《扮演男主的黑月光后,我直接上位》 第1章 楔子 可能是情人节的缘故,商场里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对俊男美女在人群中穿梭,格外显眼。 男的穿着衬衣,打着领带,长相俊美。 女的则是一身白裙,弯弯的柳叶眉下有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浑身散发着清纯娇嫩小白花气息。 二人手挽着手,一边耳语,一边低笑着,一副亲热无比的样子。 路人看见这一对,都忍不住感慨:“这一对可真配啊!” 听见路人的夸奖,西装男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白裙女子,得意地笑了。 但他的笑容出现还不到三秒,就那么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 只见红裙女子缓缓走到两人面前,发出一声质问:“刘绍明,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加班吗?那她是谁?” 显而易见,红裙女子是原配。而西装男出轨了白裙女子。路人们一脸吃瓜的表情,将几人围成了一个圈。 西装男神情难堪,“姜潼,成年人的世界,没必要说的太直白吧。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谁知道你以前有过几个男人。” 路人将视线放在红裙女子身上,肤白貌美,前凸后翘,有的男人忍不住,甚至对着红裙女子吹了一下口哨。 “好的,那我们分手吧!”红裙女人一个抬手,就给了西装男一个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 而且,她打完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西装男捂着受伤的脸颊,看向了白裙女子,“歆然,我只有你了。” 本以为白裙女子会安慰他几句,谁知白裙女子眯眼笑了笑,也学红裙女子的模样,一个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再伴随着白裙女子那深恶痛绝的一句:“你踏马就是个渣男!” 再一次把剧情推向了高潮。 西装男都懵了,站在原地久久不知所措。 路人们则开始窃窃私语:“红裙子打西装男,我理解。但那个白裙子的为什么要打西装男啊?” “你们说,是不是西装男脚踏两条船,白裙子之前不知情,现在才被红裙子撞破了……” 但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沈歆然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了姜潼,她的嘴里露出了关心的话语,“姜潼,你没事吧。” 姜潼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就故意放慢脚步,“这次多谢你了,又帮我测出了一个渣男。” 她因为身材太好,总被男人怀疑。可那是她的错吗,那分明是那群男人的错!狗男人全部去死! 沈歆然眼角弯弯,“没关系,谁让我们是好姐妹。” 姜潼将视线放在了沈歆然身上,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羡慕。 沈歆然长相清纯,从小就是学校里的校花。 这么多年,追沈歆然的人大排长龙,可她一个都没看上。 这倒不是她眼光高,而是她对待感情很认真。 沈歆然的父母一人是干房地产的,一人是开酒店的,两个都是工作狂。 在沈歆然初中的时候,沈爸爸和沈妈妈因为性格不合分开,从那以后,两人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尽管沈爸爸和沈妈妈对沈歆然很不错,但是沈歆然还是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她向往着那种永不抛弃的感情,如果对方做不到,那她宁可不要。 这就导致自己都换了十个男朋友了,沈歆然还是单身。 姜潼暗自感慨:这么好的姐妹,也不知道最后会花落谁家。 …… 飞速行驶的汽车上,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清晰地写着“何女士”三个字。 沈歆然接通电话,撒娇道:“我亲爱的妈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何女士清冷的声音:“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沈歆然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哪能呀,你不想我,我都想你了,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何女士语气严厉:“你陈阿姨家的大儿子回国了,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什么时候我安排你们再聚一下。” 什么叫聚一下,分明叫拐着弯子的相亲。 “妈,我这里信号不好。”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挂电话。 她羡慕的是在平淡日子里的相濡以沫,在寒凉岁月里的温暖相陪,在夕阳的余辉中,白发苍苍相互搀扶蹒跚的身影。 她想要的爱情,要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是百岁之好,一言为定。而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电话里传来何女士暴躁的声音,“你这丫头,一让你相亲,就说信号不好要挂电话。” “拜拜,改天回来看你。”沈歆然笑了笑,果断挂掉电话。 刚把电话放到一旁,就听见路人的一声大喊:“小心车!” 沈歆然定睛一看,只见对面冲过来一辆白色的小车。 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逆行! 她下意识往旁边躲,可旁边是一辆行驶中的宾利。 在发出了“砰”的一声,沈歆然失去了意识…… 脑袋痛。 胸口喘不过气。 浑身都难受。 就在沈歆然本以为她必死无疑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 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告诉她,要想活命,就帮他完成任务。 每个世界都有一个主人公,而她的任务就是扮演好男主的黑月光,直到大结局。 一份电子合同出现在她眼前,伴随着系统的电子音。 “想好了就在右下角签个字,一旦绑定,不得中途反悔,你有三秒的时间考虑。” “注意:三秒钟后,视为放弃,你的灵魂将会直接消散。3,2,1——” 在系统说出最后一个数字时,沈歆然签下了她的名字。 她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知道她死了,怕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还有她爸,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没有她当润滑剂,肯定动不动就找她妈吵架。 所以,她还不能死。 就算再难,她都要活下来。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1 二十世纪初,华京城内。 一个三层楼的红砖洋楼屹立在街道的一旁,门匾上用烫金红字清晰地写着“庆丰堂”三个大字。 而庆丰堂的对面,蹲着一排身穿各式各样马褂的黄包车夫,他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庆丰堂的门口。 要知道,这是华京最着名的饭庄,里面厅堂宽敞,菜品精美,最低消费不能低于十两白银,从里面出来的人非富即贵。 如果他们运气好,碰见一个大方的人,光打赏就抵得上他们辛苦拉车一个月的收入。 盼了好久,庆丰堂里终于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富商环视一圈后,随手一指:“那个谁,你过来吧。” 被指着的张老五反应慢了半拍,反而是角落里的一个青年小跑到了富商面前,“爷,请上车。” 青年很高,却很瘦,头发乱糟糟的,穿着一套黑色的马褂。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满脸堆笑地看向富商。 等张老五反应过来,青年已经拉着富商跑远。他气得在原地跺脚,“妈的,赵华兴这小子又抢我客人!让我再看见你,我非宰了你!” 张老五的喊叫让还在拉车的赵华兴发出了一声嗤笑,有钱不赚是傻子,抢来的生意又怎么样,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真的。 他将客人送到指定地点,又从客人的手里拿到了五个铜板的赏钱。可把他高兴坏了,当即买了两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 现在回庆丰堂,那就是自投罗网。他才没有那么傻呢,反正也到了中午,他直接回家。 赵华兴住在城西的梧桐巷子,这里的房子低矮错落,地面凹凸不平。 但因为这里房价便宜,干苦力的人大多都选择住在这里,长久下来,这就成了华京城里最大的贫民窟。 刚到巷口,就听见一位妇人的笑声,“小赵,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华兴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后,才对着说话的妇人笑道:“今天收工早,王婶吃午饭没?” 王婶笑眯眯道:“早就吃了,但你王叔还在上班,我去给他送饭。对了,老李家搬走了,我们院子里新搬来一户人家,你回去的时候注意点。” 赵华兴笑着点头,“好的,谢谢王婶。” 钱不是万能的,但在这贫民窟,没钱的人连拥有完整的一个院子都是奢侈。 赵华兴在梧桐巷子七拐八拐,他住在梧桐巷子最里面的一个院子。和他一起住的,除了刚刚和他说话的王婶,还有两户人家。 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地的杂物,想必是新来租客的。 新来的女主人穿着旗袍,是一个很温柔的中年妇女。看着自家的东西挡着人,她感觉到不好意思,立马走到了赵华兴面前,笑道:“对不起,我们东西有点多,马上就收拾。” 赵华兴笑着点头,“没关系。有需要帮忙的,就和我们说。” 赵华兴一转头,就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孩,她面容精致如画,鼻梁挺直而小巧,嘴唇如红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倔强和骄傲。 她打扮华贵而时尚,一袭白色的洋装连衣裙,裙身用丝绸制成,领口与袖口还镶嵌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腰间束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打成一个蝴蝶结,恰好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白色帽,脚上穿着的白色高跟鞋上还点缀着珍珠,彰显着她高贵的身份,和这个满是泥巴的院子格格不入。 女孩面前站着一个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子,应该是男主人,他对着女孩叹气道:“婉蓉,这些日子我们可能要住在这里,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赵华兴立马听出来,女孩名叫婉蓉,之前的家世应该很不错。可现在就说不准了,毕竟和他住到同一个院子,家境能好到哪里去。 赵华兴心想: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落入凡间,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可女孩却对着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整张脸泛出薄薄的红晕,绽放出如春华盛开般灿烂的笑容,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明媚。 “爸爸,没关系,我刚才看了,这里离弟弟读书的学校,步行只要二十分钟,比以前还方便呢!” 女孩旁边的小男孩也跟着说道:“爸爸,你放心吧,我和姐姐都很喜欢这里。” 看着自己一双儿女这么懂事,陈庆鹏的眼里闪过感动的泪花。“你们放心,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东山再起,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之前和赵华兴说话的女主人也走到了男人面前,声音温柔,“庆鹏,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赵华兴勾唇深意一笑,这一家人还没意识到在这里生活的艰难。 厨房是共用的,就连厕所都是共用的,隔壁打个喷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毫无隐私可言。 他觉得,等女孩哭喊着要离开的那一天,一定很精彩。 赵华兴绕过地上的杂物,向自家房间走去。 女孩却走得更快,她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门口后,回过头笑道:“爸爸,我以后就住这个房间吧!” 赵华兴停下脚步,因为女孩手指的那个房间,是他之前住的那间房。 院子里能住的一共八个房间,按理说是一户人家两间房。 但赵老头走后,他孤家寡人一个,就退了一间房。 现在看来,新来的房客应该是连同他的那个房间,租了三间屋子。 男主人没说话,女主人却开始皱眉,“这个房间光线不好,你还是住那个大房间吧。” 女孩摇了摇头,“不用了,大房间你和爸住,弟弟住中间,我住旁边就好。” 女孩一边说,一边走。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眼看就要摔倒,赵华兴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女孩的腰。“你没事吧!” 女孩的腰很软,看着很细,却很有肉。身上还带着一股香气,沁人心脾。像什么呢?好像是海棠花,又好像是小麦香。 就在赵华兴想要仔细辨别女孩身上是什么香气时,女孩已经扶着一旁的大树,站了起来。 赵华兴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他自己都没察觉。 女孩则是回过头,尽管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胆怯,但还是对他礼貌笑道:“谢谢。”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2 女孩说完后,像只兔子似的,朝着女主人飞奔而去。 赵华兴的眼神闪了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女孩的声音有点发颤。 女孩刚才是怕他? 可他一个拉黄包车的,有什么可怕的!再可怕,还能有这吃人的社会可怕! 女孩听见笑声后,跑得更快了,直到女主人跟前,才停下脚步。 “妈妈,这个房间外面有桃树,一靠近就能闻到花香,等秋天了,我们还能吃桃子。” 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曹秀云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点了点头,“行吧,都依你的。” 看着手指桃树,笑靥如花的女孩,赵华兴眉头微蹙。一点桃子就能让你这么高兴,真是没出息。 可不过片刻,赵华兴突然意识到。这棵树是他小时候种下的,典型的中看不中用。 别看花那么多,但桃子却少得可怜。他在这里住了十年,树上长出来的桃子还不到五个。 赵华兴勾唇深意一笑,看来,女孩注定要失望了。 赵华兴不知道的是,在他进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女孩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女孩正是沈歆然。 刚才扶她的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别看男主现在只是一个黄包车夫,但他以后会成为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军阀。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陈家大小姐陈婉蓉。作为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少女,陈婉蓉的世界很简单。 她每天不是想着买新裙子,就是想着吃什么,这一点倒是和沈歆然不谋而合。 陈爸爸以前是开服装厂的,是报纸上经常出现的爱国企业家。陈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可以说是吃穿不愁。 按理说,前期作为黄包车夫的男主和陈婉蓉不会有交集。 但谁让他是男主呢。 陈婉蓉家里惨遭奸人算计,厂子倒闭。陈爸爸为了给工人发工资,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着陈婉蓉搬到了贫民窟。 刚刚是男主和陈婉蓉第一次见面,看着本来应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跌落泥潭,变成和他一样的下等人,男主就在心里暗爽。 他等待着大小姐在这里过不下去,哭着求他的那一天。 说白了,男主就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变态。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将这个落魄大小姐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战争来临,陈婉蓉约好和男主一起逃命,可她却中途偷了男主的船票,独自离开。 男主终于醒悟,他来到前线,带领着一群黄包车夫,将对陈婉蓉的喜爱,转变成对祖国的热爱。 而现在距离战争还有一年,距离她走完剧情下线,还有整整五年。 想到这里,沈歆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你已经熟悉世界,那我就去其他任务者那里巡逻了。如果有事情,你可以打开系统面板,给我写邮件。我看见了,就会回复。当然,如果我没看见,就另说了。”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声音。 “系统,系统?”沈歆然试着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的名字,始终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的走了。 沈歆然一时语噎,遇见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系统,是她的福气! 曹秀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着自己女儿喊道:“婉蓉,这一袋子是你的衣服,你拿回房间整理一下吧。” 沈歆然立马点头,“好的,这就来了。” …… 尽管夏日觉多,但赵华兴不敢久睡,闭目养神了小半个时辰,就起床了,因为他还需要去拉车,赚今天的饭钱。 刚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那个娇小姐一阵风一样冲进厕所,然后又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冲了出来。 沈歆然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一层红晕,谁这么不讲卫生,上完厕所居然不冲水! 回想起厕所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想吐。 而一抬头,就看见赵华兴站在房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对她挑眉道:“看你这样子,似乎很不适应这里啊!” 沈歆然身子一僵,她摇了摇头,浅笑道:“怎么会呢,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赵华兴捕捉到了沈歆然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口是心非的骗子,他看你能坚持到多久。 沈歆然向旁边退了一步,用一种赏赐的语气说道:“你想上厕所吗?那你先吧!” 赵华兴瞥了沈歆然一眼,并没有多说,径直走向厕所,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就出来了。 这让沈歆然不由得摇头,男主上厕所的速度还真快,一看就肾不错。 赵华兴看着沈歆然一直站在原地,他一个挑眉,“你不上厕所了吗?”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厕所的门,走了进去,可当她往里面一看,厕所已经被人用水冲干净了。尽管依旧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但也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等沈歆然从厕所出来,赵华兴已经推着他那破旧的黄包车离开。 火红的太阳高挂空中,赵华兴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那是他用来擦汗的。 他并没有去庆丰堂,而是去了另一个酒楼,因为他知道,张老五很有可能还在庆丰堂门口等他。 从下午一点,拉车到晚上八点。一共拉了十三个客人,赚了九十八个铜板。 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他买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吃。 可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只见那个新搬来的娇小姐搬了根小板凳,双手托腮,坐在厨房的门口。 月光将她的一双眼睛照得极美,犹如深邃的湖泊,灵动活泼。而她长长的睫毛就像是两把扇子,微微上翘,眨眼间便能勾人心魄。 厨房的窗户内,黑烟缭绕,还伴随着曹秀云焦急的声音,“王姐,快帮我看看,这火怎么点不燃!” 王婶从房间出来,径直走进厨房,问道:“你这柴火是哪来的?” 曹秀云皱眉道:“这是我让婉蓉和启动去林子里捡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婶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经验之谈,“这都是潮的,不能用。刚从林子里捡来的柴火需要晒一下,才能拿来烧!” 曹秀云尴尬地笑了笑,以前她养尊处优,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厨房,没想到连最简单的烧火都做不好,枉费她活了这么多年。 王婶看出来了曹秀云的窘迫,语气柔和了许多,“我这里还有干柴,你先拿去用吧!” 曹秀云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3 王婶十分豁达地说:“没事,大家都是街坊,就是要互帮互助。” 曹秀云悄悄松了口气,对王婶投去了感激的眼神,“那就多谢王姐了。” 王婶离开厨房时,目光在曹秀云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想:穿这么好看的旗袍进厨房,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但当她看见院子里的赵华兴,笑容中多了几分真诚,毕竟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小赵,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 赵华兴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今天客人多,忙了点。” 王婶关切地说:“你这样可不行,身体是你的本钱,熬坏了可怎么办。” 她说完后,突然看见了赵华兴手中的馒头,眉头一皱,惊呼道:“哎呦,你累了一天,晚上就吃这个!” 赵华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多谢王婶的关心,我还是想多存点钱,就当媳妇本了。” 王婶打趣道:“那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如果有了就跟王婶说,王婶帮你去说媒。” 赵华兴瞥了沈歆然一眼,只见她的一双眼睛盯着远方,仿佛在发呆。赵华兴笑了笑,“等有合适的机会,再给你说吧。” 赵华兴说完后,就进了房间。 他不知道的是,沈歆然盯着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赵华兴手中的馒头,天知道她有多羡慕。 她从上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饿,真的好饿啊。 这天晚上,直到陈庆鹏将下晚自习的陈启东接回来,曹秀云才做好晚饭。 她看向众人的眼神带着一丝愧疚,“真不好意思,我不会烧火,饭菜现在才做好,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受饿了。” 沈歆然刚想说曹秀云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就看见陈庆鹏紧紧抱着曹秀云,叹气道:“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了。” 曹秀云的眼睛充满了眼泪,她倒在陈庆鹏怀里,哽咽道:“没关系,我不怕吃苦,只要我们一家四口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强。” 看着突然就抱在一起的陈庆鹏和曹秀云,沈歆然识趣地把话咽下去。 她低下头,默默埋头吃饭。 这狗粮真是吃得猝不及防! 等吃完了饭,曹秀云去洗碗的空隙,陈庆鹏还对着沈歆然压低声音道:“妈妈刚开始做饭,已经很难过了。你如果饿了,就去买点零嘴,千万别对妈妈做饭表现出不耐烦。”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而陈庆鹏说完后,就从包里掏出来一粒碎银子,递给沈歆然,僵笑道:“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爸身上钱也不多了,等爸赚到钱了,再把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补上。” 沈歆然眉头一皱,下意识想拒绝。毕竟陈家现在也不富裕,能省就省。 可陈庆鹏却直接把钱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就走。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自尊,苦了谁也不能苦自己的孩子。 …… 这天晚上,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雷鸣,紧接着,雨滴就开始往下落。 起初只是零星几颗,它们轻轻地敲打着窗户。然后,雨势逐渐加大,雨滴变得急促而有力,敲打着大地。 曹秀云从厨房走出来,眉头紧皱,“怎么突然就下雨了,你爸爸去城南那边收账了,你弟弟今天好像没带伞,这可怎么办!” 沈歆然笑了笑,安慰道:“妈,没关系,你继续做饭,我去接弟弟回来。” 曹秀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天都黑了,你可以吗?要不还是我去吧!” “没事,我可以!”沈歆然笑着回答后,就拿着伞就跑了出去。 尽管已经开始下雨,但华京的夜市依旧灯火通明,街边是各种小摊贩的吆喝声。 “借过借过,麻烦让一下。”一辆黄包车从沈歆然身后跑过来,车轱辘溅起的泥,染脏了她的白色袜子。 车夫脚程很快,可能是没有察觉,也可能是看见了装不知道,一溜烟就跑了。 沈歆然秀眉微拧,下雨天真的不适合大小姐装扮出门。衣服弄脏了,还要她手洗,也不知道白袜子染上的泥能不能洗干净。 想到这里,沈歆然就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原身为什么喜欢小洋裙。 如果能在衣柜里找到其他衣服,她说什么也不穿这腰部勒得她快不能呼吸的小洋裙。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这条裙子是陈婉蓉三年前买的,十五岁的裙子穿在十八岁的她身上,自然会紧。 按照剧情,她会在这里遇见被一群黄包车夫围殴的男主。但男主也不是吃素的,凭借一身的狠劲,一打五。 这一幕,被出门给弟弟送伞的陈婉蓉看见。陈婉蓉将男主当成打架闹事的小混混,狠狠地踢了男主一脚。 就是这一脚,给男主留下了难以忘记的记忆。让男主数年后,还在回忆。 沈歆然也不明白陈婉蓉为什么把男主当成小混混了,还敢踢男主。但陈婉蓉既然做了,那她就必须跟着做。 想到这里,沈歆然心疼地抱紧了自己。男主心狠手辣,万一看她不爽,揍她了怎么办。 而且,沈歆然只知道陈婉蓉狠狠地踢了男主一脚,但她也不知道那一脚有多重。万一踢轻了,男主不记得她,又怎么办! 这边的张老五带着一众兄弟,将赵华兴堵在墙角,冷笑道:“敢抢老子的客人,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说完后,还用手轻轻地扇了赵华兴几个巴掌。冷笑道:“你不是跑得快吗,有本事你就继续跑啊!” 赵华兴用擦了擦唇角,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 他不想打人,是你逼他的。 赵华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张老五,拳头不要钱似的,往张老五身上打。 张老五身后的一个光头男见状,赶紧来拉赵华兴的胳膊。可赵华兴一个抬手,就把他推倒了。 这个赵华兴,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光头男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而赵华兴已经从张老五身上站起来,向他走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 “啊!”光头男发出一声惨叫后,就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剩下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咽了咽口水,决定一起上。 赵华兴动作更快,他一个伸手,就抓住了一个人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墙上撞,哐哐作响。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4 剩下的两人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都有了惧意,但还是举起拳头向赵华兴砸过来。 赵华兴一声冷笑后,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对着两人就是一顿敲。黄包车夫们倒了一地,巷子里全是他们痛苦的哀嚎。 “啊~”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赵华兴手握木棍,站直身子,只见巷口站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套纯白色的小洋裙,可那裙摆上却染上了泥点子,就像跌落凡间的公主。 那纤纤细腰,赵华兴前不久还扶过。 随着女孩喘气,她的胸脯鼓鼓的,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纯洁”和“欲望”在她身上,竟然合二为一,毫不显突兀。 赵华兴的眼神变得幽暗,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喑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女孩吓得缩紧了身子,“我给弟弟送伞,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华兴这才发现,女孩的头顶还举着一把白色的蕾丝伞。可这么小的伞能遮住什么,也只有这种娇小姐才会喜欢吧。 张老五趁着赵华兴走神的空隙,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赵华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放过你。” 剩下的几人见张老五都跑了,他们也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赵华兴只是轻轻瞥了眼张老五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就向着女孩的方向靠近。 他勾了勾唇,邪恶一笑,“没看见最好,如果看见了,就把眼珠子留下!”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男主居然想要她的眼珠子,拿来干什么,凉拌着吃吗!妈的,男主居然是个变态! 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主,沈歆然拿着伞挡在男主面前,大喊道:“你不准过来!” 沈歆然暗想:你再过来我就要踢你咯! 女孩自以为凶狠的模样在赵华兴眼里就跟撒娇似的,让他直接笑出了声,“我偏要过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沈歆然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对着赵华兴就是一脚。 只听见一声闷哼。 沈歆然缓缓睁开了眼,只看见男主捂住两腿之间,表情痛苦。 沈歆然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伞也落在了地上,完了,她好像踢错地方了! 她不会把男主踢废了吧! 沈歆然很想问问男主:你的大兄弟还好吗。 但她不敢。 随着赵华兴望向自己,沈歆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狠狠地踩了赵华兴一脚。 “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赵华兴瞬间低头,再次发出闷哼。 等他抬头,眼前哪还有人,早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只不过地上掉了一把蕾丝伞,想必是跑得太急,忘拿了。 赵华兴不动声色地将其捡起来,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伞柄刚刚离开它的主人,身上还带着主人身上的清香。 而沈歆然越跑越快,生怕慢了一步,男主就追上来了。 要知道,男主明明已经把挑事的车夫们揍了一顿,但过了好几天,还是不解气,又想办法报复回去。 由此可见,男主是多么的小心眼。 沈歆然越想越怕。自己踢了他大兄弟,自己以后还能有好日子吗。 由于沈歆然中途耽搁了一会,陈启东已经在校门口等了一会了。 看着小跑而来的姐姐,陈启东还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沈歆然喘着粗气道:“我来给你送伞。” 陈启东点了点头,问道:“那伞呢?” 沈歆然看向手边,眨了眨眼,还有点懵。对呀,她的伞呢。她明明记得出门带伞了呀。 陈启东一看,就知道他的姐姐又犯蠢了。 他跟个小大人似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姐姐的头顶。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了,雨也没多大,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沈歆然感动坏了,她这么好的弟弟怎么就不是男主呢! 等回家后,沈歆然才想过来,她的伞掉那条巷子里了,应该没关系吧! 沈歆然睡觉前还在想,如果男主没有看见,那她明天就去那里把伞捡回来。 那把伞又轻又小,上面还有蕾丝小花边,她还挺喜欢的。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的房间内。 床上的人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他的表情似欢愉,似痛苦。他的手抚摸着的,正是沈歆然最喜欢的蕾丝花伞。 随着一声闷哼,男人终于睁开了眼。回忆起那肤如凝脂的少女,和那一手可握的腰,男人的眼睛发着光,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的时候,就对着曹秀云问道:“妈,这条裙子我穿着太小了,能不能拿去改一下呀。” 曹秀云坐在屋檐下,一边择菜,一边回答:“这条裙子是你三年前买的,肯定会小,你换一条就行了。” 听见曹秀云这么说,沈歆然点了点头。 可曹秀云却放下手中的菜,围着女儿转了一圈,秀眉轻皱,“不过你的确胖了,这段时间注意一下饮食,晚上就别吃夜宵了。” 沈歆然瞪圆了眼睛,“可我还在长身体,我晚上会饿的!” 曹秀云表情不容置喙,“你现在长的肉都是横着长的,现在不克制,将来有你后悔的。” 沈歆然敢怒不敢言,只能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 而曹秀云则是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慰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想穿旗袍吗?只要你瘦了五斤,妈就给你买。” 沈歆然抬起头,看了眼曹秀云的身材,不得不说,真的很好。那腰就跟巴掌大似的。明明四十好几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可沈歆然却知道曹秀云为了保持这样的身材,吃了多大的苦。 她每天只吃两顿,每顿也只有两三口,就跟猫粮似的。 沈歆然觉得,如果为了穿上旗袍,就吃那么一点点饭,她不穿也罢。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5 入夜,张老五带着一众兄弟在酒肆喝酒,众人都是鼻青脸肿,无一例外。 坐在张老五对面的光头男边喝酒边道:“嘶,那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打五还这么厉害。” 斜对面的灰衣男人点了点头,捂着自己受伤的手道:“对啊,我手都快被他打断了。” 张老五猛喝了一大口酒,咬牙道:“这次先放他一马,等老大回来了,我们再找他算账!” 张老五的话得到了众人的集体响应,“对,等老大回来,我们再找他算账。” “这一次,我们要扒了他的皮!让他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几人一喝就是两个时辰,等到酒肆关门,张老五才带着一众兄弟出来。众人都满脸通红,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显然是喝高了。 张老五走到最前面,他的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揉了揉眼睛,踏马的居然是一个蜂巢。 随着一只只马蜂从蜂巢里飞出来,张老五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 他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有马蜂,救命啊!” 跟在张老五身后的人虽然没有看见马蜂,但也听见了马蜂嗡嗡嗡的声音,瞬间四散开。 生命危在旦夕,哪还管什么兄弟。他们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比较下来,张老五居然是跑得最慢的那一个。 这怎么能行,眼看马蜂就在自己耳边,张老五看向了一旁的臭水沟。 这里聚集了梧桐巷子所有的垃圾,说是粪坑也不为过。 可张老五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跳进粪坑。 就在张老五跳进粪坑的那一刻,赵华兴从巷子里走出来。 老大? 这群人居然还有个老大! 他倒要看看,这老大有多厉害! 赵华兴勾了勾唇,捡起了地上的蜂巢,转身离开…… 沈歆然是真的没想到,曹秀云说不让她吃夜宵,就真的没给她准备。把她新买的零食糕点全部拿走不说,一分钱都没给她留下。 这让沈歆然半夜饿得心里发慌,起床想找点吃的,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沈歆然转头看去,是赵华兴,他推着他的黄包车走了进来。 按理说,沈歆然看见男主,应该是害怕的。毕竟,她前不久才踢了男主一脚。 可这让男主的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呢!对于一个半夜饿了找不到食物的人,这碗馄饨可谓是极致的诱惑。 而赵华兴也看见了站在厨房门口的女孩,昏暗的月光让赵华兴看不清女孩的脸。 但他却看见女孩穿着一袭天蓝色的长裙,几乎到了脚踝。裙子又大又长,将她的好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 赵华兴用舌头顶了顶上颚,一声冷笑,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娇小姐”,连睡觉都有专门的裙子。 赵华兴很快就发现了沈歆然的注意力放在了哪里,他的嘴角浮起一么玩味的笑容,晃了晃手中的馄饨,问道:“怎么?想吃?” 沈歆然瞬间眼前一亮,看来是她误会男主了。能在大晚上,不计前嫌地将手中仅有的食物送给邻家少女,分明是个大好人啊! 可沈歆然点头后,赵华兴却立马收回馄饨,勾唇一笑,“想吃也不给你吃!” 沈歆然气得眼睛都圆了,玩弄人也不是这么玩的!你知道这对于饿得心慌的人是一种多大的伤害吗! 赵华兴还做出了一件更过分的事情,他搬了根板凳,坐到屋檐下,当着沈歆然的面,吃起了馄饨。馄饨冒着热气,他几乎一口一个。 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男人,就该烫死你!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华兴手中的馄饨,恶狠狠地想着。 随着馄饨的香气在整个院子里弥漫,沈歆然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我才不想吃呢!” 沈歆然说完后,就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回了房间,可那泛红的脸颊和摔响了的门却戳穿了她的谎言。 赵华兴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吃得更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馄饨这么好吃! ……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居然在院子里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他正在和曹秀云聊天,“姑姑,我爸前些日子还在念叨,说要来看看你呢……” 男人听见开门声,就回过头,对着沈歆然笑了笑,“表妹醒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芙蓉糕,你快趁热吃。” 沈歆然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就是陈婉蓉的表哥,好像叫曹志明。 别看长得眉清目秀,却喜欢赌博,还欠了一屁股账。当他知道债主吴通海喜欢少女后,就把主意打在陈婉蓉身上,想拿她去抵债。 所以,对这样的表哥,沈歆然半点没有好脸色。她绷着脸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减肥,不喜欢吃芙蓉糕了!” 曹志明尴尬地笑了笑,“那表妹喜欢吃什么?表哥带你出去买。” 沈歆然眉头一皱,因为她知道,曹志明会以逛街的名义,带陈婉蓉去黑市,一个集赌博,斗兽,和嫖娼为一体的地方。 而陈婉蓉会在这里遇见偷偷打拳的男主,还会打男主一个巴掌。 沈歆然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男主怎么会把踢自己一脚,又扇自己一巴掌的女人念念不忘。难不成他有受虐倾向? 沈歆然觉得,她真相了。 尽管知道曹志明没安好心,但沈歆然还是点了点头,冷冷道:“好啊!” 曹志明对陈婉蓉而言,是一个人命兽心的畜生。但对于沈歆然而言,他就是个工具人。 沈歆然和曹志明并排走在大街上,耳旁是各种小贩的吆喝声。 “卖包子,香喷喷的包子。” “卖馄饨,两文钱一碗,好吃还不贵!” “开业大酬宾,全场衣服,全部九折。” 沈歆然望向曹志明,笑眯眯道:“表哥,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不给我点表示吗?” 曹志明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他一直知道自己表妹从小是个美人胚子,却没想到她现在更美了,那一颦一笑都让人心痒痒。 曹志明咬了咬牙,暗骂道:妈的,真是便宜那吴通海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6 但曹志明表面还是很温柔,他笑了笑,“不知道表妹喜欢什么?” 沈歆然皱眉思考片刻,“我要得不多,你给我一两银子就行,我自己买。” 这还不多!曹志明瞬间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二两银子。 曹志明咬着牙道:“如果我没记错,表妹以前可是视金钱如粪土。” 沈歆然微微凝眉,“你也知道是以前,自从爸爸的服装厂破产后,我已经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最重要的是,曹秀云还把她的零花钱收了,她都没钱买零嘴了。 看着曹志明还在犹豫,沈歆然又添了一把火,“想到这里,我就难过,要不我还是回家吧!” 曹志明瞬间瞪大了眼睛,吴通海那边可是说了,如果这个货满意,不仅欠他的钱抵消了,还额外给自己十两银子。 吴通海还在那边等着,如果表妹回家了,那他怎么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就是一两银子嘛,他给了。 曹志明深呼吸一口气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沈歆然,“表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表哥给你买新衣服。” 沈歆然接过钱后,笑得开心,“好嘞,多谢表哥。” 把钱放进怀里,她又追加道:“但是表哥,先说好哦,等到太阳出来了,我就要回去。这夏天的太阳太毒了,会把我晒黑的。” 看着沈歆然收了钱,事情还那么多,曹志明几乎咬着牙道:“行,表哥保证,一定不会把你晒黑。” 曹志明把沈歆然带到了传说中的黑市,一个三层楼的建筑。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这里聚集了华京城内最肮脏的交易。 刚踏进门,沈歆然就闻到一股烟味,她用手在鼻子前嫌弃地闪了闪。 明明知道这是哪里,但人设要做全,她面带不解,“表哥,这是什么地方,好臭啊。” 曹志明看了眼熟悉的位置,居然没人。他怒目斜扬,吴通海自己说要先验货再给钱,他把人带过来了,吴通海自己却不见了。 曹志明深呼吸一口气后,对着沈歆然笑道:“你先在这等我一下,表哥去楼上找个熟人。” 一楼斗兽,二楼赌博,三楼嫖娼。想也不用想,吴通海一定在三楼。 曹志明直接向三楼走去。 随着一阵欢呼声响起,沈歆然顺着声音,望向斗兽场。 斗兽场中间是一个圆台,四周用铁栅栏围住,外围挤满看客。圆台上有三个铁笼,分别关着三头饿红了眼的野狼。 随着铁门缓缓开启,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青年男子。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顺着楼梯,就来到二楼。“你好,我要买马。” 登记的人头也不抬,直接问道:“买谁?人还是狼!” 沈歆然毫不犹豫道:“买人。” 要知道,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可是男主,绝不可能输!自己能不能实现夜宵自由,就看男主这一局了。 沈歆然回到一楼时,铁链子正好松开,斗兽场的欢呼声到达了高潮。 赵华兴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一个猛冲,就来到狼王面前。从怀里掏出短刀,狠狠地扎在狼王的大动脉上,血液呈喷射状,洒了一地。 就当他想一鼓作气解决掉第二头狼时,却意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少女身穿白裙,明眸善睐,和周围红了眼的看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华兴的失神让野狼抓住机会,其中一只野狼跳了起来,咬住了赵华兴的胳膊,那力度恨不得从赵华兴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看客们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这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沈歆然也开始提心吊胆,她倒不是担心男主出事,她是担心男主把她刚得来的银子输了! 赵华兴却丝毫不惧,在这斗兽场,他就是绝对的王者。 他将视线从沈歆然身上收回来,一把抓住野狼的后脖颈,就往地上摔。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赵华兴和野狼来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第七下的时候,野狼扛不住,松开了嘴。 而赵华兴反手抱住另一只野狼,直接往铁栏杆上撞。一次又一次。 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就连看客们,都忍不住唏嘘。 随着野狼的一声呜咽,青年和三头野狼的大战,以青年获胜告终。 赵华兴下了圆台后,就以最快的时间换好衣服,找到沈歆然。沉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看着赵华兴脸上的面具,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装出一副不认识赵华兴的模样,尖声道:“你谁啊,放开我!” 现在不打巴掌,更待何时! 沈歆然说完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赵华兴一个巴掌。为报小混沌之仇,沈歆然几乎用尽全力。 可她忘了,赵华兴的脸上,还戴着面具,她的手就那么打到铁做的面具上,瞬间红了一片,她立马收回了手。“嘶!好痛!” 打别人巴掌能把自己的手打伤的人,赵华兴都快被沈歆然蠢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耐心,让他对着沈歆然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进这栋楼,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沈歆然在空气中甩了甩手,泪光闪闪,“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就是那个坏人呢!” “我如果是坏人,我第一个弄死你!”赵华兴说完后,就取下自己的面具,给沈歆然看了一眼。 在看见赵华兴脸的那一刻,沈歆然瞬间变成鹌鹑,她小声说道:“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赵华兴一声冷笑,“之前看见我的时候,也没耽搁你踢我啊!” 沈歆然轻轻看了赵华兴一眼,羞涩地笑了笑,“可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刚才买马赢了,还没去领钱呢!” 赵华兴先是一愣,这种富家大小姐还会买马?他一个挑眉,问道:“买的谁?” 沈歆然的脸上是讨好的微笑,“买的你。” “算你有眼光!”赵华兴说完后,就从沈歆然手中抢过票据。等他从二楼下来时,手里多了一袋银子。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7 “这一袋都是我的?”看着这满满的一袋银子,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 赵华兴一声轻笑,从袋子里掏出三块碎银,递给沈歆然。“想什么呢,剩下这些都是我的。” 赵华兴袋子里快要溢出来的银子和沈歆然手上的三块碎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沈歆然知道,赵华兴手里的银子是他打拳赢来的,简称卖命钱。 所以,沈歆然一点都不羡慕。 她只是时不时偷看一眼。 赵华兴轻轻瞥了沈歆然一眼,“现在总可以走了吧!” “走,马上走!”把银子收好的沈歆然二话不说就和赵华兴离开。 至于什么表哥,完全被她抛在脑后。反正打脸的任务也完成了,表哥什么的,不重要。 赵华兴硬生生忍了一路,直到医馆门口,才和沈歆然告别,“我要去包扎一下,你自己先回家。” 沈歆然没忍住好奇心,偷偷跟进去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差点yue了,那血淋淋的胳膊,撕掉衣服都带着肉。 沈歆然甚至不敢相信,这伤口如果出现在自己身上吗,她会有多难熬。 不愧是男主,就是能忍。 沈歆然默默离开,并且悄悄在心里给男主起了个外号:铁头男。 为了弥补男主伤口给自己带来的创伤,沈歆然立马奖励了自己一串糖葫芦,和一盒绿豆糕。 而沈歆然任性离开的后果,就是曹志明带着吴通海从三楼下来时,找不到沈歆然的踪影。 曹志明慌了,他围着一楼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人。 吴通海是一个满口黄牙的中年男人,他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就给了曹志明一个巴掌。 “妈的,你催着老子从美人的床上起来,就为了看你这张臭脸!” “你要是不把你表妹给我送过来,别说那十两银子,你这双手都得给老子留下来!” 曹志明从黑市出来,越想越气,他知道陈家搬到梧桐巷子,直接到陈家门口堵人。 等了小半个小时,才看见沈歆然一手糖葫芦,一手绿豆糕,满脸喜色地回来。 曹志明知道这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只是面带不悦,“表妹,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可沈歆然却比他脾气更大,张嘴就是抱怨,“表哥,我正要说你呢,你怎么能把我丢在那种地方!” 曹志明脸色发白,问道:“那地方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如果表妹不是雏,那吴通海肯定不会给他那么多钱。 沈歆然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可是那里有狼!” 曹志明这才想起来,今天正好月底,斗兽场搞得比较大。好像找来了三头野狼,和一个男人决斗。 曹志明瞬间松了口气,“没事,表哥下次带你换一个地方。” 还想有下次?沈歆然勾唇深意一笑,“我不管,我今天被吓坏了,你必须补偿我精神损失费!” 曹志明的脸上出现一丝为难,“可我真的没钱了。” 沈歆然皱眉问道:“那你还有多少钱?” 曹志明从身上摸出一吊钱,叹气道:“这一吊钱是我最后的早饭钱。” 本以为沈歆然看见他这么惨,会对他心软,可他高估了沈歆然对他的善心。 “一吊钱也行!”沈歆然笑道。苍蝇腿再小也是肉嘛。 看着沈歆然拿着自己仅有的钱离开,曹志明想哭的心都有了。 但同时,他也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表妹卖出去,把那十两银子拿到手。 曹志明下一次找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沈歆然刚吃完早饭。 “表妹,我和人约了去东郊游玩,你和我一起去吧!” 看着曹志明眼里藏都藏不住的激动,沈歆然就知道,这个工具人又要搞事情了。 曹志明将陈婉蓉带到东郊,哄骗他在一个屋子里等待。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陈婉蓉奋力挣脱后,引来无数家丁追捕。 好在这天是赵老头的忌日,男主上山烧纸,发现不对劲后,救了陈婉蓉。 两人在山洞躲了一夜,这一晚可以说是男主和陈婉蓉感情的转折点。 沈歆然微微凝眉,对着曹志明问道:“乡下有什么好玩的?” 生怕沈歆然不去,曹志明赶紧说道:“我朋友家还有一片桃林,现在桃花正艳,我们可以去赏花!” 在看见赵华兴从房间出来后,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轻轻点头。 “那我们马上出发!”曹志明脸色一喜。由于太过高兴,他后退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赵华兴。 曹志明瞬间倒打一耙,“你谁啊,出现在我身后,想干什么!和我道歉!” 赵华兴眉头紧皱,严肃道:“分明是你撞到我,应该是你和我道歉!” 曹志明都快气笑了,他看向沈歆然,问道:“表妹,他是干什么的?这么傲!” 沈歆然轻轻看了赵华兴一眼,说出剧情里的那句话:“不过是个拉黄包车的而已,表哥别和他置气。” 女孩的一句“不过而已”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了赵华兴的心里。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这个大小姐怕不是忘了是谁把她从黑市带回来吧! 曹志明拍了拍自己后背,鄙夷道:“拉黄包车的什么人都有,身上脏死了,表妹以后离他远点。” “好呀。”沈歆然眼角弯弯,笑着点头。 直到沈歆然离开,赵华兴的表情都没有丝毫起伏。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却越来越冷。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8 红红的太阳挂在空中,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了它那光芒四射的翅膀,照耀着大地。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姿矫捷的女孩。 她的身后,是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丁。 “站住,不准跑!” “你给我们站住!” 看着身后比剧情里数量多了一倍的家丁,沈歆然就知道她玩脱了。 在曹志明让她在一个小黑屋里等着时,这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那个还没有她高的吴通海出现在她面前。 沈歆然按照剧情,哭喊道:“你不要过来!我表哥一会就回来,他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她越喊,吴通海越激动,他那油腻腻的手摸自己的脸。“你表哥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不知道吗!” 看着眼神越来越猥琐的吴通海,沈歆然再也忍不住了,她举起烛台就对着吴通海的头敲下去。 吴通海是晕倒了,可沈歆然还是觉得不解气。 你不是喜欢强奸未成年少女吗,那她就让你再也硬不起来!她举起板凳又对着吴通海的下体砸过去。 本来应该是吴通海自然醒后,再让家丁们找陈婉蓉的踪迹,那时的陈婉蓉已经遇见了男主。 可沈歆然这一砸,吴通海发出一声惨叫后,直接疼醒了。 他还让所有的家丁出动,只要抓住沈歆然的,就奖励五十两银子,并且生死不论。 这就像给家丁们打了一针兴奋剂,就算跑断腿,也要抓住沈歆然啊! 吴通海有没有丧失生育能力,沈歆然还不知道,但沈歆然知道,她的小命马上就要没了。 沈歆然拼命往山上跑,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等到男主来救她。 这边的赵华兴刚到赵老头的坟前。他默不作声地给赵老头烧纸,再默不作声地离开,全程没有一句话。 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只听见山腰处传来一阵异响。“站住,别跑!” 低头看去,只见一群家丁追着一个蓝衣女孩,而如果他没看错,那个女孩正是前不久才见过的陈婉蓉。 赵华兴双手环抱于胸前,背靠大树,看着这一出闹剧。 由于跑得太快,女孩头上的发带不知去了哪里,发丝随风飘扬,狼狈极了。 尽管女孩依旧很美,但她一张小脸全是惊恐,哪里还有出门时趾高气扬。 赵华兴嘴角带笑,这山上可没有其他人,他等着女孩来求自己。 而沈歆然跑啊跑,她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见赵华兴的影子。 沈歆然“哇”的一下就哭了,“你怎么才来啊!” 赵华兴都蒙了,大小姐,我还没说救你呢,什么叫他才来啊! 跟在身后的家丁们一听,“他们肯定是一伙的,把这个男的一起带回去!” 眼看沈歆然越来越近,家丁们也越来越近,赵华兴也没时间思考,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往山上跑。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狗男人,不要以为她没看出来,你刚才根本不想救她,只顾着看好戏! 迎面来的风吹得沈歆然眼睛疼,身后的家丁还穷追不舍,沈歆然边跑边问:“你不是很能打吗?” 赵华兴一声冷笑,“我在斗兽场打架有钱拿,在这里打架你给我钱吗!” 沈歆然赶紧摇头,“我可没钱。”她的钱要留着买夜宵。 赵华兴继续狂奔,“这不就对了,你也不看看这里多少人,我犯得着和他们拼命吗!” 赵华兴凭借自己对山形的了解,带着沈歆然在各种小路穿梭,成功甩掉了家丁。 可山腰时不时还有家丁们搜索传来的响动,赵华兴只能带着沈歆然躲进一个山洞。 山洞被赵华兴用石头挡住,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沈歆然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她用手拽住赵华兴的衣袖,小声说道:“你和我说说话,我害怕。” 赵华兴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找了你这么久都不肯走。” 沈歆然一噎,“我估计还能更久。” 毕竟她现在可值五十两银子。 赵华兴点了点头后,就不再说话。 眼看气氛变得安静,沈歆然只觉得心慌,她主动开口,问道:“你来山上干什么?” 赵华兴笑了笑,“我来给赵老头上坟。赵老头你知道吗?他是个黄包车夫,拉了一辈子车,华京城内大大小小的巷子,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他总觉得他是华京城里最厉害的车夫,就算死了,他也让我把他葬在最高的山顶,守着他忙碌一辈子的华京。” 沈歆然知道,赵华兴是个孤儿,是被赵老头捡回去养大。赵老头对赵华兴来说,意义非凡。 尽管黑夜让她看不清赵华兴的脸,但她知道,赵华兴的心情并不如他的声音平静。 沈歆然笑了笑,“那他可真厉害。” 赵华兴一声轻笑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可你早上还说我不过是拉黄包车的而已。黄包车夫就真的那么低贱吗?” 听见赵华兴的疑问,沈歆然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她也没想到她无心的一句话会给赵华兴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可这都是剧情要求,没有陈婉蓉的激励,就不会有男主的成功。偏偏这一切,她还不能说出口。 察觉到沈歆然的失魂落魄,赵华兴勾唇深意一笑,真是个没经历过社会的大小姐,这么好骗! 正好外面家丁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赵华兴直接走到洞口,把石头搬走。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天色已经变暗,天边甚至出现了几颗星星。 “山上有狼,现在下山不安全,我们可能要在这待一晚。” 听见赵华兴这么说,沈歆然也没怀疑,毕竟按照剧情,她也要和赵华兴在山上独处一晚。 她哪里知道,说什么晚上下山不安全,都是骗她的。对赵华兴而言,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赵华兴在外面捡了一堆干柴,生了个火堆。等火升起来后,他就和沈歆然一人坐一边。 随着火光越来越亮,女孩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就像一个红苹果,平白让人想咬一口。赵华兴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神变得幽暗。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09 可女孩却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收回你那个眼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赵华兴一个挑眉,问道:“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女孩的脸越来越红,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娇嗔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让我爸揍你!” 赵华兴笑了笑,这个大小姐还真是单纯,自己如果真的动了她,她爸不仅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说不定还要求着自己娶了她。 看着女孩眼里浓浓的的防备,赵华兴瞬间没了兴趣。算了,就当做好人好事吧! 赵华兴站起身子,捡了一堆干草,铺在地面。转头对着沈歆然问道:“你要不要过来睡!” 沈歆然瞪了他一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今晚不睡觉!” 赵华兴一声轻笑后,直接躺在了他刚铺好的干草上,不过小半个小时,就传来赵华兴轻微的鼾声。 而沈歆然熬到半夜,也终于熬不住,靠着石墙睡着了。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黑夜中亮起一双眼睛。 赵华兴走到沈歆然的面前,盯着沈歆然的脸出神良久。 石墙并不舒服,沈歆然可能觉得脖子疼,一直动来动去,睡得并不安稳。 赵华兴轻轻地抱起沈歆然,把她放在了刚铺好的干草上。 干草是软的,再加上赵华兴刚离开不久,上面还有着赵华兴的体温,沈歆然终于觉得舒服点,翻了个身,美美地睡着。 沈歆然因为熟睡,微微张开的嘴,在赵华兴眼里,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这分明是在邀请自己。 赵华兴开始反思自己,他什么时候变成烂好人了!大便宜占不了,小便宜总要有吧! 赵华兴低下头,吻上了他那日思夜想的唇。那柔软的触感让赵华兴欲罢不能,也让他从浅浅地触碰,到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上。 沈歆然醒后,发现自己睡在了干草上,而赵华兴则是坐在她之前睡觉的那个位置。 她感觉自己的嘴巴有点麻,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但她以为是夜晚的山洞有蚊子,就没在意。她只是揉了揉脖子,对着赵华兴问道:“我怎么睡到这里了?” 赵华兴的眼神闪了闪,浅笑道:“昨晚上见你在这边睡得不舒服,就把你抱过去了!” 男主会有这么好心? 沈歆然不相信。 “吃两个果子垫一下肚子吧,吃完了我们就下山。”赵华兴递给沈歆然两个洗干净的果子。 沈歆然咬了一口后,问道:“那些家丁呢?” 赵华兴回答道:“我刚才去看了,家丁们已经走了。” 至于家丁们去哪里了,曹志明此时深有体会。因为他正被一群家丁们围殴。 吴通海就站在不远处,咬着牙道:“那个贱人到底去哪里了!” 被沈歆然那么一砸,他再也不能人道。所以,吴通海算是恨惨了沈歆然,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拆分入骨。 曹志明已经鼻青脸肿,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我……我不知道啊。我把她带你那边就回来了!” 吴通海一声令下,“那就继续打,打到想出来为止。” 看着家丁们又围了过来,曹志明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我……我知道了,她肯定在家里。” 就这样,曹志明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梧桐巷子走去。 但陈庆鹏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开了那么多年的厂,尽管厂子垮了,但人脉还在。 当他得知陈婉蓉被曹志明卖了,现在还不见了后,直接喊了一帮人,打回去。 吴通海带来的家丁都是些酒囊饭袋,唬唬人还行,但真动起手来,哪里比得上陈庆鹏厂里那些长期干苦活的工人。 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曹志明,陈庆鹏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居然敢把她卖了!” 陈庆鹏环视一圈后,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对着曹志明的腿打下去,这时候可没有什么亲戚情分而言。 曹志明发出了一声惨叫,早知道陈庆鹏的厂子破产了还能喊出这么多人,他说什么也不敢打陈婉蓉的主意。 看着陈庆鹏还不肯罢休,曹志明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对着陈庆鹏喊道:“表妹没事,她自己逃出来了,还把吴通海给废了!” 吴通海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曹志明,敢把自己往这个煞星这边领,等回去就找曹志明算账。 当陈庆鹏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吴通海害怕得牙齿颤抖,“我的人看见她上了山,然后就找不到了。” 山上有野狼,就该让那小贱人被野狼活活咬死。吴通海面上不显,只敢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陈庆鹏还想找吴通海算账,曹秀云却拉住了他,“庆鹏,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婉蓉。” 陈庆鹏点了点头,立马带着一帮工友们向东郊走去。只留下瑟瑟发抖的家丁们,和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尽管古话说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可那山鸡哪能和凤凰相提并论。就看这陈家,尽管破产了,但一句话就喊来这么多人。 如果这件事放在他们身上,怕是只有等死的命。想到这里,邻居们唏嘘不已。纷纷回忆,自己有没有在什么不起眼的时候得罪过陈家。 赵华兴带着沈歆然从山上下来时,正好看见带着一群工人准备上山的陈庆鹏,一行人在山脚相遇。 赵华兴就看着本来还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向另一个男人跑去。尽管那个男人是她的爸爸,赵华兴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爸,你怎么来了!”沈歆然挽着陈庆鹏的胳膊,笑着问道。 陈庆鹏眉头一皱,围着沈歆然转了个圈后,关心道:“你没事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赵华兴,“我没事,赵华兴救了我。” 现在想起自己了!真是没良心。赵华兴面上不显,心里面却在疯狂说着沈歆然的不是。 他希望沈歆然能发现自己的不高兴,可沈歆然并没有。 她还和陈庆鹏挽着手离开,把他这个救命恩人抛在脑后。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赵华兴咬了咬牙,更郁闷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0 等回了城,陈庆鹏才对着工友们笑着感慨道:“今天真是多谢你们了,改天请你们喝酒。” 为首的工人穿着一身蓝色短袖,他大笑道:“陈厂长,是我们该感谢你,就算卖了家里的房子,也要给我们发工资。” 陈庆鹏摆了摆手,严肃道:“你们跟着我,我就应该对你们负责,这都是应该的。” 工人中有一个短发男人,他伸长脖子喊道:“等你新的工厂开起来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回来。跟着你,我们安心。” 短发男人的话得到工人们的热烈响应,工人们纷纷大喊:“对,我们等您。” 陈庆鹏眼眶一湿,他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沈歆然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发生,不得不说,陈庆鹏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厂长,也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沈歆然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当她洗完澡照镜子时,突然发现她的嘴角多了一抹伤疤,就像被人咬了似的。 她发誓,她睡相很好。所以这绝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 除了她,就只有那个狗男人。 妈的,你是属蚂蟥的吗!你咋不上天呢! 而这边的陈庆鹏还在和曹秀云说话,他一脸严肃,“志明做出这种事,以后我们就当没这个侄子吧!” 曹秀云点了点头,柔声道:“大哥那边知道后直接把他赶出去了。反正是抱养的孩子,心疼是肯定的,就当及时止损。” 陈庆鹏摇了摇头,叹气道:“抱养的孩子终究养不熟,你大哥也不容易,我们别和他生分了。” 听见陈庆鹏这么说,曹秀云稍稍松了口气。她就怕陈庆鹏一气之下,迁怒到她大哥身上。 她爸妈早死,她也算被她大哥大嫂带大的。大哥命苦,一直没有孩子。就在乡下抱养了一个。没承想养出曹志明这么个祸害。 曹秀云看向陈庆鹏,问道:“婉蓉这次有惊无险,还多亏了赵华兴,我们要不要请赵华兴吃个饭?” 陈庆鹏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我们家这次也算欠了他一个大的人情,你来安排吧!” 赵华兴正在换衣服,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沈歆然。他一个挑眉,问道:“有事?” 由于嘴角的伤,沈歆然现在看见赵华兴就牙痒痒。所以,她对赵华兴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我妈让你中午来我家吃饭。”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正是她这高傲的模样,让赵华兴心跳加速,热血沸腾。因为梦里的女孩就是这个表情,一脸轻蔑。 赵华兴现在恨不得把女孩压在身下,狠狠蹂躏。让她和梦里那样,眼角挂满泪珠,哭着求他放过。 赵华兴一直不回答,沈歆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发现赵华兴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饿了好几天的狗突然看见骨头。 沈歆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慌极了,“反正我把话带到了,你来不来随便你!” 沈歆然说完后就走,生怕晚了一秒,赵华兴就兽性大发。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赵华兴勾起了嘴角,声音沙哑,“那一会儿见。” 沈歆然听见声音,走得更快了。妈呀,男主怎么感觉越来越变态了。 曹秀云半上午就开始准备午饭,为了答谢赵华兴,她还特意去饭店买了两个菜。 等饭菜一上桌,陈庆鹏还给赵华兴倒了一杯酒,笑道:“小赵啊,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赵华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沈歆然,发现她都快把脸埋在碗里了。 他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回敬陈庆鹏一杯酒,“哪里,都是应该的。” 由于赵华兴的眼神太过热烈,沈歆然随便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 陈庆鹏和赵华兴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喝到最后,他就有些醉了,对着赵华兴笑道:“小赵啊,叔这次欠了你一个大恩情。你想要什么?只要叔能够办到,叔都给你办了。” 赵华兴的眼神闪了闪,他装出酒醉的模样,浅笑道:“我也没什么想要的,如果能和婉蓉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赵华兴这一句话,让陈庆鹏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他微眯着眼,半真半假道:“你是不是觉得婉蓉和你在山上待了一晚,名声坏了,就嫁不出去了。” 陈庆鹏说到一半,站起身子,拍响了桌子,“陈叔告诉你,尽管陈叔没落了,但我的闺女,只要她不想嫁人,我就能养她一辈子。” 赵华兴摆了摆手,站起身子给陈庆鹏倒了一杯酒,红着脸道:“陈叔对婉蓉的疼爱我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我也是真心喜欢婉蓉。” 赵华兴没说的是,在看见陈婉蓉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恨不得把她压在床上,狠狠蹂躏。 陈庆鹏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因为赵华兴这一句醉酒,无疑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如果他同意,自己女儿这一辈子说不定就这么毁了。如果他拒绝,赵华兴又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传出去后,大家怎么看他女儿。 一旁的曹秀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陈庆鹏头脑一热,就这么答应了赵华兴。 但陈庆鹏也不是吃素的,他沉思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年轻人不是流行什么自由恋爱吗,要不这样吧,你先躲进房间,我把婉蓉喊过来,问一下她的意见。” “好啊!”赵华兴薄唇浅扬,因为他也想知道陈婉蓉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歆然回房间后,百无聊赖,只能望着窗口发呆。门口突然传来陈启东的喊声:“姐,爸妈让你过去一下。” “来了。”沈歆然知道,到她出场的时候了。她简单收拾一下,回到了客厅。 说是客厅,不过是陈庆鹏和曹秀云的房间隔出来的一个小开间。 陈庆鹏满脸通红,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没到喝醉的地步。 看见沈歆然后,就对她招了招手,“婉蓉啊,刚才小赵和我提了一件事,爸想问问你的意见。” 尽管沈歆然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但她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爸,什么事?你说吧!”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1 陈庆鹏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过了良久才开口,“小赵觉得你很不错,想和你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沈歆然看了眼陈庆鹏虚掩着的房间门,她知道,赵华兴此时就在里面。 她想了想剧情里的那句话,坚定地说出口:“他是在说笑吗,我的未来丈夫,不说大富大贵,但也不可能是黄包车夫吧。” 沈歆然说完后,又追加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未婚夫是一个盖世英雄。” 在陈家破产后,陈婉蓉就幻想着有一天,能有一个盖世英雄出现,解救她于这危难之中。 可显然,赵华兴不是那个英雄。尽管他也救了陈婉蓉,但谁让他只是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没有哪个英雄是拉着黄包车来救人的。 陈庆鹏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敢把自己女儿喊过来,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女儿肯定不会同意。 这样下来,不仅不得罪赵华兴,还保留了陈婉蓉的名声,毕竟,陈婉蓉可不知道赵华兴就在房间里躲着。 陈庆鹏对着沈歆然挥了挥手,“好了,爸爸知道了,你先回房间吧。” 沈歆然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陈庆鹏的房间门口,却没想到和赵华兴来了一个对视。 完了,被发现了。 沈歆然坚定地转头,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盖世英雄?房间里的赵华兴勾起了一边的唇角,一声冷笑。 等沈歆然彻底离开后,陈庆鹏才打开了房间门,叹气道:“小赵,你也听见了,婉蓉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还说什么要嫁盖世英雄,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赵华兴听懂了陈庆鹏的言外之意,他的眼神闪了闪,“没事,刚才是我喝醉了酒,莽撞了。” 陈庆鹏很满意赵华兴的识趣,他拍了拍赵华兴的肩膀,叹气道:“陈叔只能说你和婉蓉是有缘无分。” “陈叔,我知道了,我就不打扰你和婶子休息,我先回去了。”赵华兴说完后,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赵华兴的眼神变得不屑。他向来不信神只信自己,缘分什么的,都是自己创造的。 陈庆鹏看着赵华兴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这赵华兴身高长相都不错,差就差在他的家世。 尽管他家也没落了,但婉蓉可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 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拉黄包车的,让她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 到了晚上,沈歆然突然发现她的存粮都吃完了。这怎么能行,还在长身体的少女怎么能饿肚子呢! 突然想起赵华兴当着她的面吃的那碗馄饨,沈歆然肚子里的馋虫犯了。 她现在也有钱了,不就是馄饨吗,她可以自己买! 沈歆然说走就走,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卖馄饨的摊子在距离梧桐巷子一公里外的一个路口,沈歆然走了大概十五分钟。 馄饨汤的热气熏得沈歆然眼睛暖暖的,她对着老板笑道:“老板,我要一碗馄饨,多放辣椒少放盐。” 老板一边下馄饨,一边点头,“好嘞,你先在那边坐着,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沈歆然只觉得后背冒起一股凉意,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生物盯上了似的。 然后,她一转身,就在角落靠墙的桌子旁看见了男主。 好吧,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 伸头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沈歆然直接走到赵华兴的面前,对他笑道:“真是好巧啊,你也来吃馄饨。” 赵华兴勾唇一笑,“怎么?不和你的盖世英雄来吃馄饨!” 他发现了,他肯定发现了! 沈歆然的脸涨得通红,她环视一圈后,疑惑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就是提亲被拒绝了嘛!只要她咬死自己不知道,就算是男主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赵华兴勾唇深意一笑,“希望你是真的没听懂。” 沈歆然一声冷哼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距离赵华兴最远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正好馄饨也好了,沈歆然几乎一口一个。热腾腾的馄饨在这寒冷的夜晚,真是太美味了。 沈歆然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赵华兴看着女孩像只兔子似的跑远,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然后他就看见沈歆然一个人吃完一碗馄饨,汤都喝了一大半。 老板生怕沈歆然不够,还对着她问道:“吃饱了吗,不够再给你加一点。” 沈歆然摆了摆手,浅笑道:“不用了,晚上不能吃太多。” 赵华兴忍俊不禁,那还不叫多。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肚子,怎么装下这么多馄饨。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赵华兴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嘴,羞涩一笑,“其实我平日里不这样!” 赵华兴憋着笑,点了点头。 沈歆然拼命找补:“书上说了,只要没满十八,就会长身体。我还有两个月才到十八呢!” 所以,她吃得多是因为她还在长身体。 赵华兴眼里的笑容也愈发浓重,怎么办,她好像让这个糟透了的世界,没有那么糟糕了。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见赵华兴笑得这么开心,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这男主还怪好看的。” 就在沈歆然走神的时候,一旁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被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可我没钱。”女学生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 沈歆然眉头一皱,下意识想往那边走。可刚迈开腿,就被赵华兴拉住胳膊。“你爸妈没告诉你,出门在外,不要多管闲事吗!” 沈歆然还以为赵华兴没听见,就对着他解释道:“那个女学生有危险,我们快去帮忙!” 赵华兴一声冷笑,“你以为就你听见了吗,你看他们动没动!” 沈歆然这才发现不少人都将视线望向巷子,但没一个人行动。这个年头,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保护别人。 赵华兴才不管那么多,拽着沈歆然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走。大小姐就是同情心泛滥,等见得多了,自然就没什么。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2 沈歆然在路过巷子的时候,下意识朝里面望了望。大汉见女学生没钱,泄愤似的将女学生压在身下,还想扒了女学生的衣服。 看着沈歆然停下脚步,赵华兴的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别女学生没救出来,反而把你自己贴进去。” 沈歆然也陷入了纠结,情感告诉她,遇见这种事应该帮忙。但理智告诉她,就算她帮忙也帮不了什么,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 女学生似乎听见了赵华兴的声音,她对着赵华兴大喊:“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赵华兴却对女学生的喊叫置若罔闻,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准备离开。 可能是女学生的声音太过凄惨,沈歆然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女学生的胸牌上居然写着“何翠珊”三个字。 这可是男主的未来官配。 剧情里的男主大杀四方,身边自然有许多莺莺燕燕。 这个何翠珊是里面除了陈婉蓉,笔墨最多的一个女人,又是给男主送钱,又是给男主送粮,可以说是男主行走的钱袋子。 尽管男主到最后也没承认何翠珊的身份,但大家都默认了男主和何翠珊是一对。 沈歆然看向赵华兴的眼神带着一丝古怪。别人的事情是闲事,何翠珊的事情怎么能叫闲事呢! 兄弟,你知道你离头顶绿帽只差一步之遥了吗。 想到这里,沈歆然看不下去了。 她大步向前,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就对着彪形大汉的头砸过去。 准头不错,但力气太小。 彪形大汉被她砸出了血,但还没晕。他回过头,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沈歆然,咬着牙道:“你是哪来的小娘们,敢管我的闲事!” 这边的赵华兴走了几步,却没听见声音,回头一看,沈歆然已经跑进巷子。 赵华兴气得眼皮子暴跳,这个女人,就会给他惹事!但看着大汉也对着沈歆然伸出手,赵华兴一个猛冲,就和彪形大汉扭打在一起。 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她敢进来,也是因为赵华兴在。他会不管女学生,但他不会不管还是他白月光的自己。 说白了,这是对赵华兴的一种利用。 但转念一想,她这还不是为了赵华兴以后头上少一顶绿帽。 沈歆然趁机走到何翠珊的面前,帮她整理好衣衫,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可何翠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赵华兴身上,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赵华兴不愧是和三头野狼搏斗过的人,三两下就把壮汉撂倒了。 何翠珊立马走到赵华兴面前,浅笑道:“真是多谢恩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眉头微蹙,此时的她还没有察觉到不对。 她只是觉得,要不是她,赵华兴早就走了! 明明是她救的何翠珊,何翠珊怎么光顾着感谢赵华兴呢!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傻子。 赵华兴挥了挥胳膊,严肃道:“如果真的感谢我,还不如直接给钱来得实在。你看看你这条命值多少钱,就给我多少钱吧!” 何翠珊的脸上出现一丝窘迫,“可我是个学生,并没有钱。” 何翠珊没有说的是,她是家中庶女,零花钱少得可怜。能出来读书,已经是主母的恩赐。 赵华兴眉头紧皱,看来这个人是白救了。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恨不得把赵华兴的嘴巴缝上,这很有可能是你未来老婆,你就这么和她说话? 何翠珊感觉赵华兴的表情不对,她立马追加道:“尽管我现在没有钱,但你相信,我以后一定会有钱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先给你写一个欠条。” 男孩子都喜欢自立自强的女孩,也不知道恩人会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赵华兴瘪了瘪嘴,“欠条?还是算了吧,浪费笔墨。” 黑市里的欠条还少吗,但绝大多数都是烂账,收不回来的。 看这女人年纪不大,活到成年都是问题,自己要她的欠条干什么。 占地方! 何翠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赵华兴,“那能不能拜托你送我回家,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赵华兴赶紧摇头,指了指一旁的沈歆然,“不行,我还要送她回家。”你又不是他媳妇,没钱还想让我送你回家,真是做梦。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很想说:她不害怕,不需要你送。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赵华兴就一个眼神过来,沈歆然瞬间变成鹌鹑。 何翠珊似乎明白了赵华兴的拒绝,她只能僵笑道:“是吗,那我还是自己回家吧!” 而沈歆然敏感地感觉到何翠珊不喜欢自己。 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沈歆然傲娇地侧过头。 突然,何翠珊指着赵华兴的胳膊,发出了一声惊呼,“恩人,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去医馆吧!” 沈歆然被何翠珊挤到角落,她侧着头,看了眼赵华兴的胳膊,只见上面隐隐有血丝渗出。 沈歆然看向赵华兴的眼神带着一丝内疚。谁让赵华兴太能忍了,她都快忘了赵华兴胳膊上还有伤。 赵华兴看了眼挡在他和沈歆然中间的何翠珊,眉头一皱。 他直接绕过何翠珊,走到沈歆然面前,冷冷道:“还不走,是要我来请你吗!” “你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呀!”沈歆然对着赵华兴的背影喊道。 何翠珊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华兴和沈歆然离开,她握紧了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 赵华兴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就放慢脚步。沈歆然跟在赵华兴的身后,朝着梧桐巷子走去。 两人相伴无言。 回到院子里后,沈歆然才对着赵华兴小声问道:“你的胳膊还好吗?” 赵华兴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冷地道:“好得不得了。” 既然男主都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沈歆然点了点头,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赵华兴都要气笑了,有时候真的想掰开这个大小姐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3 沈歆然的夜宵吃得开心,曹秀云却开始担忧。自己女儿减了这么多天的肥,怎么一点都没减下来。 就连吃饭的时候,曹秀云都在说这个话题。“你们有没有发现,婉蓉最近越来越胖了。”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胖了吗?没感觉啊!难不成真的吃太多了? 陈庆鹏笑了笑,“这有什么,胖点才好。” 陈庆鹏说完后,就给曹秀云夹了一筷子菜。“你呀,就是太瘦了,你才要多吃点。” 可曹秀云并不领情,还瞪了他一眼,“现在以瘦为美,她要是再胖下去,以后怎么说人家。” 陈庆鹏大手一挥,扬起下巴道:“没关系,我还巴不得她嫁不出去,大不了我们养她。” 曹秀云翻了个白眼,“你能养她一时,你能养她一辈子吗!” 还在一旁陈启东立马举手,“妈,你们老了还有我呢!我也可以养我姐!” 沈歆然的心里像喝了一杯浓汤似的,感动极了,“爸爸,弟弟,你们对我可真好!” 她要求不高,养到她任务完成就行了。 曹秀云瞪了沈歆然一眼,“什么叫对你好,他们这是害你!” 沈歆然反应过来,立马对着曹秀云笑道:“妈,你也对我好!” 曹秀云一声冷哼,尽管还是沉着一张脸,但她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 沈歆然的小秘密还是没保住,这一切可以说是无巧不成书。因为陈启东的袖子坏了,就想让曹秀云帮忙补一下。 曹秀云想着陈婉蓉好像有一条不穿的裙子,布料和陈启东衣服的布料一样。她就去沈歆然的房间找裙子。 裙子没找到,找出来二两银子,以及一盒绿豆糕,一包炒麻花。 沈歆然洗完碗回房间,就看见曹秀云就拿着那一堆东西坐在她的床上。 沈歆然只能对着曹秀云僵笑道:“妈,如果我说这些是我藏起来给你的惊喜,你相信吗?” 曹秀云瞪了沈歆然一眼,一声冷哼,“全部没收了!” 看着曹秀云拿着自己所有家当离开,沈歆然立马追出去,“妈,我错了,你给我留两根麻花吧!” 曹秀云语重心长道:“你再这么吃下去,等你长大了,有你后悔的。” 看着曹秀云走进房间,沈歆然瞬间变得失落,她在这也待不了多久了,她只想及时行乐呀! 一转身,就看见赵华兴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歆然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抬头仰望天空,营造她的人设。 刚刚的那个人不是她,她才没有为了两根麻花和妈妈撒娇呢。 殊不知正是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让赵华兴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曹秀云拿走沈歆然的小私房,可以说是拿走沈歆然的命。 因为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吃货少女而言,晚上不让她吃点什么,比杀了她都难受。 到了晚上,沈歆然怎么也睡不着,只能望着窗外发呆。你看,天上的那个月亮像不像一块巨大的绿豆糕。 突然,窗口的月亮被人挡住。 沈歆然眉头一皱,这人谁啊,不知道她在望梅止渴吗! 打开窗户一看,居然是赵华兴。 沈歆然没好气道:“你在这干什么!” 赵华兴举起手中的一盒芙蓉酥,笑着问道:“想吃吗?” 上次被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沈歆然很有骨气地摇头,“我不想吃!” 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就往芙蓉酥上看。 赵华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正好我也不想吃,你帮我丢了吧!” 赵华兴说完后,就把芙蓉糕顺着窗户,丢进了沈歆然的怀里。 沈歆然都懵了,“你不仅乱丢垃圾,还浪费粮食!” 但她随即眼里一喜。“看在你上次救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处理了吧!” 等赵华兴一走,她就把这个芙蓉糕吃了!沈歆然美滋滋地想着。 沈歆然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事,赵华兴一声嗤笑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 这边的张老五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的大哥。 “这个月的保护费应该给了!” 张老五立马将准备好的钱拿给大哥,还对着他笑道:“大哥,你总算来了,小弟们这些日子都被人欺负了。” 大哥眉头一皱,“你们是交了保护费的,谁敢欺负你们!” 和张老五一起拉车的几人一边交钱,一边七嘴八舌地说道: “是赵华兴,就是和我们一起拉黄包车的一个小伙子。” “他仗着自己跑得快,动不动就抢我们的客人。” “前些日子,我们找他理论,他还把我们打了一顿。” 而收钱的人是一个浑身肌肉的短发男人,他怒眸一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在哪里?” 一个矮胖子站了出来,喊道:“他这些日子都不来庆丰堂拉车了,但我知道他住哪里,他就住在梧桐巷子那边。” 肌肉男点了点头,“行,你们带我过去,我找他算账。” 在肌肉男转身的那一刻,张老五似乎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一片青紫。 张老五满不在意,这正说明了大哥是一个好战分子,打架厉害。 张老五完全忘了,这些伤也有可能是单方面被人打出来的。 例如他们兄弟几个。 赵华兴的胳膊受了伤,暂时不能去拉黄包车。但他打一场比赛,斗兽场那边会给他二十两银子。总体来说,还是赚的。 他把钱分成三份,藏在了家里的不同地方。又从床垫下拿出十个铜板,出门买吃的。 他买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余光突然看见了张老五一行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 赵华兴勾起了一边的唇角,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他装作没发现,还走到了空旷的地方。 当肌肉男从后面偷袭,赵华兴一个抬腿,就把他踢到了地上。 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把肌肉男压在身上。 这些年在黑市打拳,让他知道了,人和动物的致命点在哪里。 所以,他的拳头不停地朝着男人身上打,哪里痛他就打哪里。 肌肉男被他打得哇哇大叫,“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赵华兴定睛一看,呵,居然还是个熟人,他打得更起劲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4 肌肉男别无他法,只能从怀里掏出一笔钱,对着赵华兴喊道:“这是我刚收的保护费,我把它给你,你放过我吧。” 听见肌肉男这么说,赵华兴才停下拳头,从男人手里接过钱一看,居然还不少。 而肌肉男则是趁着赵华兴数钱的空隙,从他身边溜走。 还在巷口的张老五一行人都懵了,赵华兴这么厉害吗?看来之前还是他手下留情了。 张老五看着肌肉男朝自己的方向跑过来,赶紧伸手拦住,“大哥,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赵华兴刚才肯定看见他们了,他可打不过赵华兴。 肌肉男此时也认出了赵华兴正是前些日子巷口遇见的那个小伙子。 他冲着张老五吐了一口口水。“惹谁不好你们惹他,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张老五只能眼睁睁看着肌肉男跑远,他气得在原地跺脚,真是白瞎了他交那么多年的保护费。 当赵华兴走过来时,张老五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赵老弟呀,好久不见。” 赵华兴露出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你们几个是找我有事吗?” 张老五一行人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冷意,因为他们知道赵华兴打起人来六亲不认。 张老五眼睛一闭,心一横,“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见你打架这么厉害,就想认你做大哥。” “大哥?”赵华兴眉头微蹙,问道。 张老五点了点头,“你给我们当大哥,我们给你保护费。” 张老五说完后,还用胳膊肘撞了撞旁边的几人。他们立马心领神会,从兜里掏出钱,递给赵华兴。 赵华兴点了点头,“也行,但这全凭自愿。” 张老五一行人满脸堆笑,“这是肯定的,我们都是自愿的。” 就是可惜他们才给肌肉男交了这个月的保护费,现在只能重新交一次。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歆然正准备睡觉,窗户突然传来一阵异响,沈歆然只能下床开窗。 刚打开窗户,一盒不明物体就飞进她的怀里。还伴随着赵华兴的那一句:“我不想吃了,你帮我丢了!” 沈歆然低头一看,居然是绿豆糕。 沈歆然抬头看向赵华兴,问道:“你捡钱了!” 连续两天“丢东西”! 钱多了烧得慌吗! 赵华兴勾起嘴角,“那倒没有,但也和捡钱差不多。” 沈歆然羡慕极了,别人说捡钱她不相信,但男主说他捡钱了,那就是真的捡钱了,而且还不少。 她也不管男主在不在,拿起一块绿豆糕就吃了起来。 赵华兴突然心血来潮,问道:“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保证让你每个晚上都有夜宵。” 沈歆然笑容一僵,大兄弟,我是十七岁,不是七岁。用哄骗小孩子的话哄骗她,合适吗! 沈歆然把绿豆糕放在窗户上,严肃道:“我突然觉得,我妈说得对,我晚上不能吃太多。” 赵华兴被沈歆然的话噎住了,他把绿豆糕重新丢进沈歆然怀里,“那你还是多吃点吧!” 看着赵华兴离开的背影,沈歆然的眉眼闪过一丝纠结。赵华兴对她这么好,她都不好意思抛弃他了! 但没有她的刺激,就不会有赵华兴的成功。所以,她还是得跟着剧情走…… m国入侵东北,炸死了东北首领,轻而易举得到了整个东北。 华京城位于西南,百姓们人心惶惶,生怕哪一天,就打到自己这里。 至于陈庆鹏,则是一直想把他的制衣厂开起来,用实业兴国。 当他听说北边有一种新的布料,不顾危险也想去视察一番。 曹秀云不放心陈庆鹏一个人离开,就打算跟上。两人离开的时候,还让沈歆然看着陈启东,不要让他乱来。 曹秀云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东北被m国拿走,各地学生不满,纷纷起义。沈歆然出门的时候,还在游行示威的学生里看见了何翠珊。 但曹秀云不知道的是,此时危险的不是东边,而是他们华京。 m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东北后,高层之间开了一个会,他们决定一鼓作气,再拿下东南地区。 华京,就是他们南下的第一站。 就在陈庆鹏和曹秀云离开的第十天,m国来到了华京,炸毁了铁轨,还将华京围了起来。 华京城的元帅接到消息后,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居然偷偷跑路。 没有元帅,华京城内犹如一盘散沙。百姓们出不去,都开始恐慌。 这时候,船票就变得一票难求。 码头。 数不清的百姓围在售票处,对着售票员大喊着。“我要一张去上海的票。” 售票员:“去上海的已经没了。” 百姓们继续大喊:“那随便去哪里,只要能出去就行。” 售票员没好气道:“现在所有的船票都没了。” 人群中不知谁先哭出声,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哭声。因为他们知道,留下来只有等死。 陈启东站在人群外围,怅然道:“姐,现在所有的票都卖完了,我们怎么办!” 沈歆然没有说话,她只是在人群中寻找。因为码头是陈婉蓉和男主最重要的一场分别戏。 赵华兴得知铁轨被炸后,第一时间向码头跑去,凭借他的速度,成功买到了最后两张出去的船票。 陈婉蓉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等她到了码头,已经人满为患。 好在陈婉蓉看见了赵华兴,她哄骗赵华兴,只要赵华兴救了她和弟弟,她就嫁给他。 赵华兴相信了,把钱和票都放在陈婉蓉那里。转身去人海,希望用高价买一张船票。 但陈婉蓉却不相信他能买到第三张票,趁他离开,偷走了他的钱和船票,带着弟弟悄悄离开。 陈婉蓉的背叛无疑是打了赵华兴响亮的一个巴掌。让赵华兴再也不相信女人,专心搞事业。 让沈歆然意外的是,不只是她在找赵华兴,赵华兴也在找她。 赵华兴提着一个包,从沈歆然斜对面跑过来,“你怎么到处乱跑!” 听见赵华兴的指责,沈歆然还有点懵。“你在找我?” 赵华兴已经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道:“我以为你在家,就回去找你,谁知道你跑码头来了!”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我想来码头买票,但是票都卖完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5 赵华兴看了眼还在一旁的陈启东,又摸了摸包里仅有的两张船票。他很想让沈歆然放弃陈启东,但不用说也知道沈歆然不会答应。 赵华兴对着沈歆然严肃道:“我买到票了,你先在这等着!” 赵华兴说完后就向人群走去,沈歆然只能问道:“你去哪里?” 赵华兴眉头紧皱,“我只买到两张票,我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高价卖票。” 沈歆然眨了眨眼,浅笑道:“那你把行李放这里吧,我帮你守着。” 赵华兴一想,觉得也对。他拿着这么大一个包到处跑,也怪沉的。 他就调转回头,把包放在沈歆然脚边。 一抬头,就看见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行李。 赵华兴也没多想,还笑了笑,“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媳妇本,如果弄丢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声音清脆,“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的。” 看着赵华兴转身离开,沈歆然突然想起她还有一句重要台词没说,她就对着赵华兴的背影喊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救了我和弟弟,我就嫁给你。” 赵华兴脚步一顿,随即笑容满面,两眼放光。“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赵华兴这么激动让沈歆然还怪不好意思的,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华兴跟个孩子似的小跑离开,沈歆然却莫名觉得心酸,经过今天这件事,赵华兴怕是恨死她了。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对着陈启东笑道:“我们走吧!” 陈启东还有点懵,“去哪里?赵华兴不是让我们在这等他吗?” 沈歆然眼神无奈,“如果是你,愿意把好不容易抢来的票高价卖出来吗!” 陈启东不说话了。 “两张船票注定上不了三个人。”沈歆然感慨道。 陈启东纠结良久后,还是选择拿起行李,默默跟在沈歆然的身后。因为他知道,留下来只有等死。 这边的赵华兴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高价卖他票的人,尽管要花光他这么多年的积蓄。但赵华兴觉得,只要沈歆然开心,一切都值得。 赵华兴和卖票人约好后,满怀希望地回来拿钱。 等待他的却是一根孤零零的柱子。没了,什么都没了!他的钱没了,他的票没了,沈歆然也不见了。 赵华兴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沈歆然,所以他就在码头上四处寻觅。 突然,他似有感一般,望向他本来应该上的那条船。 视线穿破浑浊的天空,越过众人的肩头,落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 是沈歆然! 他眼睁睁看着沈歆然拿着他的行李检票上船,陈启东就跟在她身后。 赵华兴笑了,可那笑,却显得那么凄凉。 他不明白,他明明自己可以把三个人都带走,她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卖票人还在一旁催促:“你还要不要票,你不要我就卖给别人了。” 赵华兴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他笑着摇头,“不用了。” 一阵风吹来,沈歆然停下脚步,用手擦了擦眼睛。 陈启东问道:“姐,怎么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事,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和陈启东上了船。 赵华兴直接愣在了原地,她刚才是哭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不想抛弃自己。想到这里,赵华兴一声轻笑,转身离开。 夕阳拉长了赵华兴的背影,和拼命往码头挤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家都说留下来就是死,可谁又说得准呢!他偏不信邪!他偏要和老天爷斗! …… m军围城已经是三年前。 众人都以为华京完了,就连华京城内的百姓也是这么觉得。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华京城内多了一支队伍。他们大多是黄包车夫,凭借对华京地势的了解,和敌人来了一场敌退我进,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战。硬生生从十万m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听说华京城现在管事的姓赵,以前就是个拉车的,现在可不得了,一人管了一座城,丝毫不输其他地方的军阀,他身边有一个女学生,长得可是美若天仙……” 说书先生在上面说着,沈歆然就在下面把它当乐子听着。 华京城下面有个小城市,沈歆然这三年就在这待着。 她时不时就能听到关于赵华兴的消息。说他有多么厉害,多么了不得,又把敌人打退了之类的。 她偶尔还能听见赵华兴的花边新闻,想也不用想,那个漂亮的女学生肯定是何翠珊。 如果华京战败,那m国军队势必会来到小城,小城现在的安稳都是因为前面有赵华兴顶着。 所以,小城百姓对赵华兴的推崇,丝毫不输给华京市民。 在赵华兴的不懈努力下,m国军队知道了华京是块硬骨头,在半年前撤离华京。 而陈庆鹏还一直心心念念着他的实业救国,在听说华京重建后,马不停蹄地回去。 曹秀云自然只能跟上,他们还带走了陈启东。 小城的教学水平实在比不上华京,陈启东的高中还是选择在华京。 沈歆然一个人待在小城,半个小时就从城南走到城北,说它是个城,倒不如说它是个镇。 可小城却有着它独特的美好。 小城中间是一条小河,妇人们洗衣做饭都在这打水。 沈歆然最喜欢站在桥上,看妇人们边洗衣服边聊天。她们聊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但搭配着她们独有的乡音,别有一番韵味。 从小桥下来,到陈家租赁的房子,不过短短五分钟。 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在门口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五官比三年前锐利,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可他怎么会在这,他此时不应该在华京准备重建吗? 沈歆然转身就想走,身后却传来赵华兴冷冷的嗓音。“你爸妈都回来了,你怎么不回来。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沈歆然只能转过身,但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按照剧情,陈庆鹏的厂遇见了麻烦,陈家没办法,才让陈婉蓉去求赵华兴。 这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呢! 看着沈歆然不说话,赵华兴自嘲似的笑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敢来见我。” 沈歆然一脸僵笑,“这不是还没到回去的时间嘛!” 赵华兴嗯了一声,自顾自说道:“行啊,那就跟我一起回去。” 沈歆然赶紧摇头,“我不回去。” 废话,现在回去,剧情就崩了!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剧情早已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崩了个彻底。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6 沈歆然只知道她面前的赵华兴很生气,因为他眼睛都气红了。“在你拒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那还在华京的爸妈!”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沈歆然瞬间瞪圆了眼睛,如果按照陈婉蓉的人设,肯定会跟着他走,毕竟陈婉蓉把亲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那她是崩剧情,还是崩人设呢? 沈歆然犹豫好久,点了点头,委屈巴巴道:“我回去还不行吗。” 赵华兴都快气笑了,他还没说什么,她倒委屈上了。他大步向前,在路过沈歆然身边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就走吧!” 沈歆然指了指自己的家,小声说道:“我还没收拾行李呢!” “女人就是麻烦。”赵华兴不耐烦地瘪了瘪嘴,转身就坐在了沈歆然放在门口晒太阳的那把椅子上。 看着沈歆然进房间,他眉头一皱,还不忘提醒道:“话说你弟弟今年也该读高中了吧!” 沈歆然知道,赵华兴这是怕自己从后门跑了,又在威胁自己。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笑着点头,“是的,他也在华京。” 不就是被迫赎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都会被打脸,在哪里打,什么时候打,又有什么区别! 趁赵华兴不注意的时候,她就对着赵华兴比了一个拳头。 谁知赵华兴正好望过来,完了,人设又要崩了,沈歆然脑筋急转弯,把握成拳头的手松开。 “哎呀,头发好像乱了。”她将手放在自己头上,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微笑jpg. 在沈歆然拿了一包行李,从房间出来后,赵华兴才注意到沈歆然今天穿的是棉麻长裙。 比起以前的小洋裙,这条裙子就显得不够看了。赵华兴眉头一皱,“你这穿的什么,丑死了!” 沈歆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卡其色裙子,微微凝眉。“丑吗?可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选这条裙子的时候,她可是一眼就相中了,搭配一个草帽,这就是复古田园风。 陈婉蓉的小洋裙只适合室内,每次出门,裙摆必染上泥。天知道她把那些裙子洗干净,费了多大的力气。 身上这条裙子就不一样了,好看还百搭,根本不用担心清洗的问题。 沈歆然转身又去收拾行李,暗自吐槽:真是直男没有审美。 沈歆然这个也想带着,那个也舍不得扔。赵华兴就看着行李越来越多,他眉头一皱,“差不多行了,骑马放不下,大不了到了华京再买。” “骑马?坐马车不行吗!”沈歆然问道。 骑马会颠得她屁股疼,沈歆然不想骑马。 赵华兴摇了摇头,终于强硬一回,冷笑道:“不行。” 沈歆然瞪了赵华兴一眼,只能在自己的行李挑挑拣拣。 好不容易收拾好,准备离开。沈歆然终于见到了赵华兴口中的马,一匹枣红色的战马,马的腹部有一道伤疤,从腹部延伸到了臀部。 “这是我捡到的,我喊它小坏蛋。他不像某些人没良心,他跟了我也快有三年了。”赵华兴说完后,就用手摸了摸马背,一脸傲娇。 沈歆然知道,赵华兴这是在暗嘲自己。她装作没听懂,也伸出手,试着摸一下“小坏蛋”。 谁知她刚靠近,“小坏蛋”就撅了撅蹄子,沈歆然惯性后仰,手在空中不停挥舞,终于让她抓到了什么。 “这马性子烈,寻常人不让摸。”赵华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歆然向后倒去,还抓掉了他的裤子。 沈歆然坐在地上,看着赵华兴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那随风飘扬的腿毛。 尽管赵华兴穿了底裤,但不得不说,赵华兴那里还挺宏伟的,女主以后好福气啊! 一个小女孩路过,指着赵华兴,发出一声惊呼,“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不穿裤子。” 妇人蒙住了小女孩的眼睛,快速向前,小声说道:“别看,看了要长针眼,那个叔叔是变态。” 尽管妇人说得很小声,但“变态”两字还是传到了赵华兴耳朵里。他看着坐在地上望着他的沈歆然,脸瞬间黑得不能再黑。 沈歆然想笑但又不敢笑,只能捏着两根手指,做了一个提裤子的手势,问道:“用不用我帮你穿上?” 赵华兴脸如黑炭,咬牙切齿般道:“不用。” 他说完后,自己提起了裤子。 不知道赵华兴怎么想的,最后还是选择了马车。马是现成的,只需要弄个车厢套上去就行。 这样方便了沈歆然带行李,也让她的屁股免于颠簸之苦。 只不过赵华兴那脸却臭得可怕,他坐在车厢外,一句话也不说,就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等两人回到华京,已经是晚上八点。沈歆然本来想去找陈庆鹏,可赵华兴却提着她的衣领就往将军府走。 “这些日子,你负责我的生活起居,什么时候把我伺候高兴了,什么时候离开。换句话说,我如果不高兴,你就不准走!” 这不是霸总对小白花女主的标准发言吗?沈歆然眉头一皱,她的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进了将军府,沈歆然就开始四处寻觅。何翠珊人呢? 赵华兴眉头一皱,问道:“你在找什么?” 沈歆然下意识道:“何翠珊。” 赵华兴的将军府是上一任将军的,布局什么的都和之前一样。 尽管赵华兴找了一帮子下人,但他出身草根。难免会被其他人嘲笑。 何翠珊主动接下担子,帮赵华兴管理内宅,让赵华兴无后顾之忧。 将军府还是那个将军府,可现在那个女主人呢! 赵华兴一个挑眉,“你和何翠珊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她!” 沈歆然笑了笑,“女孩子之间的感情,你不懂。” 赵华兴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继续问道:“那是什么让你觉得,何翠珊会在我的将军府上。” 沈歆然的心思全在女主不见了这件事上,她张嘴就想说,“剧——”情里就是这么说的啊! 好在脑子比嘴快了一步。 她赶紧改口,“据说这是说书先生最喜欢说的故事。” 看着一脸无辜的沈歆然,赵华兴都快气笑了,“我喜欢谁,你自己不清楚吗,为什么要听别人说的。” 沈歆然低下头,并不回答。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真是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殊不知,就是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赵华兴恨得牙痒痒,“有时候真的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居然还想挖她的心!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妈妈呀,男主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7 看沈歆然这表情,就知道她脑子里没想什么好事。赵华兴甩了甩袖子,负气离开。 走了几步后,发现沈歆然还在原地,他又停下脚步,没好气道:“怎么还不走,是我请你吗!” 沈歆然只能跟上。 赵华兴把沈歆然带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不仅有床,还有书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全是新的,一看就没被人打开过。 这让沈歆然一脸惊讶,问道:“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房间?” 赵华兴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小开间,“不,这里是我睡的,你睡地方是那里!” 沈歆然顺着赵华兴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放着一张榻榻米。 沈歆然刚想拒绝,赵华兴就一个眼神过来,“说话的时候,多想想你的父母和弟弟。” 又威胁自己! 好吧,她被威胁到了! 沈歆然无奈点头,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现在只想睡觉。 可她人刚躺下床上,赵华兴就开始大喊:“过来帮我搓背!” 沈歆然瞪了赵华兴一眼,娇嗔道:“你自己没手吗!” 赵华兴一声轻笑,“你是来赎罪的,没让你帮我打洗澡水都是好的了,你还敢推三阻四!” 沈歆然只能把这个当成被打脸任务中的一个环。她的眼神闪了闪,笑着点头,咬着牙问道:“好的,那你是想要轻点还是重点!” 赵华兴坐在浴桶里,摆了摆手,“重点吧,但你这个小胳膊小腿,能有多大力气!”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看不起人!沈歆然拿起搓澡布,就对着赵华兴的背部猛地一擦,赵华兴的背部瞬间出现一道红痕。 赵华兴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你……你还是轻点吧!” 沈歆然笑了,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她开始认真地帮赵华兴擦背。 可她无意间一瞥,居然发现赵华兴有八块腹肌。要不是怕崩人设,沈歆然恨不得上手摸一摸。 赵华兴本来打算在折辱沈歆然的同时,享受一下大小姐的服务。 可沈歆然的视线太过热烈,热烈到他蓄势待发。要不是有水蒸气挡着,肯定要出糗。 赵华兴瞬间上头,喘着粗气道:“往哪看呢!” 沈歆然一看就知道赵华兴不对劲,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那些po文可不是白看的。 沈歆然有点嫌弃,甚至不想摸赵华兴的后背,万一把他摸爽了怎么办! 但就算沈歆然不摸,被沈歆然这么一直盯着,也足够赵华兴爽了。他的手放在下面,加快速度。 “你转过身去。” 赵华兴声音沙哑。 沈歆然赶紧转身,只听见一声闷哼。沈歆然瞬间秒懂。可她此时是陈婉蓉,就算懂了也只能装不懂。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等沈歆然回过头,赵华兴已经从浴桶里站起来,还穿上了裤子。 失去了水蒸气的遮盖,赵华兴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最深的伤疤,应该是胸口那个,离心房只差一点。男主果然不是普通人当的,沈歆然暗自吐槽。 看着赵华兴穿衣,她随口问道:“你胸口的疤是怎么来的?” 赵华兴满不在乎道:“被子弹打的,当时大家都以为我活不了了,我自己也这么以为。” 赵华兴说到一半,他还转头,看了眼沈歆然。轻笑道:“但我知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有个小坏蛋岂不是很高兴。为了不让那个小坏蛋太高兴,我硬生生挺了过来。” 沈歆然知道,她就是小坏蛋本人。所以,她不敢开腔。 可赵华兴却突然感慨,“看见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哪里敢啊!沈歆然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赵华兴目不转睛盯着沈歆然的眼睛,那眼神恨不得把沈歆然揉碎放进自己身体里。 这天晚上,赵华兴就跟故意折腾沈歆然似的,一会让她搓背,一会让她铺被子,反正就是不让她闲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凌晨,赵华兴累了,沈歆然也终于可以睡觉了。 沈歆然趁着赵华兴不注意,赶紧给系统写了封邮件:“统子,我好像把剧情搞崩了,你快回来看看啊!” 可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系统的回复。她的邮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 等到最后,沈歆然直接睡着了。现在只能希望系统早点看见。 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太累了,沈歆然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张俊脸。 她的魂都差点被吓飞了。 她承认,男主这张脸长得很帅。 但谁能忍受大庆早上起床,一张死人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你啊。 只听见赵华兴对她问道:“三年前抛弃我离开,你可曾后悔。” 这一题她知道答案,因为赵华兴也这么问过陈婉蓉! 沈歆然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一想到你,我就觉得心痛难忍。” 看着沈歆然拙劣的表演,赵华兴嘴角抽搐不止,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放着狠话道:“如果你今天不给我掉出三滴泪,今天就没饭吃。” 被控制住伙食的沈歆然就像被抓住了命脉,她使劲挤了挤眼睛,还真让她挤出来一滴泪。 她尝试和赵华兴讨价还价,“三滴眼泪太多了,一滴泪行吗?” 沈歆然那因为没睡醒而挤出来的泪花让赵华兴更生气了,他气得眼皮子暴跳,负气离开。 房间门被摔响,沈歆然皱着眉头,小声抱怨:“你干嘛呀,吓到我了。” 问她后不后悔的是你,让她哭的还是你。难不成非让她说不后悔,你才高兴! 还在院子里的赵华兴脚步一顿,在出院子的时候,不再摔门。 沈歆然吃完早饭才发现整个院子都没人,赵华兴应该是出府了。 沈歆然也尝试出府,但她一到门口,就被拦住,只能调转回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沈歆然回头一看,居然是何翠珊。她穿着一条粉色的小洋裙,笑容甜美。“陈姐姐,你回来了!” 沈歆然看着何翠珊的小洋裙,她现在严重怀疑,男主觉得她的衣服丑,是因为看习惯了女主的小洋裙。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8 何翠珊走到沈歆然面前,挽着她的手,眯眼笑道:“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我带你逛一下院子吧!” 沈歆然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点头,“好呀,那就拜托你了。” 看着两人手挽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门口的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何翠珊和沈歆然在院子里简单逛了一下,“这里的花种子都是我买的,华兴哥哥总说它们颜色太艳,不喜欢。但我觉得还好。” 沈歆然看了眼院子里色彩各异的花,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还好。” 何翠珊本以为沈歆然会很生气,可沈歆然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她一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地,真让人难受。 何翠珊只能领着沈歆然到马厩,她先是摸了摸“小坏蛋”的背,然后就回过头对着沈歆然笑道:“陈姐姐知道它吗,它是我和华兴哥哥一起捡到的。但父亲不让我养马,所以华兴哥哥就把它接回府,好生照料。” “小坏蛋”在何翠珊面前面前异常温柔,何翠珊喂它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沈歆然也能理解,这是“小坏蛋”给女主的优待。 可是,她还是不高兴了。 于是,她走到小坏蛋面前,轻轻地踢了一下它的小腿。 “小坏蛋”被惊到了,撅了撅蹄子,沈歆然被吓到,一屁股就坐到了草垛上。 还在一旁的何翠珊赶紧上前,把沈歆然扶起来,“哎,忘了和你说了,它性子烈,平日里除了我和华兴哥哥,谁都不让碰。” 沈歆然站直身子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关系,赵华兴跟我说过,是我没当回事。” 何翠珊还是一脸的单纯无害,似乎是随口一问,又像是蓄谋已久。“陈姐姐,你都走了那么久,为什么突然回来?” 沈歆然长叹一口气后说道:“我也不想回来,可赵华兴非不让我走。” 何翠珊的眼底闪过一丝郁闷。她不明白,她陪了赵华兴整整三年,陪着她从落寞到现在这样。为什么还比不过那个抛弃他离开的陈婉蓉。 沈歆然却灵光一闪,她看向何翠珊,一脸激动道:“要不你帮我劝一下赵华兴?” 如果何翠珊能说动赵华兴放她离开,那就再好不过了。 何翠珊皱眉沉思良久,“实不相瞒,我喜欢华兴哥哥很久了,如果你愿意离开,这些钱都是你的。” 看着何翠珊递过来的钱,沈歆然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但她还是一脸为难道:“可我怕我走不出去。” 何翠珊眉头微蹙,“这个简单,我带你从后门走。” 这个院子都是她帮忙修缮的,院子里有几个门,她比赵华兴还清楚。 沈歆然立马点头,“事不宜迟,那我们快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后背凉凉的。她怕再不离开,赵华兴就要回来了。 事实证明,沈歆然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因为她刚迈开腿,身后就传来赵华兴无情的声音。“你再走一步,腿给你打断!”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赵华兴从一根柱子后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看,他威胁我。”沈歆然立马对何翠珊告状。 赵华兴都快气笑了,其实他早就来了,一直躲着不出声,就是想看看,沈歆然会怎么选。 谁知再给她一个机会,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抛弃自己。 何翠珊鼓足勇气道:“华兴哥哥,这些年你为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你就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赵华兴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冷冷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说完后,就走到“小坏蛋”面前,一把扯过它嘴里的草。“谁给你的东西都吃,你也不怕被毒死!” 赵华兴这一句话可以算是指桑骂槐,他骂的是沈歆然有眼无珠,为了区区一袋银子,就抛弃自己。 可何翠珊却以为他在骂自己乱给“小坏蛋”喂食,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何翠珊抹着眼泪,小跑离开。 沈歆然见状,瞪大了眼珠子,赶紧用胳膊撞了撞赵华兴,“她哭了,你还不去哄一下。” 赵华兴冷眼看着沈歆然,“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哭得比她还狠。” 沈歆然还想说些什么,赵华兴就一个眼神过来,“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你居然凶我!”沈歆然瞪了赵华兴一眼,也转身离开。 赵华兴都懵了,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着“小坏蛋”放狠话,“罚你今天没草吃!” 沈歆然离开马厩后,就越走越快,到了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等她跑回房间,就关上门,还上了锁。 妈妈呀,剧情怎么崩成这样了! 她打开系统面板,发现系统还是没回她。沈歆然只能再给系统写一封邮件。“统子,救命啊~” 房间门突然被人拍响,是赵华兴的声音。“你回房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锁门。这可是我的房间!” 沈歆然才不管那么多,对着外面大喊,“现在是我的了!” 这霸道的语气,让赵华兴都不知道怎么接。最后,他选择了一个笨办法,他就在门口守着,他就不相信沈歆然不出来吃饭! 这就导致沈歆然睡了午觉起床,一开门就看见赵华兴朝她的方向倒下来。 她赶紧后退,眼睁睁看着赵华兴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看着赵华兴脸色铁青地站起身子,沈歆然赶紧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哦。”所以,不要碰瓷她。 但沈歆然还是忍不住怀疑,“这么大的将军府都没有书房吗?你怎么不去书房睡觉!” 沈歆然的话让赵华兴一愣,对哦,他刚才为什么不去书房睡觉! 他梗着脖子道:“这才是我的房间,我凭什么去书房!” 沈歆然也是好笑,“那我下次把门锁了,你还是睡门口?” 赵华兴毫不犹豫:“当然。” 沈歆然:“……” 居然不是不准她锁门。 完了,男主已经被她气傻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19 晚上,屋子里,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赵华兴睡大床,沈歆然依旧睡的那张榻榻米。 黑暗中亮起一双眼,赵华兴走到沈歆然面前,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垂死挣扎。但只要想到陈婉蓉这张脸,他就硬生生挺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是恨她的。 可当他再次看见她的那一刻,他却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他突然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恨她了。 前提是她得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赵华兴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女人的脸颊。他的手很粗糙,几乎是碰到沈歆然脸的那一刻,沈歆然就醒了。 妈呀,没有什么比你大半夜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床边有个人还恐怖的。男主这报复的手段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沈歆然克制住自己的害怕,装作不经意间把赵华兴的手拍开。 赵华兴脸色一沉,他又将手贴上去。 沈歆然继续拍。 赵华兴继续贴。 沈歆然终于生气了,她狠狠地拍了下去,还睁开眼睛。“我告诉你,差不多就行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赵华兴一个挑眉,问道:“怎么?不装睡了!” 沈歆然眼神飘忽,反驳道:“谁装睡了!我还想问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边干嘛呢!” 赵华兴笑了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可是大兄弟,我不要你原谅啊! ……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瞬间被院子里的景色惊得合不拢嘴。 因为院子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洋裙,什么红的蓝的白的黄的,这里应有尽有。 赵华兴从一旁走过来,他很想说这些都是他买来送给沈歆然的。可他还是嘴硬道:“买多了穿不下,你随便选几条,送你了。” 沈歆然的脑回路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什么叫买多了穿不下? 难不成男主还是个女装大佬! 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赵华兴眉头一皱,“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不喜欢?” 沈歆然战战兢兢地选了两条离她最近的裙子,僵笑道:“没有,我很喜欢。” 沈歆然拿着裙子进了房间,她准备把它放进柜子里。可她却在柜子的最上方看见了一把蕾丝小花伞。 这把伞怎么和她三年前丢的那把伞那么像? 赵华兴进房间后,就看见沈歆然的视线一直盯着那把伞,赵华兴瞬间一惊,“你听我解释。” 沈歆然赶紧摆手,“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不就是看她的小花伞漂亮,想一边穿着漂亮裙子,一边打小花伞嘛! 想到这里,沈歆然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男主为什么喜欢陈婉蓉,难道他看上的不是陈婉蓉的人,而是陈婉蓉的小裙子! 这么说来,何翠珊穿小洋裙也有原因了,肯定是因为男主喜欢! 还在一旁的赵华兴:“……” 他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懂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事情脱出他掌控的感觉。 …… 沈歆然在将军府一待就是一个月,赵华兴几乎什么都依着她,但就是不让她出府。 这就导致沈歆然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这样的日子也太颓废了,她觉得不能再这样。 于是,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沈歆然找到了赵华兴,严肃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下。” 赵华兴看着手里拿着一块红豆酥,却假装正经的沈歆然,也是好笑,“可以,你说。” 沈歆然咬了一口手中的红豆酥,愤愤不平道:“我是人,我也需要自由!” 赵华兴眉头紧皱,眼光深沉。“你说的自由就是出了府就跑得不见踪影吗!” 沈歆然只能换一个说法,“我和我爸妈每个月都会见一面,我们这个月还没见面,他们会担心我的。” 赵华兴的眼神闪了闪,“你想去找你爸妈?这个简单。” 沈歆然瞬间眼前一喜,“你说真的?” 赵华兴勾唇一笑,“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放你出去。”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沈歆然在被折辱和自由之间纠结。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自由。 她踮起脚尖,亲在了赵华兴的脸颊,就当她想撤离时,赵华兴却突然捧着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唇。 要命的是,他居然还伸舌头。 滚烫的舌头滑入她口中,贪婪地吸收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探索每一个角落。 一吻下来,沈歆然几乎不能喘气,她的脸变得通红,失去所有的力气后,倒进赵华兴的怀里。 赵华兴这才放过她,他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还对她笑道:“你吃起来很美味。” “妈的,居然想吃我,你就是个变态!”沈歆然眼睛都红了,也不知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赵华兴轻轻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皱眉道:“好女孩不准说脏话。” 他说完后,还挑了挑眉,邪气一笑,“再说了,如果男人不变态,怎么会有下一代。” 居然还挺押韵!沈歆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的时候,赵华兴居然不在。沈歆然也没多想,她吃了早饭就向门口走去。 可能是赵华兴打了招呼,守卫这次并没有拦她,这可把沈歆然高兴坏了,像只小鸟似的朝外跑去。 经过半年的重建,华京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百姓们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沈歆然在外面逛了一圈,随便买了点东西,就准备回家。一打开门,就在这里看见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赵华兴为什么会在她家?还和她爸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赵华兴听见开门声,只是看了沈歆然一眼,转身就对着陈庆鹏继续笑道:“陈叔,你的厂子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陈庆鹏哈哈大笑:“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曹秀云则是对着沈歆然招了招手,“婉蓉回来了,小赵是来找你的,已经等你很久了。” 沈歆然把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唯一置身事外的陈启东,这是什么情况? 陈启东对着沈歆然使了个眼神,两人悄悄地来到了院子里。 “赵华兴是来提亲的,他告诉爸妈,他和你在三年前就已经私定终身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0 私定终身?她什么时候和赵华兴私定终身了!沈歆然惊得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 陈启东则是愁眉不展,“姐,你说他不会是来报复我们的吧!” 沈歆然一脸认真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肯定是她之前把男主虐的太狠,男主才想出来这种新型报复方式。 可她只是一个任务者,她是无辜的啊! 两人谈话间,赵华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对着两人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陈启东赶紧将沈歆然护在身后,“我……我告诉你,三年前是我让我姐走的,就算要报复,你也只能找我。” 沈歆然感动坏了,真是她的好弟弟啊! 赵华兴却瞥了陈启东一眼,冷笑道:“我要你一个小屁孩干什么,再说了,谁说我要找她报复。” 陈启东的眼神带着一种清澈的愚蠢,他还对着赵华兴问道:“你真的不是来找我们算账的?” 赵华兴笑了笑,“算账是肯定要的,但怎么个算法,还要看你和你姐知不知趣。” 陈启东问道:“知趣呢?” 赵华兴:“那皆大欢喜。” 陈启东再次问道:“如果不知趣呢?” 赵华兴一声冷笑,“你说呢!” 陈启东瞬间明白了赵华兴的意思,他赶紧跑到沈歆然面前,严肃道:“姐,我已经帮你试探过了,要不你就从了他吧!” 沈歆然:“……” 你之前还不是这么说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但事实证明,男人也很善变。 陈启东看了眼客厅,对着赵华兴笑道:“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回屋帮你稳住爸妈。” 赵华兴对陈启东的识趣很满意,他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笑着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沈歆然求饶道,“你就放过我吧!”剧情不能崩啊!你和她一个黑月光一直纠缠算怎么回事! 赵华兴一脸控诉,“你把我的老婆本都拿走了,你居然还想不认账。” 沈歆然叹气道:“我可以还给你!翻倍行不行?” 赵华兴点头,“可以啊,顺便把那两张船票一起还了。先说好,我就要那两张。” 沈歆然眉头紧皱,“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她现在上哪找两张两年前的旧船票啊! 赵华兴冷哼道:“三年前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救了你和你弟弟,你就嫁给我。” 沈歆然低下头,“我错了。” 可那都是剧情啊,谁知道你这么较真。 赵华兴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嫁还是不嫁。” 沈歆然气得眼眶通红,“嫁——”你个大头鬼! 可她的“嫁”字刚说出口,赵华兴的嘴唇就贴了上来,还没说完的语言被淹没在了满是情意的嘴里。 等到沈歆然已经失去所有的力气躺进赵华兴的怀里,赵华兴才松开他,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沈歆然都懵了,谁同意了! “小赵啊,你们聊好了吗?”陈庆鹏突然对着院子外大喊。 赵华兴赶紧点了点头,“好了,这就进来了。” 赵华兴牵着沈歆然的手进入客厅。“陈叔,这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询问婉蓉的意见,直接来提亲,这不,婉蓉还有点小情绪。” 曹秀云笑了笑,“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她肯定是害羞了。” 陈庆鹏严肃道:“对了,你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记得之前婉蓉还不同意,说什么要嫁给一个盖世英雄!” 赵华兴紧握着沈歆然的手,叹气道:“三年前那场战争你们也知道,我和婉蓉分别的时候就约好了,只要还能活着见面,我们就在一起。而我,也幸不辱命,成为婉蓉想要的盖世英雄。” 赵华兴说“盖世英雄”四个字的时候,还不忘看向沈歆然。笑着问道:“对吧,婉蓉。” 沈歆然哪敢说话啊,她们一家人碰面后,她就哄骗曹秀云,说他们离开的船票是自己买的。因此,陈庆鹏和曹秀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两人三年前逃命的票是从赵华兴那偷的。 沈歆然只能僵笑着点头,“他说得都对。” 曹秀云忍俊不禁,“这孩子,还说小赵说得都对,我们是想听你的意见,难不成小赵还会骗我们吗!” 沈歆然想哭但又不敢哭,只能在心里默默召唤系统。 统子啊,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要是再不来,她就要把男主玷污了! 啊呸,是她就要被男主玷污了! 曹秀云中午做了一桌子菜,留赵华兴一起吃午饭。沈歆然满脑子都是系统,就没听几人聊天。 突然就听见曹秀云对她问道:“婉蓉,你觉得呢?” 沈歆然一脸疑惑,觉得什么? 还是一旁的赵华兴解释道:“我们在商量婚期呢,我觉得三个月后合适,陈叔他们觉得年底好一点。” 沈歆然想也不想,“那肯定年底啊!” 沈歆然说完后才觉得不对,怎么就商量婚期了!她答应结婚了吗? 赵华兴吃完午饭,又在陈家玩了一会,和陈庆鹏聊了一下他这几年大大小小的事情。 等到半下午的时候,他才和陈庆鹏告辞。“陈叔陈婶,时间也不早了,我和婉蓉就先回去了。” 看着牵着沈歆然的手,准备离开的赵华兴,陈庆鹏眉头一皱,“你和婉蓉还没结婚,她住你那边不合适。” 沈歆然一听,立马挣脱赵华兴的手,跑到陈庆鹏身边,点了点头,“我觉得我爸说得对。” 看着说变脸就变脸的沈歆然,赵华兴暗自感慨: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僵笑道:“是我考虑不当,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望二老。” 赵华兴那吃瘪的背影,终于让沈歆然觉得扳回一局,沈歆然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喜笑颜开。 至于婚期,那不是还有半年嘛! 不急!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1 尽管沈歆然觉得不急,但曹秀云着急啊。 第二天就拉着沈歆然一起出门逛街。“你不要以为半年很长,我告诉你,有些东西也该准备了。” 沈歆然面带疑惑,“准备什么?” 曹秀云点了点沈歆然的头,“嫁妆什么的,爸妈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但是按照习俗,你要给赵华兴做一套衣服。” 听见自己的嫁妆准备好了,沈歆然还有点好奇,问道:“妈,我的嫁妆是什么?” 曹秀云笑了笑,“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你每年生日,我和你爸都会给你买十两黄金,现在也快有四十多斤了吧!” 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因为陈庆鹏厂子倒闭,那么艰难的时候,他们都没想过把黄金拿出来应急,足以见他们对女儿的疼爱。 曹秀云瞥了沈歆然一眼,继续说道:“你也不要觉得有了黄金就万事大吉,妈告诉你,一个女人最好的嫁妆就是一颗体贴温暖的心,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就是一生的迁就与疼。” 曹秀云说到一半,还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都要自己经营,爸妈就帮不了你了。” 沈歆然挽着陈秀云的手,笑容甜蜜,“妈,我知道了。” 曹秀云带着沈歆然到了布庄,帮着沈歆然选了两匹布料,“小赵经常去军营,那里灰尘大,所以衣服尽量选颜色深一点的。” 沈歆然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但我不会做衣服啊!” 曹秀云笑了笑,“这有什么难的,等回家后,妈教你。” “真的?”沈歆然发出了一声疑问,她觉得,曹秀云真不一定能教会她。说不定到最后,还只能去买现成的衣服送赵华兴。 沈歆然和曹秀云一人抱着一匹布料回家,他们不知道的是,一旁的拐角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那双冰冷的眼睛,无声而阴沉地望着沈歆然的背影,显得阴森可怖。 这犹如毒蛇一般的目光,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 而沈歆然一回家,就在她家门口看见了赵华兴。她抱着布料,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赵华兴指了指隔壁的大门,笑了笑,“今早上刚搬过来的,你好啊,新邻居。” 看着赵华兴眼里的得意,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忍! 让人可怕的还在后面,曹秀云得知赵华兴搬到隔壁后,居然邀请他过来吃饭。 “小赵啊,你一个人住那边伙食肯定不方便,要不你以后就到我们这边吃饭吧!” 赵华兴欣然同意,“好呀,多谢婶子。” 沈歆然捏紧了拳头,她再忍。 到了晚上,沈歆然准备睡觉。 窗户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她打开门一看,居然又是赵华兴。 她眉头一皱,“你还没走吗?” “我走了啊!”赵华兴笑了笑,指了指两家中间的围墙,“然后我又翻墙过来了。” 沈歆然张嘴就想大喊:爸,有人翻墙。可赵华兴预判了她的行为,一把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别喊,我给你带了吃的。”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点了点头,示意赵华兴松开自己的嘴巴。但等赵华兴松开后,她再一次张嘴。 而赵华兴再一次预判了她的动作,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撑着窗户,从窗户处翻进房间。 他耍着无赖,“你喊吧,我就说你想我了,非不让我走。” 沈歆然大写的无语两字就差写在脸上。 但对于赵华兴带来的椒麻鸡,她还是很喜欢。一边吃一边问:“你在哪里买的?” 赵华兴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是城北新开的。” 一只椒麻鸡很大,沈歆然吃了小半边就擦了擦手,把它放在一边,“好了,我吃不下了。” 赵华兴拿起剩下半边就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说道:“婉蓉,你对我真好,还给我留了这么多。” 看着赵华兴脸上的感动,沈歆然:“……” 男主,你忘了这都是你带过来的吗。 这男主怕不是个恋爱脑吧! 从这天起,赵华兴就开始夜探陈家,但他每次都不是空手来,都会给沈歆然带好吃的。 在沈歆然的放纵下,以及赵华兴的纵容下,沈歆然突然有天就发现她的脸圆了一圈。 她对着曹秀云问道:“妈,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胖了。” 曹秀云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才发现啊!” 沈歆然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她吃了这么多年都没变胖,她还以为自己是天生不胖体质。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天生不胖体质。有的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于是,在面对赵华兴晚上带来的芙蓉糕,沈歆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以后别给我带吃的了。” 赵华兴站在窗前,脑子里轰然一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不是,是我要减肥了。” 赵华兴问道:“为什么要减肥?” 沈歆然眼神哀怨,叹气道:“你没发现我最近都长胖了吗?” “我感觉你这样刚刚好,肉嘟嘟的,多好玩啊!”赵华兴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完,还伸手捏了捏沈歆然脸颊上的肉,皮肤顺滑,手感绝佳。 怎么能用肉嘟嘟来形容一个女人呢!沈歆然睁大了双眼,“过分!” 她用手把赵华兴的手拍开,再猛地将窗户关上。 看着紧闭的窗户,赵华兴讪讪收回了手。他知道,沈歆然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但胖一点不好吗,抱起来多舒服啊。 他现在都开始期待,结婚后把沈歆然搂进怀里的手感了。但现在只能想办法哄沈歆然高兴,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到了第二天,赵华兴就对着张老五取经。“你每次惹你媳妇生气,都是怎么哄她的。” 张老五眉头一皱,还有点不解,问道:“你哪来的媳妇!” 赵华兴瞬间一愣,“我还没和你说吗?我要结婚了!和陈婉蓉。” 看着赵华兴脸上甜蜜的微笑,张老五欲言又止。他跟了赵华兴三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赵华兴当年买到了票,本来有机会逃出去,却被陈婉蓉坑惨了。 尽管说赵华兴现在过得不错,但也不能忽视他以前受过的伤害啊。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2 张老五还想劝一下赵华兴,“华京城里好女人那么多,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就像何家那个何翠珊,不也喜欢你好多年了。” 张老五的话让赵华兴眉头一皱,“老五,我是来向你求教的,不是来被你评判的。” 他能不知道好女人一大把吗,但谁让他就爱上了那个坏女人。为了把坏女人叼进被窝,他还得绞尽脑汁。 赵华兴突然变得严肃,张老五也知道他越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女人喜欢的无非就那几样,钱,衣服,花……” 赵华兴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就这样,沈歆然每天都能收到来自赵华兴的礼物。有时候是一把花,有时候是一个发夹,有时候是一个簪子。只要赵华兴觉得好的东西,他都会买下来送给沈歆然。 还有一次,赵华兴送了她了一个金镯子。 沈歆然都震惊了,这么重的金镯子,怕是都有五十克了吧! 赵华兴却得意地笑了,“我看其他女人手上都有银镯子,别的女人有的,你也得有,还必须是最好的。” 沈歆然把手镯戴手上试了试,瞬间觉得手腕疼。如果哪天被绑架了,她拿这个砸人,肯定一砸一个准。但前提是她的手腕能承受住这么重的金镯子。 看着沈歆然试戴了一下就取下来,赵华兴眉头一皱,“你怎么?不喜欢吗?” 沈歆然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说道:“戴这么大的金镯子上街,容易遭人惦记。” 所以,还是让它在首饰盒里好好待着吧。 沈歆然没说的是,曹秀云其实给陈婉蓉买过银镯子,但陈婉蓉觉得土,就一直没戴。 如果陈婉蓉收到赵华兴这一斤重的金镯子,怕是更嫌弃了。 不过,她不嫌弃。 毕竟,她觉醒了华国人对黄金的热爱。 赵华兴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明天再去给你买个小的。” 听见还有小的,沈歆然感动坏了。毕竟,谁能扛过大金镯子的诱惑。 她突然觉得,如果系统一直不管她,就这么和赵华兴过一辈子也不错。 看着沈歆然眼里对金镯子的喜爱,赵华兴就知道他送对了东西。并且在心里暗想,以后只要惹她生气了,就给她买金镯子! 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赵华兴几乎全在军营里,练兵,看书。他也算半路出家,为了守住华京城,他必须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知道,走上这条路,就是任重而道远。但他从没后悔,谁叫沈歆然一定要嫁一个盖世英雄。 想到沈歆然,赵华兴就忍不住开心,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笑意。 谁知他刚从军营走出来,就看见陈启东一脸慌张地跑过来。“姐夫,出事了,我姐不见了。” 赵华兴的眸子瞬间就暗沉下去,他以为沈歆然又抛弃他跑了。 自己这些日子对她还不够好吗,她为什么又要抛弃自己。 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露,眼底染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 陈启东丝毫没有注意到赵华兴的不对劲,他还喘着粗气道:“我妈让我姐出去买东西,可她半天都没回来,我就出去找,人没找到,只在地上看见了一块手绢。” 看着陈启东手里的手绢,赵华兴才反应过来。陈婉蓉的家人还在华京,她能跑到哪去。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她遇见了危险。 想到这里,赵华兴心里的怒火就上升了一大截。看来这些日子是他太过松散了,导致华京城里,还有人敢动他的人。 而这边的沈歆然正被人五花大绑在一个小黑屋,而且绑住她的人,她也认识,正是吴通海。 看着满屋子的鞭子以及各种刑具,沈歆然在心里暗骂:妈的,赵华兴不是变态,吴通海才是真变态啊! 只见吴通海拿着一根有倒钩的鞭子走到她面前,还对着他笑了笑,只不过这个笑在他脸上却显得瘆人。 沈歆然眉头一皱,“我爸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如果发现我不见了,他会满城找我的。” 本以为能用陈庆鹏压住吴通海,谁知吴通海直接笑了。“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被你们打了都不敢吭声的废物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吴通海气得眼眶通红,“华京管事的是谁你知道吗,是赵华兴!而我,就是他的舅舅。我看谁敢动我!” 吴通海这癫狂的模样让沈歆然都懵了,赵华兴不是孤儿吗?他哪来的舅舅。这个吴通海不会是疯了吧! 众所周知,不能和一个疯子计较。沈歆然对着吴通海笑了笑,“赵舅舅,你把我松开吧,这样绑着,我还怪难受的。”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吴通海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沈歆然,他说完后,举起鞭子就对着沈歆然打过来。 沈歆然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鞭子只是扫过她的脸颊,擦掉几根她的头发。 但就算这样,沈歆然还是感觉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而吴通海则是得意地笑了,笑得猥琐且阴森,“猎物,不能一下子打死。要一点一点地折磨。” 看着吴通海转身擦拭他的鞭子,沈歆然在心里暗骂:妈的,果然是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是赵华兴。 当光照进来,长时间待在黑暗中的沈歆然还有点不适应,她微眯着眼睛,望向赵华兴。 如果说三年前的男主是少年清纯的帅气,那三年后的男主就是成熟男人的阳刚之气。 赵华兴环视一圈后,大步走到沈歆然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沈歆然明显能感觉到赵华兴的声音在发颤,她笑了笑,“我没事,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还在一旁的吴通海手里握紧长鞭,大喊道:“你是哪里来的小瘪三,居然敢管我的闲事!” 吴通海说完后,举起长鞭就对着赵华兴抽过来,怒火冲天道:“有事的不是她,是你!” 但赵华兴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捏住长鞭,两人在空中拼着手劲。 跟在赵华兴后面的陈启东则是趁机走到沈歆然面前,帮她解开了绳子。 当他看见沈歆然脸上的伤,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姐,你的脸怎么了,被他打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3 只见赵华兴瞬间眼神一变,用力一拽,吴通海就被拉到他的面前。他再使劲一踹,吴通海直接被他踢到了地上,口吐鲜血。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动我!”吴通海倒在地上大喊道。 被解开束缚的沈歆然立马大喊:“他说他是赵华兴的舅舅。” 赵华兴本人和沈歆然来了一个对视,成功看见了沈歆然眼里的戏谑。 而吴通海没见过赵华兴,自然以为他的话吓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从地上站起来,得意地笑了,“我告诉你,赵华兴可是我侄女婿,你要是敢动我,他绝不放过你!” 现在轮到赵华兴看沈歆然,本以为能看见沈歆然出糗。谁知沈歆然直接双手叉腰,倒打一耙,“好呀,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老婆了。” 赵华兴就差大喊冤枉,他立马看向吴通海,严肃道:“你说赵华兴是你的侄女婿,那你把你侄女喊过来。” 吴通海一听,直接对外面瑟瑟发抖的家丁吩咐道:“你去把表小姐喊过来,让这个小瘪三见见世面。” 家丁离开后,赵华兴就走到沈歆然面前,一脸心疼地看着沈歆然脸上的伤,问道:“痛不痛?” 这还用问!沈歆然冷哼道:“我打你一鞭子,你就知道痛不痛了。” 赵华兴直接笑了,“哎呀,别闹,这里还有外人呢!” 赵华兴笑得淫荡,沈歆然瞬间明白了赵华兴的意思。她打了个寒颤,好吧,论变态,我还是比不过你。 说实话,在吴通海说出赵华兴是他侄女婿时,沈歆然的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 直到看见家丁后面的何翠珊,证实了沈歆然心里的猜测。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喊我过来。”何翠珊满脸着急,边走边问。 她来的路上,只听见家丁说她舅舅绑架了一个良家妇女,现在被人家老公找上门算账。 何翠珊也没多想,更没有把两人往赵华兴和沈歆然身上靠。 当她看见屋子里的赵华兴和沈歆然时,直接愣在了原地。 赵华兴一个挑眉,问道:“你先说说你和赵华兴有什么关系。” 何翠珊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们没有关系。” 赵华兴立马走到沈歆然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道:“你看,我是清白的吧!” 偏偏吴通海还没反应过来,在一旁反驳,“什么没有关系,我侄女跟了赵华兴三年了,那都是迟早的事。” 沈歆然笑弯了眼,“你听,迟早的事。” 何翠珊立马走到吴通海面前,压低声音道:“舅舅,他就是赵华兴。” 吴通海表情瞬间愣住,他明白,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了。 他赶紧对着赵华兴笑道:“哎呀,侄女婿,这是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进一家门啊!” 赵华兴就差跳起来了,他大喊道:“谁是你侄女婿,你可别乱喊,让人误会!” 何翠珊的表情变得难堪,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沈歆然面前,低声道:“今天这件事是我舅舅做错了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歆然还没说话,陈启东先忍不住了。他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对着何翠珊大骂道:“今天要不是我们先到,这个畜生指不准做出什么事。” 赵华兴也跟着点头,“对啊,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何翠珊眼眶通红,看向赵华兴的眼神带着一丝祈求,“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舅舅吗。” 赵华兴向后退了一步,眉头一皱,“你不要说得我们多亲密似的,我和你可没关系。” 何翠珊只觉得一种无法言语的委屈涌上心头,咆哮出声:“这些年我们何家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赵华兴一声冷笑,“如果你们不愿意来,有大把的人愿意给我送钱,打着我的旗号做事。” 何翠珊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赵华兴说得没错。 尽管这些年自己给赵华兴送了不少钱财,但他们何家也打着赵华兴的名号谋取了不少利益。 就连她父亲,如今能对他另眼相看。她母亲,能对她和颜悦色。她的小娘,能被大家认可。 都是因为自己仗着赵华兴以前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以报恩的方式,搭上了赵华兴这条关系。 可现在,赵华兴想把这种关系收回。那她怎么办! 何翠珊不敢赌,她低下了她骄傲的头颅,“对不起,是我错了。舅舅任凭你们处置。” 赵华兴很满意何翠珊的识趣,他转身看向陈启东,“去警察局喊几个人过来吧!” 吴通海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放弃了。他崩溃大喊:“翠珊,你不能不管我啊。你想想你娘,你小时候没东西吃,还是我给你送的东西。” 何翠珊双眼含泪,根本不敢注视吴通海。她只能把这一切的罪过都放在了沈歆然身上,你明明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看着何翠珊那满是怨恨的眼神,沈歆然也很慌。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好好做任务,何翠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沈歆然只能在心里疯狂大喊系统的名字:“统子,你快回来啊~” 尽管沈歆然很抗拒,但还是很快就到了年底,还到了她和赵华兴结婚的那一天。 婚礼是中式婚礼,赵华兴用红绸从徐家直接铺到了将军府。 街边挂满了红灯笼,整个华京城都洋溢在这种喜庆的氛围中。 赵华兴从徐家接到沈歆然后,就喜气洋洋,满面春风。 至于张老五一行人,则是跟在后面,向着人群撒铜板。 百姓们接到铜板,瞬间笑得合不拢嘴,纷纷大喊“恭喜”。 沈歆然坐在马车里,还能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声。 “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了,这也算我们华京城的大喜事吧!” “话说上半年不是一直在传赵华兴和何府的庶小姐好事相近了吗?怎么现在变成了城东制衣厂的小姐。” “这你都不知道,这赵华兴还在当黄包车夫的时候,就和陈婉蓉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 “是吗,那他们这也算青梅竹马了,祝他们百年好合……” 百姓们的议论声源源不断地传进沈歆然的耳朵。 还伴随着系统尖锐的鸣叫声:“宿主,我才离开了四年,你都干了什么!剧情怎么全乱了!”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4 沈歆然看着消失四年的系统终于出现,她都快感动的哭了,“我不是给你写了邮件,你怎么才回来啊!” 系统其实早就看见了沈歆然的邮件,但它那个时候忙着打游戏,想着沈歆然能惹出多大的事情,就没点开。 谁能想到,一个新人宿主能直接干掉女主,自己上位啊! 系统支支吾吾的不敢开腔,“你先别慌,我去问一下主系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系统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声音。但沈歆然已经到了将军府,她都要和赵华兴拜堂了,她能不慌吗! 于是,沈歆然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和赵华兴拜完堂后,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来都不开门。 曹秀云在门口苦口婆心道:“婉蓉啊,妈知道你怕,但女人都要过这一关,你就把门打开吧!” 沈歆然将身子靠在门后,摇了摇头,“我不!”在系统没回来之前,谁都别想让她开门。 张老五给赵华兴支了个主意,“要不你试试爬窗户?” 赵华兴一脸不屑,媳妇都叼进自己碗里了,难不成还怕她跑了! 他直接走到门口,还帮着沈歆然一起劝曹秀云。“妈,这都是我和婉蓉之间的情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情……情趣?”曹秀云瞬间被赵华兴的话惊得合不拢嘴,她只能半信半疑地离开。 还在房间里的沈歆然则是羞红了脸,谁和他有这种情趣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赵华兴就去厨房拿了一只烤鸭,“婉蓉,你开门,我给你带了吃的。”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但她还是坚定摇头,“我不要,我不饿!” 赵华兴笑了笑,他转身就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烤鸭的香气顺着门缝飘进屋子,沈歆然又饿又委屈,因为她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 赵华兴看着背影紧贴着房间门的沈歆然也是好笑,“要不这样吧,我把烤鸭放窗台,你自己拿,可以吗?”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 就这样,沈歆然趴在窗户处,吃起了烤鸭。由于吃的太急,她还被噎着了。只能对着赵华兴喊道:“再给我来点汤吧!” 赵华兴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厨房里还有玉米排骨汤和青菜豆腐汤,你要哪个?”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说道:“烤鸭有点腻了,给我来青菜豆腐汤吧!” 赵华兴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厨房给沈歆然端来了青菜豆腐汤。 看着身穿嫁衣,面若桃花的沈歆然,赵华兴只觉得心痒痒。 好不容易等到沈歆然吃完,他就对着沈歆然问道:“外面好冷啊,你什么时候放我进去!” 赵华兴明显在装可怜,但是沈歆然可不吃这套。她扬起下巴,一声冷哼,“你先等着吧!” 系统没回来,谁都不准进! 她说完后,就把窗户关上,隔绝了赵华兴的窥视。 赵华兴哭笑不得,这个小祖宗,是吃完了就不认账了! 而沈歆然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个小时。 “宿主,主系统那边回复了。为了不让任务世界崩塌,让你顶替原女主,稳住男主。” 沈歆然坐在床上,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这是玩我呢!那我还得在这个世界待多久!” 系统小声说道:“你放心,想到你在这个世界还要待几十年,我也帮你争取了福利,你在这个世界任务积分翻倍。” 听到任务积分翻倍,沈歆然勉强点头,“这还差不多。” 对于任务者而言,真金白银都是虚的,只有积分才能陪伴他们穿越时空。 积分不仅能在系统商城兑换物资,当积分累积到一定数值,还能扭转时光,重塑生命。 而沈歆然辛辛苦苦做任务,为的就是扭转时光,重塑生命。 赵华兴又在房间外等了好几个小时,蚊子都喂饱了。直到月亮被乌云遮住,眼看就要下雨了,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拿出了当小乞丐时的看家本领。他将门朝内推了推,然后就找来一根木棍,对着门闩一顶,房间门就这么被打开。 赵华兴走到床边,看着早已熟睡的沈歆然,气得牙痒痒。他在外面喂蚊子,她却在房间里做美梦。 赵华兴倾身上前,轻轻吻住了沈歆然,细细地在她唇上辗转着。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上次吻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沈歆然睁开了眼,还有点懵,“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把门锁了吗!” 可她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束缚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 赵华兴声音沙哑:“都说春宵一夜值千金,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呢!” 沈歆然用眼神控诉赵华兴:你胡说,我一个人睡得很好,如果没有你,我能睡得更好。 赵华兴低头看着沈歆然,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我想吃了你,可以吗?” 沈歆然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你不是喜欢小裙子吗,我把小裙子都给你,你就别吃我了。” 赵华兴一声轻笑,“我要你小裙子干嘛,我要的是你。” 沈歆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刚张开嘴,温热的唇就覆了上来,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收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探索每一个角落。 沈歆然顿觉脸上一阵燥热,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他的体温更是烫得吓人…… 沈歆然第二天起床时,浑身就像被大卡车碾过一般,腰酸背痛。她从床上坐起来,嘶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赵华兴早已穿戴完毕,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着回答:“快到中午了,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午饭了。” 沈歆然看向赵华兴的眼神带刀,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赵华兴早已死了一百次。 赵华兴也知道自己昨晚上太过分了,但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肉,所以不怪他。他走到沈歆然面前,一脸讨好,“我帮你揉一下吧!” 沈歆然推开了赵华兴的手,大喊道:“不要你管,你离我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可她下床时却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还是赵华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女人果然喜欢口是心非,嘴上说着远点,身体却很诚实。” 沈歆然气红了眼,拿起枕头就对着赵华兴砸过去。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5 三朝回门那天,沈歆然走到前面,赵华兴拿着礼物走在后面。 曹秀云赶紧拉着沈歆然的手,问道:“你们没吵架吧!” 沈歆然表情淡淡,“我们没吵架。” 赵华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也跟着回答:“妈,都跟你说了,这是我们的情趣。” 沈歆然现在一听见“情趣”两字,她就来气。 因为赵华兴每次做那种事时,都会在凑到她的耳环,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喜欢这种情趣吗?” 沈歆然瞪了赵华兴一眼,尽管他很快就移开视线,但还是被曹秀云捕捉到了。 她走到沈歆然身边,压低声音道:“你在外面还是要给赵华兴留点面子,万一被他的手下看见了,多丢脸啊!” 沈歆然瞥了赵华兴一眼,冷哼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本就是他高攀了我们。” 赵华兴却点了点头,笑道:“对啊,我一个拉黄包车的,能娶到婉蓉,是我的福气。” 曹秀云不敢说话了,放在以前,是赵华兴高攀他们家,可现在不是以前了。曹秀云开始思考:她的女儿是不是被她养得过于娇纵了。 直到中午吃饭时,曹秀云看着赵华兴一直给沈歆然夹菜,偏偏沈歆然还爱答不理。 曹秀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难不成赵华兴就喜欢这样的? 回家后,赵华兴立马拉着沈歆然的手,问道:“你现在开心点了吗?” 沈歆然一声冷哼后,点了点头。“还行吧。” 赵华兴瞬间一喜,“那我能回床上睡觉了吗?” 新婚那天,他把沈歆然折腾得太狠了,沈歆然就一直不让他进房间。就算他想办法进去,沈歆然也不让他上床。 他为了卖惨,这几天就一直睡的地铺。金镯子都送出去好几个了,也不见沈歆然对他笑一下。 沈歆然点了点头,“先说好,我说停,你就得停下来。” 赵华兴笑着附和:“没问题。” 事实证明,沈歆然还是太年轻。 一个男人在床下说不可信,因为他们一到了床上,就容易头脑一热…… 到了第二天,沈歆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赵华兴从床上踹下去,大喊道:“赵华兴,你就是个骗子!” 赵华兴揉了揉屁股,从地上站起来,笑道:“谁让你太好吃了呢!相信我,下次一定听你的!” 沈歆然一听,这还得了。她拿起枕头就对着赵华兴砸过去。 可赵华兴穿上衣服就跑了,“哈哈哈,我今天要去军营,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到了军营的赵华兴可谓是春风得意。张老五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调侃:“看你这表情,是吃到肉了?” 赵华兴笑着摆了摆手,“你这话在我面前还可以说,让婉蓉听见,她会生气。” 张老五一声嗤笑,“什么出息,让一个娘们拿捏得死死的,你以后不会是妻管严吧!” 赵华兴瞪了张老五一眼,“什么叫妻管严,在我们家,小事听她的,大事都听我的。” 张老五笑着开口,“那什么是大事?” 赵华兴扬起下巴,“这你就别管了。”除了床上那些事,好像也没大事了。 …… 这天,沈歆然出门逛街,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她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清秀,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 看着沈歆然面带疑惑,青年男人指了指地上的一个荷包,浅笑道:“这位小姐,你的荷包掉了。” 沈歆然莫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但她还是捡起荷包,对着青年男子笑了笑:“多谢。” 青年男子对着沈歆然伸出手,“我叫孟胜,很高兴认识你。” “你说你叫什么?”沈歆然看向青年男子的眼神多了一丝古怪。 青年男子眉头微蹙,“我叫孟胜,有什么问题吗?” 沈歆然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我有个表哥,也叫孟胜,和你重名了。” 孟胜笑了笑,“是嘛,那真是有缘啊!” 从这天起,只要沈歆然出门,总会有意无意地遇见孟胜。一来二往之下,两人逐渐熟悉,孟胜也开始给沈歆然准备小礼物。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花,就给你买了一束。” 沈歆然从孟胜手里接过花,笑着说道:“我这个人与众不同,就喜欢大金镯子。” 孟胜一愣,似乎没想到沈歆然会这么说。“是嘛,那我下次给你买大金镯子。” 沈歆然笑着点头,“越重越好!” 孟胜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皱裂,他违心道:“陈小姐还真是务实啊!” 看着孟胜的表情变得跟吃屎一样难看,沈歆然就觉得好笑。 军营里,赵华兴和士兵们一起训练了四个小时,正准备回家,就被张老五拦住了。 看着张老五欲言又止的模样,赵华兴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张老五凑到赵华兴耳边,小声说道:“我媳妇昨天出门逛街,看见一个男的在大街上和你媳妇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还送了你媳妇花。最重要的是,你媳妇收下了。” 赵华兴笑了笑,“婉蓉有个弟弟,你媳妇看见的那个男的可能是婉蓉的弟弟。” 张老五瞪了赵华兴一眼,“你和陈婉蓉结婚那天,我媳妇看见过她弟弟。如果真是她弟弟,我媳妇能认不出来吗!” 听见张老五这么说,赵华兴也开始提心吊胆。他最近好像没少惹婉蓉生气,难道她又想抛弃自己? 回到家后,赵华兴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沈歆然。谁知沈歆然对他露出了手腕,还对他笑道:“这是我新得来的金镯子,好看吗?”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被沈歆然训练这么久,赵华兴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夸完后,才继续问道:“什么时候买的?”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赵华兴眉头一皱,“谁送的?” 沈歆然得意地笑了笑,“一个男的。” 赵华兴眼眶一红,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你都有了我,怎么还能收别人的东西呢!” 他说完后,还想把镯子从沈歆然的手腕上取下来,“乖,听话,我们把这个镯子丢了,我给你买一个更粗的。” 沈歆然一脸不解,“好端端的,丢它干嘛。” 赵华兴只能换一个说法,“最近城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了,要不我们把这个镯子卖了,给乞丐添一点过冬的衣服。”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的,都听你的。”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6 终于得到镯子的赵华兴在心里暗想:卖什么卖,一出府,他就把它丢了! 沈歆然对着赵华兴招了招手,等赵华兴凑近后,就对他笑道:“尽管你最近经常惹我生气,但我还是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赵华兴瞬间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惊喜?” 沈歆然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第二天,赵华兴一到军营就被张老五拉到角落。 张老五刚张开嘴,赵华兴就抢先一步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问了,婉蓉说她没有。” 张老五睁大了眼睛,“她说没有你就相信了?” 赵华兴笑了笑,“她还说给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张老五惊讶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个惊喜就把你打发了?” 赵华兴反问道:“那不然呢!” 看着赵华兴离开的背影,张老五不由得咋舌,这赵华兴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一遇见陈婉蓉,就跟降智了似的。 而这边的沈歆然正好遇见孟胜,看见孟胜手中的大金镯子,沈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胜:“你说你喜欢金镯子,我就又给你买了一个。” 沈歆然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你对我可真好,不像我的丈夫……” 沈歆然说到一半,欲言又止,只顾着叹气。 孟胜赶紧追问:“他对你不好吗?” 沈歆然低下头,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他就是个混蛋,昨天一见我手上有个金镯子,就把它抢走了。说什么城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了,拿去给乞丐添两件过冬的衣服。依我看呐,他就是拿去赌博的。” 孟胜瞬间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他还赌博!” 沈歆然叹气道:“他从十岁就开始混赌场了,我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他嘛!” 孟胜在心里暗自记下赵华兴喜欢赌博的特点后,就对着沈歆然试探道:“既然他对你不好,要不你就跟了我吧!” 本以为沈歆然会同意,可沈歆然却摇了摇头,还一脸坚定,“那可不行,我这个人生活奢靡,家里没点家产,养不活我。” 孟胜直接笑了,“小生不才,家里还算有点积蓄,城里的珍玉坊正是我家的。”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怎么证明?” 孟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这有何难,你跟我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就这样,沈歆然跟着孟胜光临了他口中的珍玉坊。 管事的看见沈歆然后,就开始皱眉。还是孟胜大手一挥,笑道:“没关系,都是自己人。” 管事的才对孟胜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少东家。” 而沈歆然则是围着珍玉坊逛了一圈又一圈,发出一声声惊叹,“天呐,这些都是你家的吗?” 孟胜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眼皮子浅,他轻笑道:“喜欢什么就拿吧!” 沈歆然点立马点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剩下的都给我送将军府。” 管事的见状,赶紧走到孟胜身边,小声说道:“少东家,照她这个拿法,我们店铺明天就要关门了。” 看着满脸喜悦的沈歆然,孟胜咬着牙道:“没事,他开心就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孟胜多喜欢沈歆然,只有孟胜自己知道,他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赵华兴回府的时候,正是珍玉坊送东西来的时候。 看着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往府里面送,赵华兴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 沈歆然坐在椅子上,笑了笑,“没花钱,别人送的。” 赵华兴问道:“又是上次那个男人。”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她走到赵华兴面前,笑道:“怎么样?花别人的钱养自己的老婆,爽不爽。” 看着这满地的金银珠宝,赵华兴眉头微蹙,眯起眼睛,“这不会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哪能呀,真正的惊喜还没来呢!” 赵华兴凑到沈歆然面前,讨好一笑,“要不你先给我透露一下,我怕到时候我的心脏受不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行,保密。”她怕她说出来后,赵华兴就不让她玩了。 接下来这几天,沈歆然每天都出去“偶遇”孟胜,但她每次都是表情淡淡。 孟胜见沈歆然不上套,带她去了一家又一家铺子。 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往将军府送。 管事的心惊不已,对着孟胜压低声音道:“少东家,我们这会不会暴露自己。” 孟胜极度自负,大笑道:“我只是一个仰慕将军府夫人的痴情人而已,如果赵华兴真的敢动我,正好让他和陈婉蓉离心。” 一时间,华京城内流言四起。 说什么孟家少东家为了追究将军府夫人,把家底都快败光了。 说什么将军府夫人要不了多久就会红杏出墙。 说什么赵华兴已经把夫人休了。 说什么的都有。 赵华兴也听见了流言,每晚都缠着沈歆然恩爱,沈歆然自知理亏,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每日起来都腰酸背痛,她将痛苦怪罪到了孟胜头上。 就连曹秀云都听到了风声,赶到将军府,劝诫沈歆然。“婉蓉,那孟家少东家是有钱,可你已经和赵华兴成亲,你们这是生不逢时。” 沈歆然也是好笑,“妈,我和赵华兴感情不错,这都是哪跟哪呀。” 曹秀云眉头一皱,“真的?你可不准骗妈!” 沈歆然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笑了笑,“你放心吧。” m国一年前撤离华京,但他们却不甘心,因此在华京设立了许多据点。目的只有一个,窃取华京情报,暗杀赵华兴,为以后的反扑做准备。 而这个孟胜,是m国元帅的养子,同时也是m国在华京的负责人。 在原本的剧情里,孟胜找上的是何翠珊。依旧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台词,所以沈歆然才会对孟胜说她荷包掉了感到熟悉。 而何翠珊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赵华兴和华京城的弱点,给了m国可乘之机,让他们在两年后卷土重来。 孟胜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她就要让这个孟胜有来无回。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7 曹秀云离开后,沈歆然就知道,她可以收网了。于是,沈歆然提着一个篮子出了门。 孟胜收到消息后,“偶遇”沈歆然,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歆然的眉眼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我妈让我给赵华兴送午饭,可军营里又脏又臭,我不想去。” 正愁没机会进军营的孟胜瞬间一喜,他对着沈歆然问道:“伯母也是为你好,用不用我陪着你一起去。”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容甜蜜,“好呀,有你跟着,我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孟胜身后跟了一个小厮,名叫杨文。他走到孟胜跟前,压低声音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孟胜始终坚信沈歆然不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摆了摆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如果能得到华京的兵防布局,父亲打过来都要容易许多。 沈歆然带着孟胜两人,一到军营门口,就被守卫拦住,“军营重地,不得入内。” 沈歆然笑了笑,“我找赵华兴,我是他夫人,我来给他送东西了。” 守卫不认识沈歆然,也没有因为沈歆然的身份就优待她,“那行,你先在这等着,我让人去问一下将军。” 大概等了两分钟,沈歆然突然看见一个熟人。她对着里面的张老五招了招手,喊道:“五哥。” 张老五应声回头,问道:“弟妹怎么来了?” 沈歆然笑道:“我来给赵华兴送东西。” 张老五看向孟胜,继续问道:“那他又是谁?” 沈歆然笑着介绍,“他叫孟胜,是我的朋友。” 张老五想起坊间传言,看向孟胜的眼神带着一丝古怪,这是已经登堂入室,还是来耀武扬威? 张老五沉思良久后,严肃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准进入,这个小兄弟还是回去吧!” 沈歆然一听,耍起了小性子,“他是我的朋友,怎么算闲杂人等。如果他进不去,那我也不要进去了。” 孟胜对沈歆然的表现很满意,只觉得是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有了效果。 张老五却在心里为赵华兴暗自捏了一把汗,娶了陈婉蓉这么个女人,有赵华兴遭罪的。他只能叹气道:“那算了,你们跟我进来吧!” 赵华兴接到守卫的消息后,只觉得奇怪。婉蓉怎么会给他送东西?联想到婉蓉说的那个惊喜,赵华兴兴奋极了,直接往军营门口跑。 一行人在练兵场相遇,当他看见孟胜后,立马猜出这就是自己传闻中的那个情敌,赵华兴瞬间脸色一变。 沈歆然就跟没发现赵华兴的不对劲似的,走到赵华兴面前,把他的头往下按,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在沈歆然靠近赵华兴时,孟胜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在沈歆然一句话说完后,赵华兴眼神一变,一个猛冲,就和自己打了起来。但孟胜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他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一度难分胜负。 而沈歆然则是退到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还在一旁的张老五都懵了,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跟在孟胜身后的扬文察觉到不对,转身就想跑。 沈歆然见状,指着他大喊:“别让他跑了,他们是m国的奸细。” 三年前的那场战争,死了无数华京人。要问华京人最恨谁,m国的人“独占鳌头。” 沈歆然的这一句话无疑是引起千层浪,士兵们将两人团团围住,那眼神恨不得从两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孟胜终日打雁,没承想被雁啄了眼。他知道出不去后,直接放弃抵抗,看向沈歆然,“我能问一下,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沈歆然总不可能说她知道剧情,所以孟胜一开始就暴露了吧。她故作神秘一笑,“你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沈歆然说完后,还从篮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赵华兴,“这是m国在华京的据点,你可以拿来充公。” 尽管之前好东西已经被她拿得差不多了,但这些铺面还算值钱,就当造福百姓。 赵华兴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他抱着沈歆然的头,就亲了一口,“婉蓉,你可真厉害。” 沈歆然小脸一红,她嫌弃地擦了擦嘴,小声抱怨道:“干嘛呀,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哪有人啊!”赵华兴一个眼神看去,士兵们瞬间抬头看天,低头看地,看什么的都有,就是不看他们。 但还是有一个例外,就是张老五。 那么多黄包车夫,只有张老五跟着赵华兴走到了最后,还爬到顶层的位置。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张老五比其他人会审时度势。 一个人发现敌国奸细,还把敌国奸细耍得团团转,这陈婉蓉也不是简单,也难怪赵华兴对她念念不忘。 他走到沈歆然面前,感慨道:“弟妹啊,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还跑到赵华兴面前说三道四,真对不起啊!” 沈歆然早就从赵华兴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她笑着摆手,“没事,改天请你和嫂子来我们家吃饭。” 至于赵华兴,已经拿着沈歆然给他的单子,去查封铺子。 要知道,这可是沈歆然第一次给他准备的惊喜,还有点小激动。 沈歆然吃完晚饭,就看见赵华兴一脸抑郁地回来。她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华兴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大口,没好气道:“别提了,那个叫孟胜的跑了。” “跑了?”沈歆然还有点惊讶。 赵华兴点了点头,“张老五他们想把孟胜关到警察局,半路遇见两个妇女打架闹事,等他们反应过来,孟胜已经被人救走了。” 沈歆然瘪了瘪嘴,“都把人送军营里都看不住,真是没出息。” 赵华兴也很郁闷,他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过,让他们别动孟胜。谁知道张老五他们抽的什么疯,居然想把孟胜关警察局,那警察局再安全能有他们军营安全。 但赵华兴也知道,张老五他们是怕孟胜在军营里待太久,泄露军营的机密。所以赵华兴是说也不能说,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 想到沈歆然第一次给他准备的惊喜就这么没了,赵华兴就觉得委屈。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华京大大小小的出口,保证让他逃不出去。”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8 沈歆然一声轻笑,“华京城这么大,你的话先别说太满。” 赵华兴长叹一口气,“你这些日子尽量别出门,就算要出门,也多带几个人。我怕他们找你报复。”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 赵华兴不知道的是,他一语成谶。因为沈歆然第二天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在马路上哭泣。 沈歆然眉头一皱,下意识走到小孩面前,问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哭得泣不成声,“他们……他们不见了。” 沈歆然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笑了笑:“没关系,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姐姐带你过去。” 小男孩指了指一旁的巷子,小声说道:“好像在那边。” 沈歆然身后跟着两名士兵,是赵华兴特意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所以沈歆然丝毫不惧,她跟着小男孩在巷子里绕来绕去,直到前面出现一个死胡同。 沈歆然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继续笑道:“小朋友,你不要紧张,仔细想想,你的家在哪里?” 小男孩不知看见了什么,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挣脱了沈歆然的手,向沈歆然身后跑去。 而巷子拐角处,站着一个满眼含泪的妇人以及拿着枪的孟胜和杨文。 两名士兵眼神一变,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歆然面前,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沈歆然的安全。 沈歆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把你抓了?” 孟胜把玩着手中的枪,摇了摇头,“我既然敢出现在你面前,自然敢保证你动不了我。” 沈歆然反问:“你想用我当人质,威胁赵华兴?” 孟胜直接笑了,“陈小姐这么美的人,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你是想绑着我一起走?先不说你们打不打得过我前面的这两个人,就说带上我,这华京城的戒备会加强数倍不止,到时候你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孟胜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我知道啊,所以我只是来和你告别的,我的陈小姐。” 杨文看了眼巷子外,神色着急,“少爷,城东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 孟胜走到沈歆然面前,士兵刚想动手,沈歆然却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稍安毋躁。 士兵只能作罢,但他们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孟胜,只要孟胜有任何威胁沈歆然生命的举动,他们立马开枪。 只见孟胜捏着沈歆然下巴,勾唇深意一笑,“再见,我的陈小姐。” 沈歆然看着孟胜转身就走,她眉头微蹙,她可不相信他只是来和自己告别。但他的确走了,这又很不符合常理。 等赵华兴接到消息找过来时,沈歆然已经从巷子走出来。他直接上前,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严肃道:“孟胜说来和我告别,可他却故意在我面前说他们要从城东出去。” 跟着一起来的张老五皱眉道:“这肯定是骗你的,他们说城东,我们直接去城西堵人。” 赵华兴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就是因为这个谎言拙劣,我们才更应该堵城东。” 沈歆然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 这边的杨文看见城东的守卫越来越多,不由得皱眉,“少爷,赵华兴这是上当了还是没上当。” 孟胜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看来是没上当,让我们的人撤了吧。” 两人谈话之间,一个青年女人从旁边路过。只听见女人压低声音道:“要想活命,就跟我来。” 孟胜和杨文对视一眼后,跟在了女人的身后,到了一座府邸。 女人回过头,严肃道:“现在城门已经被封锁,你们出不去。你们先把自己伪装成奴仆,在这躲着,等松懈后,我再带你们出去。” 杨文看向女人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女人笑了笑,“因为我们有共同讨厌的人。” 而孟胜已经通过府邸上的姓,猜出了女人的身份。他笑着点头,“那先多谢何小姐了。” 赵华兴这几天每日早出晚归,将华京城走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孟胜一行人。 沈歆然就看着赵华兴日渐消瘦,胡子拉碴。她也是好笑。 “华京城这么大,他们随便伪装一下,找到他们难于上青天。所以,别和自己怄气。” 赵华兴心里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就是不甘心,送上门的人质都让人跑了。 而孟胜连续一个月没有传递消息回去,m国的人就知道他们在华京的据点被发现了。 他们放弃攻打华京,改变策略,沿海绕到南边,从南边开始进攻。南边的城市接连失守,华京成为华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华京战败,那m国从东北往下,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华国的半壁江山。 赵华兴为了守住华京,再次变得忙碌,整个人泡在军营里研究战略。 沈歆然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赵华兴的人,直到这天晚上。 赵华兴脚步沉重地走进房间,那眼底的黑眼圈就跟熬了一个星期没睡觉似的。“收到消息,m国不到半个月就会打到华京,我送你离开吧。” 赵华兴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沈歆然离开,还是希望沈歆然留下。 他想要沈歆然活着,但他又不想沈歆然再次抛弃自己。他只能把这个决定的权力交给沈歆然。 沈歆然装作没看见赵华兴眼底的不舍,笑着点头,“好呀。” 赵华兴心头突然一沉,他僵笑道:“那我给你准备火车票。” 沈歆然摸了摸赵华兴胡子拉碴的脸,长叹了一口气,“你都好几天没睡觉了,今天早点睡吧!” 沈歆然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赵华兴睡觉。可赵华兴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望着窗外,直到天明。 清晨的雾气在铁轨弥漫,火车缓缓驶入站台。站台上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疯狂地往列车上挤。 赵华兴拉着沈歆然的手,站在外侧。他苦涩一笑:“我给你买的卧票,在第七车厢。”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29 赵华兴瞬间眼眶一红,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把沈歆然搂进怀里,“如果我战死了,你就找个好人嫁了!” 沈歆然刚张开嘴。赵华兴又开口道:“不行,那样我做鬼都不安心。你还是给我守寡。” 沈歆然笑了笑,很聪明地没有张嘴。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赵华兴又否认了刚才的话。“还是不行,要不你陪我一起死,你觉得怎么样?” 沈歆然就看着自己短短一分钟,换了三条路,已经从守寡变成了殉葬。她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盼着自己点好吗?” 赵华兴眸子陡然地亮了亮,“我不死更好,到时候我来找你。” 火车传来鸣叫声,那是要发车的预兆。赵华兴捧着沈歆然的头,吻住了沈歆然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柔情,周围一切都安静了,隐忍而又克制。 直到列车员开始大喊,赵华兴才松开沈歆然的唇,浅笑道:“你走吧,记得等我。” 沈歆然挥了挥手,笑道:“再见。” 看着沈歆然毫不犹豫地转身,赵华兴笑了笑,暗自感慨: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坏蛋。 晚上。 赵华兴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家,他感觉他的心空洞洞的,像一只漏了水的木桶,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就像小孩突然发现了一个绝世珍宝,惊讶,喜悦。 “你不是走了吗?” 赵华兴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发颤,似乎害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沈歆然站在门口,笑得得意,“我怕我真的走了,有个人又要骂我没良心,说我是小坏蛋。” 赵华兴看着沈歆然,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他直接上前,把沈歆然拥进怀里。 沈歆然看着赵华兴一直不说话,她一个挑眉,问道:“你不会是感动哭了吧!” 赵华兴的心就像一盆烧旺了的炉火,热烘烘而又暖洋洋的。冷哼道:“你才哭了呢!” 沈歆然还想说些什么,赵华兴就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不同于早上的隐忍,他的舌头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收着属于她的气息…… m国的军队离华京越来越近,赵华兴已经联系其他城市的军队共同做布防,已经好几天没回家。 有钱人都想办法离开了,剩下的都是些穷苦老百姓,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华京城是百姓们陷入了恐慌,街上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 赵华兴的心思都在怎么击退敌人上,忽视掉了对城内百姓的安抚。如果这个时候有心人大做文章,那华京城很有可能引起内乱。 沈歆然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在小广场开展了一场演讲。“我相信,大家都很害怕,因为我也一样。但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定能击退m军。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们的政府,相信我们的军队。四年前那么艰难都扛过来了,四年后一定也能。” 人群中一个灰衣男子大声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有钱人遇见危险,跑得比谁都快,哪里会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沈歆然笑了,“就凭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战斗,而且,不仅是我留下来了,我的父母,我的兄弟都留下来了,因为我们相信军队!” 灰衣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刚张开嘴,沈歆然就抢先一步开口: “m军有十万大军,我们只有四万,平均每一个军人要杀十个人才能保本。”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城内还有二十万百姓,只要我们都举起武器,一样不比m军差。” 百姓们瞬间变得热血沸腾,握紧拳头大喊:“对,对,对!” “有本事,有胆量的人都站出来,别藏着掖着了,我代表华京军队向你们发出最诚挚的邀约。”沈歆然说完后,还对着台下的百姓鞠了一躬。 演讲结束,沈歆然特意让人去跟踪灰衣男子。因为普通百姓可没有胆子在那么严肃的场合大喊。 没承想还真让她查出来点什么,因为灰衣男子离开小广场后,径直去了何家。 沈歆然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当天就把这个当笑话和赵华兴说了,想试探一下赵华兴的反应。 赵华兴眉头紧锁,“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让人去查。”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好呀,我还求之不得呢。” 沈歆然的这场小演讲取得最显着的作用就是参军人数一天比一天多。 爱国人士并不少,他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胆量。而沈歆然给了他这个机会,给了他这个胆量。 就连陈启东都想参军,悄悄去报了名。 陈庆鹏对此很高兴,可曹秀云却每天抹眼泪,还想让沈歆然劝一下陈启东,让他别去了。 沈歆然反问曹秀云一句话:“妈,弟弟今年多少岁了。” 曹秀云愣住了,但她嘴比脑子快,“快十九了。” 沈歆然笑了笑,“所以啊,弟弟的未来要让他自己去闯了。” 曹秀云瞪了沈歆然一眼,不满道:“你们父女俩都这么说,就你们清高,只有我是坏人呗。” 沈歆然抱住了曹秀云,感慨道:“我们都知道,妈是关心我们。但我们也长大了,妈也可以放手了。” 曹秀云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沈歆然说得没错。父母能给孩子庇护,却不能因为这场庇护,就支配他们的一生。 沈歆然想着好些日子没见到赵华兴,就想给赵华兴送个饭。她还让厨房做了很多汤饼,准备一起带过去给士兵加餐。 刚出将军府,就看见一个老太太对她招手,还对着她问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庆丰堂怎么走?” 沈歆然莫名觉得这个老奶奶有点眼熟,她指了指庆丰堂的方向,笑道:“你朝这里直走,然后右转,再左转就行了。” 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孙子在庆丰堂打杂,我想过去找他,但我腿脚不便,你能不能扶着我一起去。”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笑着点头,“那我先回去放点东西,你先在这等我一会。” 老太太等待的时候,一直往巷子张望。好不容易等到沈歆然出来,她就带着沈歆然贴着墙边走。 沈歆然就跟没注意似的,还和老太太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老奶奶,你孙子在庆丰堂一个月多少工钱。” 老太太明显心不在焉,“没多少,也就二两银子吧!” 也就二两银子?沈歆然不由得咋舌,现在华京城的物价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吗。 在经过一个巷子时,老奶奶就猛地把沈歆然往里面一推。“进去吧你!” 哪有什么老太太,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当男人卸下伪装,沈歆然居然认识,正是孟胜身边的小厮杨文。 伪装成一个老太太,杨文的牺牲够大啊。沈歆然暗自感慨。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30 巷子里走出来一个青年女子,沈歆然也认识,是何翠珊。 而孟胜,就站在何翠珊的边上。 沈歆然如老友叙旧般对着孟胜笑了笑,“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孟胜也满眼含笑,“陈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哦。” 沈歆然知道,上次她有人保护。这次她担心汤饼冷了,就让保护她的士兵先走一步。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那你会伤害我吗?” 孟胜笑着摇头,“现在不会,但以后就由不得我决定了。你的安全要取决于你的丈夫愿不愿意为了你放弃这座城市。”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何翠珊,问道:“你是华国人吧,怎么要当m国的汉奸?华京战败,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翠珊那双一贯含笑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化解的敌意。“要怪就怪你突然回来,如果你不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你不好过,我就高兴。至于华京战败,关我什么事!” 沈歆然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这种心理要不得,你忘了四年前还是我救了你吗!” 何翠珊冷哼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吗?因为你总喜欢当滥好人,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 沈歆然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可能因为我这个人天生好心肠,见不得老弱妇孺受委屈!” 一旁的孟胜走到沈歆然面前,温柔一笑,“陈小姐,得罪了。” 他说完后,就拿起一块手绢,贴在了沈歆然的鼻尖。 沈歆然晕倒前还在想:这个孟胜还怪温柔的,就是可惜立场不同。 等沈歆然再一次睁开眼,是在一个马车上,孟胜就坐在她的对面。 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胡子花白,看起来跟个老爷爷似的。 正好和杨文是一对。 而她,被双手反绑,塞到了马车坐垫下的车厢里。 坐垫特意给她留了一条缝,让她能看见孟胜那含笑的眼睛。 当她和孟胜对视,孟胜直接发出一声轻笑,“哎哟,我们的陈小姐终于醒了。” 坐垫被人掀开,是何翠珊,她居高临下看着沈歆然。“我们马上就要出城了,开心吗?” 沈歆然的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她说不出话,就对着何翠珊翻了个白眼,不是还没出城吗,慌什么!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进,依稀能听见百姓们的叫卖声。“包子,一文钱一个的包子。” 快到城门口,杨文打开车窗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赵华兴不应该在军营吗,他怎么会在这!” 孟胜作为主子,显得临危不乱,“不要慌,从我们带走陈婉蓉到现在还只有半个小时,他不可能发现,应该只是巧合。” 不知道为什么,何翠珊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咽了咽口水,“我们现在掉头容易打草惊蛇,我先去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看准时机出城。” 何翠珊说完后,就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赵华兴面前,笑道:“华兴哥哥,好久不见。” 赵华兴表情淡淡,皱眉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何翠珊笑了笑,“有两个远房表亲年纪大了,父亲见他们可怜,就让我把他们送到乡下养老。” 赵华兴瞥了何翠珊一眼,冷冷道:“你倒是好心。” 正好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举起长枪,“案例检查。” 何翠珊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好在士兵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对着赵华兴喊道:“车上有一个老头,还有一个老太太。” 赵华兴点了点头,“放行吧!” 车上的孟胜和杨文长松了一口气。何翠珊也温柔笑道:“那华兴哥哥,你继续忙,我就先走了。”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赵华兴一个猛冲,就进了车厢,一脚踢飞徐文,和孟胜扭打在了一起。 何翠珊还想虚与委蛇一番,“华兴哥哥,这是怎么了?” 赵华兴一声不吭,可拳拳致命。 杨文爬起来后,立马掏出手枪,想对着赵华兴的背部来一枪。 可赵华兴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一个侧身,杨文的那一枪就打在孟胜的腹部,孟胜发出一声闷哼。 杨文瞬间脸色一变,他想再来一枪。可马车上空间狭小,赵华兴一个抬脚,就把手枪踢开。 杨文蹲下身子,想捡起手枪,等待他的却是赵华兴的近身肉搏。 赵华兴能徒手打败三头野狼,打败杨文和孟胜,不过是时间问题。 张老五已经控制住何翠珊,并让人将车厢围起来。 他还对着看热闹的百姓吩咐道:“你们走远点,免得一会擦枪走火。” 百姓们一听,瞬间离得远远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马车内的动静才逐渐变小。赵华兴让人把受伤的杨文和孟胜五花大绑。 他面无表情地掀开车厢底座,露出了沈歆然那张满是笑容的脸。 想发火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能一边帮沈歆然解开束缚,一边沉声道:“下次可不准这么任性了!” 沈歆然眼睛都笑弯了,“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相信你。” 还在一旁的杨文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传递的消息?” 沈歆然看向杨文的眼神就跟看一个白痴似的,“我一看见你就发现了,我说回去放东西就是喊人!” 杨文的乔装技术很不错,至少他卸掉伪装前,沈歆然完全没猜出来。 但她前些日子才弄了个小演讲,老奶奶居然不认识她,这正常吗。 就算老奶奶平日里不出门,孤陋寡闻。可看见她进了将军府,也总该问一句吧。 她承认,她有时候圣母心泛滥,可那都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她是什么看起来很笨的人吗,为什么总有人把她当傻子。 沈歆然看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孟胜,生出了劝降的心思。“看你们长相,应该不是m国人吧!” 孟胜脸色苍白,“我们是华国人,从小父母双亡,养父见我们可怜,就把我们捡回去悉心照料。” 沈歆然瞬间明白了m国的打算,她一声轻笑,“什么叫见你们可怜,分明是见你们有利用价值。你们的父母说不定就是死在m国人的枪下。你们本来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是他们把你们偷走,给你们洗脑,让你们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不见天日地活着。” 沈歆然的话让孟胜不复往日的温柔,气红了眼,“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的养父,尽管我生是华国的人,但我死一定要当m国的鬼。” 就连杨文也跟着说道:“元帅对我们恩重如山,我劝你们还是放弃抵抗吧,有伟大的天皇陛下庇佑,强大的m国迟早实现世界大统一。” 小车夫的黑月光青梅(大结局)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这两人已经被洗脑成功。和他们一样被洗脑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瞬间没了劝降的想法,“那你们好自为之。” 赵华兴牵着沈歆然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这一幕被何翠珊看见,她就知道,她完了,她这辈子都完了。可她不是早就完了吗? 何翠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阴狠,用力挣脱了张老五的束缚,从怀里掏出小刀,对着沈歆然刺过去。 围观的百姓瞬间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吸气声。 千钧一发之际,赵华兴挡在沈歆然面前,掏出手枪,子弹正中何翠珊眉心,一枪毙命。 看着倒在地上的何翠珊,沈歆然一时间感慨万分,按照剧情,何翠珊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女商人。 那是什么让何翠珊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是她的出现吗?沈歆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是对,还是错。 …… m国和华京的战争一打又是三年。赵华兴本以为拿孟胜当人质,m国的元帅会有所顾忌。谁知并没有,两军交战之际,他还一枪打爆了孟胜的头。 孟胜到死的那一刻,都睁大双眼。他似乎不相信,那个从小疼爱他的养父会对他开枪。 这一刻,他才明白,沈歆然口中的利用价值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没有利用价值后,真的会被抛弃。 那是不是如同沈歆然所说,他本来也该有个幸福美满的人生呢? 三年后,在所有华京百姓的努力下,再次将m国赶了出去。 华京经历长达一年的重建,恢复往日的生机,迎来了新的繁华。 沈歆然开始享受生活,经过她这几个月的努力,她的减肥也初见成效,她还奖励了自己一件新衣服。 这件衣服让赵华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不是不喜欢旗袍吗?” 沈歆然站在镜子前,笑靥如花,“你不知道吗,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觉醒对旗袍的喜爱。” 看着穿着旗袍变得前凸后翘的沈歆然,赵华兴咽了咽口水,“你不会穿这身衣服出门吧!” 沈歆然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赵华兴眼里冒出火花,“就是太好看了,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把你压在床上,狠狠蹂躏。” 沈歆然瞥了赵华兴一眼,一脸嫌弃,“也就你才会这么变态吧!” 赵华兴摇了摇头,他看见沈歆然都会这么想,肯定别人也会这么想。 于是,赵华兴走到沈歆然面前,一把搂住了沈歆然的腰。 沈歆然直接发出一声惊呼,“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件衣服可是我新做的,不准弄坏了!” 赵华兴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意。“没事,坏了再给你买新的……” 沈歆然第二天起床时,她的旗袍已经变成了两块破布。至于床头,挂着一条崭新的公主裙。 可她都快三十了,总不可能一直穿公主裙吧!穿出去让人笑话吗! 明天的报社头版就是:震惊!将军府夫人是个萝莉控! 为了实现自己的服饰多样化,沈歆然展开了一场和赵华兴的斗智斗勇。 只要赵华兴一走,她就去买新旗袍,拿回家藏起来。 赵华兴也不是吃素的,早让人盯着沈歆然。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沈歆然的新旗袍,再“不小心”把它弄坏。 在沈歆然生了无数次气后,她只能想办法改进旗袍,她让师傅把旗袍加长,又自己给旗袍配了一件披肩。 等赵华兴回来后,她就穿着改进过的旗袍站在赵华兴面前,没好气道:“这样总行了吧!” 赵华兴勉强同意,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沈歆然能做出最大的让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沈歆然见状,立马挽着赵华兴的手,笑着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听戏?” 赵华兴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一到茶楼,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将军和夫人来了!你们穿这一身还真是般配啊!” 掌柜的话让赵华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算你有眼光。”他说完后,直接丢给了掌柜的一两赏银。 沈歆然轻轻地看了一眼,一声冷哼,真是一个傲娇又别扭的男人! 戏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观众们在台下有说有笑地听着。 赵华兴看了眼聚精会神听戏的沈歆然,悄悄握紧了沈歆然的手。 尽管m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但每一天睁开双眼,你和阳光都在,那就是最好的未来。 …… 尽管赵华兴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可他并不长命。他小时候太苦,身子没养好。 长大了打仗,全身都是暗伤。不到四十,就落了一身的病。 他临死之前,似乎有所感觉,把身上的担子交给了陈启东,致力于带沈歆然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两人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华阳山,他们坐在山洞旁,互相依偎着。 赵华兴突然对着沈歆然笑了笑,“你不知道吧,当初你睡着了,我还在这偷亲你。” 沈歆然瞥了赵华兴一眼,冷哼道:“你当我傻呀,我嘴角的伤那么明显,分明是你咬出来的。” 赵华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怨,“那你为什么不说……早知道我就该多亲你两口!”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亲得还少了吗!” 两人在山洞前坐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万物被夕阳染成黄金色。 赵华兴突然看向远方,感慨道:“婉蓉,你那么娇气,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沈歆然浅笑道:“能怎么办,当然是吃好喝好睡好。再用你留下的钱包养一个小白脸。” 赵华兴瞪了沈歆然一眼,“我都这样了,你还气我。” 沈歆然一声冷哼,“谁让你当初咬我!” 赵华兴的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带着你一起走,和你永不分离。” 沈歆然瞥了眼赵华兴怀中的枪,笑着点头,“好呀,没问题。” 赵华兴摸了摸沈歆然的脸,笑容灿烂,“可这个世界这么美,你还是多帮我看两眼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歆然眼睁睁看着赵华兴放下手,闭上眼。 她莫名觉得胸口沉甸甸的。 有那么一刻,沈歆然甚至觉得,就算没有双倍的积分,这个世界也值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风,有雨,还有一个很不错的赵华兴。 她在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赵华兴,赵华兴走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所以……她选择了提交任务。 等陈启东收到赵华兴消息,让他来华阳山帮忙收尸时,就看见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陈启东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她姐姐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死。 但他又觉得很合理。因为赵华兴这么多年,把姐姐宠得十指不沾阳春水。 赵华兴走了,他姐姐肯定会悲痛欲绝。唯一可惜的是,两人这辈子都没留下孩子。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1 暖和的晴日,鲜艳的花色,酝酿着一庭的春意。 院子里站满了王孙贵族,皆是锦衣华服,言笑晏晏,与外面食不果腹的百姓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子昭,你不是让我们来看稀奇吗?什么时候开始啊!”人群中一个公子突然喊道。 其他公子也开始抱怨:“对啊,我们都等好久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星眉剑目的男人,他一声冷哼,“等不及了可以先走,我还要等我妹妹。” 什么?谢家大小姐还要来! 公子们瞬间笑容满脸,两眼放光。就算看不了这稀奇,但看看这谢家大小姐也是不错的。 世人谁不知道陈郡谢氏谢芷柔,天姿国色的容貌,娉婷婉约的风姿,优雅大方的举止,恍若九天神女。 不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四方诸侯,都争相求娶。谢芷柔却心高气傲,没一个看上眼。 自家女儿这么出色,这可愁坏了谢家家主。只能让小儿子带女儿参加各种宴会,结识更多的青年才俊。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一个女人在这艳丽的日晖中,在丫鬟的簇拥下,向他们缓缓走来。 那一袭月白色长裙,外披一层云纱,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恍若神女下凡,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公子们瞬间没了疲惫,都在心里感慨:也不知最后是谁能抱得美人归,把这个大小姐娶回家。 谢芷柔走到院子中间,并没有看到她期待中的稀奇。她眉头微蹙,将眼神放在了让她过来的谢子昭身上。 谢子昭见状,赶紧拍手,大笑道:“快把笼子带上来,别让大小姐等久了。”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下人们推着一个巨大的铁笼,走到了院子中间。 只见铁笼里关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他面若黑炭,双手紧紧握住铁栏杆,嘴里发出人们听不懂的嘶吼,那凶狠的眼神不停地环顾四周,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谢子昭走到铁笼面前,一脸骄傲,“这人是我前些日子在东郊打猎时抓到的,他和一群野狼生活在一起,是狼群的狼王。” “人怎么可能当狼王!” “他不会是被野狼养大的吧……” 公子们走到铁笼面前,将铁笼围成一个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就连谢芷柔,都靠近了笼子,看着狼人,眸光意味不明。 光线突然变暗,笼子里的狼人瞬间变得暴躁。他发出一声狼吼,想要向众人扑过来,但那精铁做的笼子,哪是他能挣脱的。 变故就在这一刻,狼人一直往外伸手,还真让他抓到什么。 那是谢芷柔的胳膊。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纷纷大喊:“小心。” 而狼人动作凶猛迅速,那锋利的指甲已经在谢芷柔的手背上划下了三道血痕。 谢子昭表情一变,赶紧小跑到谢芷柔面前,关心问道:“小妹,你没事吧!” 动作快的小丫鬟已经跑回去拿药膏,大小姐的身上可不能有任何伤疤。 谢芷柔眉头微蹙,慢条斯理地用手绢擦了擦手上的血痕。 等擦拭干净,她就指了指一旁的笼子,声音清冷,“我要他!” 自家小妹要的东西,谢子昭哪有不答应的,他赶紧点头,“只不过这人太过凶狠,你要小心。” 谢芷柔转头看向贴身丫鬟,吩咐道:“每天抽他三鞭子,直到我的伤口恢复。” 听见谢芷柔这么说,公子们可没有觉得她心狠,纷纷认同地点头。 还有人觉得不够,对着谢芷柔喊道:“谢小姐就是心肠软,这个畜生伤了你,你就该杀了他。” 可谢芷柔已经带着丫鬟们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喊声。 众人不知道的是,谢芷柔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谢芷柔,她是沈歆然。这是她的第二个世界,而笼子里的那个狼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他从小被人抛弃在深山,凭借一身过于常人的生命力,在狼群长大。被谢子昭带回建康后,因为伤了谢芷柔,成为谢芷柔的宠物。 他没有名字,人人都喊他狼人,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但他学习力很强,蛰伏在人类世界,凭借过人的胆识,带领众多庶族军人推翻了皇权,统一了南北。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正是陈郡谢氏的嫡小姐谢芷柔。父亲从政,在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哥从军,手握整个东晋最厉害的铁骑。 谢家的门楣由父亲和哥哥撑起来,谢芷柔可以说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她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利益,就连皇家公主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但谢家的光辉也注定止步于此,因为男主成为皇帝后,他崇尚武力至上,政权多是军功出身的庶族军人。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世家大族就此陨落,陈郡谢家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个。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花园里变得泥泞,丫鬟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 而花园的一角,放着一个铁笼子。一个小厮站在笼子前唉声叹气。 “你说谁,抓谁不好,偏偏要抓我们大小姐。哎!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听不懂。” 小厮刚拿起一旁的鞭子,身后就传来一阵柔和的女声。“今天的鞭子打了吗?” 小厮回头一看,居然是大小姐,他赶紧跪下,“回小姐的话,还没有。” 只见小姐对着他伸出手,“那就把鞭子给我,我来打。” 小厮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纠结。“小姐,这个场面过于血腥,别吓着你了。” 沈歆然秀眉紧蹙,“被他抓伤的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亲自打他几鞭子,我实在不舒坦。” 听见小姐这么说,小厮毕恭毕敬地递上鞭子。“那小姐,你小心!” 沈歆然拿起鞭子,走到笼子前,笼子里的狼人丝毫不知危险将至,只是对着她龇牙咧嘴。 沈歆然举起鞭子就对着狼人的上半身打过去,鞭子瞬间带走狼人一层血肉。 狼人的表情变得狰狞,他开始抓住栏杆,张牙舞爪,嘴里还发出人们听不懂的吼叫。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剧情就是这么规定的。 在男主抓伤谢芷柔的第二天,谢芷柔亲自打了男主三鞭子。 这三鞭子,成为谢家落败的导火线。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对着狼人打下第二鞭。 狼人更生气了,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愤恨地瞪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沈歆然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更不能怂。 于是,她闭上眼睛,打下了第三次。 狼人被彻底激怒了,对着沈歆然发出一声吼叫,他想要冲破牢笼,铁笼在狼人的撞击下开始摇晃。 沈歆然被吓得缩紧了身子,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把鞭子丢给小厮,吩咐道:“记住,一日三鞭,一次都不能少。” 沈歆然维持着她的高冷形象,直到回了房间,遣散了所有丫鬟。 她才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我的妈呀,这个男主太可怕了。 沈歆然想找系统,可她喊了几次,都没反应,想必又是去“巡逻”了。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2 已是午夜,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来,很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得灵敏起来。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歆然一个人躺在床上,梦里的她正被男主死死咬住脖子。 她想要挣脱,可男主咬得很紧,她完全挣脱不了,她的双手只能在空中不停地挥舞。 “小姐,小姐,醒醒,你做噩梦了。”守夜的丫鬟翠竹发现了沈歆然的不对劲,摇了摇她的身子。 沈歆然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 我的天呐,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她梦见男主啊! 沈歆然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她穿好衣服,下了床。 看着沈歆然朝外面走去,翠竹面带不解,“小姐,你去哪里?” 沈歆然摆了摆手,语气冷淡:“睡不着,随便走走。” 沈歆然来到了花园,关押男主的那个地方。 朦胧的月色消失了,天空是浓烈的黑,几乎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 而那个本应该在夜间活跃的男主,此时却虚弱地躺在笼子里。他的身上有着三道鞭痕,没有处理的伤,一直往外面渗血。 随着自己靠近,狼人立马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疯狂嘶吼。可吼叫声明显比白天弱,那脸上的红,不像是愤怒,倒像是病态。 沈歆然眉头一皱,对着身后的翠竹吩咐道:“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我的伤还没好,他不准死。” 翠竹点了点头,“好的。” 自以为处理完男主的事情,沈歆然本想回去睡一个安稳觉,谁知天刚微微亮,就被翠竹摇醒。 只听见翠竹道:“小姐,那个狼人不允许别人靠近,大夫已经被他弄伤好几个了。” 沈歆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到小花园。 院子里站了好几个大夫,大家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缠着绷带。而他们的中心,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男主。 男主双眼猩红,就像一个煞神转世,让人不寒而栗。 沈歆然的关注点却在男主的脸上,他的脸明显比昨晚上还要红,看来是发了高烧,且温度还不低。 沈歆然眉头一皱,冷冷道:“真是一群废物,他不让你们靠近,你们就没办法了吗!” 女人不怒自威,大夫们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齐刷刷地跪了一片。为首的一个大夫颤声道:“小的们愚钝,求小姐赐教。” 沈歆然见状,一声轻笑,“把他迷晕不就行了。”古代没有麻醉剂,迷烟都没有吗! 谢子昭吃完早饭后,心血来潮,想看看谢芷柔在做什么。谁知刚靠近她的院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浓烟。 他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但常年的征战,还是让他体质异于常人。他强撑着自己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站满了大夫,无一不是戴着面罩。 “小姐,这个狼人还不晕。” “那就加大药量。” 谢子昭脑袋发昏,但还是能听清楚,后面这个他妹妹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谢子昭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倒了,倒在了院子门口。 最先发现他的是翠竹,“小姐,三少爷好像晕倒了。” “让人把他带出去吧!”沈歆然淡淡看了眼地上的谢子昭,就又把视线放在了男主身上。 只见男主身子也开始左摇右晃,但就是不晕。他双目猩红,用惊人的意志力,强撑着与自己对视。 沈歆然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冷意,但她的人设不允许她怕。 她戴着面罩,和男主大眼瞪小眼,谁先眨眼谁是狗! 就这样过了良久。 沈歆然正想让大夫们加大药量,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狗男主终于倒了。 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吩咐道:“趁现在,快给他上药包扎。” 狼人像一条死狗般,倒在笼子里,任凭一群大夫摆弄自己的身体。 迷迷糊糊之间,他又看见了那个女人。是她给了自己三鞭子,也是她让人把自己迷晕。 狼人把沈歆然的脸牢牢地记在了脑海。如果能出去,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活活咬死,让她和那些小兔子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翠竹走到沈歆然面前,问道:“小姐,我们要回去了吗?” 沈歆然正好觉得自己饿了,她点了点头,清冷道:“行,让小厨房把早饭送上来吧。” 这边的沈歆然正准备吃早饭,那边的谢子昭就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从偏房走到正厅,对着沈歆然问道:“小妹,你刚才在做什么?” 沈歆然笑了笑,“没什么,教训一下不听话的畜生。” 谢子昭点了点头,“那你下次注意点,我晕了没关系,万一把爹娘弄晕了,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歆然轻轻地“嗯”了一声,反问道:“三哥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谢子昭本来已经吃了,但经过这么一遭,他也饿了。他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沈歆然的对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和沈歆然的细嚼慢咽不同,他可以说是狼吞虎咽。 下午,沈歆然睡完午觉起床。 翠竹一边帮着沈歆然整理头发,一边笑道:“小姐,院子里春色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就出去看看吧!” 两人顺着院子逛了一圈,又来到了关押男主的那个地方。 男主已经醒了,乱糟糟的头发,看不清的脸。但那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想必是已经恢复元气。 绷带束缚了他的行动,沈歆然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用牙齿疯狂撕咬身上的绷带。 看着沈歆然靠近,他立马弓起背,发出一声低吼,做出随时要攻击人的模样。 沈歆然也不在意,只要男主不死在她的手里,那就无所谓了。 看押男主的小厮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小姐,今天的鞭子还没抽。我们还抽他吗?” “抽,怎么不抽,我的伤还没好呢!”沈歆然按照谢芷柔的性格,发出了一声轻笑。 但说完后,她又瞥了小厮一眼,冷冷地道:“只不过你们注意点,别把他打死了。” 小厮瞬间犯了难,眉头紧皱。又要打,还不能打死,看来是个技术活!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3 谢家每隔五天,就会一大家子在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感情,顺便交流一下近期发生的事。 这对沈歆然而言,无疑不是一个考验。毕竟,谢家家主纵横官场那么多年,很有可能发现她换了芯子。 所以,她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到了饭厅,她先是按照谢芷柔的记忆,给父亲母亲请了个安。 刚坐下,就听见谢士诚说道:“子昭,听说你送给你妹妹一个狼人?” 尽管这不是问自己,但沈歆然还是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只见谢子昭站起身子,毕恭毕敬道:“回禀父亲,那狼人野性难驯,正好送给小妹取乐。” 谢士诚顿时脸色一沉,语气严厉,“胡闹,你明知道那狼人野性难驯,你还敢把这么大的一个危险送到你小妹身边。” 谢子昭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沈歆然见状,用耍着小性子的语气说道:“父亲,那个狼人伤了我,是我主动向三哥讨要的。” 谢士诚神色稍加缓和,他对女儿显然要比对儿子宽容许多。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你要注意分寸,别让那畜牲伤了你。” 还在一旁的萧文清也一脸慈爱,“我让人给你送的药膏擦了吗?你皮肤白皙,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沈歆然对着萧文清笑了笑,“已经快结痂了,多谢母亲关心。” 吃完午饭,沈歆然又陪着萧文清聊了一会家常。 等回到她自己的院子,她才长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在路过小厨房时,看见一个小厮提着一桶生肉出来,那浓烈的血腥味,直让人作呕。 沈歆然拦住小厮,问道:“这是送哪去的。” 小厮低下头,回答道:“这是那狼人的午饭。” 沈歆然秀眉微拧,“怎么给他吃生肉?还是给他换成熟食吧!” 小厮长叹一口气后说道:“我们也给他换过,但那狼人情愿饿着,都不吃熟食。” 沈歆然轻笑道:“看来是饿得不够狠,那就让他饿着。等他饿够了,自然就吃了。” 小厮点了点头,“好的。” 大概到了第三天,沈歆然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就看见男主在吃熟食。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沈歆然还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不是石器时代,人类怎么能吃生肉呢! 让沈歆然意外的是,到了下午,翠竹就着急忙慌地走进来。“小姐,那个狼人开始上吐下泻,感觉快不行了。” 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赶紧和翠竹赶到小花园。还没走到,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酸臭味。 翠竹挡在沈歆然面前,忐忑不安道:“小姐,这里太脏了,你还是别看了。” 可沈歆然已经看见了,男主身上沾满了黄褐色的东西,也不知是呕吐物还是什么,直叫人辣眼睛。 沈歆然只能对着众人吩咐道:“还等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啊!” 翠竹点了点头,“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在等待大夫的期间,男主还在不停地呕吐,就差没把肺吐出来。 沈歆然见了只觉得心惊,这男主不会让她养死了吧! 而大夫很快就到了,一看是狼人,又在原地踌躇,不敢上前。 翠竹试探性地说道:“要不还是用迷药?” 沈歆然气得对大夫大骂:“他都这样了,还能伤得了谁。” 大夫只能哆哆嗦嗦地上前把脉。“他这是吃坏肚子了,我给他开几服药,喂他喝下去就好了。” 沈歆然转头看向小厮,皱眉道:“让人给他熬药,顺便让人给他洗个澡。” 在这期间,沈歆然就一直在小花园里坐着。翠竹劝她离开,她也不走。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万一男主真的被她养死了,那这个世界就完了。 男主可能是虚脱了,小厮喂他喝药时,尽管表情抗拒,但身子却一动不动。 只不过那眼神,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她已经被男主杀了千万次。 沈歆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慌得不行。她含泪挤出一个笑容,男主啊,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上辈子在那个世界待了太久,沈歆然的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男主一直这么恨她,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早点下线! 于是,在男主喝药的这几天,沈歆然想到了一个游戏。 她让人找来一筐藤编球,以投篮的方式,对着男主扔过去。 男主每次都会被她气得不行,发疯了似的想往外冲,但笼子限制了他的范围,他只能泄愤似的把球毁掉。 这时候,沈歆然就会再丢一个球过去。男主再次把球毁掉。 一来一往,沈歆然居然觉得这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可久而久之,男主似乎对球产生了抗体,看见沈歆然丢球过来,他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这让好不容易找到乐趣的沈歆然懊恼不已,眼看最后一个球也丢完了,沈歆然只能走到笼子旁捡球。 这给了假寐的男主可乘之机,他猛地睁开眼,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沈歆然的手。 眼看就要咬下去了,还在一旁的翠竹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呼,“小姐,小心。” 沈歆然只是微微皱眉,“你要想好哦,是不想活了吗!” 本来想咬人的男主眼神闪了闪,咬一口胳膊并不能把这个女人咬死,到时候她肯定又会让人打自己。 狼群生活准则,遇见打不过的动物要喊外援。如果找不到外援,那就跑,保命最重要。 想到这里,狼人本来张开的嘴就变成伸出舌头,他轻轻舔了舔沈歆然的手背。 那温热的触感,让沈歆然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天呐,男主不会被她养成狗了吧! 沈歆然收回自己的手,放在男主的头上,僵笑道:“很不错,让人把他牵到院子里吧。” 翠竹皱眉道:“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啊!” 沈歆然一声冷哼,说出剧情里的那句话,“那就让人用铁链拴住,我看这个畜生挺适合看家护院。” 沈歆然说完后,回过头,正好看见男主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这让她长松了口气,好在男主只是假装的,否则剧情又崩了。 狼人经过这么久,尽管听不懂沈歆然说的话,但他也能大概猜到沈歆然的意思。相比笼子,用链子拴住,那就要自由多了。 他在心里暗自发誓:等他摆脱链子的那一刻,就是这个女人的死期。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4 谢子昭新得了一个白玉雕像,就想着给自己妹妹送过来。 谁知刚走进妹妹的院子,角落里就冲出来一个黑影。 谢子昭还没看清黑影是什么东西,就听见沈歆然一声呵斥,“你还是想进笼子吗!” 谢子昭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狼人。而狼人听见自己妹妹的话后,竟然回到了角落。 谢子昭瞬间一喜,“小妹,你厉害呀,这么凶狠的狼人都被你驯服了。” 沈歆然表情淡淡,“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谈不上厉害。” 谢子昭捧着白玉雕像走到沈歆然面前,大笑道:“小妹,这是我新得来的,喜欢吗?” “多谢三哥,我很喜欢。”沈歆然接过雕像后一看,雕像上的人还和谢芷柔有几分相似。 她将雕像交给了翠竹,吩咐道:“放到房间里摆起来吧。” 等谢子昭离开后,沈歆然的注意力又放在了男主身上。 洗干净了的男主尽管不脏了,但还是很黑。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跟鸟窝似的。 沈歆然看向一个小丫鬟,吩咐道:“他的头发太丑了,把他的头发剪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回房间拿到剪刀,就走到狼人面前。 可她刚把手放在狼人头上,狼人就对着她龇牙咧嘴。 小丫鬟跌坐在地上,被吓坏了,她想要离开,但小姐的命令,不得不从,她只能颤颤巍巍地伸手。 沈歆然见状,长叹了一口气,从小丫鬟手里接过剪刀。“算了,还是我来吧。” 小丫鬟瞬间如释重负,头也不回地跑到角落。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姐,你小心。” 随着女人把手放在他头上,狼人又开始龇牙,本以为能吓退女人。 谁知女人却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还对他皱眉道:“别闹!” 狼人不高兴了,他尽管不能咬女人,但他能不配合女人的行为。女人让他向东,他就向西,女人让他抬头,他就低头。 沈歆然就看着男主的头发被他越剪越歪,然后越剪越短。 到最后实在救不回来了,她就给男主剪了一个寸头。 你还别说,留了寸头的男主瞬间变得干净清爽,就连刚刚害怕的小丫鬟都迫于男主的颜值,走到男主面前看热闹。 可能是头部太过清凉,狼人还有点不习惯,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瞬间一惊,他的毛发呢,他那引以为傲的毛发呢!失去毛发的他还怎么勾搭小母狼! 狼人知道,是眼前这个女人剪掉了他的毛发。他开始对着女人龇牙咧嘴,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差冒出火花。 但迫于女人的淫威,狼人不敢真的动嘴,只能对着天嚎叫,两颗硕大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流。 那悲壮的声音,就像被人绝育了似的。要知道,他上吐下泻地快死的那天,他都没这么难过。 狼人为了发泄他内心的孤独与不满,这一叫就是一天,就算到了晚上,都没停下。 翠竹看着自家小姐到了往日睡觉的时候都还没上床,还以为被院子外的狼人吵到了。 她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皱眉道:“小姐,实在不行,还是把他关进笼子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没事,他喊累了自然就停下了。” 阳春三月,春风徐徐,世家大族最喜欢举办各种宴会。 萧文清把沈歆然喊到了身边,和她过去的,还有谢子昭。 “三天后王家会举办一个赏花宴,听说邀请了阳玉公主,你们去,记得看了一下阳玉公主的为人。” 谢子昭笑了笑,“大家不是都说阳玉公主端庄大方,温柔善良吗?” 萧文清轻轻地瞪了谢子昭一眼,“眼见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不要说耳听。皇后上次和我见面,透露出她想把阳玉公主嫁给你们大哥,所以,你们这是帮谢家参考未来的当家主母,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子昭一听,立马点头。早说这可能是他未来大嫂,他一定把阳玉公主宫里有几个人都查出来。 很快就到了参加宴会的那天。 沈歆然收拾完毕后,就走到男主面前,用赏赐的口吻说道:“我今天可以带你出去玩。” 狼人还在为他的毛发哀伤,听见沈歆然的话,沉默不语,趴在地上,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沈歆然也是好笑,不就是剪头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断子绝孙了呢。 但今天这出戏,没有男主可唱不了。她皱眉沉思片刻,“等你回来,我可以帮你解开链子。” 男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站直了身子,只不过还保留着狼人的习惯,半弓着腰。如果狼人有尾巴,想必此时已经摇起来了。 沈歆然轻轻地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但你今天必须听我的话,不准挣脱链子,不准跑远。” 狼人望着沈歆然的眼睛,面带不解。 沈歆然一声轻笑,“别装傻,我知道你听得懂。” 狼人用喉咙发出一声低吼,代表着他同意了。 翠竹看着沈歆然手中的链子,眉头微蹙,“小姐,我们是去参加宴会的,带上这狼人是不是有点不好?” 沈歆然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他们那些小姐不也喜欢带猫带狗,我带这狼人有什么不好的。” 正逢谢子昭来接妹妹,他拍了拍手,大笑道:“我的小妹,就是霸气。正好用这个狼人试一下那司马阳玉的胆子,我们谢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可不能是一个怂货。” 沈歆然淡淡一笑,并不接话,因为她知道,这门亲事成不了。 尽管她大哥谢子毅很好,但是司马阳玉喜欢的另有其人。 皇后让司马阳玉嫁给谢子毅,司马阳玉内心千般不情愿,她就将愤怒对准了谢家,在宴会上故意找茬。 可谢芷柔的身上还有着谢家人独有的傲骨。她和司马阳玉大吵一架,从而引发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也为谢芷柔的悲剧人生开了一个头。 谢子昭和沈歆然到了王家,由于男宾和女宾要分开,谢子昭去了男宾那边,沈歆然则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女宾这边。 世家小姐们看见沈歆然手中的链子,都有点好奇。但看着男主狰狞的表情,又有点害怕。 其实,不安的不止这群世家小姐,男主也一样的害怕。因为他一下马车,就弓起背,环视四周,嘴里发出低吼,这是野狼遇到危险时的标志性动作,这让沈歆然严重怀疑男主有人群密闭症。 由于谢芷柔的身份,沈歆然并不需要去讨好谁,反而是这群小姐想方设法来讨好她。 和小姐们简单聊了两句,又和王家小姐王清妍打了个招呼,沈歆然就带着男主到了凉亭。 她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至于她的手,则是有意无意地放在男主背上,轻轻拍打。 狼人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眼神幽怨,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这个女人为什么打自己。 但不得不说,女人的这个动作弄得他很舒服,就像被狼爸狼妈舔毛一样。他短暂地忘记周围的人群,趴在女人的脚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5 沈歆然来得算比较早的,在亭子里等了一会,阳玉公主才姗姗来迟。 她皮肤很白,单眼皮,眼梢往上挑得厉害。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装,头带步摇,一走一晃。 俗话说,王与马公天下,司马家的皇后历代都出自王家,王清妍和司马阳玉还是表姊妹关系。 王清妍一看见司马阳玉,就迎了过去,笑道:“表姐,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了。” 只见司马阳玉低下头,凑到王清妍耳边说了两句话,王清妍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方向。 沈歆然立马坐直身子,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戏份到了。 司马阳玉走到了沈歆然面前,扬起下巴道:“你就是谢芷柔?” 沈歆然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笑了笑,“没错,正是小女。” 司马阳玉故意挺了挺胸,眼睛里盛满了讥讽,冷笑道:“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沈歆然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刻薄嘴欠和幽默是两回事,阳玉公主可别把没教养当作有气场。” 司马阳玉瞬间瞪大了眼睛,指着沈歆然,咬牙切齿般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沈歆然脑袋一歪,笑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都是第一次当人,我凭什么让着你!” 还在一旁的官家小姐瞬间倒吸一口气,她们平日里没少受阳玉公主的欺负,现在看见司马阳玉吃瘪,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至于王清妍,则是走到司马阳玉的身旁,拉了拉司马阳玉的袖子,小声说道:“表姐,你忘了姑妈让你出宫的目的了吗!” 想到自己母后还让自己嫁给谢子毅,司马阳玉就更气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视线放在了谢芷柔手中的链子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司马阳玉伸过来的手,沈歆然眉头一皱,冷冷道:“别碰,这是我的宠物狼人,平日里不让人摸。” 你不让她摸,她偏要摸!司马阳玉直接伸手,而男主也不出所料,张开了嘴,对着司马阳玉扑过去。 司马阳玉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了台阶,头直接往后仰。 还在一旁的王清妍脑子里轰然一响,她摔了没事,表姐如果摔了,那就麻烦了。王清妍直接扑过去,用身子给司马阳玉当垫子。 司马阳玉就这么倒在了王清妍的身上,发出了一声尖叫。 而男主深刻记住了沈歆然的话,不能挣脱链子,所以他能到最远的距离,就是亭子下的第一个台阶。 司马阳玉跌坐在地上,眼前的狼人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面目狰狞,嘴里还发出她听不懂的吼叫。 司马阳玉吓坏了,她严重怀疑,如果不是谢芷柔手中的链子,这个狼人真的会扑过来咬死自己。 沈歆然始终站在亭子里,轻笑道:“你看,我说他脾气大吧!” 司马阳玉站起身子,一双眸愤恨地瞪着男主,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我要这畜生死!” 沈歆然走到男主面前,态度强硬,“不行,他是我的宠物,除了我,没人能处置他!” 男宾和女宾距离不过是一个湖,在听见司马阳玉的尖叫后,男宾那边就来人了。 王世昌走在最前面的,他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袍,一头一丝不乱的头发,看起来温文儒雅。 司马阳玉一看见王世昌,就收起了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小跑到王世昌面前,一脸委屈,“表哥,这个畜生伤了我,你要帮我报仇。” 王世昌看见沈歆然后,眸光意味不明。他走到沈歆然面前,浅笑道:“不知谢小姐能不能给王某一个面子,把这个畜生交给我处理。” 男主似乎听懂了王世昌的意思,他对着王世昌龇牙,弓起背,做出一副随时要攻击人的样子。 而王世昌还真的被男主这副模样吓着了,他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 沈歆然后背挺直,走出亭子,一声冷笑。“阳玉公主在摸我的宠物之前,我已经提醒了她。狼人脾气大,除了我谁都不让碰。她也不知是看我的宠物好欺负,还是看我谢芷柔好欺负,又或者是看我谢家好欺负,非不信这个邪。”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王世昌讪笑道:“阳玉公主也是无心之举,哪有谢小姐说得这么严重。” 沈歆然扬起下巴,嘴角弧度轻蔑,“总之,我的态度很明确,狼人是我的宠物,谁都不让碰。” 王世昌见沈歆然这里说不通,只能将视线放在一同过来的谢子昭身上,无奈一笑,“子昭兄,要不我俩一人劝一个?” 谢子昭一脸严肃:“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回家后会向家父禀告。至于怎么处理我的妹妹和这个狼人,自有家父决定。” 王世昌表情一僵,“公主和谢小姐分明是在耍小性子,哪里用告诉谢大人,子昭兄言重了。” 司马阳玉一听,立马不高兴了,“谁耍小性子了,分明是这个小贱人故意放狼人咬我!” 按理说,王世昌已经将刚才的事情定义为两个女人各自耍小性子,谢子昭就不该揪着不放。 可这阳玉公主却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妹妹。谢子昭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走到沈歆然身后,给沈歆然撑腰。“我妹妹可不是多事的人,我谢家儿郎在外打拼,为的不过是家中亲眷不受人欺辱。” 谢子昭态度强硬,王世昌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他立马转头,看向司马阳玉,严肃道:“阳玉,给谢小姐道歉。” 司马阳玉瞬间红了眼眶,咬了咬下嘴唇,哽咽道:“表哥,你居然帮他欺负我!” 王世昌眉头一皱,看向司马阳玉的眼神就跟看一个蠢货似的。 这司马阳玉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形势。皇帝昏庸,现在的朝堂分为三股势力。他王家是一股,支持的是皇后和太子。北伐将军孟复是第二股,支持的是贵妃膝下的二皇子。这谢家是第三股,处于中立。 如果谢家一气之下,改为支持二皇子,那他王家延续了百年的“王与马共天下”的局势将会被打破。这对于他们王家,是灭顶之灾。而依靠王家的皇后和公主,能讨到什么好处。 王世昌将司马阳玉拉到角落,怒斥道:“你忘了姑妈让你出宫的目的了吗?你为什么还要针对谢芷柔!” 司马阳玉委屈极了,“表哥,我根本不喜欢谢子毅,我喜欢的分明是……” 王世昌眉头一皱,严肃道:“表妹,慎言。” 司马阳玉那没说完的话就被王世昌打断,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头也不回地跑了。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6 王世昌只能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跟上公主,别让她出事。顺便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 看着司马阳玉离开的背影,王世昌长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阳玉喜欢自己。 可皇后和王家天生就是绑定在一起的,他并不需要一个皇后所出的公主来帮他稳固权益。 司马阳玉离开了,她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王世昌帮着善后。 王世昌走到谢子昭面前,叹气道:“我刚才已经把公主说了一顿,想必她已经知错了。” 谢子昭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代表他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王世昌这才走到沈歆然面前,笑道:“阳玉公主让我代她向谢小姐道歉。我们这次请了城里最出名的戏班子来府里唱戏,望谢小姐赏脸。” 沈歆然把玩着手中的链条,勾了勾唇,“好呀。” 沈歆然和谢子昭在王家待到了半下午,两人吃了午饭才离开。 和沈歆然一起到家的,还有皇后的赏赐。显然是皇后已经从宫女的口中,得知了公主的所作所为。 而谢士诚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一回家就把沈歆然喊到了他的院子。皱眉道:“听说你今天为了一个狼人和阳玉公主吵了一架?” 谢子昭只觉得心里犯怵,生怕谢士诚下一秒就拿出家法。他皮糙肉厚不怕打,可她妹妹一个弱女子,打一下怕是得疼一个月。 沈歆然却丝毫不惧,她还对着谢士诚笑了笑,“不是因为一个狼人,而是我在那个公主身上,看不见对我们谢家的尊重。” 谢士诚一听,瞬间露出了满意的眼神,“这件事你做得不错,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谢家的傲骨不能丢。” 谢子昭悄悄松了口气,“我瞧那阳玉公主也看不上我们谢家,他和大哥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谢士诚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已经和你们母亲说过了,让她明天就去皇后那里推了这门婚事,就说你们大哥还没立业,不想成家。” 还在一旁的萧文清也跟着说道,“这桩婚事还没有拿到面上说,所以你们以后也要装作不知情。” 谢子昭笑着感慨:“以前和王世昌没深交,但经过这次这件事,我感觉那王世昌人品还行,至少不一味偏帮公主。” 谢士诚一声轻笑,“做人不能看表面,那王世昌可是王家当继承人培养的,他的心眼子可比你想得多。” 不过,谢子昭的话还是让谢士诚起了心思。等谢子昭和沈歆然离开后,他就和萧文清商量:“这阳玉公主和子毅的婚事成不了了,可你看王世昌和芷柔怎么样?” 萧文清眉头一皱,“王家的未来主母哪是那么容易当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指望她大富大贵,但求她平安喜乐。” 谢士诚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考虑欠妥,那王家嫡庶不分,尊卑不明。芷柔性子傲,还真不一定斗得过那一大家子。” 这边的沈歆然刚回到院子,只见男主看见他后,一声冷哼,直接转身背对着她。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高兴。 这是生气了?沈歆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狼人用余光看了沈歆然一眼,直接翻了个白眼。明明说好自己回来,就解开自己的链子。可她倒好,一回来就把自己扔进院子,不见踪影。 沈歆然也猜出了男主为什么生气,她看向一旁的小厮,吩咐道:“把他的链子解开吧!” 翠竹眉头一皱,劝道:“小姐,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事,答应了的事情就要做到。” 随着链子被解开,狼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狂喜。还没等他站直身子,面前就被一个人挡住。只见女人弯腰,摸了摸他的头。 沈歆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你现在的活动范围变成了这个院子,如果敢随意跑出去,乱棍打死。” 狼人一听,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女人吼叫。 沈歆然丝毫不在意,因为男主现在,也只敢吼叫了。 果然,男主没吼一会,就停了下来,想必是吼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爬上天空,众人都已经熟睡。 院子里站起来一个黑影,这个黑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个房间前,打开了房间门。 他绕过守夜的丫鬟,直奔最里面的床。床上躺着的,是他做梦都想咬死的人。 他走到女人的面前,张大了嘴。就在他想咬下去时,突然想起:这个院子里还有很多人,如果他把女人咬死了,他们肯定会打死自己。 所以,咬死女人这件事不能太急。在这之前,他必须熟悉这里的地形,找到一条逃出去的路。 狼人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他已经能在院子里活动了,只要他讨好这个女人,那出院子的时间还会久吗! 但让他这么放过女人,他又有点不甘心。要不收点利息吧! 狼人伸出舌头,在女人的脖子上舔了舔,那一瞬间,狼人愣住了,因为这女人的脖子居然还挺好吃的。 狼人越舔越起劲,他的身体涌上来一股新鲜强烈的力量,像无数小蛇,拼命地往外钻。 狼人是高兴了,可躺在床上的沈歆然却不舒服,她只觉得脖子痒痒的,梦里那种被男主咬断脖子的恐惧又来了。她皱着眉,翻了个身。 狼人赶紧蹲下,生怕女人发现自己。等到女人没了动静,狼人又从床下探出头,他在心里发誓:迟早一天,要咬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随着清晨的阳光透过黎明的天空,沈歆然听见了翠竹的一声惊呼。 “狼人,你怎么能睡这里呢!” 沈歆然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男主躺在她的床边。 由于被翠竹的声音吵醒,狼人睁开了眼睛,还有点懵。 她只告诉自己不准出院子,也没告诉自己不能睡她房间啊! 看着眼神懵懂的男主,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由他吧,正好给我守夜。” 沈歆然说完后,还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手刚放到脖子上,就感觉脖子黏糊糊的。 她晚上睡觉出这么多汗? 沈歆然看向翠竹,吩咐道:“给我准备热水,我想泡澡。” 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晚上睡得一直不安稳,就像被什么不知名生物盯上了似的。 沈歆然将视线放在了床下,也对,男主在这躺着,她能睡安稳,才是一件怪事。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狼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他只是舔了舔,他又没干坏事!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7 萧文清一大早就拿着牌子去了皇宫,可她一回来就开始愁眉不展。 谢士诚第一时间发现了萧文清的不对劲,问道:“这是怎么了?” 萧文清长叹了一口气,“我和皇后隐晦地说出子毅还不想成婚,皇后也没说什么,但她却想给芷柔和王世昌保媒,还问我的意见。” 谢士诚眉头紧皱,“那你怎么说的?” 萧文清柔声道:“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说了回家问一下芷柔的想法。” 就这样,沈歆然被叫到了谢士诚和萧文清面前。当她得知皇后想为自己和王世昌赐婚,欣然同意,“好呀,没问题。” 萧文清还有点犹豫,“芷柔,这可关乎你的一辈子,你不再想想?” 沈歆然笑了笑,“不用想了,王世昌和我家世匹配,相貌相当,没什么不好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拒绝,那接下来的大戏还怎么开场。 在沈歆然答应的第二天,皇后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她和王世昌的婚期定在一年后的春天。 而王世昌的到来和赐婚的圣旨是前后脚。 “小姐,王公子在正厅陪夫人聊天,夫人让你过去和他见一面。” 沈歆然躺在摇椅上,摆了摆手,“不用了,你把他带过来就行了。” 就这样,王世昌跟着丫鬟到了沈歆然的院子。 可他刚踏进院子,就有一个黑影扑过来,还伴随着一声野兽独有的咆哮。 王世昌被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好在黑影的活动范围就是那个院子,在他退出院子后,黑影就缩在了角落。 顺眼望去,沈歆然就在躺椅上。她听见声音后,睁开了眼,走到狼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抚。 然后才走到院子门口,对自己笑道:“王公子,真不好意思,我这个宠物怕生还护主。” 看着沈歆然将刚才的事情定义为宠物护主,王世昌也没说什么,只是抿紧了双唇,“听子昭兄说,你喜欢神女像。我瞧这神女像做工还算可以,就给你送过来。” “那多谢王公子了。”沈歆然说完后,给了翠竹一个眼神。 翠竹立马走到王世昌面前。“王公子,给我就行。” 王世昌交出神女像,视线看向了角落里的男主,皱眉道:“这个狼人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你怎么让他待在你的院子?” 沈歆然一声轻笑,“宠物还分公母?滑天下之大稽。” 王世昌尴尬地笑了笑,“是在下短浅了。实不相瞒,那次赏花宴一别,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这才悄悄找到皇后,求皇后为我俩保媒。” 沈歆然就静静地看着王世昌编故事,说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看上了谢家能为他带来的权势罢了。 等到谢家没用了,王世昌也会对谢芷柔弃如敝屣。 所以,沈歆然对王世昌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眼睛轻轻上挑,问道:“听说阳玉公主还在宫里闹绝食呢,王公子一个当表哥的,怎么也不去劝劝。” 王世昌眉头一皱,“芷柔怎么这么问,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阳玉公主?那你可真的想错了,我和阳玉公主只有兄妹之情。” 沈歆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世昌,王世昌喜不喜欢司马阳玉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司马阳玉对王世昌爱到死去活来。 王世昌也察觉到了沈歆然并不想和他聊天,只能提出告辞。“我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芷柔休息了。” 就这样,王世昌第一次见未婚妻,连院子都没进去。 而沈歆然则是走到男主面前,拍了拍他的头,笑道:“刚才表现不错,晚上让小厨房给你加餐。” 听见“加餐”两字,狼人的眼神亮了亮,还站直身子,用头蹭了蹭沈歆然的脖子。 沈歆然哭笑不得,大夫说男主肠胃弱,所以她一直让男主喝肉粥。 可男主偏偏喜欢熬肉粥的骨头,一天不吃都难受。 还在一旁的翠竹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刚才王公子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这狼人也是个男人,怎么感觉他和自家小姐过于亲密了。 中午吃饭时,萧文清看了沈歆然一眼,欲言又止。 还是沈歆然感觉到了萧文清的不对劲,问道:“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萧文清点了点头,“你现在订婚了,院子里的那个狼人要不要处理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反问道:“母亲,现在让我为他放弃一个宠物,那我今后是不是还要为他放弃我的一身傲骨!” 沈歆然的话得到了谢士诚的强烈赞同,“说得没错,你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是王世昌求着娶你,又不是你嫁不出去了。” 萧文清瞪了谢士诚一眼,不再说话。但她也明白,自己女儿从不服软,也不好说话,就是随了她爹。 清晨,那一抹嫣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门房突然收到一封信,指定要交给谢芷柔。 沈歆然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剧情来了,她带着男主到了茶陵酒家。 等在那里的是阳玉公主,“谢芷柔,你敢不敢和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局,就比谁的宠物更厉害。” 沈歆然淡淡一笑,“既然是比试,没有彩头怎么能行。” 司马阳玉穿着依旧光鲜亮丽,但浓妆艳抹也遮不住她的憔悴。 她在宫里绝食了整整三天,但母后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嫁给表哥。 想到这里,司马阳玉看向谢芷柔的眼神带着一丝怨恨。“如果我赢了,你就和我表哥退婚。” 沈歆然反问道:“如果我赢了呢?” 司马阳玉一声冷笑,“你不可能赢!” 司马阳玉说完后,就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小太监立马走到后院,推过来一个大铁笼。 笼子里放着一头野狼,那凶狠的眼神就跟饿了三天似的。 翠竹见了,立马走到沈歆然面前,面带关心,“小姐——” 沈歆然一个手势,制止了翠竹接下来的话。转头看向司马阳玉,“话别说太满了,万一我赢了呢!” 司马阳玉冷着脸道:“如果你赢了,我跪下来跟你磕三个响头。” 沈歆然眉头微蹙,因为谢芷柔就为了司马阳玉的三个响头答应比试。 但她不一样,她要司马阳玉的响头干什么。 沈歆然笑了笑,“跪天跪地跪父母,公主的响头我可承受不起。” 司马阳玉没好气道:“那你想要什么。” 沈歆然沉思片刻,“要不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给我黄金万两。” 司马阳玉面带犹豫,“这也太多了吧!” 沈歆然一个挑眉,“公主不是自称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吗?这难道拿不出来?” 司马阳玉眼睛一瞪,不服气道:“谁拿不出来了!”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她的激将法成功了。 尽管司马阳玉尽管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说好了,如果我赢了,你和我表哥退婚。如果你赢了,我给你黄金万两。”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8 沈歆然走到男主面前,将手放在他的头上拍了拍,笑道:“一会好好表现,如果赢了,给你加餐。” 说到一半,她眼神一变,“如果输了,那就是你给别人加餐。” 狼人听懂了沈歆然的威胁,他瞪了沈歆然一眼,不情不愿地走到笼子前。 随着小太监打开笼子,狼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野狼的面前。 野狼在狼人身上看到了一丝不敢惹的气息,他对狼人龇牙,不停地向后退。 司马阳玉见状,急得不得了,对着野狼大喊:“你快上啊,快咬死他!” 沈歆然则是丝毫不慌,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 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想必是被司马阳玉包了场。 这不过是一句话和三千两银子的事情,沈歆然也能做到,但她舍不得银子。 狼人看向野狼的眼神越发凶狠,他直接扑到了野狼背上,死死地咬住了野狼的脖子。 野狼想要反击,但是狼人却用一只手狠狠地压住它的头,让它完全不能动弹。 眼看野狼被狼人咬死,司马阳玉气得直接打了小太监一个巴掌,“你不是说这头野狼饿了三天,肯定不会输吗!” 小太监跪在地上,脸色惨白,“我……我也不知道这个狼人这么厉害啊!” 胜负已定,狼人站直身子,望向沈歆然,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着沈歆然表扬。 但那一嘴的狼毛,却让沈歆然嫌弃。这男主打架,纯靠蛮力,也太血腥,太丑了吧! 沈歆然走到司马阳玉的面前,一个挑眉,“公主,这黄金万两什么时候给我?” 司马阳玉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你急什么急!” 沈歆然侧着头,眼角带笑,“公主不会是想赖账吧!” “下午就让人把钱给你。”司马阳玉气得眼睛都红了,丢下一个玉佩,甩袖离开。 阳玉公主说到做到,半下午的时候,就让人把黄金送到了谢府。 铺天盖地,声势浩大。 百姓们都惊呆了,阳玉公主这是把国库搬空了吗! 但这就不关沈歆然的事情了,她正在院子里开心地数钱。 谢士诚下朝回家,只见自家门前围了众多百姓,而一箱又一箱的黄金在往自家搬。 问了小厮才知道,这是阳玉公主送给他们家大小姐的。 谢士诚拨开人群,走到沈歆然面前,皱眉道:“这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笑弯了眼睛,“没什么,公主和我比赛输了。这是彩头。” 谢士诚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什么赌约,让公主输了这么多。 沈歆然则是继续说道:“这么多黄金,我们也用不完。让人把它送给大哥吧!” 谢子毅手握两万铁骑,但不是在建康,而是在他们的老家陈郡。 尽管有她二哥谢子良赚钱养着,但总归是入不敷出。 有了这笔黄金,想必会轻松点。 谢士诚沉思片刻后说道:“可以。但是路途遥远,送过去太危险了,还是让他自己派人过来拿。” 谢士诚可没有觉得这笔金子来路不正。 在他看来,赌约输了,就该赔偿。如果公主耍赖,那他还会找皇帝帮自家女儿要钱。 谢士诚为官清廉,但在某些事情上,固执得可怕。 沈歆然笑了笑,柔声道:“全凭父亲做主。” 而沈歆然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小厨房熬骨头汤,等她回到自己院子,骨头汤正好出锅。 她就眼睁睁看着男主把一桶骨头汤提到角落,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沈歆然眉头微蹙,“我怎么感觉他有点傻。” 翠竹点了点头,“可能是狼人的习性还没改。” 沈歆然想了想,“读书使人明智,你找人教他识字吧!” 剧情中,男主能读书识字,是谢芷柔给他战胜野狼的奖励。 但看着吃完骨头后,还扑哧扑哧挖个坑,把骨头埋起来,就像怕人偷了似的男主。沈歆然觉得,他可能更喜欢骨头。 可他身为男主,如果不识字,哪来以后的大杀四方。所以,让男主学习的事情迫在眉睫。 让沈歆然惊讶的是,她让男主学习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困难。 因为不管小丫鬟不管怎么教,男主就是不听。有时候觉得烦了,还会故意龇牙,恐吓小丫鬟。 沈歆然见了,都觉得头疼。真不知道谢芷柔是怎么让男主从大字不识,到学富五车。 在看见小丫鬟又一次被男主吓得瑟瑟发抖后,沈歆然坐不住了。她从小丫鬟手里拿过书,走到男主面前,冷着脸道:“你为什么要吓人!” 可男主根本不理她,还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沈歆然继续道:“只要你学会这本书上的字,我就带你出去玩。” 狼人背对着沈歆然的眼睛亮了亮,如果能出去玩,那他就能熟悉地形。 狼人恶狠狠地想着,咬死这个女人,逃出这个牢笼,指日可待! 但他面上半点都没表露,只是走到女人面前,把书拿过来。 看着开始认真和小丫鬟学认字的男主,沈歆然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让男主开始学习了。 她不知道的是,折磨她的,还在后面。为什么呢,因为识字太难了。 狼人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就要学识字。他很努力地学习,但那些字却跟他不熟。 狼人一想到学不会,就不能出去玩。这就意味着他不能熟悉地形,不能咬死那个坏女人。 他开始狂躁,动不动就嚎叫。 沈歆然睡着后,接二连三地被狼人的狼嚎惊醒。她开始思考:难不成真是她把男主逼太紧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微微亮,沈歆然终于熟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房间门被人打开。 狼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沈歆然的面前,目不转睛盯着沈歆然良久后,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一口。 第二天早上,不管是沈歆然还是翠竹,都是没精打采。 可翠竹帮沈歆然梳妆时,却突然指着沈歆然的脖子,发出一声惊呼。“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沈歆然透过镜子一看,居然有一片红印。再用手一摸,尽管不明显,但她还是摸出来了两个牙印。 想也不想,沈歆然直接看向院子的角落。狗男人!居然敢咬她! 而狼人听见脚步声后,就抬头看向天空,一副懵懂的样子。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让你逼他看书,这是给你的报应!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09 上午,谢子昭突然找了过来。对着沈歆然叹气道:“芷柔,你以后半夜别打那个狼人。” 沈歆然都懵了,欲哭无泪,“我没有打他啊!” 谢子昭皱眉,“难不成是那个狼人思春了?实在不行,就把他阉了吧!吵得我完全睡不着!”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三哥,这可是男主!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就算男主半夜咬她一口,她也从来没想过把男主阉了啊! 而角落里的狼人脑子里轰然一响,他在人类世界待了这么久,尽管不会说话,但他能听懂别人说的话。 他不就是喜欢嚎叫吗,怎么就要把他阉了!这个人太坏了,比那个坏女人还要坏! 谢子昭不知道,他凭借一句话,成功占据男主心里的仇恨榜榜首。 也为他以后忙碌且无趣的生活,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但沈歆然却很高兴,因为男主终于不大喊大叫了,她晚上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皇后得知阳玉公主把她的私库搬空了,恨不得把阳玉打死,她怎么生出这么个蠢东西! 可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又舍不得真的打。她只能跟自己怄气,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诏王世昌入宫。“世昌啊,阳玉从小就听你的话,你帮姑母劝劝她吧。” 王世昌对着皇后笑了笑,“好的,一会我就去找表妹。” 但他真的会劝吗?他不会! 他还巴不得司马阳玉去找谢芷柔打赌,输得越多越好。 因为谢芷柔现在可是她的未婚妻,赢再多的钱都是他的。 这边的男主还在很认真地学习,且不再大喊大叫。 但没过几天,沈歆然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男主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一点。 按理说应该很茂密,可沈歆然却在男主的头上看见了一块白皮。 这是斑秃? 男主被她养秃了! 沈歆然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尽管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却时不时地往男主那边看。 只见小丫鬟指着书上的一个字,对着男主严肃道:“这个字念‘斑’,昨天刚教了你。” 男主明显不知道,他开始狂躁,想要大叫,可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闭嘴,他的手就放在脑袋上抓呀抓。 好吧,破案了,男主的斑秃是被他自己抓出来的。 沈歆然又慌了,赶紧对着翠竹吩咐道:“中午让小厨房给狼人熬一锅黑芝麻糊。” 到了中午吃饭时,狼人先是看了眼那黑不溜秋的芝麻糊,然后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 他最近没嚎叫,也没咬她,她为什么要毒死他。 沈歆然看着男主不肯吃,还劝道:“这就是中午的伙食。” 狼人对着沈歆然龇牙,立马跑到墙角,说什么也不肯碰那碗黑芝麻糊。 男主这怪异的表现让沈歆然眉头一皱,她威胁道:“你如果不吃这个,也没有其他吃的。” 狼人还是不为所动,脸上甚至出现一丝高兴。他宁愿饿死也绝不毒死。 所以,这是情愿饿肚子,都不吃?可谁家男主是秃子啊! 沈歆然转头看向小厮,吩咐道:“不吃不行,给他灌进去。” 就这样,小厮端着一碗黑芝麻糊走到了狼人的面前。 在小厮按住他的那一刻,狼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沈歆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向后退了一步。 而男主拼了命地挣扎,还打翻了好几碗黑芝麻糊。 眼看最后一碗黑芝麻糊也要被打翻,沈歆然觉得不能这样了。 她从小厮手里拿过黑芝麻糊,走到男主面前,冷着脸道:“不想挨鞭子就张嘴!” 狼人的肩膀被小厮按住,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 沈歆然趁着男主分神,立马往男主的嘴里塞了一勺黑芝麻糊。 想象中的腹痛没有传来,狼人刚想大喊,就愣在了原地。 沈歆然则是再接再厉,继续往男主的嘴里塞黑芝麻糊。 狼人吧唧了一下嘴,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是甜的,居然还挺好吃! 就这样,沈歆然喂一勺,男主就吃一勺。一碗黑芝麻糊很快就被男主吃完了。 狼人还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原来她只是想喂自己吃好吃的,不是想毒死自己。 看着狼人眼里的笑容,沈歆然蓦然怔了怔。 不对啊,她不是要走暴力路线吗?她不能让男主爱上她啊! 否则和上一个世界有什么区别,一等又是几十年。 想明白了的沈歆然立马皱眉道:“笑什么笑,丑死了!” 女人的话和鞭子一样抽在狼人身上的感觉没什么区别,他呆呆地瞪大了双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歆然察觉到了狼人的失落,但她却装作没看见,回房间睡午觉。 刚睡醒,就听见翠竹说道:“小姐,夫人刚才差人,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沈歆然感到了疑惑,但她穿戴完毕后,还是准备去一趟。 离开时,还看了眼男主。 发现他正蹲在角落,听见声音后,头也不抬,显然是生着闷气。 萧文清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女儿,她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叹气道:“芷柔啊,尽管那狼人是你的宠物,但你也要注意分寸。” 沈歆然眉头一皱,面带不解。 萧文清继续说道:“像今天上午那种酷刑,你就别对那狼人使了。别传出什么暴戾的名声。” 沈歆然就差大喊冤枉了,她上午做了什么,不就是喂男主吃了碗黑芝麻糊吗!她也是为了男主好! 但她面上还是保持着高冷,“多谢母亲,我知道了。” 这边的男主还蹲在墙角,感到委屈。自己不就是笑了一下吗,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凶自己。 他决定了,今晚上说什么也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把那个女人咬死。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就在狼人越想越气的时候,面前的光突然被一个人挡住,是一个拿着鞭子的小厮。 “小姐也没说停下来,所以你这一天三鞭子还是要继续。” 狼人抬起头,一脸无所谓。打就打吧,反正也不痛,就跟挠痒似的。 小厮拿起鞭子,装模作样在狼人的身上挥了三次鞭子,别说伤疤了,连红痕都没有。 他打完还叹气道:“你说这小姐也是,又让我打你,又不让我打太狠,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小厮的话让狼人的眼睛闪了闪,他开始沉思:为什么那个女人又让人打自己,还不准人打太重! 难不成是他误会那个女人了? 打自己鞭子是为了让自己听话,让自己读书是为了让自己明理! 前些日子新学了个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面冷心热。” 狼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对了。女人肯定就是“面冷心热!”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不论女人怎么凶他,狼人都会对女人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他生病了,是女人帮自己找的大夫。她还给自己吃好吃的骨头。所以,这个女人是好人。 在又一次看见男主的微笑后,沈歆然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面对一个纯天然无污染的阳光开朗大男孩,这谁顶得住啊!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0 冬不同于春的缠绵,夏的火热,秋的凄凉。而是万里荒寒,遍地铺满白霜,空气都变得寒冷。 男主不愧是男主,学习能力就是强。尽管刚开始学得很吃力,但短短半年,就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这天,沈歆然起床后,无意间突然发现男主变白了。 她赶紧把翠竹叫到身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狼人变白了。” 翠竹上下看了男主一眼,眉头微蹙,“好像是白了点。” 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如果男主养一养能变白,那还好。毕竟,谁家男主是个大黑煤球啊。 狼人似乎察觉到了两人在说他,他抬头看了眼沈歆然,立马走到了她面前,还对着她笑了笑。 狼人清纯的笑容里,宛若沾满了茉莉的清香,沈歆然再一次被击中,她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可狼人似乎还觉得不够,他表情眷恋,声音沙哑,对着沈歆然喊了一句:“主人。” 这是男主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尽管喊得小声,且声音嘶哑。 但沈歆然却觉得心头麻麻的,莫名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绷着脸道:“不准喊我主人,以后跟翠竹一样,喊我小姐。” 狼人立马凑到沈歆然的耳边,用极好听的声线喊道:“小姐。” 沈歆然故意扬起下巴,冷冷道:“凑这么近干什么,真讨厌。”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男主对她而言,简直是一个行走的大杀器。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粘住了,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而男主似乎已经习惯,他回到自己的小角落,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只不过那唇角,却始终保持着上扬,代表着他现在心情还算不错。 吃完早饭,萧文清那边突然来人。“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沈歆然点了点头,带着翠竹到了主院。“母亲,有什么事吗?” 萧文清正在收拾东西,她对着沈歆然笑道:“我瞧今天天气还可以,就想上山给你大哥求一个平安符。” 听见“平安符”三个字,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沈歆然其实不想去,但她又不能不去。 于是,沈歆然回到自己院子后,就走到了男主面前,吩咐道:“我一会带你去爬山,但你不准乱跑!” 狼人尽管不知道沈歆然为什么这么说,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威锋寺。萧文清是这座寺庙的常客,一到寺庙就被请去和住持聊天。 沈歆然则是在萧文清的安排下,去给庙里添香火钱。这一路上,沈歆然谨慎地环顾四周。 翠竹见状,问道:“小姐,你在找什么?”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歆然这么谨慎,也是有原因的。 谢芷柔能让人教男主知识,却不能给他性启蒙,导致男主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一头狼。 于是,剧情大神给男主安排了一场大戏。 这次上山,男主会四处乱跑,撞见一个和丫鬟偷情的小伙子。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男主以往的认知,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人,而不是狼。 沈歆然就不明白了,男主为什么不能是纯洁无污染的。 如果可以,沈歆然恨不得丢给男主一本生理卫生书,让他自学。 可这显然不行,因为她的人设想不到这个层面,也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扞卫小狼纯洁的保卫战就此拉开序幕。 沈歆然就不相信了,男主和她寸步不离,还能看见那些糟心事! 添完香油钱后,沈歆然又在寺庙前等了许久,萧文清还是没过来。 爬了一上午的山,沈歆然的体力已经耗尽,她找了个亭子坐下休息。转头看向翠竹,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夫人那边还要多久。” 沈歆然觉得,那对野鸳鸯就算不要脸,也要命吧!这大冬天的,谁敢在四面漏风的亭子里野战啊! 翠竹点了点头,由于这次出门,沈歆然只带了她和狼人,所以她离开前还吩咐狼人:“保护好小姐。” 翠竹前脚离开,一旁的草丛里就传来一声猫叫,尽管很小声,但是沈歆然还是听见了。 顺眼望去,只见一只小奶猫被树枝绊住了脚,它在草地上滚呀滚,树枝就是下不去。 沈歆然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她走到小奶猫面前,蹲下身子,帮它解开树枝。 小奶猫浑身上下沾满了杂草,尽管看起来很可怜,但一双眼睛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主人的。 沈歆然实在没忍住,将手放在了小奶猫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手感就像在摸棉花似的。 狼人谨遵翠竹的话,寸步不离地跟着沈歆然。当他看着沈歆然把手放在小奶猫的头上,眯起了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他沉思片刻后,蹲下身子,把沈歆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一副争宠的模样。 沈歆然哭笑不得,她冷着一张脸,在男主的头上揉了揉。 经过一年的调养,男主的头发长得又浓又密,还很顺滑,手感和小奶猫的手感不相上下。 狼人笑了笑,背对着沈歆然的手,放在了小奶猫身上,一个用力,就将小奶猫推远。 小奶猫在草地上翻了几圈,“喵呜”一声,委屈极了。这还是它第一次遇见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居然会对它一个小猫咪下手。 而沈歆然来只想随意揉一下,可这一揉就松不开手。 看着男主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沈歆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就在她准备站起身子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修善哥哥,你什么时候还俗娶我啊!” 然后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香香,你别急,再等我两年。” 沈歆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和尚领着一个小姑娘走到了亭子里。他们还在亭子里旁若无人地亲了起来,要命的是就在她之前坐的那个位置。 沈歆然惊得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不是说好丫鬟和侍卫吗?怎么变成了村姑和小和尚! 剧情大神果然不可逆,一来就这么劲爆,还这么羞耻! 沈歆然几乎第一时间捂住了男主的眼睛,还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不准看!” 可她完全忘了,捂住了眼睛还有耳朵,狼人在黑暗的环境,更加敏感。亭子里传来的喘息,狼人听得一清二楚。 而沈歆然就在他边上,呼吸的热气在他耳旁经久不散,男人甚至能闻到沈歆然身上的香气。 他的脑子里全是沈歆然捂住他眼睛前看见的火热湿吻,只不过对象变成了他和沈歆然。 他感觉他的心跳在加快,呼吸在加重,浑身上下就像有无数条小蛇,随时准备钻出来。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1 沈歆然这一蹲,就是半个小时。好在亭子里的两人已经结束,还准备穿衣服。 沈歆然觉得腿麻了,就想换一个姿势。一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发出了“咯吱”一声。 沈歆然身子一僵,立马保持着不动,可亭子里的人还是听见了声响。 只听见小和尚大喊道:“是谁躲在草丛里面!”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已经能想象建康城内最新的笑话:谢家大小姐偷看小和尚和村姑的野战,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泯灭! 其实,如果沈歆然第一时间站起身子,厉声呵斥这一对野鸳鸯,还不会有什么。可她却选择第一时间捂住了男主的眼睛,这就错失了良机。 眼看小和尚离她们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只需要再走一步,就能看见她。沈歆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狼人敏感地察觉到女人并不想被人发现,他的眼睛闪了闪,朝一旁的小猫丢了一块小石头。 小奶猫“喵呜”一声,从草丛里钻了出去,小和尚的注意力瞬间被小奶猫吸引。 他走到小奶猫面前,抱起了小奶猫。皱眉道:“师兄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躲在这里玩!” 看着小和尚离开的背影,沈歆然对着小奶猫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翠竹回来时,就看见沈歆然和狼人都站在亭子外面。她眉头微蹙,问道:“小姐,你怎么不进去休息。” 沈歆然摆了摆手,生无可恋道:“不用了,外面干净点。” 想到刚才亭子里发生的事,沈歆然就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怕翠竹回来找不到她,她连外面都不想站。 翠竹点了点头,但没过多久,她又问道:“小姐,你的头发上怎么有杂草?” 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祖宗,沈歆然瞪了男主一眼,才回答道:“刚才遇见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就和它在草丛里玩了一会。” 察觉到沈歆然责备的眼神,狼人一脸无辜,他做错什么了吗?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他还帮女人引走了那个小和尚! 翠竹踮起脚尖,帮沈歆然取下了杂草。 眼看翠竹还想问些什么,沈歆然转移话题道:“母亲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府。” 翠竹浅笑道:“夫人让我们在门口等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星星和月亮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射到窗台。越往房间深处走,越黑。 由于爬山消耗了太多体力,沈歆然很早就睡着了。 可夜晚是狼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刻,他走到床边。视线从沈歆然的脖子往上,最后停在了她的嘴唇。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上午撞见的那一幕,娇喘连连,纠缠不休。这让他侧着头,面带不解。 他盯着沈歆然的嘴唇良久后,眼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弯腰覆了上去,唇上的柔软让他热血沸腾,也让他从细细地研磨到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亲吻就像暴风雨般。沈歆然被呼吸不过来憋醒,她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沈歆然一时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现实,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后,立马挣脱了狼人的束缚,低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猛地被沈歆然推开,狼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眉头微蹙,“我在亲你啊,有什么问题吗?” 沈歆然气得满脸通红,“可这种事情是能互相喜欢的人做。” 狼人一听,眉开眼笑,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对啊,我喜欢你。” 沈歆然咬牙切齿般道:“可我不喜欢你啊!” 狼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他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她一个被偷亲的人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委屈上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后,指着房门,冷冷道:“出去,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狼人察觉到了沈歆然的不高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但他还是觉得委屈,他都喜欢你了,你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狼人不高兴的最明显特征就是他吃得少了,从以前的一顿饭一桶骨头,变成了半桶骨头。 偏偏他每次吃完,还会把剩下的半桶骨头放在沈歆然的必经之路上。等沈歆然望过去的时候,他就背对着她,一声冷哼,代表着他现在很不高兴。可等沈歆然让小厮去把骨头处理了,他又抱着骨头不撒手。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个月。狼人察觉到用绝食威胁不了沈歆然后,又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沈歆然身后。沈歆然只觉得好笑,谁家好人一顿饭半桶骨头还会饿死的啊! 谢芷柔的生日在腊月二十二,不论是在陈郡的谢子毅,还是在外经商的谢子良都回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 谢子毅穿着一袭黑衣,天生一副将军的气势,棱角分明,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气。他直接送了沈歆然一个丫鬟,“她叫乔谨,以后专门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谢子毅,莫名有点心虚。 为什么呢,因为谢芷柔十五岁以前,都在老家,十六岁要说亲了,才到建康。 所以说,谢芷柔也算被谢子毅带大的,谢子毅算是她半个爹。 沈歆然生怕掉包,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对着谢子毅浅笑道:“多谢大哥,我很喜欢。” 好在谢子毅没有过度关注她,看了她两眼后,就去找谢士诚聊天。 沈歆然隐约听见“黄金”二字,想必是在商量如何处理阳玉公主输掉的那万两黄金。 谢子良排行老二,眉目柔和,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嘴角带笑。他走到沈歆然面前,送了沈歆然一个箱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路上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就给你买了点。” 这还叫随便买了点?箱子里的珠宝首饰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可以当镇店之宝。 沈歆然心里感慨着谢子良的大方,面上却半点不显,“多谢二哥,我很喜欢。” 谢子良叹气道:“过了年,芷柔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二哥再送你一个大礼。” 沈歆然笑弯了眼,“好呀。” 至于谢子昭,则是送了沈歆然近郊的十亩良田。“知道你喜欢果子,这里全种了你喜欢的果子。” 沈歆然知道,三个哥哥这一次这么大方,都是因为她年后就要嫁出去了,这是变相给她添妆。但王家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沈歆然接过地契后,照例一笑,“多谢三哥。” 谢子昭一个挑眉,“怎么,前面两个哥哥你都说很喜欢,到我这里就不喜欢了?” 谢子昭和沈歆然年龄相仿,性子也最为跳脱。这让沈歆然哭笑不得,“哪里的事,我也很喜欢。” 谢子昭拍了拍沈歆然的头,“这还差不多。”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2 沈歆然回到自己院子,可以说是收获满满。 就连翠竹都忍不住感慨道:“少爷们对小姐可真好。” 一个小丫鬟跟着说道:“王少爷对小姐也很不错呀,知道小姐今天生日,还特意让人送来一个神女像。” 沈歆然淡淡一笑,将视线放在了乔谨身上,“既然大哥把你给了我,那你有什么本事就都亮出来吧。” 乔谨点了点头,“好的。” 沈歆然就看着乔谨一个起跳,就到了房顶。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原来是一个跑酷达人。 翠竹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吵得她心烦,她就用手扇了扇。 只见乔谨眼神一变,从怀里掏出飞镖,一个回转,一只苍蝇掉在了翠竹身边。 乔谨的这操作瞬间把翠竹变成了小迷妹,她小跑到乔谨身边,“你刚才怎么做到的?你可真厉害!” 乔谨脸色微红,“没什么,多练习几次就这样了。” “哦,我懂,唯手熟耳!”翠竹笑着点头。 就连沈歆然都忍不住笑了笑,这妥妥的一个刺客啊,大年三十来上这么一出,可比联欢晚会有意思。 众人的注意都在乔谨身上,没发现角落里的狼人站直了身子。 他眉头微蹙,面带不解。 生日是什么?礼物又是什么! 翠竹拉着乔谨问来问去,沈歆然就回了房间,殊不知还有一个大惊喜在等着她。 不,也可能是一个惊吓。 因为她的床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骨头,大的小的,长的短的。 “这是什么情况?”沈歆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狼人,高冷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狼人得意地笑了,“你不是生日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这和猫咪送她老鼠有什么区别!她只能不停地深呼吸,安慰自己,没关系,习惯就好。 偏偏男主还用亮晶晶的眼神望着自己,一脸的求表扬,“怎么样?你喜欢吗?” 沈歆然咬牙切齿地道:“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狼人尽管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他心智却异常单纯。最明显的就是他听不懂反话,“我就知道你喜欢,因为我也喜欢。” 沈歆然的心已经麻木,“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狼人以为沈歆然真的很喜欢,瞬间笑得合不拢嘴,一蹦一跳地出了房间。 沈歆然只能找来翠竹,叹气道:“你把床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翠竹嘴角带笑,“这是狼人送你的?他也是有心了。” 沈歆然听出了翠竹的调侃,但她也无可奈何。谁让剧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她现在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过。 尽管翠竹帮她换了一套新的床单,但当沈歆然躺在床上时,还是觉得床上有味道。 不算难闻,却和狼人身上的味道相似,让她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有一种剧情超出她掌控的感觉。 次日上午,沈歆然还在院子里晒太阳。门房突然来报,说是王世昌邀请她去游湖。 沈歆然正好无聊,就同意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王世昌的胆子是真的大,约她游湖,还带着司马阳玉。 王世昌走在前面,边走边道:“昨天是你生日,想着你肯定想和家人在一起,就没来打扰。” 沈歆然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王世昌继续道:“我让人送给你的那个神女像收到了吗,可还喜欢。” 沈歆然浅笑道:“还不错,挺喜欢的。” 王世昌看向跟在沈歆然身后的狼人,笑道:“芷柔好像挺喜欢这个狼人,去哪都带上他。” 沈歆然白了王世昌一眼。随即,她也看向一旁的司马阳玉,一声轻笑,“王公子不也挺喜欢阳玉公主吗,到哪都带着。” 王世昌表情一愣,姑母让他劝一下表妹,他总要走一下过场。但他并不想单独和表妹一起,让人误会。 所以,叫上谢芷柔是最好的办法。如果能刺激到阳玉,他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王世昌笑了笑,“芷柔可是吃醋了?” 沈歆然勾唇深意一笑,“我的意思是,王公子可真是一个好兄长!” 司马阳玉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她看向王世昌,柔声笑道:“表哥,听说那一家的绿豆糕很不错,你给我买一盒吧!” 司马阳玉明显是想把自己支开,王世昌看向沈歆然。 沈歆然淡淡一笑,“没事,你去吧,正好我也想吃点东西了。” 等王世昌离开后,司马阳玉就愤恨地瞪着沈歆然,“你别得意,我的东西你抢不走!” 沈歆然一个挑眉,“公主这话什么意思?我抢你什么东西了!” 司马阳玉的眼里全是泪花,“你还有脸说,你明知道我喜欢表哥!” 沈歆然摇了摇头,“公主,这桩婚事是皇后娘娘促成的,这些话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你应该找皇上皇后呀,你不是他们最喜欢的女儿吗?” 司马阳玉横眉怒目,她父皇整日里就想着他那些美人,她的母后又只听舅父的话。如果找他们有用,自己早就和表哥在一起了。 王世昌很快就回来了,但他的手里只有一盒糕点。“我去晚了,只剩一盒绿豆糕。” 沈歆然严中怀疑王世昌是故意的,但她还是很配合地问道:“我和公主都想吃,这可怎么办呀!” 王世昌看向司马阳玉,面带犹豫,“阳玉,芷柔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要不这盒糕点就让给芷柔吧!” 司马阳玉脸色一黑,“凭什么,我也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沈歆然直接笑了,“既然如此,这盒糕点就让给公主吧!” 王世昌点了点头,“也行,明日我再去买一盒,让人送你府上。” 沈歆然表情淡淡,“再说吧,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司马阳玉的眼神带着一丝阴毒。 如果……如果没有她就好了,表哥就肯定会和自己在一起了。 而沈歆然这次出门,一共带了两个人,一个是狼人,一个是乔谨。 看着沈歆然往谢府相反的方向走,乔谨皱眉问道:“小姐,我们不回去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也逛一下吧。” 建康位于南方,冬日的气温并不算低,更不要说今天还有太阳。 沈歆然沐浴在阳光中,四周都是百姓的交谈,尽显生活气息,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3 沈歆然在街上逛了一会,正准备回家。就看见一人,一马,在街上肆意狂奔。 街上的百姓纷纷闪避,沈歆然差点就被前面的人撞倒。 好在乔谨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小姐,小心!” 落后一步的狼人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瞪了乔谨一眼。 四周传来百姓的交谈: “刚才那人是谁啊!不知道建康城内不准骑行吗!” “你居然不知道他,他可是北伐将军孟复啊!” “真的吗?他急着往皇宫的方向赶,是不是有什么捷报。” 沈歆然的视线在男主和孟复离开的方向来回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男主从一个狼人到一个开国帝王,怎么能没有拥护者。 这个孟复就是其中一个。 孟复这么着急,因为他是回来报喜的。 司马睿被赶到南边后,北边成为五胡的天下。孟家祖孙三代都从军,致力于收复北边。 就在两个月前,孟复凭借五万人马,收复了洛阳,他想让皇帝迁回洛阳。 可建康有美人,有美食,有美酒,皇帝已经习惯了建康,他不想回去,两人因此大吵一架。 洛阳于三年后失守,孟复认为,是皇帝的昏庸导致。他带着他拥护的二皇子逼宫。 由于王谢连军,孟复逼宫失败,二皇子惨死,孟复被追杀。 他躲进了男主麾下,成为男主麾下一员大将。 男主懂孟复的心,让他征战。孟复助男主统一南北。两人惺惺相惜,也算是一对忘年交。 晚上,众人都已经熟睡。 狼人站起身子,习惯性地朝房间内走去。他的手刚碰到房间门,就被一把剑拦住。 乔谨冷冷道:“这不是你能进的地方。” 狼人眉头紧皱,握起拳头就对着乔谨打过去。乔谨不甘示弱,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但由于两人都不想吵醒房间里的人,所以都收着力,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第二天早上。 沈歆然起床后,乔谨就走了过来。“小姐,那个狼人昨晚上想进你的房间。我把他赶出去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等她走到院子里,却发现男主一直背对着她。她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了?” 还在一旁的乔谨笑了笑,“可能技不如人,在哭鼻子吧!” 狼人回过头,他恶狠狠地瞪了乔谨一眼。只看他的两边脸颊高高地肿起,就像一只小金鱼。 沈歆然忍不住笑了笑,所以男主这是被打了?还没打赢! 狼人眼神幽怨,他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嘲笑他! 他开始给自己找理由,要不是担心吵着你睡觉,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他才不会输! 冬去春来,万物苏醒。距离谢芷柔和王世昌的婚期只剩两个月,沈歆然收到了司马阳玉的第二封信。 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老时间,老地点,你敢不敢来!” 看到这一封信,沈歆然的内心是纠结的。 因为,司马阳玉为了不让谢芷柔和王世昌成婚,想出了一个狠毒的办法。她让她的暗卫假扮宠物,假意和狼人比赛,实则刺杀谢芷柔。 尽管有乔谨护着,但谢芷柔还是受了不小的伤。 萧文清认为男主是导致自己女儿受伤的最大因素,让人把狼人处理了。男主命大,逃过一劫,开启了他的王霸之路。 沈歆然其实不想去,因为这次她注定受伤,但她又不得不去,否则没办法展开后面的剧情。 想到这里,沈歆然看向乔谨。笑着问道:“乔谨啊,你跟着我也有好几个月了,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乔谨先是一愣,但还是很诚实地回答道:“小姐对我很不错。”脏活累活都没让她做,每天只需要跟着小姐散散步。 但乔谨还是在心里悄悄想着:比起保护小姐,她还是更喜欢跟着大少爷征战沙场。 沈歆然稍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对你不错的份上,一会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茶陵酒家。 司马阳玉已经等候多时,她频繁地看向门口,在心里嘀咕:这谢芷柔不会不来了吧!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又等了一个时辰,谢芷柔终于带着那个狼人姗姗来迟。她立马走到谢芷柔面前,“敢不敢再和我赌一局。” 沈歆然尽管内心很怂,但她还是笑着问道:“赢了有什么彩头吗?” 司马阳玉问道:“你想要什么。”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我瞧公主的封地还不错。” 沈歆然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注定要受伤,那还不如多要点精神损失费。司马阳玉的封地位于焦邑,正好在陈郡的东边。如果能到手,对谢家而言是一大助力。 居然想要她的封地!司马阳玉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沈歆然,她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想明白的司马阳玉笑了笑,“好呀,如果我赢了,你和表哥退婚。如果你赢了,我把封地给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走到男主面前,冷着脸道:“只准赢,不准输!” “没有人能让我输,除非我不想赢。”狼人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台子上。 男主这龙傲天的表情,让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她绝不承认这是她养出来的小狼。 由于男主并没有受过系统性的训练,导致他打架只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像什么爪子,牙齿之类的。 好在他力气很大,只要被男主抓到,基本很难逃脱。 但司马阳玉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凭借身形比男主快悄悄搞偷袭。 男主因此受了不少伤,如果是常人,可能早已倒下,但男主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这点伤他还不当回事。 暗卫擅长刺杀,男主擅长近身搏斗,两人一时间可以说是难分胜负。 沈歆然坐在椅子上,看了眼一旁的司马阳玉,发现她正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她这一次做了两套方案,如果她赢了,那就让谢芷柔主动退婚。如果输了,那就让暗卫刺杀谢芷柔。 所以谢芷柔,你快盼着自己输吧!司马阳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沈歆然淡定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面有多紧张,因为这是一个必死局啊!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4 一盏茶喝完,只听见男主一声怒吼,司马阳玉的暗卫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久久不能动弹。 沈歆然又看了司马阳玉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气得像茄子皮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沈歆然站直身子,浅笑道:“我看胜负已定,公主觉得呢?” 司马阳玉咬着牙道:“好吧,算你赢了。” 狼人一听,直接从暗卫身上站了起来,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像成熟的石榴那样咧开了嘴儿。 可他脸上的伤太多,沈歆然都没眼看。她走下台阶,声音清冷,“公主可不要忘了我的彩头。” 司马阳玉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她直接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本来躺在地上的暗卫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剑,腾空飞起,对着沈歆然刺过来。 暗卫的动作又快又急,沈歆然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利剑与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近。 就在利剑刺过来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她面前。 是已经遍体鳞伤的男主。 他伸出手,握住利剑。鲜血顺着手腕,打湿衣袖,滴在了地上。 乔谨反应过来后,就冲到暗卫面前,一脚把剑踢飞,挟持住了暗卫。 狼人则是回过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得意。“小姐,你看,这一次我比乔谨快了吧!” 沈歆然蓦然怔了怔,她看向乔谨,拧着眉,寒着脸,“乔谨,把这个人的胳膊给我砍下来!” 乔谨慎遵沈歆然的吩咐,一刀下去,暗卫的胳膊就断了,只听见暗卫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声倒地,是男主。沈歆然回过头一看,男主的嘴唇竟然是黑色,那剑上有毒! 剧情里的男主可没有给谢芷柔挡剑,且剑上并没有毒。如果男主死了,这个世界就崩了。 沈歆然只能看向司马阳玉,问道:“解药呢!” 司马阳玉得意地笑了,“这是我司马家特有的毒,见血封喉,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情,沈歆然的心里是又气又急。男主好端端地给她挡什么剑! 司马家特有的毒是吧! 沈歆然直接捡起地上的剑,走到了司马阳玉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逼问道:“再问一次,解药呢!” 司马阳玉明白了沈歆然的意图,她瞪大了眼睛,尖声喊道:“你敢!你是想造反吗!” 沈歆然直接笑了,“你看我敢不敢!” 司马阳玉出门只带了暗卫一人,现在可以说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沈歆然宰割。看着沾了毒的剑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解……解药在我的簪子里。” 沈歆然一把扯下司马阳玉的簪子,拧下簪头,里面是白色粉末。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用利剑在司马阳玉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失去了发簪的司马阳玉披散着头发,尖声道:“我都给你解药了,为什么还要伤我!” 沈歆然笑了笑,“我怎么知道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 她说完后,将簪子上的粉末倒了一点在司马阳玉伤口上。 看着司马阳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后,才走到男主面前,把粉末倒在了他的伤口…… 沈歆然病了,她装的。 她作为谢氏嫡女,伤了公主,实属大逆不道。 尽管司马阳玉也让人刺杀了她,但受伤的不是她,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宠物而已。 沈歆然思前想后,毅然决然地装病,没有十天半个月,她绝不下床,因为她被司马阳玉吓坏了。 “父亲,母亲,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身子没力而已。”沈歆然躺在床上,气若游丝般说道。 谢士诚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谢家为司马家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居然遭此大辱。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皇帝帮你讨要一个说法。” 看着谢士诚愤怒离开,萧文清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她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眼含泪花,“芷柔,这次让你受苦了。” 院子里的狼人已经清醒,手上的伤已经被绷带绑好。他就看着谢士诚急匆匆地来,又怒冲冲地走。 他也想进房间,但刚到门口,又被乔谨拦住,“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狼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沈歆然一直待在房间里,他都快一天没看见她了。 萧文清听见门口的动静后,眉头微蹙。“芷柔啊,那个狼人尽管救了你一命,可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你这样容易被人说闲话。” 沈歆然明白,这是剧情来了。她睁大眼睛,望着萧文清,“我的东西,除了我自己,谁都不能碰。” 萧文清明白自己女儿的倔脾气,她浅笑道:“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快睡吧!” 沈歆然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 萧文清又在床边待了一会,只听见她长叹一口气道:“芷柔啊,你也别怪母亲。这个狼人是说什么都不能留了。你和阳玉公主的龌龊也算因他而起,如果他还在,我怕阳玉公主还来找你。” 沈歆然背对着萧文清,眼睫毛忽闪忽闪。她在心里想着:不怪,不怪,她都明白。 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萧文清轻轻地走了出去,看了眼守在房间门口的乔谨,严肃道:“这次你保护小姐不力,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能明白。” 乔谨看了眼墙角的狼人,低下了头,小声回答:“奴婢明白。” 皇帝司马雄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否则也不会让王家独大这么多年。 面对咄咄逼人的谢仕诚,他只能按照约定,把司马阳玉的封地送给沈歆然当赔礼。 但等谢仕诚离开后,他立马找到司马阳玉,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吗!我告诉你,谢芷柔的病没好转之前,你就在这一直给我跪着!” 司马阳玉红着眼睛,气急败坏道:“谢芷柔离开的时候还活蹦乱跳,她怎么可能说病就病,她分明是装的。” 司马雄拧着眉,寒着脸,“她是装的也好,是真的也罢。只要她是谢氏嫡女,你就必须对她以礼相待!” 他尽管昏庸,但他知道,王家支持太子,孟家支持二皇子,只有谢家严守祖训,谁是皇帝就支持谁。 如果逼急了谢家,整个朝堂局势就会变成王孟两家独大,那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坐得安稳。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5 谢士诚回家后,第一时间找到沈歆然,叹气道:“皇帝把阳玉公主的封地拿给你当赔礼,你看怎么样?”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多谢父亲。” 沈歆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谢家是忠臣,总不可能逼着皇帝杀了公主给她泄愤。 看着沈歆然嘴角的微笑,谢士诚着实怔了一下。他眉头紧皱,“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谢家的荣誉不需要你一个小女子来想办法。” 面对明显误会了的谢士诚,沈歆然也不打算解释。她只是淡淡一笑,“这封地放到我手里也是浪费,拿给二哥管理吧!” 谢士诚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这次太冒险了,下次可不准这样。” 做戏要逼真,沈歆然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这种生活也蛮好。 她一直不出门,狼人就一直没看见她,担心吵着沈歆然睡觉,他也不敢大吼,只能用爪子在墙角刨土。 翠竹端着一个果盘进来,笑着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个狼人都把墙角挖出来一个洞了。” 沈歆然看着她让翠竹买来打发时间的话本,随口道:“没事儿,由他去吧。” 说话间,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是谢子昭的声音。 “谢芷柔,司马阳玉都欺负到你家门口了,你都不知道打回去吗!” 看着胡子拉碴的谢子昭,沈歆然也是好笑,“三哥回来了。” 谢子昭皱眉,“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 他前些日子和朋友去了北边历练,今天才回来。 结果一到家,就得知自己妹妹被公主气病了。 他脸也没洗,衣服也没换,立马赶了过来。 沈歆然放下话本,柔声道:“父亲帮我出气了,司马阳玉的封地拿给我当了赔礼。” 说到这里,谢子昭又气得不行。“一个封地算什么,就该让司马阳玉拿命来赔。” 少年的意气风发在谢子昭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在世家,这是大忌。 沈歆然只是轻轻地看了谢子昭一眼,悠悠道:“司马阳玉的封地位于焦邑,正好在陈郡东边。” 谢子昭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道:“焦邑又怎么了。” 但没过多久,他又眼神幽怨,抱怨道:“分明是我对你最好,可黄金你给了大哥,封地你给了二哥,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谢子昭的话却让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笑着说道:“那我给你前程似锦,你要不要。” “什么前程似锦。”谢子昭一脸狐疑。 沈歆然浅笑道:“院子里的那个狼人救了我一命,你帮我教他几招防身的功夫吧!” 只要谢子昭认真教男主功夫,那他就算男主半个老师。成为开国帝王的老师,可不是前程似锦吗。 谢子昭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行吧,看在你诚心诚意求我的份上,我就同意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但他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看着办,能教他什么就教他什么。” 半个月后,自己的病就该好了,萧文清就会出手,男主也该离开了。 看着谢子昭离开的背影,沈歆然又追加道:“还有,你不要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 尽管谢子昭内心疑惑,半个月能教狼人什么东西。但他觉得,这是小妹托他办的第一件事,他一定要办得漂亮。 他要在这有限的半个月内,给狼人来一场特殊的训练。 只等半个月后,还给小妹不一样的狼人,给她一个惊喜。 谢子昭怀揣着特殊的情结走到院子里,只见那个狼人还在墙角挖洞。 他对着狼人的屁股就狠狠地踢了一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还挖什么洞啊! 狼人沉浸在好几天没看见沈歆然的悲伤中,一时不察,直接扑在地上。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全是泥。如果被小姐看见了,肯定又要嫌弃自己。 他气得眼皮子暴跳,想要找罪魁祸首算账。可他回过头一看,居然是小姐的哥哥。那不能咬。 他蹲下身子,继续挖洞。只不过那眼神却带着浓浓的委屈。 谢子昭扬起下巴道:“这几天你跟着我,我教你功夫!” 可这个狼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明显不感兴趣。 谢子昭直接气笑了,“我好心好意教你,你还敢不领情!” 狼人瘪了瘪嘴,“功夫又不能吃不能喝。” 谢子昭只能好言劝道:“可是有了功夫,你就能做很多事啊!” 狼人瞬间眼前一亮,他指了指沈歆然的房间,“那我能进去见小姐吗?” 谢子昭粗心大意,他下意识认为是乔谨怕狼人打扰芷柔休息,才不让狼人进房间。 但半个月后,芷柔也应该好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只要你跟我学功夫,我就带你进去见芷柔。” 狼人仔细一想,觉得也对。他现在不能进去,是因为他打不过乔谨。 只要他学了功夫,他就能打败乔谨。到时候不用谢子昭带他,他也能进去见小姐了。 狼人跟着谢子昭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瞪乔谨一眼。 然后就大喊道:“小姐,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沈歆然站在窗前,看着谢子昭带着男主离开,她长叹了一口气。男主前期因为招式太丑,没少被人笑话。看在男主帮她挡剑的份上,这是她能为男主最后做的一件事。 半个月的时间对沈歆然而言,过得很快。但对狼人而言,却是苦不堪言。因为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被谢子昭喊起来蹲马步,好不容易蹲完马步,又有“踢打拿劈刺”等着他。 而他做这些的时候,谢子昭就拿着鞭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就过来打他一下,“哎,你这里不对!手怎么歪了,没吃饭吗!” 谢子昭的打是真的打,鞭子落到身上,瞬间红一片的那种。狼人对谢子昭恨得牙痒痒,但又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是小姐的哥哥。 好不容易熬过半个月,他满心欢喜地去找沈歆然,谁知刚到她院子门口,就被人打晕。 等他醒来,是在一片树林里,他的四肢都被捆住。而他的面前,站着两个谢家的家丁。 狼人眉头一皱,对着家丁怒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你们有什么目的!”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直接笑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是夫人让我们绑了你。” 狼人扬起下巴,“我的小姐不准我随便乱跑,你们最好放我回去,如果被她知道了,你们就完了。”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6 家丁们直接笑了。 “主人?你说的是小姐吗!” “难道你以为夫人让我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小姐不知情。” “或者你觉得,你在小姐心中比夫人还重要了。” 家丁们一唱一和让狼人气红了眼,“我不准你们这么说她!” 狼人脖子上青筋暴起,绳子在他的用力下,直接断了。 两个家丁吓得两腿像弹棉花似的不住打颤,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等跑出小树林后,两人才开始后怕。 其中一个家丁说道:“我们就这么走了,怎么和夫人交代。” 另一个回答:“没关系,我们直接说狼人已经死了。我就不相信这狼人明知道夫人想杀他,还敢回府。” 家丁们不知道的是,狼人是真的敢。只不过他不认识路,一路走走停停,回到谢府,已经是晚上。 但夜色正好给他做了掩护,他翻墙进府,直奔沈歆然的院子。 刚靠近,就听见翠竹的声音。“小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沈歆然瞥了眼墙角的位置,她知道,最重要的一场戏来了,她立马端坐起身子。“没关系,你说吧。” 翠竹点了点头,“我上午听见管家和两个家丁说,让他们把狼人处理了。我也没放在心上。但刚才去少爷院子里看了,狼人好像不见了。” 沈歆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了,不就是一个宠物嘛,没了就没了吧!” 沈歆然的话让狼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什么叫没了就没了。他心底的刺痛在扩大,扩大成了一片迷惘的、凄恻的情绪。 他背靠着墙,站了许久。可这里好像不需要他了,他站直身子,转身离开。 沈歆然听见狼人离开的声音后,就回了房间,她在心里悄悄地想: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 她不知道的是,狼人刚走到花园,就看见和朋友喝完酒回来的谢子昭。他侧过身子,想要躲开谢子昭。 可谢子昭却一眼看见了他,还对他问道:“你怎么在这!” 狼人低下头,并不说话。 谢子昭也不生气,他围着狼人转了一圈,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哪里好了,芷柔还求我教你练武。” 谢子昭说得很小声,但狼人还是听见了。他着实怔了一下,黑瞳里面写满了疑惑,为什么她让人教自己功夫,又对自己不屑一顾。 谢子昭喝多了酒,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对着狼人招了招手,笑道:“你不是想去见芷柔吗,用不用我带你去。” 听下人们说,小妹的病已经好了,今天还在院子里晒了一伙太阳。看着这狼人这半个月这么努力的份上,他可以带他去看一下小妹。 狼人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不用了。” 谢子昭摆了摆手,懒洋洋道:“那行,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狼人转身离开,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显得孤寂。 他觉得,正是因为他太弱了,才会让那个女人不屑一顾。 但他发誓,他迟早有一天会变强,让那个女人只能仰望着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王家突然传来噩耗,王老太太病逝了。 按照规定,作为嫡孙的王世昌需要给王老太太守孝一年,他和谢芷柔的婚期只能延后。 沈歆然对此并不惊讶,她还和萧文清一起去祭奠王老太太。 只见整个王家都挂起白布,沉浸在一种肃穆的氛围。王世昌就站在门口,接待来宾。 看见萧文清后,他直接迎了过来,“谢伯母,这边请。” 要知道,王老太太不仅是皇后的母亲,还是皇帝的舅母。几乎所有世家贵族,都来了。 包括司马阳玉。 她作为外孙女,头戴白布,一直跪在王老太太的棺材前。 沈歆然跟在萧文清的身后,给王老太太上了三炷香。 王世昌表情悲痛,他对着对着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芷柔,我是祖母带大的,所以我想给祖母守孝三年。是我耽搁了你,如果你等不起了,我们可以退婚。” 沈歆然身为谢家嫡女,她做事不能全凭个人喜好。为了不让谢家落人话柄,她只是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等你。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王世昌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口又来了客人,他只能去迎接。 萧文清看见了相熟的夫人,几人在一起聊天。沈歆然就站在角落,静静等待。 司马阳玉站起身子,走了过来。她笑着问道:“怎么没见你的那个宠物?是死了,还是废了!” 沈歆然瞥了司马阳玉一看,冷冷道:“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司马阳玉的表情变得癫狂,她突然凑到沈歆然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说过,表哥只会是我的。” 沈歆然看了眼王老太太的棺材,又看了眼司马阳玉,惊讶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她一直以为王老太太是正常病逝,没想到里面还有司马阳玉的手笔。 这可是她外祖母,她怎么敢! 司马阳玉看着沈歆然的眼神阴沉,就像一条毒蛇,死死地盯着你,随时上来咬你一口,沈歆然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她很想告诉司马阳玉,为了一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啊。更不要说,谢芷柔和王世昌注定不会在一起。 但司马阳玉已经扬起下巴离开。 萧文清和朋友聊完天后,走了过来,“我们先回去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和萧文清一起出府,上了马车。 等回家后,萧文清就对着沈歆然皱眉道:“王世昌刚才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有什么想法?” 沈歆然挺起了胸膛,“如果现在退婚,外界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谢家。我可不想用我们谢家的名声给王家作筏子。” 萧文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再过两年,你都快十八了,只希望这王家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 沈歆然并不接话。因为她知道,这短短的几年,会发生太多的事情。 …… 两年后,洛阳失守。孟复一气之下,举兵回到建康,想带着二皇子逼宫造反。 王家家主王文德,也就是王世昌的父亲,早早收到消息。他来到谢家,和谢士诚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 世家为什么能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是因为他们手里都有私兵。 王文德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想要借走谢子毅手中的三万铁骑。 王文德叹气道:“谢太傅,我们也算是儿女亲家。你放心,我绝不坑你。这次实属情况危急,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 谢士诚皱着眉头,问道:“你王家不也有两万私兵吗!”虽比不上他谢家手中的铁骑,但也也已勉强挡住孟复。 王文德只能继续道:“对呀,所以这次平定叛乱,由我王家的士兵冲锋陷阵,谢家的铁骑只需要跟在后面充数就行。” 听见王文德的承诺,谢士诚这才点了点头。他是谢家家主,办事不能计较儿女情长,只能站在谢家的位置考虑全局。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7 谢子毅带兵回来,当看着谢子毅的那一刻,沈歆然的内心是担忧的。 为什么呢,因为王家会用谢家的铁骑冲锋陷阵,谢子毅死于王文德和王世昌两父子的算计之下。 对谢子毅而言,这是一个必死之局。 所以,沈歆然对着系统提问:“我能帮一下大哥吗?” 系统:“宿主,你是任务者,如果你过多插手小世界的剧情,这条支线就会断掉,从而导致这个小世界直接崩塌。” 沈歆然愣住了,“那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去死啊!” 既然用了谢芷柔的身子,她就有了谢芷柔的情感,她是真心实意地将谢子毅当大哥,更不要说谢子毅对她还这么好。 系统:“这场战争对后续剧情影响太大,只要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变,其他的你可以酌情帮忙。” 沈歆然沉思良久后,决定送谢子毅一面护心镜。因为剧情里的谢子毅死于胸口中箭,只希望这个护心镜能帮他躲那致命一箭。 谢子毅拿着护心镜,只觉得好笑,“小妹,那孟复不过五万兵马,你不过太过担忧。” 沈歆然点了点头,“这个护心镜,你也要一直带在身上。” 还在一旁的谢子昭眼里都快冒出嫉妒的火花,“小妹,你又偏心。” 沈歆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护身符,浅笑道:“这是我上次去庙里帮你求的。” 谢子昭将护身符放在怀里,轻描淡写道:“这还差不多。” 沈歆然见了,只觉得好笑。谢子昭在剧情里可是活到了九十九,比男主活得还要久,所以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谢子昭的安危。 尽管沈歆然再三嘱咐谢子毅,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谢子毅被亲信送回来时,是躺着的。 尽管命还在,但他的右腿却被孟复砍了下来。这对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而言,无异于失去生命。 王家的计谋因此败露,谢士诚当天就找到王家讨要说法,“你不是说王家冲锋陷阵,我谢家只需要来凑数吗!” 王文德直接笑了,“都是护驾,谢兄何必这么计较各人得失。” 谢士诚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王文德。如果只是谢家冲锋陷阵,他还不会说什么。 可王家明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还执意追上去。这和让谢家的铁骑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好,你给我等着!”谢士诚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他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萧文清,“王家欺人太甚,我看芷柔和他家的婚约,还是算了!” 萧文清眉头一皱,“可芷柔现在都快十七,如果退了王家的婚约,以后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了。” 谢士诚沉着一张脸,“如果她真的嫁不出去,大不了我们养她一辈子。但我谢家,决不能受这种气。”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对着萧文清笑了笑,“母亲,我觉得父亲说得对。我和王世昌注定有缘无分。” 萧文清看了沈歆然一眼,她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女人不比男人,过了十八还没对象,以后就再难嫁出去。她的女儿算是被王家害惨了。 但她也知道,这已经升级到了两个家族的恩怨。她只能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明天我就去找王家退婚。” 第二天下午,沈歆然收到了王世昌写的一封亲笔信。 说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不要因为两家的关系,影响他们俩的关系之类的。 沈歆然把它当个笑话似的看完,如果王世昌真的喜欢谢芷柔,就不会算计谢家。 而谢子昭为了给兄长报仇,一箭射死二皇子。失去了二皇子的孟复就像失去主心骨,节节败退。 当大军归来之日,谢士诚清点人数,他谢家铁骑死伤将近一半。他气急攻心,直接病倒,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天。 等他上朝后,立马找皇帝主持公道,“王家哄骗我谢家铁骑冲到最前面,导致我谢家铁骑死亡上万,恳请陛下给个说法。” 可司马雄只知道和稀泥。“朕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朕好。现在叛乱已除,谢太傅也别生气,大不了这一次朕给你们都加官进爵。” 司马雄这无所谓的态度让谢士诚直接愣住了,他谢家的祖训是当一个忠臣,守着司马家的皇帝,护着司马家的天下。 可现在,他堂堂一个一个七尺男人,硬是被逼得眼角溢出眼泪。 他开始思考,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他这么多年,是不是做错了。 他感到了失望,对司马雄失望,对这个朝堂失望,对这个时代失望,也对他自己失望。 谢士诚深呼吸了一口气,跪了下来,“如果陛下认为我讨一个公道只为了加官进爵,那这个太傅我也不做了,恳请陛下放老臣归乡。” 当听见谢士诚用辞官威胁自己,司马雄劝都没劝,直接点头。“既然爱卿执意如此,那朕就允。” 因为他对谢士诚也是有怨气的,二皇子尽管有错,但再怎么也是他的儿子。 谢子昭千不该万不该,不经他的同意,一箭射死二皇子,这无疑是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此时的司马雄完全忘了,如果没有谢子昭的那一箭,现在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还指不定是谁。 整个朝堂都在一种肃穆的氛围中,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唯一开心的,可能只有王文德。 谢士诚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眼王文德。只见王文德扬起嘴角,对他笑着点头。 谢士诚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因为他猜出了王文德的狼子野心。 孟复跑了,他也辞官了,以后这朝堂只有王家一家独大。 他身子一顿,想把这一切告诉司马雄。 可他想到,他的大儿子,还生死未知地躺在家里。 那死去的一万英魂,还等着他带他们归乡。 谢士诚走了,只不过那脚步却显得异常沉重。这个朝代,他不想救,也救不了了。 沈歆然跟着谢士诚离开那天,正好是秋分。王世昌还来送行。“芷柔,路途遥远,你要注意安全。” 沈歆然扬起下巴,轻蔑地看着王世昌。“就此别过,不再相见。” 可能是沈歆然太过冷漠,王世昌居然真的有了一瞬间的心疼。 但他的脑海里想起了父亲对他说的话:“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王家的。” 想到这里,他笑了,“芷柔,你一定要好好的!”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王世昌一脸深情地望着她。她打了个寒颤,快速上了马车。 她之前可没见王世昌这么喜欢自己,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看着谢家的车马远去,王世昌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等他拿下这天下,再娶谢芷柔进门。到时候天下和美人都是他的。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8 谢家的祖籍在陈郡阳夏,可现在北方已经是五胡的天下,陈郡被各种大小国家包围着。从建康到陈郡,路途遥远,一行人必须小心再小心。 谢子良带着大部分铁骑走陆路先行一步,谢士诚想要安稳,就带着一家老小从水路一路向北。 沈歆然在现实世界不晕船,可谢芷柔不是啊,这就导致沈歆然一上船就吐个不停,整个人也日渐消瘦。 萧文清见了,心疼得不得了。“这孩子,真是遭罪了。” 翠竹更是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沈歆然,生怕沈歆然有什么吩咐。 好在水路也只有半个月,一行人到达直沽后,就是弃船改走陆路。 从直沽到陈郡,还需要经过三个城市。路边是成群结队的流民,他们大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而且,流民们一看见马车,就涌了过来,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沈歆然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残酷。战乱频发,最终受苦的只是百姓。 她开始庆幸,自己是穿到谢芷柔身上,而不是流民身上。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直接跪在了谢家的马车前,哭喊道:“孩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求好心人给点吧!” 沈歆然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不忍,她能无视流民,却不能无视流民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女孩。 女孩又瘦又小,头发枯黄,典型的营养不良。她微微睁开眼,可那眼神里却是对这个世界的麻木。 在和小女孩对视一眼后,沈歆然再也忍不住了,她对着谢士诚问道:“我们还有多余的食物吗?” 谢士诚皱眉沉思良久,对着谢子昭叹气道:“把车上的食物都给他们吧,到下一个城镇,我们再去买。” 看着流民们争先恐后地抢食,谢士诚的心里开始不安。还在直沽就这样,越往内陆走,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开始反思,他这些年一直在建康,也不知是对是错。 谢子昭没想那么多,他一边分发食物,还一边问道:“你们一行人一路往西,是打算去哪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吃着谢子昭给的饼,笑着回答:“我们打算去成汉。” 谢士诚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成汉位于盆地,物产并不丰富,更不要说成汉的大都督李雄性格暴虐,不一定同意你们进城。” 谢子昭看了眼谢士诚,瞬间明白了谢士诚的意思。“依我看,你们还不如去建康。那里有谢家的铁骑坐镇,保护你们安全。” 老人家笑着摆了摆手,“你说的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成汉现在由刘渊接手,他和李雄不一样,他博施济众,还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 抱着女孩的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也跟着开口:“对啊,只要我们到了成汉的地带,他就会让专人安顿我们,我们就不用忍饥挨饿了。” 谢士诚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没过多久,他就点了点头,严肃道:“照你们这么说,他的确是个好人。” 沈歆然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但她的耳朵却听着几人聊天。 刘渊就是男主。 不过,他可不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那是他觉得别人都有父母,所以他给自己编了一个身世。 三年不见,也不知道那个狼人长成什么模样,当他得知被自己抛弃后,有没有恨她恨到骨子里。 沈歆然睁开了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现在不求大富大贵,只盼剧情正常。 流民中有一个络腮胡,他穿着粗布麻衣,从谢子昭手中领了一块饼子后,就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只不过那眼神,却时不时就往马车上看,就像在看什么猎物似的…… 告别流民后,谢家的车队一路向东,他们在明州补给了物资。 但是一出明州,又看见了成群结队的流民,乌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见头。这一次流民的数量让谢子昭都感到了心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不敢耽搁,吩咐车队快点离开。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车上有吃的,还有银子!” 流民们就跟猫看见了老鼠似的,瞬间两眼冒光,一个接一个地向谢家的车队涌来,群起而攻之。 这已经不是流民,而是暴民。 但谢家的护卫毕竟受过专业训练,三两下就把前面的流民打趴下。 谢子昭更是站在马上大喊:“我今天就站在这,谁敢前进一步,别怪我刀剑无情。” 沈歆然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见流民们面面相觑,都有了惧意。可一个络腮胡子突然站了起来,喊道:“我们人多,我们不怕他们。” 流民们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再一次涌过来。 沈歆然的视线跟着那个络腮胡子一直走,萧文清还以为沈歆然感到了害怕,她拍了拍沈歆然的手,抚慰道:“没关系,你父亲和你三哥都在外面,他们会护我们周全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还想再看一眼那个络腮胡子。可络腮胡子可能也发现自己暴露,隐藏在了人群之中。沈歆然不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尽管谢家有若干护卫,面对这数不清的流民,还是有点力不从心。更不要说他们还不能真的对流民动手。 流民们似乎发现了谢家不会真的伤害他们,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冲破了谢家的护卫队,向着马车的方向跑过去。 这让沈歆然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这时候的阶层观念还是很大的,如果她和萧文清被这群流民玷污,等待的只有死亡。她倒是没关系,可萧文清怎么办。 入仕之后就没拿过刀剑的谢士诚更是主动握着刀,横眉怒目道:“这里面是我的妻女,谁敢过来,别怪我刀剑无眼。” 可能是谢士诚的眼神太过凶狠,竟然真的吓住了流民。可谢士诚知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百姓们求的只不过是一个温饱,但当温饱都成了问题,他们胆子就会变大。这时候,别说抢劫,就算杀人,他们也敢。 这让谢士诚开始后悔,他不应该为了安全,和大部队分开,走水路。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19 一阵马蹄声传来,谢士诚回头一看,是一群穿着各异的男人,估摸着有上百人。他们身骑战马,手握长鞭,眼神直视前方。 为首的是一个青年男人,皮肤很黑,但眼神犀利,和他大儿子谢子毅给人的感觉很像。 谢士诚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群人可能是自己的救星。他直接对着男人喊道:“侠士留步,只要你救了我们,这车上的财务随你支配。” 谢子昭的眼神也放在了男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 男人勒马停留,眼神在谢士诚的身上停留良久,他转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帮一下他们。” 男人身后的人高矮不一,但有一个共同点,都身怀绝技,并且调皮。 一个瘦高个走了出来,举起鞭子就对着流民的腿扫过去。被打到的流民直接倒在了地上,痛苦哀嚎。 他则是对着马上的男人邀功,“看见没,我厉害吧!” 男主一声嗤笑,并不接话。 而男人身后的人为了表现,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 一行人身上那杀伐决断的气势真的吓住了流民。他们看出了谢家人善,不敢伤他们,才敢上手抢东西。 可他们严重怀疑,如果还在这里逗留,这群人真的会杀了他们。他们只为吃的,犯不着拼命。 流民们一个个退下,有些胆子大的,抢了食物就走。谢子昭还想追上去,但谢士诚拦住了他,“算了,穷寇莫追。” 他说完后,就走到了男人面前,拱手问道:“老夫陈郡阳夏谢士诚,不知恩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夫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男人薄唇微张,只说了四个字,“成汉刘渊。” 谢士诚先是一愣,刚才那几鞭子和百姓们口中的仁者爱人可不一样。 但这么多年官场的经验,已经能让他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 他对着刘渊笑了笑,“老夫在百姓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他们都说你是很好的人。” 谢子昭绞尽脑汁,终于想起男人是谁。 他转身就对着马车大喊,“芷柔,你猜我看见了谁。是那个狼人,他现在已经是成汉王了。” 沈歆然在听见“刘渊”两字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这男主不在成汉待着,跑这里来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马车里的自己。 可谢子昭这个猪队友居然把自己的名字大声喊了出来,沈歆然第一次感觉到了社死。 她只能暗自感慨,谢子昭是真不知道自己和萧文清做的那些事啊! 谢士诚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对着谢子昭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我们和成汉王还有什么渊源?” 谢子昭就是个没心眼的二货,他哈哈大笑起来,“父亲可还记得我三年前送给小妹的那个狼人,就是他。” 饶是谢士诚心理素质再强,也愣在了原地。成汉王既然敢说他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人,就证明他极其注重名声。 自己儿子这么大剌剌地说他曾经是狼人,也不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现在敌众我寡,他们处于劣势。 谢士诚只能僵笑道:“是吗,那真的好巧啊!” “可不就是好巧嘛!”谢子昭不仅没感觉到氛围不对,他还走到刘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对了,你三年前怎么说走就走了。” 马车里的萧文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个老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渊轻描淡写道:“有两个小厮把我绑到了林子里,想把我活埋,我就逃走了。” 谢子昭气得发抖,一声冷哼,“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动你!” 刘渊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勾唇深意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 谢子昭立马走到马车旁,“小妹,你知道是谁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谢子昭这么蠢呢!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后,柔声道:“我也不知道。” 沈歆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眼马车里的萧文清,只见她面色已经发白。废话,就算她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啊。 谢子昭又走到刘渊面前,严肃道:“我帮你问了,芷柔说他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帮你调查这件事。” 刘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不知道就好,那这件事就麻烦子昭兄了。” 谢子昭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是打算去哪里?” 刘渊指了指前面,“我们去商丘办事。” 谢子昭直接笑了,“我们回陈郡,正好顺路,我们还可以一起走。” 沈歆然一听,恨不得冲出去把谢子昭的嘴堵上。 而刘渊看了眼被风吹动的车帘,笑着同意,“好啊,却之不恭。” …… 一行人开始西行,谢家的马车走在前面,刘渊带人走在后面。 萧文清开始焦灼,她的视线在自己女儿和丈夫之间来回看。她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沈歆然察觉到了萧文清的紧张,她闭上了眼睛,开始装睡。 果不其然,萧文清见她睡着后,立马把谢士诚叫上马车,她把三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士诚。 萧文清的话让谢士诚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成汉王知不知道你才是幕后主使。” 萧文清神色陡然一紧,“那两个小厮被我赶到庄子上去了,他应该不知道吧。” 谢士诚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沈歆然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很想告诉两人,男主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但听着萧文清越发急促的心跳声,沈歆然又翻了个身,她还是不要给萧文清徒增烦恼了。 马车摇摇晃晃,沈歆然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等她醒来后,马车上只剩她一个人,萧文清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原来萧文清和谢士诚共骑了一匹马,两人有说有笑,显然把她这个女儿忘在脑后。 而男主就在她的马车旁边,听见动静后,还对她笑了笑,“小姐,好久不见。” 沈歆然上下看了男主一眼,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黑!” 男主的五官更加锐利,眼神也更加犀利,但他的色号比捡到他的时候还要重。 他这三年是去干什么了,挖煤炭吗!还她以前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刘渊先是一愣,然后就看了眼自己的手,皱眉道:“黑吗,我不觉得啊!” 为了剧情不崩,沈歆然严格执行着自己的人设,她瘪了瘪嘴,不屑道:“不仅黑,还特别丑。” 看着突然被关上的车窗,刘渊一声轻笑,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出来的话要气死人。 让他的心也开始“砰砰砰”地乱跳,真让人怀念啊。 刘渊舔了舔淡色的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马车,那眼神就像在扞卫自己的猎物般,占有欲极强。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0 而沈歆然很快就因为她的嘴炮付出了代价,因为她想上厕所了。 但她发现大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其实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停过一次,但她不知道。) 她作为一个世家贵女,也不可能让全队人马停下来等她上厕所,因为她丢不起这个脸。 她就这样硬生生地憋着,脸都快涨成猪肝色。真是救命! 萧文清回来后,还对她问道:“芷柔,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 沈歆然咬着牙摇头,“不,我没事。” 很快就到了傍晚,由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刘渊让人在一片空地上安营扎寨,谢家的马车就停在他们旁边。 当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沈歆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下去。 看着挡在她面前的刘渊,她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我更急!” 刘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沈歆然一路小跑,进了草丛。 刘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涨得通红。 谢子昭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怎么站在这里,要不要一起去撒泡尿?” 看着谢子昭向草丛的方向走去,刘渊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喊道:“不准走!” 谢子昭回过头,看着刘渊,一脸懵,“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黑夜也遮不住刘渊通红的脸,他喘着粗气道:“反正你别动就对了。” 沈歆然上完厕所,只觉得身心通畅。她一回来,就看见谢子昭和刘渊面对面站着。 从她这个角度看,这两个人好像在亲嘴啊! 沈歆然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女主,陪伴男主最久的,好像是比男主还活得久的谢子昭。 我的妈妈我的姥,我的袜子我的袄。这两个人不会有一腿吧! 沈歆然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刘渊脸色“羞红”,“含情脉脉”地望着谢子昭。 这让沈歆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难怪谢子昭邀请男主同游,男主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刘渊也看见了沈歆然,只不过他发现沈歆然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但他也没多想。 他只是对着谢子昭严肃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面对说变就变的刘渊,谢子昭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有点憋不住了,所以转身离开。 路过沈歆然时,他还不忘和沈歆然打招呼,“小妹,你怎么从那边过来?” 沈歆然一看见谢子昭,脑子里就一个问题。他和男主到底谁是上面那个。 按理说男主应该是上面那个,但谢子昭看起来也不像下面那个啊。 这就很纠结。 也不知道清廉一辈子的谢士诚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后,会怎么样。 沈歆然已经无法直视谢子昭,她一脸僵笑,“那边风景不错,就去那边看了看。” 看着走过来的刘渊,沈歆然直接伸手,严肃道:“你先别说话,我需要静静。” 她说完后,就上了马车。 所以,她不仅是男主的黑月光,还是男主的小姨子? 在接下来的两天,沈歆然一直悄悄观察刘渊和谢子昭两人。 她发现刘渊对谁都是冷冷淡淡,只有面对谢子昭时,嘴角才会上扬。 而谢子昭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可这两天经过的全是荒郊野岭,偶尔能看见几个村庄,但也换不到好吃的。 这让他忍不住和刘渊抱怨,“好久没吃肉,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刘渊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发现沈歆然又在看自己,他薄唇微扬,“如果你想吃肉了,我们可以去打猎。” 谢子昭瞬间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刘渊点了点头,和谢子昭两人先行一步,骑马离开。 沈歆然见了,连连摇头。这不被世俗承认的爱情啊!想要说悄悄话还要找借口去打猎! 还在马背上的谢子昭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又在背后说他坏话! 两人离开大概一个小时,等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头野猪。 谢子昭更是人未到,声先到。“父亲,你看我打到了什么!” 谢士诚眉头一皱,严肃道:“什么叫你打的,分明是你和成汉王一起打到的。” 他说完后,转头看向刘渊,满脸笑意,“成汉王真是好本事啊!” 谢子昭不乐意了,“父亲,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刘渊的功夫还是我教的呢!” 谢士诚拧着眉,寒着脸,“让你说话了吗,你给我闭嘴!” 谢子昭把野猪放在了地上,他的心里又冤枉又委屈。他父亲今天吃了火药吗,脾气怎么这么大! 刘渊则是淡淡一笑,“谢伯父说笑了,我的确在子昭兄那里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 别看谢士诚一直在说谢子昭的不是,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在防备刘渊。 他摆了摆手,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依我看,你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没有你帮忙,他肯定打不到这头野猪。” 一行人又走了三天,终于进入商丘的地界。 刘渊和谢家拱手告别。“我们已经到了,接下来的路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愿君平安。” 谢子昭点了点头,笑道:“有空来我们陈郡,我请你喝酒。” 沈歆然掀开车帘,看着两人告别。自从发现两人的“奸情”后,她就总能在两人身上发现粉红色泡泡。 这一对冲破世俗相爱的恋人,简直就是《西厢记长亭送别》啊。 谢子昭是崔莺莺,刘渊是张生。 刘渊似乎有感,一转头就看见沈歆然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眼神怎么说呢。 她就像是瓜田里的猹。 沈歆然被抓包了也不觉得尴尬,她表情冷漠,语气淡淡:“再见。” 但她心里却在想:再也不见。 刘渊骑马离开时,他身后的瘦高个突然小声说道:“老大,那个谢芷柔又在看你。” 刘渊的眼神变得幽暗,他呼吸一顿,下意识把背打直,“没关系,就让她看吧。” 直到刘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沈歆然才收回视线。 看来男主还是那个热衷于搞事业的男人,自己和男主相遇只是意外。 这让沈歆然长松了一口气,等回到陈郡,她就可以等下线了。 不过,这个世界辈分是真的乱,男主是她嫂子,她是男主小姨子。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1 谢家历时一个月,终于回到建康。可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皇帝司马雄暴毙了的消息。 据说是迷上了丹药,谁劝都不听,死于丹药中毒。 司马雄膝下有三个皇子,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才死不久,现在只剩下年仅五岁的太子。 当谢士诚得知太子登基,王文德成为监国的消息时,他们一家正坐在一起吃饭。他直接放声大笑,“这王文德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 可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慢慢就溢出眼泪,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哽咽,“我谢家辅佐司马家这么多年,司马家的天下,终究是要结束了。” 沈歆然知道这件事对谢士诚的打击很大,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地坐在一旁。 谢子良则是皱眉道:“我估计我们家和孟复这次都遭了王家的算计。” 谢士诚握紧了拳头,眼神一狠,“就凭借你们大哥的那条腿,我们谢家和王孟两家就已经是血海深仇。” 谢子昭跟着点头,“对啊,也不知道孟复躲到哪里去了,如果让我抓住,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听见谢子昭的话后,沈歆然抬头看了眼谢子昭,欲言又止,因为她还真的知道孟复在哪里。 按照剧情,孟复现在应该找到男主,成为男主麾下的一员大将。 谢子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士诚,试探性地说道:“既然王家都这样了,要不我们也——”反了。 尽管谢子良话没说完,但谢士诚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严肃道:“司马家还有一个后人呢。” “可他现在才五岁——”谢子良话刚说到一半。 就被谢士诚摆了摆手,无情打断。“有些事情王家能做,我们谢家不能做……” 而正如沈歆然所想,此时的孟复刚刚遇见刘渊。他双手抱拳,直接跪在了刘渊面前,“听闻成汉王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孟复特来投靠。” 刘渊坐在椅子上,一声轻笑,“可你现在是过街老鼠,王家要杀你,司马家要杀你,谢家也要杀你,我又凭什么留你。” 房间里漆黑一片,孟复看不清刘渊的脸,也不能通过刘渊的语气辨别他的喜怒。 他沉思良久后回答:“只要你救我一命,以后我任你差遣,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听见孟复的承诺,刘渊却莫名觉得刺耳,他用手挠了挠耳朵,站起身子,走到孟复面前。 就在孟复以为刘渊要扶自己起来时,刘渊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胸膛。 孟复死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还没收回去。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刘渊会杀他。 瘦高个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皱眉道:“大哥,这孟复也是个人才,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刘渊拿出手绢,轻轻地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慢条斯理道:“我是不是刘邦的后人你还不知道?” 瘦高个瘪了瘪嘴,他知道刘渊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可刘渊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问。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而这边的沈歆然对此完全不知情不知情,因为她此时还在为谢士诚的六十大寿而感到烦恼。 萧文清觉得她也长大了,就放手让她来操办宴会,这就导致沈歆然每天不是确定来客名单,就是在准备餐食的路上。 临近寿宴,沈歆然以为她终于能松一口气。可谢士诚又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让谢子毅出门透风。 要知道,谢子毅自从腿受伤后,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这个任务不亚于操办寿宴。 就这样,沈歆然站在了谢子毅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乔谨,自从谢子毅受伤后,乔谨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沈歆然就直接让她来照顾谢子毅。 看见乔谨后,沈歆然直接问道:“大哥这几天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乔谨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还是老样子,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也吃不下。” 沈歆然朝房间看了一眼,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对里面柔声喊道:“大哥,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出来晒一下太阳。” 房间里面传来谢子毅冷漠的声音,“出去干什么,让人看笑话吗。你还是走吧,我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子毅的话让沈歆然蓦然怔了怔,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战死沙场可能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沈歆然的第一次邀约就这么失败。但她没有放弃,第二天又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敲门。 “大哥,你不仅仅是一个将军啊,你还是一个兄长,还是一个儿子。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为什么要憋屈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 房间里的谢子毅没有说话。 沈歆然知道,她的第二次邀约,又失败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寿宴当天,沈歆然早早地来到谢子毅的院子,叹气道:“大哥,真正爱你的人,绝不会看你笑话的。看你笑话的人,对你都不是真心的,你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今天还是父亲的六十大寿。你难道要让最爱你的人失望?” 房间里一脸安静,也不知谢子毅有没有听进去。沈歆然在门口等了片刻,就在她以为今天也失败了时,房间里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 沈歆然进去一看,是谢子毅从床上掉了下来。沈歆然还想去扶。 乔谨却比她更快一步,“少爷,没事吧。” 谢子毅抬手,拦住了乔谨,“没关系,我自己起来。” 沈歆然就看着谢子毅扶着床,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 沈歆然笑了笑,“大哥,就算少了一条腿,但你还是最帅气的。” 谢子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沈歆然眯眼笑了笑,并不接话。 但谢子毅却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今天是父亲的大寿,我没准备礼物,你的那份礼物就当是我送的了。” “好的。”沈歆然笑弯了眼,因为她知道,对谢士诚而言,谢子毅能主动站起来,就是他最好的礼物。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2 当谢士诚看着向他走来的大儿子时,眼角差点溢出泪花。 周围宾客的视线也齐聚一堂,鸦雀无声。 谢士诚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觉得他回乡了就没用了,谢家长子也废了,等着他们谢家的笑话。 先祖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有了现在的谢家,他也怕谢家就这么折损在他这一代。 但就算这样,他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谢家还在,他谢家永不言败! 沈歆然就跟在谢子毅身后,当所有人的视线放在谢子毅身上时,沈歆然眉头一蹙,因为她怕谢子毅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但谢子毅比她想象中坚强,他杵着拐杖,穿过人群,到了谢士诚的面前,还浅笑道:“父亲大寿,儿子却来迟了,是儿子的不对。” 谢士诚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关系,来了就好。” 还在一旁的谢子昭看着谢子毅的腿,面带担忧。 他想了想,直接走到谢士诚面前,大喊道:“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谢士诚气得举起手就对着谢子昭赶过去,但谢子昭三两步就跑远了。 他只能对着宾客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宾客中有一人,名叫冯修,他乃徐州刺史。和谢士诚同朝多年,一直不屑于谢士诚的清高,今天也算是不请自来。他放声大笑,“活泼好呀,至少还跑得动,你们说是不是。” 冯修的话让谢士诚当场变了脸色,他气得握紧了拳头,愤恨地瞪着冯修。他的大儿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话简直杀人诛心啊。 萧文清见状,赶紧拉着谢士诚的手,小声说道:“先忍住,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个小厮突然走到沈歆然身边,低声道:“小姐,门房说有个客人给你送了一个礼物。” “给我?”沈歆然眉头一皱,“让他先放珍宝阁吧。” 小厮摇了摇头,“这个礼物有点特殊,那个客人说,必须你亲自去拿,否则他就不送了。” 沈歆然看向了谢子毅,发现他的额头全是细汗,脸色也变得惨白。她想了想,转头看向谢子昭,“你先看着点大哥,我去去就回。” 谢子昭点了点头,他也是一脸愤怒地瞪着冯修,但是父亲还没说话,他也不敢多说。 沈歆然加快速度,向大门走去。现在已经快到中午,该来的宾客都来了,但沈歆然还是担心出了纰漏。 谁知到门口一看,居然是刘渊。 刘渊的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居然放着一条断腿! 沈歆然秀眉轻皱,里面已经剑拔弩张,刘渊再送一条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刘渊却唇角一勾,“小姐怎么不问一下这条腿是谁的?” 沈歆然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冷着脸问:“谁的?” 刘渊嘴角的笑容大了几分,“孟复的。”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把孟复怎么了!” 刘渊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自然是杀了。” 沈歆然尖声道:“你居然把孟复杀了!” 刘渊点了点头,捧着盒子走到沈歆然面前,笑道:“小姐可欢喜。”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我欢喜你个大头鬼!杀了孟复,你后期拿什么打天下! 刘渊感觉到了沈歆然的不高兴,他收回盒子,皱眉道:“你是不喜欢吗?那我把它拿回去了。” 沈歆然看向刘渊的眼神,就像看一只正在拆家的哈士奇,恨铁不成钢。 “算了,留下来吧!” 孟复的死已经无法避免,但他的腿还算有点用。 刘渊一听,眉开眼笑,瘦高个说得果然没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沈歆然让小厮接过盒子后,才对着刘渊邀请道:“马上就要开饭了,进来一起吃饭吧!” 刘渊摇了摇头,“不了,成汉那边还有点事,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他走了还不到一个月,那群兔崽子们就开始煽动百姓。。 是时候回去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成汉现在是谁的地盘了。 沈歆然侧着头,“我二哥就在里面,你不见一面吗?” 谢子昭?见他干什么!刘渊摆了摆手,“不用了,下次再见吧!” 看着刘渊离开的背影,沈歆然摇了摇头,啧了咂舌,这不被世俗所认同的爱情啊! 沈歆然带着小厮,到餐厅时,宾客们都已经落座。沈歆然直接走到主桌,柔声笑道:“父亲,成汉王刚才给你送了一个寿礼。” 谢士诚知道,如果是寻常寿礼,女儿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走到他面前。所以他问了一句:“什么寿礼?” “父亲看了便知道了。”沈歆然走到小厮面前,打开了盒子。 看着盒子里的那条断腿,谢士诚瞪大双眼,“这……这是孟复的!” 看着沈歆然点头后,谢子毅撑着桌站了起来。 孟复与其他人不同,天生六指,在他小时候,还因此被人取笑。 所以谢子毅一眼就认了出来,他的眼睛里闪出一道激动的光,“好啊,真是好啊!” 宾客们也连连起身,望向盒子。 特别是冯修,他已经在思考,谢家什么时候和成汉王搭上关系! 谢士诚寿宴后不久,北方地区突然出现了一则谣言,谢士嫡女谢芷柔温婉大方,乃是天命之女,谁得到了她就得到天下。 萧文清因此愁眉不展,“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简直是害你!” 沈歆然听见后,笑笑不说话,因为她还真知道是谁让人传出来的。 太子登基后,司马阳玉成了长公主。她恨惨了谢芷柔,就让人在北方传出这个谣言。 五胡中有一族名叫匈奴,他们骁勇好战。 他们的单于完颜峰更是杀父自立,占领了整个西北, 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完颜峰不喜欢匈奴美人。 他喜欢汉女,以凌虐汉女为乐,死在他手中的汉女没有五百也有一千。 司马阳玉的目的,就是让完颜峰看上谢芷柔,她要让谢芷柔死无葬身之地。 而司马阳玉也的确做到了,完颜峰收到消息后,立马派使者来陈郡,还给谢家写了一封婚书。 大概意思就是你的女儿我很喜欢,我是诚心求娶的,如果你不给我,那就来战。 谢士诚铁骨铮铮,做不出那种卖女求荣的事情。 就这样,完颜峰带兵打了过来。 谢士诚给皇帝求救,可司马阳玉直接让人截胡了求救信。 王家尽管收到了风声,但他们也等着看谢士诚的笑话。 谢家父子带着两万铁骑迎上了完颜峰的五万大军,毫无疑问是惨败。 谢芷柔为了不让完颜峰继续攻打陈郡,不得不嫁。不到一个月,就被完颜峰凌虐而亡。 现在距离谢芷柔死亡只有两个月,想到这里,沈歆然还有点唏嘘。她已经决定了,等婚书到了,她就劝着谢士诚同意。 反正她迟早会死,如果她提前嫁给完颜峰,就能让陈郡免于战乱,那何乐而不为。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3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歆然已经睡着。 突然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却在窗前看见了一个人影。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瞌睡全无。“你不是回成汉了吗,你怎么还在这!”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沈歆然最不想遇见的刘渊。 刘渊语气平淡,“最近的流言你已经知道了吧,完颜峰看上你了,给你写了一封婚书,使者应该明天到陈郡。”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呢!” 刘渊走到沈歆然面前,嘴角带笑,“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可以不用嫁给完颜峰。” 沈歆然皱眉问道:“什么办法?” 刘渊妖异的眸子里闪着兴奋,他的手轻轻地滑过沈歆然的发间,“只要你嫁给我,给我当狼后,我保你和谢家平安无事。” 沈歆然一听,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 妈的,男主居然还男女通吃! 她愤恨地瞪着刘渊,“你有了我哥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我!” 刘渊眉头一皱,问道:“这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沈歆然拍走了刘渊放在她头上的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刘渊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角。 他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到陈郡,这个大小姐似乎还不领情。 谢家找人活埋他的事情,还没和他们算账。是他表现出对谢家太好,让这大小姐产生了什么错觉吗! 刘渊的眼底染上一抹阴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你就给我当狼后,要么你就……” 沈歆然眨了眨眼,还有点不知所措,你话说一半是什么意思!威胁她吗? 刘渊的手放在了沈歆然的脸上,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我相信你会给我满意的答复,三天后再见,我的小姐。” 沈歆然的脑子里轰然一响,她想说她现在就能给刘渊答复,她不需要。 但她没那个胆子,她只能看着刘渊离开。 等刘渊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直接把头埋在被子里,呼叫系统。“统子,统子,快出来。” 这一次的系统立马出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歆然哭丧着一张脸,“我好像又把世界搞崩了。” 系统使用时光回溯一看,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的无语。“你又做了什么?” 他不理解,一个新人怎么每次都能让男主看上她。 沈歆然委屈极了,“我发誓,我这次严格按照剧情和人设走的。” 她也不知道男主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想让她当狼后。 难不成是单身太久寂寞了?可他不是已经有谢子昭了吗! 过了良久,才听见系统的声音,“要不你再卖一次身!” 想到又要在这个世界呆好几十年,沈歆然就觉得心塞。 她握紧了拳头,摇了摇头,严肃道:“不,我觉得我还有救。” …… 正如刘渊所说,完颜峰的使者第二天就到达了建康。 而谢家的重心都放在了谢子毅的伤上,对此半点不知情。 所以,当使者上门的那一刻,谢家是震惊的。“你说你来帮完颜峰求亲?” 使者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单于看上你女儿,特意让我来代替他求亲。” 谢士诚听见使者这么说,脸色顿时一黑。“你回去告诉完颜峰,让他死了这条心,我谢家的女儿誓死不嫁匈奴!” 使者有着典型的匈奴人特征,长相凶狠,嗓门粗大,他瞪大眼睛,反问道:“听你这意思是看不起我们匈奴人?” 萧文清就要显得婉转多了,她摇了摇头,浅笑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们家芷柔还小,不着急成婚。” 使者端起茶杯,往地上一摔,“我才不管你那么多,如果你们不把人交出来,就等着我匈奴大军打过来吧!” 使者说完后,带来的人立马站在使者身后,数十个人站成了一排,气势汹汹。 谢士诚也不甘示弱,扬起下巴道:“你当我们怕你吗!有本事你们就来,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气氛就这么僵住,直到被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父亲,我来了。” 萧文清看见沈歆然后,立马走到她的面前,皱眉道:“不是让你呆在院子里吗?你过来干什么!快回去!” 沈歆然拍了拍萧文清的手,以示安抚。然后就转头看向使者,柔声道:“使者从匈奴而来,那你可认识完颜峰?” 使者的眼神闪了闪,他扬起下巴回答:“当然,他可是我们的单于!” 沈歆然瞬间两眼放光,“真的吗?听说完颜峰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我已经仰慕他很久了。” 使者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因为他就是完颜峰,他怎么不知道谢家小姐暗恋自己。 他咳嗽一声后说道:“没错,我这次来就是代表单于向你求亲。” 沈歆然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才貌双全的完颜峰定亲吗?” 完颜峰着实愣了一下,“当然,只要小姐愿意,三天后可以直接和我们一起回匈奴。” 三天?可刘渊只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考虑啊。 这可不行。 沈歆然的眉头极为苦恼地皱在了一起,“三天也太久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们单于了。” 这还是完颜峰第一次见汉人女子嫁给他,还这么期待。他试探性地说道:“……那明天?”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啊,一言为定。” 还在一旁的谢士诚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到沈歆然面前,皱眉道:“你知道完颜峰是什么人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我在回建康的路上,就听说了完颜峰的威名。” 谢士诚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那完颜峰杀父夺位,无恶不作,既然你知道,你还敢嫁给他!” 完颜峰听见谢士诚这么说,他也没有生气,因为这才是世人认知中的完颜峰。 他反而兴致勃勃地盯着沈歆然,期待着沈歆然的答复。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4 只见沈歆然摇了摇头,“父亲,我们历代皇朝杀父夺位的人还少吗,可完颜峰带领匈奴统一整个西北,足以证明他足智多谋。” 完颜峰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谢大人,既然你女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反对的。” 谢士诚瞪了沈歆然一眼,不再说话,只不过他的胸口直喘粗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等完颜峰离开后,萧文清赶紧走到沈歆然面前,皱眉道:“芷柔吗,你知不知道,完颜峰不是良人,他最喜欢凌虐汉人女子!” 沈歆然的眼睛闪了闪,她不仅知道,她还要想办法让完颜峰早点弄死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下线。 沈歆然笑了笑,“哪个枭雄没有点小癖好,这不足为惧。” 萧文清还想说些什么,沈歆然却开口打断了她。 “母亲不用说了,我去意已决。我既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那就要有随时为家族做牺牲的准备。” 听见沈歆然的话后,萧文清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颤,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一个拥抱,和一滴清泪。“母亲只想让你平安顺遂过一辈子,不需要你这么懂事。” 完颜峰担心沈歆然反悔,第二天一大早就到谢家门口等着。而沈歆然知道后,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马车,因为她也怕迟则生变。 萧文清一直拉着沈歆然的手,恋恋不舍,“你到了那边一定要记得给家里写信。” 沈歆然半只脚已经踏上马车,她点了点头,“好的。” 萧文清眉头微蹙,“要不你把乔谨带上吧。” 沈歆然知道,乔谨的心一直在谢子毅身上,所以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有翠竹就够了。” 如果不是萧文清强烈要求,和翠竹哭着闹着要和她一起走,她连翠竹都不想带。 而谢士诚尽管面上不说,但心里也很担心她的安危。昨晚上更是一夜没睡,从两万铁骑里选了两个最英勇的,只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但沈歆然已经想好,等到了那边安顿好后,就随便找个原因,让铁骑护送翠竹离开。 至于谢子昭,则是站在谢子毅和谢子良的身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小妹放心去,如果完颜峰敢欺负你,我们帮你收拾他。” 还在一旁的完颜峰瞥了眼谢子昭,一声冷哼。不是他吹,就谢子昭这种小白脸,他一口气能打十个。 早在谢芷柔十岁的时候,萧文清就给她准备了嫁妆。这就导致完颜峰来的时候,只用了十匹马,但回去就变成了一个车队。 一行人就这么向着西北的方向前进。 中午吃饭休息时,完颜峰看了眼沈歆然,笑着问道:“话说小姐也没见过完颜峰,怎么就喜欢他了?” 沈歆然想也不想,随口道:“实不相瞒,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他。” 完颜峰神情古怪,“那你就没梦见过他的脸?” 沈歆然眉头一皱,“我又没见过他,怎么梦见他的脸。” 这回答明显不走心,且前后矛盾。但完颜峰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沈歆然看向完颜峰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她问道:“我们能走快点吗?” 完颜峰反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扬起下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完颜峰了。” 更重要的是她怕男主发现被耍了后,追上来找她算账。 完颜峰脸上的笑容骤然猛增,“好的,就按照你说的,我们快点回去,我相信我们单于也迫不及待想和你成婚了。” 听见完颜峰的笑声,沈歆然只觉得毛骨悚然,莫名有种刚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的感觉。 一行人快马扬鞭,经过了小半个月,终于到达了西北。 映入眼帘的是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以及碧绿而柔软的草地。 在到达蒙古的地界后,沈歆然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男主就算能耐再大,势力范围也不可能覆盖到匈奴吧。 匈奴是游牧民族,为了方便迁徙,他们住在穹庐。由白色毡帐所围制,是圆形的,也叫帐幕。 因为部落本身就隔得很远,匈奴的帐篷也离得很远,只有匈奴王庭是比较固定。 沈歆然一到匈奴,就被送进了王庭。只听见守在帐幕外的士兵对着完颜峰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地喊了句:“首领。” 沈歆然看向完颜峰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就是完颜峰?” 完颜峰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点了点头,“你总算认出我了。” 沈歆然面色一囧,撒谎撒到正主面前,除了她还能有谁。但没关系,只要不是男主,一切都好说。 完颜峰转头就看向众人,大喊道:“三天后请大伙来喝我和王妃的喜酒!” 完颜峰的话得到众人的热烈响应,他们纷纷拍手大喊:“好!” 为了显示对谢芷柔的尊重,完颜峰还是简单弄了个仪式。由于完颜峰没有父母,拜堂就变成了拜天地如月。 沈歆然头戴凤冠,穿上了萧文清给她准备的嫁衣,走了足足十里路,和完颜峰一起祭祀神明。 回来的时候,沈歆然已经满头大汗,不停地喘着粗气。 完颜峰见状,还在一旁调侃,“焉提(匈奴人对王妃的称呼)的体力还有待加强啊!” 沈歆然可不惯着完颜峰,她白了完颜峰一眼,“你知道什么动物爱问为什么吗?” 完颜峰皱眉,“什么动物?” 沈歆然扬起下巴,冷冷道:“猪。” 完颜峰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笑了笑,“因为他是猪啊!” 看着沈歆然高傲的表情,完颜峰用舌头顶了顶上颚,不错,他就喜欢小辣椒,玩起来带劲。 沈歆然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完颜峰的帐篷。沈歆然就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环顾四周,她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鞭子,还有长短不一的蜡烛,以及她完全不认识却知道它是刑具的东西。 帐篷外传来完颜峰的大笑声:“来,大家都喝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以及士兵们的起哄声:“单于,你要是喝醉了,焉提晚上可怎么办啊!” 完颜峰的笑声更大了,“没事儿,喝醉了更刺激!” 帐篷里的沈歆然面上高冷,心里却在吐槽完颜峰这个死变态:真的是癞蛤蟆变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5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帐篷外的谈笑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四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沈歆然还有点不习惯。 一阵风吹来,吹灭了帐篷内的灯火,帐篷里瞬间黑了下来。 帘子被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听脚步像是一个男人。 沈歆然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试探性喊了句:“完颜峰?” 只听见男人“嗯”了一声,沈歆然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男人走到沈歆然面前,用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颊,问道:“话说你为什么喜欢完颜峰?” 沈歆然也没察觉到男人语言中的不对劲,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启了她的作死之路。 “要打就打,别说废话!” 只听见男人沙哑着嗓子问道:“用什么打?”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当然是用鞭子啊,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沈歆然暗想:最好一鞭子就把她打死。 男人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不满道:“谁喜欢这个调调了,不是你喜欢吗!” 男人的手在黑暗中摸了摸,不过片刻,黑暗中就传来一声鞭响。 沈歆然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妈妈呀,这打到身上该有多痛啊。 好吧,她后悔了。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我突然不想被打了,要不你换一个方式?” 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他笑着问道:“你想怎么样?” 沈歆然皱眉沉思良久,“你直接给我一杯毒药吧,早死早超生。” 男人眉头紧皱,不解道:“为什么想不开寻死。” 沈歆然语气不善,“实话告诉你吧,我背着你有了个奸夫,我的肚子里还有了他的骨肉。” 男人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歆然的脸,咬牙切齿般问道:“他是谁?” 沈歆然明显感觉到了男人的怒火,她得意地笑了,“他叫刘渊,是成汉王,你要算账就去找他!” 沈歆然说完后,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不愧是她,又给男主挖了一个坑。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身上的冷意一点点散去。他突然就笑了笑,带着一丝得意,一闪而过,收敛极快。 沈歆然见着男人迟迟不肯动手,她决定再刺激男人一把。“是个男人就把我毒死,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幽光,“我是不是男人,一会见分晓。” 沈歆然还想说些什么,男人就倾身过来,还堵住了她的嘴。 男人身上的气息并不难闻,甚至还带着一丝熟悉的味道。 但沈歆然绞尽脑汁,都没想到这个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随着男人伸出舌头,沈歆然瞬间红了脸,妈的,做个任务还要献身,那做你个大头鬼哦! 沈歆然的手在床边摸呀摸,还真让她摸到一个烛台,她对着男人的头就想砸下去。 可男人似乎有感觉一般,用手按住了她的手,用哄骗小孩的语气说道:“别急,你不是想要毒药吗?明天就给你!” 沈歆然感觉到了男人的蓄势待发,还挺大的。她的脸更红了,算了,就当被狗咬了。 感觉到沈歆然不再反抗,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果然只有吃到肚子里的,才是他的。 晨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帐篷。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宛如绸缎般的青丝缠绕在一起。 沈歆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双含笑的眼。沈歆然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死机,男主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可能是刚睡醒,刘渊的声音还有点嘶哑。“小姐,早上好。” 看着刘渊赤裸着的上半身,沈歆然的,瞪圆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尖叫,“昨晚上是你?” 刘渊就跟个小媳妇似的,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沈歆然气的眼皮子开始暴跳,头顶上好像冒烟了。是说昨晚上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居然是这个狗男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咬着牙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完颜峰已经拜堂了,我现在是他的妻子!” 刘渊眉角轻轻一扬,唇角笑容扩大,“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和你洞房的人是我就行。”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沈歆然气得胸口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她坐直身子,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胸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生是完颜峰的人,死是完颜峰的鬼。” 刘渊睁大双眼,用最无辜的表情问道:“可你昨晚上不是说我是你的奸夫,你还怀了我的孩子吗?” 刘渊说完后,还对着沈歆然的肚子笑了笑。他觉得,他昨晚上那么卖力,里面说不定真的有他的狼崽子。 沈歆然的脸涨得通红,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脚把刘渊踢下床,“你给我滚出去!” 刘渊完全没有生气,他拍了拍屁股就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那你有事就让人喊我。” 他只要一想到昨晚上的经历,刘渊就忍不住想笑。他决定了,他一定要给出主意的瘦高个升官! 刘渊离开后大概半个小时,翠竹突然哭着跑了进来。“小姐,我总算见到你了。昨晚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看着哭成了个花猫的翠竹,沈歆然皱眉问道:“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翠竹停下哭泣,回答道:“昨晚上成汉王趁着姑爷他们喝醉,突然就打了过来。姑爷的人不敌,被他们全部关了起来。” 沈歆然知道,翠竹口中的姑爷是完颜峰。所以她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完颜峰呢?” 翠竹小声说道:“现在王庭已经被成汉王的人控制,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押着姑爷进了一个帐篷。” 沈歆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昨晚上也受苦了,先去洗漱吧。” 刘渊这一招弄得她措手不及,她也需要一个人静静,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6 半上午的时候,刘渊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这是匈奴的特产羊奶冻,你快尝尝。” 沈歆然瞥了刘渊一眼,冷冷道:“我要见完颜峰。” “他有什么好见的,小姐还是见我吧。”刘渊说完后,就把脸凑到了沈歆然面前,还对着她笑了笑。 刘渊这一脸讨好的模样太像一只哈士奇,如果有尾巴,相信它此时已经摇了起来。 沈歆然差点绷不住,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高冷,“我不管,我——”就要见完颜峰。 谁知刘渊趁她说话,直接喂了一勺羊奶冻到她的嘴里,沈歆然的话就变得含糊不清。 你还别说,这羊奶冻还真挺好吃,和她以前吃的双皮奶有点像。 而刘渊则是继续往她的嘴里喂羊奶冻,还对她笑道:“你不是没吃早饭吗,多吃点。” 沈歆然侧过头,一声冷哼,“你如果不让我见完颜峰,我就绝食,你到时候只能得到我的尸体。” 刘渊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点头,“行吧,真是怕了你了,吃完了就带你去见他。” 沈歆然的人眼睛亮了亮,她板着脸,继续道:“不准骗人。” 刘渊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骗人是小狗。” 刘渊一勺接着一勺,半碗很快就没了,沈歆然也吃不下了,她摇了摇头,“我吃饱了。” 刘渊勾唇深意一笑,“既然小姐吃饱了,那该我吃了。” 沈歆然还没反应过来刘渊是什么意思,刘渊就凑了过来,在她的唇角舔了舔。 是真的舔,就跟小狗舔骨头似的舔。 沈歆然雪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把刘渊推开的冲动。 而刘渊舔完后,还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小姐的唇异常香甜,比羊奶冻好吃多了。” 沈歆然脸上的红晕从脸颊直接上升到了眼尾,她瞪了刘渊一眼,“现在总可以带我去见完颜峰了吧!” 刘渊先帮沈歆然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才点了点头,“好啊。” 就这样,沈歆然跟在刘渊的身后,到了一个帐篷。 帐篷外是两个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看见刘渊后,就对着他行了一个礼。“大都督。” 走进帐篷,就看见完颜峰被两条铁链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本来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一看见刘渊,就开始大喊大叫。 “趁我醉酒把我绑起来有什么意思,你个孬种,有本事放开我,和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场。” 他喊完后,才看见沈歆然,他先是一愣,然后就更生气了。他气红了眼,疯狂扭动着身子,想要向沈歆然扑过来,“好啊,你们是一伙的。” 沈歆然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一步。她在脑海里对系统提问:“统子,如果我一头撞死在完颜峰面前,算不算走完剧情?” 系统:“按照剧情,应该是完颜峰把你虐杀。但宿主可以尝试一下。” 沈歆然看了眼一旁的刘渊,发现他正眼含笑意看着自己。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算了,她拼了! 沈歆然对着刘渊就是一声大喊:“一女不适二夫,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沈歆然说完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一旁的墙撞过去。 还在大喊着的完颜峰都懵了,呆呆地张开了嘴,半天都没合拢。 但比沈歆然更快的是刘渊,只见刘渊两三步,就挡在了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的头就那么撞到了刘渊的胸口,瞬间起了一个大包。她捂着头,双眼含泪,瞪着刘渊,“你干什么!” 刘渊脸色阴沉,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不应该是我问你在干什么吗?” 沈歆然梗着脖子道:“当然是自杀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我生是完颜峰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还在一旁的完颜峰放声大笑,“我一辈子有过这么多女人,你还是第一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谢芷柔,你这个王妃本王认定了。” 刘渊冷冷看了完颜峰一眼,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沈歆然的手腕,用力收紧,他深呼吸一口气后,笑道:“小姐说笑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沈歆然就这么被刘渊半拉半拽地离开,刘渊脚步很快,她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你慢点!”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额头,小声嘟囔道:“真不知道你的胸口是什么做的,这么硬。” 刘渊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道:“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蠢。”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男主刚才是在骂她吗? 而刘渊说完后,就拉着沈歆然的手,大步向前。 到了营帐后,就把沈歆然推了进去,“你先一个人在这好好反省!” 看着刘渊离开的背影,沈歆然侧过头,一声冷哼,她又没错,她才不要反省。 大概过了十分钟,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沈歆然赶紧坐直身子,扬起下巴,一脸高傲。 刘渊拿着药膏进来,看见沈歆然这副模样,都快气笑了。 这个大小姐明明自己做错了,说她两句她还不高兴! 刘渊将沈歆然的脸扳到自己面前,用手指沾了点药膏就往她额头上抹,再用力一戳。 沈歆然感觉到痛后,向后退了退,没好气道:“嘶,你轻点。” “现在知道疼了!”刘渊一声轻笑,但手上的动作也明显变轻。“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沈歆然不说话了,因为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敢。只不过下一次要把男主支走,有他在只会碍事。 晚上,沈歆然已经熟睡,莫名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以为是刘渊,嫌弃地拍了拍手,皱眉道:“别闹,我还要睡觉。” “焉提,是我!”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歆然睁眼一看,居然是完颜峰。她震惊道:“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你怎么会在这!” 完颜峰不停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的人来接应我了,我们快逃。” 沈歆然的眼睛闪了闪,她点头后,穿上外衣就准备跟完颜峰离开。 完颜峰皱眉,“你不用收拾一下东西吗?” 沈歆然心里暗想:谁送死还带那么多钱啊,不嫌重吗! 但她面上半分不显,还对着完颜峰笑了笑,“不用了,那些钱财哪有你重要。” 完颜峰感动坏了,他后悔没早点遇见焉提这个好女人。但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以后一定好好待她。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7 草原地势平坦,沈歆然跟在完颜峰的身后,几乎是趴在地上走。由于完颜峰对地形的熟悉,沈歆然跟着他还真的绕过守卫,走出了王庭。 完颜峰转过头,只见沈歆然的头上已经沾满杂草。他长叹了一口气,“焉提,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沈歆然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单于,不瞒你说,我已经被刘渊那个狗贼糟蹋了。” 完颜峰一听,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如果他遇见这么个美人,肯定也要先享用一番。他握紧了拳头道:“没关系,以后我帮你杀了那狗贼。” 沈歆热睁大了眼睛,望着完颜峰,哽咽道:“单于,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还是一刀杀了我吧!” 完颜峰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焉提,你是个好女人,我怎么舍得。” 沈歆然直接僵化在了原地,完颜峰居然不杀她! 她是演戏演过头了吗?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她要碰瓷完颜峰! 沈歆然眼睛一闭,径直往完颜峰的刀上撞。“我不管,我已经没脸见人了,你还是让我死吧!” 完颜峰见状,赶紧将刀背在身后,一手按住沈歆然的肩膀。两人一来一回,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 黑暗中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络腮胡。他看向中间那个男人,皱眉道:“大哥,我们就让他们这么闹下去?” 刘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没事,让她再玩一会吧!” 络腮胡点了点头,“好的。” 如果沈歆然此时回头,肯定能发现,这个络腮胡就是当初回建康时,故意挑起暴乱的那个男人。 瘦高个瞥了眼刘渊紧握着的手,只见他的胳膊已经青筋暴起。 瘦高个心里暗想:嘴上说着让别人玩一会,但看着完颜峰的手放在那个沈歆然的肩膀上,又忍不住生气。 瘦高个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他以前那个六亲不认的大哥到底去哪了。 完颜峰已经两天没吃饭,和沈歆然闹了不过五分钟就感觉到了疲惫。 他只能喊道:“焉提,我父王死了,他的老婆都会变成我的小妾,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意这些。” 沈歆然一口气上来差点没下去,真是大意了,这匈奴居然没有礼义廉耻! 而黑暗中的刘渊也觉得自己看够了,他站了出来,“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过来!” “你怎么在这!”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那她刚才骂男主狗贼,岂不是全被男主听见了! 刘渊眼神犀利,冷笑道:“怎么,是觉得我这个狗贼不配让你过来吗?” 沈歆然秀眉紧蹙,他果然听见了。这是天要亡她啊! 沈歆然在脑海里悄悄问系统:“统子,如果我被男主杀死,算不算走完剧情?” 系统:“你觉得呢!如果这样有用,还要完颜峰这个配角干什么。” 沈歆然瞬间明白,看来还是得指望完颜峰。 而完颜峰在看清刘渊后,就把沈歆然拉到他的身后,大喊道:“放过焉提,有什么就冲我来。” 刘渊冷冷地看了完颜峰一眼,拿起鞭子就冲到了完颜峰面前,完颜峰则是拿起从士兵那里顺来的大刀反抗。 两人当着沈歆然的面打起来,一招一式,都是奔着对方的命来的。 沈歆然生怕两人误伤到自己,赶紧跑到角落。哎,角落里居然还站着两个看戏的。 只见瘦高个对着她笑着点头,“谢小姐,晚上好啊。” 沈歆然的注意力却在一旁的络腮胡身上,她皱眉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络腮胡抬头看天,眼神飘忽,“小的粗鄙,哪有机会见到您这般的大人物,您肯定是认错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也没多想,转头看向下面的战局。 瘦高个突然来了兴致,他对着沈歆然问道:“谢小姐认为谁会赢?”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回答:“肯定是刘渊啊。” 他可是男主,如果连完颜峰都打不过,那也太没用了。 刘渊尽管在和完颜峰打斗,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沈歆然身上。听见沈歆然的话后,他心中起了很异样的感觉,有一点甜蜜,还有一点雀跃。刘渊眼神一狠,不再恋战,一鞭子抽在完颜峰的手腕,卷走了他的大刀。 失去了大刀的完颜峰就像是小鸟失去翅膀,再加上他两天没吃饭,自然没有力气,直接倒在了地上。 刘渊拿着鞭子走到完颜峰面前,冷笑道:“还要继续打吗?” 完颜峰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刘渊,“别废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沈歆然见状,这怎么能行。她直接扑到完颜峰身前,大喊道:“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完颜峰可是她的工具人,她还没完成任务,完颜峰决不能死。 刘渊眼尾泛红,里面的怒气显而易见。“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歆然吓得缩紧了身子,惨白了脸,妈妈呀,这男主也太可怕了吧!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既然已经和完颜峰拜堂,那我就是他的妻,我要和他生死与共!” 倒在地上的完颜峰感动坏了,想着反正也快死了,他直接凑到沈歆然身边,往沈歆然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压低声音道:“焉提,这是我的藏宝图。从汉人那里抢来的财物全部藏在这里,你帮我收好。” 沈歆然都懵了,因为完颜峰的财物按理说男主带兵三年后打过来的战利品,他怎么就交给自己了。但转念一想,剧情都崩成这样了,也不足为怪。 沈歆然不动声色地把藏宝图往袖子里藏,然后抬头望着刘渊,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刘渊都快气笑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后道:“要想我不杀他也可以,你留下,他走。” 还在地上的完颜峰瞬间眼前一亮,“焉提,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沈歆然:“……” 兄弟,你这变脸的功夫还挺快。 你忘了你刚才还准备和她同生共死,把遗产都交给她了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 完颜峰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大笑道:“焉提,你可真是个好女人。” 完颜峰说完后,就朝着远方跑去。都跑了好远,才想起来,他把自己的藏宝图拿给沈歆然了。 但没关系,焉提是个好女人,肯定不会偷他的钱。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8 完颜峰说走就走,沈歆然只能对着完颜峰的背影大喊:“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杀了我。” 完颜峰听见声音后,回过头,对着沈歆然挥了挥手,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两人驴头不对马嘴,在某种层面,竟然达到了一种默契。 还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的瘦高个:“……” 看着沈歆然一直盯着完颜峰离开的背影发呆,刘渊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冷冷道:“他就那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沈歆然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当然,为了他我愿意放弃所有,包括我的生命!” 刘渊紧抿双唇,双目开始赤红,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阴狠乖戾,他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往营帐走。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干嘛呀,放开我!” 刘渊并不说话,继续往前。 回到帐篷后,他一个转身,就把沈歆然抱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刘渊他的手指慢慢下滑,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丝绸般的柔软。 这一触碰让沈歆然全身酥麻,瘫软地像一团棉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妈呀,男主也太会了吧! 刚开始,沈歆然还会反驳,说她是完颜峰的。可刘渊的力气就跟用不完似的,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歆然是能改口,娇喘道:“好好好,我是你的。”但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刘渊才不管那么多,继续重复着那句话,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被刘渊穿衣服的声音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原来天已经微微亮,可她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啊。 刘渊听见动静后,回头看着沈歆然,瞬间眉开眼笑。“小姐,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沈歆然感觉她的腰都快断了,她瞪了刘渊一眼,“现在知道装好人,早干什么去了!” 刘渊走到沈歆然的面前,用头蹭了蹭她的脖子,沙哑着嗓音说道:“小姐,别生气了!” 这巨大的反差感让沈歆然的心都酥了,真不知道刘渊怎么能做到床上大狼狗,床下小奶狗。 但一想到昨晚上,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沉着脸,冷冷道:“罚你中午不准吃饭。” “好的,不吃。”刘渊笑着点头,一副饱食餍足的模样。 他说完后,又开始穿衣服。“刚拿下王庭,这还有很多善后工作,我一会要跟瘦高个他们出去一趟。” 沈歆然知道,他这是在解释为什么要起这么早。但沈歆然还觉得生气,既然你要起这么早,那你昨晚上为什么就是不早点睡觉! 刘渊解释完后,还不忘看着沈歆然,笑道:“小姐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吃饭。” 沈歆然侧着头,一脸不屑。但随着刘渊拿起外套,沈歆然藏在袖子里的那张藏宝图露出了一个角。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大喊道:“不准动。” 沈歆然从床上站起来,由于体力不支,她直接向前倒。还是刘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还对她笑着问道:“小姐这是舍不得我吗?” 沈歆然用脚把衣服往床下一踢,盖住了藏宝图,站直身子后,就冷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刘渊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那我们晚上见。” 居然还想有晚上,沈歆然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拿起枕头就对着刘渊的后背砸过去。“滚!” …… 从这天晚上开始,刘渊就跟打开了任督二脉般,每天晚上拉着沈歆然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沈歆然觉得,她为了完颜峰活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如果完颜峰敢忘恩负义,不回来杀她。那她以后每天都要画个圈圈诅咒完颜峰。 沈歆然掰着手指头数,这样的日子一共过了七天。 直到七天后的中午,刘渊突然笑容满面地回来,抱着沈歆然的腰,“小姐,我们生个小狼人吧!” 要知道,刘渊只会和她在晚上做那种事,白天这还是第一回。 沈歆然白了刘渊一眼,冷冷道:“我现在可是完颜峰的妻子,就算要生孩子也不是和你。” 放在前几天,沈歆然一说这话,刘渊就会生气。可今天的刘渊不仅没有生气,他脸上的笑容还越来越大,“可你现在只能是我的了。” 沈歆然察觉到不对后,皱眉问道:“你把完颜峰怎么了?” 刘渊一脸无辜,“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完颜峰自己找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完颜峰死了!”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 刘渊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他跑到呼延氏的部落求救,被呼延氏的人反杀了。” 要问他在这件事里起了什么作用,他不过是给呼延氏写了一封信,挑拨了一下他们的关系而已。 沈歆然还处在完颜峰死亡的震惊中,完颜峰这个工具人还没杀她,怎么能死呢! 沈歆然也没注意到刘渊的不对劲,她只是在脑海里对着系统提问:“统子,现在怎么办!” 系统:“要不你还是认命吧,反正都一起睡了。”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一开始就认命!” 系统:“当然是因为你和剧情的完成度越高,你的积分就越高啊。你要知道,双倍积分的福利不是每个宿主都能拥有的。” 沈歆然想到又要在这个世界待几十年,她就恶狠狠地瞪了刘渊一眼。 刘渊也不生气,他反而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小姐,现在可以和我生狼崽子了吧!” 沈歆然咬牙道:“完颜峰死了,那我就是寡妇,我要给他守孝。” 刘渊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守。” 刘渊说完后,他就将头靠在沈歆然的肩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沈歆然的腰部。 随着刘渊的手往上移动,沈歆然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你到底懂不懂守孝是什么意思!” 刘渊在沈歆然耳边吹着气,姿态亲昵。“不知道啊,但我觉得,小姐可以教我。” 沈歆然拍开刘渊的手,“你就是个变态,连寡妇都不放过。” 刘渊得意地笑了笑,“如果那个寡妇是小姐,那肯定不放过啊。” 沈歆然瞪圆了眼睛,他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刘渊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沈歆然的耳垂。沈歆然的脸顿时爆红,犹如煮熟的虾子。怎么突然有种刺激的感觉……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29 刘渊在蒙古呆了小半个月,等处理好王庭的事情后,就对着沈歆然说道:“我们三天后回去。” 沈歆然本以为刘渊的回去是回成汉,谁知他直接到了陈郡。 当下马车,看见谢家门匾的时候,沈歆然还有点惊讶。 刘渊勾唇深意一笑,“小姐不是总说我没和你拜堂吗,那我这次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可好?” 沈歆然一个挑眉,“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一个寡妇。成汉王娶一个寡妇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刘渊将头搭在沈歆然的脖子上,笑道:“没关系,只要小姐不嫌弃我就行。” 沈歆然并不说话。 刘渊直接看向瘦高个,一个眼神过去,瘦高个瞬间明白,带着络腮胡转过了身子。 刘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开始撒娇。“小姐,你就答应我嘛!” 沈歆然的心一下子就酥了,谁懂这种在床上还是大狼狗,到了床下秒变小奶狗的感觉。 看着刘渊还在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她,她实在没抗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刘渊高兴地就差没跳起来,他给了沈歆然一个拥抱,“小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当他还想给沈歆然一个激吻时,门口传来谢士诚的一声咳嗽。刘渊赶紧放开沈歆然,对着谢士诚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父亲。” 就是这一句父亲,让谢士诚气得眼皮子暴跳,他红着脸大喊:“谁是你父亲了,可别乱喊。” 刘渊低下了头,就像一只失落的大狗狗。“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来和小姐提亲的。” 谢士诚眉头一皱,看向沈歆然,沉声道:“先进来吧!” 刘渊还想跟着沈歆然一起进去,谁知谢士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先在外面等着,还没到你进来的时候。” 刘渊也不生气,他对着沈歆然挥了挥手,笑道:“小姐,等我。” 而沈歆然前脚刚踏进门,萧文清就小跑而来,满脸心疼,“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沈歆然睁大了眼睛,她很想说她没说什么苦,但萧文清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萧文清用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眼泪汪汪道:“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寡妇,以后可怎么办啊!” 谢士诚眉头紧皱,对着沈歆然问道:“你和成汉王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歆然浅笑道:“他想娶我。” 萧文清直接愣住了,“芷柔,你……你可知那成汉王当初是被我让人丢出去的?”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母亲别担心,他不知道这件事。” 萧文清面带忧愁,“可我怕他报复你,要不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谢士诚则是继续问道:“你觉得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谢士诚的问题把沈歆然难住了,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向来是虚无缥缈的,她也不敢确定刘渊到底有几分喜欢自己, 看着沈歆然不说话,谢士诚就明白了。“行了,你舟车劳顿这么久,先回去休息,成汉王那边我来解决。” 接下来的事情沈歆然就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刘渊被谢士诚喊到书房,两人在书房待了两个小时。 等刘渊从书房出来,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来找沈歆然。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刘渊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当沈歆然在自己院子看见刘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谢士诚被刘渊说服了。她一个挑眉,问道:“你怎么和我父亲说的?” 刘渊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笑,“我和他说你已经有了我的崽子,想不嫁都不行。” 沈歆然:“……” 你没被打出去,都是谢士诚心好。 但刘渊真的是那么和谢士诚说的吗?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谢士诚把刘渊喊到书房,直接开门见山。“你三年前被赶出去的事情是我让人做的。” 刘渊的眼神闪了闪,他点了点头后,浅笑道:“我知道。” 谢士诚眉头紧皱,“那你还想娶芷柔。” 刘渊一个挑眉,问道:“谢伯父难不成是担心我娶芷柔,是为了报复她?” 谢士诚并不回答,他只是盯着刘渊的眼睛,锐利的眼神里只有一句话:难道不是吗? 刘渊直接笑了,“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吧,我喜欢小姐,她只能是我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刘渊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士诚,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刀剑相击,谁也不肯让谁。 刘渊眼里的执拗让谢士诚心惊,他也不知道这对自己女儿而言,是好是坏。但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刘渊想娶谢芷柔的心。 这边的刘渊见着沈歆然不说话,直接凑到沈歆然面前,讨好笑道:“小姐,你就给我生一个崽子嘛!” 沈歆然眼皮子轻轻一挑,“你确定你敢在这里乱来?” 刘渊摸了摸头,尴尬地笑了笑。好吧,他还真的不敢。他怕谢士诚拿着大刀追着他砍,他还不能还手。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从他走出书房,谢士诚就在他身后安排了两个小尾巴,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刘渊从后面抱住沈歆然,嘿嘿笑道:“小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沈歆然拍了拍刘渊的手,呵斥道:“松开,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刘渊被打了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除了我的命,我什么都能给你。” 沈歆然瞥了刘渊一眼,问道:“你怎么不说你把命也给我?” 刘渊扬起下巴道:“你当我傻啊,我还要留一条命好好地喜欢你。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沈歆然一声冷哼,但唇角却微微上扬,因为她也是这样,就算再喜欢一个人,自己必须放在首位。 刘渊突然凑到沈歆然面前,问道:“小姐,那你喜欢我吗?” 沈歆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描淡写道:“还行吧!” 刘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还行吧就是喜欢的意思,那小姐你给我生一个崽子吧!” 沈歆然也不懂刘渊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崽子,她眉头一皱,冷冷道:“滚远点,要生你自己生。” 她是有点喜欢刘渊,但还谈不上爱。她父母以前感情那么好,不也会离婚吗。她只能把控自己,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交出自己的真心。所以,沈歆然并不想生孩子,因为她知道,有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渊也不生气,他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姐,瘦高个和络腮胡他们都有孩子了,只有我没有。” 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所以你要崽子只为了攀比?” 刘渊张嘴就想反驳,当然不是,他只是想要一个有着自己血脉的亲人。但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巴,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很丢脸的事情。让沈歆然知道,肯定会嘲笑自己。 刘渊将头放在沈歆然的脖子上蹭了蹭,撒着娇:“如果我能生,我肯定不让你生。小姐,你最好了。” 这一波三折的语调,让沈歆然都没眼看。她开始怀疑,这个刘渊真的是剧情里那个杀伐果断的开国帝王吗?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30 谢氏嫡女谢芷柔成为寡妇的消息在陈郡广为流传,但没过多久,成汉王就送来婚书。陈郡的百姓都惊呆了,每天都在茶馆里议论纷纷: “真不知道成汉王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女人,偏偏看上一个寡妇。”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曾远远的看过一眼,那谢芷柔长得是真的好看。”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刘渊还不是成汉王的时候,是那谢芷柔的宠物。” “你说的可是那狼人?谢芷柔和阳玉公主可因为他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谣言的衰落意味着另一个谣言的兴起。 皇帝在御花园和长公主游玩时,掉落水中淹死。王文德在大臣们的邀请下成为了新的皇帝。 王世昌成为太子,入主东宫,长公主司马阳玉被封成为了太子妃。 百姓们都觉得这件事有阴谋,又开始议论这件事。“你们说,皇帝会不会是长公主害死的?否则皇帝怎么一死,她就成了太子妃……” 沈歆然对此毫不在乎,因为很快就到了她和刘渊的婚期。这一次的她需要自己制作嫁衣,萧文清每天就在一旁盯着,生怕她偷懒。 沈歆然为了这件嫁衣,十个手指头都戳满了洞。 所以,当她看见半夜翻墙进来的刘渊,没有半点好脸色。“你过来干什么!” 刘渊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姐,我都快三天没见你了,我想你了。” 沈歆然一声冷哼,“结婚前三天不能见面,让父亲知道了,肯定要打断你的腿。” 刘渊伸手揽住了沈歆然的腰,眯眼笑道:“小姐心疼心疼我,就别告诉你父亲了吧!” 沈歆然瞥了刘渊一眼,冷冷道:“我明天想吃羊奶冻。” 刘渊笑着点头,“好的,明天就让人给你做。” 刘渊守着沈歆然睡着后,就准备翻墙离开。只不过走之前,他还不忘亲了亲沈歆然的脸颊。 真好,他也要有自己的狼后了。狼后都有了,狼崽子还会远吗!刘渊离开的时候,双眸里还闪着兴奋。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走,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 沈歆然是被翠竹叫醒的,“小姐,全福人已经来了,该起床了。” 沈歆然睁开眼睛后还有点懵,环视四周后,才发现刘渊已经走了。想着今天会忙很久,她就对着翠竹吩咐道:“你先去给我弄点糕点备着。” “好的。”翠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沈歆然穿戴完毕,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姐,夫人晕倒了,老爷让你快去看看。” 沈歆然打开房间门一看,是一个穿着谢府家丁服装的小厮。 尽管小厮低着头,看不清脸,但沈歆然还是通过身形确定,她没在谢家看见过这个人。 她眉头一皱,刚想开口问,就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沈歆然觉得脑袋昏昏的,顺着门框就倒了下去。 小厮将沈歆然装进麻袋,直接绕路到了后门。 后门有一个门房,看见小厮扛着东西过来,直接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小厮直接低头回答:“老爷说府里杂物多,一会客人来了不好看,让我把这些杂物处理了。” 小厮说完后,还递给了门房两块点心,笑道:“这是我从厨房顺来的,大哥尝尝看。” 门房也没怀疑,接过点心就咬了一口,“行,你出去吧!” 如果这是两块银子,门房还会心存疑虑。但这只是两块点心,吃了就吃了,也没关系。 还有就是,门房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猜出来那个麻袋里的是今天的新娘子。 沈歆然醒来后,发现她在一辆马车上。她对着车夫喊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车夫头也不回,冷冷道:“别问那么多,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马车一路向前,车夫除了不让沈歆然离开,沈歆然也算被好吃好喝地照料着,所以她并没有反抗。 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晃悠,沈歆然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一幕。 是建康。 而马车还在向前,居然直接进了皇宫。 当看见王世昌的那一刻,沈歆然还有点惊讶。王世昌不是已经是太子了吗?他为什么要绑自己! 寻仇?还是求爱? 王世昌看见沈歆然后,就走到她的面前,笑着感慨道:“芷柔,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 沈歆然黑眸里盛满了讥讽,冷眼看着王世昌,“如果你不把我绑来,我会过得很好。” 王世昌一改往日的谦谦君子,他仰天长笑后,就握住了沈歆然的肩膀,飘飘然道:“可我能让你过得更好,我现在可是未来天子。” 看着王世昌眼里的癫狂,沈歆然不由得皱眉,她可不记得自己和王世昌有什么交集,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这天下分分合合,又有谁说得准呢!”沈歆然胡侃道。 王世昌明显已经权欲熏心,“这不是还有你吗,传言说,得到了你就得到整个天下。” 沈歆然看了王世昌一眼,欲言又止,如果司马阳玉知道,一则谣言就能让她心心念念的王世昌倾心,她会不会气的呕血。 王世昌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趾高气昂道:“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东宫住着,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来打扰你。” 看着王世昌离开的背影,沈歆然眉头紧皱。王世昌刚才的话说得很明显,没有他的允许,没人会来打扰自己。换句话说,没有他的允许,自己也出不去。 刘渊发现自己不见后,应该很着急吧。但他最多就是在陈郡搜索,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到了建康,还被王世昌藏在了东宫。这也是王世昌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 正如沈歆然所料,此时的刘渊将陈郡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沈歆然。 络腮胡见了,都觉得心惊,“大哥,你已经小半个月都没合眼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刘渊面色发白,摇了摇头,“小姐还在等着我去救她。” 络腮胡看了刘渊一眼,欲言又止。他很想说,谢芷柔如果是不想嫁人,逃婚了呢。 可看着刘渊泛红的眼尾,他没胆子说出这句话,他怕他说出来后,刘渊直接疯了。 最后还是瘦高个看不下去,他走到刘渊身后,对着刘渊的脖子就是一掌,干脆利落。 看着刘渊就这么倒下来,络腮胡瞪大了眼睛,“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好。” 瘦高个瞥了刘渊一眼,冷哼道:“有什么不好的,别谢芷柔没找到,他自己先见了阎王爷。”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31 自从沈歆然到了东宫,王世昌几乎每天都会陪她吃饭,彰显他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 他有时候还想对沈歆然动手动脚,但每次都被沈歆然打了回去。 王世昌也不生气,反而还对着沈歆然淡淡一笑,“芷柔,我等着你对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沈歆然听了,只想作呕。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天中午,王世昌刚坐下吃饭,就有一个太监来禀告:“太子爷,陛下找你有事,让你过去一趟。” 王世昌心存疑虑,但他相信,没人会在这种小事上喊自己。所以,他站起身子,和沈歆然告别:“芷柔,我先去父皇那里看看,你先吃吧。” 沈歆然自顾自吃着饭,头也不抬,表情淡淡。 而王世昌刚离开不久,东宫外就传来一阵喧哗。 “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 “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是司马阳玉。她放下筷子,走到院子门口。浅笑道:“公主殿下,好久不见啊!” 司马阳玉在看见沈歆然的那一刻,几乎要气炸了。她这几日找王世昌吃饭,可王世昌每次都说有事。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东宫里有古怪,她就让人支走了王世昌。没想到东宫里藏着她最讨厌的谢芷柔。 司马阳玉指着沈歆然的鼻子,大骂道:“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的表哥。” 沈歆然秀眉轻皱,大喊冤枉:“你可别乱说,分明是王世昌让人把我绑过来。” 司马阳玉一听,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你居然还敢污蔑我的表哥!” 司马阳玉说完后,提着裙子就追着沈歆然打。 沈歆然怎么会站在原地让司马阳玉打,她开始跑。 她逃,她追。 东宫里瞬间乱成一团。 下人们想拦着,但又怕伤着两位贵人,只能口头劝一劝,“哎呀,别打了,太子爷知道会生气的。” 沈歆然抓住机会,跑出东宫。而且,哪里人多她就往哪里跑,她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万一消息就传到刘渊耳朵里呢。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因为她刚刚跑出去,就迎面撞上王世昌。 王世昌左想右想,都觉得古怪,因为他刚从父皇那边过来,父皇怎么又让他过去。他就想回来看一眼,没想到正好看见了这一出闹剧,王世昌神色顿时猛沉。 沈歆然的眼珠子一转,她和刘渊在一起这么久,多少还是学到了他的一点茶言茶语。 她直接跑到王世昌身后,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细声道:“你还说你真心待我,可你看司马阳玉,她闯进东宫,居然追着我打。” 女人身穿白色纱裙,纯洁无瑕,仿佛一个仙女。而这个仙女还向他诉说着她的委屈。 这极大地满足了王世昌心里的保护欲,他走到司马阳玉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还对着司马阳玉厉声呵斥道:“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吗,居然还敢闯进东宫!” 王世昌这一巴掌下去,别说司马阳玉,就连沈歆然都懵了。这还是表兄妹,王世昌是真下得去手啊。 只见司马阳玉抬起头,双眼含泪,咬着牙道:“我为你放弃我所有的亲人,你居然敢打我!” 王世昌眉头一皱,“表妹慎言!” 司马阳玉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王世昌用一种敌视的眼神看向自己。她直接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王世昌,久久没有反应。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尽管司马阳玉没有把话说完,但她还是猜出了司马阳玉的意思。 先太后敏感地察觉到了王家的野心,在家族和儿子之间,她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她把五岁的皇帝看得很紧,几乎不让他和王家人过多接触。 可王文德还是有办法,他和司马阳玉做了一场交易,只要司马阳玉帮他登上皇位,她就让司马阳玉当太子妃。任凭太后怎么防备,也无法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司马阳玉为了王世昌,亲手杀死自己的祖母,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与最爱她的母后离心。 说到底,还是男人惹的祸啊!但司马阳玉也是一个狠人。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公公走了过来,对着王世昌弯腰道:“太子爷,陛下让您过去一趟。” 王世昌认出了这是父皇的贴身太监,所以这一次父皇是真的找他。 王世昌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走。可走到一半,他又回过头,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你负责带着谢小姐回去。” 沈歆然知道,王世昌是担心自己跑了。她淡淡一笑,也没接话,只是慢慢向东宫走去。 在路过司马阳玉时,她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的值得吗?” “不用你管。”司马阳玉恶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但等沈歆然走远,她却抬头看着天空,愣愣失神,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她不敢相信,她为他抛弃一切,到头来居然是这般结果。她也开始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这边的刘渊又让人找了小半个月,还是一无所获,他急得白头发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想他。 瘦高个突然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大哥,这是门房刚才收到的,指名要拿给你。” 刘渊接过信一看,居然是司马阳玉写给他的。但司马阳玉为什么要给他写信?刘渊开始皱眉。 他打开信一看,里面的内容让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我们回成汉,举兵建康!” 瘦高个还有点惊讶,“怎么突然就要打建康了?” 刘渊眯起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气。“王世昌敢动我的小姐,我就要了他的命!” 当王文德收到消息,成汉的军队距离建康不过半个月的路程。 王文德还有点惊讶,“这成汉王怎么会突然打过来!” 还在一旁的王世昌心里有了一种猜测,他僵笑道:“没事,他们只有五万人马,我们的人马是他的两倍。” 王文德眉头紧皱,并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手中的十万大军,其中一半是从孟复手里接过来的。 自从孟复消失后,孟家军就如同一盘散沙,谁也不服谁。真对上成汉王,还不一定能打得过。 而王世昌回到东宫后,就对着丫鬟太监们吩咐道:“你们看好谢小姐,这些日子别让她出来,也别让别人见到她。” 尽管王世昌什么都没和沈歆然说,但沈歆然还是从丫鬟太监们的聊天中,得知了成汉王打过来的消息。 这让她还有点惊讶,刘渊这是提前进攻建康? 她倒是不担心刘渊的安危,毕竟,他是男主,绝处都能逢生。 她现在担心的是自己,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快一个半月没来月事。 沈歆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会真的让那个狗男人说中了吧! 想到这里,沈歆然对刘渊的怨气就加深很多。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大结局) 刘渊的军队势如破竹,直逼皇宫,王家人终于赶到了慌张,王文德甚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而刘渊进入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沈歆然。没成想在去东宫的路上,撞见了背着一个包袱的王世昌。 刘渊眼神发狠,拿着刀就对着王世昌砍过去。王世昌凭借动作灵敏,躲了过去。看着浑身是血的刘渊,王世昌感觉后背发凉,他颤声道:“我可是太子,你不能杀我。” 刘渊拿着大刀,向王世昌慢慢靠近,冷笑道:“皇帝我都敢杀,更不要说你一个太子!” 刘渊再次举起刀,对着王世昌砍过去。眼中喷火道:“说,你把我的小姐藏哪里了!” 王世昌见状,赶紧侧身,大刀砍在了他胸前的包裹上,里面的财物掉了一地。 大胆点的小太监们一拥而上,捡起地上的财物就跑。 王世昌整个人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谢芷柔在哪里!” 刘渊眉头一皱,正要开口答应,侧面走廊就传来一阵女声:“不用了,因为她现在在我的手里。” 只见司马阳玉带着沈歆然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正放在沈歆然的脖子上。 刘渊也搞不懂司马阳玉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给自己写信,怎么又拿小姐威胁自己。 王世昌则是一脸狂喜,他之前怎么没想到用沈歆然威胁刘渊呢。他小跑到司马阳玉的面前,讨好一笑,“表妹,还是你聪明。” 刘渊沉默片刻后,对着司马阳玉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司马阳玉扬起下巴,感慨道:“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狼人,居然有如今这个造化。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我的母后。” 刘渊毫不犹豫地点头,“好的,没问题。” 王世昌恨铁不成钢,他急得在原地跺脚,“表妹,你应该让他先派人送我们离开。” 司马阳玉淡淡看了王世昌一眼,并不回答,她把沈歆然往刘渊的方向推。自己则从从前面抱住了王世昌的腰。她手中的长剑贯穿了自己的腹部,插入她的腹部,还露出了剑尖。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还不到三十秒。王世昌看着自己腹中的剑,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司马阳玉口中带着鲜血,终于笑了笑,“从来没有人惹了我还能全身而退,你就是死也得和我死一块。” 当痛感传开,王世昌才看向和自己紧紧抱在一起的司马阳玉,咬着牙道:“你就是个毒妇!” 