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指挥官和万人迷医生好配！》 第1章 抢救高危产妇 非医专业，轻点骂。 ………………………… 观读宝宝们，请在此处寄存一下脑子，看完后请领回。 喜欢的宝宝点点催更，多多评，送送小礼物。 比心 ………………………… “秦医生，患者出现胸闷、呼吸困难，心率128次\/min，血压205\/100mmhg。” “考虑羊水栓塞可能，马上吸氧，地塞米松10mg静推。马上呼叫产科主任就位。” “秦医生，胎儿心率140次\/min，患者无规律宫缩。” “再次地塞米松10mg静推，继续给氧，同时去请内科主任来抢救室。” 患者呼吸无转好，口唇紫绀、咳嗽，两肺底出现湿啰音，怀疑是急性心衰可能。 “秦医生，两位主任已经到达无菌室做好准备。” “一助二助退下，让两位主任上台。” “是。” 对于秦医生发号命令，没有任何人质疑，哪怕是同级两位主任，都毫无争议上到手术台。 孕妇，38周，有高血压，高龄产妇，心脏疾病，多种症状并发，导致孕妇休克，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危险。 手术室里在紧急抢救，而手术室外，护士和医生拿着责任书，正跟家属解释情况，并要他们签字。 除了责任书，还有一份剖腹产同意书。 “不行，我大孙子只能顺产，剖腹产想都别想，我们不会签的。”一个五十左右大妈，扯着大嗓门，拒绝签字。 “医生，你们什么也别劝，我妈决定顺产，就得顺产，还有这个责任书我们也看不懂，更也不可能签字，人送到医院，钱也交了，你们就得给负责母子平安。” 一个三十多左右的男人，顶着鸡窝头，牙齿发黄，非常粗暴把笔甩在护士脸上。 护士撇开头，没有被笔砸到，她非常气愤，又无奈弯腰去捡起来。 “患者家属，孕妇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如果顺产，很有可能一尸两命。”医生满头大汗，他不能对家属发脾气，哪怕是对方什么也不懂。 “我呸呸呸，你这医生真缺德，你怎么咒我儿媳妇和大孙子，我告诉你，他们母子两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老太婆根本不讲道理，气凶凶就要抓医生头发。 “唉，你们家属能不能懂点事，里面在抢救，你们不签字，医生怎么救！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分钟不签字，就多耽误一分钟，一旦患者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家属要负全责。” 医生被气到脸涨红，对方还是不肯签。 这时，抢救室门开，护士冲出来问签了没有。 “不肯签，说什么也不肯签，怎么办！”医生也很急，这种情况太多了，他们能慢慢劝说，但里面的患者等不起。 “你们不签，那就让患者自己签，她有权利决定。”出来的护士显然淡定很多，她手里还有一个记录仪，把全过程都记录下来。 “不行，不能签，她不能签！”老太婆听护士说这话，急的就要去抓她。 “不让她签，那你们做为家属，能不能签字。”护士厉声问，就算戴着口罩，她也气场十足。 “不签，就是不签，你们医生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儿媳妇顺产，并保证母子两人的安全，否则老太婆我今天就吊死在你们医院门口。” “既然家属不愿意签字，那么按照最新规定，产妇在清醒的情况下，可以自己签字，把东西给我。”护士说完，拿走文件就回抢救室。 “不行，你不能让她签字，我大孙子要顺产啊，顺产才聪明……” 老太婆鬼嚎鬼叫，完全不管这里是在医院。 抢救室门关上，把她声音隔绝在外面。 护士拿着文件进来，把外面情况讲述一遍。 “家属不签，那就让产妇自己签。”年轻医生沉着冷静，马上做出决定。 “陈静香，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秦医生俯下身，用极温柔声音问道。 产妇陈静香，眼眸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这个时候并还没有全麻，所以她才能醒来。 “陈静香，我是秦松秦医生，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确定一下，你的家属拒绝签字，不同意你剖腹产，你的情况十分危险，只能剖腹产，我们医院有规定，如果十分危险并紧急的情况下，家属不签字，患者在清醒的状态下，可以自己签字。” “我，我签，秦医生，我知道你，你医术很厉害，我和孩子就拜托给你了。”产妇说完，眼泪滑下来，她早就听闻秦医生很厉害，她也清楚自己婆婆和老公是什么人，也早就料到会这样。 所以，当听他是秦医生，心里毫不犹豫选择相信他，并要求自己签字。 “请握好笔，签好名字。”秦医生把笔放在她手心，就像把生命交到她自己手里。 她此刻异常清醒，非常坚定签下自己名字。 “患者已经同意，开始手术，现在是2032年9月18日上午10点10分31秒。” 修长的手指执起手术刀，报备完时间，刀子划开女人肚皮。 2032年9月18日上午11点20分25秒，成功分娩一男婴，体重2300g，所有指标正常。 一声婴儿哭，充满新生命力量。婴儿抱到新妈妈脸旁，亲吻后被抱出去。 “秦医生，产妇血压波动172~182\/96~116mmhg。” “柳氨苄心定静滴降压。” “明白。” “开始缝合。” 产妇情况没有出现最坏问题，似乎在秦医生精湛医术下，做到了最完美。 缝合针线更是完美，精细到几乎看不出来。 这种高超缝合技术，目前国内也仅有十位，而秦松就是其中一位，也是最年轻。 随着缝合结束，这场手术也完美落幕，最后产妇推出手术室。 “秦医生，你缝合功底真的太扎实了，真是细致到我自愧不如，什么时候再向你请教一番啊。”内科主任摘下口罩，脱去手术服。 “他这技术，都快赶上陈老了，小秦啊，你什么时候来我妇科传授一下这针线活，他们要是有你一半扎实，我也安心退二线了。”妇科主任李兰姝拍了拍秦松肩膀。 “李主任高抬我了，我是一个后辈，还有很多需要向你们学习的地方，您两位就别拿我开玩笑了。”秦松微笑，看似随和，却语言客气。 “唉，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可惜啊，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也一样，李主任，咱们也算精明一辈子，有一天被打脸了，也怪不得谁。” 秦松笑而不语，脱下手术服就进了无菌浴室。 两位主任相视一眼，无奈摇头也去了无菌浴室。 第2章 人美心善医术高超 一年前，秦松刚来医院，没背景且年轻，很多人不看好他，其中就包括妇科主任李兰姝，内科主任吴正德。 新人需要老人带，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和中医科老郑手上空了名额，两人见他年轻，就直接拒绝。 最后，他到了中医科老郑手里。 老郑还有一年就退二线，本来不想带新人。 但他又是一个惜才之人，年轻是弱势，但也是优势，这么年轻就有中西医双学位，这就是他最大的敲门砖。 果然，短短半年时间，秦松就在医院创下很多不可能的可能，并救治多例疑难杂症，创造多个医学奇迹，不仅在本院声名鹊起，更是在本市一跃成名，成为医学领域新升的璀璨之星。 为此，李兰姝和吴正德两人每每想到这件事，都非常的后悔。 两人也曾几次想重新争取回他，但秦松是一个有原则性的人，既然第一次不要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在选择他们。 这就是当初你看不起我，现在你高攀不起。 但两人还是没有放弃，因为他真的太妖孽。就比如今天这台手术，明明就是产科的活，他也能独当一面，完全不需要任何科室的帮助。 不过他还是叫来妇科主任和内科主任，倒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医术，而是更严谨一些。 高龄产妇，又有多个并发症，随时都会出意外，叫来两位主任，也算是镇镇场。 …… 秦松从无菌浴室出来，正好是中午饭点。 一个早上他做了两台手术，此时脸色有点苍白。 “秦医生，去吃饭吗。”同科室的方杰拿着碗筷，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秦松看了一下表，快12点了，已经是下班时间。 “秦大帅哥，你赶紧跟我去吃饭吧，你看看你那张脸，白的都跟僵尸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你再不吃点东西回回血，我真怕你一会儿晕倒把病人吓到了。” 方杰见他犹豫，也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把人拉走。 秦松只能把去看陈静香的事先放一放，她已经去了产科那一层，有李主任在，不会出问题。 “我说秦大帅哥，每次跟你走在一起，都是焦点，你看看那些眼神，不仅是医院的妹子，连那些家属看你的眼神，啧啧啧，都喜欢的不得了。” 方杰脸皮厚，对每个投来眼神的人都回应一下，仿佛他才是那个焦点人物。 而秦松这个当事人，反倒很平静。 “方杰，你给那么多人抛眉眼，小心眼肌拉伤。”秦松淡淡调侃了一句，每次见他回就那些眼光，都觉得他好累。 “唉，你这就不对了，别人跟你打招呼，你得回应一下，这才礼貌。”方杰说的一脸正经，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事实是，那些人只投来眼神，并没有打招呼，全是他一厢情愿。 秦松懒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来到食堂，他先是去了后厨。 “哟，小松来了啊，快来，今天给你留了好吃的呢。”食堂大管家，也是承包商+大厨。 他叫石家刚，承包医院食堂，45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有点胖，之前是开酒店的，自己也干大厨，后来酒店倒了，就通过关系承包到医院的食堂。 在遇见秦松之前，他手腕有炎症，怎么治也治不好根，三两天就疼，一手好厨艺不能发展，食堂也是请了厨师，但厨师做的菜实在难吃，食堂生意越来越差，眼看医院有要换承包商的意思，石家刚急的都生病，住进了本院。 住了几天没见好，医生就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叫秦松，是本院中医科室的。 石家刚不抱希望，因为给他治疗的医生也是个主任，连他都治不好，换了谁也不见得能好，但他还是去试一试。 没想到这一试，就给试好了。 秦医生只用根针扎几下，又开了三副药，吃完药，他不仅病好了，连手腕的旧疾也给治愈了，那是除掉根的，以后再也没有犯过病。 见识到秦松的厉害，石家刚就把他当兄弟，还特意给他开小灶。总之，只要秦松来食堂吃饭，不管有多晚，都能吃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石哥，今天这菜不错嘛。”秦松自然上前，一点也没有跟他客气。 “那可不，自从你把我的旧疾治好后，我拿铲子的手都舒服，菜自然也炒得好了。” 石家刚笑呵呵，他有点胖，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慈祥又和善。 他把打好的菜交到秦松手里，转身又给他打了盒米饭，外加一份排骨汤。 “走，我给你端出去。” 秦松手里已经端着菜盘和米饭，再端汤就不行。 “那就麻烦石哥了。” “麻烦什么麻烦，石哥乐意做这些，你啊，就是太瘦了，体质还不好，看看你这脸白的，都快赶上我闺女扑散粉了，白的那叫一个吓人。” 秦松听他这比喻，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哇哦，秦医生笑的真好看，绝绝子啊！” “每次偶到秦医生，我都得犯花痴，神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啊。” “养眼大美男，你们快多看几眼，这样能保持下午班味不那么重。” 靠后厨门最近的一桌，坐着几个女医生和护士。 她们没想到，一抬头就见秦医生那美颜暴击，激动的差点尖叫出声。 不仅是这一桌，其他桌子也都发出一声惊呼。 秦松却早就见怪不怪，平稳的走到方杰那一桌。 “小方，你又能蹭秦医生的口粮了，今天这排骨汤可是用黑猪炖的，全都是精华。” 石家刚说的毫不夸张，就这头黑猪，在市上卖到200块一斤，他也就弄了点回来炖了这锅汤。 方杰吸了下鼻子，浓浓香味扑鼻，闻着就知道好吃。 “嘿嘿，还得是我石叔，要是没你这厨艺，就是再好的肉也炖不出这香味。”方杰一点也不客气拍马屁。 “就你这小嘴，把你叔我哄得团团转，得了，你们吃着，我还得去忙了。” “石叔您辛苦了。” 方杰热情挥手，别提脸皮有多厚了。 秦松无奈摇摇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方杰盯着他餐盘里的菜，又看了看自己的，油色不一样也就算了，连菜也不一样，自己这边是青菜，鸡腿，木耳外加一个番茄鸡蛋汤。 再看他的，红烧肉，山药炒肉片，蒜蓉大虾加排骨炖汤。 这待遇，分明是臣民和太子的区别。 方杰是既羡慕又嫉妒，一筷子就把蒜蓉大虾夹进自己餐盘上。 …… 第3章 极品婆婆骂儿媳 方杰这幼稚的举动，秦松没在意，这么多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松哥，石叔对你也太好了，你就治好他一点小毛病，他天天给你开小灶，看看这吃的，咱俩一对比，我这就跟猪食一样。” 方杰一边抱怨，一边往自己餐盘里夹菜，动作那叫一个不客气。 秦松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口感松嫩，一点不塞牙。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秦松说道。 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吃饭，方杰真的太吵闹。若不是郑老师叫自己多带带他，真想跟他保持距离。 郑老师是方杰大姨夫，有这层关系在，他当然希望方杰能混得好。 抱秦松大腿，是最明智之举。 “哥，你就是太深沉了，你应该快乐一点，开朗一点，要不，晚上跟我去放松放松？”方杰嘴里咬着一块红烧肉，贱兮兮的说道。 他说的放松，就是约上几个朋友，去酒吧k歌跳舞。 秦松第一次不知道，就跟着去了，在里面待了没到十分钟就出来，以后方杰说放松，他再也没有去过。 “不去。” “哥，别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你眉清目秀，英俊潇洒显年轻，但你可是31岁了啊，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难到不寂寞吗。”方杰嘴里有肉，说话差点喷到他盘里。 秦松淡淡瞥他一眼，把他筷子上的虾打掉，然后端起盘子换了一桌吃。 方杰愣了两秒，知道自己嘴贱说错话，赶紧端盘追过去。 “哥，哥，亲哥，刚才我就是嘴贱，说快了，你别生气。”方杰嬉皮笑脸凑上来，没脸没皮的。 秦松还是不理他，淡定吃饭。他吃饭很慢，细嚼慢咽，很优雅。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时常会有人偷偷看他吃饭的样子，很有观赏性。 “松哥，男人就该大口吃饭，大口喝酒，你说你酒也不喝，舞也不跳，吃饭还这么慢，是不是有点……唉，我不说了。”见对面秦松眯起眼睛，他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闭嘴老实吃饭。 耳根总算能清静，回头跟郑老师说说，让方杰去跟别人。 “秦松。” 这时，从食堂外面走来一位美女，二七八左右，穿着护士服，头帽两条斜杠。 她两手插口袋，表情清冷。 看到他，方杰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苏灵，二十八岁，护师主管，但绝不是走关系，而是靠实战成绩，她多次冲进危险救护，独立发表论文，和国外医院进行学术交流，具有高良的职业道德和敬业精神，能做到绝对的执行医德规范。 她五官精美，身材好又高挑，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可惜太高冷，很难跟她亲近，私下男医生们都叫她冷美人。 很不巧，方杰被她骂过几次，当着很多医生护士面前，丝毫不给他面子，至今他还记着那场面，所以看到她，下意识就害怕。 “苏主管，你找我？”秦松问道。 “吃的真不错，比我还好。”苏灵瞥见他餐盘里的食物，知道又是石家刚给开的小灶，她也好想吃，但她高冷，这种话肯定说不出口。 “苏主管要没事，不如坐下一起。”秦松向旁边挪了一下，给她让出位置。 “不用，我不喜欢这么油腻，我是来通知你，吃完去院长办公室，他找你。” “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我走了。”说完她就一个漂亮转身，一点不带犹豫。 等她走远，方杰才松了口气，“这苏冷美人还真是高冷，你知道吗，全院，也就她一个对你没犯过花痴，要不是她是个女人，真怀疑她不是女人，连你这个大帅哥也不感冒。” 秦松皱眉，方杰的话让他不舒服。 “吃饭堵不住你的嘴，那就别吃了。”说完，秦松就站起来，把餐盘一起端走。 “哎别别别啊，我错了错了，我不说了。”方杰站起来就去抢餐盘。 秦松无语，不想太引人注意，就由着他拿走，但没再坐回去，把饭盒和筷子拿去洗了。 方杰见他没回来，站起来就喊了几声，秦松根本不理他，把挂在外面白大褂拿上，走出了食堂。 耳根终于是清静，方杰真吵得他头痛，回头一定要跟郑主任说说，别让他跟着自己。 午饭后，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他没有去院长办公室，也没回去休息，而是去妇产科病房。 陈静香麻醉已经过了，这会应该是醒着。 “秦医生，你来妇产科有事吗。”一个护士刚换好吊瓶走出来，就见电梯出来的秦医生。 秦松这张脸，真的太有标志性，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我来看看上午住进来的陈静香，她在哪个病房。”秦松微笑，说出自己来的目地。 护士见他笑，脸都红了，还好自己戴口罩，不然真就很尴尬。 “那一家啊，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家属正吵着呢。”护士提醒道。 秦松皱眉，“怎么了。” 护士见他皱眉，心就被揪了一下，这种反应来自身体本能，跟她犯花痴真没有一点关系。 “家属一直在骂产妇，说她不听话，擅自签字剖腹产，说那样孩子不聪明，又多花钱，一个劲指责她。” “那你们不劝一劝，产妇刚手术，最需要静养。” “劝了啊，连我们主任都来劝了，可没有用，那老婆子逮着谁就骂，骂的可难听了，我学都学不来，总之，秦医生，你这会还是别进去，不然也得挨骂。” 秦松把白大褂穿上，没有选择沉默。 “她在哪一床。” “啊，秦医生，你还要去啊。”护士真不希望秦医生去被那老太婆骂。 “产妇刚手术，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很不利，我去看看。” “秦医生，你真好，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那家属真的太蛮横了。产妇在2012床。” “谢谢。” 秦松转身就走，找到2012床病房，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的骂声。 “陈静香，在家我就告诉你，一定要顺产顺产，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看你，现在肚子挨了一刀，痛的死去活来不说，把我孙子生成一个笨蛋，还多花了这么多钱。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钱，为了你生个孩子，已经把家底都掏空了，就这样你还不给我顺产，你真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这声音，是陈静香婆婆，她的大嗓门在外面走廊都能听见。 ……………… 第4章 收拾极品婆婆 “妈，你都说一个小时了，能让我休息会儿吗，我好累啊。”陈静香无力恳求道，她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干裂，身上的衣服沾着血渍也没有换。 秦松走进来，就看到陈静香一副疲惫虚脱的样子，术后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家属声音可以小一点。”他声音清冷，表情严肃。 陈静香一见是秦松，就要撑起身子。 “你别动，伤口刚缝针，要注意休息。” 秦松上前，按住她肩膀，没让她乱动。 “秦医生，谢谢您。”看到这个年轻帅气的秦医生，陈静香内心平静下来，总感觉有他在，自己就不会有事。 秦松掀起衣服，看了一下她伤口，有一点血渗出纱布，出血量有点大。 “你别在乱动，已经动到伤口，如果不注意很容易感染，恢复起来更慢。” “不好意思啊，我会多注意的。”她不好意思笑了笑，扯开的嘴角干裂。 秦松转头，看向老太婆和男人。 “产妇刚生完孩子，很虚弱，你们是家属，难道不知道要照顾她吗，你们看她的嘴唇，都干裂开，为什么不给她喂水，还有这衣服，都是污渍，怎么也不去拿套干净的来给她换。” 两人被秦松这话给训愣神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同病房另外三位妇产，也都被这位有责任心的医生惊讶到，纷纷给他点赞。 老太婆反应过来，指着秦松鼻子就骂，“你就是秦医生！给我儿媳妇接生的医生？好啊你，我正找你呢，是你怂恿她自己签字的吧，让她剖腹产，害我们多花钱不说，把我大孙子也整个一个傻子，你这个黑心医生，我跟你没完。” 老婆子说完，手就要去抓秦松头发，这是她惯用手法，一抓一个准。 秦松被骂，也没生气，见她手伸过来，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否则我叫保安。” “叫啊，你马上就叫，不叫我看不起你，黑心医生，大家都来看看，我儿媳妇本来要顺产，被这个黑心医生一顿吓唬，非得逼着剖腹产，多收了好多钱，还把我大孙子生成一个笨蛋，现在还跑过来虑情假意关心，我呸，谁稀罕你关心，你这个缺德的不良黑心医生，早晚得遭报应。” 老婆子越骂越难听，同病房的人都听不下去，他们更相信这位秦医生，因为他还没有来之前，她已经把儿媳妇骂一个小时，从推进来就没有停下。 “妈，你别说了行不行，秦医生是个好医生。”陈静香急的都要哭出来，她已经很难堪，婆婆还要让她这么丢脸。 “什么好医生，你这小浪蹄子，该不会是看他长得好看，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妈，你在说什么啊。”陈静香真是又羞又怒，急哭了。 “我说什么，你看看你，我说了那么久你都没哭，怎么他一来你就哭，还说你们没什么。” 老婆子越说越没谱，已经完全是人身袭击，污蔑，诽谤。 同产房的人纷纷谴责她，但她就装听不懂，不搭理他们，继续自己嘴碎。 秦松皱眉，走到外面，喊了声，“保安，这里有人闹事。” 正巧有三个保安上来，听到医生喊有人闹事，马上就走过来。 “原来是秦医生，这里出什么事了吗。”三个保安都认识秦松。 “刘队长，你来的正好，这里有家属闹事，影响到其他产妇休息，请把她带出去。” 刘队长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进来。 “谁敢在这里闹事。” “是她，把人弄出去。”秦松指老婆子，语气严厉。 刘队长本来不想把事闹僵，但这是秦医生叫的，就不能随便做个样子，得真干。 “医院有规定，闹事的都得赶出去，你们两个过来，把人架走。” 刘队长是一个退伍兵，行事风格干练，完全不给老婆子狡辩的机会，直接上来就把人架走。 “你们，你们放开我，我，我没有闹事，我真的没有闹事啊。” 老婆子左右胳膊被架起来，顿时就怂了，又踢又喊。 保安人高马大，单手就能把老太婆拎出去，她再踢再喊也无济于事。 “秦医生，人我带走，你继续忙。”刘队长说完就走，行事简单爽快，完全不拖泥带水。 老婆子被带走，产房瞬间安静。 “秦医生，真是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陈静香真的很内疚，她感觉很丢脸。 “我是医生，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你，是她男人吗。”秦松问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男人。 男人被叫到名，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我我我是她男人。” “是她男人，就要把她照顾好，她给你生孩子，就是你家的大功臣。”秦松语词严厉教训。 “啊我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很怂，他妈被带出去，没了靠山，说话都不利索。 “知道还不给她喂水，再去拿套干净衣服来换。” 男人脖子一缩，赶紧出去接水，回来小心翼翼喂着，然后又去要来一套干净衣服，正准备换，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秦松卷起袖子，准备跟他一起换。 这时，走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是妇科主任李兰姝。 “秦医生，还真是你，护士跟我说你来了，我还不信呢。”李兰姝一脸慈祥微笑，带着七八个医生进来。 一群人进来，马上把病房挤满了。 秦松眉角不自觉抖了一下，带这么多人来，还真是兴师动众。 “李主任，我顺道过来看一眼而已。”秦松放下袖子，这么多人在，那也不用自己上手。 “你就算是顺道来一趟，也是我们妇产科的荣幸，我马上就带这么多人来向你学习了。”她一听到秦松来妇产科，也不午休了，马上叫上在岗的医生都过来，就是想学一招半式。 秦松无奈笑了一下，这李主任，真的是一点机会也不放过自己。 “李主任，先让护士给这位产妇换身衣服吧，血都干了，怪难受。” “小事，马上就能解决。”李兰姝说完，叫两个护士上来，拉上帘子给妇产换衣服。 护士手脚麻利，很快就换好，并且没有扯到伤口。 陈静香此时有点受宠若惊，这么多医生护士围着自己，从来没有被这么重视过，心里惶惶不安，又很激动。 “你注意休息，孩子刚生出来有点缺氧，在保暖室里，再过两个小时就能送来，你不必过于担心。”李兰姝对她说道。 “好，好的。” 第5章 能力，也能碾压权力 李兰姝见秦松这么关心，亲自给产妇做了一下检查，伤口有出血，但针口没有裂开，这说明伤口缝的十分契合，没有一点缝隙。 “注意多休息，秦医生把你伤口缝的很好，只要好好养，以后不会留什么疤。”李兰姝说的是实话。 “谢谢医生，谢谢秦医生。”听到不会留什么疤，陈静香终于露出一个微笑。 每个剖腹产过的女人都知道，肚子留下的疤痕有多难看。 “医生，我儿子，真的会变成一个傻子吗。”一直听婆婆骂这句话，她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儿子非常健康，你婆婆说的那些，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真，真的吗。”她问这句话眼睛是看向秦松的。 秦松点点头，“确实没有这种科学依据，李主任说你儿子健康，那就是健康的，你安心休养，早日出院。” “谢谢，我知道了。”有秦医生这句话，那孩子就肯定不会有事。 李兰姝看了秦松一眼，心想医患这种毫无犹豫的信任，就是医生最大的勋章。 这小子，真的太厉害，不行，还是要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让他来妇产科。 “小松啊，去我办公室坐坐吧，最近得了一包好茶叶，就等你来呢。”李兰姝发出邀请，她的想法秦松很清楚。 他笑了一下，“李主任，真是不巧，刚才院长找我，我得先去院长那，可不能让院长等久了。” 李兰姝愣了一下，无奈笑道，“你啊，还真会找挡箭牌，院长既然等你，那我就改天在约吧。”院长找他，她想留也留不住人。 秦松出了妇科室，就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他刚才也没找借口，院长确实找他。 到办公室，他敲了敲门。 “进。” 秦松推门，就见院长在桌后看文件，他头也没抬，说了句，“先坐会，我看完这份文件。” 秦松就走到沙发前坐下，静静等着院长看完文件。 五分钟后，院长在文件上签上名字，合上文件，摘下眼镜，这才抬头。 看见是秦松坐在沙发上，脸上就露出笑容。 “小松啊，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院长站起来，也走到沙发前坐下。 秦松站起来，笑到“打扰到院长工作可得挨板子的，我正好坐着休息会。” 一早到现在，他还没有合眼休息一下，身体有点疲惫。 院长知道他体质不太好，关心道，“你啊，工作是重要，但也要注意休息，你这么个天才，要是倒在手术台上，那就是医界的一大损失呢。” 院长罗泓州亲自给他倒茶，这种待遇，一般只有级别比他高的才能享受到，秦松是一个特例。 “谢谢院长关心，我知道自己的极限。”秦松接过茶，举止从容，面色毫无波澜。 这份沉稳的定力，真和他年龄一点也不符合。 罗院长看着却是很满意，在新秀这一届，秦松绝对是超出所有人，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超过很多上一辈。 本院因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医院今年的任务已经超前完成，而且还正式进入领导们的眼中，被特殊关注了，这不，一件天大的好事就落到本院。 “你这孩子，该休息还是得休息，正好，政府举办了一个研讨会，你去参加吧，正好也休息休息。” “研讨会？院长，这个不适合我去吧，我只是一个医生。” “你别不识好歹，这种研讨会，别人争着抢着去，现在送到你面前，你还敢拒绝。”罗院长假装生气，轻拍桌子。 “罗院长，你还是让行政的人去，这我去了也没多大用处啊。”这是实话，他是一个医生，又不是行政人员，跟人沟通总不能聊病例吧。 “不行，这个会，还非得你去不可。其实啊，让你去，也就是长长见识。” “这个研讨会，是政府举办的，想在本市建一个养老院，这养老院不普通，将来住的都是那些退休的老干部，个个都有头有脸，所以建院的事不能马虎。” “研讨会邀请了很多商业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份尊贵，所以需要一支医疗小组队在场随时待命，很幸运，咱们院今年入了领导的眼，所以分到一个名额。” “本来我想去，但一想要是现场发生事故，抢救的活还得你来干。” “这可不是我没自信，是想把这个机会让给新人，你可别辜负我的良苦用心啊。” 秦松静静听完，心里有感激，也有无奈。 “院长您都这么说了，我再不去，就是我秦松真不知好歹了。”也罢，就当去放放松，他也很久没有放假了。 罗泓州笑了起来，“这才对嘛，那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卫生局报到，除了你，还有五个小组队员。” “知道了，谢谢罗院长。”他没有细问还有五个是什么人，不过想来肯定职位都比自己高。 “抓到机会就表现，千万不要畏手畏脚，你的实力不比那些队员差。”罗院长鼓励他展现自己的能力，也是有一点小私心，希望医院能被更多人关注到。 “我知道了罗院长。”秦松站起来，已经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对了，周六来家里吃饭吧，妮妮一直想感谢你上次帮她的事。”罗泓州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 罗妮，是罗院长的女儿，今年26岁，刚从国外回来，偶然一次在公交车上，秦松帮了她一下，之后又在医院遇见，才知道她是罗院长的女儿，目前是心脑科的主治医师。 “举手之劳，我相信那时换成别人，也一样会帮。感谢的心意我收到了，饭就不吃了，周六已经约了别人。”秦松落落大方拒绝，一点也不怕扫了罗院长的面子。 罗泓州无奈笑了笑，“你小子，约了几次都有事，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折腾去吧。行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手头上的工作，研讨会有两天，你明天就出发。” 罗泓州很清楚女儿的心思，她对秦松是一见钟情，奈何这小子不来电，请几次都没请动。 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绝不会用职权强迫他接受女儿，强求的瓜不甜，他这老头子还是看得明白。 罗泓州的明事理，其实建立在秦松医术高超上，如果今天秦松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罗泓州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更别说给女儿牵红线。 能力，也能碾压权力。 第6章 热脸贴冷屁股，丢颜面 回到中医科办公室，秦松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脱下白大褂，准备躺一会儿。 整个医院，中医科最闲，在秦松没有来之前，几乎每个月都被副院长拉出来批评一顿。中医科主任老郑每次都红着脸出来。 而今，有了秦松这个大宝贝，老郑每个月都被院长表扬，连薪水都涨了一倍，可把他高兴坏了。这不，他连自己的休息室让出来给他。 他刚准备躺下，就有人来敲门。 “进来。”他应一声，坐起来，按了按眉心。 推门进来的是老郑，这让秦松有点意外。 “小松啊，没打扰你休息吧。”老郑笑呵呵，他不知道秦松刚要休息，以为他这是睡醒了。 秦松摇头，“老师是找我吗。” 老郑，郑康秋，中医科主任，59岁，还有一年退休，身高160，背有一点佝偻，满头银发，小老头却很有精神，腿脚利索。脾气随和，一般时候都是笑呵呵。 秦松一来中医科，他就格外喜欢，知道他是个小天才，就更加宝贝着。 “小松，老师想请你帮个小忙。” “老师有什么事直接说，帮忙就见外了。”老郑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自己，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是这样的，老师有一个老友，手腕受了点伤，落下了隐疾，想让你帮忙给看看，能不能治好。” 老郑嘴上这么问，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个病就跟食堂石家刚一样，肯定能治好。 “老师，患者在哪里。”自己是个医生，就是老师不开这个口，患者来了也得治。 “他在外面，平时很忙，也没空在医院挂号，今天正巧来医院办点事，就遇上了。” “那老师让他进来吧，我洗把脸就来。”看来今天这个午休是别想睡了。 秦松洗把脸出来，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老郑正泡茶，两人说着话。 “来，小松过来。”老郑招招手，秦松把白大褂穿上，就走过来。 “你好，我是秦松。”很自然的伸出手，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秦松手就僵了一下，然后收回。 老郑看在眼里，却没有说话。 “小松，这是我老友，黄青恒，他可是咱市卫生局的这个。”老郑说着，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他的身份。 原来是卫生局的，难怪老师这么重视。 要说这两人年龄相差十几岁，肯定不是什么老友身份。 黄青恒皱眉，“老郑，这就是你说的神医？”这质疑的语气，无不怀疑老郑在跟他开玩笑。 “是啊，他叫秦松，现在是我们医院的宝贝，你可别看他年龄，他的医术可是这个。”老郑竖起大拇指，一点不夸张吹捧起秦松来。 黄青恒表示怀疑，拿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看着确实有两把刷子，既然是老郑介绍的，那就勉为其难给他看看，不过一会儿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他不给老郑面子。 “那就坐下吧，给我看看。”他不咸不淡的声音，好像发了多大的善心才让秦松接诊。 遇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秦松一般不理会，但是老师带来的人，多少得给点面子，于是他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伤的手在哪边，给我看看。” 黄青恒把左手抬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秦松没问，这种高傲的人，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省得浪费口水。倒不如先看看他手腕是什么毛病。 于是，在他手腕上摸起来。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细嫩，属于冷白皮，触感微凉。 黄青恒看着在手腕上摸索的手指，心里是羡慕的，年轻就是好，不像自己，一双原始形掌，手厚又硬，手指短，手感一看就很粗糙，完全没有一点美感，有时候跟人握手，都感觉到对方很排诉。 为什么同人不同命？是我黄青恒不配吗。 就算他爬的在高，偶尔也会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自卑。自卑让人产生忌妒，忌妒使人扭曲。 他盯着秦松的手指，心里有一种想把它剁碎的冲动。 “你的病不是大问题，我给你针几灸，后期再配几副药就能康复。” 秦松清冷的声音，把正幻想的黄青怛拉回现实。 “就这么简单？我这手腕，看了很多医生，就连国手陈老都看过，也没敢说能康复。”言下之意，你难到比国手还厉害，敢大放厥词说能康复。 秦松已经拿着针盒过来，听他这么说，就停下手里的动作。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也别治了，要是真治好，你肯定会说我运气好，巧合而已。” “我看你是不敢治，怕露了马脚。”黄青恒嘲讽了一句，把手收回来，看向老郑，“老郑，你好歹也是一科主任，给我推荐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老郑怔了一下，赶紧赔笑到，“老黄，你真的误会了，小松的医术真的很厉害，他在我们医院治过很多疑难杂症，就你这手腕的病，之前我们医院也有一个，小松就扎了几针，三副药下去，就给治好了，你要是不信，我带你去见他。” “不用了，老郑，以后这种愣头青就别给我介绍了，哦不，以后都不用找了，我的病，我自己找人。”说着，他站起来，态度非常冷漠。 他这番话，让老郑很是尴尬，脸都涨红起来。 “老黄，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是为了你的病着急啊。” “老郑，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就不必我说出来了吧，好了，我还有工作，今天就到这，送我回去吧。”他整理一下西装，一副理所当然吩咐老郑。 “老黄，你别激动，人都到这了，就让小松给你治一下吧。”老郑把脸面放这么低，无非是想跟这位卫生局的人结交好关系。 黄青恒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老郑，你送不送我回去，不送我就自己走，以后我们也别见面了。”说完，他甩袖而去。 老郑焦急又生气，气的是这个黄青恒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好歹自己还是科主任，又比他年长这么多。但他还是追了出去，只是没几分钟又回来了。 老郑一副失落的样子，秦松给他递了杯茶。 “老师，喝茶。”把茶递给他，秦松并没有多问，他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收拾一下准备去诊室。 下午有他坐诊的班。 老郑喝了口茶，无奈叹息，说“小松，刚才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这老黄这么不给面子，说了难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老师，我没放在心上，倒是你，以你的身份，不用对他如此卑微的。” “唉，我也不想的，谁叫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要不是为了他，老子才不会拿热脸贴冷屁股。” 第7章 不完美的自己 原来，老郑的儿子在卫生局，去了一年，还是一个实习生，能不能转正，就看这个月的评审。 他好不容易找了关系，才交到黄青恒这个卫生局的科员，评审的时候，有一个正式科员的推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转正绝对没问题。 别看老郑是中医科主任，但医院今年才被评上三级医院，规模和名声都还不大，就连住院部的新楼，也才刚开始申请扩建。在全市几个高数医院内，本院微不足道，他这个中医科主任更是没什么分量。 在此之前，已经送了不少的好烟好酒，可人家丫根就看不上，不咸不淡的吊着。 偶尔在聊天中，得知他手腕有病，就想到秦松，要是把这病治好，黄青恒肯定会感激自己，儿子的推荐也就是顺手的事。 可是，现在都搞砸了。 秦松听完，感叹鼠辈也能当大王，黄青恒有那样的态度，完全是借着卫生局的头洐，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秦松也不懂怎么安慰他，给他重新续了一杯茶，拿起水壶就出去了。 下午门诊坐诊，接诊的病人不到10个，又看了一下午的报纸。没办法，谁叫中医科是个冷门科，就算现在是2032年也一样，中医还是没有崛起超过西医。 5点，秦松准时下班，他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不想等公交车的时候，他就走回去。 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方杰的叫声。 “哥，晚上我们几个组局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方杰把手搭在秦松肩膀，没大没小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都是本院的医生。 “方杰，秦医生可是个大忙人，你叫他就不懂事了。” 站在方杰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叫贺佳琦，是肛肠外科的，31岁，平平的五官，发际线有点高，啤酒肚，个子165左右，穿着白衬衣西裤，皮带把腰勒的很紧，更加突显发福的身材。 他跟秦松同岁，看起来却像他爹。哦，不能这么说，秦松这高颜值，爹妈都是超级帅的，他这样的，不配。 秦松知道这个叫贺佳琦看自己不顺眼，有很大的敌意，也懒得理他。 “方杰，你们去吧，我今天挺累的，想回家休息。”中午没睡上觉，上午又两台手术，他的体力快耗尽了。 “哥，吃顿饭不耽误你多久时间，走吧，难得的机会。”方杰还是想拉他去，他哥真的太宅了，一下班就回家，多无趣啊。 “看吧方杰，我说了别叫他，你偏不听，大家都上了一天班，就他累，我们不累。”贺佳琦阴阳怪气，很不爽秦松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以为自己医术好一点，就不屑跟他们走一起。 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听不下去了，“贺佳琦，你吃枪药了，说话这么难听，秦医生上午两台手术，又上一天班，肯定很累，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叫杨萍萍，是手术室的护士长，41岁，脾气有点大，性格比较率直。她上午跟秦松同台手术，一起参与抢救高危产妇的经过，当然知道过程有多辛苦。 贺佳琦很不爽，又不敢跟她争辩，免得被记仇在工作上受阻。 医生一般都不敢得罪护士长，这是行业人人都知道的事。 “哥，走吧，你在累回去也要吃饭不是吗，正好就一起去吃了。”方杰是铁了心要拉上他。 秦松皱眉，不是他想扫兴，是真的很累。 “方杰，你这小子眼神不好吗，你哥累的脸都白了，你还要拉着他，赶快给我放手，让他回去休息。”杨萍萍真是看不下去，上前把他手打掉。 方杰被打疼，也不敢生气。 “我真挺累的，以后有时间我再请你们吃饭，走了。”秦松拍了一下方杰肩膀，又对杨萍萍点头，感谢她替自己说话。 正好公交车来了，秦松就上车走了。 “嘁，拽什么拽，不也是个坐公交车的。”贺佳琦不屑嘲讽了句。 方杰突然回头，冷冷瞪着他，一边挽起袖子，“贺佳琦，你精神病犯了吗，我秦哥哪里得罪你，你嘴巴跟机关枪一样扫个没停。” 贺佳琦愕然了一秒，怒瞪回去，”方杰，你别秦哥秦哥叫的那么亲切，人家把你当回事了吗，当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也不给你，你不觉得很尴尬吗。“ “尴尬你妈，老子就乐意叫他哥，你管得着吗。”方杰很恼火，自己怎么叫了这个蠢材出来吃饭，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贺佳琦被骂的脸都红了，“方杰，你好样的，以后别做朋友了。”说完甩袖就走了。 “谁要跟你做朋友，妈的，老光棍一个。”方杰‘呸’了一声，吃饭的心情完全没了。 杨萍萍和另外三个人见两人不欢而散，互相看了看，心想今天这饭肯定吃不成了。 果然，方杰一句没心情吃饭，大家就全散了。 …… 秦松住的是一个单身公寓楼，26层，三幢，楼盘刚开盘三个月，就已经被抢空。 虽然这里不是市中心，但周边有写字楼，广电局，大学和医院，单身公寓的需求量很大，一开盘就被抢空了。 秦松的房子不是租的，他是这里的业主，住18楼。 他今年31岁，父母早逝，是爷爷把他养大，跟着爷爷学医术。大学毕业，本来想回家跟爷爷一起生活，但爷爷说，他应该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于是，他就开始四处游历。 这一游，就是四年，其间，他考了中医博士证，西医博士证，中西医证双拿。 在这四年，他走遍全国各地，走走停停，看尽大江河北，也救治了很多人。很多病人都是疑难杂症，他都治好了，主人家给了很丰厚的报酬。 秦松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治好病，他就会收钱，收多收少，全凭他心情。这些患者里，有不少的富商豪门，出手非常的阔绰，所以，他攒下了不少钱。 爷爷年龄大了，他就决定回来定居，爷爷又不想让他在乡下，就逼着他在市里买房，说以后不能在乡下窝着，要有出息，要报效祖国。 总之，爷爷讲了一堆的道理，无奈之下，他在市里买了这套公寓。公寓精装修，风格他比较喜欢，全款拿下。 本来想把爷爷接来享福，可小老头说什么也不肯，说村子才是他的根，他要在村里扎根。 想到爷爷，他拿出手机，拨了爷爷的号。 “喂，爷爷，吃饭了吗。” “嗯，我刚下班回来。” “放心，我有好好吃饭，您自己一个人也不要偷懒，三餐要好好吃。” “没有女朋友，您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找女朋友不是害了人家。” “爷爷，缘婚这种事，顺其自然。” “男朋友？没有。” “…………” 聊半小时，秦松挂了电话，扔在床边。 不喜欢女人，男朋友？ 人总有不完美，自己也一样。 他叹息一声，起身去洗澡。 第8章 嚣张的门卫，亲切的老爷子 隔天一早，他没有去医院，而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背包，去卫生局。 昨晚收到一条信息，参加医疗小组的几个人，需要住酒店，他就带了一套换洗衣物。 卫生局在市中心，坐车大概半个小时。 秦松到的时候，正好八点。 他抬头看眼大楼，就要迈腿进去，身边就有人朝他喊，“喂，干什么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劲就往里冲。” 门卫值班的一个男人，头伸出窗口，指了指旁边挂的几个大字。 那是一块‘来客登记’的牌子。 秦松抱歉笑了一下，走过来，“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 是自己没看清楚，不怪人家这么喊自己。 “这么大一块牌子，你怎么会看不见，故意装的吧。”值班男人声音很大，引得路人纷纷斜视，秦松尴尬的再次道歉，“签在这里吗。”他拿起笔就准备写上自己名字，不料，笔被他一把抢走。 “还没问你是来干什么的，签什么签。”值班男人态度据傲，打量的眼神带着审视。 秦松有点不爽了，他堂堂正正进来，怎么还盘查起自己了。 “当然是来办事，难到还能来玩。”秦松也懒得跟他客气，就准备往里面走。 值班男人没见敢在卫生局这么横的人，马上从值班室里‘噔噔噔’跑出来，把人拦下。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硬闹进去吗，我告诉你，这是卫生局，不是你随便能散野的地方。”值班男人鼻孔朝天，气焰那叫一个高。 秦松脸色已经冷下来，攥紧拳头。 “怎么，你还想打人啊，来来往这里，我看你敢不敢。”值班男人把脸凑到他面前，拍拍自己的脸，叫的那叫一个嚣张。 秦松眼眸一眯，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两声是真响。 值班男人被打懵了，不可置信捂着脸，“你你你，你他妈的还真敢打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熊家军的名字倒过来写！” 熊家军‘噔噔噔’跑回值班室，拿起警棍又‘噔噔噔’跑出来。 秦松见他拿警棍，心想光天化日之下，敢顶风作案。但他也不是吃素，对方要真敢挥棍，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干什么呢！当这是什么地方。”一声怒喝而来，一个老头背着手走来。 熊家军见到来人，马上立正。 “老局长，您怎么来了。” “熊家军，你又在欺负人是不是，你这是第几次了，还想不想干了。”老者严厉喝斥，看来这熊家军已经臭名昭着，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是他在欺负别人。 “老，老局长，您误会了，我没有欺负他，是他要硬闯进去，我才阻拦的。”熊家军背都冒出冷汗，这老局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刚好给他看见了，这下自己肯定要被处罚了。 “哼，我只看见你拿着警棍耀武扬威，不是你欺负人还能是什么。” “老局长，您真是误会了，是他先打的我，您看，我脸上还有他手印呢。”说着，他把脸伸出来，不瞧不知道，这一看还真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老者回头看了眼身边年轻男子，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看不出会打人，肯定是熊家军这货把人逼急眼了。 秦松见老者打量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他的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令人赏心悦目。 老者见他这么礼貌，肯定是一个有修养的人，来卫生局定是有重要的事，也就不追究下去。 “熊家军，好好站你的岗，在看一次你欺负人，马上卷铺盖滚蛋。”喝斥完转头对年轻男子微笑道，“你来卫生局办事吧，走吧，跟我进去。” “谢谢” 秦松就跟着老者进了大门。 熊家军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被喝斥的气只能憋回肚子里。 妈的，这两巴掌绝不会白挨，你给老子等着！ 秦松没有看见，身后熊家军那阴狠的眼神。 他跟着老者进了办公大楼，正准备找人问，就见老者停下。 “年轻人，你来卫生局是办什么事啊？”老者重新打量他，这男子一身不凡，又长得英俊，应该不是来投诉或是举报，可能有别的事。 秦松先是感谢他刚才的帮忙，然后才说，“我是市三医院的医生，接到通知来卫生局找这次研讨会的医疗小组报到。”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有点惊讶，又问了他名字。 “我叫秦松。” “秦松？原来是你，还真是一表人才啊。”老者惊讶一秒，随后就笑起来。 “老爷子认识我？”刚才熊家军叫他老局长，身份应该属于高层，自己还没有跟哪个高层接触过，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拍拍他肩膀，“小松啊，你的大名我可是有耳闻，早就想见见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秦松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老爷子真是谬赞了，我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一点，没您说的那么厉害。” “谦虚了吧，不过年轻人嘛，就得谦虚一点，太高调可是会被人眼红的。” “老爷子说的对。” 秦松一口一个老爷子，把对方叫的心情很好。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之前他还有一点担心，市三医院那边推过来一个这么年轻的，会不会不太靠谱。现在看来，自己要重新定义了。 “小松啊，咱俩还挺有缘，我就是这次小组的组长，我叫赵关山，关公的关，山丘的山。” 赵关山自报家门，就等这小子被惊讶的样子，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卫生局的一把手，就算现在退下来，也是名声在外。 “老爷子好名字，不过知道你是小组队队长，我就放心了。”秦松惊讶，原来老者就是小组队队长，这还真是挺有缘份的。 赵关山在心里咦了一声，他怎么反应这么平静，一点也没有被他这身份给吓到。 “怎么说？”没被吓到就没被吓到吧，总不能跟个小孩似的重复一遍吧。 “之前我还担心队长不好相处，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亲切，我想之后两天的工作，应该可以轻松一些。”他说的是实话，在刚才，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老爷子爽朗笑起来，心里越发喜欢这小子。 “小松啊，你真是一个不错的好苗，这两天你就跟着我，有我罩着，谁也不敢欺负你。” 老爷子很清楚，秦松太年轻，免不了被其他队员瞧不起，没准还会被孤立，现在有自己罩着，这两天他也能好过一点。 “谢谢老爷子。”秦松真心感谢，有队长罩着自己，看谁还敢欺负他。 秦松倒不怕被欺负，只是不想找麻烦，他只想安安静静在这里待两天就回去。 第9章 亮山门，打脸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他们有说有笑，相处的融洽。 “啊哟，老局长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好下去迎接啊。”有眼尖的人看到门口的赵关山，马上热情迎上来。 “我已经不是你们局长了，不用这么大张声势。”赵关山背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一个位置坐下。 秦松也跟进来，大家目光都在老爷子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找了个角落坐下。 老爷子被围在中间，大家对他嘘寒问暖，个个争着表关心。 虎退不倒威，赵关山虽然退下来，但他威严还在，说话也有绝对权。 这里面的人不仅有他部下，还有他学生，尊师重道，这些人做的很足。还有一点，赵关山是卫健委的委员，就凭这个身份，这些人就不敢轻视他。 “老领导也来了，那我们的会议就开始吧。”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他是卫生局副局长于鹏，43岁，去年刚升上来。 老局长走了，上一任的副局就升起来，他也就升了副局，理应说他对老局长更加尊重，毕竟他能当上副局，有赵关山重要的一票。但从刚才他表现平平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老局长没多少恩情。 其他人都回到原来位置上，前排坐了五个人，后面稀稀拉拉几人，还有几个秘书和记录员，于鹏坐在台上，面对大家。 他扫了一眼众人，眼中不怒自威，“这次研讨会很重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在坐的各位，都是从精英里挑选出来，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接下来，我念一下小组队员的名字。” “赵关山，谢一飞，唐悠悠，邓才良，叶洋荣，秦松。念到名字的请站起来，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 秦松跟着大家站起来，除了赵关山，其他几人都不认识。 “老局长就不用介绍了，几位都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于鹏扫了眼几人，脸色比较严肃。 “我叫唐悠悠，是人民医院内科医生，双学位，今年刚从法国学医归来。”唐悠悠，一个25岁的女孩，波浪长发，精致小脸，五官灵气，像个洋娃娃。 很漂亮洋气的一个女孩，只是，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人民医院的精英，肯定是有关系才进来小组的。 “大家好，我叫邓才良，也是人民医院的，不过我是外科副主任，希望接下来的两天能和各位同志愉快相处。” 邓才良，35岁，身材高瘦，180，长相帅气，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副主任，那医术应该不错。 “谢一飞，中山医院抢救科主任。”这个很干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谢一飞，35岁，中等身材，170左右，长相平平，气势平平，扔进大街就找不到的那种。 “叶洋荣，市第一医院内科主任。” 他刚说完，室内就响起惊呼，这位叶主任，看来名声在外。 最后是秦松，他站起来，也得到一阵惊响，不过，是被他的相貌惊到。 “我叫秦松，市三医院中医科医生。”介绍完他就坐下，从容，淡定，有一份很稳定的心态。 几个人的介绍，只有他资历最普通，但赵关山知道，这年轻人是低调，中西医双学位，又是医院重点培养对象，治好多例疑难杂症，医术超群，是新秀里的一颗耀眼之星，又怎么可能普通呢。 “都是年轻俊才啊，你们能被医院推选出来，足够证明你们医术没问题，那么希望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也能和睦相处，不要出差子，不要辜负领导对我们的期望。” 说完，他扫了一眼众人，“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那我们…… “于局长，我有问题。”唐悠悠突然举手。 于鹏怔了两秒，他没想到，还真有人举手，刚合上的笔记又打开，拧开笔帽。 “唐医生，你有什么问题。” 唐悠悠手一指，方向是秦松，“我们这个小组队，不需要一个中医科的吧。”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他们没想到，唐悠悠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同时也让大家摸不着头脑，这唐悠悠一看就是故意针对他的。 “唐医生，这份名单是经过领导同意，你对名单有异议，那就是对领导有质疑，这一点我得批评你。”于鹏眉头夹紧，这小丫是闹哪一出。 “我对领导绝对服从，但他太年轻了，而且还是中医科，大家都知道，中医是需要时间沉淀，也就是说，越老的医术才好，像他这么年轻，你们相信他医术会好吗？” “他肯定是他们医院领导的什么亲戚，才被推选上来的。” 听明白了，她这是质疑秦松太年轻，没有实力，进到队里是暗箱操作。 “这种人，进我们队伍，没有任何用，还会拖累我们，我建议踢他出局。”唐悠悠说话毫不客气，她也不想想，她自己也很年轻。 众人看向秦松，以为他会一副气愤，伤心的表情，但没有，非但没有，他还一派淡定自若，看起来唐悠悠的那些话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被一个女人这么说，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吧。他这也太淡定了，还是说，被她说中了，所以才没理由生气。 大家都在揣测着，就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就连赵关山也不出声。 赵关山想看一下他的应对能力，所以才没出声。 秦松坦然接受大家目光，他看向唐悠悠，没有一句解释。 “唐医生，最近失眠多梦，头发掉的多，晚上手脚冰冷，屁股上长两颗痔疮，应该还有失恋。”说完这些，他淡淡一笑，等对方怎么回应。 唐悠悠的眼睛在他说出这些症状时，已经瞪成乒乓球那么大。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连自己痔疮都知道， 这是很隐私的秘密，除了爸爸妈妈知道，没有第三个人。 “你！”唐悠悠震惊，又说不出话。 “唐小姐，还要我多说一些吗。”平静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嘲弄，似乎在说，我连你痔疮都知道，你说我没用。 “果然是英杰才俊，不仅年轻，医术也高，小松同志，欢迎加入。” 赵关山站起来，脸上是制不住的笑意。 这招亮山门，可谓是又打脸又精彩。 众人也反应过来，唐悠悠没有反驳，那就说明他全说对了，要不是她刚才那么绝决的想把他踢出小组队，还以为这两人演了一场戏呢。 这秦松，仅凭眼睛看，就能看出这么多毛病，了不得，了不得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年轻没有错，更不该拿来评判一个人。 唐悠悠骚红脸，悄无声息坐下。她为刚才自己的冲动而感到汗颜。 “秦松，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有人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他不就是今年年初治好一个七岁半瘫的小孩，仅凭几根银针的那个秦松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他。” “什么像，就是他，当时还上了电视，记者采访过市三医院，我记得，那个小女孩还是某个政客的孙女，因为这件事，市三医院被提级了，现在是三级医院，当时可是轰动一时呢。” “今天见到真人，原来真的这么年轻，我还以为电视上美颜了呢。” “才华横溢，翩翩才俊，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后辈。” 众人一顿夸奖下来，这若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得意忘形起来。而他，从容淡定，悠闲舒缓，丝毫不自傲。 ………… 第10章 分两派 秦松没想到，自己名声这么大，都传到这里来了。对于一个普通人的他来说，这真有点受宠若惊。 好在，他泰然自若，宠辱不惊，倒也没有陷入他们的甜言蜜语中。 “巧合而已，大家可别把他捧太高，传的神乎其神。”邓才良喝了口水，说话不急不慢。 众人听他这话，也都平静下来。 邓才良和唐悠悠是一个医院，估计是想替她出头，众人就转头看秦松，想看他又怎么应对。 秦松眉一抬，微笑道，“邓医生，晚上的活动还是减少一些，频繁过盛对身体可不好。” 邓才良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变起来，眼睛快速瞄了一下唐悠悠。 “秦松，你别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污辱我，我可以告你的。”这种不堪的事，他当然不可能承认。 这么多人，承认这种事，他这脸面还能往哪里挂。 “邓医生，你这是被踩到猫尾巴急了吗，我说的对不对，其实你心里最清楚。”秦松一脸轻松，完全不怕他去告。 再说了，他说的是实话，也没有污辱他。 “你！”邓才良指着他，气冒上头，但又反驳不了，那涨红的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秦松瞥他一眼，心想别以为我可以随意拿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你要是犯到我，那不好意思，我也不会客气。 “邓医生最近在追求一个女子，可惜了，郎有情妾无意，邓医生要及时止损啊。” “你，你怎么知道。”邓才良这个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等到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但也来不及，大家该听的都听到了。 这八卦新闻不就有了吗，没想到还能看这一出好戏。 有脑子的随便想想，都知道秦松说的‘妾无意’是谁。 邓才良和唐悠悠一个医院，又只有他站出来说话，这么一琢磨，就知道他追的女孩是谁。 这唐悠悠是长得好看，有人追也是正常。 “安静安静，都扯远了吧，唐悠悠，秦松的名额是领导定下的，你若不满意，你去跟我们局长说。” “但我要告诉大家，既然在一个锅里做事，就不要出现一颗老鼠屎，谁要是敢搅混了这次小组队，我于鹏绝不姑息。” “医疗小组队队员，十点在大门口集合，研讨会下午开始，我们需要提前去熟悉一下场地。”于鹏做出总结，然后就出了会议室。 他一走，大家就热闹起来，都是绕着唐悠悠和邓才良的八卦展开。 “行了，都别在这里闲聊了，有时间还不如把手里的工作干好，都散了吧。”赵关山沉着声音，提醒他们不要乱说，这本来是一件小事，别被他们传七传八了去。 众人跟赵关山告别，然后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六个小组队队员。 “您好，刚才你表现的真勇，给你点个赞，也希望我们接下来两天能相处愉快。”谢一飞走过来，向秦松伸出手。 “谢谢点赞。”秦松幽默回了句， 也伸出手。 叶洋荣则是走到邓才良那边，三人不知道聊了什么，互相握手，估计也是达成了合作关系。 这么一来，就分出两个派系，这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小组，没有团结精神，绝对会影响后面的工作效率。 赵关山阅人无数，知道这几个年轻人已经不是一条心，他并不想当这个和事佬。 于鹏这个带头的副局，从自己踏进这个门，他就没有打过招呼，怎么说当初投票，自己这关键的一票投给他，也算是一份恩情，哪怕他做做样子，也要来跟自己打招呼，但他全程没有跟自己说一句话，这种打脸的冷默态度，赵关山心里有气。 所以，他对这次的医疗小组队兴趣缺缺，提不起劲。 心里想着事，赵关山没发现大家都走了，一直到没声音，他才反应过来。 “唉。”老者叹息一声，刚起身要站起来，胳膊就被人搀住，他惊讶转头，就见秦松微笑着。 “老爷子，想好事了？” “你，你怎么没走。”这小子怎么没走，难道他是专门在这里等自己吗。 “老爷子，您是不是忘了，说要罩着我的事，我可没忘呢。”轻松的语气，又眨巴眼睛，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赵关山哈哈笑起来，声音爽朗，夹着的眉头也松开。 “没忘没忘，我又不老糊涂，怎么会忘呢，走吧，还有点时间，我带你逛逛卫生局。”赵关山心情又好了，跟于鹏那种没有格局的人生气，一点也不值。 这一趟也没有白来，有小松这小伙子，自己也不会太无趣。 赵关山真带着秦松转了整个卫生局，把他介绍给所有人。 赵关山思想通透，小松这么绕一圈，以后要办什么事，大家也会看在自己这个老局长面子，给他办好，哪怕是办不好，也不能为难他。 一直到十点，两人才走到大门口，其他人都已经等着了。 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是高档商务车，一辆是普通面包车，两辆车的档次已经被区分开。 “我晕车，我坐商务车。”唐悠悠第一个爬上车，占了最优势的座位。 “我拿着嚣材，不能碰坏，我也坐商务车。”叶洋荣也上了商务车。 邓才良一个字也没说，提着自己的医药箱也上车。商务车是六人座，本来还有一个位置，赵关山可以上去，但邓才良把箱子放座位上，然后塞上耳机，看窗外。 他这么明显的举动，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不想让另外三人坐位置。 赵关山脸色不好看，直劲上了面包车，秦松也跟着上去，谢一飞左右看了眼，也跟着上了面包车。 “老局长，真是不好意思，临时调了面包车，知道你坐着不舒了，你多担待一下，咱们一会儿就到酒店了。”开车的是卫生局的老司机，他都在家休养一个月多了，没想到还会被叫回来开车，当看到是老局长，他很激动。 赵关山看开车是老熟人，脸上才露出一点笑。 “老王啊，没想到是你，咱们老友可是很久没见了。” “是啊是啊，自从你退休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我啊，上个月被批准回去休养，估计也是老了，局里准备提前让我下岗了。”老王苦笑了一声，启动车子，跟着前面的商务车。 老王年轻的时候跟着赵关山，给他开了几十年的车子，他退休后，局里就想让他下岗，但又不好意思做得太明显，就拖了这么久，一直到上个月，才叫他回家。 到年底，估计他也彻底被下岗了。 第11章 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赵关山听着他的话，内心也是悲凉的，刚才于鹏的态度，不就跟老王一样吗，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委员的身份，今天这个医疗小组队队长的好事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人走茶凉，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 赵关山除了悲叹，并没有多大的怨恨。世态炎凉，人情淡漠罢了。 卫生局到酒店，半个时辰就能到，但面包车半道竟然抛锚了，而且还没有备用的轮胎，无奈之下，几人只能打车到酒店。 这么一耽误，就晚了十分钟，于鹏早就到酒店，见三人姗姗来迟，当着所有人就训了一顿。 秦松和谢一飞没多大感觉，但赵关山的老脸却红透了，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是你们的房卡，酒店满员，只有一间三人房，正好你们三人住。” 于鹏给秦松递了一张房卡，然后下达了指令就离开。 他一走，赵关山就头晕目眩，要不是秦松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就摔倒了。 “老爷子，您没事吧。” 秦松扶着他坐到沙发上，谢一飞从旁边接来一杯水给他。 赵关山喝了水，才缓过来，脸上尽是苦色，他摇头叹息，“我没事，只是这也太欺人太甚了！” “赵局，你也别难过，谁叫我们晚到，这也是没办法的。”谢一飞从秦松手里拿过房卡“我先上去了。” 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总感觉于局故意针对他们。 “小松，真是抱歉，我高估了自己，把你也给连累了。”赵关山很惭愧，本以为能罩着小松，没想让他跟着一起挨骂。 “老爷子，您这样说可是在骂我呢，我又不是为了讨好谁，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秦松搀着他走到电梯，按了电梯键。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非常华贵气派，就连电梯也是房卡制，也就是说，坐电梯要房卡。 秦松和赵关山没坐过，所以不知道，按了几次电梯门没开。 “这电梯要用房卡，你们没有吗。”旁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说道。 秦松转头，不知身边何时站了两个男人，说话的这男人应该是秘书，手里拿着文件。旁边那个应该是老板，周身散发出强势的气场。 这种气场的男人，不用问也知道身份很高。 秦松礼貌不失尴尬的笑了一下，“房卡被同事拿走了，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酒店，所以不知道。” “那你们可以去前台问一下，让工作人员来开。”男人有耐性的说道，“或是，跟我们一起。”他主动邀请道。 秦松看了眼他旁边的男人，终始没有转头看一下，就拒绝了。 “谢谢，不过我们可能不同层，你们先坐吧，我去前台问问。”说着，秦松就去前台，走过黑衣男人身边时，他感觉到一股很强势的气场。 那种连走过他身边都需要勇气，强势而危险。若是一个普通人，估计会绕开他走。 秦松走过有一瞬间的压迫感，但他并没有在意，走到台前，解释了一下，然后重新拿了一张房卡。 他回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上电梯走了。 “小松，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 “刚才我们聊了两句，原来他们是下午受邀请的嘉宾。” 秦松刚才已经猜到，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老爷子知道那人？” “不知道，不过看他们那气势，肯定不是普通的商人，特别是那个穿黑衣服的，强大的气场都快凝质出来，我跟他对了一个眼，心脏就砰砰乱跳，感觉被人给掐住脖子，呼吸都不顺畅。” 赵关山擦了一下没汗的额头，似乎真是心有余悸。 “老爷子，您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商人有点气场是正常的事，怎么被您说的这么悬呼。” 两人边聊着，边上了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号，刷卡开门。 谢一飞已经放好自己的行李，刚要准备出门。 “咦，你们上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坐一会儿，收拾好刚要下去，对了，你们怎么上来的？电梯需要房卡才能上来，我也是刚知道的。” “跟前台拿了房卡。”秦松淡淡说了一句，把包放在靠门边的床上。 三人间的房，有三张单人床，还好，不然要跟人挤一张床，秦松还真有点不适应。 “知道要房卡，你怎么也不等我们一下。”赵关山坐在床上，捶了捶肩膀，这半天可把他折腾的够累的。 “老局长啊，你误会了，我想着你们还要一会儿上来，我都进电梯，就先上来，你看，我这不刚要下去接你们嘛。” “是吗。”说了那么多，不还是把他们扔在下面，想到刚才还被于鹏那小子训一顿，他心里的火怎么也压不住。 “谢一飞，你要是觉得跟我们住一间委屈了，现在就可以跟于鹏申请换一间，没有人要求你非得跟着我们。” “老局长，你这……”谢一飞急了。 “别老局长老局长的叫，你又不是我部下。”这三个字怎么听都不爽，他还非一口一个老局长。 谢一飞被吼得有点愣神，尴尬道，“老爷子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把你们掠在下面。”他也学着秦松叫他老爷子，可不敢在叫他老局长。 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他就算不是局长，也比自己有权威，他可不敢真跟人家翻脸。 再说了，现在去找于鹏，那就等于放弃这边，还得去找邓才良他们，这种丢脸面的事，他才不会做。 选择了这边，那咬牙也得熬过这两天。 “老爷子，您就别气了，谢医生肯定不是故意，这种五星级大酒店高档的很，我们俩不也是第一次坐有卡的电梯，谢医生肯定也是第一次。”秦松出声打圆场，现在是三个人一条线，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乱了。 赵关山按了按眉心，他也是被于鹏气上火了。 “唉，老了，脾气不好，谢医生别往心里去。你俩也都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有得忙的。”说完他合着衣服就躺下。 “谢医生，你别怪老爷子，刚才于局长那么骂，他心里窝着火了。”秦松没想到，这研讨会还没开始，就闹出这么多事。 谢一飞笑了一下：“我理解，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于局曾经的领导，今天他这么骂，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小松，我怎么觉得，于局有故意针对老爷子，他们是有仇吗？”谢一飞不是卫生局的，并不知道于他们两人的关系。 “这个我就不清楚，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秦松不想聊这些八卦的事，老爷子够难受，再让他听见有人议论他，心里怕会更煎熬。 第12章 唐悠悠被拦 中午，叶洋荣来敲门，喊三人下楼吃饭。 午餐是自助，一人一份198，随便吃。 赵关山休息了一会儿，气色好很多，脾气也稳定下来。 三人来到酒店自助餐厅，叶洋荣，邓才良和唐悠悠三人，已经坐着吃上了。 “于局说了，吃完饭后让我们到研讨会厅去集合。”叶洋荣朝三人喊了句，便不再管他们。 老爷子似乎没有什么胃口，拿了很少。 谢一飞拿了两盘满满，胃口似乎很好。 秦松拿的量跟平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丰盛的食物而多拿。 “小松，你怎么不拿这个澳龙大虾，帝王大闸蟹，味道可太美了！”果然五星级的厨师就是不一样，他也吃过澳龙大虾，但这味道真是绝了。 谢一飞激动的样子，像个没见过场面的井底之蛙。 “我不太喜欢海鲜。”最近几年海水被污染严重，他就极少吃了。 这种五星级大酒店的海鲜肯定是海里捞，不会是养殖的。 谢一飞耸耸肩，又去拿了一盘海参鲍鱼，心说你就装吧。 正好唐悠悠也走过去，两人打了个照面，瞧了眼盘子里的东西，都互相沉默。 秦松和赵关山最先吃完，两人先去了研讨会厅。 宴会厅在三楼，1000平，酒店工作人员在做布置的最后收尾。 “赵叔？” 一道惊讶的声音，随后一个男人急急走上来。 “小杨？” 赵关山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 “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男人像见到老友一样，跟赵关山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小杨，几年不见，你都长壮实了，你要是没有叫我，我还认不出你呢。” “赵叔，你直接说我长胖了就得了。走，我们那边坐。” 男人的高兴，发自内心，他把赵关山拉到离讲台前排的桌子坐下，又叫工作人员先上果盘。 秦松本来不想打扰他们叙旧，想着在会场先看看，但赵关山把他一起拉上来。 秦松就乖乖坐在旁边，听两人叙起旧来。 男人叫杨骏丰，32岁左右，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跟赵关山做了邻居，出生那天因为下大暴雨，还是他开车送产妇去医院，才有惊无险生下他。 两家关系也因此结下，赵关山很喜欢杨骏丰，小时候经常抱，上学给他辅导功课，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全是赵关山的功劳。 大学毕业那年，因为父母工作关系，他们搬离了这个城市，前几年还一直有联系，后来可能是大家都忙于工作，联系也渐渐淡了，最后一条信息，是说他进了政府部门。 “赵叔，我们快十年没见了，您可还好。”对这位有救命恩情的老爷子，杨骏丰心里一直惦记着，早就想回来看看他。 “好好好，我和你婶子都挺好的，这不，退休了局里还离不开我，让我来带这个医疗小组呢。”赵关山笑容满面，完全把于鹏那骂人的嘴脸抛到脑后。 “咱叔侄是真有缘，这次的研讨会刚好是我负责的，一会儿您就坐这一桌。” “这可不妥，前排是给那些大佬坐的，我这后勤医疗队可没资格坐这里。”赵关山摆手拒绝，自己这身份，也只能坐在旁边角落里。 “赵叔，您这不是打我脸嘛，我今天要不让您坐上这桌来，怎么对得起您当年的那份恩情。” “不可不可，工作归工作，别把工作跟私事混为一谈。”这重要场面，可不是儿戏。 杨骏丰本来还想劝说，突然瞥到桌上的桌牌，某某处长，某某局长，某某董事长。瞬间话就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处长局长董事长，这些重量级身份的人，可不会听他话挪桌，有点装大了。 杨骏丰地心里汗颜，笑的尴尬，“那，那一会儿我给你们另外安排一桌，你们总共有几个人，一桌够吗。” 赵关山差点被他这话给闪到腰，还以为他会在坚持一下，没想到转这么快。 忽瞥见桌牌的字，马上了然。 “我们一队有六个人，你也别麻烦了，我们是来工作，又不是来玩的，一会儿你也别管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赵关山并不想跟他攀上关系，如果还没退休，卫生局局长身份谁敢说什么，但他现在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就得低调一点。 杨骏丰还想说话，酒店经理走过来。 “杨处长，这是晚上的菜品，你在确认一下。” 杨骏丰接过菜单，跟赵关山告罪了一声就跟经理走了。 赵关山站起来，拉着秦松到最边角的一桌坐下。 “真是没想到，十年不见，他现在混的级别比我还高。”赵关山感叹到，笑的有点苦涩，随后又欣慰的拍了拍桌子，“这小子，打小我就知道他有出息，政府处级，还能在往上爬一爬。” “可惜，我退下来了，不然还能在帮他跑跑关系。” 秦松在一边听着，没有发表什么话，心想这老爷子还真喜欢替人操心，三十岁出头升到处级，说明他背后是有人的，再升一级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老爷子纯粹就是瞎操心。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我。” 两人正聊着，就突然听到唐悠悠的声音。 秦松转头去看，就见唐悠悠一个人上来，被门口的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禁止外人入内。”工作人员拦着她，态度客气。 “什么外人，我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唐悠悠气红脸，抱着胸瞪眼。 “那你有邀请函吗。” “什么邀请函，我没有。” “那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你睁大狗眼看清楚，我是医疗小组队的，我们是受邀来保护你们酒店客人的身体安全，你敢这样对我。” 女工作人员被唐悠悠这一声‘狗眼’给惹恼了，上下打量她一眼，哼笑说：“什么医疗小组，没听过，你想进去，拿邀请函来。” 唐悠悠气得跺脚，她哪里有什么邀请函。 “没有吧，那就赶紧走开，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叫保安我就怕你吗，你这个不长眼的臭服务员，一会儿我们领导来了，有你好看的。” 唐悠悠说话 含饴弄仰着头，傲慢又自大，完全不顾及这是什么地方。 秦松在里面听到她这话，顿时感觉这个唐悠悠真是没有一点脑子，这么幼稚没水平的话也说得出口。 第13章 明智之举 医疗小组队没有邀请函，但有工作证，只是这个证唐悠悠好像没有拿到，所以被拦在门口。 秦松正想着要不要上去说清楚一下，就见于鹏和邓才良，叶洋荣和谢一飞四人走过来，他就把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 “于局长，你来了啊。”女工作人员看到于鹏，马上露出笑脸迎上去。 “余经理，你还亲自来站岗啊。”于鹏一脸笑呵呵，完全没看见旁边的唐悠悠。 “领导下达的命令，酒店当然要做到最好，别说是我这个经理站岗，就是我们老板一天也要来好几次查看工作，以确保研讨会圆满成功。” “啊呀，余经理真是太尽职尽责了，我们卫生局要是有你这工作态度就好了。”说着，眼睛不自觉就扫过那对丰满的双峰，虽然穿着工作服，但一点也不影响她曼妙的身材。 “于局长，说到你们卫生局，你辛苦看一眼，她是你们的人吗。”余经理直指唐悠悠，脸上依然笑如花。 于鹏转过头，脸上的笑就僵住。 “唐悠悠，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以为她先上来早就进去了，没想到还在这外面偷懒。 “于局，不是我不想进，是她不让我进去，态度还非常恶劣。”唐悠悠先告状，免得自己挨骂。 “于局长，她还真是你的人啊。” “怎么了？”怎么听余经理口气，好像唐悠悠又惹事了。 “刚才她要进来，没邀请函，也没有工作证，又不说明自己身份，我就没让进，她就发火说我是狗眼，于局长，咱们卫生局什么时候人员素质这差了啊。” 于鹏一听这话，顿时脑袋就是一声响，脸面一扫而光。 “唐悠悠，你怎么尽给我惹事。”这女人是脑子有问题吗，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事。 人民医院派了个傻子过来，这是要搞黄我的工作吗。 “于局，你听我说，不是她说的那样。”唐悠悠急了，想解释。但于鹏根本不想听，本来就觉得她是个麻烦。 于鹏尬笑一声，“余经理，她是人民医院派来的，可不是我们卫生局的。” 赶紧澄清一下，免得被人笑话。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像于局这样有魄力的领导者，怎么会有素质差的部下呢。不过她也是医疗小组队的，那就进来吧。” 余经理捧了于鹏一句，免得他心里不爽。说完让开身子，请几人进去。 唐悠悠经过她身边，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仇她记住了。 余经理只是淡淡笑，心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估计也是靠关系进到小组队，无非就是想借机会认识这次研讨会的大人物而已。 