司马阳玉凑到王世昌的耳边,得意地笑了,“我是不是毒妇,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让一旁的沈歆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倒下去。司马阳玉果然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耳边传来了刘渊委屈巴巴地声音,“小姐,这一个月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刘渊。她眉头一皱,“你现在这样可真丑啊。” 刘渊感觉更委屈了,睁大眼睛,一脸可怜地盯着沈歆然,“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 沈歆然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神色,接着翻了个白眼,“行了,丑就丑点吧,我不嫌弃你。” 刘渊给了沈歆然一个拥抱,就像一个二愣子似的,露齿一笑。“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 沈歆然瞥了刘渊一眼,轻笑道:“我告诉你,王世昌可是说了,要让我做东晋最尊贵的女人。” 刘渊不服气了,扬起下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能让你成为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 刘渊接管了原来的旧臣,成功登基,成为皇帝,他封沈歆然为皇后, 不少旧臣觉得沈歆然一个二嫁之人,配不上现在的刘渊。 刘渊力排众议,只说了一句不服来战,旧臣们瞬间偃旗息鼓。 只有跟着刘渊一起打天下的新臣在一旁偷笑,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刘渊为了他的小姐,能做到什么程度。 按理说登基发财娶老婆,刘渊应该很高兴,可他最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小姐脾气越来越大。 亲她一口,她说自己太脏了,让自己滚。抱她一下,她又嫌自己太热,还是让自己滚。 就说今日早上,他看见她的腰圆了一圈,就说了一句:“感觉小姐最近胖了不少。” 谁知就跟点了炸药似的,小姐直接把他赶了出来,还说最近三天都不想再见到他。 刘渊只觉得委屈,他也没说错啊,沈歆然的确长胖了。 他只能去找谢子昭喝酒,顺便和谢子昭告状:“外人只知道我的光鲜亮丽,有谁知道我的心酸。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她想要太阳,我绝不给她月亮。就这样,她还赶我出来,半点不给我留情面。” 谢子昭回想起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话,无奈地笑了,“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不是胖了!” 刘渊愣了片刻,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他直接从酒楼跑回了皇宫,连他骑过来的骏马都忘了。 刚到建康宫门口,就看见拿着箱子的御医从里面出来,这更加肯定了刘渊心里的想法。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狂喜,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小姐,三哥说你怀孕了,是真的吗?” 沈歆然的手里是她给孩子准备小帽子,她头也不抬,直接冷笑道:“是煮的。” 刘渊一听,就知道沈歆然在说反话。他望着沈歆然,委屈道:“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我也没和母亲说,你猜她是怎么发现的?” 刘渊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他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啊,他还真的以为是沈歆然长胖了。 刘渊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头放在了沈歆然的肚子上,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真好,他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刘渊再也不说沈歆然脾气大了。 他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沈歆然骂他。 然后他站在原地,傻乐半天。 但真到沈歆然生孩子那天,听着沈歆然痛苦的哀嚎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不顾稳婆的嘱咐,闯了进去,拉着沈歆然的手,皱眉道:“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生孩子这么痛。” 沈歆然本就在关键时刻,看着刘渊过来捣乱,她气的眼皮子暴跳,喊出了她最喜欢说的那一个字,“滚!” 就是这一声“滚!” 大名刘望津,小名“滚滚”的混世小魔王出生了,六斤七两。 刘渊抱着儿子的那一刻,心里百感交集,他感觉,比起儿子,他好像更喜欢小姐。 但这一切不能让儿子知道,否则他会以为自己不爱他。 他要让他的小姐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也要让他的儿子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崽子。 狼少年的黑月光主子(番外) 刘渊对儿子的父爱很多,却时有时无。特别是当他发现滚滚只会和他抢小姐时,恨不得把滚滚塞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滚滚五岁,他也统一了南北。他准备将滚滚丢给谢子昭,带着小姐去北方游玩一段时间。 谢子昭不乐意了,抗议道:“你就不能带上滚滚,一起玩吗?” 刘渊一声冷哼,“如果带上他,小姐的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那我还怎么玩。” 谢子昭还是不愿意,“你每年都带芷柔出去玩,我一个没成婚的大男人,都快成你的老妈子了。” 刘渊拍了拍谢子昭的肩膀,安抚道:“没关系,大不了你看上谁家姑娘,我帮你赐婚。” 谢子昭一听,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这些年不是在帮你处理政事,就是在帮你带孩子,你也要给我机会去认识她们啊。” “哎,我突然想起来小姐让我回去的时候给她带一盒芙蓉糕。” 刘渊说完后,就朝外走去,把谢子昭的抗议完全忽略。 刘渊回宫后,就和沈歆然说了这件事。“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出发,去北方玩。” 担心沈歆然误会,他还追加道:“就我们两个。” 沈歆然点了点头,看向刘渊,问道:“你和三哥安排好滚滚了吗?” 刘渊笑着点了点头,“已经说好了,他很喜欢带滚滚。” 刘渊已经想好,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把滚滚往谢子昭面前一丢,谢子昭就是不带也得带。 谁让滚滚只喜欢谢子昭这个舅舅,小姐也只放心谢子昭带孩子呢。 而沈歆然收拾东西时,突然翻出来了当初完颜峰给她的藏宝图。 她觉得,这个宝藏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于是,到了蒙古后,她趁着刘渊处理政事,就瞒着刘渊,和翠竹两人开始了她的寻宝之旅。 早晨的阳光格外美好,蓝天白云,绿草盈盈,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清香,让人不自觉放松身子。 但当沈歆然看到藏宝图的那一刻,几乎是崩溃的。因为这是完颜峰自己画的,她完全看不懂。 沈歆然围着王庭转了一大圈,最后只找到一棵树,她和翠竹两人蹲在树下研究该往哪个方向走。 不远处的墙角后站着三个人,一直盯着树下面的沈歆然。 瘦高个眉头紧皱,他看向刘渊,问道:“大哥,那是完颜峰的藏宝图?” 刘渊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络腮胡挠了挠头,“可完颜峰的宝藏不是早就被我们拿走了吗?娘娘这是在找什么?” 刘渊沉思片刻后,看向瘦高个,吩咐道:“你们搬两箱金银珠宝,放到那个山洞。” 瘦高个笑着点头,拉着络腮胡就走了。“好的,这就去。” 树下的两人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因为她们还在纠结。 翠竹:“娘娘,箭头指的这边,我觉得应该往这边。” 沈歆然秀眉轻皱,指了指相反的一个方向,“可王庭在这里,我怎么感觉往这边呢。” 沈歆然话音刚落,身后就出现了一片阴影。回头一看,居然是刘渊。 沈歆然赶紧将藏宝图放在身后,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渊漫不经心道:“来了有一会了吧!” 沈歆然微眯着眼,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向刘渊。继续问道:“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刘渊背着双手,凑到沈歆然耳边,笑道:“我看到了藏宝图。” 沈歆然微抿着唇,严肃道:“那不是藏宝图,那只是普通地图。” 刘渊点了点头,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可我看懂了,我也知道宝藏在哪里了。”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宝藏,你不准抢!” 刘渊揶揄道:“看我心情。” 沈歆然气得想给刘渊来两拳头,这个狗男人,居然敢觊觎她的宝藏! 刘渊轻轻地看了沈歆然一眼,笑着说道:“行了,不抢你的宝藏。跟我来吧!” 沈歆然看了眼手中的藏宝图,又看了眼刘渊,最后还是选择跟在刘渊的身后。 就凭她和翠竹两个人,还不一定找到什么时候呢。 可她没想到的是,跟在刘渊身后,也走了足足两个小时。 沈歆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多久啊,我走不动了。” 刘渊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沉声道:“就在那座山上,快到了。” 听见还要爬山,沈歆然停下脚步,瞬间变得垂头丧气。“我们回去吧,我不要宝藏了。” 刘渊走到沈歆然面前,蹲了下来,笑道:“上来吧,我背你。” 沈歆然见状,立马趴在刘渊的背上。“你早就应该说这句话了。我决定了,一会的宝藏分你一半。” 刘渊也是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开心就好。” 刘渊背着沈歆然一路往上,直到一个山洞面前,才把她放下来。 看着黑漆漆的山洞,沈歆然还有点不敢相信,谁会把宝藏藏这里啊! 但刘渊却指了指里面,严肃道:“地图上的藏宝地就在这里。” 沈歆然壮着胆子走进山洞,还真让她看见两个箱子。她赶紧对着刘渊招手,笑道:“这里真的有宝藏!” 刘渊进来后,帮沈歆然把箱子搬到了外面有光的地方。 沈歆然莫名有种开盲盒的感觉,她满怀期待地打开箱子,居然是两箱金银珠宝。但开盲盒就是这样,开完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沈歆热看向刘渊,抱怨道:“这个完颜峰真不中用,活了这么多年,宝藏就这么一点。” 回想起需要十个人忙活一晚上才能运下山的财物,刘渊面色一僵。他沉思片刻后,严肃道:“他有那么多女人,花销肯定大。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有你一个。” 见刘渊贬低完颜峰时,还不忘提高自己。沈歆然一个挑眉,笑着问道:“那你有多少宝贝?” 笑容在刘渊的脸上裂开,“小姐,难不成你还不知道,我最大的宝贝就是你。” 这么多年过去,其他人都喊沈歆然皇后娘娘,可刘渊还是喜欢喊沈歆然小姐。因为他觉得,这是他一个人独有的称呼。 沈歆然点了点头,严肃道:“那这两箱宝贝就赏你了,你负责把它们搬回去。” 她说完后,转身就走,完全没有来时对宝藏的眷恋。废话,走到后面明显要搬东西啊! 尽管只有两箱珠宝,但她自己走回去都费力,她才不要给自己负重。 沈歆然走远后回过头,只见刘渊认命般地搬起两个箱子,跟在她的身后。 沈歆然又笑了,笑容如同夏花般灿烂。刘渊让她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最美的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渊成了让她特别安心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能摸到能感受到心跳的另一半。 她居然也开始期待和刘渊一起看山川岁月,看清晨飞起的鸟,看黄昏沉寂的火烧云,并且一点儿都不觉得岁月漫长……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1 红红的太阳高挂空中,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了它那金色的翅膀,照耀着大片大片的农田。 大队长领着一群知青向前走着,边走边介绍:“这就是红旗公社第四大队,也是你们以后上工的地方。” 知青们拿着大包小包,从镇上走到这里,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环顾四周,只见地里那些光着膀子的汉子就跟不知道热似的,弯腰锄地。妇女们也顶着大太阳,辛苦劳作,动作一个赛一个的麻利。 知青们面露难色,这里简直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 不,牲口都有休息的时间,这里的人很有可能还不如牲口。很难想象,他们在这里生活,且不知道多久。 “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的田坎上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知青们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人在田坎上狂奔,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中年妇女,一边追还一边大喊:“魏平安,你又偷老娘的鸡蛋,那是老娘留着孵小鸡崽子的!” 村民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要知道,魏平安是他们大队里出了名的懒汉,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但还是有几个村民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准备看好戏。 不过片刻,魏平安就跑了过来,他大声喊道:“母鸡下蛋,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吃的吗!如果我不吃,他的鸡生都没有意义。” 村民们听见魏平安的歪理,瞬间乐得合不拢嘴。 其中一个圆脸妇女还起哄道:“吴春花,我觉得平安这小子说得有道理啊!” 吴春花停下脚步,瞪了圆脸妇女一眼,“没吃你们家鸡蛋,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圆脸妇女笑眯眯道:“这也不是我的儿子啊!如果他是我儿子,我保准让他一天两个鸡蛋。”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眼睛亮了亮,对着短发妇女就是一声大喊:“妈!” 这一声“妈”让圆脸女愣在了原地,这魏平安真是太不要脸了。 也让吴春花气得跳脚,“你个小兔崽子,老娘还没死呢,你就为了两个鸡蛋找后妈!” 魏平安赶紧摆手,一本正经地解释:“妈,不一样。她是干妈,你是亲妈,我的心肯定是向着你的。” 可吴春花已经气急攻心,她举着棍子就对着魏平安打过来。魏平安只能往知青堆里面躲。 知青们见他衣服破旧,都一脸嫌弃地避开了他。唯一没动的是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知青,她的身后是比她还大的包裹,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但一看就很重。 魏平安感动极了,这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啊! 他就那么躲在女知青的包裹后面,梗着脖子喊道:“妈,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 吴春花跑到了女知青面前,喘着粗气道:“老娘三个儿子,打死了你都还有两个!” 还在一旁的大队长看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看戏的村民,皱眉道:“不就是几个鸡蛋吗,吃了就吃了。” 吴春花瞪了大队长一眼,“那是几个鸡蛋吗,那分明是几只没出生的小鸡崽子,全让这小子祸害了。” 魏平安从女知青身后探出一个头,露齿一笑:“妈,按照你这个算法,那小鸡崽子长大了,还能下蛋,下出来的蛋还能孵小鸡呢!那我岂不是吃了一个养殖场!” 吴春花双手叉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还在一旁的知青们听见吴春花这么算账,都捂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就连魏平安前面的那个女知青,一双眼睛也弯成一个月牙。 大队长见状,直接走到吴春花面前,露出了略显严肃的表情。“行了,别让知青们看笑话。” 大队长说完后,吴春花尽管没解气,但还是放下了棍子。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知青,大致数了一下,三女两男。 她眉头一皱,抱怨道:“你怎么又领回来这么光吃不干活的知青,真是浪费粮食。” 两个男知青是兄弟俩,哥哥程山,弟弟程峰。程山性格内敛,程峰脾气暴躁。 听见吴春花的话后,程峰直接站了出来,皱眉道:“这个大婶,你说谁光吃不干呢!” 吴春花瘪了瘪嘴,“怎么?还不服气?干起活来连半大的孩子都比不上,还有脸在这说话。” 程峰一听,脸部涨得通红,“你少看不起人。你一天干多少活,我一天就能干多少活!” 吴春花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我一天可是能干满十个工分,你确定要和我比?” 程山拉了拉程峰的袖子,可程峰明显已经听不进去,他梗着脖子道:“比就比,谁怕谁!” 吴春花一听,瞬间笑得花枝乱颤,她转头地里的村民,大喊道:“你们听见没,这新来的知青要和我比试,你们可要当证人!” 村民们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成,只希望这个男知青到时候可别像个娘们似的哭鼻子。” 程峰听见村民们的笑声后,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 但他也拿村民们没办法,只能看向吴春花,恼羞成怒道:“别人都在劳作,就你们俩在休息,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会有你这么粗鄙的媳妇,和这么不堪的儿子。” 听见程峰这么说,地里的村民们都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程峰。感慨道:这新来的知青就是胆子大! 而程峰自顾自地说着,也没注意到大队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大队长终于开口,“真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媳妇和儿子。” 魏平安趁机对着大队长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让程峰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才下乡就得罪了大队长,这大队长以后不会给他穿小鞋吧。 至于还在一旁的吴春花则是面露鄙夷,“老娘休息是因为老娘已经把今天的活干完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用吗!” 程峰的脸色瞬间变得五彩斑斓,他望向大队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而吴春花说完后,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跟她斗! 魏平安对着程峰露出了感激的眼神,这也是个大好人啊,居然帮他转移了他妈的注意力。 魏平安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离开前,他还不忘对着那个女知青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谁知女知青也对着他抿唇一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两个浅浅的酒窝里,溢满春花般的笑意。 就是这一笑,让魏平安的心脏漏了一拍,妈呀,刚刚怎么没注意,这个女知青唇红齿白,长得可真好看。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2 女知青看着魏平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视线。女知青不是别人,正是沈歆然。 这个世界的男主比较特殊,魏平安是早产儿,吴春花心疼他从小体弱多病,对他有求必应。 这就导致长大了的魏平安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当吴春花反应过来,想调教魏平安时,已经晚了。 放在沈歆然那个年代,魏平安除了喜欢啃老,没什么大毛病。 但在这以勤劳出名的70年代,魏平安这样的人最被人看不起。 沈歆然现在叫李明珠,是一个从京市来的知青,母亲是纺织厂的女工,父亲是钢铁厂的一个小组长。 李明珠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 当一家必须有一个人下乡的政策出来,李明珠为了让弟弟继续读书,抢先一步去知青办报了名。 当她见识到乡下繁重的劳动时,李明珠又开始后悔,但这却不是她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李明珠将主意打在了魏平安身上,她哄骗魏平安和她结婚,让魏平安养着他,一养就是两年。 两年后,李明珠的母亲摔伤了腿,写信让李明珠回去顶替工作,李明珠毫不犹豫地抛弃魏平安回了城。 李明珠的离开,给了魏平安沉重的一击。 魏平安开始奋发图强,通过他自己的聪明才智,下海经商,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富商。 而李明珠的结局就是纺织厂倒闭,只能在夜市摆摊。她看着电视里的魏平安为女主豪掷千金,活活气死。 这个结局对沈歆然来说,一点都不友好,因为这代表着她要在这个世界待足足二十年。 想到这里,沈歆然整个人都emo了。 “李明珠,该去知青点了。”大队长一声大喊,把沈歆然拉回现实。 “好的,这就来了。”沈歆然将行李的肩带放在肩膀,一个用力,脸都涨红了,但行李却纹丝不动。 看着那比沈歆然还高的行李,大队长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把包扛到自己肩上。抱怨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带这么大的行李。” 沈歆然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明珠的父母生怕她冷着饿着,带的东西就有点多。 所以,她这一路上,几乎全靠好心人帮忙扛着,否则凭借她这小胳膊小腿,一里路都走不了。 大队长帮沈歆然把东西扛到知青院,简单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知青院说是一个院子,但其实就是两间土墙房子,男知青睡一间,女知青睡一间。 沈歆然把包裹拿到了女知青的宿舍,只见两排大通铺,一排能睡三个人。其中一排已经放上了被子,应该是上一批来的知青。 沈歆然细心地发现,在另一排的铺位有被住过的痕迹,想必是老知青特意为她们空出来的。 加上沈歆然,这一次来的女知青一共有三个,正好将这个宿舍住满。 除了沈歆然外的两个女知青都想住靠窗的位置,她们甚至因此吵了起来。 叶小莹抢先一步,将行李放在了窗口剩下的那个铺位上,“我先到的,这个铺位是我的。” 赵雨彤不服气,她扬起下巴,冷哼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说这是我的呢!” 沈歆然看了,默默拉着包裹,到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铺位。 这个铺位正对大门,开关门声音很大不说,还很容易走光,几乎是没人会喜欢这个位置。 但沈歆然不怕,因为她有法宝。她从包裹里拿出一大片老粗布,准备用绳子挂住,弄一个简单的床帘。 尽管土墙很容易挂钉子,但沈歆然还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床帘弄好。她爬进去一看,密不透光,特别地有安全感。 赵雨彤和叶小莹的争吵还在继续,只听见噼里啪啦一声响,以及赵雨彤的一声冷笑,“你还是给我睡地上吧!” 沈歆然从床帘探出来一个头,只见叶小莹的行李散落了一地,应该是赵雨彤丢下来的。 沈歆然瞬间瞪圆了眼睛,这个姐妹在家里肯定很受宠吧!但这已经不是家里,没人会惯着你啊。 果不其然,叶小莹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她愤恨地瞪着赵雨彤,尖声道:“啊!我和你拼了!” 叶小莹说完后,就伸手打了赵雨彤一个巴掌,响亮而又清脆。 赵雨彤不甘示弱,打了回去。 两人当着沈歆然的面,玩起了扇巴掌的游戏,几个巴掌下来,两人的脸都变得通红。 沈歆然莫名想到了一个童谣: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坐飞机。 在看见两人的脸肿起来后,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来这个游戏不好玩,费脸! 这边的魏平安刚回到家,朝院子里探出一个头,只见吴春花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魏平安小心翼翼走到吴春花身后,笑着问道:“妈,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消气了吗?” 吴春花头也不回,冷冷道:“别和我说话,你吃了我那么多鸡蛋,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魏平安摇了摇头,“那么多鸡蛋,我怎么可能一次性吃完。” 吴春花瞬间一喜,回过头望着魏平安,“你还有剩?” 魏平安点了点头,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鸡蛋,“这是我特意给你和爸留的。” 吴春花瞪了魏平安一眼,偷她的鸡蛋,还说什么特意给她留的。 但这总比没有好,吴春花接过鸡蛋,打算把它放碗柜里锁起来。这么好的鸡蛋,还是留着孵小鸡崽子吧! 魏平安见状,直接笑了,“妈,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它吃了。” 吴春花回过头,看向魏平安,用眼神提问。 魏平安咧嘴一笑,“因为这鸡蛋已经被我煮熟了。” 吴春花一听,气得举起手就狠狠拍了拍魏平安的肩膀,咬着牙道:“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啊!” 魏平安耸了耸肩,“就你那抠搜样,我不煮熟你舍得吃?” 吴春花瞪了魏平安一眼,但还是把自己的那个鸡蛋剥壳吃了。只不过她吃的时候,仿佛心在滴血。 这个鸡蛋就算不孵小鸡崽子,拿到供销社,还能换六分钱呢。现在全被这小兔崽子毁了! 等魏荣回来,吴春花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鸡蛋。 魏荣眉头一皱,沉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想起给我煮鸡蛋?” 吴春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的宝贝小儿子给你煮的!” 看着吴春花满脸的不高兴,魏荣瞬间反应过来,他也瞪了魏平安一眼。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3 一阵敲门声传来,离门口最近的魏平安打开了门。 只见下午遇见的那个女知青站在他家门口,对他笑着说道:“你好,我找大队长。” 魏平安对着魏荣就是一声大喊:“爸,找你的。” 魏荣走到门口,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沈歆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赵雨彤和叶小莹两个人打起来了。” 魏荣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就会给我惹事!” 沈歆然并不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魏荣,看着魏荣向着知青院走去,她还小跑跟在他的身后。 魏平安见状,对着厨房就是一声大喊:“妈,我去知青院了!” 吴春花眉头紧皱,“人家女人打架,你去凑什么热闹!” 魏平安咧嘴一笑,“她们可是女知青,我还没见过女知青打架呢!” 吴春花一听,觉得也对。也不知道城里的知青和他们村子里的女人打架谁更厉害点! 她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去看看热闹,哎不对,是去劝架,不过分吧! 吴春花放下手里的菜,也向着知青院走去。 魏平安是个大长腿,三两步就跟上来沈歆然,还对着她笑道:“我爸刚才是迁怒,没有说你的意思。”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魏平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等一行人到了知青院,赵雨彤和叶小莹已经从宿舍里打到了院子里。 女人打架,无非是老三样,扯头发,扇巴掌,和用爪子挠人。 只见叶小莹打了赵雨彤一个巴掌后,还觉得不够,竟然张嘴咬人。 沈歆然见了,“哇哦”了一声,这两人打架是真的不留情面,看着都痛! 魏平安就站在沈歆然旁边,他和沈歆然的表情出奇的一致,他的视线还随着地上滚动的两人来回移动。 魏荣小跑上前,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 但两人明显已经打红了眼,根本听不进魏荣得话。 魏荣想上去把两人拉开,但毕竟男女有别,他环视一圈后,将视线看向了院子里的唯一女性。沉声道:“你过来把她们拉开。” 沈歆然赶紧摇头,“我不敢。” 赵雨彤和叶小莹现在跟疯婆子有什么区别,谁去谁倒霉。她只是一个吃瓜群众,她才不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魏荣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真是没出息!” 好在吴春花赶了过来,魏荣就跟看见救星似的,对吴春花喊道:“快把这两个人分开!” 吴春花见了院子里的两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我的天呐,城里人打架丝毫不输给她们农村妇女啊! 吴春花直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叶小莹的身上,防止她继续咬人。 就在她想伸手拉住赵雨彤时,赵雨彤不顾受伤的手,对着叶小莹就是一个巴掌。“我让你咬人!” 叶小莹气疯了,就算吴春花压在她的身上,也要使劲向赵晓彤打过去,“啊啊啊,我要和你拼了!” 一百三十斤往上的吴春花差点没压住,果然不管是哪里的女人,打起架来都六亲不认。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见了,啧了啧舌,“这种场景,我只在村子里杀猪的时候见过。” 沈歆然也开始后幸,还好她刚才没过去。否则就她这个小身板,怎么拉得住这两个疯婆子。 最后还是魏荣走到两人面前,闷雷似的一声吼,“都给我住手,再打就滚回你们城里!” 赵雨彤和叶小莹这才停下来,但两人都有点不甘心,仇视着对方。 魏荣走到两人中间,沉着脸道:“说吧,因为什么事打架!” 两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她抢我的铺位!” 魏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直接看向沈歆然,叹气道:“算了,还是你来说吧!” 沈歆然在赵雨彤和叶小莹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浅笑道:“她们两个都想睡靠窗的位置,就打起来了。” 沈歆然这话说得和没说一样,她也没说谁对,更没说谁错。 叶小莹却不高兴了,站起身子说道:“明明是我先到的,她却把我的行李全部丢到地上!” 赵雨彤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道:“她后来也把我的行李丢到了地上。我的东西还比她的贵,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摔坏!” 魏荣听了两人的争论,只觉得头疼,他看向赵雨彤,严肃道:“行了,叶小莹先到的,她睡靠窗的位置,你就睡靠门的位置。”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一听,这怎么能行,那可是她的铺位。她赶紧举手,喊道:“靠门的铺位已经是我的了,床帘我都安上去了。” 魏荣皱眉沉思片刻,继续看向赵雨彤,“那你就睡中间!” 赵雨彤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凭什么!” 魏荣冷笑道:“就凭我是大队长,你如果不服气,就给我滚!” 赵雨彤一听,瞬间双眼含泪,对着魏荣就是一声咆哮,“你帮着她欺负我!” 反而是叶小莹一脸得意地走到赵雨彤面前,“让你和我抢!” 赵雨彤瞪了叶小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宿舍。 老知青下工后回来,只见知青院里围满了人,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一直站在外围观望。 等魏荣和村民们都离开后,他们才走进去。 沈歆然只看见赵雨彤和一个女知青说了什么,然后她就拿着行李到了靠窗的那个位置。 而女知青则是拿着行李到了沈歆然和叶小莹中间的那个铺位。 魏荣一回到家,就摇头感慨:“这一批知青没一个简单的,第一天就惹出这么多事!” 魏平安笑着反驳,“哪有,那个李明珠不就挺好的吗。” 想起沈歆然看见打架,还知道来找自己。魏荣点了点头,“她觉悟还不错,就是胆子小了点。” …… 女知青宿舍最大的缺点就是吵,一会这个要洗头,一会那个要擦澡,到了很晚,才安静下来。 沈歆然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今天是下乡的第一天,就这么热闹。 很难想象,她还要在这种环境待两年,这两年她可怎么熬过去啊!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让她难熬的,还在第二天。 “上工时间到了,请村民们自行前往劳动室领取劳动工具。” 沈歆然一阵巨大的喇叭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天才蒙蒙亮,而老知青已经穿戴完毕。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还在打架,尽管她的肉体起床了,但她的思想还在被窝里。 简单洗漱完,就跟着老知青去领劳动工具。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4 魏荣已经在劳动室的门口等着,他的身边还站着五个中年男人,沈歆然猜测,那可能是小队长。 魏荣看见沈歆然后,转头对着几个小队长吩咐道:“这次一共来了五个知青,你们一人领一个吧!” 小队长们一听,立刻朝着沈歆然一行人跑过来。 跑得最快的两个队长选择了两个男知青,跑在第三的小队长在环视一圈后,选择了叶小莹。 沈歆然明明走在最前面,就看见几个小队长纷纷绕过她,向后走去。 就连满脸抓痕的赵雨彤都被人选走了,她还没人选。 跑在最后的是第五小队的小队长,他看见沈歆然后,直接大喊:“我的队里已经有一个女知青了,我不要女知青!” 沈歆然两条黛眉微微一蹙,这是看不起谁呢! 魏荣走到小队长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赵明,一个人领一个知青,你也要服从安排。” 听见大队长这么说,赵明瞪了沈歆然一眼,但也不得不答应。 就这样,沈歆然跟着赵明,到了第五小队的工作范围。 赵明环视一圈后,皱眉道:“想必你也干不了什么重活,你直接去除草,这个活容易!” 赵明的确没说谎,因为在这里,除草都是妇女和半大孩子干的活。 沈歆然为了不让大家小看,她可以说是铆足力气。 但拔草有个缺点,那就是干久了腰会疼。她站起来擦了擦汗,舒展了一下身子。 在这期间,好几个婶子往她这里看,眼神里还带着一丝鄙夷。 沈歆然也不在意,休息了几分钟,继续弯腰继续拔草。 如此循环往复,沈歆然居然和一群常年干农活的婶子齐头并进。 可快到下工的时候,赵明突然走了过来。大怒道:“李明珠,干活要认真,不要偷懒!” 沈歆然下意识反驳道:“我很认真地干活,没有偷懒!” 赵明眉头一皱,沉声道:“我听见好几个妇女反映,说你拔草两分钟,休息两小时!”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所以,她这是被举报了? 但谁拔草两分钟,休息两小时了!有本事出来和她面对面掰扯! 她环视一圈,正好和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婶子对视。婶子看见她后,眼神飘忽,赶紧转移视线。 沈歆然咬着牙,一声冷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之亦然。 下午上工时,沈歆然特意带了一壶水。 只要她看见有人偷懒,立马站起身子大喊:“小队长,我要举报,那个大婶在那已经有十分钟了。” 赵明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一看,直接皱眉,闷雷似的一声喊:“吴老二家的,不要偷懒!” 被举报的婶子瞪了沈歆然一眼,继续干活。 沈歆然丝毫不惧,悠哉悠哉喝了一口水,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都不要好过! 她环视一圈后,继续喊道:“小队长,我要举报,那个大妈已经休息半个小时了。” 赵明再一次回过头,顺着沈歆然手指方向一看,没好气道:“陈老三家的,不准偷懒。” 被举报的大妈一脸讪笑,只能继续干活。 这个下午,沈歆然的声音就像阎王爷点名,点到谁谁就倒霉。 赵明甚至没离开过除草地方圆十米,他感觉他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沈歆然这个举报的人,反而一点事没有,因为她给自己带了水,还是润嗓子的蜂蜜水。 你还别说,举报别人比干活轻松多了。 而且,在沈歆然的监督下,本来需要两天才能干完的活,大家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这就导致沈歆然下工的时候,被一群婶子堵在了回知青院的路上。 看着来势汹汹的大婶们,沈歆然一个挑眉,问道:“怎么!你们想打架?” 走在最前面的短发大妈瞪了沈歆然一眼,“这孩子,怎么张嘴就是打架!”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笑道:“那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 圆脸大妈走了出来,笑道:“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沈歆然皱着眉,装出了一副懵懂的模样,“婶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短发大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们的意思是,我们以后不举报你,你也别给我们找事。” 沈歆然点了点头,这个大妈被她举报的次数最多,好像是七次。也难怪现在脾气这么大。 她扬着眉,带着调皮的笑。“早这么想不就对了,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圆脸大妈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明天……” 沈歆然喝完了水壶里的最后一口蜂蜜水,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和睦相处,一起偷懒呀!” 圆脸大妈瞬间乐得合不拢嘴,“偷懒好呀,偷懒好呀!” 再像今天下午这样,她的老腰都要废了! …… 第五小队一共两个女知青,一个是沈歆然,另一个则是陈燕。 想着自己再怎么也算个姐姐,在沈歆然回到知青院后,就找到了她,叹气道:“李知青,你今天下午这样不好,太得罪人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我觉得她们还挺喜欢我的呀!” 陈燕严肃道:“你还年轻,你不懂,我们对村民而言,都是外来人,强龙难压地头蛇。” 可她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妇女的大喊:“明珠,明珠!” 陈燕就看着沈歆然小跑过去,对着喊话的圆脸妇人笑道:“刘婶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圆脸妇人柔声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知青点没有蔬菜吗,正好我自留地里的黄瓜熟了,就给你拿了两根过来。” 沈歆然从妇人手里接过黄瓜后,笑弯了眼,“多谢刘婶。” 还在一旁的陈燕直接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村民给知青送菜。 但让她惊讶的还远不止此,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都陆陆续续来人给沈歆然送东西。 最后一个是灰衣大妈,她把番茄递给沈歆然后,还不忘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压低声音道:“明珠啊,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沈歆然浅浅一笑,唇边泛起两个小酒窝,显得可爱又俏皮。 她凑到灰衣妇女耳边,小声说道:“婶子放心吧,以后我们就是偷懒小分队。” 送走灰衣大妈,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陈燕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也可能是盯着她手中的番茄。 沈歆然拿出一个番茄,递给陈燕,笑道:“陈知青,来一个吗?” 陈燕认出来了,这些给沈歆然送菜的,全是被沈歆然举报过的人。她摇了摇头,一脸僵笑:“不用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5 知青院众人正准备吃饭,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原来是吴春花带着她的老姐妹团走来了。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魏平安,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在这群老姐妹团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吴春花对着院子就是一声大喊:“程峰,听说你今天只得了七个工分?” 吴春花的姐妹团瞬间发出了一阵爆笑:“哎哟,在我们队里,半大的孩子都能赚七个工分。” “程知青可真是好样的!” “谁说不是呢!”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程峰,发现他已经气得脸部通红,眼皮子暴跳。 他直接走到吴春花面前,扬起下巴道:“婶子有工夫说我,还不如回去教育一下魏平安!” 吴春花眉头一皱,一脸不悦,“我家平安好着呢!” 程峰一声冷笑,“我来这不到两天,你儿子的大名我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高中毕业也不去上工,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招猫逗狗。”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就是个来看戏的,怎么就扯到他的身上了。 吴春花气红了眼,护犊子道:“我家平安不去上工才不是懒,而是他身子骨弱,不能干重活!” 程峰瞥了眼魏平安,瘪了瘪嘴,“你这话就骗骗你自己,你看看其他人相信吗!” 看着众人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魏平安一声轻笑,你先不仁,那就别怪他不易了! 魏平安的手在裤兜里攥成拳,直接走到吴春花面前。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妈,你别和他置气。” 一个眼尖的村民突然发现魏平安捂着嘴的手渗出一点红色,他直接发出了一喊叫:“吴春花,你家平安被他气得吐血了!” 吴春花回头一看,魏平安的整个手掌都变红了。她一双眸愤恨地瞪着程峰,呼吸都变得重。 她环视一圈后,捡起门口的一根柴火棍,就对着程峰打过去。“我让你气我儿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沈歆然就看着程峰被吴春花打得满院子抱头鼠窜,她担心魏平安是真的出事,就多看了魏平安两眼。 谁知魏平安发现她的视线后,背对着众人,对她咧嘴一笑,那沾满红色液体的牙显得可怕又瘆人。 但沈歆然发现了,魏平安嘴巴里的红色,不像是血,更像是什么果子的汁液。 沈歆然:“……” 好吧,是她多虑了。 程峰委屈极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我没有气他!” 他一个转身,就看见魏平安对他眨了眨眼,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挑衅。 程峰瞬间气得满脸通红,他停下来,指着魏平安喊道:“他没吐血,他是装的。” 魏平安扶着头,靠着墙,气若游丝般说道:“对,我是装的,你们别怪程知青。” 村民们见状,七嘴八舌地说道: “平安,你别帮程峰说话,就该让你妈打断他的腿!” “程峰,你把平安气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先道歉吗!” “对啊,程峰,尽管你是知青,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沈歆然就在距离男主两米之外的地方,她对男主的演技,可以说是叹为观止。要不是现在场景不合适,她都想拍巴掌鼓励。 听见村民们都在指责自己,程峰在原地气得跳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对着魏平安扑过去,想要揭穿魏平安的阴谋诡计。 但魏平安却极快地一闪,程峰就那么撞到了墙上,他的头上起了好大一个包。 魏平安看了,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这得有多痛啊! 程峰也不知道是没意识到疼痛,还是被撞懵了。 他反而回过头,指着魏平安,放声大笑。“你们看,他刚才躲那么快,我说他是装的吧!” 土墙并不结实,在程峰的撞击下,出现了一丝裂缝。 “快跑!”魏平安感觉不妙,环视一圈后,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向后退。 沈歆然还有点懵,只听见“轰”地一声,她回头一看,只见厕所的土墙倒了下来,而程峰被压在了土块下面。 “快救人!”魏平安一边招呼大家,一边搬动土块。 沈歆然也跟着一起帮忙。 在众人的合力下,很快就把大的土块挪开,把程峰从废墟下拉出来。 可程峰却只顾着拉着魏平安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喊道:“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看着程峰满身的泥巴和头上的包,魏平安否定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程峰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众人笑道:“你们看,他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沈歆然盯着程峰头上的包,眉头紧锁,“程知青,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程峰摇了摇头,继续大笑:“不用了,我现在好得很!” 担心大家不相信,他还在原地蹦哒了两下,“你们看,我是真的没事。”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程峰这个人真的很头铁啊! 程峰说完后,就向宿舍走去。背对众人的时候,他的眼里慢慢渗出眼泪。 有些痛,说不出来,只能忍着。 一头撞到厕所的墙,真的太丢脸了。他可不想沦为村民们的笑柄。 魏平安一直看着程峰走远,他一时间也不知是感慨土墙太脆弱,还是程峰的头太坚硬,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吧! 突然感觉后背窜起一股凉气,魏平安回头一看,就看见吴春花拿着棍子,慢慢朝他走近,那眼神里布满危险的光。 魏平安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妈,这里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吧!” 吴春花一声冷笑,“你连我都敢骗,还需要我给你留什么面子!” 她刚才还真以为她儿子被气吐血,把她急得哟,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魏平安眯眼一笑,也顾不得装病,撒腿就跑,“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吴春花拿着棍子就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大喊:“老娘今天非打断你的腿,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村民们一个个离开,知青们却看着漏风的厕所面面相觑。 赵雨彤眉头紧皱,问道:“厕所成这样了,我们以后怎么上厕所?” 蔡良是来得最早的一个知青,他皱眉深思片刻,“我记得大队部好像有黄泥,我们去弄点黄泥,重新砌一堵墙吧!” 就这样,沈歆然下乡的第二天,在砌墙中度过,疲惫而又心酸……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6 但经过沈歆然昨天下午的骚操作,她今天的上工就显得格外悠闲。 她和婶子们成立了一个偷懒小分队,一人占据一个方位,只要一看见赵明,就大声咳嗽。 弄得赵明还以为这两天降温,大家都生病了。但随着时间一长,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你们现在是在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你们这样偷懒是不可取的!” 离沈歆然最近的短发大妈站了起来,冷笑道:“老娘昨天下午做的贡献还不够多吗!” 短发大妈的话得到了各个婶子的强烈响应:“对啊,昨天下午都快累成狗了,今天还不让我们休息。” “法西斯都没你这么无情!” “人家主席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也要保重身体……” 农村有这点不好,和谁都有点沾亲带故。几个大妈你一句我一句,愣是把赵明呛得无话可说。 他只能看向沈歆然,严肃道:“李知青,你昨天下午做得很不错,我把监督他们工作的任务交给你了。” 沈歆然一听,这怎么能行,她现在可是有组织的人,坚决不能背叛组织。 她低下了头,用一副快哭出声的语气说道:“我……我不行的。” 赵明见状,嫌弃地摆了摆手。“真是没出息!” 赵明一走,短发大妈就走到沈歆然面前,安慰道:“你别怕,这赵明看着凶,他就是个纸老虎。” 圆脸大妈也凑上来,小声说道:“赵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最多就是说我们两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短发大妈点了点头,感慨道:“这赵明也是个可怜人,他爸早死,他妈还是个疯子,能长这么大,属实不易。” 沈歆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向短发大妈,问道:“你们怎么这么说!” 短发大妈环视一圈后,看着没人,才小声说道:“你刚来,肯定不知道。赵明他妈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赵明他爸追了他妈三年,都没把他妈追到手。有一天晚上,赵明他妈突然被人迷晕了,等她醒来,就衣衫不整地倒在后山。” 短发大妈说完后,瞥了一眼沈歆然的水壶,咳嗽一声。 沈歆然的心被八卦驱使,她赶紧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笑着说道:“婶子,喝口甜水润润嗓子。” 短发大妈喝了一口水后,还在心里暗自感慨,这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会享受。 看着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才继续说道:“赵明他妈名声坏了个彻底,还在两个月后被诊出有了身孕。好在赵明他爸不嫌弃,愣是上门提亲,说什么把赵明当亲儿子养。那个时候,未婚先孕是要被拉出去浸猪笼的。赵明他妈没其他的办法,只能答应嫁给赵明他爸。” 短发大妈说到一半,却卖了个关子。对着沈歆然问道:“你猜这两人后来怎么样了?” 沈歆然不愿意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她试探性地说道:“难道他爸后来嫌弃他妈,又和她离婚了?” 短发大妈瘪了瘪嘴,一脸不屑,“这才哪到哪呀,赵明他爸又一次喝醉酒,无意间透露,原来当初强奸她的人就是他。赵明他妈受到刺激,直接疯了。趁着赵明他爸喝醉,一刀把他杀了。” 短发大妈说完后,还对着沈歆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呆呆地张开嘴,半天都没合拢。真是人不可貌相,小队长他家居然这么炸裂! 魏平安从田坎路过,就看见沈歆然和几个大妈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光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很激动。 而短发大妈一眼就看见了魏平安,她对着沈歆然努了努嘴,“看见那个人没有,他是我们大队长的儿子。你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但从小就鬼精鬼精的。” 沈歆然再一次嗅到八卦的味道,她又把水壶递给了短发大妈,笑着问道:“他身上又有什么趣事儿?婶子展开说说!” 短发大妈很满意沈歆然的识趣,她喝了一口水后,不紧不慢道:“他身上的事可多了去了,就说他七岁那年,用大队长的酒壶当尿壶,大队长喝了大半年,愣是没发现。最后还是吴春花发现了,把大队长气得,拿着扫把追了他二里地。你猜他怎么说,他说童子尿养身,别人想喝还没有,他是心疼他爸才给他喝的。” 沈歆然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这是她能知道的吗!男主能活到现在没被大队长打死,真是大队长心好。 魏平安突然发现,沈歆然看着自己笑了笑,就像一朵绽开的白兰花。 这让魏平安呼吸一顿,她为什么对自己笑,难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长得帅! 算她有眼光,因为他在这个村子里,乃至整个现镇上,他都没发现有比他更帅的。 魏平安挺直了腰,变得紧张,走起路来,还有点同手同脚的趋势。 短发大妈见了,瞬间笑得合不拢嘴,“你瞧他那傻样!” 沈歆然侧头看了眼,没成想和魏平安对视,她笑弯了眼,“是挺傻的。” 由于隔的太远,魏平安也没听清沈歆然说的什么。但通过她脸上的微笑,魏平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已经被自己的帅迷了心窍! 沈歆然这一上午都在八卦中度过,她知道了太多的八卦和秘密,好不快乐。 但当她下工后回到知青院,却发现知青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在院子里,还主动按照新老知青站成了两队。 沈歆然笑容一僵,朝厨房一看,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这是没人愿意做饭了? 蔡良看着沈歆然回来后,主动站了出来,“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商讨一下做饭的问题吧!” 沈歆然也不知道去新知青那边,还是老知青那边,她只能一个人站在中间,点了点头,“好的。” 蔡良微抿着唇,严肃道:“我们之前是两人一组,一组负责一天的伙食,粮食平摊。你们看你们可以吗?” 在蔡良说完后,老知青那边又走出来一个女知青,名叫刘倩。“还有一件事,这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我们之前买的,你们如果想用,就得摊钱。” “我没问题。”沈歆然点了点头,因为在她看来,这些都很正常。 但沈歆然觉得没问题,不代表其他人没问题。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7 叶小莹直接站出来,皱眉道:“轮流做饭我没意见,但你们凭什么让我们摊钱!” 这点钱在赵雨彤眼里还不够看的,她站在原地,并不说话,摆明了想看叶小莹的笑话。 而程山程峰两兄弟也不发表意见,沈歆然猜测,他们可能想坐收渔翁之利。 刘倩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因为你们也想用啊!” 叶小莹一声轻笑,“说得好像我们不用,你们就不用了似的。” 刘倩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气得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反正你们不给钱,这个锅就不准用。” 叶小莹得意的笑了,“要想我们不用也可以,你把锅拿走啊,别放在那里占用公共空间!” 刘倩心中的怒火也“腾”地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她气红了眼,“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就是把锅砸了,都不给你用!” 刘倩是个典型的实干派,因为她说完后,就捡起一块砖头进了厨房。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蔡良一行人都没反应过来。或许是不相信刘倩会砸下去。 只听见“哐当”一声,砖头砸到锅的声音。大家围过去一看,锅底出现了脑袋那么大的窟窿,就是想补都补不了。 蔡良眉头紧皱,“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刘倩一脸委屈,“我和她好好说,你看她好好听了吗。反正这口锅的票和钱都是我出的,我才不要让这种人占便宜。” 陈燕的眉眼闪过一丝淡淡的忧愁,“你是解气了,可我们以后怎么做饭?” 刘倩一声冷哼,“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呗!反正我以后坚决不要和她一起吃饭,你们如果和她一起,那就别喊我了。” 叶小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看着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她的表情变得难堪。 赵雨彤见了,只觉得好笑。“锅都成这样了,以后还是各吃各的吧!免得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占便宜。” 叶小莹知道,赵雨彤口中占便宜的人是自己,她瞪了赵雨彤一眼。她是家里大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可不得省着点花。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看着那口破了的锅,眼神闪了闪。她跟着说道:“那我以后也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 下午下工后,沈歆然简单洗漱一下,就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包红糖,去了魏家。 当魏荣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顿时把一双眼睛瞪得贼大,“你说刘倩为了不和叶小莹吃饭,把锅砸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所以……我以后能不能到你们家吃饭,我可以给伙食费。” 魏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实在没有这个先例啊!”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直接笑了,“老魏啊,你这次的思想觉悟不够高啊!人家知青都找你寻求帮助了,你怎么能拒绝呢!” 魏荣瞪了魏平安一眼,没好气道:“你一个小兔崽子懂什么!” 他怕他同意了,到时候每个知青都来找他,他收不了场。 魏平安摇了摇头,感慨道:“那你就等着李知青饿晕,送她去医院吧!” 魏平安说完后,就给沈歆然做了个眼神。 沈歆然立马用手捂着脑袋,向后倒,踉跄几步,直到靠着墙壁。“我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我感觉我自己随时都要晕倒。” 魏荣见状,总觉得这个晕倒有点眼熟,这不是魏平安惯用的招数吗? 可此时的魏平安却扶着沈歆然到了椅子上,还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向自己。“老魏,看来你是真的打算把李知青饿晕。” 魏荣只能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对着魏平安吩咐道:“快去厨房给李知青倒一碗水。” 魏平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白水怎么能行,我见李知青拿了红糖,干脆直接给她冲一碗红糖水吧!” 魏平安说完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沈歆然放在桌子上的红糖,奔向厨房。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只泡一碗红糖水,所以,他泡了两碗。一碗递给沈歆然,另一碗当然是他自己的。 魏平安坐在沈歆然对面,和她一起喝了起来。 魏荣见状,气得眼皮子暴跳,这个臭小子,把人家带来的红糖喝了,他现在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 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厨房里不是还有窝窝头吗,给李知青拿两个吧!”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魏荣同意了自己的搭伙邀请,她笑弯了眼,“多谢大队长。” 但她一回头,就看见魏平安正盯着自己看。可沈歆然现在一看到魏平安,就想起他七岁那年,把大队长的酒壶当尿壶的事情。 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只能低下头,用喝红糖水掩盖。 魏平安总觉得沈歆然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但他很快就给自己想到了理由,她肯定被自己刚才的机智折服了! 想到这里,魏平安也对着沈歆然露齿一笑,只不过,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得意。 …… 蹭饭的第一天,沈歆然起了一个大早,魏平安给她开的门。 而魏平安开门后,转头就对着厨房放声大喊:“妈,李知青来了。” 厨房里传来吴春花的咒骂,“她来了你就让她先在一边坐着,饭菜还要等一会才好,你和我说有什么用!” 魏平安走进厨房,讨好一笑,“妈,我想吃鸡蛋羹了,你给我弄碗鸡蛋羹呗!” 吴春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鸡蛋羹鸡蛋羹,你看我像不像鸡蛋羹!” 魏平安朝锅里面看了一眼,瘪了瘪嘴,“人家李知青一个月可是给了你五块钱的伙食费,你就用白菜叶子打发她。” 吴春花瞪了魏平安一眼,眼神冷冷的,“你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魏平安眨了眨眼,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对着吴春花笑。 不得不说,他还是最了解他妈。因为吴春花一转身,就在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尽管嘴上还在抱怨:“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但打鸡蛋的手却半点没含糊。 魏平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还在院子里的沈歆然,他还不忘解释道:“我妈就是刀子嘴,但她心还是很好的,你别介意。” 沈歆然目睹了这一出闹剧,她僵笑着点头,“这我知道,吴婶子的确是个好人。” 她说完后,还在心里感慨:吴春花能把男主这么欠揍的儿子养这么大,能不好嘛!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8 魏荣和吴春花一共生了三个儿子,魏老大和魏老二都已经结婚,并且各自又生了一个儿子,再加上沈歆然,十人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人多鸡蛋羹少,沈歆然总共只分到了一勺。但就这一勺,愣是让她吹出了花。“婶子,你做得鸡蛋羹也太好吃了吧,比国营饭店吃得还要好吃。” 吴春花抬起头,看了沈歆然一眼,笑道:“这孩子,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放在以前,就婶子这个手艺,肯定是个大厨。” 沈歆然也只是随口一说,却正好说到了吴春花的心坎上。 只见吴春花两眼发光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都是我掌勺。” 沈歆然顺着说道:“这还用想,就婶子你这个手艺,不让你掌勺都说不过去。” 吴春花一听,有瞬间乐得合不拢嘴,她站起身子,又给沈歆然挖了一勺鸡蛋羹,“你不是喜欢吃鸡蛋羹吗,那你多吃点,吃完了婶子明天再给你做。”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一声冷笑,“妈,你现在怎么不心疼鸡蛋了!” 吴春花直接瞪了魏平安一眼,“你闭嘴,我什么时候心疼鸡蛋了。你别挑拨我和明珠的感情。” 沈歆然就眼睁睁看着吴春花对自己的称呼从李知青变成了明珠,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道:“对啊,吴婶子怎么看也不是心疼那一两个鸡蛋的人!” 吴春花本来还因为沈歆然每个月给她五块钱的伙食费对她有好感。可现在她变了,长得好看还有嘴甜的小姑娘,谁能不爱呢! 吴春花看向沈歆然的眼神越发和蔼,“只要你喜欢,婶子每天都给你做。” 沈歆然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的人,她浅笑道:“不用了,鸡蛋也不便宜,一个星期做一次就够了。” 这一句话让吴春花对沈歆然更满意了,这么好看,又懂进退的小姑娘,怎么就不是她女儿呢! 想到这里,吴春花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嫌弃。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下这么个活宝! 魏平安只觉得委屈,他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鸡蛋羹,突然就感觉它不香了,抬头看了眼吴春花,却发现现在的吴春花眼里只有沈歆然,他顿时感觉他的老母亲也不爱他了。 …… 沈歆然在大队长家搭伙吃饭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上工时,短发大妈看向沈歆然的眼神,还有点委屈,“你怎么去吴春花家也不来我家,白白让吴春花赚了五块钱!” 圆脸大妈走了过来,笑道:“你男人可是村支书,找你的知青还少吗!那个叫赵雨彤的不是昨天也去找你了吗!” 短发大妈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怨,她瘪了瘪嘴,“这怎么能一样,我是把明珠当自己人看待的。” 沈歆然这才知道,原来短发大妈也不简单,她男人是村支书,也难怪她能知道那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沈歆然耐着性子,对短发大妈哄道:“我之前也没想那么多,但你放心,下次有机会,我肯定来找你。” 听见沈歆然的保证,短发大妈这才稍微高兴了点,“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告诉你,我还有好多消息没告诉你。” 沈歆然一听,瞬间来了兴趣。她凑到短发大妈身边,笑道:“那你快说说。” 魏平安路过,再一次看见沈歆然和一群大妈蹲在一起,那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真不知道她听见了什么,还笑得这么开心。要不吃饭的时候问问? 吴春花中午做的白菜猪肉炖粉条,里面的肉少得可怜。但就这一点肉,还是吴春花看在沈歆然的面子上,才放的进去的。 要知道,魏家上一次吃肉,还是在上个月。粉条一端上桌子,就遭到众人的哄抢。 吴春花拿起筷子,拍了拍魏老大和魏老二的手,“抢什么抢,人家明珠还没吃呢!” 沈歆然刚想摆手,说自己没关系。吴春花就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的粉条,还对她笑道:“明珠,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沈歆然这一口可以说是吃得如履薄冰。 说实话,粉条炖久了,有点烂,可能是盐放多了,还有点咸。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沈歆然笑容满面道:“这真是太好吃,粉条入口即化,里面还有肉的香气,特别下饭。” 魏平安吃了吴春花二十多年的饭,对他的手艺还是很了解的。 看着沈歆然脸上的表情不想作假,魏平安抱着半信半疑地态度,吃了一口。 他也是倒霉,一口吃到了没化开的盐,把他咸得,直奔厨房,灌了自己一碗水。 吴春花见状,白了魏平安一眼,“你可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人家明珠可是城里人,她都觉得好吃。” 魏平安并不说话,只是看了沈歆然一眼。所以粉条软烂等于入口即化,粉条太咸等于下饭吗! 沈歆然感到心虚,完全不敢抬头。等吃完饭,她还主动帮忙收拾碗筷。 从魏家离开后,沈歆然又回知青点睡了一会午觉。等她睡醒后,正好去上工。走了没多久,就听见一阵争吵。 “你知不知道,你的鸡跑到我的自留地里,把我的白菜全霍霍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把它宰了炖汤!” “腿长在它的身上,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我说啊,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才把气撒到我的鸡身上。”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沈歆然顺着声音走过去,是紧挨着的两座房子。而房子门口站着两个大妈,正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 四周站满了看戏的村民,沈歆然还在人群里看见了魏平安。他手里拿着一根黄瓜,边吃边看。 沈歆然直接走到魏平安边上,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魏平安回过头,贴心帮沈歆然解释。“蔡婶子的鸡跑到王婶子家的自留地,把王婶子家的白菜吃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有,“她们就因为白菜吵成这样?” 魏平安摆了摆手,故作玄虚道:“当然不是,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 沈歆然来了兴趣,她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望着魏平安,“那你展开说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故事有多炸裂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09 魏平安看着沈歆然这么激动,他也变得激动。“蔡婶子的男人最开始喜欢的不是蔡婶子,是王婶。但是王婶子已经有对象了,蔡叔只能和蔡婶结婚。后来,王婶的男人死了,蔡叔动不动就去王婶家帮忙,蔡婶气得每天和蔡叔吵架。再后来,蔡叔也死了,这两人都成了寡妇,倒是平静一段时间。” 魏平安说完后,就把手中的黄瓜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沈歆然。沈歆然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咬了一口,追问道:“然后呢?” 魏平安吃了一口黄瓜,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王婶给小女儿找了一个在城里当工人的相亲对象,没想到被蔡婶的女儿截胡,两家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现在更是吵得不可开交。” 沈歆然点了点头,问道:“那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平安得意的笑了,“我妈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整个村子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这些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真羡慕男主在家就能听见八卦,不像她,每次只有上工的时候,才能听大妈们聊天。 四周怎么变得这么安静。 沈歆然环视一圈后,突然村民们的注意力全在她和魏平安身上。 一个村民摇了摇头,感慨道:“是说老王家的闺女前段时间怎么哭着跑回来,原来是被老蔡家截胡了。” 刚才还在吵架的两个大妈也不吵了,她们不约而同地瞪着沈歆然和魏平安,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怨气。 沈歆然睁大双眼,妈呀,当着正主的面,说人家八卦,还被人正主听见。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社死的吗! 魏平安也感觉到不对劲,对着两个婶子笑了笑,拉着沈歆然的手就跑了。 只留下王婶和蔡婶面面相觑,她俩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恨死了吴春花,这个吴春花,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这就导致正准备去上工的吴春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是谁在骂她! 她不知道的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她卖了个彻底。 魏平安这一跑,就跑到了后山山脚。 看着自己和沈歆然牵在一起的手,他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怎么能牵我的手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她举起自己和魏平安牵在一起的手,严肃道:“不是你先拉着我的手跑的吗!” 魏平安想起来后,他的脸更红了。“总之,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以后不要随便牵男人的手,也不要什么男人你都让他牵手。” 沈歆然轻轻地看了魏平安一眼,浅笑道:“那你呢?” 魏平安下意识反驳:“我可以除外。” 沈歆然一个挑眉,笑道:“怎么?你不是男人!” 魏平安气急,“我的意思是我人品很好,就算无意间牵了你的手,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无礼的事情!” 沈歆然突然升起了逗弄魏平安的心思,她凑到魏平安面前,笑盈盈道:“那万一我想对你做什么无礼的事情呢?” 沈歆然的突然靠近让魏平安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耳后颈间。他就知道,这个女知青在觊觎自己帅气的身体! 沈歆然就看着魏平安向后退了一步,仿佛中二少年附体一样,对着自己大声喊道:“我是不会屈服的!” 而且,他喊完后,就朝着山上跑去。完全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沈歆然都懵了,男主这么中二吗?可她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啊! 从这天中午开始,沈歆然就发现魏平安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但他躲就躲吧,时不时还要偷看自己两眼。 …… 这天晚上吃饭,沈歆然突然听见魏平安对着魏荣问道:“爸,你明天是不是要去镇上拿种子,带我一个呗!” 魏荣眉头一皱,沉声道:“牛车坐不下,你别想了!” 魏平安走到魏荣面前,死皮赖脸般说道:“这有什么,挤挤就能坐下了。”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眼前一亮,她带下乡的零食正好快吃完了,她也看向魏荣,问道:“我能一起去吗?” 魏荣还没说话,魏平安率先开口,“当然可以,你请一天假就行了。” 魏荣瞪了魏平安一眼,皱眉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玩,也不去上工。” 魏平安梗着脖子反驳:“爸,赚那么多工分干什么,够用就行了!” 魏荣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魏平安:“我来给你算一笔账,你和妈每天都是满工分。两个哥哥每天也能拿九个工分,两个嫂子是八个。我们家每年能有两万工分。可我们最后能拿到手的只有一万工分,像这样的情况,不止我们一家。换句话说,你们累死累活,都在给队里卖命,而这卖命的钱还不一定能拿回来。” 魏平安这一段话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魏荣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道:“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就你聪明,就你不去上工。你知不知道,村民们现在怎么看你,你以后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魏平安就站在魏荣面前,也不反驳。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开口,他爸骂累了,自然就停下了。但只要他一开口,他爸很有可能动口变动手。 沈歆然收拾完碗筷,魏荣还在说魏平安的不是。她担心魏荣口渴,还给他倒了一碗水。“大队长,喝点水润润嗓子。” 魏平安见了,只想对沈歆然说一句话:我真是谢谢你嘞!他爸本来已经快累了,喝了你递来的水后,骂的更起劲了。 沈歆然对此丝毫不知,她反而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魏荣骂魏平安。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如此憋屈的男主。沈歆然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男主的黑历史,趁着男主还没发家,她要多看两眼。 你还别说,魏荣不愧是能当大队长的人,教训人来,半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 等魏荣骂够了,沈歆然才走上去,问道:“那我还能去镇上吗?” 魏荣也骂累了,摆了摆手,叹气道:“你想去就去吧,但我说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得走,你起不来可别怪我。”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 沈歆然说完后,就发现魏平安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三分不解,七分委屈。 沈歆然笑得更开心了,唇边泛出两个酒窝,显得狡黠而俏皮。 她这一次可以说是踩着男主的肩膀谋福利,她没有半分不适,反而还有点小雀跃。 看着沈歆然嘴角的笑,魏平安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失神,不得不说,这个新来的女知青长得是真的好看。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0 由于心里惦记着事,沈歆然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早上更是一大早就醒了。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晚了点。因为她到村口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坐满了聊着天的婶子们。 比她更晚的是魏平安,他踩着一双草鞋,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看见沈歆然呆呆地站在牛车下,他一个挑眉,“你怎么不上去?” 沈歆然眉头微蹙,她倒是想上去,但那也得有她落脚的空间啊! 沈歆然就看着魏平安双手拉住牛车的侧边,踩着底板挤了进去,他一边挤还一边喊:“都往里面走走,还有两个人呢!” 婶子们被魏平安挤到角落,纷纷开口抱怨:“上不了了,你一个大男人就走路嘛!” 魏平安梗着脖子道:“我身子骨弱,不能受累。所以劳烦你们挤一下了。” 沈歆然都惊呆了,魏平安不愧是男主,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勇敢做自己。 牛背上的魏荣听见这句话后,他都不敢回头,他绝不承认这是他亲儿子。 在魏平安的不懈努力下,还真让他挤出来两个位置,他回过头,对着沈歆然笑道:“快上来啊,傻愣着干什么!” 沈歆然回过神后,点了点头,手脚共用地爬上牛车,坐到了魏平安边上。 在牛车下看,只觉得牛车上人多。但上了车才发现,原来人比她想象还多。沈歆然数了数,加上她自己,足足有十个人。她一时间也不知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这头牛。 想到这里,沈歆然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钦佩,能在一群大妈中挤出两个位置,男主是个狠人! 牛车向着镇上的方向前进,大妈们聊着天,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沈歆然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能插上一两句。“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在沈歆然浮夸的语调下,大妈们竟然接纳了这个外来的知青,还带着她一起聊天。 牛车突然撞到一个石头,摇晃了一下,沈歆然为了稳住重心,就把手搭在一旁。 魏平安看了眼沈歆然放过来的手,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红晕,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怎么能摸他呢! 沈歆然聚精会神听着婶子们聊天,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她手下面是魏平安的大腿。 她是觉得手掌下面热乎乎的,她还用力一抓。就是这一抓,魏平安只感觉浑身一麻,他感觉他的腿仿佛失去了知觉。 沈歆然终于察觉到手感不对,她一转头,就看见魏平安的脸红成了一个熟透的龙虾。她刚才那么用力吗? 沈歆然呆呆地收回了手,瞪大眼睛问道:“你没事吧!” 魏平安红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歆然没把魏平安的不对劲放在心上,她拿开手,转头就和大妈们继续聊天,“后来呢,他们怎么样了?” 一个大妈笑道:“当然是打起来了!你是不知道,他们打得可凶了,据说还请族老去主持公道……” 看着沈歆然这么轻易就把手拿开,魏平安蓦然愣了愣,他快速低下头,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失落。 牛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镇上。沈歆然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魏荣问道:“大队长,我们下午什么时候回去?” 魏荣听见沈歆然的话,还有点惊讶,“她们没和你说吗?下午牛车要拉种子,坐不了人。” 沈歆然一听,这怎么能行,从镇上走回去,要走两个小时。她来的那天,腿都要走断了。这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体验。 她大步走到魏荣面前,用手比划,“我人很小一只,占不了多少空间。” 魏荣眉头一皱,并不说话。 沈歆然只能再接再厉,她眨了眨眼,可怜巴巴道:“我一个新来的知青,你让我走那么远的路回去,我会走丢的。” 听见沈歆然连走丢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魏荣实在没眼看,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沈歆然身上,看见了魏平安的影子。 眼看沈歆然还要继续,魏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行了,下午两点,还是这个地方,过时不候。” 沈歆然立马点头,笑盈盈道:“大队长,你人可真好。”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见状,也跟着凑上来,嬉皮笑脸道:“爸,我也容易走丢,你也带我一个呗!” 魏荣白了魏平安一眼,冷笑道:“你如果能走丢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家里还能少一张嘴吃饭。” 魏平安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说道:“那你给我五块钱,让我买点吃的呗。否则走那么远的路,还没走丢就先饿晕了。” 魏荣冷着脸道:“你看我像不像五块!” 魏平安继续笑道:“没有五块,两块钱也行啊,我不嫌少。” 魏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还嫌少,你有资格嫌少吗!最多一块!” 魏平安的眼神闪了闪,“一块就一块,但你再给我两张饭票吧!” 当魏荣把钱和票递出去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被这个臭小子绕进去了,他根本没想要五块! 看着魏平安拿着钱跑远,魏荣只能对其大喊:“你给我省着点花!” 沈歆然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供销社买零嘴。镇上的零食不多,她每一样都来了一斤,也才花了五块钱。 等离开供销社正好到了中午,她就去国营饭店吃饭。这时候的饭店不像后世实行点菜制。而是厨师做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今天供应的是红烧肉,土豆烧排骨,和青菜汤。沈歆然想着好不容易来镇上,就奢侈一把,一个人点了两份肉菜。 饭菜味道一般,但不得不承认,它的份量是真的大。沈歆然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她只能打包带走。 从国营饭店离开,沈歆然想着时间还早,就在镇子上逛了起来。 无意间发现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妈,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一个巷子。 沈歆然觉得奇怪,路过巷子的时候就多看了两眼。只见里面人来人往,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市场。 沈歆然突然想起一件事。 剧情里,李明珠去黑市买东西时,不小心被人抓住,她把全部家当都交出来,人家才愿意放她一马。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这孩子还不敢说。她一个人坚持了大半年。 好不容易到了秋收,可她劳动了大半年,赚的工分还不够偿还大队的粮食。 她被逼无奈下,才选择了勾引魏平安。 想到这里,沈歆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只是路过,应该没事吧!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1 “快跑,红卫兵来了!”只听见一声大喊,巷子里的百姓就开始四处逃窜。 沈歆然感觉不对,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但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那么多提着篮子,背着背篓,四处逃窜的人,红卫兵们就跟眼瞎似的看不见,他们全部人逮着她一个薅! 沈歆然拿出她体测跑八百米的速度狂奔,然后就被一群手臂带着红色袖章的小伙子堵在墙角。她长叹一口气后,尝试解释:“我只是路过。” 为首的是一个短发小伙子,他眉头一皱,喘着粗气道:“既然是路过,那你跑什么跑!” 沈歆然瞪大双眼,大声喊道:“你们不追我,我能跑吗!” 短发男旁边站着一个圆脸小胖子,他一声嗤笑:“依我看,你就是在黑市买东西,被我们抓到了。” 沈歆然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小胖子把她的包抢走,在里面翻来覆去。 沈歆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我包里的东西都是在供销社买的零嘴,然后就是在国营饭店打包的饭菜,这些都有证人。你确定还要翻?” 小胖子可能反应过来,是他误会了沈歆然,他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但他可不是会主动道歉的人,他把沈歆然的包丢在地上,横眉怒目道:“那就是你想买,看见我们后,还没来得及买。” 为首的短发小伙子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歆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不打算出来主持公道。 沈歆然:“……” 你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沈歆然开始考虑,要不要破财免灾。 可她如果把全部的钱交出来,意味着她接下来半年将会过得很惨。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把钱交出来。 就在沈歆然犹豫不决的时候,巷子外传来男主的一声大喊:“明珠,我都找你好久了,你怎么在这!” 沈歆然就看见魏平安走了进来,还对她使了个眼神。 沈歆然瞬间明白,她跺了跺脚,佯装生气,“我在国营饭店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来我才走的。” 魏平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向着沈歆然走来,当他路过短发男时,直接发出一声惊呼,“勇哥,你怎么在这!自从高中毕业,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 马勇也认出了魏平安,他笑了笑,“是好久没见了,当初让你和我一起干这个,你又不同意。” 魏平安看了眼马勇胳膊上的红袖章,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我家里走到镇上,要走两个小时,我可走不动。” 马勇瘪了瘪嘴,没好气道:“这有什么,我保管你干一个月就能买自行车,干半年就能在镇上买房。” 魏平安哭丧着一张脸,“哎,这不是还要一个月吗,那我还不如在家里啃老!” 马勇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说,这个魏平安还是和读书时一样,一如既往的懒。他只能看向一旁的沈歆然,挑眉道:“这个女人你认识?” 魏平安笑着点头,“这是我们村子里新来的知青,今天第一次来镇上,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您,还请包涵。” 本以为马勇会放沈歆然一马,但马勇在听见知青两字后,眼神亮了亮,“原来是知青啊,也难怪这么漂亮。” 马勇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丝侵略,让沈歆然很不舒服,也让她眉头紧皱。 而魏平安则是突然想起一个流言,说马勇现在发达了,最喜欢玩弄女知青。 而知青们人生地不熟,就算被欺负了,也不敢闹大,只能吃哑巴亏。 想到这里,魏平安暗骂了马勇一句“畜生”。但他面上半分不显,还对着马勇狗腿似的笑了笑,“勇哥,实不相瞒,明珠还是我的对象。” 马勇眉头一皱,“你不是说她刚来吗?那她怎么看上你了!” 魏平安看了沈歆然一眼,笑得娇羞,“因为我长得好看啊!” 马勇:“……” 这个魏平安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脸啊! 还在读书的时候,他就凭借一张脸,让好多女孩子给他送吃的。偏偏这小子吃的全收,人家一表白他就跑路。 马勇皱眉沉思片刻,冷着脸道:“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不你证明一下!” 魏平安问道:“怎么证明?” 马勇笑道:“只要你当着我们的面,亲她一口,我就相信你们是对象,放她走。” 魏平安瞪大双眼,满脸惊骇,怎么救人还要搭上自己啊。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犹豫,要不你自求多福? 沈歆然看懂了魏平安的眼神,这个狗男人,居然想把她丢下! 她一声冷笑后,直接走到魏平安面前,把他的头往下按,她的嘴唇贴了上去,魏平安的嘴唇清清凉凉,并不难闻。 随着沈歆然的靠近,魏平安好像被用了定身法似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沈歆然松开魏平安的脖子后,就看向马勇,浅笑道:“这样可以了吗?” 马勇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当然可以,真没想到弟妹也是性情中人啊。” 马勇带着一众小弟离开,只留下感慨劫后余生的沈歆然,和处于震惊中的魏平安。 “你……你怎么能亲我呢!”魏平安的脸涨得通红,心开始乱跳,说话都开始结巴。 沈歆然一个挑眉,没想到男主还是个纯情男高。她拍了拍魏平安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我们大局为重。” 魏平安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这可是他的初吻。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严肃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当我的对象。” 现在轮到沈歆然愣在原地,她僵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李明珠在秋收后才勾引魏平安。可问题是现在连春耕都还没开始! 魏平安突然把进度条拉快,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魏平安摇了摇头,咧嘴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开这种玩笑。” 沈歆然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早知道魏平安这么纯情,她就选择破财免灾了。 看着沈歆然一直不说话,魏平安皱眉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为了保险起见,沈歆然还是想跟着进度条走,但她也不能把话说太绝。所以,沈歆然对着魏平安笑了笑,“我不是不同意,而是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魏平安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考虑好了记得跟我说。” 沈歆然眨了眨眼,并不说话。这可是人生大事,她考虑一年半载,也不过分吧!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2 种子拿到手了,意味着春耕开始。 队里特意开了一个动员大会,说什么春耕很重要,不允许任何人掉链子。 沈歆然突然发现,她的八卦小分队一夜之间都没了,大家都变得好认真。而且,大妈们一个比一个厉害。 垂死梦中惊坐起,废物只有她自己。 在连续两天任务都没完成后,赵明还因此找她谈话,大概意思就是平时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春耕开玩笑。 沈歆然委屈极了,她很努力想跟上大妈们的步伐,但她累啊!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恨不得倒头就睡。 和沈歆然相比,魏平安就要显得快乐许多,他每天游手好闲,最多不过是帮吴春花去自留地摘点菜。 在沈歆然累得不行时,她再一次看见魏平安的身影,她心一横,对着魏平安挥了挥手。喊道:“魏平安!” 魏平安听见声音后,走了过来。 当他看见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浑身是泥的沈歆然,一边摇头,一边咋舌。“我让你像我一样请假,你非要来上工,你这样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工分,你不觉得亏吗!” 沈歆然双眼含泪,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亏啊,亏大发了。 可问题是村民们本来就看不上知青,如果她再请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她的脸皮可没有魏平安那么厚,做不到全村人说他闲话还面不改色。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严肃道:“我看你每天都走来走去,肯定很无聊吧!” 魏平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向后退了一步,“你别乱说,我可一点都不无聊。” 沈歆然也不在意,继续笑道:“那你要不要考虑人造生态系统的异种铲除工作。” 魏平安看向沈歆然手中的小锄头,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你想让我帮你干活,你就直说嘛!还人造生态系统的异种铲除工作,不就是除草吗!” 沈歆然两眼放光地盯着魏平安,问道:“那你要帮我吗?” 魏平安果断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的活都不想干。”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帮我干活,我请你吃东西。” 魏平安一脸鄙夷,“我是那种会被吃的随意收买的人吗!” 沈歆然浅笑道:“两块桃酥,如果不可以,还可以再加两块绿豆糕。” 魏平安一边咽口水,一边点头,“先说好,我可不是因为吃的同意,而是见你太可怜了,才答应的。” 魏平安这口是心非的模样不要太好笑。 沈歆然抑制住内心想要笑的冲动,严肃道:“你放心,我都理解。” “那你先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魏平安说完后,转身就跑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才跑回来,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尾巴。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魏大嫂家的虎子和魏二嫂家的石头。 沈歆然还有点惊讶,问道:“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魏平安大手一挥,“去玩吧!” 沈歆然就看着虎子和石头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她的地里玩起了拔草。 沈歆然眉头一皱,“我们这样合适吗?” 魏平安直接笑了,“怎么不合适,你看他俩玩得多开心啊!” 沈歆然一转头,就看见虎子和石头两人已经干完了她一个小时才能干完的活。她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总算明白村民们口中的知青干活还不如半大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魏平安的身后,到一棵树下乘凉。 而虎子和石头也不负众望,短短半个小时,就把沈歆然的活干完了。他俩走到魏平安的面前,伸出手,异口同声道:“小叔,你答应给我们的东西呢!” 沈歆然就看见魏平安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冰糖,递给了虎子和石头,目测不到十颗。虎子和石头就跟得到什么珍宝似的,兴奋极了,还一蹦一跳的离开。 沈歆然不由得摇头感慨:这时候孩子的快乐可真简单。 可没过多久,她就反应过来。她看向魏平安,皱眉道:“我不是答应给你两块桃酥吗?你怎么就给他们几颗冰糖?” 魏平安得意地笑了,“那我问你,你的活干完了吗!” 沈歆然点头,“干完了。” 魏平安继续问道:“那帮你干活的虎子和石头有意见吗?” 沈歆然摇头,“没有意见。” 魏平安耸了耸肩,“这不就行了,你的活干完了,虎子和石头也高兴了,我还不用受累,你又何必在乎这么一点小插曲!”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真不愧是男主,这么早就明白了中间商赚差价的原理。但他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雇佣童工!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每天让魏平安帮她干活。而魏平安每次都中间商赚差价,让虎子和石头来干活,他负责监工。 不是沈歆然不想取代这个中间商,而是魏平安不知道和虎子他们说了什么,虎子每次看见她,跑得比谁都快。 在又一次甩掉沈歆然,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松了一口气,“小叔说了,这个女人要吃小孩,我们得离她远点。” 石头比虎子小两岁,他眉头一皱,“可为什么小叔不离她远点呢?” 虎子敲了敲石头的脑袋,“你笨啊,小叔是大人。再说了,如果小叔不靠近她,我们还怎么赚冰糖。” 可怜的虎子和石头就这么被魏平安哄得团团转,直到他们成年后,才想清楚真相。不由得暗骂魏平安一句,真是老奸巨猾! “叮铃铃,叮铃铃。”下工铃响了起来。这意味着沈歆然又偷了一天的懒。 魏平安伸了个懒腰,走到沈歆然面前,问道:“上次的事情你考虑地怎么样?” 沈歆然瞪大双眼,开始装傻,“啊?你说什么事啊!” 魏平安一声冷笑,“我怎么感觉你是一边拒绝我,一边让我帮你干活呢!” 居然被发现了!沈歆然只能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道:“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我觉得我还需要多一点考虑的时间。” 魏平安直接笑了,“那你继续想吧!但先说好,亏本的生意我不做,你什么时候想通,再什么时候找我帮你干活!” 看着魏平安离开的背影,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可恶,她竟然被威胁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3 由于出了一身的汗,沈歆然先回知青院洗了个澡,然后才去魏家吃晚饭。 但刚到魏家的门口,就听见了魏大嫂的声音:“妈,你有没有发现,李知青和平安最近都有点奇怪。” 吴春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般道:“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你最奇怪。” 魏大嫂压低声音道:“平安最近动不动就把虎子和石头往地里带,嘴上说着什么带他们去玩,实际就是为了帮李知青干活。” 吴春花一边择菜,一边说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还问了平安。他说人家明珠一天给他两块桃酥,换作是你,你跑得比他还快。” 魏大嫂摇了摇头,“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想当初你和爸那么逼着平安下地干活,他都不愿意。他现在怎么可能为了两块桃酥,在地里面一待就是一天!” 吴春花放下手中的菜,看了魏大嫂一眼,“那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魏大嫂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智慧的光芒,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依我看呐,他们两个说不定在谈对象。” 吴春花一听,直接笑出了声。“你说平安看上明珠,我还能理解,那你说明珠一个城里来的知青,怎么能看上平安。” 尽管魏家有三个儿子,但一家人特别和睦。魏大嫂嫁进来的时候,魏平安才七岁。她可以说是看着魏平安长大,她也把魏平安当半个儿子看待。 当她听见吴春花说魏平安的不好,下意识反驳,“我们家平安也不差吧,尽管懒了点,但他聪明啊,他还读过高中!” 还在一旁的魏二嫂也跟着说道:“对啊,平安还长得好看啊,现在城里小姑娘,不都喜欢平安这样白净的吗!” 吴春花瞬间笑开了花,“如果明珠真能看上平安,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等她嫁进来,我肯定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魏二嫂看了吴春花一眼,神情古怪,“李知青可是城里来的,万一她和平安一样,是个懒货,我们可怎么办。” 吴春花扬起下巴,十分豪爽地说道:“她不干活就不干活,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再说了,她能吃多少粮食,平安我都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她那点。” 沈歆然敲门的手就那么愣在空中,她居然可耻地心动了。 她脑子里全是吴春花的那一句:“不干活就不干活,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沈歆然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魏平安的声音:“你在门口傻愣着干什么,不进去吃饭吗?”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拉着魏平安就到了角落,严肃道:“我已经考虑好了。” 魏平安一个挑眉,“然后呢。” 在魏平安的心里,沈歆然是会拒绝的。 毕竟,如果沈歆然真的喜欢他,早在他提出来的那一刻就会同意。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歆然直接对他来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魏平安直接愣在了原地,语气还带着一丝不敢相信,“你……你刚才说什么?”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重复一次自己的话:“我们结婚吧!” 魏平安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道:“这是不是太快了,我们不是还没谈对象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严肃道:“这都到春耕了,怎么能叫快呢!” 魏平安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皱眉道:“我们在一起和春耕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和我结婚,就为了让我帮你干活?”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有关系啊,春耕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如果我们能在春天结婚,那多美啊。” 其实,魏平安猜对了。 但他只猜对一半。 她不仅为了让魏平安帮她干活,更为了吴春花的那一句,她不去干活! 在不用干活面前,进度条什么,都不重要。反正她最后完成任务就行。 不过,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崩了吧! 魏平安面带犹豫,“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的进度有点快。” 沈歆然心一横,直接将拉着魏平安的脖子往下按,吻上了他温热的唇。 魏平安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的不知是震惊还是紧张的表情。 沈歆然松开魏平安的脖子后,还洋洋得意道:“你现在已经被我盖章,你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她满心满意都是以后不用上工,也没注意到魏平安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魏平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沈歆然,大概就是她蹲在地里,和一群大妈言笑晏晏的时候,又或者更早…… 这天晚上,魏平安牵着沈歆然的手,笑容满面地回到魏家。 当魏家众人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反应褒贬不一。 魏大嫂:“……” 她就知道,这两人在处对象。 魏二嫂:“……” 居然还真让大嫂说准了,看来这个城里来的知青真要变成她弟妹。 魏大哥和魏二哥:“……” 平安怎么拉女知青的手,他不怕被打吗? 不得不说,男性的思维是出奇地一致。魏荣第一反应也是魏平安欺负李明珠。 他气得拿起棍子就对着魏平安打过去,一边打还一边大喊:“你个小兔崽子,当着我的面,就欺负李知青。” 魏平安委屈极了,他也大喊道:“我们是合规的,我们正在处对象。” 沈歆然就眼睁睁看着魏平安被魏荣追着满院子打,她环视一圈后,发现大家都盯着她,她眨了眨眼,柔声道:“平安说得没错,我们已经在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魏荣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说。 要说最高兴的,非吴春花莫属。她大步上前,拉着沈歆然的手,感慨道:“明珠啊,你放心,平安虽然不是最好的对象,但婶子一定当是那个最好的婆婆妈。” 吴春花看沈歆然,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是她儿媳妇。 “谢谢婶子。”沈歆然红着脸,低下了头,一脸娇羞的模样。 魏平安则是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被打青了的胳膊,他不明白,同样是当事人,怎么一个被夸,一个被打!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4 沈歆然和魏平安在一起,还准备结婚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村子。 第二天上工,短发大妈不顾赵明就站在一旁直接走到沈歆然身边,问道:“你真和魏平安在一起了?” 沈歆然笑着点头,“是的。” 短发大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看上他什么了!” 沈歆然眼角弯弯,“他长得好看啊。” 短发大妈:“……” 城里的姑娘眼皮子这么浅吗?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让她儿子娶个城里的姑娘。不是她吹,她儿子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比魏平安好多了。 自从和沈歆然确定关系后,魏平安来地里找沈歆然,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沈歆然面前,路过短发大妈时,他还笑着问了声好,“陈婶子,早上好啊!” 短发大妈上下看了魏平安一眼,随口道了一句:“哟,平安有对象了就是不一样,都知道来地里上工了。” 魏平安摆了摆手,懒洋洋道:“谁说我是来上工的,我是来找明珠玩的。”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短发大妈不屑地瘪了瘪嘴,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李明珠怎么看上这么一个懒货! 而魏平安仿佛没有看见短发大妈的嫌弃,他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笑道:“明珠,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镇上玩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可我还要上工。” 魏平安咧嘴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白牙,“这个简单,我去帮你请假。” 沈歆然就看见魏平安大摇大摆地走到魏荣面前,不知他怎么说的,魏荣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魏平安的鼻子破口大骂。沈歆然隔了两亩地,都能听见魏荣骂人的声音。 大概过了十分钟,魏平安笑容满面地走了回来,“好了,我爸同意了。” 沈歆然:“……” 原来帮她请假就是帮她挨骂。 但不得不说,魏平安这个请假方式深得沈歆然的心,因为她是真的不想上工。 两人走到村口,沈歆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们没有车啊! 沈歆然看向一旁的魏平安,面带犹豫,“我们真要从这里走到镇上?一来一回要大半天吧!” 魏平安皱眉沉思良久,“没关系,如果你实在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 听见魏平安的承诺,沈歆然总算放心了。“那好呀,我们走吧!”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沈歆然突然发现魏平安一直在悄悄地看她。当沈歆然看过去,魏平安又很快地挪开视线。 就在沈歆然以为魏平安要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时,魏平安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她身边,悄悄地牵着她的手。 魏平安的手很大,很暖,把她的手全部包裹进去,沈歆然蓦然愣了愣。 魏平安却扬起下巴道:“我们现在是对象,牵一下手不过分吧!” 沈歆然注意到,魏平按时说完这句话后,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笑着点头,“不过分。” 阳光穿透树叶,落下一地碎金。两人牵着手,走在碎金上,竟有一种别样的美好。时间比他们想象中过得还要快。 到了镇上,魏平安带沈歆然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供销社。他十分豪气地挥了挥手,“想吃什么随便拿,我请客!” 沈歆然一个挑眉,“你有钱?” 据她所知,吴春花和魏荣可不像是会给魏平安零花钱的人。 魏平安嘿嘿笑了,“这你就别管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选了一斤桃酥,一盒绿豆糕。她已经做好,魏平安没有钱,她自己付钱的准备。 但让她意外的是,魏平安居然真的有钱,他很爽快地把钱和票拿给了售货员。 离开供销社时,魏平安无意间一瞥,竟然看见了一辆自行车。 沈歆然看着魏平安站在原地不动,她顺着魏平安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凤凰牌自行车立在供销社的角落。 魏平安握紧了拳头,严肃道:“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辆自行车。” 可没过多久,魏平安又开始皱眉,“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票。”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因为她下乡时,明珠妈妈还真的给了她一张自行车的票,好像还是全国通用的。 至于钱,她现在好像还有两百多,也够一辆自行车了吧。但这一切,她目前还不准备告诉魏平安。 魏平安很快就自我修复完毕,他回过头,对着沈歆然笑道:“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买零食的钱已经让沈歆然感到惊讶,没想到魏平安还有吃饭的钱,沈歆然更惊讶了。她再一次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魏平安得意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 魏荣和吴春花一共三个儿子,老大魏平胜,老二魏平明。 魏平胜会点木工,除了日常上工,经常出去接点木工活,补贴家用。 当然,这一切都是私底下进行。 魏平胜最近接了一个木工,帮人打造婚床。按照规矩,主人应该给他两块工钱。 但因为他做得好,他离开的时候,主人还额外给了他两毛的红包。 魏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吴春花手里,魏平胜回家后,就主动交给吴春华一块五。等回到房间后,他媳妇又开始搜他的衣服,把剩下的五毛拿走。 经过自己老妈和老婆的双重压榨下后,魏平胜辛苦一个星期,只剩下藏在鞋底下的两毛钱。但就这两毛钱,他也很知足了。 他悄悄溜到后院,在一棵树下挖出来自己的小金库,但当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刻,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的钱呢! 他存了将近十年的二十五块八毛七呢! 前院突然传来吴春花的声音,“平胜,你一会帮我把自留地的土翻一下。” 魏平胜呼吸一顿,赶紧把两毛钱放进盒子,再把盒子换一个地方埋着。 魏平胜回到前院,看谁都像嫌疑人。 魏平胜最先看向厨房里烧火的吴春花,难道是他妈拿走了他的小金库?可他妈嫌弃后院太乱,最讨厌去后院。 魏平胜又看向角落里择菜的魏大嫂,难道是他媳妇拿走了他的小金库? 可如果他媳妇如果发现他有小金库,肯定暴跳如雷,又怎么会在那里笑着择菜。 那就是他爸! 可据他所知,他爸的私房钱比他还多,也不至于眼馋他这二十块啊! 魏平胜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到底是谁拿走了他的小金库!快还给他!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5 直到魏平安和沈歆然有说有笑地回来,魏平胜都还处在难过中。 他看了眼沈歆然手中的糕点,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去哪里玩了?” 沈歆然笑着回答:“我们去镇上了,这些都是平安给我买的。”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看着魏平胜通红的眼睛后,身子一僵,完了,他暴露了! 魏平胜的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他大步冲到了魏平安面前,龇牙咧嘴道:“你个不要脸的,我今天要打死你!” 魏平安眼珠子一转,直接跑进厨房,躲到了魏大嫂身后,喊道:“大嫂,救命啊!” 魏大嫂放下手中的菜,瞪了魏平胜一眼,“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欺负平安!” 魏平安躲在魏大嫂身后,点了点头,“对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回来大哥就跟疯了似的,说要打死我!” 但等他抬头看向魏平胜,却是一脸得意。有本事你就把真相说出来啊! 魏平胜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这个兔崽子,不就是仗着他不敢暴露他的小金库吗。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魏平安面前,拉着他的手往外拽。“你先跟我出来!” 魏平安向魏大嫂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大嫂,救我!” 魏大嫂白了魏平胜一眼,没好气道:“你没事别老欺负平安!” 她说完后,还拍了拍魏平安的手,宽慰道:“没关系,如果你大哥再敢欺负你,你就大喊,我帮你撑腰。” 魏平安满意地笑了,“谢谢大嫂。” 自己媳妇不分青红皂白的话,让魏平胜感到心酸。他只能把魏平安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道:“我不跟你计较了,但你多少还我点!” 魏平安耸了耸肩,“没了,都花完了!” 魏平胜瞪大眼睛看着魏平安,“那么多钱,你都买了什么!” 魏平安笑了笑,“这不是刚开始处对象,花销肯定大啊!” 他其实没有花完,但进了他兜里的钱,要想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亲哥也不行!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魏平胜握着魏平安胳膊的手逐渐用力,那可是他存了将近十年的私房钱,居然一天就花完了! 魏平安感到疼痛,张嘴就想喊大嫂。 但魏平胜却极快地阻止了他,还咬着牙问道:“要死也得当个明白鬼,你怎么发现我的钱藏在后院!” 魏平安看魏平胜的眼神就跟傻子似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大哥每次藏东西,就喜欢埋到土里面。 想到这一次也算收获不少,魏平安拍了拍魏平胜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忠告:“大哥,下次藏东西别埋土里了。只要随便看看哪块土有被翻过的痕迹,就能发现了。”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魏平胜的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泪,他以后再也不藏土里面了。 而魏平安说完后,就看向了魏平明。 他二哥仗着自己长得高,每次藏东西,就喜欢放在最高的地方。 但问题是,他只要看哪里的灰尘比较少,就能猜到他二哥把东西藏哪里。 魏平明看着魏平安看向自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径直跑到堂屋,往房梁上一看,他的私房钱居然全不见了! 只听见堂屋里传来魏平明的一声呐喊:“啊!” 魏二嫂眉头一皱,直接骂道:“大哥才闹完,你又闹什么闹!” 魏平明有口难言,他只能走到魏平安面前,压低声音道:“那可是我存了五年的私房钱,你多少还我点吧!” 魏平安果断摇头,不讲半分兄弟情面,“不还,除非你让嫂子来要。” 魏平明气得眼皮子暴跳,让他媳妇知道他藏了私房钱,那他还能活过明天吗! 而沈歆然总算知道魏平安的钱是哪来的,她突然觉得,魏平安能活到现在没被两个哥哥打死,真是两个哥哥好心。 她莫名觉得手中的零嘴有点烫手,只能举起桃酥,僵笑道:“你们要吃一点吗?” 吴春花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这么好的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魏大嫂和魏二嫂也是一样。 只有魏平胜和魏平明,他直接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异口同声道:“我们吃!” 他们花了钱的,凭什么不吃。 兄弟俩对视一眼后,几乎是一边流泪,一边把沈歆然给他们的桃酥吃完。 …… 由于走了大半天的路,沈歆然回到知青院后倒头就睡,第二天还罕见地起晚了。她起床后就去上工,没去魏家吃饭。 谁知魏平安还给她送了一个鸡蛋过来。“我妈特意给你煮的,快吃吧!” 沈歆然看着鸡蛋笑了笑,“就这一个?” 魏平安摸了摸头,“其实有两个,还有一个被我吃了。” 沈歆然也不在意,剥开鸡蛋的壳,就吃了起来。她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是想买一辆“自行车吗,我给你买。”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魏平安直接愣在了原地,“你说什么?你是认真的吗?” 沈歆然拍了拍自己的包,直接笑了,“钱和票我都准备好了,还能有假。” 魏平安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明珠,你对我可真好。我现在就去找爸帮你请假。” 看着魏平安离开的背影,沈歆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少年啊,你还是太年轻。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得到了什么,意味着你会失去更多。 帮魏平安买自行车是她昨下午回来时就想好了的,她还要在这里生活两年,去镇上的次数肯定不少。 如果每次去镇上买东西都走路,她的腿可受不了。尽管说是帮魏平安买,但她使用的次数绝对不少。 还有就是,她的支线任务中,有一条是改造魏平安,让男主成为一个上进的人。她身上如果有太多的钱,会影响她的发挥。 魏平安担心沈歆然只是给他开玩笑,请假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说沈歆然准备给他买自行车。 当魏荣听见魏平安又想带沈歆然去镇上玩,下意识皱眉,“你们昨天不是才去吗,今天怎么又要去。” 魏平安耸了耸肩,一句反问:“你昨天不也吃了饭,今天为什么还要吃?” 魏荣气得直接给了魏平安一个拳头,“你个兔崽子,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魏平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笑着跑远,一边跑还一边挥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带着明珠先走了。” 看着魏平安离开的背影,魏荣在原地气得跺脚,“你给我滚回来,谁跟你说定了,老子还没答应!”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6 供销社。 沈歆然把钱和票交给售货员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可沈歆然却陷入了一阵沉思,她转头看向魏平安,问道:“你会骑车吗?” 魏平安摇了摇头,“我不会,但我看别人骑过。” 沈歆然:“……” 你这话和没吃过猪肉看见过猪跑有什么区别! 她倒是会骑车,可问题那是她读小学的时候。在经历了两个世界后,她早就忘了。 魏平安看出了沈歆然的犹豫,他深呼吸一口气后,一个抬腿,就坐到了自行车上,“你上来吧,我载你。” “你行吗?”沈歆然眉头一皱,发出了灵魂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男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行! 魏平安梗着脖子道:“你要相信我。” 沈歆然点了点头,默默坐到后座。 刚开始,魏平安骑得还算可以,尽管摇摇晃晃,但至少匀速前进。 直到一个下坡路,车速就越来越快,魏平安开始慌张,变得手忙脚乱。“我……该怎么办……” 沈歆然尖声道:“笨蛋!捏刹车啊!” 看着自行车逐渐不受魏平安的掌控,沈歆然果断从车上跳了下来。只听见一声巨响,魏平安连人带车摔到沟里。 沈歆然瞪大双眼,朝沟里看了一眼,只看见魏平安四仰八叉地倒在沟里,还用身子给自行车当肉盾。 沈歆然眉头微蹙,对着魏平安喊了一句:“你没事吧!” 沟里传来魏平安虚弱的声音,“我没事,你先拉我上来。” 上岸后的魏平安浑身是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模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歆然其实不想笑,但魏平安现在这样实在太好笑了。她憋着笑,摆了摆手,“没关系,大不了一会我载你回去。” 而沈歆然很快就因为她这句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魏平安真的太重了,骑车载他难度不低于跑半马。 偏偏魏平安还搂着她的腰,笑着感慨道:“明珠,你放心吧,我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骑车。” 沈歆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只说出两个字,“闭嘴!” 可能是她的威慑起到作用,这一路上,魏平安真的一句话都没说。快到村口时,魏平安才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快到了,我们走回去吧!” 沈歆然皱眉问道:“为什么?” 魏平安一脸傲娇,“骑太快,别人就看不见你给我买了自行车。” 沈歆然:“……好吧,你开心就好。” 到了村口,沈歆然就停下来,让魏平安推着车走,她则是坐在后座休息。 第一个遇见的就是短发大妈,她看见两人后,直接发出一声惊呼,“我那个天呐,这是哪来的自行车。” 魏平安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笑,“这是明珠给我买的。” 短发大妈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本以为李明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知青,没想到还是个金凤凰。 早知如此,她就让她儿子追李明珠了。想到这里,短发大妈心里那个后悔哟! 短发大妈的声音吸引了无数村民,他们都过来看稀奇。纷纷感慨:“平安好福气啊,娶个媳妇还能得一辆自行车!” 沈歆然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年代人们的热情,她就像一只猴子似的,被人围观。本来十分钟的距离,硬是走出了半个小时。 看着魏平安脸上的止不住的得意,沈歆然很想告诉他,少年,你以后拥有的比这个自行车可厉害多了。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对着魏平安问道:“你买了车怎么还推着走,你不会是不会骑吧!” 魏平安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反驳,“谁不会骑了!我这是骑累了!” 说话的人看了眼魏平安衣服上的泥,直接笑了,“哈哈哈,你还说你会骑,那你衣服上的泥是怎么来的。” 魏平安:“……” 好气哦! 他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学会自行车! 魏家人收到消息,早早地在门口等着,当他们看见魏平安推着自行车走过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吴春花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感慨道:“明珠啊,这个自行车花了不少钱吧!” 沈歆然笑道:“不算票的话,一百六。” 魏平胜伸出手,想要摸一下。 吴春花却一把拍来他的手,怒斥道:“别碰,碰坏了怎么办!” 沈歆然笑了笑,“婶子,这东西本来就是让人骑的,没那么容易坏,你也可以骑一下。” “哎呦,我还能骑啊!”吴春花一听,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皱眉,“可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沈歆然笑着摇头,“没关系,平安刚才骑回来的时候,都摔了一跤。” 吴春花恨铁不成钢,气得直接拍了拍魏平安的胳膊,“真是没出息!” 魏平安委屈极了,“妈,这可是明珠给我买的,你要骑也得征求我的意见。” 吴春花瞪了魏平安一眼,没好气道:“你是老娘生的,你的就是我的。” 吴春花说完后,骑上自行车,她还转头对着魏平胜和魏平明吩咐道:“老大老二,你们帮我扶着点。” 吴春花很有天赋,一圈下来,就基本掌握了平衡。等魏平胜和魏平明松开手,她已经能一个人骑着车在院子里转圈。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眼睛里面都要冒出嫉妒的火花,“我之前是没认真,如果我认真学,我肯定比妈骑得还好。” 沈歆然瞥了魏平安一眼,笑着点头。男主的性子就跟个孩子似的,傲娇又别扭。 而魏平胜和魏平明看着吴春花骑得这么好,也开始摩拳擦掌。 魏平安见状,直接走到两个哥哥中间,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不是也想骑?” 在看见两人点头后,魏平安接着说道:“一圈一毛钱,要骑就交钱。” 魏平胜瞪了魏平安一眼,“我们的钱都让你拿走了,哪里还有钱!” 魏平安耸了耸肩,“我对外都收两毛,看在你们是我哥哥的份上才只收一毛。” 男人在车面前,向来没有抵抗力。 魏平胜犹豫良久后,还是点了点头,“行,我骑两圈。” 魏平安直接笑了,“还是大哥大气。” 魏平明看见大哥都同意了,他也点了点头,“那我骑一圈。” 魏平安继续笑道:“先给钱后骑车!” 沈歆然就看见魏平胜给了魏平安一个什么东西,魏平安就开始对吴春花大喊:“妈,差不多够了,大哥还要骑呢!” 吴春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般道:“我多骑两圈又怎么了,以前怎么没见你们两兄弟感情这么好!” 魏平安笑了笑,并不接话。他大哥可是给了钱的,能一样嘛!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7 知青院。 沈歆然早上起床后,正准备去魏家吃饭,就看见魏平安骑着自行车过来。他还对着自己大笑道:“明珠,我接你了。” 少年骑着单车,笑声阳光灿烂,慵懒的头发随风飘扬,如果忽略掉魏平安眼底的青紫,这将会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沈歆然皱眉问道:“你这是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就为了练车?” 魏平安将自行车靠在墙边,笑了笑,“这不是想早一点骑车载你嘛!” 沈歆然一个挑眉,“确定不是想早点炫耀?” 魏平安:“……” 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好吧,他还真是! 魏平安拍了拍后座,转移话题道:“快上来吧,爸妈还等着呢!” 沈歆然看了魏平安一眼,笑而不语,她默默坐到后座,抱上了魏平安的腰。 随着沈歆然靠近的那一刻,魏平安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咽了咽口水,红着脸道:“坐稳了,我要开始骑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少年的感情,如同初夏的阳光,明媚而又纯粹。 看着魏平安载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赵雨彤皱眉道:“真不知道李明珠怎么想的,居然选择嫁给一个乡下泥腿子。” 同样在一旁的叶小莹瘪了瘪嘴,“魏平安连泥腿子都算不上,他就是一个小混混,要是没了他爸妈,他啥也不是。” 刘倩也在和陈燕聊着天,“听说这辆自行车还是李明珠给魏平安买的,也不知道魏平安给李明珠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魏平安的宣传下,全大队的人都知道他有了一辆自行车,还是他对象给他买的。 不少村民笑话魏平安没出息的同时,流下了羡慕的眼泪。他们怎么就没遇见这么好的对象呢! 而魏平安却告诉大家,想要骑自行车的,可以找他,两毛钱就能跑一圈。 两毛钱不少,但也不算多。村民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纷纷找魏平安借车。 这就导致短短一个月,魏平安赚了三十块钱,都快赶上一个工人的工资。 沈歆然对此完全不知情,她只知道魏平安最近挺有钱的,隔三差五给她买好吃的。 直到这天,魏平安用自行车赚钱的事情传到了魏荣的耳朵里。他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魏平安,破口大骂,“现在外面风声这么紧,你还敢收钱!” 魏平安刚从地里摘了一根黄瓜,正准备和沈歆然分着吃。刚把黄瓜洗干净,就看见魏荣进来了。他眉头一皱,“我可不是什么人的钱都收,我也是要看关系和人品的。” 他说完后,还看向魏平胜,笑道:“你说是吧,大哥!” 魏平胜先是一愣,然后就点了点头。 魏荣瞬间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气得像茄子皮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你居然连你大哥都敢坑!” 魏平安耸了耸肩,“外人我收两毛,大哥二哥想骑车,我都只收一毛。你问大哥,他们骑得开不开心。” 魏荣一听,心中的怒火也“腾”地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他环视一圈后,拿起扁担就对着魏平安打过去。嘴里还大骂道:“我看你真是要钱不要命!” 魏平安先把黄瓜掰成两半,塞给沈歆然一半后,才开始跑。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队长杀人了,大队长杀人了。” 沈歆然看了眼手中的黄瓜,又看了眼一边吃黄瓜,一边奔跑的魏平安。她突然觉得,改造男主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 魏平安动不动就帮沈歆然请假,带她去镇上玩,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但这一切还没传到沈歆然耳朵里,就被吴春花骂了回去。“老娘的儿媳妇,就算不上工,也有老娘养着。如果有谁不高兴,让他自己来找我。” 吴春花这霸道的言论,怼得村民们哑口无言。也在知青院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不少女知青都动了在乡下找个婆家的心思。 但还是有清醒人,不是每个女知青都是李明珠,也不是每个婆婆妈都是吴春花。 这天晚上,吴春花趁着大家都睡了,就拿出存款数了一下,一共一千三百五十二。 她转头看向魏荣,问道:“那辆自行车就当是明珠的嫁妆,咱家回点什么?” 魏荣抽了一口旱烟,叹气道:“现在城里人都讲究三转一响,你看着安排,别超出老大老二家太多就行。” 吴春花点了点头,“自行车已经有了,收音机太不实用,那我让她在手表和缝纫机里面选一个吧!”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吴春花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件事说了出来。“明珠,你看你是想要手表,还是缝纫机?” 随着吴春花的话说完,沈歆然感觉到魏大嫂和魏二嫂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剧情中,李明珠的钱早就没了,但魏家还是给足了她面子,让她在手表和缝纫机里选一个当聘礼。 李明珠不会做衣服,选的是手表。魏大嫂和魏二嫂尽管面上没说,但心里还是对李明珠有了不少的想法。 沈歆然笑了笑,“手表只能一个人用,那我还是选缝纫机吧,大家都能用。” 沈歆然说完后,吴春花就对她露出了满意的眼神,因为她私心里,也觉得手表不实用,想让沈歆然选缝纫机。 吴春花给沈歆然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快吃吧,婶子这两天去找别人换票,等换到票了,就带你去买缝纫机。”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谢谢婶子。” 吃完了饭,沈歆然就向着上工点走去。 魏平安跟在沈歆然的身后,若有所思。在他看来,沈歆然应该更喜欢手表才对,那她怎么会选缝纫机。 想不明白的魏平安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问道:“手表不好吗?” 沈歆然看了魏平安一眼,羞涩地笑了笑,“就是因为手表好呀,所以我想等你有钱了,让你给我买。” 女孩的笑容宛若含苞欲放的花蕾,羞涩而妩媚。魏平安被迷住了,他承诺道:“好,等我有钱了,就给你买手表。” 沈歆然眼角弯弯,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又黑又亮。“有你这句话,那我可就等着你给我买手表了。”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魏平安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刚才答应了什么? 好像是给明珠买一块手表。 可他哪来那么多钱买手表啊! 真令人头疼!魏平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早知道他就不答应这么快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8 很快到了沈歆然和魏平安结婚的那天,魏平安需要把沈歆然从知青院接到魏家。 沈歆然穿着新衣服,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一会儿看见人,我该怎么喊?” 魏平安骑着车,笑道:“没事,跟着我喊就行。如果你不想喊,直接回屋。” 沈歆然眉头微蹙,“来的都是长辈,这样不好吧!” 魏平安耸了耸肩,“这又没什么,大嫂二嫂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有魏平安这句话,沈歆然就放心了。尽管她不是社恐,但她却很讨厌这种冠冕堂皇场合。 一到魏家门口,自行车就被一群小孩围住。他们蹦蹦跳跳,还异口同声道:“平安哥哥,新婚快乐。” 自行车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沈歆然赶紧扶着魏平安的腰,稳住自己的身子。 魏平安则是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往空中一丢,小孩们瞬间四散,开始抢糖。 魏平安趁机把自行车骑到院子,带着沈歆然回了房间。小声说道:“你先在房间里待着,有事我会叫你的。” 沈歆然就这样一个人待在房间,只有中午吃饭时,才跟着魏平安出来敬了一圈酒。魏平安喊什么,她就喊什么,绝不多说,把一个害羞的小媳妇演得淋漓尽致。 到了半下午,客人们一个个离开,只留下满院子的锅碗瓢盆,以及从各家各户借来的桌椅板凳。 沈歆然从房间出来上厕所,正好看见魏大嫂和魏二搜蹲在角落洗碗。 她挽起袖子,也跟着一起洗。 手还没碰到水,就听见吴春花的声音,“你今天结婚,哪轮得到你洗碗!” 魏大嫂也跟着说道:“对啊,我和二弟妹洗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 “那就多谢大嫂二嫂了。”沈歆然笑弯了眼,她站起身子,就对着虎子和石头招了招手,“你们快来,小婶这有好东西。” 虎子和石头对视一眼,这个坏女人居然想让他们过去,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但他们妈妈就在那边,想必这个坏女人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想到这里,虎子和石头才壮着胆子走到了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则是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奶糖,递给了虎子和石头。“这是小婶特意给你们俩留的,别的小孩都没有。” 虎子和石头一看,瞬间笑得合不拢嘴,“这是大白兔哎!” 虎子比石头大,也比石头懂礼貌。他从沈歆然手里接过糖,还对着沈歆然说了一句:“谢谢。” 石头拿着糖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快跑!” 沈歆然:“……” 为什么要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歆然看向魏平安,面带不解,“为什么我总感觉虎子和石头有点怕我?” 魏平安咳嗽一声,“他们怎么可能怕你,你想多了吧!” 还在一旁的魏大嫂和魏二嫂对视一眼,勾唇深意一笑,这个问题她们早就发现了,还专门问了自家孩子。 天色渐渐变暗,众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院子外一片安静。 房间里,魏平安突然凑到沈歆然面前,扬了扬唇角,“你现在可是我媳妇,我亲一口不过分吧!” 沈歆然一个挑眉,“我如果说过分呢?” 魏平安笑了笑,他悄悄伸出手臂,将沈歆然圈进自己的怀里。“那我只能让你看一下什么叫真的过分。” 沈歆然白了魏平安一眼,“那我如果说不过分呢?” 魏平安笑得更开心了,眼睛亮得恍若天上繁星。“那我只能当你是在邀请我。” 魏平安说完后,不给沈歆然反驳的机会,就吻上了她的唇,细细地在她的唇上辗转,研磨,然后进入更深入的探索。 她的唇异常香甜,就像刚出炉的鸡蛋糕,香软可口,让人忍不住拆入腹中。 屋子里越来越黑,异常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沈歆然的脑中一片空白,她闭上了眼睛,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魏平安,紧些,再紧些…… 晨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新的一天来临。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沈歆然的眼角。 沈歆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见魏平安赤裸着上半身,而自己还躺在魏平安的怀里。 魏平安头发乱糟糟的,吃饱喝足的他睡得异常香甜。可沈歆然却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哪哪都不舒服。 她一咬牙,狠狠地踹了魏平安一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魏平安被踹醒后,委屈极了,他对着沈歆然问道:“你为什么踢我?” 沈歆然睁开眼,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我刚才梦到一条狗追着我咬,一个没忍住,就踢了他一脚。”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魏平安半分没怀疑。他把沈歆然搂进怀里,笑道:“梦里都是假的,继续睡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爸妈他们都起了,我们睡懒觉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魏平安闭上了眼睛,嘟囔道:“大家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没什么不好的。 沈歆然眨了眨眼,叹气道:“可是我都饿了。” 魏平安睁开了眼睛,问道:“说吧,你想吃什么?” 沈歆然直接笑了,“昨晚上应该还剩点馒头,你帮我拿一个馒头就行了。” 魏平安认命般穿衣服起床,“馒头就够了吗?用不用再给你煮一个鸡蛋。” 沈歆然笑弯了眼,“如果你能说服妈,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魏平安身子一顿,“那你先继续睡吧,一会煮好了,我给你拿进来。” “平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沈歆然望着魏平安,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还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 魏大嫂起床后,本想到厨房烧水,没成想在灶孔前看见了魏平安。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平安,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魏平安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道:“锅里有热水,可以直接用。” 他说完后,就往灶孔里加了一把柴火。 魏平安自己也没想通,他一个不睡到中午不起床的人,怎么会起这么早。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19 中午吃饭时,魏荣突然看向魏平安,一脸严肃地说道:“听说你今天早起了,很不错,继续保持。” 魏平安睡眼惺忪,“还是算了吧,早起一天,我感觉我一上午都没精神。” 魏荣眉头一皱,“你现在也结婚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务正业。” 魏平安直接笑了,“爸,你就放心吧,我这一辈子已经安排好了,我只打算活到九十岁。” 魏荣面带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平安解释道:“前三十年靠你和妈养着,中间三十年娶一个有钱的媳妇,靠我媳妇养着。” 魏平安说完后,还看向一旁的沈歆然,笑道:“明珠,你会养我吧。” 沈歆然抬头,看了眼魏平安,笑道:“你放心吧,我养你。” 她说完后,就吃着碗里的饭,还在心里暗想:魏平安真是做梦,居然还想靠她,她不把你坑死就算不错了。 魏荣气得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那我问你,你后面三十年怎么办,明珠都老了,你总不能还指望她吧!” 魏平安得意地笑了,“明珠老了,但我儿子长大了呀。我养老可以靠儿子。”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桌上的众人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咳嗽。 魏二哥更是差点把嘴巴里的饭喷出来,谁当魏平安的儿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只有沈歆然抬起头,看了魏平安一眼,因为剧情中的魏平安直到死,都没有孩子。 沈歆然看向了魏平安的而关键部位,他不会不行吧。但就昨晚上来看,男主的资本相当雄厚啊。 魏荣气得眼皮子暴跳,直接把筷子摔在桌子上,“你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什么!前三十年靠父母,中间三十年靠媳妇,后面三十年靠儿子,亏你说得出口!” 魏平安抬起头,一脸无辜,“这样不好吗,辛苦一大家,幸福我一个。”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忍不住点了点头,魏平安这是说出了多少人的心声啊! 魏二嫂看了沈歆然一眼,碰到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老三媳妇以后可怎么办啊!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 魏平安突然凑到沈歆然耳边,小声说道:“明珠,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沈歆然看了魏平安一眼,问道:“说吧,什么事?” 魏平安笑了笑,“我想结扎。” 沈歆然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以后不靠儿子养了?” 魏平安瘪了瘪嘴,“生儿子都是拿命赌,如果像我哥还好,但万一像我一样不务正业,那是我养他还是他养我啊!”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男主对自己的自我定位还挺清晰的。她小心翼翼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 魏平安浅笑道:“一直都有啊,养孩子风险大,还费钱。我早就调查过了,这种手术风险很小,几天就能下床。”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沈歆然长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又哪里没做对,把男主弄精分了。但只要不是因为她,那就行。 看着沈歆然不说话,魏平安继续笑道:“你这是同意了?” “嗯……你开心就好。”沈歆然沉默片刻后,笑了笑。不得不说,男主的思想是相当前卫,她感觉她有时候都跟不上。 魏平安感动极了,抱着沈歆然,吻了吻她的额头。“明珠,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我明天就去找爸开介绍信。” 沈歆然眉头一皱,“爸妈会同意吗?” 魏平安得意地笑了笑,“我们就说我们去县城玩,爸今天被我气到了,短时间内,他不会想看见我。” 沈歆然:“……” 真是辛苦你了,为了结扎,还做了这么久的铺垫。 事情也正如魏平安所料,魏荣很爽快地给魏平安开好了介绍信。他现在一看见魏平安就头疼,还不如不看。眼不见为净。 到了县医院,魏平安先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在魏平安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沈歆然还劝了一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魏平安挥了挥手,“没事,孩子都是讨债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后悔。” 看着缓缓关上的手术室大门,沈歆然久久不能回神。这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觉得养儿子费钱,做结扎手术的男主。而她,很有幸地见证了这一刻。 术后还要观察几天,沈歆然就在医院陪着魏平安。快到中午,她去了食堂打饭,魏平安独自躺在病床上。 隔壁床躺着一个中年大婶,她对着魏平安问道:“小伙子,你做的什么手术啊?” 魏平安笑着回答:“结扎手术。” 大婶一听,直接皱眉,“好端端的,你怎么做这种手术,听说对男人损伤很大。” 魏平安摇了摇头,义正严辞道:“大婶,我们要学会相信科学,你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思想了。” 大婶还是皱眉,“你就算不想生孩子,也可以让你媳妇带环啊!” 魏平安摇了摇头,“那我媳妇得多疼啊,我可舍不得。”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大婶蓦然愣了愣,她笑着感慨:“那你可真是个好丈夫。” 沈歆然端着两份饭回来,她把最上面的一份粥递给了魏平安,浅笑道:“医生说你这两天要控制饮食,不能吃辛辣和油腻的,所以给你买了白米粥。” 魏平安看了眼沈歆然的饭盒,随口一问:“那你吃什么?” 沈歆然打开饭盒的盖子,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辣椒炒肉。” 魏平安喝粥的手一顿,他看向沈歆然,皱眉道:“你故意的吧!” 沈歆然笑了笑,“对啊,就是故意的。” 看着沈歆然眼里的得意,魏平安瞪了沈歆然一眼,继续低头喝粥。和辣椒炒肉相比,白米粥可以说是寡淡无味。但他也不嫌弃,毕竟,身体更重要。 魏平安在医院住了三天,出院的时候,他突然对着沈歆然说道:“你知道隔壁那个大婶不?” 沈歆然点了点头,“就是做了阑尾炎手术的那个!” 魏平安环视一圈后,小声说道:“她女儿难产,一尸两命。她女婿不到半年,就打算娶媳妇了。” 沈歆然瘪了瘪嘴,一脸鄙夷,“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魏平安停下脚步,皱眉道:“我好心和你说八卦,你怎么能骂我呢!你还想不想听后面的了!” 沈歆然赶紧改口,笑道:“那你除外。” 魏平安这才继续:“你知道他女婿重新找的媳妇是谁不?” 沈歆然问道:“谁啊?” 魏平安故作高深道:“就是蔡婶家的小女儿。”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魏平安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她说她女婿叫汪豪,我就多问了两句,没想到还真是我知道的那个汪豪。” 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蔡婶和王婶两家争着抢这个女婿,他们也没说这个女婿是个二婚啊!” 魏平安笑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汪豪的工作还是隔壁大婶帮着安排的,我听那个大婶的口气,估计这次回去,要把他的工作收回来。” 沈歆然瞬间笑容满面,两眼放光,“那我们这次回去,岂不是又有好戏看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0 沈歆然和魏平安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正好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魏荣见两人回来了,眉头一皱,沉声道:“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我们就可以说一下分家的事情了。” 魏平安嬉皮笑脸道:“爸,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分家。我现在才二十,你和妈再多养我几年吧,否则明珠的压力多大啊!” 魏荣神色顿时猛沉,“我为什么要分家,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魏平安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行吧,你开心就好。” 沈歆然则是站在魏平安的身后,保持着沉默。她对这一幕并不意外。因为剧情里,魏荣在魏平安和李明珠结婚后不久,也提出了分家。 魏荣喘着粗气,严肃道:“家里能分的不过是房子,粮食,和钱。房子大部分都是你两个哥哥修起来的额,所以就分你现在住的那一间。至于粮食,你也没出什么力,给你五十斤大米,已经是对你的优待了。还有钱,你两个哥哥娶媳妇都没花什么钱。所以钱就不分给你了。” 魏平安一听,直接笑了,“这叫什么分家,这分明是把我分出去。” 魏荣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就是把你分出去,你有意见?” 魏平安瘪了瘪嘴,“我哪敢有意见啊!” 他转头就看向沈歆然,叹气道:“明珠,跟着我你要受苦了。” 沈歆然眼角弯弯,“不会哦,爸妈只是把你分出去了,没有分我。” 还在一旁的吴春花点了点头,“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魏平安嘴角抽搐道:“还能这样?” 魏荣看了魏平安一眼,一声冷哼,“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自己吃自己的。如果没粮食了,那你就等饿死吧!” 看着魏平安低垂着头,一直不说话。沈歆然悄悄走到他的面前,小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我可以每天从我的口粮里给你省下来一小口。” 魏平安抬头看着沈歆然,突然就感觉心里热乎乎的,“明珠,还是你对我好。” 可问题是,一小口也不够啊! …… 自从魏荣说了分家后,魏平安就像是被孤立在魏家之外似的。 他也不在意,一个人该吃吃,该喝喝。到了晚上,再和沈歆然卿卿我我,做两个人才能玩的游戏。 看着魏平安又凑过来,沈歆然眉头一皱,冷冷道:“滚,我今天不想动。” 魏平安的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里都带着笑意。“你躺着就行,我来动。” 沈歆然红着脸瞪了魏平安一眼,自从结扎后,这个狗男人就是越来越不知道节制。 一切事情结束,魏平安吃饱喝足。平躺在床上。他还和沈歆然抱怨道:“明珠,你觉不觉得爸这次太过分了。” 沈歆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小声说道:“我觉得还行啊,否则他们为什么只把你分出去,不把我分出去。” 魏平安:“……” 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心塞。 沈歆然说完后,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而魏平安则是开始反思,他这些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长达两个小时的思考后,魏平安最终的出一个结论。他摇醒了沈歆然,严肃道:“我觉得没做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沈歆然刚睡着就被魏平安摇醒,她白了魏平安一眼,男主这拒绝内耗的本事还挺厉害。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可魏平安却对她问道:“明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下地上工啊!” 沈歆然打了个哈切,睡眼朦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还欠我一块手表。” 魏平安:“……” 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一睁开眼,就看见魏平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眼底是难以掩盖的青紫,显然又是一晚上没睡。 沈歆然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让你不要纵欲,你非不相信,现在失眠了吧。” 魏平安从床上坐起来,“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展开了长达一夜的思考。” 沈歆然回头,看了魏平安一眼,问道:“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吗?” 魏平安走到沈歆然面前,两眼放光道:“明珠,你觉得我去做生意怎么样?” 沈歆然一个挑眉,“你想去黑市卖东西?” 魏平安摇了摇头,“那太危险了,我的意思是给黑市的人供货。反正我现在有自行车,走街串巷也方便。”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当中间商,赚差价?” 魏平安直接笑了,“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歆然拍了拍魏平安的肩膀,严肃道:“我觉得可以,我相信你。” …… 魏平安尽管懒,但他的行动力相当强,和沈歆然说完后,就骑着自行车出去打探行情。直到晚上,才回来。 魏荣见状,还以为魏平安又是出去玩,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而魏平安一回来,就回了房间,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水。“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有没有什么吃的,让我垫一下肚子。” 沈歆然打开柜子,递给魏平安一块桃酥,“只有这个了,你先将就一下吧!” 魏平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吐槽:“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都快累死了。我跑了两个黑市,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我说我能给他们供货,他们还不相信,非让我明天先给他们送一批货看看。” 看着魏平安吃完了,沈歆然又递给魏平安一块桃酥,笑道:“当中间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习惯就好。” 魏平安瞬间眼眶一湿,原本他都想放弃,但听见沈歆然这么说,瞬间斗志满满。他站直身子,严肃道:“明珠,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赚钱,给你买手表。” 这天晚上,沈歆然已经睡着,突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居然是已经穿戴完毕的魏平安。 魏平安对她笑了笑,“我打算去隔壁村子买点蔬菜,给黑市那边送过去。”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这和你把我叫醒有什么关系。” 魏平安眨了眨眼,“我这一走,就要天亮才能回来,我会想你的。”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把我吵醒的理由? 魏平安侧着头,“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沈歆然越想越气,不就是离开几个小时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生离死别! 她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那你注意安全。” 魏平安本来想让沈歆然给他一个离别吻,但沈歆然显然意识到。 他就主动弯下腰,亲了亲沈歆然的额头。“那我就先走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的。” 看着魏平安离开的背影,沈歆然都快气炸了,送货就送货,还非把她摇醒,她是那个货吗! 魏平安骑着自行车,在寒风中前进,这都是生活所迫啊! 但为了自己能够吃香喝辣,为了明珠的那块手表,一切都值得。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1 从这天开始,魏平安每天昼伏夜出。 沈歆然已经习惯魏平安每次离开前,都把她摇醒,只为了亲一亲她。 沈歆然眼睛都不用睁开,就能对魏平安说出那句:“我会想你的,注意安全。” 等魏平安一走,她翻身就继续睡觉。然后在心里骂骂咧咧:狗男人,真是见不得她睡得安稳。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歆然眼睁睁看着魏平安从一个纯情男高,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眼底还有着黑眼圈的青年男人。只能说工作使人变丑!就连男主也逃脱不了。 魏平安现在干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他必须瞒着众人。所以在大家的眼里,他还是那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这天下午,沈歆然还在地里面干活,突然就看见魏平安走了过来,她一个挑眉,“你这是睡醒了?” 魏平安点了点头,递给沈歆然一个水壶。“天气热,给你送水。” 沈歆然打开盖子一看,里面装的居然是麦乳精,她看了魏平安一眼,发现魏平安正笑着看向自己,满眼温柔。 沈歆然嘴角微微上扬,自从魏平安开始赚钱,她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啊。她端起水壶,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 田的另一边,是短发大妈,她发出了一声轻笑,“平安,你这是彻底靠媳妇养了?还知道给明珠送水。” 魏平安一听,直接乐了。“我本来可以靠我爸妈的,但谁让他们把我分出去了。我现在只能靠明珠养着,我肯定要对她好点啊!婶子如果羡慕,也让叔给你送呗!” 短发大妈白了魏平安一眼,“你叔哪有时间给我送水,你一个大老爷们靠媳妇养着,也不嫌丢人。” 魏平安笑得更高兴了,“这有什么丢人的,谁让我家明珠不仅长得好看,还愿意养我这个不成器的男人。”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 真不知道男主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他这个说话不着调的臭毛病! 这天晚上,魏平安顶着寒风回来,一打开门,就和起来上厕所的魏荣撞见。 在魏平安看来,他爸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让他知道自己违反政策,他就算不打自己一顿,也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 可这一次,他爸什么都没说,看了他两眼,转身就去了厕所。 这让魏平安还有点惊讶,站在原地失神良久。所以,他这是早就暴露了? 等回到房间后,他就从背后环抱住沈歆然的腰,小声说道:“明珠,我感觉爸比我想象中要开明。” 沈歆然睡得正香,被窝突然窜进来一股凉气,身后就跟贴了一个大冰块似的。 她知道,这是魏平安回来了。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如果爸真的顽固不化,又怎么会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沈歆然的话给了魏平安当头一棒,仔细想想,老魏这些年的确不容易,他决定了,他以后少气他几次。 很快就到了年底,对于华国人而言,春节是最重要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辣椒,整个村子都洋溢在过年的氛围中。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魏平安给了沈歆然一个盒子,还对她笑道:“打开看看?” 沈歆然已经猜到盒子里是什么,但她还是装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你居然真的给我买了一块手表!” 魏平安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做到。” 沈歆然把手表放在床头,轻轻地看了魏平安一眼,笑着问道:“那你还剩多少钱?” 魏平安咳嗽一声后说道:“还有二十。” 沈歆然笑而不语,她买了自行车后,身上就没剩什么钱。 这就导致魏平安赚的钱几乎都花在了她的身上,不论是吃的还是穿的,他都在竭尽所能给她用最好的。 尽管外人都说是她养着魏平安,但只有她知道,是魏平安养着她。 看着沈歆然一直盯着自己,魏平安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你放心,我明年一定努力干,争取再给你买一个收音机。”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啊,那我等着。” …… 比收音机先到的,是李明珠妈妈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说她摔断了腿,让李明珠回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可沈歆然却知道,摔断腿是假装的。 李明珠有个大哥,今年找了个对象,名叫汪洁。汪洁是纺织厂的临时工,她想要明珠妈妈把纺织厂的工作让给她。 明珠妈妈敏感地察觉到了汪洁的小心思,她陷入了纠结,让她在女儿和儿媳妇里选择,她肯定选择自己的女儿。 于是,她趁着汪洁还没开口,假装摔跤,再写信让李明珠回去,进行工作交接。 这样一来,既不伤了她和儿子的情分,又让自己的女儿回了城。 魏平安看着沈歆然收到信,就一直不说话,还有点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沈歆然把信收好后,笑道:“我妈妈摔断了腿,我可能要请假回去看她一下。” 魏平安眉头一皱,“你一个人去那么远,我也不放心,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魏平安也没多想,转身去骑自行车,“那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去找爸开介绍信,然后我们直接去县城买票。”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 尽管沈歆然走得急,但吴春花还是给她准备了一袋子特产。 “这些都是给你爸妈带的,你不是说亲家母的腿摔断了吗,我特意给人换了一条火腿,你给她带回去,让她好好补一补。” 看着那满满一袋子的东西,沈歆然眉头微蹙,下意识拒绝,“妈,不用了。” 吴春花摇了摇头,严肃道:“这怎么能行,你既然嫁到了我们家,就得多带点东西回去,让亲家母知道,我们对你的重视。” 听见吴春花这么说,沈歆然莫名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点头,“好的,谢谢妈。” 魏平安送沈歆然到了县城,已经是下午,而回京市最快的一班火车是晚上八点。 “给你买的卧铺,但是没有下卧了,只有中卧,你将就一下。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看着魏平安一直喋喋不休,沈歆然突然就笑了笑,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柔情。 这可是沈歆然第一次亲他,魏平安激动坏了,他抱紧了沈歆然,加深了这个吻。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2 轰鸣声传来,火车进站。 沈歆然松开了魏平安,浅笑道:“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的。” 沈歆然说完后,就上了火车。这一次离开,很有可能会是永别,但要问她后不后悔,沈歆然觉得,她不后悔。 车站昏暗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魏平安站在原地,目送沈歆然离开。等火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转身。 因为太晚,没有回去的汽车。他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才回到家。 刚到家门口,就遇见了吴春花,只听见吴春花对他问道:“明珠回去了?” 魏平安点了点头,“嗯,昨晚上的火车,应该后天到京市。” 魏平安回房间后,却在床头看见了一块手表。他摇了摇头,笑着感慨道:“这个明珠,真是丢三落四,手表都忘带了。” …… 沈歆然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可她的探亲假却只有半个月。时间一长,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村民们议论纷纷,就连魏大嫂也在和魏二搜谈论这件事,“你说这明珠就算人不回来,也该写封信吧!” 魏二嫂环视一圈后,压低声音道:“你说,她不会是不回来了吧!” 两人的话正好被魏平安听见,他眉头一皱,严肃道:“明珠肯定会回来的,她现在应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魏大嫂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又怎能会等这么久。 而魏平安始终坚信着沈歆然会回来,在他看来,他那么喜欢沈歆然,还对她那么好,沈歆然没理由抛弃他。 直到这天,邮递员送来了一封信。“魏平安在吗,有你的信。” 魏家正准备吃午饭,魏平安听见声音,直接冲了出去,接过信一看,寄件人那里清晰地写着“李明珠”三个字。 魏平安笑容满面地打开了信封,可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的笑容一僵,瞳色瞬间变冷。 吴春花没察觉到不对劲,还凑上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信上写了什么?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魏平安捏紧了信纸,眼神淡漠,“不用等了,她不回来了。” 吴春花只觉得奇怪,盘问道:“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魏平安眉眼一片冰冷,沉声道:“她在那边找到了工作,就不回来了。” 吴春花眉头一皱,追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魏平安自嘲般笑了,“我和她不过是在乡下摆了酒,又没有领结婚证。现在只能算分手,连离婚都算不上。” 吴春花着实怔了一下,“你是不是看错了,明珠不像这种嫌贫爱富的人啊!” 魏平安不再说话,他倒是想看错了,可他和沈歆然在一起两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歆然的字迹。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走到魏荣的面前,正色道:“明珠转接工作,需要我们这边开一个证明,让我给她寄过去。” 魏大嫂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你疯了,她都这么对你,你还帮她办证明。” 魏二嫂也跟着说道:“对啊,依我看,我们就不给她弄证明,等她工作丢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魏平安从喉咙发出一声轻笑,“用这种方式留住她,就算留住了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何必呢。” 魏荣看向魏平安,表情严肃,“开了这个证明,你和她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你真的想好了?” 魏平安点了点头,“你开吧。” 魏荣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担忧,而魏平安说完后,就回了房间。 当他再一次看见床头的那块手表,只觉得讽刺。记忆中,她很少戴这块表。原来她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喜欢…… 京市城北纺织厂的职工大院。 沈歆然拿着刚买的菜,顺着楼梯,上了四楼。楼梯很窄,只能允许一个人过。 每层楼住六户人家,李家住在右边尽头。沈歆然拿出钥匙,打开门。对着沙发上的中年妇女喊了一句:“妈,我回来了。” 看见自己女儿回来了,陆晓琴瞬间笑容满面,还对着她问道:“今天都有什么菜?” 沈歆然把菜放在桌子上,浅笑道:“供销社今天有鲫鱼和豆腐供应,我看着还算新鲜,就都买了一点。” 陆晓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点了点头,“是挺新鲜的,可以拿来熬汤。” 但她说完后,就走到沈歆然面前,拍了拍沈歆然的手,“明珠啊,你的朋友什么时候能帮你办好那个证明?” “应该……快了吧!”沈歆然笑着回答。 陆晓琴点了点头,“那就好,我怕你哥那边横生变故。等你的证明到了,我们立马去做工作交接。”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剧情里的魏平安帮李明珠办了,但她不是毕竟不是真的李明珠啊。 万一魏平安不给她办,或者让魏荣故意卡她的证明,那她就只能回去。这就意味着剧情崩了。 好在半个月后,沈歆然收到了魏平安寄来的信,信封里就是她需要的那个证明。 和信一起来的,还有那块手表。明明是冰冷的金属,沈歆然莫名觉得烫手。 陆晓琴收拾完东西后,却看见沈歆然拿着块手表发呆,她眉头微蹙,“这手表没见你带过,什么时候买的?” 沈歆然笑了笑,“去年买的,走得太急,落在那边了。” 陆晓琴点了点头,“你那个朋友人还挺好,居然把手表给你寄过来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他人是挺好的。” 陆晓琴也没多想,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往外走,催促道:“事不宜迟,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把工作交接了。” 事实证明,陆晓琴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因为当天晚上,她的儿子李明嘉就带着汪洁回来吃饭。还告诉了大家一个重大消息,“妈,我和小洁准备下个月结婚。” 沈歆然就坐在沙发上,她看了一眼她的未来嫂子,大眼睛,高鼻梁,齐肩短发,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正好汪洁也看向了沈歆然,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对着沈歆然笑了笑,“明珠回来也快两个月了吧,什么时候回去?” 沈歆然笑着回答:“不回去了。” 汪洁的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作为知青,没有工作就待在城里,会被当流民抓走的。” 陆晓琴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我的腿不是受伤了吗,我就把工作让给明珠了,她以后就在京市不走了。” 汪洁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晓琴瞥了汪洁一眼,轻描淡写道:“就今天下午。” 汪洁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自己可是她未来儿媳妇,她不把工作给自己就算了,怎么能给一个注定嫁出去的闺女!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3 汪洁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委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婶子,我突然想起我今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汪洁说完后,转身就走,只留下在原地跺脚的李明嘉,“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 陆晓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怎么?我的工作我自己还不能做主?” 李明嘉张了张嘴,因为汪洁前不久才和他商量过,说他妈年纪大了,等她嫁进来后,可以顶替他妈的工作,让她妈在家里帮他俩带孩子享清福。 可他妈一声不吭,就把工作让给了明珠。汪洁本就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她肯定会觉得他们家不够重视她。 偏偏这一切他还不能说出口,让他妈知道了,还以为汪洁没嫁进来,就贪图婆婆的工作,肯定会对汪洁有意见。 想到这里,李明嘉欲言又止,只能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李明嘉朝着汪洁离开的方向追去,陆晓琴直接关上了门,绷着脸道:“不等你大哥了,我们先吃。” 就今天的事来看,好在她提前一步把工作让给了明珠。否则汪洁一开口,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让汪洁当她的儿媳妇,但谁让他儿子偏偏看上了汪洁。如果她出手阻止,只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要遭到儿子的怨恨。 这边的李明嘉一路小跑,终于追上了汪洁。他拉住汪洁的手,喘着粗气道:“你走慢点,等等我。” 汪洁甩开了李明嘉的手,哽咽道:“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明明答应了,让你妈把工作让给我。” 李明嘉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妈已经把工作让给了明珠啊!” 汪洁眼泪汪汪,“我也不是在乎这一份工作,而是在乎你家人对我的态度。你妈明知道我还是个临时工,她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就把工作让给你妹妹呢!” 李明嘉将汪洁搂进怀里,笑道:“我妈也是心疼明珠一个人在乡下,人生地不熟。你就别生气了,厂子里机会多,迟早能转正,大不了我们多送点礼。” 汪洁知道工作已经交接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她还是不服气,她在李明嘉面前上着眼药。“我还不是心疼你。你也不想想,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等有了孩子,我们怎么养得起。如果我转正了,每个月的工资就能多好几块,就能帮你减轻负担。” 沈歆然吃完饭后,就在沙发上吃花生。在她看来,汪洁算是彻底记恨上她了。但她也不介意,和魏平安在一起两年,别的没学到,他的厚脸皮倒是深得真传。 她就是心疼陆晓琴,摊上这么个小心眼的儿媳妇。如果儿子懂点事,那还好。如果儿子也不懂事,那对她而言就是灾难片。 这么一想,还是魏平安有先见之明,要孩子干嘛,都是来讨债的,还不如结扎。 …… 沈歆然开启了她纺织厂的流水线工作。上了一天班后,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累,比上工还累。 上工累了还可以停下来休息,但这里只要手脚慢了,就会被组长批评。 汪洁还是和李明嘉结了婚,住进了李家。她每天在沈歆然面前说得最多的就是:“我可不像小姑子这么有福气,我只是个临时工,一个月最多上二十天班。” 沈歆然每次听见,都觉得羡慕嫉妒恨。因为她每个月,都有二十多天不想上班。她很想告诉汪洁,这个福气给你,她不想要。 在纺织厂上了两年班后,沈歆然觉得她的怨气,可以滋养一个邪剑仙。 因为她每天都在想,这个世界就这么毁灭吧!这个班她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好不容易熬了六天后,沈歆然终于能休息一天,她一回家就倒在木头做的沙发上。 陆晓琴见了,只觉得好笑,“那以前我上了三十年的班,怎么没觉得累。” “累,真的很累!”沈歆然强撑着自己站起身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她和这个勤劳的世界格格不入。 陆晓琴走到沈歆然面前,笑道:“你爸说他厂里面有个小伙子,感觉人还可以,你明天去见一见吧!” 沈歆然一听,赶紧摇头,“我每隔六天才有一天休假,我明天要睡懒觉。” 陆晓琴笑着瞪了沈歆然一眼,“你一直不结婚,难不成还指望我和你爸养你一辈子啊。我都帮你约好了,那个小伙子叫洪文军,你明天中午去见个面,吃个饭就行。” 陆晓琴说了那么多话,沈歆然只听清三个字,“你说他叫什么?洪文军?” 陆晓琴点了点头。 沈歆然眉凝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行吧,我去。” 别人可以不去,这个洪文军必须去。因为这个洪文军正是李明珠的第二任丈夫。 他喜欢赌博,后期还因此进了局子。 陆晓琴约的地点是在城北国营饭店。 沈歆然第二天起床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到国营饭店,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着,可洪文军却迟迟不到。 眼看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个小时,沈歆然都准备离开了,洪文军才过来。 他走到沈歆然面前,像对待货物一般,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一声轻笑,“你就是李明珠吧,长得还是不错。”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沈歆然一脸僵笑,姑且就当洪文军在夸她吧。 洪文军坐到了沈歆然对面,严肃道:“我的条件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是钢铁厂的工人,一个月能有三十五块。” 沈歆然点了点头,开始走流程,“我在纺织厂上班,一个月三十。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洪文军接着说道:“我的要求不高,你和我结婚后,把工作卖了,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我每个月可以给你十块钱零花。”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虽然长得丑,但你想得美啊!” 洪文军眉头一皱,“你怎么说话呢!你也不看看,你都二十二了吧,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你这种老姑娘。” “我老?”沈歆然都快气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一转头,就在窗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政策一年前就放开了,魏平安现在不应该在海市做生意吗?他怎么会在京市! 担心魏平安看见她,沈歆然快速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洪文军还在喋喋不休,“我都听说了,你前几年下乡,然后就被耽搁了。你这份工作还是你母亲让给你的。两个人过日子,合适就行了,我也不嫌弃你年纪大……” 随着面前的光被人挡住,洪文军眉头一皱,冷冷道:“这里有人了,你去别的地方坐,我们拒绝拼桌。” 魏平安看来眼快把头埋在桌子上的沈歆然,浅笑道:“可是我看见了熟人。” 他说完后,就坐到了沈歆然边上,笑容骤然猛增,“你说是吧,明珠。”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4 听见魏平安的声音后,沈歆然就知道她躲不掉了。她抬起头,强迫自己在脸上扯出一抹微笑,“好久不见。” 魏平安微微点头,轻描淡写道:“两年三个月又五天,是挺久的。”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魏平安怎么算这么细致,难不成他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报复自己? 洪文军的视线在沈歆然和魏平安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皱眉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沈歆然赶紧摇头,“不重要的普通朋友罢了。” 魏平安一听,直接笑了。他将沈歆然的头扳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尽管很快就把她松开,却不忘笑着问道:“不重要的朋友也会和你接吻吗?” 沈歆然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魏平安这是什么意思! 洪文军气得发抖,他拍响桌子,对着沈歆然大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有对象还跑来跟我相亲。” 看着洪文军离开的背影,沈歆然直接站了起来,“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她还想追上去,但魏平安却挡住她的出路,并且纹丝不动。 大哥,你倒是让一下啊。 洪文军可是李明珠的第二任丈夫,现在全被你搞砸了,你让她接下来怎么办! “相亲?”魏平安看了沈歆然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魏平安的声音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但沈歆然觉得,洪文军这条支线已经崩了,魏平安这主线坚决不能崩。 所以,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你猜得没错,我看上刚才那个男人了,我非他不嫁!” “他哪里比我好?因为他是钢铁厂的工人,还是因为他一个月能给你十块零花钱?”低沉阴冷的声线从魏平安薄唇中吐出,带着一丝玩味。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这个狗男人居然早就到了,还一直偷听他们聊天。 她直接从桌子上跳到另一边,回过头,笑靥如花,“当然是因为他比你持久。” 魏平安站起身子,眼神幽深,一字一顿道:“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沈歆然一个哆嗦,直接跑了,当着魏平安的面跑了。废话,她又不傻,反派挑衅主角,不跑还等着被报复吗!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魏平安的手指紧紧握着,他的眼神越发幽深,你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 沈歆然担心魏平安跟踪她,特意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回家。刚打开门,就听见陆晓琴对她问道:“今天相亲感觉怎么样?” 沈歆然不敢说实话,只能僵笑道:“我看上了他,但他可能没看上我。” 陆晓琴眉头一皱,冷哼道:“他的眼睛是长到头顶了吗,你这么好他都没看上。”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再说话。魏平安当着洪文军的面亲了她一口,洪文军能看上她才奇了怪了。 陆晓琴也没多想,她转身就进了厨房,边走边说,“你哥和你嫂子去朋友家吃饭了,今天晚上就我们和你爸三个人吃。” 沈歆然朝厨房内探出一个头,笑着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陆晓琴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不是说你上班累了吗,你坐一边休息就行。” 沈歆然一听,直接笑弯了眼,还对着陆晓琴撒娇道:“妈,你可真好。” 开门声传来,李良勇回来了,他的手里提着半只烧鸡,在沈歆然面前晃了晃后,笑道:“只有你妈好,那我好不好?” 沈歆然咧嘴一笑,“爸,你也好。” 陆晓琴从厨房走出来,“我还说今晚上做土豆烧排骨,既然你买了烧鸡,那我炒个素的土豆丝吧。” 李良勇将烧鸡递给陆晓琴,笑着说道:“行,你看着办。” 李良勇说完后,就坐到沙发上,和沈歆然一起吃花生。“听你妈说你今天去相亲了,感觉怎么样?” 沈歆然随口道:“不怎么样。” 李良勇点了点头,感慨道:“缘分这种事情,急不得。我遇见你妈之前,也见了好几个女的,都没相中。但我看到你妈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我的妻子。” 沈歆然剥花生的手一顿,她就是想吃几颗花生而已,怎么还给她吃狗粮呢! 一阵敲门声传来,厨房里的陆晓琴对着沈歆然喊了句:“明珠,开一下门,看看是不是你弟回来了,他没带钥匙。” 沈歆然放下花生,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直接愣在了原地。她倒是想她弟回来了,可门口的是魏平安! 等等,魏平安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突然间,沈歆然灵光一闪。她之前给魏平安写信时留了地址,魏平安还给她寄了证明。那他肯定知道她住哪里啊! 沈歆然觉得,她要被自己蠢哭了。 陆晓琴一直没听见动静,就拿着削好皮的土豆从厨房走出来,问了一句:“谁啊?” 魏平安咧嘴一笑,对着陆晓琴喊了一句:“妈!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魏平安的这一句话让陆晓琴愣在了原地,一瞬间内,她想了很多。她甚至开始怀疑她男人在外面乱搞,私生子找上门。她看向李良勇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 李良勇看懂了陆晓琴的眼神,只觉得冤枉,他站起身子走到魏平安面前,严肃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魏平安丝毫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差点引起一场夫妻大战。他直接笑了,“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明珠在乡下的男人。”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李良勇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儿子,那就好。 但等他反应过来后,瞬间瞪大了眼珠子。他看向沈歆然,冷着脸道:“明珠,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沈歆然低垂着头,都快将头埋在胸口。因为不管是李明珠,还是她,都没有把自己在乡下结了婚的事情告诉父母。 这就导致李良勇和陆晓琴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在乡下有过男人。 也不知道魏平安怎么想的,不在海市做他的生意,跑京市来干什么! 察觉到大家都在等她的回答,沈歆然只能硬着头皮道:“就是他说的那样。” 沈歆然的话让陆晓琴直接发出一声惊呼,“你有男人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你今天还跑去相亲!”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明珠说了,我们只是办了酒席没领结婚证。所以她可能打算就可以在城里找一个领证不办酒的男人。” 沈歆然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她不过是给魏平安写了一封信,说他俩反正也没领结婚证,就当和平分手。她还把自行车留给魏平安当补偿。 所以,沈歆然觉得她没错!要知道,这个年代的自行车不亚于后世的一万块! 魏平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你不是这个意思吗?那你为什么去相亲?” 沈歆然:“……” 她是这么做的,但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呢。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5 陆晓琴气得举起手就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一个女人只能有一个男人,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 沈歆然被打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反而是魏平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们城里人可以嫁两次呢。” 沈歆然:“……” 陆晓琴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内疚,“真不好意思,是我们没管好明珠。” 李良勇则是对魏平安问道:“你大老远过来,吃饭了没有?” 魏平安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没吃,我一下火车就赶过来了。” 沈歆然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控诉,你骗人,你明明才去了国营饭店! 魏平安忽视掉沈歆然的眼神,继续装可怜。果不其然,陆晓琴心软了,“那你先进来吃饭吧,正好明珠她爸买了烧鸡,我再炒个土豆丝,我们今晚上简单吃点。” 魏平安装出了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我真的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实不相瞒,我还没吃过烧鸡。” 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一个大男人二十多岁了还没吃过烧鸡?这种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但陆晓琴相信了,她牵着魏平安的手就进了屋子,边走边说:“如果你喜欢,明天就让明珠爸爸买一整只回来。” 沈歆然:“……” 晚上吃饭时,陆晓琴一直帮魏平安夹菜。“明珠这孩子也没跟我们说,我们是真不知道明珠跟你结婚了,你不要生气。” 魏平安吃着陆晓琴夹过来的菜,摆了摆手,“没事,我都理解。” 李良勇则是对着魏平安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在哪里上班?” 魏平安叹气道:“我没有工作,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老家种地。” 李良勇心想:至少还是个高中生。 他也给魏平安夹了一筷子菜,笑道:“没关系,现在开放了,城里机会多,你争取找一个工作。” 魏平安笑着点头,“多谢爸!” 这一句爸喊得李良勇好久都没缓过神,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认生啊。 沈歆然这一顿饭吃得是如坐针毡,她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等吃完饭,立马放下筷子,回了房间。 李家是三室两厅,李良勇和陆晓琴住一间屋子,李明嘉和汪洁住一间屋子。 最大的一间主卧被李良勇用隔板隔开,沈歆然和弟弟李明杰一人住一半。 沈歆然的房间是最小的,在放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个两扇门的衣柜后,就只剩下一个过道。 沈歆然打开房间门,没过多久就看见魏平安跟着进来了。她眉头一皱,冷冷道:“我想静静!” “那你继续想吧!”魏平安点了点头,直接躺在沈歆然的床上,他还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模样。 沈歆然都惊呆了,她直接上前,拉着魏平安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这是我的床!” 魏平安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他睁开眼睛,表情淡淡,“你不知道吗,爸妈已经同意我住这里了。” 这是她的床,没道理被其他人霸占吧!沈歆然一个气不过,她也躺了下去。 一米五的床睡沈歆然一个人,还算宽敞,但加上魏平安后,两人直接贴在一起。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她看向魏平安,严肃道:“我想睡里面。” 魏平安瞥了沈歆然一眼,“不行。你睡里面会把我踢下去。” 沈歆然:“……” 不愧是睡了两年的男人,居然这么了解她! 沈歆然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但我睡外面会掉下去。” 魏平安一把将沈歆然搂进怀里,意味深长道:“好了,现在不会掉了。” 魏平安的胸口硬邦邦的,弄得沈歆然并不舒服。她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魏平安的眼神变得幽深,他盯着沈歆然的眼睛,意味深长道:“你确定你还要动?” 沈歆然感觉到魏平安腿间的蓄势勃发后,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不要脸!” 魏平安将沈歆然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叹气道:“睡吧,我真的累了。” 魏平安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 而沈歆然现在完全不敢动,她气呼呼地瞪了魏平安一眼,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魏平安睁开了眼。两年前,你抛弃我选择了工作,可曾后悔。 但你就算没有后悔,也没关系。你在乎的不过是工作,家人,还有名声。等他把这些全毁了,看你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醒来后,发现她正躺在魏平安的怀里。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魏平安的脸颊。沈歆然发现魏平安这两年的变化还挺大的。 他的脸上多了一种成熟,最显着的就是他眼角的细纹,以及他头上的那两根白发。 在看见那两根与众不同的白头发时,沈歆然的手就开始蠢蠢欲动。 她先观察了一下魏平安的状态,嘴角带笑,呼吸绵长,应该没醒。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他的两根白头发。 在看见魏平安全是黑发后,沈歆然瞬间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而魏平安正在做美梦,他梦见了他计划成功,沈歆然对他百依百顺,还答应了一辈子不离开他,他发出一阵爽朗地大笑。 可不知怎么回事,就感觉头皮一疼。梦里的沈歆然居然打了他一个巴掌,还让他滚,他的笑容直接僵住。 沈歆然就听见魏平安突然大笑,笑声又戛然而止。她猛地一惊,难不成睡觉的时候拔头发会让人变傻? 魏平安睁开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皱眉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歆然将刚拔下来的头发藏在枕头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我没做什么呀!” 魏平安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你最好没做什么!” 魏平安说完后,就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准备起床。 沈歆然见状,也从床上坐起来,严肃道:“我觉得,我们需要聊一下。” 魏平安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说吧,你想聊什么?”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来京市是为了什么?” 魏平安直接笑了,“当然是为了你啊!” 沈歆然瞪大眼睛,“你想报复我!” 她就知道这个狗男人没安好心!亏她还给他留了一个自行车当补偿!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6 魏平安一脸无辜,“明珠,我只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可别冤枉我。” 和魏平安在一起两年,沈歆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魏平安在演戏,她咬着牙道:“你编,你就继续编。” 魏平安耸了耸肩,“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看着魏平安快速下床离开,沈歆然一声冷笑,他要是心里没鬼,他会走这么快! 汪洁和李明嘉昨晚上很晚才回来,当他们看见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还有点惊讶。异口同声道:“你是——” 魏平安主动站起来,笑道:“你们就是大哥大嫂吧,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是明珠在乡下的男人。” 沈歆然瞥了魏平安一眼,冷笑道:“男人就男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嫁一个乡下。” 魏平安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因为我怕你在城里再找一个啊!” 沈歆然:“……” 好吧,她认输。 还在一旁的陆晓琴只能僵笑道:“平安还真是幽默啊。” 汪洁看向了沈歆然,眼里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李明珠还是双职工家庭养大的姑娘,眼皮子居然这么浅,找了个乡下男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沈歆然吃完早饭,就去上班。李家住在纺织厂的职工宿舍,就在厂区的后面。她只需要走到后门,再从后门进厂。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纺织厂这个几乎全是女性的地方,几乎每到一个角落,都能听见八卦。 刚到厂区门口,就听见一群女工聊天。 “哎,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厂子被人收购了,听说是从海市来的大老板。” “真的啊,自从开放后,我们厂子的效益就一直不好,我都担心它哪天倒闭了。” “但私人老板的福利待遇肯定没有公家的好,我们这些日子小心点,别被老板抓住小辫子,开除了。” “对,你们还记得城北那个糖厂吗,我对象就在里面上班。据说也是被人收购了,开除了一大批人……” 从厂区门口到车间的这一路上,沈歆然听见最多的话就是厂子被人收购了的消息。可如果她没记错,剧情里没有这一出啊! 沈歆然在车间负责踩缝纫机,来得早的女工们已经开始干活。看见这群勤劳的工人们,沈歆然再一次感觉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因为不到上班时间,她绝不可能上班。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坐到李明珠旁边,还对着沈歆然压低声音道:“明珠,听说你结婚了?” 作为一个上班时间长达两年的打工人,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偷懒搭子呢!这个年轻姑娘孟玉兰正是沈歆然的偷懒搭子。 沈歆然看向孟玉兰,浅笑道:“我嫂子告诉你们的吧,她还说了些什么?” 孟玉兰一脸激动,“她还说你的男人是乡下来的,你为了工作抛弃人家,现在人家找上了门。我当时就帮你骂回去了,我说你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沈歆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孟玉兰一眼,因为她知道,别看孟玉兰喜欢八卦,但她的胆子是出了名的小,根本不可能帮她骂回去。 孟玉兰突然有种被看穿的羞耻感,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但她的好奇心还是迫使她对着沈歆然追问道:“所以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和你关系这么好,万一别人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解释。” 沈歆然点了点头,轻描淡写般说道:“不用解释,因为这件事就是真的。” 孟玉兰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尖声道:“我的天呐,你居然真的有过男人!” 看着孟玉兰脸上的震惊,沈歆然突发奇想,如果没有厂子被收购的消息挡在前面,她今天肯定能上纺织厂的头条。 …… 半上午的时候,车间门口突然传来组长的一声喊叫。“明珠,有人找。” 沈歆然走出来一看,只见魏平安站在厂区门口。她眉头一皱,“你找我干什么?” 魏平安走到沈歆然面前,咧嘴一笑道:“我没钱了,你给我点钱吃午饭吧!” 沈歆然眉头一皱,魏平安可是男主,他怎么可能没钱。她上下看了魏平安一眼,狐疑道:“你这两年都在干什么?” 魏平安的眼神闪了闪,他笑道:“我一直在等你啊,可是我等了你两年,你都没回来,我只能来找你。”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男主怎么会一直在家等她?他不应该去海市当倒爷吗! 看着沈歆然一直不说话,魏平安瘪了瘪嘴,“你说了要养我,你不会不认账吧!” 完了,男主好像被她搞废了。沈歆然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她也没注意到魏平安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深呼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递给了魏平安。“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回去再给你。” 魏平安接过钱,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加油上班,我去吃早饭了。” 看着魏平安离开的背影,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尽管这个世界的男主前期不务正业。但他后期自力更生,发奋图强啊!她要拿什么拯救自甘堕落的男主! 不少女工听见声音,好奇地往这边张望。当她们看见魏平安伸手向沈歆然要钱时,都惊呆了。这是多没出息的男人,才会追到厂里面,伸手找媳妇要钱啊! 魏平安走到一半,还回头看了沈歆然一眼,只见她失魂落魄地进了车间。这就难受了?以后还有让你更难受的! 魏平安离开后不久,厂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广播,让所有职工到广场开大会。 尽管沈歆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了广场,工人们按照车间,整整齐齐地站着。沈歆然是三号车间,她走向了三号车间的队伍。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走到了主席台。“作为新任厂长,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江宏志,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讲话。我向大家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确保我们厂子的发展和壮大……” 江宏志?这不是男主最好的朋友吗!还在台下的沈歆然眉头一皱。 江宏志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大家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他开始叹气,“相信你们也知道,我们厂子这一年的效益不好。所以,我们不得不裁掉一些人,裁员名单就在车间主管手中,你们可以看一下。” 工人们一听,纷纷涌向主管。不在上面的人喜笑颜开,在上面的人痛哭流涕。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提出了抗议。“自从建厂,我就在这里工作,老娘的工龄比你的岁数都大,凭什么你一来就把我赶走。” “对,我们不走,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在厂子里。”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7 面对越来越激动的工人,江宏志丝毫不慌。“我能理解你们现在的感受,等我们厂子发展壮大起来,随时欢迎你们回来。为了弥补你们的损失,我愿意自掏腰包,多给你们一个月的工资。” 主管面前太多人,沈歆然站在外围,根本没挤进去。她只听见孟玉兰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我不在这上面。” 没过多久,就看着孟玉兰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明珠,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她这是被裁了? 要问她现在什么反应,那肯定是高兴啊,她终于能从这苦逼的工作中解放! 而且,她还能拿到两个月的工资这么一想,这个江宏志可真是好人啊。 沈歆然到会计那里领了两个月的工资,喜滋滋地回家。她是第一个领工资走人的,也不用排队,几分钟就办好了离职的手续。 一打开门,就看见陆晓琴站在门口,还对她叹气:“明珠,听说你被裁了?” 沈歆然看了眼一旁坐着的汪洁,不用问也知道陆晓琴是听谁说的。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魏平安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摇了摇头,感慨道:“你回城就为了这一份工作,现在工作没了,那你以后怎么养我?” 沈歆然觉得魏平安现在的堕落有她的因素,她沉思片刻后,拿出刚领的六十块钱,分了一半给魏平安。懒洋洋道:“拿去花吧,花完了再跟我说。” 沈歆然的大气让魏平安愣了愣,他就是想数落一下沈歆然没了工作,顺带让她后悔抛弃自己,不是真的想要钱。 汪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鄙夷,“魏姑爷,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指望媳妇养家呢,你也不嫌弃丢人。” 魏平安一听,反骨来了,他直接把钱放进自己兜里,趾高气扬道:“只要明珠不嫌弃我,我就不怕丢人。” 汪洁:“……” 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男人! 她转头看向沈歆然,“明珠,你现在也没了工作,以后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嫂子帮你问问,看厂里面还需不需要临时工。” 汪洁说出来的话带着关心,可那眼神里却装满了讥讽。沈歆然淡淡一笑,“不劳大嫂费心了,我最近不想工作。” 沈歆然觉得,这次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工作什么的,一个月后再说吧! 汪洁看向沈歆然的眼神让魏平安眉头一皱,他一声轻笑,“大嫂,你们临时工还没开会,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汪洁问道:“知道什么?” 魏平安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正式员工都辞退了,你们临时工还会要吗!”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汪洁瞬间瞪大了眼珠子,也顾不得吃饭,转身就朝外走去。 沈歆然只觉得奇怪,她看向魏平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开了会?” 魏平安身子一僵,他的脑子飞速运转后,严肃道:“大嫂说的。” 陆晓琴一脸疑惑,“汪洁刚才说过开会的事情吗?” 魏平安点了点头,义正辞严道:“说过,妈肯定没注意听。” 陆晓琴觉得也对,“我的注意力全在明珠被辞退的事情上,可能真的没听见。” 尽管有了陆晓琴的证词,沈歆然还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平安。 魏平安被看得满头大汗,只能转移话题道:“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先吃饭吧!” 陆晓琴点了点头,“对,先吃饭。”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汪洁回来了,脸色铁青,可能是知道了临时工也不能干了。 魏平安摇了摇头,感慨道:“看来大嫂以后也只能和我一样,让大哥养着了。” 汪洁眼眶一红,回了房间。 李明嘉追了进去,安慰道:“没事,大不了我养你。” 房间里传来汪洁撕心裂肺地喊叫,“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靠你养。魏平安刚才那么讽刺我,你没听见吗,你都不知道帮我说两句话,你也是个窝囊废……” 饭桌上的陆晓琴听见声音后,眉头一皱,只能给魏平安夹菜,还对他笑道:“平安,你别介意,多吃点肉!” 魏平安吃着陆晓琴夹过来的菜,笑容满面,“好啊,谢谢妈。今天这排骨可真好吃,某些人没口福咯!” 房间里的叫骂声停了下来,直接变成摔打东西的声音,汪洁应该被气得不轻。 沈歆然见状,直接往魏平安的嘴里塞了一块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沈歆然吃完午饭就回了房间,魏平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歆然笑容满面地躺在床上。他眉头一皱,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没了工作,还挺高兴?” 沈歆然眨了眨眼,就差没笑出声,“不应该高兴吗?新来的厂长可真是个良心企业家,他赔了我双倍工资。” 魏平安侧着头,面带不解,“双倍工资就让你这么高兴?” 沈歆然羞涩地笑了笑,“嘿嘿,还有就是我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不仅不用每天七点起来上班,还能在家一觉睡到天亮。” 沈歆然脸上的高兴不像作假,魏平安却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他很想问问沈歆然,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这份工作,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为了这份工作抛弃他。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魏平安脊背绷紧,手指紧紧握着,还满眼猩红地望着自己。沈歆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男主这是怎么了!红眼病? 管他的,剧情都已经崩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还是睡觉要紧。沈歆然挥了挥手,一副赶人的模样。“好了,我现在要睡午觉了,请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我。” 她说完后,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还贴心地给自己的肚子盖上了小被子。 魏平安眉头一皱,他感觉越来越不懂沈歆然,也或者说是从来没有懂过她。他看着沈歆然的脸发呆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冷意一点点散去。他一声轻笑后,转身离开。 魏平安来到了纺织厂,绕过层层人群后,径直走向厂长的办公室。孟玉兰无意间看见,直接喊道:“明珠已经回家了,那是厂长办公室,不是你能进去的!” 谁知厂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新来的厂长对她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是我让他来的。” 孟玉兰都懵了,李明珠的男人怎么进了厂长的办公室?难不成他为了李明珠的工作,来给厂长送礼? 在看见厂长一把将魏平安拉进办公室,再猛地关上门后,孟玉兰觉得她真相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8 而魏平安进了厂长办公室后,就坐到了厂长的办公椅上,眉头紧皱。 江宏志见了,不仅没有生气,还给他倒了一杯茶。“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把所有的积蓄拿来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纺织厂。” 魏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着脸道:“我赚钱就是为了花,我乐意。” 江宏志直接笑了,“怎么?你家那位给你气受了?当初是你说要提前来京市报复她,我还以为你要怎么报复她呢,谁知道直接报复进她的家里。怎么?是她家里的床比较软,还是她家里的床比较宽啊!” 魏平安的脸唰地红了,咳嗽一声后说道:“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我今天是来找你商量一下厂子接下来的安排。我想把纺织厂升级,变成成衣厂。” 江宏志的表情变得严肃,“如果要改造升级,那我们需要有一批拿得出手的成衣。我想让我妹妹来这边看一下。” 魏平安点了点头,“你看着办……” 这边的沈歆然睡醒一觉后,才发现魏平安不见了。问了陆晓琴才知道,原来魏平安在她睡觉的时候出了门。 沈歆然也没多想,拿着菜篮子就准备出门。“妈,我去买菜了。” 自从开放后,各种小摊小贩就出来了。纺织厂外面的空地,直接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农贸市场。 沈歆然买了一斤五花肉和两颗白菜,准备回去时,却在楼下看见了一个大妈。 沈歆然认出了这个大妈是陆晓琴以前的老同事,就住在她们家楼上。她和大妈笑着问好,“钱大妈,你也出来买菜啊!” 谁知钱大妈看了她一眼,就开始皱眉,“明珠,不是我说你。” 沈歆然眨了眨眼,还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了?她好像没惹到钱大妈啊! 钱大妈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到了角落。“你长得也不差,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怎么就找了个乡下男人,我听人说,你男人还追到纺织厂,找你要钱。” 沈歆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僵笑道:“其实他以前还是很不错的。”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平安就在她身后不远,听清沈歆然的话后,他瞳孔猛地一缩,既然他以前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钱大妈拉着沈歆然的手喋喋不休,“我跟你说,这人和人,不能只看眼缘,还得看八字,你这次被裁,八成是那个男人克的。要不纺织厂那么多女工人,新来的厂长不裁别人,怎么专门裁你。” 沈歆然几次想张嘴,都被钱大妈打断。 直到身后传来魏平安的声音,“明珠,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啊。” 沈歆然回过头,“你找我干什么?” 魏平安并不回答,而是将视线放在钱大妈身上,问道:“这是?” 沈歆然只能介绍道:“这是我妈以前的同事钱大妈,就住在我们家楼上。” 魏平安直接笑了,“原来是钱大妈啊,真是幸会。” 但他说完后,就开始皱眉,“我瞧钱大妈印堂发黑,目光无神,近期似乎有血光之灾啊!” 钱大妈瞪了魏平安一眼,扯着嗓子骂道:“你个臭小子,你咒谁呢!” 魏平安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我小时候和算命的学过一段时间,如果钱大妈不相信,那就算了。” 听见魏平安这么说,钱大妈也开始怀疑,难不成自己最近真的要倒霉?她凑到魏平安面前,压低声音问道:“要怎么化解?” 魏平安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你找三斤童子尿,煮鸡蛋,吃了就行。” 钱大妈眉头一皱,问道:“三斤童子尿,全喝了吗?” 魏平安点了点头,“你剩下多少代表你要流多少血,所以你一定要一滴不剩。” 钱大妈提着菜篮子离开,嘴里还小声嘟囔道:“苏婆子家的儿媳妇在小学教书,我得让她想办法帮我弄点童子尿。” 沈歆然一听,气得直接掐了掐魏平安的腰,皱眉道:“钱大妈又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要坑她!” 魏平安冷着脸,讥讽道:“她那还叫没有恶意,她就差没和你明说,让你再次抛弃我了。” 魏平安说完后,转身就走。只留下沈歆然一个人在原地发呆。看来她抛弃男主的事情,给男主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 沈歆然提着菜回家,家里只有魏平安一个人,陆晓琴不知道去了哪里。沈歆然直接进厨房,炒菜做饭。 等她弄好一切,李良勇和李明嘉两口子都回来了,陆晓琴还没回来。李良勇只能对着李明嘉吩咐道:“明睿,你去厂里面找一下,让你妈回来吃饭了。” 李明嘉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人推开。陆晓琴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明珠,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你们主管刚才找我,说可以让你回去当临时工。” 临时工?可她现在不想上班啊!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 还在一旁的魏平安一声冷笑,你不是想要睡懒觉吗,他就让你睡不了! 沈歆然刚想开口拒绝,汪洁就走了过来,把她挤到边上。她差一点就撞到桌角,还是魏平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沈歆然抬头,对着魏平安笑了笑。可魏平安却收回了手,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沈歆然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只听见汪洁对着陆晓琴问道:“妈,那我呢?我可以回去当临时工吗?” 陆晓琴面色一囧,“汪洁,不是妈不帮你。妈也帮你问了,主管只让明珠回去,她说明珠干活比一般人细致。”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都快惊呆了,说她干活细致?别不是说她最会偷懒吧! 突然间,沈歆然灵光一闪,她看向了魏平安。魏平安摆明了心虚,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沈歆然一声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和我玩什么聊斋。 听见陆晓琴的话后,汪洁气红了眼,“还说什么帮我问了,我看你根本就没有问,你就是偏心你的闺女!” 李明嘉跟着长叹了一口气,皱眉道:“妈,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陆晓琴冤枉极了,“我真的和主管说了,可人家点名只要明珠啊!” 沈歆然笑了笑,“没关系,大不了我把这个名额让给嫂子。” 汪洁直接愣住了,她看向沈歆然,半信半疑道:“你说真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陆晓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心,“那你怎么办?” 沈歆然直接笑了,“我本来就不想去当临时工。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平安嘛!” 察觉到沈歆然的目光后,魏平安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是发现了吗? 可他演得这么好,她根本不可能发现。所以,她是在诈自己!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29 魏平安点了点头,严肃道:“对啊,我和明珠是两个人,可以一起想办法。” 沈歆然都不想戳穿魏平安这拙劣的演技,她叹气道:“我想要上一天班,休息一天,工资还一分不能少的那种临时工。” 陆晓琴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哪有这种临时工!你这不是为难平安吗!” 沈歆然开心地笑了,“我相信平安,毕竟,我可是一个人要养两个人啊!”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魏平安红着脸,小声说道:“那我多帮你找找。” 汪洁一脸鄙夷,如果魏平安能找到这种工作,他自己不去还留给你! 让汪洁震惊的是,魏平安居然真的找到了,还就在她上班的第二天。 汪洁一脸狐疑,“你确定厂长让明珠回去当临时工,一个月只上十五天班,工资还一分不少?你不会是遇见骗子了吧!” 魏平安看了汪洁一眼,冷笑道:“你如果不相信,你自己去问厂长。” 汪洁尴尬地笑了笑,她这种临时工,哪有机会见到厂长啊。她眼珠子一转,对着魏平安笑容满面道:“魏姑爷啊,你看能不能也让我也去上这种班?” 魏平安一声轻笑,“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找到第二次?” 汪洁觉得也是,只能作罢。 沈歆然则是给魏平安夹了一筷子菜,嗓音软绵道:“我就知道,平安最好了。” 但她的心里却在想:狗男人,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魏平安的脸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是想报复沈歆然,不让她睡懒觉吗? 那他怎么会给沈歆然找一份这么好的工作,工资还得他自掏腰包。 …… 很快到了七月,炎炎的太阳像一个火球,把地面烤得又干又烫。学生们放暑假,李明杰也回了家。这就导致李家不到一百平的房子里,住了足足七个人。 这天中午吃饭,汪洁突然看向魏平安,笑道:“魏姑爷,你一直在这住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入赘的呢。” 魏平安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边吃边说:“没关系,我家里有三个儿子。只要爸妈愿意,我随时可以入赘。” 汪洁:“……”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考虑搬出去。 李明杰和李明珠尽管是姐弟,但相差不到两岁,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要好一点。 听见汪洁的话后,李明杰也是下意识维护沈歆然,“你怎么不搬出去!” 李明嘉瞪了弟弟一眼,站起身子,冷冷道:“你怎么和你嫂子说话呢!” 李良勇拍响了桌子,皱眉道:“行了,大热天的,就不能安安静静吃个饭!” 汪洁看向了李良勇,笑道:“爸,不是我说什么,哪个嫁出去的姑娘还带着男人一起住在娘家啊。你就是不为我考虑,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未来的孙子考虑啊。” 陆晓琴看向汪洁的肚子,瞪大眼睛道:“你怀孕了?” 汪洁一脸得意,“昨天刚做的检查,已经三个月了。医生说了,我们得给孩子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我可不想他一出生,就和他爸妈挤在一个房间。” 随着汪洁的话说完,饭桌上陷入一片沉寂。 沈歆然率先打破这份沉寂,笑道:“正好我也嫌家里挤,准备搬出去,没想到嫂子先一步提出来了。” 陆晓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关心,“明珠,别说胡话,你搬出去能住哪?” 沈歆然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平安会有办法的。” 魏平安眉头一皱,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可以让我朋友帮我们找找看。” 沈歆然看向魏平安,严肃道:“先说好,我要住那种南北通透,冬暖夏凉,最好有个小院子的房子。” 陆晓琴拍了拍沈歆然的手,皱眉道:“你别为难平安。”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魏平安只觉得脑仁疼,他叹气道:“我记得我朋友好像前不久买了一个这样的,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可以过去借住。” 沈歆然看向陆晓琴,直接笑了,“你看,我就说平安有办法吧!” 陆晓琴点了点沈歆然的头,“你以后对平安好一点,这些人情用了都是要还的!” …… 魏平安可能也想搬出去,他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告诉沈歆然找到了房子。 沈歆然带着李家众人过去看了一眼,一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院子里还有一棵桂花树。她对这个地方很满意。 汪洁却一脸鄙夷,“这房子又破又烂,你们以后可就要吃苦咯!” 看着汪洁眼里的幸灾乐祸,沈歆然并不接话。在遍地小平房的年代,筒子楼似乎成为工人们梦寐以求的房子。 但沈歆然住过两年后,反而没觉得它有多好。爬楼梯累人,洗衣做饭也不方便。 沈歆然和魏平安简单商量后,决定第二天搬走,陆晓琴还有点舍不得,她拉着沈歆然的手,恋恋不舍,“明珠,要不在家里再住一段时间,反正你嫂子生孩子还早。” 沈歆然笑了笑,“妈,如果你想我了,随时过来看我啊。反正我们挨得也近。” 李家人口太多,洗澡上厕所都要排队。她早就想搬出来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陆晓琴点了点头,“行吧,那你以后还是常回家里吃饭。” 沈歆然东西不多,很快就搬完了。但是打扫卫生却属实费了她点时间,等忙完一切,都到晚上十点。 沈歆然径直走向其中一个房间,准备休息。魏平安跟着她一起进来,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是真的累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被阳光照醒,她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完全不想动。 她用脚踢了踢魏平安,沙哑着嗓子道:“我不想上班,你帮我去吧!” 魏平安迷迷糊糊道:“车间里全是女人,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干什么!” 沈歆然抱着魏平安的脖子,就开始撒娇,“平安,你最好了!” 魏平安眉头一皱,长叹一口气后道:“我最多帮你请假。” “请假也行。”沈歆然倒头就继续睡。 魏平安熟练地把沈歆然搂进怀里,昨天打扫卫生太耗费体力,两人头挨着头,睡到中午才起床。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30 每个月三号是结算工资的日子,财务拿着沈歆然的工资条到了厂长办公室。问道:“江厂长,李明珠上个月上班的时间还不到十天,怎么算工资?” 江宏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按照正常工人的工资发吧!” 财务眉头一皱,问道:“那怎么入账?” 江宏志沉思片刻后道:“单独列一个项目,就写成厂长的家庭开销。” 听见江宏志这么说,财务看向江宏志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 江宏志察觉到后,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厂长。” 江宏志说完后,还不忘追加道:“这件事嘴巴放严格一点,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你也不用干了。” 财务弯了弯腰,满脸堆笑。“江厂长放心,我都懂。”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还贴心地帮江宏志关上了门。 看着财务离开的背影,江宏志眉头一皱,你确定你真的懂了吗? …… 搬了新家,有了新的环境,也有了新的邻居。在魏平安的大肆宣扬下,他成了一个靠老婆养的小白脸。而沈歆然成了一个人傻钱多的恋爱脑。 这天下午,沈歆然准备出门丢垃圾。刚到巷口,就被一个陌生男人堵住。 男人满脸麻子,却对她娇羞一笑,“你就是李明珠吧!” 看着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对自己抛媚眼,沈歆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麻子男红着脸道:“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黄忠,就住在你们隔壁巷子。”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呢? 黄忠继续说道:“听说你喜欢养小白脸,我就来看看。你放心,我绝对不比那个叫魏平安的差劲,你也考虑一下我呗!” 沈歆然眨了眨眼,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年头居然还有人应聘小白脸? 但这个大叔的外貌条件属实差了点,在她这完全过不了关。 沈歆然正要拒绝,身后就窜出来一个黑影,对着黄忠的脸就是一个拳头。 黑影还口出恶言:“居然敢挖我的墙脚,我操你十八辈祖宗!” 沈歆然定睛一看,居然是魏平安。这是要打死人的趋势,她赶紧上前,抱住魏平安的腰。“行了,别打了!” 可就算这样,魏平安还是拼了命地向黄忠扑过去。沈歆然只能对着黄忠摆手,“你又打不过他,你还不快跑,你不要命了吗!” 黄忠的裤腰带在打斗中不小心松了,他提着裤子,边跑边喊:“明珠,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魏平安一听,都快气疯了。可沈歆然抱住了他的腰,只能眼睁睁看着黄忠跑远。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歆然,咬着牙道:“你为什么拦着我,你刚才为什么不拒绝,你是不是又心动了!” 魏平安的夺命三连问让沈歆然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她直接松开手,翻了个白眼,开始讲道理。“所以这怪谁呢?是谁让黄忠觉得,我见异思迁,还人傻钱多?” 魏平安自知理亏,他一口气上来,差点就没下去。他张了张嘴好几次,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他只能气呼呼地回家。 沈歆然丢完垃圾回来,魏平安正一个人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生着闷气。 他听见开门声后,看了自己一眼,但很快就移开目光。 沈歆然也不知道怎么哄,她只能走到魏平安面前,浅笑道:“你不是喜欢吃肉吗,我今晚上给你做红烧肉。” 可魏平安一声冷哼,还是不说话。 在沈歆然看来,她主动和你聊天,就是给你台阶下。你自己不下,那就不怪她了。 沈歆然转身就去了厨房做饭。做好饭后,自己吃饭,吃完饭就开始洗碗,完全不搭理魏平安,让他自生自灭。 院子里的魏平安眼睁睁看着沈歆然回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间的门。他气得眼眶都红了,眼底还弥漫上一层雾气。 所以,她这是有了新工作,有了新房子,还找到了新男人,就又不想不搭理他了吧!你做梦,他就是死都不放过你! 沈歆然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只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魏平安从身后抱住了她,“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对你发脾气,我以为你又不想要我了。” 沈歆然瞥了魏平安一眼,叹气道:“我正要拒绝他,你就冲过来了,我不拦着你,难道还看着你打死他啊!” 魏平安知道,沈歆然是在解释刚才的事,他的心里稍微好受点。他双手抱住沈歆然的腰,亲了亲沈歆然的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可你是我的老婆,他怎么能对你说那些话!我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打他。” 魏平安呼出的热气弄得沈歆然的脖子痒痒的,她向后缩了缩,“行……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想睡?这是不可能的!魏平安的唇沿着沈歆然的脖子一路向上,停在了她的嘴边。 沈歆然仰头承受着属于魏平安的热吻,他吻得很霸道,很凶,就像要将她揉进身体似的。一吻结束,两人都喘着粗气,沈歆然用手,抵住了魏平安的胸口。 魏平安却凑到她的耳边,含住了她的耳垂,“明珠,难不成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看着可怜巴巴的魏平安,沈歆然的心瞬间就软了,他妈的,你犯规!剧情都癫成这样了,再癫一点又何妨。 察觉到沈歆然的不反抗后,魏平安上下其手,一时间,房间内欲望交织,纠缠不休…… 俗话说久别胜新婚,这句话真的一点都不假。这一晚上,沈歆然感受到了魏平安前所未有的热情,她感觉她的腰都快断了。 可魏平安却半点事没有,第二天早上起床,还对着她笑道:“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沈歆然面上半分不显,心里却在不停地咒骂魏平安,妈的,狗男人! 而且,从这天晚上开始,魏平安就跟找到了制胜法宝似的,每天都拉着沈歆然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只要沈歆然一有拒绝的念头,他就会凑到她耳边,可怜巴巴地说道:“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沈歆然每次见了,都会心软。等事后,再骂一句:狗男人! 但时间一长,沈歆然也会很不耐烦,“差不多就行了,别逼我发火!” 魏平安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还是让我猜对了,你的心里终究没有我。” 看着魏平安跟黛玉附身似的,沈歆然实在没眼看。她不能理解,一个好好的男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反正还要在这个世界待二十年,就当为了双倍积分吧,她忍了!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31 在连续五天都没有上班后,沈歆然终于决定去上一天班。刚到车间,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女工们聊天。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厂特意请了一个设计师。” “当然知道了,听说一会儿还要来我们车间视察呢!” “来了,来了,你们都注意点,别被抓住小辫子了。”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江宏志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女人身材窈窕,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烫着一个大波浪,踩着一双高跟鞋,走路带风。 江宏志边走,还边为女人介绍。“美心,这就是我们车间。你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整改的,随时跟我说。” 美心?江美心!这不是女主吗?她以后可是全国闻名的服装设计师,数不清的商人争着抢着要她的设计图。 沈歆然就看着江美心向她的方向走来,还停在了她的边上。“哥,我需要一个助手,就选她吧!” 看着江美心手指的方向,江宏志面带犹豫,如果是别人,他一口就答应了。可沈歆然的身份有点特殊,他还得问一下魏平安。 沈歆然却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江美心一眼,问道:“你为什么选我?” 江美心眉头一皱,“因为你长得最好看,适合当我的模特。” 沈歆然直接笑了,“可我上一休一,遇见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会请假哦。” 江美心看向江宏志,用眼神询问沈歆然是否说得是真的。在看见江宏志点头后,尽管她心里觉得奇怪,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谁让沈歆然长得太符合她的审美,她一看到沈歆然,就觉得灵感爆棚。 江宏志带着江美心离开后,车间瞬间发出一声惊呼,“你们听见没有,新来的设计师居然是厂长的妹妹。” 孟玉兰更是直接跑到沈歆然面前,喊道:“姐妹,苟富贵,勿相忘!” 沈歆然见了,只觉得好笑。 离开车间的江美心也停下来,对着江宏志问道:“刚才那个女工是什么人,你看她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江宏志笑了笑,“她就是李明珠,两年前抛弃魏平安回城的那个女人。” 江美心眉头一皱,“真是人不可貌相,她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啊!” 江宏志点了点头,“是的,所以你和她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把魏平安暴露了。” 江美心瘪了瘪嘴,一声轻笑,“说什么报复人家,我看就是还忘不了人家。” …… 魏平安本来打算来接沈歆然下班,可刚到厂区门口,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身一看,居然是江美心。 他眉头一皱,“你哥没跟你说过,人多的时候,要假装不认识我吗?” 江美心幸灾乐祸道:“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魏平安身子一僵,他一个转身,就看见沈歆然向他的方向走来。 更要命的是此时江美心还贴了过来,对他笑道:“平安哥哥,真是好久不见啊!” 魏平安赶紧把江美心推开,对着沈歆然解释道:“你别误会,是她自己要贴过来的,我一把就把她推开了。” 谁知沈歆然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反而对他问道:“你们这是认识?” 魏平安:“不认识。” 江美心:“认识啊!”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说出口。 沈歆然一个挑眉,再一次问道:“你们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魏平安只能僵笑道:“我们在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 江美心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既然平安哥哥这么说,那就当作是这样吧!” 魏平安看向江美心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什么叫当作这样,不是本来就是这样的吗。他和江宏志因为做生意熟悉,可他和江美心,真的只在火车上见过一面啊。 而江美心根本没管魏平安有多震惊,她说完后转身走,只给魏平安留下一个背影。 沈歆然就看着魏平安盯着江美心的背影一直看,她直接笑了,“你现在是不是对她特别感兴趣,连一个背影都要看这么久?” 魏平安只觉得后背窜起一抹凉气,他赶紧摆手,严肃道:“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沈歆然瞥了魏平安一眼,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她又回过头,装作不经意般说道:“对了,江美心让我去给她当助理。” 魏平安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沈歆然气得走回来,狠狠踢了魏平安一脚,“还说对人家不感兴趣,听见我给人家当助理,这么激动!” 魏平安揉了揉被踢痛的腿,万分委屈。他刚才只是对沈歆然换了工作感到了惊讶。 魏平安还想追上去解释,可是沈歆然却越走越快。狗男人,有了女主还敢勾搭她! 拐角之后的江宏志对着江美心叹了口气,“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江美心摇了摇头,“我不帮他一把,他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媳妇!” …… 沈歆然上班的地方从车间换到了女主的办公室,她也没什么感觉。 因为江美心真的太安静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画设计图能画一下午。 和江美心比起来,她就显得无所事事。 中午下班的时候,她直接对着江美心问道:“你介意我嗑瓜子吗?” 江美心从图纸中抬起头,浅笑道:“没关系,你吃吧!” 于是,下午的时候,沈歆然就买了一包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江美心画设计图。当看见江美心犹豫不决时,她还会指点:“我觉得你这里可以加一根腰带。” 江美心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懂服装设计?” 沈歆然笑着摇头,“不懂。” 江美心拿出另一张图纸,问道:“你觉得这个图纸怎么样?” 沈歆然沉思片刻,“你这个地方可以加一个蝴蝶结,下面的裙摆做成百褶裙。” 江美心瞬间一喜,她又拿出一张图纸,问道:“那这个呢?” 沈歆然看了一眼,随口道:“这里做成斜边,会更有设计感。” 江美心狐疑道:“你还说你不懂设计!” 沈歆然一脸无辜,“我的确没学过啊!” 但她买过的高定一个小别墅都装不下。 江美心拉着沈歆然聊设计图聊得火热,这边的魏平安在厂区门口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沈歆然。看着工人们一个个离开,魏平安只能进来找人。 还没靠近江美心的办公室,就听见里面传来江美心的一阵笑声,“哇,原来这条裙子还能这样设计。” 沈歆然也跟着笑道:“对啊,这种鱼尾裙特别好看,上身效果超级棒。” 江美心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以前觉得沈歆然配不上魏平安。现在看来,还是她肤浅了。魏平安那种臭男人怎么配得上她的灵感缪斯。 魏平安敲了敲门,严肃道:“你们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江美心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慨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居然就天黑了。” 魏平安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沉声道:“下班时间早就过了,就算你还在跟我生气,也应该回家吃饭了吧!” 小痞子的黑月光知青(大结局) 江美心一看,这怎么能行,李明珠现在可是她的灵感缪斯,决不能被人抢走。她死死地拉住沈歆然的手,“不行,明珠今晚上要跟我睡,我们要彻夜长谈!” 魏平安顿时脸色一黑,“你把手放开,她是我的老婆。” 江美心摇了摇头,“不放,坚决不放!” 魏平安不服气,也拉住了沈歆然的另一只手。两人居然用沈歆然开始了拔河游戏。 到最后,两个人都怒气冲冲地看着沈歆然,异口同声道:“说,你今晚上和谁睡!” 沈歆然看向魏平安,试探性说道:“要不——”明天再和你睡? 可她话还没说完,魏平安就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明珠,难不成你又要抛弃我!” 沈歆然只能看向一旁的江美心,面带歉意,“要不——”明天再和你睡? 谁知江美心比魏平安更会装可怜,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你都和他睡了那么久了,和我睡一晚上都不行吗?” 沈歆然的心瞬间就软了,她说到一半的话,只能改口,“那好吧!” 江美心看向魏平安的眼神带着一丝得意,臭男人,居然还想跟我斗! 魏平安的脸色气得像茄子皮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话是这么说的,可你是我的老婆,你和我睡不应该吗?” 沈歆然拍了拍魏平安的肩膀,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我和美心一见如故,今天还有好多要聊的,明天再陪你。” 魏平安都快气炸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美心和沈歆然手挽着手离开。 女孩子的感情真的来得莫名其妙,明明上午江美心和沈歆然还是领导和下属之间的关系,晚上两人就能躺在一张床上。 而江美心尽管脑海里还有许多问题,但等真躺在床上,她却说不出口。 她突发奇想,如果她挑拨了沈歆然和魏平安的关系,那沈歆然就是她一个人的。 于是,她翻身后,对着沈歆然笑道:“告诉你一个秘密,魏平安才是我们的真正的厂长,他来海市都是为了报复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她不说出来是因为她想知道魏平安能装到什么时候。 姜美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突然就有点心疼魏平安,是怎么回事。她试探性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坦白,我和魏平安其实没关系,我上次是故意误导你。” 沈歆然还是点头,“这个我也知道。” 江美心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道:“既然你知道,那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一直对魏平安爱搭不理?” 沈歆然羞涩地笑了笑,她能说魏平安最近有点精虫上脑,她受不了,所以想和他冷战,休息几天吗。 …… 魏平安突然发现,沈歆然和江美心越走越近。她时不时就要去江美心家小住几天,美其名曰为了厂子的发展,通宵聊设计图。但鬼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魏平安心想:他和沈歆然结婚这么多年,还能让你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抢走注意力! 知道沈歆然喜欢听八卦,他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个收音机,当成礼物送给沈歆然。 谁知道沈歆然看见收音机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对他问道:“你不是说你没钱吗?那你哪来的钱买收音机?” 魏平安都惊呆了,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他只能想方设法找补,“其实这个收音机是废品收购站捡来的,没花多少钱。” 沈歆然直接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你明天再去捡一个电视吧,我还想看电视。”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魏平安忍痛点头,不就是一个电视机吗,他买了。说实话,自从买了纺织厂后,他身上就没剩多少钱。但为了沈歆然,一切都值得。 沈歆然第二天回家后,只见桌子上多了一个电视,魏平安故意在电视上弄了点灰,装得还挺逼真。 她再一次笑了,“这个电视还挺好,要不你多捡两个?给爸妈也送一个过去!” 还要买啊!可他没钱了!魏平安顿时把一双眼睛瞪得贼大。他一转头,就看见沈歆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魏平安蓦然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后,就一脸委屈地望着沈歆然,“你是不是故意逗我玩呢?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沈歆然侧着头,笑道:“你猜?” 魏平安的鼻子喘着粗气,咬着牙道:“是不是江美心告诉你的!” 沈歆然并不回答,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描淡写道:“不是想报复我吗,说一下你的报复计划吧。” 魏平安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歆然一眼,“那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沈歆然笑着点头,“我李明珠保证,不论魏平安接下来说了什么,我绝不生气。” 魏平安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我承认,我最开始气不过,就想让你丢了工作,再被人嘲笑,然后──” 沈歆然问道:“然后什么?” 魏平安红着脸笑了,“然后你就来求我,对我百依百顺。” 看着魏平安脸上的娇羞,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就魏平安这样,她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报复计划? 看着沈歆然转身进了厨房,魏平安还大声喊道:“你说了不生气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没生气啊!” 但等到了晚上,沈歆然却先一步进了房间,还把魏平安关在房间门外。 魏平安站在门口,拍了拍门,大喊道:“你保证了不生气的!” 沈歆然一声冷笑,“女人的保证你也相信,你今天晚上给我一个人睡吧!” 魏平安看着紧闭着的大门,在经历无数次思想斗争后,拿出他了的杀手锏。“你还不知道吧,蔡婶家的女儿离婚了。” 沈歆然一听,这是什么情况?她两年前离开的时候,汪豪丢了工作,只能住蔡婶家,他和蔡婶家的女儿感情还可以啊! 魏平安一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笑了,“你把门打开放我进去,我就告诉你。” 沈歆然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可她的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居然可耻地心动了,她还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魏平安推门而入,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坐下后才缓缓说道:“因为王婶家的女儿怀孕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狐疑道:“这和蔡婶家的小女儿离婚有什么关系?” 她说完后,不等魏平安说话,就捂住嘴巴,“你是说孩子是汪豪的?” 在看见魏平安点头后,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这么炸裂的吗!王婶家的女儿可是有夫之妇! 看着沈歆然惊呆了的模样,魏平安笑得更加得意。也不枉费他把这个秘密忍了这么久,一直没告诉沈歆然。 他走到沈歆然面前,抱紧了她。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上天的注定也好。总之能够认识你,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快乐……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1 七月的太阳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了它金色的翅膀,把大地烤得又干又烫。 教室的走廊外,站满了学生,中心站着一男一女。男人个子很高,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你真的要和我分手?” 被他看着的女人眨了眨眼,并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敢说。 在上一个小世界,魏平安真的如他所说,活到了九十岁,沈歆然就陪他到了九十岁。等魏平安死亡后,她才点了提交任务。 可谁懂她的震惊,上一秒点了任务提交,下一秒直接到分手现场。没有系统空间休息,更没有剧情讲解。 沈歆然身后站着的姐妹团,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季楠擎,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一个孤儿院出来的,真以为依曼能看上你?” “我们依曼可是彭家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季楠擎的肩线绷得紧紧的,逆着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宽肩窄腰的身线。他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似乎在等待着沈歆然的回答。 而沈歆然愣在原地大概有两分钟,终于从原身杂乱无章的记忆里,提取出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她现在叫彭依曼,家在首都,有点小钱,算是个富家大小姐,现在在南边读大学。 对面这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名叫季楠擎,孤儿院长大,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 彭依曼之所以和季楠擎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和朋友的赌约。 三个月为期限,谁能让这个清冷学神坠入爱河,谁就能得到某家的最新款包包。 彭依曼靠着出色的外表和黏人的性子,成功获得了学神的喜爱。 现在三个月时间到了,她正准备和季楠擎分手,顺便狠狠地羞辱一下季楠擎。 梳理完记忆的沈歆然点了点头,这妥妥的一个校园小世界啊。没有前期成为白月光的铺垫,她竟然直接到达了关键时刻。 沈歆然美滋滋地想着:这很有可能是系统心疼她在七零受了苦,奖励给她的。 只要她和季楠擎分手,这个小世界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她就可以开始养老了。 季楠擎的个子很高,投落下来的影子刚好罩住沈歆然的身形,抬头望去,是凸出来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不喜欢你,我们分手吧!” 季楠擎的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你确定要和我分手?” 沈歆然点了点头,严肃道:“我和你在一起都是因为赌约,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沈歆然说完后,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一个赞。只要是个正常人,听见她这么说,都会恨死她吧! 可季楠擎深邃的眼眸里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好的,那我祝你平安。” 看着季楠擎离开的背影,沈歆然心想:这个世界的男主还怪好的,分手了还要祝福她。只不过这个祝福语怎么这么奇怪,不应该叫祝你幸福吗,祝你平安是什么鬼。 …… 沈歆然很快就因为她的机智付出了代价。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沈歆然跟着姐妹团,一起到了操场。 在等待老师的时候,只听见她的一号姐妹笑道:“依曼,你可真厉害,把我们的学生会主席耍得团团转。” 沈歆然被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间。她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站在她另一边的二号姐妹擦了擦额头的汗,叹气道:“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有点热?” 沈歆然抬起头,看了眼天空,只见太阳喷吐出烈焰,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她擦了擦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周围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把人放在火里面烤。 沈歆然转头一看,刚才还在说热的那个二号姐妹脸色逐渐发青,表情也越发扭曲。 她感觉不对,向后退了好几步。 反应慢了点的一号姐妹就没有那么幸运,二号姐妹对着她扑过来,对着她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歆然都惊呆了,环顾四周后发现,像一号姐妹这样的人还不少。 包括来给他们上体育课的老师,他的一双眼睛瞪得贼大,就跟发疯似的,抓住人就咬。 同学们被吓得尖叫声连连,纷纷大喊:“有怪物,末世来了,末世来了……” 沈歆然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她发誓,不是她胆小,而是彭依曼泪腺发达,是个哭包。 与此同时,沈歆然的脑海里出现了系统的声音,“宿主,你要先了解剧情吗?” “我了解你大爷!”沈歆然一个没忍住,就爆了粗口。因为她看见一号姐妹咬完二号姐妹后,竟然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沈歆然一边流泪,一边跑。这一路上,全是逃窜的人群,充满了尖叫。 系统不管沈歆然的愤怒,直接将剧情传输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这才知道,这个小世界根本不是什么校园小甜饼,而是末世大逃亡啊!她富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这根本没用! 男主的确是刚才的季楠擎,末世后觉醒了罕见的空间异能,他能将空间割裂,压缩和重组,在这末世可以说是霸主般的存在。 可问题是她中午才和季楠擎分手,现在就要去求他和好,让他送自己回首都的家。 到了首都后,她还得把季楠擎往丧尸堆里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季楠擎完成净化,走向王霸之路。 想到这里,沈歆然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狗系统,你没有心!亏她之前还那么感谢你! 就算你提前出现两个小时,她都不会和男主分手,让自己这么被动。 丧尸爆发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不论是教学楼,还是学生宿舍,都是人挤人。 要问哪里人最少,那肯定是食堂,因为这个食堂还没有开始上班。 沈歆然向着一号食堂狂奔。 食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避难的学生,有两个学生守在门口,看清楚沈歆然还是人后,就打开了门,放沈歆然进来。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2 沈歆然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一侧身,就看见季楠擎一个人坐在角落,他还是穿的之前那一身衣服,只不过身上背了一个黑色的书包。 季楠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幽深。沈歆然就算想忽视都不行。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为了季楠擎而来。 沈歆然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情绪,直接走到季楠擎面前,红着眼道:“楠擎,我错了,我们还是和好吧!” 女人乌黑的眼珠噙满泪花,像是野葡萄挂满露珠,闪烁着惊魂不定的神色。 季楠擎眉头微蹙,开始思考:上一次她用这双含着泪的眼睛看自己,是什么时候? 他眼底的薄凉慢慢浮现,伸出手,帮沈歆然擦了擦眼角的泪,勾唇一笑,“好啊。” 季楠擎声音沙哑,明明他笑得很温柔。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歆然总感觉心慌,就好像季楠擎比外面的丧尸还要可怕。 突然,人群中有个短头发的男同学倒了下来。周围的人被吓得惊魂失色。 只见男同学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等他站起身子,眼睛就只剩眼白,皮肤也变成了淡青,他的嘴里还发出人们听不懂的嘶吼。 离他最近的一个女生指着男同学的胳膊,尖声道:“他的胳膊有划痕,他肯定是被丧尸抓到感染了。” 女生的尖叫引起了丧尸的注意,变成了丧尸的男同学竟然直接向着女生扑过去。 女生被吓得尖叫连连,周围的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大家都离得远远的,并没有帮女生解围的意思。 眼看丧尸离女生越来越近,他的身后出现了穿着球服的男生,他举起椅子就对着丧尸的头砸过去。 一击毙命,丧尸就这么倒在女生面前。女生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你……你杀人了!” 男生瞪了女生一眼,咆哮道:“我不杀了他,一会死的就是我们!” 女生还是不能理解,唇不停地颤抖,“那你也不能杀人啊!” 男生把椅子丢到一旁,冷着脸道:“闭嘴!再说话就把你也杀了。” 女生被吓得浑身颤抖。可她却突然发现男生的脸有种病态的红,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不会也被感染了吧!” 男生恶狠狠地瞪了女生一眼,“我感染你个大爷,老子只是发烧,老子要是变成丧尸,第一个咬死你!” 女生吓得缩紧了身子,坐在地上,小声哭了起来。女生的哭泣带动了其他的同学,大家都开始哭泣。 其中一个微胖的男同学更是边哭边喊,“你们如果有谁受伤了,就主动出去,别害了我们所有人啊!” 哭声此起彼伏,吵得角落里的季楠擎脑仁疼,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旁的沈歆然。 她眼眶泛红,眼角的泪水还没干,一双眼睛就像迎着露水刚绽放的山花。 季楠擎突然觉得,还是沈歆然哭得好看点,以后可以让她多哭几次。 穿着球服的男生走了过来,对着季楠擎笑了笑,“你不介意我坐你边上休息一下吧!” 男生的脸部通红,大家看见他后,都对他避而远之。可季楠擎却对着他笑着摇头,“没关系,你随意。” 男生就这样坐在季楠擎的旁边,还对着他笑道:“我知道你,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叫邱宴,校篮球队的。” 季楠擎随口道:“你篮球打得很不错。” 邱宴一听,还以为季楠擎认识他。 他神色一喜,立刻滔滔不绝道:“如果没有这场末世,我下午就有一场比赛,我还可以请你来观看我的比赛……” 季楠擎静静地听着,并不说话。 而此时的沈歆然表面上靠在墙角休息,实际上在和系统偷偷交流。 系统:“宿主,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沈歆然不假思索道:“好消息。” 系统:“你完成了上一个世界,本来应该在系统空间休息,但是这个小世界出现了时空波动,主系统只能先把你调过来应急。你放心,我已经帮你和主系统申请,只要你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有三倍的积分。” 沈歆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系统:“男主上辈子把空间异能修到满级后,在和丧尸王决斗时引起了时空波动,他现在重生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所以男主经历了上辈子,已经知道我会害她?” 系统:“是的。” 沈歆然看了眼季楠擎,正好季楠擎也在看她,就像在看什么玩物似的,季楠擎还对着她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却没到眼底。 这让沈歆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男主有了先知,她在男主面前,就是个跳梁小丑,那她还怎么做任务? 她可不觉得她能在一个重生了的男主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沈歆然背过身子,打开系统面板,想要放弃这个任务。可提交任务那一栏是灰色的。不论她怎么点,都是灰色的。 系统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个坏消息,男主和丧尸王引起的时空波动好像把我们困在了这里,就连我现在也出不去。” 随着系统的声音越说越小。沈歆然都快气笑了,“那现在怎么办?” 系统:“等到这个小世界结束,男主正常死亡后,应该就能出去了。我也知道这个小世界不容易,我特意给你这个去了三倍积分。而且,这个小世界已经崩了,主系统对我们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你修正剧情。”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万一季楠擎突然看我不爽,直接把我掐死了。算不算工伤?” 系统:“我可以帮你申请积分赔偿,但主系统那边不一定会批准。” 沈歆然点了点头,咬牙切齿般说道:“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话。” 她的心里现在是又气又怕,气的是系统不把她当人,怕的是季楠擎居然是重生的,而且还就在她边上。 季楠擎就看着沈歆然坐在那不动,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他的眼神接连闪烁几下后,将沈歆然揽进怀里,柔声道:“依曼,你这是怎么了?” 头顶传来季楠擎凉薄的声音,沈歆然被吓得动都不敢动。她的眼泪不受她的控制,越来越多,狗系统,你坑她不浅啊!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3 而季楠擎开始用手抚摸着沈歆然的背,幽幽道:“别怕,还有我呢。” 沈歆然躲在季楠擎的怀里,甚至开始抽噎。呜呜呜,就是因为有你,她才害怕啊! 还在一旁的邱宴眉头一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中午不是分手了吗?” 季楠擎笑了笑,“我们刚才又和好了。依曼,你说是吧!” 听见季楠擎叫自己的名字,沈歆然终于抬起头,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对呀,我们又和好了。” 邱宴:“……” 都到末世了,怎能还喂他吃狗粮。 只有季楠擎能感觉到沈歆然身子在发颤,他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他是哪里暴露了吗?她为什么这么怕自己。 而邱宴坐着坐着就倒了下去,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红。 沈歆然的眼角还有着泪花,她眨了眨眼,还有点懵,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季楠擎的手放在沈歆然的背部,轻轻地拍着,就像在给小动物顺毛,漫不经心般说道:“可能是睡着了吧!” 沈歆然:“……” 谁家好人睡着了身上还冒烟,她只是靠近都觉得热,这都快烫熟了吧! 沈歆然伸出手,想摸一下,谁知季楠擎却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别碰,烫手。” 沈歆然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猜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异能觉醒? …… 食堂最大的好处,那就是吃得管够,不少同学已经溜到后厨,自己翻东西吃。都末世了,那还有什么礼义廉耻。 季楠擎也进去了一会,等他出来后,手里端着一桶泡面,对着沈歆然叹气道:“依曼,后厨的食物都被拿得差不多了,我只找到这个,你不会嫌我没用吧!” 沈歆然僵笑着摇头,“怎么会呢,你能找到泡面已经特别棒了。” 她说完后,担心季楠擎不相信,还对着季楠擎竖起了大拇指。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夸奖取悦到了季楠擎,他居然从裤子口袋里献宝似的掏出来一根火腿肠,笑道:“其实我还找到了这个。” 火腿肠配着泡面,味道不难吃,沈歆然却莫名多了一丝心酸,这才末世第一天啊,她就沦落到只能吃泡面了。 在沈歆然吃泡面的时候,季楠擎就在一旁看着她。还以为彭依曼跟着自己一起回来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如果她真的经历了末世,那她就会知道一袋泡面的珍贵。她现在吃得这么委屈,那说明她不是重生的。 沈歆然是真的饿了,一桶泡面被她吃了一大半。 等她吃饱后,她才反应过来,季楠擎还没有吃。她对着季楠擎问道:“你怎么不吃?” 季楠擎笑了笑,“我不爱吃泡面,还是你吃吧。”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什么不爱吃,分明就是嫌弃泡面不健康。 男主的空间异能可以形成储物空间,存放大量的物资。说不定刚才的那半个小时,男主在后厨已经吃饱喝足。 想到这里,沈歆然觉得更心酸了。 看着沈歆然碗里剩下的泡面,季楠擎又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多吃点吧,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泡面。” 沈歆然眼眶一红,觉得也是,狗男主肯定不会和她分享储物空间里的物资。 她端起泡面,又吃了起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餐,她要把自己吃撑。 季楠擎看着沈歆然吃完了一桶泡面,面汤都不曾剩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浪费粮食的才是好女孩。” …… 邱宴一觉睡到了晚上,他睁开眼睛后,只觉得浑身酸痛。他嘶哑着嗓子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季楠擎说你睡着了。” 邱宴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刚才这一觉睡得是真难受啊!就像被人放在火里面烤似的。 邱宴站起身子,准备去后厨弄点吃的。由于睡太久,身子乏力,居然向前倒了。 他赶紧用手撑地,掌心突起的藤蔓帮他稳住了身子。尽管藤蔓又细又长,没支撑多久,他还是倒在了地上。 但邱宴看着掌心的藤蔓,眨了眨眼,还有点不敢相信,“我这是觉醒木系异能了?” 角落里的季楠擎睁开眼睛,看了邱宴一眼,并没有当回事,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这一天晚上,和邱宴一样发烧的人一共有七个,他们先后醒来,都有了异能。 异能者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自己的异能,尽管现在还很弱,但这代表着他们在末世有了生存的希望。 沈歆然就跟看杂戏团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异能者。只见一个土系异能者一挥手,他的面前就有了一个小土坡。一个水系异能者憋得满头大汗,在空气中凝结出一小团水。 沈歆然看了眼自己的手,用力一推,好吧,什么都没有,她还是那个废物。 季楠擎握住沈歆然的手,安慰道:“别难过,异能者毕竟是少数,我也没有异能。” 沈歆然瞥了季楠擎一眼,并不说话。她问过系统,男主重生把他的异能带回来了,级别还不低,男主摆明了要扮猪吃老虎。 所以,真正的废物只有她一个! 怎么办,她又想哭了。 呜呜呜。 邱宴去后厨翻了半天,什么吃的都没找到,他只能饿着肚子回到角落。他看向季楠擎,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吃的吗?” 季楠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一个西瓜,你要吃吗?” 邱宴瞬间一喜,“你哪来的西瓜?” 季楠擎浅笑道:“之前在学校超市买的。” 沈歆然听了,气得牙痒痒。狗男人,给邱宴吃西瓜,给她吃泡面。 察觉到季楠擎看过来的视线,沈歆然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狗男主,别看她,她怕! 季楠擎笑了笑,并不说话,他把西瓜从书包里拿出来,和西瓜一起的,还有一把西瓜刀。 沈歆然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睁睁季楠擎手起刀落,将西瓜一分为二。 切西瓜这么锋利,切脑袋肯定也很锋利吧! 就这样,沈歆然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担惊受怕地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将头凑到季楠擎面前,笑道:“你看这颗头,又大又圆,有没有想把它砍下来的冲动。”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4 季楠擎的眼神闪了闪,他伸出手,揉了揉沈歆然的头,浅笑道:“依曼可真会说笑。” 沈歆然眉头微蹙,机会都送到你手边了,你居然不动手!那你留着她干什么? 养肥了过年宰年猪吗! 回想起季楠擎今天对自己的投喂,沈歆然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狗男人,真是居心叵测!但她不会让你得逞的! 食堂聚集了太多的人,加上又是夏天,大家都出了不少汗水。在这个满是酸臭味的食堂,西瓜的香味无疑是引人犯罪。 季楠擎拿着半边西瓜,对着沈歆然问道:“依曼,吃瓜吗?” 沈歆然本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点了点头,义正词严道:“我吃。” 季楠擎又将另一半西瓜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邱宴。“吃点西瓜垫肚子吧!” 邱宴对着季楠擎露出了感激的目光,“你可真是个好人。” 角落里的沈歆然都惊呆了,这个邱宴比她还单纯,居然觉得男主是好人,别被男主卖了还帮他数钱吧! 按理说,季楠擎分完西瓜,应该开始吃,可他并没有,他从包里掏出来一块手绢,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西瓜刀。 俗话说,斯文出败类。沈歆然缩在角落,一边吃瓜,一边心疼地抱紧自己。妈妈呀,她怕,她想回家! 第二天早上,同学们都还在休息。 邱宴突然走到季楠擎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和几个异能者商量一下,决定出去谋一条生路,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季楠擎的眼眸接连闪烁几下,“但是依曼的家人还在首都,我们想去首都。” 突然被cue到的沈歆然睁开了眼,看了眼季楠擎。正好季楠擎也在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季楠擎还对她笑了笑。 可这笑容在沈歆然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吓人,她翻了个身,颤抖着闭上了眼。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对她而言,竟然成为奢侈。 邱宴瞬间眼前一亮,“正好我家也在首都,我们可以一起。” 异能者全部向门口走去,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喊道:“你们要去哪里?” “留在这里只能等死,我们还不如出去搏一搏。”最前面的是土系异能者,他说完后,就打开了门,率先走出去。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又一个异能者。 沈歆然和季楠擎也走了出去,她缩在季楠擎身后,小声说道:“我害怕。” 谁知季楠擎也挽着她的胳膊,说了一句:“我也害怕。” 沈歆然:“……” 狗男人,比她还能装! 邱宴的手里拿着一根从椅子上拆下来的铁棍,走在季楠擎和沈歆然的前面。 他听见声音后就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发现沈歆然和季楠擎正缩着脖子,颤颤发抖。他一时间也不知喊上这两个胆小鬼是对还是错。 但想着这两个人是跟着他出来的,他还是挡在两人的身前,严肃道:“你们如果害怕,就跟在我身后。”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感动,邱宴尽管脑子不怎么聪明,但他却是个大好人啊! 食堂外面游荡着不少丧尸,他们闻到味道后,纷纷向着众人靠近,尽管速度很慢,但乌泱泱一片,看着也很吓人。 异能者赶紧用异能抵抗丧尸,但效果微乎其微。看着丧尸越来越近,邱宴直接大喊:“别用异能了,直接用武器。” 他喊完后,一棍子下去,暴力出奇迹,他面前的丧尸被他打到了脑袋,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其他异能者见状,纷纷效仿。有拿凳子的,有拿椅子的,还有人拿着一根擀面杖。 沈歆然也勇敢地挺起胸膛,来吧,让她感受一下末世的残酷吧! 但当她看见一大批丧尸,向着食堂的方向走来,她又缩了回来。 这么多丧尸,怎么打得过! 沈歆然的脑海里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吧。等她成为丧尸王,她就可以一口咬死狗男主!想到这里,沈歆然的眼里闪过激动的光。 这些丧尸们怎么能叫丧尸呢,他们分明是她的子民,是她的兄弟姐妹们! 她要带领丧尸,推翻狗男主! 沈歆然现在看丧尸,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的斜对面走来一个很高很壮的丧尸,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体育生,沈歆然给她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那就是“二愣子。” 季楠擎的视线向左,应该没有发现。 沈歆然感觉机会来了,她向着“二愣子”的方向慢慢挪动,并且把胳膊递到了“二愣子”的嘴边。 咬吧,她昨天才洗了澡,还很干净。只要你咬一口,她们就是同类了。 “二愣子”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渴望,嘴巴张得大大的。可就在“二愣子”咬下来的那一刻,一道刀光闪过。 “二愣子”的头就这么掉了下来,还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沈歆然脚边,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瞪着沈歆然,似乎不甘心。 沈歆然回过头,就看见季楠擎站在她身后。他的表情是那么纯洁无害,可他手中的西瓜刀却不停地往下滴血。 季楠擎眨了眨眼,幽幽道:“依曼,我刚才是杀人了吗?可我不是故意的!” 沈歆然总算明白了西瓜刀的作用,她心里的那个气啊!还她的“二愣子”! 但她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对着季楠擎安慰道:“没关系,她本来就死了,你这不是杀人。” 季楠擎点了点头,挽着沈歆然的手,向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邱宴他们都走远了,我们快点跟上吧!” 沈歆然回头看了眼“二愣子”,长叹了一口气。“二愣子”你一路走好,你的王以后会为你报仇的! 随即,沈歆然就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季楠擎的身后。 没人能阻止她变成丧尸王的决心,就算是男主也不例外。 在去往校门口的路上,沈歆然又发现了一个女丧尸,她的头不知道被谁打歪了,但她的一双眼睛却特别大。 沈歆然也给他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那就是“大眼怪”。 “天呐,那个丧尸好可怜,我想去看看她。”沈歆然发出一声惊呼后,直接向着“大眼怪”的方向走过去。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5 邱宴听见声音后,回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珠子,破口大骂道:“这都末世了,你怎么还这么圣母心!” 可季楠擎却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我们依曼还真是善良啊!” 沈歆然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季楠擎就大步走了过来,手起刀落。 她眼睁睁看着“大眼怪”的脑袋也掉了下来,咕噜咕噜地滚了好几圈。 季楠擎还看了沈歆然一眼,宠溺般笑道:“依曼,现在你可以看得更仔细了。” 沈歆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还她的“大眼怪”!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严肃道:“不用了,突然感觉没那么想看了。” 与此同时,围在邱宴身边的丧尸越来越多,已经有了被丧尸包围的迹象。 沈歆然却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个丧尸,并且给他取了一个名字,那就是“缺心眼”。 “缺心眼”的胸口处被人用刀捅了一个洞,可就算这样,他还是顽强地活着,并且向着邱宴的方向前进。 沈歆然觉得,就凭借他这份坚韧,她也得给他一个咬自己的机会。 沈歆然先对着季楠擎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方向:“看,那边是什么?” 等季楠擎看过去,沈歆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缺心眼”,并对着邱宴喊道:“这个丧尸留给我!” 她就不相信了,季楠擎这样还能追上她!她决定了,等她成为丧尸后王,咬的第一个就是狗男主! 被丧尸围攻的邱宴看着沈歆然向自己的方向跑来,突然就有点感动。对不起,刚才不应该那么大声地骂你圣母。 但等他看见沈歆然赤手空拳时,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你拿什么来救他,别不是给丧尸送口粮,给他增加一个对手吧! 邱宴突然想到,他的藤蔓可以帮他稳住身子,那是不是也能束缚住丧尸。他从掌心激发出藤蔓,缠住了前面一排的丧尸。 看着丧尸短暂地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邱宴面上一喜。但丧尸过多,意味着他的藤蔓也需要很多,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邱宴没注意到的是,他缠着丧尸脖子的藤蔓突然发闪了闪,丧尸的脑袋直接和藤蔓一起掉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一片片丧尸的脑袋,邱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爆发力这么强吗? 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就开始仰天大笑,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骄傲。“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睡一觉就觉醒了木系异能,我肯定不是普通人,看来我是人类之光!” 沈歆然刚跑到一半,就眼睁睁看着“缺心眼”的脑袋掉了下来,那瞪大的双眼仿佛在说他还没咬到人,他死不瞑目。 沈歆然委屈地瘪了瘪嘴,她创业三次都中道崩殂,怎么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 听见邱宴的大笑后,沈歆然瞪了他一眼,人类之光是吧!她这个未来的丧尸之王和你对上了! …… 邱宴经历重重困难,终于冲出了学校,到了校门口。他才发现,六个异能者,到最后居然只剩下他一个。 邱宴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剧情里,八个异能者无一幸免,就连他也死在了丧尸的围攻中,变成了丧尸的一员。 邱宴回过头,只见季楠擎带着沈歆然缓缓走来,他感慨万分,异能者都没走出来,这两个胆小鬼居然走了出来。 而且,两人还走得贼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自家后花园闲逛。 邱宴一时间也不知是感慨这两个人心态好,还是他们运气好。 等季楠擎和沈歆然走近后,邱宴就沉声道:“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想先去商场找点物资。” 季楠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可以啊,东区那个商场刚开业,东西还挺全的,我们可以去那里。” 邱宴眉头一皱,“问题是我们没有车,从这到商场,足足有十公里的路。” 他们学校在郊区,别说车了,丧尸都没看见几个。 沈歆然表情淡淡,闷闷不乐道:“谁说没有车了,那不是车吗?” 邱宴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排共享电动车。他半信半疑道:“这能行吗?” 沈歆然拿出手机就扫了扫,解锁成功后直接坐了上去,“你看,可以骑。” 季楠擎见状,也拿出手机扫了一辆,他还对着沈歆然夸道:“依曼可真聪明。” 邱宴也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他也学着两人的模样,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 但不到十分钟,他就开始后悔。因为共享电动车骑了不到两公里路,就发出警报:“即将超出运营范围,车辆即将上锁。” 警报声很刺耳,还停不下来。吸引了大批丧尸,开始成群结队地跟在了他们身后。偏偏共享电动车限速三十码,骑不了太快。 这就导致丧尸群离他们的距离,不超过十米。这不近不远的距离让邱宴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他真的脑子抽了才会选择骑车,走路都比这个好十倍啊! 沈歆然却很享受这个过程,骑着车晃来晃去,丧尸就跟着她走出了一条s线。季楠擎见状,也开始边骑边晃。 终于到了商场外围,邱宴停下车,回头一看,丧尸群根本看不到头。 这让他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从大学城到商场的丧尸都被他们引出来了。 邱宴只听见季楠擎对着沈歆然浅笑道:“依曼,你看,那是爱心哎!” 沈歆然回头一看,还真是。她和季楠擎的丧尸群融合到了一起,那图案竟然莫名变成了一个桃心。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哇,我想过去看看,你帮我拍个照吧!” 她说完后,就把手机递给了季楠擎,向着丧尸群走过去,还比了一个剪刀手。 而季楠擎也很听话地蹲下身子,一边用手机帮沈歆然拍照,一边笑道:“依曼,你可真好看。” 还在一旁的邱宴都快无语了,苍天啊,大地啊,快来个人救救他吧!那是什么爱心,那分明是丧尸!还是会要你命的丧尸! 眼看着丧尸群越来越近,邱宴强忍住抛弃季楠擎和沈歆然逃跑的冲动,走到季楠擎面前,问道:“我们不是来收集物资的吗?”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6 季楠擎这才站起身子,走到沈歆然的面前,牵着她的手,笑道:“邱宴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走吧!” 邱宴:“……” 什么叫他等不及了!他和这两个人一起回首都的决定是对还是错。他真不会半路没命吗? 沈歆然离丧尸群不到五米,在被季楠擎拉走前,她还不忘回头看了眼丧尸群,恋恋不舍。 在刚刚的一分钟里,她又找到了两个好朋友,那就是“缺胳膊”和“少条腿”。 现在只能下次再来看你们了,只希望那时你们还健在。 …… 商场的负一楼是停车场和超市,一楼小吃,二楼珠宝,三楼女装,四楼男装,五楼餐饮。 三人决定从上往下,兵分两路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并在负一楼的超市集合。 商场是新开的,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工作日,里面只有员工和少数几个顾客。 沈歆然和季楠擎不费吹灰之力,就上到了三楼,她在女装里挑挑拣拣,选择了两条漂亮的小裙子。 谁知季楠擎却拿着两件长款羽绒服走了过来,一看就是反季大清仓的款式。 他对着沈歆然笑道:“依曼,我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很好看。” 沈歆然眉头紧皱,“可现在是夏天!” 季楠擎伸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漫不经心道:“可谁让你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让我不放心呢!”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沈歆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深呼吸一口气,僵笑道:“不就是羽绒服嘛,我穿!” 季楠擎点了点头,似乎对着沈歆然的懂事很满意。他转身就走,等回来时,又带着两条羽绒裤。 沈歆然气得瞪圆了眼睛,“羽绒服就算了,羽绒裤多少有点过分了!” 季楠擎轻言浅笑道:“要穿肯定要穿一整套啊。” 沈歆然只能握住了季楠擎的手,严肃道:“我保证,我再也不往丧尸面前凑了!” 季楠擎眉头一皱,似乎在沉思,过了良久,他才叹气道:“既然如此,那羽绒裤就先不穿吧!” 他说完后,就把羽绒裤放进了随身带的书包里。有一种只要沈歆然不听话,就拿出来给她套上的感觉。 沈歆然:“……” 真的好气哦!就没人能治治这个变态男主吗! 事实证明,她这个未来的丧尸之王还是很厉害的。 因为她刚在心里起了一个念头,一个身穿导购服的小姐姐就走了过来。她双眼空洞,走路时左摇右晃,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沈歆然屏住了呼吸,没有提醒季楠擎的想法。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心思已经写在脸上,季楠擎瞥一眼就知道了。 沈歆然眼看着导购小姐姐已经对着季楠擎的脖子张开了嘴,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的子民,加油啊,咬下来,咬死这个让你们王生气的男人! 而季楠擎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收获了一颗脑袋。特别是,季楠擎切完别人的脑袋后,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沈歆然,就好像他刚才切的不是脑袋,而是西瓜。 沈歆然咬着牙,一脸僵笑。她心里的那个气啊,直冲天灵盖。她的丧尸大军又损失了一员大将! …… 和楼上的冷清不同,超市里面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全是因为超市新开业,赶过来买折扣菜的大爷大妈。 邱宴站在一楼下到负一楼的楼梯口,屏住呼吸道:“我们还进去吗?” 沈歆然瞪大眼睛,“当然要进去啊,不然我们骑那么久的车过来是为了什么!” 邱宴眉头一皱,“可这也太多丧尸吧,我们进去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你不是有藤蔓吗,你把那个喇叭给我拿过来!” 邱宴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你确定这样可以?” 沈歆然拍了拍邱宴的肩膀,严肃道:“怕什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在沈歆然的强烈要求下,邱宴用藤蔓勾住了超市货架上的喇叭。 沈歆然打开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电。” 邱宴看着沈歆然绕到超市的出口,把喇叭打开,将其丢了进去。季楠擎全程陪同,一句话都没多说。 整个超市都响起了:“超市开业,全场九折,鸡蛋三块钱一斤,黄瓜八毛钱一斤,西红柿一块二一斤……” 丧尸们听见声音后,纷纷向着源声音的头走去。一时间,超市的入口处直接空了。 邱宴见状,赶紧向超市的入口跑,回头一看,沈歆然还站在原地,他眉头一皱,“你怎么不跑?”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感动啊,你看这群大爷大妈,节约了一辈子,到头来还在抢低价菜。” 邱宴只能看向季楠擎,“我觉得你有空带她去看看脑子,我怕她脑子变异了。” 季楠擎宠溺一笑,“才不会,我们依曼只是心肠好。” 否则也不会把他往丧尸堆里推。 邱宴:“……” 好吧,这一位的脑子也有问题。 沈歆然听出了季楠擎的暗讽,她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声冷哼后,不再说话。 三人一进超市,就开始分头行动。 沈歆然最先走到水果区,这可是末世,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所以,她要及时行乐。 她把喜欢吃的水果全拿了一点。趁现在水果还没放坏,她要多吃点。再等半个月,她想吃都吃不了。 和沈歆然的慢悠悠不同,邱宴直接冲到了最里面的干货区,拿的全是饼干泡面火腿肠还有罐头之类管饱的。 沈歆然拿完水果,又打算去拿酸奶。远远看见一个衣服被货架勾住的大爷。 大爷双眼无神,面色铁青,拼命地向前走,衣服被他扯出了五米远。 沈歆然一个挑眉,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她走到货架旁,帮大爷把挂在货架上的衣服取下来。尽管知道大爷现在不能说话,她还是对着大爷来了一句:“不客气。” 大爷解开束缚后还有点懵,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的鼻子轻轻地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人肉的香气。大爷回过头,向着沈歆然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沈歆然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酸奶,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等着大爷。可就这五米的距离,愣是让大爷走了五分钟。 眼看大爷离她只有一米远,伸出手就能把她抓住了,大爷还被自己左腿绊右腿摔倒了。 看着趴在地上,一直爬不起来的大爷,沈歆然眉头微蹙,大爷这个身体情况着实让人担忧啊。 她是扶,还是不扶呢?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7 就在沈歆然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季楠擎的声音,“别玩了,该走了。” 沈歆然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等她抬起头,就笑容满面,“好呀。” 回想起那两条羽绒裤,沈歆然还不忘扬起下巴,解释道:“我可没有往他面前凑,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勾了勾嘴唇,并不说话。 这边的邱宴背了两个包,前面一个包放的是吃的,后面一个包的是放衣服,他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他感觉,他肯定是三个人中拿物资最多的那一个。 等他到了超市门口一看,就看见沈歆然和季楠擎一人推了一个购物车,购物车上满满当当,全是吃的。 让他扎心的是,沈歆然看见他大包小包后,还笑出了声,“季楠擎,你看邱宴现在像不像一个熊。” 邱宴深呼吸一口气后,僵笑道:“你们出了商场,总不可能推着购物车一直走吧,这么多东西你们怎么拿?” 邱宴一边走向两人,一边自我安慰。这么一看,还是他比较明智。 谁知季楠擎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我们都到负一楼的地下车库了,就不能找一辆车吗?” 沈歆然也跟着皱眉道:“难不成你还想骑共享电动车?我知道那很好玩,但骑久了也会累啊!” 邱宴的心就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从超市到车库的路上,他不再说话,他是一个坚定的哑巴。 而沈歆然到了车库,就指着一辆悍马笑道:“我喜欢这辆车。” 邱宴眉头一皱,“这里面还有个丧尸呢!要不换一辆吧!” 沈歆然眨了眨眼,“这有什么关系,让这个丧尸离开不就行了。” 邱宴莫名觉得一阵心累,开悍马的会是什么弱小的人吗?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光膀大汉,变异后的他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 他嘴里发出嘶吼,在看见沈歆然靠近后,就用手猛烈地锤着方向盘和车窗玻璃,导致整个车都在震动。 邱宴严重怀疑,要不是光膀大汉不知道怎么开车门,沈歆然已经被他一拳打死。 而沈歆然不慌不忙地在她的购物车里翻呀翻,最后拿出来了一个会跳舞的仙人掌,她把仙人掌打开,往远处一丢。 “快跑!”沈歆然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后,直接跑远,根本没给邱宴反应的时间。 邱宴回头一看,季楠擎已经有先见之明,站在了角落躲了起来。 邱宴暗骂了一句季楠擎禽兽,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季楠擎的方向跑过去,连物资都没来得及拿。 整个地下车库都环绕着魔性音乐:“爸爸的爸爸是什么?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爸爸的妈妈是什么……” 光着膀子的丧尸还在捶打车门,当他将车门打开后,还有点懵,环视一圈后,下意识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沈歆然站在对面的角落,对着季楠擎做了一个手势。季楠擎从角落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三人将物资丢到后面车厢,再走到主驾,车钥匙就在车里,他直接开车。 等光膀子的丧尸反应过来,一行人已经开着车离开。他发出愤怒的嘶吼,对着车离开的方向追了好几步,但无济于事。 邱宴坐在后座,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向沈歆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你收集物资还拿这个?” 沈歆然羞涩一笑,“这不是想着万一以后无聊,可以拿出来玩嘛!” 季楠擎一手开车,一手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笑道:“依曼真是可爱啊!” 让人忍不住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每天在想些什么。 尽管季楠擎脸上带笑,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漫不经心,还带着一丝凉薄。 这让副驾上的沈歆然身子一僵,狗男人,话说得这么好听,指不定在心里想着怎么害她吧!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的车离开商场后,不论是楼上的衣服,还是楼下超市的商品,就连停车场的车,都奇迹般消失。 只留下一群大爷大妈大眼瞪小眼,怎么突然感觉四周空旷了许多? 丧尸爆发的第二天,人类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存粮,还没有沦落到饿肚子,一定要出门找食物的地步。 好些人听见汽车的声音,就打开窗户张望,眼神里带着一丝羡慕。 但真让他们出门,他们又不敢,他们只能在心里祈求政府快点来救他们。 季楠擎面无表情地向着首都的方向开车,这条路他走了无数次,烂熟于心。 而有了车的邱宴逐渐放松,就像有了保护罩,看见丧尸也不怕了,他甚至对着丧尸挥了挥手,大笑道:“来追我们啊!” 季楠擎听见声音后,回头看了邱宴一眼,轻描淡写道:“车子快没油了。” 邱宴看了眼车窗外的丧尸,笑容一僵,“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季楠擎点了点头,严肃道:“但还可以坚持到下一个加油站。” 听见季楠擎这么说,邱宴长松了一口气,但也没了逗弄丧尸的兴趣,一个人默默坐在后座休息。 沈歆然瞥了眼油表,瘪了瘪嘴,还说什么没油了,她看他就是嫌弃邱宴太吵了。 加油站外,站着一群光着膀子的壮汉,看见季楠擎开车过来后,直接拦住。扯着嗓子喊道:“要想加油,拿物资来换!” 邱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下车后从车厢拿下来一袋子食物,递给了壮汉,讨好一笑,“大哥,你们收好。” 为首的徐涛看了眼车厢里面,直接将袋子丢到地上,破口大骂道:“你们打发叫花子呢!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拿下来!” 沈歆然不高兴了,撸起袖子就从副驾下来,大喊道:“这些物资也是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你们想要就自己去找啊!” 徐涛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眼神亮了亮,他和身后几人眼神交流一番,嘴角带着一抹淫笑,“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我们兄弟几个睡一晚,也不是不能让你们加油。” 沈歆然来气了,哼!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她要让你脑袋开花。她环视一圈后,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对着徐涛的头砸过去。 谁知在棍子碰到徐涛头部的那一刻,徐涛绷紧身子,沈歆然用尽全力打出去的棍子直接变成了两半。 徐涛得意地笑了,“现在知道哥哥我的厉害了吧!” 沈歆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是说这么厉害,原来是个异能者啊,还是个力量型。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8 徐涛就看见沈歆然先对着自己笑了笑,然后就手动拉开栅栏,走进加油站。他眉头一皱,问道:“你想干什么?” 沈歆然走到加油箱前,拿起了打火机,笑眯眯道:“听说加油站不能抽烟,也不知道能不能点火。” 徐涛瞪大眼睛喊道:“你不要命了!敢在加油站放火!” 沈歆然眨了眨眼,“还行吧,主要是我这个人好奇心特别强,我想看看,力量型的异能者被炸上天,会不会变成烟花。” 徐涛气得直咬牙,妈的,看起来是个小甜甜,没想到是个活阎王。 就连一旁的邱宴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依曼啊,为了点油,没必要,大不了我们去下一个加油站。” 沈歆然才不管那么多,举着打火机就往油箱凑。 就在她按下去的那一刻,徐涛满脸惊恐道:“你不就是想加油吗,给你加!” 沈歆然一听,这才收起了打火机,百无聊赖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要逼我使用特殊手段!” 栅栏被打开,季楠擎开车进了加油站。但在加油的时候,他却对着邱宴吩咐道:“一会你来开车!” 邱宴也没多想,只以为季楠擎刚才开了四个小时的车,感觉到累了,想休息一下。给车加完油后,他就坐到了主驾。 而季楠擎则是拉着沈歆然的手到了后排,当车子启动后,直接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拿过来吧!”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拿什么?” 季楠擎懒洋洋道:“好女孩不能玩火。” 沈歆然瞪了季楠擎一眼,但还是乖乖地把打火机放在了季楠擎的手上。 哼,你以为她这就没了吗! 其实她包里还有一大盒!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勾起一边的唇角,倾身而去。沈歆然还以为季楠擎要开窗,她也没在意。 随着季楠擎的靠近,沈歆然闻到了一股清香,说不出什么味道,但很好闻。 她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皱眉道:“同样是一天没洗澡,为什么你还这么香,我感觉我都快臭了。” 季楠擎身子一顿,“的确臭了,今晚上找个酒店,你还是洗个澡吧!” 沈歆然一听,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她这么臭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非逼着她大夏天穿羽绒服! 当她看见季楠擎拿起她的小书包,把打火机全部拿出来后,更生气了。但她也不敢说,只能用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季楠擎。 随着车子远离加油站,沈歆然只听见了“轰”的一声响,她吓得缩起了脖子,躲进了季楠擎的怀里。 等响声结束,她回头一看,只见加油站的方向冒起了滚滚浓烟。 邱宴转头看向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你真的放火了?” 沈歆然一听,赶紧摆手,“不是我,我的打火机都被季楠擎收走了。” 季楠擎漫不经心道:“可能是他们又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 邱宴点了点头,“那这个人可真狠啊!”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季楠擎,这么狠的人不会是男主吧!可他全程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机会放火啊!难道她猜错了? 季楠擎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上有一点点黑色。如果沈歆然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汽油…… 到了晚上,一行人才在一个酒店前停下来。害怕大酒店人多,就找了一个小旅社。 沈歆然本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柔弱,谁知刚打开车门,季楠擎就挽住了她的手,叹气道:“依曼,我害怕!” 沈歆然咬了咬后槽牙,妈的,狗男人比她还能装。她只能拍了拍季楠擎的手,安慰道:“没关系,邱宴会保护我们的。” 下车后已经准备清理丧尸的邱宴:“……” 他是什么很坏的人吗?怎么让他遇见这两个坑货! 但他本来也想要锻炼一下自己的异能熟练情况,所以也没多说些什么,大步走进酒店,认命般清理起了丧尸。 沈歆然从包里拿出来一包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惊呼,“哎呀,那个丧尸被邱宴绑起来了,他好可怜。” 季楠擎认同地点头,“是挺可怜的。” 邱宴咬了咬后槽牙,什么叫丧尸可怜,分明是他可怜好不好。末世就应该先毁掉圣母心,再毁掉恋爱脑。 邱宴心中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并且从掌心转化成能量,藤蔓越来越多,将楼道里的丧尸全部束缚。 可沈歆然还是不满意,她一脸鄙夷道:“邱宴,你不行啊,你这样哪有在学校绞断丧尸脖子的那种气势。” 不要问她为什么暗讽邱宴,问就是因为她还记得她的“缺心眼”。 沈歆然也没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季楠擎看了她一眼,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淡漠地看着邱宴处理丧尸。 邱宴也很困惑,他的藤蔓最多就是缠绕住丧尸,让其短暂地失去行动的能力,完全达不到绞断丧尸脖子的那种程度啊! 难道是要等到危急时刻,他才有那种惊人的爆发力? 沈歆然的瓜子都要嗑完了,一楼的丧尸还没解决干净。 她沉思片刻后,回到车上,翻出了一根棒球棍,对着其中的一个丧尸敲了下去。 我的臣民,对不起了,为了你的王今晚上能有个好睡眠,你先安歇吧! 本以为还要多敲两次,结果她的棒球棍刚碰到丧尸的脑袋,丧尸就倒了下去。 沈歆然用脚踢了踢丧尸,丧尸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跟死了一样。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她居然这么厉害?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手,难道她觉醒了什么力量系的异能,但也不像啊! 沈歆然不再纠结,走到下一个丧尸的面前,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 果不其然,这个丧尸也倒了下去。 沈歆然满意极了,看来她天生就是当丧尸王的好料子! 正好邱宴将丧尸束缚住了,沈歆然就用丧尸的脑袋当成了架子鼓,开启了一场敲打乐。 在沈歆然的棒球棍碰到丧尸的脑袋时,都会闪过一层暖白色的光,很微弱,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而沈歆然沉浸在这场敲打的快乐中,完全没发现。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09 在沈歆然处理完最后一个丧尸后,季楠擎才走上前,笑道:“依曼,你可真厉害。” 就连邱宴都忍不住夸奖,“彭依曼,你可真不错,看来你也是人类之光!” 沈歆然扬起下巴,她才不是人类之光,她是未来的丧尸之王! 季楠擎长叹了一口气,“哎,依曼,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不会,只能让你保护我。” 沈歆然现在心情很不错,就算知道季楠擎在撒谎,她也没有戳穿。她拍了拍季楠擎的肩膀,笑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姐让你吃香喝辣!” “姐?”季楠擎掀起眼皮,轻轻地看了沈歆然一眼,沈歆然瞬间怂了,低着头,不说话。在成为丧尸之王前,她要好好地隐藏自己。 靠近邱宴的一个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邱宴还以为是丧尸,吓得他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结果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对着邱宴很有礼貌地问道:“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刚才的藤蔓是什么?” 男人说完后,房间里又走出来好几个人,两男三女一起站在了房间门口。 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还解释道:“我们是学生,被困在这里,我们没有恶意。” 邱宴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个藤蔓是我的异能。” 眼镜男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异能是如何激发的,邱宴如实回答。 眼镜男眉头一皱,眼里全是失落,“我们没人发烧,看来我们都没有觉醒异能。” 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孩握住了眼镜男的手,安慰道:“没事,至少我们也没有变成丧尸啊!” 女孩的长相极大地长在了沈歆然的审美上,她就多看了女孩两眼,女孩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还对着自己笑了笑。 等学生都回了房间,邱宴才转头看向沈歆然和季楠擎,“我们也早点休息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打开了离她最近的一扇门,趁着现在有水有电,她要痛痛快快地洗一个热水澡。 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季楠擎。“依曼,我一个人害怕,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沈歆然微微凝眉,大哥,你这样她更害怕啊!但她面上半分不显,还对着季楠擎笑了笑,“好呀,你进来吧!”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 季楠擎站到床边,盯着沈歆然的脸发呆。过了良久,他的手放在了沈歆然的脖子上,轻轻摩擦。 季楠擎侧着头,心想:这么细的脖子,他只要一用力,就会折断吧! 沈歆然是睡着了,但她不是死了。当季楠擎把手放在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就醒了。 妈的,是说男主怎么突然找她睡觉。原来是不安好心。要杀她就快下手啊,磨磨蹭蹭还是不是男人了。 沈歆然忽闪忽闪的眼皮让季楠擎的唇角一勾。这个世界他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几乎每一个场景他都烂熟于心。 这个世界这么无聊,还不如毁了呢!你是唯一的变数,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有趣,他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沈歆然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季楠擎用力。就在她准备睁开眼,看一下季楠擎在干什么时,床边突然凹陷。 她被束缚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耳边响起季楠擎的一声低笑,“依曼,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沈歆然气坏了,狗男人,你杀人杀到一半怎么能放弃呢!你让她这个被杀的人还怎么睡得着!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累到了极致,就算旁边躺着一头吃人狮子,她都能睡得着。 沈歆然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香,不仅把季楠擎的被子抢走,还把季楠擎挤到了床边。 看着睡得四仰八叉,一个人占领了大半张床的沈歆然,季楠擎眉头紧皱,睁眼到天明,他为什么要过来给自己找罪受? 第二天早上,邱宴起床后,就挨个敲门。“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当他看见季楠擎从沈歆然的房间出来,还有点惊讶,“你昨晚不是在那个房间吗?” 沈歆然刚刚睡醒,她打着哈切,漫不经心道:“他说他一个人睡觉害怕。” 邱宴一听,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不敢一个人睡! 季楠擎回头看了沈歆然一眼,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在看见季楠擎眼底的黑眼圈后,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她又没说错,的确是季楠擎自己说他害怕,才过来找她的呀!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当她醒来后看见自己把季楠擎挤到床边,她立马就道歉了。可季楠擎却一直沉着一张脸,一点都没有男主该有的大气! 三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最里面的房间门再一次打开,眼镜男走了出来,他对着邱宴笑了笑,“我们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邱宴刚要点头答应,一旁的季楠擎就眉头一皱,冷冷道:“不行。” 眼镜男身后的同学们一听,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只是想回家。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保障,你们就带上我们吧!我们很听话,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眼镜男则是一直盯着邱宴,在他看来,邱宴这个异能者才是唯一有说话权利的人。 邱宴看了眼季楠擎,见他没有改口的意思,只能对着眼镜男叹气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还要赶路,带不了你们。” 听见邱宴这么说,几个同学纷纷失落地进了房间。眼镜男也笑容一僵,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瞪季楠擎一眼。 沈歆然已经坐到副驾,等季楠擎上车后,她就对着季楠擎问道:“感觉他们还挺懂礼貌的,为什么不让他们跟着我们?” 季楠擎看了沈歆然一眼,轻描淡写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说是吧!” 沈歆然敢怒不敢言,狗男人,是不是又在内涵她! 等车子启动后,季楠擎看了眼车窗外,他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又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人太多了反而是累赘。” 邱宴只听到下半句,他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一个人最多保护你们两个,再多我就顾不过来了。” 沈歆然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邱宴,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谁给你的自信,居然敢说保护男主?你是真不知道他的厉害啊!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0 末世的第五天,迎来了一场暴雨,给这个炎热的酷暑带来了一丝清凉。人们还幻想着这场灾难终于结束。 可他们一觉醒来,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灾难。丧尸淋了雨后,得到净化,行走的速度以肉眼可见地提升。 暴雨还在持续,沈歆然和季楠擎被困在高速路口的一个服务区。 和他们一起被困的还有数不清的普通人,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又疲倦,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们根本不敢休息,眼眸深深地凹陷下去,像是被浓重的黑夜包裹着。 越来越大的雨让人群中的一个抱着孩子的宝妈哭出了声:“这个世道还给不给我们普通人留活路了,我的孩子才三岁,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沈歆然和季楠擎紧挨着坐在一起,她看了眼自从下雨就开始昏迷的邱宴,叹气道:“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季楠擎的手一直放在沈歆然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抚摸猫咪似的。他表情淡淡,语气带着一丝冷漠,“快了。” 沈歆然也不在意,或者说她不敢在意。因为她发现,自从下雨后,季楠擎的脸就紧紧绷着。沈歆然觉得,只要季楠擎不发疯,想摸就摸吧,就当是帮她顺背。 自从下雨后,气温就越来越低。沈歆然终于认可了季楠擎强迫她穿的长款羽绒服,因为真的很保暖。 她打了个哈欠,想要睡觉。刚开始是靠在季楠擎的肩膀,后来觉得不舒服,变成直接倒在季楠擎的怀里。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啊,有丧尸!” 沈歆然睁开眼睛,还想抬头看一下,谁知季楠擎直接把她的头按了下去,懒洋洋道:“没事,继续睡吧!” 沈歆然的内心是崩溃的,丧尸都来了,还睡你个大头鬼。但既然季楠擎都这么说了,那她还是继续睡吧! 季楠擎闭着眼睛,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被人群惊恐的丧尸不受控制地跑到了外面,“砰”的一下,血花四溅,骨肉成泥。 这一幕,让不少人受到惊吓,但不包括再次睡着的沈歆然…… 这场雨一直到下午才停下来,邱宴一直躺在地上,他醒过来后,直接打了个寒颤,“我的妈呀,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抬头一看,沈歆然穿的长款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不冷。 而季楠擎穿的沈歆然的另一件羽绒服,竟然也不显娘气,两人还抱在一起休息。 邱宴看了眼身上的短袖,顿时感到了心塞,这两人都不知道心疼一下他这个单身狗,给他披条毛巾都行啊! 季楠擎终于睁开眼,他看了眼邱宴,“既然你醒了,我们就抓紧时间走,争取今晚上找到住的地方。” 邱宴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上车。这个鬼天气,明明昨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就寒风刺骨,看来他也得准备过冬的衣服了。 …… 三人开车,一直往前,直到一个岔路口,他们下了高速,停在了一个村落前。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树皮布满了沧桑的裂纹,犹如一幅历经风雨的老画。 一根藤蔓静静地悬挂着,仿佛岁月赋予它的使命就是守护着这棵古老的树。藤蔓的根深深扎入老槐树的躯干,彼此缠绕。 这个村落被雾气笼罩,就像一个幽灵般地存在,里面的房屋都是用粗糙的石头搭建,显得破败而又陈旧。 车子刚开进村子,沈歆然的心里就感到一阵不安,她皱眉道:“这个村子这么大,没人就算了,怎么连丧尸都没有?” 季楠擎将车停在最靠近老槐树的一个院子,沉声道:“没关系,我们就在外围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 三人刚从车上下来,路口又开过来两辆车,沈歆然看了一眼,只见车里面坐满了人,还全是青壮年。 开车的那个方脸男人察觉到她视线后,还对着她吹了一下口哨,笑道:“嘿,小美女,不敢进去吗?要不要哥哥们带你?” 尽管方脸男人语气不着调,但沈歆然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恶意,所以她对着方脸男摇了摇头,“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拿着行李,跟着季楠擎走进院子。而那两辆车则是开进村子内部,消失在浓雾中。 邱宴的身上穿着三件衬衣,四条短裤,他把他能穿的衣服都拿出来了,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他将行李放下后,就对着沈歆然笑道:“说不定这里被其他异能者清理了,我们来都来了,还是去找点物资吧。” 沈歆然瞥了邱宴一眼,“丧尸都被其他异能者清理了,物资还会留给你?” 邱宴一噎,瞬间觉得也对。但这个风吹得他好冷,他就在自己这个院子搜索,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件军大衣。 穿上军大衣后,瞬间变暖,他也没有出去找物资的心思了。就像沈歆然说的,丧尸都被清理了,物资还会留给他们吗!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村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喊:“丧尸太多了,我们快撤!” 邱宴感到好奇,就将门悄悄打开一条缝,往外一看,瞬间被外面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卧槽,他们是捅了丧尸窝了吗!” 沈歆然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之前那群男人正拼命地往村口跑,而他们的身后,是一大批丧尸,目测有两百个以上。 而那群男人一边跑,还一边抵抗,一时间金光闪闪,水深火热。 沈歆然这才发现,原来这群男人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他们十个人里六个都是异能者。 剩下的四个人也不弱,拿起大刀,嘎嘎乱杀。 异能者以方脸男人为首,他是一名火系异能者,可以燃烧出熊熊烈火,吞噬丧尸。 再加上一个风系异能者给他打配合,几乎每释放出一阵能量,就能清理一大片丧尸。 但丧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他们还是呈现了半包围的状态。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1 邱宴看了眼离他最近的沈歆然,问道:“我们用不用去帮忙?” 沈歆然一听,瞬间眼前一亮,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丧尸臣民们,等待你们王的到来吧! “我这么善良的人,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啊!”沈歆然说完后,就打开门,可人还没走出去,就被人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忍痛回头,只见季楠擎用一种担心的眼光看着她,“依曼,我们两个都没有异能,还是不要出去添乱了。”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狗男人,装得还挺像! 邱宴不知想起了什么,认同地点了点头,“季楠擎说得对,你们两个还是在家躲着吧,我去帮忙。” 邱宴说完后,就推门出去了,但他也不敢靠太近,他只敢远远地用藤蔓控制住丧尸,增加其他异能者击中他们的机会。 而沈歆然只能蹲在院子门口望着,突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有一包瓜子,她将瓜子拿了出来。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战况。 季楠擎就在一旁,他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给我来一点。” 沈歆然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嗑着瓜子,完全不搭理季楠擎。 狗男人,让她成为丧尸王的计划再一次中道崩殂。居然还想吃她的瓜子,做梦! 季楠擎不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沈歆然一眼,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沈歆然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冷意,她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季楠擎,笑道:“哎呀,别生气,不就是瓜子嘛,给你给你!” 可季楠擎却摇了摇头,冷冷地道:“不用了,你自己一个人吃吧!” 沈歆然嗑着瓜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楠擎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邱宴,那脸拉得老长,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 沈歆然:“……” 给你吃你又不要,你居然还傲娇上了! 但惹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了! 沈歆然一边生气,一边用嘴巴嗑瓜子,当瓜子仁累积到一定数量后,她再一起递给季楠擎。 这一次的季楠擎没有拒绝,接过瓜子仁,一把放进嘴里。 看着季楠擎开始吃她嗑的瓜子仁,沈歆然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就该让你吃她的口水,恶心死你! 在邱宴和几个异能者的合作下,丧尸很快就被清理了一大片。 就在众人以为战斗胜利时,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一个青年丧尸,他径直冲向方脸男人,速度更是快如闪电。 邱宴见状,赶紧用藤蔓束缚他的行动。方脸男人也趁机向着他丢过去一个火球。 按理说,普通丧尸此时应该没命,可这个青年丧尸不一样,他不仅活着,还挣脱了藤蔓。 因为邱宴刚才的行为惹怒了他,他直接调转方向,冲向邱宴。 邱宴的藤蔓在空中乱舞,可青年丧尸仿佛已经知道藤蔓的作用,他利用自己身形快的特点,躲过藤蔓。 短短三十秒,青年丧尸就离他的距离不到十米。 邱宴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他的藤蔓再次发光,缠绕住了青年丧尸,勒断了它的脖子。 邱宴看了眼掌心的藤蔓,又看了眼地上丧尸的头,瞬间乐得合不拢嘴。他果然只有遇见危险的时候,才有这种惊人的爆发力。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歆然用胳膊肘撞了撞季楠擎,一边嗑瓜子,一边道:“你觉不觉得邱宴的爆发力还挺厉害。” 季楠擎将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是挺厉害的。” 沈歆然咳嗽一声后,扬起下巴,骄傲地笑了,“可我感觉我更厉害,因为我一个棒球棍下去,丧尸就被打死了。”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后,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而方脸男人清理完最后一个丧尸后,就带着一群兄弟走到了邱宴面前,笑道:“这个小兄弟,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邱宴挠了挠自己的头,哈哈一笑,“不用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但是你们怎么会惹到这么多丧尸?” 方脸男人叹气道:“我们见这个村子都空落落的,就想收集一下物资。谁知道这群丧尸全在后面的祠堂里,一打开门,他们就一窝蜂地涌了出来。” 邱宴只觉得一阵后怕,还好他听沈歆然的话,没去找物资,否则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丧尸,肯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方脸男人拍了拍邱宴的肩膀,严肃道:“我叫周炎,是火焰战队的队长,这些都是我的队友,我看你刚才那一招还挺厉害,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战队。” 听见有人邀请自己加入战队,邱宴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还有两个朋友,他们能一起加入吗?” 周炎看了眼还在院子门口嗑瓜子的沈歆然和季楠擎,眉头微蹙。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我们战队几乎都是异能者,就算不是异能者,那他的个人能力也非常出色,我感觉你的朋友可能不适合我们战队。” 周炎的话就像给邱宴泼了一盆冷水,他也看了眼沈歆然和季楠擎。 只见沈歆然对他挥了挥手,“没事,你想加入就加入吧,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和季楠擎一时半会死不了。” 邱宴开始思考:在末世活下来最重要的是什么?第一个肯定是自身的实力。 但除了实力,还得有信任的朋友。 尽管季楠擎和沈歆然一个恋爱脑,一个圣母心,但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 比起这群陌生人,他更愿意相信他们。 想明白的邱宴对着周炎摇了摇头,严肃道:“真不好意思,我不能抛弃我的队友。” 周炎一声轻笑,“他们两个算什么队友?如果我没看错,你在外面打丧尸的时候,他们躲在里面嗑瓜子看好戏。” 邱宴眉头紧皱,季楠擎和沈歆然是他的朋友,他可以说他们的不是,但别人不行。 邱宴反驳道:“他们是普通人,能保护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他们也有自己的优点啊!至少他们——” 邱宴想了良久道:“至少他们看起来赏心悦目。” 还在院子门口嗑瓜子的沈歆然:“……” 你要是想不出优点,可以先不说。这还怪让人羞耻的。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2 周炎直接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强求了。我们的车还在祠堂,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炎带着一众兄弟离开,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邱宴本来也准备回去休息,却在离开时,被什么东西晃了晃眼睛。 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个青年丧尸的脑袋旁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他也不嫌脏,将其捡起来后,就小声嘀咕道:“这是什么?” 沈歆然凑上来看了一眼,一边嗑瓜子,一边漫不经心道:“这是晶核,异能者吸收了可以转化成能量。” 邱宴瞬间一喜,“那我能吸收吗?” 沈歆然眉头一皱,“应该不能吧,你是木系能量,应该找绿色的晶核。这个晶核是白色的,和你的能量相冲。” 邱宴瘪了瘪嘴,“那这个也没用啊!” 他说完后,就准备把晶核丢了。 沈歆然赶紧拦住他,“傻子,你可以和其他人交换物资啊!” 邱宴一听,觉得也是。他笑了笑,又把晶核擦干净放进自己裤兜。 等做完这一切,他突然看向沈歆然,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对呀,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身后突然传来季楠擎的低笑。 沈歆然身子一僵,她深呼吸一口后,用抱怨的语气说道:“你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们都不看小说吗!” 沈歆然说完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回了院子。真是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 夜晚来临,大地被漆黑的夜幕笼罩,一切都陷入了寂静。沈歆然躺在床上,她的旁边躺着季楠擎。 沈歆然也不明白,明明知道她睡相不好,季楠擎还非要和她一起睡。 又是那熟悉的触碰带来的压迫感,沈歆然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季楠擎又半夜不睡觉,盯着她发呆。 沈歆然的内心是崩溃的,大哥,不论是要杀,还是要剐,你就不能动作快点吗!你这样弄得她怎么睡得着! 等了好几分钟,季楠擎就是不下手。沈歆然终于忍不住,她睁开了眼睛,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季楠擎的手放在沈歆然的脸颊,轻轻抚摸,他一个挑眉,“怎么?不装睡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季楠擎略微俯下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描淡写道:“你不是彭依曼,你到底是谁呢!” 沈歆然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崩!她的脑海飞快运转,如果是彭依曼,她会怎么做?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到季楠擎怀里,哽咽道:“呜呜呜,你怎么能怀疑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沈歆然说完后还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季楠擎,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尽管夜晚很黑,但季楠擎还是能看见女人眼角的泪花,她一动不动的时候,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季楠擎那深沉得如同幽潭的眼底,如同落下一片树叶,震荡出波痕。他伸出手,在沈歆然的眼角擦拭。 可沈歆然的泪水就像久蓄而涌出来开闸的水,越来越多。 季楠擎勾唇深意一笑,“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说这句话就太让人伤心了!” 沈歆然一边抽噎,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还怀疑我吗?” 季楠擎神情平淡,不回答,反问道:“你想让我怀疑吗?” 沈歆然的眼角还有着泪花,赶紧摇头。 季楠擎的手指轻拂过沈歆然的发间,慵懒道:“那我就先不怀疑,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总是惹我生气。” 什么叫先不怀疑? 沈歆然嘟囔着嘴,语气不满道:“我什么时候不乖了,我一直都很乖!” 季楠擎微微一笑,笑容浅淡,瞬间消失,“既然如此,那就早点睡吧!” 季楠擎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这让沈歆然直接懵了,这就完了? 过了良久,沈歆然才反应过来,季楠擎这个狗男人不会是在故意吓她吧! 你这吓完就睡和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行为有什么区别!差评! 沈歆然气得牙痒痒,很想咬季楠擎一口,但她不敢,她只能一边在心里咒骂季楠擎,一边酝酿睡意。 在沈歆然睡着的那一刻,季楠擎再一次睁开眼,望着夜空出神。 当时空异能融合在一起,修炼到满级,他就能重塑时光,回到以前。 他也记不清这个自己重生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按部就班地融合,修炼,再重生。 这个世界真的太无趣了,只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有趣,不要让他失望…… 第二天早上,大雾笼罩着整个村落,伸手不见五指,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神秘。 邱宴敲响了季楠擎和沈歆然的房间门,捂着口鼻道:“这个雾好像越来越大了!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沈歆然瞬间来了兴趣,看向季楠擎,笑道:“是有点奇怪,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季楠擎点了点头。 而沈歆然简单收拾一下,就踏上了她自以为的冒险之旅。 顺着浓雾走,只见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在浓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让人惊讶的是,它身上的藤蔓竟然泛着绿光,还在源源不断地散发雾气。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可真好看,典型的绿野仙踪啊!” 季楠擎踢了踢邱宴的小腿,吩咐道:“你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邱宴下意识反驳:“你怎么不去?” 季楠擎的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道:“我又没有异能,去了也是送死。” 邱宴瞬间无语,他看向沈歆然。 沈歆然直接摆手,“别看我,我害怕。” 人类对未知的东西都有点害怕,包括邱宴,他踌躇着不敢上前。 谁知季楠擎对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去吧!” 邱宴也没想到,他那么信任的季楠擎居然会踹他。他不明白,自己就跟着老妈子似的,一路护着季楠擎。 特别是自己昨天还为了季楠擎拒绝了那么强的一个战队邀请。 到头来,季楠擎就这么对自己。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3 邱宴扑倒前,还放声大喊了一句:“季楠擎,我草你大爷!你居然敢害我!” 季楠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有些人就是天生没福气,也难怪死得那么早。再说了,他又没大爷,只要不草他媳妇就行。 而邱宴一靠近老槐树,就被老槐树上的藤蔓绑住,将他倒立。 邱宴心里面那个悔啊,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对周炎说出那三个字,那就是我…… 拒绝。 邱宴感觉到了,藤蔓居然在对自己输送一种很舒服的能量。 沈歆然目睹这一切,对着季楠擎问道:“他没事吧!” 季楠擎将手揣进裤兜,漫不经心道:“没事,他应该还要等一会,我们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沈歆然点了点头,大雾天气,就适合躺在床上,睡回笼觉。如果旁边没有让她心烦的季楠擎,那就更完美了。 就在沈歆然睡得迷迷糊糊时,房间门突然被敲响,大雾已经散去,但一团绿光向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是邱宴,他手握藤蔓,喜笑颜开道:“季楠擎,你快看我的藤蔓,它可以散发雾气了,还可以幻化出很多枝条!” 担心季楠擎不相信,邱宴还当着季楠擎的面前演示一次。 他的藤蔓以前只有一条,但现在可以一条变成三条,他有种感觉,现在的三条是他能力的问题,以后只会更多。 想到这里,邱宴就忍不住高兴。 但抬头一看,不管是季楠擎,还是沈歆然,都表情淡淡。 邱宴的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你们怎么都不惊讶,难不成你们早就知道?” 沈歆然眨了眨眼,说实话,她不相信季楠擎会害邱宴。 因为剧情里的季楠擎尽管骨子里凉薄,但他还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彭依曼为了自保,把他推进丧尸堆里,他都没有报复过彭依曼。 反而是彭依曼自己害怕他的报复,夜晚出逃,被丧尸发现,并且被咬死。 季楠擎则是直接笑了,“如果我们早就知道,还轮得到你捡便宜?” 邱宴一想,觉得也是,看来还是他运气好。他看向季楠擎,表情严肃,“季楠擎,这一次我因祸得福,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和我再开这种玩笑!” 季楠擎瞥了邱宴一眼,“放心吧,这个世界也没那么多便宜让你捡。” 看着邱宴还想说些什么,季楠擎赶紧转移话题,“行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开始赶路吧!” 与此同时,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杨虹睁大双眼,看着不远处正在亲吻的一男一女,皱眉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杨虹的出现让偷情的两人吓了一跳,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扶了扶眼镜,冷冷道:“杨虹,这可是末世,哪还有什么礼义廉耻,本就应该是强者为尊。” 女人穿着一套灰色运动装,脖子上戴着一个葫芦吊坠,她挽着眼镜男的手,叹气道:“杨虹,你也别怪张鹏,异能者本就应该和异能者在一起,你只会拖累他。” 杨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就是你们背叛我在一起的理由?就因为你们有异能,而我没有!” 杨虹字字咆哮,一时间也没注意到身后。 只见眼镜男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拉着灰衣女人的手就进了超市。 杨虹回头一看,是一大批丧尸。她也想进超市躲避。可她认识了四年的闺蜜却猛地把她推进了丧尸堆,并且关上了超市的门。 而她的男朋友,准确来说是她的前男友,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或者在他心里,自己死了,反而更好。 杨虹倒在地上,等待她的是数不尽的丧尸。她眼睁睁看着闺蜜用空间异能收走超市的物资,带着前男友从超市后门离开。 杨虹心里恨啊,为什么天道如此不公,要让这两个人觉醒异能。如果……如果她也有异能,那该有多好。 这边的沈歆然三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开车离开了这个村落。 邱宴:“这条路不是我们昨天来的那条路吗?你是不是开错了!” 季楠擎表情淡淡,“没开错,前面堵住了,我们要绕道。” 邱宴狐疑道:“你怎么知道堵住了?” 沈歆然一声冷笑,他可是重生的,他能不知道吗。 她现在严重怀疑,季楠擎绕路过来,就是为了那个变异藤蔓。 季楠擎漫不经心道:“听人说的。” 邱宴:“那为什么我没听见?”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就在你吸收藤蔓的时候,来了一个车队,依曼也听见了。” 沈歆然都惊呆了,她什么时候听见了! 但当她看见邱宴望向自己,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也听见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气得直咬牙。这个狗男人在自己面前,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吗! 邱宴敏感地察觉到了前排与众不同的氛围,更疑惑了。明明是三个人的团队,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邱宴只能看向沈歆然,控诉道:“依曼,我对你也不差啊,为什么你刚才看见我被藤蔓困住,还能回去睡回笼觉!” 沈歆然眨了眨眼,“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哭丧?” 邱宴一噎,瞬间无语。 是啊,这两个人一个恋爱脑,一个圣母心,他能指望他们为自己做什么。 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的团队需要早点挖掘第四个人了! 邱宴也没想到,第四个人来得这么快。 很快到了中午,车子开进了一个小镇。由于丧尸太多,邱宴不得不下车清理。 他自己也发现了,他的异能只有在锻炼中,才会有进步,他正好可以尝试一下他变异藤蔓的威力。 邱宴很快就清理到了一个小超市前,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合不拢嘴。 只见一群丧尸正在啃食一个女人,而女人还对着他伸手,“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沈歆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并且一眼就认出了女人是酒店遇见的那个蓝衣女人。 女人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求生欲,这种求生欲让沈歆然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颤。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4 邱宴将女人身上的丧尸清理干净,但看着被丧尸啃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却有点束手无策。他是杀,还是救呢! 好在沈歆然和季楠擎从车上走了下来,邱宴看向季楠擎,问道:“我们怎么办?” 季楠擎并不说话,面色凝重极为警惕。 沈歆然的视线在邱宴和季楠擎之间来回看了一眼,鄙夷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见死不救,真的好狠的心啊!” 邱宴眉头紧皱,“可她都被丧尸咬成这样,很快就要变成丧尸了吧。” 沈歆然瘪了瘪嘴,随口道:“这不是还没变成丧尸吗?你给她上完药后,用藤蔓把她绑起来不就行了。” 邱宴仔细一想,觉得这个办法还可以。于是,他回到车上,拿出收集到的药品。 他也不知道哪个有用,只要是治疗外伤的,就一股脑地倒在了女人身上。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 带着一个很有可能变成丧尸的女人,他们也没办法走,就找了一个小旅馆,把女人放在了其中一个房间。 女人自从感受到沈歆然和邱宴没有害她的趋势,就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 沈歆然和邱宴两人蹲在女人的面前,观察着她的情况。一有不对,就把她嘎了,防止她出去伤害别人。 只见女人的脸就跟变色龙似的,一下子变红,一下子变紫。 邱宴握紧了手中的刀,问道:“她这是要变成丧尸了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一定,有的人被丧尸咬了,还可能激发出异能。” 邱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说真的?要不你去试试!” 说到这里沈歆然就气得牙痒痒,她倒是想试试,可不是没有一次成功吗! 季楠擎看了眼沈歆然,沉声道:“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很小,大概是十万分之一。” 沈歆然扬起下巴道:“万一我就是那十万分之一呢!” 季楠擎一声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彭依曼的体质能觉醒异能,那她就不会到死都是一个普通人。 沈歆然的气势变弱,但她还是不服气,“就算没有异能,变成丧尸也不赖啊,等我成为丧尸王,一定大杀四方。” 季楠擎的眼神闪了闪,原来她打的这个主意。真是让人好气,又让人想笑啊! “成为丧尸王的可能性更小,大概是亿万分之一。”季楠擎悠悠道。 沈歆然一听,瞬间不说话了,你以为她这就放弃了吗,不,她觉得,她就是那亿万分之一。等她成为丧尸王,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季楠擎的脑袋放在地上摩擦! …… 杨虹只感觉浑身忽冷忽热,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似的。她感觉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劝她放弃。 但心里却有一个信念告诉她,一定要活下来,再难都要活下来,她要让那对狗男女好看! 她终于挺了过来,睁开眼,只见两男一女坐在桌子上吃东西。她依稀记得她昏迷前,是这群人把她带走。 尽管身上还绑着藤蔓,但她还是对着三人笑了笑,“是你们救了我吗?多谢你们!” 沈歆然听见女人的声音,还有点惊喜。她被女人眼里那浓浓的求生欲折服,但说实话,她也没料到女人真的能挺过来。 就像季楠擎说的,被丧尸咬了,挺过来的概率只有十万分之一。但好在这个女人就是那十万分之一。 沈歆然走到了杨虹的面前,摆了摆手,严肃道:“不不不,准确地说是我救了你。” 沈歆然说完后,还指了指季楠擎,压低声音道:“那个人是黑心肝,他看到你的时候居然想见死不救,是我说服了他。”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一声冷笑,居然敢说他黑心肝,看来这段时间胆子变大了。 杨虹看向沈歆然,脸上是苍白的微笑,“谢谢你。” 邱宴上前一步,收回了自己的藤蔓。然后就对着杨虹问道:“你刚醒,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杨虹点了点头。 邱宴递给了杨虹一个面包。 而沈歆然则是对着杨虹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虹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小声回答:“我姓杨,单名一个虹字,彩虹的虹。” 沈歆然眨了眨眼,杨虹? 那个被前男友和闺蜜联手推进丧尸堆里,大难不死还觉醒了治愈系异能的杨虹? 在剧情后期,杨虹一直跟在男主身后,并且用自己的治愈系异能,默默为男主疗伤,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季楠擎,发现季楠擎还在那边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仿佛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无关似的。 沈歆然眉头微蹙,季楠擎既然已经重生,那他应该认识杨虹啊!那他怎么还对杨虹见死不救? 沈歆然想了许久,都没想通。索性就不想了,她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向杨虹,笑道:“快看看你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杨虹的眉心蹙了蹙,她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全身被一股热量包裹。 邱宴就眼睁睁看着杨虹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变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但杨虹也没坚持多久,不过短短一分钟,她就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睁开了眼。 沈歆然对着杨虹笑了笑,“恭喜你,觉醒了治愈系异能。” 杨虹着实怔了一下,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原来她也能觉醒异能啊!如果那两人知道了,会不会后悔他们的所作所为? 而沈歆然看着杨虹没什么大问题,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杨虹见状,放下面包,赶紧说道:“我家也在首都,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邱宴也是求之不得,治愈系的异能者不论到哪里,都是被人争着要的宝贝。 但在上车前,季楠擎却突然走到沈歆然的身后,压低声音问道:“我黑心肝?” 季楠擎的声音含了几分森森的寒意,让沈歆然身子一僵。 隔那么远,她的声音还那么小,这都能听见,那季楠擎的听力是有多好啊! 沈歆然回过头,严肃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骂你黑心肝呢!” 季楠擎一个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总不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沈歆然毫不犹豫道:“我说的黑心肝其实是邱宴!”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一声冷笑,萦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还在收拾东西的邱宴则是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妈的,又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5 三人开车来到了一片草地,准备在这休息一会。 这天气说来也奇怪,明明前一秒还在刮风,后一秒就开始出大太阳。他们将车停在路边,自己在树下乘凉。 沈歆然热得不行,就脱了羽绒服。在季楠擎看过来的时候,她扬起下巴道:“看什么看,如果热出痱子,你负责啊!” 只见季楠擎却对她温柔一笑,“没问题,我负责。” 沈歆然咬了咬牙,狗男人,又开始和她演戏了! 邱宴抱着一个西瓜过来,笑道:“季楠擎,我之前路过水果店的时候,拿了一个西瓜,把你的西瓜刀借我用一下吧!” 沈歆然看向邱宴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用季楠擎的西瓜刀切西瓜? 邱宴口味这么重吗! 季楠擎表情淡淡,拿出西瓜刀后,还对着邱宴吩咐道:“用完了记得给我擦干净。” 邱宴笑着点头,他将西瓜切成小块后,最先递给沈歆然,咧嘴笑道:“依曼,吃瓜!” 谁知沈歆然却对他摆了摆手,“我不渴,你自己吃吧。” 邱宴又将西瓜递给季楠擎,可季楠擎瞥了他一眼,就摇了摇头,“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邱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能把西瓜递给杨虹。 杨虹本来想接过来,却看见沈歆然疯狂对她使眼色。 杨虹也学着两人的模样,摆了摆手,僵笑道:“不用了,我不爱吃瓜。” 就这样,邱宴独自吃完了一整个西瓜,还在心里吐槽,这群人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就在邱宴吃瓜的时候,一旁的草丛突然窜出来一个面色铁青的丧尸。 他体型高大,破败的衣服下露出腐朽的皮肤,张大嘴巴,径直冲向几人。 沈歆然发现后,瞬间一喜。还没等她站起来,季楠擎就站在了她的身后,还拉住了她的袖子。 沈歆然:“……” 好气哦,她严重怀疑男主害怕她成为丧尸王后,碾压他! 邱宴看见丧尸后,不慌不忙地将西瓜放在一旁,然后就召唤出藤蔓,捆住了丧尸。 他还不忘对着新来的杨虹嘚瑟道:“哥就是这么厉害,不要太崇拜哥!” 可就在他靠近丧尸,准备用武器打死丧尸时,丧尸猛烈挣扎,他三合一的藤蔓直接变成了碎片。 邱宴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们快跑,这个丧尸变异了,还是个力量型。” 丧尸对着邱宴伸出了爪子,邱宴见状,赶紧用藤蔓勾住树枝,跳到树上。 丧尸的嘴里发出嘶吼,在树下猛烈地撞击树干。 邱宴就跟个树袋熊似的,紧紧抱住树枝。在这个树倒下后,他又用藤蔓跳到另一个树上。 丧尸被激怒了,但他也明白,自己拿邱宴没办法,他竟然调转方向,朝着沈歆然和季楠擎离开的方向跑来。 季楠擎眉头一皱,拿起西瓜刀,手起刀落,丧尸的头就这么掉了下来,还滚到了邱宴所在的那棵树下。 邱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对着季楠擎笑道:“季楠擎,你可以啊,深藏不露,还挺厉害的。” 可等他从树上跳下来,发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邱宴看了眼季楠擎手中的西瓜刀,看了眼脚边丧尸的脑袋,最后,看向了他刚刚吃到一半的西瓜。“哇”地一下就吐了。 沈歆然笑弯了眼,仔细想想,在学校的时候,邱宴一直顾着杀丧尸,好像真没看见季楠擎拿这把西瓜刀砍过丧尸的头。 季楠擎看见沈歆然笑了,他的唇角也微微上扬。轻描淡写般道:“你放心,我每次用完都擦干净了。” 邱宴趴在草丛边,狂吐不止,一边吐还一边说道:“你这和擦完屁股的纸拿给我擦嘴有什么区别!” 季楠擎笑了笑,再次拿起西瓜刀,将丧尸的头切开,里面掉出来了一颗比之前那颗白色晶核还要大的灰色晶核。 “级别高的丧尸的领地意识极强,这里应该是他的地盘,也难怪我们这一路没看见几个丧尸。” 看见邱宴还在吐,季楠擎挑起晶核,丢到邱宴的脚边,“这个送你了。” 邱宴一听,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这毕竟是你杀的,这怎么好意思。” 季楠擎摇了摇头,“放心吧,以后这样的晶核只会多,不会少。” 邱宴蓦然愣了愣,因为他知道,晶核增多意味着丧尸也开始变异。 本以为他吸收了变异藤蔓,已经超出别人一大截,可他的藤蔓在力量型丧尸面前,完全没有作用。 如果变异丧尸越来越多,那人类生存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少。若干年后,还会有人类的存在吗?邱宴想都不敢想。 自从季楠擎在邱宴面前暴露后,邱宴每次杀丧尸,都想拉着季楠擎一起。“你就跟我一起呗,我们打造一个最强战队。” 季楠擎直接摇头,“不行,我胆子小,看见丧尸就害怕。” 邱宴:“……” 你之前一刀一个丧尸脑袋,不是也砍得挺高兴的吗。 邱宴看向沈歆然,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们一起?” 沈歆然也摇头,“不行,我一个女孩子,见不得血腥。” 更不要说,她以后可是要当丧尸王的人,怎么能杀自己的臣民呢。她绝不承认是因为她每次看见丑陋的丧尸都会害怕。 邱宴只能看向杨虹,皱眉沉思。 杨虹眼神亮了亮,刚要开口同意,邱宴自己就摇了摇头,叹气道:“女孩子好像的确不适合打打杀杀。” 更不要说杨虹还是治愈系的异能者,典型的奶妈。 邱宴说完后,又看向季楠擎,严肃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季楠擎瞬间无语,谁保护谁还说不定呢。碍于邱宴的厚脸皮,他只能点头。“先说好,我只杀上午,下午我要休息。” 在季楠擎和邱宴一起杀丧尸的时候,沈歆然就坐在车上,乐呵乐呵地看着。 她太喜欢看这种男主明明不想去,又不得不去的场面了。 可她一转头,就看见杨虹闷闷不乐地坐在后排。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杨虹低垂着头,细声道:“治愈性异能者只能躲在后面,连丧尸都杀不了,是不是很没用啊!” 沈歆然:“……” 姐妹,你这样让她还怪羞耻的,毕竟她连异能都没有,就是一个纯看热闹的。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6 但看着杨虹已经陷入了自我内耗,沈歆然还是劝道:“你看季楠擎现在这么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得顶着大太阳出去砍丧尸。我就不一样了,我能在车上休息。季楠擎的心里指不定多羡慕我呢!”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季楠擎砍丧尸的手一顿。 季楠擎往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一时间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但不得不说,他现在是真挺羡慕沈歆然能在车里休息。 沈歆然的话让杨虹眼前一亮,她握紧拳头,慷慨激昂道:“你说得对,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用异能一样能做到。” 沈歆然眨了眨眼,还有点懵。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她的意思不是季楠擎跟她一样梦想当个废物吗? 等季楠擎和邱宴杀完一批丧尸回来,杨虹直接对着季楠擎问道:“你能不能教我?” 季楠擎眉头微蹙,“教你什么?” 杨虹严肃道:“教我怎么杀丧尸。” 沈歆然一听,直接皱眉,“你怎么不找我教你呢,我也会啊!” 杨虹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你也会杀丧尸?” 沈歆然点了点头,“当然啊!我只是深藏不露,但我其实也很厉害的,一棍子就能解决掉一个丧尸。” 与此同时,又有一批丧尸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沈歆然最先发现,她决心要让杨虹见识一下她这个未来丧尸王的威力。 于是,沈歆然拿起脚边的棒球棍,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都别动,让我来!” 速度快得季楠擎都没反应过来。 而沈歆然已经跑到其中一个丧尸面前,举起棒球棍,就对着丧尸的头打下去。 可丧尸居然没反应。 沈歆然不信邪,又敲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连续被敲了两次闷棍的丧尸可能是不耐烦了,他对着沈歆然龇牙咧嘴。 那不知道多少天没刷的牙伴随着一阵恶劣口臭,让沈歆然差点吐了。 沈歆然很想丢掉棒球棍,转身回去。但转念一想,她她不是要当丧尸王的吗,如果被一只这么小的丧尸吓跑,那多丢脸啊! 于是,沈歆然也学着丧尸的模样,发出一声大吼,“吼吼吼!” 话音刚落,丧尸就齐刷刷地倒了一片。 沈歆然站在原地,还有点懵。等反应过来后,她就自己为自己鼓掌,她感觉自己又变厉害了,不愧是未来的丧尸王! 沈歆然回到车上,扬起下巴道:“看吧,刚才那是我的新招式,河东狮吼!” 杨虹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季楠擎,为什么她感觉刚才是季楠擎的手指动了动,那群丧尸才倒了下去呢? 季楠擎察觉到杨虹的视线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杨虹,问道:“怎么,有事吗?” 杨虹赶紧摇头,“没……没事。” 末世才刚刚开始,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应该是她想错了。 沈歆然则是笑容满面,两眼放光地望着杨虹,问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河东狮吼?不收学费的那种!” 看着沈歆然水灵灵的大眼睛,杨虹沉默了良久,还是转头看向季楠擎,严肃道:“我想跟你学。” 丧尸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在沈歆然和季楠擎之间选择一个人怀疑,她更相信是季楠擎深藏不露。 沈歆然皱着眉,抱怨道:“为什么!我也很厉害的!”她可是潜力股! 杨虹犹豫片刻后道:“我比较喜欢那种一刀砍掉丧尸脑袋的爽感。” 沈歆然下意识向后缩了缩,看起来这么温柔的一个小姐姐,爱好怎么这么独特。 而季楠擎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笑着点头,“行啊,没问题。” 从这天起,杨虹就跟着季楠擎参加了砍头训练营。每天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砍刀,专门盯着丧尸的头砍。 沈歆然本来很喜欢看着杨虹发呆,因为杨虹长得真的很漂亮,又高又瘦,目光坚定自信,还是那种御姐型。 可沈歆然见证了一个砍头狂魔的崛起,眼睁睁看着美艳御姐变成一个黑妞杀手。 偏偏杨虹杀高兴了,还会对着沈歆然挥手,“依曼,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 看着杨虹脚边的成片的丧尸脑袋,沈歆然僵笑着摇头。谢谢,但还是算了吧,她没有这么变态的爱好。 季楠擎负责上午开车,邱宴负责下午。 一行人一路向北,走走停停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下一个省份。 这天下午,邱宴刚开车没多久,就开始下雨,随之而来的是气温骤降。 邱宴将车停在了一个福利院门口。福利院的门匾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击,掉在了院子门口,依稀能在上面看见“天使”两字。 由于长时间没人打理,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落叶,仔细看,上面还有血迹。血迹泛黑,留下的时间应该不短。 季楠擎和沈歆然坐到后座,两人手握着手,季楠擎的头还靠在沈歆然的脖子上,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可沈歆然却发现,季楠擎看见福利院的大门后,身子一僵。尽管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还是被沈歆然捕捉到。 沈歆然这才想起,季楠擎是孤儿,这个福利院很有可能勾起了他一切不好的回忆。 邱宴打着伞下车,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危险,就对着车上的几人笑道:“我们今晚上就在这休息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后,和杨虹依次下车。 刚站立没多久,门口就冲过来两个黑影,仔细一看,居然是半大的孩子,也不知在角落躲了多久。 杨虹反应快一点,一把将沈歆然拉到身后,拿起砍刀,一刀下去,就砍下了其中一个丧尸的脑袋。 沈歆然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树上,房顶上,围墙后,都冒出了丧尸,他们竟然被丧尸团团围住。 原来这群半大的孩子,凭借自己身形小的优点,隐藏在各个角落。自从邱宴把车开过来,就已经成为这群丧尸的猎物。 邱宴赶紧召唤藤蔓,挡住这群丧尸。可人数实在太多,他的藤蔓很快就抵挡不住,丧尸离他们越来越近。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7 季楠擎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驾驶位,沉声道:“先上车。” 车外的三人背靠背,向着车门移动。邱宴负责远攻,杨虹负责近战。 三人好不容易上车,可丧尸直接围了过来。有的趴在车顶,有的挂在车窗。 沈歆然顺眼望出去,是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被吓得缩紧了身子。 杨虹看着沈歆然脸色苍白,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沈歆然的内心是崩溃的,妈妈呀,这群丧尸怎么越来越丑了,她想回家。 季楠擎面无表情地打开发动机,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压死好几个丧尸。 丧尸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洒在挡风玻璃上,一片模糊,可怕又瘆人。 季楠擎开着车,横冲直撞,又摔下来好几个丧尸。唯有一个丧尸,死死地捏住了车把手。 沈歆然都怀疑,再这样下去,这个车把手会被他捏变形。 季楠擎目视前方,一个飘移,将车窗外的丧尸甩出去。 后座的沈歆然和杨虹东倒西歪。 副驾上的邱宴则是直接骂娘,“握草,这个丧尸真是绝了,这都能起来。” 沈歆然透过后视镜,只见那个丧尸摔在地上,没过多久就站了起来,然后开始狂奔,速度竟然不比车速慢多少。 季楠擎和这个丧尸展开了一场速度与激情的挑战,宽广的大路上,一车和一丧尸飞速前进,好在季楠擎赢了。 可没过多久,沈歆然就听见车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音。 车顶居然还有一个丧尸,还就在沈歆然的头顶。沈歆然下意识看向车窗,正好隔着玻璃和一张面部腐烂流脓的脸对视。 他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后,沈歆然能清晰看见那烂肉一般的舌头和尖锐的黄牙,甚至能闻他嘴巴发出来的恶臭。 沈歆然再也忍不住,眼泪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她知道她不应该哭,可这个丧尸真的太恶心了。 她给这个丧尸也取了一个名字,那就是“丑东西”!她决定了,等她成为丧尸王后,要先把最丑的那一批杀掉! 本以为季楠擎还会来一场速度与激情,谁知他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 沈歆然还有点懵,“你想干什么?” 季楠擎笑了笑,并不说话。 他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沈歆然就看着他和“丑东西”打了起来。 两分钟后,季楠擎背着手,大步回来。他走到沈歆然面前,笑道:“依曼,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沈歆然抬头一看,居然是“丑东西”的头,她刚止住的眼泪又溢了出来。 打开车门,跑到路边,狂吐不止。 她感觉她三天都不用吃饭。 如果成为丧尸王后会变成这样,那她还是先当个人吧! 季楠擎走到沈歆然身后,一脸无辜,“依曼,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丧尸吗?” 沈歆然眼角还闪着泪花,她抬起头瞪了季楠擎一眼,狗男人,我要和你拼了! 到了晚上,四人团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他们准备在这休息。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四男一女,看起来是一个异能团。 两方人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清理起了酒店附近的丧尸。 直到丧尸清理完毕,对面的络腮胡子才对着邱宴笑道:“小兄弟,你也是异能者,以前怎么没在这个城市见过你?” 邱宴笑了笑,“我们刚来,挺大哥者语气,在这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络腮胡子尽管开起来凶,可说话却很和蔼,“我们都是本地人,一直没等到政府的救援,我们就自己组织了一个异能小队,清理附近的丧尸。” 邱宴一听,直接对着络腮胡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大哥,你可真厉害。” 沈歆然则是对着络腮胡子笑了笑,“大哥,那你知道这附近哪些地方能走,哪些地方不能走吗?”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严肃道:“给你们一个忠告,城东的那个福利院千万不要去。” 沈歆然的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是因为那里的孩子全变成了丧尸了吗?”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是,那群孩子特别记仇。他们中间有一个丧尸,嗅觉特别灵敏。你们如果惹到他们了,他们会和你不死不休,我好几个兄弟死在了他们手里。” 沈歆然一脸僵笑,“那怎么算是惹到他们了?” 络腮胡子笑道:“他们领地意识特别强,只要你们不去他的地方,一般没事。” 沈歆然小心翼翼问道:“如果去了呢?” 只听见对面团队中的短发女人冷冷道:“如果去了,他们就会给你下战书。” 唐茹说完后,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你这么问,不会是你们已经去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小声回答:“去了,还杀了几个丧尸。”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唐茹瞬间气红了眼,“他们可是我们这儿的小霸王,你们怎么敢!” 络腮胡子见状,赶紧拦住唐茹,安慰道:“他们第一次来,他们也不知道。” 唐茹瞪了络腮胡子一眼,“你居然还帮他们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孩子有多小心眼。他们是外地的,惹了麻烦拍拍屁股就走了,可那群孩子只会拿我们本地人撒气!” 听见唐茹这么说,沈歆然突然就有点手足无措。她看了眼身后的邱宴和杨虹,发现他们也眉头紧皱。 最后,还是季楠擎站了出来,沉声道:“你放心,我们不走。” 唐茹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她一屁股坐在酒店大厅,冷哼道:“我今天就在这守着,你们就是想走都不行!” 一楼有唐茹守着,四人团只能到酒店二楼休息。刚到二楼没多久,窗户处就传来一阵异响。 邱宴朝下一看,福利院那群丧尸居然排成一排,对着他们的窗户扔泥巴。“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下战书?怎么这么孩子气!”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他们本来就是孩子啊!”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8 杨虹主动站了出来,严肃道:“我最先动手,他们应该是冲我来的。我去和他们应战,就算失败,也能让他们消气。” 邱宴一听,赶紧劝道:“这怎么能行,我们是一个团队——”要杀肯定一起杀,要走也要一起走。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跟着劝道:“对啊,你只是砍了一个丧尸的头,季楠擎不仅砍了一个丧尸的头,他还开车撞死了好几个丧尸,要去也该是他去。” 沈歆然说完后,就给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一个赞。狗男人,让你吓她! 被打断的邱宴:“……” 他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有这样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 季楠擎眸光一闪,他挑眉看了沈歆然一眼,随即就一声轻笑,“依曼,我们可是对象,你一定会陪我的吧!” 沈歆然一听,这个狗男人居然敢道德绑架她。不怕,只要她够缺德,他就绑架不了。 沈歆然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角溢出眼泪,“不是我不想陪你,而是我害怕。” 沈歆然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她藏在暗处的手疯狂地揉自己的大腿。 季楠擎上前一步,帮沈歆然擦掉眼泪,笑道:“没关系,等睡醒就不怕了!” 沈歆然:“……” 完了,遇到高手了。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还是被逼着和季楠擎一起去福利院。邱宴面带担忧,“你一个人行吗?真不用我们陪你一起?” 季楠擎笑着摆手,“没关系,依曼会保护我的。” 听见季楠擎这么说,沈歆然气得牙痒痒,狗男人,肯定是想让她当肉盾! 果不其然,到了福利院门口,季楠擎就躲在了她的身后,弱弱道:“依曼,我怕,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沈歆然瞥了季楠擎一眼,心中暗怼,狗男人,你就装吧,谁能装得过你呢! 但沈歆然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她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 一个墨镜。 沈歆然再一次被自己的智慧折服,只要她看不清丧尸的脸,他们就丑不到她。 可走进福利院,才发现不对劲,福利院里一片安静祥和。角落里那三个瘦得不能再瘦的丧尸是什么情况?昨天的小孩兵团呢? 沈歆然取下墨镜,环视一圈后,怀疑那群丧尸又在和她们玩躲猫猫。 她直接走到三个小丧尸面前,用最凶狠的语气,逼问道:“他们人呢?” 问出来后,发现用词不当。她又改成了:“他们的尸体呢?” 一号小丧尸在看见沈歆然走近后,就想张嘴咬她。可脑子却开始疼,他只能闭嘴。 二号小丧尸睁大双眼,眼神呆滞,不明白沈歆然在说什么。 至于三号小丧尸,看了眼季楠擎,就躲在一号二号身后,瑟瑟发抖。 昨天晚上,这个男人拿着一把西瓜刀,闯进了他们福利院。 那群大哥哥的尸体已经开成花了。 沈歆然看着三个小丧尸都没有反应,眉头微蹙。请问小孩最怕什么,那肯定是拿着戒尺的老师啊! 沈歆然拿出了她今天的第二个道具,那就是戒尺。 她先打了一号小丧尸的屁股,打完后发现不能厚此薄彼。 她又每个小丧尸又打了一次。边打边说:“只要你供出你的同伙,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一号小丧尸摸着屁股,委屈极了,为什么要打他两次! 而沈歆然见状,瞬间眼前一亮,看来她今天的路线走对了。 她沉思片刻后说道:“或者你们认我做丧尸王,我也可以放过你们。” 沈歆然等了三秒,看着小丧尸们没反应,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可小丧尸们根本不会说话,他们只会盯着沈歆然发呆。 沈歆然一把将三个小丧尸搂住,一大三小,四个脑袋凑一起,压低声音道:“看见我身后的那个男人没有,本丧尸王给你们下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咬死他!” 新鲜的血肉近在咫尺,三个小丧尸口水直流,更想咬沈歆然的脖子。但听见沈歆然说的任务后,浑身颤栗,齐刷刷地摇头。 沈歆然居然在一个丧尸的眼里看到了惊恐,季楠擎,你这个死变态,到底对她的小弟们做了什么。 身后传来季楠擎冰冷的声线,“玩够了吗?玩够了就该我了。”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季楠擎手起刀落,刚要伸手阻止,一号小丧尸的头就掉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悲伤,二号小丧尸的头也掉了。 只剩下一个三号小丧尸,他看着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的西瓜刀,都快急哭了。 呜呜呜,还有没有天理啊。 就没有厉害的大丧尸来救救他们这群无辜又可爱的小丧尸吗! 沈歆然看向三号小丧尸的眼神带着一丝慈悲,在季楠擎砍下去的那一刻,她伸出了手,并且大喊:“等等!” 季楠擎回过头,看向沈歆然,问道:“怎么了!” 沈歆然接过西瓜刀,严肃道:“让我来!” 沈歆然说完后,就对着三号小丧尸的头砍了下去。她自己的小弟,自己杀! 三号小丧尸死的时候一直盯着沈歆然,一双眼睛瞪得贼大,原来你也是个活阎王! 季楠擎伸手,帮沈歆然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慵懒道:“你刚才是不是想让这几个小丧尸咬我?” 沈歆然怎么可能承认,她直接摇头,“我刚才在给这几个小丧尸做死前的心理辅导,你肯定听错了。” 季楠擎唇角一勾,漫不经心道:“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咬我,既然如此,那就当我听错了吧!” 沈歆然一听,瞬间眼前一亮,“其实……你没听错。” 沈歆然说完后,就踮起脚尖,对着季楠擎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 丧尸小弟们,大王来给你报仇了。 但是,季楠擎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硬,是真他妈的硌牙啊! 沈歆然用尽全力,他的脖子一个红点都没出现,反而沈歆然自己感觉到了牙疼。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19 季楠擎低头一看,只见沈歆然表情一囧,眼角已经疼出了泪花。他一声轻笑,“你可真傻!” 沈歆然一听,直接开杠,“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沈歆然说完后,才想起季楠擎是个孤儿,根本没有家人。 季楠擎眼底染上一抹阴鸷,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地凝结在唇角。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我的意思是,作为你家人的我,不比你聪明多少。” 季楠擎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走吧,可以回去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长松了一口气。但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三个小丧尸。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脑袋散在院子里。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还是回到院子里,在角落挖了个坑,将三个小丧尸埋了进去。 并在心里祝福:只希望你们下辈子能到一个好一点的世界。 沈歆然做这一切的时候,季楠擎就在一旁看着,眸光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歆然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只听见一旁的草丛传来一声呜咽。声音很小,如果不是站在角落,根本发现不了。 打开草丛一看,只见里面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黑狗。它有着圆润的大眼睛,灵动的耳朵,和黑得发亮的皮毛。 沈歆然的心瞬间就软化了,哇,好可爱,好想rua。 头顶突然变亮,小黑狗的眼神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警惕。但在沈歆然的眼里,却是这只小黑狗在邀请自己摸摸。 可就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季楠擎阻止了她,“别动,那是变异犬。”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可爱的一只小黑狗,怎么可能是变异犬。 季楠擎眉头一皱,解释道:“它没有变成丧尸,只是变异。” 小黑狗看着沈歆然靠近,缩紧了身子,并且对沈歆然龇牙。 “哇,你是在对我撒娇吗!”沈歆然将手伸到小黑狗头上,摸了摸它的脑袋。这软软的触感,就像在摸一团棉花。 小黑狗:“……” 这个人是看不懂狗的表情吗!好气哦! 它“嗷呜”一声,张开嘴巴,正准备咬下去,就看见了一把还在滴血的西瓜刀。 作为昨晚上的最后一个目击者,小黑狗被吓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妈呀,这个煞神怎么还在这! 沈歆然心疼坏了,“你是冷了吗?” 她把将小黑狗抱起来,用小黑狗的同款眼神望着季楠擎。 可爱,想养。 季楠擎瞥了眼沈歆然怀里瑟瑟发抖的小黑狗,眉头一皱,“你养不活它。” 沈歆然瞪大双眼,反驳道:“我还没养,你怎么知道我养不活。” 季楠擎随口道:“一个队伍里面只能有一个废物,你自己看着办吧!” “汪!”小黑狗听懂了季楠擎的话,它对着季楠擎叫了一声。 可看着季楠擎看过来的眼神,它又吓得缩在沈歆然怀里。 它是天狗,才不是废物!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一边给小黑狗顺毛,一边抑扬顿挫地唱道:“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担惊受怕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沈歆然一边唱,还一边用眼睛偷偷地看季楠擎。小样,看她扣人心弦的唱功,分分钟拿下你,让你成为心软的神! 小黑狗一听,猛烈摇头。不,天狗都是四海为家,它不想要家。 可沈歆然却按住了它的头,心想:这可怜的小狗狗,都冻到摇头了。 季楠擎被沈歆然五音不全的唱功气得眼皮子暴跳,嘴角也开始抽搐,“你想养就养吧!以后就叫它小废物!” 沈歆然一听,气得直咬牙,狗东西,拐着弯子骂谁呢! 这边的邱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季楠擎和沈歆然回来,急得不得了,“你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杨虹看着邱宴一直在原地打转,皱眉道:“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可她刚走到酒店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唐茹拦住,“你们是不是想跑!” 杨虹眉头紧皱,“要跑我们早就跑了,我们想去看看我们的队友。” 邱宴心中的怒火也“腾”地一下冲上来,他直接召唤出藤蔓,想要用武力出去。 唐茹也不甘示弱,召唤出冰锥,悬停在酒店门口,有一种只要邱宴敢动一步,就和他大干一场的气势。 就在两人对峙之际,酒店外传来了沈歆然的声音,“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杨虹看见沈歆然后,直接跑了过来,围着沈歆然转了一圈,问道:“你们没事吧!” 沈歆然笑着摇头,“没事。” 唐茹则是眉头一皱,“那群丧尸呢?” 沈歆然眼角弯弯,“已经解决了。” 唐茹先是一愣,没过多久,眼里出现狂喜,“你说真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福利院看一眼。” 沈歆然离开福利院的时候,还检查了一次。尽管不知道那群丧尸去了哪里,但福利院里已经没有丧尸了。 唐茹的神情很激动,和络腮胡子对视一眼,喜极而泣。“那群丧尸被解决了,我哥哥的仇终于有人报了。”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我们以后也能到城东救援更多的百姓了。” 听见唐茹这么说,邱宴挠了挠自己的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尽管唐茹做事很极端,但她是真的在为这座城市考虑。 杨虹看了眼沈歆然怀里的小黑狗,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沈歆然扬起下巴,一脸得意,“这是我杀死丧尸的战利品!” 杨虹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 沈歆然:“狗东西!” 季楠擎:“小废物!” 沈歆然和季楠擎几乎同时开口,这让杨虹面带疑惑。 沈歆然只能解释道:“季楠擎喜欢喊它小废物,我喜欢喊它狗东西。” 杨虹看向沈歆然和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们两个还挺会取名字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骂对方呢! 邱宴问道:“那我们喊它什么?” 沈歆然浅笑道:“你们随意。”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沈歆然却一直盯着邱宴,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当然和她一起喊狗东西啊!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0 邱宴刚张开嘴,就发现季楠擎也看了过来,那眼神还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邱宴闭上了嘴,保持着沉默。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最后,还是杨虹解围:“这条狗长这么黑,我们还是喊它煤球吧。” 就这样,小黑狗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拥有了三个名字。 可小黑狗趴在沈歆然的怀里,却并不高兴,它可是天狗,怎么能叫这么俗气的名字。以后请叫它狗霸天!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黑夜中亮起一双狗眼。 狗霸天看了眼床上的沈歆然,不错,呼吸绵长,已经熟睡。 月黑风高日,正是它狗霸天出逃时。狗霸天从墙角站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身体就开始往上飘,直接抵到天花板。这是什么情况?狗霸天发出了一声狗叫! 沈歆然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是怎么了?” 季楠擎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沉声道:“没事,继续睡吧!” 听见季楠擎这么说,沈歆然点了点头,不再多想,倒头就继续睡。 狗霸天见状,在空中狂吠不止,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沈歆然的耳朵里。 季楠擎淡淡地看了狗霸天一眼,原本还正立着的狗霸天直接倒立起来,头部向下,别提多难受。 直到第二天快天亮时,狗霸天才回到地面。它只觉得眼冒金星,走路的时候,四条腿仿佛不听使唤,左右摇摆。 …… 沈歆然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狗霸天趴在角落,一动不动。 她转头看向季楠擎,问道:“怎么感觉狗东西比昨天还要虚弱。” 季楠擎瞥了眼狗霸天,轻描淡写般说道:“可能是换了环境,还有点不熟悉吧!” 听见季楠擎这么说,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吃早饭时,沈歆然特意抱着狗霸天一起 她对着众人隆重介绍道:“昨天太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和你们介绍。从今天开始,这个狗东西就是我的儿子了。” 邱宴还在喝水,直接喷了出来。他一时间都快分不清是管自己儿子叫狗东西炸裂,还是让一个狗东西当自己儿子更炸裂。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看到好多人养了宠物都管它叫儿子啊!” 邱宴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事,你开心就好。” 沈歆然点了点头,抱着狗霸天走到几人面前,最先介绍杨虹,“这个是妈妈的好朋友,你可以喊她姨姨。” 杨虹还有点局促不安,“那我是不是还得给它准备点骨头之类的当礼物啊?” 狗霸天的眼神亮了亮,有骨头? 它最喜欢啃骨头了! 狗霸天对着杨虹叫了叫。 沈歆然点了点头,“先欠着吧!” 沈歆然说完后,又抱着狗霸天走到邱宴面前,严肃道:“这是妈妈的校友,你可以喊它叔叔。” 没听见有礼物的狗霸天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甚至转了转身子,用屁股对着邱宴。 邱宴一见,直接笑了,“你这个宠物不会是公的吧,只喜欢漂亮小姐姐。” 沈歆然一听,对啊,它还不知道狗霸天的性别呢!沈歆然下意识看向狗霸天两腿之间,这让狗霸天身子一僵。 没想到沈歆然还对着他的后腿伸出了手,狗霸天一声狗叫后,就从沈歆然的怀里跳了下来,再以最快的速度跑远。 天啊,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了,不知道女人和公狗授受不亲吗。 看着狗霸天朝季楠擎方向跑去,沈歆然赶紧对着季楠擎喊道:“季楠擎,快帮我把狗东西抓住,我想看看她的性别。” 可没想到季楠擎不仅不帮她,还伸手拦住了她,“它是公狗,在外面还是给它留点面子吧!” 狗霸天躲在季楠擎身后,一边害怕,一边点头。对啊,还是给它留点面子吧! 沈歆然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狐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过?” 狗霸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是他,昨晚上让他倒立在空中的是他! 狗霸天开始对季楠擎狂吠,并且一直停不下来。这让沈歆然眉头一皱,“怎么感觉狗东西突然很生气?” 季楠擎将狗霸天抱进怀里,伸手拍了拍狗霸天的背,笑道:“可能是害羞了。” 狗霸天:“……” 不敢动,完全不敢动。 沈歆然就看见狗霸天瞬间变得温顺,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狗东西,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叔叔,那妈妈就先去吃早饭了。” “叔叔?”季楠擎一个挑眉。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你是觉得叔叔把你喊老了吗?那叫哥哥也行!” 沈歆然说完后,偷偷地笑了,让你骂她小废物,就该让你和狗东西一个辈分! 还在一旁的杨虹呛得直咳嗽,如果狗霸天喊季楠擎哥哥,那季楠擎岂不是要跟着狗霸天一起喊沈歆然妈妈! 季楠擎的眼神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抱着狗霸天的手逐渐收紧。“不用了,就喊叔叔吧!” 狗霸天眼睁睁看着沈歆然走远,眼角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它认你当妈妈,你倒是快回来啊救它啊!它不想和煞神在一起!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沈歆然终于明白了季楠擎口中的她养不了狗霸天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养不了,而是养不起啊! 因为狗霸天真的太能吃了,它一个星期吃完了沈歆然一个月的物资,还把邱宴和杨虹的物资吃得七七八八。 一行人停在了一片空地,他们晚上只能在这休息,杨虹和邱宴已经在清理丧尸,季楠擎和沈歆然负责看守东西。 沈歆然终于能理解老母亲的心酸,想着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她抱着狗霸天,找到了唯一还有物资的季楠擎。笑吟吟道:“再怎么狗东西也喊你一声叔叔,你就给它点吃的吧!”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并不说话,默默收拾着东西,还关上了后备箱。 看着季楠擎关后备箱前,还不忘把自己的物资收好,沈歆然气得握紧了拳头,这是在防谁呢! 她是那种会做出偷鸡摸狗的人吗! 尽管她也的确有如果季楠擎不给她吃的,就悄悄拿一点的小心思。 但她毕竟还没动手啊! 季楠擎,你可是男主,你还有空间。 你空间里的食物吃一辈子都吃不完,车上这点物资给她了,又能怎么样!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1 季楠擎转身就走,沈歆然只能跟在季楠擎身后,边走边说:“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大不了到了下一个城市,我找到物资就还给你。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和狗东西饿死啊!” 季楠擎的眼神闪了闪,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我可不是那种愿意给别人养孩子的男人!”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她气得直咬牙,原来在这里等她啊!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捧着狗霸天走到季楠擎面前,抑扬顿挫道:“狗东西,看清楚了,以后这就是你干爹!” 季楠擎一个挑眉,“干的?” 沈歆然赶紧改口:“亲的!” 沈歆然说完后,还对着狗霸天吩咐道:“狗东西,喊爸爸!” 而狗霸天居然真的对着季楠擎“汪汪”叫了两声,狗眼里带着一丝谄媚与讨好。 自从吃饱喝足后,狗霸天才发现,原来它以前的虚弱都是因为它没吃饱! 回想起自己一个星期前居然还想逃跑,它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流浪! 狗霸天担心季楠擎不给自己吃的,更是直接从沈歆然怀里跳了下来,一边表演摇尾巴,一边原地转圈。 季楠擎的嘴角抽了抽,看向沈歆然,问道:“你教的?” 沈歆然也觉得辣眼睛,赶紧摆手,“自从它发现它每次做这个动作,杨虹就会给他吃的,它就爱上了这个动作。” 季楠擎不能理解,一只变异犬怎么会这么没有节操。但他还是将车钥匙递给了沈歆然,皱眉道:“别一次性给它吃完了。” 沈歆然接过车钥匙,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狗东西,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了!” 季楠擎就眼睁睁看着一人一狗,一蹦一跳地跑到后备箱,竟然格外美好。 沈歆然将吃的递给狗霸天时,还不忘教育道:“现在家里欠了杨虹姨姨和邱宴叔叔三箱泡面,两箱火腿肠,还有六十盒自热米饭。你已经是一只合格的小狗,你要学会自己找物资,争取早点把欠的东西还了。” 狗霸天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它只是一边吃火腿肠,一边摇尾巴。这让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养孩子不容易,养狗也不容易啊! …… 末世来了将近一个月,城市的电力系统已经瘫痪,越来越多的人出门求生。但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哀鸿遍野。 季楠擎开车向前,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青铜色。衣服朴素,鞋子磨损得严重。 看见有车经过,男人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好心人给点吃的吧,孩子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沈歆然看了眼男人怀里的孩子,五岁左右,一动不动地趴在男人怀里,背朝着他们,看不清脸。 转头看向季楠擎,却发现季楠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开始加速,对着男人冲过去,沈歆然的眉头越皱越紧。 男人看见越来越近的车,直接跳到一旁,嘴里还大骂道:“眼瞎吗,没看见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男人怀里的孩子掉了下来,他双眼紧闭,面色发白,明显已经死了。 沈歆然都惊呆了,男人这是在拿死去的孩子卖可怜,找冤大头? 一旁的草丛跑过来一个妇女,紧紧地把孩子搂进怀里,满眼泪花。 男人见状,也不顾周围人的视线,直接和妇女抢起了孩子的尸体。嘴里还怒斥道:“你放手,别逼我打你!” 妇女将孩子紧紧抱住,哽咽道:“我求你了,小明已经死了三天了,你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后视镜里,沈歆然看见男人对女人拳打脚踢,而女人则是一直抱着孩子哭泣。 季楠擎看了沈歆然一眼,浅笑道:“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死的吗?被他父亲带到高速路上乞讨,活活热死的。” 后座的邱宴瞪大了眼睛,“这么狠?但你怎么知道!” 季楠擎漫不经心道:“猜的。” 邱宴啧了咂舌,连连摇头。 只有沈歆然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季楠擎上辈子看见的。 季楠擎看向了沈歆然,感慨道:“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末世,泯灭人性的末世,冷酷无情的末世。” 沈歆然眉头一皱,“每个世界的人都有好有坏,你只看见拿孩子卖可怜的父亲,那你怎么没看见为了孩子据理力争的母亲?” 季楠擎笑了笑,不再说话,但他眼底却浮现了一丝凉薄。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邱宴下车上厕所。杨虹也下车透气。 车上只有季楠擎和沈歆然两个人,季楠擎才再一次看向沈歆然,漫不经心道:“你猜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季楠擎继续道:“那个男人把孩子切成一块一块的,做成肉干吃了。” 季楠擎说完后,就靠在了椅子上。 真是好笑啊,看起来那么忠厚老实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吃自己的亲生骨肉。 季楠擎说得很慢,让沈歆然觉得毛骨悚然,偏偏季楠擎说完后,还看向她,神秘般问道:“你猜那个女人有没有吃?” 看见季楠擎眼底的悲凉,沈歆然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人肯定吃了。 她皱眉沉思良久,反问道:“活着对你而言很容易,但对他们而言呢?” 季楠擎看着前方,并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季楠擎负责开车,沈歆然手拿地图,坐在副驾。 在一个岔路口,突然发现季楠擎开错了方向,她皱眉道:“首都在这边,你走错了。” 季楠擎目视前方,声音沉稳:“没走错,这边有一个幸存者基地,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听见季楠擎这么说,后座的邱宴瞬间笑得合不拢嘴,“这段时间一直风餐露宿,提心吊胆在,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沈歆然看了季楠擎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在原本的剧情里,季楠擎和彭依曼可是一路前行,并没有到什么幸存者基地休息。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2 季楠擎口中的幸存者基地位于山脚,背靠大山,前面是土系异能者加高的围墙。 进入基地需要上交物资,普通人是一箱泡面或者是面包,异能者则是半箱。 让沈歆然惊讶的是,狗霸天居然都需要交物资。 “它也是活物,只要是活的东西,进基地就得交物资。” 沈歆然懒得和守门的人掰扯,交了物资,抱着狗霸天就就进了基地。 但她却忍不住碎碎念:“狗东西,你现在欠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狗霸天趴在沈歆然怀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一副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模样。 季楠擎瞥了狗霸天一眼,冷笑道:“当初说了你养不了,你又不相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直接把它丢出去。” 狗霸天一听,这怎么能行。吃饱喝足后的它再也不要去过那种三天吃一顿的日子。 它瞪了季楠擎一眼,“汪汪”叫了两声,表示着它对季楠擎的不满。然后就疯狂对着沈歆然摇尾巴,尽显谄媚与讨好。 被狗霸天用那双灵动的双眼望着,沈歆然瞬间就心软了。她摸了摸狗霸天的头,叹气道:“都养这么久了,还是算了吧!”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很快就会因为这句话后悔,恨不得早点把狗霸天丢了。 …… 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为基地披上了缕缕霞光。 沈歆然吃完早饭,就对着季楠擎问道:“我一会想和杨虹出去逛一下,你要不要一起?” 季楠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去吧。” 沈歆然只能和杨虹两人出门,刚走到市场门口,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他看上去脸也没洗,胡子也没剃,裹着一套破旧的棉袄,脸上是讨好的微笑。 “两位小姐,需要珠宝首饰吗?我这里都是大牌,只要五袋方便面就能换。” 杨虹觉得挺划算,刚要点头,一旁就涌过来一群这样的人,争先恐后地对着她喊道:“小姐,我这也有,只需要两袋。” 杨虹眉头微蹙,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最后,还是沈歆然摆了摆手,严肃道:“不用了,我们不需要。” 卖货的人们双肩耷拉下来,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人群散尽后,杨虹看向沈歆然,叹气道:“当真是世道变了,以前那么昂贵的首饰,现在两袋方便面就能换。” 沈歆然就看着杨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顺着杨虹的视线望去,是挽着手逛市场的一男一女,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的是之前酒店遇见的那个眼镜男,也就是杨虹的前男友。那挽着眼镜男胳膊的那个女人,想必就是杨虹的闺蜜吧! 想到这里,沈歆然看向杨虹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被男友和闺蜜联手背叛,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故事。 杨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遇见这两个人,一想到超市外的那一幕幕,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两个人剥皮泄愤。 不只是杨虹看见了张鹏,张鹏也看见了杨虹,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生根似的扎在原地,还有点不知所措。 吴梦琪感觉到了张鹏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愣在了原地。 杨虹直接上前,笑了笑,笑声极低,却充满了轻蔑之意。“怎么?看见我还活着,你们很失望?” 张鹏僵笑着摇头,“没有,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吴梦琪则是瘪了瘪嘴,一脸不屑,“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们说话,是你自己跑慢了,我们又没做错!” 杨虹死死地盯着吴梦琪,用力掐着手心,用那股剧痛掩盖心底骤然汹涌的恨意,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是我跑慢了,还是你故意把我往丧尸堆里推!” 杨虹说完后,又看向张鹏,讽刺般笑道:“而你呢,你在干什么,你怕自己和小情人的事情败露,就在一旁看着。” 杨虹抬头看了看天,“让我想想,你们回去后怎么和大家说。你们应该会说我自己不小心,被丧尸抓住。然后你们两个打着怀念我的名义,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可能是被戳破了,张鹏显得非常不自然,神色异常慌乱,“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 张鹏话简直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杨虹的心。她凄然一笑,笑容里满是沧桑,“一句道歉就完了吗?” 那她受的那些痛苦怎么还! 张鹏感到内疚,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吴梦琪上前一步,挡在张鹏面前,故意挺起胸,盛气凌人道:“我们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沈歆然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她现在可是杨虹的闺蜜,作为原配的闺蜜,那就应该帮着原配拳打渣男,手撕小三。 她也上前一步,目露鄙睨地白了吴梦琪一眼,“你们要和她一样痛苦,才算道歉,依我看,你们也要去丧尸堆里面滚两圈!” 吴梦琪怒冲冲地甩过头,“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们之间的事情!” 沈歆然扬起下巴道:“我的身份不得了,说出来吓死你!” 吴梦琪一脸狐疑,“什么身份!” 沈歆然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骄傲,洋洋得意道:“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吴梦琪翻了个白眼,“脑子有病!” 沈歆然一听,直接看向杨虹,委屈巴巴地说道:“虹姐,你看她,她骂我!” 在沈歆然浮夸的表演下,杨虹本来还极度抑郁的心情直接被逗笑了。 她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安慰道:“没事,姐一会帮你报仇!” “虹姐,你对我可真好。”沈歆然笑弯了眼,拉着杨虹的手就开始撒娇,她说完后,还瞥了张鹏一眼,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懂得感恩,我可不像什么眼瞎的臭男人,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 郑鹏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沈歆然吼道:“你说谁眼瞎!” 沈歆然瘪了瘪嘴,“谁搭话我就说谁咯!” 张鹏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直接对着沈歆然发射异能,一根水柱直击沈歆然的面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管是沈歆然还是杨虹,都没有反应过来。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3 可水柱维持不到三秒,还没到沈歆然跟前,就变弱,最后更是掉在了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看着地上的那一摊水,一边摇头,一边拍了拍手,嘴里还发出一声惊叹,“哇塞,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秒男。” 张鹏气红了眼,抬手就想对着沈歆然打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 这一次,杨虹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张鹏的手,再猛地一推,将张鹏推到地上。 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也难怪只能坚持三秒,原来身子骨这么弱。” 沈歆然说完后,还看向吴梦琪,叹气道:“真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弱鸡,我劝你还是及时止损吧!”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杀人诛心,张鹏从地上站起来后,就对着沈歆然扑过来。 “居然还想动手?我的天呐,不会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沈歆然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惊呼道。 围观的人们看向张鹏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怪异,这让张鹏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你个小贱人,我一定要撕烂你的嘴!” 看着张鹏不管不顾地对着沈歆然冲过来,杨虹一个箭步,挡在沈歆然的前面,“想欺负她,先过我这一关!” 两人当着沈歆然的面打了起来,被季楠擎特训这么多天的杨虹体力比张鹏好了不止一个层次,几乎是将张鹏按在地上打。 可就这样,张鹏还是不放弃,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恨意,想要突破杨虹,冲到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是懂怎么气人的,她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哇塞,虹姐,你可真是太棒了!就应该打死这个渣男!” 还在一旁的吴梦琪很满意现在的局面,只要张鹏和杨虹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这辈子就再也没可能了。 但听见沈歆然的话后,她还是觉得心烦,她恶狠狠地瞪着沈歆然,没好气般道:“你闭嘴!” 沈歆然眨了眨眼,她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主动送上门?她直接笑了,“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你一个垃圾回收站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沈歆然用最软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让吴梦琪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她伸手就想对沈歆然打过来。 杨虹看见了,担心沈歆然吃亏,还想过来帮忙。沈歆然立马大喊:“虹姐,你专心对付渣男,这个小三交给我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放下狗霸天,霸气地挥了挥手,“狗东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给我咬死她!” 吴梦琪看见狗霸天那瘦小的身子后,一声轻笑,“这么小的狗,我一脚就踹飞了!” 狗霸天一听,这个女人居然敢鄙视它天狗的威力!他凌空飞起,对着吴梦琪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在靠近吴梦琪的脖子时,突然看见一个闪着绿光的东西。狗霸天改变方向,一口咬掉绳子,吞掉绿光。 狗霸天背对着沈歆然,沈歆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吴梦琪的一声大喊:“你个狗东西,快把我的吊坠吐出来!” 沈歆然赶紧走到狗霸天面前,拍了拍他的背,喊道:“狗东西,快吐出来!这个女人身上不干净,你吃了会生病的!” 可狗霸天咽了咽口水,直接吞了下去。 “啊啊啊!”吴梦琪发出一声尖叫后,直接对着狗霸天扑过来。“狗东西,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沈歆然吓得缩紧了身子,抱着狗霸天就跑,妈呀,这个女人疯了。 她跑了足足两条街,只听见吴梦琪对着前面一个男人大喊:“炎哥,那条狗吃了我的吊坠,快帮我抓住它!” 沈歆然抬头一看,居然还是熟人。正是之前遇见的烈火小队队长周炎。 沈歆然也来不及思考吴梦琪怎么会和周炎认识,抱着狗霸天就往巷子里钻。 周炎一挥手,沈歆然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堵火墙,挡住了沈歆然的去路,还烧焦了狗霸天的几根狗毛。 沈歆然知道,她跑不掉了。她只能回过头,看着吴梦琪,僵笑道:“有话好好说!” 吴梦琪堵在巷口,咬牙切齿般说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这个狗东西把我的吊坠吐出来,要么就把它的肚子剖开,把我的吊坠拿出来!” 沈歆然一听,赶紧摇晃狗霸天的身子,边摇边喊:“快把那什么玩意吐出来啊!” 可狗霸天嘴巴紧闭,任凭沈歆然说什么,它就是不张嘴。 吴梦琪看向狗霸天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恶毒,“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沈歆然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对着天空就是一声大喊:“季楠擎,你再不过来,你的狗儿子就要没命了!” 沈歆然的声音又尖又细,这让还在干大事的季楠擎身子一顿,不难想象,沈歆然又给他惹麻烦了! 他沉思片刻后,将电报机丢在一旁,转身向着声音的来源奔去,速度快如闪电。 路人见了,都觉得惊讶。“刚才过去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摇了摇头,“哪有什么东西,你看错了吧!” 沈歆然只是随便喊两声试试,没想到季楠擎真的出现在了巷口,这让她感动极了,眼底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抱着狗霸天就向季楠擎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呜呜呜,你再不来,你儿子就要被人解剖了!” 季楠擎看了眼沈歆然眼角的泪,眉头一皱。但听见沈歆然口中的“儿子”时,他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在沈歆然走过来,挽着他胳膊的那一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把狗霸天丢出去的冲动。 还在一旁的周炎看见季楠擎后,眉头一皱,解释道:“我刚才已经了解清楚,是你们的狗吃了我队友的吊坠。” 季楠擎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来给她撑腰的,又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哇塞,季楠擎,你好帅!”沈歆然一听,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濡湿了。 季楠擎瞥了沈歆然一眼,并不说话,但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表示着他现在的好心情。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4 周炎神色一沉,“看在邱宴救了我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你们计较,只要你们赔我们一个同样质量的吊坠就可以。” 周炎话还没说完,吴梦琪就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不行!” 看着周炎皱眉看过来,吴梦琪犹豫良久,还是走到周炎身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只见周炎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等吴梦琪说完后,周炎立马改口:“我队友说,这个吊坠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很重要。所以,只能把这条狗的肚子剖开。” 杨虹解决完张鹏后,就赶了过来。 正好听见周炎的这句话的她直接笑了,“那条吊坠分明是她从我这拿的,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杨虹的话让吴梦琪惴惴不安,她瞪大眼睛喊道:“你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杨虹瘪了瘪嘴,“我可没说送给你,我只是借给你带而已。你不会觉得戴久了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吧!” 吴梦琪顿时一口血堵在喉咙,神情难堪又微愠。她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周炎。 周炎瞪了吴梦琪一眼,但想到吴梦琪刚才的话,还是站了出来,严肃道:“不管怎么说,这个吊坠我一定要帮我的队友拿回来。” 季楠擎微微眯眼,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如果我不同意呢!” 周炎脸色一沉,“那你是想打一架吗!” 季楠擎直接笑了,“好啊!” 季楠擎说完后,就从身后掏出西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周炎面前。 周炎呼吸一顿,赶紧筑起火墙,用火墙抵抗。可季楠擎丝毫不惧,居然直接穿过火墙,周炎像被使了定身术似的,僵在原地,他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是什么异能! 而季楠擎的西瓜刀已经夹在了周炎的脖子上,轻言浅笑道:“如何?还要继续吗?” 周炎咽了咽口水,“你要想好,你只有一个人,而我身后还有一支队伍。” 季楠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队友一起来吧!” 这边的邱宴一个人在住处待了许久,走出来一看,发现大家都不在。 沈歆然和杨虹去逛街了,他知道。 可为什么季楠擎怎么也不在?这让邱宴莫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还有点沮丧。 一出门,就看见两个男人向东边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说:“快走,听说有个傻子一个人挑战火焰战队。” 邱宴一听,火焰战队不是周炎那个战队吗,那可是熟人啊,说什么也要去看热闹。到时候回来把这个当成故事说给季楠擎和沈歆然他们听,让他们后悔抛弃自己出去玩! 邱宴顺着人流到了练武场,往台子上一看,直接被台子上的人惊呆了。 那是季楠擎? 只见火焰战队的人发起攻势,有电击,有雷劈,还有火焰。一时间,练武场上电闪雷鸣,火花四起。 邱宴都为季楠擎捏了一把汗,季楠擎是有多想不开,才敢挑战火焰战队啊! 邱宴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季楠擎受伤,他立马用藤蔓把季楠擎扯下来。丢脸就丢脸吧,总比没命强。 面对火焰小队的攻势,季楠擎丝毫不惧,他手拿西瓜刀,凭借灵活的身姿游走在烈火小队的成员之间。 周炎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在台子上找寻季楠擎的身影。 只见季楠擎站在角落,抬起眼皮,一声轻笑,“你们已经输了,确定还要继续?” 周炎这才发现季楠擎手中的西瓜刀已经染上血迹,摸了摸脖子,一道血痕。 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只是他,他所有的队友脖子上都有了一道这样的血痕。 周炎脑子里轰然一响,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因为他刚才完全没感觉到异能的波动。那季楠擎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队打败! 周炎深呼吸了一口气,“是我们输了,多谢你手下留情。” 他知道,要不是季楠擎手下留情,他们全都会没命。 季楠擎点了点头,下意识向沈歆然的方向走去,可身后却传来邱宴的一声大吼:“季楠擎,你居然扮猪吃老虎!” 季楠擎身子一僵,回过头,就看见邱宴满是不可置信的脸。 邱宴一想到他当老妈子的这两个月,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妈子的命不是命啊! 他直接走到季楠擎面前,逼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让我保护你和彭依曼这么久!”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笑弯了眼,果然,装了废物就要有被识破的风险。还好,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废物。 季楠擎莫名有点心虚,他只能学着沈歆然的模样,装无辜,“我只是速度比较快,可我胆子小啊,一看见丧尸,我就害怕!” 邱宴气得直咬牙,你编,你就继续编! 你当初拿着西瓜刀砍掉丧尸脑袋时,可没见你害怕! 而周炎沉思良久后,还是走到季楠擎面前,严肃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但如果可以,我想请你加入我的战队。” 季楠擎一听,直接摇头。“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邱宴扬起下巴,看向周炎的眼神充满得意,“你别想了,他是我的队友!” 周炎继续看向季楠擎,“说实话,邱宴这个队长并不能给你太大的帮助,如果你能来我们战队,我可以带你进步。” 还在一旁的邱宴都快气笑了,当初你邀请他进战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而周炎生怕季楠擎不同意,又追加道:“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战队,你的女朋友也可以一起过来。”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眨了眨眼,没想到居然还有她的事。但说实话,她对加入这个烈火小队兴致不高。 而邱宴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刀,并在心里暗想:只要季楠擎敢点头,他立马和季楠擎打一场!就算打不过也要打! 季楠擎继续摇头,“不用了,邱宴当队长也挺好的,尽管人有点傻,但心不坏!” 周炎长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勉强你。但只要你改变主意,我们战队随时欢迎你。”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5 邱宴的注意力都在季楠擎拒绝了周炎身上,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季楠擎的话有什么不对。 等回到住处,他才反应过来,看向季楠擎,皱眉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傻?” 季楠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摇了摇头,“没有吧!” 邱宴只能看向沈歆然,结果沈歆然对他摇头,“我没听见。” 邱宴挠了挠自己的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难道真是他听错了? 杨虹看不下去了,走到邱宴面前,想说些什么,但看见邱宴那清澈中带点愚蠢的大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拍了拍邱宴的肩膀,就当是傻人有傻福吧!杨虹一边叹气,一边离开。 与此同时,首都幸存者基地的高管们开了一个大会,大会的主题是他们刚收到的一个电报。 有人直接笑出了声,“发电报的人怎么会知道未来的事情,这怕不是什么小孩子在开玩笑吧!” 但还是有人眉头紧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真的出现了丧尸王,我们不强制干预,将会后患无穷。” 开会的人分为两派,对着这件事开始争论。激进派认为这是小孩子的玩笑,保守派认为真有这么一个人。 就在两拨人争得脸红脖子粗时,首领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眼神锐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肃杀的气质。 “尽管不知道给我们发电报的人是敌是友,但他既然给我们发了这个电报,那就说明他没有恶意!” 他说完后,就对一个军装男吩咐道:“孟肃,你带人去东边的那个村子看一下,如果真有丧尸王,一定要在他崛起之前消灭他!” 孟肃二话不说,直接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首领说完后,望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个世界给人类留一条活路,不要再坏了。 …… 中午,沈歆然给狗霸天准备了一盆狗粮,谁知狗霸天对狗粮不感兴趣,还盯上了她的面包和火腿。 沈歆然眉头一皱,“之前给你吃面包是无奈之举,你是狗,只能吃狗粮!” 可狗霸天完全不理她,甚至趁她不注意,还跑到了放面包的那个箱子。 狗霸天一口下去,别说面包了,箱子都不见了。 沈歆然惊得目瞪口呆,提着狗霸天的腿,左看右看。这么小的肚子,怎么吃得下那么大一个纸箱。 但一想到自己的晚饭还在纸箱里,她又忍不住生气。“狗东西!纸箱是不能吃的!快给我吐出来!” 狗霸天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摇头晃脑,还吐着舌头。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抱着狗霸天就找到季楠擎,没好气道:“季楠擎,管好你的儿子,它吃纸箱!” 季楠擎靠在椅子上,一个挑眉,“所以它可爱的时候是你的儿子,不听话的时候就变成了我的儿子?” 沈歆然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柳眉紧皱道:“你就说你管不管吧!” 季楠擎的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你都开口了,我怎么会不管!” 但当季楠擎从沈歆然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瞬间眼神一变。 他直接走到狗霸天面前,掰开它的嘴,浑身上下散发着狠戾淡漠的气息,“把东西吐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狗霸天看向沈歆然,可怜巴巴地“嗷”了两声,想向沈歆然求救。 可沈歆然转过头,就当没看见。 季楠擎放在狗霸天嘴巴上的手越来越紧,声音充满了杀气,“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你只是条狗了吗!” 季楠擎身上那强大的气势让狗霸天吓得发抖,它突然就想起了它第一次出逃,倒立在空中的那一个夜晚。 狗霸天瞳孔一缩,直接张大了嘴巴,将刚才吃的东西吐了出来。然后就疯狂地对着季楠擎摇尾巴,尽显讨好。 沈歆然本来是想让季楠擎教育一下狗霸天,没想到狗霸天还真的把东西吐了出来,她眨了眨眼,还有点不敢相信。 季楠擎的手放在狗霸天的肚子上,解释道:“它之前吃的那个吊坠是空间型法器,它的肚子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空间。” 沈歆然眉头一皱,如果没有这个空间,狗霸天吃了就吃了。 但有了这个空间,吊坠就变了性致。 她沉思良久,还是抬头看向季楠擎,问道:“那是杨虹的吊坠,还能取出来吗?” 季楠擎一个挑眉,“想取出来?可以啊,把这个小废物的肚子剖开就行了。” 沈歆然一听,抱紧了狗霸天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狗霸天也听懂了,它对着季楠擎狂吠不止,你是个坏男人,亏它之前还给你跳舞! 还在一旁的杨虹赶紧摆手,笑道:“哪有那么严重的事情,那个吊坠就当我送给煤球的礼物。” 狗霸天感动极了,转过身子,对着杨虹疯狂摇尾巴!好人一生平安! 沈歆然抱着狗霸天走到杨虹面前,红着脸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杨虹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们是队友,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呢!” 沈歆然毫不犹豫道:“要不这样吧,以后狗东西的肚子分你一半,你想放什么东西就放什么东西。” 杨虹笑着点头,“好啊!” 夜深人静,沈歆然已经熟睡,突然就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 睁眼一看,居然是季楠擎。 他发现自己醒后,还用手摸了摸她的耳垂,用一种眷恋的语气说道:“曼曼,我要离开几天,你在基地乖一点,好不好。” 沈歆然眨了眨眼,“我一直都很乖啊!” “那就好。”季楠擎唇角一勾,粗糙的手滑过沈歆然光滑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痕。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醒来后,季楠擎已经离开。邱宴和杨虹问起时,沈歆然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季楠擎出去办事了。 但当杨虹问季楠擎出去办什么事时,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对哦,她好像忘了问季楠擎出去干什么了? 但他作为男主,总有他自己应该做的事。自己一个女配,还是好好走剧情吧!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6 季楠擎离开的前三天,沈歆然都该吃吃该喝喝。但到了第四天,沈歆然突然发现,她居然有点想季楠擎。 沈歆然暗骂了自己一句,妈的,真的被压迫到了极限,自己都成了习惯,她不会是什么受虐狂吧!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沈歆然决定组织邱宴和杨虹开一场party。 邱宴也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当即就同意了。 但当邱宴去车上拿装备时,沈歆然只听见一声大喊,“啊!” 等沈歆然和杨虹出门一看,停车的地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邱宴气得在原地跺脚,“哪个不要命的敢偷小爷的车!” 沈歆然和杨虹对视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猜测。两人都将视线放到了狗霸天身上。 而狗霸天缩在角落,根本不敢和沈歆然对视。 沈歆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着狗霸天就是一句怒吼,“狗东西,把车给我吐出来!” 狗霸天一听,直接开跑。 沈歆然和杨虹一人堵住一个方向,就连邱宴都召唤出藤蔓帮忙。 三人一狗外加一堆藤蔓开始了一场追逐大战。 狗霸天凭借小巧的身子在院子里东跑西窜,三个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把狗霸天抓住。 沈歆然只听见杨虹一声怒吼,“邱宴,把你的藤蔓松开!” 回头一看,邱宴的藤蔓不仅没捆住狗霸天,反而全部缠绕在了杨虹身上。 看着被藤蔓五花大绑的杨虹,沈歆然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但等她再一次回头,狗霸天已经跑到了院子里,那狗眼里居然闪过一丝得意。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头顶就像冒烟了,“狗东西,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邱宴的藤蔓打了死结,就连邱宴都打不开。最后还是沈歆然从后备厢拿出一把水果刀,将藤蔓切开。 季楠擎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他一路飞奔,快如闪电。沈歆然在基地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他要快点办完事,早一点回去。 邓川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季楠擎,眉头微蹙,“你能重生,有我一半的功劳,你确定要杀我?” 季楠擎的眸中一抹黑色暗涌,“可也是你让我进入了这个循环的世界!” 他是空间异能,邓川是时间异能。第一世,他选择丧尸王同归于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异能竟然融合在了一起。时空倒流,他和孟川都回到了末世来临的那一天。 他以为自己重生了,可并不是。只要等到两人异能融合的日子,时空又会再一次倒流,他这才明白自己进入了时空循环。 可这一世,有了沈歆然,他必须为沈歆然拼一把,打破这个循环,杀了孟川! 邓川扶了扶眼角的金丝眼镜,笑了笑,“可是你知道,你杀不死我。” 季楠擎眼神一变,“那又如何,就算杀不死你,我也可以把你打成重伤。” 季楠擎说完后,就冲到了孟川面前,以手为刃,向孟川劈过去。手掌滑过之处,出现一道黑影,那是被割裂的空间。 孟川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肩膀被空间割裂,胳膊直接掉在了地上。可断臂之处,又以极快的速度长出血肉。 孟川唇瓣轻抿,眉眼冷淡,“你可以用空间割裂我的身子,但我也可以让我的身体恢复到一个小时前的状态,我还是那个我。就如同我杀不死你一样,你也杀不死我。” 季楠擎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继续用空间割裂孟川的身体,只要他割裂空间的速度比孟川生长血肉的速度快,他就赢了。 孟川的伤越来越多,衣服染上鲜血,他的血带着一丝暗黑色,流在地上,腐蚀着地面,还冒着白烟。 孟川尽管不怕季楠擎的空间割裂,但次数一多,他也烦了。 “让我看看,你为什么突然想杀我吧!” 随着孟川的话音落下,季楠擎前几世发生的一幕幕出现在了孟川眼前。 孟川在季楠擎的过往里面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他一声轻笑,“原来你是因为她?那你可知道,她会害你!” 孟川一挥手,一个女人将一个男人往丧尸堆里推的场景浮现在了季楠擎眼前。 季楠擎一眼就认出了,那不是前几世的彭依曼,而是这一世的沈歆然。 孟川的异能可以预知,季楠擎不相信他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一世的沈歆然也会害他! 这如同晴天霹雳,给了季楠擎当头一击,让他愣在了原地。他心底的刺痛在扩大,扩大成了一片迷惘的,凄恻的情绪。 而孟川则是抓住机会,拖着残缺的身子飞速逃离,“下次再见了,我的老伙计!” 季楠擎知道,如果他追上去,肯定能追到,可他却没有追他的意思。 这边的沈歆然丝毫不知危机已到,她还在为她明天吃什么而发愁。他们所有的物资都在车上,可现在车进了狗霸天的肚子。 不论他们怎么哄骗,狗霸天就是不过来,更不要说把车吐出来。沈歆然心里的那个气哟,恨不得将狗霸天狠狠地揍一顿。 邱宴看了眼距离他不到十米,但他就是抓不到的狗霸天,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虹皱眉沉思片刻,“如果一直抓不到煤球,我们还是去基地外找点物资吧,总不能一直饿肚子啊!” 就这样,三人离开了基地,开始了他们找寻物资的道路。 沈歆然第一次离开季楠擎打怪,莫名还有点小激动。她手拿棒球棍,打到了一个丧尸的脑袋。 居然没打倒。丧尸依旧坚挺着。这让沈歆然惊呆了,她那一敲一个准的力量呢! “吼吼吼!”沈歆然不相信,她又对着丧尸吼了一声。可丧尸还是坚挺着。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的能量怎么还有时效性啊! 难道只有季楠擎在的时候,她才能杀丧尸吗!那她以后岂不是不能和季楠擎分开? 沈歆然丢掉棒球棍,躲在了杨虹身后。 杨虹见了,也是好笑。“让你在基地等我们回来,你不同意,又非要跟着。结果看见丧尸,你又害怕!” 沈歆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小声说道:“等着你们投喂和宠物有什么区别,我也是人,我需要参与感。”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7 还在一旁的邱宴正在用藤蔓捆住丧尸,直接笑道:“那你还是躲在我们身后吧!” 邱宴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林子里就传来一阵震动。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周炎带着他的队友向这边跑来,他们身后是成群结队的丧尸。 邱宴莫名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他瞪大眼睛道:“握草,他们怎么那么喜欢去捅丧尸窝!” 杨虹当机立断,拉着沈歆然就开始跑。 周炎看见邱宴后,对着邱宴就是一声大喊:“兄弟,我们后面还有两个人,被丧尸围住了!帮个忙啊!” 邱宴下意识摇头,“这么多丧尸,我怎么打得过,我的命不是命啊!” 周炎一边抵抗丧尸,一边大喊:“季楠擎呢?你让他帮忙,他肯定可以!” 邱宴破口而出道:“问题是他不在啊!” 周炎一听,悲从心来,难道是天要亡他们烈火小队吗! 而拉着沈歆然一直跑的杨虹听见后面还有两个人时,眉头一皱。她将沈歆然推到邱宴身边,严肃道:“保护好她。” 杨虹说完后,就向着烈火小队的方向走去,帮着烈火小队抵抗丧尸。 邱宴气得发抖,脸也变成个紫茄子。“妈的,送死也不带你这样的啊!” 看着邱宴望过来,沈歆然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 沈歆然说完后,就重新捡起了那根棒球棍,尽管怕,但不能怂! 杨虹一刀一个丧尸脑袋的操作,让烈火小队都惊呆了。特别是她和邱宴还特别默契,一个人束缚,一个人收割。 沈歆然缩在角落,看着杨虹和邱宴在丧尸中杀出一条血路,向后方走去,她似乎明白了杨虹想要做什么。 她握紧了棒球棍,从外围慢慢地向里面挪。迎面走来一个丧尸,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丧尸的脑袋就打下去。 尽管丧尸还坚挺着,这一次比上一次有了明显的进步,因为丧尸的头居然被她打得转了一个方向。沈歆然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她可真是太棒了! 这边的张鹏的异能早就用完了,只能拿着一根棍子,不停地击打丧尸。侧身一看,吴梦琪只知道躲在他身后尖叫。 张鹏神色顿时猛沉,“你也动手啊,你总不能指望着我一个人吧!” 吴梦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想动手,可是我没有武器啊!” 随着一个丧尸跑过来,吴梦琪又一声尖叫,并且拿张鹏挡在前面。 张鹏拿起棍子,对着丧尸的头打过去。丧尸的确倒下去了,但他的棍子也断了。 没有武器的张鹏陷入了一阵恐慌,难道他今天真的要死了吗! 突然出现在他视野的杨虹给了他希望,只见杨虹手拿一把砍刀,一刀下去,就有一个丧尸倒下。 张鹏狗腿似的笑了笑,“杨虹,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你放心,只要你救了我,我立马和你在一起。” 听见张鹏这么说,吴梦琪脸色一变,但碍于还有这么多要她命的丧尸,她缩在角落,一句话都不敢说。 杨虹一个眼神都不给张鹏,自顾自地杀着丧尸,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等将丧尸杀完后,她才走到张鹏面前。 一边抚摸手中的砍刀,一边轻描淡写地笑道:“现在只有我们几个,我们也可以好好算一下之前的账了!” 感受到杨虹的杀意,张鹏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他指了指吴梦琪,哆嗦着身子喊道:“是她勾引我,我是无辜的!” 吴梦琪一听,直接反驳,“你放屁,分明是你见我有了异能,看不起杨虹,才抛弃她和我在一起的!” 杨虹的眼神闪了闪,“说到异能,我想问一下,你的空间异能是怎么来的?” 吴梦琪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杨虹一声轻笑,“你的那个异能不会就是从我这里抢过去的那个玉坠吧!” 张鹏看向吴梦琪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他直接冲到吴梦琪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个小贱人,居然敢骗我!” “你居然敢打我!”吴梦琪瞳孔骤缩,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一声尖叫后,扑向了张鹏,用爪子疯狂地抓张鹏的脸。 两人当着杨虹的面,打了起来。 杨虹看了几分钟,只觉得没意思。 她拿着砍刀,走到两人面前,制止了打斗中的两人,漫不经心道:“就当一命换一命,你们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张鹏看向吴梦琪的眼神一变,既然你敢骗他,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吴梦琪从张鹏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杀意,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可张鹏抓住她的头发,就往石头上撞,半点没留情面。 而张鹏杀完人后,还对着杨虹狗腿似的笑了笑,“杨虹,你看,她已经死了,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张鹏这丑陋的嘴脸让杨虹感到了恶心,她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居然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她举起砍刀,落在了张鹏的脖子上。 张鹏死前还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杨虹真的会杀他。 杨虹面无表情地将张鹏的头像皮球一样,踢到了吴梦琪的手边。让你们死在一起,也算是对你们的一种成全吧! 杨虹一回头,就看见了沈歆然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一个挑眉,“怎么?觉得我心狠?” 沈歆然赶紧摇头,笑道:“虹姐,你刚才真是酷毙了,对付这种渣男和小三,就应该不留情面!”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杨虹直接笑了。人活一辈子,谁不会遇见两个人渣。 季楠擎回到基地,已经是晚上,他轻车熟路地回到房间,打开了门。床上被窝拱起,他知道,里面躺着的是沈歆然。 季楠擎走到床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 在这个无限循环的世界里,极度考验人的心态。他以为,你是特殊的,你会是那个意外,可为什么你也会害他。 他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握住,然后决绝地掏出来,扔在冰天雪地之中。 季楠擎凑到沈歆然耳边,帮沈歆然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低声呢喃,“这个世界真是糟透了!还不如毁了,你说是吧!” 随着季楠擎眼里的幽暗越来越深,沈歆然脑海里的系统直接发出了警报。“宿主,快醒醒,男主要黑化了!”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8 可此时的沈歆然只觉得耳朵里面一阵嗡嗡声,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她脑子里跳舞。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楚是季楠擎后,一巴掌就打了下去,与之伴随着她的一声娇嗔,“闭嘴,真是吵死了!” 在沈歆然的巴掌打在季楠擎脸上的那一刻,系统停顿了几秒。 它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了。 男主本来就到了黑化边缘,再加上沈歆然这一巴掌,他不疯谁疯啊! 如果男主真的下定决心把这个世界毁了,那它和沈歆然都会被关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 不出系统所料,季楠擎眼尾泛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既然想死,那就死吧!他成全你! 季楠擎的手靠近了沈歆然的脖子,可就在他的手靠近沈歆然皮肤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为什么沈歆然的体温会这么高! 季楠擎开灯一看,只见沈歆然满脸通红,这种状态他见过无数次,那是被丧尸病毒感染后的症状。 季楠擎敲响了邱宴的房间门,问道:“你们是不是出基地了?” 邱宴打开门后还有点懵,下意识点了点头,“今天出去找了一下物资。” 杨虹因为白天的事情还没睡着,听见声音后打开了房间门,跟着季楠擎一起回房间,就看见沈歆然全身通红地躺在床上。 经历过这一切的她立马反应过来,沈歆然这是感染了丧尸病毒。 她在沈歆然的身上检查,果然在她手背上看见一道抓痕。抓痕很细,如果不是冒着黑气,根本发现不了。 杨虹赶紧对着沈歆然输送异能,暖白色的光顺着伤口,跑进沈歆然的体内。 沈歆然感觉两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疯狂撞击,就像被撕碎了一般,疼得难以忍受,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 季楠擎见状,眉头一皱,“可以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会照顾她的。” 短短三分钟,杨虹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冒虚汗,她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沈歆然,眉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她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不好好锻炼异能,反而去锻炼身体。 …… 邱宴和杨虹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季楠擎一个人。他站在原地,注视着沈歆然良久。 沈歆然感觉她的身体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打到最后,她自己都蒙了。 她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季楠擎后,还对他傻笑,“嘿嘿,怎么我一想你,你就回来了。” 沈歆然的话季楠擎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颤,也让他冻成冰的心碎了一个小口子。“你……你想我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羞涩一笑,“但是只有一点点哦!” 沈歆然说完后,就开始碎碎念:“我跟你说,狗东西太不像话了,它把车吃了,害得我们只能出去找物资。” 季楠擎:“没事,我改天帮你揍他!” 沈歆然:“还有杨虹,她把前男友一刀砍了,我觉得她特别棒!” 季楠擎:“……这个你就别想了,我不会给你机会砍我的。” 沈歆然:“我今天也打了一个丧尸,但是他不小心抓到我的手,我怕邱宴和杨虹担心,都没和他们说。” 季楠擎:“你下次可以跟我说。” 沈歆然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我想我妈妈了,我想回家。” 季楠擎长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回家。” 谁知沈歆然哭得更伤心了,“我回不去,呜呜呜,我回不去……” 沈歆然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哭,眼泪鼻涕一起流。 季楠擎只能一边帮沈歆然擦眼泪,一边帮她擤鼻涕,到最后,居然还有一丝心累,外加一阵手忙脚乱。 季楠擎本以为,他想让沈歆然死。可真到了这一幕,他发现,他又有一点不忍。 他凑到沈歆然耳边,也不管沈歆然听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绝不放过你。” 季楠擎说完后,就紧握住沈歆然的手,如果仔细看,他的手上也朝着沈歆然输送着一股暖白色的光。 如果要说这股光和杨虹的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比她的更加纯净,更加汹涌…… 沈歆然这一躺就是三天,她的眼前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每一次睁开眼,都能在身边看见一个人影。通过身形辨认,她知道那是季楠擎。 在第三天,沈歆然终于能看清季楠擎的脸。她突然发现季楠擎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没洗,胡子也没剃,完全没有往日的干净。 她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妈呀,好丑,还是继续睡吧! 季楠擎一声冷笑后,直接低头,吻上了沈歆然的唇,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 沈歆然瞪圆了眼睛,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控诉,“我都生病了你还亲,你有没有良心!” 季楠擎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沈歆然一眼,“我瞧你现在精神好得很!” 居然还敢嫌弃他!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看了季楠擎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今天的季楠擎和离开前的季楠擎有点不一样。 他神色晦暗不明,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就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沈歆然也不敢说话,只能心中暗怼:亲吧亲吧,就该让你感染病毒! 狗霸天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从角落站了起来,“嗷嗷”叫了两声。只不过这个声音凄凉中带着一丝凄惨。 沈歆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鼻青脸肿的小黑狗,它的毛凌乱不堪,身上伤痕累累。 她揉了揉眼睛,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几天不见,狗东西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狗霸天直接跑到沈歆然床边,一边转圈,一边可怜巴巴地“嗷嗷”叫。你看,我身上的伤都是这个煞神打出来的! 季楠擎瞥了狗霸天一眼,眉头一皱,冷冷道:“闭嘴!” 狗霸天瞬间收声,但它的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泪从眼窝里涌出,你快看啊,这个煞神当着你的面都敢凶我!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29 沈歆然看向了季楠擎,问道:“这是你打的?” 季楠擎点了点头。 沈歆然继续问道:“那车呢?” 季楠擎面无表情道:“已经吐出来了。” 狗霸天还等着沈歆然帮它出气,谁知沈歆然直接对它来了一句:“让你不听话,真是活该!” 狗霸天愣住了,当初你说带它回家可不是这个表情,真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它决定了,要离家出走! 可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后背一凉,悄咪咪回头一看,那个煞神正盯着自己。 好狗不吃眼前亏,狗霸天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调转回头,但它的腿却止不住地发抖。妈呀,这个煞神太可怕了! 季楠擎见了,只觉得好笑。真是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狗。 …… 当杨虹知道沈歆然醒过来,立马就找了过来。“真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执意去找那个渣男,你也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沈歆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说不定我还因祸得福,有自己的异能呢!” 杨虹眼前一亮,“那你快看看你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沈歆然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连狗霸天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点点流逝,本以为沈歆然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谁知沈歆然睁开眼睛后,说的第一句竟然是:“肚子饿了算吗?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还在一旁的邱宴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哈哈哈,这算什么异能!” 沈歆然瞪了邱宴一眼,气鼓鼓的,不再说话。她也想有异能,可这不是没有嘛! 杨虹拍了拍邱宴的肩膀,转头就对着沈歆然安慰道:“就算没有异能,也没关系。” 中午吃饭时,杨虹看见只有季楠擎一个人出门,她眉头微蹙,“依曼呢?她不出来吃点东西吗?” 季楠擎一声轻笑,“她说在没感受到异能前,她要饿死自己。” 杨虹一听,这怎么能行。 她拿起面包就准备去找沈歆然。 刚走到一半,就被季楠擎阻止,“但是她刚才已经吃了一碗小米粥,两根火腿肠,一盒自热米饭,现在还在吃苹果。” 杨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面包,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沈歆然这确定是饿死自己?而不是撑死自己? 而沈歆然在房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季楠擎给她饭后苹果,心满意足。 末世都快两个月了,还能拿出这么新鲜的苹果。她就知道,季楠擎背着自己藏着不少好东西。她一定要把季楠擎的存货榨干! …… 四人团又在基地休息了三天,等沈歆然的状态稳定后,就开始赶路。 上车的那一刻,邱宴看见沈歆然后,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为什么生病的是彭依曼,虚弱的反而是季楠擎?” 杨虹顺着邱宴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沈歆然的小脸白里透着红,半点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反而是季楠擎,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张脸惨白,就像被什么妖精吸走精气似的。 季楠擎看了眼抱着狗霸天坐在副驾的沈歆然,一声冷哼,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如果她还敢害自己,他……他一定要把她挫骨扬灰! 沈歆然只觉得背脊窜过了一丝冷意,也没多想,继续对狗霸天教育道:“我跟你说,你上次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你以后不能这样了!如果还有下次,就让你爸揍你!” 狗霸天将头埋在沈歆然胸口,“嗷嗷”叫了两声,代表它知道了。 在季楠擎的武力威胁和沈歆然的语言教育下,狗霸天乖了一段时间。 但也只有几天。 这天中午,一行人将车停在一片空地上休息。狗霸天吃完东西,就出去玩了,影子都看不见。 沈歆然也没在意,毕竟季楠擎说了,这个狗东西是变异犬,智商堪比十岁小孩,普通丧尸还真拿它没办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山脚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好像是邱宴。 沈歆然站起身子,朝声源处望去,只见邱宴穿着一条裤衩子跑过来,那裤衩子还是大红色的。 季楠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挡住了沈歆然的眼睛,但沈歆然还是看见了,完了,她的眼睛不干净了! 邱宴的两条腿在空中来回交换,一边跑还一边喊,“彭依曼,管好你的狗东西!” 听见邱宴这么说,沈歆然还有点懵,这和狗东西有什么关系? 看着邱宴跑进车,季楠擎就将手放了下来。沈歆然就看见狗霸天叼着一条裤子,一蹦一跳地向她跑过来。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了,狗霸天口中的裤子正是邱宴今天穿的那一条。 车里面传来邱宴崩溃的大喊:“老子正在砍丧尸,这狗东西突然就跑了过来,一口咬掉了我的裤子!” 沈歆然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也不阻止它呀!” 车里面的邱宴一边穿裤子,一边咆哮:“你也要我反应得过来啊!” 一想到他刚才居然在一群丧尸面前裸奔,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永远忘不了,他裤子掉下去的那一刻,那群丧尸看向他屁股的眼神,那就跟饿了一百天没吃过肉似的。 沈歆然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这地上为什么这么平呢! 而狗霸天将裤子放在沈歆然的脚边,还用头一直蹭沈歆然的小腿,就跟裤子里有什么好东西似的。 沈歆然很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住裤子,只见裤兜里掉出来几颗晶核。 等邱宴穿好裤子从这里走出来,狗霸天以最快的速度,吃掉晶核。沈歆然就眼睁睁看着狗霸天变大,变大,再变大。 变大后的狗霸天都快赶上汽车的大小,他威风凛凛地走到邱宴面前,目露鄙夷地看了邱宴一眼,他鼻子喘出来的热气直击邱宴的面门。 邱宴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以后再也不骂你狗东西了,我喊你狗大爷!” 狗霸天抬起头,一脸傲娇。不,他真正的名字叫狗霸天!只可惜这群愚蠢的人类听不懂他的狗语!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30 沈歆然看着狗霸天plus版本,眉头微蹙,她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它变这么大,一会怎么上车?” 季楠擎瞥了狗霸天一眼,漫不经心道:“让他跟在车后面跑就行了。” 沈歆然面带犹豫,“这能行吗?” 狗霸天感受到身后传来季楠擎那冰冷的的眼神,立马“汪汪”叫了两声。 能行,他能行! 让沈歆然意外的是,狗霸天真的可以。透过从后视镜往外看,它跑起来的速度丝毫不输给车速,有时候还能超过汽车的速度。 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半个小时。看见狗霸天慢慢变小后,季楠擎就停下了车。 而沈歆然本想等着狗霸天自己上来,等了好一会,都不见狗霸天上车。打开车门一看,狗霸天正趴在原地哭呢。 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哭到伤心时,还开始嚎叫。呜呜呜,它威风凛凛的天狗状态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狗霸天这么伤心,她直接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邱宴见了,也笑了。他打开车门,直接将上衣兜里的一颗晶核丢到狗霸天面前。“行了,我这还有一个。” 狗霸天瞬间眼前一亮,它对着邱宴吐出舌头,还摇了摇尾巴。好人一生平安! 在邱宴的支持下,狗霸天又恢复成了plus版本,跟在汽车的身后。 路人见了,都觉得心惊。在看见狗霸天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后,路人这才放下心来。真是末世到了,什么怪物都有。 …… 而邱宴和杨虹以前也尝试过收集晶核,但他们发现用晶核提升上来的异能是虚的,就放弃了这条路。 在看见狗霸天能通过晶核变大变小后,他们杀丧尸都会特意地把晶核收集起来,就为了让狗霸天逞威风。 沈歆然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直到这天,狗霸天看见了杨虹从丧尸的脑袋里取出晶核,它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狗霸天挣脱沈歆然的束缚,不管不顾地冲到丧尸面前,一口咬掉丧尸的头,还把丧尸的头撕得稀巴烂。 沈歆然眼睁睁看见狗霸天在丧尸堆里狂欢,它的身上染上了丧尸的血,毛发凝结成了一团,又脏又恶心。 “啊啊啊,狗东西,我要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沈歆然发出雷鸣般的尖叫。 狗霸天不仅没感觉到沈歆然的崩溃,它还含着晶核,向着沈歆然的方向,一蹦一跳地跑过来。你看,我自己也能赚晶核了! 沈歆然感觉胃里面在翻江倒海,她直接躲在了季楠擎身后,尖声道:“我不管,在它没洗干净之前,归你管!” 季楠擎看着浑身脏兮兮的狗霸天,面露嫌弃,他一脚就把狗霸天踢到河里,沉声道:“洗干净了再上来。” 狗霸天委屈极了,它的四肢在河里不停地划啊划,好不容易到了岸边。又被季楠擎一脚踢了下去,“还没洗干净。” 沈歆然则是回到车上,拿出洗发水和沐浴露,在狗霸天下一次游过来的时候,一股脑地往它身上倒。她觉得,如果狗霸天洗不干净,她可能要放弃这条狗了! 狗霸天在河里游啊游,游到毛发恢复以前的亮黑色,季楠擎才放它上来。它感觉,它把这辈子的泳都游完了。 