这种人，她余俪见得太多了，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老局长和秦松在哪里，他们不是比你们先上来吗。”这两个人，总想搞特殊。 于鹏没见到两人，心里就不爽。 “于局，我们在这里。”这于鹏，又想故意找茬。 秦松耳力极好，听到于鹏点到名字，举手出声道。 唐悠悠看到他，眉头紧蹙，“你们两个，是不是刚才就坐在这里了？” 秦松点头，表情很自然。 “那我被拦你们为什么不去解释一下，是故意让我难堪吗。”这个秦松真是混蛋，故意让我出丑，真是一点男士的绅士都没有，好歹我也是个大美女，竟然一再再而三让我难堪，太过分了！ “你不一上来就骂人，态度好一点，我相信余经理也不会为难你。” “你还敢说，你刚才上去解释一下，我也不会被拦。” 唐悠悠这是把气散在秦松身上，这里所有人，她认为能拿捏的也只有他一个。 秦松可一点也不会惯着她，“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悠悠气到语塞。 “好了好了，你们是冤家吗，怎么一碰面就吵，还有没有一点团结精神了。” 于鹏严厉喝斥一声，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发飙。 唐悠悠气得直跺脚，心想谁跟他是冤家，这个混蛋一点怜香惜玉也不懂，完全就是一个木疙瘩。 “于局，那你先安排工作，有什么事随时找我。”这俊小伙和老头，刚才跟杨处一起说话，相处得注意着点。 “唐悠悠，你的工作证呢。” 没有外人在，于鹏就板起脸，严厉问唐悠悠。 “没给我工作证啊。” 唐悠悠一脸委屈，眼眶都红了。 这时，邓才良在衣服的口袋摸了一下，拿出几个工作证。 “工作证，我还没发给大家。” 于鹏回头瞪一眼，“邓才良，工作证不是开完会就让你发给大家了吗，你为什么没有发。” “不好意思，一时忙忘了。”大意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不对，工作证在我手里，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邓才良看向秦松和赵关山，才发现他们脖子上挂着工作证。 “你们的工作证哪里来的？”邓才良很惊讶，“你们俩人的工作证不是还在我手里吗？咦，怎么没有你们的。” 邓才良翻了一下，才发现没有他们俩人的。 “我在你包里看到，想着是要分给大家，正好我就顺手拿了自己和老爷子的。” 秦松一脸轻松，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你，你怎么擅自拿我东西。” 邓才良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但一声不吭拿走就让人很生气。 “我拿自己的工作证，有什么不对？而且，我也没有翻你的包，是你的包自己打开，我正好看见的。” 秦松心平气和，面不改色解释。 “不经人同意拿别人东西就是不对。” “我拿的是自己的工作证。” “那也不行，于局交给我，就得我来分发。” “呵，幸好我有明智之举，否则刚才被拦的人也有我一个。” 唐悠悠听到这话，顿时醒悟过来，转头就质问他：“邓才良，你为什么不早点把工作证给我，你要是给我，我也不用被她拦住，出这么大的丑，丢脸都丢死了。” “悠悠，你误会了，我是想等大家一起了在给你们，没想到酒店的人会拦你。”这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哼，以后有什么通知，麻烦你早点说，太不负责任了。” 唐悠悠说完，就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工作证，气呼呼坐到一边去。 谢一飞，叶洋荣也赶紧拿走自己的工作证，两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表情可以看出，都在怪他。 邓才良气到内伤，心里把秦松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然后去哄唐悠悠。 第14章 初遇，危险而美爆的男人 于鹏顿感头疼，这几个年轻人，给他很不好的感觉，现在说换人也来不及了，只能祈祷他们在研讨会上不要闹出笑话。 接下来，他安排工作，把每个人要站的位置，注意的事项等分配好。 研讨会的全部流程，下午三点开始，领导讲话一个小时，研讨会负责人讲半个小时，然后是几个重点老板讲话，接着就是助兴节目，然后是开宴，并找投资商。 杨骏丰其实只是一个科室的小处长，职位不高，负责的是一些后勤工作，也就是盯着会场不要出事，安排菜品之类的工作。 而这次请来的商业大佬，都有为申市贡献过gdp，绝对的大亨。 所以，迎接这些大佬，就得有足够的份量。 副市长郭耀平，带领一众人来到酒店，有点份量的不用戴迎宾礼圈，其他人员都自觉戴上，包括杨骏丰。 一群人在酒店门口，准备迎接商业大亨。 下午两点，已经陆续有人来了，提前来的这些虽然也是商业大老板，但还称不上是大亨，不过郭耀平也一一热情迎接，只要能让申市提高经济水平，那就是上宾，必需夹道欢迎。 三楼宴会厅也慢慢热闹起来，那些大老板已经开始互相递名片，攀谈，寒暄。 提前来，目地就是递名片，交流，争取为公司多拉几个单。 甚至有很多人，并没有邀请函，但通过别的渠道进入会场。 接着，又有很多记者进入会场，这么大的研讨会，怎么可能没有媒体。 两点五十分，大佬大亨的豪车陆续抵达酒店门口。 奥迪a6，宝马5系、奔驰e系等等。 个个西装革履，自带商战气势。 “哟，这不是咱市二把手郭副市长吗，没想到我牛德福能让这么大人物迎接，今天这来的值了。”一个大肚翩翩男人从大g车下来。 健壮高大如牛，189个子，体重250，往那一站，就像一堵墙。 郭耀平上前，热情握住他的手，“啊哟，是牛总啊，感谢来参加宴会，一会儿咱们俩肯定得好好喝一杯。” “要的要的，一杯不够，肯定得一瓶，我可是很期待跟咱市二把手喝酒啊。”牛德福握住手猛得晃了两下，差点把郭耀平身子给晃歪了。 “牛总先上楼坐，我一会儿就来。”这牛德福，还真是人如其名，跟牛一个壮。 “好嘞，我等着你啊。” 牛德福哈哈大笑走进酒店，迎宾的人赶紧上前带路。 郭耀平见他上电梯，嘴角的笑就收住，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心油腻的汗，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牛德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粗人，两年前，中了5个亿的彩票，开了一个物流公司，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财运，公司一开就接几个大单，哐哐赚钱，三个月上市，并在短短一年内为申市造产了一个点的gdp。 牛人有牛福气，就算他是暴发户，郭耀平心里鄙夷，但也不能得罪，得笑脸相迎。 “郭市长，您好啊。” 一道平稳清雅声音传来，来人西装笔挺，梳着大背头，中等身材，手腕戴着价值百万手表，一身贵气，良好的保养让人看不出他实际年龄。 温楠华，温氏集团总裁，产业涉及娱乐，酒店，餐饮，规模是全国都有分部，年产值三个gdp。 郭耀平看到他，笑容更加热情迎上去，双手握住，腰都婑了半点。 “温总啊，真的太荣幸您能来，走走，我带您上去。”真是意外惊喜，一般这种研讨会，出席的只会是秘书，没想到，温楠华竟然亲自来。 郭耀平过于激动连称呼都用上了您，看起来他比温楠华还大一点。 没对比就没级别，前面的牛德福跟温楠华比起来，简直一个金丝雀，一个麻雀，没有对比性。 郭耀平迎着他上楼，带到第一排桌子坐下。 “温总先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在迎迎其他人。” “郭市长先忙，不用管我。” 温楠华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雅气如谦谦君子，给人一种很贵气且慈祥的感觉。 秦松在离第一桌最近的一个角落，他被于鹏安排在这位置，正好面对这一桌。 郭耀平亲自领上来的人，定是有钱有权有势，跺跺脚都能令全市抖三抖的人物。所以对方眼神扫过来，他也很礼貌并敬意的微笑。 温楠华眼神一凝，打趣的多看几眼。 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竟敢对自己点头微笑，这优游自若，还真令他好奇。 温楠华阅人无数，这个年轻的从容不迫绝不是装出来，而是发自内心的常态。 有意思的年轻人。 心里想着，就对他招了招手。 秦松却刚好转头，并没有看到他招手。 温楠华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这多少让他内心有点波动。 他在看谁，那么专注？ 温楠华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他就猛得站起来，并急步走过去。 “万总，万老板。” 温楠华激动到声音拔高，人还没到那男人面前，就已经迫切伸出手。 男人懒懒抬手，轻握就松开。 “温叔，你也在。” 男人开口，声音如墨化开，如下笔浓厚，后化温润，一种古典而富磁性萦绕耳边。 秦松认出他，在电梯口碰见过，虽然当时只一个侧脸，但很肯定，就是他，因为两人气场一样。 男人感觉到他目光，抬头看去。 两人的眼神，无声在空中触碰到。 双方同时心口一动，天灵盖一阵酥麻。 一股电流自上而下。 “万总，可担不得你这声叔，你还是叫我楠华吧。” 能被眼前人叫叔，内心是又喜又不安，不是他谦虚，是以他这个身份，真担不起一个‘叔’字。 男人深邃的眸子收回，转头和温楠华聊起来。 秦松背后一阵冷汗，呼吸慢了半拍，心气不稳，心脏加速，耳根升温。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很不好的体验，就在刚才，一瞬间，好似被一股强烈的黑暗困住，呼吸困难。 毫无疑问，这种感觉来自那个男人，危险而美爆的男人。这种男人，千万别靠近，否则连死怎么写都不知道。 可是，他坐的位置，正好一个头抬就能看自己。瞬间如坐针毡，想跟其他人换位置。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朝老爷子位置走去。 第15章 爆发力太猛，断了三根肋骨 赵关山正和余经理聊着事，希望她能在旁边设立一个空房，以防有突然事件可以避开人群。 秦松过来，见两人在聊，便安静等着。 两分钟后，“小松，怎么了？” “老爷子，能跟我换一个位置吗。” “怎么了？”换位置？小松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否则以他性子不会提这种要求。 秦松无奈一笑，“我们在电梯碰的那男人，在第一桌。” 赵关山看去，一眼也认出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怎么了，你跟他不是不认识。” “不认识，但他气场太霸道，我扛不住，怕一会儿闹笑话，老爷子，和我换换位置吧。”不是他矫情，是内心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得离他远一点。 赵关山皱眉，看了一眼远处的关鹏，位置是他安排，如果自己擅自换，肯定不会给好脸色。 秦松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给老爷子带来麻烦。 “老爷子，不行就算了，是我有点失态了。”自己欠考虑了，于鹏本来就故意针对老爷子，知道两人换位置，肯定又得骂人。 “小松，我跟你换。” 老爷子拉住他，走到秦松的位置，当他站定的那一瞬间，他知道秦松为什么要跟他换位置。 那个男人，就一个眼神，气场如狂风骇浪，一股汹涌的威压猛烈袭上心头。 赵关山快速屏气，强硬转过头。 暗暗呼气，吸气。 额头迸出一层细汗，仿佛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画面，脑细胞差点干烧。 心说小松你这玩意儿，把什么炸弹丢给我，现在换回来，也太丢脸了。 而于鹏已经发现两人调换位置，心里一股恼火。这老头，心机真重，第一桌全是重要人物，他换到前面，用心可想而知。 心胸狭隘的于鹏，自然而然想到是赵关山要求换位置，这口锅老爷子替秦松背了。 三点，宴会厅已经坐满人，政府领导，各商业老板媒体，巨头大亨，还有穿着珠光宝气的名媛富太。 宴会厅虽然热闹，但大家交谈都有素质，保持声音分贝。 当然，也有个列高调的人。 牛德福打从一进来，嘴巴就没停过，就凭他这张嘴，已经把每一桌都走过，要了不少名片，也分出去不少。 大家对这个财运爆棚的牛德福，也是十分乐意结交，一看就是不会做生意，跟他这种人合作，轻松，又好赚钱。 牛德福不知道，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个送钱人头，不要白不要。 当他把酒端到第一桌来，郭耀平真是捏出一把汗。 这桌，除自己外，坐的全是大佬，百亿身价，哪看得上他几亿的一个破物流公司。 “各位大老板，我叫牛德福，几位能坐这一桌，身份肯定不低，我牛德福也算个人物，就厚着脸皮上来敬各位一杯。” 牛德福说完举杯，在酒精的驱使下，情绪高昂，满面红光。 然而，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看这一桌。 牛德福举杯半空，忽发现没有一个人动，他以为太吵，没听见，就重复一遍，然而，还是没有人举杯。 牛德福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声音，全都在盯着自己。 尴尬，难堪，窘迫，颜面尽失。 脸火辣辣的，手一沉，杯子重重磕在桌面。 “各位，我牛德福，也算是个人物，你们杯子都不动一下，是什么意思，嗯？”操！一个个冷着脸给谁看，我牛德福能主动来敬你们，你们应该感到荣幸，而不是一张死人脸。 所有人目光都被牛德福吸引，唯独秦松看到，那个男人，身子微动，紧接着，牛德福倒飞出去。 轰~ 巨大一声响，所有人倒吸气，全都愣在当场。 万壑闻冷眉，已经离桌而站，他周身寒气凝质，似乎把所有人都冻住。 刚才，是他一脚把牛福德踹飞出去。 “万，万总。”郭耀平心脏狂跳，眼睛瞪大。 “他的酒，溅到我身上。” 单单几个字，解释了牛德福为什么挨这一脚。 郭耀平一听，差点晕倒，就因为溅到几滴酒，你就一脚给人踹了，这也太藐视人了吧。 副市长腿一抖，赶紧跑过去。 秦松大感不妙，就要朝牛德福跑去，不料，牛德福一个鱼打滚就蹿起来。 他擦掉嘴角的血，怒瞪男人。 “妈的，能把老子这身体踹飞，你也是第一人。”操，伤到腰了。 牛德福也是条汉子，刚才那一脚，绝对踹断他的一根肋骨，既然没叫，还能站起来。 “医疗队的人在哪里！”郭耀平怒吼一声，众人才惊回神，而秦松反应最快，已经到了跟前。 “我是医疗队的，让我来看一下。” 秦松轻按一下他腰部，刚要细检查，就被一个人推开，是邓才良。 “别让他站着，快先坐下。”这可是表现的机会，怎么能少了我。 叶洋荣，唐悠悠，谢一飞，连于鹏也围上来，秦松就被挤到外面。 “小松，人怎么样。” 赵关山挤不进去，只能问秦松。 “断了三根肋骨，应该伤到脾胃，会有出血。”这一脚爆发力太猛，换成瘦一点的人，估计九死一生。 秦松看向那个男人，眼底复杂。 果然很危险。 男人感应到他的眼神，转眼与他对视。 玩味，戏谑。 就像一只老虎，在看一只猫。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人。”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秦松回神，见几人都围着牛德福，就是没有人扶。 这么巨型的一个人，他们肯定不想扶。 秦松斜了几人一眼，有轻蔑，嘲笑。 然后，他往前一步，手伸到牛德福腰上，一用力，就把人扶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人扶到隔壁室。 秦松把人扶着躺下，他已经面色煞白，额头布满细汗。本来体质就不好，差点给干虚脱了。 到不是他想当显眼包，是想躲着那个男人的目光，总感觉，他盯上自己了。 “先用纱布简单缠一圈，固定住不要让他乱动，以防二次受伤。” 邓才良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纱布扔给谢一飞，“牛总，你伤了肋骨，有内出血，现在不要乱动，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悠悠，你去叫两个记者来，让他们全程跟拍，以防外界质疑我们工作能力。” “叶兄，打救护车电话。” “赵局，秦松，你们两个先出去，我们全跑进来外面没人看不行。” 邓才良像个队长，开始安排大家。 赵关山脸色难看，从开始他就一句话也插不上，明明他才是队长，却被吆喝来吆喝来去。 他刚要说话，就被于鹏拉出去，“老局长，你别在这里添乱，赶紧出去站岗，小松，你也一起来。” 秦松无语，他想躲那个男人，怎么还叫他出去。 …… 第16章 出手30个亿 郭耀平擦着汗，脸如猪肝色，发生这种事，完全超出他做预防的所有方案，可偏偏他还不能发火。 “万总，您这，有点让我下不来台啊。”省长秘书，局长，都特意交代过，绝对不能惹这位祖宗，现在好了，直接把人气到踹人，这牛德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端端的你来敬什么酒，这下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男人脸上冰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眼睛直盯某个人。 医疗队，他是医生。 “万总，牛德福并非故意，你气也发了，咱坐下，继续宴会好吗。”求你了祖宗，咱就别在生气了好吗，这研讨会真的很重要啊。 “养老院启动资金是多少。” “啊，10—10个亿。”感情刚才给你介绍那么多，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男人勾勾手指，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跑过来，马上递出笔和支票。 刷刷几个大字，撕下来递给郭耀平。 “30个亿，其余工作跟他沟通。”说完，他就走了。 郭耀平完全傻眼，连人都没有去追。 30个亿，建养老院所需要的钱齐了，这么轻易就齐了？ “郭副市，这是我的名片，请明天9点打过来，我们需要签一份合同。” “好，好的。” 接过名片，郭耀平木了，连思考都忘了。 秘书追上老板，赶紧刷卡，电梯打开，老板走进去。 “老板，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秘书知道下步自己该干什么。 男人抬手按住电梯门，“查一下那个医疗队人员。” “全调查吗。” “查那个最特别的。” “那个女孩？”老板什么时候对小孩感兴趣？ 男人眼眸一沉，秘书顿感自己说错话，脑子快速回忆，刚才老板多看几眼的人，好像是在电梯口遇见的那一老一少，查这两个应该没错。 “老板，我这就去查。” 电梯关门，缓缓上升，直达顶楼vip总统套房。 男人脱掉衣服，准备洗个澡，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喂。” “哥，我已经按你要求，来参加研讨会。” “踹人？你应该感谢我没杀人。” “30个亿够你干点事，要是不够，你直接要，甭给我递什么邀请函。” “就这样。” 男人挂掉电话，走进浴室。 省委大院，省长办公室，男人看着被挂掉‘嘟嘟‘响的电话，一脸无奈。 “这小子，又挂我电话，真是翅膀硬了。” “大哥，这真不能怪三弟，要不是你强行给他递邀请函，并勒令他一定要去，你觉得他会回来吗。” “不回来难道还一直在国外吗，他都25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老爷子已经下死命令，必须回家。” “所以你就用了威逼手段，大哥，你也不想想，咱三弟那个脾气，会乖乖参加那个什么研讨会吗。” “这次研讨会，要建一个养老院，那是给老首长老领导们住的地方，说白了，以后就是一个巨大的人脉网，小闻去露露面，对他有好处。” “现在好了，他不仅露面，还把人给打了，还出资30个亿，这手笔连我都自叹不如。” 男人耸了耸肩，一副散漫，慵懒体态。他有一张精细容颜，狭长眉眼，一头火辣焰红长发。身穿迷彩服，脚踏军靴。 万壑渊，万家二子，29岁，190高，跟着父亲从军，目前是团长身份，手下有三个营，1500人。 万壑渊手段非常狠辣，他训练出来的兵，一个顶十个，是绝对的铁头兵，曾经冲进敌方，救出开国元老，抢回国粮，击杀军敌三个团。 功绩勋章能挂满肩膀，是绝对的一个狠人。也亏得被父亲抓到军部当军人，否则以他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只会成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 “大哥，你也太小瞧三弟，他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脉，哪里还需要那些小鱼小虾。” 万壑渊真想不通他大哥脑子是怎么想，三弟赚的钱都够养活一大家子，哪里还需要去结交谁。 “身价高又能怎么样，现在不还是个单身狗。” 万壑霆，万家长子，33岁，申市市长，管理整个申市7000多万人口，是绝对站在顶层的人物。 “25岁还小，大哥，我看你还是省省心，要不，你把我这次军用的经费批了吧。” 万壑渊像变戏法，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还眨了两下眼睛，故做调皮。 “10个亿的军用经费，你是造火箭吗，还是造原子弹，需要这么多。”万壑霆斜眼向上看人，真想把他扔出去。 一年经费要10个亿，他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哥，好大哥，你也知道，我训练的兵都是最精锐顶尖，消耗肯定大，这点钱，你就别卡我了。” 万壑渊从边境跑回来，就是为了这10个亿的经费，当然，顺便看一眼家人。 “10个亿没有，最多5个亿，你要不要。” “要要要，当然要，苍蝇再多也是肉，谢谢大哥。”5个亿也还行，省着点用。 万壑霆翻个白眼，拉开抽屉，把一份文件拿出来，翻开签上名字，最后盖印章。 “大哥，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啊。” 翻开文件一看，十七军团2032年军费5个亿。 “你那点事还藏不住我，拿着滚吧，走之前，回家看看妈。” 万壑霆下逐客令，按了按眉心。 “大哥，你也注意休息，咱家真不缺你那点死工资，别拿命拼啊。”我可怜的大哥哦，跟着爷爷从政，就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 “滚！” 万壑霆朝他丢出文件，他哪里是为赚那点钱，还不是因为给他们保驾护航，只要他这个大哥够强大，两个弟弟的前途就没人敢拦。 其实，现在的万家，也没有人敢动。 万家深厚的底蕴，不是轻易能被撼动。 …… 酒店。 研讨会还在继续，郭耀平收到30个亿支票，人已经有点飘飘然了。 轻轻松松把市长交待的任务完成，回去肯定会被夸奖，想想心里就美滋滋。 “郭市长，我们温氏集团也捐资8千万，跟万总比起来只是一点牛毛，还希望你别嫌弃。” 温楠华第三次看过手表，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温总真是太客气，你能为养老院出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又怎么会嫌弃呢。”8千万啊，真好，这些大佬出手真是阔绰。 30亿8千万！可以在养老院旁边建一个小医院，这是第二个备案，竟然也能实现，今年自己这业绩，奖金拿到手软。 郭耀平心花怒放，嘴角笑意压不住。 第17章 故意接近，是敌是友? 温楠华站起来，“郭市长，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到这里吧。” “温总这是要走吗，一会儿还有表演节目呢。”郭耀平喝的有点上头，脸颊都是红的。 “临时有个会议，必须参加。”这种无聊的研讨会，要不是得知万家老三会来，他根本就不会来参加， 温楠华正是得到万壑闻会来，想借机会跟他多接触一下，最好能约个时间聊聊天，喝喝茶。 但没想到，被牛德福给坏了好事，他也就没兴趣在留下来。 “那我送温总。”钱到手，你们爱走就走，我还省得招待。 郭耀平脸上笑的谄媚，心里吐槽，起身送温楠华离开研讨会。 温楠华一走，同桌的几个大佬也都起身，他们同样对这个研讨会没有兴趣。 大佬桌一走，其他老板也坐不住。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无聊的研讨会，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记者媒体对着他们咔咔狂拍，心想研讨会还没结束他们就走，这表明了对养老院没兴趣。还有刚才那个男人踹了牛德福，这些都是猛料啊。 记者拍的高兴，可把那些政府人员给急坏了。 研讨会还没结束，大家怎么都走了，最权威的一走，小老板小企业也跟着走，没一会儿，人就走大半。 郭耀平回来，见人少了这么多，很惊愕。 “郭局，人都走了，咱这个研讨会，还开吗。” 杨骏丰擦额头的汗，心里很慌。 郭耀看到桌上的两张支票，赶紧拿起来收好，他打了个酒嗝，说“开，当然继续开，这里还有其他老板，你还能把人赶走不成。” 在小的公司企业也是发了邀请函的，会还没完结就赶人走，明天就是头条，惹人笑柄的头版头条。 最难伺候的一桌走了，他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来来来，大家喝酒，我们一起举杯。”这么多好酒好菜，不吃白不吃，一会儿还有节目呢。 留下来的人见郭耀平举杯，也都站起来，跟着举杯。 接下来的节目很顺利，记者下半场就全部离开，没了他们的‘长枪短炮。’众人就彻底放开，喝的东倒西歪，还有发酒疯，拿麦唱歌的，拉着结拜的，各种各样。 秦松和赵关山没想到，之后要伺候这一群酒鬼。 晚上十点，终于把最后一个醉鬼送上车，秦松已经累到衣服都湿了。 “小松，我们回去休息吧。”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给拆散了。这些人，正常的时候谦谦君王，几杯马尿一下肚，就露了本性。 “不跟于局说一声吗。” “不用说了，他跟几个朋友聊得正欢呢，我们要是去打扰，他又该骂人了。” 赵关山扶额头，就要往电梯走。 秦松看老爷子是真累，上去扶住他，“那我们先上楼休息，于局要是有事，会给我们打电话。” 两人回到房间，赵关山随意洗漱一下。人老了，有生物钟，加上今天是真累，他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秦松洗完澡，本来也想睡，但肚子一直叫。 今天晚上，喝过几口水，什么东西也没吃，不饿才怪，他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出差的费用不包括夜宵，他打算去夜市，找便宜的吃。 刚出酒店，就遇到一个面熟男人。 “秦松同志。” 男人意外喊出他名字，秦松只能站住。 “先生贵姓，怎么会知道我名字。”他是那个男人身边的秘书，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许鸿波。”知道你名字是因为刚刚调查过你。“跟你们于局有点熟，聊到你们医疗组人员。” “那许先生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刚才给我们老板送完衣服 ，准备去吃点东西，你呢。” 许鸿波30岁，182身高，正常身材，戴眼镜，五官不算出挑，但气质很好，说话相处也轻松。秦松对他就没那么大戒备，但能在那个男人身边做秘书，就绝不是普通人。 许鸿波确实不普通，除了一颗精明的头脑，还有办事能力，万壑闻一个指示，他就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办得漂亮。 就比如，刚才老板让他调查，他查了秦松，从娘胎到昨天查了个遍。 老板很满意，给放了一个晚上的假，他正准备吃顿夜宵庆祝一下。 “我也准备去吃点东西。”这么巧？他也要去吃夜宵。 许鸿波发出邀请，“那我们可以一起吗，一个人吃夜宵也挺无聊的。” “许先生单身？”手上没有戒指，看来是单身，但不应该，他年薪肯定百万，长得也不错，单身不合乎常理。 “有什么奇怪，我老板工作太忙，我这个做秘书的，就得24小时随叫随到。”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 “好了，不聊我老板，你想去哪里吃夜宵。” “最近嘴有点挑，想去大排档。” “那正好啊，我知道最热闹的夜市，有一家大排档非常不错。” “许先生吃大排档，这不太像你的风格吧。”本来想说大排档，他肯定嫌弃，就会拒绝同行。 许鸿波哈哈大笑两声，“秦医生觉得我是什么风格呢，说实话，我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不是天生就富贵命，大排档对我来说，就如家常便饭。” “…………” 秦松无语；难道我表示的还不够清楚，不想跟你一起？ “走吧，这个点刚好人不多，我车就在那，坐我车吧。” 许鸿波一指门口，正好停着一辆黑色车子。秦松本能拒绝，他过于热情，已经让人感觉出他别有用意。 “现在挺晚了，我还是就近随便吃一点吧。” “那可不行，我第一次请客，小松得给我这个面子啊。” 从秦松到秦医生再到小松，这称呼的变化，秦松更加确定，他是有目地性接近自己。 “真不好意思，许先生，我们并不太熟，请客还是算了吧。”既然知道他有问题， 就不可能跟他走。 秦松思维转的很快，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 许鸿波愣了一下，随后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秦医生，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感觉你在防着我。” 把感觉去掉，我就是在防着你。 第18章 玩心机的徐秘书 市中心，霓虹灯，令人如痴如醉，多少人向往而触不可及的生活。 亥时，夜色已深，而对这里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 申市，最热闹的夜宵市，溪花长江旁边整整一排过去，大排档，烧烤。 这里人员混杂，有钱的，没钱的，高级白领，工地搬砖，白天的疲惫都在这里消化。 中间有一个大舞台，年轻人在唱歌，跳舞，尽情放松发泄着。 最终，秦松还是被拉过来。他和许鸿波坐江边一家大排档，一张靠江边的桌子。 许鸿波把西服脱了，随意扔在一张空椅子上，撸起袖子，拿起菜单勾选。 “我经常来这里，烧烤炒菜都不错，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他摇头，心想自己还是太嫩，被他几句话就忽悠过来 ，等吃完这顿饭，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 刚才两人在酒 店口门，极限拉扯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他太嫩，败下阵来上了车。 也罢，来都来了，那就先填饱肚子。 “多来点肉，我喜欢吃肉。” “看不出来。” “嗯？” “你看起来很瘦，吃肉的人一般不都很胖。”说着，他在菜单的肉串后面加了10。 “我是不胖体质。” “女人才这么说。” “你有性别歧视？” “没有，我尊重每一位女性。”许鸿波心里好笑，要不是知道他实际年龄，真以为他还没长大。不就一起吃顿夜宵嘛，怎么还生气了。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把人忽悠来忽悠去，转晕了把人塞上车里。 心计这东西，秦松还真没办法跟他比。 十一点，人渐渐多起来，大排档几乎满座。 “这里的客人十一点后才最多，一会儿还有唱歌跳舞，非常热闹。” 许鸿波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豪爽的样子和白天完全是两个人。 秦松也没拿捏着，吃肉串，喝啤酒，性情属于开放。 “秦医生，看来你酒量不错，要不我们比一比。”相处下来，他是真喜欢这秦医生的性格，难怪老板会说他最特别。 想到老板，他拿出手机，假装看信息，其实给对面来了张特写。 撸串喝酒，老板肯定会惊讶。 许鸿波绝对是有点喝多了，否则他怎么敢发这种信息。 秦松完全不知道，他刚才撸串喝酒的画面已经到了万壑闻手机里。 床上，倒不过时差的男人睁大眼睛，手机突然叮一声。 智能语音汇报，“许秘书给你发了一张相片，你要看吗。” “嗯。” 然后，一张照片被放大到他面前。 男人愣了三秒，眼眸闪动，直直盯着相片里的人，不知不觉，嘴角勾起来。 “医生也喝酒。” 秦松会喝酒，而且酒量还不错。 许鸿波找他比酒量，本来想拒绝，但想到被他忽悠来，就有一点生气，接受他的挑战。 两人各一箱啤酒下肚，都有点吃不消，不是醉，而是撑。 “我去趟厕所。”许鸿波站起来，身体摇晃，脸颊通红，眼神有一点迷离。看来，他是喝多了。 “要我陪吗，看你已经喝醉了。” “小瞧谁呢，我还没醉，等我回来，我们接着喝。”许鸿波摇晃着去厕所。 他前脚一走，秦松拿出一根银针，在少府穴上一寸刺了一针，此针可解酒。 要论心机他耍不过人家，但在医术上，他强的可怕。 许鸿波回来，就见秦松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喝酒的样子。 心想奇怪了，他就是酒量再好，一箱下去，怎么还是面不改色。 “许先生，还要继续吗。”酒我是解了，接下来陪你喝多少都没问题。 秦松笑眯眯，得意的小脸帅得有点小傲骄。 许鸿波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直接投降了。 “秦医生，咱们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也算是朋友了，就别叫我许先生，我30岁，你31岁，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许老弟，我叫你一声秦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是秘书，我是医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咱们吃完这一顿就分道扬镳，叫什么都无所畏。”看来，他酒还没喝够，又要给自己下套。 “秦医生这话有点伤人啊，我许鸿波也算个人物，你总是拒绝我，让我很没面子啊。”真是油盐不进，要不是老板对你有兴趣，我也不会这么厚脸皮想跟你多接触。 “许秘书，你真不必如此，我就是一个小小医生，不值你这么下功夫。” 秦松给他倒满酒，“喝完这一杯，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也不认识谁。” “秦医生，我也不瞒你，我老板对你有很大兴趣，做为秘书，我得先了解你。”话说开了，那也别弯弯绕绕了。 秦松没有意外，他早就猜到是这样。 许鸿波看他一点也不惊讶，无奈一笑，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看来，自己在他面前，像小丑一样演戏，人家也当真只是看戏，配合你而已。 “秦医生果然不同凡响，我许鸿波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这杯我敬你，但我也真心希望，能跟你做朋友。” 秦松没有举杯，意思很明显。 许鸿波无奈摇头，独自喝光酒杯里的酒。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东西吃的七七八八，肚子也很饱，该回去了。 秦松准备去结账，被许鸿波拉住。 “秦大哥，说好我请客，你要是去结账，那不打我的脸吗。”许鸿波想站起来，但腿有点软，太久没喝这么多，一下子有点缓不过来。 “谁请都一样。”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秦松去结账，没发现许鸿波嘴角的笑意，这声秦大哥，还是叫出口了，晚上也没白这么折腾。 ‘大排档是家常便饭’‘我经常来这里’‘从底层爬上来的’这些信息都是假的。 他许鸿波，名牌大学毕业，留学三年，家境优渥，跟着父母从小进入各种场合，见识过各种大人物，博士硕士学位，从千人之中杀出来，才成了万壑闻的秘书。 好好好，感情是一环套一环，玩的不止是心机，还是脑筋急转弯，下一秒就能说出‘不是天生富贵命’的谎言。 秦松这只小白兔还是太善良，遇到许鸿波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哪里能玩得转。 买完单，就准备回家，两人都喝了酒，车子肯定不能开，好在街上有一堆驾，随便找一个。 秦松回酒店，许鸿波回家。 第19章 于鹏的针对 秦松回到酒店，谢一飞还没有回来，他发了条短信问什么时候回酒店。 “晚上我在医院陪着牛总，他伤有点严重，需要观察。” 秦松看着回信，心说观察也是医生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应该是这位牛总的身份，才让他舍不得走。 秦松对这种事没兴趣，把手机放桌上，关灯睡觉。 翌日。 赵关山早早起来，见秦松还在睡，他没打扰，洗漱完拿起一本书来看。 七点整，秦松醒来 。 “老爷子，您醒的真早。”昨晚喝那么多，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生物钟，七点准时醒来。 “唉，人老了，就得早睡早起，对了，我看谢一飞的被子没动，他这是，一夜没有回来？” “他说牛总伤有点重，需要观察，他就留在医院了。”秦松起床，习惯性把被子叠好。 “医院有医生，他留下能做什么，再说今天这边还有工作。”这谢一飞，也太不像话，完全没有责任心。 “可能不止他一个，其他几人也在。”昨天他们是一起去送牛总，肯定是全都留了下来的。 秦松虽然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大概能猜出他们那点心思。 赵关山一听惊讶，赶紧拿出手机跟于鹏确认，果然，他们全在医院，连于鹏也在。 “老局长，今天那边就辛苦你和小松了，等这边牛总稳定情况，我们就回去。” “于局，我跟小松只有两个人，要是有突发情况，我们哪里能应付得来，你还是叫两个回来吧。”赵关山有点生气。“底下的人不知轻重，你一个领头怎么也跟着犯浑。” “老局长，哪有那么多突发情况……” 赵关山严厉打断他，说“于鹏，你别忘了我们的工作是什么，你们现在全跑到医院去，就是擅自离岗，如果发生什么事，你要负全责！”说完就挂掉电话。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几个医生跟着牛总屁股后面是能升职还是能涨薪，真是没脸没皮了。” 秦松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老爷子在发火。 “小松，你说他们怎么那么没脸没皮，工作都不干了，跑去给什么牛总当牛做马，真的太掉价太没脸看了。” “人各有志，老爷子您也别气了，我们下去吃早饭吧。”秦松倒看得很开，这几个人，从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着那些个大老板来的。 大老板有钱，随便认识一个，都有可能为自己为医院带来很大的好处，这就是利益。 只可惜，老爷子没看明白。 “小松啊，还是你好，本本分份做着自己的工作。”还好，身边还有一个能做事的，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秦松整理着自己的包，心说你要是知道我趁你睡觉跑出去喝酒，就不会这么说了。 秦松又劝了几句，老爷子才消气，两人整理好东西，就下楼去吃早餐。 今天的研讨会，还是下午三点，于鹏又不在，没有安排工作，所以两人有很多自由时间。 赵关山吃完早餐，就回房看书。秦松则是出去走走，市中心他也不是经常来，正好可以逛逛。 繁荣地区，一眼望不到顶的高楼大厦，巍然屹立，熙来攘往的人群，各自奔赴着新一天的开始。 秦松走出酒店，沿着街道走到了一个公园，一群大爷大妈在锻炼，小年轻人在晨跑。公园中间有一个大湖泊，几只白鹭立于水面，偶尔发出‘呱呱呱’。 秦松也放松来来，停在一块空地上，随意打了套太极拳。 他身材好，气质好，这套太极拳下来，就吸引了很多散步的人，有人还拿出手机录像，秦松感觉不太舒服，就结束打拳。 “小伙子，你打得真是太好了，出拳有力，收拳凝聚，柔中有刚，一招一势都透着稳如泰山，没个十年的功底，是打不出这种意境的。”围观的大爷点评道，又对他竖起大拇指。 “小伙子长得真俊，身材又好，刚才看他打拳，我都被迷住了呢。” “对对对，真好看，小伙子，再来一次呗。”大妈起哄，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秦松被围观，有点不好意思，对大爷大妈抱拳就跑了。 “小伙子，你别害羞啊。” “小帅伙，留个电话呗，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大妈给你介绍啊。” “…………” 秦松听身后虎狼之词，跑得更快，一直跑出公园，他才停下。 还好没有追上来，否则这真是要闹大笑话了。 正当他要返回酒店时，有一对形色匆忙的男女经过。 女人说：“老师那么着急叫我们去，肯定又是那只蠢猪惹事了。” 男人说：“别说废话，快点走，要是被老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可不太好解释。” 女人又说：“怕什么，就说他自己摔的。” 后面的话，秦松就听不见了。 两人的对话，让秦松起了好奇心，转身去看时，他们已经走出很远。 仅凭两句话，他追上去也不知道问什么，应该是孩子调皮，在学校惹了事，老师打电话叫家长吧。 秦松也就没怎么在意，看了一下手表，离研讨会还早。 突然就闲下来， 他还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秦松拿出来看，是老爷子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 “小松，你快回来，于鹏回来了，没看到你，正发脾气呢。” “好，我现在就回去。” 秦松就快步朝酒店方向走去。 回到酒店，就见于鹏黑着脸。 “小松，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是在哪里！卫生局组织你们可不是来玩的。”于鹏挑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发火，着实让人很无语。 秦松眉头微蹙，正要反驳，被赵关山拽了一下。 “小松出去帮我买药，昨天太累扭了腰，我怕影响下午的工作，所以让小松去药店一趟。”赵关山解释道。 于鹏斜了两人一眼，“那药呢？” 赵关山没想到他会追问，一时回答不上来，只能看向秦松。 “时间还早，药店没开门。”秦松淡淡回了句。 “站好自己的岗位，别像个没世面的到处乱跑，丢人现眼。” “于局，你这话说重了吧。”秦松冷着脸，他不是赵关山，可以一忍再忍。 从他进入卫生局的那一刻起，于鹏就没给一点好脸色，不仅对老上司不敬，对自己也是处处挑刺，这摆明了就是针对，忍到现在，全凭素养压着火。 第20章 热爱一份工作，上班就是享受 秦松不是在于鹏手下工作，不必看他脸色，要不是怕给院长添麻烦，他能忍到现在？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听了吗。”于鹏按了按太阳穴，昨晚一夜没怎么睡，现在很头痛。 