沈歆然就在一旁看着,暗自感慨:果然是恶狗还得恶人磨! …… 沈歆然最后还是没有和狗霸天断绝母子关系,因为她发现了狗霸天plus版本的一个新用处。那就是拿来骑! 骑狗少女就此诞生。 车在前面跑着,狗霸天在后面追着,沈歆然在狗身上坐着。 等狗霸天能力耗尽,沈歆然就往狗霸天嘴里丢一个晶核,他又能跑一个小时。 骑狗和骑马并没有什么区别,骑狗甚至比骑马更舒服。 但这个唯一的缺陷就是太消耗晶核,邱宴和杨虹两个人找来的晶核都不够沈歆然骑一天。 在晶核用完后,沈歆然只能抱着狗霸天,乖乖上车。但不管是狗霸天,还是沈歆然,两人都没玩够。 沈歆然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到下一个基地后,沈歆然开始用狗霸天赚晶核。 只要给两个晶核,就能坐狗霸天十分钟。五个晶核,可以让狗霸天带你飞。 沈歆然写了一个牌子,立在市场门口,她还给这项活动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那就是“摇狗乐”。 刚开始,大家都不愿意相信。随着沈歆然让一个小孩免费玩了一次后,越来越多的小孩拉着爸爸妈妈来玩“摇狗乐”。 沈歆然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狗霸天也在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夸奖中,逐渐迷失自我。它觉得,它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狗狗。 但赚钱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就到了要离开基地的日子。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沈歆然悄悄找到季楠擎,问道:“我们能不能先不走啊!” 季楠擎看了沈歆然一眼,眉头一皱,反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红着脸,小声说道:“我还没赚够到下一个基地的晶核呢!” 季楠擎什么都没说,只是白了沈歆然一眼。沈歆然只以为季楠擎这是拒绝了她,她一脸失望地低下了头。 但等到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季楠擎突然丢给她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全是晶核。 沈歆然都惊呆了,“这是哪来的?” 季楠擎面无表情道:“捡来的。” 只不过是从丧尸的脑袋里捡的。 沈歆然看向季楠擎,抿紧嘴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家男主一晚上找到的晶核抵她辛辛苦苦赚一个月的量。 季楠擎默默打开放衣服的包裹,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当着沈歆然的面换上。 沈歆然突然发现季楠擎换下来的那件衣服上有不少灰尘,这是杀了一晚上的丧尸? 沈歆然眼眶微红,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原来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啊! 季楠擎换好衣服后,才看向沈歆然,轻描淡写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沈歆然立马点头,抿着小嘴,严肃道:“都听你的。”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31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车。可就在上车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季楠擎!” 沈歆然回头一看,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人。 他头发乱糟糟的,上半身穿着一个蓝色短款羽绒服,下半身是一条黑色裤子。消瘦的脸上有着泥沟,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 男人向着车的方向跑来,气喘吁吁道:“刚才远远看着,像你的身影,走过来一看,还真是你。” 看见沈歆然满脸疑惑,男人还解释道:“怎么?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还见过一面,我是季楠擎的室友,叫江磊。” 听见江磊的名字后,沈歆然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剧情里也有江磊这么一个人,可他不仅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啊! 按照正常的剧情,江磊和男主一起逃出学校,可他嫉妒男主末世有彭依曼这样的大小姐当女朋友,末世后还能觉醒空间异能。 他心生不满,联合了好些看不惯男主的人,对男主进行了一次围剿。那一次围剿差点要了男主半条命。 沈歆然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人印象深刻,还是因为他的异能。 江磊觉醒了透视异能,他能看穿一切物体的状态,他最喜欢用它来看女孩子的衣服下面的肉体。 一想到一个男人笑着盯着你,但他的脑子里却在想些打着马赛克的东西。沈歆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楠擎看向江磊后,也有点惊讶。这一世,他并没有带着江磊逃出学校,没想到江磊自己一个人居然也逃出来了。 这个世界这么无聊,总要给一些跳梁小丑一些蹦跶的机会吧! 季楠擎的眼神闪了闪,浅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江磊看了眼停在一旁的车,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出基地?正好我也是一个人,我和你们一起吧!” 沈歆然一听,这怎么能行。她直接摇头。“坐不下,我们的车只能坐五个人。” 江磊数了一圈后,狐疑道:“可我瞧你们只有四个人啊!” 沈歆然指了指脚边的狗霸天,严肃道:“它也算一个人。” 江磊的脸涨得通红,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你还真是幽默啊。” 沈歆然瞪了江磊一眼,谁跟你幽默了,她就是不想和你一起走。 可季楠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摸了摸她的头,还对她劝道:“曼曼,江磊一个人也可怜,我们还是带上他吧!” 沈歆然气得瞪圆了眼睛,他要害你,你还带上他!你脑子有病啊! 季楠擎忽视掉沈歆然的抗议,转头看向江磊,浅笑道:“曼曼被我宠得脾气有点大,你别介意。” 江磊嘴角噙着笑,萦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才不会介意呢,他就喜欢彭依曼这样的小辣椒,玩起来多带感啊。 江磊本来想用异能看一下季楠擎是什么异能,可季楠擎的身上仿佛有一层透明的屏障,让人看不透。 他又看向沈歆然,想看一下沈歆然里面穿的什么内衣,一饱眼福。 可他刚看过去,眼睛就开始疼。 江磊赶紧收回视线。他也没多想,只当今天的异能用完了,只能等明天。 季楠擎唇角一勾,“我们准备出发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 江磊点了点头,“那行,我就住后面,你们等我十分钟。” 沈歆然不想和江磊坐一辆车,所以在江磊拿着行李过来后,她皱眉沉思良久。 最后,她扬起下巴,义正词严道:“就算在末世,我们也要遵守交通规则。所以,你们坐车吧,我骑狗!” 季楠擎看了沈歆然一眼,并不说话。 邱宴听了,只觉得好笑。“你这就叫遵守交通规则了?还不如不遵守呢!” 江磊还没搞清楚沈歆然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沈歆然往狗霸天的嘴里塞了一颗晶核。 随着狗霸天plus版本出现的那一刻,江磊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 但感觉到狗霸天没有伤人的意思后,他看向狗霸天和沈歆然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这条狗也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 这让车外面的狗霸天plus版本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打本大爷的主意。 江磊上车后,就看向了季楠擎,笑着问道:“末世来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觉醒了什么异能?” 季楠擎的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我没有异能。” 江磊看向季楠擎的眼神瞬间带着一丝轻蔑,“是嘛,那还真是可惜啊!” 本以为季楠擎身上有屏障,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废物。 为什么一个废物,还能有彭依曼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和那么威风的一条狗。想到这里,强烈的嫉妒像蛇一样咬着江磊的心。 晚上,一行人住在酒店。由于没有电,一行人只能住在一楼,通过月光照明。 季楠擎选好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沈歆然对季楠擎的洁癖已经习惯,就算在末世,他也喜欢把自己弄得一尘不染。 季楠擎拿着衣服进了厕所,沈歆然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跷着二郎腿,晃啊晃。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沈歆然还以为是杨虹,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江磊。 沈歆然眉头一皱,冷冷道:“季楠擎在洗澡,你要找他,半个小时之后再来!” 江磊挑了挑眉,“我不找他,我找你。”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找我干什么?” 江磊笑道:“这不是想着我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找你联络一下感情嘛!如果我没记错,你和季楠擎已经分手了吧!”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分手了又不是死了,我们又和好了不行吗!” 江磊眉头微蹙,叹气道:“可是我觉得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有异能的男孩子保护你。” 江磊的话让沈歆然感到了不对劲,她试探性地问道:“比如你?” 江磊的嘴角挂着一丝暧昧的微笑,“只要你同意,一切困难都交给我。” 邱宴本来想出来找点吃的,正好看见这一幕,赶紧退回房间,并关上房间的门。 靠在门后的他瞪大双眼,满脸惊骇,我的妈呀,江磊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给季楠擎戴绿帽子! 不只邱宴,就连沈歆然都惊呆了。“季楠擎就在房间里面,你确定要这样?”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32 江磊的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他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废物,能把我们怎么样。” 沈歆然憋住笑,点了点头,“那你等等,我要考虑一下。” 江磊单手撑在门上,用他自认为深情的语气说道:“好的,只要是等你,不论多久,我都愿意。” 季楠擎洗完澡出来,只看见沈歆然躺在床上,似笑非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季楠擎一个挑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歆然直接笑了,脱口而出:“江磊要挖你的墙根,他让我抛弃你和他在一起。” 季楠擎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对着沈歆然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沈歆然嘴角一咧,唇边泛起两个酒窝,开心地笑了,“我当然说我要考虑一下啊!” 季楠擎看着沈歆然的眼睛良久,也不说话。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又没说错,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季楠擎倾身而上,吻上了沈歆然的唇,带着些强势和占有,霸占她口腔里的角角落落,印下他的专属痕迹。 季楠擎头发还没擦干,湿发滴下来的水落在沈歆然锁骨,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可季楠擎却用身子抵住她,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快不能呼吸,季楠擎才停下来。 季楠擎的另一只手握着沈歆然盈盈可握的细腰,惩罚似的捏了一下。偏头凑到沈歆然耳边,低声呢喃道:“下次再有这种事,不用考虑,直接拒绝。” 沈歆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季楠擎刚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清。她只记得季楠擎的唇很烫很软,身上还很香…… 第二天早上。杨虹上车时,特意检查了一下后备箱,她眉头一皱,“物资快没了,应该只够我们吃两天。” 其实后备厢里的东西至少够他们四个人吃一个星期,但谁叫狗霸天一条狗的食量,比四个人的食量还要多。 季楠擎点了点头,“这附近应该有大型超市,我们先找物资,再赶路!” 还在一旁的江磊眼神闪了闪,笑道:“时间也不早了,一群人去一个地方太麻烦,我们干脆分组吧!” “可以。”杨虹点了点头,她没多想,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办法最快。 季楠擎将视线放到了江磊身上,漫不经心道:“那我和你一组吧,我没有异能,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江磊等的就是季楠擎这一句话,他瞬间一喜,“好啊,没问题。”只要季楠擎死了,到时候美人和猛兽都是他的。 江磊的表情让邱宴都无语了,兄弟,你想害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季楠擎一个人可以打败火焰小队全队成员,难道你以为你比人家一个异能小队还要厉害?真是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邱宴莫名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原来他以前这么蠢啊!好在他没有打沈歆然的主意,季楠擎也没有害他的心思。 江磊领着季楠擎去了最远的一个超市,在超市外面,他就用异能看了眼超市里面的场景,很不错,全是丧尸。 这让江磊心里一喜,但他面上半分不显,还对着季楠擎笑道:“我的异能是透视,我刚才看了,这个超市里面没什么丧尸,我们就进这个超市吧!” 季楠擎的目光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江磊拉着季楠擎的手就往超市里走,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只要把季楠擎关在超市里面,就算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可就在他把季楠擎往里面推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睁开眼睛,就和季楠擎换了一个方向,被推进超市的居然变成了他! 江磊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骗我,你有异能。” 季楠擎直接笑了,“这怎么能叫骗呢!” 看着季楠擎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磊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季楠擎走到江磊的面前,他将手放在了江磊的头上,轻描淡写般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随着季楠擎的一句话说完,江磊居然感觉自己的异能在流逝。他身子开始颤抖,“你到底是什么鬼!” 季楠擎直接笑了,嗓音低沉,含着几分森森的寒意。“因为我有一个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掠夺别人的异能。” 江磊脑子里轰然一响,他想要后退,可他的身体被禁锢住,呼吸都变得困难,更不要说动弹。 季楠擎的手就跟铁臂一般,放在江磊的头顶。随着最后一丝异能消失,江磊的状态以肉眼可见地衰退。 季楠擎退到一旁,刚才还什么都看不见的丧尸突然就闻到了肉味,一窝蜂地朝江磊涌来,啃食着江磊的血肉。 江磊朝着季楠擎的方向伸手,“我错了,救我,救救我。” 可季楠擎表情淡淡,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下。 江磊彻底死亡后,变成了丧尸的一员,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游荡。 季楠擎唇角一勾,旁若无人般走进超市,只要看见有用的东西,他就把它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丧尸们眼神空洞,没有一个丧尸发现了季楠擎,仿佛他们不在一个空间。 季楠擎离开的时候,看着满满一超市的丧尸,大手一挥。 随着银白色的光笼罩着整个超市,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晶核,而丢失晶核的丧尸齐刷刷地倒了一片。 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后,他将空间异能开发到了极致。空间分割杀人于无形,隔空取物可以瞬间杀死丧尸。 本就无敌的空间异能,再加上掠夺,他可以说是末世真正的王者。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可以顷刻间化为碎片。 这边的沈歆然坐在狗霸天身上,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季楠擎回来。 就在她准备带着狗霸天去找季楠擎时,季楠擎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她从狗霸天身上跳了下来,跑到季楠擎身边,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33 “找物资费了点时间。”季楠擎说完后,还递给沈歆然一个袋子,笑道:“送你的。” 沈歆然打开袋子一看,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让你去找物资也没让你去找这个啊! 邱宴感到好奇,什么东西让季楠擎找了这么久,他还想凑过来看一眼。 谁知沈歆然猛地将袋子抱进怀里,还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邱宴眉头一皱,“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就看一眼,又不要你的。” 沈歆然低着头,抱着袋子,就回到了狗霸天身上,一副谁都不给看的模样。 只有杨虹看了眼袋子的logo,如果她没记错,那是着名的女性内衣。 等到中午吃饭时,沈歆然才想起来少了一个人。她看向季楠擎,问道:“江磊呢?” 季楠擎漫不经心道:“他看见亲人了,就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也没多想,甚至还因此感到庆幸,还好这个变态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走了一个小变态,但换来了一个更大的变态。 晚上,沈歆然洗完澡出来,季楠擎已经躺在床上。他只是轻轻地看了沈歆然一眼,眼睛就开始泛红,呼吸都变得急促。 等沈歆然上床后,他更是一把将沈歆然搂进怀里,嗓音沙哑,“怎么不穿我送给你的礼物,是不喜欢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嗓音绵软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穿?” 突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发出一声惊呼,“你偷看我换衣服!” 不得不说,不够变态还是限制了沈歆然的想象力。 季楠擎直接笑了,他单手抱住了沈歆然的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力道很重,仿佛要把沈歆然揉进骨子里。 沈歆然被季楠擎吻得呼吸变得急促,“昨天不是才亲了吗,今天怎么又来。” 她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压在床上,以十指紧握的姿势。 季楠擎浑身紧绷得厉害,不再压抑身体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 他把手从她衣服下摆摸索到她的细腰上,暧昧轻蹭她白嫩的肌肤。 细细碎碎的吻从唇上,落至下巴,而后落在她锁骨处,似啃似咬地吮…… 江磊的出现就是一个小插曲,对于他的消失,四人团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了大概两个月,在临近首都的时候,遇见了一辆军用卡车。 远远看去,半封闭的车棚内坐了将近二十名军人,他们手拿长枪,坐得笔直,围成一个圈。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白衬衣、西装裤,衣领和袖口的纽扣都整整齐齐地扣着,看起来一丝不苟。 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是灰蒙蒙的,那是死气,也是丧尸的标志。 沈歆然骑着狗霸天,走在前面一点。身后突然传来季楠擎的声音,“曼曼,上车。” 沈歆然也不知道季楠擎为什么这么说,但她还是乖乖从狗霸天身上下来,坐到了副驾。 孟川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开车的季楠擎,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四目相对之际,藏着浓浓的杀气。 孟川唇角一勾,你都杀不了他,你以为这群军人就能杀他了吗!他们最多就是关他几天,等他恢复后,立马就能出来。 孟川的笑意随着季楠擎的车超过军车,看见杨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离他最近的一个军官眉头一皱,对着他的腿就打了上去。“站什么站,给我坐下!” “呵呵。”孟川笑了,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杨虹回头看了孟川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一个陌生人眼里看见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意。 大雨像波浪奔腾似的从天而下,只一瞬间就将四周淹没,随之而来的,还有拳头大的冰雹,打得车窗叮当响。 季楠擎直接将车开进了一旁的农家小院,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后面那辆军车,只不过他们将车开进了隔壁的院子。 沈歆然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冰雹,瞪圆了眼睛。“这冰雹可真厉害啊,如果站在外面,脑袋都要被打穿吧!” 季楠擎眉头一皱,并不说话。他清晰地记得,前几世的今天,没有下暴雨,更不要说下什么冰雹。 而邱宴突然就想上厕所,但杨虹一直在厕所,他也不好意思去问。 等到实在憋不住了,他才去敲了敲门,“杨虹,你好了吗?” 厕所里一片安静,邱宴打开门一看,里面根本没人。 邱宴也顾不上上厕所,直接找到季楠擎,喘着粗气道:“杨虹不见了。” 与此同时,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以及一个军人的大喊:“不好了,不好了,丧尸王不见了!” 沈歆然一听,瞬间急得不得了。“杨虹不会被丧尸王抓走了吧!我们快去救她!” 季楠擎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丧尸王不会伤害杨虹。” 沈歆然看向季楠擎的眼神带着一丝狐疑,“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丧尸王。” 季楠擎看着满地的冰雹,不再说话。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伤害杨虹,除了孟川。因为孟川就是为了杨虹,才甘愿留在这个时空循环。 第一世,孟川带领丧尸群攻陷首都,杨虹为了阻止孟川,甘愿自爆。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孟川也不会和他同归于尽。 天道是公平的,他和孟川不分胜负。他有空间异能,孟川有时间异能。他可以掠夺别人的异能,孟川就能控制五行之力。 暴雨和冰雹一直下到晚上,才停下,几人只能先在这个农家小院休息。 夜色越来越浓,沈歆然都快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正在摸她的脸。 不用想都知道是季楠擎,她睁开了眼,只见季楠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低沉。 沈歆然还是拍开了季楠擎的手,没好气般道:“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放在三个月前,这是沈歆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她不仅想了,还做了出来。 季楠擎也不生气,他只是将沈歆然搂进怀里,梦呓一般呢喃道:“曼曼,如果有一天,你被一群丧尸追,你会不会为了求生,把我推出去。” 沈歆然眨了眨眼,开始很认真地思考。 她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赚积分,剧情的还原度越高,她的积分才越高。真到了那么一天,她还是会把季楠擎推下去。 沈歆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但她的欲言又止,仿佛什么都没说,但仿佛什么都说了。 季楠擎看懂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要这样! 季楠擎低下头吻上了沈歆然的唇,带着有些失控的热烈,还带着些惩罚似的啃咬……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34 很快就到了首都幸存者基地,邱宴进了基地,就去找他的家人。 而彭依曼的父母早在末世初期,就死了。尽管沈歆然和季楠擎都知道这件事,但两人都心照不宣,还装模作样地在首都寻找他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季楠擎的话却越来越少,沈歆然经常在半夜看见季楠擎盯着她发呆。一双眼睛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沈歆然怀疑季楠擎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但她却对此无能为力。这就像是一盘死局,他们两个天生就站在了对立面。 直到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在了首都,迎来了末世最大的一场丧尸潮。 基地首领号召所有异能者都去参战,可面对人数翻了将近百倍的丧尸,这只是杯水车薪。 基地外,一片血腥与混乱,恐怖的咆哮声和丧尸狰狞的面容充斥着整个世界。 基地内,人们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对未知的恐惧。他们明白,丧尸随时可能冲破防线,将他们也变成行尸走肉。 物资在迅速消耗,希望在一点点消逝。有些人开始失去理智,陷入癫狂,而更多的人则在沉默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这天上午,季楠擎突然看向沈歆然,叹气道:“曼曼,我们的食物吃完了,这可怎么办?” 沈歆然笑了笑,试探性地说道:“我们逃出去,找点物资吧!” 季楠擎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笑道:“还是你聪明。”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根本不敢直视季楠擎的眼睛。因为她知道,这次出逃,她就要把季楠擎往丧尸潮里推。 第二天早上,两人跟随异能者队伍一起出了基地。那成片成片的丧尸让沈歆然都感到了心惊。 季楠擎握住了沈歆然的手,温柔笑道:“曼曼,别怕,还有我呢!” 沈歆然一脸僵笑,“我不怕。” 孟川作为丧尸王,站在最高处。他一眼就看见了季楠擎,如果他没记错,彭依曼就是在这里把他推进了丧尸潮吧!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一把。 孟川张开双手,他的嘴巴开开合合,说着只有丧尸才能听懂的指令,几乎所有的丧尸都向沈歆然走过去。 这一幕让沈歆然吓得变了脸色,心跳都开始加速。剧情里也没说有这么多丧尸啊! 只听见一起出来的异能者大喊道:“兄弟们,丧尸太多了,别恋战,快回基地。” 而季楠擎则是一直站在原地,一双含着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沈歆然眼眶一红,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将季楠擎往外面猛地一推。她自己则是一边流泪,一边往基地跑。 她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看季楠擎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肯定恨惨了她吧。 可就在她跑回基地没多久,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大喊:“宿主,你刚才做了什么!” 沈歆然克制住内心的悲伤,愣愣道:“我在还原剧情啊!” 系统生无可恋道:“男主想和丧尸王同归于尽,如果他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你也没早问啊!” 沈歆然只能调转回头,和往基地拼命跑的人们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好不容易跑到基地门口,只见季楠擎一个人站在原地,他的身上有一个怪圈,发着奇怪的光,没有一个丧尸靠近。 看见自己后,他还对着自己笑了笑,“曼曼,你怎么又回来了。” 沈歆然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她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季楠擎走到沈歆然面前,他嘴角噙着笑,萦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谁惹你伤心了,怎么哭了呢!” 在季楠擎温柔的语气下,沈歆然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对……对不起。” 季楠擎笑着问道:“那你还跑吗?” 沈歆然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跑了。” 季楠擎伸手,帮沈歆然拭去眼角的泪,浅笑道:“那就先别哭了,在这等我吧,我还有点事。” 看着季楠擎转身离开,沈歆然赶紧拉住季楠擎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 季楠擎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安抚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你说是吧!” 随着季楠擎离开,他身上的光圈从他的身上,变到了沈歆然身上。 沈歆然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想要出去,用力拍打着光圈,但无济于事。 她就像被关在了另一片空间,能看清楚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却干预不了任何事 她对着季楠擎的背影拼命大喊:“你干什么,你快回来!” 可季楠擎就跟听不见似的,头也不回。当然,也可能是他听见了,不愿意回头。 沈歆然就看见季楠擎一跃而起,和孟川在空中打了起来,颇有一种和孟川同归于尽的气势。 季楠擎的空间异能让他能够在瞬间移动、割裂和重组空间,而孟川的时间异能则让他能够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和未来。 战斗一开始,季楠擎就利用空间割裂的能力,将孟川困在了一个扭曲的空间中。 孟川利用时间异能,带着身体回到过去,成功逃脱,他还在季楠擎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伤疤。 季楠擎感受到了疼痛,但他并没有退缩。他利用空间隔空取物的能力,取出西瓜刀,向孟川砍过去。 孟川躲避不及,被季楠擎的武器刺中了胸膛。但他并没有死,而是利用时间异能再一次回到了过去,治愈了自己的伤口。 回来后的孟川得意地笑了,“我说过,我们两个,相辅相成,谁也别想杀了谁!” 季楠擎唇角一勾,“那也说不定。” 孟川还没明白季楠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季楠擎拿着西瓜刀冲过来。 他下意识躲闪,可他却突然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被什么东西挤压,快要炸裂了。 两人都从空中掉了下来,和他们一起掉落的,还有成千上万颗晶核,像下雨般,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看着满地的晶核和突然倒下去的丧尸,在场的人瞪大了双眼,还有点不敢相信,丧尸潮就这样结束了? 但随之伴随的,就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有的开始狂欢,有的开始喜极而泣,“我们安全了,我们终于安全了!” 孟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咬牙切齿般说道:“季楠擎,算你狠!” 厌世男的黑月光女友(大结局) 季楠擎看了孟川一眼,笑了笑,既然这场时空循环来自他和孟川的异能,那把他们的晶核毁掉,时空循环自然也会消失。 这还是帮沈歆然找晶核的那天晚上,产生的灵感。为了能将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取出来,他实验了无数次。 孟川眉凝纠结,对着季楠擎伸出了手,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给我!” 季楠擎眉头一皱,问道:“给什么!” 孟川擦了擦嘴角的血,没好气道:“我的晶核当然要还给我,我还要送人呢!” 季楠擎直接笑了,他将属于孟川的那一颗晶核丢给了他。 孟川拿着晶核,转身就走。说实话,重生了这么多次,他也倦了。季楠擎能想出打破循环的办法,他反而很高兴。 沈歆然光环消失后,就向季楠擎的方向跑去,只见季楠擎倒在地上,双眼紧闭。 她呼吸一顿,想抱起季楠擎,可他满身的伤,她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她只能跪在季楠擎面前,泣不成声道:“你……你还好吗?” 季楠擎睁开了眼,对着沈歆然伸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颗发光的晶核,“曼曼,这可能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愣在原地,“你要死了吗?” 季楠擎握着拳头,咳嗽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我的空间异能没了,以后我就是个废物,只能靠你和狗东西保护了。” 沈歆然一听,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好,我保护你。” 季楠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带着一丝得意,一闪而逝,收敛极快。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沈歆然不属于这个世界。等完成什么他不知道的任务,就会抛弃他,离开这个世界。 季楠擎猜测,那个任务可能和推他进入丧尸群有关。他为了把沈歆然留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绞尽脑汁。 女人都心软,他觉得可以利用一下沈歆然的心软。好在,沈歆然没让他失望。 …… 在末世的黑暗岁月后,基地终于迎来了和平与繁荣的曙光。 季楠擎被称为末世后的英雄,走到哪,只要一报名字,就受人爱戴。 人们开始重建他们的生活,努力恢复这片废墟中的文明。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对季楠擎有求必应。不论季楠擎要干什么,沈歆然都答应。 她对季楠擎几乎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完全把他当第二个儿子养,地位比狗霸天还高。 直到这天,她出门买菜的时候,居然遇见了杨虹。她看向杨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惊喜,“你怎么在这!” 谁知杨虹却把她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我在躲人。”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躲谁?” 杨虹长叹一口气后道:“躲孟川,也就是之前那个丧尸王。他就跟脑子有病似的,非说我是他上辈子的情人。”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啊!那你是怎么想的?” 杨虹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当然是不相信啊!我趁他虚弱,把他揍了一顿,然后就跑出来了。” 沈歆然对着杨虹竖起了大拇指,姐妹你可真厉害,连丧尸王都敢揍。 与此同时,孟川脸色铁青地找到了季楠擎所在的院子,对他怒吼道:“你到底对杨虹做了什么!” 季楠擎躺在摇椅上,喝着沈歆然给他泡的花茶,漫不经心道:“只是教了她几招如何又快又准杀死丧尸的功夫而已。” 孟川一听,气得牙痒痒,直接对着季楠擎冲了过来,“我要和你拼了!” 孟川身形如电,操控着五行元素的能量。他双手舞动,金之元素化为锐利的尖刺,向着季楠擎的方向射过去。 季楠擎毫不畏惧,他的身体周围藤蔓迅速生长,将孟川的攻击一一化解。 藤蔓如灵蛇般舞动,时而缠绕,时而抽打,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的气势都达到了巅峰。 可院子的门突然打开,沈歆然带着杨虹走了进来,她边走边说,“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你先在我这躲着。” 杨虹在看见孟川的那一刻,直接跑了。而孟川赶紧追了出去。 季楠擎那没有来得及收回的藤蔓就这么暴露在了沈歆然面前。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尴尬。季楠擎突然就有点心虚,“邱宴也是,怎么说走就走。” 看着季楠擎还想把藤蔓栽到邱宴身上,沈歆然都快气笑了。“邱宴都多少天没来我们家里,你还敢栽赃给他!” 季楠擎低下头,不再说话。 沈歆然靠近季楠擎,逼问道:“你不是说你异能没了吗?” 季楠擎硬着头皮道:“我说的是空间异能没了,但我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我可以掠夺别人的异能,转化成自己的异能。”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问道:“给你一分钟时间,说清楚你复制了掠夺了哪些异能!” 季楠擎的眼神变得飘忽,“也没什么,就像什么金木水火土,风雨雷电之类的,然后还有杨虹的治愈系异能。” 沈歆然一声冷笑,她以为你真的废了,没想到你还在她面前扮猪吃老虎。 突然,沈歆然灵光一闪,问道:“等等,你有没有掠夺江磊的透视异能?” 季楠擎并不说话,只是红着脸看了沈歆然一眼,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这欲迎还羞的表情,沈歆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季楠擎,你就是个死变态。”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发出了雷鸣般的尖叫。 沈歆然说完后,就气呼呼地回了房间。“我……我要离家出走!” 看着沈歆然居然真的开始收拾东西,季楠擎终于慌了,他上前一步,拉着沈歆然的手,装着可怜,“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季楠擎这副表情沈歆然这几个月看得还少吗!她终于硬气一回,一把推开季楠擎的手,“你给我一个人在家反省吧!” 从这天开始,末世流传着一个传说,看见一个骑着狗的女人,可以惹那条狗,但千万不要惹那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身后还有一个拿着西瓜刀的男人,一不小心,你就会没命。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1 街道两旁是红砖砌成的低矮楼房,有些墙壁上还写着“晚结婚晚生育,享受幸福生活甜如蜜”的标语。 路面并不宽阔,大多是水泥铺成,偶尔还能看见一些坑洼。 整个大街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展现出九十年代末独有时代风貌。 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中年妇女牵着一位年轻女子走在大街上,一边走着还一边说道:“王海涛可真不是个东西,和你谈了五年的对象,都要结婚了,转头就和领导家的女儿好上了。怎么,是嫌弃我们家比不上那个领导家有权有势呗……” 年轻女子上身穿了一套蓝色衬衫,下身则是一条直筒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简单的平底鞋。头上的马尾辫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晃,活力满满。她看了眼自己的母亲,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贺红霞越说越气,她转头看向年轻女子,义愤填膺道:“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个人是你三姨同事介绍的,别看人家年纪稍微大了点,但听说是个煤老板呢,不比那个王海涛差劲。你一会儿见到人可得好好说话,别把你那臭脾气暴露出来,遭人嫌弃。”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下。 而两人一路向前,在靠近女师范校时,贺红霞对着对面的一个短发妇女招了招手,“秀梅,我们到了,你们等久了吧!” 被叫做王秀梅妇女站在师范校门口,她摇了摇头,笑得满脸褶子,“我们也刚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周耀麒。” 贺红霞上下看了周耀麒一眼,一米八的大高个,五官端正,看起来还不错。她也介绍着自己的女儿,“这是我女儿诗倩。” 周耀麒对着年轻女子笑了笑,“你好。” “你好。”年轻女子也对着周耀麒点了点头,只是她表情淡淡。 因为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穿来将近一个月的沈歆然。 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正是眼前的周耀麒,他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打拼成为一个煤老板,之后又成为房地产大亨。 自己的身份则是男主的前妻,一个除了拥有美貌,什么都没有的作精。 现在的剧情刚刚开始,赵诗倩和周耀麒通过相亲认识,会在三个月后结婚。 两人之间相差八岁,周耀麒将赵诗倩照顾得很好,她享受着最好的一切,穿着顶级的服饰,使用着最优质的物品。 然而赵诗倩却并不知足,还嫌弃周耀麒年纪较大,不懂得用花言巧语来哄她开心。 她机缘巧合之下,拍了一部电影,火遍大江南北。而周耀麒的矿场却在这个时候发生意外,周耀麒面临破产。 赵诗倩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她毅然决然地与周耀麒离了婚。 她自以为能奔向美好的未来,可外面的大世界却并非她想象得那般美好,她除了第一部电影外,再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角色。 后来,周耀麒再次东山再起,成为房地产界的大亨。 赵诗倩已经落魄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她只能凭借周耀麒前妻的身份作妖,试图引起关注。 讽刺的是,她的这些行为反而让周耀麒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和归宿。 那是一个娱乐圈的新晋小花,她的纯洁和天真如同一张白纸,与恶毒的赵诗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秀梅一看周耀麒表情,就知道这两人有戏。“反正人我们已经带到了,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她说完后,看向贺红霞,笑道:“我想买一块红布,你陪我去参谋一下吧!” 贺红霞立马点头,“行啊。” 但她离开时,还不忘给沈歆然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忘了来时自己的话。 等两人离开后,周耀麒才看向了沈歆然,笑着问道:“你喜欢喝茶吗?前面新开了一家茶室,据说很不错,我们可以去那儿坐下,边喝茶边聊。”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 周耀麒的腿很长,他在前面带路,几乎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一下沈歆然。 …… 木制的窗户上有着精致的雕花,墙壁上挂着古色古香的字画,有山水,有花鸟。 茶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在柔和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与美好。 周耀麒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喝花茶,就给你点了花茶。” 沈歆然抬起头,看了周耀麒一眼。他五官硬朗,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坚毅的嘴唇。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可是,赵诗倩却并不喜欢周耀麒,他觉得周耀麒年纪大,要不是贺红霞逼着她来,她根本不会来相亲。 想到这里,沈歆然表情淡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我不喜欢喝花茶。” 周耀麒的眼神闪了闪,一个挑眉后,问道:“那你喜欢喝什么茶?” 沈歆然一声轻笑,“茶都是老年人喝的,现在年轻人,谁还喝茶呀!” 周耀麒也不生气,他似乎早已料到沈歆然的反应,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描淡写般说道: “没想到在你们年轻姑娘的眼里,我已经是个老年人。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周耀麒,今年三十岁,在矿场上班。”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独属于他的魅力,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沈歆然点了点头,也开始走流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叫赵诗倩,今年二十二岁,在文工团上班,性子娇气,什么都要最好的,脾气还很大……” 沈歆然可没有听贺红霞的话,她按照剧情,把自己的缺点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作精什么的,完全不需要装,她自己本来就是。 可周耀麒却笑了,“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发现我刚才的介绍还是不够走心。” 沈歆然抿着嘴,不再说话。哼,谁要跟你走心了,她这次绝不走心! 周耀麒似乎察觉到了沈歆然的抗拒,他静静地凝视着沈歆然,那目光炽热而专注,仿佛能洞悉沈歆然内心的每一丝波澜。 在他这般注视下,沈歆然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她咳嗽一声后,略显慌乱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喝完后,她才感觉不对劲。 呸,她刚才不是说不喜欢喝茶吗! 沈歆然挺直腰,略显做作道:“这茶可真难喝,一股子茶味。” 周耀麒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没关系,下次带你喝没有茶味的茶。”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2 贺红霞与赵爸爸在市里共同经营着一家水果店,他们就居住在水果店的楼上。 沈歆然刚到家门口的,立马就被贺红霞拉了进去,贺红霞急切地问道:“那周耀麒给你的感觉如何?” 沈歆然走到窗前,看了眼将她送到楼下后还站在原地对她笑着挥手的周耀麒,她直接“唰”的一声拉上了窗帘。 随后,沈歆然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神态淡然地说道:“感觉一般。” 但说实话,周耀麒绝对是婚恋市场上非常优质的人选,他除了年龄较大,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况且,在沈歆然眼中,他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否则赵诗倩也不会在众多相亲对象中,选择了他。 贺红霞眉头一皱,无奈地叹气道:“这个不合适那就换一个,我让你三姨又给你找了好几个,这几天你挨个去接触一下。” 尽管沈歆然心里清楚,自己最终还是会选择周耀麒,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于是她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说道:“好呀。” 就这样,沈歆然迎来了她在这个小世界的第二个相亲对象。唐斌是钢铁厂的工人,据说在里面还是一个小领导。 贺红霞还是和昨天一样,把沈歆然带到约定的地方,就和三姨离开。 而唐斌则带着沈歆然来到了一家饭店,他们一边用餐一边交谈。 饭店里十分吵闹,唐斌所选的位置还是大堂,以至于沈歆然有时候甚至都没能听清唐斌说的话。 如此的嘈杂环境,让沈歆然突然联想到了昨日茶室的清幽,两相比较之下,她蓦然觉得茶室其实也挺好的。 唐斌说道:“我是唐斌,目前在钢铁厂担任机械工程师,主要负责钢铁生产中的技术问题以及设备维护。” 沈歆然一边点头,一边笑着回应道:“我叫赵诗倩,在文工团里跳舞。”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两人交流着自己的工作情况。直到周耀麒走进了这家饭店,沈歆然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 好在周耀麒没有过来搭话,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坐在他们相邻的那一桌,点了两个菜,一个人慢慢地吃着。 但谁会一个人来饭店吃饭啊,沈歆然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周耀麒这是来抓她的。 沈歆然不敢多言,和唐斌简单聊了几句后,便站起身来,浅笑道:“我想起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唐斌很识趣地前去结账。可到了收银台,收银员却告诉他们,他们那一桌的费用已经有人付过了。 唐斌问道:“是谁付的钱?” 收银员微笑着说:“那个人不肯说,但他说这位小姐应该知道。” 看着唐斌投来的目光,沈歆然脸上的笑容越发尴尬,“应该是我的朋友。” 唐斌心生疑虑,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有人替他买单,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占便宜。 唐斌离开后,周耀麒优雅地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沈歆然身后。 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道:“诗倩,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 沈歆然一脸无辜地转过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呀!买个白菜还要货比三家呢,更何况这是终身大事,我当然要多见几个,比较一下!” 沈歆然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周耀麒直接笑了出来,“那诗倩比较出什么结果了吗?” 沈歆然知道如何气人,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说道:“那个人嘛,没你高,但岁数比你小哦。” 周耀麒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对着沈歆然叹气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 周一早上七点,沈歆然已经起床,她快速洗漱完,因为她还要去上班。在去文工团的路上,沈歆然几乎是一边走,一边叹气,真是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打工人的命运。 刚到团里,就被一个女孩拉住了胳膊。 女孩叫冯雪,在文工团里负责唱歌,和赵诗倩同一批考进文工团,两人年纪相仿,关系要好,算是赵诗倩最好的一个朋友。 冯雪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关心,“诗倩,你这两天还好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还行吧,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冯雪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歆然一眼,“那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气。” 沈歆然已经猜到什么事情,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的,你说吧。” 冯雪叹气道:“王海涛和江英说他们准备年底结婚。” 冯雪说完后,立马表态,“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绝不会参加他们的婚礼。” 沈歆然笑了笑,“江英的妈妈可是副团长,我不去还行,你不去会被穿小鞋的。如果他们真的请到你了,你还是去吧,我们俩的感情又不会因为一个渣男而改变。” 冯雪瘪了瘪嘴,一脸不屑,“我才不去,那个王海涛可真不是个东西,上个月才和你分手,现在就要和江英结婚。” 沈歆然眨了眨眼,调皮一笑,“这有什么,说不定我比他还早结婚呢!” 现在到年底还有四个月,可她三个月后,就会和男主结婚了。 冯雪一听,瞬间眼前一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遇见合适的人了?” 沈歆然笑了笑,故作高深道:“多见几个,总会遇见合适的!” …… 沈歆然在团里主要负责跳舞,她简单地排练了一支舞后,就到了中午。 回家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巷子。老远就看见了一条小黑狗,它撒欢似的冲她跑过来,对着她叫个不停。 沈歆然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饭团,扔到小黑狗面前。 这条狗是沈歆然在刚刚穿来的那一天遇见的,它和狗东西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这让沈歆然瞬间就心软了。 所以,她每次路过这里,都会给这条小黑狗带一些吃的。 当小黑狗吃饭团的时,她还摸了摸小黑狗的头,笑眯眯道:“我前两天放假了,你没有傻乎乎地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吧!”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巷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 看着只知道吃饭团的小黑狗,他没好气地说道:“家里那么多吃的你不吃,真是漂亮女人给的要香一点吗!” 但看着小黑狗一边吃,还一边摇尾巴,他又忍不住生气了起来。他直接走上前去,轻轻地踢了一脚小黑狗的屁股,“你别想了,人家嫌你年纪大,没看上你。” 被打断进食的小黑狗夹着尾巴,发出低吼,露出尖牙。但当它回头看到男人的脸后,又开始吐舌头,疯狂地摇起了尾巴。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3 沈歆然的第三次相亲是和一个叫唐浩的男人,他们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公园。 贺红霞一如既往地将她带到公园后,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唐浩是个奇葩,他身着一套皱巴巴的衬衫,那皮鞋上还明显残留着污渍,脸上挂着的是一种自以为是的、令人反感的笑容。 当见到沈歆然后,他就开始吹嘘自己,“我是一名质量检测员,食品场离了我都不行,所以我不能请假,相亲只能约在下班后,相信你能理解我的难处。”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浩又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听介绍人说你在文工团跳舞呢,那你能不能现在就跳给我看一下?” 唐浩的自大与无理让沈歆然感到极度不适,她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僵笑道:“不可以,这里场合不太合适。” 唐浩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你们跳舞还挑场合啊,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工人吗?” 眼看唐浩还要继续说些什么,沈歆然赶紧转移话题,“这太阳可真是太大了,我们去对面的小卖部买两瓶水吧!” 唐浩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口渴的,所以我特意从家里带了一壶水出来。” 看着唐浩手里那个脏得不堪入目的水壶,沈歆然瞬间愣住了,她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突然感觉不渴了。” 唐浩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就坐在那边的椅子上聊天吧,不是我舍不得带你去更好的地方,而是我们还没确定关系,相信你也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为你花钱。等我们确定关系了,我可以请你看电影。” 沈歆然对唐浩一毛不拔的行为都惊呆了,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这一次相亲,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了意外。当她和唐浩坐在长椅上聊天时,周耀麒竟坐在他们身后。 这让沈歆然尴尬得脚趾都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唐浩还对她笑道:“感觉你是一个很腼腆的女孩,我很满意。” 沈歆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表情严肃道:“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唐浩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说道:“我感觉我们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我想回去了。” “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买水?那还不是因为外面的水不健康,我还以为你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结果你也是个肤浅的,我真是看错你了!”唐浩甩了甩手,负气离开。 唐浩的离开让沈歆然如释重负,只觉得耳根清净,连周边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 周耀麒笑着回头,感慨道:“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看来你没走心啊!” 沈歆然瞪了周耀麒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不用你管!” 周耀麒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来一瓶汽水,递给了沈歆然,“你上次说你不喜欢喝茶,所以给你买了饮料。” 沈歆然瞥了一眼汽水,冷漠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也不喜欢喝汽水。” 周耀麒一个挑眉,“你确定不喝?” 沈歆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汽水,喝了两口,然后放下。和唐浩说了这么久的话,她是真的渴了。 周耀麒也看出了沈歆然是真的不喜欢汽水,他将汽水的瓶子捏在手心,浅笑道:“我争取下次给你带你喜欢的。” 还有下次?沈歆然蓦然愣了愣,这男主什么情况!他就不能好好走剧情,等到她三个月后去找他结婚吗? ……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跟捅了奇葩男的窝似的,每一次相亲都能遇见奇葩男。 周耀麒每一次都会在一旁默默看着,等相亲男离开后,再凑上来和沈歆然说两句话。 遇到需要花钱的情况,周耀麒总是先一步结账。 短短一个星期,沈歆然遇见的奇葩男已经让她心焦力竭。 她开始思考,原来的剧情里有这么多奇葩男吗?还是她太敏感了! 在浪费掉自己的最后一天休假后,沈歆然送走了这个星期的最后一个奇葩男。 周耀麒不出所料,再一次凑上来,笑眯眯道:“今天给你带的是桂花糕,希望你能喜欢。” 沈歆然看向桂花糕的眼神带着一丝心动,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要控制体重,不能吃甜食。” 周耀麒没有强求,只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失望,轻声说了一句,“那好吧。” 沈歆然站起身子,准备回家。周耀麒一眼就察觉到了沈歆然走路一重一轻,皱眉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沈歆然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红色小皮鞋,叹气道:“没事,这双鞋子有点打脚。” 这双鞋子是她在鞋柜里找到的,看着好看,就穿上了。 没想到中看不中用,没走两步,脚后跟就起了两个水泡。也难怪赵诗倩将它放在鞋柜最里面。 周耀麒二话不说,直接将沈歆然抱了起来,往长椅走去。 突然的腾空而起让沈歆然还有点惊慌,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周耀麒将沈歆然放在长椅上,当她坐稳后才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下。”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只留下沈歆然一脸疑惑。 十分钟后,周耀麒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他的手中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还有一盒创可贴。 沈歆然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 周耀麒笑了笑,解释道:“我年轻的时候在鞋店工作过,看一眼就能估算出客人穿多大的鞋子。” 看着周耀麒还想帮自己换鞋,沈歆然还有点不好意思,缩回自己的脚。 可周耀麒却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腕,声音低沉,“乖一点,别动。” 周耀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沈歆然心跳加速。也让沈歆然暗自感慨:谁说老男人不好,他就很成熟很帅啊! 周耀麒细心地帮沈歆然换着鞋子,同时还不紧不慢地说道:“买鞋子就像是挑男人,不能只看外表,只有穿上脚,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周耀麒说完后,也帮沈歆然换上了鞋子。他抬头看向沈歆然,笑着问道:“你说是吧!” 沈歆然一个挑眉,调侃道:“你是在推销你自己吗?” 周耀麒大方地点头承认,“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就是不知道诗倩看了这么多男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歆然是真不想遇见奇葩相亲男,她突然觉得周耀麒的提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她抿着嘴,故作严肃道:“我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4 这天早上,沈歆然刚到文工团,就被冯雪拉到角落,只听见冯雪压低声音道:“诗倩,你相亲的事情暴露了。” 沈歆然毫不在意地说道:“这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暴露就暴露呗。” 冯雪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般道:“你是不是有个相亲叫唐浩,他的表妹和江英一样,是话剧部的。她正在团里到处说你坏话,说你眼高手低,还没和人家谈对象,就想让人家给你花钱。” 这些日子见的奇葩男太多,沈歆然过了良久,才想起唐浩是谁,原来是那个相亲连水都舍不得买一瓶的抠搜男。 她可没让他为自己花一分钱,反而是他一来就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 沈歆然拍了拍冯雪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谣言止于智者,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吧。”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沈歆然,冯雪气得在原地跺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沈歆然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照常跳舞、下班。在回家的路上,她看到路边有卖花的,她还买了一束。 刚进家门,就听到贺红霞问她:“昨天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啊?” 沈歆然摇了摇头,说:“不怎么样。” 贺红霞这才注意到沈歆然手中的花,她皱了皱眉,说:“你怎么又买花啊?” 沈歆然把花插进花瓶,笑着说:“因为它好看呀。” 贺红霞看着沈歆然摆弄花,没好气地说:“真是浪费钱,花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沈歆然对此充耳不闻,在她心里,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她现在是个作精,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然而,流言就像水面上的涟漪,起初只是一个小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扩散,波纹越来越大,甚至覆盖了整个池塘。 沈歆然下午上班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百分百的回头率。当她看向那些人时,他们又会极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 特别是她练舞时,总会有人假借借东西的名义,实则是为了偷看她一眼。 沈歆然觉得这很可笑,知道的人明白这是大家的八卦之心过于旺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明星呢。 团里的规矩是上午练习体态,下午练习动作,从基本的步伐、跳跃到复杂的动作组合。 沈歆然练完两套动作,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走出大门,就被人喊住,“诗倩,等等!” 沈歆然回头一看,居然是王海涛那个渣男。她面无表情道:“怎么,有事吗?” 王海涛喘着粗气说:“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想告诉你,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也不用这么作贱自己。” 沈歆然看向王海涛的表情带着大大的疑惑,你是谁啊?凭什么管她的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僵笑道:“首先,你还不配让我作贱自己。其次,不论我做什么,那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王海涛一副受伤的模样,他上前一步,拉住沈歆然的手腕。“诗倩,你别这样。我也是想关心你,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就算分手了,也还是朋友。” 由于上午的流言,沈歆然在团里面也算个小有名气,再加上正值下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沈歆然眉头一皱,想要甩开王海涛的手,但女人终究没有男人的力气大,她一时间竟然没甩开。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冷道:“放手!” 沈歆然身后的光亮蓦地被人挡住,她回头一看,是捧着一束花的周耀麒。 他对着沈歆然笑了笑,“诗倩,我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见你出来,我就主动进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周耀麒说完后,就拿着花,强势地站在了沈歆然和王海涛中间。他将花递给了沈歆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不知道我这次带的礼物能不能得到你的喜欢。” 看见花的那一刻,沈歆然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感慨:不得不说,周耀麒来得太是时候了。她接过花,浅笑道:“这次还行。” 面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王海涛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你是谁?” 周耀麒笑了笑,轻描淡写般道:“我只是一个挖煤的而已。” 王海涛一听,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文工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还是早点出去吧!” 周耀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时,旁边围观的一个短发男人指着周耀麒的手表,发出一声惊呼。“他那块表我前几天在商场看见过,据说是海市那边来的新款,全市只有一个呢。” 他旁边那个女人也跟着点头,“我也看见了,我对象也想买,就问了一句,那一块表好像要两千多。” 短发男人摇了摇头,感慨道:“人家一块手表就抵得上我们好几年工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人说话声不小,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这让王海涛的表情变得难看,他咬着牙道:“你就算有钱又如何,看你长相,年纪应该不小了吧,等我到你这个岁数,我也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表。” 周耀麒笑了笑,“那我祝你成功。” 这一句可以说是杀人诛心。 王海涛的脸气得像茄子皮似的,喘着粗气道:“你别得意,诗倩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沈歆然觉得,既然谣言已经四起,那就让它变得更加真实一点吧! “真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是个肤浅的人。”沈歆然说完后,便一手抱着花,一手挽着周耀麒的胳膊,转身离开。 走到一个拐角处,沈歆然突然听到周耀麒说了一声“等等”。 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刚才帮周耀麒说话的那一男一女跑了过来,并且向周耀麒伸出了手。 周耀麒见状,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了两人。 这一幕让沈歆然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她疑惑地问:“你刚才是装的?” 周耀麒点了点头,“这叫该省省,该花花。你不会真以为我脑子抽了,舍得买两千的手表吧!” 沈歆然:“……” 在这个人均工资不到五十的年代,两千块钱的表好像是有点奢侈。 她好奇地问道:“那这块表多少钱?” 周耀麒笑了笑,说:“这是我爸给我的,他戴了二十年,我又戴了将近十年,前些日子拿去翻新了一下,认识它的人不多。表不贵,但是情谊无价。” 沈歆然一听,立马拍了拍周耀麒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那你还是留着吧,说不定这表还是个老古董呢!”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5 沈歆然和周耀麒向着前面,慢慢走着。正值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周耀军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你的腿好了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已经好了。” 周耀麒目光专注,“你知道吗,你昨天说要考虑一下,我愣是一晚上没睡着。” 沈歆然低下头,小声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周耀麒勾了勾唇角,“自然是想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对三个月后结婚有什么看法?” 周耀麒叹气道:“三个月时间太长了,如果你考虑好了,我想明天就去领证。” 沈歆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耀麒,“这么快?可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周!” 周耀麒的眼神闪了闪,你认识他不到一周,可他认识你已经快一个月了。 “你父母健在,家里开了一家水果店,你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你调查我!”沈歆然瞪大了双眼。 周耀麒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这都是介绍人告诉我的。” 沈歆然一脸狐疑,追问道:“那介绍人还说了些什么?” 周耀麒缓缓说道:“你弟弟有些混账,总喜欢惹是生非。而且你爸妈这些年赚的钱几乎都花在你弟弟身上了。” 沈歆然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耀麒,“这些你都知道?那你还想和我结婚!你就不怕我家把你拖垮吗?” 周耀麒温柔地注视着沈歆然,一脸坚定地说道:“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这些都不是事儿。” 沈歆然若有所思道:“可我是一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哦!” 周耀麒听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我们就没有共苦,只有同甘。” 沈歆然一个挑眉,“就算你以后没钱了我和你离婚,你也能接受?” 周耀麒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 看着周耀麒眼中的自信,沈歆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反正迟早都要结婚,那提前三个月,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沈歆然回家后,就和贺红霞说了结婚的事情。“妈,我打算和周耀麒结婚了。” 贺红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就是第一次相亲的那个煤老板?可你之前回来不是说他感觉一般吗?” 贺红霞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忧。“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那个前男友要结婚了,你想报复他,就想早一点结婚!” 赵诗倩的确是想报复王海涛,才会和周耀麒结婚。但沈歆然不是啊,她摇了摇头,浅笑道:“我就是感觉他挺合适的。”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贺红霞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她的确想让自己女儿早点嫁出去,可真到了这么一刻,她又有点不舍。 沈歆然感觉到贺红霞的不安后,又追加道:“他让他妈明天上午来我们家提亲,你和爸也可以帮我参谋一下。” 贺红霞转头看向一旁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的赵鹏博,皱眉道:“你姐对象明天要过来,我怕忙不过来,你明天别出去了,就在家里的水果店帮忙。” 赵鹏博一听,张嘴就抱怨道:“可我还和朋友约了出去玩呢!” 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地摆弄着游戏机,显得有些不耐烦。 随着沈歆然一个眼神投过来,赵鹏博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立马改口道:“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姐的终身大事重要。” 沈歆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她心里门清,赵鹏博会这么说,八成的原因是他的零花钱没了,他想跟她要钱。 当太阳在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帷幕徐徐拉开。 周耀麒带着他妈,朝着赵家的方向缓缓走去,他的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条烟。 他一边走,还一边叹气,“如果不是你催得这么紧,我是真的不想结婚啊。” 周耀麒停下脚步,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要不还是算了吧!” 谭桂英一听,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周耀麒的肩膀:“你这个臭小子,都快走到人家家门口了,怎么能后悔呢!” 谭桂英生怕周耀麒会反悔,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 这边的沈歆然向单位请了一天的假,刚起床后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妇女,她亲切地说道:“哎呀,你就是诗倩吧,长得可真漂亮。” 沈歆然猜出了妇女的身份,她看向一旁的周耀麒,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周耀麒耸了耸肩,等谭桂英进门后,才压低声音对她说道:“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找儿媳妇肯定要积极一点啊。” 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不过,谭桂英对她确实非常热情,从进门后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谈到彩礼问题时,谭桂英更是豪爽地挥了挥手,大方地表示:“你们说多少就多少,我们没意见。” 贺红霞一听,摆了摆手,“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你们给个几百块,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贺红霞和谭桂英坐在沙发上聊天。 谭桂英说着说着,情绪逐渐激动,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我男人死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贺红霞安慰道:“但你孩子都算懂事,应该也没让你操太多心。不像我家臭小子,只知道和狐朋狗友厮混!” 谭桂英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但这个臭小子一直不结婚,可把我愁坏了。我都以为他这辈子要一个人过了,好在遇见了你们家闺女。不怕你们笑话,他都快三十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听见谭桂英这么说,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男主三十了,还是个单身狗!这说出来谁相信啊! 周耀麒见状,凑到沈歆然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对啊,我可不像你,还有什么前男友。” 沈歆然:“……” 这酸味都快溢出来了吧! 但你放心,她以后也只是你的前女友。 想到这里,沈歆然的唇角微微上扬。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6 在周耀麒的安排下,沈歆然下午来到了民政局门口。然而,真到了领证的时候,沈歆然却有点恍惚,她问了问自己,她和男主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这就结婚了? 周耀麒看出了沈歆然的犹豫,他的眼神闪了闪,握紧了沈歆然的手,浅笑道:“就算我们两边的家长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你没考虑好,我都可以等你。” 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感动,这个世界的男主还怪好的。 与此同时,沈歆然的身后走过来一对小情侣,男孩高大挺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女孩则是小巧玲珑,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他们手拉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看见还在民政局门口的周耀麒,男孩似乎是随口一说,“你们也来结婚啊!” 周耀麒点了点头。 男孩憨憨地笑了笑,“我和我的对象相亲认识,我们今天也来结婚。” 沈歆然听见“相亲认识”四个字后,还抬起头,看了这对小情侣一眼。 只见女孩将头靠在男孩肩膀,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而且,我们昨天才认识,今天就来结婚了哦!” “这么快!”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女孩意味深长地笑道:“这有什么快的,遇见一个合适的也不容易。” 看着这一对小情侣走进民政局,沈歆然都惊呆了。这个年代的人结婚都这么草率? 看来她和男主结婚也不算快! 沈歆然处在震惊中,一时间也没注意到男孩和周耀麒路过时的眼神对视,更没有注意到周耀麒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拿着材料排队登记,当周耀麒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都带着笑意。 沈歆然看着结婚证上的那一男一女,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她暗想:反正都已经领证了,再坏又坏得到哪里去呢! 周耀麒不动声色地将两本结婚证都放进自己的兜里,转头看向沈歆然,浅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她就跟着周耀麒来到了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别墅面前。 米黄色的砖墙砌成,散发着质朴而温暖的气息。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错落有致,为这个别墅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韵味。 沈歆然看见别墅的那一刻,还暗想道:不愧是煤老板,也太有财力了吧! 周耀麒则是拉着沈歆然进了小别墅,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沈歆然眉头一皱,如果她没记错,剧情里的周耀麒和赵诗倩婚后住的是小楼房。她转头看向周耀麒,问道:“这是新买的吗?” 周耀麒笑着点头,“上个月才买的。” 上个月?怎么和她穿来的日子那么近。沈歆然蓦然愣了愣。 周耀麒拉着沈歆然在小别墅闲逛,他细细规划着他和沈歆然的未来,“这是客厅,以后这里放一个沙发,你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个房间可以留给你练舞……” 最后一个是小花园,“你不是喜欢花吗,以后这一片都拿给你种花。” 沈歆然一个挑眉,戏谑道:“我种?” 周耀麒赶紧改口,“我种,我帮你种。” 沈歆然笑弯了眼,两个浅浅的酒窝里,溢满春花般清香的笑意。 在这一刻,周耀麒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比花娇。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眼神变得炽热而狂野。 周耀麒上前一步,搂住了沈歆然的腰,声音嘶哑,“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那我亲你一口不过分吧!”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却丝毫没有给沈歆然拒绝的余地。话音刚落,他便如猛兽般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热而霸道,带着一种无法抵挡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被他吻得过于急切,她只觉脑袋阵阵发昏,想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握住手腕,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他们的舌头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如同两条炽热的火蛇在肆意舞动,迸发出无尽的激情与渴望。 然而,在这激烈之中,又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克制,他的双手在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完全失控。 过了许久,周耀麒才缓缓松开沈歆然的唇。此时的沈歆然气喘吁吁,眼神迷离而恍惚,心中满是迷茫与沉醉。 可没过多久,周耀麒又再一次霸道地吻了过来,两人的呼吸再一次交织…… 沈歆然晚上依旧住在赵家,毕竟在那个年代,只有举行了酒席,才是真正的结婚。她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依旧要去上班。 可她刚走进文工团,就被一个短发女人拦住。沈歆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江英,也是王海涛的现任女友。 江英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还对她逼问道:“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上班!” 沈歆然眉头微蹙,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我家里有事,还不能请假吗?” 江英沉着脸道:“王海涛现在是我的对象,我希望你以后能离他远点。” 沈歆然眨了眨眼,“文工团就这么大,再远能远到哪里去。你让我离他远点,你还不如让他管好自己的腿。” 江英一听,气得发抖,脸也变成了个紫茄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是谁!” 沈歆然拍了拍江英的肩膀,严肃道:“你妈妈一定是个超级英雄,否则她怎么能生出这么特别的你!” 沈歆然说完就走。 江英气得在原地跺脚。 沈歆然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还有后续。 大概是半上午,沈歆然还在跳舞,王海涛突然找了过来,“诗倩,我才知道江英来找你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英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还对着王海涛吼道:“你还说你心里没她,那你怎么会来找她!” 王海涛显得极为慌张,只能不停地道歉,“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可江英却捂住自己的脑袋,大声喊道:“我不听我不听。” 沈歆然这替人尴尬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她很想说,姐妹,你捂的是脑袋啊!你捂错地方了。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7 可王海涛就跟没看见似的,他一把将江英搂进怀里,还声情并茂地说道:“我发誓,我王海涛此时的心里,只有江英女士一个人!” 沈歆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仿佛看了一场琼瑶剧。 她觉得,自己与这两人格格不入,最大的原因在于,她还是要点脸面的。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 可就是她这一步,让江英一个眼神过来,还对她气势汹汹地逼问道:“你说,是不是你勾引王海涛!” 沈歆然一声轻笑,“我一句话没说,是你们自己找过来的!你是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泼别人两盆脏水吗!” 江英:“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是谁! 沈歆然抢先一步,打断了江英的话,“你妈是天王老子又如何,我凭本事考进来的,她还能让我走人!” 江英伸手就想对沈歆然打过去,可刚抬起手,手腕就被一个陌生人抓住。 “重新给你们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周耀麒,是诗倩的丈夫。”周耀麒松开了江英的手,还嫌弃地在衣角擦了擦手掌。 看着突然出现的周耀麒,沈歆然还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周耀麒转头看向沈歆然,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中午不回家吃饭。我定了一家饭店,喊上爸妈,我们在饭店吃。” 沈歆然点了点头,浅笑道:“好呀。” 对于沈歆然结婚了的消息,王海涛和江英都感到了震惊,王海涛还对着沈歆然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周耀麒将手放在沈歆然的腰上,宣示着主权,“托你的福,昨天刚领证。” 周耀麒的话让沈歆然忍俊不禁,什么叫托你的福啊!这老男人还挺幽默。 王海涛瞪了周耀麒一眼,转头看向沈歆然,“诗倩,你被这个男人骗了!我去查了,他那块手表根本不是两千块!” 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揶揄,老男人,被戳破了吧!让你演戏! 周耀麒却丝毫不惧,他从自己的夹着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块女士钻石手表,慢条斯理地戴在了沈歆然的手腕。 “我那块手表的确不是两千块,但我能随时为诗倩买两千块的手表。” 他说完后,还看了王海涛一眼,反问道:“你能吗?” 周耀麒的表情变得难看,反而是江英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妈还有一块两千多的手表呢!” “百达翡丽!”沈歆然看了手表一眼,就认出了手表的牌子。她一个挑眉,笑着问道:“这块手表多少钱?” 周耀麒轻描淡写般笑了笑,“不贵,两千五百七十八。” 沈歆然:“……” 居然还有零有整,这还叫不贵! 沈歆然笑弯了眼。“你不是说脑袋抽了的人才会花两千块钱买手表吗?” 周耀麒咳嗽一声后说道:“为了你,总要冲动一下。毕竟,你值得最好的。” 周耀麒看向了王海涛,严肃道:“我和诗倩能走到一起,还要多谢你的成全。我和诗倩的酒席定在了下周三,地点就在茂林酒店,你一可一定要过来吃顿便饭。” 他说完后,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烫金请帖,也不管王海涛什么表情,直接塞到了王海涛的手里。 沈歆然无意间瞥了一眼,只见周耀麒的公文包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居然全是请帖。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弄的请帖?” 周耀麒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今天上午。” 沈歆然:“……” 她上班还不到两个小时,请帖就做好了。这个老男人是多着急结婚啊! 王海涛的脸涨得通红,只觉得手中的请帖格外烫手,他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后,还是江英拉着他的手离开。 等走到院子里,江英就回过头,对着王海涛严肃道:“我告诉你,我们结婚,也得在茂林酒店办席。” 尽管王海涛内心百味杂陈,但还有一丝理智。 他面带犹豫,“那是市里最好的酒店,一桌就要上百块,我哪有那么多钱!” 可嫉妒已经冲昏江英的头脑,“那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如赵诗倩吗!” 王海涛想着周耀麒那得意的眼神,他也握紧了拳头,“办!我们也在茂林办!” …… 王海涛和江英的小心思,周耀麒丝毫不知,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把这两人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沈歆然身上,“你还有多久下班?” 沈歆然看了眼周耀麒送她的手表,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还有一个多小时吧!” 周耀麒点了点头,“那你继续上班,我去外面等你。” 周耀麒说完后,便转身离开。沈歆然立马被舞蹈团的姐妹围住了。她们纷纷对着沈歆然问道:“诗倩,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沈歆然突然想到了周耀麒昨天的回答,微微一笑,“他就是一个挖煤的。” 女孩们一听,都表示不相信,纷纷摇头。“挖煤的还能送你这么贵的手表?还能让你在茂林大饭店办酒席?” 沈歆然笑弯了眼,改口道:“你们也可以喊他煤老板。” 女孩们瞬间变成了星星眼,“这么有钱,长得还这么好看,对你还这么好,你是怎么认识的?” 沈歆然实话实说:“相亲认识的。” 其中一个女孩若有所思道:“我妈前段时间让我去相亲,我还拒绝了,看来我也应该去看看。” 沈歆然一听,赶紧摇头,“你可别去了,最近相亲市场上的都是些奇葩。” 女孩们一听,又来了兴趣,纷纷问道:“什么情况?” 沈歆然只能将她前些日子遇见的奇葩说了出来,但她都没说名字,除了唐浩。 女孩们瘪了瘪嘴,七嘴八舌地说着: “一见面就让你跳舞,他也不看看那公园是跳舞的地方吗!” “她表妹是话剧部的,前几天还一直在说你坏话呢!” “你别担心,我们一会儿就帮你澄清……” 沈歆然笑着点头,“那就多谢你们了。” 沈歆然只是单纯地想回击一下唐浩,她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让唐浩在相亲市场口碑暴跌,再也没人愿意和他相亲。 快到下班的时候,舞蹈室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女声:“赵诗倩,团长找你。” 沈歆然还在练习压腿的动作,但听见女孩的话后,她还是点了回应,并向着团长的办公室走去。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8 团长是一个很和蔼的女人,五十岁左右,看见沈歆然过来后,还对她笑着问道:“听说要结婚了!” 沈歆然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雅琴憋着笑说道:“小周都把请帖送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听团长对周耀麒的称呼,沈歆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反问道:“您和周耀麒认识?” 团长点了点头,感慨道:“他爸爸和我丈夫是战友,因为救我丈夫,才离世。”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因为这件事她并不知道。她暗自感慨:原来她所知道的剧情只是这个世界的一角,只有真正到了这个小世界,才能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全貌。 团长的语气带着一丝揶揄,“他十六岁那年,我丈夫还想送他去军队当兵,想着有他在,多少能护着点这个臭小子。但这个臭小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他爸救人不是为了别人报答,他要自己闯一番天地。” 团长说到后面,更多却是心疼,“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好在他闯出来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他的确很了不起。”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到现在的煤老板,但他更了不起的,还在后面。 团长站起身子,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笑道:“有空就带小周来我家里吃饭,你叔叔看见小周,肯定会很高兴的。”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的,有空一定来。” 离开团长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沈歆然向着文工团的大门走去。 可不知怎么回事,路上遇见她的每一个人,都双手抱拳,还对她笑着说“恭喜啊”。 沈歆然感到疑惑,仔细一看,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封请帖,和周耀麒定制的那个请帖一模一样。 沈歆然气得牙痒痒,周耀麒到底给多少人发了请帖! 不会全团的人都知道她要结婚了吧! 她加快脚步,想要快点离开文工团,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就看见周耀麒在和门卫老大爷聊得火热。 而门卫老大爷看见她后,也是满脸堆笑,热情地说道:“小赵啊,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沈歆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就背过身,迅速拉着周耀麒的胳膊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做了多少张请帖!” 周耀麒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漫不经心道:“也就一千多张吧!”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敢相信,“你做那么多张干嘛!” 周耀麒耐心地解释道:“你团里的同事,还有我矿场的工人,再加上我们的亲朋好友,我还担心一千张不够呢!” 沈歆然:“……” 她是结婚,不是八十大寿的流水席!你是要把全市的人都请了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生气是给自己找罪受。但看见周耀麒的脸,她还是忍不住。 她直接伸手,对着周耀麒腰间的软肉捏了一把。在看见周耀麒变了脸色之后,瞬间感觉心情舒畅。 这边的贺红霞和赵鹏博已经在饭店等了一会,赵鹏博看着桌上的美食,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 贺红霞见状,气得拍了拍赵鹏博的手,眉头紧皱,怒斥道:“你姐他们还没来呢!你就这么着急吃!” 赵鹏博双手环抱于胸前,他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嘟囔着嘴抱怨道:“那他们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贺红霞抬起头,看了眼饭店上的挂钟,叹气道:“应该快了吧!” 赵鹏博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然被人推开,在看见沈歆然的那一刻,赵鹏博立马坐直身子,眼神躲闪,保持着沉默。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赵鹏博嘴角的食物残渣,一声轻笑,“想吃就吃吧!” 赵鹏博一听,咧嘴一笑,像个孩子似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周耀麒走进房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妈都等久了吧!” 贺红霞赶紧摆手,笑道:“没有,我们也是刚到。” 周耀麒一边帮沈歆然拉开椅子,一边笑道:“这也怪我,忘记跟服务员说,让你们到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们。” 周耀麒说完后,就坐在了沈歆然的边上。看着贺红霞一直不动筷子,他还伸了伸手,“爸妈也快吃吧!” 饭吃到一半,沈歆然才知道周耀麒让他们出来吃饭的目的。 只见周耀麒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看向赵父,浅笑道:“爸,妈,我和诗倩商量了,打算下周三办酒,地点就定在这。” 贺红霞环视一圈后,瞪大了眼睛,一阵唏嘘:“这儿不便宜吧!” 赵父则是眉头一皱,严肃道:“怎么这么着急,我们还没通知亲朋好友。” 周耀麒站起身子,帮赵父倒了一杯酒,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你们只管通知,其他的都交给我。” 赵父喝了一口酒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周耀麒坐回来后,沈歆然才对着周耀麒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我商量了?” 周耀麒一脸无辜地说道:“来的路上不是和你说了吗?”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原来你管那个叫商量!她再一次伸手,捏住了周耀麒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眼中满是嗔怪,就算周耀麒变了脸色,她都没松开。 周耀麒只能小声求饶,“爸妈还在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沈歆然白了周耀麒一眼,发出了一声冷哼,但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周耀麒讨好似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沈歆然的碗里,笑道:“这个好吃。” 沈歆然瘪了瘪嘴,“太腻了,不想吃。” 周耀麒只能将红烧肉放进自己碗里,又给沈歆然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沈歆然眉头一皱,“油炸的,不想吃。” 贺红霞见状,瞪了沈歆然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诗倩,小周好心给你夹菜,你怎么还挑三拣四呢。” “妈,没关系。”周耀麒赶紧摆手,他说完后,就给沈歆然夹了一块藕片。 沈歆然刚张开嘴。 周耀麒抢先一步开口,“这个我刚才吃过,不油不腻,盐味合适,温度适中。” 沈歆然扬起下巴,不屑道:“可它看起来全是心眼,我还是不想吃。” 周耀麒一个挑眉,这是说藕片还是说他呢!他将藕片放回自己碗里,用宠溺的语气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皱眉沉思片刻,“我想吃青菜豆腐汤。” 周耀麒立马招手,并且喊道:“服务员,再加一个青菜豆腐汤。” 贺红霞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忧,刚结婚就这么挑剔,以后可怎么办啊!男人能宠你一时,还能宠你一辈子吗!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09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刚到文工团,就看见冯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的嘴里还大声喊道:“诗倩,不好了。” 沈歆然先轻轻地拍了拍冯雪的背,帮她顺气。然后才笑着问道:“瞧把你急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冯雪喘着粗气道:“王海涛那个渣男居然把他和江英结婚的日子提前,还选在了和你同一天,就连地点都和你一模一样。” 沈歆然纤眉一挑,如果她没记错,剧情里的王海涛依旧是在年底结婚,看来是她提前结婚带来的蝴蝶效应。 冯雪抬起头,冷哼道:“你放心,我肯定只参加你的酒席。” 冯雪的脸上满是坚定,眼神里透露出对沈歆然的绝对支持。 冯雪这么说,是因为她和赵诗倩是闺蜜,她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但舞蹈团的那些女孩可不一定这么想,毕竟她们还要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江英的妈妈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沈歆然走进舞蹈团,就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歆然主动开口:“结婚是一个让大家都感到高兴的事情,如果你们感到为难,你们可以去那边,我不会生气。”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眼中满是理解。 女孩们感动坏了,赶紧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诗倩,你怎么这么好!” 其中一个女孩更是对沈歆然承诺道:“你放心,我可以吃两场,先去那边打个头,然后就来你这边。” 沈歆然笑了,“那你还要不要控制体重了!小心参加个婚宴,胖三斤!” 在沈歆然的打趣下,舞蹈团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大家都开怀大笑起来 舞蹈团每练习四十分钟,就会有一个二十分钟的中途休息时间,方便大家去上厕所喝水之类的。 沈歆然到开水房,刚接完热水,一回头就看见了江英站在她身后,她被吓了一个哆嗦,手中的热水差点就洒了一地。 江英扬起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眼中满是轻蔑与得意,“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也要在茂林酒店举办酒席了,到时候你那边没人去,可不要怪我哦!” 沈歆然拧紧热水杯的盖子,不紧不慢道:“你放心吧,我这边不会没人的。” 沈歆然心想:周耀麒发了将近一千张请帖出去,再怎么也有十桌吧! 沈歆然说完后,就离开了。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江英气得直咬牙,你就等着看吧,她一定会把你比下去! …… 对于工作,沈歆然向来是上班最后一个来,下班第一个走的。 周五下班,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周耀麒等在那里,和门卫老大爷聊得火热。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怎么又来了。” 周耀麒回过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我来接你还不好吗?” 就连门卫老大爷,都帮着周耀麒说话,他对着沈歆然笑道:“小赵啊,有人接你,这是多好的事啊,你就知足吧!” 离开文工团后,沈歆然才转头看向周耀麒,疑问道:“怎么感觉你和那个门卫关系还不错?” 周耀麒笑了笑,“你不知道吗,他儿子正好在我的矿上工作。” 沈歆然:“……” 也难怪你能在文工团来去自如。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来了,自己刚来时忘记带舞蹈服,贺红霞让赵鹏博送进来,门卫老大爷死活不放他进来的模样。 周耀麒随口问道:“周末有安排吗?” 沈歆然瞥了周耀麒一眼,不紧不慢道:“吃饭、睡觉、练舞。” 周耀麒一听,就知道这是没安排的意思。他咧嘴一笑,“新家那边还没有家具,我们周末去选家具吧!” 沈歆然正愁没机会作,机会就主动送上门了。她欣然同意,“可以啊!” 就这样,沈歆然跟着周耀麒到了全市最大的家具商城。 一个导购员可能认识周耀麒,在周耀麒踏进商城的那一刻,就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周老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周耀麒直接笑了,“今天我不是主角,我老婆才是,我全程都听她的。” 周耀麒说完后,就站在了沈歆然身后。 导购员立马看向沈歆然,笑道:“这就是周太太吧,长得可真好看。” 沈歆然扬起下巴,一脸高傲,“我不是周太太,请叫我赵小姐。” 导购员看了眼周耀麒,却发现周耀麒只是宠溺地看着沈歆然,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他只能尴尬一笑。“周老板前些日子让我们多弄些新款,我带你们去。” 导购员先带着沈歆然到了沙发区,介绍着他最满意的一款沙发,“这款是皮革制成的,全是牛皮,适合长时间坐。” 谁知沈歆然看了一眼,就瘪了瘪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个可真丑。” 导购员愣住了,这可是最新款,只要见过的,没一个不夸,怎么会丑呢! 沈歆然环视一圈后,直接走到最贵的沙发面前,一个用红木做成的沙发,她漫不经心地一指,“我喜欢这个。” 导购员赶紧解释道:“这款沙发并不划算,它甚至没有刚才那一款舒服。” 沈歆然侧着头,“可是我就喜欢最贵。” 导购员看向周耀麒,想让周耀麒帮着说两句话。谁知周耀麒竟然点了点头,沉声道:“行,那就拿这个了。” 导购员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另一个老一点的导购员拉住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傻啊,她选得越贵,你的提成越高。” 导购员一想,觉得也对。 他带沈歆然选床品时,直接把他带到了最贵的一张床面前,介绍时也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这就是最贵的。” 沈歆然满意地笑了,“那就这个吧。” 接下来的餐桌还有梳妆台,沈歆然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导购员看了眼手中贵得让人咋舌的订单,心里一阵发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坑冤大头呢!但天地良心,他真没坑人。 他沉思片刻后,对着沈歆然浅笑道:“你们买得多,我可以申请,送你们一个水晶灯。” 沈歆然摆了摆手,不屑道:“送的东西一听就不好,我们直接按正价买,反正也不差这个钱!” 导购员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这是哪里来的大小姐,可真能作。 周耀麒则是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既宠溺,又无奈的笑容。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0 周耀麒给钱的时候,沈歆然瞥了一眼,居然高达两万,这时候的两万可相当于后世的几十万,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耀麒的脸上没有半分心疼,结完账后,还对着售货员沉声道:“你们直接帮我送到南山别墅那边!” 一回头,就看见沈歆然站在一旁看着。周耀麒直接上前,拉着沈歆然的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歆然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等周耀麒回头看她,她就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腿酸了,走不动了。” 周耀麒长叹了一口气,认命般蹲下身子,“上来吧,我背你。” 沈歆然得意地笑了,宛如一只轻快的小鸟,一个起跳,就趴在了周耀麒的背上。 周耀麒背着沈歆然,慢慢向前走着。 耳边传来沈歆然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刚才为什么叹气,是不是心疼钱了!” 沈歆然的手放在周耀麒的脖子上,只要他敢点头,她立马掐他。 可周耀麒却摇了摇头,浅笑道:“我心疼钱,但我更心疼你。” 沈歆然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妈的,这个老男人好会撩啊! 只听见周耀麒对她问道:“明天要选家电,你还来吗?” 沈歆然逛了一上午,是真的累了。她摇了摇头,“不来了,你看着买吧!” 周耀麒眼底全是笑意,“行,我也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选最贵的那个就行了。 …… 很快就到了酒席的那一天。 事实证明,沈歆然还是低估了周耀麒的人脉。因为周耀麒将他矿上的工人全部喊了过来,光工人就坐满了十桌。 按照习俗,沈歆然和周耀麒作为新人,需要站在门口迎宾。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王海涛和江英,以及江英的母亲汪舒兰。 只不过,沈歆然他们在左边,而江英他们则是在右边。 工人陆陆续续地赶过来,他们一看见周耀麒,便热情喊道:“周场长,新婚快乐!” 然后就拿出了他们精心准备的贺礼,都是家里的土特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蕴含着他们真挚的心意。 越来越多的工人将饭店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尽管他们穿着自己最干净的衣服,但身上难免有些汗味,以及洗不掉的煤灰。 这让江英嫌弃极了,她眉头紧皱,用手捏住了鼻子,抱怨道:“真是的,赵诗倩是请不到人了吗?什么人都请!” 汪舒兰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眉头一皱,严肃道:“这还在外面,注意自己的言行。” 要说江英最怕谁,那肯定是自己的母亲。听见汪舒兰发话后,她乖乖地放下捏着鼻子的手,不再说话。 沈歆然看了周耀麒一眼,本以为他已经这么有钱了,应该会嫌弃工人们邋遢。 谁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的表情,甚至每看见一个工人,他都能准确地喊出他的名字,并且面带笑容,热情地迎接他们。 等将工人们都安顿好,周耀麒才慢慢退到沈歆然身边。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随意,但更多的却是对过去生活的感慨。 “小时候家里没钱,什么活来钱快,我就干什么。我刚接触煤炭这个行业时,和他们一样,就是一个挖煤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饭店门口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周耀麒就站在那里,沈歆然却突然觉得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温暖的光。 他眼神里透露出的坚定与真诚,更是让沈歆然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沈歆然觉得,也难怪周耀麒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如果她是天道,她也会偏爱这种不骄不躁且热爱生活的人。 不远处走来一群身着西装革履的男士,汪舒兰一眼就辨认出,他们是政府的要员。 汪舒兰心急火燎地走上前去,想要和这群人打招呼。 然而,这群人竟然直接无视了她,径直走到了周耀麒的面前,还满脸笑容地对周耀麒说道:“周老板,新婚快乐啊!” 周耀麒也回以微笑,“感谢各位愿意大驾光临,快请进,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 看着周耀麒被这群人簇拥着走进饭店,汪舒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江英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母亲是最看重面子的人。 幸运的是,文工团的人陆续到来,他们在沈歆然和江英之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走向江英那边。 这让汪舒兰的神色稍微有所好转,也让江英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许雅琴缓缓走了过来,她的身旁还跟着她的丈夫。汪舒兰心里很清楚,许雅琴的丈夫叫陈鸿影,在部队里可是一把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 可许雅琴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陈鸿影走向了周耀麒。 陈鸿影缓缓抬起手,拍了拍周耀麒的肩膀,那坚毅的眼神中逐渐泛起泪花。“你爸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要是他能看见你结婚,怕是在梦里都会笑醒啊!” 周耀麒微微一笑,“陈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就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和许婶子快请进吧,等会儿我陪你喝两杯。” 看着许雅琴带着陈鸿影也跟着周耀麒去了他们那边,汪舒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再也无法强装镇定。 她猛地回头,对着江英和王海涛就是一声怒斥:“这就是你们请的客人!” 她不知道的是,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呢。文工团的人听说团长也去了沈歆然那边,一个个都纷纷溜了过去。 这就导致沈歆然和周耀麒定的四十桌酒席,最后居然快要坐不下了。周耀麒赶紧喊来服务员,让他们增加桌数。 而江英这边则恰恰相反,在入场的时候,二十桌的客人走了将近一半。 因为周耀麒那边是大头,所以饭店上菜时,也是先顾着他们那边。 江英这边的客人等了半天,却只上了几碟凉菜,开始抱怨起来。 汪舒兰觉得丢尽了脸面,转身就走。 但江英是新娘子,她不能走啊,再苦再难她都只能默默忍受着。 更不要说这还是她自己选的男人,自己订的酒店,她拼命地强逼自己打起精神,可眼眶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王海涛握紧了江英的手,想要安慰她,谁知江燕直接瞪了他一眼,“都是因为你!” 王海涛也生气了,对着江英吼道:“要不是你改日期,我们会这么尴尬吗!” 江英直接回怼,“那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如果你能和周耀麒一样有钱,我们才不会这么窘迫。说到底,还不是你没用!” 两人一人一句,谁也不肯认输,竟然这么当着宾客的面吵了起来……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1 晚上,沈歆然和周耀麒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就回到了小别墅。一到房间,她就倒在了床上,完全不想动。 看着周耀麒跟着进来,沈歆然这才意识到,她和周耀麒结婚了。这也意味着剧情正式开始,她要开始作了! 沈歆然给自己立了一个小目标,这个小世界,她要作到男主看见她就烦的程度! 沈歆然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用脚踢了踢周耀麒的小腿,一脸娇纵地吩咐道:“给我打洗脚水,我要洗脚。” 周耀麒没有半分不耐烦,转身就去了厕所,不一会就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 他将水放在沈歆然脚边,然后就撸起袖子,缓缓蹲下身子。 看着周耀麒还想帮自己洗脚,沈歆然突然就有点慌乱,她瞪大了眼睛,红着脸道:“这个不用了,我自己来。” 可周耀麒一把捏住她的脚腕,放进了热水里。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沈歆然的脚,从脚背,到脚心,再到脚趾。 周耀麒专注地看着沈歆然的脚,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小巧玲珑的脚还没他的手掌长,圆润可爱的脚趾,更是如珍珠般剔透。 他的眼神变得幽暗深邃,里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 沈歆然并没有注意到周耀麒的变化,她只觉得周耀麒的手很粗糙,弄得她脚心痒痒的。 她简单泡了两分钟,就将脚提了起来,“好了,可以了。” 周耀麒看着沈歆然将脚收回,他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洗脚水倒掉。 回来的时候,他看似漫不经心似地问了一句:“你的前男友也帮你打过洗脚水吗?” 沈歆然从这句话里面听到了浓浓的醋意,她眼角弯弯,“你放心,除了我弟,你是第一个帮我打洗脚水的男人。” 周耀麒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眉头轻挑,“你弟还帮你打洗脚水?” 沈歆然丝毫不感到羞耻,她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想从我这里拿钱,肯定要付出点什么呀。” 沈歆然这高傲的模样,让周耀麒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暗,他靠近沈歆然,问道:“那我帮你洗脚,你又要给我什么报酬呢?” 沈歆然红着脸道:“那你要多少钱?” 周耀麒的嘴唇轻轻触碰着沈歆然的耳朵,轻声说道:“我不要钱,我想要你。” 周耀麒的气息灼热而浓烈,带着一丝无法让人拒绝的诱惑。 沈歆然的心开始狂跳,她向后缩了缩,可周耀麒却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还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 沈歆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感受到了周耀麒的情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渐渐沉沦在这热烈的吻中,无法自拔…… 天渐渐破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沈歆然的眼角。 她感到全身酸楚,长睫微微颤抖,睁开眼时,昨夜的激情似乎还残留在眼角。 沈歆然转头一看,周耀麒已经穿好衣服。他满面春风的模样,就像一头好不容易吃到肉的狼。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沈歆然直接在心里暗骂:这老男人真是不知节制,开荤之后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周耀麒注意到沈歆然醒来,便回过头,带着笑意问道:“早上想吃什么?”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问我做什么?难道你还想让我下厨不成?” 周耀麒轻轻一笑,“不是让你做饭,只是想问问你想吃什么?” 沈歆然坐起身,开始穿衣,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不这么想,不代表以后不会。我告诉你,我婚前就没进过厨房,婚后更不可能。” 周耀麒点头,继续询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吧。”沈歆然边说边开始梳妆,为自己编了两个俏皮的小辫。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十分满意,心想:怎会有如此美丽又能干的女子。 周耀麒转身出门买早餐。他第一次带回了油条和豆浆,但沈歆然只是瞥了一眼,皱了皱鼻子,“这么油腻,我才不想吃。” 周耀麒无奈地放下油条,再次出门,这次带回了一笼小笼包。 沈歆然正在擦脸,看了一眼后,再次摇头,“我还是没胃口。” 周耀麒走到沈歆然面前,认真地问:“你究竟想吃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我不是说过了吗?为了保持身材,我早上通常只喝一杯蜂蜜水。” 周耀麒无奈地叹道:“这一大早的,我上哪儿给你找蜂蜜去?” 沈歆然笑着回答:“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她一边擦脸,一边故作哀怨地叹气:“真没想到,和过日子的第一天,就要饿肚子。” 周耀麒“哼”了一声,坚定地说:“等着,不会让你饿着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这次过了半小时才回来。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周耀麒的不对劲,他的耳朵红红的,还有些肿胀。 这是被蜜蜂蛰了? 沈歆然的脸上出现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你这是怎么了?” 周耀麒没好气道,“我去养蜂人那里买蜂蜜,一个蜜蜂停在我耳朵上,我还以为是苍蝇,一巴掌下去就这样了。” 他说完后,还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就把蜂蜜放在桌子上,却发现桌上放着一瓶淡黄色的水。 周耀麒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这是什么?” 沈歆然看着电视,故作淡定道:“蜂蜜水呀!” 周耀麒又问:“哪来的?” 沈歆然回答:“我之前放在厨房的。” 周耀麒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蜂蜜水全部喝光了,沉着脸道:“你故意的吧!” 沈歆然笑眯眯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 她说完后,还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周耀麒。 谁知周耀麒直接走到她的面前,猛亲了她一口。等抬起头后,他还点评了一下,“我觉得你的嘴比蜂蜜水甜!” 沈歆然气得擦了擦嘴,“呸”了一声,真是老流氓。 周耀麒拿着新买的蜂蜜,进了厨房。 重新泡了一杯蜂蜜水后,就走到沈歆然面前,递给她。“喏,这是给你的,别再让我去招惹蜜蜂了。” 沈歆然接过蜂蜜水,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你这是在求我吗?” 周耀麒挑了挑眉,“求你?我这是在照顾你。” 他比她年长八岁,面对这样的年龄差,似乎除了宠溺,也别无他法。 沈歆然哼了一声,端起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2 沈歆然有三天的婚假,加上周末,一共就是五天。今天是第二天,所以她也不用去文工团。她喝完蜂蜜水就一直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的电视频道很少,但聊胜于无。 大概是上午十点,周耀麒突然看向了她,还对她问道:“你还没去过老宅,我们中午要不要回老宅吃饭?” 沈歆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耀麒说的老宅,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在一个巷子里。他一边走,还一边和沈歆然说着他小时候的趣事。 随着离巷子越来越近,沈歆然开始皱眉。这不是她上班走的那条路吗? 直到那条小黑狗从巷子里摇着尾巴跑出来,沈歆然愣住了。 周耀麒看着小黑狗踮起脚,还想往沈歆然身上扑,对着小黑狗就是一声怒斥,“小废物,走远点!” 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问道:“这条狗是你养的?” 周耀麒的眼里掠过一丝闪烁,他回答道:“主要是我妈在养。” 巷子里传来谭桂英的声音,“你还有脸说,我去年跟你说我想抱孙子了,意思就是让你早点给我娶一个儿媳妇,不是让你抱条狗回来,教他喊我奶奶。” 谭桂英走出巷子,不满地瞪了周耀麒一眼,然后就对沈歆然伸出了手,笑容满面道:“诗倩来了,快进来坐。” 沈歆然被谭桂英拉着手,回了老宅。坐下后,谭桂英还给她拿了一瓶饮料。沈歆然赶紧摆手,“妈,不用了,我不渴。” 谭桂英却强制地将饮料塞进沈歆然手里,笑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喝这个,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 周耀麒知道沈歆然不喜欢喝碳酸饮料,便对着谭桂英抱怨道:“妈,我也喜欢,你怎么不给我买呢!” 他说完后,就把饮料抢了过来,打开瓶盖,大口喝了起来。 谭桂英气得拍了拍周耀麒的肩膀,没好气道:“给诗倩买的你都要抢!” 中午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周耀麒是老来子,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但岁数都已经成家,连孙子都有了。 离开老宅,回到家后,沈歆然才看向周耀麒,问道:“你为什么喊煤球小废物?” 周耀麒笑了笑,随口道:“家里只有它一条狗吃白饭,不是小废物是什么!”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她在脑海里拼命喊着系统的名字,问道:“系统,为什么周耀麒也给小黑狗取名小废物!” 这一次的系统很快就做出了回答:“一个名字而已,巧合罢了!” “真的吗?”沈歆然还有点不相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是这样。 系统只能继续解释:“三千小世界难免会有一些重合的地方。随着你经历的小世界越多,以后遇见的巧合也会越多。” 沈歆然眉头微蹙,她突然意识到,她在系统这里问不出什么结果。 因此,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选择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一颗怀疑的种子悄然生根,等待着未来的某个时刻发芽。 周耀麒察觉到了沈歆然的不对劲,先摸了摸沈歆然的额头,感觉她没生病后,就对着她问道:“你怎么了?”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我现在有点不高兴,尽管不是你造成的,但你能不能先和我道个歉。” 周耀麒他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先是一愣,然后就看着沈歆然,试探性地说了一句,“那对不起?” 沈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吧!” 周耀麒:“……” 五天的假期,虽然看似漫长,但如同白驹过隙,一闪而过。 周耀麒送沈歆然到文工团上班时,还带了很多喜糖和小红包,分给文工团的人们。 在周耀麒发喜糖的时候,舞蹈团队额女孩们将沈歆然围住,纷纷感慨:“诗倩,你丈夫也太好了吧!” 这时,一个女孩凑到沈歆然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吗?江英和王海涛吵架了!”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女孩的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激动,“你们结婚的那天,他们当着所有客人的面,直接吵了起来。” 沈歆然一脸疑惑,“他们为什么吵架?” 其他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说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两场宴席差距太大了呗! “如果她选择年底结婚,还不至于这样。但她偏偏要提前,还和你选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 “你那边坐了四十多桌,她那边二十桌都空了一大半。你那边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她那边只有冷盘。” “听说婚宴结束后,两人就开始冷战,江英现在还住在娘家呢……” 沈歆然感到了一阵唏嘘。剧情里的江英和王海涛尽管没有夫妻恩爱,但也算和和美美。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接热水的时候,正好遇见江英,她神情失落,看见自己后,就瞪了她一眼,红着眼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沈歆然并没有把江英的话放在心上,拿着热水就走了。世界上那么多人,总有人不喜欢你。如果每一个讨厌你的人都要去在意,那只是给自己增添烦恼和困扰。 看着沈歆然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江英心中的怒火越发炽烈,她直接对着沈歆然的背影大喊:“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江英回到家后,便急切地寻找汪舒兰的身影。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妈,我真的不喜欢赵诗倩,你能让她离开吗?” 汪舒兰瞥了江英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以为文工团是我开的吗?我说让谁走,谁就能走?” 江英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紧紧握住汪舒兰的手,僵笑道:“那你能不能去找团长,让她出面让赵诗倩离开?” 汪舒兰气得点了点江英的额头,“说你蠢你还不信。许雅琴既然能去参加赵诗倩的婚宴,说明她们之间肯定有交情。” 江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泪水再次涌上眼眶,“那我该怎么办?” 汪舒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当初你死活要嫁给王海涛,结果婚后一直住在娘家,让人看笑话。如果你能和王海涛和好,我可以帮你解决赵诗倩。” 江英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那我下午就去找他。” 汪舒兰微微点头。赵诗倩既然敢招惹她的女儿,显然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作为副团长,对付不了许雅琴,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吗!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3 秦晓文是舞蹈团的负责老师,刚从办公室步出,便听到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她转头一看,汪舒兰正笑容满面地向她走来。 秦晓文脸上带着一丝惊讶,问道:“副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舒兰拉着秦晓文的手,将她引到一旁的角落,浅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秦晓文轻轻点头,示意汪舒兰继续说下去。 汪舒兰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女儿和你们团的赵诗倩之间有些不愉快,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 秦晓文的眼神微微闪动,“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你不必太过在意。” 汪舒兰看着秦晓文的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叹息道:“但江英性格倔强,如果赵诗倩不离开,恐怕她不会就此罢休。” 秦晓文心中已经猜到了汪舒兰的用意,若是在一个月前,她或许会答应。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赵诗倩不仅舞蹈天赋出众,反应敏捷,还能时常提出新颖的创意。 于是,秦晓文摇了摇头,浅笑道:“副团长,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忙。” 汪舒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秦老师,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看到秦晓文因害怕而脸色苍白,汪舒兰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 她轻声说道:“我听说你的丈夫还在县城工作,最近正打算调到市里。恰好,江英的父亲正是负责这次考试的监考官。”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秦晓文尽管没有说话,但她的心中已经泛起了波澜。 …… 下午的排练时,沈歆然发现秦晓文的目光频繁地落在自己身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当沈歆然去打水时,她特意为秦晓文准备了一杯水。 递水时,她带着关切的微笑问道:“秦老师,您有什么心事吗?” 秦晓文眼中掠过一丝不安,勉强笑了笑,回答道:“没什么,你专心排练,为这周四的演出做好准备。” 沈歆然轻轻点头,默默地喝了口水。她敏锐地感觉到了秦晓文的不寻常,但既然秦晓文不愿多谈,她也不便追问。 下班的时候,沈歆然还看见了江英和王海涛,两人手拉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沈歆然感到了疑惑,他们不是吵架了吗?这么快就和好了? 江英也看见了沈歆然,她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沈歆然也没在意,直接回家。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周耀麒才回家。 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大片大片的污渍,都快分不清原本的颜色。而他的脸上,已经被煤灰覆盖,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睛。 沈歆然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笑着调侃道:“你这是去偷煤了吗?” 周耀麒脱下外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去矿上走了一圈。”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走一圈就这么脏?” 周耀麒笑着回应:“顺便检查了一下矿上的安全问题。” 沈歆然瘪了瘪嘴,娇嗔说:“我不管,你不洗干净就别想上床。” 周耀麒怎么可能不洗干净就上床,但他还是挑了挑眉,反问道:“你是在嫌弃我?” 沈歆然直率地点了点头,“对啊。” 这直白的回答让周耀麒都快气笑了,如果是在十年前,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抱住沈歆然,把身上的脏东西蹭到她身上。 但现在他已经三十岁,不再有那种幼稚的冲动。 他拿起干净的衣服,就去厕所洗澡。一打开厕所的门,就看见一篮子花瓣,他问道:“这些花瓣是做什么用的?” 沈歆然一边看电视,一边回答:“我用来泡澡的,你小心点,别弄脏了。” 周耀麒瘪了瘪嘴,“真讲究。” 他说完后,就拿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感慨道:“也难怪这么香。” 周耀麒小心翼翼地将花瓣放在柜子的最高层,以免被水溅到。他洗完澡,从厕所出来,沈歆然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走上前,坐在了沈歆然旁边。 随着周耀麒的接近,他身上的水汽也悄无声息地沾染到了沈歆然的衣物上。 沈歆然眼珠一转,扬起下巴后,用一种挑衅的语气说:“我有个脾气,现在就想发,你最好立刻想办法哄我!” 周耀麒笑了笑,从容地站起身,从他之前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随意地丢在了茶几上。 沈歆然眨了眨眼,“你这是干什么?” 周耀麒轻描淡写地说:“都是给你的。” 沈歆然:“……” 真的好气哦!想当初她也是这有钱人中的一员,她也没用钱打别人脸啊! 在她有钱的时候,从没有看不起穷人。可在她穷的时候,却恨死了这群有钱人。 周耀麒又问:“现在还想发脾气吗?” 沈歆然抬起头佯装看电视,漫不经心道:“算了,留着明天再发吧!” 周耀麒直接笑了,他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 突然,沈歆然想起一件事,她转头看向周耀麒,“这周四我们要去军营演出,周末才能回来哦。” 周耀麒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怎么要去那么久?” 他说完后,就抱住了沈歆然的腰,笑着问:“我还没看过你跳舞,我能一起去吗?” 沈歆然直接翻了个白眼,一声轻笑,“你觉得我配吗?等我当上团长,你再跟我提这个要求吧!” 周耀麒亲了亲沈歆然的耳朵,语气中带着鼓励和期待,“那你加油,我看好你。” 周耀麒唇边的热气轻轻拂过沈歆然的耳廓,激起了她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妈的,老男人又在撩她…… 尽管沈歆然曾经说过,以她目前的身份尚无法携带家属参与活动,但谁让周耀麒自己努力! 很快就到了文艺汇演的日子。舞蹈团抵达部队后,首先需要与许雅琴协调场地安排的事宜。 沈歆然刚踏入许雅琴临时的办公室,就看见了周耀麒。 舞蹈团的其他女孩们也注意到了周耀麒的存在,纷纷看向沈歆然,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打趣。 沈歆然的脸颊不禁泛起红晕,她拉着周耀麒快步走到一旁的角落,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4 周耀麒笑道:“你不是说只有团长能带家属吗?所以今天我是以团长家属的身份来参加这次活动的。希望你我之间能保持适当的距离。” 保持距离?这可是你说的!沈歆然转身便欲离开,步伐坚定,没有丝毫迟疑。 周耀麒见状,连忙伸手拉住沈歆然的胳膊,讨好笑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你就别生气了。” 沈歆然双臂交叉在胸前,面露不悦,沉默不语。 陈鸿影找许雅琴有事,正好看见这一幕,只听见许雅琴对着两人的身影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 陈鸿影笑道:“说得好像你年轻的时候,我哄你的时候还少了。” 许雅琴嗔怪地瞪了陈鸿影一眼,提醒道:“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 舞蹈团的女孩们强忍笑意,有的抬头望向天花板,有的低头看着地面,就是不看许雅琴和陈鸿影老两口。 …… 文艺汇演为期三天,第一天为筹备阶段,而正式演出则从第二天开始。 在排练室内,舞蹈团的成员们正忙碌地准备着道具,同时彼此间轻松地嬉戏打闹。 突然,汪舒兰出现在排练室门口,她的表情严肃,对着女孩们厉声斥责:“明天就要演出了,你们今天怎么还能如此漫不经心?难道不需要去现场进行彩排吗?” 这是舞蹈团的女孩们第一次见到汪舒兰如此严厉,她们被吓得紧缩身体,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此时,秦晓文站出来,对舞蹈团女孩们吩咐道:“趁着舞台上现在没人,你们先去那边排练一下。” 女孩们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排练场内,只剩下汪舒兰和秦晓文两人。汪舒兰在离开前,向秦晓文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而离开的女孩们边走边小声抱怨:“副团长今天怎么了,好像吃了火药一样。” “听说女人到了一定年纪会有更年期,我觉得她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沈歆然也跟在了女孩们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对劲。 于是,她对着同行的女孩们笑了笑,“我水杯好像忘了,你们先去排练,我回去拿一下水杯。” 其中一个女孩皱了皱眉,提醒道:“副团长还在那里,你回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沈歆然轻轻摇头,浅笑道:“没事的,我会小心,很快就回来。” 沈歆然说完后,便快步返回排练室。然而,当她打开门后,发现室内空无一人。 沈歆然微微皱眉,难道她的感觉出错了吗?但当她准备拿起水杯时,意外发现本应在包内的水杯不知何时被谁放置在了桌上。 沈歆然立刻打开包,仔细检查自己的演出服装。她发现衣服上的吊带处几乎全被针线挑断了,如果穿着这件衣服上台,恐怕五分钟都支撑不了,衣服就会滑落。 要知道,台下坐着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军人,这不仅是面子问题,说大一点,这就叫舞台事故,在文工团里是大忌! 沈歆然心中明白,这八成是汪舒兰在搞鬼。但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 在大家全神贯注地为文艺汇演做准备时,排练室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抓小偷!抓小偷啊!” 汪舒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顺着惊叫声走去,只见冯雪站在门口,大声呼喊着。 汪舒兰走上前,严厉地斥责:“你在做什么?这里不是你可以大声喧哗的地方。” 冯雪连忙辩解:“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抱着东西从排练室里跑出来!” 汪舒兰心中一紧,担心是不是秦晓文的行动暴露了,她断然否认:“我一直在这儿,哪有什么人影,你肯定是看错了。” 冯雪的声音尖锐而清晰,似乎想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真的有人,我看得很清楚!” 许雅琴听到喧闹声,带着陈鸿影和周耀麒匆匆赶来。她迅速指挥:“大家快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物品。” 舞蹈团的成员们纷纷进入排练室,检查个人物品后,都纷纷摇头。 “我没有丢东西。” “我的东西也在。” 汪舒兰转头看向冯雪,语气中带着不满:“我就说你看错了吧!” 她的话音未落,沈歆然突然举起手,高声报告:“团长,我的演出服不见了!” “演出服”三个字让汪舒兰心中一沉。 冯雪趁机高声喊道:“看吧,我就说有小偷,我还看见那个人影抱着东西进了那个房间。” 江英顺着冯雪所指的方向看去,立刻反驳:“胡说八道,那是我的房间!” 沈歆然则轻轻皱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我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 江英急忙否认,“我才不稀罕你的演出服,我根本没有偷!” 许雅琴沉思片刻,提出了解决方案:“有没有偷,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汪舒兰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江英打断,她坚定地说:“要检查就检查,但如果什么都没找到,你们俩得给我跪下道歉。” 沈歆然和冯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同意了:“没问题。”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江英的房间。他们很快就在江英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件被剪刀剪得破烂不堪的演出服。 面对众人的目光,江英连连摆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是我,我不知道这衣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歆然的语气中带着失望:“文艺汇演对团里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做,这不是让部队的人看笑话吗?” “可是真的不是我。”江英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着,她转头看向汪舒兰,哽咽着求助:“妈,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汪舒兰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长时间地锁定在沈歆然身上,最终,她发出了一声轻笑。 她坚定地迈出一步,声音低沉而坚定:“好了,这件事是我做的。” 许雅琴震惊地看着汪舒兰,难以置信地问道:“舒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汪舒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歆然屡次三番地针对江英,我只是在为女儿讨回公道。” 文工团的成员们听到汪舒兰的坦白,都陷入了沉默。毕竟,汪舒兰是副团长,她的地位让人不敢轻易置评。 即便是许雅琴,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感到束手无策。副团长偷窃演出服?这件事传出去都是个笑话。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5 汪舒兰走到沈歆然面前,微微低头,耳语道:“看到了吗?即便我主动承认,这里也没有人能对我怎样。我最多不过是暂时停职,但等我回来,就有你好受的。” 沈歆然听到这番话,愤怒得紧握双拳,却无法当众发作。 这一幕恰好被周耀麒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心中暗忖:他的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竟然只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但他在场,就绝不允许小姑娘受到任何委屈。 周耀麒步入房间,当他经过柜子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这鞋子上怎么粘着东西?” 随他一同进入的陈鸿影捡起鞋子仔细查看,竟然在鞋底发现了两颗图钉。 陈鸿影看向汪舒兰,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破坏衣服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要在她的鞋子里放钉子?作为文工团的一员,你不会不清楚一双脚对于舞者的意义,你这是想要毁掉她!” 汪舒兰显得有些慌乱,毁掉衣服那只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鞋子里面的钉子那可是故意伤害罪。汪舒兰急忙否认:“不,我没有放,这不是我做的。” 周耀麒轻蔑地笑了笑,“副团长真是会开玩笑,刚才还承认是你做的,现在又否认,既然不是你,难道说是你女儿放的?” 汪舒兰一时语塞,她总不可能说是江英放的吧! 而江英看着事情又回到自己身上的,赶紧摆手,“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耀麒笑了,“那就是汪副团长咯。” 江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总不可能说是她妈放的吧! 汪舒兰只能看向沈歆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带着哀求的口吻说:“诗倩,这件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宽恕我。”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沈歆然都惊呆了,她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陈鸿影认真地点了点头,“确实,对于这种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行为,我们必须严肃处理。我们还是让警方来处理吧!” 就这样,江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带走调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看向沈歆然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许雅琴走到沈歆然面前,叹气道:“你的演出服坏了,也没办法继续演出。这三天你就回家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吧!” 沈歆然一听,立马点头,“好呀。” 又可以连休四天,真是太棒了! 周耀麒肯定陪着沈歆然一起离开,到家后,他才对着沈歆然一个挑眉,问道:“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沈歆然一声轻笑,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你少小瞧不起人。”她可是能在丧尸潮里来去自如的女人! 周耀麒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教你一个道理吧,斩草要除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彻底击败对手,绝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钉子是你放的?” 周耀麒笑了笑,并不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得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歆然:“……” 原来老男人还是个心机boy! 周耀麒凑近沈歆然,沙哑着声音道:“诗倩,我帮你摆脱了这么大的困境,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沈歆然挑了挑眉,反问道:“哦?你想要什么作为奖励?” 周耀麒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语带双关地提议:“要不今晚的晚餐,你亲自动手?” 沈歆然瞪了周耀麒一眼,“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你居然就想让我下厨了!” 周耀麒亲了亲沈歆然的耳垂,笑道:“我说的动可不是那个动哦!” 沈歆然意识到了周耀麒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对着周耀麒的小腿就踢了一脚,“滚!” 周耀麒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却依旧带着笑意:“好吧好吧,我来动就我来动嘛!” 沈歆然无奈地抬头望向天花板,这个老男人怎么不要脸,这么羞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沈歆然在周一上班时,才得知了警方对汪舒兰的处罚。 由于汪舒兰的行为并未对她造成严重的身体伤害,警方最终决定对她实施十五天的拘留。 对于一向注重名声的汪舒兰来说,这十五天的拘留对于她的精神,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而文工团也断然不会允许一个有案底的人继续担任副团长的要职。 沈歆然刚踏进舞蹈室的门口,就听到有人叫住了她,转身一看,是秦晓文。 沈歆然抬起头,带着礼貌的微笑询问:“秦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晓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声音低沉地坦白:“你的演出服是我破坏的。” 沈歆然轻轻点头,平静地回答:“我知道。” 秦晓文瞪大了眼睛,“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揭发我?” 沈歆然笑了笑,“你就像是被利用的工具,我不会对一个工具产生怨恨。” 但同时,她也不会对这样的“工具”抱有任何好感。 秦晓文的脸色变得通红,“你放心,我已经提交了调职申请,下个月我就会离开,去县城的文工团工作。” 沈歆然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害过自己的人,她做不到毫无芥蒂。秦晓文能主动提出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 很快就到了中秋,沈歆然清晰地记着,中秋那天,有一个很大的剧情,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剧情。 周耀麒请赵诗倩看电影,可是赵诗倩却和朋友约好逛街,让周耀麒在电影院门口等了足足四个小时。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暴雨,这四个小时在周耀麒的脑海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饭可以不吃,剧情却不能不走,沈歆然很早就和冯雪约好了在明天逛街。可现在的问题是周耀麒却迟迟不请她看电影。 想到这里,沈歆然还有点生气。 周耀麒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不如赵诗倩,所以不配他上心,请她看电影吗! 沈歆然隔着被子,就对着周耀麒的小腿就踢了一脚。 周耀麒感到疑惑,他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你怎么了?” 沈歆然抬起头,若无其事道:“没怎么,不小心碰到罢了!” 周耀麒看了眼自己裤子上的印子,你是多么不小心,才能用脚心碰到他啊!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6 而沈歆然脑中灵光一闪,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个相亲对象,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尽管周耀麒知道,和沈歆然相亲的男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沈歆然不可能看得上他们。 但他还是如兵临城下般,紧张了起来。 他抱紧了沈歆然的腰,质问道:“你有了我怎么还能想其他男人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装出了一脸无辜的模样,“当然是因为他答应了,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请我看电影呀!” 周耀麒长松了一口气,“想看电影就直说,拐那么多弯干什么!”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请我看电影?” 周耀麒点了点头,他将头靠在沈歆然的肩上,浅笑道:“你那么公平,我请你看电影,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回报?” 周耀麒呼出的气息异常灼热,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妈的,早知道就不这么结婚了,真是没一晚上消停的。 沈歆然并未意识到,一旦走错一步,便可能步步皆错。她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但世事难料,冯雪竟直接找到家里。 开门的是周耀麒,他一见到冯雪,直接问道:“你是来找诗倩的吗?她还在休息。” 冯雪眉头微蹙,抱怨道:“她不是约了我今天去逛街吗?怎么还没起床!” 但当她瞥见周耀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她又笑着改口,揶揄道:“新婚燕尔,我懂~” 沈歆然醒来时,冯雪已在客厅看着电视。她瞪大了眼睛,急忙向冯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透露任何信息。 可周耀麒手捧一杯蜂蜜水从厨房走出,还对着她问道:“你不是想去看电影吗?怎么又和冯雪约了逛街。” 沈歆然心里一紧,她谋划了一晚上的计划就这么暴露了? 但不慌!她还有对策! 沈歆然深吸一口气,扬起下巴道:“看电影和逛街为什么不能同时进行呢!” “说得也是。”周耀麒似乎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随后将蜂蜜水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松了一口气,轻啜一口蜂蜜水,接着吩咐道:“那你先去买电影票,我逛完街就去找你汇合。” 她心中暗自盘算:会合是不可能会合的,你就在电影院门口等上四个小时吧!顺便淋成落汤鸡。 然而,当沈歆然与冯雪准备出门时,却发现周耀麒跟在了她们后面。 沈歆然皱眉问道:“我不是让你先去买票吗?” 周耀麒回答道:“买票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你们逛街不需要人帮忙拎包吗?” 沈歆然正色道:“我们女孩子逛街,你一个大男人跟着,会让我们感到不方便。” 周耀麒:“但我可以帮你们付钱啊!” 不愧是大老板,周耀麒的这句话立刻让冯雪改变了态度,她挺直腰板,严肃道:“我突然觉得没什么不方便的!” 沈歆然看向冯雪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姐妹,你这是站哪边的! 冯雪拉了拉沈歆然的衣角,劝道:“你傻呀,有人愿意付账,你还不高兴?” 沈歆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 沈歆然与冯雪逛街逛了足足两个小时,两人都买了不少东西。反正有人给钱,她们也不用担心价格问题。 直到天色开始变暗,还开始刮风。 冯雪眉头一皱,“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浅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逛一下。” 沈歆然转头看向了一旁提着大包小包的周耀麒,既然都已经出门了,说什么也要让周耀麒等她四个小时。 但什么能让一个人等这么久呢? 沈歆然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一家理发店,由于快要下雨,斑驳的木门半掩着,门上的玻璃映照出店内的景象。 店内,老式的理发椅整齐地排列着,上面铺着带有花纹的布垫。墙壁上贴着一些明星海报,展示着现在的流行发型。 沈歆然以一种优雅的姿态轻抬手臂,指尖轻巧地穿过发丝,随着她挑起的眉毛,她轻声问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女人的手指在发间舞动,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美感。 然而,正是这种不经意的美感,最具吸引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周耀麒轻轻点头,声音略显沙哑:“非常漂亮。”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但我觉得,我还能更漂亮!” 沈歆然说完后,就小跑进了理发店,喊道:“师傅,我要做头发。” 由于快要下雨,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理发师见沈歆然后,立刻迎上前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发型?” 沈歆然指向了一张海报,笑道:“就按照海报上的做吧!” 周耀麒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一看,海报上展示的是一个红发的女性形象。 他眉头一皱,劝道:“诗倩,你黑头发的样子就很好看,不需要把它弄成这样。” 沈歆然眨巴着眼睛,故意挑衅道:“你的意思是,我弄成这样就不好看咯!” 哼,她就知道,老男人都喜欢黑长直! 周耀麒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这个发型不适合你。” 理发师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也帮着劝道:“小姑娘,这个颜色很鲜艳,做了就不能反悔,你可要想好。” 沈歆然摆了摆手,态度坚决,“不用了,我就做这个发型。” 沈歆然说完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沈歆然固执己见,周耀麒一时语塞,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他想:毕竟头发是她的,她开心就行。 他只能对着理发师吩咐道:“麻烦给她用最好的药水,尽量不要伤到她的头发。” 理发师笑着点头,“这你就放心吧。” 理发师说完后,就给沈歆然带上围布,同时提醒:“小姑娘,做头发会有点久哦!” 沈歆然转头看向周耀麒,“听说好丈夫的标准之一就是愿意为了爱等待,现在,是你展现你超凡耐心的时候了!”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周耀麒也是好笑。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等的时间还少了吗!他提着东西坐到了后排,开始等待。 不一会,粗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不停地敲打着屋顶,发出连绵不绝的声响。 然而,理发店内却是一片宁静与安详,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对比,沈歆然在这片刻的隔绝中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宁静。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7 镜子中的她,发卷圈环绕,形象滑稽,就跟包租婆似的。沈歆然转头看向周耀麒,调皮问道:“我现在好不好看。” 周耀麒刚张开嘴,沈歆然就迅速打断了他,“先说好,我要听的是你的真心话!” 周耀麒一脸真诚,“很好看。” 他上面三个姐姐,从记事起,他就会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和女人争辩。所谓的“实话”往往不如一个温柔的谎言来得贴心。 “切,没意思!”沈歆然瘪了瘪嘴,表情中带着一丝不屑。但不得不说,周耀麒刚才的回答让她很开心。 快到中午,一位中年妇女撑着伞走进了理发店,她的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边走边抱怨:“今天的雨下得真大,裤子都要打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理发师接过饭盒,露出了感激的微笑,“我不是说了,如果下雨就不用给我送饭吗,饿一顿又没关系。” 中年妇女瞪了理发师一眼,笑着反驳,“怎么能真的让你饿肚子呢!” 理发师打开饭盒正准备吃,蓦然想起还有客人在,便热情地邀请着沈歆然:“你们也来一起吃吧!” 沈歆然微笑着摆手:“不用了,你先吃,不用管我们。” 但不得不说,饭盒里散发出来的香气让沈歆然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她几乎立刻辨认出了那熟悉的味道——土豆烧排骨! 沈歆然偷偷瞄了眼镜子里的周耀麒,发现他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沈歆然轻咳一声,打趣道:“亲爱的骑士,你的公主现在有些饿了。” 周耀麒挑了挑眉,询问:“然后呢?” 沈歆然脸颊微红,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能勇敢地穿越这场暴风雨,为我带回一些食物,你的公主将不胜感激。” 她心想,既然周耀麒能为赵诗倩在暴雨中等待四个小时,那么为她冒雨买些吃的,应该也不在话下。 周耀麒站起身子,走到沈歆然面前,问道:“你想吃什么?” 沈歆然看了眼外面的倾盆大雨,随意道:“随便什么都行。” 周耀麒一个挑眉,“你确定,可别我带回来,你又不想吃。” 沈歆然笑了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因为她刚才还真有这个想法。 但听见周耀麒这么说,她只能如实回答道:“你也给我弄个土豆烧排骨吧!” 周耀麒点了点头,和理发师借了伞,就冲入雨中。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他才回来。 他的怀里抱着两个饭盒,一个装着米饭,另一个则装着土豆烧排骨。 沈歆然是真的饿了,就算头顶发卷,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周耀麒身上还带着外出带来的水汽,他站在一旁,不忘打趣,“我亲爱的公主,对你骑士带回来的食物还满意吗?” 沈歆然边吃边回答:“如果你下次不用我开口,就能主动去觅食,那就更好了。” 她吃到一半,才想起周耀麒还没吃,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吃?” 周耀麒眼底的笑容越发浓厚,“这家饭菜量大,我吃你剩下的就行。” 沈歆然听后,微微一怔。就你节约是吧!可显着你了! 她用筷子在米饭上轻轻划过,默默吃着只属于自己这边的米饭。 随着夜幕的降临,沈歆然的发型终于完成了。当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一头亮丽的红发时,她感到无比的满意。 就连理发师也忍不住连连称赞,“小姐,你真是我见过最适合这个颜色的人。” 沈歆然得意地笑了,转头看向周耀麒,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发呆。她眉头微蹙,“傻愣着干什么,结账呀!” 周耀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那是一种混合着欣赏和赞叹的复杂情感,仿佛发现了一件被隐藏的艺术品。 他不动声色地结完账后,在回家的路上,内心的激动如潮水般翻涌。 刚进家门,他就一把将沈歆然搂进怀里,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沈歆然的红发。 那手指仿佛带着电流,每一次触碰都让沈歆然的心跳加速。“你干什么!” 周耀麒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我收回上午的那句话,我觉得你红色头发的样子,更美!” 话音刚落,周耀麒便俯下身,狂热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如暴风雨般激烈,又似羽毛般轻柔,带着无尽的渴望与眷恋。 他的唇紧紧贴着沈歆然的唇,辗转吸吮,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走。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妈的,她染头发是为了自己好看,不是为了给你增添情趣。 沈歆然向后缩了缩,可周耀麒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她慌乱中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强势与温柔。 他吻得动情,唇瓣、耳根、脖子,到处都是他的气息,那气息浓烈而炽热,好似要将她一颗心给淹没一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拂过沈歆然的脸庞,她睁开眼帘,便迎上了周耀麒那双含笑的眼眸。 周耀麒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亲爱的公主,你终于醒来了。今天,你的骑士需要为你做些什么呢?” 沈歆然的脸颊蹭的一下就红了,她用被子将头盖住,没好气道:“你还是闭嘴吧!” 经过昨晚周耀麒不断以“骑士”自居,沈歆然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直视“骑士与公主”这两个词了。 周耀麒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起身走向厨房,帮沈歆然泡了一杯蜂蜜水,放在餐桌上。但当他从厕所出来时,却看到沈歆然在吃一种白色的药丸。 他走上前,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沈歆然面无表情地回答:“避孕药。” 周耀麒愣了一下,“为什么吃这个?” 沈歆然的回答直截了当:“当然是因为我不想要孩子。” 周耀麒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到:“你是不想生我的孩子,还是……” 这是什么问题! 沈歆然白了周耀麒一眼,“废话,我是要跳舞的人,生孩子会影响我的身材,我当然是谁的孩子都不想生。” 听到沈歆然这么说,周耀麒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生就不生吧,他刚才还差点以为沈歆然只是不想生他的孩子呢。 对于孩子,周耀麒其实并没有太多执念。他相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毕竟他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8 沈歆然那一头醒目的红发在文工团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视着。 当她踏入舞蹈室的那一刻,更是直接被女孩们围住。 只听见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说道:“你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做的?也太好看了吧!” “对呀,就就跟八音盒里的娃娃似的。你在哪一家店做的?花了多少钱?” “等我发工资了,我也想去做头发……” 沈歆然笑着回答:“中秋节那天做的,就在师范校旁边的那一家店,好像是二十。” 秦晓文离开后,舞蹈团又来了一个老师,姓范,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特别严厉,舞蹈团的女孩们都怕她。 随着她走进排练室,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女孩们纷纷散开,保持着沉默。而范老师皱着眉头,径直走向沈歆然。 沈歆然本以为会因为自己的鲜艳发色而受到批评,毕竟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发色并不常见。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范老师竟然对她点了点头,并称赞道:“你的头发可真漂亮。” 沈歆然眼角弯弯,“谢谢范老师的夸奖。” 果然,女性天生就对美有着独特的追求和鉴赏力。 中途休息时,一个女孩看向了沈歆然,笑道:“诗倩,外面太阳很好,我们出去晒一下太阳吧!” “好呀。”沈歆然朝外面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孩的邀请。 在去晒太阳的路上,正好看见汪舒兰从团长办公室出来,她抱着一堆东西,应该是准备回家。 沈歆然一个挑眉,半个月不见,汪舒兰的发间已经夹杂着不少银丝,显然是这半个月过得并不好。 汪舒兰也看见了沈歆然,她走到沈歆然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赵诗倩,你可真厉害。” 在警察局的这半个月,汪舒兰也反应过来,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但她却认为这一切都是沈歆然在扮猪吃老虎。 沈歆然也不打算辩解,她淡淡一笑,“副团长谬赞了。” 这让还在一旁的江英眼眶一红,“你还有脸说,你明知道——”我妈已经离职了。 汪舒兰伸手,打断了江英接下来的话,冷笑道:“赵诗倩,我们来日方长。” 她说完后,就拉着江英的手,优雅地离开了现场,这似乎是她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 只听见女孩发出了一声感慨:“也不知道新任的副团长什么时候下来。” 沈歆然看着汪舒兰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应该快了吧。” 周耀麒早上出门时就说了,矿场有点事,他中午不能回来吃饭,让沈歆然不要等他。 沈歆然中午下班后,便直接前往娘家。 刚到水果店,就看见贺红霞自搬运着沉重的水果箱。 沈歆然快步上前,眉头紧锁,“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搬这么重的东西?爸呢?” 贺红霞见状,连忙解释:“你爸昨晚去进货,今早才休息,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沈歆然心知,这是水果市场的常态。为了抢到最新鲜的水果,店主们常常需要在深夜前往市场。 随后,沈歆然又问:“那赵鹏博呢?” 贺红霞轻描淡写地回答:“他可能在房间里玩游戏吧。” 贺红霞说完后,就放下手中的货物,小心翼翼地望向沈歆然,轻声问道:“诗倩,你手头还有余钱吗?” 沈歆然皱眉,不解地问:“我不是刚给你二十块钱吗?怎么就用完了?” 贺红霞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弟弟又惹事了,这次要赔三十块。这件事我也不敢告诉你爸。” 沈歆然脸色一沉,径直上楼,推开赵鹏博的房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赵鹏博正沉迷于游戏机,突然被打断了,心中不悦,正要怒吼:“谁这么没眼力见,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然而,当他看到沈歆然的面容时,愣住了,随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姐,你回来了。” 沈歆然眯起眼睛,质问道:“你又去打架了?” 赵鹏博不服气,倔强地辩解:“是他们先挑衅我的。” 沈歆然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难道狗咬了你,你也要咬回去吗?” 赵鹏博委屈地低下头,心中暗想,他姐以前也没这么凶啊! 沈歆然冷着脸,命令道:“想要钱可以,先去帮妈把那车的水果搬下来。” 赵鹏博惊讶地睁大眼睛:“那么多,要我一个人搬?” 沈歆然面无表情:“妈一个人都能做,你为什么不能?” 赵鹏博无奈地应了一声,放下游戏机,耷拉着拖鞋下楼。正好遇到贺红霞上楼,他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沈歆然对着赵鹏博的屁股就是一脚,他这才不情愿地对贺红霞说:“妈,你先休息,我去搬货。” 贺红霞看着赵鹏博脸上的红印,心中有些不忍,问沈歆然:“你打你弟弟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是的,我打了。” 贺红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沈歆然沉下来的脸,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沈歆然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贺红霞,“前些日子逛街,给你和爸买的衣服。” 和衣服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三十块钱。 贺红霞摆了摆手,拒绝道:“你上个月不是刚给我们买了衣服吗?我们有衣服穿,你别再花这冤枉钱了。” 沈歆然轻松地说:“拿着吧,反正是周耀麒给的钱。” 贺红霞这才接过衣服,又问:“那你给你婆婆买了吗?” 沈歆然点头:“买了,昨天就让周耀麒送过去了。” 贺红霞笑了笑,提醒道:“你婆婆也不容易,一个人拉扯大四个孩子。你和周耀麒有空,多回去看看她。” 沈歆然冷笑道:“你还是多操心赵鹏博吧,如果你舍不得教训他,就告诉我,我保证让他听话。” 贺红霞:“……你弟弟有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上次见我腰疼,还特意给我买了膏药。” 沈歆然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地问:“那他又从你这儿骗了多少钱?” 贺红霞一时语塞,下意识装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将衣服放在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东西放在桌子上。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19 周耀麒下午回家后,就发现沈歆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而电视的音量异常响亮。 周耀麒也没多想,转身就去洗澡。但等他洗完澡出来,沈歆然还在看那个频道。 要知道,电视里现在放的是广告,放在以前,沈歆然早就换台了。 周耀麒察觉到沈歆然的不对劲后,就坐到了沈歆然旁边,轻描淡写般问道:“中午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歆然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淡淡地回答:“去我妈那边吃了,还顺便把中秋节买给他们的衣服送了过去。” 周耀麒轻轻地搂住沈歆然的腰,带着笑意继续问道:“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说到这里,沈歆然就来气。 她转头看向周耀麒,抱怨道:“赵鹏博隔三差五就去打架,我能高兴得起来嘛!” 周耀麒微微一笑,“这人打架闹事,多半是因为太闲了,给他找点事情做,问题就解决了。” 沈歆然白了周耀麒一眼,没好气道:“你说得倒是容易。” 赵家又不是没给赵鹏博找事做,可他连自家的水果店他都不愿意打理。 第二题,沈歆然上班时,依旧是踩点到,正好在门口遇见了和她同样踩点到的冯雪。 冯雪对着沈歆然神秘一笑,“猜猜看,昨晚我下班后碰见了谁?” 沈歆然眉头微蹙,好奇地反问:“碰见了谁?” 冯雪凑到沈歆然的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看见江英也去做头发了。” 沈歆然表情淡淡,“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雪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拉着沈歆然一起在江英前往话剧团的必经之路上等候。 然后,沈歆然就看到江英顶着一头醒目的红发出现,颜色比她头上的还要鲜艳。 而且,江英身上的衣服竟然和自己昨天穿的款式一模一样。 冯雪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看到了吧,她在学你。” 不止是沈歆然看见了江英,江英也看见了沈歆然,她一脸高傲地走到沈歆然面前,“做头发又不犯法,没规定只能你做吧!” 沈歆然:“……” 但怎么说呢,这就很难评价。 江英的皮肤偏深,属于那种健康的小麦肤色。 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选了最不适合她的大红色。 沈歆然尽量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 与此同时,赵鹏博在赵家搬了一整个下午的货物,累得筋疲力尽,足足休息了三天。 半上午醒来,他看到贺红霞在厨房忙碌,便走上前去,讨好一笑,“妈,能给我些钱吗?” 贺红霞瞪了他一眼,回答道:“家里的钱都是你爸管的,我哪里来的钱。” 赵鹏博不依不饶:“上次姐回来,肯定给了你钱,我只要五块,行吗?” 看着贺红霞还是不为所动,他拉着贺红霞的手,撒娇道:“妈,你最好啦,其他人都有钱,就我没有,多没面子啊。” 贺红霞终于笑了,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他:“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赵鹏博拿到钱后,立刻在贺红霞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今天中午在外面吃,不回家。” 贺红霞长叹了一口气,只能对着赵鹏博的背影喊道:“记得省着点花,别一下子都花光了。” 赵鹏博拿着钱,找到了他的好哥们,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黄毛,“走,哥有钱了,请你吃东西。” 然而,黄毛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问:“你的脸怎么了?又被你姐打了?” 赵鹏博翻了个白眼,“我爸打人都是用棍子,除了我姐,谁还会用手扇我巴掌。” 黄毛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你妈不是很疼你吗,她都不管?” 赵鹏博轻笑一声:“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还指望着我姐给她养老呢,她能说什么。” 黄毛皱了皱眉,提出了一个建议:“但你也不能让你姐欺负一辈子啊,你有没有想过反抗?” 赵鹏博瞪大了眼睛,“你当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我敢还手我姐就敢拿着刀追着我砍。” 就他这德行,死了也对家里造成不了损失。说不定他爸妈还会感到庆幸,帮着他姐一起藏尸。 赵鹏博和黄毛在外面疯玩,将身上的钱全部花完了,直到天黑才分开,各自回家。 赵鹏博刚到家门口,就在自家楼下看见一道熟悉的影子,是周耀麒。 赵鹏博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走上前,带着笑容打招呼:“姐夫,你来了怎么不上去坐坐?” 周耀麒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不用了,我是来找你的。” 赵鹏博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耀麒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听说你喜欢打架,所以我特意给你安排了两个陪练。” 话音刚落,周耀麒就做了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两名光着膀子地矿工走了出来,他们的胳膊比赵鹏博的大腿还粗。 赵鹏博心中升起一股恐惧,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僵笑道:“姐夫,我是喜欢打架,但我不喜欢挨打。” 但是,两名矿工却一前一后地把他堵住,一边是周耀麒,一边是墙,赵鹏博想躲都没地方躲。 其中一名矿工控住住赵鹏博的胳膊,另一个人则是挥舞着拳头向他袭来。 赵鹏博发出了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而周耀麒则站在一旁,冷静地提醒:“注意点,别太大声,别吵到邻居。” 打人的矿工点头示意,脱下外套塞进赵鹏博的嘴里,阻止了他的叫喊。 赵鹏博望着周耀麒,满眼泪水,你人还怪好的,居然担心吵到邻居,但你既然这么在意周围人的感受,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揍他! 而此时,楼上的贺红霞打开了灯,从床上坐起,皱着眉头说:“我怎么听到小博在叫。” 赵爸爸叹了口气,安慰她说:“你今天刚给了他五块钱,他不玩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贺红霞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关上灯,重新躺下。 那盏突然亮起又熄灭的灯,让赵鹏博的心情起伏不定。他想要呼救,但嘴里被塞着东西,无法出声。 一行辛酸泪从眼角悄然滑落,爸妈,你们倒是往楼下看一眼啊,你们最爱的小儿子正在被人群殴!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0 周耀麒静静地站在角落,点燃了一根烟。烟抽完后,他走上前,声音低沉地说:“好了,可以了。” 两名矿工停止了动作,赵鹏博失去了支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周耀麒走到赵鹏博面前,语气轻松地说:“我也是别人的弟弟,但我却从不让我姐姐为我担心。” 他说到一半,就蹲下身子,拍了拍赵鹏博的脸,笑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学会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弟弟。” 赵鹏博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多了一丝惊恐,气若游丝道:“我……我知道了。” 周耀麒很满意赵鹏博的识趣,他漫不经心道:“你还没有工作吧?从明天开始,来我的矿上工作。” 赵鹏博:“……” 你这和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有什么区别。但打都挨了,也不妨碍他为自己争取福利。 所以,他对着周耀麒问道:“那你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周耀麒沉思片刻,回答道:“按照普通工人的标准,一个月给你一百块。” 赵鹏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一百块?要知道,他姐姐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十块。 他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向周耀麒深深鞠躬表示感谢:“好的,姐夫,我明天一定去。” 周耀麒提醒道:“矿上的工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得到的越多,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赵鹏博的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姐夫,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他心中暗自得意,作为老板的小舅子,在矿场上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周耀麒继续叮嘱:“还有,今天的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赵鹏博立刻表现出一副忠诚的样子,满脸堆笑地保证:“姐夫,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周耀麒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鹏博一眼,随即露出一丝微笑,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但在转过一个拐角后,周耀麒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回头对身后的一名男子低声吩咐:“以后你负责带领他。如果他有任何不妥,直接动手,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赵鹏博对此毫无所知,他正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每月一百块工资的喜悦中,却不知自己的苦难即将开始。 回到家后,赵鹏博打开客厅的灯,收起阳台上的衣服,然后去厕所洗澡。 贺红霞被响动吵醒,她打开房门,向赵鹏博询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条?” 赵鹏博虽然已经吃过饭,但此刻又感到饿了,于是他向贺红霞点了点头,“再给我加个煎蛋吧!” 等赵鹏博洗完澡出来,面条已经准备好了,他坐在餐桌前,大口地吃着。 看着儿子吃得这么香,贺红霞感到非常欣慰,她还伸手轻拍赵鹏博的背,笑着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周耀麒下手是真的狠,赵鹏博的背上布满了伤痕,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贺红霞那轻柔的一拍,让赵鹏博痛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贺红霞突然愣住,关切地问:“你怎么哭了?” 赵鹏博回想起周耀麒离开时的嘱咐,他咽下嘴里的面条,强忍着疼痛说:“我没事,这面条太好吃了,让我太感动了。” 贺红霞听后,也忍不住笑了,“这孩子。” 赵鹏博深呼吸一口气后,看向贺红霞的眼神带着一丝得意,“妈,我找到工作了。” 贺红霞一脸惊喜地问道:“什么工作?” 赵鹏博笑了,“姐夫让我去他的矿场工作,一个月给我一百块。” 贺红霞鼓励地拍了拍赵鹏博的肩膀,“那你可得好好干,别给你姐夫丢脸。” 这一拍,让赵鹏博刚刚忍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贺红霞愣住了,再一次问:“你怎么又哭了?” 赵鹏博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就是太高兴了。” 为了那一个月一百的工资,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太疼了。 沈歆然得知赵鹏博在周耀麒的矿场工作的消息,已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这天中午,她刚从文工团下班出来,就被一个“黑炭”拦住。“姐,你可得救救我啊!” 要不是这块“黑炭”急切地称呼她为“姐”,沈歆然还认不出这是赵鹏博。 赵鹏博现在的样子搞笑又心酸,他浑身沾满煤尘,就像从满是墨汁的海洋里捞出来似的。 而赵鹏博一个踉跄,就倒在了沈歆然的脚边,抱着她的小腿就开始哭诉。 “姐夫他不是人,他骗我到矿场工作,然后就虐待我!” 周围投来的目光让沈歆然感到尴尬,她轻轻拉了拉赵鹏博的手,低声说:“你先起来。” 赵鹏博忘我地哭喊:“姐夫让我不停地干活,不干就不给饭吃。我说不想干了,他还让人打我。” 沈歆然看了眼赵鹏博,深呼吸一口气后,冷冷道:“给我起来,别逼我扇你!” 赵鹏博一听,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卷起袖子,展示着他的伤痕,小心翼翼道:“你看,我身上这些伤都是他们打的。” 沈歆然仔细端详赵鹏博的胳膊,但由于他实在太脏,她并未看出具体的伤痕。 她只能应付地回答:“好的,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回去就帮你说说。” 赵鹏博感动坏了,张开双臂就想给沈歆然一个拥抱,“姐,你真是太好了。” 可沈歆然却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口,目露嫌弃,“你现在太脏了,离我远点。” 赵鹏博也不生气,只是对着沈歆然嘱咐道:“姐,你的老公可以换,但你的弟弟可就只有我一个啊!” 沈歆然白了赵鹏博一眼,转身就走。回到家后,周耀麒还在厨房忙碌。 沈歆然靠在门框上,问道:“你让赵鹏博去你的矿场工作了?” 周耀麒点了点头:“对啊,他来找你了吗?” 沈歆然幸灾乐祸地笑了,“你真是太厉害了,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周耀麒也笑了:“菜快好了,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赵鹏博丝毫不知,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救兵,正准备看他的好戏。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1 等到吃饭的时候,沈歆然才对着周耀麒问道:“对了,你一个月给他多少工资?” 周耀麒随口道:“按普通工人的标准,一个月一百。” 沈歆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矿工的工资这么高?” 周耀麒笑着帮沈歆然夹菜,轻声说道:“你以为高,但这都是辛苦钱。” 沈歆然皱眉:“那赵鹏博的工资岂不是比我还要高?”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于是严肃地对周耀麒说:“我不管,你必须把他的工资降到和我一样!” 周耀麒挑了挑眉,浅笑道:“那不如把他多出来的那部分工资给你买花?” 沈歆然瞬间眼睛一亮,笑容满面:“这个主意不错。” 她为赵鹏博收拾了那么久的烂摊子,一个月要他二十块钱买花,也不算过分。 就这样,赵鹏博的工资在沈歆然的强烈要求下,降到了八十。 当他辛苦忙碌一个月,拿到工资条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他却没往沈歆然身上想,下意识认为是下面的人贪墨了他的工资。 他拿着工资条找到周耀麒,愤怒地指责:“姐夫,有人贪污了我的工资!” 周耀麒瞥了一眼,表情平静:“哦,你少的那二十块钱,是给你姐买花了。” 赵鹏博瘪了瘪嘴,不满地抱怨:“她一个败家娘们,就知道花钱,给她干什么!” 周耀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觉得就你干的那点活,一个月能有八十?” 周耀麒看过来的眼神冰冷无情,这让赵鹏博不寒而栗,一句话都不敢说。 只见周耀麒冷着脸,继续说道:“你要明白,没有你姐,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赵鹏博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低下了头,“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周耀麒也知道,赵鹏博就是这个性子,所以他没再和他计较。 他只是挥了挥手,“行了,这一个月你也辛苦了,去忙你的工作吧。” …… 随着年末的临近,大年三十的钟声终于敲响。 沈歆然和周耀麒都回了老宅吃饭。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周耀麒的三个姐姐,以及他们的家人。 按理说,团年饭应该在婆家吃,而不是在娘家吃。但谁让周耀麒有本事,给了他三个姐姐聚齐在娘家的底气。 沈歆然和周耀麒刚到老宅,三姐就迎了过来,还对着她的小孙子介绍道:“小宝,这是舅奶奶。” 看着三姐怀里的小孙子,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幺房出长辈。 和周耀麒在一起后,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都是奶奶辈的。 沈歆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三姐的小孙子。“祝我们小宝健康平安地长大。” 大姐和二姐家的几个孙子已经在读初中,有两个人的个头沈歆然还要高。 沈歆然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一一递给他们。 他们不用长辈提醒,就对着沈歆然弯腰道谢,“谢谢舅奶奶。” 老宅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坐了满满三桌人。 谭桂英看着满堂的儿孙,眼中闪烁着泪光,这是她一年中最期待的时刻。 饭桌上,她感慨万分:“我如今儿女双全,外孙们也都长大了,我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大姐轻笑着回应:“妈,您还差一个亲孙子呢。” 谭桂英听后,目光转向沈歆然,半开玩笑地催促:“诗倩,你们可要加把劲,让我早日抱上孙子。” 沈歆然笑了笑,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放在桌下的脚却狠狠地踹了一下周耀麒。 周耀麒随即站起身,看向谭桂英,严肃道:“妈,我们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您说。” 尽管谭桂英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但还是站起身子,跟着周耀麒进了厨房。 只见她最宝贝的小儿子对她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着。 随着周耀麒一句话说完,谭桂英的一双眼珠子瞪得贼大,“这件事诗倩知道吗?” 周耀麒摇了摇头,“这么隐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谭桂英气得举起手,狠狠的拍了拍周耀麒的肩膀,斥责道:“那你这不是骗婚吗!” 周耀麒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我只告诉了你,你可一定要帮我守住秘密。” 谭桂英回来后就转变了她的态度。她先是对着大姐皱眉,“我带大了四个孩子,我也累了,现在更想享受清净。” 然后就看向沈歆然,笑道:“诗倩,你现在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没有也没关系,这样你还能少受些苦。” 谭桂英说完后,就给沈歆然夹了一筷子菜,那眼神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偏偏就…… 晚餐结束,大家起身的时候,沈歆然突然发现二姐家的大孙子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 而他的裤腿上,还有着两个显眼的鞋印子。 和她的鞋印一模一样。 所以……这是踢错了? 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从身上再掏出一个小红包,塞给了他,还对他压低声音道:“这是专门给你的,其他人都没有。” 十来岁的年纪最喜欢钱的年纪,他一看见红包,瞬间笑容满面,“谢谢舅奶奶。” 沈歆然笑着点头,“不用谢。”毕竟,这是精神损失费外加封口费。 大概是晚上八点,一行人就陆陆续续地回家。 只有沈歆然和周耀麒住在了老宅,陪着谭桂英守岁。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歆然总觉得谭桂英看向她的眼神怪怪的,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心疼,但更多的却是内疚。 谭桂英察觉到沈歆然的视线后,眼神变得飘忽,还有点不自在。 她直接抱起了煤球,回了房间,边走边说,“煤球,跟奶奶回去睡了。” 沈歆然只能看向周耀麒,问道:“你跟妈说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对煤球这么好!” 周耀麒浅笑道:“我告诉她,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我精子存活率低,很难有孩子。” 沈歆然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真的假的?” 周耀麒:“……” 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问道:“需要我证明一下自己吗?” 沈歆然僵笑着摇头,“这就不用了。” 周耀麒一声冷哼,调侃道:“为了你,我连名誉都不顾了。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沈歆然瞥了周耀麒一眼,“收回你脑海里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不知道这个老男人怎么那么执着于让她来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2 大年初一的早上,沈歆然被院外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唤醒。 那声音如同急促的鼓点,一声紧接着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预示着新年的开始。 沈歆然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只见雾蒙蒙的一片,夜色还没有完全退去。 周耀麒已经起床,他对沈歆然轻声说道:“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还伸了个懒腰,“不用了,已经睡够了。” 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正巧碰见谭桂英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些早点。 “妈,新年快乐。”沈歆然对着谭桂英笑着打了声招呼,转身就准备去厕所洗漱。 谁知谭桂英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还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么多?”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谭桂英拍了拍沈歆然的手,浅笑道:“只给你准备了,他们都没有。” 沈歆然:“……” 怎么突然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这不是她昨天糊弄二姐家大孙子时说的那句话吗? 联想起周耀麒昨晚上地骚操作,所以……这是谭桂英给她的精神损失费? 沈歆然看了眼手中厚厚的一叠红包,保持着沉默。 洗漱完毕后,沈歆然回到房间,正好看到周耀麒在整理行李。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先将红包放进怀里,然后就靠在门框上,笑眯眯道:“恭喜发财。” 她说完后,就伸出了手,“红包拿来。” 周耀麒笑着回应:“妈不是已经给你红包了吗?” “妈给的和你给的能一样吗!”沈歆然一声冷哼。 看着周耀麒还在收拾东西,她又追加道:“先说好,你的红包如果没准备好,我可是会生气的。” 沈歆然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就等着周耀麒什么都没准备,借机发火。 周耀麒直接笑了,“放心吧,不会给你生气的机会。” 他说完后,就从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沈歆然。 和红包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沈歆然一个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周耀麒扬了扬唇角,“红包是红包,礼物是礼物。” 沈歆然先打开红包,发现里面的金额比谭桂英给的还要多,都快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 沈歆然猜测,应该是九百九十九。 这让她不禁赞叹:“不愧是煤老板,出手就是大方。” 接着,她又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金吊坠和金耳环。 这一下子就把五金凑齐了? 沈歆然突然间就有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最后,她拍了拍周耀麒的肩膀,“听说煤老板和土豪金更配,看来这话不假。” 周耀麒问道:“什么意思?” 沈歆然摆了摆手,严肃道:“你不需要理解什么意思,因为你已经做到了。” 周耀麒似乎是想明白了,他一声轻笑,问道:“那你喜欢这个礼物吗?” 沈歆然瘪了瘪嘴,轻描淡写般回答:“还行,只能说将就。” 但她说完后,就小心翼翼地首饰盒收进自己的行李中。 并在心里暗想:这一套首饰可要收好了。等以后吃不上饭了,就把这一套卖了,至少能撑两个月! 周耀麒看着这一幕,眼里温柔的笑意越发浓厚。 …… 初八文工团正式上班,沈歆然踏入文工团的那一刻,整个人直接傻眼了。 女孩们在过年时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此,大部分人都趁着过年去做了头发。 那头发的颜色一个比一个大胆张扬,有红的,有蓝的,还有灰的。 沈歆然甚至在一个女孩头上看到了彩色的,就如同孔雀开屏一般绚丽。 好不容易来到舞蹈团,竟然发现舞蹈团的女孩们也是这般模样。 其中一个女孩转过头来,对着沈歆然自信地一笑,说道:“诗倩,你瞧瞧我们新做的头发好看不。” 沈歆然望着女孩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心中不禁迟疑,到底要不要将绿头发的寓意告知她。 第一天的工作相对轻松,女孩们打扫完卫生后,就可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沈歆然还没走到文工团门口,旁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男人,拽着她的手就往角落里拖。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要呼救。 但男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诗倩,别叫,是我。” 沈歆然回头一看,竟然是王海涛。 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看起来完全不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王海涛紧紧盯着沈歆然,“我找你有急事,如果你不叫,我就放开你。如果你同意,就点头。” 沈歆然也想知晓王海涛找她何事,于是点了点头。 王海涛松开了捂住沈歆然嘴的手,僵硬地笑道:“诗倩,你借我点钱吧!”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可是我也没钱啊!” 王海涛眼神急切,“你的工资都去哪里了?” 沈歆然掰着手指头,细数开支,“我要买花,买护肤品,还要买衣服鞋子包包,一个月的工资根本不够我花。” 王海涛显得有点失望,“你男人不是很有钱吗?” 沈歆然解释道:“他确实每月给我钱,但我通常两三天就花光了。” 王海涛显得更加焦虑:“你怎么可能会没有钱呢?没有钱,我怎么办!” 王海涛也不知想起什么,他突然紧握沈歆然的肩膀,带着一丝疯狂:“你能帮我向你的男人要些钱吗?我只需要三千。” 三千还不多? 沈歆然一声轻笑,“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王海涛情绪激动,压低声音喊道:“你不帮我,我会死的。” 沈歆然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你的前女友,我又不是你妈,我凭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王海涛神情癫狂,“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 沈歆然对着王海涛温柔地笑了笑,趁他松懈,再用力踢向王海涛的双腿之间。 王海涛在发出一声惨叫后,捂住下身,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沈歆然则是转身逃跑,并大声呼救。“救命啊!” 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永远不要出现。更不要说王海涛还是个渣男,他真是脑子有病,居然想到找她借钱。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3 贺红霞前些日子回了老家,在乡下买了三十个土鸡蛋,就让赵鹏博给沈歆然送过来。 赵鹏博老早就等在文工团门口,看着舞蹈团的女孩们一个个出来,他逐渐有点不耐烦。 没想到竟听到了沈歆然的呼救声,顺眼望去,还是王海涛那个渣男。 赵鹏博将鸡蛋放在门卫处,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冲了进去。“妈的,敢欺负我姐,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 沈歆然刚跑两步就看见了赵鹏博,这让她还有点意外中的惊喜。她也不跑了,退到一旁,看好戏。 赵鹏博的棍子无情地落在了王海涛的身上,王海涛“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捂住哪里。 沈歆然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到赵鹏博身后,轻声劝道:“可以了,别打了。” 赵鹏博这才收手,同时警告王海涛:“以后离我姐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本想转身离开,王海涛居然拉住他的裤腿。喊道:“你不准走,你打了我,必须赔钱。” 连一旁的沈歆然都惊呆了,王海涛是多缺钱啊,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钱。 赵鹏博扬起下巴,霸气地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有本事就把我揍回来。” 旁边的围观者不明真相,误以为赵鹏博在欺负王海涛,就对着王海涛劝道:“实在不行,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来解决。” 谁知王海涛一听到“报警”两字,就连连摇头,“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沈歆然回到家后,就把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讲给了周耀麒听。 她还调侃道:“你说,王海涛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 谁知周耀麒竟一把揽住她的腰,眼神中满含幽怨,“你怎能对除我之外的男人怀有好奇心呢!” 沈歆然狠狠地白了周耀麒一眼,瞬间便不想再说话了。这老男人的关注点怎的总是如此怪异! 而矿场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开工,赵鹏博刚到矿场,就被人告知周耀麒在找他。 他心中不免忐忑,一路上思索着自己最近的行为,确信自己这两个月并未犯错,那姐夫找他干什么?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看到周耀麒后,他嘴角的笑容都快扯到耳后根了,“姐夫早上好!” 周耀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赵鹏博一时紧张,以为又要挨打,本能地往后一缩。 然而,周耀麒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听说你在文工团帮诗倩赶走了王海涛。” 赵鹏博立刻明白了周耀麒的意图,他挺直了腰杆,正色道:“对于那种无赖,我自然是见一次打一次。” 周耀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赵鹏博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姐夫,您看,矿场里其他人的工资都是一百,只有我拿八十。” 周耀麒沉思片刻,然后说:“那从这个月起,你的工资也调整到一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件事别让你姐知道了。” 赵鹏博立刻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姐夫,我以后绝对是姐姐最坚定的守护者。” 周耀麒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笑了笑:“你以后打一次王海涛,我给你十块。” 赵鹏博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他将是姐夫最忠实的狗腿子。 沈歆然直到半个月后,才知道王海涛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在剧团里传得沸沸扬扬,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话剧团的王海涛为了婚礼风光,竟然去借了高利贷。”一位女孩低声道。 “哎呀,那不是自找苦吃嘛!”另一位女孩笑着回应,“他以为借了钱就能变成大款?” “我听说,他最初只借了五百,但一直无力偿还,半年时间不到,债务就滚到了五千!”第三位女孩插话。 “还是江英娘家出面找关系,但最终还是还了一千。不过江英似乎以此为筹码,威胁王海涛和她离婚了。”又有人补充。 沈歆然听后,不禁暗自唏嘘。怪不得王海涛那么着急地找自己借钱呢,这才半个月不到,居然就涨了两千。这高利贷的利滚利,真是害人不浅。 刚从厕所走出来,就被江英拦住,她依旧顶着那一头红发,眼神淡漠,“我和王海涛要离婚了,你满意了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们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们离婚的。” 江英眼中含泪,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大家都说赵诗倩是文工团最漂亮的,她一时间气不过,就想抢了赵诗倩的对象,想证明自己也不差。 可为什么赵诗倩离开了王海涛,反而过得更好! 江英深吸了一口气后,咬牙切齿地说:“你等着瞧吧,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看着江英离开的背影,沈歆然只觉得莫名其妙。 回到舞蹈室后,范老师就对她说道:“团长找你呢,让你有时间过去一趟。” 沈歆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团长办公室走去。 许雅琴一看见沈歆然,就长叹了一口气,“诗倩啊,你对于团里染头发的事情怎么看的?” 沈歆然莫名有点心虚,毕竟这还是她带出来的潮流。 她只能红着脸,小声说道:“我周末就把头发染回去。” 许雅琴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 但等沈歆然走到门口,她又追加道:“下周有个剧组要来我们团里选人,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她知道,属于赵诗倩的机会来了。 沈歆然回过头,对着许雅琴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周末,沈歆然特意抽了一个时间,将头发染回了黑色。 老师傅见了,还有点心疼,对着她劝道:“小姑娘,你红头发的样子真的很美。” 沈歆然摆了摆手,“红头发看腻了,我还是想换成黑色。”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老师傅点了点头。但他几乎是一边帮沈歆然染头发,一边叹气。 这半年来,他为文工团的姑娘们打造了无数发型,但沈歆然那一头鲜艳的红发,无疑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等周耀麒晚上回来,沈歆然已经是以一头黑发的姿态躺在沙发上。他一个挑眉,“怎么突然想到把头发染回去了?” 沈歆然突然心血来潮,转过头对着周耀麒问道:“你觉得我是黑发好看,还是红头发好看?” 周耀麒回答道,“两种颜色都非常好看。” 沈歆然不依不饶,“如果我非让你选一个呢?” 周耀麒直接笑了,“我觉得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好看!”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心里暗骂:老色批,真是比不过,完全比不过。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4 周三下午,沈歆然正在舞蹈室里,和舞蹈团女孩们专注地排练着,她们的身姿轻盈,体态优美。 此时,舞蹈室的门口突然走过一个中年男人,他的目光被跳舞的这群女孩所吸引,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当他看清楚沈歆然的脸后,眼里散发出一阵狂热的光芒,接着便快步走进来,对着沈歆然急切地问道:“小姑娘,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名叫韶华,我觉得你很适合当里面的女主角,你要来试一下吗?” 沈歆然知道,这是属于赵诗倩的机会来了。她点了点头,浅笑道:“可以呀。” 而这边的江英提前收到导演要来选角色的消息,还在舞台上排练。她额头微微出汗,眼神中满是坚定。 她可是话剧团的台柱子,她坚信导演不选她选谁。江英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憧憬着以后成为大明星的美好日子。 其他女孩已经排练完一场,中途休息。就看着江英一个人在舞台上忘我地演来演去。其中一个女孩撇了撇嘴,轻声嘟囔道:“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休息一下?” 这时,另一位女孩带着水杯走进来,“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导演来我们团选角色,听说一眼就看中了赵诗倩。” 女孩的话让舞台上的江英直接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接着不顾一切地冲出了话剧团。 队长在她身后大喊:“你干什么,休息的时候你排练,到排练的时候你又休息。” 可江英此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主被抢了的事情,对队长的喊声充耳不闻。 江英气喘吁吁地跑到舞蹈团门口,正巧看到沈歆然在送一个中年男人离开。她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跑上前,并迅速做了自我介绍:“导演您好,我是话剧团的江英。请您也考虑我,我不比赵诗倩差。” 然而,导演只是匆匆一瞥,便摇了摇头:“不行,你的发色太过鲜艳,与我心中女主角的形象不符。” 江英愣住了,她抬头望向沈歆然,发现不知何时,沈歆然已经恢复了一头黑发。 江英急切地辩解。“导演,您别被她蒙蔽了,我才是话剧团的台柱,我才是最适合演戏上的那一个。” 导演皱了皱眉,问道:“但我的电影需要舞蹈元素,你会跳舞吗?” 江英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不甘,“我不会,但我可以学。而且,我的头发也可以染回去。” 导演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选择:“还是不行,你不符合我对女主的设想。” 江英看向沈歆然的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咬牙切齿般道:“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提前得知了消息,诱使团里的女孩去做头发,然后在导演到来之前又恢复了原样。” 听见江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沈歆然都惊呆了。她是有多无聊,才会在半年前就计划这一出大戏啊。 而正是江英这癫狂的模样,让导演眼前一亮。“我这里有个角色适合你,但不是女主,只是女配,你能接受吗?” 江英赶紧点头,“我可以,我什么都可以演,而且演得绝不比赵诗倩差。” 看着江英一直在和沈歆然做对比,导演眉头一皱,但这也的确是他想要的效果。 电影韶华讲的是一群正值韶华的青春少女,在文工团的生活和情感经历。 这也是导演到文工团选角色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这里也将是韶华的拍摄地点。 沈歆然在里面饰演的是一个乡村女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考上文工团。可文工团里的生活却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美好。 她在文工团里被受欺负,但她始终保持着善良和对生活的希望。后来,她遇见了一个正直善良的男人,两人携手,共度余生。 江英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暗恋男主的女配,她嫉妒女主,疯狂给女主使绊子。 当沈歆然拿到剧本的那一刻,强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这导演看人是真的准啊! 这天晚上,沈歆然吃完晚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不停地调整坐姿,但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不由得抱怨道:“这什么沙发,也太硬了吧!” 周耀麒听到她的抱怨,忍不住笑出声:“你忘了,这沙发可是你坚持要买的。” 沈歆然嘟囔着嘴,装作生气:“你这是在凶我吗?” 周耀麒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沈歆然一听,立刻站起身子,故作严肃地说:“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想,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歆然说完后,便跑向楼上,一边跑一边宣布:“我生气了,所以我决定,今晚我要和你分房睡。” 周耀麒一听,连忙追上去,在沈歆然关门前,抢先一步用腿抵住门:“生气可以,但分房睡就有点过分了吧!”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啊,你居然还想让我生气,37度5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我!” 沈歆然说完后,就一声冷哼,并将周耀麒的腿推了出去,再关上了房间的门。 周耀麒轻轻拍了拍房门,半开玩笑地喊道:“可我没有被子,会感冒的。”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突然被打开,和被子一起丢出来的,还有一条裤衩。 周耀麒:“……” 这天晚上,沈歆然凭借无理取闹,成功享受了结婚后的第一张双人大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别提有多惬意了。 就算第二天需要去拍戏,她也神清气爽,弄得导演连连夸她,“诗倩,你今天的状态不错。” 这让还在一旁的江英心里别提有多嫉妒了,如果让她来演女主,肯定比沈歆然演得好。 可等到沈歆然中午回来,惊讶地发现客厅里的沙发居然换成了软皮沙发。她看向周耀麒,问道:“你什么时候换的?” 周耀麒给沈歆然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上午。” 沈歆然接过水,抿了一口,然后问:“那旧沙发呢?” 周耀麒笑着回答道:“让人搬到老宅那边去了。” 看着沈歆然满意的样子,周耀麒趁机讨好地问:“那我现在可以回房间睡觉了吗?” 沈歆然扬起下巴,得意的笑了,“现在才第一天,急什么急!好不容易一个人睡一个大房间,你还不能让我享受一下吗!” 周耀麒则是陷入了沉默,他看了一会沈歆然,又看了一下楼上的两个房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5 沈歆然吃完午饭,又去拍戏了。导演和许雅琴是同学,导演给了文工团一笔经费,许雅琴就同意了导演在她们文工团去取景。 等沈歆然晚上从文工团回来,发现周耀麒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观看电视。即便听到了她进门的声音,他也没有转过头来。 沈歆然还以为周耀麒在生闷气,一时间也没当回事。 直到她上楼回房间,打开门一看,她的房间怎么变大了! 沈歆然的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还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 她“咚咚咚”跑下楼,对着还在看电视的周耀麒质问道:“我们两个房间之间的隔墙去哪儿了?” 周耀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辜,解释说:“你不是抱怨房间太小吗?所以我就安排人把墙拆了。” 沈歆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谁才是那个作精啊!她就算再作,也不会拿墙开玩笑啊! 看着沈歆然一直不说话,周耀麒站起身子,讨好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专业人士检查过了,那堵墙不是承重墙。”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这是承重墙的问题吗,你怎么不把我一起拆了!” 周耀麒搂住了沈歆然的腰,笑道:“我确实想要“拆”了你,但不是用这种方式。” 沈歆然:“……” 妈的,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开黄腔啊! 《韶华》这部电影,沈歆然拍了整整八个月,一经上映,便迅速风靡全国,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 沈歆然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兴奋地指着她,赞叹道:“快看,那是不是《韶华》里的陈思慧!” 但电影的成功却却并没有让沈歆然有多高兴,因为电影火了,意味着她和周耀麒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山西襄汾发生尾矿库溃坝事故,277人在灾难中死亡,惨案震惊全国。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煤矿被国资收购,山西的办矿主体从2200多家缩减到了130家。 95%以上的煤老板,当初花几万到几十万承包的煤矿,被国资用几亿到几十亿的价格给收购了。尽管中间还赚了几年巨款。但他们吃饭的家伙没了,被彻底扫地出门。 周耀麒的矿场也未能幸免,成为被收购的其中之一。他每天早出晚归,致力于争取一个更为有利的收购条件,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手下那些工人。 这天下午,沈歆然下班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皮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目光炯炯地对她说:“你就是赵诗倩吧,我看过你演的电影。我认为我们能在一起实现一些伟大的事情。” 沈歆然一个挑眉,问道:“你是?” 男人取下眼镜,笑道:“我叫张辰,是卓耀经纪公司的经纪人。”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因为她知道,张辰的到来,意味着她和周耀麒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张辰继续说道:“我们有着丰富的行业经验和广泛的资源网络。只要你加入我们,你将有机会接触到顶级的导演和制片人。”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 张辰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好久没看见你这么爽快的艺人了。因为我们的总公司在上海,你加入我们,势必要和我们一起到上海那边去,你能接受吗?” 沈歆然再次点头,“好的,没问题。” …… 夜幕低垂,天空如同泼洒了无尽浓墨,连微弱的星光都被吞噬,四周一片漆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 周耀麒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带着疲惫推开家门,却发现客厅的灯光依旧温暖地亮着。 沙发上,沈歆然静静地坐着,电视里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给这个家增添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周耀麒的疲惫仿佛被这温馨的场景一扫而空,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沈歆然几乎是本能地转过头,将自己准备了很久的那句话艰难地说出了口,“我们离婚吧!” 周耀麒刚开始还没听清,或者是不敢相信,他问道:“你说什么?”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重复着刚才的话,“我想和你离婚了。” 周耀麒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缓缓走到沈歆然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为什么?” 沈歆然的视线变得飘忽不定,根本不敢看周耀麒的眼睛,“结婚前我就跟你说了,我是一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周耀麒问:“然后呢?” 沈歆然的声音更小了,几乎听不见:“我觉得现在的你,已经配不上我了。” 周耀麒自嘲般地笑了,“你当真这么想?” 沈歆然知道,周耀麒通过谈判,已经获得了十个亿的收购价。但赵诗倩不知道啊,她只以为周耀麒破产了。 所以,沈歆然默默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有个经纪公司找我,并提出了让我去上海那边的计划。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段婚姻都必须画上句号。” 沈歆然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周耀麒说话。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周耀麒一眼,却发现周耀麒居然已经走到了厨房。 他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煮点面条,你要不要吃一点?” 沈歆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在说这么严肃的事情,周耀麒怎么能只顾着煮宵夜呢! 但说实话,等周耀麒等了这么久,她好像也饿了。 沈歆然气鼓鼓地说道:“再给我来一个煎蛋。” 周耀麒笑着点头,“好的。”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两人在餐桌上,默默地吃起了宵夜。 吃到一半,周耀麒才抬起头,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坚定:“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现在轮到沈歆然愣住了,她没想到周耀麒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而周耀麒说完后,就去洗碗,留下沈歆然一个人在餐桌旁,心中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沈歆然和周耀麒躺在一张大床上,两人背靠着背,相伴无言。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6 因为文工团这边还需要交接,所以沈歆然买了一个星期后去上海的火车票。 但既然和周耀麒说了离婚的事情,那再住在这里也不合适。 所以她第二天起床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回贺红霞那边住几天。 等到离开的时候,沈歆然拿出了她早就准备好了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周耀麒。“我已经签好字了,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周耀麒什么都没说,默默接过协议书,帮着沈歆然搬行李。 当贺红霞得知沈歆然离婚了的消息,气得脸都红了,“我看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就连赵鹏博都忍不住瘪嘴,“姐夫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看着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沈歆然眉头微蹙,平静的回应:“我只在这住一个星期,如果你们不欢迎我,我可以出去住。” 看着沈歆然拿着行李就走,贺红霞又心软了。她拉住了沈歆然的手,叹气道:“妈是心疼你,你以为明星那么好当,大城市那么好闯吗!”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赵鹏博负责将沈歆然送到了火车站,可沈歆然却在上车前看见了周耀麒。 嘈杂的火车站,人来人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专为等待她而来。 而赵鹏博在看见周耀麒的那一刻,就放下行李箱,默默离开。 沈歆然的心里也五味杂陈,她深呼吸一口气,拉着行李箱,走到了周耀麒跟前。 周耀麒伸手,整理了一下沈歆然有些凌乱的发丝。柔声道:“离婚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在上海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周耀麒的声音沉稳而温和,沈歆然莫名就红了眼眶,她点了点头,小声回道:“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 周耀麒又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行卡,浅笑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歆然赶紧摆手,她坚持道:“不用了,我们说好了,我净身出户。” 可周耀麒却不管不顾地将银行卡塞到沈歆然的包里,沉声道:“你在那边花销大,还是带着吧。” 听见周耀麒这么说,沈歆然的心中一阵感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 周耀麒轻轻地将沈歆然搂进怀里,浅笑道:“傻丫头,说什么谢呢。” 随着火车的汽笛声渐渐响起,沈歆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提起行李箱,走向了火车。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周耀麒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火车缓缓驶出站台,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默默地转身离开。 因为电影的爆火,公司很注重沈歆然,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别墅。但沈歆然知道,这样的待遇不是长久的。 在接下来的三年,她拍的戏都是不温不火的,别墅就会变成公寓,然后变成单间。 沈歆然收拾行李时,发现了周耀麒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就去查了一下。顿时被余额后面的那一串0惊呆了。 周耀麒这是把所有的家当分了她一半?不愧是煤老板,就是大气!就算她以后没戏拍,也能享受最优质的生活。 周耀麒的关怀备至却让沈歆然再一次红了眼眶,如果周耀麒不对她这么好,她还不会有心理负担,可为什么周耀麒就是这么好呢!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年的光阴悄然流逝,曾经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华星ktv的门口。一位身着皮夹克的中年男士对着眼前两位年轻女人嘱咐道:“记住了,306包厢里坐着的,不是影视界的大腕,就是商界的巨头。你们待会儿进去,可得机灵点。” 女人之一正是沈歆然,她一头黑发披散下来,上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吊带,下半身是一条紧身牛仔裤。 自从来了上海,她拍的戏就一直不温不火,这一年更是完全没戏拍。好在有周耀麒给的那一笔钱,她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娱乐圈的制片人拉赞助,喜欢喊几个小明星作陪,这已经是司空见惯。 张辰不是第一次喊沈歆然过来,但她没有一次同意,毕竟她又不缺钱。她这一次同意也是因为又到了走剧情的时候。 赵诗倩在娱乐圈走单身人设,试图找一个富二代。在这一次陪酒,她意外地遇见了周耀麒。她担心和周耀麒结过婚的事情被周耀麒揭露。于是,她先一步贬低周耀麒,并警告周耀麒。 赵诗倩不知道的是,周耀麒已经凭借自己在房地产界的崛起,成功中标并建造了上海最新的豪华花园房。 当赵诗倩从经纪人那里得知周耀麒的真实身份时,她后悔不已。她试图向周耀麒道歉,希望重修旧好,但周耀麒的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孩。 而这个女孩和周耀麒认识,还有赵诗倩的功劳。正是赵诗倩在贬低周耀麒,女孩才会帮周耀麒说话,这才有了周耀麒对女孩动心。想到这里,沈歆然就忍不住叹气。赵诗倩做的孽,都是要还的啊! 她拿了周耀麒那么多钱,那些恶毒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可她不说出口,男女主就不会有交接。 沈歆然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张辰眉头紧皱,“赵诗倩,特别是你。你就不能姿态放低一点吗,你还以为你是三年前那个火遍大街小巷的赵诗倩吗,只要一说名字,导演就愿意把戏给你。你这三年一直没出过爆剧,你最好在自己身上找一下原因。” 沈歆然看了眼自己新买的手链,瘪了瘪嘴,“他们不喜欢我拍的戏,那是他们的原因,又不是我的问题。” 张辰没好气道:“你醒醒吧,世道已经变了,你已经不火了,你再不抓紧机会,迟早被新人替代。和你拍同一部戏的那个江英还记得吧,人家靠抱制片人的大腿,在一个s级的古装剧里获得了一个女配的角色。” 沈歆然笑了笑,“辰哥,你有时间关心我,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听说嫂子快生二胎了,奶粉钱赚够了吗?” 张辰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他只能看向另一个女人,咒骂道:“还有你,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有大老板吗,你就穿这件衣服来?裹成这样谁愿意看你!清朝的老太太都没你封建!” 女人听见张辰的话,委屈地低下了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这我见犹怜的模样,沈歆然都心软了。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7 可偏偏张辰见多了美女,铁石心肠。“我说你两句,你还有脸哭,你这样怎么去见制片人,怎么去讨好那些大老板!” 尽管这是沈歆然和女人第一次见面,但她还是上前一步,挡在了女人面前,浅笑道:“辰哥,你大宝也快读书了吧,学校找好了吗?还有,你这辆车也该换了吧……” 张辰差点被沈歆然的这一番话气死,他对着两人挥了挥手,没好气道:“算了,你们还是进去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沈歆然点了点头,拉着女孩的手就走了。“那辰哥再见,我们就先走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跟在沈歆然身后,擦干眼角的泪,细声道:“姐,谢谢你。” 沈歆然笑了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姐罩着你。” 女孩浅笑道:“我叫徐梦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昨天才签到辰哥的手里。” 听见女孩的名字,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好吧,原来这就是女主,根本不用她保护。 而徐梦琪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敬佩,“姐,你刚才可真厉害,愣是把辰哥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说完后,就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不像我,我这个人天生胆子小,别人说我两句,就忍不住掉眼泪。” 沈歆然想着周耀麒对自己这么好,就拍了拍徐梦琪的肩膀,严肃道:“姐教你一个娱乐圈保护自己的最佳办法,那就是拒绝内耗自己,有事直接发疯。” 徐梦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姐,我知道了。” 缓缓推开306号房间的门,只见里面已聚集了不少男男女女,足有十七八个之多。 但大部分都是女人,她们是一个比一个的漂亮,穿得也是一个比一个少。 沈歆然和徐梦琪的出现并未引起众人过多的关注,大家依旧有的在纵情唱歌,挥舞着手臂,满脸兴奋地起哄。 灯光略显昏暗,但沈歆然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周耀麒。他独自坐在角落的一个沙发,背靠椅背,悠然地翘着一个二郎腿。 三年的时光让他的眼神愈发深邃,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人魅力。 周耀麒的不远处,坐着一个带着眼镜,长相清秀的男人,二十八岁,名叫吴逸飞,是艺辉娱乐的小少爷。 沈歆然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就是赵诗倩想勾引的那个富二代。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径直走向了吴逸飞,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吴逸飞如剧情里那般绅士,微笑着对沈歆然点了点头,“没有人,你可以坐。” 可就在沈歆然坐下的那一刻,周耀麒看向吴逸飞,沉声道:“我们换一个位置。” 吴逸飞脸上满是疑惑,不明白这个父亲都让他讨好的人为何突然想和他换位置,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沈歆然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蹙起,男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不按照剧情来!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酒杯准备喝一口。刚把酒杯举起,就被周耀麒拦住,换成另一个杯子。 沈歆然低头一看,里面居然是茶叶。她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嫌弃,“你果然是年纪大了,来ktv居然还喝茶。” 周耀麒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和沈歆然一起进来的徐梦琪选择坐在了门口。可她刚坐下,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大腿。 想起沈歆然进来时教给她的话,她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大喊道:“请你把手从我的腿上拿开!” ktv的气氛随着徐梦琪的大喊,瞬间变得安静。而沈歆然则是在心里为徐梦琪鼓掌,不愧是女主,学习能力就是强。 摸徐梦琪大腿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在娱乐圈是着名的咸猪手。他脸色微红,恼羞成怒道:“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来这里不就是让别人摸吗?” 徐梦琪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 沈歆然眼前一亮,这可是男女主绝好的认识机会,她赶紧用胳膊肘撞了撞周耀麒,“快去帮忙!” 周耀麒却如泰山般纹丝不动,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年纪大了,腿脚不便。” 沈歆然:“……” 这可是你未来老婆,真是给你机会都不知道珍惜。 最后,还是吴逸飞站起身子,沉声道:“今天既然出来玩,大家就要玩得开心,不要为这些小事争执了。” 胡子男看见吴逸飞发话,才坐下去,冷哼道:“今天给吴少一个面子,放你一马。” 看着徐梦琪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吴逸飞又浅笑道:“来我这边坐吧!” 徐梦琪对着吴逸飞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她默默走到吴逸飞旁边坐下。 只听见吴逸飞对她问道:“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叫什么名字?” 徐梦琪小声回答:“我叫徐梦琪,刚从电影学院毕业。” 吴逸飞点了点头,“原来是新人啊,也难怪没见过你。” 沈歆然见状,摇了摇头,叹气道:“让你不帮忙,老婆都快被人抢走了。” 可周耀麒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浅笑道:“没,我看着呢。” 那炙热的眼神让沈歆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妈的,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啊!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出剧情里的那句狠话。“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我们结过婚的事情说出来,我绝不放过你。” 周耀麒一个挑眉,表情带着几分戏谑,“那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沈歆然眉头微蹙,剧情里的周耀麒并没有问赵诗倩这个问题,那她要怎么回答? 沈歆然只能自由发挥,“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一分钟的事情说出来。” ktv里有人在唱歌,按理说没人会听见他们的谈话。 可吴逸飞就坐在边上,再加上他好奇周耀麒和沈歆然是什么关系,就一边喝酒,一边偷听两人的对话。 当他听见“一分钟”三个字后,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呛得直咳嗽。我的天,周耀麒居然只有一分钟,还是前妻认证的!吴逸飞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8 沈歆然说完后,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得意。可过了良久,都没听见周耀麒说话,抬头一看,周耀麒脸色阴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蕴含着风暴。 沈歆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好像把玩笑开大了。她只能强装镇定,“只要你不说,我就不说,自然没人知道。” 周耀麒一声冷笑,“是我们太久没做,让你产生错觉了。还是你记忆混乱,把我当成其他男人了。” 沈歆然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辩解,这是你自己不按照剧情走,也不能怪她吧! 她咳嗽一声后,站起身子,“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周耀麒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我送你回去。” 沈歆然赶紧摆手,“不用了。” 她说完后,就站起身子,朝着门口走去。正好遇见从洗手间回来的胡子男,他的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通红。 他一见到沈歆然,脸上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美女,这么早就要走?陪我喝一杯,我让你在我下一部戏里当上女三。” 沈歆然不屑地瘪了瘪嘴,“当女配有什么了不起,我更想当你的姑奶奶。” 胡子男恼羞成怒地对着沈歆然吼道:“小娘们,老子让你陪我喝酒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子男说完后,就伸出了手,试图抓住沈歆然。可他的手还没靠近,就被人拦住。 胡子男头也不抬,直接开骂,“谁这么不懂事,敢坏爷爷的好事。”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周耀麒暴风雨般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沈歆然赶紧鼓掌,“哇塞,你的动作迅猛有力,完全不像是快到半百的老人。” 周耀麒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一拳比一拳用力,他今年还不到三十五,怎么就和年过半百的老人相比较了呢! 包间里的其他人都惊呆了,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呢。有人尖叫,有人劝架。但大家习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在周耀麒这凶猛的气势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来拉架。 等周耀麒打完人,站起身子,环顾四周后,才发现“罪魁祸首”沈歆然不见了。 而沈歆然去哪里了,当然是回家了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沈歆然现在住在滨江花园,是上海最好的住宅区之一,这当然不是公司给她安排的,而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 刚打开门,就看见赵鹏博慢悠悠地从厕所出来,看见沈歆然后,他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姐,回来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冰箱,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后,就坐到了沙发上。 赵鹏博是两年前来的上海,美其名曰贺红霞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地,让赵鹏博来照顾她,但谁照顾谁还真说不准。 只见赵鹏博走到门口,回头对她笑道:“我今晚上和朋友约好了通宵打游戏,就不回来了,祝你今晚上玩得开心。” 沈歆然刚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鹏博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 沈歆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躺在沙发上就看起了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沈歆然还以为是赵鹏博回来了。她从沙发上下来,边走边抱怨,“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可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周耀麒。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周耀麒怎么知道她住这里!她下意识想关上门,但周耀麒却一把拉住了门把手。 只见周耀麒靠在门边,轻描淡写般笑了笑,“我只有一分钟?” 沈歆然眨了眨眼,完了,男主找她算账了。但她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我只是开玩笑,你别介意。” 周耀麒笑了笑,“我不介意,我只是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自己。” 看着周耀麒靠近,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周耀麒的嘴就堵了上来,还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 周耀麒的吻来得突然而猛烈,如同一场预料之外的风暴,他的唇紧紧地压在她的唇上,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呼吸和心跳一同吞噬。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齿之间,与她的舌交缠,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点燃了火花,激发出更强烈的情感。 沈歆然感到自己的世界在旋转,她的双手本能地紧紧抓住周耀麒的衣襟,似乎在寻找着一个可以依靠的支点……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沈歆然的眼角。她睁开眼,打了个哈切,脸上还有着未曾消退的红潮。 走出房间,就看见周耀麒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你醒了,蜂蜜水已经给你泡好了,我煮了面,你要吃点吗?”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下了。” 周耀麒将面放在餐桌,转身回到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出来,熟练地将面条分成了两份。他将少的那一份递给了沈歆然,浅笑道:“可以啊,你想谈什么?” 沈歆然走到餐桌旁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样有点不合适吧!” 周耀麒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吃着面条,然后才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我没和你说吗,那份离婚协议早就被我撕了。”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什么意思?” 周耀麒一脸无辜,耸了耸肩道:“换句话说,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道:“你骗我!” 周耀麒浅笑道:“怎么能叫骗呢,最多叫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点情趣。” 沈歆然气得双眼发红,恨不得把碗里的面倒扣在周耀麒的头上。 她两天前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这个小世界终于要成功一次。 我真是去你妈的情趣!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响动,赵鹏博回来了,他看见周耀麒后,还有点惊讶,笑道:“姐夫,你还没走啊!” 沈歆然先是一愣,什么叫还没走? 等反应过来后,对着赵鹏博就是一声咆哮:“赵鹏博!你完了!” 是说周耀麒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原来是群众里面有了叛徒。 赵鹏博也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他一脸僵笑,“你以为一晚上在网吧的日子好受啊。这也不能怪我,是姐夫给得太多了。” 再说了,他可是发过誓,要当他姐夫最大的狗腿子!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29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咬牙切齿般道:“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赵鹏博见状,委屈巴巴地走到沈歆然面前,“那先说好,只能打一次哦!” 等沈歆然抬起手,他再猛地向后一退,嬉皮笑脸道:“哈哈,没打到。” 沈歆然气得快将牙齿咬碎,她直接走到厕所,拿起拖把,就想对着赵鹏博打过去。 赵鹏博自然不可能站在原地,乖乖挨打。他开始围着客厅跑,一边跑还一边嘲讽沈歆然,“哈哈,你追不到我。” 可就在他跑到周耀麒身边的时候,周耀麒突然伸腿,赵鹏博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姐夫,我帮你,你还害我!” 周耀麒并不回答,只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沈歆然,连哄带骗道:“打了他可就不能和我生气了哦!” 沈歆然抓住机会,拿起拖把就往赵鹏博的脸上怼。“我让你当叛徒!” 赵鹏博吃了一嘴的拖把水,他看向周耀麒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怨,你完了,你将会失去他这个最大的狗腿子! …… 按照合同要求,沈歆然只要没有工作安排,每周一都必须去公司开会。刚走进公司大门,就听见有人喊她。“诗倩姐!” 沈歆然回头一看,居然是徐梦琪,她满脸兴奋地向着自己一路小跑而来,小脸红彤彤的,像是红苹果一般。 徐梦琪跑到沈歆然跟前,双手抓着衣角,有点紧张又期待地望着沈歆然,“诗倩姐,一会开会我能和你坐一起吗?” 沈歆然微笑着点点头,“可以啊!” 沈歆然说完后,就向着会议室走去。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她发现徐梦琪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自己,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歆然停下脚步,浅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徐梦琪还有些扭捏,她小声问道:“诗倩姐,你觉得吴逸飞这个人怎么样啊?”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怎么突然问他?” 徐梦琪低着头,用脚踢着地面,“他请我周末一起看电影,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看着徐梦琪这春心荡漾的模样,沈歆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拍了拍徐梦琪的肩膀,叹气道:“顺着自己的心来吧,开心最重要。” 徐梦琪羞红了脸,“那还是同意吧,上次他帮我解围,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呢!” 听见徐梦琪这么说,沈歆然欲哭无泪,你们这群男女主就不能按照剧情走吗,你们这样让她这个女配怎么办啊! 开完会,从公司出来,沈歆然几乎是一眼就看见周耀麒,他斜靠在门口的柱子上,看见她后,还对着她笑了笑。 沈歆然也懒得问周耀麒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家里有个叛徒,根本防不住。 沈歆然装作没看见,直接向前走,可周耀麒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沈歆然瞪了周耀麒一眼,没好气道:“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你离我远点。” 周耀麒一个挑眉,“你说真的?” 沈歆然用力地点头,这还有假! 周耀麒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那就太可惜了,我还帮你约了郭凯导演吃饭,想帮你在他的下一部戏里争取一个角色。” 沈歆然顿时愣住了,“你说谁?郭凯?”就是那堪称影视圈奇迹,每拍一部剧,就能让播放量创造新高的郭导? 周耀麒笑着点头,“你去不去?” “去。”沈歆然几乎是脱口而出。既然入了这一行,谁还没个明星梦啊! …… 这边的郭凯很早就在饭店门口恭候,看见周耀麒后,更是热情地迎接,大笑道:“周老板,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周耀麒先是笑着介绍了一下沈歆然,“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诗倩。” 沈歆然在郭凯的审视下,保持着礼貌,微微点头示意,“郭导中午好。” 郭凯随机指引着方向,“走,我们到了里面坐下聊。” 吃饭的时候,郭凯不断地和周耀麒交流:“听说周老板以前是做煤矿起家的,怎么突然不做了?” 周耀麒一边给沈歆然夹菜,一边笑道:“矿产行业这几年生意不景气,正好手底下有一帮兄弟,就改行做房地产了。” 郭凯点了点头,“还是周老板有先见之明,这几年的房地产市场的确蒸蒸日上。” 等吃完饭,郭凯就拿出一叠厚厚的剧本,递给了沈歆然。“既然周老板都向我推荐你,那这里面除了女主,你都可以选。” 沈歆然拿着剧本,看了起来。郭导和周耀麒继续聊天,也没有催她的意思。 沈歆然看了足足两个小时,才从剧本里抬起头,浅笑道:“我想演这个女三。” 郭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选女二,毕竟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纯洁无瑕的角色。” 沈歆然笑着摇头,“我觉得女三这个角色更有挑战性。一个亡国公主,历尽千险,只为了复仇。欺骗了男主,又欺骗女主,还让男二心甘情愿为她赴死。她的故事充满了曲折和复杂性,可以说是让人又爱又恨。” 郭凯点了点头,“不错,有眼光,我最喜欢的角色也是这一个。下周就拍定妆照,你时间上安排得过来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没问题啊。” 郭导转头看向周耀麒,问道:“那周老板,你那边的投资?” 周耀麒轻松的笑了笑,“她那边没问题,我这边就没问题。” 郭凯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还以为沈歆然是被周耀麒包养了,可看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随着定妆照出来,各个媒体都争相报道,沈歆然凭借一身红衣,成功出圈。 “这人是谁啊,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她你都不知道,前几年很火的那个电影,她就是《韶华》里的那个陈思慧。” “原来是她,是说这么眼熟……” 等江英收到消息后,几乎是第一时间找到了胡子男,质问道:“你不是说把女三拿给我演吗!为什么变成了赵诗倩!” 胡子男现在也知道当初和他打架的是阳光海岸的开发商,他心里正烦着呢。正好江英撞到枪口上,他没好气道:“人家背后有金主,连带着把我都换了,我能怎么样!” 胡子男说完后,就把江英赶了出去。“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什么德行,除了我,谁愿意搭理你!” 江英气红了眼,但也拿胡子男没办法,就像胡子男说的,现在根本没人找她拍戏。 从胡子男的住处离开,江英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她不明白,为什么赵诗倩总是三番两次抢自己的东西。 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最近很火的那个赵诗倩,她结过婚,好像又离了,现在被……”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30 沈歆然拍完一天的戏回家,发现周耀麒正悠闲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而电视上放的还是她以前拍的电影。 沈歆然有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对着周耀麒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你自己家啊!” 周耀麒闻言,从沙发上缓缓坐直身子,“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这是赖上我了吗?” 周耀麒笑着点头,“对啊,你可是我老婆,我还打算赖一辈子呢。” 沈歆然:“……”真的好气哦,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周耀麒走到沈歆然面前,笑着问道:“你去拍戏也有一个星期了吧,明天我来探班,你觉得怎么样?”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摇头,“不行。大家都以为我是单身,你来我怎么介绍。” 周耀麒眼神幽怨,“就不能实话实说吗?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可大家都不知道我结婚了呀。” 沈歆然说完后,就去厕所洗澡了,只留下周耀麒只能一个人在沙发上生闷气。 与此同时,张辰收到了一封狗仔队的威胁信,信中声称如果不支付五百万封口费,就会将赵诗倩被富商包养的丑闻公之于众。 张辰怒不可遏,拿着信冲到了沈歆然的家门口。他重重地敲响了门,然而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 张辰愣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还特意确认了门牌号。然而,他并没有走错。这就是赵诗倩的家啊! 只听见这个男人对他问道:“你是找诗倩吗?她还在洗澡,有事情进来说。” 张辰带着满腹疑惑,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请问,您和赵诗倩是什么关系?” 周耀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 张辰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只要赵诗倩不是被包养的,那一切都好办。 作为经纪人,张辰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记住各个大人物的面孔。他很快认出周耀麒就是那位来自山西的房地产大亨。 他心中的焦虑瞬间消散,只要周耀麒愿意出钱买下这个消息,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张辰拿出狗仔队的威胁信,叹了口气:“诗倩现在被狗仔队威胁,如果不给五百万,他们就要爆出诗倩的丑闻。” 周耀麒接过信,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这件事我知道了。” 张辰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我提供那个狗仔的联系方式吗?” 周耀麒轻笑一声:“不用了,他们想爆出来就让他们爆。” 张辰还想劝一下,“可诗倩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周耀麒打断,“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不用管。” 张辰先是一愣,然后就点了点头,“哦哦,好的。” 周耀麒抬起头,看了张辰一眼,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张辰摇了摇头,“没有了。” 周耀麒指了指门口,“那麻烦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丢一下垃圾。” 张辰提着垃圾袋走下楼梯,这才恍然大悟:赵诗倩竟然已经结婚了,而且她的另一半还是一位房地产界的巨头!也难怪赵诗倩这两年很少拍戏,她的生活依然无忧无虑。 当沈歆然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张辰已经离开将近十分钟。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向周耀麒询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 周耀麒轻轻摇头,语气平静而自信:“没有,你可能听错了。” 听见周耀麒这么熟练,沈歆然感到了奇怪,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转身走向梳妆台,开始吹干自己的头发。 …… 沈歆然被人包养的谣言突然爆了出来,如野火燎原,瞬间引起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沈歆然一下子就上了娱乐板块的头条。 但沈歆然每天的生活轨迹不过是剧组与家之间的往返,因此她并未发现。她只是觉得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直到这天,一个同组的演员拿着一份报纸找到她,还对她问道:“诗倩,听说你结婚了,老公还是房地产开发商?” 沈歆然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同事随即递给她那份报纸,沈歆然这才得知,周耀麒竟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 报纸上的照片显示,他手持两张结婚证,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沈歆然立马给周耀麒打去电话,质问道:“你召开发布会怎么不和我商量?” 电话那头的周耀麒声音从容不迫:“你不知道吗,前段时间关于你的谣言满天飞,这都是你的经纪人建议我这么做的。” 沈歆然半信半疑:“真的吗?” 周耀麒肯定地回答:“当然是真的。” 沈歆然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只听见周耀麒对她问道:“既然我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那我能来探班了吧!” 沈歆然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来就来吧,但事先说好,不要打扰我工作。” 周耀麒在电话那头笑得合不拢嘴,他只是想要个名分而已,他有什么错。 而此时在家中的张辰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暗自纳闷:是谁在背后蛐蛐他! …… 沈歆然这一部戏拍了整整两年,等拍完后,周耀麒就对她笑道:“你都好久没休息了,我们去国外玩几天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啊。” 两人随即踏上了前往m国的航班。抵达目的地后,周耀麒负责领取托运行李,而沈歆然则在出口处静静等待。 这时,一位棕发碧眼的外国人,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向她搭话:“美丽的女士,这是您第一次来到m国吗?如果你们是第一次来,我建议你们一定要去……” 听见男人介绍着m国的风土人情,沈歆然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导游,所以她笑着点了点头。 谁知这个男人说完后,却对她笑着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有对象吗?”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轻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男人自信地回答:“您看起来如此年轻,一定是单身吧。” 沈歆然正欲回答。 周耀麒就拿着行李走了过来,浅笑道:“行李拿到了,我们可以去酒店了。” 男人看到周耀麒,皱了皱眉,问道:“这位是……您的哥哥吗?” 周耀麒顿时脸色一黑。 沈歆然憋着笑,不说话。 煤老板的黑月光作精(大结局) 男人误以为得到了肯定,便热情地上前与周耀麒握手,并用他蹩脚的中文说道:“您好,很高兴认识您。今晚有空吗?我想请您共饮一杯。” 男人说完后,就看向了沈歆然,红着脸道:“当然,也请这个美丽的小姐一起。”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呀,没问题。” 而周耀麒也从刚才的对话里明白了男人的小心思,他瞪了沈歆然,却发现沈歆然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周耀麒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里收回来,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吻上了她的唇。带着一丝霸道,但又充满了温柔。 他深知,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远比她所经历的要深刻。他对她的爱,如同老酒一般,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愈发醇厚。 他愿意成为她坚实的依靠,无论风雨变幻,都给予她最温柔的守护。他宠着她,不仅因为年龄的差距,更因为他真心愿意。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亲吻的照片被一个博主拍下来,并上传到了自己的博客。 而站在一旁的男人目睹了这一幕,瞬间瞪大了眼,他觉得他的心轻轻地碎了。 等回到酒店,周耀麒就对着沈歆然问道:“我真的很老吗?” 年龄的问题一直是周耀麒心中的硬伤,她一个挑眉,“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耀麒感到了心塞,他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还好别说了。” …… 随着郭导的新剧《绝代风华》的热播,沈歆然的人气再次飙升,她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成为热议的焦点。 周耀麒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抱着手机,浏览网友们对沈歆然的评论。 他特别享受在这些评论中寻找自己的身影,每当发现网友们将他与沈歆然的名字并列时,他总是暗自窃喜,默默地点个赞。 直到这天,一个名叫《存钱买房朱小姐》的一个网友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显然是在机场,周围人来人往,而周耀麒和沈歆然却沉浸在彼此的热吻中,仿佛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朱小姐还附文评论道:“这是我在一个旅游博主的博客里看到的,你们不觉得赵诗倩和她老公很般配吗?” 周耀麒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并回复说:“满足你,翡翠华府的三居室如何?” 起初,朱小姐以为这只是个玩笑,可没过多久,她就接到了售楼处的电话。 半信半疑之下,她前往售楼处,当真正签下合同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朱小姐将这一经历分享到了网上,网友们并不相信,可朱小姐直接晒出了房产证。并附言:“希望周总和赵诗倩白头偕老。” 众所周知,翡翠华府是周耀麒新开发的高端住宅项目,其价格已经高得令人咋舌。 网友们的反应如同炸开了锅,纷纷涌向沈歆然的微博下方留言。 “哇,周总和沈歆然真是天作之合。(顺便一提,我想换辆新车。)” “你们这些人太虚伪了,我赞美他们是真心的。他们俩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顺便说一下,我想换个新手机。” 沈歆然无意间点开自己的账号,瞬间被这数不清的评论惊呆了。她看向周耀麒,质问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周耀麒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啊,就是送出去了一点小礼物。”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你管送房子送车叫送小礼物?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啊!” 可不管沈歆然怎么说,周耀麒依旧乐此不疲地送网友们东西。 只要网友把他的哄高兴了,他就在评论区选一个幸运观众,满足他们的愿望。 久而久之,沈歆然的评论区直接变成了许愿池。网友们都开玩笑,求神拜佛还不如去沈歆然的评论区夸夸来得实际。 …… 不过,长时间盯着手机屏幕的副作用很快就显现了。刚过六十岁的周耀麒开始发现自己的视力变得模糊。 沈歆然陪同周耀麒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他患有老花眼。 离开医院后,沈歆然半开玩笑地对周耀麒说:“要不我给你买副老花镜吧?” 周耀麒却死活不承认,“医生一定是弄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有老花眼。” 沈歆然虽然感到无奈,但在周耀麒的生日那天,她还是送了他一副老花镜。 周耀麒一开始还装作生气,整晚没有和沈歆然说话。但第二天,沈歆然发现周耀麒正偷偷地戴着她送的老花眼镜看手机。 这一幕让沈歆然感到好气又好笑,怎么怎么会有如此固执而又可爱的人啊! 但她不得不承认,周耀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做到了对她的承诺,只有同甘,没有共苦。并且几十年如一日地对他好……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1 天色尚未破晓,东方的天际线只是微微泛着淡淡的鱼肚白。皇宫里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铺着六张简陋的床铺。 一群小太监躺在木板床上面,呼吸声均匀而平静,偶尔出现一点轻微的鼾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荡。 房间里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几扇小窗透过来微弱的晨光,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地板上,显得有些荒凉。 突然,靠窗的一个小太监睁开了眼,他穿好衣服就走到最东边的那个铺位。晃了晃睡在上面的人,压低声音道:“小祥子,该起床了,今天轮到我们上早班。” 沈歆然睡得正香,突然就被摇醒,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小祥子?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太监的名字。 透过窗外射进来的光一看,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人正站在她的床边。 沈歆然的一双眼睛瞪得贼大,和太监睡在一起的,不是太监还能是什么! 隔着被子摸了摸自己的下面,额……什么都没有。 可小太监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 她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上满,呜……平的! 站在床边的小太监眉头一皱,催促道:“你怎么了?赶紧换衣服啊!” 沈歆然几乎是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好的,马上起床。” 清晨的皇宫笼罩在一片庄重而神秘的氛围中,上早班的宫女和太监们已经起床。 他们穿着整齐的服饰,带着严肃的表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有的负责打扫卫生,有的负责准备早餐,还有的在准备一会主子们需要的穿戴的服饰。 沈歆然在心里喊了几次系统的名字,可这个狗系统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没办法接受剧情,只能先跟在叫她起床的小太监身后,穿梭在宫殿的长廊中。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体态匀称的太监,他的面容虽然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沧桑,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智慧和阅历。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和沈歆然身上的衣服尽管颜色一样,但用料更为考究。 沈歆然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个太监不简单。 当然,更大的原因还是走在她前面的小太监突然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喊了句:“福寿公公早安。” 沈歆然本来也想跟着小太监一起退到一旁,可这个福寿公公却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怎么?连看见干爹都不知道喊了?” 沈歆然一听,赶紧从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干爹早上好。” 福寿公公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太监,小太监瞬间心领神会。 他立马看向沈歆然,笑道:“小祥子,你和福寿公公先聊,我去上早班了,一会你也不用来了,那点活我一个人就干完了。” 沈歆然一听,不用干活了。瞬间眉开眼笑,“那多谢你了。” 等小太监走远,长廊里就只剩福寿公公和沈歆然两人。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瞧你那出息!” 尽管福寿公公语气严肃,但沈歆然却察觉到福寿公公对她没有恶意,所以她只是笑笑不说话。 而福寿公公则是继续严肃道:“干爹我这次给你带了一个好差事,只要你好好办,以后有你的荣华富贵。”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沈歆然一下子就听出了不对劲,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好差事?” 福寿公公环视一圈后,凑到沈歆然耳边,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想让一个人去冷宫监视三皇子,我推荐了你。” 监视皇子?这一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沈歆然颤声道:“我胆子小,能不去吗?” 福寿公公举起手,狠狠地拍了拍沈歆然的脑袋,斥责道:“这可是能让你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别人想去都去不了!” 沈歆然心想:升官发财固然好,但前提是她要有命享受啊! 但看着福寿公公这不容置喙的表情,沈歆然不敢反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小太监说了会帮她干活,沈歆然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干活,和福寿公公分开后,她就沿路返回。 其他小太监已经起床,并且陆陆续续地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沈歆然一个人。 她在心里拼命喊着系统的名字,“狗系统,你为什么把我弄成一个太监,谁家白月光是太监啊!” 可能是感受到了沈歆然的愤怒,系统终于出现,“你先别急,你不是太监。” 沈歆然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系统:“这个小世界太复杂了,你还是先接受剧情吧!” 就这样,沈歆然坐在床上,接受剧情十分钟,发呆发了两个小时。 草泥马,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如一个太监呢!谁敢相信,她居然是前朝公主曹清妍。 司马家带兵攻进皇城,皇室只能带着人马逃离,五岁的曹清妍被遗忘在皇宫。 为了求生,她不得不假扮成一个小太监。 可她身在皇宫,心在曹营。 这么多年,她一直谨小慎微地活着,最大的梦想就是活下来,等到前朝皇室的人找到她。 在三皇子与贵妃的权力斗争中,她更是如履薄冰,在三皇子和贵妃的夹缝中求生存。 三皇子司马毅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他有着母仪天下的母后,有着九五至尊的父皇,他本应该是身份尊贵的太子。 然而,命运的残酷转折却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 他的母后被贵妃陷害,有不忠之行。 在这场宫廷的阴谋中,皇帝的猜疑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迫使她以死自证清白。 年仅十岁的司马毅,为了维护母后的名誉,与皇帝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成为了第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子。 在这段被人遗忘的冷宫岁月中,司马毅也经历了人生中最为黯淡无光的日子。 然而,就在这样的阴霾之中,小祥子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他的世界。 在众人皆渴望逃离冷宫时,唯独小祥子不顾一切地选择进入,成为他唯一的陪伴。 小祥子的存在,如同寒夜中的一盏明灯,给予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当然,也正是这段艰难的冷宫岁月,磨砺了司马毅的意志与智慧。 他在冷宫韬光养晦,巧妙地除掉了那些阻碍他道路的皇子,最终成功地登上了皇位,成为了一位威严而英明的君主。 可司马毅不知道的是,小祥子不仅是贵妃派来的奸细,更是前朝余孽,背负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使命。 等到一切的秘密东窗事发,爱有多强烈,恨就有多彻骨,他直接让人将曹清妍五马分尸。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2 尽管沈歆然内心极其不情愿,但为了完成任务,她还是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人迹越发稀少,道路两旁的砖墙也显得越发陈旧。 推开冷宫的大门,一片荒芜的景象映入眼帘,院子四周长着比人还高的杂草。院子中间,则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秋天到了,梧桐树的树叶铺了一地,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而梧桐树下,躺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书,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尽管身穿布衣,也难以掩盖他身上散发的华贵气息。 司马毅听见声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歆然,问道:“你是何人?”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了少年的身份,她赶紧跪地请安,“奴才小祥子,是内务府新派来的小太监,负责冷宫的一切事务。” 司马毅一声轻笑,感慨道:“我来这冷宫也快五年,其他人都是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你倒是第一个进来的。” 沈歆然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理,低垂着头,保持着沉默。 司马毅声色淡然,语气平和,“好了,一直跪着也是无趣,起来说话吧!” “谢三皇子。”沈歆然说完后,才站起身子。 司马毅眉头紧皱,“从前那个三皇子早就死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司马毅可以这么随意,但沈歆然肯定不能这么放肆。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笑道:“好的,爷。” 看着沈歆然一直低垂着头,司马毅的眼神闪了闪,“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沈歆然闻声抬头,等司马毅看清楚后,又极快地低下。 只听见司马毅感慨道:“你这小太监,长得倒是比女人还要清秀。” 沈歆然的心跳漏了两拍,生怕被司马毅发现她的真实性别,只能僵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司马毅从躺椅上站起身子,慢慢走到沈歆然面前,他将手放在沈歆然的脸上,细细摩擦。“冷宫杂草众多,滋生了不少蚊虫,可不是一般人能久留的,你也要小心哦。” 脸上传来的触碰让沈歆然愣在了原地,他为什么要摸自己? 沈歆然的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男主这是在勾引她吗? 她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在暗骂:妈的,男主这个变态,连小太监都不放过! …… 沈歆然来到冷宫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那就是她能从六人间,搬到了单人间。因为这偌大的冷宫,只有她和司马毅两个人。 沈歆然选好房间后,就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带了过来,忙到晚上才收拾好。 可能是出了汗,她的脸开始发烫,简单洗漱一下就准备睡觉。 然而,第二天早上,她洗脸时,却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倒影里这个满脸红色斑点的人是谁! 司马毅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愣在原地的沈歆然,他一个挑眉,戏谑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沈歆然长叹一口气,“回爷的话,可能是过敏了。” 司马毅微微一笑,“真可怜啊,冷宫杂草多,的确容易过敏,要不你还是走吧。” 沈歆然一听,赶紧跪下,连连摇头,坚定的说:“奴才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狗。” 司马毅的双手背在身后,笑而不语。但他的眼睛却闪过一丝幽光,居然还不肯走,看来是还不够惨啊! 沈歆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爷,需要奴才干些什么活?” 司马毅随口道:“这偌大的冷宫也只有你一个小太监,打扫卫生的活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沈歆然点头应允,“好的。” 沈歆然拿着扫帚开始扫地,而司马毅则是走到梧桐树下,悠闲的看起书来。 冷宫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边走边抱怨: “冷宫里的其他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你命硬。还非让我单独跑一趟。你知道我从御膳房走到这里,要走多久吗!” 沈歆然听见这话,眉头紧锁,斥责道:“三皇子即便落魄,那也是龙子,容不得你放肆。” 小太监被沈歆然瞪了一眼,吓得后退数步,手中的食盒也掉在了地上,惊呼道:“哪里来的丑八怪。” 沈歆然瞪大眼睛,拿起扫帚就对着小太监打过去。“我和你拼了!” 刚开始,沈歆然占了上风,因为小太监一时不察,被她打得满院子跑。 可等小太监反应过来后,就一把抓住沈歆然的扫帚,开始反击。 小太监的力气明显比沈歆然的大,眼看扫帚就要被抢走。 但小太监的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麻筋,直接跪在了地上。 沈歆然见状,拿着扫帚疯狂地怼小太监的脸。哼!让你骂他丑! “你……你给我等着!”小太监爬起来后,头也不回地跑了,连食盒都忘了带走。 食盒里的食物掉了出来,洒落一地。但也只是一碗青菜粥,以及两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白面馒头。 沈歆然瘪了瘪嘴,就算男主被打入冷宫,可这是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吗! 这个小太监明显中饱私囊,她以后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司马毅走到沈歆然面前,浅笑道:“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沈歆然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行,他不能对你不尊重。”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骂她丑八怪。 司马毅微微一笑,笑容极浅,瞬间消失,仿佛水过无痕般,很快就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今天你也累坏了,去休息吧。” 沈歆然一听,又不用干活了,她将扫帚放在角落,开心地笑了,“谢谢爷。” 沈歆然回了自己的房间。但脸上却开始发烫,随之伴来的是一阵瘙痒,就像无数小虫子在爬似的。 她担心破相,也不敢用手抓。沉思片刻后,决定去找福寿公公。 福寿和小祥子不一样,他是贵妃宫里的大太监,一个人拥有一个房间。 沈歆然径直前往福寿公公的住处,房间门紧闭,还落了锁,应该是还在值班。 沈歆然就在门口耐心等待,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回来。沈歆然直接迎了过去,嘴里还大喊道:“干爹,你终于回来了。”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3 福寿公公刚值完夜班,就看见一个满脸红色斑点的人向着自己跑来,他被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沈歆然急切地称呼他为“干爹”,他几乎无法认出这是自己的干儿子。 他皱起了眉头,关切中带着责备:“这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就弄得这般狼狈?” 沈歆然面露委屈之色,“冷宫杂草丛生,我可能是过敏了。” “就你皮肤娇贵。”福寿公公瞪了沈歆然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可他说完后,就拿出钥匙,打开房间门,步入屋内。 沈歆然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询问:“干爹,我脸上又红又痒,您这儿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缓解?” 福寿公公打开衣柜,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色盒子,递给了沈歆然。“真是便宜你了,这药膏可是贵妃娘娘亲赐的。” 沈歆然接过药膏,咧嘴一笑,“多谢干爹。” 沈歆然说完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用手指轻轻地蘸取了一点药膏,均匀地抹在了脸上。不愧是贵妃赏赐的东西,效果就是好,她脸上的瘙痒很快就得到了缓解。 回到冷宫后,正好看见司马毅从后院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木头做的盒子,手指有着淡淡的青色。沈歆然赶紧低下头,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爷,午安。” 司马毅看见沈歆然从外面回来,眉头微蹙,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沈歆然笑着回答:“奴才有个干爹,去他那里待了片刻。” 司马毅走到沈歆然面前,沉声道:“我突然想起来,我以前也像你这般,满脸红疹子。我涂了点清凉膏就好了,你要用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多谢爷的好意,但奴才已经找到止痒的药膏了。” 司马毅这才看见,沈歆然的手里有一个精致的紫色盒子,他眉头一皱,问道:“你干爹给你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如实回答:“是的。” 司马毅掀起眼皮,嘴角一抹讥讽的笑。他抬起手,拍了拍沈歆然的脑袋,语气随意,“这么好的药膏,你可要早点康复。” 虽然司马毅的话中充满关怀,但沈歆然却总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她莫名打了个寒颤,笑着点头,“奴才借爷的吉言。” 沈歆然说完后,就回了房间。 可没过多久,她的脖子也开始发痒,就算是擦了福寿给的药膏也不管用。 无奈之下,沈歆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司马毅身上,她敲响了司马毅的房间门,问道:“爷,你刚才说的那个清凉膏还有吗?” 司马毅打开了门,叹气道:“我以为你不需要,就丢了。” 沈歆然再次问道:“冒昧问一下,爷丢哪里了?奴才可以把它捡回来。” 司马毅侧着头,思考良久后,皱眉道:“可我好像忘了把它丢哪里了。” 沈歆然的脖子越来越痒,她只能不停地用手指抓挠。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脖子布满了红痕,因为她的指甲盖里全是肉丝。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可司马毅却突然笑了,“我骗你的,清凉膏还在。” 沈歆然一脸期待地望着司马毅,问道:“那能给奴才用吗?” 司马毅点了点头,“自然没问题。” 司马毅说完后,就走到床头,拿起一个盒子,正是沈歆然先前看见的那个盒子。 沈歆然本想伸手,可司马毅却直接拧开盖子,用木片挖了些许药膏,在沈歆然的脸上擦拭。 他一边擦拭,还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药膏不比你干爹送你的金贵,但也算来之不易,得省着点用。” 谁家主子会帮小太监擦药啊!司马毅的靠近让沈歆然呼吸一顿,也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那个猜测,男主在勾引自己!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向后退了一步,正色道:“爷,奴才喜欢的是女人。” 司马毅蓦然怔了怔,皱眉道:“你连那玩意都没了,就算喜欢女人有什么用。” 可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司马毅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这个小太监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神色猛沉,直接将清凉膏丢进沈歆然怀里,一脸嫌弃地说道:“滚!” 沈歆然先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拿着清凉膏离开,等回到房间,她突然发现,被司马毅擦过清凉膏的地方不痒了。 这是什么清凉膏? 比贵妃赏赐的药膏还有用! 沈歆然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只见里面装着的是一种淡绿色的膏体,盖子上有着一些绿色的汁液,明显是刚制成不久。 沈歆然捧着药膏,愣在了原地,她脸上痒不会是男主给她下毒吧! 昨天摸她的脸是在给她下毒,今天给她擦药是为了不让她发现这药膏是刚制作的。 沈歆然越想越气,本以为这个小世界终于迎来一个温柔型的男主,没想到居然个黑芝麻汤圆!一言不合就下毒! 随着经历的小世界越来越多,沈歆然对于这些小世界的认识也日益深刻。 她逐渐意识到,自己所了解的剧情不过是整个小世界冰山的一角。 因为在剧情中,从未提及男主会下毒。 沈歆然开始怀疑,小世界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最初的想象。所以,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再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夜晚,天空被一层深蓝色的幕布温柔覆盖,星星开始闪烁,宛如无数颗晶莹剔透的钻石,点缀在辽阔的夜空之中。 沈歆然早已回到房间,沉浸在梦乡之中。四周一片宁静,只有偶尔的微风轻拂过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突然,一声沉闷的响动划破了夜的宁静,将沈歆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轻轻推开房门,下意识地朝着那声闷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司马毅拖着一个比人还大的袋子,来到墙角,将其点燃。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为这夜色增添了一丝诡异。 沈歆然隐约看到了一片蓝色的布料,与她身上的太监服饰一模一样。 她不禁联想到了今早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太监,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心头:男主不会真的将那个小太监杀了吧! 沈歆然正想悄悄离开,却见司马毅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她,还伴随着他的一声轻笑,“原来是你啊!”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4 司马毅说完后,便向沈歆然走来。火光在他身后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诡异。 沈歆然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 可司马毅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拂过她的面颊,那冰凉的触感,如同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只听见司马毅对她问道:“小祥子会举报爷吗?”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剧情里也没有这一出啊!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着实不假。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奴……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司马毅直接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既然如此,那剩下的活就交给你了。” 沈歆然抬头,看了司马毅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活?” 司马毅说完后,就指了指墙角的一个锄头,吩咐道:“挖个坑,埋了吧,不要让其他人看出来。” 火光越来越小,沈歆然只能拿着锄头,走到火光处。 低头一看,只见一片灰烬,还有那未完全烧尽的蓝色布料,连骨头都已不见。 沈歆然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 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皇宫,她扮演太监已经是死路一条。 更不要说她还有一个隐藏角色,如果被抓住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沈歆然为这个小世界制定了一条行动准则:那就是保命为主,争取活到大结局! 沈歆然挖坑的时候,司马毅就在一旁的梧桐树下坐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桃子,一边吃,一边看。 等沈歆然将一切处理好,他才走上去,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你做到的很不错。” 他说完后,就将吃到一半的桃子丢给了沈歆然。“赏你了。” 沈歆然手忙脚乱地接过桃子,定睛一看,额……半个桃子。 但谁家主子赏下人的东西是半个桃子啊!男主果然落魄了。 看着沈歆然一直不动,司马毅一个挑眉,“怎么?嫌弃?” 沈歆然赶紧摇头,“不……不敢。” 她说完后,就咬了一口桃子。 你还别说,这桃子味道真不错,咬一口都爆汁的那种。 司马毅唇角一勾,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沈歆然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也累得半死,回到房间后,几乎是倒头就睡。 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溜进了房间,照在沈歆然的眼角,沈歆然这才发现,已经天亮。 她穿好衣服下床,刚打开房间门,就瞧见昨天那个小太监正提着食盒慢悠悠地走进院子。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然后就瞳孔猛地一缩,与之伴随的还有一声尖叫,“啊!有鬼!”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瞬间遍布整个冷宫。 冷宫附近不知情的宫女们听见后,还窃窃私语:“你看,我就说冷宫容易闹鬼吧!” 她们说完后,手拉着手,加速离开了冷宫。 而沈歆然喊完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司马毅身后,躲了起来。 嘴里还小声碎碎念:“都是他杀了你,不关我的事,你要找也找他。”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 送饭的小太监完全不知道沈歆然口中的鬼就是自己,他环视一圈后,颤声道:“鬼?哪里有鬼!” 但他也被沈歆然这副模样吓得不轻,他颤抖着身子,将食盒丢在司马毅的边上,就小跑离开,发出一连串的脚步声。 沈歆然听见声音后,从司马毅的身后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只见太阳暖暖地照射在小太监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可不是说鬼不能照太阳吗?又哪来的影子。 沈歆然感到疑惑,低声呢喃道:“他不是被你杀了,还被我埋了吗?” 司马毅直接笑了,调侃道:“小祥子怎么会这么想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吗?” 沈歆然一脸茫然地看着司马毅,问道:“那你昨晚上烧的什么?” 司马毅浅笑道:“不过是一些旧衣服,放在那里我嫌占地方,索性一起烧了。” 沈歆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烧衣服你弄得那么诡异!你就不能白天烧吗。 司马毅再次瞥了沈歆然一眼,戏谑道:“不过,小祥子刚才的那个叫声倒是又尖又细,就像女人似的。” 沈歆然背在身后的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腰,强逼自己挤出两滴清泪。然后就发出一声哽咽:“爷,自从奴才那玩意没了后,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司马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说敬事房每处理一个太监,就会把那玩意装袋封好,等太监出宫,再还给他。要不要爷给你个恩典,帮你把你缺少的那部分讨回来。” 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敬事房居然还有这种讲究。但曹清妍当初是看见小祥子死了,才顶替了他。换句话说,那玩意就算拿回来了,也不是她的啊。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讨回来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安上去,看了更伤心。” 司马毅一脸失望,“你说的也是。” 沈歆然:“……” 你失望什么,那玩意你又不是没有! 沈歆然去了厕所,可当她从厕所出来,却看见司马毅打开食盒,喝着里面的白米粥。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爷,你就吃这个?” 司马毅笑了笑,语气平静,“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沈歆然眉头微蹙,司马毅本是天之骄子,突然跌入泥潭,吃得还没她一个小太监好。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疼,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严肃道:“爷,你等等。” 沈歆然说完后,就跑了出去。小太监有专门吃饭的地方,打饭的那个老太监知道她是福寿的干儿子,每次都给她打特别多。 沈歆然带着自己的早饭回来,是两个肉包子,还有一个卤蛋。 沈歆然分了一个肉包子和一个卤蛋给司马毅,笑道:“爷,你吃我的吧!” 司马毅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问道:“那你吃什么?” 沈歆然露齿一笑,“我吃得少,一个包子就够了。” 看着沈歆然递过来的包子和卤蛋,司马毅一声轻笑后,感慨道:“小祥子,已经很久没人对我这么好了。” 听见司马毅这么说,沈歆然突然有点心虚,只要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对她温柔点就行。她不想被五马分尸,她情愿被一刀毙命。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5 午后时分,小太监提着食盒姗姗来迟,但想着冷宫在闹鬼,他也不敢进去。 他在冷宫门前徘徊良久,最终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将食盒里的食物放置在墙角。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突然感到手被紧紧抓住。他心中一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有鬼啊,救命!” 在冷宫附近干活的小太监们闻声抱紧自己,这已是他们第二次听到冷宫传出的鬼哭狼嚎,难道是真的闹鬼? 沈歆然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不是鬼,我是人。” 小太监鼓起勇气回头,看到沈歆然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抱怨道:“你既然是人,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沈歆然正色道:“我拉住你是想告诉你,以后不用再给冷宫送饭了,我会自己去取。” 小太监打量了沈歆然一番,冷哼一声:“我明白了,根本没什么鬼!是你想抢我的差事。”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不是你嫌冷宫太远吗?我这是在帮你。” “你别想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小太监甩开沈歆然的手,转身快速离去。 沈歆然一回头,便看见司马毅正笑着看向她。“他还指望着给我送东西来从中捞取好处呢。他是不会同意的。” 沈歆然笑道:“爷,您放心吧,奴才一定会把属于您的那份膳食给抢回来。只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委屈您吃一下奴才的。” 司马毅将手中的书放置在一旁,漫不经心道:“你倒是个心地善良的。” 沈歆然不再言语,她注定要做许多亏心事,只能先在这些小事上补偿男主。 到了夜晚,沈歆然特意守候在御膳房门口,等待着司马毅的那份膳食。 本以为会与那个小太监争执一番,可结果却出奇地顺利。 回到冷宫后,她如献宝一般将膳食递给了司马毅,还对着他笑道:“爷,快看奴才给您带回了什么。” 司马毅抬头,瞥了沈歆然一眼,浅笑道:“以前并非没有宫女太监去御膳房给我拿吃的,你倒是厉害,一去他们就给你了。” 沈歆然认真道:“奴才小时候也经常被人欺负,后来认了个厉害的干爹,有干爹护着就好多了。” 司马毅挑了挑眉,问道:“既然你干爹这么厉害,你怎么会被派到冷宫这种荒凉之地?” 沈歆然叹了口气:“其实,这是我自己求来的。” 司马毅好奇地问:“为什么?” 沈歆然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实不相瞒,奴才小时候笨手笨脚,无意间冒犯了龙颜,是当时的皇后娘娘,也就是您的母后救了奴才,从那以后,奴才就暗自发誓,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报答娘娘。” 沈歆然自顾自地说着,也没注意到司马毅的脸色越发难看。 “现在娘娘走了,奴才报答的人就变成了你。”沈歆然说完后抬起头,只见司马毅看过来的眼神冰冷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刃。 沈歆然蓦然怔了怔,问道:“爷,您怎么了?” 司马毅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仿佛刚才是沈歆然看花了眼。他站起身来,浅笑道:“没事,我有点乏了,先去休息。” 看着司马毅离去的背影,沈歆然提醒道:“爷,你还没吃晚饭呢。” 司马毅挥了挥手:“没胃口,赏给你了。” 沈歆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她还是满面笑容地打开了食盒。不愧是皇子的膳食,三菜一汤,还有饭后点心,比她平时吃的要丰盛得多,难怪那个小太监会动歪心思。 为了给司马毅拿早饭,沈歆然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她睡眼惺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快步向御膳房走去。 还没到御膳房,就看见了福寿公公,她笑着问好,“干爹,吃早饭了吗?” 福寿擦了擦额头的汗,叹气道:“还没呢,正要去找你。” 沈歆然睁大眼睛,问道:“您找我干什么?” 福寿满脸凝重,拉着沈歆然的手到了角落,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娘想见你。” 尽管沈歆然心里有些发懵,但也只能乖乖地跟着福寿公公往贵妃住的咸福宫走去。 在进去前,福寿公公还特意回过头,对着沈歆然嘱咐道:“一会见了贵妃,一定要实话实说。” 沈歆然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跟在福寿公公的身后进了大殿,规规矩矩地跪在了殿内。 只听见福寿谄媚的声音,“娘娘,奴才把小祥子带来了。” 然后就是一道温柔中带着一丝狠厉的女声,“起来吧,让本宫看看你的脸。” 沈歆然只能抬头,只见上方坐着一个身穿华服,浓妆艳抹的女人,但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纹。 贵妃看见沈歆然的脸后,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好好的脸怎么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沈歆然立马回答:“回娘娘的话,冷宫杂草太多,奴才一到冷宫就过敏了。” 贵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去冷宫也有两天了吧,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沈歆然知道,贵妃既然这么问,那就证明她已经知道了点什么,如果自己没有回答到点上,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 沈歆然点了点头,严肃道:“我发现三皇子喜欢半夜起来烧东西。” 贵妃眉头微蹙,“哦,那他烧的是什么?” 沈歆然皱眉思考片刻,“奴才隔得远,看不真切,但好像是一些旧衣服。” 贵妃握紧了拳头,一声冷哼,“肯定是给他死去的娘烧的,宫里严禁这些,他倒是顶风作案。”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还是娘娘聪明。” 福寿公公则是趁机问道:“娘娘,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贵妃发出一声轻笑,“说了怕是又要勾起他的伤心事,说不定还会让老三占了便宜,还是算了。” 贵妃说完后,就看向沈歆然,问道:“给冷宫送饭的那个小太监死了,这事你可知晓?” 沈歆然的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怎么死了,我昨天早上才见了他。” 贵妃见沈歆然的表情不想作假,就摆了摆手,“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别让人看出端详。”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6 福寿见状,提醒道:“娘娘,还有冷宫闹鬼的事情没有问。” 贵妃一脸不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不过是人吓人罢了。” 她说到一半,就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指甲。 “说不定是老三烧东西冒出的火光被哪个胆小的小太监看去了,一传十十传百。” 福寿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娘娘英明。” 沈歆然自从知道那个送饭的小太监死了的消息后,就一直愣在原地。就算福寿公公送她离开时,她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她对着福寿公公问道:“干爹,那个小太监真的死了?” 福寿公公点了点头,严肃道:“昨天下午被人发现死在房间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沈歆然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她咽了咽口水,感到一丝庆幸,看来男主对她还算好的,没让她直接去死。她看向福寿公公,僵笑道:“那宫里对这件事怎么看?” 福寿公公一声轻笑,“宫里死一个小太监有什么稀奇,娘娘让你过来,是因为这个小太监恰好在给冷宫送饭。” 迎面走来一个被宫女太监们簇拥着的小胖子,七八岁左右,走路时左摇右晃。 福寿一看到他就退到了一旁。沈歆然慢了半拍,让这个小胖子看见了脸。 小胖子路过沈歆然的时候,一脸鄙夷,“这是哪来的丑八怪,脏了母妃的宫殿。不如直接拉出去打死。” 小小年纪,一出口便定人性命。 这就是皇权。 沈歆然一听,赶紧跪下,声音中带着哀求,“脏了殿下的眼睛,是奴才的不是,还请殿下饶奴才一命。” 福寿公公见状,赶紧笑道:“回九皇子的话,这是奴才的干儿子。” 小胖子瘪了瘪嘴,“你长得丑就算了,你的干儿子怎么这么丑。” 福寿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笑道:“殿下最近不是喜欢斗蟋蟀吗,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罚这个小太监为殿下捉蟋蟀。” 小胖子眼前一亮,他看向沈歆然,吩咐道:“那你要多给我抓几只,我要选出一只最厉害的,和八哥的常胜大将军决斗。” “遵命。”沈歆然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她不禁感慨,在皇宫之中,人命竟如此轻贱,连一只蟋蟀都不如。 也难怪无数人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争得头破血流。 待小胖子进入殿内,福寿公公才拉起沈歆然的手,压低声音道:“你快些离开,捉蟋蟀之事无需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多谢干爹。”沈歆然面带感激,轻轻点头,随即转身,加快离开的步伐。 …… 由于在咸福宫耽搁了一会,沈歆然回到冷宫时,司马毅已经在院子里看书。 司马毅听见开门声后,抬头瞥了沈歆然一眼,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沈歆然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她笑道:“奴才去御膳房为爷取早膳。” 司马毅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漫不经心道:“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歆然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半真半假地解释:“路上偶遇干爹,便闲聊了几句。” 司马毅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继续追问:“你经常提起有个干爹,却从未告诉我他是哪个宫的?” 沈歆然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听爷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也从未问过干爹他在哪个宫中办事。” 司马毅唇角微微上扬,“我倒是知道他是哪个宫的,你想不想知道?” 沈歆然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努力逼迫自己保持冷静,浅笑道:“爷若愿意告知,自然是极好的。” 司马毅淡淡地瞥了沈歆然一眼,声音低沉:“他是咸福宫的。在这宫中,除了贵妃,无人敢用紫色。” 沈歆然心中一惊,什么紫色?难道是指那个药膏!那她岂不是一开始就暴露了! 沈歆然严肃道:“爷,干爹只说那是娘娘赏赐的,我原以为是其他妃嫔。若早知那是贵妃的东西,我宁愿烂脸也绝不使用。” 司马毅笑着摇头,“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必如此紧张。只要药膏有效,即便真是贵妃所赐,也无妨。” 司马毅说完后,还似有意无意地瞥了沈歆然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这让沈歆然心中一紧,她感觉自己刚逃离狼窝,又陷入了虎穴。 下跪似乎成了她的日常。 沈歆然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直接跪下,“爷,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奴才也不隐瞒了,奴才其实是贵妃派来监视您的。” 司马毅挑了挑眉,懒洋洋道:“你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 沈歆然毫不犹豫道:“因为爷对奴才实在太好了。”一来就给她下毒,她害怕。 司马毅笑了笑,“那你有什么打算?” 沈歆然嘴唇紧抿,“奴才认为,我可以成为双面间谍。无论贵妃有何吩咐,我都能及时向您汇报,同时在贵妃面前为您美言,确保她不会抓住您的任何把柄。” 司马毅已经走到石桌旁坐下,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这个想法倒是有趣。” 沈歆然赶紧将司马毅的早膳拿出来,摆放整齐后,对着司马毅讨好一笑,“只要爷愿意相信奴才,奴才定不负所托。” 司马毅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爷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你可不要让爷失望。” 沈歆然立刻点头,语气坚定:“爷,请您放心,奴才的心绝对是向着您的。” 司马毅笑了笑,不再说话。 沈歆然则是悄悄松了口气,她也算经历了五个小世界,这绝对是最心累的一个。 …… 夏日的黄昏,夕阳西下,天空中的色彩变化如同大自然的调色盘,由深变浅,层次分明。 司马毅躺在摇椅上嗑瓜子,沈歆然则是在院子里扫地,刚打扫干净的地面,回头一看,又是瓜子壳。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但又拿司马毅无可奈何,谁让他是主子,她是奴才呢。 她严重怀疑,司马毅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否则他哪来的瓜子。 还有上次的桃子,她将冷宫转了个遍,也没找到桃树。 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只听见一个小太监劝道:“殿下,再往前面走就是冷宫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娘娘知道会生气的。” 然后就是一个男童的声音,“冷宫杂草多,肯定有很多蟋蟀,这一次我要自己找蟋蟀,将八哥的常胜大将军打败。”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7 与之还伴随着开门声,冷宫的院门被人推开了。 沈歆然侧头一看,来的人她还认识,正是扬言要把她乱棍打死的那个小胖子。 只见小胖子对着他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道:“你们去给我抓蟋蟀,每个人至少抓十只,少抓一只就挨十个板子。” 小太监一听,瞬间如鸟兽散,在冷宫展开了一场抢蟋蟀大战。 “这是我的。” “我先看见的。” “拿来吧!你们!” 而小胖子说完后,就看向了司马毅,皱眉道:“你就是那个和父皇吵架,被打入冷宫的司马毅?” 司马毅看了小胖子一眼,就自顾自嗑着瓜子,完全不搭理他。 小胖子生气了,他双手叉腰,冷哼道:“你给我过来,我要骑马!” 沈歆然始终站在一旁,当她看见司马毅看过来的视线时,就认命般地放下扫帚。 沈歆然走到小胖子面前,故意露出自己的脸后,讨好似的笑道:“殿下,奴才给您当马,你看如何?” 小胖子白了沈歆然一眼,“怎么哪都有你这个丑八怪,离我远点。” 沈歆然感到了一瞬间的扎心,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小胖子的嘴堵上,但她不敢。 小胖子说完后,继续指着司马毅,扬起下巴道:“我就要你给我当马。” 沈歆然看向了司马毅,耸了耸肩,后退一步,是他不要她当马,所以怪不了她。 只见司马毅看向小胖子,唇角一勾,“你当真让我当马?” 小胖子点了点头,趾高气昂道:“给我当马,是你的荣幸。” 司马毅笑了笑,缓缓起身,拍掉身上的瓜子皮,就走到小胖子面前,跪了下来。 在司马毅跪下去的那一刻,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男主这就跪了? 而小胖子则是笑容满面地跳到了司马毅的背上,扯着司马毅的头发,喊道:“去这边,我要去看他们抓蟋蟀。” 在这个过程中,司马毅完全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小胖子让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看着小胖子骑着司马毅离开的背影,沈歆然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小胖子要倒霉了。 直到快天黑时,小胖子才带着一众小太监离开。司马毅起身后,看向沈歆然,笑着问道:“小祥子,刚才看得开心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爷在说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 司马毅笑了笑,“没关系,你不需要懂,爷自己懂就可以了。”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但她还是走上前,细心地为司马毅拍掉身上的灰尘,轻叹一声,“爷,您受苦了。” 司马毅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被人骑了这么久,是挺辛苦的,小祥子可有什么舒缓疲劳的好办法?” 沈歆然试探性问道:“不知爷想要哪方面舒缓的办法?” 司马毅目光一转,指了指墙角的杂草,笑道:“我瞧着墙角的那些杂草不顺眼,小祥子帮我把它们清理掉吧。”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她点了点头,便走到墙角,开始拔草。 两个小时的辛勤劳作后,沈歆然感觉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偏偏司马毅就在一旁看着。 这让沈歆然不由得感慨:早知道还不如被那个小胖子骑大马呢。 …… 清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余韵,沈歆然便已匆匆起身,为了给司马毅去御膳房取早膳。 然而,当她踏出房门,却意外发现司马毅早已躺在梧桐树下,享受着晨光。 沈歆然和司马毅笑着打了声招呼,“爷,我这就前往御膳房取早膳。” 司马毅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听见司马毅这么说,沈歆然感到了奇怪,她往常也不是没和司马毅打过招呼,但他却没说过等她这种话。 沈歆然也没多想,拿着食盒就去了御膳房。 可当她带着早餐归来,却意外遇见了福寿公公,他正守在冷宫附近,面色凝重。 沈歆然上前,恭敬地问道:“干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福寿公公沉声道:“贵妃娘娘召见你,随我来。” 沈歆然跟随福寿公公来到咸福宫,穿过曲折的走廊,最终停在一个房间门前。 福寿公公低声提醒:“见到娘娘时,要机灵些。” 福寿说完后,就推开了门,“娘娘,奴才把小祥子带来了。” 沈歆然这才看见房间里的全貌,房间里站了好几个太医,而贵妃愁容满面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胖子。 沈歆然瞬间明白贵妃找她是为了什么,因为小胖子的脸上长了和她脸上如出一辙的红点子。 贵妃一见沈歆然,急切地站起身,逼问道:“你过敏时,用的是什么药膏?” 沈歆然心中一紧,她总不可能说男主自制的清凉膏吧,那岂不是把男主暴露了。 所以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回娘娘的话,是从干爹那里拿的一个紫色盒子的药膏,据说是您赏赐干爹的。” 贵妃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我房间里把玉容膏拿过来。” 在丫鬟去取玉容膏时,小胖子一直紧闭着双眼,嘴里还喊着:“母妃,我痒。” 看着自己儿子还想用手抓挠,可把贵妃心疼坏了。 她用手按住他的小手,安抚道:“没事,一会儿擦了药就不痒了。” 等丫鬟拿着玉容膏过来,贵妃用勺子蘸取了一点,涂在了小胖子的脸上。 可小胖子却一直不配合,嘴里还是一直喊着:“母妃,我痒!” 贵妃转头看向沈歆然,语气严厉,“为何皇儿擦了药还是痒!” 沈歆然赶紧跪下,解释道:“可能是个人体质不同,适用于奴才的药膏,不一定适用于九皇子。” 沈歆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要把司马毅骂成狗,她当初擦了这玉容膏还管了一段时间。 男主给小胖子下了加强版的药,简直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贵妃的眼神变得狠厉,“若九皇子有恙,我定让你陪葬!” 沈歆然真的从贵妃身上感到了杀意,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僵笑道:“娘娘,我突然想起来,我擦这个玉容膏时还搭配了一种清凉膏。” 贵妃眉头一皱,问道:“那个清凉膏在哪?” 沈歆然回答道:“就在冷宫,奴才可以回去取。” 贵妃警告道:“速去速回,别想逃跑!”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8 沈歆然点了点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冷宫,对着还在院子里看书的司马毅哭喊道:“爷,救命啊!” 司马毅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张手绢,帮沈歆然擦了擦额头的汗,浅笑道:“怎么跑这么快,满脸都是汗。” 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毅的眼睛,喘着粗气道:“九皇子也过敏了。” 沈歆然说到“过敏”两字时,还特意加重了音量,希望司马毅能明白她的意思。 司马毅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这又与我何干?” 沈歆然急切地拉住他的衣袖,眼神中满是哀求,“贵妃娘娘说了,若我找不到清凉膏,便要我为九皇子偿命。” 司马毅放下手中的书,挑眉一笑,“可你拿了我的药,就是我的人咯!” 沈歆然眨了眨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爷,奴才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奴才不早就是爷的人了吗!” 司马毅微微一笑,指向房间,声音低沉,“床头柜第二层抽屉的最左边。” 沈歆然急忙走到房间,按照司马毅的指示打开抽屉,却顿时愣住了。 抽屉里摆满了药盒,她又打开第一层,还是那样。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标记。司马毅难道不怕自己吃错药? 沈歆然拿起第二次最左边的药盒,临走时还再三确认,“爷,您确定是这一盒吗?” 司马毅沉吟片刻,眉头微蹙,“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或许不是这一盒。” 沈歆然心中一紧,“爷,奴才的命可就握在您手里了。” 司马毅抬起眼帘,淡淡一笑,“放心去吧,不会有事。” 听到这句话,沈歆然长舒一口气,拿着药盒匆匆离开。 回到咸福宫,沈歆然将清凉膏递给贵妃。 看着贵妃为小胖子擦药,沈歆然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这一次,小胖子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贵妃转过头,看向沈歆然,“这清凉膏你是从哪里来的?” 沈歆然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是奴才以前从一个游医那里买的,刚开始担心东西低劣,也不敢拿给九皇子用。” 贵妃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办得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沈歆然微微一笑,“奴才不求赏赐,只愿九皇子平安顺遂。” 贵妃似乎对沈歆然的这个回答很满意,她转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我的私库取五十两黄金,赏给他。” 沈歆然端着一盘金子回到冷宫,司马毅已经吃完午饭,正在院子里乘凉。 他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贵妃赏你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 司马毅直接伸手,“拿来吧!” 司马毅一副将这一盘金子据为己有的模样。让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她提醒道:“爷,这是贵妃赏奴才的。” “没我的清凉膏,贵妃还会赏给你?”司马毅说完后,就站起身子,从沈歆然的手里接过托盘,向着自己房间走去。 沈歆然:“……” 可如果不是你给那个小胖子下毒,贵妃怎么会找她,她也不至于提心吊胆一整天,忙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饭啊。 你一个主子,不赏她东西就算了,还贪图她这几块金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大概是三天后的下午,福寿公公突然找了过来,让沈歆然去一趟咸福宫。 沈歆然刚到宫殿门口,就听见小胖子在嚎啕大哭。那声音,别提有多伤心了。“呜呜呜,母妃,八哥说我是丑八怪,我以后是不是一直都这么丑。” 福寿公公带着沈歆然走进大殿,毕恭毕敬道:“娘娘,小祥子来了。” 沈歆然行了个礼,也不见贵妃让他起身,她只能跪在福寿公公身后。 只见贵妃拍了拍小胖子的头,温柔笑道:“怎么会呢,只要你认真擦药,你脸上的痕迹就会变浅。” 贵妃说完后,又指着沈歆然的脸,追加道:“你看小祥子,他脸上的印记不是浅了很多吗。” 沈歆然瞬间明白了贵妃找她来干什么,合着是来当一回参照物。 小胖子顺着贵妃的手指一看,当他看清楚沈歆然的脸后,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可他现在还是好丑啊。” 沈歆然:“……” 这是小胖子第几次说她丑了?好像是第三次。都说事不过三你懂不懂! 沈歆然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九皇子哭累了,倒在贵妃怀里睡着了,贵妃才对她挥了挥手,沉声道:“你可以回去了。”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贵妃就一边摸着九皇子的脸蛋,一边问道:“你觉得这个小祥子怎么样?” 房间里除了贵妃和九皇子,只剩下一个老嬷嬷。她沉思片刻后,皱眉道:“看着挺机灵的,但他说的话却不能全信。” 贵妃帮九皇子盖上毯子,“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小宫女,安排到冷宫那边去吧。” …… 沈歆然蹒跚地回到冷宫,双腿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每走一步都颤抖不已。 司马毅见了,还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靠在墙上,轻轻摆手,“没什么,就是跪得太久。” 司马毅没有多言,转身回房。 但当他从房间出来时,手里却一对护膝,“下次去咸福宫,放机灵点。”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这是你做的?” 司马毅表情淡淡,“如果你不想要,也可以还给我。” 沈歆然急忙将护膝藏到身后,笑道:“我只是想说,这护膝做得太好了,我都有点舍不得用。” 司马毅的眼神里是藏都藏不住的骄傲,“这有什么难的,多练几次就会了。” 沈歆然仔细端详着护膝,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男主竟然还会手工。 司马毅又回到了他的专属躺椅上,语气随意,“只要你忠心耿耿,我答应你,以后让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用下跪。” 沈歆然将护膝收好后,挑眉问道:“包括你吗?”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冷笑道:“除了第一次见面,我什么时候让你跪过?” 沈歆然微微皱眉,陷入回忆。 确实,她跪男主的次数是最少的。这么一想,男主对她似乎还不错。 但别以为这样,她就会忘记他抢走她的金子!你这个穷鬼!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09 沈歆然对司马毅有主仆情谊,但是不多。特别是当冷宫又来了一个宫女后。 “殿下,奴婢婉媚,是新来的宫女,往后负责殿下的衣食住行。” 司马毅点了点头,“行,找个房间住下吧。” 沈歆然早就从福寿公公口中得知了,贵妃又派了一个宫女来冷宫,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不过,福寿公公也告诉了她,这个新来的宫女是九皇子奶妈的侄女,而九皇子到奶妈与他素来不合。 换句话说,作为他干儿子的自己,和这个晚媚不仅是竞争关系,还是敌对关系。 只见婉媚小心翼翼地看了司马毅一眼,然后问道:“殿下,什么房间都可以吗?” 司马毅躺在摇椅上,点了点头,“是的。” “这一间看起来最干净,奴婢想住这一间。”婉媚嗓音轻快。 顺着婉媚手指的方向一看,沈歆然眉头一皱,她的房间能不干净吗!想当初,她光是打扫这间屋子,就花了大半天。 而婉媚说完后,就径直走向了沈歆然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这不会是吉祥公公的房间吧!” 婉媚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司马毅,“殿下,奴婢先前不知道,奴婢只是想离殿下更近一点而已。” 沈歆然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是什么绝世小绿茶,一来就抢她的房间。 但沈歆然完全不慌,她和司马毅认识这么久了,司马毅肯定会站在她这边。 可结果确实出人意料,只见司马毅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轻描淡写般笑道:“没关系,让他搬出去就可以了。”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刚才说让谁搬出去! 婉媚捂着嘴,笑出了声,“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那个眼神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主子都让你搬走了,你怎么还不动身。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但她多少带点情绪,收拾东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妈的,她刚来的时候,心疼司马毅吃不好,有两个肉包子都要分一个给司马毅。没想到司马毅居然一看见女人就头晕! 沈歆然拿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房间,想去另一个房间时。 司马毅又再次开口:“正好我那件屋子还有个偏房,你直接住那里吧!” 明明是商量的话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语气。 沈歆然敢怒不敢言,只能拿着自己的行李,到了司马毅口中的偏房。 这是专门为守夜的宫女太监们准备的小房间,仅能容纳下一张小床。沈歆然的衣服都没地方放,尽管她也没什么衣服。 最重要的是,这个房间与主房之间只有一片帘子相隔,风一吹,毫无隐私可言。她以后无论是洗澡还是换衣,都只能去厕所。 沈歆然更生气了,凭什么婉媚能住单人间,她要和司马毅挤在一个房间。 司马毅,你根本不配当男主。 你失去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以后就让你和这个新来的小间隙相亲相爱吧!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司马毅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偏房的沈歆然,挑了挑眉,“这是生气了?” 沈歆然绷着一张脸,自顾自地收拾东西,装作没听见。 司马毅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小太监还挺有趣,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喜怒。 而沈歆然突然发现自己还有一双鞋子落在了之前那个房间,于是再次回到那里。 婉媚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她看见沈歆然后,浅笑道:“吉祥公公,真是不好意思,殿下非让我住这间屋子。” “没事。”沈歆然表情淡淡,拿着鞋子就回了偏房。 婉媚看见沈歆然将最后的一点东西都搬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想跟着沈歆然,到司马毅的房间看看。 可一只脚刚踏进房间门口,就被司马毅呵斥。“没有嬷嬷教你规矩吗!主子的房间是你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司马毅的话让婉媚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她愣在原地,还有点不知所措。 司马毅却转头看向沈歆然,沉声道:“我要睡一下午觉,如果让什么不相干的人进来,你也可以走了。” 沈歆然的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总算明白了司马毅让她住偏房的意思,合着你可以安稳地睡觉,她就是你的看门狗呗。 沈歆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房间门口,严肃道:“爷睡觉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还是先回去整理你的东西吧。” 婉媚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点了点头,还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丝浅笑,“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以后还请吉祥公公多多指教。” 司马毅睡觉的时候,沈歆然也没事做,所以她也在小床上睡觉。本来还以为换了地方她会睡不着,谁知道她睡得出奇的香。 等她醒来后,司马毅已经不在房间。 沈歆然猛地一惊,赶紧穿好外套下床,只见司马毅已经在树下乘凉,而婉媚则是在大太阳下打扫院子。 沈歆然莫名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看向婉媚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 司马毅可能觉得不够,还对着婉媚吩咐道:“墙角的那些杂草又长出来了,你一会把它们清理掉吧。” 婉媚早已大汗淋漓,但想起贵妃的吩咐,她还是笑着望向司马毅,眼波盈盈。“我一个弱女子,这些重活不如交给吉祥公公,他在这方面肯定能得心应手。” 沈歆然一听,居然想把重活推给她!那怎么能行。她长叹了一口气,“哎,自从阉割后,我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歆然的话让婉媚脸上表情一僵,她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太监为了逃避干活,居然能说出这些话。 就连司马毅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但他似乎已经习惯沈歆然时不时说出一些让他震惊的话,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在婉媚清理杂草的时候,沈歆然就走到司马毅面前,“爷,要喝茶吗?” 司马毅一个挑眉,“不生气了?” 沈歆然的脸上是谄媚的微笑,“爷真喜欢开玩笑,奴才怎么会和爷生气!” 只要不让她干活,一切都好说。 沈歆然说完后,帮司马毅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爷,喝茶。”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而不语。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0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过上了养老般的生活。司马毅将所有的活都交给了婉媚,而沈歆然只需每日前往御膳房领取三餐。 每当司马毅看见婉媚闲着,就算没有活,他也会帮她找点活干。他的言辞虽温柔,却透露着无情的冷漠。 时间一长,婉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悄悄找到沈歆然,严肃道:“小祥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也是贵妃派来的,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互扶持。” 沈歆然点了点头,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婉媚看了眼还在院子里看书的司马毅,压低声音道:“娘娘让我勾引他,争取怀上他的孩子。” 沈歆然看向婉媚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她拍了拍婉媚的肩膀,鼓励道:“那我只能祝你成功。” 干活是真的会使人变丑。短短一个星期,沈歆然就见证了婉媚从一个娇媚宫女变成了一个粗犷大婶。 可婉媚自己不仅没发现,甚至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小宫女,时不时就到司马毅面前卖弄风姿。 这不,和她简单交谈完后,沈歆然就看见婉媚又走到了梧桐树下。 晚媚用着自以为关心的语气,对着还在看书的司马毅笑道。“殿下,长时间看书对眼睛不好,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司马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干脆这样,你为我朗读,我便只需聆听,这样便不伤眼了。” 这种红袖添香的事情让婉媚很高兴,她接过书后,用着最温柔的嗓音开始朗读。 但她低估了司马毅的专注,她一读就是两个小时,声音几乎沙哑。 当她受不了了,停止朗读时,司马毅还对她皱眉,语气不悦,“你为何不继续?” 婉媚只能勉强笑道:“嗓子太干了,我想喝点水。” 司马毅点了点头,“那你喝完水继续。” 婉媚感到喉咙如火,内心几乎崩溃,这个司马毅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这一幕让正准备去拿午膳的沈歆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她严重怀疑,司马毅早就识破了婉媚的身份,所以想着法子折腾她。就跟折腾当初的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怕婉媚在饭菜里下毒,怕是饭菜都会让婉媚去取。 所以说啊,司马毅是个心机boy! ……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天鹅绒,缓缓覆盖了整个大地,将一切喧嚣与嘈杂都吞噬在它深沉的宁静之中。 沈歆然半夜醒来,意识模糊中,她发现司马毅的床铺空荡荡的。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睡意的迷雾尚未完全散去,她没有深究,只是懒洋洋地穿上外套,准备去厕所。 可她的手刚触碰到房间的门,就听见院子外传来的低沉对话声。 “您要的东西都给您带来了,放在老位置,您记得去拿。新来的那个宫女也是贵妃派来的,您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沈歆然的心跳加速了,她几乎立刻就认出了司马毅的声音。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好奇心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但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所以,她这次绝不出门。 但问题是你们能不能聊快一点啊,她想上厕所,就快憋不住了。沈歆然的内心焦灼,但外面的交谈还在继续。 “贵妃三番五次往您的冷宫塞人,实在不行,我们把她——” 尽管男人的话没说完,但沈歆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居然想把贵妃直接杀了,看来这个男人是个狠人。 就在这时,司马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咸福宫那边的事情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院子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沈歆然将耳朵贴到门上,试图分辨两人是否已经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声突然的呵斥打破了夜的宁静:“是谁!” 房间门突然被人打开,沈歆然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头戴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手中的小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感到那股凌厉的杀意扑面而来,沈歆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没有犹豫,直接扑向司马毅,嘴里还大声喊道:“爷,你快走,奴才绝不会让这个刺客伤害你。” 司马毅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挑眉:“可他不是刺客,而是我的人啊。”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听见。” 可司马毅却掰开了她的手,温柔笑道:“小祥子,你知道爷这么大的秘密,爷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看着不能装傻混过去,沈歆然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后,严肃道:“爷,您就放心吧,我保密的能力堪比北极熊在雪地里藏鱼。” 司马毅嘴角的笑容骤然猛增,“小祥子,你可真会开玩笑。” 沈歆然只能颤声道:“爷,我没开玩笑。奴才还有用,你就饶我一命吧!” 司马毅一个挑眉,“那你展开说说,你都有些什么用。” 沈歆然望着司马毅,讨好一笑,“我可以跟您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您如果不开心了,我还可以跟你讲笑话解闷。” 司马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倒是不错。” 他说完后,就转头看向黑衣男,沉声道:“现在没什么事,你就可以走了。” 黑衣男人眉头一皱,“可这个小太监是贵妃派来的间谍。” 司马懿表情淡淡,“没事,我相信小祥子不会出卖我。” 司马毅说完后,就用手拍了拍沈歆然的头,浅笑道:“你说是吧。” 沈歆然一听,赶紧点头,“没错,我也是自己人,我绝不会出卖爷!” 看着司马懿态度坚决,黑衣人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从墙上飞走。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沈歆然的视角,沈歆然才长松了一口气。 司马懿看向沈歆然,感慨道:“小祥子,爷又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报答爷?” 沈歆然:“……” 原来不杀她也算救她一命,你可真会算账。 由于太想上厕所,沈歆然的脸已经憋得通红,“爷,这件事能不能一会再说,我想上厕所,快憋不住了。” 看着沈歆然夹在一起的腿,司马毅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皱裂,他嫌弃地挥了挥手,“快去吧!” 沈歆然赶紧朝着厕所小跑而去,等她出来后,只觉得身心通畅。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1 司马毅还在院子里,他看着沈歆然出来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听人说太监不能憋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沈歆然:“……” 你是懂怎么在人心口上插刀的。但还好,她不是太监。 只听见司马毅对她好奇问道:“小祥子,你后悔做太监吗?” 沈歆然低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小时候家里穷,母亲为了二两银子,把我卖进宫里当太监。我就算后悔又怎么样,也由不得我决定。” 这让司马毅愣了愣,他以为他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惨。 他抬头看向夜空,沉声道:“小祥子,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你过上好日子的,顺便让那个抛弃你的母亲后悔一辈子。” 看着司马毅眼里的认真,沈歆然眨了眨眼,不说话了。司马毅这么好骗吗?她刚才都是编的,司马毅居然真的相信了! …… 婉媚这段时间的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日日夜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如同被下了药一般,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在她又累了半个月后,再也忍不住了,趁着司马毅和沈歆然午休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冷宫,急切地寻找贵妃。 在冷宫大门开了又关的那一刻,司马毅睁开了眼,朝院子外看了一眼,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眼继续睡觉。 而贵妃听见婉媚找来,还有点惊讶。婉媚一进门,贵妃便急切地询问:“你为何回来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婉媚没有回答,而是“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娘娘,我在那个冷宫是多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求求您,让我回来吧!” 婉媚的话贵妃脸色一沉,但看着婉媚那被晒得黝黑的脸蛋,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不是让你勾引司马毅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婉媚没注意到贵妃的不高兴,她只是跪在地上,哽咽道:“那个司马毅,他不是人。他只知道维护吉祥公公,把所有的苦差事都推给我。” 贵妃一声冷哼,“你如果这点苦都受不了,那本宫要你有何用!” 婉媚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贵妃嫌弃地摆了摆手:“快回去吧,别让司马毅看出端倪。” 贵妃身边的老嬷嬷急忙给婉媚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以免激怒贵妃。 婉媚离去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如同被遗弃在冰天雪地之中。 自八岁起,她便在贵妃的宫中长大。她天真地以为,在贵妃的心中,自己或许能拥有一席之地,与众不同。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并提醒着她:不论她如何努力,奴才终究是奴才。 她的存在,不过是宫中众多奴才中的一个,没有所谓的高低之分,更没有所谓的贵重之别。累了便是累了,死也也只是死了。 婉媚回到冷宫时,司马毅已经起床,正在院子里悠闲地看书。听到开门声,他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 婉媚紧张地回答:“嗓子有点干,去太医院拿了点润嗓子的药。” 司马毅点了点头,又问:“那药呢?” 婉媚勉强笑了笑:“太医院那些人也是势利眼,一听是冷宫来的,就让我快滚。” 司马毅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这让婉媚长松了一口气,她走到角落,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卫生。 而司马毅则是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了沈歆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知道贵妃当年是如何与皇上相识的吗?” 沈歆然皱着眉,“不知道。” 司马毅在椅子上翻了个身,声音低沉,“皇后有了身孕,我们的贵妃娘娘打着看望好姐妹的旗号,趁着皇上喝醉,偷穿了好姐妹的衣服,引诱皇上和她春风一度。” 沈歆然惊讶的眼睛瞪得像核桃,这两人居然这么炸裂!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不是宫斗版的回家与诱惑吗! 就是可惜品如(皇后)后来死于艾莉(贵妃)的暗算下,没办法回来报仇。 但没过多久,沈歆然就反应了过来,司马毅恨皇上不愿意叫他父皇,她可以理解。但他为什么连自己的母后都是喊皇后? 司马毅轻轻抬起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着茶香在舌尖上缓缓绽放。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对沈歆然说:“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沈歆然眉头微蹙,问道:“怎么样了?” 司马毅直接笑了,“后来啊,贵妃被册封为贤妃,皇后深受打击,直接流产。再后来啊,皇后就被传出和侍卫有染的消息,她一把火烧了宁安宫,以死自证清白。” 沈歆然不说话了。 而还在一旁的婉媚却呼吸一顿,如果她也能和贵妃一样,那她就再也不用受气。 想明白的婉媚直接放下扫把,跪在了司马毅面前,声音坚定,“求殿下指条明路。” 司马毅瞥了婉媚一眼,轻声道:“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婉媚深呼吸一口气后,抬起头,严肃道:“只要殿下愿意帮我,婉媚以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司马毅唇角一勾,“如果我没猜错,皇上那虚伪的自尊心,会让他每年九月九号,都悄悄到宁安宫祭奠皇后。” 婉媚点了点头,“多谢殿下的指点。” 沈歆然:“……”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疼贵妃,来一个被策反,来两个还是被策反。 从那天起,婉媚开始早出晚归,司马毅看在眼里,却未发一言。 两个月后,沈歆然从房间走出,惊讶地发现婉媚蹲在墙角,呕吐不止。 沈歆然心中一震,真是六啊,婉媚这就怀孕了! 婉媚注意到沈歆然的目光,转头,眼中带着威胁:“我警告你,不要坏了我的好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沈歆然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她倒是想说,可司马毅不同意啊! 没过多久,圣旨传至冷宫,婉媚被封为婉婕妤,入住钟粹宫,与静妃同住。 贵妃得知此事后,心中怒火如火山爆发,她的指尖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她曾以巧计和魅力,诱惑陛下,一步步攀升至后宫之巅,如今却见有人步她的后尘,用同样的方式去诱惑皇帝。 这不仅是对她过往成就的亵渎,更是对她智慧的嘲讽,只要一想到这人是她宫里出去的,她就感到一阵恶心。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2 她闭上双眼,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和恶心,却如同两条毒蛇,在她的心海中盘旋,让她无法平静。 贵妃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身旁的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侄女真是好手段,悄无声息地就爬上了皇帝的床。” 老嬷嬷吓得浑身颤抖,跪地求饶:“娘娘,老奴真的不知情,老奴一会就去狠狠地责备她,让她来给娘娘请罪。” 贵妃不再言语,只是拿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福寿公公立刻上前,对老嬷嬷斥责:“你竟敢打碎贵妃娘娘最心爱的琉璃盏,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老嬷嬷被吓得脸色惨白,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可两个小太监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一人用抹布堵住他的嘴,一人将她往外拉。 贵妃坐在首位上,冷眼旁观, 偏殿里传来老嬷嬷的惨叫,声音渐渐消失,老嬷嬷没了声息。 贵妃依旧面无表情,转向福寿公公,吩咐道:“这里面肯定有司马毅的手笔,把小祥子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福寿公公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去。 婉媚离开后,冷宫所有的活又变成了沈歆然一个人的,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沈歆然打扫完院子后,就看见福寿公公路过冷宫,还瞥了她一眼。这是福寿和她之间的暗号,代表着贵妃找她了。 沈歆然心知肚明,她即将面临的,又是一场无妄之灾。她轻叹一声,步履沉重地跟随福寿,步入了咸福宫。 贵妃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目光如寒冰般刺向沈歆然,她的声音冷冽如刀:“婉媚那个小贱人,是如何与司马毅勾结的?” 沈歆然装出一脸茫然,声音微弱:“婉媚背叛娘娘了吗?我……我并不知情。” 贵妃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向沈歆然砸去,怒吼道:“那个小贱人,在司马毅的协助下怀上了龙种,你竟毫无察觉!” 沈歆然将头紧贴着冰冷的地板,声音颤抖:“是奴才……愚钝。” 贵妃咬牙切齿地命令:“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半个月后,我要看到司马毅的弱点,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离开咸福宫,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找到司马毅,喊道:“爷,救命啊。” 司马毅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戏谑:“怎么,您的贵妃娘娘又为难你了?”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叫我的贵妃娘娘?我和她可不熟。” 司马毅侧着头,微微一笑,“既然不熟,她为什么赏你金子?” 沈歆然的眼神中满是哀怨:“爷,那些金子不都进了您的口袋吗?” “说的也对。”司马毅点了点头,“那你说吧,贵妃又让你干什么?”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看着司马毅,声音低沉:“贵妃命我半个月内找出您的弱点。” 司马毅直接笑了,“就算我有弱点,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沈歆然给司马毅倒了一杯茶,讨好一笑,“奴才的意思是,您是否可以假装有一个弱点,让我在贵妃面前有个交代。” 司马毅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这我可帮不了你,毕竟,像我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有弱点。” 沈歆然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忍,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爷,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奴才去死吗?” 司马毅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叹气道:“放心,我会记得你对我的付出,每年的忌日,都会安排人给你烧纸钱。” 沈歆然看着司马毅眼里的戏谑,心中怒火如火山般喷发,却只能咬紧牙关,心中暗骂:狗男人!这都是你逼她的! 很快就到了半月之期。不用等福寿公公的召唤,沈歆然主动到了咸福宫。 但她一看到贵妃,就扑到了她的脚边,声音中带着绝望与哀求:“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贵妃初时显得有些困惑,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好了,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歆然环顾四周,宫女与太监们的目光让她犹豫不决,话语中也充满了迟疑:“就是……三皇子他……” 贵妃察觉到了她的犹豫,轻轻一挥手,宫中众人便悄然退下,大殿内只剩下贵妃、沈歆然和福寿公公三人。 在贵妃看不见的角落,沈歆然暗自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三皇子……他……他简直不可理喻!他对我……对我做出了那些事情!” 贵妃的眉头紧锁,她追问道:“那些事情,究竟是什么?” 沈歆然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羞红,她的声音低若蚊鸣:“就是……那些不雅之事。” 贵妃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激动,她站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的意思是,三皇子对太监有特殊的癖好?”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瞥了贵妃一眼,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贵妃陷入了沉默,她的思绪飘回到了三个月前婉媚的对话中。 婉媚说司马毅维护小祥子,把所有的苦差事丢给她。原来司马毅根本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玩弄小太监。 一个喜欢太监的皇子,这辈子也废了,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想到这里,贵妃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得意。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的话和三个月前婉媚的话得到了印证。她只是在心里暗想: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离开。 好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贵妃终于开口:“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沈歆然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娘娘,我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啊!” 贵妃站起身,走到沈歆然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本宫明白你的委屈,但本宫承诺,待九皇子成为太子之时,本宫定会给予你应有的补偿。” 沈歆然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为了九皇子的未来,奴才万死不辞。” 沈歆然说完后,就站起身子,转身离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爽。她刚才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贵妃娘娘自己猜的。 贵妃望着沈歆然单薄的背影,不由得发出感慨:“福寿,你真是收了一个好儿子。” 福寿公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勉强笑道:“娘娘过奖了。”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3 离开咸福宫,已经快到中午。为了少跑一趟,沈歆然直接去御膳房拿午饭。 可她回到冷宫,只见司马毅倚靠在梧桐树下,身姿挺拔,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阳光透过梧桐树的缝隙,洒在冷宫的石板路上,斑驳陆离。 沈歆然心中一紧,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午餐轻轻放在石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爷,午饭来了。” 司马毅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淡淡地瞥了沈歆然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去咸福宫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歆然总觉得司马毅的表情有点奇怪,她僵笑着点头。“是的。” 司马毅的目光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你和贵妃都说了些什么?”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本正经地地说道:“我说爷是个完美无缺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有弱点。” 司马毅一个挑眉,“你确定不是说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沈歆然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沈歆然说完后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司马毅向着沈歆然一步步靠近,“你仔细说说,我都对你做了哪些不雅之事?” 沈歆然的心跳如鼓,她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我可没这么说,那都是贵妃自己胡乱猜的,不关我的事。” 然而,冷宫只有这么大,沈歆然很快就退到了墙角。只听见司马毅感慨道:“小祥子厉害啊,把我和贵妃都耍得团团转。” 沈歆然背靠着墙,哭丧着脸,“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司马毅伸出手,一边抚摸着沈歆然的脸颊,一边问道:“小祥子,那你说爷要不要把这件事做实呢?” 司马毅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让沈歆然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对着司马毅问道:“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毅玩弄着沈歆然额前的碎发,笑容中带着一丝邪魅:“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让她猜对了,男主真的是个变态!居然喜欢太监! 在看见沈歆然不怀好意的眼神后,司马毅都快气笑了。 他抬起手,就对着沈歆然的头重重地拍下去。“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你陪我演一段戏,转移一下贵妃的注意力!” 司马毅也是气狠了,力气是真的大。一巴掌下来,沈歆然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狗男人,别让她抓到机会,否则她一定要让你好看。 突然,沈歆然的脑海闪过一个疑问,当时殿内只有三个人,司马毅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福寿公公不会是司马毅的人吧!那她岂不是一到冷宫就暴露了? 司马毅察觉到了沈歆然的视线,一声轻笑,“哎呀,又让你发现了爷的秘密,爷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沈歆然呼吸一顿,严肃道:“爷,你放心,我像鱼一样,只有七秒钟记忆。” 司马毅斜睨了沈歆然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沉默不语。 这个小太监真是个有趣的存在,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 冷宫大门紧闭,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墙壁的苔藓和墙角的杂草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一场大雨如期而至。雨点如同断线的珍珠,急促地敲打在冷宫的屋檐和石板上,发出清脆而连绵的声音。 雨水顺着屋檐流淌,形成一道水帘,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时间。 沈歆然拿着伞,准备去御膳房领午饭,刚打开房间门,就有一阵寒风吹来,伞瞬间被吹得东倒西歪。 一旁的司马毅见状,沉声道:“这么大的雨,就别去了,反正饿一顿也死不了。” 沈歆然一听,嘴角一咧,迅速收回了伞,“多谢爷的体恤。”正好她也不想去。 等她回头,只见司马毅看向她的表情带着一丝古怪,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祥子,你是不是没割干净?” 沈歆然愣了愣,“什么没割干净?” 司马毅指了指沈歆然的后背,叹气道:“你的屁股流血了。” 沈歆然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什么叫屁股流血,分明是她来月事了。 这个身体一直没来月事,沈歆然还因此感到庆幸。没想到一来就给她整了坨大的。 沈歆然回到偏房,将准备好的月事带和毛巾裹成一团,确保司马毅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再猛地冲了出去。 顺着屋檐跑到厕所,将月事带换了上后,看着弄脏的裤子,陷入了一抹沉思,她要怎么解释屁股流血这件事呢? 回到房间,司马毅还站在原处。看见沈歆然后,叹气道:“小祥子,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太医,重新割一下。” 沈歆然尴尬地脚趾抠地,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说道:“爷,我不是没割干净,我只是得了痔疮。” “痔疮?”司马毅还有点惊讶。 沈歆然红着脸点了点头,“担心您嫌弃,我一直不敢告诉您。” 司马毅眉头微蹙,“但痔疮也需要割,我还是帮你找个太医吧。” 沈歆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什么你就那么那么执着于割她一点东西!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咬着牙道:“爷,痔疮也分为外痔和内痔,奴才这是内痔,割不了,只能吃药缓解。” 司马毅来了兴趣,对着沈歆然问道:“什么叫外痔和内痔?” 沈歆然耐着性子解释道:“外痔就是长在屁股外面,内痔就是长在里面。” 司马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也能治,我给你开药吧。” 沈歆然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不用了,奴才自己有药。” 看着沈歆然这么抗拒,司马毅还有点惋惜,“好吧,那你先吃自己的药,如果不管用告诉我,我再给你吃我的药。”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沈歆然也不能出去,闲着没事,就躺在床上睡觉。 可不知怎么,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沈歆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强迫自己睁开眼,外面的雨已经快要停了。她穿好衣服就准备去给司马毅拿晚饭。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4 可她的脚刚碰到地面,便感到一阵晕眩,她就这么倒了下去。沈歆然觉得,她可能是来了月事,又吹了风,发烧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只看见司马毅掀开帘子,走进偏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等沈歆然再一次睁开眼,屋外的雨声已经停了,房间内的光线也变得昏暗。司马毅正坐在她的床边,往她的嘴里喂药。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感动,她对着司马毅笑了笑,“爷,你对我可真好。” 司马毅点了点头,沉声道:“那你多喝点,我还在里面加了治疗痔疮的熊胆粉。” 沈歆然一听,“噗——” 黑色的药汁喷了司马毅一脸。 司马毅脸色一沉,咬牙切齿般道:“我好心给你熬药,你就这么报答我!” 沈歆然赶紧用袖子帮司马毅擦干了脸,笑道:“爷,你别生气,我现在还是病人。” 司马毅一声冷哼,“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给你熬药!” 他将药碗放在床头柜,在发出清脆的响声后,转身就走,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而沈歆然则是看了眼已经喝了一大半的药,眉头微蹙,早知道就不说她有痔疮了,也不知道乱吃药会有什么副作用。 沈歆然很快意识到了副作用的严重性,她的腹部开始剧烈疼痛,仿佛有人正用电动钻头在她的小腹上钻孔。 司马毅原本看着雨停了,打算让沈歆然去御膳房取饭,但看到她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他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 他默默地走到后院,在一棵树下取下了一个包裹,里面装有一些粮食。 司马毅用这些粮食煮了一锅小米粥,并为沈歆然分了一碗。 沈歆然看着司马毅递来的小米粥,还不敢吃。她小心翼翼地问:“这里面没有加什么不应该加的东西吧!” 司马毅都快气笑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沉声回答:“没有,放心吃吧。” 听到司马毅的话,沈歆然这才接过小米粥,开始小口小口地品尝。也许是因为饿了,她觉得味道出奇地好。 而司马毅看着沈歆然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底谁才是主人? 等沈歆然吃完饭后,他就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你会这么照顾我吗?” 沈歆然狡黠一笑,“爷,你这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生病。你可别诅咒自己。” 司马毅白了沈歆然一眼,将碗接了过来后,转身就走,嘴里还小声嘀咕道:“真是个没良心的。” 沈歆然对着司马毅的背影喊道:“爷,你放心吧,如果你生病了,奴才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把你救回来。” 沈歆然的话让司马毅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冷哼一声,装作若无其事。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心跳加速。 她的裤子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连带床单和被套也未能幸免,染上了斑斑血痕。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什么凶杀现场呢。 趁着司马毅还在睡觉,沈歆然迅速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并将染血的床单匆忙卷起,带到了厕所。 按理说来了月事不能碰冷水,但为了不被司马毅发现,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沈歆然洗完床单后,见司马毅还没睡醒,便去御膳房拿早饭,天空灰蒙蒙的,她担心下雨,还带了一把伞。 这一路上,她遇到不少位宫女太监,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同一个话题。 “你们听说了吗?倭国进贡了一头老虎,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百兽园。” “当然听说了,我就在寿安宫附近,昨晚整夜都能听到老虎的咆哮。” “百兽园的后门可以看到老虎,许多人都去围观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啊,我还从未亲眼见过老虎呢……” 沈歆然对老虎不感兴趣,但看着这么多人都向着百兽园走去,中华民族天生爱看热闹的血脉觉醒了。 她拿到早饭后,也跟在了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们的队伍里。 刚走到后门,就看见福寿从从百兽园里出来。沈歆然面上一喜,对着福寿招了招手,嘴里还大声喊了句:“干爹。” 可福寿看见她后,却眉头一皱,直接把她拉到角落,低声警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看着福寿脸上的凝重,沈歆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在福寿离开后,转身就走。 回到冷宫,司马毅已经起床。 沈歆然将早饭拿出来,并将刚才的事情用闲聊的语气说出来。“刚才路过百兽园,居然碰到了干爹,他还让我快点离开。” 司马毅吃着早饭,表情淡淡,“是吗,看来你干爹对你还不错。”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司马毅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的贵妃娘娘最看重什么?” 沈歆然思索片刻,猜测:“皇帝的宠爱?儿子的前途?家族的荣耀?” 司马毅赞许道:“小祥子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贵妃最在乎的三个东西。” 沈歆然眉头一皱,疑惑不解:“这和百兽园有什么关系?” 司马毅只是微笑,没有再说话。 而沈歆然中午去御膳房拿午饭时,惊讶地发现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沉重的寂静之中,宫女和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 尽管众人都支支吾吾,避而不谈,但沈歆然还是从假山后面两个小宫女的聊天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九皇子听闻百兽园新进了一头猛虎,执意要拉着八皇子一同看稀奇。 可不幸的是,在九皇子靠近时,那头老虎突然狂性大发,挣脱了笼子,一口咬去了九皇子的头颅,令其当场丧命。 消息传到贵妃耳中,她悲痛欲绝,怒不可遏,坚称是八皇子导致了九皇子的悲剧,要求八皇子为九皇子陪葬。 但八皇子本身也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童,皇帝自然不会允许贵妃如此无理取闹。 皇帝出于对贵妃丧子之痛的同情,下令将百兽园中的宫女和太监全部拘捕,以此为贵妃讨一个说法。 就连那些只是出于好奇而去后门观望的宫女和太监们也没能幸免,若非沈歆然及时离开,她或许也会被牵连其中。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5 与此同时,咸福宫。 贵妃的目光凝视着那具小小的、已经没有生命的躯体,而尸体旁边放着一颗血迹斑斑的小脑袋,刚刚从老虎的肚子里取出来。 贵妃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痛与不舍。她的手颤抖着,想要触碰,却又害怕那冰冷的触感会击碎她最后一丝坚强。 福寿上前一步,轻声安慰:“娘娘,宗人府的人已经到了,他们说应该将九皇子安置到皇陵去,让九皇子能够早日安息。” 贵妃握紧了拳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狠厉,“皇儿,你安心地去吧,母妃过两天就让老八下去陪你。” 贵妃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了冰冷的报复决心。她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锋利而决绝,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三个月后,八皇子在御花园中斗蛐蛐,不慎失足落水,竟就此命丧黄泉。 按常理,御花园内应有宫女太监轮值守护。然而那日正午,宫女太监们似乎各有要务,纷纷离岗。 只留下八皇子孤身一人,在池塘中挣扎呼救,声嘶力竭地喊了近十分钟。 众人心中不免生疑,暗自揣测是否为贵妃所为。毕竟,贵妃统摄后宫,若要支开宫女太监,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无人敢于明言,因为贵妃之兄乃是镇国大将军,手握二十万雄兵。 皇帝司马剑得到消息后,当天晚上就匆匆赶往咸福宫,面对一众太监宫女,他沉声下令:“尔等暂且退下。” 在福寿公公的带领下,太监宫女们默然退出,最后一位轻轻掩上了大殿之门。 殿内仅剩司马剑与贵妃二人。 司马剑迈步上前,厉声质问道:“老八可是你下的毒手!” 贵妃瞥了眼司马剑后,一声冷笑,“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司马剑的眼中闪过一抹赤红,愤怒与失望交织,他斥责道:“你这毒妇!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贵妃的笑容愈发灿烂,“就算我是毒妇,不也是你当年亲手培养出来的吗?” 她轻盈地移动步伐,靠近司马剑,在他耳边低语:“怎么样,逼迫自己的结发妻子走向绝路,这滋味不好受吧?” 司马剑心中一慌,眼神凌厉,“闭嘴!” 贵妃嘴角微扬,悠然步下台阶,轻描淡写地说:“当年,你为了夺取天下,许诺赵姐姐皇后之位。可你登基后,又怕赵家功高盖主。于是你引诱了我,让我秦家当你的出头鸟,和赵家鹬蚌相争,你来渔翁得利。” 司马剑怒不可遏,冲上前,对着贵妃的脸就是一个巴掌,“毒妇,我叫你闭嘴!” 贵妃被打倒在地,眼神癫狂,依旧不依不饶:“你让赵姐姐难产,在她抑郁之时,你又故意派贴身护卫去诱惑她。只为了逼迫赵家交出虎符,以换取她的安全。我说的没错吧!我再毒,也毒不过你!” 司马剑被她的言语击中要害,愤怒之下,他猛地掐住贵妃的脖颈,力道越来越大,“我让你闭嘴!” 贵妃丝毫不慌,她的嘴角带着笑意,挑衅道:“别忘了,我秦家背后有二十万大军,你敢动我分毫吗!” 听到这番话,司马剑眼神一变,他的手慢慢松开,面色却阴沉如墨…… 冷宫之外,血雨腥风席卷宫廷,冷宫之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沈歆然每次望向司马毅,心中总是难以置信。看起来这么风轻云淡的一个人,居然把贵妃和皇帝耍得团团转。 司马毅似乎是察觉到了沈歆然的目光,他抬起头,笑了笑,“小祥子,在想什么?” 沈歆然手里拿着扫帚,轻轻一笑:“我在想,这世间怎会有爷这般聪慧之人。” 司马毅脸上的笑容加深,偏着头问道:“那小祥子要举报爷吗?” 沈歆然明白,司马毅又在试探自己。她将扫帚靠在墙边,轻叹一声:“爷,您是我的主子,揭发您,对我有何好处?” 司马毅笑着摇头,似有感慨:“但你不止我一个主子啊。” 沈歆然眼珠一转,走到司马毅面前,带着讨好的笑容:“爷,您既是我干爹的主子,不如我直接认您做干爷爷吧!” 司马毅白了沈歆然一眼,“滚,我还没到当人家爷爷的年纪。” 沈歆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突然,冷宫的大门被推开,婉媚走了进来。她直奔司马毅面前,跪下,急切地呼救:“殿下,救命啊!” 沈歆然眨了眨眼,心中暗想,这台词似曾相识,不正是她惯用的求救之词吗? 司马毅斜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婉媚双手护住腹部,面露惧色:“贵妃赐我含麝香的糕点,她要害我孩子!” 司马毅头也不抬,“你既然已经发现了吗,不吃不就行了,何须找我?” 婉媚声音颤抖:“贵妃在宫里只手遮天,我根本防不胜防,求殿下指点迷津。” 司马毅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道:“办法没有,但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婉媚急问:“什么路?” 司马毅微微一笑,“静妃入宫将近二十年,尚无子嗣。” 婉媚似乎是明白了司马毅的意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脸上写满了不舍,“可这是我的骨肉。” 司马毅的头又埋首书中,“路已指明,如何抉择,全凭你自己。” 婉媚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地离去。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平安一生,她情愿让他喊另一个人母亲。 等婉媚走远后,沈歆然就关上了冷宫的门。走到司马毅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爷,那个麝香是你让干爹放的吧!” 司马毅一个挑眉,“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歆然浅笑道:“贵妃最近全心为九皇子报仇,怎会留意我们这些小角色。” 贵妃以往每月都会召见她一次。然而自九皇子出事后,已有三月未再召见。 司马毅轻笑,“小祥子果然聪明。” 沈歆然来了兴趣,再次追问:“爷,反正闲着也没事,您不妨告诉我,为何要让婉媚将孩子送给静妃?” 司马毅笑了笑,反问道:“告诉你,好让你去向贵妃告密?” 沈歆然哑然,心中暗忖,她要说早就说了,这人究竟有多不信任自己! 沈歆然拿着扫帚就准备继续扫地,她本以为司马毅不会开口。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司马毅的解释的声音:“静妃的兄长乃镖旗将军,也算是贵妃家族最大的一个拥护者。” 沈歆然先是一愣,然后就瞪大了眼睛,司马毅这是想让两家起内耗,再自相残杀?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6 冬日的寒风如同利刃,刺骨而凛冽,伴随着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将大地装扮成一片银白的世界。 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也未能幸免于这洁白的覆盖,它的枝桠被雪装点,宛如披上了一件精致的雪白衣服。 沈歆然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紧紧裹住身上的棉服,退回房间。 回头一看,司马毅还在看书。沈歆然对着司马毅讨好一笑,“爷,我突然觉得大雪天和白米粥更配。” 司马毅从书本抬起头,只是一眼,便明白了沈歆然的小心思。他摇了摇头,一声轻笑,“那你负责煮。” 沈歆然轻轻点头,“好的,没问题。” 只要不让她冒着大雪去御膳房拿吃的,什么都好说。 再说了,熬粥的时候就当烤火取暖了。 贵妃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她的心情长达半年都难以平复。 这一天,她突然想起,她还有个叛徒没处理。她随即对身边的福寿吩咐道:“去,把婉婕妤给我叫来。” 福寿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了,前往钟粹宫。 屋外,雪花如柳絮般轻盈飘落,似乎在编织着一个永无止境的冬日童话。 贵妃静坐窗前,目光穿透了层层飘雪,她的思绪随之飘远。如果她那宝贝的皇儿还在,此刻他定会兴奋地在雪地里奔跑吧! 然而,随着思绪的深入,贵妃的眼中渐渐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大约半小时后,福寿终于返回,但身后却空无一人。 贵妃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悦:“人呢?” 福寿弯下腰,恭敬地回答:“回禀娘娘,静妃娘娘说,她已与婉婕妤约好一同赏雪,建议娘娘改日再约她。” 贵妃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真是荒谬,难道我连一个婕妤都请不动吗!” 贵妃说完后,就缓缓站起身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向静妃的钟粹宫走去。 “静妃妹妹近来真是闲适,竟有雅兴赏雪。”贵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当婉媚见到贵妃时,她不禁身体一缩,脸色苍白,仿佛被恐惧的阴影笼罩。 静妃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了婉媚身前,对着贵妃浅笑道:“贵妃娘娘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快请坐。” 贵妃冷笑一声,“坐就不必了,我只是来找婉婕妤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婉媚的瞳孔一缩,嘴唇也开始发颤。 静妃拍了拍她的手,“去吧,贵妃娘娘是一个大度的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我就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听见静妃这么说,婉媚才鼓起勇气,慢慢地走到贵妃面前。她弯下腰,僵笑道:“给娘娘请安。” 看着婉媚快要六个月的肚子,贵妃唇角一勾,冷笑道:“婉婕妤,你这是攀上了新枝,连旧主子都忘了吗?” 婉媚的声音微弱:“婉媚不敢。” 贵妃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命令:“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回咸福宫坐坐吧。” 婉媚在咸福宫长大,她见到了太多贵妃惩治宫女太监的场景,她感到害怕,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静妃。 静妃再次上前,语气轻松,“贵妃娘娘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陛下来钟粹宫,婉婕妤不小心打翻了陛下最喜欢的茶盏,陛下大发雷霆,罚婉婕妤闭门思过半年。” 贵妃的目光转向静妃,语气中带着不悦:“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吗?” 静妃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辜:“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贵妃一声冷哼后,甩袖离开。 婉媚长松了一口气,顺着椅子坐了下去。她看向静妃的眼神带着感激,“多谢娘娘救婉媚一命。” 静妃见状,拍了拍婉媚的肩膀,安慰道:“陛下那边我去说,做戏要做足,这段时间你先别出钟粹宫。” 这边的贵妃回到咸福宫后,气得将殿内的花瓶摆件全部摔碎。 她的嘴里还大声喊道:“她静妃算什么东西,若非我秦家相助,她连个影子都算不上。现在看我皇儿没了,就开始打小算盘,也不看看她自己配吗,真是痴心妄想!” 福寿见状,赶紧让宫女太监们离开,对着贵妃劝道:“娘娘,婉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婕妤,您又何必为了她和静妃闹僵呢!” 贵妃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的眼神越发狠厉,“这个宫中没一个好东西,每个人都应该为我的皇儿陪葬!” 很快就到了春天,婉媚的肚子越来越大。她本以为贵妃会立即对她下手,谁知并没有,但不知怎么,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安。 肚子发作那天,静妃担心生产时出了纰漏,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婉媚的床边。 随着剧烈的疼痛,婉媚拼尽全力,生下一个孩子。她的视线模糊,声音微弱,向稳婆询问:“是皇子还是公主?” 稳婆面带微笑,回答道:“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静妃高兴坏了,她走到稳婆面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 婉媚的视线随着孩子而移动,她哽咽着说:“娘娘,一定要照顾好他。” 静妃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你好好调理身子,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婉媚明白静妃的意思,孩子跟随静妃,的确比跟着自己更有前途。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然后陷入了沉睡。 静妃真心将孩子视若珍宝,临睡前还不忘再看一眼,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逗弄着说:“我是你的母妃。”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静妃从睡梦中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吩咐身边的宫女:“让奶娘将孩子抱来,我想看看他。” 宫女领命而去,但不久后,一声尖锐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静妃心中一紧,她匆忙赶往偏殿,只见一幕令人震惊的场景——奶娘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之上,生命已经离她而去。 她快步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只见那幼小的身体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嘴唇呈现出不祥的紫色,没有任何生机。 静妃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却只感受到一片冰冷和沉寂。 她心中充满悲痛,千防万防,却没防过一个奶娘。 静妃怒不可遏,她心中明白,这一定是贵妃所为,只有她才会如此狠毒……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7 静妃与贵妃的恩怨从后宫逐渐蔓延到了朝堂之上,两家原本的盟友关系破裂,如今已演变成了敌对。 每当朝会之时,争论声此起彼伏,几乎成了常态。 起初,他们都支持九皇子,随着九皇子的死亡,他们只能换一个支持者。 贵妃家族支持大皇子,但不久后,大皇子便被静妃家族爆出通敌卖国的丑闻。 司马剑怒不可遏,一气之下将大皇子贬为庶民。 静妃家族则选择了二皇子,但二皇子也因贪污受贿、售卖科举试题等不端行为而声名狼藉。 在朝臣的强烈压力下,司马剑不得不将二皇子软禁在成王府。 一时间,司马剑的四个成年皇子中,已有两位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 冷宫的大门缓缓开启,司马剑带着随从走了进来。 沈歆然虽是首次见到司马剑,但那身鲜黄的龙袍已足以昭示他的身份。 她立即跪下,恭敬地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司马剑径直走到司马毅身边,声音低沉,“只要你肯认错,我就放你出来。” 听见司马剑的话后,司马毅只觉得好笑,在其他儿子相继失势后,这才想起了他? 司马毅头也不抬,只是轻笑一声,“我有何错之有?错的不是你们吗?” 司马剑被气得眼皮跳动,握紧拳头,厉声道:“你当真要如此冥顽不灵?难不成你想在这冷宫待一辈子!” 司马毅则显得更为从容,“这冷宫也挺好的,至少安静。” 司马剑甩了甩袖子,冷哼道:“好,那你就永远别出来了。” 他说完后,就转向身后的两个侍卫,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守在冷宫门口,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实际上,冷宫门口原本有两位老太监看守,但在他们去世后,冷宫便被人遗忘。 可即便如此,司马毅依然坚守着规矩,从未踏出冷宫一步。因此,司马剑的威胁在他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他浅笑道:“好啊,恭送陛下。” 司马剑心中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转身就走。但走到门口时,还是回过头,问了一句,“你舅舅这段时间有没有联系你。” 司马毅笑了,“他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再说,你对皇宫的安保如此不自信,才会认为他能突破重重守卫联系到我。” 司马毅原以为司马剑良心发现,才想起冷宫中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原来,是因为司马剑无法对抗贵妃和静妃两大家族,这才想要请他舅舅出世。 这就是皇家的亲情。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啊! 司马剑眉头一皱,沉声道:“如果他联系你了,你就告诉他,朕等他回来。还有,如果你肯认错了,就让守卫告诉我。” 司马剑完全离开后,司马毅才对一旁的沈歆然说,“行了,人已经走了,快起来吧。” 沈歆然站起身子后,长松了一口气。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她都担心司马剑一时不悦,会拿她这个小太监出气。 司马毅轻笑道:“瞧你这点出息。” 沈歆然弯下腰,讨好一笑,“我一个奴才,哪有爷您的从容不迫。” 司马毅躺在椅子上,瞥了沈歆然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小祥子,我们陛下现在还有几个能当大任的儿子?” 沈歆然回答道:“大皇子被贬为庶民,二皇子被幽禁,四皇子早逝,现在只有还在边关打仗的五皇子作风尚且良好。” 司马毅笑了,感慨道:“原来还有一个啊,不过没关系,那也快了。” 沈歆然看着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司马毅,关心地问:“爷,您没事吧。” 一阵寒风吹来,吹乱了司马毅的头发。他睁开眼,望着洁白的天空,一声轻笑,“我能有什么事。” 沈歆然不说话了,尽管司马毅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沈歆然还是察觉到了,他在与司马剑较劲,也在和自己较劲。 夜深人静,月亮被厚重的乌云所遮蔽,天空只剩下一片深邃的黑暗。 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前往厕所。突然,她听见了司马毅的声音。“父皇,不要打母妃,不要伤害她!” 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司马毅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颊染上了不寻常的红晕,口中不断重复着梦中的哀求。 沈歆然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伸手触摸司马毅的额头,那热度如同火炭般灼人。 她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真的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有事,非说没事,活生生把自己气出病来。 沈歆然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了司马毅的床头柜,打算为他熬退烧药。 看见那一模一样的药包时,沈歆然感到手足无措,司马毅也不写标签,到底哪一个才是退烧的? 沈歆然伸手,轻轻摇晃司马毅的身体,轻声呼唤:“醒醒,醒醒。” 但司马毅依旧紧闭双眼,没有反应。 沈歆然的视线在药包和司马毅之间来回移动,心中突然闪过一丝顽皮的念头:让你平日里欺负她,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她眯眼一笑后,就伸出了手。巴掌声清脆而又响亮,落在了司马毅的脸上。 那效果出奇的好,司马毅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眼神让沈歆然的心瞬间软化。 沈歆然轻抚他的头,柔声说:“毅宝贝,告诉母妃,哪一袋药是治疗发烧的。” 司马毅眼尾泛红,紧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祥子,你胆子不小啊。” 居然敢打他,还敢冒充他的母妃!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睁大,她本以为司马毅已经烧得神志不清,没想到他还能认出她。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爷,您发烧了,我只是想给您熬药。” 司马毅深呼吸,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打开床头柜,取出一包药材,递给了沈歆然。他简洁地吩咐:“小火慢熬。” 沈歆然点了点头,拿着药包走向厨房。 半小时后,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回到了司马毅的床边。“爷,喝药。” 可司马毅看见药汁,就开始皱眉。 沈歆然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笑道:“爷,你都多大了,不会还怕苦吧!”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8 司马毅瞪了沈歆然一眼,端起药碗就准备喝。 沈歆然见状,立马追加道:“爷,喝了我辛辛苦苦熬的药,就不能再生我的气了哦。” 司马毅将药碗放回床头,然后向沈歆然勾了勾手指。“过来一下。” 沈歆然感到好奇,将头凑近。谁知司马毅突然抬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好了,不生气了。”打完后的司马毅表情淡淡,端起药碗,喝了起来。 沈歆然摸着头,感到有些委屈。不是发烧了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司马毅喝了退烧药,但他仍然在发热。沈歆然只能守在司马毅的床边,一会给他擦汗,一会给他喂水,堪比孝子! 可后半夜的他却拉着沈歆然的手,嘴里一直喊:“母妃,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这让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司马毅的母后自杀了吗?他为什么要喊她不要走? 但看着司马毅紧闭着双眼,陷入梦魇的模样,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司马毅的手,柔声道:“好好好,母妃不走。” 沈歆然说完后,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马毅的表情,见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才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是真的烧迷糊了。 可能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司马毅居然真的变得安静,但紧握着她的手却一直不曾松开。 沈歆然没办法回她的小床,只能趴在司马毅的床边,沉沉睡去。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司马毅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投向远方,思绪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过去。他低声呢喃道:“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呢?” 尽管司马毅的声音微弱,但沈歆然还是被惊醒,她猛地抬起头,问道:“谁?” 司马毅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人。” 他说完后,就把沈歆然的头重新按了下去。“继续睡吧。” 沈歆然“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然而,她突然意识到:既然司马毅已经醒了,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趴着睡觉!不难受吗? 沈歆然再次抬起头,直视司马毅的双眼,“我想回小床上睡觉。” 司马毅微微点头,“去吧。” 沈歆然举起被司马毅紧握的手,“那你得先放开我的手。” 司马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沈歆然的手不放,他如触电般松开了手。 沈歆然的手重获自由,她在空中挥动了几下胳膊,还伸个懒腰。 而司马毅却莫名觉得心里空空的,他看着沈歆然的背影,沉默良久。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小太监? 沈歆然为了照顾司马毅,几乎是整夜未眠,所以,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在她睡着之后,司马毅却悄然起身,走到了她的床边。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带着一丝困惑,又带着一丝温柔。 时间一点点过去,司马毅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他的唇轻柔地落在沈歆然的唇上。 在贴近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一种异样的心动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心动如潮水般涌来,无声却强烈。 沈歆然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只看见司马毅局促地站在她的床头,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她沙哑地问:“你在这做什么?” 司马毅以为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表情变得极为不自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没做什么,就……就是想看看你睡没睡着。” 沈歆然并未深究,又沉沉睡去,心中却在想:这都快到夏天了,前朝的人应该也快找来了吧! 曹清妍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曾是前朝太子。前朝的人正是为了太子,才放弃了曹清妍,可太子体弱多病,不久便离世了。 前朝的人想要再次起义,必须找到新的皇室血脉。于是他们想到了曹清妍,希望她能代替太子,以恢复前朝的荣光。 司马毅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感受着那狂跳不止的心跳,他确定了,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一个太监。 可他怎么能喜欢上一个太监呢,这不是太荒唐了吗? 不过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够站得足够高,就没有人能够对他说三道四。 …… 翌日清晨,沈歆然前往御膳房领取早餐时,意外地被一位老者撞倒。老者将她轻轻扶起,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光亮。 沈歆然正欲开口,老者却迅速将她拉至一旁,眼中泛着泪光,激动地说:“公主,我终于找到您了。” 沈歆然心中生疑,警惕地问:“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者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递至沈歆然面前。“您和太子各自持有的玉佩,您还记得吗?” 沈歆然瞥见玉佩,点了点头。 她曾在原主留下来的物件中见过这半块玉佩,看来这位老者确实是前朝之人。 尽管知道太子已经死了,沈歆然还是走了个流程,问道:“那我哥人呢?” 老者的眼中涌出了混浊的泪水,他哽咽地说:“去年岁末,太子不幸染上了风寒,最终未能治愈而离世。他们说您也死了,但我始终无法相信。” 老者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因此,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宫中送菜,只为寻找您的踪迹。您不知道,您和太子长得一模一样,以至于我一见到您,便立刻认出了您。” 突然,御膳房内传来一声怒吼:“老吴头,你还在磨蹭什么,快过来!” 老者急忙拍了拍沈歆然的手,低声嘱咐:“公主,明日卯时,我还会来宫中送菜,届时我在此等候,助您逃离皇宫。” 老者说完后,便匆匆进入御膳房,对那呼喊之人露出谄媚的笑容,连声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走了。” 沈歆然目送老者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她只是觉得前朝旧臣应该快来找她了,却未曾料到他们速度这么快,以至于司马毅的病还没完全康复。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19 沈歆然回到冷宫时,司马毅已经睡醒,正病恹恹地躺在床头。 沈歆然轻步上前,将早饭轻轻放在司马毅床头,笑道:“爷,喝点粥吧!” 司马毅端起碗,吃了起来。等他吃完后,只听见沈歆然对他问道:“爷,今天阳光不错,您要不要出去晒一会太阳?” 司马毅沉思片刻,轻轻点头同意。 在司马毅享受阳光的时候,只见沈歆然端着一壶热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爷,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这放在平时懒散的沈歆然身上,是极为罕见的举动。 司马毅眉头一皱,问道:“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沈歆然轻轻一笑,回答道:“爷生病了,我自然要好好照顾。”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算你有良心。” 很快到了晚上,沈歆然将熬制好的退烧药递给司马毅。“爷,该喝药了。” 可司马毅看了一眼,就开始皱眉,“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 沈歆然见了,只觉得好笑,“爷,您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沈歆然说完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 她献宝似的递给了司马毅,“爷,喝了这药,这颗糖就是您的了。” 司马毅看着沈歆然手中的糖,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曾有一个女人,也曾这样给他糖果,只为了哄他吃药。 可她却抛弃了他,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吃人的皇宫。 司马毅将药一饮而尽,但对于沈歆然递来的糖果,却只是紧握在手中。 他目不转睛地着沈歆然眼睛,问道:“小祥子,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歆然愣了愣,担心司马毅这是发现了什么。 她僵笑着回答:“只要爷不赶奴才走,奴才就会一直陪着爷。” 司马毅的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里都带着笑意。 他对着沈歆然承诺道:“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我一定许你一生的荣华。” “那奴才先谢过爷了。”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伸出手,从司马毅手中拿过空了的药碗,逃似的离开。 司马毅的退烧药中含有安眠成分,这是沈歆然早已察觉的秘密,因此她才坚持让司马毅喝药,只为了方便她明日离开。 …… 这一夜,司马毅的枕边放着沈歆然给他的糖,睡得格外香甜。 而沈歆然却整夜未眠,直到天亮。 约定的时间即将到来,沈歆然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悄悄地下床。 离开前,她又看了司马毅一眼,无意间发现了他枕边的那一颗糖。 那是昨晚她给他的,原来他一直没吃。 沈歆然愣了愣,犹豫片刻后,将与宫女们交换得来的糖果全部放在了司马毅的枕边,愿你的未来如糖果般甜蜜。 门口的两名守卫以为沈歆然是去领早饭,并未阻拦,心中却暗自疑惑沈歆然为何起得如此之早。 沈歆然身着太监的服饰,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御膳房。 老者早已在那里等候,一见到沈歆然,便拉着她的手来到一个角落。 角落里放着一辆推车,上面堆满了菜篮子。老者打开一个菜篮子,对沈歆然说:“公主,暂时委屈你躲在这里。” 此时,天色刚刚泛白,正是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刻。老者推着车,摇摇晃晃地来到皇宫门口。 守卫拦住了老者,严肃道:“例行检查”。 老者面带微笑地打开盖子,露出一些菜叶,说道:“御膳房的大人说这些菜叶子不新鲜,不能用了。但我觉得它们还算新鲜,就打算拿回去卖。” 老者说完,还捧起一把菜叶,递给守卫,“军爷要不要也拿一些回去尝尝?” 守卫摆了摆手,一脸不屑,“这些烂菜叶子,谁要吃啊!快拿走!” 就这样,老者推着车离开了皇宫。而藏在菜叶下的沈歆然,也悄然离开了皇宫。 这边的司马毅睡醒后,下意识地朝着偏殿看到床上并没有人,他心想沈歆然可能是去御膳房拿早膳了,也就没太在意。 可一直快到中午了,沈歆然都还没回来,司马毅脸上渐渐浮现出焦急之色,难道是贵妃把小祥子带走了? 贵妃折磨人的手段多得很,小祥子要是在她手里,肯定得吃不少苦头。司马毅第一次为沈歆然感到了着急。 他咬咬牙,向冷宫外走去。可门口的守卫却拦住了他,还对他皱眉道:“三皇子,陛下说了,您不能出去。” 司马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脸色一沉,一把推开护卫,大步向着咸福宫走去。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后,决定一个去通知皇上,另一个则紧紧跟在司马毅的身后。 贵妃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司马毅后,微微挑眉,问道:“你不在冷宫待着,来我的咸福宫干什么!” 司马毅阴沉着脸问道:“小祥子呢!” 贵妃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笑,“怎么?那个小太监不见了!” 一旁的福寿拼命给司马毅使眼色。 但司马毅的目光却紧紧盯着贵妃,咬着牙追问:“你把小祥子怎么了!” 贵妃轻蔑地哼了一声,“一个小太监而已,就算被我杀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司马毅因高烧未退,情绪激动,眼中布满血丝,紧握的拳头颤抖着:“你若敢伤他分毫,我定不饶你。” 贵妃站起身,满脸怒容:“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饶我。” “皇上驾到!”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高呼,司马剑步入大殿。 他的目光锐利,对司马毅斥责道:“你不是说冷宫住得舒服吗?那你为何离开!” 司马毅沉声回应:“我的小太监不见了,我出来找他,找到了我就回去。” 司马剑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那个守卫站了出来,回复道:“今天小祥子公公寅时就离开了,然后一直没回来。” 还在发烧的司马毅能走到咸福宫,已经是极限。听见守卫的话后,愣在了原地。 他自己主动离开的?可皇宫就这么大,那他会去哪里!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对他另类的喜欢,觉得他是个变态,逃跑了? 司马毅脑袋开始发晕,身体摇晃了几下,双眼一闭,重重地摔倒在地。 三皇子的黑月光太监20 司马剑眉头紧锁,对两位守卫低声吩咐:“将他带回冷宫。” 看着司马毅被守卫带走,贵妃一脸不满,“就这样放过他?那他擅自闯入咸福宫的罪责又该如何清算!” 司马剑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是个小辈,你与他计较有何意义?” 贵妃看向司马剑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恨,“那我的皇儿就不是小辈了吗?他生前未得你宠爱,死后你怎能无动于衷!难道就因为你子嗣众多,他对你而言不足挂齿!” 贵妃说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该不会以为前两个儿子无用,才转而看重司马毅?但我告诉你,他同样无用,他喜欢玩弄太监!” 司马剑也不解释,只是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这么说!” 贵妃的眼里全是轻蔑,冷笑道:“他刚才的表现难道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司马剑的眼神闪了闪,他本来就没指望司马毅,司马毅喜欢玩弄太监,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个很好的把柄。 于是,司马剑沉声宣布:“贵妃言辞无礼,禁足于咸福宫,为期半年。” 司马剑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贵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着他的背影高声喊道:“我的皇儿死了,你的儿子们一个也别想好过,你就应该跟我一样悲痛!” …… 司马毅醒来时,已经在冷宫。他从床上坐起来,无意间看见了一盒糖,他唇角一勾,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 福寿伪装成送饭的小太监,偷偷地溜了进来。“爷,您这次太冲动了,因为一个小太监险些乱了大计。” 司马毅躺在床上,表情淡淡,“他才不是普通的小太监。” 福寿无奈地说:“我一直在咸福宫,贵妃确实没有让小祥子去那里。” 福寿说完后,就将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了司马毅的床头,压低声音道: “奴才帮您查了,有小太监看见小祥子和一个送菜的老人说话。奴才觉得,小祥子可能逃——”出宫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毅便怒目而视,厉声打断:“闭嘴!他向我承诺过不会离开,所以……他一定是死了。” 司马毅说完,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低声自语:“他不回来,证明他已经死了。” 不知是在说服福寿,还是在说服自己。 福寿想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司马毅在某些事情上,执拗得可怕。 太监在宫里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当初见小祥子瘦瘦小小,经常被大太监欺负,觉得他可怜,才收他当干儿子。 他居然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就跑了,枉费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他也不想想,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太监逃出宫,能有他的活路吗!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冷宫,斑驳陆离。 司马剑踏着光影走进来,目光紧紧锁定在司马毅身上,声音冷硬:“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认错,我就放你自由。” 司马毅缓缓抬头,迎上司马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好,我认错。” 司马剑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司马毅会如此干脆,心中暗忖,那个小太监对他的影响力果然非同小可。 随即,司马剑的脸上露出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他轻轻拍了拍司马毅的肩膀,“一个小太监而已,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 司马毅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微微眯眼。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再也不会让自己经历下一次。 …… 司马家在击败曹家后,建立了沧澜。 而曹家的旧臣分为两大派系,保守派选择了归降。而激进派则率领太子突围皇宫,逃至南方隐匿,渴望复兴前朝锦澜。 太子与曹清妍不愧是双生子,心思如出一辙。 曹清妍选择用小太监伪装自己,太子为了不被别人发现,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女人,以曹清妍的身份活着。 沈歆然和老者抵达南方后,恰好可以利用太子遗留下的身份。 激进派的领袖是前朝首辅方怀仁,他借助前朝遗留的财富,成为了荆楚首富。 时光荏苒,两年转瞬即逝。沈歆然如今的身份,正是荆楚首富之女,曹清妍。 沈歆然正在花园里喂鱼,一个丫鬟走到她的身后,浅笑道:“小姐,掌柜们都到了,老爷让您去一趟清风苑。” 沈歆然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子,不紧不慢地向清风苑走去。 清风苑内,已聚集了众多人,虽名为账房先生,实则皆为前朝旧臣。 他们见到沈歆然,并未表现出特别的反应。 沈歆然也不在意,主动坐在了后排的椅子上,神态自若。 方怀山环顾四周后,站起身,沉声宣布:“今日召集诸位,是因为我接到消息,新皇将南巡,并途经此地。” 坐在左上方的国字脸男人,名叫李坚,是前朝的将军。现在是镖师,统领着前朝的旧部。 他眉头紧锁,问道:“就是那个在冷宫长大,弑父夺位的司马毅吗?” 方怀山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听听诸位有什么想法?” 坐在右上方,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名叫邓明,前朝的太尉。 他沉思片刻后说:“司马毅刚登基,若我们把他杀了,沧澜必将陷入混乱。” 李坚眼睛一亮,“对啊,他南巡带不了多少人,不如我们让他有来无回。” 方怀山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他转向李坚,沉声道:“那么这段时间,就辛苦你集结人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方怀山带着众人讨论的是如何刺杀司马毅。 沈歆然坐在后排,目睹了这一切。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她插话的余地。 其实,剧情里也有这么一出,但司马毅可是男主,哪有那么容易被刺杀。 这一次去了上百人,最后只有李坚活着跑回来。 李坚不知道,他能回来还是司马毅故意放他一马,目的是想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方便一网打尽。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1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他们决定在进城的必经之路——松石坡刺杀司马毅。那里地势低洼,乱石遍布,是下手的好地方。 “账房先生”们陆续离开,沈歆然也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方怀山伸手拦住她,关切地问:“公主,这些日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沈歆然微笑回答:“多谢首辅关心,清妍住得很好。” 方怀山叹了口气,“这些老臣平日里对公主可能不够尊重,但请公主相信,我们都是为了锦澜好。” 沈歆然点了点头,浅笑道:“没关系,清妍可以理解。” 锦澜已经亡了那么多年,这些锦澜旧臣怎么会没有别的小心思。他们想光复锦澜,不过是想以小博大。 但光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要有锦澜皇室的人号召,这也是方怀山想方设法想找到曹清妍的原因。 曹清妍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吉祥物。可以不尊敬,但不能没有。因为只有曹清妍,才能将他们凝聚在一起。 如果这群人真的成功,那个皇位指不定让谁来坐。说不定这一群人还会因为皇位,而争得头破血流。 方怀山对着沈歆然露出了欣慰的眼神,“公主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公主早些回去休息吧。” 正如剧情所说,七天后的暗杀行动,死伤无数,唯有李坚孤身一人返回。 他身受重伤,但对司马毅的斥责却声如洪钟。“司马毅那厮真是狡猾,虽只率五十精兵,却个个是精英中的精英。” 方怀山轻轻摇头,感叹道:“看来司马毅此次是有备而来,让我们多年培养的暗卫,一朝之间损失惨重。” 邓明眉头紧锁,“我认为,既然正面硬碰硬不可行,我们何不另辟蹊径?” 方怀山问:“有何妙计?” 邓明笑道:“不知诸位觉得美人计如何?” 方怀山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摇头,“司马毅自幼在皇宫长大,见过的美人何其多,我们又从何处寻得那倾国倾城之姿?” 李坚也跟着说道:“对啊,就算我们找到了,万一她不堪重负,将我们供出来,那我们岂不是暴露无遗!” 邓明将目光转向后排的沈歆然,笑道:“这不是有现成的美人在此吗?我相信公主就算被抓了,也绝不会供出我们。” 李坚顿时瞪大了双眼,“这怎么行!\" 邓明轻笑一声,“公主回宫已两年有余,一直未为我们做出什么贡献。如今机会来临,公主若不趁此机会证明自己,又怎能让我们为她曹家,做这些掉脑袋的事呢?” 听到邓明这番话,沈歆然知道,是她登场的时刻了。她缓缓起身,面带微笑,“既然邓太尉如此说,清妍自当义不容辞。” 在剧情中,曹清妍正是中了邓明的激将法,去勾引司马毅,企图将其刺杀。 而司马毅在看到那张与小祥子一模一样的面容后,心生怜悯,明知曹清妍身份有异,却仍将她带回皇宫。 曹清妍的身份被司马毅的表妹,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发现。女主将一切告诉了司马毅,司马毅不愿相信。 女主角只得设法,让曹清妍露出狐狸尾巴,破坏了她的刺杀计划。当真相大白,司马毅失望至极,命人将曹清妍五马分尸。 沈歆然现在所等的结局,便是被司马毅五马分尸。想到此处,她不禁感到浑身僵硬。但为了积分,她决定放手一搏。 听到沈歆然的话,邓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公主真是大义。” 李坚则眉头一皱,小声嘟囔道:“这能行吗?我听说司马毅是个变态,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太监。” 沈歆然刚坐下,便听到李坚的话,顿时呛得直咳嗽。她当年为了保命,对贵妃所说的话,居然传到了李坚的耳中。这谣言的传播速度,真是令人震惊。 最后,还是方怀山站起身,将这件事定了下来,“无论能否成功,试一下便知道了,但公主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 山间树木葱郁,枝叶茂盛,它们像是大自然的守卫,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阳光透过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树叶随风摇曳,随处可闻山间清新的气息和树木的芬芳。 在这片宁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向着司马毅靠近,他们手持利刃,眼中冷漠。 然而,侍卫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有条不紊地展开行动。利用地形和树木作为掩护,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防御体系。 当黑衣人进入伏击圈时,侍卫们立刻发动了攻击。剑光闪烁,利刃交锋,侍卫们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在这场战斗的另一边,司马毅正坐在篝火旁,专心致志地烤着一只野鸡。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专注。 他的动作熟练而优雅,不时地翻转着野鸡,撒上一些香料,让香气四溢。 尽管远处的战斗声不断,但他似乎并未受到影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野鸡渐渐变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噼啪的响声。 在野鸡烤好的那一刻,侍卫首领正好杀死最后一个黑衣人。 他走到司马毅面前,沉声道:“爷,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批刺客了。” 司马毅用小刀将烤鸡切成片,漫不经心道:“大鱼还没上钩,急什么急!” 在司马毅吃完野鸡后,福寿从后方走了过来,浅笑道:“爷,帐篷已经搭好了,您随时可以去休息。” 司马毅点了点头,转身向帐篷走去。可就在他准备进帐篷的那一刻,后面山坡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高呼:“救命啊,救命啊!” 福寿顺着声音望去,当他看清女子的面容时,不禁屏住了呼吸。 他迅速转头看向司马毅,只见司马毅的拳头紧握,面色已经变得异常阴沉。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2 在那山间小道上奋力奔逃的女子正是沈歆然,而在她身后紧追不舍的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乃是邓明找人假扮的。 这是邓明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码。 让她扮演被土匪劫持的弱女子,再由司马毅充当英雄救美的主角。 两年的时光,赋予了司马毅更加挺拔的身姿,他的面容也变得愈发清瘦,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凛冽的寒冰。 沈歆然的目光在第一时间锁定了被人群簇拥的司马毅。 她冲到司马毅面前,急切地呼救:“爷,救命啊,后面那些人是强盗!” 她说完后,也不管司马毅的反应,迅速冲进了帐篷,躲了起来,将一个害怕绑匪的纯洁少女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些假扮强盗的大汉们很快就追了上来,对司马毅气势汹汹地质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跑过去?” 按照剧情,司马毅应该回答“没有”,然后制服这群人,将他们送往官府。 然而,司马毅却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点了点头,沉声道:“看见了。” 紧接着,司马毅就掀开帐篷的帘子,露出了躲藏其中的沈歆然。 这一幕让沈歆然愣在原地,也让假扮劫匪的李坚感到了不知所措。 沈歆然只能紧紧抓住司马毅的袖子,仰头望着他,哀求道:“爷,救救我,如果我被那些人抓走,我这一生就完了。” 司马毅静静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直到沈歆然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端倪时,他才开口问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浅笑道:“我父亲是荆楚首富,只要你救了我,必有重谢。” 在一旁的李坚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大声威胁:“有本事你就跟着他一辈子,只要你落单,我们一定会杀了你。” 李坚说完,转身就走,他认为只要留下沈歆然,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司马毅却收起了微笑,沉声道:“各位来了就想走,似乎不太合适吧。” 李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眉头一皱,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司马毅淡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却又暗含着杀机。“你们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作为纪念吧。我看你们的脑袋,就挺适合当个纪念品。” 李坚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司马毅身后的一名侍卫已经迅速上前,手中利刃一闪而过。 李坚至死,那双眼睛仍旧瞪得大大的,仿佛定格在了那惊恐的瞬间。 目睹这一幕的所谓“土匪”们,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四散奔逃。 然而,司马毅的侍卫们如同猎豹般迅猛,紧随其后,将他们无情地斩杀。 沈歆然看着向她走来的司马毅,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她心中暗想:如果这个时候司马毅杀了她,那这个任务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沈歆然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和系统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张脸,实在让人心生厌恶。”属于司马毅独有的低沉嗓音,带着几分阴森的寒意。 帐篷就这么大,沈歆然很快就退到了最里面。 只见司马毅伸出了手,落在了她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沈歆然吓的缩紧了身子。 沈歆然只能僵硬地笑了笑:“爷,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司马毅冷冷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张脸剥下来,给我做人皮灯笼吧!”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心中暗骂,司马毅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她一把推开司马毅,向着远方跑去。 福寿站了出来,问道:“殿下,需要查一下她的身份吗?” 司马毅摇了摇头,冷笑道:“她不是已经说了,她是荆楚首富之女吗!” 从郊区跑到城内,沈歆然跑了足足两个小时。担心司马毅追上来,她一刻也不敢停歇。 好不容易跑回了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方怀山带领着一群“掌柜”迎面走来。 他们看见沈歆然后,还有点惊讶。“你怎么回来了?李坚他们人呢?” 沈歆然摆了摆手,喘着粗气道:“别提了,他们都被司马毅的手下杀了。” 一个掌柜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哽咽道:“这个司马毅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方怀山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去休息吧,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沈歆然看着方怀山,眼中满是震惊。她心想,不是吧,你还要继续斗下去? 那是男主,你斗不过的!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能让你醒悟吗! …… 与此同时,荆楚地区的太守石天川也收到了新皇南巡的消息。 他迅速召集自己的亲信,严肃地吩咐:“近期务必让手下保持低调,别给我惹出什么不该惹的乱子!” 看着亲信们准备离开,他又补充道:“若发现一群气质非凡的陌生人进城,务必立即向我汇报。” 石天川说完这句话不到两小时,管家便急匆匆地来报:“太守,有一批自称司马家的人来访,希望在我们府上暂住。” 石天川喜形于色,这天下敢以司马为姓的,唯有那一家。他连忙起身,出门迎接。 他在心中盘算着新皇可能的喜好,边走边对管家说:“赶紧准备一场宴席,多挑选几位美人,我要隆重宴请这位贵宾。” 石天川心中愈发激动,他深知自己的前途或许就取决于这一次的表现。 太守的宴会,不仅邀请了文人雅士和政界精英,还邀请了众多富商。 方怀山作为荆楚地区的首富,自然也在宾客名单之列,他心中立刻想到了司马毅。 他迅速找来沈歆然,嘱咐道:“太守今晚可能宴请司马毅,你务必精心准备。” 就这样,沈歆然跟着方怀山,到了太守府。 在进去前,方怀山还对沈歆然压低声音道:“一会我借机让你给她敬酒,你抓住机会,往他怀里倒,男人就吃这一套。” 沈歆然看向方怀山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3 太守府内,灯火辉煌,烛光摇曳。 宴席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佳肴美馔,从山珍海味到家常小菜,每一道菜都由名厨精心烹制,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在宴会的一角,乐师们弹奏着悠扬的古琴和笛子,音乐声与宾客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和谐而愉悦的氛围。 石天川见宾客们陆续到齐,便站起身来,轻拍双手。随即,一群舞女走了进来。她们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美得令人心动。 随着悠扬的音乐响起,舞女们开始翩翩起舞。她们的身姿轻盈而妖娆,每一个转身、每一个舞步都充满了韵律和美感。 石天川看向司马毅,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这些都是我荆楚的美人,如果能被殿下看上,是她们的福气。” 司马毅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方怀山抓住机会,站起身子,对着石天川问道:“不知太守大人身边坐的这位大人是?” 石天川看了司马毅一眼,欲言又止。其实,在宴会开始前,石天川出于尊敬,曾提出将主位让与司马毅。 但是司马毅婉拒了,他说此次是微服私访,不愿引起过多的注意。 司马毅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浅笑道:“我是新上任的刺史,途经此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方怀山知道司马毅的身份,但既然司马毅选择隐瞒,他自然也不可能戳破。 于是,他对着司马毅笑了笑,“原来是刺史大人,我也是刚刚得知,小女昨日不幸遭遇土匪,幸得大人相救。” 说罢,他向沈歆然递了一个眼神。 沈歆然只能站起身子,叹气道:“小女昨日见了土匪,实在太过害怕,还没来得及感谢,便匆忙逃离,实在抱歉。”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冷笑道:“你确定是土匪让你害怕,而不是我?” 沈歆然一脸僵笑,不敢说话。 方怀山见状,继续说道:“不如让小女敬大人一杯,以表歉意。” 与此同时,一位舞女一边跳舞,一边靠近司马毅。她心中明白,能坐在太守身边的,绝非等闲之辈。 她回想起管家的话,今晚能否一飞冲天,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哎呀!”在发出一声惊呼后,舞女假装崴脚,向司马毅怀中倒去。 这让刚端起酒杯的沈歆然还有点懵,这么烂的戏码都有人抢? 而司马毅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极快地站了起来,躲到了一旁。 这就导致舞女连司马毅的衣角都没碰到,就重重的摔在了椅子上,她的头磕到椅子把手,瞬间起了一个包。 这一幕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 石天川眉头紧锁,转头对管家吩咐道:“带她下去,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 舞女被带下去后,司马毅才重新坐下,他故作歉意地叹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只是本能反应,打扰了大家的兴致。” 他说完后,就看向了端起酒杯,愣在原地的沈歆然,挑眉问道:“怎么?你也要站不稳了吗?” 沈歆然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舞女都这样了,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啊!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将酒杯递给司马毅,轻声细语道:“爷,喝酒。” 司马毅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沈歆然正准备离开,司马毅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了他的膝上。 他的手指从沈歆然的脸颊轻抚至她的颈侧,声音低沉:“你究竟是谁?” 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无疑是亲昵至极。然而,沈歆然心中清楚,司马毅掐着她脖子的手指正逐渐用力。 只要她的回答没让司马毅满意,那等待她的,很有可能是死亡。 沈歆然轻笑一声,“小女曹清妍呀!” 司马毅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轻敲着,“我记得,你父亲姓方,你为何姓曹?”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那是因为小女随母姓。” 司马毅微微侧头,继续追问:“那为何你与我宫中的一个小太监长得一模一样?” “小太监?”沈歆然发出一声惊呼后,眼泪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 她依偎在司马毅的怀中,哽咽道:“实不相瞒,小女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么多年,小女一直不曾放弃过寻找他,没想到,他竟在宫中为太监。” 司马毅唇角微扬,“你之前自称荆楚首富之女,那你兄长怎会沦为宫中太监?” 司马毅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沈歆然的耳畔,令她耳根微痒。 沈歆然抬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司马毅,声音带着哽咽:“实不相瞒,小女乃父亲收养,遇见父亲之前,小女曾流浪过一段时间。” 女孩的脸上泪珠点点,犹如荷花沾满晨露,清丽动人,好不可怜。 司马毅冷哼一声,随即将沈歆然推开,面无表情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歆然就这样坐回了方怀山身后,只听见方怀山对她感慨道:“你这次做得不错,想必他已然将你放在心上了。” 沈歆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这还叫不错?你是真的没看到他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啊! 宴会结束之后,司马毅回到了石天川为他安排的房间。 福寿从角落里走出来,低声道:“主子,已然调查清楚了,她确实是曹清妍,自幼荆楚长大,生活轨迹皆能对得上。” 司马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那就是小祥子。 可小祥子是男的,她却是女的,这一点实在说不通。不过不用着急,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 想到这里,司马毅气得握紧了拳头。既然当初你选择离开,又为什么要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 第二天清晨,司马毅醒来时,石天川已经恭敬地站在大殿里等候。 看见司马毅出来,石天川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问道:“陛下,昨晚的宴会您可玩得尽兴?” 司马毅坐下后,点了点头,语气随意:“还行吧!” 石天川听到这个回答,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接着说:“其实,我们荆楚还有许多有趣的地方,如果陛下愿意,我愿陪同您一同游览。” 司马毅原本打算拒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改变了主意,点头同意:“好的。” 就这样,石天川带领司马毅来到了荆楚城中最热闹的街道。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4 方怀山早早地让人在太守府外监视,在得知司马毅离开府邸的消息,便立刻带着沈歆然前来会面。 “两位大人,你们也来逛街,不如一同前行?”方怀山一见到司马毅和石天川,就走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石天川观察了司马毅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无不悦,便点头同意:“当然可以。” 方怀山转头看向沈歆然,吩咐道:“清妍,你可以带大人去我们的珍宝阁,如果大人有喜欢的,随便拿。” 为了给沈歆然和司马毅创造更多接触的机会,方怀山主动拉着石天川聊天,“今天这天气真不错,太守大人……”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声鼎沸。 沈歆然和司马毅并肩而行,她抬头看了司马毅一眼,浅笑道:“爷,您想去哪里?” 司马毅神色淡然,语气平静:“不是说去珍宝阁么?那就走吧。” 就这样,沈歆然带着司马毅向珍宝阁的方向走去,这是方怀山的产业。 而邓明则是珍宝阁的掌柜,他看见司马毅后,瞬间联想到了那些死去的兄弟。 他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司马毅杀了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而司马毅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邓明感到了遍体生寒。担心司马毅发现了什么,赶紧低下头。 沈歆然带着司马毅在珍宝阁内逛了起来,她笑着对司马毅说:“父亲说,爷若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 此时正值清晨,珍宝阁内人迹罕至,除了邓明,只有几个打扫的伙计。 司马毅将沈歆然拉到货架后,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挑眉问道:“你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 遇见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连续遇见三次,天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沈歆然抬头,看了司马毅一眼。脸颊微红,带着一丝羞涩回答:“自然是因为小女对爷一见钟情呀。” 司马毅闻言,直接俯身,吻住了沈歆然的唇,炽热而急切,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气息中弥漫着强烈的占有欲。 牙齿轻咬时,那微微的刺痛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吮吸的动作带着贪婪,每一次的吸吮都仿佛要把她的灵魂也吸出来。 沈歆然被吻得呼吸急促,她伸手想要推开司马毅,却发现自己无力抗拒。 良久之后,司马毅放开了她。他凑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道:“但你这张脸,我实在无法喜欢,这可怎么办!” 沈歆然靠在墙上,眼中泛起泪光,心中暗骂:你亲完了才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尊金蝉上,她对司马毅说:“爷,我看这只金蝉颇具王霸(王八)之气,与您甚是相称。” 司马毅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觉得它和你更配。” 方怀山带着石天川走进珍宝阁,他边走边说:“大人逛了这么久,可有看中的?” 沈歆然指向一旁的金蝉,抢先一步开口:“大人说他喜欢这个。” 方怀山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按理说司马毅不应该是这么肤浅的人啊! 但他还是笑着回应:“既然如此,我就做主,把这个金蝉赠与大人。” 司马毅看了沈歆然一眼,只是一声轻哼,也不反驳。还说不是小祥子,这耍小聪明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方怀山走到司马毅身前,继续说道:“听闻大人到荆楚也没带个丫鬟,如果大人不嫌弃,可以让小女伺候大人。” 司马毅拿起了沈歆然所说的金蟾蜍,挑了挑眉,“她不是你女儿吗?你确定舍得!” 方怀山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能被大人看上,是她的福气。” 司马毅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应得轻飘,“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留下吧!” 沈歆然跟随司马毅回到了太守府。好不容易过了两年的舒适生活,她的身份又从被人伺候的,变成了伺候别人的。 夜幕降临时,沈歆然向司马毅询问道:“爷,今晚我睡在哪里?” 司马毅随意地一指,“你父亲不是让你来伺候我吗?那你就在那里守夜吧。” 沈歆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张狭小至极的床铺,甚至比她当年在冷宫睡的那张床还要小。 而司马毅说完后,就躺在了大床上。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司马毅,沈歆然不由得在心中暗想:你也太大意了吧,如果她真的是刺客,你就没命了!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认命般走到自己的小床边,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呼吸变得绵长的那一刻,司马毅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她的侧颜,发呆良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沈歆然被司马懿的呼唤吵醒。“你不是说来照顾我吗?怎么起得比我还晚!” 沈歆然的意识还沉浸在方府的安逸中,她以为丫鬟在叫她,下意识挥了挥手“小翠,别吵,我还想睡。” 还在床边的司马毅沉着脸道:“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起床,我们就自己走了。” 沈歆然听到这话,瞬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瞪大了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却不慎将头撞在了司马毅的胸口。 “嘶!”沈歆然捂着额头,坐回了床上疼痛让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司马毅呼吸沉重,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怎么这么笨!” 沈歆然投向司马毅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委屈,若不是你站在床边,她又怎会受伤!她对着司马毅问道:“怎么走这么急!” 司马毅冷笑道:“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选择留下,当你的大小姐。” 听到这话,沈歆然赶紧抬头,望着司马毅,笑眯眯道:“既然父亲让我照顾您,那自然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要知道,她的任务还差一小截呢! 只有再次跟着司马毅进宫,遇见女主了,她的任务才算完成。 司马毅转身离开,“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快来吃早餐,吃完我们就准备出发。”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马上。”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5 石天川得知司马毅即将启程的消息后,便带着一群舞女来到了司马毅的院子。 “大人,这些是我荆楚的美人,见您身边缺少随行侍女,若您看中了哪位,不妨挑选几人一同带走。”石天川恭敬地说道。 司马毅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便轻描淡写地回答:“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带走吧。” 石天川心中激动之情难以抑制,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脸上的表情交织着紧张和兴奋。 他曾听闻司马毅不近女色,看来那些传言并不可靠,说不定是那些人选的美人并未触及他的心意。 只要这群舞女中有一个人能成为娘娘,那他就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刻,他的心情如同潮水般涌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沈歆然从房间出来,就看见了满院子的舞女,至少有二十个吧! 她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司马毅的胃口是真不小啊,居然全要了。 沈歆然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一个疑问:这么多美人,他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司马毅一回头,就见沈歆然愣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意味,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塞进沈歆然的嘴里:“别愣着了,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司马毅来时只带了五匹快马,但离开的时候,加上舞女们,直接变成了五辆马车。 沈歆然与司马毅坐在第一辆马车中,刚出守府,就听见了方怀山的声音。“老夫得知大人今日启程,特来送行。” 沈歆然轻轻掀起车帘,望见方怀山伫立在不远处,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司马毅。 司马毅轻轻挥手示意,“你父亲似乎有话要对你说,下去听听吧。” 沈歆然微微一笑,“多谢爷的体谅。” 沈歆然下车后,方怀山先是对司马毅点头微笑,随后将沈歆然拉至一旁,压低声音道:“看到你已经和他坐一辆马车,我就放心了,但这还远远不够。所以,我们准备在城外再次发起一场刺杀。” 沈歆然惊讶地睁大双眼,“还要刺杀?” 方怀山肯定地点头,神色严峻:“此次行动与以往不同,主要是为了配合你。我们刺杀时,你冲上前去,替司马毅挡下一刀,这样他必将更加信任你。” “挡一刀?”沈歆然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方怀山轻拍沈歆然的手,安抚道:“放心,那刀刃短浅,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沈歆然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不伤性命,但她会痛啊。本来这个小世界就不得好死,临死前还要加一个刀伤。光想想就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方怀山接着说道:“以后联系你没有那么方便,所以,我把小翠带来了,以后有事我就跟小翠说,再让小翠告诉你……” 沈歆然返回马车,司马毅便问她:“你父亲找你说了什么?” 沈歆然坐下后,浅笑道:“父亲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就把我的贴身丫环小翠带来了,希望我能带上她。” 司马毅挑了挑眉,“你来照顾我,再带个丫鬟来照顾你?” 沈歆然红着脸点了点头。 司马毅轻笑一声,“既然如此,何不让那丫鬟直接来照顾我?” 沈歆然的脸上是讨好的微笑,“自然是因为我的照顾更得爷的心意呀!”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让那丫鬟坐后面的马车。” 沈歆然一听,笑弯了眼,“我就知道,爷您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人!” …… 马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直至正午时分才停下了它的步伐。 福寿缓步走到司马毅的马车旁,毕恭毕敬道:“主子,距离下一个城镇尚有两小时的路程,不如我们就在此地稍作休息?” 司马毅靠在枕头上,轻轻点头,简介地回应:“可以。” 马车就这样停在了山脚前的空地,前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后方是巍峨的大山,而一侧则是清澈见底的小河。 司马毅带领着侍卫外出狩猎,离开前向沈歆然递过一套炊具,并吩咐道:“在我归来之前,把这些炊具清洗干净。” 沈歆然接过炊具,来到河边。她只是随意地清洗着,将敷衍贯彻到底。 一位舞女走到沈歆然的身后,不满地撇了撇嘴,“堂堂富家小姐,竟也来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真是令人失望。” 沈歆然转过头,只见说话的舞女脸上涂着厚重的脂粉,却依旧掩盖不住额头上的淡青色痕迹。 她立刻意识到,这位舞女正是宴会上那位试图投入司马毅怀抱,却不慎撞到椅子的那位小可怜。 沈歆然轻叹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吗!” 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看向舞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不如这样,以后司马毅让我做的活,我都交给你来完成。” 绿竹一直在寻找亲近司马毅的机会,听到沈歆然的提议,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呀,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 沈歆然站起身,拍了拍绿竹的肩膀,浅笑道:“那就从这套炊具开始吧。” 约莫半个时辰后,司马毅带着猎物返回。他大声呼唤:“曹清妍,把洗干净的炊具拿过来。”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位舞女,她眨着眼睛,带着娇媚的笑容问道:“主子,东西拿来了,放在哪里好呢?” 司马毅眉头紧锁,疑惑地问:“怎么是你?曹清妍在哪里!” 绿竹浅笑道:“清妍姐姐正忙着其他事情,所以委托我将这套炊具交给主子。” 担心司马毅不高兴,她还追加道:“主子放心,我已经清洗了三次,保证干净。” 司马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逐渐僵硬。他将手中的猎物扔在地上,大步朝马车走去。 绿竹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她紧握着手中的炊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定是曹清妍故意为难她!除了身份地位的差别,她自认无论才情还是容貌都不逊色于那位大小姐。 绿竹的心中充满了不平与困惑,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要忍受这样的不公。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6 而此时的沈歆然在做什么呢,她正在和一众舞女洗脑。 “我比你们早来一天,也算是你们的姐姐,给你们一个忠告,爷最喜欢眼里有活的人,所以,你们一定要勤快。” 司马毅刚走到马车,就看见沈歆然背对着他,而她的身前是一群舞女。 而沈歆然还在继续说:“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安排,我保证让你们吃香喝辣。” 沈歆然说着,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光线被挡住,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没有回头,继续梗着脖子说: “还有,我们的主子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温柔大方,善良体贴,能遇见他这么好的主子,是你们的幸运。” 司马毅背着双手,咬牙切齿地说:“我看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 沈歆然僵直着身子转过头,假装惊讶地看着司马毅,“爷,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和姐妹们称赞您呢!” 司马毅气得眼皮直跳,“你继续编。”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绝对没有编哦,我对您的尊敬如同长江大河,永无止境。” 司马毅面带愠色,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笑道:“所以你就给自己找了个丫鬟,顺便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分给了其他人!” 计划被揭穿了,沈歆然显得非常不自然,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想更好地集中精力,好好照顾您嘛。” “我需要你照顾?”司马毅几气得乎要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祖宗。 司马毅说完后,便大步上了马车。 而沈歆然与众舞女面面相觑后,也跟着登上了马车,对着司马毅问道:“爷,我们午膳用些什么?” 司马毅冷哼一声,“西北风!” 沈歆然眉头微蹙,疑惑道:“您不是出去打猎了吗?难道一无所获?” 沈歆然虽然没有明说,但司马毅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鄙夷。 他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般说道:“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 司马毅那副气急败坏的神态,在沈歆然心中悄然转化为恼羞成怒。 她暗自思忖,她很有可能猜对了。 也难怪现在司马毅的火气这么大!都是那男人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再说话,默默下了马车。 福寿从后走来,向沈歆然询问:“曹小姐,主子有没有说中午想吃什么?” 沈歆然一见福寿,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毕竟小祥子是福寿看着长大的。她担心自己稍有不慎,便被福寿看出破绽。 于是,她摆了摆手,正色道:“爷说了,他想喝西北风。” 马车内的司马毅听到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沈歆然则拍了拍手,转身向河边走去,这炎炎夏日,还河边的凉风吹着舒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福寿端着一盘烤得金黄的烧鸡,走到沈歆然面前,微笑着说:“曹小姐,麻烦将这只烧鸡送给主子。” 沈歆然疑惑道:“他不是说不吃吗?” 福寿一时语塞,因为那显然是司马毅的气话,可沈歆然却当真了。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您拿给他,他会吃的。” 沈歆然只得拿着烧鸡再次登上马车。 司马毅正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闻到烧鸡的味道后,还以为是福寿来了,他冷冷道:“拿走,我不想吃。” 沈歆然问道:“爷,你真的不吃吗?” 司马毅睁开了眼,没有错过沈歆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喜。他严重怀疑,自己如果不吃,她说不定会一个人把这只烧鸡吃了。 司马毅强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吃,为何不吃!” 沈歆然皱着眉,乖乖地把烧鸡放在了司马毅身前的桌板上。但看着那烤得流油的烧鸡,她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对着司马毅讨好一笑,轻声说:“爷,这只烧鸡这么大,反正您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分我一些呗。” 司马毅一个挑眉,“你饿了?” 沈歆然红着脸,点了点头,因为司马毅没有吩咐做饭,所以无人敢生火。这只烧鸡是福寿亲手烤制,只有这一只。 司马毅唇角一扬,“那你求我。”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那你早说啊! 在她看来,说一句话又不会掉一块肉。所以,她毫不犹豫,直接开口:“求你。” 沈歆然这没骨气的样子让司马毅都不忍直视,他从怀中掏出小刀,将鸡腿切下,递给了沈歆然。“吃吧!” 沈歆然也不客气,接过鸡腿就吃了起来。福寿的手艺真不错,当御膳房的大厨都绰绰有余,当太监真是可惜了。 司马毅则是开始用小刀将烧鸡骨肉分离,切成片后,整齐地放在盘子里。 当他终于片完半只鸡,准备吃的时候,转头一看,盘子里却空空如也。 切好的鸡片哪去了,当然是沈歆然肚子里呀。司马毅片一块,她就吃一块。你还别说,这切成片的烧鸡味道更好。 看着司马毅看过来的目光,沈歆然羞涩地笑了笑,“哎呀,那是你自己要吃的吗?我以为那是你帮我切的,真是不好意思。” 司马毅:“……” 究竟谁才是主子? 剩下的那半只烧鸡,司马毅也不切了,直接拿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沈歆然则是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巴,一个没忍住,还打了个饱嗝。看着司马毅这幅的模样,不由得摇头感慨:真是粗鲁啊! …… 一行人简单休整了一下,就开始赶路。马车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前行,抵达了一处险峻的峡谷。 峡谷狭窄得只能勉强容纳一辆马车通过,沿途乱石嶙峋,不时有碎石从两侧峭壁滚落,令人心惊胆战。 福寿小心翼翼地走到司马毅身边,轻声问道:“主子,我们是否绕行?” 司马毅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必,直接过去吧!” 沈歆然也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她立马认出了这就是虎跳峡,按照方怀山的说法,他会让人潜伏在这里。 果不其然,随着车队缓缓驶入峡谷,一群黑衣人从峭壁的阴影中冲出,他们头戴黑纱,面罩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搏斗声在峡谷中回响,黑衣人与司马毅的侍卫们激烈交战,剑光闪烁,拳影交错,双方势均力敌,难以分出胜负。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7 沈歆然心跳加速,透过马车的缝隙,她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是邓明。 她紧张地回头望向司马毅,却发现他依旧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神情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沈歆然眉头微蹙,感到一丝困惑,她不明白司马毅为何如此镇定。 而邓明给给沈歆然使了个眼神后,提着刀就冲了过来。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了为司马毅挡刀的准备。 然而,邓明还没冲到司马毅跟前,就被守在司马毅身边的侍卫一刀砍掉脑袋。 沈歆然瞪大双眼,“哇哦”了一声,突然就有点小确幸。所以,不是她不给司马毅挡刀,而是你们太没用了哦! 邓明死后,黑衣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他们面面相觑后,四散逃窜。 然而,侍卫们不会让这些黑衣人轻易逃脱。 他们紧追不舍,如同死神的使者,冷酷而无情。 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一声惨叫,每一次追击,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就在这时,峡谷的另一侧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又一批人马出现了,他们身穿闪耀的盔甲,头戴威武的头盔,气势如虹。 为首的是青年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对着司马毅怒吼:“司马毅,你杀父夺位!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恶贼。” 沈歆然看向司马毅,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刺杀还来两拨人,司马毅这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福寿轻步走到司马毅身边,低声说道:“主子,五皇子来了。” 司马毅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唇角一勾,“瞧,大鱼不就上钩了吗。” 沈歆然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司马毅在演戏,真是奸诈!看着司马毅下了马车,沈歆然紧跟在他身后。 司马卓手持长剑,带着一众将士冲下山坡,堵在了马车的两侧。 “你们不过百人,而我有五百精兵,你凭什么跟我斗!”司马卓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充满了自信和嘲讽。 而司马毅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是嘛!” 司马毅说完后,就做了一个手势,两名侍卫抱来一团干草,而司马毅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干草。 浓烟迅速在山谷弥漫,伴随着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司马桌的士兵们开始感到头昏脑涨,视线变得模糊,呼吸变得困难。 他们试图用衣袖掩住口鼻,但那浓烟似乎无孔不入,透过衣物的缝隙,直逼肺腑。 一些士兵甚至开始感到恶心,呕吐,直到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司马卓瞪大了眼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你使诈!” 司马卓赶紧憋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毅的眼睛,你别得意得太早,他还有后招! 尽管四周浓烟滚滚,但沈歆然只觉得眼睛有些辣,有点咳嗽,却并没有其他不适。 她心中暗自猜测,可能是司马毅在她们喝的水里放了什么解药。 马车上的舞女被浓烟熏得喘不过气,她们纷纷走下马车,蜷缩在一起,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 绿竹则是穿过浓烟,来到司马毅的身后。颤声道:“主子,奴家害怕!” 沈歆然见状,居然还有抢活的!她立马拉着司马毅的另一边胳膊,用更大的声音喊道:“爷,我更害怕!” 沈歆然和绿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肯让谁。 绿竹瞪了眼沈歆然,在愤怒的驱使下,她从背后狠狠地推了沈歆然一把,居然敢跟她抢主子,让你摔个狗吃屎。 角落里的一个舞女接收到了司马卓的眼神后,轻抚着腰间的软剑,然后悄无声息地向司马毅挪动。 侍卫们的目光全被司马卓吸引,他们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却未曾注意到这个舞女的隐秘行动。 舞女离司马毅的距离不足两米时,迅速从腰间抽出软剑,银光一闪,剑尖直指司马毅的要害。 在绿竹的猛推之下,沈歆然一个踉跄,就撞到了舞女的剑上,身子瞬间被剑穿透。 这一幕,在司马毅的眼里,就成了沈歆然不顾自身的安危,帮他挡剑。 司马毅眉头一皱,大步上前,将舞女一脚踢飞后,扶着沈歆然的腰。 他想要摸一下沈歆然的伤口,却又不敢下手。 司马毅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沈歆然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为什么要救我?” 沈歆然也很懵逼,她怎么还是给司马毅挡了一剑,但腹部的疼痛已让她感到了呼吸困难。 沈歆然觉得,既然已经受伤,她的血就不能白流。 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主子呀。” 司马毅蓦然怔了怔,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绿竹目睹了这一切,崩溃大喊:“她没有帮你挡,是我推她,这一切都是误会!” 沈歆然怎么会让绿竹的话做实,她捂着伤口,气若游丝般道:“爷,我疼。” 此时的司马毅不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有沈歆然一个人。他斜眼看了绿竹一眼,斥责道:“真是聒噪!”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枚飞刀从他的袖中无声射出,准确无误地结束了绿竹的生命。 沈歆然从未想过要夺走绿竹的生命,看到这一幕还有点懵。 她开始质疑,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司马毅,真的是两年前她所认识的那个他吗? 司马毅的变化让她感到害怕,一种深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渗透到每一个细胞。 司马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温柔和关切:“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不需要你帮我挡住。” 司马毅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沈歆然的保护欲,他已然将沈歆然看成了自己的东西。 沈歆然捂着腹部的手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红,她一脸僵笑,“这话以后再说,能不能先帮我止血啊。” 司马毅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沈歆然的腹部。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抖得多厉害。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8 而沈歆然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正缓缓地沉入一个无尽的黑暗之中。 沈歆然醒来后,感觉整个床都在摇晃,她皱着眉,小声问道:“这是在哪?” 司马毅就坐在沈歆然的床边,嗓音沙哑,“你受了伤,不能颠簸,所以我们直接走水路回宫。”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小翠呢?” 司马毅说:“我让她在外面候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沈歆然涨红着脸说:“我想上厕所了。” 司马毅沉默片刻,“那我还是喊小翠进来吧。” 船只沿着大运河,向皇城的方向行驶。 司马毅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沈歆然所在的船舱看书,只有小部分时间会出去。 沈歆然刚开始觉得还好,但时间一长,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于是,她望着司马毅,浅笑道:“爷,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小翠会照顾我的,您去忙您的事情吧。” 司马毅看着书,声音低沉,“没事,我并没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沈歆然:“……” 这人怎么听不懂潜台词呢!你在这里,她做什么都不方便! 也不知司马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对着沈歆然笑了笑,“你是无聊了吗?不如我们聊聊天吧!” 沈歆然也没多想,直接点头。 司马毅轻轻地合上了手中的书,声音低沉,“你知道吗?我自幼便在冷宫中长大。” 沈歆然愣了愣,不明白司马毅怎么突然和她说这个。她只能浅笑道:“可即便在冷宫长大,也不影响爷展现您的帝王风范。” 司马毅倚靠在椅子上,回忆起从前,“刚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经常被宫中的太监宫女欺负。” 沈歆然好奇地追问,“那后来呢?” 司马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后来啊,我偶然得到一本书,从中学会了制作几种毒药,从此便无人能欺我。”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了,因为她现在还记得她满脸疹子的模样。 司马毅:“再后来,一个叫小祥子的小太监走进了我的生活,他说他会永远陪伴我,我信了,但他还是离开了。” 司马毅说完后,就对着沈歆然问道:“你说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吗?” 沈歆然心中一紧,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或许,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司马毅轻轻点头,看了眼远方的天空,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可在走到船舱门口时,他又转头,装作随意地问道,“对了,你之前给我的糖我吃完了,还有吗?” 沈歆然下意识地摇头,“没了,和宫女换来的糖已经全部给你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想象过无数种暴露的可能性,唯独没想过毁于她这张嘴巴。 司马毅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再次躺回椅子上,漫不经心道:“现在,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解释。” 沈歆然咬着牙,暗想:这个马甲掉了没关系,她还有另一个马甲。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梗着脖子道:“好吧,我就是小祥子。”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问道:“世界那么大,你看够了吗?”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说话的声音就跟蚊子似的,“看……看够了吧!” 司马毅的目光落在沈歆然的胸口,问出了困扰他好久的问题:“那你的胸是怎么回事?”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司马毅不会还以为她是太监吧!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马毅,半开玩笑道:“用馒头垫的。” 司马毅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都能相信! …… 船只一路颠簸,在经历了近两个月的漫长航行后,终于抵达了皇城。 此刻,沈歆然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结成了一层薄薄的痂。 当沈歆然踏上坚实的地面,她才发现那群随行的舞女不见了踪影。她转头向小翠询问:“那群舞女呢?” 小翠跟在沈歆然的身后,压低声音道:“她们早在上船时就被司马毅送回了荆楚,说是她们人多吵得他头疼。” 沈歆然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司马毅,走进皇宫。 在踏入宫门的那一刻,沈歆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因为她感觉,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她只需要等待男主的表妹,也就是女主发现她是前朝公主的秘密,然后透露给司马毅。 司马毅得知真相后,把她杀了,她在这个小世界的任务便算圆满结束。 司马毅从殿外走进来,就看见沈歆然一个人坐在小床上傻笑。他眉头一皱,问道:“你在笑什么?” 沈歆然赶紧摆手,“没……没什么啊!” 司马毅丢给了沈歆然一套蓝色的袍子,“既然如此,你还是把衣服换了吧,整日里穿着女人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看着手中的太监衣服,沈歆然陷入了沉默。司马毅还真把她当太监了?但她哪里像太监啊! 沈歆然努力在脸上挤出来一抹微笑,“好的,奴才这就换上。” 司马毅一回到宫中,便立刻着手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沈歆然见状,轻声笑道:“陛下,若没有其他的事,奴才就先退下了。” 司马毅抬眼,淡淡地扫了沈歆然一眼,说道:“你不是说,我偏爱那些眼中有活的人吗?那你为何不主动帮我磨墨呢!” 沈歆然心中一紧,暗自咬牙,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奴才手拙,怕弄不好。” 司马毅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事,我不嫌弃你。” 沈歆然心中虽有怨言,却还是走向了司马毅。一整个下午,沈歆然都在磨墨,她感觉她的手都要废了。 而司马毅却依旧埋头于奏折之中,不曾抬头。这让沈歆然不禁感叹,即便是皇帝,也非易事,休假归来,还得加班加点。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29 夜色渐浓,天幕如墨,宫中的灯火渐渐黯淡,只留下几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静谧的偏殿中。 司马毅缓缓睁开双眼,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他轻轻下床,脚步轻盈地走向沈歆然所在的床边。 月光如银,透过窗棂,洒在沈歆然安详的睡颜上,给她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她的美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动人。 司马毅站在床边,目光深邃而复杂,他静静地凝视着沈歆然,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这个小太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这份感情让他既惊讶又困惑。 他不敢轻易表露这份情感,因为他害怕一旦说出口,沈歆然会将他视为怪物,逃离他的身边。 司马毅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伤害她;他想要拥有她,却又害怕失去她。 可他怎么才能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呢? 司马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最终,司马毅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沈歆然的脸颊。 他动作轻柔,充满了温柔和怜惜,仿佛在触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沈歆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看到司马毅披散着长发,静静地站在她的床前。 这一幕,宛如惊悚片。 沈歆然心中一惊,悄悄地向墙边挪动,带着一丝僵硬的笑容,轻声问道:“爷,您有何吩咐?” 尽管沈歆然的动作细微,但司马毅还是发现了。在他看来,这是沈歆然想要逃离的表现。 他眼神一变,俯身而下,不顾一切地吻上了沈歆然的唇。 沈歆然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她含糊不清地抗议道:“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奴才是小祥子!” 司马毅轻咬着沈歆然的唇瓣,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亲的就是你。” 沈歆然愣住了,司马毅误以为她是太监还来亲她,果然是个变态! 司马毅抬起头,眼尾泛红,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你如果敢……嫌弃我,那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不能跑!” 司马毅说完后,就再一次吻上了沈歆然的唇,带着一丝温柔,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未闲着,从沈歆然的腰部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她的胸口。 他轻轻捏了捏后,发出一声感慨:“手感挺逼真的,就是有点小,下次换个大一点的馒头吧!” 沈歆然的脸色涨得通红,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才没有对司马毅动手。 心中暗骂:妈的,死变态,你说谁胸小呢! 她的胸部只是因为躺着才显得小,一旦坐起来,也是颇具规模的! ……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醒来后,司马毅已经上完早朝回来。 她看见司马毅就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妈的,这个变态昨晚上趁着夜色,除了最后一步,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甚至让她…… 想到这里,沈歆然的心里是又羞又气。 司马毅没有察觉到沈歆然的怨念,只是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吃早饭了吗?” 沈歆然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对着司马毅翻了个白眼,“没有。” 司马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向着沈歆然靠近,“正好我也没吃,你陪我一起吃点吧!” 就在沈歆然和司马毅吃早饭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声柔和的女声:“表哥,听说你回来了。” 沈歆然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女子步入院中,她的气质温婉,显然是女主无疑。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女主的出现,意味着她的大结局要来了。 司马毅捕捉到了沈歆然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激动,他对赵慕雅皱眉问道:“你进宫干什么?” 赵慕雅不解眨了眨眼,“我……我不过是想你了,所以进宫来看看你。” 司马毅瞥了眼沈歆然,只见她的目光完全被赵慕雅吸引。他的声音更加冷硬,“以后没什么事,就别进宫了。” 赵慕雅显得有些委屈,“为什么?” 司马毅沉着脸,语气坚决,“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赵慕雅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不进宫就不进宫,要不是担心你孤苦伶仃死在这皇宫里,你以为我稀罕进来。” 说完,赵慕雅就小跑离开。 沈歆然完全不知道事情因她而起,她长叹了一口气,“赵小姐也是出于好意,你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冷笑道:“第一次见面就为她辩护,看来你对她的印象颇佳。” 沈歆然浅笑道:“赵小姐美丽大方,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吧!” 更不要说,她还是这个小世界女主,真正的天之骄女。 司马毅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直接起身,霸道地吻住了沈歆然的唇,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可你只能喜欢我!” 沈歆然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喜欢赵慕雅的不应该是你自己吗?那可是你未来的皇后! …… 司马毅睡午觉的时候,沈歆然闲着没事,就到御花园逛了逛。 没想到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赵慕雅。 她一个人躲在假山后的草丛,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歆然心生好奇,悄悄靠近,并向赵慕雅询问:“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赵慕雅吓了一大跳,她回头发现是沈歆然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慕雅看了眼前方的拐角,回答道:“不用麻烦,我在等人。” “哦!”沈歆然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赵慕雅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看向沈歆然,问道:“你就是小祥子吧?” 沈歆然点头确认:“是的,赵小姐,您认识我?” 赵慕雅勾唇深意一笑,“表哥有一次喝醉了,我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你的名字。” 沈歆然的好奇心被勾起,她蹲在赵慕雅身旁,追问:“他都说我什么?” 赵慕雅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说如果让他抓到你,一定要把你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司马毅居然对她这么狠! 赵慕雅轻轻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的对你怎样。” 沈歆然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司马毅现在或许不会对她怎样。但一旦得知她是前朝的公主,还想要刺杀他,他定会恨不得立刻将她除之而后快。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0 沈歆然与赵慕雅的距离很近,赵慕雅只需轻轻抬头,便能清晰地看到沈歆然那如凝脂般细腻的皮肤。 赵慕雅心中一动,她站起身来,绕着沈歆然缓缓转了一圈,轻声问道:“恕我冒昧,你究竟是男是女?” 沈歆然没有立即回答,但她看向赵慕雅的眼神带着一丝感动。 她就说嘛,这两年来,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女性的特征愈发明显。 任何有眼力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除了那个司马毅,他就是个瞎子。 赵慕雅再次蹲下,对着沈歆然问道:“这件事情表哥知道吗?还是说你女扮男装,是你们两之间的情趣。” “情趣”二字刚一出口,沈歆然便被呛得连连咳嗽,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赵慕雅见状,心中已然明白,司马毅肯定还蒙在鼓里,对沈歆然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如果司马毅早上没有对她说出那么重的话,她或许会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他。 但谁让司马毅早上才对她发火,所以,就让他一个人去烦恼吧! 想到此处,赵慕雅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小小的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突然间,拐角处传来了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队侍卫踏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来。 赵慕雅拍了拍沈歆然的手,严肃道:“好了,我们先不聊了,我等的人来了。” 赵慕雅说完后,就两眼放光地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侍卫,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沈歆然顺着顺着赵慕雅的目光望去,那人沈歆然居然认识,正是那位护送司马毅南下的侍卫统领,好像叫傅昭。 沈歆然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手持大刀,一刀砍下一个刺客脑袋的画面上。 所以……赵慕雅这是在看帅哥? 沈歆然不由得感慨:司马毅尚未封后,头上似乎已经隐隐戴上了一顶绿色的帽子。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慕雅,试探性地问道:“你喜欢他?” 赵慕雅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声回答:“是啊,你看他的腿,多么修长!人也长得英俊,声音更是充满磁性。” 司马毅醒来时,才发现沈歆然已不在身旁。他来到御花园,却意外地看到沈歆然和赵慕雅蹲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这一幕落在司马毅的眼里,只觉得格外地刺眼。他才小憩了两小时,这两人竟已如此亲近。 他迈步向前,只听见赵慕雅对着沈歆然笑道:“你不觉得他很高很好看吗?” 而沈歆然居然认同地点头,“是挺高的,至少有一米九吧,你哥和他站一起,都比他矮半个脑袋呢。” 沈歆然说完后,还在心中暗自感慨:这要是放在其他小世界,妥妥的天选男主角啊。 司马毅一听,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你喜欢赵慕雅,喜欢傅昭,却唯独不喜欢他? 正当赵慕雅兴致勃勃地观赏傅昭时,她身后的光线突然被挡住。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只见司马毅面色铁青,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表哥,你怎么来了!” 司马毅的脸色更加阴沉,“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进宫吗!” 赵慕雅扬起下巴道:“你让我不进来我就不进来,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啊。” 话一出口,赵慕雅才意识到,皇宫好像还真是他家。 赵慕雅连忙补充:“再说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小祥子的。” 说完,她拉着沈歆然的手,递给沈歆然一个眼神。 沈歆然还有点懵,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并且“嗯”了一声。 沈歆然的这一声“嗯”,让司马毅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直接大喊:“来人,把表小姐给我带出去!” 赵慕雅瞪大了眼睛,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控诉,“表哥,你怎么这么无情!” 沈歆然则是眼珠一转,对傅昭招了招手,喊道:“陛下让你把赵小姐带出去。” 傅昭还有些困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沈歆然严肃地点头:“赵小姐是女孩子,你抱她走的时候温柔点。” 赵慕雅感动不已,心中暗赞,姐妹,还是你懂我。 她向傅昭伸出手,笑盈盈道:“来吧!” 傅昭虽然半信半疑,但看到司马毅铁青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只能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赵慕雅抱进怀里。 赵慕雅几乎是立刻将手放在傅昭的胸口,捏了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居然有胸肌! 傅昭的脸涨得通红,咳嗽一声后道:“赵小姐,能不能不要捏我的胸?” 赵慕雅将头埋在傅昭的胸口,“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看着傅昭抱着赵慕雅离开的背影,沈歆然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点赞。 司马毅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微微眯眼,“人都走远了,你还没看够吗!” 沈歆然没注意到司马毅的不对劲,反而点了点头,浅笑道:“你不觉得这两个人都很养眼吗!” 司马毅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直接伸手,将沈歆然的头掰过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沈歆然眉头一皱,发出抗议,“你干什么!” 司马毅沉着脸,冷哼道:“你只能看我!” ……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司马毅结束了朝议,他本想直接回宫, 福寿突然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暗室中的那位已绝食两天,坚持要见您,否则他将继续绝食。” “绝食?”司马毅轻蔑地一笑,他的目光越过宫殿的屋檐,投向远方的朝阳。 司马毅表情冷漠,“但我也的确好长时间没去看望我的好父皇了,那就去吧。” 他们穿过了曲折的长廊,来到了旭安殿。门口的两名侍卫见到司马毅,立刻行礼致敬,司马毅目不斜视,径直步入宫殿。 福寿紧跟其后,他用巧劲轻轻转动了一下右侧的灯笼,随着一阵轰鸣,一条隐秘的通道显现出来。 司马毅沿着这条暗道深入,到了一个漆黑一片的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根石柱,柱子上用铁链紧紧束缚着一个人,看见他后就对着他喊道,“放我出去!” 司马毅笑了笑,“可大家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就算你出去,人们也只会当你是个疯子,而不是那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司马剑。”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1 司马剑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司马毅,“你这个畜生,你迟早会受到天谴。” 司马毅对这咒骂似乎毫不在意,他轻笑着,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你还不知道吧,我前段时间见到了五弟。” 司马剑蓦然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不安,“你把卓儿怎么了!” 司马毅一声轻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和嘲讽,“卓儿?叫得倒是好听,谁会想到,你最看重而儿子不是那个陪你最久的大皇子,也不是那个年纪最小的九皇子,而是那个刚成年,就被你丢到边关的五弟。父皇为了让五弟远离皇权争斗,也是费尽心机。” 司马剑的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司马毅,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你把我的卓儿怎么了!” 司马毅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对他怎么样,可他自己逃了,否则我还能带他回来见你。” 司马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司马毅又唇角一勾。“不过你放心,我迟早会让他来陪你,我的好父皇。” 司马剑一脸黑的看着司马毅,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要是敢伤害卓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马剑说完后,就向着司马毅的方向扑过去,铁链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铁链的长度限制了他只能走到司马毅跟前一米处,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够不到司马毅。 由于他长时间没吃东西,很快就无力地摔倒在地。 他抬头望着司马毅,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个畜生,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司马毅摇了摇头,叹气道:“父皇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怎么能做出弑父这么狠心的事情呢。不过既然你想绝食,那我这个当儿子的,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司马毅说完后,就看向福寿,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不必给他送吃的,除非他开口求饶。” 司马剑虚弱地倒在地上,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想让我求你,真是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 司马毅勾唇深意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您能坚持得久一些,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司马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司马毅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他曾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被自己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向地面,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来表达他对司马毅的愤怒。 终日打雁,却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大雁啄了眼,是他小看了这个畜生。 谁能想到,这个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孩子,竟然隐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城府。 他煽动了两大家族的争斗,而他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的最终赢家。 司马毅离开旭安殿后,径直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当他步入偏殿,沈歆然居然不在。 他心中泛起一丝波澜,暗自思量,看来他以后得给沈歆然立一个规矩。 让她去哪前都得向他禀报,得到他的首肯后,才能离开。 司马毅转而投向角落里,那里有一名小太监正默默打扫着。他沉声道:“小祥子去了何处?” 小太监的头低垂,恭敬地回答:“陛下,赵小姐带走了吉祥公公,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听见小太监的话,司马毅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又是赵慕雅,他不是让她没事别来宫里了吗!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沈歆然刚吃完早餐,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唤,声音微弱却清晰。 她转过头,只见赵慕雅正躲在门后,一边偷偷挥手,一边压低声音呼唤:“小祥子,小祥子!” 沈歆然还有点惊讶,她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赵慕雅环视四周后,小声回答:“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冷宫吧,那里人少。” 赵慕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啊!” 就这样,沈歆然带着赵慕雅,穿过宫墙,来到了冷宫。 沈歆然边走边问赵慕雅:“陛下不是不让你进宫吗?你怎么进来的!” 赵慕雅得意地笑了,她像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当然是因为我有这个啊!” 沈歆然看着赵慕雅手中的令牌,羡慕极了,因为有了它,因为有了它就能在皇宫随意进出。 沈歆然突然灵光一闪,她想,既然女主已经出现,那她是不是可以推动一下剧情,直接把她的身份告诉女主,再让女主告诉男主! 心动不如行动,沈歆然直接凑到赵慕雅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赵慕雅一听,瞬间来了兴趣,连连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听别人的秘密了。” 沈歆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其实……我是前朝公主曹清妍!” 赵慕雅瞬间瞪大了眼睛,震惊地问:“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歆然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你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表哥?” 赵慕雅沉思良久后,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语气严肃: “既然你告诉我这么大一个秘密,那就证明你肯定把我当好姐妹。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 沈歆然愣了愣,心中焦急,你如果不说,男主怎么会知道,那她的任务可怎么办!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说。” 赵慕雅扬起下巴,冷哼道:“你昨天才帮了我,我如果出卖你,那我还是人吗!”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你放心吧,就算你和你表哥说了,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相反,她还会很感激你。 可赵慕雅还是摇头,语气坚决:“那我也不说,谁让他昨天骂我了。” 沈歆然:“……” 好气哦,出师未捷身先死!早知道就不帮赵慕雅了! 随着交谈的深入,两人不知不觉已抵达冷宫的门前。 赵慕雅走进冷宫后,轻巧地解开腰间的包裹,露出了一坛陈年老酒和几包精致的点心。 “好姐妹,我们不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了,来,我们喝酒!”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2 赵慕雅动作熟练地打开酒坛,倒了两杯琥珀色的美酒。“昨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我先干为敬!” 沈歆然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那辛辣的感觉直冲脑门,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 赵慕雅的笑声在冷宫中回荡,她得意地说:“告诉你,这可是我从我爹床底下偷来的百年老酒。” “那……再来一杯!”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将酒杯递回给赵慕雅。 女主的这一条支线已经断了,她得重新想办法。但在想出新的办法前,还是一醉解千愁吧! 一杯接着一杯,那酒的后劲渐渐显露。 两人凑在一起,无话不说,谈天谈地谈帅哥,笑声也越来越放纵,最后直接以姐妹相称。 当司马毅踏入冷宫时,他看到的是两个紧紧抱在一起,醉意朦胧的两人。 “好姐妹,我们再来一杯,以后有机会带你去风雅阁,那里全是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赵慕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姐妹,你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沈歆然则是望着赵慕雅,一脸傻笑,显然是醉的不轻。 司马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大步上前,用力分开了两人抱在一起的手,再将沈歆然搂进自己的怀里。 沈歆然立刻显得不满,她挣扎着向赵慕雅扑去。“姐妹,快救我,我被大灰狼抓住了!” 这一幕让司马毅感觉自己像是在拆散一对恋人,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直接向赵慕雅伸出手,语气冷冽:“令牌拿来。” 尽管赵慕雅已经有些醉意,但她毕竟从小在酒香中长大,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她开始装傻,“什么令牌啊!我不知道。” 司马毅冷哼一声,不由分说地从赵慕雅腰间取下了那块令牌。 赵慕雅委屈地嘟囔着,“小气鬼,连块令牌都不给我。” 她都有小半年没看见傅昭了,这段时间进宫的次数频繁点又怎么样! 你这么冷血无情,活该你被小祥子骗! 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放弃吗? 哼!她才不会。 她哥还有一块令牌,她回去就偷他哥的令牌,照样能进宫! 司马毅紧紧抱着沈歆然,准备返回宫中。 沈歆然看着自己与赵慕雅的距离越来越远,拼命大喊,“姐妹,救我,救我!”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她一边喊还一边对着赵慕雅伸出手。 这让赵慕雅感到了心虚,姐妹,不是她不救你,而是敌人太过强大了。 沈歆然转头看向司马毅,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大灰狼,我要咬死你!” 说完后,沈歆然便张嘴向司马毅的胳膊咬去。 “嘶——”司马毅眉头紧锁,声音低沉,“松嘴。” 沈歆然却咬得更紧,含糊不清地抗议:“我不松开,除非你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福寿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陛下,需不需要叫两个侍卫过来帮忙?” 司马毅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了。” 司马毅深呼吸一口气后,伸手拍了拍沈歆然的屁股,威胁道:“你再不松嘴,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喝醉了的沈歆然不知道什么是威胁,她只知道司马毅刚才打了她的屁股。 她先是一愣,然后就瞪大眼睛,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啊啊啊,你敢打我屁股,我要和你拼了!” 沈歆然对着司马毅伸出了手,疯狂地抓挠司马毅的头发,就连他的脸都被沈歆然抓出两道血印子。 这让跟在一旁的福寿心里是又惊又怕,小祥子居然敢对陛下动手,陛下不会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吧! 可让福寿意外的是,司马毅只是沉着一张脸,但始终抱着沈歆然,大步向前。 终于,他们回到了寝宫,司马毅将沈歆然放在床上后,才有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歆然,他的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喝醉了居然敢跟他动手,等你酒醒了再和你算账! 可沈歆然又开始哭泣,“呜呜呜,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 她的哭泣不同于那种柔弱的梨花带雨,而是发自内心的嚎啕大哭,充满了委屈。 这让司马毅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他转头看向满殿的宫女太监们,沉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福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只听到司马毅轻声哄着沈歆然:“好好好,我不该打你屁股,你别哭了。” 福寿的内心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帝王认错,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但司马毅却低头认错了,还是对着一个小太监,看来陛下是真的把小祥子放在了心尖上。 福寿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关上了大殿的门,守在门口,守护着司马毅最后的颜面。 沈歆然躺在床上,双眼红肿,却带着一丝倔强,“想让我不哭也可以,除非你让我打回来!” 司马毅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长这么大,又何曾被人打过屁股。 就在他犹豫之际,沈歆然已经如同一只敏捷的小猫,猛地扑了过来。 她的小手狠狠地落在司马毅的屁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宁静。 司马毅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和尴尬。 但当他看到沈歆然眼中那得意的光芒时,他心中的怒气又渐渐消散。 他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既然打回来了,那就睡觉吧。”司马毅小心翼翼地帮沈歆然盖上被子,轻声说道。 但沈歆然真的会就此罢休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将被子披在身上,如同一位高傲的女王,对着司马毅冷哼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其实是天上的仙女,这次下凡就是为了收服你这头恶狼。” 司马毅:“……” 他发誓,以后谁再带她喝酒,他就要谁的脑袋!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3 当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沈歆然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只感到头脑昏沉,喉咙异常干燥。 沈歆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想要找点水喝。她踉跄地走出了偏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司马毅看见沈歆然醒来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玩味的微笑。“哟,仙女终于醒了。” 沈歆然的意识开始逐渐清晰,她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了昨晚的荒唐,她竟然在醉酒后说自己是仙女,还说司马毅是头狼,非要收了司马毅当坐骑。 司马毅被逼无奈之下,只能背着她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想到这些,沈歆然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偏殿,妈呀,还有比这更羞耻的事情吗! 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司马毅唇角一勾,然后转身,前往太和殿上朝。 他身穿龙袍,身姿挺拔,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袖口镶嵌着精致的金边,更添几分皇家的奢华与气派。 等他下朝回来,对着门口的小太监随口一问:“小祥子呢?” 小太监恭敬地回答:“吉祥公公在偏殿,一直未出。” 司马毅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入偏殿。 沈歆然听见声音后,赶紧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 司马毅见状,上前一步,一把扯掉了沈歆然的被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现在,我们应该好好算一下昨天的账了!” 沈歆然的眼睛猛地睁大,“什么账!” 司马毅站起身,开始解开衣带,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 沈歆然紧紧抱着被子,向后退缩,“现在还是白天,你……你干什么!”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然后就露出了被沈歆然咬伤的胳膊,漫不经心道:“你咬了我一口,那我是不是应该咬回来呢!” 沈歆然的心中一紧,“这账不能这么算,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可能咬回去吧!” 司马毅冷笑道:“我是不能咬回去,但我一般会选择把那条狗杀了。” 沈歆然一听,心中暗喜,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她放下被子,眼神坚定:“那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我想要安乐死!” 司马毅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沈歆然的脸,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可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用一丝挑衅的语气说道:“是你自己说要算账,你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司马毅皱眉沉思片刻,“既然如此,在我的左手恢复之前,你就充当我的左手吧!” 司马毅说完后,就离开了。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她拿着枕头就对着司马毅的后背砸过去,妈的,就不能给她一个痛快吗! 司马毅吃饭时,他不喜欢被人注视,因此只有福寿和沈歆然在场。 随着最后一道菜被轻轻放置在桌上,他向福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然后,他转向沈歆然,理直气壮道:“给我布菜吧。” 沈歆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如果我没记错,我咬的是您的左手。” 司马毅却不以为意,“可我的左手受伤了,导致我的右手也不想动。”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了一步,问道:“爷,您想吃些什么?” 司马毅靠在椅背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只要是你喂的,什么都可以。” 沈歆然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是你自找的。 她伸手夹起一筷子葱,轻轻递到司马毅嘴边,调皮笑道:“爷,吃根葱。” 司马毅眉头微蹙,正欲拒绝。 沈歆然却已经将葱塞进了他的嘴里,同时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葱绿长青,祝爷健康长寿。” 司马毅的火气瞬间无处安放。 接着,沈歆然又夹起一筷子姜,继续笑道:“爷,再吃根姜。姜香四溢,祝爷健康如意。” 司马毅瞥了她一眼,张嘴吃下他最讨厌的姜丝。 沈歆然的目光在桌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一块大蒜上。 她正欲寻找合适的祝福语,司马毅却抢先一步,冷笑着提醒:“你是不是想说蒜香满屋,福气满堂。”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就是这个意思,爷真是聪明,已经会抢答了。” 她将蒜递到司马毅嘴边,而他也配合地张开了嘴。 这一餐,沈歆然喂司马毅吃的菜几乎全是葱姜蒜,而司马毅也不动声色地将其吃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小小的互动中变得越发微妙。 吃完饭后,司马毅站起身来。沈歆然本以为他要去午休,可他却走到她身边,这让她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只见司马毅唇角一勾,突然搂住她的腰,俯身亲了过来,沈歆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等司马毅松开后,她张嘴就是抱怨:“干嘛呀!你的嘴里一股味。” 司马毅冷笑着回应:“这味道不是你刚才喂的吗。” 沈歆然瞪了司马毅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漱口。 司马毅也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他感觉他刚才把这辈子的姜丝都吃完了。 沈歆然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可司马毅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沈歆然只能回头,没好气道:“怎么了?” 司马毅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的痔疮好像又犯了。”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问道:“什么痔疮?” 司马毅指向沈歆然的身后,“就是那个痔疮,这次流的血比上次还多。” 沈歆然的脸瞬间红了,这个身体的月事一直不规律,她就没管,谁能想到居然又被司马毅发现了。 司马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我对此不精通,但我可以帮你找太医看一下。” 沈歆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不……不用了。” 司马毅眉头微蹙,“真不用吗?我感觉还挺严重的。” 沈歆然摆了摆手,“其实……这都是太监的通病,每个月都这样,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她说完,转身跑回偏殿,匆忙拿起干净的衣物和月事带,冲向了厕所。 一天之内两次社死,除了她还能有谁。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4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司马毅的案头。 他处理完今天的政事后,目光落在福寿身上,感慨道:“你们太监,生活也不容易。” 福寿如今已是内务府的主管,他的生活并不像外人所想的那般艰难。 所以,他微微一笑,恭敬地回答:“能遇到陛下这样的明君,是我一生之幸。” 司马毅突然感到了好奇,他对着福寿问道:“你们若是痔疮犯了,一般会怎么弄?” 福寿一愣,脸上露出困惑:“痔疮?” 司马毅解释道:“你们太监不是每个月都要流血吗?” 福寿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陛下误会了,太监不会流血,只有女人……” 随着福寿的一句话说完,司马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偏殿。 此时的沈歆然正躺在床上,看着她从宫女那借来的话本。 司马毅突然闯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话本藏在枕头下。 她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爷,有什么事吗?” “你是女人!”司马毅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睛,司马毅怎么突然发现了? 司马毅步步紧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性别是假的,家世是假的,那么,你还有什么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他这几年的纠结,究竟算什么?他以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小太监! 司马毅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沈歆然吞噬。 沈歆然只能不停地往后退缩,声音颤抖:“爷,你要冷静。” 司马毅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好,我冷静。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解释。”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既然赵慕雅不愿意把她的身份告诉司马毅,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告诉他呢!反正迟早要死,早死早超生! 于是,沈歆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严肃道:“实话告诉你,我其实是前朝的公主。我的任务就是——”刺杀你! 可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司马毅的一声冷笑打断,“你如果是前朝公主,那我岂不是玉皇大帝!” 沈歆然懵了,她跳下床,认真道:“我真的是前朝公主。” 司马毅心想:昨晚告诉他是仙女,今天又说她是公主,真把他当傻子吗! 他一脸黑的看着沈歆然,“都到现在了,你还想欺骗我!”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般道:“那我是双性人,这总行了吧!”真的好气哦!她都说实话了,司马毅却不相信。 司马毅眉头一皱,不解地问:“双性人是什么?” 沈歆然一本正经地解释:“有一种人一出生就有两个性别,成年后可以选择动手术,决定自己的性别。” 司马毅的眼中露出惊讶:“世上竟有这种人?”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胡说八道:“对,但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大概十万人中才有一个。” 司马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两年前离开,是为了去找大夫动手术?” 沈歆然愣住了,看向司马毅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 她告诉他自己是前朝公主,他不相信。而当她说自己是双性人时,他却信了! 她心中不禁暗想,司马毅是不是太天真了! 但沈歆然知道,这也不能全部怪司马毅。毕竟,他十岁起便独自生活在冷宫,对于男女之事,也没人教他。 沈歆然拍了拍司马毅的肩膀,严肃道:“恭喜你,猜对了。” …… 太监洗澡有个专门的澡堂子,沈歆然以前在冷宫的时候,都习惯自己一个人打水到厕所洗澡。 回宫后,福寿已经是内务府主管,背靠福寿这棵大树,沈歆然拥有了单人的洗澡间。 夜幕降临,她收拾起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澡。 但在这前往澡堂的路上,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回头,却只见夜色如墨,寂静无声。 难道遇见了变态?沈歆然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跳也随之加速。 经过一个转角,她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藏身于阴影之中。当那脚步声逐渐靠近,她紧握棍子,敲了下去。 “嘶!”一声熟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沈歆然定睛一看,那竟是司马毅。 沈歆然慌忙将棍子丢弃,并试图用树叶遮住。“爷,怎么是您啊!” 司马毅捂着受伤的头,咬着牙道:“你下手可真狠啊!”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谁让您偷偷摸摸地跟着我,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沈歆然说完后,就微眯着眼睛,看向司马毅,问道:“爷,你跟着我干什么?” 司马毅的气势瞬间变弱,“我只是想知道,现在的你,和其他女人有何不同。” 司马毅为了沈歆然的事情,下午特意抽空去了一趟太医院。 太医们对沈歆然的病情很感兴趣,还说从没见过如此奇特的人。 太医们告诉司马毅,双性人动完手术后,身体比一般人虚弱,一定要好好调养。 所以,司马毅才想看一下沈歆然的身体,回去和太医们继续交流一下,弄一个好的调养方案。 沈歆然瞬间无语,谁家皇帝大半夜偷看太监洗澡啊! 司马毅小心翼翼地追问道:“所以,你现在和其他女人有区别吗?”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什么不一样的。” 司马毅长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但没过多久,他又开始皱眉,“可我感觉你的胸部好像没有其他宫女大,是不是你的那个手术……没做成功?需不需要我帮你找太医重新看一下?” 沈歆然都要气炸了,啊啊啊,居然敢说她胸小。她对着司马毅咬着牙道:“不用,我的手术很成功!” 好吧,曹清妍当太监的时候,为了不被人发现,就一直戴着束胸,胸部发育受限。 再加上时不时干些重活,经期也不规律。但这是能被人说的吗! 可能是看着沈歆然表情不对,司马毅又追加道:“你别难过,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她开始后悔,刚才怎么没一棍子打死他!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下午开的那个玩笑,已经在太医院广为流传,甚至成为一个案例。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5 晨曦初照,沈歆然醒来后,司马毅已经去上早朝。在她吃早饭的时候,小翠突然走了过来,低声喊了句:“小姐。” 这是沈歆然和小翠之间的暗号,只要小翠喊她小姐,就证明有急事找她。所以,吃完早饭后,沈歆然带着小翠到了一个角落。 而小翠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道:“老爷来信了,他让您务必在三天后想办法出宫,他会在醉月楼等您。” “出宫?”沈歆然的眉头紧锁,方怀山可真看得起她啊,皇宫戒备森严,连方怀山本人都没办法进来,他却让她想办法出去! 沈歆然找了三天,完全没找到出宫的方式和渠道。 直到三天后的上午,沈歆然都打算摆烂了,她居然在御花园看见了赵慕雅。 赵慕雅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不用问都知道她在等傅昭。 沈歆然直接上前,轻拍赵慕雅的肩膀,问道:“你的令牌不是被你表哥收走了吗?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赵慕雅被沈歆然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她抚着胸口,喘着气:“我的令牌是被收走了,但我哥哥还有一块。” 沈歆然蹲在赵慕雅身边,露出讨好的微笑:“你还记得我上次帮你的事吗?” 赵慕雅点头,但随即又有些尴尬:“是啊,我不是请你喝酒了吗?” 沈歆然眼神哀怨,“说到喝酒,我就想起你上次居然眼睁睁看着我被你表哥带走。” 赵慕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沈歆然笑意盈盈:“你把你的令牌借我用一下呗!” 赵慕雅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把令牌借给你,我怎么出去?” 沈歆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在宫门关闭前回来。” 赵慕雅依旧犹豫不决。 沈歆然继续劝说:“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吗?难道连一块令牌都不愿意借给我?” 赵慕雅终于被说服,她拿出令牌,但在交给沈歆然的那一刻,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你一定要在宫门关闭前回来,否则我哥哥发现我偷了令牌,还夜不归宿,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沈歆然笑着点头,“放心吧,为了你的安全,我一定会按时回来。” 沈歆然就这样到了皇宫门口,守卫们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眉头微蹙,但看着沈歆然拿出令牌,还是放她出去。 沈歆然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醉月楼前。 这里,平日里人声鼎沸,今日却异常宁静,应该是被人包场了。 沈歆然踏上二楼,只见方怀山正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她走上前,轻声问道:“首辅,不知有何要事?” 方怀山的面容依旧严肃,他淡淡地回应:“公主,此事重大,还是进屋详谈。” 随着房门缓缓开启,沈歆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五皇子司马卓。 他的目光与沈歆然相遇,微微颔首,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公主。” 沈歆然的眉头微蹙,转头看向方怀山,眼中满是疑惑:“首辅大人,这是何意?” 方怀山坐下后,沉声道:“五皇子已经答应我们,只要我们助他登基,他便将荆楚赐予我们作为封地。”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问道:“那么……你们的计划是?” 司马卓站起身,严肃道:“我怀疑父皇并未真正离世,因此需要公主在皇宫中寻找父皇的踪迹。” 沈歆然轻轻点头,这段时间,司马毅未限制她在皇宫中的自由,她大概知道司马剑在哪里。 方怀山继续说道:“半个月后是司马毅的生日,我们计划在那天晚上逼宫。” 司马卓从怀中取出一个药包,递给沈歆然,“公主,烦请在司马毅的膳食中加入此药。” 沈歆然接过药包,眉头一皱,“这是?” 司马卓解释道:“这是断肠草,我要那司马毅肠穿肚烂而死!” 司马卓眼神冰冷,无声而又阴沉地望着远方,显得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沈歆然看着手中的药包,陷入了沉思。 剧情中的方怀山并未与司马卓联手,是什么导致了剧情的改变?难道又是她? 方怀山见沈歆然沉默不语,以为她不愿参与,冷哼一声:“公主,难道在宫中享受了荣华,就忘记了我们这些老臣?” 沈歆然将药包放进怀里,轻轻一笑:“首辅大人言重了,作为锦澜公主,我自然要承担起复兴锦澜的重任。” 司马卓和方怀山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他们的目光中都闪烁着对这次行动必胜的决心。 中午时分,沈歆然回到了宫中。 赵慕雅一直在宫门口等候,见到沈歆然,她立刻跑了过来,焦急地说:“你总算回来了。” 沈歆然将令牌递给赵慕雅,微笑着安慰:“放心,不会让你回不了家。” 赵慕雅接过令牌,眼神中带着一丝心虚,她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直视沈歆然的眼睛,“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赵慕雅说完后,就匆匆离开。 沈歆然没有多想,径直回到了寝殿。 司马毅仍在批阅奏折,听到声音,他头也不抬,淡淡地问道:“去哪里了?” 沈歆然轻声回答:“我在宫中转了一圈,皇宫太大,竟然迷路了。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回来的路。” 司马毅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沈歆然眼睛,声音低沉:“只要你还能找到回来的路,那就行。” 被司马毅这么盯着,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走上前,一边帮司马毅磨墨,一边试探性地问道:“我见旭安殿门口有人守卫,里面关了什么人吗?” 司马毅又开始批折子,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里面关了我的父皇。” 沈歆然愣住了,她没想到司马毅会如此轻易地告诉她这个秘密。 司马毅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沈歆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点惊讶,先皇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司马毅冷笑道:“死亡才是最轻松的事,我又怎么会让他那么轻易死去。” 听到司马毅的话,沈歆然眉头一皱,因为她瞬间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她的身份暴露,司马毅会轻易让她去死吗?可她只想让早死早进入下一个世界啊!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6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司马毅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沈歆然对着司马毅问道:“爷,明天是你的生日,您想要什么礼物?” 司马毅闻言,微微一怔,“没什么想要的,你帮我煮一碗长寿面吧!”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这位已经权倾天下的帝王,生日的愿望竟是如此简单。 她笑了笑,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保证:“那我亲自帮你煮一碗长寿面,还可以给你加两个煎蛋。”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起床,她本以为煮面条不过是简单的水烧开,面条下锅,却没想到,小厨房里竟然没有现成的面条。 大厨告诉她,面条需要自己制作。 沈歆然心中一紧,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始和面,可不是水多了,就是面干了。 经过一番努力,沈歆然终于揉出了一个满意的面团,却还要等待它发酵。 回到寝殿时,司马毅已经起床,沈歆然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轻声说道:“爷,面条出现了一点问题,能中午再吃吗?”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只见沈歆然满脸面粉,如同一只俏皮的小花猫。他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笑弯了眼,“爷,您放心,中午一定让你吃上最完美的长寿面。” 长寿面讲究整碗只有一根面条,吃的时候还不能弄断,因为这象征着生命的连续性。 可到了中午,沈歆然再一次被现实打败。 在大厨手中灵活的面条,在沈歆然的手中,动不动就被扯断。面条断了,面团也废了,沈歆然都快崩溃了。 沈歆然又找到司马毅,这一次,她刚张开嘴,司马毅就抢先一步开口,“没事,晚上吃也是一样的。” 沈歆然咧嘴一笑,“爷,还是你懂我。” 下午,沈歆然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准备了四盆面粉,揉成面团,静待发酵。这一次,她要把她失去的脸面都夺回来。 然而,事实却残酷地告诉她,即使浪费了三个面团,她依然无法扯出一根完整的面条。 看着最后一个面团,沈歆然无奈地看向大厨,“要不你来?” 大厨摇了摇头,“陛下交代过,这碗面要您亲自动手。” 沈歆然眉凝纠结,语气中都带着一丝烦躁,“生日好像也没规定必须要吃长寿面,你说我改成刀削面,怎么样?” 大厨微笑着回答:“全凭您自己做主。” 沈歆然终于放弃了一天的努力,决定改做刀削面。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面条出锅的那一刻,沈歆然愣住了,眼前这锅白色的糊糊,与她想象中的美味面条相去甚远。 但天已经黑了,再做一锅肯定来不及。 大厨看着沈歆然将锅里的东西盛出来,面带犹豫,“就给陛下吃这个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认真道:“反正都是面粉做的,进了肚子都一样。” 沈歆然端着碗,走向寝殿。月光洒在地面上,与室内的烛光交织,营造出一种朦胧而温馨的氛围。 沈歆然的脚步在这份宁静中显得格外沉重,她要给司马毅下毒,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司马毅发现她下了毒,一气之下把她杀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如果司马毅没发现,被她毒死了,这个小世界就完了。 沈歆然开始纠结,她要不要赌一把!就赌司马毅身上有男主光环,能发现她下毒。 按照司马毅的作息,他本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吃晚饭。但为了沈歆然口中的长寿面,他等到了现在。 当他看见沈歆然端着一碗浓白色的液体进来时,着实怔了一下,“这是长寿面?” 沈歆然点了点头,严肃道:“这是疙瘩汤,在我家乡,生日都喝疙瘩汤。” 沈歆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看着司马毅端起碗,准备吃,她又心生不忍。“爷,你真的要吃吗?” 司马毅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家乡的人生日,都喝疙瘩汤吗?” 沈歆然皱眉纠结,“其实你也可以不吃。” 司马毅浅笑道:“你为我忙碌了一天,我如果不吃,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司马毅说完后,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了疙瘩汤。把一旁的沈歆然看得心惊胆颤。 好不容易等司马毅吃完,沈歆然赶紧上前,问道:“爷,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反问道:“你想我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司马毅则是靠在椅背上,感慨道:“你知道吗,在我十岁前,也有一个女人,每年生日都给我煮长寿面。” 沈歆然猜测道:“是你的母后吗?” 司马毅点了点头,叹气道:“可在我十岁生日那天,她却永远地抛弃了我。” “抛弃?”沈歆然眉头一皱,如果她没记错,赵皇后应该被火烧死了,可如果死亡也是一种抛弃,那也说得过去。 司马毅看着远方,嘴角却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 也不等沈歆然点头,司马毅就自顾自地说道:“从前有一个夫妻,非常恩爱。可丈夫突然发现妻子娘家的势力日益增长,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就策划阴谋,让一个侍卫勾引妻子,丈夫再带人将其捉奸在床。”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司马毅看了眼沈歆然,继续笑道:“场面一片混乱,妻子面对丈夫的指控,提出条件,如果丈夫允许她和侍卫离开,她愿意让娘家放弃所有的权利。” 沈歆然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司马毅长长的睫羽盖住了眼中的情绪,“丈夫在权衡之后,同意了这个交易,但他担心妻子娘家反悔,所以要求留下他们共同的儿子,作为这场交易的代价。” 司马毅说完后,就凝视着远方的天际。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沈歆然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故事里的那个儿子就是他自己。也难怪他提到自己父皇母后,表情都不冷不热。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7 司马毅突然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然后问道:“小祥子,你会背叛我吗?” 被司马毅这么看着,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怀疑司马毅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司马毅看见沈歆然不说话,也不生气。 他反而摸了摸沈歆然的头,浅笑道:“就算背叛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就行。” 听见司马毅这么说,沈歆然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心酸,司马毅何尝不是一个缺爱,又渴望爱的人呢。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相伴无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突然,福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急迫和恐慌,他大声喊道:“陛下,不好了!一群贼人冲进了宫门,您快逃吧!” 沈歆然的心跳猛地加速,她心中清楚,这是司马卓和方怀山带人发动了宫变。她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来,“爷,我们快逃吧!” 可司马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别担心。” 话音刚落,司马卓带着一群士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承乾宫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就算插翅也难逃!” 司马卓这次显然做足了准备,他和身后的士兵都戴着面罩。 司马毅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五弟,你这是何苦呢?” 司马卓冷笑一声,“你以为只有你会下毒吗?告诉你,你的膳食中也被我的人下了毒,我要让你尝尝肠穿肚烂的滋味!” 司马毅的脸色骤变,他捂着胸口,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红的液体。 司马卓见状,笑得更加猖狂:“怎么样,被你最信任的人背叛,这滋味不错吧!” 司马毅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他捂着胸口,转头看向沈歆然,声音微弱:“小祥子,你居然——” 话未说完,他又吐出一口血,那血迹染红了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触目惊心。 沈歆然彻底懵了,可她没下毒啊!难道司马卓还找别人下毒了? 她快步上前,用手指轻轻沾了沾司马毅嘴角的血渍,然后放在鼻端仔细嗅了嗅。 妈的,被碰瓷了,谁家的血还有番茄的香气啊! 司马毅看着沈歆然的反应,妖艳的眸子闪着兴奋,“哎呀,又被小祥子发现了!” 司马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酷:“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已经让人去旭安殿找父皇,等找到父皇,我要把你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 司马毅只是轻轻一笑,仿佛对司马卓的威胁毫不在意,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你想找父皇,又何必去旭安殿呢?” 话音刚落,司马毅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在指挥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 傅昭应声而出,带着司马剑走了出来,他手上的刀稳稳地架在了司马剑脆弱的脖子上。 司马卓的瞳孔猛地收缩,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你个畜生,快把父皇放了。” 就连沈歆然都感到了惊讶,司马毅什么时候把司马剑带了过来,她居然没发现。 司马毅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想让我放了父皇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撤兵,我就放了他。” 司马剑已经五天没有进食,起初是出于对司马毅的反抗,后来则是因为司马毅的刻意折磨。 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只能无力地靠在傅昭身上,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疲惫和沉重。 听见司马毅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现在已经不奢求皇位,只希望能吃上一餐饱饭,这就足够了。 司马卓低下头,沉默了良久。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拿起手中的弯弓,对着司马剑射出了一箭。 他的双眼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父皇,你安心地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手刃司马毅!” 被射中的司马剑到死都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手中。 司马卓收回弯弓,冷冷地看着司马毅:“现在父皇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 司马毅直接笑出了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这让人感动的父子情啊!但五弟这话说错了,我为什么要威胁你呢!” 司马卓的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回头一看,一群暗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他带来的人一一斩杀。 司马卓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司马毅:“你又在演戏。” 承乾宫都这样,想必其他地方的人早已被处理。是说今天的宫门怎么那么容易被突破,原来又是司马毅在演戏。 司马毅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兵不厌诈,五弟镇守边关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懂这个道理。” 司马卓的眼神一变,举起弯弓,就想对司马毅射出一箭。 可傅昭动作却更快,他闪到司马卓身边,一刀砍下他拿着弯弓的那只手。 司马卓倒在地上,眼神阴冷:“你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这个小太监是——”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司马毅就上前一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箭,刺进了他的胸口。“五弟可真是聒噪!” 司马卓到死的那一刻,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歆然的方向,仿佛是那一句话没说完,他死不瞑目。 沈歆然被司马卓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所震慑,她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胸腔。 但很快,她稳住了心神,因为她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可以借此揭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宣布:“好吧,我也不装了,我其实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司马毅已经站起身,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呜呜呜,你放开我!”沈歆然挣扎着,含糊不清地抗议。 司马毅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小祥子,伺候我休息吧!”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38 司马毅说完后,转头看向福寿和傅昭,冷静地下达命令:“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沈歆然被司马毅半拖半拽地带离了现场,她的心跳逐渐平复,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却愈发强烈。 等他们回到寝殿,司马毅终于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 沈歆然喘着粗气,抗议道:“你干什么!我可是前朝公主!” 司马毅却只是轻笑,仿佛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小祥子可真会开玩笑。”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我真的是前朝公主。” “可小祥子,我好高兴啊,你没有背叛我。”司马毅还在笑,他的眼神中暗含着难以描绘的深情。 沈歆然还想继续争辩,但司马毅却突然靠近,他的唇轻柔地覆盖在她的唇上,打断了她的话语。 这个吻,温柔而深情,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让沈歆然的抗议声渐渐消失在唇齿之间。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司马毅的吻渐渐加深,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沈歆然,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沈歆然的反抗逐渐减弱,两人的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被司马毅穿衣服的声音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向窗外,夜色仍旧笼罩着大地,尚未完全退去。 司马毅捕捉到了沈歆然的目光,转过身,浅笑道:“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沈歆然心中涌起一股怒意,牙齿轻咬,心里暗想:现在你倒知道时间还早,昨晚为何不这样想? 然而,就在这一刻,沈歆然似乎悟出了什么。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司马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歆然看着司马毅那故作无知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中的怒火更甚,抓起旁边的枕头,就对着司马毅丢过去。 “看着我心惊胆战,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如果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沈歆然气鼓鼓道。 司马毅轻松地接住了飞来的枕头,他慢慢靠近沈歆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司马毅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不是说过吗,我舍不得。” 沈歆然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司马毅这么会撩人。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司马毅下朝后,发现沈歆然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沈歆然喜欢在御花园中漫步,于是前往那里找她。 然而,他没有找到沈歆然,却意外地遇到了不听他的话,再次溜进来的赵慕雅。 司马毅直接走到赵慕雅边上,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慕雅看着突然出现的司马毅,心中一惊,眼神闪烁不定,“就这样走进来的。” 司马毅冷笑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看守宫门的人恐怕要掉脑袋了。” 赵慕雅低下头,小声说道:“好吧,我偷了我哥的令牌,溜进来的。” 司马毅伸出手,冷冷道:“把令牌交给我。” 赵慕雅沉默不语,头垂得更低。 司马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小祥子人呢?” 赵慕雅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她说她出宫办件事,我就把令牌借给她了。” 司马毅下意识地认为沈歆然又离他而去,他的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不曾退散。 这是赵慕雅第一次见到司马毅生气的样子,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你……你别着急,小祥子向我保证了,她一定会回来。” 司马毅的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他点了点头,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她,就当作我不知道。” 赵慕雅看着司马毅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姐妹,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大! 司马毅回到寝殿后,立即命令暗卫调查沈歆然的行踪。 不出三天,沈歆然出宫的去向,见过的人,以及她所参与的计划,都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案前。 起初,司马毅心中充满了愤怒,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质问沈歆然。 但他还是决定给沈歆然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沈歆然真的对他下毒,那他就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如果沈歆然没有下毒,那就说明她对他还有一丝柔情。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想到这里,司马毅的眼中再次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连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 当沈歆然再次睁开眼,晨光已透过窗棂,将室内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走出寝宫,踏入庭院,一片喜庆的红色映入眼帘。 红灯笼高挂,红丝带随风轻舞,丫鬟太监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 沈歆然感到奇怪,就对着福寿问道:“干爹,这是怎么回事?” 福寿闻言,连忙跪倒,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娘娘,您的一声‘干爹’,真是让奴才折寿。” “娘娘?”沈歆然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福寿郑重地点了点头:“陛下已在早朝宣布,封您为皇后,封后大典定在一个月后。” 沈歆然的双眼瞪得更大,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震惊。 司马毅微微一笑,跟随着沈歆然步入寝殿,他的态度轻松而自然。 沈歆然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是前朝的公主,我原本是打算刺杀你的。” 司马毅轻轻点头,语气平静:“这我知道。” 沈歆然眉头紧锁:“那你还封我为后,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杀了你?” 沈歆然一听,脸涨得通红,“我现在在说很严肃的话题,你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司马毅站直了身子,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沈歆然:“我也很严肃地回答你,只要你是我的,我就不管你是谁。” 沈歆然感到一阵无力,“我……我跟你说不清楚!不跟你说了!” 真的好气哦,她感觉她这个小世界发挥得挺好的,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三皇子的黑月光小太监(大结局) 很快就到了封后大典那天,沈歆然一大早就被拉了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 小翠突然走了过来,对着沈歆然喊了句:“小姐。”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赶紧把宫女太监们赶出去。然后就对着小翠问道:“是不是首辅又有什么吩咐?” 小翠点了点头,“老爷来信,说司马毅太厉害了,我们的人伤亡惨重,我们需要换一个复兴锦澜的方式。” 沈歆然一脸期待地问道:“什么方式?” 她发誓,这一次,她绝不手软。 方怀山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最好直接把司马毅弄死! 小翠严肃道:“老爷让你争取怀上司马毅的孩子,我们再扶持您的孩子登位。” 沈歆然一直含着笑的脸直接僵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尽管她知道曲线救国,可方怀山这次曲线的弧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沈歆然感到了心累,她对着小翠挥了挥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让那群宫女太监们进来吧!”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司马毅一直站在门口,看见小翠出来后,还对她点了点头,“说的不错。” 小翠抬起头,看了司马毅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奴婢的弟弟?” 司马毅沉声道:“等封后大典结束,就把他放回去。” 司马毅说完后,就大步走进沈歆然的房间,对着沈歆然浅笑道:“准备好了就出发吧,文武百官已经等着了。” 看着司马毅伸过来的手,沈歆然皱眉沉思良久后,还是乖乖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司马毅握紧沈歆然的手后,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都有了笑意。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中,晨曦透过琉璃瓦,洒在了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 宫廷内外洋溢着喜悦与庄重的气氛。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照品级排列在大殿两侧,等待着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礼乐奏起,宫女们手捧香炉,缓步前行,为大典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在礼部尚书的引导下,册封仪式正式开始。 司马毅亲手将金册和皇后宝玺交到沈歆然手中,携沈歆然步上御座,两人并肩而立,接受群臣的朝贺。 …… 沧澜的第二代皇帝司马毅,一生只钟情于皇后一人,两人孕有一子,在太子成年那日,司马毅退位给了太子,和皇后隐居。 他们的身影,如同自由的风,飘荡在沧澜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是在熙熙攘攘的市井小巷,感受人间烟火的温暖;还在壮丽秀美的风景名胜,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他们的故事,被吟唱在沧澜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一段永恒的传说。 威风山的山腰,沈歆然的脚步伴随着她的抱怨声在林间回响。“早就告诉你我们走错了方向,你偏不信。现在好了,今晚我们只能在这荒山野岭里风餐露宿了。” 司马毅在前方领路,每当遇到坎坷不平的路段,他都会转过身,伸出手来稳住沈歆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可是这个方向不是你选的吗?” 沈歆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你在怪我?你忘了当年在冷宫,我对你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时候了吗!” 司马毅瞥了沈歆然一眼,“那你忘了谁在贵妃手里救你一命了吗!” 沈歆然扬起下巴,不服气道:“那你还拿了贵妃给我的赏钱呢。所以,我是给了报酬的,我才不欠你。” 司马毅冷笑道:“我如果不把那些金子拿走,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现在?” 沈歆然愣了愣,“什么意思?” 司马毅沉声道:“贵妃的金子是那么好拿的吗?上面早就被她下了药。你长时间和它待在一起,不出半月,七窍流血。”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弄得我还以为你是穷疯了才抢我的赏钱。” 司马毅看向沈歆然,都快气笑了,“我穷疯了也不至于抢你那么点金子吧!” 沈歆然微抿着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那个时候吃得还没我吃得好,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啊!而且你可别忘了,想当初我只有两个包子,我都愿意分你一个呢!” 司马毅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怎么可能忘,一个包子,你念叨了整整二十年,你就不能换一句话说吗!”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好啊,你开始嫌我唠叨了。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厌旧的。你要是看上了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尽管娶回家,我绝不生气。但说好了,家里的钱都归我,儿子也是我的。” 司马毅也是哭笑不得:“哪有什么小姑娘,你一个就够我受的,再来一个,我岂不是嫌弃自己命太长了。” 沈歆然还想反驳,但司马毅已经蹲下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上来吧,我背你下山。” 沈歆然闻言,脸上绽放出笑容,她跳到司马毅的背上,冷哼道:“你早这么说不就没其他的事了嘛!” 司马毅背着沈歆然下山的时候,沈歆然就晃悠着双腿,望着远方,感慨道:“也不知道勤儿现在在干什么?” 司马毅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干脆利落:“给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勤劳一些,他应该还在批阅折子吧!” ……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子莫若父”。 司马勤此刻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那些奏折层层叠叠,高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批不完,完全批不完。 也难怪他父皇动不动就对他抱怨,这个皇帝不是人当的。 只有当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心累,每天天不亮就要上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底下的官员,屁大点事,也要郑重其事地上奏一份折子。他不批还不行,便显得他这个皇帝冷漠无情,失去了民心。 司马勤心想:他父皇母后把重担都交给了他,只顾着自己潇洒,他以后也要这样,早日成婚,早点生子,把重担丢出去。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1 黑夜如一张巨大的墨色帷幕,悄然笼罩着大地。远处的山峦轮廓在黑夜中模糊不清,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空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着,如同被随意丢弃的玩偶,触目惊心。 鲜血在地上肆意流淌,汇聚成河,那猩红的液体在黑暗中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泣诉。 夜风悄然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起地上的落叶,却无法吹散那浓烈的血腥气息。 血泊中的一个男人手指动了动,他的身躯显得那样的虚弱与无力。 他的手指艰难地抓住地上那混合着血水的泥土,一下又一下地试图借助这微薄的力量让自己站起来。 然而,他此时实在是太过虚弱,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被抽离殆尽。 男人吃力地抬起头,那映入眼帘的月亮,居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散发着令人压抑的光芒。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不,他不甘心,他不想死。 他的心中还燃烧着强烈的执念,他想要活着,他要为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让那些残害他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能是他的祈求起了作用,就在对面的山坡之上,猛然间发出了一声巨响。 紧接着,山崩地裂一般,巨大的石块崩裂开来,乱石如雨点般四处飞溅。 一个黑影缓缓地从那崩裂之处显现出来,他身形高大,衣衫褴褛,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模样。 黑影的鼻子在空气中轻轻耸动着,似乎被那浓烈的血液味道深深吸引。 只一瞬间,便从山脚之下倏地来到了百米之外空地之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他本就不属于这世间。 黑影低下头,獠牙划破男人的脖颈,鲜血的流逝让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想要推开身上的怪物,但他完全没有力气。 黑影喝饱血后,抬起头,仰天发出一阵长长的咆哮,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男人顺着那血红色的月光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黑影那长长的獠牙,如同一头野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旁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斥,“崇古,我乃毛家第八代传人毛陆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随即,一道男人的身影从林中冲出来,他身着青灰色长袍,脸庞清瘦,胡子花白,皮肤黝黑。 紧随毛陆英身后的,还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的眼神坚定,步伐沉稳。 毛陆英手拿一把桃木剑,剑尖划破夜空,带着一丝金光,直指崇古。 然而,崇古绷紧身子后,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力量澎湃如潮,竟将毛陆英弹飞数米之远,重重落地,激起一圈尘土。 年轻女子见状,悄悄绕至崇古身后,朝他投掷出一叠符篆。 随即,她食指伸直,其余四指紧握成拳,口中念念有词道:“朱雀吐火,烈焰万丈,煞气腾腾,焚邪归阳。”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崇古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照亮了众人的脸。 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崇古和普通僵尸不同,他不仅不怕疼痛,反而张开双臂,享受着烈火的灼烧。 毛陆英和年轻女子对视一眼后,双双眉头紧皱,皆是对僵尸王不好对付的担忧。 最终,还是毛陆英率先开口:“丹凤,显鹏,列阵,起法!” 年轻男子快步上前,站在了崇古的右侧,与年轻女子恰好形成对角之势。 “万物鸣,草木生,借助天地,引灵力助我!”随着年轻男女一声令下,数十米的符篆从他们身后猛然腾空而起,缠绕住崇古,将其团团包裹。 毛陆英则是直接飞起,剑指崇古。可他手中的桃木剑落在崇古的胸口后,就受到了一层阻力,再难前进分毫。 崇古发出震天的怒吼,挥舞双臂,符篆瞬间化为碎片,众人被其释放的煞气所震,纷纷倒地,毛陆英更是口吐鲜血。 只见崇古挣脱束缚后,并不恋战,他化作一道黑光,向林中飞去。 “快追!”毛陆英挣扎着站起身,但崇古的速度如鬼魅,三人刚追出林子,就失去了它的踪迹。 毛陆英站在路口处,望着夜色,长叹一口气,喃喃道:“今日让崇古逃走了,日后不知又要祸害多少人!” 毛显鹏紧随其后,他跟着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确实,我们毛家以后的日子将不会平静。” 毛陆英捂着胸口,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显然是刚才被崇古伤得不轻。 毛显鹏赶紧上前,想要扶住他。 可毛陆英却对他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毛显鹏眉头紧锁,他关切地问道:“爷爷,那你呢?” 毛陆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除魔卫道是我毛家的职责,我还要去找崇古的踪迹。” 毛显鹏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坚持道:“那我们和你一起去。” 毛陆英摇了摇头,“崇古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如果我没能回来,记得照顾好你的妹妹。你们的父母已经惨遭崇古毒手,毛家不能在你们这一代断了,否则我死了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 毛显鹏还想争辩,但毛陆英已经决然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毛显鹏无奈地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妹妹轻声说:“我们先回镇上吧。” 只见自己妹妹一直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沉思。 毛显鹏只能问道:“你在想什么?” 年轻女子抬起头,她对着毛显鹏笑了笑,“我在思考怎样才能杀死崇古。” 毛显鹏听到自己向来不务正业的妹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想出来了吗?”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已经想出来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马显鹏笑得更开心了,他把这当成了妹妹的一句玩笑话,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年轻女子浅笑道:“哥,我有东西掉在林子里了,我想回去找找,你先回去吧!” 马显鹏皱眉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年轻女子轻快地说完后,就对着毛显鹏摆了摆手,小跑离开。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2 年轻女人正是沈歆然,这一个小世界发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男主是一个被封印了三百年的僵尸王。 可问题是现在的时间是清朝,距离故事真正开始还有三百年的漫长等待。 男主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僵尸,僵尸王还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沈歆然就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小世界里,她扮演的角色是男主的黑月光——毛丹凤,一个既拯救了男主又将其封印的茅山派传人。 俗话说,南毛北马,南毛指的是南方的茅山派,北马则是北方的出马仙,茅山派擅长捉拿僵尸,而出马仙则负责驱逐厉鬼。 毛丹凤作为茅山派第九代传人,是茅山派最具天赋的女除魔师。 僵尸王崇古的出现,给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毛家为了消灭崇古,死伤无数,到了毛丹凤这一代,只剩下她和她的哥哥。 毛丹凤深谙天道的平衡法则,无论是人类还是僵尸,善与恶,黑与白,天道总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因此,毛丹凤认为,消灭僵尸王崇古唯一的办法是培养出另一个僵尸王。 于是,毛丹凤打破了毛家固有的传统,成为首位养僵尸的除魔人。 她所养的僵尸,正是这个小世界的男主。在男主角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击败僵尸王之后,毛丹凤趁其不备,将其封印。 三百年后,马家的一位除魔师,也就是这个小世界的女主,她无意中打破了这个封印,释放出男主。 男主角愤怒不已,但三百年的时光已经过去,毛丹凤早已转世。 可就算如此,男主还是杀死了毛丹凤的转世,再和女主相爱相杀。 经历了这么多小世界,沈歆然对这个小世界的规划很清晰。 她现在的任务主要任务就是将男主培养成僵尸王,带着他打败崇古,再将男主封印。 然后就是等待三百年后,女主打破封印,男主出世,对她的转世复仇。 夜幕如墨,深沉而压抑,星辰隐匿于厚重的云层之后,仿佛连宇宙的光辉都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红色的月亮依旧挂在天空,仿佛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它的光芒透过云层的缝隙,投射在地面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诡异的外衣。 这红月红色的月光下,万物都显得扭曲而神秘,树木的轮廓变得模糊,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夜色中蠢蠢欲动。 可突然,林子里走过来一个女人,一袭黑色的劲装紧贴她的身体,将她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面容白皙,柳眉弯弯,就像暗夜中绽放的黑色玫瑰,既神秘又高贵,既坚韧又美丽。 只一眼,岳明磊就认出了,女人正是刚才赶走怪物的那三人其中一人,好像叫丹凤。 只见女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就在随身带着的袋子里摸啊摸。 终于,女人摸出了一个馒头。 她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自己。 能在尸横遍野的地方吃馒头,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不过,女人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美,岳明磊觉得,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人。 尽管他从小就生活在军营,也没见过几个女人,但岳明磊就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女人肯定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存在。 “你是谁?”岳明磊发出了一声疑问。 沈歆然是真的饿了,她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回答:“我是一个离经叛道的除魔人。” 月光如血,洒在岳明磊的身上,仿佛赋予了他某种神秘的力量。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复苏,不禁发出一声感慨:“我居然没死。” 沈歆然摇了摇头,严肃道:“不,你已经死了。” 岳明磊眉头一皱,“可我明明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我怎么会死!” 沈歆然眼角弯弯,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变成了一只僵尸!” 岳明磊整个人呆住了,他竟然变成了一只怪物,他的内心充满了彷徨与不安。 但很快,他想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 他的目光转向了沈歆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你想怎么样!” 沈歆然摸了摸岳明磊的头,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微笑,“乖,叫主人!” 岳明磊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声音充满了反抗,“凭什么!” 沈歆然的笑容更加灿烂,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当然是因为你现在是僵尸,我是除魔人,你还打不过我呀!” 岳明磊不是那种会认命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坚持到现在。他眼神一变,直接起身,朝着眼前的女人挥拳。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女人的肚子呢,女人就已经更快一步地出手了,啪的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岳明磊的身体瞬间僵硬,他无法动弹,眼神向上,只见他的额头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篆。“这是什么!” 沈歆然侧歪着头,浅笑道:“这是定身符,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小僵尸的哦!” 岳明磊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张嘴想要骂人,但沈歆然的动作更快,她在他的嘴巴上又贴了一个符篆。 沈歆然笑着解释:“这是闭嘴符。” 岳明磊连话都说不了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恶狠狠地瞪着沈歆然。 他收回之前的想法,你这个毒蛇一样的女人,谁接近你谁倒霉。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尽管岳明磊没有说话,但沈歆然还是从他那满含恨意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咒骂。 啧啧啧,骂得可真难听啊,还好自己抢先一步封住了他的嘴。 沈歆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看着坐在地上的岳明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思考。 她要怎么把他带走呢?这显然是一个力气活。 沈歆然沉思良久后,蹲下身子,抓住了岳明磊的脚踝,开始向前拖动。 岳明磊被沈歆然拖着,他的背部在地上摩擦,头撞到了好几次石头,哐哐作响。 沈歆然听见了,但她完全不在意,在她看来,岳明磊已经死了,感觉不到疼痛。 沈歆然没有意识到,尽管岳明磊的身体已经死去,但他还有自尊。 被人用拖死尸的方法拖着走,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这就导致沈歆然将岳明磊从郊外拖到镇上的房间,岳明磊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沈歆然见了,莫名有点心虚,男主应该没事吧!但这可是男主,怎么会有事!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3 沈歆然将岳明磊放在了窗口,美其名曰:“你是僵尸,自然要吸收月之精华,所以你就在这守夜吧!” 说完后,她便自顾自地一个人躺到了床上,那滋味,别提有多惬意了。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在上个小世界帮司马毅守夜,所以这会儿才挟私报复男主。 夜,已然很深了,岳明磊一个僵尸,被孤独地定在了窗口。 尸体是冷的,心是凉的。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遥远,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生生抽离了出去,仅剩下无尽的虚无。 他呆呆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他的心,宛如那被冰封的湖面,平静且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 岳明磊猛然间惊觉,自己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只僵尸,一只冷血无情的僵尸。 耳边突然传来女人绵长的呼吸声,岳明磊的心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那是恨。 倘若不是动弹不得,他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个女人狠狠咬死。 第二天早上。 沈歆然起床后,一只纸鹤从窗口悠悠飞了进来。这是毛家用来传信的秘术。 “丹凤,我去找爷爷了,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担心吵到你睡觉,就没来打扰你。” 纸鹤里播放完毛显鹏的声音后,在空中自行燃烧。 沈歆然简单收拾一下,就去楼下买了两个包子。当她拿着包子回来,就发现岳明磊一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沈歆然眨了眨眼,装作无辜道:“哎呀,我好像忘了给你准备食物。但你们僵尸一顿不吃,也没关系。” 说完,她就毫无负担地吃起了包子,这包子比昨晚上的馒头可好吃多了。 听见沈歆然的话,岳明磊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但身子僵硬,只能愤恨地瞪着她。 而沈歆然对此毫不在意,吃完包子后,又看着岳明磊陷入了一阵沉思。 昨晚有夜色掩护,她可以轻易地将他拖回来。但如果今天还这么做,肯定会引起恐慌。 那她应该怎么带岳明磊回家呢?毛家在南边,离这里还有不少的路程。 岳明磊看着沈歆然这么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岳明磊的感觉成真了。 沈歆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板车,把他放到了板车上,还让他面部朝下。 退房的时候,只听见掌柜对着沈歆然问道:“小姑娘,他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用一种哽咽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哥哥,从小就患了渐冻症,” “渐冻症是什么?”掌柜问道。 沈歆然叹气道:“渐冻症是一种病,得了这个病的人,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岳明磊的脸色顿时黑得不能再黑,他不能动弹都是因为谁啊! 掌柜看向岳明磊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那他也是可怜,年纪轻轻,竟然患了这种怪病。”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听说南边有一个良医,我正打算带他去看病呢。” 掌柜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既然如此,这两天的房费我就给你免了。” “好呀,那就多谢掌柜的。”沈歆然一听,直接乐了。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还拖家带口,能省一点是一点。 沈歆然就这么拖着岳明磊,一路向南。不是她不想找个马车,而是她也没钱。 毛丹凤从小跟着毛陆英长大,她的世界里从未有过金钱的概念。 再加上她与毛显鹏同吃同住,没有花钱的地方,她身上从不带钱。 当两人离开时,竟无一人想到,要给她留一点钱。 沈歆然能够买得起包子和板车,全因她忍痛当掉了身上唯一的金耳环。 当然,沈歆然也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她知道长时间躺在板车上,皮肤会受压,严重点甚至生出暗疮。 因此,她偶尔也会停下来,帮岳明磊翻个身。绝对不是因为她累了,走不动了。 每当看见岳明磊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沈歆然又会拿一块抹布盖住岳明磊的脸。这块抹布是板车上现成的,没花钱。 眼前的光被抹布挡住,岳明磊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特别是这块抹布的颜色泛黄,不知道被前一个主人拿来干了什么。 沈歆然拖着岳明磊跋涉了半个月,终于在一个寂静的黄昏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着岳明磊,心中渐渐涌起一股不平——她是主子,凭什么还要她拖着岳明磊走啊!这和牲口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是岳明磊拉着她走吗?反正他是僵尸,他又不知道累! 沈歆然深吸一口气,取下岳明磊脸上的抹布,笑着问道:“你想要自由吗?如果想,就眨一下眼睛。” 岳明磊眨了眨眼。 沈歆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可以帮你解开定身符,但你要答应我不准逃跑。同意就眨两下眼睛。” 岳明磊迅速眨了两下眼睛。 沈歆然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伸出手,轻轻撕去了岳明磊身上的定身符。 然而,就在符篆被揭开的瞬间,岳明磊猛地坐起,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 他跑得飞快,仿佛一只脱笼的野兽,只给沈歆然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他一边跑还一边心想:兵不厌诈,傻子才不跑。 沈歆然站在原地,双手环抱胸前,冷哼一声:“哼,骗子!” 但没关系,她还有后招。 岳明磊狂奔百米,就在他以为自己出逃成功时,突然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墙。他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 他跌坐在地,抬头望向沈歆然,满脸困惑:“这是怎么回事?” 沈歆然坐在大树下,悠闲地用热水泡着馒头,勾唇深意一笑。“这是一线牵,你离我不能超过一百米哦!” 岳明磊不信邪,再次起身狂奔,试图从其它方向逃脱。但无论他怎么跑,那层屏障始终阻挡着他的去路,一次又一次将他弹回来。 沈歆然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岳明磊徒劳的尝试,心中不禁感叹:男主这该死的毅力,真是让人佩服啊! 在第十七次尝试失败后,岳明磊终于放弃了挣扎,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挫败感:连一个小小的驱魔师都打不过,他拿什么寻找真相,拿什么为兄弟们报仇!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4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萎靡不振的样子,反倒有点不适应。她走到他身边,用脚轻轻踢了踢他,问道:“你没事吧?” 岳明磊翻过身,沉默不语。 沈歆然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灰心,毕竟我可是毛家最有天资的女驱魔人,你打不过我也很正常。等你成为僵尸王后,就能打过我了。” 岳明磊依旧沉默,眼神望向远方。 沈歆然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提议:“要不这样吧,我让你三个时辰。只要你躲好,不被我发现,我就放过你。” “好,一言为定!”岳明磊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从地上一跃而起。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这生龙活虎的模样也是好笑,原来刚才的萎靡不振都是演的啊! 但她还是遵守承诺,伸手从岳明磊的脖颈上抽出一道红光,那是一线牵。 岳明磊没有丝毫犹豫,转身逃跑。 沈歆然则是坐在树下,继续吃她的热水泡馒头。边摇头,边叹气,这样的日子,她还有三百年。 俗话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哪里人多,岳明磊就往哪里跑。 不到半小时,他便穿梭到了县城上的喧嚣之中。 然而,半个月的饥饿和逃亡的疲惫,如同一双无情的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岳明磊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虚弱,视线开始模糊。 突然感到一股令他很舒服的气息,他咬紧牙关,踉跄着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最终无力地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门缓缓打开,一个手里拿着糖葫芦的小男孩好奇地探出头来。 岳明磊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小孩的脚腕,用尽最后的力气,低声哀求:“救……救救我。” 小男孩被眼前这位倒地的陌生人吓了一跳,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缩紧。 但很快,他鼓起勇气,大声向院内呼喊:“爷,奶,咱家门口来了个乞丐。” 乞丐?岳明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虚弱,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称呼。 迷迷糊糊看着一对老年夫妇走了出来,他们温柔地将他扶进院子。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 岳明磊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馨的小房间里,身边只有一个玩着风车的小男孩。 小男孩见他醒来,兴奋地趴在床边,好奇地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岳明磊微微一笑,声音沙哑,“我叫岳明磊。” 小男孩笑着说:“我叫程子澄,爷爷奶奶喜欢喊我小橙子。” 岳明磊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笑着喊了声:“小橙子。” 程子澄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岳大哥,你长这么高,肯定是士兵吧!” 岳明磊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程子澄得意地笑了,“因为我父亲也是士兵,他比你还要高哦。” 程子澄说完后,就低下了头,闷闷不乐。 岳明磊问道:“怎么了?” 程子澄委屈巴巴地说道:“可我父亲已经五年没回来,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听到这里,岳明磊的心中一紧,他轻声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帮你给他带个好。” 程子澄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我父亲叫程铁心,爷爷奶奶都喊他铁柱。” 铁柱?这名字为何这般熟悉?岳明磊不禁猛然一怔。 恍惚间,脑海中倏地浮现出这样一幕:一个满身伤痕的老兵,却依旧满脸笑容,手持着刀在木头上专注地刻着剑。 另一个老兵问他:“铁柱,你这是在干啥?” 刻剑的老兵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慈爱的光芒,笑着回答:“我在给我儿子刻一把小剑,好不容易能回一趟家,总得给他带个礼物。他三岁那年就一直念叨着想要一把小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喜不喜欢。” 想到此处,岳明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五年前,沙俄入侵,岳家军奉旨出征,与沙俄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血战。 五年的艰苦奋战,他们终于击退了侵略者,赢得了胜利。 战后,将军岳培袁率领主力部队先行返回京都,而他作为岳培袁的养子,肩负断后之责,带着老弱病残缓缓向京都行进。 然而,当他们到了山海关,迎接他们的并非百姓的欢呼与鲜花,而是一场无情的背叛与屠杀。 那些身着同样军装的同袍,竟然向他们挥起了屠刀,将他们五千残兵,无情地埋葬在了这片他们誓死扞卫的土地上。 他带领着受伤的将士们奋勇抵抗,但敌我数量差距太大,他们终究无力回天。五千勇士,无一生还。 包括那位满怀父爱,为儿子刻剑的程铁心。 看着程子澄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岳明磊的心如刀割。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他的父亲已经永远不会回来。 老妇人端着一碗粥走进房间,她脸上挂着慈祥而温暖的笑容,“孩子,你一定是饿晕了吧!这是我们晚上剩下的粥,你别嫌弃。” 岳明磊的目光落在那碗粥上,他的胃开始发出抗议,提醒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然而,当粥碗递到他手中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食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程子澄,他正专注地玩着他的风车,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男孩的脖子裸露在外,白皙如雪,柔软细腻,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留下痕迹。 岳明磊的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那是对鲜血的渴望,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本能。 他的牙齿开始发痒,他可以想象自己咬破那细腻肌肤的感觉,那种新鲜的血液涌入口腔的滋味,一定无比美妙。 他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低语:“咬下去吧,那是多么甜美的滋味,你值得拥有……”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激烈地反抗,“不,你不能伤害这个无辜的孩子,你是人,你不是怪物……” 岳明磊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心灵在挣扎。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渴望所吞噬,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目光透过木门的缝隙,捕捉到了院外大树上那抹身影。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大树上,眼角带笑,欣赏着自己的窘态。 岳明磊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推开门,冲到了大树下,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帮我,帮帮我。”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5 沈歆然从树上轻盈地跳下,她表情冷漠,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可我为何要帮你?” 岳明磊的双眼泛着红光,对血液的渴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裂。可他知道,一旦他放纵了这种渴望,他将万劫不复。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可她却不愿意帮他。 他有什么值得让她帮忙的呢? 岳明磊陷入了沉默。 突然,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歆然,“主人,求你帮帮我。” 沈歆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那你还跑吗?” 在月光的照耀下,岳明磊对血液的渴望越发强烈。 他强忍住自己的渴望,摇了摇头,“不……不跑了。” 沈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身后拿出一袋血,递给了岳明磊。 岳明磊几乎是贪婪地打开了袋子,他的喉咙发出了低沉的吞咽声。然而,很快,他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向沈歆然,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这是人血?” 沈歆然冷笑一声,狠狠地拍了拍岳明磊的脑袋,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还想喝人血?你这是在做梦!” 岳明磊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那这是什么?” 沈歆然没好气道:“这是鸡血。” 听到“鸡血”两字,岳明磊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他的灵魂深处的声音告诉他,这并不是他渴望的东西。 尽管岳明磊没有说话,沈歆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屑,她再一次拍响了岳明磊的脑袋,动作粗暴而有力。 “我告诉你,这袋血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必须给我喝完,一滴都不能浪费。” 她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还得给岳明磊买血,这让她本来就贫困的荷包更是雪上加霜。 岳明磊只能重新拿起血袋,尽管那鸡血的味道让他感到恶心,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喝下去。 在岳明磊饮下鸡血的瞬间,老婆婆和老爷子走了出来。 他们的声音随着步伐渐近,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小伙子,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岳明磊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本能地躲到沈歆然的身后,不愿让人窥见他此刻的窘迫。 沈歆然的目光轻轻扫过岳明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却未发一言。 但老婆婆的目光如炬,她很快就发现了岳明磊。 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沈歆然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就是他的媳妇吧,难怪他跑得这么快。” 岳明磊饮完血,将血袋小心翼翼地藏好,耳边回荡着老婆婆的话语。 他偷偷瞥了沈歆然一眼,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但他并没有打算解释。 他心里暗想:怎能说出她并非自己的媳妇,而是自己新认的主人呢?那多丢人啊! 沈歆然更是没有解释的意愿,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老婆婆见两人沉默不语,便当作是默认了。 她轻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岳明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和媳妇斗气也不能离家出走啊,还要媳妇来找你。” 沈歆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婆婆,您说得真是太对了,他就是这种性子,一有不如意的就喜欢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沈歆然的目光转向岳明磊,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岳明磊领会了沈歆然的意图,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老婆婆的笑容更加慈祥,“你也别生气,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这样,说他两句就不高兴,一个人跑出来悄悄抹眼泪。” 旁边的老爷子听了,眼睛一瞪,声音如雷:“谁抹眼泪了,你可别在孩子们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他却不知道,自己急切的否认,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老婆婆依旧笑意盈盈,调侃道:“好好好,就算是我抹眼泪,这总行了吧。” 沈歆然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心里暖暖的。 老婆婆又拍了拍沈歆然的手,笑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们两口子今晚就在我们家住下吧。”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呀,那就多谢婆婆了。” 她心中暗自庆幸,这样又能省下一晚的住宿费。作为除魔人,钱包总是紧巴巴的,实在伤不起啊。 这一晚上,沈歆然和岳明磊睡在了程子澄的房间,程子澄则是和两个老人挤一间房。 当然,沈歆然睡在床上,岳明磊不需要睡觉,就站在窗口。 沈歆然中途睡醒,岳明磊还站在窗口,凝视着夜空中明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沈歆然见了,没当回事,翻个身就继续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沈歆然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他什么时候趴到了床边?沈歆然被岳明磊吓得猛地坐起身。 岳明磊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他问道:“你有钱吗?” 沈歆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荷包,紧张地回答:“你问这个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穷得很!” 岳明磊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解释道:“我想借些钱,等我回到京都,我就能还你。”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大概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但听他说到回京都,也是好笑。这傻子还不知道,京都早已没有他的位置了。 沈歆然取下荷包,将里面的铜钱倾泻而出。 她的金耳环换来的十吊钱,买板车花了两吊钱,从山海关到这,陆陆续续又花了两吊钱。 现在,她的荷包里只剩下六吊钱。 她将这些钱分成两半,一半留作归途的路费,另一半递给了岳明磊。 岳明磊看着手中的三吊钱,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我本以为你说没钱是谦虚,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穷。” 沈歆然瞪了他一眼,就将剩下三吊钱放进自己荷包,“我跟你说,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多的钱了。” 岳明磊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你不是毛家最有天赋的女除魔人吗?怎么会这么穷?” 沈歆然的脸瞬间涨红,她解释道:“到了我这一代,我们家就我和我哥两个人。” 岳明磊似乎有所领悟,又问:“那你哥就是最有天赋的男除魔人了?” 沈歆然感觉到自己的秘密快要被揭穿,她迅速转移话题,伸出手对岳明磊说:“如果你觉得少,可以还给我。” 岳明磊真想把这三吊钱还给沈歆然,但奈何他现在身无分文,这三吊钱对他而言,聊胜于无吧!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6 沈歆然开始收拾东西,岳明磊则是出了房间。“婆婆,我们在这里借宿了一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点心意请您收下。” 老婆婆还在扫地,赶紧摆手,“哎呦,房子放在这里就是让人住的,你这样可使不得。” “我们身上也没带多少钱,你如果不收,那就是嫌少咯。”岳明磊一边说着,一边将钱强制性塞进老婆婆的怀里。 老婆婆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语气无奈,“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客气呢!” 岳明磊是僵尸,尽管乍一看不明显,但接触时间一长,肯定会被人看出端倪。 沈歆然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带着岳明磊悄然离开。 谁知被程子澄发现了,他紧紧地抱着岳明磊的大腿,不愿放手,“岳大哥,你是要走了吗?你再陪我玩几天吧!” 岳明磊俯下身,轻轻抚摸着程子澄的头,眼中满是温柔,“我过段时间再回来看你,你在家里要听爷奶的话,好好吃饭。” 程子澄低下头,闷闷不乐道:“那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当兵。” 岳明磊微微一愣,然后认真地问:“为什么想当兵?” 程子澄歪着脑袋,眼中闪烁着憧憬,“因为你是士兵,我爸也是士兵,如果我也能成为士兵,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岳明磊蓦然愣了愣,他轻声说:“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参军。” 程子澄的脸上露出疑惑,“为什么?” 岳明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如果你也参军了,那爷奶谁来照顾呢。” 程子澄想了想,觉得岳明磊说得对,他点了点头,“那我还是不参加了。” 老婆婆听见声音后,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走了出来,“这是刚蒸好的,你们带着路上吃。” 岳明磊下意识地摆手,“不用了。” 老婆婆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怎么?是嫌弃婆婆的手艺吗!” 岳明磊看着老婆婆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份心意,只好接过那袋包子。 离开程家后,沈歆然带着岳明磊向郊外走去。刚走出县城,岳明磊就停下脚步。 这让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又想反悔吧!” 如果岳明磊一直这样,那就不要怪她再次使用暴力了! 岳明磊转过身来,严肃道:“我告诉你,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那严肃的表情,眉头微蹙。如果不是因为剧情的需要,她甚至不想拥有你的人,更别提你的心了。 岳明磊继续说道:“想让我心悦诚服地认你当主人,你还得答应我三件事。” 沈歆然突然间来了兴趣,就对着岳明磊问道:“哪三件事?” 岳明磊沉声道:“尽管我是一个僵尸,但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想要自由。所以你不能对我用一线牵。”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笑着点头,“这个没问题。” 一线牵,顾名思义,就是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但这种法术有个弊端,那就是谁能力强,谁就是老大。 现在她可以克制岳明磊,可等岳明磊能量上升后,她就无法克制他,老大自然会变成岳明磊。 所以,不用岳明磊开口,沈歆然也不可能再对他用一线牵。 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我还想回去。”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回哪里?” 岳明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回山海关,我的兄弟们还在那里躺着,我想回去安葬他们。”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先不说从山海关到这我花了多少钱,你知道我把你从山海关带到这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岳明磊低着头,沉默不语。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想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来推车!” 岳明磊眉头一皱,“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主人,就凭是你想回去!”沈歆然说完后,就坐到了板车上,想让她走回去,想都别想。 岳明磊见状,认命般拉起扶手,推着沈歆然朝反方向走去。 你还别说,岳明磊就跟不知道累似的,一天的行程足以抵得上沈歆然两天的路程。 沈歆然只需懒洋洋地指挥着方向,心中暗自窃喜,岳明磊的耐力和速度让她省了不少力气。 然而,岳明磊并非总是那么听话,他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小要求。 “那个鸡血不好喝,能不能给我换一种啊?” 沈歆然皱起了眉头,“鸡血不好喝你还想喝什么,人血吗?” 岳明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不用,鸭血就行。” 沈歆然下意识地摇头,“你还真敢想啊,你知道一只鸭子多贵吗!” 岳明磊一听,索性停下了脚步,再也不肯往前走了,用沉默表达他的不满。 沈歆然叹了口气,心中暗想,或许该给岳明磊一点小小的奖励。“行了,到下一个村子就给你买一只鸭子。” 她这样说道,心里也在盘算着,烧鸡已经吃腻了,正好可以来一只烤鸭,换换口味。 岳明磊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这才又拖着车,继续往前走。 沈歆然说到做到,当他们到达下一个村子时,便和村民买了一只鸭子。 她在烤鸭子的时候,岳明磊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的树下,静静地喝着鸭血。 烤鸭的香气四溢,岳明磊忍不住问道:“我能吃烤鸭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当然可以。” 岳明磊感到高兴,他走到沈歆然跟前,撕下一条鸭腿,正准备品尝,却听到沈歆然悠悠地说:“如果不怕拉肚子,就吃吧!” 这让岳明磊动作一僵,他开口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面无表情地回答:“你现在是僵尸,吃活人吃的食物,你能消化吗!” “那你怎么不早说!”岳明磊瞪了沈歆然一眼,放下鸭腿,回到大树下,继续喝他的鸭血。 沈歆然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自己吃肉,岳明磊喝血。这么看来,岳明磊还挺好养活。 一人一僵尸大概走了七天,终于回到了山海关。只要穿过前面的城墙,就能到达城外的战场。 沈歆然躺在板车上,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惬意。岳明磊推着她,稳步向前。 可到了城墙门口,只见周围站满了士兵。沈歆然眉头微蹙,感到了奇怪。半个月前这里还可以进出,现在是怎么了? 岳明磊也看见了守城的士兵,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 他很想冲过去,但他知道,现在还不能。 于是,他放下板车就向后跑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7 板车失去支撑,沈歆然差点从车上滚下来。转身一看,岳明磊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沈歆然就那么孤零零地坐在板车上,其中一个士兵看见沈歆然,呵斥道:“这里已经被管控了,闲杂人等,不准过去。” 沈歆然赶紧点头,笑着回答:“好的,这就走。” 沈歆然推着板车沿路返回,一边走一边咒骂岳明磊,妈的,还说还说以后不跑了,真是骗子! 走过拐角,岳明磊才走出来。 沈歆然就跟没看见似的,绕过岳明磊,继续向前。 岳明磊知道沈歆然可能生气了,所以他走到沈歆然面前,讨好一笑,“那些人说什么了?” 沈歆然一个眼神都不给岳明磊,自顾自向前走着,嘴里还唱着改编版的小毛驴:“我有一只小僵尸我从来也不怕,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带他去冒险,我手里拿着驱魔棒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岳明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内疚,“我不是故意要逃跑的,那群人就是杀我的人,如果被他们看见我,肯定会感到奇怪。” 沈歆然终于停了下来,她侧头看了岳明磊一眼,只见岳明磊双眼泛红,低垂着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沈歆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对着他叹气道:“如果要过去,只能绕路,但我估计他们应该把战场全部封锁了。” 岳明磊瞪大双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还想回去帮兄弟们收尸。”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这里离古桥镇最近,我们先去古桥镇吧!” 岳明磊点了点头,从沈歆然手里接过板车,笑道:“那你上来,我推你走。” 沈歆然对岳明磊的识趣很满意,二话不说,直接上车。“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食言。” 沈歆然到了古桥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餐馆。“老板,给我来一份红烧肉,一份炒青菜,再来一份番茄鸡蛋汤。” 岳明磊眉头一皱,问道:“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沈歆然瞪大眼睛,抗议道:“我已经半个月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就算有点剩,又有什么关系呢!” 岳明磊低声提醒:“可我们不是没钱了吗?” 沈歆然笑弯了眼,“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岳明磊感到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沈歆然故作神秘道:“这你就别管了,等吃完了你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还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讨论:“城墙怎么突然就被封了?” 其中一个人回答:“谁知道呢,可能和城外的那个战场有关。” 另一个人抱怨道,“真是麻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封,这让我们的出行变得极其不便。” 第三个人附和着,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对啊,本来去三合镇,穿过城墙再走半小时就到了。现在我们不得不绕远路,要走上两个多小时……” 沈歆然默默吃着桌上的菜,并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等吃完饭,结账后,她就只剩下十个铜板。 沈歆然领着岳明磊来到了一间铁匠铺前,对着铁匠铺的老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老板,我想租一下您家的锤子。” 铁匠铺的老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小姑娘,不用钱,用完记得还回来就行。” 沈歆然的声音里满是感激:“那就多谢老板了,祝您生意兴隆。” 站在一旁的岳明磊看着沈歆然手里的铁锤,满是疑惑:“你借锤子干什么?” 沈歆然勾唇深意一笑,“让你来胸口碎大石啊!” 岳明磊眉头紧锁,“我能拒绝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严肃道:“不行,我们现在是真的没钱了,如果你不表演,那我们今晚只能睡大街。” 岳明磊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其实我还活着的时候,身上有不少钱,但醒来后就不见了。” 沈歆然轻轻地拍了拍岳明磊的肩膀,“英雄不问出处,僵尸不念过往,你要学会向后看。” 沈歆然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将空地留给了岳明磊。 岳明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不帮我锤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挥动铁锤呢。所以你还是自己锤自己吧!” 岳明磊不说话了,但他却在心中暗想:你打僵尸的时候可不像一个弱女子。 岳明磊表演胸口碎大石时,沈歆然就在一边吆喝: “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给大家表演一段自己锤自己,惊险刺激,保证让您大开眼界。” 岳明磊可能这是第一个自己锤自己的男人,他的表演吸引了众多好奇的目光,观众们将他围成一圈,铜板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周围。 沈歆然眼疾手快,每一枚铜板都被她收入囊中。短短半小时,她便捡到了三十多个铜板。虽不多,但足以保证今晚不必露宿街头。 就在沈歆然准备收摊之际,一旁的矮房中突然冲出一个面色铁青、双眼泛白的青年男子。 他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围观的百姓被吓得四散而逃,尖叫连连。“啊啊啊,救命啊。” 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男子的母亲,她一边焦急地追赶着,一边呼唤着:“二狗,别跑了,快回来。” 沈歆然一眼就看出男子中了尸毒,她果断上前,用定身符将其定住。转身逼问男子的母亲:“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中年妇女支支吾吾道:“没……没去哪里,就在家附近啊。” 沈歆然看出了妇女没说实话,她冷哼一声,威胁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妇女终于急了,跪在沈歆然面前,哭泣着说出了真相:“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他。我们也是穷苦人家,这孩子孝顺,听说城外死了不少将士,他就去城外捡了些财物补贴家用,谁知回来不到七天,他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岳明磊在石板下听到这一切,心中一惊,是说他醒来后的钱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这小子拿走了。 他推开石板,正欲向沈歆然告状。却被沈歆然制止,只见沈歆然转身对着中年妇女吩咐道:“拿一个碗过来。” 中年妇女擦了擦眼泪,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小跑回家,拿了一个碗过来。 沈歆然走到青年男子身前,在他的额头、胸口、腹部各点了一下。 然后就抬起男人的胳膊,用小刀在他的手腕处割了一道口子,黑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滴落在碗里。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8 碗里的血液越来越多,空气中多了一种只有岳明磊能闻到的香气。 岳明磊的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敏锐,他的喉咙开始发干,唾液腺分泌加速,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在体内涌动。 岳明磊的瞳孔微微放大,脚步开始不由自主地向那青年男子移动,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但就在这时,沈歆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一桶冰水浇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岳明磊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表情,他知道这种渴望是危险的,是不应该被满足的。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但内心深处的渴望并没有因此消退,而是像一团被压抑的火焰,在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黑红色的血液很快就接满了一碗,沈歆然将碗递给岳明磊,吩咐道:“拿去处理了。” 岳明磊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他端着碗走进一条巷子,小心翼翼地品尝着血的味道,虽然有些涩,但比鸡血好喝。 他回头望了沈歆然一眼,只见她全神贯注地处理着青年男子。 岳明磊鼓起勇气,将碗里的血一饮而尽。回到空地后,他将碗还给沈歆然。 驱魔可比胸口碎大石有意思多了,之前跑了的百姓又围了过来,但大家都不敢靠太近,只敢远远地看着。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心中暗骂:真是个蠢货,偷喝都不知道擦嘴。 趁无人注意,沈歆然伸手,迅速擦去了岳明磊嘴角的血迹。 岳明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沈歆然回头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青年男子身上。 她嘴唇轻启:“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咒语的念诵,青年男子的面容变得扭曲,显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 “急急如律令!”沈歆然的声音在最后达到了高潮,手中的驱魔棍敲击在男子的头部。 男子猛地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清明。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娘,我怎么在这?” 中年妇女抱着男子的头,喜极而泣,“二狗,你终于醒了。” 等她反应过来后,就带着男子一起对沈歆然磕头,“是这个道长救了你,我们快谢谢她!” “不客气,你们都起来吧!”沈歆然说完后,就看向围观的百姓,沉声道:“还有谁去了那里,赶快站出来。” 一群和青年男子差不多大的男孩面面相觑后,站了出来,“我们也去过。” 人群中的一个大婶也跟着喊道:“我侄子好像也去过,我去叫他过来。” …… 沈歆然这一下午都在放血和念咒中度过。刚开始,岳明磊看见血就两眼冒光,沈歆然还对他皱眉道:“你稍微克制点。” 可岳明磊喝了三碗血后,就喝不下了。他走到沈歆然面前,商量道:“我撑着了,能不能让他们明天再来啊!”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觉得这些人还能等到明天?” 岳明磊不说话了,但这放出来的血总不能浪费了吧! 于是,他找到了街边卖竹筒的一个老头,对他笑道:“老大爷,你这竹筒能卖给我吗?” 老大爷知道沈歆然这是在做好事,他对着岳明磊摆了摆手,“不要钱,都拿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岳明磊说完后,就将刚才胸口碎大石赚来的钱全部递给了老爷子。 沈歆然见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个败家子,就不知道自己去郊外砍竹子吗! 等处理完最后一个携带尸毒的人,已经快到晚上。沈歆然和岳明磊蹲在茶馆边上,大眼瞪小眼。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别在腰间的那一串竹筒,就忍不住生气。 “都怪你,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拿去买竹筒了,现在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倒是不饿了,那她怎么办! 岳明磊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你帮他们驱魔,不也是分文未取吗?” 沈歆然瞪大眼睛,“我那不是忘了吗,再说了,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岳明磊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歆然继续抱怨:“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大家都回家了,让你表演胸口碎大石都没人看了。” 岳明磊试探性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去战场吧!”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你这个主意打得倒是不错,但城墙那里守卫森严,我们怎么过去?难道要飞过去不成?”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一道清润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们是在吵架吗?” 沈歆然转过头,只见她救下的第一个青年,手里端着一盘馒头,站在他们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沈歆然眉头一皱,反问道:“你不在家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 青年将手中的馒头递给沈歆然,浅笑道:“我娘让我送来的,她说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沈歆然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馒头,咬了一口,边吃边说:“算你有良心。”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青年陆续走了过来,他们都是给沈歆然送东西的,有鸡蛋,有火腿,还有腊肉。 东西不是很珍贵,却让沈歆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一下午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当沈歆然手中的那一个馒头吃完,第一个青年才轻声问道:“刚才听你们说,想去城外的那个战场?” 沈歆然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青年露出一抹浅笑:“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守城的士兵,直达战场。” 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问:“你能带我们去吗?” 青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已经答应了我娘,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画一张地图。” 岳明磊连忙点头,笑容满面:“那真是太感谢了。” 青年跑回家,拿出纸和笔,在茶馆外的台阶上认真地画起地图。 其他青年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热情地提供着路线建议: “不对,这里应该往这边走。” “你画错了,这里还有一条小路。” “从这里,再转到这里……” 这就导致沈歆然接过地图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你管这几根线条叫地图?” 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图解释:“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先向左,再向右,然后顺着小路一直走就到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09 夜幕降临,天空如一块深邃的天鹅绒,点缀着无数闪烁的星辰。月光轻柔地洒落,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树林在夜色中显得神秘而幽静,树影婆娑,斑驳的月光在林间小道上跳跃,形成一片片梦幻般的光影。 偶尔,一只夜行的动物从树丛中掠过,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很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树叶在风中轻轻作响。 沈歆然按照青年的说法,出了林子先向左,再向右,然后顺着小路一直走。 刚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死亡的气息。 沈歆然抬起头,只见战场上空弥漫着一股阴森的黑气,也可以说是尸气。 它在夜空中盘旋,时而如同恶魔的触手,凝聚成一团漆黑的云团,时而又四散开来。 宛如死神的使者,四处搜寻着生命的火花,企图将其吞噬。 沈歆然推了推岳明磊的肩膀,皱眉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吗?现在地方到了,你上吧。” 岳明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反问:“那你呢?”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尸气,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岳明磊以为沈歆然要害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警惕地说道:“那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沈歆然没好气地笑了笑,“你都是僵尸了,还怕什么?这些尸气对你来说,可是难得的补品。” 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说真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岳明磊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战场,并且向着黑气最浓郁的地方走去。 正如沈歆然所说,那些黑气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源源不断地向他聚拢,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片漆黑之中。 岳明磊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坦,那些黑气如同甘霖般滋润着他的身体,每一缕黑气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舒适。 这种感觉,比喝到鲜血都要来得强烈,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和力量,他感觉自己瞬间变得强大起来。 …… 岳明磊吸收尸气需要一段时间,沈歆然觉得无聊,就找了一棵树,坐在树枝上啃黄瓜。 这黄瓜还是那群青年送过来的,味道还不错。 刚吃到一半,就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巡逻的士兵。 沈歆然赶紧蜷缩起来,企图用夜晚和树叶遮盖住自己。 脚步声由远到近,眼看士兵都要离开,为首的那个人可能是个军官,突然发出一声呵斥:“是谁!” 他猛地转头,和树上的沈歆然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沈歆然对着军官笑了笑,然后就从这棵树跳到了另一棵树,准备逃跑。 “快追!”军官的脸沉得像锅底,对着身后几人吩咐后,就向着沈歆然的方向跑过来。 沈歆然在树上跳,军官带着人在树下追。 不是沈歆然的符篆用完了,而是道家有规定,除魔人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否则有损功德。 眼看军官已经快追上来,沈歆然对着天空就是一声大喊:“救命啊!军官打人啦!”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如幽灵般掠过,携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尸气,其速度之快,宛如划破夜空的闪电。 沈歆然见状,也不跑了。站在树上,欣赏着黑影和士兵打斗的场景。 黑影但仿佛一位无声的死神,悄无声息地靠近士兵,仅一招便让士兵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倒地不起。 沈歆然摇了摇头,暗自感慨:岳明磊吸收尸气后,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大杀器,就连她现在都保证不了完全打过他。 紧张的气氛在树林弥漫,岳明磊的拳头紧握,似乎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沈歆然的眉头紧锁,“差不多就行了,别真的把人打死了。” 岳明磊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重,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心中暗自发誓:就是要打死了,才能对得起他那些死去的兄弟。 沈歆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岳明磊的异常,她毫不犹豫地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如同一只猎豹。 她紧握驱魔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敲击在岳明磊的脑袋上,语气严厉:“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岳明磊被打懵了,他本能地想要反击,但当他转过头来,看到沈歆然冷漠的眼神后,他心中的怒火和杀意开始慢慢消散。 岳明磊转过身,背对着沈歆然,胸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郁闷。 他分明是来救她的,她反而不领情,居然还打他,让他感到既困惑又委屈。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随即冷冷地转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们还不快走?” 军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捂胸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听说古桥镇来了一对驱魔人,看来是你们!”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说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马静雯是也。” “我记住了。”军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罢,他带着士兵们悻悻离去。 岳明磊终于转过身,看向沈歆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惑,她不是叫毛丹凤吗? 沈歆然难得有性子,对着岳明磊解释道:“行走江湖,报别人的名字,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百里之外的马静雯:“……” 所以你就把麻烦扔到我的头上吗! 沈歆然说完后,才发现岳明磊身上裹满了黑气,似乎还有往外溢的趋势,她眉头一皱,“把你的黑气收回去。” 岳明磊睁大了双眼,一脸迷茫:“怎么收?” “这都不会!”沈歆然小声抱怨,但随即双手合十,指尖向下,迅速分开,手掌向外推,给岳明磊做了一个示范。 岳明磊跟着沈歆然的动作,身上的黑气果真开始往他体内汇集。但不久后,岳明磊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赶紧停止了动作。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就不再继续,而他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沈歆然皱眉问道:“还没学会?” 岳明磊摇了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总不能说,他的衣服被黑气腐蚀,现在相当于全裸状态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想做什么赶紧做,我们明天就走。” 岳明磊看了沈歆然一眼,小心翼翼道:“我想让他们都入土为安。” 沈歆然瞪大眼睛,“那你就挖坑啊,别指望我会帮你。” 岳明磊咧嘴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大牙,“好,那你先在这休息。”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0 岳明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战场后的废墟,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狼藉的断臂残肢,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沉重的气息压入心底。 “你们都安息吧!”岳明磊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坚定,“我一定找出真相,为你们报仇。” 说罢,他就捡起地上的斧头,将其当作铁锹,开始挖掘。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每一铲土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愤怒与决心。 然而,他挖出的坑坑洼洼,参差不齐。这让还在一旁当监工的沈歆然眉头一皱,“你先等等,你这样让路人怎么走。” 岳明磊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解地反问:“等这里成为墓地,应该没人会在这里走吧!” 沈歆然没好气地回答:“那你也要考虑他们的居住环境吧,你的坑挖得这么乱,他们以后怎么住!” 岳明磊愣住了,“还需要考虑这个?” 沈歆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 她说完后就走到岳明磊身边,开始指挥:“你先这样挖一排,然后顺着往下。” 在看见岳明磊按照她说的方式挖坑,沈歆然瞬间觉得舒服多了。她这都是为了鬼魂的居住环境着想,才不是因为她有强迫症。 在岳明磊的努力下,这片曾经布满鲜血的土地,逐渐变成了一片庄严肃穆的墓地。 岳明磊小心翼翼地将死去的士兵一个个抱起,放进挖好的坑里。 沈歆然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突然,她发现岳明磊停在了一处尸体前,久久不动。 沈歆然眉头一皱,催促道:“你速度快点,可别偷懒,我们得在天亮前离开。” 但岳明磊依然站在那里,仿佛被某种力量定住了一般。 沈歆然只能走过去,顺着岳明磊的视线看去,只见一把被鲜血染红的木头剑。 岳明磊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这就是小橙子的父亲。” 沈歆然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抱着岳明磊的大腿,不让他走,还说长大了也要当士兵的小男孩。 她愣了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真是怕了你了。” 沈歆然说完后,从身后取出三炷香,轻轻点燃,烟雾缭绕,如同连接着阴阳两界的桥梁。 紧接着,她将一叠符纸抛向空中,符纸在空中翻飞。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坚定而庄严: “天地阴阳,万物生灵,吾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三茅真君降临,以符为凭,以香为引,招魂于此,速速现形。” 在沈歆然的咒语之下,一道道幽光从地面升起,一个个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那些从地底升起的鬼魂们逐渐凝聚成形, 他们身穿残破的盔甲,每一片铁片都刻着战斗的痕迹,斑驳的锈迹和干涸的血迹交织在一起,诉说着他们生前的荣耀与悲剧。 盔甲下,他们的身体遍体鳞伤,有的伤口深可见骨,有的则只是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岳明磊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视线变得模糊,但那不是恐惧,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深的怀念和激动。 他看到了他们,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那些在战场上倒下的英魂。 他们的面容,他们的笑声,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岳明磊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那些模糊的身影,想要触碰,想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沈歆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而有力:“谁是小橙子的父亲,快站出来。” 一个方脸男人从鬼魂群中走出,小声回答:“我……我的儿子就叫小橙子。”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叠符纸,向程铁心一抛,沉声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回去和你儿子告别。” 程铁心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他缓缓地向上飘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也不知道小橙子现在多高了,他终于有机会再次见到他的儿子,哪怕是最后一次。 其他鬼魂见状,七嘴八舌地说道: “我也有儿子,我也想回去告别……” “我家里还有一对八十的老母……” “可怜我媳妇身怀六甲……” 沈歆然被这些声音包围,只觉得脑袋疼。她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中的驱魔棍,厉声呵斥:“都给我闭嘴!谁再说话休怪我动手!” 鬼魂们被驱魔棍上身上散发出来的真气吓得缩紧了身子,他们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但又不敢说。 岳明磊只觉得心中一紧,他走到沈歆然跟前,问道:“能不能也让他们也回去一趟?”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好气道:“你真当符纸不要钱吗!” 岳明磊的脸上是讨好的微笑,“明天天亮,我就去表演胸口碎大石,赚来的钱全部给你。”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我的符纸可贵了,你至少要表演三天。” 岳明磊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没问题。” 沈歆然再次抓起一叠符纸,将其抛向空中。“一炷香之后,谁要是敢不回来,我打得他魂飞魄散。” 随着沈歆然的命令,鬼魂们一个个都开始向上飘,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激动,这是他们与亲人告别的最后时刻。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鬼魂们一个个回来,脸上写满了不舍,但他们已经很知足。 他们站在那里,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如同生前的军队一般,纪律严明,眼神坚定。 尽管他们一句话没说,但他们的目光却一直放在沈歆然身上,这让沈歆然莫名感到了心酸。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沈歆然轻叹一声后,直接坐在地上,双腿盘起,双手合十,开始念诵超度的咒语。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穿透夜空,回荡在鬼魂们的心中。 随着咒语的进行,一股温暖而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 鬼魂们身上的伤口开始复原,他们的面容变得平静而安详,仿佛所有的痛苦和遗憾都随风而逝。 烟雾缭绕中,一道古朴的大门缓缓出现。 岳明磊着实怔了一下,“这是——”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这是鬼门。” 岳明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居然能开鬼门。” 沈歆然耸了耸肩,“都给你说了我是毛家最有天分的驱魔师,你还不相信。” 岳明磊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现在相信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1 随着大门被推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醒目。 黑无常身着黑袍,头戴高帽,上面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面容严肃。 白无常则身着白色长衫,头戴的白色高帽上面写着“一生见财”,面带冷笑。 他们挡在门口,语气严厉,“何人胆敢擅自开鬼门!” 沈歆然站起身子,讨好一笑,“两位鬼差大人,这些都是才死不久的新魂,他们生前都是为国为民的战士。” 黑无常眉头一皱,声音如雷鸣般在空旷的四周回荡,“人死了自然有我们两兄弟负责拘魂,你也不看看这两年死了多少人,他们前面还有上万只鬼魂等着呢。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开鬼门,那地府还有什么秩序而言。” 沈歆然点了点头,一脸认同地说道:“对啊,我就是知道这两年死的人太多了,你们两位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我直接将这群人聚集在一起,方便您二位一起带走。” 白无常直接笑了,声音又尖又细,“你这张嘴倒挺会说的。”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白无常松动了,她赶紧拍手,“你们都给我排队站好,可千万不要让两个老大哥难做。” 鬼魂们也知道沈歆然这是在帮他们,所以直接排成两列,井然有序。 黑无常见状,也不好再多说,和白无常对视一眼后,让出鬼门。 随着众鬼魂逐一踏入幽冥之门,他们身上纷纷洒落微小的光点,飘散在空中,最终汇集成一道金光,缓缓流淌至沈歆然的背部。 沈歆然并未察觉这一变化,因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白无常的身上。她走到黑白无常面前,继续笑道:“两个鬼差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 黑无常沉着脸,不说话,白无常则是浅笑道:“叫我八哥,叫他七哥就行。” 沈歆然点了点头,开始拉家常:“两位大哥在地府生活多年,地府现在发展如何?两位大哥生活可还方便?” 白无常叹气道:“人间有的,地府都有,人间没有的,地府也有。但这两年的东西是越来越贵,我的老本都要花完了。”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还不简单,我回去烧给你们啊!”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白无常感到了激动。“你愿意给我们烧钱?” 就连黑无常都看了沈歆然一眼,他们兄弟俩死了很多年,人间记得他们的人已经没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好些年没受到过人间的供奉,只能在地府打工赚取生活费。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愿意,能给两个大哥烧东西,是我的荣幸。” 但没过多久,她又开始皱眉,“可是给你们烧东西,也需要钱买,我现在是身无分文。” 黑无常沉思片刻后道:“这个简单,我们兄弟两在人间行走,也收集了不少人间的宝贝,我们把这些宝贝拿给你,你拿去换钱。” 沈歆然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点了点头,笑盈盈道:“好啊。” 岳明磊站在不远处,就看着沈歆然和两个鬼差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当最后一缕幽魂踏入鬼门,沈歆然还不忘向两位鬼差挥手告别,轻声道:“七哥,八哥,后会有期。”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岳明磊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直接上前,用脚踢了踢岳明磊的小腿,冷哼道:“你再不动手,天就要亮了。别指望我会帮你。” 沈歆然的声音让岳明磊回过神,他又开始整理士兵们的尸体。在看见士兵们都进了轮回的大门后,他的心也不再沉甸甸的。 在岳明磊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在黎明破晓前,处理好士兵们的尸首。 沈歆然和岳明磊沿路返回。到了镇口,沈歆然才发现岳明磊身上还笼罩着黑气。 她眉头一皱,“你这样进去是要吓死谁啊!还不快把你身上的尸气收起来。” 岳明磊低着头,面颊染上羞赧之色,声音细若蚊鸣:“可是……我没有衣服。” 岳明磊的声音太小,以至于沈歆然完全没听清,她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岳明磊抬起头,脸涨得通红,“我的衣服被尸气腐蚀了。” 沈歆然瞬间恍然大悟,看向岳明磊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所以你就只露出一个脑袋?” 岳明磊沉默不语,头垂得更低。 沈歆然笑了笑,独自向镇子走去,边走边说:“你先躲在这里,我去给你找衣服。” 大概过了一刻钟,沈歆然才回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只有这一家成衣店开门了,你先将就穿吧!” 说完后,沈歆然就将手中的包裹丢给了岳明磊。 岳明磊接过包裹,飞速跑进林子,想要躲起来穿衣服。可当打开包裹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她怎么……怎么连亵裤都给他买了。 岳明磊穿衣服时,脸色顿时爆红得犹如煮熟的虾子。等他穿戴完毕走出来,一直不敢直视沈歆然的眼睛。他只能低声承诺道:“等我赚了钱,连衣服的钱一并还你。” 沈歆然摆了摆手,漫不经心般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有钱了。” 岳明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哪来的钱?” 沈歆然唇角一勾,露出狡黠的笑容:“两位鬼差大哥见我身无分文,便将他们在阳间的宝贝都给了我。”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给了她一个收纳袋,相当于一个小空间,从此,她的东西再也不需要用手提着,走到哪都方便。 岳明磊眉头微蹙,感到了不解,“他们怎么对你这么慷慨?”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哦,他们委托我用那些宝贝换成纸钱,给他们烧过去。” 岳明磊诧异道:“你把他们买东西的钱拿给自己花了,你这不是在欺骗他们吗?万一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 沈歆然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怕什么,反正阴间和阳间有协议,除非我死,否则他们就动不了我。” 岳明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越发奇怪,“万一你有一天还需要求他们呢。” 沈歆然抬手,给了岳明磊一个爆栗:“你知道开一次鬼门要耗费我多少精力吗?这种傻事,一次就够!” 沈歆然不知道,她很快就会被这件事打脸,而且打得还不轻。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2 沈歆然回到镇上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餐馆吃饭,补充体力。她对岳明磊所言非虚,开启鬼门确实耗尽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吃饭的时候,沈歆然突然发现,岳明磊的眼睛闪着绿光,就像一颗宝石。 她拍了拍岳明磊的肩膀,笑道:“不错嘛,你不仅突破了,还连跳两级。” 岳明磊一脸困惑,不解地问:“什么两级?” 沈歆然从收纳袋中翻呀翻,终于翻出来一面椭圆形的铜面镜子。 她将镜子递给岳明磊,解释道:“人刚变成僵尸,眼睛是黑色的,俗称黑僵。黑僵是最弱的僵尸,最容易对付。等吸够血液后,他的眼睛会变成紫色,俗称紫僵。紫僵速度比黑僵快,很难捕捉。” 岳明磊看着镜子中的绿色,皱眉问道:“那绿色代表什么?” 沈歆然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回答:“当紫僵吸收了足够多的尸气,就会变成绿僵。和紫僵相比,绿僵跳跃极快。”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后走来一个中年男人,对着餐馆的老板喊道:“给我来一笼包子。” 岳明磊听到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头,压低声音道:“我的眼睛现在这样,会不会吓到别人?” 沈歆然漫不经心道:“没事,你就说你是从波斯来的商人,他们的眼睛就是这种颜色。” 岳明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人?” 沈歆然点了点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你不曾见过罢了。” 岳明磊这才稍微放松,微微抬起头来。 早饭过后,沈歆然看向岳明磊,严肃道:“你说我答应你三件要求,你以后就乖乖听我的话,现在你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 岳明磊瞬间一喜,“我想要找到真相,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沈歆然眉头一皱,然后就摇了摇头,“这个不行。” 男主的死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在他的实力没有达到僵尸王的水平时,过早暴露,只会让他自己吃亏。 岳明磊感到了不解,“为什么?” 沈歆然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声音平淡而又冷漠。“没有为什么。” 岳明磊感到一阵无力和挫败,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又拿什么去给兄弟们报仇? 岳明磊深呼吸一口气,“那我想先回程家一趟,把这把小木剑交给小橙子。”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手中的木剑,有了一瞬间的无语。她曾感慨养僵尸不费钱,现在看来,这话得改改,不是费钱,但是费心。 岳明磊见沈歆然沉默,急忙补充:“我可以推你回去,不会让你累着。”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有钱了,既然要走那么多路,为什么不买辆马车呢!” 岳明磊挠了挠头,“你说的也对。” 没过多久,岳明磊就反应过来,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喜,“你答应回去了?” 沈歆然没好气道:“反正买马车的钱记在你的账上,我跟你说,你现在已经欠了我很多东西了。” 岳明磊笑着点头,满口答应:“好的,没问题。” 买马车一共花了三两银子,但对于现在已经暴富的沈歆然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岳明磊负责驾马,沈歆然就靠在车厢的软垫上,吃着零嘴。 离开古桥镇时,岳明磊还对着沈歆然问道:“我们需不需要买一点纸钱,给那两个鬼差先烧一点过去?” 沈歆然摆了摆手,“不急,他们都穷了那么多年了,再穷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岳明磊看了沈歆然一眼,欲言又止。敢从鬼差手里坑钱,真是高人胆大。 …… 程家在通礼县,马车摇摇晃晃了整整七天,终于到了程家。 岳明磊地将马车停在巷口,他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程子澄,他孤独地蹲在角落里,脸上写满了忧郁。 “小橙子。”岳明磊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平日里没有温柔。 程子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岳大哥,你回来了!” 但很快,那抹光芒又黯淡下去,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岳明磊走上前,蹲下身,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小橙子?” 程子澄将头埋在怀里,过了良久,才带着一丝哽咽回答:“我前些日子梦见我爹了,他说他以后都不能回来了。” 岳明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程子澄,他只能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随即,他从怀里掏出那把被鲜血染红的木头剑,他在来的路上给木剑上了红色染料,现在已经看不出血染过的痕迹。 他将木剑递给了程子澄,笑道:“这是你爹托我带给你的。” 程子澄看着木头剑,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回来呢?” 岳明磊沉默片刻后回答:“他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就会见到他了。” 程子澄低下头,闷闷不乐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大人说永远回不来了,就代表他已经死了。” 程子澄说完后,抬起头,对着沈歆然问道:“我爹说他被困在了一个很黑的地方,是一个好心的小姐姐救了他,还让他可以回来和我告别,那个好心的姐姐是你吗?” 沈歆然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我又怎么样!” 程子澄走到沈歆然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我就是想谢谢你。” 程子澄这懂事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而他坚定地说:“我爹肯定是为国捐躯了,所以我决定了,等我长大也要当兵,我要继承我爹的遗志,保家卫国。” 岳明磊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程子澄真相,他爹并不是为国捐躯,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但看到程子澄对父亲的仰慕,这种话他却说不出口。 岳明磊只能拍一拍程子澄的肩膀,笑道:“我相信你。” 在岳明磊和程子澄说话的空隙,沈歆然的目光却被一棵古老而庄严的一棵老槐树所吸引。 这棵树,正是那晚她寻找岳明磊时,曾攀爬过的那棵。 当时夜色太黑,再加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岳明磊身上,以至于忽略了这棵树的宏伟。 现在,在阳光的照耀下,终于可以看清楚这棵树的全貌。 不得不说,这棵树可真大,枝繁叶茂,树干粗壮,要七八个小孩才能将其环绕吧!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3 沈歆然伸手轻抚着树干上的沟壑,不自觉感慨道:“这棵树多少年了?” 程子澄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我小时候它就在这里,爷爷说,他小时候这棵树就已经存在了。” 岳明磊也走上前,他的手掌在树干上轻轻摩挲,“这应该是一棵千年老槐树。” 沈歆然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这棵老槐树的赞叹:“那它也算历经千年风霜,居然还能如此茂盛,可真了不起。” 而程子澄擦干眼泪,笑了笑,“你们来了要住几天吧,我去叫爷奶煮你们的饭。” 看着程子澄小跑回家,岳明磊走到沈歆然边上,低声道了一句:“我们走吧!” 沈歆然一个挑眉,“这就走了?不再和他多说两句话吗?” 岳明磊点了点头,“我现在是僵尸,和我长时间呆在一起,对他没有好处。” “算你有自知之明。”沈歆然一声轻笑,说完后,就上了马车。 等程子澄从巷子里跑出来,岳明磊已经驾车离开。 …… 马车缓缓驶离通礼县,沈歆然注意到岳明磊保持着沉默,也不说话。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想喝什么血,我请客。” 岳明磊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歆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一种玩味的语气反问:“你想当僵尸王吗?” 岳明磊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想。” 沈歆然眉头微蹙,义正言辞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僵尸王的僵尸也不是好僵尸。” 岳明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可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士兵。” 沈歆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想报仇吗,你这个态度可不行。” 岳明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仿佛被点燃了希望的火花:“当了僵尸王就能报仇?” 沈歆然点了点头,“当然,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岳明磊驾着车,向郊外走去,“那僵尸王现在是什么等级?” 沈歆然坐回车厢,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说崇古吗?他已经修炼千年,是飞僵,他擅长法术,身体不坏。” 岳明磊:“那我到飞僵还有多少级?”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僵尸的等级从黑僵开始,然后是紫僵,绿僵,毛僵,飞僵,僵神。” 岳明磊:“崇古修炼千年才成为飞僵,那我和他岂不是差了很多年?” 沈歆然笑了笑,“所以我打算带你去找极阴之地,找到极阴石,等你成为毛僵后,就和崇古有一战之力。” 在你打败崇古后,就会吸收崇古的力量。她再将你封印在极阴之地,不到三百年,你就可以一跃成为僵神。 岳明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极阴之地在哪里?” 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剧情里只说过极阴之地是崇古的老巢,毛丹凤带着岳明磊,在那里打败了崇古。可它也没说极阴之地在哪啊! 沈歆然只能对着岳明磊小声问道:“你作为僵尸,应该对极阴之地有感觉吧。” 岳明磊冷笑道:“如果我知道极阴之地在哪,我还会在这给你驾车?” 沈歆然一想,觉得也对。她拿出罗盘,想占卜一番,可完全占不出结果。 按理说,极阴之地是崇古的老巢,崇古自己肯定知道在哪。 但她也不可能去跟崇古说:嘿,你的老巢在哪?我们要偷你的镇宅之宝! 最重要的是,就凭她和岳明磊现在的实力,遇上崇古,就是送死。 就在沈歆然抓耳挠腮的时候,车窗处传来一阵异响,就像被什么东西一直撞击。打开车窗后,一只纸鹤飞了进来。 沈歆然本以为这是毛显鹏有话对她说,谁知道里面却传来了毛陆英的声音。“丹凤,金城何家遇见了麻烦,对我写了求助信,你去帮他们处理一下。” 沈歆掀开车帘,对着岳明磊笑道:“我知道去哪里了。” 岳明磊问:“找到极阴之地了?” 沈歆然一噎,然后就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爷爷让我去一趟金城。” 岳明磊没有多问,只是在下一个路口改变了方向,向着金城的方向驶去。 …… 沈歆然和岳明磊到了金城后,直接找到何家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门房,对着沈歆然问道:“你是?” 沈歆然浅笑道:“我叫毛丹凤,是毛家派来的驱魔师。” 门房点了点头,“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通知老爷。” 很快,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见沈歆然后,就皱眉道:“怎么就来了你这么一个小丫头?” 沈歆然很有礼貌地回答道:“我是毛陆英的孙女,他最近在忙着追杀僵尸王崇古,因此叫我来金城一趟。” 何天石眉头紧皱,给人一种威严而深沉的感觉。“既然如此,那你就进来吧!” 沈歆然跟着何天石走进何家,到了大厅后,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熟人。 马静雯已经坐在大厅喝茶,看见沈歆然后,就没好气般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沈歆然笑眯眯道:“来驱魔呀。” 毛丹凤与马靖雯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毛丹凤比马靖雯早出生一个时辰,马靖雯只得乖乖地喊毛丹凤一声姐姐。 她们二人同为驱魔人,从小到大,她们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对方的事迹。因此,两人也可以说是相爱相杀。 何天石看向一旁的管家,吩咐道:“何忠,把情况给他们说一下。” 管家站了出来,“两个月前,我们的矿场里就频繁出现女人的歌声,进去的矿工时不时就消失,这次请你们两家前来,也是想请你们帮我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马靖雯瘪了瘪嘴,一脸不屑,“不就是抓个女鬼吗,还值得你找两家人,你是有多看不起我们马家啊!” 何天石给两大驱魔家族写了信,结果都只派来一个小丫头,这和他期待的相差甚远,他的脸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能否赢得我的尊重,还要看你们接下来的表现。” 沈歆然笑着回答:“我的表现定不会让何家失望。” 马靖雯也挺直腰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劲头,“在抓鬼这件事上,我马家说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4 何天石深呼吸一口气后,缓缓点头,“那好,我拭目以待。” 他说完后,就对着管家吩咐道:“她们两个交给你了。” “好的。”管家微微鞠躬,表示领命。 等何天石离开后,马靖雯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问道:“毛丹凤,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沈歆然挑了挑眉,“比什么?” 马靖雯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说道:“就比谁先抓住那个女鬼,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二两银子。”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点头,“好啊,没问题。” 与此同时,院子里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忠伯,这几位是?” 何忠弯了弯腰,回答道:“回大少爷的话,这几位是老爷请来的驱魔师。” 男子点了点头,开始自我介绍:“我叫何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提。” 沈歆然笑着摇头,“我目前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反而是马静雯严肃道:“我想先去一趟矿场,查看一下情况。” 何江点了点头,“那我带你去吧!” 何江说完后,看向沈歆然,问道:“你需不需要一起去?”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了,这一路舟车劳顿,我还是想先睡一觉。” 沈歆然一边说话,还一边打着哈欠。 何江见状,看向何忠,吩咐道:“忠伯,你帮她安排一下房间,我先带这位驱魔师去去矿场。” 马靖雯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冷道:“别等你睡醒,女鬼都被我抓回来了。” 沈歆然对马静雯的挑衅毫不在乎,还对着她笑了笑,“那我祝你成功。” …… 沈歆然说睡觉,是真的睡觉。等她一觉起来,已经快到晚上。 阳光不像正午时那样刺眼,而是变得柔和,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岳明磊一直站在窗口,静静地守候,等沈歆然睡醒后,就走到她跟前,对她问道:“我们现在去矿场吗?” 沈歆然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不急,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说罢,她就向外走去。 岳明磊感到了不解,“何家有现成的饭菜,你怎么还要去外面吃?” 沈歆然笑了笑,“既然都来了金城,那肯定要吃最好的东西呀。” 岳明磊感到无奈,只能跟在沈歆然身后。他就看着沈歆然进了金城最大的一个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 “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得完吗?”岳明磊不禁担忧地问道。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一边吃着菜,一边浅笑道:“放心吧,我现在有的是钱。不会再让你去胸口碎大石,卖艺赚钱了。” 岳明磊就看着沈歆然一直细嚼慢咽地吃着,半点没有慌张的意思。他越发不解,不是说要比赛吗?那她怎么还不动身! 天色越来越晚,酒楼的客人也越来越多,酒楼内灯火通明,沈歆然和岳明磊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 只听见隔壁桌的一名客人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矿场那边,又有人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回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失踪的那位,正是我的侄子,二十出头。他听说何家矿工的薪水丰厚,便满怀希望地去了,谁料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这年头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可那也得有命花啊!”另一位客人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惋惜。 在昏黄的灯光下,酒馆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突然,最里面一桌的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屑,“依我看,这不过是何家的自食其果罢了。” 众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不约而同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何天石年轻时横行霸道,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如今,他的小儿子何海,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恶不作。你们还记得年前那个豆腐西施吗,据说就是被何海蹂躏至死。” 交谈声还在继续,沈歆然默不作声吃完饭。等结账的时候,她对着店小二问道:“听你们说何家,它很有名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我们金城之所以被人们称为金城,是因为它的周围有一座金矿。这座金矿的主人就是何家,何家的当家人名叫何天石,在金城内可谓是权势显赫,一言九鼎,无人敢违抗。”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何家一共有几口人吗?” 店小二上下看了沈歆然一眼,皱眉道:“客人是外地来的吧!何家是我们这的土霸王,我可不敢随便讲他的是非。” 沈歆然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然后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将银子放在自己怀里,笑眯眯道:“何天石一共有两个儿子,但也和没有一样。” 沈歆然挑了挑眉,“这话什么意思?” 店小二解释道:“何家大公子是外室子生的,当初那个外室子带着大公子威胁何天石,想要进门,何天石是个暴脾气,直接把外室子打死了,连带着对大公子也心生厌恶,把他当下人使唤。至于那个二公子。何天石倒是对他挺好的,但二公子喜欢美人,死在他手里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曾经有高人断言,他再这样,是个短命鬼。”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了,没你的事了。” 说罢,她就站起身子,看向岳明磊,“我们回去吧!” 沈歆然回到何家后,正好遇见马靖雯从外面回来,她满脸的不高兴。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用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笑道:“这是抓到女鬼了?” 马靖雯没好气地瞪了沈歆然一眼,“如果真让我抓到了,那还有你什么事。” 想到这里,马靖雯就一肚子的气,矿场很大,矿洞又多,那个女鬼一会在这,导致她整个下午都像是在玩一场捉迷藏。 沈歆然走到马靖雯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道:“没事,明天我跟你一起。” 马靖雯心中积压的不满如同火山爆发,她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一起啊!” 说完后,她就狠狠地甩了甩头,傲娇地离开。她心中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亲手捉住那个女鬼,让毛丹凤见识一下她的本事。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5 黎明,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划破了夜的宁静,将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驱散了黑暗,唤醒了沉睡的世界。 沈歆然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马静雯。 只听见马静雯对她说:“你不是说一起去矿场吗?怎么还没有起床。” 沈歆然看了眼天空,那黑暗还没完全褪去。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嘟囔道:“去这么早啊,你要和女鬼抢早饭啊!” 马静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懂不懂。” 沈歆然睡眼朦胧,边打哈欠边说道:“那早起的虫子还被鸟吃呢。” 马静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沉着脸道:“你就说走不走吧!” 她昨晚上一夜没睡,都在想怎么对付那个女鬼。好不容易想出办法,肯定想早点实施啊。 “走,你都找来了,我怎么会不走呢。”沈歆然说完后,看向岳明磊,喊道:“岳明磊,我们出发了。” 马静雯顺着沈歆然点了点头视线看过去,居然看见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她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你房间有僵尸!” 昨天的注意力一直在家毛丹凤身上,回来后又一直想着女鬼都事情,她竟然没发现毛丹凤身边居然潜伏了一只僵尸。 沈歆然点了点头,浅笑道:“我知道呀,他还是我养的呢。” 马静雯瞪大了双眼,“你居然敢养僵尸,你爷爷不收拾你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他最近忙着抓崇古,没时间管我。再说了,你们马家不也养小鬼吗,那我养僵尸又怎么了。” 马静雯皱眉头:“我养的小鬼不会伤人,和你的僵尸能一样吗。” “我养的僵尸还不会伤人呢。”沈歆然一声冷哼后,拍了拍岳明磊的屁股,笑眯眯道:“你说对吧?” 岳明磊的脸红像天上的火烧云,他瞪了沈歆然一眼后,点了点头。 马靖雯:“……好吧,你开心就行。” 几人刚走到何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男人,他看见沈歆然一行人后,眉头一皱,“你们是干什么的!” 跟在一起的何忠赶紧回答:“回二少爷的话,他们是老爷请来的除魔师。” 何海眼前一亮,“难道你们是要去矿场捉鬼?听说那个鬼魂的歌声十分动听,真想知道她长得是否也如歌声般迷人。” 何忠低下头,叹气道:“二少爷,矿场危险,这种事您还是别去看了,让老爷知道了,肯定会生你的气。” 何海本来也没打算去,但听见何忠一个管家居然敢管他的事,还敢拿他爹威胁他。气得他直接上前,猛地一脚踹向他的腹部,怒吼道:“今天这个矿场,我去定了。” 何忠被何海一脚踹倒在地,马靖雯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沈歆然则是眉头一皱,那个店小二果然没说错,何家二公子已经无药可救。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何天石的声音,“一大早就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何忠赶紧弯腰,毕恭毕敬道:“回老爷的话,二少爷想去矿场。” 何天石眉头一皱,“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正好让我看看毛马两家的实力。” 马靖雯点了点头,“可以,没问题。” 沈歆然则是悄悄摇了摇头,那女鬼既然能让那么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又怎么会简单。这人要作死,真是拦都拦不住。 …… 在何家二公子的胡搅蛮缠,和何天石的强烈要求下,前往矿场的人数骤然猛增。 知道的以为他们是去抓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去郊游踏青呢。 因为鬼魂作祟,矿场已经很久没人动工。只有门口有几个人守在那里。 刚走近矿场,沈歆然就听见一阵歌声。 “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啊莫愁莫愁,劝君莫忧愁……” 沈歆然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歌?” 何忠回答道:“这是我们这的一个小调,讲得是一个莫愁女送情郎的故事。” 沈歆然点了点头,“还挺好听的。” 只有何海眉头一皱,看向何忠,问道:“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何忠笑了笑,没有回答。 而马靖雯则是一声冷哼,“看见我来了还敢唱歌,这简直就是对我的挑衅。” 马靖雯说完后,就大步向前走去,最后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她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朱砂,开始在地上绘制神秘的符纹。 一道道线条纵横交错,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又诡秘的金锁。沈歆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马家特有的金锁阵。 马靖雯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桃木剑放置在阵法的关键节点,剑尖所指,似有隐隐光芒流动,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 接着,她又依次在阵法四周摆上了特制的符咒,每一张符咒都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与朱砂符文相互呼应。 在马靖雯画阵法的时候,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她感到不对劲,对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岳明磊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绿光,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渴望,“这里有鲜血的气味……很多,很浓郁。”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突然想喝血了吧!” 岳明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歆然一眼,然后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歆然瞬间无语,她扫视众人一圈,浅笑道:“我先在这个矿场转一圈。” 说罢,她就牵着岳明磊的手离开,向着矿山背后走去,远离了人群。唉,当主人不容易,当一个好主人更不容易。 可越往里面走,岳明磊的脸就越红,到了矿山背部,他猛地站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里的气味最浓。” 沈歆然皱了皱眉,敷衍道:“你先等等,到了前面我就给你拿血。”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岳明磊说完后,就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沈歆然。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帮我……帮帮我。” 说着,他就将头凑近了沈歆然的脖子,张开嘴,露出了獠牙。 沈歆然脸色一沉,“你如果敢咬下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牙拔了。” 岳明磊感到了委屈,因为他知道,沈歆然真的做的出这种事。 但让他就此放弃,他又舍不得。 所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沈歆然的脖子,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他对鲜血的渴望。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6 岳明磊舌头轻轻触碰到沈歆然的颈部,那是一种冰冷而湿润的感觉。仿佛冬日里初雪的触感,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寒意。 这让沈歆然呼吸一顿,心跳在那一刻似乎也漏跳了一拍。她沉着脸,冷冷道:“你差不多行了,别逼我揍你。” 岳明磊只能从沈歆然的脖子处抬起头,但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委屈。 沈歆然环视一圈后,见着没人,无奈地从收纳袋中拿出一盒血,递给岳明磊。 岳明磊接过血后,还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口味的?” 沈歆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鸭血。” 岳明磊听到“鸭血”两字,就一脸嫌弃,但他还是打开袋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等岳明磊喝完后,沈歆然才对他问道:“你说这里血液的味道很浓,那你能具体辨别出是哪里吗?” 岳明磊一边喝血,一边用手指向了一个方位。“就是那里。” 顺着岳明磊手指的方向一看,沈歆然先是一愣,她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阵法。 沈歆然拿出罗盘,可指针一直四处乱转。沈歆然猜测,这可能是矿场的磁力干扰了罗盘的正常运作。 她灵光一闪,拉住岳明磊的胳膊,焦急地说道:“你快帮我感受一下,这个矿场还有哪些地方有血的味道。” 岳明磊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岳明磊带着沈歆然在矿场内四处走动。可随着到达的地方越来越多,沈歆然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等两人转了一圈,回到人群时,马靖雯的驱鬼阵只差最后一步。她看见沈歆然后,一个挑眉,“怎么样?有没有抓到女鬼。” 沈歆然笑着摇头,“没有。”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咯!”马靖雯说完后,就点燃手中的符纸,整个驱鬼阵法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而压抑。 马靖雯收好东西,直奔歌声来源处。众人就看着马靖雯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的。 只有沈歆然看得见,马靖雯在追一个红衣女子,女子长发飘飘,嘴里始终唱着那首莫愁女送情郎的小调。 随着马靖雯朝着她的方向过来,沈歆然手拿驱魔棍,挡在了女鬼的正前方。 在马靖雯开始摆金锁阵时,她和马靖雯形成的一种独有的默契。 可女鬼却在离她五米的地方,来了一个大转弯,直奔何海的方向。回忆起那个店小二说的话,沈歆然停了下来,没有上前。 马靖雯很快就追了过来,她瞪了沈歆然一眼,“你今天反应怎么这么慢!” 沈歆然耸了耸肩,叹气道:“这人年纪大了,脑子转不过弯,反应自然变慢了。” 何海百无聊赖地站着,猛地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吓得瞳孔猛地放大,向后退了好几步,“居然是你!” 但红衣女子已经扑了过来,还掐住了他的脖子。还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阴森且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红衣女子的用力,何海的脚逐渐脱离地面,他的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我……我错了,放过我吧。” 还在一旁的何天石见状,直接对着马靖雯吼道:“我请你来是让你抓鬼的,不是让你看戏的,你还不快救我儿子。” 马靖雯手握桃木剑,对着女鬼刺过去。可就在马靖雯转身时,何忠捡起一旁矿工放在角落的锄头,对着马静雯砸了过来。 沈歆然眼疾手快,拉了马静雯一把,避免她被何忠的锄头砸到头。 何天石满脸震惊,对着何忠怒斥道:“何忠,你在干什么!” 何忠手拿锄头,坚定地挡在了女鬼的正前方,他脸色阴沉,“想要伤害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何忠说完后,就看向女鬼,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温柔,他对着女鬼笑了笑,“闺女,放心吧,爹不会再让你出事。” 女鬼死死地抓住何海的脖子,对着何海笑了笑,“你以前不是说我的脸很好看吗,那你现在看见我这张脸,怎么不高兴呢!” 何海感到了窒息,他本能地抓住女鬼的手腕,想要挣脱这致命的束缚,但女鬼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他的挣脱不过是徒劳。他只能对着女鬼喊到:“放……放开我。” 何天石见状,他的心里是又气又急,只能对着何忠喊道:“何忠,我待你不薄啊!快让开让道长过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忠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你待我不薄?可我女儿就是被你儿子害死的,他就是个畜牲,我女儿不过是来府上给我送东西,他见她好看,就心生歹意,骗她来到矿场,强暴了她,还将她抛尸在这矿山之上!” 何海的身体开始颤抖,但他还是下意识反驳道:“你是我家的奴才,你女儿也是,我有什么错。再说了,谁知道她性子这么烈,我还嫌弃她乱了我的性致呢!” 何忠怒目圆睁,“我是跟你家签了卖身契,但我的女儿没有。我为何家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你就这么对我女儿。” 何天石环视一圈后,视线落在了沈歆然一行人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请道长救救我的儿子。” 何忠紧握着锄头,敲响了地面,闷雷似的一声喊:“我看你们谁敢动!” 沈歆然和马靖雯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这人和人的恩怨我们可以不管,但恶鬼伤人,我们却不能不管。” 说罢,她就向女鬼的方向靠近。 何忠眉头一皱,“那只要我女儿放过何海,我怎么对他,你们都可以不过问。”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沈歆然说完后,就停了下来。 何忠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的微笑,“那就好办了。” 他转头看向红衣女鬼,笑道:“闺女,你把这个畜牲放了,爹帮你报仇。” 何天石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们身为驱魔师,怎么能见死不救!” 沈歆然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你也没给我们钱啊,就想让我们为你拼命,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何天石的眼睛里恢复了希望,“不就是钱吗?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沈歆然思考良久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目前还真不差钱。” 她说完后,还看向马静雯,问道:“你最近很缺钱吗?” 马静雯也跟着摇了摇头,冷着脸道:“你都不差钱,我怎么可能差钱。”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7 红衣女鬼在沈歆然和马靖雯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松开了何海的脖子。 何天石看着何忠拿着锄头走向何海,越发着急,但让他自己上前,他又不敢。 他只能对着一旁的何江吩咐道:“还不快去救你的弟弟!” 何江面露恐惧之色,“父亲……我……” 何天石直接上前一步,狠狠地踹了何江一脚,怒斥道:“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你如果救不了你弟弟,你就不是我儿子。” 何江被踹向了何海的方向,差点摔倒。他低垂着头,眼神阴暗。 何忠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何江,眉头一皱,“大公子,你走吧,我不想伤害你。” 何江抬起头后,脸上已经恢复了温柔的笑,“忠叔,这是父亲的命令,我不得不听。” 何海失去支撑后,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挡在身前的何江,得意地笑了,“你个老东西,有本事过来啊,我才不怕你。”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都忍不住皱眉,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自己找死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何忠扛起锄头,先对着何江砸过去。 何江用手抓住了锄头的手柄,两人在空气中开始较量,但何江一个瘦弱公子,怎么比得过长期干重活的何忠。 他很快就败下阵来,被何忠打倒在地,但何忠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用了锄头的反面,且每次打的地方都是他的背部。 何天石见状,对着何江咆哮道:“真是一个废物,连一个下人都打不过。” 何忠看着何江再也不能起来,才拖着锄头,走向了何海。他没留半分情面,扛起锄头,就对准何海的脑袋狠狠砸去。 何海的心脏狂跳,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在生死关头,他本能地激发出一股求生的力量,拼命地翻滚躲避。 但何忠的攻击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而迅速,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腿上。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何海的惨叫,锄头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迹,那血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 何海捂着受伤的腿,慌张地向后退去,眼神中满是绝望。在无路可退之际,他转向何天石,颤声道:“父亲,快救我!” 锄头上的血滴,伴随着何忠那近乎疯狂的攻击,让何天石感到了害怕。 他深知,儿子没了还能再生一个,但如果他的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何天石犹豫良久后,转身就跑,因为他担心何忠杀死何海后,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他。 为了不落人话柄,更为了不让人说他心狠,他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小海,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人救你。” 那锄头高高举起,狠狠地落在了何海的头上,何海当场毙命。一时间,血花四溅,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沈歆然赶紧看了眼岳明磊,看他依旧保持着冷静,还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是那袋鸭血让他喝饱了。 同时,沈歆然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出门都先让岳明磊喝一袋子血,防止他闻到血的味道就发疯。 不过,也不知道哪个高人给何海批的英年早逝的命格,居然还挺准的。 何忠在何海倒地的那一刻,手中的锄头仿佛失去了重量,无声地滑落在地。 他坐在地上,身体僵硬,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谋划了三年,终于为他的女儿报仇。 可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释然,而是被一种深深的空虚和迷茫替代。 马靖雯眉头一皱,拿起桃木剑,直逼红衣女鬼的面门,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人和人的恩怨已经了结,那我们该来算一下鬼和人之间的仇恨了!” 红衣女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她本能地想逃离,但马靖雯气势如山,让她无处遁形。 马靖雯的咒语在空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天罡北斗,破邪明灯,伏魔降妖,敕令解散!”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整片空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金光乍现,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照得女鬼睁不开眼。 金光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锁头,它的光芒璀璨而神圣,将女鬼牢牢地困在其中。 看着马靖雯拿着剑步步逼近自己的女儿,何忠猛地站起身,声音沙哑而又急促地喊道:“别伤害她!” 马靖雯一声冷笑,“你让我不要伤害她,那她害死的那些矿工怎么算!” 何忠沉默了片刻,声音颤抖着,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做斗争。“其实……那些矿工都是我杀的,和她没关系。” 沈歆然一个挑眉,“你为何要杀他们。” 何忠握紧拳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绝望,“我也没办法啊,只有这样,才能帮我的女儿聚魂。” 马靖雯眉头一皱,“所以你就为了一己私欲,不惜杀害更多的人。那你可知道,他们也有父母,你让他们的父母怎么办!” 何忠深呼吸一口气后,严肃道:“我做的一切我愿意承担后果,但请你们放过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沈歆然面无表情道:“那你可知道,聚魂阵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锁魂阵。” 何忠愣住了,问道:“什么意思?” 沈歆然解释道:“聚魂阵的确能帮死去的人集齐三魂七魄,但同时也将她困住。你自以为是的父爱,反而让你的女儿囚禁于此,永远无法投胎转世。” 何忠的心情犹如被重锤击中,后悔与恨意交织,“我……我怎么会害了她呢!” 沈歆然摇了摇头,叹气道:“那个阵法是谁交给你的?” 何忠呆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那是我在路上捡到的。” 捡到的东西都敢随便用,沈歆然有了一瞬间的无语。她转头看向红衣女鬼,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唱歌?” 红衣女鬼坐在地上,留下两行血泪,“那个阵法每隔一个月,就需要一个壮年男子的心尖血维持,我不想让父亲再造杀孽,所以一直唱歌,试图吓跑那些矿工。” 还在一旁的马靖雯点了点头,叹气道:“那你还算有点良知。” 说罢,她走到沈歆然面前,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聚魂阵?”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8 沈歆然笑着回答:“就在你摆阵的时候。”这还多亏了岳明磊的鼻子,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闻到鲜血,堪称狗鼻子。 马靖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服气,她说得极快,“这次算你赢了。”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微微挑眉,“不是说谁抓到女鬼,算谁赢了吗。” 马靖雯瞪了沈歆然一眼,“你非要我承认你洞察力比我强你才满意吗!” 沈歆然笑得更开心了。 这无疑是在挑战马靖雯的自尊心,她挥了挥手,撤走了金锁阵,转身就走。 可她走到一半,还是不忘回头,看了沈歆然一眼,问道:“我走了,你走不走。” 沈歆然笑着点头,“这就走了。” 还在一旁的何江捂着胸口,强撑着站起身子,他递给马靖雯一块玉石,温柔笑道:“道长,您的阵眼落下了。” 马靖雯接过阵眼,点了点头,“多谢。” 沈歆然看了何江一眼,眉头微蹙,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何忠终于从聚魂阵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他连滚带爬地到了沈歆然脚边,哭喊道:“道长,求你救救我女儿,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命运啊!” 沈歆然回头看了红衣女鬼一眼,摇了摇头,无奈道:“你的阵法已经练成,且已经运转三个月,我也无能为力。” 何忠的手紧紧地拉住沈歆然的衣角,他抬头望着沈歆然,眼里满是恳求。 沈歆然抽回自己的衣角,叹气道:“她已经与这座矿山融为一体,矿山在,她便在。我走了,你们也好自为之吧!” 沈歆然说完后,转身就走。 走出矿山时,正好看见何天石带着一群捕快回来,他边走边说:“那个歹徒就在里面,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格杀勿论。” …… 在对何海见死不救后,沈歆然自然不可能继续住在何家,因此,她回到金城后,就找了个客栈,开了一间房。 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马靖雯,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马靖雯的脸涨得通红,她略显尴尬地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借我二两银子。”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不是说你也不缺钱吗?” 马靖雯严肃道:“我本来是很有钱,但这次出门,遇见一群脑子有病的士兵,一听见我的名字,就想抓我。” 沈歆然问道:“然后呢?” 马靖雯没好气道:“那我肯定跑啊!但是我的钱袋子也在那个时候跑掉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突然就有点心虚,因为她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战场遇见那群士兵时,她报的好像是马靖雯的名字。 沈歆然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了马靖雯。一脸僵笑地问道:“二两银子你够了吗?不够我这还有。” 马靖雯接过银子后,就放进自己的怀里。她摆了摆手,“不用了,二两银子正好够我回家,加上打赌输给你的,一共欠你四两,等我回家后一并还给你。” 看着马靖雯转身就走,沈歆然赶紧伸手,拦住了她,劝道:“下次遇见士兵盘问,你还是别说自己的名字了。” 马靖雯扬起下巴道:“那怎么能行,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沈歆然皱着眉道:“可他们要抓你啊!” 马靖雯一脸不屑,“就他们还想抓到我,真是痴心妄想。” 沈歆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马靖雯已经离开,还带着一身的自信。 …… 沈歆然觉得,既然到了金城,那肯定要给自己买一点小礼物当纪念品。 她看向岳明磊,挑眉道:“考你一个问题,金城什么最出名?” 岳明磊沉思片刻后道:“当然是黄金。” 沈歆然笑完了眼,“恭喜你,答对了。所以,我要送自己一套金首饰。” 岳明磊:“……想买东西就直说,还非要绕那么大的弯子。” 第二天一大早,沈歆然就带着岳明磊到了金城最大的一家金店,开始挑选首饰。 她要把自己之前当掉的金耳环加倍买回来。说不定哪天没钱了,又可以拿去当了。 刚开始,店小二看着沈歆然的穿着,以为她没什么钱,所以一直对她爱搭不理。 沈歆然也不生气,转身看向另一个店小二,笑眯眯道:“帮我把我刚才说的那几款全部包起来,我都要了。” 上一秒还爱搭不理的店小二瞬间变得热情,对着沈歆然笑道:“我帮你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另一个店小二,“不用了,我就要他包的。” 被沈歆然指到的店小二瞬间笑容满面,“好的,这就帮您包起来。” 要知道,每卖出去一件金饰,他就能得到一个点的奖励,这简直是个财神爷啊! 而错失财神爷的那个店小二心里面别提有多怄了,看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在店小二打包首饰的时候,沈歆然看向了岳明磊,笑着说道:“今天我心情不错,要不我也送你一个金饰吧!” 岳明磊眉头一皱,下意识摇头,“不用了,这都是女孩子戴的,我不需要。” 沈歆然瞪了岳明磊一眼,“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知道你醒来后为什么没钱吗!” 岳明磊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是因为你把钱都放钱袋子里了啊!很容易被小偷偷走。你看我,没钱的时候当一个金耳环,不就有钱了吗!这叫什么,这叫狡兔三窟。” 岳明磊反问道:“那请问我的钱不放身上,还能放哪里?”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这样吧,我帮你镶一颗金牙,以后你没钱了,还可以把牙拔下来当了。” 岳明磊白了沈歆然一眼,“那你自己怎么不镶一颗金牙?” 沈歆然耸了耸肩,“没人付钱呀,如果有人给钱,我马上就镶一颗。” 沈歆然只要一想到女主以后唤醒男主,男主露出一口金牙,她就想笑。 而岳明磊的眼神闪了闪,他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金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没关系,我帮你给钱。” 沈歆然的脸上笑容一僵,看向岳明磊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你哪来的金子!” 岳明磊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在矿场捡到的,昨晚上闲着无聊,还把它加工了一下。” 沈歆然瘪了瘪嘴,鄙夷道:“你变坏了,居然偷何家的矿石。” 岳明磊直接笑了,“你不也骗鬼差的钱吗,我这是跟你学的。” 沈歆然瞪了岳明磊一眼,不说话了。 岳明磊继续问道:“还想给我镶牙吗?”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摇了摇头,严肃道:“还是算了吧,我突然觉得镶金牙也不是那么方便,拔牙的时候多疼啊。”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19 沈歆然刚走出金店,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只见何江一个人从药房走出来,边走边对她说:“毛道长,你也出来逛街吗?真是好巧!” 沈歆然的目光在何江身上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她浅笑道:“大少爷怎么一个人出来看病?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何江在距离沈歆然两米的位置停下,握紧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两声,“相信你也听说了,父亲并不喜爱我。”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脸上笑意更浓,用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问道:“所以……这就是你设计杀害自己弟弟的理由?” 何江的脸色微微一变,“毛道长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歆然嘴角上扬,语气平静,“那个阵法是你给管家的吧。” 何江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毛道长凭什么这么说,我对阵法可是半点不知。” 沈歆然轻轻一笑,“能一眼认出阵眼,还将其捡起来的人,怎么会不懂阵法。” 何江脸色顿时猛沉,“毛道长,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相信你也知道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祸从口出,我还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说完后,她就拍了拍何江的肩膀,浅笑道:“相识一场,送你一个礼物吧!” 当他转头望去,眼前一幕令人毛骨悚然:一张张血迹斑斑、面目全非的面孔,他们全是那些遇难的矿工,如今却以鬼魂的形态呈现在他面前。 那些面孔中,有些何江甚至曾与之交谈,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 何江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他的体温似乎在瞬间下降了数度。 沈歆然则是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我瞧他们被困在矿山也是可怜,就把他们都带出来了,希望你能喜欢这个礼物。” 沈歆然说完后,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矿工的鬼魂伸出了苍白的手,声音低沉而幽怨地对何江说:“大少爷,来和我们作伴吧!” 何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恐惧如同电流般贯穿全身。他转身就跑,慌乱中一边大声呼救:“有鬼,快救命啊!” 何江慌不择路,撞到了不少路人,引起路人的抱怨,“何家大少爷是疯了吗?” 等回到客栈后,岳明磊就对着沈歆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急,还有一出好戏没看呢。” 三天后的上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矿山方向传来,惊醒了金城的每个百姓。 沈歆然目光一转,对岳明磊笑道:“走吧,是时候去欣赏这出大戏了。” 岳明磊心中疑惑,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跟在沈歆然的身后。 沈歆然选择了一家靠近何府的茶馆,悠然坐下,开始喝茶。 而百姓们被那突如其来的巨响所惊动,涌出家门,议论纷纷:“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何家家丁服饰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城中,边跑边喊:“老爷,大事不好,矿山塌了!” 没过多久,何天石从何府冲了出来,边走边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矿山怎么会塌呢!” 小厮紧随其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人说在后山看见了管家的影子。” 何天石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一边走,一边咒骂:“他不是在牢房吗,怎么会跑出来。那群捕快是干什么的!” 由于太过着急,何天石还摔了一跤。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捶向地面,“他竟然敢炸了我的矿山!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小厮赶紧上前,扶起了何天石,皱眉道:“老爷,他们说管家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应该……已经被炸死了。” 何天石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他的眼神里再也没了往日的锐气和自信。完了,全完了,何家的基业在他这一代,毁于一旦了。 岳明磊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是你让何忠这么做的吗?” 沈歆然耸了耸肩,“你可别乱说,那是他自己的悟性高。” 红衣女鬼和矿山已经融为一体,矿山在,她便在。可如果矿山毁了,阵法自然失效,她就能得到自由。 何忠选择和矿山同归于尽,无疑是一种极端的自我救赎。但他毕竟杀了那么多人,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所以说啊,害人终将害己。 …… 离开金城后,沈歆然本来想去找极阴之地,但她也不知道极阴之地在哪。 她只能带着岳明磊四处转悠,万一瞎猫遇见死耗子,让她找到了极阴之地呢。 两人走走停停,途中居然遇见了好几个黑眼僵尸,完全没有自制力,只知道咬人。被他们咬过的人也变成了黑眼僵尸。 沈歆然知道,这都是崇古在作祟。她作为驱魔人,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她只能见一个僵尸,杀一个僵尸。 随着她杀的僵尸越来越多,沈歆然突然发现岳明磊变得沉默寡言。 正好到了通礼县的边缘,沈歆然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岳明磊问道:“前面就是程家,你想不想去看一下小橙子?” 岳明磊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了。” 沈歆然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岳明磊刚张开嘴,“我想去——”皇城。 沈歆然就抢先一步开口:“除了皇城。” 岳明磊一噎,然后就摇了摇头,“那没有想去的地方。”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我们继续向西。” 大概是下午两点,太阳正烈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青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岳明磊身上,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是僵尸!” 岳明磊眉头一皱,然后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是,我是波斯来的商人。” 青年男人一声冷哼,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对着岳明磊刺过来,“真是班门弄斧,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在我面前说谎!” 岳明磊眉头一皱,一个飞身,就将青年男子的剑踢走,动作干净利落。 沈歆然只觉得青年男子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看,居然是毛显鹏。她赶紧喊了声:“哥。” 毛显鹏看见沈歆然后,脸色更加阴沉,脸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你居然还敢绑架我的妹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 岳明磊抢先一步回答:“她是毛家天资最好的女驱魔师。” 毛显鹏扬起下巴,自豪与愤怒交织,“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岳明磊再一次抢先回答,语气玩味,“你是毛家最有天资的男驱魔师。” 毛显鹏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如雷,“既然你知道,你还敢绑架我的妹妹!”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0 毛显鹏说完后,拿起剑,就准备再一次向岳明磊刺过来。 这让还在一旁的沈歆然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哥,他没有绑架我,他是我养的僵尸。” 毛显鹏的剑在岳明磊头上三寸处悬停,他震惊地看向沈歆然,“丹凤,你怎么能养僵尸呢,你忘了我毛家的祖训了吗!” 沈歆然微抿着唇,严肃道:“天道是公平的,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僵尸。想要杀死僵尸王,唯一的办法就是打造出另一个僵尸王。” 毛显鹏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这套说法爷爷知道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就跟你说过。” 毛显鹏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那我劝你还是别跟爷爷说,我怕他打死你。” 沈歆然眼神幽怨,“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毛显鹏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祖上实在没有养僵尸的先例啊。” 沈歆然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那我毛丹凤就要开辟这个先河。我跟你说,我养的僵尸可听话了。” 沈歆然说完后,走到岳明磊面前,吩咐道:“抬起你的左手。” 岳明磊瞥了沈歆然一眼,觉得丢脸,不愿意动弹。 沈歆然只能凑到岳明磊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哥还看着,给我点面子。 岳明磊还是不动。 沈歆然只能追加砝码:“你表现好点,你欠我的钱给你一笔勾销。” 岳明磊这才抬起左手,只不过动作有些僵硬。只听见沈歆然又吩咐道:“用你的左手摸你的右耳朵。” 岳明磊瞪了沈歆然一眼,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但他还是听话照做。 还在一旁的毛显鹏看得目瞪口呆,他也走到岳明磊面前,学着沈歆然的模样,吩咐道:“用你的右手摸你的左耳朵。” 岳明磊白了毛显鹏一眼,一动不动。 沈歆然只能僵笑道:”我这僵尸认了主,只有我能使唤。” 毛显鹏围着岳明磊转了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感觉还不错,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养一只僵尸。” 沈歆然突然发现,毛显鹏的衣服布料破损严重,边缘处可见撕裂的痕迹,有的地方还出现了破洞,和乞丐服没什么两样。 她眉头一皱,问道:“哥,你的衣服去哪了?你怎么穿这种衣服?” 毛显鹏摸了摸自己的头,尴尬地笑了笑,“爷爷走太快,也没给我留钱,我只能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当了,换了这套衣服。” 沈歆然:“……” 还以为毛家的穷鬼只有她一个,看见毛显鹏也这么穷,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沈歆然看向毛显鹏,继续问道:“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毛显鹏漫不经心道:“爷爷不是去追崇古了吗,我跟着爷爷留下的踪迹找来的。”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那爷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毛显鹏随手一指,“就那边呀。” 沈歆然看毛显鹏手指的方向,瞬间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通礼县的方向吗?” 沈歆然和岳明磊立刻意识到崇古可能在那里,那小橙子的安全也受到了威胁。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立即向县城方向赶去。岳明磊选择飞行,而沈歆然则毫不犹豫地砍断马车的绳子,骑马飞奔而去。 留下毛显鹏独自望着空空如也的车架,他不禁大声问道:“车厢不要了吗?” 远处传来沈歆然的回答:“暂时放那里吧,掉了再买新的,我有的是钱。” 毛显鹏一时感到心酸,他心里明白,他妹妹比他更富有。 他在沈歆然的背影和车厢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尽管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选择跟着沈歆然一起跑。 在离县城还有五十米的地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越往里面走,血腥味越浓郁,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片满是杀戮的悲惨世界中。 县城的街道上,尖叫声此起彼伏。 黑眼僵尸在街道上肆虐,他们疯狂地向人们扑去,咬嚼着他们的肉体,将他们变成同样的恐怖存在。 沈歆然面对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沉重。她手握着驱魔棍,每当一个伤人的僵尸出现,她就毫不犹豫地出手。然而,僵尸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她完全打不过来。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沈歆然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毛陆英正和崇古的打斗如同烈火般燃烧,场面异常激烈。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毛陆英正的剑势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而崇古的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次攻击都能化险为夷,令人难以捉摸。 毛陆英目光如电,瞥见沈歆然后,直接大喊:“丹凤,快来帮忙。” 沈歆然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奔向崇古。她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符篆,丢向崇古。随着符咒的爆破,火光与烟雾交织。 沈歆然的加入,成功分走了崇古的部分注意力。方便毛陆英施展出毛家的剑法绝学,剑光如龙,气势如虹。 但崇古崇古的速度惊人,爪子锋利无比,利爪所过之处,闪着寒光。毛陆英不得不全力抵挡,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崇古一掌击退毛陆英后,身子一转,竟然直接用爪子向沈歆然袭来。沈歆然只得用驱魔棍硬生生挡下,被震得连退数步。 可崇古再次袭来,一次又一次的利爪攻击,让驱魔棍不堪重负,直接断裂。面对崇古如影随形的攻击,沈歆然已经躲闪不及。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岳明磊冲了过来,他用肉掌硬接崇古的爪击,两人的力气碰撞,震得他们各自后退数步。 尽管岳明磊握紧了拳头,但沈歆然还是注意到了,岳明磊的手掌隐隐有血迹流出。 崇古的目光在岳明磊身上一扫而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轻挑,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轻蔑。 “原来是你,短短三个月便跻身绿眼僵尸之列,天赋确实不凡。何不与我联手,将这两个碍眼的驱魔人一并除去!” 毛陆英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暗忖:崇古尚未打败,又来了一个绿眼僵尸,毛家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毛显鹏终于跑了过来,跑了足足五里地的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他的目光在崇古和岳明磊之间游移,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他悄无声息地绕到沈歆然身边,压低声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的目光落在岳明磊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按照原剧情,男主应在吸收极阴之石,成为毛僵后,才与崇古相遇。如今提前相遇,也不知是福是祸。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1 而岳明磊看向崇古的眼神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他咬牙道:“我和你不一样!” 崇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僵尸吗!” 岳明磊眉头紧锁,面若寒霜,“不,你是怪物,我不是!” 崇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未落,崇古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岳明磊,爪风呼啸,带着死亡的威胁。 岳明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挥动双臂,以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迎接崇古的攻击。 两人的战斗如同两条蛟龙在空中交错,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沈歆然只能看到一阵阵模糊的影子和闪烁的光芒。 起初,岳明磊还能凭借敏捷的身手和顽强的意志与崇古周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崇古的优势逐渐显露出来。 他的动作迅猛如闪电,且力大无穷。岳明磊一时不察,崇古的爪子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胸膛。 岳明磊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崇古走到岳明磊身边,冷笑着,“看在你也算是我的后代,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这几个驱魔师,我就放过你。” 岳明磊恶狠狠地瞪着崇古,朝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水,“你想都别想!” 崇古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暴虐之气愈发浓烈,“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后,他便将岳明磊高高举起,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重重摔下,激起一地灰尘,让整个大地都跟着他一起颤抖。 沈歆然目睹岳明磊一次次被摔落,愤怒与心痛交织,化作一股冲天的火焰。妈的,居然敢伤害她的男主,她要跟你拼了! “九天十地集汇,乾坤正法,合聚!”沈歆然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撼着四周的空气。 她猛地从毛显鹏手中夺过桃木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向崇古刺过去。 毛显鹏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丹凤,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崇古看着冲过来的沈歆然,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真是不自量力。” 崇古伸手,试图用肉掌抵挡沈歆然的桃木剑,想让沈歆然见识一下他的威力。 但空气中的灵气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禁锢,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沈歆然的剑如同流星划破夜空,刺入崇古的胸口,她咳嗽一声后,擦干自己嘴角流出来的血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九十天地阵是毛家独门秘法,以天地之力为引,汇聚九天十地的灵气,以形成毁天灭地力量,可以击破一切。 使用它的人很少,因为它对天赋有极高的要求,而且使用它,施法者也会受到重创,可以说是一命换一命的绝境之招。 崇古的胸口仿佛开了一朵血色的玫瑰,染红了桃木剑,他唇角微微上扬,一声冷笑,“倒是我小瞧你了。” 随着话语的落下,崇古眼神一变,他脖子上的青筋如同藤蔓般暴起,再猛地用力,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桃木剑被他从体内拔出,剑身带着血珠,滴落于地。 紧接着,他挥出一掌,带着破空之声,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沈歆然。 沈歆然本就因为施展阵法而灵力大损,此刻更是如同风中残烛,无力抵抗。她被这股力量击飞,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毛陆英见状,心中一紧,他身形如电,飞速跃至沈歆然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崇古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将他团团围住,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后,他就转身朝着远方的山坡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毛陆英转头看向地上的岳明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歆然捕捉到了毛陆英眼中的杀意,她知道,毛家的宗旨是绝不放过任何一只僵尸,誓要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她赶紧起身,并对着毛陆英焦急地喊道:“爷爷,崇古受伤了,肯定跑不远,你快去追,争取把他降服!” 毛陆英在崇古离开的方向和岳明磊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去追崇古。 正如沈歆然所说,若不趁崇古重伤之际将其除掉,恐怕再无机会。 至于这个绿眼僵尸,尽管对付起来颇为费力,但他也不是打不过。 毛显鹏走到沈歆然跟前,关切地问道:“丹凤,你没事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 毛显鹏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钦佩,“这都没事?那你可真厉害!九十天地阵连爷爷使用后都不能全身而退。” 沈歆然不说话了,她怎么可能没事!她现在还能站起来,是因为她刚才在系统商城买了一粒续命丹,并且悄悄吃了。 这颗续命丹花费了她整整一千积分。要知道,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未曾动用过积分。光是想想,就让她感到心塞。 毛显鹏见沈歆然表情正常,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帮爷爷,争取把崇古杀了。” 沈歆然摆了摆手,“你去吧,小心些。” 等毛显鹏离开后,沈歆然才走到岳明磊边上,她先是用小腿踢了踢岳明磊的手,问道:“你还好吗?” 岳明磊跟个死尸似的躺在地上,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这让沈歆然心中一紧,完了,男主不会真的被打死了吧! 她赶紧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岳明磊的脸,可在碰到岳明磊脸的那一刻,他却将她的手握住,还对她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她哪是救你啊,她分明是救自己,如果你死了,这个小世界就完了,连带着她也完了。 想是这么想,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所以,沈歆然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救我?” 如果岳明磊不出手救她,他也不会那么快和崇古对上,自然不会有后面的打斗。 岳明磊声音低沉,“你是我的主人,我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沈歆然直接笑了,“对呀,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我救你也是应该的呀!” 岳明磊看着沈歆然的眼睛沉默良久,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拼命,他感觉他那死去的心脏仿佛又开始跳动。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2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一直不说话,只能对他问道:“你还好吗,还能不能起来?” 岳明磊终于回过神,他点了点头后,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让沈歆然不由得摇头,同样是被崇古重伤,她吃了续命丹才恢复,岳明磊在地上躺一会就恢复了。 不愧是绿僵,自愈能力可真让人惊叹! 可绿僵就这么厉害了,身为飞僵的崇古岂不是更厉害!这让沈歆然在心里为追杀崇古的毛陆英和毛显鹏悄悄捏了把汗。 …… 回到主街上,只见黑眼僵尸越来越多,只要被他们抓到的人,就难逃被咬的命运。 而被咬的人,幸运的可以直接死亡,不幸的则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变成另一个毫无感情的黑眼僵尸。 街道两旁的门窗紧闭,家家户户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僵尸。 见到这一场景的沈歆然眉头一皱,她拿起桃木剑,就对着正在咬人的黑眼僵尸打了过去,动作干净利落。 那僵尸身体一僵,随即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这些黑眼僵尸虽然看似脆弱,但它们的繁衍速度却快得惊人,导致沈歆然每一次战斗都像是在和时间赛跑。 岳明磊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绳子,将这些僵尸捆绑在了一起。被束缚的僵尸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它们挣扎着,扭曲着。 沈歆然趁机拿出符篆,精准地贴在了僵尸的额头上。那些原本狂暴的僵尸发出了最后的痛苦嘶吼,随后便彻底归于沉寂,再无生机。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眉头一皱,不由得低声问道:“僵尸就一定该死吗?”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岳明磊站在阴影处,表情淡淡,但是眼神却带着一丝迷茫。 沈歆然大概明白了岳明磊的心结是什么,所以她回答道:“不是每一只僵尸都该死,但是伤了人的僵尸就一定该死。” 岳明磊蓦然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沈歆然会这么回答。 沈歆然继续说道:“这群人看着是黑眼僵尸,但按照更细致的方法分类,他们是行尸,没有思想,只知道喝血。” 岳明磊眉头一皱,“行尸是什么?” 沈歆然一边处理着僵尸。一边解释:“僵尸咬人,非即死之命,则转化之始。被咬者若要成为僵尸,需上一代僵尸一滴血,此乃力量与传承的象征。未获血者,沦为行尸,外表与黑眼僵尸无异,却无灵魂,仅余渴血本能。” 岳明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困惑,“可我被崇古咬后,他并没有给我血液,我怎么会成为僵尸,而不是行尸。” 沈歆然笑着回答:“你是在尸气与怨气交织下,自我蜕变的结果。换句话说,你和崇古一样,都是一代僵尸。所以崇古说你是他的后代,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沈歆然说完后,又开始处理黑眼僵尸,只留下岳明磊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两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等处理完最后一个行尸,已经是晚上,周围的房子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大街上可以说是一片的狼藉。 百姓们将打开一条缝,悄悄查看外面的情况,当看见一片安静后,瞬间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失去亲人的痛苦与绝望。 沈歆然和岳明磊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百姓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哀愁。 岳明磊走着走着,就发现沈歆然不见了,等他回头,沈歆然已经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念诵超度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诵,一个又一个鬼魂从地面钻出,他们站在大街上,表情迷茫,似乎还没从死亡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 岳明磊并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守护。等沈歆然睁开了眼,他才对她问道:“你不是说开鬼门很费你的精力吗?” 沈歆然站起身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都看见了,还能怎么样!” 岳明磊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你可别忘了,你还差那两个鬼差一大笔钱,等他们来了,你怎么交代?” 经过岳明磊的提醒,沈歆然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她哭丧着一张脸。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打起精神,拍了拍岳明磊的肩膀,严肃道:“对,所以一会你什么都别说,看我发挥。” 一阵烟雾缭绕后,鬼门缓缓出现,随着门被推开,黑白无常的声音同时响起,低沉而又威严,“何人胆敢擅开鬼门!” 沈歆然赶紧上前,脸上是讨好的微笑,“七哥,八哥,是我啊!” 而黑无常一看见沈歆然,就一声冷哼,“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们,说好的钱呢!什么时候给我们烧过来!” 沈歆然无奈道:“不是我不给你们烧,而是还没来得及!” 黑无常拧着眉,寒着脸,“按照你们阳间的算法,从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你跟我说还没来得及!” 沈歆然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太珍贵了,小地方根本不敢收。我只能来这换钱,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可以飞,还可以穿墙,我只能靠两条腿走路,从古桥镇到这,我走了足足五十六天又七个小时。” 沈歆然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结果到头来,你们两个哥哥还不相信我。” 听见沈歆然都把时间精确到小时,黑无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白无常只能对着沈歆然伸出手,“既然如此,你把宝贝拿出来,给我们检查一下。” 沈歆然一听,这怎么能行,那些宝贝她都花了一大半。如果被查看,岂不是会露馅? 尽管沈歆然的内心极度不情愿,但看着白无常伸出来的手,她只能收纳袋还给白无常。 白无常接过袋子,刚想打开看一下,就听见沈歆然哭喊道:“我好心帮两个哥哥办事,你们却不相信我,真叫我伤心!” 白无常被吓了一大跳,一抬头,就看见沈歆然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他不知道的是,沈歆然尽管一直在流泪,但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一直默念:别打开,千万别打开! 白无常和黑无常对视一眼,收纳袋就在他手里,但他现在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沈歆然瞥了眼黑白无常,觉得有戏,继续哽咽道:“既然如此,宝贝都还给你们,你们也找其他人帮你们烧钱吧!” 黑无常皱眉沉思片刻,“七哥,我觉得她没说谎,要不我们还是把宝贝给她吧!”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 鬼差这么好骗吗?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3 白无常点了点头,将收纳袋递给沈歆然,“你可是我们俩在阳间唯一的妹子,我们怎么会不相信你,刚才都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沈歆然心里高兴极了,但她却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等到白无常的手都快举酸了,她才把收纳袋接过来。 白无常悄悄松了口气,“地府的物价越来越高,我们哥俩的生活越来越拮据了,你可一定要记得早点给我们哥俩烧钱。” 最重要的是,知道阳间有人会给他们烧一大笔钱,所以他们哥俩这段时间花钱一直大手大脚,老本都快花完了。当然,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沈歆然了。 沈歆然拍着胸脯保证道:“两个哥哥放心吧,等处理完这件事,我就给你们烧很多钱,保管让你们房子都装不下。” 黑无常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上游荡的鬼魂,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上次你送来的五千鬼魂,还有一半尚未轮回转世,怎么这次又带来了这么多新魂!” 沈歆然微微一笑,“两位哥哥的本领非凡,我相信即使再多一倍的鬼魂,对你们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白无常点了点头,“行,那我们这几天回去加班,争取早点把这群鬼魂送到酆都城,等地藏王审判完,就能带他们投胎。” 沈歆然一听,立马对着白无常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哥哥厉害,依我看呐,如果地府缺少了两位哥哥,恐怕连运转都会变得困难。” 白无常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那当然,你也不想想,阴间十三站,我们哥俩就要带鬼魂走八站。” 黑无常则是拧起峰眉,继续问道:“这些人怎么死的?“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这些都是僵尸王崇古害死的。” 说罢,她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义愤填膺道:“说到这个崇古,我就来气!” 黑无常感到好奇,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沈歆然摇了摇头,“算了,我说出来也是给两个哥哥添堵,我还是不说了。” 黑无常一听,这怎么能行。他让出鬼门,示意鬼魂们排队进去。而他则是将沈歆然拉到一边,“没事,你说吧!”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我到了这边,本来想去给两个哥哥买纸钱,谁知遇见了崇古,他非不让我走,我就跟他说,我受你们的嘱托,有急事。谁知他一听你们的名字,就说你们两个就是看门的,连狗都不如。” 黑无常一听,脸上满是愤怒,“他竟然敢这么说我们哥俩!”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啊,我怎么能让他侮辱你们呢!我直接跟他打了一场,但他实在太强了,还把我打得半死,要不是我有家传秘药,恐怕两个哥哥今天接的鬼魂就要加我一个了。” 白无常也握紧了拳头,“这个僵尸王居然这么嚣张,如果不是我们哥俩不能插手阳间的事,我恨不得把他狠狠地揍一顿。” 沈歆然浅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三千年前,僵尸王崇古最初是在恶狗岭,受地藏王的管辖,他逃出恶狗岭后才来到阳间。所以,严格来说,他还是归阴间管。” 白无常瞬间眼前一亮,他点了点头,严肃道:“你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哥俩一会去会会崇古,帮你出气!” 沈歆然一听,赶紧笑道:“那好啊,就拜托两个哥哥了。” 鬼魂一个一个排队进了鬼门,沈歆然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两个熟人。 那是小橙子的爷奶,他们的魂魄受了煞气的影响,虚弱得快不成人形。 如果她今晚不打开鬼门,等明早太阳一出来,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沈歆然的视线向后,想看看有没有小橙子的踪迹,好在这群鬼魂里并没有小橙子影子,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最后一个鬼魂进了鬼门,鬼门缓缓关闭,黑白无常也离开了。岳明磊这才看向沈歆然,问道:“崇古说过这些话吗?” 沈歆然瞪了岳明磊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叫语言的艺术!他说没说是他的事,我怎么说是我的事!” 岳明磊:“……” 趁着夜色,沈歆然和岳明磊匆匆赶往程家,刚走进巷子,就看见程老爷子和程老太太的尸体。他们如同被抛弃的玩偶,倒在墙角,身上的痕迹诉说着他们生前遭受的暴力。 而程家的大门大打开,走进去一看,漆黑一片,四周一片死寂。 岳明磊尝试着喊了一声:“小橙子?” 没有人应答。 沈歆然则是打开房间门,寻找小橙子的踪迹,仍旧一无所获。 岳明磊的眉头拧成死结,心中开始不安,“小橙子是不是也死了?” 沈歆然直接摇头,语气笃定,“不可能,通礼县的鬼魂都被我召出来,送进了鬼门,里面没看见小橙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鸡棚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沈歆然和岳明磊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向着鸡棚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只见程子橙独自一人蹲在鸡棚,手中握着一只已经死去的大公鸡,而他的嘴角还沾着血迹。 当他看见沈歆然后,眼里充满了彷徨与不安,他急忙将公鸡丢到一旁,身形颤抖地解释:“我不是怪物,我没有喝血。” 沈歆然眉头一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被崇古咬了?” 程子橙的眼中泛起泪光,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无助。“我在巷子外面玩,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他咬了我的脖子,我感到剧痛,就反咬了他的手,爷爷奶奶听见声音来帮我,被那个男人一掌推到墙角,邻居大叔也出来帮忙,被那个男人咬了一口。然后邻居大叔就疯了,看见人就咬。” 程子橙说完后,就哆哆嗦嗦地缩在墙角。“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别杀我,我不想死,我还想给爷爷奶奶报仇。” 岳明磊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他转向了沈歆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他没有喝人血,能放过他吗?” 沈歆然叹了口气,被崇古咬了,又咬了回去,那就意味着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僵尸。 不老,不死。 这对程子橙而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4 角落里的程子橙赶紧点头,哀求道:“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太饿了,才杀了一只鸡。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连鸡都可以不杀。” 沈歆然看向岳明磊,严肃道:“既然如此,那他就交给你了,你是过来人,你告诉他怎么当一个好的僵尸。” 沈歆然说完后,就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间,边走边说:“我今天很累了,别来吵我!” 岳明磊何程子橙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庆幸,然后就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等沈歆然回房间关上门,岳明磊才走到程子橙跟前,浅笑道:“你怎么想到喝鸡血?” 程子橙一边抽噎,一边回答:“我本来想吸人血,但我跑到街上,看见你们在杀怪物。毛姐姐说,害了人的都得死,我不想死。” 岳明磊摸了摸程子橙的头,安抚道:“你做的很棒,当好僵尸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吸血,特别是不能吸活人的血,因为吸了会上瘾,害人也害己。” 程子橙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坚定,“我明白了。” 夜晚的丛林深处,暗淡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子。 毛陆英和毛显鹏在黑暗中奋力追赶,终于追上来崇古。周围的树木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与战斗的节奏交织在一起。 但崇古毕竟是僵尸王,哪是那么容易消灭的,毛陆英和毛显鹏两人加起来,也不过和崇古打个平手,还隐隐有落了下风的趋势。 他们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崇古更坚不可摧,每一次攻击都只能让崇古稍微停顿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地底下钻出来,只听见白无常对着崇古问道:“你就是僵尸王崇古。” 崇古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回应:“是我。” 白无常点了点头后,身体化作一道白色的光,崇古冲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拳脚交错,谁也不肯让谁。但白无常没有实体,且出其不意。严格来说,还是白无常占优势。 崇古一边抵抗着白无常,一边怒吼:“你们两个不在地府看门,跑到阳间干什么!” 黑无常一声冷哼,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那我问你,你可伤了一个女娃!” 还在一旁毛显鹏反应过来,直接大喊:“没错,他今天伤了我的妹妹!” 崇古的脸上满是愤怒,“她不过是一个小道姑,我就是伤了又能如何!” 黑无常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那你可听好了,她是我们在阳间的妹妹,你以后见着她都给我们绕道走。” 说罢,他也化作一团黑烟,加入了这场战斗,崇古本就不敌白无常,再加上黑无常,可以说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还在一旁的毛显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转头看向毛陆英,问道:“爷爷,我爹娘什么时候背着我在阴间有了两个儿子?” 毛陆英瞪了毛显鹏一眼,沉声道:“看清楚了,那是黑无常范无救和白无常谢必安!你想认他们当哥哥,也得看人家答不答应!” 毛显鹏点了点头,“没事,他们既然能和丹凤拜把子,认丹凤当妹妹,那我是丹凤的哥哥,换句话说,我也是他们的兄弟!” 毛陆英望着远方,沉默不语。从毛丹凤三岁能独自消灭僵尸开始,他就知道毛丹凤是一个天才。但慧极必伤,只希望她这辈子能少些磨难才好。 白无常一边追着崇古打,一边喊道:“居然敢骂我们哥俩是看门狗,我们哥俩今天一定要让你好看。” 崇古大声辩解:“我没骂你们啊!” 黑无常看了眼白无常,皱眉道:“他居然不承认,还想狡辩!” 白无常点了点头,严肃道:“那我们就继续打,打到他认错为止。” 崇古:“……” 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真是打掉了牙齿肚里咽,胳膊掉了袖里藏。别让他知道谁在背后败坏他的名声,否则他一定不放过他! 这边的沈歆然突然就觉得有点冷,她给自己盖紧了被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沈歆然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阳光洒在她的床边,她才从睡梦中醒来。 院子里传来岳明磊断断续续的声音:“僵尸分为了……你以后……” 可能是因为她昨晚说了不要吵到她,所以岳明磊说话的声音很小。 打开房间门,只见岳明磊和程子橙蹲在角落,大脑袋挨着小脑袋,一个说,一个听。 沈歆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你们这是一晚上都没休息?” 岳明磊抬起头,浅笑道:“小橙子刚成为僵尸,需要了解的事情有点多。” 岳明磊说完后,就给了程子橙一个眼神。 程子橙立刻会意,他的目光转向沈歆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毛姐姐,我以后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沈歆然眉头一皱,几乎本能地摇头,语气坚决,“不行,我是除魔人,带你一个小僵尸像什么样子!” 程子橙不肯放弃,他上前一步,抱着沈歆然的大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就带着我嘛,我保证很乖,不会给你添麻烦。” 岳明磊也在旁轻轻叹了口气,“他刚成为僵尸,没有自制力,万一哪天狂性大发,都没人制止他,真可怜啊!” 沈歆然看了眼岳明磊,又看了眼程子橙,很难不怀疑这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在她面前上演这一出戏码。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行了,想跟着就跟着吧!但先说好,不准乱跑,不准伤人!” 程子橙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好的,我一定做到!”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静谧的后山,斑驳陆离。岳明磊领着程子橙,一步步走向那两座新堆起的土丘。 这里,程老爷子和程老太太安息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悲伤的气息。 程子橙站在墓碑前,面容凝重,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杀掉僵尸王!”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的光芒,可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人敲了敲脑袋。 程子橙回头,只见沈歆然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道:“小孩子家家,心里不要装太多的仇恨。” 程子橙感到一阵委屈,他低下头,嘴唇紧抿,沉默不语。 沈歆然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崇古自有我们解决,你只需在一旁看着。”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5 程子橙抬起头,偷偷地瞥了沈歆然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似乎开始理解岳大哥所说的“毛姐姐嘴硬心软”是什么意思。他对着沈歆然露齿一笑,一对尖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沈歆然眉头一皱,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把你的尖牙收起来,如果被人看到,我可不保证能帮你圆谎。” 程子橙连忙点头,捂住嘴巴,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可爱。 而沈歆然一转身,就看到岳明磊正出神地望着程子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他在程子橙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沈歆然知道,岳明磊和小橙子有着同样的身世,母亲难产而亡,父亲战死沙场。 他被岳培袁扶养,在岳家军中长大,对那里有着深厚的情感。所以他执着地寻找真相,渴望为死去的战友复仇。 可他不知道,他想要的真相,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从后山下来,正好看见毛显鹏从对面走来,他依旧穿着昨天那套破破烂烂的衣服,步伐沉重,脸上写满了郁闷。 沈歆然走到毛显鹏边上时,就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毛显鹏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反问道:“你是不是找了黑白无常,让他们来帮我们对付崇古。” 沈歆然点了点头。 毛显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次真的差一点就杀死崇古了。” 沈歆然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所以……你们还是让崇古跑了?” 毛显鹏握紧了拳头,愤怒与悔恨交织,“黑白无常把崇古打了个半死才离开,我跟爷爷本来想趁他病,要他命,谁知他居然会分身!他用一个分身拖住我们,另一个分身逃跑,导致我跟爷爷只杀了他一个分身!” 沈歆然皱着眉,认真聆听毛显鹏的讲述。 崇古的逃脱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毕竟崇古是前期最大的boss,那么容易就死了,那男主拿谁来提升经验。 真正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崇古居然能分身,这在剧情里完全没出现,看来这个僵尸王隐藏得很深啊! 沈歆然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问道:“那爷爷呢?” 毛显鹏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沉重,“爷爷说崇古现在很虚弱,他要趁现在把崇古彻底消灭,就去追崇古的分身了,他让我回来帮你处理通礼县的行尸。”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死去的人我也超度了。” 毛显鹏看着沈歆然,眼里露出一丝赞赏目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通礼县已经没了死气。 短短一晚上能完成这么多事,他的妹妹果然是毛家最有天赋的女驱魔师。 好在他也不差,他可是毛家最有天赋的男驱魔师,想到这里,毛显鹏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毛显鹏不知道的是,毛丹凤的称号是公认的,而他的称号则是自己封的。 毛显鹏跟在沈欣然身后走着,可他走到程家门口了,才感觉不对劲。 猛地一转头,只见岳明磊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的眼神里满是胆怯,还对着自己讨好一笑,露出了他的小尖牙。 他赶紧看向沈歆然,问道:“这是?” 沈歆然打开了程家的门,漫不经心道:“一个小僵尸,我养的。” 毛显鹏看着沈歆然,看向沈歆然,眼中满是不解和担忧,“丹凤,你可是除魔师,你养僵尸怎么还养上瘾了呢!” 沈歆然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也不想养,要不你把他赶走?” 话音刚落,程子橙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眼中涌出来,声音中带着无助和恐慌,“呜呜呜,我不想走,别赶我走!” 毛显鹏的心瞬间就软了,他下意识走到程子橙边上,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别哭,没人赶你走。” 程子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毛显鹏点了点头,“对。” 同时,他也在心里对崇古进行了谴责,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崇古就是个畜牲! 沈歆然瞥了程子橙一眼,捕捉到了程子橙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唇角一勾,心中暗想:这个小屁孩还挺能演! …… 尽管行尸清理了一批,但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所以沈歆然一时半会也不敢离开,只能暂且在程家住下。 这天晚上,沈歆然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了一声呵斥:“是谁!” 睁眼一看,岳明磊的身影已经如闪电般冲出窗外,顺着岳明磊奔跑的方向看去,巷子外的大树上居然站了一个人。 等沈歆然穿好外套跑出去,只见岳明磊和崇古在树上打了起来,他们拳脚交错,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 毛显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惊醒,匆忙赶到现场,就站在沈歆然的边上。 毛显鹏看着树上的崇古,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我擦,崇古怎么回来了!” 沈歆然瞪了毛显鹏一眼,然后就捂住了程子橙的耳朵。而毛显鹏也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小孩面前说了脏话,尴尬地笑了笑。 树上崇古和岳明磊的打斗还在继续,程子橙指着崇古,颤声道:“就是他,就是他咬了我,还打死了我的爷爷奶奶。” 程子橙说完后,就想冲过去,为自己的爷奶报仇,却在动身的那一刻,被沈歆然一把拉住了衣领。只听见沈歆然冷冷道:“大人打架,小孩不要掺和。” 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上的两人,崇古受了重伤,速度和力气明显小了许多,岳明磊在这场打斗中,居然占了上风。 沈歆然暗想:如果岳明磊能消灭崇古,那他就能直接吸收崇古的力量,成为飞僵。 可就在这时,毛显鹏站了出来,他朝着树上丢了一张符,嘴里还大喊道:“我来帮你。” 可不巧的是,这张符却丢向了岳明磊的方向,岳明磊赶紧闪躲,随着“砰”的一声响,树上升起了浓烟。 当烟雾散去,众人仔细一看,树上已经崇古已经没了影子。岳明磊从树上跳下来,叹气道:“可惜又让他逃了!” 程子橙看向毛显鹏,不解地问道:“毛哥哥,你为什么要帮坏人 毛显鹏急忙辩解,“我没有啊,我想帮的是岳明磊。”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6 沈歆然轻轻拍了拍毛显鹏的肩膀,提出一个疑问:“你老实说,爷爷每次追杀崇古不成功,是不是你在捣乱。” 毛显鹏哭丧着一张脸,大喊冤枉,“我发誓,我真没有捣乱。” 但仔细回想,好像每次追杀崇古,一到关键时期,他出手都会弄巧成拙,也难怪爷爷不喜欢带着他追杀崇古。 想到这里,毛显鹏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完了,他不会是先天倒霉圣体吧! 沈歆然见毛显鹏这个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决定了,等以后追杀崇古时,还是让毛显鹏和小橙子站在一起看着吧! 岳明磊走到沈歆然边上,沉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巷子。 然而,在她走进程家大门的那一刻,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程子橙,问道:“你把崇古咬你的经过具体给我说一下!” 程子橙的声音带着一丝孩童的稚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在巷子外面玩,崇古突然走了过来,他让我滚开,我说我不走,然后他就咬了我一口……”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说你在哪里玩?” “巷口啊!”程子橙回答得有些茫然。 岳明磊感到疑惑,“怎么了?” 沈歆没有说话,她大步大步走出巷子,目光如炬,审视着四周,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巷口的那棵大树身上。 崇古明知道这里有人,还冒险跑回来,那证明这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沈歆然立马看向岳明磊,问道:“你能把这棵树拔起来吗?” 岳明磊眉头一皱,“这棵树太大了,不过可以试一下。” 说完后,他就走到大树前,蹲下马步,全身的肌肉用力绷紧,用力一拔。 随着树干缓缓升起,一团绿色的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有沈歆然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她和岳明磊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找到的极阴之石。 崇古居然将极阴之石藏在这棵树下,也难怪她找了那么久,一直没找到。她曾经还在这棵树上睡过一觉,居然都没发现。 受到极阴之石的滋润,大树枝繁叶茂。岳明磊将大树放在一旁后,就转身看向沈歆然,问道:“这就是极阴之石?” 毛显鹏满脸惊讶,想要伸手去摸一下,却被沈歆然狠狠地拍了回去,只听见沈歆然冷冷道:“这上面全是阴气,你不要命了!” 沈歆然说完后,转头看向岳明磊,沉声道:“你把他捡回去吧!” 岳明磊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极阴之石抱起来,数百斤的石头,就算是已经成为绿僵的岳明磊,抱起它也颇为费力。从巷口到程家这一段路,岳明磊走得很慢。 在看见岳明磊将极阴之石放置在了程家的院子里后,沈歆然就对其严肃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吸收极阴之石的力量,没有成为毛僵,不准离开!” 她说完后,又看向了程子橙,“你和他一起吸收,但能吸多少,看你的本事。” 岳明磊和程子橙点了点头,他们双腿盘起,闭上了眼睛,面对面坐在极阴之石前。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安静又祥和,柔和的月光和院子内神秘的力量涌动在一起,绘成一幅绝美的画。 与此同时,在一片荒凉的山峦之中,崇古盘腿坐在地上,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因为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伤口的剧痛。 他本想回去拿极阴之石,修复他的伤势,居然又被那个绿眼僵尸阻止。 崇古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的鲜血与泥土混合,但他并未察觉。 他清楚的知道,要想重回力量的巅峰,唯一的办法就是吸血,吸很多的血。 崇古的双眼中,嗜血的光芒愈发明亮。那是一种对鲜血的渴望,对力量的渴求,也是对复仇的执着。 崇古的心中充满了对沈歆然和岳明磊的怨恨,他咬着牙道:“你们等着,等我恢复了,一定不放过你们!” …… 程子橙在三天后,就睁开了眼。他看向了沈歆然,眉头微蹙,声音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毛姐姐,我感觉我的身体装不下了。” 沈歆然轻轻点头,语气轻松,“没事,如果装不了了,就起来吧!” 而岳明磊则是过了一个月,都没有睁眼的趋势,沈歆然也不敢离开,只能在程家守着。 刚开始,她还时不时就会到岳明磊边上看一眼,因为她担心岳明磊哪天把自己饿死了。 但转念一想,岳明磊被封印三百年,也没见他饿死。所以不用担心,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节奏,该吃吃,该喝喝。 又过了一个月,极阴之石的颜色开始变淡,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淡,在七天后,直接变成了普通石头的模样。 而岳明磊终于睁开了眼,只见沈歆然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她的手里拿着一块西瓜,而小橙子正在一旁帮她扇扇子。 岳明磊走向沈歆然,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渴望和压抑。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但那一丝渴望却清晰可辨:“我饿了!” 沈歆然直接笑了,语气带着一丝调侃,“谁让你三个月都不睁眼,也不活动一下。” 岳明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不是你说,没吸完,不准离开吗?” 沈歆然:“……” 她是不让你离开,不是不准你动! 沈歆然长叹一口气后,转头看向程子橙,吩咐道:“去给他拿点血过来。” 可她话音刚落,岳明磊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向她的方向倒过来。 沈歆然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岳明磊。两人一同倒在了摇椅上,椅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却依旧坚固地支撑着他们。 岳明磊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那股对血的渴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将头靠近了沈歆然的颈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那股鲜血的香气让他几乎无法自控。 他的嘴唇轻轻触碰到她的肌肤,却不敢真的咬下去,只能小心翼翼地舔舐,仿佛在寻求一种慰藉,一种解脱。 沈歆然感觉到岳明磊的身体在颤抖,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再坚持一会,血马上就来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7 毛显鹏回来后,就看见岳明磊将沈歆然紧紧压在椅子上,而他的头在沈歆然的脖子上磨蹭。 这一幕,在毛显鹏的眼里,自动变成了岳明磊狂性大发,吸他妹妹的血。 毛显鹏怒眸一瞪,咆哮声在院内回荡:“好啊,你居然敢咬我妹妹,我要把你砍了,拿去喂狗!” 毛显鹏说完后,就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直接冲向了岳明磊。 可沈歆然却抬头看了他一眼,还对他解释道:“他没咬我,他就是舔一舔。” 听见沈歆然的话后,毛显鹏在距离岳明磊五米的地方,急刹车。他长松了一口气,只要没咬他妹妹,那就好! 这时,程子橙从房间出来,递给了岳明磊一袋子血,笑道:“岳哥哥,这是我留着晚上喝的血,你先喝吧!” 岳明磊从沈歆然身上起身,接过血袋子,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喝到血的他明明应该很满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不舍。 毛显鹏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瞪大双眼,大声抗议道:“那也不对啊,你一个女孩子,他这不是非礼你嘛!” 听见毛显鹏的指责,沈歆然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真是没见识!” 说完后,她就进了房间。 岳明磊跟着沈歆然走了进去,路过毛显鹏时,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见识。” 程子橙见状,蹦蹦跳跳回了自己房间,踏进房间门的那一刻,他也回头,对毛显鹏来了一句:“没见识!” 尽管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跟着岳哥哥说,那就没错。 院子里只剩毛显鹏一个人,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脸困惑。是他没见识吗?世界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了! 回到房间的沈歆然回想起院子里的那一幕,耳根微红,她和岳明磊刚才好像的确暧昧了点,也难怪毛显鹏会误会。 岳明磊走进来,“你放心,我不会白舔你的脖子,我会对你负责!” 沈歆然回头看了岳明磊一眼,这才发现,岳明磊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淡灰色,如果不细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谁要你负责了,喝你的血吧!” 说完,她还捏了捏岳明磊喝血的袋子。皮革做的血袋子外面朴实无华,却异常柔软。 在沈歆然的轻捏之下,血直接涌了出来,弄得岳明磊衣服上全是红色的痕迹。 沈歆然赶紧拿起一旁的帕子,在岳明磊身上擦拭,“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院子里的毛显鹏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他还是得和自己妹妹好好聊一下这个问题,别被人占了便宜还蒙在鼓里。 可当他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就看见岳明磊背对着他,而沈歆然蹲在岳明磊面前,一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抚摸。 毛显鹏惊得嘴像敲开了的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原来你养僵尸都是为了做这些事!你才是那个主导者!” 沈歆然都懵了,等反应过来后,立马站起身子,“不是,你听我解释。” 可毛显鹏却对她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不用解释,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们毛家最有天资的驱魔师,居然豢养僵尸!他觉得他以后再也不能直视他妹妹了。 沈歆然站在原地,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她都做什么了?毛显鹏看她的眼神怎么就跟看变态似的! “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沈歆然转身,瞪了岳明磊一眼。可她一抬头,就看见岳明磊含笑的眼睛。 沈歆然一气之下,直接将染血的毛巾丢岳明磊脸上,自己擦去吧! …… 夏天到了,血液不易保存,沈歆然不得不每天带着岳明磊和程子橙外出,和村民们买牲畜,就为了杀它们取血。 这天,沈歆然起了一个大早,程子橙紧跟其后,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毛姐姐,我们今天去哪里?” 沈歆然浅笑道:“王大妈家今天杀猪,我们去买两斤猪肉,顺便给你们要一点血!” 程子橙侧着头,面带不解:“我们今天怎么不买鸭子了?” 沈歆然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她最近鸭子吃多了,吃腻了吧! 最后,还是岳明磊摸了摸程子澄的头,安慰道:“你毛姐姐可能想给我们换一个口味。”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不错,已经知道维护她这个主人的面子,也不枉费她对你这么好! 程子橙抬着头,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感激,“毛姐姐,你对我们可真好。” 王大妈住在城东,看见沈歆然后,瞬间笑容满面,“毛道长来了!” 院子里几个帮忙杀猪的人,看见沈歆然后,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头问好:“毛道长!” 沈歆然笑眯眯道:“听说你家杀猪,所以特意来买点新鲜的猪肉。” 王大妈笑着瞪了沈歆然一眼,“毛道长说笑了,就凭你我的关系,还说什么钱!看上哪块猪肉就说,直接送你了。” 沈歆然指了指猪肚子的五花肉,笑道:“给我来一块五花肉吧,我拿回去炒菜。” 拿着刀的屠夫正是王大妈的男人,听见沈歆然的话后,立马给割了一大块猪肉下来。 王家隔壁有个小伙子感染了僵尸病毒,变成了行尸。 沈歆然能和王大妈认识,还是因为那个小伙子抓住了王大叔,沈歆然出手救了王大叔。 从那以后,王大妈隔三差五就给她送东西,两人一来二往就熟了。 沈歆然接过猪肉后,笑着问道:“有猪血吗?我想再来点猪血。” 王大妈指了指角落的一个桶,“血都在那里放着呢,也没人吃,如果你喜欢,就全部拿走吧!” 程子澄看见那满满的一桶猪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尖牙都快藏不住了。 岳明磊赶紧上前,敲了敲他的头,压低声音道:“克制点,别被人发现了。” 程子澄赶紧点头,并且用小胖手捂住嘴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亮如星辰。 沈歆然则是继续和王大妈交谈:“那就多谢您了,我没带装血的工具,就先把桶拿回去,一会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王大妈笑着点头,“成,没问题。” 尽管王大妈坚持不要钱,但沈歆然离开的时候,还是按照市场价,留了一吊铜钱。 毕竟,她再也不是那个刚穿过来,给房费还需要当金耳环的小可怜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8 刚从王大妈家离开,就看见毛显鹏走了过来,他满脸的着急,“丹凤,爷爷回来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爷爷不是去追崇古了吗?他怎么会突然回来?” 毛显鹏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一回来,就问我你在哪里,我只能说你去买东西了,然后他又开始问你和岳明磊的事情。” 沈歆然紧张地追问:“你怎么回答的?” 毛显鹏宽慰道:“你放心,我只说了你养僵尸是为了杀僵尸王崇古,没暴露你把岳明磊当情人养!” 沈歆然瞪大双眼,直接反驳道:“你有本事说清楚,谁把岳明磊当情人养了!” 毛显鹏将沈歆然的愤怒当成恼羞成怒,他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严肃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爷爷!” 沈歆然都快气炸了,毛显鹏怎么听不懂人话啊!谁养情人了! 偏偏一旁的程子橙还抬起头,好奇问道:“情人是什么意思啊?” 岳明磊笑着解释:“是一种关系,你父亲和母亲就是情人!” 沈歆然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她转头看向岳明磊,咬着牙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倒是帮着我解释啊!” 岳明磊的眼里含着笑,他点了点头,严肃道:“没错,主子没把我当情人!” 可他这副模样毛显鹏的眼里就成了掩饰,这人总习惯相信自己看见的,当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出现,那就会深根蒂固。 毛显鹏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爷爷很生气,在院子里等你。你看着时间回来,我先回去帮你稳住爷爷。” 沈歆然本来还在生气,但听见毛显鹏说到爷爷,怒火瞬间被一盆水浇灭,还是透心凉的那种。 毛丹凤的父母死后,毛陆英对孙子孙女的管控就很严格。知道她违背毛家的祖训,私自养僵尸,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毛显鹏说完后,转身就走,只留下沈歆然站在原地,皱眉沉思良久。 程子澄见状,问道:“毛姐姐,你的爷爷很凶吗?怎么感觉你很怕他?” 沈歆然回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程子澄,叹气道:“死在我爷爷手里的僵尸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你说他凶不凶!” 程子澄吓得脸色一白,缩紧了身子,颤抖着说道:“那我和岳哥哥怎么办?要不你先回去,我们在外面躲几天。” “不用了,一切都交给我吧!”沈歆然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她说完后,就大步向前,颇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可等沈歆然走到程家外面的那条巷子,她又开始踌躇。 于是,她转头看向岳明磊和程子澄,叹气道:“我养你们这么久,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岳明磊和程子橙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问道:“什么要求?”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严肃道:“那就是一会儿我丢脸的时候,你们转过身去,不准嘲笑我。” 岳明磊和程子橙尽管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歆然刚走到程家门口,就听见毛陆英一声呵斥:“跪下!” 沈歆然知道,这是毛家的规矩,犯了错先跪两个时辰。就在她想跪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等她回头一看,只见岳明磊和程子澄跪在了门口。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因为毛陆英是让她跪下,这两个僵尸凑什么热闹? 别说沈歆然,就连毛陆英都惊呆了,这两个真的是僵尸?怎么说跪下就跪下! 岳明磊尽管跪着,但他的背挺得笔直,藏在身后的手扯了扯程子橙的衣服。 程子橙的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大哭道:“呜呜呜,爷爷,你别杀我,我今年只有八岁,我还不想死。” 毛陆英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他厉声呵斥道:“闭嘴!” 程子澄表情骤然僵住了,然后就哭得更凶了,“呜呜呜,我变成僵尸,什么都不能吃,已经够可怜了,我不想死……” 毛陆英无奈地看向沈歆然,眉头紧皱,“让他闭嘴!” 沈歆然点了点头,迅速走到程子橙边上,压低声音道:“差不多可以了。” 程子橙点了点头,渐渐平息了哭泣,但他依旧蜷缩在岳明磊怀里,小声地抽噎,那模样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毛陆英紧盯着沈歆然,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可还记得毛家的祖训!” 沈歆然点了点头,回答道:“杀光天下僵尸,还人间一片清平。” 岳明磊又悄悄地扯了扯程子橙的袖子,程子橙再次号啕大哭:“呜呜呜,别杀我。” 毛陆英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在一个僵尸身上感到了心累。他转头看向沈歆然,叹了口气,“你先让他别哭。” 沈歆然安抚好程子橙后,就看向毛陆英,语气平和,“可是爷爷,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每一个僵尸都是坏的。” 听见沈歆然的话后,岳明磊蓦然愣了愣,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让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和希望。 自从成为僵尸后,他就一直有个心结。但沈歆然却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每一个僵尸都是坏的。 他在沈歆然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丝共鸣,那是被理解的感动。他就像是在漫长的黑夜中突然看到了一线曙光,既惊讶又渴望。 毛陆英眉头一皱,声音沉重,“那你还记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记得。” 二十年前,崇古现身,他肆意咬人,让百姓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毛家联合马家,追杀崇古。他们历经血战,终于在山海关将崇古困住,但也只是将其短暂地封印了二十年。 而他们却付出了四个驱魔人的生命,那是毛丹凤的父母和马靖雯的父母。 这二十年来,毛陆英四处奔波,才将被崇古咬了,变成僵尸的人全部消灭,让这个世界逐渐恢复平静。 毛陆英目光如炬,再次提问,“就算这样,你也要养他们?” 沈歆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毛陆英沉默了片刻,“行,我知道了。” 程子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毛陆英,“爷爷,我会很乖,你别杀我。” 毛陆英语气稍加缓和,“先起来吧。” 程子橙破涕为笑,露出了只有孩子才有的纯真笑容,“谢谢爷爷。” 这笑容却莫名让毛陆英心中一紧,他看向了岳明磊,沉声道:“既然她想把你培养成新一代僵尸王,那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29 说完后,毛陆英就拿着手中的桃木剑,冲到了岳明磊面前,空气中似乎能听见剑身划破空气的锐利声响。 岳明磊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并未显得慌乱。他迅速调整姿态,以一种几乎本能的反应,展开了反击。 他的拳脚如同狂风暴雨,每一次出击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与毛陆英的剑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战斗。 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次交手都仿佛是力量与技巧的较量。毛陆英的剑法灵动而犀利,而岳明磊的拳脚则刚猛而直接。 等毛陆英停下来后,沈歆然才上前一步,问道:“爷爷,感觉怎么样?” 毛陆英喘着粗气道:“是还不错,如果能杀了崇古,为民除害,那就更好了。” 岳明磊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板,语气坚定,“岳某定不负老爷子重托。” 等到吃午饭时,毛陆英坐在桌边,向众人透露了他此番回来的原因。 “崇古为了恢复力量,这段时间肆无忌惮地伤害无辜百姓,尸毒的蔓延愈演愈烈,我一人之力已经难以对付。”他的声音沉重,带着一丝无奈。 毛显鹏眉头紧皱,急切地追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毛陆英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打算给马家写信,请她们过来,合力围剿崇古。” 毛显鹏点了点头,表情沉重,“那我们这次争取将崇古彻底消灭。” 沈歆然则是眉头一皱,如果她没记错,毛马两家合力围剿崇古,应该是两年后的事情,怎么突然提前?难道是崇古受伤带来的蝴蝶效应? 好在男主已经吸收了极阴之石的力量,和崇古也有了一战之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马家现在的当家人名叫马明珠,二十年前和崇古的那一场恶战几乎摧毁了马家的一切,只留下她和马静雯相依为命。 但当她收到毛陆英的求救信时,还是义无反顾地带着马静雯赶到了通礼县,这是她们身为除魔人的责任和义务。 到了通礼县后,按照毛陆英给的地址,到了一个幽深的巷子。 刚到巷口,便目睹了令人心惊的一个场景:一个小僵尸,双眼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一群正在吃糖的孩童。 马明珠和马静雯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那个小僵尸的两侧,同时举起了桃木剑,对着小僵尸砍过去。 而这个小僵尸就是程子橙,随着一旁的光被人挡住,他感受到了杀意,直接抱膝蹲下,嘴里还大喊道:“毛姐姐,救命啊!” “毛姐姐”三个字让马静雯感觉到不对劲,她收回了剑。而程子橙抓住机会,从马静雯的边上跑进了巷子,边跑边喊:“救命啊!” 马明珠见状,一声冷哼,“小小僵尸,居然还敢跑!看我不斩了你!” 说完,她就提着剑就追了过去。 沈歆然正在院子里乘凉,程子橙却突然跑了进来,还躲在了她的身后,“毛姐姐救命啊,有人要对我这个可爱又无辜的小僵尸下手!”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提着剑追来的马明珠。她先是一愣,然后就站起身子,浅笑道:“马姑姑,爷爷已经在房间里等你了。” 马明珠的目光在程子橙身上扫过,冷着脸问道:“这个小僵尸和你什么关系?” 沈歆然笑着解释:“这是我养的僵尸,马姑姑放心,他没咬过人。” 马静雯稍慢一步,她皱眉道:“可我们刚才在巷口,看见他一直盯着一群小孩,两眼冒光。” 沈歆然转向程子橙,用眼神询问。 程子橙感到了委屈,瘪了瘪嘴,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没有,我看的是他们手里的糖,我都好久没吃糖了,但是岳哥哥说,吃了糖会拉肚子,我不敢吃,只能多看看……” 哭声引起了房间里毛陆英的注意,他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马明珠后,皱眉道:“既然到了,那就抓紧时间,进来详谈吧!” 马明珠也看出来是她误会了,因此,她对着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在了毛陆英身后。 程子橙越想越委屈,哭声越来越大,眼看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沈歆然叹了口气,只能对其哄道:“没事,下次在血里面给你加一点糖。” 程子橙睁大双眼,泪水像霜花般凝结,一脸期待地问道:“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拉肚子?” 沈歆然摇了摇头,“一点糖,没关系。”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眼前一亮,问道:“那我能申请麻辣口味的吗?”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冷笑道:“不怕蹿稀你就试试。” 岳明磊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在心里暗想:甜的都可以,辣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马静雯沉默片刻后,走到沈歆然面前,掏出四两银子,冷冷道:“还给你!” 沈歆然下意识摆手,“不用了。” 马静雯严肃道:“有借有还,我愿赌服输。” 沈歆然笑了笑,莫名就有点心虚,“其实……你可以不用还!” 马静雯眉头一皱,“怎么?你是看不起我的银子,还是纯粹地看不起我这个人!” 沈歆然瞪大眼睛,“我可没这个意思!” 马静雯直接将银子塞进沈歆然怀里,严肃道:“毛丹凤,你敢不敢再跟我赌一场!” 沈歆然问道:“赌什么?” 马静雯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回答:“这次我们都要围剿崇古,那我们就赌谁先杀死崇古。” 沈歆然:“……” 姐妹,你的野心有点大哦! 居然一上来就想杀死僵尸王! 她沉默了片刻,指了指一旁的岳明磊,“那我赌他先杀死崇古。” 马静雯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你赌别人有什么意思,要赌就赌自己!”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我就赌他!” 毕竟,按照剧情,崇古只会被男主吸取全身的力量,衰败而亡。 马静雯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 沈歆然看着一脸冷漠的马静雯,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马静雯这么傲娇,也不知跟谁学的! 而房间里的毛陆英和马明珠已经开始商量围剿崇古的具体事宜。 毛陆英看着马明珠,声音低沉且坚定,“崇古受伤了,现在就是我们围剿他的最好时机。 马明珠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可崇古行踪不定,我们如何能确保找到他?” 毛陆英的眼里闪过一丝决断,沉声道:“这就是我让你们过来的目的,丹凤前段时间在这发现了极阴之石,这就是崇古的老巢。崇古在月圆之夜最为虚弱,他肯定想回来吸收极阴之石的力量。现在离月圆之夜只有半个月,我们在这围剿崇古。到时候我打头阵,你用阵法辅助我。”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0 马明珠下意识摇头,“你岁数这么大了,还打什么头阵,让我来不好吗!” 毛陆英的眉头拧成死结,“论抓厉鬼,你马家第一,但论杀僵尸,我毛家当仁不让!” 马明珠:“我打头阵!你辅助。” 毛陆英:“不,让我来!” 房间里的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声音一次比一次大,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这让院子里的沈歆然只能和一人两僵尸大眼瞪小眼。 马明珠突然将房间门打开,她对着毛陆英严肃道:“身为驱魔人,我可不管对方是僵尸还是厉鬼!因为这是我身为驱魔人的责任和义务!” 她说完后,就走了出来,摔门离开。 马静雯紧随其后。 沈歆然:“……” 好吧,傲娇是马家祖传的。 毛陆英被马明珠气得不轻,但他也知道马明珠是心疼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拼命。可就像马明珠说的,这是驱魔人的责任和义务。 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岳明磊,沉声道:“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特训。我教你怎么杀崇古!” 岳明磊点了点头, 毛陆英又看向程子橙,皱眉道:“还有你,也跟着一起,多个人多份力量。” 从这天开始,毛陆英就带领着岳明磊和程子橙,在后山进行艰苦的训练,每天都早出晚归。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毛显鹏。 毛陆英一生致力于对抗僵尸,对僵尸的习性和弱点了如指掌。他不仅精通僵尸的优势,更洞悉其劣势。 岳明磊是士兵,习惯了这种生活。毛显鹏从小跟着毛陆英长大,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但程子橙不是啊,他本就是爱玩的年纪。 于是,他在一个下午,找到沈歆然,眼泪汪汪道:“毛姐姐,你能跟毛爷爷说,让他以后别带我去后山了吗?我真的好累啊!”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不敢,要不你去?” 尽管她没去后山特训,但毛陆英也没让她闲着啊!毛陆英让她画符篆,一天至少两百张。这让她的脑瓜子每天都在疼。 程子橙缩了缩脖子,颤声道:“我也不敢。” 两个怂包对视一眼后,眼中流露出无奈,纷纷叹了口气。 …… 这天上午,毛陆英带着岳明磊一行人在后山特训,沈歆然画完符篆后,闲着没事,就切了一个西瓜,在院子里乘凉。 “吱呀”一声,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抬头看去,马静雯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马明珠就带着马静雯借住到了隔壁,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马静雯过来。 她顺手递给马静雯一扇西瓜,语气轻松,“吃瓜吗?刚切开的,味道还行。” 马静雯摇了摇头,“不用了,毛爷爷呢?” 沈歆然一边吃瓜,一边回答:“爷爷在后山带着岳明磊特训呢,你找他什么事?” 看着沈歆然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吃瓜,马静雯的眉毛几近要拧到一处,“连岳明磊一个僵尸都知道努力提升自己,你怎么还能如此懒散!” 沈歆然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生活本就不易,何必为难自己!” 马静雯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姑姑刚得到消息,有人在陈州和丹徽看见了崇古的踪迹,几乎是同一时间。但这两个地方距离太远,短时间内到达不了,那就意味着崇古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提升自己。”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说话了。马静雯的话提醒了她,崇古好像的确比剧情里还要厉害,万一男主打不过崇古,那该怎么办? 总不可能又让她用那个阵法吧!续命丹很贵的,她不想再买了。不行,她还得找个外援! 沈歆然想明白后,放下手中的西瓜,就站起身子朝外走去。 马静雯不解地问道,“你去哪里?” 沈歆然先是一愣,然后就回过头,拉着马静雯的手一起走,边走边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你跟我一起吧!顺便帮我搬一下。” 马静雯冷着脸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逛街!” 说实话,马静雯现在有点生气,但沈歆然却一直拉着她的手,她不得不跟上。 然后她就看着沈歆然买了房子,纸做的,买了马车,纸做的,买了仆人,也是纸做的…… 等回到院子后,马静雯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买这些干什么?” 沈歆然唇角一勾,神秘地笑了笑,“当然有大用了,反正你一会别说话。” 沈歆然说完后,就盘腿坐下,随着一段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院子里开始起大雾。大雾散去后,一道门在院子里显现。 这是传闻中的鬼门?马静雯怔怔地盯住沈歆然,半天不眨眼睛。就连她姑姑都不能开鬼门,而毛丹凤居然可以! 黑白无常走出来,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不约而同就是一声呵斥,“你居然还有脸见我们!说好的钱呢!怎么还不给我们烧过来!” “两个哥哥别急,先看看我身后。”沈歆然笑了笑,一边说着,一边倒退。 黑白无常顺着沈歆然身后看去,房子,马车,仆人,一应俱全,沈歆然甚至给他们准备了好几个婀娜多姿美人。 白无常的脸红得就像关云长转世似的,他盯着美人,小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笑着解释:“一直不给两个哥哥烧,就是为了这几个美人。那个店铺的老板知道这是给你们烧过去的,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光是准备材料,就花了足足两个月。” 白无常点了点头,“那是挺费时间的。” 黑无常则是眉头一皱,“我们给你那么多宝贝,就换来这点东西?” “当然不是,小妹还给你们准备了惊喜。”沈歆然说完后,跑回房间,抱出来一坛又一坛酒,一共十坛酒,放在院子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沈歆然继续笑道,“知道两个哥哥好久没喝过酒,这可是我花大价钱给你们买来的。” 说是大价钱,只有沈歆然自己知道,这是王婶家自己酿的酒,总共还不到一两银子,但奈何黑白无常不知道啊! 黑无常盯着酒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我们还要上班,喝酒是不是有点不好。”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 黑白无常下意识看向院子里最后一个人。 马静雯呼吸一顿,赶紧摆手,“我也不说。”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1 沈歆然趁机掀开一坛酒的盖子,随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在院子里弥漫开来。黑白无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享受的表情。 沈歆然见状,直接走到他们跟前在每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坛掀开盖子的酒,俏皮地问道:“两位哥哥,这酒感觉怎么样?” 黑无常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还不错,多亏你还记得我们。” 沈歆然却叹了一口气,这轻微的叹气声引起了白无常的注意力,他问道:“你怎么了?” 沈歆然故作无奈地说:“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打赌,我说这个世界上有龙,可她偏不相信!” 黑无常拧起眉峰,“地藏王有一个神宠,名唤火龙,可穿梭阴阳两界,它是世间最后一条龙,吐出来的烈火可以焚烧一切阴物。”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迅速地给黑白无常换了一坛新酒,“但两个哥哥口说无凭,她肯定还是不相信,不知两个哥哥能不能把这火龙带出来,让她见见世面。” 白无常摆了摆手,语气坚决,“不行,地藏王对那条火龙看得极其严格,绝不轻易借出来。” 黑无常醉意朦胧地附和:“对啊,你是不知道,地藏王那脾气……小气得很!” 沈歆然故意瞪大双眼,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他怎么这样啊,我还以为两个哥哥在地府地位崇高,定能说上话。” 白无常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谁让他们哥俩没关系呢!干的全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黑无常则是紧紧抱着酒坛,继续享受着美酒。他们的喝酒不是用嘴喝,而是用鼻子轻轻吸取。被他们吸过的酒味道会变淡。 沈歆然感觉差不多了,又给两人换了一坛酒,“那……两个哥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白无常醉眼朦胧,含糊地说:“倒不是没有,那个火龙每天晚上都要用岩浆洗澡,这个时候没人看管。我们可以短暂地把它带出来。” 沈歆然笑了笑,“那能不能请两个哥哥,帮我一把,把它请出来?我若是赢了赌约,定将所得全部拿给两个哥哥买酒和美人。” 黑白无常此时已经醉意浓重,他们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豪气干云地说道:“好,一言为定。” 说完,他们就推开鬼门,走了进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声遥远而又嘹亮的龙吟划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火龙早已幻化成人形,但此时的他却有点奇怪,上半身是人的身子,下半身却是龙的尾巴。 他的的身躯泛着暗红色的光华,每一片鳞片都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它的眼神更是闪耀着挑战天地的狂傲。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趁他洗澡偷袭他,可怜他现在赤裸着身子,一件衣服都没有。不要被他抓住机会,否则他一定要灭了这两个醉鬼! 黑白无常一左一右,架着火龙走出了鬼门。对着沈歆然得意地笑道:“看吧,这就是火龙!” 沈歆然看见火龙后,眼睛都亮了几分。她故意指了指鬼门里面,发出了一声惊呼,“唉,那里有两只鬼打起来了唉!” 黑白无常感到好奇,赶紧放下火龙,趴在门口查看,“在哪呢?我们怎么没看到!” 沈歆然邪恶一笑,对着黑白无常的屁股就是一脚,将两人送入阴间,然后迅速抬手,施展了一个封印,关上了鬼门。 “火龙借我一用,等消灭了崇古,再还给你们!”沈歆然的声音在阴阳两界回荡。 黑白无常的酒瞬间就醒了,他们拍打着鬼门,大喊道:“快放我们过来,你把火龙带走,我们怎么跟地藏王交代!” 沈歆然故作无辜道:“啊?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是想要那些钱和美人吗?放心吧!一会儿就给你们烧过去!” 黑白无常看着紧闭着的鬼门,在阴间气得跺脚,“有钱也要我们有命花啊!” 他们的咆哮声在空旷的阴间回荡,让一众新魂吓得瑟瑟发抖,谁把黑白无常气成这个样子! 还在阳间的火龙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地看着黑白无常消失的方向,心中暗骂:真是两个蠢货! 沈歆然回过头,看着火龙,笑眯眯地说道:“反正你现在也回不去了,不如留下帮我们消灭崇古!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们消灭了崇古,我立马开鬼门,送你回阴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老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火龙说完后,张嘴就想喷火。 可沈歆然却眼疾手快,朝火龙的嘴巴贴了一张符篆。火龙有嘴巴却张不开,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能将火咽了下去。 火龙的脸上满是愤怒,他用手将符篆撕开,再一次吸气,想要喷火。 沈歆然又贴,一来一往,循环往复。 火龙吞了一肚子的火,沈歆然却丝毫不慌,因为她还有好几十张符篆,她冷静地看着火龙,心中暗想:就看谁能熬过谁! 火龙的优势就是喷火,可沈歆然却把它压得死死的,这让火龙变成了一个庞大的废物。 在第五十三次失败后,火龙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他将自己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看起来异常颓废的他却在心中暗想:别让他抓住机会,否则他一定要烧死你! 马靖雯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这样做好吗?你就不怕黑白无常回来,找你的麻烦?” 沈歆然笑了笑,“他们只有受到凡间的号召,才能开鬼门,但现在这里的鬼魂都被我送走了,换句话说,只要我不开鬼门,他们就过不来。” 再说了,阴阳两界有协议,就算他们从其他地方绕过来,也拿她没办法。 马靖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鬼门?” 马静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沈歆然却没感觉到不对劲,她点了点头,轻描淡写般说道:“一直都可以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歆然察觉到了马静雯的沉默。她抬头,正好迎上了马静雯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神。 沈歆然眉头微蹙,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马静雯眉头紧皱,握紧的拳头显示出她的不甘,“难道努力就真的比不过天赋吗?” 她每天日夜不休地钻研道法,却还是比不过毛丹凤学习两三个时辰。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2 看着马静雯突然变得萎靡,沈歆然还有点不适应。她只能轻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天赋,我只是悟性比较高,但你也不差啊,只要你继续努力,肯定能成为一个很优秀的驱魔师。” 马静雯瞪了沈歆然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谁要你安慰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很优秀的驱魔师!” 说罢,她就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傲娇的气息,转身离去。毛丹凤是很好,但她也不差! 沈歆然站在原地,看着马静雯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好吧,这才是她熟悉的马静雯。 毛陆英正带着岳明磊和毛显鹏在后山训练,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声震撼心弦的龙吟。 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投向程家的方向。那里的天空,竟然弥漫着一片令人敬畏的龙气。 毛陆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进行的修炼,就急匆匆地向着程家的方向奔去。 当他推开院门,只见一条龙蜷缩在院子的角落,而沈歆然手持符篆,站在龙的面前,好言相劝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火龙的头颅缓缓转开,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骄傲。它作为天地间的至高存在,绝不会向任何力量屈服。 毛陆英的心里充满了震惊与喜悦,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火龙,它的火焰能够净化一切邪恶之物。 对于他们这些驱魔者来说,火龙无疑是对抗阴邪的最强武器。如果他没记错,火龙是地藏王的坐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这不重要! 毛陆英火速回了房间,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双手奉上,递给火龙,“尊敬的火龙大人,这些都是孝敬你的。” 火龙感到高兴,他一口吞下了财宝,然后转向沈歆然,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看见了没,这才是求人应有的态度!”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感到了惊讶,“爷爷,你居然这么有钱!” 毛陆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你当我驱魔不收费的吗!” 沈歆然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那我和哥哥也驱魔这么多年,怎么没钱?” 毛陆英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你们还是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帮你们存着,等你们长大了再给你们!” 沈歆然:“……” 怎么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 刚好走进院子的毛显鹏:“……” 所以……是他长得还不够高吗? 毛陆英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火龙,语气真诚,“尊敬的火龙,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庇护我毛家子孙,我房间里还有很多宝贝,都是你的。” 沈歆然总算明白了毛陆英的算盘,她无奈道:“爷爷,我只是借了一段时间,消灭了崇古要把火龙还给地藏王!” 毛陆英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地藏王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火龙大人愿意,地藏王还能强迫他回去吗!” 他说完后,就继续看着火龙,一脸期待。 看着火龙不吭声,他又追加道:“毛家历代子孙,以后驱魔赚来的钱,愿意给您八成,且毛家的子孙日日给你烧高香!” 毛陆英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仿佛在说,只要火龙愿意,它将得到无尽的尊崇和供奉。 火龙虽然面上很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仅仅是提供庇护,便能换来无尽的财富和无数的仆人,这让他感到无比兴奋。 是的,火龙已经将毛家人当成了他的仆人。 火龙轻蔑地扫了毛陆英一眼,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冷冷地说道:“如你所愿!” 火龙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宛如雷霆,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种神秘的契约在他和毛陆英之间产生。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 好吧,她以为她从鬼差手里骗火龙过来几天,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毛陆英更过分,他居然骗火龙离家出走。 …… 一轮圆月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之中,它的光芒柔和而神秘,洒在大地上。 月光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随着风的吹动而扭曲变形,给人以一种不安的感觉。四周的景物在月光的照耀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崇古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抵达那熟悉的巷口。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将树拔起来,可这棵树怎会如此轻盈? 崇古感觉到不对劲,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那树根留下的空洞。只见曾经闪耀着绿色光芒的极阴之石,如今却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气的灰石。 三千年前,他将这块极阴之石藏在这棵树下,寄望于它的力量能在三千年后助他一臂之力。但现在,它的能量已被人吸食殆尽! 是谁吸完了它的能量!想到这里,崇古就气得发抖,脸都快变成个紫茄子。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女声划破了夜的寂静:“崇古,你作恶多端,今日我马家将代表正义,将你铲除!” 崇古的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马家?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居然自己送上门!” 崇古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冲向马明珠。两人的距离,不过是一剑之遥。 马明珠挥剑迎敌,而崇古则挥手如风,一招之下,马明珠便如同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道血箭。 马靖雯急忙上前,将姑姑扶起,眼中满是关切:“姑姑,你没事吧!” 毛陆英的眉头紧锁,他指挥着众人列阵,准备迎战。毛显鹏和沈歆然分别占据阵法的两角,手中的符篆如同飞舞的蝴蝶,将崇古团团围住。 然而,崇古只是轻轻一扯,那些符篆便如同纸片般破碎。这就是僵尸王的威力,尽管是月圆之夜,但他依旧实力雄厚。 岳明磊的身影如同一道破空而出的流星,从阴影中猛然冲出,与崇古纠缠在了一起。 “就是你吸干了极阴之石的能量?”崇古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冷酷:“我一定要灭了你,吸收完你所有的能量!” 两人的对决,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闪耀的刀影,只有赤手空拳的肉搏。 每一次拳头的碰撞,都像是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每一次躲避都显示出敏捷和机智。 然而,在这场力量与速度的较量中,岳明磊终究不敌崇古。崇古的一掌如同泰山压顶,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岳明磊击退。 岳明磊的身形踉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倒,每一步都显得艰难而沉重。 崇古冷笑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知道自己为何败给我吗?僵尸需要人血来滋养,而你,连人血都未曾尝过,又怎能与我抗衡!”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3 在岳明磊和崇古的打斗中,沈歆然的心跳如鼓点般急促,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岳明磊。 看着崇古步步逼近岳明磊。沈歆然眉头一皱,带着决绝和力量大喊:“火龙现!” 随着她的呼唤,火龙在黑暗中腾空而起,它的火焰如同地狱之火,炽热而猛烈。 崇古一时不备,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所吞噬,他试图用自己的煞气去扑灭这股烈焰。 但火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猛烈。 崇古的脸上露出了惊恐和不解,他大骂道:“这是什么火!怎么灭不掉!” 沈歆然站起身子,冷笑道:“这是从地狱借来的岩浆,专门针对僵尸!” 火焰持续燃烧,仿佛要将一切罪恶都净化。可崇古并没有死,他只是变成了一具干尸,而他的手指居然还在微微颤动。 趁你病,要你命!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她迅速转向岳明磊,声音低沉而急切:“快,趁现在,吸干他身上的所有能量!” 岳明磊微微点头,缓缓站起身,步履坚定地向崇古走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崇古的那一刻,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一群士兵突然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 岳明磊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了这些士兵正是那群曾经背叛并杀害他的士兵。他们身上的气息,如同刻骨的烙印,永远烙印在他的记忆中。 岳明磊的心中怒火如潮水般涌动,沈歆然见状,迅速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这股温暖的力量,让岳明磊心中的怒火暂时平息。 士兵们迅速分开,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走出。当岳明磊看清那张脸时,他瞬间愣住了,因为那是他的义父——岳培袁。 岳培袁也看见了岳明磊,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脱口而出:“你居然还没死!” 岳明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四周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他想要呼救,却发现声音在喉咙里打转,无法发出。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无法撼动命运的枷锁。 岳培袁很快将注意力转向了倒在地上的崇古,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对着士兵们挥手示意。 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推着一个铁笼,缓缓走到崇古的身边。那铁笼由精钢打造,坚固无比。 毛陆英见状,赶紧大喊:“这是僵尸王,你们离他远点,别被他伤到了!” 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回应:“我们知道!” 看着士兵们居然将崇古抬进铁笼,马明珠的脸绷得紧紧的,直接冲了过来,“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将他打成重伤!” 可刚走几步,一群士兵就将她团团围住。 岳培袁冷冷回应:“朝廷办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插手。” 毛陆英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趁月圆之夜消灭他,他就会出来伤人,祸害无穷!” 岳培袁只是冷冷地看了毛陆英一眼,一个士兵就上前一步,将刀放在了毛陆英的脖子上。他却唇角一勾,“我不想伤人,所以别逼我!” 一群人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崇古被这群士兵带走,消失在夜色里。 一时间,大家都变得颓废。 毛显鹏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墙面。“我们差一点就把崇古消灭了!” 毛陆英叹了口气,“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早再想办法。” 沈歆然看了岳明磊一眼,只见岳明磊正望着夜色发呆,那是岳培袁离开的方向。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岳明磊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事。” 说完,他就独自走进巷子。月光洒下,将岳明磊的背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 沈歆然轻轻叹息,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破晓,青色的天空如同一幅铺开的水墨画,清新而宁静。 沈歆然起床,路过程子橙的房间时,朝内看了一眼,床上只有睡得香甜的程子橙,而本来该躺在程子橙边上的岳明磊却不见了。 完了,沈歆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她直奔后院,迅速地解开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没有一丝犹豫,就向着门外狂奔而去。 她马蹄声急促而有力,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毛陆英和毛显鹏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动,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城郊的空地,一片荒凉与寂静。 士兵们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他们或站或坐,有的在检查武器,有的在低声交谈,但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前方的笼子上。 精钢做成的笼子坚不可摧,周围还有粗重的链条,坚固而严密。它们被放置在空地的中央,周围是一圈士兵,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岳培袁站在笼子前,他的目光穿透铁栏,紧紧锁定在崇古的身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和好奇,“你咬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有人可以变成僵尸,有人却只能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崇古在笼子里翻了个身,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干裂的皮肤如同枯叶一般脱落,在地上散成一片。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想变成僵尸?” 岳培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严肃,眼神坚定,“只要你帮我,我就放你出来!” 就在这时,岳明磊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岳培袁,眉头紧锁。“你费尽心机,带崇古走,就是为了变成僵尸!” 岳培袁对岳明磊的突然出现显得有些不悦,他的眉头一皱,“僵尸能长生,有什么不好吗!” 岳培袁的回答让岳明磊感到了愤怒,他握紧了拳头,问道:“那些兄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崇古在一旁,似乎洞察了一切,他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岳明磊,“你难道不知道?二十年前,毛马两家联手将我封印于山海关,是你们的血,解开了我身上的封印。” 岳明磊看向岳培袁,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就为了你那长生不老的妄想,你竟然牺牲了近五千条无辜的生命!” 岳培袁的回答冷漠而自傲,“能为我的长生做出奉献,是他们的荣耀。” 岳明磊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包括我吗?” 岳培袁张开双臂,声音中带着一种权力的傲慢,“虽然你称我为义父,但我的义子众多,他们都是我的干儿子,都喊我一声义父!” 他说完后,士兵们齐声高呼:“义父!” 呼声震撼云霄,回荡在空旷的场地上。岳明磊的心,在这一刻如同被寒冰覆盖,冷彻心扉。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4 崇古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阴暗,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诱惑,“变成僵尸很简单,只需被僵尸之口一咬,再接受僵尸血液的洗礼。” 岳培袁一听,立马转头,看向崇古,他的眼里是对长生的渴望,“只要你咬我一口,再给我一滴血,我马上放你出来!” 崇古嘲讽地一笑,“看看我现在的模样,你觉得我还有血可给吗?” 岳培袁望着崇古那被烧焦的身躯,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后悔没有早些采取行动,导致长生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崇古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但我可以指引你一条明路。瞧,你那干儿子不就在那儿吗?让他咬你一口试试?” “你是僵尸?”岳培袁紧握岳明磊的肩膀,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 岳明磊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岳培袁却更加兴奋,他的声音几乎在颤抖,“想为自己报仇吗?如果想,那就咬下来啊!” “你真是疯了!”岳明磊恶狠狠地瞪着岳培袁,并且露出了僵尸的獠牙。 沈歆然及时赶到,她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命令,“岳明磊,不准咬!” 岳培袁却直接笑了,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其实,从捡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我一直当你在外面当靶子,你没察觉吗?你和那些残兵败将,注定是死路一条!” 岳明磊眸子瞬间冷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他猛地向岳培袁扑去,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对着他的脖颈狠狠咬下。 随着獠牙的深入,一股温暖的血液顿时涌入他的口腔,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血液如同一股暖流,冲刷着他的每一个角落,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地膨胀,每吸一口,都让他感到更加强大。 而岳培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长生不老的奥秘在向他招手。 沈歆然气红了眼,拿起驱魔棍对着岳明磊的后背狠狠地打下去,“我让你住嘴,没听见吗!”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岳明磊瞬间从那股力量的迷醉中清醒过来。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岳培袁,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痛苦,随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岳培袁猛地推开。 他的嘴里还残留着血液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铁锈和生命气息的味道,它不断地提醒着他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吸血了,他咬人了。 岳明磊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歆然的身上。 沈歆然看向他的眼神复杂,带着责备。 这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头划过,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罪恶和恐惧。 他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但话语在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歆然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我不是让你不准咬吗?为什么不听!” 岳明磊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最后只能无力地重复着一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随着第一缕晨光的破晓,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洒满了大地。在这曙光中,笼子里的崇古开始奇迹般地生长出新的血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双手紧握着冰冷的铁笼,肌肉紧绷,力量在体内涌动。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那由精钢打造的笼子竟在他的一拉之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般断裂开来。 崇古缓缓站起身来,活动着刚刚重生的肢体,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走出了破碎的笼子。 他冷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准备接受好我的报复了吗?” 沈歆然瞬间明白,这必定是僵尸王的另一个隐藏能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心中一紧,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崇古已经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向了她,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岳明磊猛地上前一步,将沈歆然紧紧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崇古那致命的一击。 他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形成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这让沈歆然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颤,但她来不及多想,赶紧召唤火龙。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火龙喷出的岩浆如同愤怒的洪流,全部涌向崇古。 然而,这一次,崇古似乎对火焰免疫,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崇古得意地笑了,“我还要谢谢你,让我以后能不怕火炼!” 看着挡在沈歆然面前的岳明磊,崇古眉头一皱,冷冷道:“你先让开,我现在只想杀她!” 岳明磊坚定地挡在了沈歆然身前,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没人能在我面前杀她!” 崇古的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向岳明磊挥动着拳头。岳明磊迅速反应,双臂交叉,试图抵挡这股强大的力量。 然而,崇古的拳头如同岩浆般炽热,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岳明磊的抵抗似乎微不足道。 岳明磊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击中,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的嘴角溢出鲜血,鲜红的液体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而岳培袁看见血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大步跑到了岳明磊跟前,一脸焦急,“快把血给我,我要变成僵尸!我不要变成行尸走肉!” 可岳明磊却一把将他推开。 岳培袁的脑瓜子开始嗡嗡作响,他将视线落在了被岳明磊的血染红的泥土上,沉思片刻后,直接跪下去后,捡起泥土,疯狂地往嘴里塞。 他的动作急切而疯狂,仿佛那血液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珍宝。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长生!他要长生!他一定要长生! 岳明磊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他再一次爬起来,挡在了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目睹了岳明磊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挡在她面前。 每一次他被击倒,她的心都会随之一紧,仿佛有一根弦被紧紧地拉扯着。 而每当他再次站起,她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暖流,心动仿佛就在这一瞬间。 崇古对岳明磊的顽强感到不耐烦,他一把抓住岳明磊的衣领,用尽力气将他猛地抛飞出去,伴随着一声咆哮:“碍事的玩意,给我滚远点!” 岳明磊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树皮碎裂,木屑四溅,他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但他看着崇古向沈歆然逼近,他还是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5 岳明磊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向崇古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两人的拳头在空中猛烈碰撞,力量的冲击波如同雷霆万钧,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毛陆英和毛显鹏终于赶了过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响,然后就看见两个人影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歆然下意识看向崇古,只见崇古再也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他身上的能量也开始四散。 沈歆然赶紧走到岳明磊边上,红着眼问道:“崇古已经死了,你没事吧!” 可岳明磊却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沈歆然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了岳明磊的手背。 岳明磊手指微颤,他缓缓睁开了眼,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你是为我哭了吗?你放心,我没事!” 岳明磊说完后,还抬起手,帮沈歆然擦拭眼泪。“其实……我喜欢你。尽管你对我很凶,但我知道,你的心很好。” 面对岳明磊突如其来的表白,沈歆然的心跳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 等她回过神后,就发现崇古身上的能量开始朝着岳明磊身上汇聚,这让岳明磊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沈歆然知道,这是封印岳明磊的最好时机。她开始纠结,如果现在封印岳明磊,他肯定会恨死他。但如果不封印,男主又怎么变成僵神! 算了,恨就恨吧!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的手指在空中轻盈地舞动,编织出一个复杂的印记,每一个动作都重若千钧。 岳明磊的目光紧紧跟随沈歆然的动作,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当他看到沈歆然的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他所不熟悉的印记时,他还好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滑落。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封印你。” 岳明磊瞪大眼睛,质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我是除魔师,你是僵尸,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岳明磊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可你不是说过,僵尸也有好有坏吗?” 沈歆然的声音冷冽如冰:“我那都是骗你的,也只有你相信了这种鬼话。” 岳明磊急切地辩解:“你是不是因为我咬人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咬人了。” 沈歆然的心在颤抖,但她的声音依旧坚定:“咬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岳明磊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他想要挣脱,但他更怕伤到沈歆然,他只能以一种无助的眼神,哀求着沈歆然:“能不封印我吗?” 沈歆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完成了最后一个结印手势,岳明磊的身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可他的诅咒却在空气中回荡:“毛丹凤,你没有心!我诅咒你痛苦一生,永世孤独,倒霉透顶,道法永不进步!” 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满载着绝望与愤怒。沈歆然仿佛被冻结在原地,心乱如麻。 毛显鹏靠近沈歆然,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丹凤,你没事吧?” 沈歆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轻摇头,然而,岳明磊的诅咒却始终在她心头徘徊,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她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 还在一旁的岳培袁放声大笑起来,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抑制的狂喜,“哈哈哈,他们都已经不在了,那我就是僵尸之王!” 毛显鹏瞪大了眼睛,坚定地回应道:“你别忘了,我们还在这儿!” 岳培袁轻蔑地扫了毛显鹏一眼,“我听说道家有规矩,不伤害普通人,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他说完后,就拍了拍手,一群士兵迅速用身体筑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将他紧紧地包围在中心。 岳培袁继续狂笑,声音中充满了诱惑:“我的勇士们,只要你们忠心于我,我就能赐予你们和我一样的长生不老之乐!” 士兵们紧握着刀剑,齐声高呼:“效忠将军,长生不老!效忠将军,长生不老!” 这一幕让毛陆英不禁皱起了眉头,“你以为永生就是好事吗?你终迟早此付出代价!” 岳培袁冷哼一声,傲慢地说:“你们这些凡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从今往后,我就是神,能赐予人永生的神!” “疯子!”毛显鹏低声咒骂道。 在回程家的路上,沈歆然对着系统问道:“到下一段剧情,还有将近三百年,我需要一直在这等三百年吗?” 系统:“宿主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等老死转世,二是我帮你抽取灵魂,直接投射到下一段剧情,但我要收取一定的积分。” 放在以前,沈歆然肯定因为系统的无情而感到愤怒,甚至大骂系统是贪婪的周扒皮。 但现在的沈歆然表情淡淡,仿佛在说一段微不足道的小事。“那直接抽取灵魂吧!” 她甚至没问系统需要多少积分,这让系统还有点不适应。 毛陆英和毛显鹏回到程家,已经快到正午。 毛显鹏的步伐沉重,边走边抱怨:“那个岳培袁真是个疯子,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不成?” 毛陆英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我们还能怎样?先不说你能否与他的军队抗衡,难道你愿意踏着无辜者的鲜血去取他性命吗?” 毛显鹏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径直走向沈歆然的房间,轻敲房门:“丹凤,出来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排骨。” 然而,无论他如何敲击,房内始终一片寂静。毛显鹏心中一紧,猛地推开房门。只见沈歆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毛陆英则是迅速上前,颤抖的手试探着沈歆然的鼻息,却只感受到了冰冷的静止。 毛陆英握紧了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真是天妒英才啊!” 毛显鹏的双眼盈满了泪水,他的声音颤抖着:“我早该猜到的。” 毛陆英急切地问:“猜到什么?” 毛显鹏悲痛地回答:“她把岳明磊当情人养,亲手封印了岳明磊,她肯定不好受。我这个哥哥居然半点没察觉,等到她自杀了才知道……” 程子橙站在房间门口,听见沈歆然封印岳明磊,又自杀了的消息。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就一个人跑了出去。 毛陆英和毛显鹏无心追寻,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沈歆然身上,他们为沈歆然举办了简单的葬礼,整个通礼县的百姓都来给沈歆然送行。 马静雯在得知沈歆然为情自杀后,唏嘘不已。她回去后就提笔疾书,写下了一篇警示后人的手札:“情字害人,我等除魔人应当断情绝爱。爱人已难,爱僵尸更是万万不可……”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6 三百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从明清时期到二十一世纪,这悠悠岁月却见证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科技的飞速发展犹如一道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人类前行的道路。互联网的普及让世界变得触手可及,信息在瞬间传递至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御景大厦的门前,阳光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士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一张名片,目光在名片与眼前这座直插云端的大厦之间游移。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位正在拖地的清洁大妈身上。“你好,请问珍琪保洁公司怎么走?” 大妈停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来,回答道:“从这里进去,乘电梯直达十八楼就到了。” 男士对着大妈笑了笑,“多谢。” 与此同时,十八楼的前台处坐着一个卷发女人,她穿着一条时尚的超短裙,一边玩着电脑小游戏,一边吃着小零食。 电梯门缓缓滑开,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响。 女人抬起头,只是轻轻地瞥了一眼,便又将视线低垂,沉浸在电脑的小游戏中。她表情淡淡,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找谁?” 男士走进大厅,浅笑道:“我刚买了一套二手房,但感觉不太干净,想请你们帮忙打扫一下。” 女人语气冷漠,“可以,二十万。” 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二十万,这……也太贵了吧!”他的房子买下来还不到三百万。 女人不为所动,“嫌贵你可以找别人。” 男人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钱老板介绍来的,能不能便宜点。” 女人抬起头,微微一笑,“既然是钱叔介绍的,那给你便宜两百块,十九万九千八。” 男人握紧了拳头,咬咬牙,“行,但你们一定要帮我打扫干净。” 女人点了点头,浅笑道:“没问题,先给一半定金,打扫干净后给尾款。” 男士拿出银行卡,熟练地完成了支付。 他沉浸在对新房的担忧中,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打印机上滑落的传单,上面赫然写着“初级保洁服务,十八万八千八。” 随着男士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紧接着,一位黑发女子轻盈地步入前台。 她对着卷发女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如果钱叔得知,他的名字竟让人多掏了一万多块,恐怕会气得跳脚。” 卷发女人瘪了瘪嘴,“谁让我家里还有个周扒皮,赚来的钱还要给他八成,” 卷发女人正是沈歆然,她现在叫毛凌珍,是毛家第十三代传人。 她来这已经三年了,和马梦琪合开了一家保洁公司,专门处理脏东西。 毛陆英和火龙的契约可以说是坑惨了她,二十万和马梦琪平分后,她只有十万。还要给火龙上交八成,她到手只有两万。 再加上岳明磊对她的诅咒,她的道法不上不下,连最基本的火龙召唤都做不到。她现在可以说是毛家最废物的一个驱魔师。 而且,她还很倒霉,就算存了钱也会以各种方式流失。 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冤大头,不狠狠地宰他一下,她下个月的房租都给不起了。 想到岳明磊,沈歆然抬头看着马梦琪,笑眯眯道:“梦琪,我看你面相,最近有桃花哦!” 马梦琪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马家族训,驱魔人应当断情绝爱。” 听见马梦琪这么说,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记得马靖雯那时候也没这个规定啊! 按照剧情,马梦琪会在三年前遇见一个渣男,被渣男绿了后,去通礼县旅游。 她无意间解开封印,释放出岳明磊,被岳明磊的颜值吸引,和岳明磊展开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可马家也不知道从哪出了问题,居然留下一道,驱魔人不能恋爱的祖训。 马梦琪现在还是母胎单身,也没人去给岳明磊解开封印,这就导致岳明磊已经多睡了三年。 沈歆然暗自思忖,如果马梦琪今年再不去解开封印,她就把马梦琪绑过去,说什么也要把岳明磊放出来了,总不能让岳明磊一直睡下去吧!那她的任务怎么办! …… 沈歆然完全不知道,命运的轨迹再次悄然偏转。岳明磊已经被程子橙解开封印,放了出来。 岳明磊的身躯被煞气所笼罩,只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由于长时间没说话,他的嗓子沙哑得厉害。“现在是哪一年?” 程子橙回答道:“现在是1999年,你已经睡了三百年了。” 岳明磊嗓音低沉,“毛丹凤呢?” 程子橙看了眼岳明磊,小心翼翼地说道:“毛姐姐已经转世了,她现在叫毛凌珍。” “带我去找她!”岳明磊的眸里闪过一抹黑色的暗涌,如同被压抑的火山,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深处却蕴藏着炽热的岩浆,随时准备爆发。 程子橙点了点头,“那你先换一身衣服吧,你这样出去,容易吓着别人。” 他说完,就递给岳明磊一套衣服,等岳明磊换好之后,又递给他一张身份证,轻声说道:“这是为你准备的身份证,现在你是我的哥哥。” 程子橙带岳明磊坐飞机,到了沈歆然所在的京都。 这一路上,岳明磊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周围,感受着这个世界翻天覆地的改变。 飞机降落后,程子橙招手叫了一辆车,将岳明磊带到了御景大厦。 就在他们抵达的那一刻,正好看见沈歆然和马梦琪从里面出来。 透过车窗的模糊玻璃,岳明磊一眼就看见了沈歆然,这张脸他刻在了骨子里,即便过了三百年,依旧清晰如初。 三百年前,她无视他的哀求,以冷漠的姿态将他封印,无情地撕裂了他所有的希望。 她的决绝,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让他对她的爱,瞬间变成了一场荒谬的笑话。 这三百年,尽管他一直沉睡,但他的意识格外清醒,他能感受到外界的日夜更替,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终于,他想明白了。自他化身为僵尸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便被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所隔。 僵尸与人类,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无法交融,无法理解。 僵尸和驱魔人,更是天生的敌人。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7 马梦琪边走边抛着手中的车钥匙,她突然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提到他的房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歆然轻描淡写地回答:“他说晚上总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想可能是些游荡的孤魂野鬼,我们去超度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御景大厦旁边有一个篮球场,青春的气息和篮球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沈歆然路过时,一颗篮球突然从场内飞出,直冲她而来。 她本能地一闪,却没想到篮球击中墙壁后反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涌出,是血。 沈歆然迅速拿出纸巾,轻轻地塞住鼻子。她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奈。 放在三年前,沈歆然对岳明磊还有愧疚之心,但在经历了三年各种各样的奇葩的倒霉事件后,她现在一想到岳明磊,就气得牙痒痒。 妈的,因为岳明磊的诅咒,她真是倒霉透顶了,要不还是让那个狗男人继续睡下去吧! 马梦琪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你今天出门前是不是没给自己算一卦?” 沈歆然一想,还真是。她拿出铜钱,随手一摇,卦象显现,却是个大凶之兆。沈歆然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她这是要倒血霉了吗? 马梦琪看了卦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沈歆然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过去能行吗?” 马梦琪打趣道:“你现在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凶器,谁碰谁倒霉,你还是别给我添乱了。” 沈歆然感受到了马梦琪话语中的嫌弃,她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先回家了。” 沈歆然住在壹号公馆,距离御景大厦只有两公里,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所以她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慢慢走回去。 可到了楼下,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沈歆然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风声在窗外轻轻掠过。 突然,一道黑影在窗外飘荡,窗户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缓缓地自动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黑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与黑暗融为一体。楼道里的灯光似乎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沈歆然已经熟睡,她在床上翻了个身。 岳明磊站在床边,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沈歆然的脸庞,出神良久。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给她的睡颜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他伸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颊,眼神深邃而复杂,他轻声呢喃:“转世就能将恩怨一笔勾销吗?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你说是吧!” 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沈歆然说的,更像是对整个世界的质疑。 第二天早上。 沈歆然被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房间里面多了好多只蚊子。而她的胳膊和腿上,全是蚊子叮出来的包。 沈歆然一边挠了挠红肿的地方,一边向窗户看去,只见窗户此时居然是大打开的。沈歆然感到了疑惑,她明明记得她睡前关了窗户啊? 她住在二十四楼,总不可能是小偷吧! 难道有鬼?不要让她抓住是哪个鬼,否则她一定饶不了他!沈歆然穿好衣服,就去上班。 快到中午,马梦琪转头看向沈歆然,笑道:“对面新开了一家粤菜馆,听说味道相当不错,我们中午就去那里尝尝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啊!” 两人轻快地下楼,刚踏出大楼,一旁的大妈突然大声喊道:“快闪开,墙砖要掉了!” 沈歆然几乎是本能地向后一跃,只听“啪”的一声,墙砖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刚才站立的地方,碎石四溅。 而沈歆然的倒霉还没有结束,惊魂未定的她踩到台阶,一个不稳,脚一扭,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马梦琪连忙扶起沈歆然,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沈歆然咬着牙站了起来,“我没事。” 马梦琪长叹了一口气,“要不你还是别出门了,我去给你打包回来。” 沈歆然感动坏了,“梦琪,你对我可真好。” 沈歆然坐上回去的电梯,电梯缓缓上升,但在到达十八楼时,门却没有打开。 沈歆然心中一紧,赶紧扶住两旁的扶手,电梯开始急剧下降,在十楼猛地停下。 沈歆然熟练地拨打了求救电话。 随后又给马梦琪打了个电话,“梦琪,你先吃吧,不用管我。我被困在电梯里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电话那头的马梦琪:“……” 半个小时后,救援人员终于赶到,打开电梯门刚想道歉,却看到沈歆然,道歉的话就变成了,“毛小姐,怎么又是你啊!” 沈歆然不敢说话,只能一脸僵笑。 她开始爬楼梯,走进楼道时,还能听见两个维修的工作人员聊天。“看见没,就那个毛小姐,隔三差五就会被困在电梯里,我都习惯了……” 沈歆然好不容易爬到十八楼,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她靠在门口,喘着粗气。 马梦琪早已回来,正在桌子上吃饭,看见沈歆然后,还有点惊讶,“电梯已经修好了,你怎么不坐电梯?” 她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吧,我忘了,就你这个倒霉体质,刚坐上去,人家这半个小时就白修了。” 马梦琪的话让沈歆然感到了心塞,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于是,她走到马梦琪身边,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梦琪,你陪我去通礼县旅游吧,就当换换心情,你觉得怎么样?” 马梦琪眉头微蹙,“那里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个偏远的小县城吗?” 沈歆然不甘心,继续劝道:“我听说那里封印了一个僵尸王,而且长得特别帅,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马梦琪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想。” 她说完后,还对着沈歆然叮嘱道:“恋爱脑害人害己,你可不要被恋爱脑冲昏头脑!” 沈歆然:“……” 妈的,剧情里为了男主和家里断绝关系的恋爱脑到底是谁啊? 为什么这个马梦琪这么清醒! 沈歆然没有放弃,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那个阵法能封印僵尸王,肯定很厉害,你不想研究一下吗?” 马梦琪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个提议倒还不错。” 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只马梦琪打开阵法,放出岳明磊,她再引诱岳明磊杀了自己,这个小世界就算完成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8 从首都到通礼县,需要坐一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再坐两个小时的汽车。 沈歆然出发前,特意给自己算了一卦,居然又是大凶!这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从汽车站出来,到了通礼县,那种被目光紧紧追随的感觉再次袭来。沈歆然猛地回头,却只见人来人往的车站,什么都没发现。 马梦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你在看什么?” 沈歆然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总觉得最近有人跟着我。” 马梦琪笑了笑,“你想多了吧,除了我,谁愿意跟着你这个倒霉鬼啊,不怕被传染吗!” 沈歆然一想,觉得也对。她挽着马梦琪的胳膊,笑靥如花,“梦琪,还是你好!” 马梦琪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 经过岁月的变迁,原来封印岳明磊的那片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马梦琪刚走进林子,就开始观察阵法,不禁赞赏,“不愧是你们毛家最有天赋的女驱魔师,这阵法布置得真是精妙绝伦!” 沈歆然的手轻轻触碰着阵法的边缘,却被马梦琪的警告声打断,“小心点,别乱动,万一破坏了阵法怎么办。” 沈歆然只能把手收回,可她就是要把阵法打开,再把岳明磊放出来啊! 只听见马梦琪还在感慨:“我观察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阵眼在哪里。” 沈歆然回答:“这儿的阵眼是活动的。” 马梦琪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沈歆然不说话了,这个阵法是她设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看着马梦琪赞叹不已的模样,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指了指一旁的大石头,浅笑道:“梦琪,那里高,我们上去,肯定能看得更清楚。” 马梦琪也没多想,和沈歆然相互扶着,爬上了石头。 沈歆然悄悄地跺了跺脚,期待中的阵法反应却没出现。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没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从石头上跳下来,差一点又扭到脚。 马梦琪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沈歆然摆了摆手,她开始在林子漫步。看似闲逛,却是在找岳明磊。 “人呢?”沈歆然呢喃道。 “你是在找我吗?”一阵低沉而充满寒意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仿佛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沈歆然猛地回头,只见岳明磊站在离她五米的地方,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林间显得格外高大。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岳明磊什么时候出来的? 苟住,不能慌!她现在是毛凌珍,不是毛丹凤。沈歆然在心里默念。 但她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岳明磊的唇角微微勾起,“我是你最讨厌的僵尸,但也是能要你命的僵尸。” 沈歆然一听,心中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因为她等的就是现在。只要岳明磊把她杀了,这个小世界就圆满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时,马梦琪突然发现沈歆然不见了,她急忙走过来,正好听见岳明磊扬言,说要杀了沈歆然。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桃木剑,对着岳明磊劈去,大声喝道:“死僵尸,吃我一剑!” 岳明磊只是轻轻一瞥,马梦琪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树上,然后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梦琪!”沈歆然惊呼着,向着马梦琪伸出了手,眼中充满了担忧。 “你快跑,这个僵尸比僵尸王还要厉害,你打不过。”马梦琪抬起头,强撑着自己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沈歆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这就是僵神的威力吗?一个眼神就能将人打败。也不枉费岳明磊在这极阴之地睡了三百年。 岳明磊迈着从容的步伐,向沈歆然缓缓靠近,每一步都踏在沈歆然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毛丹凤,你前世欠我的债,打算用什么来还?” 沈歆然只觉得脊背发凉,她不自觉地向后退缩,声音微颤,“我不是毛丹凤,我叫毛凌珍。” 岳明磊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如何报复你,才能弥补我三百年沉睡的损失。” 沈歆然挺直了腰,声音异常坚定,“你不是想杀我吗?有本事就来啊!” 岳明磊已经走到沈歆然面前,他的手指冰凉而有力,轻轻滑过沈歆然细长的脖颈。“你说,驱魔人变成自己最讨厌的僵尸,会怎么样?” 他说完后,就露出了他的獠牙。 沈歆然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暗骂:你要杀就好好杀,别随意发挥啊! 如果她变成了不老不死的僵尸,那她的灵魂就永远被禁锢在了这个世界。 看着岳明磊低下头,准备咬她。沈歆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猛地伸手,顶住了岳明磊的下巴,“我突然不想死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岳明磊一声冷笑,“那我当初求你别封印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呢!” 沈歆然:“……” 妈的,男主又疯了。 如果是这种杀法,她觉得她还有救。 沈歆然对着岳明磊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在兜摸呀摸。岳明磊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歆然,他猜出来沈歆然想干什么,他也不阻止。 沈歆然知道岳明磊现在是僵神,所以她直接掏出一叠定身符,全部贴在了岳明磊的额头。 贴上去的那一刻她的心在滴血,因为她现在画不了这么多符,这都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 可岳明磊却一声轻笑,直接抬手,撕下符纸,拿在手里把玩后,还对她挑了挑眉,“你觉得这个东西对我还能有用?”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僵神居然这么厉害?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她直接抬腿,用尽全力踢向岳明磊的两腿之间。 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连僵尸也不例外。岳明磊捂着痛处,痛苦地弯下腰。 沈歆然趁机推开他,转身就跑。 岳明磊抬起头后,只看得见沈歆然的背影。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阴冷的嗓音在林子里回荡,“毛丹凤,可真有你的。” 沈歆然一边跑,一边大喊,“都说了,我现在不是毛丹凤,我是毛凌珍!” 岳明磊不知道她有前世的记忆就这么生气,如果知道了还得了! 所以,她一定要苟住,捂好自己的小马甲。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39 沈歆然在林间小道上飞快地跳跃,心跳如鼓点般加速,跑了将近半个时辰,跑进了县城。 她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岳明磊,但当她喘着粗气抬头,岳明磊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街对面。它还对她笑着挥了挥手。 沈歆然咬紧牙关,转身继续跑。这一次,她来到了商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但岳明磊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闪现在门口,他的速度之快,让她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沈歆然没有时间思考,只能继续狂奔,从商场到车站,再从车站到郊外,一跑就是一下午。每一步都沉重而急促。可岳明磊就像她的影子,无论她如何变换方向,总在不远处盯着她。 夜幕降临,沈歆然终于力竭,她跑进一条幽深的巷子,身体疲惫地瘫倒在地。她抬头一看,岳明磊的身影在巷口显得格外高大。 沈歆然感到了绝望,她喘着粗气道:“说吧,怎么才能不咬我!” “想让我不咬你也可以,喊我主人。”岳明磊嗓音低沉,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玩味的光芒。 “啊?”沈歆然懵了。 岳明磊重复着刚才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学会听话,不准乱跑!” 沈歆然气红了眼,“我一个驱魔人怎么能认你当主人!士可杀不可辱!” 岳明磊蹲在沈歆然身边,他的指尖轻轻地滑过沈歆然的脸颊,再到她的脖子。可有一个驱魔人当宠物,肯定很有趣,你说对吧! 脖子处传来的触感让沈歆然瞬间软了下来,她对着岳明磊笑了笑,“主人!你说得对。” 三百年前的回旋镖终究扎到了她自己身上。 沈歆然的笑容让岳明磊眉头一皱,他感慨道:“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丑啊。” 沈歆然不说话了,她的汗水黏着头发,还贴在脸上,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能不丑吗!三百年前的她有多猖狂,现在就有多落败。 夜已经很深了,岳明磊没地方去。好在沈歆然来通礼的时候,和马梦琪在一个小旅馆开了一间房,她带着岳明磊回到小旅馆。 而旅馆门口,马梦琪正焦急地徘徊着。看着岳明磊和沈歆然并排走来,她下意识认为沈歆然被岳明磊绑架了。 马梦琪的心跳加速,紧握着手中的桃木剑,剑锋指向岳明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充满了坚定:“臭僵尸,放开她!” 看着提着剑冲过来的马梦琪,岳明磊眉头一皱,直接抬手,想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岳明磊现在可是僵神,她一个眼神就能让马梦琪飞走,他一巴掌下去,马梦琪的命还要不要了! 于是,她直接上前一步,死死抱住了岳明磊的胳膊。她这三年能活下来,还多亏了马梦琪救助,别想在她面前伤害马梦琪。 岳明磊硬生生承受了马梦琪的一剑,衣物瞬间破裂,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的红痕。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愣愣地望着沈歆然,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但没过多久,震惊就变成了愤怒。他对着沈歆然发出了一声怒吼:“毛——丹——凤!” 沈歆然突然就有点心虚,她小声回答:“我都说了,我不是毛丹凤,我是毛凌珍。” 岳明磊拧着眉,寒着脸,咬牙切齿般说道:“所以,你就帮着她对付我!” 沈歆然感到了一丝危机,她松开了岳明磊的手,一边后退,一边僵笑道:“都是朋友,打打杀杀的不好。” 岳明磊向着沈歆然的方向前进,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那她打我就好了?” 沈歆然心想:反正你现在又打不死!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啊,她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我错了。” 岳明磊沉着脸,不再说话,但不悦的气息在他身上毫不掩饰地扩散着。 马梦琪也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走到沈歆然边上,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悄悄看了眼一旁生闷气岳明磊,长叹了口气,“没事,都是朋友。”只不过是一个时刻想要把她变成僵尸的朋友。 沈歆然和马梦琪只订了一个房间,岳明磊自然不可能和她们住一起。所以,沈歆然进了旅馆后,就看向了岳明磊,问道:“你有身份证吗?” 岳明磊掏出了程子橙帮他办理的身份证。 沈歆然接过证件,匆匆一瞥,就交给了前台,浅笑道:“你好,我们再开一间房。” 前台一边登记,一边回答:“房费一百块,押金一百,一共两百。” 沈歆然看向了岳明磊,示意他给钱。 可岳明磊却对她一声冷笑,“你觉得我会有钱吗?” 沈歆然瞬间无语,好吧,差点忘了岳明磊被她封印了三百年,怎么可能有钱。她只能默默掏出钱包,给了两百块。 沈歆然和岳明磊进电梯的时候,还能听见前台和另一个人小声说道:“一个大男人,带女孩子出来开房,连两百块都没有……” 沈歆然按了楼层后,电梯缓缓上升。 岳明磊则是看向沈歆然,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开房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咳嗽一声后回答:“就是住下来的意思。” 岳明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我为什么总觉得她们口中的开房有另一个意思?” 沈歆然没来得及说话,电梯的灯光开始闪烁,突然一灭,电梯急速下降,停在了二楼。 幽闭的空间让岳明磊感到慌张,他握紧拳头,想将电梯门砸开。可沈歆然却握紧了他的手,尖声道:“你别动,让我来!” 沈歆然熟练地拨打了求助电话,“你好,电梯出故障我们被困在里面了麻烦来一下。”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的,马上就来。” 旅馆的速度还是很快,不到十五分钟,电梯门就被打开了。 维修师傅看见沈歆然后,立马弯腰道歉,“真不好意思,我们的电梯每半年都会检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故障。”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向楼梯走去。 岳明磊跟在沈歆然身后,问道:“你说已经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瞥了岳明磊一眼,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从小就很倒霉,走路平地摔,出门被球砸,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给我下了诅咒。”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岳明磊心虚地低下了头,但他那个时候也是气狠了,才口不择言。 而且,他也被封印了三百年啊。 所以,他没错,错的是毛丹凤!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0 沈歆然好不容易走到八楼,就看见马梦琪从房间出来,一边擦拭着湿润的发丝,一边关切地问:“你怎么才上来啊?我都准备下去找你了。” 马梦琪在沈歆然给岳明磊开房间的时候,就上楼了,想和沈歆然错开洗漱的时间。没想到她都洗漱完了,沈歆然还没上来。 沈歆然摆了摆手,喘着粗气道:“别提了,电梯又出问题了。” 马梦琪摇了摇头,感慨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个鬼运气了。” 沈歆然将房卡递给岳明磊,指向了一个房间,“这是你今晚的房间。” 岳明磊眉头一皱,问道:“那你呢?” 沈歆然毫不犹豫道:“我当然和梦琪一起住啊!” 岳明磊感到了不满,反驳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应该跟我住一个房间!” 沈歆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岳明磊一声冷哼,“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以前当主人的时候,都和我一间屋子。” 沈歆然心中一紧,她本想说:“那时候我还不是怕你发疯,出去乱咬人吗?” 但这句话一说出来肯定会暴露。 因此,她咬着牙道:“行,我跟你一个房间,但我衣服还在之前那个房间,我回去拿一下换洗的衣服总行了吧!” 岳明磊点了点头,用一种赏赐般的语气说道:“那你去吧!”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才没给岳明磊一个大比兜。 等沈歆然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岳明磊坐在茶几前的椅子上,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我饿了。”岳明磊薄唇微张。 沈歆然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答:“你饿了自己去找吃的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岳明磊点了点头,站起身子,直接走到了沈歆然边上,他递给了沈歆然一把水果刀。轻描淡写般说道:“那你二选一吧!” 沈歆然看着水果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见岳明磊露出了他的獠牙。 “我选这个。”沈歆然笑着接过水果刀,然后就走到了茶几旁,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一划。 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滴落到杯子里,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很快,一杯鲜红的液体便在杯中汇聚。 岳明磊端起杯子,优雅地品尝着,仿佛他喝的是一杯高级的红酒。 而沈歆然则在一旁默默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妈的,终于明白岳明磊为什么不杀她了!原来是把她当血包!还是会移动的那种!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沈歆然觉得,岳明磊睡了三百年,肯定不需要睡觉。 所以,她直接霸占了大床,且很快就睡着了,她今天跑了一下午,早已精疲力竭。 沈歆然睡觉的时候,岳明磊就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 他的手中,依旧握着半杯未尽的鲜红液体,透过玻璃杯的折射,映照出他复杂的神情。 你不是已经转世了吗? 那他为什么感觉你和以前一模一样! 难道说同样的灵魂也会有同样的性格?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还会选择将他封印? 岳明磊将杯子里的血一饮而尽,随后,他缓缓走向床边。他的手放在了沈歆然的头顶。一道白光从他的掌心绽放,将整个房间照亮。 沈歆然睡着睡着,就发现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和崇古大战的那个晚上。 她站在原地,岳明磊和崇古打得激烈,最后,岳明磊以两败俱伤的方式打败了崇古,他倒在地上,还对着自己笑了笑。 沈歆然眉头一皱,她不是已经将剧情走到三百年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在做梦? 沈歆然直接走到岳明磊身边,蹲下身子,对着岳明磊的脸就是一巴掌。 随着“啪”的一声响,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化为一层浓雾。 现实世界的岳明磊捂着自己的左边脸颊,脸上满是愤怒,她怎么敢打他! 岳明磊不相信,再次伸手。 白雾散开。岳明磊躺在地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用哀求的语气说道:“不要封印我,好不好?” 沈歆然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巴掌中,那个感觉太过真实了吧,让她的手还在隐隐作痛。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沈歆然再次挥动手掌,对着岳明磊的另一边脸颊也来了一个巴掌。让你喝她的血,看她不扇死你! 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清脆而又响亮。 这让岳明磊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毛丹凤,你怎么敢三番两次打我!” 看着岳明磊突然变脸,沈歆然瞪大了眼睛,怒骂道:“看什么看,我的梦,我做主!” 沈歆然说完后,就对着岳明磊扑了过去。在现实世界拿捏不了你,在梦里还不能打你吗! 可就在她的手碰到岳明磊的那一刻,岳明磊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团浓雾。这让梦里沈歆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就连现实世界的她也不由得瘪了瘪嘴。有本事别跑啊!看她不打死你!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沈歆然的脸上,她睁开双眼,就发现岳明磊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沈歆然从床上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岳明磊的脸色依旧冷若冰霜,他简短地回答:“没事。” 沈歆然轻轻点头,起身走向浴室,开始洗漱。然而,当她刷完牙,走出浴室时,岳明磊却递给她一个空杯子,冷冷道了一句:“我饿了!” 沈歆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昨晚的伤还没愈合呢,我去医院给你买血吧!” 岳明磊沉着脸道:“我就要喝你的!” 沈歆然张嘴抱怨:“我都说了给你买血,不会把你饿着了,你怎么还这样啊!” 岳明磊露出了尖锐的獠牙,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反正你二选一!” 沈歆然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胳膊轻轻一划。 血液顿时涌出,滴落在杯子中。 “喝吧喝吧,喝死你得了!”沈歆然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尽力保持着平静。 随着血液的流失,沈歆然感到一丝眩晕,但她仍然坚持着,直到杯子被血液填满。 岳明磊接过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喝着。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1 沈歆然看着岳明磊喝着自己的血,突然觉得一阵心塞。她眼珠子一转,对着岳明磊笑了笑,“你先喝着,我也去找点吃的。” 岳明磊瞥了沈歆然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去吧!” 沈歆然直接到隔壁房间,对着马梦琪压低声音道:“梦琪,趁现在,我们快走吧!” 马梦琪眉头微蹙,“不带那个僵尸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跟他说我出来找点吃的,我们直接打车去机场。”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为了不被岳明磊发现,两人行李都没带,只带了身份证和现金。到了旅馆外面,直接喊了个车,“师傅,我们到洪恩机场。” 下飞机的那一刻,沈歆然总算松了口气。从通礼县到京都,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她就不相信,岳明磊还能追过来。 可当沈歆然到家的那一刻,直接无语了,谁能告诉她,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是谁! 岳明磊背靠着墙,他掀起眼皮,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你找吃的找的有点远啊!” 沈歆然僵笑道:“这不是习惯了京都的饭菜,想赶回来吃顿晚饭嘛!” 岳明磊点了点头,轻描淡写般说道:“你把行李落下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送过来了。” 看着门口的行李,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岳明磊怎么比飞机还快,他是孙悟空吗!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从脸上挤出来一个笑容,“那我就先多谢你了。” 与此同时,岳明磊旁边的程子橙也对着沈歆然笑了笑,“毛姐姐好。” 沈歆然其实早就看见了程子橙,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问道:“这是?” 岳明磊表情淡淡,“这是我弟弟,我们以后就要在你这叨扰了。” 沈歆然咬着牙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叨扰不叨扰,我热烈欢迎。但是我这只有一个房间,可能住不下这么多人。” 所以,你还是自己找地方住吧! 岳明磊浅笑道:“没关系,你跟我一个房间。再说了,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一个书房吧!他可以住书房。”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岳明磊笑笑不说话。 沈歆然则是灵光一闪,她前段时间总觉得有人跟着她,看来不是错觉,那个人就是岳明磊。而岳明磊八成是程子橙放出来的! 想到这里,沈歆然看见程子橙气就不打一处来。小橙子,她以前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可能是沈歆然的眼神太过凶狠,程子橙还有点害怕,直接往岳明磊身后躲。 沈歆然掏出钥匙,轻轻一转,门锁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嗒”,门缓缓打开。 岳明磊跟个大爷似的,走了进去。他还坐在她最喜欢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沈歆然只能独自拿着行李,进了房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她就开始拖地。 看着沙发上的一大一小,沈歆然就忍不住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这个家的主人呢。使唤不了大的,她还不能使唤小的吗! 沈歆然放下拖把,直接对着程子橙喊道:“小——” 沈歆然本来想喊“小橙子。” 但刚说出口,就看见沙发上的那一大一小齐刷刷地盯着她,眼神里居然还有一丝期待。 沈歆然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毛凌珍,还不知道程子橙的小名。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小孩,过来帮我拖地!” 程子橙点了点头,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拖把仿佛有了生命,自动在地板上移动,拖干净后,还能自己走到厕所清洗干净。 程子橙笑了笑,“毛姐姐,我可以用意念控制物品,以后打扫卫生的活都可以交给我。” 沈歆然拍了拍程子橙的肩膀,笑道:“小孩,不错嘛,有思想觉悟!”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看了沈歆然一眼,成功捕捉到了沈歆然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赏。他瘪了瘪嘴,不屑道:“这有什么难的!” 他说完后,冰箱门自动打开,水龙头开始放水。厨房里的菜刀自动切菜,灶台的煤气点燃,切好的菜有条不紊地跳进了锅里。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居然还能这样!你们两个就卷吧!卷起来才好啊! 这天晚上,程子橙打扫卫生,岳明磊做饭。 沈歆然吃着岳明磊用意念做出来的三菜一汤。尽管味道一般,但她却把它夸上了天。“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个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 岳明磊瞥了沈歆然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如果你喜欢,明天再给你做。” 岳明磊说完后,才感觉到不对劲。他不是主人吗?为什么他要答应给她做饭!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吃完饭后,就躺在沙发上,叹气道:“吃了这么好吃的菜,根本不想动,这些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洗。” 程子橙站了出来,笑道:“没事,我来洗。” 沈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一看,让岳明磊和程子橙住进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啊!至少多了一个厨师,还有一个保洁。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沈歆然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珍珍,我这里有个百万的大单子,想不想要?” 沈歆然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在体内沸腾,她急切地点头,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钱叔,当然想要!” 岳明磊坐在一旁,他看了沈歆然一眼,眉头微蹙,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么激动? 电话那头的钱叔笑了笑,“有个胡老板最近被厉鬼缠身,他急需人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有兴趣,就来找我,我带你去见他!” “钱叔,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过来!”沈歆然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但也许是动作太过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沙发,稳住自己。 还在一旁的程子橙关心问道:“毛姐姐,没事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事。” 她迅速换鞋,准备出发。 岳明磊站起身子,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歆然没有回头,只是简单地回答,“当然是去赚钱!”这个单子做成了,她至少能到手十万。接下来半年的房租和生活费就有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2 岳明磊眉头一皱,“你都这样了还要去赚钱,你这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沈歆然瞪了岳明磊一眼,没好气道:“不用你管。”要不是因为你的诅咒,她也不至于倒霉到下个月的房租都给不起吧! 沈歆然说完后,就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晕倒前,她还不忘拨通马梦琪的电话,有气无力地说道:“钱叔给我们介绍了个大单子,你去他那里看一下,别让这个大单跑了。” 马梦琪感觉到不对劲,就问了句:“你怎么了?” 沈歆然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好像有点头晕——”可能要过一会到。 一句话还没说完,沈歆然彻底晕了过去,手机也可以掉到了地上。 这让电话另一头马梦琪急坏了,拼命大喊:“喂,你怎么了?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岳明磊接起电话,沉声道:“他晕倒了,我一会送她去医院,你先去那个钱叔那里吧。” 岳明磊挂断电话,就将沈歆然抱了起来,向外走去,他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一个医院。 可真到了医院,岳明磊的心却陷入了一片茫然。人潮如织,病患络绎不绝,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最后,还是跟在一起的程子橙提醒道:“岳大哥,先挂号,再缴费。” 岳明磊愣了一下,等回过神后,就机械地按照程子橙的指引前行,一路默不作声。脱离了这个世界三百多年,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废物。 检查的医生看见岳明磊后,瞳孔猛地缩了缩,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岳明磊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沈歆然身上,一时间也没发现这个医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医生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失血过多引起的晕厥,先挂一瓶葡萄糖。” 听见“失血过多”四个字后,岳明磊下意识看向了沈歆然的胳膊,那里缠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但岳明磊却知道,里面有两道伤口。所以,让她晕倒的罪魁祸首是他? 岳明磊小心翼翼地将沈歆然安置在病房的床上,护士的动作熟练而迅速,点滴挂上后便悄然离开,只留下岳明磊和程子橙在寂静的病房中。 岳明磊盯着床上的沈歆然出神良久,她的平静与安详与他内心的波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突然,他薄唇微张,“她以前是怎么死的?” 程子橙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自杀啊!” 岳明磊的眼睛瞬间睁大,震惊与不可置信交织在他的眼中,“你说她是自杀?” 程子橙点了点头,“对啊,她把你封印了,回来后就自杀了,毛哥哥说她是为你殉情了。” 岳明磊愣在了原地,所以……她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程子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岳明磊的心沉入了深渊,后悔与内疚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对她下了那么恶毒的诅咒,这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岳明磊站起身子,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他的心如同被撕裂,那些未曾知晓的真相,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割裂了他所有的防备。 晚上十一点的街道上人烟稀少,除了一个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地方,门口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耀眼,里面还不断传出的音乐声和人们的笑声。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的肩膀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中显得格外暧昧。两人走进了一个巷子。 女人握紧拳头,轻轻地捶了男人的胸口。“讨厌,带人家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自然是做让你快乐的事情!”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女人的脖子。 黑暗掩盖了男人的獠牙,可就在他准备咬下去的那一刻,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 错失吸血的良机,男人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大手的主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岳明磊,他对着男人的肚子就是一个拳头,男人被打飞后,后背重重地撞到了墙上,滑落在地。 女人被吓得脸色一白,但看着岳明磊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裹紧衣服,小跑着离开。 岳明磊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让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对僵神本能的畏惧,是一种深植于灵魂深处的颤栗。 他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道:“我告诉你,我是僵尸王亲自赏赐的二代僵尸!识相点赶快滚开!” 岳明磊没有说话,他只是向着男人的方向靠近。将手放在男人的头上,这三百年间发生的事情如同潮水般涌入岳明磊的脑海。 原来,岳培袁在崇古死后,自封为僵尸王,组建了自己的僵尸兵团,经过三百年,他的僵尸兵团已经演变成了僵尸协会。 岳明磊唇角一勾,一声冷笑。 在他离开这条巷子后,巷子的最深处出现了一具干尸。随着一阵风吹来,干尸逐渐解体,化为一团尘土,被风吹散。 这边的程子橙感受到了岳明磊的失魂落魄,他生怕岳明磊出事,就一直在病房和医院门口之间来回徘徊。 当岳明磊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医院门口,程子橙立刻跑了过去,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岳大哥,你回来了!” 程子橙一边说着,一边往岳明磊的手里塞了一袋血,压低声音道:“喝点血心情会变好,这是我从血库里偷来的,快要过期了,但还能喝。” 血袋中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岳明磊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程子橙看着岳明磊,面带歉意,“其实有个僵尸协会,里面的僵尸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血,但他们讲究血统,我去过一次,被赶了出来。” 岳明磊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随手丢到了程子橙的怀里。 程子橙看到令牌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问:“你哪来的?” 岳明磊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捡来的。” 程子橙也没多想,他捧着令牌,笑得灿烂,“有了这个令牌,我每天都可以去僵尸协会领血,这样我们每天都能喝到新鲜的血了!”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3 岳明磊回到病房时,沈歆然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喝水。 她看见岳明磊走进来后,还不忘调侃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送我来医院。” 岳明磊脚步沉重,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不敢直视沈歆然那眼睛,只能选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见了那个让你道法不上不下,还让你很倒霉的男人,你会怎么样?” 沈歆然一听,这话都送到嘴边了,她不狠狠地骂一下岳明磊,那多说不过去啊。“那我肯定要将他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岳明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的声音几乎带着颤抖:“你……这么恨他吗?” 沈歆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笑眯眯道:“当然,换做是你,你不恨他吗?” 岳明磊的头低得更低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如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沈歆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岳明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岳明磊沉默了,沈歆然的话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他的心脏。他很想说,他真不是故意的。 可他却不敢,他怕他说出来,他和她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了。 当初知道他下诅咒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所以……只要他不说,就没人能知道吧! 沈歆然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天空,夜色如墨。她顺手就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准备对着自己的胳膊来一刀。 岳明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阻止:“你干什么?” 沈歆然的动作一顿,水果刀不慎划过岳明磊的手背,留下了一抹鲜红的痕迹。 然而,那痕迹只是短暂地存在,转眼间便如同从未发生一般,悄然愈合。 沈歆然看向岳明磊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解,“当然是给你血啊!”要不是看在你送她来医院的份上,她才不会主动呢。 岳明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用了,医生说你就是失血过多晕倒的。” 沈歆然眉头微蹙,“可你晚上还没喝呢。” 岳明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已经喝了。” 沈歆然下意识摸自己的脖子,这个狗男人不会趁她晕倒咬她了吧! 这一个动作又刺痛了岳明磊的眼睛,她是有多不信任他啊,岳明磊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放心吧,没咬你。” 担心沈歆然多想,他又追加道,“也没咬别人。我找到一个僵尸协会,以后可以去那里领新鲜的血。以后都不用喝你的血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僵尸协会她知道,是岳培袁建立的,里面的僵尸都是他的后代。 她笑着看向岳明磊,打趣道:“那跟你打个商量,你以后也别用你的牙吓我呗。” 岳明磊眼神复杂,他点了点头,严肃道:“好,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沈歆然一脸狐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的岳明磊怎么这么好说话! 晚上,沈歆然睡在病床上,程子橙睡在陪护床上,微微张着嘴,露出他的尖牙,仔细看,牙上还有小黑点,那是他贪吃糖果留下的痕迹。 病房内非常安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规律而稳定。 沈歆然睡得香甜,随着一阵白雾出现,她突然发现,她又回到了和崇古大战的那天晚上。 岳明磊站在不远处,他的眼睛红红的,带着一丝哀求:“我已经把诅咒收回来了,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刚刚才和岳明磊聊到这件事情,现在就梦见了? 但她的梦,她做主! 她双手插在腰上,一声冷哼,“凭什么,那我这几年受的苦怎么算!” 尽管只有三年,但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场电梯惊魂,这对她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 岳明磊的心中充满了痛楚。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缓缓走到沈歆然的身边,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歆眉头微蹙,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连连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岳明磊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上前一步,捧着沈歆然的脸,吻上了他那个日思夜想的唇,细细研磨,温柔而深情。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呼吸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都说梦境能反映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她居然在梦里把男主玷污了。 过了良久,岳明磊才抬起头,看着沈歆然的眼睛,再一次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沈歆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下意识点头,然后内心不断地谴责自己:她不是人,他是个畜生,她连僵尸都不放过。 岳明磊若有所思,原来她喜欢这种方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洒在沈歆然的脸上,唤醒了她沉睡的意识。 沈歆然睁开眼,却依旧沉浸在昨夜梦境的余韵中,心中泛起层层波澜。 天呐,她居然在梦里亲了男主。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 岳明磊站在床边,看着沈歆然醒来,温和地笑了笑,“医生说你没什么大问题,输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沈歆然完全不敢看岳明磊的眼睛,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好的。” 等到出院的时候,沈歆然发现居然是岳明磊结账。她下意识问了句:“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岳明磊笑了笑,“现在有了。” 沈歆然一脸狐疑,“你哪来的钱?” 岳明磊轻描淡写地回答道:“遇见一个不听话的小僵尸,从他那里捡来的。” 沈歆然瘪了嘴,心里暗想:说什么捡来的,别不是抢来的吧。她觉得,她有义务和岳明磊普及一下僵尸之间的关系。 于是,她对着岳明磊严肃道:“僵尸不能生孩子,只能以血液的方式传宗接代,换句话说,你遇见的那个小僵尸很有可能是你孙子!” 岳明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他觉得自己的威压能克制对方。 沈歆然继续问道:“现在你还想抢他们的钱吗?” 岳明磊皱了皱眉,纠正道:“不是抢,是捡。”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还想捡他们的钱吗!” 岳明磊一脸无辜地说道:“既然他们是我的孙子,那孝敬自己的祖宗,有这么不对?” 沈歆然:“……” 好吧,怎么突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真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天会被岳明磊说服。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4 沈歆然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熟悉。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没过多久,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沈歆然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马梦琪。 马梦琪递给了沈歆然一袋水果,然后就直接走进了屋子,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沈歆然直接到厨房,一边洗着水果,一边回答:“好多了,钱叔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马梦琪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那个单子已经顺利拿下了。” 沈歆然递给了马梦琪一个洗干净的苹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你真是太棒了!” 马梦琪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了一旁的岳明磊,话题一转,“不过,我今天来找你,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岳明磊正和程子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马梦琪递给沈歆然一个老旧的本子,“我昨晚找到了我家先祖留下来的手札,上面正好记录了关于你和这个僵尸的事情。” 沈歆然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上面写着:“情字害人,我等除魔人应当断情绝爱。爱人已难,爱僵尸更是万万不可。”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马静雯的字迹。是说马静雯那一代,还没有驱魔人不能谈恋爱的规矩,搞半天马静雯就是那个确立规矩的人啊! 马梦琪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说道:“你看后面,三百年前与僵尸王崇古的大战,最终以岳明磊的胜利告终。毛丹凤封印了岳明磊,却遭到了他的诅咒。我怀疑你是毛丹凤的转世。”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直接站起来,着急忙慌地解释,“我那时也是气狠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歆然虽然对诅咒本身并没有太多感触,但面对岳明磊那焦急的神情,她决定整一下岳明磊,以泄她两杯血的心头之恨! 沈歆然轻轻靠近岳明磊,用逼问的语气说道:“就是你诅咒了我?” 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点了点头,仿佛在承认一个沉重的事实。 沈歆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她继续追问:“我所有的倒霉,都是因为你?” 岳明磊再次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但我已经把诅咒收回来了,你不会再倒霉了。” 沈歆然心中暗喜,她以后再也不会走路平地摔,坐电梯动不动就遇见电梯故障了! 但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冷静地对岳明磊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请你出去。” 岳明磊沉浸在被沈歆然发现秘密的惊恐中,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沈歆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他眼眸低垂,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在门口,你有什么事叫我。” 马梦琪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歆然挥了挥手,“拜拜。” 马梦琪离开的时候,还瞥了岳明磊一眼,不忘嘲讽道:“真是活该!” 岳明磊的脸上满是愤怒,但沈歆然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敢动手,只能压抑自己的情绪。 这个马靖雯可真讨厌,人都死了还留下个手札。还有这个马梦琪,顶着一张和马靖雯一样的脸四处晃悠,看着就烦! 等马梦琪彻底离开,岳明磊就抬头,看着门口的沈歆然,可怜巴巴道:“我知道错了。” 沈歆然一声冷哼,“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吧!” 她说完后,就关上了门。 耶耶耶,又可以清静几天。 这天晚上,沈歆然睡得很早,还睡得很清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床边,为她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辉。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又梦到了岳明磊。他穿着今天的那套衣服,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沈歆然只觉得奇怪,“昨晚上的梦里,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你今天怎么又来了!” 岳明磊笑了,直接上前,不顾一切地吻住了沈歆然的唇。这个吻与昨晚的温柔截然不同,它充满了热情与迫切。 让沈歆然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思绪纷乱,不禁自问: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岳明磊凑到沈歆然耳边说道,他呼出来的气弄得沈歆然痒痒的。 当晨光透过窗帘,沈歆然从梦中醒来,她仿佛还能感觉到梦中的那种悸动。 她躺在床上,感受着那份残留的触感和心跳,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沈歆然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冷风从客厅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这股寒意与她接下来所见到的一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客厅中央,一个由僵尸脑袋拼凑出的心形图案赫然映入眼帘,每一个脑袋都睁大双眼,露出森森獠牙,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死不瞑目的怨念。 沈歆然心脏猛地一跳,她对着天花板就是一声喊:“岳明磊!你到底做了什么!” 岳明磊从厨房走出来,他的手里还拿着锅铲,“你不是最讨厌僵尸吗,所以我就把这群不听话的小僵尸全部杀了,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沈歆然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我喜欢你个大头鬼,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也放上去呢。” 岳明磊眉头一皱,他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我和这些低等僵尸不一样,我现在没了脑袋也能活。” 岳明磊说着,就开始动手掰自己的头。 沈歆然瞬间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她几乎是本能地喊道:“你住手!” 岳明磊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转向沈歆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那你原谅我了吗?”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般道:“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跟我来。” 岳明磊只能跟在沈歆然身后。 而沈歆然在离开前,还不忘看向程子橙,吩咐道:“我希望我回来后,这一个个脑袋能消失在我的客厅,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程子橙点头,“好的。” 沈歆然说完后,又和其中一个脑袋来了一个对视,吓得她赶紧转身。她在心中骂:妈的,岳明磊狠起来连自己孙子都不放过啊! 沈歆然将岳明磊带到了游乐场,今天是周末,游乐场里人很多,孩子们的欢笑声、尖叫声和兴奋的呼喊交织在一起。 岳明磊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沈歆然指了指游乐场的其中一个设备,笑了笑,“看见那个跳楼机了吗?我一共遇见了五十三次电梯事故,你坐五十三次,我就原谅你。” 岳明磊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着跳楼机的一次次上升和坠落,岳明磊的面庞从最初的平静无波,到第七次时脸色泛白,再到第十九次时,他的脸色开始泛青。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5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岳明磊脸上难受的表情都是装出来了,对他而言,跳楼机的速度和高度根本不足为惧,但他就是想让沈歆然心疼他。 一个小孩路过,指着岳明磊,对着妈妈好奇地问道:“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要一直坐这个啊?他很喜欢这个吗?” 女孩的年轻妈妈看了眼守在一旁的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温柔地笑了笑,“哥哥不是喜欢这个,哥哥是喜欢小姐姐呢!” 这让还在一旁的沈歆然还有点尴尬。等岳明磊下来后,她就走到岳明磊边上,轻声说道:“差不多行了,我们回去吧。” 岳明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急切地问道:“你原谅我了?” 沈歆然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岳明磊直接上前,紧紧抱住沈歆然,在她措手不及之际,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唇。 