他自己不舒服，就逮着秦松发火。 “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酒店，再乱跑，我找你院长说话。”于鹏怒瞪秦松，又放下一句威胁的话才走。 秦松眯着眼眸，额角有青筋在跳，他一向不随便发脾气，如果生气，那就是对方真做过头。 “老爷子，您干什么拉着我，他就是欠收拾。”秦松一肚子火，气得甩开赵关山的手。 赵关山也没生气，反到安慰他，“小松，你别生气，于鹏以前不是这样，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像是故意针对我，而你站在我这边，就遭殃了。” “你别替他说话，他这种人没有资格做领导。”这种随便迁怒别人的人，又有什么格局做领导。 “你小声点，被他听见，又得一顿骂。” “我怕什么，大不了不干了。”说心里话，他根本就不想来。 “好了好了，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划算，就让他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反正过完今天，就不会见面。”赵关山还是不想和于鹏发生冲突，所以，又当了‘缩头乌龟’。 秦松想不明白，“老爷子，您怎么说也是他曾经的领导，他对你没有半点敬意也就算了，还故意针对你，他跟你有大仇吗。” 赵关山脸一正，“胡说，我跟他哪里有什么大仇，可能，他就是想耍耍威风吧。”他也只能这么想，不然真找不到原因。 “老爷子，您就是好脾气，若换成是我，早给他一拳了。” “我老了，打不赢，不然肯定像你说的，给他一拳。”赵关山一脸轻松，于鹏是很混蛋，但他不会跟一个混蛋计较。 再说了，今天过后，就不会在再见了。以后卫生局再找自己办事，他也不会答应了。 赵关山都说到这份上，秦松的火气也消了一些。 “我这有书，你要是无聊就拿去看，打发打发时间，离下午还有几个小时呢。” 于是，秦松过了这几年来最休闲的时光。 下午二点，昨天来的那些人陆续到达，不过仔细去看，少了一桌，副市长郭耀平也没有现身。 今天的记者媒体少了一半，因为他们不想来，昨天拍下来的精彩条头，他们一个也发不出来，全被压下来。这不是浪费时间么，所以就不来了。 少了那几个大人物，今天研讨会冷清很多，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故，顺顺利利结束。 于鹏做了一个简单总结，表扬了邓才良等四人，秦松和赵关山简直听不下去，一结束，两人就离开酒店，其他几人留到明天退房。 晚上九点，秦松到家，刚洗澡出来，就接到院长的电话。 “小松，怎么样，这次的研讨会有什么收获吗。”电话那边的罗泓州心情不错。 “罗院，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秦松无奈，什么好事也没收获到，还有不好的体验。 罗泓州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听这话，好像发生不好的事。” 秦松自然不会跟他打小报告：“没什么问题，研讨会顺利结束，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干嘛着急上班，你要是累可以休息两天。”罗泓州真心劝道，现在年轻人像他这么勤快上班就跟怪物一样。 “罗院，你那么想给我放假，要不直接放长假吧。”秦松真是无语，这两天已经闲的很难受，还要休息。 罗泓州赶紧说：“别别别，你明天就来上班，说真的医院这两天没你在，还真有点不习惯。” 秦松懒得跟他废话，挂了电话。 …… 翌日。 秦松准时出现在医院。 “秦医生回来了啊，两天没看见你，又好看了。” “秦医生回来了，我这上班都有干劲了呢。” “两天没看见，我感觉时间都变长了。” “美丽的事物能使时间变短，原来是真的。” “有秦医生在，上班不想迟到，下班不想走。” “…………” 一群护士，医生，只要是遇到秦松的，都得停下来说两句，那热情的啊，比捡了钱还高兴。 秦松也习惯他们这样，一一点头微笑回应。 来到办公室，换上白大褂，瞬间感觉元神气爽。 热爱一份工作，上班就是享受。 “哇，我秦哥回来了，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啊。”方杰从后面蹿上来，抱住秦松脖子。 秦松微蹙眉，他不喜欢被人这样触碰，直接推拍他的手。 “又不是去远地出差，同城哪里需要带礼物。”说着，他开始整理病历本，准备去查房。 中医科这边的病房，也有患者，不过人比较少，而且都是上年龄的老人，一般也就是老人病。 “秦哥，你也太小气了，市中心，那可是申市最繁华地带，多的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呢。” “你秦哥我国库空虚，要不你先支助我一点。” “那便宜的东西也行啊，你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也不想着我们。”方杰脸皮是真厚，非得在秦松身上扒拉点东西出来。 秦松拿上病例，“你有那心思，还不如多背点药名，下周你要考试。” “哇，哥，你非得在我高兴时候泼我冷水吗，那药名太难背了，有的字我还认不清楚。”说到考试，方杰张整脸就垮下来。 秦松表情认真，说：“你在中医科，就必须通过考试，如果你考不过，那我也不会再带你，你自己申请调别的科室去。” 方杰愣了一秒，哭嚎道“哥，你太无情了，怎么说我们也相处这么久，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秦松斜视，上上下下打量，不冷不热说：“你变成女的，我可能对你有点感情。” “哥，我愿意为你变性。”方杰大哭。 “滚。” 秦松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结束开玩笑时间。 他一回来，科室又恢复活气，方杰追着他屁股后面，声音传到每个病房，一群老奶奶老头子都探出脑袋。 “小秦回来了啊，两天没看你，我都想你了呢。” “昨天方医生说我能出院，但我还想跟小秦做个告别，小秦啊，我要出院了，以后估计咱祖孙也见不着面了，来，奶奶把这个玉镯子给你，以后有喜欢的媳妇，就给她戴上。” 第21章 狂躁症加自闭症 一个头发很白的老奶奶，脸上都是褶皱，常年没有晒太阳，皮肤显得病态白。 她拉着秦松，满脸是慈祥的微笑。 “朱奶奶，您要出院？”秦松回握老奶奶的手，她的手枯瘦的已经只剩下骨头，能扯出一层皮。 老奶奶点头，把一只玉镯放在他手里。 “奶奶要走了，这镯子留给你，感谢这半年你对我的照顾。”老人说话没什么力，98岁，一场感冒，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秦松把玉镯还给她，又给她把了一下脉，眉头微微蹙起。 人的气数将尽，从脉上可以看出来。 秦松不免有点难过，朱奶奶半年前来，因鲐背之年又得感冒，对西药有排斥，转到中医科来治，那时候她咳得严重，好像上秒咳完，下秒就得见阎王去。但秦松，凭着医术把她拉回来，又活了几个月。 这几个月，秦松很细心照顾，调理，再多活一年也没问题。 前两天，他才把过脉，脉很稳定，今天怎么就成了死脉。 “秦哥，昨天，她儿媳妇来过，骂的很难听，还必须让她出院，如果不出院，死了要扔去喂狗，不埋进祖坟。”方杰小声在秦松身后说道。 秦松眉竖起来，是真动了怒，又不好当着朱奶奶面生气。 “朱奶奶，你放心在这里住，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您。”秦松没有开玩笑，更没有同情心泛滥。他会看一点相，老人面相善良，这是有大福大德之相。 老人有三个儿子，两个为国捐躯，一个从战场回来，但被炸掉双腿，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但是祖上无福，媳妇刚开始还好，也孝敬。但没两年，她就各种嫌弃，排挤，想把她送进养老院。 儿子不肯，最后夫妻两人大吵，老人只能卖掉祖屋，一半钱给儿子儿媳，一半留着自己看病。 老人一生苦，为国家生了三个儿子，晚年不该过这么凄惨。 秦松知道这些事情，就全尽力治朱奶奶，好不容易从阎王手上抢回来，最少还有一年寿命。 一年不长，但在这里，有秦松照顾，老人无病无忧，也能享受最后的时光。 现在，连这一年的时间也要被剥夺。 “孩子，奶奶知道你好，可是奶奶大限已到，也该走了。”朱奶奶没有遗憾，反到有一点解脱，“这玉镯你留着，拿回去也是被卖掉，玉镯是我奶奶给我的，戴了几辈子的人，有感情的。” 她死后，玉镯肯定要被儿媳妇拿走，到时候也只会被卖掉，她真不舍得。 “朱奶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不能要。”秦松把玉镯又还回去，这玉镯成色一看就很贵，哪里能收。 “孩子，你别嫌弃玉镯晦气，我们祖祖辈辈戴了几辈子，它有灵气，会保佑你平安的。”如果自己还有时间，她也不想这么着急。 人到大限，自己是知道的。 “奶奶，我真不能要。”秦松不敢太用力推，老人没什么力气，自己稍微用一点力，都能把她推摔倒。 “你要是不要，奶奶死也不瞑目。” “小秦，你就收下吧，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就喜欢你。” “你要是不收，朱婆子走也不安心。” “你就让她高高兴兴的走吧。” 大家在这里住的时间久，都喜欢秦松，他的善良和温柔，连他们的亲人都没有给过，住在这里，没有病疼的折磨。 “你要是不收，我就把它摔碎了。”朱奶奶也是性情中人，见秦松真不收，她拿起镯子就要摔地上。 秦松赶忙拦住，“我收我收，朱奶奶，你别摔。” 朱奶奶见他收下，笑呵呵，“这才对嘛，奶奶时间不多， 不然真想收你做孙子。”朱奶奶摸他脸，“奶奶也有个大孙子，但……唉，不说了。” 朱奶奶脸上无比落寞，转身回了病房。 秦松把玉镯收起来，准备下班后买个盒子，把手镯收藏起来。 他不会卖掉，更不会给谁戴。 秦松很快查完房回来，正准备写查房的要点，就有人急忙进来。 “秦医生，急诊那边有一个特殊病人，主任叫我来找你。”是急诊科的一个实习医师。 秦松放下手里工作，就跟着他出去。 来到急诊科，就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砸东西，情绪高昂，力大无穷，眼目极力睁大，大喊大叫，明明在哭，可是嘴角咧开很大的笑。 秦松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男孩有狂躁症，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恐惧和无助，他想求助，却不知道怎么办。 狂躁症+自闭症。 “快，快按住他，别让他伤到别人。”几个保安把男孩围在中间，手里拿警棍，凶神恶煞盯着他。 男孩急的乱走，他像被什么禁锢住，走来走去，像有一个画了大小的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后退后退，大家不要靠近，他是个神经病，你们靠近他要是被伤到，可跟我们医院没关系。”保安一边喊，一边挥退周围的群众。 “小齐，是妈妈啊，你别闹了，快安静下来啊。”一个女人在旁边大吼，她想冲上去，被保安拦住。 “你们，你们不要伤害他，他生病了，他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们，他只是生病了。”一个男人也被保安拦在外面。 看得出来，这两人是男孩的父母。 “秦医生，快来帮忙。”急诊科几个医生，束手无策，看到秦松来，顿时就安心了。 “秦医生，你小心一点，他是一个精神病，有很严重的狂躁症，小心他伤到你。” “小心啊，他疯了。” “医院为什么要把精神病收进来？” “你们医院这样做也太不负责任了！” “保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按在地上啊。” 围观的人，好像比秦松更像医生，他们一边教他怎么做，一边指责医院。 秦松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话，表情冷漠下来。 这时，两名警察跑过来，“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快按住我儿子，他又发疯了。”女人抓住警察衣服，一副焦急求助。 “你们怎么搞得！”警察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这里所有人都能退，但他们不行。 就在他们要冲上去，秦松一把将两人拉住。 “让我来。” 第22章 被虐待? 张东被人拽住，转头见是一个医生，被他长相惊艳到，不过很快就回神。 “这孩子是我们送到医院，我不能让他伤到人。”张东推开秦松就要往前冲，秦松又抓住他。 “你不行，让我来。” 他们这样大吼大叫，只会把人吓得更加发狂。 张东回头瞪一眼，“什么我不行？”男人绝不能说‘不行’“你快放开我。” 秦松没放手，厉声训了句，“你这样冲上去，只会更加激怒他，到时候闹出人命，你就得拿命去抵！” 张东怒眉倒竖，想甩开他，可怎么也甩不掉。 秦松见这人讲不通，猛得把他往后一拽。张东一米85的个子，被他一拽像木偶一样，愣是两人换了位置。 “都别吵。”秦松大喝一声，周围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急诊医生想说什么，秦松压手阻止。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场中的男孩，焦虑，不安，暴躁，像热锅的蚂蚁，原地团团转圈，除了撕喊，他说不出一个字。 秦松举起手，小心翼翼靠近。 “小齐，小齐，看着哥哥，看着哥哥。”温柔的声音，无害的微笑。 他张开手，“小齐，哥哥想抱抱你，这么多人，哥哥害怕，可以抱抱小齐吗。” “小齐是男孩子，很勇敢，哥哥最喜欢和小齐玩了。” “小齐喜欢哥哥吗。” 秦松的声音，很慢，很温柔，有一些喜悦，又有一点害怕，他张开的手，像在恳求一个依靠。 狂躁的男孩看着他，眼神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砸东西，不再乱跳。 他盯着这个漂亮的叔叔，一点一点挪过去。 “小齐真勇敢，哥哥就不行，哥哥现在有点害怕，小齐快来抱抱哥哥。” 温柔的声音直达心脏，男孩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挪动很沉重的脚步，讷讷的靠近。 秦松微笑着，引导着，周围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发出声音，一定会惊到男孩。 然而，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 女人推开保安，撒腿朝男孩跑去，嘴里还大喊，“小齐，小齐，妈妈来了。” ‘妈妈来了’四个字，就像vc泡腾片放在水底，瞬间沸腾。女人冲出来，对男孩就是这种激烈的冲击。 平静下来的男孩身子一顿，眼看又要暴走。秦松一个闪身，扣住男孩手腕，把他死死抱在怀里。 挣扎，颤抖，惊慌，恐惧，几种激烈情绪把男孩包围住，仿佛他下秒就会因为过度激动而爆体。 秦松差点被撞开，要不是他下盘稳，真顶不住。 “还不快过来。”秦松大吼一声，几个愣神医生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把男孩摁住。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不要这样，他会害怕的。”一个女人从人群堆里挤上来，疯狂的推开医生。 “小齐，别害怕，老师来了，老师在这里，你乖乖的，乖乖的他们就不会按着你。”女人三十左右，个子不高，五官普通，戴着眼镜。 她一出现，男孩先是更激动，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救命草，想抓住。 女人是他的老师，她的声音就像有安抚效果，男孩听话的，乖乖安静下来。 “小齐，老师在这，来，乖，到老师这里来。”女人温柔微笑，朝男孩伸手。 “老……师……”男孩努力挤出两个字，抓到她手的瞬间，彻底平静下来。 “天呐，终于稳定下来了，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就是，这么大个神经病，发起狂来按都按不住。” “警察同志，赶紧把这一家子赶出去，医院这么多人，伤到人可怎么办。” 一群人又开始指责，都怕被发狂的男孩伤到。 “你们都闭嘴，孩子是自闭症，不是精神病，行了行了，你们都快散开，别妨碍警方办事。”男警很不烦恼的挥手，转头问秦松，“医生，有没有单独的病房，给他开一间。” “有。”秦松回答，回头对急诊医生说：“我把病人带走。” “行行行，你带走吧，刚才要给他打针，他才发狂，在这边肯定也治不了。”急诊科的医生巴不得秦松把患者带走，这个烫手山芋他才不接。 秦松就把一行人带回中医科，开了一间单独病房。 “我先给他看病，你们有什么事外面去说。”秦松把警员，老师，男孩父母都赶去外面。 “不行，我要在这里，我得看着你给我儿子治病。”男孩母亲很激动，脸上全是关切。 但本来平静的男孩，一听到她声音，就有应激反应，这让医术超群的秦松看出点猫腻。 他轻轻拍打男孩背，温柔安慰到：“别害怕，有大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你。”男孩讷讷点头，把头低下。 秦松朝方杰使了个眼色，方杰领会：“我们秦医生看病不能被打扰，你们都先出去。”说完，不等他们回答，方杰就半推半赶把人关在外面。 “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看病不能让我看。”男孩母亲想去开门，被警员叫住。 “何贵芳，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孩子很害怕你，你现在进去，只会刺激他。”男警把她拽回来，动作粗鲁。 “放屁，我是他母亲，我爱他还来不及，他为什么会害怕我！”何贵芳大吼大叫，情绪激昂，非常愤怒。 一直不出声的老师，轻蔑笑了一声。 “他为什么害怕你？你自己不知道吗？他身上那么多淤青，还不够证明什么吗！”老师阴着脸，非常憎恨的瞪着她。 何贵芳发火，上去就揪住她头发。 “小贱人，还不都是你，你说你好好当老师不行，非得跟他讲什么‘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老师’这种屁话，如果不是你，小齐也不会暴走！”何贵芳把这一切过错都怪在老师身上。 老师也不怂，“何贵苏，你不配当他母亲，你们都不是人！” 警员见两人要打起来，赶紧上去分开两人。 “你们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跟我们说，我们会给你们解决的。”男警员三十左右，力气很大，把两人拽开。 “警察同志，快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她传递坏风气，把我儿子都带坏了。”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们先虐待他的，警察同志，我要举报，他们夫妻虐待我学生。” “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胡说，一会儿问医生就知道。” 第23章 我以医生名义，向你报案 两女人吵的凶，把其他病人都吵出来，个个探头想看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回各自病房，警方办案，不要来打扰。”另一个女警出来维持秩序。 众人一听是警方办案，赶紧退回病房，谁也不想沾麻烦事。 “警察同志，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一直说我们虐待孩子，我们是孩子的父母，怎么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你们都冷静一点，有事慢慢说。”陈东很头疼，到现在为止，还没搞清楚这几人是什么事件。 “我先说，他们虐待小齐，好几次我看到小齐身上有淤青，那种地方不可能是自己撞到的。”老师举手，迫切说道。 何贵芳一听又激动起来，“我呸，你血口喷人不带脑子吗，小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智力有问题，自己磕磕碰碰很正常，时间一久就会留下淤青，根本不是我们虐待他。” “警察同志，小齐虽然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但我们对他一心一意，把他好好养大，前段时间孩子情绪稳定，我们就把他送到学校，想让孩子接触一些知识，没想到，刚送去没几天就出事。” “小齐是你们领养的？”陈东很惊讶。 “对啊。”男人回答。 “为什么要领养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这个有点不符合常理。”谁会把一个有问题的孩子领回家，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当初我们去孤儿院，第一眼就被小齐吸引，虽然他有病，但第一眼缘很重要，我们夫妻一商量，就决定领养他。” “你们几岁领养的。”陈东问。 “10岁，现在也有8年了，在我们夫妻精心照顾下，孩子一直挺稳定，和正常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夫妻不能生，一直想要个孩子，所以就领养了小齐。” “小齐很乖的，我们说什么他都听，可是自从把他送到学院，整个人都变了。” “昨天老师给我们打电话，说小齐情绪不太好，我们到的时候，听她跟小齐说‘是不是有人虐待欺负你’的话，我当时就气疯了，小齐一直被我们保护的很好，怎么可能被虐待欺负，我们就把孩子带回家。” “第二天小齐很稳定，还说要去上学，我们就把他送去，没想到，小齐会跑出学校，被警察送到医院。”女人怒瞪老师，“要是小齐跑出来出事，我一定饶不你！” 夫妻两人一人一句，最后把矛头又指向老师。 “老师，是这样吗。”陈东问，心想事情这么复杂。 “是……不不是，小齐今天早上来，身上有新伤，我就问他，但他不说，我一着急就声音大了点，小齐被吓到，就跑出来了。” “哼，承认吧，就是你害得小齐变成这样。” “不，不是，我没有。”女老师还是天真，说不过女人就开始慌了。 “还要狡辩，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要去教育局举报你，投诉你，像你这种人不配当老师！” 陈东被吵得脸都麻了，“都闭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她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何贵芳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心想要是让警察真查起来，那就麻烦了。 “你们把事情闹这么大，当然得查，不然没办法跟民众一个交代。” 何贵芳扯了一下她男人衣服，眼神示意。 “警察同志，小齐又没犯事，就不用查了吧，他砸坏的东西我们赔就是，小齐本来就怕生，你们再一查，肯定得把他吓坏。” “我不用你来教做事，该怎么做我们警察知道。”陈东刚说完，就见病房门打开，“人怎么样。” 秦松竖着眉，脸色不太好看，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那对夫妇。 男人和女人被秦松看得不自在，挤出一个笑问：“医生，我儿子他没事吧。” 秦松眼眸一眯，“他没事，但我看你们有事。” 夫妇两人愣了一秒，一脸疑惑道“医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松把笔插进口袋，冷冷说：“他身上有很多伤，淤青，旧伤加新伤，背部有鞭子抽打疤痕，大腿内侧有铁烙印，头皮有针孔，指甲是刚长的，大大小小伤达到百处。” 秦松说完，四周都安静下来。 “警官，我以医生名义，向你报案，他可能受到严重虐待，并且从伤痕判断，虐待时间长达8年。”秦松说完，四周更加寂静，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旧伤加新伤，鞭子抽打，铁烙印，针孔，指甲…… 这些都是什么恐怖之词！ 震惊，悲伤，愤怒！ 陈东冷冷看着夫妇，“你们，还有什么解释！” 两人已经彻底傻眼，绝没有想到，医生能检查出这么多，连多少年都能知道。 丸辣！ “不，不是我们，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何贵芳反应过来，强自镇定。 “医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把小齐当亲儿子，辛苦把他养大，绝不能让你们这么随意污蔑，我现在要带我儿子回家，你们谁也别想拦着！”说完，他就要冲进病房把人带走。 秦松一闪，挡在门口。 “今天谁也别想把小齐带走。” “他妈的，你一个医生还想翻天不成，想拦我？行，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拳头。”男人急躁起来，撸起袖子就想揍人。 “放肆，你是当我这个警察不存在吗，敢当着我的面用暴力，你说你想蹲几天。”陈东一把按住他手，心说你还敢反了天了，当我面行凶。 男人愣了一秒，他还真把这个警察给忘了。 “他私自扣留我儿子，你都不管，我只能自己动手。”男人想甩开他，根本甩不动。 陈东看着不壮，但力气很大。 “现在怀疑你们虐待他人，并造成多处伤害，已经构成刑事案件，现在依法带你们回去审问。”陈东拿出手铐，准备给两人戴上。 何贵芳看到手铐，人就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我不要被铐，我不要被铐，我是好人，我领养了他，照顾他长大，我没有犯罪，你不能这么对我！” 何贵芳很激动，面部狰狞，死死盯着陈东手里的手铐。 “何贵芳，我现在有权对你拘留审讯，如果你不配合，我将采取强制逮捕。”何贵芳这么激动反常，坐实有虐待的嫌疑。 第24章 恶果，虐待倾向 陈东向何贵芳靠近，何贵芳被吓到花容失色，转身就跑。 神经像是受到刺激，边跑嘴里边喊“我没有我没有，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陈东想去追，被男人一把拉住，男人急的大叫，“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没有犯法，你凭什么抓人！” “小予，你快去追人。”陈东甩不开，叫另一个女警去追。 女警一看就是实习的，没有什么经验，陈东喊她追人，她才反应过来，但等她去追的时候，何贵芳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她跑了，男人没跑，陈东毫不犹豫把他铐起来。 “你没有证据就铐我，我会去告你的。” “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陈堂证供。”陈东没听他废话，把人交给女警，“看好人，别给我丢了。” 对于她让何贵芳跑掉，陈东是很不满的，做为一个警察，没有敏锐的觉察性，这是很致命的。 女警不敢吱声，知道是自己的错。 陈东走到秦松面前，露出一个笑，说到：“你好，我叫陈东，你报的案我接了，我现在把嫌疑人带回去审讯，小齐暂时不能回家，可能得住在医院。” “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可能要快点去小齐家里，我怀疑何贵芳装疯跑走，是回去消除证据，你要是晚去可能什么也找不到。”刚才小齐的母亲明显就是有意要逃，如果她是故意，那她就有非逃不可的理由。 如果他们真虐待过小齐，那家里肯定会留下很多证据，她逃走，就是回去消除那些证据。 陈东听他这么说，愣了两秒，“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向上级汇报，申请搜查令。”说完他就到旁边去打电话。 老师见他们说完，才敢走到秦松面前，她不安的问，“我能进去看看小齐吗。” “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秦松对这个老师，没有什么好印象，总感觉她哪里不对。 女老师双手合十，恳求道，“让我进去看看他，我真的不放心，小齐其实很乖的，是我不该大声吼他，我想跟他道歉。” “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我道完歉就出来，绝不多留。” “拜托你了医生。” 她一再再而三的恳求，秦松只能放她进去，以防她再刺激病人，秦松也跟进去，不过他只站在门口。 老师走到床边，摸摸头，摸摸脸，摸摸手，心疼的说“小齐，老师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你别怕，警察叔叔会把他们抓起来，你现在先住在这里，等一切都结束，老师就收养你，让你在温暖的家里长大。” “老……师……好……”小齐蹩脚挤出三个字。 “乖，好孩子 ，老师先回家，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她转身就出去，并没有说什么可疑的话。但秦松看着还是很别扭，总感觉这个女老师有问题。 陈东打完电话，脸色不太好。 “所长说，让我先把人带回去，先审一下，有问题才能去他家搜查。”陈东也想快点去小齐家里，但所长不同意，说还没有确定嫌疑人，没办法下搜查令。 秦松皱眉，但他只是医生，也没办法多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陈东问秦松。 “秦松，中医科医生。” “我能要你的联系方式吗，方便我们对案件的沟通。”陈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跟着猛跳了一下，马上感觉这样太唐突，赶紧要撤回。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现在是报案人，之后有什么进展，都还劳烦你跟我说一下。”秦松非常坦然，把写了电话号的纸递到他面前。 陈东接过，心里有一点小紧张。 “好的，这个没问题。” 东巷二路派出所，离市三医院很近，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陈东把人带回去，先调查他个人资料，然后在询问，但他嘴很严，秉着什么也不说就不会出错的想法，耗了大半天。 询问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如果还问不出什么，就只能放人。 陈东把这件事通过短信告知秦松，秦松让他来医院，并把小齐身上的伤全展现给他看，又写出一份总结，有他的证明，又有小齐身上这些伤，陈东再次向所长申请搜查令。 搜查令拿到手，他马上带着警员赶往小齐家里。 而离何贵芳跑回家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内，她早把家里的证据销毁掉，等陈东上门时，果然如秦松说的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 何贵芳也在家里，她没有逃走。 “怎么样，在我家里找到什么证据了吗？”她很得意，那种掩饰不住嚣张的嘴脸，让陈东一筹莫展。 “你不要太得意，我会找出证据的。” “好啊，那我等着，但在那之前，你把我老公放了，否则我就去告你。”何贵芳一点也不怕他能查出什么。 “着什么急，24小时还没到。”人肯定不能这个时候放，不到最后一分，绝不放。 而就在这时，他接到同事的电话，之前他让同事查这对夫妇所有信息，他按下接听键。 “东哥，我把他们的信息都查了一遍，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 两人在结婚之前，虐杀过小动物，进进出出派出所十来次，当时就有医生开出诊断，他们有虐待倾向。两人是在派出所认识，都是因为虐杀小动物。两人相偶，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没多久两人就结婚。 本来以为两个有虐待倾向的人结婚，会加大他们的虐待范围，街道社区和派出所连同监视，但连着两年，他们都没有做什么，只跟普通夫妻一样生活，只是偶尔扔的垃圾很多，而且扔的很远。 社区工作员去翻过那些垃圾，但什么也没有。又盯了半年，确认他们没有再犯，就取消了监视。 夫妇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就领养了一个男孩。 “调查显示，男孩在领养之前，只是自闭症，并没有狂躁症，可能是后期生活环境改变的。”陈东听完这些，说了声辛苦就挂掉电话。 有虐待倾向，身体里就有恶的果子，果子会发芽，会成长，如果他们的虐待已经满足不了只在动物身上，那么他们会转向什么地方？ 收养小孩，智力不全？无法向外界求救？所以，一个自闭症的男孩，就成了目标。 第25章 催眠找凶 陈东捋清楚，瞬间细思极恐。 他转身，见何贵芳还站着，听完同事的调查，结合自己的猜想，他现在看这个女人，都觉得冷寒。 “何贵芳，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收养小齐？他是一个有问题的小孩，你们不领养正常的，偏偏选中小齐？” 何贵芳愣了两秒，回答：“我们不是说了吗，去领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小齐。”何贵芳斜眼看陈东，“你为什么总抓着这一点不放？难道有问题的小孩就不配有温暖的家庭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正常人都不会领养有问题的小孩。”虽然这种话很无情，但也是事实。 “可能我们更有爱心吧。”何贵芳说这话很坦然，一点不觉虚伪。 陈东却觉得很刺耳，“爱心？我看是满足你们虐待变态心吧。” 何贵芳愣了一秒，眼底明显闪过惊慌，下秒又故意装出吃惊，“警官，你是在说我吗？我怎么可能有虐待倾向，我何贵芳老老实实做人，还收养一个有问题的孩子，辛辛苦苦把人养大，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她一脸很受伤，很委屈的样子。 陈东看着她表演，人性果然没底限，剖开后多恶的都有。 “警官，请谨言慎行，你在对我人身攻击，我马上报警。” 其他警员见她拿出电话，赶紧拉了一下陈东。 “东哥，我们先回去。” 没有找到证据，就没办法抓人，目前她还是公民，警方不能使用暴力，否则她往上一告，处罚是小事，被摘了官帽那就完了。 陈东很理智，虽然生气，但没有强行抓人，他指她，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抓你。” “好呀，那我等着你。”何贵花耸肩，态度轻蔑，这是对陈东最大的讽刺。 离开后，陈东直奔医院，找到秦松。 “你说的没错，她回家把全部痕迹都擦掉，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陈东看着这位眉清目秀的医生，总感觉不真实。这年头，医生都长这么好看吗。 “对了，我同事还查到，他们两人有虐待动物倾向，被关了两年，我怀疑，他们已经满足不了虐待动物，转而更大的目标。”陈东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的怀疑没有错，1+1=2，他们各自的时候，只敢虐动物，两个人合在一起，恶瘤变大，转移目标。” “这对夫妇，打着爱心的名义，满足自己变态的虐待。” 陈东挠头，一脸无奈，“明明知道他们就是犯罪，但我没有证据，抓不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秦松说道。 陈东大喜，“秦医生还有什么办法？” “我给小齐做过全身检查，发现他有两个人格，主人格智力残缺，副人格智力正常，甚至超过同龄人。”秦松拿出一份文件，全是对小齐做的全身报告。 陈东接过来翻了两下就还回去，“这个我也看不懂，你直接说。” “可以用催眠，激活第二人格，让他来说出实情。” “这个恐怕不行，催眠后就没有主意志，不能做为证词。” “第二人格，也是身体的主意志，是精神分裂出来的一种疾病，只要有多方证明他头脑清晰，意志清醒，那说的话就能做为证词。” 陈东一听，脸上满是惊喜，“那你快点开始吧，我迫不及待想抓那两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了。” 陈东摩拳擦掌，兴奋起来。 “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可以进行催眠。” “我当然同意，你快开始吧。” “给我半个小时准备。” 半个小时后，秦松对小齐开始催眠，他先是讲一些让小齐放松的话，然后引导他入睡，等小齐入睡后，他拿出银针，扎向他天灵盖。 陈东在一旁边观摩，做为警察，他在场证明过程正规，这个很重要。 开始之前，秦松警告他，过程不要发出声音，否则对小齐会造成伤害，所以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十分钟之后，小齐进入深度睡眠，秦松一个响指，小齐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迟眉钝眼，呆若木鸡，一个眼神，就能发现他和小齐不一样。 “你是小齐副人格。”秦松问。 ‘小齐’转头，看向秦松，眼神有惊讶，不解，最后定格在兴奋。 “是你把我唤醒？” “能正常对话，你是副人格没有错，是我把你唤醒。”秦松并没有多惊讶，但陈东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副人格小齐眯起眼睛，想从病床上下来，秦松提醒到，“你刚接受身体，最好不要乱动。” ‘小齐’没听，脚沾地那一瞬间，他脸上的激动无法言表，手紧紧握拳，嘴唇微微颤了一下。 “这一天，我真等太久了！”现在只要杀死那个笨蛋第一人格，自己就能占领这个身体了。 看他异常激动亢奋，陈东有一点担心，他看秦松，想给他提醒一下，但想到之前的警告，就没开口，但他的手悄悄放到后身，衣服里面插着枪。 ‘小齐’站稳，想迈出脚，不料双腿一软，一屁股就蹲坐地上。 ‘小齐’惊恐，试着动腿，但控制不住。 “你的主人格不想你控制身体，你反抗不了他。”秦松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回病床上。 ‘小齐’不甘心，咬牙嘎嘎响，“为什么我不能控制身体，这个身体也是我的。” “我唤你出来，是有别的事情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个笨蛋，经常被虐待，害得老子跟着一起受罪，如果是我控制这个身体，肯定不会被欺负。”谁敢欺负我，我统统让他们死！ “虐待你的人，是何贵芳夫妇吗。” “除了他们，还有谁，这两个人渣，领养脑子有问题的‘我’，就是为了满足变态的虐待心理。” “你能站出来指证他们吗。” “不能。” 秦松有点惊讶，问：“为什么？” ‘小齐’无所畏说：“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我不想。” 这副人格还真是任性，“那你就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打得遍体鳞伤吗。” ‘小齐’沉默了。 几分钟后，他说“那个男人有一个爱好，每次虐主人格时，都会用录像机把过程录下来，然后拿到某些网站卖掉，赚了不少钱。” 秦松再次惊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只要拿到录像机，就能坐实他们犯罪行为。 “你知道录像机在哪里吗。” “他把内存卡藏在身上，具体什么位置你自己找。”说完这句话，‘小齐’突然软下来，好像没了电力一样。 “主人格感到危险，在反抗了，我要送你回去。” “以后有机会，让我再出来，我已经有自己的意志了。”副人格有点恳求的留下最后一句话，秦松一个响指，他再次进入睡眠。 第26章 抓捕 秦松抽掉银针，不过几秒，小齐就睁开眼睛。 眼神呆滞，表情木讷，他又回到原来的小齐。 “我们出去说话。”秦松拿出一根棒棒糖，“小齐，吃糖。” 两人来到外面，陈东捂着胸大口喘气，看向秦松的眼神有一点佩拜。 “秦医生，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真的太厉害了！” “催眠对一个医生来说不难，没什么了不起，刚才他的话你也听见了，找到那张内存卡，这个案子就破了。”秦松并没有因为他一句厉害而得意，相反很平静。 陈东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道，“杜铭华还在派出所，我现在就回去。” “内存卡那么小，可能会很难找。”一片小小的内存卡，身上能藏的地方太多了。 陈东嘿嘿一笑，“这个你放心，只要知道内存卡藏在他身上，那就一定能找到，别小看我们警局能力。” “如果找不到，可以带到医院来，做一个全身ct。”ct一扫，全无遁形。 “等我的好消息。”陈东跑走，突然想到什么又跑回来，“秦医生，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小齐养父母不是好人？” “各种方面结合，然后推测出来。” 陈东竖起大拇指，然后跑出医院。 秦松其实没有说实话，小齐的养父母，他早就见过。 几天前，公园，形色匆匆，擦肩而过的一对男女。 女人说：“老师那么着急叫我们去，肯定又是那只蠢猪惹事了。” 男人说：“别说废话，快点走，要是被老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可不太好解释。” 女人又说：“怕什么，就说他自己摔的。” 在急诊科那时候，第一眼，他就认出这两个人就是当时的那对夫妇，又在小齐身上检查出那么多伤，很容易判断出小齐被虐待过，而罪魁祸首就是这对养父母。 这边，陈东已经回到派出所，他马上对杜铭华全身检查，不出意外，并没有在他身上搜出内存卡。 “杜铭华，你真不说出内存卡在哪里吗。”陈东阴恻恻的问道。 “什么内存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杜铭华脸上镇定，内心早就忙得一批。为什么他会知道内存卡的事？自己做的那么隐蔽，他是怎么知道的！！ 杜铭华肯定想不到，连话都不会说的蠢猪自闭儿，竟然会有两个人格。 陈东挽起袖子，把审讯室的门反锁，又把监控头关掉。 “我再问你一遍，交不交出来。” “我，我没有。”杜铭华慌得不行，锁门又关监控，这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接下来就是暴力逼供。 陈东没了耐心，一把将人提起来按在桌上，一根警棍对准‘腚菊’。 “全身都搜了，就剩这里了。”陈东邪气的音调，把杜铭华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暴力执行，你这是逼供，我我我要去告你！”杜铭华吓到嘴哆嗦，讲不清话。 陈东故意用警棍捅了捅，邪邪笑起来。 “以前我们上课的时候，嫌犯藏东西，最喜欢藏在腚里面，这样就很难被找到。” “啊，没没没有……”杜铭华双腿打颤，他感觉裤裆里凉凉的，好像要尿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内存卡在哪里！”话音落，警棍用力一捅，差点隔着裤子挤进腚菊。 “啊啊啊……你别别别，我说我说……”杜铭华吓哭了，腚菊一阵阵发疼令他心惊胆战，他是真敢捅啊！ 