沈歆然都懵了,这个吻怎么和梦里一模一样?而且,在梦里亲就算了,在现实世界,他为什么亲得这么顺口! 与此同时,明德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一个男人目光紧紧锁定在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他一脸焦急地说道:“院长,我们的兄弟昨晚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大半。” 椅子上的男人转过头,正是岳培袁。他身穿白大褂,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让人找过吗?” 说话的男人摇了摇头,“找了,但没找到。”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的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眉头一皱,“我前些日子在我们医院看见了岳明磊,会不会是他做的?” “他居然出来了!”岳培袁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了!” 岳培袁转身,看向最开始说话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把那群人提前放出来吧。我们潜伏了这么久,也该迎来我们的狂欢了!” ……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静谧的纱幔所笼罩。繁星点点,如同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沈歆然从沉睡中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索着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马梦琪的声音急促而紧张:“珍珍,大事不好了,明德医院突然涌出一大群行尸,他们见人就咬!” 明德医院?不就是她家这附近的医院吗!沈歆然顿时瞌睡全无,“我马上就到。” 还在一旁的岳明磊眉头微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歆然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明德医院有大量行尸作乱,我们得快点去帮忙。” 等沈歆然带着岳明磊赶到明德医院,只见一大群行尸在街上肆虐。 马梦琪被围困在中间,一看到沈歆然,她立刻大声呼救:“快来帮忙,我已经通知了京都的其他驱魔人,他们很快就到。” 沈歆然赶紧动手,在与行尸动手的过程中,她惊讶地发现,她的道法居然变强了!看来岳明磊没有说谎,他的确把诅咒撤回去了。 三百年前的通礼县只是被行尸咬了才会变异,这一次居然被抓伤的人也会变异。 这就导致沈歆然和马梦琪在战斗中不仅要对抗行尸,还要时刻警惕保护自己。 行尸的数量越来越多,根本杀不完。 沈歆然看向岳明磊,问道:“按理说你是他们的祖宗,你能尝试着控制他们吗?” 岳明磊也在杀着行尸,但他的动作就要比沈歆然优雅许多,一掌下去,行尸就倒下了。他摇了摇头,“不行,我来的时候已经试过了。” 沈歆然感到了失望,面对数量庞大的行尸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沈歆然决定放手一搏,直接召唤火龙。她这三年给你上缴了那么多钱,也到了你履行承诺,庇护她的时候了! 天空中传来一声震撼人心的龙吟,火龙的身影出现在夜空中,沈歆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喜,她竟然真的召唤成功了! 火龙吐出的岩浆如同毁灭之雨,落在行尸的身上,将大部分行尸烧成了灰烬。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医院的天台边缘突然出现了一批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岳培袁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在夜空中回荡:“我的孩子们,尽情地享用你们的晚餐吧。” 随着他振臂一呼,医院的大门猛地被打开,比之前更加汹涌的行尸狂潮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沈歆然的面容紧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如同乌云中酝酿的闪电,她的声音几乎是咆哮:“你踏马到底要做什么!” 岳培袁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的混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我要将这里变成我们僵尸的帝国,而我就是创造这个帝国的神!” 岳明磊眉头一皱,目光和岳培袁在空中相遇后,他向着岳培袁的方向靠近。 可岳培袁却伸出了手,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动手。在你动手前,先看看这个吧!” 岳培袁说完后,按下手中的一个按钮,医院的东侧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岳明磊几乎是立刻回到沈歆然边上,将沈歆然护进怀里。当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知道那是哪里吗?那是孤儿院!”天台上的岳培袁笑得越发得意。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来聆听的姿势,仿佛在享受那些无助孤儿的哭泣声。“你们听见了吗,那些孤儿在哭!” 沈歆然的双眼如同喷发的火山,她的怒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你就是个疯子!” 岳培袁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太了解你们了,正直,善良。可哪有什么用呢!” 他看向岳明磊,语气中带着嘲讽,“就说你吧,和这个驱魔师在一起,连人都不敢咬,反而被人家封印了足足三百年,我都替你不值!” 岳明磊站起了身子,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你闭嘴!” 岳培袁却丝毫不惧,他一声冷笑,“我分别在京都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放了炸药,你看是你杀我的速度快,还是我让它爆炸的速度快。” 沈歆然的眉头紧锁,岳培袁的威胁无疑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要么眼睁睁看着爆炸夺走无辜百姓的生命,要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行尸!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对人性的严峻考验。以后都会后悔,怎么没选另一个。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46 岳培袁得意地笑了,带着一丝诱惑,“我的好儿子,你何不与我一起,打造属于我们的僵尸帝国,我可以封你做我的大将军。” 岳明磊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看来,你对我的能力了解得还不够清楚啊!” 岳培袁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岳明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没事,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着岳明磊话音落下,岳培袁惊奇般发现,风停了,人静了,连那些作乱的行尸也停止了动作。整个世界似乎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岳明磊缓缓升到空中,他的身影如同穿越时空的幽灵,向着岳培袁移动。 岳培袁想要按下手中的按钮,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听使唤。这是什么能力!岳培袁终于感到了惊恐,瞳孔猛地放大。 岳明磊从岳培袁手中拿过遥控器,轻描淡写般笑了笑,“这是时间静止,你喜欢吗?” 他说完后,就扯掉岳培袁的胳膊,笑道:“这条胳膊,为了死去的五千兄弟!” 紧接着,他又硬生生掰断了岳培袁的一条腿。“这条腿,还给那些因你爆炸而亡的孤儿。” 最后,他将手放在了岳培袁的脖子上。“这颗脑袋早在三百年前,我就应该把它取下来了。让你多活了三百年,算偿还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岳培袁到死的那一刻,都死不瞑目。 接下来的时间,岳明磊如同一个无情的僵尸收割机,将僵尸的头颅一一摘下。看着地上的头颅,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沈歆然回过神来,发现岳培袁已经死去,那些作乱的行尸也已死亡。 岳明磊站在不远处,向她张开了双臂,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沈歆然看向岳明磊的身后,那里用僵尸头颅拼成了“爱你”两个字,她瞬间无言以对。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表白方式! 就连马梦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沈歆然。 尽管行尸已经处理完了,但大街上却多了很多游魂。如果不早点将这些游魂送往地府,很容易滋生怨气,酿出大祸。 沈歆然开始思考:既然她都能召唤出火龙,那开鬼门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心动不如行动,沈歆然盘腿而坐,口中念诵着超度的古老咒语。 随着咒语的回响,一阵烟雾缭绕,鬼门的轮廓缓缓浮现。沈歆然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看来她的道法已经全部回来了。 可等了许久,鬼门都不曾打开。 沈歆然心中略感疑惑,却也隐约猜到了原因。她站起身,轻轻地敲了敲门,夹着嗓子喊道:“七哥,八哥,你们把门打开一下呗!” 门的那一头传来黑无常愤怒的声音:“你把我们害这么惨,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们!” 沈歆然叹了口气,“谁让那个僵尸王那么厉害,小妹也是出于无奈啊!” 黑无常的声音中透露出不满:“你带走了火龙,地藏王罚我们兄弟俩清理了三百年的冥河,你拿什么补偿我们!” 沈歆然试探性地说道:“那我再给你们烧几个美人?” 白无常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几个美人就想打发我们?你未免想得太美。现在又来骗我们开门,我们兄弟俩这次绝不会上当。” 沈歆然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给地藏王烧封信了。我记得三百年前,你们在我面前说过地藏王很小气,不知他知道了会怎么想。” 黑白无常咬牙切齿:“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沈歆然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威胁谈不上,只是想为两位哥哥增添点业绩。” 两分钟后,黑白无常打开了鬼门,但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沈歆然眯眼笑了笑,“哎呀,两个哥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黑无常沉声警告:“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沈歆然笑了笑,并不回答。她也想这是最后一次,但谁知道呢。 等送完最后一个鬼魂,沈歆然就对着黑白无常笑眯眯道:“七哥八哥放心,过两天我就给你们烧美人和美酒,好好补偿你们。” 黑无常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冷道:“你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沈歆然摆了摆手,“怎么可能,小妹纯粹是被七哥和八哥感动了,尽管小妹做了那么多错事,七哥八哥还是愿意出来帮小妹的忙。” 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眼睛,还一边观察着黑白无常的脸。 黑无常很想说他才不是为了帮你出来,但看着沈歆然一直哭,他只能冷着脸道:“算你有良心。” 还在一旁的白无常则是大喊道:“你上次烧的十个美人没过多久就坏了,我这次要五十个美人!” 沈歆然看向白无常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这么多美人,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白无常瞪了沈歆然一眼,“不用你管!” 沈歆然耸了耸肩,“那好吧,你们开心就行。” 等黑白无常彻底离开,马梦琪才走到沈歆然边上,赞叹不已,“珍珍,你可真厉害,连鬼门都能打开!” 沈歆然羞涩一笑,“哎呀,常规操作啦。” 而沈歆然说完后,才觉得不对劲。 她刚才是不是暴露了? 她回头望向岳明磊,只见他站在树下,似乎在沉思。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让沈歆然长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发现。既然如此,她的马甲一定要捂好了。 经过一整晚的辛劳,沈歆然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几乎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随着浓雾袭来,沈歆然在梦境中再次遇见了岳明磊,而这次,他竟然出现在她家的客厅里。 “你就是毛丹凤!”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声音更是充满了激动和不可置信。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反驳,岳明磊便已经靠近了她,他的唇突然贴了上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温柔。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每一个触碰都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睡醒后,再一次懵了。她是有多饥渴?居然在梦里把男主睡了! 岳明磊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你快尝尝,我按照食谱做的,看味道怎么样?” 沈歆然低头吃饭,根本不敢看岳明磊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不停地在心里谴责自己。 不过,梦里的感觉真的好真实啊!现在回忆起都觉得一阵脸红心跳。 小僵尸的黑月光道长(大结局) 僵尸有僵尸协会,人类自然也有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现象的官方机构,名叫“国家灵异局。” 沈歆然刚吃完饭,国家灵异局的人就找了过来,“你好,可以跟我们走一趟吗?” 沈歆然作为毛家第十三代传人,还是唯一一个传人,可以说是国家灵异局的常客。 和她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岳明磊。 国家灵异局的人并没有为难沈歆然,只是问了她昨晚上明德医院发生了什么。 沈歆然没有隐瞒,如实说出。 当灵异局的人得知岳明磊已经是僵神,还拥有时间静止的能力后,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那他现在会对我们国家造成威胁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国家灵异局的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还请毛小姐务必看守好他。” 沈歆然也不明白,不过是走了一趟国家灵异局,怎么就多了个监护人的身份。 回到家后,岳明磊就对着沈歆然笑了笑,“丹凤,你可真好,谢谢你给我做担保。” 沈歆然眉头一皱,反驳道:“都说了,我不是毛丹凤,我是毛淩诊。” 岳明磊点了点头,继续笑道:“好的,丹凤。” 沈歆然:“……” 她暴露了吗?没有吧! 从这天开始,岳明磊变着法子给沈歆然做吃的,时不时还看着沈歆然的肚子发呆。 沈歆然刚开始还觉得没什么,直到两个月后,马梦琪突然对她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圆润了不少?” 沈歆然笑了笑,“可能是这段时间吃好了。” 马梦琪围着沈歆然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语气变得认真,“不,我觉得你可能怀孕了。” 沈歆然几乎要笑出声来,她自信满满地反驳,“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马梦琪却显得十分肯定,她反驳道:“我小姨怀孕就你这样,我不可能认错,你如果不相信,我们直接去医院检查!” 沈歆然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去就去,但输了的人负责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沈歆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因为她根本没做那件事,怎么可能怀孕! 可现实却给她的脸来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大夫看了检查报告后,就对着沈歆然笑道:“恭喜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马梦琪站在一旁,一脸戏谑,“看吧,我就说你有了吧!你居然还不相信我!” 沈歆然惊得嘴像敲开了木瓜,半天都没有合拢。她是蜥蜴吗,一个人就能怀孕。 突然间,沈歆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个梦。她立马跑回家,对着岳明磊咆哮道:“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会怀孕!” 岳明磊上前一步,摸了摸沈歆然的肚子,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光芒,“我真的要当爸爸了?” 沈歆然一把拍开岳明磊的手,咬着牙道:“你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岳明磊笑着解释:“我只是进了你的梦,想看看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发誓,我刚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梦里的事情会变成真的。” “直到你打了我两个巴掌,现实世界的我感到了疼痛。”岳明磊说到这句话时,看向沈歆然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幽怨。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所以还是我的错咯!” 岳明磊赶紧摆手,且低下了头,“不,是我的错。” 沈歆然的脸上满是愤怒,“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先说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梦里勾引我!” 弄得她还以为自己思春了! 岳明磊小心翼翼道:“情不自禁?” 沈歆然气得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对着岳明磊的脸砸过去,“我去你的情不自禁!” 不怪她没想到岳明磊身上,谁知道这个狗男人还有把别人梦境变成现实的能力啊! 岳明磊捡起抱枕后,就将沈歆然扶到沙发坐下,“你别生气了,气着宝宝就不好了,我刚才又学了一道新菜,我一会儿就给你做。” 说到宝宝,沈歆然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皱眉道:“你是僵尸,但我是人,那我们的孩子是僵尸还是人?” 岳明磊思考了片刻,“按理说应该按照父母能力的强弱决定,我估计,八成是僵尸。” 沈歆然开始担忧,“僵尸都不老不死,那他会长大吗?他不会一直是婴儿的状态吧!” 岳明磊愣住了,“我也不知道。” 沈歆然的怒气又上来了一大截,“要是我的孩子长不大,我就跟你拼了,老娘要杀父留子!” 岳明磊吓得缩了缩脖子,现在只能期待孩子能健康长大。毕竟,他连名字都想好了。 如果是男孩,那就叫岳丹磊,如果是女孩,那就叫岳念凤。 …… 让沈歆然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她和岳明磊的女儿继承了岳明磊的能力,却是一个普通人类。 但当除魔人有了僵尸的能力,后果可想而知。岳念凤可以说是个混世小魔王。 她作为毛家第十四代传人,整个华国的妖魔鬼怪没有一个不怕她的。 但问题是岳明磊已经成立了一个协会,容纳了整个华国不作恶的鬼和僵尸。并且和国家灵异局签订了一个平等互不侵犯的协议。 这就导致岳明磊动不动就要给岳念凤收拾烂摊子,因为她今天欺负这个鬼,明天又欺负那个僵尸。但好在岳明磊甘之如饴。 让沈歆然无语的是,岳明磊一个僵尸,居然开始学习茅山道术。 要命的是,还真让他学会了。 他还在沈歆然身上下了一线牵,从那以后,沈歆然再也不能离开岳明磊一百米的距离。 沈歆然每次被反弹到岳明磊身边,都会气得眼皮子暴跳,“把一线牵收回去!” 岳明磊却总是用无辜的表情说道:“我只学会了下,还没学会怎么收!”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那你倒是学啊!” 岳明磊将沈歆然搂进怀里,笑容骤然猛增,“可是我不想学,我觉得这样也行挺好的。” …… 在沈歆然四十岁生日那天,她突然闹着要吃蛋糕。岳明磊感到了奇怪,因为沈歆然平日里不喜欢吃甜品,但他没办法,只能出去帮她买。 蛋糕店很近,就在他们家楼下。 可当他拿着蛋糕和准备好的惊喜回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沈歆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的手腕上赫然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液从那里汩汩流出,将床单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岳明磊手中的蛋糕无声地滑落,他冲到床边,声音颤抖着:“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沈歆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手轻轻拉住了岳明磊,声音微弱却充满了坚定:“就让记忆停在我们最美好的瞬间,不好吗?” 岳明磊是僵尸,她的寿命注定没有岳明磊的长,所以,让记忆停留在她还算年轻的时候,是最好的结果。 岳明磊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摇着头,哽咽着:“不好。” 说完,他就露出了他的獠牙。想要用他的方式挽救沈歆然的生命。 可就在他准备咬下去的那一刻,沈歆然再一次开口:“你答应了我,不咬我。” 岳明磊愣住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滴在了沈歆然的手背。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岳明磊哭,她抬手,帮岳明磊擦干眼泪,浅笑道:“相信我,只要你不咬我,下辈子我们还会遇见。” 岳明磊紧紧地将沈歆然抱在怀里,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能感觉到沈歆然的体温在自己怀中渐渐变冷。 他的笑容,变得机械而僵硬,仿佛只是为了应付这个世界而勉强挤出的表情。 他抱着沈歆然的尸体进了一座深山,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仿佛所有的活力都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 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的影子。 包括岳念凤……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1 夏日的校园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操场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绿油油的草坪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红色的塑胶跑道在阳光的炙烤下,散发出微微的热气。 少年少女们在操场上尽情地奔跑嬉戏,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脸上洋溢着的却是无尽的欢乐和青春的活力。 和操场的热闹不同,远处的教学楼显得格外庄严。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教室,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她的面前是一叠厚厚的试卷。“乔梓筱,一百四十八,年级第一。” 随着老师的一句话说完,班上的同学响起热烈的掌声,有的同学更是对着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夸奖道:“梓筱,你真是太厉害了。” 就连老师也对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浅笑道:“你的卷子是隔壁班老师改的,实在找不出毛病了,就给你扣了两分卷面分。” 少女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如瓷,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圆润的脸蛋带着少女特有的胶原蛋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她站起身子,走到讲台,接过试卷,对着老师弯腰鞠躬后,“谢谢老师。” 说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低下头,继续发卷子。 “辛泽明,九十四。” “石丁莹,一百二十三。” “朱倩,一百一十五……” 老师发卷子的动作不停,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张,她冷冷道:“庄延,九十八。” 可她说完后,却没人回应。抬头看向角落,老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同学们顺着老师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庄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庄延的前桌赶紧晃了晃他的胳膊,小声喊道:“庄延,别睡了,老师找你。” 庄延抬起头,露出了朦胧的眼睛。他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边打哈欠边走到老师面前,嗓音沙哑,“王老师,有什么事吗?” 老师瞪大了眼,拿起卷子就丢在了庄延的脸上,“你以为分班考试的时候,你踩线进了我们a班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看看你这次考了多少分!” 庄延拿起卷子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九十八。” 老师怒不可遏,“我告诉你,下一次考试,你考不进年级前五十,直接给我走人。就是有你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才拉低了我们a班这次的平均分……” 老师的责骂声响个不停,庄延却毫不在意,他拿起卷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这一举动,让老师更加恼怒,直接高声喊道:“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庄延头也不抬,声音沙哑,“你有他电话,你自己打吧!” 老师气红了脸,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继续上课。 …… 下课后,老师拿着水杯就回了办公室,离开前还不忘瞪了眼角落里的庄延。这么不服管教的学生,真不知道是怎么考进他们a班的! 而同学们则是将考了第一名的少女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说道:“梓筱,你也太厉害了吧,又考了年级第一。” 少女身着简洁的校服,蓝白色的衬衫搭配深蓝色的短裙,却依然无法掩盖她出众的气质。 那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雅,纤细的手腕和脚踝更是增添了几分娇柔之美。 她轻描淡写笑了笑,脸上会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没什么,你们也很厉害呀。” 人群中一个穿着超短裙的女孩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人啊!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爸妈还都是做生意的。” 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笑了笑,并不搭话。可就在这时,人群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麻烦让一下,你们挡路了。” 少女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他转过身,对着说话的男生皱眉道:“庄延,你一个住在城西老破小的人凭什么这么跟我们说话,小心我们让你滚出这个学校!” 庄延只是轻轻地看了少女一眼,也不说话。嘴角却萦绕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感觉。 少女的眼神变得慌乱,对着人群僵笑道:“你们堵在这里,的确挡住别人了,还是散开吧!” 短裙女一听,直接夸奖道:“梓筱,你也太善良了吧。不仅长得漂亮,心还这么好。” 而球服男则是直接张开双手,驱赶人群,“你们听见没,梓筱让你们散开!” 庄延面无表情地路过地从过道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给众人,径直去了厕所。 球服男瘪了瘪嘴,一脸不屑。但当他看向少女时,脸上又挂满了笑容,“梓筱,你别生气。他得意不了多久,王老师说了,下次分班考试,他考不进全年级前五十,直接走人。” 少女正是刚穿过来的沈歆然,她看着庄延离开的背影,眉头微蹙,在这一个小世界,她扮演的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高中生,名叫乔梓筱。 乔梓筱的爸爸是开出租车的,妈妈是开炸串店的,家里还有个读初中的弟弟,一家人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但乔梓筱却为了面子,在学校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富家女的人设,她谎称自己家里是做大生意的,由于她时不时就租一些大牌奢侈品,她的人设打造得很成功。 可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就是庄延。他在上一次分班考试中,超常发挥,考进了a班。 这让乔梓筱有了危机感,因为庄延就住在她家楼上,对她的家世知道得一清二楚。 乔梓筱找到庄延,威逼利诱下,终于让庄延同意了帮她保密。 可乔梓筱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歪主意,她想让庄延爱上她。只要庄延爱上了她,自然不会戳破她的谎言。 乔梓筱的计谋很成功,在她有意无意的勾引下,庄延对她情根深种。 高中三年,庄延从没对任何人透露过乔梓筱的身世,甚至为了满足乔梓筱的虚荣心,他通宵打游戏,只为了赚钱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 可庄延不知道的是,等到高中毕业,等待他的,就是乔梓筱的无情分手。 沈歆然对这一个世界的规划很清晰,那就是扮演好一个坏女孩,想方设法让庄延爱上她。等到高中毕业后,再和庄延分开。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2 夜幕笼罩,下晚自习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早早就收拾好东西的同学们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填满了原本安静的走廊。 庄延单肩随意地背着书包,那姿态带着几分慵懒。他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面,朝着校外走去,似乎周围的喧闹与他无关。 当他走进一条小巷时,突然停下身子。嗓音清冷,“我既然答应了替你保密,那我就不会说出去,所以你不用跟着我。” 沈歆然知道他在说自己,所以她直接跑上前,浅笑道:“你忘了吗?这也是我回家的路。” 庄延不再说话,继续向前。 沈歆然赶紧跟上,边走边笑:“一个人回去太无聊了,我跟你一起走吧。” 庄延一声轻笑,“你跟我一起走?不怕被同学们知道你也住在城西的贫民窟!” 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因为乔梓筱担心被人发现她的住址,所以每次都是在教室里写完作业,等到同学们走完了,最后一个离开。 庄延步伐坚定而沉稳,且迈得很大,沈歆然只有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她拉着庄延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你等等我呀,我一个人回去会害怕。” 庄延停下脚步,瞥了沈歆然一眼,反问道:“那你前两年怎么不害怕?” 只见少女的眼睛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般,微微上翘。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不知道吗,这条路最近多了一群不务正业的黄毛,听说是职校的学生,专门抢劫我这种弱女子。” 庄延的眼神闪了闪,他不再说话,但他的步伐却开始变小。沈歆然知道,这是庄延同意她跟着的信号。她踩着庄延的影子,一路向前。 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两人相伴而行,却默默无言,只有静谧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 城西坐落着一栋栋老楼,它是城市边缘被遗忘的角落,这里的楼梯狭窄而陡峭,每一级台阶都磨损严重,铁制的扶手上更是锈迹斑斑。 楼道里昏暗无光,只有偶尔从门缝中透出的灯光,为这幽暗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庄延住在五楼,而乔家则在四楼。 沈歆然打开家门后,电视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客厅。她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厨房里立刻传来一道无比温柔的女声,“你爸还没回来呢,我们等他回来再吃饭。冰箱里有水果,你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吧!” 沈歆然甜甜地笑了笑,应道:“好的。” 说完,她便拎着书包,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沙发上传来一道满是抱怨的声音,“妈,我也饿了,你怎么光跟她说有水果!” 夏清红扭过头,瞪了一眼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儿子,“跟你说什么,你又不喜欢吃水果。” 乔骐皓撇了撇嘴,“我喜欢吃小龙虾,你倒是给我买啊!” 夏清红爽快地点头,“行,明天就给你买!” 而回到房间的沈歆然,一眼就觉得自己的书桌乱糟糟的。于是,她又打开房门,对着夏清红问道:“妈,你今天进我房间了吗?” 夏清红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呀。” 可她忽地又想起了什么,立马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我今天给你打扫了一下卫生,有什么不对的吗?” 沈歆然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随即转向沙发上的乔骐皓。乔骐皓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沈歆然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她径直走到沙发前,对着乔骐皓质问道:“你是不是翻我东西了?” 乔骐皓吓得脸色惨白,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我就翻了,你能拿我咋样!” 说完,他慌忙跳到了沙发后面。 沈歆然的脸上满是愤怒,她伸手抓住乔骐皓的头发,“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你进我房间,更不准翻我东西吗!” 乔骐皓被扯着头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朝着夏清红大声求救,“妈,你快管管她呀!” 可夏清红仿若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走到窗口,嘴里喃喃自语道:“换班的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爸怎么还没回来。” 乔骐皓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他感到了无助,只能拼命大喊:“妈,我要举报,我姐上个星期又收到了两封情书!” 沈歆然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她一手捂住乔骐皓的嘴,另一只手则是握成拳头,对着乔骐皓打过去,“我让你翻我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乔梓筱从小就长得漂亮,乔爸爸为了不让她被人欺负,所以送她去学了跆拳道。而乔梓筱也在十五岁那年,成功到了跆拳道黑带一段。 在学校文文静静的她,在家里可以说是暴躁老姐。但这也不能怪她,只怪乔骐皓太欠揍了。 也不知是不是所有弟弟的通病,乔骐皓就是喜欢偷偷进入乔梓筱的房间,翻找她的东西。 每次被发现,乔梓筱都会气得追着他打,但乔骐皓似乎乐此不疲,屡教不改。 被沈歆然捂住嘴的乔骐皓,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但他依然坚持着,将情书的内容念出来: “亲爱的乔梓筱,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的生活。你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沈歆然的羞耻心带着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将乔骐皓压在沙发下,打得更狠了。“给我闭嘴!” 随着钥匙的转动声,门被打开了。 乔骐皓仿佛看到了救星,他对着门口的男人伸出了手,带着一丝希望和求救的语气喊道:“爸,救命啊,乔梓筱要打死我了。” 沈歆然狠狠地拍了拍乔骐皓的脑袋,冷哼道:“乔梓筱是你能喊的吗,喊姐姐!” 门口的乔鸿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人,愣了片刻,然后他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哎呀,突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了,我去取一下。” 夏清红看了眼打斗在一起的一双儿女,又看了眼自己的老公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她赶紧跟上自己的老公,“我跟你一起吧。” 随着那道门的关闭,乔骐皓的喊声变得更加绝望和无助:“爸妈,你们没有心!” 老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乔骐皓那急切的呼救声如同穿透薄纸一般,轻易地飘荡到了楼上。 庄延听到这声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还说什么害怕,该害怕的是那些黄毛吧!” 说完,庄延便戴上了耳机,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庄家的宁静如同一潭死水,和乔家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3 清晨的街道,带着一丝凉意。 乔鸿的出租车静静停在家门口外的巷口,他每天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的女儿。 但他知道乔梓筱不喜欢他离学校太近,所以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到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沈歆然轻巧地跳下车门,转身向乔鸿挥手,声音清脆,“爸爸,再见!” 乔鸿对着沈歆然挥手回应,动作略显生硬,但眼神中满是宠溺。他叮嘱道:“路上小心。” 就在沈歆然转身欲走之际,乔鸿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问道:“零花钱还够吗?如果不够,爸爸这里有。昨天我赚了三百多呢。” 乔鸿说后半句的时候,扬起下巴,一脸骄傲。他的声音里,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在等待着自己女儿的认可。 沈歆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轻声回答:“爸爸,你真棒。不过我还有,等用完了再找你。还有,你开车也别太累了,记得休息。” 这还是乔鸿第一次从自己女儿口中听见关心的话语,他感觉他的心中充满了力量。他的女儿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儿,更是他的骄傲。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是女儿最坚强的后盾。 沈歆然和乔鸿告别后,就向着学校的方向前进。到了班上才发现,她居然是第一个到的。 等她收拾好东西,同学们才陆陆续续进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教室逐渐变得热闹。 这时,一个身穿球服的男生,绕过拥挤的走道,来到沈歆然的桌边。对着沈歆然讨好一笑,“梓筱,早饭吃了吗?我给你买了面包。” 男生的脸上带着几分自信和一丝期待,他说完后,就递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沈歆然瞥了一眼盒子上的loge,这是他们当地的一个牌子,里面的糕点很好吃,但也很贵。所以,她笑着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了。” 男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将盒子随手扔给了旁边的同学,瘪了瘪嘴,“那给你吃吧!” 男孩名叫辛泽明,他和乔梓筱不一样,乔梓筱是装的富家女,但辛泽明是真的富家子弟。 他的父亲经营着一家工厂,年收入高达千万。而他的母亲则拥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店。 沈歆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教室的角落,庄延的座位还空着。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只待老师的到来。庄延在铃声的尾声中匆匆进入教室,他单肩背着书包,步伐略显慵懒。 沈歆然正好坐在过道边上,在庄延靠近时,她特意抬头,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应该是昨晚上没休息好。 而庄延目不斜视,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就将书包挂在椅子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直接趴下,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幕让跟在他身后进来的班主任眉头紧锁,“我听你们王老师说,有些同学不太遵守纪律,希望大家能够注意。” 虽然话是对全班说的,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庄延身上。 庄延的前桌赶紧回头,扯了扯庄延的袖子,轻声提醒他,“别睡了,老师在说你呢。” 庄延从桌子上抬起头,睡眼惺忪。 班主任这才挪开视线,继续说道:“针对你们这次月考,我发现很多同学都有退步。” 同学们都低下了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班主任背着双手,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后,严肃道:“因此,我打算让你们成立学习互助小组,两人一队,成绩好的同学帮助成绩稍差的同学。” 这番话让同学们瞬间抬起头,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都在给自己组队。 班主任脸色一沉,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班主任这才接着说:“成绩在班上前二十的同学,早读结束后,可以在我这里报名。” …… 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教室内,伴随着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四十分钟的早自习很快就结束了。 辛泽明像一阵风一样,迅速跑到沈歆然的桌边,笑道:“梓筱,我成绩不太好,你就选我吧。我保证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话音刚落,周围的同学便爆发出一阵哄笑, 辛泽明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沈歆然,渴望得到她的回答。 沈歆然很有礼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子,走向了班主任。 辛泽明心中一喜,他以为沈歆然口中的人选就是自己,立刻向同学们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看见了没,梓筱已经答应和我一组了。”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沈歆然对班主任笑道,“老师,我想选庄延。” 辛泽明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就连班主任也不由得皱眉,“梓筱,你成绩优异,没必要选一个成绩如此落后的。庄延能从d班进我们班,都是误打误撞。等到期末的分班考试,他很有可能还会回到d班。” 沈歆然笑了笑,“既然要帮助差生,那我就要选一个最差劲的,想挑战一下自己。” 老师看向沈歆然,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认真的。” 庄延从桌子上抬起头,冷冷道,“老师,我拒绝,我不想跟她一组!” 辛泽明都快气炸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梓筱选你是你的荣幸,你居然还敢拒绝。” 班主任注视着沈歆然的眼睛良久,缓缓露出了微笑:“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 沈歆然笑眯眯道:“为了方便我更好地帮助庄延同学,我能申请和庄延坐一桌吗。” 班主任点了点头,“可以。” 这让还在后排的庄延眉头一皱,“老师,我不是说我拒绝吗?” 班主任转向庄延,语气坚定地说:“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拒绝无效。” 庄延:“……” 沈歆然回到座位,就开始收拾东西。 辛泽明大步走到庄延边上,冷哼道:“都是你抢走了我的最后一名,否则梓筱肯定会选我!” 庄延看向辛泽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他转个向,继续睡。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4 辛泽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庄延的背影上,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和嫉妒,“但你也别得意得太早,等到了期末,分班考试后,你肯定又会回到你的d班,到时候梓筱还是我的!” 辛泽明看着沈歆然搬着东西过来,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梓筱,我来帮你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可以。” 说完,她就看向庄延,柔声问道:“庄延同学,你想坐外面,还是里面?” 庄延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但身子却往里面挪了挪。沈歆然见状,就将书放在了外面。 等沈歆然收拾完东西坐下,庄延才抬起头,看向沈歆然,皱眉道:“我既然说了会帮你保密,那我就肯定不会说出去,你不用这样。” 沈歆然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想帮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庄延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就像他们说的那样,等下一次分班考试,我就会回到d班。” 沈歆然莞尔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放心吧,有我帮你,你肯定能考出高分。” 庄延可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他好,他质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歆然眼角弯弯,“我只是想帮你呀。” 庄延依旧不为所动,“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烂泥扶不上墙,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他倒头睡觉。 看着庄延这么强的戒备心,沈歆然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但她也知道,要改变庄延的心态,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 语文老师在上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走进了教室,她看了眼角落,只见庄延还在睡觉。在她看来,这种天生反骨的孩子已经没救了。 所以,她就跟没看见似的,走到讲台,拿起书本就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要上的是……”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沈歆然站起了身子,朝着庄延的方向靠近。 庄延尽管趴在桌子上,却并没有睡着。随着沈歆然的靠近,他还是感受到了少女身上那独有的清香,清新而不失甜美。 庄延淡色的薄唇微抿,他心中暗想:她肯定想让他起来听课,但他才不会听她的。 可想象中的触碰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脆的“哗啦”,那是窗帘被拉上的声音。 阳光不再直接照射在庄延的眼睛上,理论上,他应该能睡得更加安稳。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失落。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庄延依旧趴在桌子上。 数学老师一走进教室,就沉声道:“把你们月考的卷子拿出来,我们这节课评讲试卷。” 沈歆然从抽屉里拿出卷子,可当她拿出红笔时,却发现自己的红笔没墨了。她只能看向庄延,伸手戳了戳庄延裸露在外的胳膊。 庄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直没睡着。在沈歆然戳他的时候,立马抬起头,斩钉截铁道:“你别想了,我是不会听课的。” 沈歆然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问问,能不能借你的红笔用一下?” 庄延愣了一下,随即迅速从自己的笔袋中抽出一支崭新的红笔,递给了沈歆然。 他们的指尖轻轻触碰,庄延的脸颊突然泛起了一抹红晕,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羞涩。他转过头,再次将头埋进了臂弯,假装继续沉睡。 而沈歆然拧开笔盖一看,发现这支红笔还是全新的,笔尖上的墨水珠子清晰可见,足可以见他平日里是多么不爱学习。 ……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一响,走读生们如同被释放的鸟儿,急切地涌出教室。 由于中午的时间太短,大部分走读生都选择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晚上才回家。 沈歆然快速拿起书包,跟在了庄延身后。庄延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向着家的方向走。 沈歆然觉得,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所以,她毫无负担地踩着庄延的影子,欢快地向前。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却莫名的好。 这边的夏清红还在厨房忙碌,听见开门声后,立马喊道:“梓筱回来了,饭菜马上就做好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 可等沈歆然洗完手坐到餐桌上,却发现乔鸿和夏清红一直盯着她。沈歆然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爸妈,有什么事吗?” 夏清红看了眼乔鸿,示意他先说。可乔鸿放在桌下的手却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开口。 夏清红被逼无奈,只能握住单手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一声后道:“爸妈就是想问,你平日里在学校,是不是有很多男孩子给你写情书啊?” 乔鸿一听,赶紧摆手,试图撇清关系,“这主要是你妈想问。爸觉得,我女儿能收到情书,证明我女儿优秀,爸为你感到骄傲。” 夏清红瞪了乔鸿一眼,似乎在说:合着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呗。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对,就是我想问。你爸一点都不担心早恋影响你的学习。” 沈歆然憋住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妈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我的学习。” 乔鸿长松了一口气,“爸肯定是相信你的。” 还在一旁的乔骐皓一边吃着菜,一边不屑道:“哎呀,爸妈你们就放心吧,谁能打得过她啊。别人给她送情书,都是头脑一热,等发现她是暴力女后,恨不得躲远点。” 沈歆然转头看向乔骐皓,微微眯起眼,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是暴力女,那你还敢惹我!” 说完,她就一把抓住了乔骐皓的头发。 乔骐皓感到了疼痛,但仍不忘先将筷子上的肉塞进嘴里。他单手护住自己的头发,含糊不清地喊道:“爸妈,你们快救我!” 乔鸿却仿佛没听见,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尝了一口后,皱眉道:“这个菜好像有点咸。” 夏清红也尝了一口,点头同意,“还真是,那我明天少放点盐。” 至于乔骐皓,已经被沈歆然压在凳子上打,他的求救声在客厅里回荡。沈歆然也很不理解,乔骐皓怎么会这么欠揍呢。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5 与此同时,楼上的庄延再一次听见了乔骐皓那熟悉又急切的求救声,他蓦然愣了愣,乔梓筱打弟弟这两天好像有点频繁。 就当他准备戴上耳机打游戏时,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他打开门,冷冷道:“什么事?” 门口的庄江伟尴尬地笑了笑,“小延啊,你上次给爸的钱已经花完了,你那里还有没有钱?” 庄延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了庄江伟。而庄江伟接过钱后,瞬间变得笑容满面,“那你继续打游戏,爸就不打扰你了。” 周三下午第一节课是大家期待的体育课。 大部分同学吃完午饭后,就直接去了操场。沈歆然的水杯落在教室里,所以回了教室。 从后门进去,就看见庄延趴在桌子上,他的额头一直冒着虚汗。他的手还一直放在肚子上,身子微微发颤,面色苍白。 沈歆然快步走上前,摸了摸庄延的额头,感受到的是一片冰凉。她皱眉道:“你怎么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庄延在沈歆然的触摸下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沈歆然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他微微皱眉,“我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缓一下就好。” 沈歆然沉思片刻,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庄延。浅笑道:“吃了这个会好一点。” 庄延掀起眼皮,看了沈歆然一眼,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谢谢,但是不用了。” 沈歆然依旧伸着手,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就当是还你昨天借我红笔。”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庄延才接过巧克力,吃了起来,巧克力的甜美在舌尖融化,那浓郁的可可香气瞬间弥漫在口腔中。 沈歆然轻声提议:“你这样的状态,今天的体育课就别去了,我帮你向老师请假。” 庄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沈歆然继续关心道:“长时间熬夜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少熬夜吧,这样就不会头晕了。” 庄延语气冷漠,“不用你管。” 他说完后,他就将包着巧克力的纸丢进垃圾桶,再一次趴在桌子上。 沈歆然和庄延的互动正好被回来拿衣服的辛泽明看见,他气得握紧了拳头。并在心中暗想:都是你抢走了我的梓筱!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你赶出a班! 辛泽明沉思片刻后,直接离开,找到一个男同学,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 体育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健硕,皮肤因常年在户外而显得黝黑。 高中的体育课并不累人,同学们做了广播体操,再简单地跑了两圈后,体育老师就让他们自由活动了。 不少同学都嫌弃操场太阳大,直接回了教室。而沈歆然担心庄延,也回了教室。 庄延还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闭着双眼,好在那原本苍白的脸颊已经恢复了健康的红润。 沈歆然并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辛泽明突然站起身子,惊呼道:“我的手表不见了,你们谁看见我的手表了?” 同学们七嘴八舌道: “你仔细找找?” “说不定掉地上了!” “书桌里有没有?” 辛泽明皱眉道:“我都找了,没找到。那可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要二十万呢。” 同学们都被手表的价格惊得咋舌。 辛泽明的同桌是一个小胖子,明明是大夏天,但还穿着校服的外套。他站起身子,大声喊道:“庄延没去上体育课,肯定是被他偷了!” 辛泽明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伸出手,盛气凌人道:“把我的表还给我!” 庄延抬起头,他的眼神冷冽,声音平静却坚定:“什么表?我可没碰过。” 小胖子一声轻笑,“全班只有你没去上体育课,不是你还能是谁!” 沈歆然瞥了小胖子一眼,清冷道:“那我还是第一个进教室的,你们怎么不怀疑我呢!” 辛泽明的语气带着轻蔑:“这个穷小子怎么能和你比,你爸妈都是做生意的,你也不差这一块表。但这个穷小子就不一样了,他住在贫民窟,拿了这块表,未来十年的学费都够了。” 沈歆然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严肃道:“这不是你们怀疑他的理由。” 男主只是现在穷困,等他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公司。不知道甩飞这群富二代多少米。 在这一刻,沈歆然终于明白辛泽明明明长得不丑,追了乔梓筱三年都没追到手的原因了。 他张嘴闭嘴就是“穷小子”,“贫民窟”。乔梓筱能看上他就有鬼了。 辛泽明笑了笑,“梓筱,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摩身边的同学。” 他说完后,就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小胖子,吩咐道:“既然如此,你让老师过来主持公道。” 辛泽明的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这一次,他要让庄延彻底离开他们a班。 小胖子点了点头,直接跑去办公室。 不过两分钟,急促的脚步声在教室外响起,但走进来的并非班主任,而是昨天与庄延有过争执的语文老师,王晓蕾。 王晓蕾大步走到庄延的座位旁,面带不悦,“怎么又是你在惹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庄延的嘴角微微上扬,“老师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分明是辛泽明挑事,怎么就变成我惹事了。” 辛泽明提高音量道:“王老师,我的手表不见了,价值二十万。我们怀疑庄延偷了我的手表。” 庄延的声音冷冽,反驳道:“我没有,我连他的手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王晓蕾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既然如此,那就搜一搜,让真相大白。” 王老师的话音刚落,小胖子就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那我来搜。” 他迅速地抢过庄延挂在椅子上的书包,粗鲁地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摸索。 但当他的手伸出来时,一个不属于他的手表从他的袖口滑落,巧妙地落入掌心。 小胖子高举着手表,声音中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明哥,找到了!就在这小子的书包里。”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6 辛泽明接过手表,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王晓蕾脸色一沉,“我们a班,乃至整个博雅高中,都绝不允许偷盗的行为发生。” 辛泽明把玩着手中的手表,问道:“庄延,你是选择自己主动退学,还是等着学校来开除你?” 庄延直接笑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轻蔑,“就凭这个,就想把偷盗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 沈歆然一眼就看出了小胖子的把戏,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站起身子,挡在庄延前面。 接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故作惊讶地发出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发夹也不见了。” 辛泽明眉头紧锁,“肯定是这个穷小子偷的。梓筱,你快过来,别和这种人待太近。” 沈歆然环视四周后,叹气道:“我刚才进教室时发夹还在,看来嫌疑人只能在你们之中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也来搜一下身吧!” 辛泽明扬起下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然没问题。” 沈歆然笑了笑,“那就从你开始。” 说完,走到辛泽明的座位,拿起他的书包,在里面装模作样翻了翻。 庄延大概明白了沈歆然想做什么,他蓦然愣了愣,似乎不明白沈歆然怎么会帮他。 只见沈歆然从辛泽明的书包里拿出来一个发夹,然后就饶有兴致地看着辛泽明,“我的发夹怎么会在你的书包里,不会是你偷的吧!” 辛泽明的脸涨得通红,“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偷你的发夹。”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眯眯道:“那你们又凭什么说庄延偷你的手表。” 辛泽明拧着眉,提高音量道:“你……你这是在帮他强词夺理。” 还在一旁的王晓蕾眉头一皱,“梓筱,尽管庄延是你的同桌,但你也不能助纣为虐,手表从他的书包里拿出来,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但同学们也都看见我的发夹从辛泽明的书包里拿出来了呀!那为什么不能是辛泽明偷我的发夹。” 王晓蕾面带愠色,“泽明的家庭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偷你的发夹。” 沈歆然耸了耸肩,“这谁又能说清楚,万一他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癖好呢。” 辛泽明:“我……我……” 辛泽明说不出口了,因为他还真想过偷乔梓筱的东西,但不是发夹,而是手绢。 还在一旁的庄延似乎是看穿了辛泽明的小心思,直接笑出了声,“你们说我偷了,但我说我没偷,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辛泽明立马点头,“报警就报警,这么多同学看见手表从你的书包里拿出来,大家都是人证。” 庄延唇角一勾,“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我碰了你的表,那上面会有我的指纹。如果上面没有我的指纹,那证明了什么?” 辛泽明愣住了,“证明什么?” 庄延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那就证明你冤枉我,报假警可是犯法的哦。” 辛泽明心脏猛地一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就在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她沉着脸道:“马上就要高三了,你们围在一起干什么!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写两张卷子,多做两道题!” 辛泽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开个玩笑罢了。” 庄延声音冷冽,不容置疑:“道歉。” 辛泽明给了小胖子一个眼神,小胖子立马走到庄延面前,小心翼翼道:“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不是故意的。” 庄延看向辛泽明,严肃道:“还有你。” 辛泽明走到庄延边上,咬牙切齿般道:“我劝你最好适可而止。反正手表是小胖放进你的书包,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庄延看了辛泽明一眼,不再说话。 而辛泽明自以为自己把庄延吓着了,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王晓蕾大概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神闪了闪,开始和稀泥:“都是一个班的同学,闹成这样算什么样子,大家都是散了吧。” 班主任也沉着脸道:“如果你们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们来两张试卷。” 听见班主任这么说,同学们纷纷摆手,笑道:“不无聊,不无聊。” 同学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庄延则是继续趴在桌子上,沉声道:“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沈歆然知道,庄延这是在和她说话。她笑了笑,“因为你是被冤枉的呀。” 庄延转头,看着沈歆然的眼睛,严肃道:“你就没想过,万一真是我偷的呢?” 沈歆然直接摇头,“不可能。” 你可是男主,怎么会被一个区区二十万的手表迷了眼睛。 庄延一声轻笑后,趴下睡觉。 就在沈歆然以为庄延不会再说话时,一侧突然传来了庄延低沉的嗓音,“谢谢。” 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这让沈歆然愣了愣,庄延刚才是跟她道谢吗? 而庄延说完后,就将头转向了窗外。他的目光穿透玻璃,飘向了远方。不是谢谢你刚才帮他,而是谢谢你愿意相信他。 …… 晚自习,班主任突然出现在了窗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梓筱,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沈歆然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站起身子,跟在班主任的身后。进了办公室后,她就恭敬地站在班主任工位前。 班主任皱眉沉思片刻,“针对体育课的事情,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沈歆然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辛泽明故意冤枉庄延偷东西。” 班主任若有所思道:“我听王老师说,你今天帮庄延辩护了,看来你和庄延的关系还不错。” 沈歆然笑着回答:“我和他是同学,同学之间不就应该互帮互助吗。” 班主任点了点头,“帮助同学是好事,但我希望你要知道,学业成绩才是你最重要的。以你现在的水平,完全有资格进入顶尖的大学。” 沈歆然浅笑道:“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7 离开办公室时,下课铃响了,沈歆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可庄延的座位已经空了。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拿起书包,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 可当她走过学校这条街时,却发现庄延就站在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长,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道细长影子。 沈歆然赶紧跑过去,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 庄延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走吧。” 沈歆然将这看成了庄延默认,她眼角弯弯,跟在了庄延身后,两人相伴回家。 楼梯间狭窄而昏暗,庄延背着书包,脚步坚定地走在前头。沈歆然则是跟在后面。 等到了四楼,沈歆然就停了下来,她对着庄延挥了挥手,笑容甜美,“庄延,明天见。” 庄延头也不回,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可就是这一声嗯,让沈歆然心花怒放,因为这意味着庄延已经把她当朋友了。 可就在沈歆然打开家门的瞬间,楼上传来了一声巨响,那是椅子砸在地上的声音,老楼似乎都颤抖了一下,沈歆然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是一阵愤怒的咆哮,“你个婊子,居然敢抛弃老子,最好不要让老子抓到你,否则老子一定要把你剁碎了拿去喂狗……” 沙发上的乔鸿抬头看了眼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庄江伟又开始耍酒疯了。” 厨房里的夏清红感慨道:“好在这次没动手打人,就是可怜了庄延那孩子,摊上个不负责任的妈,又摊上一个这样的爸!” 夏清红说完后,才发现沈歆然回来了,她立马对她笑着说:“梓筱回来了,快洗手,妈今天给你们做了麻辣小龙虾。” “妈,我上楼看一下庄延。”沈歆然说完后,就把书包放在桌上,小跑上楼。 当她到五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庄延孤独的背影,他静静地站在门口,耷拉着肩膀,身影在昏黄的月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异常落寞。 沈歆然轻轻地走到庄延的身旁,用柔和的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庄延的目光依旧凝视着门口,声音平静地回答:“我没事。” 屋子内,庄江伟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不断,“你个婊砸,不就是嫌弃我没钱吗,你踏马就是一辆公交车,谁都能上站……” 沈歆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庄延,她只能陪着庄延一起站在门口。 庄延的妈妈在他五岁那年抛弃了庄延和人跑了。从那以后,庄延就跟着庄江伟。 庄江伟虽然看着忠厚老实,但喜欢喝酒。喝醉了还喜欢打人。在乔梓筱的记忆力中,庄延的身上的伤从没好全过。 楼下的夏清红看着桌子上的书包,皱眉问道:“梓筱以前不是最讨厌庄延吗?她和庄延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乔鸿笑着回答:“听说庄延分班考试和梓筱进了同一个班,难免会有交集。” 夏清红转头,看向乔骐皓,“那你上楼把庄延叫下来吧,让他今晚跟你睡。” 乔骐皓还在看电视,听见夏清红的话后,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上楼。 “庄延哥,你别回去了,我妈让你今晚跟我睡。”乔骐皓还一直记着他的电视,根本没有给庄延拒绝的机会,拉着他的手就往下走。 而庄延本来就在发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乔骐皓拉到了乔家。 夏清红已经摆好了碗筷,看见庄延进来后,她立刻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庄延来了,快进来坐,婶子今天做了小龙虾。” 沈歆然也跟着笑道:“我妈平日里可不轻易买小龙虾,今天你有口福了。” 尽管夏清红和沈歆然有意照顾庄延的情绪,但楼上的庄江伟已经将对媳妇的咒骂,变成了对庄延的咒骂。 “庄延,你个狗杂种死哪去了,还不快过来给我倒酒。我知道了,你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嫌弃老子没钱……” 当咒骂声传到楼下时,沈歆然和夏清红都愣住了,气氛一时变得尴尬。 最后,还是乔鸿出来打圆场,“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吃完,早点睡觉吧!” 一家四口外加一个庄延坐在了餐桌上。 乔骐皓看着庄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庄延哥,你打游戏那么厉害,能不能带我飞啊?我要让班里那群同学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沈歆然眉头一皱,抬起手,狠狠地敲了敲乔骐皓的脑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考了多少分,还敢打游戏,我看你是欠打了吧!” 意识到庄延还在一旁,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 庄延笑着摇头,“没关系。” 而乔骐皓摸着头,大声喊道:“为什么又打我,你成绩好就了不起啊!” 沈歆然扬起下巴道:“就是了不起,等你考上博雅高中,再这么跟我说话吧!” 乔骐皓只能看向夏清红,抱怨道:“妈,你管管她啊,动不动就打人,痛死了!” 夏清红笑着回应:“你说你没事惹你姐干什么,你姐还不是为了你好。” 乔骐皓一边剥着小龙虾,一边嘟囔道:“合着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呗!小白菜,地里凉,没了爹,没了娘……” 看着乔骐皓居然还敢唱出来,夏清红佯装生气,直接站起身子,“那我这一大锅小龙虾是给谁做的,不是你闹着要吃虾,我会买虾!” 她说完,就想把乔骐皓身前的那一盘虾端走。“我看你还是别吃了,还给我。” 乔骐皓一边把剥好的虾塞进嘴里,一边护住自己的虾盘,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妈,我错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这让沈歆然忍俊不禁,乔骐皓尽管平日里很欠揍,但特别护食,只要一涉及美食,认错的速度堪比火箭。 庄延看着一家四口的欢声笑语,蓦然愣了愣,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家庭温暖,而他的所谓“家”,不过是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打骂。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8 庄延深吸一口气,将这份羡慕和渴望压在心底,然后就将剥好的虾放进了沈歆然的碗里。 沈歆然看向庄延,瞪大了双眼,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是给我的吗?谢谢。” 庄延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不客气,我对小龙虾过敏,吃不了。” 他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夏清红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那我再去给你炒个菜。” 庄延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爸应该休息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乔叔叔和夏婶子的款待。” 众人这才发现,楼上的动静已经没了。 庄延说完后,站起身子,鞠躬离开。 这里的温馨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待久了,会贪恋这份温暖。 所以,他必须抢先一步离开。 庄延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得很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但在这个夜晚,他至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已经很满足了。 夏清红叹了口气,“这孩子,懂事得真让人心疼,一口饭没吃,全给梓筱剥虾了。” 乔骐皓在小龙虾和庄延的背影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皱眉沉思片刻后,还是默默地跟在庄延身后,上了五楼。 他想要安慰庄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他鼓起勇气,用一种笨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庄延哥,你也别太难过,其实……其实我姐比你爸还凶。” 庄延笑了笑,“其实你姐挺温柔的。” 乔骐皓瞪大了眼睛,“你说她温柔,你怕是没见过她打我的样子吧。” 庄延薄唇微勾,“哪次不是你先惹她,她才动手。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对你下过死手。” 他的确没见过,但他却听过不少。 乔骐皓挠了挠头,似乎在回忆,然后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庄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早点回去吧,就像你姐说的那样,游戏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以学习为重。” 乔骐皓虽然有些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听你的。” 等乔骐皓下楼后,庄延才从书包里掏出钥匙,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到这个所谓的“家”,来面对那些无法逃避的现实。 他缓缓地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门应声而开。客厅里的狼藉映入眼帘:他的父亲像死尸一般,横躺在地板上,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周围还散落着空酒瓶。 庄延的眼神中没有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麻木和习以为常。 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父亲身上多做停留,只是默默地跨过他,回到房间,再将门反锁。 这天晚上,沈歆然一直注意着楼上的动静,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这就导致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沈歆然还不想起床。 最后,还是夏清红走进房间,把沈歆然晃醒,轻声催促:“梓筱,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沈歆然这才起来,从洗漱到吃早饭,一直无精打采的。最后,她只能看向乔鸿,“爸,你一会直接把我送到校门口吧。我不想走路了。” 乔鸿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点头,“好的。” 和她相反的是庄延,沈歆然刚进教室,就看见庄延坐在座位上,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沈歆然放下书包,坐在椅子上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庄延笑了笑,“不是你让我不熬夜吗。” 沈歆然瞥了庄延一眼,小声嘟囔道:“那我还让你认真学习呢,也没见你听过呀!” 就在这时,辛泽明进了教室。可就在他将书包放进抽屉的那一刻,动作突然僵住,因为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冰冷而滑腻的存在。 他心中一惊,急忙从抽屉中抽出那冰凉的物体,只见一条蛇盘绕在他的手腕,他惊慌失措地将它甩开,然后跳上桌子,“啊,救命啊!” 辛泽明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汉,蜷缩在课桌上,硬生生被吓出了女高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整个教室都陷入了混乱,同学们跑的跑,跳的跳,纷纷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啊,有蛇!” 沈歆然其实不怕蛇,毕竟这条蛇离她还有大半个教室的距离。但看着班上不论男生女生,都这么害怕。她觉得,为了融入这个紧张的气氛,她也得叫两声。“啊,我也好怕啊!” 沈歆然喊完后,就将头埋进了庄延的胸口。将一个受到惊吓的少女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可是和男主拉近关系的大好机会,不用就可惜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庄延愣住了,她的头发在他的脸颊轻轻拂过,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庄延张开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放,他咽了咽口水,笨拙地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没事,那条蛇没有毒。” 沈歆然却一直趴在庄延的胸口,还发出了一声感慨:“你的心跳好快啊!” 这句话让庄延的脸瞬间红了,他像是被电击一样,急忙将沈歆然推开,然后就从课桌里拿出书,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庄延红了的耳根,她忍不住调侃道:“庄延,你的书拿反了。” 庄延根本没注意到那么多,急忙将书倒过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让沈歆然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继续逗弄庄延:“骗你的,你的书没拿反。” 庄延只能将书塞回课桌,趴在桌子上,心跳加速,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能褪去。 周五的早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 班主任抱着一堆厚厚的卷子走了进来。卷子放在讲桌上,激起了一阵粉笔灰。 班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宁静:“国庆放假整整七天,我给你们准备了三套卷子,全是历年高考模拟题。国庆收假后,交给我。” 同学们的抱怨声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有七天假,怎么又有卷子啊!” 班主任的回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国庆七天假,一天做半套卷子,很多吗!”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09 靠窗的一个男生忍不住抱怨:“可问题是我们还有语文,数学和英语啊。” 班主任耸了耸肩,“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我的物理只给你们准备了三套卷子。” 男生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班主任一个锐利的眼神过去,男生就低下了头,只敢小声嘟囔道:“一个科目来三套,我们还不如上课呢!” 下午放学,沈歆然抱着厚厚的一叠试卷,准备回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庄延的课桌上,却发现庄延的卷子还在课桌的抽屉里。 她轻声提醒道:“你的卷子忘记带回去了。” 庄延回头看了沈歆然一眼,漫不经心道:“带回去干什么,反正我又不会写。” 他说完后,背着书包就离开了。 沈歆然:“……” 突然就好羡慕学渣这种与生俱来的松弛感。但她不行,因为她还有一个学霸的人设。 想到这里,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 国庆放假的第一天,沈歆然就开始写作业。 乔梓筱其实并不聪明,她的成绩能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勤能补拙。高一预习高二的知识点,高二预习高三的知识点。 沈歆然坐在书桌前,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情也越发焦躁。 尽管她继承了乔梓筱的记忆,但对于这些高考真题,她是真的觉得好难啊! 沈歆然的眉头紧锁,她不时地抓耳挠腮,试图解开那些复杂的题目,但越是努力,心中的烦躁就越是难以抑制。 突然,客厅里传来了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打破了沈歆然的专注。 沈歆然眉头一皱,猛地推开房门,对着正在打篮球的乔骐皓怒吼:“你就不能安静点吗!” 骂完后,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她再将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投入题海。 乔骐皓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他看向母亲夏清红,“妈,你就不能管管她吗!” 夏清红叹了口气,无奈道:“明知道你姐写作业的时候脾气大,你还敢惹她。” 乔骐皓抱着篮球,委屈极了,“我就是拍了两下球,我也没惹她啊。”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老子把你养这个大,让你给我倒杯水都不乐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庄叔叔这是又喝醉了吗?”乔骐皓瞪大了眼睛,说完后,就想上楼帮庄延。 夏清红拦住了他,“你别冲动,等你爸回来了再说吧!老庄喝醉了,打起人来可是六亲不认。” 房间门再次被猛地推开,沈歆然的怒火似乎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乔骐皓,不是让你不准在客厅打球吗!” 乔骐皓被这样的姐姐吓了一个激灵,他指着楼上,颤声道:“不是我,是楼上的声音。庄叔叔喝醉了,在打庄延哥。” 沈歆然本来就因为遇见了难题脾气暴躁,听见庄江伟还在打庄延,满腔怒火顿时翻涌而出。妈的,她的男主只能被她虐!其他人想都别想! 沈歆然的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她踩着一双拖鞋就跑上楼,拍响了门。 庄江伟醉醺醺地打开门,也没看是谁,直接咒骂道:“拍拍拍,拍命啊!” 他说完后,拿起酒瓶子,就想砸人。 沈歆然冷动作迅速而果断,她抓住庄江伟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庄江伟在地上挣扎了一会,然后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倒了。 庄延蜷缩在角落里,他的头上的伤口是被酒瓶子无情砸出的血窟窿,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流出,沿着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身体在颤抖,眼神空洞而迷离,直到沈歆然的出现。她如同一束穿透黑暗的光束,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直接愣住了。 可他反应过来后,却下意识将头埋在胸口,因为他不想让他看见他这么难堪的一幕。 沈歆然绕过门口的庄江伟,快步走到庄延边上,眼中满是关切和焦急,“你还好吗?” 庄延尽管身处痛苦之中,他还是尽力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苍白无力,像是在掩饰他内心的无助和绝望。“我没事。”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庄延额头上的伤口,她皱眉道:“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沈歆然说完后,也不管庄延是否同意,扶着庄延就向外走去。下楼梯时,还对他问道:“你能走路吗?用不用我背你。” 庄延脸色苍白,半开玩笑道:“就你这个小身子骨,能背得动我吗!” 沈歆然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你别不相信,尽管我比你矮,我的力气可大了,肯定能背得动你,绝不会让你摔了。” 庄延只把这个当成沈歆然的玩笑话,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了,我还可以走。” 等两人到了楼下,正好看见乔鸿的出租车。原来是夏清红不放心沈歆然,给乔鸿打了电话。 沈歆然赶紧对着乔鸿招手,大声喊道:“爸,庄延受伤了,得去医院。” 乔鸿点了点头,“上车吧,我送他去医院。” 庄延的额头缝了五针,等他从医院回来时,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医生包扎好。 白色的绷带缠绕在他的额头,像是一道暂时的封印,封存了心中的伤痛。 乔鸿全程陪同,并将庄延送到了楼下。 庄延下车后,就从兜里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了乔鸿,面带歉意,“乔叔,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钱,剩下的钱我可能要下个月才能还给你。” 乔鸿瞪了庄延一眼,直接摆手,“你现在还是学生,这点钱乔叔还是出得起。大不了等你以后赚钱了,给乔叔买两瓶酒。” 庄延只能作罢。 沈歆然看着庄延一步步走向五楼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伸手拦住了他,“要不你今晚上还是在我家里睡吧!” 乔鸿也跟着点头。“对啊,你爸还不一定酒醒了,你今晚可以和骐皓一个房间。” 可庄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 说完,他就上了楼。 庄延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见庄江伟还趴在门口,甚至打起了呼噜。 庄延就跟没看见似的,跨过他的身子,进了房间,反锁了门。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0 第二天早上,庄延睡醒从房间出来,庄江伟正好从地上站起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困惑地问:“小延,我昨晚怎么会睡在门口?” 庄延并没有透露真相,而是面无表情道:“你摔了一跤,就在那里睡着了。” 庄江伟看着庄延额头上的绷带,先是一愣,然后就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延,爸爸昨晚上是不是又打你了?” 庄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庄江伟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眼含热泪,“小延,爸爸对不起你啊,但爸爸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你那个狠心的妈。” 庄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冰箱前,拿起一瓶酸奶,默默地喝了起来,那冰凉的液体似乎在试图平息他内心的波澜。 大概过了两分钟,庄江伟就站起身,走到庄延身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你上次给爸的钱又花完了,你能不能再给爸一笔钱。” 庄延沉默地看着庄江伟,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过了良久,他转身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了庄江伟。 庄江伟一直盯着庄延的动作,接过钱后,瞬间乐得合不拢嘴。他还对着庄延保证道:“你放心,爸这次绝对不买酒了。” 可庄延的嘴角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因为这样的保证,他听了不下百次。 看着庄江伟拿着钱离开,庄延握紧了手中的酸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如果你死了,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煎熬了呢? 庄延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让一个人死亡的方法有很多,酒精中毒,煤气中毒…… 夏清红惦念着庄延的伤势,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一根猪蹄,想炖个汤,给他补一补。 等饭菜做好后,就对着沙发上的乔骐皓吩咐道:“骐皓,去叫你庄延哥下来吃饭。” 乔骐皓立马从沙发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咚咚咚”跑上五楼,又像一阵风一样跑下来,“妈,庄延哥说他不下来,让我们先吃。” 夏清红叹了口气,她拿起碗,盛了一碗猪蹄汤,又装了一盘红烧排骨。对着乔骐皓吩咐道:“那你把这个给他送上去吧!” 乔骐皓刚端起猪蹄汤,就忍不住大喊:“烫烫烫。”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直接翻了个白眼,用抹布稳稳地接过猪蹄汤。乔骐皓松开手后,立马捂着自己的耳朵,嘴里嘟囔着:“真的好烫啊。” “你拿排骨吧,我来拿汤。”沈歆然说完后,就用脚打开自家的门,一步步走上五楼。 庄家的大门虚掩着,沈歆然推开门后,就看见庄延一个人在厨房做菜,而庄江伟则是躺在沙发上,一边跷着二郎腿,一边看着电视。 沈歆然在心里暗骂:庄江伟可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让一个病人做饭。 但沈歆然面上半分不显,她直接走进厨房,笑眯眯道:“我妈让我们给你送了猪蹄汤和红烧排骨,你不用炒菜了。” 沈歆然说完后,才回过头,装作刚刚看见庄江伟的样子,惊讶地说:“哎呀,庄叔叔在家呢,我还以为你不在,只拿了庄延的菜上来。” 庄江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没关系,我现在还不饿。” 沈歆然笑着催促庄延:“既然如此,那庄延你也别炒菜了,直接趁热吃吧!” 她说完后,也不管庄延是否同意,直接把他从厨房拉到了餐桌。自己则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庄延。“你吃快点,我妈还等着我们把碗拿回去呢。” 这让还在后面的乔骐皓挠了挠脑袋,他妈说过这句话吗?但既然沈歆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乔骐皓也跟着坐下。 沈歆然的目光让庄延的脸上染上了一抹好看的红晕,他咳嗽一声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沈歆然不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 饭菜的香气在客厅里弥漫,庄江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开始发出抗议的声音。 他只能站起身,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你们姐弟俩慢慢玩,叔叔先回房间了。” 沈歆然看着庄江伟进了房间,在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就站起身子,对着庄延吩咐道:“你吃完了,自己把碗送下来。” 庄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沈歆然这才带着乔骐皓离开。 夜幕降临,天空如同一块深邃的天鹅绒,点缀着点点繁星,宁静而安详。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浓烟打破,它从窗口飘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夏清红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烟味呛得直咳嗽,她猛地坐起,走到窗前一看,只见斜上方的夜空被火光映照得通红。 她转身冲向乔鸿,摇晃着他的肩膀,急切地喊道:“老乔,快醒醒,着火了!” 乔鸿原本沉浸在梦乡中,但“着火”两个字如同一记重锤,让他瞬间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清红用手捂住口鼻,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去叫醒骐皓,我去喊梓筱。” 她说完后,就走向了沈歆然的房间,很容易就推开了房间的门。她晃了晃沈歆然的身子,喊道:“梓筱,快醒醒,着火了。” 沈歆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等待她的是刺鼻的浓烟,她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反应过来着火后,立马穿好衣服下床。 可乔骐皓睡觉前却将门反锁,还为了乘凉,将窗户大打开。这就导致乔鸿焦急地敲打着乔骐皓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沈歆然从她的房间走出来,对着乔骐皓的房间门就是一脚。门开了,里面浓烟滚滚。乔骐皓已经因吸入过多浓烟而昏迷不醒。 乔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进去,迅速将乔骐皓背在背上。夏清红则是走到厨房,用水打湿毛巾,一人给了一张,捂住口鼻。 一家四口互相搀扶着下楼。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这栋楼的邻居。大家到了楼下,就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是哪里着火了。” “好像是五楼的老吴家……”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1 沈歆然心中一紧,因为老吴家对面就是庄延的家。她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庄延的身影,但人太多,声音太杂,她完全看不清。 沈歆然只能大喊:“庄延,你在哪里?” 与此同时,庄延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他的脚下是醉倒的庄江伟,身后的门敞开着,火光和浓烟从对面的屋子涌进,无情地侵蚀着这个空间。 庄延知道,如果他抛弃庄江伟,独自离开,那庄江伟就算不被火烧死,也会被浓烟呛死。 所以,他在纠结,他在犹豫。 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沈歆然的喊声。那声音穿透浓烟,让庄延猛地惊醒。 如果他真的抛弃了庄江伟,那他将如何面对沈歆然,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一个连父亲都不愿救助的人,与野兽何异? 沈歆然在楼下找了一圈,一直没找到庄延。就在她准备上楼找人时,只见庄延背着庄江伟,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一个老婆婆见状,感慨道:“庄延这孩子也是心善,他父亲动不动就打他,遇见危险了,还是舍不得丢不下父亲,要不怎么说血浓于水呢!” 庄延听见老婆婆的话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是真的想把庄江伟丢进火海。 沈歆然冲上前去,扶着庄延下楼。她帮着庄延,将庄江伟放在了楼下的空地上后。才对他问道:“你没事吧!怎么现在才下楼。” 庄延抬头,目光与沈歆然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相遇。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会关心他啊! 庄延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想要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不让任何人触碰。 他知道这种念头是自私的,是不应该的。 但他无法抑制这种冲动,它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在爱与占有之间挣扎。 他在心中暗想:只有善良的人,才能与善良的人当朋友!所以,他一定要善良一点。就算是装出来的善良,那不也是善良吗! 于是,庄延摇了摇头,笑容单纯,“没事,爸爸喝醉了,也就背他下来费了点力。” 沈歆然听到这话,不顾周围的目光,对着庄江伟的背就是一脚。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自己喝醉就算了,还连累庄延。 庄延目睹了这一幕,心在胸口狂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他握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消防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由远及近,消防员们迅速展开了紧张而有序的灭火行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苦奋战,火势终于被完全扑灭。 在火光和烟雾散去后,消防员们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排查,最终确定了火灾的起因是电线短路。这栋老楼的电线由于年久失修,一直裸露在外,一旦发生短路,确实极易引发火灾。 虽然这是一个安全隐患,但对于居住在这里的居民来说,重新铺设电线是一项不小的经济负担,因此这个问题一直未能得到妥善解决。 好在这次火灾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老吴家却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老吴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家中只有两位老人相依为命。他们生活节俭,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只为了去市场捡拾别人不要的剩菜。 老吴上楼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而他的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老吴因悲痛过度直接晕倒,好在邻居们都是热心肠,把他送到了医院。 除了老吴家,庄家和乔家的对门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们的房屋外墙被烟熏得漆黑,室内同样弥漫着火灾留下的痕迹。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沈歆然看到一对年轻夫妇来到了老吴家。 他们是老吴的儿子儿媳,得知火灾后,特意赶来,接两位老人去他们工作的城市居住。 …… 十月八号是星期三,沈歆然刚到学校,被一个短裙女拦住。“梓筱,行行好,快把你的数学卷子借我吧。我还有两张没做呢。” 女孩是乔梓筱的朋友,名叫冯芊芊。 沈歆然笑着拿出了自己的数学卷子,到教室一看,绝大部分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国庆节玩得太高兴,收假了再来补作业,这是学生的常态。 沈歆然的目光转向了庄延,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补作业呢?老师一会儿就要检查了。” 庄延的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本来我也要补卷子,但现在不用了。” 沈歆然感到疑惑,问道:“为什么?” 庄延笑着回答:“因为我的卷子被火烧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可你的卷子不是在──”抽屉里吗? 沈歆然的话刚说到一半,庄延就将抽屉里的卷子拿出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懒洋洋道:“好了,现在被火烧没了。” 沈歆然:“……” 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一进教室,就对着同学们严肃道:“我数了一下,卷子少了两份,我也懒得查,识趣点自己站起来。” 庄延和辛泽明同时站起来。 辛泽明看了庄延一眼后,就扬起下巴,一脸倔强。仿佛在说:就凭你也配跟他站一起! 数学老师沉着脸道:“说吧,卷子去哪了?” 庄延漫不经心道:“被火烧了。” 沈歆然本以为数学老师会很生气,谁知数学老师却点了点头,“那你坐下吧。” 辛泽明存着和庄延较劲的心理,也跟着说道:“报告老师,我的卷子也被火烧了。” 数学老师气得举起粉笔就砸向了辛泽明的头,怒斥道:“让你平日里多看点新闻你不相信,你都不知道城西在国庆期间发生了火灾吗!” 辛泽明捂着头,只能小声嘟囔道:“那我的卷子被狗吃了,这总行了吧!” 他的话引来了数学老师的一阵怒吼,“那你给我站外面,什么时候把卷子从狗肚子里找出来,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 辛泽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离开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庄延一眼。 你抢走和梓筱同桌的机会就算了,还抢了他提前想好的理由! 真是太过分了!但你别得意地太早,梓筱迟早是他的!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2 大课间的时候,冯芊芊突然走到了沈歆然的课桌边上,一脸激动地说道:“梓筱,辛泽明他们在打篮球,我们快去看。” 沈歆然一边整理着上一节课的笔记,一边说道:“你去吧,我的笔记还没写完。” 冯芊芊见状,她双手合十,做出了一副哀求的姿势,“你以前不是总说打篮球的男生很帅吗?你就陪我去看看嘛!” 而冯芊芊说完后,也不管沈歆然是否同意。拉着沈歆然的手就往操场走。 等两人离开后,庄延才从桌上抬起头,他的目光紧随着沈歆然的背影。打篮球的男生很帅吗?可他不会打篮球,那怎么办! 小胖子一直站在教学楼下,在看见沈歆然下楼后,马上对着辛泽明使了个眼神。 沈歆然到了操场,就看见辛泽明拿起篮球,身体优雅地弯曲,然后伸展开来,当球投进球框的那一刻,他自信地转身。 沈歆然眉头微蹙,不知道为什么,辛泽明现在的模样,好像一只求偶的花孔雀。 事实证明,沈歆然的判断是正确的。 因为跟着辛泽明一起打球的几人站成了一排,他们拉起横幅,上面写着:“梓筱,我喜欢你。”几个大字。 辛泽明则是一脸得意地走到了她边上,单膝下跪,“梓筱,当我的女朋友吧!” 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们开始起哄,包大家一边拍手,一边喊道:“答应他,答应他……” 尽管沈歆然的脸上很平静,但她的心已经社死,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僵笑道:“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 说完,也不管辛泽明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她的任务是扮演男主黑月光,可不是扮演男配的白月光。居然想给她加戏,那是另外的价钱! 辛泽明瞪了小胖子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说女孩子最吃这一套了吗!” 小胖子挠了挠头,“女孩子都觉得打篮球的人特别帅啊!不相信你就问冯芊芊。” 冯芊芊赶紧点头,“对,梓筱以前也跟我说过,男孩子认真打球的样子特别帅。” 小胖子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打篮球的时候光顾着耍帅。” 辛泽明举起了手拳头就对小胖子打过去,小胖子赶紧追加道:“要不你下次认真打一场……” 这边的教室,庄延一直在座位上等沈歆然回来。可沈歆然没等到,只等到一群女同学。 只听见女同学们边走边说:“你们知道吗,辛泽明在操场跟乔梓筱表白。” “啊,他胆子这么大,不怕被老师发现吗!” “这有什么,辛泽明和乔梓筱家世都不错,老师不会说他们,甚至还会觉得这是天生一对……” 庄延的表情骤然僵住,他猛地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冲出去阻止这一切,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以什么身份去阻止? 他有什么可以和辛泽明比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一个是出身贫寒的普通人,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乔梓筱应该会答应吧。自己应该祝福她,不是吗?如果乔梓筱选择了辛泽明,那无疑是她人生的一大跃升,实现了社会阶层的跨越。 可他为什么不甘心呢!这份不甘如同烈火,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庄延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的内心在挣扎,在呐喊:乔梓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但他的外表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晚自习后,沈歆然和庄延离开学校后,就并排走在昏黄的路灯下,相伴回家。 夜色中,庄延的目光不时偷偷地瞥向沈歆然,终于,他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你觉得打篮球的男生很帅吗?” 沈歆然并未察觉到庄延的紧张,她边走边回答:“一般般吧。” 庄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觉得打游戏的男生怎么样?” 沈歆然察觉到不对劲,她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庄延,庄延确定不是在问他自己吗? 庄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过于直接,他的脸颊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我就是好奇。”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嗯……还行吧!” 庄延眉头微蹙,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失落,什么叫还行吧!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听说今天辛泽明跟你表白了?” 沈歆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听同学们说的。”庄延微微一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 但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你答应了吗?” 沈歆然轻轻地瞥了庄延一眼,笑着回答:“我现在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 听到这个回答,庄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语气严肃而认真:“你这个想法是正确的。”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十八岁的你是如何说出四十岁老干部才能说出口的话! 第二天早上,庄延刚到学校,就在教学楼下看见辛泽明和一个穿着球服的男生站在一起。 辛泽明的嘴唇轻启,似乎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随即迅速地将一把纸币塞进了男生的手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记住我们的约定。” 说完,他就像一阵风小跑上楼,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 而那位男生,在辛泽明离开后,也准备离开。庄延喊住了他,“你是c班的纪达吧!” 纪达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认识我?” 庄延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友好,“你知道石头吗?他经常提起你,说你打游戏很厉害,打球也很厉害。” 纪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笑着说道:“哦,原来你是石头的朋友啊,什么时候咱们可以一起组队,好好玩几局。” “好啊,没问题。”庄延笑着点头。 说完后,他就走到纪达边上,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道:“辛泽明刚才对你说了些什么?” 纪达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说想追他们班的班花,希望我们体育课陪他打一场假球。” 庄延的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他给了你们多少钱作为报酬?” 纪达竖起了两根手指,“他承诺给我们这么多,刚才已经给了一半的定金,打完球赛之后再给另一半……”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3 体育课上,在体育老师说了可以自由活动后,沈歆然就准备回教室。 可冯芊芊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还对她笑道:“梓筱,辛泽明和c班的同学们约了一场篮球赛,我们一起看看吧!” 沈歆然抬手遮挡住耀眼的阳光,眉头微蹙:“太热了,我还是想回教室。” 就在这时,庄延走了过来,“那边的树下很凉快,我们可以在那儿观看。”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眼神带着一丝奇怪,庄延什么时候对篮球赛这么感兴趣了? 但庄延既然这么说了,沈歆然不再坚持回教室,而是跟着庄延到了树下。 篮球赛很快就开始了,辛泽明带领着a班的同学和c班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比赛初段,辛泽明似乎还游刃有余,一个精准的投篮,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入篮筐,赢得了场边观众的一阵欢呼。 但随着比赛的深入,c班的队员们配合默契,技术娴熟,逐渐占据了上风。 辛泽明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试图突破重围,但对方防守严密,让他难以找到机会。 辛泽明只能给纪达使眼色,说好的打假赛,让他多进球呢!可纪达就跟没看见似的,带领着c班的队员进了一个又一个球。 中场休息的哨声一响,辛泽明的耐心也随之耗尽。他怒气冲冲地走向纪达,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别忘了,你收了我的钱!” 纪达显得异常冷静,他轻描淡写地回应:“不就是一千块钱吗,还你就是了。” 他说完后,便从裤兜里掏出一千块钱,丢在了辛泽明的身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对辛泽明的极大羞辱,让他的双眼瞪得像牛眼一样,布满了愤怒的血丝,“你收钱不认账,活该你一直在c班!” 纪达没有说话。反而是他的其中一个队友忍不住了,大声反驳:“c班怎么了?我们c班的人就低你一等吗!你打篮球不还是一样输给我们!” 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a班的同学们见状,纷纷站到了辛泽明的身后,场面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两边的体育老师及时介入,大声喝止:“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散开!” 纪达一声轻笑,“报告老师,有人想让我们打假赛,我们拒绝了,某些人恼羞成怒了!” 这话一出,周围看球赛的人唏嘘不已。 而纪达说完后,就带着c班的同学们转身离去,留下a班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辛泽明的其中一个队友小声询问:“我们的横幅还拉开吗?” 辛泽明怒不可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拉个鬼啊!” 原本,他打算在赢得比赛后,围着操场跑一圈,然后向乔梓筱表白。现在全被纪达破坏了! 球赛只打了半场就结束,沈歆然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阳,选择从小树林里返回教室。 让她意外的是,她居然在小树林外看见了庄延和c班打球的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如果她没看错,那个男生就是带头闹事的纪达。 庄延向着教室的方向走着,声音平静而坚定:“答应你的皮肤晚上回去就送给你。” 纪达一脸激动地回答:“多谢延神。” 真没想到,庄延居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延神。专业代打,从无败绩。 辛泽明给他两千块钱,可庄延直接送他一套价值五千的皮肤。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沈歆然站在林子里,眉头紧锁,所以这是男主在搞鬼?可他为什么要针对辛泽明呢! 沈歆然回到教室,庄延已经坐在了座位上。她坐下后,皱眉问道:“你跟辛泽明有仇吗?” 庄延先是一愣,然后就点了点头,“对,因为他总是想抢我的东西。” 沈歆然眉头微蹙,“他想抢你什么东西?” 庄延抬起眼,那双黑眸从她脸上划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沈歆然突然有种被野兽盯着的感觉,她打了个寒颤。但没过多久,她又感到了奇怪,剧情里也没说辛泽明抢庄延的东西啊。 她除外,因为她不是东西。 啊呸,她怎么能自己骂自己呢。 沈歆然笑眯眯地看着庄延,这让庄延的心开始狂跳,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对沈歆然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按照剧情,男主应该在期末考试前跟她表白。坐等表白。只希望这次不要有意外了。 辛泽明回到教室,就看见沈歆然和庄延有说有笑的模样,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回到座位后,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眼不见为净。 这让随后进来的小胖子惊讶地瞪大了眼,他拍了拍辛泽明的肩膀,安慰道:“明哥,你别哭了,不就是比赛输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辛泽明气红了眼,猛地抬起头,怒吼道:“谁说我哭了,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辛泽明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和哭了也没什么两样。 同学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或摇头,或叹气。打假赛输了就算了,居然还哭鼻子。他们a班的脸都要被辛泽明丢完了。 晚自习,班主任来到了教室。 她面带不悦,“刚刚开会完决定,我们的秋季运动会定在了这个月底。我希望同学们踊跃参与,不要被人说成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废物。” 班主任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辛泽明一眼,显然是听说了体育课上的事情。 这让辛泽明感到一阵羞愧,他低下了头,仿佛在寻找地面上的裂缝,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 班主任离开后,辛泽明才起身,走到庄延面前,严肃道:“庄延,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庄延从桌上抬起头,问道:“比什么?” 辛泽明深呼吸一口气后道:“就比五千米长跑,赌注是和梓筱同桌的位置。” 庄延一脸认真地回答:“可是谁和梓筱坐同桌,这是梓筱的权利,我们不应该拿来做赌注。” 庄延说完后,还笑着看向沈歆然,似乎在求表扬。这让沈歆然就差拍手鼓掌了,瞧男主这说话的水平,顿时甩辛泽明八条街。 辛泽明也察觉到自己似乎在给庄延做跳板,他没好气道:“那你想赌什么!” 庄延看着辛泽明沉思良久。 就在辛泽明以为庄延要狮子大开口时,庄延笑了笑,“如果你很想赌,那谁输了,就在全校面前承认对方比他强吧!” “就这个?”辛泽明愣了愣。 庄延点了点头,“就这个。” 辛泽明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一言为定!” 他是体育生,长跑是他每天训练的事情,所以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输。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4 晚自习下课后,沈歆然和庄延相伴回家。 沈歆然看了庄延一眼,忍不住皱眉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和辛泽明比赛?你不知道他是体育生吗?长跑对他而言比吃饭还简单!” 庄延笑着问道:“那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歆然沉默片刻后道:“你可以这么想。” 庄延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的笑意越发浓厚,语气轻松,“放心吧,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沈歆然哑然失笑,就这一个月,难不成你还能鸟枪换炮?一鸣惊人! 第二天早上。 沈歆然看见庄延时,只见他汗水如雨滴般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她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了?” 庄延抬起头,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微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我跑着过来的。” 沈歆然心中一震,她并不知道庄延所说的“跑着过来”究竟蕴含了怎样的坚持和力量。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清晨。乔鸿开车送沈歆然去学校,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却在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人行道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庄延背着书包,步伐坚定地在晨光中奔跑。 乔鸿不禁感慨:“这个庄延真是个奇怪,每天早晚都在跑步,我上次甚至在丹河那边看见他。” 沈歆然心中一惊,丹河在城东的郊外,而他们住在城西。所以庄延这是横跨了一个城市? 透过车窗,沈歆然清晰地看到庄延脸上的红润,那是长时间跑步后的自然反应,他的喘息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庄延并没有看见沈歆然,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在追逐着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目标。 那一刻,沈歆然突然意识到,她之前对庄延的评价可能太过草率。 男主有这样的毅力,说不定真的会成功。 …… 很快就到了运动会。 沈歆然作为拉拉队成员,不需要参加任何项目,这是老师给她的特权。 但拉拉队需要化妆,且穿队服。上半身是红色的紧身短袖,下半身则是一条白色地超短裙,只能勉强盖住屁股,露出女生的大长腿。 沈歆然刚坐到座位上,就看见庄延一直盯着她看,还对她笑道:“你今天可真好看。” 沈歆然瞥了庄延一眼,佯装生气,“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就不好看咯?” 庄延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他赶紧摆手,“不,你以前也很好看,你一直都很好看。” 沈歆然笑弯了眼,男主怎么会这么可爱。她不再说话,开始整理一会需要用的道具。 庄延微微侧头,目光定在了少女身上,在没人看得到的角落,他的眼底涌动着异样情绪,似岩浆般热切,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 校领导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而坚定地传遍了整个运动场。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运动会就这样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拉开了序幕。 五千米长跑在第二天上午。 沈歆然拿着一个水杯,站在庄延边上,浅笑道:“加油哦,我一会儿在终点等你。” 就在这时,广播里传来了加油致辞:“每一位运动员,都是我们心中的英雄,无论胜败,你们的勇气和坚持都值得我们最崇高的敬意……” 庄延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问道:“那你会为我写加油稿吗?” 少年的眼神太过炙热,让沈歆然脸颊两侧起了一抹红晕,她悠悠道:“看我心情吧!” 庄延嘴角微微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我等你的加油稿。” 而这边的辛泽明正和一个穿着运动服的老师站在一起,国字脸,皮肤黝黑。 老师的目光落在辛泽明身上,表情严肃,“嘱咐的话我平日里已经说了很多,我就不多说了,一会我是五千米的裁判,我希望你能打破自己的记录,不要让我失望。” 辛泽明的嘴角上扬,他回以一个自信的微笑:“教练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丢脸。”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五千米赛跑开始了。运动员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出起跑线,他们的脚步在跑道上敲击出坚定的节奏。 观众们的加油声、掌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动人的交响乐。 庄延心里清楚,长跑考验的是耐力,因而他一开始便稳稳地跑在了中间的位置。可辛泽明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跑在他的边上。 两圈过后,辛泽明发现庄延的脸色逐渐变白,便挑衅起来:“放弃吧,你不可能赢我。” 对于辛泽明的挑衅,庄延并没有回答,只是执拗地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奋力向前跑去。 沈歆然在庄延跑第二圈时,就拿起纸和笔,写了一封加油稿,送到了广播台。 没过多久,操场上便传来了广播员充满激情的话语。“这是高二一班乔梓筱写给长跑健儿的一段话。不要畏惧疲惫,因为终点就在前方。加油吧,让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让每一次呼吸都充满坚持与勇气。而我,在终点等你……” 辛泽明听见后,一脸得意,“你听到没?刚才那是梓筱专门给我写的。” 庄延自然听懂了沈歆然加油稿中的深意,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辛泽明冷哼一声,随即开始加速。庄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一圈之后,令人惊叹的是,庄延和辛泽明竟从中间位置一路冲到了最前方,两人难分伯仲。 辛泽明斜瞥了庄延一眼,再度加速。 庄延则紧咬牙关紧紧跟随。 辛泽明这才惊觉,庄延的耐力远超他的想象,他不禁着急起来,呼吸也随之变得紊乱。 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圈,庄延和辛泽明化作一道残影,几乎同时朝着终点猛冲而去。 沈歆然和班上的同学们都在终点处翘首以盼,老师也安排了同学负责接人。 庄延却仿佛眼中只有沈歆然,他径直从那两位接人的同学身边跑过,冲到沈歆然跟前,喘着粗气问道:“我赢了吗?” 沈歆然微微颔首,“你赢了!” “那我是不是比辛泽明厉害?”庄延说完后,就痴痴地望着沈歆然,等待着沈歆然的回答。 沈歆然只觉得好笑,“对,你厉害一点。” 沈歆然的认同让庄延嘴角微微上扬,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里都带着笑意。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5 就在这时,记录的同学在庄延和辛泽明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眼神带着一丝不确定。于是向裁判提出了问题:“老师,谁是第一?” 裁判的目光在辛泽明身上稍作停留,随后沉着声音宣布:“七号第一。” 听见裁判的话后,沈歆然的眉头微微蹙起,因为七号是辛泽明的号码。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老师,你看错了吧!” 老师的眼神变得严厉,他反问:“我是裁判还是你是裁判?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辛泽明内心忐忑,他记得庄延与自己几乎是并驾齐驱冲过终点,但想着和庄延的赌约,和教练的嘱咐,他还是选择了闷声不响。 沈歆然并未被裁判的气势所吓倒,她冷静地拿出手机,“这是我刚才录的视频。” 语毕,沈歆然播放了她刚才录的视频,里面清晰地展示了庄延先辛泽明一步冲过终点。 裁判的脸色一沉,他用权威的声音威胁沈歆然:“你是学生,谁允许你带手机!” 沈歆然直视裁判,理直气壮道:“我们班主任说了,运动会期间,可以带手机。” 裁判只能妥协,重新宣布:“五号第一。” 但想着辛泽明一个受了两年训练的体育生居然输给了别人,他就瞪了辛泽明一眼。 沈歆然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转向庄延,轻声说:“你看,你是第一哦。” 庄延点了点头,他的笑容却显得虚弱无比,“那你扶着我点,我可能要晕了。”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向着沈歆然的方向倒过来。这让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赶紧伸手,扶住庄延的身子,他的头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沈歆然的脖颈处。 沈歆然瞥了眼庄延,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主,为了赢一个比赛,居然把自己跑晕了,他的好胜心是有多强啊! 沈歆然轻巧地将庄延背在背上后,就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庄延虽然意识模糊,但那微弱的触觉仍能感受到沈歆然的体温和坚定的步伐。他这才惊觉,原来沈歆然之前说能背动他,不是开玩笑。 一个男同学看着沈歆然一个一米六五的小女生背着庄延一个一米八的男生,于心不忍,走了过来,“你可以吗?要不我来吧!” 沈歆然下意识摆手,“不用了。” 说完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在学校是个萌妹子。她又娇羞一笑,“哎呀,还是你来吧。” 医务室紧挨着校门口,里面的大夫是一个年轻女人,她简单询问了情况,快速检查了庄延的状态后,就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力透支了,挂一瓶葡萄糖就好。” 她说完后,动作熟练地为庄延挂上葡萄糖,然后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医务室里只剩下沈歆然一个人,她只能静静地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盯着庄延发呆。 庄延的皮肤苍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痕迹,让人心疼。但他的五官精致,鼻梁高挺,头发柔软蓬松,也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帅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庄延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双眼。沈歆然见状,惊喜地从病床上跳下来,声音中满是关切:“你醒啦!” 庄延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谢谢你。” 沈歆然笑了笑,“不用客气。” 庄延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歆然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笑容,语气轻松:“因为我们是朋友呀!” 女大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看到庄延醒来,她随意地开了个玩笑:“你终于醒了,你的小女朋友等你好久了。” 沈歆然的脸瞬间涨红,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但大夫显然不信,还打趣道:“我也是从你们这个时代过来的,他不是你男朋友,那你怎么会在这等他这么久!” 沈歆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辩解。 庄延躺在病床上,也不说话,但一双含笑的眼睛却始终凝视着沈歆然,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庄延输完葡萄糖,就可以离开了。下床的时候,沈歆然还对他问道:“需不需要我扶着你?” 庄延本想拒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欣然同意,“好啊,麻烦你了。” 庄延缓缓下床,身体轻轻依偎在沈歆然的肩膀上,他并没有让沈歆然使多大的劲,这样在外人眼中,两人更像是手挽着手。 两人回到教室,辛泽明正坐在他的座位上。看见沈歆然扶着庄延进门,嫉妒的火焰在胸口熊熊燃烧,你倒是会选人扶着! 他眼珠子一转,走到沈歆然边上,故作虚弱地说着:“哎呀,我的头也开始晕了。” 说完后,就故意朝着沈歆然的方向倒过去。 沈歆然还没反应过来,庄延就拉着他后退一步,她就眼睁睁看着辛泽明重重地倒在地。 辛泽明抬起头,看向庄延的眼神喷火,咆哮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庄延低头看着辛泽明,一脸无辜地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个贫民窟的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辛泽明咆哮着,站起身子就朝着庄延冲过去。 可他的手刚碰到庄延,庄延就向后倒去。 辛泽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庄延倒在地上,还对他质问道:“穷小子又怎么了?我不偷不抢,难道穷就要被你随意欺负吗!” 辛泽明下意识回答:“对,因为穷小子生下来就是原罪!”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那些同样出身贫寒的学生,他们低下了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连沈歆然也不由得皱眉,严肃道:“辛泽明,你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太过了吗。” 辛泽明赶紧解释:“梓筱,我没有说你。你和这群读书都只能靠人资助的人怎么会一样。” 沈歆然摇了摇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峻,“你觉得自己很有钱吗,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6 沈歆然说完后,就看向了地上的庄延,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庄延颤抖着嘴唇,眼中满是委屈,“我没事,我相信辛泽明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别和他生气。” 沈歆然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她转向辛泽明,斥责道:“庄延才刚跑完五千米,正是虚弱的时候,你怎么能推他呢!真的太过分了!” 辛泽明弓着背,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可是我也才跑完五千米啊!他自己弱,怪谁啊!” 一个名叫石丁莹的女生站了出来,她正是辛泽明口中那个需要靠别人资助才能开上学的人。 她帮着庄延说话:“你是体育生,庄延和你能一样吗!庄延跑完五千都晕倒了!” 辛泽明看向了地上的庄延,成功看到庄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他瞬间反应过来,指着庄延喊道:“我刚才根本没碰到他,他是故意的!” 可此时已经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沈歆然轻轻地扶起庄延,两人缓缓走向座位,留下了辛泽明一个人在原地,愤怒而又无助。 上午跑五千米,下午是跳高和跳远,沈歆然作为拉拉队,需要去加油。离开教室时,庄延正趴在桌上休息,沈歆然就没喊他。 刚到操场,就被辛泽明拦住。只听见辛泽明焦急地解释:“梓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推庄延,我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倒下去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看见了。” 辛泽明的眼里闪着刺痛的光,“既然你看见了,你为什么帮他不帮我?” 沈歆然平静地回答:“我帮他不需要理由。” 毕竟,他可是男主。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庄延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拐角处,他看向沈歆然的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深情。他喜欢的女孩,怎么就这么好呢!尽管发现了他的动作,但还是选择帮他。 怎么办?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越发浓烈! 他很早以前就察觉到了,沈歆然对他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他猜测是因为同情。但没关系,他会让她对他的同情转化成爱恋,再变成深爱。 而沈歆然直视着辛泽明,当她发现辛泽明眼里的难过后,她又忍不住追加道:“这句话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沈歆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辛泽明的心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而已。”沈歆然说完后,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 等沈歆然彻底走远后,庄延才从拐角处走出来。他走到了辛泽明边上,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记得我们的赌约!” 辛泽明气红了眼,但他又拿庄延没办法,只能咬牙切齿般说道:“放心,我不会赖账!” 庄延唇角一勾,转身向着操场的方向走去,他还要去找沈歆然,没时间和辛泽明多说。 到了操场后,沈歆然正在和一群同学准备休息点,庄延直接上前,拿走了沈歆然手中的椅子,还对她笑道:“我来帮你吧!” 对于突然出现的庄延,沈歆然还有点惊讶,“你怎么过来了,不多休息一下吗?” 庄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 但他说完后,又以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沈歆然,“你走的时候怎么都不喊我一声,我一个人在教室,万一辛泽明又欺负我,都没人帮我!” 沈歆然笑着感慨:“我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呀!再说了,辛泽明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你。” 你欺负他还差不多。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辛泽明抽屉里的那条蛇是谁放的。 可庄延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还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歆然只能试探性地回答:“那我下次离开的时候,跟你说一声。” “好啊!”庄延语调轻快,脸上恢复了笑容,开始帮着沈歆然搬东西。 运动会的第三天下午是表彰大会,校领导们会给运动健儿们发奖状,并且拍照。 很快就到了长跑组,庄延是第一,辛泽明第二,两人都上了台子。 台下响起了同学们的掌声,可辛泽明却觉得这个掌声异常刺耳。 按理说,拿着奖状和校领导拍完照后,就应该下台。可庄延却并没有动身,而是淡淡地瞥了辛泽明一眼,辛泽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辛泽明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走到主持人的边上,抢走了他的话筒,对着全校师生喊:“我承认,庄延比我强!” 同学们对辛泽明的行为惊呆了,大家七嘴八舌地收了起来,毕竟,这还是建校以来,第一个敢抢话筒的学生。 辛泽明的教练被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也忽青忽紫,在台下大声斥责,“你干什么,快下来。” 漫长的嘲笑声在耳边回荡,像一根针一样刺痛着辛泽明的自尊心,使他感到无地自容。 庄延对辛泽明的表现满意极了,他唇角一勾,率先走下台子,到了沈歆然的边上。 他将奖状递给沈歆然,笑着说道:“你看,我是不是比辛泽明厉害。” 沈歆然也不知道庄延为什么那么执着和辛泽明比较,她只能笑着点头,“对,你比他厉害。” …… 沈歆然作为准高三生,运动会后,又开始了紧张而又繁琐的学习生涯。 这天晚自习,本应该是数学课。但是数学老师家里有事,就给同学们一人发了一张卷子,并让课代表监督同学们做完。 沈歆然的笔尖在卷子上舞动,前几题她轻松应对,然而,当遇到最后一道难题时,她开始反复计算,却始终无法让等式成立。 庄延察觉到了沈歆然的焦虑,从桌上抬起头,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洞察了问题所在。 他的手指轻触沈歆然的草稿纸,声音平静而坚定:“你这里算错了。”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庄延笑着解释道:“你这个方法太复杂了,还不如直接利用递推关系,将这个代入不等式,再使用二项式定理,把这两个拿来比较。” 沈歆然愣了片刻,男主一个学渣都会做这道题,她可是学霸人设,居然还做错了,这也也太打脸了吧!这肯定是个巧合!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7 沈歆然拿出自己珍藏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翻到了一个长期困扰她的问题,对着庄延问道:“那这道题怎么做?” 庄延轻轻地看了一眼,就拿过沈歆然的草稿本,开始演算。不过五分钟,那道困扰沈歆然很久的问题就被庄延做出来了。 沈歆然翻开答案看了一眼,居然一模一样。而且庄延的方法还比答案更通俗易懂。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震惊,“这种题你都会做,那怎么一直在d班?” 这不是妥妥的竞赛班的好苗子吗! 让数学老师看见,他不得疯了? 庄延笑了笑,“分数越高越显眼,d班其实挺好的,老师管得很松。” 沈歆然总算明白了,是说男主在剧情里只学了高三一年,就能和乔梓筱一个学霸不相上下。合着人家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啊! 可没过多久,沈歆然又产生了一个疑问,“那你上次怎么会突然考到a班?” 庄延叹了口气,无奈道:“考试那两天一直在发烧,估错分了。” 沈歆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辛辛苦苦考进a班,男主居然是因为发烧失误才考进来。 沈歆然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她对着庄延问道:“那你下次分班考试,还会回d班吗?” 要知道,她的任务都是围绕着男主在a班展开。如果男主回去了,那她还做什么人物。 庄延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沈歆然,浅笑道:“不会了,因为这里有我在乎的人。” 庄延的眼神太过炙热,让沈歆然的心怦怦狂跳,脸忍不住红起来,男主也太勾人了吧!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来了,坐等男主表白!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眼看都要到期末考试了,庄延却迟迟不对沈歆然表白,这让沈歆然感到了慌张。 依稀记得,剧情里乔梓筱勾引庄延时,给他送了一次包子,这个包子让庄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于是,沈歆然也打算给庄延送一次包子。 但当她第二天到楼下早餐店时,却发现包子已经卖完了,沈歆然只能退而求其次,“老板,给我拿两个馒头吧!” 当沈歆然将馒头递给庄延时,庄延还有点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带早餐?” 沈歆然笑眯眯道:“你每次都是踩点到教室,我想着你肯定没吃早饭。为了不让馒头冷了,我还一直放兜里捂着,你快趁热吃吧!” 庄延点了点头,“谢谢。” 在庄延吃馒头时,沈歆然还不忘旁敲侧击地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庄延吃馒头的动作一顿,“你很漂亮。” 沈歆然莞尔一笑,露出了整齐的牙齿。一般觉得女孩子漂亮,那就证明庄延对她心动了。 于是,她用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庄延,继续问道:“那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少女的视线太过灼热,庄延喉结滚动了两下。可最高明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形态出现,他沉思片刻后,笑着回答:“这个馒头有点干。”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放在身下的手攥得有多紧,才能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住女孩的冲动。 沈歆然心里的那个气啊,直冲天灵盖!看着又开始吃馒头的庄延,恨不得把馒头抢回来。 这个男主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她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是她太凶了?可她发誓,她在庄延面前,一直都很温柔啊! 剧情里的乔梓筱给庄延送了一次包子,庄延就对她爱的深沉。到她这里,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是早餐没选对?一定要选包子? 秉持着山不过来,我就去见山的态度。沈歆然决定了,男主不表白,大不了她先开口。反正只要男主和她在一起,结果都是一样的。 晚自习下课后,沈歆然和庄延下相伴回家,两人并排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沈歆然突然看向庄延,轻声问道:“你现在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没有。”庄延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他对你的感觉已经不能用喜欢来形容,那是此生非你不可的爱恋。 沈歆然直接靠近庄延,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诱惑,“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喜欢我?” 她说完后,就在庄延的嘴唇落下一个吻。 然后转身,小跑着消失在夜色中。“我先回去了,等你考虑好了,记得告诉我。” 庄延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回到家后,庄延急切地拿起手机,打开和沈歆然的聊天界面,手指飞快得在上面打了一行字:“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同意。” 可就当他准备发送过去时,他又将这句话删除。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 所以,他不能操之过急。 庄延放下手机,平躺在床上。手指不自觉地触摸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沈歆然的温度,这让他的心在胸口狂跳。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买了两个包子,想着庄延吃馒头时说太干了,她又加了一杯豆浆。 沈歆然到教室后,目光就时不时地在门口徘徊,希望能看到庄延的身影。 然而,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庄延都没有出现。沈歆然感到了奇怪,她忍不住起身,向班主任询问:“老师,庄延今天还没到。” 班主任平静地回答:“他请假了。” 沈歆然眉头微蹙,感到了疑惑。庄延怎么会突然请假?难道在躲她! 晚自习放学后,沈歆然直接去庄延家里找他,开门的是庄江伟,他打着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找庄延吗?他不在家。” 沈歆然急切地问道:“那他去哪里了?” 庄江伟挠了挠头,“应该去网吧了吧!” 沈歆然追问道:“那你知道是哪个网吧吗?” 庄江伟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他就关上了门。 沈歆然紧咬着牙关,心中暗骂:这个庄延,居然躲到网吧里去了。 庄延连续两天请假,沈歆然每次放学,都会去庄家敲门,无一例外,始终没看见人。 按照庄江伟的说法,庄延每天天不亮就去网吧打游戏了,很晚才会回来。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8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沈歆然一大早就起床了,就为了抓住庄延。 可庄延却比她起得更早,等沈歆然到楼上敲门,庄延已经去了网吧。 沈歆然从家附近的网吧开始搜索,她就不相信了,庄延一个大活人居然还能凭空消失。 然而,庄延没有找到,却抓到了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乔骐皓正和朋友沉浸在游戏中,“走位,走位……小心背后……” 就在他打到关键时刻,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乔骐皓张嘴就骂:“这踏马这么不长眼,没看见我在——”打游戏吗!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脸色铁青的沈歆然,“这就是你说的和同学一起写作业?” 乔骐皓瞬间怂了,他的脸上立马换上了讨好的微笑,“姐,你怎么来了!” 沈歆然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冷地盯着乔骐皓,“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把你打回去。” 乔骐皓只能低声哀求:“姐,我同学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吧。” 而乔骐皓的同学,早就从乔骐皓的口中听过他姐的威名,此刻一个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沈歆然突然间灵光一闪,对着乔骐皓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庄延平时在哪打游戏?” 一个同学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你是说延神吗?他经常在星际网航和人打比赛。” “最多再让你打一个小时,如果我回去没看见你的人,后果自负!”沈歆然说完后,转身就走。 这让乔骐皓睁大双眼,还有点不敢相信,他姐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但没过多久,乔骐皓就应过来,不对啊,他姐怎么会突然去网吧?不对劲,很不对劲。 而沈歆然到了星际网航,一眼就人群中锁定了庄延的身影。他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打着游戏,而他的桌子上,还有着一桶热腾腾的泡面。 随着沈歆然的靠近,庄延也看见了沈歆然,两人都视线穿过熙熙攘攘人群,在空中交汇。 庄延的心中一紧,他站起身子,拔腿就跑。 沈歆然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她迈开步伐,紧随其后。两人就这么在人来人往地网吧展开了一场追逐。 最后,沈歆然在厕所门口堵住了庄延,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庄延的胳膊,将他按在了墙上。对他问道:“你为什么躲我!” 庄延的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他心跳如鼓,声音微弱:“没有。” 沈歆然一声冷笑后,追问道:“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庄延沉默了片刻,颤声道:“考虑好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话还没说完,沈歆然就亲了过来。 沈歆然咬着牙,威胁道:“重新说。” 庄延:“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可他刚开口,又被沈歆然亲了过来。 沈歆然:“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表白,你要是敢拒绝我,我就把你扭成麻花。” 庄延的眼眶微红,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助和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呢!” 沈歆然扬起下巴,一声冷哼,“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歆然这么霸气侧漏的模样让庄延的心在胸口狂跳,他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和他在一起,那就再也不能和他分开。就算他的身后是地狱,他也要拉着你一起。 庄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他不顾一切地吻上了少女的唇,带着汹涌的爱意,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他的吻是温柔的,也是热烈的,是探索的,也是占有的。沈歆然被吻得都快喘不过气,等两人缓缓松开后,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那你这是同意了?” 庄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 夏清红在农户家里买到了一只土鸡,把它炖汤后,就盛了一碗出来,对着乔骐皓吩咐道:“把这个给庄延送上去吧。” 沈歆然写完周末的作业后,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懒洋洋道:“每次都送上去多麻烦啊,还不如让他自己下来吃。” 乔骐皓眉头一皱,“可是庄延哥不想下来。” “没事,我去喊他。”沈歆然说完后,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出了门。 庄延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看见沈歆然后,眼里散发出惊喜的光芒。“你怎么来了?” 沈歆然的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笑眯眯道:“我妈让我喊你下去吃饭。” 庄延点了点头,“正好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葡萄,可以带下去一起吃。”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葡萄?” 庄延浑身僵硬,脸迅速红了起来。他总不可能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偷听乔家说话吧。 但其实也不能算偷听,毕竟老楼的隔音效果不好,说话声很容易传到他家。 夏清红本来对沈歆然喊庄延下楼不抱有任何希望,谁知庄延居然真的下来了。 看着庄延手中的葡萄,夏清红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庄延的笑容显得有些拘谨,他轻声回应:“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请阿姨不要嫌弃。” 沈歆然拿着葡萄进了厨房,洗干净后就拿起一个丢进了嘴里,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绽放,她忍不住赞叹:“这个葡萄还挺甜,你在哪里买的?” 庄延笑着回答:“上东路口的那一家水果店,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又给你买。” 夏清红瞪了沈歆然一眼,没好气道:“庄延还是个学生,给你买一次就够了,哪能天天买啊。” 可沈歆然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转身就对着庄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呀,多买点。” 乔鸿下班回来时,夏清红正在厨房炒最后一个菜,他就看着庄延和沈歆然并排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沈歆然喜欢的喜剧片。 沈歆然看到好笑的片段时,还拍了拍庄延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你快看,这个好搞笑。” “嗯,真的很搞笑。”庄延立马回应。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19 随着开门声的响起,庄延回头看了一眼,当看见乔鸿后,立马站起身,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很有礼貌地说道:“乔叔叔中午好。” 乔鸿点了点头,笑道:“庄延来了!” 但他说完后,转身就进了厨房,凑到夏清红耳边说道:“我怎么感觉庄延今天怪怪的!” 夏清红一边炒菜,一边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庄延不一直都这样吗?” 乔鸿的目光再次投向客厅,只见庄延正细心地给沈歆然剥葡萄,而沈歆然来者不拒,一口一个,享受着庄延独特的关怀。 这让乔鸿眉头紧皱,“庄延和梓筱太过亲密了?哪有男孩子会给女孩子剥葡萄啊!” 夏清红下意识反驳:“那骐皓还给梓筱剥过葡萄呢!庄延和梓筱现在在同一个班,两人还是同桌,亲密一点也很正常啊!” 乔鸿叹气道:“梓筱和骐皓是姐弟,能一样吗!骐皓不给梓筱剥葡萄,梓筱要动手打人。” 乔鸿又看了眼客厅的两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梓筱是不是背着我们打庄延了?” 夏清红本以为乔鸿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怀疑自己女儿打人。 夏清红都快气笑了,“你就不能盼着梓筱好吗!你忘了,庄延这孩子心细,刚来我们家吃饭时,他也一口没吃,全给梓筱剥虾。” 乔鸿还是觉得不对劲,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庄延喜欢他女儿?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定了。毕竟,庄延可是为数不多见识过梓筱动手的人。就像骐皓说的,他胆子是有多大,才敢喜欢他女儿啊! 当初只是觉得自己女儿太漂亮了,想让她以后有自保的能力。才送她去学跆拳道,谁能想到她能学得这么好。 要不是梓筱在学校还在意自己的形象,他真怕她变成一个校霸。 所以,还是梓筱动手威胁庄延的可能性比较高。想到这里,乔鸿不由得叹了口气。 乔鸿从厨房出来,就坐到了沙发上,他的视线时不时就看向庄延。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用带着一丝歉意的语气说道:“小庄啊,梓筱平日里被我宠得太过了,如果他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乔叔叔帮你说她!” 庄延还在帮沈歆然剥葡萄,他愣了片刻后,笑着回答:“乔叔叔,梓筱没有欺负我。” 庄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沈歆然把他逼到墙角亲他的那一幕,想到这里,他的眼尾开始泛红。如果是那种欺负,那他甘之如饴。 殊不知,正是他这副模样,让乔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瞧梓筱把庄延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在他面前还帮她打掩护,这都快哭了吧! 乔鸿对庄延的歉意越发浓厚,所以吃饭的时候,一直给庄延夹菜,还对他笑道:“小庄,你这么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 庄延的身子坐得笔直,“谢谢乔叔叔。” 而乔鸿继续笑道:“你家也没人做饭,以后要经常来叔叔家吃饭!” 庄延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的成绩不是很好,老师让梓筱帮我提高学习成绩,那我以后能来找梓筱写作业吗?” 乔鸿大笑道:“当然没问题,你有什么不懂的,随便问梓筱,让她教你。” 沈歆然忍不住抬头,看了庄延一眼,“她教男主”的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自己轻笑的声音所取代。男主教她还差不多! 沈歆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顽皮的弧度,她藏在桌子下的手戳了戳庄延的腰。 这一戳,不仅让庄延的呼吸一顿,更让他的脸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伸手握住了沈歆然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 乔鸿看见后,还对庄延关心道:“庄延,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沈歆然的玩心被勾起,她用手指挠了挠庄延的掌心,少年的心跳在这一刻似乎更加剧烈。 庄延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没有,只是今天的天气太热了。” 沈歆然咬着嘴唇,憋着笑。 吃完饭后,夏清红开始收拾碗筷,庄延站了起来,抢着洗碗。“夏阿姨,我来吧。” 夏清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洗碗呢。” 庄延笑着说道:“夏阿姨做饭已经很辛苦了,洗碗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 看着庄延端起碗进了厨房,夏清红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多么懂事的孩子啊!” 她说完后,将目光转向沙发上看电视的乔骐皓,“你怎么就不能跟庄延学一下呢。” 乔骐皓嘿嘿一笑,“我想跟他学打游戏,但是他不教我啊,要不你跟他说一下?” 夏清红抬手,想教训一下自己小儿子。 但是乔骐皓却有先见之明,迅速从沙发上跳下来。还对夏清红调皮笑道:“哈哈,打不着!” 夏清红对着乔骐皓翻了个白眼。 庄延洗完碗后,就提出了告辞。“多谢乔叔叔和夏婶子的款待,我先回家了。” 夏清红点了点头,笑眯眯道:“下次再来。” 那么好的庄延,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呢!有时候真想把乔骐皓这个臭小子和庄延换一下。 看着庄延离开的背影,沈歆然朝着阳台的方向喊了一声,“爸妈,我出去一趟。” 说完后,她就打开了门,小跑上楼,并将庄延堵在了楼道,对他问道:“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不会请假吧!” 庄延摇了摇头,语气平稳,“不请假。” 沈歆然松了口气,如果男主考试请假,那下学期肯定会分到d班。她拍了拍庄延的肩膀,严肃道:“那你要好好准备,可别又估错分了。” 庄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看着庄延这副模样,沈歆然又起了逗弄庄延的心思,她伸出自己的手,娇滴滴道:“你刚才把我的手都捏红了,你要跟我道歉!” 庄延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暗哑:“那……对不起。”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0 沈歆然一声冷哼,“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去给你买药?”庄延声线干净温柔,尾音微微上扬。 沈歆然单手按住庄延的肩膀,歪着头,“你买的药不管用,你亲我一口就好了。” 庄延的心在胸口狂跳,面上却半分不显示,“乔叔叔和夏阿姨还在,被他们看见不好。 沈歆然就跟个不良少女似的,靠近庄延,声音带着一丝诱惑,“不被看见不就行了!” 庄延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眼尾开始泛红,“可我们现在是学生,应该以学习为主。” 沈歆然直接伸手,抱住了庄延的腰,抬头望着庄延,“我不管,你不亲我一口,就不准走。” 庄延再也忍不住,他低头吻了下去,咬住殷红的唇瓣,浅啄轻尝。 随着他舌头的轻轻地探入,他吻得越来越不温柔,带着些强势和占有,霸占她口腔里的角角落落,印下他的专属痕迹。 这让沈歆然的心跳开始加速,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只是让你亲她一口,可没让你伸舌头! 过了良久,庄延才松开少女。他的声音很沙哑,嘴唇抵在少女耳边,说话时呼出的断断续续的热气全洒在少女脖子上,“我现在能走了吗?” 沈歆然脸上羞红未褪,说这话时有种说不出的娇。“可……可以走了。” 庄延松开了少女的腰,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双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沈歆然说完后,就小跑下楼。 庄延目送沈歆然下楼,他的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 期末考试按照年级,将不同班级的考生混合分组,沈歆然就在a班考试,庄延被分到了c班。 考试前,需要把课桌清理干净。就在庄延收拾书本时候,辛泽明突然走了过来,挑衅道:“庄延,你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庄延头也不抬,直接反问:“比什么?” 辛泽明咬紧牙关,“就比这次期末考试的分数,输了的人去操场裸奔!” 这让同样在一旁收拾书本的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赌这么大吗?你还是换一个赌注吧!” 辛泽明握紧了拳头,一声冷哼,“梓筱,我知道你和庄延关系好,但你也别帮庄延说话,这是我和庄延的事情。” 沈歆然眉头微蹙,同学,她不是帮庄延,她是帮你啊!庄延是男主,他还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赢你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庄延抬起头,笑了笑,“好,一言为定。” 辛泽明转头看向沈歆然,自信满满地说道:“梓筱,你等着瞧吧,这次我肯定能赢!” 沈歆然一脸僵笑,“那祝你好运!” 考试一共两天,第二天下午考完英语,就放寒假了,成绩要等到下次开学才会公布。 昨晚下了一场雨,将城市的每个角落洗刷了一遍,导致地面湿漉漉的,有的地方还有积水。 沈歆然回家时,小心翼翼避免着地面的水坑,同时对着庄延问道:“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庄延笑着回答:“放心吧,肯定能赢。” 沈歆然不说话了,突然就有点心疼辛泽明。因为庄延说能赢,那是真的能赢啊!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泥水四溅。庄延听见声音后,就将少女拉进了怀里,用身子为她挡住。 等汽车走远后,沈歆然才从庄延的怀里抬起头,用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 庄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 但看着少女关心的眼神,他又沉溺其中,忍不住问道:“你寒假有什么安排?”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那么多寒假作业,当然是先把作业写完!如果还有时间,那就预习一下高三的知识。” 庄延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可怜巴巴地问道:“那我想你了,能来找你吗?” “嗯……这不好吧!”沈歆然犹豫了。 庄延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沮丧。 沈歆然的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傻子,骗你的!当然可以啊。” 庄延的嘴角咧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渐渐荡漾开来,连眼底里都带着笑意。 爱如同一粒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它悄无声息地生长,穿透了我的心房,缠绕着我的思绪,让你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沈歆然回到家时,就看见乔骐皓屁颠屁颠地端着一杯茶,递给了沙发上的乔鸿,还对着他谄媚一笑,“爸爸,你最好了。” 那声音甜的发腻,让沈歆然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弟弟吗! 乔鸿却不为所动,他摆了摆手,拒绝了乔骐皓的茶,“我不好,离我远点。” 乔骐皓感到失望,放下茶杯,跑到厨房,对着炒菜的夏清红捏了捏肩,“妈,我最爱你了。” 厨房的油烟很大,夏清红一边炒菜,一边回答:“别想了,我没钱。” 乔骐皓只觉得悲从心来,他回到客厅,环视一圈后,直接倒在沙发上,开始拳打脚踢,“同学们都有,你们就给我买一个嘛!” 沈歆然还有点懵,“他这是怎么了?” 夏清红端着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解释道:“他想让我们给他买个电脑。” 沈歆然瞥了乔骐皓一眼,只觉得好笑。她拿着寒假作业就回了房间。 中午吃饭时,乔骐皓还在沙发上打滚,他的抗议声在屋内回荡:“同学们都有电脑,你们不给我买电脑,我就饿死我自己!” 可不管是乔鸿,还是夏清红,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都没把乔骐皓的威胁放在心上。 吃完饭后,夏清红站起身子,开始收拾碗筷,动作熟练而从容。 沈歆然见状,就问了句:“妈,锅里还有剩饭吗?小区里有个流浪狗,我想拿去喂狗。” 夏清红点了点头,“有,一会我给你盛。” 乔骐皓一听,仿佛被触动了某个机关,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声音急促:“我还没吃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你不是不吃吗?” “谁说我不吃了!”乔骐皓的抗议声中带着一丝倔强,他迅速跑到厨房,连鞋子都忘了穿。 盛好饭后,他就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化作食欲。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里,没一个人在乎他的死活。 沈歆然和夏清红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1 乔骐皓觉得自己买电脑这事没希望了,第二天便一脸沮丧地和小伙伴们说了这件事。 小伙伴1号关切地问:“那以后我们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你怎么办?” 小伙伴2号提出了主意:“要不这样吧,我们在家里打,你去网吧打。” 乔骐皓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他才不想孤零零一个人跑去网吧打游戏呢! 和小伙伴们道别后,乔骐皓垂头丧气地回了家。刚一推开门,就在客厅看见一个快递员,而他的手里还抱着他梦寐以求的电脑配件。 而沈歆然则是站在客厅里,对着快递员吩咐道:“麻烦帮我装这个房间。” 乔骐皓皱眉道:“凭什么装在你的房间!” 沈歆然回答:“因为这是我的电脑。” 乔骐皓急忙转头,看向夏清红,控诉道:“妈,你们太偏心了,给姐姐买却不给我买!” 沈歆然瞥了乔骐皓一眼,直接笑了,“谁说这是爸妈买的,这是我自己买的。” 乔骐皓愣住了,“你哪来的钱?” 沈歆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知道吗,博雅高中对于年级前三,不仅不收学杂费,每次大考,还会额外奖励两千块钱。” 乔梓筱以前得到的奖学金都拿去租奢侈品了,但自从她来了后,这笔钱就一直没动,一个学期下来,也存了小一万了。 乔骐皓一听,直接跑到沈歆然边上,抱着她的胳膊,狗腿地笑了,“我最爱的姐姐,那你能让我玩一下这个电脑吗?” 沈歆然瞥了乔骐皓一眼,“看你表现吧!”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享受到了乔骐皓无微不至的关心。吃瓜子有人剥壳,买水果有人跑腿,就连喝水都有人递杯子。 在第三天,沈歆然终于同意了乔骐皓的请求,“每天上午十点,可以让你玩一个小时。” 乔骐皓高兴坏了,看了眼手表,正好十点。他马上打开电脑,在自己的好友群里发了一个链接,“兄弟们,快来打游戏!” 小伙伴一号好奇地问:“你去网吧了?” 乔骐皓得意地回复:“不是,这是我家的电脑。” 小伙伴二号追问道:“你爸妈不是不给你买吗?” 乔骐皓回答:“我姐买的。” 小伙伴一号赞叹:“那你姐对你好好啊!” 乔骐皓的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那是当然,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她也就只有我一个弟弟。” 沈歆然路过时,无意间瞥了一眼乔骐皓的聊天界面,笑着摇了摇头,她和乔骐皓的姐弟之情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 直到一个小时后,沈歆然看了眼手机,对着乔骐皓喊道:“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乔骐皓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还一直开麦喊道:“你们别苟了,快上啊!” 沈歆然眉头一皱,只能再重复一下刚才的话:“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乔骐皓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听见,还是假的没听见,他的眼中只有屏幕上的战斗。 沈歆然的耐心终于耗尽,她冷着一张脸,走到乔骐皓身后,扯着他的衣领就往门外拖,打开房间门后,再一把丢出去。 乔骐皓只能抱住沈歆然的大腿,哀求道:“姐,我最爱的老姐,再让我玩一会吧! 沈歆然不为所动,她冷静地警告:“我数三个数,不松手我就把你的胳膊卸了。” “1——2——” 沈歆然刚数到2,乔骐皓就松开了她的腿。 因为他知道,他姐真的能做出把他胳膊卸了这种事情,她还能再给他按回去。 沈歆然拍了拍手,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弟弟果然不能疼,只能打。 ……腊月二十八那天,迎来了一场大雪,雪纷纷扬扬,铺满了大地,对于常年见不到雪的南方孩子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游乐场。 沈歆然买完年货回来时,正好在楼下看见庄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背靠着墙,右脚在雪地里画着圈。 当他看见自己后,眼里的激动藏都藏不住,小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你回来了!” 沈歆然一眼就看见了他眼底的淡青色,皱眉道:“你这又是打游戏打到现在还没睡觉?” 庄延“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沈歆然的腰,头自然而然地靠在沈歆然的脖颈处,撒娇道:“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沈歆然揉了揉庄延的头,蓬松的手感就跟摸一只大狗狗似的,她浅笑道:“家里的零食吃完了,去超市买了点零食。你如果困了,就先回去睡一觉吧!” 庄延摇了摇头,嗓音沙哑,“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过年礼物,把礼物给你,我就回去睡觉。”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庄延说完后,就松开了抱着沈歆然的手,小跑上楼。 等他下楼时,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礼盒。沈歆然打开礼盒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包,目测超过五位数。 沈歆然愣了愣,剧情里的庄延是一个很缺爱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就恨不得为她付出所有。 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因为她知道,庄延的钱来得并不容易。 庄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我没有辛泽明篮球打得好,我也没他有钱,但请你相信,我一定竭尽全力给你最好的。” 少年的笑容和爱意,如同这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样,变得具体而生动。这让沈歆然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她抬头看着庄延,轻声问道:“你不会把打游戏赚来的钱全拿给我买包了吧!” 庄延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歆然,“只要你喜欢,那一切都值得。” “当然喜欢,谢谢你的礼物。”沈歆然说完后,就踮起脚尖,在庄延的唇边落下一个吻,这让庄延的心如同烟花般炸开。 沈歆然松开庄延后,就对他笑着问道:“你这个包是在哪里买的?” 庄延回答:“在新月天地买的。” 沈歆然继续说道:“如果有小票,就把小票一起给我吧,我拿着方便后续的清洗。” 庄延眼眸低垂,笑着点头。“好的。” 但他也察觉到了,沈歆然好像并没有多喜欢这个礼物。难道是这个包太便宜了?但没关系,他会努力赚钱,给她买更好的包。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2 沈歆然回到房间后,就将包放进了衣柜里。而乔骐皓对于她的回来,浑然不知,注意力一直放在电脑屏幕上。“哎呀,你们快上啊!” 沈歆然眉头一皱,直接走到乔骐皓的身后,冷冷道:“我不是说让你最多只打一个小时吗!” 乔骐皓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被她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的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姐,你回来了,我马上走!” 他说完后,就站起身子,把椅子让给沈歆然,出了房间,还贴心地为沈歆然关上门。 沈歆然本来想直接把电脑关了,可电脑发出“滴滴”的两声响。她下意识点开,一条信息浮现在屏幕上。“耗子,你去哪了?” 沈歆然这才发现,乔骐皓的游戏账号好像还没退出来。乔骐皓玩的游戏名叫“英雄传说”,是目前市面上最火的一款游戏。 沈歆然来了兴趣,她坐在椅子上,开始用乔骐皓的账号玩游戏。 第一局,沈歆然对游戏地图不熟悉,直接迷路,掉进了敌人的包围圈,被一击毙命。 沈歆然不信邪,马上开始第二局,可是技能放错,被敌方抓住机会,再次被杀。 接下来的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都以惨败告终。 第二天,乔骐皓满怀期待地打开电脑,当点进自己游戏账号的那一刻,直接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啊啊啊啊啊,谁动我账号了!” 乔骐皓转头看向沈歆然,眼神就跟要杀人似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沈歆然心虚地笑了笑,“我就是玩了两局,我也没想到,它这么难。” 乔骐皓咆哮出声:“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升到九星吗,你一晚上直接让我变回一星!” 乔骐皓越想越难过,他那双眼睛像拉开了闸门,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乔骐皓哭得这么伤心,她叹气道:“你别哭啊,大不了我赔你。” 乔骐皓泪流满面,“你拿什么赔我!” 沈歆然思考片刻,“你给我一个星期,我保证还你一个一样的游戏账号。” 乔骐皓睁大眼睛问道:“做不到怎么办!” 沈歆然指了指电脑,无奈道:“如果我做不到,那台电脑归你了!” 乔骐皓一听,居然可以得到一台电脑,他立马擦干眼泪,“好的,一言为定。” 乔骐皓开始玩游戏,对面的小伙伴看见乔骐皓的等级后,忍不住发问:“小耗子,你这是怎么了?星级怎么突然掉这么多!” 乔骐皓:“你们别管,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很快就要拥有一台独属于自己的电脑就行了。” 他姐就是个菜鸡,绝不可能把他的账号升上来,按照约定,这台电脑就是自己的,到时候他想什么时候打游戏,就什么时候打游戏。 乔骐皓暗自窃喜,就连沈歆然对他说:“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乔骐皓丝毫没有生气,起身就走。 在他看来,这台电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现在少玩一点,是为了以后玩个不停。 等乔骐皓离开后,沈歆然就躺在了床上,长叹了一口气,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就她这个水平,拿什么把账号升上去啊! 庄延好像一直在帮人代练账号,沈歆然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输入了庄延的手机号,居然真的在“英雄传说”里找到了庄延的账号。 她发送了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过去,可半个小时过去,一直没反应。 按理说,庄延还没睡啊。 沈歆然又发了一个申请过去,这次备注了:“请你帮我练一下这个号。” 这次,庄延那边很快就同意了,还伴随着一张详细的价目表。上面写着: “学徒(v-iv):5元\/星 勇士(iii-ii):15元\/星 骑士(i-iv):25元\/星。 精英(v-iii):35元\/星。 领袖(ii-i):65元\/星。 英雄(v-iii):120元\/星。 传奇(i-iv):180元\/星。” 当看到价目表的那一刻,沈歆然惊呆了。倒不是觉得收费太贵,而是突然有点心疼庄延,他打了多少场游戏,才能买得起那个两万的包啊! 乔骐皓的昵称叫“一只大耗子”,他的头像则是米老鼠的图片。 沈歆然用这个账号给庄延发了一个消息过去:“帮我把这个账号升级到九星,给你两千。” 楼上的庄延看着突然出现消息,愣了片刻,“不需要这么贵,三百就可以了。” 一只大耗子:“不用,我有钱,如果你过意不去,可以带我打游戏。” 沈歆然之所以这么大方,那是因为她把庄延送她的包拿去专柜退了。 庄延沉默了片刻,发消息:“可以,但只能晚上,我下午没时间。” 沈歆然一看就知道,庄延说下午没时间,是因为他每天下午都会来找自己写作业。 所以,她用戏谑地语气发了一个消息过去,“下午是要陪女朋友吗?” 还伴随着一个痴汉撒娇的表情包。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她的表情包再加上乔骐皓的这个头像,在外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怪异。也让庄延怀疑:难不成对面坐了一个女装大佬? 庄延强忍着恶心,回复:“我只负责陪练,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一只大耗子:“那好吧,你有时间了叫我。” 很快就到了晚上。 沈歆然登上乔骐皓的账号一看,已经有三颗星星了,那是庄延忙碌一天的成果。 沈歆然对着庄延发了一个组队的申请,庄延很快就同意了,两人开始打游戏。 庄延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疑惑:“你为什么要在原地转圈?” 沈歆然发的是文字:“那我应该怎么办?” 庄延简洁有力地指示:“跟在我身后吧!” 很快,敌人来了。只听见一声枪响,庄延回头,“你打我干什么?” 一只大耗子:“我想打敌人,打错了!” 电脑另一端,庄延沉默了。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算了,下一局吧!” 可几场游戏下来,庄延觉得,这个女装大佬不应该叫“一只大耗子”。 他应该直接叫“送分童子”!短短一个小时,就把他辛辛苦苦升上去的三星作没了。 庄延开始后悔,他是不是钱收少了。 沈歆然则是觉得心虚,如果让庄延知道她这么废柴,那得多丢脸啊!所以,她一定要守好这个秘密!捂住自己的马甲!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3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庄江伟又跑出去喝酒,回来后就一直在客厅里骂人。骂声又难听又刺耳,整栋楼都充斥着他的叫骂声。 夏清红听见声音后,就对沈歆然吩咐道:“庄延一个人在楼上也是可怜,你让他下来吃饭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直接上楼,敲响了门,几乎在她敲门的那一刻,庄延就打开了门。 沈歆然朝屋子内看了一眼,只见客厅里的桌椅板凳倒了一片,而庄江伟一个人醉倒在沙发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酒。 沈歆然瘪了瘪嘴后,就将视线放在庄延身上,笑眯眯道:“我妈让我喊你下来吃饭。” 庄延点了点头,“好啊。” 可就在庄延准备离开的时候,变故横生。 庄江伟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孔狰狞地喊道:“别人喊你,你就走了,到底哪里才是你的家!你妈是个贱女人,你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庄延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沈歆然见状,赶紧握住了庄延的手,给他鼓励。 庄延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可那个笑容却显得苍白无力,这让沈歆然感到了心疼。 眼看庄江伟说着说着,居然拿着酒瓶子朝着庄延的方向走过来,还想动手。沈歆然眉头一皱,对着庄江伟的胸口就是一脚。 在庄江伟倒地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沈歆然拍了拍手,看向庄延,“我们走吧!” 庄延点了点头,笑道:“好啊。” 吃饭的时候,庄延和沈歆然坐在一起,乔骐皓坐在庄延的对面,他一脸谄媚地说道:“庄延哥,你打游戏那么厉害,也带带我呗!” 庄延刚要点头,沈歆然就对着乔骐皓冷冷道:“庄延带人上星要收费,骑士25元\/星,精英35元\/星,你有那么多钱吗?” 乔骐皓失落地低下了头,好吧,他没钱。过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压岁钱,还进了他妈的口袋,美其名曰帮他存着当媳妇本。 乔鸿却对此感到了惊讶,他看向庄延,惊呼道:“你打游戏还能赚钱啊!” 庄延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很有礼貌地回答:“赚的不多,勉强够我的生活费。” 乔鸿啧了啧舌,他儿子和庄延也没差几岁啊,怎么差距这么大。一个都会给自己赚生活费了,一个还只知道找爸爸妈妈撒娇要钱。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庄延这孩子不容易。毕竟,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哪会那么早当家。 乔鸿叹了口气,他给庄延夹了一块排骨,还对他笑道:“小庄啊,多吃点肉,瞧你瘦的。” 庄延吃完饭就离开了,沈歆然却发现庄延的手机还在沙发上,她对着夏清红喊了一句,“妈,我去给庄延送手机。” 可她刚打开门,就看见庄延站在四楼和五楼中间的那个平台处,应该在等她。沈歆然将手机递给了庄延后,笑着说了句:“你是故意的吧!” 庄延丝毫没有避讳,直接点头,“嗯,因为我想抱抱你了。” 说完,就对着沈歆然张开双臂,沈歆然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庄延的腰。 只听见庄延对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人上星的价目表?” 沈歆然身子一僵,这是要暴露了吗?她硬着头皮来了一句:“因为大家都是这个标准啊!” 庄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打游戏?” 沈歆然赶紧摇头,“我不打游戏,但我想多关心你,所以就了解了一下游戏的规则。” 庄延感慨道:“你对我可真好。” 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笑弯了眼,“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 “那我可以亲亲你吗?”庄延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庄延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还没等沈歆然反应过来,庄延已经俯身而下,将他的唇轻柔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起初,他的吻是轻柔而细腻的,如同晨露滋润花瓣。但随着情感的升温,他的吻逐渐变得深入而热烈,他的舌尖轻巧地探索着她的口腔。 刹那间,沈歆然只觉脑子里有烟花炸开,心跳震耳欲聋,慌乱中她急需寻找一个支撑点,只能用力抱紧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强势与温柔。 庄延则是搂住沈歆然的腰,吻得更加深入。对于父亲的谩骂,他已经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然而,少女的出现,却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芒,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照亮了他整个宇宙。 他甚至开始怀疑,少女是否是天神派来的使者,专为拯救他于苦难之中。 毕竟,她的每一颦一笑,都如此动人心弦,仿佛已经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这边的夏清红走进厨房,居然发现厨房里还有一袋垃圾没丢。她对着沙发上的乔骐皓吩咐道:“骐皓,去丢一下垃圾。” 乔骐皓正在看电视,敷衍地回答:“放一天也不会臭,明天再去丢吧!” 夏清红态度坚决,“不行,大年初一不能丢垃圾,你再不去丢垃圾我就把电视关了。” 乔骐皓不情不愿地走到厨房,拿起垃圾出了门,可当打开门的那一刻,直接愣住了,在楼道里抱着亲的是他姐和庄延哥? 乔骐皓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啊!” 乔骐皓的叫声出现打断了吻得动情的两人,眼看乔骐皓丢下垃圾就想进屋,沈歆然三步一跳,拉住了乔骐皓的胳膊。 乔骐皓:“爸,妈——” 我姐背着你们和人亲嘴! 可他刚喊出“爸妈”两字后,就被沈歆然紧紧地捂住了嘴,只能“呜呜呜”地一直喊。 只听见沈歆然对他威胁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爸妈,我就灭了你!” 沈歆然:“同意保密就眨眨眼。” 乔骐皓立马眨眼。但当沈歆然松开他嘴巴的那一刻,张嘴就喊:“爸妈——”救命。 好在沈歆然眼疾手快,再一次捂住乔骐皓的嘴。她气得狠狠地拍了拍乔骐皓的肩膀,咬牙切齿般道:“你个小骗子,说话不算数!” 乔骐皓扬起下巴,一声冷哼。他从小被威胁到大,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好不容易发现了他姐的秘密,就算是死也要说出去。 看着这样的乔骐皓,就连沈歆然也感到了无奈,让乔骐皓发现了她早恋,真是天要亡她! 如果乔骐皓告诉爸妈,爸妈肯定会让对庄延有意见,说不定还会让她分手。可现在还没到和庄延分手的时候啊!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4 就在这时,庄延走下了楼,对着乔骐皓笑了笑,“你不是想让我教你打游戏吗,只要你不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我就教你。” 乔骐皓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连连点头。 庄延看向沈歆然,浅笑道:“松开吧!” 沈歆然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手。 而乔骐皓第一时间抓住庄延的胳膊,问道:“庄延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打游戏?” 庄延沉思片刻后说道:“只要你帮我们保密,我每天下午都可以带你特训。” 乔骐皓用手在嘴巴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笑哈哈道:“你放心,我嘴巴特别严!” 在乔骐皓下楼丢垃圾的时候,沈歆然才看向庄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他的游戏瘾本来就大,你怎么能教他打游戏呢。” 庄延笑了笑,“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沈歆然刚打开门,就听见夏清红感慨道:“你弟弟刚刚在外面大喊,也不知道喊些什么。”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她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没过多久,乔骐皓就哼着歌回来。 沈歆然表面上是在看电视,但她的眼神却一直放在乔骐皓身上,只要乔骐皓说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她立马把他拉回房间。 夏清红从厨房出来,对乔骐皓问了一句:“你刚才在楼道里喊什么呢?” 乔骐皓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大牙,“刚才在楼梯里看见一只大耗子,把我吓坏了。” 听见乔骐皓的回答,沈歆然悄悄松了口气。 夏清红则是瞪了乔骐皓一眼,没好气道:“这么大的人,还怕耗子!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这天晚上,乔骐皓的梦境被游戏的激烈战斗声填满,他和庄延并肩作战,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登上了荣耀的巅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下午。 乔骐皓在看见庄延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拉他进了沈歆然的屋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庄延哥,我今天上午都没打游戏,就等你了。” 谁知庄延却递给了他一张卷子,严肃道:“好的,那我们开始特训吧!” 这让乔骐皓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他困惑地问:“打游戏为什么还要做卷子啊!” 庄延严肃道:“你以为打游戏很简单吗,如果连这些卷子都做不好,那你永远也当不了英雄。” 乔骐皓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你别糊弄我了,我都听说了,你的成绩也不好。” 庄延笑着反驳:“谁说我的成绩不好了,我考六十分,是因为我只想考这么多分,而你考六十分,是因为你只能考这么多分。” 看着乔骐皓摆明了不相信,庄延又追加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来比一场。” 乔骐皓的斗志被点燃,他昂起头,声音中满是挑战:“比就比,谁怕谁!” 庄延浅笑道:“我现在高二,你初二。为了让你觉得公平,我做高考卷子,你做中考卷子。” 乔骐皓点了点头,“没问题。” 可真当他拿着中考卷子的那一刻,却开始抓耳挠腮,这个卷子怎么那么难呢! 相比之下,庄延就要行云流水多了,短短半个小时,就把一张数学卷子做完了。这让乔骐皓感到了烦躁,一气之下,直接把笔丢了。 庄延见状,把自己的卷子递给了乔骐皓,笑道:“为了防止你说我作弊,你来改吧!” 乔骐皓半信半疑地接过卷子,开始对照答案一题题地核对,他的神色从最初的怀疑逐渐变得严肃,到最后几乎是震惊。 庄延的卷子竟然和答案一模一样,即便是解题方法不同,但每一个答案都是正确的。 乔骐皓抬头看向庄延,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敬佩:“庄延哥,你全对。” 庄延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智慧的光芒,他轻描淡写地说:“所以,要想成为英雄传奇,一共有三步,第一步就是精通数学。” 乔骐皓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 庄延回答:“因为数学是逻辑思维的磨刀石,它能让思维更加锐利。而数学中的统计与概率,更是我们评估策略成功率的利器。” 乔骐皓呼吸一顿,他急切地问:“庄延哥,我一定努力学习数学。那第二步是什么呢?” 庄延接着说:“第二步,是学好英语。” 乔骐皓追问道:“英语有什么重要的?” 庄延笑了笑,“你想啊,成为英雄传奇后,你面临的是全世界的玩家,如果你英语不好,你怎么和他们沟通,怎么让他们见识到你的威力!” 乔骐皓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第三步呢?” 庄延严肃道:“第三步就是学好语文,在和世界各地玩家打游戏时,你就肩负了一个重大的使命,那就是弘扬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 乔骐皓被庄延说得慷慨激昂,“庄延哥,你放心,我一定学好这几个科目!” 庄延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先定一个小目标,考上博雅高中。我在博雅等你。” 乔握紧了拳头,严肃道:“好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沈歆然,“姐,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知识,我决定了,这个电脑我先不玩了,等我考上博雅高中,我再来玩!” 沈歆然都惊呆了,乔骐皓现在初二,等乔骐皓考上博雅高中,庄延都毕业了。庄延这是在pua乔骐皓吧!而且他还成功了! 沈歆然自然不可能提醒乔骐皓,她咽了咽口水后,拍了拍乔骐皓的肩,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博雅,成为英雄传奇。” 庄延也看向沈歆然,“天色不早了,那我也先回去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等庄延离开后,沈歆然突然间灵光一闪,她对着乔骐皓笑眯眯道:“既然你要开始学习,那你的那个游戏账号也用不上了,我先帮你保管吧!” 乔骐皓没有怀疑,直接点头,“好的,等我考上博雅后,你再还给我!” 从这天开始,乔骐皓每天都抱着书看,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乔鸿和夏清红很快就注意到了儿子的变化。 当乔骐皓吃完饭,再次埋头于书桌前。乔鸿忍不住看向夏清红,问道:“骐皓这是怎么了?被同学们孤立了吗?” 夏清红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知道事情真相的沈歆然却只是淡淡一笑,“可能是年纪大了,懂事了吧!”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5 博雅高中正月十六开学。 庄延刚走到教室的门口,就听见了辛泽明和同学们说话的声音,“我跟你们说,我跟庄延打赌,这次考试谁输了,谁裸奔!” 小胖子:“真的吗?那你考得怎么样?” 辛泽明自信满满,“我这次赢定了,你们就等着瞧庄延裸奔吧!” 庄延走进了教室后,同学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的好奇,有的期待,有的则是同情。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书包,发出了一声轻笑,“成绩还没出来,你可别高兴太早。否则一会被打脸可是会很疼的。” 辛泽明却不以为意,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沈歆然的桌边,“梓筱,我已经问了老师,我这次分数比上次月考多了三十分,排名也提高了五名。” 说完后,他目光挑衅地盯着庄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所以,你这次输定了。” 沈歆然抬头看了辛泽明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谁来救救这个二傻子吧! 上课铃响了起来,辛泽明匆忙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沈歆然悄悄看了庄延一眼,问道:“等辛泽明输了,你真的要让他裸奔吗?” 庄延轻轻挑起眉毛,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反问道:“你想看他裸奔吗?” 沈歆然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摇了摇头,简短地回答:“不想,辣眼睛。” 庄延笑了笑,“那我就知道了。” 班主任拿着一张a4纸走了进来,同学们都知道,这是他们上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所以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班主任手中的a4纸。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环视一圈,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次考试,我们班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有些同学,取得了显着的进步。” 辛泽明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老师口中的“进步巨大”非他莫属。 班主任拿起成绩单,念了起来,“乔梓筱,总分七百一,年级第一。” 顿时,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班主任在看见下一个名字时,却顿了一下,就在同学们感到疑惑时,她看向了庄延,沉声道:“庄延,七百零九,年级第二。” 班主任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同学们议论纷纷:“庄延年级第二?” “庄延一个常年吊车尾,上课只知道睡觉的人,怎么会是年级第二呢!” 庄延则转向沈歆然,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你看,我们两个的名字挨在一起了。” 沈歆然只是淡淡地瞥了庄延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她严重怀疑,庄延又在控分。只要他愿意,年级第一都是他的。 辛泽明在听见庄延年级第二的消息后,愣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后,立马大喊:“庄延不可能第二,他肯定抄袭了!” 庄延冷笑着反驳:“我和年级第一都不在一个考场,我抄谁的能把自己抄到第二?” 辛泽明恶狠狠地瞪着庄延,眼睛里布满红丝,“那你肯定偷题了!” 庄延语气嘲讽,“那你可真看得起我。” 班主任看着教室里的混乱,严肃道:“好了,大家都安静。庄延这次能考到年级第二,想必背后也付出了不少努力,我希望你们能向他学习。” 而班主任尽管嘴上说着相信庄延,但早自习下课后,还是走到了庄延边上,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庄延,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庄延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跟在班主任的身后,两人的身影在走廊上渐行渐远。 到了办公室后,班主任递给庄延一张物理卷子,语气平静,“你先做一下这套题。” 庄延接过试卷,目光一扫,便拿起笔,笔尖在纸上跳跃,书写着答案。 班主任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庄延的笔迹。当庄延用一节课的时间,写完一面后,班主任的神色逐渐不对劲。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题目是前年的高考题,而庄延每一道题都做对了,有些答题地方法甚至她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好了,不用写了。”班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收回了试卷。 庄延抬起头,“老师这是相信我了?” 班主任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作为老师,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学生。” 庄延不再说话,但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相信他,又怎么会单独把他喊到办公室。 班主任一脸好奇地问道:“上次月考你的成绩还在下游,期末考试你的进步怎么会这么大?” 庄延笑着回答:“这还要多谢老师给了我一个好同桌,我有不懂的知识点,都可以问同桌。在同桌的鞭策下,我逐渐明白了学习的重要性。” 班主任感到了高兴,如果乔梓筱能在一个学期内让一个差生蜕变为清北的苗子,那接下来的两个学期,他们班岂不是又能多出两个清北? 庄延一眼就看出了班主任的小心思,他沉声道:“老师,先说好,如果没有梓筱同学的鞭策,我不能保证这个成绩是否稳定。” 班主任听懂了庄延话中的深意,她瞪了庄延一眼。但她也反应了过来,就算有学霸鞭策,但哪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快。 听人说,天才往往与众不同。想必庄延也是这样,一直在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爆发的时刻。 老师对于成绩优异的学生,总是有着一种天然的偏爱。班主任对着庄延笑了笑,语气轻松:“好了,没其他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 等庄延离开后,同一办公室的语文老师转向班主任,用带着一丝怀疑的语气说道:“你还真的相信他没有作弊啊?” 班主任解释道:“上次期末考试是全市统考,试卷的保密程度你我都清楚。就连我们这些监考老师,也是在考试开始前才拿到试卷。他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提前知道题目呢?” 语文老师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庄延这个学生心术不正。” 班主任看出了语文老师对庄延的成见,她收好了庄延刚才写的卷子,不再争辩。因为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它会慢慢揭开所有的真相。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6 庄延回到教室后,正好是下课时间,教室里闹哄哄的。他直接走到辛泽明的边上,问道:“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履行自己的赌约?”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教室内原本的喧嚣戛然而止,所有目光如聚光灯般聚焦在辛泽明身上。 辛泽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握紧拳头,恼羞成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庄延似笑非笑地反问:“那你要毁约吗?” 辛泽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咬着牙道:“能不能换个条件,裸奔实在是……” 庄延的目光冷冽如刀,他轻蔑地一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辛泽明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我……我求你,换个条件。” 庄延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不为难你。拿着喇叭,在操场上边跑边喊,你辛泽明是个大傻瓜。” 辛泽明瞪大眼睛,“这还不叫为难!” 庄延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反正选择给你了,看你自己怎么选!” 说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歆然看见庄延回来后,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问道:“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干什么?” 庄延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不过是让我去写了一套卷子。” 就在这时,语文老师带着教材走进了教室,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庄延,一声冷笑,“有些同学不要以为自己从哪里提前拿到了试卷,就能高枕无忧。期末考试能作弊,高考还能作弊吗!” 庄延听见语文老师的声音后,眼皮子抬一下,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觉。 这一举动让语文老师气红了脸,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开始上课。她倒要看看,这个只知道睡觉的学生在高考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大课间的时候,辛泽明站起了身子,看了庄延一眼,那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 然后,他转身走出了教室,步伐坚定。 他拿着从器材室借来的喇叭,在操场奔跑。边跑还边喊:“我辛泽明是个大傻瓜!”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每一次呼喊都让他羞愧难当,从最初的小跑,到后来的狂奔。 同学们都去看热闹了,教室里只有沈歆然和庄延两人,沈歆然在认真刷题,庄延趴在桌子上,看着她刷题…… 可能是水喝多了,庄延去了一趟厕所。刚从男厕所出来,就看见一群女生架着一个短发女生朝女厕所的方向走去。 领头的是一个染着黄发的女生,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威胁:“我警告过你,不要靠近他!你居然还敢和他一起吃饭!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短发女生被紧紧拉着手臂,她边走边挣扎,声音中带着绝望:“我知道错了,请放过我吧!” 庄延一眼就认出来了,短发女生和他同一个班,好像叫石丁莹。她家境不好,但性格不错,和班上的同学玩得挺好。 黄发女生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粗暴地抓住石丁莹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怒斥道:“给我闭嘴,听见没有!” 黄发女生打完后,就看见庄延一个人站在角落,她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轻蔑:“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睡神吗!” 听见黄发女生给自己取得外号,庄延眉头微蹙,却并没有开口。只听见黄发女生继续说道:“听说你考了年级第二!怎么?想英雄救美?” 庄延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是想提醒你们,我刚刚在男厕所看见了教导主任。” 黄发女生显然不想惹麻烦,她一把松开石丁莹的头发,冷哼道:“今天算你运气好!” 说完,就带着几个小姐妹回了b班。 石丁莹走到庄延身边,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微笑:“刚才谢谢你。” 庄延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石丁莹看着庄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的拳头紧握,然后又慢慢松开。 庄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就对着沈歆然笑了笑,“我刚才在厕所门口看到有人欺负我们班的石丁莹,你猜我是怎么做的?” 沈歆然抬起头,好奇地问:“你做了什么?” 庄延扬起下巴,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我告诉她们教导主任就在厕所,她们就被吓跑了。” 而庄延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沈歆然一眼就看出了庄延的小心思,但她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赞叹道:“怎么会有你这么又聪明又善良的小天使啊!” 这让庄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深邃的眼眸里也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石丁莹的脚步在教室门口戛然而止,她的目光穿过打闹的同学,定格在庄延身上。 只见他凝视着沈歆然,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能融化冬日最坚硬的冰霜,那目光与他刚才对她的冷漠截然不同。 石丁莹看向了被庄延凝视着的沈歆然,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中涌起的不仅是羡慕,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嫉妒。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公平,有些人似乎被命运特别眷顾,一出生就肤白貌美,家世优渥。 她们还特别聪明,能够常年第一。她们甚至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男生的追捧。 可她却要在这不公平的世界里挣扎求生! 庄延并未将厕所外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谁知第二天刚到学校,就被石丁莹拦住。 她张开双手,挡在自己跟前,声音坚定而急切,“庄延,我有事和你说。” 庄延对石丁莹的行为感到了不悦,他就跟没听见似的,绕开石丁莹,大步向前。 石丁莹握紧了拳,直接对着庄延的背影大声喊道:“庄延,你不是喜欢乔梓筱!” “乔梓筱”三个字让庄延停了下来,他瞥了眼身后的石丁莹,皱眉道:“说吧,有什么事。” 石丁莹小跑到庄延跟前,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就是想告诉你,乔梓筱那种千金大小姐,根本不会看上你,我们才是一类人。” “我知道了。”庄延一声嗤笑,转身就走。 石丁莹站在原地,看着庄延渐行渐远。她知道,他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7 庄延到教室时,沈歆然已经开始看书,他并没有把校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沈歆然,只是对着沈歆然笑了笑,“早上好。” 沈歆然头也不抬,直接说道:“早上好。” 庄延坐下后,他的目光在沈歆然身上逗留了片刻,然后提议道:“我们周六去看电影吧!” 沈歆然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书本上,脱口而出:“周末肯定很多作业,哪有时间看电影啊!” 说完后,才发现旁边怎么这么安静。 她转过头,只见庄延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幽怨。“那天是情人节!” 沈歆然这才想起来,情人节快到了。她拍了拍庄延的头,安抚道:“那我尽量白天把作业写完,晚上陪你出去玩。” 说完,又开始背书。维持学霸人设真的好难,这些知识为什么不能主动跳进她的脑子啊!我爱分,分爱我,分数源源不断来…… 庄延很容易满足,他立马对着沈歆然笑了笑,“好,那我在家等你。” 情人节那天,天空飘着小雨。 沈歆然写完作业后,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庄延已经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全是猫猫的表情包。 委屈猫猫:你的作业还没写完吗? 可怜猫猫:我都等你好久了。 撒娇猫猫:要不我帮你写吧! 沈歆然看着排列整齐的猫猫们,只觉得好笑。她赶紧给庄延回了条消息,“抱歉,写作业忘了时间,已经写完了。” 庄延很快就回了消息,“我在楼下等你。” 沈歆然匆忙穿上外套,抓起包包,小跑下楼。果然在楼下看见了庄延,他拿着一把黑色的打伞,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歆然面带歉意,“你等很久了吗?” 本以为庄延会摇头,谁知他点了点头,还一脸委屈地说道:“对啊,所以你要补偿我什么?” 沈歆然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飞奔着扑进了庄延的怀抱。她抬起头,仰望着庄延,笑着问道:“给你一个抱抱,够不够?” 庄延摇了摇头,嗓音低沉,“不够。” 沈歆然踮起脚尖,火速在庄延的嘴角亲了一下,侧着头,笑眯眯道:“那现在呢?” 庄延红着脸点了点头,“够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沈歆然,笑道:“送你的情人节礼物!” 沈歆然笑着说道:“你前段时间不是才送了我一个包吗?怎么又给我送礼物。” 庄延笑着解释:“前段时间的包是新年礼物,这个是情人节礼物。过年和情人节意义不同。” 沈歆然打开盒子后,只见放着一块设计精美的手表。她问道:“多少钱?” 庄延轻描淡写道:“不贵,三万。” 沈歆然惊呼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庄延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这段时间我遇见一个冤大头,打游戏又菜又垃圾,他想让我带他,总是给我送钱。” 沈歆然拿着手表陷入了沉默,她严重怀疑,庄延口中的那个又菜又爱玩的冤大头就是她。 沈歆然对着庄延伸出了手,“发票呢?” 庄延回答道:“就在盒子里。” 沈歆然低头一看,还真的在盒子里。她将手表放进盒子,再将盒子放进随身带的包里。然后才抬头,看向庄延,问道:“今晚什么安排?” 庄延笑道:“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就去看电影,电影票我都已经买好了。” 沈歆然眼角弯弯,“好呀。” 庄延和沈歆然并肩走在雨中,同撑一把伞,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庄延的目光不时偷偷瞥向沈歆然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却因为紧张而颤抖,几次都只是轻触到了沈歆然的指尖。 沈歆然察觉到了少年的紧张,在少年下一次伸手过来,沈歆然反手握住了少年的手。她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少年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 周末,沈歆然起床后,就去把庄延送她的手表退了,再把退来的钱存进自己的银行卡。 看着卡里多出来的三万块,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如果庄延再送她两次这样的礼物,她可能真的会成为市里奢侈品店的常客了。 沈歆然回到家后,就看见夏清红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表情痛苦,她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妈,你怎么了?” 夏长叹气道:“下楼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一跤,把腰扭伤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我送你去医院吧!” 夏清红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贴了膏药,过两天就好了。就是可惜下午的那批货了,也没人去拿,打你爸的电话,又打不通。” 沈歆然笑了笑,“没关系,我去拿!” 夏清红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那你带上骐皓,他知道在哪一家拿货。” 沈歆然站起身子,转身敲响了乔骐皓的房间门,喊道:“乔骐皓,陪我出去拿货。” 乔骐皓正在看书,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二话不说,放下书就站了起来。 取货的地方在西门市场,乔骐皓带着沈歆然穿梭在狭窄的摊位间,他的步伐轻快而自信,足以见他对这个地方的熟悉。 沈歆然跟在后面,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乔骐皓虽然成绩平平,却经常帮父母干活。 而乔梓筱作为姐姐,从没来过这些地方,甚至不让父母靠近她的学校。只因为她嫌弃父母丢人。比较下来,乔梓筱似乎有些不孝。 乔骐皓带着沈歆然到了一家冷冻店前,对着老板喊了一声:“叔叔,我来帮妈妈拿货。” 老板是一个短头发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岁月的痕迹。他看见乔骐皓后,还有点惊讶。“今天怎么是你来?你妈妈呢?” 乔骐皓笑着回答:“我妈妈的腰扭伤了,在家里休息,我和姐姐来帮忙拿货。” 老板将视线看向沈歆然,笑眯眯道:“你就是梓筱吧,听你妈妈说你长得好看,成绩还好。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看来你妈妈没撒谎啊!” 老板边说,边从后边的库房里搬出来两个泡沫箱子出来,放在了门口。“这是今早上刚到的货,一直给你们家留着呢!”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8 沈歆然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那个大的箱子,乔骐皓则是走向了那个小的箱子。 老板看着沈歆然一个女孩子搬一个比她还重的箱子,还帮忙扶了一下,笑着说道:“这箱子有点重,你能搬起来吗?” 谁知沈歆然轻而易举就抱了起来,这让老板感到了惊讶,“小姑娘力气不小哟!” 沈歆然眼角弯弯,“谢谢叔叔,我和弟弟先回去了,祝叔叔生意兴隆。” 一家粮油店的角落里,一个老太太正拿着扫帚,细心地打扫着每一寸地面。她的声音穿透了市场的喧嚣,温柔而关切地问向书桌前的女孩:“莹莹,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粮油店被分成两半,前面是铺子,摆放着各种商品。后面则是卧室。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超短裙,正专注地往自己的眼睛上贴假睫毛。 听见老人的声音后,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女孩说完后,就站起身,步履匆匆地走出粮油店。却在门口意外地瞥见了沈歆然和一个男孩搬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从冷冻店出来。 女孩察觉到了不对劲。乔梓筱不是富家大小姐吗?那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搬东西! 等沈歆然走远后,女孩直接走到冷冻店,对着老板问道:“叔,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 冷冻店老板抬起头,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回答道:“是我客人家的孩子,好像叫乔梓筱,来帮她妈妈拿货,听说和你是一个学校。” 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她握紧手机,小跑跟在了沈歆然的身后。 看着女孩身上的衣服和脸上的浓妆,冷冻店老板和老板娘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老板轻声感慨:“这个孩子算是废了。” 老板娘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 可能是进入春天,天气慢慢暖和起来。 沈歆然刚走进教室,就发现同学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向她,等她离开后,就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当她看过去时,又别扭地挪开视线。 起初,她也没多想。直到开始改错题,发现自己的橡皮没带。她拍了拍前桌女生的肩膀,笑道:“可以把你的橡皮借我用一下吗?” 这本是同学间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前桌女生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她不仅没有回头,还似乎在嫌弃地拍了拍被沈歆然触碰过的肩膀,仿佛她是什么病毒一般。 沈歆然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困惑。 就在这时,冯芊芊走到了她的边上,压低声音道了一句:“梓筱,你跟我出来一下。” 沈歆然站起身子,跟在冯芊芊的身后,走到了教学楼外的小树林。只见冯芊芊回头,对她问道:“梓筱,你妈妈是不是开炸串店的?” 沈歆然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按理说她的家世直到高中毕业,同学们都不会知道,冯芊芊是怎么知道的? 冯芊芊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到一个界面,递给了沈歆然,叹气道:“你自己看吧,这是昨晚我们学校贴吧上的爆料贴。” 屏幕上,是一张她和乔骐皓搬东西进炸串店的照片。下方附着的文字充满了讽刺和指责,揭露了她所谓的“富家女”形象背后的真相。 沈歆然深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对冯芊芊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把这个给我看。” 冯芊芊沉默片刻后道:“同学们现在对你的意见很大,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自己保重吧。” 庄延到教室时,沈歆然已经在写卷子,他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微妙变化,只是向沈歆然投去了一个微笑,“早上好。” 沈歆然也回以一个微笑,“早上好。” 然而,前桌女生的讽刺打破了这份和谐,“难怪你们能坐在一起,原来你们是同类。” 女生说完后,还赢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鄙夷道:“真是一股穷酸味!” 庄延察觉到不对劲,坐下后就对着沈歆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表情淡淡,“没事。” 庄延还想说些什么,但上课铃响了起来,老师拿起书走了进来,沈歆然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课堂中,他只好将心中的疑问暂时搁置。 沈歆然中午在食堂吃饭,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吃完后还能剩半个小时。 自从她扮演富家千金的事情暴露后,同学们就开始孤立她,看见她就绕道走。沈歆然也不生气,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刷题。 富家千金的人设已经崩了,学霸的人设可不能再崩。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扮演学霸,那就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 沈歆然吃完饭后,就回到教室,像往常一样,开始写卷子。可当她写到最后一道大题时,却怎么也写不出来。 沈歆然本来想问一下庄延,可庄延吃完饭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没回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草稿纸上挣扎,她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暴躁。 如果在家,她还能拿乔骐皓撒气。可现在在学校,她是个萌妹子,只能忍着。 就在这时,石丁莹了过来,还对着她笑道:“梓筱,班主任让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沈歆然眉头微蹙,现在是午饭时间,班主任找她会有什么事?但这道题她已经写不出来了,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于是,沈歆然站起身子,向着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可她刚走到一半,就看见一群女生站在她的必经之路,还对她挑了挑眉。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女生顶着一头耀眼的黄发,在这个全是黑发的校园显得突兀。 沈歆然知道这个女孩,她叫凌晓月,b班的学生,家境很不错,喜欢在学校拉帮结派。如果说乔梓筱是学霸,那凌晓月就是校霸。 凌晓月走到沈歆然跟前,停下脚步,“乔梓筱,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沈歆然侧着头,问道:“哪种人?” 凌晓月鄙夷道:“你装有钱人家大小姐装上瘾了吧,我这辈子最讨厌装逼的人!” 沈歆然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你想怎么样?” 凌晓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然是要替天行道,好好地教训一下你!”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29 沈歆然的声音平静,“如果我没记错,我一直说我母亲是做生意的,可开炸串店不是做生意吗?是你们自己脑补,才觉得我家里是有钱人。” 沈歆然说到一半,还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耳边的碎发。“所以,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烦恼,毕竟别人一看我,就觉得我是富家千金。” 凌晓月一脸鄙夷,“你可真不要脸!” 沈歆然上下看了凌晓月一眼,摇了摇头,“可问题是别人一看见你,就觉得你——” 沈歆然的话语戛然而止。 凌晓月瞪大眼睛,问道:“我怎么了?” 沈歆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她叹气道:“就觉得你是个败家子,还是个不良少女。” “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凌晓月气红了眼,直接狠狠推了一下沈歆然的肩膀。 沈歆然的背就这么撞到了墙上,尽管不痛,但是她很不高兴!她刚要推回去,就看见辛泽明从拐角处走过来。 辛泽明一眼就沈歆然,愣在了原地。 脑子里回想起小胖子对他说的话,原来乔梓筱这两年一直在装富家千金。 辛泽明的神情变得复杂,但他犹豫片刻后,还是站了出来,皱眉道:“放开她!” 凌晓月回过头,看见辛泽明后,一脸戏谑地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表哥啊!” 辛泽明浅笑道:“如果舅舅知道你在学校霸凌同学,一定会生气的。” 凌晓月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还真把自己当我表哥了!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你自己配不配!” 辛泽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在沈歆然和凌晓月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后,落荒而逃。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辛泽明居然和凌晓月是表兄妹,她居然一直不知道。 等辛泽明走远后,沈歆然才看向凌晓月,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里人来人往,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去厕所吧!” 凌晓月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抹赞赏所取代,“算你识趣。” 说完后,带着一众跟班向厕所走去。 沈歆然紧随其后。 到了厕所,凌晓月的小跟班们就开始发挥她们的作用,又是踢门,又是大喊:“这里被我们占了,你们快滚!”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居然还有人负责清场,这可真是太棒了。 没过多久,厕所里就只剩她们一群人。 沈歆然走到凌晓月边上,对着她弯腰敬礼,这是跆拳道开始的仪式感。 凌晓月还没反应过来,沈歆然的拳头已经如闪电般袭来,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凌晓月的跟班们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拉住沈歆然的胳膊。可沈歆然一个干净利落的横踢,便将她们全部击倒在地。 沈歆然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嘴角微微上扬,“好戏正式开始咯!” 看着沈歆然朝自己走来,凌晓月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小心我告诉老师!” 这边的庄延刚回到教室,迎面走来两个女同学。其中一个女生说:“听说隔壁班的那个校霸把乔梓筱拉厕所去了!好像要教训她一下!” 另一个女生:“本来就应该教训她一下,居然装富家千金,还骗了我们这么久。” 庄延呼吸一顿,赶紧向厕所的方向跑去。等他到了厕所,厕所门口已经围了很多同学。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紧闭的门上,一只颤抖的手从门缝中伸出,伴随着微弱的呼救声:“救救我……快叫老师来……” 可没过多久,这只手就被另一只手给拽了回去。然后就伴随着一连串女生的尖叫,此起彼伏。它们在空气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围观的同学们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摇头叹息道:“乔梓筱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一个男生则是皱眉道:“不过乔梓筱的声音还真是奇怪,听起来就像好几个女生唱歌似的。” 庄延几乎立马认出了,后面的那只手才是沈歆然的。那发出惨叫的人想必是那群女生。 这让庄延松了口气 但随着厕所里女人凄惨的叫声传来,庄延又莫名为以后的自己捏了把汗。 梓筱这么凶悍,也不知道会不会家暴。 应该……不会吧! 此时的厕所里。 那些本想教训沈歆然的校霸们已经鼻青脸肿,她们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在一起。 沈歆然拍了拍手,满意极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因此而舒畅了许多。 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老师来了!” 沈歆然立刻听出了这是庄延的声音,她来不及思考庄延为什么在这,只是迅速地伸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可对着镜子一照,觉得还不可怜。 于是,她的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凌晓月身上。她直接上前,用指尖沾了沾她额头上的血迹,然后抹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她冲出门外,边跑边大声呼救:“老师,救命啊!” 沈歆然冲出厕所后,只见她的班主任梁雨晴和b班的班主任并肩走来。她一头扎进了梁雨晴的怀抱,声音带着哭腔,“梁老师,她们打我!” 梁雨晴一直对成绩优异的学生青睐有加,此刻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沈歆然护在身后。 她转向b班的班主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孙老师,看看你们班的学生,把我们班的学生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b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名叫孙峰。他和梁雨晴一个办公室,所以得到消息后,就立马和梁雨晴赶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班凌晓月经常欺负其他班的同学,他也经常帮凌晓月收拾烂摊子。此刻,他只能尴尬地笑道:“好,我一会就教训她们!” 可他刚说完,就看见凌晓月和一群女生互相搀扶着走出厕所。看见自己后,撕心裂肺地大喊:“老孙,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凌晓月此时已经鼻青脸肿,如果不是她那标志性的一头黄发,孙峰几乎快认不出她来。 孙峰震惊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0 凌晓月指着沈歆然,控诉道:“我们都是被她打成这样的。” 孙峰看向了沈歆然。 沈歆然一脸委屈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把你们一群人打成这样吗?” 凌晓月双眼通红,咬牙道:“难道不是吗!” 沈歆然再一次扑进自己梁雨晴的怀里,声音哽咽,“老师,她们打了我,还要冤枉我!” 孙峰眉头一皱,乔梓筱这个学生他知道,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和自己班这群只知道打架闹事的小太妹不一样。 就算乔梓筱在家世上撒了谎,但体力这种事做不了假。她总不能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吧! 想到这里,孙峰又看向了凌晓月,沉声道:“你们还是主动道歉吧!” 凌晓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她打了我们,还要我们道歉!” 孙峰点了点头,“不然呢?难不成给你们记过吗!” 凌晓月的眼睛瞪得好像一对电灯炮,“我不服,我要求调监控,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是厕所没有监控哎!” 你们为了更好地欺负她,还主动清场,把人证都赶跑了。 上课铃响了起来,梁雨晴看向孙峰,严肃道:“孙老师,我的学生决不能受这种委屈,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地答复。” 孙峰立马点头,笑道:“好的,我让他们一人写一封五千字的检讨,在大会上朗读。” 梁雨晴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沈歆然离开。 凌晓月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都快气炸了。真不知道这个乔梓筱打架怎么那么厉害! 只要想到厕所里的那一幕,她都觉得一阵后怕。看来以后得离这个女人远点。 以前都是她让别人吃哑巴亏,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课。下课后,沈歆然走到了石丁莹的边上,语气冷淡,“我问了班主任,她并没有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石丁莹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僵笑道:“是吗,那我可能是听错了。” 沈歆然注视着石丁莹的眼睛良久,然后就发出了一声轻笑,“但愿如此吧!” 说完后,她转身离开。 石丁莹靠在椅子上,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凌晓月欺负她的时候那么厉害,没想到连一个乔梓筱都打不过,真是废物! 辛泽明一直关注着沈歆然,在沈歆然靠近后,他站起了身子,声音急促,“我刚才没有见死不救,我只是去找老师了。” 沈歆然淡淡一笑,“多谢。” 其实,辛泽明救不救她,对她的影响不大。因为她会自己救自己。 沈歆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辛泽明莫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肯定对他很失望吧!他们以后是不是再也没可能了? 石丁莹看着辛泽明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对沈歆然更加不屑,都这样了还在勾搭男人! 周三体育课。 老师说了自由活动后,庄延就走到沈歆然边上,对她笑道:“我们一起回教室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 可两人没走两步,石丁莹就走了过来。“庄延同学,我有事跟你说。”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看向庄延,笑道:“那你们聊吧,我先回教室了。” 等沈歆然离开后,石丁莹就对着庄延严肃道:“庄延,你还不知道吧!” 庄延漫不经心地问道:“知道什么?” 石丁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还被她蒙在鼓里,其实乔梓筱这个富家大小姐是装出来的。” 庄延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石丁莹环视一圈后,看见老师不在后,就拿出手机,递给了庄延。“你自己看吧!” 庄延瞥了眼石丁莹的手机,上面是沈歆然和乔骐皓搬东西进炸串店的照片。他面无表情道:“所以贴吧上的那个帖子是你发的?” 石丁莹没察觉到庄延表情不对,反而点了点头,严肃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不想让同学们受骗,才发到贴吧上。” 庄延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离开。 石丁莹看着庄延离开的背影,得意地笑了。我看你这次怎么勾搭男人! 周五下午,沈歆然刚回到家,就看见夏清红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泣。 沈歆然赶紧上前,问道:“妈,怎么了?” 夏清红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赶紧擦干眼角的泪,僵笑道:“你回来了!妈去做饭。” 沈歆然看着夏清红泛红的眼睛,察觉到了不对劲。放在以前,夏清红这个时候还在炸串店忙碌,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沈歆然随口问了一句:“爸什么时候回来?” 夏清红深呼吸一口气,笑着回答:“你爸接了一个长途的单子,要后天才能回来。” 半个小时后,乔骐皓背着书包回来了。和沈歆然不同,乔骐皓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饭。沈歆然直接对他问道:“炸串店发生什么事了?” 乔骐皓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妈怕你冲动,不让我跟你说。如果我说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了。” 沈歆然沉默片刻,回到房间,拿起纸笔,丢给了乔骐皓。“既然不让说,那就写下来吧。” 乔骐皓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激动,拿起笔就开始写:“今天上午,一群职高的小混混来我们家的炸串店闹事,说吃了我们家的炸串肚子疼。” 沈歆然看着纸上的字,眉头紧皱。 而乔骐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歆然一眼,又开始写:“而且,他们说明天还要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乔骐皓瞬间两眼发亮,他握住沈歆然的手,“姐,你要去找他们算账吗?带我一起吧!” 沈歆然瞥了乔骐皓一眼,“写你的作业吧!” 乔骐皓眼神幽怨,“我冒着零花钱被没收的风险告诉你,你还不带我玩。真是太——”过分了! 乔骐皓的抱怨还没说完,就看见沈歆然一个眼神过来,他瞬间闭嘴。但他却在心里暗想:他自己有腿,你不带他,大不了他自己去!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1 第二天早上。 夏清红犹豫良久后,还是去了炸串店。她知道,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每次遇到麻烦都躲起来,那她一年还能开几天门。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而小尾巴身后,又跟了一个小尾巴。 沈歆然在听见关门声后,就放下手中的书,悄悄跟在了夏清红身后。 乔骐皓见状,又跟在了沈歆然身后。 炸串店的上午,生意略显冷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空荡荡的桌椅上。 直到中午,夏清红才开始忙碌起来。店里的客人很多是放假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桌子旁,有说有笑地吃着炸串。 就在这时,一群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男生突然闯了进来,声音洪亮地喊道:“我们吃了你的炸串肚子疼,这件事怎么算!” 夏清红担心其他客人多想,赶紧解释道:“你们根本没来我家吃东西,你不要污蔑我。” 男生并不在意夏清红的反驳。一个男生转向正在用餐的学生们,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吃了她家的东西,要拉肚子,你们还敢吃吗!” 客人们面面相觑后,都开始犹豫。 夏清红的眼中是愤怒的火焰,“我家也有孩子,我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你们可以放心吃。” 一个染着橙色头发的男生站了出来,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一脚将凳子踢翻后,冷笑道:“给你们机会,你们还不快滚!” 店里吃东西的大部分是中学生,他们生怕惹祸上身,纷纷拿起随身的包,逃离了现场。 夏清红深呼吸一口气后,努力保持镇定,问道:“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 橙发男得意地笑了,“我们不想要钱,我们想让你的炸串店开不下去。” 说完,他又想掀翻一张桌子。 可就在他的手碰到桌子的那一刻,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有力地按住。 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 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小妹妹,想吃炸串?这个炸串店开不了,你在一旁等哥哥一会儿,哥哥请你去另一家吃。” “可我就喜欢这一家炸串店。”沈歆然眯眼笑了笑,对着橙发男的眼睛就是一拳。 “握草。”橙发男爆了一句粗口,举起拳头,愤怒地想要还手。 但沈歆然的动作更快,她一手抵住橙发男的肩膀,一手抓住橙发男的胳膊,轻轻一拉一松,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直接脱臼了。 “啊!”橙发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音震撼了整个炸串店,甚至惊动了树上的鸟儿。 “放开龙哥!”剩下的小混混一边叫嚣着,一边朝着沈歆然的方向涌了过来。 夏清红脸色一变,“梓筱,小心。” 乔骐皓就是这个时候跑进了店子,他对着夏清红笑了笑,“妈,你要学会相信我姐,她打我练了这么年,收拾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说完,搬了根小板凳,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沈歆然也没让他失望,短短十分钟,就把这群小混混打趴下了。 乔骐皓的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看着沈歆然额头冒出来的细汗,他赶紧起身,给沈歆然倒了一杯水,“姐,喝水。” 沈歆然瞥了乔骐皓一眼,接过水喝了起来。 李龙捂着胳膊,倒在地上,看着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生! 沈歆然走到李龙边上,将脚踩在他的背上,漫不经心地问道:“谁叫你们来的!” 李龙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没人叫我们来啊!” 沈歆然唇角一勾,开始活动筋骨。“本来以为你们是受人指使,对你们的气还没有那么大。但既然你们就是主谋,那我还是继续吧。” 当李龙听见还要继续,的内心瞬间被恐慌所占据,他瞪大眼睛喊道:“是石丁莹。” 沈歆然挑了挑眉,“有证据吗?” 李龙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点头,“她给我电话时,我录了音。” 他用那只未受伤的手臂,艰难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单手操作,打开了那段录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龙哥,妹妹最近被人欺负了,你要不要帮我报仇啊。”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的妹妹!”李龙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女人:“她家里是开炸串店的,你让她家的炸串店开不下去就行了。” 李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沈歆然听出来了,李龙没撒谎,那个女人的声音和石丁莹的声音一模一样。她开始思考,她什么时候得罪了石丁莹?但好像没有吧!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对于有些小心眼的人而言,你只需要站在那里,过得比她好,就足以让她的心底滋生恨意。这种无端的嫉妒和恶意,有时候比直接的冲突更加可怕。 李龙收好手机,却看见沈歆然还是对着他伸出了手,这让他下意识蜷缩在一起,哭喊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谁知沈歆然只是轻轻地捏住了他受伤的胳膊,轻轻一推。李龙惊讶地发现,他的胳膊竟然可以活动了。 只听见沈歆然对他严肃道:“以后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好点的学校!再让我看见你做坏事,我把你的两条胳膊都卸下来!” 李龙愣住了,他机械地点了点头:“好的。” 以前不是没人劝他读书,但沈歆然的威胁无疑是最管用的,因为她真的好可怕。 周一。 沈歆然刚到教室门口,便注意到了石丁莹和一群女生聚集在教室的后端。 石丁莹:“你们不知道,乔梓筱家里开的炸串店让客人吃了拉肚子。” 一个女生惊呼道:“真的啊!” 石丁莹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上周周末,还有一群小混混去闹事。” 女生:“我还想着大家都是同学,有时间去照顾一下她家的生意,看来是不能去了。” 女生们的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可这份热闹却随着沈歆然的进来戛然而止。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2 沈歆然看了眼石丁莹的方向,什么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 等她站起来后,就走到了石丁莹面前,对着她的脸就来了一个巴掌。 石丁莹捂着脸,震惊和愤怒在她眼中交织,她尖叫着质问:“你干什么!” 沈歆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让人去我家的炸串店闹事,我打你一巴掌,很公平啊!” 石丁莹咽了咽口水,嘴唇微颤,“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歆然拿出手机,放了录音。 石丁莹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和李龙的对话在教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揭露她的罪行。 同学们看向石丁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震惊,似乎没想到石丁莹看起来那么无害,背地里会教唆小混混去毁了别人的店子。 就连刚刚还和石丁莹有说有笑的女生们也下意识向后退了退,因为她们也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在什么不知道的时候惹到了石丁莹,以后会不会遭到她的针对。 石丁莹气红了眼,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沈歆然则是凑到石丁莹耳边,声音低沉而有力:“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凌晓月霸凌吗,因为你骨子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沈歆然说完后,就霸气地转身离开。 庄延直到上课铃响才走进教室,而且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沈歆然见状,就对他问了句:“你这又是一晚上没睡?” 谁知庄延却对她笑了笑,嗓音沙哑,“放心吧,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沈歆然此时还不知道庄延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三天后的晚上。 沈歆然写完作业,正准备睡觉,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梓筱,快看这个!” 消息是冯芊芊发来的,和消息一起的,还有一个帖子的链接。 沈歆然点开链接,映入眼帘的是石丁莹和一个中年男人亲吻的照片。 而里面的内容让沈歆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都没有合拢。石丁莹居然被人包养了,而包养她的人,还是凌晓月的父亲。 这么炸裂吗? 沈歆然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冯芊芊又发来另一个链接,“还有这个。” 沈歆然再次读了起来,这个贴主又爆了辛泽明的料。对比石丁莹的料,这个就要正常许多。 辛泽明是私生子,五岁前一直住在城西,也就是他口中的贫民窟,五岁后才被接到辛家。 这天晚上,沈歆然在吃瓜中度过。 第二天,沈歆然刚到教室,就被辛泽明叫住。“梓筱,你能出来一下吗?” 沈歆然感到奇怪,但还是放下书包,跟在了辛泽明的身后,两人到了教学楼后面。 辛泽明神情落寞,“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 她知道,辛泽明说的是贴吧上的帖子。 辛泽明抬起头,凝视着那片灰蒙蒙的天空,他的眼神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长河,“五岁前,我一直住在城西,这也是我为什么讨厌贫民窟的原因,因为那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恶心。” “我五岁那年,弟弟查出来白血病,所有人都配型了,只有我成功。所以,我被接回了辛家。我的存在,不过是弟弟的一个血库而已。”辛泽明笑了,可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自嘲。 沈歆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辛泽明,只能保持着沉默,当一个合格的一个倾听者。 辛泽明转过头,目光落在沈歆然的脸上,“我刚开始追求你,其实是听说你家境很不错。我想要通过你打脸我的生父,没想到你也是装的。”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 辛泽明深呼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我们当不了恋人,也可以当朋友吗?” 沈歆然看着辛泽明小心翼翼的眼神,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可以。” 晚上,沈歆然和庄延相伴回家。 她先是看了庄延一眼,然后就是对她说道:“贴吧上的帖子是你发的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感慨。 庄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压下一个流言的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更大的流言。” 沈歆然点了点头,皱眉道:“爆石丁莹的帖子我能理解,但辛泽明招你惹你了?” 庄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小声嘟囔道:“谁让他总是惦记你。” 沈歆然没听清,问了句:“你说什么?” 庄延直接搂着沈歆然的腰,撒娇道:“我帮你解决掉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要怎么感谢我?” 沈歆然白了庄延一眼,踮起脚尖,在庄延的唇边落下一个吻。正要撤离,庄延就按住了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庄延才松开她。他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很甜!我很喜欢。” 这让沈歆然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气得狠狠地拍了拍庄延的肩膀,快步离开。 …… 石丁莹自从庄延在贴吧爆料后,就一直请假。后来,直接办了病退。 沈歆然下一次看见石丁莹,已经是高三。庄延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她来商场退货。 石丁莹挽着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手,站在奢侈品的柜台前,似乎在撒娇。 凌晓月突然从另一家店子冲了过来,和石丁莹撕打在了一起,边打还边喊道:“你这个小贱人,放开我爸爸!” 石丁莹的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声音娇柔,还带着一丝惊慌:“凌大哥,快救救我。” 凌父眉头一皱,对着凌晓月的脸就是一个巴掌,还对她怒斥道:“在家里闹就算了,在外面你还敢这么闹!你是不想要生活费了吗!” 凌晓月捂着自己的脸,看向凌父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哭着跑远,消失在了人群中。“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凌父对此毫不在乎,他扶着石丁莹站起身子,关怀地问道:“你没事吧!” 沈歆然静静地站在一旁,在石丁莹站直身子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石丁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摇了摇头,“没事。”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3 距离高考只剩一百天,博雅高中决定为高三的学子们举办一场隆重的动员大会,并且特别邀请家长们共同参与,见证这一重要时刻。 吃晚饭时,沈歆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乔鸿。 可乔鸿却异常激动,他的声音甚至发着颤:“梓筱,你真的要让爸爸去给你开家长会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补充道:“如果你没时间,也可以让妈妈去。” 还在一旁的夏清红咧嘴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啊,妈妈有时间。” 乔鸿却显得有些不满,他瞪了夏清红一眼,语气坚定:“谁说我没时间了,我有时间。女儿先告诉我的,要去那也应该是我去。” 夏清红对着乔鸿翻了个白眼。 乔鸿看向了沈歆然,紧张地问道:“给你开家长会,需要爸爸注意什么吗?” 要知道,自从女儿高中后,就再也没让他参加过这种家长会。他知道,女儿是怕他给她丢人,所以他每次都装作不在意。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按照平日里那样就行了。” 吃完晚饭后,沈歆然就回房间写作业。 乔鸿端着一盘洗干净的葡萄敲响了她的房间门,“梓筱,有空吗?爸爸想跟你聊聊天。” 沈歆然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头,“好呀。” 乔鸿将葡萄递给沈歆然,叹气道:“给爸爸做女儿,委屈你了吧!” 沈歆然愣了片刻后,赶紧摇头,“不委屈。” 乔鸿坐在沈歆然的床边,继续感慨:“你长得那么漂亮,还那么听话,成绩还那么好。是爸爸没本事,让你只能住在这个老破小。” 乔鸿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哽咽。“其实,爸爸一直都知道,你小时候经常被有钱人家的孩子欺负,被他们嘲笑,是爸爸对不起你。” 沈歆然拿起一张纸,递给了乔鸿,笑着说道:“爸,你已经很好了,你让我学了跆拳道,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 乔鸿双手紧握,“如果不是你经常被其他同学欺负,我又怎么会让你去吃跆拳道的苦。” 沈歆然的眼眶有了一丝灼热,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打湿了,“爸,你很好,是我不够好。” 乔鸿和沈歆然对视一眼后,破涕为笑,“不,我的女儿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儿。” …… 学校活动大厅内,家长们按照班级的指引,有序地坐在座椅上,学生站在他们身后。 舞台位于大厅的正前方,被精心布置,显得格外庄严。红色的背景布上印着“高考加油,梦想起航”的字样,激励着每一位在场的学生。 而沈歆然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舞台上讲话。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在这里聚集,站在高考的百日倒计时前,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舞台下的乔鸿拿着手机录像,准备拿回去给夏清红看。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骄傲了,这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最优秀的女儿。 沈歆然从舞台上下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班级,她的位置正好在庄延边上。而庄江伟没有来开会,所以庄延前面的座位是空着的。 舞台上,领导开始说话:“高考作为你们人生中的一次重要考验,它不仅是知识的检验,更是意志的磨砺。我相信,只要你们保持冷静、坚持努力,就没有什么是你们克服不了的……” 庄延看了眼沈歆然,压低声音问道:“你以后想学什么专业?”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回答:“设计学。” 庄延的眼神里盛满了温柔,“那我们以后考同一个大学吧,我想学计算机专业。” 沈歆然眼眸低垂,笑着点头,“好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高考结束后,她就会和庄延分手。 高三的时间过得很快,更不要说是紧张又刺激的复习。沈歆然每天睡醒,等待她的就是看不完的知识点以及做不完的题。 很快就到了端午节,按照规定,学校会放三天的假,但端午节后,就是高考。所以,沈歆然又收到了一叠卷子,全是历年高考真题。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严肃道:“不要以为放假了就能松懈,你们累,也就累这三天。坚持下来,迎接你们的才会是光辉的未来。” 一个同学抱怨道:“三天的时间,做十二套卷子。还不如不放假呢!” 班主任一声冷笑,“放假是国家规定的,这个没办法。你们放假,别人也在放假。但只要你们利用放假的时间练题,那你们就赢了。” 说话同学瘫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班主任则是拿着一个信封走到了庄延边上,“这是门卫那边收到的信,收件人是你。” 庄延也没多想,打开信封就看了起来,当看到寄信人的那一刻,他的神色异常凝重。 沈歆然还在收拾东西,端午节后就是高考,她需要在今天把这些书全部带回去。 只觉得庄延突然变得安静,她抬头看了庄延一眼,只见庄延一手拿着机票,另一只手捏着一封信,而那封信已经快要被他捏碎。 沈歆然这才想起来,庄延的母亲在高考前给他写了一封信,让庄延去找他。 沈歆然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庄延的手攥紧拳头,“我那个消失了十年的母亲突然说她想我了,还让我去a市看一下她。”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去吗?这都要高考了,要不高考结束后再去吧!” 庄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为什么不去,机票都给我准备好了,不去岂不是浪费了。” 沈歆然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保持着沉默。 …… 在a市的心脏地带,坐落着一处令人向往的高档住宅区——碧海澜庭。这里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尊贵与奢华的代名词。 这里的住户,无一不是社会中的佼佼者,他们或是商界的巨头,或是政界的领袖。 走进碧海澜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错落有致、设计精巧的别墅群。 每一幢别墅都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静静地诉说着主人的品味与地位。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4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一个高端的社区内,也存在着微妙的等级划分。 核心区域的别墅,被那些真正的大佬所占据。他们不仅是财富的拥有者,更是权力与影响力的掌控者。 而外围的别墅,则属于那些普通的富豪。虽然他们同样拥有令人羡慕的财富,但与核心区域的大佬相比,他们的地位和影响力稍显逊色。 东边的一个别墅里,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下楼梯,对着一个佣人吩咐道:“张妈,我给有林约了一个家庭医生,一会记得给他开门。” “好的,太太。”张妈恭敬地点了点。 另一个佣人递给女人一杯燕窝,笑道:“太太,这是刚到的血燕。” 女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燕窝。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起来,张妈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向门口。“是家庭医生吗?” 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听起来很年轻。“不是,我找曹晓珊。” 沙发上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变。她放下燕窝,优雅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当看到门外的少年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住。 她转头看向张妈,吩咐道:“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衣服还没洗,你帮我送去干洗吧!” 等张妈离开后,曹晓珊才将少年拉到角落,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少年正是庄延,他笑了笑,“你不是给我写了信吗?我根据你寄信的地址找来的。” 曹晓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让你在咖啡时光等我,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庄延的笑容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因为我也想看看那个抛弃我的母亲过得怎么样啊。” 就在这时,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人,对着曹晓珊问道:“大伯母,这是谁啊?” 曹晓珊站直身子,浅笑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娘家侄子,他叫庄延。” 庄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年轻男人则是对着庄延笑了笑,“原来是表弟来了,快进来坐。” 曹晓珊声音急促,“不用了,他是小地方来的,我先带他去吃个饭,顺便买两件衣服。” 曹晓珊说完后,也不管庄延是否同意,拉着他便坐上了门口的一辆车。 庄延跟着曹晓珊到了她口中那一间名叫“咖啡时光”的咖啡店。店内的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淡淡的书卷气。 庄延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就对着曹晓珊问道:“说吧,让我来干什么。” 曹晓珊坐在庄延的对面,眼神复杂,“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结婚了。这些年,我和你方叔叔一起打拼,开了一个公司。你方叔叔身体不好,想培养一个接班人,我第一个想到了你。” 庄延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所以,我就变成了你娘家的侄子。” 曹晓珊眉头微蹙,“你方叔叔不知道我以前结过婚。所以,当着别人的面,你必须喊我小姨。但没人的时候,你依旧可以喊我妈妈。” 庄延盯着曹晓珊的眼睛,声音平静,“你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我?” 曹晓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你以为我愿意吗,你爸爸喝醉了,还要耍酒疯!我不如果不离开,就得一辈子住老破小,吃剩饭剩菜。” 庄延面无表情,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曹晓珊叹了口气,“我一个女人带着你一个小孩怎么生活,你跟着你爸爸,不是很好吗?他把你教的很好,听说你现在在你们班还名列前茅。” 庄延冷笑道:“你找人调查过我?那你怎么会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爸爸就将对你的怨恨发泄在我的身上,把我打得遍体鳞伤!” 曹晓珊感到了心虚,她低下了头,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会走。因为,她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母亲,没人能比她自己更重要。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庄延看着光影失神良久后,自嘲道:“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我成绩变好了,让你看到我还有点用,你还不会回来找我。” 曹晓珊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妈妈如果不爱你,怎么会把这么大一个公司交给你。” 庄延嗓音低沉,“谢谢,但我不需要。” 他说完后,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看着庄延离开的背影,曹晓珊感到慌张,她也站起身子,对着庄延喊道:“你要去哪里?” 庄延头也不回,“当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来a市,不过是为了一个答案。现在知道答案了,自然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这边的沈歆然写完了一套卷子,就上床了,准备睡觉。但想着庄延一个人去了a市,她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丝不安,不敢睡得太死。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突然传来振动。沈歆然拿起手机一看,庄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你能出来一趟吗?” 沈歆然赶紧起身,穿好外套。 客厅里一片漆黑,乔鸿和夏清红已经睡了,沈歆然甚至能听见乔鸿打呼的声音。 沈歆然轻手轻脚地走过客厅,打开了大门。 庄延就站在乔家的门口,这是他下飞机后来的第一个地方。他知道沈歆然可能睡着了,不会看见他的消息,但他还是想试试。 当少女出现的那一刻,庄延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他迅速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沈歆然只觉得庄延的怀抱很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她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少女的关怀让庄延眼眶一红,他头埋进沈歆然的脖颈,嗓音沙哑,“明明我没抱有任何希望,但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沈歆然突然感觉到脖子处湿湿的,那是少年的眼泪。她安慰道:“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黎明总会驱散黑暗。” 沈歆然说的这句话,也是在为她抛弃庄延做铺垫。但庄延不知道,他反而抬起头,盯着沈歆然的眼睛,认真道:“那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5 沈歆然愣了愣,然后就踮起脚尖,揉了揉庄延的头,“后天就要高考了,你要加油哦!” 庄延笑了笑,“我也祝你高考顺利,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歆然问道:“那你呢?” 庄延的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我看着你进去,等你回去了,我也回去睡觉了。” “拜拜!”沈歆然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门合上的瞬间,沈歆然轻轻叹了口气。 等高考结束的那天,她就要和庄延分手了。这段时间一直看书,脑子里全被知识点占据。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她忘了什么。 睡意来袭,沈歆然打了个哈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高考一共两天,沈歆然和庄延在同一个考点,两人约好了,考完后在校门口见面。 当高考结束的那一刻,考生们的心情变得复杂而丰富。尖叫声、呐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高考交响乐。 沈歆然的考场要远一点,等她到校门口时,庄延已经在那棵大树下等了一小会了。她小跑上前,喘着粗气问道:“考得怎么样?” 庄延沉思片刻后道:“715到725之间。” 沈歆然:“……” 还没有对答案就能把自己的分数算出来,除了男主还能有谁! 沈歆然鼓足勇气,声音颤抖地说出了那句:“我们分手吧!” 可她的话和一个考生的欢呼声融合在了一起,“啊!我终于考完了!” 庄延看了眼欢呼的考生,然后才转头看向沈歆然,对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沈歆然想哭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说出口,男主居然还没听见。就在她再次鼓足勇气,准备开口时,肩膀突然被人猛地拉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是庄江伟。 庄江伟怒气冲冲地冲向庄延,一拳打在庄延的脸上,怒吼道:“你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看着庄江伟手中的信封,庄延擦去嘴角的血迹,质问道:“你翻我的东西了?” 庄江伟毫不在意地回答:“你是我生的,我翻你的东西又怎么样!” 庄延直接伸出手,严肃道:“把钱还给我!” 庄江伟一声冷哼,“你还想要钱!想都别想!骗我说没钱,结果抽屉里还有八千多。” 庄延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上前一步,捏着庄江伟的衣领,咆哮道:“把钱还我!” 这还是庄江伟第一次看见庄延反抗,他愣了片刻,随即瞪大眼睛,怒斥道:“怎么,你还要动手。老子生你养你,花你点钱又怎么了!” 庄延松开庄江伟的衣领,一声嗤笑,“你说你养我,你养我什么了!是喝醉了耍酒疯打人,还是只知道伸手跟我要钱!” 庄江伟反驳道:“你以为我想这么样吗,你妈妈偷走了我所有的钱。我只要看着你这张脸,就想起她,我也很想做一个好父亲啊!” 庄延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好父亲?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五岁时翻垃圾桶的吃的,你在喝酒。我八岁给人家洗盘子,你在喝酒。我十岁开始打游戏赚生活费,你还是在喝酒!” 看着庄延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庄江伟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他将那八千块钱塞进庄延的手里。 庄江伟缓缓地转过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似乎在一瞬间被岁月压弯,显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沧桑。 考场外全是家长和考生,他们围成一个圈,对着庄延指指点点,似乎在说庄延不孝。 庄延毫不在乎,他转头看向沈歆然,笑了笑,“今天高考结束,我请你看电影吧!” 尽管庄延没有说,但沈歆然却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她沉默了片刻,浅笑道:“好啊。” 两人选了一部喜剧片,讲的是一对父母为了孩子能在贵族学校读书,伪装成穷人的故事。 影片高潮时,电影院的人都笑得前仰后翻。沈歆然为了活跃气氛,她看了眼庄延,也开始大笑,“哈哈哈,你说这个好不好笑!” 庄延正盯着屏幕走神,听见沈歆然的话后,他点了点头,笑容僵硬,“好笑。” 沈歆然不说话了,默默吃着爆米花。 电影结束后,观众们陆陆续续走出电影院,庄延走在前面,沈歆然走在后面。 可庄延却突然停下身子,沈歆然直接撞到了庄延的后背。她问道:“你怎么了?” 庄延没有回答。 沈歆然顺着庄延的视线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人站在电影院的门口,笑着看向庄延,她立马对女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 庄延回过头,看向沈歆然,浅笑道:“我有点事,你先在这等我一会儿。” 在看见沈歆然点头后,他就大步走向了曹晓珊,冷着脸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曹晓珊笑了笑,“那边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吧,可真漂亮,但漂亮的女孩可不好养哦!” 庄延拧着眉,寒着脸,严肃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还有,她和你不一样,请不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来揣摩她!” 曹晓珊直接笑了,“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庄延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为了让我配合你演戏,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你的那个公司不感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 曹晓珊看了眼自己新做的指甲,笑道:“你现在还没有经历社会的磨难,我能理解。毕竟,我也是年轻时一时冲动才会和你爸爸在一起。” 说到一半,她帮庄延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道:“我这次回来,也不是全是为了找你。我现在住在鑫城酒店,我等着你来找我。”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 庄延看着曹晓珊离开的背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沈歆然终于想起来她忘了什么,她大步向前,拉住庄延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跑。 男主高考那天,是他的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他被喜欢的女孩抛弃后,独自一个人去了酒吧,等他回家后,等待他的却是他父亲的尸体。 是的,没错。 庄江伟在前妻的怂恿下,自杀了。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6 庄延到了巷口,就看见一辆消防车。 而乔鸿和一群邻居站在下面,对着楼顶喊道:“庄江伟,有什么想不开的,下来说!” “对啊,你的儿子也高考完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你没必要想不开……” 庄延心中一紧,他挣脱沈歆然拉住他的手,发疯了似的跑到楼顶。“你……你在闹什么,闹够了就下来!” 可能是太过紧张,庄延的声音发着颤。 而庄江伟却对着庄延笑了笑,“你回来了。” 庄延眼眶一红,“你没必要做戏威胁我,不就是钱吗!那笔钱我可以全部给你。” 庄江伟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你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是爸爸拖累你了。” 庄延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委屈,笑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庄江伟的声音变得柔和,“你以后去找你妈妈吧,跟着她比跟着我强。爸爸知道,爸爸这些年对不起你,可是你要相信,爸爸真的爱你。” 随着庄江伟的话语落下,他张开双手,身体向后倾斜,倒了下去,他的脸上是释怀的微笑。 庄延飞扑上前,想要拉住庄江伟的手,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眼睁睁看着庄江伟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鲜血染红了大地。 庄延愣在了原地,睁大了眼睛。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让庄江伟死亡,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他痛得几乎要不能呼吸。 沈歆然跑到楼顶时,就看见庄延一个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她直接上前,将他的头抱进怀里,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庄延笑了,笑声很低,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呵呵,他明明不爱我,却在最后一刻,跟我说他爱我,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庄江伟的丧事是乔鸿带着一群热心邻居们帮着办的,庄延全程陪同。从殡仪馆出来的那一刻,沈歆然突然发现,庄延不见了。 鑫城酒店的灯光下。 庄延凝视着曹晓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你跟他说了什么?” 曹晓珊坐在沙发上,低头喝着茶,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把我想让你当接班人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他这个父亲,是你唯一的阻碍。” 曹晓珊说完后,才放下茶杯,看向庄延,问道:“他真的自杀了?” 庄延没有回答。 但曹晓珊已经明白,庄江伟终于死了。 只要她想到那些被庄江伟家暴的日子,她就浑身颤栗,那不是害怕,是对庄江伟的恨。 曹晓珊站起身子,笑容中带着一丝释怀,“我不过给了他一个提议,没想到他真的能为你做到这一步,还算他有点良知。” 看着曹晓珊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庄江伟的死因,庄延的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他咆哮出声:“那是我的父亲!” 曹晓珊收起脸上的笑容,她的声音变得冷漠,“可他那么对你,我这也是帮你报仇!” 庄延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他喝醉了打我两下,你不也抛弃了我吗!一个是身体上的伤,一个是心灵上的伤,你和他有什么区别?” 曹晓珊气红了眼,“这怎么能一样,你是从妈妈肚子掉下来的肉,妈妈始终是爱你的。” 庄延盯着曹晓珊的眼睛,嘲讽道:“你们都口口声声说爱我,那我前面十年受的伤害又算什么?这种爱,我不需要!” 曹晓珊紧紧地捏住庄延的胳膊,皱眉道:“小延,你真的要这么伤妈妈的心吗?” 庄延看向曹晓珊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早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 他说完后,推开曹晓珊的手,转身离开。 这边的乔家已经在吃午饭。 乔鸿突然看向沈歆然,轻声问道:“梓筱,你感觉高考考得怎么样?” 沈歆然吃着菜,笑着回答:“感觉还可以,应该在七百分左右。” 乔鸿松了口气,“那就好。庄叔叔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你没被吓坏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有。” 乔鸿和夏清红对视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和妈妈商量过了,我们想要搬家。” 沈歆然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剧情中的乔家就是在庄江伟自杀后搬走。 乔骐皓则是问道:“爸妈,我们搬去哪里?” 夏清红笑盈盈道:“幸福家园有个小套三的户型还不错,我们想把它买下来,我们家的积蓄付首付还是没问题,剩下的我们想要贷款。” 乔骐皓赶紧拉着夏清红的肩膀,将头靠在夏清红的脖子处撒娇,“妈,那我能不能申请一个新的书桌吗?我不想用姐姐剩下的了!” 夏清红笑着点头,“可以。” 乔骐皓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妈,你最好了,我还想申请一个衣柜。” 乔鸿瞥了乔骐皓一眼,“你那个衣柜不是挺好的吗,换什么换!当初是你自己说你喜欢奥特曼的衣柜,你当时还说要用到结婚呢!” 乔骐皓的脸瞬间涨的通红,那是他读小学时选的,小学的眼光和现在能一样嘛!他现在喜欢的是海贼王!他想要一个海贼王的衣柜! 乔家都沉浸在即将迎来新家的喜悦中,沈歆然的心里却有一层淡淡的忧伤。因为搬家意味着她和庄延分手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沈歆然下楼丢垃圾时,正好看见庄延从外面回来,两人隔着一条巷子对望良久。 可庄延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走。 沈歆然立马大喊,声音坚定而又清晰,“你不用躲我,我知道你已经听见了。” 起初,沈歆然还没有怀疑,直到庄延开始躲她。她就明白,庄延已经听见了她想分手。 庄延停下了脚步,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充满了悲伤,“可是我只有你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可以改。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面对庄延的哀求,沈歆然不为所动,“实话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不想大家知道我住在这个贫民窟,我想让你帮我保密。”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7 庄延皱眉道:“可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你也和我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你也喜欢上我了。” 沈歆然表情冷漠,“那是因为你送我包。” 庄延将沈歆然搂进怀里,急切地承诺,“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还可以送你包。” 沈歆然冷冷地回应:“你以为一两个包就能满足我吗?我想要的更多,而你给不起。” 庄延红了眼眶,他强颜道:“我不相信,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庄延让沈歆然感到了心疼,她深呼吸一口气后,看着庄延的眼睛,认真且严肃地说道:“我是个坏女孩,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辛泽明的声音,“梓筱,我终于找到你了。” 庄延略微有些泛红的眼睛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所以,你和我分手是因为他?” 沈歆然对于朝她小跑而来的辛泽明感到了惊讶,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庄延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开口:“就算你的未来没有了我,也愿你的未来充满阳光和幸福。” 庄延说完后,就转身向着巷口走去。 路过辛泽明的时候,还对着他严肃道:“她很好,你如果敢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沈歆然看着庄延离开的背影,突然鼻尖一酸,莫名想哭。庄延刚刚经历了父亲自杀,现在又被她抛弃,他的心里肯定很痛苦。 如果他对她大喊大叫,她反而会好受一点。可他没有,他甚至还祝福她。庄延也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他怎么能这么善良呢! 辛泽明并不知道庄延和沈歆然在谈对象的事情,所以,他对着沈歆然问了一句:“庄延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沈歆然没有回答,她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辛泽明挠了挠头,回答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下周要出国了。” 沈歆然在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是嘛,那我祝你一路顺风。” 辛泽明看了眼沈歆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啊。” 就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庄延回过了头。他的眼睛无声而又冰冷地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就像沈歆然说的,她是个坏女孩,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可他还是喜欢上了她。 因为他对这个世界还存在着一丝期盼,他是真的觉得,那个女孩是来拯救他的天使。可现在,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庄延离开巷子后,就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脑子里全是和沈歆然相处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是在提醒着他的愚蠢。 喇叭声传来,曹晓珊开着车,出现在了路边,浅笑道:“看吧,这才是正常人的选择。” 庄延自顾自向前走着,表情冷漠,声音平静,“你又找人调查我!” 曹晓珊开着车,缓缓跟在庄延身后,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妈妈也只是关心你。事实证明,妈妈对了,漂亮的女孩可不好养。” 庄延停下脚步,“好的,小姨。” 把他利用完了,就想把他丢掉,想都别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曹晓珊愣了片刻,僵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叫我小姨,你可以喊我妈妈。” 庄延摇了摇头,他直视着曹晓珊的眼睛,严肃道:“不用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乔家的新房子很快就买好了,搬家那天,乔骐皓想和庄延告别,但他上楼敲门,却一直没人开门。 乔骐皓下楼后,就和乔鸿抱怨:“庄延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乔鸿一边搬东西,一边说道:“小庄现在应该在打暑假工,赚下学期的学费吧!” 只有沈歆然知道,庄延跟着曹晓珊离开了。 曹晓珊抛弃庄延后,和一个名叫方有林的建筑工人在一起了。十年的奋斗,他们将一个不起眼的建筑队,一步步打造成了一家上市公司。 但美中不足的是,两人一直没有孩子。 前段时间,方有林出了车祸,腿摔断了,他想要培养一个接班人。方有林看中的是他的侄子方卓,但曹晓珊却想让庄延当这个接班人。 两人在这里有了分歧,就约定好,庄延和方卓同时进入公司,谁做的好,就让谁当接班人。 尽管庄延年纪小,但他的眼光很独到,进入公司后,为公司低价收购了很多地皮,全部都赚了大钱。方卓反倒平平无奇。 方有林不忍心看着侄子被庄延压一头,就提出一个建议。谁用最低价买到a市东郊的那一块地,谁就当这个接班人。 方卓无意间知道庄延有个前女友,他知道他争不过庄延,就想方设法找到乔梓筱,让乔梓筱勾引庄延,偷走庄延标书。 庄延识破了方卓和乔梓筱的诡计,他将计就计,以低于方卓一块钱的价格成功买到了东郊的那块地皮,并将方卓赶出了公司。 按照约定,庄延成为了接班人。他在接手公司后,带领着公司蒸蒸日上,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建筑业大佬,开展了属于他的商业版图。 而乔梓筱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悔恨。她渴望能够与庄延重归于好,但庄延已经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不再给予她任何机会。 沈歆然等的,就是五年后,方卓找来。但在这之前,她还有四年的大学生涯。想到这里,沈歆然就叹了口气,她不想军训,不想早八!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寝室的地板上。四张床铺整齐地排列着,每张床铺上都铺着色彩各异的床单,显示出主人的个性。 临近毕业。 寝室里的人都在忙着修改自己的毕业论文,键盘的敲击声和翻书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一个长发女孩突然站起身子,对着寝室里的女孩们问道:“你们毕业后有什么安排?” 圆脸女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她笑着说道:“我妈让我回老家考公务员。” 长发女孩点了点头,笑盈盈道:“我爸妈都想考研,继续深造。” 她说完后,看向阳台,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她喊道:“梓筱,你找到工作了吗?”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8 沈歆然一边取衣服,一边回答:“还没有。” 长发女孩笑了笑,提议道:“那你干脆和我一起考研吧,院长不是说,想收你当关门弟子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不想继续读书了。” “那真是可惜了。”长发女孩的语气略带惋惜,但她却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沈歆然将衣服放进衣柜后,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的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长发女孩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问道:“你去哪里?” 沈歆然回头看了眼长发女孩,皱眉道:“我出去找工作,有什么事吗?” 长发女孩反应过来,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她只能僵笑道:“外面太阳大,记得带伞。” 一个学院只有三个保研的名额,乔梓筱的成绩和综测都常年第一,她在第四。 只有乔梓筱不参加,她才有机会争取保送。 夏日的午后,阳光如火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热浪,就像一个巨大的烤箱。人们匆匆走过,尽量寻找着树荫下那一丝丝的凉意。 人行道上,一个穿着夏装的女人骑着自行车,她双手紧紧握着车把,身体随着自行车的颠簸而左右摇晃,“麻烦让一下,刹车失灵了。”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行人纷纷避让,但女人的自行车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街边的一辆豪车。 车门打开,车主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会不会骑车啊!你知不知道我这辆车多贵!” 但当他看清女子的面容时,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皱着眉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正是沈歆然,而她今天的工作,就是碰瓷方卓。她抬起头,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我叫乔梓筱,是清北大学大四的学生。” 方卓的身子靠在车上,用戏谑的语气问道:“你把我的车撞成这样了,你要怎么赔偿我?” 沈歆然用一副快要急哭了的模样说道:“可是……可是我没有钱。” 方卓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如此,你帮我办一件事,我就不收你钱了。” 沈歆然问道:“什么事?” 方卓淡淡地说:“你认识庄延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他是我前男友。” 方卓握紧拳头,一声冷哼后道:“你去勾引庄延,帮我从他那里偷一个东西。” 沈歆然面带犹豫,“偷东西可是犯法的。” 方卓追加道:“如果你把这件事办好了,我不仅可以不让你赔钱,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给我多少钱?” 方卓伸出两根手指,“我额外再给你两万。” 沈歆然瘪了瘪嘴,“这么少?” 还富家少爷呢,出手这么寒酸。 方卓看出了沈歆然的嫌弃,但他现在也不富裕,因为他的钱都拿来买这辆车了。他皱眉沉思片刻后道:“我最多给你二十万!” 沈歆然摇了摇头,“一口价,两百万。” 剧情里的方卓就拿二十万和乔梓筱做的交易,但沈歆然觉得,方卓还有可开发的空间。 方卓被沈歆然的狮子大开口惊得目瞪口呆,“你还真敢要啊,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沈歆然耸了耸肩,“抢银行犯法啊!” 方卓:“……” 所以来抢他了吗! 沈歆然上下看了方卓一眼,然后就坐在了路边的石墩子上,“真没想到你一个开奔驰的人会这么穷,要不你还是找交警吧,我赔你钱。” 方卓咬着牙道:“不就是两百万吗,我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伯可是说了,只要他这次能赢庄延,就让他当接班人。 沈歆然狮子大开口,正说明她是一个贪财的女人,这样的人更好控制。 此时的方卓还没意识到,想要控制一个贪财的人,那只有更多的财。 沈歆然拍了拍手,从石墩子上站起来,并对着方卓伸出了手,“为了防止你骗人,你要先给我五十万订金,事成之后,再给我尾款。” “可以。”方卓点了点头,拿出手机。 沈歆然也很识趣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并且翻出了自己的收款码。 在方卓转账的时候,沈歆然对他问道:“我和庄延也好多年没见了,我要怎么勾引他?” 方卓回答:“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这段时间在招秘书,你去面试吧。”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岂不是还要去上班?你也知道,我不会骑车,每天上班挤地铁很累,我瞧你这车不错。” 方卓抬起头,怒眸一瞪,气呼呼地说道:“我已经答应给你两百万,你别太过分了!” “不给就不给,这么凶干什么。”沈歆然瘪了瘪嘴,但她说完后,却用手摸了摸车身,这么好的车,怎么就不是她的呢! 看着沈歆然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爱车,方卓打了个寒颤,直接上车,开车离开。妈的,他怕他再待下去,这辆车也要不保了。 沈歆然掏出手机,看着新到账的五十万,满意地点了点头。出来一个小时,钱有了,工作也有了,今天晚上就奖励自己一顿火锅吧! …… 沈歆然作为清北大学的高材生,面试一个项目经理的助理,绰绰有余。 她投了简历后,就等待着面试的通知。前面两轮面试,沈歆然很顺利地通过了。但这毕竟是给庄延选助理,所以最后一轮的面试官是庄延。 沈歆然和其他面试者一起坐在宽敞的大厅里,等待着庄延的到来。 随着大门被缓缓推开,庄延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剪裁得体,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与四年前相比,他的面容更显成熟,五官深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邃。 庄延的目光在大厅中扫过,最终定格在沈歆然的身上。他大步走向沈歆然,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将沈歆然紧紧拥入怀中。 他低声呢喃:“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你,你怎么又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沈歆然感到了手足无措,男主怎么又不按照剧情走!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39 好在没过多久,庄延就松开了她。一脸决绝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可以努力把你忘掉。你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沈歆然心中一紧,这怎么能行,她还有一个剧情没走完呢!她赶紧握住庄延的手,严肃道:“其实我也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 庄延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歆然点了点头,她说完后,马上追加:“所以能不能让我当你的助理?” 庄延看了眼沈歆然的简历,一脸狐疑,“你一个清北大学的高材生,来面试我的助理?” 沈歆然叹了口气,“这两年经济不景气,能有个工作就很不错了。我刚毕业,身无分文,如果找不到工作,都要没钱吃饭了。” 沈歆然努力在庄延面前卖可怜,只有她自己知道,除去大学这些年的奖金,方卓上个月给她的五十万,还热乎着呢。 庄延的神情散漫慵懒,“要留下也可以,但你要想清楚,这个助理不仅是工作上的助理,还要负责我的生活,你能做到吗?” 沈歆然眼角弯弯,“我保证能随叫随到。” 庄延随手将沈歆然的简历递给了一旁的hr,沉声道:“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沈歆然在心里叹了口气,男主这么单纯,她都不忍心骗他了。好在这个世界的剧情很快就要走完了,这次,可一定不要有意外了。 沈歆然的心里全是负罪感,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庄延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病态的占有欲。 …… 沈歆然回到她的家,一个小且温馨的公寓,她从学校搬出来后,就租了这里。 就在她洗完澡出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女声:“是乔梓筱吗?我是旭峰建筑的人事。” 沈歆然问:“有什么事吗?” 人事:“我是想提醒你,明天报到时记得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们需要登记。” 沈歆然觉得奇怪,报到带身份证很正常,带户口本干什么?登记户主? 刚洗的头发一直往下滴水,沈歆然不再多想,挂断电话后,就去吹头发了。 第二天,沈歆然很早到了公司,庄延却比她更早,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搭配着一条格子领带,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 沈歆然走上前,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庄延抬起头,轻轻地看了沈歆然一眼,然后问道:“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 沈歆然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带了。” “那就走吧!”庄延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沈歆然只能跟在庄延身后,然后她就来到了民政局。在看见“民政局”三个大字的那一刻,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庄延坐在主驾,他瞥了沈歆然一眼,低声笑道:“你不是说对我也有感情吗?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沈歆然握紧了车把手,僵笑道:“这也太快了吧!” 庄延表情淡淡,“我们从小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尽管读大学分开了几年,但算起来,我们相识也有十几年了。这怎么算快呢!” 庄延说完后,就下车,从车前绕到了沈歆然的边上,打开沈歆然这边的车门。他眼神锐利,“除非你又在骗我,你根本不喜欢我。” 沈歆然只能下车,跟在庄延身后。进民政局的人都笑容满面,可沈歆然却哭丧着脸,如果现在跟男主领了证,剧情岂不是又崩了? 她要苟住,不能慌! 沈歆然突然间灵光一闪,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的包还在车里面。” 她说完后,叹了口气,“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包里面,看来今天领不了证了。” 庄延举起了他的公文包,得意地笑了笑,“知道你丢三落四,所以帮你拿了。” 沈歆然气得牙痒痒,庄延什么时候拿走了她的东西!她直接伸手,想要去抢。庄延怎么可能让沈歆然抢走,他把手举得高高的。 沈歆然一看,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 她一个侧踢,想要把庄延踢翻。可庄延却用胳膊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腿。两人在民政局的门口打了起来,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没过多久,沈歆然的脖子被庄延用胳膊夹住,她动弹不得后,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庄延凑到沈歆然的耳边,嗓音沙哑,“专门为你练的泰拳,喜欢吗?” 沈歆然气得牙痒痒,妈的,男主的学习能力是真的强啊!她环视一圈,看着人来人往的民政局,直接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庄延懵了,想捂住沈歆然的嘴。可沈歆然对着他的虎口就咬了一口,继续大喊:“救命啊!” 沈歆然的声音吸引了许多人,他们将两人围成了一个圈,其中有一个壮汉,用一口东北音问道:“妹子,发生什么事了?” 庄延紧紧抱住沈歆然,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向围观的人群解释:“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想领结婚证,正在闹脾气呢。” 沈歆然眼眶通红,直接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认识他,他是人贩子。” “人贩子”三个字一出,瞬间引起轰动。壮汉和围观的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一窝蜂涌上前,有人抓庄延的胳膊,有人抓庄延的腿。 沈歆然突然就被挤到了外围,心中感慨:人民群众的力量真是无穷大。 壮汉直接利用体重优势,将庄延牢牢地按在了身下。他回过头,对着沈歆然喊道:“妹子,你快走,我们帮你抓住他!” 沈歆然点了点头,“大哥,你真是好人!” 沈歆然说完后,就小跑上前,想从庄延手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庄延不想给,将其捏得死死的。 壮汉见状,对着庄延的脸就是一个巴掌,“快把东西还给妹子,有我在,你别想作乱。” 巴掌让庄延彻底懵了。 沈歆然趁着庄延走神,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一路小跑离开。 只听见庄延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喊,“乔梓筱!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沈歆然回过头,只见庄延还被热心群众压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沈歆然跑得更快了,完了,这下彻底把男主得罪了。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神40 但沈歆然回到家后就瘫在了床上,万一庄延把她开除了,那她后面的剧情怎么走? 沈歆然焦虑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都在犹豫,还去不去上班。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庄延愤怒的声音,“乔梓筱,这都几点了,你还不来上班,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想要了吗!” 庄延用他自以为狠的语气威胁着沈歆然,可沈歆然却笑了,“好的,马上出发了。” 男主可真是大气,都这样了还不开除她! 到了公司后,直奔庄延的办公室。只见庄延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 而他的右边脸颊微微泛红,那是昨天被那个壮汉打出来的巴掌印。 沈歆然感到了心虚,她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将自己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庄延站起身子,走到沈歆然面前,冷着脸问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解释!” 沈歆然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理由,她小声说道:“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庄延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他问道:“和谁?”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看了庄延一眼。“你猜?” 庄延沉思片刻后道:“辛泽明?”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拍了拍庄延的肩膀,笑着说道:“恭喜你,猜对了。” 庄延怒目圆睁,“那你还说你心里有我!” 沈歆然秀眉微拧,开始编故事,“其实我刚跟他领证,我就后悔了,他对我并不好,每当午夜梦回,我的脑子里都会出现你的影子。” 庄延沉着脸道:“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沈歆然摇了摇头,叹气道:“一时半会离不了,他人在美国呢。” 庄延的愤怒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他泄愤似的吻上了沈歆然的唇,动作中带着一丝粗暴,沈歆然被他吻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等庄延松开后,沈歆然就对他问道:“人妻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庄延脸色阴沉得可怕,“等他回国,立马跟他离婚,然后跟我结婚。” 沈歆然眼角弯弯,“好呀。” 但辛泽明在美国过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回来。 按照剧情,男主在这个总经理在进入公司后应该很忙,可庄延却并没有,他一上午都在打游戏。 庄延这个上司都这样了,沈歆然作为她的秘书,自然也没什么工作。所以,沈歆然看了一上午的电视。 快到下班时间,庄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转头看向沈歆然,挑眉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吃饭吧!” 沈歆然刚点完外卖,她皱眉道:“我能拒绝吗?” 庄延瞥了沈歆然一眼,“不是你说的随叫随到吗?” 沈歆然愣了片刻,然后乖乖拿出手机,把刚点的外卖退了。 本以为庄延带她去的地方会是餐馆之类的,谁知庄延直接开车,把她带到了一栋别墅前。 看着院子里的那辆奔驰,沈歆然瞬间明白了这是哪里。她拉着庄延的胳膊,不解地问道:“你们一家人吃饭,叫我干什么!” 庄延叹气道:“因为我一个人过来吃饭,会不开心。如果看见你,心情会好一点。” 沈歆然的嘴角抽了抽,“可是我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也会不开心。我不管,我要回去。” 庄延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可以,但这附近没有车,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在五公里外,你走快点应该只需要一个小时。”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真的好气哦,这不是欺负她没有车吗! 沈歆然很有骨气地打开车门,可刚走两步,就屈服于头顶火辣辣的太阳,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奔驰上,心中暗想:这么好的车,怎么就不是她的呢。 庄延下车后,拍了拍沈歆然的头,哄道:“陪我吃完这顿饭,给你买一个最新款的包。” 沈歆然不情不愿地说道:“那我要两个。” 庄延很爽快地点头,“没问题。” 这让还在院子里洗着爱车的方卓后背一凉,仿佛又有什么东西被人盯上了似的。 他转头一看,就看向了沈歆然。尽管他和沈歆然见过面,但庄延不知道。 所以,他装作第一次看见沈歆然的模样,用戏谑的语气对庄延说道:“这就是你的那个前女友吧,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庄延脸色一沉,“如果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后,带着沈歆然向别墅内走去。 沈歆然听出了不对劲,对庄延问道;“什么照片?” 可庄延表情淡淡,明显不想解释。“没什么。” 沈歆然一声冷哼,不说就不说,大不了她以后去问方卓。 曹晓珊看见庄延和沈歆然手挽着手进来,眉头一皱,什么都没说。 反而是方有林对着庄延笑道:“这是?” 庄延也笑了笑,“这是我女朋友。” 这是沈歆然第一次看见方有林,就多看了两眼,他的身影瘦削,眼窝深陷,坐在轮椅上,腿上覆盖着一条薄毯,看起来病恹恹的。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方有林还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小延的福气。” 一张古檀木制成的长方桌显得庄重而典雅。方有林坐在首位,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家族长辈的威严:“今天是家宴,你们都放轻松,别客气。” 方卓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大伯。” 方有林笑得和蔼,“你们两个最近在公司怎么样?” 方卓一脸骄傲地说道:“我负责的那个楼盘已经在封顶了,我有信心,这个楼盘一定大卖。” “那就好。”方有林笑着点头。说完后,看向庄延,问道:“小延呢。” 庄延已经开始吃饭,他表情冷漠,“每天都在打游戏,挺无聊的。” 方有林愣了片刻,然后笑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谁能以最低价拿下城东那块地,公司就交给谁管理。” 方卓站起身,自信满满地说道:“大伯,你放心,我肯定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他说完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庄延,似乎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优越。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1 曹晓珊看了眼庄延,只见他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帮沈歆然夹菜,这让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后,压低声音道:“你小姨父在跟你们说话,你再怎么也要回两句话吧!” 谁知庄延直接把她夹过去的菜拨到一边,这一举动让曹晓珊的脸噌地一下就黑了下来。 方有林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别跟孩子生气,小延现在这么大了,有点小脾气正常。再说了,你夹的菜他不一定喜欢吃。” 沈歆然听见方有林的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方有林的语气乍一听像是在劝曹晓珊,但仔细一听,总觉得不对劲。 果不其然,曹晓珊的脸色更难看了,吃完饭后,就对着庄延冷着脸道:“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庄延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曹晓珊的眉头紧锁,仿佛暴风雨前的压抑。 方有林只能用微笑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正好我也困了,你们先聊,我回房间睡了。” 他说完后,就让佣人推着他上了楼。 “我突然想起来我车上还有给大伯买的东西,我先过去拿。”方卓站起身子,迅速离开了餐厅。 沈歆然一人局促不安地坐在那儿,她也想离开,但她一起身,就被庄延拉住了手,她只能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曹晓珊瞥了沈歆然一眼后,看向庄延,冷着脸道:“你和谁处对象我可以不管,但你的结婚对象必须由我来定。” 庄延靠在椅子上,一声轻笑,“你明知道我不会听你的话,你又何必说呢。比起让我接手公司,您似乎更享受掌控一切的快感。” 曹晓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延,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 就在这时,沈歆然发现门口有个影子,她轻轻拉了拉庄延的手,示意他注意。 庄延握住沈歆然的手,捏了捏。然后才看向曹晓珊,继续说道:“你连我的身份都不敢承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是吧,我的小姨!” 曹晓珊眼眶一红,她压低声音道:“你喊我一次小姨,我就心如刀割,你以为我愿意吗!但谁让你方叔叔不知道我结过婚的事情呢!” 庄延似笑非笑道:“可是你对我的爱,我并不需要。所以,那个接班人谁爱当谁当吧!” 曹晓珊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你真的要这么伤我的心吗。” 庄延直接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妈妈呢。” 听见“妈妈”两字后,曹晓珊瞪大了眼睛,她环视一圈后,压低声音喊道:“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庄延说完后,就站起身,拉着沈歆然的手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拐角。 而拐角处的方卓握紧手机,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显然是被刚才的话震惊到了。 他的心狂跳不止,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庄延竟然称呼大伯母为“妈妈”! 方卓第一时间想把这件事告诉大伯,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不行,只有众目睽睽之下戳破这对母子的秘密,才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沈歆然坐到了副驾,等车子彻底离开方家后,才看向庄延,“方卓刚才在偷听。” 庄延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知道,但我需要验证一个事情。” 沈歆然问道:“什么事?” 庄延神秘地笑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沈歆然:“……” 突然发现男主好像有很多事瞒着她。 当车子开出别墅区后,庄延就看了眼沈歆然,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沈歆然感到惊讶,“今天下午不上班了吗?” 庄延回答道:“我这两天有事,不去公司,可以给你放两天假。” 沈歆然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你说真的?” 庄延瞥了眼沈歆然,“我以前送你包都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放假能让你这么开心?” 沈歆然迅速调整表情,装作一副忧伤的样子,“放假固然快乐,但只要想到接下来两天都不能见到你,我就感到了失落。” 庄延点了点头,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和我一起出差吧。” 沈歆然听后,连忙摇头拒绝,“还是不要了,家里还有两盆花需要照顾,如果我走了,谁来给它们浇水呢?这么热的天,它们可受不了。” 庄延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歆然在家躺了两天,困了就睡,睡醒就看电视,饿了就点外卖。这种不用看书,也不用上班的日子真是太悠闲了。 周六早上。 沈歆然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耳边传来了庄延的声音,“你简单收拾一下,一会陪我去看戏。” 沈歆然从床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去哪里看戏?” 庄延的笑声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神秘:“你猜?” 沈歆然眉头微蹙,“不会是方家吧!” 电话那头的庄延:“恭喜你,猜对了。” 沈歆然:“……”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句话好熟悉。 等沈歆然跟着庄延到了方家,只见方家的外面停满了豪车,热闹非凡。她赶紧拉了拉庄延的手,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庄延帮着沈歆然解开安全带,轻描淡写道:“今天是方有林六十大寿。”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准备礼物,进去吃饭多尴尬啊。” 庄延率先下车,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瞧我像是准备了礼物的样子吗!放心吧,我们看完戏就走,不会待太久。” 沈歆然:“……” 两人走进别墅,只见方有林坐在正中央,身边围绕着几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方卓就站在方有林身旁,他们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曹晓珊正与一群女士闲聊,她的目光在庄延空手而入时闪过一丝不悦。 但她很快调整情绪,走到庄延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在一楼客房放了一个花瓶,你待会儿把它拿出来,就说是你送的礼物。”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2 就在这时,方卓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大伯母,我有个问题,你和庄延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曹晓珊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一抹勉强的笑容掩盖。她轻描淡写地回应:“庄延是我的娘家侄子。方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确定是侄子而不是儿子?”方卓一声冷哼,他说完后就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中庄延的一声“妈妈”,和曹晓珊的惊慌失措的“你疯了吗!”,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让现场的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而沉重。 宾客们都投来了异样的眼神,曹晓珊却丝毫不慌,她站在原地,看着方有林。 方卓拿着手机,大步走到方有林边上,正气凛然地喊道:“大伯,大伯母早在跟你结婚前,就结过婚,他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本以为会得到方有林的夸奖,谁知方有林直接对着他的脸打了一个巴掌,还对着他怒斥道:“混账,快给你大伯母道歉。” 方卓愣住了,不敢相信会是这样。 方卓的父亲方玉林赶紧走到他边上,压低声音道:“你大伯让你道歉,你就快道歉。” 无奈之下,方卓只能走到曹晓珊面前,弯腰道歉,“大伯母,对不起。” 曹晓珊瞥了方卓一眼,并不说话。 方有林推着轮椅,缓缓移动到曹晓珊面前,他长叹了一口气,“晓珊,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没必要瞒着我。” 曹晓珊温柔地笑了,“我也是怕你嫌弃我。” 方有林拍了拍曹晓珊的手,安慰道:“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方玉林也出来打圆场,“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哥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曹晓珊点了点头,笑得更加温柔,“有林,这件事是我想多了,我以后再也不瞒着你了。” 方有林看向了庄延,承诺道:“小延,你也和你妈妈置气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儿子!” 听见方有林的话后,方卓脸色一白。如果庄延变成大伯的儿子,那他以后怎么办? 方有林转向宾客们,继续说道:“今天忙了这么久,我这身子你们也知道,恕我不能久陪。你们大家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 他说完后,瞥了方卓一眼,吩咐道:“小卓,推我上楼休息吧!” 方有林上了楼,接待宾客的事情就落在了曹晓珊身上,她和客人们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难堪。 庄延站在角落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顺手拿起来桌上的一块小蛋糕,递给了沈歆然,对她问道:“看出什么没有?” 沈歆然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摇头。 庄延难得有兴致,他对着沈歆然解释道:“方有林早就知道我妈的秘密,却一直装不知道。” 沈歆然眉头一皱,“那你妈妈岂不是会吃亏。” 剧情里的方有林可是个老好人,突然觉得,跟着庄延看戏,有种从剧情走向现实的感觉。 庄延的笑容变得讽刺,“怕什么,两个都是心怀鬼胎的老狐狸,都在玩心眼子呢。” 庄延说完后,突然看向沈歆然,问道:“你说,这两口子都想着怎么害对方。他们晚上躺在一起,会不会做噩梦?”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应该不会,因为坏人从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是错的。” 庄延盯着沈歆然的眼睛,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么一看,还是梓筱好。毕竟,梓筱从不害我,只是骗我几次。” 沈歆然哪敢说话,只能僵笑。 庄延伸出手,帮沈歆然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感慨道:“你都多大了,吃东西还这么不小心。” 庄延的动作轻柔且缓慢,擦干净后,他并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将沾有奶油的手指轻轻放在嘴边,舌尖轻舔,动作自然而诱惑。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歆然,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深情,又有难以言说的暗涌。 这让沈歆然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妈的,怎么感觉这个男主也是个变态! …… 这边的方有林回到房间后,就对着方卓关切地问道:“你的脸没事了吧!” 方卓摇了摇头,声音沉闷,“我就是替你委屈,大伯母这么对你,你还原谅她!” 方有林一声冷笑,反问道:“你以为你能看出的事情,我方有林会看不透吗?” 方卓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方有林看着远方,声音平静,“你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卓小心翼翼地看了方有林一眼,壮着胆子开口:“这样庄延就会被赶出公司。” 方有林冷笑道:“然后我和你大伯母离婚,公司一分为二?你可别忘了这个公司是一个我跟你们大伯母一起打拼出来的,有她的一半!” 方卓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方有林拍了拍方卓的手,沉声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只顾眼前。既然大伯既然说了会把公司交给你,那你只需要在招标会上赢过庄延,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大伯帮你铺路。” 方卓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宁静。方有林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此时,曹晓珊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她拿着一瓶精油进来,熟练地将方有林的裤脚挽起来,露出他那因长时间未行走而逐渐萎缩的肌肉。 方有林对着曹晓珊笑了笑,“辛苦你了。” 曹晓珊往手里倒了精油,双手揉搓,抹匀后,就开始给方有林按摩。“医生说了,经常按摩,可以疏通血液。说不定哪天,你就好了呢。” 方有林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了口气,“其实你应该早点把小延的事情告诉我,这样我们俩的公司,可以直接交给小延。” 曹晓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没有说话。她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真的早些告诉方有林,那等待她的,可能只有离婚和被赶出家门的命运。 方有林现在不跟她离婚,是因为他的腿已经废了,他找不到像自己这样精心照顾他的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方有林生病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收买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东,想必方有林也收到了一点风声。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3 方有林再次叹了口气,“我已经跟二弟他们说了,让小卓和小延一起竞争,现在突然反悔,也不知道二弟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曹晓珊抬起头,浅笑道:“没事,就让他们公平竞争,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的命。”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方有林的态度,决定她的办事方法。 方有林微微一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还好你总是这么想得开。” 曹晓珊收拾好精油,轻轻退出房间。 门一关上,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庄延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坚定而冷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次招标一定要赢过方卓!” 与此同时,沈歆然也收到了方卓的电话,“既然你已经和庄延一起吃饭,那你肯定得到了他的信任,我要求你把庄延的标书给我偷出来。” 沈歆然正在家里敷面膜,挂断电话后,她就知道,她必须有所行动了。 剧情里的乔梓筱是通过灌醉庄延,和庄延睡了后,才从他嘴里得知了标书的位置。反正她已经知道标书在哪里,要不直接跳过这一步? ……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到公司时,庄延居然不在办公室,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沈歆然直接走到庄延平日里坐的位置,打开第三个抽屉,在里面翻找。剧情里,标书就放在这里。可是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你是在找这个吗?” 沈歆然一回头,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而手里紧握着的正是她找的那个文件袋。 沈歆然面色一喜,刚要接过来,手的主人就将其收回。她抬头一看,居然是庄延。 她立马站起身子,严肃道:“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怎么能不帮老板打扫卫生呢!” 庄延看了眼被翻乱的抽屉,挑了挑眉,“打扫卫生还需要翻文件?” 沈歆然赶紧用脚将抽屉关上,一副我刚才什么都没做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有多崩溃。不就是省了一步吗,怎么就被抓包了! 庄延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晃着手中的文件袋,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歆然。“想要吗?” 沈歆然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庄延,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要,你就给我吗?” 庄延唇角一勾,“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 沈歆然一听,居然这么简单。她直接俯下身,吻上了庄延的唇。与此同时,她的一只手伸向了文件袋。 庄延也不知道是沉溺于她的吻,还是故意的,任由她拿走。 可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庄延却按住了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脸涨得通红时,庄延才松开她的唇。 沈歆然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文件袋,只听见庄延对她问道:“方卓给了你多少钱?” 沈歆然犹豫良久后,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万?”庄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就点了点头,“那他还挺舍得的。” 沈歆然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两百万。” 庄延瞥了沈歆然一眼,语气嘲讽,“就为了区区两百万,你就把我卖了!” 沈歆然义愤填膺道:“是吧,我也觉得太便宜了。刚开始,他还只愿意给我两万,是我强烈要求,才从两万加到两百万。” 庄延靠在椅背上,冷笑道:“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抬高了我的身价?” 沈歆然笑了笑,“如果你觉得太便宜,我还可以帮你涨一点上去,他那辆车我还挺喜欢的。” 庄延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凑到庄延面前,问道:“对于我这种背叛你的下属,你准备怎么处理?” 庄延反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沈歆然试探性地说道:“开除?然后永不录用,顺便在整个行业封杀我!” 庄延愣了片刻,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对自己这么狠?” 沈歆然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是的,谁让我背叛你了,我是个罪人!” 庄延笑了,“行了,我知道了。” …… 这边的方卓一直在焦急等待着,眼看招标会就快到了,沈歆然却迟迟没有把投标书交给他。 方卓直接在沈歆然上班时,将她拦在了公司门外,一脸着急地问道:“标书拿到了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拿到了啊。” 方卓瞬间笑容满面,两眼放光,“那你快给我,我让人去重新做一份。” 沈歆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你要先给我钱,我才能把那个文件给你。” 方卓点了点头,立马拿出手机,由于太过激动,他转账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而沈歆然看着到账的一百五十万,满意地笑了笑。还以为要费点嘴皮子,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到了,看来方卓对这份标书很在乎嘛! 方卓再次对着沈歆然伸出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沈歆然打着一把小花伞,眉头微蹙,“太阳这么大,我从家里走过来,脑袋都眩晕了,我好像忘了那个文件放在哪里了?” 方卓怒眸一瞪,“我钱都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忘了!我告诉你,你最好别逼我,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沈歆然叹了口气,“这不是太阳太大了嘛!如果能有辆车就好了。” 方卓瞬间明白了沈歆然的意思,他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道:“行,我把车也给你。”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车子这种东西,要过了户才稳当。那我们先去过户吧!” 方卓瞪大眼睛,“你不上班吗!” 沈歆然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给庄延打了个电话,“我今天想请假。” 电话那头的庄延声音平静,“好的。” 沈歆然挂断电话后,看向方卓。 方卓只能点头,“好,过户。” 从车管所走出来后,沈歆然就一直围着她的新车转。方卓站到车边,伸出手,“现在钱也给了给你了,车也给你了,标书可以给我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立马打开包,将那个用牛皮纸包着的文件递给了方桌。“拿去吧!” 方卓拿着文件,激动万分。有了这份文件,他就能赢了庄延,接手公司了!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4 沈歆然也开心地笑了,因为她的剧情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她只需要等到两年后,庄延成为建筑业大佬,她装出一副后悔的样子,庄延对她爱搭不理,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以,沈歆然回到公司后,对庄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开除我?” 庄延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皱眉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开除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现在存款也有了,车也有了,剧情也走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找个地方,肆意挥霍,享受她最后的人生。 庄延反问道:“如果我不想开除你呢?”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那你就别怪我辞职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庄延点了点头,视线重新回归到电脑前,表情淡淡,“那你辞职吧。” 沈歆然一听,倔脾气上来了,辞职就辞职,谁怕谁!她转身就走。 …… 让沈歆然意外的是,她的奢靡生活还没开始,庄延就找了过来。他站在她家门口,身后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纸箱子。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你来干什么?” 庄延叹了口气,“我投标失败了,按照约定,我得离开公司。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沈歆然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投标失败!” 庄延耸了耸肩,“你不是把标书拿给方卓了吗?他知道了我的底价,我肯定失败啊!” 沈歆然难以置信地反问:“那不是假的吗?” 庄延笑得温柔,“我怎么会给你假的呢!” 沈歆然捂着脑袋,“停,让我捋捋。你拿了一份真的标书给我,而我拿给了方卓,他知道你的低价,你投标就失败了,然后就被赶出公司了?” 庄延点了点头,“对,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沈歆然的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负责你个大头鬼,剧情里不是这样的啊! 庄延则是看向搬家师傅,笑着说道:“麻烦帮我把东西搬进来吧。”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后,咬着牙解释道:“可是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庄延毫不在乎道:“没事,我可以睡沙发。” 说完,走进客厅,对着搬家师傅吩咐道:“我的电脑放这里,衣服帮我放这里!” 沈歆然:“……” 你还挺自来熟! 看着庄延指挥着搬家师傅摆放东西,沈歆然捏了捏眉心,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按照剧情,男主现在应该接手公司,崭露头角,可男主怎么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想到她那还没开始的奢靡生活,沈歆然就想哭。她不会又在这个世界待好几十年吧?最重要的是,两百万也不够她花啊! 她的钱要少了,早知道那份标书是真的,她至少要给方卓要两千万才值啊! 沈歆然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一看,庄延站在她房间门口,还对她笑道:“中午吃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睡意朦胧中带着一丝迷茫,“我还没想好。” 庄延笑了笑,提议道:“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川菜馆,我们中午吃川菜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换了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开的是沈歆然的车。上车的时候,沈歆然还问了句庄延:“你的那个车呢?” 庄延叹了口气,“我那辆车是公司给总经理配的,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就还回去了。” 庄延的话让沈歆然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定,一会吃饭还是她来给钱吧。 庄延推荐的川菜馆藏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车子无法驶入,两人只好步行前往。 庄延口中的店子在一个巷子里面,车不能开进去,沈歆然就把车停在巷子外面,走路进去,两人点了一个麻辣香锅。 他们点了一份麻辣香锅,沈歆然尝了一口,那浓郁的香味和辣味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 庄延一边帮沈歆然夹菜,一边笑着说:“特意和朋友打听的。” 麻辣香锅的辣度让沈歆然不得不喝下一口柠檬水,她好奇地问:“哪个朋友?” 庄延笑着回答:“你不认识的一个小朋友,他还跟我推荐了很多好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吃!” 沈歆然已经被美食收服了,她边吃边点头,“好啊,明天就去吧!”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就跟着庄延游荡在a市的大街小巷,致力于吃遍各种美食。 庄延就跟一个活的美食地图,上到五星级酒店,下到苍蝇馆子,哪里都知道。这让沈歆然突然觉得,有庄延当饭搭子,也蛮好的。 这天晚上,沈歆然半夜醒来上厕所,只见而庄延还坐在电脑桌前,手指在键盘敲击,而电脑屏幕上是沈歆然一堆看不懂的代码。 沈歆然没当回事,转身就去了厕所。 庄延可能是听见了沈歆然的声音,他关掉了页面,等沈歆然从厕所出来,就对她问道:“饿了吗?想不想出去吃夜宵。” 沈歆然本来没有饿,但听见庄延这么说,她又感觉自己可以吃点。于是,她点了点头,并且对着庄延问道:“吃什么。” 庄延提议道:“烧烤怎么样?”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啊。” 沈歆然迅速扎了个丸子头,穿了件外套就和庄延出门了,两人没开车,就没走太远,最后在小区附近的一个烧烤店坐了下来。 烧烤店的烤串都在冷柜里,客人自己选好后,再拿给老板,让老板帮忙烤。 沈歆然和庄延分工默契,一个人负责拿素菜,一个人负责拿肉。两人选好菜后,就坐在了靠近街边的位置,吹着凉风。 街对面是一条河,尽管已是深夜,但仍有不少人沿着河边散步。 没过多久,老板就端着满满一盘子烤好的美食来到他们桌前,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你们慢慢享用,不够还可以再加。” 沈歆然拿起一根牛肉串,正准备吃,就发现庄延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眼神锐利。 她顺着庄延的视线一看,只见辛泽明正站在街的另一侧,手臂亲昵地环绕在一位年轻女人的腰间,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在散步。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5 辛泽明怎么回来了?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庄延就像一头猎豹似的冲了过去,对着辛泽明的脸就是一个拳头。 沈歆然惊呆了,她在肉串和辛泽明之间来回看了一眼,她是先吃牛肉串,还是先救人呢? 沈歆然在内心狠狠地谴责了一下自己,她居然在牛肉串和救人之间犹豫了。 但牛肉串香气四溢,沈歆然还是没忍住,咬了一口牛肉串后,才向着庄延跑去。 辛泽明的脸上突然被一记拳头击中,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怒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跟着辛泽明的那个年轻女人则是拉着庄延的胳膊,声音尖锐,“你疯了吗,快放开他。” 庄延的一只手捏住辛泽明的衣领,恨声道:“你都结婚了,还敢跟别的女人逛街!” 这番话仿佛是一记重锤,击中了年轻女人的心。她愣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随即,她的动作变得果断,松开了庄延的胳膊,转而给了辛泽明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这个骗子,你居然结婚了!” 辛泽明冤枉极了,一边在原地跺脚,一边大声地辩解:“我没结婚啊!” 他说完后,就看向庄延,大喊道:“庄延,你给我说清楚,我和谁结婚了!” 庄延一听,举起拳头就想再次打下去。 沈歆然见状,赶紧小跑上前,拉住庄延的胳膊,哭丧着脸道:“冷静,冷静。” 庄延转过头,看向沈歆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他跟你结婚了,他还不承认。” 辛泽明和年轻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歆然身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深呼吸一口气后,严肃道:“他没跟我结婚。” 庄延问道:“那你跟谁结婚了?” 沈歆然也跺了跺脚,无奈道:“哎,我也没结婚,我那都是骗你的。” “真的啊!”庄延瞬间笑容满面,他一把松开辛泽明的衣领,改成抱着沈歆然原地转圈。 辛泽明轻轻揉着脸颊,那里先是被一记拳头击中,紧接着又被一巴掌扇过。 他一声冷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难道你们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沈歆然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你们吃烧烤吗?我请客。” 辛泽明点了点头,“吃!” 凭什么不吃!这是他用一个巴掌和一个拳头换来的!他不仅要吃,他还要多吃点! 年轻女孩也反应过来,她的视线在辛泽明和沈歆然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这是认识?” 辛泽明解释道:“这是我的高中同学,这是乔梓筱,这是庄延。” 当提到庄延时,辛泽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说完后,又对着沈歆然介绍他身边的年轻女孩,“这是我的未婚妻,她叫刘雅。” 刘雅看着沈歆然,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泽明的高中同学,我们在美国认识,准备在年底结婚,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哦。”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我们烧烤已经烤好了,一起吃点烧烤吧!” 四人回到了烧烤摊,辛泽明看向了刘雅,笑道:“好像有点不够,你再去拿点菜吧!” 等刘雅去取菜时,辛泽明赶紧看向沈歆然,压低声音道:“小雅一直以为她是我初恋,所以我高中追你的事情——” 辛泽明还没说完,沈歆然就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们懂。” 辛泽明松了口气,这才将视线看向庄延,试探着开口:“所以……你们两个这是成一对了?” 庄延扬起下巴,骄傲地笑了,“我和梓筱高中就在一起了。” 辛泽明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总算明白梓筱为什么一直帮庄延了。他也明白了庄延那个时候为什么一直针对他,妈的,好气哦!真想回到高中,举报他们两个早恋! 刘雅已经选好菜,她走过来后,对着辛泽明问道:“怎么了?” 辛泽明摇了摇头,咬着牙道:“没事。” 但他说完后,就站起身子,对着老板喊道:“老板,给我们加一件啤酒。” 他今天一定要喝死庄延这个混蛋! 等老板把啤酒拿来后,辛泽明就看向了庄延,挑衅道:“敢不敢比一场。” 庄延点了点头,“好啊。” 辛泽明和庄延刚开始还是用杯子喝,但喝到后面,直接对瓶吹。 两人都存着较劲的心思,就像当年跑五千米似的,谁也不肯认输。 喝到最后,庄延的脸变得通红,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你不是想比吗?继续喝啊!” 辛泽明更是浑身酒气,动一下就要吐的那种。“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沈歆然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两个醉鬼,和刘雅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最后只能一人扶一个。 辛泽明猛地抬起头,一眼看见了沈歆然,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哭喊道:“梓筱,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庄延了!” 沈歆然愣了片刻,转头看向刘雅。 只见刘雅的脸色已经快要黑成炭。她直接抬手,对着辛泽明的另一边脸来了一巴掌。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刘雅抬头,对她笑了笑。然后就是拖着辛泽明离开,也不管辛泽明会不会受伤。要知道,她最初是扶着的。 沈歆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默默在心里为辛泽明默哀了三秒钟,她可什么都没说,这是辛泽明自己说漏嘴的。 “你喝啊,你怎么不继续喝了!”庄延的呢喃声让沈歆然回过神,走了一个醉鬼,还有一个醉鬼,她叹了口气,扶着庄延往家走。 而庄延到家后,突然紧紧抱住沈歆然,脸上带着孩子般的傻笑:“梓筱,我好开心啊!” 沈歆然支撑着庄延的大半个身子,一边用脚关门,一边点头,“我看出来了。” 庄延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目光深邃而又认真,仿佛陷进了她的眼睛。他安静了片刻,突然笑着开口:“梓筱,我能亲亲你吗?” 沈歆然眉头一皱,语气坚决:“不能。” 庄延却似乎没有听到拒绝,继续傻笑,“梓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说完后,就抱着沈歆然的头,吻了下来。这让沈歆然瞪大了眼,她刚才明明说的是不能。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6 但庄延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吻深入而热烈,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个吻中,他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伸进她的衣服。 沈歆然拦住了庄延的手,喘着粗气道:“亲亲就算了,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庄延抬起头,盯着沈歆然的眼睛,声音沙哑:“他们都说爱我,但是我知道,他们最爱的只有他们自己。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最爱的就是你。我只有你了,所以,别拒绝我。” 庄延那双泛红的眼睛透露出往日没有的脆弱,这让沈歆然感到了心软,她愣了片刻。 庄延抓住机会,再次吻上了沈歆然的嘴唇。他的吻从她的唇边滑落,沿着她的脖子,嗓音沙哑:“包养我,好不好。” 沈歆然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好。” 庄延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吻继续落在她的皮肤上,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妈的,果然不能和醉鬼讲道理。 两人倒在了沙发上,沈歆然眼神变得迷离,完全没注意到庄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他小时候可是把啤酒当水喝。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那层轻薄如纱的窗帘,温柔地拂过沈歆然的面庞。 沈歆然的眼睛在半梦半醒间缓缓睁开,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庄延的怀抱。她的衣服撒了一地,足以证明昨晚上的疯狂。 沈歆然捂着自己的脸,根本没眼看。 可能是她的动作吵醒了庄延。 庄延睁开眼,看见沈歆然后,他愣了片刻,然后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不要跟我说你把昨晚上的事情忘了!” 庄延看了眼自己赤裸着的上半身,惊惶失措地拿起衣服遮盖,他自怨自艾道:“我没了清白,也不知道我未来的老婆会不会嫌弃我。” 沈歆然就看着庄延做戏,一句话都不说。 庄延说着说着,不见沈歆然反应,他直接把头凑向她,问道:“梓筱,你会嫌弃我吗?” “滚!”沈歆然翻了个白眼,开始穿衣服。 庄延直接抱着沈歆然,开始撒娇,“梓筱,你包养我吧,我很好养的。” 沈歆然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三秒钟之内给我松开,别逼我把你丢出去。” 庄延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控诉,“你骗人,你分明答应了,辛泽明回来就跟我结婚。” 沈歆然一声轻笑,“前提条件是我要先跟辛泽明离婚,但是我根本没和辛泽明结婚,所以和你结婚的这个条件也不成立。” 庄延气红了眼,“你睡了我还不认账。” 沈歆然的倔脾气上来了,她瞪大眼睛,反驳道:“分明是你睡我!我认什么账!” 庄延装作无辜道:“可是这里是客厅,你的房间在里面,所以是你主动的!” 沈歆然:“……” 妈的,在这等着她呢! 还有,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庄延怎么在走她跳过的那个剧情,角色还反过来了! 庄延再一次凑到沈歆然边上,笑着说道:“梓筱,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 沈歆然冷冷地看着庄延,“你怎么这么着急?” 庄延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说:好不容易把你放进锅里,怎么能轻易让你逃走呢!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沈歆然拥有了一个红本本。庄延指着红本本上的照片,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梓筱,你看我笑得多开心啊!” 沈歆然看着庄延脸上的笑容,气得牙痒痒,事实证明,不能同情男人,否则会变得不幸。 中午,两人在外面吃饭。依旧是庄延找的地方,一个湘菜馆,古朴的两层小楼,散发着岁月的沉香,她们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 迎面突然走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的目光落在庄延身上,调侃道:“延哥,这就是嫂子吧!” 沈歆然抬起头,眼前是一位染着青灰色头发的青年,她对着青年笑了笑,“要不要一起吃?” 青年一听,赶紧摇了摇头,“多谢嫂子,但还是算了,我怕我这个电灯泡太亮,延哥打死我。” 青年说完后,就一路小跑,上了楼。 沈歆然转头看向庄延,问道:“这是谁?” 庄延笑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朋友。”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庄延用热水烫了一下碗筷,再递给沈歆然,漫不经心道:“打游戏认识的。” 正好服务员把菜端了过来,沈歆然不再说话,开始专注地吃饭。 与川菜的辣不同,湘菜的辣更加醇厚,辣中带香,让人欲罢不能。 …… 秋去冬来,岁末将至,乔鸿很早就给沈歆然打了电话,催沈歆然回家过年。但直到腊月二十,沈歆然才开始收拾东西。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沈歆然看着庄延,欲言又止。庄延瞬间反应过来,对着沈歆然喊道:“你不会是不想带我回去过年吧!” 沈歆然在脸上挤出来一抹微笑,尴尬地解释:“我爸妈不知道我结婚了。” 庄延眼神幽怨,“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就在这时,沈歆然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爸爸”二字。 沈歆然向庄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按下了接听键,笑道:“爸,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乔鸿雄厚的嗓音,“你妈妈让我问你,你明天大概几点到家,她好准备晚饭。” 沈歆然正要回答,庄延就凑了过来,还对着电话大声喊道:“爸,我们要明晚上才能到。” 沈歆然赶紧捂住手机,但乔鸿还是听见了,他对着沈歆然问道:“刚才那是谁?” 沈歆然只能僵笑道:“是庄延。” 乔鸿又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一起?还有,他怎么喊我爸爸!”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沈歆然都在给乔鸿解释,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她和庄延谈对象好几年了,并且已经领证了,才住在一起。 挂断电话后,沈歆然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她冲向庄延,将他按在床上,“你是故意的吧!” 庄延毫不在乎,他的眼中还闪过一丝得意,“想抛弃我回去过年,门都没有。”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7 从a市到老家,开车需要八个小时。庄延负责开车,沈歆然则是坐在副驾。随着车窗外的风景变得熟悉,她莫名还有点紧张。 当沈歆然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就遭到了乔鸿的逼问:“说吧,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对比乔鸿的严厉,夏清红就要显得和蔼多了,她把庄延手中的东西接过来,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客气!” 就在这时,乔骐皓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吗,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乔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高中?” 难怪那段时间他看这小子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在勾搭他女儿。胆子真是忒大了吧! 夏清红笑得更加灿烂,“哎呀,高中就在一起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啊!” 庄延也算是她看着长大,小小年纪就要自己赚生活费。但他知道心疼人,还知道照顾人,女人这一辈子找男人不就图这两点嘛! 夏清红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拉着庄延的手就往里面走,“饭菜早就做好了,在锅里温着呢,我们先吃饭吧!” 吃完饭后,乔鸿拉着庄延在沙发上聊天,沈歆然觉得无聊,索性去了乔骐皓电视房间,看他打游戏。“你现在玩的什么游戏?” 乔骐皓抬起头,回答道:“王者风云。” 沈歆然的眉毛微微挑起,“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喜欢玩英雄传说吗?” 乔骐皓一声轻笑,“那个游戏早就过时了,现在的人都玩这个。” 乔骐皓说完后,目光转向沈歆然,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姐,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年底官方有活动,注册账号就能抽奖哦。”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啊,你给我发的链接吧!” 乔骐皓立马给沈歆然发了个链接,随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你运气不好,前段时间,这个游戏设计者结婚,商城里的东西全部半价,持续了整整七天呢。” 沈歆然笑了,“没事,我又不氪金。” 乔骐皓苦笑道:“你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玩家的辛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这种好事。我现在就差一个头盔,就能全副武装了。” 乔骐皓说完后,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姿势。“真希望那个设计者离婚,然后再结一次婚!” 沈歆然忍俊不禁,“那我祝你梦想成真。” 从乔骐皓的房间走出来,庄延和乔鸿还在聊天,也不知庄延说了什么,把乔鸿弄得笑容满面,看向庄延的眼神就跟看自己亲儿子似的。 …… 冬天的早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沈歆然躺在被窝里,感受着被褥带来的温暖。床边突然凹陷,处在半梦半醒中的她微微睁开眼,嗓音沙哑,“现在几点了,你去哪里?” 庄延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现在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买早饭。” 沈歆然“嗯”了一声,翻身就继续睡。 等乔鸿起床,正好看见庄延冒着一身寒气从外面回来,他诧异道:“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庄延笑了笑,“我出去买早饭了,我也不知道你和妈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看着庄延手中的包子和豆浆,乔鸿满意地点了点头,“给我来两个包子就行。” 乔骐皓打开房间门,走了出来,看见庄延后,对他笑了笑,“姐夫,早。” 乔鸿眉头一皱,“你今天怎么也起这么早?” 当看着乔骐皓眼底的黑眼圈,他又皱眉道:“你不会一晚上没睡,打游戏打到现在吧!” 乔骐皓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乔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直接冲进乔骐皓的房间,大喊道:“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破电脑砸了,老子就不姓乔。” 乔骐皓一看,赶紧飞奔回自己的房间,护住自己的电脑,嘴里还大喊道:“姐夫,快救我。” 庄延站在房间门口,走也不是,拦也不是。 乔鸿已经端起了电脑,“电脑和你只能有一个待在这个家里面,你自己选吧!” 乔骐皓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走?” 乔鸿一听,端着电脑就要往地上丢。乔骐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夏清红听见声音,从房间出来,叹气道:“大过年的,还是算了吧,别让邻居们看笑话。” 乔鸿瞪了乔骐皓一眼,“你要是再敢跟我通宵打游戏,我……我就让你姐废了你的手。” 乔鸿怒气冲冲地离开。 乔骐皓则是打开电脑检查,当他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电脑时,还松了口气。 庄延在看见乔骐皓的电脑桌面上的游戏后,一个挑眉,“你也在玩王者风云?” 乔骐皓点了点头,“姐夫,你也在玩吗?这个游戏超好玩,设计这个游戏的人简直是天才。” 庄延笑了笑,“那我改天送你几件装备。” 乔骐皓一听,赶紧点开游戏界面,问道:“姐夫,你的账号是什么?我加你好友。” 庄延说出了自己的账号,却无意间看见了乔骐皓的游戏名,他眉头一皱,“一只大耗子?你这个游戏名还挺别致。” 乔骐皓咧嘴一笑,“你想想,耗子和皓子,一听就是我,这个名字我从英雄传说就开始用了。” 庄延点了点头,“你玩英雄传说的时候是不是请了一个代练,然后还把他删了?” 乔骐皓一声轻笑,“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哪请得起代练啊。不过我那个账号有段时间是我姐在用,她请代练还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啊!”庄延开始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这边的沈歆然正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突然,床边凹陷,她感到一股寒意侵袭,仿佛有一块冰紧贴在背上似的。 她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寒气的来源,只见庄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全是柔情。 沈歆然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庄延却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还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梓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抗议道:“你身上全是寒气,把我的暖气都赶跑了。” 庄延嗓音低沉,“没事,抱一下就不冷了。” 沈歆然试图挣脱,她拍了拍庄延的手,喊道:“快放开我!” 庄延摇了摇头,“不放,这辈子都不放开。” 他抱得更紧了,说完后,还将头埋在了沈歆然的颈窝。 沈歆然:“……” 谁能告诉她,男主这是怎么了,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48 这天上午,沈歆然的目光落在了夏清红的衣服上,她突然发现,夏清红身上的羽绒服破了一个口子,随着她的走动,鹅毛一直往外面飞。 沈歆然这才想起,这件羽绒服还是她高三那年,用奖学金给她买的。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吧,没想到夏清红还在穿。 沈歆然对着夏清红笑了笑,“妈,你的羽绒服破了,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夏清红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然后摆了摆手,“不用,补一下就行,又不是穿不了。” 沈歆然直接上前,挽着夏清红的手,撒娇般地说道:“没事,你就当陪我逛街。”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夏清红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那行吧!” 沈歆然带着夏清红到了商场,她一眼就看中了模特身上的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她看向夏清红,笑道:“妈,你帮我试一下那一件衣服吧!” 夏清红眉头一皱,“为什么要我试?你不会是想给我买吧!我告诉你,我有衣服穿,不用你买。” 沈歆然笑着解释:“你想多了,我是怕冷,不想脱衣服。” 夏清红半信半疑地穿上了沈歆然递过来的羽绒服,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你还别说,这个羽绒服还挺暖和的。” 沈歆然心中暗喜,她凑到夏清红边上,笑道:“如果你喜欢,我给你买呗!” 夏清红看了眼吊牌,瞬间被价格震惊到了。“这么一件衣服,居然要三千,太贵了。” 她说完后,迅速把羽绒服脱了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并拉着沈歆然的手朝外走。 沈歆然见状,直接伸长脖子,对着售货员喊道:“帮我把这件衣服包起来!” 夏清华按住了沈歆然的手,皱眉道:“先说好,买了也是给你穿,我可不穿。” 沈歆然笑道:“赚钱不就是为了拿来花吗?再说了,过年了,还不能给你买件衣服吗!” 夏清红也知道拗不过沈歆然,她没好气地说道:“那我要黑色的,白色的不耐脏。”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没问题。” 沈歆然知道,夏清红现在还这么节约,是因为家里的房贷还没还清。 所以,回家的时候,她就对着夏清红问了一句:“妈,我们家的房贷还有多少?” 夏清红一边向前走,一边回答道:“还有八十万,你别担心,我和你爸可以还。” 沈歆然点了点头,直接拿出手机,给夏清红转了一百万。 看着到账的一百万,夏清红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你哪来这么多钱?” 沈歆然小声回答:“当然是赚来的。” 夏清红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现在画设计图这么厉害了?” 沈歆然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点头,她总不能说这个钱是从别人那里坑来的吧! …… 沈歆然回到家后,看着卡里为数不多的余额,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不坐吃山空,她打通了一个师兄的电话,问道:“师兄,最近有人约稿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道:“王者风云最近在征集人物设计稿,每张五千左右,你有兴趣吗?如果愿意,我可以推荐你。” 沈歆然直接点头,“可以啊,谢谢师兄。”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沈歆然就收到了王者风云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她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开始为这个游戏设计人物形象。 庄延一大早就出门了,等他回来时,沈歆然已经拿出平板,开始绘图。他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平板,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在为王者风云设计人物呢,一张画稿值五千,别打扰我。” “王者风云?”庄延挑了挑眉。 沈歆然点了点头,“这个游戏最近好像挺火的,连骐皓都在玩。” 沈歆然沉浸在自己的画稿中,从早上画到晚上,一画就是好几天,也不说话。 庄延刚开始还没说什么,但到了第五天时,他终于忍不住了,走到沈歆然的边上,控诉道:“你一直画图,好长时间没和我聊天了。” 沈歆然反驳:“你不也经常打游戏吗?” 庄延一声冷哼,“可是每次只要你出现,我都会放下手中的游戏陪你。” 沈歆然看向庄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拍了拍庄延的头,安抚道:“别闹,我这是在赚我们明年的生活费呢。” 她的第一个人物设计已经完成,线条流畅,色彩鲜明,昨天发给了工作人员,那边说没问题。但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设计两个。 庄延将头靠近沈歆然,笑道:“你别画了,我养你啊!” 沈歆然突然想起了最近很流行的一个梗,她瞥了庄延一眼,“那你v我一百,看看实力。” 庄延立马拿出手机,没过多久,沈歆然的手机就传来震动。沈歆然下意识认为庄延这是给她发了一百块钱,她还觉得好玩。 但当她拿起手机,看见一百后面的四个零,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看向庄延,问道:“你不是说你失业了吗?那你哪来这么多钱!” 庄延笑着回答:“读大学的时候,闲着无聊,和朋友们设计了一款小游戏。” 沈歆然突然间有种预感,她看了眼手中的稿子,问道:“不会是王者风云吧!” 庄延笑着点头,“对。”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不愧是男主,换个赛道依旧成神。她低下头,继续画画。 庄延感到了不解,问道:“我都给你钱了,你怎么还要画画?” 沈歆然一边画画,一边回答:“你不知道吗,相信谁都不如相信自己。” 晚上睡觉前,沈歆然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她看向庄延,眼中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对了,你的小舅子还盼着你离婚呢。” 庄延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 沈歆然笑弯了眼,“说是王者风云的游戏设计者前段时间结婚,商城全场半价,他还缺一个头盔,每天盼着这个设计者离婚再结一次。” 庄延听完,默默地拿起手机,开始操作起来。他不仅给乔骐皓送了两顶头盔,还额外送了两副铠甲,外带好几套精美的皮肤。 隔壁传来乔骐皓的一声尖叫,没过多久,乔骐皓就从他的房间跑了过来,他对着庄延问道:“姐夫,那些东西都是送我的?” 庄延点了点头,“祝我和你姐百年好合吧!” 乔骐皓激动地连声祝福:“我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乔骐皓几乎把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祝福词都说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说断气。 庄延听了后,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沈歆然看了眼庄延微微上扬的唇,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傻子不多,偏偏她遇见了两个。 伪学渣的黑月光女友(大结局) 初八那天早上,庄延被一阵电话铃声唤醒。而电话那头,是曹晓珊略带冷漠的声音:“方叔叔从楼梯下摔了下来,已经走了。” 尽管庄延和方有林关系一般,但他还是决定回去送方有林最后一程。沈歆然和庄延两人开了八个小时的车,从老家回到了a市。 方有林的灵堂就设在方家的老宅里,等沈歆然和庄延到达方家,已经是晚上。 曹晓珊正跪在方有林的灵位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和她相熟的客人们都拉着她的胳膊,“晓珊,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要节哀顺变。” 沈歆然对方有林的死并不意外,因为剧情中的方有林也是在这一天意外死亡。 但她却多看了曹晓珊两眼,因为她知道剧情后,曾经怀疑,是不是曹晓珊害死了方有林。 毕竟,曹晓珊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可以仅凭三言两句,引诱庄江伟跳楼。但剧情没有明说,她也没有证据。 其中一个客人看见庄延后,赶紧对着庄延招手,“庄延,快来劝劝你的妈妈,让她想开点。” 庄延并没有动,只是牵着沈歆然的手,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 等到客人们一个个离开后,曹晓珊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完全不见刚才的悲痛欲绝。 庄延的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感到了讽刺。 曹晓珊走到庄延边上,“你还没和她分手?” 庄延举起了和沈歆然一直牵着的手,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 曹晓珊脸色一沉,“如果你总是这么不听话,那我只有当没你这个儿子。” 庄延一声轻笑,“你似乎从没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傀儡,一个任由你摆布的傀儡,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傀儡。” 尽管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做父母,因为他们都有眼中只有自己。 曾经的他可能很在乎曹晓珊,因为曾经的他是一个缺爱的人。 但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相爱的人,“母亲”这个词,对他而言,变得可有可无。 曹晓珊的脸色已经快要黑成炭,她一字一顿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们直接断绝母子关系,从今以后,你别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你。” 庄延直接笑了,“好,我求之不得。” 庄延说完后,就对着方有林的棺材深深地鞠了三躬后,然后牵着沈歆然的手,坚定地离开。 当两人走到方家门口时,正好看见方卓进来,他的双眼泛着红丝,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方卓也看见了庄延,他愣了片刻,本想装作视而不见,但当他们擦肩而过时,他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响起,“我准备辞职了。” 庄延感到了惊讶,停下来问道:“为什么?” 方卓无奈道:“这个位置根本不像外人看得那么光鲜亮丽,公司的股东一人一个意见,根本不听我的,我感觉在这个位置的每一天都在煎熬。” 听见方卓的话后,沈歆然只觉得好笑。 当初和方有林和曹晓珊一起打拼的人都成了公司的股东,听不进年轻人的意见。就连剧情中的男主接手公司后,都处在被架空的状态。 男主被逼无奈,直接和股东签了一个对赌协议,两年内让公司赚两个亿。男主用分红打脸这群股东,才让股东们闭嘴。 而方卓显然没有这个魄力。 所以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一周后,沈歆然无意间刷到了一篇文章。 说的是旭峰建筑由曹晓珊接管,在她的铁腕治理下,公司面貌焕然一新,那些曾经占据高位的股东们,如今只能一个个黯然离场…… 沈歆然忍不住将这篇报道分享给庄延,期待他的反应。然而,庄延只是轻轻一瞥,便将目光移开,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而方有林的离世,并未在沈歆然和庄延的生活中掀起太大波澜。他们依旧享受着生活,品尝美食,偶尔还会踏上旅途,探索未知的风景。 等两人下一次看见曹晓珊,是在三年后。 两人在一家粤菜馆吃饭,曹晓珊带着一个青年男人走了进来,男人看起来和庄延差不多大,却挽着曹晓珊的腰,举止亲昵。 曹晓珊也看见了庄延,她微微一愣,却未发一言,带着男子径直上楼。 庄延就看着沈歆然一直盯着曹晓珊的背影,他挑了挑眉,问道:“怎么?羡慕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是有点。” 曹晓珊现在可以说是升官发财死老公,再用老公的遗产养小白脸。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啊! 庄延往沈歆然的碗里夹了一筷子椰子鸡,冷笑道:“别看了,不会给你机会的。” …… 每到节日和纪念日,庄延都会给沈歆然准备礼物,外加转账,当成惊喜。 日积月累下来,沈歆然的卡里已经有了八位数。但只要沈歆然有时间,她还是会接设计稿。 这天,她刚画完一幅图,却发现平板黑屏了,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庄延的电脑。 随即,她就对着浴室的方向喊了一声:“庄延,我用一下你的电脑。” 浴室里水声哗哗,庄延正在洗澡。沈歆然也不知道没管庄延是否听清楚,直接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庄延的电脑。 电脑提示需要密码,沈歆然先后输入了她的生日,庄延的生日,都显示密码不对。 就在沈歆然想要放弃时,她突然灵光一闪,输入了自己对庄延表白的日期,电脑就这么被打开了。 沈歆然本想直接登录网址,看一下自己的设计稿有没有上传云端。却在电脑桌面上看见了一个名叫“心之所向,魂牵梦绕”的文件夹。 沈歆然感到奇怪,点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她的照片。 她搬家时的照片,她在图书馆看书的照片,她在学校食堂吃饭的照片。 从高三毕业到大四,她的衣食住行全部被人记录下来了。原来,她这几年一直活在男主的监视下。 那庄延岂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没结婚,在跟她演戏?真让人细思极恐! “你发现了?”庄延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低沉和寒意。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庄延站在厕所门口。他的眼眸很黑,不经意闪着偏执的光。 沈歆然怒眸一瞪,拿起椅子上的抱枕就对着庄延砸过去,“谁让你用这种眼神看我的!” 庄延被抱枕砸懵了,但沈歆然已经扑过来,把他压在沙发上,“还敢监视我,胆子不小啊!” 沈歆然举起拳头,对准了庄延的脸,用威胁的语气说道:“跟我道歉!” 庄延无奈地说:“对……对不起。” 沈歆然不依不饶:“说以后再也不跟踪我了!” 庄延只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跟踪你了。” 沈歆然这才收起拳头,松开庄延,冷冷道:“去给我把照片都删了!” 庄延耷拉着头,委屈地问:“能不删吗?” 沈歆然举起拳头,“你是想找打吗!” 好好的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非要弄成变态跟踪狂! 庄延不情不愿地走到了电脑前,拿起鼠标。 而沈歆然看着庄延点了删除,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男人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庄延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抿紧了唇瓣,她怎么对他这么凶! 哼,你以为删了他就没办法了吗?他的电脑他做主,庄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刚才被删除的照片又重新回到了电脑里。 这一次,他将其设置成了一个私密文件夹,并且双重加密,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让这成为独属于他一个人都没有美好回忆。 当完成了这一切,庄延又开始笑,她凶的时候好可爱,好想把那一幕记录下来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1 夏季的午后,炙热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织锦,铺满了整个天空。它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斓的光影。 泥土马路也变得异常干燥,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尘土在脚下轻轻飞扬,仿佛连大地都在呼吸着这股热流。 一个小孩指着道路中间一团白灰色的东西,眼中满是好奇和不解,“这是什么?看着像是狗,但它的耳朵为什么这么奇怪。” 没过多久,一群小孩围了过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顽皮。 其中一个小孩说道:“它身上怎么还有黑色的毛,我们把它黑色毛拔掉,肯定好看很多。” 小孩说完后,就对着地上的东西伸出了手,一声声凄惨的狐狸叫声划破了天空。 最开始说话的小孩严肃道:“我知道了,它是狐狸。我娘说了,狐狸精都是坏家伙,那这只狐狸肯定也是坏家伙。” 其他小孩一听,立马到路边捡起木棍,抽打地上的狐狸,边打还边说道:“打死你这个坏狐狸!” 小孩分不出好坏,但他们突如其来的恶意比成年人更大。这让本来就奄奄一息的狐狸,变得更加虚弱。 就在小孩们玩得起劲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路边。 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白衣女子,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肌肤白皙如雪,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清冷孤傲。 女子对着小孩一声呵斥,声音纯净而不失锋利。“你们在干什么!” 小孩们看见大人后,瞬间四散而逃,棍子都落在了狐狸的身上。 阳光下,狐狸的身躯显得格外凄凉。它原本柔软的毛发被孩子们粗暴地揪扯,露出了下面脆弱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鲜红的肉色。 白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她蹲下身子,抱起了狐狸,叹气道:“遇见我也是你的缘分,再坚持一会吧,等我回家后就能给你上药。” 车帘再次被人掀开,这次是一个编着辫子的粉衣姑娘,十二三岁的年纪,她对着白衣女子喊了一声:“姐姐,这只狐狸好可”——爱 女孩本来想说可爱,但狐狸的耳朵耷拉着,其中一只耳朵似乎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边缘参差不齐,渗出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深褐色。 女孩愣了片刻,她的眼睛眨呀眨,到嘴边的话只能变成:“好可怜啊,你能把它送给我吗?” 白衣女子回过头,对着粉衣姑娘皱眉道:“它受伤了,你不一定能养活,如果你想养小动物,等进城后,我给你买一只。” 而粉衣姑娘正是沈歆然,她在这个世界叫吴清歌,是凌霜城一个富商的嫡女,尽管父母对她寄予厚望,但她只是一个五灵根的废柴。 她有一个庶出姐姐,名叫吴洁莹,和吴清歌不同,吴洁莹是传说中的单一冰灵根。 吴清歌自幼便喜欢与姐姐争抢一切,在目睹吴洁莹救了男主后,她不仅将男主据为己有,还冒领了姐姐对男主的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沈歆然多看了眼地上的小狐狸,然后就啧了啧舌,因为地上这只遍体鳞伤的小狐狸,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男主。 男主名叫胡长风,是狐妖和人结合的孩子。 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半妖被视为异类,既不受人族的接纳,也不被妖族所认可,只能沦为宠物。 在他们成年之前,如果能得到父母的庇护,尚能安然无恙。如果没有父母的保护,那就是走到哪里,都会被欺负的小可怜。 胡长风就是这样的小可怜,他的父亲为了永葆青春,哄骗了他的母亲与其相爱,在他母亲生子的那一刻,夺走了他母亲的妖丹,还想杀了他。 他的母亲用尽最后一口气,才带着他逃走。但胡长风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虚弱得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在他生命垂危之际,遇到了吴洁莹,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他一直铭记在心。 而吴清歌抢占了姐姐的功劳,欺骗胡长风,让他相信是她救了他。 胡长风将吴清歌当成救命恩人后,只要是吴清歌想要的,胡长风想方设法都帮她拿到。 他更是在妖魔大战中,被打得半死也要护她周全。 可吴清歌却为了重塑自己的灵根,在胡长风重伤之际,夺走了他的妖丹。 失去了妖丹的胡长风,以半妖之躯堕入魔道,从此不再信任人类,见一个杀一个。 最后,是吴洁莹付出自己的生命,和胡长风同归于尽,才唤醒胡长风的理智。 沈歆然回过神后,就对着吴洁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不嫌弃它。” 吴洁莹的眼神在妹妹和狐狸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还是选择把狐狸抱到了妹妹身边。“它受了伤,你抱它的时候注意点。” 沈歆然看着脏兮兮的狐狸,沉默片刻后,选择选择用手捏着它的后脖颈,上了车。 吴洁莹担心妹妹摔着狐狸,还用手在下面接着。 狐狸离开温暖的怀抱,变成四肢腾空,它缓缓睁开了眼,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但当他看清沈歆然的脸后,瞳孔猛地一缩,狐狸眼在一瞬间变得锐利,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那是浓浓的厌恶,和深深的恨意。 马车进城后,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大门前,门口的牌匾用烫金大字写着“吴府”。 沈歆然跳下马车,对着府内就是一声大喊:“爹,娘,我们回来了!” 不过片刻,府内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妻。 男人很胖,有两个女人那么大,走起路来气喘吁吁。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快眯成一道缝。 “哎呦,我的乖乖,你们终于回来了,爹都想死你们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快跟爹说说。” 沈歆然眼角弯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狐狸。” 吴宏源看了眼自己女儿手中提着的狐狸,在心里感叹:可真丑啊! 他发出了一声疑问,“这是拿来吃还是……” 沈歆然瞪了吴宏源一眼,“爹,你说些什么呢,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当然是哪来养着啊。” 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着男主,尽管它闭着眼睛,但还是希望它能听见她在夸他。 宋丽恒一听,直接笑道:“我的女儿,就是心地善良!” 吴宏源不再纠结,而是严肃道:“我已经打听到消息,天剑宗的长老明天会来凌霜城测试灵根,你们今晚上早点休息。” 宋丽恒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笑眯眯道:“我的女儿,肯定是最棒的,到时候让那些看不起我们家的人刮目相看。” “哈哈,我也这么认为。”沈歆然眼角弯弯,唇边露出两个俏皮的小酒窝。 吴洁莹下了马车后,就站在一旁,她不说话,嘴角却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2 夜幕降临,天空渐渐染上了一层深邃的蓝,如同一块巨大的天鹅绒,温柔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沈歆然回到自己院子后,本来想给男主洗澡,但它浑身的伤,沈歆然怕它沾了水感染,就只让人给他上了药。 这就导致男主的身上除了黑白灰,以及肉红色,出现了第五种颜色,那就是墨绿色。 现在的男主可以说是又脏又臭,还特别丑。 沈歆然只敢蹲在距离男主一米外的地方,就这样,她都得捏着鼻子。 她开始絮叨:“小狐狸,是我救了你,你以后可要听我的话……” 在她的不断努力下,狐狸眼终于睁开。沈歆然还没来得及高兴,狐狸就冲向了自己,还张大了嘴,想要咬人。 狐狸这么凶残?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对着狐狸的腹部就是一脚。狐狸被她踢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闭上了眼。 沈歆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不会把男主踢死了吧!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狐狸边上,伸出手,试探它的鼻息。 就在她手指靠近的那一刻,狐狸再次睁开了眼,对着她的手指露出尖牙。沈歆然赶紧缩手,并对着狐狸的腹部再来一脚。 男主看向她的眼神格外凶狠,它想要站起来,尝试了好几次,最后都因为无力而倒下。 看着倒在地上的狐狸,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但这也不能怪她呀,是男主先攻击她,她只是反击而已。 都说狐狸狡猾,沈歆然怕它再次使诈,所以拿了一根长杆子,戳了戳它的肚子。 这一次,它完全没反应,看来是真的晕倒了。 沈歆然连夜找了个铁笼子,趁着男主还晕着,把男主放了进去。男主现在太凶残了,不得不防啊。 这边的吴洁莹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只听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抱怨道:“大小姐,二小姐真是太过分了。” 吴洁莹抬头,看了说话的丫鬟一眼,眉头微蹙。 丫鬟见吴洁莹不说话,自以为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继续说道:“那只狐狸分明是您救下来的,二小姐却说是她救的,还拿这件事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卖乖。” 吴洁莹终于开口:“小兰,你跟着我也快有两年了吧!” 小兰激动地点头,难道小姐看见了她的好,准备提升她的等级? 吴洁莹表情淡淡,“那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在我身边伺候,去外面扫院子吧!” 小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为什么?” 吴洁莹不再说话,直接让另一个丫鬟进来,把小兰带出去。她则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晨曦透过黎明的天空,唤醒了沉睡的大地。胡长风觉得浑身都疼,特别是腹部的位置。 当他勉强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洁而干净的脸,像是一泓秋水,不含任何杂质。 然而,胡长风却知道,这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下面,藏着一颗蛇蝎心肠。 前世,他拼死救她,可她却趁他重伤之际,夺走了他的妖丹。 胡长风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才惊觉自己已被囚禁在铁笼之中。 胡长风的愤怒如同烈火般在胸中燃烧,这个女人居然敢关她!简直比上辈子还要可恶。 等他的力量恢复了,他要把这个女人挫骨扬灰! 等沈歆然醒来,就看见一双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的狐狸眼,她被吓了一大跳。 明明剧情里的男主像风一样温柔,到她这里,怎么就变得这么凶残?她不会是捡错狐狸了吧! 她所在的凌霄大陆有六大宗门,分别是凌霄宗,天剑宗,五行宗,器元宗,御兽宗,丹鼎门。 凌霄宗的灵气充沛和修炼环境最好,里面的弟子可以说是全面发展。 天剑宗修炼剑术,五行宗修炼阵法,器元宗炼器,御兽宗御兽,丹鼎门炼丹。 五大宗门以凌霄宗为首,丹鼎门为末,天剑宗被称为万年老二。 凌霜城在凌霄大陆,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个城市。 但它每年都会向天剑宗供奉,所以每隔十年,天剑宗就会来凌霜城挑选优秀的孩子进入宗门。 而选择的唯一标准,就是测试灵根。灵根越纯粹,代表资质越好。 吃完早饭,一家四口就前往了仙缘广场。本以为他们来得算是早的,但比他们早的还大有人在。 除了需要测试的孩子和送孩子过来测试的家长,更多的是来看戏的百姓。 吴宏源一手沈歆然,一手吴洁莹,用他那肥胖的身子开路,往中心地带挤。 他一边挤还一边大喊:“让让,我这有两个天才少女!” 沈歆然羞愧地低下了头,她甚至想让吴宏源低调点。毕竟,她只是一个五灵根的废柴。 凌霜城的城主以及他的女儿郝丁艳站在最前面,他们听见声音后,不约而同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郝丁艳更是瘪了瘪嘴,“那里来得暴发户,真是恬不知耻,给我们凌霜城丢人。” 天剑宗派来的长老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名叫佘世桦,他布置好灵根测试阵后,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一群身穿白袍的弟子将灵根测试镜放在了阵眼的位置,只要测试者进入阵法,镜子上就会显示颜色。 一种颜色代表一种灵根,颜色越深,灵根越强。金木水火土分别是黄色,绿色,蓝色,红色,和棕色。 除了五行灵根,还有一些特殊的灵根,那就是风灵根,雷灵根,冰灵根和光灵根。 但是光灵根已经上万年没有出现,已经没人知道它是什么颜色。 等一切准备就绪,弟子就拿出花名册,开始念名字,凡是念到名字的人,都可上台测试。 郝丁艳作为城主的女儿,她是第一个测试的人。 她满怀期待地走上测试台,灵根测试镜上显示出了蓝色和红色。 佘世桦眉头一皱,“双灵根,但是可惜了,水火不容,注定走不了太远。” 郝丁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城主见状,赶紧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长老,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能否给她一个修炼的机会?” 长老想着凌霜城这么多年的供奉,点了点头,“我可以先把她带回去,但能否进入宗门,还要看她的资质。” 城主笑着点头,“好,多谢长老。” 郝丁艳也长松了一口气,只要有机会就好,就怕她连修炼的门都进不去。 郝丁艳下台后,天剑宗的弟子又开始念名字。 孩子们一一上台,但平均每五十个人,才会出现一个有灵根的,还都是普通的三灵根。 比较下来,郝丁艳的水火双灵根居然是佼佼者。 这让椅子上的佘世桦不由得皱眉,人族有天分的弟子是越来越少了,等到他们这一辈走了,下一辈靠什么抵抗妖魔两族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3 两个时辰后,火辣辣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不论是天剑宗的弟子,还是等待测试的孩子,都有点心烦气躁。 沈歆然早早地躲在了树荫下,并且拿出了自带小马扎。 侧方的光突然被人遮住,沈歆然回头一看,原来是天剑宗的长老带着他的椅子过来了。 沈歆然觉得,树荫就这么大,秉持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她朝旁边挪了挪,给长老留下一个位置。 可佘世桦却对她皱眉道:“小小年纪,就贪图享乐,以后难成大器。”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我不过是坐在板凳上,你还坐在椅子上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歆然的脾气上来了,她将小马扎放在正中间的位置。这样下来,不管佘世桦坐哪里,都有半边身子在外面晒太阳。 佘世桦自然不可能和一个孩子斗气,他直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丢在地上,盒子就跟变戏法似的,变成了一个亭子。他还拿出了半边西瓜,一边看着测试台,一边吃着西瓜。 沈歆然见了,羡慕极了,她握紧拳头,暗下决心,等她以后有钱了,她也要这样。 只听见天剑宗弟子喊道:“吴洁莹” 吴宏源立马高高举起了吴洁莹的手,笑着喊道:“在这,在这呢!” 他说完后,就看向吴洁莹,笑道:“别怕,爹娘都在这呢,就算没灵根,也没关系,咱家的财富够我们潇洒地活一辈子了。” “说些什么呢!”宋丽恒瞪了吴宏源一眼。然后就拍了拍吴洁莹的手,笑眯眯道:“娘相信你,我的女儿,肯定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就连沈歆然也忍不住伸长脖子,看向吴洁莹,她还没见过极品冰灵根呢! 佘世桦瞥了眼沈歆然,问道:“你认识?” 沈歆然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说道:“那是我姐!” 佘世桦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在意。 吴洁莹走上测试台,镜子发出一阵浅蓝色的光,如同冬日里最纯净的冰晶,柔和而不失清冷。 “极品冰灵根!”佘世桦看清楚后,呼吸一顿,直接站起身子,三两步飞向测试台,看向吴洁莹的眼神带着一丝亮光。 极品冰灵根是天生剑修的好苗子,这已经上千年没出现过。佘世桦现在恨不得立马带着吴洁莹回宗门,让那群老家伙看看! “我以天剑宗长老的身份邀请你加入我们宗门,只要你同意,你可以成为我们天剑宗任何一名长老的亲传弟子。” 尽管吴宏源不知道极品冰灵根是什么,但看佘世桦这表情,就知道肯定很厉害,他直接大喊:“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她肯定也是个天才。” 佘世桦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沈歆然,沉声道:“那你也来测试一下。” 沈歆然自然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她一脸僵笑,“大家都在排队,我插队有点不好吧!” 吴宏源直接跑到沈歆然边上,拉着沈歆然的手走向测试台,一边走还一边说:“长老让你测试,没人敢说什么。” 其他的人,看见沈歆然,纷纷避让。 沈歆然就在万众瞩目下上了测试台,镜子发出一阵金光。佘世桦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难道又要来一个天才了吗! 但没过多久,金光就变成绿光,然后又变成蓝光,接着是红光和棕色的光。 最后,五种颜色的光都出现在了镜子上。 佘世桦叹了口气,“这是最没用的五灵根。” 五灵根的修真者在修炼过程中,需要平衡五种属性,这使得修炼的难度大大增加,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由于需要同时关注五种属性,它的修炼速度也会比单一或双属性灵根的修真者慢,消耗的资源也会是其他修炼者的五倍甚至是十倍。 如果放在十万年前,五灵根尚且可以和命运争一下,但现在灵气匮乏,三灵根和四灵根都无法修炼,五灵根可以说是彻底废了。 沈歆然看向了吴宏源,小声说道:“爹娘,我给你们丢脸了。” 吴宏源愣了片刻,然后就挠了挠脑袋,哈哈大笑起来,“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和你娘加起来的灵根都没你多呢。” 沈歆然一听,“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她算是看出来了,她爹也是个活宝。 趁着佘世桦走神的功夫,吴宏源看向了吴洁莹,对她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就压低声音道:“天剑宗的长老很看重你,你跟他谈条件,要想你进宗门,那就得接纳我们一家。” 吴洁莹点了点头,“好的。” 吴宏源拍了拍吴洁莹的肩膀,严肃道:“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佘世桦尽管在为沈歆然惋惜,但他已经是化神中期,整个仙缘广场都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吴宏源和吴洁莹的话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所以,在吴洁莹走过来时,他先一步开口,“你要想好,修仙之路漫长,你若与凡世的情缘纠缠过深,对你以后没有好处。况且,你的妹妹就算勉强进入修炼,那也止步炼气期。” 吴洁莹浅笑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不怕。” 佘世桦看向吴洁莹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在他看来,吴洁莹注定会被这一大家子所拖累。“后天出发,你们注意时间。” 凌霜城是天剑宗的最后一个测试地点,佘世桦用两天时间测试灵根,上千名孩子最后只选出来六个,这还是他放水后的结果。 加上其他地方的孩子,他这次带回宗门的孩子也不超过一百个。这对于一个大宗门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当佘世桦看见小跑而来的一家四口时,眉头一皱,“宗门内都用灵石,你们带这么多财宝干什么?” 一家四口在佘世桦面前站成一排,他们的包裹撑得太满,有些东西还露了出来。 扛着一个超级大包的吴宏源笑道:“以防万一。” 一手一个小包的宋丽恒说道:“戴着好看。” 佘世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抱着笼子的沈歆然,继续皱眉:“那你这只狐狸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带着好玩。” 佘世桦这才看向吴洁莹,不愧是天选剑修,只背着一些贴身衣物。 他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是贴身衣物的袋子里,放满了吃的。 就当佘世桦准备离开时,他又将视线放在了笼子上,“你这只狐狸——” 沈歆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佘世桦看出男主是个半妖。 但剧情里的男主在宗门一直隐藏在中后期,那佘世桦应该看不出来吧! 果不其然,佘世桦停顿了半天,然后说出了“可真丑啊!” 吴宏源认同地点头,终于有人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4 沈歆然看向男主,严肃道:“当所有人都说你丑,那你就是真的丑。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沈歆然用佘世桦来衬托出她的好,可男主明显不领情,还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佘世桦拿出了云舟,往空中一抛,云舟便开始变大,直至可容纳五百人。 放在以前,他肯定舍不得。但这次遇见了一个极品冰灵根,为了防止其他宗门横插一脚,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珍藏。 随着云舟启动的那一刻,吴宏源趴在云舟的边缘,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塞,这个船会飞。” 沈歆然也跟着说道:“真厉害,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买个这个,到时候带你和娘出去玩。” 这让还在一旁的郝丁艳瘪了瘪嘴,“你一个五灵根的土包子怕是这辈子都买不起吧!说什么大话,真给凌霜城丢人。” 沈歆然一听,不高兴了,她扬起下巴道:“尽管我是五灵根,但我有一个极品冰灵根的姐姐啊!” 沈歆然说完后,看向吴洁莹,笑道:“姐,靠你了。等你有钱了,给我买一个呗!” 吴洁莹点了点头,浅笑道:“好的。” 沈歆然脸上的得意让郝丁艳气红了眼,她指着沈歆然的脸,咬着牙道:“你靠姐姐进入宗门,你还有脸说。” 沈歆然笑得更加得意,“我靠着我姐姐,你还不是靠着你爹,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云舟在空中飞了七天,停在了山脚,沈歆然知道,山峦之上便是天剑宗。 天剑宗的宗门坐落于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四周被巍峨的山峦所环绕,山峦之间,云雾缭绕,越往上走,灵气越浓郁。 即便只是站在山脚,那股淡淡的灵气已经足以让人心旷神怡,更遑论那些藏匿于山峦之巅的灵气之源。 佘世桦看向吴宏源和宋丽恒,“这是天剑宗的集市,宗门内的家属都在这居住,我只能将你们带到这里。” 吴宏源和宋丽恒没有为难佘世桦,很爽快地拿着自己的东西下了云舟。 吴宏源离开前,还对着沈歆然和吴洁莹嘱咐道:“我和娘先在这住下,等我们安顿好了,给你们写信。” 吴宏源现在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那清新而纯净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这也是普通人对宗门向往的原因,只要他们靠近宗门,每呼吸一口气,都能延年益寿。 佘世桦又看向沈歆然,还没张开嘴,沈歆然就预判了他的话,抢先一步拉住了吴洁莹的手,喊道:“我要跟着我姐。” 吴洁莹也很给面子地说道:“我不要和妹妹分开。” 佘世桦只能点头,“那我也给你一个进入宗门的机会,只要你和他们一样,在天黑前,从山脚到山上,就能留下。” 从山脚爬到宗门,是天剑宗对弟子意志的考验,只有成功到达宗门的人,才有资格被留下。 当然,也只是留下而已。因为宗门内,还分为外门和内门,内门里又分为普通弟子和亲传弟子。 并且,从山脚到宗门,也不只是爬山那么简单,他们还得通过护山大阵的考验。 每一层台阶,都可能是一个陷阱,也可能是一次机遇。 有的弟子在阵法的考验中领悟到了新的修炼法门,有的则在与自然力量的对抗中突破了自己的修为瓶颈。 而那些心志不坚者,可能会在大阵的影响下迷失方向,甚至心生畏惧,止步不前。 但吴洁莹不需要参加这场考验,她是极品冰灵根,可以说是天选之子,佘世桦直接带她乘飞剑上山。 郝丁艳存着和沈歆然比试的心思,在佘世桦离开后,抢先一步出发。可她没走多久,就感到一阵刺骨的严寒,她咬紧牙关,继续往前。 沈歆然见状,抱着铁笼子,跟在了郝丁艳的身后。可不知怎么回事,她手中的笼子越来越重。沈歆然猜测,应该是阵法的作用。 沈歆然看了眼笼子里的狐狸,恨不得把男主放出来,让他自己跑,但男主始终闭着眼睛,仿佛在告诉她,这个想法不现实。 沈歆然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向前,真不知道剧情里的吴清歌是怎么把男主带上山。 在沈歆然挪开视线的那一刻,胡长风缓缓睁开了眼,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怨怼。 前世,他担心你受伤,为你承受了大部分阵法的压力,还受了不小的伤。这一次,没有他帮你,他倒要看看,你如何上山。 沈歆然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她朝山下看了一眼,好吧,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她成功让自己成为最后一名。 沈歆然直接放下笼子,坐在台阶上,开始摆烂。按照剧情,有吴洁莹为她求情,就算她没爬上山也能进入外门,那她还是别为难自己了吧! 沈歆然休息的场景被投放在天剑宗的大殿之上,而天剑宗的宗主和长老都在殿内。 佘世桦摇了摇头,叹气道:“现在的孩子,心性是越来越差了,哪像我们以前啊!” 宗主则是看向吴洁莹,问道:“你可知道,修炼之路最忌讳的就是半途而废。” 吴洁莹面红耳赤,急忙辩解:“清歌只是累了,等她休息片刻,便会继续前行。” 可她话还没说完,投影上的沈歆然就躺了下来,一副哪里坐下,就在哪里睡觉的模样。 沈歆然抬头看着天空,暗自感慨,天剑宗不仅空气清晰,云朵也好漂亮。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身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困倦。 沈歆然闭上了眼,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看见五根彩色的绳子,歪歪扭扭,像是在跳舞。可没过多久,这几根绳子就开始打架,你打我,我打你,群魔乱舞。 沈歆然怎么能忍,在她的梦里还敢打架,简直是反了天了!沈歆然加入了战局,拳打红色的绳子,脚踢金色的绳子,越打越勇。 最后,她直接将五根绳子编成了麻花辫,对其威胁道:“还敢不敢打架了!” 绳子们向她弯了弯腰,像是在承诺以后再也不打架了,沈歆然才解开它们。 天剑宗的宗主和长老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投影,只见沈歆然动了动,众人都以为她要起来继续爬山,谁知道她翻了个身,再次陷入沉睡。 天剑宗的宗主摇了摇头,叹气道:“本就是五灵根,还这么不思进取,看来不适合当修士。” 吴洁莹握紧拳头,重复着吴宏源教她的那一句:“我不要和妹妹分开……”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5 随着郝丁艳的脚步不断向上,她感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就算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还是直打哆嗦。 尽管如此,但她却依旧没有放弃。 突然,她的视线中出现了“天剑宗”三个大字,郝丁艳面色一喜。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着那个地方奔跑。 当她到达宗门前,发现已经有十多个人提前到达,她则是第十五个。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却没有发现吴清歌的身影。 这让她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窃喜:那个五灵根的废柴肯定爬不上来。 随着天色渐渐变暗,又有两个人艰难地爬了上来,始终没看见吴清歌。郝丁艳的心里越发高兴。 然而,就在夜幕彻底降临的那一刻,沈歆然突然感到了一阵失重感。 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悬浮在距离地面五米的空中。 紧接着,她重重地摔落,屁股着地。她站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屁股。 突然出现的沈歆然让郝丁艳瞪大了眼,她赶紧大喊:“报告长老,她作弊。” 沈歆然环顾四周,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意识到郝丁艳所指的“她”是自己。 负责验收的长老依旧是佘世桦,他表情严肃:“我念到名字的,跟我进入内门,剩下的在外门,听取外门长老高力明的吩咐。” 看见佘世桦不搭理自己,郝丁艳不甘心地继续大喊:“长老,吴清歌作弊!” 佘世桦的面色一沉,他冷冷地回应:“她是否作弊和你有什么关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不要总看着别人的。” 郝丁艳被训斥后,脸色变得惨白。 紧接着,佘世桦念了四个人的名字:“孟文浩,尹文襄,汪晋伟,陶奇鹤。” 没有郝丁艳,更没有吴清歌。 就在佘世桦带着内门的弟子准备离开时,吴洁莹从宗门内跑了出来。 她拉着沈歆然的手,一脸失落地说道:“清歌,对不起,我只给你争取到外门弟子的身份。” 沈歆然拍了拍吴洁莹的肩膀,严肃道:“没关系,我相信你,只要你努力,肯定能让我变成内门弟子。” 吴洁莹握紧了拳头,一脸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一定努力修炼,为宗门立功,为你争取到内门弟子的身份。” 还在一旁的佘世桦都没眼看,怎么会有人自己不努力,让别人努力呢! 在佘世桦离开后,高力明就站了出来,沉声道:“尽管你们没有进入内门,但也不要灰心,只要你们在期末考试成为年级前三,再得到一名老师的担保,你们一样有机会进入内门。” 沈歆然举起了手,严肃道:“高长老,我觉得你这句话说得不对。” 说话被打断的高力明脸色一沉。 只听见沈歆然继续说道:“不论是外门和内门,都是为宗门做贡献,凭什么内门的弟子就要高于外门的弟子,内门的长老就高于外门的长老。我身为外门弟子,我自豪,我骄傲。” 沈歆然的话让高力明心中的火气瞬间荡然无存,不得不说,沈歆然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同样是为宗门做贡献,凭什么他就要低于内门的长老,高力明朝着沈歆然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还在一旁的郝丁艳瘪了瘪嘴,“马屁精。” 她也学着沈歆然的模样,对着高力明笑道:“高长老,您对门派的贡献令人敬佩,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在我看来,您比佘长老厉害多了。” 郝丁艳前面的话都让高力明感到满意,他甚至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直到最后一句,高力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怒斥道:“还没进入宗门,就开始议论长老的是非,谁给你的胆子!” 这个新来的真是存心给他找不痛快,佘世桦已经是化神中期,他不过是一个金丹,拿什么和佘世桦比,让佘世桦知道,还以为是他在挑唆。 郝丁艳被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歆然则是悄悄地笑了,这拍马屁也是一门功力,稍有不慎,就要拍到马蹄子上。 高力明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将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道:“接下来我为你们分配房间,房间数量有限,所以得两人一间。” 全场只有郝丁艳和沈歆然是女孩子,所以她们两个自然被分到了一起。郝丁艳一听,下意识反驳:“我拒绝和吴清歌一间屋子。” 高力明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转头看向沈歆然,问道:“那你呢?” 沈歆然笑了笑,“我无条件听从高长老的安排。” 高力明的脸色稍加缓和,“既然如此,那你单独一间。” 郝丁艳赶紧问道:“那我呢?” 高力明回答:“正好上一批进入内门的女孩有一个单着,你和她一间。” 郝丁艳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凭什么。” 高力明冷笑道:“就凭我是长老,而你只是一个弟子,如果对我的安排不满意,你可以下山,我绝不拦着你。” 郝丁艳瞬间红了眼眶,她恶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冷哼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别处。 外门弟子的院子位于宗门的外围区域,虽然略显简朴,但整洁有序。 院子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竹林所环绕,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其间,通向各个房间和修炼场所。 每间房舍都以木质结构为主,屋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显得古朴而典雅。 房间内部布置简单,配备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修炼设施,如打坐用的蒲团,存放法宝的架子等。 沈歆然被分到的房间里有两张床,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然后就将男主放在了另一张床上,去食堂打饭。 修士到了中后期,都可以辟谷。因此,食堂都是和沈歆然一样的外门弟子。 沈歆然吃了一口食堂的菜,几乎要吐,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她硬是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这天剑宗食堂的饭菜也太难吃了吧! 沈歆然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她给男主打包了一个鸡腿回来,笑着说道:“小狐狸,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可她刚把鸡腿放到男主嘴边,男主就以一种近乎凶狠的眼神瞪着她,就好像在说:这么难吃的东西,也配拿给我吃? 沈歆然只能乖乖地把鸡腿收回来,按照剧情,她还得给男主取一个名字。 她一边僵笑,一边说出违心的话:“你像风一样温柔,我以后就你叫胡长风吧!” 胡长风直接转身,拿屁股对着沈歆然,这个女人真是和上辈子一样愚蠢! 沈歆然说完后,也不管男主是否同意,拍了拍他的头,就熄了灯,准备睡觉。可她爬了一天的山,还没吃饱饭,肚子“叽里呱啦”地叫。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6 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鸡叫,打破了夜的宁静,与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鸡叫声。 沈歆然感到了奇怪,天剑宗还养鸡?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裹上外套就下了床,顺着鸡叫声走去。 沈歆然刚走出竹林,就在月光下看见了一只大红公鸡,她直接朝着公鸡的方向扑过去。 只听见“啊”的一声,公鸡飞到了竹子上,而沈歆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女子,看起来也就比她大两三岁左右。 沈歆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站起身子,抬头望着大公鸡,“好有力的翅膀。” 年轻女子则是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抬头望着大公鸡,感慨道:“好结实的小腿。” 沈歆然和年轻女子对视一眼,就差没把“想吃”两个字写在脸上。确认过眼神,是同道中人! 沈歆然和年轻女子根本不用言语交谈,就一拍即合,开始了一场抓鸡大战,一人赶,一人抓,最后,在竹林深处,抓住了这只大公鸡。 竹林中,夜风轻拂,月光如洗,一团火光若隐若现,伴随着噼啪的响声。 沈歆然一遍烧火,一边说道:“鸡各有命,谁让我饿了呢,你下辈子还是别当鸡了。” 年轻女子则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调料,均匀地洒在鸡肉上。“以前没看见你,新来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不知师姐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子笑了笑,“出来干坏事,还是给彼此保留点神秘感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火苗舔舐着鸡肉,油脂滴落到火堆中,发出诱人的滋滋声,肉香四溢,弥漫在竹林之中。 沈歆然和年轻女子一人半只烧鸡,两人并排坐在竹林里,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吃着烧鸡。 尽管有烧鸡的味道遮掩,但沈歆然还是在这个年轻女子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沈歆然回到院子时,一片漆黑,为了不被人发现,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只见男主正一动不动地趴在笼子里。 沈歆然直接走上前,将鸡腿从怀里掏出来,压低声音道:“别说我吃独食不带你,这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快趁热吃吧。” 这一次,胡长风没有拒绝。 沈歆然叹了口气,看来男主也挺挑食。 而胡长风吃完鸡腿后,又蜷缩在角落里,它的身体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阴影中,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因它的虚弱而变得沉重。 沈歆然眉头微蹙,剧情中的男主两三天就好了,可这个男主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是这副模样。要不要找医修帮他看看? 夜幕深沉,星辰隐匿,整个天剑宗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床上的沈歆然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而另一张床上的胡长风却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他的身体蜷缩在笼子的一角。 前世的魔核居然跟着他一起回来了,这就导致他的身体里不仅有魔核,还有妖丹,两种力量相互排斥,在他身体里打架,争夺主权。 胡长风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四肢不自觉地颤抖着,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击着痛苦的鼓点,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胡长风对吴清歌的恨意也在逐渐加深,他变成这样,都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夺走他的内丹,他不会修炼魔功。所以,他绝不放过你…… 在天剑宗,外门弟子不仅要上课,还得完成宗门任务。沈歆然被分到的任务是给药天浇水。 高天明将沈歆然带到药天后,就对着不远处的小木屋喊了一句,“易晓玥,你不是总说忙不过来吗?我给你带了一个帮忙的过来!” 随着高天明的话落,一个年轻女子从木屋中走出,她正是昨晚与沈歆然一同偷鸡的同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后,都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高天明看向沈歆然,皱眉道:“你们认识?” 沈歆然浅笑道:“谁让师姐长得太美了,我一时间被师姐的美貌惊呆了,还请师姐不要怪罪。” 易晓玥也眼角弯弯,笑着附和道:“这个师妹一看就是个勤快人,我很满意。” 高力明点了点头,“那行,她交给你了,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她,我先走了。” 等高力明离开后,沈歆然就看向易晓玥,笑眯眯道:“师姐,真是好巧,又遇见你了。” 易晓玥:“证明我们有缘。” 沈歆然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易晓玥指了指药田最前方的木牌,“你以后就负责给药田浇水,每个药草的习性不同,不能浇多了,也不能浇少了。牌子上写着有注意事项,”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师姐。” 沈歆然说完后,就走到了离她最近的一块药田,只见木牌上写着:“幽梦灵草,在特定条件下可能会产生微量毒素,偏爱半阴的环境,对水分的需求适中,不宜过湿也不宜过干……” 易晓玥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她将药草的习性以及喜好都标注出来,这极大地方便了沈歆然。 沈歆然试着打了一桶水,慢慢地给幽梦灵草浇水。等浇完幽梦灵草后,她才看向易晓玥,问道:“师姐,是这样吗?” 易晓玥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样,你跟着要求来就可以了。” 沈歆然又问:“师姐,你是医修吗?” 易晓玥摇了摇头,“不,我是药修。” 沈歆然皱眉道:“我养了个小狐狸,最近一直病恹恹的,师姐能帮我看一下吗?” 易晓玥瞪了沈歆然一眼,气呼呼地说道:“都跟你说了,我是药修,只负责研究和配制药物。为什么你们总喜欢让我们药修干医修的活。” 沈歆然这才明白,原来修真界分得这么细,药修负责捡药,医修负责看病。她对着易晓玥讨好一笑,“师姐,是我错了,你别和我生气。” 易晓玥本来也没和沈歆然生气,她扬起下巴,轻轻地哼了一声,“下次不准把我和医修弄错了,我和那群掉进钱眼里的医修可不一样。” 沈歆然叹了口气,“那师姐有认识的医修吗?我想请人帮我的小狐狸看一下。” 易晓玥点了点头,“认识好几个,但他们收费可不低,光是出诊一次,至少五块中品灵石,药材还得另论,你有这么多灵石吗?” 沈歆然不说话了,因为她穷。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之间的差距,不仅是身份的高低,更体现在他们所能获得的资源上。 内门弟子一个月有十块中品灵石,而她这个外门弟子一个月却只有一百块下品灵石,如果换算成中品灵石,也就是一个中品灵石。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7 沈歆然觉得,既然找医修给男主看病行不通,那她不如节约成本,自学成才。 所以,在众外门弟子都去上剑术课的时候,她到了药修上课的地方。 天剑宗常年排名第二,为了与凌霞宗看齐,不惜重金从凌霄宗挖来了四位长老,分别擅长药学、医学、丹法和炼器。 这一举措,无疑加深了两宗之间的恩怨。 但天剑宗以剑术闻名,大多数弟子还是更倾向于剑法的修炼。这就导致教室里加上沈歆然,一共只有三个学生,想必是来蹭学分的。 沈歆然现在是外门弟子,给她上课的自然不会是什么长老,而是长老名下的弟子。 内门弟子同样需要赚宗门积分,他们就会选择给外门弟子上课,从而赚取积分。 今天上课的是一个师兄,好像叫袁飞平,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他走进教室,看见教室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还有点惊讶。 但他只是愣了片刻,很快就开始上课: “我们上一节课讲到了炼丹,那我们这节课就从炼丹开始。炼丹过程中火候的控制至关重要,需要根据丹方的要求和炼丹的阶段来调整火力。 我们按照丹方的指示,将处理好的原材料按顺序投入丹炉中。需要通过精确的火候控制和灵力引导,使各种材料在丹炉内炼化并融合。 还要通过自身的灵力来精细调控炼丹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温度、压力和材料的反应。 在炼丹的最后阶段,需要将炼化融合的材料中的精华凝聚成丹气……” 袁飞平是药修长老的亲传弟子,他按照老师教他的,一字不漏地教给外门弟子。 放在以前,他的课都是一些来蹭学分的外门弟子,大家都不会认真听,所以他一直上得很随意。可今天不一样,有个弟子一直盯着他看。 这让袁飞平越发紧张,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越说越多,最后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袁飞平拿起自己的本子,准备火速离开。 只听见一个女声:“师兄,麻烦等一下。” 袁飞平只能回过头,眼睁睁看着那个新来的那个弟子朝他小跑而来。 “师兄,刚才听你说炼丹过程中控制火候很重要,那我们要怎么控制火候?” 袁飞平向后退了两步,直到距离沈歆然一米的地方,才开始说话:“火灵根修士可以通过自己的灵力来感应丹炉内的温度变化,根据灵力反馈来调整火候,确保火候的均匀和准确。”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不是火灵根修士,但她有火灵根,应该也可以吧。她看向袁飞平,继续问道:“师兄,你能否演示一下怎么操纵火焰?” 沈歆然为了看得更清楚,就向前走了一步。 可袁飞平本能地朝后退,“你……你就站在那里吧,我怕伤着你。” 他说完后,伸出了手,一簇火焰缓缓在掌心升起。火焰在他的操控下,就像是被驯服的宠物,温顺地在他的掌心舞动。 沈歆然感受到空气中传来一种细微的波动,她居然看见了好几颗红色光点朝着袁飞平身上涌过去,难道这就是火元素? 有一些留在了袁飞平的身体,但更多的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 沈歆然悄悄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个红色光点,只觉得指尖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等袁飞平演示完后,沈歆然就对着着袁飞平笑了笑,“多谢师兄。” 袁飞平点了点头,火速离开。速度快得让沈歆然瞪大了眼睛,她是什么吃人的猛兽吗? 到了晚上,沈歆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按照袁飞平的指导,开始感应灵力。 她盘坐在蒲团上,轻闭双眼,放空了思绪,用精神去细细感应周围的一切。黑暗中,她仿佛睁开了另一双眼睛。 她看到了无数细小的光点,它们五彩斑斓,像是夜空中的星星,纷纷向着她汇聚而来。 看来这些就是灵力,沈歆然短暂地高兴了一会,然后就聚精会神地捕捉这些元素。 炼丹最需要火元素,所以沈歆然着重捕捉红色的火元素。 沈歆然不曾察觉,在房间的昏暗角落里,胡长风缓缓睁开眼睛。 他作为半妖之身,本不应对修士的灵力有所触动。然而沈歆然身上散发出的灵力却异常地让他体内的妖丹和魔核平静了下来。 胡长风忍不住伸出了爪子,轻轻地吸收着沈歆然净化过的灵力。这导致了沈歆然一边在捕捉灵力,而她的灵力却在无声无息间流逝。 一个时辰后,沈歆然睁开了眼,她刚刚吸走了那么多火元素,应该可以释放火焰了吧! 沈歆然伸出手,一个微弱的小火苗出现在了她的掌心,但转瞬即逝,消散在空气中。 就像个哑炮,让人无语。 沈歆然眨了眨眼,难道是她猜错了,那些红色的光点不是火元素? 而此时的始作俑者莫名有点心虚,刚才那股灵力太舒服了,让他不自觉地多吸收了一些。她应该没发现吧! 但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这都是你欠我的。 胡长风转过身,背对着沈歆然。 本来打算等他恢复了,就杀掉你。但现在看来,你还有点用,那就多留你几日! 第二天下课,沈歆然再一次拦住了袁飞平。“师兄,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袁飞平看着沈歆然离他越来越近,直接伸手阻止,“你就站在那里说吧,我听得见。” 沈歆然点了点头,在距离袁飞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浅笑道:“我想请问师兄,空气中飘浮的彩色光点是否是灵力的显现?” 袁飞平眉头一皱,反问道:“什么彩色的光点?据我所知,灵力通常是无色无形的。” 沈歆然愣了片刻,看来只有她能看见那些彩色的光点,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她轻描淡写道:“我听一位师姐提起,她在吸收灵力时,可以看见很多彩色的光点。” 袁飞平微微颔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师尊曾言,化神期的修士能将神识外放,有的修为高深者甚至能开启灵瞳,透视万物,洞悉虚幻。你那位师姐,要么已至化神之境,要么就是天生神识磅礴。” 沈歆然在听见神识两个字后,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她经历过那么多小世界,她的神识很有可能异于常人。 想到这里,沈歆然笑了笑,“师兄,有没有什么治疗外伤的丹方?我想试一下。” 丹方一般是药修的秘传,沈歆然还在担心袁飞平不给她。 可袁飞平却只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刚入门就准备炼丹?” 他说完后,就发现自己失态了,立马补充:“有,我写给你吧!” 袁飞平拿出纸笔,默写出丹方,扔给了沈歆然,然后火速离开,和人说话真是太难了。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8 沈歆然觉得,只有量变,才能引发质变。昨天的火苗一瞬即逝,很有可能是她吸收的火元素不够多。所以她回到房间后,就开始修炼。 夜色中,沈歆然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捕捉着空气中飘荡的红色火元素。 就在这时,胡长风微微抬起了眼皮,他的爪子轻轻伸出,却并未像昨天一样贪婪地吸取,而是给沈歆然留下了一半的灵力。 两个时辰后,沈歆然缓缓睁开了眼,从蒲团上站起身来。她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胳膊,然后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男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男主这两天的状态好一点了,尽管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 沈歆然没有多想,她伸出手,开始释放火元素。一个微弱的火苗在她的掌心升起,随着她的控制,火苗渐渐变大,越来越旺盛。 沈歆然面色一喜,既然控制火焰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寻找丹方上的药材。 但这个问题不难,她明天去药田浇水时,可以跟易师姐借一点。她们可是一起偷过鸡的交情,大不了她给易师姐写借条。 沈歆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然而,迷迷糊糊中,她被一阵哭声吵醒。她睁开眼,又看到了那五根彩色的绳子。 红色的那一根绳子明显比其他的绳子大一圈,正压着其他绳子。如果这几根绳子的颜色对应灵根,正好是五灵根的颜色。 沈歆然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她的灵根。难怪佘世桦说五灵根的修士不好修炼,火灵根不过是多吸收了一点元素,就敢欺负其他灵根。 水灵根可能是发现了她,直接朝她的方向飞过来,左摇右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告状。 沈歆然瞥了眼水灵根,轻声斥责,“真是没出息,四个灵根还打不过人家一个。” 水灵根弯下腰,用沉默来诉说她的委屈。 沈歆然则是撸起袖子,加入战局,她一把掐住火灵根的脖子,又是脚踩,又是拉扯。 在她的暴击下,火灵根直接小了一圈,这意味着她辛辛苦苦捕捉到火元素也少了一半。但沈歆然一点也不心疼,不听话的灵根留着也没用。 沈歆然双手叉腰,冷哼道:“以后谁再让我发现打架斗殴,我直接把它扯成碎片!” 火灵根漂浮在空中,显得弱小又无助。 剩下三个灵根直接扑进了沈歆然的怀里,一人缠绕住她的一个地方。水灵根则是和火灵根站在一起,用她的身形和火灵根做对比。 沈歆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一把抱住他们,就像个渣男似的,安抚道:“你们都是我的宝,我怎么会不爱你们呢。等我学会炼丹,我就多吸收你们的元素,到时候把你们也喂得胖胖的。” 金灵根,木灵根和土灵根缩在沈歆然怀里,不再动弹。水灵根则是在火灵根面前飞来飞去,像是在得意,但更像在幸灾乐祸。 沈歆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算是看出来了,火灵根喜欢打架,水灵根容易记仇。 剩下三个灵根目前还没发现毛病,但凭借她多年来的经验,应该也不简单。 她叹了口气:“我们是一个同气连枝的大家庭,你们要团结一心,争取每一个灵根都发挥出最大的潜力,共同成长,共同进步……” 接下来的时间,沈歆然都在给几个灵根洗脑,让他们以后要相亲相爱。 这就导致沈歆然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完全打不起精神,但她到药田后,还是把丹方递给易晓玥,对她问道:“师姐,你这有这些草药吗?” 易晓玥接过丹方,目光一扫,眉梢轻挑,“这是谁给你的?” 沈歆然回答:“袁飞平袁师兄。” 易晓玥一声轻笑,“难怪!这么工整的字迹,也只有他才写得出来。” 沈歆然问道:“师姐认识袁师兄?” 易晓玥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他平素少言寡语,不善交际,他的师尊便安排他来外门授课。他能给你这丹方,倒是稀奇。” 沈歆然点了点头,是说袁飞平怎么跟她说不了几句话就跑,原来是个社恐。 易晓玥随手指向药田,“你要的草药,药田里都有。我今日忙,你自己去采摘吧。炮制之法,木牌上写得很清楚。”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多谢师姐。” 可就在她转身走向药田时,易晓玥又拦住了她。“等等,那一片田是老师留给我的课题,你不能动。其他的,都可以采摘。” 沈歆然愣了片刻,修真界居然还有期末作业。她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那我们上次偷吃的那只鸡,不会也是别人的课题吧?” 易晓玥摆了摆手,“不是。” 沈歆然刚松一口气,却又听到易晓玥补充:“那是执法长老养的的宠物。” 沈歆然尽管只进到天剑宗不到一个月,但她已经听说了执法长老的威名,谁若是违反了门规,执法长老都会罚他去剑洞面壁思过。 可剑洞里面全是前人留下的剑气,亲传弟子进去,都得受伤。像她这样的外门弟子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我们吃了他的宠物,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吧!” 易晓玥摆了摆手,笑道:“他养了上百只鸡,我们偶尔吃一只,没关系。” 沈歆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易晓玥靠近沈歆然的耳边,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是不是又馋肉了,我们晚上再去偷一只吧,我负责杀,你负责烤。” 沈歆然眉头一皱,“但我今晚上要先炼丹。” 易晓玥的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没关系,我等你。” 沈歆然很想拒绝,但对烧鸡的渴望让她点了点头,就像易晓玥说的,一百多只鸡,少个一两只,也不会被发现吧。 …… 沈歆然拿着炮制好的草药回到自己的院子,但她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丹方有了,草药也有了,但她没有丹炉啊。 买丹炉肯定要灵石,她也没灵石。真是一块钱难倒英雄好汉。 沈歆然将视线看向了小厨房。 外门都是六个房间组成一个院子,每个院子配备了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厕所。 尽管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但弟子们为了方便,还是更喜欢去食堂吃饭,这就导致小厨房一直处于废弃的状态。 包括沈歆然这个院子的小厨房。 沈歆然一个咬牙,拿着草药进了小厨房。 丹炉和铁锅本质性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既然丹炉能炼药,那铁锅应该也可以吧,只要她能控制好火候。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09 沈歆然直接点火,直到锅内的每一寸铁壁都传来了均匀的热力,才按照丹方,将炮制好的药材逐一投入锅内。 药材落入滚烫的锅底后,她全神贯注于火候的调控,灵力在她的指尖流转,引导着锅内的药材炼化并融合。 然而,一个时辰过后,沈歆然却收获了一锅色泽暗淡、形态可疑的药渣。这和丹方上的结果也不一样啊。难道丹炉的影响真的这么大? 沈歆然端着那碗失败的药渣进了房间,看着笼子里的男主若有所思。尽管卖相不好,但毕竟草药都是对的,万一有效果呢。 胡长风似乎察觉到了沈歆然的意图,他的毛发根根竖立,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抗拒。他就算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也绝不吃这个恶心的东西。 沈歆然一看男主这状态,就知道他肯定不想吃。其实,不止是男主不想吃,她也喂不下去。 因为这个药渣不仅色泽黑暗,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她甚至能想象,一旦触摸,那异味便会在手上久久不散。 沈歆然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间,将那失败的药渣倒掉。等回到房间后,她就开始静坐反思,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她注意到空气中闪烁的光点,那是金元素的微光,沈歆然的心中猛地一亮,她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了,铁锅缺少了丹炉的压强,她在控制温度的同时,还需要控制压力。 草药还剩一半,沈歆然决定再试一次。 她先打坐了一个小时,吸收了一小部分金元素后,然后再去小厨房。将铁锅预热至均匀,放入草药时,先在它的周围包裹了一层金元素。 随着火候和灵力的精确操控,草药在铁锅内缓缓炼化,融合。沈歆然惊喜地发现,通过这种方法,她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草药的状态。 随着一阵药香飘来,沈歆然知道,那是丹气。沈歆然揭开锅盖,只见上面是她用金元素包裹的药丸,有拳头那么大,下面则是药渣。 沈歆然本来想用灵力将这颗大的药丸分成小份,但她的灵力在刚才炼丹时就用完了。 所以,她直接用手将其分成了二十份,每一份都是指尖的大小,然后就开始手搓小丸子。 沈歆然端着一碗小丸子回到房间,蹲在了胡长风面前,一双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胡长风在沈歆然身上闻到了药香后,惊讶地张开了嘴,那个到死都只知道依靠别人的废物吴清歌怎么会炼出丹药? 沈歆然趁机将丹药塞进胡长风的嘴里,担心一颗丹药药效不够,所以她一颗接着一颗地喂。 胡长风下意识吞咽,随着丹药的效力发挥,他身上那些被小孩抽打出来的伤口开始结痂,恢复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 这边的易晓玥已经在竹林深处等着,看见沈歆然过来后,就对她招了招手,还对她问道:“怎么样?你的那个金创愈伤丸成功了吗?” 沈歆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易晓玥下意识认为沈歆然失败了,她笑着安慰:“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那个呆子也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掌握好火候呢。” 沈歆然正要对易晓玥解释,说她成功了。 易晓玥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今天两个鸡腿都让给你,就当是安慰你了。” 沈歆然赶紧闭嘴,在鸡腿面前,她还是保持沉默吧。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时,特意观察了一下男主。他身上的那些外伤已经全部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歆然还是觉得他的眼神很虚弱。 沈歆然的目光下移,注意到他身上那些因伤口而未能完全长出的毛发。 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你一直病恹恹的,不会是嫌弃自己现在太丑了吧!” 胡长风只是冷冷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去,独自承受着妖丹和魔核冲撞带来的痛苦。 沈歆然看着胡长风这副模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毕竟男主现在是真的好丑啊! 反正她已经初步学会炼丹,那要不要为男主研制一款促进毛发增长的丹药? 沈歆然下课后,再一次拦住了拦住袁飞平,笑眯眯道:“师兄,有没有什么能让人快速增长毛发的丹药?” 袁飞平的视线在沈歆然的头发上停留片刻,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你还有这方面的烦恼?” 沈歆然笑着摆了摆手,“不是我,而是我养的小狐狸,他受伤后,毛发一直没长出来。” 袁飞平这才点头,“有,我写给你吧!但我也没炼过这个丹,不知道有没有用。” 沈歆然从袁飞平手中得到丹方后,便直奔药田,找到了易晓玥。“师姐,我还想要一些炼制乌发复生丹的草药。” 易晓玥正忙着记录药草的生长,她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你还没死心啊?” 沈歆然拿着丹方,点了点头。 易晓玥指了指药田,漫不经心道:“我还要完成师尊给我的任务,你想要什么自己去采摘吧!” 沈歆然一脸兴奋地说道:“多谢易师姐,等我的乌发复生丹炼出来了,可以分你一点。” 易晓玥一声轻笑后,继续记录药草。她并没有把沈歆然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沈歆然一个五灵根,根本不可能炼出丹药。 沈歆然按照丹方,逐一采摘药材。等回到自己院子后,她就一头扎进小厨房。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乌发复生丹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她熟练地控制火焰和温度,用金元素包裹草药,精确控制压强,顺便用神识观察药材的变化,剔除药材中的杂质。 最终,一颗拳头大小的乌发复生丹在锅里诞生,其上闪烁着淡淡的金光,它在丹药表面轻轻跳跃,如同一群顽皮的小精灵在玩耍。 沈歆然并不知道,这层金光其实是丹纹,是炼丹师在炼制过程中,通过精准的控制和对草药的深刻理解,才能偶然形成的珍贵纹路。 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金元素的作用,所以,她直接上手,将将乌发复生丹分割成二十份,再用手将其搓成了小丸子。 如果让其他炼丹师看见了,肯定说她暴殄天物,好好的丹纹就让她这么毁了。 沈歆然拿着搓好的小丸子进了房间,对着男主调皮一笑,“我又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哦。” 胡长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冷冷地瞥了沈歆然一眼,转过头去。并不理睬她。 胡长风这拒绝合作的样子让沈歆然眉头一皱,她沉思片刻后,对他问道:“你是想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胡长风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想,他不张嘴,这个女人还能强迫他不成? 但沈歆然的动作比他的念头更快,她伸手掰开他的嘴,将一把丹药塞进了他的口中。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0 胡长风气得牙痒痒,直接对着沈歆然的手咬过去。 但沈歆然已经迅速收回手,并且拍了拍他的背,那些丹药便不受控制地滑入了他的喉咙。 看着沈歆然眼里的得意,胡长风更生气了,这个女人比前世还要可恨。 沈歆然则是蹲在胡长风面前,观察药效。可能是喂得少,毛发并没有明显的生长痕迹。 沈歆然皱眉纠结,要不要再给男主喂一把呢?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见男主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她再进一步,就跟她同归于尽。 沈歆然只能收回了手,回到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睡午觉。 而她的识海里,金灵根正追着火灵根打。 她为了增强铁锅的压强,捕捉了很多金元素。所以,金灵根现在是最粗的。 沈歆然看见它时,它正在识海中翱翔,而它的前方,是被它追逐得狼狈逃窜的火灵根。 火灵根一见到沈歆然,便如同找到了庇护所,急忙躲到了她的身后。金灵根一个没刹住,就冲进沈歆然的怀里。 沈歆然冷着脸道:“我不是说了,你们不准打架,要相亲相爱吗!” 金灵根从沈歆然怀里起来,尽管它不会说话,但沈歆然还是明白了它的意思,火灵根之前打了它,它不过是报复回去。 沈歆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长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打回去了,你们也算扯平了,如果再让我看见你打他,就别怪我心狠。” 金灵根点了点头,恢复了憨厚老实的模样。 但沈歆然已经看出来了,它的报复心极强,是那种深藏不露、耐心等待最佳时机的类型。 这五个灵根加在一起,不亚于一部清宫戏。 …… 沈歆然下午还需要去药田浇水,所以她不敢睡太久。 然而,就在她匆匆关门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关男主的笼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毛茸茸的物体。 沈歆然的心猛地一跳,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急切地拨开那层厚厚的毛发。 只见男主缩在笼子的角落里,而这些长毛全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沈歆然忍不住惊叹,修真界的丹药果然神奇!黑发复生丹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是她喂多了的结果。 沈歆然担心男主恼羞成怒,所以她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别担心,我马上帮你把这些长毛剪掉。” 她说完后,就迅速跑到衣柜前,翻找出剪刀,再打开笼子,开始为男主剪掉那些长毛。 胡长风现在动一下都会被自己绊倒,他只能趴在沈歆然的腿上,任由沈歆然帮他修毛。 随着剪刀的飞舞,狐狸毛在空中飘散,沈歆然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当剪到胡长风肚子上的毛发时,他紧张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向后退缩。 沈歆然笑道:“别害羞,你现在是动物。” 胡长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就算他现在化不了人形,他的尊严依旧不容侵犯。 沈歆然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样吧,我只帮你修剪掉过长的毛发。” 胡长风这才点头,现在正值酷暑,他自己也难以忍受这身厚重的毛发。 但当女人的剪刀伸向到他的肚子时,胡长风全身的肌肉紧绷,生怕她的剪刀下错了位置。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 半个小时后,沈歆然终于帮胡长风卸掉那一身厚重的狐狸毛。在她的修剪下,男主全身的毛凹凸不平,就跟个癞皮狗似的。 沈歆然突然觉得,男主现在好像更丑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男主,欲言又止。 胡长风已经通过床头的镜子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他气得浑身发颤,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沈歆然燃烧殆尽一般。 沈歆然只能轻声安慰:“别担心,毛发很快就会长出来,到时候你还是可可爱爱的小狐狸。如果你等不及了,我还可以请你吃乌发复生丹。” 听见“乌发复生丹”五个字,胡长风的愤怒就达到了顶点,他张开了嘴,朝着沈歆然的脖子扑过来,他今天一定要咬死这个女人! 可沈歆然预判了他的动作,她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抓住他的后脖颈,将他丢进笼子里,再反手关上了笼子的门。 胡长风趴在笼子里,感到了无奈。他为什么要回来,让这个女人再折磨他一次啊。 看着男主眼角逐渐泛起水光,沈歆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你不会是哭了吧!” 胡长风没有出声,而是转过身子,背对着沈歆然,就算妖丹和魔核又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冲撞,都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带给他绝望深刻。 沈歆然叹了口气,开始打扫房间,这满地的狐狸毛丢了也是浪费,不如拿来做毛毯? …… 沈歆然到了药田后,就把乌发复生丹递给了易晓玥,笑道:“易师姐,吃了这个可以长头发,但一次只能吃一粒。” 这可是男主用眼泪换来的教训。 易晓玥本来想拒绝,想着家里有个爱美的臭老头,还是接了过来。 但她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只见十颗圆润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瓶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属于上乘品质。 易晓玥眉头一皱,“你在哪买的?” 沈歆然笑道:“我哪有钱买,这是我自己练出来的。” 易晓玥震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居然真让你练出来了,你练了多少次?”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次。” 易晓玥啧了啧舌,“一次就成功了,还足足有十颗,如果让那个呆子知道了,怕是又要开始闭关苦修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说话了,她好像捏出来二十颗小丸子,给男主吃了五颗,自己还留了五颗。看来这就是铁锅的好处,量大,还管饱。 沈歆然迷上了炼丹,在接下来的小半年时间里,每天都是睡觉,上课,练丹三点一线。 而她炼的丹也从金创愈伤丸这种正经的丹,变成了心声丹这种稀奇古怪的丹药。 根据袁飞平所说,凡是吃了心声丹的人,都会说出自己的心声,但沈歆然也没试过。 她本来想让男主帮她试药,但男主现在说的还是兽语,就算吐露了心声,她也听不懂。而她自己怀揣着系统那么大一个秘密,她也不敢吃。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1 这天下午,沈歆然刚离开药田,准备回房间,就迎面撞见了郝丁艳。她和一群女孩走在一起,手持长剑,有说有笑。 沈歆然知道郝丁艳不喜欢她,所以沈歆然对她视而不见。 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郝丁艳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直指沈歆然,她大声喊道:“哎呀,我的剑怎么不听使唤了,快闪开!” 沈歆然迅速调动体内的火元素,抵抗飞剑。 郝丁艳的飞剑是她省吃俭用下来的灵石买的,碰见沈歆然的火,竟然从剑尖开始燃烧。 郝丁艳气坏了,好在她是水灵根,赶紧控制空气中的水流,试图浇灭火焰。 可她所能调动的水流对于沈歆然的火焰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在空气中烧成灰烬。 郝丁艳怒不可遏地大喊:“你赔我的剑。” 沈歆然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是你的剑先动的手,关我什么事。” 郝丁艳气红了眼,连修士最基本的修养都忘了,举起拳头就向沈歆然打过来。 沈歆然又不傻,才不会站在原地让她打,她开始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剑修欺负人啦!” 沈歆然的声音引来了一个老头,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袍身以深蓝为主,边缘绣着金色的云纹,显得既庄重又不失灵动。 他对着沈歆然和郝丁艳厉声呵斥道:“没人告诉你们吗?宗门重地,禁止打闹!” 沈歆然通过老头的衣服辨认出来了,他就是执法长老云轻尘。沈歆然赶紧跑到他的身后,躲了起来,“郝丁艳在动手,我可没动手。” 郝丁艳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沈歆然,“是吴清歌先用火烧了我的剑。” 沈歆然从云轻尘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反驳道:“那也是你先用你的剑伤我。” 郝丁艳一声冷哼,辩解道:“我的飞剑看见你就不受控制地向你飞去,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让你闪开,是你自己不躲,她们都能作证。” 在云轻尘审视的目光下,和郝丁艳同行的女孩们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证实了郝丁艳的话。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人多欺负人少是吧,那就别怪她了。 沈歆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郝丁艳,往她的嘴里扔了一颗心声丹,再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推,让那颗丹药顺利地滑入了她的喉咙。 郝丁艳一边干呕,一边愤怒地质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沈歆然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个能让你说实话的好东西。” 郝丁艳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是我让剑刺向你又怎么样,你一个五灵根的废柴,仗着姐姐进了宗门,真是给我们凌霜城丢人……” 郝丁艳说着说着,瞪大了眼,她怎么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和郝丁艳同住的一个女修士见得多一点,她赶紧捂住郝丁艳的嘴,想要制止她开口。 只听见郝丁艳却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有你,不就是比我早进宗门几年吗,还敢让我帮你打扫卫生,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脸!” 女修士听见后,脸色一沉,直接松开了自己的手。她不过是抱怨打扫卫生太麻烦,是郝丁艳想要她这几年的笔记,抢着帮她打扫卫生。 郝丁艳的嘴巴仿佛被打开了闸门,完全不受控制:“我这么努力,这个宗门居然没长老选我当亲传弟子,活该一直被称为万年老二……” 沈歆然看向郝丁艳的眼神从不解到震惊,她的目标是当上内门弟子就行了,这个女人的胆子比她还大,居然想当亲传弟子。 云轻尘眉头一皱,直接走到郝丁艳身后,对着她的脖子轻轻一拍,那颗心生丹便从她的嘴里飞了出来,掉在地上。 郝丁艳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沈歆然看着地上那颗被吃了一半的心声丹,若有所思:看来以后制作这种丹药时,要入口即化,否则不利于她干坏事。 云轻尘瞥了眼地上的郝丁艳,沉着脸道:“一个剑修,连自己的剑都保护不好,只能说明你还得多练!罚你去剑洞面壁思过。”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高兴,云轻尘又看向她,眼睛锐利,“尽管郝丁艳蓄意滋事,但是非自有我判断,你怎么能随意喂同门丹药!” 沈歆然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听见云轻尘严肃道:“也罚你去剑洞闭门思过。” 沈歆然握紧拳头,感到了不甘。 如果她刚才不给郝丁艳吃心声丹,恐怕云轻尘已经相信了郝丁艳说的话。 她不反驳是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人微言轻,如果反抗,只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不就是面壁思过吗,她去!但是,小老头,她记住你了。 云轻尘叫来了执法队,押着沈歆然和郝丁艳去剑洞面壁思过。 在众人离开后,他捡起了地上的心声丹,用手卷包着,放进自己怀里。 剑洞在陡峭的崖壁上,是天剑宗用来惩罚弟子、磨砺意志的地方。 这里,剑气横飞,如同无数银蛇乱舞,切割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并且,每个剑洞的石门之前,都有两个守卫,他们的目光坚毅,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守护着剑洞。 沈歆然和郝丁艳被关进了同一个剑洞。 在进去之前,郝丁艳还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剑洞里都是剑气,别指望我会帮你,你就等死吧!” 但进去之后,郝丁艳就不说话了,剑气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全神贯注地应对,连自保都是困难。 沈歆然却显得从容许多,她调动体内的金灵根之力,金色的灵光在她的周身流转,形成了一个坚固的保护罩。 剑气虽然凶猛,但在接触到这层保护罩时,却只能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然后转向其他的地方。 郝丁艳看见了,心里是又气又急,吴清歌一个五灵根的废柴,怎么比她要厉害! 一道剑气飞来,郝丁艳没有察觉,剑气直接在她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沈歆然没有嘲笑郝丁艳的意思,而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这个办法好是好,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体内的金元素太少,最多只够她支撑半天。 等到灵气罩消散,她肯定比郝丁艳还要惨。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2 随着太阳下山,沈歆然体内的金元素也开始告急,她已经准备接受剑气的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剑洞门口传来了一道坚定的女声,“我要带吴清歌离开。” 门口的守卫:“执法长老让她在这里待三天,现在只过去了半天。” 女人:“她在这待着,那我的药田谁去浇水!如果我的药草因此枯萎,你来负责吗!” 守卫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女人直接打断,“哪有那么多可是,长老那边,我自然会去说。” 守卫不再说话。 尽管沈歆然已经通过对话猜出了女人的身份,但当易晓玥出现在剑洞门口时,她还是感动坏了,“易师姐,你怎么来了!” 剑洞出现第三个人后,剑气分成三波,其中一波朝着易晓玥的方向飞去,可易晓玥只是挥了挥袖子,剑气就此消散。 这让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易师姐不是药修吗?她怎么会这么厉害! 易晓玥走到沈歆然边上,一声轻笑,“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浇水!” 沈歆然反应过来后,赶紧点头,跟在易晓玥的身后,离开剑洞。 郝丁艳见状,也想跟着一起离开。可守卫却拦住了她,“吴清歌的惩罚从面壁思过变成了给药田浇水,你的惩罚还没有变,请回去。” 郝丁艳气得眼皮子暴跳,“给药田浇水本来就是她的宗门任务,算是什么惩罚!” 可守卫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再加上剑气又朝她飞来,她只能聚精会神地抵抗剑气。 沈歆然在回去的路上,叹了口气,“易师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否则我不死也得掉层皮。” 易晓玥笑了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本想去你的住处找你,却听说你被关起来了。不错嘛,刚进宗门半年就被执法长老关剑洞,你也算打破宗门内最快被关的纪录了。” 沈歆然气呼呼地说道:“那个执法长老真是太讨厌了,我决定了,我今晚上要去偷他的鸡,一次性偷十只,心疼死他,到时候我分你五只!” 易晓玥笑着点头,“好啊。” 沈歆然好奇地问道:“话说那些守卫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易晓玥轻描淡写道:“因为执法长老是我的小舅。” 沈歆然:“……” 据她所知,天剑宗只有一个执法长老,那就是云轻尘。本以为易晓玥跟她一样,是艰苦奋斗者,没想到人家是关系户。 沈歆然只能讪笑道:“易师姐,我刚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执法长老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易晓玥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没事,我也不喜欢他,否则我也不会偷他的鸡。” 沈歆然这才松了口气,她又问到:“易师姐,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易晓玥回答:“我想问一下,你上次给我的乌发复生丹还有吗?我师尊吃了觉得还不错。” 沈歆然的眼睛亮了起来,“师姐,如果是你想要,那肯定要多少有多少,但如果是你的师尊……” 沈歆然点到为止,但易晓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一声轻笑,“放心,不白要你的丹药,我师尊还挺有钱的。” 沈歆然咧嘴一笑,“易师姐,你也知道,我很穷的,从你师尊那里赚来的钱,我们五五分。” 易晓玥点了点头,“那我帮你多要点东西。” 沈歆然感动坏了,她直接抱住易晓玥的腰,开始撒娇:“易师姐,你真是太好了。” 天剑宗的十三峰,每一座都承载着不同的修炼法则。前九峰,剑光闪烁,是剑修的圣地。 第十峰,属于药修的领域。第十一峰是医者的殿堂。第十二峰是体修的战场,而第十三峰法修的地盘。且每座峰,都有一位长老坐镇。 易晓玥回到第十峰后,直奔师尊所在之地。“师尊,我帮你问了,她那里已经没有乌发复生丹,但她可以帮你炼丹,只不过她要收费。” 易晓玥的师尊是一个老头,名叫汤良辰。 他的头发如雪一般洁白,长须垂至胸前,随风轻轻飘动,透出一股超然世外的气质。可现在,他的头发和胡子的根部,都变成了黑色。 他的注意力本来放在棋盘上的残局上,听见易晓玥的声音后,抬起头,眉头一皱,“她一个外门弟子,给我炼丹是她的福气,她还敢收费?” 易晓玥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推了吧。” 易晓玥说完后,转身就走。 汤良辰急忙闪现到门口,叹气道:“你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我也没说不答应啊!说吧,她想要多少灵石?” 易晓玥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汤良辰一声轻笑,“一百块中品灵石?倒也不是太贵。” 易晓玥摇了摇头,严肃道:“不是一百,是一千块中品灵石。” 汤良辰瞪大了眼睛,“十一峰的那个老头都才收我五百块中品灵石,她居然收这么贵!” 易晓玥耸了耸肩,“可问题是十一峰送过来的丹药你也吃过,但是不管用啊!” 汤良辰拿出镜子,看了眼自己头顶黑色的发根,一个咬牙:“行,这笔钱我出了。” 易晓玥继续说道:“师尊,她一个外门弟子,帮你炼丹也不容易,你那里有没有关于炼丹的书,一起拿给她吧!” 汤良辰大喊道:“她帮我炼丹,我给她灵石,已经钱货两清了,我凭什么还要给她书!” 易晓玥笑眯眯道:“她听说了您的威名后,觉得你肯定有很多珍藏的丹方。” 汤良辰一脸狐疑,“她答应分你多少灵石,居然让你胳膊肘往外拐!” 易晓玥一本正经地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她挺有天赋,想帮她一把。” 汤良辰这才点头,“我这里倒真有一本书,但只能借给她看半个月,至于这半个月内,她能学到多少丹方,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易晓玥点了点头,弯腰行礼,“那我先代替她多谢师尊。” 第二天,沈歆然刚到药田,易晓玥就递给她一个袋子。“这些是你的那一半,你刚进宗门,肯定没有收纳袋,这个袋子一起送你了。” 沈歆然觉得,自己能有十块中品灵石就已经很满足了,当她看着满满一袋子的灵石时,惊讶地瞪大了眼,“怎么这么多吗?” 易晓玥得意地笑了,“我师尊是药修,不像剑修那么穷,他在宗门内还挺富有的。” 沈歆然眉头一皱,“可我那个乌发复生丹也不值这么多灵石吧,我拿他这么多合适吗?” 易晓玥摆了摆手,轻笑道:“没事,我师尊平日里没什么大的花销,他的灵石都拿来美容养颜,给其他医修赚,还不如给我俩赚呢。” 沈歆然这才点头,看来还是她不够狠,瞧瞧易师姐,专门坑自己的师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3 正当沈歆然沉浸在灵石的喜悦中时,易晓玥又递给她一本书,笑着说:“这本书是我从师尊那里帮你要来的,不过他只答应借你看半个月。” 沈歆然灵光一闪,她抬头问道:“师姐,你的师尊有没有说我不可以誊抄?” 易晓玥摇了摇头,“没有。” 沈歆然一脸激动得说道:“那我能直接把它抄下来吗?”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易晓玥点了点头,“那你抄下来吧!医修炼药收费太贵了,到时候我炼药就能直接找你。” 沈歆然笑着说道:“好呀,你出草药,我负责炼制,炼出来的丹药我们五五分。” 接下来的时间,沈歆然都在抄书,尽管枯燥,但每当她想象到以后能用丹药赚取灵石,她的心中便充满了无限的动力和期待。 而男主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沈歆然请袁飞平帮男主看了一下,但袁飞平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沈歆然只能就此作罢。 这天中午,沈歆然从食堂打饭回来,居然看见她的房间门虚掩着。她感觉到不对劲,小跑上前,打开门后,男主居然不见了。 沈歆然顾不得手中的饭菜,她焦急地在院子里寻找,却始终没找到男主的踪影。 同院子的一个师姐问道:“你在找什么?” 沈歆然边找边回答:“我的狐狸不见了。” 师姐笑了笑,“会不会是贪玩,跑出去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它被我关在笼子里,不会跑出去,而且我的房间门也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就在这时,另一个师姐开口:“我中午看见郝丁艳来了我们院子,手里拿着一个被黑布包着的东西,我问她干什么,她也不说。” 沈歆然立刻冲出了院子,堵在了郝丁艳上课的必经之路上,面若寒霜,“我的狐狸呢?” 郝丁艳轻蔑地笑了一声,“你的狐狸关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它在哪儿。” 沈歆然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严肃道:“和我同院子的一个师姐看见你来了我们院子,我的狐狸就不见了,不是你带走的还能是谁!” 郝丁艳鄙夷道:“你这话好没道理,宗门又不是你家,我还不能路过吗?” 沈歆然直接伸出手,凝聚出一团火焰,朝着郝丁艳的方向靠近,“你是知道的,我的火连铁剑都能烧成灰,更不要说你这个肉体凡胎。” “你想干什么!”郝丁艳被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后退,一边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可和郝丁艳同行的人此时都躲得远远的。 郝丁艳很快就退到了墙角。 沈歆然一手捏住了郝丁艳的衣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火焰离郝丁艳的脸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郝丁艳甚至能感受到火焰传来的炙热,她咽了咽口水,“我……我把它连笼子一起丢下山了。” 沈歆然冷着脸问道:“从哪丢下去的!” 郝丁艳回答:“前峰。”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沈歆然松开郝丁艳的衣领,收回火焰,朝着前峰跑去。 云轻尘的声音在沈歆然后面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吴清歌,弟子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下山,你是又想去剑洞面壁思过了吗!” 沈歆然听见了声音,但她没有停下脚步。男主的伤本来就没好,被她关在笼子里,又被郝丁艳丢下山崖,伤势肯定更严重了。 执法队想要拦住沈歆然,云轻尘却伸出手,沉声道:“不用,让她去。” 沈歆然沿着崎岖的小径一路向下,不放过任何一片树林,任何一块岩石。 她的衣衫在荆棘丛中被划得破破烂烂,泥土和汗水混合在一起,脸上和身上也被尖锐的枝条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变得阴沉,细雨开始淅沥沥地落下,沈歆然的搜寻难度也变大了。但她没有放弃,始终大声呼唤着:“胡长风!” 一旁的石壁上传来一声小兽的呜咽。 雨水模糊了沈歆然的视线,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男主倒在变形的笼子里。 泥泞的道路让沈歆然步履蹒跚,她顺着石壁爬到了男主的边上,这才看清楚,男主的腹部还插进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她心中一紧,想要拿钥匙帮男主打开铁笼,却发现钥匙还在房间,她只能捡起一旁的石头,将笼子砸开,再将男主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大雨落在胡长风的身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沈歆然满脸的心疼。 他一声冷笑,如果不是你把他关起来,他怎么会这么狼狈!现在装什么好心! 胡长风张开嘴,咬住了沈歆然的小臂,牙齿穿透了她的皮肤,本以为她会躲,或者会把他甩开,可她没有,反而将他抱得更紧。 胡长风眼眶通红,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吗!他才不会!他咬得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沈歆然的血肉咬下来似的,任凭鲜血在口中肆虐。 沈歆然双手抱着胡长风,语气低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关着你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抱着男主,开始爬山。 月亮被乌云笼罩,四周漆黑一片,再加上男主腹部还有伤,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胡长风始终咬着她的胳膊不松口,沈歆然没有反抗,毕竟,是她欠他的,如果不是她把男主关在笼子里,男主也不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沈歆然回到房间后,就将胡长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沈歆然说完后,深呼吸一口气,一只手按在他的腹部,另一只手则是拔掉了胡长风腹部的石头,并快速往他的嘴里塞了两颗金创愈伤丸。 剧烈的疼痛让胡长风直接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之际,他仿佛回到了前世。 “胡长风,我害怕,你保护我吧!” “胡长风,别怪我。你是妖,我是人,我们的立场注定不同。” “胡长风,掌门说了,只要我把你的妖丹拿回去,他就能收我为弟子,还能给我洗灵髓,你都帮我那么多次了,再帮我一次不好吗!” 她夺走了他的妖丹。 后来,他杀了她,毁了天剑宗。 他一个人孤独地活了上千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一个游魂。 所以,在吴洁莹为吴清歌报仇时,他故意死在了她的手中。 可为什么天道要让他回来!是让他再走一次前世走过的路?还是再经历一次前世受的伤? 沈歆然不敢睡觉,她担心男主发热,一直观察着男主的状态,好在男主没事。 胡长风醒来时,只见沈歆然趴在床边睡觉。 他眼眶变得通红,你别以为这么做,他就会原谅你,你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4 沈歆然没有睡死,胡长风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她就醒了,只见他双目猩红地看着她。 沈歆然眉头一皱,还以为男主又在难受。所以她伸手,扒开他腹部的毛,查看伤口。 可能是丹药起了作用,男主被石头刺伤的地方已经结痂。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两颗金创愈伤丸。 沈歆然的这一举动,让胡长风愣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涨得通红的脸,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礼义廉耻之心!但对于沈歆然喂来的丹药,他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是好东西。 房间门突然被人扣了三下,然后就是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吴清歌,云长老让你去一趟执法堂。” 沈歆然打开门一看,是执法队的队员。她点了点头,“好的,马上就去。” 沈歆然知道,该来的惩罚总会来,但去接受惩罚前,她还得去找一个人。 沈歆然转身走到了胡长风面前,将他抱进怀里,浅笑道:“走吧,去给你报仇。”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胡长风身子一僵,但他听清沈歆然的话后,就乖乖趴在了她的怀里,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怎么样。 沈歆然来到了郝丁艳的住处,一脚踢开郝丁艳的房间门。既然惩罚已不可避免,那为什么不让它来得更加轰轰烈烈! 郝丁艳正准备去上课,就看见沈歆然闯了进来,她尖声叫喊着:“你干什么!” 沈歆然一声冷笑,“自然是来找你算昨天没有算完的账!” 沈歆然说完后,就将男主轻轻地放下。而她则是冲到郝丁艳跟前,挥手间,一道炽热的火球呼啸而出,直扑郝丁艳。 郝丁艳反应迅速,拔剑相迎,试图劈开这股热浪。但沈歆然的火球仿佛有生命般灵活躲避,随着她的意志在空中翻飞。 郝丁艳四处躲避,依旧摆脱不了火球的灼伤。“宗门内禁止私斗,你疯了吗!” 沈歆然才不管那么多,继续控制着火球,靠近郝丁艳。“你伤了我的狐狸,就得付出代价!” 郝丁艳的头发被火球烧焦,手臂也被烫伤。她一边抵抗着火球,一边说道:“不就是一只狐狸,我可以赔你一只更好的!” 沈歆然:“可我的狐狸,谁都不换!” 沈歆然的回答斩钉截铁,这让地上的胡长风蓦然愣了愣,她怎么和前世不一样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吴清歌,让他很满意。 和郝丁艳同屋的女修士见状不对,顺着墙壁走了出去。正好在不远处看见了执法队,她赶紧大喊:“云长老,这里有人打架闹事。” 云轻尘本来在执法堂内等待沈歆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却始终未见她的身影。他派人出去探查,得知沈歆然正抱着狐狸朝这边走来。 他只能过来查看情况,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沈歆然控制着火球,追着郝丁艳满院子跑。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都给我停手!” 沈歆然就当没听见,继续控制着火球追捕郝丁艳。小世界和男主息息相关,如果男主出了意外,她也会被困在这里。如果郝丁艳是把她丢下山崖,她可能都没有这么生气。 云轻尘见沈歆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直接召唤出一股强大的水柱,试图扑灭沈歆然的火焰。可奇怪的是,火球完全不受水流的影响。 云轻尘眉头一皱,背着双手,直接警告道:“再不住手,将你们逐出宗门。” 沈歆然听到云轻尘的警告,这才勉强停下手中的动作,收回了用火元素制成的火球。 云轻尘走到沈歆然和郝丁艳中间,他先看向郝丁艳,“罚你去剑洞半个月,可有意见!” 郝丁眉头一皱,试图辩解:“是吴清歌动手,和我有什么关系?” 云轻尘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如果不是你先惹事,她会动手?” 郝丁艳不说话了。 沈歆然看云轻尘也顺眼了一点,这个小老头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执法队的人将郝丁艳带走时,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胡长风抬起头,一股黑青色的气体顺着他的手掌进入了郝丁艳的身体。 云轻尘则是转过身,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跟我过来。” 沈歆然抱着胡长风,跟在了云轻尘的身后,到了天剑宗的执法堂。 云轻尘坐在椅子上,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昨日擅自离宗,今日又与人争斗,按照宗规,应该罚你去剑洞关半个月。”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云轻尘的话还没说完。 果不其然,云轻尘语气一转:“但只要你愿意帮执法堂炼制心声丹,我可对你从宽处理。” 沈歆然一声轻笑,“不用了,我既然犯了规矩,自当领受惩罚。”上次罚她去剑洞的账还没算,还想要她帮忙炼丹,真是做梦! 云轻尘眉头一皱,直接走到沈歆然的边上,用带着一丝诱惑的语气说道:“只要你答应炼丹,我还可以让你进入内门!” 胡长风听见云轻尘的话后,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她应该会答应吧,毕竟她一直想进内门。 可沈歆然却摇了摇头,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说道:“我不靠你一样能进入内门。” 云轻尘冷哼一声,“你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你当真以为每个长老都像我一样慧眼识珠?” 沈歆然瘪了瘪嘴,这人可真不要脸,说着说着就开始夸自己。 但她是有姐姐人,她完全可以靠吴洁莹进入内门,她为什么要答应云轻尘的要求,给她当牛马,还没工资的那种。 云轻尘见沈歆然不为所动,用半带威胁的语气说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其他医修帮忙炼制。” 沈歆然满不在乎:“那你就找其他医修吧!” 云轻尘脸色微沉,“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 要不是其他医修练出来的效果没有这丫头好,他又怎么会破格找她! 气氛变得僵持,两人谁都不愿意开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易晓玥的笑声:“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站着,不坐下来说话?” 云轻尘冷着脸道:“别问我,问她!” 易晓玥看向沈歆然,只见沈歆然对她眨了眨眼,“执法长老想让我炼制心声丹,我不愿意。” 易晓玥直接笑了,“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们大动肝火。” 云轻尘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看向易晓玥,冷着脸问:“你来干什么?” 易晓玥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的药田要浇水了,我找她回去帮我浇水呀。” 云轻尘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这个丫头太不听话了,你让高力名给你换一个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5 易晓玥摆了摆手,“不用了,清歌挺好的,再说了,我已经习惯清歌帮我浇水了。” 易晓玥说完后,就走到云轻尘边上,压低声音道:“小舅,求人不是这种求法!” 云轻尘拧着眉,寒着脸,语气嘲讽:“我好的坏的都说了,她不同意我能怎么办!” 易晓玥问道:“你找药修炼丹给多少灵石?” 云轻尘回答:“两百块中品灵石。” 易晓玥点了点头,“对啊,那你给她翻三倍,直接给她六百中品灵石,她肯定同意。” 云轻尘发出一声惊呼:“六百中品灵石都能买到一品丹药了,我还找她?” 易晓玥严肃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师尊请她帮忙炼丹,可是给了一千中品灵石。” 云轻尘还是皱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剑修有多穷,我上哪找那么多灵石!” 易晓玥笑着说道:“你想想办法,多找几个人,东拼西凑一下,不就行了!” 云轻尘一个咬牙,点了点头,“好,六百就六百,但她会同意吗?这丫头刚才可是软硬不吃,我让她进内门,她都不答应。” 易晓玥从容地笑了,“这就包在我身上了。” 易晓玥说完后,走到沈歆然边上,叹气道:“我小舅想请你帮他炼制心声丹,尽管只有六百灵石,我知道很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面子。” 还在一旁的云轻尘:“……” 这还叫尽管? 要不是为了让犯人说实话,他还真舍不得花六百灵石买丹药,有这个灵石拿去买剑不香吗! 沈歆然也学着易晓玥的模样,叹了口气,“既然易师姐都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云轻尘:“……” 这个世道已经变成这样了吗?如果这叫勉为其难,那有没有人能来为难一下他啊! 从执法堂出来,沈歆然又收获了一袋灵石。 而易晓玥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我够意思吧,我可是看到你留的字就立马过来救你了。” 沈歆然将灵石一分为二,其中一份递给了易晓玥。她笑着说了句:“多谢师姐。” 在去找郝丁艳前,她特意去了一趟药田,但是易晓玥并不在,她就在小木屋里留了一个字条。好在易晓玥没让她失望。 对于沈歆然递过来的灵石,易晓玥没有拒绝,接过灵石就放进自己怀里,还对着沈歆然问道:“乌发复生丹炼出来了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前天就炼出来了,本来打算昨天给你送过去,谁知却遭遇了意外。” 易晓玥笑着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取吧!师尊现在可是每天都催我来找你拿丹药。”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一起回到沈歆然的住处,沈歆然打开房间门,将炼好的丹药递给了易晓玥。 易晓玥打开丹瓶一看,眉头一皱,“怎么这么多颗?你炼了两炉吗?” 沈歆然不敢告诉易晓玥,这是一锅练出来的,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多一点不好吗?” 易晓玥瞪了沈歆然一眼,“你傻呀,物以稀为贵,你还有没有丹瓶?” 沈歆然点了点头,递给易晓玥一个丹瓶,丹瓶是最便宜的那种丹瓶,用木头制成,一块中品灵石十个,她直接买了一百个。 易晓玥将丹药倒出来,数了数,一共二十粒。她直接分成了两瓶,并将其中一瓶还给了沈歆然,严肃道:“这个先放在你这,等我师尊吃完了,我再来买,到时候我们又能小赚一笔。” 沈歆然:“……” 论坑人,易晓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不过,她好喜欢啊。 哈哈哈,这样的姐妹正合她的胃口。 沈歆然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回去的时候,直接跟你的师尊说,这个丹药我每次只能炼一颗,练了十次才凑够这么多。” 易晓玥瞬间明白了沈歆然的意思,笑着说道:“既然你炼丹这么不容易,那他多给我们一点灵石,也很合理吧!” 沈歆然又说:“你的师尊不是喜欢美容养颜吗?我这段时间多研究一点这方面的丹药,像什么润肤的,祛斑的,都给他安排上。” 易晓玥越想越激动,“我告诉你,我师尊可多宝贝了,到时候全部要过来,一人一半……” 与此同时,第十峰的长老室来了一个老头,目光如炬,一进门就对着汤良辰喊道:“汤良辰,那个丹药我炼出来了,我的书呢?” 汤良辰从手中的卷轴中抬起眼,淡淡地扫了来人一眼,语气平静,“那本书被我借出去了。” 老头乃是十一峰的长老乔南根,他的发须皆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握紧了拳,“那本书可是我毕生心血,你就这么给我借出去了?” 汤良辰点了点头,“对啊。” 乔南根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汤良辰,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初说好你把水仙玉肌骨给我,我把书放在你这里,炼出来的丹药我们五五分,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书借出去呢!” 汤良辰漫不经心道:“放心吧,我只借她半个月,现在离半个月只有两天了。你以前闭关至少半年,谁知道你这次怎么出来这么早。” 乔南根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就在这时,易晓玥走了进来,她察觉到了室内不同寻常的气氛,边走边笑道:“乔师伯来了,师尊这段时间还一直念叨您呢。” 乔南根心中虽有不悦,但不好在小辈面前表露,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易晓玥大概猜到乔南根是为什么生气,她低头轻笑,随后走到汤良辰面前,递上丹瓶,“师尊,乌发复生丹给您拿过来了。” 汤良辰接过丹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乔南根,问道:“你看我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乔南根早在看见汤良辰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发根,他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直接怼道:“我看你比往日更欠打。” 汤良辰轻叹一声,“那个孩子没有老师教导,已经能炼制出乌发复生丹。最重要的是,它的效果比你亲传弟子给我炼制的还要好。” 乔南根的目光落在汤良辰手中的木制丹瓶上,一脸轻蔑,“用这种瓶子装的丹药,会是什么好丹药!你别不是被人骗了吧!” 汤良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仅凭外表判断事物?” “那我再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来取书,如果到时候还没有,你我再细算这笔账!”乔南根撂下狠话,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6 这天上午,沈歆然刚上完袁飞平的课,准备回自己院子,就看见高力明朝他走来。 沈歆然对着高力明笑着说:“几日不见,感觉高长老疲惫了许多。想必高长老肯定是为宗门的事情操劳导致,长老真是劳苦功劳啊!” 高力明对沈歆然的话很受用,他点了点头,就将双手背在身后,严肃道:“你正好有一封信,一会跟我去执事堂领吧!” 沈歆然毕恭毕敬道:“多谢高长老。” 信是吴宏源寄来的,他说他和宋丽恒在山下开了一家店,让她有空回去看看。 而宗门内的弟子离开宗门,必须请假。沈歆然立马写了张假条,请高力名签字。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这小半年里,她炼了不少丹药,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下山把它们卖了。 沈歆然背着包袱,都准备离开了,余光却瞥见了趴在角落里的男主。她眉头一皱,回到衣柜,拿出一块饼子,又倒了一碗水。 “我要下山一趟,带上你不方便。这个饼子是你的午饭,你如果渴了,这里有水。” 胡长风睁开眼睛,看了沈歆然一眼,眼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这是真把他当成蠢狐狸了! 沈歆然本来还想絮叨几句,只能闭嘴。好吧,这是男主,不是她的宠物。 但沈歆然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这次要离开整整一天,也不知道男主会不会偷偷溜出来,如果被人抓到了,那可怎么办?要不她下午还是早点回来吧! 剑修下山可以御剑,但沈歆然不是剑修,只能走路下山,所以,她特意给自己带了满满一壶热水,却意外在宗门口看见了吴洁莹。 吴洁莹在进入内门后,拜了宗主为师,这还是半年来沈歆然第一次看见她。她的身影如同山间的一株孤松,高洁而独立。 沈歆然对着她招了招手,并且大喊:“姐!” 吴洁莹应声回头,在看见沈歆然的那一刻,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悦。 沈歆然小跑上前,挽住了吴洁莹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姐,我好想你啊!” 吴洁莹也笑了笑,“我到执事堂拿信的时候,你的已经拿走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沈歆然一脸期待地问道:“姐,你会御剑了吗?能不能载我一个?我不想走路。” 吴洁莹手握长剑,面带犹豫,“我已经学会了御剑,但载人还没尝试过。” 沈歆然咧嘴一笑,“没关系,我相信你。” 吴洁莹只能点头,“可能会有点颠簸,你一会抓紧我的衣服。”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吴洁莹的长剑,在剑飞起来的那一刻,她直接搂住了吴洁莹的腰。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吴洁莹御剑很小心,只是刚开始有点颠簸,很快就变得平稳。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体验御剑飞行,既兴奋,又紧张。 天剑宗的山脚有一个小镇,吴宏源和宋丽恒两人在镇上开设了一家名为“清莹珠宝”的小店,店名取自吴清歌的“清”与吴洁莹的“莹”。 和其他的店面的门庭若市不同,珠宝店里面一片寂静,一眼就感觉到生意的惨淡。沈歆然对着店内喊了一声:“爹娘,我们回来了。” 不过片刻,一个身影急匆匆地从店内奔出,吴宏源那圆润的身躯在沈歆然和吴洁莹周围转了一圈,眼中泛起了泪花,“你们瘦了。” 沈歆然则是叹了口气,“爹,你又胖了。” 宋丽恒走了出来,一声轻笑,“这也不能怪你爹,这个铺子生意不好,把他愁得一顿饭吃五碗,弄得我每次买菜,都是一捆一捆地买。” 宋丽恒说完后,还不忘自嘲:“知道的以为我给你爹做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头猪呢。” 吴洁莹一听,嘴角忍不住上扬。 沈歆然则是若有所思,镇上修士居多,而修士看重的是丹药和法器。 她那么多丹药,与其拿到市场叫卖,还不如让家里帮她卖,或许还能带动一下家里的生意。 于是,沈歆然进屋子后,就将收纳袋里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摆放在了桌子上。“爹娘,这些丹药都是我炼的,你们拿去卖了吧!” 吴宏源看见一桌子的丹药后,眼珠子都直了,“不愧是我的闺女,就是厉害!” 宋丽恒也跟着点了点头,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但她的心里却在想:清歌才入门半年,能炼出什么好的丹药?别不是随便搓的面粉团子吧! 沈歆然转头看向吴洁莹,笑着说:“姐,每种丹药我都给你留了一份,等回宗门后拿给你。” 吴洁莹笑着点头,“好。” 沈歆然原本打算自己到市场上出售这些丹药,所以,她只在丹瓶上写了名字。但既然决定让家里帮忙,她便开始详细地写下每种丹药的功效与用途。 就在她专注地书写时,吴宏源悄悄将吴洁莹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妹妹入门才半年,她给你的丹药你收着,千万别乱吃。” 不得不说,吴宏源和宋丽恒的想法在这一刻出奇的一致。自己的女儿肯定是最棒的,但清歌是五灵根,怎么可能半年就学会炼丹。 吴洁莹愣了片刻,但在看着吴宏源眼里的关心后,唇角微微上扬,她点了点头,“好的。” 中午,宋丽恒亲自下厨,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我炒的菜手艺不怎么好,你们先将就着吃,晚上我们一家人再去酒楼好好享受一顿。” 沈歆然知道,吴宏源和宋丽恒将带来的钱都换成了灵石,但开完珠宝店就所剩无几。 所以,她笑着说道:“哪有,娘是不知道天剑宗的食堂有多难吃,我做梦都想吃娘炒的菜呢。” 沈歆然说完后,就准备拉着吴洁莹的手去吃饭。可吴洁莹却摇了摇头,“我已经辟谷了,你们吃吧,我看着你们吃。” 沈歆然愣了愣,她记忆中的吴洁莹尽管看着高冷,却很喜欢吃东西。就算来天剑宗,她也会带了很多零食,怎么会轻易辟谷? 吴洁莹解释道:“师尊说,修士不能有七情六欲,食欲也在里面,所以让我辟谷。” 沈歆然眉头一皱,“宗主就是个坏老头,他的话不能全信。你别听他的,该吃还得吃。” 如果问沈歆然在这个小世界最讨厌谁,那肯定是天剑宗的宗主李易之。 李易之练的是无情剑,通过杀妻证道,步入化神中期。 剧情里,就是他撺掇吴清歌夺走男主的妖丹。不过,他后来也被男主一剑杀死。 吴宏源看向吴洁莹的眼神带着心疼,“人不吃东西怎么能行,修炼重要,吃东西也很重要。” 吴洁莹看着关心自己的一家人,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道:“那我少吃一点?”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7 沈歆然和吴洁莹吃完饭后,就出去逛街了。 小镇位于天剑宗山脚,名为剑影镇。街道由青石板铺就,蜿蜒曲折,两旁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又神秘的气息。 街道两旁,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各种各样的店铺林立,有的出售灵草丹药,有的打造法器法宝,还有的提供修炼秘籍和心得。 吴洁莹的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问道:“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我想买一个丹炉。” 她一直用铁锅炼丹,还没用过丹炉呢。也不知道丹炉炼出来的丹药和铁锅有什么区别。 吴洁莹点了点头,“前面就是灵宝斋,我们可以去看看。” 两人进入灵宝斋,只见展示柜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墙壁上也挂着法器,从飞剑到宝镜,从灵珠到玉佩,每一样都精美绝伦。 沈歆然一眼就看上了一个丹炉,由玄铁制成,炉身厚重,表面铸有复杂的法阵和符文。 店小二注意到了沈歆然的眼神后,笑着介绍:“客人好眼力,这款丹炉我们店里正在促销,只需要三千中品灵石就能带回去了。” 沈歆然:“……” 本以为自己有八百中品灵石,大小也算是个富婆了。没想到连半个丹炉都买不起。 辛辛苦苦大半年,归来仍然是穷鬼。 小铁,对不起,她不应该嫌弃你。 还在一旁的吴洁莹笑了笑,“我帮你买吧!” 店小二瞬间一喜,“这就帮你们包上。” 沈歆然看着吴洁莹已经准备伸手给灵石,赶紧按住了她的手,问道:“你哪来这么多灵石?” 吴洁莹表情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前段时间跟着一个师兄出去历练,找到一株仙草,卖给汤长老,赚了五千中品灵石。” 沈歆然的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吴洁莹不愧是女主,运气就是好,随随便便就能捡到仙草。 她这半年累死累活炼丹,赚的钱还不到人家的五分之一,这人呐,果然不能比较。 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汤良辰还有钱!她回去后,一定要多多研究美容养颜的秘方! 沈歆然看向店小二,笑着说:“真不好意思,我们不要了。” 吴洁莹皱眉道:“你刚才不是很喜欢吗?” 沈歆然严肃道:“在听见它的价格后,我就不喜欢了。”还是铁锅好,就算烧坏了,也不心疼。 吴洁莹笑了笑,“你在外门本来就不容易,既然你喜欢炼丹,姐姐肯定无条件支持你,我有灵石,你不用为我节省。” 沈歆然摇了摇头,坚定地说:“真不用了,丹炉对我而言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的灵石先留着吧,如果我有更喜欢的,你再给我买。” 吴洁莹点了点头,“半年后就是十年一次的宗门挑战赛,到时候会在我们宗门举办。按照惯例,第一名可以向宗主提出一个要求。我争取在比赛中拿到第一,让你进入内门。” 沈歆然一听,笑弯了眼。她挽着吴洁莹的胳膊就朝外走,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姐,你对我可真好,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靠你了。” 吴洁莹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以前的第一名都是换取了去剑冢取本命剑的机会,但吴洁莹觉得,清歌比本命剑更重要。 沈歆然一边向外走着,一边说道:“姐,我有预感,你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吴洁莹笑着反问:“有什么出息?” 沈歆然凑到吴洁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当然是当宗主啊!等你成为宗主了,你就让我当长老,到时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易之就是一个虚伪至极的老头! 他想让吴洁莹练无情剑,继承他的衣钵,所以对吴洁莹特别严格。 但当他发现吴洁莹的资质比他好,他又心理不平衡,暗地里给吴洁莹使绊子。 剧情中后期,胡长风杀了李易之,想要毁了天剑宗时,是吴洁莹手持长剑,逼退男主,救下众人,她就此成为了天剑宗的宗主。 吴洁莹眉头一皱,“师尊正直当年,而且,他对我很好,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 沈歆然才不管那么多,她开始给吴洁莹洗脑:“人生一世,草长一秋,只有拼出来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见的。他练的是无情剑,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杀,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好。” 沈歆然说着说着,就发现吴洁莹不见了,她回头一看,只见吴洁莹静静地站在灵宝斋的门口,似乎沉浸在某种深邃的思考之中。 而她的身体周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缓缓涌动,空气中的灵气开始向她聚集,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旋涡,围绕着她缓缓旋转。 这是顿悟了? 修士顿悟,不能被人打扰。 沈歆然赶紧上前,护住吴洁莹。 越来越多的修士察觉到灵宝斋门口的异样,纷纷围了过来,赞叹道:“如此年轻的根骨便能顿悟,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中一个蓝衣修士看向沈歆然,好奇地问道:“她是怎么顿悟的?”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聊着聊着,她就顿悟了。” 蓝衣修士又问:“你们聊了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说话了,她总不能说她在怂恿她姐早点干翻宗主吧! 吴洁莹现在进入了一个玄而又玄的境界。 师尊想让她让她摒弃凡人的情爱、亲情、友情的情感羁绊,不受任何情感的左右和干扰。 可人生一世,草长一秋,为什么她不珍惜现在,活在当下,充分体验和享受修炼的每一刻! 她想象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感受着秋日的暖阳和微风的轻抚,聆听着四周生命的低语,她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开始理解,修真不仅是对力量的追求,更是对生命深度的探索。 她开始质疑,无情道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 是否还有其他的道路,能够让她既保持修为的精进,又不失去作为人的情感? 有!它的名字叫逍遥道! 超脱世俗束缚、追求精神自由,让自己的行为顺从自己的内心,从而达到无拘无束。 随着“逍遥”两字在吴洁莹的脑海中形成,她的身上散发出一阵暖白色的光,震惊了众人。 沈歆然在灵宝斋门口等了三个时辰,终于等到吴洁莹睁开了眼睛,她立马上前,一脸期待地问道:“姐,你领悟到了什么?” 是不是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早点干翻李易之,自己当宗主!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8 就连其他修真者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洁莹,期待她的回答。 可吴洁莹只是淡淡一笑,“人生一世,草长一秋,生命无常,我们应该珍惜当下。” 沈歆然:“……” 好气哦! 她说了那么多,结果你只听到了第一句! 与此同时,胡长风蜷缩在角落,他的面容扭曲,忍受着妖丹与魔核冲撞带来的剧烈痛苦。 每一次的冲撞都如同雷霆轰击,让他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痛彻心扉。这痛苦,一次比一次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难以忍受。 昏暗的房间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控制不住的力量,即便再强大,又有何用? 若不能驾驭,不如亲手毁去。 胡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是对自己命运的不甘,也是对这股力量的决绝。 就在妖丹再次爆发出狂暴的力量时,胡长风紧咬牙关,他调动体内汹涌的魔气,化作一股黑色风暴,直冲妖丹而去。 在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中,妖丹终于不堪重负,化成碎片。当然,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魔核在妖丹破碎的瞬间,似乎感应到了危机,开始疯狂地散发魔气,试图做最后的抗争。 胡长风冷笑着,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已经超脱了生死,他不允许这股力量继续存在,哪怕是自己的魔核。 借助妖丹破碎的余波,胡长风再次发动攻击,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自己的魔核。 在一阵更加剧烈的灵力波动中,魔核也未能幸免,同样变成碎片。 胡长风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无力地瘫倒在地。 这就导致沈歆然和吴洁莹回到宗门后,本来打算让吴洁莹陪同她回住处取丹药。可打开房间门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房间的角落,男主无声无息地倒在那里,身体被鲜血染红,地面上也积了一滩血迹。 他的嘴角还在不断涌出鲜血,触目惊心。 自己不过走了一天,男主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沈歆然本来想问一下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剧情里的男主在前期尽管有点弱,但也不至于吐血啊,可狗系统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沈歆然没有时间惊慌,她小跑上前,拿出金创愈伤丸,快速塞进男主的嘴里。 但男主的情况只是短暂地好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开始吐血。 沈歆然恨不得抽男主一个嘴巴子,你有那么多血吗,你就吐! 吴洁莹走上前,叹了口气,“吐了这么多血,应该救不活了,你别太难过。” 沈歆然严肃道:“救不活也得救!” 吴洁莹眉头微蹙,提议道:“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内门求助,看看是否有医修愿意出手。” 吴洁莹话音刚落,胡长风的身子就开始抽搐,大批大批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用了,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来!” 沈歆然将整瓶金创愈伤丸倒入男主的口中,然后就半蹲在他的面前,双手紧贴他的胸膛,为他的身体传输灵力。 可她的身体并没有储存那么多灵力,她只能一边捕捉空气中的木元素,一边用身体作为媒介转化成灵力,再一点一点地输入男主的体内。 胡长风在意识朦胧之际,感到一股温暖的能量在体内蔓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沈歆然那张充满关切的面庞。 不过片刻,一股强烈的疲惫感便涌了上来,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直到天亮,才恢复意识。 胡长风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识海,原本冲突不休的妖丹和魔核已经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静静地飘散在识海内。 他感受着身体中的变化,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油然而生。看来,他赌对了! 胡长风转头看去,是一张清秀的脸,她静静地躺在床边,脸上写满了疲惫。 可他的心里却涌起一丝冷笑,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擅长演戏了。 但经历过前世的他,怎么会心软。 胡长风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朝着沈歆然的脖颈伸出了爪子,只要他用力地划下去,她必死无疑! 可就在这时,沈歆然也醒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的手便贴上了他的胸口,一股精纯的灵力缓缓进入了他的体内。 做完这一切的沈歆然又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仿佛在给胡长风动手的机会。 胡长风蓦然愣了愣,他感受着体内伤势的快速恢复,心中的杀意慢慢退去。他想:等我的伤彻底恢复了,再杀了你吧,也不迟。 沈歆然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的危机,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困,需要休息。 男主下半夜没再吐血,吴洁莹便回了内门。 但她担心男主,就一直守着。时不时为他的身体输送灵力,直到天亮才短暂地睡了一会。 而这边宋丽恒看着一桌子的丹瓶,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丹药,怎么才卖得出去啊!” 吴宏源也跟着叹了口气,“这都是清歌的一片心意,也不能拿去扔了。” 宋丽恒沉思片刻后道:“实在不行,我们拿来送人,凡是在我们这买了珠宝的,都送他一瓶。” 吴宏源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卖珠宝的钱我们也别动,给清歌留着,就跟她说丹药卖出去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 这天下午,沈歆然来到了药田,她一边细心地给草药浇水,一边忍不住打着哈切,显露出一丝疲倦。 易晓玥见状,忍不住问道:“怎么感觉你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的?” 沈歆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我养的小狐狸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动不动就吐血。” 这就意味着她每天还要给男主炼制补血的丹药,时不时就要给男主输灵力。 从药田离开后,沈歆然收到了吴宏源寄来的信,信上简短地写着,她的丹药已经成功卖出去一些,灵石都给她留着。 沈歆然将这封收好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拿出从药田采摘的新鲜归元草,开始炼制归元丹。 这是她在易师姐给她的那本书上看见的丹方,具有强大的补血效果,是疗伤圣药。 沈歆然手法熟练地炼制好丹药后,连搓成小丸子的心思都省去了。 她直接将拳头大小的丹药递给男主,“抱着啃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19 胡长风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什么都没说,用爪子接过丹药,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他的妖丹和魔核已经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虽然不再有威胁,但这也意味着他的力量也与之消散。 面对这样的境况,他萌生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想法,他要将这些碎片重新拼凑,凝聚成全新的内丹。 随着胡长风用神识将妖丹和魔核的碎片拼接,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沈歆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在看见男主一天吐无数次血后,她就习惯了。男主愿意吐血就随他去吧,反正有丹药吊着命,死不了。 她轻叹一声,坐下身子,开始每日的修炼。随着修炼的深入,她感觉到周围的元素越来越多,如同受到她召唤一般,纷纷向她汇聚而来。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胡长风悄悄地伸出了爪子,她好不容易转化的灵气,从她的后背缓缓流进了胡长风的体内。 灵气的流逝让五灵根急坏了。他们还未能吸收这些灵气,怎么就被人抢走了? 五灵根开始在识海中乱飞,试图引起沈歆然的注意。可沈歆然却误以为他们想要闹事,还对着他们训斥道:“不准打架!” 五灵根的心里别提多委屈了,不就是欺负我们不会说话吗!坏家伙,还他们灵气! 胡长风睁开眼睛,吃了口药,继续融合妖丹和魔核。在他的不断尝试下,妖气、魔气和灵气,在他的体内逐渐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在别人眼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毕竟,一个人的体内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三种力量。 可是,他做到了。 …… 宗门大赛分为筑基和金丹两个赛场,采用循环赛制,每位参赛者都将与同组的其他参赛者进行对战,根据胜负记录积分。 为了确保比赛的顺利进行,天剑宗还特别设立了裁判团,由各宗门的长老组成,他们将负责监督比赛、及处理比赛中出现的争议。 很快就到了比赛的日子,整个天剑宗沉浸在一片紧张而兴奋的气氛中。沈歆然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弟子们的讨论。 “你们知道吗?吴洁莹又赢了,这都是她赢的第九十六场了吧!”一名弟子激动地说。 另一名弟子羡慕地补充:“她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筑基,而且,我听说她前段时间还顿悟了。真不愧是极品冰灵根,天生的剑修。” 有人插话道:“我听说凌霄宗宗主前段时间也收了一个极品火灵根当弟子,叫什么谢炎。他也是名剑修,据说已经赢了九十三场了。” “最后肯定是他们两个对上,就是不知道第一名花落谁家。”旁边的一名弟子也加入了讨论。 一名弟子满怀希望地说:“我们天剑宗都当了上百年的万年老二,真希望吴洁莹能赢得筑基赛场的第一名,狠狠地打一下凌霄宗的脸。” “谁说不是呢……”众人纷纷附和。 沈歆然想去看这最后一场比赛,但比赛场地在内门,她进不去。她只能找到易晓玥,问道:“师姐,你有办法带我去看决赛吗?” 易晓玥点了点头,轻描淡写般说道:“可以啊,你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找我吧!” 沈歆然本以为易晓玥会给她弄一套内门弟子的衣服,或者带她从其他地方绕路。可易晓玥却只是让她跟在她身后,堂而皇之地进了内门。 执法队为了维护秩序,一直比赛场地周围巡逻,看见身穿外门弟子服装的沈歆然后,立马大喊:“外门弟子不准进入。” 沈歆然心中一紧,易晓玥则是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神情自若地说道:“云长老找她有事。” 执法队点了点头,转身去其他地方巡逻。 等执法队走远后,沈歆然才凑到易晓玥身边,压低声音道:“易师姐,你怎么会有令牌?” 易晓玥咧嘴一笑,“从我小舅那里偷来的。” 沈歆然:“……” 此时的云轻尘已经发现令牌不见了,他气得在原地跺脚,“哪个兔崽子偷了我的令牌!” 一个弟子回答道:“今天只有易师妹来过。” 云轻尘的脸上满是愤怒,“这个丫头偷吃我的鸡就算了,居然还敢偷我的令牌!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 比赛场地设在广场的圆台上,由坚硬的青石铺就,上面布满了复杂的阵法纹路。 这些阵法能够在比赛过程中提供必要的保护,防止强大的灵气波动对场地造成破坏。 沈歆然和易晓玥到比赛场地时,吴洁莹和对手已经站在圆台上,手握长剑,相对而立。 阳光下,两把长剑闪烁着剑气,一把如同寒冰般冷冽,一把则如火焰般炙热。 沈歆然还在圆台上看见一个熟人,那就是带领她和吴洁莹进宗门的佘世桦。 随着佘世桦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吴洁莹和谢炎不约而同地冲向对方,剑光在空中交织,冰与火的力量在对决中不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吴洁莹的剑法灵动而迅捷,每一剑都带着冰霜之力,试图冻结对手的攻势。 可谢炎的火属性剑法同样霸道,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化解着吴洁莹的冰霜攻击。 随着战斗的进行,吴洁莹逐渐感到了压力,火灵根的克制让她的处境越来越不利。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她被迫后退至圆台的边缘,而掉下圆台,意味着失败。 谢炎看着吴洁莹,“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也不弱。而且,我的火灵根正好克制你的冰灵根,你还是认输吧,你打不过我。” 吴洁莹喘着粗气,“我绝不认输。” 谢炎不解地问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吴洁莹紧握剑柄,坚定地回应:“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的妹妹还在等着我!” 沈歆然来得晚,站得要远一点,她听不清吴洁莹说了什么,但她却通过吴洁莹的嘴型,辨别出吴洁莹的话,这让她的心瞬间被濡湿了。 而吴洁莹说完后,就从怀里拿出一粒丹药,那是沈歆然上次给她的,尽管吴宏源让她别吃,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 随着丹药的力量在她体内迅速扩散,她的气势也随之暴涨,剑法变得更加凌厉。 她冲向谢炎,用尽全力。 谢炎丝毫不惧,他不慌不忙地用灵力制成一个防护罩。可吴洁莹的剑尖带着刺骨的寒气,突破了他的防御,点在了他的胸口。 谢炎知道,他败了,败在了他的自负上。 沈歆然立马鼓掌,大喊:“姐,你真棒!” 尽管沈歆然的声音淹没在了众多天剑宗弟子的欢呼声中,但吴洁莹似乎有感一般,转过头看向了沈歆然,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0 在观战席上,各宗宗主的身影端坐如山,他们的目光如炬,注视着赛场的每一个细节。李易之作为东道主,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李易之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姿挺拔,手握长剑的男子。男子名叫杨清逸,是李易之的五弟子,也是天剑宗在金丹期赛场上的最后一位弟子。 杨清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自己的师尊,只见师尊的面容冷峻,显然对他刚才输了金丹期的比赛而感到不悦。 杨清逸心中忐忑,低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好在新来的小师妹吴洁莹赢下谢炎,师尊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谢炎站在圆台上,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老长,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泛起了青白,陷入了自我怀疑,他怎么能输呢? 凌霄宗的长老缓缓上前,他的手落在谢炎的肩膀上,带着一种长者的宽厚与温暖。 “修真之路漫长且充满挑战,总会遇到挫折和失败。你现在还年轻,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灰心丧志,那你以后如何应对更大的风浪?” 谢炎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感受到了长老话语中的深意。 “多谢长老提点,弟子明白了。这次的失败只会让我更加努力修炼,我绝不会因此而气馁,而是要将其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谢炎已经领悟了修真的真谛,“好!有这样的心态,未来的你定能超越今日的自己,达到新的高度。” 谢炎看着远方,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了迷茫,只有对未来的坚定和对修炼的渴望。 与之相反的是杨清逸,他的内心充满了郁闷和不得志的情绪。他修炼了这么久,结果还是第二名,师尊对他肯定很失望吧! …… 这一次宗门大赛,金丹期前十名有五名出自凌霄宗,好在筑基期的第一名出自了天剑宗,这总算让李易之的心稍微好受点。 等各个宗门的人离开后,李易之喊来吴洁莹,对她问道:“按照我们天剑宗的规矩,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吴洁莹朝着李易之的方向鞠了一躬,严肃道:“我的妹妹还在外门,我想让她进内门。” 李易之眉头一皱,“你确定不去剑冢?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宗门大赛,这意味着你到金丹前,都无法进入剑冢,拿你的本命剑。” 吴洁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确定。” 李易之看向吴洁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无情道需要修炼者摒弃一切情感牵绊,心如止水,心无旁骛,方能在道法上更进一步。 吴洁莹拥有罕见的极品冰灵根,天生适合修炼无情道,可她却沉溺于凡世间的亲情。 有天分却不会利用,真是暴殄天物!这样的灵根如果是他的,那该有多好! 这边的沈歆然刚从药田离开,准备回住处,就遇见了高力明。只听见高力明对她说道:“宗主找你有事,跟我来吧!” 沈歆然大概猜到了李易之找她的原因,所以她没有多问,直接跟在高力明的身后。 议事殿内的气氛庄严肃穆。李易之坐在首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挑战的威严。天剑宗的各个长老则是坐在两旁。 沈歆然跟着高力明走了进去,李易之冰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你的姐姐在这次大赛中赢得第一名,她想让你进入内门,你有什么想法。” 李易之的本意是想让沈歆然知难而退。 可沈歆然却笑了笑,“多谢姐姐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我,我深感荣幸。” 李易之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是五灵根,进入内门后,如果没有长老愿意收你为徒,你就只能当一个记名弟子。就算这样,你也愿意?” 沈歆然笑着回答:“我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五灵根也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李易之眉头一皱,沉声道:“正好各位长老都在,如果有觉得她合适的,就把她带回去吧。” 李易之话音刚落,第一峰的长老就皱眉道:“先说好,我可不要五灵根的废柴。” 第二峰的长老跟着说道:“我也不要,我们剑修的资源本来就紧张,怎么能给五灵根废柴用。” 第三峰的长老:“第三峰已经住满了……” 从第一峰到第九峰的长老全部表态,都是对沈歆然的拒绝。 沈歆然对此毫不意外,因为剧情里的吴清歌也是这么被嫌弃,最后只能在内门打扫卫生。 就在这时,第十一峰的乔南根说话了:“如果没人收她,就让她来第十一峰吧!” 沈歆然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灰袍的长老,和其他长老不同,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是自然老去的痕迹。 李易之问道:“你想让她当什么弟子?” 乔南根轻描淡写道:“就当真传弟子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在内门,不止是长老有等级,弟子也有等级。从记名弟子,亲传弟子,入室弟子,再到真传弟子。 真传弟子不能乱收,因为他们相当于自己的孩子,为师者必须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教给他们。乔南根这一生,也只收了三个真传弟子。 李易之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一丝提醒。“你要想好,她只是一个五灵根。” 乔南根瞥了沈歆然一眼,表情淡淡,“没事,瞧着四肢还算齐全,能烧火就行。” 沈歆然也惊呆了,这怎么又和剧情不一样?她举起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拒绝吗?” 毕竟,真传弟子一听就事多钱少。 这让还在一旁的汤良辰笑出了声,“当然可以,如果你拒绝了他,可以直接来我们第十峰,老夫可以收你当入室弟子。” 第十峰?那眼前这个人岂不是易晓玥的师尊。那个花一千灵石买乌发复生丹的冤大头! 沈歆然心动了。 乔南根脸色一沉,他站起身,对着汤良辰痛骂道:“怎么,你还想跟我抢弟子!” 说完后,他又转头看向沈歆然,怒斥道:“还有你,看了我的书,还想认别人当师尊!” 书?什么书? 沈歆然更惊讶了,她突然间灵光一闪,不会是易师姐给她的那本书吧! 沈歆然沉默片刻后开口:“我能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吗?以后还是多练一下字吧!” 乔南根气得举起手,狠狠地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让你看我的真传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你居然还敢嫌弃我的字丑!” 沈歆然叹了口气,因为那本书的字真的很丑,是在跳舞,就跟三岁小孩写的似的,看起来就像她几乎是连蒙带猜,才将它誊抄下来。 乔南根将手背在身后,冷哼道:“给你一天时间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来第十一峰报到!” 沈歆然:“……” 这是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了吗?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1 沈歆然回到外门后,就到了执事堂,找到高力明,她拿出一瓶丹药后,笑道:“高长老,这是我炼制的金创愈伤丸,还请您不要嫌弃。” 高力明挑了挑眉,“你以后去了内门,可就是第十一峰的亲传弟子,我哪里敢嫌弃啊。” 沈歆然笑着说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就算去了内门,也忘不了你对我的教诲,我在外门这一年,可全靠你照顾呢。” 高力明这才点了点头,接过沈歆然递过来的丹瓶后,漫不经心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沈歆然的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就是想问一下,我能把我们院子里的那口铁锅带走吗?” 高力明眉头一皱,“你带铁锅干什么?” 沈歆然叹了口气,故作忧伤般说道:“我这一年一直用它炒菜,已经用出感情了,一想到去了内门不能再用它,我就难过。” 高力明点了点头,“你倒是个念旧的人。行了,我给你做主,你拿走便是!” 沈歆然咧嘴一笑,“多谢高长老慷慨。” …… 与此同时,剑影镇。 一群历练的散修从外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清莹珠宝”,对着里面大喊道:“老板,你们这还有什么珠宝,每样给我来一个。” 这突如其来的客人让吴宏源瞬间瞌睡全无,他大笑道:“好啊,没问题。” 就在他打包珠宝的时候,一名修士对他问道:“还是和上次一样,买珠宝送丹药吧!” 吴宏源的心里有了一丝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那个丹药有什么不对吗?” 问话的散修脸都快笑烂了,“那个丹药真是太好用了,我遇见一只疾驰虎,我觉得自己都快没命了,吃了你送的回灵丹后,灵力瞬间恢复了八成,跑得比疾驰虎还要快。” 他旁边的散修跟着说道:“我也是,被人追杀的时候,从丹阁买的丹药不慎遗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吃了你送的金创愈伤丸,我身上的伤瞬间好了一大半,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其他散修也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也是,你们这的丹药……额……珠宝,都给我来一份。” 吴宏源心中一喜,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严肃道:“我们现在的丹药价格上涨了一点,要五十中品灵石,你们能接受吗?” 最开始说话的散修眉头一皱,“老板,你怎么还坐地起价啊!这都快赶上丹阁的价格了。” 吴宏源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这丹药效果好,我们家的炼丹师一个月只能炼制出一瓶,这都是他炼了好多年的存货,卖完了就没了。” 越来越多的散修归来,涌进了珠宝店。 一名蓝衣修士一听,直接喊道:“老板,卖给我吧,我不嫌贵。”救命的丹药,谁会嫌贵啊! 吴宏源咽了咽口水,对着人群大喊道:“本店一天只能卖出去五十个珠宝,每个珠宝送一粒丹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最开始回来的修士也来不及吐槽,直接亮着嗓门喊道:“我先到的,先卖给我!” 其他修士也跟着喊道:“还有我。” “我也要一个……” 五十个名额很快就没了,但还有修士没买到东西,“老板,多加一些名额吧!” 吴宏源可不管那么多,直接闭店,“那怎么能行,你们明日早点来吧!” 修士没办法,只能点头,并暗自打算,他明天天亮就来,就不相信买不到。 可有的修士直接不走了,在店门口等着。要想买到东西,就得付出时间。这让想要离开的修士也不能离开了,一个个开始排队。 “洁莹珠宝”店门口大排长龙。成为剑影镇的一大奇事,有人路过,感到好奇,就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被问话的人本想如实回答。他前面那个修士就严肃道:“没干什么,就是排队买珠宝。” 没听见老板说吗,他们家的丹师一个月只能炼制出一瓶,卖完了就没了。如果被其他修士知道,那他们就更买不到丹药了。 排队的修士们就这样统一了口供,只要有人问,那就是在买珠宝。 至于什么珠宝这么好,那你自己排队啊! 前提是你们得排在前五十。 很不巧的是,前五十已经让他们占领了。 别说明天的前五十,就连后天和大后天的前五十,都已经排好队了。 珠宝店内,吴宏源看着一桌子的灵石,喜不自胜,“我们这是又暴富了?” 宋丽恒点了点头,感慨道:“真没想到,清歌的丹药居然这么厉害,看来我们还是卖便宜了。” 吴宏源摆了摆手,“没事,外面那些修士还排着队呢,现在是我们占主导,大不了明天把珠宝的价格上调。他们为了保命,不买也得买。” …… 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第十一峰的山巅,随着阳光的照射,山间的云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丹香和药香。 乔南根看着沈歆然,严肃道:“我那本书你也看了,那你就当着我的面炼制一下归元丹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她就从收纳袋里拿出那口铁锅。 这让乔南根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我让你炼丹,没让你炒菜!” 沈歆然一脸无辜,“可我就是准备炼丹啊。” 乔南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咬着牙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用这口铁锅炼制归元丹。” 沈歆然点了点头。 乔南根恨不得给沈歆然来一个拳头,但想着沈歆然是个女孩,只能忍住。他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用丹炉!” 沈歆然小声回答:“可是我没有丹炉。” 乔南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一个丹炉,放在了沈歆然面前。“先用这个!等过段时间我再帮你找个好的。” 沈歆然伸出手,摸了摸眼前这个有铜铁制成,上面还刻有龙纹的丹炉,咧嘴一笑,这个师尊还挺好的,居然还敢送她丹炉。 看在这个丹炉的份上,沈歆然决定要给乔南根一点震撼,归元丹她给男主练了无数次,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绝不可能出错! 先用火点燃丹炉,等炉内温度上升后,将归元草丢进去,用金元素将其包裹,一边控制火候,一边提炼精华。 可丹炉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开始摇晃。还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沈歆然感觉不对劲,抱着抱着男主就够了朝外面跑去,她的压强好像弄高了。而袁飞平本来就站在门口,看见沈歆然跑,他也朝外跑。 落后一步的乔南根只听见“轰”的一声,丹炉炸了。他走出房间,对着沈歆然咆哮道:“吴清歌,这才第一天,你就要弑师吗!” 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给自己上了一层结界,他刚才真的要交代在里面了!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2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被丹炉炸成黑色的胡子,心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错了。” 原来丹炉控制不了压强,是要炸炉的。对比下来,还是铁锅好用,最多就是把锅底烧穿。 还好她当初没买那个三千多丹炉,又给自己省了一笔灵石。耶耶耶,上天保佑! 乔南根围着沈歆然转了一圈,咬牙切齿般道:“吴清歌,你真是好样的!” 他说完后,就看向袁飞平,严肃道:“从今以后,你带着她,尽量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乔南根甩了甩袖子,负气离开。 是天道看他年轻的时候过得太过安逸,才会在他老了后,让沈歆然来气死他吗! 袁飞平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他看向沈歆然,安慰道:“师妹,师尊就是这个脾气,你别难过,以后我带着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浅笑道:“多谢师兄。” “嗯……”袁飞平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脸被自己憋得通红。 沈歆然见状,主动开口:“师兄,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不会生气。” 袁飞平深呼吸一口气后,红着脸道:“嗯……你用铁锅炼丹,是有点过分了。” 沈歆然:“……” 乔南根在收沈歆然之前,一共有三个弟子。大师兄名叫姜德清,在看见沈歆然后,就送了她一条可以变换长短的鞭子当见面礼。 二师姐和朋友出门历练,还没有回来。 袁飞平是小师弟,但乔南根收了沈歆然后,袁飞平成为了三师兄,沈歆然则是小师妹。 沈歆然在第十一峰的住处紧挨着袁飞平。她现在也不需要去药田浇水,只需要每月炼制出一定数量的丹药,上交宗门便可。 沈歆然严格遵守八小时工作制,拒绝内卷,绝不加班,维护修真者的合法权益,从我做起! 她还给自己弄了一个时间表: 早上八点起床,修炼两个小时,炼丹两个小时,然后就可以吃午饭了。 午睡后起床,炼丹两个小时,看书两个小时,学到六点,就开始吃晚饭。 这天上午,沈歆然又收到了吴宏源寄来的信,信上面只有一句话,让她快回去。 沈歆然只能找到袁飞平,问道:“师兄,我想请一天假下山,应该找谁呀?” 袁飞平正准备去丹房炼丹,他皱眉道:“你和师尊说一声就可以了。”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是师尊不是说,让我尽量别出现在他面前吗?” 袁飞平:“……那我去帮你说吧!” 袁飞平将沈歆然需要请假的事情告诉了乔南根,“师尊,小师妹想要请假下山。” 乔南根想也不想,直接点头,他还拿出了一块令牌,“让她下山吧,省得在山上招人烦!” 沈歆然就这样得到了一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宗门。她离开前,还特意看了眼男主,只见他趴在窗口的位置,懒洋洋地晒着晒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不把男主一起带下山?可这次她说不定需要走下去,带着男主会很累。那还是算了吧! 沈歆然独自离开,她不知道的是,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她都会无比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当初为什么不把男主带走呢! 沈歆然到了宗门口后,并没有直接下山,而是在宗门口等着。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她小跑上前,笑着问道:“师兄,你要下山吗?” 男子正是李易之的大弟子杨清逸,他的视线在沈歆然身上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沈歆然咧嘴一笑,“我也想下山,师兄能让我搭个剑吗?” 杨清逸眉头一皱,“你不会御剑?” 沈歆然羞涩地笑了笑,“我是医修。” 杨清逸还是不解,他眉头紧皱,“可在天剑宗,御剑不是最基础的事情吗?” 沈歆然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杨清逸。杨清逸瞬间心软了,他点了点头,“行,你上来吧!” 沈歆然尽管在宗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但她搭到了顺风剑,到山下时,刚到巳时。可如果她自己走下山,现在可能才走到一半。 沈歆然和杨清逸告别后,就去了珠宝店,只见珠宝店的门外站满了人。 “老板,给我来一个发簪!” “我要一个腰带!” “我要戒指。” 宋丽恒:“要什么款式?” 客人们:“随便什么款式!” 沈歆然眉头微蹙,这是什么情况?她上次回来,宋丽恒还在和她抱怨生意惨淡啊! 沈歆然很想上前看看,可她刚刚靠近,就被人推开,“没看见在排队吗?后面去!” 沈歆然:“……” 现在回一趟家,怎么这么难呢。 好没过多久,吴宏源就用他那肥胖的身子关上了店门,“今日的已经卖完了,明日请早。” 沈歆然这才有机会上前,她敲了敲门,只听见排在第一的客人说道:“没用的,他们家每日限量五十份,多了没有。” 沈歆然朝屋子内喊了一声:“爹,是我。” 吴宏源听见沈歆然的声音后,快速打开门,伸出胖手,将沈歆然拉了进去。 这让店外排队的修士们面面相觑,居然还能这样! 也不知谁先开口喊了声:“爹,是我。” 然后越来越多的修士开始喊:“爹,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啊!快让我进去。” 甚至有人开始喊:“爷爷,我好想你啊!” 店内的沈歆然:“……” 修真界压力这么大吗?怎么感觉这些修士的精神都不太正常。 吴宏源则是将沈歆然拉到了后院,对她问道:“清歌,那些丹药是你炼的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吴宏源的眼里闪过激动的泪花,对着天空就是一阵大喊:“爹啊,你如果泉下有灵,也可以安息了,我尽管没给你生孙子,但我给你生了一个极品冰灵根的大孙女,又给你生了一个天才丹师的小孙女。我们吴家,在我这一代,出息了!” 沈歆然:“……” 好吧,她爹的精神好像更不正常。 看着吴宏源只顾着激动,半天说不到重点。宋丽恒忍不住了,“清歌,你上次给我们的丹药快要卖完了,你那里还有丹药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拿出储物袋,将自己这段时间制作的丹药拿了出来。 宋丽恒牵着沈歆然的手,回到房间,她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满满一箱,全是灵石。“我和你爹已经留了一部分,这些都是给你的。”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宋丽恒笑着解释:“你现在的丹药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咱家的珠宝都顺带着卖出去好多呢,你爹说有空还得回一趟凌霜城,多拿点珠宝过来。” 沈歆然蹲下身子,用手捧着一把灵石,笑弯了眼,哈哈哈,突然就暴富了,还有点不习惯。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3 天剑宗山下,沈歆然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都没看见修士上山,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她只能认命爬山。可就在半山腰时,突然看见一柄飞剑。 她立马朝着飞剑上的人招手,并且大喊:“师兄,方便让我搭个剑吗?” 飞剑上的杨清逸眉头一皱,怎么又听见有人想要搭剑?他往山下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树木,看不清地面,那应该是他听错了。 杨清逸加快了飞剑的速度。 沈歆然眼睁睁看着飞剑消失,气得在原地跺脚,早知道就再等一个时辰了。 等她爬到宗门口,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可问题是,她还得回第十一峰,想到这里,沈歆然就想哭,因为她还要爬山! 她进了内门后,直接就近拉住一个剑修,笑着问道:“师兄,有空吗?能不能送我回十一峰吗?我可以给你丹药当报酬。” 凑巧的是,她拉住的那个人,还是杨清逸。杨清逸在看见沈歆然后,愣了片刻,然后严肃道:“看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沈歆然问道:“怎么了?” 杨清逸解释道:“你知道吗,我刚才上山的时候,居然听见有人说要搭我的剑。” 沈歆然的嘴角抽了抽,“那你为什么飞走?” 她还以为你没听见呢! 杨清逸也没反应过不对,自顾自地说道:“因为像你这么废物的人,我怎么可能一天之内遇见两次,所以我肯定是听错了。” 沈歆然:“……” 师兄,你有没有考虑过,两次都是她? 但不管怎么样,沈歆然还是靠着厚脸皮,成功让杨清逸答应送她回第十一峰。 就在距离第十一峰还有两座峰时,乔南根的声音突然雷霆般地响起:“哪个兔崽子,居然敢在十一峰渡劫,损坏了东西谁来赔!” 沈歆然抬头看去,只见十一峰的峰头飘荡着一阵劫云,越来越黑,越来越厚。而劫云的正下方,是她的住处。所以,这是男主在渡劫? 可他都还没化形,渡什么劫啊? 沈歆然顾不得震惊,赶紧拍了拍杨清逸的肩膀,“师兄,快送我去那个地方。” 杨清逸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看去,眉头一皱,“那里有劫云,飞剑上不去。” 沈歆然叹了口气,“那你放我下来。” 等落地后,沈歆然就朝着自己的住处狂奔。 汤良辰从隔壁的第十峰下来时,只见沈歆然不顾一切地往十一峰上跑。 他还摇了摇头,感慨道:“乔南根才化神初期,这丫头不会以为渡劫的是乔南根吧!看来我这次帮乔南根收了个好弟子!” 而此时的乔南根将弟子全部赶下山,他则是独自站在沈歆然的住处外,注视着峰上的劫云。 劫云这么厉害,至少是渡劫中后期,他们峰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如天神之怒,直接劈向了沈歆然的住处。那由木头搭建的屋子在雷电的威力下瞬间四分五裂,化为飞灰。 屋子的正中央,一只杂毛狐狸端坐不动。他的识海深处,无数的魔核与妖丹的碎片,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随意地飘散在虚空之中。 在这片星海的正中央,一颗由魔核和妖丹的碎片融合而成的内丹正翻滚着,随着内丹的翻滚,劫云越来越厚,雷电越发狂暴。 沈歆然跑回来时,已经开始电闪雷鸣。只见只见一道道雷无情地劈向了男主,而他却紧闭着双眼,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这让沈歆然心中一紧,男主不会出事吧!她直接冲过去,抱着男主就冲出劫雷的包围圈。 胡长风在沈歆然的怀抱中缓缓睁开了眼。 只见沈歆然一边朝山下狂奔,一边对他大骂道:“你傻啊,雷劈你,你不知道躲吗!” 他的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所有人看见劫雷,都跑得远远的,她为什么要冲过来救他? 劫雷看着到手的猎物被人带走,转而对着沈歆然劈来,沈歆然身形灵动,开始绕山遛弯。 山下的人被沈歆然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躲避天劫? 劫雷连续好几次劈歪了,它怒了,变得更加狂暴,电蛇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雷柱,它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冲沈歆然。 沈歆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直接往隔壁的山峰跑去。 这引来了汤良辰的怒吼:“你祸害你们十一峰就够了,别祸害我们第十峰啊,我们峰上那么多药草,被雷劈坏了,你赔钱啊!” 沈歆然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如果累了,那就吃一颗灵元丹,瞬间恢复体力。如果一颗不够,她吃一瓶! 可她跑到半山腰的位置,身后却突然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劫云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而旋涡周围的云层越来越厚,颜色也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深邃的墨黑色。 这是要来一波大的? 沈歆然看了眼怀里的男主,哭丧着脸,“我也帮不了你了,要不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话是这么说,可等到劫雷劈下来时,她还是把男主丢了出去,准备一个人承受。 她死了还可以换个小世界,但男主死了,这个小世界就完了,她也会被困在这里。 胡长风被丢出去的时候看了沈歆然一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在落地前,他身形一转,挡在了沈歆然正前方。 “轰隆隆!”一声巨响,雷柱击中了胡长风。 顿时山崩地裂,岩石崩飞,尘土飞扬。周围的空气被电离,形成了一片片电光闪烁的区域。 沈歆然咽了咽口水,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烤肉的味道,突然就有点饿了呢。 沈歆然没时间查看男主的情况,因为劫雷居然还有一道,还冲向了她。她看见后,转身就跑,想要通过遛弯消散这道雷。 劫雷被戏耍了太多次后,它学会了转弯。 沈歆然在转第三个弯时,被劈了个正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电得焦黑,长发在雷电的冲击下根根直立,如同被狂风肆虐的野草。 沈歆然打了个嗝,嘴里冒出一丝黑烟。趁着自己还有意识,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丹药,像什么补血的,恢复灵气的,每种都来了一点。 她晕过去前,还不忘咒骂:妈的,堂堂劫雷,居然这么记仇!劈了男主就算了,还要劈她!不就是带着你多遛了几道弯吗!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4 在沈歆然的识海深处,劫雷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肆意冲撞,试图挣脱束缚。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把他困在了这里。 沈歆然看着识海中那根突然多出来的一根深蓝色的绳子,也有点懵。 这是劫雷?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沈歆然直接对着五灵根喊道:“你们不是喜欢打架吗,给我狠狠地揍他!” 五条灵根立马冲向劫雷。劫雷感受到了威胁,开始四处逃窜。但五条灵根的速度更快,它们巧妙地围追堵截,将劫雷困在了中央。 紧接着,五条灵根毫不留情地发起了攻击。原本粗壮如婴儿手臂的劫雷,在五条灵根的合力打击下,瞬间变得细如丝线,力量大减。 劫雷感到自己的力量在消散,它向沈歆然冲去。沈歆然本以为劫雷要发起最后的反抗,没想到它竟然跪在了自己面前,做出了求饶的姿态。 沈歆然:“……” 亏你还是劫雷,居然这么没出息。 她淡淡的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放过你,让你不消散。” 劫雷赶紧点头。 但他却在心里恶狠狠地暗想:别等他找到机会,否则他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沈歆然醒来时,是在三天后的早上。 易晓玥在看见沈歆然睁开眼睛后,就对她笑着感慨道:“你终于醒了!” 房间内的布局让沈歆然感到陌生,她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沙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哪?” 易晓玥笑着回答道:“你的住处被雷劈没了,正好我平日里喜欢去药田住,这里的房子一直空着,就让你过来住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开始打量房间内的布局。正好看见了梳妆镜,镜子里的她浑身焦黑,仿佛动一下,都会掉落黑色的皮。 沈歆然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哭。她这么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但更让她崩溃的还在后面,乔南根听说她醒了,就拿着一张清单找到了她,“这些是你和你那个宠物损坏的东西,说吧!怎么赔?” 沈歆然叹了口气,只能把自己还没捂热的灵石拿了出来,但远远不够。 乔南根:“除去这些灵石,你一共还欠我十万五千八百块中品灵石。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零头给你抹了,你还欠我十万五千块中品灵石。” 沈歆然抬头看着乔南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五千的零头能一起抹了吗?” 乔南根一声冷笑,“你说呢!” 沈歆然不说话了。 当然,这还没结束,因为没过多久,汤良辰也找了过来。看着汤良辰手中的清单,沈歆然抢先一步开口,“说吧,我欠你多少?” 汤良辰笑着说道:“你一共欠第十峰二十万八千九百块中品灵石。”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我在第十一峰从山上跑到山下,都只欠了十万。我才跑到你们十一峰的半山腰,怎么可能欠二十万!” 汤良辰的笑容异常温柔,“我们第十峰长满了药草,且价值连城。你最后那一道劫雷让我们的药草死了一大半,你还觉得二十万多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是我没灵石了。” 汤良辰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只要你认账就行。如果你实在没灵石,就用丹药还吧!修真者寿命很长,只要你活得够久,总能还清。” 沈歆然瞬间泪眼汪汪,恨不得抱着头,仰天长叹:啊,那她得炼多少丹?还多少年债啊! 乔南根瞥了沈歆然一眼,冷笑道:“现在知道后悔了,我都只敢在外面站着,你倒是胆子大,还敢进去帮那个丑狐狸挡雷劫。” 尽管乔南根的语气很凶,沈歆然却感受到了他的关心。 沈歆然问道:“胡长风呢?”这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得让男主跟她一起还债! 乔南根眉头一皱,反问道:“什么胡长风?” 沈歆然沉默片刻后道:“额……就是那只丑狐狸。” 乔南根轻描淡写道:“那么大的雷柱,早就被雷劈得连渣都不剩了。” 沈歆然惊呼道:“怎么可能!” 乔南根叹气道:“我一直在那里守着,我还能骗你吗,雷劫之后,那里只有一个深坑。” 乔南根暗自感慨:那个丑狐狸八成是个妖,一个妖能修到化神期,实属不易。但好在他死在雷劫之下,否则他们修真界又要受制于妖界。 夜色如海,树叶轻摇,天际线似乎被深邃的黑墨所笼罩。随着一阵风起,房间门被吹开了,一位白衣男子缓步进入房间。 男子面容俊美,轮廓分明,宛如雕塑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狐狸般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闪烁着勾人的光泽。 盘古开天辟地,以无上神力将混沌一分为二,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神族自此掌管世界,成为世间万物的主宰。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神族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成为了传说中遥不可及的存在。 人们只知道在仙之上还有神,却不知道如何成为神,神的道路似乎已经封闭。 神是最公平也是最神秘的存在,因为要成为神,不仅要有人的身体,还得同时具备妖魔的特质,这是对修炼者最大的考验。 胡长风的视线放在床上,那里躺着一个浑身焦黑,头发竖起的少女。 他低声呢喃:“你既能为了洗灵髓夺我的妖丹,也能在我渡劫之时,替我抵挡那致命的天雷。吴清歌,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胡长风说完后,转身离开,他的衣摆随风飘扬,宛如一位从天而降的神只,令人心生敬畏。 前世的魔核跟着他一起回来了,他的体内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魔气,但妖气还远远不够,所以,他得去一趟妖界,才能融合下一颗内丹。 别人是修仙,而他,要成神! 尽管乔南根再三说明,但沈歆然还是不相信。毕竟,男主死了,这个世界也完了。但这个小世界还好好的,那就证明男主还活着。 所以,她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了最后一道雷劫劈下来的地方,只见那里多了一个数十米的深坑,而男主不见踪迹。 但男主怎么会失踪呢?他不会是被人带走了吧!沈歆然第一时间想到了郝丁艳,毕竟她在这个宗门,只得罪了郝丁艳一个人。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5 沈歆然直接找到郝丁艳,她正一个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神色抑郁不得志。 趁着郝丁艳不注意,沈歆然直接冲上前,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心声丹。 在沈歆然的研制下,心声丹已经做到了入口即化。郝丁艳想吐出来,蹲下身子,拼命地抠嗓子眼,但是完全没用。 只听见沈歆然对她问道:“我的狐狸呢?” 郝丁艳眼眶一红,这段时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对着沈歆然大吼道:“你有病啊,我怎么知道你的狐狸在哪里!” 沈歆然看着郝丁艳眼底的青黑,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郝丁艳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但她吃了心声丹,应该不会说谎。 沈歆然转身离开,刚到第十一峰的山脚, 就看见吴洁莹跑了过来,她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问道:“你没事了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事了。” 吴洁莹这才松了口气,师尊让她出去办事,没想到一回来,就听说自己妹妹被天雷劈了的消息。吓得她来不及和师尊复命,直接找了过来。 吴洁莹看着沈歆然被烧焦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不就是一只狐狸吗,你怎么这么傻!” 沈歆然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别担心,我吃了乌发复生丹,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了。至于身上的黑痂,等它掉了就没事了,说不定我还能白两个度呢。” 但吴洁莹还是瞪了沈歆然一眼,“以后可不准做傻事了,否则我就告诉爹娘,让他们揍你。” 沈歆然赶紧挽着吴洁莹的手,撒娇道:“姐,你这么好,肯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爹娘吧!” 让吴宏源和宋丽恒知道,肯定会心疼。 吴洁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沈歆然在第十一峰的住处还在修建,所以告别吴洁莹后,她就回到了易晓玥借给她的住处。 进门后,她突然灵光一闪。男主不会是觉得欠了太多的债,一个人跑了吧! 妈的,一点男主的担当都没有! 沈歆然赶紧呼叫系统,系统还是没反应。 沈歆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剧情崩了就算了,男主还跑了,那她的任务还做吗?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一天,她欠的那些灵石就得还。想到这里,沈歆然就想哭,她叹了口气,开始炼丹。 熟练的起锅烧火,等锅热后,放入药草,用金元素将其包裹,然后就是通过控制火焰控制锅内的温度。只听见“砰”地一声,锅裂了。 可是锅怎么会裂开呢? 沈歆然突然想起什么,她看向识海内的劫雷,咬着牙道:“是不是你!” 劫雷听见沈歆然的质问后,转身就跑。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沈歆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对着五条灵根吩咐道:“给我揍他!” 劫雷奋起反抗,他堂堂劫雷,害怕你们这几根麻绳!但五灵根仗着人多,围殴他一个。他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就被五灵根打趴下了。 劫雷再次跑到沈歆然面前,做求饶状。 沈歆然没有心软,双手环抱于胸前,眼睁睁看着一米长的劫雷被五灵根打得只剩一半,才淡淡地开口:“还敢做坏事吗?” 劫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也看出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歆然这才让五灵根停下,她看着裂了个口子的铁锅,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补。 沈歆然用手碰了碰铁锅的裂缝,只听见“咔嚓”一声,铁锅在她的面前,裂成两半。 好吧,现在连补都不行了我。 小铁,你陪了她这么久,是她对不起你啊! 第十峰是药修,第十一峰是医修,第十二峰是炼器师。沈歆然决定去隔壁的十二峰碰碰运气,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合适的铁锅。 沈歆然到山脚后,就找了个身穿蓝衣的师兄问路:“请问你们炼器的地方怎么走?” 蓝衣师兄看见沈歆然的脸后,瞳孔瞬间放大,向后退了好几步。“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左转就到了。” 蓝衣师兄的话随着他的声音一同消失在沈歆然的视野里。这让沈歆然又想哭了,她知道她现在很丑,但也不用这么对她吧! 按照蓝衣修士的指引,沈歆然到了炼器堂。她刚一踏入堂内,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空气中弥漫着炽热的气息和金属的气味。 沈歆然的目光在炼器堂内游移,她可以看到各种炼器工具和材料。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半成品,从剑身到盾牌,每一件都显露出即将成型的雏形。 角落里,巨大的风箱正被几个体修奋力踩动,为炉火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氧气,使得火焰更加旺盛。 在炼器堂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炼炉,炉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空间。 炼器师们围绕着炼炉,他们的动作粗犷而有力,每一次锤打都显得铿锵有力,充满了节奏感。 沈歆然走到中央,笑着问道:“师兄,请问你可以帮我打造一口铁锅吗?” 崔武的脸被火焰熏得通红,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了手中的铁锤上,“可以,五十中品灵石。” 沈歆然也没想到,她和一口铁锅的距离居然是五十块中品灵石。 她沉默良久后道:“如果你出材料,我自己打造,能少多少灵石?” 崔武挥舞着铁锤,严肃道:“那也得十块中品灵石。” 沈歆然的灵石都还给了乔南根,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那我能不能用丹药抵?” 崔武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沈歆然,瞬间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发出了一声惊呼:“你不会是吴清歌吧!” 沈歆然眼前一亮,“师兄知道我?”那能不能再给她少点啊! 崔武点了点头,笑道:“你被劫雷劈了,还欠了三十万灵石的事情已经在宗门内传开了。” 沈歆然:“……” 这种荣耀她不想要。 崔武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瞧你这么可怜,那块铁皮我就送你了,不收你灵石。” 沈歆然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她拍了拍崔武的肩膀,严肃道:“师兄,你以后需要炼丹,可以找我,我给你打八折。为什么不能直接免费,因为我还欠了三十多万灵石呢。等我还完了,就给你免费。” 崔武被沈歆然逗笑了,“工具都在墙上,你想要什么样的铁锅,自己敲吧!只不过你细胳膊细腿,能挥动铁锤吗?” 沈歆然抱着崔武送她的铁皮,走向了熔炉。挥不动也得挥,谁让她穷呢。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6 沈歆然尝试着拿起铁锤,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不禁感叹:这铁锤是真的重啊! 她先将铁皮放进熔炉,用熔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将铁皮烧得通红。拿出来后,便开始了她的锻造工作,挥动铁锤对铁皮进行敲打。 铁锤的重量对她来说是个挑战,每一次挥动都需要她用尽全力。但一个时辰过去了,铁皮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沈歆然眉头一皱,她知道必须采取一些技巧。她尝试在铁皮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金元素,利用自己的灵力引导金元素与铁皮结合。 在金元素的作用下,沈歆然居然在铁皮上看见了一层淡淡的纹路,这应该是铁皮的内部结构。 她顺着纹路开始敲打,铁锤落在铁皮上的声音变得更加清脆。火光与锤影交织,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火星四溅,铁皮在重击下逐渐变形。 崔武时不时就会来沈歆然一眼,没想到她居然还敲得有模有样。这让崔武也高看沈歆然一眼,能挥动铁锤的女人,少之又少啊。 他不知道的是,沈歆然全凭对胡长风的怒火,才坚持到现在。 沈歆然将铁皮当成胡长风,每敲一次,都在心里暗骂:该死的胡长风,给我留下一屁股账跑了,敲死你!敲死你…… 金碧辉煌的狐王殿内。 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正搂着一个美人,调笑道:“今晚我去你房间,可好?” 美人的手放在男人的胸口,娇嗔道:“大王想来便是,我求之不得呢。” 男子用手捏住美人的下巴,刚要吻下去,狐王殿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 狐王直接站起身子,对着青年男子大骂道:“你是谁?敢来我狐王殿闹事!” 胡长风向着狐王靠近,动作优雅而从容,“当初我来狐族求助,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 狐王瞬间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只杂毛小狐狸啊!这么快就修炼成人形,看来天赋不错。” 胡长风唇角微微上扬,“多谢你的夸奖,如果不是你当初把我赶出狐族,我也不会有今天。” 狐王一声嗤笑,“那又如何,你的外祖都死在了我手里,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狐狸能奈我何。” 胡长发伸出手,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杀了你啊。” 狐王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真是好大的口气!” 狐王的一句话还没说说完,胡长风就冲了过去,他手掌穿透了他的肚子,拿出了他的内丹。 胡长风收回手,用狐王的外套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鲜血。他笑了笑,“做了坏事是会有报应的哦,而你的报应就是我。” 胡长风吸收着狐王妖丹上的妖气。狐王瞬间倒地,到死的那一刻,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刚开始被狐王搂在怀里的美人正蜷缩在椅子背后,只听见胡长风冷冷道:“过来。” 美人吓得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上次还要冷漠。“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美人这才从椅子后面走出来,她“扑腾”一下,跪在了胡长风的面前。 胡长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问道:“妖族现在最强的大妖是谁?” 美人颤声回答:“是九幽天阴蛇。” 狐王在妖气消散后,变成一只年迈的白毛狐狸,他的腹部有一个血窟窿,而他的储物戒则是掉落在了地上。 胡长风看着地上的储物戒,思考了片刻,一个伸手,储物戒飞到了他的手上。 胡长风闲庭信步般离开,美人直接瘫坐在地,额头直冒虚汗,他们妖界的天,要变了。 门口的守卫看见胡长风后,都躲得远远地,毕竟,能一招杀死狐王的人,他们惹不起。 胡长风离开狐王殿时,明明没有风,却觉得后背有点凉,是谁在说他坏话? 在沈歆然的不懈努力下,以及对胡长风不停歇的咒骂下,铁皮终于有了一定的形状。天色变黑,沈歆然将铁锤放回原位,准备先去吃饭。 崔武见状,对她笑道:“怎么?坚持不下来了?” 沈歆然摆了摆手,“我饿了,先去吃饭,明天再来。” 崔武点了点头,“行,铁皮我帮你收好。” 沈歆然咧嘴一笑,“多谢师兄。” 崔武就看着沈歆然嘴角的黑痂随着她的动作皱裂,露出里面的白皮,他直接打了个寒颤,“你这段时间还是别笑了,有点吓人。” 沈歆然:“……” 妈的,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些。 等她的伤好了,她也要开始美容养颜,到时候用美貌震惊这一群体修! …… 和其他峰截然不同,第十二峰的晚上呈现出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犹如白昼。这里没有夜晚的宁静,而是充满了活力与喧嚣。 炼器师们在夜晚依旧忙碌着,铁锤在火光中起落,声音铿锵有力。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的目光锐利,扫过每一个炼器师,随后,他的声音在炼器堂内回荡:“你们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听到高长老的喊声,炼器师们加大了手中的力气,铁锤敲击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火光也随着敲击的节奏跳跃,照亮了整个炼器堂。 崔翔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围着炼器堂转了一圈,观察着每一位炼器师的锻造情况。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里的一块铁皮上,他大步上前,拿起铁皮,仔细端详后,问道:“这块铁皮是谁敲的?” 崔武回答道:“是第十一峰的一个小师妹,她力气小,可能敲得没有我们好。” 崔翔摇了摇头,严肃道:“不,她比你们所有人都做得好。” 崔武感到奇怪,问道:“为什么?” 崔翔拿起另一块敲打完成的铁皮,对着所有炼器师喊道:“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两块铁皮有什么区别。” 炼器师们纷纷摇头,“没看出来。” 崔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众人一眼,没好气道:“那你们伸手摸一下!” 崔武最先伸手,“左边这一块好像更光滑。” 其他炼器师摸了之后,也跟着说道:“还真是,左边这个手感明显要好一点。” 崔武看向崔翔,问道:“爷爷,这是为什么?” 崔翔回答道:“因为她是顺着纹路敲的。” 崔武眉头一皱,“什么纹路?我们怎么看不见?” 崔翔一声轻笑,“你们能看见就奇怪了,我都是化神后才能看见。不过这个小姑娘居然也能看见,这倒是一大奇事。” 崔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7 清晨,那一抹焉红的日光刚刚爬上山头。 沈歆然迷迷糊糊睁开眼后,只觉得胳膊酸痛,完全抬不起来,要不还是休息一天吧! 沈歆然越想越对,倒头就睡。 这就导致崔翔在炼器堂等了足足一天,都没等来想等的人。 他将怒火发泄到自己孙子身上,“你不是说她今天会来吗?那人呢!” 崔武一脸委屈地说道:“她昨天的确跟我说她今天再来啊!” 崔翔举起手,狠狠地敲在了崔武的头上,“我再等一个时辰,如果她没来,你就完了!” 听见崔翔的话后,崔武一脸期待地看着门口,那个小师妹怎么还不来啊! 她不会是觉得太累了,不想来了吧! 不得不说,崔武猜中了沈歆然的想法。 一个时辰后,崔翔看向崔武,吩咐道:“明早之前,交给我十块锻造好的武器。” 崔武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看来今晚上得不眠不休了,小师妹,你真的把他害惨了。 沈歆然睡醒后,闲着没事,就开始修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修炼很顺畅,最明显的就是火灵根直接胖了一圈。 沈歆然也没多想,继续捕捉空气中的火元素,毕竟不论是炼器,还是炼丹,她都需要火元素。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火灵根变成了一个胖娃娃,没错,就是一个娃娃,巴掌的大小,张嘴就是:“主人,我终于变成人形了!” 沈歆然惊讶的瞪大了眼,谁家的灵根会化形啊?刚开始,她感到新奇,还有点高兴。 直到火灵根,也可以说是火娃一直识海大笑:“哈哈哈,我可以说话了,我好高兴啊!” 沈歆然被他吵得脑袋疼,直接对其吼道:“闭嘴!再吵吵就把你打成猪头!” 沈歆然吼完后,瞬间觉得心情舒畅。但没过多久,她就反应过来。看向其他几个灵根。 等等,她不会还有四个奶娃大礼包吧! 一个奶娃就这么吵了,如果她的识海住了五个奶娃,那得多闹腾啊! 啊啊啊,她不要这样,她能拒绝吗! 可拒绝是无效的,因为一个时辰后,金灵根也变成了金娃娃。他和火灵根手拉着手,在沈歆然的识海内一边转圈,一边大笑。 其他三个灵根只能趴在沈歆然到了身上撒娇,尽管他们不能开口,但沈歆然还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也想化形。 沈歆然:“……” 两个已经足够让她崩溃,第三个想都别想。 从今天开始,她拒绝吸收除了火灵根和金灵根以外的元素。孩子们,你们就当主人狠心吧! 次日清晨,沈歆然先到食堂吃饭,等吃完饭后,就前往了炼器堂。可她一走进去,大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沈歆然的心里泛起了嘀咕,就算她昨晚上给自己弄了个补水面膜,但效果也至于这么好吧! 崔武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青紫,他在看见沈歆然的那一刻,直接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小师妹,你终于来了!” 这让沈歆然还有点不习惯,难道她的美貌已经让这群炼器师震惊了? 崔武小跑到沈歆然面前,笑道:“你先在这等我一下,千万别走。” 说完后,他小跑离开。 沈歆然抱起自己上次只锻造到一半的铁皮到了熔炉,用炉火将铁皮加热后,拿出来就可以锻造。 可她的锤子刚碰到铁皮,身后就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你敲错了。” 沈歆然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你凭什么说我敲错了!” 崔翔背着双手,反问道:“你这块铁皮要拿来做什么?” 沈歆然回答:“铁锅。” 崔翔点了点头,“对,所以你要逆着纹路敲,才能增加摩擦力。否则你的铁锅用不了几次,就会开裂。” 沈歆然:“……” 所以她前天敲了一整天,都白敲了? 真的好气哦! 崔翔看着沈歆然,浅笑道:“你能看见物品的内在,天生适合当炼器师,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第十二峰?”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炼器师和医修谁赚得灵石多?” 崔翔扬起下巴,“那肯定是我们炼器师啊!我们打造一个灵宝,至少价值五千中品灵石,那群医修要炼多少炉丹药才赶得上。”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我在外面欠了点灵石,如果你能帮我还了,我就加入你们十二峰。” 崔武一听,赶紧拉了拉崔翔的袖子。 但崔翔已经发出了一声轻笑,“你能欠多少灵石,我帮你还了便是。” 沈歆然笑眯眯道:“不多,三十多万中品灵石。” 崔翔愣了片刻,看向崔武,问道:“她不会是吴清歌吧!” 崔武点了点头。 沈歆然:“……” 看来她在宗门的名声已经传出来了,连第十二峰的长老都知道她了。 崔翔沉默良久后道:“我突然觉得,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更适合当医修。” 沈歆然一声冷哼,“现在知道我是女孩子了,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堂堂一个长老,居然说话不算数。” 崔翔的脸涨得通红,如果非让他拿三十万中品灵石,他也不是拿不出来。 但只为了收一个弟子,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他还要留点灵石给自己养老呢。 沈歆然叹了口气,“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的出尔反尔让我的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崔翔咳嗽一声后问道:“你想要什么?” 沈歆然本来也没指望崔翔能帮她还三十万的灵石,她以退为进,“这样吧,以后我来炼器堂,工具和材料随我用。” 崔翔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行,没问题。”这丫头能用多少材料,给她便是。 沈歆然偷偷地笑了,耶耶耶,又找到一个致富的道路了。 崔翔刚离开炼器堂,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就收到了掌门的传音:“请各峰长老速来议事殿开会。” 李易之的声音非常严肃,只有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才会这样。所以,崔翔不敢耽搁,快速飞往议事殿。 其他长老都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议事殿,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议事殿就坐满了。 李易之坐在首位,严肃道:“妖族出现一个大妖,两天时间内杀了三大妖王。” 听见李易之的话后,乔南根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他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个杂毛狐狸。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 能在那么强的天雷下存活,还能在他眼皮子下消失,那他的修为是有多强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8 李易之环视一圈后,继续说道:“妖族的最后一个妖王向我们写了求救信,我和凌霄宗宗主商量了,决定支援妖族。” 第一峰长老点了点头,“对,放任这个大妖成长,对我们人族也不利。” 李易之严肃道:“那你们谁愿意去妖族?” 第一峰的长老率先站起身子,“我可以去。” 紧接着,第二峰,第四峰和第六峰的长老也站了起来。“我们也可以去。” 李易之对此感到满意,他看向乔南根,吩咐道:“乔长老也跟着一起吧,如果四位长老有什么意外,还能及时施救。” 乔南根点了点头,“可以。”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趟妖族之行,应该不会太愉快。 乔南根回到第十一峰后,就将几个亲传弟子叫到身边,包括沈歆然。 乔南根最先开箱姜德清,“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们不能松懈。” 姜德清率先点头,“弟子领命。” 乔南根又看向袁飞平,继续说道:“如果想出门历练,一定要和其他修士一起。你要记住,我们医修,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才能保住其他人的命。” 袁飞平点了点头,“弟子明白。” 乔南根最后看向沈歆然,严肃道:“还有你,不要忘了还欠我多少灵石,这段时间给我努力炼丹,回来后我要检查。” 沈歆然叹了口气,“哎,到我这里,话风怎么就变了。从小养在身边的弟子和我这种半路捡来的弟子终究是有区别的。” 乔南根气得举起手,恨不得给沈歆然来一个巴掌。这个不念好的玩意,他从小养到大的弟子到现在都还没看见过他的真传笔记呢! 妖族的最后一个妖王是狼王,在得知三大妖王都被杀后,立马给魔族和修士写了求救信。 魔族并没有回他,但好在人族答应了他的求救,还让十名长老来护他周全。 在人族长老没到来前,狼王睡觉都不敢睡太死,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醒。 在他的左顾右盼下,终于将人族的长老等来了。“我有预感,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走在最前面的一位长老来自凌霄宗,他摇了摇头,暗自感慨:他们以前那么忌惮妖界,没想到堂堂一个妖王,胆子居然这么小。 天剑宗第一峰的长老则是直接承诺道:“放心吧,我们这么多长老过来,肯定能护你周全。” 狼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讨好的微笑,“行,那就拜托各位长老了。” 看着狼王伏低做小的模样,长老们都觉得好笑。 长老团除去乔南根,一共有十人,他们开会后,决定五人一组,贴身保护狼王,剩余的人则是在狼王殿巡视。 乔南根直接回到了狼王给长老们安排好的房间休息,打打杀杀都是剑修的事,他们医修,从不掺和。 就在乔南根睡得迷迷糊糊时,只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叫,“狼王死了!” 然后就是各个长老的声音:“他往那边去了,快追!” 乔南根眉头紧皱,能在这么多长老的眼皮子底下杀掉狼王,那这个妖得多厉害! “他们都去找我了,你怎么不去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乔南根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时隔一个月,沈歆然在第十一峰的新住处终于修建完成。 她拿着自己锻造的铁锅,回到了第十一峰。在崔翔的指导下,她的铁锅逆着纹路打造而成。 不得不说的是,逆着纹路比顺着纹路累多了,她打造了小半个月,才将这一口铁锅打造完成。 看着自己亲手炼制而成的铁锅,沈歆然决定给她来一个小型的开锅仪式。 那就是炼丹! 毕竟,她还欠了三十多万灵石。 想到这里,沈歆然对胡长风的怨恨又深了一点。 起锅烧火,放入灵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这口铁锅比之前那一口铁锅好用。 就在她将大丸子分成小丸子时,袁飞平找了过来,“师妹,师尊回来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沈歆然只能放下已经搓了一半的小丸子,跟在袁飞平的身后。 乔南根站在炼丹堂外面,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青年男子,在四名弟子都到齐后,就开口:“这是你们的五师弟。” 乔南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眼身后的男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二师姐谭婧雪刚从外面历练完回来,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多了一个小师妹,又看着师尊带回来一个小师弟。 她眉头一皱,问道:“师尊,你当时收飞平时,不是说您以后再也不收弟子了吗?” 乔南根瞪了谭婧雪一眼,他咽了咽口水,大声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沈歆然则是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他的皮肤白皙,透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感。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注视,小师弟看向了他,笑着说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师姐怎么一直盯着我?” 沈歆然赶紧摇头。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可真好看啊! 乔南根看向了胡长风,笑着问道:“你看你想住哪里?我帮你安排。” 胡长风随手一指,“就那边吧!” 沈歆然顺着小师弟手指的方向看去,下意识回答:“那里有人住了,是袁师兄的住处。” 胡长风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乔南根赶紧看向袁飞平,吩咐道:“飞平,你小师弟想住你的住处,你换一个住处吧!” 袁飞平尽管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点头。 反而是谭婧雪为袁飞平打抱不平,“飞平在那里住了十多年了,凭什么说搬就搬。” 乔南根正要说话,胡长风就走向了袁飞平,这让乔南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让这个大妖伤害他的弟子。 好在胡长风只是帮袁飞平拍掉了肩上的一片叶子,然后从储物戒里拿出来一株仙草,浅笑道:“那将这一株仙草赠与师兄当补偿,可好?” 袁飞平很想拒绝,但仙草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的。” 沈歆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株仙草是寒星草,放在市面上有市无价的那种。 看来这个新来的小师弟是个土豪! 沈歆然直接走到小师弟面前,笑着问道:“小师弟,你是觉得那个方向采光很好吗?我的住处正好在袁师兄的隔壁,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胡长风瞥了沈歆然一眼,然后摇了摇头,“不用。”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29 沈歆然不死心,继续说道:“你这么有钱,东西肯定很多,一个房子放不下,加上我的住处,肯定就够了。” 可新来的小师弟还是摇头。 沈歆然叹了口气,“那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喊我帮忙。” 只要价钱到位,她什么都可以做,谁让她穷呢。 而胡长风终于点头,“等袁师兄离开后,你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吧!” 沈歆然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我也不要多了,你给我的东西比给袁师兄的稍微差那么一点就行了。” 沈歆然说完后,还用手指在小师弟面前捏了捏,示意她要的不多。 谭婧雪瘪了瘪嘴,这个新来的小师妹,真是没骨气,见钱眼开。 胡长风一个挑眉,“你帮我收拾房间还得收钱?” 沈歆然叹了口气,“小师弟,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以前养了一条忘恩负义的小狐狸,给我留下了一屁股的债,自己跑了!” 沈歆然自怨自艾,也没注意到在她说出“忘恩负义”四个字时,胡长风的脸色黑了个彻底。 还在一旁的乔南根赶紧站了出来,笑道:“我和你们小师弟赶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休息一下,飞平,你快去把房间腾出来吧!” 袁飞平察觉到沈歆然的小心思,生怕到手的仙草被人抢了,立马点头,“好的。” 在袁飞平腾空住处时,胡长风就一直在屋子外站着。等袁飞平拿着他的行李出来后,胡长风才看向沈歆然,“你不是说帮我收拾屋子吗,那你去吧!” 沈歆然一声冷哼,将头转向别处。这个新来的小师弟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钱都不给,就想让她帮忙,想都别想。 胡长风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株品相更好的仙草,递到了沈歆然跟前。 沈歆然眼睛都看直了,“这是给我的?” 胡长风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妖界别的没有,这种仙草,他还有上万棵。 就连谭婧雪的脸都涨得通红,忍不住开口:“其实……我也能帮你收拾屋子。” 之前还觉得新来的小师妹没见过世面,现在看来,还是她肤浅了。 沈歆然一看,居然又有人抢,她赶紧接过仙草,放进自己的储物袋。这样下来,她离还完三十万灵石又近了一小步。 夜半,沈歆然的房间门突然被一阵妖风吹开,胡长风踏着风走了进来。 他居高临下,视线落在床上的人影上,冷哼道:“说我忘恩负义,到底是谁在忘恩负义!” 房间门大打开,寒风直吹沈歆然的脸颊,她下意识扯了扯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胡长风在看见毛毯的那一刻,脸腾地一下红了,逐渐蔓延耳后根。这个女人居然用他的毛做成毛毯,还盖在了身上,睡得香甜! 就算喜欢他,也不能这样啊! 她真是……真是太不要脸! 胡长风快步离开,还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门大打开,是说昨晚上怎么那么冷。她也没多想,简单洗漱一下,就去食堂吃早饭。 当初嫌弃男主的狐狸毛太多,直接丢进了储物袋,前段时间降温,她就把它制成了毛毯。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拥有一床狐狸毛制成的毛毯,爹娘再也不用担心她受寒啦。 沈歆然从食堂回来时,居然在自己的住处外看见了那个新来的小师弟,她走上前,笑着说了句:“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新来的小师弟对她摇了摇头,“已经吃了,师尊让你带着我炼丹。” 沈歆然点了点头,也没多想,毕竟,她刚到十一峰时,乔南根也让袁飞平带着她炼丹。 “先说好,我炼丹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你能学就学,学不了就找三师兄。”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沈歆然的住处布置得很简单,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然后就是一排架子,架子上放着的都是她炼好的丹药。 既然要炼丹,那肯定要先了解丹药。 沈歆然拿起她最新研制的养颜丹,解释其成分与效用:“这是养颜丹,用养颜草和阴灵木制成,吃了可以美白。我之前被雷劈了,变得很黑,就是吃了这个,才恢复了以前的皮肤。” 胡长风的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会被雷劈了呢?” 沈歆然叹了口气,“以前养了个小狐狸,招来雷劫,为了帮他挡雷劫。” 胡长风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另一瓶丹药,问道:“这又是什么?” 沈歆然淡淡地一瞥,然后就回答道:“这是心声丹,服用者将无法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 只见胡长风轻轻地拧开了盖子,闻了一下。 沈歆然赶紧制止:“此丹无解,切勿随意尝试。误食者需等待半个时辰,药效才会消退。” 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胡长风就将一粒心声丹塞进了她的嘴里。沈歆然惊呆了,她胡长风的眼神带着一丝薄怒,“你干什么!” 胡长风眨了眨眼,“我想看一下这个药效怎么样。” 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恨不得给胡长风来一个巴掌,“那你自己吃,你喂我干什么!” 胡长风一脸无辜,“你不是让我别乱吃吗?” 沈歆然:“……” 妈的,好气哦。这个小师弟怕不是傻子吧! 沈歆然咬着牙道:“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可胡长风就跟没听见她的警告似的,一边参观着架子上的丹药,一边对她问道:“还说你为什么要帮那只狐狸挡雷劫?” 沈歆然开始在心里背诵二十四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可这根本不管用,沈歆然还是说了出口:“因为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就得魂飞魄散! 沈歆然为了不让自己说更多,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跑离开,准备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看来以后炼丹,还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沈歆然的话让胡长风愣在了原地,所以,他的命比她自己还重要! 她就那么喜欢他? 想到这里,胡长风红了脸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0 而沈歆然捂着嘴,跑到了山脚的竹林才停下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等了半个时辰,药效过了后,她才走出竹林。 刚走到半山腰,就看见了汤良辰,他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表情严肃。沈歆然猜测,汤良辰很可能是来催她还灵石。 沈歆然犹豫着不敢上前,就在她转身,想要悄悄溜走时,身后传来了汤良辰低沉的嗓音,“吴清歌,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沈歆然叹了口气,该来的总归躲不掉,她走到了汤良辰跟前行了个礼,“汤长老,早上好。” 汤良辰的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严肃道:“你欠我们第十峰的灵石不用还了。” 沈歆然着实怔了一下,不用还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可天上怎么会掉馅饼,还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她的头上。 她那么多年的言情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沈歆然向后退了一步,正色道:“如果你是想从我的身体里挖个什么东西,拿去拯救你的爱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汤良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爱人?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如果想让我帮你去哪里送死,我也绝不同意!” 汤良辰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无语,“放心,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沈歆然一脸狐疑,“你会对我这么好?” 汤良辰冷笑道:“如果你非要还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歆然皱眉问道:“如果能不还,当然是最好的。但你为什么突然不用我还了?” 汤良辰正要开口,就想到某个男人的警告。他无奈道:“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堂堂一个长老,跟你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沈歆然一脸感动,“你早该这么想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爱美的臭老头了。并且,我以后的丹药都收你半价。” 汤良辰:“……” 他是爱美的臭老头? 突然想收回刚才的话,怎么办! 汤良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想到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他都感到后怕。 沈歆然没有察觉到汤良辰的异常,也可以说是下意识忽略掉了汤良辰的异常。 三十万的欠债突然少了三分之二,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足以让她冲昏头脑。 她哼着歌,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远远看见了乔南根,他在自己的门口踱步,就跟专门在等她似的。 沈歆然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走上前,问道:“师尊这是找我有事?” 乔南根点了点头,刚张开嘴,沈歆然就抢先一步开口:“我欠你的那十万灵石也不用还了?” 乔南根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只能点头。 沈歆然觉得,她可没有吴洁莹那样的好运气,一天之内,被同样的馅饼砸中两次。“师尊,如果你被人威胁了,就眨眨眼。” 乔南根愣住了,他是眨眼还是不眨眼呢?乔南根的一双眼睛瞪得贼大。 沈歆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发出一声惊呼,“师尊,谁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威胁你!” 一墙之隔的胡长风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这个乔南根可真不中用,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 乔南根收到胡长风的传音后,愣了片刻,然后就在脸上挤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人威胁我。” 沈歆然瘪了瘪嘴,一脸的不相信,“你之前连五千灵石都不答应帮我抹掉,这可是十万中品灵石,你真的舍得?” 乔南根正要说话。 沈歆然又抢先一步开口:“你不要说,你堂堂一个长老,不跟我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个理由汤长老已经用过了。” 乔南根:“……” 这个汤良辰怎么把他想好的理由以前说了! 看来撒谎也是一门技术活。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能自己猜测:“难不成有人帮我还了?” 乔南根愣在了原地,他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人家自己猜出来的。 就连胡长风都对沈歆然的话感到了一丝诧异,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这个状态,就明白她猜对了,她继续问道:“是谁帮我还了账?” 乔南根沉默片刻后道:“你继续猜吧。” 乔南根不等沈歆然说话,转身就走,他感觉他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会说漏嘴。 乔南根来到了隔壁的第十峰,他和汤良辰两人站在峰顶,看着远方的云海。 汤良辰突然开口:“你就让他一直在你的峰上待着?” 乔南根叹了口气,“他非要在那里待着,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不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听他的话吗!” 汤良辰眉头紧皱,“那我们要把他的事情告诉宗主吗?” 乔南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真要和他硬碰硬,我们全宗门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汤良辰微微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剑修只知道打打杀杀,可问题是这个人,他们也打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 汤良辰说完后,想起什么,他转向乔南根,一脸激动地问道:“他给了你什么?” “他给了我十株梦瑶仙草。”乔南根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反问道:“给了你什么?” 汤良辰笑道:“他给了我十株琉璃仙芝。” 乔南根看着远方的云,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他对我们并没有恶意,既然如此,只要他不危害宗门,就由他去吧!” …… 沈歆然现在可以说是无债一身轻,所以,她又给自己奖励了一锅养颜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又可以变成那个肤白貌美的萌妹子了。 眼看到了中午,沈歆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其实,不论是吴洁莹还是袁飞平,都已经辟谷。 但沈歆然觉得,辟谷丹只能填饱她的肚子,却抚慰不了她的心。 刚打开门,就看见新来的小师弟也从他的住处出来,沈歆然对着他挥了挥手,笑着喊了句:“小师弟也去吃饭吗?一起呀!” 胡长风点了点头,“好啊。” 沈歆然一边哼着歌,一边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只听见小师弟对她问道:“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沈歆然眼角弯弯,“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欠的三十万灵石有人帮我还了。” 胡长风控制上扬的唇角,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是谁帮你还了?” 沈歆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然是我姐姐!” 胡长风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觉得是你姐?” 沈歆然咧嘴一笑:“在这个宗门内,除了我姐姐,还会有谁对我这么好。” 胡长风一声冷哼,之前还觉得这个女人聪明,现在一看,她真是蠢得要命!分明是他帮忙还的,她难道猜不出来吗?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1 正好此时吴洁莹站在第十一峰的山脚,她的手中还有好几个木盒。 沈歆然看见她后,立马小跑上前,笑着问道:“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洁莹笑着回答:“刚回来不久。” 沈歆然点了点头,看来吴洁莹是刚回来就帮她把账还了,多令人感动啊! 她又问:“你这次历练有什么收获?” 吴洁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沈歆然,浅笑道:“我又在秘境找到了好几株仙草,想着你可能喜欢,就给你送过来了。” 沈歆然将头靠在沈歆然的脖颈,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仅帮我还账,还送我仙草。” 吴洁莹愣了片刻,她是打算这次回来先帮妹妹还一点账,但她还没去啊。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已经能猜出来她想干什么了。 吴洁莹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这都是应该的。” 沈歆然更感动了,这是什么绝世好姐姐啊。男主根本配不上她这么好的姐姐! 还在一旁的胡长风暗自咬紧牙关,这个蠢女人,吴洁莹能有多少灵石,怎么可能一口气还三十万! 沈歆然将自己炼制的养颜丹拿了出来,递给了吴洁莹,笑道:“姐,这是养颜丹,一日一粒。吃完了跟我说,我再给你炼制。” 吴洁莹没有拒绝,接过来就放在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沈歆然和吴洁莹手挽着手,走向食堂。 等走了一截路才发现,哎,那个新来的小师弟呢?怎么不见了? 算了,先不管他,还是姐姐更重要。 …… 在深夜的寂静中,一场悄无声息的雪悄然降临,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线穿透窗帘,大地已被一层轻柔的霜白覆盖。 沈歆然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她随手披上一件外套,走向门口。 门一开,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今天可真冷啊! 门口站着的是新来的小师弟,他身上的狐裘一看就很暖和,只听见小师弟对他说道:“我饿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睡意的迷糊:“然后呢。” 胡长风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吩咐道:“帮我买早饭,我要吃烧鸡。”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 沈歆然小声嘀咕道:“谁大早上吃烧鸡啊!” 但她也没多想,穿好衣服就下山,向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走到半山腰了才察觉到不对劲,她凭什么要帮小师弟买烧鸡啊! 但路已经走到一半,再加上她自己也要吃早饭,沈歆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寒风如刀割般刺骨,沈歆然紧紧裹住身上的棉袄,早知道就把那个毛毯带着了。 沈歆然觉得,如果此时还有人在天上飞,那她可以称他为勇士。 而她抬头一看,还真有。 而食堂的门口,一个个勇士从飞剑上跳下来,而他们的鼻子处,还有着疑似冻成冰柱的鼻涕。 沈歆然看见后,偷偷地笑了,她还以为这群剑修不怕冷呢。 沈歆然拿着买好的烧鸡敲响了小师弟的房间门,门很快就被打开。小师弟接过烧鸡,转身就进去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沈歆然都惊呆了,这个小师弟怎么这样啊! 她咳嗽一声后道:“小师弟,这个烧鸡五个下品灵石,你还没给我呢。” 尽管灵石不多,但苍蝇肉也是肉啊。 胡长风面无表情,“我没灵石。”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对着小师弟讨好一笑,“没关系,仙草也可以接受。” 胡长风摇了摇头,“仙草也没有。”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你之前不是很有钱吗?” 胡长风一声冷笑,“我养了一条狗,它不慎咬伤了别人。为了承担责任,我不得不用我所有的积蓄来赔偿受害者的损失。” 沈歆然啧啧称奇,这么一件小事,小师弟竟然倾尽所有来赔偿。要么是那条狗咬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这个小师弟在装大款。 沈歆然觉得,第二个的可能性要高一点。 她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至少你养的那条狗身价涨了!它以前只值几个灵石,但它现在还加上了你的全部身家。” 胡长风瞥了沈歆然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是真没听懂他在嘲讽吗?胡长风将沈歆然推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沈歆然吃了闭门羹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她也没说错啊,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可真小气! …… 一日之计在于晨。沈歆然吃完早饭后,就开始修炼。随着她的修炼开始,周围的灵气仿佛受到召唤,化作无数光点向她聚拢。 沈歆然专注地捕捉着空气中飘荡的火元素和金元素,再将它们凝聚成自身的力量。 火娃的声音突然在她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焦急:“主人,我的灵气又被人抢走了!” 紧随其后,金娃也加入了呼喊:“我的灵气也没了,肯定又是那个坏狐狸!”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什么坏狐狸?” 火娃解释道:“本来我们早就能化形,可你每次修炼,那只坏狐狸就会提前把你转化好的灵力吸走,真是太过分了!” 沈歆然愣了片刻,所以她之前觉得修炼很通畅的根本原因是男主离开了,现在男主回来了,又开始吸走她的灵气。 小师弟居然是男主? 沈歆然气得牙痒痒,妈的,给她留下一屁股的债,等她的账被还完了,才知道回来。 沈歆然对吴洁莹帮她还账这件事深信不疑,毕竟她问了吴洁莹,吴洁莹也没否认。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相信男主会有那么好心。 沈歆然不再修炼,而是开始看书。 没过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沈歆然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那个新来的小师弟。她在心里冷笑:还想吸她的灵气,想都别想! 胡长风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不修炼?” 沈歆然表情淡淡,“累了,不想修炼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学着将胡长风早上推她的样子,将胡长风推了出去。哼!只要她不修炼,你就别想吸她的灵气! 胡长风站在门外,暗自思忖: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他隐藏得这么好,她不可能发现!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2 沈歆然等了小半个时辰,将门偷偷打开了一条缝,很不错,男主已经回去了。 她将自己常用的东西收拾好,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沈歆然来到了隔壁的第十二峰,直奔炼器堂。 崔武正站在熔炉前,火光映照着他刚毅的面庞。当他注意到沈歆然进来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你找谁?这里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 沈歆然眨了眨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崔师兄,是我呀。” 崔武听见那熟悉的音色后,才恍然大悟,“你是吴清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眼前的女孩肌肤白皙如雪,透着健康的红润,显得细腻而有光泽,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黑炭完全是两个人。 沈歆然嘴角上扬,“我之前那么黑是因为我被雷劈了,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 崔武又问:“你今天怎么来炼器堂了?是想打造什么东西吗?” 沈歆然笑眯眯道:“这不是太长时间没过来,想来逛一逛嘛!” 女孩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崔武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他咳嗽一声后道:“那你先逛,我去炼器了。” 崔武说完后,转身就走。 沈歆然则是在炼器堂转悠起来,每当看见感兴趣的武器,她都会驻足停留。“师兄,你这是在打造什么?” 被问话的炼器师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专注地盯着他手中的作品。 她称呼他为师兄,难道他们第十二峰终于要迎来第一个小师妹了吗? 炼器师屏住呼吸,说话都有点结巴,“这……这是七宝琉璃环,每个环可以发射出上百枚毒针,很适合女孩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师兄。” 炼器师还有点失望,为了不被这个漂亮的小师妹看扁,他开始用力捶击,只为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小师妹。 沈歆然说完后,就继续往前。看见感兴趣的,继续提问。这就导致炼器师们的锤击一次比一次重,生怕被旁人比下去。 崔翔刚走到炼器堂的门口,就听见了响亮的锤击声。他感到了奇怪,自己今天还没进去,这群小兔崽子怎么这么用力? 崔翔背着双手走进炼器堂,刚想夸一下这群小兔崽子,就和逛完一圈的沈歆然迎面碰见,他眉头一皱,“你是吴清歌?”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句:“崔长老好。” 崔翔点了点头,“正好我有事找你,你跟我过来一趟吧!” 沈歆然就这么跟在崔翔的身后,到了第十二峰的峰顶,只听见崔翔严肃道:“我想要炼制一个仙器,你来给我打下手吧!” 沈歆然瞬间两眼放光,正好她不想回第十一峰,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她对着崔翔问道:“包吃住吗?” 崔翔:“……” 本以为这丫头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就这?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论仙器是否炼成,我都可以给你五万中品灵石,” 沈歆然本来就对打造仙器很感兴趣,听见崔翔说还有灵石,她就更感兴趣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崔翔噎住了,“倒也不用这么快。” 沈歆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崔翔一眼,“一日之计在于晨,要炼仙器,自然要趁早。亏你还是个长老,怎么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崔翔:“……”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小辈训斥,偏偏还无力反驳。 沈歆然就这么在第十二峰住下,开始了她在炼器堂的新生活。 崔翔想要炼制开天斧,这柄斧头据说拥有破除一切障碍的力量,无论是实体的壁垒还是修真者修炼中的瓶颈,都能一斧破之。 沈歆然的工作就是帮助崔翔敲击材料,使之成形。只不过,这一次她敲击的不再是普通的铁皮,而是坚硬无比的玄铁。 玄铁的硬度远超铁皮,沈歆然以前一锤子就能让铁皮变形,现在却要连续敲击十次,甚至更多。且每一次敲击,都需要她用尽全力。 尽管很辛苦,但看着玄铁在她手中逐渐成型,沈歆然也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这天早上,沈歆然刚从崔翔为她安排的临时住处出来,就看见了乔南根站在炼器堂的门口。 沈歆然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句:“师尊。” 乔南根一声冷哼,“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师尊,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要认崔翔当师尊了!” 沈歆然摆了摆手,严肃道:“在弟子心里,你一直是最好的那个师尊。” 乔南根,“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第十一峰,我还可以教导你炼丹。”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是用铁锅炼丹,师尊你不生气了?” 乔南根笑得温和,“我已经想明白了,只要你能成功,用铁锅也没关系。” 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师尊,你这是又被人威胁了?” 乔南根瞪了沈歆然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我怎么可能被威胁。” 沈歆然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对于乔南根而言,丹炉才是正统,他怎么可能同意自己用铁锅。 崔翔走过来时,正好看见沈歆然和乔南根交谈,吓得他赶紧上前。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把她带回去。” 乔南根沉着脸,质问道:“这是我的弟子,我还不能带回去?” 崔翔将沈歆然拉到他的身后,“我最近在炼制一个仙器,需要她的帮忙。” 乔南根眉头一皱,“你三十年前就想炼制仙器了,但你哪次成功了。再说了,她一个医修,能帮你什么。” 崔翔感到了心塞,“……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不能把她带走。” 乔南根想到还在第十一峰上等着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我劝你最好让她回去,我今天是好好跟你说,别人就没有我那么好的脾气了。” 崔翔才不管那么多,他挡在沈歆然前面,一副护犊子的模样,“那我不管那么多,谁都不能把她带走。” 沈歆然感动坏了,“崔长老,你可真好。” “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乔南根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3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如同掩面含羞的仙子,窥视着人间的宁静。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没过多久,房间门就被人猛地推开,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响亮。 乔南根正在蒲团上打坐修炼,他缓缓睁开眼,声音平和:“你来了。” 崔翔迈步走入房间,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了他那愤怒的脸,“你的峰上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乔南根站起身子,反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会听吗?” 崔翔:“……” 他好像还真的不会听。 但想到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崔翔还是忍不住抱怨,“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把这种人带回来。” 乔南根一声轻笑,“你以为我愿意?” 崔翔没好气道:“那现在怎么办?” 乔南根摇了摇头,叹气道:“既然你打不过人家,那就只有顺着他来。” 崔翔皱眉纠结良久,放沈歆然回去意味着他的仙器没人帮他锻造,很有可能又会失败。但不放她回去,自己又承受不住那个男人的怒火。 沈歆然睡醒后,吃完早饭就去了炼器堂,刚把锤子拿起来,就看见崔翔走了过来。她对着崔翔笑着说了句:“崔长老,早上好。” 可崔翔却对她皱眉道:“我仔细想了一下,你是女孩子,力气又那么小,不适合炼器。你还是回十一峰,当你的医修吧!” 沈歆然瞪大双眼,质问道:“崔长老,你昨天还不是这么说的。” 崔翔红着脸咳嗽一声,因为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凡间不是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吗。 沈歆然微眯着眼,用审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崔翔,“你不会也被人威胁了吧?” 崔翔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呆在十二峰。” 沈歆然瞬间明白,她拍了拍崔翔的肩膀,严肃道:“别怕,这件事交给我了。” 沈歆然说完后,就走出了炼器堂,她回到了十一峰,找到胡长风时,他正躺在两个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晒太阳。 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声,他还抬起头,对自己笑了笑,“小师姐回来了?” 沈歆然撸起袖子就走了过去,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威胁了崔长老?” 胡长风站起身子,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小师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装吧,怎么不装死你呢。“我不管,我要帮崔长老炼仙器!” 可胡长风此时却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嗓音低沉,“不要撒娇。” 沈歆然瞪大双眼,谁撒娇了,她分明是愤怒!你懂不懂什么叫愤怒!她的眼睛像两个小火山口儿,四周都是红的。 胡长风帮沈歆然拿掉头上的杂草后,继续说道:“想在十二峰继续炼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每天晚上得回来住。” 沈歆然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凭什么,我想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 胡长风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这也是为小师姐着想,毕竟小师姐炼器时总是忘记修炼。” 沈歆然不说话了,妈的,不就是想蹭她的灵气吗!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这边的崔翔一直在炼器堂等着,看见沈歆然回来后,立马迎了上去,问道:“你还好吗?” 沈歆然摆了摆手,“放心吧,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我可以继续帮你炼器。” 听见沈歆然的话后,崔翔长松了一口气,“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歆然咬着牙道:“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崔翔试探性地说道:“你是宠物?” 沈歆然瞪大双眼,反驳道:“我是主人!” 崔翔:“……行吧,你开心就好。” 夜幕降临,沈歆然借着朦胧的月色,回到了她第十一峰的住处。本以为胡长风已经休息,谁知他还在那棵大树下,就像是专门在等她似的。 沈歆然心中一紧,却只是冷哼一声,她没有停下脚步,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可她的手刚触碰到房门,胡长风便站起身来,嗓音柔和,“既然小师姐回来了,那就快修炼吧!” 沈歆然扬起下巴,“今天太晚了,不想修炼。”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她只答应回来睡觉,可没答应回来还要修炼。 胡长风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回答,并没有过多为难,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孤寂。沈歆然见了,还有点心酸。可想起胡长风的所作所为,她便不再心软。 就在这时,从胡长风的袖子里掉落了一个石头状的物件,它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道光芒,吸引了沈歆然的注意。 沈歆然心中充满好奇,等到胡长风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她走上前去,捡起了那块石头。 令她惊讶的是,这竟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她好奇地摸索着戒指,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沈歆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片像阁楼一样的地方。 这难道就是戒指的内部空间? 沈歆然在这里逛了起来,只见周围的架子上摆满了仙草,以及各种珍奇古玩和灵宝器材。 沈歆然一声冷哼,男主之前还说他的仙草都没了,现在看来,他的话里没有一句是真的。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戒指她真的好想拥有啊!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沈歆然在屋内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门掀开一条细缝,窥视着外头的动静。确定四周无人,她才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门。 然而,就在她准备关门的瞬间,斜后方突然传来胡长风的声音,“小师姐这是要去哪儿?” 沈歆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她猛地回头,只见胡长风正站在他的住处门口,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沈歆然心中不禁有些发虚,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去十二峰帮崔长老炼器。” 胡长风点了点头,“我昨晚赏月的时候掉了一个戒指,不知小师姐是否看见?” 沈歆然心中万分不舍,她一个咬牙,才把戒指拿出来,“这是我昨晚上捡到的,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拿回去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4 沈歆然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戒指,随着胡长风伸手接过,她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他的纤细的手指上。 胡长风感慨道:“实不相瞒,这个戒指是我外公留给我的传家宝,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打开。” 沈歆然蓦然一愣,她瞪大双眼,好奇地问:“你自己也打不开?” 胡长风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能打开,那她岂不是那个有缘人? 胡长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听小师姐这个口气,难不成师姐能打开。” 沈歆然心中一喜,笑道:“对啊,我可以打开。既然只有我能打开,那你要不要把这个送给我,里面的东西我们平分。” 胡长风眉头微蹙,面露难色:“按理说,我应该把它送给小师姐,但这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最后一个东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沈歆然问道:“那你怎么才能把它送给我。” 胡长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一边说道:“我外公最大的期望盼着我成才,可我现在连修炼的门都没摸到,想来真为他感到心酸。”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带你修炼,你就把它送给我?” 胡长风笑了笑,“如果小师姐能带我修炼,那自然是最好的。想必我外公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就算我把这枚戒指送给小师姐,他也不会生气。” 沈歆然点头同意,“行,那我以后上午去十二峰炼器,下午教你修炼。” 胡长风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对着沈歆然弯腰点头,“那就拜托小师姐了。” ……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沈歆然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安静地坐在蒲团上,周围灵气涌动,宛如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向她汇聚而来。 沈歆然的识海里已经有了金娃和火娃,没有一刻不觉得吵。为了不让其他灵根也变成娃娃,她专注地捕捉空气中的金元素和火元素。 胡长风则坐在房间的角落,闭上眼睛,吸纳着沈歆然炼化过的灵力。 回到天剑宗后,他尝试过吸收其他人的灵力,包括乔南根。但他们的灵力杂质太重,这也是他为什么执着于让沈歆然回来的原因。 他的体内已经有两颗由妖丹碎片和魔核碎片融合的内丹,这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沈歆然识海中的火娃感受到了灵力的流失后,发出了不满的咆哮:“主人,主人,那个坏狐狸又在吸收我们的灵力。” 沈歆然叹了口气,无奈地安慰道:“他给得太多了,你们先忍一忍吧!” 火娃委屈地呜咽:“呜呜呜,你为什么要把灵力送给他,你不爱我们了吗?” 金娃也加入了哭泣的行列:“呜呜呜,我也想要灵力,我也想要灵力……” 沈歆然只觉得脑袋疼,她的语气变得严厉:“闭嘴,再吵就把你们打回灵根。” 火娃和金娃瞬间噤声,识海中恢复了平静。 沈歆然就这么修炼了一个下午,既然收了胡长风那么多东西,她总得付出些什么。直到饭点,她才缓缓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筋骨。 胡长风也在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 沈歆然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胡长风站起身子,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灵力有点单一。” 沈歆然心中暗自吐槽: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以为这是饭店,居然还点上菜了! 胡长风叹了口气,“如果一直是这样,我外公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要不你还是把那个戒指还给我,说不定我哪天就能打开了呢。” 沈歆然捂住了怀里的戒指,“不用了,我有办法,一切交给我。” 胡长风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他站起身子,淡淡地说:“那只能再次拜托小师姐了。” 沈歆然一脸严肃地点头,进了她的口袋的东西,别想拿出来。不就是灵力单一了吗,她下次每种元素都来点,肯定能满足你。 …… 沈歆然就这么开始了她的日常,上午在十二峰炼器,下午带领男主修炼。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半年已逝。 第十二峰的峰顶上空突然出现五彩斑斓的光芒,如同梦幻般的帷幕,覆盖了整个天际。 云层在天空中剧烈翻腾,变化出各种奇特的形状,宛如神兽在其中游走。 这等奇景,自然惊动了天剑宗的所有人。 乔南根正在第十峰的峰顶上,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奇景,他感慨道:“崔翔炼了三十年,没想到还真让他炼出来了。若让凌霄宗的人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汤良辰就站在一旁,他也跟着点头,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乔南根御剑在云层中穿梭,准备回十一峰。正好看见崔翔御剑过来,两人在空中相遇,乔南根率先开口:“恭喜啊!” 崔翔连声道谢:“这还要多亏你收了一个好弟子。当初你和汤良辰一起抢吴清歌当弟子,我瞧那孩子五灵根,还觉得你们脑子出问题了。早知道她这么厉害,我说什么也得和你抢一抢。” 乔南根眉头一皱,这和吴清歌有什么关系? 崔翔摆了摆手,急匆匆地说:“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宗主那里还等着我回话呢。” 乔南根只能继续向着十一峰御剑,没想到居然在半山腰看见了沈歆然。 他御剑下去,停在距离沈歆然两米处的空中,问道:“那个仙器是你炼成的?” 沈歆然先是一愣,然后就摆了摆手,谦虚地说:“不是,我只负责帮崔长老敲打玄铁。” 乔南根点了点头,心想这还差不多,看来崔翔还是高看了沈歆然。不过,需要别人帮忙敲玄铁,看来崔翔也也老了。 乔南根正准备御剑离开,就被沈歆然拉住了袖子。“师尊,能让我搭个剑吗?” 乔南根有些无奈:“你进宗门也有两年了,怎么连最基础的御剑都没学会?” 沈歆然挠了挠头,辩解道:“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那些剑修也不会炼丹啊。” 最重要的是,剑修的内卷太严重了,每日挥剑万次,还只是入门,她可受不了这个苦。 乔南根一噎,竟然无法反驳,他只好说:“行了,你上来吧。” 沈歆然就这么搭上了顺风剑,她笑眯眯道:“师尊,你把我放在我住处的门口就行了。” 乔南根:“……” 这孩子脸皮怎么那么厚,他说了送她回去吗?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5 这天清晨,乔南根突然召集所有弟子集合,“我收到了医师联盟的消息,医师大赛将在下个月举行,如果你们有意参加,记得尽早报名。” 沈歆然好奇地问道:“医师大赛是什么?” 谭婧雪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亏你还是医修,连医师大赛都不知道。” 但她说完后,还是耐心地解释:“医师大赛是医师联盟举办的比赛,类似于我们宗门的大比,每隔十年举办一次,比赛分为两个阶段。医师联盟的长老会根据选手炼制的丹药评定等级。大师兄是五品丹师,师尊则是八品丹师。” 沈歆然眨了眨眼,继续追问:“那这个等级有什么用呢?” 姜德清沉思了片刻,“……好像也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至少你以后给丹阁卖丹药时,可以卖个更好的价钱。”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姜德清低垂着头,接着说道:“师尊,弟子十年前已经参加了一次,这十年来我感觉没有太多突破,这次就不参加了。” 乔南根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向谭婧雪和袁飞平,询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谭婧雪毫不犹豫地回答:“弟子想参加。” 袁飞平也紧随其后:“弟子也想参加。” 沈歆然眼珠一转,虽然她的丹药并不卖给丹阁,但如果参加了医师大赛,她以后的丹药也可以冠以几品丹师的名号,这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于是,她对着乔南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师尊,我也想参加。” 乔南根的眉头紧皱,“你用铁锅炼丹,还是别出去给我丢脸了。”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辩解道:“师尊,你一年前让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说不管用什么炼丹,只要能炼出来,那就没问题。” 乔南根没想到自己一年前的话竟然给自己留下话柄,他眉凝纠结,“你如果想参加,就必须用丹炉,否则就别说是我乔南根的弟子。” 沈歆然立刻点头答应:“好的,乔长老。” 乔南根被气得眼皮直跳,他怎么收了这么混账个徒弟。他深吸一口气,转向胡长风,语气温和:“小胡,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玩一玩?” 沈歆然高喊道:“师尊,他还不会炼丹。” 乔南根瞪了沈歆然一眼,转向胡长风时,脸上又恢复了和蔼的笑容:“没关系,只要能烧火就行。”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暗自冷笑,这个欺软怕硬的臭老头! 胡长风的余光扫过沈歆然微抿的唇,他微微一笑,“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一起去吧!” 乔南根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随后出发。” 离开时,姜德清和胡长风并排走在一起,他转向胡长风,笑着问道:“对了,一直叫你小师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胡长风简短地回答:“我叫胡长风。” 这让走在前面的袁飞平愣了愣,他回过头,眉头微蹙,“如果我没记错,小师妹以前养的一只狐狸,好像就叫胡长风。” 沈歆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对啊,这人怎么能和狐狸取一样的名字呢。” 沈歆然本来还想嘲讽一下胡长风,随着他的一个眼神过来,沈歆然立马闭嘴,毕竟,自己身上还有他的传家宝呢。 袁飞平没察觉到沈歆然和胡长风之间微妙的气氛,还自顾自地说道:“那小师妹和小师弟还真是有缘啊,不,应该说是小师妹和小师弟的父母有缘,毕竟,他们想到了同一个名字。” 胡长风眼眸低垂,因为他的名字是前世的吴清歌帮忙取的,他用习惯了,就一直没有改。 沈歆然走着走着,就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凉意。回头一看,就发现男主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她打了个寒颤,不就多说了一句话,男主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沈歆然回到自己的住处,火速收拾好东西,然后就找到了谭婧雪,笑着说道:“二师姐,能让我搭一下飞剑吗?” 谭婧雪看着沈歆然脸上讨好的微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胡长风则是直接走到了袁飞平的身后,把袁飞平吓了一大跳,“小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胡长风表情淡淡,“搭剑。” 袁飞平笑了笑,“小师弟也没学会御剑?” 胡长风摇了摇头,“学会了,但是太累了,不想御剑。”最重要的是,他飞起来,不需要用剑。 袁飞平:“……” 所以他就不会累了吗? …… 医师大赛在玉清城举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沈歆然到了玉清城就开始东张西望,“这么多修士都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袁飞平自进城后,便一直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显眼,仿佛生怕被什么人认出。 谭婧雪瞪了袁飞平一眼,然后才回答沈歆然的问题:“也不全是,有很多都是来参观的。”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一转身,就看见乔南根正盯着一个方向出神。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身着凌霄宗的长老服饰,气势非凡地站在那里。 老头也注意到了乔南根的目光,他带着凌霄宗的弟子走向乔南根,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么多年不见,师兄还是一点没变啊!” 乔南根将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回应:“这么多年不见,你也还是老样子。” 老头发出了一声嗤笑,“这些就是你的亲传弟子吧,话说你的大弟子才是五品丹师,也不知道剩下这几个怎么样。” 乔南根脸色一沉,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这就不劳烦你关心了。” 老头笑得更加得意,“师兄,你停在化神初期也有将近三十年了吧!五十年前,你比不过我,五十年后,你的弟子一样比不过我的弟子。这都是命,做人不能一直往前看,也得认命。” 乔南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转头看向谭婧雪一行人,严肃道:“我们走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6 沈歆然对着离她最近的袁飞平悄悄问道:“三师兄,那个老头是谁?” 袁飞平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乔南根,压低声音道:“那是师尊的师弟,名叫田云深,和师傅关系一直不好。他年轻的时候天资不好,被师尊一直压在下面。后来,师尊到了瓶颈期,他反而涨势迅猛,每次看见师尊,都会冷嘲热讽一番。” 谭婧雪也跟着叹气道:“我十年前陪大师兄参加比赛时,也遇见了他们,他们赢了比赛,将大师兄说得一文不值,大师兄的丹心都差点破了,最后还是师傅请来了音修,才让大师兄重新找到希望。”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只知道天剑宗的四个老头是被天剑宗挖来的,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往事。也对,如果不是在凌霄宗受人欺辱,谁会愿意来排名第二的天剑宗。 沈歆然跟在乔南根身后,进了一家客栈,而乔南根订好房间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要休息片刻,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关上房间门,并布了一个结界。她叹了口气,因为她感受到了,乔南根似乎陷入了一个自我内耗中。 但沈歆然没有被这样的情绪感染多久,她转向谭婧雪,眉眼弯弯,“二师姐,眼看快到中午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 谭婧雪闻言,眉头微蹙,“吃饭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服用辟谷丹。距离大赛不过半月,我们还可以在客栈中修炼。” 沈歆然亲昵地挽住谭婧雪的胳膊,撒娇起来,“我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你就陪我一同去嘛!再说了,修炼也不急在这一时。” 谭婧雪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仅此一次。” 沈歆然随即转向袁飞平,带着笑意,“三师兄,你也一起来吧!” 袁飞平听后,连忙摆手拒绝,“外面人太多了,你们去就好,我就不凑这个热闹。” 谭婧雪瞪了袁飞平一眼,“叫你去你就去,你如果再不出去多与人交流,真要变成呆子了!” 袁飞平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那好吧。” 沈歆然满意地转身朝外走去,却发现胡长风主动跟在了她的身后。她眉头一皱,“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呀。” 胡长风却只是笑了笑,语气轻松,“小师姐请客,我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沈歆然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客栈。 她向一位当地人询问了一番,得知玉清城中口碑最佳的酒楼是梦回楼,于是她直奔目的地。 梦回楼的名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尽管没有到饭点,但酒楼内也有了好几桌客人。 沈歆然挑选了一张位于角落的桌子,她招手叫来了店小二,声音清脆,“小二,把你们这儿的特色菜都上一份。”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沈歆然正准备吃,酒楼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和不屑。“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天剑宗的万年老二啊!” 沈歆然一抬头,就看见三名身穿凌霄宗服饰的弟子站在酒楼的门口,而刚才发出声音的,正是走在前面的那一位。 沈歆然眉头一皱,看向谭婧雪,调侃道:“师姐,你听见了吗?这怎么有狗在叫啊。” 钟晓龙气得脸色涨红,“你说谁是狗呢!” 沈歆然瘪了瘪嘴,“谁搭话我就说谁呗。” 钟晓龙一声冷笑,“你也就现在得意,等比赛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沈歆然眯眼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看到时候是你输,还是我赢。” 钟晓龙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两种方式有区别吗?他咬着牙道:“你大师兄当初也一样嘴皮子厉害,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我,丹心都差点毁了。” 谭婧雪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子,对着钟晓龙吼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袁飞平赶紧拉住谭婧雪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师姐,比赛之间禁止选手闹事,违者逐出比赛,我们还是忍一忍吧!” 谭婧雪这才不情愿地坐下身子,但有凌霄宗的人在,她根本吃不下东西。 和谭婧雪相比,沈歆然可以说是大快朵颐,自从离开天剑宗,她连续小半个月在飞剑上度过,每天都吃辟谷丹,她对热腾腾的饭菜的渴望,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从不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陷入自我内耗。 直到钟晓龙一行人吃完,谭婧雪还没怎么动筷子。只见钟晓龙走到她的边上,洋洋得意道:“依我看呐,你们这些人就是犯贱,非要挑战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谭婧雪气得握紧了拳头,但又拿钟晓龙没办法,因为她知道,钟晓龙很有可能是在故意激怒自己,等自己动手后,他就对医师协会卖惨。 钟晓龙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离开,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哈哈哈,都是废物!” 沈歆然看向谭婧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二师姐,你想揍他们吗?” 谭婧雪没好气道:“怎么不想,但比赛期间,不准选手闹事,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歆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那我们就不被发现呗。” 夜幕降临,钟晓龙带着凌霄宗的两名医修吃完晚饭后,一行人谈笑风生地返回客栈。 路上,一个弟子略带担忧地问道:“师兄,我们今天那么讽刺天剑宗的弟子,会不会有点不妥?” 钟晓龙一脸鄙夷之色,“怕什么,他们就是些软柿子,不敢真的对我们动手。”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几人突然感到头上一紧,麻袋套头,视线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刚才还在说话的那个医修惊慌失措地大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快放开我们!” 沈歆然冷静地做了一个手势,谭婧雪便拉着他迅速转入一条幽深的巷子。 袁飞平站在中间,虽然内心不情愿,却也硬着头皮拉着麻袋跟了进去。 沈歆然先对着装有钟晓龙的麻袋狠狠地拍了拍,然后才把他拉进巷子。 胡长风没有动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巷口,说是帮忙望风,但他已经灵力布下一个结界,就算巷子里动静再大,也不会被人发现。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7 沈歆然走进巷子后,开始对钟晓龙进行拳打脚踢,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麻袋遮住了钟晓龙的视线,他看不清楚是谁,只能猜:“你们是不是天剑宗的人?” 沈歆然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没想到钟晓龙在这种情况下还挺聪明。 钟晓龙在痛苦中大喊:“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告诉药师联盟,让他们取消你们的比赛资格!” 沈歆然一声冷哼,聪明人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激怒对方。她下手更加狠辣,巷子里回荡着沉闷的打击声和钟晓龙的惨叫。 大约过了半小时,沈歆然三人才走出巷子,而巷子里的惨叫声已经消失。 谭婧雪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看向沈歆然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真没想到,这个小师妹居然这么对她的胃口。 袁飞平这是第一次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他环视一圈后,压低声音道:“我们回去了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这还不够。” 袁飞平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沈歆然的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你去把他们三个人的衣服脱了,让他们三个抱在一起。” 袁飞平一脸纠结,“这……不好吧。” 谭婧雪瞬间明白了沈歆然的意图,她兴致勃勃地说道:“那我去。” 袁飞平拦住了谭婧雪,“还是我去吧!” 袁飞平皱着眉头走进了巷子,地上是已经被他们打晕了的三人。他将他们的衣服脱了下来。出于同是医修的份上,给他们剩下了一条底裤。 但看着三具抱在一起的肉体,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惹谁都不能惹小师妹,她的手段太狠了。 沈歆然本想看一下袁飞平的行动结果,可她刚伸出脑袋,就被人按了回去。 “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个女孩。”胡长风懒洋洋的,以不可抗拒的口吻开口。 沈歆然一声冷哼,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不让看就不让看,又不是没看过。” 胡长风瞥了沈歆然一眼,问道:“那你还看过谁的?” 听见胡长风的质问后,沈歆然才发现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她抬起头后,就发现胡长风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而谭婧雪则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我随口一说,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胡长风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 …… 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歆然便早早地从床上爬起,几乎同时,谭婧雪也打开了房门。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彼此的默契不言而喻,异口同声地问道:“一起?” 接着又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好啊。” 袁飞平在房间里听见了动静,也打开了房门,默默地跟在沈歆然和谭婧雪的身后。 乔南根感到奇怪,走出房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胡长风下楼,他问道:“你们去干什么?” 胡长风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去看戏。” 巷口对面正好是一家面馆,由于太早,只有零星几个客人,而老板已经在熬汤。 沈歆然觉得,就算看戏,也不能空腹。她转向谭婧雪和袁飞平,问道:“你们要不要吃面?” 袁飞平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了辟谷丹,还不饿。” 谭婧雪则是一脸激动地看着巷子的位置,“你吃吧,我现在吃不下。” 沈歆然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这才转向胡长风,问道:“你要不要来一碗?” 胡长风点了点头,“给我来一碗牛肉面吧!” 沈歆然咧嘴一笑,然后对着面馆老板喊道:“老板,我们要一碗牛肉面和一碗排骨面。” 老板动作麻利,不过一刻钟,便将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了桌,他还笑着说了一句:“小心烫,吃完了如果不够还可以加。” 沈歆然一边吃着面,一边盯着巷口的位置,只见一群散修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壮汉面露难色,他环视一圈后,走进了巷子,本想在巷子里撒泡尿,却没想到看见了三具白花花的肉体。 壮汉一眼认出了散落在一旁的衣服是凌霄宗弟子的服饰,他尿也不撒了,出了巷子就和同伴们笑道:“快进去看,有好东西。” 散修们一个个走进去,当其看见三具肉体时,纷纷被吓了一大跳,发出了惊讶的感叹。 钟晓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一群陌生男人正盯着他看,他眉头一皱,直接大喊:“你们这群散修知不知道我是谁,识相点就给我滚开!” 壮汉笑着点头,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凌霄宗的弟子。” 另一名散修也摇了摇头,调侃道:“真没想到你们凌霄宗的人玩得这么野。” 凌霄宗的人平时仗着宗门,经常欺负他们这些散修,这次看凌霄宗的人以后怎么出来见人。 钟晓龙这才发现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没穿衣服,而自己的腿上还趴着他的师弟。 钟晓龙慌忙抱紧了一旁的衣服,并发出了一声大喊,“啊!” 清晨的宁静被钟晓龙的尖叫声打破,他的两名师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吵醒。 他们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尴尬处境,不禁吓了一跳。顾不得分辨衣服的主人,他们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 沈歆然听到钟晓龙的喊声,意识到好戏已经上演,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急忙冲向巷口。 面馆老板见她离开,赶紧大喊:“姑娘,你还没付账呢!” 沈歆然边跑边喊道:“胡长风,帮我结账!” 胡长风擦了擦嘴,然后才站起身子,掏出一块灵石放在桌上,平静地说:“不用找了。” 面馆老板一看,居然是一块上品灵石,赶紧喜滋滋地放进自己怀里。 胡长风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沈歆然后面。 当沈歆然赶到巷子时,巷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修士。而钟晓龙已经穿好衣服,只不过,他拿的是他师弟的衣服,明显不合身。 钟晓龙面对围观的人群,焦急地解释:“我和师弟昨晚被人打晕了,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沈歆然见状,直接大声喊道:“你不用解释我们都懂。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8 钟晓龙闻声望去,看到沈歆然站在人群中,还向他眨了眨眼。 钟晓龙愤怒地指着沈歆然:“肯定是你搞的鬼,把我们打晕了,还把我们的衣服脱了。” 沈歆然摊了摊手,装作一脸无辜:“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钟晓龙气红了眼,威胁道:“我已经传信给我师尊,你给我等着。” 沈歆然瘪了瘪嘴,轻蔑地说:“说不过我就喊人,你们凌霄宗的医修也不过如此。” 沈歆然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威严而冷冽的声音,“我们凌霄宗的医修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来置喙!” 袁飞平看见田云深后,赶紧走到沈歆然边上,压低声音道:“小师妹,我们回去了吧!” 沈歆然笑了笑,因为大鱼终于上钩了。她语带双关地说:“田长老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弟子在外面丢了人,急着来清理门户了?” 钟晓龙一见田云深,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奔至田云深身边。 他带着哭腔哭诉:“师尊,我们昨晚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就被人套住头,用麻袋打了一顿,肯定是天剑宗的这群医修干的。” 沈歆然眉梢一挑,“既然你说你被麻袋套住了头,那你又是凭什么断定是我们所为?” 钟晓龙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对着沈歆然吼道:“你少装蒜,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我们上午讽刺了你们,晚上就遭到了报复。” 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嘴贱啊,那你怎么还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沈歆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田云深。 田云深目光如炬,看向沈歆然,声如洪钟:“晓龙是我的弟子,我相信他绝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既然她说你打了他,那你就肯定打了他!” 沈歆然故作惊讶,“怎么?田长老打算偏袒自己的弟子,对我屈打成招?” 钟晓龙见状,一脸得意地说道:“知道害怕了?那就老老实实把真相说出来。” 沈歆然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退后一步,娇柔做作道:“哎呀,我好怕怕啊。” 田云深眉头紧锁,正欲开口。沈歆然就冲出巷子,她边跑边高喊:“大家快来看,凌霄宗的三个男弟子睡在一起,他们的师尊田云深为了掩盖他们的丑事,想要将我杀人灭口了。” 钟晓龙一听,气得在原地跺脚,怒吼道:“你胡说什么,快给我闭嘴!” 田云深也被沈歆然气得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戏弄,他加快脚步,向着沈歆然追去。 沈歆然利用自己身材灵活的优势,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力求让声音穿过每一个角落,“救命啊,谁能救救我这个可怜又无辜的小医修啊。” 城里的修士们被沈歆然的喊声惊呆了,他们看向沈歆然后面,的确有个凌霄宗的长老紧随其后,难道这是真的?凌霄宗的弟子居然玩得这么花! 袁飞平则是懵了,他转向谭婧雪,不知所措,“怎么办?这事儿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谭婧雪也咽了咽口水,神色紧张,“我们还是给师尊传个消息吧。” 田云深目送沈歆然的身影渐行渐远,心中一急,直接从袖中摸出一张闪烁着微光的极速符,迅速贴在身上。 随着符箓的力量发动,他的身影如离弦之箭,朝着沈歆然的方向疾飞而去。 胡长风见状,眉头微蹙,指尖轻轻一弹,街道旁的一个货架发出了一声吱嘎声,缓缓倾斜。 摊主惊慌失措,急忙大喊:“快让开!” 但一切已经太迟,货架轰然倒塌,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田云深的身上。他一声闷哼,推开沉重的货架,挣扎着想要继续追赶。 然而,摊主却紧紧拉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喊道:“你把我的货架弄倒了,你得赔钱!” 田云深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他咬牙切齿地说:“分明是你的货架把我砸到了,我不让你赔钱都算不错的,快给我松开!” 摊主却不依不饶,冷笑道:“要不是你跑这么快,我的货架能倒下来吗?” 田云深无奈,只能从怀中掏出一小袋灵石,随手丢给摊主,算是了结了这桩意外。等他再次抬头时,沈歆然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沈歆然早在昨天晚上就已调查清楚了医师联盟的位置,所以她一路直奔医师联盟。 一进门,她就大声喊道:“凌霄宗的钟晓龙和他的两个师弟在街上睡觉,被我发现了,他们的师傅田云深想要杀我灭口。” 医师联盟当值的长老姓黄,他眉头一皱,不解地问:“你说的在街上睡觉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给了黄长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红着脸道:“哎呀,就是那个意思。有的男的喜欢女的,但有的男的喜欢男的,” 黄长老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 田云深紧赶慢赶,终于赶了过来。看见黄长老后,先是一愣,然后就行了一个礼,焦急地辩解:“黄叔,你别听这个丫头乱说。” 田云深说完后,还不忘恶狠狠地瞪沈歆然一眼。 沈歆然一看,这个老头辈分居然这么大! 她赶紧赶紧跑到黄长老身后,怯生生道:“黄长老,我都站在你面前,他都敢瞪我,如果你不在,他说不定就杀了我。” 黄千峰看了田云深一眼,责备道:“田云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威胁一个小姑娘呢?” 田云深跺了跺脚,急忙辩解:“我没有啊。” 乔南根接到谭婧雪的传信后,心急如焚,立刻施展身法,几个呼吸间便赶到了医师联盟。 此时,医师联盟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修士,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乔南根拨开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沈歆然一看见乔南根,立刻扑到他的面前,哭诉道:“师尊,弟子委屈啊!你如果再不来,我都要被田长老灭口了。” 乔南根响彻云霄般喊道:“田云深,你平日里挤兑我也就罢了,怎么能背着我欺负我的弟子!”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39 这还是田云深第一次看见乔南根这么愤怒,他眉头紧锁,辩解道:“我不过是说了两句重话,是她自己发疯开始乱跑。”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又到了她出场的时候了。她先走到围观的群众面前,一脸委屈地问道:“田长老刚刚是不是一直追着我跑,表情特别凶狠?” 看戏的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沈歆然又找到一个跟过来看戏的散修,问道:“田长老是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威胁我,他的弟子钟晓龙甚至想对我屈打成招?” 散修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通,只能点头。 沈歆然看向医师联盟的黄千峰,偷换概念:“你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田长老的确想对我灭口,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追杀我。” 田云深气得直咬牙,“真希望你的比赛成绩也能像你的嘴皮子一样利索。” 沈歆然眼角弯弯,“承蒙您看得起,拿个前三不是问题。” 田云深他直接从怀中摸出一枚心声丹,冷声道:“我这里有心声丹,只要你吃了,就会说实话,你敢不敢吃?” 沈歆然微微一笑,反问:“那如果我吃了,说出来的实话不是你期待的,你又如何?” 钟晓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大声说道:“那我把脑袋拿下来给你当球踢!” 沈歆然点头,笑道:“好,一言为定。在场这么多修士都看着,都要为我作证哦。” 修士们纷纷点头,有的还起哄道:“好,我们为你作证。” 谭婧雪站在一旁,她张了张嘴,想帮小师妹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妹接过那颗心声丹,面不改色地将其吞服。 钟晓龙紧张地盯着沈歆然,声音中带着迫切:“昨晚是不是你打了我们,还把我们的衣服脱了,让我们出丑?” 谭婧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小师妹在心声丹的作用下说出真相。然而,小师妹却平静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是。” 谭婧雪愣住了,小师妹不是吃了心声丹吗?她怎么可能说谎! 钟晓龙不肯放弃,继续追问:“那你昨晚上在干什么?” 沈歆然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让我想想,我吃了晚饭,去了趟厕所,接着练习了一会儿丹术,随后吃了些水果,又继续修炼了半小时,再次上厕所,之后吃了点夜宵,然后就休息了。” 钟晓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是猪吗,一晚上吃三顿。” 沈歆然:“你管我,我想吃几顿吃几顿。” 田云深的眉头紧皱,这个心声丹是他亲自炼制,又是亲眼看见这丫头吃下去,绝不可能出错,所以,这丫头应该没有说谎。 “看来这件事是我们误会了。”他先对着沈歆然笑了笑,说完后,就看向钟晓龙,沉声道:“晓龙,给这位师妹道歉!” 沈歆然却在心中暗自窃喜,当初被胡长风喂了心声丹后,她就专门为心声丹做了解药。毕竟,她的秘密太多了,不得不防一手。 钟晓龙听见田云深的吩咐后,极其不情愿地站了出来,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歆然摇了摇头,“你的道歉太廉价了,我更想用你的脑袋踢球。” 钟晓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田云深。 田云深沉默了片刻,“人没了脑袋就会活不下去,我也相信你不愿意因此染上杀孽,你可以用这个跟我换其他的条件。” 沈歆然一听,便察觉到田云深的用意,这分明是在反套路她! 她一声冷哼后,转向乔南根,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喊道:“师尊,你帮我想想条件吧!” 乔南根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我记得你田师伯前段时间得了一株紫府仙兰。” 田云深闻言,气得直咬牙,“我找了十年才找到这么一株仙兰,你还真敢要啊!” 沈歆然转向黄千峰,“我记得比赛规则中明确禁止参赛弟子之间打架斗殴,违者直接退赛。那钟晓龙冤枉我,田长老又帮着弟子灭口,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凌霄宗禁赛十年?” “我没有!”田云深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咆哮。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咬牙切齿般说道:“不就是紫府仙兰,我给你便是。” 沈歆然轻轻一笑,“那就多谢田长老。” 实际上,胡长风给她的戒指里就有紫府仙兰,但看着田云深吃瘪,她就高兴。 田云深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一直盯着沈歆然,他从储物戒里拿出紫府仙兰,冷笑道:“这个仙兰得来极其不易,你可要好生保管啊!” 沈歆然接过仙兰,却故意叹了口气:“其实,一株仙兰并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但看在您这么诚心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田云深听到这话,顿时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显然被沈歆然气得不轻。 沈歆然向后退了一步,她不过多说了两句,怎么就吐血了。这个田云深还是修士,心性居然如此脆弱。 钟晓龙和他的两个师弟急忙围过去,关切地喊着:“师尊,师尊!” 黄千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往田云深的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田云深这才悠悠转醒。 沈歆然假惺惺地问:“田长老,你没事吧?如果因为仙兰没了吐血,那我的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听见仙兰二字,田云深气急攻心,再次晕了过去。钟晓龙感到无奈,只能背着田云深,向着客栈的方向跑去。 乔南根看向沈歆然,“我们也回去吧。” 沈歆然走出医师联盟后,瞥了眼乔南根,只见他唇角微微上扬,她笑着问了句:“师尊,我也算帮你报仇了,你开心吗?” 乔南根收回笑容,正色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用丹炉炼丹。” 沈歆然瞪大眼睛,控诉道:“你这是恩将仇报。” 乔南根严肃地说:“经过你这么一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弟子了,如果被人看见你用铁锅炼丹,我的老脸往哪放?” 沈歆然嘟囔着嘴,不情不愿地跟在了乔南根的身后。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0 尽管沈歆然内心有百般不愿,但在乔南根的坚持下,她还是开始了用丹炉炼丹的过程。 起初,乔南根对她的教导充满了耐心,他细致地指导着每一个炼丹的细节。 然而,当他看见沈歆然连续四次炼出了看似黑炭的失败品,乔南根的耐心终于达到了极限。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房间内回荡:“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控制好火候,注意丹炉里的温度吗!” 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下次一定注意。” 乔南根气得几乎咬碎了牙,“你给我继续炼,不炼出一锅完整的丹药,就不准离开。” 乔南根撂下这句话后,就捏着眉心,带着一脸无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担心再多待一刻,自己真的会被这个徒弟气死。 沈歆然站在炼丹炉前,皱眉沉思良久。她用铁锅炼丹时,都会在草药外面包裹一层金元素。 可上次炼丹时,她的金元素一进丹炉,就导致了丹炉爆炸,所以她这次没有使用金元素,没想到火焰的温度就直接把草药烧成了黑炭。 要不还是试着用一下金元素? 沈歆然起火炼丹,并在草药外面包裹一层薄薄的的金元素,可没过多久丹炉摇晃起来。她赶紧后退,只听见“砰”的一声,丹炉炸了。 沈歆然又开始思考,她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调低火元素的温度,防止草药烧成灰,要么调配出金元素的配比,防止炸炉。 丹炉的爆炸声让还在自己房间喝茶的乔南根吓了一大跳,他急忙赶到沈歆然的房间。 只见沈歆然一脸黑灰地站在角落,而客栈里的家具和床铺都沾上了一层黑灰。 这些损坏的东西可都是要赔偿的! 乔南根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吴清歌!我让你炼丹,没让你把客栈拆了!” 沈歆然对着乔南根咧嘴一笑,白牙在黑灰的脸上格外显眼,“师尊,丹炉炸了,我还炼吗?” “炼,怎么不炼!”乔南根大手一挥,直接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上百个丹炉。他就不相信了,她能把这些丹炉全部炸了! 乔南根转身离开,路过袁飞平的房间时,还不忘吩咐道:“你帮我守着她!” 而沈歆然看着满地的丹炉,心中暗想,她的火元素就算是最低的温度都能将草药烧成黑炭,那就只能通过调整金元素的配比来炼丹。 至于什么配比,那就只有不断尝试了。 乔南根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片刻。只听见爆炸声一声比一声响,他气得眼皮子暴跳,这个小混蛋,还真打算把他的丹炉全部炸了啊! …… 沈歆然用一上午的时间,成功炸了十五个丹炉,看着地上的丹炉碎片,她叹了口气,然后就将丹炉的碎片放进收纳袋,准备出门丢了。 先将门打开一个缝,很不错,外面没人,她正好可以趁丢垃圾的空隙吃个午饭。 沈歆然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就看见袁飞平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师尊说了,你不炼出来一炉完整的丹药,不准离开。” 沈歆然眉头微蹙,“师尊又不在,你就让我出去吃个饭,我很快就回来了。” 袁飞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行。” 他就像一堵墙,拦住了沈歆然出去的路。 沈歆然瞪了袁飞平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谭婧雪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沈歆然的目光立刻被食盒吸引,眼中闪烁着期待:“这是给我带的吗?” 谭婧雪点了点头,“不然呢,我可不吃这些东西,也只有你还贪念口腹之欲。” 沈歆然立马扑进了谭婧雪的怀里,笑着说:“师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只有你能想到,我对饭菜的渴望有多大。” 袁飞平眉头紧皱,“你们这样不太好吧!” 沈歆然扬起下巴道:“师尊只说了不让我离开,可没说不准我吃饭。” 她说完后,就拿着食盒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她不知道的是,拐角处还有一个拿着食盒的人,他眉头一皱,转身离开客栈,并将食盒丢在了外面的巷子里。 沈歆然打开谭婧雪给她的食盒,开始吃午饭。她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吐槽袁飞平。 “师兄,我觉得你真是太不近人情了。修炼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心情最重要啊。我不吃饭,我的心情就不好,怎么可能炼出好的丹药。” 袁飞平反驳道:“修士最应该修身养性,而不是注重口腹之欲,你如果把吃饭的时间拿来炼丹,说不定早就成功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师兄,你一天十二个时辰,其中十个时辰都拿来炼丹和修炼,我就问你,你快乐吗?” 袁飞平愣住了,“我怎么不快乐了?” 但他说完后,就感觉到了,他好像真的不快乐。他害怕人群,害怕和别人交流,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修炼,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碌。 沈歆然认真地说:“人和兵器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人是会感觉到累的,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要学会休息……” 沈歆然说着说着,就发现袁飞平没了声音。等她抬头一看,就发现袁飞平站在过道中间,而他的身上散发出一阵天蓝色的光。 沈歆然眨了眨眼,“他这是怎么了?” 谭婧雪守在袁飞平的边上,回答道:“他在和你聊天的过程中顿悟了。” 沈歆然:“……” 这已经是她看见第二个顿悟的人了吧! 乔南根一觉醒来,本来想查看一下沈歆然的炼丹情况,可他刚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袁飞平背对着他,处在顿悟的状态中。 他赶紧给客栈布了一个结界,修士顿悟来之不易,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弃。 可就算乔南根动作再快,两条街外的田云深还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他知道,乔南根带着弟子住在那里。 乔南根已经是化神,顿悟会引来雷劫。所以只能是他的弟子顿悟了。尽管不知道是哪一个,但他带来的四个弟子根骨都很年轻。 真没想到,乔南根收的弟子居然这么有天赋。嫉妒和恨同时出现在了田云深的眼睛里。 等乔南根做完这一切,他才走到谭婧雪边上,问道:“他怎么突然在这里顿悟?” 谭婧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小师妹正和他聊天,两人说着说着,他就顿悟了。” 乔南根眉头一皱,他看向沈歆然,问道:“你跟他聊了什么?” 沈歆然低下头,完全不敢回答。如果让乔南根知道,她在给袁飞平洗脑,让他不要那么努力,他一定会被自己气死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1 袁飞平睁开了眼,就看见三双眼睛盯着他。只听见乔南根对他问道:“你悟到了什么?” 袁飞平严肃道:“和小师妹聊天,我感觉自己似乎真的不快乐。但既然修炼能让我感到安心,那我以后就要更加努力修炼!”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袁飞平狠起来居然连自己都pua,真是天选牛马啊! 乔南根本来想通过袁飞平的顿悟,找到突破自己瓶颈的方法,但他却没有任何感悟。 也对,每个人对每件事的看法不一样。 乔南根有点失望,转身离开。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佝偻着背,还为他感到了心酸,看来乔南根是真的老了。 可就在这时,乔南根回过头,眼神如鹰一般锐利看向她,还对她吩咐道:“吃了饭就给我炼丹。比赛开始前,我要看见你成功!” 沈歆然:“……” 好吧,她就不应该心疼这个臭老头! 沈歆然以每天炸毁三十个丹炉的速度进行着实验,不到七天,就将乔南根的丹炉全部炸完。 这就导致乔南根可以说是看见沈歆然就气得牙痒痒,如果沈歆然能有所收获,那还值得,然而偏偏她还一无所获。 直到比赛的前一天,沈歆然才反应过来,她不止那两个选择,她还有其他的灵根啊!既然火元素温度太高,那她可以用水元素降温。 想法是好的,但是她已经没了丹炉。 沈歆然只能对袁飞平和谭婧雪求助,问道:“你们还有丹炉吗?” 谭婧雪摇了摇头,“我的丹炉都被你炸了。” 沈歆然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将乔南根的丹炉炸毁后,谭婧雪和袁飞平就把他们的丹炉拿了出来,但她无一例外,全部炸毁。 袁飞平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我还有一个最后的丹炉。” 沈歆然立刻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袁飞平。 袁飞平点了点头,“反正比赛用的丹炉由大赛提供,我这个也用不上,那就拿给你用吧!” 沈歆然笑道,“你放心,我这是肯定不会炸炉,最多就是把草药变成黑炭。” 毕竟,她这次不会使用金元素。 袁飞平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只不过在沈歆然开始炼丹时,他还是不留痕迹地向后退了退,生怕被丹炉爆炸误伤。 谭婧雪不后退是因为她本来就站在了墙角的位置,师尊命令她和袁飞平今天一定要让小师妹学会炼丹,在她看来,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沈歆然感觉到丹炉的温度上升后,迅速用水元素包裹着药材,降低温度。 可就在这时,金娃在她的识海里大喊:“主人,主人,你为什么不用我而是用小水!” 沈歆然对其斥责道,“给我闭嘴!” 金娃不依不饶,带着哭腔,“呜呜呜,看来你不爱我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只吸收水元素,不吸收金元素了,我还没长大,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沈歆然被金娃吵得烦不胜烦,好在这时,炉内传来一阵丹香,想必是丹药炼成了。 就连谭婧雪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她的小师妹炸了一百五十七个丹炉后,终于成功了! 谭婧雪看着沈歆然打开丹炉,她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拳头大的丹药漂浮在丹炉内。然后就发出了一声疑问。“怎么这么大?” 袁飞平则是在闻到丹香的那一刻,就跑到外面,笑着大喊道:“师尊,小师妹成功了。” 乔南根本来已经对沈歆然成功不抱有任何期待,突然听见袁飞平的声音,他立马赶来,和他一起的,还有胡长风。 当乔南根看见拳头那么大的丹药时,也发出了和谭婧雪同样的疑问,“怎么这么大一颗?” 沈歆然摆了摆手,然后给在场众人表演了一个现场搓小丸子,笑着说:“现在就变小啦!” 这一场景胡长风已经见过了无数次,所以见怪不怪。只不过,他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但乔南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沈歆然气得两眼发昏,一个医修,炼丹居然还要靠手搓丸子,他已经能想象到田云深明天会怎么嘲笑他。 袁飞平赶紧上前,扶着乔南根,并对他安慰道:“没事,总归是炼出来了。” 乔南根一想,觉得也对,手搓小丸子总比铁锅炼丹强吧! …… 医师大赛主要比炼丹,一共分为两场比赛,在初级比赛中,可以得到一个等级。 达到五品炼丹师后,才可以参加终极比赛,而终极比赛时,依旧会获得一个等级。 谭婧雪十年前参加过一次初赛,但她只获得了三品炼丹师的称号。所以她这次还得和袁飞平和沈歆然一起参加初赛。 初赛的场地就在医师联盟外的广场上,医师联盟一大早就准备好丹炉和药材,由参赛选手抽签选取自己的位置。 沈歆然抽中了一百零九号,正好在倒数第二排,她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后才发现,她旁边的人正好是田云深的小弟子顾泰。 每个参赛选手的面前都有一张桌子,分别摆放着这次比赛的药材以及丹炉。 沈歆然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药材,就对自己抽中的丹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需要炼制的是生骨丹,服用者可以促进骨骼再生,治疗骨折。 沈歆然觉得,这个丹药在这次比赛应该是比较难的存在,因为她从听过这种丹药,但好在她在乔南根的笔记上看见过丹方。 随着长老一声令下,比赛就这么开始了。 顾泰还一脸轻蔑地看了眼沈歆然,仿佛在嘲笑沈歆然的不自量力。 胡长风就站在沈歆然的斜对方,他和沈歆然不同,桌上的药材他完全不认识。所以在丹炉加热后,他一股脑的将药材全部丢了进去。 不出意外,丹炉内传来一阵糊臭味。 胡长风就此收手,后退一步。 乔南根和田云深尽管是宗门长老,但他们也是医师联盟的成员,地位属于中偏上,由于他们都有弟子参赛,所以他们只能观赛,不能打分。 田云深一眼认出了胡长风就是乔南根收的小弟子,他摇了摇头,感慨道:“师兄,你收弟子的水平怎么越来越低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你嘲讽。”乔南根微微一笑,但他的笑容中似乎包含了一丝深意。 就在这时,田云深所坐的椅子突然倒下,让他摔了一个四脚朝天。他愤怒地咆哮道:“这是谁负责的椅子,怎么这么不结实!”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2 黄千峰是这次比赛的裁判长,他坐在主位上,听见动静后,头也不回,直接严肃道:“田云深,现在是比赛,需要保持安静。” 田云深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闭上了嘴,坐到了弟子们急忙搬来的另一把椅子上。 胡长风则是背着双手,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始终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而沈歆然还在不慌不忙地加热丹炉,并根据记忆中的丹方,往里面添加适量的药材。等丹炉内温度上来后,她就用水元素包裹住药材。 没过多久,金娃就开始作妖了,“主人,主人,你别光用小水,你也用用我吧……” 这就导致沈歆然只能一边抵抗着金娃发出来的噪音,一边炼丹。 一阵丹香传来,沈歆然环视一圈后,发现她居然是第二个练完的,而第一个是胡长飞。 沈歆然用灵力掀开丹炉的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一颗超级圆的大丸子,感觉还不错。 乔南根在看见沈歆然撸起袖子的那一刻,就知道该来的躲不掉,他迅速低下了头。 而在场的所有长老都被沈歆然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她在干什么?手搓药丸?这不是凡间大夫才会做的事情吗! 田云深更是发出来一阵爆笑,“哈哈哈,师兄,你的弟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啊!” 乔南根知道田云深在说反话,但他却无法反驳,只能头埋得更低。 沈歆然将大丸子分成二十颗同样大小的小丸子,再将其放进丹瓶,她举起了手,嗓音脆甜,“报告长老,我的丹药炼制完了。” 沈歆然用不到半个时辰就炼完了丹药,给其他的参赛选手带来了不少的心理压力。 离沈歆然最近的一个灰衣长老走了过来,拿起沈歆然的丹药看了一眼,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按理说他应该立马给丹药评出等级,但他此时却有点拿捏不准,他直接带着丹药走到黄千峰面前,“黄长老,您看看这个。” 田云深直接笑了,“怎么?是丹药品相太差,连一品都没有吗?” 黄千峰接过丹瓶,打开一看,瞬间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有这么多颗?她炼了几炉?” 灰衣长老回答:“只炼了一炉。” 黄千峰将丹药倒在托盘上,一一查看后,感慨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一炉能出二十颗丹药,还皆是上品,她对药材的提纯已经达到了极致,看来这次初赛的第一名非她莫属。” 乔南根挺直了腰,嘴角的笑容就差没咧到耳后根了。昨日看沈歆然手搓小丸子后就离开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也算给他长脸了。 田云深感到心慌,他僵笑道:“黄叔,先别着急下定论,我的其中一名弟子也在下面参赛,平日里表现还算不错,您一会也给看一看吧!” 要问沈歆然给谁的压力最大,那肯定是顾泰。他加快行动,终于赶在了第三个完成炼丹,他心中一喜,赶紧大喊:“长老,我也完成了。” 黄千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灰衣长老,吩咐道:“那把他的丹药也拿上来吧!” 顾泰看着长老将自己的丹药拿到观赛台,他还在心中暗自祈祷,他一定不能比沈歆然差劲! 黄千峰打开丹瓶,粗略地看了一眼,就皱眉道:“一共十枚丹药,其中六枚上品,两枚中品,两枚下品。他还是太心急了,如果认真处理药材,说不定还能多两枚上品。” 顾泰一直盯着观赛台的位置,尽管他听不清黄千峰在说什么,但他却发现田云深瞪了自己一眼,这他的心一下子就坠到了谷底。 他其实有感觉,他为了追求速度,很多步骤都省略了,炼制的丹药可能没有平日里的好。 可他怎么能输给一个速度比他还快的人呢! 半个时辰后,尽管还有一些选手没有完成炼丹,但比赛时间已经结束,他们成绩作废。 黄千峰站起身子,公布本次选手的成绩:“第一名,吴清歌,二十枚丹药,二十枚上品,被赐为五品丹师,第二名,袁飞平……” 沈歆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名! 沈歆然还没回过神,黄千峰就开始说:“前三名可以过来领取你们这次比赛的奖励。” 沈歆然听见还有奖励,直接小跑上台。 黄千峰最上面的木盒递给沈歆然后,还不忘笑着说道:“你对草药的提炼可以说是到了极致,有时间我还要向你请教一下。” 沈歆然回以一个笑容:“长老谬赞了。” 转头一看,田云深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沈歆然装模作样从他边上路过,捂嘴笑了笑,“哎呀,不过是来玩玩,没想到居然拿了个第一。” 乔南根也笑容满面,“清歌低调点,你田师伯的弟子连前三都没进,正在生闷气呢。” 沈歆然憋着笑,点了点头,“那好吧。” 沈歆然说完后,就回到了参赛选手的位置。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朵绿色的花,花瓣呈半开放状态,应该是天青花。 正好谭婧雪就站在边上,沈歆然喜气洋洋地和她分享着自己的喜悦,“师姐快看,我拿到了天青花,估摸着能卖个几千中品灵石。” 谭婧雪笑了笑,“几千中品灵石就让你这么高兴了,明天比赛的第一名还能获得一株价值一千上品灵石的金阳芝呢。”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一千上品灵石? 袁飞平拿着他的奖品回来,“师尊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参加后面的比赛?” 谭婧雪尽管不在前三,但她的丹药也被判定了五品丹药,有参加终极比赛的资格。 她刚张开嘴,沈歆然就抢先一步开口,“当然要,吾辈修士,自当迎难而上!” 谭婧雪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你今天的觉悟怎么这么高了?” 沈歆然笑了笑,没回答。 终极比赛的第一名居然有一千上品灵石!万一她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拿到了第一名呢! 就算没拿到也没关系,反正报名也不花钱。 还在一旁的胡长风大概猜出来沈歆然在想些什么,他的眼底笑意沉浮。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3 医师大赛的终极比赛和初级比赛一样,它设在了医师联盟外的广场。 由于只有五品及以上的丹师才能参加,昨日还熙熙攘攘的广场,今日却显得空旷了许多。 沈歆然到广场后,就开始排队取号。 钟晓龙突然走到了她的后面,他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说:“顾泰输给了你,但我绝不会。这次大赛的第一名非我莫属。” 沈歆然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她这毫不在乎的态度却让钟晓龙感到了愤怒,他握紧了拳,咬着牙道:“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就比这次谁的丹药品级高,如果你输了,就把我师尊的那一株紫府仙兰还给我。” 沈歆然摇了摇头,叹气道:“年轻人,不要太好胜了。你上次跟我打赌,说要把你的脑袋拿下来给我当球踢的教训还不够吗。” 钟晓龙气红了眼,“你别管那么多,你就说赌不赌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行,那我赢了怎么办?还是拿你的脑袋当球踢?” 钟晓龙一时语塞,但为了师尊的紫府仙兰,也为了不被师尊瞧不起,他举起了手中的戒指,严肃道:“如果你赢了,这枚储物戒就归你。” 沈歆然瘪了瘪嘴,一脸不屑,“我要一个二手的戒指干什么。” 钟晓龙辩解道:“光是这枚戒指价值就四千中品灵石,更不要说里面还有我这么多年的珍藏。” 沈歆然在听见戒指价值四千中品灵石时,就心动了,但她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皱眉沉思片刻后才道:“嗯……那好吧。” 在他们的谈话间,沈歆然已经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她从签筒中抽出了一根签,上面写着三十五号,她毫不犹豫地向第三排走去。 钟晓龙则向负责抽签的蓝衣长老使了一个眼色,在众人视线之外,蓝衣长老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签,递给了钟晓龙。 钟晓龙悄悄接过来,然后走到了第四排的中间,正好在沈歆然后面,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次看你拿什么跟他比! 随着黄千峰一声令下,比赛就这么开始了。沈歆然这次需要炼制的丹药是破障丹。可以帮助修真者突破修为瓶颈,提升修为等级。 她加热丹炉后,放入三株天灵草,等温度上来后,立马用水元素包裹着天灵草。 不出意外,金娃又开始大喊:“主人,主人,你已经三天没用我了……” 沈歆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在识海中将金娃揍了一顿,并对他威胁道:“给我闭嘴,否则你以后再也别想吸收金元素!” 金娃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不敢落下。它只能以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沈歆然,希望得到一丝同情。 可沈歆然才没心思管金娃,因为她还要比赛。她又在丹炉内加入了一块龙血石,可以清除天灵草的部分杂质。 随着时间的流逝,斜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位选手的丹炉突然炸裂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整个赛场的气氛为之一紧。 钟晓龙瞥了眼丹炉爆炸的地方,他嘴角一勾,继续炼丹,似乎对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 而那个丹炉炸裂的选手瘫坐在地,捂着自己的头,满脸的悲伤和绝望,“完了,完了!我十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观赛台上的田云深摇了摇头,感慨道:“现在的弟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一点事情就能把他打击成这样。” 田云深说完后,还看向了乔南根,笑着说:“我记得师兄住的地方,也总是传来丹炉炸裂地声音吧!希望你的弟子这次不要炸炉哦!” 乔南根瞥了田云深一眼,没有说话。 黄千峰眉头微蹙,目光如炬,他转向负责器材的王长老,声音沉稳而有力:“王长老,时间尚早,给那位选手更换丹炉。” 然而,就在王长老将新丹炉递给那位选手时,又一声脆响打破了赛场的宁静。 另一位选手的丹炉也裂开了,他赶紧大喊:“长老,我也需要更换丹炉。” 黄千峰只能点头,可随着比赛的进行,越来越多选手的丹炉炸裂。 黄千峰的目光再次投向王长老,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问:“这次的丹炉质量怎么这么差!” 王长老对着黄千峰鞠了一躬,解释道:“有一部分的选手抽到了破障丹,里面有一味材料,名为龙血石,处理不慎,就会引发爆炸。” 黄千峰沉吟片刻,最终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这时,袁飞平的丹炉也出现了裂痕,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破障丹他已炼制无数次,绝不应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但比赛仍在继续,他没有时间去深究原因,只能举手喊道:“长老,我也申请更换丹炉。” 负责器材的王长老回过头,看到是袁飞平,脸上露出难色,他摇了摇头:“本次大赛准备的丹炉已经全部发放完毕。” 沈歆然见状,毫不犹豫地举手,声音清脆而坚定:“那我们可以使用自己的丹炉吗?” 王长老摇了摇头,“不行,你们用自己带的丹炉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袁飞平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沈歆然却反驳道:“你给其他选手更换了丹炉,却不给我们换,不也是一种不公平吗?” 王长老眉头一皱,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这是强词夺理,扰乱比赛秩序。” 黄千峰却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忽视掉王长老的话,将袁飞平上次借给她的丹炉拿了出来,笑道:“师兄,正好还剩一个丹炉,你快拿去用。” 袁飞平关切地问道:“那你怎么办?” 沈歆然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事,我的丹炉应该不会炸。” 可她话音刚落,丹炉就开始摇晃,她赶紧后退,这可是她炸了上百个丹炉练出来的经验。只见她的丹炉当着她的面炸成了碎片。 沈歆然:“……” 好吧,这话真不能说太早了。 袁飞平眉头紧皱,“既然如此,这个丹炉还是留给你吧,你冲击前三的可能性比我高。”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俏皮地说道:“不用了,你忘了我还有一个炼丹的东西吗?” 袁飞平犹豫了,“这……不好吧。” 沈歆然一脸自信地说道:“没事,相信我。” 最多不过是让乔南根丢脸丢到姥姥家罢了。 “那好吧。”袁飞平说完后,就拿着丹炉回到自己的位置。比赛时间已经过半,再谦让下去也没意思,他必须争分夺秒炼制下一炉丹药。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4 乔南根看着袁飞平拿着丹炉离去的那一刻,心头便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赶紧低下头。 耳边却传来田云深的讥笑声,“师兄,你的弟子这是在做什么?觉得我们太辛苦,要给我们炒一锅菜吗?” 乔南根抬起头,只见沈歆然已经拿出她尘封了半个月的铁锅,正在加热。 他老脸一红,但还是忍不住帮弟子辩解,“只要能炼出丹药,铁锅和丹路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沈歆然正准备将药材放入锅内,就面临了她炼丹以来最大的难题。那就是金娃不听话了,死活不肯释放金元素。 沈歆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在识海内温柔地说道:“你是我的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火娃又发出了一声疑问,“那我呢?” 沈歆然:“……” 别人都在炼丹,她却要哄孩子。一个还没哄好,又来一个。她这是天生老妈子命吗! 沈歆然只能改口:“你们都是我的宝,我最爱你们了。如果说不爱谁,那也肯定是不爱劫雷,他一个外来的,跟你们可不能比。” 劫雷在沈歆然的识海里飞来飞去,试图找到离开的办法。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它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主人,你真是太好了。”火娃感动坏了,带着剩下的三个灵根投入了沈歆然的怀抱。 可金娃却不为所动,始终背对着她。 沈歆然一边拍着火娃的背,一边诱哄金娃,“我刚才也是气狠了,才对你动手。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金娃这才转过身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比真金都真!”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想:现在比赛最重要,等比赛结束了,再来收拾你们这群兔崽子们。真是好日子过久了,竟然分不清谁才是王! 沈歆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在识海中与金娃交流着,外人看来她仿佛陷入了沉思。 观赛台再次响起了田云深的调侃声,“怎么?她是在犹豫是先放油还是先放菜呢!” 这番话让观赛台的长老们都忍不住好笑。 乔南根都快把头埋在胸口了,他在心中暗下决心,等比赛结束,他一定要把那口铁锅丢了!还要丢得远远的,让沈歆然永远别想找到! 好在沈歆然和金娃沟通完成后就开始炼丹。铁锅在火焰的作用下逐渐升温。 她用金元素包裹着药材,再放入灵泉水。不到半个时辰,便赶上了其他医师的进度。 比赛场上突然出现一股丹香,蔓延到了观赛台。仿佛是天地间的精华汇聚,令人心旷神怡。 其中一名长老眉头一皱,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丹?香气这么浓郁。” 田云深深呼吸一口气,猜测道:“应该是洗髓丹,只有它才会这么香!” 乔南根却摇了摇头,严肃道:“我好像闻到了天灵草的香气,应该不是洗髓丹。” 黄千峰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是破障丹!” 田云深着实怔了一下,他疑问道:“可破障丹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丹香?” 黄千峰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沈歆然的身影,“因为她很有可能炼出了极品破障丹!” 众人顺着黄千峰的视线看过去,乔南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在心中问自己,是她吗? 钟晓龙误以为长老们的目光是投向自己,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仿佛要迎接自己的荣耀。 沈歆然没察觉到观赛台长老的紧张,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炼丹,等感觉差不多了,便揭开锅盖,只见锅的内部漂浮着一颗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大丸子,而它的表面还有着裂纹。 沈歆然眉头微蹙,这个丸子这么丑,和乔南根笔记上说的也不一样啊? 难不成她炼制失败了? 没事儿,趁着别人还没发现,把大丸子分成小丸子,就可以把裂纹融合了。 乔南根看着沈歆然对着锅内的丹丸伸出手,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住手!” 比赛选手们听见声音后,纷纷抬起头,沈歆然也一脸迷茫,“这是怎么了?” 乔南根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用灵力分开丹丸,切勿用手。” 沈歆然眉头微蹙,“可是我感觉用手更快。” 乔南根深呼吸一口气后,咬着牙道:“我不要你感觉,按照我说的做。” 沈歆然只能点头,“那好吧。” 这个臭老头肯定是嫌弃她用手搓丹丸丢人,但自己毕竟已经用铁锅炼丹了,还是给他一个面子吧! 沈歆然集中注意力,运用灵力将丹丸平均分成二十份,再细心地将其塑形为小丸子。 这是一个极其细致的活,也极其耗费灵力。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当这一切做完,沈歆然看着丸子上的裂纹,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费这么多灵力,弄出这么丑的丹丸,真不如她用手搓来得实际。 黄千峰作为裁判长,一直盯着沈歆然的一举一动,他屏住呼吸,感慨道:“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极品丹药。” 直到沈歆然将丹药放进丹瓶,黄千峰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他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看向一旁的长老,吩咐道:“把她的丹瓶拿上来吧。” 沈歆然正举起手,说她的炼丹完成了。一名长老就走了过来,这让她还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决赛的长老,反应速度就是快! 黄千峰接过丹瓶后,就仔细端详瓶内的丹药。只见丹瓶内足足有二十颗带有丹纹路的极品破障丹,这成丹率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难道他们这个时代也要迎来一个天才炼丹师了吗! 乔南根见黄千峰紧握丹瓶不放,忍不住出声:“按照规矩,医师联盟提供药材,选手炼制的丹药归医师联盟所有。但若非我弟子的辛苦炼制,这极品破障丹也难以炼成。” 黄千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具体如何分配这极品破障丹,还需我与郑长老商议。” 黄千峰说完后,就看向一旁的一名黑衣长老,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尽管两人都没有张嘴,但众人都知道,他们正在使用传音秘术。 大概过了一刻钟,黄千峰才看向乔南根,“我与郑长老商议后,这瓶丹药医师联盟和你的弟子一人十粒,用时,医师联盟也会给她一定的灵石和仙草作为补偿,你看这样如何?” 乔南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点了点头,“可以,但灵石不能少于五万中品灵石,仙草不能低于三株……”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5 比赛结束,黄千峰站起身来,宣布了比赛的结果。“我们历经两百年的筹备,终于迎来了首位九品炼丹师。给她九品的称号,并非因为她只是九品,而是因为我们的最高等级只有九品。” 钟晓龙听见黄千峰这么说,再联想到长老看向自己的眼神,潜意识认为那个九品丹师是自己。他挑衅地看了沈歆然一眼,心中暗想:这次,看你拿什么跟我比! 沈歆然本来就对她那个丑得不行的丹药没抱有什么希望。当她发现钟晓龙自信满满的模样时,还叹了口气,看来那株紫府仙兰保不住了。 黄千峰环视一圈,卖了个关子后,才笑着说道:“她就是我们的三十五号选手,吴清歌!” 在黄千峰的口中听见自己名字,沈歆然惊讶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她抬头,正对上黄千峰那充满慈爱的目光:“快上台来,领取你应得的奖励吧。” 钟晓龙的脸色从得意的红润转为震惊的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歆然走上领奖台。 黄千峰递给沈歆然一个收纳袋,“你的奖励都给你放这里面了,自己回去查看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对着黄千峰鞠了一躬,笑着说道:“多谢黄长老。” 沈歆然回到选手区后,本想打开收纳袋看一眼,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赌注没收回来。她走到钟晓龙的面前,伸出了手,“愿赌服输,拿来吧!” 黄千峰已经将前四名公布完,钟晓龙排在第五,是七品炼丹师。他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是七品炼丹师,这放在哪都值得被称赞。 如果没有沈歆然的第一名,他对自己的这个成绩还算满意,但偏偏沈歆然却是第一名,还是最年轻的九品炼丹师。 钟晓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挫败,他紧咬着牙关,极不情愿地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入沈歆然的掌心。 就在这时,袁飞平也听到了自己的成绩,他成功炼制出十颗破障丹,其中六颗达到了上品,在众多参赛者中排名第九。 按照以前,他至少炼制出七颗上品丹药,这次丹炉突然炸裂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为了在比赛前炼制完成,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把控。 袁飞平原本准备接受现实,无意间一瞥,却见丹炉碎片上有着一道裂纹。这裂纹并非由内部炸裂形成,更像是由外部重击所致。 袁飞平眉头一皱,举起自己的手,说出自己的发现,“报告长老,丹炉好像有问题。” 黄千峰闻言,立即暂停了成绩公布,身形一晃便来到袁飞平面前,接过碎片仔细端详。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黑衣的长老走向其他选手的丹炉进行检查,他的眉头随着检查的深入越皱越紧。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负责器材的王长老,语气中带着责问:“这次的丹炉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颤抖着:“我……我不知道。” 黄千峰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质疑:“所有器材都由你负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黑衣长老的脸色更是阴沉,他冷冷地威胁道:“若你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们对你搜魂。” 王长老听到“搜魂”二字,顿时吓得跪倒在地,急忙坦白:“是田云深的弟子钟晓龙指使,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此言一出,场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黄千峰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指田云深所在的方向,而田云深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黑衣长老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你不要忘了,你是医师联盟的长老,你这样让参赛选手如何看待我们医师联盟!” 王长老泪流满面,声音中满是无助与绝望,“我也不想啊,但他承诺事成后给我五千中品灵石。你们也知道,我的小孙女病了,正等着灵石买药呢。我这个医师联盟长老名头虽响,但每个月不过上百枚中品灵石,我只有答应他,我的小孙女才有一线生机。” 黑衣长老摇了摇头,叹气道:“不管怎么说,我对你太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医师联盟的成员。” 黄千峰则是转向钟晓龙,呵斥道:“私下贿赂长老,你可知何罪!” 钟晓龙低下了头,声音低沉,“我错了。” 黄千峰绷着脸,严肃道:“既然如此,你这次的比赛成绩直接取消,并且,接下来的五十年内,你都别想再参加医师联盟的任何比赛。” 这次的比赛成绩取消,五十年不能参加比赛?那他岂不是五十年内,都只是五品医师?钟晓龙脑子里轰然一响,面色发白。 尽管医师联盟已经对王长老和钟晓龙做出了惩罚,但许多丹炉炸裂的选手还是觉得不满意,纷纷大喊:“那我们怎么办?” 黑衣长老背着双手,沉声道:“医师联盟将于三日后重新举办一场比赛,凡是对此次比赛成绩不满意的选手,都可以参加。届时,我们会根据这次考试成绩,重新排名。” 听见黑衣长老这么说,参赛选手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这还差不多。” 沈歆然则是看着刚到手的收纳袋,长叹了一口气。她走到黄千峰跟前,将收纳袋递给了他,“黄长老,那这个先还给你,等比赛结束,确定排名后,再决定是否给我吧!” 黄千峰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的。” 沈歆然只能看向那个一直冷着脸的黑衣长老。谁知黑衣长老也点了点头,“拿着吧。” 这让沈歆然还有点惊讶,这是什么情况?她已经是内定的第一名了吗? 田云深已经从观赛台上走下来,他对着钟晓龙的脸就是一个巴掌,“废物!” 他气得不是钟晓龙贿赂长老,而是钟晓龙做坏事没擦干自己的屁股,连累他一起受人冷脸。 钟晓龙低垂着头,“师尊您放心,这五十年内,我一定努力修炼,等我炼出九品丹药,就能将乔师伯的弟子踩在脚下。” 田云深一声冷哼,“人家的弟子已经炼制出极品丹药,你拿什么跟她比!” 听见“极品丹药”四个字,钟晓龙直接愣在了原地,她竟然炼制出了极品丹药? 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跟你比较的人,连一个背影都不留给你。钟晓龙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他的梦想和野心在这一刻破灭。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6 沈歆然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收纳袋,查看里面的东西。她的目光在触及袋中琳琅满目的灵石和仙草时,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说第一名的奖品仅是价值一千上品灵石的金阳芝吗?”她心中满是疑惑。 沈歆然急忙找到乔南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师尊,我的奖品似乎拿多了。” 乔南根闻言,笑着摇头:“不多,你可知你炼制出了极品破障丹?” 沈歆然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不解:“那些丹上有细纹的就是极品丹药?” 乔南根愣了片刻,“你竟然不知道?难道这不是你第一次炼出来极品丹药?” 沈歆然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在进入内门前,我就炼制出了一锅有细纹的丹药。” 乔南根心中惋惜,“那你怎么不说?” 如果早知道吴清歌有这样的天赋,早在她进入宗门的那一刻,他就要把她收为自己的弟子。 沈歆然笑了笑,“我一直觉得它的丹纹太丑,每次炼制完成后,就把它搓成小丸子了。” 乔南根听见沈歆然就这么将丹纹毁了,气得脸色涨红,“你……你真是暴殄天物啊!” 乔南根在一阵激动后,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他沉默良久,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随后,他站起身子,伸出了手,“既然如此,想必那破障丹你也用不上了,那就给我吧。” 沈歆然瞪大双眼,“可是破障丹不都上交给医师联盟了吗?我没有破障丹呀。” 乔南根没好气道:“你有,就在收纳袋里,放在了一个黑檀木做的盒子里。” 沈歆然打开收纳袋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她笑弯了眼,“师尊,还真的有。” 沈歆然将丹瓶从木盒中拿了出来,递给了乔南根。她知道,乔南根有个心结,而破障丹就是帮助修仙者破除心结。 乔南根接过丹瓶后,又红着脸来了一句:“把你的那个铁锅也拿给我看看!” 沈歆然还有点惊讶,但她还是把自己的铁锅拿了出来。只听见乔南根对她吩咐道:“没事了,你出去吧,这口锅明天还给你。” 沈歆然刚离开,乔南根就走到了铁锅面前,仔细端详。这口普通的铁锅,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魔力,竟能让人炼制出极品丹药? 乔南根心中一动,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破障丹材料,决定亲自尝试。他按照沈歆然的方式,加热铁锅后,一一添加材料。 第一锅,糊了,他不气馁,继续尝试。 第二锅,同样糊了。 第三锅,依旧如此。 直到第十七锅,他的材料终于用完了。 乔南根终于放弃,看来铁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就找到乔南根,轻声问道:“师尊,铁锅能还给我了吗?” 乔南根的神情有些萎靡,他指了指角落,声音沙哑:“就在那,自己拿吧!” 沈歆然顺着乔南根所指的角落看去,一时间竟没认出那乌黑的铁锅就是自己的。 这口铁锅,曾是她亲手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她忍不住心中暗想:这短短一天,它都经历了什么? 乔南根看着沈歆然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弹,直接骂道:“你炸了我上百个丹炉我都没说什么,我不过是把你的铁锅弄脏了,你至于这副表情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乔南根今天是吃了火药吗?火气怎么这么大! 她本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都说女人有更年期,男人说不定也有,她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惹祸上身。至于这口铁锅,坏是不可能坏的,拿刷子多刷两次就干净了。 …… 按照原计划,沈歆然一行人本来应该在医师大赛后的第二天离开玉清城,返回天剑宗。 然而,由于钟晓龙引发的意外,医师大赛决赛不得不增赛一轮。 沈歆然和谭婧雪对自己在第一次中取得的成绩已感满意,因此并未报名参加增赛。 但袁飞平却不甘心,他报名了三天后的决赛,使得一行人不得不在玉清城多作逗留。 决赛之日,沈歆然首次以旁观者的身份,站立在观赛区,静观其他选手的较量。 这次决赛的丹方与第一次不同,沈歆然通过袁飞平桌上的药草,判断他此次的炼丹任务是炼制生骨丹,可以促进骨骼再生,治愈骨折。 她还为袁飞平感到欣喜,因为袁飞平恰在昨晚才炼制过此丹,这无异高考前押中了考题。 沈歆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袁飞平加热丹炉,手法熟练地将药草一一投入炉中。感慨道:“师兄昨晚上才炼制过生骨丹,这次应该稳了吧!” 谭婧雪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也说不准,得看有没有人打扰他。” 就在这时,一个长老路过袁飞平,看见袁飞平娴熟的动作后,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让袁飞平屏住呼吸,僵在了原地,丹炉下的火苗随着他的紧张变得一闪一闪。 目睹了这一幕的沈歆然:“……” 好在长老很快就走远了,袁飞平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开始往丹炉内添加草药。一个时辰过后,丹炉中飘出袅袅白烟,预示着丹药已炼成。 黄千峰稳坐首位,注视着下方的选手,待比赛结束,便开始宣读此次比赛的成绩。 结合两次考试,沈歆然依旧是第一名。 袁飞平从第七名跃至第五名,从六品炼丹师变成了七品炼丹师,这让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天空中乌云密布,厚重的云层遮蔽了阳光,雷声在天际隆隆作响,空气似乎变得凝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沈歆然想起了她上次被雷劈的经历,足足养了半年才恢复。她下意识地看向胡长风,眼中满是疑问,兄弟,这次不会又是你在搞鬼吧? 胡长风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一会儿要渡雷劫,你别怕,站在一旁看着就行,很快便会结束。” 沈歆然微抿着唇,心中暗自发誓:放心,这次就算你被雷劈死了,我也绝不向前一步。 她环视四周,发现其他人已经迅速撤离到安全区域,只剩下她和胡长风两人。 居然跑这么快!沈歆然瞪大双眼,加快脚步,向外围跑去,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被牵连。 然而,她刚跑到外围,天空中便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劈下来。 沈歆然回头一看,胡长风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深坑。而雷劫的中心,劫云不断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似乎要吞噬一切。 这才第一道雷劫,威力就如此惊人!男主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7 与此同时,沈歆然识海内的劫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在识海内横冲直撞,试图吸引天道的注意力。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没得到任何回应。 最终,它耗尽了力气,停了下来,显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失落。 水灵根目睹了这一幕,它轻柔地向前移动,用自己温和的力量蹭了蹭劫雷,传递着慰藉。 劫雷在水灵根的触碰下,仿佛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歆然的识海开始下雨,从绵绵细雨到瓢泼大雨,连带着她的脑门都开始冒汗。 沈歆然:“……” 这是什么情况! 雷劫结束,乌云散去,天空再次放晴,天地重归宁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可广场上的那一个深坑却证明了它的足迹。 沈歆然看着地上的大坑,心中暗想:还好不是在宗门内,否则男主得赔多少钱啊!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男主赔多少钱管什么事,真是老妈子当久了,瞎操心。 而胡长风的识海内,十颗内丹静静漂浮着。他睁开双眼,从深坑中飞出。 他向着沈歆然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她也盯着他的方向,而她额头上的细汗却让胡长风蓦然愣了愣,她竟然这么担心他? 罢了,如果下次她想帮他挡雷劫,那就由她去吧。大不了他护着她,只不过多费点力而已。 …… 沈歆然历经一个月后,再次回到了天剑宗。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吴洁莹,笑道:“姐,这是我亲手炼制的紫府仙丹。” 在乔南根的指导下,她如今炼制出的丹药,每一颗都带有丹纹。这颗紫府仙丹,还是她用田云深给的紫府仙草炼制而成。 吴洁莹闻言,也从自己的收纳袋中取出一株仙草,递给沈歆然,柔声道:“这是我在外历练时偶然得到的,你拿去用吧。” 沈歆然没有推辞,将仙草收入自己的储物戒,笑靥如花,“谢谢姐姐。” 吴洁莹则是轻轻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与骄傲:“我们这个月底我们找个时间回家看看爹娘,给他们一个惊喜,怎么样?” 沈歆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好呀。” 沈歆然告别了吴洁莹后,才来到了药田,喊了声:“易师姐,在吗?” 易晓玥听见声音,从小木屋中走出,带着一丝调侃:“哟,我们的天才医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沈歆然故作生气地瞪了易晓玥一眼,“今天我可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易晓玥的态度立刻软化,“我也是听说你已经成为九品医师,心里为你高兴。” 沈歆然嘟着嘴,小声抱怨:“这还差不多。” 易晓玥上前一步,挽着沈歆然的手,好奇地问:“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沈歆然从储物戒中取出的不是丹药,而是一件浇水神器。“你不是总说浇水太麻烦吗?用这个,只要把这一头放在水里,牵着管子,就能轻松地在药田浇水了,还能控制水流大小。” 易晓玥的眼睛一亮,“这么神奇!” 她按照沈歆然的指导操作,果然,管子的另一头立刻喷出了水花。 易晓玥一边尝试着给药田浇水,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给我?” 沈歆然无奈地解释:“我上半年就做好了,原本想立刻拿给你,但你那时不在。” 易晓玥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我和我师尊出去历练了,你可能就是那时候来的。” 沈歆然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看吧,这可不怪我。” 沈歆然从药田离开时,正好到了中午,她直接前往食堂,找了个角落坐下吃饭。依稀能听见旁边桌子上的弟子们正议论着宗门中的新鲜事。 其中一名弟子:“你们听说了吗?第十一峰的吴清歌,现在已经是九品医师了。” 沈歆然听到这里还有点骄傲,没想到她拿了第一名的事情这么快就传进宗门了。 “就是那个曾经被雷劈中,还倒欠三十万灵石的吴清歌?”另一个弟子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没错,就是她。我觉得她可能是被雷劈之后开窍了。”第三个弟子加入了讨论。 沈歆然:“……” 什么叫她被雷劈开窍了,她本来就很聪明! 沈歆然站起身子,想要反驳,可她刚靠近,就听见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弟子催促道:“大家还是快些吃吧,执法长老让我们吃完后去巡逻。” 其他人瞬间抱怨连连,“执法长老真是严格,一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 一位弟子神秘兮兮地分享着宗内的秘闻,“你们不知道吗?执法长老其实是宗主的小舅子,所以,我们惹谁都别惹他……” 沈歆然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愣,天剑宗中只有一位执法长老,如果云轻尘是李易之的小舅子,那易晓玥与李易之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沈歆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发现胡长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他叹了口气,“小师姐忙着医师大赛,都快一个月没教我修炼了,如果我不主动提,小师姐是不是快把我忘了。”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好吧,催账的来了。 她一边朝屋内走去,一边平静地说道:“进来吧,我今天就可以教你修炼。” 胡长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他跟随着沈歆然走进屋内,走到他专属的角落,优雅地坐了下来。 当沈歆然开始修炼后,他便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吸收沈歆然转化的灵力。 时间悄然流逝,两个时辰后。 沈歆然睁开了眼,她回过头看着胡长风,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学会了吗?” 胡长风似乎有意逗弄沈歆然,他摇了摇头,轻声说:“还没有呢。” 沈歆然叹了口气,只能重新坐下,继续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沈歆然感觉自己都快被榨干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再次睁开眼,看向胡长风,带着一丝迫切:“现在总可以了吧!” “可以了。”胡长风终于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准备离开。 沈歆然送胡长风出门时,还对他抱怨道:“你这次学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下次再这样,我就把戒指还给你了,你去找别人吧!”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可能还的。只希望胡长风下次能克制一点。 胡长风温柔地笑了笑,“小师姐,我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沈歆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天就先这样,你先回去吧!”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8 就在沈歆然准备关门时,她看见袁飞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 沈歆然赶紧摆手,“师兄,你别误会。” 袁飞平笑了笑,“没事,少年少女之间的爱慕,我能理解。尽管宗主不喜欢弟子谈情说爱,但我们师尊还算开放。” 沈歆然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她的确有种被胡长风榨干的感觉,但并不是袁飞平想象中的那样。“师兄,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吗?” 袁飞平问道:“多少岁?” 沈歆然回答:“我今年才十五。” 袁飞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似乎在安慰她:“那是早了点,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但你们也得注意节制。” 沈歆然:“……” 都说不善言辞的人是个闷骚,袁飞平就是那个最好的例子吧! 第二天清晨,沈歆然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只见易晓玥正站在门外,眉头紧锁。“你之前给我的那个抽水装置怎么突然抽不了水?” 沈歆然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回答:“别急,我这就跟你去看看。” 沈歆然简单收拾一下,就和易晓玥一同前往药田,她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在食堂里听到的流言蜚语,时不时地偷偷观察易晓玥。 易晓玥注意到了沈歆然的目光,好奇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上次在食堂,我听到有人说云长老是宗主的小舅子,你觉得这事儿好笑吗?” 易晓玥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她淡淡地回答:“那些人没说错,他确实是宗主的小舅子。” 沈歆然一时间愣住了,随即好奇地追问:“那你和宗主是什么关系呢?” 易晓玥低下头,声音低沉:“他是我父亲。” 沈歆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你为何选择成为药修,而不是剑修呢?” 易晓玥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他倒是希望我成为剑修,但剑修有什么好的?难道要像他一样冷血无情吗?” 沈歆然沉默了,她只知道李易之杀妻证道,却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儿,正是易晓玥。 她轻轻地拍了拍易晓玥的肩膀,认真地说:“你做得对,人生在世,就应该追求自己的快乐,不必拘泥于他人的看法。” 两人到达药田后,沈歆然仔细检查了抽水装置,发现原来是被杂草堵住了出水口。 她迅速清理干净,然后拍了拍手,笑着说:“现在应该没问题了。” 然而,当她回头时,发现易晓玥还站在原地,口中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怎么快乐怎么来。”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是说顿悟来之不易吗?可这都是她见过第三个顿悟的人了! 沈歆然静静地守在药田边,等待易晓玥从顿悟中醒来。当易晓玥睁开眼睛时,她立马上前询问:“易师姐,顿悟是什么感觉?” 易晓玥眉头微蹙:“玄之又玄,难以言喻。” 沈歆然叹了口气,“抽水装置我已经帮你修好了,你如果还有问题,再来找我吧。” 易晓玥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烧鸡。” 沈歆然在回去的路上,心中有些不满,她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个狗天道,就不能让我也顿悟一次吗?”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一道雷突然劈了下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指她所在之处。 沈歆然心中一惊,急忙躲避,身形灵活地闪到了一旁。可她身后的那棵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树干已经被劈成了两半,枝叶散落一地, 沈歆然瘪了瘪嘴,心中暗想:我只是说说而已,用得着这么小气吗!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雷劈了下来,沈歆然的动作更加迅速,几乎是在雷声落下的瞬间就已经闪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难道连在心里想想都不行吗? …… 这天中午,沈歆然依旧在食堂吃饭。只不过今天弟子们讨论的话题已经变了。 一个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你们知道吗,那个吴清歌又被雷劈了。” “真的啊!”旁边的人惊讶地回应,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好奇。 消息的传播者得意地补充,“当然是真的,当时好多杂役弟子都看见了。” 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讨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我就说,那个吴清歌是被雷劈开窍了吧!” 沈歆然坐在角落里,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这些闲言碎语。真是好气哦!被雷劈又怎么了! 不是说修真界压力大吗?这群人是不是没事做,怎么只知道说她的八卦! 沈歆然从食堂回来,正好在自己的住处门口看见了乔南根,他背手而立,面容凝重,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跟我过来一趟。” 沈歆然心中一紧,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便默不作声地跟随在乔南根的身后,来到了炼丹堂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乔南根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我听说易晓玥和你聊天的时候,也顿悟了?” 沈歆然不知道乔南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轻轻点头。 乔南根继续追问:“你姐姐之前也是在跟你聊天时顿悟的吧!” 沈歆然再次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乔南根摇了摇头,脸上的严肃转为一丝期待,“那你也跟我聊聊天。” 沈歆然:“……” 乔南根这是把自己当成助人顿悟圣体了? 但如果她有那么厉害,自己早就顿悟了,天道也不至于让雷劈她。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师尊,你想聊些什么?” 乔南根老脸一红,声音带着一丝尴尬:“你就说说我有哪些缺点吧!”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然后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太在乎他人的看法。” 乔南根追问:“比如?” 沈歆然凝视着乔南根,“就比如你和田师伯之间的纠葛,我并不知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我看来,你对田师伯的看法太过在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当代修真者绝不精神内耗自己,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别人……”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49 乔南根的内心似乎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他看不清前行的道路。但沈歆然的话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看到了久违的光明。 他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你说得对,与其责怪自己,不如埋怨别人,太过执着于他人的看法对我有害无利!我陷入瓶颈期,已经太久了!” 乔南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束缚都排出体外。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内心深处的变化。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从困惑变得清明。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 沈歆然看着乔南根身上暖白色的光,也惊呆了,难道她还真是什么先天劝别人顿悟圣体? 随着天空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沈歆然的双眼瞬间睁得滚圆,不好,乔南根不止是顿悟,还在突破! 沈歆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炼丹堂外跑,“快跑,师尊突破了,雷劫要来了!” 在沈歆然的呼喊声中,弟子们从各自的修炼状态中惊醒,没有丝毫迟疑地跟随沈歆然的步伐,纷纷涌向炼丹堂的出口。 沈歆然冲出炼丹堂,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乔南根所在的空中是一片翻涌的乌云,雷声如同战鼓般在天际轰鸣。 她目睹着劫雷一道道从天而降,虽然不及胡长风带来的劫雷有令人胆寒的威力,但那壮观的场面依旧让人心中一紧。 炼丹堂在雷击下迅速坍塌,若非沈歆然及时跑出来,恐怕早已被埋没在废墟之中。 汤良辰察觉到劫雷后,第一个赶来,他迅速施展法力,为乔南根布下一道结界。 紧接着,佘世桦也匆匆而至,他拿出一件法宝,以法宝的力量帮助乔南根吸引并抵御劫雷。 随着劫雷的尾声渐渐临近,佘世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他激动地说:“乔南根陷入瓶颈期将近三十年,终于迎来了突破。” 汤良辰也点头赞同,语气中满是对老友的骄傲:“对啊,他终于到化神中期了!” 然而,就在乌云开始散去,众人以为危机已过之时,一道雷突然毫无预兆地劈向了沈歆然。 这一击速度太快,且太过凶猛,以至于所有人都未能及时作出反应。 沈歆然被雷击中后,直接懵了,她刚才也没骂天道啊。但在她晕倒前,心中却在想:“天道是吧,我记住你了。” …… 沈歆然在昏睡中度过了漫长的两天,当她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腹中的空虚和饥饿。 房间内,胡长风正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便投来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和,“小师姐,你终于醒了。” 沈歆然挣扎着坐起身,语气带着一丝迷茫,“你怎么在这里?” 胡长风轻轻扶住她的腰,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师兄他们忙于炼丹,便让我来照顾你。” 沈歆然轻轻点头,声音沙哑:“我想喝水。” 胡长风递给她一杯清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喝下,“知道你可能饿了,我已经从食堂给你买了午饭,你要不要先吃点?” 沈歆然放下水杯,愣了一下,心中暗忖:胡长风今天怎么这么贴心? 但腹中的饥饿感很快就让她消除了疑虑,点了点头。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让她从十一峰走到食堂,她还真做不到。 沈歆然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腹部被填满,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只听见胡长风对她问道:“小师姐,你是喜欢我吗?” 沈歆然被这话呛到,剧烈咳嗽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是疯了,喜欢一个给她欠了一屁股债,还动不动就逼她修炼,抢走她灵力的人? 胡长风眉头微蹙,追问道:“你那天见我被雷劈,为何那么焦急?” 沈歆然愣了片刻,她什么时候焦急了? 看着还在她识海内哭泣的劫雷,沈歆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正色道:“你是我的小师弟,我自然要多关心你一些。” 胡长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站起身,语气生硬:“看来小师姐已经吃饱了,我帮你把碗洗了吧!” 沈歆然:“我还”——没吃完呢。 可胡长风已经已经端起碗筷,大步离开了房间,房门被他重重地关上。 沈歆然眨了眨眼,给她带饭的是他,不让她吃完的还是他,他怎么这么善变呢? 不过好在她吃了半碗饭,已经没有那么饿,她还是自己去食堂买饭吧! 胡长风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的情绪翻涌,愤怒地将碗扔进了垃圾堆。他已经不跟她计较上辈子的事情了,她怎么能不喜欢他呢! 第十一峰的峰顶,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张古朴的桌子置于悬崖之边,上面摆满了精致的酒菜。四人围坐,谈笑风生,气氛一派和谐。 汤良辰轻啜了一口酒,转头看向乔南根,带着几分好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乔南根望了望远方的云海,唇角微微上扬,悠然道,“这还要多亏你给我找了个好弟子啊!” 崔翔一听,瞬间明白,他哈哈大笑,声音洪亮,“我见那孩子第一眼,就觉得那孩子不一般。我的仙器还是她帮我打磨的。” 佘世桦的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个在大夏天偷闲的小丫头,眉头微蹙,“不过是会点花言巧语罢了,一个五灵根的弟子也值得你们这般吹嘘。” 乔南根下意识帮弟子辩驳:“你怎么说话呢!你一个三灵根现在不也是化神中期的长老了吗!” 佘世桦依旧摇头,不以为然,“她能跟我比吗?我多努力才做到现在这个位置,她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再加上运气好罢了!” 乔南根气得脸色涨红,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她是懒了点,可她悟性高。尽管这其中可能有运气的成分在,但是放眼整个修真界,谁能做到她这样,她不仅能炼出极品丹药,还能帮助崔翔锻造仙器……” 佘世桦却不等乔南根说完,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算了,今天也算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跟你争辩。我峰上还有事,先走一步。” 乔南根还想说些什么,可佘世桦的身影已经渐渐消失在云海之中。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只能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大口酒。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崔翔和汤良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好在没过多久,沈歆然就找了过来,她一路小跑,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师尊!”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0 乔南根看见沈歆然后,脸上的怒意逐渐消散,“你刚醒,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一下?” 沈歆然叹了口气,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她不敢休息,谁知道那个劫雷什么时候又会劈她! 她抬起头,对着乔南根问道:“师尊,你渡雷劫时,佘长老朝你丢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乔南根耐心回答:“那是护盾,能够在关键时刻抵挡雷劫的冲击力。” “护盾?”沈歆然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她转头看向崔翔,问道,“十二峰能打造护盾吗?” 崔翔刚点了点头,沈歆然就一脸激动地问道:“那您能教我打造护盾吗?” 崔翔皱眉沉思片刻,“可以,但——” 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歆然拉着胳膊往外走,“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炼器堂吧!” 崔翔哑然失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呢。”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急不行啊,她得在下一次被雷劈之前,给自己来一个安保措施。 …… 从这天开始,沈歆然每天上午都会去炼器堂打造护盾,下午再教胡长风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修炼时,胡长风总是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等她看过去时,他又别扭地挪开视线。 沈歆然没时间多想,因为保命要紧啊!一个护盾可能不够,她得多来两个! 刚开始,崔翔还没什么感觉,直到他想打造一把弓箭,却发现炼器堂的精铁都没了。 他直接找到崔武,问道:“我记得我七天前不才去宗门领了一批精铁回来吗?都去哪里了?” 崔武解释道:“吴师妹打造护盾用完了。” 崔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个护盾能用多少精铁!” 崔武皱眉沉思片刻,“应该不止一个吧!她现在的速度,好像是每天一个。” 崔翔看向还在一旁敲铁的沈歆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叹气道:“小吴,尽管我说过炼器堂的材料随你用,但你也不能打造护盾拿去卖啊!” 沈歆然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回答:“我没拿去卖,我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崔翔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你现在还没筑基,就算渡雷劫,也不会超过三道雷,你怎么可能用得完那么多护盾!” 沈歆然转身看向崔翔,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崔长老,你不会是心疼材料了吧!” 崔翔:“……” 你这么用下去,换谁谁不心疼啊。但长老的自尊却不允许他把这句话说出来,毕竟,这丫头还帮自己锻造过仙器,也算自己半个恩人。 沈歆然见崔翔不说话后,又埋头敲打铁块,就天道那个尿性,指不准劈她多少次呢,她要给自己打造一百个护盾!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正想前往炼器堂,就看见天际乌云汇聚,雷声轰鸣。 而劫云的正下方,是胡长飞的住处。 可这距离胡长风上一次被雷劈,不过两个月而已。难道他每隔两个月,就渡一次劫? 劫云越来越厚,沈歆然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因为她的一百个护盾还没打造完成呢。 乔南根赶来时,只见沈歆然正用护盾把自己围成一个圈,他长叹了一口气,“你弄错了,渡劫的人是胡长风,不是你。” 沈歆然却摇了摇头,“不,我没弄错。”她有种预感,天道劈了胡长风后,肯定会劈她。 佘世桦的一个护盾能抵挡数十道雷劫,她现在有三十五个护盾,应该能抵抗三百道雷劫。 想到这里,沈歆然总算安下心来。她就不相信,天道会劈她那么多次! 可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天道的尿性,因为天道在劈向胡长风的同时,就劈向了她。 这意味着胡长风被劈多少次,她就要被劈多少次。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护盾在劫雷的威力下化为灰烬。 也不知道是她护盾的问题,还是劈胡长风的劫雷太猛了,她的一个护盾只能抵挡一次雷击。 在第三十四道雷劈下来时,沈歆然的第三十四个护盾也损坏了。 所以,在下一道雷劈下来前,她对着天空就是一声大喊:“天道,我操你大爷的!” 还在一旁的乔南根都惊呆了,这丫头是疯了吗,居然敢骂天道。 天道被沈歆然的喊声激怒,接连三道雷劈向了沈歆然,最后一个护盾在雷电中化为碎片。 沈歆然在雷光中失去了意识,天道是吧,她彻底跟你杠上了! 她识海内的劫雷却停止了哭泣,左看看,右看看,居然发现自己肉眼可见地胖了一圈,他开心极了,在识海内飞来飞去。 由于沈歆然的一番操作,劈向胡长风的雷劫威力大减,没过多久便消散了。 胡长风睁开了眼,目光穿透厚厚的遮挡物,落在了沈歆然身上,她为了保护他,竟然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吸引雷劫的注意力。 胡长风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上扬。都这样了,她还不承认喜欢他。 沈歆然这一次晕的时间比以往的时间都要久,而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乔南根,问道:“师尊,那个护盾怎么不管用啊。” 乔南根回答:“护盾必须搭配阵法,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沈歆然叹了口气,居然是这样,好吧,看来她走了冤枉路。 乔南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对着沈歆然问道:“你想学阵法?” 沈歆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个想法。” 乔南根背着双手,略一沉吟,“那你去十三峰找佘世桦,让他教你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尽管佘世桦每次见到她都表情淡淡,可她却察觉到了佘世桦并不喜欢她。 她猜测,很有可能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抢了他树荫的缘故。由此可以判定,佘世桦是个小心眼,又爱记仇的小老头。 想到这里,沈歆然的心中不禁有些打鼓,“我担心佘长老不愿意。” 乔南根的笑容带着一抹深意,“你就说我让你去的,他欠了我一个人情,会同意的。” 沈歆然笑弯了眼,“多谢师尊。” 然而,她那被雷劈后,皮肤上的干裂和焦痕,使得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怪异。 乔南根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不吃养颜丹?是没有了吗?我这可以给你材料。” 沈歆然心想:反正吃了养颜丹也很有可能被雷劈成这样,还不如不吃呢。所以她摆了摆手,“不急,等我学会阵法再说。” 乔南根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提醒:“那行吧,只不过你这段时间别笑了,怪渗人的。” 沈歆然:“……” 亏你还是一个长老,胆子怎么这么小!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1 佘世桦巡视完弟子,回到了自己的大殿。他刚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弟子的禀告:“佘长老,十一峰的吴清歌求见。” 佘世桦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沈歆然踏入屋内,她的目光先是环视了一圈,只见大殿内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同样是长老,乔南根的住处和这完全不能比,看来佘世桦也是个会享受的小老头 沈歆然对着佘世桦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拜见师尊。” 佘世桦愣了片刻,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呼道:“你这是干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我想学阵法。” 佘世桦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你以为阵法是炼丹炼器那么简单,想学就学?” 沈歆然笑着回答:“没关系,如果连试都不试,那就更不可能学会。” 佘世桦摆了摆手,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教不了你,你找别人去吧。” 沈歆然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师尊说,您欠了他一个人情,让您教我。” 佘世桦一听,气得牙关紧咬,他身形一晃,几个呼吸间就到了乔南根面前,怒气冲冲地大喊:“乔南根,我不过是吃了你一颗辟谷丹而已,我后来也还了你一瓶,你至于念叨四十年吗!” 乔南根喝着小酒,“那怎么一样,你那个时候都快饿死了,我的辟谷丹可以说是救了你的命。” 佘世桦不甘示弱:“那你两个月前快被雷劫劈死了,我还用护盾帮你挡雷劫呢。” 乔南根一声轻笑:“这怎么能一样,我当时只有两颗辟谷丹,我都愿意分你一颗,相当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分了你一半,这是多令人感动。你敢说,你那时只有两个护盾吗?” 佘世桦一时语塞,“算你狠,我可以教她阵法,但从今以后,你不准提辟谷丹的事情。” 乔南根笑着答应了:“好,不提。” 如果他没记错,佘世桦还吃过他半只烧鸡。 这边的沈歆然在大殿内等了一刻钟,终于把佘世桦等回来了,他面色严肃,“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十三峰!每日辰时来找我!” 沈歆然想到十一峰上的那个“债主”,犹豫了一下,“我晚上想回去住,可以吗?” 佘世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随你的便,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教给你,但你能学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多谢佘长老。” 佘世桦瞥了沈歆然一眼,一声冷哼,刚刚还叫师尊,现在叫佘长老了。真是和十一峰的那个老家伙一样,厚颜无耻! 他想到过去的种种,心中暗自愤懑,早知道吃了那一颗辟谷丹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情,他当时就算是饿死,都不吃那一颗辟谷丹! …… 沈歆然就这么开启了白天学习阵法,晚上修炼的日子。她经常练着练着,就睡着了。 不努力不行啊,根据她的观察,胡长风两个月就会被雷劈一次,所以,她必须在下一次被雷劈之前,学会阵法! 沈歆然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七天之内熟背阵法基础大全,一个月内布置出避雷阵。 这天晚上,当沈歆然再一次在修炼中睡着后,胡长风叹了口气,他走到沈歆然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夜色朦胧中,沈歆然的脸庞显得格外平静, 胡长风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深邃而复杂,前世的种种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他却发现,他竟然对你再也恨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射进沈歆然的房间,她睡醒后伸了个长长懒腰。突然,她意识到不对劲,她不是在修炼吗?怎么突然到了床上?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门外是胡长风温柔的声音:“小师姐,睡醒了吗?” 沈歆然穿上鞋,打开门,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竟然不知道。” 胡长风笑着说道:“你睡着后我就离开了。” 沈歆然又问:“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胡长风点了点头,“我担心小师姐在地上睡得不舒服,小师姐不会怪我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事。” 胡长风伸出手,将食盒递给沈歆然,笑着说:“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饭。” 沈歆然上下看了胡长风一眼,狐疑道:“这次不会在我吃到一半的时候拿走吧!” 胡长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小师姐这么想我,我可就要伤心了。” 沈歆然这才接过早饭,坐到桌子前,她抬头看着胡长风,“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胡长风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沈歆然吃着他带回来的饭,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片刻后,他轻声开口,“小师姐跟我道个歉吧!” 沈歆然愣了愣,有些不解,“为什么?” 胡长风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想听你跟我说对不起。” 沈歆然眉头微蹙,男主今天是发什么疯?但看在他给自己买早饭的份上,她还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胡长风的眼里闪过一丝释然,等沈歆然吃完早饭后,他就对她浅笑道:“小师姐,我已经学会修炼的方法,你以后不用教我了。”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真的?那我能直接住十三峰吗?” 胡长风直勾勾地盯着沈歆然,“那小师姐就忍心留我一人在这边?” 沈歆然微微凝眉,她倒不是不忍心留胡长风一个人住这边,而是她怕男主在她不在的时候作妖。“可是我每天往返两峰之间会很累。” 胡长风将沈歆然的犹豫看成了对他的不舍,眼里笑容越发浓厚,他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送给小师姐一个礼物吧!” 沈歆然好奇地问道:“什么礼物?” 胡长风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双精致的靴子,递给了沈歆然,“小师姐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脚。” 沈歆然半信半疑穿上,没想到直接飞了起来,“啊啊啊啊,救命啊,这个怎么下来!” 胡长风的眼中满是笑意,在沈歆然即将坠落的那一刻,他身形一晃,稳稳地将她接住。 “这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告诉小师姐这双鞋子的使用方法,小师姐不会责怪我吧!” 沈歆然沉浸在刚才飞在空中的恐惧中,一时未察觉自己仍被胡长风抱在怀中。 只听胡长风轻声解释:“这双靴子名为踏云靴,修真者只需穿戴,以灵力激发靴中的法阵和符文,便能御空而行。前倾则进,后仰则退,直立则升,膝盖弯曲则降。”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2 胡长风呼出来的气息吹到沈歆然的脸,沈歆然才发现两人居然靠得这么近。她咳嗽一声,红着脸道:“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 胡长风眉头微蹙,“小师姐听懂了吗,没听懂我可以再说一次哦。” 沈歆然的脸上浮现一层薄怒,“听懂了。” 胡长风感到失望,只能松开沈歆然的腰。 袁飞平路过,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摇了摇头,暗自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是大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搂在一起。 沈歆然开始尝试踏云靴用法,她竟然也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比飞剑还灵活。 沈歆然对此感到了惊喜,不得不说,胡长风的这个礼物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沈歆然的阵法也算小有心得,她给它取名对抗天道2.0版本。 胡长风的雷劫如期而至,沈歆然正准备睡觉,在听见雷声的那一刻,她直接冲了出去,在胡长风的房子四周布阵。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面小巧的阵旗,每面旗帜上都绘有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将阵旗按照特定的顺序插入地面,每一次插入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震动。 当最后一面阵旗稳固地插入土中,整个避雷阵开始发出柔和的蓝光,一个半透明的能量罩缓缓升起,将胡长风的木屋笼罩其中。 沈歆然脚步轻移,每一次落脚都恰到好处地踏在阵法的关键节点上。地面上的阵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一亮起,形成了一圈圈淡淡的光晕,彼此相连,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图案。 乔南根与佘世桦匆匆赶来,只见沈歆然在劫云之下布阵。 乔南根急得大喊:“你疯了吗,快回来!” 佘世桦眼中掠过一抹讶异,他只是随意给了这小丫头一本阵法书籍,让她有不懂的地方来询问,却未料到她竟能学得如此像模像样。 木屋内的胡长风睁开了眼,视线穿破木屋的界限,落在沈歆然身上。他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原来她去学阵法,全都是为了他。 沈歆然对乔南根的大喊充耳不闻,她双手结印,最后一道法诀打入阵中,整个阵法瞬间光芒大放,与天际的雷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歆然布置完阵法后,又拿出自己制作的二十个护盾,将自己围成一个圈。 她心中暗想:反正在哪里都会被雷劈,我这次就站在劫云下,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一道天雷直击胡长风的木屋,却被阵法硬生生挡下一大半的威力。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单凭阵法便能抵挡天雷,更不要说她身边还有二十个护盾。 又连续来了三十道天雷,都被阵法消退。沈歆然在护盾的保护下,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这让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直接挑衅天道:“狗天道,有本事你就来啊,气死你丫的。” 此言一出,乔南根捏了捏眉心,这丫头怎么又开始找死啊! 佘世桦则是瞠目结舌,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天道被沈歆然的挑衅彻底激怒,乌云愈发浓重,如同墨汁泼洒在天际,劫云深处传来令人心悸的轰鸣,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狂暴一击。 天雷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劈了下来,沈歆然布置的阵法在天雷的威力下瞬间崩溃,护盾也一个接一个地在雷电的怒吼中碎裂。 沈歆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刚才是不是太过得瑟了?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就在这时,胡长风从木屋内飞身而出,将沈歆然紧紧抱在怀里,他用自己坚实的背部,硬生生地承受了天雷的轰击。 沈歆然感动不已,男主居然对她这么好,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在心里说男主坏话了。 可尽管有胡长风的保护,沈歆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晕死过去。 而她识海内的劫雷直接化形,劫雷看着自己长出来的小胳膊小腿,兴奋极了。他发誓,以后这就是他的家,他再也不离家出走了。 其他三个灵根见劫雷一个外来的都化形了,虽然他们不会说话,却开始在识海内横冲直撞,以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不满。 沈歆然是被金娃和火娃的哭声吵醒的,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对他们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金娃控诉道:“劫雷抢我们的地盘,还打我们!” 劫雷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强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打不过我,这个识海就应该是我的。” 沈歆然这才发现,劫雷居然化形了,她看向劫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可思议。 劫雷见沈歆然看来,不自觉地挺起胸膛,高声宣布:“尽管我不太喜欢你,但从今以后,我还是勉为其难地认你当我的主人吧!不过,你每隔一段时间,要喂我吃些雷力。” 沈歆然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自己被雷劈得如此凄惨,最终的受益者居然是劫雷。它还想定期“吃雷”,这让她怎能不气愤。 金娃和火娃仍旧在哭泣,沈歆然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一个,不觉得丢人吗!” 火娃抽噎着,“只要你让水娃和其他兄弟也化形,我们五个联手,就一定能够打败他。” 其他三个灵根仿佛听懂了火娃的话,纷纷围到沈歆然身边,似乎在声援火娃的提议。 沈歆然却愣了片刻,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也许,她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她不应该只是抵挡天雷,而应该尝试吸收和转化天雷。 沈歆然醒来后,立刻找到了佘世桦,问道:“佘长老,有没有什么法宝能够直接吸收天雷?” 佘世桦眉头紧锁,“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歆然笑了笑,“我最近似乎特别受天雷的‘青睐’,我想如果能吸收它,岂不是更好?” 佘世桦沉声道:“确实有法宝能做到这一点,但它是仙器,且只在五百年前出现过一次,这些年有很多人想要打造它,不过全都失败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您知道如何制作吗?” 佘世桦随手丢给沈歆然一本古籍,轻描淡写道:“自己拿去看吧,里面有记载。” 沈歆然拿着书回到自己的住处,挑灯夜读,很快就找到了佘世桦所说的那个仙器。 它叫天雷子,用九霄神铁和雷击木制成。 锻造者需要先将九霄神铁在地火中煅烧整整二十一天,以去除杂质并提升其纯度。再将雷击木磨成粉末,与九霄神铁融合。 最后一步是最难的,因为她需要在坚硬无比的九霄神铁的表面刻入吸收雷电之力的符文。符文失之毫米,差之千里,不能有一丁点的失误。 尽管佘世桦说,这么多年过去,没人将其打造成功,但沈歆然觉得,她就是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3 沈歆然没有地火,她只能用火元素帮助九霄神铁提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个表面刻有阵法的铁球,终于诞生了。 沈歆然看着自己面前的铁球,她的内心是怀疑的,这么小的铁球真的能吸收雷电之力吗? 但她是严格按照书上所说,尽管不能说是一比一复制,但也大差不差。 而且,她也没时间打造下一个天雷子,因为距离胡长风被雷劈的日子,只剩三天了。 雷劫如期而至,当沈歆然发现劫云的那一刻,迅速布下阵法,将天雷子置于阵眼之上。 但是沈歆然还是觉得不够,所以她直接看向胡长风,喊道:“如果我一会有危险,你记得护着我点。” 胡长风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点了点头,“好啊。” 随着第一道天雷的劈下,天雷子开始颤动,仿佛在回应着天际的召唤。 沈歆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启动了天雷子内部的阵法。天雷子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个个光点,它缓缓升起,升至半空。 雷电如同被驯服的巨龙,顺着天雷子表面精雕细琢的符文流转,转化为无数细小的电流,最终被纳入天雷子的深邃内部。 天雷子每吸入一道雷电,便如同获得了滋养,其表面流转的光芒愈发璀璨,内部的能量波动如同潮汐一般愈发汹涌澎湃。 佘世桦就站在一旁,他摇了摇头,感慨道:“难怪这么多年无人成功,原来天雷子需要在上百道天雷的锻炼下才能觉醒。” 天道也察觉到了,不管他劈下来多少天雷,都会变成天雷子内部的能量,所以他停了下来,不再劈向沈歆然。 沈歆然无法抑制内心的得意与激动,她挺直了腰板,对着天空大喊道:“狗天道,我就站在这里,你不是很厉害吗?继续劈啊!” 旁边的谭婧雪听到这番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师妹这样骂天道,真的没问题吗?” 袁飞平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觉得小师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沈歆然哪有什么道理,她不过是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郁气一吐为快。 天道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挑衅激怒了,天空中的乌云开始翻滚,雷声轰鸣,似乎随时都会降下更猛烈的雷劫。 沈歆然并不害怕,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跟“光打雷不下雨”有什么区别!她的骂声在空旷的天际回荡,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胡长风站在一旁,看着沈歆然的激动模样,还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沈歆然接过水,喝了一口,继续大骂天道,言辞激烈,情绪激昂。 天道终究拿沈歆然没办法,它发出的雷声渐渐减弱,乌云开始散去,天空恢复了平静。 但天剑宗的其他弟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好几个剑修在空中飞行时,突然就被雷劈一下。 天道:“我劈不了你,还劈不了其他人吗。” 这让天剑宗的剑修们抱怨连连:“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干什么,怎么突然就被雷劈了。” 谭婧雪大概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她害怕被其他峰的弟子群殴。 …… 宗主殿内。 李易之端坐在首位,凝视着不远处的女人,“你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回来练剑。” 易晓玥身姿挺拔,她迎着李易之的目光,冷笑一声,“等我回来,你就像杀了娘一样,杀了我?那我觉得药修挺好的。” 李易之平静而低沉,不带一丝情感的波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都是为了大道。再说了,你娘自己也是愿意的。” 易晓玥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瞪着李易之,“如果不是你用我威胁她,她怎么会同意!” 李易之对此毫不在意,他表情冷漠,“总之,你一天不回来练剑,就一天别说是我的女儿。” 易晓玥握紧了拳,她的指甲深陷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你以为我想要当你的女儿吗?” 李易之背着双手,走到了易晓玥身边,他瞥了她一眼,“辅修的技巧,就算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遇见危险,只能躲在剑修身后,寻求保护!” 易晓玥直视着李易之的眼睛,声音铿锵有力,“那是你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放心,我就算死,也绝不炼你的无情道!” 她说完后,转身离开,背影坚定而孤独。 李易之目送易晓玥的身影渐行渐远,他面容平静,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简单地吩咐身边的侍从:“去把吴洁莹叫来。” 不久,吴洁莹便来到宗主殿,面对李易之时,她的态度恭敬而从容,“拜见师尊。” 李易之凝视着吴洁莹,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你妹妹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但她毕竟是个辅修,你千万不要被妹妹影响。” 吴洁莹愣了片刻,随即微微一笑,“多谢师尊的看重,弟子明白。” 如果在五年前,她或许会因为李易之的话而心生不满,甚至顶嘴反驳。 但现在的她明白,在没有足够能力说话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隐藏好自己的锋芒。 李易之背着双手,继续说道:“剑修才是正道,无情道才是通向巅峰的道路。你是我最看重的一个弟子,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吴洁莹眼神坚定,“弟子谨遵师命。” 可她的内心异常清晰,因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大道,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李易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龙渊秘境将于下个月开放,你可以准备一下。” 吴洁莹浅笑道:“好的。” 与此同时,乔南根也在和弟子们说秘境的事情,“龙渊秘境每隔百年,才会开放一次。每个宗门仅有五十名精英弟子得以前往。按照传统,我们峰有两名名额,你们谁想参加?” 谭婧雪和姜德清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想去。” 袁飞平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去。” 沈歆然在听见“龙渊秘境”四个字时,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她问道:“我可以去吗?” 剧情里的吴洁莹在这个秘境获得了一把神剑,但她也被同行队员背刺,受了不小的伤。 李易之也是因为这把神剑,对吴洁莹起了杀心。说白了,李易之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他希望弟子有出息,但又不能接受弟子比自己强。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4 乔南根眉头一皱,“这个秘境必须要筑基修士及其以上才能进去,你应该不行。” 沈歆然眉头一皱,“筑基修士?” 谭婧雪:“……” 小师妹不会连什么是筑基都不知道吧! 谭婧雪解释道:“修士从低到高,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我们师尊现在是化神中期,而我现在是金丹中期。” 沈歆然点了点头,问道:“那怎么看自己是哪个阶段的修士呢?” 谭婧雪彻底无语了,小师妹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沈歆然羞涩地笑了笑,宗门内的基础课她觉得枯燥,就一直没去上。再加上她只喜欢看自己喜欢看的书,所以对这些还真不清楚。 袁飞平接过话题,详细解释:“修真者通过呼吸和冥想,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此为练气。真气凝聚成气海,称为筑基。金丹期则是在识海中凝聚真气,形成金丹。金丹修炼至深,可孕育元婴……”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一个修士能有几个金丹?几个元婴呢?” 谭婧雪惊讶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当然是一个,难不成你还有两个?” 沈歆然眉头微蹙,别人都是从练气期开始,但她自带识海,所以她一来就是筑基。 根据袁飞平所说,修真者将真气凝聚,可以形成金丹。可她的真气直接被灵根吸收了,所以灵根就是金丹,而火娃他们则代表着元婴。 所以,她怀疑自己的识海内有三个金丹,两个元婴。如果再加上劫雷,那就是三个元婴。 想到这里,沈歆然叹了口气,她的修炼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袁飞平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安慰道:“小师妹,没关系,只要你努力,迟早能筑基。这个秘境没有了,还有下一个秘境。” 沈歆然眨了眨眼,“不用等下一个秘境,我就去这一个秘境,因为我已经筑基了。” 袁飞平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筑基了?” 沈歆然轻描淡写般说道:“我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告诉你们。” 乔南根感到奇怪,他用自己的神识查看沈歆然的识海,可他只看见灰蒙蒙的一片,但那的确是识海,这证明沈歆然所言不虚。 “既然你已经筑基了,那你可以参加,只不过你还需要找到四人组队,才能报名。”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的。” …… 自从吴洁莹拜入李易之门下,她便与杨清逸结成了固定的搭档。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组队探险,她总是习惯与杨清逸一起。 当两人知道秘境即将开放后,就迅速集结了一支全是剑修的五人小队,并一同前往任务堂报名。 然而,就在他们抵达任务堂门口时,吴洁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她转身一看,只见沈歆然气喘吁吁地跑来。 沈歆然亲昵地挽住吴洁莹的胳膊,用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道:“姐姐,我也想去龙渊秘境,你带我一起,好不好?” 吴洁莹不由自主地看向杨清逸,毕竟他是队长,有最终的决定权。 杨清逸的目光在沈歆然身上稍作停留,正要点头。就被一旁的蓝衣女修士打断,“不行,我们都是剑修,你一个辅修跟着,只会添乱。” 沈歆然的眼神闪了闪,她笑着问道:“不知这位师姐叫什么名字?” 蓝衣女修士挺直腰,严肃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林曼。” 沈歆然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林曼啊,第一峰长老的孙女,也是那个嫉妒吴洁莹得到神剑,给她下毒,试图偷走神剑的人。 沈歆然唇角微微上扬,她点了点头,直接大声喊道:“我觉得林师姐说得对,既然师姐这么看不起辅修,那师姐这次去秘境,受了伤可千万不要用我们医修炼的丹,吃了也是浪费。” 沈歆然的说话声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力,其中不缺辅修。杨清逸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赶紧站出来,严肃道:“林曼,快跟吴师妹道歉。” 林曼突然被杨清逸指责,她面子上挂不住,直接冷哼道:“我又没说错,她一个辅修在宗门里好好待着不行吗?非要跟着我们出去添乱。” 尽管剑修都看不起辅修,这是修真界的常态。可林曼却是第一次将这种话说出来,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的人。 围观的一名炼器师直接喊道:“你手中的剑还是我们炼器师打造,你凭什么看不起辅修!” 其他辅修也跟着说道:“对啊,你以后遇见危险,有本事就别用我们法修画的符。” 林曼看着大家都开始指责她,脸色变得惨白,但让她认错,那是不可能的。 她看向杨清逸,严肃道:“反正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绝不可能和一个辅修组队去秘境。这个队伍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因为她等的就是林曼的这一句话,她站出来,冷哼道:“你不欢迎我,我还不想跟你一个队伍呢!” 她说完后,就拉着吴洁莹的手,“姐姐,你就别跟他们一起组队了,你跟我一起组队吧!” 林曼一听,直接笑出了声,“跟你组队?你一个辅修,能凑齐五名队员吗!” 吴洁莹陷入了沉思,权衡着沈歆然的提议。 杨清逸见吴洁莹还真的开始考虑,他皱眉道:“你要想好,厉害的剑修都已经有自己的队伍,剩下的都是些武力值低下的。” 沈歆然拉着吴洁莹的手,喊了声:“姐姐。” 吴洁莹深吸一口气后,她看向了杨清逸,正色道:“师兄,多谢你这两年的照顾,但我这次想和我妹妹一起去秘境。” 杨清逸沉默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那你要注意安全。” 沈歆然心里暗自窃喜,但她却低下了头,可怜巴巴地说道:“姐姐,我这次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可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去秘境探险。” 吴洁莹拍了拍沈歆然的手,“没关系。” 沈歆然拉着吴洁莹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姐,你放心,我肯定能凑齐五个人。” 吴洁莹笑了笑,“没有凑齐也没关系,宗门会把剩下的人分在一起,到时候我们还是一个队。”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5 沈歆然回到了十一峰后,直接找到了胡长风,对他问道:“你想不想去龙渊秘境?” 胡长风抬眸看向沈歆然,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问道:“小师姐想让我参加吗?” 沈歆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想啊!” 毕竟她现在还差三个人呢。 胡长风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那我就参加吧,能与小师姐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 沈歆然也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有了胡长风的加入,她现在只差两个人了! 而剩下的两个队员,并没有让她费太多心思,因为他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这天晚上,易晓玥突然找了过来,“我听你师兄说,你要参加龙渊秘境,正好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 紧接着,崔武的声音也响起,带着几分无奈,“我爷爷说了,你用了我们炼器堂那么多东西,让你带着我一起参加秘境。” 沈歆然哑然失笑,五个人就这么凑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二天,沈歆然就带着这支临时凑齐的队伍去报名,她还给这个五人队伍取了一个响亮而有趣的名字——五雷轰顶不掉毛队。 沈歆然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因为这个名字不仅呼应了他们五个人,还祭奠了她前段时间被雷劈没了的头发!这是多么美好的祝福啊! 崔武在看见队名的那一刻,面露难色,犹豫地问:“我现在退出这个队还来得及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来不及咯!” 她说完后,快速上交了报名表。对于这个送上门的队员,怎么能放走呢。 易晓玥拍了拍崔武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安慰道:“没事,不要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开心最重要。” 崔武哭丧着一张脸,有这样的队伍名字,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真不理解,爷爷为什么非要让他和吴清歌一起组队。 …… 五大宗门都会参加这次的龙渊秘境,天剑宗为了不被其他宗门比下去,特意让佘世桦驾驶飞舟,带领弟子们前往比赛。 上飞舟时,林曼看着吴洁莹一个剑修带着四个辅修,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你带这么多辅修,你是不想活了吗?”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直接举手,对着佘世桦大喊:“佘长老,这里有人看不起我们辅修。” 佘世桦的目光如利剑般穿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林曼的身上,他的表情冷漠如冰:“既然如此,那就别坐我的飞舟。” 林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结巴着辩解:“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的队员搭配不太合理。” 沈歆然得意地笑了,她带着一种胜利者的骄傲,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吴洁莹登上了飞舟。 佘世桦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叹气,“出门在外,低调一点,方能平安。” 沈歆然知道佘世桦这是在关心她,她点了点头,一脸失落地说道:“那好吧。” 经过小半个月的空中飞行,飞舟终于缓缓降落在龙渊秘境的入口处。阳光照耀下,秘境的入口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众弟子们依照各自宗门的旗帜,井然有序地分团站立,形成了一片壮观的景象。 而天剑宗旁边就是凌霄宗,沈歆然居然在凌霄宗的队伍中发现了钟晓龙。他正满脸谄媚地向一位小姑娘递去某物,似乎在尝试赢得她的好感。 那位小姑娘一脸娇俏,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显然对钟晓龙的殷勤并不感兴趣。 突然,小姑娘的目光定格,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芒,她欢快地跑向一位青年男子。 沈歆然认出那男子,正是在宗门大赛中与吴洁莹战至难解难分的谢炎。 钟晓龙似乎察觉到了沈歆然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急忙转身,追随小姑娘而去。 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真是好大一出三角恋啊!” 易晓玥手拿一个苹果走了过来,她手腕一用力,苹果便被利落地掰成两半。她递给沈歆然一半,笑道:“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吗?” 沈歆然接过苹果,摇了摇头,“不知道。” 易晓玥笑着说:“她叫金半夏,是凌霄宗宗主的侄女,她的父亲为救宗主而亡,宗主把她当成亲女儿来养,甚至超过了凌霄宗的少宗主。她可以说是凌霄宗货真价实的小公主。” 沈歆然咬了一口苹果,暗自感慨:原来又是一个修二代,也难怪钟晓龙这么殷勤,如果他傍上小公主的大腿,便可以少奋斗五十年! 秘境开放需要五大宗门各派出一名长老,他们各占一个角落,双手结印,施展法术。 长老们的法力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阵,照亮了周围的一切。随着法力的不断注入,光阵中心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 一道光门在漩涡中缓缓打开,这便是龙渊秘境的入口,随着长老们的一声令下,弟子们依次踏入了光门之中,被自动传送至秘境各个角落。 而弟子们身上都佩戴着宗门赐予的玉符,一旦遇到危险,他们只需捏碎玉符,便能激发其中的力量,将他们传送回来。 沈歆然只觉眼前一花,当她再次抬头时,已经置身于一片幽深的树林之中。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与凌霄宗的弟子们在一起,而她的队友们却一个也不在身边。 不过,沈歆然并不惊慌。 她自信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她的秘密武器,轻轻一抛,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秘境都为之一颤。 随后,天空便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花,而花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枚信号弹是她从天雷子中提取雷电之力,再结合现代的烟花改造而成。 钟晓龙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心中惊疑:秘境之中怎会有雷? 他回头一看,只见沈歆然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钟晓龙走上前,怒气冲冲地质问:“吴清歌,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瞥了钟晓龙一眼,一脸不屑地说道:“你眼瞎还是耳聋,没看见我在放烟花吗!” 沈歆然说完后,就抬起头,欣赏着自制烟花,暗自感慨:怎么会有她这么聪明可爱,动手能力还这么强的人。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6 此时,谢炎走了过来,他对沈歆然说道:“如果你和队友走失了,可以先跟着我们一起。” 沈歆然摇了摇头,淡定地说:“不用了,他们应该快找过来了。” 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她在进入秘境前,就和吴洁莹她们约定好了集合的信号。 谢炎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应该会在这个地方待一会,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沈歆然很快就知道谢炎为什么要在这里待一会了,因为他返回队伍后,就在金半夏面前说了两句话。 金半夏听后,轻轻点头,随即闭合了双眼,开始静心修炼。 沈歆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灵气缓缓向金半夏聚集而去,形成一个微小的旋涡。 凌霄宗的其他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沈歆然特意和凌霄宗的人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为她提供了一个安静的修炼环境,同时也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浓郁的灵气滋养下,金半夏的修炼似乎进展得十分顺利,她睁开眼,对着众人笑着说道:“我已经突破啦。” 沈歆然摇了摇头,暗自感慨:不愧是小公主,为了躲避雷劫,居然让这么多人带她到秘境突破。 凌霄宗的人都因金半夏的这句话长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进入秘境的主要任务,就是护着金半夏突破。 谢炎看向金半夏,严肃道:“既然如此,你可以捏碎玉佩,回去了。” 金半夏拉着谢炎的手就开始撒娇,“可这是我第一次来秘境,你就让我再玩一会嘛!” 谢炎眉头紧皱,“如果你在秘境出了什么事,我们没办法跟掌门交代。” 金半夏咧嘴一笑,“没关系,我保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有你保护我,我才不会出事。” 谢炎不为所动,“不行,你留下来对我们而言是个麻烦。” 金半夏直接背过身子,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哼道:“我不管,我才不回去。” 谢炎瞥了金半夏一眼,不再多说。 易晓玥御剑而来,她有些无奈地说:“你那个雷的声音也太大了,把我都吓了一大跳。” 沈歆然笑弯了眼,调皮地说:“嘿嘿,这样你们才能发现我呀。” 没过多久,胡长风也闲庭信步搬走了过来,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脚并未真正接触地面,而是在空中缓缓漂浮。 沈歆然问道:“你们被传送到哪里了?” 易晓玥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就在那边的那座山后,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这一路过来,既没遇见其他人,也没碰到妖兽。” 胡长风则是轻叹一声,“我被传送到了一片荒漠,好在有小师姐的信号弹指引,不然我可能真要在荒漠里迷失方向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崔武和我姐姐还没到,他们可能被传送到了较远的地方。我们先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顺便等他们一会儿吧!” 易晓玥从飞剑上跳下来,“好啊,没问题。” 沈歆然一转身,就眼尖地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兔子,她身形一晃,迅速扑向那只兔子。 易晓玥看着地上的兔子,赞叹道:“这么肥的兔子,烤起来一定很好吃。” 沈歆然用手提着兔子的耳朵,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那我们就把它烤了吧,正好我还有秘制烧烤料。” 不远处的金半夏眉头微蹙,不忍地说道:“兔兔那么可爱,你们怎么能吃兔子呢?” 沈歆然对其眨了眨眼,调皮地回应:“正因为兔兔这么可爱,吃起来才更香。” 说完,她从储物袋拿出小刀,熟练地处理起兔子,易晓玥则是开始生火。 金半夏见状,她转头看向谢炎,忍不住哭了起来,“谢炎哥哥,你看她们,居然吃那么可爱的兔子,真是好狠的心。” 谢炎背着双手,冷静地回应:“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如果连这个都忍受不了,那还是早点捏碎玉佩,离开这里吧。” 金半夏听后,渐渐停止了哭泣。 沈歆然这边已经开始烤兔子了,她用小火慢烤,撒上自己特制的烧烤料,香气四溢。 金半夏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别扭地挪开视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辟谷丹,默默地服下,试图抑制那股突如其来的食欲。 钟晓龙则是在林子周围转了一圈,想要寻找珍稀的药草,然而除了树影婆娑,他一无所获。 他失望地回来,只见金半夏一个人坐在树下,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钟晓龙心中一紧,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半夏,是谁欺负你了?” 金半夏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沈歆然的方向,那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钟晓龙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半夏,你别难过,我一会儿就帮你报仇。” 他说完,便大步走向沈歆然,冷哼一声:“在秘境里烤肉,你就不怕引来大型妖兽吗?” 沈歆然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兔腿,听到钟晓龙的话,她头也不抬,直接回怼:“遇见妖兽也没关系,只要我跑得比你快就行。” 钟晓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抓了一把诱妖散,准备洒向沈歆然的后背。 胡长风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看似随意地伸长了腿,却让钟晓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中的诱妖散也全部弄到了自己身上。 钟晓龙站直身子,咆哮道:“你干什么!” 胡长风看向沈歆然,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师姐,他凶我。” 沈歆然立马放下手中的兔腿,恶狠狠地瞪了钟晓龙一眼,“你这人可真奇怪,走路不看路,还怪别人腿伸的长。” 钟晓龙突然意识到诱妖散的粉末已经沾到了自己身上,他顾不得其他,急忙朝着小河边跑去,打算清洗掉身上的粉末。 沈歆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钟晓龙离开后,她用鼻子嗅了嗅周围,皱了皱眉,“你们不觉得,钟晓龙正憋着坏呢。” 胡长风一边用小刀将烤兔胸脯上的肉剔下来,一边漫不经心道:“小师姐刚才不是说了吗,遇见危险,只要跑得比他快就行了。” 沈歆然明白了胡长风的意思,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男主怎么这么坏呢,不过,她喜欢!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7 胡长风将自己用剔出来的兔肉放在了沈歆然面前,笑着说:“小师姐吃肉。” 沈歆然对胡长风现在是越来越满意了,“你自己也吃呀,别光顾着给我弄。” 胡长风笑了笑,“没关系,我不爱吃兔子。”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狐狸爱吃什么来着? 好像是鸡。 于是,她对着胡长风笑道:“那我下次给你弄烧鸡,我跟你说,我烤烧鸡的技术也是一绝。” 胡长风的眼神闪了闪,他点了点头,嗓音低沉,“好啊,多谢小师姐。” 沈歆然的兔子肉还没吃完,一阵急促的响动便打破了林间的宁静。 她回头一看,只见钟晓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妖兽,他一边逃命一边高呼:“救命啊!快救救我!” 沈歆然轻轻咂舌,目光在四周一扫,随即选择了一棵最为高大的树木,身形一晃,轻盈地飞身上了树干,安然坐下。 易晓玥有样学样,坐在沈歆然的右侧。胡长风则选择了左侧,三人居高临下,静观其变。 金半夏目睹了众多妖兽的逼近,不由得尖叫连连,“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妖兽追着你!” 钟晓龙边跑边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但他心里却很清楚,这恐怕和自己身上的诱妖粉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他对沈歆然的恨意更甚。 一只妖兽的目光如闪电般锐利,它似乎察觉到了藏匿于树梢间的三人的存在。它兴奋地展开宽阔的翅膀,准备振翅高飞,直冲云霄。 然而,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威压如山岳般沉重地降临,压迫得它脑中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脑内乱刺。 它的翅膀在半空中挣扎着,却无法再升高分毫,只得不甘地降落回地面。愤怒与痛楚驱使着它向地上的人发起了攻击。 谢炎反应迅速,率先拔剑,迎向妖兽群。 金半夏见状,也硬着头皮拿起剑,对抗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黑风妖熊。 可黑风妖熊实在太厉害了,她拿它没办法,只能拿出大伯给她的爆破符,一股脑地全部丢了出去。 黑风妖熊在一叠符篆的作用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树上的沈歆然都不忍直视,她眼珠子一转,也学着金半夏说话的口气,大声喊道:“熊熊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杀熊熊!” 金半夏这才发现树上还有三个人,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反驳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了我。” 然而,当金半夏低头看到一地的血液时,她忍不住又趴在草丛边呕吐起来。 沈歆然摇了摇头,暗自感慨:真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呀! 在谢炎的带领下,凌霄宗的弟子们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这群妖兽歼灭。 直到最后一只妖兽倒下,沈歆然三人才从树上跳下来。 钟晓龙瘫坐在地,他对着沈歆然三人质问道:“我们都在与妖兽战斗,你们怎么能袖手旁观。” 沈歆然却笑了笑,“我们为什么袖手旁观,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钟晓龙瞬间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怕越说越错。 沈歆然见状,心中更是了然,原来真是他在暗中捣鬼。 谢炎收剑入鞘,冷静地说:“此地遍布妖兽尸体,容易引来更多妖兽,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凌霄宗的人跟着谢炎离开,包括金半夏和钟晓龙。沈歆然没有在树林逗留,而是换了一个地方等待吴洁莹和崔武两人。 最先到达的是崔武,他扛着一架巨大的龙骨架,脸上散发出惊喜的光芒,“你们快看我在那边的树林里捡到了什么!” 沈歆然问道:“这有什么用?” 崔武回答:“这是影翼骨龙的骨架,可以拿来炼制飞行法器。” 沈歆然认出来了,这便是和谢炎打斗将近半个时辰,最终被谢炎一剑斩杀的那头妖兽。谢炎是个剑修,不识货,没想到居然便宜了崔武。 崔武将骨架放进自己的收纳袋后,喘着粗气道:“那边还有好多妖兽的尸体,但我怕你们久等,只捡了这一头便过来了。” 沈歆然笑着说:“姐姐还没有到,我们可以过去捡漏。” 崔武瞬间两眼放光,“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吧!” 沈歆然和崔武就这么回到了小树林,沈歆然对于炼器的材料并不了解,所以她每看见一头妖兽,就会询问崔武它是否有用。 而崔武也总是很有耐心地回答,“我记得爷爷给了我一本妖兽宝典,我可以借给你看。”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啊,多谢崔师兄。” 吴洁莹直到晚上才出现,她递给沈歆然一株散发着幽香的仙草,笑道:“这是我在秘境深处找到的,给你吧。” 沈歆然接过仙草,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直没有到,肯定是去寻找宝贝了。” 由于天色已经很晚,一行人也不能继续前行,便生了个火堆,准备就地休息。 火堆升起后,沈歆然才发现吴洁莹的袖子上有着暗红色的血迹。她眉头一皱,问道:“你的胳膊怎么了?” 吴洁莹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被仙草的伴生兽咬了一口,没有大碍。” 沈歆然直接上前一步,掀开吴洁莹的袖子,只见上面很大一个牙印,泛着黑青,还露出了血肉。 她瞪了吴洁莹一眼,严肃地说:“姐,你的安危比任何仙草都重要。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拿着仙草也不会安心。” 吴洁莹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笑着说道:“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沈歆然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金愈创伤丸,先喂吴洁莹吃了一颗,然后就拿出干净的绑带,小心翼翼地帮吴洁莹包扎伤口。 在沈歆然帮吴洁莹处理伤口的时候,胡长风就站在一旁,他静静地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温暖的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伴随着夜晚的微风,他们轻声交谈着。 易晓玥挑起了一个话题:“你们知不知道龙渊秘境的由来?” 崔武接口道:“我听我爷爷说,这是最后一个神化身成天道时留下来的遗址。他在这留了一把龙渊宝剑,上可斩神,下可斩魔。” 沈歆然本来听得津津有味,但在听见“天道”二字后,她瘪了瘪嘴,一脸不屑。那把剑居然是狗天道留下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剑!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8 就在这时,胡长风走了过来,突然伸出手给沈歆然看,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小师姐,我也受伤了。” 沈歆然一愣,问道:“你哪受伤了?” 胡长风解释道:“我刚才生火时候,手指被柴火划破了。” 沈歆然仔细看了看他的手指,发现只是一道微小的口子,如果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胡长风却说:“我觉得我也需要包扎一下。” 沈歆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没必要了吧,它明天早上就好了。” 胡长风却盯着沈歆然的眼睛,沉默良久,也不说话。 最终,沈歆然败下阵来,她拿出纱布,自制了一个创可贴,贴在了胡长风的手指上。 胡长风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手指,满意地点了点头。 后来,崔武在添加柴火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胡长风的手指,他好奇地问道:“你的手指怎么了?” 胡长风回答:“小师姐帮我包扎的。” 他说这句话时,还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眼吴洁莹,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崔武愣了一下,他问谁包扎的了吗? …… 尽管沈歆然觉得龙渊宝剑不是什么好剑,但那毕竟是吴洁莹的机遇,所以沈歆然还是想要帮她拿到这把剑。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就有意无意地将众人往东边的方向引。 但奇怪的是,他们走了整整三天,都没遇见一个妖兽,仙草倒是找到了一大堆。 沈歆然甚至在一处悬崖处看见一个鸟蛋,它表面光滑如玉,泛着淡淡的乳白色光泽。 沈歆然转头看向崔武,问道:“那是什么蛋?” 崔武摇了摇头,“不知道。” 沈歆然又看向易晓玥,问道:“那能吃吗?” 易晓玥回答:“看着没毒,应该可以吃吧!” 沈歆然面露喜色,毫不犹豫地爬上悬崖,取下了鸟蛋。 五人刚离开不久,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鸟就飞了过来,它停在了悬崖处,优雅地用喙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突然,它察觉到不对劲,它的崽子呢?它那还没孵化出来的崽子呢! 大鸟立刻四处搜寻,凭借气味找到了沈歆然一行人。它想要夺回自己的孩子,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大鸟立刻明白,这群人中有有它惹不起的存在。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了自己的蛋,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崽啊,娘亲对不起你啊! 沈歆然抱着鸟蛋,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易晓玥说:“好像是鸟叫。” 崔武感到了疑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它叫得这么凄惨!还怪瘆人的!” 沈歆然毫不在意:“不管那么多了,我们把这个蛋烤来吃了吧,我都快饿死了。” 三个人反应迟钝,都没有将鸟叫声和这颗蛋联系起来。唯一知道真相的胡长风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歆然架起火堆。 鸟蛋在加热的过程中,蛋壳突然裂了一道缝隙。这让沈歆然摇了摇头,感慨道:“看来这颗蛋坏了,枉费我爬那么久的悬崖。” 可她话音刚落,一只湿漉漉的小鸟从蛋壳内振翅飞出,带着新生的脆弱和生机。 沈歆然惊得目瞪口呆,所以这是一颗受精蛋? 小鸟刚从“蒸笼”出来,它的小脑袋晕晕乎乎,在原地转着圈,蹒跚几步,终于站稳,它亲昵地走到了胡长风面前。 沈歆然忍不住笑出声:“据说禽类会把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当做母亲,看来是真的。” 胡长风冷着脸,将小鸟一脚踢倒。 但小鸟却不放弃,再次站起来,用头蹭着胡长风的腿,寻求着温暖和安全感。 胡长风又一次将它踢开,小鸟却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坚持不懈。 这天晚上,沈歆然睡觉前,还看见胡长风在和小鸟做斗争,小鸟想要靠近胡长风,但胡长风不让它靠。这让沈歆然觉得好笑。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突然发现小鸟不见了。她对着胡长风问道:“那只鸟呢?” 胡长风淡淡地回答:“丢了。” 沈歆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真给丢了?” 胡长风面无表情地说道:“还给大鸟了。” 沈歆然松了口气,无论是人还是妖,对于幼小的生命,内心总是充满怜悯。 就比如她可以吃蛋,但不能吃小鸟。不过,如果小鸟长大了,她可以一天吃两只。 想到这里,沈歆然馋肉了,要不中午搞一只大鸟来吃? 可大鸟没抓到,沈歆然抓到了两只妖鸡,它们与普通鸡截然不同,羽毛斑斓,冠羽呈螺旋状,小腿粗壮而有力。 崔武给她的那本书上曾提及,这些妖鸡除了肉质鲜嫩,别无他用。 沈歆然好奇地翻阅着书页,又瞥了瞥地上的妖鸡,两相对比后,眼中闪烁着兴趣的光芒。 因为她想亲自验证,这些妖鸡的肉质究竟有多鲜美。 沈歆然熟练地处理妖鸡的同时,易晓玥则在一旁生火,两人配合默契,毕竟她俩有一起偷过鸡的默契在。 火焰舔舐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映照着四周。 随着温度的升高,妖鸡的表皮开始逐渐变色,从最初的肉色转变为金黄色。 油脂从鸡皮下渗透出来,滴落在火堆上,激起了一阵阵蓝色的火焰,同时也带来了一股令人垂涎的香气。 崔武拿出了一坛酒,他笑着提议:“光吃烧鸡有什么意思,你们要不要来点酒?” 易晓玥假装生气地瞪了崔武一眼:“有这种好东西,你也不早点拿出来。” 崔武笑着回应:“我们炼器师每当累了,都喜欢喝酒,所以我的储物戒里别的东西没有,酒水管够。” 崔武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两坛酒,“今天我们喝个尽兴!” 吴洁莹却皱起了眉头,担忧地说:“我们还在秘境中,喝酒不好吧!” 易晓玥笑了笑,“只要不喝醉,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后,她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品尝后,立马对着崔武竖起了大拇指,赞道:“你这酒真不错!” 崔武则更为豪迈,端起酒坛直接对着坛子喝了一大口,他大声说道:“要这样喝才过瘾。” 吴洁莹见劝不了众人,她摇了摇头,只得在周围巡逻,确保大家的安全。 沈歆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也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口下去,辣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吃了一口妖鸡的肉缓解那股辣意。 沈歆然瞥了一眼胡长风,心生一计,她给胡长风倒了一杯酒,笑着说:“小师弟,这酒不错,你快尝尝。” 胡长风看了沈歆然一眼,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59 沈歆然好奇地问:“这酒怎么样?” 胡长风唇角一勾,“还不错。” 沈歆然眉头一皱,她又喝了一口酒,依旧觉得辣得难以忍受。等她抬头时,却见胡长风的脸色已经通红,连耳后根都红了。 沈歆然心中暗笑,原来男主是在强装镇定。 就在这时,崔武指着胡长风,发出了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沈歆然顺着崔武手指的方向一看,吓得心跳加速,tmd,胡长风的尾巴居然露出来了! 她迅速脱下外套,盖在了胡长风的尾巴上,同时故作镇定地对崔武说:“哪有什么东西,你看错了吧!” 背对着胡长风的易晓玥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我看你是喝醉了,眼神都迷离了。” 崔武瞪大眼睛,坚决否认:“不可能,我喝两坛都不会醉。” 他说完后,就猛灌了自己一大坛酒,想要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但酒水下肚,崔武的脑袋开始发昏,他这次好像真的喝醉了。 沈歆然见崔武挪开视线,才松了口气。 可胡长风突然靠近,他呼出的热气轻拂她的脖颈,带来一阵酥痒,“原来小师姐什么都知道啊!” 沈歆然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胡长风脸色泛红,眼尾上翘,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是吗?” 沈歆然感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钻进她的衣服,缠绕在她的腰间,她的脸瞬间红了,“把你那玩意从我腰上挪开。” 胡长风用尾巴搂住沈歆然的腰,逐渐收力,他对沈歆然问道:“小师姐,如果我和你姐姐同时遇见危险,你先救谁?” 沈歆然瞪大双眼,这个问题怎么会这么熟悉,这不就和‘妻子问丈夫,如果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同出一辙吗! 这种话会从男主的嘴巴里说出来,还落在了自己身上。她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拒绝回答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 胡长风却不放过她,用脸蹭了蹭沈歆然的脖子,语气带着一丝撒娇:“小师姐就说一下嘛!” 沈歆然知道,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所以她冷着脸道:“先救你总行了吧!” 毕竟,她姐才不会这么无聊。况且,她姐是大女主,不需要别人救,因为她会自救! 胡长风脸上的笑容骤然猛增,他表情眷恋,嗓音低沉,“小师姐,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沈歆然敷衍地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先把我松开。” 胡长风歪着头,盯着沈歆然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期待,“那小师姐也喜欢我,好不好?” 沈歆然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仿佛被电了一下,妈呀,男主不愧是狐狸精,好勾人啊。她咳嗽一声后说道:“我先考虑一下吧。” 胡长风点了点头,“那小师姐考虑好了,记得告诉我哦。” 说完,他便倒在树上,睡了过去,但他的尾巴却仍然盘在沈歆然的腰间。 这让沈歆然既不能走,也不能动,最后,她也摆烂了,直接靠在胡长风身上睡觉。 当吴洁莹返回时,只见两个醉鬼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另外两个则靠在树上。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笑意,“不是说好了不喝醉的吗?” 吴洁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三张小床,先将地上的两个醉鬼拖到床上。 然而,就在她准备去抱自己的妹妹时,胡长风忽然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吴洁莹,“她是我的。” 吴洁莹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眼神吓了一跳,这是人类能有的眼神吗? 胡长风说完后,就站起身子,亲自将沈歆然抱在最后一张小床上,并贴心地替她盖上了被子,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势的占有。 沈歆然一觉从中午睡到了下午,她睁开眼,四周一片宁静,只有胡长风一人在静静地生火。 胡长风注意到她醒来,还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小师姐,你醒了。” 沈歆然从小床上坐起,揉了揉眼睛,问道:“其他人呢?” 胡长风一边拨动着火堆,一边回答:“崔师兄发现了一头妖兽的踪迹,易师姐和你的姐姐都去帮他了。他们见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说着,胡长风递给沈歆然一杯清水,“这是刚烧开不久的水,已经放凉了,可以喝了。” 沈歆然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的水滋润了她的喉咙,嗓子瞬间舒服了不少。 不久,崔武和易晓玥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 崔武一脸兴奋地对沈歆然笑道:“我们刚才抓到了一头焰尾妖狼,这可是我们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型妖兽。” 沈歆然却注意到后面的吴洁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关切地问道:“姐,你怎么了?” 吴洁莹的目光在胡长风身上一扫而过,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这天晚上,吴洁莹多次看向沈歆然,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想到胡长风看向妹妹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她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沈歆然正要和吴洁莹说话,可她转头看去,吴洁莹已经闭上了眼,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而吴洁莹的四周,有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 沈歆然愣了片刻,然后问道:“我姐这是在突破?” 崔翔朝吴洁莹投去了羡慕的眼神,“我也想在秘境中突破,这样就不用担心雷劫了,不过我离下一个阶段还早着呢。” 易晓玥鼓励他:“秘境的灵气本就浓郁,在秘境修炼一天,抵得上在外面修炼十天,你努努力,说不定能做到呢。” 崔武一想,觉得也对,他立刻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吴洁莹直到三天后才睁开眼,她查看自己的识海,居然发现自己连续升了两级,这让她感到了一丝欣喜。 但当她看见不远处的胡长风时,她就知道,自己这还远远不够。 胡长风递给沈歆然两颗野果子,笑着说:“这个还挺甜的,你要不要试一下?” 沈歆然正准备接过果子,就看见吴洁莹醒了。她果子也不要了,直接奔向吴洁莹,笑着说道:“姐,你终于醒了。” 胡长风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果子,眉头微蹙,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其放进怀里。 沈歆然等到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才想起胡长风好像给了她两个果子。她看向胡长风,问道:“那个果子呢?” 胡长风表情冷漠,“没了,已经吃完了。” 沈歆然完全没察觉到胡长风正在生闷气,她还点了点头,“那好吧。” 胡长风看着沈歆然这满不在乎的模样,更生气了,骗子!还说什么先救他。 半妖狐的黑月光修士60 东方的天际,一道金黄色的光柱破云而出,将整个天空染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 云层中,雷声隐隐,却不带任何雨意,大地也开始响应,轻微的震颤传遍四野, 鸟兽在这一刻也变得异常安静,它们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息,本能地寻找掩护,以免被即将发生的事情所波及。 随着光柱的出现,天空中出现了奇异的云彩,它们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似乎在迎接着什么重要事物的到来。 沈歆然知道,这是龙渊宝剑现世前的征兆,她急忙拉起吴洁莹的胳膊,向东边奔去。 易晓玥和崔武见状,也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而这个异象的发源地是一座大山,已经有人先一步抵达这座山,正是杨清逸和林曼一行人。 沈歆然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剧情里也是他们先一步发现神剑,但修真界讲究机缘,先发现不一定先得到。 洞口内传来一道苍老而雄浑的声音,“谁能回答出我的问题,谁便能成为我的主人,每人仅有一次机会。” 林曼面露喜色,因为她知道,那是剑灵的声音。而神剑仅有一把,显然谁先答对问题,神剑便归谁所有。她急切地大喊:“我先来!” 剑灵:“在你心里,什么才是剑道!” 林曼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屏住呼吸,认真回答道:“剑道是一种剑术,包括各种剑法、招式、技巧和战斗策略,用以在实战中取得优势。” 剑灵却回应道:“你的回答太过表面,并非我所寻求的答案。” 林曼急忙补充:“剑道也代表着一种精神追求,强调内在修养,通过剑术的练习来培养意志。” 但剑灵却宣布:“每人只有一次回答机会,你已经失败了。” 沈歆然见状,连忙推了推吴洁莹,笑着说道:“姐,轮到你了,快去。” 吴洁莹被推至山洞门口,只听见剑灵对她问道:“在你眼里,什么是剑道?” 她沉吟片刻,然后平静地回答:“剑道是逍遥自在,是以意御剑,剑随意动。是剑走偏锋,利用环境和对手的弱点,以巧破力。” 沈歆然紧张地看着吴洁莹,发现她的回答居然与剧情中的不一样,不过她姐就是最棒的,想必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对的。 但剑灵同样宣布:“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沈歆然气鼓鼓的,脸像口爆米锅似的,一把破剑居然还如此挑剔。 吴洁莹却显得从容,她点了点头,退到一旁,将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沈歆然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哼一声,安慰吴洁莹:“姐,别难过,是这把破剑没眼光。我以后一定给你打造一把更好的剑。” 吴洁莹并未感到失落,听到沈歆然的话,反而笑了笑,“好啊,我等着你的剑。” 山洞的异象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御剑而来,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只为分一杯羹。 沈歆然不愿让其他修士捡了便宜,决定找一个最合眼缘的剑修,将正确答案告诉他。她看过来,看过去,也只觉得杨清逸还不错。 于是,她走到他身后,压低声音道:“看在你让我搭了顺风剑的份上,告诉你一个标准答案。剑道是剑法直接,每一剑都追求最大的杀伤效率,不拖泥带水。剑道是心如止水,即使面对生死关头,也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在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胡长风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眼神深邃。 杨清逸听后愣了愣,还未完全消化沈歆然的话,便被她推至洞口。 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是剑道。” 杨清逸下意识地将沈歆然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剑道是剑法直接,每一剑都追求最大的杀伤效率,不拖泥带水。剑道是心如止水,即使面对生死关头,也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沈歆然在旁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次总应该对了吧! 然而,剑灵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心中暗骂:连标准答案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答案? 剑修们目睹了一个个回答者接连失败,心中不禁生出了犹豫和畏惧,纷纷选择退后,希望能观望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这导致洞口前出现了短暂的冷场,无人敢于上前尝试。 然而,就在这时,洞口传来了剑灵的声音,“不仅是剑修,其他修士也能来回答我的问题。那位绿衣女修士是否愿意来试一试?” 沈歆然瘪了瘪嘴,一脸不屑,一把破剑居然也开始点兵点将了,可场上的绿衣修士不少,就连她也穿的绿色衣服,也不知道这个剑灵在喊谁。 正当沈歆然四处张望时,剑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具体,“就是站在树下,扎着两个冲天辫,刚才还在帮其他修士出主意的那位绿意女修士。” 沈歆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剑灵说的是她。她直接回怼道:“你眼瞎了吗?我这可不是冲天辫,这是麻花辫!” 剑灵直接提问:“你认为,什么是剑道?” 沈歆然冷笑一声后,脱口而出:“剑道就是我草你大爷,一把破剑,还在这里点兵点将,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剑灵显然没料到这样的回答,似乎愣住了。过了良久,山洞才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很不错,这就是我想要的回答。” 沈歆然讽刺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回答?你是受虐狂吗,还是天生就想挨骂。” 剑灵:“你的愤怒,代表着你不屈的品质;你的直言,代表你不贪图神剑的名号,你的反叛,代表着你独立的精神。这些都是我渴望的!” 沈歆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就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剑灵的编故事。周围的剑修们也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还能这样? 可能是剑灵自己也编不下来了,它带着龙渊宝剑,直接冲出了山洞,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总之,你就是我等的那个主人。” 龙渊宝剑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它剑身修长而优雅,流线型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光辉。 胡长风在看见龙渊宝剑时,愣了片刻,因为前世的他就死在这把剑上,而手持这把剑的主人是吴洁莹。可这一世,这把剑居然选择了小师姐当主人。想到这里,胡长风的眼神变得幽深。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1 龙渊宝剑立在沈歆然面前,剑尖轻轻指向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沈歆然被这样一把剑指着,完全不敢动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剑灵回答道:“认主需要你的一滴血,我在思考从哪里放血比较合适。” 沈歆然一听,这破剑居然还想要她的血,吓得她连忙向自己的队伍跑去,边跑边喊:“胡长风,救命啊!” 剑灵见状,立刻带着龙渊宝剑追赶。 胡长风迅速反应,一把将沈歆然搂进怀里,同时一脚踢在剑柄处,将龙渊宝剑踩在了脚下。 剑灵想要反抗,带动着龙渊宝剑也发出了滋滋的震动声,可它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对着沈歆然大喊:“主人,快救救我。” 沈歆然从胡长风的怀里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真不要脸,我还没同意当你主人呢!你可不要乱认亲戚。” 旁边的林曼见沈歆然如此对待神剑,气得脸色通红:“神剑选你做主,是看得起你,你们怎么能把它踩在脚下!” 沈歆然冷笑一声:“这个福气给你,我可不要。” 送上门的东西往往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把剑挑三拣四后选择了她,肯定没安好心。 再说了,她的识海里已经有了六个娃娃,再来一个剑灵,她还怎么安心睡觉! 林曼见状,心中一动,她对龙渊宝剑巧笑嫣然,“剑灵,你看看她那态度,既然她不珍惜你,不如选我做你的主人吧。” 周围的剑修们也纷纷起哄,七嘴八舌地附和:“对啊,还有我们呢。” 剑灵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我心意已决,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成为我的主人。” 沈歆然听见剑灵这么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她?强者?这个剑灵真是瞎了眼了。 她转向胡长风,皱眉道:“要不你先踩着它,我找个它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然后你再来找我?” 胡长风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不用。” 他说完,便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龙渊宝剑。随着胡长风的触碰,龙渊宝剑变得异常温顺,仿佛剑灵的存在已经消失无踪。 胡长风从容地走进了山洞,当他再次走出时,手中的龙渊宝剑已经上了剑鞘。 胡长风将龙渊宝剑递给沈歆然,微笑着说:“现在它不能吵你了,你还要吗?”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还是留着吧,尽管我不用剑,但可以拿它换点灵石。” 说完,她就一脸嫌弃地捏起龙渊宝剑,然后随手将其丢进了储物戒里。 林曼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忍不住向沈歆然询问:“多少灵石能换取龙渊宝剑?”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反问道:“你愿意出多少灵石?” 林曼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她坚定地说:“我可以出一万上品灵石。” 此话一出,现场的剑修们无不大吃一惊。虽然他们心知龙渊宝剑的价值远不止这个数目,但一万上品灵石毕竟不是小数目! 沈歆然也感到一丝心动。她握有这把剑,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直接卖出去。 然而,就在沈歆然即将点头答应之际,一道女声从她身后传来,“我出两万上品灵石买你的龙渊宝剑。” 沈歆然原本惊讶于这位出手阔绰的大小姐的身份,但当她回头一看,发现是金半夏时,又觉得很合理。 林曼不甘心看着即将到手的神剑被夺走,她急忙加价,“我出三万。” 金半夏也不甘示弱,迅速回应:“那我出四万。” 林曼咬了咬牙,“我出五万。” 沈歆然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默默地后退一步,将这个竞价的舞台让给了她们。 这时,一名剑修感慨地说:“我们剑修不是都很穷吗?好几万的灵石在他们嘴里怎么就成了一个数字?” 沈歆然回头,看了那名剑修一眼,叹了口气:“穷的是剑修,可人家是剑二代,剑三代。” 那名剑修沉默了,沈歆然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无奈的水光。在这个拼爹的时代,投胎确实是一门技术活。 金半夏对得起她的姓氏,她豪气地喊道:“我出十万。” 沈歆然惊讶得眼睛瞪得像核桃一样大。十万上品灵石,这可是相当于一条灵脉的价值! 金半夏走到沈歆然面前,严肃道:“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还可以给你一块寒星冰魄。” 沈歆然在听见十万上品灵石的报价时,心中已经决定将那把所谓的“破剑”卖给金半夏。 而当她听到还有寒星冰魄这样的宝物时,更是喜出望外。 寒星冰魄可是炼器的极品材料,用它来帮助吴洁莹练剑,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沈歆然生怕金半夏改变主意,她迅速上前一步,紧握住金半夏的手,一脸郑重地说道:“好的,成交。” 林曼在一旁看着,拳头不自觉地紧握,指甲深陷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她最多只能拿出五万上品灵石,而且这还需要回家和爷爷商量。 但让她就这样看着神剑落入别人手中,她又觉得不甘心。 金半夏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灵石,我可以先把寒星冰魄放在你这,等我回宗门了,再把剩下的灵石给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将龙渊宝剑递给金半夏,“没事,我相信你。” 金半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不怕我拿着剑跑了,不给你灵石了?” 沈歆然笑眯眯地回答:“没关系,我相信你。” 因为她突然想起,李易之也在觊觎这把剑。 如果她带着这把剑回宗门,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既然如此,还不如在秘境中就将这把剑处理掉。 金半夏感到鼻尖微酸,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严肃地说:“你放心,我以谢炎哥哥的人格做担保,我肯定不会食言。” 沈歆然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心里暗想:姐妹,你自己发誓就罢了,为何要拿别人的人格做担保? 她看向谢炎,只见谢炎耳根微红,极其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然而,金半夏却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因为在她心中,谢炎的分量比她自己还要重。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2 剑修们看见金半夏将龙渊宝剑收进自己的储物戒,都知道自己没希望了,纷纷离开,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沈歆然看着金半夏也准备离开,她还提醒道:“你现在可以说是身怀秘宝,注意安全。” 最重要的是,你如果没了,她的十万上品灵石也打水漂了。 金半夏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放心吧,谢炎哥哥会保护我。” 沈歆然点了点头,目送金半夏一行人离开。 然后才转过身,看向吴洁莹和易晓玥,笑着说:“秘境应该还有几天才会关闭,我们也走吧!” 易晓玥问道:“我们朝那边走?” 沈歆然本想说听天由命,但转念一想,天道是个坏家伙。 所以她随手一指,正好是金半夏一群人离开的方向,“就这边吧,遇见什么我们抓什么。” 她心中暗自期待,最好能遇到几个大型妖兽,试试她还没有开封的秘密武器。 可事与愿违,沈歆然一路上并未遇见任何大型妖兽,反而遇到了几只胆小的兔子,它们在树下颤抖,就像等待着她去抓似的。 很快就到了中午,一行人找了块空地稍作休息。易晓玥和崔武在附近闲逛,想碰碰运气,就连吴洁莹也出去寻觅大型妖兽。 沈歆然则是肩负起给大家做午饭的使命,尽管也只有她一个人需要吃饭。 她正烤着刚处理好的兔子,胡长风突然走了过来,还递给她一株色彩斑斓的花骨朵,笑道:“小师姐快看,这是什么?” 沈歆然的目光在花骨朵上匆匆一瞥,便回到手中的烤兔上,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胡长风皱眉:“小师姐不认识这花?” 沈歆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我应该知道吗?” 胡长风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这是幻梦幽兰,只在夜晚绽放,白天闭合,开放时散发出荧光,能引人入幻境,直至死亡。” 沈歆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嫌弃,“有毒你还拿给我?快拿远点。” 胡长风笑着解释,“小师姐别怕,白天的幻梦幽兰是无毒的。” 说着,胡长风将头靠在沈歆然的脖颈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师姐,怎么办?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歆然白了他一眼,“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把头拿开。” 胡长风一脸委屈,“小师姐,你好凶哦。” 沈歆然一边翻转着烤兔,一边冷笑,“我哪里凶了?” 胡长风睁大双眼,控诉道:“你对你姐姐总是很温柔,对我却总是凶巴巴的。” 沈歆然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谁?” 胡长风靠近沈歆然耳边,轻声说:“小师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你的狐狸啊。” 沈歆然脸色一红,推开胡长风,“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在心里暗骂,上一次可以说是男主喝醉了,这次他清醒得很,竟然这么直接! 沈歆然直接把烤兔塞给胡长风,冷着脸道:“我去看一下他们回来没,你在这里烤兔子。” 胡长风看着沈歆然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笑意盈盈,仿佛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 这边的谢炎正带领着凌霄宗的弟子穿过一片密林,阳光透过树梢,斑驳陆离地照在他们身上。 突然,一名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女修跑了过来,惊恐地喊道:“我的师兄被一群疾风狼困住了,你们能不能救救他!” 谢炎立马转向凌霄宗的另一名弟子,吩咐道:“你带一队人保护师妹,我带另一队去援助。” 女修士正是林曼,她听到谢炎的话,哽咽着说:“那边有上百头疾风狼,你带几个人去怎么够?” 林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如这样,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去救我的师兄。” 谢炎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可林曼直接哭出了声,“尽管我们天剑宗和你们凌霄宗尽管一直在做比较,可我们大事上绝不含糊,没想到你们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师兄可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宗主肯定要追责。” 谢炎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去救你的师兄,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师妹。” 他说完后,转向金半夏,嘱咐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们,不要乱走。如果遇到危险,立即捏碎玉佩离开秘境。” 金半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的,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谢炎这才带着凌霄宗的弟子,朝着林曼所指的方向赶去。 金半夏看着林曼还一直哭个不停,她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行了,别哭了,我师兄已经带人去帮忙了。” 林曼在确认谢炎一行人已经走远后,才停止哭泣,她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金半夏这才认出来,林曼正是之前跟她一起争夺龙渊宝剑的那名女修。她谨慎地后退,问道:“你想干什么?” 林曼向金半夏逼近,表情阴狠,“识相点就将龙渊宝剑交出来。” 金半夏急忙拿出玉佩,想要捏碎玉佩,离开秘境。但林曼更快一步,从她手中夺走了玉佩。 金半夏只能一把将林曼推开,开始在林子里狂奔,她的嘴里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林曼御剑紧追不舍,“别挣扎了,快把神剑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金半夏越跑越偏,直到一处寒潭边。她看了一眼寒潭,只见潭水中沉睡着一头冰魄寒蛟。 金半夏吓得屏住呼吸,她想要换个方向逃命,但林曼已经追了上来,她只能不停往后。 林曼朝着金半夏的方向靠近着,她嘲讽道:“你跑啊,有本事就继续跑啊。” 金半夏握紧了手中的储物戒,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我就是丢了,也不会给你。” 说完,她将戒指丢进了寒潭。 林曼一个飞扑,想要捡回戒指,但已经来不及。她眼睁睁地看着戒指沉入潭中,还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冰魄蛟龙的额头。 只见冰魄寒蛟睁开了眼睛,林曼和其对视一眼,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在冰魄蛟龙飞起的那一刻,林曼赶紧后退,看见还在一旁的金半夏,她恶从胆边起,“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想活了!” 林曼一把将金半夏推进寒潭,试图用金半夏抵挡蛟龙,她则趁机御剑离开现场。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3 而沈歆然本来只是在山脚周围闲逛,突然就听见一个女人在大喊救命。而且这个声音越听越熟悉,这不是金半夏的声音吗? 要知道,金半夏还欠了她十万上品灵石。如果金半夏死了,她找谁要钱?所以,沈歆然踩着踏云靴,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只见一条蛟龙正将金半夏缠绕在腰间,而金半夏身上的金色防护罩在蛟龙的挤压下已经变形。 金半夏一见到沈歆然,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哭喊道:“呜呜呜,这个防护罩坚持不了多久了,快救救我!” 沈歆然内心开始挣扎,因为她还有一个秘密武器,那就是吸取天雷子能量制成的一个炸弹。 炸弹的威力足以将这头蛟龙炸得粉身碎骨,可这样势必会伤害到金半夏。 而且,她也想把这头冰魄蛟龙的皮完整地剥下来。 她在崔武给她的那本书上看见过这头蛟龙,用它的皮炼制而成的武器更有韧性,她想要给吴洁莹打造的那把剑正缺一个这样的材料。 沈歆然环视四周,心生一计。她向金半夏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迅速拿出阵旗,将其插入寒潭四周的地面。 每一根阵旗都精准地落在预定的位置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包围圈。 她往空中丢了一个信号弹,烟花炸开的那一刻,璀璨的光芒映照天际,蛟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和光芒吸引了注意,腾空而起。 沈歆然抓住机会,身形如电,冲进寒潭,将金半夏救至岸边。 蛟龙发现自己受骗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向着沈歆然的方向飞来,眼中闪烁着凶光,似乎要将沈歆然撕裂。 沈歆然双手合十,开始念动咒语。随着咒语的进行,阵旗上的符文逐渐亮起,与她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阵法的力量开始显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屏障,将蛟龙困在寒潭中央。 蛟龙想要反抗,它用强大的身躯撞击阵法,每一次撞击都让阵法屏障泛起层层涟漪。 沈歆然硬着头皮,将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阵法之中。 现在比的就是她和蛟龙的耐力,看是蛟龙率先挣脱束缚,还是她先将蛟龙杀死。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退缩。 胡长风也看见了天上的烟花,他眉头一皱,来不及放下烤兔,直接身形一晃,来到了寒潭边上,站在沈歆然身后。 在沈歆然的坚持下,阵法的光芒越来越亮,而蛟龙的挣扎逐渐减弱。 蛟龙眼神发狠,想要自爆内丹,和在场的人同归于尽。 可就在这时,它突然感到神识剧痛,蛟龙一声震天的轰鸣中,失去了呼吸。 沈歆然惊喜交加,她居然真的击败了一头蛟龙! 她快步上前,将蛟龙的尸体连皮带肉地收进了储物戒。 转身时,她才注意到胡长风的存在。“你怎么来了?” 胡长风笑着回答:“看到你发出的信号弹,就过来看看。” 金半夏心有余悸,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的呼吸急促,显然是被刚才的险境吓得不轻。 沈歆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师兄们呢?” 金半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愤怒:“之前跟我竞价的那个女修骗走了我的师兄,她想抢我的龙渊宝剑。” 沈歆然眉头微蹙,继续问道:“那龙渊宝剑还在你这吗?” 金半夏努力平复情绪,她擦干眼角的泪,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让她得逞。我骗她把装有宝剑的戒指丢进寒潭,其实那把剑在另一个戒指里面。”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然后她就一气之下,把你推进了寒潭?” 金半夏的笑容一僵,她低下头,不再说话。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胡长风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他手中的烤兔上。 沈歆然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挑眉问道:“要不要吃点烤兔?” 金半夏小心翼翼地说道:“吃一点应该没事吧。” 沈歆然看着金半夏哭花了的脸,只觉得有些好笑,“没事儿,吃吧!” 谢炎带领着凌霄宗的弟子们在林中穿行了小半个时辰,却连一只疾风狼的影子都没发现。 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他意识到可能出了岔子,立即下令掉头返回。 就在他们匆忙往回赶的路上,谢炎瞥见林曼神色慌张地从一条小道上跑过来。 他几个箭步上前,长剑出鞘,直指林曼,冷声质问:“我的师妹呢?” 林曼脸上的笑容僵硬,声音颤抖:“她一个人往那边跑了,我拦不住。” 谢炎眼神如刀,声音更冷:“她答应了在原地等我,就绝不可能擅自离开。你对她做了什么?” 林曼知道瞒不住了,索性撕破脸皮,她冷笑道:“她现在应该已经被蛟龙吃了吧,如果你们现在赶过去,或许还能给她收尸。” 凌霄宗的弟子们一听,无不义愤填膺,怒火中烧。“我们好心救你师兄,你却害我们师妹,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炎却异常冷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带我们去寒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谢炎的剑尖逼迫下,林曼不得不带领他们回到了寒潭。 但寒潭周围一片寂静,没有打斗的痕迹,连蛟龙也不见了踪影。 钟晓龙观察四周后,颤声道:“完全没有打斗痕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小师妹被蛟龙吃了,蛟龙离开了。” 谢炎的眼眶红润,心中涌起一股悲痛。 他回想起自己刚加入凌霄宗时,因为年纪小,经常被人欺负,还被师兄师姐要求干杂活。 是金半夏挺身而出,护住了他。那时的金半夏刚失去父母不久,却依旧坚强地站在他面前。 想到这里,谢炎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直接拿起剑,刺向林曼。 林曼吓得赶紧后退,并且大喊:“我是天剑宗第一峰长老的孙女,你如果杀了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 谢炎的表情冷漠,眼中没有一丝动摇:“那又如何?” 他说完后,一剑封喉,动作干净利落。 林曼甚至来不及拿出玉佩逃生,她瞪大眼睛,倒在寒潭边上,眼中满是不甘。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4 谢炎与众弟子在寒潭附近又搜索了一个时辰,却依旧未能寻见金半夏的身影。他们的心情沉重,带着失落与自责,缓缓走出了密林。 钟晓龙一脸沮丧地说道:“如果让宗主知道我们没保护好小师妹,我们肯定都完了。” 谢炎眼眶通红,心中沉浸在与金半夏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无法自拔。可就在这时,一个弟子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草坪,惊讶地问:“我是眼花了吗?那是不是小师妹?” 谢炎猛地抬起头,只见金半夏正和一群人坐在草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吃着烤肉,面前的火堆上还烤着一只兔子。 沈歆然看着金半夏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劝道:“还有呢,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金半夏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她一边吃着,一边感叹:“这也太好吃了吧!” 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前都错过了什么! 突然,她被人从后抱住,回头一看,居然是谢炎。 金半夏立马抱住了谢炎,刚收住的眼泪再次涌出,“呜呜呜,谢炎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林曼有多可恶,她不仅想抢我的龙渊宝剑,还把我推进寒潭喂蛟龙。” 金半夏一边说着,一边啃着兔腿,嘴巴上的油不小心蹭到了谢炎的衣领上。 谢炎也不在意,他紧紧抱着金半夏,嗓音低沉,“我知道,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金半夏听出谢炎声音中的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了谢炎泛红的眼眶。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谢炎哥哥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哭鼻子啊! 她心头一软,直接将手中的兔腿塞进他的嘴里,笑着说道:“这个可好吃了,你快吃。” 谢炎吃着兔腿,如嚼味蜡,他深呼吸一口气后,僵笑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 金半夏咧嘴一笑,调皮地说:“嘿嘿,没事,你要相信我福大命大,肯定能活到一千岁。”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谢炎的反应:“而且,我还想跟你生小宝宝呢。” 金半夏的话让谢炎的一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逐渐蔓延到了耳后根。 沈歆然双手托腮,看着两人,露出了姨母笑,妈呀,这两人也太甜了吧! 胡长风瞥了沈歆然一眼,问道:“很好看吗?” 沈歆然点头如捣蒜,眼中星光点点,“当然好看。” 胡长风脸色一沉,问道:“那谢炎好看,还是我好看。” 沈歆然心想:你们都不是同一个物种,有什么可比性!但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给胡长风一个满意的回答,他肯定又要闹。 于是,她极度敷衍地说了一句:“你好看,行了吧!” 说完,又看着两人秀恩爱。 胡长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转动手中的烤兔,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火上,发出诱人的嗞嗞声。 有凌霄宗的人加入,沈歆然之前准备的两只兔子远远不够。不过,谢炎看着金半夏喜欢吃,又去抓了几只回来。 沈歆然拿出自己的秘制烧烤料,一群人围坐在火堆旁,有说有笑地吃着烤兔。 金半夏看向沈歆然,眼中闪烁着感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救我的,回去后我给你加一万上品灵石。” 沈歆然感慨道:“你家里是有矿吗,这么豪气。” 金半夏得意地点了点头,“对啊,我娘给我留了好几条矿脉。” 沈歆然沉默了,同样是人生,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金半夏则是好奇地看向沈歆然,问道:“你那个往天上一扔,就可以开出花的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卖我两个?” 沈歆然笑着回答:“那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如果你喜欢,直接送你了。” 金半夏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可你不是医修吗?” 沈歆然自信地说,“不会炼器的医修不是好医修。” 金半夏越发好奇,“可你救我的时候,好像还用了阵法。” 沈歆然只能改口:“不会炼器的阵法师不是好医修。” 金半夏一边吃着烤兔,一边感叹道:“我只会剑法,可你学了好多啊。” 沈歆然摇了摇头,叹气道:“学得多有什么用,都不精。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学这么多啊!” 钟晓龙就坐在最后,听见沈歆然的话后,愣在了原地,医修什么时候这么卷了? 本来就比不过她,现在就更比不过了。 他猛咬了一口兔子肉,居然还挺好吃,不知道这个吴清歌用了什么调味品。 要不要一会儿去问问,然后改行当厨师? 以后如果有人问他,他是不是也可以说,不会下厨的医修不是好医修。 …… 和凌霄宗的人分开后,沈歆然一行人又在秘境中探索了三天,直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旋涡,这标志着秘境即将关闭。 修士们纷纷向着旋涡奔去,希望及时离开秘境。吴洁莹也看向沈歆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秘境要结束了,我们快走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踩着踏云靴,跟在了吴洁莹身后。 吴洁莹踏出秘境时,却发现沈歆然不见了。她眉头一皱,焦急地问道:“我妹妹呢?” 易晓玥从飞剑上下来,环视了一圈。可修士们一一穿过旋涡,就像下饺子一样,纷纷落在了秘境外。她无奈地说:“我们分头找找吧!” 胡长风眉头紧锁,转身没入人群中,开始寻找沈歆然。 而此时的沈歆然也是一头雾水,她明明穿过了旋涡,却仍然留在了秘境里。 就在这时,她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沈歆然,我等你很久了。” 沈歆然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她眉头一皱,问道:“我们认识吗?”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这个小世界天道的化身,你一进入这个世界,我便注意到了你。” 沈歆然一听,气得牙痒痒,心中暗骂:原来就是这家伙让她被雷劈! 但天道化身却对她笑了笑,“你没发现你与旁人有些不同吗?这都源于我赋予你的好运气。” 好运气?沈歆然挑了挑眉,“比如呢?” 天道化身解释道:“你没发现你的修炼道路比别人宽广很多吗?” 沈歆然反驳道:“那是因为我自带识海。” 天道化身继续说:“你没发现你总是能让人顿悟吗?” 沈歆然回答:“那是因为我口才好,而且别人顿悟和我有什么关系。” 天道化身坚持道:“总之,你只需要记住,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 沈歆然冷笑:“你说的是被雷劈,浑身焦黑,头发掉光?” 天道化身一时语塞,他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不清楚,还是让他来跟你说吧。”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5 就在沈歆然思考天道化身口中的“他”是谁时,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系统的声音,“宿主,男主已经重生了,你的任务已经变了。” 沈歆然听见系统的声音后,直接大骂:“垃圾系统,你死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系统声音严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只能长话短说,你现在的任务是杀死男主。” 沈歆然闻言,不禁笑了出来,“你是在开玩笑吗?男主都重生了,我拿什么杀他?” 天道化身这才开口:“用我送给你的龙渊宝剑。它上可斩神,下可杀魔。只要你一剑刺进去,胡长风必死无疑。”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可是那把剑不在我这里啊。” 天道化身眉头一皱,“我不是已经让龙渊认你为主了吗?” 沈歆然耸了耸肩,笑了笑:“可我把它卖了。” 天道化身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你怎么能把龙渊卖了!” 沈歆然回答得理所应当,“人家出价合适,我就卖了啊。” 天道化身压抑着怒火,“胡长风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必须立刻把龙渊宝剑拿到手,杀死胡长风。” 沈歆然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天道化身已经挥了挥袖子。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出现在了秘境外。 胡长风的声音就这么在沈歆然的身后响起,带着一丝薄凉,“小师姐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沈歆然转过身,神色自若,“我一直在这,哪都没去啊。” 胡长风轻声说:“是吗,那可能是我刚才路过的时候没看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帮沈歆然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今天天气也不热,小师姐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沈歆然心中一紧,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她不是热的,她纯粹是被你吓的。天啦噜,男主居然是重生的,还一直潜伏在她身边。 好在胡长风帮她擦完汗后放下了手,“易师姐和崔师兄他们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先过去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跟在胡长风的身后。 只有秘境开放的那一刻,弟子们比较混乱,当沈歆然回来时,众人已经按照宗门站好。 沈歆然先是看了眼走在前面的胡长风,然后就悄悄走进凌霄宗的地盘,火速找到金半夏。“龙渊宝剑能借我一下吗,用完我就还给你。” “好啊。”金半夏很爽快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龙渊宝剑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拿着剑走出来时,正好看见胡长风站在不远处,还一直盯着她。 胡长风侧着头,面带不解,“小师姐不是不喜欢这把剑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沈歆然拿剑的手微微僵硬,她随口编了个理由:“这毕竟是神器,我想研究一下,看自己以后能不能也打造出一把神器。” 胡长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那祝小师姐早日打造出你想要的神器。” 沈歆然脑海里的系统急切地催促:“宿主,就趁现在,一剑刺过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沈歆然心中却有另一番打算:“不急,你帮我叫一下天道,我还有个问题需要问他。” 系统显得有些无奈,“这里人太多了,你让天道化身怎么出来?” 沈歆然嘲讽道:“他不是天道吗,这点事情都办不到,还叫什么天道!” 系统沉默了片刻,“那让你沿着林子向西走,注意不要让男主发现了,他在河边等你。” 沈歆然看向胡长风,浅笑道:“我的储物袋丢了,你能帮我回去找找看吗?” 胡长风温柔地笑了笑,“好。” 沈歆然看着胡长风走远后,就按照系统的指引,来到了河边。而天道化身已在那里等候,面带温和的笑容,“系统说你找我有事。” 沈歆然语气平静,“龙渊宝剑我已经拿到了,但我想知道,我该如何用它来杀胡长风。” 天道化身:“一剑刺进胸口就行了。” 沈歆然拿起龙渊宝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可她却在天道化身毫无防备之际,猛地刺入了天道化身的胸口。 天道化身捂着胸口,震惊之余吐出了一口鲜血。“你这是干什么!” 沈歆然机敏地闪到一旁,避免被溅上的血迹污了衣衫。她冷冷地说:“你不是说这把剑可以杀胡长风吗?我就想拿你先练练手。” 系统也对着沈歆然怒斥道:“宿主,天道是这个小世界的主人,你怎么能伤害他!” 沈歆然却毫不在乎,她面无表情地反问:“你真的是系统吗?” 她的系统怎么会在听见自己骂他垃圾的时候无动于衷。 系统不再说话,就跟从没出现过似的,沈歆然的脑海恢复平静。 天道化身见事情暴露,索性不再遮掩,他愤恨地瞪着沈歆然,咬着牙道:“你不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沈歆然一声冷笑,“你三番两次让我动手,那就证明你自己杀不了胡长风,你也会受到限制。你用雷劈了我好几次,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仇!伤了我还想让我帮你做事,真是做梦!” 天道化身拧着眉,寒着脸,“吾乃这世间的最后一个神,区区小伤,能奈我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龙渊宝剑从体内拔出。 沈歆然却狡黠一笑,“如果再加上这个呢?” 天道化身愣了片刻,就当他准备逃离时,沈歆然已经掏出天雷子,并且扔到了他的后背。 只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颤,对面的山头直接在爆炸中化为乌有。 强大的爆炸声让五大宗门的长老都吓了一大跳,佘世桦率先赶到了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只见沈歆然一个人站在河边,抬头望着天空。 佘世桦气得眼皮子暴跳,对着沈歆然就是一声怒吼,“吴清歌,你都干了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严肃地说:“在实验天雷子啊,我觉得这个炸弹还有改进的空间,如果在炸弹上加一个追踪符,它就可以追着人爆炸。” 佘世桦:“……” 谁惹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而沈歆然说完后,就望着天空发呆,也不知道那个狗天道死了没。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传来系统哭诉的声音,“宿主,我终于出来了。” 沈歆然担心这又是天道在骗她,所以对系统来了一句,“垃圾系统!滚远点!” 系统一听,嚎得更伤心了,“宿主,我好不容易从小黑屋里逃出来,你怎么能骂我呢!”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6 沈歆然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真的系统。她对着系统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我刚到这个小世界,就天道被发现了,然后我就被关了禁闭。我刚才感受到禁闭的气息突然变弱,才逃了出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来天道的确被天雷子伤的不轻。敢用雷劈她,她就让你尝尝天雷子爆炸的滋味。 系统:“宿主,我跟你说,这个小世界已经崩了,男主——” 沈歆然:“我知道,男主重生了。” 系统愣住了,“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 沈歆然冷笑道:“你个废物玩意,要不是我聪明,都被天道忽悠着把男主嘎了。”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这也是我正要跟你说的,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神,而天道作为最后一个神,会想方设法阻止男主成神。” 沈歆然叹气道:“那现在怎么办,我的任务还做吗?” 系统:“只要你拿到了男主的内丹,任务就算完成。但这个世界已经崩得不成样子了,要不您自己看着办?”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我去你丫的,什么都让我自己看着办,我要你有何用!” …… 天剑宗的宗主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李易之正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处理着宗门内的政务。 忽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李易之,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李易之抬起头,他望向大殿中突然出现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男子身影模糊,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晰可闻,“吾乃天道化身。” 李易之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他冷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天道化身似乎早有准备,他缓缓道出李易之的秘密:“你本名李渐鸿,夺取了自己哥哥的身份,进入宗门,与上一任宗主之女结婚,育有一女。为了证道,你不惜杀妻。我说的可有错?” 李易之听到这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隐秘往事,被这个神秘男子一一道出,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最终,他失去了所有的傲气,直接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尊敬,“不知天道有何吩咐。” 这边的胡长风一回到天剑宗的根据地,便带着几分歉意对沈歆然说:“小师姐,对不起,我没有找到你的收纳袋。” 沈歆然语气轻松:“里面本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找到就算了吧!” 她心想:你能找到就有鬼了,她的收纳袋还好好地在她身上放着呢。 “尽管我没找到小师姐的收纳袋,但我却找到了这个。”胡长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两颗青色的野果,递给了沈歆然,“小师姐想吃吗?” 沈歆然迅速从胡长风手中接过果子,然后就往嘴里塞了一个。她的眉头瞬间紧皱,心中哀嚎:妈呀,这个果子也太酸了吧! 可偏偏胡长风还关切地对她问道:“小师姐,这个果子甜吗?” 沈歆然快要被酸出表情包了,但她还是硬撑着点了点头,僵笑道:“甜,可甜了。” 胡长风伸出手,轻柔地帮沈歆然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动作中带着一丝宠溺,“不就是吃个果子,小师姐怎么也吃得满头大汗。” 沈歆然完全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说:“没办法,这个天太热了。” 胡长风收回了手,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可我怎么感觉小师姐有点怕我呢?” 沈歆然瞪大眼睛,急忙反驳:“哪有,你感觉错了吧!” 胡长风的唇角微微上扬,似是而非地回应:“但愿如此吧!” …… 飞舟划破天际,向着天剑宗的方向驶去。然而,刚抵达山脚,沈歆然便感到了不对劲,今天的宗门太安静了。 他们从飞舟上下来,只见李易之率领着众长老和弟子,守在山脚。如果不是表情太过严肃,恐怕还有人以为这是在欢迎他们。 乔南根对着沈歆然喊了声:“清歌,过来。” 沈歆然带着困惑,走向乔南根身边。 紧接着,汤良辰也向易晓玥发出了同样的召唤。“晓玥,过来。” 有师尊的弟子,都被召至师尊旁。这导致飞舟之下,只剩下胡长风孤身一人。 胡长风背着双手,笑了笑,“宗主如此欢迎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李易之剑指胡长风,声色俱厉,“大胆狐妖,竟敢在我天剑宗潜伏多年,我李易之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胡长风轻蔑回应:“替天行道?也不知道你替的是那一片天,行的是哪一门道。” 李易之不为所动,转而向身后的弟子们发令:“众弟子听令,今日我们便齐心协力,铲除这只狐妖!” 沈歆然眉头微蹙,心中向系统发问:“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男主前世因杀戮太重而无法成神,天道这是在给他制造杀孽,让他今生也无法成神。” 沈歆然看向胡长风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忧,“那我们要怎么帮他?” 系统无奈道:“这是男主自己的劫难,我们无法插手。” 就在这时,胡长风的目光穿越了人群的喧嚣,与沈歆然的目光相遇,他向沈歆然问道:“小师姐也要和他们一起对付我吗?” 沈歆然沉默了片刻,“既然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 胡长风缓步上前,走到了沈歆然面前,浅笑道:“可小师姐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离开呢。” 李易之的耳边响起了天道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先杀死吴清歌。” 李易之毫不犹豫地大声宣布:“吴清歌私通狐妖,一起诛杀!” 此话一出,气氛骤然紧张。 吴洁莹直接站了出来,“我妹妹是无辜的,你们如果敢动她,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李易之眉头紧皱,“洁莹,这都是为了大道,你牺牲一个妹妹,可以换来天下太平。” 吴洁莹握紧了拳,坚定地说:“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没人能在我面前伤害她!” 李易之看向吴洁莹的眼神带着一丝失望,他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既然如此,那你也——”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易晓玥也站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都说私通狐妖,那就再加上我一个吧!” 李易之和易晓玥在空中对视,“你当真要这样。” 易晓玥笑了笑,“当然如此,我的父亲大人。” 易晓玥的“父亲”二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震惊。李易之的脸上却没有别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无情。”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67 胡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一股神圣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弥漫开来。 天道意识到胡长风可能要顿悟,他急切地向李易之下达命令:“快,先杀掉吴清歌!” 李易之不敢怠慢,立即对弟子们发出指令:“众弟子听令,万剑归一,杀死吴清歌!” 随着李易之命令的下达,上万把剑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直指沈歆然。 易晓玥和吴洁莹挥舞着手中武器,尽管他们奋力抵挡,但面对如此攻势仍旧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胡长风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金光,他将所有的剑停在了空中,沉声道:“伤我可以,不能伤她!” 天道化身隐藏在暗处,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胡长风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如此,那你就反抗吧!越强烈越好! 然而,胡长风并没有如天道化身所愿,他缓缓走向沈歆然,笑着问道:“如果我死了,小师姐会难过吗?” 沈歆然愣了愣,她不明白胡长风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天道化身心中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胡长风突然将所有的剑势引向自己。 沈歆然眼睁睁看着胡长风在自己的面前被剑雨刺穿,她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尽管胡长风坑了她好几次,但她从未希望他就这样死去。 胡长风伸出手,轻抚着沈歆然的脸,“看来小师姐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很高兴。” 说完,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沈歆然紧紧抱着胡长风的尸体,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和绝望,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在脑海中向系统发出询问:“这个小世界是崩了吗?” 但问完后,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小世界不是早就崩得不成样子了吗? 就在这时,胡长风的尸体逐渐消失,化为虚无。而天空中却出现了一只九尾狐狸的虚影。 沈歆然再一次愣住,那九尾狐狸的虚影是胡长风?他没有死?妈的,居然骗她眼泪! 没过多久,一条金龙直冲云霄,和九尾狐狸两相对峙,“没想到这个局竟然让你破了。” 胡长风笑了笑,“生死轮回,本就是自然之道。唯有放下了生死的束缚,才能窥见更广阔的天地。而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战斗了。” 说完,便率先发起攻势,它的身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捉摸。 九条尾巴如同九条灵动的长鞭,在空中舞动,每一条尾巴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天道也不甘示弱,巨大的龙身在空中翻滚,掀起阵阵风云。它的龙爪锋利如刃,与九尾狐狸的尾巴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九尾狐狸和金龙就这么在空中打了起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观望。 只见九尾狐狸的尾巴不断变换着攻击方式,时而如同利剑一般直刺,时而如同长鞭一般抽打,让金龙防不胜防。 金龙则凭借着强大的身躯和力量,不断地进行反击。它的龙息如同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划破长空,试图将九尾狐狸击退。 九尾狐狸的身影在空中一闪,避开了金龙的攻击,然后九条尾巴同时发力,将金龙击中。 金龙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巨大的身躯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最终缓缓降落,摔在了地上,逐渐消散在了天地间。 而九尾狐狸的身影从空中优雅地降落,随着一阵金光闪烁,化身成了胡长风。 李易之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但胡长风一眼就捕捉到了他的存在,“李渐鸿,你为了证道不惜杀妻,但很不幸的是,你的那个道已经被我终结了!” 李易之面色苍白,连连摇头,声音颤抖,“不可能,天道绝不可能亡。” 胡长风轻笑一声,“天道的确不可能亡,但他会消散。”而他已经成为了新的天道。 李易之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道答应过我,会让我成道。” 胡长风讽刺地笑了,“就你还想成道?” 李易之的眼神通红,如同野兽般咆哮:“我怎么了,我为了成道,我可以杀掉我的妻子,只要能成道,我可以杀光所有人。” 胡长风眉头微蹙,“那是因为我们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所谓的道,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罢了。” 李易之的道心在这番话下彻底破碎,所以他这么多年的坚守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陷入了深深的癫狂之中,举起手中的剑,直接插入自己的腹部。 不就是自杀吗,他也可以。 可胡长风却对他摇了摇头,“真正的无情道,是超越自我,是守护所爱,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李易之到死的那一刻,都瞪大了双眼,他又错了。 胡长风转头看向沈歆然,脸上恢复了笑容,“小师姐,我们回去吧!” 沈歆然眉头一皱,问道:“回哪里?” 胡长风理所应当道:“当然是回宗门啊。” 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宗主都被你弄死了,你还想回宗门,你要不要看一下这些长老和弟子看你的眼神。 胡长风却没觉得不对,他还转头看向乔南根,问道:“师尊,你们不回去吗?” 乔南根听见胡长风叫他师尊,就差没跪下了,天道叫他师尊,他不会折寿吧! 他赶紧弯腰,对着胡长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道:“您先请。” …… 沈歆然回到自己住处后,本来想问一下系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不论她怎么喊,系统都没有声音。她赶紧点开系统面板,居然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她直接来到隔壁,一脚踹开了胡长风的门,喊道:“胡长风,把他给我放出来。” 胡长风眨了眨眼,“小师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歆然恨不得一巴掌呼胡长风的脸上,“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少在我面前装蒜,快把系统放出来!” 胡长风问道:“如果我放出来,小师姐是不是就要走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沈歆然刚想回答,就看着胡长风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胡长风皱着眉道:“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他出来了,万一小师姐离开了,我会伤心的。”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大结局)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狗天道,换了个人当还是狗天道,刚刚怎么偏偏是他赢了! 胡长风叹了口气,“小师姐怎么在心里骂我,这让我更伤心了。” 沈歆然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得浑圆,男主居然能听见她的心声,这还要不要给她留活路啊! 胡长风上前一步,搂住了沈歆然的腰,浅笑道:“小师姐别怕,我只能听见人的愿望和对我的咒骂,其他的我就听不见了。” 沈歆然在心里松了口气,但为了防止男主在骗她,她在心里面说了一句:谢炎比胡长风好看一千倍。 她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胡长风的眼睛。很不错,没有任何变化。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挪开视线的那一刻,胡长风的眼神变得幽暗。 与此同时,远在凌霄宗的谢炎本来好好在路上走着,突然就摔了一个大马趴,脸都摔肿了。 胡长风不愿放系统出来,沈歆然也没有办法,但她却记得自己对吴洁莹的承诺,为她炼制一把剑。 所以沈歆然第二天就带着准备好的材料到了炼器堂,准备为吴洁莹量身定做一把双生剑。 平时是一把剑,可遇见危险是,可以变化成两把剑。 由于吴洁莹是极品冰灵根,所以沈歆然为她打造的剑也是冰属性。 这边的沈歆然在炼器堂内专注地炼剑,火焰与剑影交织。 这边的议事堂却气氛异常,长老们围坐一堂,讨论着天剑宗宗主的继任问题。 第一峰的长老打破了沉默:“我们天剑宗不能一日无主,大家有何推荐人选,不妨直言。” “吴洁莹如何?”一位长老提议,“她是李宗主的弟子,且是吴清歌的姐姐,有她在或许能牵制那人。” 其他长老纷纷点头,“不错,可以让她来试试。” 吴洁莹被召入议事堂,然而,当她听到长老们推举她为新宗主时,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还请诸位长老谅解,我志不在此。” 提议的长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也尊重你的意见,你先退下吧!” 吴洁莹身姿挺拔地离开了议事堂,她渴望的是自由逍遥,而非被宗主的职责所束缚。 又有一位长老提议:“李宗主留下一女,让她当新的宗主,应该也可以服众。” 易晓玥紧跟着被召进议事堂,面对长老们的提议,她同样坚决拒绝:“我无意成为宗主。” 汤良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易晓玥的回答坚定而简洁:“我只是不想走他的老路。” 汤良辰沉默了片刻,叹气道:“既然如此,你也退下吧!” 连续两名候选人都拒绝了宗主的职位,这让长老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过,长老团又有了新的人选,那就是李易之的五弟子杨清逸,他在新一辈中,也算是人才出众。 杨清逸进入议事堂,听见长老们让他当新一任掌门时,还有点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拱手抱拳,“弟子定不负使命。” 这让长老团纷纷松了口气,如果接二连三被拒绝,他们的脸也挂不住。 …… 沈歆然经过半年的精心打造,终于完成了她心中的杰作。 在剑成的那一刻,天空中洒下了绚烂的霞光,仿佛连天地都在为这把剑的诞生而欢呼。 虽然这把剑并未拥有神剑的威能,但它的锋芒与灵气,足以让它跻身仙剑之列。 当天下午,沈歆然就把这把剑交给了吴洁莹,笑道:“姐,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哦!” 吴洁莹接过剑,轻轻挥舞,剑光闪烁时,与她体内的冰灵根产生了和谐的共鸣。 让她惊讶地是,这把剑在战斗时,还能在敌人不经意间分裂成两把剑,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吴洁莹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把剑有名字了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微笑着说:“还没有,我觉得你来为它命名更为合适。” 吴洁莹轻抚着剑身,感受着剑的灵气与自己的联系,她轻声道:“那就叫它‘姊妹剑’吧!”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呀。” 沈歆然回到住处,远远地就看见胡长风倚在门口,似是等候多时。 胡长风见她归来,立刻迎上前,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师姐,我也缺一把剑。” 沈歆然绷着脸道:“然后呢?”你都是天道了,缺一把剑不会自己买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胡长风的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那小师姐也帮我打造一把剑吧!” 沈歆然眼珠一转,提议道:“我给你炼剑,你把系统还给我。” 胡长风不满地嘟起了嘴,“小师姐给你姐姐打造剑时,可没有讲条件呢。” 沈歆然理直气壮地回答:“那是因为只要是我想要的,我姐姐她都会送给我。” 胡长风不甘示弱,“我也可以啊。”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你把系统还给我。” 胡长风避开话题:“除了这个。”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出一枚天雷子,佯装威胁,“你不给我,我们就同归于尽。” 胡长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换成一副伤心的表情:“小师姐,你这话真让人伤心。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 沈歆然不为所动,冷静地提出条件:“那总得有个期限吧。” 胡长风眉头微蹙,似乎在认真思考沈歆然的提议,试探着说:“一千年如何?” 沈歆然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最多一百年。” 胡长风轻叹一声,“小师姐总是这么狠心,但我还是好喜欢。” 他说完后,便吻上了沈歆然的唇,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而他的手也没闲着,一手搂住了沈歆然的腰,一手拿走了沈歆然手中的天雷子。 沈歆然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察觉到胡长风拿走天雷子,但她却丝毫不慌, 因为她一共做了十枚,就算胡长风把这个拿走,她都还剩好几个呢。 然而,当沈歆然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储物戒一看,她的炸弹居然全都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石头。 沈歆然气冲冲地找到胡长风对峙,问道:“我的天雷子呢?” 胡长风笑了笑,语气轻松:“那个东西太危险了,我怕小师姐收到伤害,就把它们都丢了。” 沈歆然又问:“这些石头又是哪来的?” 胡长风解释道:“小师姐不是答应帮我打造一把剑了吗,这些都是材料,如果还缺哪些,小师姐就跟我说。”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啊! 胡长风靠近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我想要那种双人剑,到时候我和小师姐一人一把,肯定能羡煞旁人。” 沈歆然沉默不语。 胡长风追问道:“小师姐听见了吗?”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听见了。” 半月狐的黑月光修士(番外) 沈歆然为吴洁莹打造的剑,仅耗时半年便大功告成,然而在为胡长风铸剑时,她可以说是将磨洋工发挥到了极致。 但两年的时间过去,她还是将剑锻造完成,按照胡长风的要求,这是一对双人剑。 当剑成之日,天际洒下了一缕天光,似乎连天地都为之庆祝。 没过多久,天空中就飘浮着“爱恋”二字。 这是天道赐福,外加赐名。 修真界的所有修士都知道,有一把名叫“爱恋”的神剑出世了。 沈歆然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只觉得社死,偏偏胡长风还对他问道:“小师姐喜欢这个名字吗?我可是想了足足两年呢。” 沈歆然终于后悔了,她就应该在胡长风还没想好名字前,把这把剑打造出来。 议事殿内。 长老们正在开会,胡长风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长老们只觉得身子一僵,纷纷回忆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做什么错事。 最后,还是杨清逸站起身子,问道:“不知小师弟所为何事?” 根据胡长风的要求,宗门内的人都不能唤他天道,而是喊他小师弟。 胡长风围着议事殿走了一圈,“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说完后,他悠然自得地展示着自己腰间的剑,笑意盈盈:“这是小师姐为我量身定制的。” 长老团:“……” 他们新上任的天道好像是个恋爱脑。 时间荏苒,五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按照原定的剧情,本应是妖魔大战的浩劫之日。 然而,胡长风的重生彻底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妖界因失去了四大妖王,力量大减,魔界也变得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晚上,胡长风突然找到了沈歆然,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小师姐,想要我的妖丹吗?” 沈歆然狠狠地心动了,因为只有拿到胡长风的妖丹,她的任务才算完成。她反问道:“如果我想要,你就会给我?” 胡长风笑着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当然,不过要小师姐自己来取。” 话音刚落,他轻轻将额头靠向沈歆然的额头,一股温暖的力量将沈歆然的意识引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 沈歆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胡长风的识海之中。眼前上百颗璀璨的内丹悬浮在空中,她愣在了原地,还有些不知所措。 胡长风手中拿着最璀璨的那颗内丹,递给了沈歆然,“小师姐觉得这颗怎么样?” 沈歆然顺手接过,“还行吧。” 胡长风却突然靠近了沈歆然,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拿了我的内丹,就是我的人咯。” 这一夜,沈歆然的精神体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来了一趟修真界,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交。 …… 百年时光匆匆流逝,沈歆然本以为胡长风会食言,还在心中盘算了好久,如果胡长风不愿意放她离开,她应该如何。 可胡长风并没有,限制解开的那一刻,系统带着哭腔向沈歆然倾诉:“宿主,我终于再次看见你了。你无法想象,我在那个小黑屋里有多凄惨,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系统还想继续诉说,却突然察觉到胡长风的气息,便立刻噤声不语。 胡长风凝视着沈歆然,嗓音低沉,“小师姐,你要离开了吗?”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习惯喊沈歆然小师姐,因为这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沈歆然轻轻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嗯”。 在这个小世界待了足足一百年,也该去下一个小世界了。 胡长风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他低头,轻柔地吻上了沈歆然的唇,然后就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再见。” “再见。”沈歆然朱唇微张,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的眼睛开始泛酸,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小世界的男主角告别。 胡长风注视着沈歆然的身体缓缓倒在他的怀里,作为这个小世界的天道,他知道别人许多不知道的秘密,也能做到许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等到沈歆然的神识消失后,胡长风也闭上了眼,他的身体宛如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隐去,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1 几栋简单的砖瓦小楼,围成了一个学校,小楼背面爬满了藤蔓,四周则是被田野环绕。 学校中间是一个操场,没有城市学校那样标准化的跑道和塑胶地面,有的只是一片开阔的土地,和两个生锈的篮球架。 尽管这是这个镇上唯一的中学,但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学生都去了县城。留下来的要么是家境贫寒,要么是留守儿童。 学生们大多缺乏管教,染发烫发只是家常便饭,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操场的角落里,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孩围住了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 而最前面的女孩是一个染着红发的女孩,名叫唐倩。由于长时间没护理,她的发根干枯毛躁,头顶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 她双手环抱于胸前,用带着一股子嚣张的语气喊道:“傻妞,把钱交出来!” 被围住的女孩眨了眨眼,然后就顺从地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钱。 唐倩接过钱一看,居然只有十块钱,直接嘲讽道:“这么点钱够谁花?下次多带点钱出来!” 她说完后,还用手抽打着傻妞的脸,在看见傻妞的脸变得通红后,她脸上浮现出了得意的微笑。这是凌辱别人而带来的爽感。 而操场的正中间有一群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正在打篮球,其中一名男生在运球时瞥了一眼角落。 但很快被其他男生的呼喊声打断:“楚博简别愣着了,继续打球啊,一会就要上课了。” 楚博简转过身,继续打球。可就在球投进球框的那一刻,墙角处传来了一阵女生的尖叫。 背对着墙角的男生们一边打球,一边叹气:“唐倩又开始欺负傻妞了!” 楚博简则是停下了脚步,朝墙角处看了一眼,只见傻妞紧紧咬住了唐倩的胳膊,而惨叫声正是从唐倩的嘴里发出来。 其他女生试图拉开傻妞,她们又是打又是踹。但傻妞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死死咬住不放,仿佛要将那块肉从胳膊上咬下来。 楚博简看着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原地愣了良久。 …… 教学楼外,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了操场上,女生们则是肩并肩,站成一排,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秦秋萍是负责初三的老师,她拿着一根棍子,从队伍的最左边缓缓走到最右边,“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马上就初三了,难道就不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 唐倩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小声嘟囔着:“学了又怎么样,反正也考不上高中。” 秦秋萍被她的话气得眼皮子暴跳,声音提高了几分,“这就是你们欺负其他同学的理由?” 唐倩抬起头,反驳道:“这次是她咬我,我才是受害者!” 唐倩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胳膊递出来,露出那个鲜红的牙印。 秦秋萍只能将视线转向角落,叹了口气,“谭诗同学,是你咬人了吗?” 谭诗没有说话,她的头发凌乱,低垂的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反而是其他女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老师,我们能证明,是傻妞先咬的人。” 秦秋萍摇了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我已经把你们家长叫来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女孩们听到“叫家长”这几个字,愣了片刻,面面相觑后,表情各不相同。 没过多久,一名老妇人便急匆匆地赶来。她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后脑勺。 上半身穿着一件春秋款的花色外套,色彩斑斓却不显杂乱,下半身则是一条朴素的黑色裤子,简单而不失庄重。 当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谭诗身上时,脸上立刻布满了担忧和愤怒,“妞妞啊,谁欺负你了?告诉外婆,外婆一定帮你报仇!” 秦秋萍伸出手,本想安慰一下情绪激动的老妇人,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停在了半空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谭诗外婆,您先别着急。” 老妇人转过头,狠狠地瞪了秦秋萍一眼,语气中满是责备,“你怎么当的老师,我的妞妞都人被打成这样了,还让我别着急!” 她说完后,视线便转向了一旁的女生们,怒吼道:“看看你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你们欺负我家妞妞了?” 秦秋萍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谭诗外婆,今天谭诗咬伤了人,唐倩也是受害者。” 老妇人才不管那么多,她站在自己孙女前面,坚定地反驳:“我家妞妞才不会无缘无故咬人,肯定是你们欺负她了。” 唐倩瞪大眼睛,回怼道:“你这个死老太婆,我们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人人都跟傻妞一样,是个土包子吗!” 老妇人脸色一沉,声音变得阴森,“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胆敢欺负我家妞妞,我以白仙的名义诅咒你,让你们每天晚上都被恶梦缠绕!” 秦秋萍听到老妇人的话后,表情变得复杂,老妇人名叫何白凤,是他们镇上有名的神婆。 她的名声并非因为她的神通广大,而是因为她的不讲理和刻薄。任何不顺她意的人,都会成为她诅咒的对象。 秦秋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默片刻后道,“我记得当时是体育课,那应该有其他同学看见,不如让他们来说一下吧。” 当时在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就这样被叫到了教学楼下,包括了楚博简。 秦秋萍的目光扫过这群男生,语气平静而严肃,“你们看见当时操场上发生什么了吗?” 女生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男生们,她们心中有数,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与男生们的关系也较为亲近,男生们自然会站在她们这边。 果不其然,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咳嗽一声后道:“我们都在打篮球,没太注意细节,只知道谭诗咬着唐倩的胳膊,死活不松口。” 唐倩看向了何白凤,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告诉你,今天不赔我钱,你们别想走!”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2 可就在这时,楚博简开口了:“我看见了唐倩抢傻妞的钱,还打了傻妞几巴掌,傻妞才咬回去。” 楚博简靠在墙上,表情淡然,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的话语却如同重磅炸弹,让女生们和秦秋萍都有些不知所措。 何白凤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愤怒地说道:“居然敢抢妞妞的钱,我是说妞妞这段时间怎么闷闷不乐,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白仙不会放过你们,我诅咒你们,一辈子都陷入穷困……” 秦秋萍看着何白凤还想继续,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立马把钱还给谭诗,并且每人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星期一之前交给我!” 女生们瘪了瘪嘴,不敢反抗,因为她们知道,如果反抗,被罚的次数只会更多。只不过,她们却把这份恨意,放在了楚博简和傻妞身上。 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楚博简迅速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然而,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唐倩和其他几个女生拦住了去路。 唐倩的脸上满是愤怒,声音尖锐而刺耳,“楚博简,你今天什么意思!为什么帮傻妞!” 楚博简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滚远点,别挡道!” 说完,他便一把推开唐倩,大步离开,留下唐倩和其他女生在原地面面相觑。 楚博简走出学校后,就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砖头房子前。他推开院门,直奔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在距离楚博简不到五百米的一处院落里,一个女孩正仰头凝望着天空,她的表情空洞而呆滞,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何白凤从屋内走出,她的目光落在女孩受伤的脸上,眼中充满了心疼,“妞妞,疼不疼啊?” 女孩眨了眨眼,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回答,“妞妞不疼,外婆别难受。” 何白凤微微点头,她从怀中掏出一颗糖果,递给了女孩,温柔笑道:“妞妞吃糖。” 女孩接过糖果,动作缓慢而细致地剥开糖纸,将糖果放入嘴中。 随后,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天空,仿佛那里有着无尽的奥秘等待着她去探索。 何白凤看着女孩发呆的样子,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真是老天不仁啊,她这么漂亮的孙女,怎么偏偏是个傻子呢。 女孩正是沈歆然,她用了两个时辰,才整理出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她现在叫谭诗,小名妞妞,但除了外婆,大部分人都喊她傻妞,因为她是个傻子。 谭诗从小就长得很漂亮,可她三岁时还不会说话,到医院检查后,被确诊为智力低下。 谭诗的父母都在市里做生意,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幸福的家庭陷入了争吵和指责,两人都觉得是对方的遗传才导致孩子这样。 谭诗的妈妈一气之下,将谭诗丢给乡下的外婆照料,领养了一个和谭诗差不多大的女儿,两口子的关系这才逐渐变好。 后来,两人又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对谭诗的关心和爱护就越来越少。 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正是今天帮她说话的楚博简,和谭诗的身世相似,他是省里一个顶级豪门的私生子,不被父亲承认。 与谭诗不同的是,他连外婆都没有。七岁那年,他的母亲去世后,便回到了老家,一个人生活,恰好和谭诗住在同一个村子。 沈歆然梳理到这里时,头就隐隐作痛,仿佛再思考下去,脑袋会炸裂。 她只能对着系统问道:“统子,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反应变慢了?” 系统自以为贴心地回答:“为了让宿主更符合人设,所以在进入这个小世界的时候,我就帮你抽走了你的大部分智商。” 沈歆然:“……” 好想骂人,但忘记怎么骂了,真是好气哦。 这边的楚博简还在烧火,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放下手中的木柴,站起身来,打开院门。 只见何白凤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博简,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何白凤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中的鸡蛋递给楚博简。 楚博简接过鸡蛋,点了点头,表情冷淡,“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何白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婆婆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和妞妞一个学校,你以后能多帮婆婆照看着点妞妞吗?” 这是何白凤深思很久的结果,在学校外,她可以对妞妞无微不至,可在学校这种她照看不到的地方,妞妞还是会被人欺负。 楚博简眉头一皱,尽管他和何白凤住在同一个村子,可这还是他和何白凤第一次说话。 他刚回到这个村子时,就看见何白风为了傻妞,和一个女人对骂,那激烈的场面颠覆了他的三观,让他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从那以后,他每次看见何白风和傻妞,都避而远之。今天帮傻妞说话,也是见傻妞反抗的模样,联想到了以前的他。 他正要拒绝,就听见何白凤追加道:“婆婆每天可以给你十块钱当报酬。” 楚博简心动了,十块钱对于城里孩子可能不多,但对他而言,足以当他一天的生活费。 “何婆婆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妞妞一起长大,我也把她当自己亲妹妹看待。”楚博简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何白凤一听,就知道楚博简同意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妞妞以后就拜托你了。” 这边的沈歆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只知道,外婆出去了,但她不知道外婆出去干什么。 只听见一阵开门声,何白凤领着楚博简进来了,“妞妞,哥哥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快叫哥哥。” 沈歆然愣了片刻后,才转头看向楚博简,唇角微微上扬,“哥哥好。” 少女软糯的嗓音让楚博简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傻妞这么好看。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3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了乡间的小路上。楚博简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当他路过何家时,恰好看到何白凤正送着傻妞出门。 楚博简立马对着何白凤笑了笑,“何婆婆,我也要去学校,不如让我带妞妞一起去吧!” 何白凤将谭诗的书包递给了楚博简,“那就拜托你了,晚上何婆婆给你做好吃的。” 楚博简的笑容更加温柔,“晚上我也可以带傻妞回来,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何白凤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沈歆然,嘱咐道:“听哥哥的话,不要乱跑。” 沈歆然默默地跟在了楚博简的身后。当他们走出村子时,楚博简突然停下了脚步,沈歆然没有注意到,直接撞到了他的背部。 楚博简瞥了一眼身后的女孩,然后将她的书包递了过去,绷着脸道:“自己的书包自己背!” 沈歆然的视线落书包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接过书包。 楚博简对于傻妞,是嫉妒的。他嫉妒她那么傻,却有何白凤那样全心全意对她的外婆。当他看到这一幕,还在心中暗想:不是自己会背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就到了学校。 就在这时,一群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迎面走来,他们在看到楚博简后,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道:“楚博简,你怎么和傻妞走在一起!” 少年的自尊心让楚博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急忙回答:“就……无意间遇见的。” 等那些男生走远后,楚博简立刻回过头,对着沈歆然严肃地说:“傻妞,我警告你,在学校不准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 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他是靠保护傻妞来赚取生活费,肯定会遭到同学们的嘲笑。 沈歆然在听到“傻妞”二字后,抬头看了楚博简一眼,眉头紧皱,显得有些不悦。 而楚博简看着沈歆然一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从淡定变得不耐烦,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桀骜不驯,“你听见没!” 沈歆然这才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 中午时分,下课铃声在校园里回荡,大部分同学像潮水般涌向食堂,排队打饭,但也有少部分学生选择留在教室。 何白凤担心食堂的饭菜不够营养,所以她每天都会为谭诗准备饭盒,荤素搭配。 就在沈歆然吃饭的时候,唐倩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她停在沈歆然座位边上,故意挥了挥手,将沈歆然的饭盒打翻在地,然后再假惺惺地说了一句:“哎呀,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沈歆然看着地上散落的饭菜,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饭菜捡回饭盒里。 唐倩站在一旁冷嘲热讽:“傻妞,专家说了,食物掉地上不超过五秒钟,捡起来还能吃哦。” 楚博简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放下自己的饭盒,站了起来,怒斥道:“你们够了吧!” 唐倩回过头,不屑地看了楚博简一眼,冷笑道:“怎么,电视剧看多了想英雄救美?可你救的是一个傻子!小心她哪天直接变成疯子咬死你!” 楚博简面无表情地反问:“你们现在还有闲心欺负傻妞,三千字检讨写完了吗?需不需要我叫一下老师,帮你申请多一点字数!” 听见“检讨”二字,唐倩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紧握着拳头,愤恨地离开了教室。 楚博简走到沈歆然身边,拉起她的胳膊,将她强制拽了起来,“掉地上的脏了,不能吃!” 沈歆然看了楚博简一眼,又蹲了下去,继续将饭菜一点一点地装进饭盒,慢条斯理道:“这是外婆做的,不能浪费,可以拿回去喂小鸡。” 楚博简听到沈歆然这么说,终于没有再阻止她。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傻妞,你昨天不是很厉害吗,今天怎么不反抗?” 沈歆然将饭菜都收拾干净后,才缓缓地站起来,“因为我不能打架,我打架会受伤,外婆会伤心,我不想让外婆伤心。” 楚博简愣了片刻,“真是个傻子!”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沈歆然则是轻轻地用纸巾擦拭着手指,直到它们变得干净如初。她静静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目光投向窗外,等待着上课的钟声响起。 老师们对于谭诗在课堂上发呆,早已习以为常。只要她不发出声响,不扰乱课堂的秩序,他们便不会过多干涉。 老师上课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沈歆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变迟钝,为了防止她忘掉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得把它们记下来。 下午第一节课,沈歆然从书包中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认真地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唐倩故意打翻外婆给我做的饭菜。” 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开始飘散,目光穿过了教室的窗户,思绪在午后的阳光下游走。 第二节课,她想起了什么,再次拿出了那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滑动,记录下了另一行字:“楚博简骂了我两次傻妞。” 接下来的两节课,她都在思考,要怎么才能报复回去!没错,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 下午放学后,沈歆然收拾好书包,走到了校门口。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何白凤的身影,却突然想起何白凤让她跟楚博简一起回去。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沈歆然手中紧握着书包带,显得有些无措,因为她忘记了回家的路。 而楚博简就在拐角处,一直看着沈歆然,眉头紧皱,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同学们陆续离开,沈歆然依旧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楚博简大步走到沈歆然的边上,绷着脸道:“你连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吗?如果我不走过来,你是不是打算站到天黑?” 沈歆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她现在的确太笨了,看来还得画一个地图。 楚博简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到沈歆然泛红的眼睛,那些尖锐的话语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强制从沈歆然的肩膀上拿下书包,冷着脸来了一句:“走吧!”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4 何白凤站在家门口,焦急地望着远方,这还是她第一次将妞妞托付给一个外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确定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何白凤急得准备亲自去学校找人时,楚博简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沈歆然。 何白凤急忙迎了上去,拿出手绢,轻轻地帮沈歆然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问道:“妞妞,今天上学累不累?”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累。” 何白凤这才转向楚博简,语气中带着感激,“今天辛苦你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楚博简微笑着点头,“多谢何婆婆。” 何白凤走进院子,开始帮沈歆然收拾书包。当她看到饭盒里还剩下一大半的饭菜时,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剩这么多饭菜?” 沈歆然轻描淡写道:“不想吃了,留着喂小鸡。” 楚博简听到这个回答,多看了沈歆然一眼,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何白凤慈祥地笑了笑,“你就那么喜欢那几只小鸡啊,放心吧,外婆每天都把它们喂得饱饱的。你在学校里,也要吃得饱饱的,知道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拿着饭盒,走到鸡笼旁,将饭菜倒了进去。 小鸡们立刻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抢食。 她则是蹲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它们。 何白凤晚上准备的番茄炒蛋和土豆烧排骨,都是谭诗喜欢吃的菜。 楚博简吃完饭后,起身告辞,“何婆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接妞妞。” 何白凤正在洗碗,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在围裙上擦干手,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十块钱,塞进了楚博简的手里,“这是你今天的辛苦费。” 楚博简没有拒绝,接过钱就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多谢何婆婆。” 沈歆然坐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幕,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沈歆然睡得正香,不愿醒来。就在这时,何白凤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妞妞,该起床去上学了。”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何白凤则是拿起了梳子,一边帮沈歆然梳头发,一边笑着感慨:“我们妞妞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沈歆然听到外婆的夸赞,眼角弯弯,嘴角也不受控制地上扬。 何白凤为沈歆然编了两个小辫子,然后带着她洗漱,并吃完早饭。只听见院子外传来楚博简的声音:“何婆婆,我来接妞妞了。” 何白凤一手牵着沈歆然,另一只手提着书包,走了出来,“妞妞就拜托你了。” 和昨天一样,楚博简在何白凤面前,对沈歆然很好,帮她背书包。但一走出村子,就将书包递给了沈歆然,严肃道:“你自己背。” 沈歆然二话不说,接过书包,背在自己身上,然后就对着楚博简伸出了手,“还我。” 楚博简一愣,疑惑地问:“什么还给你?” 沈歆然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外婆昨天给你的十块钱,还给我。” 楚博简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你外婆给我钱,是想让我在学校照顾你。” 沈歆然抿了抿嘴,坚持道:“可是你没有照顾我,所以你要把钱还给我,外婆赚钱很辛苦。” 她尽管反应慢了点,但她才不需要人照顾。 而且,这个楚博简居然两面三刀,拿着外婆的钱,还让她自己背书包! 这是楚博简第一次听到沈歆然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他有些惊讶,挑了挑眉,笑着问道:“如果我不还给你,你又怎么样?” 沈歆然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对策,但最终没有想出任何办法。 楚博简看着女孩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想不出来就算了,先去学校吧!” 沈歆然默默地跟在楚博简的身后,等走进教室,她就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认真地写下:“楚博简骗外婆的钱!还不还给我!” 她这句话写得很重,代表着她很生气。 …… 周三的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 自由活动时,楚博简回教室拿篮球,却看见沈歆然站在唐倩的座位旁,手里攥着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他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沈歆然不用参加体育课,便一个人待在教室里。她听见声音后看了楚博简一眼,然后就面无表情地回答:“老鼠药。” 说完,她便拧开了唐倩的水杯。 楚博简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急忙拉住沈歆然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往别人的水杯里下老鼠药是犯法的。” 沈歆然眉头紧皱,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她打翻了外婆给我做的饭。” 楚博简本想建议沈歆然打回去,但想到沈歆然不想打架,他只能改口道:“那你骂回去啊!”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是我不会骂人。” 楚博简叹了口气,“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骂人就是主语+亲戚+身体器官。就比如,你那个口气比你三叔的脚还臭。” 沈歆然侧着头,问道:“还有吗?” 楚博简沉思片刻后,继续教学:“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可以直接反问。‘啊?你这么会狗叫,你拜了哮天犬为师吗?’”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似乎对这种反击方式感到新奇。 楚博简见状,又补充道:“你还可以以牙还牙,在别人骂你傻的时候,你可以直接说,‘我的智商,的确没有你的舌头长。’”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思考着如何运用这些公式。 最后,楚博简来了一波总结:“其实,只要掌握了这些公式,骂人并不困难,你只需要以妈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以爹为辅助,以祖宗为目的,以祖坟为归途。” 楚博简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拿走沈歆然手中的药包。但沈歆然却有点不舍,将手背在身后。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5 楚博简感到无奈,只能对她劝道:“如果唐倩出事了,你也要坐牢!” 沈歆然眉头微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楚博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耐心解释,“可问题现在科技很发达,警察只需要查一下指纹,你就跑不掉。”