杜铭华这种人，遇强则弱，碰到个狠角色，他吓得魂都快飞了。 陈东见他投降，心也是松了一下，把警棍拿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扔在地上。 真脏！ 最后，内存卡在衣服的扣子里找到，等一群警员看完内存卡里的画面，气得牙根都咬出血了。 “所长，我现在很想打人，怎么办。”一个警员气愤跳出来。 “还有我所长，我申请跟杜铭华单独‘聊’十分钟。” “我八分钟。” “我十五分钟。” 一个十岁的男孩，被绑在椅子上，脱光衣服，鞭子抽打，烛油烫，头顶扎针，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吃饭，关在铁笼里等等，折磨人法子千百种，视频数百个，高达50g的内存，全满盘。 视频的时间是8年，整整8年，男孩变成少年，被虐待二千多个日夜，想想这个时间，想想那个过程，警员们都头皮发麻，内心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 这真的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视频里，不仅是他，还有养母何贵芳，两个人长达8年的虐待，绝对可以枪杀几十次。 所长脸色凝重，阴沉，他挥挥手，默认警员们的申请。 “别搞太久，还要去抓另一个。” 接下来，审讯室里，杜铭华鬼哭狼嚎，生不如死，只要不死，就往死里打，这些训练有素的警员，知道骨头哪里最软，打哪里最疼。 几个小时后，杜铭华被抬出来，扔上救护车。 他还不能死，得让法律来做最后的审判。 陈东又带着几个警员，赶往何贵芳家里。 “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啊你们！”何贵芳见又是陈东，没给好脸色。 陈东冷笑，拿出抓捕令，“何贵芳，你涉嫌虐待，故意伤害等多重罪，对你依法抓捕。” 警员拿出手铐，把她双手铐起来，还在懵逼的何贵芳就这样被带上警车。 “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什么事也没干！” “你们是人民警察，没有证据就随便乱抓人，你们这是知法犯法！” 车子开出半道，何贵芳才恍然醒悟，对着警员大吼大叫起来。 “何贵芳，你应该幸庆我们是警员，如果没有身上这件衣服，老子现在就想打死你！”警员看过视频，在那些残忍的画面里，都有她参与，现在真恨不得一拳打爆她的头！ 警员想撕碎她的表情，令何贵芳终于感到害怕。 “妈的，你最好安安静静缩着，在叫一声，我拳头‘不小心’打碎你一口黄牙！” 何贵芳真不敢在发出声音，脑子里快速想最坏的会到哪一步，家里那些痕迹都被擦干净，那头蠢猪又是重度自闭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不可能是他说的。 那就只有一个，杜铭华，他肯定是扛不住招了。 操，这个蠢蛋，肯定是被警察一吓唬，什么都招了。 两人同一张床睡了几十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性格。 第27章 结案，救赎 何贵芳到现在还不知道有视频的事，杜铭华是瞒着她做的。要是她知道是杜铭华这愚蠢的举动暴露自己，会不会想杀了他。 车子很快回到派出所，何贵芳被带下车，扔进审讯室。 “喂，你们不给我解开手铐吗。”她大声吼，但没有人理她，她就这样被扔在审讯室，不给水，不说话，连个喘气的也没有。 何贵芳的脸色开始变白，喊累了，她就缩在墙角。天黑，没人理，她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昏昏沉沉想睡觉，只是眼睛刚合上，就被一声铁棍敲打声音惊醒。 她以为有人来，站起来对着门叫。 没有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四周陷入寂静，这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恐惧，不安，她紧绷着神经，但疲惫袭来，她又昏昏沉沉要睡着。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铁棍敲打声音，把何贵芳再次惊醒。 目眦欲裂，神情扭曲，这种精神的折磨，令人快要崩溃！ 她放弃喊叫，保留一点体力，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一天，两天，三天？ 她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几次被惊醒，已经精神恍惚，瑟瑟发抖，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死气沉沉。 正当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 她浑浊的双眼根本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像条死狗一样被人拎起来，然后签字画押。 “何贵芳，你和杜铭华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吧。” 这是她听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晕死过去，等再醒来时，她已经被关在女子监狱，无期徒刑。 杜铭华被关在男子监狱，无期徒刑。 虐待案，到这里也结案了，时间不过三天，对陈东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派出所已经很久没有破案，虐待案本不是件大案，但一个本来就被命运抛弃的男孩，被养父母长达8年虐待，这种人神共愤，被世人唾弃的恶劣行为，足够引起社会关注。 事件报道出去，有人给派出所送了锦旗，感谢他们以这么快的速度破案，救出受害者。 没想到一个虐待案，能收到人民的锦旗，这是件多么光荣的大事，派出所上上下下瞬间干劲十足，意气风发。 陈东来到医院，破案这么快，最该感谢的人是秦松秦医生。 “秦医生，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协助，才能让案件这么快破了。”陈东今天心情很好，情绪高昂，因为这个案件，他被提升为副所长。 秦松拒绝，“陈副所，做为公民，协助你们是我的义务，不用感谢。” 陈东没想到，自己的盛请会被拒绝，又尴尬摸了摸鼻子。 “秦医生，你总是这么冷寞吗。” 秦松愣了一下，不解看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陈东自嘲笑了一下，“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副所长，想请你吃顿饭，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秦松蹙眉，还是没有说话。 陈东尴尬了，气氛开始有点紧张。 秦松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茶，缓解尴尬的气氛。 “陈副所，我是医生，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份内，即使协助你破案，也是公民的义务，真的不需要再特意感谢。” “我们还是来谈一下小齐的问题。”秦松转移话题，也不想让陈东太尴尬。 “小……小齐什么问题？”陈东有点没反应过来，心想吃饭的事又泡汤了。 秦松拿起小齐的个人档案递给他，“他的养父母被抓，到死肯定都不可能出来，小齐是个病人，没了监护人，你们不安排一下吗。” 陈东一拍大腿，他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啊呀，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小齐之前是孤儿，我想现在也只能送回孤儿院了。”虽然可怜小齐，但这是最好的安排。 “江莺给我打过电话，问过这个问题，我看她的意思，是想收养小齐。” “江莺是谁？” “就是那个女老师，她对小齐好像特别关注，知道案子破了，他的养父母都被抓，没有了监护人，所以想收养他。” 陈东想起那个女老师，惊讶又疑惑。 “她看起来也不大，收养小齐她能养得活？还有她家里人不反对吗？”小齐18岁，不仅有自闭症，还有狂躁症，正常人都不可能会领养一个这样的人。 难道，这个江莺也有虐待倾向，想把小齐收养回去满足变态心？ “这些问题我也问过她，她说看小齐很可怜，所以想收养，至于她家人，她说一个人住，家人都在乡下。” “她还没结婚？” “结过，离婚了，现在带着一个女儿，听她的意思，女儿也有智力问题。” “那就更可疑了，养一个智力问题的女儿不够，还要养一个儿子，先不说她能不能照顾得过来，就是这花销也得一大笔，她能承担得了吗？”这不是同情心泛滥，这是脑子有问题。 秦松托着下巴，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确实很不合呼常理。 “如果不同意她收养，那就只能送回孤儿院。” “不，不要送回孤儿院，我能养的起，我真的能养得起。”江莺突然冲进办公室，她来看小齐，顺便问秦松收养小齐需要什么手续。 两人的对话她都听见，所以才这么激动。 陈东诧异，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想收养小齐。 “江老师，小齐的情况你最了解，这样一个问题少年，你真要收养？” “我养，我真的能养得起，不信你们看，这些是我的房产证，全都出租出去了，每个月租金5万多，我还有工资，加起来快到6万，够养小齐了。” 她急急忙忙把房产本拿出来，铺在桌面给两人看。 陈东看着有八本房产证，人都麻了，真看不出来，她这么有钱，纯纯一个富婆，可惜脑子进水，拿着这么多钱不去享受，遍遍要收养一个傻子。 有钱人的脑子，果然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能理解的。 她有钱，又是小齐老师，在询问小齐后，他同意去江莺家里，成为新的监护人。 小齐在出院那天，给了秦松一根棒棒糖，那是他最喜欢的，生硬的拥抱了他。 “小齐很喜欢你，把最爱的棒棒糖给你，还主动抱你。”江莺告诉秦松，这是小齐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陈东也来了，他想上去给小齐一个抱，被他给躲开了，好在他不跟一个傻子生气。 江莺带着小齐离开了。 陈东说：“江莺看起来真的很在意小齐，以后小齐的日子就幸福了，小齐得到救赎，皆大欢喜，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喝一杯。” 第28章 抹杀 陈东再次向秦松发出邀请，这次秦松没有拒绝。 ………… 江莺带小齐回到家里，她住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十八层。 小齐怯怯跟着老师，回到以后要生存的地方，虽有自闭症，智力停留在10岁之前，但他能感觉到，以后要跟老师生活。 老师很温柔，他喜欢老师。 在推开那扇门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小齐，这是小妮，从今天开始，你是她的仆人，她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知道吗。”江莺用最温柔的声音，讲出最骇人听闻的话。 小妮20岁，身高只有一米三，扎着两个小辫子，头上戴花环，身穿欧式公主裙，笑的很灿烂。 “妈妈，你又给我带新仆人了啊。”幼稚的声音，像一个七八岁女孩。 江莺笑的慈祥，走到小妮面前，温柔抹掉她嘴边的红液体。 “是啊，妈妈这次带回来的仆人不一样哦，他还可以陪你玩，不会逃跑。” 小妮高兴鼓掌，‘噔噔噔’跑到小齐身边，围着他转来转去，很新鲜的样子。 “妈妈，他能给我骑马吗。” “当然可以，小齐，快蹲下，变成马，让你的主人骑上去。”江莺的表情，温柔慈祥，似乎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小齐却不愿意，他抱着自己的玩偶一步步后退。 身后的门，早就被反锁死，小齐逃不出去。 江莺本来和善的脸，看到小齐拒绝，脸色就阴沉下来。她缓缓站起来，走到厨房，拿出一把带血的尖刀。 “哦豁，妈妈要切肉片了，好呀好呀，晚上有肉肉吃了。”小妮拍手鼓掌，激动欢快的样子，都令人不寒而栗。 “小齐，你不听老师的话了吗。”江莺一步一步靠近，把尖刀反手藏在身后，就像在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小齐蹲坐地上，吓到瑟瑟发抖。 本以为是一场救赎，不料转身却掉进另一个深渊！ 江莺诡异的笑容，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 小齐委屈哭了，把玩偶小心翼翼放在旁边，缓缓跪着趴下，给小妮当马。 “真乖，以后小齐都要乖乖，不然老师可是会生气哦。” 小妮如愿骑上马，“驾驾驾，骑马啦骑马啦。”她一手揪着小齐头发，当马绳，一手拍打小齐屁股，就像真的在骑一只马。 江莺很满意，她欣赏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 而就在这时，门被人暴力破开。 四个全身武装，手持突击步枪的壮汉冲进来。 四把突击步枪全对准江莺和小妮。 母女顿时傻眼，愣在当场。 这时，门口出现两个男人，江莺顿时感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惊恐瞪大眼睛，“你，你们是谁。” 门口的男人缓缓走进来，穿着黑色衣服，冷酷而美艳。 “啧，他要是知道你在这里给小疯子当马骑，会是什么表情。”男人声音悠悠，深邃的眸子轻扫而过，短短一秒，就让江莺浑身颤抖。 “你……你们到底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懒懒看着趴在地上的小齐。而此刻的小齐，双眼恐惧，面色如灰，他的第二人格，竟然被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煞气生生激活出来。 第二人格的小齐，把骑在身上的小妮狠狠摔在地上，想从窗口逃走。 眼前这个黑衣男人，本能令他感到恐惧，那是一种连自己这种扭曲的第二人格都害怕的存在。 男人没动，只是冷冷看着，第二人格冲到窗口，向下看，瞬间就打消跳楼的想法。 十八层，跳下去摔成泥。 “你想干什么？”第二人格颤抖着，脑子快速转动，想找机会逃。 戴眼镜男人走过来，递出一份文件，他说：“签了。” 第二人格小齐一脸懵逼，并没有接文件。 “你想干什么，直接说。”这个时候还看什么破文件，这些人到底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一个眼神，就把我激活出来，更令人恐怖的事，他感觉不到第一人格。 戴眼镜男人说“签上你的名字，你就属于我们的人。” “如，如果我不签，会有什么后果。” “跟她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眼镜男平平淡淡说出这句话，三条人命在他眼里如同三只蚂蚁。 第二人格吞咽口水，心里恐惧已经达到顶峰，他接过文件，翻开，签字。 黑衣男人在开口，“把人带走，另外两个，杀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江莺疯狂挣扎起来，但被两个大汉死死摁在地上。 “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们，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面对悬殊的力量，江莺毫无反抗之力。 男人回头，淡淡说了句，“你欺骗他的善良，就是你死的原因。”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 眼镜男跟在身后，小齐被带走。 江莺要喊，张嘴被一把枪口堵住，嘴巴呜呜说不出话。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声，母女倒在血泊中。 武装的壮汉拿出一瓶药水，倒在她们身上，两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一滩水。 领头壮汉做一个手势，几人有序退出，门被轻轻关上，上锁。 房间里没有打斗，连破坏的门也修好，一切恢复如初，只是再没了半点人气，仿佛这个房间里，从未住过人。 车里，男人靠着闭目。 “老板，秦先生如果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讨厌你。”开车的眼镜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那你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男人悠悠回了句。 “我会把她们的痕迹抹除干净，陆齐直接带到实验室，应该不会让秦医生起疑。” “他那么聪明，你做得在干净，他也会怀疑，你要做的事，不要让他怀疑到你身上。” “知道了老板。”他当然不会让秦医生知道是自己干的事，以后没准还得称他一声老板娘呢。 万壑闻看着窗外，眼睛毫无波动。 一年，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得及。 就这样，江莺和女儿小妮彻底从人间蒸发，小齐被带走，至于为什么被带走，不得而知。 秦松隐约感觉到不安，第三天根据地址找到江莺家，开门的却是别人。 一问，才知道换了新业主，之前那一家已经搬走。 秦松担心小齐，向陈东讲了这件事，希望他能用警界系统找一下，看江莺搬到哪里去。 陈东找了三天，无果。 “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也许江莺只是想带着小齐离开这个伤心地。”陈东劝道。 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是好，但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江莺永远不会在出现。 第29章 请吃饭 十月，天气有一点转凉，街上很多人穿上长袖，依然行色匆匆，为生活而奔波。 秦松来到医院，如往常一样开始工作。 今天他穿了一件淡蓝衬衣，外搭白大褂，帅得儒雅而清爽。 长得好看，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方杰有气无力来上班，当看到秦松那瞬间，满血复活。 “秦哥，你就是我的养料剂，看到你我就活过来，工作都充满了十足的干劲。”方杰向秦松扑来，懒懒的就想靠他肩膀。 秦松用案例本把他隔开，“考试有没有把握。” 方杰顿时又垮下来，哀怨无比，“我的好哥哥，你干嘛一大早就扫兴，看到我脸上的黑眼圈吗，昨晚通宵背的。”他真的想哭，毕业了还要背书，简直不要太疯狂。 秦松转头看一眼，还真有两个黑眼圈，这才放过他。 方杰想搂着他继续哭诉，被桌上的电话打断，电话就在他手边，他只能伸手去接。 “这里是中医科，有什么事。”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对面的人拍桌。 “方杰，你这小子，昨晚又哪里去鬼混，上班一股怨气，你要不想干赶紧给我滚蛋。” “哟，院长大人啊，一大早你吃枪药啊，说话那么冲。”方杰听出对方是罗泓州，被骂也不生气，还能反过调侃两句。 “臭小子，没大没小，老头子怎么教你的，回去我就找他算账。”罗泓州声音很大，但听出来并没有真生气。 “罗爷爷，您也就嘴上说说，你可不敢跟我爷爷算账。”方杰散漫的语气，心想老头也就嘴最硬，还敢找爷爷算账，没反过来打一顿就不错了。 罗泓州语顿，两秒后，说了句：“让秦松来办公室。”就挂掉电话。 方杰哼哼两声，传达给秦松。 秦松应了声知道，先去查房。 要说方杰为什么一点不怕罗院长，那就要说到他爷爷。 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医科大学的教授，而罗泓州正好是他的学生，年轻气盛的罗泓州可是很叛逆，没少给教授找麻烦，但每一次都是挨板子的份，被收拾得服服贴贴。 也正是因为方老爷对他严格管教，才没让他因为叛逆期而走歪道，相处时间一多，两人就从师到友，当然，罗泓州还是怕方老爷子的。 方杰出生时，罗泓州亲自接生，可以说方杰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罗泓州。 两人关系并没有在医院公开，方杰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靠关系进来的，当然，他也确实是靠关系进来的。 方杰就是个学渣，毕业证康康拿到，进市三医院根本不可能，方老爷子就给罗泓州发了条简讯，第二天他就收到医院的实习通知。 一进医院，才知道大姨夫郑康秋也在，直接就甩到他科室。 郑康秋直接当起甩手掌柜，把他塞给秦松，让他来带。秦松也不客气，给他安排各种考试，一年时间，已经拿到多个中医科的证书。 事实证明，不是他方杰笨，而是没有严师，俗话说，严师出高徒，一点也不假，现在的方杰，已经可以拍胸脯告诉所有人，他是一名合格的医生。 每次拿到证书，他在毕业班的群里都要炫一下，搞得大家羡慕又嫉妒。 所以不管秦松给他安排什么任务，就是嗑破脑袋也要咬牙完成。只要考上药师证，院评职称就能加分，他就可以参加中医主治医师考核。 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说出去倍有面儿，想想都觉得十分爽。 秦松要是知道他考试就为炫耀，估计会给他安排更多。 来到院长办公室，秦松敲门进来。 罗泓州看到秦松来，热情迎接，“小秦啊，快来坐下，茶已经泡了，温度刚刚好。” 秦松不客气坐下，喝了口茶。 茶香四益，入口清脾，好茶。 “怎么样，这茶还不错吧，一会儿拿包回去。”罗泓州相当热情，满眼都是笑意。 “连喝带拿，这不好吧。”这罗院长，估计又有什么事要找自己，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 老头嘿嘿一笑，“小松就是聪明，我还真有一件事，不过你放心，绝对是好事。” 秦松放下茶子，等他下文。 “今天早上，我收到卫生局局长的电话，他想约你吃顿饭。”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他非常震惊，那可是卫生局的局长啊，亲自给自己一个三级医院打电话，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秦松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上次研讨会，副局长看自己很不爽，本以为以后不会有交际，没想到局长要请吃饭。 这顿饭，肯定不简单。 “院长，我可以不去吗。”秦松直接拒绝，他真一点也不想去。 罗泓州愣了一下，真想给他敲开脑壳看看，别人遇到这种事，巴不得马上答应，他倒好，又拒绝，每次有好事给他，他都要拒绝一下。 怎么？这是最新型的‘欲擒故纵’吗。 “小松，局长请吃饭，你肯定不能拒绝，而且我也会一起去，就订在晚上，罗宾大酒店。”罗泓州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拍板。 “院长，你都答应人家，干嘛还要问我。”秦松无奈了。 “这不是通知你一下，晚上穿得好一点吗，别让局长觉得咱们寒酸。”说完老头又笑呵呵，心情是真好。 局长请吃饭，那就肯定不是坏事，没准有什么大好事等着自己呢。 “你提前下班去，回家准备一下，把自己收拾利索精神些，要给局长留下好印象。”罗泓州一拍桌，让秦松提前下班。 “我手上还有病人，等看完在下班吧，院长，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岗位了。” 秦松走出办公室，直接就回去上班，接诊病人。看着忙碌的样子，完全没有要提前下班的意思。 他单身，又不喜欢社交，下班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呆着，他享受这种宁静，所以早下班也是很无聊。 方杰知道他晚上要去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就磨着带他一起去。 “找你罗爷爷去。”秦松可不敢自作主张。 “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方杰挠头。 “不是你自己在电话里叫的罗爷爷吗。” “也对，那我去问罗爷爷。”方杰跑了，秦松心想，就你跟罗院长那点关系，全院估计都知道，就你自己以为瞒得很好。 十几分后，方杰跑回来，一脸失落，看样子是他罗爷爷没有答应。 第30章 一顿饭，八百个心眼 下班，6点整，罗院长亲自出现在中医科门口。 “小秦，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罗泓州气呼呼的。 秦松被话一惊，抬头就见罗院长红着脸站在门口，他有一瞬间懵逼，突然想起来晚上还要去吃饭。 看了一下手表，6点整，已经到下班时间。 “不好意思院长，太投入忘记时间了。”刚才他看了两个医术的研讨案，看入迷了。 罗泓州一拍额头，赶紧让他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必须出发。 秦松收拾一下桌面，把白大褂一脱，洗沐一下，就算完成了。 罗泓州的车子在楼下等着，秦松一上车，车子就开出去。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一会儿肯定要堵车，我们可得早一点，不能让局长等我们，老张，开快一点。”罗泓州怕迟到，让司机开快一点。 “院长，你放心，我开车，肯定不会迟到。”老张打包票，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十年，开了一辈子的车，早知道那些个小道小路的。 “那就好，局长请客，我们要是迟到，那就太不应该了。” 罗泓州摸了摸头发，又整理衣服，为了见局长，他可是特意打扮一番的。 反观秦松，衣服是早上穿的衬衣，没有特意打扮。 罗泓州看他这么随意，就不满道，“小秦啊，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穿好一点吗。” “院长，我要是穿太好看，有点‘喧兵夺主’了。”秦松轻松说了句，缓解一下气氛，他感觉罗泓州有点紧张。 罗泓州愣了两秒，猛得笑起来。 “‘喧兵夺主’小秦啊，没想到你也会自恋，小看你了呢。”说着他笑哈哈，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罗泓州在车里又叮嘱了几句，生怕秦松没见过世面，说错什么话。 市中心，罗宾大酒店。 金碧辉煌vip包间，古色古香的雅阁，在这里，两种风格是他们的特色。 身为一院之长的罗泓州，很少来这种高档的地方，眼前的雕栏玉砌，令他不禁咂舌。 一想到局长邀请自己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他内心又紧张了起来，连酒店人员上来问话，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工作人员的态度不算坏，见出神的罗泓州也没瞧不起，凡是第一次来酒店的人，基本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倒是身边这位年轻人很淡定，气势非凡，一看就是见识很广的富家少爷。 秦松其实心里也挺紧张，他又不是什么大佬，怎么可能对这些视如尘沫，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 “请问，你们预约了哪个房间。”工作人员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来罗宾大酒店的，都需要先预约，如果现场来用餐，都是没办法的。 罗泓州看了一圈，总算回过神，“卫生局赵局长订的是哪一间啊，我们是一起的。”这才想起来，忘了问房间号，现在问挺尴尬的。 “不好意思，这边需要你自己报房号，否则我们没办法带你进去。”工作人员嘴上很职业回复，心想你说一起就一起，每天都有人混进来想见那些领导，要是都放进去，他早就不用在这里干了。 罗泓州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到旁边打电话。 “秦医生？” 正等着的秦松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寻声看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许秘书？这么巧。” 许鸿波笑呵呵走过来，“我们可不是巧合。” “哦？”秦松不解。 “今天赵局长邀请你们，我们也是。” “你们？”除了他还有别人？ 许鸿波抬了抬眼镜，笑说：“我就是一个秘书，赵局请的是我老板。” 什么，那个男人也来了？ 秦松很震惊，瞬间就有打退堂鼓的想法。 许鸿波似乎看出什么，解释道：“上次研讨会，老板出资30个亿，现在养老院要开始选址，所以赵局就设了这个饭局。”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医生啊。 秦松想到那个男人的眼神，本能想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罗泓州身边，小声道，“院长，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要不我就不进去了。” 罗泓州刚挂掉电话，听他这么说，就有点生气。 “小秦，你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赵局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解释。”他哪里是不舒服，根本就是想逃。 “我告诉你吧，赵局点名要你来，你要是敢现在逃，以后就别在医院干了。” 秦松无语，心说我就是一个毫无背景小医生，怎么还非得扯上我不可。 “你乖乖跟我走，再想逃，我可真生气了。” 秦松无奈，罗泓州对自己不错，这个时候自己走，可能真会给他造成麻烦。 算了，一会儿躲着点吧。 许鸿波在旁边，一直笑眯眯，他可是特意下来等他的，怕他知道老板来要跑，果然没猜错。 秦医生看起来怕老板，这真是有趣。 做为万壑闻的秘书，许鸿波比别人敏感，聪明，反应速度快，总能快一步想到别人想不到的。 今天这个饭局，赵建国只请万壑闻，许鸿波顺嘴提了句，市三医院的秦医生人不错，后者就知道该怎么做，把罗泓州和秦松也安排进来。 秦松这个名字，赵建国自然知道，年初他治好某位领导的孙女，所在的医院破格被提为三级医院，当时可引起不小的骚动。 但是太年轻，年轻人总是容易浮躁，不沉实，野心炫耀心小毛病一大堆。 于鹏汇报研讨会的总结，对每位队员洋洋洒洒表扬一大段，只有秦松是简单的两句，这就说明这个年轻人不行。 只是没想到，他约见许秘书时，对方会提到秦松，还夸人不错，这不就是在提醒他，要把秦松一起叫上桌吗。 他才意识到，这个秦松不像于鹏汇报的那么一无是处。他甚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想在后期得到万壑闻的支持，那秦松就是关键。 不得不说，赵建国很聪明，他在回复许鸿波的时候，特意说秦松也会来。 本来这个饭局，万壑闻根本不会出现，但他还是来了。 许鸿波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老板很在意秦医生，非常的在意！ 于是，他必须和秦医生处好关系，半点也不能马虎。 一顿饭，八百个心眼。这场饭局，所有人都得到了利端，只有秦松心中彷徨。 第31章 两次见面都狼狈 悠然雅阁，古色古香的装修，淡淡的檀香，温柔的琴声，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这里所有触及到木制的都是上百年老红木，价值不菲还稀缺。 秦松进来时，真被震惊到，随便一把椅子，都是普通人的一套首付，这才是真正高级，顶级的酒店。 “啊呀，罗院长小松，你们来了，快入坐吧。”卫生局局长赵建国，笑容满面，亲自迎接。这种待遇令罗泓州受宠若惊，上桌的时候都同手同脚了。 秦松也入座，坐在罗泓州身边。 这张圆桌很大，能坐下十人，以他的判断，那个男人肯定会坐主位，离自己比较远，只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秦松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那么不想跟那个男人碰见，危险？害怕？压迫？都有一点。 “啊呀，小松真是年轻有为啊，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是个青年俊才啊。”赵建国满脸微笑，眯着眼睛看秦松。 “有赵局这夸奖的话，小松做梦都得笑醒。”罗泓州没想到赵局一上来就这么夸秦松，又惊又喜，小松能入得了赵局的眼，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罗院长，你可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个有才有颜的医生，他发表的论文我看了，非常精彩实用，我可是连夜让人订制，给各大院长分了一份呢。” 这下不是罗泓州震惊，连秦松也震惊了。 罗泓州拉着秦松站起来，心潮澎湃对赵建国举杯，“感谢赵局，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注小松，真的太感谢您了，这一杯我们敬您，感谢领导。” 罗泓州一杯干，秦松也跟着干杯。没想到自己一篇小小的论文，会被卫生局的局长关注，还分享给各大院，这是多么大的宠幸，秦松倒满杯，又敬了一杯。 “谢谢赵局，我敬您。” “好，是个干脆的性格，以后工作要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有本局长替你把持，工作肯定能再进一步的。”赵建国也举杯，不过只是浅抿了一口。但他的这番话，让人很受用。 不管他是场面客套话，还是真心话，听着都令人激动兴奋。 酒过三巡，许鸿波和他老板也没出现，正当秦松刚放松时，门被人推开。 两个男人走进来，正是许鸿波和他的老板。 男人一进来，包间的气氛顿时骤然变化，压迫感十足。赵建国和罗泓州肉眼见可变得紧张，动作拘谨起来。 秦松也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喉咙，眼睛随着男人落坐。 优雅，霸气。 黑色衣服添加压迫感值，下意识不敢跟他对视。 秦松不安的挪了挪屁股，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见对方在看自己，手指一抖，杯子倒，果汁全洒出来。蓝色衬衣被溅到，染上了橙色。 秦松这动作不小，大家都看向他，气氛不经意也缓和下来。 “小松，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罗泓州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拿纸给他擦。 秦松蹙眉，道了声歉，就朝外面走去，他来到洗手间，想把衣服上的果汁洗掉。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男工作人员走进来，他一直候着这个包间，随时等招唤，见客人匆匆出来，就赶紧跑来询问。 “衣服沾了果汁，能洗掉吗？”秦松有一点烦闷，把衣服拉起来给他看，他情绪有点乱，这一拉，就把肚子露出来。 白嫩，光滑，如婴儿般水灵。 男工作人员看到一眼，脑子里就产生出这些词汇。 他不自觉吞咽一下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眼睛，“酒店有干洗服务，我可以现在就拿去干洗一下，酒店也有干净的衣服，需要我拿一件先给你换吗。” 秦松不舒服，他有一点小小的洁癖，不能接受这种陌生的东西。 “不用了。”秦松拒绝，让他出去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略显有点狼狈。 秦松在心里暗想，总共就碰见他两次，两次都有事，还都是自己狼狈的场面，跟他肯定相克。 这个念头有点无厘头，但不能反驳，一遇到他，自己的情绪就很容易受波动。 秦松无奈，收拾好情绪就要出去，转身却见一个男人站着。 他猛得一惊，脚不自觉向后急退，这种被惊到的样子，令男人眉头微蹙。 “你很怕我？”男人没有靠近，只是淡淡问了句。 秦松惊愕两秒，眼睛瞪大，先是摇头，又马上点头。心说我害怕你，那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男人冷漠的表情变了变，收敛身上的寒气，“你不是第一个怕我的人，衣服是干净的，你若不嫌弃，先穿着。” 说完他伸出手，衣服就挂在他手上。 秦松看一眼衣服，又看他的脸，猜不透高傲冷酷的万总，怎么会给自己送衣服？ 来人正是万壑闻，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递着衣服，脸色冷酷，眼神却有一丝柔和。 秦松感觉自己眼花，或是出现幻觉。但他现在面对一个问题，衣服是收，还是不收？ 思考再三，他还是收下衣服。 “那就谢谢万总，我洗干净还给你。”到时候就给许秘书打电话，把衣服给他。 男人放下手，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走到外面，刚才拿衣服的手微微颤抖，举太久，酸的。 他收下自己的衣服，期待下次见面。 万壑闻送完衣服，就没有再回包厢，他知道医生不自在，还是不影响他吃饭的心情了。 男人给许鸿波发了一条简讯，“地址随便选，负责人必须是医生。” “明白。”许鸿波回复很快。 秦松再次回到包厢，已经不见那个男人，心里暗暗松口气。 “秦医生，老板有事先走了，来，我们喝一杯，预祝我们合作顺利。”许鸿波在收到老板简讯后，就和赵建国谈完了，罗泓州也一起听，三人很快达成共识。 建养老院的事，总负责人秦松，副负责人赵建国 。 秦松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木了。 “赵局，罗院长，许秘书，你们这个决定，怎么不问一下我。”秦松头痛，感觉自己又被架起来，这种赶鸭子上架的事，最近总发生在他身上，着实令人头疼。 “小松，这么大好事，问不问都一样，你还不快敬赵局和许秘书一杯。”罗泓州高兴的都激动起来，拉着他就给两人敬酒。 第32章 老板要出手了吗 一个三级医院，实习还没转正的中科医生，转身变成监督一座养老院的负责人，而且养老院的规模之大，将来住的还是领导。 这个转变跨步之大，令人一时不敢相信。 “小松啊，我可是很看好你哦，接下来的工作可能有点忙，但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赵建国满脸堆笑，有点讨好的意思。 在来之前，他想了很多方案，就是希望能和万总搭好关系，确保养老院后期没问题。 本以为很难，没想到，许秘书只提一个条件，那就是负责人由秦松来担任，只有这个条件是必须的，其他都没问题。 赵建国心里更加确定，只要秦松在这个项目里，养老院就一定能建起来。 哈哈哈，真是捡了个宝啊。 赵建国心情别说有多好，拉着秦松一个劲喝酒，把自己都喝醉了。 罗泓州也高兴，难得喝高了，这会躺在沙发上休息着。 “秦大哥，一会儿我送赵局吧，我跟他顺路。”许鸿波说道。 秦松这会也有一点懵，脸颊通红，眼底有水雾。 许鸿波见他这模样，心中不止感叹，好一个面如冠玉，完美无缺的男子，跟老板真配。 不是他马屁，跟了老板这么多年，唯一这个，让他觉得跟老板配的人。别管他是什么性别，只要老板喜欢，那就是良配，绝配，天仙配。 秦松要是知道他这些想法，直接绝交，都不带眨眼的。 许鸿波把赵建国扶上车，心想这老东西可真重，要不是做给秦医生看，他才懒得管，直接扔在酒店。 秦松搀扶着罗泓州，脚步有点踉跄。 “秦大哥，你没事吧，要不我先送你们吧。”要是老板在这里就好了，可以送秦医生回家。 秦松摆手，“不用了，我们的车就在那边。”来的时候是老张开的车，不是他们开的。 “那我送你们过去，罗院长喝太多了。”这老头现在全身都挂在秦医生身上，走到车那边还有一点距离，担心他半路摔着。 不料下一秒，老张慌忙跑过来，“秦医生，罗院长没事吧。” “没事，就是喝的有点多，老张快来帮忙。” “啊哟，秦医生，车子打不着火，你们可能得打车回去了。” “怎么这个时候坏？”秦松无语。 老张一脸为难，“可能是没油了，秦医生，还是叫车吧。”老张抹汗，出门之前忘了检查车，油箱里没油了。 秦松只能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就在这时，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面前，车窗降下，一道磁性男音传出来。 “上车，我送你们。” 这声音…… 许鸿波：老板？ 秦松：万壑闻！ 许鸿波马上反应过来，拉开车门，把罗泓州先塞进去。 “秦大哥，上车吧，我老板正好去那边办事，顺路。”老板要出手了吗，不知道老板几天能拿下。 秦松愣两秒，心说这男人不是先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万壑闻只是没回包间，但不代表他离开酒店。 因为，这酒店，就是他的产业。 顶楼有他独自的房间，刚才，他就一直在那。 秦松微醉被他一吓，彻底醒了，想拒绝，可是罗泓州已经上了车，在拉下来有点难看。 他放弃了，总这么躲着他也不行，以后肯定还会见面，不能每一次都跟温神一样躲着，如果他真敢害自己，大不要跟他拼命。 万壑闻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举双手喊冤。别说是害他，他甚至有点小心翼翼，不想刺激到他，这种变化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秦松坐上车，而且还是副驾驶位。 许鸿波开的车门。 不得不说，许秘书绝对是神助攻。 秦松把脸靠在窗玻璃，冷冰的感觉让他舒服一点，脸太烫了。 男人单手开车，修长手指轻握方向盘，每一次打弯回正，都十分熟练，车速也十分稳，车技不错。 原来总裁也要自己开车。 秦松懒懒靠着，从侧面斜看男人，比自己还要精致的五官，布满一层寒气，美而高冷，突显的喉节极为性感，一件藏蓝色，低v领的棉质针织开衫，这侧面一眼看过去，竟能隐约看到他里面没有穿打底。 秦松感觉自己的脸更烫，刚才路光灯打进来，正好把某个部位照到，虽只是快速一秒闪过，但他还是看清楚，左胸某个点。【咳，懂得都懂。】 秦松感觉自己是疯了，双手捂住脸，想用手上的冷冰来清醒自己。 他体寒，是个早产儿，又属阴性，不管春夏秋冬四季，手脚都冷冰的。 秦松正想眯一会儿，就听男人说：“罗院长家到了。” 嗯？到了？ 秦松向窗外看，还真是罗泓州的家。 他推门下车，准备把罗泓州扶下来，这时，一年中少年男人跑出来，正是罗泓州的儿子。 “我爸今天怎么喝成这样？”男人叫罗浚廷，35岁，182身高，是罗泓州的大儿子。 “可能太高兴了，回家给院长醒醒酒。”秦松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扶罗泓州，被罗浚廷推开。 他很不满说道，“你们这些年轻医生，就算想巴结我爸，也不用这么灌酒吧，没看见他年龄大了，要是出什么事，你负责得起吗。” 