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好吧。” 就在楚博简从沈歆然手中接过药包的那一刻,唐倩突然走进了教室,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伸手拿起了水杯。 楚博简转头看向沈歆然,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你刚才没往里面下药吧?” 沈歆然一脸无辜,“我忘了。” 楚博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上前,果断地拍掉了唐倩手中的水杯。 水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水花。 唐倩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楚博简一眼,怒气冲冲地喊道:“楚博简,你和傻妞在一起呆久了,你脑子也有病了吗!” 楚博简瞥了一眼沈歆然,只见她正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望着自己。他轻咳一声,回击道:“你早上吃的陈年干尸吗,嘴巴这么臭!” 唐倩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 楚博简走到沈歆然身边,低声鼓励,“该你了,去吧,我帮你看着。” 沈歆然站了出来,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了最尖锐的话,“你往这一站,比你二舅姥爷化脓的甲沟炎还要膈应人。” 唐倩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沈歆然的脸,怒斥道:“傻妞,你疯了吗?” 沈歆然不慌不忙,继续说道:“你的脸皮比你太奶的指甲盖都厚。你的小脑,比你二舅的鸡眼都要小。你的身高比你……” 其他同学上楼时,只见唐倩捂着嘴,哭着跑下来。他们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唐倩边哭边回答:“傻妞骂得太脏了。” 沈歆然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勾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她发现,这种骂人出气的方式比下耗子药还要来得痛快。 她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就用这种方式来应对别人的挑衅。 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她还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认真地将骂人的公式记录了下来。 当她翻到给楚博简记的小黑账时,皱眉沉思片刻,将最上面的一条划掉。 看在楚博简教她骂人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他喊她傻妞了。 但是,他还骗了外婆的钱! 楚博简经历了这一切,也没心情去打篮球了,直接回到自己的座位,靠在椅背上,长松了一口气。 这个傻妞不仅傻,还莽,一有不高兴,居然给人下药! 他觉得,这十块钱他现在拿的可以说是天经地义,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 快到下课的时候,楚博简去了一趟厕所,当他从厕所出来时,正好赶上了下课铃声的响起。 他回到教室,却发现沈歆然不见了踪影,他对着靠门的同学询问:“看见傻妞了吗?” 同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她打铃后就走了,可能已经回家了。” 楚博简一听,抓起书包就往校门口跑去,可校门口依旧没看见沈歆然。 他在学校周围找了起来,傻妞尽管傻,但她长得漂亮,她不会被人拐走了吧! 听说有些老男人专门拐年轻小姑娘回去当媳妇,想到这里,楚博简更加着急。 他向着家的方向跑去,远远看见沈歆然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岔路口,四处张望。 这让他长松了一口气,昨天他为了锻炼傻妞,故意躲起来不出现,没想到傻妞也是个倔脾气,今天竟然自己回去。 楚博简快步上前,用责备的语气说道:“你回家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我找了你好久,万一你走丢了,我怎么跟你外婆交代。” 沈歆然应声回头,看了楚博简一眼,皱眉道:“我画了地图,不会走丢。” 楚博简看了一眼沈歆然手中的本子,只见上面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线条,他一声冷笑,“你管这个叫地图?” 沈歆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始解释:“这是学校,这是家,这是回家的路,我现在在这。” 楚博简也没想到沈歆然居然说得有条有理,他的表情松动几分,“行,你以后可以自己回家,但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有,如果途中遇见陌生人和你搭话,不要搭理。” 沈歆然本想继续向前,突然间想起什么,她又回过头,严肃道:“你刚才对我发火了。” 楚博简正要开口,询问沈歆然什么意思。 就听见沈歆然用他教的话骂道:“你的智商还没有你三舅奶奶的血压高,你长得就像村口老牛拉出来的粑粑,你的……” 楚博简:“……” 他为什么要教这个傻妞骂人啊!这骂得也太难听了,他都想哭了。 但不管怎样,楚博简还是将沈歆然安全地交到了何白凤的手里。对于何白凤让他留下来吃饭的邀请,他婉言谢绝了。 因为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沈歆然的话,呜呜呜,他怎么可能长得像一坨粑粑呢。 …… 何白凤是个这个镇上出了名的神婆,有人约她明天去做一个法事,所以她吃完晚饭后,就把做法事所需的各种器具和材料拿了出来。 沈歆然看见符纸后,有点好奇,问道:“外婆,这是什么?” 何白凤笑着回答:“这是符纸,在上面随便画点东西,就可以拿去忽悠人了。” 沈歆然又问:“我能画吗?” 何白凤点了点头,笑着说:“当然可以,你想玩就拿去玩吧!\" 说完后,她就递给沈歆然一本蓝皮书,这是她年轻的时候在地摊上买来的,这些年一直靠着这上面的内容做法事。 沈歆然接过书,随意翻看了几页,就放在了一边。因为她看出来了,这本书上的东西都是唬人的,里面不管是阵法还是符篆,都是瞎编的。 她直接拿起毛笔,蘸了朱砂,在符纸上画了起来。毛笔在纸上舞动,仿佛有生命一般,画出了一个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符号。 但她也记不清符篆的图案,她只能跟着感觉走,画了不过十张,就觉得脑袋疼得厉害。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6 何白凤洗碗回来时,只见沈歆然安静地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走上前,轻轻摇了摇沈歆然的胳膊,柔声说道:“妞妞,困了就去床上睡,在这里睡觉不舒服。” 沈歆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向着床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踉跄。 何白凤则是开始整理桌子,看着桌上画好的十张符纸,忍俊不禁。 她心想:真是孩子性子,画了这么几张就睡着了。如果是她,怕是这一叠符纸都画完了。 但这几张符也够她明天用了,所以她没继续画符,而是将桌上的符纸收好,准备其他工具。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就挽着何白凤的胳膊,对着她撒娇,“外婆,我以后可以自己去学校,不用楚博简送我了。” 何白凤却笑着瞪了沈歆然一眼,“这怎么能行,你一个人外婆不放心。” 沈歆然低垂着头,不说话。 何白凤叹了口气,又追加道:“你如果不想和楚博简一起上下学,那还是外婆接送你吧!” 沈歆然一听,直接摇头,“那我还是跟楚博简一起上下学吧,我不想外婆那么辛苦。” 何白凤眼眶一湿,她轻轻地摸了摸沈歆然的脸颊,“我们家妞妞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楚博简来到何家门口时,何白凤和沈歆然已经等在那里,他对着何白凤笑了笑,“何婆婆,早上好。” 何白凤将沈歆然的书包递给楚博简,同时叮嘱道:“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家,你帮我照看妞妞一下,婆婆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楚博简点了点头,“好啊。” 这一次,沈歆然没有等楚博简开口,离开村子后,就主动从楚博简手中拿回了自己的书包。 楚博简有些惊讶,他拍了拍手,赞赏地说:“不错嘛,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沈歆然瞪了楚博简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着学校走去,正好在校门口遇见了班上的一名短发男生。 短发男生带着调侃的语气对楚博简说:“楚博简,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和傻妞走得挺近的。” 楚博简直接翻了个白眼,“她是我妹妹。” 短发男生尽管是个初中生,但已经会开黄腔,他半开玩笑地继续说:“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啊?你不会是喜欢傻妞,想娶傻妞当媳妇吧!” 楚博简没好气地回击:“我更喜欢你妈,你要不要喊我一声爸!” 短发男生一时语塞,他不过开个玩笑,楚博简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楚博简:“……” 不要问,问就是还沉浸在昨晚上沈歆然骂他是牛屎的愤怒中。 …… 找何白凤做法事的那户人家姓赵,就在隔壁村子,男主人家叫赵大华,女主人叫周秋芳。 两人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赵春华,小女儿叫赵夏荷。 周秋芳一大早就在村口等着,表情焦急。当她看见何白凤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立马迎了过来,笑道:“何仙姑,终于把你盼来了。” 周秋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何白凤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的大女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越来越大,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可肚子里又什么都没有,只能让你来帮我看看,我的大女儿是不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何白凤跟着周秋芳进了一个院子,而她口中的大女儿就坐在院子的一个角落。 赵春华四肢纤细,与膨胀的腹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就像是一棵被风吹弯了腰的树苗,承载着不应有的重负。 而且,她的面色苍白,眼睛周围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她的手指则是不自觉地抚摸着那不自然的腹部,动作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饶是何白凤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她将身上的包裹放下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以前堕过胎吗?” 赵春华的脸色一白,没有开口。 周秋芳则急忙辩解道:“你可别胡说,我的女儿一向洁身自好,连对象都没有谈过一个。” 何白凤围着赵春华走了一圈,嗓音变得阴森,“白仙在上,你可不要在我面前撒谎。” 赵春华开始支支吾吾,“我……我……” 周秋芳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急切地问:“春华,你还真打过胎?” 赵春华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我之前在城里打工,遇见了一个老板,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有老婆,我只能把孩子打掉。” 周秋芳气的抬起手,狠狠地拍了拍赵春华的肩膀,责备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 赵春华哽咽着说:“我不敢。” 何白凤本来只是试探一下赵春华,没想到还真让她探出了真相。 她沉思片刻后,故作神秘道:“既然你打过胎,那肯定是你堕胎的时候孩子没打干净,导致他的魂魄还一直留在你的体内。” 赵春华吓得缩紧了身子,脸色惨白,嘴唇也不停地颤抖,“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何白凤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个没关系,只需要我请白仙出马,帮你把孩子的魂魄带走便可以了。只不过请白仙的费用——” 何白凤点到为止,但周秋芳已经明白了何白凤的意思,她拉着赵春华的手,急切地说:“只要能救春华,不论多少,我们都愿意。” 何白凤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那你给我准备一张桌子吧!” 周秋芳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家里吃饭的木桌搬了出来,她摆放在院子中间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桌子可以吗?” 何白凤再次点头,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在了桌子上。 她先是在一只碗中倒入了烈酒,然后点燃了一张符纸,任其在火焰中燃烧,火焰在酒精的助燃下猛烈地跳跃着,符纸也沉入酒中。 接着,何白凤取出一根细长的柳条,沾上符水,开始在赵春华的身上轻轻抽打。 她的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有力:“仙光普照,驱散阴霾,白仙之力,佑你安康”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7 起初,赵春华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当柳条触碰到她的腹部时,她的身体突然僵硬,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痛苦的面具。 她的哀嚎声划破了宁静的早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割裂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何白凤对此感到了惊讶,因为她的手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按理说赵春华不应该感到疼痛。 但她做法事这么多年,迅速恢复了镇定,咳嗽一声,故作神秘地说:“疼就对了,这说明白仙正在帮你驱除体内的不洁之物。” 说完,她继续用柳条沾着符水,在赵春华的身上轻轻抽打。柳条每一次落下,都似乎带着无形的力量,让赵春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是赵春华的妹妹赵夏荷。赵夏荷在县城读高中,对于鬼神这些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 赵夏荷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她无法理解为何母亲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赵春华的面前,对着何白凤怒吼:“你这个骗子,快滚远点!” 当她做完这一切后,才转向周秋芳,眼中含着泪水,声音哽咽,“妈妈,姐姐只是生病了,县医院看不了,我们就带她去省城看。你别让这个假的神婆耽搁了姐姐救命的时间啊。” 周秋芳的目光在何白凤和赵夏荷之间徘徊,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何白凤见状,迅速收起了柳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既然你们都不相信白仙的力量,那这件事就此作罢,就当我没来过吧!” 看着何白凤准备离开,周秋芳急忙拦住了她,脸上堆满了笑容,“仙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小女儿不懂事,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赵夏荷用力拉开,“仙姑正在救你姐姐的命,你别添乱。” 赵夏荷情绪崩溃,大喊道:“妈妈,生病了就应该去医院看,你迟早因为你的愚昧害了姐姐。” 但周秋芳却紧紧地拉着赵夏荷的胳膊,对着何白凤笑道:“仙姑继续。” 何白凤虽然依靠做法事赚钱,但她也不想真的害人。所以她补充了一句:“这个小姑娘说的也有道理,等我帮她去除了鬼胎,你们还是带她去大医院看看,调养一下身子。” 说完后,她才继续用柳条抽打着赵春华的肚子。 赵春华在剧烈的痛苦下,直接倒在了地上,哀嚎声凄厉而绝望,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周秋芳作为一个母亲,不忍直视,她侧过头,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好?” 何白凤收起柳条,将剩下的符水递给赵春华,“等她喝了这符水,自然药到病除。” 赵春华强撑着自己坐起,她有气无力地接过碗,将里面剩下的符水一饮而尽。可不过片刻,她就猛吐了一口鲜血。 何白凤慌了,这是什么情况?以前那些人喝了符水也不会吐血啊! 周秋芳立刻扑在赵春华面前,焦急地呼唤:“春华,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赵夏荷则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何白凤,“如果我的姐姐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何白凤越发慌张,她辩解道:“这个鬼胎已经成型了,白仙也拿他没办法。” 说完后,她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小跑着离开了现场。完了,完了,她不会摊上人命了吧! …… 楚博简和沈歆然下午放学回来时,何家的门是关着的,证明何白凤还没有回家。 楚博简想着何白凤早上的嘱咐,就在何家的院子里写作业,顺带看着点沈歆然。 沈歆然手里拿着中午未吃完的米饭,走到鸡笼边上,将米饭撒在地上。 由于她经常投喂,小鸡们见到她便争先恐后地围了过来。 小鸡们迅速地将地上的米饭啄食干净,阳光洒满院子,岁月在这份宁静中缓缓流淌。 沈歆然坐在一旁,开始对着楚博简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楚博简的头上看见了一团光。 沈歆然那灼热的视线让人难以忽视,楚博简的俊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这个傻妞肯定是被他的帅气迷晕了,算她有眼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吱呀”一声,院子的被推开,何白凤背着她惯用的包袱走了进来。 楚博简只是感觉何白凤的脸色有点不对劲,但他却没多想。 他只是拿着自己的书包站了起来,“何婆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白凤点了点头,僵笑道:“好的,今天辛苦你了。” 等楚博简离开后,何白凤直接走到沈歆然面前,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沈歆然敏感地察觉到何白凤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她问道:“外婆,你怎么了?” 何白凤的眼泪顺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滑落,“妞妞,如果外婆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沈歆然愣了片刻,反问:“外婆怎么会走?外婆要去哪里?妞妞和外婆一起走。” 何白凤挤出来一个笑容,但那笑容中却显得沧桑,“外婆可能要去一个你不能去的地方。” 沈歆然一听,直接抱着何白凤腰,话语中充满了孩子气的坚持,“我不要外婆走。” 何白凤还想说些什么,公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何白凤,何白凤住在哪里!” 她打开门一看,只见周秋芳带着赵夏荷边走边问,正朝着她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是赵春华和赵夏荷的父亲赵大华。 何家旁边还有一个房子,主人家姓王,是个寡妇,这些年和何白凤一直不对付。 王寡妇听见喊声后,也打开了院门。 当她看着赵家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立马对着何白凤嘲讽道:“哎呀,你不会是做法事闹出人命,债主找上门了吧。” 何白凤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有时间与王寡妇争执,而是拉着沈歆然迅速回到房间,快速交代着:“我们家的钱都放在衣柜后面,等外婆走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去城里找你爸妈,尽管他们不喜欢你,但你嘴巴甜一点,脸皮厚一点,总能活下来……”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8 何白凤说了一长串的话,沈歆然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何家家的院门猛地被人推开,一男两女大步走了进来。 何白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周秋芳却对她笑道:“何仙姑,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何仙姑?”何白凤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门口看戏的王寡妇一声嗤笑,“她都把你家害了,你怎么还喊她仙姑!” 周秋芳瞪了王寡妇一眼,“谁说何仙姑把我家害惨了,我今天过来,是专门来感谢何仙姑的。” 何白凤问道:“你女儿不是吐血了吗?” 周秋芳大步上前,紧紧握住何白凤的手,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仙姑,你是不知道,你前脚刚走,春华的肚子就消了下去。” 赵夏荷也走到何白凤的面前,低头认错,“仙姑,之前是我没见识,还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何白凤一听,立马挺直腰,严肃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这样,这一次帮你家做法事,白仙出了不少的力,我急着回来也是为了向白仙谢恩。” 周秋芳点了点头,“你走得太急,连我们对白仙的孝敬都没拿,我们怕白仙久等,觉得我们家不懂礼数,专门给您送过来。” 周秋芳说完后,就给了赵大华一个眼神。 赵大华立马上前,将一沓钱塞进何白凤的手里,还对她鞠躬笑道:“我们也不知道白仙喜欢什么,还请你帮我们家多买点东西孝敬他。” 何白凤捏了捏钱的厚度,眼睛都亮了许多。当初和赵家说的是五百,但这里至少有两千。她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家对白仙的尊敬,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他老人家。” 王寡妇眼里都快喷出嫉妒的火花,这个何白凤还真是好运气,居然又骗了一个人。 楚博简本就没走远,当他听见周秋芳的喊声后,又调转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当他看见赵大华给白仙孝敬钱时,和王寡妇想的一样,何白凤使了什么手段,骗了一家人。 而何白凤等赵家人离开后,迅速将大门关闭,然后回到房间,轻车熟路地将衣柜挪开,拿出一个铁盒子。 人家都把钱存银行,但她总觉得不放心,万一银行倒闭了,那她的钱岂不是打水漂了,所以她的钱都放在这个铁盒子里面。 何白凤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子,将赵家刚刚送来的钱放进去。等做完这一切,又将铁盒子放回原处,用衣柜挡着。 她走出房间,看到沈歆然还在院子里,她直接上前,捏了捏沈歆然的脸,笑眯眯道:“妞妞真是外婆的小福星,又让外婆赚了两千块。” 沈歆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何白凤则是看着天空,感慨道:“外婆现在已经存了小十万了。妞妞放心,再过一段时间,外婆就能带你到省城看病。” 何白凤虽然是个神婆,但她却从不相信鬼神。在她看来,有病还是得去医院看,小医院不行,就去大医院。 所以她这十几年一直在存钱,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找到最好的医生,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让她的妞妞成为正常人。 …… 天空渐渐从深沉的夜幕中苏醒,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世界仿佛被一层轻柔的薄纱覆盖,一切都显得朦胧。 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寻找何白凤的身影,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她朝着屋子外喊了一声:“外婆。” 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只能穿好衣服,出门寻找何白凤。 何家的大门前有一颗杏子树,上面结满了杏子,一个拿着蒲叶扇的老头正坐在树下。 沈歆然看见后,就对他问道:“老伯,您看见我的外婆了吗?” 老头抬起头,指向远处,“她提着篮子,往那边去了。” 老头说完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地看着沈歆然,“你能看见我!” 沈歆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朝着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老头拿着他的蒲叶扇,好奇地跟在沈歆然的身后,“傻妞,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老头尽管在移动,但他的脚并未触及地面。 沈歆然:“……” 老头见沈歆然一直不理他,便消失了一会,等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一群老头老太太。 其中一个老太太对着老头问道:“老袁头,你不是说真的吧,这丫头真的能看见我们?” 老袁头肯定地点头,“她刚才还向我问路呢。” 一群鬼魂围绕着沈歆然,七嘴八舌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傻妞,你能看见我们吗?” “傻妞,说句话啊!” “傻妞,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可沈歆然就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这让站在外围的老太太瘪了瘪嘴,直接抱怨道:“老袁头,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老袁头正要开口,沈歆然却突然停下脚步,冷冷地说:“你们太吵了,离我远一点。” 鬼魂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真的能看见他们。 其中一个青年鬼魂立马张大嘴巴,露出了自己长长的舌头,想要整蛊沈歆然。 但沈歆然面不改色,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青年鬼魂的额头上。 青年鬼魂立刻僵在了原地,惊慌地向其他鬼魂求救:“我动不了了,快帮帮我!” 其他鬼魂见状,哪里还敢靠近,纷纷惊恐地退到了远处。 就在这时,沈歆然看见了何白凤那熟悉的身影。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奔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道:“外婆!” 何白凤正站在一群村民中间,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你们是不知道,赵家那小妞的肚子鼓得跟西瓜那么大,我一碗符水下去……” 听到沈歆然的声音后,何白凤转过身来,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妞妞,你怎么过来了。” 何白凤看着沈歆然额头上的汗珠,还心疼地伸出手,帮她擦了擦。 沈歆然则是紧紧地拉着何白凤的胳膊,撒娇道:“我睡醒后没看见你,就出来找你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09 何白凤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篮子,笑着说:“咱家的鸡蛋吃完了,我出来换一点鸡蛋。” 四周的村民们意犹未尽,异口同声道:“后面怎么样了,你继续说啊。” 何白凤却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孙女找来了,下次再说吧!” 说完,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沈歆然,两人一同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一群鬼魂悄悄地站了出来,低声议论着:“这个丫头居然能看见我们,还能用符定住二牛。” “都说何白凤是个假的神婆,看来这个何白凤有点真本事。” “你没听她说吗,她一碗符水,就让腹中鬼灰飞烟灭了。” “看来我们以后得离这一对祖孙远一点……” 此时还被定在原地的二牛,无助地哭喊着:“呜呜呜,我就是想跟她开个玩笑,你们有没有人能帮帮我啊,我动不了了。” 可完全没有鬼搭理他,更不要说人了。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二牛以为自己要完了,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赶紧跑到阴凉的地方,心中暗自发誓:妈呀,这个傻妞太可怕了,以后得离她远点。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泥巴小路上,楚博简背着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沈歆然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她的目光不时地飘向楚博简的头顶,心中充满了好奇,那团光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楚博简察觉到沈歆然的视线后,回过头,咳嗽一声,“我知道我很帅,但你也不用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丑。” 楚博简瞪大眼睛,反问:“我哪里丑了!” 沈歆然回答:“头发丑。” 楚博简咬着牙,“傻妞,你知不知道,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你没看见班上的男生都染的这个头发吗?” 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今天流行扫帚头?” 楚博简:“……” 呜呜呜,这可是他存了好久的钱,才做的发型。在这个傻妞眼里,居然是一个扫帚。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因为越想越像。他决定了,等到周末,就将头发全部剪了,直接剃成光头! ……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沈歆然回家时,却意外地发现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正从她家走出来。 何白凤站在门口,一边挥手送别,一边说道:“行,我明天就过去。” 沈歆然走进院子,放下书包后,就对着何白凤问道:“外婆,那个人是谁?” 何白凤一边关门,一边耐心解释:“那是大前村的陈婆子,她家刚修完新房子,她男人就一直卧床不起,一睁开眼就说有鬼。她听说了我的威名,想请我去她们家做一场法事。” 何白凤说到后半句时,还有些得意。 沈歆然来了兴趣,问道:“那我能去吗?” 何白凤笑着点头,“可以啊,只要你明天早上起得来床,外婆就带你一起去做法事。”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沈歆然正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晃了晃,“妞妞,起床了。” 沈歆然迷迷糊糊地用被子蒙住头,小声嘟囔着:“可我还想睡觉。” 何白凤忍俊不禁,轻声说道:“那外婆先走了,饭菜给你留在锅里了,醒了就能吃。” 沈歆然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外婆,等等我,我想和你一起走。” “好,外婆等你。”何白凤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沈歆然吃完早饭,便跟随何白凤来到了上前村,进了一家明显是才修不久的房子。 房子采用砖木结构,外墙涂抹着石灰,屋顶则是采用斜坡设计,覆盖着瓦片。门窗都是崭新的,上面雕刻着简单的图案。 房子的女主人正是沈歆然看见的那位中年妇女,她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对何白凤说道:“何仙姑,终于把您盼来了。” 当她的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时,还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 何白凤面带严肃地回答:“这是我的孙女,白仙为了让她经历人间七苦,特意抽走了她的一魄,所以她的反应要比常人慢一些。不过,等她找回那缺失的一魄,便可以直接得道成仙。” 何白凤觉得,她自己作为神婆,肯定不能有一个痴傻的孙女,所以她每次在外人面前,都说这是白仙对她孙女的考验。 陈婆子听到这番话,对沈歆然的敬意不禁油然而生,“原来是小仙姑,你们快请进。” 突然,屋子里冲出一个中年男人,他满脸惊恐,大声呼救:“有鬼,救命,救命啊。” 陈婆子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安慰道:“当家的,别怕,我已经把何仙姑请来了。” 何白凤立刻接过话茬,语气坚定:“放心,只要我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给你赶走。” 男主人这才松了口气,但他还是紧盯着一处,脸色惨白,身子也抖个不停。 陈婆子则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上个月带他去了好几次医院,都不管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您过来帮忙。” 何白凤笑了笑,自信满满,“医生哪能解决灵异的事情,你叫我来是对的。” 沈歆然顺着中年男人的视线望去,居然真的看到了一个鬼,而且还是她认识的鬼。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走上前,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吓他。” 二牛冤枉极了,“我没吓他啊,只是觉得这个房子的气息让我很舒服,就进来瞧瞧。如果早知道您在这,我肯定打死都不进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好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走吧。” 二牛一听,立刻化作一道轻烟,飘走了。 何白凤将准备好的东西摆放整齐后,就开始做法。 她首先点燃三炷香,将香插在香炉中,然后拿出一个碗,吩咐道:“接一碗清水过来。” 女主人不敢怠慢,她迅速上前,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接了一碗清水,再毕恭毕敬地递给何白凤。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0 何白凤接过水碗,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手指轻弹,符纸在空中轻轻旋转。“天清地明,日月同辉,阴阳调和,万物归位。吾持桃木,斩妖除邪,邪灵退散,正气长存。” 随后将点燃的符纸丢进清水里,开始围着院子转圈,一边将清水洒在地面,一边继续唱道:“清水一碗,明镜高悬,照见邪灵,无处遁形。符纸一张,火光闪烁,焚烧邪气,净化四方……” 沈歆然在何白凤做法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可她突然听见了一阵猫叫。 陈婆子正屏住呼吸,观察着何白凤的每一个动作,她下意识摇头,“我们家没有养猫。” 尽管陈婆子说家里没有养猫,但沈歆然却觉得那猫叫声却愈发清晰,她站起身子,顺着声音,走到了房子的后面。 只见房子和后山的夹缝中,趴着一只小黑猫,它的毛发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沈歆然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黑家伙,好可爱,好想rua。她对着黑猫拍了拍手,笑眯眯道:“咪咪,过来!” 可黑猫只是抬起头,用它那双深邃的眼睛瞥了沈歆然一眼,随后又漠不关心地闭上了眼睛。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袋牛奶,这还是何白凤担心她中途饿了,特意给她带的。“咪咪,你想喝吗?想喝就过来。” 这一次,小黑猫更是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明显是对牛奶不感兴趣。 沈歆然突然间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想吃小鱼干吗?就是那种炸得又酥又脆的小鱼干,只要你跟我回家,我就请你吃小鱼干。” 与此同时,何白凤完成了她的法事,开始收拾东西。 陈婆子上前一步,将报酬递给何白凤。“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小小敬意,还望笑纳。” 何白凤将钱收好后,就喊了声:“妞妞,我们可以走了。” 只见沈歆然抱着一团衣服从房子后走过来,她便问了句:“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沈歆然笑了笑,回答道:“热。” 何白凤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家吧!” …… 沈歆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服,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小黑猫。 她温柔地将小黑猫放到书桌上,然后就走向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何白凤昨晚炸的小鱼干。 小黑猫在看见小鱼干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几分,它低头吃着小鱼干,几乎一口一个。而它那柔顺的毛发散发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幽光。 沈歆然坐在旁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小黑猫的背部,感受着它柔软的毛发和温暖的体温。 厨房里突然传来何白凤的喊声:“妞妞,小鱼干是你拿了吗?” 沈歆然立马应道:“对。” 但当她转过身来,放小鱼干的碗已经空了,小黑猫也不见了踪影,而她的窗户大开着。 这让沈歆然的眉头紧皱,这是吃了就不认账了?她还没摸够呢! 沈歆然从房间出来,对着何白凤说了一句:“外婆,我想出去玩一下。” 何白凤已经开始准备午饭,她点了点头,“可以,但不能走出村子。” 沈歆然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寻找小黑猫。但她从何家走到村口,都没有看见小黑猫的踪影。她想着何白凤的叮嘱,只能调转回头。 远远的,她看见了一个发着光的东西,等她走近一看,居然是楚博简。这让她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的头发怎么了?” 楚博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得意地笑了,“刚剃的,怎么样,好看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博简的头。没了头发的遮挡,楚博简头上的光更耀眼了,看起来就像她早上吃的卤蛋。 沈歆然实在没忍住,就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楚博简的头。 楚博简顿时脸色一沉,“你这是在拍西瓜呢。” 沈歆然察觉到楚博简的抗拒,叹了口气,但收回手之前,还不忘再拍一下。 楚博简一声冷哼,“你是有多喜欢我啊!”居然连续两次摸他的头。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才不是喜欢你呢,她是喜欢一切可以发光的东西,就像那只小黑猫。想到这里,她对着楚博简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只小黑猫?” 楚博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没看见。” 沈歆然失望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小黑猫从楚博简的身后露出了一个头,它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天晚上,楚博简从睡梦中醒来,本想去上厕所,然而,当他下床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房间似乎变得异常宽敞。 他迷迷糊糊看向镜子,表情骤然僵住了,因为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只黑猫。可他怎么可能变成一只黑猫呢? 这一定是梦! 楚博简伸出毛茸茸的猫爪,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嘶~真她妈的疼啊! 楚博简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变成了一只猫的荒谬现实。 他惊慌失措地冲出房间,在路上狂奔,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呜哇哇,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他还能变回去吗! 就在他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找到你啦!” 楚博简猛地回头,竟然是沈歆然。他心中一紧,生怕被她看出端倪,当成妖怪处理,于是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沈歆然则是兴奋地将黑猫抱在怀里,得意地笑了。她可真聪明啊,小黑猫在晚上会发光,所以晚上更容易找到它。 沈歆然回到家时,何白凤的房间已经熄灯了,这意味着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是溜出来的,所以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走路都是轻轻的。 但她路过厨房时,还不忘拿两条小鱼干,这是何白凤见她喜欢吃,今天晚上刚炸的。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1 沈歆然回到房间后,就关上了门,并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大概过了十分钟,沈歆然才转过身。 她将纸和小鱼干同时放在了小黑猫的面前,一脸严肃地说:“鉴于你吃了小鱼干就跑,如果你还想吃小鱼干,就必须在这上面画押。” 楚博简瞥了眼地上的纸,一眼就看见了正上方的“主仆协议”四个大字,“协议”两个字还是写的拼音。而下面的内容也是用各种符号代替。 楚博简忍俊不禁,这样的协议可能只有傻妞自己才能看懂吧,能生效就有鬼了。 沈歆然让小鱼干凑近小黑猫的鼻尖,轻轻晃动着,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轻声说道:“想吃吗?想吃就按一下你的猫爪子。” 楚博简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晚上都只吃了一碗白粥,和一小蝶泡菜。可这个傻妞居然用小鱼干喂猫,真是太奢侈了。 他的目光在地上的协议和鱼干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思忖:反正是猫按的,跟他楚博简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就在他按下爪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白光。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则是满脸惊喜,“你居然会说话!” 楚博简这才意识到,傻妞居然能听懂他的猫叫,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沈歆然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不过,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楚博简故作镇定地说:“巧合罢了。” 沈歆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黑猫,兴致勃勃道:“你还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个名字吧。你觉得叫灯泡怎么样?” 楚博简:“不怎么样。” 沈歆然笑了笑,“你还可以叫卤蛋。” 楚博简:“……那我还是叫灯泡吧!” 沈歆然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第一个,这可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呢。” 楚博简:“……” 我真是谢谢你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变回去,结束这煎熬的猫生。 这天晚上,楚博简蜷缩在沈歆然的枕边睡觉,感受着沈歆然的手轻抚着他的后背。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舒服的。 这让他突然觉得,如果变不回去,跟在这个傻妞身边,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洒在房间里。 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枕头边的灯泡。却发现灯泡依然静静地趴着,一动不动,一副熟睡的模样。 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它的背,却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它那轻微起伏的肚子,以及那厚重的呼吸声,她几乎要以为它死了。 何白凤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床上的黑猫,还有点惊讶,“这是哪来的猫?” 沈歆然浅笑道:“昨天在陈婆婆家捡到的。” 何白凤皱了皱眉,“说不定是他们家养的,你怎么把它抱回来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问过了,他们家没养猫。” 何白凤直接笑了,她温柔地摸了摸沈歆然的头,“你想养就先留下吧,但如果它的主人找来了,我们得还给人家。” 沈歆然一听,立刻抱着何白凤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外婆,你最好了。” 这边的楚博简从沉睡中醒来,他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的筋骨都得到了舒展。 突然,他感觉到不对劲。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变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楚博简本想去厨房给自己煮一碗面条当早饭,就当庆祝了。然而,当他打开房间门时,却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陌生的青年男人。他眉头一皱,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二牛指了指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你能看见我吗?” 楚博简这才注意到,这个青年男人面无血色,眼神空洞,最可怕的是他的腿居然是半透明状,双脚根本没接触地面。 楚博简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难道这是鬼? 二牛向着楚博简的方向移动,笑容中带着一丝诡异,“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楚博简瞪大了眼睛,妈呀,真的是鬼! 二牛本来想吓一下楚博简,可楚博简发出一声惨叫后,直接向后倒去。这让二牛还有点懵,因为他还没开始呢,这个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而这边的沈歆然还在吃早饭,她眼睁睁看着灯泡炸毛,并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只能一边吃着鸡蛋,一边和灯泡大眼瞪小眼。 楚博简的脑海里全是刚才撞见的哪个鬼,他被吓得四条腿像弹棉花似的不住打颤。 这让沈歆然眉头一皱,她上前一步,摸了摸灯泡的后背,“你怎么在发抖?是太冷了吗?” 楚博简想哭的心都有了,变成猫已经够惊悚的,怎么还能让他撞见鬼呢。 何白凤推门而入,“妞妞,楚博简晕倒了,他今天应该去不了学校。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沈歆然感到了惊讶,“他怎么会晕倒?” 何白凤猜测道:“可能是因为中考快到了,他的学习压力太大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何白凤则笑眯眯道:“我们妞妞可不要像他一样,你读的进就读,读不进就算了,我们是交了钱的,只有不打扰别的同学学习,你累了可以趴桌子上睡一会儿。开心就好,多吃点饭,长高一点。” 楚博简趴在床边,也反应过来,原来他醒来就是人,睡着或者晕倒就会变成猫。 …… 楚博简清醒过来时,也可以说是从猫变成人时,已经是晚上。 他一个人呆坐在床边,四周的寂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完全不敢动弹。 突然,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楚博简的心脏猛地一跳,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不会是那个鬼又来了吧! 只见隔壁的孙大婶走了进来,“你这孩子,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呢。要不是我听见声音,感觉不对劲过来瞧瞧,你现在还在院子里躺着呢。”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2 孙大婶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楚博简一碗绿豆汤,“吃吧,清热解暑的。” 楚博简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婶子。” 孙大婶却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妈当初在我这留的钱还没花完呢。” 楚博简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吃着绿豆汤,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甘愿给别人当小三。 生下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只为了上位。 只不过,她失败了。 因为她选中的那个男人,不缺钱,也不缺私生子。和她在一起,不过图一时的新鲜感。等新鲜感过了,便丢了一栋别墅让她养老。 可是她不甘心啊,大冬天让自己的儿子泡冷水澡,因为等儿子发烧了,便可以让那个男人光临小别墅。 楚博简的童年是在生病中度过。 可后来,他生病也不管用了。 再后来,那个女人生病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真正爱过自己。 说她爱他,她怎么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楚家的门口,三天不闻不问。 说她不爱他,她却又在临死前,带他回老家,给他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还给他身边的人都留下一笔钱,让他们多多照顾自己。 孙大婶待了一会就走了,而楚博简只要一想到自己院子里有一只鬼,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完全睡不着。 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这声音在楚博简听来却像是鬼魂的低语,让他的恐惧更甚,他直接用被子蒙住头。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才将脑袋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并长松了一口气。 他吃完早饭,就背着书包,准备去学校。 到何家门口时,大门已经上锁,证明何白凤已经送沈歆然去了学校。 楚博简独自前往学校,刚在座位上坐下,同桌就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楚博简,你怎么剃光头了?” 楚博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老子喜欢,不用你管。” 说完,他便趴在桌子上,试图补上一觉。 班主任走进教室,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楚博简,她走到楚博简的桌边,语气中带着关切,“听说你昨天晕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楚博简抬起头,勉强露出一个浅笑,“感觉好多了,谢谢老师。” 班主任点了点头,鼓励道:“那就好,下个月就要中考了,你要加油。” …… 沈歆然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灯泡在干什么。可它居然还在睡觉!这都快睡了一天一夜了,不会出事吧。 就在沈歆然为灯泡担心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沈歆然朝院子外望过去,居然是陈婆子一家。 陈婆子一眼瞧见沈歆然,便热情地问道:“小仙姑,你的外婆在吗?” 何白凤听见喧闹声后,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她看见陈婆子时,还有点惊讶,“你们这是?” 陈婆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满脸堆笑,“我是来感谢你的!自从你帮我家做了法事,我男人就再也没说过看见鬼了。” 何白凤一听,直接笑道:“这都是应该的,最重要还是白仙保佑。” 陈婆子的男人则是何白凤一面写着“神通广大,福泽众生”八个大字的锦旗,他笑着说:“这是我特意给你定制的。” 何白凤接过锦旗,还有点不适应。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法事,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锦旗呢。 何家的院子门口站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对着陈婆子问道:“何白凤又帮了你们啥,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给她送锦旗?” 陈婆子立马绘声绘色地把自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们不知道,我男人之前被鬼缠上了,我无意间听说了何仙姑的威名,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请她来我家做了一场法事,我男人再也不说家里有鬼了……” 村民们听得目瞪口呆,纷纷赞叹:“真的吗?何白凤这么厉害!” 陈婆子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之前请了好几个道士,都不管用。可何仙姑一场法事,就把我家弄干净了。” 何白凤听着陈婆子对自己的恭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以后谁要是敢说她是个假神婆,就带她来看看这个锦旗! 楚博简站在人群的外围,他原本一直认为何白凤只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但陈婆子的一番话让他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难道何白凤真的有点真本事? 等陈婆子一家离开后,楚博简鼓起勇气走向何白凤,压低声音道:“何婆婆,其实我前天也看见了鬼。” 何白凤正准备关门,听到楚博简的话,她直接翻了个白眼,“你是读书读傻了吧,这个世界上哪有鬼!” 楚博简瞪大眼睛,急切地反驳道:“可是我确实看见了,他就在我家院子里,三十岁左右,面无血色,飘到我面前。” 沈歆然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听到楚博简的话,她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 何白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楚博简直接看向沈歆然,问道:“你相信我吗?” 沈歆然吃着棒棒糖,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镇上所有的鬼,她都打了一个照面。而且,她已经猜出了楚博简遇见的是哪一只鬼。 楚博简立刻看向何白凤,“你看,妞妞都相信我。” 何白凤一声轻笑,“妞妞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你跟妞妞一样,智商只有三岁。” 楚博简感到一阵无语,何白凤作为一个神婆,怎么也是一个无神论者。 而何白凤说完后,就转身去了厨房。 沈歆然则是走到楚博简面前,问道:“你害怕鬼?” 楚博简冷笑道:“废话,谁不怕鬼啊!”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道:“我可以帮你。” 楚博简问:“你外婆都帮不了我,你拿什么帮我?” 沈歆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这是护身符,有了它,鬼物都不能靠近你。” 楚博简一脸狐疑,“你确定?” 沈歆然表情淡淡,“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3 楚博简正要伸手,沈歆然就把手收了回去,“但你要先还我钱。” 楚博简的视线在护身符和沈歆然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他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点了点头,“行。” 说完,便把何白凤这段时间给他的钱拿给沈歆然,“一共四十,一分不少。” 沈歆然一手拿钱,一手交货,“如果这个不管用,你可以找我售后。” 楚博简看着沈歆然一脸郑重的表情,摇了摇头,你一个傻妞知道售后是什么意思吗? 随即,他便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真的是疯了,居然相信傻妞可以帮他 夜幕降临,楚博简蜷缩在被窝里,心跳如鼓,完全不敢睡。 可人有三急,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被子,像一只警惕的小动物一样,竖起耳朵,捕捉着屋里的每一丝声响。 确定四周一片寂静后,他才敢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站在走廊上,楚博简环视一圈,确认没有人,也没有鬼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向厕所走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是在找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让楚博简的心脏猛地一跳,恐惧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本能地伸手,紧紧握住沈歆然给他的护身符。 二牛死了也有三十年了,他太过无聊,本来想再次恶作剧,没想到刚靠近楚博简,就被护身符发出的一道光芒弹飞了出去。 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心中是又惊讶又害怕,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么厉害! 楚博简也惊呆了,他看着二牛被弹飞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边的沈歆然正准备睡觉,就看见灯泡睁开了眼,她一脸惊喜,“你终于醒了!” 楚博简:“……” 不,是他终于睡着了。可喜可贺,那个护身符居然真的有用,让他可以安心睡觉。 想到这里,楚博简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钦佩。 但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对何白凤的话感到了一丝怀疑。 傻妞都这么厉害,何白凤作为外婆,肯定比傻妞厉害。 可何白凤今天为什么说世界上没有鬼呢?难道她在扮猪吃老虎? 与此同时,大前村来了一老一少两名道士,他们穿着传统的道袍,手持着旧式的罗盘和法器,停在了陈家的门口。 小道士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师傅,看来九幽灵猫已经跑了。” 老道士微微颔首,面容沉静,“跑了也好,至少这家主人不会再陷入惊恐之中。” 小道士心中仍有一丝不甘,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真是可惜了,如果我们抓住九幽灵猫,不仅能开阴眼,还能多一条命。” 老道士缓缓摇头:“不可惜,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是我们和它没缘分。强求无益,顺其自然才是修行之道。” 小道士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老道士沉声道:“我算出了你师伯在东边,我们继续向东走吧,看能不能阻止他逆天改命。” 两人继续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村头的晨雾中,留下的只有他们淡淡的足迹和一声声悠扬的道铃声。 …… 中考的脚步声随着端午节的临近而愈发清晰,考试的紧张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成绩便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揭晓。 镇上的升学率都不高,两百名考生只有十名考上高中,楚博简正好是第十名。 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楚博简的祖坟冒青烟了,因为按照他平日里的成绩,最多排在年级前五十。 沈歆然知道自己考试的时候很多题都没写完,所以对这次考试完全没抱有希望。 可何白凤却不这么想,从学校回来后,她就拍了拍沈歆然的手,温柔笑道:“妞妞放心,外婆一定让你读上高中。” 沈歆然微微凝眉,其实她也没那么想读书。 何白凤拿出她的老年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妈,有什么事吗?” 沈歆然知道,电话那头是汪亚玲,何白凤唯一的女儿,也是谭诗的母亲。 汪亚玲很少回家,这次是何白凤第一次主动联系她。“正好妞妞也中考完了,我打算带她到你们那玩两天。” 电话那头的汪亚玲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男性的声音突然插话:“妈,你怎么要过来?是没钱花了吗?我直接打给你吧!” 何白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怎么?是不欢迎我吗?你们多久没回来了,我再不过来看看,还以为我女儿不在了呢。”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最终还是汪亚玲打破了沉默:“妈,你想过来就过来吧,我去给你买票。” 何白凤坚决地说:“不用了,我自己买票上来,你们明天上午到车站接我就行。” 汪亚玲惊讶地问:“明天?怎么这么快。” 何白凤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何白凤挂断了电话,转而看向沈歆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妞妞,外婆明天带你去市里面找爸爸妈妈吧!” 沈歆然的视线看向了鸡笼,问道:“我们走了,小鸡仔怎么办?” 何白凤笑着说:“可以请孙大婶帮我们喂几天。” 沈歆然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能带上灯泡吗?它白天睡觉,晚上才起来,我怕孙大婶晚上没时间给它找吃的。” 何白凤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 天空刚刚破晓,沈歆然还在梦乡中徘徊时,就被何白凤的声音轻柔地唤醒,“妞妞,我们今天要去赶车,得早点起床。” 沈歆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从穿衣服到跟着何白凤出门,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她们先坐一辆三轮车到县城,然后再转乘大巴前往市里。当两人终于到达市客运站时,时间已接近中午。 这一年,正好是建国第五十周年,车站作为连接各地的重要枢纽,更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沈歆然一下车便看见了墙上贴着:“万众一心,开拓奋进,谱写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篇章!”的标语。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4 何白凤则是一手行李,一手紧紧地牵着沈歆然,提醒她:“这里人多,你要跟紧外婆。” 车站的出口处,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碎花裙、烫着大波浪的中年女人,她的眼睛紧盯着出口处的人流。 当何白凤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边挥手边大喊:“妈,我在这。” 何白凤看了看女人的身后,皱了皱眉:“谭志东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汪亚玲笑着解释:“晶晶今天有个小提琴比赛,志东带她去参加比赛了,让我来接你们两个。” 何白凤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沈歆然,眼中带着期待,“妞妞,这是妈妈,快叫妈妈。” 沈歆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叫道:“妈妈。” 汪亚玲听到这个称呼,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因为自从把谭诗留在老家,她已经快十年没见到她。 突然听到谭诗叫自己妈妈,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我们家就在那边,我带你们打车回去吧。” ……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而热烈,照在楼房的外墙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使得整个建筑显得格外精神。 楼下,一家三口漫步回家,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晃动,他们的影子在身前被拉得长长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男孩,十岁左右,踩着一双运动鞋,边走边说:“姐,你今天可真厉害。” 被他注视着的是一个青年女孩,穿着一件淡雅的碎花连衣裙,气质温婉,“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教你。” 男孩立马点头,“好啊,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中年男人走在中间,他穿着一件轻便的短袖衬衫,袖子随意地卷起,提着一把小提琴盒,“只希望你不要三分钟热度。” 一家三口沿着楼道,停在了五楼。 中年男人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当他看见沙发上的人时,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妈,你们到了!” 何白凤点了点头,“到了有一会了。” 说完,便看向了沈歆然,轻飘飘地来了句:“妞妞,这是爸爸,快喊爸爸。” 可沈歆然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谭晶被这么一直盯着,尴尬地笑了笑,“姐姐怎么一直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她居然在谭晶的头上看到了一团光,和楚博简头上的光如出一辙,但没有楚博简的光强烈。 汪亚玲从厨房出来,笑着说了句:“人都到齐了,可以吃饭了。” 说完,还看向小男孩,皱眉道:“谭帅,这是外婆,你喊外婆没有?” 可谭帅却往自己父亲的身后缩了缩,最终,还是谭晶率先开口:“外婆中午好。” 谭帅这才敷衍般喊了句:“外婆。” 声音极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一张四人位的长条桌加了两根凳子,才勉强坐下六个人。 谭志东作为一家之主,坐在首位。汪亚玲就在他的边上,旁边是谭晶,对面是谭帅。沈歆然和何白凤挤在一起。 饭菜上桌,香气四溢,汪亚玲带着关切的笑容对着谭晶问道:“今天比赛感觉怎么样?” 谭晶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涩,她轻声回答:“感觉还可以。” 谭帅立刻兴奋地补充:“姐姐特别厉害,拿了第一名。” 这番话让谭志东本来紧绷着的脸也舒展开来,“她的老师说,等她再练一段时间,就可以去参加省级的比赛了。” 汪亚玲一听,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她给谭晶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妈妈知道你喜欢吃糖醋排骨,这还是特意给你做的。” 谭帅嘟囔着嘴,假装不满:“妈妈又偏心,我还喜欢土豆烧排骨呢。” 汪亚玲笑着瞪了谭帅一眼,“说得好像我亏待你了似的,晚上就给你做,行了吧!”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聊着天,而沈歆然和何白凤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何白凤看向了沈歆然,只见她正埋头吃饭,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 但何白凤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给沈歆然夹了一筷子排骨,笑着说:“妞妞,多吃点菜。” 汪亚玲这才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何白凤,连忙给何白凤也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妈,你也多吃点。” 谭志东也轻咳一声,提醒道:“妈好不容易来市里面,你今天下午带妈去买两身衣服吧。” 何白凤一听,直接摇头拒绝,“我的衣服够穿,不用买新的,如果要买,也是给妞妞买。” 汪亚玲看了眼沈歆然,这才注意到她的外套上还带着补丁,如果是谭晶,怕是早就不穿了。她微笑着说:“当然是都买。” 谭志东下午有事,吃完饭便离开了。 汪亚玲在厨房里独自清洗着碗碟,她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妈,等我洗完碗,我们就出发吧。” 何白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柔和地看向沈歆然,浅笑着说:“妞妞,妈妈带我们去买新衣服了。” 然而,沈歆然对新衣服没有太大兴趣,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电视呢。 这让一旁的谭帅有些不满,他瘪了瘪嘴,小声嘟囔着:“真是土包子。” 沈歆然转头看向谭帅,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个小孩真讨厌,她一点都不喜欢。 何白凤轻轻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说,“我们先出去买新衣服,如果想看电视,晚上再回来看。” 沈歆然听了外婆的话,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丝喜悦。 这时,汪亚玲洗完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看向谭晶和谭帅,问道:“你们两个去不去商场?” 谭帅本来想要拒绝,但看到姐姐谭晶点头同意后,他也改变了主意,点了点头,“去。” 他心里想着,如果他不跟着,万一那个小傻子欺负他姐怎么办!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姐姐受到任何委屈。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5 三层楼的商场,装修得有些老式,但在这时候人们的眼中,它已经很不错了。 一楼是服装店,二楼是家具城,三楼则是一个电影院。 汪亚玲一踏入商场,便热情地拉着何白凤的胳膊,边走边说:“妈,你看上哪件衣服了,就跟我说。” 何白凤虽然点头应和,但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沈歆然。 汪亚玲注意到了这一点,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晶晶和小帅每周都会来商场,有他们看着,不会出事的。” 尽管如此,何白凤还是不时地回头望向沈歆然,眼中满是担忧。 汪亚玲干脆直接对谭帅喊道:“小帅,看好姐姐。” 谭帅跟在后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但谭帅觉得自己是男孩子,逛女人的服装店丢脸,所以在汪亚玲拉着何白凤进了女装店后,直接站在了门口。 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沈歆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土包子,穿这么丑,离我远点。” 沈歆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补丁的外套,皱了皱眉,但随即又自信地说:“丑吗?可是我觉得很好看啊。” 在她看来,镇上的同学衣服上都带着补丁,而谭帅身上那崭新的衣服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她微抿着唇,认真地说道:“其实,你的衣服才丑。” 谭帅瞪大眼睛,反驳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钱,你居然说它丑。” 沈歆然点了点头,指了指路过的行人,“你看他,还有他,都跟你穿的一模一样,证明你的太大众化了。我的就不一样了,我的这可是外婆亲手帮我做的,独一无二。” 谭帅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两颗即将弹出的弹珠,“你……你真是个傻子。” 沈歆然眉头紧皱,直接回怼:“你才傻,你不仅傻,嘴巴还臭,我看你是每天拿牛屎当饭食,把脑子都臭晕了。” 谭帅哪里听过这种骂人的方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你……” 他结巴着,半天也没能挤出一句完整的反驳。 谭晶从厕所出来,只见谭帅的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沈歆然,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她便问了句:“你怎么了?” 谭帅却只是转过身去,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没有回答,他总不可能说自己让一个傻子骂哭了吧。 沈歆然则是一脸傲娇地扬起下巴,这就完了?她还有更厉害的话没说出口呢。 当汪亚玲从服装店出来时,谭帅已经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没多想,直接前往下一家店铺。 她一眼就看中了模特身上的裙子,对着谭晶笑着说道:“晶晶,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谭晶浅笑道:“今天主要是给姐姐和外婆买,我的就算了吧。” 汪亚玲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那好吧。” 接着,她走进店铺,拿起一件暗红色的短袖,对着何白凤问道:“妈,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何白凤一直在帮沈歆然挑选合适的衣服,她对汪亚玲手中的衣服只是匆匆一瞥,便皱起了眉头:“这个颜色太艳了。” 可沈歆然却笑了笑,“好看。” 何白凤疑惑地看向沈歆然,“什么好看?” 沈歆然指着汪亚玲手中的衣服,歪着头说:“外婆穿这个好看,显年轻。” 何白凤一听,既然妞妞都说好看了,那她说什么都得试试。 于是,她拿着汪亚玲手中的衣服,进了更衣室。 在何白凤试衣服的空隙,沈歆然感到有些无聊,她开始四处张望,目光被对面一家玩具店吸引。 她径直走了过去,拿起了一个穿着警服的黑猫玩偶,爱不释手地摆弄着。 谭帅觉得机会来了,他冷冷地说:“别随便摸,摸坏了你赔不起。” 沈歆然却把谭帅的话当作耳边风,抬头看向售货员,问道:“这个多少钱?” 售货员微笑着回答:“小妹妹,这个要六十元。” 沈歆然的眉头微微皱起,“可是我只有四十,能不能便宜点?” 谭帅嗤笑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你农村赶大集吗,这里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沈歆然不服气地说:“外婆说过,买东西可以讲价。” 售货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小妹妹,我们这里的东西是不能讲价的。” 沈歆然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商场,紧紧抱着手中的玩偶,显得有些不舍。 就在这时,汪亚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如果喜欢这个,就拿着吧,我帮你给钱。” 沈歆然惊喜地转过头,“真的吗?” 汪亚玲点了点头,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则是将黑猫娃娃包装好,递给汪亚玲。 沈歆然眼角弯弯,“谢谢你。” 正好何白凤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沈歆然直接跑了过去,在何白凤的耳边低语两句。 众人就看着何白凤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沈歆然。 而沈歆然又拿着东西跑了回来,她对着汪亚玲伸出了手,“还给你。” 汪亚玲看着沈歆然手中的六十块钱,愣了片刻,“我是你妈妈,不用还。” 可沈歆然直接把钱塞进她的手里,拿着玩偶,跑到了何白凤边上,一脸兴奋地说道:“外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这个娃娃和灯泡长得好像哦,而且它只要六十。” 何白凤并没有觉得沈歆然乱花钱,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笑道:“我们妞妞喜欢就好。” 汪亚玲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谭诗也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回忆起谭诗刚出生的那段日子,那是她和谭志东最艰难的时期。 他们借了钱,在县城的菜市场租下了一个小摊位,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卖菜,直到深夜才收摊。 尽管生活充满了艰辛,但每当她看到谭诗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谭诗到了三岁却仍然不会说话,她带着谭诗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智力低下,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几乎崩溃,她和谭志东都是健康的人,怎么会生下智力有障碍的孩子呢?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6 周围的邻居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她和谭志东的关系也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紧张,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最终,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把谭诗送回了老家,让何白凤帮忙照顾。 她和谭志东则搬到了市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些年来,她很少回老家,因为她也在逃避,她不想别人说她有个傻子女儿,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 谭晶看着汪亚玲一直盯着沈歆然的方向发呆,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直接上前,笑着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汪亚玲笑着摇头,“我没事。” 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在市里安顿下来后,她将对谭诗的爱,加倍地倾注给了谭晶,她们年纪相仿,都拥有爱笑的眼睛。 但当她看到谭诗连六十块钱都要跟她算得这么清楚时,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酸痛。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曾经捧在掌心整整三年的女儿啊。 有了黑猫玩偶的小插曲,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汪亚玲一直在帮沈歆然选衣服。 “妞妞,看这个好不好看,妈妈给你买。” “妞妞,看这个喜不喜欢,妈妈送给你……” 可沈歆然却一直摇头,在她心里,还是外婆帮她做的衣服最好看。 何白凤见状,叹了口气,“你有心就好了,既然妞妞没有喜欢的,那就算了吧,别浪费这个钱。” …… 夜幕降临。 汪亚玲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来,面带歉意,“妈,家里只有三个房间,只能委屈您睡沙发了。” 何白凤皱眉问道:“那妞妞呢?” 汪亚玲笑着说:“妞妞可以和晶晶一起睡。” 何白凤这才点头,语气平和地说:“好的,我习惯了,睡哪里都一样。” 汪亚玲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温柔地笑了笑,“走吧,妈妈带你去晶晶的房间。” 沈歆然点了点头,忽视掉对于汪亚玲伸过来的手,只是抱着书包,跟在汪亚玲身后。 汪亚玲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才说了声:“晶晶,妞妞今晚上跟你一起睡。” 谭晶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她兴奋地笑了笑,“好啊。” 汪亚玲准备离开,就听见谭晶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好可爱的猫猫。” 但说完后,就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汪亚玲回过头,只见沈歆然将一只黑猫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她心中一紧,“这只猫是哪里来的?” 沈歆然下意识回答:“我养的。” 汪亚玲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为难,“晶晶有鼻炎,家里不能养小动物,你能不能把这个猫放楼道?” 沈歆然抱紧了怀中的猫,眉头紧皱,“不行,他会被别人偷走。” 谭帅洗完澡,从厕所出来,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一只破猫,谁会要啊。” 沈歆然表情严肃,“这不是破猫,它有主人,它的主人是我。” 何白凤自然是站在沈歆然这边,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看了谭晶一眼,“这只猫也是我养的,还是我带来的。不就是个鼻炎,有什么娇气的。你们是嫌弃这只猫,还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太。” 谭晶一脸委屈地低下了头,眼中闪烁着泪花。 汪亚玲叹了口气,“这样吧,妈,你和妞妞睡小帅房间,让小帅睡沙发。” 谭帅刚想反驳:“凭——”什么。 但一看到汪亚玲冷漠的眼神,他便把话咽了回去,不情愿地说:“好吧。” 但谭帅回到房间后,把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全部放进柜子里,确认一切安全后,他才让沈歆然和何白凤进来。 何白凤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柜子上的锁,她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而沈歆然的视线根本没往柜子上看。 何白凤将自己的行李放到床边,从中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妞妞,我去洗澡了,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谭家的三室两厅两卫的布局,平日里倒也足够一家人使用。 谭志东和汪亚玲习惯在主卫洗澡,而谭晶和谭帅则使用客卫,从未感到不便。 但今天有沈歆然和何白凤的加入,客卫开始变得拥挤,大家都得开始排队等待。 沈歆然怕热,所以在回来的那一刻,就让何白凤带她洗干净了,这就导致只有何白凤一个人还没有洗澡。 谭帅在看见何白凤进厕所后,就对着沈歆然放着狠话,“尽管我们有血缘关系,但你别想让我叫你姐姐,我只有谭晶一个姐姐。” 沈歆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哦”了一声。 这让谭帅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堵的心里难受。 他只能继续说道:“反正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敢欺负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故作霸气地转身离开,却因为不看路,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迅速调整状态,走到了沙发上,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 楚博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来傻子也挺好的,没心没肺。 沈歆然则是拿出下午买的那个黑猫玩偶,笑道:“你看这是什么,我花了整整四十,还找外婆借了二十,才把它买下来。” 楚博简瞥了眼沈歆然手中的玩偶,“花六十块钱,你就买这么个娃娃?” 沈歆然咧嘴一笑,“你不觉得它和你长得很像吗?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楚博简看着沈歆然递过来的玩偶,神情古怪,“你就没给自己买什么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看见喜欢的。” 楚博简问道:“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歆然双手托腮,言笑晏晏,“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楚博简愣住了,“你……你喜欢我?” 沈歆然点了点头,“在我心里,你可是排在第三哦!” 外婆第一,小鸡仔第二。 也不知道她的小鸡仔现在还好吗。 如果不是因为小鸡仔太多了,她肯定要把小鸡仔带着一起走。 楚博简的心里突然感觉一阵热呼呼的,就像喝了一杯浓酒似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她放在心里这么重要的位置。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7 何白凤洗完澡回来时,沈歆然已经睡着了。她平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型,被子被踢到了床角,小肚子露了出来。 何白凤笑了笑,她走到床边,先先帮沈歆然盖上被子,盖着小肚子,然后才躺在了外面。 在她躺下的那一刻,沈歆然突然翻身,抱住了她,喊了一句:“外婆。” 何白凤的心瞬间就软了,她轻拍着沈歆然肩膀,像小时候那样哄着:“睡吧,外婆在呢。” 沈歆然微微睁开眼,在半梦半醒中嘟囔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才回去啊,我想我的小鸡仔了。” 何白凤愣了片刻,她宽慰道:“没事,很快就回去了。” 沈歆然这才将头靠在了何白凤的颈窝,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这边的谭志东和汪亚玲正准备关灯睡觉,就被敲门声打断。 汪亚玲穿着睡衣,打开门一看,只见谭晶眼眶含泪,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外,“妈妈,外婆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汪亚玲心中一紧,连忙把谭晶拉进怀里,温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傻孩子,外婆就是那个性格,你别往心里去。” 谭晶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汪亚玲,眼中满是期待和不安,“真的吗?” 汪亚玲点了点头,“真的,就连妈妈小时候也没少被外婆说教呢。” 谭晶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她破涕为笑,“那就好,我还以为外婆不喜欢我呢。爸爸妈妈晚安,我先回去睡觉了。” 汪亚玲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目送着谭晶走进她自己的房间,才轻轻地关上门,转身回到床上。 刚躺下,就听见谭志东对她问道:“你妈什么时候回去?” 汪亚玲叹了口气,“她今天刚来,怎么也得住两天吧!” 谭志东的眉头紧皱,“刚来就让晶晶哭成这样,再住下去还了得。” 汪亚玲面带犹豫,“可——”那毕竟是我的妈。 谭志东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不要忘了那个道长说的话,晶晶是气运之女,只有对她越好,她的气运才能反哺到我们身上。” “那种穷苦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反正我是过够了。”谭志东说完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汪亚玲。 汪亚玲知道谭志东的话虽然直白,但却是现实。她握紧拳头,点了点头,“好,我明早上就跟妈说一下。” …… 何白凤年纪大了,睡眠也变得轻浅,天还没亮她就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躺不下去,便起身来到厨房,准备煮早饭。 她知道谭帅在沙发上睡觉,所以特意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开始准备。 尽管如此,谭帅还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了,他对着厨房就是一声大喊:“谁这么早起来,还让不让人睡了。” 汪亚玲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只见何白凤端着锅,一脸冷漠地地站在厨房。 她赶紧笑道:“妈,我们早上都出去买早饭,您不用这么辛苦。” 何白凤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锅放回原位,然后直接回了房间。 汪亚玲瞪了谭帅一眼,随后穿上鞋子下楼去买早饭。谭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尴尬地倒回沙发上,沉默不语。 汪亚玲把早饭买回来后,就敲了敲何白凤的房间门,小声喊了句:“妈,可以出来吃早饭了。” 何白凤打开了门,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汪亚玲小心翼翼地看着何白凤,试探性地问了句:“妈这次来市里,老家的鸡鸭怎么办?” 何白凤停下脚步,直截了当地说:“想让我回去就直说,不用绕弯子。” 汪亚玲尴尬地笑了笑:“妈,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赶您走呢。” 何白凤一声冷笑,“好啊,那我就不走了。” 汪亚玲一听,赶紧补充道:“只是我们这里确实房间有限,住起来不太方便。等我们买了大房子,一定接您过来享福。” 何白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等我更老了,岂不是更不待见。想让我回去可以,先帮妞妞找到高中。” 汪亚玲瞪大了眼睛,“妞妞这种情况,哪个高中会收她啊。” 谭志东也从房间走出来,叹了口气:“是啊,妈,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何白凤的语气坚定:“只要钱到位,怎么会没有高中读?你们在外打拼这么多年,我在家帮你们带妞妞,你们对收养的孩子又是买裙子,又是报辅导班,我和妞妞有说过什么吗?现在让你们帮妞妞找个高中都推三阻四。” 汪亚玲担心这些话再次被谭晶听见,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何白凤的手,“妈,不就是高中吗,我们一定帮妞妞想办法。” 何白凤这才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帮妞妞找到学校,我什么时候带妞妞回去。” 汪亚玲和谭志东对视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一门之隔的房间里,谭晶已经将何白凤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谭志东和汪亚玲两口子是真的想让何白凤早点回去,当天下午就开始四处找关系。用了不到三天时间,就帮沈歆然联系好了高中, 担心何白凤不满意,所以他们还是找的县一中。光是走关系就花了整整五千,择校费又花了小一万。 要知道,这时候人均工资也才一百出头。 汪亚玲把这件事告诉了何白凤,何白凤也信守承诺,答应第二天一大早就回老家。 早上,沈歆然睡醒时,何白凤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她没有叫她,而是自己去了厕所。 沈歆然刚从厕所出来,就被谭晶拦住了去路。 谭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发夹,眼神中满是期待,“姐姐,你这次来城里,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个发夹就送给你了!” 她说完后,不等沈歆然同意,便不由分说地将发夹别在了沈歆然的头上。 谭晶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沈歆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姐姐戴着这个发夹,真是太好看了。” 沈歆然看着谭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8 沈歆然回到房间后,才发现灯泡居然是睁开眼睛的,这让她感到了惊讶。“你平日里白天都在睡觉,今天怎么是醒着的?” 楚博简翻转身子,没有吭声。当然是因为他晚上害怕遇见鬼啊。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他约了几个同学通宵打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成功把自己的作息调转。 何白凤转头看向沈歆然,笑道:“妞妞,外婆已经帮你把衣服收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记得带上。”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唯一重要的就是灯泡。 于是,她抱起灯泡,放进了自己的书包,并在书包上留了一道缝,方便灯泡呼吸。 沈歆然觉得,灯泡真的是一只很乖的猫猫,醒来也不乱跑。就算把他放进书包,他也不挣扎。 所以,她对于灯泡是越来越喜欢了。 她哪里知道,楚博简不是不想乱跑,而是不敢乱跑。万一跑远了遇见鬼怎么办,还是跟着这个小神婆安全一点。 汪亚玲提着早餐回来,一边开门一边喊道:“快出来吃早饭了,一会儿还要送外婆去坐车。” 沈歆然觉得,既然吃了早饭就要走,所以她背着书包出来,以防把灯泡落在这里。 谭帅则是从厕所匆匆出来,直奔餐桌,“我昨晚上就没吃饱,我一会儿要吃四个包子。” 他的目光锁定在早餐上,仿佛已经能看到那热腾腾的包子在向他招手。 当他路过沈歆然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的发夹上,眉头紧锁,“这是我姐姐的发夹,你为什么要抢我姐姐的发夹!” 沈歆然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平静地回答:“这是她送我的。” 谭帅瞪大眼睛,直接反驳:“你骗人,这是我爸妈送给姐姐的十岁生日礼物,我平日里碰一下她都会不高兴,怎么会送给你。” 说完,他便走向谭晶的房间,敲了敲门,大声问道:“姐,她说这个发夹是你送她的,是真的吗?” 谭晶打开房门,她的眼神在沈歆然的头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然后迅速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这的确是我送给姐姐的。” 楚博简透过书包的缝隙观察着这一幕,一眼就看出了谭晶的小心思,她一边说着这是她送的,又一边表现出对发夹的不舍,让大家都以为这是傻妞抢来的。 果不其然,汪亚玲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到沈歆然面前,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妞妞,你如果喜欢这个发夹,妈妈可以给你买一个新的,但你不能抢晶晶的。” 沈歆然对汪亚玲的质问感到疑惑,“你听不懂人话吗?她自己都承认这是她送给我的了。” 谭志东从房间冲出来,脸色铁青,抬手就给了沈歆然一个响亮的巴掌,怒斥道:“她是你妈妈,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智商低下就算了,怎么还养成抢别人东西的习惯。就算读了高中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废人!” 何白凤一出来就看见谭志东打沈歆然,她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护在身后,“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人。谭晶是你们的女儿,妞妞就不是了吗!” 沈歆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她低垂着头,握紧了拳,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楚博简一抬头,就看见沈歆然通红的眼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自己都没怎么欺负傻妞,别人怎么能欺负她。 他对着沈歆然低声吩咐道:“快,骂回去!那个谭晶一边说是她送你的,一边装出对这个东西不舍。让大家都以为这是你抢的。” 楚博简担心沈歆然没发现谭晶的小心思,将自己看见的一点点掰开揉碎放在沈歆然面前。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擦掉眼泪,看向谭晶,“我敢发誓,如果这个发夹不是你送给我的,我就天打雷劈。但你敢不敢发誓,如果这个是我抢你的,你就倒霉透顶!” 谭晶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憋回去。她的心中有种莫名的预感,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便会灵验。 她转向谭志东,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爸爸,你们误会了,这个真的是我送给姐姐的。” “哎呀,看来我误会了。”汪亚玲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早饭都快凉了,快来吃早饭吧!” 沈歆然的脸庞还残留着被打的红印,她反讽道:“一句误会就算了,那我这一巴掌怎么算?” 谭志东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直接威胁道:“我是你爸,难不成你还敢打回来!” 沈歆然的眉头微蹙,她的世界观中,孩子是绝不能对父母动手的。 楚博简恨铁不成钢般道:“你不能打你爸妈,那你就揍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他还敢动手,你可以直接拿刀子威胁他们!” 沈歆然的眉头紧皱,“可是有个人跟我说,杀人是犯法的,我会被抓进监狱。” 楚博简本人:“……杀人的确犯法,但威胁人不犯法,你是傻子你怕什么!” 沈歆然觉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转身就给了谭晶一个巴掌。 谭晶捂着脸,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姐,我好心送你东西,你怎么能打我呢。” “你居然还敢对妹妹动手,真是反了天了!”谭志东气红了眼,再次举起手,想要对着沈歆然的脸打下去。 可沈歆然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冰冷,“反正她跟我没关系,我不仅敢打她,我还敢一刀捅了她,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谭志东的手就那么悬停在空中,他跺了跺脚,恨声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女儿。” 沈歆然从头上取下发夹,当着谭晶的面,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发夹撞击地面,摔成两半。 随后转向谭志东何汪亚玲,“既然你们都后悔生过我,那你们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沈歆然冰冷的话语和发夹摔在地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宣告着某种决裂。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19 何白凤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她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紧紧牵着沈歆然,“行了,都别闹了,知道你们不欢迎我们,我们直接回去了。” 汪亚玲急忙劝阻,“妈,吃了早饭再走吧。” 何白凤却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不了,你们一家子吃吧。” 说完,便大步走向门口。 她步伐坚定,没有回头。 等到了车站,何白凤才看向沈歆然,她伸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关切地问道:“还痛不痛?”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直接扑进了何白凤的怀里,哽咽道:“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他们。” 何白凤本来想说:他们是你的爸妈。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她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用她那沙哑却坚定的声音安抚道:“不怕,有外婆在呢,外婆会保护你。” 沈歆然继续说道:“外婆,我们以后不来这了吧。” 何白凤轻轻地拍了拍沈歆然的背,叹气道:“好,以后不来了。” 楚博简在书包内抬起头,看了沈歆然一眼,突然意识到,原来她刚才忍着不哭,不是因为坚强,而是没找到那个可以给她撑腰的人。 汽车进站,何白凤买票上车,沈歆然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在回去的路上,楚博简一直看着沈歆然,只见她将头靠在窗户,盯着外面的景色,一言不发。 这让楚博简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傻妞还是把刚才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就在楚博简以为傻妞会因为这事情难过很久时,沈歆然一到家就满血复活了。 她直奔鸡笼,数着小鸡仔,“一只,两只,三只……八只。” 然后一脸惊喜地看着何白凤,笑着喊道:“外婆,一共八只小鸡,一只都没少。” 楚博简:“……” 好吧,是他多想了,这个傻妞根本没把那家人放在心上。 何白凤点了点头,“那你拿点玉米粒喂小鸡吧。” 沈歆然像一阵风一样跑进堂屋,在放粮食的柜子里,抓了一把玉米粒。 在喂小鸡吃东西时,她还一边说道:“小鸡啊小鸡,你们要多吃点东西,快快长大,这样我才能吃鸡腿。” 目睹了这一切的楚博简:“你养小鸡是为了吃?” 沈歆然点了点头,“不然呢?难不成为了好看。” 楚博简很想问:那你养我是为了什么。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因为他感觉这个傻妞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沈歆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来了一句:“你放心吧,外婆说了,猫肉不好吃,所以我不会吃你。” 楚博简感到了无奈,“所以如果猫肉好吃,你就要吃了我?” 可沈歆然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小鸡仔上,“红烧鸡腿,你再不吃,玉米粒就要被其他小鸡仔抢走了!” 楚博简:“……” 本来觉得给一只猫取名灯泡已经够离谱了,你还给小鸡取名红烧鸡腿?你问过小鸡仔的意见吗? 好吧,这也证明了你的确不想吃他。 突然,楚博简想起了什么,他看向沈歆然,如果他没记错,他的备用名字是卤蛋! 沈歆然察觉到灯泡灼热的视线,突然就有点心虚,她转过身,背对着灯泡。 何白凤从市里回来后,几乎每天都会举行一场法事,这成为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这天中午,沈歆然刚睡完午觉,就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摆满了做法事的各种器具和材料,何白凤正细心地整理着。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外婆,你回来了。” 何白凤抬起头,笑着说:“柜子里有鸡蛋糕,你如果饿了,就先吃块鸡蛋糕垫肚子,外婆还要出去一趟,要、晚上才能回来。” 沈歆然皱着眉,“可你上午不是才做了一场法事吗?” 何白凤笑着回答:“今天有两家人找外婆。” 沈歆然挽着何白凤的胳膊,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都好长时间没陪我玩了!” 何白凤轻轻地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笑着说道:“外婆要努力赚钱,给妞妞买漂亮裙子啊。” 沈歆然嘟囔着嘴,声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固执,“我可以不要漂亮裙子。” 何白凤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慈爱,“可是外婆想给我们妞妞最好的。” 沈歆然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今天要早一点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沈歆然站在院子里,目送着何白凤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村口的转角处。 她转身回到堂屋,那里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张符纸,那是何白凤知道她喜欢画画,特意留给她的。 沈歆然拿起毛笔,开始专注地画符,但刚画了两张,毛笔就开始不听话,笔尖散开,难以画出让她满意的线条。 她无奈地放下毛笔,走到院子里,静静地坐着,眼神放空。 楚博简在一旁观察着沈歆然,看着她从专注画符到数蚂蚁,心中不禁感叹:这得是多无聊啊。 他突然对着沈歆然喊道:“如果你觉得无聊了,我教你打牌吧!” 沈歆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兴奋地回答:“好啊。” 但很快,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失落,“可是家里没有牌。” 楚博简轻松地笑了笑,“没事,我知道哪有。” 沈歆然好奇地问:“哪里?” 楚博简本想说自己家里有牌,但话到嘴边,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只猫,只好改口:“楚博简家里有牌。” 沈歆然皱了皱眉,疑惑地问:“可是你怎么知道?” 楚博简愣了一下,开始飞快地想理由。 好在沈歆然已经帮他找到了答案:“你不会是之前跑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吧!” 楚博简立刻点头,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是的,我之前看见他家有牌。” 沈歆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着楚博简的院子走去,而楚博简本猫就跟在她的身后。 楚家的院子门虚掩着,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楚博简?”沈歆然在院子里喊了声,没有人回答。 她便过院子,到了楚博简的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一副熟睡的模样。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0 沈歆然的目光很快就被楚博简头顶的那团光吸引,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楚博简的头。 一个月的时间,让楚博简的头发冒出来一茬,有点刺手,但很解压。 沈歆然的举动让变成猫的楚博简发出一声大喊:“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疑惑地问道:“灯泡,怎么了?” 楚博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纸牌就在柜子上,我们拿了就回去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但在离开前,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楚博简的头顶,嘿嘿,好解压。 楚博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个傻妞,怎么能趁他睡着的时候,随意摸他呢? 她不会是喜欢他吧! 楚博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对着沈歆然严肃道:“你别想了,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沈歆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灯泡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谁喜欢谁了? 第一局比赛开始。 沈歆然在抽完第三张牌后,眉头紧锁,“别急,我再想想。” 楚博简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心里想着,就算你想破天,也赢不了我。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再要一张牌。” 楚博简挑了挑眉:“确定?” 沈歆然点了点头,又抽取了一张牌,看了一眼后,她自信地放下了牌。 楚博简笑着摇头,“那我也要一张牌。” 说完,他用爪子灵巧地抓起一张纸牌,定睛一看,是个四。 他现在手里有五、六、三、四,如果再抽,很容易爆牌。 于是,楚博简宣布:“我停牌。”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也停牌。” 两人都亮出了自己的牌。 楚博简瞥了一眼沈歆然的牌,一脸震惊,“你怎么会有二十点。” 沈歆然得意地说:“我赢了,该让我薅一把毛了。” 说完,她便伸手,在楚博简的背上抓了一把毛。 楚博简发出一声惨叫后,不服气地说:“再来!” 沈歆然笑着答应了:“好啊。” 第二局,楚博简十九点,沈歆然也是十九点,两人平局。 第三局,楚博简二十点,而沈歆然二十一点,沈歆然赢了。 第四局,楚博简二十点,沈歆然还是二十一点,沈歆然再次获胜。 两个小时过去,楚博简崩溃大喊,“别再抓我背上的毛了,再抓就要秃了。” 沈歆然看着满满一篮子的猫毛,点了点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说完,她便拿着猫毛进了厨房,将其清洗干净,并摆放整齐。等这些毛晾干后,她可以用它制作毛笔。 从厨房出来,只见灯泡趴在地上,萎靡不振。 沈歆然上前一步,拍了拍它的背,安抚道:“别难过,只要你多加练习,肯定能赢。” 楚博简转过身,用屁股对着沈歆然,“呜呜呜,我居然输给了一个傻子!” 沈歆然眨了眨眼,她可从没承认自己是个傻子,她只是反应比较慢而已。 沈歆然在院子里徘徊,又等了一个小时,终于听到了何白凤的脚步声。 她立刻扑过去,紧紧抱住何白凤,声音里满是依恋,“外婆。” 何白凤递给沈歆然一串糖葫芦,慈祥地笑着,“给你买的。” 沈歆然接过糖葫芦,边吃边问:“外婆,你明天有几场法事?” 何白凤笑着回答:“明天只有一场,不过在隔壁镇子,如果我到了晚上还没回来,你就去孙婶子家吃饭,我给她打个招呼。”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 何白凤点了点头,“可以。” 还在院子里趴着的楚博简一听,也顾不得伤心。这个傻妞是疯了吗?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躲着鬼,她倒好,上赶着去看鬼。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他不能留在这里了。 楚博简向着门口走去,刚走两步路,就被沈歆然拦住了,“灯泡,你去哪里?” 楚博简心里焦急,“去哪里都行,就是不想留在这!” “你不乖哦,居然想离家出走。”沈歆然说完,就一把抓起楚博简。 楚博简在空中挣扎,拼命大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但沈歆然却拍了拍他的屁股,假装生气地说:“不准调皮!” 楚博简愣住了,即使是作为一只猫,他也是公猫,也有自己的尊严,这个傻妞怎么能打他的屁股呢? 何白凤听不懂楚博简的抗议,在她眼里,楚博简正在喵喵叫,而沈歆然在和一只猫沟通。 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大约是晚上七点,楚博简被人摇晃着叫醒,“楚博简,我们来找你打牌了。” 楚博简睁开眼睛,只见他的几个牌搭子正站在床前。他边打哈欠边说道:“我今晚上要睡觉,明天白天再来打牌吧。” 牌搭子一号一脸不满,“不是你说晚上打通宵更好玩吗!” 牌搭子二号也开始抱怨:“对啊,我们大老远走过来,结果你让我们明天再来。” 楚博简心里叫苦不迭,他晚上打牌,是因为晚上危险,可现在白天比晚上还危险啊。只能叹气道:“没办法,我的牌不见了。” 牌搭子三号直接走向放牌的柜子,打开一看,果然是空的。他眉头紧皱,“昨天不还在吗?怎么今天就不见了。” 楚博简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三个牌搭子失望地离开。 楚博简则是躺在床上,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那就是今晚一定要睡着,这样他明天白天就不会睡觉。 可是,睡了一整天的他,此刻却全无睡意。 他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当他数到十万零五千只时,困意终于来袭,但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楚博简知道,现在睡着就会变成猫,傻妞肯定带他去见鬼。 楚博简直接起床,洗了一个冷水脸,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强撑着自己打起精神。 每当困意袭来,他就会在心里反问自己,是睡觉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然后,他就会给自己一个巴掌,试图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他心想,傻妞应该已经走了吧。 楚博简的意识开始松懈,他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1 当楚博简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沈歆然的房间里,四周一片寂静。 他正要松一口气,房间门却被突然打开,传来沈歆然的声音:“你终于醒了,我们出发吧。” 楚博简顿时炸毛,“你怎么还没走。”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法事在下午啊。” 楚博简立刻跳向窗户,想要逃离,但沈歆然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紧紧按在了怀里。 …… 何白凤这一次去的是隔壁镇子的郭家,他家小儿子前段时间下河捞鱼,但起来后,就一直神志不清。 郭母站在门口,看见何白凤来了后,就迎了上来,“何仙姑,终于把您盼来了,快救救我的儿子。” 何白凤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先带我去看看。” 沈歆然抱着灯泡,跟在了何白凤的身后。 只见郭家的小儿子躺在床上,嘴唇发紫,身上油腻腻的,看起来不像是汗,更像是水。 郭母一脸紧张地看着何白凤,问道:“我的儿子还有救吗?” 何白凤摆了摆手,“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待我为他驱邪,他醒不醒,就要看他自身的运气了。” 郭母点了点头,但她转身就扑在郭父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如果他的小儿子醒不了,她也不活了。 何白凤拿出她那忽悠人的铜铃,开始围着床边缓缓走动,边走边唱:“天清地明,五气朝元,水府龙神,听我召唤。阴邪退散,神光普照,祛病消灾,还汝清明……” 何白凤的动作沉稳而有节奏,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她低沉的歌声,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 随着何白凤的做法,郭家小儿子体内的水鬼探出了半个身子。 他的头发很长,就像河里的水草。身体是由水珠组成,半透明而又不断滴落着水滴。 郭母就看着自己小儿子身上又开始往外冒水,她生怕打扰何白凤做法,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何白凤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眉头一皱,这是什么病?这么诡异。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唱道:“清水为媒,灵符为介,吾奉三清,急急如律令。河中之灵,速速远离,归去无踪,莫再纠缠……” 沈歆然昨日只画了两张符,何白凤回来后,觉得不够,就自己画了几张,而她此时用的,便是自己画的。 水鬼的视线在何白凤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就瘪了瘪嘴,一脸不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没想到又是一个假的神婆! 就在这时,水鬼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抱着黑猫的少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水鬼对着少女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沈歆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她怀里的楚博简被吓得不轻。 啊啊啊,他就说不来吧,这个傻妞非要带他来,现在遇见鬼了,可怎么办啊! 楚博简缩在沈歆然的怀里,不停地往沈歆然的怀里躲, 沈歆然低头看了眼灯泡,皱眉问道:“你是在害怕吗?” 楚博简不说话,紧闭着双眼,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沈歆然突然想起何白凤在车站对她说的话,她学着何白凤的样子,摸着灯泡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少女说得很慢,语气很温柔。这让楚博简蓦然愣了愣,眼眶也变得酸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其实,这个傻妞有时候还是挺好的。 楚博简完全忘了,如果不是沈歆然逼着他来这,他根本不会来。 水鬼飘到沈歆然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阴森,“你能看见我?” 沈歆然缓缓开口,但只说了一个字,“丑!” 说完,便向院子外走去。 水鬼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这个女人居然敢说他丑!他的愤怒化作一股阴风,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 说完,他便伸出手,想要掐住沈歆然的脖子。 可他居然无法前进一步,环顾四周,才发现他被困在了一个满是金光的阵法里,而他的力量也开始消退。 他拍打着阵法,愤怒的咆哮:“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我出去!” 楚博简抬头看了眼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傻妞居然这么厉害。 沈歆然则是表情淡淡,对于经历过修真界的她来说,布置阵法不过是条件反射。 她走到水鬼跟前,声音平静,“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投胎,而是抢别人的身子。” 水鬼委屈地大喊:“你以为我不想啊,现在在搞计划生育,根本没有投胎的名额。”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过很多种原因,唯独没想到计划生育导致投胎名额变少了,难怪这个世界这么多鬼魂。 水鬼急切地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行。” 水鬼不解地问:“为什么!”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死了,是你自己倒霉,如果你自己潜心修炼,说不定可以变成地仙。但你找替死鬼,就是你的不对。” 水鬼连忙认错:“我错了,我以后不找替死鬼了,总能放过我了吧!” 沈歆然回头看了眼房间,何白凤的吟唱还在继续。 她皱眉沉思片刻后道:“可是我现在有点无聊,要不你再给我表演一个节目?” 水鬼的一双绿豆眼瞪得极大,“你让一个水鬼给你表演节目?” 沈歆然一脸无辜,“不可以吗?” 楚博简就看着水鬼在阵法里跳起了舞,它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像是在模仿人类的动作,却又因为失去了生命的灵动而显得诡异。 它的头部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摇晃,那一头乱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混乱的轨迹,仿佛是水中的水草在随波逐流。 这怪异的舞姿直叫人辣眼睛,楚博简都没眼看。 偏偏沈歆然双手托腮,看得津津有味。 十分钟后,水鬼停了下来,它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那僵硬的肌肉和空洞的眼神,让它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问什么我都说了,你让我跳舞我也跳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子,撤掉了阵法。“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害人,我一定让你魂飞魄散!” 少女眼眸清澈,嗓音软萌,可水鬼却知道,她并没有开玩笑,她有这个实力!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2 随着水鬼的离去,房间里的郭家小儿子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就睁开了眼,对着郭母喊道:“妈,我想喝水。” 郭母面带喜色,赶紧到厨房,给小儿子倒了一杯水。 送何白凤离开时,她更是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边说边哭:“何仙姑,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我儿子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何白凤捏着比说好的价格还要厚一倍的红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都是白仙保佑,如果身边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帮我介绍。” 郭母用恭维的语气说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多宣传您的事迹。” 自这天起,何白凤每次做法事,沈歆然都跟着一起。每当看见何白凤解决不了的事情后,她就会出面帮忙。 沈歆然的手段不仅让鬼魂们闻风丧胆,更让何白凤的名声在镇上乃至县城迅速传开。 而何白凤发现,沈歆然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让她忧心忡忡,她一定要努力赚钱,争取早点送妞妞去省城的医院检查。 可何白凤不知道的是,沈歆然并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欣赏这些被她降服的鬼魂们表演的节目。 这些节目千奇百怪,有的滑稽可笑,有的则令人毛骨悚然,但对沈歆然而言,它们都是消遣时间的方式。 沈歆然的事迹在鬼魂中不胫而走,鬼魂们相互告诫,遇见姓何的仙姑,一定要迅速逃离。 这并非因为何白凤本人有多可怕,而是因为她身边那个看似无害的小孙女。 如果被她抓住,就必须丢失鬼的节操,把她哄高兴,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村口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身影。 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用一根旧式的木发簪简单地盘在脑后,她边走边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年轻女人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搭配一条修身的牛仔裤,身材窈窕。 她一脸不情愿地跟在老妇人身后,劝道:“妈,这都是封建迷信,我们还是回去吧!” 老妇人的脸色一沉,声音严厉,“你不看在妈的面子上,总得看在冠清的面子上吧,难不成你想让冠清绝后!” 年轻女人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执,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沈歆然正在院子里画符,阳光照在桌子上,温暖且舒适。 她用的正是新做的毛笔,用灯泡的毛制成的笔尖,笔杆则是选用了质地坚实的桃木。 有了好的工具,沈歆然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以前一个小时只能画十张,但那她现在能画二十张。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沈歆然放下手中的毛笔,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沈歆然问了句:“你们找谁?” 老妇人面带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我们找何仙姑。” 沈歆然再次问道:“你们是想做法事还是想问事?” 老妇人回答:“我们想问事。” 沈歆然转头就对着厨房喊道:“外婆,有人找你问事。” 何白凤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走边说:“两百一次,可以接受就坐下。” 老妇人赶紧点头:“可以。” 何白凤坐下后问:“你们想问什么?” 老妇人焦急地问:“我想问问,我的儿媳妇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何白凤直接伸手,“先给钱。” 老妇人点了点头,然后就扯了扯年轻女人的袖子,示意年轻女人快给钱。 年轻女人看了老妇人一眼,不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了何白凤。 何白凤接过钱后,搬了根凳子,让年轻女人坐下。 她自己则是坐在年轻女人的边上,闭着眼,在年轻女人的脸上摸索。 嘴里还小声唱道:“吾以诚心请,仙灵降此方。查探因果线,明辨是非场。姻缘红线牵,子嗣福泽长……” 年轻女人表情抗拒,还向后缩了缩,但被老妇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何白凤一个抽搐后,佯装白仙上身,“白仙已指点,时机不久长。心诚则灵验,福至心灵光。待到秋意浓,喜讯自会降。” 当念完这段话,何白凤缓缓睁开眼睛,恢复了平时的温和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老妇人赶紧问道:“白仙说了些什么?” 何白凤拍了拍年轻女人的肩膀,浅笑道:“你不用着急,等到明年秋天,喜讯自会来临。” 老妇人一听,脸上露出了喜色:“真的?” 何白凤淡定地说:“如果不相信我,又何必找我问。” 老妇人连连点头:“自然是相信您。” 在何白凤装神弄鬼的时候,沈歆然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观察着年轻女人。 她惊讶地发现,年轻女人的背部有一团黑红色的气体,浓郁得让她看不清楚是什么。 沈歆然还想再观察一下,但是年轻女人已经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她只能作罢。 何白凤将这对婆媳送走,关上院门,就喜滋滋地回到房间,将刚收到的五百块放进她的铁盒子里。 比起做法事,她更喜欢这种送上门的问事。不管对方问什么,只要装模作样一番,钱就到手了。 至于那个年轻女人明年秋天能不能怀孕,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这对婆媳也不会追究,最多不过是和周围的人抱怨她的话不灵验。 但那又如何,神婆这个行业,总有人相信,也总有人怀疑。 ……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八月底,高中即将开学。 何白凤的心情却变得愈发沉重,她的妞妞自三岁起便由她一手带大,如今却要去读高中,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也不知道高中的食堂怎么样,合不合妞妞的胃口。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何白凤这天晚上晚上睡觉时,直接梦见了她的妞妞在寝室里被其他同学欺负,哭着喊外婆。 何白凤睡醒后,便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也要去县城陪读。 这样,她每天都能看着妞妞,学校有什么事情,她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何白凤用最快的速度在县一中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每个月要支付一百块,但为了妞妞,也值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3 等回到村子后,何白凤又找到了楚博简,笑着说道:“小楚啊,听说你也考上了县一中,何婆婆想请你在学校照顾一下妞妞。” 担心楚博简不同意,她还追加道:“你放心,何婆婆还是每天给你十块钱。” 可楚博简哪敢收钱啊,他咳嗽一声后道:“何婆婆,我和妞妞是一个村子,也算一起长大,照顾她是应该的,钱就算了。” 何白凤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楚博简居然会这么好。看来一个暑假过去,楚博简也长大了。 她拍了拍楚博简的肩膀,笑道:“何婆婆在县一中旁边租了一个房子,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过来一起住,何婆婆管你的伙食。” 楚博简的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好啊,多谢何婆婆。” 尽管那个傻妞总是要去冒险,但不得不说,她很厉害。自己如果能跟着他,安全感爆棚。 …… 八月三十日这天,何白凤早早地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前往县城。与她同行的,还有楚博简。 何白凤租住的是一间民房,房屋呈直线排列,三个房间依次排开,最深处是一间小巧的卫生间,却没有独立的厨房空间。 原本,何白凤计划将多余的房间改造成厨房,但随着楚博简的加入,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于是,她在屋檐下安置了一块木板,将其作为临时的煮饭的地方。 房子的入口是一扇不大的门,窗户也同样小巧,导致室内光线略显昏暗。 但何白凤对此并不介意,因为这条街上的房子都是这般模样。 每天清晨,这里便热闹非凡,许多农民挑着新鲜的蔬菜来这里叫卖,县城的居民们戏称这里为“农民街”。 何白凤雇了一辆三轮车,从镇上到县城,连同行李也一并载了过来。 街道上人潮涌动,三轮车过不去。何白凤便向开车的人喊道:“老吴,前面路口停下就行,我们自己搬东西过去。” 老吴外表粗犷,但很好说话,他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何白凤待老吴稳妥地停好车,便灵巧地跳下车,笑着说道:“行李有点多,得劳烦你等会儿。” 老吴点头答应:“没问题,你们去吧,我帮你们看着东西。” 何白凤提着一个大包,走进了熙熙攘攘的农民街,沈歆然则抱着熟睡的灯泡,跟在后面。 随着何白凤拿着钥匙开门,一位穿着朴素、头发花白的妇人从隔壁门里走出,“这就是你的孙女吧!” 何白凤笑着点头,随即转向沈歆然,“妞妞,这是黄婆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租的她们家的。” 沈歆然对黄婆婆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黄婆婆上午好。” 隔壁屋子里传来了京剧的曲调,就算在热闹的街道,也格外突出。 沈歆然好奇地朝里张望,发现是一台电视机,虽不如谭家的大,但应该也不便宜。 黄婆婆注意到了沈歆然的目光,便笑着邀请:“要进来看电视吗?正好婆婆一个人住,你还能陪婆婆聊聊天。” 沈歆然转头望向何白凤,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何白凤轻轻点头,温和地说:“去吧,但要听黄婆婆的话。” 当楚博简独自一人扛着三个大包过来,只见沈歆然端坐在黄婆婆家的客厅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少儿频道,歌声欢快:“小鲤鱼,模样真神奇,活蹦乱跳滚了,一身泥……” 楚博简将行李放在在何白凤租住的房子里,嘴里小声嘟囔:“真是幼稚,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 但当他路过黄秀清的屋子时,也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电视…… 何白凤原本打算亲自送沈歆然去学校开学,但前一晚突然接到了一场法事。 楚博简想着他也要去,便主动申请,送沈歆然去报到。 县一中的大门口,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楚博简站在校门口,却迟迟不敢踏入,谁能告诉他,空中那些飘浮的身影究竟是什么? 就在这时,两个学生从他身边走过,闲聊着:“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以前是乱葬岗。” 另一个学生好奇地问。“真的吗?” 那名学生笑着回答:“当然,据说是因为这里地价便宜,教育局才选择在这里建校。” 两人的对话让楚博简的心情更加沉重,啊啊啊,谁能来救救他啊! 沈歆然从后面跟了上来,只见楚博简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便问了一句:“你是在害怕吗?” 楚博简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没有。” 沈歆然又问:“那你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楚博简赶紧擦去眼角的湿润,勉强笑道:“我是太感动了,我这样一个学渣,竟然能考上这么好的高中。” 也不知道,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沈歆然虽然不理解楚博简的情绪,但她选择尊重。于是,她拍了拍楚博简的肩膀,“那你继续感动,我先进去了。” 楚博简见沈歆然说走就走,急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我们一起吧!” 沈歆然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但楚博简却牢牢抓住,她只能皱眉道:“你离我远点,有点热。” 楚博简连忙说:“我一会儿请你吃冰棍。” 沈歆然这才点头,“那我要红枣味的。” 教学楼的墙上贴着四张纸,这是分班名单,不少学生和家长站在这里查看。 楚博简看的时候,心脏咚咚咚地跳,他还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让他和傻妞分到一个班! 他睁开眼,在四班的名单上找到了他和谭诗的名字,这份喜悦甚至超过了他考上高中的兴奋。 楚博简兴奋地回过头,哈哈大笑:“傻妞,我们在一个班!” 沈歆然听到“傻妞”二字,眉头微微皱起,她决定了,回家后要在小本本上再给楚博简记上一笔。 楚博简直接拉着沈歆然的手,往楼上走,“我带你去教室!” 操场上的鬼太多了,他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4 高一四班在三楼最里面的一间教室,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同学们三五成群,或站或坐,他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交织,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无限的活力。 然而,当一位年轻女人步入教室时,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好,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陈兰茹,是你们的班主任。未来三年,将由我陪伴你们一起成长。” 沈歆然眉头微蹙,因为她认出来了,陈兰茹便是那天找何白凤问事的年轻女人。 她能一眼认出来,不是因为她的记性变好了,而是因为陈兰茹背后那团黑红色的气体太过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在陈兰茹讲话的时候,沈歆然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后背。 楚博简在看到陈兰茹的那一刻,瞬间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 天呐,班主任身后的那个是什么怪物! 楚博简看向沈歆然,本想寻求沈歆然的保护,谁知沈歆然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怪物看。 这让他不由得感慨:真是艺高人胆大,但能不能先管一下他这个小废物的心情啊! 沈歆然经过一节课的观察,终于看清楚了陈兰茹身后的那团黑气。 那是许多张孩子的脸组成的,有的已经成形,有的还只是模糊的轮廓。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张三岁女孩的脸,当她察觉到沈歆然的视线时,竟然还回过头来,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陈兰茹也注意到了沈歆然的目光,她看了沈歆然一眼,眉头微蹙。下课后,她直接对沈歆然说:“谭诗同学,你跟我过来一下。” 沈歆然跟着陈兰茹来到办公室,双手放在身后,站在陈兰茹跟前。 陈兰茹沉声问道:“你的基本情况陈老师已经了解过了,老师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老师看。” 沈歆然表情淡然,“因为你背后有东西。” 陈兰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后,问道:“什么东西?” 沈歆然平静地说:“你看不见。” 陈兰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沉,“谭诗同学,老师知道,你的外婆是神婆,这可能对你的世界观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老师也要明确地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沈歆然盯着陈兰茹的眼睛,没有回答。 陈兰茹只以为沈歆然已经知错了,再想到沈歆然的特殊情况,她叹了口气,“好了,你回教室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老师。” 中午十二点的放学铃声一响,楚博简便拉着沈歆然的手,飞奔离开了学校。 天知道他这一上午是怎么度过去的,每一秒都像是在针尖上跳舞。 刚踏入农民街,他们就遇到了黄秀清。 黄秀清和蔼地招呼道:“小楚,妞妞,你们外婆还没回来,让你们中午先到我家吃饭。” 楚博简感激地点了点头,“好的,多谢黄婆婆。” 沈歆然的视线却穿过街道,投向了对面。与农民街的喧嚣不同,街对面是一个新建的小区,在这个县城里算是一个富裕的社区。 在那个小区门口,陈兰茹正和一个年轻男人的手挽着手,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黄秀清顺着沈歆然的视线看过去,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那人你认识?” 楚博简转身后,在看到陈兰茹身后的怪物后,吓得缩紧了身子,他只能僵笑道:“那是我们班主任。” 黄秀清点了点头,“她爸爸在市政府上班,家世算是相当不错,可偏偏摊上了一个恶婆婆。” 楚博简听到八卦,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好奇地问道:“怎么?她婆婆对她不好?” 黄秀清点了点头,“对啊,她婆婆叫贾文秀,以前就住在农民街,隔三差五就骂她儿媳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给他家绝后。” 楚博简皱眉道:“陈老师没有生过孩子吗?” 黄秀清一声轻笑,“以前好像有一个女儿,但不到三岁就摔死了。后面怀了好几次,都没生下来。依我看呐,这就是报应。” 楚博简问:“这话怎么说?” 黄秀清回答:“贾文秀的儿子大学毕业后,进了税务局上班。贾文秀就总觉得自己儿子有出息,看我们都是拿鼻孔看的。可谁不知道,她儿子税务局的工作,还是她儿媳妇娘家找的。按理说,儿媳妇娘家这么好,就应该对人家好一点,可她偏不……” 贾文秀后面说了很多,但沈歆然一句都没听清,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三岁就摔死了的女儿身上。 她现在怀疑,那个三岁的女儿就是陈兰茹身后的那个鬼魂,而那些没有成型的脸就是流掉的孩子! 陈兰茹和丈夫手挽着手回家,刚打开门,厨房内便传来了贾文秀的声音,“冠清回来了,妈给你做了你喜欢的小炒肉。” 贾文秀从厨房探出头,当她看见陈兰茹后,笑容瞬间消失,“兰茹也回来了,你可真是好命,回来就有现成的饭吃。” 郑冠清迅速打圆场,笑着说:“妈,我和兰茹都在上班,只能麻烦您帮我们做一下。” 贾文秀却不依不饶:“谁家儿媳妇像她一样,只知道吃现成。我这一天天的,是欠她的吗?” 陈兰茹似乎已经习惯了贾文秀的抱怨,她自顾自换着鞋子,没有说话。 郑冠清只能转移话题:“妈,我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好,我这就把菜端出来。”贾文秀瞬间笑容满面,回到厨房,把做好的菜端上桌。 可陈兰茹却在看见菜的那一刻,眉头紧皱,因为桌上的三道菜,全部放了辣椒。 郑冠清见状,直接沉声道:“妈,我不是说过了,兰茹不能吃辣,你怎么每道菜都放了辣椒。” 贾文秀却不以为然,冷哼道:“我炒菜还炒出错了,不能吃辣就拿水涮一下呗!” 陈兰茹低下了头,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变得通红。 郑冠清趁着贾文秀进厨房的空隙,握住了陈兰茹的手,小声说道:“不喜欢吃就少吃点,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好的。” 陈兰茹的心情终于稍微好转,她和郑冠清读大学时认识,郑冠清对她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郑冠清的妈妈有点不讲道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要郑冠清对她好,就值得她托付一生。 想到这里,陈兰茹抬起头,对着郑冠清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5 “《沁园春·长沙》是主席于1925年晚秋创作的,当时他32岁……”陈兰茹在讲台上讲课,她的声音清晰而富有感染力。 楚博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迅速低下了头,他的眼角余光不自觉地瞥向陈兰茹的身后,却突然和小女孩来了一个对视, 楚博简的心脏猛地一紧,他假装认真做笔记,他的手指紧紧地缠绕着笔杆,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本子上一个字都没有。 就在这时,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哥哥,你能看见我,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在这寂静的教室里回荡着一种空洞的回声,让人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怖。 楚博简的心跳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加速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别找我,找她!” 说完,楚博简迅速指向沈歆然的方向。 他本来和沈歆然是同桌,但今天早上,陈兰茹觉得男女生应该分开,便帮他们换了位置。 在看到小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飘过去,楚博简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沈歆然正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姐姐,那个哥哥让我过来找你。” 沈歆然的目光转向楚博简,眉头微蹙。 楚博简察觉到了沈歆然的视线,本来低垂的头埋得更低了,脸都快贴上了课本。不怪他祸水东引,谁让这个小女孩太可怕了。 沈歆然看向了说话的小女孩,只见她的周身缠绕着一股不祥的黑气,像是冰冷的触手,随时准备抓向任何敢于接近她的人。 小女孩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可那笑容却因为缺乏温暖而变得扭曲,像是被遗忘在黑暗中的玩偶。 “姐姐,我的身体被绳子绑住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跟妈妈说一声,让她帮我解开?” 沈歆然的眼睛慢慢聚焦,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她同意了。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谢谢姐姐,等我能和妈妈说话了,我让她请你吃糖。” 楚博简悄悄看了一眼沈歆然的方向,只见小女孩站在沈歆然的边上,嘴唇微微张开,说个不停。 她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而她的小裙子在无人的空气中轻轻摆动,辫子上的蝴蝶结,本应是活泼的象征,却在黑气的缠绕下显得阴森。 楚博简被吓得直冒冷汗,可沈歆然却一点不害怕,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女孩,听着她絮叨。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觉醒来,身体被绑住,我只能跟着妈妈走,我喊她,她也不理我……” 下课铃声清脆地响起,陈兰茹收拾起课本,对着学生们温和地说:“好了,这一节课就上到这里,我们下一节课继续。”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沈歆然的声音:“陈老师。” 陈兰茹回过头,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谭诗同学,是学习上有问题不明白吗?” 沈歆然的目光穿透了教室的喧嚣,静静地看着陈兰茹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陈兰茹保持着微笑,“如果觉得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以先到老师的办公室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陈兰茹的身后,穿过走廊,来到了教师办公室,由于她们一下课就回来,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沈歆然在陈兰茹坐下后,才缓缓开口:“你的女儿让我转告你,她被人用绳子绑住了,让你救救她。” 陈兰茹眉头紧皱,“老师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老师有女儿的事情,但这件事是老师心中永远的痛,老师不希望你拿它当成玩笑话。” 沈歆然转向陈兰茹的身后,继续说道:“她还说她把最喜欢的那个小狗娃娃藏在了床下面,让你帮她拿出来,想她的时候,可以抱着小狗娃娃,那上面有她的味道。” 陈兰茹在听见“小狗娃娃”时,整个人愣住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问一些什么。但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 而沈歆然将小女孩的话传达完毕后,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陈兰茹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 陈兰茹下班回家后,贾文秀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铲与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陈兰茹没有多做停留,她径直走向女儿曾经的房间,心跳如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女儿不在后,这里从最初的公主房,变成了杂物间,但好在女儿的床还在。 陈兰茹蹲下身,趴在床下,用一根细长的棍子在床下的阴影中来回探索。 当她终于把那个小狗娃娃勾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捡起那个已经有些尘封的娃娃,紧紧地抱着它,无声地哭泣着。 这个小狗娃娃是女儿周岁时她亲手送给她的礼物,女儿对它爱不释手,每晚都要抱着它入睡。 然而,有一天娃娃突然不见了。她以为女儿长大了,不再需要它,便没有深究。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女儿是将它藏在了床下。 郑冠清回来时,首先看向厨房,问了一句:“妈,兰茹回来了吗?” 贾文秀一边炒菜,一边回答:“不知道。” 郑冠清看向房间,只见其中一个房间门虚掩着,而房间内,还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声。 他走上前,打开门,对着屋子内的陈兰茹叹了口气。“彤彤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又把这个房间打开了。” 陈兰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郑冠清,“彤彤没有走,她还给我带话,说她需要我的帮助。” 郑冠清走到陈兰茹的身边,用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背,安慰道:“彤彤在天上一定希望看到我们快乐,你也要早点走出来。” 陈兰茹哭倒在郑冠清的怀里,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彤彤没有走——” 就在陈兰茹想把小狗娃娃的事情告诉郑冠清时,房间外传来了贾文秀的声音,“冠清,出来吃饭了。” 郑冠清拍了拍陈兰茹的头,笑着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可以睡一觉,等睡醒后,心情就会好一点了。” 陈兰茹握紧了手中的娃娃,不再开口。有些事情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她得先找到女儿,才能证明给丈夫看。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6 下午,陈兰茹一上班就急匆匆地找到沈歆然,“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她,她被绑在了哪里?” 沈歆然的目光穿透了陈兰茹,看向她身后的虚空,小女孩的身影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好在她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歆然将小女孩的话传达给了陈兰茹:“她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她说那里有一棵树,秋天的时候,上面会挂满桃子。” 陈兰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贾文秀的老家,贾文秀的老家在县城边上,她只有刚和郑冠清结婚那会儿,回去住过几天。 在她的记忆里,老家的院子外,就有一棵桃树,据说是贾文秀在郑冠清出生那年种下的,到现在也有将近三十年了。 陈兰茹下午没有课,决定直接前往贾文秀的老家。老房子长时间没人居住,落了不少的灰。 陈兰茹没有老房子的钥匙,只能先在隔壁邻居家借了一把锄头,再回到桃树下,挖了起来。 桃树依旧挺拔,但周围的杂草却透露出一种被时间遗忘的凄凉。 隔壁的邻居好奇地探出头来,问道:“郑家媳妇啊,你在这树下挖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陈兰茹摇了摇头,声音坚定,“不用了,谢谢。”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兰茹突然感觉到锄头碰到了硬物,她把锄头丢到一旁,用手刨开土层。 随着土层被一点点挖开,一床破旧的席子露了出来。 陈兰茹的心跳加速,她的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揭开席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呼吸几乎停止。 她的女儿紧闭双眼,躺在席子里,身上布满了尸斑,而她的身上,居然捆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邻居说了一句:“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将女娃的尸体五花大绑,就能让投胎的女孩子对这一家望而却步,避免下一个还是女娃。真没想到,这种荒谬的传说居然还有人信以为真。” 这一刻,陈兰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她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绝望和痛苦淹没了她。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只有女儿那冰冷的身体和被束缚的姿态,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痛。 陈兰茹紧紧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声音哽咽而绝望,“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回忆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开了时间的伤口。 当初,她在学校上课,突然接到电话,得知女儿从秋千上摔下来的消息。 可当她赶回去,女儿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时的她也像现在这样,抱着女儿的尸体不撒手。 郑冠清看到她悲痛欲绝,便让贾文秀去处理女儿后事。 贾文秀不经过她的同意,直接将女儿送去火化,她知道这件事后,还和贾文秀大吵一架。 可她没想到,贾文秀并没有火化她的女儿,而是把她五花大绑,永远地束缚在了这里。 陈兰茹的悲痛在这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她的哭声在风中颤抖,显得格外凄凉。 贾文秀的眼皮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便打算回一趟老家,看一下那棵树下是否有什么问题,顺便再弄点菜上来。 可当她到达时,发现树下围了一群人,议论纷纷。她急忙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陈兰茹抱着一具尸体,泣不成声。 贾文秀的心中一紧,连忙说:“你这是干什么,快埋回去。只有这样做,女娃子才不会来我们郑家。” 陈兰茹抬起头,看向贾文秀,咬牙切齿般说道:“你就为了这个,磋磨我女儿的尸体。” 贾文秀试图辩解:“反正她已经死了,我也是为了让我们郑家有个后。” 陈兰茹的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她直接伸手,想要解开捆绑在女儿尸体上的麻绳。 没有工具,她只能用手,尽管麻绳将她的手指磨出了血,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疼痛。 突然,她在麻绳上看见了一个粉红色的小鸟图案,这是女儿在秋千上画的,难道这是秋千上的那根绳子? 那为什么这根绳子的断裂处有一道整齐的刀口? 她的婆婆一直嫌弃彤彤是个女孩,想要她们再生一个男孩。但她和郑冠清都在事业单位工作,必须遵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想到这里,陈兰茹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再次看向贾文秀,问道:“我一直没有问过,彤彤怎么会从秋千上摔下来?” 贾文秀瞪大双眼,“还不是怪她自己贪玩!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得你这样,抓紧时间给我们老郑家生一个大胖小子,比什么都强。” 陈兰茹轻轻地放下女儿的尸体,向着贾文秀的方向靠近,目光锐利如刀,“那绳子上怎么有刀割的痕迹?” 贾文秀的声音变得支支吾吾:“我后来割的,不行吗?” 陈秀兰和贾文秀当了这么多年的婆媳,彼此间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在这一刻,陈秀兰敏锐地捕捉到了贾文秀眼中的闪烁和声音的颤抖,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心虚。 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痛,它们在她胸中燃烧,化作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郑冠清还在上班,突然接到了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冠清,不好了,你的媳妇和你妈打起来了。” 郑冠清眉头一皱,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和领导请假,赶回老家。 当他到达老家,只见陈兰茹和贾文秀正厮打在一起。 尽管贾文秀常年劳作,身体健壮,但陈兰茹作为一个母亲,此刻的愤怒给了她超乎寻常的力量。两人在这场争斗中竟然不相上下。 郑冠清赶紧上前,用身体挡在两人中间,并大声喊道:“有话好好说。” 陈兰茹看向郑冠清,控诉道:“彤彤就是被你妈害死的,她还为了让我们生儿子,用麻绳将彤彤五花大绑!” 郑冠清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我知道彤彤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但我妈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贾文秀看见自己儿子来了,直接挺直腰板,“我是你婆婆,你敢对我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陈兰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她看向贾文秀的眼神就跟要吃人的狼似的,“彤彤好歹叫你一声奶奶,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还是人吗!”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7 郑冠清看着陈兰茹又扑向了贾文秀,赶紧上前一步,拦腰抱住陈兰茹,“她毕竟是我妈,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都没好处。” 陈兰茹情绪几乎崩溃,她哭喊道:“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难道彤彤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不心疼。” 郑冠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我怎么会不心疼,可彤彤已经走了,这件事情挽回不了。” 陈兰茹擦干眼泪,声音决绝,“我忍了你妈十年,但这次我忍不了了,我要告她,我要让她为此负责。如果你站在你妈那边,我就当没你这个丈夫,彤彤也没你这样的爸爸。” 说完,陈兰茹紧紧抱着女儿的尸体,转身离开,她的女儿,她自己守护。 …… 放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划破了校园的宁静。 楚博简等老师宣布下课后,立马走到沈歆然的身边,一脸急切地说道:“我们回家吧!” 经过他这两天的观察,操场那群鬼魂闲着没事,最喜欢看学生上下学,他得趁他们还没聚集,早点离开学校。 沈歆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楚博简身后,但在经过小卖部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楚博简回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沈歆然的目光落在小卖部的冰柜上,眉头紧锁,“你答应请我吃冰棍。” 楚博简瞥了一眼操场的方向,只见操场上已经有二十多个鬼魂。他对着沈歆然商量道:“等出了学校,我再给你买,可以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固执。“可我现在就想吃。” 楚博简叹了口气,他直奔小卖部,对着老板喊道:“叔,给我来一根红枣味的冰棍。” 老板将冰棍递给楚博简时,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再来点其他的?” 楚博简一手交钱,一手拿冰棍。“不用了,谢谢叔。” 小卖部的边上就是一个垃圾桶,楚博简将冰棍的外包装撕掉,递给沈歆然后,就拉着沈歆然的手,往校外小跑。 操场上学生越来越多,鬼魂也开始聚集,并低声交谈着。 一个鬼魂轻声说:“快看,他们放学了。” 其中一个鬼魂看见了楚博简和沈歆然牵在一起的手,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活着真好啊,还能牵手。” “是啊,谁说不是呢。”另一个鬼魂附和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落,鬼魂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朦胧而透明。 楚博简听见鬼魂的话,一句话都不敢说,更不敢抬头,生怕和某一个鬼魂来了一个对视。 沈歆然吃着手中的冰棍,即使被楚博简拉着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楚博简在出了学校的大门后,瞬间长松了一口气,他看向还在吃冰棍的沈歆然,笑着来了一句:“好吃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好吃。” 楚博简有意逗弄沈歆然,便对她笑着说:“给我吃一口呗。” 可沈歆然却眉头紧皱,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 楚博简只能对她提醒道:“你不要忘了,这是我给你买的。” 沈歆然扬起下巴,一声冷哼,“给我买了,就是我的了。” 沈歆然说完后,视线中出现了何白凤的身影,她朝着何白凤的方向小跑而去,并且大喊道:“外婆,你回来了!” 何白凤拿出手绢,帮沈歆然擦了擦汗,然后才问道:“这是哪来的冰棍?” 沈歆然眼角弯弯,“楚博简给我买的。” 说完,她将冰棍放在何白凤的嘴边,笑盈盈道:“外婆吃一口吧。” 楚博简就看着何白凤吃了一口沈歆然手中的冰棍,如果没有何白凤这一口,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傻妞分给了何白凤,不分给他。楚博简在心里暗下决心,等明天放学,他给自己买两根,一根都不分给傻妞! 夜色已深,楚博简在睡梦中感到尿意来袭,迷迷糊糊地起身,上完厕所后,本能地走向了中间的房间。 等沈歆然想上厕所时,下床却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居然是楚博简。 他平躺在地上,脑袋枕着她为灯泡做的窝,而灯泡则被他挤到了墙角。 沈歆然眉头一皱,她用脚踢了踢楚博简的身子,控诉道:“你为什么抢灯泡的窝!” 楚博简正处在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后,还有点迷茫,他不睡这里,还能睡哪里。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现在是人。他只能起身,对着沈歆然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走错了。” 沈歆然瞪了楚博简一眼,等到他离开后,便一脸心疼地抱起熟睡的灯泡,把它放回窝里。 楚博简回到自己房间时,还能听见沈歆然对灯泡嘟囔道:“楚博简坏,我们不跟他玩。” 这让他莫名觉得心里涩涩的,就像是一颗未成熟的柠檬在他的心底悄然炸开。 想着也是可笑,他居然羡慕起来一只猫。而且那只猫还是他自己。 这天下午,何白凤正准备做晚饭,就看见陈兰茹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和之前那次见面不同,这次的她头发凌乱,眼底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黑眼圈。 何白凤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上次说的时间还没有到,那她来干什么!但作为神婆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面带微笑,“你今天想问什么?” 陈兰茹陈兰茹对着何白凤笑了笑,可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我找谭诗同学。” 何白凤不知道陈兰茹就是沈歆然的班主任,所以她眉头紧皱,“我孙女还没放学,你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陈兰茹看向何白凤的眼神带着一丝希冀,“我想见我的女儿,你能帮我吗?” 何白凤神情古怪,“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要明年秋天才能怀上孩子吗?” 陈兰茹一听,便知道何白凤看不见她的彤彤。“那我能在这等谭诗同学一会儿吗?” 何白凤点了点头,并搬了一根板凳,递给陈兰茹。“坐吧,她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放学。”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8 当沈歆然和楚博简回家时,只见陈兰茹坐在屋檐下,与何白凤闲聊着。 何白凤看着陈兰茹,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你和上次见面时相比,变化真是大。” 陈兰茹笑了笑,嗓音低沉,“没办法,我家里出了点事。” 楚博简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陈兰茹身后的黑影上,他的心跳猛地加速,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 他低下头,礼貌地问候了一声:“陈老师好。” 然后,他迅速找了个借口,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白凤愣了一下,看向陈兰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你是老师?” 陈兰茹笑着点了点头,“我是他们的班主任。” 何白凤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转身回到房间,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陈兰茹,“我真不知道你是妞妞的班主任,这钱我还给你,以后妞妞在学校,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 陈兰茹哪里敢收这钱,她连连摆手,“何仙姑这是做什么,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还是想请谭诗同学帮忙。” 沈歆然大概猜到了陈兰茹找她什么事,便对着陈兰茹笑了笑,“陈老师,进来说话吧!” 陈兰茹对着何白凤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沈歆然的身后,走进了中间的那个房间。 陈兰茹在看见沈歆然放下背包后,才开口:“多谢你的提醒,我已经把我的女儿好生安葬,但如果可以,我想和她见上一面。”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伸出了手,“玄门规矩,不得无偿帮人办事。” 陈兰茹点了点头,立马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拿给沈歆然,问道:“这些够吗,不够我可以去取。” 沈歆然大致数了一下,没数清,反正有很多张。她将钱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就敲响了楚博简的房间门。 楚博简打开门后,先将头探出来,环视一圈后,看着没有危险,才问道:“干什么?” 沈歆然回答:“陈老师想见一下她的女儿,需要借一下你的阴眼。” 楚博简向后退了一步,“如果你想扣我的眼珠子,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就是用一点你的眼泪。” 楚博简这才松了口气,“可我这一时半会,也哭不出来啊!” 沈歆然眯眼笑了笑,“这个好办。” 说完,她回到自己房间,在郑彤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郑彤面带犹豫,“这样不好吧!” 沈歆然微抿着唇,“如果你想让你的妈妈看见你,就按我说的做。” 郑彤点了点头,穿过墙壁,到了楚博简的房间。 楚博简刚关上房间门,就看见郑彤从隔壁飘了过来。 吓得他赶紧举起沈歆然之前送他的那个护身符,喊道:“你别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哦!” 可郑彤居然不怕这个护身符,还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将脖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 “啊!”楚博简在发出一声大喊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沈歆然听见喊声,火速赶到楚博简的房间,在他的眼角蘸取眼泪,并且涂抹到了陈兰茹的眼角。 陈兰茹的视线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在这模糊不清的迷雾中,她竟然瞥见了那张她朝思暮想的小脸。 她颤抖着手,向郑彤伸出手去,“彤彤,我是妈妈。” 郑彤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她扑进了陈兰茹的怀抱,“妈妈,你终于能看见我啦!” 然而,她的身体却像一缕轻烟,穿过了陈兰茹的身体,她站在墙边,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这一幕让陈兰茹心如刀绞,她的鼻尖开始泛酸,眼中泪光闪烁。 但沈歆然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你现在不能哭,而且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等到楚博简的眼泪干了,你借来的阴眼就会消失。” 陈兰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对着郑彤露出了一个微笑,“彤彤,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郑彤的小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妈妈不哭,彤彤不痛,就像爸爸说的那样,彤彤一觉醒来就好了。” 陈兰茹愣了片刻,“什么睡醒就好了?” 郑彤解释道:“彤彤从秋千上摔下来,身上好痛,可是爸爸说没关系,睡醒就不痛了。彤彤一觉醒来,真的不痛了!” 陈兰茹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郑冠清和她一样,都是在彤彤死后才赶回去,他抱着彤彤的尸体,甚至比她哭得还要伤心。 可彤彤却说,郑冠清对她说了话,那是不是证明彤彤死的时候,郑冠清就在一旁看着。 陈兰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如果不是这次与女儿的相见,她可能永远无法揭开真相。 随着眼泪的流淌,郑彤的身影在陈兰茹的视线中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陈兰茹只能对着郑彤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没关系,妈妈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何白凤看着陈兰茹从房间里走出来,立马对她招呼道:“陈老师,饭菜已经快做好了,吃了饭再走吧!” 陈兰茹面色苍白,笑着摇头,“多谢你的好意,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郑彤在下葬后,灵魂就可以自由活动,她对着沈歆然说了一句“姐姐再见”后,便习惯性地跟在了妈妈身后。 沈歆然转向床边,楚博简正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她笑弯了眼,上前一步,掀开被子,提醒道:“她们已经走了。” 楚博简露出头,环视一圈,看着没人后,直接瘫在了床上。 他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你真是太过分了,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让她吓我呢!” 沈歆然耸了耸肩,“没办法,陈老师需要你的眼泪。” 楚博简没好气地问道:“你也能看见鬼魂,为什么不用你的眼泪。” 沈歆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因为我哭不出来啊。” 楚博简:“……” 所以我胆小,就活该被吓吗! 沈歆然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她记账的小本本,在楚博简的那一页里划掉一个名字。 哼,让你叫她傻妞,吓不死你!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29 郑冠清下班后,又去了一趟警察局,安抚了一下贾文秀。当他回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 只见陈兰茹坐在餐桌旁,桌面上空无一物,没有温暖的饭菜,没有家的温馨。 郑冠清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把妈告到了警察局,难道就不能先做一下饭吗?” 陈兰茹看向郑冠清,目光如刀,她冷笑着反问:“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了?” 郑冠清叹了口气,“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吵架。” 说完,他便走向厨房,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陈兰茹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逼近郑冠清,“我只问你一件事,彤彤摔下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郑冠清身子一僵,“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那天在加班。” 陈兰茹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你骗人,我到你单位问了,你那天很早就回来了!你还是人吗,你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郑冠清试图辩解,“我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彤彤已经摔下来了,一边是我妈,一边是我女儿,我能怎么办。” 陈兰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咬牙切齿般道:“所以你就对彤彤见死不救?” 郑冠清的手抓住陈兰茹的肩膀,试图说服她:“彤彤已经死了,你何必抓着这件事不放。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儿子。” 陈兰茹的情绪彻底失控,她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向郑冠清的头部砸去,“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样的人。” 花瓶破碎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鲜红的血液顺着郑冠清的头部往下,可陈兰茹却没有半分心疼,她转身就走。 郑冠清的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对着陈兰茹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里?” 陈兰茹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决绝,“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和你妈一起牢底坐穿!” 郑冠清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恐慌,如果陈兰茹真的将这件事公之于众,那他的名声、他的事业,他辛苦建立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郑冠清的理智被恐惧和愤怒所取代,他冲上前,动作粗暴地抓住了陈兰茹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他的手掌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儿子而已,我有什么错!你别想毁了我的人生,我不同意!” “你就是个畜牲,快放开我!”陈兰茹的身体在地面上挣扎,但她的反抗在这一刻显得无力。 在一旁的郑彤被吓坏了,只能无助地拉着郑冠清的手,哭喊道:“爸爸,别打妈妈,别打妈妈。” 可是,她的手穿过了父亲的身体,她的声音也没人能听见。 郑彤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她松开手,穿过墙壁,按照白天的记忆,来到了农民街。 这边的楚博简正准备睡觉,郑彤就带着一团黑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被吓得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傻妞就在隔壁,我一喊,她就听见了。” 然而,郑彤却泪眼婆娑地向他求助:“哥哥,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妈妈,她快要被我爸爸打死了。” 楚博简一听,也顾不得害怕,直接跟在郑彤的身后,跑向了对面的小区,到了郑家。 他站在门口,疯狂敲门,没人搭理。但他将头趴在门口,却能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楚博简环视一圈,在两层楼中间的平台上看见了一个铁棍子,他拿起铁棍子就对着门砸过去。 邻居们听见声音,纷纷打开门,问道:“你在干什么?” 楚博简没有回答,继续用棍子敲门。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门锁松动几分。 楚博简一脚踢开了门,冲进屋内,只见陈兰茹被郑冠清掐住脖子按在地上,她的脸色涨红,显然已经呼吸不畅。 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棍子,狠狠地砸向郑冠清的后背。“放开我的老师!” 郑冠清回过头,试图用语言吓退楚博简,“这是我和你老师的家务事,你现在插手,我完全可以告你侵犯民宅。” 陈兰茹趁机从地上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陈兰茹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不感到惊讶。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这么狠心。” “这还是公务员,思想觉悟真低,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哎,就是因为他是公务员,如果他生了二胎,工作就没了……” 郑冠清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我们有事关起门来慢慢说,没必要让外人看笑话。” 但陈兰茹已经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她冷冷地回应:“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楚博简挡在郑冠清和陈兰茹中间,他回头对着陈兰茹吩咐道:“老师,我守着他,你先走。” 郑冠清看着陈兰茹离开,还想要追。 可楚博简却拿着棍子,警告道:“你过来一个试试!” …… 楚博简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最先发现他不高兴的人是何白凤,“小楚,早饭做好了,在锅里温着,你趁热吃吧!” 可楚博简却对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完,他便一个人站在门口。 何白凤只能看向沈歆然,问道:“小楚这是怎么了?连早饭都不吃了?” 沈歆然回答:“应该是生闷气。” 何白凤点了点头,“我看出他生气了,我是在问谁惹他了?” 沈歆然不说话了,因为这是她昨天惹的。 上学的路上,沈歆然时不时就看楚博简一眼,可楚博简就当没看见似的,还故意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但沈歆然觉得,楚博简这个胆小鬼,到了学校肯定会气消,谁知他并没有。 楚博简到了校门口后,直接用校服蒙着脑袋,一路小跑进了教室。 沈歆然感到了惊讶,楚博简居然连鬼都不怕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楚博简:“……” 不是不害怕,而是更生气,他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让鬼吓他! 这是信任危机!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0 早自习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走进教室。 “你们的陈老师有事,所以这段时间由我来代理你们班的班主任,你们的语文课也将由一班的语文老师负责。” 等数学老师离开后,同学们立马三五成群,聊起天来。“你们知道吗,我们的陈老师最近在打官司。” 其中一个短发男生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小姨夫就是警察局的,据说是她婆婆杀死了她的女儿,她把她婆婆告上了法庭。” 一个女同学啧了啧舌,“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老人啊,她故意杀人,肯定被判无期吧!” 短发男生摇了摇头,“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她婆婆一直不认罪,再加上陈老师也没证据,警察局都拿她没办法。 女同学问道:“那该怎么办?” 短发男生回答:“后来好像牵扯到陈老师的老公,她婆婆才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 同学们聊天的时候,沈歆然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把男主弄生气了,是哄还是不哄呢? 这天晚上,沈歆然回家后,就把何白凤的装备拿了出来,开始画符。 她画好的第一张符给了何白凤,还对她笑道:“外婆,这个是平安符,可以让你平平安安的哦,送给你。” 何白凤沈歆然的话当成了玩笑话,但她还是笑着把符纸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沈歆然画符的时候,楚博简就坐在屋檐下,他的眼神时不时就往沈歆然身上看一眼,他也想要,但是他不说。 沈歆然的第二张符很快就画好了,她拿着画好的符纸走到楚博简边上,问道:“想要吗?” 楚博简冷哼道:“不要,你这个没用,我昨天用它连小鬼都抵抗不了。” 沈歆然问道:“你之前是不是用过一次了?” 楚博简点了点头,“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护身符只能使用一次!” 沈歆然浅笑道:“之前那个只能使用一次,但这次这个是加强版,可以用十次。” 楚博简眉头微蹙,有些不满地问:“那你为什么之前不给我这个加强版。” 沈歆然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就四十块钱,你还想要多好的效果?” 楚博简:“……” 好气!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沈歆然很大方地将符纸递给楚博简,“我把这个送给你,你就不能再生气了哦。” 楚博简微抿着唇,严肃道:“那你得保证以后都不能让鬼来吓唬我。” 沈歆然皱眉沉思良久,“那你以后也不准喊我傻妞,也不准骗我外婆的钱,还不准……” 楚博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傻妞比他还小心眼。 与此同时,这边的郑冠清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陈兰茹和陈父坐在沙发上。 他立马对着陈父露出一个微笑,“爸,你过来怎么也不早说,我可以去车站接你啊。” 陈父瞥了郑冠清一眼,冷笑道:“不用了,我可不敢让你来接我,我怕我哪里做得不对,你也对我动手。” 郑冠清只能走到陈兰茹边上,压低声音道:“我妈已经进了监狱,你还想要怎样!” 陈兰茹站起身子,直视着郑冠清的眼睛,“我们离婚吧。” 郑冠清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已经不计较你把我妈送进监狱,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要离婚,” 陈兰茹唇角一勾,“你不计较就能代表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你妈为了你,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你不要以为法律拿你没办法,你就可以逍遥自在,彤彤还在天上看着呢!” 郑冠清握着陈兰茹的手,僵笑道:“兰茹,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动手。如果你想要女儿,我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就叫彤彤。” 陈兰茹一把甩开郑冠清的手,“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和你这样的人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她转身看向陈父,笑道:“爸,我们走吧。” 郑冠清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他对着陈兰茹的背影大喊:“你别想了,我绝不同意离婚的!” 陈父回过头,眼神冰冷,“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程序来。我倒要看看,你没了我陈家,还能不能像今天这样潇洒!” 随着门啪的一声关闭,郑冠清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瘫坐在沙发上,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完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 中秋节有三天小长假,何白凤本来想回一趟老家,但又觉得懒得跑,还是选择在县城过节。 在县城过节也有好处,那就是可以买到很多老家买不到的东西。这天一大早,何白凤便去市场买菜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楚博简还以为是何白凤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陈兰茹。 陈兰茹对着楚博简笑了笑,“我找谭诗。” 陈兰茹身后的郑彤也对着楚博简笑了笑,“哥哥早上好。” 楚博简身子一僵,转身就对着中间的那个房间喊道:“谭诗,陈老师找你。” 沈歆然刚刚睡醒,她边打哈欠边从房间出来,对着陈兰茹喊了一句“陈老师。” 陈兰茹笑了笑,“你以后不用叫我老师了,我已经辞职了。” 沈歆然揉着眼睛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兰茹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但我一会就要回市里,我想再看一眼我的彤彤。” 楚博简本想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悄悄溜回房间,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片寂静。 他回头一看,就看见沈歆然和陈兰茹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 楚博简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自己来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呀。” 楚博简直奔厨房,用手掰断一根辣椒,放在了自己的眼尾,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沈歆然暗自摇头,她本来想说,如果没有眼泪,口水也可以将就。但楚博简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她也不能浪费。 她直接上前,蘸取了楚博简的眼泪,抹在了陈兰茹的眼角。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1 陈兰茹看清郑彤的那一刻,目光温柔而哀伤,“彤彤,妈妈好想你啊。” 郑彤反而对着陈兰茹笑了笑,“妈妈,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哦。” 陈兰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转向沈歆然,问道:“我想让彤彤投胎转世,你有什么办法吗?” 郑彤一听,“哇”地一下哭出了声,“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陈兰茹的眼眶蓄满了泪花,强忍住才没让它往下低落,“妈妈也舍不得你,可妈妈想让你过得好好的。” 沈歆然皱眉道:“现在地府的投胎名额很少。”而且,她忘记了开鬼门的方法。 陈兰茹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人民币,“我知道你的规矩,这里是一万块钱,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想让彤彤试试。” 沈歆然看了眼陈兰茹手中的钱,“每年中元节都会开鬼门,但今年的中元节已经过了,要等到明年的中元节,你们可以接受吗?” 陈兰茹笑了笑,“可以,只要你能帮彤彤投胎,我还有三万,都可以拿给你。” 何白凤回来时,陈兰茹已经离开了,而沈歆然正踩着板凳,拿衣柜上的一个糖罐子。 何白凤见状,直接上前一步,帮沈歆然拿了下来,并对她问道:“你拿这个罐子干什么?” 沈歆然笑了笑,“拿来装东西。” 说完,她便走到厨房,将这个罐子清洗干净。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楚博简在沉睡中睁开了眼睛,以猫的形态出现在了沈歆然的房间里。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便从窝里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漫无目的地走动。 可就在他路过窗台时,却在上方看见一个冒着黑气的玻璃罐子。 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居然是郑彤,她可能察觉到他的目光,还对他笑了笑。 楚博简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吓得炸毛,本能地从地上跳到了沈歆然的床上。 沈歆然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她睁开了眼,只见灯泡缩在她的枕头边,屁股对着郑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沈歆然只觉得好笑,“灯泡,你的胆子怎么跟楚博简的一样小啊!” 楚博简的内心五味杂陈,他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歆然回答:“陈老师去市里了,让她寄居在我这里。” 楚博简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歆然的眼睛,问道:“我和她在你的心里,谁更重要。” 沈歆然皱着眉头,开始思考,按理说灯泡更重要,可谁让陈老师给得太多了。 楚博简气红了眼,“你居然犹豫了!我不管,这个房间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把她放到楚博简的房间。” 楚博简一听,赶紧拿爪子拉住沈歆然的衣角,“我突然觉得,她在这里也挺好。” 沈歆然眨了眨眼,问道:“你不害怕了吗?” 楚博简一脸僵笑,郑彤在这个房间,至少有傻妞坐镇,可如果放在自己房间,他就要独自面对她,更可怕了。 沈歆然叹了口气,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楚博简的身子,边打哈欠边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说完,她便倒在枕头上,沉沉的睡去,独留楚博简一个人和郑彤大眼瞪小眼。 楚博简一转身,就看见郑彤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的身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直, 救命,谁能救救我啊! 我要醒来,我不想呆在这! 郑彤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这只猫身上,看见了那个大哥哥的影子。 …… 上午,阳光正好,何白凤准备出门买菜,没走两步路,就看见王寡妇朝着农民街的方向走来。 何白凤直接当做没看见,尽管她和王寡妇是邻居,但她们两人关系一直不怎么好。 她和王寡妇都中年丧夫,王寡妇靠着娘家的补贴过日子,她则是靠着做法谋生。 王寡妇看不惯她蒙骗别人,她也看不惯王寡妇依赖娘家的样子。 可就在她路过王寡妇身边时,王寡妇叫住了她,还对她笑了笑,“我问了好多人,总算找到你了。” 何白凤一脸狐疑,“你找我干什么?” 王寡妇尴尬地笑了笑,“我嫂子娘家遇见点事,想请你帮忙。” 何白凤挑了挑眉,直接笑道:“你以前不是最不相信这些的吗?” 王寡妇瞪了何白凤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尽管她现在还是不相信,奈何其他人越说越玄乎啊,凡是找何白凤做了法事的人,都快把何白凤吹上天了。 何白凤没有过多为难王寡妇,“你嫂子的娘家在哪?” 王寡妇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我嫂子的大哥在运输公司上班,他们在市里买了房子。” 何白凤眉头微蹙,“市里?有点远啊,一来一回至少一天。” 王寡妇直接追加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嫂子娘家不差钱,只要你帮他们做法事,至少这个数。” 何白凤看着王寡妇伸出来的两根手指后,点了点头,“那行,我明天就去。” 中午吃饭时,何白凤便和沈歆然说起了这件事,“我明天要去市里做法事,如果忙到晚上,很有可能在市里住一晚。” 沈歆然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好呀。” 何白凤问道:“你正好放月假,要不要跟外婆一起去市里玩一天?” 沈歆然直接摇头,“不要。” 因为一个人,讨厌一个地方。 市里面有谭志东和汪亚玲,她不喜欢那里。 何白凤叹了口气,“那好吧,县城人多,你就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哦。” 还在一旁的楚博简笑道:“何婆婆放心,我可以照顾妞妞。” 何白凤笑了笑,“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发,争取晚上赶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一定要关好门窗。”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睡醒后,何白凤已经离开了,她独自完成洗漱,然后就敲响了楚博简的房间门。 楚博简打开门,一副刚睡醒的模样,边打哈欠边问道:“怎么了?” 沈歆然直接递给楚博简一把梳子,吩咐道:“帮我梳头。”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2 楚博简眉头微蹙,“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会梳头?” 沈歆然微抿着唇,严肃道:“以前都是外婆帮我梳的头发。” 楚博简沉默片刻后,接过梳子,走到沈歆然的身后。 可他刚梳第一下,沈歆然就发出了一声“嘶”的气音,然后就不满地说道:“你弄疼我了。” 楚博简只能放轻自己的动作,问道:“这个力度怎么样?” 沈歆然表情淡淡,“还行吧。” 楚博简将沈歆然的头发绑在一起,弄成一个马尾辫,然后就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的模样,“梳好了。” 沈歆然走到镜子前一看,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你弄歪了。” 楚博简对着沈歆然的脸左看右看,“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歆然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好看,不是因为这个发型好看。” 楚博简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这个傻妞居然这么自恋! 他再一次走到沈歆然身后,解开她身后的发圈,重新帮她梳头。 这一次,他给她绑到了正中间,并对她问道:“这样可以吗?” 沈歆然看了眼镜子中间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博简松了口气,问道:“你早上吃什么,我去买。” 沈歆然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吃糖葫芦。” 楚博简眉头微蹙,“谁大早上吃糖葫芦啊?” 沈歆然坚持道,“不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吗?我现在就想吃糖葫芦啊。” 楚博简沉默良久,但最终还是妥协了,“算了,我去买,你在家等我。” 说完,他拿起零钱,出了门。 过了十分钟,楚博简回来了,手里提着四个热腾腾的包子,以及一串糖葫芦。 沈歆然本想先接过糖葫芦,但楚博简却把糖葫芦往后一藏,严肃道:“先吃了包子,才能吃糖葫芦。” 沈歆然嘟囔着嘴,显得有些不满,“那好吧。” 沈歆然想着何白凤离开前的叮嘱,所以一直在家待着,没有出门。 可半上午的时候,她感到肚子一阵绞痛,等她上完厕所,却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沾上了血迹。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点燃符篆,对着郑彤说道:“你帮我找一下楚博简。” 郑彤出现在了厕所里,一眼就看见了厕所里鲜红的血液,她心中一惊,穿过墙壁,到了楚博简的房间。 楚博简还在写作业,被突然出现的郑彤吓了一大跳,“你……你想干什么!” 郑彤着急忙慌地解释:“谭姐姐在厕所里流了好多血。” 楚博简一听,顾不得害怕,越过郑彤,直奔厕所,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沈歆然蹲在厕所,眨了眨眼,“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买一下卫生巾。” 楚博简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说话都变得结巴,“我……我马上去买。”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门都忘记带上。 去买卫生巾的路上,楚博简还在心中抱怨,这个郑彤,真是一惊一乍,没见过世面。 到了超市,楚博简直奔放卫生巾的地方,可看着各种长度的卫生巾,他犯起了难。到底买哪一种呢?要不都来一包? 收银员看着楚博简一个男孩子抱着一大堆卫生巾结账,还不忘对他调侃道:“小伙子,给女朋友买卫生巾啊。” 楚博简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我给妹妹买的。” 收银员明显不相信,“是嘛,对妹妹这么好!” 楚博简的黑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结完账后,拿着卫生巾,一路小跑回家。 沈歆然在厕所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腿都蹲麻了,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 楚博简拿着卫生巾,站在厕所门口,犹豫着怎么把卫生巾拿给沈歆然。 最后,他深呼吸一口气,将门打开一条缝,将卫生巾从缝内递了进去,“你知不知道怎么用卫生巾,需不需要我帮你撕开?” 手中一轻,沈歆然拿走了卫生巾,嗓音柔和,“我知道。” 楚博简说完后,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等沈歆然贴上卫生巾,从厕所出来,楚博简正在门外烧火,沈歆然便走过去,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楚博简回答:“她们说,女孩子来月经时,要喝红糖水。” 沈歆然点了点头,看着楚博简将一块红糖丢进了锅里。她侧着头,继续问道:“她们是谁?” 楚博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他不说话了。 他妈是在医院走的,走的那天突然跟他说,想喝红糖水了,让他回去帮他煮一锅。 等他拿着煮好的红糖水到了医院,他妈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那个时候,他才七岁。 大概是下午三点,沈歆然突然想起她的内裤还没有洗,她走到厕所一看,内裤不见了,而阳台的晾衣绳上多了两条洗干净了的裤子。家里只有她和楚博简两个人,这是楚博简帮她洗的? 沈歆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拿出了她记账的小本本。楚博简帮她买卫生巾,划掉一个名字。楚博简帮她煮红糖水,再划掉一个名字。楚博简帮她洗裤子,还要划掉一个名字。 可沈歆然惊讶地发现,楚博简的名字已经被划完了,这证明楚博简已经不欠她了。 沈歆然只能拿出另一个本子,用红笔写上了“楚博简帮我洗裤子”八个大字。 这还是除了何白凤以外,第一次有人出现在这个本子上。 这边的楚博简正躺在床上,拿被子盖住了脑袋,他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帮人洗内裤! 与此同时,谭晶刚结束了她的小提琴课,谭志东和汪亚玲一同接她回家,一家四口漫步到小区门口。 谭帅突然指着一栋楼下,兴奋地叫道:“爸爸妈妈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外婆。” 汪亚玲顺着谭帅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何白凤正和一个背对着她的中年女人交谈。 “那就是外婆。”汪亚玲确认后,便领着家人向何白凤走去,并对着何白凤皱眉道:“妈,你过来怎么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何白凤冷着脸回答:“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跟你打什么招呼。” 她也是到了市里才知道,王寡妇嫂子娘家和谭家在一个小区,如果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过来。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3 一旁的中年女人转过身,露出了惊讶的笑容,“亚玲,何仙姑居然是你妈妈?你怎么也不早说啊!” 汪亚玲这时才认出,这位中年女人是洪语蓉,市运输公司部长的老婆。 去年年底,谭志东曾想通过她家帮忙办事,还送了不少礼物。 汪亚玲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我妈哪是什么仙姑啊,是她跟你说的吧,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何白凤只是淡淡地看了汪亚玲一眼,没有多作解释。她转而对洪语蓉说:“我先回去了。” 洪语蓉点了点头,“我送你吧。” 何白凤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找得到车站。” 洪语蓉目送何白凤离开,还不忘热情地说:“何仙姑,有空就来我这玩。” 等何白凤走远后,洪语蓉立马看向汪亚玲,叹气道:“你是不知道,我儿子昏睡了好几天,怎么叫都叫不醒,还好遇见了你妈。” 汪亚玲本想说:我妈就是闹着玩的。 但洪语蓉却打断了她:“你是不知道,你妈有多厉害,她一碗符水下去,我儿子直接吐了一口黑血,然后就醒了。” 谭志东惊讶地问:“你的儿子醒了?” 洪语蓉点了点头,“对啊,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儿子还在家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谭志东转向汪亚玲,疑惑地问:“你妈不是假的神婆吗?洪语蓉怎么说她救了她儿子?” 汪亚玲摇了摇头,一脸困惑,“我也不知道啊。” 她记忆中的何白凤一直是依靠一些小聪明维持生计,她小时候,何白凤还经常因为这些所谓的法事和别人吵架。 …… 沈歆然记得,何白凤说过,她晚上可能会回来。所以天色刚刚变暗,沈歆然就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屋檐下静静地等着何白凤回来。 黄秀清路过时,看到沈歆然孤单的身影,便关心地问道:“妞妞,要不要来黄婆婆家看电视?”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了,我要等外婆。” 黄秀清一听,笑得慈祥,“那你明天再过来看电视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谢谢黄婆婆。” 楚博简从房间出来,天色已经彻底变暗,只见沈歆然坐在屋檐下,双手托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口。 他轻叹了口气,没有打扰她,回到房间后拿了一盘蚊香,点燃后放在沈歆然的脚边。 “小心点,不要踩到了。”楚博简轻声提醒。 沈歆然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何白凤的身影,她朝她的方向飞奔而去,兴奋地喊了一句:“外婆,你终于回来了。” 少女软糯的嗓音让何白凤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她关切地问:“外面蚊子多,你怎么不去里面。” 沈歆然摇了摇头,回答:“楚博简帮我点了蚊香,没有蚊子。” 何白凤用手帮沈歆然擦掉额头上的细汗,继续说道:“吃晚饭了吗?外婆在市里给你买了鸡蛋糕。” 沈歆然挽着何白凤的胳膊,眼角弯弯,“楚博简晚上炒了土豆丝,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我觉得,我还可以吃一块鸡蛋糕。” 何白凤回到家后,先从包里拿出一块鸡蛋糕,递给沈歆然。然后就去了厕所,没想到在厕所的垃圾桶里看见了一片用过的卫生巾。 何白凤从厕所出来,走到沈歆然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妞妞,你来月事了?” 沈歆然坐在高凳子上,一双腿来回晃悠,“嗯。” 何白凤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一层泪花,她用手摸了摸沈歆然的脸,哽咽道:“我们妞妞也是大姑娘了。” 沈歆然偏着头,一脸不解,“外婆,你为什么哭?这是不好的事情吗?” 何白凤擦干眼泪,破涕为笑,“不,这是好事。” 和妞妞同龄的女孩子一个个都来了月事,妞妞却迟迟不来,她还以为妞妞不会来月事。 没想到她去了一趟市里,妞妞突然来了月事,这说明她的妞妞除了反应比其他人慢一点,其他都正常。 沈歆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吃了一口鸡蛋糕,“外婆,这个鸡蛋糕可真甜。” 说完,她便掰下一块,递到了何白凤的嘴边。 何白凤吃下沈歆然递过来的鸡蛋糕,笑着问:“妞妞,今天来月事的时候,怕不怕?”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怕。” 何白凤又问:“那是谁帮你买的卫生巾?” 沈歆然回答:“楚博简给我买的。” 何白凤感到了惊讶,她还以为是隔壁的黄秀清帮忙,没想到居然是楚博简。 她立马敲响了楚博简的房间门,笑着说:“小楚,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楚博简先是看了眼沈歆然,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吃着鸡蛋糕,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他摇了摇头,笑道:“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何白凤开始从兜里拿钱,“我把卫生巾的钱给你吧!” 楚博简赶紧摆手,“不用了。” 沈歆然漫不经心道:“他还帮我煮了红糖水,对了,我的内裤也是他帮我洗的。” 楚博简的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只是听人说,女孩子来月事,不能碰凉水。” 这个傻妞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他还怎么见人啊! 何白凤愣了片刻,完全没想到楚博简能做到这样。她已经老了,迟早有一天会走。等她走了,妞妞就没人照顾。 可如果妞妞能和楚博简在一起,她就算走了也会安心。 想到这里,何白凤笑得越发慈祥。“小楚可真贴心,以后谁嫁给你,真是享福啊!” 晚上,沈歆然起床上厕所,回来后就听见郑彤对她问道:“谭姐姐,什么是相亲?” 沈歆然眉头微蹙,“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和鬼相亲?” 郑彤回答:“我今天去看爸爸的时候,听见他和一个人打电话,说他要和人相亲。” 沈歆然点了点头,开始思考如何和郑彤解释,什么是相亲这个问题。 变成猫的楚博简:“相亲就是两个单身的男女见面,看看能否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 沈歆然将楚博简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郑彤。 郑彤点了点头,“那爸爸是要和别人组成家庭了吗?” 沈歆然知道,尽管郑冠清对郑彤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郑彤还是把他当成爸爸,这让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所以,她学着何白凤和人吵架的模样,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鬼要早睡早起才能长高,大晚上问这么多干什么!” 变成猫的楚博简:“……” 没听说过鬼还能睡觉的。不过,这傻妞还挺可爱的。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4 这天中午,阳光洒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楚博简和沈歆然并肩走着。 楚博简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到身后安静得出奇,他回头一看,只见沈歆然正凝视着一家饭馆,眼神中带着几分沉思。 楚博简顺着沈歆然的视线望去,透过饭馆的窗户,只见郑冠清正和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坐在一起。 联想到昨晚郑彤说的话,楚博简立刻意识到,两人在相亲。 郑冠清站起身,殷勤地给中年女人倒了一杯茶,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吴姐,喝茶。” 中年女人微微点头,“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的工作不用担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帮你搞定。” 郑冠清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这怎么好意思呢。” 中年女人轻抿一口茶,声音平静而坚定,“但先说好,我年纪大了,我想尽快生一个自己的儿子。” 郑冠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其实我也挺喜欢儿子的。” 中年女人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如此,你抽空去做一下体检吧!” 郑冠清的笑容微微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女人轻蔑地笑了,“我总要确定你的身体没问题,才跟你结婚吧!否则我怎么生孩子。” 郑冠清的表情变得难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我明天就去体检。” 中年女人站起身,“等你体检结果出来了再跟我说,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直接领证。”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郑冠清手中紧握的拳头,又缓缓松开,都怪陈兰茹,居然让他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中年女人离开后,沈歆然也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他的报应来了。” 楚博简只听见“报应”二字,他好奇地问道:“什么报应?他身体不行?” 沈歆然摇了摇头,回答:“他的身体没问题,但他的面向是女儿命,可是他妈将郑彤的尸体虐待,女娃都不会投生到他家。” 楚博简直接笑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那个中年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如果郑冠清真和她在一起,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孩子,后果可想而知。 县一中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楚博简和沈歆然吃完午饭,就到了教室。 楚博简刚坐下没多久,就注意到一个男生走向沈歆然,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似乎在和沈歆然说着什么。 沈歆然微笑着接过棒棒糖,轻声应了一句:“好呀。” 楚博简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傻妞,别人随便给个糖就笑得这么开心,也不怕遇见骗子! 放学的路上,沈歆然打开了棒棒糖,边走边吃,一副满足的模样。 楚博简瞥了沈歆然一眼,问道:“这个糖是谁给你的?” 沈歆然边吃糖边回答:“孟峰给的。” 楚博简表情严肃:“他给你你就吃了,你就不怕他往糖里面下药?” 沈歆然侧着头,一脸不解:“他为什么要在糖里下药?” 楚博简停下脚步,看着沈歆然的眼睛,认真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并不是每个男生都像我一样是个好人。” 沈歆然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但我觉得他还不错哎,他还邀请我周末去他家里看电视。” 楚博简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看,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吧,他居然请你去看电视!” 沈歆然眨了眨眼,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楚博简咬着牙道:“你想想,他为什么不邀请别人,而是邀请你,说明他肯定想对你图谋不轨。” 沈歆然眉头微蹙,“我瞧他的面相挺好的。” 楚博简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人心隔肚皮,你光看面相怎么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这样吧,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沈歆然有些惊讶,“你确定?” 楚博简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他倒要看看孟峰想做什么! 可当楚博简踏进孟峰的家时,又感到一丝后悔。他低声对沈歆然说:“我怎么觉得他家有点怪怪的。” 孟峰的家在一楼,门窗紧闭,光线黯淡,室内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和霉味,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压抑。 沈歆然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因为他就是请我来解决麻烦的啊。” 楚博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他请你看电视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看电视只是一个借口。” 楚博简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孟母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挂着笑容:“来,先喝点水,你们想看什么台自己调。” 孟母则是回到厨房,就对着孟峰压低声音道:“她看起来年纪这么小,你确定有用?” 孟峰回答:“放心,她可是陈老师推荐的。我听陈老师说,她女儿的死能真相大白,全是她的功劳。” 孟母点了点头,如释重负道:“那就好。”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只公鸡回来了,看见沙发上的楚博简和沈歆然,显得有些惊讶:“你们是?” 孟峰赶紧出来,笑着解释:“他们是我同学,我请他们来家里看电视。” 孟父点了点头,拿着活鸡走进了一个房间,笑着说:“妈,您要的鸡我给您买回来了。” 楚博简往房间内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可他却发现,孟父出来时,手中的活鸡已经死了,血液滴滴答答地滴在地板上。 沈歆然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京剧,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更加突兀。 楚博简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往沈歆然边上靠。 沈歆然侧头看了楚博简一眼,问道:“你在害怕?” 楚博简摇了摇头,“没有。” 沈歆然眉头微蹙,“那你为什么发颤?” 楚博简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我太紧张了,我紧张的时候就会发颤。” 沈歆然点了点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全身上下,嘴巴最硬。” 楚博简:“……” 他就是胆子小点,至于这么说他吗! 他决定了,他一会儿一定要鼓足勇气,让傻妞刮目相看! 楚博简警惕地盯着房间,心跳如鼓。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5 孟父将手中的鸡放到厨房,他出来后,发现地板上的血滴,立马对着孟峰吩咐道:“去帮奶奶打扫一下房间。” 孟峰点了点头,走向厕所,拿起拖把,打湿后准备拖地。 沈歆然见状,直接起身,笑着说:“我来吧!” 说完,她便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拿着拖把进了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她眼窝深陷,嘴唇干瘪,嘴角还有着点点残留的血迹。 沈歆然在看见老太太的那一刻,尘封的记忆突然被唤醒。 人死后,若其生前的怨气、愤怒或未了的心愿未能得到释放,可能会导致其精气神不散,形成一种特殊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死者的身体可能不会按照自然规律腐烂,而是转化为一种超自然的形态,即黑僵。 老太太眉头微蹙,嗓音沙哑,“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 沈歆然笑了笑,“没关系,我喜欢帮别人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便拿起一张符纸,冲向床头,准备贴在老太太额头。 老太太似乎有所察觉,直接翻身下床,对着孟父大喊:“孟大鹏,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居然找人来对付我。” 房间外的孟大鹏怒不可遏,抬手就给了孟峰一个巴掌,“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奶奶以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孟大鹏说完后,就想进房间帮自己的母亲。 孟峰见状,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孟大鹏的腰,对他哭喊道:“爸,奶奶已经死了!” 沈歆然看准时机,朝老太太身上丢了一张符,符纸黏上老太太的皮肤,直接起了一层白烟。 老太太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嗓音尖锐,“孟大鹏,你就看着别人这么欺负你妈!” 孟大鹏飞扑上前,帮老太太撕掉了符纸,关切地问:“妈,你还好吗?” 还在一旁的楚博简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他也冲上前,将孟父压在身下,“快去找个绳子,先把他绑起来。” 孟峰点了点头,直奔阳台,拿出来一圈麻绳,和楚博简两人合力将孟父绑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倒在地上,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狠厉,“小丫头,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她便露出了她那尖锐的指甲,朝着沈歆然的方向飞扑。 楚博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大喊:“傻妞,小心!” 沈歆然在听见“傻妞”二字时,眉头微蹙,看了楚博简一眼。 楚博简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一时口误。” 可老太太距离沈歆然不到两米,沈歆然却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楚博简气得跺脚,“傻愣着干什么,你快跑啊!” 沈歆然感觉到老太太的指甲几乎触及她的皮肤,她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抓起一根凳子,迅速朝着洗手间的方向疾奔而去。 老太太紧随其后,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我今天非要吸干你的血!” 沈歆然冲进洗手间,毫不犹豫地用凳子猛击洗手台的镜子,玻璃碎片四溅。 她迅速转身,让老太太的脸完全暴露在破碎的镜子前。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倒影上,她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惧。 少女那冰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利刃,直刺老太太的心房。她身体逐渐干枯,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化为一具干尸。 “妈!”孟大鹏悲痛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楚博简跑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这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表情淡淡,“镜子碎裂的那一刻,我们得以窥见第十三张脸,那是自己去世时的模样。她的精气之所以凝聚不散,是因为她内心深处拒绝接受自己已经离世的事实。一旦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那股支撑她存在的精气便会随之消散。” 孟峰听了沈歆然的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沈歆然则是伸出手,淡淡地说:“给钱。” 孟峰立刻跑回房间,拿出自己这些年存起来的零花钱,“一共一千五,全在这里了。” 沈歆然将钱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准备离开。 可孟大鹏却开始大骂:“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妈!” 沈歆然回过头,冷冷地看了孟大鹏一眼,“她早就死了,她的身体机能能维持到现在,是因为她在吸收你的精气。” 孟大鹏愣住了,一时间还有点不知所措。 沈歆然继续补充:“你没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经常冒汗吗?当你和她待上半年,你离死也不远了。” 孟大鹏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只能看向地上的干尸,无力地大喊:“妈,你死得好惨啊!” 楚博简和沈歆然回到家时,何白凤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她对着两人笑眯眯地问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沈歆然笑着说:“还不错。” 何白凤一听,更高兴了,“那你以后放假,不用一直待在家里,你也可以和小楚出去玩一圈。”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呀。” 楚博简:“……” 不,他拒绝!他再也不要跟傻妞出去了!说是出去玩,指不定是去干什么! …… 秋意渐浓,冬的脚步悄然临近,两个月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期末。 考试结束后,何白凤带着沈歆然回了老家。老家的房子有小半年没住人,一进去全是灰。 何白凤将东西放好后,就开始带着沈歆然打扫卫生。 楚博简也在一旁帮忙,他的身影在屋里屋外穿梭,不时地搬动家具,擦拭窗户。 何白凤看着楚博简勤劳的背影,笑了笑,“小楚,今天还好有你,否则我跟妞妞两个人还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 楚博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在您家吃了那么多白饭,总得为您做点什么吧。以后有这种体力活,随时叫我。” 何白凤看向楚博简的眼神越发满意,“你一个人住在那边,吃喝也不方便,你这个假期直接过来吃饭吧!” 楚博简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在县城已经很麻烦您了,回到家怎么还能继续麻烦您呢。” 何白凤摆了摆手,“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你对我就不要客气了。” 楚博简这才点头,“那就多谢何婆婆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6 三人打扫了两个小时,终于将房子打扫干净。 沈歆然看向何白凤,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外婆,我们什么时候去接我们家的鸡?” 在去县城读书前,何白凤本来想把家里小鸡仔卖了,但是沈歆然舍不得。 何白凤便把小鸡放在了孙大婶家,每个月给她粮食,让她帮忙喂。 沈歆然早在回来的那一刻,就想去接自己的小鸡仔,但房子还没打扫干净,只能忍着。 何白凤笑着点头,“现在就可以去了。” 三人就这么出门,路过楚博简的房子时,楚博简停了下来,“何婆婆,我也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 何白凤点了点头,提醒道:“行,你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沈歆然则是迫不及待地奔向了孙大婶家,边走边说:“孙大婶,我来接我的小鸡仔了。” 进了院子,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她的小鸡仔。 孙大婶从堂屋出来,看出了沈歆然的迷茫,指了指角落里的笼子,笑着说:“你的小鸡仔已经长大咯。” 就在沈歆然仔细观察小鸡仔的时候,何白凤走到了孙大婶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笑着说:“真是辛苦你了。” 孙大婶却挥手拒绝,“咱们俩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我姐夫前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还得请你帮忙。” 何白凤点了点头,“没问题,我明天就去。” 沈歆然和何白凤一人提着两个鸡笼,将长大了的鸡带回家。何白凤开始准备晚饭,沈歆然则是蹲在鸡笼旁喂鸡。 以前,沈歆然一把玉米粒,小鸡仔要吃很久。可现在沈歆然一把玉米粒丢下去,不过片刻就被鸡哄抢完了。 楚博简过来时,只见沈歆然在鸡笼边上发呆,他便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沈歆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想先吃哪一只鸡。” 楚博简:“……” 他就不该对傻妞抱有期待。 何白凤却立刻答应了,“你如果想吃,我们明天就杀一只。” 沈歆然眼角弯弯,连连点头,“好啊,自己养大的鸡,肯定更好吃。” 第二天清晨,沈歆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喂鸡。她注意到一只特别显眼的大红公鸡总是抢在其他鸡前面吃食。 沈歆然兴奋地指着它对何白凤说:“外婆,这只鸡总是抢着吃,我们今天就吃它吧!” 何白凤笑着点头,“好,我给你做土豆烧鸡。” 在何白凤熟练地处理鸡的过程中,沈歆然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旁边,聚精会神地观看着。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妈,我们回来了。” 沈歆然抬头一看,只见汪亚玲带着谭帅和谭晶走了过来。 沈歆然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悦。 何白凤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回来干什么?” 汪亚玲笑着说:“这不是晶晶和小帅都放寒假了,想着他们还没有回过老家,特意带他们来看看你。” 何白凤瞥了汪亚玲一眼,她对自己的女儿再了解不过,她可不认为汪亚玲会无缘无故地回来。 果不其然,汪亚玲一进院子,便迫不及待的对她问道:“妈,我听人说,你是真的神婆?” 何白凤冷笑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汪亚玲牵着谭晶的手,走到何白凤边上,“你这么大的本事,总要传承下来,我想让你教晶晶。” 谭晶对着何白凤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并喊了一声:“外婆。” 沈歆然听见“外婆”两字后,瞪了谭晶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沈歆然突然发现谭晶头上的光环好像比上次见到的黯淡了许多。 她直接上前一步,挽着何白凤的胳膊,扬起下巴,一声冷哼,外婆只能是她的。 何白凤表情严肃道:“先不说我的本事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觉得我凭什么交给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谭晶站在原地,她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委屈和难堪。脸色由最初的兴奋和期待,逐渐变得苍白。 汪亚玲叹了口气,拉着何白凤的手到了角落,压低声音道:“妈,这你就不知道了,晶晶的命格是找大师算过的,特别好。” 何白凤生气地拍了拍汪亚玲的头,“亏你从小跟我见过那么多坑蒙拐骗的事情,那些大师的话能相信吗?” 汪亚玲反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就是收养了晶晶,日子才一天天变好。” 何白凤气的捂住自己的胸口,直喘粗气,她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 何白凤一句话都不想跟汪亚玲多说,她将处理好的鸡放进厨房,然后就收拾做法事需要的东西,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汪亚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妈,你要去哪里?” 何白凤没有回头,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小孙的姐夫遇到了点麻烦,我得去他家一趟。” 汪亚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何白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我是去做法事,你跟着去干什么?” 汪亚玲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我好久都没看见你做法了,还真有点怀念。” 最重要的是,她想亲眼看看,她妈是不是像洪语蓉说得那么厉害。 沈歆然本来也想跟着何白凤一起去玩,但听见汪亚玲开口,她便闭上了嘴。 汪亚玲在离开前,还转向谭帅,问道:“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外婆做法事?” 谭帅皱眉道:“在哪里做法事?” 何白凤简洁地回答:“在隔壁村子,走过去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听到这个距离,谭帅立刻摇了摇头,“那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他从镇上一路走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要废了,他可不想再走一个小时。 谭晶见状,主动提出:“那我留下来陪着弟弟。” “好啊。”汪亚玲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跟随何白凤一起向隔壁村子走去。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7 沈歆然在院子里玩,谭晶则是带着谭帅坐在堂屋里。两边仿佛楚河汉界一般,互不干扰。 谭晶先是看了眼外面的沈歆然,然后就对着谭帅浅笑道:“尽管我不是外婆的孙女,但你是外婆的孙子,外婆应该会同意教你。” 谭帅撅着嘴,不满地说:“可我不想学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想回家了。” 谭晶点了点头,耐心地劝解:“我们是孩子,得听爸妈的话,但如果——” 谭帅好奇地追问:“如果什么?” 谭晶低声说:“如果外婆或者小诗不让我们呆在这里,妈妈也没办法。” 谭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姐姐,还是你聪明!” 谭晶皱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谭帅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得意,神秘兮兮地说:“不告诉你。” 说完,他大步走向院子,留下谭晶一个人在堂屋里,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可那担忧下,却藏着一丝看好戏的表情。 沈歆然正在院子里看着鸡发呆,谭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哟,傻妞,我还以为你在干什么,搞半天你是在跟鸡玩啊!” 沈歆然眉头微蹙,“我有名字,我叫谭诗,不叫傻妞。” 谭帅却像是故意挑衅,他左右晃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傻妞傻妞傻妞……” 沈歆然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出声警告:“你再这么喊,我就生气咯。” 谭帅却毫不在意,继续嘲讽:“傻妞,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有本事你就对我动手啊!”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第一次看见有人求着别人打,既然如此,她成全你。沈歆然冲上去,对着谭帅的脸就是一个拳头。 “傻妞,你疯了吗!”谭帅捂着下巴,愤怒地吼道。他不过想激怒沈歆然,却没想到沈歆然居然真的敢对他动手。 沈歆然听着谭帅还在叫她傻妞,气得又打了谭帅一拳。谭帅也气红了眼,他愤怒地反击,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 沈歆然利用自己比谭帅高一个头的优势,将谭帅按在地上。而谭帅则用脚拼命地踢沈歆然,并且用手拼命地抓她的头发。 院子里的鸡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吓得四处乱飞,鸡笼被撞得东倒西歪,鸡食撒了一地。 楚博简看着快到中午,就到何家吃饭,刚进院子,就看见沈歆然坐在鸡笼旁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些好几道血印子。 而谭帅则是坐在屋檐下,脸部高高地肿起,用一种愤恨地眼神瞪着沈歆然。 楚博简眉头紧皱,他走到沈歆然边上,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我没有输。” 城里是他的地盘,但这里是她的地盘,在她的地盘还对她出言不逊,真是找打。 尽管她受伤了,但谭帅也被她伤得不轻,最多就是个平手。 楚博简苦笑,他也没问谁赢了啊。他叹了口气,关心地问:“疼不疼。” 沈歆然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委屈巴巴地说道:“疼。” 楚博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地帮沈歆然整理头发。 而谭帅休息够了,就冲向沈歆然,大喊道:“疯婆子,我跟你拼了!” 楚博简眉头一皱,他迅速挡在沈歆然前面,对着谭帅的胸口就是一脚。 与沈歆然打架的方式不同,楚博简打得全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而且下手很重。 汪亚玲和何白凤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汪亚玲心中还在回放着何白凤刚才那令人惊叹的一幕。 何白凤一碗符水下去,那人便吐了一口黑血,胳膊上的黑斑也诡异般地消了下去。 汪亚玲忍不住激动地看向何白凤,“妈,晶晶虽然不是你的亲孙女,但小帅是你的亲孙子,你教小帅总可以吧!” 何白凤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先考虑一下。” 汪亚玲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喜悦,现在的人都喜欢给孩子报名乐器,但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哪有这种本事厉害。 当两人抵达村口,遇见了等候已久的谭晶,她大声喊道:“妈,不好了,小诗姐姐和小帅打起来了。” 何白凤脸色一变,急忙往家的方向跑去。妞妞从没和人打过架,她怎么打得过小帅一个男孩子。 汪亚玲则显得比较镇定,她不紧不慢地往家走去。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是男孩,不可能输。 然而,当汪亚玲到达家门口,却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一个比他高大的男孩子压在地上打。 汪亚玲小跑上前,大声喊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儿子!” 楚博简见人回来了,才从谭帅的身上起来,冷冷地说道:“那就管好你的儿子,不要让他对别人动手。” 随后,他向沈歆然伸出了手,“进屋,我帮你上药。” 汪亚玲将谭帅扶起来,抱怨道:“妈,你也不管管,这个人把我们小帅打得鼻青脸肿的!” 何白凤此时也有些生气,她严肃地说:“你只看见你的小帅鼻青脸肿,那你有没有看见妞妞也受伤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汪亚玲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查看妞妞的情况吗!你也拿点红花油给我,我帮小帅擦一下。” 何白凤尽管心中不悦,但还是回房间,找了一瓶红花油,丢给了汪亚玲。 而另一个房间里,楚博简正细心地为沈歆然的伤口擦药,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 沈歆然抬头,看了楚博简一眼,笑着说了一句:“你真好。”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楚博简唇角一勾,“那我和外婆,谁更好?” 沈歆然毫不犹豫地回答:“外婆。” 楚博简:“……” 他就不该多问这一句! 沈歆然调皮地说道:“现在是外婆第一好,你第三好。” 楚博简挑眉道:“那谁是第二?” 沈歆然回答:“现在是灯泡。” 楚博简心中稍加舒服点,至少前三他占了两个位置。 “你以后不要打架,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打得过谁啊。你如果受伤了,只会让关心你的人心疼。” 沈歆然眨了眨眼,“那你刚才是心疼了吗?” 楚博简蓦然愣了愣,原来刚刚那种感觉是心疼。 他盯着沈歆然的眼睛,认真道:“这样吧,你以后想打谁,就告诉我,我帮你打。” 沈歆然眼角弯弯,“好啊,你以后被坏人欺负了,我也可以帮你。” 楚博简一声轻笑,“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能被谁欺负!” 沈歆然用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道:“这就说不准咯。”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8 中午,何白凤用杀好的那只鸡做了土豆烧鸡,色香味俱全。 吃饭的时候,她还一直帮楚博简夹菜,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小楚,看你瘦的,多吃点。” 楚博简点了点头,浅笑道:“多谢何婆婆。” 而汪亚玲出去了一趟,已经将楚博简的身世问清楚了。 她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妈,也就是你心好,居然让一个没人要的私生子来我们家吃饭。” 沈歆然眉头一皱,反驳道:“谁说他没人要了,我要,外婆也要。” 楚博简看了沈歆然一眼,嘴唇微微上扬,还算这个小傻子有良心,也不枉费他这段时间对她这么好。 何白凤则是直接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小楚是我的客人,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不想吃就出去,没人逼你吃。” 汪亚玲第一次见何白凤这么生气,还有点心虚,只能低下头,开始吃饭。 等吃完饭后,她便走到何白凤边上,问道:“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何白凤一边洗碗,一边回答:“你把他带回去吧,我教不了。” 汪亚玲开始急了,“回来的时候都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教不了了呢。” 何白凤却自顾自洗碗,不再开口。 她本来想的是,谭帅和谭诗是亲姐弟,如果有机会接触,感情可能会好一点。 到时候她走了,妞妞有个娘家人,还能相互扶持。 可谭帅却和妞妞打架,这证明了有些人,注定当不了亲人。 汪亚玲皱眉沉思片刻,直接走到谭帅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沈歆然在一旁观察着,只见汪亚玲说话时,谭帅一脸抗拒,后来,还是谭晶说了两句什么,谭帅才勉强点头。 谭帅走到何白凤面前,小声说道:“外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打小诗姐姐了。” 何白凤将洗好的碗摆放整齐,淡淡地说:“你打的又不是我,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谭帅眼眶一红,只能走到沈歆然面前,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歆然扬起下巴,坚定地说:“我拒绝原谅你。” 谭帅一听,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对着沈歆然吼道:“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歆然一声轻笑,“道歉是你的选择,但拒绝是我的权利。” 还在一旁的何白凤没有说话,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失望。 汪亚玲直接上前一步,扯了扯谭帅的衣角。 谭帅这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他低下了头,语气柔和了点,“对不起。” 说完,他便看向何白凤,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外婆,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学。” 何白凤心软了,这毕竟也是她的外孙,她怎么会不心疼。她叹了口气,看向汪亚玲,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去?” 汪亚玲听懂了何白凤的意思,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太晚了,没有车,我们明天就走。” 何白凤点了点头,“先说好,我做的可都是骗人的勾当。” 汪亚玲见识了何白凤的厉害,此时只当何白凤在谦虚,她对着谭帅大笑道:“还不快谢谢外婆,外婆同意教你了。” 夜晚的乡村宁静而深沉,汪亚玲带着谭帅和谭晶挤在一个房间里。 汪亚玲睡在中间,谭晶睡在靠墙的里面,而谭帅则睡在靠门的外面。 谭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妈妈,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汪亚玲轻声回答:“明天一早。” 谭帅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汪亚玲安抚道:“等开学了,我再来接你。” 谭帅不满地嘟囔:“我不想等那么久,我想早点回来。” 汪亚玲耐心地说:“外婆好不容易答应教你,不要任性。” 谭帅的委屈变成了行动,他穿上鞋子,披上外套,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谭晶见状,轻声对汪亚玲说:“妈妈,我出去看看弟弟,顺便劝一下他。” 汪亚玲点了点头,从床上坐起来,让出通道。 她心中暗自感慨,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贴心了。而小帅,似乎越来越不懂事,今天居然和人打架。 村子里漆黑一片,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谭帅不敢走远,只敢在院子里仰望着月亮。 谭晶走到他身边,轻笑着调侃:“你不是总说自己是个男子汉,可以保护姐姐吗,那你怎么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谭帅握紧拳头,坚定地说:“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外婆不教你,我教你。” 谭晶摸了摸谭帅的头,满意地笑了。“那我等着你教我。” 变成猫的楚博简从沈歆然的房间出来,他的猫耳朵微微抖动,捕捉到了谭晶和谭帅的对话。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谭晶头上那闪烁着柔和光芒的光圈所吸引。 那光圈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渴望,就像是饥饿的动物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楚博简没有多想,本能地扑了过去,张口就将那光圈吞入了腹中。 谭晶直到光圈消失后才反应过来,她惊慌失措地捂着头,大声呼救:“救命!” 谭帅见状,立刻捡起一根棍子,怒气冲冲地准备驱赶这只胆大妄为的猫。 楚博简则灵活地扭动身体,像一道闪电般逃回了沈歆然的房间。 何白凤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她披上衣服走出来,看了看四周,然后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一只猫,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汪亚玲也跟了出来,她打了个哈欠,劝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都快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路呢。” 谭晶见没有人站在她这边,感到十分委屈和无助。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仿佛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沈歆然看着灯泡跑出去,又跑进来,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楚博简笑嘻嘻地回答:“我把那个坏女人头上的光圈吃了。” 沈歆然惊得目瞪口呆:“吃了?” 谭晶头上的不是气运吗?灯泡居然能吃别人的气运?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39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一个男人突然吐了一口血,他惊恐地自语:“是谁破了我的气运转移术!” 男人的手紧紧握着一枚破碎的符纸,这是他用来与远方的某个人联系的媒介。 原本,这符纸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是他的法术与对方气运相连的证明。 但现在,光芒已经消失,符纸也变得脆弱不堪。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法术被破的问题,更意味着他的计划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图感应到那股破坏力量的来源。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我的法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破?” 男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知道,能够破解他法术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 东方的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汪亚玲和谭晶就早早地起床了,两人见谭帅还在睡觉,便没有吵醒他。 当谭帅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急忙冲到院子门口,四处张望。 可四周却一片寂静,只有清晨的微风和鸟儿的鸣叫声。 谭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和姐姐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沈歆然站在一旁,看着谭帅泪流满面的样子,她瘪了瘪嘴,一脸鄙夷,“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鼻子,真是羞。” 谭帅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不用你管!”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等他学会了外婆的看家本领,他就能回城了。 何白凤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烤红薯,递给沈歆然,笑着说:“刚烤好的,趁热吃。” 沈歆然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她接过烤红薯,吃了起来,有什么比大冬天来一根热腾腾的烤红薯还要来得快乐的事情呢? 何白凤又走到谭帅面前,递给了谭帅一根烤红薯,问道:“吃吗?” 谭帅却直接伸手,打掉了何白凤手中的烤红薯,冷哼道:“我才不吃这个垃圾玩意呢。” 烤红薯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落在沈歆然的脚边。 沈歆然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捡起烤红薯,对着何白凤笑了笑,“外婆,他不吃我吃。” 楚博简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看向谭帅的眼神带着一丝锐利,谭帅被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好在楚博简没和他说话,只是走到沈歆然边上,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沈歆然笑着说:“烤红薯。” 楚博简伸手,“给我来一个吧!” 沈歆然递给楚博简一根烤红薯,笑眯眯道:“这个可甜,可好吃了。” 楚博简看了眼沈歆然嘴角的碎屑,眼底笑意沉浮,“看出来了。” 在沈歆然和楚博简吃烤红薯的时候,谭帅就坐在角落里看着。 烤红薯的香气源源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面钻,他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 谭帅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他直接走到厨房,对着何白凤问道:“外婆,还有没有烤红薯,我也想吃。” 何白凤一边烧火,一边回答,“没有了。” 谭帅瞬间瞪大了眼睛,“我还没吃,怎么就没有了呢。” 何白凤抬起头,看了谭帅一眼,“我只烤了两根,刚才给了你一根,你自己不吃。” 谭帅委屈地低下了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我也不知道烤红薯这么香啊。” 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院子里,形成斑驳的光影。 谭帅看到何白凤在收拾做法事用的东西,他直接走到何白凤边上,好奇地问道:“外婆,你要去哪里?” 何白凤一边整理着法器,一边回答:“黑土村有人找我做法事。” 谭帅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何白凤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就看着谭帅笑容满面地离开,满脸土色地回来。她忍不住对着何白凤问了句:“他这是怎么了?” 何白凤看了谭帅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可能是害怕了吧!” 沈歆然瘪了瘪嘴,轻声嘟囔:“胆小鬼。” 谭帅听到这话,气得眼睛都红了。这也不能怪他啊,那个地方太阴森了,他甚至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脚踝,让人毛骨悚然。 等楚博简过来吃饭时,沈歆然就饶有兴致地对楚博简笑道:“哈哈哈,我找到一个胆子比你小的人了。” 楚博简一本正经地反驳:“我的胆子才不小。” 沈歆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真是死鸭子嘴硬! 何白凤从厨房出来,看向谭帅,问道:“我明天还有一场法事,你去吗?” 谭帅本来想说不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握紧拳头,坚定地点了点头,“去!”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外婆的看家本领,然后就回城里教姐姐,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 这天上午,楚博简在镇上买东西,正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楚博简!” 他转过身,只见初中同学徐鹏朝着他的方向小跑而来,“我刚才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的是,真是太巧了!” 楚博简笑了笑,和徐鹏寒暄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鹏初中和他玩得还算可以,但他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听人说好像到市里面打工去了。 徐鹏笑容满面地回答:“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昨天刚到家。”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得意洋洋地说:“看看这个,酷不酷?” 楚博简的目光被那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吸引,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纹这个一定很疼吧。” 徐鹏却得意地笑了:“这是贴上去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博简好奇地问:“那这个纹身贴能保持多久?” 徐鹏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贴了快一个月了,颜色一点都没掉。我家还有一个,你要不?可以送给你。” 楚博简心里有点痒痒,他点了点头,“好啊,谢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0 中午吃饭时,楚博简时不时就看一眼自己的胳膊,思考着纹身贴应该贴哪个位置。 沈歆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楚博简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道:“你觉得我在胳膊上贴一个青龙怎么样?” 沈歆然瘪了瘪嘴,直言不讳:“丑。” 楚博简感到了不解,“为什么丑?我觉得很酷啊。” 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觉得美美更好看,要不你贴美美吧!” 谭帅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美美是什么?” 楚博简没好气地回答:“一只粉红色的水母。” 沈歆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博简,“你什么时候贴美美?我想看。” 楚博简:“……我突然又不想贴了。” 沈歆然嘟囔着嘴,“你可真善变。” 何白凤给沈歆然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身体都是爹妈给的,在身上贴那些东西干什么!” 当天下午,徐鹏就找到了楚博简,递给他一个纹身贴,笑道:“我够意思吧,还亲自给你送过来。” 楚博简则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突然不想贴了。” 徐鹏疑惑地问:“为什么?” 楚博简解释道:“我现在还在读书,贴了这个影响不好。”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怕沈歆然看见他贴了青龙,吵着让他贴美美。 别人都是贴龙虎,他要是贴一只水母,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死吧! 徐鹏没有为难楚博简,而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下次你想贴了再跟我说。” …… 何白凤做法事的时候,谭帅都会主动跟着一起,每一次的经历都让他胆战心惊,但只要想到谭晶,他便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谭帅的生活每天充满挑战,汪亚玲和谭向东的日子也颇为艰难。 两人最开始只是做些卖菜的小本生意,但后来,他们收养了谭晶,便开始批发蔬菜,生意也越做越大。 临近过年,他们在外地预定了一大批蔬菜,希望能趁着节日的商机,好好赚上一笔。 为了节约成本,他们没有选择运输公司,而是找了一个熟识的货车司机,帮忙运送取货。 可那个货车司机却因疲劳驾驶,在高速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他们蔬菜散落一地,全部冻坏了。 谭志东找到卖菜的供应商,对方却说菜已经装车,风险自担,拒绝赔付。 汪亚玲又找到货车司机,可司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家属哭天喊地,还要求他们赔偿医疗费用。 两人为了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更糟糕的是,之前卖出去的蔬菜被顾客投诉农药残留超标,甚至被举报到了监管部门。 市监督局接到举报后,立即采取行动,责令他们的店铺关门,进行停业整顿。 谭志东坐在沙发上,满脸疲惫,“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了,倒霉的事情怎么一件接着一件来啊!” 汪亚玲也在一旁叹气,“实在不行,我们找人算一下,看是不是犯了太岁。” 谭晶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说出口。她对着谭志东笑道:“爸妈,我去上小提琴课了。” 谭志东点了点头,“去吧。” 放在以前,谭晶每次上课,他和汪亚玲都会抽一个人送她。但今天他们两人都不想动身,实在是没心情了。 谭晶提着小提琴盒独自下楼。可刚走出小区,就看见了一个戴着大帽子的中年男人,他站在楼边的阴影里,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 中年男人眼神锐利,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谭晶过来。 谭晶的心跳加速,但她知道不能拒绝,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然后就向着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 这边的楚博简正和几个朋友围坐在一起打牌,只听见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徐鹏死了。” 楚博简一怔,手中的牌差点滑落,“怎么会死了?我们前两天才见过面。”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听说是回到家里,一直昏迷,然后就渐渐没了呼吸,就跟被什么东西吸走精气似的。” 最开始说话的人插话道:“哪有那么多灵异的事情啊,依我看呐,就是生了病,没熬过来……” 几人的嘴巴一直说个不停,楚博简的心情却一下子变得很沉重,人生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这天,何白凤又应邀前往一户人家做法事,凭借她精湛的演技赚了两千块。回到家后,她将赚来的钱放进自己衣柜后面的铁盒子里。 闲来无事,她便开始数钱,但这一算,就算出了不对劲,这里的钱比她估计的多了将近两万。 如果只是多了两千,她可能会怀疑自己记错了。但这是两万,这个数目不可能记错。 只有沈歆然知道她的钱放在哪里,所以何白凤直接找到沈歆然,问道:“妞妞,外婆钱盒子里多出来的钱是你放进去的吗?” 沈歆然正吃着棒棒糖,她点了点头,语气轻松,“是我放进去的。” 何白凤本来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听沈歆然这么说,瞬间瞪大了眼睛,“你哪来这么多钱。”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就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对着小本本上的字念:“帮陈老师看见郑彤,给我五千。帮郑彤转世,陈老师又给了我一万,帮同学处理黑僵,他给了我一千五……” 随着沈歆然轻声念出的每一笔收入,何白凤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你怎么会这些?” 沈歆然眨了眨眼,回答得理所当然:“一直都会啊。” 何白凤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轻轻地摸了摸沈歆然的头,僵笑道:“妞妞乖,以后不要帮别人做这些事了。” 沈歆然侧着头,一脸不解,“这个不好吗?” 何白凤将沈歆然搂进怀里,声音柔和中带着坚定,“可外婆只想让我们妞妞平平安安地长大啊。” 她心里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她甚至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些年来蒙骗他人,所招致的天谴。 沈歆然眉头微蹙,“可我已经答应了陈老师,帮郑彤转世。” 何白凤轻声安慰:“好,那我们帮了这个忙,就不帮了,外婆也金盆洗手了。” 沈歆然尽管不知道何白凤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但她还是很爽快地点头,“那好吧。”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1 第二天早上,何白凤找到了谭帅,严肃道:“我教不了你了,一会儿就让你妈妈把你接走吧。” 谭帅心中一喜,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何白凤回答:“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 说完,何白凤转身走进屋里,拿起电话,拨通了汪亚玲的号码。 电话铃声只是响了两下,就被迅速接通。 何白凤正要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汪亚玲高兴而急切的声音:“妈,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何白凤的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情?” 汪亚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还是回来说吧。” 何白凤想着本来也要让汪亚玲回来接孩子,便点了点头,“好,那你回来吧。” 汪亚玲赶回老家时,已经到了中午。她一进门就对着何白凤喜笑颜开:“妈,我跟你说,市场监督局的局长姓孙,我都打听好了,他儿子已经昏迷了三天,一直卧床不起,找了好多医生都查不出原因。” 楚博简的眉头一皱,这个症状怎么跟徐鹏临死前一模一样。 何白凤则是不解地问:“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汪亚玲急切地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果你能治好他的儿子,那孙局长肯定会对我们另眼相看……” 何白凤打断汪亚玲的话,语气坚定,“帮不了,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 汪亚玲有些焦急,“怎么就帮不了呢,你不是一直有办法解决这些怪病吗?你去看看呗,我和谭志东的门面被封,我们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只要你帮了孙局长,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张了。” 何白凤看着汪亚玲,短短一个月,她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几丝白发。 但一想到沈歆然,她还是硬下心来,“我帮不了你,你回去吧,顺便把谭帅一起带走。” 谁知汪亚玲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声音哽咽,“妈,你就当帮帮我吧,我这段时间麻烦事一茬接着一茬,有人催我们发货,有人催我们还钱,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有卖房子了……” 何白凤听着汪亚玲的哭诉,还是心软了,她回到房间,打开放符纸的柜子,拿出一张符纸,“这是最后一张,拿去吧。” 何白凤没有说谎,这的确是沈歆然画的最后一张。 汪亚玲没有察觉到何白凤的不对劲,只是笑得合不拢嘴,“妈,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何白凤看着汪亚玲将符揣进随身带的包里后,便对她问道:“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汪亚玲从早上开始,便滴米未进,此时是感觉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好。” 在汪亚玲和何白凤去厨房的功夫,沈歆然将视线放在了汪亚玲的包上。 楚博简猜出来沈歆然想做什么,直接站起身子,挡住了谭帅的视线。 沈歆然先回到房间,在床头翻出来一张何白凤之前画的符,然后就用这张符调换了她的符。 等忙完这一切,沈歆然对着楚博简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就背对着众人,将自己画的符亲手撕掉。 哼,想用她的东西,门都没有! 汪亚玲吃完午饭,便带着谭帅匆匆离开了,楚博简则是直接前往了徐鹏家。 徐鹏是家中的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正值青春年华,却突然离世,对这个家庭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楚博简到徐家时,徐家上下依旧笼罩在一片悲痛之中。 徐鹏的遗像摆在正中,面前的香炉里香烟缭绕,几支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遗像中的徐鹏笑容灿烂,与周围悲伤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鹏的亲人们或坐或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泪痕,他们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家中的老人坐在角落里,不时地用颤抖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呼唤着徐鹏的名字。 楚博简找到徐鹏的妈妈,轻声说了句:“婶子,我是徐鹏的同学,我来给他烧一炷香。” 徐妈妈的眼中含着泪光,“真是难为你还记得他。” 楚博简跟在徐妈妈的身后,对着徐鹏上了三炷香,然后就对着徐妈妈问道:“徐鹏是怎么走的?” 徐妈妈眼眶干涩,“刚开始,只是有点嗜睡,然后越睡越久,我们喊不醒。带他去医院看了,医院也没办法。” 楚博简点了点头,问道:“徐鹏的遗物还在吗?我记得他有一个纹身贴,我想看一下。” 徐妈妈点了点头,目光柔和,“都在那边,他爸说拿去烧了,我舍不得,再怎么也要等头七后再烧吧!” 楚博简走到角落,翻找着徐鹏的遗物,终于找到了那个纹身贴,他笑了笑:“这个我能拿回去当纪念吗?” 徐妈妈点了点头:“你拿走吧。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只要你不嫌弃,都可以拿走。” 楚博简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个。” 楚博简回来后,立马找到沈歆然,问道:“你看这个纹身贴有没有问题?” 沈歆然随意瞥了一眼,立刻看出了不对劲,她的表情变得郑重,“这个哪里来的?” 楚博简回答:“还记得班上的徐鹏吗?他前几天走了,而他的胳膊上,就贴了这个纹身。” 沈歆然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这个纹身贴用符笔勾勒,含着阵法,可以吸走人的精气。” 楚博简的一双眼睛瞪得极大,心中一阵后怕,还好他当时没有贴。也不知道这个纹身贴是谁做出来的,真是丧尽天良! 汪亚玲风尘仆仆地回到市里,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地把何白凤给的符交给了谭志东。“这是妈给的,说是烧了化成水,直接喝。” 谭志东没有多问,立即拿着符去了孙局长的家,汪亚玲则在家中焦急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谭志东终于回来了,汪亚玲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谭志东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用。” 汪亚玲一脸焦急,“怎么会没用呢?”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2 谭志东解释道:“我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但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孙家找到了一个大师,他看出了那孩子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汪亚玲追问:“什么原因?” 谭志东回答:“好像和他身上的纹身贴有关。不过那个大师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破解的办法。” 就在这时,谭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纹身贴:“纹身贴?是这个纹身贴吗?” 谭志东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的,不过你怎么会有?” 谭晶笑了笑,“这个在我们学校很流行,我同学便给了我一张,但我还没贴。” 汪亚玲松了口气,“还好你没贴,否则你说不定也昏迷不醒了。” 谭晶面带疑惑,“爸妈,你们不是说外婆很厉害吗?那她为什么救不了孙家的那个弟弟?难不成是因为那不是她的后人?” 汪亚玲眼睛亮了亮,“你们说,如果我贴上这个,妈会救我吗。” 谭志东肯定地说:“你是妈的亲女儿,只要妈能够救你,她肯定会救你的。” 汪亚玲还是有些忧虑,“可万一妈也没办法呢?” 就在这时,谭帅提着一大袋子的零食打开了大门,“爸妈,我回来了!” 谭志东的眼神闪了闪,他拿着纹身贴,走到谭帅的面前,笑道:“小帅,你看这是什么?” 谭帅抬头一看,惊喜地叫道:“纹身贴!哪来的?” 谭志东解释道:“是你姐同学送她的,但她一个女孩子,哪里会贴这个啊。” 谭帅兴奋地说:“这个这么帅,给我贴吧!” 谭晶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谭志东往谭帅的胳膊上贴纹身贴,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抛弃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在他们的眼中,孩子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需要,孩子的感受和安危,远远没有他们自己的利益重要。 他们之所以没有将纹身贴用在她身上,并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渴望借着自己运道逆风翻盘。 还有就是,她和何白凤有没有关系,就算贴了,何白凤也不会管她。 想到这里,谭晶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她知道,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 临近过年,何白凤本来打算带着沈歆然去镇上采集年货,可她刚出门就看见谭志东背着谭帅,一脸着急地跑过来。 汪亚玲更是跟在一旁,哭喊道:“妈,快救救小帅!” 何白凤的心一紧,急忙问:“他怎么了?” 汪亚玲带着哭腔回答:“他跟孙局长的儿子一样,昏迷了整整两天,我感觉不对,赶紧带他回来看你。” 何白凤焦急地说:“那你们快送他去医院啊,找我干什么,你们这是耽搁最佳的救助时间啊!” 汪亚玲擦了擦眼角的泪,“就是去医院没用,才带他回来找你啊!对了,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符完全没用。” 她说完,还用眼神偷看何白凤。 何白凤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冷着脸问道:“你们对小帅做了什么?” 汪亚玲眼神飘忽,“我们没做什么啊!” 何白凤直接说伸手,从头到脚,开始检查谭帅的状态。 沈歆然则是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谭晶头上,因为谭晶的头上又有了一层薄薄的光圈。 她侧着头,只觉得奇怪,被吃掉的气运还能长回来? 沈歆然的眼神太过炙热,谭晶无法忽视,她向后退了一步,将身子躲在谭志东的阴影里。 何白凤撸起了谭帅的袖子,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纹身,她眉头紧皱,“这个纹身哪来的?” 楚博简瞥了眼谭帅的胳膊,上面的纹身和楚博简给她看的那个如出一辙,明显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汪亚玲低下头,声若蚊吟,“妈,重点不是这个,现在的重点是快点救小帅。” 何白凤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气得面色铁青,“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负责的父母,你们就没想过,如果我也救不了,小帅怎么办!” 汪亚玲拉着何白凤的胳膊,哀求道:“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会救不了!” 何白凤将头转过去,不想说话,更不想看见汪亚玲。 汪亚玲和谭志东对视一眼,双双跪在了何白凤面前,哭喊道:“妈,就当我们求你了,你就救救小帅吧,他也是你的亲孙子啊!” 何白凤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沈歆然,浅笑道:“妞妞,跟我进一趟房间。” 沈歆然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何白凤的身后,进了房间。 何白凤转过身,关上门,然后问道:“妞妞,你能不能救救小帅?” 沈歆然低下头,闷闷不乐道:“可以救,但我不想救。” 何白凤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沈歆然,“就当帮帮外婆,可以吗?” 沈歆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何白凤松了口气,拿出自己做法事的工具,沈歆然则是凭借记忆中纹身的样子,画出与之对抗的符纸。 何白凤拿着符纸走出房间,将其递给谭志东,表情冷漠,“拿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谭志东的脸上是讨好的微笑,“妈,得两张,孙局长家的孩子还得用一张。” 何白凤看向谭志东的眼神写满了失望,“我知道,这里就是两张。” 谭志东面色一喜,赶紧抽出其中一张,递给汪亚玲,“快拿给小帅试试。” 汪亚玲将谭帅平放在地上,转身进了厨房,将符纸点燃,融进水里。然后就半跪在地上,喂谭帅喝进去。 沈歆然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谭帅身上,她感到自己仿佛成了透明人。 她一个人出了院子,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楚博简的家门口。 当楚博简推开门,只见沈歆然一个人蹲坐在他家的屋檐下,她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迷茫,好像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冬日的寒风无情地刮过,将她的小脸吹得红扑扑的,那是一种几乎要被冻伤的红。 楚博简心中一紧,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吸了吸鼻子,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谭帅也贴了那个纹身贴,外婆让我救他,可是我不想救他。”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3 楚博简笑了笑,语气温和,“那你救了没有?” 沈歆然点了点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画了符,我不是想救他,我只是不想让外婆为难。” 楚博简回到厨房,给沈歆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时笑着说:“何婆婆不仅是你的外婆,她也是谭帅的外婆,你要理解她的难处。” 沈歆然捧着热水,小声说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高兴。我的心里只有外婆,可外婆的心里却还有好多人。” 楚博简挑了挑眉,“谁说你的心里只有外婆了,你的心里不是还有灯泡,还有我吗?” 沈歆然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可是你们加起来都没有外婆重要。” 楚博简哑然失笑,“这样吧,等谭帅好了,我帮你把他打一顿。”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一言为定哦!” 楚博简又问:“你出来的时候跟何婆婆说了没?” 沈歆然摇了摇头,“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谭帅身上。” 楚博简对着沈歆然伸出了手,“走吧,我带你回家,何婆婆见你不见了,会担心。” 沈歆然点了点头,牵着楚博简的手。她轻声说:“要打两次。” 楚博简眼底笑意沉浮,“好,打两次,打到你气消为止。” 两人一起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楚博简不时地侧头看看沈歆然,确保她没事。 沈歆然心情似乎也因为楚博简的陪伴而变得好了些,她的步伐变得轻快。 沈歆然回到家时,谭帅已经醒了,他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我不是在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汪亚玲立刻上前一步,将谭帅紧紧搂进怀里,颤声道:“你终于醒了,可吓坏妈妈了。” 谭志东脸上洋溢着喜色,如果谭帅能醒,证明孙局长的儿子也能醒,看来老太太之前还是留了一手。 他对汪亚玲说:“你在这照顾小帅,我先回市里。” 说完,拿着符纸,小跑离开。 何白凤走到沈歆然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刚才去哪里了?” 沈歆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何白凤又问,语气更加柔和:“是不是不高兴了?” 沈歆然终于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何白凤伸手,想要安慰地摸一摸沈歆然的头,可沈歆然却将身子往楚博简身后躲。 这让何白凤愣了愣,眼睛里也有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楚博简轻声说:“何婆婆,多给妞妞一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何白凤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那你帮我看着点妞妞,我去做饭了。” 何白凤弯腰进了厨房,那背影让沈歆然也有点心酸,她知道何白凤不容易,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楚博简在何白凤进了厨房后,视线落在了谭晶头上,和沈歆然一样,他一眼就看见了谭晶头上的光圈。 他对着沈歆然压低声音道:“傻妞,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快速睡着的办法?” 沈歆然瞥了楚博简一眼,眉头紧皱,然后就冷着脸道:“你跟我进来吧。” 楚博简没察觉到沈歆然的转变,反而心中一喜,跟在了沈歆然的身后,进了房间。 本以为沈歆然会给他一张嗜睡符之类的东西,可沈歆然却直接给他一本厚重的字典。 楚博简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表情淡淡,“你不是想快速睡着吗?” 楚博简明白了沈歆然的意思,瞬间无语。 沈歆然挑了挑眉,“你就说你用不用吧。” 楚博简深呼吸一口气,拿着字典,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 沈歆然眼睁睁看着楚博简倒在她的面前,摇了摇头,男主是个狠人。 其实,她可以画嗜睡符,可谁让楚博简刚才叫她傻妞呢,哼,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在楚博简彻底晕过去的那一刻,角落里的灯泡睁开了眼,它直接冲出去,扑向了谭晶。 谭晶在院子里惊慌失措地逃窜,她的声音尖锐而恐慌,“啊,救命!” 但此时,谭帅正虚弱地靠在一旁,而汪亚玲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谭晶的呼救。 沈歆然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了灯泡将谭晶头上的光圈一口吞下,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为灯泡的行动暗暗叫好。 谭晶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她费尽心思找回的一点气运,全被这只黑猫吃了。 愤怒之下,她四处张望,抓起一把铁锹,就向灯泡打去。 沈歆然迅速上前,一把抱起灯泡,眼神坚定,“你想干什么!” 谭晶用愤恨的眼神瞪着沈歆然,“你没看见吗,是他先咬我!” 沈歆然瘪了瘪嘴,不以为然地说:“灯泡分明是在跟你玩。” 说完,便抱着灯泡,回了房间,边走边说,“灯泡,她玩不起,我们不跟她玩了。” 谭晶站在院子里,气得直跺脚。 沈歆然关上了房间门,就对着灯泡眯眼笑了笑,“灯泡,你刚才可真棒!” 变成猫的楚博简打了个嗝,然后就舔了舔爪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何白凤做完午饭,出来后只见院子里少了一个人,便对着沈歆然问道:“楚博简呢?” 沈歆然抱着灯泡,面不改色地说道:“他有点困,在我的房间里睡觉。” “这都大中午了,怎么还在睡觉。”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沈歆然的房间,摇了摇楚博简的胳膊,“醒醒,该吃饭了。” 楚博简揉着自己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嘶哑,“好的。” 随着楚博简从房间出来,沈歆然低头一看,灯泡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陷入了沉睡。 沈歆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抱着灯泡回了房间,将它放在专属的小窝里。 吃饭的时候,谭晶一直瞪着沈歆然,可沈歆然才不在乎。她不喜欢谭晶,不喜欢谭帅,也不喜欢谭志东和汪亚玲。 何白凤则是不停地帮沈歆然夹菜,“妞妞,多吃点,才能长高一点。” 沈歆然悄悄地看了何白凤一眼,其实,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何白凤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因为一些小插曲,就对她使小性子。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4 沈歆然想跟何白凤说一声对不起,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头,默默地吃着饭。 汪亚玲和谭晶还在这呢,现在道歉只会让她们看不起。所以她得等到她们走了,才对何白凤道歉。 何白凤猜到了沈歆然想说些什么,她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当做安慰。 然后就看向汪亚玲,严肃道:“等吃了这顿饭,你们就回去吧!以后都别回来了。” 汪亚玲愣了片刻,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妈,你说什么呢,小帅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这样?” 何白凤表情冷漠,“你有老公,有孩子,想必也不缺我这个妈妈,我们的母女缘分就此断绝。” 汪亚玲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讽刺,“妈,你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你也不想想,等你彻底不能动了怎么办,难不成你指望着一个傻子给你养老?” 何白凤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真到了那一步,我就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绝不找你。” 汪亚玲气得握紧了拳头,“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站起身子,一手拉着谭帅,一手拉着谭晶,直接向外走去。 谭帅睡了多久就饿了多久,好不容易有点吃的,他不满地说道:“妈,我还没吃完呢。” 汪亚玲生气地打断他,“吃什么吃,没看见你外婆在赶我们走吗?” 汪亚玲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何白凤,希望何白凤能回心转意,但是并没有。 何白凤语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走吧,你以后就当我死了,我也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进屋了。” 汪亚玲紧咬着嘴唇,最终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大步离开。 何白凤看着汪亚玲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心痛,但是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楚博简瞥了一眼沈歆然,只见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何白凤,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依赖。 楚博简笑了笑,“看吧,何婆婆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沈歆然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那当然,我可是外婆最喜欢的人。” 说完,她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了何白凤的怀里,甜甜地喊了一句:“外婆!” 何白凤温柔地用手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眼含热泪,“是外婆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是我不够好,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养你呀。” 何白凤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好,外婆等你养我。” 说完,便将沈歆然紧紧拥进怀里,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和安全感都传递给她。 说实话,何白凤和汪亚玲断绝关系,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感到疼痛。 但她心里清楚,汪亚玲有老公,有孩子,可妞妞却只有她一个。 她不忍心看到妞妞受一点点委屈,更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在这个世界上,妞妞是她最宝贵的存在,她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她,让她幸福快乐地成长。 高中开学的第一课,是安全课。实际上,这不仅仅是高中的课程,而是全市所有学校、所有年级在这一天共同的课题。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表情异常严肃,“我们市里面最近出现了一款毒品,非常危险。不法分子将其伪造成了纹身贴,只要贴上,轻则昏睡,重则丧命,你们一定要引起重视……” 同学们一听,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我知道,我初中同学就贴了这个,没多久就走了。” “我邻居家的儿子也是,昏迷了整整小半个月,人就没了。” “天呐,我之前看见过,我还想买来着,还好我没买……” 数学老师在台上语重心长地说着,而楚博简则开始神游太空,他的思绪飘得很远。 他知道,这是高层不想引起百姓们的恐慌,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 毒品的危害众所周知,它们侵蚀人的身体,破坏人的意志,但终究还有法律的制裁和社会的警觉。 然而,若真有一种东西能悄无声息地吸走人气运,那它所带来的后果,恐怕远不止身体上的伤害那么简单。 …… 这天下午,黄秀清送了何白凤一篮子辣椒,何白凤想着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便把它拿来炒肉。 可那个辣椒很新鲜,且辣味十足。沈歆然只吃了一口,便辣得小脸涨红,忍不住咳嗽起来。 何白凤正要起身给沈歆然倒水,却见一只有力的手已经递过来一杯清水。 楚博简将水递给沈歆然,同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和:“先喝点水,缓解一下。” 沈歆然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她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泪光,向楚博简道谢:“谢……谢。” 何白凤看向楚博简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深意。她默默地吃完饭,心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等到沈歆然回房间休息后,何白凤便对着楚博简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询:“小楚,你是不是喜欢妞妞?” 楚博简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傻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 他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解释:“何婆婆,我只是把妞妞当妹妹看待。” 何白凤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是我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 楚博简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回了房间。一进门,他便瘫倒在床上,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歆然的脸。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纯真无邪,那么动人。 无论是她开心时的笑脸,还是受委屈时的泪眼,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忽视。 楚博简从床上坐起来,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那是妹妹,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还要不要脸! 这天晚上,楚博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觉得,何白凤肯定在为沈歆然的未来担忧。 他想,如果能找到一个人,比自己更适合照顾沈歆然,何白凤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但哪里有年纪相仿,品性还好的人呢? 那肯定是在学校!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5 第二天,楚博简到了学校,就开始观察班上的男生。 那个太矮了,还没有傻妞高,真和傻妞在一起,是他保护傻妞,还是傻妞保护他啊! 那个也不行,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一看就不爱干净。到时候还要让傻妞伺候他! 还有那个,每天就知道玩,一点都不上进,看起来还很凶,有家暴的风险…… 楚博简将班上的男生全部考察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但是他又不可能和一个傻子在一起,要不让傻妞降低一下要求吧!大不了以后自己帮忙看着,绝不让人欺负她! 中午的放学铃声响起,楚博简和沈歆然并肩走出教室,刚到校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唤:“谭诗,等等。” 楚博简转过头,孟峰正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气喘吁吁地朝他们跑来。“这是我妈妈做的桃酥,她让我给你带一点过来。” 沈歆然接过盒子,嘴角上扬,“谢谢。” 孟峰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要不要先试一试?” 沈歆然拈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随即眼睛弯成了月牙,赞叹道:“很不错,特别好吃。” 孟峰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不合你口味呢。” 楚博简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有种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他也给你买过冰棍啊,怎么不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他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沈歆然和孟峰不约而同地投来疑惑的目光,“什么亲事?” 楚博简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电视剧的情节。” 孟峰点了点头,对沈歆然温柔地说:“你吃完跟我说,我再给你带。” “好呀。”沈歆然眼角弯弯,笑容甜美,目送孟峰离开。 楚博简瞥了沈歆然一眼,冷哼道:“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沈歆然转向楚博简,浅笑道:“这个桃酥真的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块?” 楚博简冷着脸:“这是别人特意给你的,我还是算了吧。”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楚博简愣了片刻,试探性地问:“你觉得孟峰怎么样?”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他平日里和谁都是有说有笑的,成绩还不错,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楚博简有些着急,“可孟峰不是良配,尽管他妈妈手艺不错,但他爸爸愚孝,还家暴,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发烧了吗?”沈歆然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楚博简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皱眉道:“没有啊。” 楚博简推开沈歆然的手,表情认真,“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跟你说,选男人不能只看长相,还得看家庭。” 沈歆然眨了眨眼,“可我根本就没想跟他在一起啊。” 楚博简有一种话到嘴边却被堵住,不上不下的感觉。他僵笑着,语气极其不自然,“是嘛,那最好。” …… 汪亚玲和谭志东本以为只要他们的店铺开业,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但现实却给了他们无情的打击。 货车司机在重症监护室尽管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多日,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 司机的家属悲痛之余,将责任归咎于汪亚玲和谭志东,认为是他们逼迫司机加班,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家属们频繁来到门店前闹事,要求赔偿,甚至和两人大打出手,场面一度失控。 而雪上加霜的是,两人之前为了筹备货源,还用房子作抵押,从银行里贷了一笔钱出来。 可现在他们钱给出去了,货物却因为车祸而损失殆尽,银行那边也开始打电话要求他们还款。 谭志东坐在沙发上,沉重地叹了口气,“我们的存款都赔出去了,司机那边还是不松口,说还要再加两万。” 汪亚玲无奈地说:“银行那边说,如果一个月之内还不上钱,只能拿我们的房子抵押。”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这个陪伴了他们将近十年的家,眼含热泪,心中充满了不舍。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际,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汪亚玲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的眼神深邃,气质超然。 尽管岁月流逝,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位中年男人正是多年前他们曾遇到的那位道长。 汪亚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道长,您终于来了,请帮帮我们,我们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中年男人表情严肃,“我此次前来,正是因为感应到了你们的困境。我曾提醒过你们,晶晶是个有福之人,你们怎能如此待她?” 汪亚玲急忙辩解:“我们一直视她如己出,从未亏待过。”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不,你们家中仍有人对她不公。” 谭志东和汪亚玲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何白凤? 汪亚玲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和我母亲已经断绝关系,应该没问题了吧!” 中年男人轻轻叹息,摇了摇头:“你们的气场已经不再和谐,强行在一起只会相互拖累。” 汪亚玲的脸上写满了焦急:“那我们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后道:“我行走四方,见过无数人间悲欢离合,晶晶这孩子,我观其面相,知其命格非凡,若非身处不利环境,定能大放异彩。我此次来,就是要带她离开这个对她不利的环境,为她寻得一个能够让她健康成长的新天地。” 汪亚玲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中年男人缓缓开口:“等她离开后,你们的情况也会有所好转。” 汪亚玲松了口气,立马看向谭晶,笑着说:“晶晶,你跟着这个道长走,这位道长是个好人,他会照顾好你。” 谭晶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的。”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6 这时,谭帅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情绪激动,“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我姐姐。” 汪亚玲拦住了他,语气坚定,“小帅,你姐姐和我们的气场已经不合,她离开对大家都好。” 谭帅的眼中含着泪花,他望着谭晶,声音颤抖,“姐姐,你别走,我舍不得你。” 谭晶温柔地走上前,摸了摸谭帅的头,微笑着说:“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是你的姐姐。” 谭帅哽咽着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 话音刚落,谭帅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他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很快传来了他压抑的哭泣声。 谭晶则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跟着中年男人离开,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每一声都显得沉重。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真是废物,我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纹身贴,本想帮你找回一点气运,居然这么快就被你弄没了。” 谭晶低下了头,“叔叔,对不起。那个傻妞有只黑猫,它把我的气运给吃了。” “黑猫?”中年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是那种传说中的九幽灵猫?要是时间允许,我倒真想会会它。” 谭晶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目视前方,表情冷漠,“谭家的气运已经被你吸收得差不多了,他们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过,我又为你寻得了一个新的目标。” 谭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点了点头,浅笑道:“谢谢叔叔。” 中年男人缓缓开口:“这次给你找的人家和谭家类似,家中也有一个天命之女。你只需取代她的位置,她的气运便会转移到你的身上。” 谭晶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道长看着谭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女孩将会是他计划中的关键。“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楼梯转角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突然划破了沉寂。 谭晶猛地回头,只见谭帅呆立在他们身后,脚边散落着一只破碎的存钱罐,硬币滚落一地。 中年男人迅速环视四周,发现周围无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谭帅感到一股寒意,不自觉地往后退缩。 谭晶却迅速上前,站在中年男人和谭帅之间,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出来干什么?” 谭帅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担心你没钱,想给你送钱。” 谭晶摇了摇头,表情冷漠,“我不需要,拿回去吧。” 谭帅的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所以……爸爸妈妈的生意变差,是因为你。我前段时间晕倒,也是因为你?” 谭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摇了摇头,“不,你晕倒是因为爸爸妈妈。” 谭帅问道:“为什么?” 谭晶一声轻笑,“你不知道吗,爸爸妈妈明知道那纹身贴有问题,还是贴在了你的胳膊上。” 谭帅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我不相信。” 说完,他转身朝着家的方向小跑而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中年男人刚想追上去,却被谭晶伸出的手臂拦了下来。 中年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他把我们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们就全完了。” 谭晶看着谭帅消失的方向,表情冷漠,“他不会说出去的。” 她和谭帅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弟,没人比她更了解他。谭帅不会说出去,也可以说是不敢说出去。 中年男人听后,虽然仍旧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收回了脚步。 谭帅一路跑回家,心中的波澜比他的脚步还要凌乱,恐惧和矛盾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 他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汪亚玲和谭志东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难怪我们家最近这么不顺,原来是和晶晶气场不和。”汪亚玲的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打开,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谭帅。 谭志东开口问道:“你不是给你姐姐送存钱罐去了吗?送到手了吗?” 谭帅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只能勉强笑了笑,“他们走远了,没送出去。” 他害怕一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些可怕的真相就会变成现实。 谭志东的眉头紧锁,“那你的存钱罐呢?” 谭帅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弄丢了。” 谭志东瞪了谭帅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你这孩子,家里现在正困难,你还把存钱罐搞丢了。” 汪亚玲见状,出来缓和气氛,“算了,别说孩子了。晶晶走了,我们的日子也该好起来了。” 谭帅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他的沉默,其实已经在心底里相信了谭晶的话。 他靠在门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原来他一直以为幸福美满的家,早已千疮百孔。 …… 中元节的前一天晚上,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寒意,似乎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风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偶尔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更添了几分幽森的气氛。 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黑暗中闪烁,似乎在抵御着外面的不安与寒冷。 沈歆然看向郑彤,问道:“怕不怕?”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不怕。” 一道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孩童的天真无邪。而另一道声音却在微微颤抖,透露出一丝内心的恐惧。 沈歆然瞥了一眼紧紧抓着她胳膊的楚博简,轻轻叹了口气。她心里想着,我也没问你怕不怕啊。 而且,如果你真的不害怕,那你的身体能不能不要发抖! 两年的相处,让沈歆然对楚博简嘴硬心软的认知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7 凌晨的钟声敲响,屋外掀起了一阵寒风,不像平常的晚风那样温柔,而是带着一种刺骨的冷冽,仿佛能穿透衣物,直抵人心。 沈歆然知道,这是鬼门即将开启的征兆,她立马点燃三炷香,顺着烟雾移动的方向前行,并对着郑彤吩咐道:“跟上。” “好的。”郑彤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沈歆然的身后。 楚博简却显得有些为难,他小声嘀咕着:“我是跟还是不跟啊!” 沈歆然回过头,皱眉沉思片刻,“你把那个玻璃罐子抱着吧。” 楚博简想哭的心都有了,但他还是抱起了罐子,颤抖着跟在沈歆然身后。 随着鬼门的打开,无数鬼魂从中涌出,开始在人间游荡。街道上,除了楚博简和沈歆然,再无其他活人的身影。 鬼魂们便将沈歆然和楚博简围成了一个圈,嘴里发着桀桀桀的笑声。 沈歆然视若无睹,穿过鬼魂,继续向前。 楚博简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僵在原地,惊恐地大喊:“救救我,快救救我!” 沈歆然回过头,朝着楚博简的方向丢出去一个符,一阵金光闪过,鬼魂们被炸得四散逃开。 鬼魂们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沈歆然,想要报复回来,可沈歆然那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你们一年只有这一天时间,如果不想抓紧时间和自己的亲人团聚,那我可以考虑把你们打回去。” 鬼魂们被震慑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歆然离开。 这一刻,楚博简看向沈歆然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仿佛在沈歆然头上看见了光明。 他挺起胸膛,扬起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着鬼魂们挑衅道:“有本事你们就过来啊。” 有一个鬼魂站了出来,对着楚博简龇牙咧嘴。楚博家又吓得缩紧了身子,加快脚步,紧贴着沈歆然。 沈歆然瞥了楚博简一眼,好笑又无奈。 沈歆然顺着缭绕的烟雾,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鬼门,她对着郑彤吩咐道:“快进罐子。” 郑彤先看了眼身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但她还是听从命令,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了罐子里。 沈歆然在罐子上贴上了一张极速符,然后压低声音对郑彤说:“进去后找个地方躲藏好,等这些鬼魂返回时,你就混在他们中间。如果遇到鬼差询问,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年纪小,鬼差不会太为难你的。” 等做完这一切,沈歆然才看向楚博简,问道:“会踢球吗?” 楚博简点了点头,声音略显紧张:“会一点。” 沈歆然简洁地说:“那就行,你把这个罐子踢进去。” 楚博简瞪大双眼,“踢……踢进去?这不好吧。” 沈歆然眉头一皱,语气坚决:“没什么不好的。” 楚博简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罐子就是一脚。玻璃罐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飞进了鬼门。 没过多久,从鬼门内传出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啊!哪个混账东西敢往鬼门里乱丢东西!” “不好,快跑!”沈歆然拉着楚博简的手,就往家的方向跑,她一边跑,一边布置迷雾阵法,遮盖鬼魂的视野。 楚博简回头一瞥,只见一团黑气从鬼门溢出,他吓得脑子里轰然一响,跑得更快了,恨不得自己此时多长两条腿。 黑无常带着怒气从鬼门中大步踏出,而他的头上还有着一个大包。他环顾四周,对着周围的鬼魂质问:“是谁在往鬼门丢东西?” 附近的鬼魂颤抖着回答:“一男一女,看起来年纪不大。” 黑无常脸色变得阴沉,他继续追问:“他们人呢?” 鬼魂们纷纷指向不同的方向,七嘴八舌地说:“往那边走了。” 黑无常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他怒斥道:“真是一群废物!” 此时,白无常也从鬼门中走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玻璃罐子,严肃道:“就是这个东西砸到了你的脑袋。” 黑无常接过罐子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破碎的糖罐子,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大白兔奶糖”几个大字。 他气得眼皮子暴跳,头顶就像是冒烟了,对着天空就是一声大喊:“不要让我抓到你们,否则我一定拉你们下地狱!” 沈歆然拉着楚博简的手,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家。她转头看向楚博简,眼神中带着一丝震惊,“你管这叫会一点?” 楚博简也很无辜,“我也不知道下面有人啊!” 沈歆然喘着粗气道:“要不是我们跑得快,肯定被拘魂了。” 楚博简紧张地问:“刚才那是谁?” 沈歆然回答:“黑无常。” 楚博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完了完了,他居然得罪了鬼差。 楚博简握着沈歆然的手,屏住呼吸问道:“他不会找我们算账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没事,我弄了迷雾阵,他们找不到我们。” 楚博简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沈歆然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楚博简哭丧着一张脸,“我睡不着,我能在你房间打地铺吗?” 沈歆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 楚博简义正言辞道:“我这是怕那个鬼差找来,我可以保护你。” 沈歆然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楚博简急切地问:“你哦是什么意思啊?” 沈歆然说:“你不打呼就行。” 楚博简咧嘴笑了笑,保证道:“放心,我不打呼。” 然后他立马跑回自己房间,将被子抱成一团,整齐地摆放在沈歆然床边。 夜色中,楚博简还是有些不安:“你那个迷雾阵有用吗?” 沈歆然叹气道:“有用,它可以遮挡鬼魂的视线。” 楚博简还是不放心:“万一迷雾阵被黑无常破了,那我们怎么办?” 沈歆然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又布置了一个八卦阵,然后看向楚博简:“现在总可以了吧?” 楚博简点了点头,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沈歆然没好气道:“八卦阵,可以让鬼魂迷路。再说了,只要过了今天晚上,鬼门就会关闭,他们就会回地府。”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8 楚博简还想说些什么,但沈歆然一个眼神过去,“闭嘴,再吵我睡觉,就把你丢出去。” 楚博简闭上嘴巴,但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他不过是想问一下,鬼门什么时候关闭。 沈歆然直接拿被子盖住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真不知道这个男主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成为剧情里那个大杀四方的鬼王。 第二天清晨,何白凤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叫沈歆然起来。然而,当她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楚博简正睡在沈歆然的床边。 何白凤的眉头紧锁,不解地问:“小楚,你怎么在这里?” 楚博简愣了片刻后才笑道:“哦,妞妞昨晚上害怕,非要让我过来陪她。” 何白凤直接上前,晃了晃沈歆然,“你这孩子,害怕就来外婆房间啊,怎么让小楚过来?马上就要入秋了,睡地上多冷啊。” 沈歆然睁开眼睛后还有点懵,她什么时候害怕了? 而此时的楚博简正站在何白凤身后,对沈歆然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仿佛在说“拜托了”。 沈歆然:“……” 楚博简对着沈歆然讨好一笑,“你早上想吃什么?” 没等沈歆然回答,他立马开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糖葫芦,两串够不够?” 何白凤眉头紧皱,“大早上吃什么糖葫芦啊?” 沈歆然浅笑道:“谁让我昨晚上害怕了呢。” 楚博简感到了心虚,没等沈歆然说话,就跑出了门。 …… 秋日的落叶被寒风带走,冬日的脚步悄然而至。雪花趁着夜色,静静飘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被子外的世界是一片冬日的严寒,而被子里却像是另一个季节,温暖而舒适。 沈歆然半梦半醒间,还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她蜷缩在床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妞妞,下雪了,今天得早点起床上学,否则就要迟到了。”何白凤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打破了沈歆然的美梦。 沈歆然嘟囔了一声,把身子缩得更紧,“外婆,外面好冷,我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学啊。” 何白凤听到孙女那软糯的嗓音,心一下子就软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答应的话。 这时,楚博简恰好路过,他义正言辞地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你现在不起床,你总不可能在床上躺一天吧!” 何白凤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对沈歆然说:“妞妞,要不还是起床吧。” 沈歆然不情愿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慢吞吞地开始穿衣服。 何白凤担心沈歆然会冷,于是给她套上了两件毛衣,再裹上一层厚厚的棉衣。 楚博简看到沈歆然这身装扮,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怕冷啊,熊都没你穿得厚。” 沈歆然瞪了楚博简一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即便沈歆然被裹得严严实实,但当她出门时,依旧被屋外的寒风吹得鼻子通红,她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子。 楚博简见状,立刻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围在了沈歆然的脖子上,叹气道:“现在总不冷了吧!” 沈歆然撅起嘴,对着楚博简控诉道:“坏人!” 楚博简哭笑不得,不过是让她起床上学,他就成坏人了? 这一天,不论楚博简说什么,沈歆然都不搭理她,就连放学回家,她也加快脚步,走在楚博简的前面。 楚博简看着沈歆然的背影,既感到无奈又觉得好笑。正好街边有卖板栗的,他灵机一动,上前买了一袋热腾腾的板栗。 楚博简小跑上前,将板栗递给了沈歆然,问道:“吃吗?” 板栗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那股甜香的味道不断飘向沈歆然,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 沈歆然沉默良久后,终于在那诱人的香气面前妥协,轻轻地点了点头,简短地说了一个字:“吃。” 楚博简剥开板栗,将果仁递给沈歆然,问道:“还生气吗?” 沈歆然吃着楚博简剥好的板栗,摇了摇头,“不生气了。” 楚博简又剥了一个,问道:“我还是坏人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是。” 楚博简继续问:“那谁是坏人?” 沈歆然眼角弯弯,“灯泡坏,他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懒得要命!” 楚博简:“……” 放学回家的路上,楚博简负责剥板栗,沈歆然负责吃板栗,她一口一个,吃得津津有味,楚博简还有点忙不过来。 沈歆然回到家时,何白凤正站在屋檐下,她立马小跑上前,将一颗剥好的板栗放在何白凤嘴边,“外婆,吃板栗。” 何白凤吃下板栗,才问道:“这是哪来的?” 沈歆然笑着说:“楚博简买的。” 楚博简手法熟练地剥开一个板栗,递给沈歆然。 沈歆然正要吃,就听见何白凤提醒:“要吃饭了,等吃完饭再吃吧,要不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 沈歆然只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那好吧。”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谭诗,何仙姑。” 沈歆然回头一看,只见陈兰茹面带微笑,朝他们走来,而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何白凤试探性地问了句:“这是?” 陈兰茹笑着介绍:“这是我丈夫,他叫肖川柏。” 肖川柏对着何白凤点了点头,“您就是何仙姑吧,我常听兰茹提起您和您家人,非常感谢你们对她的关照。” 肖川柏说话的时候,沈歆然开始悄悄观察他。与郑冠清相比,肖川柏年纪要大一点,举止中透露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何白凤则是将视线落在了陈兰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问道:“你这是有了?” 陈兰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光芒,“上周去医院检查过了,是双胞胎。” 何白凤惊讶地问,“什么时候怀上的?” 陈兰茹笑着说:“要不怎么说您料事如神呢,正好是今年秋天怀上的。” 何白凤感到了惊讶,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应验了,这让她瞬间笑得合不拢嘴。 沈歆然听见“秋天”二字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这不是送郑彤去鬼门的时间吗? 可惜现在孩子还小,她也看不清。如果真的是郑彤,那陈兰茹该多高兴啊。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49 陈兰茹察觉到了沈歆然的眼神,对着沈歆然笑了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请你们一家吃个饭。” 何白凤一听,赶紧摆手,“不用这么客气。” 肖川柏接话道:“我们已经定好位置了,就在广场酒楼。” 何白凤一听,只能点头,“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饭时,何白凤一直和陈兰茹聊天,“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陈兰茹回答:“我在市政府上班。” 何白凤又问:“那小肖呢?” 陈兰茹笑着说:“他也在市政府上班。” 肖川柏夹了一块鱼,接着说:“我主要负责协助市长工作。” 何白凤一听,小声嘀咕道:“协助市长工作?那不是副市长吗?” 肖川柏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副市长。” 何白凤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站起身子,敬了一杯酒,“真是失敬失敬。” 肖川柏也站起身子,笑着说:“何仙姑这是做什么,你们是兰茹的救命恩人,相当于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肖川柏的酒杯始终低了何白凤酒杯一条线,显示出他的谦逊和尊重。 何白凤笑道:“那你之前——” 尽管何白凤没有说完,肖川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解释道:“我之前也结过一次婚,但她病逝了。我和兰茹认识,还是多亏了她堂哥。” 何白凤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陈兰茹嘴角含笑,“他和我堂哥是高中同学,我小时候,经常跟在他们身后玩,但是他们总是不带我,我还因此郁闷了好久。” 何白凤笑容满面“那你们这是缘分天注定,只不过之前错过了,但好在现在找到了彼此,以后肯定幸福美满。” 肖川柏也笑着回应:“借您吉言。” 说完,将挑好鱼刺的肉放进了陈兰茹的碗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紧接着,隔壁包间的门被人猛地踹开。 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炸响:“顾燕,我在家里好吃好喝的给你准备好,你居然在外面玩男人!” 沈歆然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陈兰茹和郑冠清生活了多年,立刻就辨识出来,那是郑冠清的声音。 被叫做顾燕的女人此时正搂着一个年轻男子,“你所谓的好吃好喝不也是花我的钱吗?有钱给你就够了,别给脸不要脸。” 郑冠清气得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顾燕,“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燕看向郑冠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你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你能生孩子,我至于找别人吗?” 郑冠清瞪大眼睛,反驳道:“我身体好着呢,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的问题。” 顾燕先是看了眼怀里的年轻男子,然后就发出了一声轻笑,“就凭我怀孕了,而孩子不是你的。” 郑冠清一听,脸涨得更红,他恼羞成怒地瞪着顾燕吼道:“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顾燕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你敢对我动手试试。” 郑冠清的拳头紧握,愤怒在他眼中燃烧,但他的确不敢对顾燕动手。 于是,他将视线看向了年轻男子,他冲过去,对着年轻男子的脸就是一个拳头。 年轻男子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从包厢蔓延到走廊,最后在混乱中,无意间撞开了沈歆然所在包厢的门。 顾燕跟在后面,尖叫着:“郑冠清,你是疯了吗?敢打我的人,你是不是想离婚!” 可当她看清包厢里的人,表情瞬间一变,“肖市长,您怎么在这!我是顾燕,我们开会时见过。” 肖川柏微微挑眉,语气平静:“顾燕?” 顾燕点头哈腰,态度恭敬,“您叫我小顾就行。” 郑冠清夜看见了坐在肖川柏旁边的陈兰茹,他微微一愣,脸上出现了懊悔的情绪。 顾燕则是扯着郑冠清的手往外拉,一边关门,一边笑道:“肖市长,你们慢慢吃,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郑冠清透过门缝,还看见肖川柏给陈兰茹夹菜,并对她问道:“怎么了,是认识的人吗?” 陈兰茹摇了摇头,语气淡漠,“认识,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肖川柏笑得温柔,“好,我们吃完饭去给彤彤扫墓,然后就回市里,晚上就去爸妈家吃饭吧。” 陈兰茹的手放在肚子上,点了点头,浅笑道:“好。” 郑冠清瞬间意识到,陈兰茹不仅结婚了,还怀孕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心中充满了绝望。 顾燕没察觉到郑冠清的不对劲,还对他警告道:“我告诉你,惹了我没事,你要是敢惹到肖市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便走到收银台,对着收银员吩咐道:“那一个包间多少钱?我帮他们给了。” 可收银员却对她抱歉一笑,“真不好意思,那个包间的钱已经提前给过了。” 顾燕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讨好肖川柏。 陈兰茹等吃完饭后,就找了个机会,将沈歆然拉到角落,双眼含泪,“彤彤离开的时候乖不乖,她有没有吵着要妈妈?” 沈歆然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没有,她很乖。” 陈兰茹哽咽道:“我没来送她,她肯定会怪我,可是我也是怕自己见了她,便再也舍不得她离开。” 沈歆然静静地聆听着,她能感受到陈兰茹话语中的沉重。 陈兰茹深呼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要彤彤能够转世,我就为她高兴。” 说完,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沈歆然,浅笑道:“这是之前答应拿给你的。” 沈歆然内心挣扎着是否要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但考虑到可能会让陈兰茹空欢喜一场,她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肖川柏意识到陈兰茹和沈歆然有话要说,便没有打扰,而是径直走向了收银台,“你好,结账。” 收银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对着肖川柏笑了笑,“刚才你们隔壁包厢的一位女士说要替您结账,不过我说您已经结过了。” 肖川柏点了点头,递给收银员一千块钱,“好的,多出来的就当小费。”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0 楚博简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肖川柏年纪轻轻,坐到了副市长的位置,他可不相信,肖川柏会不知道自己老婆的情史。 今天这一幕很有可能是肖川柏安排的,那他是为了什么?为了让陈老师出气,还是为了让她死心。 楚博简摇了摇头,暗自感慨:老男人啊,心眼子真多。 沈歆然从包厢出来,就看着楚博简靠在门框,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她走上前,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楚博简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在思考,这个世界上像我这么善良的男人,还有几个。” 沈歆然瘪了瘪嘴,“真不要脸!” …… 周二的体育课结束,楚博简和一个玩得好的男生一同前往小卖部,准备买水喝。 然而,他们没走几步就被一群女生挡住了去路。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她直视着楚博简,语气直接,“楚博简,你有女朋友吗?” 楚博简知道,这群女生是隔壁班的,他们还见过几面。他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想骗钱?我可没钱!” 长发女生愣了片刻,想到刚上了防诈骗的课程,她就当楚博简这是防诈骗意识太过强烈。 她对着楚博简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你误会了,我是想说,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楚博简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能。” 长发女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什么?是你不想早恋吗?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楚博简一声轻笑,“你连傻妞都比不上,我为什么要让你当我女朋友。” “傻妞是谁?”长发女生皱眉问道。 她身后的一个女生上前一步,解释说:“我知道,他说的是四班的谭诗。” 长发女生此时的脸上已经染上了明显的愠色,“我哪里比不过谭诗了!” 楚博简不紧不慢地开始列举,“你长得没她好看。” 长发女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楚博简接着说:“你声音也没她好听。” 长发女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楚博简沉思了片刻,似乎在寻找长发女生的优点,“不过,你的个子比她高。” 长发女生急切地抓住这一点,想要证明自己,“这不是我赢了吗?” 楚博简只是耸了耸肩,“可这显得你很笨啊。” 长发女生气得几乎要爆炸,怒斥道:“你脑子有病吧!” 楚博简依然保持着淡定,他缓缓地说:“你看,我说你两句你还发火,傻妞最多就是生闷气,记在心里。” 长发女生气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她愤恨地瞪着楚博简,“傻妞这么好,你怎么不跟傻妞过!” 说完,她带着一群小姐妹,气冲冲地离开。 一旁的男同学拍了拍楚博简的肩膀,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楚博简,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楚博简挑了挑眉,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男同学直截了当地说:“你喜欢谭诗。” 楚博简瞪大眼睛,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喜欢一个傻妞。” 小卖部就在操场边上,是一个用玻璃和铝合金搭建的简易小屋。 楚博简对着柜台后的老板喊了一声:“老板,两瓶矿泉水!”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他从货架上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楚博简,“一块钱一瓶,一共两块。” 楚博简和男同学各自拿出一块钱,放在了柜台上。两人接过水,拧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 在回教室的路上,楚博简开始思考:其实,如果傻妞不傻,让她当女朋友也蛮好的。 当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时,楚博简愣在了原地。完了,他不会真的喜欢上傻妞了吧! 男同学走了一截路,发现楚博简没有跟上,回头一看,只见楚博简正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发呆,他摇了摇头,一声轻笑。 晚自习下课后,沈歆然和楚博简一起回家,她发现楚博简时不时就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她便主动开口,“你有事吗?” 楚博简的脸微微泛红,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 但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看向沈歆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暗自赞叹:傻妞真好看。 随后,他低下头,心中涌起一阵波澜:呜呜呜,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傻妞。 这天晚上,楚博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纠结不已。他喜欢傻妞,傻妞是否也喜欢他呢? 他回想起过去,沈歆然总是喜欢摸他的头,那应该是喜欢他的表现。 而且,她现在心里的第二第三都是他,这应该意味着她对他有好感。 但她为什么从来不说呢?难道是在等他先表白? 楚博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要不他明早上找个合适的机会对傻妞表白? 第二天早上,楚博简从家门口出发时,就一直在偷看沈歆然。好不容易到了校门口,他终于鼓起勇气,“其实我——”喜欢你。 可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被孟峰的声音打断了。“谭诗,真是好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楚博简回头一看,只见孟峰手里拿着一个铁盒子,快步向他们走来。 孟峰将盒子递给沈歆然,笑容满面地说:“这是我妈妈新做的鸡蛋糕,拿给你尝尝。” 沈歆然露出惊喜的表情,她开心地说:“谢谢。” 孟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还要去学校补作业,先走一步了。” 沈歆然等孟峰离开后,才转向楚博简,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楚博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绷着脸道:“我问你,我跟孟峰,谁更好!” 沈歆然眨了眨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楚博简气红了眼,傻妞如果觉得他好,应该直接说嘛,为什么还有真话和假话之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傻妞心里根本没有他。 楚博简生气地大步向前,但走了两步又调转回头,拿走了鸡蛋糕,冷哼道:“我放学后去超市给你买新的,这个给我了。” 沈歆然看着楚博简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男主的性格怎么越来越奇怪了,难不成是青春期到了?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1 楚博简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困境,到了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总是无精打采,脑子里全是沈歆然的模样。 就连上课时,他也心不在焉,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各种图案,那些无意义的涂鸦像是他内心混乱的写照。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渴望沈歆然的理解和关注,却又不愿意主动开口。他害怕打破现有的关系,害怕面对可能的拒绝。 偏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沈歆然毫无察觉,她只是单纯地认为,楚博简青春期到了。 这就导致楚博简这种状态持续了快一个月,他终于醒悟。 他不能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他得找沈歆然说清楚,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好过现在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 正好到了月底,学校放了两天月假,楚博简趁着何白凤出去买菜,悄悄溜到沈歆然的房间,敲了敲门。 沈歆然听见敲门声还有点惊讶,因为何白凤进她的房间,从不敲门。 她打开门,就看见楚博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眨了眨眼,问了句:“你怎么了?有事吗?” 楚博简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是喜欢你了,你以后也不准喜欢别人,只能喜欢我。” 沈歆然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她一脸茫然,“你在说绕口令吗?慢一点,我没听懂。” 楚博简气红了眼,他好不容易说出口,她怎么能没听懂呢。 楚博简一步上前,吻住了沈歆然的唇,浅尝而止,用行动表达他的感情,“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沈歆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推开楚博简,抱怨道:“你居然敢咬我。” 楚博简试图解释,“我这是亲你。” 沈歆然不依不饶,“你就是咬我,说明你还想吃了我,你真是太过分了!” 楚博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我是想吃了你,但这个吃和你想的吃不一样。” 沈歆然固执己见,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哼道:“我不管,你就是咬我。” 楚博简感到一阵无力,他耸了耸肩,“好吧,我是咬你,你想怎么办吧!” “当然是咬回来。”沈歆然说完后,便踮起脚尖,将唇印在了楚博简的下唇。 与楚博简的温柔不同,她是真的咬了下去。 楚博简的嘴唇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这痛感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紧接着,他的心跳开始加速,怦怦地跳动着,犹如心中有朵花在这一刻绚烂地绽放。 这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让楚博简既惊讶又沉迷,既让他感到害怕,也让他感到兴奋。 楚博简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沈歆然的温度。这一刻,他清晰地认识到了,他这辈子,非她不可。 沈歆然就看着楚博简的表情变得复杂,就像……就像便秘了似的。让她莫名有点心虚,“我么没用力啊,你还好吧!” 楚博简收回了微笑,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跟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歆然扬起眉毛,好奇地问道:“那你呢?” 楚博简自信地回答:“我除外,所以以后这种互相咬的游戏,你只能跟我玩。” 沈歆然侧着头,“万一别人先咬我呢?” 楚博简一听,直接握紧了拳,“谁敢亲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沈歆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哦。” 楚博简眼珠子一转,对着沈歆然笑道:“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真的?” 楚博简一本正经地点头,并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对沈歆然问道:“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沈歆然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 楚博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无奈地叹气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在一起。” 沈歆然却直接吩咐道:“我现在想吃麻花。” 楚博简:“……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沈歆然看着楚博简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 从这天开始,楚博简对沈歆然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在楚博简明里暗里的投喂下,沈歆然圆了一圈,特别是胸脯的位置,鼓鼓的,去年夏天的衣服完全穿不下了。 何白凤只能趁着夏天还没到,将沈歆然的短袖全部拿出来。她一边改衣服,一边感慨道:“妞妞,你是不是长胖了!” 沈歆然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面带疑惑,“有吗?没有吧!” 何白凤戴着老花眼镜,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芒,她笑着说:“没关系,胖点有福气。” 房间里的楚博简听到这话,不禁扬起下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可都是他喂出来的。 为了给傻妞更好的生活,他必须更加努力学习,否则将来拿什么来继续请她吃好吃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谁给她吃的,她就跟谁好。他可坚决不能被其他人比下去。 楚博简握紧拳头,开始背书。纸张轻轻翻动,承载着少年单纯又美好的梦想。 何白凤路过楚博简的房间,透过半掩的门,只见楚博简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写着作业。他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她劝了劝,“小楚,你不要太拼了,记得休息。学习固然重要,但身体也很重要。” 楚博简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放心吧,我写完这张卷子就休息。” 说完,他又开始刷题。 何白凤摇了摇头,暗自感慨:小楚这段时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每天晚上都学到深夜,那种拼劲和毅力让她既感到骄傲又有些心疼。 她心里想着,还好她的妞妞不用这么辛苦。 何白凤对于沈歆然的期望很简单,只希望她能快乐地成长,顺利地混一个高中毕业证,她就心满意足了。 何白凤转身离开,心中默默地为两个孩子祈祷,希望他们的未来都能如自己所愿,健康、快乐、无忧无虑。 …… 高三下学期,学校突然宣布要进行一场全面的体检,据说是省里的高层为了关注学生健康而特别组织的。 虽然具体理由并未明说,但这一突如其来的举措让学生们都很高兴,毕竟,体检时不用上课。 学校操场上,救护车排成了一列,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开始准备。 老师组织学生们按照班级排队,秩序井然。 沈歆然排在楚博简后面,她就看着楚博简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也开始抖个不停。 她拍了拍楚博简的肩膀,皱眉道:“你怎么了?你不会连抽血都害怕吧!” 楚博简瞪大眼睛,急忙反驳:“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有点低血糖。”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他的解释。当轮到楚博简抽血时,她直接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眼不见为净。 负责抽血的小护士见状,忍不住调侃:“同学,这是你女朋友吗?真贴心。” 楚博简听见“女朋友”三个字时,抬起头看了沈歆然一眼,见她没反驳,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真不愧他给她买了那么多吃的。 护士找准时机,迅速将针管插入,等楚博简反应过来时,抽血已经结束了,这让楚博简还怪不自在的。 不过,下一个就是沈歆然抽血。 楚博简也想模仿沈歆然的动作,将她的头护进自己的怀里。 但沈歆然却直勾勾地盯着护士的动作,一脸平静。 抽血结束后,她还坐在凳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还是护士提醒:“同学,已经抽完了。” 沈歆然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哦,好的。” 还在一旁的楚博简:“……” 女朋友太强大,经常显得他很没有存在感,这可怎么办!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2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楚博简正在教室里上英语课,数学老师突然走进来,打断了课程,“楚博简,门卫室有人找你。” 楚博简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 所以,当他走到校门口,看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中年男人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眼中充满了惊骇。 中年男人似乎预料到了楚博简的反应,他走上前,微笑着说:“十七少爷,好久不见。” 楚博简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十七少爷?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啊,他已经有十年没听见过。 他生理学上的亲生父亲有三十多个孩子,他排行十七。在他母亲还算受宠的那段日子里,他一直被称为“十七少爷”。 眼前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正是他父亲的管家。他小时候除去父亲,见过次数最多的一个男人。 楚博简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严肃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管家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老爷想你了,让我接您回去。” 楚博简的心脏在胸腔内猛烈地跳动着,他感到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体内翻腾。 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感。 当初把他赶出家门时,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他都已经长大成人了,父亲却突然说想他了。 楚博简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而且,我马上就要高考了。” 管家点了点头,浅笑道:“这个不急,我还要在这边待一天,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楚博简回到教室,尽管老师还在上课,他却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过去。 他和妈妈住在一个小别墅里,父亲只有心情好时才会过来。他很喜欢父亲,因为每次父亲来,妈妈就会高兴很久。 在他看来,自己和幼儿园的小朋友没有区别,他的父亲在外面上班,只是时间有点久。 而且,父亲每次来还会给他带很多吃的和玩具。他曾以为那是父亲特意为他买的,为此感到很高兴。 后来才知道,那些都是父亲吩咐管家买的,每个孩子都有,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 中午放学,楚博简和沈歆然一起回家,便和沈歆然说起了上午的事情,“你说,如果一个很久不联系你的人突然说想你了,是什么意思?” 可沈歆然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路对面,“同学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避风塘。” 楚博简眉头微蹙,“我正在跟你说很严肃的话呢。” 沈歆然眨了眨眼,“他们都说很好喝。” 楚博简感到无奈,“说吧,你想喝什么味道,我去买。” 沈歆然笑弯了眼睛,就像两道小月牙,“我想喝烧仙草,要加大杯的哦。” 楚博简点了点头,穿过马路,到了街对面,对着老板笑道:“你好,来一个加大杯的烧仙草。” 没过多久,楚博简拿着烧仙草回到学校门口,将其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那甜甜的味道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 她这才看向楚博简,严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楚博简赶紧点头,表示赞同,“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等到第二天,管家找来时,楚博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觉得我还是想高考。” 管家显得有些惊讶,“十七少爷,你要想好,老爷的财富只要流出来一点,都是你一辈子赚不到的。” 楚博简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没关系,我更想通过我自己的双手赚钱。” 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会把你这番话告诉老爷。” 楚博简目送管家离开,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他转过身,回到教室。 他不知道的是,管家一离开学校,便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恭敬:“老爷,十七少爷想要高考,不想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后是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我这边也要等两个月,既然如此,就先让他考……” 这天晚上,何白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站在屋檐下等待沈歆然放学回来。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楚博简牵着沈歆然的手走来,两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老长。 尽管楚博简一见到她,立刻像是触电般松开了手,但何白凤的眉头还是紧皱了起来。 等到沈歆然去浴室洗澡的空隙,何白凤找到了楚博简,语气严肃而认真:“小楚,何婆婆知道你把妞妞当妹妹,但你有时候也要注意分寸。毕竟我们妞妞是女孩子,将来还要嫁人呢。” 楚博简一听,开始着急,“何婆婆,我……我喜欢妞妞,我想娶她。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她好一辈子。” 何白凤似乎被这话惊到了,她瞪大了眼睛,“可你之前不是说你只是把妞妞当妹妹吗?” 楚博简赶紧摇头,解释道:“那是我之前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我真的很喜欢妞妞。” 何白凤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小楚,妞妞是个单纯的孩子,何婆婆不希望她因为你一时的冲动而受到伤害。” 楚博简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何婆婆,我明白您担心的是什么,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对妞妞的感情是认真的。” 何白凤还是皱眉,“可是你还年轻,你确定没有把两种感情混淆?” 楚博简严肃道:“何婆婆放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我会对妞妞负责,也会尊重她的感受。” 担心何白凤不同意,楚博简又追加道:“而且,妞妞也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何白凤一脸狐疑,“真的?” 楚博简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 这时,沈歆然从厕所洗完澡出来了,她听到何白凤问她,“妞妞,你喜欢小楚吗?”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3 沈歆然看向楚博简,皱着眉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没有立刻回答。 楚博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站到何白凤的身后,拿出自己刚买的虎皮蛋卷,对着沈歆然的眼睛晃了晃。 果不其然,沈歆然的眼睛亮了几分,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喜欢,想要。” 这让何白凤还有点惊讶,“喜欢就喜欢,想要是什么意思?” 楚博简将虎皮蛋卷藏起来,解释道:“妞妞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在一起。” 何白凤点了点头,眼含热泪,“看着你们两情相悦,婆婆就满足了。” 沈歆然不明白何白凤怎么说哭就哭,她走到何白凤边上,帮何白凤擦了擦眼角的泪,皱眉道:“外婆,为什么难过?” 何白凤笑了笑,“外婆不难过,外婆是高兴。” 沈歆然点了点头,对着楚博简伸出了手,楚博简明白了沈歆然的意思,将蛋卷拿出来,放到沈歆然的手里。 沈歆然掰开蛋卷,分给何白凤一半,笑眯眯说:“外婆吃蛋卷,可好吃了。” 楚博简的心里不是滋味,他伸出手,问道:“我的呢?” 沈歆然赶紧将自己手中的蛋卷咬了一口,然后就对着楚博简眨了眨眼,“分完了,没有了,下次多买点。” 楚博简气得牙酸,他喜欢她,可她好像只喜欢他买的吃的。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喜欢吧,楚博简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 …… 与此同时,在省城的一栋豪华别墅外,谭晶看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皱眉道:“叔叔,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梁暗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这将是你的新家。” 谭晶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跟在梁暗身后,走进了别墅,到了一个白发老人的面前。 梁暗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他以后就是你的干爹,快叫干爹。” 谭晶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可以当她爷爷的老人,心中充满了不情愿,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开口。 老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她笑了笑,然后就递给她一张卡,语气和蔼地说:“这里面有五十万,就当给你的见面礼。” 谭晶愣住了,要知道,不管是谭家,还是她后来呆的吴家,都没有五十万。 眼前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拿出五十万作为见面礼? 谭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乖巧地喊了声:“干爹。” 梁暗和老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人已经带到了,我先回去,过两天再过来。” 谭晶就这么在别墅住下,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脱落。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那个她称作“干爹”的老人的状态却越来越好,仿佛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他身上起作用。 谭晶的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直到这天晚上,她无意间站在了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形容枯槁的女人,她几乎认不出自己。 这还是她吗? “啊!”谭晶在发出一声尖叫后,向别墅外狂奔。 但门卫却拦住了她,声音严肃而冰冷,“小姐,没有老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谭晶站在别墅门口,拼命地大喊:“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这时,老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她出去。” 谭晶回头一看,那个老人的头上居然长出了新的黑发,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这让她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惨白了脸。 谭晶的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她要跑得越远越好,在别墅的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向着别墅外狂奔。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从山上疾驰而下,谭晶猝不及防地被压在了车底。 在剧痛和震惊中,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逐渐从身体中脱离。 她目睹了车主从车里走出,他拨打电话,“喂,我这边有个人横穿马路,被我的车撞了……死了,应该是死了吧!” 车主挂断电话后,不满地踢了踢车门,嘴里咒骂着:“真他妈的晦气。” 没过多久,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夜空。 谭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医护人员从车下拉出,血肉模糊的景象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而车主明显是个富二代,他在一旁向警察解释道:“我可是按照交规行驶,是她自己想不开,突然冲过来的。” 警车和救护车的灯光逐渐远去,带走了谭晶的身体,留下别墅外一片死寂。 谭晶站在原地,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的灵魂该何去何从。 就在她迷茫之际,她在对面的林子里看见了梁暗,那个将她带出孤儿院,一直为她寻找新家庭,被她称作叔叔的男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谭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转身,想要逃离。 梁暗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而残酷:“你抢了别人的气运,已经被天道抛弃,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你能逃到哪去?” 谭晶瞪大了双眼,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看向梁暗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你骗我!” 但梁暗却笑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扭曲的满足,“恨吧,你的恨意只会让我更加强大。” 说完,他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料,将谭晶的魂魄吸了进去。 谭晶的魂魄在黑暗的虚空中拼命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她无法摆脱那块布料的神秘力量的束缚。 恨意在她心中如烈火般燃烧,她曾自信地以为自己是鸠占鹊巢中的胜利者,没想到自己竟是螳螂捕蝉里的那只螳螂。 在这场命运的游戏中,她输了,而且输得彻底。谭晶的灵魂在黑暗中发出呐喊,她的愤怒和绝望在无尽的虚空中回荡。 她对梁暗的恨意,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恨意,汇聚成了一股强烈的情感风暴,却无法触及那个将她囚禁的黑暗。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4 高考这个人生中的重要关卡,伴随着无数考生的紧张和期待,终于落下了帷幕。 楚博简回到农民街时,何白凤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为搬回老家做准备。 楚博简走进屋内,随口问道:“新的租客什么时候搬过来?” 何白凤摆了摆手,“不急,他们要下个月才会搬过来。” 楚博简沉思片刻后道:“那我明天能带妞妞出去玩一天吗?” 何白凤直接点头,“好啊,你们高中三年,还没怎么在外面玩过呢。” 说完,她便拿出一把零钱,准备递给楚博简。 楚博简赶紧摆手,“不用了,我这有钱。” 第二天,楚博简带着沈歆然一个充满色彩和声音的室内游乐场,它让所有年龄段的人都能沉浸在欢乐和兴奋中。 沈歆然一进去,眼睛就闪闪发光,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四处张望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从跳舞机,到投篮机,再到射击游戏,只要沈歆然想玩,楚博简都陪着。 不一会儿,她就玩得满身大汗,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 楚博简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骄傲,“这里好玩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可就在这时,沈歆然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被一个小男孩吸引了。 楚博简顺着沈歆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提着一袋子娃娃,耀武扬威地在游戏城里晃悠。 楚博简便对着沈歆然问道:“想要?” 沈歆然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楚博简笑道:“想要我们就去抓!” 说完,他就牵着沈歆然的手,来到了夹娃娃机前,往机器里投了两个游戏币,然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夹子。 第一次尝试,夹子落空了。楚博简没有气馁,又投了两个游戏币。 第二次,夹子再次落空。楚博简没有放弃,继续尝试。 第三次,夹子终于夹起了一个娃娃,楚博简兴奋地笑了,“你快看。” 话音未落,娃娃又从夹子上滑落了,掉在了娃娃机里。 楚博简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就连沈歆然也叹了口气,“这个差一点就抓到了,好可惜啊。” “别急,多来几次,我肯定能抓到。”楚博简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是安慰沈歆然,还是鼓励自己。 楚博简他再次投币,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夹子缓缓下降,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夹子却没提起娃娃。 他本想回头看一眼沈歆然,却发现沈歆然不见了。 楚博简像疯了似的在游戏城四处寻找,从这边的跳舞机到那边的赛车游戏,都没有找到沈歆然。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沈歆然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楚博简猛地回头,只见沈歆然手里拿着两个甜筒,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楚博简直接上前,紧紧地抱着沈歆然,“我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沈歆然举着两个甜筒,回答:“我去买甜筒了,你请我玩,我请你吃甜筒呀。” 楚博简将头埋进沈歆然的脖颈,闷声道:“你以后离开时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会担心。” 沈歆然只觉得脖子处传来一处湿润,她愣了片刻,“你怎么哭了?是害怕了吗?” 楚博简点了点头,他刚才心都揪紧了,他怕再也见不到沈歆然。 沈歆然递给楚博简一个甜筒,笑了笑,“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楚博简接过甜筒吃了起来,觉得委屈又好笑,他的情绪居然变得这么不受控制,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楚博简吃完甜筒后,又开始夹娃娃,在经历数十次的失败后,那个小男孩走了过来,盯着他皱眉道:“哥哥,需要我帮你吗?” 楚博简摇了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让一个小学生帮自己,那多丢脸啊。他可不能被沈歆然看不起。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楚博简和娃娃机杠上了,一直不停歇地夹娃娃,但是颗粒无收。 沈歆然都对着楚博简劝道:“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去玩别的吧!” 楚博简摇了摇头,态度坚决,“不,我今天一定要送你一个娃娃。” 还在一旁的小男孩摇了摇头,他直接上前,拿出钥匙,将娃娃机打开,并对着沈歆然问道:“姐姐,你想要哪一个?” 这一操作让楚博简惊呆了,“你怎么有钥匙。” 小男孩回答得理直气壮,“因为这个游乐场是我家开的啊。” 楚博简气得眼睛都红了,那他刚才花的两百多个币都算什么! 奸商,奸商,居然让一个小孩拿这么多娃娃勾引他!让他觉得,自己也可以! 沈歆然则是指着其中一个粉红色的娃娃笑道:“我想要这个。” 小男孩将娃娃递给沈歆然,并对她笑道:“姐姐,觉得好玩,下次再来哦。” 楚博简气得发抖,脸都快变成个紫茄子,哼,再也没有下次了。 …… 高考结束后的第七天,何白凤带着沈歆然和楚博简回到了村子。 楚博简几乎把何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除了晚上回去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这边度过。 这天上午,楚博简正准备前往何家,村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一辆豪车缓缓驶来,它的流线型车身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件移动的艺术品。 在村子里,这样的车辆显得格外显眼,它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意外,打破了乡村的宁静和朴素。 村民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路边,议论纷纷。 “你们瞧那车上的标记,我好像在电视上见过,是个外国牌子。”一个眼尖的小伙子兴奋地分享自己的发现。 一位年长的村民摇着头,“也不知道是来找谁的,咱们村可没有这么有钱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是这车能开到我家门口,那得多有面子。” “说不定是城里的大老板来咱们村考察投资了。”一个年轻村民充满希望地说。 楚博简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可这辆车却停在了他的面前,管家从车上下来,对着他喊了句:“十七少爷。” 楚博简眉头一皱,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管家语气恭敬,“老爷正在车上等你。”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5 车窗缓缓降下来,楚博简看见了小时候最渴望见到的那张脸。尽管十年不见,可男人的相貌几乎没有变化。 楚金耀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你说你想要高考,我让你高考完了,现在总可以跟我走了吧。” 楚博简眉头紧皱,“你为什么想要让我回去,我可不觉得自己对你有什么价值。” 楚金耀看了楚博简一眼,语气平静,“上车说吧。” 管家帮楚博简打开车门,楚博简上车,坐在了后座,也就是楚金耀的边上。 当管家想要关车门时,他直接用脚抵着,管家只能作罢。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楚博简和楚金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思量。 楚金耀缓缓开口,声音在车内显得沉重而沙哑,“我得白血病了。” 楚博简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所以你想让我回去跟你配型?” 楚金耀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我们已经配型成功了。” 楚博简愣了片刻,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真是好大的本事,让全校的人都陪我一起给你一起配型。” 楚金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出了他的条件,“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让你进楚家的族谱。” 楚博简听见“族谱”二字后,一声冷笑,族谱是身份的象征,他妈妈曾经做梦都想进楚家的族谱。 但直到她去世,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 现在,就因为他配型成功,他可以轻易地进入族谱了,真是讽刺啊。 楚博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了,我不需要。” 楚金耀似乎有些意外,“那你想要什么?” 楚博简直视着楚金耀的眼睛,轻描淡写般说道:“给我一千万吧。” 楚金耀挑了挑眉,“你确定?楚家的少爷可比这区区一千万来得金贵。” 楚博简点了点头,“我确定,一千万买一份骨髓,说到底还是我赚了。” 楚金耀凝视着楚博简,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他多年未见的儿子。最终,他点了点头,“可以,我们直接出发吧。” 楚博简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急,再给我半个小时,我还有事要处理。” 说完,他推开车门,步伐坚定地走了下去。 管家见状,本能地想要跟着楚博简。 楚金耀却直接伸手阻止了他,淡淡地说:“没事,让他去。” 这边的沈歆然正在院子里喂鸡,一只大红公鸡觊觎她手中的谷物,一直往她跟前凑。 沈歆然不给,公鸡便扑腾着翅膀追着她跑。 沈歆然一边躲闪,一边骂道:“你一点都不乖,我要让外婆把你杀了,做成烧鸡!” 正好这个时候,楚博简走进院子,沈歆然像找到了救星,急忙藏到楚博简身后,喊道:“快救救我。” 楚博简眉头一皱,大步上前,轻而易举地抓住公鸡的翅膀,将它丢进了鸡笼里。 他回头一看,沈歆然正满头的汗,这让他叹了口气,“你怎么一个人在家?何婆婆呢?” 沈歆然喘着粗气回答:“外婆去菜地里摘菜了。” 楚博简伸手,帮沈歆然擦掉额头的细汗,柔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沈歆然的注意力还在那只大红公鸡上,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楚博简期待地问:“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你说中午喝鸡汤好,还是吃麻辣鸡丁好?” 楚博简:“……” 他就不该对这个傻妞抱有任何期待。 楚博简本想和何白凤说两句话,但等了许久,都不见何白凤回来,反而是村口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楚博简明白,那是管家提醒他到时间了。他只能拍了拍沈歆然的头,“现在是夏天,还是吃清淡点吧。” 沈歆然笑弯了眼,“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博简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舍,“那我走咯,你在家里要记得想我。” 沈歆然挥了挥手,“走吧。” 沈歆然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楚博简气得牙痒痒,他伸出手,捏了捏沈歆然的鼻子,“真是没良心!” 沈歆然皱着眉,喊了一声,“疼!” 楚博简才松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走到院子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对着沈歆然嘱咐道:“对了,我可能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你帮我跟何婆婆说一声。” 何白凤从菜地回来,正好看见一辆豪车缓缓驶离,她不禁好奇地问了句:“这是谁家的车,这么好?” 村民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这是找楚博简的车。” 王寡妇啧了啧舌,“以前就听说楚博简他妈找了个大富豪,我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看这车,楚博简他爸肯定是来接他去省城过好日子的。”一个身穿短袖的村民摇了摇头,感慨道。 一个妇女羡慕地说:“可不是嘛,楚博简这回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何白凤愣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楚博简还会回来吗?” 王寡妇瘪了瘪嘴,“肯定不回来啊,他爸那么有钱,他回来干什么。”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对啊,反正如果是我,我就不回来了。” 何白凤的心情瞬间沉重,楚博简说走就走,那她的妞妞怎么办。 何白凤回到家时,沈歆然还在院子里,对着那只大红公鸡严肃地说:“一会等外婆回来,就让她杀了你!” 何白凤上前一步,轻轻摸了摸沈歆然的头,叹气道:“小楚走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何白凤只当沈歆然是把痛藏在心里,她安慰道:“没关系,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外婆给你找更好的!” 沈歆然侧着头,一脸疑惑,什么更好的? 对了,楚博简让她跟外婆说什么来着?好像想不起来了。 正好大红公鸡叫了一声,沈歆然便对着何白凤笑道:“外婆,楚博简说他想喝鸡汤。” 何白凤一听,直接破口大骂:“人都走了还想喝鸡汤,喝他的西北风去!” 而还在车上的楚博简,突然感觉有点冷,他看了看衣服,也没漏风啊!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6 时隔十年,楚博简再次踏入了楚家的别墅,这一次的体验与十年前那个雨夜截然不同。 当年,他被无情地拒之门外,不论怎么哭喊,都无人问津。而如今,他不仅被允许进入,还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而何白凤说帮沈歆然找个更好的不是开玩笑,当天下午就联系好了媒婆。 这就导致楚博简变成灯泡醒来时,何白凤正在给沈歆然搭明天穿的衣服,“这件好看,显人精神。” 沈歆然坐在床上,就像一个芭比娃娃,乖乖地任由白凤搭配。 何白凤笑道:“明天她肯定会问你很多事情,你知道怎么回答就说,不知道就笑。你长得好看,肯定招人喜欢。” 楚博简看着何白凤离开,还有点惊讶,“明天家里要来客人吗?” 沈歆然回头,看了灯泡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外婆的朋友要来。” 楚博简并没有把这当回事,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从午睡中醒来,走出房间,就看到何白凤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院子里。 何白凤笑得满脸是花,自豪地说:“我跟你说,我的孙女可听话了。” 中年女人看了沈歆然一眼,皱着眉头说:“看着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生活能不能自理。” 何白凤轻轻拍了拍中年女人的手,笑着说:“这个你放心,她完全能照顾自己。” 楚博简走到沈歆然边上,好奇地问道:“她是?” 沈歆然坐在屋檐下,眨了眨眼,回答:“外婆说,她叫媒婆。” 楚博简直接炸毛,他才离开一天,何白凤怎么就开始给沈歆然安排相亲了! 不行,他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楚博简朝着媒婆扑过去,媒婆被吓得向后一退,椅子都差点倒了,“大姐,你家这个猫是怎么了。” “它以前不这样啊。”何白凤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她伸出手,试图制止灯泡。 然而,灯泡像是一道闪电,在她和媒婆之间穿梭,每一次都精准地抓住媒婆的衣角。 院子里霎时间变得一片混乱,鸡飞狗跳,人声鼎沸。 沈歆然坐在板凳上,双手托腮,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出闹剧,笑靥如花。 最终,媒婆无奈地站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算了,我还是先回去,改天再来。” 何白凤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媒婆已经起身离开了,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给气走了。 何白凤只能看向沈歆然,柔声道:“妞妞,没关系的,这个媒婆走了,还有下一个。外婆一定能找到比楚博简还好的人。” 变成灯泡的楚博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急忙对沈歆然问道:“你没告诉外婆,楚博简还要回来吗?”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这很重要吗?” 楚博简咬着牙,“当然很重要!”他如果发现不了,怕是等他回来,这个傻妞都嫁出去了! 楚博简下午醒来后,立刻拨通了何白凤的电话,“何婆婆,我现在在省城,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回来的时候买给你。” 何白凤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有点惊讶,“你还要回来?” 楚博简笑道:“哈哈,妞妞还在老家,我当然要回来。你顺便帮我问问妞妞,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带回来。” 何白凤尴尬地笑了笑,“哎呀,我们没什么想要的,你人回来就可以了。” 何白凤挂断电话,还在心里抱怨,这个小楚,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还好他打个电话回来,否则自己都给妞妞找好婆家了。 她不知道的是,楚博简说了,奈何高估了某人的记忆力。 楚博简挂断电话后,满意地笑了,正准备回房间,管家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少爷,这是一千万的银行卡。” 楚博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将银行卡接过来,随意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管家继续说道:“手术时间安排在了三天后,我们得提前一天过去。” 楚博简皱眉问道:“去哪里?” 管家回答:“去医院做术前准备。” 楚博简听见“医院”两字后,眉头紧皱,医院阴气重,肯定很多鬼,早知道就把傻妞带着一起。 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不能什么都依靠傻妞。 于是,楚博简点了点头,严肃道:“好的。” 说完,他便回了房间。 他未曾察觉的是,就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梁暗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梁暗望着楚博简渐行渐远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低沉地问道:“那是谁?”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那是十七少爷。” 梁暗的目光停留在楚博简的背影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灵魂。 如果将这样的魂魄拿来作为噬魂幡的主魂,那幡的威力必定会大大增强。 梁暗的心中开始酝酿一个计划,只要他成功了,无论是阳间还是阴界,都将无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 晚上,何白凤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细心地清点着自己手头的积蓄。一张张钞票在她手中轻轻滑过,一共八万五千三。 何白凤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念头,那就是带沈歆然去大医院看看,万一就治好了呢。 想到这里,何白凤走到沈歆然的房间,笑着问:“妞妞,你想不想去省城玩玩两天?” 沈歆然看了眼还在睡觉的灯泡,然后就点了点头,“好啊。” 尽管楚博简嘴上说着不害怕,但他的内心还是被恐惧占据。一到医院,他就看见鬼魂四处飘荡,与看病的人群混杂在一起。让他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活人,哪些是鬼魂。 楚博简被吓得几乎无法动弹,偏偏管家没有察觉到他的恐惧,还在自顾自地介绍道:“这个医院是老爷出资建造的,设备先进,医生也是顶尖的,所以十七少爷大可放心。” 楚博简硬着头皮,跟在管家身后,穿过走廊,到了楚金耀的病房。和走廊外不同,楚金耀的病房干净极了,一个鬼魂都没有。 只不过,沙发上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衣,留着长发,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7 梁暗站起身子,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一下,今晚子时前给我答复。” 说完,他转身离开,当他路过楚博简时,还看了楚博简一眼,眼神就像吐血信子的蛇,让人不寒而栗。 楚金耀躺在病床上,面色凝重,沉思了许久,才将目光投向楚博简,语气坚定,“手术时间提前了,你准备一下。” 楚博简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楚博简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并非源自楚金耀,而是来自上午看见的那个中年男人。 楚博简直接下床,走到护士站,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询问:“我是17号房准备做手术的病人,我想问一下术前准备有哪些?” 小护士一脸天真,她拿起一张表格,只看了一眼,便眉头微皱,“你的手术取消了,你不知道吗?” 楚博简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对哦,我这才想起来。” 楚博简回到病房,陷入了沉思,手术明明已经取消,那楚金耀为何要告诉他手术提前了。 他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比楚金耀的生命还要重要?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十七少爷,我给您送午饭来了。” 楚博简的心中警铃大作,现在敌在暗,他在明,对他极为不利。 他迅速做出决定,直接翻身,敏捷地躲到了床下,隐藏自己的身形。 管家轻轻敲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于是他打开门走了进来。 楚博简趴在床下,只能看见管家的脚在房间里移动,先是走向厕所,然后又走向窗口,四处寻找。 随后,管家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十七少爷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楚金耀的声音,“立刻封锁医院各个出口,他跑不远!” 管家匆匆出门,楚博简庆幸自己住的是豪华病房,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 他从床下出来,透过窗户,看见一群穿着西装的保镖在院子里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只要管家反应过来,随时会来房间查看,房间里也不再安全。 楚博简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走到另一边,他环视四周,寻找能让自己躲避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他居然在廊桥上看见了沈歆然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怀里抱着一只猫,静静地站在廊桥中间,与周围忙碌的病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博简的呼吸一滞,他立刻上前,拉着沈歆然的手快步走到走廊,并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歆然的声音平静:“外婆带我来看病,但是人太多,她就一个人去排队,让我在这等着。” 楚博简点了点头,“这里不安全,等何婆婆来了,你们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那群身穿黑衣的保镖就开始上楼,并大声询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男孩?” 病人们步履匆匆,他们或是焦急、或是忧虑,对于保镖的询问只是匆匆摇头,简单地吐出三个字:“没看见。” 楚博简迅速地对沈歆然交代:“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没见过我。”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躲进了垃圾桶。垃圾桶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楚博简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楚博简屏住呼吸,透过垃圾桶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他的心跳如鼓,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保镖们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在垃圾桶旁徘徊,楚博简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了冷汗,但他依然一动不动,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轻微而缓慢。 因为他知道,一旦被发现,自己将陷入更大的危险。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保镖们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开始逐渐散去。 楚博简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他能够逃过这一劫。 就在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保镖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沈歆然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男孩?” 沈歆然点了点头,指向了身后的垃圾桶,“看见了,他在那里。” 保镖直接上前,打开了垃圾桶的盖子,楚博简的身影就这么暴露在了保镖的面前。 楚博简从垃圾桶内站了起来,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和不解。 沈歆然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她淡淡地说道:“外婆说了,不能撒谎。” 一群保镖迅速围了上来,抓住了楚博简的胳膊。“十七少爷,老爷让我们带你回去。” 楚博简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们一起走。 沈歆然眼睁睁看着楚博简被保镖带走,然后在心里对系统询问:“我的剧情走完了吗?” 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你的剧情已经走完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哦,那就好。” 楚博简被一群保镖粗暴地押着,带到了医院的天台。他看着眼前的楚金耀,大声咆哮:“你们想干什么?” 楚金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梁暗面前,“梁道长,人抓到了。” 梁暗满意地点了点头,“培养一个天命之子,至少要十年,还是你运气好,儿子中就有一个天命之子,这简直是天道对你的馈赠。” 楚博简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楚金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想要我的气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楚金耀却直接笑了,“我是你的父亲,就算我吸收了你的气运,我也不会受到因果的反噬。” 楚博简双手握紧成拳,“那你就不想要骨髓移植了?” 楚金耀张开双臂,语气狂妄:“有了气运,什么样的骨髓我找不到?” 楚博简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他愤恨的瞪着楚金耀,“你真是疯了!” 梁暗走到楚博简面前,笑了笑,“被自己父亲抛弃的滋味如何,恨吧,你的恨意只会让我更强大。” 楚博简怒不可遏,直接朝梁暗吐了一口口水,对他怒吼道:“滚。”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8 梁暗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天台的中央,开始布置阵法。 他的手中握着一支由千年阴沉木制成的法笔,笔尖蘸着用特殊材料调制的墨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首先在天台的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线条流畅而精准,每一笔都蕴含着深奥的玄机。 法阵的中心是一个复杂的八卦图案,周围围绕着各种神秘的符文,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梁暗在布置过程中,口中念念有词,低沉的咒语声在天台上空回荡,与法阵的力量相互呼应。 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响应着某种召唤,开始颤动起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天台聚集,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梁暗突然回头,对着楚金耀吩咐道:“站在那边!” 楚金耀没有多问,立刻按照梁暗的指示站到了指定的位置。 随着他的脚步落下,楚博简突然感到自己身体里有种力量在迅速流逝,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感席卷全身。 楚博简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那股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在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楚博简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傻妞有没有听话,和何白凤安全离开。 …… 医院的廊桥上,沈歆然静静地站立着,随着灯泡身上的光圈流逝,她眉头一皱,直接将其放在地上。 紧接着,沈歆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张泛黄的符纸,她的手指灵巧地舞动,开始在廊桥上布下一个神秘的阵法。 符纸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张接着一张地落在地面上,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随着最后一个符纸的落下,阵法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将灯泡笼罩在其中。 这边的楚博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温暖而神秘的力量所包裹,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保护罩中,暖洋洋的,舒适而安宁。 楚金耀却感受到了一种能量的流逝,他惊恐地大喊:“梁道长,这是什么情况!” 梁暗迅速查看四周,脸色一沉,皱眉怒喝:“居然有人敢跟我斗法!” 他冷笑着,用手中的法笔迅速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符文,试图稳固阵法,抵御外界的干扰。 沈歆然不慌不忙地往灯泡身上丢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符纸,她手法熟练而精准,每一张符纸都准确无误地落在指定位置。 楚金耀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正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撕扯,他无法自制地大喊:“快住手,我不要气运了。” 梁暗声音冰冷,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疯狂:“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不要了。” 居然有人敢破坏他的计划,他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有来无回! 梁暗的双手在空中迅速挥动,画出一道道符文,形成了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波动。 楚金耀的身体在阵法中颤抖,他的脸色苍白,汗水如雨下。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但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他只能祈求这一切快点结束。 沈歆然的脑海里,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阵咆哮,“宿主,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的语气平静:“有坏人想抢灯泡的气运。” 系统有些焦急地提醒道:“按照剧情,男主在谭诗的举报下,被父亲的人抓回去,对谭诗产生恨意。接着,男主被父亲夺走气运,对父亲产生恨意。男主跳楼而亡,魂魄被道长束缚在百鬼幡中,他携带恨意成为鬼王,冲破束缚。”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已经举报了楚博简。” 系统更加焦急,“可是你帮男主巩固气运,男主怎么被他父亲夺走气运,怎么对他父亲产生滔天的恨意!” 沈歆然轻描淡写地回应:“我没有帮男主,我帮的是灯泡。” 系统几乎要抓狂,“可灯泡就是男主啊!”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是也没人跟我说,灯泡就是男主啊。” 说完,她将手中的符纸往天上一扬,它们在风中纷纷洒洒,飘向天际。 与此同时,天台上的楚金耀突然遭受了一阵剧烈的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 楚博简惊讶般的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竟然消失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他笑了,他知道,肯定是傻妞来救他了。 系统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说,它沉默了良久,“宿主,没关系,我先去研究一下,怎么能修正剧情。” 楚金耀无力地倒在地上,管家和保镖们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老爷,您没事吧……” 而梁暗的眼神中闪烁着阴冷的恨意,“是你逼我的。”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漆黑的布料,这布料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 这是用千年阴沉木的木屑和血玉天蚕丝编织而成,是噬魂幡的主体。 梁暗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随着咒语的进行,布料开始在空中飘动,仿佛有了生命。 他用特殊的墨水在布上画出一道道诡异的符文,每画一笔,布料上的符文便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天色渐渐变暗,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医院的鬼魂们原本在走廊和病房间游荡,此刻却像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不受控制地向着噬魂幡涌去。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绝望的呼喊在医院的每个角落回荡:“啊,救救我们。” 何白凤回到廊桥,她望着天空中的异象,皱眉道:“妞妞,好像要变天了,我们还是先回旅馆,下午再来吧。” 沈歆然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目光坚定,径直走向了天台。何白凤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跟着沈歆然。 梁暗站在医院天台的正中央,他看着眼前的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居然是你这个小傻子!” 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像是在自我否定:“不,小傻子的魂魄我见过,她的魂魄没你的强大,你到底是谁!” 沈歆然紧盯着梁暗的眼睛,“你帮人转换气运,真不怕遭受天谴?”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59 梁暗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气运又没落在我的头上,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歆然声音平静,“但富商的钱都落到你的手上。” 梁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别说废话,你的魂魄,我要定了!” 说完,他开始施法。随着他的咒语和手势,医院天台上的风势骤然变得更加猛烈,仿佛要将一切生灵吞噬。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颤抖,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天台上聚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楚博简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快走,别管我。” 沈歆然回头,看向楚博简,皱眉问道:“你想死吗?” 楚博简气得跺脚,“废话,当然不想,但这个人有点玄乎,你打不过,你还是快走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就行,我会保护你。” 这边的系统终于找到了办法,“宿主,我们还有希望,只要男主携带恨意而死,还有机会成为鬼王。” 可刚说完,就看着沈歆然毅然决然地向着梁暗走去,“我今天,便要替天行道!” 系统几乎要尖叫出来:“宿主,你在干什么!” 沈歆然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答应了楚博简,会保护他。” 说完,她走向百鬼幡,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和无畏。 此时的系统心里充满了后悔,它在想,当初为什么要抽走沈歆然的智商!如果她能更加理智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冲动地去面对危险。 梁暗看着沈歆然竟然向着自己的百鬼幡伸出了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居然想徒手撕破我的百鬼幡,真是不自量力。” 沈歆然对梁暗的嘲讽充耳不闻,双手紧紧抓住百鬼幡,用力撕扯,手臂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黑气缠绕住她的身子,血液从她的嘴角和鼻孔缓缓流下,但她就跟察觉不到痛苦似的。 就连梁暗都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吗!” 何白凤和楚博简想要靠近沈歆然,但噬魂幡的煞气将他们阻挡在外,他们只能对着沈歆然喊道:“妞妞,快回来!” 随着沈歆然的一声怒吼,百鬼幡被成两半,鬼哭狼嚎声顿时戛然而止,四周恢复了宁静。 楚博简就看着沈歆然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头颅无力地垂下,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她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无法窥见。 他不顾一切地爬向她,将沈歆然抱紧怀里,颤抖着声音:“你……你没事吧,你……你还好吗?” 沈歆然抬起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别怕,我说过,会保护你。” 随着沈歆然的开口,一抹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如同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血色之花。 楚博简的心瞬间崩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别说了,别说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擦去沈歆然嘴角的血迹,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血液。 但那鲜红的液体却像是无法停止的悲伤,不断地流淌着。 何白凤则是扑向梁暗,抓住他的衣领,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你还我孙女!还我孙女!” 梁暗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徒手撕破我的百鬼幡!” 脚步声伴随着风铃声响起,一老一少两个道长缓缓走上了天台,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小道长指着梁暗,轻声说道:“师傅,师伯在那里。” 老道长走到何白凤身边,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能否容我先跟他说句话。” 何白凤看了老道长一眼,慢慢松开了梁暗的衣领。 老道长转向梁暗,沉声问道:“你可知错?” 梁暗还沉浸在百鬼幡被撕碎的震惊中,无法自拔。“不可能,怎么会有人撕碎我的百鬼幡。” 老道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今日便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说完,他便伸出手,一掌击中梁暗的脑门。梁暗直挺挺地倒下,到死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老道长不慌不忙摇了摇手中的铃铛,收走梁暗的魂魄,“为了防止你的魂魄继续害人,还是跟着我一起走吧!” 何白凤看着老道长转身,准备离开,她赶紧抓住老道长的衣袖,用一种绝望的声音喊道:“你别以为在我面前弄这些鬼把戏,我就能原谅你们。你师弟害了我的孙女,你今天不把我孙女救活,你们谁都别想走。” 老道长的目光在沈歆然和楚博简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停留在了楚博简身上,“现在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看你愿不愿意。” 楚博简没有丝毫犹豫,“我愿意。” 老道长缓缓开口:“九幽灵猫认你为主,这意味着你比常人多一条命。只要你愿意将你的命分享给她,那她便可与你同寿。” 何白凤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喜悦,她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楚博简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楚博简也不负她所望,直接点头,“那还等什么,快开始吧。” 老道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这个过程的痛苦,不亚于剔骨削肉,你可要想好。” 楚博简看了眼怀里的沈歆然,笑着说道:“她都可以为我承受那样的痛苦,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老道长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师弟欠你们的,我先帮她还一部分吧。” 说完,他便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咒语而震动。 老道长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在空中一挥,符纸立刻燃烧起来,化为一道金光,融入了沈歆然的身体。 楚博简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他紧紧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但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地流逝,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抽取他的生命精华。 老道长的咒语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旋风。 楚博简瘫倒在地,虽然痛苦,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他的心此时充满了温暖和希望。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60 沈歆然睁开眼睛时,是在回老家的大巴车上,她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楚博简说的,“傻妞,你终于醒了。” 沈歆然眉头紧皱,她低下头,想找自己的小本本。哎,她的小本本放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的反应又慢了许多。 楚博简紧握住沈歆然的手,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何白凤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两人,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沈歆然一回到家,便急匆匆地寻找她的小本本,她翻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踪影。 楚博简见她焦急的模样,连忙问道:“你在找什么?” 沈歆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的小本本不见了。” 楚博简轻叹一声,安慰道:“别急,我帮你找。” 他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便累得满头大汗。 最终,在沈歆然的枕头下,他发现了两个本子。他拿起本子,向沈歆然询问:“是不是这个?” 沈歆然惊喜地一把抢过本子,连连点头:“就是这个。” 楚博简看着沈歆然在黑色的本子上认真地写下“楚博简”三个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心想,这个傻妞不会是在写日记对他表白吧。然而,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那三个字后面,只见她又添上了“骂我傻妞,生气!” 楚博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好奇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沈歆然一脸认真地回答:“我记性不好,每次别人欺负我,我都会忘。但记在小黑账上,我就不会忘了。” 楚博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难怪每次叫她傻妞,她总会瞪自己一眼。 他拿起另一个红色的本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沈歆然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那是小红账。” 楚博简打开本子,每一行都是关于外婆的点滴关怀:“外婆帮我做早饭,很辛苦。外婆帮我梳头,很辛苦。外婆帮我……” 在第三页,他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楚博简请我去游戏城玩,要保护他。” 看到这几个字时,楚博简的眼眶不禁微红,他摸了摸沈歆然的头,“傻妞,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早知道她因为自己带她出去玩就和梁暗拼命,他就不带她去玩了。 沈歆然抬起头,瞪了楚博简一眼,然后在生气后面又重重地写了一个“+1”。 她写得很重,仿佛在用笔尖表达她此刻的愤怒。 …… 楚博简的高考成绩终于揭晓,他以六百七十三分的优异成绩,成功被省城一所着名的医科大学录取。 但他不放心沈歆然待在老家,便和何白凤商量,“何婆婆,我能不能带妞妞一起去省城。” 何白凤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楚博简嘴角一咧,“那我明天就去省城找房子。” 楚金耀死在了天台上,尽管他没干人事,但他给楚博简的那张卡的确有一千万。 楚博简将这一千万视作楚金耀对自己的补偿,直接转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他直接用这笔钱,在省城买了一个房子。 何白凤负责料理家务和煮饭,三人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在县城读书的日子。只是这一次,只有楚博简一个人在读书。 楚博简担心沈歆然在家会感到无聊,于是买了一台电视。 没想到,沈歆然迷上了看动画片,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连吃饭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何白凤担心沈歆然长时间看电视会对眼睛造成伤害,于是悄悄地把遥控器藏了起来。 沈歆然为此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楚博简无奈之下,只能和沈歆然商量:“你别生气了,周末我带你去游戏城玩。” 沈歆然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我要玩一整天。” 楚博简笑着点头答应了,“好,我陪你玩一整天,中午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沈歆然一听,眉开眼笑,“好。” 就在楚博简和沈歆然在游戏城玩得乐不可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楚博简。” 楚博简回头一看,是实验室的一个师兄,他便对着师兄笑着说了句:“师兄好。” 师兄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沈歆然身上,随即露出了赞赏的微笑,“这是你妹妹吧,长得真好看。” 楚博简眉头一皱,“不,这是我的女朋友。” 师兄有些惊讶,“你这么早就谈女朋友了。” 楚博简点了点头,“我们是一个村子的,高中就在一起了。” 楚博简的意思是自己和沈歆然感情深厚,让师兄别打沈歆然的主意。 没想到师兄直接对他调侃道:“那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啊。” 沈歆然听到“童养媳”三个字,眉头紧皱,她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他是童养夫。” 楚博简愣了片刻,但仔细一想,自己高中一直和何白凤住一起,还真是童养夫。 他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我是她的童养夫。” 师兄拍了拍楚博简的肩膀,笑着感慨道:“真没看出来。” …… 楚博简在大学期间,凭借自己敏锐的商业头脑,投资了一些小项目,也赚了一点钱。 他深知老家的交通不便一直是限制发展的重要因素,所以他拿出一部分钱捐给了村上修路。 他还直接把老家的房子推翻了,在原有的地皮上修了一个小别墅。 房子竣工的那一天,十里八乡的人都慕名而来,要知道,这可是他们镇上修得最漂亮的一个房子。 在他大四的那一年,终于到了可以领结婚证的年纪。 他知道沈歆然喜欢吃甜食,所以直接定了一个蛋糕,准备向沈歆然求婚。 晚上,他告诉何白凤自己的计划,然后就带着沈歆然来到了一家装饰典雅的餐厅。 餐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沈歆然在吃蛋糕时,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嘴角也沾满了奶油。 楚博简温柔地拿出手绢,细心地帮她擦拭,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他轻声问道:“你想不想跟我结婚?” 沈歆然眉头一皱,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不想。”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61 楚博简愣住了,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沈歆然眨了眨眼,回答得干脆利落:“可是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呀,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 楚博简的心突然一紧,他意识到需要换个策略。他微笑着问:“那你想不想每天吃蛋糕?” 沈歆然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连连点头,“想。” 楚博简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可以每天给你买小蛋糕。” 沈歆然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我们快结婚吧!” 楚博简轻笑着提醒她:“倒也不用这么快,民政局得明天才上班呢。” 沈歆然失望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明天记得结婚。” 就这样,楚博简用一个蛋糕,让沈歆然和他领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楚博简看着手中的红本本,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而沈歆然的心里还一直记着蛋糕,她拉着楚博简的手,急切地说:“我们快去买蛋糕吧!” 楚博简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好,我们去买蛋糕。” …… 在何白凤的坚持下,楚博简和沈歆然举办婚礼的地点在老家,婚期则是定在了年底。 从何家到楚家的水泥路被精心布置,地面铺上了鲜红的地毯,道路两旁挂满了五彩缤纷的气球。 楚博简穿着笔挺的西装,英俊潇洒,沈歆然则身着一袭白色的婚纱,美丽动人。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何白凤牵着沈歆然的手,将她交给了楚博简,一脸郑重,“何婆婆将妞妞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楚博简点了点头,严肃道:“何婆婆放心,我一定会对妞妞好一辈子。” 楚博简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其中就有他高中玩得好的那个同学。 他坐在台下,笑着调侃楚博简:“当初我说你喜欢谭诗,你还不承认。” 楚博简回过头,看了眼身穿婚纱的沈歆然,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轻声回答:“是我太蠢了。” 不过,蠢蛋配傻妞,何尝不是一种绝配呢? 沈歆然的注意力还放在院子中间那个两米高的大蛋糕上,楚博简答应她,只要她今天听话,就让她吃蛋糕。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何白凤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悄然离去。小别墅里只剩下楚博简和沈歆然两个人。 楚博简看着沈歆然,浅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上楼休息吧。” 沈歆然手里还拿着一块蛋糕,她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别墅外走去。 楚博简急忙上前,轻轻拉住沈歆然的手,问道:“你去哪里?” 沈歆然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回家啊。” 楚博简眉头微蹙,“这就是你的家。” 沈歆然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这是你的家,那边才是我的家。” 说完,她还用手指了指红毯的另一边,那里是何家的方向。 楚博简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们结婚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听见“结婚”二字后,沈歆然突然就生气了,她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你就是个骗子,你明明答应了我跟你结婚,你就每天给我买蛋糕,你都好多天没给我买了!” 楚博简苦笑着解释:“你也不看看你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蛋糕,再吃下去就该牙疼了,到时候何婆婆该找我算账了。” 沈歆然撅起小嘴,冷哼道:“我不管,你就是骗子。” 说完,她大步朝外走去,向着何家的方向走去。 楚博简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在沈歆然的身后,看来他今晚得将童养夫的角色贯彻到底了。 何白凤回到家后,轻轻将院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然后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四周的寂静像一层薄薄的纱,轻轻覆盖在她的心头,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落感。 妞妞长大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这样不停地告诉自己,试图驱散心中的不舍。 但想到妞妞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楚。她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何白凤知道,从今往后她将更多地面对这样的夜晚,独自一人,静静地思念着她的妞妞。 她闭上眼睛,让思绪随风飘散,心中默默祝福着妞妞和楚博简,希望他们的婚姻幸福美满。 可就在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何白凤穿上外套,踩着布鞋打开门,看见沈歆然后,还有点惊讶,“你们这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可沈歆然却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闷闷不乐道:“外婆,你怎么不等我就回家了。” 何白凤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你和楚博简结婚了,那才是你的家。” 沈歆然愣了片刻,她抬起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外婆,你是不要我了吗?” 何白凤赶紧伸手,帮沈歆然擦干眼泪,“怎么会,你可是外婆最心疼的宝贝。” 沈歆然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何白凤,“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就回来了,你还把门锁了!” 听着沈歆然的质问,就连何白凤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楚博简走上前来,浅笑道:“外婆,你今晚上可能得收留我,否则我都没地方睡了。” 何白凤的心里是高兴的,她点了点头,退后一步,“那你们快进来。” 沈歆然挽着何白凤的胳膊,一脸亲昵,“外婆,楚博简坏,我们不跟他玩。” 楚博简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向沈歆然的房间,心里想着得简单收拾一下,不知道里面的被子够不够厚。 沈歆然瞬间瞪大了眼,她赶紧小跑上前,挡在了楚博简前面,问道:“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楚博简还没有说话,何白凤率先开口,“妞妞,你和小楚结婚了,你们以后得睡一个房间。” 沈歆然皱着眉,“那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我和你一起睡。” 楚博简一听,这怎么能行,赶紧看向何白凤,希望何白凤说两句话。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62 何白凤给了楚博简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拍了拍沈歆然的手,语气温和,“外婆睡觉浅,你会吵到我。” 沈歆然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好吧!” 然而,当两人准备睡觉时,沈歆然却抱着自己的被子,“我警告你,不准抢我的被子,否则我就把你踢下去。” 楚博简无奈地笑了笑,只能点头应允:“好,不抢你的被子。” 说完,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拿出另一床被子,小心翼翼地铺在床上。 这天晚上,楚博简见识了沈歆然各种奇怪的睡姿。 她从床头滚到床尾,身子呈一个大字型,几乎霸占了大半张床。 楚博简只能蜷缩在床边,尽量不去打扰她。 沈歆然将脚放到他的肚子上都算是轻的,她翻来覆去后,竟然直接将脚放到了他的头上。 楚博简一次又一次地将沈歆然的脚拿下去,尽量保持耐心。 后来,他意识到抵抗无用,便直接顺着她的姿势,斜着睡,并将她搂进怀里。 这样下来,沈歆然的睡姿总算稳定了一些。 楚博简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何白凤不喜欢和沈歆然睡一张床。就这睡姿,谁和她睡一起,都需要随时提防自己被踢下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了床上。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发现楚博简的脸近在咫尺。 而她,正和楚博简躺在一个被窝里,这让她感到有些惊讶。 她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楚博简的脸颊,带着一丝迷茫问道:“你为什么抢我的被子?” 楚博简被她的动作和问题逗笑了,“你仔细看看,这是谁的被子。” 沈歆然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盖的居然是楚博简的被子。她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那我的被子呢?” 楚博简无奈地叹了口气,“被你踢到床下去了。” 沈歆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很快便理直气壮地说:“都怪你,我平日里睡姿很好,绝不可能把被子踢下去。” 楚博简:“……” 楚博简大学毕业后,就在省城的医院上班,偶尔再做点小投资,不说大富大贵,但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 他和沈歆然一直没有生孩子,在楚博简看来,沈歆然就像个孩子,已经够让他头疼。 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精力分享给沈歆然之外的一个人,当然,他也不想任何人来分享沈歆然对自己的关注。 在他看来,他和沈歆然两人相伴,相互依偎,直到白头,对他而言,这便足够。 而陈兰茹和肖川柏却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取名肖思彤,男孩则叫肖正明。 肖思彤活泼好动,是个典型的调皮鬼,但每次遇到沈歆然,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异常乖巧和安静。 陈兰茹觉得肖思彤和沈歆然之间有着特别的缘分,每逢寒暑假,她都会安排肖思彤去找沈歆然玩。 而肖思彤来了,每次都抢着和沈歆然一个房间,楚博简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书房。 两三天还可以,但时间长了,楚博简就不高兴了。他自己都不想要孩子,没道理带别人家孩子吧! 于是,楚博简趁着暑假还没到,提前拨打了肖川柏的电话,“现在孩子的竞争压力多大,你们作为父母,总不能让她输在起跑线上吧。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培养孩子,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帮她找几个好老师。” 肖川柏经过十年的奋斗,从副市长晋升为市长。他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笑着答应了:“好,这个暑假就给她安排上。” 这就导致暑假到了,沈歆然却发现肖思彤还没过来。她不解地问楚博简:“陈老师为什么还不送小彤过来玩?” 楚博简一脸无辜地回答:“我听肖市长说,现在孩子的竞争压力大,要多学点东西,就给她报了两个辅导班。” 沈歆然听后,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而此时,正在上书法课的肖思彤正在宣纸上画着圈圈,心里暗自抱怨: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让她爸给她报了这么多课! …… 在何白凤八十岁这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席卷了她的身体,来势汹汹,让她原本健朗的身躯迅速消瘦。 楚博简知道何白凤对沈歆然的重要性,他将何白凤带到了他工作的医院,为她安排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沈歆然则是守在何白凤的病床前,寸步不离地陪着何白凤,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连眨眼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可尽管如此,何白凤的病情仍在恶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其中二十个小时都在昏睡。 都说老人能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日子,这天上午,何白凤突然睁开眼,对沈歆然笑了笑,“妞妞,外婆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沈歆然眼眶一红,她伸出手,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符,想要将何白凤的魂魄留在她的身体里。 可何白凤却按住了沈歆然的手,“外婆知道你本事大,但是外婆累了,让外婆走吧。” 沈歆然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可是我舍不得你。” 何白凤摸了摸沈歆然的头,笑了笑,“人总有走的那一天,活太久了,反而遭罪。” 何白凤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这句话,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随后,她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呼吸戛然而止。 何白凤的手正好落在沈歆然的手上,沈歆然仿佛被冻结在了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手背传来的冰凉让她的心猛地一沉,她的喉咙哽咽,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博简站在沈歆然的身后,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沈歆然的肩膀上,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楚博简默默地承担起何白凤的后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沈歆然全程跟着一起,她没有哭,但她的悲伤似乎已经超越了泪水。 胆小鬼的黑月光神婆(大结局) 何白凤下葬的地点就在老家的后山,她下葬的那一天,细雨绵绵,仿佛老天爷都在为她默哀。 汪亚玲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匆匆忙忙地赶回了老家。 此时的汪亚玲刚刚五十,可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眼角的皱纹深邃得如同枯竭的河床。 她扑倒在何白凤的棺材上,哭得声嘶力竭:“妈,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谭帅和谭志东两人用力拉着她的胳膊,试图将她从棺材边拉开,但汪亚玲的哭喊声却久久不息。 沈歆然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汪亚玲的衣服,用力往外拖,声音充满愤怒:“滚,都给我滚!” 汪亚玲被沈歆然的愤怒吓得脸色苍白,谭志东和谭帅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半拉半劝地将汪亚玲带到了一边。 沈歆然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她的肩膀颤抖着,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楚博简快步上前,紧紧地将沈歆然拥入怀中,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好了,好了,他们走了。” 沈歆然倒在楚博简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无助而悲伤,“呜呜呜,我没有外婆了,我没有外婆了。” 楚博简紧紧地抱着她,坚定地说:“你有我,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到永远。” 沈歆然眼睁睁看着何白凤下葬,何白凤的离去似乎带走了她所有的精气神,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和无法填补的空缺。 楚博简带着沈歆然回到了他们省城的家,从这天起,他就发现沈歆然时常看着天空的云发呆。 楚博简知道,在沈歆然心里,何白凤的位置无可替代。 但没关系,他还有一生的时间,他相信,自己的爱可以抚平沈歆然心中的伤痛,取代何白凤在沈歆然心中的位置。 …… 楚博简在他五十岁那年提前退休,和沈歆然回到了他们充满回忆的县城。他们在县一中的门口,开了一家小超市。 没过多久,一中的学生们就发现了这家超市的老板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智商却不怎么高, 每当学生们询问商品价格时,她总是一脸茫然地回答不知道,让他们去问老板。 这天早上,一个穿着校服,背着背包的男生路过小超市,他像往常一样,推开超市的门,进超市买东西。 只见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后面,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洒在了她深蓝色的裙子上。 老板则是站在老板娘身后,帮她梳头发。 对于自己这个客人,老板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将注意力再次放在老板娘身上。 楚博简已经年过半百,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他一边帮沈歆然梳头发,一边问道:“今天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沈歆然的脸上却看不出苍老的痕迹,她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带着一丝期待说:“我想要梳一个像瀑布一样的小辫子。” 楚博简笑着点头,“好的。” 这么多年,他帮沈歆然编过无数次辫子,他的手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还即兴发挥,在沈歆然的头顶编了一个小爱心。 楚博简后退一步,满意地拍了拍手,带着自豪的笑容问道:“怎么样?” 然而,沈歆然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这个爱心看起来好呆啊!” 楚博简轻轻弹了一下沈歆然头上的爱心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会,我觉得很好看。” 头上的爱心一直晃动,沈歆然抬起头,瞪了楚博简一眼,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楚博简转头看向一旁的男生,像是寻求支持般问道:“你说这个发型好不好看。” 男生的视线在沈歆然的头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诚实地点了点头:“是挺呆的。” 沈歆然一听,立刻伸手在楚博简的腰上轻轻扭了一下,娇嗔道:“你看,他都说呆,快帮我拆了!” 楚博简瞪了男生一眼,不情愿地帮沈歆然拆掉了头上的爱心辫子。 他心里暗暗想着,哪里呆了,明明很好看啊!现在的孩子们,真是不懂欣赏。 男生从冰柜里拿起一瓶饮料对着楚博简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楚博简沉着脸道:“这个不卖。” “不卖?”男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沈歆然坐在小板凳上,眼角弯弯,“没事,这个送你了。” 男生拿着水,点了点头,“谢谢老板娘。” 在去上学的路上,男生还在想,这个老板娘肯定很有钱,否则老板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下午,男生放学回家,居然看见超市门口停着一辆豪车。 从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看见老板娘时卑躬屈膝,“谭仙姑,我这次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那个玩意真是太厉害了,我请了好几个高人,都拿他没办法。我也是从肖市长口中,听说了您的名字,才来打扰。” 沈歆然本来想转身离开,但听见中年男子说他是肖川柏的朋友时,才点了点头,“你先带我去看看吧。” 男生看着老板娘上了豪车,老板则是跟上去,坐在老板娘边上。 沈歆然侧头看了楚博简一眼,问道:“你不害怕了吗?” 楚博简握着沈歆然的手,一声轻笑,“不就是一只鬼,有什么可怕的,我死了说不定比他还厉害呢。” 沈歆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她察觉到了,楚博简握着她的手,开始发颤。 男生只觉得奇怪,回家后好奇地询问长辈,这才得知,原来老板娘居然是何仙姑的孙女,是她唯一传人。 要知道,他可都是听何仙姑的故事长大,传说她一张符纸就能治愈百病,却突然宣布金盆洗手。 长辈们说,老板娘的痴傻并非没有原因。 根据何仙姑所说,老板娘前世是白仙身边的仙子,今生下凡历练。 白仙为了锻炼她,特意抽走了她的一魂。等到老板娘找回自己的魂魄,她便能得道成仙。 男生第二天到学校,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同学们。这些传说在学生们之间流传甚广,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1 清晨,薄雾缭绕,第一缕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 村子的东边有一个小院子,被一圈低矮的篱笆围绕,篱笆上爬满了青翠欲滴的藤蔓和各色小花,随风轻轻摇曳。 院子的正中是一座简朴的茅草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稻草,墙壁是用黄泥和石块砌成的。 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院子里悠闲地觅食,偶尔发出“咯咯”的叫声。 黄狗则是懒洋洋地趴在屋檐下,半闭着眼睛,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院落的一侧是一个小小的菜园,里面种着时令的蔬菜,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一个村妇从厨房走出来,她穿着朴素,面容姣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却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她清了清嗓子,用那带着乡音的温柔声音在院子里喊道:“子文,小溪,出来吃饭了。” 房间里,一个年轻女人被这声音唤醒,她缓缓睁开眼,露出一双清澈而迷茫的眼眸。 她那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有些凌乱,却更添了几分慵懒的美。 “好的,这就出来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她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地摸索着衣服。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男人。 男人眉头紧皱,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干扰打乱了节奏。他迅速地披上外套,翻身下床,稳稳地站在床边,等待着女人整理完毕。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歆然,她穿衣服的手一顿,脸上出现了一丝无语。 妈的,狗男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病毒,要不要这么嫌弃她! 这个小世界比较特殊,男主正是睡在她旁边的男人,名叫韩子文。 韩子文的母亲名叫岳红英,是一个医女,以采药为生,用柔弱的双手支撑起这个家,供丈夫读书上进。 韩父尽管才华横溢,却心性凉薄,他高中状元后,便将家中身怀六甲的妻子无情抛弃,攀上了枢密院事家的庶女,从此平步青云。 韩子文被岳红英一人带大,知道母亲的不容易,决心为母亲出头。 他天资聪颖,年仅八岁便高中秀才,成为靖海王朝史上最年轻的秀才,被誉为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 然而,天意弄人,韩子文的科举之路在韩父的算计下,充满了坎坷。他接连三次参加秋闱,却三次落榜。 沈歆然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孤女,名叫郭溪,她的父母在北方的战乱中双双离世,她和流民一起逃难到了韩家所在的村子。 岳红英见她可怜,就把她收养,村民们开玩笑,总说她是韩家的童养媳。说来说去,岳红英便当了真。 三年前,韩子文落榜后还想继续考试。 岳红英不同意,就和韩子文做交易,让他娶了郭溪,希望婚姻的稳定能够让他放下执念,过上平静的生活。 韩子文本来只是将郭溪当妹妹,但为了继续考试,只能和郭溪成亲。 婚后的他一直克己复礼,尽管他和郭溪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夫妻之实。 沈歆然通过郭溪的记忆判断,这个男主有洁癖,还不轻。 系统的声音在沈歆然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宿主,主系统本来想惩罚你,是我拦了下来,这个小世界你可不能像上一个小世界那么任性了。” 沈歆然听见系统的声音,蓦然愣了愣,“反正每个小世界的剧情最后都会崩溃,我为什么不能尝试去救一下男主呢?” 系统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每当小世界的剧情崩溃,主系统都会进行严格的审核,判断剧情崩溃的原因。如果主系统最终裁定剧情的崩溃是由于你的任性行为导致的,那么你就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沈歆然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能感觉到系统的担忧,但同时也有一股不服输的情绪在心中涌动。“那我会怎么样?” 系统:“你的灵魂掌握在主系统手中,如果你肆意妄为,那主系统可以直接抹杀掉你的灵魂。” 沈歆然点了点头,并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务,确保剧情能够平稳地发展。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帘,洒在了简陋却温馨的农家小院里。 木头做的餐桌上放着一个青瓷大碗,里面是温热的白粥,粥面上还飘着几颗饱满的米粒,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旁边是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切成了细长的丝,颜色鲜亮,入口咸香。还有一笼刚蒸好的馒头,热气腾腾。 岳红英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韩子文身上,带着一丝期待和关切,“今年的成绩应该快出来了吧!” 韩子文坐姿挺拔,他将嘴里的粥缓缓咽下,声音低沉有力,“今天放榜。” 岳红英呼吸一顿,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她颤声道:“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看?” 韩子文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岳红英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被温柔的笑容所取代,“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韩子文吃完早饭便离开了,沈歆然负责洗碗。 岳红英看着韩子文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 一大群书生打扮的青年才俊围在了县城的公告栏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期待。 一个头戴旧式的方巾的书生忍不住开口:“今年的榜单怎么还不公布啊?” “别急,别急,时辰还没到呢。”旁边有人安慰道,尽管他自己也是一脸的急切。 “听说今年的竞争特别激烈,不知道我有没有上榜。”一个书生喃喃自语,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中的纸扇,显得有些不安。 另一个身穿白衫的书生接过话茬,“是啊,今年的题目出得特别难,也不知道我的文章能否入得了考官的法眼。”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人群后方传来,打破了原本的喧嚣。“让让,都让让!” 一队官兵缓缓走来,步伐整齐划一,他们手中的榜单被一层红绸覆盖,显得庄重而神秘。 人群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通道,无数双眼睛都聚焦在了那张即将揭晓的榜单上。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2 随着官兵将榜单贴在公告栏上,人群瞬间变得沸腾,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想要看一看榜单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 一个年轻的书生在榜单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眼睛瞬间睁大,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即,一抹狂喜涌上心头,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笑容灿烂如春日的暖阳。 “中了!我中了!”他激动地高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羡慕和祝贺的目光。他的同伴们更是兴奋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而在榜单的另一侧,一位年长的儒生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焦急地搜寻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眉头紧锁,手指随着目光在榜单上移动,但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中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下来。 最终,他无力地垂下了手,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 “我又落榜了。”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韩子文站在人群外围,当那些激动的人群逐渐散去,他才才走上前。 他的目光在榜单上迅速扫过,只一眼,就确定了名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 韩子文的心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波澜,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失望,因为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在他准备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感到肩膀上传来一阵轻拍。“子文,多亏了你借给我的笔记,我中了!” 韩子文回头一看,是曾经向他借过书的一位同窗,名叫林志,他一脸兴奋,双眼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韩子文后退一步,笑容中带着一丝疏离,“那恭喜你。” 林志兴奋过后,想起什么,对着韩子文问道:“我刚才只顾着看自己,都忘记看你的名字了,你中了吗?” 韩子文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有。” 林志尴尬地笑了笑,“没事,你学识这么厉害,迟早能中。” 说完,他就想将手搭在了韩子文的肩膀上,“走,我请你吃饭。” 韩子文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躲过了林志伸过来的手,婉拒道:“不用了,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 林志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要准备春闱了,你的书能借我看一下吗?” 林志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毕竟他考中了,韩子文没考中。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提出这样的请求似乎有些不妥。 但他心中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因为他深知,韩子文书上的笔记是他取胜的关键。 那些笔记凝聚了韩子文的心血和智慧,比任何教辅书籍都要来得深刻和实用。 有了它,自己才能在春闱中更有把握。 韩子文轻轻地点了点头,“可以,我回去整理一下,改天拿给你!” 林志心中一喜,“好,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整理好,我直接去你家找你。” 林志说完后,发现自己太激动,只能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也是想早点开始准备。” 韩子文沉思片刻后道:“五天左右。” 林志笑着点头,“好,那我五天后去你家找你。” 这边的岳红英在院子里清扫着落叶,手中的扫帚轻轻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 但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投向远处,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你说,子文这次能考上吗?” 沈歆然笑了笑,“子文那么厉害,肯定可以考上。” 但她心里清楚,男主这次依旧会失败。他要等到三年后,才能一举夺魁,连中三元。 岳红英听见沈歆然的话后,不由自主地稍稍松了口气,她手中的扫帚随着心情的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划过地面。 沈歆然则是回到了房间,一眼便瞥见了床上的两床被子。 靠里面那床软塌塌的,是她自己的被子。而放在外面像豆腐块一样整齐的,是韩子文的被子。 沈歆然的眼珠子转了转,一个报复的计划在她的脑海悄悄酝酿。 她直接上前,将自己的被子也叠成豆腐块,再将两床被子调换位置。 等做完这一切,沈歆然就拍了拍手,得意地笑了,让你嫌弃她! 夜幕降临,韩子文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家,当他踏入家门的那一刻,岳红英便立刻迎了过来,问道:“中了吗?” 韩子文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岳红英瞬间明白,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楚,她是真的很想劝儿子放弃,但看着韩子文那坚毅的目光,她又说不出口。 她只能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三年后继续。” 但岳红英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鼓,三年又三年,这都过去十年了,她的儿子还是个秀才,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韩子文回到房间,沈歆然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没察觉到不对劲,只是打开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去了厕所。 韩子文洗漱干净后,才回到房间,准备上床。可当他拿起被子的那一刻,瞬间发现了不对劲,他看向沈歆然,眼神锐利。 沈歆然的身上是调换后的被子,她察觉到了韩子文的目光,却不敢与他对视,一双眼睛只能盯着屋顶。 韩子文冰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你做了什么!” 沈歆然试图保持语气的轻松,她若无其事地回答,“没做什么啊。” 但韩子文动作迅速而果断,他直接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身上突然变空,沈歆然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和一丝羞愤,“你干什么!” 然而,紧接着的是另一床被子,它从天而降,盖住了她的头,压低了沈歆然的声音。 沈歆然从被窝中探出头,她的牙齿因愤怒而紧咬。她心中暗骂:混蛋,她记住你了。 她用力地转过身,背对着韩子文,开始睡觉。 韩子文盖着自己的被子,可那被子刚被沈歆然盖过,上还残留着她的淡淡香气。 那香气如同一缕轻柔的烟雾,萦绕在韩子文的鼻端,让他眉头紧皱。 韩子文躺在床上,白天的种种情景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他开始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3 东方的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沈歆然在一夜的安眠后醒来,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清晨的惬意。 侧头一看,韩子文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眼底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沈歆然的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她暗自窃喜:让你嫌弃她,失眠了吧,活该! 但随着韩子文的目光投过来,沈歆然迅速收敛了笑容,佯装生气地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伸懒腰吗!” 韩子文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翻身下床,将被套从被芯上取下来,抱着被套往外走。 岳红英从厨房出来,她看着韩子文手中的被子,还有点惊讶,“你这是干什么?” 韩子文的背挺得笔直,他严肃道:“被子脏了,去洗一下。” 岳红英更加不解,“可是我不是才给你换过吗?” 韩子文没有回答,而是将被子放进盆里,抱着木盆,大步流星地去了河边。 沈歆然还在房间里,她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后,瘪了瘪嘴,“被我盖了一下就拿去洗,有本事你把棉花一起洗了!” 沈歆然看向了韩子文的枕头,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她抬起手,泄愤似的拍下去,看着枕头凹陷下去,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就在这时,系统开始说话:“宿主,温馨提示,郭溪和男主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哦,而且,两人还是真实的夫妻。” 沈歆然蓦然愣了愣,她疑惑地问:“所以呢?” 系统继续说:“为了剧情的完整程度,你在前期最好也和男主成为真实夫妻。” 沈歆然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他刚才有多嫌弃我吗?还和他当真实夫妻!是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他脑子被驴踢了!” 系统冷静地回答:“这就要宿主努力了。” 沈歆然气得直咬牙,她在心里暗骂:妈的,垃圾系统,你不是人,不做人事! 韩子文已经拿着被套来到了河边,他将被套浸入冰冷的河水中,开始用力地搓洗,水花四溅。 他的手在冰冷的河水中不一会儿就变得通红,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那刺骨的寒冷,只是专注地清洗着被套。 就在这时,一群小孩路过,他们的欢声笑语打破了河边的宁静。 其中一个小孩指着韩子文,大笑道:“快看,那是考了十年都没考上举人的韩秀才。” 小孩们在家里总是被父母拿来和韩子文的小时候做比较,这让他们心中积累了不少怨气。 所以他们立马跑到韩子文边上,拉着手,转着圈,一边跑,一边唱: “韩秀才,河边站,十年考,名不还。书本翻,墨水干,白了少年头,空悲叹。昔日天才今何在?河边洗衣真奇怪。” 小孩们声音清脆而带有一丝调皮,但歌词中却充满了讽刺和不敬。 而且,他们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恶作剧。 韩子文的手在冰冷的河水中微微停顿,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孩子,然后继续他的清洗。 沈歆然一直在思考,如何与韩子文的关系更进一步,于是她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就在这时,她目睹了河边的那一幕,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她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河里扔去,水花四溅,溅了那群小孩一身。 她双手叉腰,怒目而视,“小毛孩,谁教你们这么说话的?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小孩们被她的气势所震慑,瞬间作鸟兽散。“哎呀,快跑,韩秀才的那个童养媳来了。” 其中一个带着帽子的小男孩,胆子似乎比其他人大一些,他回过头,对着沈歆然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有本事你打我啊。” 沈歆然哪里受得了这种挑衅,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小男孩的衣领,巴掌狠狠地落在他的屁股上。“是你让我打你的。” 冬天衣服厚重,小男孩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在沈歆然的手里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个老妖婆,放开我,我要打死你。” 沈歆然一听,更是怒从心起,她直接脱了小男孩的裤子,巴掌更加无情地拍在他的屁股上。 小男孩终于感觉到了痛楚,再加上在同伴面前丢了脸,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其他小孩见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狗蛋让韩秀才的童养媳抓住了,我们要不要救他?” 沈歆然将狗蛋提到半空中,语气中满是挑衅,“来啊,来一个我抓一个,来一对我抓一双!” 小孩们站在不远处,一个个像被定住了似的,不敢轻举妄动。 沈歆然的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揪住狗蛋的衣领,她严厉地问:“还敢不敢骂人了!” 狗蛋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他摇着头,低声说道:“不敢了。” 沈歆然这才松开狗蛋的衣领,“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骂人!” 狗蛋得到自由后,一溜烟地跑到同伴面前,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他大喊:“老妖婆,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歆然一听,又撸起袖子,作势要追上去,但小男孩们已经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了。 沈歆然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轻轻地叹了口气。谁说小孩子没有恶意?他们的嘲笑和讥讽,有时候比刀子还要伤人。 韩子文始终蹲在原地,默默地洗着被套,他的背影显得孤单而倔强。 沈歆然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安慰道:“你别介意,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听到这话,韩子文终于站起身,他的目光与沈歆然的视线相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你不是郭溪,你是谁?” 沈歆然愣了片刻,然后就发出一声轻笑,“你在说什么?我不是郭溪还能是谁!” 韩子文却认真地说:“郭溪可说不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种话。” 沈歆然心中一惊,这个世界的男主不愧是要当权臣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察觉到她换了芯子。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4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她直接走到韩子文的边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 韩子文沉着脸问:“是什么?” 沈歆然将身子贴近韩子文,嘴巴凑到他的耳边,朱唇微张:“我是河里的石头妖,好几次瞧着郎君洗衣服的身影,只觉得俊美非凡,我新生爱慕,便附身在她的身上,想要与郎君春风一度。” 韩子文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涌起了一阵红潮,直接红到耳根,他皱着眉头斥责道:“真是满嘴胡言,荒谬至极。” 说完,他就将沈歆然一把推开,转身就走。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着喊道:“喂,你的被套忘拿了。” 韩子文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身,默默地将被子收进木盆,端着它继续前行。 沈歆然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回荡在他的身后。 韩子文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他加快了脚步,仿佛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 农村的夜晚并没有什么娱乐方式,更不要说这还是古代。所以到了晚上,沈歆然就早早地上床,并睡在了床的内侧。 韩子文白天洗的被套还没干,他只好拿了一套新的换上。 换好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枕头上,眉头微微皱起:“你动我的枕头了?” 沈歆然一声轻笑,“谁动你的枕头了!” 可她说完后,就想起自己早上太生气,就拿着韩子文的枕头泄愤,可她事后明明放回去了啊!不是吧,这都能发现!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他拿起枕头,将其摆放在了床的左侧,让枕头的边缘和床沿严丝合缝地对齐。 沈歆然不禁感到无语,她算是看出来了,韩子文不仅有洁癖,还有点强迫症在身上。 韩子文做完这一切后,终于抬起头看向沈歆然,皱眉道:“你真是石头妖?” 沈歆然慵懒地翻了个身,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她用眼角瞟了韩子文一眼,“你不是不相信吗?” 韩子文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担忧,“你附身到郭溪身上,那郭溪去哪里了?” 沈歆然半坐起身,手指轻点着下巴,故作沉思状,“你这么关心她,难不成你喜欢她?” 韩子文的表情有些不悦,“你不要左右言他。” 沈歆然的眼珠子一转,她调皮地勾了勾手指,娇声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韩子文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别过头去,“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沈歆然跳下床,脚步轻快地走到韩子文面前,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谁说我不想说,我只是想和郎君亲近亲近罢了。既然郎君不亲我,那我便亲你咯。” 说完,她便一把拉住韩子文的衣领,踮起脚尖,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韩子文瞪大了双眼,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全身僵硬,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他反应过来后,猛地将沈歆然推开,自己则像被火烧了一样,猛地后退,却不料“咚”的一声,他的后脑勺撞到了床柱上。 沈歆然倒在柔软的被子上,笑容妩媚而得意,“郎君的嘴真好吃,就像是蜜饯。” 韩子文的脸红了个彻底,只能用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歆然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自然是被我送到一个吃穿不愁的地方去了。” 韩子文皱眉道:“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沈歆然轻抚着自己的长发,语气中带着一丝暧昧,“当然是将郎君吃干抹净之后呀。” 韩子文被这句话呛得直咳嗽,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真是……” 沈歆然见状,轻笑道:“郎君放心,我们石头妖做事,也讲究你情我愿,只要郎君不愿意,我绝不强迫郎君。” 韩子文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沈歆然,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因为他也不知道沈歆然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天晚上,沈歆然和韩子文一同躺在卧室的床上,两人各盖着一床被子,彼此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第二天清晨,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看向床的另一侧,居然没有人。 她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韩子文已经坐在书桌前,身姿挺拔,应该在看书。 而他的边上是一壶热茶,茶壶的瓶口还冒着热气。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轻声呼唤:“我口渴了,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韩子文从书中抬起头,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清水,走到床边,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在接过水杯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轻触到了韩子文的手。 韩子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再次回来时,沈歆然注意到韩子文的手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过。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将杯子递还给韩子文,这次故意让手指轻轻滑过他的手背。 然后挑眉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敢再去洗手,我就敢再亲你。” 韩子文被沈歆然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他似乎在挣扎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他还是选择坐下,将手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然后继续看书。 沈歆然看着他那副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小样,还拿捏不了你。 吃早饭时,岳红英的目光时不时地在沈歆然和韩子文之间徘徊,“下一次秋闱要等到三年后,这段时间你们可以生孩子了。” 沈歆然心中暗自好笑,韩子文被她碰一下手,都忍不住去洗干净,她怎么和他生孩子。 但她面上半分不显,还对着岳红英笑道:“娘,您说的对,我也想早点和子文哥生一个孩子。” 韩子文听到这话,脸上立刻涨红了一片,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岳红英说:“娘,这事不急。” 岳红英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怎么不急了?趁着我身子骨还行,你们早点生,我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韩子文低下头,不再说话。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5 冬日的暖阳,如同金色的蜂蜜,缓缓流淌在寒冷的空气中,为大地带来了一丝温柔的暖意。 岳红英将她前段时间挖的草药拿了出来,一边放在竹匾上晾晒,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黄芪的收购价高不高。” 沈歆然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太阳,的确是个好天气,她便回到房间,准备将棉被拿出来晒一下,去去潮气。 路过韩子文时,他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看见她过来,迅速地用一本书将桌上的字迹挡住。 沈歆然瘪了瘪嘴,你不给我看,我还不想看呢。她抱着自己的棉被,转身就去了院子。 院子里有专门的晾衣绳子,沈歆然只需要将棉被挂上去,然后就拿着棍子轻轻地拍打着被子,让阳光更好地渗透进去。 中午吃饭时,岳红英看向了韩子文,问道:“你这两天去不去县城?如果要去的话,帮我把这批黄芪拿去药房卖了。” 其实,镇上的药房也会收药材,但县城的收购价要高一些,所以岳红英每次都习惯让韩子文帮她带到县城卖。 韩子文皱眉沉思片刻,“我帮书肆抄的书正好明天抄完,后天就可以去一趟县城。” 沈歆然抬起头,笑道:“带我一个吧,我也好久没去县城了,我想去逛逛。” 韩子文点了点头,“那我们后天吃了早饭出发。” 午饭后,沈歆然帮着岳红英收拾碗筷,而韩子文则继续在书桌前忙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韩子文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显得格外静谧。 …… 从韩家到县城,需要走一个时辰左右,沈歆然在走了半个时辰后,感觉腿都要走废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木头车轮碾过泥土的低沉声响,沈歆然回头一看,一辆牛车正不紧不慢地向他们驶来。 简朴的木制车架,上面覆盖着一些干草。 驾车的人是一位老农,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正悠闲地抽着烟袋,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沈歆然主动上前询问:“老伯,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农一手轻握着缰绳,一手悠闲地握着烟杆,和蔼地笑道:“我要去县城。”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我们也要去县城,您能载我们一程吗?” 老农非常爽快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不嫌弃,你们就上来吧。” 沈歆然三两步就上了牛车,一边走一边说:“不嫌弃,不嫌弃。” 韩子文的背上还有着半背篓的黄芪,在看见满是稻草的牛车后眉头紧皱,但他还是跟在沈歆然的身后。 只不过,他先将将背篓放在牛车上,自己则坐在了背篓上,脊背打得笔直。 牛车开始缓缓前进,韩子文的双手紧紧抓住车边,尽量不让自己的衣服与牛车直接接触。 老农似乎注意到了韩子文的不自在,便大声说道:“小伙子,别担心,这老牛走得稳当得很,不会把你摔着的。” 韩子文笑了笑,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老伯,问道:“老伯,您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来一个馒头?” 老农看了一眼馒头,便接了过来,笑着说:“正好我还没吃,谢谢你了。” 韩子文也笑了笑,“其实是我们应该感谢您,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沈歆然坐在稻草上,在察觉到韩子文的不自在后,她便主动接过话题,“老伯,您去县城是有什么事吗?” 老农乐呵呵地回答:“我大女儿刚生了孩子,我给她送些鸡蛋去。” 沈歆然点了点头,“哟,生孩子了?那确实得去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老农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是个男孩,长得可壮实了。” 沈歆然赞叹道:“真是好福气啊,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沈歆然和老农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县城。 韩子文在看见县城的城墙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牛车停稳,他就迅速地起身,从牛车上跳下来。 沈歆然则是向老农挥手告别,“老伯,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 老农也挥手回应,“有缘再见。” 等老农走远后,韩子文才看向沈歆然,问道:“我们是先去药房,还是先去书肆?” 沈歆然的目光落在韩子文身上的背篓上,“先去药房把黄芪卖了吧,一直背着会很累。” 这批黄芪是岳红英两个月前采摘的,经过炮制后还有二十斤,一共卖了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虽然看起来不多,但在乡下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毕竟村上大部分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二两银子。 而岳红英用两个月就赚了一两银子,这也是她为什么能一个人将韩子文带大的原因。 岳红英的父亲是个江湖郎中,岳红英从小耳濡目染,也会辨别一些药草,治疗一些小病。 县城一共有三家书肆,韩子文去的是最大的那一家,名叫“翰墨轩”。 这家书肆的掌柜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一大早就在店门口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他看见背着背篓的韩子文走过来时,立马笑脸相迎,“您可算来了,你的书——” 韩子文咳嗽一声,“您让我抄的书我都抄完了,一会拿给你。” 掌柜愣了片刻,他转向沈歆然,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这是?” 韩子文回答:“这是我的妻子。” 掌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夫人快快请进,看上什么书随便拿,记我的账上。”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将沈歆然往店内引,并给了店小二一个眼神。 店小二立马跑了过来,对沈歆然笑道:“夫人,这边请,您们喜欢的书都在这边。” 书肆是木头结构,分为两层楼,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韩子文和掌柜说话的时候,沈歆然就在书肆里逛了起来,可看来看去,都没有看见如意的。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6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白衣的公子走了进来,对着掌柜问道:“掌柜,剑傲江湖的第六册出来了吗?” 掌柜笑着回答:“稿子已经出来了,还要印刷,你们过两天来吧。” 公子们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沈歆然看着这群公子离开,便对着店小二问:“剑傲江湖是什么?” 店小二解释道:“剑傲江湖是墨客写的小说,讲的是一个孤儿为父母报仇的故事。” 沈歆然又问:“好看吗?” 店小二一脸得意,“当然好看,这可是我们书肆卖的最好的一本书,我们的掌柜已经把它卖到省城,还想把它卖到京城去呢。” 沈歆然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她笑道:“那给我来一本。” 店小二愣了片刻,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这本书太血腥了,不适合您这样的女子看,我给你拿一本其他的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事,我就要这一本。” 店小二站在原地,面露难色,他的目光在沈歆然和书架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书架,小心翼翼地从最顶层取下一本书,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接过书,手指轻轻翻开封面,只是匆匆一瞥,她的眼睛便瞪得滚圆,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红晕。 妈呀,这是她不花钱就能看的吗。内容这么劲爆,堪比活春宫啊! 沈歆然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书合上,她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镇定,对店小二严肃道:“这本书给我来一套。” 店小二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您确定?” 沈歆然点了点头,“确定。” 店小二有些尴尬地提醒:“可是这本书只发布到第五册。” 沈歆然笑眯眯道:“那就给我来五本。” 韩子文和掌柜交谈完毕后,就看向沈歆然,只见沈歆然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叠书,蓝色的封皮,封面朝内,看不清是什么书。 但他还是对着掌柜问道:“那些书多少钱?” 掌柜摆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不过是几本书,夫人喜欢拿去便是。” 韩子文点了点头,“那从我抄书的钱里扣吧!” 回去的路上,沈歆然好奇地问韩子文:“你和那个掌柜关系还挺好的。” 韩子文解释道:“娘一个人赚钱养家,不忍让她太辛苦,便接了抄书的活,一来二去便熟了。” 沈歆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剧情中的韩子文出身贫寒,却志向高远,他还有着不屈不挠的上进心。 郭溪记忆中的韩子文,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他的衣着总是一尘不染,他的居所总是井井有条。 但经过沈歆然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韩子文还有强迫症,他对事物的秩序和规律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每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 不得不说,这个小世界的男主确实有点让人看不懂。 他的性格复杂而矛盾,既有着文人的温文尔雅,又有着不为人知的怪癖。 而且,他的心思颇深,不喜多言,但观察力却极为敏锐。 沈歆然回到家后,便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间门,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剑傲江湖的第一册。 她轻轻翻开书页,映入眼帘的情节直接而热烈,尺度之大,即便是在思想开放的现代,也足以让人心跳加速。 她心中暗自好笑,以后谁再提古人封建,她第一个不同意。 沈歆然看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了书中描绘的世界里,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韩子文推开房门,只见沈歆然趴在床上,她的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书页。他不禁皱了皱眉,“你在看什么?” 沈歆然心中还记着前天韩子文不给她看他写的字,现在她心想,你不给我看,我也不给你看。 于是,沈歆然将书藏在身后,睁眼说瞎话,“我没看什么啊!” 韩子文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你这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沈歆然才意识到眼睛确实有些酸涩。她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屋内,然后径直走到书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为了确保韩子文不会偷看到自己手中的话本,她刻意转过身去,面对着床的方向。 然而这个转身,却让她的小动作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韩子文就看着沈歆然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时不时地发出轻笑。他心想:难道连石头妖也喜欢人间的画本子? 这天晚上,沈歆然看了一个通宵。 剑傲江湖的主角名叫叶孤城,他父亲是江湖有名的剑客,母亲则是武林世界的千金。 可在他三岁时,亲眼目睹了父母被人杀害。 他的师傅带走了他,抹掉了他的记忆,让他在山上练习独孤剑法。 随着叶孤城长大,记忆逐渐复苏,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疑问。他踏上江湖之旅,一路行侠仗义,收获了不少美人的青睐。 这本书通篇都是肉,情节也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让人欲罢不能。 沈歆然直到看完第一册,才发现窗外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即将破晓。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沈歆然知道,岳红英已经起床了。 她便走出去,和岳红英打了声招呼,“娘,早上不用煮我的饭了,我想睡觉。” 岳红英抬起头,目光落在沈歆然眼底淡淡的黑眼圈上,眉头微微一皱,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 沈歆然总不能说她是熬夜看话本子吧,而且还是带肉的那种。 于是,她对着岳红英娇羞地笑了笑,拉长声音喊了一声,“娘~” 岳红英似乎明白了什么,“子文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节制。” 沈歆然笑了笑,没有解释。 岳红英拍了拍沈歆然的手,安慰道;“你放心,一会儿娘就帮你说他。” 沈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她走出厨房就看见韩子文站在房间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你们妖都这般满嘴胡言?”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啊!” 听见沈歆然这么说,韩子文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7 沈歆然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床上,暖洋洋的。 房间外传来了岳红英的喊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小溪,睡醒了吗?睡醒了就可以出来吃饭了。”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朝外应了一声,“睡醒了,这就出来。” 她迅速地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正好听见岳红英对韩子文问道:“你这段时间有什么安排?” 韩子文坐在饭桌旁,回答:“县城的书院对我已经没什么作用,我打算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岳红英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慈爱,“休息好啊,你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娘这还有钱呢。” 韩子文从兜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了岳红英。 岳红英接过银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现在黄芪的收购价这么高?” 韩子文摇了摇头,解释道:“黄芪卖了一两银子,我剩下一两是我抄书赚来的。” 岳红英点了点头,担忧道:“你不给自己留点吗?” 韩子文笑了笑,“我留了,娘放心。” 岳红英听见韩子文这么说,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沈歆然走到饭桌边,笑容灿烂,“娘,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岳红英转过头,看着沈歆然,笑眯眯道:“都是你爱吃的,快坐下吧。”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开始吃饭。 沈歆然洗完碗,回到房间时,发现韩子文已经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看书。 看见她进来,韩子文便站起身子,从袖子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她,“这是给你的。” 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挑了挑眉,“我也有?” 韩子文点了点头,严肃道:“零花钱。” 沈歆然直接上前一步,轻轻地趴在韩子文身上,眼角弯弯,声音娇媚,“郎君,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俊吗?” 沈歆然突如其来的贴近,让韩子文的身体变得紧绷,他沉声道:“什么时候?” 沈歆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调皮地回答:“当然是给钱的时候呀。” 说完,她就踮起脚尖,在韩子文的脸庞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然后,她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深情。“让我好生心动。” 韩子文下意识抬手,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手缓缓放下。 沈歆然装出一副失望的模样:“看来郎君已经猜到了我下一步想做什么了。” 沈歆然再次踮起脚尖,这一次,她轻轻地吻上了韩子文的唇。 知道韩子文有洁癖,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她的吻如同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充满了温柔和谨慎。 尽管如此,韩子文的眼睛却开始泛起微红,眼神中似乎带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活像是被什么人欺负了似的。 沈歆然见到韩子文这般反应,还怪不好意思的,她不过亲了一下,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下午,沈歆然本来想继续看《剑傲江湖》的第二册,但韩子文一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沈歆然就出去转了一圈,就当散步。 岳红英正在院子里扫地,突然就听见了沈歆然的喊声,“娘,快来帮帮我。” 她抬头一看,只见沈歆然正费力地拉着一个摇椅回来。 那摇椅由坚固的木头制成,体积庞大,沈歆然几乎是半拉半拽才让它移动。 岳红英立刻放下手中的扫把,快步走上前,和沈歆然一起用力把椅子抬进了院子。 沈歆然将摇椅放在了院子角落的一棵大树下,她退后几步,满意地拍了拍手。 岳红英好奇地问她,“这是哪来的摇椅?” 沈歆然笑着说:“村尾老木匠刚做完的,我瞧着挺结实,便拿回来了,放在这里刚刚好。” 韩子文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沈歆然已经躺在了摇椅上,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模样别提有多惬意了。 韩子文一声轻笑,“你倒是会享受。” 沈歆然眼角弯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好好享受,岂不是白活一场。” 韩子文走上前,用手细细抚摸着摇椅,问道:“花了多少钱?” 沈歆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你赚钱这么辛苦,我怎么会乱花钱呢。” 韩子文挑了挑眉,“没花钱?” 沈歆然笑眯眯道:“就是要辛苦一下郎君教老木匠的孙子识字。” 韩子文皱了皱眉,“那我宁愿你花钱。” 沈歆然眨了眨眼,“我帮你揽下这个差事,你生气了吗?” 韩子文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 沈歆然凑上前,歪着头,用撒娇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郎君最好了。” 韩子文的脸微微泛红,他轻咳一声,转身匆匆离开,只留下沈歆然在摇椅上笑得花枝乱颤。 夜幕即将降临,韩家门口迎来了一对祖孙。老爷子走在前面,步履稳健,而小孩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脚步拖沓,明显是在抗议。 小孩眉头紧锁,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爷爷,识字有什么好的,我不想识字。” 老爷子闻言,立刻伸手揪住了小孩的耳朵,语气严厉:“你不识字,难不成你想跟我一样,刨木头过一辈子!” 沈歆然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说来也巧,老木匠的孙子正是狗蛋。 狗蛋听见沈歆然的笑声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 都是这个“坏女人”跟他爷爷说,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送去学堂。他爷爷这才动了送他来韩秀才这里识字的念头。 韩子文听到声音,轻轻放下手中的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对着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一串铜钱,递给韩子文,笑道:“这是狗蛋的束修。” 韩子文并没有立马接过铜钱,而是看了眼狗蛋,严肃道:“我最多教他两个月。” 老爷子点了点头,“好的,我要求不高,只希望他能学会识字,再会点算数,等他长大了,就送他去城里当学徒。” 韩子文这才接过铜钱,放进自己的怀里。“以后每日辰时让他过来。”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8 老爷子笑容满面地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辰时,我会送他过来。” 说完,老爷子便带着狗蛋离开了。他一边走,一边对狗蛋叮嘱:“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韩秀才好好学习,我可不会轻饶你。” 虽然老爷子的话语听起来严厉,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对孙子深深的关爱和期望。 狗蛋就这么开始了他在韩家的识字之路,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 小伙伴们都在外面玩,可他每天一起床,就要去韩家,一待就是一上午。 他想要和小伙伴们追逐嬉戏,想要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想要和小伙伴们在河边扔石子打水漂。 韩子文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张被涂鸦的纸上,眉头紧皱成一个明显的“川”字。“我让你练字,你在纸上给我画乌龟?” 狗蛋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咬着唇,小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抗议。 韩子文沉着脸道:“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真的吗?”狗蛋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担忧和失望掩盖,“可是我爷爷肯定会逼着我来。” 韩子文背着双手,严肃地说:“你先在我这露个面,然后你就可以出去玩,我不会告诉你的爷爷。” 狗蛋的嘴角忍不住咧开一丝笑意,“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沈歆然正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她听见“大好人”三个字后,抬起头看了狗蛋一眼。 随后,她的嘴角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因为她可不相信韩子文会这么轻易地放狗蛋离开。 不过,沈歆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低下头就继续看《剑傲江湖》。 她在《剑傲江湖》的封面贴了一张宣纸,这样下来,就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在她夜以继日地努力下,她已经看到了第三册,然后她就发现了,写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个强迫症。 因为他的遣词造句极其工整,段落之间的距离也总是恰到好处。但他的文字又极其热烈,这说明作者本人是一个极其割裂的人。 第二天上午,岳红英打扫院子,却发现狗蛋不见了,她对沈歆然问道:“狗蛋去哪里了?” 沈歆然笑着说:“应该跟朋友出去玩了吧。” 岳红英眉头一皱,看了眼还在书房练字的韩子文,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直到第三天上午,韩子文终于站起身子,从房间里出来,“陪我去河边走一趟吧。” 尽管没有直接点名,但沈歆然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她将手中的话本放好,站起了身子。 河边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狗蛋正和一群小伙伴们玩得不亦乐乎,他们比赛着打水漂,石头在水面上跳跃,溅起一串串水花。 就在这时,狗蛋瞥见了韩子文的身影。他的心一沉,“不好,是来抓我的。” 他环视一圈,迅速躲在小伙伴们身后,紧张地小声说:“嘘,不要说我在这。” 韩子文和沈歆然并排走在河边,他笑了笑,“还是不用上课的感觉好。” 沈歆然明白了韩子文的用意,她很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韩子文瞥了眼狗蛋藏身的位置,解释道:“你想啊,反正狗蛋爷爷已经把束修给我了,狗蛋不来上课,我不是乐得轻松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真希望狗蛋能一直不来上课。” 狗蛋一听,气红了眼,他从小伙伴们身后跳了出来,对着韩子文大声喊道:“原来你们在骗我爷爷的钱,快把我爷爷的钱还给我!” 韩子文则显得格外从容,他背着双手,一脸平静,“你爷爷把钱给我,我答应教你两个月,你自己不学习,关我什么事。” 狗蛋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谁说我不学了,我明天就来学。” 韩子文淡淡地回应:“说不来的是你,说要来的也是你,如果我什么都依着你,那我多没面子。” 狗蛋的眉头皱了皱,“那你想怎么样?” 韩子文严肃道:“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我每天很忙,没工夫陪你玩,你来了就得给我好好学。如果完成不了我对你的任务,那你就得挨手板子。” 狗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站在一旁,摇了摇头,看向狗蛋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男主以后可是要当权臣的人,玩心眼子,谁能玩过他啊。 狗蛋重新识字的第一天,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他背着双手,站在韩子文面前,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韩子文则是坐在椅子上,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严肃。“我上次教了你《三字经》,你先把它背出来。” 狗蛋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嘟囔着:“还要背啊!” 韩子文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不然你到我这来是干什么的?” 狗蛋只得开始背诵,可他前两天根本没认真学,只背了个“人之初,性本善。”便不记得下面是什么了。 韩子文眉头紧皱,“我最后教你一次,如果明天还背不出来,错一个字,打一下手板心。” 狗蛋连连点头,“好。” 韩子文站起身子,开始上课:“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第二天早上,狗蛋很早就来了,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他的眼神却格外明亮。 要知道,他昨晚上可是背了一晚上的三字经。 所以,当韩子文要求他将三字经背出来时,他扬起下巴,脱口而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直到最后一句,狗蛋突然卡住了,他的眉头紧锁,拍打自己的脑袋,都快急哭了,后面到底是什么? 在一旁的沈歆然看着狗蛋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轻声提醒:“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她本来不会背三字经,但昨天听狗蛋念了一上午,她就会背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09 狗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对,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他说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韩子文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韩子文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淡淡地说:“伸手。” 狗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了手,递到了韩子文面前。 韩子文举起戒尺,落在了狗蛋的手心。“看在你前面背得还算流利的份上,这次我只打一次。” 但啪的一声,戒尺打在手板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还是让狗蛋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开始小声哽咽。 韩子文的声音更加严厉,“男子汉,大丈夫,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狗蛋只能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滚落下来。 沈歆然看着狗蛋可怜兮兮的样子,摇了摇头,她严重怀疑,韩子文这是在公报私仇! 在韩子文的棍棒加持下,狗蛋无时无刻不在背三字经。 这天上午,一群村民路过田间,只见狗蛋一边放羊一边背诵《三字经》。 其中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感慨地说:“狗蛋这孩子是越来越听话了,看样子韩秀才的教导真是管用。” 一位蓝衣村妇带着羡慕的口吻说道:“听说狗蛋爷爷等狗蛋长大了,要送他去城里当学徒。” 蓝衣村妇说完后,看向了自家还在玩泥巴的孩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家驴蛋什么时候才有出息。”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村妇试探性地说道:“你说要是我们也把孩子送到韩家去,让韩秀才教教,是不是也行?” 蓝衣村妇立刻附和道:“我觉得可以,韩秀才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我们的孩子跟着他,总好过在田里玩泥巴吧!” 村民们一拍即合,决定将孩子们托付给韩子文。当天下午,他们结伴而行,来到了韩家。 他们对韩子文笑着说:“子文啊,我们可不可以把孩子送到你这上课啊?” 韩子文皱眉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但我只能在上午教课。” 村民们听到韩子文答应了,连声说:“好” 这天晚上,韩家门前变得热闹非凡,村民们络绎不绝地送来各式各样的礼物, 有的是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有的是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馒头,还有的是精心编织的篮子和手工制作的衣物。 韩子文在院子里给孩子们上课,声音沉稳而有力,“之前让你们背了三字经,那你们知不知道它每一句话的意思……” 沈歆然坐在角落的摇椅上,悠闲地看着话本子。《剑傲江湖》她已经看完了,这个是她新买的。 不过,她还是对《剑傲江湖》念念不忘,也不知道第六册什么时候出来。 耳边时不时就传来孩子们的惨叫,沈歆然只觉得好笑。她现在已经确定了,韩子文就是在公报私仇, 韩子文对于那天骂他的孩子们,总是格外严厉,下手也是更加用力。 当然,沈歆然也不得不承认,她让狗蛋来识字,多少也有些报复的心理,谁让他骂她是个老妖婆呢。 她和韩子文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 这天中午吃饭,韩子文突然抬头看向岳红英,“娘,我下午要去一趟县城,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煮我的晚饭。” 岳红英停下手中的筷子,点了点头,“行,你去忙你的。” 韩子文又转向沈歆然,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带回来的东西?” 沈歆然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我的话本子看完了,你帮我带两本话本子回来吧。” 她本想让韩子文帮她问问《剑傲江湖》的第六册出来没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让韩子文知道她在追这样的书,指不定怎么想她呢。 韩子文点了点头,他吃完饭,就出发了。 韩子文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天边的云层由最初的洁白无瑕逐渐转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微风中带着一丝凉意,树叶也开始沙沙作响。 岳红英站在门口,她的目光穿过院子落在在天空上,眉头紧锁,“不会下雨吧。” 沈歆然也抬起头,看了眼那灰蒙蒙的天空,然后就点了点头,“看这样子是要下雨了。” 岳红英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子文出门的时候没带伞,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淋。” 沈歆然笑了笑,“没关系,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沈歆然说完后,天空中就飘起了绵绵细雨,像是无数细针轻抚着大地,柔和而无声。 雨丝细如牛毛,轻轻地落在屋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行人的脚步并不匆忙,许多人甚至没有撑伞,任由细雨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有的孩子甚至伸出舌头,试图捕捉这些从天而降的水滴。 可到了晚上,细雨逐渐变得密集,雨点开始变大,力度也在增强。 屋顶上的“沙沙”声变成了“嗒嗒”声,屋檐开始出现雨滴滑落的痕迹。 沈歆然看着岳红英拿起雨伞,她连忙问道:“娘,你去哪里?” 岳红英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子文没有带伞,我去给他送伞。” 沈歆然叹了口气,“你在家等着,还是我去吧。” 说完,她便拿过雨伞,冲进了那越来越密集的雨幕中。 从村子到县城只有一条大路,沈歆然沿着这条路匆匆前行,雨势愈发猛烈,她的裤脚很快就被雨水打湿。 走了半个小时,沈歆然终于看见了韩子文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传统的蓑衣,头戴斗笠,一个人在雨中稳步前行,显得从容不迫。 沈歆然停下了脚步,她就说嘛,男主一个成年人,下雨怎么会想不到办法,岳红英的担忧明显是多余的。 韩子文看见沈歆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将手背在身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歆然解释道:“娘不放心你,非要出来给你送伞。” 韩子文点了点头,“行,我们先回去吧。” 沈歆然多看了韩子文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韩子文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心虚。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0 回去的路上,风势加大,吹得沈歆然手中的伞摇摇晃晃,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带来一阵阵的寒意。 韩子文看了沈歆然一眼,便主动站在沈歆然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雨。 岳红英一直在家等着,看着两人回来就迎了上来,“你们总算回来了,我给你们煮了姜汤,快喝点暖暖身子。” 沈歆然接过姜汤,喝了一口,姜汤的辛辣与温暖瞬间在口腔中扩散开来,身上的寒冷也被渐渐驱散。 尽管这样,沈歆然还是感冒了,起初只是不停地打喷嚏,接着便开始咳嗽,咳得仿佛肺都要被震出来一般。 岳红英听见声音后,连忙为她熬了一些药,还给她送到了房间。“小溪,快把药喝了。” 沈歆然接过药,抿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因为这个真的太苦了, 岳红英看着沈歆然喝了一口就放在一旁,对她劝道:“小溪,良药苦口利于病,快把这碗药喝完。” 沈歆然笑了笑,“这药有点烫,我一会儿再喝。” 沈歆然表面嘻嘻,等岳红英转身离开后,就不嘻嘻,谁家中药比黄连还苦啊! 哦,是岳红英帮她熬的中药。 韩子文站在一旁,一声轻笑,“你们妖精还怕苦?” 沈歆然睁大了眼睛,反驳道:“谁规定妖精就不能怕苦了!” 韩子文没有继续争辩,而是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时,手里就拿着一袋糖。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韩子文漫不经心地回答:“去年过年剩下的。” 沈歆然眉头紧皱,“你确定这些还能吃吗?” 韩子文伸出手,装作要拿回去的样子,“那你还给我吧。” 沈歆然迅速将糖果护在身后,“不还,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说完,她就将药一口气喝完,然后迅速地吃了一颗糖,以此来舒缓口中的苦味。 韩子文笑着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步履从容地走向书桌,开始看书。 沈歆然病了整整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感觉到一丝好转的迹象。 屋外的寒风凛冽,她早早地躺在床上,想要从被窝中汲取一些温暖。 突然,床边微微凹陷,韩子文也上床了,躺在她的左边。 沈歆然心中一动,是时候检验一下她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了,她小心翼翼地朝左边挪了挪,越过了中线。 韩子文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躺的笔直。 沈歆然便嘟囔了一句:“好冷啊。” 话音刚落,她身上便多了一床被子。 韩子文已经站在床边,他严肃道:“冷就多盖一点。” 沈歆然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多盖你个大头鬼,她是这个意思吗! 韩子文转身,走到衣柜前又拿了一床被子出来。 沈歆然叹了口气,心想至少他愿意把他的被子给她盖,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 由于村子里大部分孩子都在韩家上学,沈歆然和村妇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她们有什么好事,都喜欢带着她。 这天上午,沈歆然还在院子里扫水,驴蛋娘带着一群村妇走了过来,热情地向她打招呼:“韩秀才家的,我之前在山上看见了一颗野核桃树,这个时候估摸着应该熟了,我打算去摘一点回来,你要不要一起?” 沈歆然觉得在家待着也无聊,便欣然点头同意:“好啊,你们等等我。” 她先到后院,和岳红英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背上一个小背篓,跟着村妇们一起上山。 等韩子文从房间出来,沈歆然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他环视一圈后,向岳红英询问:“娘,小溪去哪了?” 岳红英从厨房里走出来回答:“她和驴蛋娘去山上摘核桃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看着驴蛋娘背着一个大背篓,和村妇们有说有笑地回来。 她心中一紧,赶紧对驴蛋娘问道:“驴蛋他娘,我家小溪呢?她不是和你们一起去山上了吗?” 驴蛋娘还有点惊讶,“她说她背不动太多,只摘了小半背篓就回来了啊。” 驴蛋娘旁边的那个村妇也跟着说道:“对啊,她一个时辰前就下山了,现在还没到家吗?” 岳红英叹了口气,“小溪这孩子很少上山,她不会是迷路了吧!” 韩子文眉头紧锁,安慰道:“娘,你别急,我去山上看看。” 岳红英点了点头,催促道:“那你快去,天马上就要黑了,狼就要出来了。” 韩子文拿着一把砍刀,匆匆离开。岳红英则焦急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沈歆然背着半背篓核桃走了过来,好奇地问:“娘,你怎么在院子里?” 岳红英着实怔了一下,“驴蛋娘她们说你一个时辰前就下山了,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歆然笑着说道:“我嫌核桃的皮太厚了,就在河边把核桃的皮处理了才回来。” 岳红英叹了口气,“子文见你一直没到,就去山上找你了。” “不行,我得去跟他说一声,你已经到家了,这孩子心眼实,找不到你肯定会一直找。”岳红英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门口走去。 沈歆然放下核桃,轻松地说:“没事,我去找他,您在家做饭就行了。” 说完,她便快步向山的方向走去。 沈歆然一边走,一边摇头,古代没有电话,找人只能靠双腿跑来跑去,真是费时费力!只希望韩子文还没走远! 她沿着山脚的小径一路向,嘴里不停地呼唤着韩子文的名字。 可直到那棵核桃树旁,她都没有看见韩子文的踪迹。 沈歆然转过身子,准备换一个地方,却意外地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丛被压倒,形成了一条条明显的路径。 她走上前一看,只见一些树枝上挂着一些灰色的毛发,这是狼群穿梭过的痕迹。 这个痕迹下午好像就有了,但韩子文不知道啊。 沈歆然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韩子文不会以为她被狼群叼走了,沿着这条路去找狼群了吧!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1 沈歆然沿着狼群离开的痕迹,进入了一片树林,她远远听见狼的嘶吼,便顺着声音走过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只见韩子文正在和一头狼搏斗,他挥动手中的砍刀,砍中了狼的腹部。 但那头狼体型健壮,肌肉在银灰色的毛皮下紧绷着,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人类可以比拟。 狼反击凶猛,它的利齿紧紧咬住了韩子文的胳膊,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韩子文身上的棉衣。 沈歆然没有时间思考,她本能地冲上前去,寻找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她迅速弯腰,抱起那块石头。 然后就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狼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石头与狼头的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终于松开了咬住韩子文的嘴。 韩子文趁机挣脱了狼的控制,他的身体摇晃着,但仍然坚持着站了起来,用砍刀保持戒备,以防狼再次攻击。 沈歆然则紧握着石头,站在韩子文的身边,准备随时再次出手。 狼似乎意识到了形势对自己不利,它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缓缓后退,最终转身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沈歆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细检查韩子文胳膊上的伤口,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韩子文的目光在沈歆然脸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但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还行,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沈歆然点了点头,“狼是群居动物,而且非常记仇。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它们召集更多的同伴回来报复。” 韩子文知道,沈歆然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忍着疼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沈歆然扶着韩子文,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渐变暗,岳红英的担忧也愈发强烈,她在家门口焦急地踱步,目光不时地望向那条通往山上的小路。 终于,她看见了两个人影在黑暗中渐渐走近,是韩子文和沈歆然。 她急忙迎上去,边走边说,“你们总算回来了,你们如果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山上找你们了。” 可她话音刚落,就看着沈歆然搀扶着韩子文,而韩子文的右边袖子有着明显的血迹。 她呼吸一顿,一脸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韩子文尽力保持镇定,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是被狼咬了一口。” 岳红英的脸上写满了心疼,“这还叫没事,快进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岳红英拉着韩子文就进了房间,然后就一路小跑,到堂屋拿了一瓶药膏和一些干净的纱布回来。 韩子文的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轻声说道:“你先出去吧!” 岳红英却不以为然,她瞪了韩子文一眼,语气坚定:“你和小溪都已经成婚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说完,岳红英便轻轻地脱掉了韩子文的外套,露出了他结实的上半身。 沈歆然的目光立刻被韩子文身上的伤口所吸引,不是被狼咬伤的痕迹,而是他后背的那些疤痕。 尽管这些疤痕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苍白,但依旧能看出它的纹路,它们纵横交错,布满了韩子文的整个后背,让人触目惊心。 沈歆然的心中大概猜出来了这些伤痕的来历。 岳红英在生下韩子文之后,满怀希望地等待了五年之久,期盼着她的丈夫能够归来,可她一直没等到。 最终,她决定不再等待,带着年幼的韩子文,踏上了千里寻夫的漫漫长路, 她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京城,却得知她的丈夫已经另娶他人。她直接前往丈夫的新府邸,希望能够讨个说法。 但她和韩子文却被关了起来,先被一群家丁殴打了一顿,又被一群丫鬟婆子用鞭子抽打。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候。 岳红英像垃圾一样被扔出了京城,在被驱逐的饿过程中,她还被人威胁,如果再敢踏足京城,那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岳红英没办法,只能带着韩子文回到老家,韩子文身上的伤也那时候留下的。 岳红英也看到了这些伤痕,她的眼眶一红,但很快擦了擦眼角,装作没事一样,开始帮韩子文上药。 她的手虽然因为担忧而微微颤抖,但她的动作依然迅速而熟练。她先在伤口上敷了一层草药,然后用纱布仔细地包扎起来。 沈歆然站在一旁,默默地帮忙撑开纱布。 在这个过程中,韩子文忍受着处理伤口时的刺痛,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天色已经很晚了,屋内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 岳红英帮韩子文处理好伤口后,轻声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一脸的担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歆然把手放在韩子文的后背上,她的指尖轻柔地滑过那些疤痕,关切道:“还疼吗?” 韩子文能感受到她的手指传来的温柔触感,这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早就不疼了。”只不过,他恨! 他娘或许以为时间已经治愈了一切,但这些伤疤还在,又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自己屡次考试,屡屡受挫,想必也是他在搞鬼。 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等他羽翼丰满,就是那些人付出代价的时候。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屋内。岳红英先帮韩子文换了新的药膏,随后递给了他一碗刚刚熬好的草药。 韩子文瞥见了那深褐色的药汁,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皱起来,“娘,我已经敷了药,应该已经够了吧!” 岳红英坚决地摇了摇头,“光外敷怎么够,内服也同样重要。这药对你的伤口愈合大有裨益。” 韩子文只得妥协,“好吧,你先放在桌上,我一会儿就喝。” 沈歆然站在一旁,忍不住打趣道,“你不会是在怕苦吧!”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2 韩子文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是觉得太烫了,想等它凉一些再喝。” 岳红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沈歆然说,“小溪,你帮我看着他,一定要让他把药喝了,我去准备早饭。” 说完,岳红英便转身走向厨房,留下沈歆然和韩子文在屋内。 沈歆然就这样肩负起了监督韩子文喝药的使命,她坐在床上,目光坚定地盯着韩子文。 让韩子文感到了一丝压力,即使是看书,也觉得如芒在背。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沈歆然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药已经凉了,你可以喝了。” 韩子文却试图拖延时间,“我的书还没看完,再等一会吧!” 沈歆然走到韩子文身边,狡黠一笑,“我知道了,你就是怕苦。” 韩子文立刻反驳,“谁说我怕苦了。” 沈歆然本想用激将法,说:“你不怕苦怎么不喝!” 但话到嘴边,她却有了更好的办法。 她凑近韩子文,一脸娇羞地说道:“哦,我知道了,那你肯定是想我用嘴喂你喝药。” 韩子文被沈歆然的话语和眼神弄得身子一僵,他端起药碗,一鼓作气地喝完了整碗药。 沈歆然见状,将手放在韩子文的脸庞,“这么快就喝完了,你可真棒,那我奖励你一个吻吧。” 说完,她就在韩子文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让韩子文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郭溪了,因为他永远想不到,这个石头妖下一步会做什么。 晚上,沈歆然躺在床上,在看见韩子文也躺上床后,她的心里就萌生了一个念头,她要更近一步! 于是,她直接钻进了韩子文的被窝,并抱住了他的腰。 韩子文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你干什么?” 沈歆然紧贴着他的身体,笑眯眯道:“我怕你冷,用身子给你取暖呀。” 韩子文皱眉道:“可是我不冷。” 沈歆然眨了眨眼,“那你就当我冷。” 说完,她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韩子文的腹肌,试探他的反应。 韩子文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你先睡吧,我想再看会书。” 沈歆然就眼睁睁看着韩子文穿上外套,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起一本书,居然真的开始看了起来。她在心里暗骂:臭书生,不解风情! 沈歆然气呼呼地转身,背对着韩子文,开始睡觉。一边睡,还在一边想:这个小世界最大的困难,居然是如何让男主睡了她! …… 大概过了一个月,韩子文身上的伤口才愈合,他的皮肤娇气,右边胳膊处又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痕。 这天上午,韩子文给孩子们布置完作业后,便让他们回家了,他则开始打扫院子。 阳光洒在院子里,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沈歆然看向韩子文,好奇问道:“对了,我还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要上山找我?” 韩子文愣了愣,然后回答:“娘不放心你。” 沈歆然走近韩子文,张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问道:“是娘不放心我,还是你不放心我。” 韩子文咳嗽一声,“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沈歆然轻描淡写般笑了笑,“这有什么,娘去山上采药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就在这时,狗蛋突然推门进来,一看到这场景,立刻捂住眼睛,夸张地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抓起自己的包,小跑着离开了。 韩子文皱了皱眉,轻声说:“放手。” 沈歆然却冷哼一声,挑衅地说:“我不放呢。” 韩子文叹了口气,“那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咯。” “好啊,好啊。”沈歆然一听到“不客气”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尽管她知道,韩子文口中的“不客气”和自己脑子里想的完全是两个概念,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和兴奋。 韩子文趁沈歆然不备,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贴在了她的额头。 沈歆然在看见符的那一刻,惊呆了,她就是开个玩笑,男主还真的把她当妖精了! 不过,作为这方面的行家,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符是假的。 但为了迎合韩子文的这场小戏,她立刻装出了一副受伤而绝望的表情,“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用这个来对付我!” 韩子文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他连忙解释道:“那个老道长说了,妖物贴上这个符不会伤身体,只是暂时不能动弹。” 沈歆然突然想起什么,她对韩子文问道:“所以你上次去县城,就是为了买这个符?” 韩子文轻轻点了点头,幅度很小,沈歆然还是看见了,这让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但很快她就灵光一闪,对着韩子文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好吧,我现在动不了了,你抱我回房间吧。” 韩子文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抱起了沈歆然,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沈歆然躺在韩子文温暖的怀里,用一种挑逗的语气说:“我这么一个美丽的妖精躺在这里,还不能动,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韩子文将沈歆然放在床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现在只想堵住你的嘴。” 沈歆然眨了眨眼,调皮一笑,“如果是用你的嘴,我倒是不介意的。” 这句话让韩子文的脑袋开始充血,脸瞬间变得通红,就像天上的火烧云般。 沈歆然心中暗自得意,跟她说荤段子,你还是嫩了点。她眨了眨眼,补充道:“来吧,现在你可以为所欲为了,我不会反抗的。” 韩子文看了沈歆然一眼,眼神无奈。他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身,走向书桌,准备看书。 沈歆然见状,叹了口气,“真是个呆子!”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那好吧,我现在想喝点水,你帮我倒杯水。” 韩子文立刻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莞尔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现在动不了了,你只能喂我喝哦!” 说完,她还故意对着韩子文眨了眨眼,眼中满是调皮的光芒。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3 韩子文只能轻轻地扶起沈歆然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动作细心且不失温柔。 沈歆然靠在韩子文的怀里,享受着他的照顾,满意极了。以后这种游戏,可以多来点。 这天上午,沈歆然光让韩子文喂她喝水,就喊了五次,更不要说帮她挠痒痒之类的。 但水喝多了,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容易上厕所。 沈歆然看了眼沉浸在书本中的韩子文,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书生的气质中透露出一股正气,干净而帅气。 她抬手把符纸撕下来,准备去一趟厕所。 然而她刚下床,韩子文就回过头,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符纸上,眉头紧皱。 沈歆然扬了扬手中的符,尴尬地笑了笑,“我如果说它是被风吹掉的,你相信吗?” 韩子文的脸上带着一丝薄怒,他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沈歆然面前,拿过符纸,撕成两半。 然后,他转身回到书桌旁,开始练字。 沈歆然光看韩子文的背影,就知道他在生气。她走到他的边上,问道:“你买这个符花了多少钱?” 韩子文头也不抬,嗓音冷峻,“一两银子。” 沈歆然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你别生气了。如果你喜欢这个,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画。” 韩子文放下手中的笔,深深地看了沈歆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歆然继续说:“你别不相信啊,我真的会画。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我不收你钱。” 只不过这个小世界虽然灵气充沛,但她却没看见过什么妖魔鬼怪,所以这些符的作用应该也不大。 …… 韩子文只教了孩子们两个月,临近过年,他便让孩子们都回家了。 随着冬日的寒风渐渐凛冽,过年气氛也日益浓厚。家家户户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着各种年货,以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岳红英一边处理着药材,一边对韩子文说:“你有空也去县城买点年货回来吧!最好早点去,越到后面,价格越贵。” 韩子文点了点头,“行,我明天就去。”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瞬间眼前一亮,她从摇椅上站起来,笑着说:“我跟你一起吧,我也想去县城逛逛。” 她去县城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剑傲江湖》第六册,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也应该出来了吧! 韩子文点了点头,“好。”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夜的凉意。沈歆然在睡梦中睡得正香,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推了推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韩子文站在床边,轻声提醒:“你不是要去县城吗,该起床了。” 沈歆然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现在天还没亮,去县城也不用这么早吧!” 韩子文解释道:“狗蛋的爷爷也要去县城,我跟他约好了,我们坐他的牛车一起去县城。” 沈歆然一听不用走路,立刻精神了起来,她迅速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好的,再给我一刻钟,马上就好了。” 狗蛋和他爷爷坐在牛车前,沈歆然则和韩子文坐在牛车的后面。 牛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木轮在不平的路面上颠簸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就像是催眠曲,让沈歆然的眼皮渐渐沉重,她的头随着车子的晃动而轻轻摇摆,好几次差点撞到车边的木栏。 韩子文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往旁边挪了挪,让沈歆然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狗蛋爷爷看了,还忍不住调侃:“还是你们小年轻感情好。” 韩子文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侧头看了沈歆然一眼。 少女的脸庞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片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沈歆然这一睡就是半个时辰,当她睁开眼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能隐约看见县城的轮廓。 她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问道:“我们这是快到了吗?” 然而,就在她伸展身体的时候,猛地瞥见韩子文的肩膀上有着一团深褐色的印记,疑似她的口水。 沈歆然感到了一丝心虚,连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没过多久,她又悄悄地瞥了一眼,然后就确定了,那就是她的口水。 沈歆然暗自思忖,韩子文应该没发现吧!他一向注重整洁,如果发现了她在流口水,肯定早就把她推开了。 狗蛋爷爷将牛车停在了县城边上的一棵树下,“我们一会在这碰面吧!” “好的。”沈歆然等牛车停稳后,迅速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动作中带着一丝急切。 韩子文也从车上下来,他在整理衣服上的稻草时,无意间瞥见了肩上的那团印记,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沈歆然并没有注意到韩子文的微妙反应,她已经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韩子文紧随其后,他对沈歆然问道:“我要去一趟书肆,你是要一起,还是想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沈歆然正愁没机会去书肆,听见韩子文的话后,立刻眼睛一亮,“我们一起吧!” 两人一同走进了书肆,韩子文对着书肆的掌柜点了点头,微笑致意。 掌柜立刻站起了身子,热情地说:“韩秀才,我算着日子,估摸着你快来了,还一直在店里等你呢。” 沈歆然看向韩子文,轻声说:“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她就走进了店内。 沈歆然找到了最开始帮她推荐书的那个店小二,轻声问道:“《剑傲江湖》的第六册出来了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小声回答:“已经出来了,夫人。” 沈歆然心中一喜,连忙说:“给我来一本。要悄悄地,不要让别人发现。” 沈歆然一边说着,还一边看了眼韩子文的方向,只见掌柜给了韩子文一个黑色的袋子,韩子文将其放进怀里。 店小二会意地一笑,轻声说:“放心,我懂。” 他迅速地从书架上取下书,用一层牛皮纸当做书皮,将书包好,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接过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然后递给店小二一串铜钱。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4 这时,韩子文走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沈歆然将书紧紧地藏在怀里,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一个话本子罢了。” 韩子文看着沈歆然神秘兮兮的样子,却没有继续追问。 沈歆然心中暗自窃喜,她终于买到了第六册,她决定了,今晚上要挑灯夜读! 韩子文走出书肆后,才转头对沈歆然问道:“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沈歆然沉思片刻,“我们先四处逛逛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糕点和糖果。” 街道上已经挂起了红灯笼,商贩们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年货,从对联、窗花到各种食品和玩具,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韩子文和沈歆然穿梭在人群中,他们经过一个卖糕点的摊位时,沈歆然停下了脚步,对摊主问道:“可以尝尝吗?” 摊主是一个热情的中年大叔,他笑着点头,“当然可以,随便尝。凡是吃了我家的糕点,就没有人说不好吃。” 沈歆然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她便掰下一小块,递给韩子文。 韩子文眉头一皱,下意识拒绝,“不用了,你觉得好吃就可以了。” 沈歆然直接踮起脚尖,将糕点喂到了他的嘴边。 韩子文只能吃下,桂花糕的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对着韩子文问道:“甜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甜。” 沈歆然眨了眨眼,再次问道:“那是它甜,还是我甜。” 韩子文的耳根微微泛红,透露出一丝羞涩。 沈歆然则是偷偷地笑了,她发现男主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让她忍不住想要调戏他。 韩子文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轻咳一声,然后看向摊主,“给我们来一斤桂花糕吧。” 说完,他才转向沈歆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歆然不再逗弄韩子文,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我还想要绿豆糕和茯苓糕。” 韩子文结完账后,就提着糕点,准备继续向前,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喊声:“韩兄!” 他转身一看,是林志。 林志对着韩子文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你怎么在县城,是来买年货的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对。” 林志拍了拍韩子文的肩膀,大方地说:“你有什么喜欢的,就跟我说,今天我请客。” 韩子文笑了笑,婉拒道:“不用了,我们也买得差不多了。” 尽管举人不是正式的官员,但他们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一旦有官位空缺,举人就有机会被任命为官员。 在靖海,只要成为举人,就意味着已经脱离了平民阶层,进入了士大夫的行列,可以免除大量的劳役和田税。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很多富人会给举人送礼,在他们身上投资下注。 韩子文从林志身上穿的衣服,就可以看出,他已经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穷小子了。 林志不以为意,继续热情地说:“你跟我客气什么!” 他说完,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愣了片刻,然后问:“这位是?” 韩子文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 林志笑了笑,称赞道:“嫂子可真漂亮。” 韩子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歆然的前面。 沈歆然注意到了韩子文的小动作,她站在韩子文身后的阴影里,嘴角微微上扬。 林志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继续和韩子文交谈:“我现在在省城的书院学习,你是不知道,省城的书院比我们县城的书院厉害多了。那些老师都是大儒,弟子也都才华横溢。” 韩子文点头表示认同:“这是自然。” “有机会你可一定要来省城的书院看看。只不过省城书院的最低要求是举人,你现在只是秀才。”林志说完后,还叹了口气。 韩子文笑了笑,“没事,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志显得有些失望,但很快恢复了笑容,说:“好吧,我们改天再聚。” 沈歆然的目光落在了走在前面的韩子文身上,她快步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人太多了,你牵着我点,我怕我们走散了。” 韩子文没有像往常那样松开,而是点了点头,“好的。”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你得抓紧,万一我走丢了怎么办!” 韩子文抓紧了沈歆然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不会走丢。” 沈歆然笑了笑,“万一走丢了呢?” 韩子文一脸认真地回答:“那我就找你。” 沈歆然继续逗弄,“万一找不到呢?” 韩子文深深地看了沈歆然一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那我就一直找。” 沈歆然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她轻轻地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真是个呆子!” 在这个热闹的集市上,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 大年三十那天,岳红英在厨房里忙碌了一整天,就为了准备晚上的年夜饭,每一道都是韩子文和沈歆然爱吃的。 饭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从香喷喷的红烧肉到清蒸鱼,再到翠绿的蔬菜,色彩斑斓,香气扑鼻。 岳红英还拿出了一壶酒,笑着说:“这酒可是我特意给你们换来的。” 说完,她就给韩子文倒了一杯,眼神中满是温柔:“这是药酒,你多喝点,可以补身子。” 韩子文点了点头,“谢谢娘。” 岳红英摇了摇头,“开了年你就十八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把你生下来了。” 韩子文知道岳红英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咳嗽一声,“娘,我想先立业,再考虑孩子的事情。” 岳红英眼眶微红,“我知道你有心结,你小时候经常被同龄人嘲笑是没爹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韩子文握住岳红英的手,轻声安慰:“娘,你很好,我也很好,而且,我们会越来越好。” 岳红英深呼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情绪,“今天大过年的,我们不说这些,你多喝点。”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5 在看到韩子文喝了酒后,岳红英又看向沈歆然,笑着说:“你也来一杯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娘,我就不用了吧!” 但岳红英还是倒了一杯酒,递给沈歆然,坚持道:“冬天喝酒可以暖暖身子。” 沈歆然只能接过酒杯,她喝了一小口,立刻感到一股辣意从喉咙直冲脑门。 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她还是皱着眉头,将其喝完了。 岳红英看着沈歆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你这样子,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鞭炮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仿佛是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多的鞭炮声加入进来,响彻云霄,庆祝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夜深了,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平息,屋内的炉火也只剩下微弱的火光。 沈歆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燥热,岳红英说的没错,冬天喝酒的确能暖身子。 她听到身旁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沉重,便转身查看。 只见韩子文躺在床上,满脸通红,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与不适感抗争。 沈歆然突然间想起什么,岳红英说的补身子,不会是她理解的那个补身子吧! 她不过喝了一杯,都觉得燥热难耐。 她开始回忆,韩子文今天晚上喝了几杯来着?五杯还是六杯? 沈歆然伸出手,摸了摸韩子文的脸,只觉得手心一片滚烫。她问了句:“你还好吗?” 韩子文明显已经醉了,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你说什么?” 沈歆然心中暗笑,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她靠近韩子文,吻上了他的唇,然后轻声问:“我是谁?” 韩子文的眼神变得迷离,他喃喃地说:“你是石头妖。” 沈歆然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笑,她翻身压住韩子文,再次深情地吻住他。 韩子文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忍不住伸手,环抱住沈歆然的腰,将她紧紧地拉向自己。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尽管醉意让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每一个触碰都充满了柔情。 沈歆然感受到韩子文的回应,她的心跳加速,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沈歆然的脸上。她从睡梦中醒来,惺忪的双眼对上了韩子文的目光。 沈歆然心中一紧,有些心虚地问:“你看我干什么?” 韩子文静静地盯着沈歆然,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沈歆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女人,这种事怎么也是我吃亏。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就算做这些事,也是合法的。” 韩子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你要走了吗?” 沈歆然愣了片刻,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韩子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不是说,把我吃干抹净,就会离开吗?” 沈歆然恍然大悟,难怪男主一直排斥和她亲近,原来是怕她离开。可她石头妖的身份都是编的啊!事到如此,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沈歆然抱住韩子文的腰,娇声道:“你想不想我离开呢?” 韩子文很老实地回答:“以前想过,但是现在不想。” 沈歆然亲了韩子文一口,笑眯眯道:“那我就不离开,你这么好吃,我还没吃够,又怎么会离开呢。” 韩子文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他就用冷静的神色掩盖了内心的波动,“娘好像在叫我们了,我出去看看。” 沈歆然躺在床上,看着韩子文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睛弯成了月牙,她可没听见岳红英在叫他们。 就算是大年初一,韩子文也没有懈怠,他吃完早饭后,就坐在书桌前看书。 沈歆然躺在床上,她的目光落在韩子文的后背,突然间心血来潮,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我想喝水了。” 韩子文听见声音后抬起头,他看了沈歆然一眼,然后就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在看见韩子文转身后,她又追加道:“我还想吃绿豆糕。” 韩子文只能去到堂屋,将绿豆糕拿进房间,递给沈歆然。 沈歆然沉吟片刻后道:“如果我说,我想你喂我呢?” 放在以前,韩子文早已不耐烦,可他现在却没有,甚至有点享受沈歆然依赖他的这种感觉。 他将绿豆糕的包装打开,取出一块绿豆糕,喂到沈歆然的嘴边。“吃吧。” 沈歆然咬了一口绿豆糕,突然间想起什么,她调皮地问:“我上次问你,是我甜还是绿豆糕甜,你还没回答我呢。” 韩子文的脸微微泛红,他咳嗽一声后道:“你甜。” 沈歆然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笑了。 她坐起身,双手搂住韩子文的脖子,在韩子文的唇落下一个吻,发出了“叭”的一声。 “你今天表现这么棒,这是赏给你的。”沈歆然笑靥如花。 韩子文转过身,坐回到书桌前,目光重新落在了书页上,想要继续看书。 然而,他的思绪却像被春风拂乱的湖面,难以平静。 他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沈歆然的温度,他不自觉地抬手,轻轻地触摸了自己的嘴唇。 夜幕降临,沈歆然早早地上了床,在看见韩子文也上床后,她便说了一句:“我好冷啊。” 韩子文没有丝毫犹豫,钻进了她的被窝,并将她搂进了怀里。 沈歆然瞥了韩子文一眼,问道:“你干什么?” 韩子文严肃道:“不是你说的冷,我在用身体帮你取暖。” 沈歆然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想:小样,学得还挺快。 她对韩子文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本以为韩子文会像往常一样内敛,但这次他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还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个简单的动作和声音,却让沈歆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继续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韩子文凑近了沈歆然的耳边,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你说‘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时候,也是你说想和我春风一度的时候。” 沈歆然感到有些惊讶,她张开了嘴,还想继续追问。但韩子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不同于昨夜的温柔,而是变得激烈,如同夏日的风暴,席卷了沈歆然的所有感官,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6 韩子文的手轻柔而坚定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然后缓缓地滑落,经过她的脖颈,最终到达她的背部,将她紧紧地拉向自己。 他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滑过,仿佛每一次触碰都能点燃她心底的火焰,带来一阵阵颤栗。 沈歆然微微后仰,她的娇喘声在空气中轻轻荡漾,“你轻点。” 韩子文的身体紧绷,他嗓音低沉而沙哑,简单地回应了一个“好。” 但即便他答应了,他的行动却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情感,沈歆然到了后半夜,几乎要哭出来…… 第二天清晨,沈歆然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仿佛被大卡车碾过一般。 她的胸脯、背部,甚至大腿上,都布满了吻痕。 沈歆然现在真的很想问一下韩子文,你的洁癖都去哪里了! 还她那个有洁癖,对她爱搭不理的男主! 就在这时,韩子文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歉意,“先擦一下吧!” 沈歆然瞪了韩子文一眼,然后才接过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韩子文站在一旁,自觉理亏,他轻声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沈歆然一声冷笑,坚决地说:“不用。” …… 大年初四的上午,沈歆然还在院子里扫地,狗蛋爷爷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他对着沈歆然问道:“韩秀才在家吗?” 沈歆然放下手中的扫把,转头向着屋内喊了一句:“子文哥,有人找你。” 韩子文听到声音后,从房间中走出,对着狗蛋爷爷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狗蛋站在爷爷的身后,对着韩子文鞠了一躬,他的声音虽然稚嫩,但却透露出一份认真。“韩夫子过年好。” 狗蛋爷爷则是对着韩子文笑了笑,他的眼神中带着感激,“您教了狗蛋两个月,也算是他的老师,这是给您的年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糕点和酒递给了韩子文。 韩子文伸手,接过东西。“真是劳您破费了。” 狗蛋爷爷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狗蛋这两个月明显懂事不少,我想问问您,您今年还有时间吗?能不能再教狗蛋一段时间?” 韩子文眉头微蹙,“这恐怕不行,我今年准备去省城了。” 狗蛋爷爷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就牵着狗蛋的手,转身离开。 韩子文目送两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转过身。 岳红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上的水珠,一边诧异道:“你要去省城?” 韩子文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我在县城的书院已经学不到什么东西了,所以想去省城的书院看看,那里应该有更多的机会。” 岳红英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好,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韩子文笑了笑,“我想的是,我们一家子直接搬到省城去。” 岳红英皱了皱眉,她有些犹豫:“省城的生活成本肯定比这里高,我留在家里,还可以上山采药补贴家用。” 韩子文劝道:“家用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我以后每个月会给您二两银子。” 岳红英的眼中流露出忧愁,她担心地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如果到了省城,我怕会给你添麻烦。” 沈歆然也插话道:“对呀,你去省城的书院读书,我和娘还是一起留在老家吧!” 剧情里的男主是独自一人去省城的书院求学,而她则是在老家和岳红英一起生活。 但现在韩子文却想让全家一起搬过去,也不知道他抽了什么疯。 韩子文眉头紧皱,“我们先吃饭吧,我还要过几天才离开,这件事以后再说。”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夜幕悄然降临,沈歆然已经早早地上了床,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韩子文则坐在书桌前看书,他的姿态专注而优雅,手中的书页随着指尖的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房内的灯光映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为他那专注的神情平添了几分柔和。 沈歆然都快要睡着了,韩子文才放下手中的书,上床睡觉。 他并没有急着熄灭烛火,而是靠近沈歆然,对她问道:“娘不跟着我去省城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跟着我一起?” 沈歆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还有点懵,什么叫她也不跟着一起,她应该跟着一起吗? 韩子文轻柔地吻了吻沈歆然的唇,随后靠近她的耳边,低声细语:“难道说,你这么快就吃腻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仿佛夜色中的一曲低沉乐章,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诱人的魅力。 他的眼神深邃而充满深情,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摄人心魄。 沈歆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一种混合着羞涩和喜悦的情感在她心中蔓延,她轻声说:“先熄灯吧。” 自从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后,韩子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晚都缠着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韩子文的吻已经从沈歆然的唇渐渐滑落到了她的脖颈,他的呼吸温热而有些急促:“那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沈歆然当然不想韩子文跟着一起,留在老家,她就可以当一条快乐的咸鱼。去了省城,她还得陪男主一起走剧情! 人生得意须尽欢,她现在是打工人,才不要加班!所以她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不跟!” 韩子文并没有放弃,他的手则是一路向下,滑过沈歆然的背部,很有耐心地说道:“那你忍心我一个人在省城孤苦伶仃吗?” 韩子文的触碰如同羽毛般轻柔,每一次滑动都让沈歆然感到一阵颤栗,她的心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韩子文趁热打铁,轻轻地含住了沈歆然的耳垂,用充满深情和期待的语气说道:“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他的气息温暖而湿润,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沈歆然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沈歆然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但内心深处,却也不禁为韩子文的这种改变感到一丝新奇和兴奋。 她再也招架不住,只能点头,轻声说:“好。” 韩子文这才满意地熄灯,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韩子文就再一次附身,他的吻如同细雨般轻柔而密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夜色中,韩子文的唇角上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7 韩子文说服沈歆然后,说服岳红英便简单多了,他知道,岳红英的担忧无非是出于对钱的考虑。 所以第二天早上,他直接给了岳红英二十两银子。“娘,这是今年上半年的家用。” 岳红英看见银子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韩子文笑了笑,“有一些是抄书得来的,有一些是帮同窗解疑答惑得来的。” 岳红英点了点头,“我这里还有钱,这钱你自己收着吧,可以给小溪买点衣服之类的。” 韩子文叹了口气,“娘,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否则没人给我煮饭,我去酒楼吃饭花销更大。” 岳红英皱眉道:“省城的学院都没有食堂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有倒是有,但是食堂的饭菜不好,大部分学子都是出来吃饭。” 岳红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那我还是跟着一起吧!” 村民们从狗蛋爷爷那里听说了韩子文要去省城的消息后,纷纷聚集到韩家的小院前,好奇地想要了解更多情况。 他们的目光穿过敞开的院门,落在了那些已经打包好的大包小包上。 在院子里,岳红英正忙碌地穿梭于即将搬走的家当之间,她的动作麻利而有条不紊。 其中一个村民忍不住开口问道:“红英,你这是在做什么?” 岳红英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她一边收拾着,一边回答:“子文要去省城求学,我和小溪打算跟着一起搬到省城。” 驴蛋娘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那你们老家的房子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空着吧。” 岳红英站直身子,笑着说:“等子文考完试,我再回来。我房子边上的那块菜地暂时用不上了,你如果不嫌弃,可以拿去种。” 驴蛋娘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直接笑了出来,“那感情好啊,我还可以帮你时不时打扫打扫房子,免得积灰。” 一辆马车沿着乡间小路缓缓驶来,车轮在泥土上留下深深的痕迹。马车上坐着的,正是韩子文。 俗话说,“七不出门,八不归家”。韩子文早在大年初八那天就离开了家,前去省城,为搬家做着各种准备。 岳红英一看到韩子文的身影,便急忙将院子的门大打开,方便马车驶入。 等马车停稳后,她迎上前去,好奇地问道:“这马车是哪来的?” 韩子文从马车上下来,浅笑道:“我想着我们行李多,就租了一个马车,方便搬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岳红英已经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件放进马车。 一个村民直接对着韩子文笑道:“韩秀才,听说你要去省城求学,那我祝你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韩子文微笑着回应:“借你吉言,我会努力的。” 驴蛋娘则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娘和你媳妇都不容易,你要对她们好一点。” 韩子文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这是自然,我会好好照顾她们。” 沈歆然利用韩子文和村民聊天的空档,悄悄地溜回房间,弯下腰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沉甸甸的木头箱子。 箱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挪动过。 沈歆然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搬动箱子,却发现它纹丝不动。正当她准备再次尝试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来吧。” 沈歆然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韩子文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 她皱眉沉思片刻,然后认真地对韩子文说:“那你不准偷看。” 箱子里装的全是她的宝贝,包括她最喜欢的《剑傲江湖》。 韩子文一声轻笑后,点了点头,保证道:“好,我不偷看。” 沈歆然这才放心地让开,让木头箱子暴露在韩子文的视野中。 韩子文弯下腰,轻松地抱起了箱子。 沈歆然看着他轻松的样子,直接上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还捏了捏,然后就笑盈盈道:“居然有肌肉,难怪力气这么大!” 韩子文侧头,看了沈歆然一眼,“我力气大不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沈歆然被韩子文这句话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妈呀,在她的锻炼下,韩子文居然也能一本正经地开黄腔了。 韩子文则是面不改色的抱着箱子到了院子里,将其放在了马车上。 …… 从村子到省城的路途遥远而漫长,如果骑马,需要三天的艰苦跋涉,而乘坐马车则需要整整五天的时间。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韩子文就起床了。他先是轻轻晃醒了沈歆然,然后敲响了岳红英的房门,“娘,我们可以出发了。” 三人简单立马起床,吃了早饭,再检查了一下行李,就准备出发。 岳红英站在锁好的门前,心中涌起了一股不舍。她知道,一旦离开,可能就要好几年才能回来。 她的目光在院子里徘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承载着她的回忆和情感。 韩子文轻声催促:“娘,我们今晚之前要到旁夏镇,一旦耽搁,我们晚上就只能在外面住。” 岳红英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个家的气息永远留在心中。 然后,她缓缓地上了马车,坐在了沈歆然的旁边。 韩子文则拿起了马鞭,轻轻地拍了拍马背,马车开始缓缓前行,穿过了一片又一片的田野和树林。 尽管韩子文一直赶路,第三天晚上,他们还是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四周是一片荒芜,只有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 韩子文驾着马车,他的目光在四周搜寻,最终落在了前方的一个破庙上。 他转过头,对着马车里的沈歆然和岳红英说:“前面有个破庙,我们今晚上得在那里休息了。” 岳红英点了点头,语气平和,“那我们自己生火,还能烤点东西吃。” 沈歆然也点了点头,笑着说:“行,没问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反正我们车上也有被子。” 破庙很大,从残存的梁柱和高耸的庙门依旧可以窥见它昔日的辉煌。可现在,它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荒芜的山丘之上。 庙内昏暗阴沉,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棂中透进来。柴堆和稻草散落一地,成了这里唯一的装饰。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8 韩子文的目光在破庙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了地上散落的干草上。他迅速行动,将这些干草收集,熟练地升起了一个火堆。 火苗在黑暗中跳跃,渐渐驱散了庙内的阴冷和潮湿,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光亮。 岳红英也忙碌起来,她从马车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饭菜,准备热一下。 随着火堆的火光越来越明亮,沈歆然终于有机会看清破庙的全部样貌。 庙宇的主体结构依然屹立不倒,但已被岁月的痕迹所覆盖。 藤蔓和野草在这里恣意生长,它们攀爬在墙壁上,几乎要将整个庙宇吞没,给人一种生机勃勃却又荒凉的感觉。 庙宇的墙壁上,斑驳的壁画若隐若现,虽然色彩已经褪去,但依然能够辨认出那些古老的故事和传说。 屋顶的瓦片破碎不堪,透过裂缝可以看见天空,仿佛是大自然在庙宇上打开的一扇扇窗户。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和岳红英两个人都在忙碌,她便回到马车,拿出了席子和被套。 她在庙内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再将席子仔细地铺开,最后把被套平摊在上面。 就在一切完成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路过破庙,他们的目光锐利而警惕,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对沈歆然三人高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沈歆然下意识摇头,回答:“没有。” 可黑衣人却不相信,他们翻身下马,走进破庙,开始搜查。 岳红英见状,害怕地往后面缩了缩。 韩子文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歆然和岳红英面前。在看见沈歆然刚铺好的被子被弄得凌乱,岳红英热好的饭菜也被这群人打翻时,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领头的黑衣男人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坡面后面的草垛上,他拿起剑,对着草垛刺过去,似乎在检查是否有人影藏在其中。 连续刺了三次后,没有收获,便回过头,对着手下吩咐道:“看来他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我们快追!” 说完,他们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破庙。 岳红英松了口气,“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凶?”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韩子文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尽管那群人穿的是便衣,但他们训练有素,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私兵。 就在这时,岳红英突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沈歆然赶紧上前,扶稳岳红英的身体,关切地问:“娘,怎么了?” 岳红英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里!” 沈歆然顺着岳红英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柴堆里正缓缓渗出一股鲜红的液体,它在地面上蔓延开来,那分明是人的血液。 韩子文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一脚将柴堆踢倒。 随着柴堆的散落,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的身影显露出来,他的胸口有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里汩汩流出。 男人睁开眼睛,他的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三个人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救我,救救我。”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沉,倒在了地上。 岳红英的目光在韩子文和沈歆然之间徘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让我们救他,我们救不救啊?” 韩子文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刚才那群黑衣人不是善茬,如果救了他,那他们一家人的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 岳红英又将目光转向沈歆然,再次提问:“救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路边的野男人不要救,会带来不幸。” 岳红英叹了口气,“可是他伤成这样,如果我们不救他,他会死的。” 沈歆然知道岳红英没有主见,否则她也不会在问了韩子文之后,又来问她。 但沈歆然也清楚,岳红英的善良是真心的。正是因为这份善良,她才会看见流浪的郭溪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收养。 沈歆然叹了口气,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你想救就救吧。” 她知道,如果不救这个男人,岳红英可能会记着一辈子。 岳红英点了点头,迅速回到马车旁,拿起纱布和剪刀。她先将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然后在上面倒了点她自制的金疮药。 随着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男人的表情因为剧痛而变得狰狞,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显然是个硬汉。 岳红英开始包扎伤口,沈歆然看着岳红英一个人包扎不方便,便走上前帮忙。 随着最后一个结被牢牢地打上,男人的伤口被妥善地包扎好了。尽管他仍然昏迷不醒,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岳红英站起身子,对着男人叹了口气,“我们带的药有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你能不能活过来,只能看你自己。”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破庙残破的屋顶,洒在了布满青苔的石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庙内的空气依旧带着夜晚的凉意,但随着朝阳的升起,渐渐有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寇伟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睡在稻草上,而不远处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有说有笑地吃着东西。 寇伟捂着伤口坐起来,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确定,“是你们救了我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她救了你。” 寇伟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挽着头发的美妇人正用勺子搅拌锅里的粥。 他笑了笑,声音沙哑而虚弱,“我叫寇伟,多谢你。” 岳红英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她把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了寇伟。 寇伟确实饿了,他接过碗,大口地吃了起来。在满足地吃了几口之后,他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岳红英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我儿子要去省城的学院读书,我们陪他一起去。” 寇伟点了点头,“原来你是读书人啊,读书好啊,以后当个文官,不用打打杀杀。” 岳红英笑了笑,“借你吉言。”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19 韩子文在看见寇伟吃完早饭后,便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寇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们既然要去省城,能不能带我一起?” 岳红英看了看堆满行李的马车,有些犹豫,“可是我们的马车很小,已经堆满了东西,再加上我们都是女子,恐怕不合适。” 寇伟急忙补充:“实不相瞒,我是神武左军的统领,我现在被贼人暗算,只有见到翠微郡刺史司徒明远,我才能得到保护。” 岳红英看了眼韩子文,眼神中带着询问。 韩子文皱眉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你上来吧。” 寇伟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等我见到了司徒明远,不论你们是要金银财宝,还是房屋地契,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他试图站起身,但因为受伤和疲惫,身体有些摇晃,似乎随时都要摔倒。 岳红英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关切地说:“你小心点。” 寇伟在岳红英的帮助下,缓缓地走向了马车,他对着岳红英笑了笑,“真是多谢你了。” 韩子文坐在马车前座,手中握着缰绳,驾驭着马匹。马车车厢内,沈歆然和岳红英并肩坐在一侧,而寇伟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车厢内的气氛宁静,寇伟的视线在沈歆然和岳红英之间徘徊,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继续对话。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岳红英身上,“你们一家人去省城求学,你的丈夫怎么不跟着一起?” 岳红英眼神变得黯淡,她低下头,自嘲式的笑了笑,然后就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死了。” 沈歆然悄悄看了岳红英一眼,轻轻地握住了岳红英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寇伟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抱歉,我不知道。其实我的妻子也去世了。” 岳红英感到了惊讶,“她是怎么去世的?” 寇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难产。” 岳红英点了点头,“对女人而言,生孩子的确是个鬼门关。”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看了眼寇伟,又看了眼岳红英,暗想: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你寡妇,我鳏夫,你对我还有救命之恩。 她严重怀疑,岳红英拿了小白花女主的剧本! 沈歆然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如果岳红英能找个好男人,打脸那个忘恩负义的渣爹,沈歆然举双手赞成! 于是,沈歆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撮合两人的想法。她对岳红英说:“娘,马车里太闷了,我出去和子文哥坐一起。” 岳红英拉了拉沈歆然的袖子,想说些什么,但沈歆然已经转身离开,还留给她一个狡黠的微笑。 岳红英轻轻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她的身影在车厢内投下了一片温柔的阴影。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和外面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宁静。 寇伟试图打破沉默,主动开口:“对了,你是哪里人?” 岳红英抬起头,浅笑道:“我就是翠微郡本地的人。” 寇伟继续说道:“你作为一个女人,居然会医术,真了不起。” 岳红英一脸自豪地说道:“我爹是江湖郎中,我小时候跟着他走南闯北,多少学了点。” 寇伟点了点头,“那你肯定去过安北吧!” 岳红英的眼中带着一丝兴奋:“当然去过,那里的牛羊肉是一绝。” 寇伟十分豪迈地说道:“我老家就在那边,等你下次到了那边,我请你吃。” 岳红英也笑了笑,“好啊。” 沈歆然坐在马车外,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她看了眼韩子文,轻声说道:“我也想吃肉了。” 韩子文听到这话,愣了片刻,他轻声回应:“乖,晚上再说。” 沈歆然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声音带着一丝羞恼,“我说的是牛羊肉,你在想些什么啊!” 韩子文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好,等到了省城,带你去吃。”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了两天,终于抵达了省城。 然而,刚到城门口,他们就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百姓们排成一列,焦急地等待着进城。 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百姓们的抱怨声,他们的声音在队伍中此起彼伏,“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一个等待进城的村民解释道:“据说是有罪犯逃到了我们翠微郡,所以搜查得特别严格。”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还急着进城卖菜呢!”旁边的大娘抱怨着,她篮子里的蔬菜因为长时间的等待而开始显得有些蔫萎。 一个老者摇了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沧桑。“唉,这年头,世道不太平,咱们小老百姓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沈歆然听见抱怨声后,从马车上站起来,她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投向城门口的方向。 一个士兵拿着一张画像,他的目光锐利,正对着每一个进城的人仔细比对。 其余的士兵则分工明确,他们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从装满蔬菜的木筐,再到堆满货物的马车车厢。 沈歆然掀开车帘,走进马车,看向寇伟,眉头紧皱,“你真的是神武左军的统领?” 寇伟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的身份毋庸置疑,绝无虚假。”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古铜色,表面刻着精细的花纹,中间赫然刻着“神武左军”几个大字,显得庄重而威严。 沈歆然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了上面的字迹和官印。她又问:“那你没犯法吧?” 寇伟立刻回答:“肯定没有,我只是调查到了——” 说到一半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闭上了嘴。 沈歆然凝视着寇伟,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真相。 寇伟则低下头,避开了沈歆然的目光。他现在做的事情是隐秘,绝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0 韩子文掀开帘子,压低声音道:“他们应该是在找你,你现在怎么办?还要进城吗?” 寇伟的眉头紧皱,“司徒明远还在城里,当然要进城,实在不行,我就跟他们拼了。” 沈歆然看向寇伟的眼神带着一丝怪异,她问:“你是怎么当上统领的?” 寇伟挺起胸膛,自豪地说:“当然是在战场上厮杀,用军功换来的。” 沈歆然:“……” 好吧,她明白了,寇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莽夫一个。 寇伟站起身子,准备离开马车,他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沈歆然迅速伸出手,拦住了他,“你就准备这么出去?” 寇伟眉头紧锁,“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不能连累你们。只要我引起的动静足够大,把司徒明远引过来就行了。” 沈歆然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别急,我有办法。” 寇伟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沈歆然的目光在寇伟身上打量,然后微微一笑,“你先把胡子剃了吧。” 寇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留了将近三十年的胡子,怎么能剃掉。” 沈歆然耸了耸肩,“你不想剃胡子,那你就掉脑袋吧!” 寇伟沉默了片刻,然后就笑了笑,“我突然觉得,剃胡子也不是不行。” 沈歆然翻了个白眼,递给寇伟一把小刀,这是她切水果用的,但拿给寇伟剃了胡子,这把小刀她也不打算用了。 寇伟接过水果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剃去自己胡子。 随着刀锋的移动,一张隐藏在络腮胡子之下的脸庞逐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不论是沈歆然,还是岳红英,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在那粗犷的络腮胡子和饱经风霜的外表之下,竟有着一张清秀如奶油小生般的面庞。 尽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这些痕迹反而增添了他的魅力,使他看起来更加成熟和有故事。 寇伟抬头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轻声说:“当然还不够。” 沈歆然在堆满各种物品的箱子里细心翻找,最终她的眼睛一亮,找到了一个青色的发冠。 紧接着,她又翻出来一套白色的外衣,以及一件素净的内衫,这些都是韩子文的东西。 她将这些东西递给寇伟,严肃道:“把你身上那件黑不溜秋的衣服脱了,换上这个。” 说完,她就和岳红英相继走出车厢,将车厢留给寇伟换衣服。 大概过了一刻钟,车厢内传来了寇伟的声音,“我换好了。” 沈歆然和岳红英这才走进去,再一次被寇伟的颜值惊呆。 当寇伟剃去胡须,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他的脸庞在新装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清秀,那双眼睛在白色衣衫的映照下更加明亮。 原先那个粗犷的武夫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 他的样子让人难以将他与那个在战场上厮杀的统领联系起来,反而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学者。 寇伟似乎对自己的新形象还有些陌生,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问道:“是不是很丑啊。” 沈歆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怪异,她反问:“谁跟你说这样很丑?” 寇伟有些尴尬地回答:“没有胡子的时候,经常被人叫弱鸡。” 沈歆然不说话了,她明白了寇伟为什么要留胡子的原因了。 如果他没有胡子,他肯定坐不到这个位置。毕竟,谁会让一个看起来文弱书生般的人当统领啊。 岳红英笑了笑,安慰道:“其实你这样更好看。”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寇伟也笑了笑,笑声爽朗而粗犷。 沈歆然听见笑声后,沉默了良久,“如果遇见搜查,你可不能这么说话。” 寇伟问:“那应该怎么说话?” 沈歆然建议:“你最好夹着嗓子说话。” 说完后,她就做了一个示范,“就像这样!” 寇伟尝试着模仿沈歆然的声音,包括她的表情和动作,“是这样吗?” 可他的声音太过娇柔,和他的身高比起来,怎么看怎么怪异。这让沈歆然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要不你还是装哑巴吧!”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寇伟清了清嗓子,再次尝试,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了一些。 沈歆然点了点头,“还算凑活。” 人群缓缓地向前移动,很快就轮到了韩子文所驾驶的马车,不出意外,他们被士兵拦住了。 守卫看向韩子文,目光锐利,“你是干什么的?” 韩子文笑了笑,“在下是翠微郡下河人,前往省城求学。” 守卫审视着马车,接着问:“马车里是什么人?” 韩子文回答得简洁而礼貌:“都是在下的家眷。” 守卫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让我们看看。” 韩子文的眼神微微一闪,他按照要求掀开了帘子,露出了里面的两女一男,他们的表情平静,仿佛只是普通的一家人出行。 守卫仔细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寇伟身上,他拿着画像对比,“看着有点像。” 其他守卫也凑过来,仔细观察。“眉眼是挺像的。” 岳红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 沈歆然轻轻地拍了拍岳红英的手,作为安慰,然后就看向守卫手中的画像,瘪了瘪嘴,用一种略带不满的语气说:“官爷,你这么说我可就要生气了,我爹长这么好看,岂能是你手上那个丑八怪能比的。” 沈歆然转过头,给寇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配合。 寇伟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摆出一副受惊书生的模样,“对啊,官爷,您画像上的人魁梧得很,看起来跟个土匪似的。” 他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韩子文,“我和我儿子可都是读书人,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哪有那股子凶神恶煞的气质。” 守卫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他看向其他士兵,说:“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应该不是他。” 然后他挥手示意放行,“好了,进去吧。” 其他守卫得到了指令,便放行了马车。“你们进去吧。”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1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沈歆然和岳红英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重担终于卸下。 随着车轮在石板路上轻轻滚动,他们穿过了繁忙的街道,绕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最终进入了一条安静的小巷。 韩子文稳稳地驾车,最终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他转头对车内的人说了一句:“我们到了。” 寇伟在马车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低声对沈歆然和岳红英说了一句:“多谢。” 说完,他便下了马车。 韩子文的目光落在寇伟身上,问了一句:“你当真要去见司徒明远?” 寇伟迎上了韩子文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反问:“怎么?” 韩子文的眉头微微皱起,“能在城门口如此搜查,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吗?” 寇伟笑了笑,自信地说:“你放心,司徒明远与我有过命的交情,绝不可能背叛我。” 韩子文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提醒已经足够,剩下的路只能寇伟自己去走。 沈歆然下了马车,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巧而温馨的院子。 阳光洒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几株翠绿色的植物在角落里生机勃勃地生长,为这个小院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房间虽不大,但布置得整洁舒适,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前主人的用心。 院子中央有一棵苍劲的老树,它那繁茂的枝叶为整个空间提供了一片宜人的阴凉。 岳红英则是一边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一边说道:“我们带的菜都吃完了,一会得先去菜市场买点。” 韩子文顺手接过行李,笑着说:“不用了,我们第一天到省城,晚上直接去外面吃饭吧!” 岳红英皱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三人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将带来的行李收拾好。 就在他们准备关门时,旁边一户人家走出来一个老婆婆,她带着友好的微笑,对着岳红英问道:“你们是新搬来的吗?” 岳红英笑着回答:“对,今天刚搬过来,我儿子想来这边求学,我们便跟着他一起搬过来了,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老婆婆的笑容越发慈祥,“放心吧,我们这个巷子里的人都是读书人,都很好说话。” 等告别老婆婆后,韩子文才开口:“我们直接去醉仙楼吧,那里的饭菜很好吃。” 岳红英有些犹豫,她担忧地说:“那里很贵吧!” 韩子文浅笑道:“没事,我这里还有钱,我们偶尔奢侈一次无妨。” 岳红英这才点头,“好的,你做主就行。” 韩子文带着一家人到了醉仙楼,刚到门口,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笑容可掬地招呼道:“客官楼上请,想要吃点什么?” 韩子文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选择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给我们来一斤牛肉,一份羊肉汤。” 说完后,看向岳红英和沈歆然,问道:“你们还想吃什么?” 岳红英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了。” 沈歆然想了想,然后说:“再来一份清蒸鱼吧。” 韩子文随即看向店小二,补充道:“再来一份清蒸鱼。” 店小二响亮地回应道:“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给您上菜。” 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口,去厨房传达订单,“十号桌一斤牛肉,一份羊肉汤,一条清蒸鱼!” 酒楼对面是正好是一个茶馆,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位穿着长袍的说书先生正站在台前。 “上次我们说到了太祖赵道勇如何推翻了腐败的前朝,建立了靖海。今日我们便来聊一下我们的太宗。” 说书先生的声音洪亮而富有激情,吸引了众多茶客的目光,包括酒楼的韩子文。 远远看见说书先生手中折扇轻巧地敲击着桌面,随着每一次敲击,他的声音愈发低沉而有力。 “我们的太宗名叫赵兵,他和太祖乃是亲兄弟,太祖驾崩后,太宗继承了兄长的遗志,一生都致力于修缮内政……” 韩子文听见说书先生的话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没过多久就被店小二的声音打断:“客官,你们的菜好了。” 沈歆然喝了一口羊肉汤,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流遍全身,她满足地感叹:“这大冬天能喝上这么一碗羊肉汤,真是太幸福了。” 她看向岳红英,问道:“娘,你觉得寇伟怎么样?” 岳红英想了想,笑着说:“本以为他是个粗犷的大老粗,但剃了胡子后,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沈歆然一边吃着饭,一边心想:岳红英居然是个颜控。 韩子文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淡淡地说:“但剃了胡子,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大老粗的事实。” 说完,他还瞥了沈歆然一眼。 沈歆然有种自己的小心思还没说出口,就被韩子文发现的感觉,赶紧低下头,专心吃饭。 楼道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醉仙楼的宁静,一群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上来。 其中一位书生手握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边走边说:“我跟你们说,这可是我托了老家的朋友才弄到手的。” 他旁边的那位书生感叹道:“这本书我找了小半年了,都没找到,你可真厉害。” 另一位书生也凑了上来,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书的封面上,语气中充满羡慕,“你看完借我看看呗。” “再说吧。”手持书籍的书生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同伴们的羡慕感到满意。 沈歆然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她暗想:什么书这么受欢迎。 她便偷偷瞥了一眼,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剑傲江湖第六册》几个大字。 沈歆然心中涌起一丝骄傲,嘿嘿,她可是六册都有,就是不知道第七册什么时候才出来。 韩子文听见声音后,回过头看了一眼,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他给沈歆然和岳红英一人盛了一碗羊肉汤。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2 夜幕降临,沈歆然和韩子文躺在一张床上。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落进来,为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窗外,树影婆娑,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生动。 可能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沈歆然有点认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沈歆然直接翻身,面对着韩子文,问道:“你觉得那个寇伟怎么样?” 韩子文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他的声音平静而直接,没有多余的情感。“莽夫一个。”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你不觉得他和娘很般配吗?”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反问:“哪里般配?” 沈歆然咧嘴一笑,“他们都很好看啊。” 韩子文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沈歆然身上,“那我问你,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沈歆然听着韩子文的灵魂拷问,沉默了良久后才道:“他如果年轻二十岁,肯定没有你好看。” 不过,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不过,寇伟现在却比你好看,主要是有种成熟的魅力。 尽管沈歆然没有把话说完,但韩子文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一声冷笑,“光好看有什么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迟早被自己蠢死。” 沈歆然睁大双眼,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韩子文伸出手,将沈歆然搂进怀里,轻声安抚:“不论怎么样,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是先睡吧!” 沈歆然瘪了瘪嘴,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寇伟和岳红英之间还有后续。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沉,沈歆然躺在韩子文的怀里,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然而,就在她睡得正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官府搜查,全部的人都站到院子里。” 紧接着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伴随着家具碰撞和物品倒地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你们在找什么?别把我家的东西弄坏了!”老婆婆的喊声中带着一丝愤怒,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歆然和韩子文的睡眠都很浅,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互相看着对方,眉头紧皱。 没过多久,他们家的院门也响了起来,“官府搜查,快把门打开。” 韩子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没事,我去看看。” 随着韩子文将院门缓缓打开,一群士兵迅速冲进了院子,开始四处翻找。 沈歆然的目光在士兵中迅速扫过,不由得愣了一下,领头的居然是下午进城时看见的那个守卫。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那严肃的面容和锐利的眼神让人难以忽视。 守卫的视线在沈歆然和韩子文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然后皱眉问道:“你们不是有四个人吗?还有两个人呢!” 沈歆然正要开口解释,说她的父亲又回老家了。 岳红英就从房间出来,浅笑道:“我们在这里,我男人喝了酒,睡得有点死,我刚把他摇醒。” 沈歆然听见岳红英的话后,眼睛亮了几分,她心中暗自窃喜,她就说这两个人缘分不浅! 她赶紧闭嘴,保持着沉默,不再多言。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少,越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寇伟一边匆忙地系着衣带,一边从岳红英的房间走了出来,他的头发略显凌乱,脸上带着刚被惊醒的迷茫。 他看着正在院子里忙碌的士兵们,声音中带着一丝睡意和迷惑,“官爷,这是怎么了?” 守卫目光锐利地盯着寇伟,皱了皱眉,“你一直在睡觉?” 寇伟点了点头,“我们一家人刚到省城,就喝了点酒庆祝。我贪杯,多喝了两杯,就睡得有点沉。” 守卫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寇伟身上,继续追问,“在哪喝的酒?” 在守卫对寇伟进行审问的同时,士兵们已经从院子里搜查到了房间。 沈歆然敏感地注意到岳红英正频繁地看向衣柜的方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她接过话茬,笑着说道:“还能在哪,当然是醉仙楼啊。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那里问问,我丈夫结账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 说完,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 沈歆然向着韩子文的方向倒去,韩子文眉头一皱,但还是迅速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这一举动吸引了绝大部分士兵的目光,成功地将他们的注意力从房间内部转移到了院子外面。 沈歆然站直身子,带着歉意的笑容说:“真不好意思,脚崴了。” 韩子文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走进厨房,拿出茶杯,笑着说:“官爷们大晚上搜查,真是辛苦了,快来喝水。” 韩子文先递给了守卫一杯水,然后就走进岳红英的房间,挨个递给士兵们。 守卫一边喝水,一边叹气,“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上面下的命令,还是你们读书人明事理。” 守卫说完后,看向士兵们,命令道:“搜的差不多了,我们去下一家吧。” 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撤离了院子,沈歆然赶紧上前,关上院门,门闩落下的声响在静默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过多久,隔壁便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士兵们例行公事的翻找声。 这些声音穿透了夜幕,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但沈歆然和韩子文的院子却保持着一种事后的平静。 随着士兵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韩子文才看向寇伟,皱眉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寇伟尴尬地笑了笑,“真是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但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到你们这躲避。” 他的话音刚落,胸口的外衣就往外溢血,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岳红英最先看见,她惊呼道:“你的伤口开裂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寇伟点了点头,感激地说:“好,多谢你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3 在岳红英帮寇伟包扎的时候,寇伟才看向韩子文,叹气道:“你说对了,这是司徒明远给我下的套,他们想要对我瓮中捉鳖。” 韩子文的眉头紧锁,“那你现在怎么办,他们没找到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寇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也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你们比我聪明,我想请你们帮我想想办法,现在城门只允许进,不允许出。” 韩子文皱眉问道:“你见司徒明远的时候,有没有露出你的脸?” 寇伟笑着回答:“我戴着面罩,他没看见。” 韩子文瞥了寇伟一眼,冷笑道:“还算聪明。” 寇伟咧嘴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我就是听了你的提醒,特意防了一手。” 韩子文:“……” 这个蠢货不会以为他是在夸他吧。 就连沈歆然都有点无语,这个寇伟好像听不懂反话,要不还是给岳红英换一个更合适的吧! 韩子文沉默片刻后道:“办法是有,但是有点危险,就看你敢不敢冒险。” 寇伟闻言,“嘿嘿”笑了两声,“你放心,我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大。” 韩子文点了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寇伟有些困惑,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沈歆然话语简单而直接,“他的意思就是,那些人不准外人出去,但守城的士兵总能出去吧。” 寇伟瞬间眼前一亮,“还是你们聪明。” 寇伟说完后,就翻身上墙,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沈歆然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禁感叹了一句:“哇塞。”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但沈歆然的注意力全在寇伟身上,因此没有发现。 而寇伟在墙上站了半天,又跳了下来,站在三人的面前,显得有些尴尬。 沈歆然好奇地问:“怎么了?” 寇伟挠了挠头,“我和我的人分散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们能不能借我点银子啊?” 韩子文表情严肃,“没钱。” 岳红英却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完,她便回了房间,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寇伟,“我这只有这么多,你别嫌弃。” 寇伟从岳红英手中接过银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真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韩子文冷着脸,淡淡地说:“等你活下来再说吧。” 寇伟:“……” 寇伟沉默良久后看向韩子文,“你说的有道理。” 说完,他就将怀里的令牌递给岳红英,严肃道:“这个是金子做的,如果我一年后没有回来,你就直接把这个拿去卖了。” 岳红英赶紧摆手,连声说:“不,不用。” 但寇伟的态度坚决,他不顾岳红英的拒绝,轻轻地把令牌塞进了她的手里。 站在一旁的沈歆然眼中闪烁着星星,多么朴实无华的中老年爱情啊,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 省城一共有四个书院,分别是翠微书院,弘文书院,集贤书院和明德书院。 翠微书院以其深厚的历史底蕴和庞大的规模,显得尤为突出,其历史可以追溯到200多年前的唐康年间。 它培养了无数学子,出过五个状元,七个解元,十三个探花。 柳文宾就是其中一个状元,他用了三十年,成为吏部尚书,可他在十年前告老还乡,开设了明德书院。 和翠微书院不同,他招收的弟子都是贫苦人家出身。所以明德书院不论是占地,还是师资,都是四个书院里最差劲的。 上午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石板路上,斑驳陆离。 柳文宾从自己的小院子走出来,打算去书院上课,他刚走到巷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他的身子向后仰,好在对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您没事吧。” 柳文宾摆了摆手,“没事。” 可他手中的书却和对方的纸张一起掉在了地上。 柳文宾蹲下身子,捡起自己的书,无意间瞥了一眼地上的纸,只觉得这字迹清秀而有力。 当他看清纸上的内容时,瞬间眼前一亮,这文字的观点见解独到,分析透彻,论点犀利。 而且,这些观点和他自己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仿佛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精辟论断。 可他是在官场沉浮三十余载,经历过无数的风浪和挑战,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抬头看向对方,是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他开口问道:“这是谁写的?” 韩子文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一边回答,“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思考和感悟。” 柳文宾很难想象,这些文字竟然出自一个看似年轻的书生之手。他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书生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决断力。 柳文宾来了兴趣,他对韩子问道:“你是哪个书院的学子?” 韩子文将地上的纸全部捡起,确保没有遗漏后,才站直身子回答:“我本来想去翠微书院求学,但那里最低要求举人出身。” 柳文宾感到了惊讶,他瞪大了眼睛,“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居然还没中举!” 韩子文笑了笑,“说来惭愧,在下考了三次,都落榜了。” 柳文宾沉吟片刻后,提议道:“你愿不愿意来明德书院求学?” “当然愿意。”韩子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他犹豫着说:“只不过明德书院似乎也要求至少是举人身份。” 柳文宾浅笑道:“我可以给你写一封举荐信。” 韩子文惊讶地问:“您是?” 柳文宾指了指自己的家门口,挑了挑眉,“你故意来我门口堵我,还不知道我是谁?” 韩子文直接对着柳文宾鞠了一躬,浅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师,弟子韩子文拜见老师。” 柳文宾背着双手,“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韩子文站直身体,表情坚定,“若能得老师指点,弟子定当不负厚望。” 柳文宾点了点头,韩子文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见解,差的不过是一个机遇。 现在,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因为他也想看看,这个青年能走多远,能牵扯出多大的风云。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4 韩子文和柳文宾告别后,又路过了那个茶馆,说书先生的声音依旧洪亮而富有激情。 “前段时间我们聊了太祖太宗,今日我们便来聊一聊我们英年早逝的太子殿下。其实,我们的太子殿下是个天生的将领,他北伐契丹,将契丹赶到了荒凉的漠北之地,使其不敢轻易南下牧马,确保了边疆数年的安定与繁荣……” 说书先生的描述让在场的茶客们听得入神,一个茶客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死的?” 说书先生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哀伤,“十年前的漠北大战,太子殿下带领十万将士,凯旋而归。可他却在回来的路上感染了瘟疫,太子殿下不愿意瘟疫传播,便主动选择了火葬,牺牲自己以保全百姓。” 茶客们都不禁发出了叹息。“真是天妒英才,如果太子还在,说不定我们早就一统中原,国泰民安……” 韩子文听到这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他握着自己的书,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岳红英还在厨房做饭,看见韩子文回来后,便说了一句:“你回来了,书院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我明天开始,就去明德书院读书。” 岳红英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隔壁赵婆婆家的孙子也在那儿读书,她说明德尽管不如其他书院大,但里面的老师都特别负责。” 韩子文点了点头,“我拜了院长为师,以后逢年过节,娘您记得帮我准备些礼品,以表敬意。” 沈歆然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忙着摘菜,眼角弯弯,“子文哥能成为院长的弟子,可真厉害。” 她知道,明德书院的院长名叫柳文宾。 虽然现在他只是一位书院的院长,但在两年后,皇帝病重时,将会召他回京,接管吏部尚书的位置。 柳文宾将成为韩子文在朝堂上的第一个人脉,也是他未来仕途上的一个强大靠山。 …… 寇伟凭借着对守卫日常行为的细致观察和模仿,冒充了一名守卫,成功骗过了城门的盘查。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悄无声息地逃出了戒备森严的省城,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北。 寇伟知道,一旦被发现,他将面临无尽的追捕和危险。因此,他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不敢有任何停留。 回到京城时,他已经衣衫褴褛,看起来与街头的乞丐无异。但他没有时间休整,而是直接前往了一个府邸。 他敲了敲府邸的大门,很快就有小厮前来开门,他跟着小厮穿过曲折的回廊,沿着幽静的走廊,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给人一种宁静而庄重的感觉。 一个老者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写着什么。他的笔锋稳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深厚的学识和经验。 当他看见寇伟后,愣了片刻,“你的胡子?” 寇伟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笑了笑,“这个一会再说,我已经调查清楚,那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最早出现瘟疫的地方是漠北,有人用通过商队将患了病的人带到了裕城……” 老者放下手中的笔,眉头紧皱,“有证据吗?” 寇伟将鞋子脱下,将藏在鞋垫里的信拿出来,递给老者。“那个商队的人全部死完了,无一例外,但我找到了这封信。”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就像是腐烂了半年的臭鱼。 老者接过信,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过,然后就摇了摇头,“这还远远不够。” 他看着寇伟,沉默良久后道:“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寇伟没心没肺似的笑了笑,“好。” 寇伟洗漱干净后离开,可刚出门就听见一阵锣鼓喧天,他对着小厮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厮回答:“回爷的话,今日春闱放榜。” 寇伟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他向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客栈里,几人欢喜几人愁。 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们自然是满面春风,林志则属于那些愁眉不展的一群。 早在考试结束后,他就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会落榜,没想到还真的落榜了。 和林志同行的一个学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大不了三年后再战。” 林志只是僵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心想:你已经中了,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笑着说:“我们今晚上去醉月楼吃饭吧,我请客。” “好啊。”中了的人连连点头,还有人接话:“明中午我请客。” 林志深呼吸一口气后,摇了摇头,“你们吃吧,我一会儿就回老家了。” 林志回了房间,快速收拾好东西,踏上回程的路。 这一路上,他的心情烦闷而沉重,仿佛所有的抱负和期望都被现实无情地打破。 在经历一个月的长途跋涉,他终于回到省城。却意外在街上看见了韩子文,他正在路边的小摊上挑选着什么。 林志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再不济也是个举人,而韩子文至今还只是个秀才。 他走上前,问了一句:“子文兄,你怎么在这?” 韩子文本来只是路过,却无意间看见了一支玉簪,感觉和沈歆然很相配。 摊主一直对他推荐:“这可是新到的货,客人喜欢就拿下吧,不论是送妹妹,还是送妻子,都是极好的。” 韩子文一边结账,一边对着林志浅笑:“我来这边求学。” 林志好奇地问:“你在哪个书院?” 韩子文简短地回答:“明德书院。” 林志皱了皱眉:“那个书院很小,师资也一般,你怎么不去更大的书院?是不够资格吗?要不要我帮你举荐?” 林志作为一个学子,哪有帮人举荐的资格,他这么说,也是存在炫耀的成分。 韩子文却只是摆了摆手,微笑着说:“不用了,我在这边挺好的。” 林志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有需要再跟我说。” 韩子文回到家后,将怀里的簪子拿出来,递给沈歆然。 沈歆然还有点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东西?” 韩子文轻描淡写般说道:“看着好看,便买了。” 沈歆然看了眼手中的玉簪,居然还挺好看,顶端的玉兰花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含蓄而高雅。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5 这天上午,沈歆然还在院子里扫地,一阵敲门声传来。她只能放下手中的扫帚,走到门口开门。 林志站在门口,当他看见沈歆然后,便对她问道:“嫂子,子文兄在家吗?” 沈歆然回答道:“他还在书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林志扬了扬手中的食盒,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这不是中秋节快到了吗,朋友送了我太多月饼,我也吃不完,想着你们家里要拮据一点,便提了一盒过来给你们试试。这可是‘福满楼’大厨亲手做出来的,放在外面至少二两银子。” 沈歆然瞥了眼林志手中的粽子,心中暗自冷笑,不过是一盒月饼,还值得这么炫耀。 不过她面上却半分不显,她还对着林志露出一个微笑,“子文应该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你先进来坐吧。” 林志跟着沈歆然进了院子,眼里的不屑越发浓厚,他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么小的地方,你们一家人怎么住得下!” 沈歆然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家里穷呢。” 她也看出来了,林志就是那种希望韩子文过得好,但又不希望韩子文过得比他好的那种朋友。所以他才会在韩子文身上找优越感。 林志挺起胸膛,“福满楼的老板去年送了我一个小宅子,我跟子文兄说了好几次,让他直接搬到我这边来,可他就是不同意。” 沈歆然装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福满楼的老板居然送了你一个宅子?” 林志有些得意地说:“还行吧,一些富商见我很有前途,便有意与我交好。” 只不过,那都是去年的事情。那些富商都是些势利眼,见他没考上进士,都好长时间不给他送东西了。想到这里,林志眼神闪过一丝阴郁。 沈歆然笑了笑,“还是你厉害,我自从搬来省城,就发现省城的物价不是一般的高,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如果我在老家买几十亩地,种上蔬菜再拿到省城来卖,就能赚一笔差价。” 林志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他心想:省城的附近是没有地吗?为什么要在老家那么远的地方买地。就算老家的地便宜,但老家那么远,将蔬菜拉过来还能吃吗。 沈歆然一脸期待地看着林志,问道:“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林志点了点头,回答:“很不错。”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你能借我一点银子吗?买地需要钱啊,我现在是空有想法,没有资金。” 林志问道:“你想借多少?” 沈歆然笑眯眯道:“看你手里有多少,如果能借我千八百两,是最好的。” 林志表情一僵,他现在都只有二百两银子,你还想借千八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实不相瞒,我的钱都拿去买铺子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你把铺子卖了,再把钱借给我们吧!” 林志心里暗骂: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他连忙站起身子,“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沈歆然在林志身后喊道:“哎,你别走啊,我还有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入股,赚了钱我们三七分。” 林志走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 这边的韩子文正站在柳文宾的书房门口,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老师,你找我?” 柳文宾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进来吧。” 在看见韩子文进门后,他开口问道:“我上次给你留的作业写完了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柳文宾。 柳文宾一边翻看手中的册子,一边以闲聊的方式开口:“对了,我们翠微郡的刺史司徒明远调到了玉澜府,成为那里的知府。” 韩子文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看来寇伟已经成功回京了。能随意调动一个郡的刺史,那寇伟身后的人也不简单。 柳文宾抬起头,问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韩子文面无表情地回答:“玉澜地处西北,穷乡僻壤,资源匮乏,所以这是明升暗降。” 柳文宾的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他将册子还给韩子文,“最近南方水患,你针对这个情况写一篇治理的方案,一个月后交给我。” 韩子文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并关上了书房的门。 韩子文回到家时,岳红英已经做好午饭。“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而沈歆然见到他便对他说道:“林志今天过来找你,提了一盒月饼,说是别人送他的,他吃不完了。” 韩子文微微皱眉,“他这段时间经常找我,说得也是些自吹自擂的话,你不用管。” 沈歆然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哦,那他以后应该不会来找你了。” 韩子文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找他借一千两银子做生意,然后他就跑了。” 韩子文:“……” 就在三人准备吃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重物猛地砸在了地上。 沈歆然走出去一看,只见寇伟呈一个大字型趴在了地上。 寇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失误了。” 韩子文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来干什么?” 寇伟似乎没有察觉到韩子文的不悦,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当然是来还钱的啊。”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了岳红英,脸上堆满了笑容:“这是欠你的钱。” 岳红英接过银子,然后就回到房间,拿出令牌,还给了寇伟。她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一点。” 寇伟嘴角一咧,“我还没吃,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他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桌子旁。 韩子文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寇伟的对面,但沈歆然通过他那微抿的嘴唇,看出了他在生气。 寇伟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你们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韩子文冷冷地回应:“没人关心你。” 寇伟转向岳红英,带着一丝期待问道:“我想在翠微郡玩一段时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 岳红英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她缓缓地说:“翠微峰还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6 寇伟点了点头,兴奋地说:“好嘞。其实京城才好玩呢,那里有数不清的酒楼和小吃摊,什么吃的都有。” 寇伟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岳红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沈歆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提醒寇伟快住嘴,“京城”两个字可是岳红英的雷点。 可寇伟却没察觉,他说完后还总结性地来了一句:“等你们以后到京城了,我可以带你们去玩。” 寇伟本想接着说:“我这段时间在翠微,你能不能陪我在翠微玩两天。” 可岳红英却站起了身子,僵笑道:“我有点累,就先回房间了,你慢慢吃。” 寇伟看了眼岳红英一口没动的饭碗,眉头紧皱,他是哪里做错了? 韩子文在看见岳红英进房间后,便对着寇伟严肃道:“你吃完了就离开吧,我们家地方小,住不下。” 还在一旁的沈歆然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寇伟哪都好,就是傻了点。 …… 沈歆然等了整整一年,终于盼来了《剑傲江湖》的第七册。新一册中,作者加了一个又纯又欲的妖女。 妖女是魔教的圣姑,和男主本是对立面。可在一次意外中,她和男主发生了关系,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当魔教计划对男主角下手时,妖女冒着极大的风险,暗中向男主角传递了消息。 而在武林联盟追杀妖女时,男主角又冒着被武林同道怀疑的风险,悄悄地帮助她逃脱。 更让沈歆然激动的是,妖女的锁骨处居然有一朵盛开的玉兰花,每当男主和她亲密时,总会用手抚摸她锁骨处的玉兰。 韩子文回家时,沈歆然正坐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而她的手中拿着一本包着封面的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连他的开门声都没有惊扰到她。 随着他走近,沈歆然像是被吓了一跳,赶紧将书放在屁股下,试图掩饰什么。 沈歆然站起身,迎了上去,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你回来啦!” 韩子文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歆然藏起的书上,但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韩子文又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装订整齐的册子,向着外面走去。 沈歆然愣了片刻,关切地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韩子文回答:“我去找一下老师。” 沈歆然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你一会儿还回来吃饭吗?” 韩子文沉吟片刻后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韩子文到了柳家外的巷子,只见巷口停着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外表并不起眼,但它的材质却是用上好的黄杨木做成,车轮和车轴都经过精心的打磨和润滑。 马车上的车夫坐姿笔直,双手紧握缰绳,眼神专注而警惕,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 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从巷子的深处缓步走出,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外袍,其上绣有精致的暗纹,透露出一种不张扬的奢华。 韩子文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谁都没有说话。 男子优雅地上了马车,而韩子文则是敲了敲柳府的门,走了进去。 柳文宾坐在书桌后,他的身姿挺拔,双手轻轻地放在书桌上,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书籍,凝视着远方。 直到韩子文走进来,他才回过神,对着韩子文问了一句:“上次给你的作业写完了?” 韩子文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柳文宾,册子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 柳文宾接过册子,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的字迹上缓缓移动,心中涌起了层层波澜。 两年的时间里,他给韩子文出了无数个难题,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次挑战,而韩子文每次都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更令他惊讶的是,韩子文有时甚至能提出比他预想还要好的想法,这些想法新颖而独到,常常让他这个老师也感到惊喜。 韩子文无疑是他这么多年来遇见的最出色的弟子,没有之一。他有预感,韩子文未来的成就一定不会比自己低。 柳文宾放下册子,表情变得严肃,“我要离开了。” 韩子文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只是对着柳文宾深深鞠了一躬,“学生祝老师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柳文宾笑了笑,“你就不问我为什么离开?” 韩子文坦然回答:“老师想说,自然会说。” 柳文宾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圣上病重,召我回京。可京中太多魑魅魍魉,我这一回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韩子文坚定地说:“学生相信凭老师的智慧和能力,一定能逢凶化吉。” 柳文宾盯着韩子文的眼睛,问道:“你也快乡试了吧。” 韩子文点了点头,回答:“今年八月。” 柳文宾站起身子,拍了拍韩子文的肩膀,“好,我在京城等你,不要让我失望。” 韩子文拱手抱拳,郑重承诺:“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托。” …… 乡试又称秋闱,是科举考试的第二级,每三年举行一次,考试地点就在各省的贡院内,通过者成为“举人。”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秋闱的日子悄然而至,整个省城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气氛中。 岳红英的心情比韩子文还要紧张,考试前一段时间,她每天都拉着沈歆然去山上的古寺拜佛,祈求韩子文考试顺利。 考试当天,天刚蒙蒙亮,考生们就已在贡院外排起了长队,韩子文来得要晚一点,排在最后面。 随着考官的一声令下,考生们鱼贯而入,贡院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一场无声的较量就这样开始。 岳红英就在贡院外站着,她一直紧紧拉着沈歆然的手,眼中满是不安和期待,反复问道:“小溪,你说子文这次能成功吗?” 沈歆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娘,放心吧,子文哥这次肯定能成功。” 而且,他还是解元。 韩子文以前失利,是因为韩云山在背后捣鬼。 韩子文的卷子甚至没有到达主考官的手中,就被人用笔墨弄花,导致成绩被无端压低。 但这次,韩子文拜了柳文宾为师,有柳文宾为他保驾护航。韩云山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子文崭露头角。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7 乡试是一项漫长而严酷的考验,分三场进行,每场考试持续三天三夜。 考生们在这期间不得离开考场半步,必须在考场内完成所有的考试内容,包括吃饭、睡觉和上厕所等生活需求。 而科举考试筛下去的第一批人,就是身体素质不过关的人。 沈歆然和岳红英在考场外面等待的时候,看见好几个体力不支的考生被抬出来。 岳红英尽管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开始焦灼,她紧紧拉着沈歆然的手,生怕韩子文在考场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韩子文考完最后一场,从考场走了出来。 只不过,他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面色苍白,显得格外疲惫。 岳红英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心疼极了,她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娘去给你买。” 韩子文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我们先回去吧。” 岳红英点了点头,“行,我回家给你做。” 而韩子文回到家,一句话没说,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等岳红英做好饭出来,就看见韩子文倒在床上熟睡的模样,她轻声问道:“子文,要不要吃了再睡?” 沈歆然拦住了岳红英,“娘,还是先让他睡吧。” 沈歆然说这句话时,目光落在了韩子文身上,那么爱干净的人,此时居然不换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足以见他的疲惫。 韩子文这一觉睡得深沉,等他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而沈歆然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他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歆然听见声音后,便放下书,回答:“你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是下午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 韩子文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嗓音沙哑,“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沈歆然走到床边,笑着说:“娘给你煮了粥,一直在锅里暖着,你饿了可以先吃。” 韩子文站起身子,抱住了沈歆然,将头靠在沈歆然的脖颈处,感受着她的温暖和香气。“我现在还不饿,等会再吃吧。” 沈歆然眼珠子一转,笑着调侃道:“你都快馊了,你要不要洗个澡?” 韩子文从沈歆然的脖颈处抬起头,眼神带着一丝控诉,“你嫌弃我!” 沈歆然瞪大双眼,反驳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嫌弃我的了?怎么?只能你嫌弃我,不能我嫌弃你?” 韩子文一时语塞,“我那不是……” 沈歆然双手环抱于胸前,挑了挑眉,“你倒是说呀。” 韩子文冷哼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能翻旧账呢!” 沈歆然眼角弯弯,“那也得你有账让我翻呀!” 韩子文:“……” 一个月后,考试成绩出来,韩子文如剧情所说,成为了解元,报喜的官员们敲锣打鼓地来到了韩家。 岳红英听到喜报,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握住报喜官员的手,声音颤抖着问:“你们说我儿子考了第一名?” 报喜的官员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回答:“对啊,韩子文公子才华横溢,一举夺魁,成为了本次乡试的解元,真是可喜可贺啊!” 沈歆然虽然早已对韩子文充满信心,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的内心还是充满了骄傲。 她转身回到房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袋赏钱,递给了报喜的官员,微笑着说:“辛苦各位了,这点心意请收下。” 报喜的官员连连道谢:“我们还要去下一家报喜,就先不打扰了。再次祝贺韩家,恭喜韩子文公子高中解元!” 说完,他们一边敲着鼓,一边离开。 周围的邻居们听见声音,纷纷聚拢过来,对着岳红英和沈歆然说道:“恭喜恭喜,韩解元以后一定是前途无量啊!” 自韩子文成为解元的消息传出后,韩家的门槛几乎被络绎不绝的访客踏破。 这些访客中不乏当地的达官贵人,他们带着各种礼物和贺仪,希望能与韩子文结交。 然而,不管来客的地位多高,礼物多珍贵,韩子文都以一种谦逊而坚定的态度一一婉拒了。 其中,有一个富商直接提出送韩子文一个京郊的庄子。 韩子文始终不为所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作为一名读书人,我更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识来实现个人的价值。” 等送走富商后,沈歆然就看向韩子文,问道:“那可是京郊的庄子,价值五千两白银,你居然不心动!” 韩子文的表情严肃而坚定,“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令人心动的东西,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要拥有。” 沈歆然听到这番话,直接笑了,韩子文的这种坚定,不仅仅是对个人品德的坚守,更是对这个国家未来负责的表现。 她深知,在这个权谋纵横、利益错综复杂的时代,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为眼前的利益所动摇,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也只有这样有原则、有底线的男主,才能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中站稳脚跟,整顿吏治,挽救这个积弊已深的国家。 这天上午,韩子文刚刚离开,沈歆然便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她还以为是韩子文回来了,可打开门一看,只见林志带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沈歆然大概猜到了两人的来意,便对他们浅笑道:“子文有事出去了,你们如果要找他,两个时辰后再来吧。” 林志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我们不找他,我们是来找你的。” 沈歆然还有点惊讶,“找我?” 林志拉着沈歆然的袖子,到了角落,他压低声音道:“嫂子,你之前不是想借钱买地吗?黄老板愿意借给你,而且还不用你还。” 黄老板站在门口,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微笑,口中的金牙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热切。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借了不用还,那不就是送钱吗! 这群人在韩子文那里讨不到什么好处,竟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沈歆然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似笑非笑地说:“好啊,那就多谢黄老板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8 黄老板直接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沈歆然,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韩夫人请收好。” 沈歆然只看了一眼,就眉头一皱,故作惊讶地说:“怎么才这么点!” 黄老板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沈歆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再怎么也要一万两吧!” 还在一旁的林志皱眉道:“你上次不是只借一千两吗?现在怎么要一万了!” 沈歆然瞪了林志一眼,“今时不同往日,我家郎君现在可是解元,我在老家买地,多丢脸啊!” 黄老板点了点头,“是挺丢脸的,韩夫人如果不嫌弃,我在省城有几百亩地,可以送给你。” 沈歆然摆了摆手,“不用,我家郎君前途不可限量,肯定能连中三元,所以我想直接在京都买地。京都那些达官贵人都不怎么劳动,我就请他们种菜锻炼身体,这样我不用自己出人工,他们种出来的菜我还能卖给城里的百姓赚钱。” 黄老板被沈歆然的话惊呆了,京城的达官贵人是脑子有病才可能帮你种菜,这个解元妻子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沈歆然说完后,才看向黄老板,笑着问:“你们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黄老板心中暗想:如果一万两白银能和解元交好,那也算值得。 所以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的想法真是太好了,这一万两我出了。” 沈歆然笑眯眯道:“好呀,你什么时候把黄金给我送过来?” 黄老板瞬间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黄金!” 沈歆然淡定地说道:“对啊,我想的是把京都方圆十里的地全部买下来,难不成你以为是白银?” 黄老板原本只是想结交权贵,可也不想把自己全部身家搭进去。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解元的妻子脑子真的有病! 还在一旁的林志没想到沈歆然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他结结巴巴地说:“嫂子,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沈歆然反驳道:“什么叫胃口大,我这叫一步到位。毕竟,我家郎君现在可是举人了。” 林志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追着黄老板的身影,边跑边喊:“黄老板,你等等我。” 沈歆然在韩子文回到家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你是不知道,那个黄老板的脸都快绿了。” 韩子文就看着沈歆然坐在椅子上,笑得花枝招展,他上前一步,轻轻地帮沈歆然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韩子文的嗓音很温柔,就像春风拂过湖面,激起的阵阵涟漪,温暖而细腻。 沈歆然的心也如同这湖面,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京城。 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官员到了韩云山的府邸,递给韩云山一份密封的文件,“韩侍郎,这是韩子文这次的卷子。” 韩云山眉头紧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我不是让你帮我把他的卷子毁了吗!” 那官员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批改卷子的时候,吏部突然来了很多人坚守,几乎是寸步不离,我实在没机会下手。” 韩云山沉默了片刻,他挥了挥手,淡淡地说:“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官员离开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从屏风后优雅地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我当初就说那孩子眼神不简单,让你斩草除根,你却念着和那个女人的情分放走他们。” 韩云山转过身,叹气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 王白薇用威胁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娘家那边还一直不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的这个侍郎也到头了。” 韩云山愣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进京。” 王白薇冷着脸问道:“你想怎么办?” 韩云山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朝律令,身体残缺之人,不得参加科举。就算他考中解元又如何,后面还有春闱。” 王白薇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她用手擦了擦眼角,叹气道:“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如果让人知道你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妻子,我的脸往哪里放,我还不如去死!” 韩云山将王白薇抱进怀里,安抚道:“我自然是理解你的。陛下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你去宫里见贵妃娘娘的时候,记得多问两句。” 王白薇点了点头,浅笑道:“你放心,我明白。” 这天上午,岳红英在炒菜时突然发现酱油瓶见底了,便对着院子里的韩子文喊道:“子文,你去帮我打一壶酱油回来吧!” “好的。”韩子文应了一声,便放下手中的书,转身出门。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的背影,眉头紧皱,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保持着沉默。 这个小世界,可不能再任性了。沈歆然在心里告诉自己。 酱油铺的老板认出了韩子文,对他笑呵呵地打招呼:“韩解元也来打酱油啊,拿去吧,不收你钱。” “您小本生意,赚钱也不容易。”韩子文笑了笑,他按照正常的价格,将钱放在了摊位上。 韩子文拿着满满的一壶酱油回家,一群地痞流氓突然从一个巷子内涌出来,迅速将韩子文围在中间。 韩子文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棍子就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韩子文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本能地用手臂护住头部,同时尽力躲避着这些攻击。 不过片刻,他的背上和胳膊上就全是伤,手中的酱油瓶也从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了石板路上。 周围的行人被这一幕惊呆,他们停下脚步,不敢上前阻止,只敢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还在厨房的岳红英莫名开始心慌,她看向沈歆然,感慨道:“这个子文,买个酱油还要这么长的时间。” 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她深呼吸一口气,浅笑道:“可能是遇见朋友,多聊了两句吧。”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29 就在这时,隔壁的赵婆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大喊:“红英,你儿子被人打了,就在酱油铺子外面。” 岳红英一听,心急如焚,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铲子,朝着酱油铺子小跑而去。 沈歆然就跟在她的身后。 当两人到达酱油铺子外面,就看见韩子文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水和暗黑色酱油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一群地痞还拿着棍子,不停地往他腿上打,周围站满了看戏的百姓,都被地痞的凶狠镇住,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岳红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韩子文,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们都给我滚开!” 她的双眼燃烧着怒火,紧握的拳头和坚定的神情让那些地痞短暂地犹豫了。 然而,这种犹豫很快就被他们残忍的本性所取代。他们不顾岳红英的哭喊和阻拦,又对着韩子文的身体下了几次狠手。 “要怪就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吧!”其中一个地痞一边动手,一边说道。 岳红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但她没有放弃,她的声音在大街上回荡:“滚啊,都给我滚!” 沈歆然上前一步,冷静地警告:“你们都是本地的吧,我已经报官了,你们不怕被抓进去,那就继续。” 地痞们环视四周,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他们离开前还不忘看韩子文一眼,“那人让我们告诉你,今天这只是一个开胃菜,如果你们还敢考试,那就不是一条腿这么简单的事情。” 岳红英听见这话,身体可能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往事的回忆涌上她心头,她下意识看向怀里的韩子文,眼中泛起了泪花。 韩子文的瞳孔紧缩,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地痞们的背影烧穿。 沈歆然则是看向一旁的百姓,问道:“你们能不能搭把手,帮我把我的夫君背回去。” 其中一个好心的路人点头,走上前来,叹气道:“我来吧。” 岳红英回过神,连连点头,“对,回家,我们先回家。” 她说完,又看向沈歆然,焦急地说:“子文伤得太严重了,我你快去回春堂找大夫。” 沈歆然点了点头,快步赶往回春堂。尽管她知道,回春堂的大夫也治不好韩子文的腿伤。 果然,回春堂的大夫在仔细检查了韩子文的伤势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上的伤都好办,可这腿已经彻底断了,我也没办法。” 岳红英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跪倒在大夫面前,哀求道:“我儿子还要参加科举,这是他唯一的出路,求你救救他。” 沈歆然就站在一旁,她转过身子,不忍心目睹这让人悲伤的一幕。 每个男主都是在经历各种磨难后,才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韩子文也不例外。只要他把这段时间挺过去,等待他的就是康庄大道。 回春堂的大夫叹气道:“你也会点医术,我就不瞒你了,我现在只能帮他用板子固定,但恢复的可能性很低。但如果你们能找到骨科圣手陆先生,他倒有一线恢复的希望。” 岳红英握紧大夫的手,急切地问:“他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 回春堂的大夫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他三年前就云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邻居们围在门口,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谁,竟然下这样的狠手。” “听说身体残缺之人,不能参加科举。” “韩子文好不容易考上解元,眼看就要飞黄腾达了,这下算是废了……” 韩子文躺在床上,他的一双眼睛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那种被命运无情打击的痛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沈歆然眉头一皱,她直接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把喧嚣隔绝在门外。 可就算如此,那些话还是如同幽灵般,在韩子文的脑海里回荡。 那些曾经清晰的梦想和目标,现在似乎都变得遥不可及。 韩子文的心中充满了悲痛、迷茫和仇恨,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旋涡。 他变得不吃不喝,常常一个人发呆,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岳红英看着儿子这样的状态,心如刀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在角落,默默地哭泣。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韩子文的状态没有丝毫好转,整个家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这天晚上,夜风吹拂,带着些许凉意。 沈歆然感觉到了风的寒意,便起身,想要把窗户关上,以免冷风吹进屋内。 但就在她关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沈歆然回头一看,只见韩子文摔到了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沈歆然的心猛地一紧,她迅速上前,将韩子文扶起来,并对他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韩子文却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讽刺,“我现在连上厕所都要摔倒,是不是很没用!” 沈歆然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想上厕所就跟我说,我扶着你去。” 就在这时,房间门口传来了岳红英焦急的声音:“小溪,你们没事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担忧,显然是被屋内的动静所惊动。 床上的韩子文握紧了手,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似乎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如此难堪的模样。那是一种对自尊的坚守,也是对现状的无奈。 沈歆然赶紧对外喊道:“我们没事,娘,你也早点睡吧。” 等到屋外传来岳红英的关门声,沈歆然才轻轻地看向韩子文,“走吧,我扶你去厕所。” 韩子文点了点头,然后就撑起身子,半边靠在沈歆然身上,竭力保持重心稳定。 他们慢慢地移动,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到了厕所门口,沈歆然看向韩子文,轻声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韩子文的脸颊微微发烫,他紧咬着下唇,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他便开始摸索着墙壁,单脚跳进厕所。 沈歆然一直在厕所门口等着,当韩子文上完厕所,打开门后,她就扶着他回房间。 从房间到厕所,来回不过两分钟的距离,两人用了将近一刻钟。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0 韩子文躺在床上,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绝望,“我是不是废了。” 沈歆然笑了笑,“放心,你会好的。” 韩子文抬起头,看着沈歆然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对。” 因为半年后,柳文宾就会带着骨科圣手陆大夫出现,治好韩子文的腿。 沈歆然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韩子文心中的黑暗,他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微笑。 …… 天还没亮,岳红英便起床了,她想着韩子文不吃东西,就变着法的做好吃的,希望勾起他的食欲。 当她端着热腾腾的粥,敲响了韩子文的房间门,对他柔声道:“子文,你多少也吃点吧!” 本以为会得到韩子文的拒绝,谁知床上的韩子文却点了点头,“好啊。”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对岳红英来说,却如同天籁之音。 岳红英看着韩子文端着粥碗开始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儿子终于开始吃东西了。 韩子文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他抬头看向岳红英,问道:“娘,有拐杖吗?我想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岳红英捂着嘴,连声点头,“有,有。” 说完,她就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拐杖。 她原本担心韩子文看到拐杖会不高兴,所以一直把它藏了起来。 等沈歆然从厕所出来,就看到韩子文杵着拐杖在房间里慢慢地挪动,岳红英在一旁扶着。 沈歆然眼角弯弯,“不错嘛,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行动自如。” 韩子文听见沈歆然的夸奖后,抬头看了沈歆然一眼,嘴角也微微上扬。 从这天开始,韩子文开始依靠拐杖重新学习走路,岳红英总是跟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搀扶他。 沈歆然就不一样了,她坐在一旁看着,每当韩子文走了一段时间,她便给他给予夸奖和鼓励。 韩子文听见沈歆然的声音,总会回头看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久而久之,岳红英发现韩子文不需要搀扶,便放手去做其他事情,因为韩子文的活动范围只在院子里,而院子里还有沈歆然守着。 ……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沈歆然在院子里打了个盹。当她醒来时,却发现韩子文不见了。 她先是看了眼房间,又检查了厕所,发现韩子文都不在这些地方后,便打算出门去瞧一瞧。 她心中有些焦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可她刚打开院门,就看见韩子文杵着拐杖,从外面回来,而他的手里还提着一盒看不清是什么的糕点。 邻居赵婆婆看见他,热情地打招呼:“小韩,出来买东西啊。” 韩子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对。” 沈歆然走到韩子文的面前,问道:“今天怎么想着出门了。” 韩子文轻声道:“我也不能总这么一直呆在家里啊。” 说完,他便将手中的糕点递给沈歆然,笑着说:“这是给你买的绿豆糕。”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脸上的笑容,却突然觉得鼻尖一酸。 韩子文那么要强,当他走在大街上,感受着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他怎么受得了。 她上前一步,抱住了韩子文的腰,低声呢喃:“对不起。” 韩子文拍了拍沈歆然的背,语气温柔,“你又没做错,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眼泪从沈歆然的眼眶溢出,就像断了线的珍珠,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如果当初她拦住韩子文,韩子文就不会出门。 如果他提醒韩子文,那韩子文就会有所防备,就不会出事。 韩子文看着沈歆然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放心吧,就算我的腿一辈子好不了,但我还有手,我一样可以让你衣食无忧。”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认真的表情,更难过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知道韩子文肯定会好起来,可是郭溪不知道。 郭溪每次出门,城中的百姓都会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 郭溪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搭在一个废人身上,所以她跑了。 郭溪的离开对韩子文是第二重打击,它不仅仅是对韩子文个人的背叛,更是对他作为男人的尊严的践踏。 这让韩子文明白了,世界上的人和事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他开始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住逆境的考验,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去信赖和依靠。 他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的内心因此变得更加坚韧。 …… 日子一天天变冷,沈歆然已经换上了厚重的棉衣。 岳红英从厨房出来后,就对着韩子文说道:“这天可真冷啊,要不我们直接回老家了吧,反正也要过年了。” 韩子文坐在窗边看书,他点了点头,微笑着回答:“好啊。” 沈歆然听见“老家”二字后,蓦然愣了愣。郭溪正是在回老家的前一天晚上离开。 韩子文察觉到沈歆然的不对劲,他对着沈歆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沈歆然浅笑道:“我在想,如果要回老家,是不是要先去办路引。” 岳红英点了点头,“对,得先去把路引办了,否则遇上官府搜查,我们可解释不清。” 沈歆然吃完午饭后,就去官府办路引了。 她给岳红英和韩子文办的是回老家过年,给她自己办的则是去南边的苍澜郡,理由也很好找,就说寻亲。 沈歆然回到家时,岳红英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对着沈歆然喊道:“小溪,你把你的东西也收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去。” 沈歆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的。” 韩子文走了过来,“你如果不想回老家,我们也可以在省城。” 沈歆然的目光落在韩子文的腿上,她笑着问了一句:“你说,如果你的腿好了,你会干什么?” 韩子文听见沈歆然这么说,只当她在开玩笑,“那肯定是参加科举,我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 沈歆然笑了笑,“好,那我祝你的腿早日恢复。”柳文宾现在应该已经找到陆大夫,正带着他往这边走了吧! 韩子文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就把靖海的所有话本子都给你买一套。”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的眼睛,只是笑,却不说话。她等不到那一天了,因为她今晚就要离开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1 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沈歆然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她将自己的衣服都放在一起。 至于话本子,她觉得太重了,就只带了《剑傲江湖》。 韩子文坐在床边,看着沈歆然将她的行李和自己的分开放,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不把我们的行李放一起?” 沈歆然的手中拿着一件衣服,她站在行李中间,对韩子文浅浅一笑,“这样方便一点。” 至于为什么方便,她并没有多说,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歆然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后,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韩子文给她的零花钱,她都用来买糕点和话本子了,她现在身无分文! 人家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她今晚就要走了,却没有路费,这可怎么办! 沈歆然将目光落在韩子文身上,她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我想要干一件大事,你能不能资助我一点银子?” 说完后,沈歆然的脸就开始泛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郭溪离开时,为了不欠韩子文和岳红英,所以只带走了自己的贴身衣物。 但沈歆然做不到这样决绝,她要从翠微郡走到沧澜郡,没有钱怎么能行?她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太多的苦。 韩子文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个袋子,你拿出来吧。” 沈歆然和韩子文的东西向来是分开存放的,她的话本子放在第二个抽屉,而韩子文的则放在第一个。 沈歆然按照韩子文的说法,拿出袋子,那沉甸甸的手感让沈歆然不禁瞪大了眼睛,“你哪来这么多钱!” 沈歆然转过头,用一种审视眼神看着韩子文,“你不会是受了别人的贿赂吧!” 韩子文被她的话逗笑了,他摇了摇头,“放心吧,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每一分都是清清白白的。” 沈歆然眼角弯弯,露出了一抹俏皮的笑容,“那这些银子都能给我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可以。” 沈歆然就这样将韩子文的钱袋子放进自己的行李里面,且毫无心理压力。 韩子文是男主,未来自然会有无数的机会等待着他,一袋银子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她就不一样了,她没了这些钱,未来几年的生活可怎么办啊! 等沈歆然忙完一切上床,天已经彻底地黑了,只听见韩子文对她问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歆然心中一紧,生怕韩子文猜出来什么。但她面上却半分不显,她对着韩子文温柔地笑了笑,“当然。” 然后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才怪! 看着韩子文还想说些什么,沈歆然直接俯身,在韩子文的嘴角落下一个吻,“这是给你的奖励哦。” 韩子文察觉到小腹处多了一双手,他的身体开始紧绷,“我们早点睡吧。” 沈歆然察觉到韩子文身体上的变化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它可不是这么想的哦。” 韩子文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握住了沈歆然作乱的手,“别闹。” 沈歆然将头凑近韩子文的耳边,眼角弯弯,低声挑逗,“想不想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女人呼出的气息温热而撩人,韩子文的嗓音变得沙哑,“那我自己来。” 沈歆然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韩子文便迅速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只能发出一声惊呼,“小心你的腿。” 韩子文轻声回应,“没事。” 说完,他便吻上沈歆然的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深情和渴望。而他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沈歆然的心跳加速,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那是一种混合着羞涩与期待的复杂情感。 在韩子文的爱抚下,沈歆然的呼吸变得急促,她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激情中。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床单,感受着韩子文每一个吻带来的温暖和悸动。 随着韩子文的动作,沈歆然的情欲愈发强烈,她开始回应他的热情,两人的身体在夜色中交织。 自从韩子文的腿受伤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了,这就导致这一次的亲密格外地久。 沈歆然只觉得身心俱疲,在韩子文的怀里熟睡,而韩子文还在继续。 等沈歆然醒来时,天都快亮了,天呐,她可是要趁着夜色离开的人,怎么能贪图男主的美色呢! 沈歆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并不黏腻,想必是韩子文昨晚上帮她擦洗过。 她悄悄地下床,或许是因为夜里的亲热,她的腿有些发软,一个不留神就弄倒了旁边的椅子。 “哐当”一声格外响亮,韩子文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歆然赶紧安抚:“没事,我上个厕所,你继续睡吧。” 韩子文没有怀疑,再一次闭上了眼。 沈歆然将视线放在了韩子文身上,心中涌起一丝不舍,这么好看的男主,以后就属于别人了。 剧情里,郭溪因为男主的腿伤离开,男主再次受到打击,陷入了绝望。柳文宾带着陆大夫过来,治好了男主的腿。 男主连中三元后,会遇见这个小世界的女主窦雅君,那是丞相的外孙女,皇后的侄女,可以说是真正的贵女。 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伴一生。 沈歆然觉得,韩子文既然给了她这么多钱,那她总得回报他点什么。要不给韩子文留一封信吧! 沈歆然说动就动,她借着窗外的微光,开始写信: “经过昨晚的实践,你的第三条腿让我很不满意,所以我走了,江湖再见。至于你的另一条腿就放心吧,我帮你算了,七天之内有高人相助。愿你的未来充满希望和幸福,找到一个能够与你共度风雨的人。” 沈歆然信放在书桌上,用砚台压着。然后就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房间。 韩子文从睡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却发现冰冷的床单上空无一人。 他从床上坐起,房间内打包好的行李整齐地放在角落,却唯独少了沈歆然的那一份。 而书桌上,一张纸被砚台压着,显得格外突兀。 韩子文看着那张纸,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拄着拐杖,走到书桌边,拿起桌上的信,开始阅读。 尽管他不知道第三条腿是什么意思,但联合上下文,他还是猜出来沈歆然说的是什么。 韩子文竭力保持冷静,可他握着信纸的手还是因为用力而指尖发白,石头妖,你可真是好样的!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2 此时的沈歆然已经出了城,她知道一个女人横跨大半个靖海不安全,所以她找了一个商队,跟着商队的人一起走。 商队的领头人名叫方茂,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庞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他骑在马上,对着马车内的沈歆然喊道:“小姑娘,我们出了翠微郡,要先去一趟玉泉府,把车上的货处理了,然后才去苍澜郡。”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以。” 冬天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动马车的帘子,让沈歆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韩子文现在已经睡醒了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留的那封信。 要知道郭溪是一声不吭地离开,她还给韩子文留一封信,她可真是太善良了。 而且,郭溪嫌弃的是男主的腿伤,她嫌弃的是男主的第三条腿,这样下来,男主就不会因为腿伤感到绝望了! 沈歆然不知道的是,比起腿伤,男人更介意别人说自己不行。 韩子文是没有绝望,可他看到信的那一刻,都快气疯了! …… 沈歆然随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吃吃喝喝,享受着旅途中的自由与新鲜,心情别提多好了。 系统看不惯沈歆然过于放松的态度,冷不丁地出声提醒:“宿主,你可不要忘了,你还有三分之一的剧情没走完。” 沈歆然知道,系统指的是三年后男主成为苍澜郡刺史,郭溪发现后,又恬不知耻地贴上去的剧情。 她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手里拿着一个热乎乎的煎饼,“我这不是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剧情了吗!怕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车队一边走,一边进行买卖交易,光到玉泉府就花了小半年的时间。 方茂进城后找了一个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对着沈歆然说道:“小姑娘,我们要在这待五天,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她的好日子又来了,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开始吃玉泉府的美食。 这天中午,她在酒楼吃饭时,突然从旁边一桌的对话中听见了韩子文的名字。 “哎,你们知道吗?我们今年的状元郎出来了,好像叫韩子文。” 有人迅速接话,“我知道,就是那个八岁就中了秀才的天才少年。二十出头就连中三元,真是了不起啊!” 沈歆然听见后,心里莫名有点骄傲,那可是男主,当然了不起了。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小啜一口。 有一个客人加入讨论,声音带着一丝揶揄,“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他不喜欢金银珠宝,偏偏喜欢石头。别人送他金银珠宝,他都拒之门外,但只要有人送他石头,他就会收下,然后把石头剖开。” 沈歆然的手微微一抖,差点让茶水溅出杯外。这才过了多久,男主就玩物丧志,居然喜欢上了赌石! 沈歆然在玉泉府潇洒了整整五天,但这样惬意的生活也有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她的荷包见底了。 突然就有点怀念被韩子文养着的日子,也不知道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大不了就跟韩子文说她玩够了。 但现在已经走到一半了,回去也要路费,只能继续向前。 沈歆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没关系,到苍澜就好了。 京城的侍郎府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韩云山在书房中,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他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在陛下面前告我的黑状,说我买凶伤人!” 王白薇打开门走了进来,她看着地上的狼藉,眉头一皱,“行了,不就是罚了你三年俸禄吗,至少他没说出你们的关系。” 韩云山转过身,大声咆哮道:“可他这分明是把我的脸放在地上踩。” 王白薇叹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木已成舟,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毁了我们的未来。” 韩云山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着牙道:“他以为攀上柳文宾就万事大吉了吗,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王白薇点了点头,“他现在风头正茂,等这个风波过了,我就让姐姐去吹一下陛下的耳旁风……”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沈歆然过得格外节俭,恨不得将一块银子掰成两块花。在她花完最后一块银子时,终于到了苍澜郡。 和方茂一行人分开后,沈歆然独自到了苍澜的省城,然后她就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 郭溪离开韩家后,发现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她不敢回去,她就在苍澜找了一个富二代,给他当小妾。 所以沈歆然现在也需要找一个富二代养她,可她上哪找这样的冤大头啊! 城内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人穿梭其间。 沈歆然用最后两文钱,买了一个肉包子,蹲在路边,边吃边观察着路人。 这个太丑,看了伤眼睛。那个满脸横肉,可能会家暴。那个穿的还没有她好,一看就养不起她。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往她面前丢了一块银子。 沈歆然看着地上的银子,刚想开口说自己不是要饭的,但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冤大头吗! 沈歆然迅速收起银子,站起身来,对着青年男子露出一个微笑,“多谢公子慷慨,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面容冷峻,“纪明。” 沈歆然直接上前,拉住纪明的胳膊,笑着说道:“爷,您缺小妾吗?我听话不争宠,绝对是当小妾的最佳人选。” 纪明显然没有预料到沈歆然会如此直接,他赶紧摆手道:“我……我……”不缺小妾。 沈歆然一听纪明结巴,心中觉得这事儿更好办了。她直接对着纪明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温柔而充满感激:“多谢爷愿意留下小女子,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我要的不多,一个月二两银子就行。” 纪明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可是……我……” 沈歆然没有等纪明说完,就拉着纪明的袖子往前,边走边说:“爷,您家住哪边?我们先回家吧。” 纪明下意识地伸手指路,“走……走错了,是……是这边。” 沈歆然点了点头,拉着纪明的手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一个宏伟壮观的宅子,门前的石狮子威武庄严,门上的铜环擦得锃亮。 沈歆然看向纪明的眼神越发满意,不错,应该能养活她!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3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青年女子。 她的头发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几缕松散的发丝随风轻拂,衬托出她清秀的面容。 女子指着纪明的脸,大喊:“好你个纪明,平日里捡些猫猫狗狗回来就算了,你居然还给我捡一个女人。” 纪明被赶紧摆手解释:“不……不是,是……她自己……要跟过来的。” 沈歆然一见这阵势,心中便明了,眼前这位气势汹汹的青年女子定是正房太太。 她深知,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妾,绝不能让自己成为正房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是,沈歆然上前一步,轻轻牵起女人的手,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姐姐,我三岁便没了娘,五岁就没了爹,一见到你就觉得格外亲近,就好像你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一般。” 唐燕听着沈歆然的哭诉,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你别跟我套近乎。” 沈歆然见唐燕不上套,决定继续装可怜,“实不相瞒,我爹娘死了,就给人当童养媳。但我丈夫他不是人啊,他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账,就想把我卖了还账,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唐燕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这么过分!” 沈歆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他还酗酒成性,喝醉了就动手打人。” 唐燕再也忍不住,她义愤填膺地说:“靖海律法有规定,男人不得无故殴打女子。走,我帮你找他算账。” 沈歆然拦停唐燕,“不……不用了。” 唐燕疑惑地问:“为什么?” 沈歆然低下头,轻声回答:“因为他喝酒太多,把自己喝死了。” 唐燕皱了皱眉,“那你现在怎么办?” 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了擦眼角,“如果没有遇见你们,我现在已经找跳河跳下去,一了百了了。” 唐燕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宽慰道:“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一个畜生牺牲自己的命。” 沈歆然抬起了头,一脸期待地说道:“那姐姐是愿意留下我了?” 唐燕欲言又止。“你……” 沈歆然对着唐燕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我就知道,姐姐人美心善,是个大好人。” 唐燕的表情带着一丝怪异,“哎,你不要后悔就行。” 沈歆然坚定地点头,“不后悔。” 沈歆然觉得,只要有人能管她的吃喝,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怎么可能后悔。 但事实证明,沈歆然这句话还是说早了。 纪明的确是富商的儿子,且是苍澜郡首富的幼子,家中排行第七。 然而,作为一个商人的儿子,他结巴就算了,他还社恐! 他的前面六个哥哥,无一例外,都精明能干,早已将家族的资源和优势牢牢占据。 当轮到纪明时,他所接管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铺面,而且还是一间棺材铺。 这间铺子每个月的利润除去必要的人员开销后,仅仅只能带来二十两银子的收入。 而这微薄的收入中,纪明还会拿出一半去救助那些流浪的猫猫狗狗。 这就导致,实际上能落入沈歆然手中的银子,几乎是微不足道。 沈歆然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可纪明这不是纯纯地坑人吗! 好在唐燕还有些嫁妆,每个月在唐燕的救助下,日子还能过得去。 但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沈歆然就和唐燕商量,她出方子,唐燕出银子,两人合开了一家脂粉铺。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脂粉铺的生意越来越好,沈歆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写《剑傲江湖》的作者居然断更了! 没错,就是断更了。 沈歆然一直等着看呢,可她等了两年,他一本都没写出来。 沈歆然都快气炸了,恨不得提笔帮他写后续。 …… 纪家宴会厅的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瓷器和银器,每一件都擦得闪闪发光,桌布上绣着精美的图案,与周围的装饰相得益彰。 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为晚餐做最后的清扫和装饰。 管家站在大厅中央,目光严肃地扫过每一个忙碌的身影,“今天宴请的可是新任刺史大人,你们每个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今天出了任何岔子,老爷的怒火可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丫鬟和小厮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声回答:“是。” 在最西边的一个偏院里,沈歆然慵懒地躺在摇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手中拿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不时地将一颗颗饱满的果实送入口中,享受着这宁静的午后时光。 沈歆然听见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动静,她便知道,韩子文快到了。 郭溪身为女配,自然是要被打脸的。 她得知韩子文已成为苍澜郡的刺史后,便开始想方设法地寻求他的原谅,希望两人能够重归于好。 可韩子文此时已经和寇雅君相识,并且互生情愫。郭溪的勾引在他眼里极其拙劣,反而衬托出寇雅君的好。 沈歆然现在要做的,就是在韩子文在苍澜任职的这两年里,尽可能地吸引他的注意。 等韩子文离开苍澜郡,回京城后,她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 其实,韩子文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到了苍澜郡,但是沈歆然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他相遇。 今日纪父设宴邀请韩子文,对于沈歆然而言,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沈歆然将最后一颗葡萄送入口中,随着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开,她满足地轻叹一声。 然后就优雅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裙,朝着前院的方向款步走去。 当她刚走到内外院的交界处,一名家丁拦住了她:“郭姨娘,老爷宴请的是贵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沈歆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纪父对这次的宴会极为重视,连纪明都未必有资格参与,更别提她这个纪明的小妾了。 沈歆然微微一笑,转身走向了庭院中的一座假山。 她拦住了一个小丫鬟,低声对她吩咐道:“你一会儿给刺史大人倒茶时,故意洒点水在他身上,然后找个借口把他往这边带。” 小丫鬟一听,眉头紧锁,“这……这不好吧。”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4 沈歆然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小丫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仍旧有些犹豫,“可是……” 沈歆然又从袖中掏出一两银子,两锭银子在她的掌心中静静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无言的诱惑。 小丫鬟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她迅速地接过银子,对着沈歆然深深地鞠了一躬,“奴婢谢过郭姨娘的赏赐。” 沈歆然看着小丫鬟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这万恶的世道,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 沈歆然躲在假山后,耐心地等待着。 假山四周环绕着各种花草,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蚊子似乎也变得格外活跃,沈歆然不时地挥手驱赶,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成了它们的目标。 在她的胳膊上被叮了十三个包时,终于听见了那个小丫鬟的声音,“爷,换衣服的地方就在前面。” 沈歆然精神一振,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从假山后优雅地走了出来,轻声呼唤:“子文哥。” 三年前的韩子文只是一介书生,穿得是布衣,眼神里装的是对世界的好奇和对理想的追求。 可现在的韩子文已经是刺史,他衣着华贵,一袭玄色暗纹蟒袍彰显出他的地位和权力。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洞悉世事。 韩子文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沈歆然,便直接忽视她的存在,继续朝着丫鬟手指的方向走去。 沈歆然没想到韩子文会如此冷漠,她赶紧上前,拉着韩子文的手,装出一副可怜状,“子文哥,我是小溪啊。” 韩子文停下脚步,表情严肃,“不,你不是小溪,你是石头妖。” 沈歆然愣了片刻,她没想到韩子文会这样回答。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心想:算了,你把她当石头妖,就当石头妖吧。 她上前一步,将头轻轻地贴住韩子文的胸口,笑着说:“那也是你一个人的石头妖。” 韩子文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懂过她。 她既能在他腿受伤后义无反顾地离开,又能在再次见面时,甜甜地喊他一句“子文哥”。 还在一旁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开口:“郭姨娘,我能走了吗?” 韩子文的表情已经稍加缓和,但听到“郭姨娘”三个字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沈歆然心中一紧,她抬头看向韩子文,只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面对这样的韩子文,沈歆然的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她只能叹气道:“子文哥,你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外面有多难。其实我在离开你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韩子文的语气中带着讽刺,“后悔没有早点走!” 沈歆然心想,男主这张嘴怎么这么厉害了。她眨了眨眼,柔声说:“当然是后悔离开你。” 韩子文的语气更加冰冷,“然后你就马不停蹄地给自己重新找了个男人。” 沈歆然轻轻地抱住韩子文的腰,可怜巴巴地说道:“子文哥,你是在怪我吗?” 韩子文依旧冷着脸,“松手。” 沈歆然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紧紧地抱着他,不愿松开。 韩子文不再多言,直接掰开了沈歆然的手,大步离开。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离开的背影,摇头感慨,男人啊,爱与不爱,真是太明显了。 但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她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沈歆然回到自己的院子,但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熟悉的狗吠。紧接着,一条大黄狗从院子里兴奋地跑出来,对着沈歆然摇头摆尾。 大黄狗很瘦,是纪明半年前捡回来的,那时候,它的尾巴断了半截,腿也是瘸的。 纪明想把它养在家里,但是唐燕不同意。沈歆然见它可怜,便帮着劝了劝唐燕。唐燕这才同意将大黄狗留下,取名“旺财。” 经过半年的时间,旺财的腿尽管还是有点瘸,但已经不影响走路了。但它的尾巴却无法恢复,所以看起来很滑稽。 沈歆然见到旺财后,眉头一皱,“旺财,我身上没带吃的。” 旺财“汪汪”叫了两声,围着沈歆然转着圈,陪着沈歆然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唐燕正坐在沈歆然之前坐的那个摇椅上,她一边算账,一边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沈歆然浅笑道:“在外面转了一圈。” 唐燕点了点头,继续算账,随着最后一页算完,她激动地站起身子,“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脂粉铺子上个月赚了多少银子?” 沈歆然问道:“多少?” 唐燕的眼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她对着沈歆然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沈歆然猜测:“一万?” 唐燕的脸上写满了得意,“是一千两。” 沈歆然点了点头,“那还不错。” 唐燕心中激动的火苗瞬间被沈歆然的猜测熄灭了,沈歆然这么淡定,倒显得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旺财围着沈歆然和唐燕转了一圈,见两人没一个人搭理它,便在院子里跑了起来。 纪明从房间出来,皱眉道:“旺……财最……最近是怎么了?” 沈歆然转头,看了旺财一眼,“应该是想出去玩了吧!” 纪明点了点头,“那……那我明天带它出去玩。” 唐燕提议道:“秋天到了,郊外的果子应该也熟了,我们一起去郊外玩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啊,我们再带点糕点和茶饮,就当去秋游了。” 东方的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沈歆然就醒了,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一阵急促的狗吠声唤醒。 旺财可能是知道了今天可以出去玩,一大早就开始在院子里兴奋地叫唤,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沈歆然知道自己睡不了了,便直接起床,准备一会秋游需要的东西。 三人乘坐的马车在晨光中缓缓驶出了城门,向着郊外的山林进发。 车轮滚滚,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市集,越过了金黄的麦田,最终停在了一片风景如画的山林前。 这里有着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的水声与林间的鸟鸣交织成一首自然的乐章。 旺财一下马车,便兴奋地围着田间小道疯狂地奔跑,它的四蹄翻飞,尾巴摇得像一面胜利的旗帜。 纪明见状,急忙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喊道:“旺……旺财,你跑……跑慢点。” 沈歆然见了这情景,忍不住哭笑不得,心中暗想:这到底是纪明在遛旺财,还是旺财在遛纪明啊!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5 唐燕指了指一旁的空地,笑着说:“我们就在那休息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在那里铺开了野餐的布毯,将食物一一摆放出来,有精致的糕点、新鲜的水果和熟食。 阳光透过树上的缝隙照射下来,温暖而不炎热,舒服极了。两人坐在毯子上,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唐燕上一秒还在和沈歆然聊天,下一秒便靠在了一旁的大树上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沈歆然本来也想小憩一下,但她却在河边的位置看见了韩子文,他和一群身穿官服的人走在一起,边走边讨论着什么。 沈歆然知道,苍澜地处南边,经常遭受水患的困扰。而韩子文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这一长久以来的问题。 沈歆然觉得,如果她没看见韩子文还好,但既然她看见了,那她就得做些什么。 于是,她向在田间跑了好几圈的旺财招了招手,“旺财,过来。” 旺财听从命令,立刻摇着尾巴跑到沈歆然的脚边,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沈歆然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旺财的头,笑着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如果你同意就叫两声。” 旺财仿佛听懂了沈歆然的话,立刻叫了两声,“汪汪。” 沈歆然站起身,开始朝着韩子文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夸张地喊道:“啊,救命啊!” 旺财不负沈歆然的期望,紧紧跟在她的后面,好几次超过沈歆然后,它还停下来等待。 韩子文身后的两名侍卫看见沈歆然后,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想要拦住她。 但随着韩子文的一个眼神示意,侍卫们便退到了一旁。 沈歆然就这么躲在韩子文的身后,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子文哥,快救救我,这只狗要咬我。”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旺财轻轻钳制住。 旺财被压在地上,它看向沈歆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在问:“不是你让我陪你玩的吗?” 沈歆然对着旺财露出了一个心虚的表情,然后才看向韩子文,一脸崇拜地说道:“子文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韩子文微微点头,然后淡淡地说:“正好中午的饭还没着落,剁了做成包子吧。” 沈歆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什么?”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表情淡漠,“你不是说它要咬你吗?那我帮你把它解决了。” 沈歆然一脸讪笑,“它可能只是想跟我玩。” 就在这时,纪明瞥见旺财被两名侍卫钳制的一幕,心急如焚地冲了过来。“你……你们是谁,快放开我的旺财。” 韩子文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他冷笑道:“原来是个结巴。” 纪明的脸色一红,可愤怒却让他的口吃更加严重,“你……你才是……结巴。” 随行的一名官员认出了纪明,皱着眉头提醒他:“纪明,这可是刺史大人,你怎么敢这样说话。” 纪明一听“刺史”二字,顿时愣住了,脸上的怒气被恐惧所取代。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大祸,吓得缩紧了身子。 而韩子文看向沈歆然,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仿佛在无声地说:你离开我,就找了个这样的男人。 沈歆然感受到了韩子文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韩子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路过沈歆然后,还说了一句:“不用谢。” 沈歆然知道,韩子文说的是旺财的事情。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两名侍卫将旺财带走。 纪明都快急哭了,但他又不敢反抗,只能站在原地流泪,并且大声呼喊“旺财”二字。 沈歆然看到纪明这个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她拍了拍纪明的肩膀,“你别担心,我肯定帮你把旺财救回来。” …… 纪厚全乃是苍澜郡首富,其家财万贯,声名显赫。 当他得知新任刺史韩子文到任,便精心筹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示欢迎和敬意。 这本应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谁知宴会进行到一半,韩刺史却突然离席。 纪厚全心中忐忑不安,开始反复思考,是否自家的款待有何不周,或是无意中得罪了新任刺史。 于是,他立刻准备了一批厚礼,决定亲自登门致歉。可他到了刺史的府邸,却从门房口中得知刺史一大早就出门了。 他也不敢离开,只能在门口等着。他等了将近一天,终于在夕阳西下时,看见了韩子文回来的身影。 纪厚全赶紧上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韩刺史,知道您对石头情有独钟,这是我特意从各地收集来的美玉,还请您笑纳。” 韩子文瞥了一眼纪厚全手中的木盒,微微点头,“你先进来吧!” 纪厚全就这跟在韩子文的身后,他边走边说:“小民昨日招待不周,让您中途离席,实在是小民的过失。如果是因为那个丫鬟不慎弄湿了您的衣服,那小民回去后立刻将她带来,任您处置。” 韩子文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不用了,她的失误与此事无关。” 纪厚全壮着胆子问道:“刺史大人,小民多嘴问一句,不知您离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韩子文已经走到会客厅,他坐在主位上,姿态从容,“你也看到了,我住的这个地方离城里太远,但我习惯早睡。” 纪厚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如果大人不嫌弃,小民在城中心有一处小宅子,可以赠与刺史大人,以方便大人日常的公务和休息。” 韩子文摆了摆手,“我一个人住一个宅子未免显得太过空荡,你家里若有合适的院子,不妨为我留一处,简单舒适即可。” 纪厚全瞬间笑容满面,他激动地说:“刺史大人愿意光临寒舍,是小民的荣幸。” 韩子文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香茗,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对了,你小儿子是叫纪明吧。” 纪厚全抬头看了韩子文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刺史大人认识犬子?” 韩子文沉默片刻后道:“见过一面,瞧着还挺……有趣的。” 纪厚全笑了笑,趁机提议:“既然如此,不如把犬子安排在大人隔壁,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 韩子文点了点头,“行,就先这样吧。” 纪厚全察觉到韩子文送客的意思,他主动站起身子,笑道:“那小民就先告辞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6 纪明回到家后,还沉浸在旺财被带走的悲伤之中,他蹲在旺财的狗窝前,双眼已经哭得通红。 沈歆然就站在他的边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也不知道韩子文把旺财带到哪里去了,他不会真把旺财杀了做成包子了吧!那她以后怎么面对纪明啊!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匆匆来报:“七少爷,老爷有事找你。” 纪明顾不得平复自己的情绪,急忙跟在小厮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纪厚全的书房。“爹……爹,你……你找我?” 纪明说完这句话后,就紧张地站在书房门口,手心微微出汗,内心充满不安。 因为他知道,自己平时的结巴和不够讨喜的性格,总是让父亲感到失望。 按照往常,纪厚全见到这样的他,少不了要责备他几句。 但今天,纪厚全却一反常态,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你和刺史大人有过交集?” 纪明瞬间想到了自己白天对韩子文出言不逊的事情,难道他向父亲告状了? 纪明心中忐忑,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他先……”骂我,他还带走了我的旺财。 可纪厚全并没有等待纪明说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不管怎么样,刺史大人从明天开始,就要住到你隔壁的院子。你可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纪家失礼。” 纪明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可是……我……我……” 纪厚全再次打断了他,“爹相信你能做好。另外,你大哥最近太忙,我从他手里抽一部分产业给你,就当是对你的锻炼了。” 纪明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唐燕一眼就看出了纪明的不寻常,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不开心?” 纪明将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唐燕。 尽管他的叙述磕磕巴巴,但唐燕还是听懂了,“你说刺史要住到我们隔壁院子,爹让你照顾他,还把几个铺子交给你管理?” 纪明点了点头,他的心情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复杂难言。 沈歆然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正愁没有机会接近韩子文,韩子文竟然要搬进纪家,还就住在她的隔壁。 这对沈歆然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纪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爹给你铺子,是对你的信任和考验,也是好事。” 纪明红着眼眶,“可……可是我不喜欢刺史,我也不……不喜欢做生意,我只想要回我……我的旺财。” 沈歆然叹了口气,她意识到,如果不尽快把旺财要回来,纪明就要崩溃了。 沈歆然现在的院子名为荷风馆,而毗邻的院子则被命名为莲香庭。 第二天一大早,莲香庭便开始忙碌起来,仆人们进进出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纪厚全站在院子门口,神色严肃地指挥着,“你们都轻点,这些可是刺史大人的东西,如果磕坏了,你们可担当不起。” 大概是半上午的时候,韩子文才过来,尽管他只带了两名侍卫,但他却自带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纪厚全立刻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刺史大人,欢迎您的到来,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请进。” 韩子文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在莲香庭的庭院中扫过,似乎在审视着这里的一切。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莲花盛开的池塘上,波光粼粼,与他那冷静的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莲香庭的喧嚣渐渐散去,沈歆然便拿着事先精心准备的甜汤,走向了莲香庭。 刚到门口,她便被一名侍卫拦住。 沈歆然并不慌张,而是柔声开口:“我是隔壁荷风馆的郭姨娘,纪老爷让我们家少爷照顾刺史大人,我特意来给刺史送甜汤。” 侍卫依旧不动声色,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韩子文淡然的声音:“进来吧。” 侍卫这才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 沈歆然端着甜汤,走进了莲香庭。 莲香庭正如其名,院内有一个精致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莲花。此时正值莲花盛开的季节,满园的莲花随风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 韩子文正坐在池塘边,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神态专注。 沈歆然走上前,将手中的甜汤递给韩子文,笑着说道:“子文哥,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甜汤。” 韩子文头也不抬,语气冷漠,“你会做甜汤?” 沈歆然笑弯了眼,“什么都瞒不过子文哥,虽然这甜汤是厨师所做,但我亲自给你送过来,也算是我亲手做的吧。” 韩子文这才接过甜汤,轻尝了几口,然后直视沈歆然,语气平静,“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歆然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子文哥,你能不能把旺财还给我?” “旺财?”韩子文挑了挑眉,似乎在回忆。 沈歆然点了点头,“就是你昨日带走的那条狗,那是我家少爷养的,你把它带走了,我家少爷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韩子文将甜汤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一声轻笑,“你家少爷?他怎么自己不来,反而让你过来了。” 沈歆然心中暗想:以纪明那胆小如鼠的性子,若他真的敢来,那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但韩子文这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沈歆然直接上前,坐在他的腿上,笑着问:“子文哥,难不成你在吃醋?” 韩子文脸色一沉,一脸严肃地说道:“下去!” 沈歆然抱着韩子文的脖子,挑衅地说:“如果我说不呢!” 韩子文没有多言,而是直接起身,抱着沈歆然走到池塘边,“我数三个数,一,二——” 沈歆然有种自己不松开,韩子文真的会把她丢下去的感觉。 所以,在在韩子文数到“二”时,她立刻松开了手,从韩子文的怀里跳了下来。 她站稳后,就用手擦了擦眼角,带着一丝自怨自艾的语气说:“子文哥,你变了,你以前都不这么对我的。” 韩子文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甜汤。当最后一口甜汤滑过喉咙,他放下了碗,“你可以出去了。”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7 沈歆然眉头一皱,“可是你还没把旺财还给我呢。” 韩子文却不为所动,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送客。”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一人拉着沈歆然的一边胳膊,将她往外拖。 沈歆然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院门,气得牙痒痒。有本事你就别让她进去,你让她进去又把她赶出来,这算是什么意思! 沈歆然回到荷风馆,恰巧看见纪明一脸忧伤地从书房里出来。 他的眼神在与沈歆然相遇时,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哀愁,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走开。 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让沈歆然感到内疚,如果不把旺财带回来,那她是真的该死啊! 到了晚上,沈歆然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很久才睡着。 她的心里憋着气,所以她也不想去找韩子文。 但让她惊讶地是,她不去找韩子文,韩子文反而让人来找她。 韩子文的侍卫站在沈歆然的面前,表情严肃,“郭姨娘,刺史大人说您可以送甜汤了。” 沈歆然听到这话,不禁发出一声轻笑,“来晚了,已经吃完了。” 侍卫点了点头,继续传达韩子文的话:“刺史大人说,如果没了,就麻烦您再做一碗,或者是买一碗。” 实际上,韩子文的原话更加直接,他说的是:“她肯定会说没了,她要么让人做,要么出去买。” 侍卫已经在传达时帮他润色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沈歆然还是感到气愤难平。 韩子文这是什么意思?带走了她的狗,还想让她做甜汤,真是恬不知耻! 但沈歆然敢怒不敢言,她只能一脸僵笑地回答:“好,我这就去给刺史大人重新做。” 沈歆然端着刚出锅的甜汤到了莲香庭,在侍卫的引领下,到了韩子文的书房。 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一进门便对韩子文说:“子文哥,你的侍卫说你想吃甜汤,我一听说,就立马给你送过来了。” 韩子文抬起头,看了沈歆然一眼,一声轻笑,却不说话。 沈歆然将食盒放在韩子文面前的书桌,用布包着将甜汤取出来,摆在韩子文面前,甜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沈歆然看着碗里冒出来的热气,心想:刚出锅的,最好烫死你。 但她面上却半分不显,还对着韩子文笑了笑,“子文哥,你快趁热吃。” 韩子文拿起勺子,轻轻拨动着碗中的甜汤,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沈歆然趁机问道:“子文哥,甜汤好吃吗?” 韩子文的态度不冷不热,“还行吧。” 沈歆然心中一喜,她直接绕到韩子文的身后,一边帮他捏肩,一边柔声道:“那你就把旺财还给我嘛!” 韩子文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来晚了,它已经被我吃了。” 沈歆然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真把它吃了?” 韩子文唇角一勾,“我把它的身子剖开,看了眼里面的心,居然是黑的,然后就直接做成包子了。” 沈歆然一听,就知道韩子文说的不是旺财,而是在暗指她。 她松了口气,随即拍了拍韩子文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子文哥真讨厌,拿这种事吓唬我。” 韩子文看了沈歆然一眼,他的面部表情淡然,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平常地说:“我每天下午都想吃甜汤,但小厨房有点远。” 沈歆然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后,立马说道:“没事,我给你送。” 韩子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每天早上,习惯晨读,但有点伤眼睛。” 沈歆然没有丝毫犹豫,笑着说道:“没事,我帮你读,伤我的眼。” 韩子文皱眉沉思片刻,“我每天还得去郊外视察,但身边缺一个端茶递水的。”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僵笑道:“没关系,我陪你去。” 韩子文的眼神看向了暗处,没过多久,一条狗从阴影里跑了出来。 旺财的嘴巴上带着一个嘴套,导致它出不了声,但它的尾巴摇得飞快,兴奋地围着沈歆然转圈。 沈歆然对着韩子文道谢后,就带着旺财,回到了荷风馆。 纪明一看到旺财,脸上的忧伤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紧紧地抱住旺财,哽咽着问:“旺财,刺史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沈歆然站在一旁,轻轻地叹了口气。旺财是回来了,但她陷进去了。 沈歆然每日往返于荷风馆和莲香庭之间,有时候一天还是好几趟。 府里的仆人们最先发现,很快就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说郭姨娘想要攀高枝,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 纪厚全听说这些流言后,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韩子文。 他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道:“刺史大人,郭姨娘多次骚扰您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一会就把她处理了。” 韩子文从手中的公文中抬起头,眉头紧皱,“不用。” 纪厚全愣了片刻,不解地问:“什么不用?” “我说不用。”韩子文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纪厚全赶紧点头,连声说:“好好好,我明白了。” 但他的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刺史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看上了那个郭姨娘? 不只是纪厚全,唐燕也听闻了府中流传的风言风语。她怀着一丝忧虑找到了沈歆然,“小溪,你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很满意啊。” 唐燕眉头微蹙,继续追问:“小溪,那你和刺史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歆然轻松地回答:“没什么,他身边缺个伺候的人,让我搭把手。” 唐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溪,你要明白,高门大户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里面的龌龊多得很,更不要说你已经嫁过一次。” 沈歆然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我在他那不过就是个打杂的丫鬟。” 唐燕听后松了口气,但她的眼中仍然带着忧虑:“你知道就好,我生怕你想不开,到时候我们谁也保不了你。” 她的心中还有另一层担忧,如果沈歆然真的和刺史有了什么,那她们两人合开的铺子该怎么办。 尽管现在铺子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没有沈歆然隔三差五的新奇点子做支撑,她一个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8 不过,和唐燕的对话也提醒了沈歆然,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最好能坐实这个罪名。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帮韩子文晨读完后,沈歆然就对着韩子文娇声道:“子文哥,现在府里的人都在说我在勾引你,这让我以后可怎么立足啊。” 韩子文坐在书桌前,他的目光从公文中抬起,瞥了沈歆然一眼,语气平淡地问:“难道不是吗?” 沈歆然轻捂着嘴,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我隐藏得这么深,竟然都被子文哥看出来了。” 说完,便轻巧地坐在了韩子文的腿上,她的手指轻抚着韩子文的喉结,眼中带着挑逗,“那你说说,我这样你开不开心?” 韩子文的脸色依旧冷淡,他简短地命令:“下去。” 沈歆然却假装没听见,继续在韩子文的腿上轻轻扭动,撒娇道:“不嘛,人家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韩子文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他伸出手,按住了沈歆然,嗓音沙哑地警告:“别动。” 沈歆然察觉到了韩子文身体上的变化,她捂着嘴,偷偷笑了,“子文哥,你如果想要,我是可以帮你的。毕竟我那么喜欢你。” 韩子文紧紧盯着沈歆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对着沈歆然的嘴唇吻了下去,带着一丝凶猛和惩罚的气息。 沈歆然本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韩子文真的敢亲她,这让她突然有点心慌。 于是,她对着韩子文笑了笑,然后就故意挑衅道:“怎么样,别人的小妾亲起来是不是更过瘾?” 韩子文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的手从沈歆然的腰间缓缓上移,直到她的脖子,“有时候我真的想掐死你。” 沈歆然眨了眨眼,“子文哥舍得吗?” 韩子文的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沈歆然,就是舍不得,他才这么生气,他气自己不中用,居然还会对这个女妖精动心。 沈歆然感觉到韩子文腿间的紧绷感并未消退,反而似乎有越发增强的趋势。 她眼珠子一转,叹气道:“子文哥,我该回去了。如果我在这边待得太久,我家少爷会起疑的。” 韩子文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我和你家少爷,谁更厉害?” 沈歆然感觉到了韩子文的杀气,她有种她如果敢说纪明,韩子文敢立马掐死她的趋势。 于是,她巧笑倩兮,“当然是子文哥,你在这方面无人能及。” 韩子文一双眸愤恨地瞪着沈歆然,“你对比过?” 沈歆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下去。”韩子文眉头纠结,语气里透露了一丝烦躁。 “哦。”沈歆然应了一声,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韩子文冷冷地吩咐:“明天跟我去河边勘察。” 沈歆然皱着眉头,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能不能不去啊,河边太阳大,会把我晒黑的。” 她之前就是这样躲过和韩子文一起出门的机会,但她说完后回过头,就看见韩子文一脸黑的看着她。 沈歆然只能改口:“好呀,子文哥说的算,能和你一起出门,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韩子文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拳,为什么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的心中波澜起伏,难以自持。 第二天,天空还只是微露鱼肚白,沈歆然尚在梦乡中徘徊,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忽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韩子文的侍卫站在门口,声音平静而有力:“郭姨娘,刺史大人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沈歆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她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只能起床,简单收拾一下,跟着韩子文去河边。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河边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河岸边已经工人们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工作,他们或是搬运材料,或是操作平整河沟,每个人都专注而有序地进行着自己的任务。 负责工程的官员一看见韩子文的身影,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刺史大人,您来了。” 韩子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问:“工人都找齐了吗?” 官员迅速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们把苍澜郡的所有青壮年都找来了,大概有五千人左右。” 韩子文环视一圈后,继续询问:“工资怎么算的?” 官员立刻回答:“每个人每天五文铜钱,再加中午一顿饭。” 韩子文开始顺着河边进行勘察,他拿着本子,走走停停,看见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立刻记录下来。 沈歆然则是当一个跟班,她知道,韩子文想要在苍澜修建一个水坝,一旦建成,苍澜将再也不用遭受水患的侵扰。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随行的官员恭敬地对韩子文说:“刺史大人,下官在城中定了一桌菜,我们去吃饭吧。” 韩子文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用了,我就在这吃。” 官员沉思片刻后,笑着说:“那我让酒楼把饭菜送过来。” 韩子文看了眼已经开始排队打饭的工人,“他们不是有饭吗,我跟他们吃一样的就行。” 官员听见韩子文这么说,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呼,“可您怎么能和他们吃一样的!” 韩子文的回答坚定而有力,“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什么不能吃一样的。” 官员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但背过身子后,立刻对着随从吩咐:“赶紧让厨师多做两个好菜。” 但就算这样,工人们吃的大锅菜也算不上好吃,沈歆然走了大半天,有些饿了,吃这些饭只能说是将就。 可对工人而言,这些菜已经快赶上过年。 沈歆然吃完饭后,坐在草地上休息,还听见几名工人在闲聊。 “今天的饭菜可真好。”一个工人边吃边说,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另一个工人回答,“据说是刺史大人来了,特意嘱咐要改善我们的伙食。” 工人们不约而同地感慨:“真希望刺史大人每天都能来。” 工人们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可沈歆然听见这些话,莫名有点心酸。 在这个“何不食肉糜”的时代,最底层的劳动者们无疑是最艰难的,他们日复一日地辛勤工作,却很少得到应有的关注和尊重。 沈歆然抬头看了眼还在和人商讨方案的韩子文,突然就笑了笑,因为阳光下的他格外地帅气,专注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39 经过两年的辛勤努力,苍澜水坝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宣告竣工。 这座宏伟的大坝矗立在宽阔的河面上,宛如一条巨龙,锁住了湍急的水流,让苍澜郡以后再也不用遭受水患的折磨。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沈歆然总是跟在韩子文身后,尝试着用各种方式勾搭他。 韩子文始终保持着不为所动,即使偶尔有所波动,也会很快被他那冷静的外表所遮掩。 苍澜郡的百姓们都知道,首富纪家有一个郭姨娘,对韩刺史的爱慕已经到达痴迷的程度,每天都缠着韩刺史不放。 也就韩刺史心肠好,不愿与她计较。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赶走了。 当韩子文将述职报告交给朝廷后,皇帝赵相贵龙颜大悦,立即下旨召韩子文回京。 沈歆然知道,随着韩子文回京,她的故事也接近尾声。她离任务结束,只差最后一场戏。 午后的阳光透过精细的木格窗洒进莲香庭,给书房内的一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沈歆然提着一个食盒,轻轻地敲了敲门,未等回应便推门而入。“子文哥,大厨房刚做了桂花糕,我给你拿了一份过来。” 韩子文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未曾停歇,“放那里吧。” 沈歆然将桂花糕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对韩子文问道:“子文哥,他们都说你要回京了,是真的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简单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沈歆然心中一喜,但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明显,她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失落的模样:“那我怎么办?” 韩子文终于从公文中抬起头,他的目光在沈歆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问道:“你想怎么办?” 沈歆然轻轻地拉着韩子文的袖子,小声恳求道:“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韩子文看见沈歆然这副模样,只觉得心中的那口气终于发泄出来,他冷着脸道:“不行。” 沈歆然黯然垂下眼帘,“我知道,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只愿你以后能找到那个相伴一生的人。” 韩子文的薄唇微微上扬,“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沈歆然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那我就先走了,至此一别两宽,我会在苍澜这边,为你祈福。” 说完,她捂着嘴,小跑着离开。 在外人看来,她被刺史抛弃了,独自哭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有多高兴。 韩子文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这还是沈歆然第一次离任务成功如此接近,因此,她晚上睡得特别香甜。 梦里的她躺在沙滩上的摇椅上,四周是清一色的帅哥,他们或为她递上清凉的饮品,或轻轻地为她扇风,或献上甜美的水果。 这简直是沈歆然梦寐以求的完美假期,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哈哈哈”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翻书声,沈歆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沙滩上怎么会有人看书呢,她缓缓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里,韩子文坐在她的对面,翻书声来源于他的手。 韩子文发现沈歆然醒后,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吩咐:“帮我倒一杯茶。” 沈歆然下意识拿起茶壶,倒茶,将茶杯递给韩子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迟疑,这可是她练了两年练出来的手速。 韩子文沈歆然递来的茶杯,他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动作自然而优雅。 沈歆然终于回过神,她对着韩子文质问道:“我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我怎么会在这?” 韩子文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不是说想跟我一起走吗?”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可你不是拒绝了吗!” 韩子文浅笑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你一个人在苍澜的确太过危险。所以就把你带上了,谁让我总是这么心软呢。” 沈歆然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那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韩子文笑了笑,“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沈歆然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腹诽:我去你大爷的,这哪是惊喜啊,这分明是惊吓! 马车在不疾不徐的颠簸中驶出了城门,沈歆然望着窗外,看着省城的轮廓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随着正午的阳光洒满大地,马车终于停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这片草地被温柔的河湾环抱,四周是一片宁静祥和的自然风光。 侍从们迅速而有序地生火做饭,韩子文也下了马车,舒展身体。 沈歆然看着不远处的韩子文,心中充满了不甘心,要知道,这可是她离任务成功最接近的一次,全被他给毁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沈歆然走到韩子文边上,小声说道:“我想如厕了。” 韩子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好啊,去吧。” 正当沈歆然疑惑韩子文为何如此爽快时,韩子文站起身子,往她的脖子上戴了一个东西。 沈歆然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符纸,而且还是真的符纸,也不知道韩子文从哪里找来的。 凭借之前两个小世界的经验,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张忠仆符印。 道士在收服妖物时,总是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确保这些狡猾的生物不会趁机逃脱。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道士们便创造了忠仆符印。 这种符篆是一式两份的,道士佩戴主符,而妖物则佩戴从符。 凡是佩戴此符的妖物,都将受到契约的约束,不得离开主人一百米的范围。 这和“一线牵”有点相似,但一线牵是根据能力的强弱决定谁是主导者,而忠仆符印则是固定了佩戴主符的那一方是主人。 沈歆然看了韩子文一眼,欲言又止,这人还真把她当成石头妖了。 不过,这个误会倒是正中沈歆然的下怀,她一边走向草丛,一边回头对韩子文说:“我如厕的时间有点久,你不准偷看哦!” 韩子文一声轻笑,“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0 沈歆然一进入草丛,便向林子深处奔去。她知道韩子文有马,自己绝不可能在速度上胜过他,因此她必须另辟蹊径。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确认已经摆脱了韩子文的视线后,她果断地改变了方向,借着树木和草丛的掩护,向着省城的方向跑。 沈歆然跑了一个时辰后,遇见了一辆进城的马车,她便搭了一趟顺风车。 进城后,她从纪府的后门溜了进去,直奔唐燕的房间。 唐燕看见沈歆然突然出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你的人?” 沈歆然喘着粗气,焦急地说:“来不及说了,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躲一下?” 唐燕虽然犹豫,但看到沈歆然的样子,知道她一定遇到了大麻烦。她没有多问,而是床边,转动了一个看似普通的花瓶。 随着机关的启动,一个隐蔽的密室门缓缓打开,密室内金光闪闪,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 沈歆然一直知道唐燕的嫁妆颇丰,却还是忍不住被唐燕的富有所震撼。也不知道现在抱她大腿,还来不来得及。 韩子文在原地耐心地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他轻声呼唤沈歆然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终于,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拨开草丛,缓缓走了进去。他一路仔细搜寻,却始终没看见沈歆然的身影。 韩子文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怒意。 这边的纪厚全还在书房内算账,一个小厮突然慌张地来报:“不好了,刺史大人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纪厚全心中一慌,赶紧跑到门口迎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刺史大人,我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可韩子文只是看了眼身后的侍卫,冷静地下达命令:“搜。” 侍卫们纷纷散开,仔细搜查纪府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当他们陆续返回,聚集在韩子文面前时,却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见沈歆然的踪迹。 纪厚全心中焦急万分,“刺史大人,你们在找什么?如果方便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也许能帮上忙。” 韩子文站在纪家门口,皱眉沉思片刻,“再去一趟莲香庭和荷风馆。” 说完,韩子文主动迈出步伐,向着莲香庭和荷风馆的方向走去。 侍卫们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徒留纪厚全在原地,暗自思考:自己这两年来一直小心翼翼,没犯什么大事,也不至于到了抄家的地步吧! 沈歆然躲在密室之中,随着侍卫们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的心跳不禁加速,紧张感达到了顶点。 她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翻箱倒柜的嘈杂声,仿佛每一次声响都触动着她紧绷的神经。 好在侍卫们的搜查并没有持续太久,便离开了。 唐燕靠着墙壁,尽量压低声音,向密室内的沈歆然传递信息,“他们走了,你要不要先出来?”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用,再等一会。” 事实证明,沈歆然的预感还是很正确的。因为没过多久,又有一阵新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唐燕走到院子里,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们不是已经找过了吗?怎么又来啊!” 可跟在后面的纪厚全却瞪了唐燕一眼,“这可是刺史大人,你怎么说话呢!还不给刺史大人道歉!” 唐燕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眼睁睁看着侍卫们再一次进了院子,开始搜查。 密室最下方有一束微弱的光线透过一道细小的口子照进来,这应该是为了透气而设计的。 对应的外面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巧妙地掩盖了密室的入口。 沈歆然趴在地上,通过这个孔洞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房间的门大开着,只见韩子文站在院子中间,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出长长的影子。 由于他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但她却能通过他那紧握着的拳头,看出来韩子文现在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沈歆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自祈祷,可一定不要被抓住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将旺财的窝挪开,这就导致旺财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窝,走到院子中间。 它的身高正好是孔洞的高度,而它的眼睛注意到了沈歆然的眼睛,一人一狗隔着密室来了一个奇妙的对视。 沈歆然明显感觉到旺财的眼睛亮了许多,她在密室里疯狂摇头,示意旺财不要过来。 可旺财还是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来,还对着墙壁一直叫唤。 韩子文听见声音后,走到墙壁前,轻轻的拍了拍,然后看向唐燕和纪明,冷着脸说:“打开。” 唐燕没办法,只能走到自己床头,转动了花瓶。随着机关的启动,墙壁缓缓移开,密室就这么显现在众人面前。 唐燕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她的宝贝都要换地方了。 纪明看见密室后,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你……你不是跟我说你没……没钱了吗?” 唐燕扬起下巴,反驳道:“这些都是珍珠玛瑙,首饰财宝,又不是钱!” 沈歆然趴在地上,低垂着头,心中哀叹:呜呜呜,她躲得这么好,竟然毁在了一条狗的身上。 韩子文的视线落在沈歆然身上,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需要我让人请你出来吗!” 沈歆然只能抬起头,对着距离她还不到一米的韩子文僵笑道:“我想跟你玩躲猫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你可真厉害!” 唐燕上前一步,挡在沈歆然面前,严肃道:“就算你是刺史,你也不能草菅人命!” 沈歆然的心里别提有多感动了,呜呜,不愧是她相处了两年的姐妹。 韩子文浅笑道:“她是我的妻子,和我吵了一架就闹脾气离家出走,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纪明着实怔了一下,“可……可她的丈夫不是死了吗?” 韩子文挑了挑眉,随口问道:“哦~原来她在你们面前这么说我,那她还说了些什么?” 纪明不假思索道:“她……她说你酗酒,喝……喝醉了就喜欢打人,她受不了你才逃出来。” 沈歆然恨不得上前一步,将纪明的嘴巴堵上,心中暗骂:你平日里那么社恐,今天话怎么这么多啊!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1 韩子文走到沈歆然边上,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我死了,还酗酒,还家暴?” 沈歆然向后退了一步,勉强笑道:“出门在外,总要给自己编一个身份。” 韩子文的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所以你就骗我说你是石头妖?” 那个符可是他向国师求来的,绝不可能出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沈歆然在骗他,骗了他整整五年。 沈歆然莫名有点心虚,“我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你就当真了。” 韩子文一脸黑的看着沈歆然,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郭溪,你可真是好样的。你是要自己回去,还是我一路绑着你回去。” 沈歆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韩子文,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能不能不回去?” 韩子文点了点头,语气出人意料地温和,“当然可以。” 但他说完后,就递给沈歆然一把锋利的小刀,“你要么把我杀了,要么把你自己杀了,你就可以不回去了。” 沈歆然的视线在韩子文和小刀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确认韩子文没有在开玩笑。 她的心里泪流满面,只能将小刀推回去,僵笑道:“那我还是回去吧。” 唐燕目睹这一切,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小溪,你瞒我们瞒得可真深啊!” 沈歆然心虚地笑了笑,她低下头,保持着沉默。 唐燕看向韩子文,“我们一直把小溪当作妹妹看待,才让她跟在我们身边。不知道府里怎么就流传出她是姨娘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歆然心中暗自得意,因为那些流言正是她故意散播的,为了让传言越传越广,她还特意花了二十两银子。 韩子文点了点头,“我知道,感谢你们这几年对她的照顾。” 沈歆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他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韩子文看向纪厚全,“天色已晚,我们今晚可能还要在你这边叨扰一晚。” 纪厚全赶紧点头,“好,是我的荣幸。” 纪府的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笑语盈盈。 纪厚全不停地向韩子文敬酒,脸上堆满了笑容,“难怪当初我见郭小姐气质不凡,原来是刺史夫人。” 沈歆然坐在一旁,心中不禁感慨纪厚全的随机应变。要知道,尽管她住在纪家,但她和纪厚全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韩子文很少开口说话,只是专注于吃饭。 纪厚全谈笑风生,一个人却足以撑起整个宴会的气氛,愣是没让场子冷下来。 宴会接近尾声时,韩子文看向了一旁的侍从,吩咐道:“一会帮我准备两斤肉骨头。” 就在沈歆然疑惑韩子文拿肉骨头干什么时,就听见韩子文追加道:“帮我送到荷风馆,拿给旺财。” 韩子文说完后,瞥了沈歆然一眼,“不过是喂养了两天,就知道帮忙找东西。不像有些人,在一起好几年,说走就走。” 旺财得了肉骨头,很开心,但沈歆然却开心不起来。因为韩子文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他还说她连狗都不如! 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只有偶尔的翻书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韩子文坐在书桌旁,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沈歆然则坐在离他两米远的椅子上,随时准备为他添茶倒水。 沈歆然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完全不敢动弹,因为每次她稍微一动,韩子文那锐利的目光就会扫过来。 直到天彻底变暗,韩子文才放下手中的书,走向床边,准备睡觉。 沈歆然如释重负,她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只听见韩子文对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沈歆然身子一僵,她有种预感,如果她说她想回荷风馆睡觉,那韩子文很有可能会看一晚上的书,再让她添茶倒水一整晚。 于是,沈歆然转过身,僵笑道:“天气转凉了,我怕冷,想去多拿一床被子。” 韩子文的目光紧盯着沈歆然,声音平静,“你不会趁着拿被子的时间,又给我跑了吧!” 沈歆然赶紧摇头,保证道:“不跑了,不跑了。” 韩子文的眼神暗藏汹涌,“确定?” 沈歆然点头如捣蒜,“确定。” 韩子文薄唇微微上扬,“谁跑谁是狗。” 沈歆然咬着牙,重复道:“谁跑谁是狗!” 韩子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去吧。” 沈歆然握紧拳头,恨不得对着韩子文的脸来两下,居然用这种方式逼她,但不得不说,很管用。 房间内,柔软的被子散发着阵阵清香,可沈歆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韩子文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你如果睡不着,我们也可以做点别的事。” 韩子文话中的深意让给沈歆然身子一僵,她赶紧回应:“我马上就能睡着。” 说完,沈歆然闭上眼睛,在心里数着绵羊。 韩子文则躺在床上,身子笔直,他的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随着身旁传来沈歆然绵密的呼吸声,他才轻轻地转过身,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沈歆然的面容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垂落,在眼窝处投下两道优美的阴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韩子文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如果你醒着的时候,也能像睡着这样乖,那该有多好。 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沈歆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韩子文的怀里。 沈歆然看着韩子文的侧脸,暗自感慨: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啊,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立体。 韩子文似乎察觉到了沈歆然的目光,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歆然像一只被惊扰的小鹿,连忙闭上眼睛,试图假装自己还在沉睡。 韩子文直接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醒了就起床吧,今天还得赶路。” 沈歆然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她故作轻松地说:“哎呀,我也刚刚睡醒,还有点迷糊。” 韩子文看了沈歆然一眼,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2 沈歆然刚吃完早饭,唐燕就走了过来,她看着沈歆然,欲言又止。 但沈歆然却知道唐燕想说什么,她递给唐燕一个信封,笑着说:“我们的那个铺子就暂且先交给你了。这是我昨晚想出来的新方子,你拿去试试。等我以后有新的想法了,再给你写信。” 唐燕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完,她如获至宝地把方子收起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经营铺子,将它开出苍澜,开遍全国。” 沈歆然听见唐燕充满干劲的话,心中不禁感慨:唐燕都这么有钱了,居然还这努力。如果她有唐燕这么多钱,怕是早就摆烂了。 韩子文走了过来,对着沈歆然说道:“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跟在韩子文身后,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可就在靠近城门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紧接着,一个女人绝望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民女有冤情,求刺史大人做主!” 沈歆然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朴素,外貌清秀的女人挡在了马车前。 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你们说,她有什么冤情?” “谁知道呢,不过敢在刺史大人面前拦路,想必不是小事。” “唉,这世道,普通人想要申冤可真难啊。” 沈歆然看向韩子文,问道:“要下去看看吗?” 韩子文却摇了摇头,“不用。” 说完,他对着外面的侍从吩咐道:“把她拖走。” 侍卫们立刻上前,拉住女人的胳膊,试图将她带离马车。 女人拼命挣扎,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刺史大人,那可是上千条人命,你不能视若无睹啊。” 韩子文听见女人的话,眉头紧皱,他走下马车,对着侍卫吩咐:“先等等。” 沈歆然跟在韩子文的身后。 女人看见韩子文后,连滚带爬到了他的脚边,不停磕头,没过多久,她的头就被磕破,血染红了青石路。 沈歆然于心不忍,她上前一步,拉住女人,“有什么冤情你先起来再说。” 女人却执拗地跪在地上,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哀求,“求刺史为民女做主。” 韩子文的声音平静,“有冤情你就去衙门,自有府衙的官员帮你处理,你找我干什么。” 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韩子文,表情严肃,“因为我的冤情他们处理不了。” 韩子文眉头紧皱,“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女人凄惨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赌一把,就凭你修苍澜水坝,不贪污一分,我赌你是一个好官。” 韩子文点了点头,“说吧,你有什么冤情。” 女人站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和一封血书,哽咽道:“这块玉佩能证明我的身份,而这封血书是我父亲亲笔写下,刺史大人看了便明白了。” 韩子文接过血书,看了起来,可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逐渐紧锁。 因为这封血书所揭示的冤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涉及到的层面也远超他的能力范围。 他看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将血书递还给了女人,“这个忙,我无能为力。” 女人的情绪瞬间崩溃,“我今天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这个东西我交给你了,你是烧了也好,丢了也罢,我都没意见。” 说完,她看向天空,泪水滑落,“父亲,女儿没本事,不能帮你报仇,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女儿,女儿现在就来找你。” 女人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凄惨的微笑,然后就毅然决然地向着城门口的石墙撞过去。 沈歆然睁大双眼,几乎是本能反应,小跑上前,挡在了女人的跟前。 女人收势不及,直接撞到了沈歆然的胸口,两人一同跌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沈歆然捂着胸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不是,你来真的啊。” 女人却泪眼婆娑,“你救我干什么?我等了整整十年,如果报不了仇,我还不如死了。” 沈歆然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急,刺史大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软得很。你多说两句,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瞥向韩子文。 韩子文的面容依旧冷峻,“我只能保证把这个东西交到正确的地方,其他的我保证不了。”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赶紧点头,“多谢刺史。” 沈歆然继续劝道:“你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难道你就不想看着仇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女人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沈歆然看着女人额头上的伤疤和短了一截的袖子,长叹了一口气。 她回到马车,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女人。“好好活着吧,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女人看了眼沈歆然,又看了眼银子,眼泪再一次往外涌出来。其实,她刚才又赌了一把。她赌沈歆然会对她心软,会拦住她。 沈歆然和韩子文先后上了马车,然后就坐在软榻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刚才那个女人的头是真的硬啊,疼死她了。 但这也意味着,如果她不挡着点,那个女人就真的撞死在城墙上了。 韩子文就坐在沈歆然对面,“对一个陌生人都这么好心,我怎么不见你对我好心。”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看了韩子文一眼,然后问道:“你是在生气吗?” 韩子文一声冷笑,“我生什么气,我怎么会生气!” 说完,他就打开马车里的柜子,将玉佩和血书放了进去。 沈歆然感到好奇,便问了一句:“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韩子文瞥了沈歆然一眼,冷笑道:“你不是石头妖吗?你不是会算命啊,你自己算啊!” 沈歆然:“……” 还说没生气,又在点她!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3 从苍澜郡回到京城,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而京都不愧是靖海王朝最繁华的地方,一进城门,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便不绝于耳。 马车沿着青石路,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宅院前。韩子文先一步下车,沈歆然紧随其后。 她的脚步还没站稳,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终于回来了。” 沈歆然看见岳红英时,还有点心虚,毕竟岳红英养了她十多年,可她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可岳红英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还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歆然的手,“路上累不累?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吃饭了。” 沈歆然笑着点了点头,“好,谢谢娘。” 吃饭时,岳红英也是不停地为沈歆然夹菜,还对她问道:“你找到你的亲人了吗?” 沈歆然听见岳红英的话后,着实愣了一下,什么亲人? 韩子文帮沈歆然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的爹娘都走了,不过她在那边找到了一个表哥。” 岳红英点了点头,“那就行,至少还有个表哥。” 但她说完后,就忍不住地拍了拍沈歆然的手,“你这孩子,就算发现了亲人的踪迹,也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陪你一起去。你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多危险啊。” 沈歆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低下头,浅笑道:“下次不会了。” 等回到房间后,她才对着韩子文问道:“是你告诉娘我去寻亲了?” 韩子文点了点头,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沈歆然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地问:“你就不怕找不到我?” 韩子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找不到就一直找。” 沈歆然笑了笑,继续追问:“那如果我不跟你回来呢?你怎么跟娘交代?” 韩子文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沈歆然的眼睛,表情严肃,“你是我的妻子,要么带回来你的人,要么带回来你的尸体。” 沈歆然本来还有点感动,但听见韩子文这么说,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妈呀,韩子文是个狠人。 韩子文回到京城后,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便穿上朝服,戴上官帽,准备前往皇宫上朝。 沈歆然睡醒后,在家中转了转,院子规模不大,但布局精巧,透着一股朴素而不失雅致的气息。 宅院的外围是一堵不高的灰砖墙,上面爬满了常青藤,给这个宅子增添了几分生机。 偶尔能看见两三个打扫卫生的仆人,他们看见沈歆然后,便放下手中的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夫人好。” 沈歆然觉得有些无聊,便直接找到岳红英,浅笑道:“娘,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逛街吧!” 岳红英正在整理家中的一些杂物,听到沈歆然的提议,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点头:“好啊,出去走走也好,换换心情。” 两人就这么出门,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图景。 岳红英走在前面,她对沈歆然问道:“小溪,你想买什么?”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后,浅笑道:“娘,冬天快到了,我们买两身过冬的衣服吧!” 岳红英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们直接去成衣铺吧!” 沈歆然在成衣铺里没看上自己如意的,但她却看上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衣襟上绣着精致的云纹,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雅致。 她转过头,对着岳红英问道:“娘,你觉得子文哥穿这件衣服怎么样?” 岳红英摸了摸布料,点头称赞:“款式挺好看的,摸着也很舒服。子文过冬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两件,是该给他买一件了。” 沈歆然笑了笑,“那我们就把这一件买了吧!”韩子文现在明显还在生她的气,得买点东西哄一下。 就在沈歆然结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岳伯母。” 沈歆然回头一看,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绣花的腰带,长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显得既清新又不失端庄。 岳红英对着女子笑了笑,问道:“你也出来逛街啊?” 女子点了点头,浅笑道:“对,路过时瞧见你们,便来打声招呼。” 岳红英转头看向沈歆然,介绍道:“这是寇都统的女儿,寇雅君。” 沈歆然心中一惊,寇雅君不是女主的名字吗?她居然是寇伟的女儿! 寇雅君对着沈歆然笑了笑,“你就是嫂嫂吧,叫我雅君就行,我经常听我爹提起你。” 沈歆然暗想:如果寇伟和岳红英在一起,那男女主岂不是变成兄妹? 她只能对着寇雅君僵笑道:“你好。” 反正寇伟和岳红英现在还没在一起,要不让男主和寇伟打一架,谁赢了谁就抱得美人归。 寇雅君指了指一旁轿子,“我一会还要去外祖家,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岳红英温和地回应:“你去吧,有空来我们家里玩。” 中午吃饭时,沈歆然时不时地看向韩子文,欲言又止。 韩子文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眉头微微蹙起,“你们今天去哪里了?” 岳红英笑着回答:“去外面逛了逛,还遇见了雅君。” 韩子文一边吃饭,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她的婚期出来了吗?” 岳红英点了点头,“好像是下月初八。” 沈歆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寇雅君都要成婚了?” 岳红英笑着说:“对啊,她的未婚夫是子文那一届的探花。她还给我们家下了帖子,让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呢。” 沈歆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女主要成婚了,新郎不是男主。剧情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偏离的?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4 夜幕降临,宅院中的灯火渐渐亮起。 沈歆然看见韩子文从书房回来后,就对他问道:“那封血书交出去了吗?” 韩子文严肃道:“已经拿给老师了,老师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可能会引起朝堂的动荡,他需要时间好好准备一下。”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吧。” 说完,她转过身,将自己白天给韩子文买的衣服拿了出来,“这是给你买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韩子文看见衣服后,愣了片刻。“是娘让你买的吗?” 沈歆然笑了笑,“才不是呢,这可是我主动给你买的。我今天和娘逛街一眼就看中了这件衣服,然后我就在想,如果它穿在我家郎君的身上,那该有多好看啊。” 韩子文接过衣服,开始试穿。尽管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但沈歆然却发现他的嘴角在微微上扬。 沈歆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笑着说:“收了我的礼物,可就不能再生我的气咯。” 韩子文的神色中带着一丝无奈,他轻声说:“我没生气。” 沈歆然将脸凑近韩子文,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真的?骗人是小狗哦!” 韩子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将衣服脱下,然后果断地熄灯上床,简洁地说:“睡觉!” 沈歆然站在床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轻盈地从床尾爬上床,睡在了韩子文的边上。 韩子文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努力给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走了?” 沈歆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好,不走了。” 韩子文转过身,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直到沈歆然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松开,两人的脸庞紧贴着。 韩子文的呼吸温热而急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认真,“不准骗我,骗我你就是小狗。” 沈歆然笑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她张开双臂,抱住了韩子文的脖子,调侃道:“你是太久没做,不知道怎么做了吗?用不用我教你?” 韩子文哪里听得进这种调侃,他的眼神变得炽热如火,仿佛要将沈歆然融化。 他再次俯身,吻住了沈歆然的唇,沿着她的下巴,轻吻着她的脖颈,每一个吻都充满了激情和渴望……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吵醒,她睁开眼,只见韩子文已经起床,正在整理他的朝服。 韩子文注意到沈歆然醒来,便对她温柔地笑了笑,“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沈歆然柔声道:“你要走了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要去上朝。” 沈歆然对着韩子文张开双臂,撒娇地说:“那我想要一个抱抱。” 韩子文叹了口气,“真是怕了你了。” 但他还是上前一步,抱住了沈歆然,还吻了吻她的唇,“等下朝了,我再回来陪你。” 沈歆然点了点头,目送韩子文离开,然后就翻个身,继续睡觉。 她睡到天亮才起床,在她吃早饭的时候,门房突然送来一张精致的帖子。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有人邀请她参加赏花宴,署名是三皇子妃,时间就在三天后。 大皇子也就是太子在十年前去世,二皇子在幼年时夭折,三皇子是年纪最大的一个皇子。 他的母亲是贵妃,他的娘舅则是当朝枢密使,掌管十万大军。 沈歆然知道,尽管三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但韩子文绝不可能站在三皇子这一边。 韩子文的父亲韩云山娶的就是贵妃的妹妹,属于三皇子阵营,而韩子文绝不可能和韩云山成为盟友。 不过,等韩子文下朝回来,沈歆然还是把帖子拿给他看,并对他问道:“去吗?” 韩子文瞥了一眼,淡淡地说:“看你心情,可以不用去。” 沈歆然本来也不是很想去,听见韩子文这么说,便直接把帖子放到一边。 沈歆然回房间时,路过花园,总觉得角落里光秃秃的。她看向韩子文,“我们在那里种点花吧!” 韩子文皱眉沉思片刻,“现在都快秋天了,买种子种不活,我们可以直接买花,种在那里。” 沈歆然笑了笑,“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选花吧。” 韩子文却摇了摇头,“再等等吧,一会有人送牌匾过来。” 沈歆然问道:“什么牌匾?” 韩子文回答:“陛下今天早上刚宣布,升我为吏部侍郎,工部的牌匾应该下午送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韩侍郎,我们给您送牌匾了。” 沈歆然走出院子一看,只见一群人抬着一块崭新的牌匾走了过来。牌匾上用金漆印着“侍郎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安装牌匾的工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恭喜夫人,您家老爷可是我们靖海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侍郎呢!” 沈歆然对着工人们笑了笑,“真是麻烦你们了。” 工人们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牌匾安装完毕,他们向沈歆然和韩子文鞠躬行礼,“侍郎,侍郎夫人,我们换好了。” 沈歆然从袖中取出一些赏钱递给工人们,笑着说:“辛苦各位了,这点小意思,请大家喝茶。” 工人们接过赏钱,连声道谢,然后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沈歆然看向韩子文,笑盈盈道:“哇塞,这么年轻的吏部侍郎,是谁家的啊!” 韩子文的俊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他咳嗽一声后道:“你家的。” 韩子文陪着沈歆然去了花市,巷子两边都是花农摆的摊子,五彩缤纷的花朵竞相开放,香气扑鼻。 沈歆然的眼睛在花摊间穿梭,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几盆长势喜人的月季上。 她转过身,对韩子文问道:“你说我们在那里种月季怎么样?” 韩子文点了点头:“你决定就好。” 花农热情地推荐自己的花,“当然好啊,月季四季长开,可以月月红呢。” 沈歆然笑了笑,“那给我们来十盆月季吧!帮我们送到翠竹巷的侍郎府。” 花农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忙答应道:“好嘞,夫人,我这就叫人给您送到府上。” 韩子文负责挖坑,沈歆然负责浇水,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才将月季花全部种下。 沈歆然站起身,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背,转头看向韩子文。只见他满脸泥土,连发梢都沾上了些许尘土。 韩子文也注意到了沈歆然的模样,她的脸颊上沾着泥土,发丝微乱,却依旧挡不住她的美丽。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5 下朝的钟声在古老的皇城中回荡,大臣们纷纷从金銮殿中走出,各自散去。 寇伟从人群中快步走出,走到韩子文身边,亲昵地搭在他的肩上,笑着说:“小韩大人,恭喜啊,你现在可是最年轻的侍郎。” 韩子文身着朝服,表情淡淡的,“寇都统过奖了。” 寇伟似乎并不在意韩子文的冷淡,还对他笑了笑,“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叫我寇都统,叫我寇伯父就行。” 韩子文不为所动,“寇都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寇伟咧嘴一笑,“你娘前段时间有点身体不适,我就是想问问她现在好点没?” 韩子文停下脚步,直视寇伟的眼睛,眉头微蹙,“寇都统,随意打听别人的家事,非君子所为。” 寇伟挠了挠头,“我这也是关心你娘嘛。” 韩子文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多谢寇都统的好意,家母身体康健,就不劳寇都统费心了。” 寇伟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就当庆祝你晋升。” 韩子文轻轻摇头,“不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说完,他朝着宫墙外走去,步履稳健。 寇伟看着韩子文来的背影,一声冷哼,低声嘟囔:“不就是欺负我家里没媳妇嘛!” …… 秋天的京城,落叶纷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 随着秋闱的时间临近,城里多了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书生,他们怀揣着梦想,希望能在这次科举中一举成名。 京城最大的酒楼内,一处装饰豪华的包间里,灯火辉煌,金碧辉煌的装饰映射出贵族的气息。 一群身穿华服的男人们正围坐在一张宽大的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式精致的菜肴和美酒,他们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尽管他们也要参加科举,但他们完全没有普通书生的紧张和焦虑。对他们来说,科举更像是一场游戏。 一名蓝衣男子站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炫耀,“我刚拿到了今年秋闱的试题,你们谁想要?只要一万两银子。” 有人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哪来的试题?别不是框我们的吧!” 蓝衣男子挥了挥手中的试题,自信满满地说:“这可是我亲自去礼部偷的,要你们一万两银子不过分吧!”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时,一个人影从窗户边闪过,匆匆离开。 男子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对着蓝衣男子笑道:“那给我来一份。” 蓝衣男子直接伸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试卷。” 就在蓝衣男子沉迷于收取那些银票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一群身着官服的人鱼贯而入,气势汹汹。 包间内原本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凝固,那些华服男子们惊慌失措,他们争先恐后地往门口跑去,试图逃离现场。 但官兵们已经将整个酒楼围得水泄不通,轻而易举地将试图逃跑的男子们抓住。 领头的官兵看向了韩子文,恭敬地说道:“小韩侍郎,这里涉嫌科举舞弊,请指示。” 蓝衣男子听见“小韩侍郎”四个字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急切地对着韩子文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韩子文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你在贩卖科举试题。” 酒楼内此时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的书生,他们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他贩卖试题,是对我们的不公!” “对,必须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以儆效尤,” “对,必须把他们抓起来,还科举一个清白!” 蓝衣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步伐踉跄地走到韩子文身边,压低声音道:“我叫韩望飞,我知道你是我爹的私生子。” 韩望飞能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他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偷听到了韩云山和王白薇的对话。 韩子文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把你带走了。” 说完,他便对着官兵们吩咐道:“将所有涉嫌舞弊的人员全部带走,严加审讯!” 官兵们立刻上前,将韩望飞和华服男子们全部压住。 韩望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你给我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韩子文没有理会韩望飞的威胁,他转身离开,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微笑。 …… 这天中午,韩子文胃口大开,两碗米饭很快就下了肚,他甚至开始吃第三碗。 沈歆然看了韩子文一眼,平日里的他一向是吃七八分饱就够了,很少吃第二碗饭,像今天这种第三碗还是第一次。 于是,她便试探性地为韩子文夹了一筷子姜丝,并对他笑道:“多吃点。” 韩子文平日里最讨厌吃姜丝,可今天他不仅吃下去了,还对她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这让沈歆然越发肯定,韩子文他今天不对劲,等吃完饭后回到房间,她就对着韩子文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韩子文表情迷茫,“没怎么啊。” 沈歆然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韩子文笑了笑,“今天抓科举舞弊的人,抓到了韩望飞。” 沈歆然愣了愣,“韩望飞是谁?” 韩子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回答:“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歆然这才反应过来,韩望飞是韩云山和王白薇的儿子。 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被他们所看不起的韩子文带走,那他们肯定会被气个半死。 想到这里,沈歆然也忍不住高兴。 韩子文声音低沉,“你还不知道吧,我在朝廷里被称为小韩侍郎,那个大韩侍郎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抛妻弃子,娶了枢密使的妹妹。我背上的伤,就是他们打出来的。我的腿,也是他们让人打断的。” 这还是韩子文第一次在沈歆然面前提起韩云山的事情,这让沈歆然的心里也突然有点酸涩。她上前一步,抱住了韩子文的腰,笑道:“没关系,你还有我你,我帮你算过了,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可你的未来却前途光明,充满希望。” 韩子文紧紧地抱住了沈歆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6 清晨,韩子文穿上朝服,整理好衣冠,准备出门前往皇宫。刚走出自家门口,就看见韩云山站在不远处,面色阴沉。 韩云山穿着和韩子文一样的朝服,他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韩子文,“是不是你抓走了望飞?” 韩子文表情严肃,“他春闱作弊,我抓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韩云山愤恨地瞪着韩子文,“你怎么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弟弟!” 韩子文笑了,“你居然说我狠心?” 韩云山微微一愣,“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望飞身上,他还是个孩子。” 韩子文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弟弟。。” 韩云山的脸色更加难看,“我警告你,快把望飞放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韩子文路过韩云山,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并对车夫吩咐道:“去皇宫。” 韩云山看着韩子文离开的背影,脸色变得惨白,四肢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僵直。 太极殿内,朝臣们身着朝服,整齐地站立在大殿两侧,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随着一阵庄重的脚步声,皇帝赵相贵缓缓步入大殿,坐在龙椅上,他的龙袍在晨光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韩子文上前一步,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昨日臣在城内抓获一群贩卖科举试题的不法之徒。” 皇帝表情严肃,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科举试题的泄露关系到国家的未来和公正,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吏部,一定要严查到底,给天下的读书人一个交代。” 柳文宾作为吏部尚书,他和韩子文一同上前,齐声应道:“臣等领旨,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韩云山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 这不仅仅是他儿子的偷盗行为,更是他监管不力的铁证,一旦被揭露,他的声誉和地位都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随着皇帝的退朝令下,朝臣们纷纷退出大殿,而韩云山更是急匆匆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皇宫。 他一路疾行,回到家中,直奔内室,找到了王白薇。 王白薇看见韩云山急匆匆的样子,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望飞怎么样了?他出来了吗?” 韩云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快去宫里找贵妃,告诉她望飞偷取科举试题,被韩子文带人抓了。” 王白薇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轻声问道:“那如果姐姐问起韩子文的事情怎么办?” 韩云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等他找到证据,别说望飞,就连我都得受到责罚。” 御书房内,赵相贵坐在龙椅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不停地咳嗽,过了良久,他才停下。 他看着下方的韩子文,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朕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让小韩侍郎看笑话了。” 韩子文知道,皇帝自己可以示弱,可他不会真的承认自己弱。所以,他声音恭敬,“臣相信,陛下一定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相贵继续笑道:“小韩侍郎可知朕今天让你过来,所为何事?” 韩子文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回答:“陛下的心思,岂是臣等可以揣摩的。” 赵相贵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们都说小韩侍郎是个聪明人,朕今天有个问题想问问小韩侍郎。” 韩子文始终低垂着头,“陛下请说。” 赵相贵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你觉得,哪一个皇子最有可能继承大统,承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任?” 韩子文的心中一紧,但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皇子们个个都是龙章凤姿,才华横溢,但臣以为唯有陛下的雄才大略,才能统御四海,所以,还请陛下为我靖海王朝保重身体。” 说完,他就对着赵相贵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果不其然,赵相贵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你倒是会哄朕开心,也不枉费朕对你寄予厚望。” 韩子文缓缓步出御书房,沿着宫墙,向外走去。出了皇宫,他遇见了等候已久的柳文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后,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并排着向前。 等到彻底远离了皇宫,柳文宾才低声问了句:“陛下对你说了什么?” 韩子文指着路旁的一个卖菜老人,笑了笑,“你看那个老者,年纪这么大了还在操劳,你说他没钱吗?他有。他怕的不过是自己不赚钱了,子孙不孝罢了。人生在世,谁不是在为生计奔波,同时又被各种欲望和担忧所困扰呢?” 柳文宾叹了口气,“这人年纪大了,就没有安全感,容易想东想西。但只要那个老者还在卖菜,他就是一家之主。” 韩子文明白了柳文宾的言外之意,与其冒险猜测谁最后能继承皇位,倒不如保持中立,效忠陛下,当一名纯臣。 这样下来,不论谁继承皇位,都能不受新旧权力更迭的影响。 沈歆然吃完早饭后,就到了小花园,给她的月季花浇水。 岳红英从屋内走出,看到沈歆然在花园中忙碌的身影,不禁微笑起来,“用不用帮忙?” 沈歆然摇了摇头,浅笑道:“不用了,种花享受的是这个忙碌的过程。” 就在这时,门房突然匆匆忙忙地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地说:“老夫人,夫人,三皇子妃来了。” 岳红英一听,直接皱眉,“子文也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沈歆然大概猜到了三皇子妃为什么会过来,她将水壶放在一边,浅笑道:“没事,当客人接待便行了。” 门外,三皇子妃已经站在了那里,见到沈歆然后,便一声轻笑,“小韩侍郎的夫人真是繁忙,邀请你好几次,都说有事。” 沈歆然的态度温和,“我也是刚回到家,琐事太多,难以抽身,还请三皇子妃见谅。” 三皇子妃唇角一勾,“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小韩侍郎的夫人不会怪我吧。” 沈歆然的笑意更深,“怎么会呢,三皇子妃能亲自光临,是我们韩家的荣幸。快快请进,别站在门外了。” 说着,沈歆然轻轻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三皇子妃进入府内。 岳红英则在一旁,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47 前厅内,三皇子妃坐在主位,她的目光落在岳红英身上,“你就是小韩侍郎的母亲吧?” 岳红英坐在右侧,她紧张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对对对。” 三皇子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姨母那边同意已经你进门,但前提是你儿子要放望飞出来。” 沈歆然笑了笑,“不知三皇子妃所说的进门,是指以何种身份?” 三皇子妃的眉头微蹙,“你娘什么身份?让她进门当妾室,已经是对她的恩赐。难不成她还想跟我姨母平起平坐?” 岳红英听见三皇子妃的话后,低下了头,眼眶通红。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沈歆然轻轻地拍了拍岳红英的手,当做安抚,然后她才看向三皇子妃,声音坚定而清晰,“我娘是清白人家出身,也是被人明媒正娶回去的正妻,只不过她所遇非人遇见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没道理让她从正室变成妾室。” 三皇子妃的语气里透露了一丝不悦。“我姨母能做出最大的让步,就是让小韩侍郎进族谱当庶子。我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沈歆然都快气笑了,王白薇又是让岳红英当妾,又是让韩子文当庶子,她确定是在求和? “不好意思,我们一家高攀不起。”沈歆然冷着脸道。 三皇子妃的脸色也变的难看,“你确定你的话能代表小韩侍郎的意思?” 沈歆然的唇角微微上扬,“自然。”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三皇子妃面色冷峻,她站起身子,拂袖离开,“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劝了,望你们好自为之。” 沈歆然也站起身子,她的声音平静而有礼,“慢走不送。” 等韩子文回到家里,沈歆然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子文。 岳红英看着韩子文,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我们得罪了三皇子妃,三皇子会不会因此给你穿小鞋?” 韩子文摇了摇头,浅笑道:“娘,三皇子再厉害也是一个皇子,他不会越过陛下,你就放心吧!” 沈歆然和韩子文回到房间后,才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后续,你小心点。” 韩子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夜半,沈歆然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听见一阵急促而慌张的喊声,“着火了,快救火!”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沈歆然瞬间惊醒,她和韩子文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迅速披上外衣,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等他们赶到时,火势已经被及时赶到的仆人们控制,火光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在夜空中缭绕。 着火的地点是小花园靠近外墙的那一面,和沈歆然精心培育的月季花仅仅隔了不过五米远。 经过火苗的熏烤,那些原本娇艳欲滴的月季已经变得蔫耷耷的,花瓣边缘被烤得焦黑,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沈歆然站在花前,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养得这么好,也不知道能否救回来。” 韩子文缓步走到外墙处,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被烟熏火燎的墙壁,指尖传来的黏腻让他的眉头微蹙。 沈歆然注意到了韩子文的不对劲,她也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韩子文低声回答:“是火油。” 沈歆然沉默片刻后,转向周围的仆人,问道:“是谁最先发现火情?” 门房站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自豪:“我和老李交班时,听见这边有响声,走过来就看见火光,赶紧召集人手救火。” 韩子文听见门房的话后,握紧了拳,今天如果不是门房发现及时,大火可能会吞噬整个府邸。他自己的安危无所谓,但他绝对不能接受别人伤害他的家人,这是他的底线。 沈歆然则是点了点头,对着门房笑道:“你做得很好,奖励你二两银子,其他参与救火的人,都奖励一两银子。” 门房和仆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等到仆人们尽数散去,沈歆然才看向韩子文,“这不像是一场意外,倒像是一种警告。” 韩子文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不论是谁放的火,总归是冲着我来的。我如果不做出点什么,倒显得我怕了他们。” 沈歆然皱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韩子文背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我去找一趟老师,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柳文宾站在烛光下,看着突然来访的韩子文,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你要想好,这东西一旦拿出去了,你就不能再明哲保身。” 韩子文的脸色凝重,“老师放心,弟子明白其中的风险。” 柳文宾看着韩子文的眼睛,沉默良久后,缓缓叹了口气,“罢了,你想拿走就拿走吧!” 说完,他从书架上取下来一个木盒,里面装的,是一封血书。 十年前,太子途经青松县,不幸感染了疫病,和太子一起染病的还有青松县上千名百姓。 这场疫病如同幽灵般在城中蔓延,夺走了无数生命。 太子心怀百姓,不忍看到疫病继续扩散,造成更大的灾难,于是做出了一个悲壮的决定。 他带着青松县城中所有患病的人,一起自焚,以绝后患。这一行为在当时被传为佳话,太子的牺牲精神被世人所称颂。 然而,青松县的知县在调查疫病起源时,却发现这场疫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甚至太子患病,也是在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中被感染的。 知县想把这件事上报朝廷,却惨遭灭门。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特意留下了这封血书,希望有朝一日,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为自己,也为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 韩子文接过木盒的手微微颤抖,“感谢老师这么多年,对弟子的教导。弟子走出这么门,所行之事就和老师再无瓜葛。” 柳文宾摆了摆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小心行事。” 这边的寇伟正准备睡觉,门房突然来报:“寇都统,小韩侍郎来了。” 寇伟急忙披上外衣,快步走向客厅,“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韩子文表情严肃,“我知道你在调查太子死亡真相,我这里有个东西,可以帮到你。” 寇伟收回脸上的微笑,“你确定?” 韩子文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寇伟深呼吸一口气,“那你跟我去一趟丞相府。” 韩子文知道,丞相是太子的祖父,寇伟难产而亡的妻子,正是丞相的小女儿,这使得两家之间有着极其复杂且深厚的关系。 状元郎的黑月光前妻(大结局) 清晨,沈歆然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开门声,她睁开了眼,只见韩子文走了进来,一夜没睡的他脸上写满了疲惫。 沈歆然见状,便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韩子文已经尽可能放轻脚步,没想到还是吵醒了沈歆然,他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微笑,“现在还早,你继续睡吧。” 沈歆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你不睡一会吗?” 韩子文摇了摇头,“不了,快要上朝了,我换了衣服就走。” 说完,他就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朝服,换了起来。 沈歆然在韩子文离开后,就躺回床上,很想继续睡觉,但她的脑子里格外清醒。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沈歆然这才起床,她到了小花园,看着被烟火熏黑的墙壁,长叹了一口气。 沈歆然转过身,对着一个仆人吩咐道:“你一会去找一个瓦匠,让他把这面墙重新刷一下!” 岳红英晚上睡得沉,此时才刚刚醒来,她走到院子里,看见院子里的狼藉后,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笑着安抚:“没事,昨晚意外走水了,好在发现及时,只烧了这一个角落。” 岳红英皱着眉问道:“那有没有人受伤?”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有。” 岳红英松了口气,“那就好。” 沈歆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就是可惜了我这几株刚种下的月季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岳红英的视线落在墙角的月季上,“我对这个也不了解,不如找个花农,看看还有没有救。”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 沈歆然吃完早饭,便出门,去了花市,找到买月季花的花农。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歆然都按照花农说的,精心呵护月季。 韩子文每日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去了苍澜,将之前那个求他伸冤的女人带了回来。 岳红英看见那个女人后,就对着韩子文发火,“子文,我可不希望你做出跟你父亲同样的事情,那样我只能当没你这个儿子。” 沈歆然听了后,也是哭笑不得,她上前一步,挽着女人的胳膊,对岳红英笑道:“娘,这是我的朋友。” 岳红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怀疑,“当真?” 沈歆然笑着点头,“当然了。” 女人也对着岳红英露出一个微笑,“伯母,你好,我叫纪秋心。” 在沈歆然的精心照料下,月季花不仅恢复了生机,而且越长越好,枝头上还冒出了点点花苞。当发现花苞的那一刻,沈歆然高兴坏了。 岳红英也很高兴,“瞧这花,长得多好啊。” 沈歆然提议道:“娘,反正春天也快到了,不如我们把院子里都种满花吧!” 岳红英点了点头,“可以啊。” 就在沈歆然去花市的路上,路过一家酒楼,一阵交谈声从半开的窗户飘出:“你们知不知道,三皇子被判终身监禁了。” 有人的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怎么会?三皇子不是一直深受皇帝宠爱吗?” 最开始说话的人鄙夷道:“听说他连同他的舅父,故意让太子感染疫病,还放火烧死了上千百姓,可以说是罪行累累。” 一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太子一向仁厚,爱民如子,三皇子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另一个声音补充道:“所以,贵妃被直接赐了白绫,王博仁也被收回了兵权,发配边疆……” 沈歆然听见这些后,眼神闪了闪,比起三皇子一派的结局,她更想知道韩云山怎么了。 沈歆然从花市回来,正好遇见韩子文下朝,她走上前,笑着问:“事情都解决完了吗?” 韩子文点了点头,浅笑道:“差不多了。” 沈歆然又问:“你父亲那边呢?” 韩子文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他笑着回答:“他和三皇子往来甚少,所以没有被牵连得太深。但是他泄露秋闱试题一事得到了实锤,圣上大怒,判他五年监禁。” 韩子文没有说的是,他特意将韩云山和一群穷凶极恶之人关在一起。这五年,他不死也残。 韩子文回到房间,换下朝服,看向沈歆然,“饭应该做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 沈歆然眯眼笑了笑,“这个不急,我前些日子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东西,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沈歆然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微微泛黄的稿纸。 韩子文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些稿纸的瞬间,脸色变得通红,他急忙伸手,想要将它们夺回来。 沈歆然眼疾手快,把手收了回来,“小韩侍郎这么着急,难不成这是你的?” 沈歆然能发现这些稿纸,纯属巧合。 那天她心血来潮,想要练字,就想着用一下韩子文的宣纸。谁知打开抽屉,没找到宣纸,却找到了这些泛黄的稿纸。 《剑傲江湖》从第一卷到第七卷,她全部看过,对其中的情节和人物了如指掌。 她只看了一页纸,就知道这是《剑傲江湖》的后续。原来那个让她等了好几年都不更新的作者就是韩子文! 韩子文红着脸,有些尴尬地解释:“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随便乱写的。” 沈歆然一听,气得眼睛都红了,“那你写一半断更了算怎么回事!” 韩子文愣了片刻,随后就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断更了?” 现在轮到沈歆然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绝不承认自己背着韩子文看这些。可韩子文却一步步逼近她,对她问道:“难不成你看过?” 沈歆然瞪大眼睛,反驳道:“只允许你写,还不允许我看吗!” 韩子文笑了笑,他凑到沈歆然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为你继续写下去,只给你一个人看。” “谁要看你的破东西啊!”沈歆然将稿纸丢在韩子文的怀里,转身离开,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韩子文却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这个世界很糟糕,可还好有你……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1 烟雾在狭小的病房内缭绕,沈会明手中的香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灰色的轨迹。 何瑛皱着眉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怎么又在抽烟了?这里是病房,不允许抽烟。” 沈会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试图驱散眼前的烟雾,“就抽一根,马上就好。你这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何瑛的脸色更加阴沉,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性子一直如此,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滚。” 沈会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指责,“我还没说你呢,如果不是你和然然通电话,她会发生车祸吗?” 何瑛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你是在责怪我吗?你这么多年对然然漠不关心,现在倒有脸来指责我。” 沈歆然在昏沉中听到了一阵争吵声,那声音格外地熟悉。 当她费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那争吵的声音,竟然来自她的父母。 她皱着眉,用沙哑的声音喊道:“爸妈,你们别吵了。” 何瑛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她的眼眶立刻湿润了,“然然,你终于醒了。” 沈会明立马熄灭手中的烟,走到沈歆然面前,热泪盈眶,“然然,你要是再不醒,爸妈真的要急疯了。” 沈歆然这时才注意到,无论是何瑛还是沈会明,他们的头上都已生出了些许白发,脸上带着一丝沧桑,与她记忆中的父母判若两人。 沈歆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在心里默默地向系统询问:“统子,我怎么回来了?” 系统的声音在她的意识中响起:“宿主,这是你经历的第十二个小世界,也是最后一个小世界,你需要扮演的就是你自己。” 沈歆然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什么?我需要完成什么任务?” 系统的声音平静而机械:“恭喜宿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因此,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随心所欲。” 沈歆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任务完成了?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系统却不再给予任何回应,仿佛从未存在过。 沈会明注意到沈歆然的表情,他轻声问道:“然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瑛则一路小跑,到了护士站,焦急大喊:“大夫,我的女儿醒了,快帮她看看,她好像有点不舒服。”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他简单地检查了沈歆然的身体,然后语气平和地说:“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没什么大碍,先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准备出院。接下来的时间里注意休养。” 何瑛笑容满面地送走了医生,她连声道谢:“多谢大夫。” 沈歆然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沈会明离得近,他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歆然,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你出车祸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都快一年了。” 何瑛也上前一步,对着沈歆然温柔地问道:“然然,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我想吃糖醋小排。” 何瑛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好,妈妈这就去安排,让人给你送来。” 中午,何瑛和沈会明陪着沈歆然在病房里吃饭,两人意外地没有发生争执,只是帮着沈歆然夹菜,气氛显得异常和谐。 吃完饭后,两人都有工作上的事情,不得不离开。 何瑛轻抚沈歆然的额头,柔声说:“然然,你先休息,妈妈要去一趟酒店,晚上再来陪你。” 沈会明也补充道:“爸爸去处理一下工地上的事情,下午就能回来。” 何瑛不满地瞪了沈会明一眼,“就你能干。” 沈会明不甘示弱,反驳道:“你自己没时间,还不准我来早一点吗。” 沈歆然躺在床上,看着父母一边斗嘴一边离开,眼中不禁泛起了笑意。真好,又能见到爸妈了。 随着病房的门轻轻关上,室内恢复了宁静。 沈歆然收回了笑容,她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目光投向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就这样过了良久,她拿出手机,浏览着最新的资讯: 我国研制出最大直径盾构机下线,某明星新剧大获成功,另一位小花在真人秀中遭遇危机…… 但不知为何,沈歆然总觉得心里似乎缺少了什么。 她放下手机,目光转向窗外,凝视着那片蓝天、白云和偶尔飞过的小鸟,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寂寞。 大约下午三点,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陈雅娟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沈歆然原本以为是沈会明回来了,但当她转头一看,却看见了陈雅娟,也就是沈会明现在的女朋友。 至于为什么说是女朋友而不是妻子,而是因为沈会明和何瑛早在离婚时就约定好了,两人可以找伴侣,但女儿必须放在首位。 所以,不管是沈会明,还是何瑛,两人都只是找了个对象,没有领证。 陈雅娟一边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柜子上,一边对沈歆然笑道:“然然,我听你爸说你醒了,就赶紧炖了鸡汤给你送来。” 沈歆然点了点头,她礼貌地回应:“多谢陈姨。” 陈雅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醒了就好,你是不知道,你爸这段时间有多么不容易。” 沈歆然的眉毛微微挑起,她顺着陈雅娟的话接下去,“哦,有什么不容易的?” 陈雅娟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爸工作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每天抽时间来医院陪你,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沈歆然听着陈雅娟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思绪逐渐飘远。 她爸妈在她读初中的时候,因为性格不合,选择了离婚,两人都各自找了新的伴侣。 那时候,他们坐在她面前,承诺即使分开了,也会一如既往地爱护她。 何瑛的房子紧挨着她的中学,所以她周一到周五跟着何瑛,周末放假跟着沈会明。 刚开始,沈歆然并没有失落,反而为多一些人爱她,而感到高兴。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2 直到她初中毕业,何瑛因为酒店的事情很忙,她在何瑛那边觉得无聊,便一个暑假都住在了沈会明那边。 陈雅娟是沈会明的保姆,和沈会明在一起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说:“你爸爸工作很忙,回家了就应该好好休息,你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青春期的女孩子总是敏感而多思,她也不例外。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爸爸不喜欢她了,才让陈雅娟和她说这些话。 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在她心中蔓延,她不想成为负担,所以开学后,她就选择了住校。 陈雅娟看着沈歆然一直没反应,便继续说道:“你爸每天都往医院跑,身体遭不住。你还是多劝劝你爸,让他不要这么辛苦了。” 沈歆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雅娟,然后就点了点头,“好呀。” 说完,她就拿起手机。 陈雅娟神色陡然一紧,“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可沈歆然已经拨通了沈会明的电话,“爸爸,你如果工作忙,可以不用过来,我一个人在医院可以。” 沈会明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他笑着回答:“然然,爸爸的工作就算再忙,也可以抽时间陪你。” 沈歆然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可是陈姨说你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她心疼。” 沈会明听见沈歆然的话后,眉头一皱,“你陈姨来了?爸爸马上就到了,我们见面说。” 还在一旁的陈雅娟开始心慌,她站起身子,僵笑道:“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沈歆然笑眯眯道:“别呀,爸爸马上就来了,你们可以一起回去。” 从前的她可能看不出陈雅娟的小心思,但她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陈雅娟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话,让她怀疑爸爸不爱她,和爸爸疏远。 这样,陈雅娟就能享有沈家所有的资产。 陈雅娟摆了摆手,“不,不用了。” 可她刚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了沈会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你怎么来了!” 陈雅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说:“我听说然然醒了,就给她炖了鸡汤。” 沈会明的语气中带着责备,“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打扰然然吗!” 陈雅娟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我也是想关心关心你。” 沈会明冷着脸道:“这里有我和何瑛,你回去吧。” 陈雅娟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好。” 沈歆然躺在病床上,浅笑道:“爸爸,你和陈姨一起回去吧!” 沈会明愣住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然然,你是不欢迎爸爸吗?” 沈歆然一脸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沈会明拍了拍沈歆然的头,温柔地说:“你怎么会是爸爸的负担呢?你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沈歆然的目光转向陈雅娟,欲言又止,“可是陈姨——” 沈会明眉头紧锁,“陈姨怎么了?” 还在一旁的陈雅娟突然觉得一阵心慌,今天这个沈歆然怎么这么厉害! 沈歆然低下头,闷闷不乐道:“陈姨说,你陪着我是耽搁你的时间,只会让你更累,让我没事不要打扰你。” 沈会明突然间想起什么,“所以你高中就去住校?放假也不喜欢找爸爸玩了?” 沈歆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很爱很爱你,我不想成为你和妈妈的负担。” 何瑛早就到了,她看见陈雅娟后,本着不打扰沈会明私生活的原则,就站在门口。 但听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不敢想象,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自己的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她上前一步,对着陈雅娟的脸就是一个巴掌,“你一个小保姆,居然敢这么跟我女儿说话,真当我何瑛死了吗?” 陈雅娟捂着脸,一脸委屈地看着沈会明,还娇声喊了一声,“会明!” 可沈会明却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瞪着她,这让她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朝后退,“我……我只是想关心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沈会明气得眼皮子暴跳,直接打断陈雅娟的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沈歆然上了高中后,就不怎么与他联系。他还以为是女儿长大了,不喜欢他这个老父亲了,为此伤心好久。 陈雅娟只能带着不甘和愤怒离开了病房,临走前,她狠狠地瞪了沈歆然一眼。 然而,沈歆然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陈雅娟的愤怒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何瑛走到沈会明面前,表情严肃,“当初我们离婚时说好了,不让然然受委屈,可你是怎么做的!” 沈会明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充满歉意,“然然,你放心,爸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歆然凝视着沈会明那日渐增多的白发,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爸爸,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爱。” 他明明那么爱自己,可她却因为一个外人的话,和他渐渐疏远,他那个时候,也很伤心吧。 沈会明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他紧紧地将沈歆然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是爸爸让你受委屈了。” 他本以为自己和陈雅娟不领证,自己的女儿就不会受到影响,谁知还是让她受到了伤害。 沈会明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女儿。 何瑛眉头一皱,还想说些什么。 沈歆然赶紧对着何瑛撒娇,“妈,我想吃皮蛋瘦肉粥了。” 何瑛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沈会明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我还想吃初中旁边的那家鱿鱼土豆。” “爸爸现在就去给你买,爸爸亲自去,肯定比你妈妈的粥来得快。”沈会明说完后,就站起身子。 何瑛对着沈歆然笑了笑,“你别对你爸抱有太大的期望,一中附近人多,现在又是放学高峰期,百分之百会堵车。” 事实证明,何女士很有先见之明,因为沈歆然吃完了何女士叫人送来的皮蛋瘦肉粥,沈先生的鱿鱼土豆都还没回来。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3 上午,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了洁白的床单上,电视机里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但沈歆然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跳动的画面上。 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手机上,手指随意地在屏幕上滑动。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沈歆然抬头一看,只见姜潼抱着一束比她还大的花走了进来。“你可终于醒了,这是送你的。” 姜潼将花放在床头柜上,又从身后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包,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还有这个,包治百病!” 沈歆然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姜潼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这是?” 姜潼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怀孕了,你可以当干妈了!” 沈歆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记得自己不是才昏迷了一年吗?姜潼怎么就结婚了? “他是做什么的?”沈歆然好奇地问道。 姜潼眨了眨眼,“他?你是说孩子的父亲吗?我不知道啊。” 沈歆然眉头微蹙,“那你怎么怀孕的?” 姜潼一本正经地说道:“认识了那么多个男人,我发现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所以我就想直接跳过这一步,生个孩子。” 沈歆然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了酒吧。”姜潼说到一半,不再说话,而是给了沈歆然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就娇羞一笑。 沈歆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姜潼居然去酒吧玩一夜情,还成功怀孕了,如果自己再晚两个月回来,怕是都要生了。 姜潼拍了拍沈歆然的肩膀,“你放心,我可是在酒吧蹲点五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合眼缘的,你未来干女儿的相貌绝对丑不了。” 沈歆然看了眼姜潼的肚子,沉默良久后,点了点头。 姜潼则是轻松地躺在了一旁的陪护椅上,她漫不经心地和沈歆然聊着天,“我跟你说,你之前喜欢的那个男明星塌房了……” 沈歆然醒来后,在医院观察了一个星期,医生说她没什么问题,已经可以出院了。何瑛和沈会明将她送到了她的小公寓门前。 何瑛环顾四周,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关切,“你真的不回来和妈妈一起住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不用了,妈妈。” 沈会明显得有些焦急,他补充道:“你如果不想和妈妈住一起,也可以和爸爸住。你放心,爸爸已经把陈姨赶走了。” 沈歆然笑了笑,“我一个人已经住习惯了,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们都很爱我,这已经足够了。” 何瑛虽然有些不舍,但她尊重女儿的决定,“行,但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沈歆然站在门口,目送着何瑛和沈会明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转身回到公寓,开始打扫卫生,整理房间。 忙完一切后,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原本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现在变得空荡荡的,就像沈歆然的心一样,似乎缺少了些什么。 沈歆然将电视打开,让电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试图填补那份寂静。 姜潼的公寓和沈歆然的位于同一栋楼,得知沈歆然已经回家,她便点好外卖,准备拿到沈歆然家里一起吃。 两人的公寓都安装了指纹锁,姜潼按下自己的指纹,门应声而开。 然而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伴随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沈歆然独自一人,抱着抱枕,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姜潼迅速打开灯,让温暖的光线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她对沈歆然抱怨道:“天都黑了,你怎么也不开灯呢?” 沈歆然的视线缓缓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表情带着一丝迷茫,“天黑了吗?我都没察觉到。” 姜潼将外卖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沈歆然,眉头微微蹙起,“为什么我总觉得你醒来后怪怪的?你怎么了?”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姜潼将外卖盒子一一打开,笑着说:“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我点了你喜欢的那家麻辣鱼片,快来吃吧。” 沈歆然从沙发上下来,走到餐桌旁,开始吃饭。 她在心中反复思考着姜潼的话: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她是太闲了吗?沈歆然觉得有可能,要不给自己找份工作吧! 姜潼吃完饭后,和沈歆然一起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回了她自己的家。 沈歆然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招聘软件,将市里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投了一份简历。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很快就有人联系了她。 “你好,我们这里有一个总裁助理的职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 沈歆然点开公司的简介,发现是齐氏集团。 这是一个老牌企业,集团下面包含了娱乐、计算机、金融和医学四个板块,业务多元化。 这几年发展势头强劲,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在全国都排得上号。如果能在这个公司工作,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沈歆然便回复了对方:“可以。” 对方很快回复:“这个岗位比较急,你明天能来面试吗?”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回复道:“没问题,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对方:“我们总裁要亲自面试助理,他只有上午有时间,你尽量早一点过来。” 第二天早上,沈歆然起床后化了一个淡妆,然后就拿着自己的简历,到了齐氏集团。 接待她的人事是一个圆脸的小姐姐,她已经在大厅内等候,看见沈歆然后,便迎了过来,“你到了,我们直接上去吧。” 沈歆然点了点头,跟着人事小姐姐进了电梯。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还听见小姐姐解释:“之前的魏助理调到分公司去了,所以我们这次招聘有点急。” 沈歆然笑着点头,“没事。” 小姐姐可能怕她担心,又追加道:“我们总裁看起来很严肃,但你不要怕,他只是对工作要求严格,私下里他其实很好相处。” 沈歆然浅笑道:“好的,多谢你的提醒。”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4 人事小姐姐将沈歆然带到了顶楼,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前,她轻轻地敲了敲门,“总裁,面试的助理到了。” “进来吧。”办公室内传出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年纪不大。 沈歆然跟着人事小姐姐走进去,她低垂着头,最先看见桌上的牌子。 牌子简洁而精致,由深色的实木制成,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在牌子的中央,用金色的字体镌刻着男人的职位和名字:首席执行官&董事会主席(齐思辰) 沈歆然看见这个名字后,眉头微蹙,总有一种在哪里听过的感觉。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 他很瘦,但并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而是线条分明,肌肉紧实,透露出一种健康的瘦削感。 他站在落地窗前,仿佛一棵挺拔的松树,即使在室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不只是沈歆然在看齐思辰,齐思辰也在看她,他眼神深邃,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你叫什么名字?” 沈歆然快速低下头,简短地回答:“沈歆然。” 说完,她上前一步,将自己的简历递给齐思辰,“这是我的简历。” 齐思辰的视线在简历上的照片上停留,眉头微蹙。 沈歆然赶紧追加:“我很少拍照,这个证件照是我读书时用的。” 齐思辰点了点头,问道:“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沈歆然皱眉沉思片刻,“明天。” 齐思辰看向一旁的人事,吩咐道:“如果她那边没问题,可以先带她去办理入职手续!” 沈歆然在离开齐氏集团的大楼后,拍下了一张大楼的照片,随后发了个朋友圈:新的一天,从助理开始,希望未来皆所愿。 然而,她刚发出去不到两分钟,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何女士”三个字。 沈歆然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接通电话,“妈,找我有什么事了吗?” 何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然然,你是没钱了吗?” 沈歆然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有啊。” 何瑛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那你怎么出去上班了?” 沈歆然愣了片刻,浅笑道:“在家待着有点无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何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行,你没钱了就跟妈妈说,不用委屈自己。” 沈歆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说:“好的,谢谢妈妈。” 沈歆然挂断电话,在车上发了一会呆,然后开车回家。刚到家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的银行卡到账了一百万。 紧随其后的是沈会明的电话:“然然,听话,我们不差那点钱,不用去上班。” 沈歆然只能将对何瑛的那套说辞拿出来,“爸,我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电话那头的沈会明:“找事情做还不简单,你直接来爸爸公司,爸爸给你安排一个经理当当。” 沈歆然浅笑道:“还是算了吧,那样我和不上班有什么区别。” 沈会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可你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你,你怎么会伺候别人。” 沈歆然耐心地劝道:“这样吧,我先做一段时间,如果不开心了,就不做。” 沈会明这才妥协,“好,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和爸爸说。” 中午,沈歆然吃完饭后,本来想睡一会午觉。 姜潼打开门走了进来,对着她就是一声惊呼,“然然,你居然要上班了,你什么时候去?” 沈歆然浅笑道:“明天。” 姜潼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逛街吧!” 沈歆然眉头微蹙,“可是我们买什么?” 姜潼理直气壮地说:“你都要上班了,总得给自己买点新衣服吧!” 沈歆然想了想,觉得姜潼的话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好呀。” 两人直奔市中心的商场,进了她们钟爱的一家服装店。店内装潢典雅,衣架上陈列着各式时尚服饰。 姜潼的目光在店内快速扫过,她挑选了一套精致的职业装,递给沈歆然,并鼓励道:“你先去试试这套吧,肯定很适合你!” 沈歆然接过衣服,走进了试衣间。而姜潼则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手挽着手,亲昵地走进了店内。 女子对着男子撒娇道:“其实我的衣服够穿了,不用买新的。” 男子则对着女子温柔地说道:“那怎么行,我想让我的小公主每天都漂漂亮亮的。” 姜潼背对着他们,听到男子的话语,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大庭广众之下,谁这么恶心!她回头一看,居然还是熟人。 姜潼扶着肚子,缓缓站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刘绍明。” 刘绍明身边的粉衣女孩听见姜潼的话,转头看向刘绍明,好奇地问:“她是谁?” 刘绍明有些尴尬地回答:“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意。” 姜潼捂着嘴,一声轻笑,“怎么这么紧张,难道是怕我说出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刘绍明慌张地看向粉衣女孩,“陈可,她就是记恨我跟她分手,才故意这么说。” 陈可拍了拍刘绍明的手,表示安慰,然后她转向姜潼,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不知道你和邵明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邵明。” 姜潼看向陈可的眼神带着一丝鄙夷,心中暗想:这是哪来的傻子,竟然这么天真。 刘绍明则是松了口气,他看向姜潼,语气带着一丝得意,“陈可是天际建筑公司老总的女儿,岂是你这种人能比的。” 姜潼听见“天际建筑公司”几个字后,挑了挑眉,“天际建筑公司?如果我没记错,它的老总姓沈。” 陈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轻声回答:“我跟我妈妈姓。” 姜潼差点没笑出声,她对着试衣间就是一声大喊,“然然,快出来看戏了。” “好。”沈歆然已经换好衣服,她从试衣间出来。 陈可看见沈歆然的那一刻,表情变得僵硬,她迅速低下了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呀,我肚子疼,我先去一趟厕所。” 说完,她快步离开,刘绍明只能跟着她的身后,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5 沈歆然只看见两人离开的背影,她对着姜潼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潼笑着回答:“有人想当凤凰男,可惜眼瞎,错把山鸡当凤凰。” 说完,她指了指陈可,笑着说:“认识那个女的不,她正在冒充你沈大小姐的身份呢。” 沈歆然顺着姜潼手指的方向看去,陈可正好偷偷地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陈可如同老鼠见到猫,迅速收回视线。 沈歆然则表情平静,她淡淡地说:“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罢了。” 陈可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愤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刘绍明的注意力都在陈可身上,完全没注意到沈歆然的话。 姜潼听见沈歆然说到“保姆”两字后,瞬间恍然大悟,“就是你那个陈姨的女儿?”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进了试衣间,开始换自己的衣服。 姜潼站在试衣间外,瘪了瘪嘴,“原来是她啊,鸠占鹊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沈歆然一边换衣服,一边浅笑道:“没事,我爸已经把那个陈姨赶走了。” 姜潼瞬间眼前一亮,“真的啊?反正你爸妈都没结婚,要不你把他们凑一对呗!” 沈歆然换好衣服后,走出来,笑着说:“我觉得他们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都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能因为自己开心,而把两个不合适的人强凑在一起。 姜潼叹了口气,“你爸妈还是一见面就吵架?”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导购员,“这一套我都要来,帮我装起来吧。” 沈歆然结账的时候,姜潼就站在一旁问:“你见到那个齐氏集团的总裁了吗?” 沈歆然一边结账,一边说道:“见到了,他叫齐思辰,我总觉得他的名字有点耳熟。” 姜潼眉头微蹙,“是有点耳熟。” 沈歆然转过身,看着姜潼的眼睛,“你也觉得耳熟吗?你快帮我想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姜潼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想不出来,还是算了。他长得好看吗?” 沈歆然的脑海里浮现出齐思辰那张英俊的脸庞,她点了点头,“长得很好看,而且很高,有一米八以上吧!” 姜潼一脸激动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得去买双高跟鞋,如果你和总裁站一起,比他矮一个头,那看起来多不搭啊!” 说完,姜潼就拉着沈歆然的手,奔向了附近一家奢侈品鞋店。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离开后,陈可从一旁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沈歆然的背影,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刘绍明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小跑着来到陈可的身边,“你怎么样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陈可勉强笑了笑,轻声回答:“好多了。” 刘绍明一脸愤怒,“肯定是中午的那顿牛肉有问题,我一会就去找那个老板算账,怎么能卖劣质的肉让你吃坏肚子!” 陈可轻轻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算了,我累了,我想先回家休息。” 刘绍明立刻笑道:“我送你回去吧,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呢。” 陈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父亲不喜欢我随便带男孩回家。” 刘绍明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尊重陈可的决定,“那好吧,下次我亲自上门拜访叔叔。” 陈可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敷衍地说道:“下次再说吧。” 沈歆然坐在鞋店的沙发上,望着姜潼挑选的那些高挑的恨天高,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她转向导购员,语气温和地说:“请帮我拿一双五公分的就行。” 姜潼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沈歆然的肩,“你真是没出息,要不是我怀孕了,这些高跟鞋我早就拿下了。” 沈歆然提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要不我买了送给你,等你生了孩子就可以穿了。” 姜潼似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提议,但最终摇了摇头,“算了,生了孩子身材肯定走样,我还是到时候再买吧。” 说完,她就挽着沈歆然的手,笑道:“不过,你现在欠我一双鞋子,你可要记住哦。” 沈歆然笑着点头,“好,你看上哪双鞋子了跟我说,我爸才给我转了一笔钱。” 姜潼好奇地问道:“给了你多少?” 沈歆然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姜潼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我爸能像你爸那么懂事就好了。” 沈歆然被姜潼夸张的话逗笑了,“那可能悬,毕竟你们家是你妈管钱,你爸比你都穷。” 沈歆然说完后,突然间想起什么,她对着姜潼问道:“对了,你爸妈知道你怀孕了吗?” 姜潼笑了笑,“我跟他们说我出去旅游了。” 沈歆然对着姜潼比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居然先斩后奏,你就不怕你妈知道后打断你的腿?” 姜潼瞪大眼睛,反驳道:“我现在可是两条命,她不敢对我动手。” 沈歆然又问:“那你生完孩子呢?” 姜潼扬起下巴,得意地说道:“那我肯定要坐月子啊。我已经想好了,我就坐月子的时候跟他们说,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看见可爱的宝宝,以及不能哭的女儿,肯定舍不得对我动手。” 沈歆然很想说你出了月子怎么办,但看着姜潼得意的表情,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都说一孕傻三年,这话果然不假。 早上八点,沈歆然被闹钟吵醒,她从床上坐起,发了一会呆,然后就换上了昨天新买的衬衣和包臀裙,准备去上班。 人事小姐姐跟她说的是九点半上班,但她想着自己第一天上班,所以不到九点就到了公司。 本以为自己到的算是早的,却发现公司里已经有不少员工,有的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沈歆然赶紧走到自己的工位,她透过半开的门缝,往旁边的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齐思辰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审阅着文件。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向齐思辰礼貌地询问:“齐总,需要我做些什么?” 齐思辰抬起头,递给沈歆然一叠文件,吩咐道:“你帮我把这个整理一下。”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6 沈歆然点了点头,接过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她关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齐思辰的声音,“我们公司对衣服没有严格要求,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歆然的目光扫过外面那些穿着恨天高、包臀裙的女性,以及西装革履的男性。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好的。” 只不过,沈歆然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因为齐思辰自己都西装革履,却跟她说怎么舒服怎么来? 半上午,沈歆然觉得有点口渴,便起身去茶水间接水,正好听见同事们闲聊的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疑惑。“话说魏助理怎么突然调到分公司去了?”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不清楚,听说是总裁亲自安排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总裁自从一年前出车祸后,就变得怪怪的。”这一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也这么觉得,他本来就不爱说话,现在更是沉默寡言了。以前还有魏助理帮我们周旋,现在魏助理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随着沈歆然的进入,茶水间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沈歆然若无其事地接水,心中却对刚才的对话产生了一丝波动,齐思辰一年前也出了车祸? 沈歆然喝完水后,就拿着整理好的邮件,走进了办公室,“齐总,文件已经整理好了。” 齐思辰点了点头,随手一指,“先放那里吧!” 齐思辰只看了一眼,就发现沈歆然走路姿势不对,他皱眉道:“你的腿怎么了?” 沈歆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浅笑道:“新鞋子有点磨脚。” 齐思辰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子,出去了一趟,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两张创可贴。 “拿去吧!”齐思辰将创可贴递给了沈歆然。 沈歆然看见创可贴,还有点惊讶,“这是哪来的?” 齐思辰面无表情地回答:“医务室拿的。” 沈歆然这才接过创可贴,并对着齐思辰露出一个微笑,“多谢齐总。” 齐氏集团内部设有自己的员工食堂,从健康的沙拉到热腾腾的中式菜肴,再到精致的西式简餐,应有尽有。 到了下班时间,沈歆然就跟随人流来到了食堂,她选了几种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就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后面走来一群女同事,她们已经吃完了饭,正准备回去休息,她们边走边聊,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沈歆然的耳朵。 其中一位女同事夸张地说,“今天上午真是吓死我了,齐总突然走过来,问我有没有创可贴。” 另一位女同事点头附和:“他也问我了,还好我儿子经常摔伤,我就在包里准备了两张。我给了他两张创可贴,他还给了我一百……” 沈歆然听着她们的对话,眉头微蹙,齐思辰分明是和女同事以高价钱买的创可贴,却为什么要跟她说是在医务室拿的? 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啊! 不过,沈歆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工位,准备睡觉。 就在她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她抬头一看,发现是齐思辰站在她的工位旁,他声音平静而温和,“你如果想休息,可以去里面的那个小房间。” 沈歆然知道,齐思辰的办公室有一个私人休息间,但那通常是总裁专用的私密空间。 她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不休息吗?” 齐思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不了,我不太习惯在白天休息。” 沈歆然轻轻点了点头,跟在齐思辰的身后,进了休息间。 休息间的门就在齐思辰的办公桌后面,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一条柔软的薄毯子,显得简单而舒适。 齐思辰注意到沈歆然的目光落在了那条薄毯子上,便主动解释道:“那个毯子是新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沈歆然的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谢谢齐总。” 齐思辰微微颔首,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休息间,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沈歆然在床上躺下,身体很快就适应了床的柔软,这确实比趴在硬邦邦的办公桌上睡觉要舒服得多。 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还听到了从办公室传来的键盘敲击声,那是齐思辰在工作的声音。 沈歆然在心中感慨,有这样一个关心员工福祉、同时又勤奋工作的老板,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沈歆然下班后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姜潼姜潼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冰淇淋。 沈歆然忍不住提醒:“你怀孕了,还是少吃点凉的东西。” 姜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你怎么现在跟个老妈子一样啰嗦了。我就吃一个,没什么大碍。” 沈歆然愣了愣,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姜潼将冰淇淋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沈歆然一边换下鞋子,一边回答:“感觉还不错。” 姜潼转过身,趴在沙发上,继续提问:“你的总裁好不好相处?” 沈歆然点了点头,“他还挺贴心的,看到我的脚被鞋子磨破了,还给了我两张创可贴。” 姜潼摸着下巴,半开玩笑地说:“这么贴心,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沈歆然拿起一个抱枕,轻轻丢到了姜潼身上,笑着说:“你想什么呢,那只是他人好。” 姜潼接过抱枕,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为了等你回来吃饭,饿了快两个小时,你今天必须请我吃一顿大餐。” 沈歆然走到姜潼面前,笑着问:“那你想吃什么?” 姜潼沉思片刻后道:“我想吃鲜锅兔。” 沈歆然提议道:“我今天有点累,我们就在家里吃吧,我直接让酒店那边做好送过来。” 姜潼笑着点头,“好呀,跟咱妈说,她的小女儿还想吃澳龙。” 沈歆然一边笑,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何瑛的电话……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7 沈歆然第二天上班,选择了一条天蓝色的裙子,搭配一双舒适的平底鞋,整个人显得清爽。 当她刚走到公司楼下时,意外地看见了陈雅娟。她站在入口,焦急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沈歆然心中一沉,也不知道陈雅娟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 她本想从后门绕道进入公司,但陈雅娟已经看见了她,并对着她哭喊道:“然然,你爸要和我分手!你快帮我劝劝他!我照顾了他整整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能这么对我。” 周围人来人往,其中有不少人是沈歆然的同事,他们驻足停留,好奇地观望着这一幕。 沈歆然感到了尴尬,她皱眉道:“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一个晚辈怎么好插手。” 可陈雅娟却拉住了她的手,泣声道:“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肯定会听你的。” 沈歆然抽回了自己的手,严肃道:“等我有空了,会给他打电话。” 陈雅娟立马笑了,“陈姨知道你最听话了,你放心,等陈姨和你爸爸和好了,陈姨一定在你爸爸面前说你的好话。”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进公司。 陈雅娟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保安拦住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歆然走远,暗自祈祷沈歆然的话能有用。 沈歆然走到陈雅娟看不见的地方时,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沈会明的电话。“爸,你和陈姨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会明的声音,“我给了她一笔钱,就让她离开了。” 沈歆然叹气道:“她今天跑到我的公司这边闹,非要我劝你。但我觉得,还是你开心最重要。” 沈会明的声音变得严肃,“这件事爸爸知道了,你好好上班,爸爸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 沈歆然听见上班二字,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二十八了。她匆忙地说:“爸,我快迟到了,先不跟你说了。” 沈歆然挂断电话,朝着电梯小跑。可尽管这样,她到工位时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沈歆然在进入办公室前,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才轻轻敲了敲门,“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一会儿。” 齐思辰从文件中抬起头,表情严肃,“没事。”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歆然的裙子上,“你今天很好看。” 沈歆然礼貌地笑了笑,“多谢夸奖。” 齐思辰递给沈歆然一叠文件,语气平静,“帮我把这个发下去。” 沈歆然点了点头,“好。” 沈会明挂断电话后,就对着助理吩咐道:“把陈雅娟的卡都停了。” 助理问道:“全部的吗?” 沈会明点了点头,“全部。” 他和何瑛离婚后,就找了陈雅娟当保姆。 陈雅娟办事还算利落,再加上她也是离婚带一个女儿,他瞧着可怜,就让她来管家。 一来二去,陈雅娟开始以沈太太自居。 他身边也没有个知心人,就默认了这种说法。 可这并不意味着陈雅娟能背着他,欺负他的女儿。 本来念着陈雅娟照顾了他将近十年,想和她好聚好散。 但现在看来,是他对她太好了,让陈雅娟误以为她能超过沈歆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茶水间是公司内传播流言蜚语的天然温床,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同事们一边喝水,一边说着公司的各种八卦。 一个女员工神秘兮兮地说道:“哎,你们知不知道,新来的那个沈秘书可不简单。” 另一个同事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女同事继续说:“我今天早上都看见了,她爸十年前给她找了个后妈,她爸可能是嫌弃人家年纪大了,就把人家一脚踹了。” 一个同事发出了一声惊呼,“啊,她爸怎么这样啊。我看她穿的还可以,她家里应该挺有钱吧。” 女同事瘪了瘪嘴,一脸不屑,“她爸都这样,她能是什么好人。” 她旁边的那个同事点了点头,并发出了一声轻笑,“说的也对,谁知道她的钱怎么来的,说不定是傍大款得来的呢!” 沈歆然听见这里,直接走了进去,茶水间里的人看见了她,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沈歆然面不改色地接完水,然后就走到最后说话的那名同事面前,笑眯眯道:“你说错了,我不傍大款,因为我就是大款哦。” 那名同事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恶意。” 沈歆然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在同事面前转悠了一圈,“我家还挺有钱的,真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在看见同事们一脸诧异的表情后,沈歆然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感谢何女士和沈先生的艰苦打拼,让她能在同事们面前装一把大的。 沈歆然拿着自己的水杯,转身离开。 茶水间的同事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齐思辰又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公司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在茶水间议论同事。” 茶水间的同事们都低下了头,心里暗自嘀咕,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被齐总抓了个现行。 齐思辰看向挑起话题的女员工,声音冷冽,“仅仅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一幕,就对同事的品行做评判,这是非常不专业的行为。你自己去财务领工资走人,我们齐氏集团不需要这样的员工。” 女员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说:“齐总,对不起,我错了。” 齐思辰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软化:“你现在离开,是自己辞职。如果让我通知下去,那事情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女员工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绞动着,因为齐思辰明显不是在开玩笑,她要么自己辞职,要么被开除。 沈歆然听见齐思辰的声音后,还回头看了一眼,齐思辰不是在办公室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茶水间。 但她也没多想,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工位。她作为齐思辰的秘书,工位就在齐思辰办公室外面。 等齐思辰回来后,就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齐总上午好。” 齐思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你可以直接进去。” 沈歆然知道,齐思辰说的是中午午休的事情,所以她点了点头,“好的,多谢齐总。”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8 下午五点,沈歆然到了下班的时间,可她往旁边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齐思辰还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处理着工作。 沈歆然担心齐思辰会有临时的任务需要她协助处理,便一直在外面等着。 随着夜幕的降临,办公室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内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同事们结束了工作,陆续离开。 沈歆然利用这段时间回复了一些紧急的电子邮件,并且整理了下周的工作计划。 终于,齐思辰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来。 沈歆然站起身,浅笑道:“齐总,您忙完了。” 齐思辰看到沈歆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还没下班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我怕您有事需要交代给我做,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齐思辰看了眼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眼波微动,“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齐思辰愣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是周六,沈歆然不用上班,所以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一打开房间的门,就听见了电视的声音。 她对着沙发上的姜潼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潼正专注地调换着电视频道,头也不抬地回答:“九点就来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 沈歆然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酸奶,递给姜潼一瓶,问道:“喝吗?” 姜潼接过酸奶,喝了一口,然后提议:“我们去逛街吧,我想给宝宝买点小衣服。” 沈歆然点了点头,“可以啊,正好快到中午了,我们逛完街,还可以在外面吃饭。” 两人来到了商场,直接奔向了母婴店。 沈歆然拿起一件粉色的裙子,递给姜潼,问道:“这件怎么样?” 姜潼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好漂亮啊,买!” 沈歆然又拿起一件蓝色的裙子,递给姜潼,“这件呢?” 姜潼还是点头,“买。” 然而,到了结账的时候,姜潼却对着沈歆然眨了眨眼,“你知道的,我爸妈都好久没给我零花钱了。” 沈歆然笑着瞪了姜潼一眼,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结账。 姜潼则是在母婴店内四处张望,看还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商品。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对面的咖啡店,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姜潼的心跳猛地加速,她迅速躲到了沈歆然的身后,声音低沉而急促,“快挡住我。” 沈歆然感到困惑,她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姜潼伸出手指,指向了对面的咖啡店,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看见那个人没有,他就是宝宝的爸爸。” 沈歆然顺着姜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齐思辰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咖啡店里,并递给他一个东西。 沈歆然惊讶地低下头,“你居然跟我的总裁搞一夜情!”可齐思辰也不像是在酒吧乱来的人啊! 姜潼眨了眨眼,显得有些迷茫,“我当初就是见他长得帅,生出来的混血宝宝肯定好看,我也不知道他是你总裁啊。” 沈歆然皱起了眉头,“混血宝宝?”那宝宝的爸爸不是齐思辰。 想到这里,沈歆然还松了口气。 姜潼笑了笑,“你不觉得混血宝宝很酷吗?” 沈歆然一脸狐疑,“既然是搞一夜情,那肯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姜潼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我那个时候觉得他是外国人,很快就会离开,所以我就趁他喝醉,带他去了酒店。” 沈歆然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趁人之危吧,你就没问过他愿不愿意吗?” 姜潼小声说道,“我问了呀,不过他说的是英语。” 姜潼说到一半,抬起头看了沈歆然一眼,“你知道的,尽管我在美国留学过一段时间,但我就是去混个文凭,所以我没听懂。” 沈歆然挑了挑眉,“所以你就默认他同意了?你就不怕他醒来后找你算账?” 姜潼辩解道:“我跟你说,大部分外国人看我们都有脸盲症,我现在就是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认不出我。” 沈歆然一声轻笑,“那你怎么这么害怕?要不我们现在去他面前晃一圈?” 姜潼赶紧摇头,“还是算了,我……我尿急。” 说完,她就从母婴店悄悄溜走,直奔女厕所。尽管说外国人都脸盲,但也有不脸盲的! 沈歆然周一上班,将需要签字的文件整理出来,递给齐思辰时,却看见他的手腕处有两道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她对着齐思辰问了句:“你的手怎么了?” 齐思辰拉长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腕,浅笑道:“没怎么,玩攀岩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又问:“那你擦药了吗?” 齐思辰摇了摇头,“小伤,不碍事。” 沈歆然离开办公室,回到工位上,立马拿出手机,下单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 等外卖到了,她就拿着药膏,敲了敲齐思辰的办公室。“齐总,这是给你的。” 齐思辰立马站起身子,“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沈歆然摆了摆手,“没多少钱,不用。”反正没有你花一百给她买的两张创可贴贵。 齐思辰点了点头,“行,我改天请你吃饭。” 下午五点,沈歆然整理好桌面,正准备离开,齐思辰突然走了出来,“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回去?” 沈歆然想也不想,直接点头,“可以啊。” 到了停车场,沈歆然坐主驾,齐思辰坐在副驾,沈歆然等齐思辰系完安全带后,才对他问道:“你家在哪里?” 齐思辰轻松地回答:“临港新片区碧海路澜湾别墅区b座。” 听到“碧海路澜湾别墅区”,沈歆然不禁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那里的房价昂贵,而是这个别墅区就是沈会明旗下的楼盘。 他还特意留了一栋别墅给她,说是给她准备的嫁妆,就在a座。 只是,她总觉得一个人住在别墅里太过冷清,所以更喜欢和姜潼一起购买的小公寓。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09 沈歆然一边开车,一边对齐思辰好奇地问道:“齐总,你是本地人吗?” 齐思辰摇了摇头,“不是,但我以前在这边读过书。” 沈歆然随口问道:“哪一个学校?” 齐思辰回答:“市一中。” 沈歆然一脸惊喜,“真的啊,我也是市一中的,我们居然还是校友呢。” 齐思辰看着沈歆然,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怀念。 沈歆然将车平稳地开进了澜湾别墅区,停在了a座前。“齐总,到了。” 齐思辰松开安全带,下了车,对着车内的沈歆然问道:“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 沈歆然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朋友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 齐思辰表情一僵,他试探性地问:“男朋友?” 沈歆然笑着回答:“不是,是我的闺蜜。” 齐思辰听到这个答案,松了一口气,他叮嘱道:“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这边的姜潼睡完午觉后,给自己点一个下午茶。 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姜潼以为是外卖员,她打开了门,“我才下单你们就送过来了,速度好快啊。” 可当她看清门口的人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伊森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姜潼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你怀孕了!” 姜潼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后退一步,语气坚定:“看什么看,这是我的孩子!” 伊森的眉头微蹙,“我并没有问这是谁的孩子,但你这表情,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也是我的孩子。” 姜潼微抿着唇,一脸严肃,:“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伊森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首先,我不缺钱。其次,在你们国家,买卖孩子不是犯法的吗?” 姜潼咬牙切齿般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伊森沉吟片刻后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姜潼一听,脸涨得通红,“你想都别想。” 伊森递给姜潼一张名片,浅笑道:“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ethan,你可以叫我伊森,我是心理医生,年收入大概八十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应该是五百万左右。” 姜潼拍掉了伊森的名片,扬起下巴道:“那又如何!我告诉你,我只想要孩子,不想要丈夫!” 伊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就趁我喝醉,和我发生关系?那你知不知道,按照中国的法律,我可以告你强奸。” 姜潼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种事是女孩子吃亏吧!再说了,我不是给了你钱吗?” 伊森嘴角的笑容骤然猛增,“你说得是床头柜上的那两千吗?如果你承认那是你给的,那你就变成了嫖娼。” 姜潼咬牙切齿般道:“你是在威胁我?” 伊森摇了摇头,“威胁谈不上,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也不用急,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他永远记得那一晚,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璀璨如宝石般的女人。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眨眼,都让他为之心动。 那晚,他在半醉半醒中感觉到了她的接近,她的体温,她的气息。 他没有拒绝,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她的魅力,他让这场意外的邂逅顺其自然地发展。 然而,当他从沉睡中醒来,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踪影,床头柜上却多了一沓人民币。 这一幕让他感到既荒谬又愤怒,原本计划回国的行程,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而不得不耽搁。 他不是会被轻易玩弄的人,更不是一个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决定要找到她。 可她却给了他一个惊喜,她怀孕了,有了他的孩子,这按照中国的说法,更像是老天爷要让他们在一起。 伊森重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姜潼,“托你的福,我在中国呆了小半年,对中国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我的中文也变好了。” 姜潼接过名片,僵笑着点头,然后就关上了门。啊啊啊,气死她了,这个洋鬼子居然敢威胁她! 等沈歆然回来后,姜潼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你不知道,那个洋鬼子找来了,居然还威胁我……” 沈歆然只觉得好笑,“你前段时间不还说他是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洋鬼子。” 姜潼双手叉腰,“我不管,她就是洋鬼子!” 沈歆然看了眼姜潼的肚子,笑着说:“那你肚子里的是什么?” 姜潼扬起下巴,“当然是小可爱啊。” 沈歆然递给姜潼一杯牛奶,问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姜潼一边喝牛奶,一边说道:“他说他是心理医生,好像还开了一个心理诊所。” 沈歆然听见“心理医生”几个字后,莫名想到了齐思辰,他和伊森怎么认识的? 第二天,沈歆然上班的时候,还多看了齐思辰两眼,因为她还在想,齐思辰和伊森是什么关系? 到了中午,沈歆然本来想去食堂吃饭,齐思辰打开门,走了出来,“走吧,请你吃饭。” 沈歆然知道,齐思辰是为了昨天她帮他买药。可她还是感到了惊讶,“现在?” 齐思辰点了点头,“如果你没时间,那也可以晚上。” 沈歆然想了想,“那还是现在吧。” 齐思辰有专用的电梯,他进了电梯,就对着沈歆然问道:“想吃什么菜系?”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公司下面好像新开了一家粤菜馆,我们吃粤菜吧。” 齐思辰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到了粤菜馆,齐思辰拿起菜单就开始点菜,“来一份白切鸡,一份豆豉蒸排骨,再来一份蒸鱼。” 沈歆然看着齐思辰还想点菜,赶紧制止,“我们两个人吃三个菜够了,多了会浪费。” 齐思辰这才放下菜单,“好,那我下次再请你吃其他的。” 吃饭的时候,沈歆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何女士。“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何瑛笑着说:“你吴阿姨的大儿子又回来了,你们要不要见一面,我帮你约时间。” 沈歆然叹了口气,“妈,我不想相亲,你就别乱掺和了。” 何瑛的语气变得严肃,“这怎么能叫乱掺和呢,我这也是关心你。” “妈,我还在吃饭呢,先不跟你说了。”沈歆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10 齐思辰等沈歆然挂断电话才出声:“你这么漂亮,你妈妈还催你相亲?” 沈歆然叹气道:“按照我妈的说法,结婚可以不着急,但男朋友得多找几个,因为找到好男人的机率可以说是大海捞针。” 齐思辰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你妈妈的思想还挺——挺前卫的。” 沈歆然笑了笑,“对啊,我小时候我妈就穿吊带,踩着高跟鞋。我那个时候只在我妈身上看见过这种衣服。” 齐思辰又问:“那你对未来一半的要求是什么样的?” 沈歆然沉思片刻后道:“外貌上没什么要求,但要合眼缘。最好再贴心一点,我不喜欢照顾别人,我喜欢别人照顾我。” 齐思辰将鱼肉中的细刺一一剔除,放在沈歆然的餐盘里,笑着说:“这道清蒸鱼味道不错,你可以多吃点。” 沈歆然点了点头,一边吃一边说:“谢谢你,其实我一直很喜欢吃鱼,只是挑刺太麻烦了。” 齐思辰下意识脱口而出:“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帮你挑刺。” 沈歆然闻言,不禁抬头,用一种惊讶而复杂的眼神看着齐思辰。 齐思辰沉吟片刻后补充道:“我之前不是说还要再请你吃饭吗?我的意思是下次还可以帮你挑刺。” 沈歆然听见齐思辰的语气轻松而自然,这才点了点头,专心吃饭。 …… 晚上,沈歆然下班后回到家,就点了一份外卖,她一边享受美食,一边放松地看着电视。 吃完饭,正准备下楼丢垃圾,电话铃声便急促地响起。 电话那头传来孙经理焦急的声音,“沈秘书,我这里有一份文件,急需齐总签字。” 沈歆然皱了皱眉,“我先给齐总打电话问一下吧。” 经理叹气道:“没用的,齐总的电话到了晚上就打不通。你知不知道齐总的家在哪里?” 沈歆然回答:“知道。” 孙经理捂住手机,压低声音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文件,我还在陪客户,走不开。” 沈歆然犹豫了一下,“可现在已经天黑了,而且……” 孙经理恳求的声音传来,“这个合同我磨了大半年,客户好不容易松口,如果今天不落实下来,我怕客户改变主意。” 沈歆然只能同意,“那好吧,你现在在哪里?我先过来拿合同。” 孙经理笑道:“我在环球金融中心这边等你。” 沈歆然先到了环球金融中心,孙经理已经在门口等着,看见沈歆然过来后,便迎了上来,并递给沈歆然一份合同。 他的脸上是感激的微笑,“沈秘书,真是多谢你了,客户还在楼上等着,我就先上楼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拿着合同,开车前往澜湾别墅区。 沈歆然站在b座别墅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等待了大约五分钟,一位老者走了过来,他隔着铁门,对着沈歆然问道,“你是谁?” 沈歆然浅笑道:“我是齐总的秘书,现在有一份紧急合同需要齐总签字,我特意给他送过来。” 老人眉头一皱,“可是先生现在已经睡了。” 沈歆然赶紧解释:“孙经理说这份合同非常重要,如果今天不能敲定,客户很可能会改变主意。” 老管家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先生睡着后,不喜欢被人打扰,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沈歆然皱起了眉头,感到了奇怪。 可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别墅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然后就是一声大喊:“不好了,先生跑了。” 老人脸色一变,对着别墅内喊道:“快拦住先生。” 沈歆然顺着铁门的缝隙往内一看,就看见齐思辰衣冠不整地朝外跑,而他的身后是一群紧追不舍的黑衣人。 当他的目光与她相遇,他仿佛被某种力量定在了原地,眼中涌动着深沉而浓烈的情感。 在那一刻,所有的喧嚣和混乱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关切,对着她大声呼唤:“婉蓉,快跑!” 沈歆然听见“婉蓉”二字后,心不受控制地一颤,她抓住铁门,想要听得更清楚,可那群黑衣人已经架着他的胳膊往后拖。 沈歆然拍打着铁门,心急如焚,“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快放开他!” 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姐还是先回去吧,先生现在不方便见客。” 沈歆然双眼通红,“为什么不方便,我刚刚都看见他了!” 老人背着双手,沉声道:“小姐看错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任凭沈歆然如何拍打铁门,都不回头。 沈歆然站在门外,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刚才叫她婉蓉,是他吗? 沈歆然回到家后,便将自己关进房间,拼命地喊系统的名字,想问问系统是什么情况。 可她喊了一整晚,系统都没有回应,就跟彻底消失了一般。 第二天,沈歆然一大早就到了公司,她本想看见齐思辰后,就对他质问。 可真当她看见齐思辰走过来后,她的语气却变得小心翼翼,“齐总,你认不认识陈婉蓉?” 齐思辰表情带着一丝迷茫,“陈婉蓉是谁?你的朋友吗?” 这一刻,沈歆然心如死灰。难道是她听错了,可她怎么会听错啊,他分明对着他喊婉蓉。 齐思辰笑了笑,“我有时候会梦游,你昨晚给我送文件的时候,没有被吓到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僵笑道:“没有。” 沈歆然说完后,突然想起什么,她拿起包就冲了出去。 一个男同事感到了惊讶,“沈秘书,这都要上班了,你去哪里?” 齐思辰看着沈歆然离开的背影,眼神里压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没事,让她去吧。” 沈歆然到了姜潼的家,直奔姜潼的房间,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我问你,你有没有伊森的联系方式!” 姜潼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不满地说道:“我这还怀着孕呢,你知不知道,将一个孕妇吵醒,会影响她一整天的心情。” 沈歆然表情严肃,重复说道:“你有没有伊森的联系方式!” 姜潼眨了眨眼,“他给了我一张名片,那上面好像有他诊所的位置。” 沈歆然问道:“名片呢?” 姜潼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在那里。” 沈歆然直接过去,捡起名片,看了眼上面的地址,转身就走。 “你这么着急去哪里?”姜潼还有点懵,只能一边穿外套,一边大喊:“哎,你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11 伊森刚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前台便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ethan,她坚持要见你,我实在拦不住。” 紧随其后,沈歆然带着姜潼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伊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首先落在了姜潼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你要见我?你是想通了吗?” 姜潼急忙摆手,“不是我要见你,是她要见你。” 说完,她还用手指了指沈歆然。 伊森眼中的期待瞬间转为失望,他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语气平淡,“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歆然的目光紧紧锁定伊森,严肃道:“我问你,齐思辰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伊森的眉毛微微挑起,他反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沈歆然回答:“秘书。” 伊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以一种职业的口吻回答:“这属于病人的隐私,恕我无可奉告。”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追问:“他现在一共有多少个人格?” 伊森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沈歆然握紧了拳头,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十一个?” 伊森依旧保持着沉默,但他看向沈歆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沈歆然瞬间明白了一切,她和齐思辰在同一时间出了车祸,她经历的每一个小世界男主,就是齐思辰的一个副人格。 沈歆然再也无法抑制,她双腿一软,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声嘶力竭。 姜潼赶紧上前,轻拍着沈歆然的背,安慰道:“然然,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啊。” 姜潼说完后,便狠狠地瞪了伊森一眼,“然然问你,是给你面子,你居然还敢不说。” 沈歆然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直视伊森,“我要怎么才能帮他?” 伊森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他这一年每到晚上都会出现人格分裂,且每一个月都会换一个人格。从第一个人格出现到现在,正好十一个。要想帮他,就得让那些副人格主动放弃并消失。” 沈歆然的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和杀了那些副人格有什么区别!” 伊森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沈歆然。“这是他的体检报告,随着副人格越来越多,他的脑电波模式也出现了异常。这种异常不仅会影响他的认知功能,还会导致免疫系统受损,身体无法得到有效的恢复和修复。最多一年,他的整个身体系统就会濒临崩溃。” 沈歆然颤抖着手接过体检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滑落。 她为了活下来,一直在小世界做任务。 可她每经历一个小世界,齐思辰就会多一个副人格。 换句话说,是不是她害了齐思辰?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 说完,她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姜潼跟在了沈歆然的后面,小心翼翼地问道:“然然,你没事吧!” 沈歆然擦干眼角的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没事啊。”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同时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她要救齐思辰,无论代价是什么。 …… 澜湾别墅区a座与b座之间仅由一道墙隔开,沈歆然买了一把梯子,放在了自家的a座,然后就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着。 她看着齐思辰开车回来,管家恭敬地向他行礼,“先生。” 她看着齐思辰进入别墅,上了楼梯,到了二楼。 夜幕低垂,天色逐渐变得深沉。 沈歆然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坐在墙头,然后将梯子移到另一侧,借助它爬下。 她将梯子藏在草丛里,然后就沿着墙边,悄无声息地前行。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管家说话的声音:“你们今晚一定要看好大门,不能让先生跑出去了。” 然后就是保镖们齐声道:“收到。” 沈歆然紧贴着墙,心跳如鼓。好在管家没多久就上了楼,保镖们也尽数散去。 沈歆然抓住了机会,迅速跑向二楼,直奔主卧。 她打开房门,只见“他”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而“他”看见她后,眼睛瞬间就亮了,“婉蓉,你来了!” 沈歆然迅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并躲在门后。 果不其然,管家听见开门声,便走了过来,“先生,是您在说话吗?” 赵华兴立刻领会了沈歆然的意图,大声喊道:“我要出去,你们快放开我!” 管家听见赵华兴的声音后,便不再上前,而是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先生安心休息,等到了天亮,自会解开绳子。”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歆然知道,管家离开了,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快步走到赵华兴面前,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一边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赵华兴在束缚解除的瞬间,将沈歆然紧紧拥入怀中,“婉容,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歆然的身体微微一僵,她轻声问道:“你……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赵华兴握紧了拳头,表情愤怒,可声音却带着一丝委屈,“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和你在华阳山,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我想出去找你,但他们不仅不让我走,还把我绑了起来。” 沈歆然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我们所经历的,只是一场梦,一场我们共同编织的梦。而你只是一个执念。” 赵华兴眉头紧皱,看向沈歆然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解,“你说我是执念?” 沈歆然点了点头,“你现在每晚都在和这个身体的主人争夺控制权,如果你不放弃,这个身体很快就会崩溃,你和他都会消失。” 赵华兴原本紧紧抱着沈歆然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他有血有肉,有情感有记忆,这些都是如此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 可这是婉蓉,他最爱的婉蓉,她怎么会骗他?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的经历,那些与婉蓉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快乐和痛苦的瞬间,是否真的只是梦境的一部分? 沈歆然知道,无论是谁都渴望生存,就像她自己穿越了无数个小世界,也只是为了生存。放弃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她对着赵华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你有没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一起完成。”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12 赵华兴的心中一片混乱,他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执念,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他的内心斗争激烈,一方面是对自我认同的坚持,另一方面是对沈歆然话语的相信。 随着他越发深入地思考这些问题,他的脑袋出现了炸裂般的疼痛。 赵华兴的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头,试图缓解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苦。 沈歆然心中一紧,赶紧抱着赵华兴,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赵华兴开始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和这个身体的主人都将面临毁灭。 他抬起头,对着沈歆然笑了笑,“没事,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实现一个心愿吗?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沈歆然点了点头,承诺道:“好,但今晚不行,明晚我再带你出去。” 赵华兴注视着沈歆然的眼睛,笑容如同华阳山那天的夕阳,“那我等你。”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的地毯上。 管家原本打算进屋帮齐思辰松绑,却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发现齐思辰已经独自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 管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先生,你的绳子怎么解开了?” 齐思辰站起身子,表情平静如水,“没事,准备车吧,我要去公司了。” 管家点了点头,恭敬地回答:“好的。” 沈歆然早已在公司等候,一看见齐思辰的身影,她立刻走上前,喊了一句:“齐总。” 齐思辰对沈歆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里说吧。” 沈歆然跟随齐思辰走进了办公室,“我知道你生病了,我可以帮你。” 齐思辰凝视着沈歆然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他们都说我有人格分裂,可是我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沈歆然一脸认真地说道:“晚上的你想要出去一趟,我能不能带他出去?我保证不会让他乱跑。” 齐思辰点了点头,“我相信沈秘书,自然是可以的。” 沈歆然对着齐思辰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你。” 齐思辰浅笑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你是看见了晚上的我了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沈歆然愣了片刻,“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赵华兴为了国家能牺牲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个执念,也可以为了大局而放弃。 齐思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绑着他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沈歆然点了点头,笑道:“好的。” 夜幕降临,沈歆然再次来到了澜湾别墅区,这一次,她没有翻墙,而是直接按响了门铃。 铁门缓缓打开,管家站在门口,态度恭敬,“沈秘书,您来了。” 沈歆然浅笑道:“我来带乔总出去。” 管家微微颔首,“先生已经打过招呼了,请跟我来。” 在进别墅的路上,管家忍不住叮嘱:“沈秘书,还请您一定看住我们先生。” 沈歆然皱了皱眉,尽管赵华兴一直想要逃离,但管家为什么这么说?就像是害怕齐思辰遇见危险似的。 管家看出了沈歆然心中的疑惑,叹了口气,“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瞒您了。其实我们以前并没有把先生绑起来,只是把他关在房间里。但是先生有一个副人格非常凶猛,他撞破门逃出去,等我们找到先生的时候,他正打算和先生同归于尽,血流了一地。” 沈歆然点了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会看住他的。” 管家听到沈歆然的话,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说:“那先生就拜托给沈秘书了。” 沈歆然走到主卧门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推开了门。 这一次,赵华兴正坐在床头,他的目光在沈歆然出现的那一刻立刻亮了起来,他迎了过来,声音中带着期待:“婉容,你来了。” 沈歆然伸出手牵起了赵华兴的手,温柔地说:“我们走吧。” 赵华兴点了点头,“好。” 沈歆然带着赵华兴走出了别墅,为他打开了副驾的门,笑着说:“先上车。” 赵华兴坐进了车内,他环顾四周,一脸兴奋,“现在的车比以前的车好多了。” 沈歆然则驾驶着车,带着赵华兴在城市的街道上缓缓行驶。 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耐心地向赵华兴解释:“那是图书馆,那是医院,那里是超市……” 突然,赵华兴指着一个方向,好奇地问沈歆然:“那是什么?” 沈歆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国庆节快到了,屏幕上正播放着精心制作的国庆宣传片。 宣传片以时间的脉络为主线,从1949年天安门城楼上那一声庄严宣告开始,带领观众穿越历史的长河。 屏幕上,黑白影像逐渐过渡到彩色画面,展现了中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 沈歆然笑着说:“那是电视,上面放的是国庆宣传片。” 赵华兴的目光紧盯着那块屏幕,高铁飞驰、桥梁横跨、摩天大楼耸立,这些现代化的符号彰显着中国的发展速度和创新能力。 他忍不住感慨道:“现在的百姓可真幸福啊,真好。” 沈歆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是啊,多亏了先辈们的努力,他们的牺牲和奋斗为我们铺就了今天的道路。” 说完,沈歆然突然灵光一闪,她知道应该带赵华兴去哪里了。 沈歆然轻踩油门,向着郊外驶去,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路灯的照耀下投下斑驳的树影。 赵华兴望着车窗外越来越偏僻的环境,他的好奇心被勾起,“我们现在去哪里?” 沈歆然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回答道:“我带你去烈士陵园。” 赵华兴好奇问道:“烈士陵园是什么地方?” 沈歆然耐心地解释,“那里安息着为我们国家献出生命的英雄们,是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国家的安宁与繁荣。” 赵华兴轻声问:“那我呢?” 沈歆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在赵华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了前方的道路。 赵华兴从她的沉默中已经读懂了答案,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执念,又怎么会在现实世界留下痕迹。 沈歆然很快就转过头来,对着赵华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们可以找找看,万一有你的名字呢。” 赵华兴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13 两人到达了烈士陵园,沈歆然从后备箱中拿出了以前买的清洁工具。他们一边细心地清扫墓碑,一边寻找着赵华兴的名字。 随着夜色的深沉,他们的身影在墓碑间穿梭,手中的刷子和抹布成了他们与历史对话的工具。 两人经过了将近一晚的辛勤劳动,都已是汗流浃背,但这份劳累并没有减少他们心中的那份坚持和希望。 就在这时,沈歆然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名字,前面是“赵华”,后面的一个字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沈歆然蹲下身来,用手轻轻触摸那些磨损的刻痕,确定那是一个“轩”字。 但她还是对着赵华兴兴奋地招手,“你快来。” 赵华兴朝着沈歆然的方向小跑,当他看见墓碑上的名字后,脸上浮现了满足的微笑,“真好啊。” 沈歆然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看着赵华兴的侧脸,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化作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天空如同一幅深邃的蓝色画卷,星星一颗颗悄然退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屏息,等待着新一天的破晓。 赵华兴坐在长椅上,他的目光穿透了即将消逝的夜色,“这个世界可真好,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沈歆然微笑着点头,但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赵华兴轻轻地帮沈歆然擦去眼泪,声音柔和而坚定,“不哭,我的婉容要一直开开心心的。” 沈歆然紧紧抱着赵华兴,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一遍又一遍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赵华兴拍了拍沈歆然的背,安抚道:“没关系,我本就不应该存在,能和你做同一场梦,是我的荣幸。” 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赵华兴抬起头,看着那一抹橘红色的光线缓缓探出头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和无尽的眷恋。 “真想和你再看看这个世界,可是来不及了。我要走了,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赵华兴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头也靠在了沈歆然的肩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如同华阳山的那一次离别。 尽管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怨命运弄人。 沈歆然再也忍不住,她抱着赵华兴,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声在寂静的陵园回荡,每一声都充满了悲痛。 乔思辰听见沈歆然的哭声,缓缓睁开眼睛,“你怎么哭了?” 沈歆然强忍着泪水,笑着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叫陈婉蓉的人。” 乔思辰愣了片刻,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然后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她很重要吗?” 沈歆然点了点头,“很重要。” 沈歆然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要崩溃,因为这代表着,赵华兴没了,彻底没了。 …… 姜潼点了外卖,准备和沈歆然一起吃。但当她打开沈歆然家的大门,却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眉头一皱,直接走到窗口,伸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让温暖的阳光洒进室内。 随后,她轻敲沈歆然的房门,推开一条缝,轻声呼唤:“然然,这都下午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沈歆然没有回应,房间里一片安静。 姜潼只能走进房间,轻轻地推了推沈歆然的肩膀,笑着说:“然然,我点了外卖,我们一起吃饭吧。” 沈歆然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姜潼察觉到了沈歆然的不对劲,她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歆然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出来,“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 姜潼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随着姜潼的离开,房间里再次被寂静所笼罩,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止了舞动。 沈歆然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赵华兴了,还是她亲手送走的,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沈歆然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任由悲伤将自己淹没。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沈歆然以为是姜潼,还在心里想着:她不是有指纹吗?为什么要敲门,难道是指纹锁没电了? 可她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是齐思辰。 沈歆然愣在了原地,“你怎么来了?” 齐思辰的视线落在沈歆然微微凌乱的头发和泛红的眼睛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浅笑道:“我见你好几天不来上班,就过来看看你。” 沈歆然深呼吸一口气,僵笑道:“我不想上班了。” 齐思辰点了点头,“好,那个职位一直为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上班了,随时回来。” “谢谢。”沈歆然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 齐思辰察觉到沈歆然的不对劲,他伸出手,摸了摸沈歆然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沈歆然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迷茫,“有吗?我感觉还好啊。” 齐思辰拿起沈歆然挂在门口的外套,细心地披在了她的身上,“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沈歆然刚想摇头拒绝,齐思辰就将她拦腰抱起,并对她关心问道:“脑袋疼不疼?” 沈歆然本来觉得不疼,但听见齐思辰关心的话,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疼。” 齐思辰抱着沈歆然,大步向前,步伐稳健,“没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齐思辰开车带着沈歆然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检查后,严肃道:“这都快四十度了,怎么现在才来。拿着单子,直接去输液吧!” 在护士扎针的时候,齐思辰站在沈歆然的身后,轻轻地捂住了她的眼睛,“乖,不怕,马上就好了。” 这种温柔的语气,让沈歆然心中涌起一股错觉,仿佛站在她身后的不是齐思辰,而是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赵华兴。 护士帮沈歆然把点滴挂起来,“这瓶之后还有一瓶,等输完了叫我。” 齐思辰细心地观察着点滴的进度,“应该还要一会儿,你先输液,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沈歆然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好。” 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感受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齐思辰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点滴输完了吗?” 沈歆然摇了摇头,“没有。” 但她说完后,目光就被齐思辰手中的袋子吸引,那熟悉的包装分明是鱿鱼土豆,而且是一中附近的那一家。 我和十一个我抢爱人14 沈歆然看向齐思辰的眼神带着一丝惊讶,“你去一中了?” 齐思辰打开袋子的包装,用筷子夹起一个土豆,轻轻地喂到了沈歆然的嘴边。“还是热的,小心烫。” 沈歆然咬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嘴角不禁上扬,“真好吃。” 齐思辰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齐思辰等沈歆然吃完后,又给她夹了一块土豆。 沈歆然正准备吃,就看见齐思辰的袖口下有一圈红痕,深嵌在肌肤之中,几乎要透出皮肤表面。 沈歆然看向齐思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又把自己绑起来了?” 齐思辰迅速地拉下袖口,试图掩盖那些痕迹。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无奈。 “第二个副人格出现了,他有点危险,我把自己绑起来,会安全一点。” 沈歆然眉头紧皱,第二个副人格?是刘渊吗? 她对着齐思辰笑了笑,“我今晚上过来找你,看看能不能帮你劝一下他。” 齐思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夜幕降临,沈歆然开车到了澜湾别墅区,她停在了齐思辰家的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铁门缓缓打开,管家恭敬地迎接她,“沈小姐,您来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进了别墅。 可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先生往天台跑了!” 管家表情一变,他焦急地大喊:“快拦住先生!别让他上天台!” 一群保镖从各个方向涌了出来,齐刷刷地奔向了天台。 沈歆然站在院子里,她抬头望去,只见齐思辰已经站在了天台的边缘,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可沈歆然知道,那不是齐思辰,是刘渊。她立刻大喊:“刘渊!” 刘渊脚步向前,张开双臂,准备纵身跃下。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沈歆然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可看着她的眼睛,他知道,那是他的小姐,他绝不会认错。 他感到了欣喜,并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小姐,你来接我了!” 沈歆然就看着刘渊的脚又往前了一步,她赶紧伸手,大喊:“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上来找你。” 刘渊的收回了迈出的脚,乖乖地站在原地。 沈歆然一路小跑,上了天台,周围站满了保镖,一个都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了刘渊,让他跳下去。 沈歆然的心里是又气又急,她对着刘渊就是一声怒斥,“给我下来。” 刘渊“哦”了一声,然后就从翻过护栏,走到沈歆然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道:“小姐,你好凶啊!” 沈歆然瞪了刘渊一眼,“我如果不在,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跳下去!” 刘渊嘴角一咧,“当然,只要跳下去,我就能和你团聚了。” 沈歆然眼眶一红,她牵着刘渊的手,“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刘渊尽管不知道沈歆然要说什么,但他还是顺从地跟在了沈歆然的身后,真好,又见到小姐了,肯定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请求。 沈歆然将刘渊带回了齐思辰的房间,然后就看着他的眼睛,严肃道:“如果我说,你只是一个执念,你会相信吗?” 刘渊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我死后被困在了这里,成为了执念?” 沈歆然愣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刘渊对着沈歆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没关系,小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沈歆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可你的存在是在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抢夺这个身体的控制权,长此以往,这个身体会承受不住。” 刘渊低头看着沈歆然,笑得更加温柔,“他人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和小姐多待一秒,我都觉得值得。” 沈歆然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我想让你放弃。” 刘渊盯着沈歆然的眼睛,反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沈歆然摇了摇头,“你就把我们经历的那些当成一场梦,梦醒了就应该散了,包括你。” 刘渊将沈歆然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可是我舍不得你。” 沈歆然的心也跟着颤抖,她浅笑道:“你有什么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刘渊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我就想和小姐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歆然抱着刘渊,嗓音沙哑,“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刘渊的身子一僵,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沈歆然露出一个微笑,“好,那我想看星星了。” 沈歆然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刘渊的手,向天台走去。 管家站在楼梯口,脸上写满了担忧。 沈歆然注意到了管家的神色,她停下脚步,“有我陪着他,你们都散了吧。” 管家这才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保镖们都离开。 沈歆然和刘渊坐在天台上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夜空,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刘渊顺手将一旁的毯子递给了沈歆然,并帮她裹上。“小姐,其实这里的星星没有我们东晋的星星好看。” 沈歆然眼眶一红,她点了点头,“对,还是那时的星星好看。” 刘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温柔,“也不知道滚滚现在怎么样了?” 沈歆然笑了笑,“东晋距离现在不知道多少年了,说不定滚滚已经变成了星星呢。” 刘渊愣了片刻,然后就一声轻笑,“你说得对,我和滚滚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沈歆然站起身子,指着其中一颗星星,笑着说:“你看,它在发光,说不定它就是滚滚呢。” 刘渊顺着沈歆然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深邃而温柔,“小姐,你说我消失后,也会变成星星吗?” 沈歆然笑着点头,“会。” 这天晚上,沈歆然和刘渊并排坐在一起,两人看着夜空,聊着从前。 其实有很多事情沈歆然都记不清了,但是刘渊记得。 直到星星的颜色开始变淡,刘渊转头看向沈歆然,轻声说:“小姐,天快亮了。” 沈歆然知道天亮意味着什么,她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嗯,新的一天开始了。” 刘渊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小姐,其实我真的舍不得你,可你是我的小姐啊,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沈歆然感到刘渊的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他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是那么温暖,是那么真实。 可她没有动,她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刘渊的手上,紧紧握住,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流逝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