秦松愣了两秒，有点无奈，明明是罗院长自己喝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还被他儿子训起来了。 “以后注意着点，你走吧，我自己来。”罗浚廷不知道全过程，就怪秦松把他爸喝成这样，心里带了气，自然也不需要他到家里去。 秦松见人走远，转身上了车。 他搓了把脸，转头见男人在看自己。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怎么看的那么专注。 男人穿过他，看了眼走远的罗家父子，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男人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解释，他爸确实喝多了，走吧。”秦松想通后，面对这个男人他自然了很多。 车子重新启动，驶上国道。 秦松报了小区名，靠着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今晚他被拉着也喝得有点上头，这车又太舒服，让他不知不觉就困意上来。 车子在小区前停下，好一会儿也没动，小区保安就上来准备问一下，正准备敲窗，车窗就降下来，一双冰冷到戳心骨的眸子吓得他不敢动。 第33章 年轻老头没病硬住 保安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神，直接被吓愣住。 车窗上升，他才回神，怯怯后退，回到值班室。 保时捷的车，表情又那么冷酷，妈的，肯定是什么大老板，刚才真的好险，要是上去就赶人，没准自己丢工作不说，就他那个眼神，杀人都有可能。 保安一阵阵后怕，躲在值班室不敢出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四周寂寂无声，保安第一次感觉国内也不安全。 而车内，男人侧头，看着熟睡中的人。从发梢，到额头，鼻尖，嘴唇，喉结…… 他的目光就像手指，轻轻抚摸过这些，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动一下，想去触碰。心里有一种痒痒，悸动的陌生感。 或许是注视的目光太过灼热，昏睡的男人微微颤眉，睁开眼睛。 瞬间的迷茫，让秦松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男人见他醒来，收敛目光，变得冰冷。 “呃？抱歉，我睡着了。”秦松清醒，见自己还在万壑闻车里，忙坐直身，对他道歉。 “看你睡的熟，就没有叫。 ”男人淡淡说了句。 “耽误你时间了，我这就下车。”秦松拿好自己的东西，就开门下车。 下车的时候，圆润的臀部不经意就把某男人心勾了一下。 “谢谢万总送我回来，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再见。” 男人没有逗留，见他转身，升起窗就启动车子，车子无声无息驶离。 值班室的保安见车子开走，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松下来，见下车的人是业主秦松，伸头就好奇问。 “秦先生，你刚回来啊。” “是啊，大哥值班辛苦了。” “秦先生，那车主人是谁啊，保时捷，这车可不便宜啊。”保安对刚才那个男人非常好奇，当然，也羡慕那辆保时捷，太酷了。 “一个朋友。” “朋友？那你这朋友真有钱……”保安絮絮叨叨还想说，秦松已经离开。回到家，他就把衣服脱下来洗，洗的时候很小心，这衣服面料一摸就知道很贵，可别给人家洗坏了。 洗完衣服，又洗个澡，吹干头发，秦松才上床睡觉。 平常不值班，他十点就睡，今天已经超过生物钟，又喝过酒，这一觉他睡的非常安逸。 而某人。 回到家，冲了一个小时冷水澡，冰水划过性感完美的八块腹肌，小腹下的燥热却一直无法缓解。 万壑闻属阳，体质遍热，内心激迸出来的热量，很难被压住。 他现在很难受，脑子里全是医生的臀部，眼底全是红血丝，全身狂躁，无处发泄。 万壑闻一拳砸在瓦砖墙，瓦砖碎裂，一滴血从拳头滴下来。 血腥的气味安抚了男人，他渐渐平静下来。眼里的腥红如潮水退去，恢复正常。 男人淡定穿上浴袍，光脚走在大理石上，来到酒柜前，倒上一杯红酒。 站在巨大落地窗前，俯视脚下的霓虹酒绿，冷眸里没一丝感情。 “老板，你二哥来电话，请问接不接。”一声智能语音汇报。 “嗯。” “嘟~”电话被接进来。 “亲爱的三弟，最近在干什么呢，想不想二哥啊。”有点骚气的声音，和背后一声声轰炸炮火形成对比。 万壑闻皱眉，道“万壑渊，你是要死了吗？” “亲爱的弟弟，你怎么一张嘴就咒你哥。”万壑渊无比伤心的声音，万壑闻眉头都没动一下。 “你这个点打电话不是要留遗言？”万壑闻声音平静，又很正经的样子，听得那头的万壑渊一阵牙酸。 “三弟，你能盼我点好吗。” “没事我挂电话了。” “啊呀别别别，有正事有正事。” “说。” “军费告急，想让你捐点。” “要多少。” “50个亿。” “…………” “喂，三弟，你还在吗。” “你要打外星人？需要50个亿。”万壑闻拔高音量，听出他是被吓了一跳。 “三弟，你怎么知道？”万壑渊声音凝重起来。 万壑闻皱眉，“真打外星人？” “星空军队那边传来消息，有可疑的东西靠近地球，我方需要马上造导弹，以防敌袭。” 星空军队？那是国际的问题，跟他没关系。 “说实话，要50个亿干什么。” “…………” 万壑渊挠头，心说这弟弟也太聪明了，自己哪里漏了？本来想用这个筐骗点钱，没想到被识破了。 他嘿嘿干笑两声，“最近跟老美抢一个岛，火力开猛了，消耗有点快。”岛在无人区海洋上，双方一起发现，去岛上探索过，岛上有很多丰富的资源，很值得研究。 万壑闻一听，眉头皱起来，喝了口红酒。 “前几天大哥给你5个亿，我最多20个亿。” “别啊老弟，哥求你了，这钱对我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向你开口啊。” 一开口就50个亿，你还是别开这个口了。 万壑闻没有给他软磨硬泡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并给许鸿波发简讯，给万壑渊打30个亿。 不管是50个亿，还是30个亿，万壑闻都能拿得出来，他的产业遍布全球各地，这点钱他没放在眼里，给30个亿，顿属就是他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 被万壑渊这么一打搅，体内的欲火也消了大半，仰头喝光酒杯里的红酒，转身回卧室。 翌日，秦松把衣服折好放在袋子里，并给许鸿波发了条短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想把他老板的衣服还给他。 许鸿波很快回应，白天需要工作，晚上有时间， 可以约晚饭。 秦松看了时间表，晚上没有值班，就答应了。 来到医院，开始每日查房工作，朱奶奶已经出院，今早住进来一个年轻老头。 身份证是60岁，但外貌只有50左右，身高175左右，有点瘦。 “李宾，60岁，身体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秦松看着病历本，并没有发现什么病情。 “哥，是他自己要求住院，他说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很恶心，要从喉咙里爬出来。”方杰讲解到，这个李宾是他收进来的。 “估计是老头比较孤单，想来这里解解闷吧。” “反正病床还有很多，就让他住几天，等他住够了自然会走。” 其实有很多老人都这样，独自一个人，就幻想出很多毛病，然后住院，要求儿女来陪。 这种没病硬住，普遍医院都有这种情况。 秦松也不是个较真的人，老头想住就让他住。 “医生，能给我做个胃镜吗，我感觉胃里有虫子。”李宾拉住秦松，说的一脸认真。 第34章 潜逃犯，扛大旗 秦松低头，和李宾对视，一瞬间，他感觉老头有点问题。 每个人都有第一眼感觉，老头给秦松的第一感觉，就是有问题。 他身上还有一股腥味，就像卖鱼的，鱼杀多了，身上就带着鱼腥味，哪怕是换衣服，洗澡，都会有鱼腥味。 秦松鼻子灵敏，才闻出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已经做过b超，胃里没有东西。”方杰回答，老头一来就说肚子里有东西，一直吵着要做胃镜，方杰考虑到老头年龄大，做胃镜比较麻烦，就先给他做了b超。 秦松收回目光，重新看病历上的检查报告。 “李宾，你的胃除了有一点发炎，并没有你说的虫子，吃点消炎药就好。” 李宾听完，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更加紧张，紧紧拉着衣服，“有虫……真的有虫子，医生，你给我做胃镜，我就要做胃镜。” 他激动，惊慌的眼神，像要失控。 秦松按住他肩膀，安慰道，“我可以安排你做胃镜，不过要等明天，今天的号都排满了。”李宾这才安静下来。 秦松又给他做了一下检查，通过一些问题，和他反应，并情绪的变化，得出另一个结论，李宾患有轻微的精神病，这种情况，他应该转去精神科。 “我不去精神科，我就要在这里。”李宾固执的回答。 秦松也没办法，总不能硬把病人赶走。但为了其他病人负责，秦松还是给他换了单间病房，李宾没有拒绝。 忙完上午，工作总算告一段落，秦松去食堂吃饭，今天石家刚不在，但还是安排其他人给秦松开小灶。 “秦医生，我们老板交待了，这是你的午餐。” 秦松见石家刚不在，就排队准备打饭，从后厨走出来一个女孩，端着餐盘。 “这也太麻烦了，以后不用这样。”石家刚给他开小灶他能接受，但让别人来，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女孩笑的很甜，说：“秦医生，一点也不麻烦，老板说了，你是他的恩人，来，你端着，我去端汤。” 秦松也不好拒绝，接过餐盘找了空桌坐下。周围人知道秦医生被食堂的老板区别对待，但都没有议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不过，总有人看不惯别人的好，非得酸上几句。 “呸，身为医生治好病人，这是理所当然，怎么还有脸接受好意，真是一点医德也没有。” 贺佳琦来吃饭，没想到会遇到秦松，要是知道会遇见，今天饿死也不来食堂。 同桌医生知道他说谁，就劝道：“秦医生人还不错，你干嘛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同事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呸，整天就装清高，看见他我就想吐，这饭是没办法吃下去了。”贺佳琦扔掉筷子，把餐盘一推，不吃了。 他的动作有点大，马上引来很多人侧目，同桌医生很尴尬，心说你不是有病吧，人家秦医生也没得罪你，不就是比你优秀吗，比不上人家还有脸生气。 秦松看到贺佳琦扔筷子，懒得理，一个人静静吃着饭。 食堂大电视正播放‘与法同行’的节目，讲的是最近出现的杀人案，苏市冲上头条，碎尸案引人关注。 ……………… 苏市。 一个比申市落后很多的城市，人口杂乱，汇集了很多各地的打工人，虽然这个城市工业产业很多，但经济值比隔壁的申市差十倍。 好在警力这方面，市政很重视，投了不少的经费，治安还能控制。 特别是这几年，犯罪率减少50%，特重大案件几乎为零。 但这个月，整个警局被一桩碎尸案搞得焦头烂额。 凶手的测写是一个2米大汉，能一刀剁碎骨头，并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几次逃脱警方全力的围剿，而就在昨天晚上，又出现碎尸，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碎块拼起来后，发现头不见。 而这个月的全部死者都丢了头。 市公安厅，会议室，烟雾缭绕。 刑警，交警，特警，案发地的警局局长胡柏煦等等十几号人，个个脸上阴沉，凝重。 “这个案件，已经引起民众的恐慌，公安厅的电话24小时没有停过，全是问凶手抓没有抓到。”公安局长话音落，犀利的眼神扫过所有人。 见没有人说话，瞬间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一样拍案蹿起。 “全市警员三万多人，竟然连一个杀人犯抓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胡柏煦，我现在给你72小时，如果案子还破不了，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被点到名的胡柏煦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敬礼，“我向民众，以及所有受害者发誓，72小时抓不到犯人，我自己脱下这身警服。” 开了24小时的会议，终于结束，胡柏煦站在公安厅大门口，抬头望天，烈日的强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 秦松下班，就跟许鸿波碰面，把洗好的衣服给他。 “替我谢谢你老板，衣服我洗的很小心，没有损坏。” 许鸿波笑着接下，放到后座。 “一件衣服而已，不要那么紧张。”也就秦医生穿过的衣服， 老板才会回收，换成别人，连穿衣服的资格都没有。 “走吧，带你去一家特色餐厅，那家的菜真的很不错。”许鸿波是开车来医院，掐准时间等在门口。 秦松很豪爽的钻进车里，几次接触，两人关系已经算是朋友了。 车子开了半小时，在一座半山腰停下。 半山别墅，这里的餐厅不算高级，但很有特色，菜的味道不比五星级酒店差。 秦松俯视山下的夜景，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你找的这地方真不错。” “这可不是我找的，跟我……客户谈工作时发现的。”差点就说漏嘴了，这可是老板亲自做的攻略，让他把人带到这里来的。 老板早就知道他不会亲自还衣服，肯定会通过自己。 老板就是老板，果然想的没错。 许鸿波觉得，自己要成为他们两人的‘红线’，替老板扛大旗，将来有一天他们两人修成正果，会不会给自己包个大红包。 ……………… 第35章 卑微恳求 许鸿波当然乐意当‘红线’，要是能促成老板的姻缘，自己就是万家大功臣。 财富，名声，他都触手可得。 一想到这些，许鸿波更加卖力，点了一大桌的菜，秦松都吃饱了，菜还在上。 “你是把菜单上的都点了一遍吗，这么多。”秦松无语，他当自己是大饭桶吗。 许鸿波呵呵笑，端起酒杯，“这不是想让你吃的高兴，怎样，味道如何。” “不错。”秦松喝的是果汁，明天他是早班，所以就不喝酒了。 “只有两个字评价，看来也不怎么样。”许鸿波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他觉得这一家还不错，所以就把秦松带到这里。 “山珍海味千千万，你我味口都不一样，何必在乎这一点 ，吃得高兴不就行了。” “说的对，吃得高兴尽兴就行。” “差不多了，明天我还有早班，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秦松看了一下手表，不知不觉间，两人吃了三个小时，这会都九点了。 “好啊，下次咱们再聚，等我会，我去结账。” “还是我来吧。” “那可不行，上次都是你请客，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请客。”许鸿波说完就去结账，秦松就坐着等。 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黄，上次的事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没消气啊。” “郑康秋，你要是觉得我脾气大，你现在就可以走，没人强求你在这里。” 这也是个熟悉的声音。 秦松伸头去看，就见下面还有一层，正好看见刚才对话的两人，正是郑主任和他那个什么老友黄青恒。 郑主任那卑微的表情，肯定是他儿子的事还没办成。 “老黄，我没那个意思，你今天说想来这里吃饭，我二话不说就来了，还带了两瓶老茅，我真的很有诚意的。”郑康秋一把年纪，骨头比语气还软。 黄青恒拿着一瓶老茅，很是不屑。 “就这东西，我办公室里有一大堆。老郑，如果你就这一点诚意，那还是算了吧，小航的事你还是在找找别人吧。”黄青恒傲慢，非常嚣张，半点没有把比他大的郑康秋放在眼里。 “老黄，我在卫生局能认识的人也只有你，你让我找别人，我哪里去找啊，你就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帮帮小航吧。”听这声音，郑康秋都快哭了。 黄青恒一点不着急，慢悠悠敲打桌子。 “这次建养老院的项目，我可以让小航做一个跑腿的，等项目完工，他就能转正式人员。” “这，这个跑腿，会不会有点……”妈的，我好歹也是一个主任，我儿子是博士生研究生，让他去跑腿，这不是污辱人吗。 郑康秋心里有气，但不敢表现出来，苦是苦了点，但也算有一个转正的机会。 “怎么？不乐意啊，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进这个项目组吗，能给你一个跑腿的工作，你就偷着乐吧。”黄青恒斜眼瞥着郑康秋，语气丝毫不客气。 郑康秋老脸通红，赔笑道，“没有没有，只要能让小航转正，辛苦一点也没关系，谢谢老黄啊，这是一点小心意，你收着。” 秦松看到郑康秋把一个大红包放在他面前，看那厚度，可不是小数目。 本来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他也不想管，可是见老郑那卑微低声下气的样子，秦松着实看着生气。 他站起来，向下面一层走去。 “小松？”郑康秋坐的位置正好一眼就看到秦松，他很诧异睁大眼睛。 “郑主任，你也在这吃饭啊。”秦松走过来，轻松打招呼。 黄青恒也看到秦松，脸色一下不好看了。 “老郑，你什么意思，叫他来再恶心我一次吗。”黄青恒因为上次的事，还耿耿于怀。 郑康秋赶紧解释，“老黄，我没有叫小松啊。”他急着解释，又问秦松，“小松，你也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秦松淡淡回答，“对啊，跟一个朋友来吃饭。” “老黄你看，小松是跟朋友来吃饭，不是我叫的。”郑康秋心里很矛盾，想让秦松快点走，又怕把黄青恒反悔，不帮儿子的事。 “哼，哪有这么巧的事，老郑，你是想让他来道歉吗。”黄青恒自以为是的想到可能是郑康秋让秦松来道歉，又不好明说，就故意演了这一出。 秦松听这话，简直想笑，他哪来的这种自信？脸开大了吧。 郑康秋尴尬了，他看了看秦松，又看了看黄青恒，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许鸿波走下来，结账完回去没看到人，听到声音他就找来了。 “怎么了秦大哥？”许鸿波不认识这两人。 秦松介绍到，“这是我主任郑康秋，他……不认识。” 黄青恒一听火就蹿上来，什么叫不认识？他是不配介绍吗。 “主任，这是我朋友，你叫他许秘书就行。”秦松并没有把许鸿波全名说出来，怕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热情握了手，“没想到主任也在这里吃饭，一会儿我来结单。” “这，这怎么好意思。” “秦大哥的主任，我肯定要认识一下，就当是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许鸿波一直很客气微笑，态度很好。 郑康秋拒绝不了，道了声谢想邀请两人也坐下，可一看黄青恒那快阴得滴出水的脸色，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那下次我请你，到时候请一定要赏脸啊。” 黄青恒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站起来，阴阳怪气说：“别下次了，就这次呗。”说完就想转身走。 郑康秋着急拉住他，不解的问，“老黄，你怎么要走啊，咱这饭还没吃呢。” “吃什么吃，你们三个人吃吧。” “别啊老黄，说好请你吃饭，你怎么又生气了。”郑康秋白头发都快愁出来了，这黄青恒也太不是东西，说翻脸就翻脸。 “我看你们三个人聊得挺欢，也没我什么事。” “别别别，真没那个意思，小松小波啊，要不你们先走吧，我跟老黄还有事要谈。”郑康秋急的额头都出汗了，也不管直接就赶两人走。 秦松却没走，他看向黄青恒，语气不善道，“黄青恒，养老院的事，你也有参与？” 黄青恒纳闷，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嚣张的抬了抬下巴。 秦松没搭理他，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第36章 上瘾 “喂，赵局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是秦松。”秦松打电话，眼睛直直盯着黄青恒，看到他眼神里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抬。 “赵局，项目组我想提个人，不知道行不行。”秦松说着，手捂住手机，转头看郑康秋，“老师，你儿子叫什么。” 郑康秋一脸懵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回答“郑肖航。” “赵局，他叫郑肖航，不过还是一个实习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电话那头的赵建国爽快答应，他还怕这个秦松太正义，什么条件也不提，现在别说要提个人，再来几个都没问题。 “谢谢赵局。” 秦松挂掉电话，两人还一脸懵逼。 这时，黄青恒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是赵局，他马上接起来，等听完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秦松。 赵局，他刚才竟然是给赵局打电话！ 这……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小小的医生，怎么会认识赵局。 黄青恒不想相信，可是赵局在手机里说的清清楚楚，安排郑肖航进组，而且必须是重要的职位，实习马上转正。 黄青恒一脸错愕，表情精彩。 完蛋，瞧走眼了！ 此时他内心恐慌，不安。 “小松，你刚才，是给哪个赵局打电话啊？”郑康秋反应过来，赵局，是卫生局的赵局长吗。 “当然是咱们卫生局的赵局长。” “真……真的是赵局长？”郑康秋非常惊讶，又追问，“那……那你刚才说小航进项目组，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你问问他就知道，老师，就不打扰你们用餐，明天还有早班，我先走了。”秦松并没有耀武扬威一番，出手帮他，是看不惯黄青恒的嘴脸。 秦松走后，黄青恒还呆愣着，等了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 “老……老郑，那个小松，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赵局长？为什么一个电话就让赵局长自降身份给我打电话？” 黄青恒有点失控，眼睛瞪的很大，秦松如果跟赵局很熟，在他耳边吹吹风，那自己这位置还能坐吗？ “老黄，不瞒你说，小松跟赵局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这是实话，他现在也很懵。 黄青恒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甚至有点想哭。 “老郑，你可把我害惨了，我之前对他态度那么差，回头他到赵局面前说几句，我这工作岂不是得丢。” “老黄，你放心，小松不是那种打小报告的人，你可是卫生局的正式科员，赵局总不能因为小松一句话，就把你给开了吧。” 可黄青恒没感觉轻松，反而生气起来，“你懂什么！他刚打完电话，赵局就给我打电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赵局很重视他。” “老黄，你真想多了，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吃吃吃，吃什么吃！我要是被开了，那就是你的错。”黄青恒大怒，拍桌而起。 郑康秋眉一拧，没在惯着他，也拍了桌子，“黄青恒，你对谁大呼小叫呢，我郑康秋怎么说也是个主任，年龄还比你大，你多少尊重我点吧。” 儿子的事办完，郑康秋可一点也不惯着他，把之前被压迫的气都撒出来。 “之前我对你可是求爷爷告奶奶，还带你给小松看病，对你也算是恭恭敬敬，你非但不给面子，还一次次让我难堪，我没揍你，已经是我郑康秋最大的素质了。” 郑康秋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黄青恒被吼得愣几秒，额头汗都出来了。 见他这怯懦的样子，郑康秋心里不屑。 当一个权力比他高的人出现，那些伪装的面具不堪一击，简直可笑。 “黄青恒，我们也算一场朋友过，我劝你，做人低调一点，不要以为自己是个芝麻官，就连姓都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官大的人多了去，好自为之吧，这顿饭我请你，你就好好吃吧。”说完，郑康秋起身离开，留下黄青恒独自一人。 郑康秋走出来就给秦松打电话，“小松，你在哪里啊。” “老师，我和朋友离开了。” “小松，刚才的事……”他想得到一句肯定，免得白高兴一场。 “我现在是养老院项目的负责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你回家等消息吧。” “养老院项目的负责人？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郑康秋非常惊讶。 “昨天刚确定的，这两天文件应该会下来，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 “那那那真是太好了。”早知道小松有这个本事，他还求什么老黄，白瞎了送给他的那些好东西。 两人结束通话，郑康秋心情大好，快速奔回家。 车上，许鸿波问，“怎么样。” 秦松：“？” 许鸿波：“使用权力的感觉，怎么样。” 秦松一愣，有些苦涩回答：“容易让人上瘾。” 许鸿波笑而不语，他就是想让秦医生适应这种感觉，将来站在老板身边，如果连权力都不会用，那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第二天，郑康秋早早就到医院。“小松，小松。”人刚出电梯，就朝办公室喊。 秦松走出来，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人给抱住。本能反应差点把人揍了。 “小松，我儿子……我儿子转正了。”小老头又喜又跳，高兴得像个小孩。 秦松才看清楚，是郑康秋，“老师，怎么了，一大早捡钱了吗。” “比捡钱还要高兴，小航今早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说他正式转正。” “恭喜啊。”平平静静的三个字，这件事已经没有悬念，郑肖航肯定会转正。 郑老头眼眶就红了，为了儿子的事，他没少到处求人，被拒绝，被羞辱，老脸早就丢尽了，本来都想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小松，晚上到家里来，肖航他妈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今晚肯定要好好款待你。”小老头激动拍他肩膀，佝偻的背都直挺起来，整个人精神焕发。 自从儿子进卫生局实习，为转正的事就像块大石头一直压着，现在石头终于没了，小老头感觉自己寿命都长了。 这得感谢秦松，不夸张得说，就是他郑家的大恩人啊。 小老头实在高兴，中午就请全科在医院食堂开灶，点了一桌子的好菜，要不是下午还有上班，他都想开酒庆贺。 第37章 骨头，凶手? 秦松在吃饭的时候，又看到电视上滚动播放的碎尸案，苏市已经把悬赏金额提高到10万，提供有用线索5万。 方杰几人在讨论，秦松并不在意，吃饱后他就先离席了。 吃完饭，散步回到办公室，正准备休息一下。 “秦医生，105的病人李宾想见你，他来办公室几次了。”护士本来不想打扰医生午休，可是这个叫李宾来来回回好几次，她怕病人有情况，还是对秦松说了这事。 秦松刚脱下白大褂，又穿了起来。 “我去看看。”早上查房了，并没有发现李宾有问题，只是一直在追问做胃镜的事，就先让他吃药，做好准备工作，下午上班在做。 李宾躺在病床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见是秦松进来，马上坐起来。 “医生，你来了，我能做胃镜了吗。”李宾情绪很激动，一下就扑到秦松面前，差点撞到他。 秦松皱眉，按住他肩膀，才阻止他在靠近。 见他光着脚，就让他先上床。 “两点半胃镜科才上班，你在等一会儿，等他们上班，我马上带你过去。”秦松安抚着。 李宾眼圈很重，精神不好，看样子是昨晚没有睡好。 “我……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被好多虫子给吃了，吃的只剩下骨头，我……我很害怕。”他一手抓着秦松，一手乱搓头发，情绪很不稳定。 “李宾，你精神方面出问题了，还是去精神科看一看吧。” “啊，不不不，我不去，我就要在这里，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治啊。” 秦松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在中医科，精神科更适合他治疗。但看他这样子，不能在刺激了。 “不去也行，那你要听我安排。”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李宾安静下来，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典型的精神问题，一会儿去找精神科主任问问吧。 下午三点，秦松带李宾去胃镜科。 “除了他给我做，你们都不行，而且都要出去。”李宾暴怒大吼，胃镜科的人都被吓傻眼了。 胃镜科的医师高敬远可不由着他，见人这么难伺候，就要把他赶出去，不料李宾抓起一把剪刀对准他。 “就让秦医生给我做，听到没有。” 这突然爆发的情况谁也没想到，秦松见事越来越大，赶紧按住高敬远。 “病人有精神疾病，不要刺激他，就让我来做吧。” 高致远很生气，气秦松把这么个问题的人送这里来，但眼下情况也不能多说什么。 高致远等人一出来，李宾就把门反锁了，此时他眼睛发红，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秦医生，你人好，这两天没见你对我不耐烦，我只相信你。”李宾手里还抓着剪刀，没有放下的意思，刚才那段话就显得很讽刺。 秦松让他躺下，准备给他麻醉。 “不要，我不要麻醉药。”李宾一手抓着他衣服，一手握着剪刀，恶狠狠的表情就像在威胁他。 “只是口服局部麻醉药，你还是清醒的。” “不行，我不用麻醉药。” 李宾很坚持，但当秦松拿出做胃镜的器材，马上就怂了。 喝下一瓶麻醉药，药效很快起作用，李宾躺在手术床上，迷迷糊糊。 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加上麻醉药，他竟然睡着了，而且睡的很沉，怎么推也推不醒。 手里剪刀掉地上，发出声响。 秦松拿起活检孔道，光源、目镜，通过口腔置入胃镜，开始做检查。 消化道，肉眼可见的看到黏膜，然后是胃部。 秦松看着胃图像，胃部是健康的，只有一块阴影的东西，他把东西取出来，放到盘子上，类似一块骨头。 “剁……我剁……这么硬……明明很软……很软的……” 一段咬字不清晰的话从李宾嘴里传出来，秦松手一顿，回头看还没有醒来的李宾。 “肉……好吃……” 秦松心口猛得一缩，回头看盘子里的碎骨，若有所思起来。 突然，他拿起麻醉针，快速给李宾打了一针，这一针的药量，可以让他睡三个小时。 秦松把取出的碎骨装进密封袋，然后去化验科，在离开时，他把高致远拉到旁边，并讲出自己的怀疑，高致远一听人都木了。 “那那那我现在要怎么办？”高致远慌了。 “把门锁好，谁也不能进出，我现在拿骨头去化验科，等我回来。”秦松严肃警告，高致远知道事情严重性，不敢马虎。 “不向院长汇报吗。”他可不敢擅自瞒着这事。 “事情还没确认，不能宣扬，以免引起恐慌。”现在只是一个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好……好的。”高致远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起来。 秦松拍了拍他肩膀，安慰到：“放心，麻醉药最少三个小时，只要你不让人进去，就没有危险。” “知……知道了，你快去吧。” 秦松离开，直奔化验科，一边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视滚频下的号码。 苏市。 胡柏煦抽着烟，桌上的烟缸已经被挤满烟头，办公室里暗着灯，很压抑，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射在黑板上的分析图上。 胡柏煦下巴长出胡渣，头发乱糟糟，衣服全是折皱，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收拾自己了。 “局长，你再不睡会，我真怕你比凶手命短。”女警员劝道，看着老大疲惫不堪，他们也着急。 “还是没有线索吗。” “画像科要重新测写，跟之前找到的线索融合起来，发现我们最先开始的测写是错误的。” 分尸碎骨案，一开始就把凶手定性为力气很大，测写的时候，就往高大健壮的男性去画，可是找了这么久，没一个是符合凶手的。 这让胡柏煦一度怀疑自己办案能力，蒙生提前退下来的想法。 ‘噔噔噔’ 一阵急跑来的脚步声，一个警员激动又兴奋大吼到，“老大，老大，有人报案。” “能不能稳一点，报案就报案，你跑什么跑。”女警员不满瞪了他一眼。 警员缓了两口气，迫不及待说，“是分尸案，报案人说有一个很可疑的人。” 胡柏煦一听猛得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在哪里？” “在申市，是一家医院。” “走，马上集合。” 女警拉住他，“等等，你还没确定就带人去，会不会太冲动了。” 胡柏煦甩开她，大声道：“好不容易有一个报案人，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那如果不是呢，你兴师动众夸市会不会引起当地警方不满？” “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马上集合，五分钟后出发。” 第38章 确定嫌疑人 秦松拿到骨头化验结果，和他猜的没错，是人骨。 化验科的医生把报告交给秦松，很怀疑的问，“秦医生，你这骨头哪里来的？” “现在还不好说，等事情结束，你就知道了。”这个时间没办法解释，也解释不了。 “那好吧，有需要我的随时传唤。” “谢谢。” 秦松拿着报告，回到胃镜科，高致远一个人守在门口，没敢让人靠近。 “怎么样？” “这块骨头是从他胃里取出来，已经化验过了，确定是人骨。”秦松把报告和一个密封袋给他看。 高致远看完，紧张的直咽口水。 “接……接下来要怎么办？我看还是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不过是给苏市的警察打的，他们从苏市过来，可能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两……两个小时，那里面的人会不会醒来？”一听还要两个小时，高致远更紧张。 “不用担心，我给我警察朋友打电话，让他先派两个人来。”秦松想到了陈东。 “那最好，警察不在场，我真的很紧张，你看我手心都捏出汗了。”高致远把手里的汗搓在衣服上。 秦松给陈东打电话，把事情简单跟他讲一遍，在不声张的情况下带两个警员过来，在苏市的警察来之前，先由他们守着。 陈东接到电话，一点也不敢马虎，向所长汇报了一下， 马上带两人赶往医院。 秦松想了一下，也给罗泓州打电话，他是院长，重大案的嫌疑人在医院，他不能不知道，否则出事上头怪下来， 他作为院长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失职。 罗泓州接到电话，两分钟就赶到，喘着气，额头有汗，他是跑过来的。 “小松，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杀人犯怎么会在我们医院啊。”罗泓州脸色青一片，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是慌了。 “罗院长，现在还不能声张，嫌疑犯就在里面，门已经从外面都反锁，只要不出这个门，他就逃不了。”高致远抢先说道。 虽然很紧张，很害怕，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打电话报警了没有。” 高致远又抢答道，“报了报了，连苏市的警察也都报了，不过离的远，可能还要两个小时左右才能来。” “我们本地的警察还要多久来。” “快了快了，大概十几分钟。” 高致远有问有答，大多都是秦松跟他说，他又重复给罗泓州听，秦松在旁边也插不上嘴。 “小松，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罗泓州还是要听秦松怎么说。 高致远又要抢答，被罗院长一个瞪眼闭嘴。 “等，我们现在只能等。”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行，那就等。” 罗泓州也不是干等，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叫人拿来几个屏风，在门前围成一个圈，叫几个保安守着。 陈东的派出所离医院很近，十分钟就赶来了。 “秦哥，怎么回事？嫌疑犯怎么会在医院。”陈东一来，问了跟罗院长一样的问题。 秦松简单解释了一下，陈东就激动起来，摩拳擦掌想进去，他倒要看看，这个杀害多名女性，又分尸成碎块的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秦松当然没有放他进去，如此凶残的一个人，还是要等苏市大警力过来才放心。 等待是漫长，特别还是有杀人犯在里面，更加令人难熬。 终于，一个小时半，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吱呀一声停在医院大门口，从车上下来十几名警察，全都往医院里面冲。 突然出现这么多警察，把看病的人们都吓傻了。 激动，紧张，心脏要跳出来。 秦松看着十几号警察就这样冲上来，直接石化了。 “你们没有布置一下吗？就这样直接冲上来！这可是会给我医院造成很大的影响啊。” 罗泓州眼睛瞪大，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胡柏煦冷眸瞪大眼睛，才不管这人是谁，大声喊嫌疑人在哪里。 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很多看病的人本来就惊讶为什么有这么多警察来，现在一听他喊嫌疑犯，内心就炸了。 “这里有嫌疑犯？快跑，来这么多警察，肯定是重刑犯。” “天呐！可能是杀人魔！快跑啊！” “医院有杀人犯，快跑快跑！” “………” 慌乱，尖叫，奔跑。 场面全部失控，所有人都冲向出口，和上来的十几个警察互冲。 警察不敢乱动，只能尽量往旁边靠。 罗泓州愣了几秒，总算反应过来，马上开始维持秩序，保安医生护士全都急忙安抚大家。 所幸场面控制住，没发生踩踏事件。 罗泓州处理完赶回来，也不管对方是警察劈头盖脸就骂。 “你怎么回事？一来就大声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人造成多大的恐惧。如果现场踩踏有人受伤，这个罪你担吗？你好歹也是警察，这点事都做不好啊！” 罗泓州骂的很大声，周围警察大气不敢喘，他骂的人可是刑警大队长啊。 罗泓州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刚才发生的事真的是太惊险了，差点酿成大错，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秦松也是无语，这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完全没有脑子！他都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胡柏煦道歉：“对不起，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脑子有点混乱，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上头有怪罪我一律承担。” 其他警员也赶紧上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队长几天没合眼，刚才真的脑子糊涂。” “对不起对不起。” “……” 一群警察道歉，罗泓州也不好意思在生气，拉来秦松说：“他是秦医生，是他发现的嫌疑犯。” 胡柏煦看着这个好看到过分的医生，愣了两秒。 “你好，我叫秦松，是中医科的，嫌疑犯昨天住院，他的言行举止异常，精神方面有很大的问题，一直要让我给他做胃镜，出于患者自己的要求，我给他做了。在他胃里发现一块骨头，已经拿去化验确定是人骨。” 秦松上来就把整件事简单说清楚，大家听的震惊不已。 “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碎尸案的嫌疑人？”胡柏煦看着你的眼睛问。 这种直视眼睛的压迫感，秦松一点也不怯，语气平稳，思路清晰回答。 第39章 破案，送锦旗 “你们最近频繁播放悬赏信息，我看到了，李宾行为异常，在麻醉过程中，他说的一些话，最后加上这个。”他拿出密封袋的骨头，“这块碎骨，是我从他胃里取出来，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拿去化验，证实了是人骨。” 胡柏煦接过密封袋，细细端详，比指甲盖还要小的一块，用眼睛看，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人骨。 “这是化验报告。” 秦松递上报告，等他看完，又继续说，“把这块骨头，拿去跟那些碎尸匹配，只要匹配上了，那李宾是不是凶手，就一目了然了。” 大家安静听着，每个人脸上都十分诧异。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有警员不相信。 “我们追查一个月，什么进展都没有，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简单？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吧。” “感觉你说的好轻松，让我有点想笑。” 几个警员不相信，为了追查这件案子，他们几乎把整个城市都翻了个遍，好几次以为马上能抓到凶手，又扑了个空，凶手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这么高智商的杀人犯，会在这里被发现？ 胡柏煦也产生怀疑，他拿着报告，问到：“嫌疑犯现在在哪里，我要亲眼见见。” 秦松指了指他身后的门，“人就在里面。” 胡柏煦愣了一下，随后激动推开门，大家哗啦啦都涌进来。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身高175左右，有点瘦，双眼紧闭，脸上安祥。 胡柏煦指着他，“你说的嫌疑人，就是他？” “我看过你们对犯罪嫌疑人的测写，2米大汉，体格强壮，但到今天，也没有抓到。”说完，他淡淡看一眼胡柏煦，继续道：“人不可貌相，你们的测写完全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能把人骨分尸成这样，肯定是年轻力壮的大汉。” 秦松的话，让胡柏煦等人无法反驳。 “人就在这，你们铐走，把骨头拿去比对，再不相信，可以给他上上刑。” “对了，这老头有点精神问题，但不是精神病，应该是吃了人肉，心理承受不住，产生了幻觉，一直说肚子里有虫子。” 大家一听吃人肉，瞬间毛骨悚然，这都什么年代，怎么还有这种食人恶魔。 “你们可不能因为他有精神问题，就不判，他杀那么多人，直接枪杀都便宜了。” 秦松不温不火说完，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摊手耸肩，“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干脆别做医生，跟我干刑警吧，有胆色，有脑子，心够冷，很适合干刑警。”胡柏煦还真有点喜欢他了。有勇有谋，脑子聪明，直性子，很对自己的胃口。 “警官，怎么还当面抢起人来了，小松可是我们医院的宝贝，谁也别想挖走。” 罗泓州终于能插上话，可是把他撇坏了。 “你是？”胡柏煦问。 “罗泓州，市三医院院长。” “原来是罗院长，我是苏市a区的刑警大队队长胡柏煦，真是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胡柏煦伸出手，跟罗院长握了握，“刚才实在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到贵院，事后一定对医院做出补偿。” 罗泓州笑着摆手，“不用不用，补偿什么啊，也没有人受伤，再说协助警方破案，是我们公民的义务。” “对啊对啊，是我们的义务。”高致远在旁边也插话， 怎么也得露个脸，这威风时刻可不能都让秦松一个人得了去。 “胡队，那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处理啊？”罗泓州心想，总不能一直忤在这，医院的工作都不能推进了。 胡柏煦思考了一下，先让手下把李宾铐起来，以防他醒来做垂死挣扎。 “我把嫌疑犯带走，回去好好审问，还有这个证物，秦医生刚才说的对，只要拿回去跟那些死者对比一下dna，就是一个铁的证物。” 罗泓州有一点不放心，问：“胡队，如果他不是凶手，会牵扯到我们医院吗？” “这倒不会，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其实罗泓州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这碎尸案的嫌疑犯怎么会跑到我们医院来，还被小松给发现了，难道小松有破案体质？前段时间刚破了一桩虐待案，现在又是碎尸案。 该不会胡队说的对，小松适合干警察的料？ 秦松这破案能力，真给他干怀疑了。 接下来，李宾被戴上头套，由两个警员架着离开，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着，见有人被带出来，猜想是不是嫌疑人。 有人好奇想靠近看清楚，被警员拦在外面。 此事引起不小的一场风波，有记者跑来采访，秦松都直接拒绝。不过罗泓州和高致远接受采访，特别是高致远，得知有记者采访，他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三天后，胡柏煦打来电话，告诉秦松，凶手正是李宾，而实际年龄60半百老人，干出这种残酷血腥的事，令人震惊。 犯罪的原因更是人性的扭曲，只是因为她们衣服穿得不‘得体’。 李宾交待，看到她们露胳膊露大腿露肚脐，就想剁碎，然后一块一块包起来，包严实。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找到碎尸，都是一块块用布包的。三具碎尸的人头也找到，两个被熬成大骨汤，只剩下骨头，最后一个剁的还没来得及煮。 至此，这变态残酷的碎尸案告破。 秦松也收到10万的悬赏金，并获得刑警大队赠送的一面锦旗。加上这一枚，办公室已经挂了两枚警局送的锦旗，这绝对是整个医术界的新鲜事。有人调侃，他更适合当侦探。 秦松对外界的这些评论，置若罔闻，只专注自己的工作。 卫生局的文件也下来，正式聘请他为‘养老院’建设的负责人，拥有绝对的权力。 黄青恒在接到正式通知任命书，马上提着礼品找到秦松，希望他不计前嫌，不要给自己穿小鞋。 秦松根本不屑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也没有接受他的礼品。黄青恒不放心，又找到郑康秋，想通过他请秦松吃饭。 郑康秋没有马上拒绝，而是先问了秦松，秦松当然不想去，但郑康秋一番话，让他改主意。 第40章 和解，相亲 “黄青恒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在卫生局还有一点地位，认识的人也多，你以后工作也会跟卫生局互动，你是一个新手，他是一个老手，卫生局的工作他熟悉，留在身边不是个坏事。” 郑康秋一番话，点醒秦松，想要尽快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人。 黄青恒虽然不是最佳人选，但也是一个切入口。 以前没有想过爬多高多远，只要过平凡生活就行，但在现实世界中，只有站的高，手握权力，才能做更多的事。 朝气蓬勃，斗志昂扬，谁不想干点励志的事。 秦松破案的事，在两市都掀起不小波浪，电视，网络，各大媒体纷纷报道，虽然没有采访到本人，但相片开大的贴，一时之间成了名人。 名声大，自然就有人蹭流量，小网红跑来以看病名义， 直接开播，搞得坐诊室‘乌烟瘴气’。还有不服气，见他明明是医生，非出这种风头，专门来找茬。 更有的资本家看到商机，想找秦松签约，还有看上他这颜值的，想找他拍电视剧。 一时之间，什么牛鬼蛇神都来找秦松，搞得秦松几次黑脸。但医院阻止不了这些人，就算发现赶走，下次还会来，看病的诊室，变得跟菜市场一样乱轰轰。 到点下班，秦松还得从后门走。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小松，你现在就是这样。”郑康秋今天和他一起下班，黄青恒请客。 “老师，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这狼狈的样子，真一点也不像医生。”这几天，被牛鬼蛇神搞得灰头土脸，连班都不能好好上，在这么下去，他都想辞职了。 “你啊，就是这样，别人要是遇到这种事，高低开个记者会，宣传宣传自己，你倒好，躲都来不及。”郑康秋背着手，笑呵呵，心情无比好。 “啊呀，这可真是害苦我了，医院要是再不阻止，我明天就得辞职了。”他可没开玩笑，医院再不出面发声一下，工作都没办法干下去，只能辞职。 “你就忍忍吧，这两天风头过了就没事，你啊，又是医院的大功臣，借着你这股风头，医院又上头条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从后门出了医院，打车去四季饭店。 黄青恒早早就来了，已经点好酒菜，就等他们两人来。 为了讨好郑康秋，把他儿子郑肖航也叫来了。 四季饭店属于中等级别，不算很豪华，但也有特色，特别是二楼的包间，可以看到湖面上的风景，非常雅逸。 “来来来，大家吃菜，尝尝这道法式松露菌，用得可是进口极品黑菌，千米高海拔冬虫草，一年只产一季。还有这道水晶蝴蝶饺，正宗千米深海捞的新鲜虾，半个小时前刚刚空运过来。” 黄青恒简介得有条不紊，熟练非常，看来他没少到这里来吃饭。 秦松夹起一只水晶蝴蝶饺，咬了一口，汁多鲜嫩，确实不错。 “小黄，你别说，还真的挺好吃，你也快吃，别只顾着简介。”郑康秋也夹了一只放在嘴里，吃的喷香。 他对黄青恒的称呼已经从老黄到小黄，说话态度也变得不一样。 黄青恒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敢直说，谁叫他是秦松的老师。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转到就得脱层皮。不过还有挽救的机会，今天他能赴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这些菜都是专门为你们点的，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秦医生，今天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黄青恒端起酒，直接干杯，又连着喝两杯。 秦松没有阻止，自己现在也有身份的人，把姿态抬高并没有错。再说，黄青恒之前做的事太嚣张，不杀杀他的端气，以后就不好说话。 “秦大哥，我也敬你三杯，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让你失望。”郑肖航也端起酒杯，连喝三杯。 郑康秋见儿子这举动，心里很是高兴，抓住秦松这棵大树，准没错。 “大家都别客套了，之前是不打不相识，喝完这杯酒，以后就是朋友。”秦松也没那么大架子，酒过三巡，之前的不快一笔勾销。 “秦医生大量，我自愧不如啊。” 黄青恒真的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看来是真的诚心想跟秦松和好。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就畅快吃喝，这酒一没控制好，就喝醉了。 秦松喝得有点脸红，头有点晕呼，但没有醉。其他三人几乎都快趴在桌子上了，一看这样子，也该结束这饭局了。 秦松出来上厕所，随便想把单买一下。 “放手！” “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妈非让我来相亲，老子才懒得请你吃饭，现在饭都吃完了，亲一下都不给，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喊啊，你喊啊，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老子才不恶心下这个嘴。” 秦松结完账，回来拐弯就看到两个人在走道拉扯，女的背着他，刚开始没听出来，只觉得耳熟，等走近一点，才发现女的是苏灵。 苏灵穿着黑色小皮衣，下身紧身裤，头发扎成丸子，一副酷酷的造型。 跟她拉扯的是一个黄毛年轻小伙，不起眼的五官，表情轻浮，鹯【zhān】视狼顾，一瞧就不是个正经的人。 “苏灵？” “秦医生？” 两人都带着十分诧异的表情，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苏灵愣了两秒，马上挽住他的胳膊。 “秦医生，真是巧啊，在这里都能相遇，我就说嘛，我们很有缘份的。” 苏灵表情温柔，语气软软的，一副小女人撒娇的样子。 秦松本能要抽手，被她给拽住，眼神警告。 “他是谁？”黄毛瞪大眼睛，指着秦松鼻子怒吼。 苏灵拍掉他的手，很淡定说，“你没有眼睛看吗，我们这是什么关系。”她扣住秦松五指，非常亲昵。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有男人还出来相亲，妈的，我打死你。”黄毛感觉自己被耍，顿时气炸了，抬手就想给苏灵一巴掌。 秦松挡开他的手，顺势往下压，化解这一巴掌。 第41章 挡箭牌，围殴 秦松并不想跟黄毛发生争执，这黄毛一看就不是善茬，包厢里还有老师三人，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 “有话好好说，都是成年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有点冲动了。”秦松和和气气劝道，他知道苏灵拿自己当挡箭牌，只能配合演下去。 黄毛一听，倒不急了，他摸出烟，叼在嘴里，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你好像叫秦松，最近看到你不少报道。” 秦松很意外，这黄毛还能认出自己，看来自己是真出名了。 “既然认识，给个面子，让她走吧。”认识就好说话，“做为补偿，你们那桌我来结算，你看这样可以吗。” 黄毛吐出烟，故意往秦松脸上喷。 秦松皱眉，忍着没发火。这倒让黄毛以为，秦松是个好拿捏的软蛋。眼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放她走也可以，你代替她来喝两杯。”黄毛笑得痞氓痞气，伸手还想挑起秦松下巴。 秦松眉一沉，毫不犹豫捏住伸过来的手指，他冷冷说：“喝酒就算了吧，都是男人。” “你不知道自己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吗，不过你是男人，和我们喝酒，你也不亏，一会儿哥哥再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保准你喜欢。”黄毛并没有意识到严重性，继续调侃秦松。 “唐锦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恶不恶心啊。”苏灵气急败坏，妈妈简介的相亲对象真的跟狗屎一样烂又臭。 “苏灵，你现在最好闭嘴，乖乖转身，离开这里，老子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苏灵是个美女，但假清高，追起来太费劲。现在他对这个叫秦松的医生更感兴趣，要是晚上能陪自己，那就更完美 。 黄毛男女通吃，只要是好看的，他就不挑。 秦松把他眼里的贪婪看清楚，心中冷笑，想让我陪，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怎么样，陪我呗，哥哥带你玩嗨的，”说着咸猪手又上来，这次秦松可没惯着，捏住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骨头断了。 “啊！” 黄毛一声尖叫，握住被折断的手指，一脸狰狞。 “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我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非得拿脸贴上来，那就别怪我拳头硬。”不急不慢的语气，到现在秦松还是很淡定。 这可把黄毛气炸了，指着鼻子就撂下狠话，“秦松，你断我一根手指，我非卸你一条腿不可，你给我等着。”说完头也不回就跑了。 “妈的，终于走了，真的太烦人了。”苏灵小声嘀咕了句，心里也暗暗松口气。 “还不松手吗。”秦松笑问，这苏灵抓手指抓得也太紧了，想抽都抽不出来。 苏灵一听，顿时脸都红了，赶紧甩开手。 “不好意思，也谢谢你，刚才配合我。”苏灵尴尬把手背在身后，手指偷偷捏搓了下，暗道刚才抓着他手的感觉真好，滑滑的好像比自己肤质还好。 “不用客气，不过，还真看不出来，你要出来相亲。”以她的美貌，随便勾勾手指，追求的男人就有一大堆。相亲，真的很意外。 苏灵不好意思笑了下，说道，“相亲是我妈逼来的，我一点也不想谈恋爱，我更喜欢工作。”苏灵内心很强大，她绝不甘心只做一个家庭煮妇，更不想随便就结婚。 当今这年代，结婚太容易，但难维持，更难离。起草案的人想增加生育率，但他们忘了考虑一件事，女人不是生育工具，伟大的毛主席曾经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如果天塌了，这个世界就乱了。 这个世道，对女人还是不公平的。 秦松知道苏灵性格，还是劝了句，“其实咱们医院还是有很多出色的医生，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灵苦笑摆手，“得了，我可不想找一个同行的，一回家还要谈论工作的事，太累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改天有空请你吃饭，我先走了。”她担心唐锦阳在杀回来，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路上小心。” “拜拜。” 秦松回到包厢，见三人彻底趴桌上，就叫了两辆车，分别把黄青恒，郑家父子各自送上车。 等他们车子都走后，他又叫了一辆，也准备回家。就在他等车的时候，路边冲出来十几个年轻人，手里拎着钢管，一副凶神恶煞冲自己来。 秦松酒意瞬间就醒，本能转身就要跑，不料身后也围上来几个。 “秦医生，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呢。”唐锦阳，这黄毛又杀回来，还带了这么多人，这是不想让自己活？ “刚才我说了，你断我一指，我就废你一条腿，现在你是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唐锦阳很嚣张，完全不承围观的路人。 秦松揉了揉眉，心里盘算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些人。 “众目睽睽之下，你敢当街行凶，不怕警察抓人吗。” “哟，我好怕怕哦，怕警察叔叔抓我哦，哈哈哈哈……”唐锦阳笑得前俯后仰，在他眼里，警察抓人有多么可笑幼稚。 他家有钱，就算被抓起来，大不了多交点钱，关两天就能出去了。 就在他笑的时候，秦松已经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唐锦阳愣了两秒，没想到他还真报警，着急就上去抢手机。 秦松一退，抬脚就一踹，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这一脚有七八成威力，唐锦阳抱着肚子蹲地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妈的，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这一脚给我踹得，差点见我太奶去。” 唐锦阳连吃两次亏，还是不打算放走秦松。他就不信自己人这么多，还打不过他一个人。 然而是，唐锦阳带的一群中看不中用，十几个人围不住秦松一个，还被打得四散而逃。 “妈的，你们是吃屎的吗，没一个有用的。”唐锦阳暴跳如雷，自己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也打不过，这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阳哥，他太猛了，我们根本就打不过。” “是啊阳哥，你不是说就一个小白脸吗，我看他就是那个唱红脸的，太狠了。” “打不过打不过，阳哥，我们撤吧，趁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看见我们。” 第42章 挨子弹，路过的男人 唐锦阳带来的人，开劝。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平时养着你们，关键时刻一个也用不上，妈的，都是废物！”唐锦阳暴跳如雷，一时忘了手指有伤，一拳砸在车头上。 “啊！”手指狡心骨的痛疼令他头皮炸裂。 秦松盯着没剩几人的黄毛，扫掉身上灰尘。 “还打吗。”轻飘不屑，人多又怎么样，全是花生米，只够他下酒菜。 “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黄毛咬牙切齿，唰的一声亮出刀片。 一把够切水果的细刀，他怎么自信能伤到秦松。 秦松都不屑跟他动手，打赢了都算在欺负他。 “来，速战速决，别耽误我回去睡觉。”都快十二点了，他可不提倡熬夜。 泰然自若，秦松的一言一举都淡定到让人有一种打在棉花的感觉。黄毛气到差点咬碎一口黄牙，提刀片就冲上去。 秦松只轻轻一则身，一个手刀打掉他的刀片，拧住那只手的手腕，一用力，‘咔嚓’一声，手腕骨头断裂。 “啊啊啊！”惨叫连连，急急后退，豆大汗水滴下来，黄毛脸色瞬间扭转成猪肝色。秦松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如石头的硬拳，打得黄毛差点把肠子吐出来。 “以后想玩‘古惑仔’，先看一下自己的实力，别提刀就想砍人，站在你面前的人，也许是猛龙过江，不怕你这小鱼小虾。”秦松微笑， 轻蔑扫过其他几个愣在原地的小马仔，转身就准备上滴滴车走。 “他……他妈的……你给我站住。”唐锦阳被打趴在地，没有认怂，他满脸沾血，也不知道是脸着地磨的，还是嘴里吐出来的。 几个小弟马上跑过来，把黄毛扶起来，“阳哥，算了吧，我们打不过他的，他就是表面小白脸，骨子里是头狮子。” 黄毛朝地上呸一口血水，颤颤巍巍从腰后拔出一把银色手枪。 枪很短小，精致，就像用银器打造。 他抬起枪，对准秦松。 “你他妈敢在走一步，老子打爆你狗头。”黄毛有枪在手，声音就变大起来。街上路人纷纷回头，夜晚十二点，开房的人多，四季饭店有客房。 路人看着他手里的银枪，愣了三秒，然后不屑报警。这银枪怎么看都像一把玩具枪，不信还能打出子弹。 路人嘲笑的眼神，加剧他的愤怒，手指一滑，扣下扳机。 “砰。” 一颗子弹奔射而出，速度比普通枪快十倍，这种银枪，就是高科技，速度之快，准确率百分之九十。 秦松在他抬枪时就有所准备，但子弹打出来的瞬间，他预感躲不开，只能尽量避开要害。 “卟哧”一声，子弹打进肉里迸发出血雾，秦松整个身子一歪，差点被重力推倒。 钻心入骨的痛疼令他额头大汗，全身颤抖。 “老子这是真枪，你以为跟你玩过家家吗！操！”黄毛激动大叫，狰狞哈哈笑起来。 路人愣三秒，接着就是尖叫，逃窜，纷纷保命，没一个人记得这种情况要打电话报警。 “阳哥，你真开枪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跑吧！”小弟见大哥开枪，也是三魂吓了七魄，差点没当场给送走。 黄毛病态哈哈大笑，眼睛发红，身上所有的伤痛都比不上他开的这一松，真的太爽了。 “快快快，阳哥神经太亢奋，把他拉走，这开枪的性质很严重啊。”小弟们乱了阵脚。 当下和平年代，对枪的管控更加严格，要是被警察抓住，那他们这些小弟也不能幸免，都得跟着蹲局子。 秦松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但他身上的气场没减，反而因为血腥更加冷酷，冷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黄毛笑声戛然而止，被他嗜血的模样吓住，不自觉咽口水。 “草，这就是一个疯子，快走。”黄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在不走，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他的预感是对的，在某个地方，一双眼睛，几乎要把黄毛撕成肉片。 “老板，我现在就过去。”许鸿波语气冰冷，那一枪声差点把他吓死，唐锦阳唐家，看来也走到头了。 黑衣男人，眼底如灌了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却藏不住想杀人。 修长的手指推开车门，他亲自过去。 许鸿波赶紧跟上来，腰间别着两把最新型手枪。 黄毛的银枪是三无产品，没有证书，没有批文，没有使用权。但许鸿波有，三证集全，而且还有应急枪决权，也就是说，在某种情况下，用这把枪杀人，是无罪的。 当然，这跟男人背后的财力脱不了关系。 黄毛狼狈想撤退，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堵了去路。 许鸿波如一尊刹神，站在几人面前。而他老板，万壑闻，已经到秦松身边，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秦松转头，满脸都是汗，脸白无血色，嘴唇干涩，看到是这个男人扶自己，本能就想推开他，可惜已经没有力气了。 万壑闻微微皱眉，被他这病态的美惊艳到，手上不自觉就加重力道。 秦松感觉到他的力道，莫名升起一股安全感，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脚就站不住，身子一歪靠在他怀里。 “呃！！” 秦松惊吓，像被电弹开，下秒又被人拉回来。 “你不想因失血过多而死，就别乱动。”冰冷冷的语气，真怀疑这人的血都是冷的。 秦松打了个哆嗦，好像被冻到一样。 “万总，你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符合。”他的出现真的太意外，这里没一点关联到他该出现的事物，就很凭空突然。 “我说路过你相信吗。”男人低头注视，不像玩笑。但秦松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巧合路过。 “万总真是‘日理万机’半夜还能在这里路过，不过谢谢你，能帮我送到医院吧，我这样子，怕脏了人家车子。”血沾在车上可不好清理。 万壑闻很想跟他继续‘聊’下去，但怕他真失血过多。 “打伤你的人，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吗。”万壑闻这话问得非常直接，秦松愣了。 处理？是杀掉吗，这男人心是铁做的？视人命如草芥？再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坏了风气。 而且，他绝不会欠男人这么大人情，黄毛被废了一指一手，一拳伤到肠子，也不好过。 所以，他心善，放他一条生路。 第43章 冤家路窄?雷霆碾压! 万壑闻觉得这男人又狠又当，把人打到九级残，还说心善放他一条生路。 不过，他喜欢这样有趣的灵魂，跟他在一起，不会无聊。 男人并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面对面坐一天，也不会无聊。 “我送你去医院。”万壑闻说。 秦松点头，在此之前，他做了一件事，拿出手机，报了警。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没说他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很快，警察来了，听到对方有枪，民警求助了武警，于是，哗啦啦两辆车下来十几名民警和武警。 许鸿波见有警察来，自然退到一边，当起一个路人。 秦松把过程讲一遍，警方做好笔录，就让他离开。而黄毛等人，全部被带走。 持枪是重罪，就算他唐锦阳再有钱，也得蹲个两三年。等他出来，唐家已经破产，面对他的将是乞丐的下半辈子。 唐悠悠刚和几个闺蜜出酒吧，就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弟弟被抓起来，让她马上去警局。 一听弟弟被抓，唐悠悠很意外，但还是马不停歇赶过去，一到警局，就听说弟弟是和一个叫秦松的起冲突，她就震惊了，心说我和你还真是冤家路窄。 唐锦阳在警局做完笔录，被带去医院治疗，他伤的有点严重，但跟枪伤比起来，那就是小伤。 唐悠悠陪着到医院，她也是医生，跟着比较放心。 “姐，你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才不要去坐牢。”唐锦阳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他跟唐悠悠只差一岁，一个是优秀的海外留学回来的医生，一个是混街的黄毛青年。 唐悠悠心疼摸弟弟脸，眼神满是愤怒。 “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旁边的警员斜了这对姐弟一眼，漫不经心说到：“他可是拿枪打伤人，这是重罪，最少判三年。” 唐悠悠愕然，强力争辩道，“那他打我弟弟怎么算？为什么你们不把他一起抓起来！” “他是受害者，是你弟弟先挑事，如果他不挑事，对方不会因为自我防卫把他打了，所以他没有罪。”警员轻飘飘解释了句，再说对方的身份，你动他一根手指都得被处分。 唐悠悠不服，但无法反驳，国家对枪管控很严格，持枪伤人就是重罪。 “那有什么办法能减轻我弟弟的罪刑？”弟弟是父母的心头肉，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能扔下他不管。 警员没什么表情，说了句：“除非对方撤销对你的控诉，可以减轻罪刑，关几个月就能放出来。” “怎么还是要关？交惩金不行吗？”唐悠悠觉得，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 “可以，一个亿，你有吗？”警员不屑上下打量她一眼，心说你看起来也不像有一个亿。 一个亿！！ 这是家里的全部财产，爸妈可能不会同意，算了，关几个月就几个月，总比三年好。 “姐！”唐锦阳拉起唐悠悠的手撒娇，油腻的感觉令旁边警员一阵头皮发麻。而唐悠悠却很吃她弟这一套，心疼的不得了。 “放心，姐姐去找他，让他撤销对你的控诉。”上次研讨会闹的挺不愉快，可能对方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罢了，到时候就求求他。 而秦松回到自己医院，罗泓州和几个主任亲自给他做手术，取出子弹，并无大碍。 麻药退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竟然是他，万壑闻，他怎么还没走？ 秦松看着还坐在床边的男人，有点诧异，脑子转了转，好像还没跟他说谢谢。 “谢谢，把我送到医院，等我伤好了，请你吃饭。”这男人，接触几次下来，好像身上煞气不见了，也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万壑闻盯着他，眸子闪动一下，从他推出手术室，就一直盯着看，一个小时，竟然一点也不觉得腻，反而越看越有反应，很刺激，很陌生，也很上瘾。 “除了请吃饭，还有别的答谢选择吗。” 秦松闻言，愣了片刻，琢磨不透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嫌自己请客太低档？还是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钱？给个一万八千的？但他也不缺这点钱啊，拿出来都是自取其辱。 猜不透，索性也不猜，直接问，“那万总希望我怎么答谢你。” 男人没有马上接话，好像在思考，几秒后，他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秦松又愣了，做朋友？这个要求还真有点另类。 “不可以么。” 男人语气竟有一点失落，秦松感觉自己是听错了。不过做朋友，那也不是很难的事，于是，他就点头。 “万总能和我这种小平民做朋友，是我的荣幸，不过你今天救了我，饭还是一定要请的，等我伤好了请你吃饭。” 万壑闻内心有一波小激动划过，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称呼万总，你可以叫我壑闻。”男人纠正道。 秦松眨巴眼睛，被雷了一下。 壑闻……这叫法过于亲密。 “冒昧问一下，万总今年几岁。” “25”。 “嗯？”他才25岁，没谎报年龄？ “我31岁，比你大了6岁，要不，我占点便宜，你叫我秦哥，我叫你壑闻弟。” 万壑闻：“…………” 秦松见对方没回答，有点尴尬人，能让一个随手一签就是30亿的男人叫自己哥，这便宜占的不是一般大。 “万总，其实这样叫你也不影响我们做朋友，万总顺口，还是叫万总，你就叫我秦医生吧。”好险，空气都凝质出冰了，他肯定是生气了。 万壑闻：“…………” 男人在思考着他这几句话，31岁，大6岁，秦哥，壑闻弟。 原来他想当自己哥。 可是不行，他已经有两个哥哥，他不缺哥，他缺的是…… 男人万年不变的冰川脸微微有点温怒，但很快控制住。 “秦医生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说完，他站起来，不等秦松回答就走出去。转身的瞬间，干脆又绝决，一点都不犹豫。 秦松愣了几秒，感觉伤口微微发疼，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很不适应。 可能是失血过多，等男人走后，秦松也陷入了沉睡。 …… 医院外，一辆全防弹大g，万壑闻一脚踏进车里。 “老板，已经查清楚，唐家唐锦阳，家里有一个公司，和经营两个酒吧。”许鸿波在短暂的时间，已经把唐家底料都查了清楚。 “一个星期，让他们破产。” 雷霆碾压！对方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第44章 不择手段，自导自演 而还不知道自己真正得罪的人有多可怕的唐悠悠，第二天，就找到医院。 秦松受伤，第二天就传遍整个医院，大到院长，小到实习护士，上上下下几百号医护人员，都来看秦松。 病房里，已经塞满花，水果，各种营养品。 花的香气，都快把病房里的消毒水给覆盖过去了。 “啊呀我的秦老弟，你怎么就受伤了，怎么样，严不严重。”石家刚提着早餐匆匆而来，一到医院就听秦医生受伤，他一点也不耽搁，赶紧做了早饭给送来。 “石大哥，你怎么也来，我真没事，你看，这手都能动。”秦松看到石家刚，感动，也怪不好意思。 他是左肩中枪，不过当时避开了要害，子弹取出来后，就没什么问题，罗院长就是小题大作，不然他今天就能出院回家养着。 “你别乱动别乱动，包成这样，还说不严重。”石家刚看他肩膀包得跟粽子一样，就知道肯定伤的不轻。 “我给你带小米粥，还有鸡蛋饼，肉包子，接下来一天三顿，我全包了。”石家刚打开餐盒，鸡蛋饼和肉包子的香气就飘出来，闻着就有食欲。 不过，他早饭已经吃过，是郑主任从家里带来的。 除了他们两人，秦松已经拒绝了十几个送早餐的，不得不说，比请个护工都没有他们积极。 不仅是给送饭，还有各科主任全来过，问他伤口还疼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回复到口干舌燥。 最令他意想不到，郭耀平，赵关山，赵建国，黄青恒等人都来了。 大家热情关心的劲头，使得他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受个伤，全院都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连郭副市和卫生局的人都知道，难到是罗院长拿个大喇叭个个去通知？ 秦松不知道，他受伤的事，得到很多人物的关注，这也将导致唐锦阳，可能不止三年的刑期。 而还不知道这些的唐悠悠，已经杀到医院。 她问到秦松的病房，气势汹汹而来。 不过当她站在门口，被病房里的花，水果，营养品给震惊到。 这是什么国家级领导的首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慰问品？他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 一连三个号问，唐悠悠更为愤怒。 “秦松！” 秦松在看书，听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去。 现在是中午，秦松以要休息为借口，拒绝所有人的探视，难得刚清静下来看看书，就又有人来。 不过当他看到是唐悠悠时，眉头皱起来。 他可不记得这女人跟自己关系好到要来探视，再看她这要吃人的样子，更像是有仇。 “唐悠悠？” “哟，你可还记得我呢。”她不友善的眼神上下打量他，讽刺到：“跟你比起来，我弟都快半死不活了。” “你弟？那个黄毛是你弟。”秦松很聪明，稍稍一想就知道。 唐悠悠点头，随后又指着他鼻子，声音非常傲慢道：“我看你伤的也不重，跟你比起来，我弟弟伤得更重，我希望你能撤销对我弟的控诉。” 秦松合上书，眉角微微抬起，慵懒中带着几分威慑。 “唐悠悠，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男人都得依着你。” “你……你不要跑题，我问你，撤不撤诉。”唐悠悠被他这种眼神看到莫名心慌。 秦松笑了一声，说道：“你刚才的态度要是好一点，我或许还能考虑一下，可惜，你错过最佳机会。” “秦松，你别给脸不要脸。” 唐悠悠颐指气使，态度何其嚣张。 “你给的脸还不值几个钱，劝你留点尊严，快走吧。”秦松真不想跟这个女人扯下去，这种胸大无脑，是怎么当上医生？ 唐悠悠气到脸涨红，想到弟弟，只能强忍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撤诉，我弟弟还小，做事冲动一点是难免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难道就不能给我弟弟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道德绑架，不要脸，唐悠悠表达得淋漓尽致。 “监狱是最适合改造的地方，不用谢我。” “你……”唐悠悠没想到，这个秦松这么难说话，之前他明明总是笑呵呵，现在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难到说…… “快走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他犯了错，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秦松下逐客令，便不再理她，重新翻开书看。 唐悠悠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她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把病房门关上。 秦松见她不走，反而关门，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招。 “唐悠悠，你还不走，给自己留点体面不好吗。”这女人真的太难缠了。 “秦松，我好心好意来跟你商量，你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唐悠悠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呼来喝去过。”她一边说，一边向床靠近。 她想干什么？动手，就算秦松受伤，她也近不了身。 “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就别怪我用点手段。”说完，她开始解扣子，把头发搓乱，嘴角口唇擦掉，短裙撕破。 秦松看她这操作，瞪大眼睛，就算他还是个处儿，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唐悠悠揪准时机，猛得就扑上来，把口红抹在他衣服上，扯掉他上衣的扣子。 不过病号服质量太好，她愣是没扯掉扣子。 秦松脑子宕机两秒，反应过来把她推开。唐悠悠一个不稳，就从床上跌下去。 而这时，有人冲进来，是于鹏和邓才良两人，他们就像早预知一样，进来的毫无分差。 “啊，秦医生，就算是我弟弟伤了你，你也不能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干……干这种事啊……”唐悠悠委屈的像个‘林黛玉’开始抹泪，一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 她看上去，就像被人强迫，而凶手正是病床上的秦松。 不得不说，她演戏这方面，很有天赋，于鹏和邓才良都不用问，就指责起秦松。 “秦松，你这是干什么！亏我和于局知道你受伤，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你，你却有如此肮脏无耻的行为，真是令我们太失望了。”邓才良仿佛正义化身，对秦松进行批判。 “秦松，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太败坏风气了。”于鹏微胖的身子抖了抖，严厉喝斥。 唐悠悠刚开始的举动，令秦松很震惊，但现在很平静，他看向这两人，很怀疑三人本就串通好。 她这通自导自演，就是让这两人来抓把柄。 …… 第45章 泼脏水，反扑 秦松万万没想到，这种悲烈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向唐悠悠的眼神变得犀利，像一把手术刀，解剖她的良知。 “秦松，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邓才良迫不及待想挖点他的丑闻，最近可是让他出尽风头，招人眼红。 “这么拙劣的表演，你们眼瞎看不出来吗？” “表演？她可是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名声做这种事，秦松，你要推脱，也找个有说服力的吧。”邓才良紧逼而上，非得让他露出马脚不可。 “秦医生……你……你怎么能这样，非礼我不成，就想污蔑我，你的医德，你的人性都去哪里了。”唐悠悠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加上她洋娃娃的精致五官，演绎地楚楚可怜。 邓才良本来就对她有意思，现在正是他英雄救美的时刻。 “秦松，刚才我和于局亲眼看见你拉扯悠悠，悠悠奋力反抗被你推下床，如果不是我们进来，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他振振有词，直接一顶大帽扣下来。 于鹏本来不太想做这个证人，刚才进来时就看到唐悠悠坐在地上，但一想到他是赵关山的朋友，特别赵局最近总夸他好，还把‘养老院’的项目让他负责，心里就不平衡，不舒服。 “秦松，都是年轻人，冲动一点没关系，但你做了，就别不承认，你跟悠悠好好道歉一下，我相信悠悠是会原谅你的。”于鹏打太极，做和事佬。 秦松听着这三人一唱一合，就恶心。 “于副局，我什么也没做，你们爱信不信，现在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说完就准备躺下，邓才良见他是这态度，顿时非常生气，一步来到床边就揪住领子。 “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别想安然无事。” 邓才良想在美人面前程英雄，却不知道秦松的脾气。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有人往井里倒粪，他就会把粪倒灌回去。 秦松右手掐住邓才良揪衣领的手，毫不犹豫使力，尺骨小头被捏碎。 “啊！”邓才良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于鹏和唐悠悠两人被尖叫声吓傻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盯着邓才良。 “我的手腕……秦松！”邓才良咬牙切齿，想把他撕成碎片。同时心里暗暗震惊，他徒手把自己手腕尺骨小头被捏碎，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邓才良愤怒，但也震惊，于是也不敢再上前。 唐悠悠心里却很得意，闹吧闹吧，最好闹的大一点，把媒体都引来，看看他的真正嘴脸。 而这时，罗泓州和郑康秋方杰等人似乎知道发生事情，都纷纷赶过来。 等几人听说了刚才的事，都不由大笑起来，特别是方杰，他在唐悠悠身边绕了两圈，把她从头打量到脚，然后直摇头。 “唐医生，你是有几分姿色，不过说真的，我秦哥非礼你那绝不可能，你跟我们医院的苏灵都没得比，我秦哥怎么会看上你？”方杰话很直接，不是故意把秦松捧高，是她这姿色，真入不了我秦哥眼。 唐悠悠脸色一红一绿，估计这是第一次被人嫌弃难看。 “我知道你们是一起的，自然会偏向他，但你看我的衣服，刚才拉扯我口红也沾在他衣服上，不信你自己验证一下。”唐悠悠也不蠢，在秦松身上留下她的痕迹，总不能说，是自己往他身上蹭的吧。 “那算什么，没准是你图我秦哥美色，自己故意蹭上去的呗。”方杰故作沉思分析道，他这随口一猜，还真给说中了。 但唐悠悠怎么可能承认，反正这里没有监控，没有第三个人亲眼看到，她就是把直的扭成曲的，又有谁会真信他。 可她真低估秦松的魄力，别说是眼前这三人不信，你就是外面随便叫一个人进来，也不会相信。 “于副局，你看，这事该怎么办？”罗泓州问于鹏，他是卫生局的副局长，说话应该是公正的。 于鹏心里惊讶，罗泓州问这话的意思，是不相信秦松会做那种事。 “罗院长这话什么意思，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罗泓州斜看一眼于鹏，对这个卫生局的副局长，他心里有很大的不满，上次研讨会，没夸小松一个字，反而还恶意抹黑，要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早就找他算账了。 “于副局，秦松是我医院的医生，他的人品和医德我们都很清楚，我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但我用院长的名义保证，秦松绝不会干龌龊的事。” “我也能保证，小松绝对是一个正直，良善的好医生。”郑康秋毫不犹豫站出来。 “还有我还有我，说真的，我秦哥要真找个女朋友，我们也替他高兴，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于鹏三人没想到，罗泓州堂堂一个院长，竟这么力挺一个还没有转正的实习生，顿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为唐悠悠跟他闹僵，这不是明智之举。 左右衡量后，他说：“这件事，还是让两位当事人说吧，如果没办法，那就报警。”于鹏没招，只能把人民公仆搬出来。 唐悠悠一听报警，心里慌得不行。 “不能报警，我一个清白姑娘，你们一报警，那我名声怎么办。” “你要是心里没鬼，报警也坏不了你名声。”方杰斜眼，刚才第一眼，觉得她长得可爱，现在觉得，她很可怕。 这女人，明摆着想往秦哥身上泼脏水，其心可诛。 “那也不行。”唐悠悠感觉很无助，她看向邓才良，眼神求救。 恋爱脑男接收到信号，马上化身爱的勇士，“秦松，你做了这种龌龊的事，什么话也不说吗，你这胆小鬼。” 秦松皱眉，他本不想撕得太难看，给她留点颜面，但看来，有些人就不配他的善良。 “唐悠悠，你既然自己想作死，那我也不拦着。”秦松冷脸，抬手一指，“那束蓝色玫瑰花里面，有一个摄像头。” 一听摄像头，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病房里怎么会有摄像头？ “方杰，你把摄像头拿出来。”秦松说完，方杰刚要去拿，有人比他更快。 唐悠悠在听到摄像头，就知道自己得完蛋，现在只能抢过来消毁。但方杰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大，抓住唐悠悠手里玫瑰就抢过来。 “你干什么！还给我！！”唐悠悠怒瞪方杰，撕扯抢花。 方杰推开她，把玫瑰花递到秦松手上，“秦哥，你快拿出来。” 秦松拿到花，唐悠悠满眼惊恐。 第46章 唐家，分崩离析 摄像头，摄像头！这里怎么会有摄像头！！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为什么！！ 唐悠悠无法接受，抱头蹲地而哭，哭声凄惨，悲愤。 几个男人都愣住，怎么哭这么惨？比哭丧还要壮烈。 “悠悠，你别哭，不就是一个摄像头吗，把画面公布出来，正好让秦松百口莫辩。”邓才良安慰道，在他心里，唐悠悠受欺负就是真的，完全没怀疑她自导自演。 唐悠悠一听这话，哭的更大声。 秦松被哭得头疼，眼睛瞥向玫瑰花，摄像头是骗她的，正准备说出来时，在玫瑰花里，看到一个针型摄像头。 他拿出来，脸黑了。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些想挖他黑料不择手段，不想就这样被发现了。 罗泓州等人见他真拿出一个针型摄像头，都震惊。 “小松，真有这东西啊？”罗泓州惊讶，还以为他是故意吓唬人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正好，刚才发生的事都录在里面，只要打开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干龌龊的事。”秦松把内存卡拿出来，交给方杰。 “方杰………” 秦松还没说完，唐悠悠突然跳起来，脸上的妆都哭花，牙齿咬得嘎嘎响。 “秦松，你别得意，就算是我故意又能怎么样，你报警抓我啊！”唐悠悠想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撕破脸，谁也别想好。 于鹏和邓才良愕然，前者看白痴的眼神，后者痛心不已。 方杰一拍手，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唐悠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小松哪里得罪你了，你不惜自毁名声也要搞他？”罗泓州训斥，很不理解她的做法。 邓才良很受伤，他走到唐悠悠面前，问：“悠悠，你怎么能骗我？” 唐悠悠看他这样，很是烦躁，挥手把人推开。 “还不都是因为他得理不饶人，我弟弟都认错了，他还抓着不放。”唐悠悠理直气壮，好像她弟弟才是受害者。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没听她在说什么。 方杰反应快，突然大叫一声，“是你弟弟打伤秦哥的！” “那又怎么样，他不是没死。”唐悠悠话刚说完，下秒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 方杰气急败坏，“妈的，原来是你弟弟用枪打我秦哥，要不是我秦哥躲得快，他手就废了，我正好在打听凶手，你就送上门来。”说着，他撸起袖子，准备再给她几巴扇。 唐悠悠捂着被打的脸，眼眶发红，委屈咬唇，见他还要打，赶紧躲到于鹏身后。 “于局，救命啊。” 方杰可不管什么于局，上手就要把她抓出来。 于鹏被夹在中间，又气又急，一个追一个躲，把夹在中间的他晃得快吐了。 “够……够了，你们给我停下！”于鹏大声吼，但方杰就像没听见，非得抓到唐悠悠不可。 于鹏只能向罗泓州求助，“罗院长，你的人也不管管吗，这么闹成什么样子。”主要还把我扯进来干什么。 “于局，他们是医生，有自己的主观意识，我可管不了。”笑话，要不是因为我院长身份不方便动手，早就薅这女人头发了，敢伤我医院宝贝，不脱层皮别想走出去。 “罗院长，你这是想纵容底下人犯错吗，唐悠悠就算有错，打一巴掌也够了，怎么还想把人打死。”于鹏也生气起来，这罗泓州半分面子都不给自己，真的是岂有此理。 “哎，于局可不能随便说，我们可没有把她打死。” “那就叫你的人住手，不然……”于鹏后面的话嘎然止住，方杰要打唐悠悠，被她躲开，这巴掌正好就扇在于鹏脸上。 火辣辣的感觉，令他忘了痛。 方杰见打到于副局，尴尬了一秒，又追着唐悠悠。 这女人也真是能躲，从于鹏身后躲到邓才良身后，又躲到郑康秋身后，方杰追了几分钟，竟然愣是没有追到，把他累得够呛。 秦松看他们这打闹，人都麻了。 “方杰，停下。” 方杰马上刹住脚。 “秦哥，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方杰气鼓鼓，比秦松本人还要生气。 “打伤我的是她弟弟，不是她，你杀她也没用。唐锦阳伤也不轻，他还要在牢房里关几年，算扯平了。”方杰一听这话，心里舒服了。 “唐悠悠，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但再有下次，我不会客气。” “哼，别在这里假慈悲，我唐悠悠不会感谢你。”有些人，真不配被善良，唐悠悠到现在，还敢这么嚣张，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 “滚。”秦松暴喝一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去，唐悠悠浑身一抖，吓得夺门而出。 邓才良追出去，于鹏徘徊不定。 “罗院长，老师，我想休息一会儿。”被唐悠悠这么一闹，他感觉伤口更疼了。 “那你好好休息，对了，这些东西，我得让人检查一遍，以免又混进来什么东西。”罗泓州指花，水果，营养品。 “麻烦你了。”秦松把针型摄像头交给方杰， “你们看着办吧。” 方杰拿着针型摄像头，摩拳擦掌，“秦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人抓出来给你一个交待。”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叫护士。” 看着他们出去，秦松总算能松气，他很疲惫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刚睡，病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无声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静静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发白的脸，微微紧皱的眉头，都令男人心牵挂。 他早就来了，只是刚才人多，他没出现。 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知道。心疼的同时，也很生气，唐家，看来破产还是太便宜了。 男人站了一会儿，就离开，前脚刚走，后面就有护士进病房，她们轻手轻脚把花水果营养品都拿出来，又在各个角落查看一遍，确定安全才出来。 护士们把东西拿出去查看，果然又找出几个摄像头，罗泓州知道后大怒，禁令除了规定的人进病房，否则一律不能进。 有了这个禁令，秦松轻松很多，每天应付那么多人，比上班还累。 摄像头也被全部销毁，找不到源头，只能销毁。 警方又来确认了一下，关于赔偿款的事，唐锦阳被判期也已经是铁板钉钉，就算他家有点钱，也使不上力。 多方人物的压力，警方可不敢放水。 于是，唐锦阳以持枪伤人重罪，再加上他之前犯多项小罪，数罪并罚，判了10年。 唐家想上诉，回头却发现公司面对巨大的危机，税务局接到举报，正式对唐家设案调查，这一查不得了，逃税，偷税，漏税。 需追回补交1亿七千万，因补交不够七千万，唐家不仅破产，唐父还被抓起来，将要面对5-7年的刑期。 唐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商界人士对唐家突然的破产做了解析，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唐家得罪了绝不能得罪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被打压，速度之快令唐家完全没有自救的可能。 但他们找不到这个人是谁，太神秘了。 一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而这一切，正是出自许鸿波之手，敢朝未来老板娘开枪，那就是提前给自己挖好坑，坑都自己挖，那他就不会手软推一把。 唐悠悠也因为这件事，受到很大波及，本是双学位，留学归来的优秀内科医生，还没开始一展抱负，就折在摇篮里。医院对她做了很大调动，直接把她调到后勤部，干着跟医生半毛钱无关的事。 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全是她作出来的，如果她不去找秦松，不去闹，唐家最多也就破产，唐父不会入狱，唐家不会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秦松因受伤，养老院地皮剪裁的发布会他没出现，而是让郑肖航代理，这件事更让于鹏眼红，加上医院的事，于鹏现在是恨死秦松了。 但他比唐悠悠聪明，知道秦松背后有人，没敢轻易动手。但秦松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秦松住院几天，人都快养霉了，再次向罗院找提出院。 罗泓州来查房，被秦松缠着要出院。 “伤口恢复的很快，但不能掉以轻心，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自己的手绝不能留后遗症。”罗泓州真的非常谨慎，秦松是医院的顶梁柱，绝不能因为这点伤毁了医院的前程。当然，他也真担心秦松，回去就他一个人，肯定没有医院照顾的周到。 秦松很无奈，自己是医生，知道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回去静养就行。 可偏偏罗泓州就是要把他拴在医院，必须在他眼皮底下，搞得他头大。 “小松，你就别倔强了，你回去是一个人，很多事不方便，住在医院，有大家照顾你，我们也安心。”郑康秋也劝道。 “老师，我的伤真没事了，回去静养就能全康复。” “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说都不行，这件事只能我决定。”罗泓州放下话，毫不妥协。 秦松见他要生气，只能放弃，心里总算体会到那些住院的病人，有多迫不及待想出院。 ……………… 第47章 出院，虚惊一场? 秦松只能继续住院，罗院长给他带薪养伤，偶尔有科室医生来请教他问题，都会耐心讲解释，这么一来，也打发了不少时间。 转眼一个月，纱布已经拆了，伤口结疤，可以出院。 罗泓州给他放假10天，让他回家休整一番在上班，不得不说，秦松的待遇太好。 一个月没回家，家里堆了灰尘，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打扫，过期的东西扔掉，再去超市补充上。 秦松是一个普通人，这些就是他的日常。 他正逛超市时，接到赵建国的电话，一听他现在休假，就约他去养老院工地看一看。 秦松本想拒绝，但正式文件都下来，他不能摸鱼。 答应明早去，就继续逛超市。 “你是，秦医生？”一个声音在背后叫住他。 秦松回头，见一个中年妇女，并不认识。 “大姐是叫我？”可能是曾经的某个病人吧。 大姐脸上一惊，马上靠近，“还真是秦医生，真是的，我可是找你好辛苦啊。” 辛苦？这词有点夸张，有病去医院找他不就行，如果是这一个月，那可能真找不到自己，他在养伤。 秦松本能这样想，并没有把人心想的很坏。 “大姐你是？” 中年妇人一脸笑呵呵，说：“我啊，我是朱奶奶的儿媳妇。” 这个身份令秦松很惊讶，朱奶奶的儿媳妇他见过几次，好像不是这个，但她也没必要冒充，可能是另一个儿媳妇。 “朱奶奶还好吗，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说到朱奶奶，他想到了玉镯，还在家里书架的盒子里。 中年妇人拉住他胳膊，一脸亲切说：“她当然好，经常给我提你，说你在医院没少照顾她，今天刚好遇到，走，去家里坐坐。” “不用这么麻烦大姐，我是医生，她是病人，照顾她是工作份内的事。”秦松不想去，这妇人给他感觉不好，一向有这种感觉，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奇。 中年妇人拽着他，不放手。 “不麻烦不麻烦，你一直照顾我婆婆，我肯定要好好感谢你，走吧走吧，离这不远的。”说着，她也不给秦松说话，拉着他就走。 秦松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在去之前，把自己买的东西先寄放在超市，买了礼品就跟她走。 她有开车，秦松坐上车，跟着她离开超市。 本以为真很近，但车子出郊区也没停下，这不像她说的很近。 “大姐，你不是说很近吗？这怎么还出郊区了。”果然，不好的感觉要生坏事了。 中年妇人还是笑呵呵，“我婆婆出院后就回老家住，她说在老家住的舒服，就给送回来了。” 她看一眼后视镜，安慰道“不远了，马上就到。” 秦松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感觉不安，他留了个心眼，把路线记下来，和车牌号一起发给方杰。 车子进郊外的一个村子，村口有一个大石头，写着‘芦立村’。车子进来一条很长的水泥路，两边水稻，有农民在忙着。 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在一个院子停下。 “到了到了。”中年妇人下车，跑过来给秦松开门。 “大姐，你这老家有够偏僻的。”房子后面是一排竹林，左邻右舍隔了100米，这种地方，最容易发生事。 中年妇人还是笑呵呵，提着东西推开院子门。 “以前没发达之前，我们就住在这里，习惯了，没什么感觉，来，你快进来坐。”秦松走上台阶，低头时看到门边有一张纸钱，以为是家里在办葬事。 但他走进院子，打扫很干净，可能是别人家办葬事，纸钱飘进来的。 “朱奶奶不在家吗。”把东西放在院子石桌上，他环顾一圈，没有看到朱奶奶。 中年妇人把东西提进屋子，然后端着茶出来。 “来来来，你先喝茶，我婆婆可能出去散步，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朱奶奶还能出去散步？看来乡下安逸，养身体。 秦松坐下，打量起院子。 “来秦医生，你喝茶，走这么远路，你也该口谒了，一会儿就留在家里吃饭，吃完饭我在送你回去。” “大姐，真不用这么客气，我来看朱奶奶，看到她我就回去。”秦松端起茶，喝了一口。 茶水入喉的时候，他微微皱眉，这茶水是浓，好像已经知道他要来，提前泡好了。 中年妇人看到他喝下茶，脸上笑意更浓，她站起来去厨房。 “别客气，我婆婆要是知道你来，肯定很高兴。”厨房传来她的声音，然后是锅铲乒乓声，一会儿就传出饭菜香味。 秦松看一下手表，坐在这里20分钟，朱奶奶还没有回来。 他有点坐不住，站起来准备出去找朱奶奶。 “秦医生，你要去哪里。”厨房门口，中年妇人拿着把菜刀，一手提着没杀完的鱼。 那一幅画面，猛得看上去，甚是骇人，下一秒就要发生血腥场面。 “我出去找找朱奶奶。” 中年妇人笑起来，“刚才我男人给我打电话，说是婆婆去她姐妹家，可能要留吃饭，不回来。” 不回来？她还真是张口就能扯出一个谎言。 从她叫住自己起，到现在一切都很诡异，若不是想来看看朱奶奶，他不可能跟来。 “朱奶奶不回来，那我也不用在等，大姐，你忙吧，我自己走到村口去坐车。”他刚才留意过，村口有车。 大姐追出来，手里还拎着刀。 “哎哎哎，秦医生，你别走，我饭都做好了呢。”大姐这会脸上没了笑容，反而有一点焦急。 透着诡异，秦松嗅到了危险。 “不用了大姐，改天有空再来看朱奶奶，我走了。”一边说，一边往村口走，心里有一个声音，驱使他快点离开。 秦松脚步很快，走出一段没听到身后声音，他转头看，见大姐没跟上来，心里微微松口气。 一直走到村口，大姐也没追来。 难道，自己多想了？朱奶奶儿媳真只是想请自己来家里坐坐。 秦松无语自嘲一笑，虚惊一场，看来住院住傻了。 他想找车，发现一辆也没有，奇怪，刚才来时，明明看到几辆车停在这里，这会怎么一辆也没有。 第48章 玉镯，中毒? 院子，厨房。 中年妇人提刀，却一动不敢动。 她男人和两个兄弟，正被几个黑衣西装男摁住脑袋。 “他……他走了。”中年妇人咽吞口水，要不是自己男人和兄弟在他们手里，刚才出这个门她就逃了。 “说说吧，为什么把他骗到这里来，想对他做什么。”这熟悉的声音，正是许鸿波，旁边凳子上坐的男人，正是万壑闻。 他把玩手机，眼神没有丝毫感情。 收到信息，第一是惊讶，第二是担忧，马上赶往这边，一边让人马上调查，查到他们的目地的便从另一条路先来。 正好撞见三个男人在密谋，要怎么抓住人。 “我……我……我我没有骗他，我真请他到家里来坐客。”中年妇人眼睛躲闪，这个时候她哪里敢说实话，不是找死吗。刚才进厨房就见到这一幕，吓得她锅铲都掉地上。 这又不是拍电影，为什么有像黑社会的人出现在她家里。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许鸿波冷冷说道。 “啊哟，我说的都实话，我真没有干什么坏事，就是想请他到……啊啊啊……”后面没说完的话变成尖叫，伴随着还有一个男人的惨嚎。 男人一条胳膊被压着他的黑衣人一拳打断，咔嚓，嘎嘣脆的碎了。 中年妇人失声尖叫，被这极具恐怖的画面吓得掉魂，一屁股坐地上，手里刀滑到凳子旁边。 男人瞥一眼，伸手捡起来。 他盯着刀子，眼露寒光，把中年妇人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再不老实交待，下一拳就是他脑袋。”许鸿波没什么耐性，她只有三次机会，已经两次了。 妇人吓得都抽搐起来，双腿发抖。 “我……我我我说……他他他拿走我婆婆的玉镯，我我要拿回来，在超市看到他，我就计划起来，提前给我男人打电话，让他们回老房做好准备，我先把他骗进院子，给他喝茶，然后吃饭，最后让他还镯子，如果他不还，就杀掉他。” 中年妇人挑重点说，没敢把事情说太复杂。就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一把菜刀正好插在她面前地面，在近一毫米，就能剖开她肚皮。 “你是说，茶里下了药。”万壑闻像看死人一样，眼睛没有温度。 “下……下了。”不仅下了，他还喝了，不过只喝了一口，药效应该不会太大。 “什么药。” 中年妇人摇头，指她男人，“药是他们下的，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药。” 许鸿波一脚捻在男人胳膊上，冷冷问：“什么药。” “男……男人用的猛药，临时来不及买药，就随便拿来用。”男人痛到牙齿打颤，这种死亡的感觉太真切，他都快吓尿裤子。 万壑闻一听这个药名，顿时眉头皱起来。 “药效开始还有多少时间。” “还……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喝一点，应该不会有药效。”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确定，他可是加了整整一瓶的药量，添一口都能兴奋一个晚上。 男人站起来，“埋了。”扔下两个字，匆匆走出去，只走两步，男人就跑起来。 人生第一次慌张，第一次在路上奔路，第一次心跳快嘣到心眼。 许鸿波也紧张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让车子在村口拦一下人。 “各位大爷，饶命啊，我们真不知道他背后是你们，要是知道肯定不敢把他带到这里来。”中年妇人一听他们要埋人，激动起来，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为一个镯子搭上自己命，实在太不值了。 “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求求你放我们一条活路吧，我给你们磕头，放过我们吧。”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都快抽过去。 许鸿波根本不理她，打完电话，直接让手下把人埋到竹林里。 一听没活路，三个男人反抗起来，但他们哪里是专业人的对手，两三拳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失去反抗能力。 中年妇人已经吓傻，呆呆的躺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一个老太太走来，还向她伸出手。 她吓到肝肠哆嗦，哇的一声哭起来。 “婆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你去死，我不孝，我该死，但你孙子是无辜的啊，我们都死了，孩子可怎么办啊！” 原来，她是朱婆婆的二儿媳妇，和大媳妇一样不孝，嫌弃朱奶奶，天天盼着她死，可她住院后没死反而活的越来越精神，就逼她出院，又把她一个人扔到老房，自生自灭。 出院三天，朱奶奶就死了，在这老房里，身体都发臭才被邻居发现，通知城里的儿子儿媳，前几天，刚办完葬事，秦松在门口看到的纸钱，就是朱婆婆的。 他们都知道老婆子有一个镯子，传了几代，能值几个钱，本想等她死了拿去卖掉分了，不料被送给一个医生，他们很愤怒，但没办法，不知道是送给谁。 中年妇人在超市看到秦松，又想到老婆子经常提他，就猜想镯子可能就是送给他，所以心里生出计划。 而秦松当时发信息给方杰，却误发给万壑闻，也就有后面事，如果不是他发错，今天这一关，秦松可能过不了。 许鸿波亲眼看着四人埋在竹林，他大慈大悲，留一个头在外面，最后会不会死，看四人造化。 然后，他赶紧开车去追老板，也不知道秦医生有没有事，接到前方电话，老板已经接到他，开车走了。 这个时候，应该更需要医生，突然想到秦医生不就是医生，他自己应该会搞定，而且老板也在身边，自己去了不就是电灯泡。 想到这，他放慢车速，接下来的事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而这边，秦松坐上万壑闻的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内心很感谢。 从村子出来，他就感觉身体有异样，村口没等到车，他就慌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他出现了。 巧合？路过？都不可能。 他想问清楚，但一上车，身体就很烫，发烧了？也不对。他自己摸脉，又想到那杯茶，怀疑自己是中毒。 “送……送我去医院。”咬唇 ，鼻息喷出来烫人，迷迷糊糊，他扯开衣服，很热。 第49章 脱险，亲了 男人车速200，车子冲进最近一幢别墅，一边联系私人医生。 车子停下，男人转头看到的一幕差点喷鼻血。 衣服落肩，露出胸前白皙肤色，红温的脸上如熟透的果子，诱惑着人的欲望。 男人咽口水，下车调整一下情绪，拉开副驾。 “你还能自己走吗。” 秦松没有回答，他像喝醉一样，半眯眸子，嘴角轻笑，一笑一颦，倾城娇滴。 万壑闻眼底升起一丝火， 弯腰把人抱出来，用脚关车门，直接抱着人进别墅。 大门有识别感应，万壑闻不用说话，直接进大门，然后上楼踢开卧室门，把人放到床上，医生不重，他却已经满头大汗。 不是累，而是太考验男人的定力，隔着衣服被他的体温烫到差点失控。 而床上的秦松，缩成一团，他没有迷失意识，这样缩起来可以保护自己。 “为……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软绵绵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几分娇滴，听得人心里软麻。 “你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去医院，我已经叫私人医生，一会儿就来。”男人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子，走进浴室，出来拿着毛巾。 和所有总裁文一样，男人第一次伺候人，却意外熟练。 温热毛巾擦脸，擦手，还有锁骨，手指碰到肤皮，被烫得马上抽回。 “很热……你能开风扇吗。” “没有风扇，如果太热，把衣服脱了。”男人回答，这里没有风扇，只有空调，已经打开。 听到脱衣服，床上人安静了一下，反而把衣服裹得更紧，就不再说话。 他全身发烫，但体内有一股寒流乱窜，饺得胃很难受。疼痛令他无法冷静下来，想不到自己中的什么毒，只能缩紧身体，等医生来。 渐渐的，房间里响起浑厚的喘息，豆大汗水打湿衣服，脸上很痛苦。 男人担心，拿毛巾想给他擦汗，手刚一碰到，就被人一把拽过去。 双唇碰到，一股电流从脚底窜到脑门，男人如被定身一样，任由对方笨拙磨唇。 唇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还想要更多。 十秒后，男人猛得推开，脚步踉跄后退。 一双冰冷的眼睛此时燃起灼热的火焰，盯着床上人儿，理智和欲望在对抗。 这个时候，把他办了，等他清醒，只要说是他强迫了自己，他也不会生气，反而会内疚，这是一个绝好机会。 男人心动，摸着嘴唇，刚才的感觉美妙极了，如果深入…… 美色当前，谁能不心动。 然而，男人最终没动，一切美妙的享受，都比不上医生的想法，如果两人发生实质性关系，不是在双方自愿，得到也是伤害。 他不想伤害医生，哪怕是自己欲望快爆发出来，他也不能做。 最后，理智战胜了欲望。 医生很快来了，检查后打了一针，吃药，然后才安静睡下。 这种惊险又刺激的时刻，再来一次，估计他万壑闻就扛不住，希望下一次，他是清醒的。 不过，亲嘴的感觉，很好。 万壑闻没有动秦松，用冰水解决身体反应，上次一个小时，这次两个小时，加了冰的水连冲两个小时，在刚硬的身体也吃不消，从浴室出来，身上的寒气肉眼可见，脸都略发青紫。 男人走到酒架前，倒上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火辣感温和了身体的寒气，他舒服的叹了一声。 入夜，男人注定睡不着，他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又怕酒后壮人胆，对医生做出什么事。 于是，他拿起文件，开始处理公事。 一夜过去，男人脸色略感疲惫。 许鸿波来送早饭，看到老板的样子，心里感叹，原来爱情这么费精力，看看老板现在这样子，破天荒，史无前例。 看到老板这样，许鸿波心情格外好，这一点，万壑闻看出来。于是，给他加大工作量，才是最好的奖励。 天大亮，秦松也没醒，看他睡着的样子，不像有事，就没有在叫医生，只是他的电话一直响。 男人看着来电，拿起来接听。 “小松啊，不是约好早上来工地吗，你怎么还没来吧。”那头是赵建国的声音。 “他不方便，醒了再联系你。”说完就挂了。 那头的赵建国愣了三秒，盯着手机不动。 不方便？醒了？刚才声音不是小松，是……是万总的！！ 万壑闻的声音很独特，听过一次就让人难忘记，赵建国还跟他吃过饭，更加不会听错。 小松竟然跟万总在一起，还什么不方便醒了的话，难道，小松跟万总是……那种关系。 回想起许秘书当初提的条件，难道就是有这个原因？ 赵建国震惊，感觉自己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 不过在当下时代，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新鲜事，已经很普遍，除了不能正式有一本结婚证，生活没什么影响。 震惊过后，赵建国就平静下来，心想可得把小松抓紧了，有这棵镶金的摇钱树，以后上级的任务还怕完成不了吗。 想想心里都美滋滋的。 “赵局，秦松这是不务正业，玩忽职守，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都约好的还能放鸽子。”于鹏戴着白色安全帽，手里夹着文件，一副很大派头。 他正愁找不到秦松的把柄，没想到就送上来了。 “赵局，秦哥刚出院，可能有点不方便，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接他。”郑肖航也是戴着白色安全帽，他现在的级别跟于鹏只差一点，但说话的权力比他大。 “郑肖航，我跟赵局说话，什么时候轮你插嘴了。”于鹏非常不满郑肖航，几天前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实习，转眼就敢和自己平起平坐，这口气他哪里能咽得下。 “于副局，我只是实话实说。”郑肖航182，于鹏172，身高差俯视，郑肖航气势就胜一头。 于鹏有被羞辱到，就要以级别压人，就被赵建国打断。 “够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吵，不知道羞耻吗，小松刚出院，可能需要调整一下，我们不等他了，大家开始工作吧。” 众人一听这话，就知道赵局不生气，反而还替秦松说话，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秦松可不能得罪。 于鹏气得暗自咬牙，心里暗骂赵建国。同时他也在担心一件事，秦松跟自己是敌对，他的话就能左右赵建国，那他要是让赵建国把自己踢出体制，自己的前途不全完蛋了吗。 第50章 忘了?下厨 于鹏如果能安分守己，别把关注点放在秦松身上，那他就能稳稳当当干到退休。 因为秦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若他三番两次找麻烦，秦松也不是吃素，偶尔也要开开荤。 …… 秦松睁开眼睛，迷茫三秒，眼睛四周一转，猛得坐起来。 黑白风格布局，巨大落地窗，干净又透着冷清，却又不失奢华贵气。 这……这是哪里？ 秦松脑子记忆有点乱，当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瞬间清醒了。 万壑闻坐在桌后处理工作，没有一点声音，秦松的位置看不见他。 “醒了。”男人听到动静，放下文件走过来。 秦松看着他，眼瞳慢慢放大，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这……这是哪里。”他说话，发现嗓子干哑，又迷惑了，声音怎么哑了。 昨天，他记得是跟着朱奶奶的儿媳妇，去了芦立村，发现朱奶奶儿媳不对劲，他就离开村子，在村口上了他的车，然后………… 然后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脑子里跟酱糊一样，想不起来了，还有，他怎么穿着睡衣？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男人坐在床边，床微微下沉，气氛莫名有一点暧昧。 秦松愣两秒，搓了把脸，说到：“只记上了你车，后面的事，忘了。” 忘了？昨天他可猛，拽着自己亲嘴，竟然一醒来全忘了！ 第一次初吻，就这么被他忘了，男人心里感觉非常不爽，又无奈，总不能亲回来让他回忆一下？算了，把人吓跑得不偿失。 “昨天你上车，迷糊不清，我只能先带你住在这里，你应该是中毒，医生来过，给你打针，从昨天下午四点睡，到现在”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算时间，接着说：“到现在20个小时。” 男人没有把亲嘴的事说出来，怕一说，把人吓跑。 秦松听完，不可思议，眼睛瞪大，突然想到还和赵建国约好，赶紧拿起手机。 “早上有一个电话，我接了。”万壑闻不紧不慢说道。 秦松翻了一下通话记录，确实有一个电话，他回拨过去。 男人站起来走出去，不打扰他讲话，等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碗小米粥。 秦松已经打完电话，正愣神，见万壑闻端着粥，有一种不真实感。 “吃点清淡，然后把药吃了，若是没有不舒服，可以不吃。”男人把粥端到他面前，床头柜放着一杯水和两粒药。 “谢谢，不过，有牙刷吗。”睡了20个小时，不牙刷吃东西，完全吃不下。 男人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认真的吗。 不过他还是找了一把新的牙刷出来。秦松去刷牙，然后换上自己衣服，发现内裤没被换，莫名就松了口气，要是连内裤也换，那自己不是被他给看光。 本能的，秦松想是万壑闻给他换的衣服。至于到底是不是，他也没细问，多尴尬。 吃完粥，整个人恢复过来。昨天的事很多他想不通，还是问了，特别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芦立村。 “你给我发的简讯。”男人递出自己手机，发件人正是秦松。 秦松不太相信，拿起自己手机看，这才发现，把发给方杰的简讯发给他了。 “对不起，我发错了。”太尴尬了这事，怎么会发给他，当时明明是发给方杰的。 万壑闻并不意外，误发是最好的解释，医生不可能发这种简讯给自己。不过，庆幸是误发，才能救下医生，否则…… “那朱奶奶的儿媳妇真给我下毒？那她人现在在哪里。”她下毒，多半是为了玉镯的事。 男人接过他手里的碗，淡淡回了句，“不知道。” 秦松不太懂这三个字，疑惑问：“你报警了吗？” “没有。”他回答的干脆，根本不需要报警，直接埋了就行。 “那朱奶奶呢，你有没有看到她。” “没有，不过，可能已经死了。” “死了？你怎么知道？”秦松震惊。 “…………” 发现自己失态，“不好意思，朱奶奶的死让我很震惊，她儿媳妇还说她活的很好。” “她想骗你过去，编的谎言。” 秦松大概能从对话里猜到整件事，朱奶奶的儿媳妇肯定知道玉镯的事，想把他骗到村里，然后逼他拿出玉镯。其实她可以直接说，毕竟那是他们家的东西，朱奶奶既然已去，那还给他们也合理。 但现在，他不想还了，找个时间，把玉镯捐给博物馆，朱奶奶说传了几辈子，也算是件古董。 秦松心里这样想着，但他把这件事忘了。正因为他忘了，以后救他一命。 看在朱奶奶份上，秦松最后也没有报警，不过，他回了一趟芦立村，找人问到朱奶奶葬的地方，上了香，认识一场，有始有终 。 他突然想到爷爷，正好还有几天假期，回去看看爷爷。 “万总，这两天谢谢你，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在回爷爷家之前，恩情得还一下。 万壑闻开车，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跟他在一起23个小时，一点不觉烦，而且乐意为他效劳。 秦松说要回芦立村，他开车送去，陪着上香，又接回市里，怕是万家几兄弟，都没有这种待遇。 “想吃什么。”男人反问。 “这个应该问你，我请客，你点菜。” “你会做饭吗。”如果能吃到他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秦松很意外，但还是回答，“会，不过都一些家常便饭，味道也一般。”他该不会想吃我做的吧。 “我不挑食。” “你还真要吃我做的啊？酒店大厨厨艺更好，你不用替我省钱。”今晚已经准备好大出血，人家怎么说也救了自己，请客不能太寒酸。 “你要是觉得麻烦，那就去酒店。” “我不是怕麻烦，是怕招待不周，我做饭味道普通，你这两天这么帮我，总不能让你吃得太寒酸了。”　这万总也太好说话了点，怎么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生气。 “没关系，偶尔换换口味。” 他话都这么说了，秦松也不好坚持。 “那我们去超市买点菜。”对了，自己的东西还寄放在超市，得去拿。 于是，两人去逛超市，买了很多菜和肉。 亲自下厨，秦松想了想，许秘书也帮过自己很多次，正好一起叫上。 电话打过去，把事情一说，许鸿波马上答应，下一秒想到老板跟他吃饭，自己一去就成三个人，三人行，必有一人受伤，许鸿波可不想自己又被加大工作量，毫不犹豫拒绝了。 第51章 他好大，互动? 他好大，互动？ 香园小区，新式精装套房，不过地理位置不在中心，所以房价不高。 秦松当初买下这里的房子，第一是工作，第二是比较安静，在这里住的基本是工作上班族，到点就会休息，不会吵闹。 万壑闻把车开进小区，马上引起不小动静。 最新款保时捷，黑亮的外观就像一匹高级千里马，闪得路人纷纷好奇。 小区什么时候住进来这么有钱的人？不懂车都看出来那黑车最少百万打底，有人实在好奇，就跟过去。 秦松提菜下车，正准备让万壑闻倒车入库。 “咦？小松。” 秦松听见有人喊自己，转头去看，是住楼下的一对夫妇，四十左右，在银行工作。 “陶姐，今天没上班啊。”秦松微笑回应。 陶姐抱着一只小泰迪，笑呵呵走过来，她眼睛扫了扫车子，见是一个男人开车，就凑到秦松跟前问：“你朋友啊？” 秦松愣了一秒，“是啊陶姐，今天请他来家里吃饭。” “你这朋友真有钱，这车最少百来万打底，小松，没想到你平时闷不吭声，竟然还有这么豪的朋友啊。” 秦松经常是独来独往，从没见他往家里带人，没想到一来，就超级有钱。 “朋友自己做生意，是有几个钱。” 两人正聊着，万壑闻已经停好车下来，只是当他下车的那一瞬间，周围人的目光全集在他身上，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男人手里也提着两个袋子，站在秦松身边。 陶姐眼睛都瞪圆了，心想妈啊，这男人长得也太正了吧，就这气势不正是电视里妥妥的总裁吗？亲眼看见，真的太切实感，让她都有点害怕。 秦松见路人都盯着万壑闻，赶紧带人进电梯。 电梯门一关，大家就凑到一起。 “看见了吗，那男的，太正了。” “可不是，我活了四十年，没见过这么霸气十足的男人。” “小松这朋友太了不起的，一看就跟我们不是同级的人类。” “他身材比例，比那些男明星还要好，他的长腿，他的腰，啧啧啧，小松这小伙就是好命，有个这么多金又帅气的朋友。” “我看他俩个很相配，你们不觉得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个味。” “劲爆啊，不过你们也不要乱猜，小松那么优秀，肯定喜欢女人。” “你不了解现在的圈子，越优秀的人，越吃香，男女通吃。” 这么说，他们俩人可能是一对。 “…………” 叽叽喳喳的人们突然就安静了，互相看了看，有猜疑，有不可思议，随后大家一笑，就散开了。 没有人会觉得恶心，因为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太美好。 世界任何美好的东西，都应该被祝福。 秦松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小区已经把他跟万壑闻传成了一对‘金童玉女’，有声有色，好像两人真就是一对儿。 回到家，把东西放下，秦松就想先洗个澡，回头就见万壑闻呆呆坐在沙发上。 以前觉得自己家宽敞，但今天他往那一坐，感觉整个空间都小，而且跟他气质非常不搭。 就好像，大佬到了贫民窟。 “万总，你坐会，我去洗水果。” 男人点头，然后打量起四周，原来医生住在这么小的地方，椅子，沙发，桌子。干净，整洁，简单，空气中有一种医生身上的味道，让人温馨。 对于万壑闻来说，这么小的房子能住人，是很新鲜感的，刚才进门，额头差点嗑门上。 “这会离晚饭还有点早，你先吃点水果。”秦松切了苹果，橙子，还有葡萄。 这些东西，男人平时根本不会吃，但是他切，那就吃。 “你随便坐，我去洗个澡。”昨天出那么多汗，现在身上都感觉酸臭的，再不洗洗恶心人。 秦松去洗澡，男人就坐在沙发上，他还在打量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对于医生生活中的每一件东西，他都充满好奇感。 大概十分钟，秦松出来，换上居家服。 男人见他刚沐浴，心里莫名就痒痒的，特别是他敞开的胸前，有水滴划下来，看得让人咽口水，他移开眼睛，不然也得借浴室冲个澡。 “万总，你可以看电视，摇空器在你左边。”秦松一边擦头，一边往阳台走，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他就像平常在家一样，做着日常的事。男人就静静的看着，没有打扰。 很奇怪，他明明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普通，随意，没有任何特别，可在他眼里，就是很好看，很有欣赏性。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做什么事都好看。 秦松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一下子就拘谨了，不自在。 心想万总你是没事干嘛，干嘛一直盯着我。 其实到现在，秦松也没有一个认知，能让万壑闻做这些事，他就已经很特别了。 他没有意识到，也是因为想不到万壑闻会喜欢男人。 总之一句话，现在的秦松，只把他当万总，没有其他感觉。 忙完这些事，秦松看一下时间，下午4点半，还早，但有个男人在家里，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还是煮饭，吃完他早点走。 秦松系好围裙，然后进了厨房。 “需要我帮忙吗。”男人站在厨房门口，把门都堵了。 “不用，你去看电视吧。”你要是进来，转身都挤。 突然感觉，他真的很大，家好小。 万壑闻没有离开，看了一下， 把一袋菜拿出去。 “你会吗？”霸总会摘菜？ “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摘菜不就是把坏的摘掉。 想是这么想，可打开袋子，是四季豆，他就懵了。 秦松看他盯着没动，就知道他不会，心里想笑，憋住。 走过来示范给他看，男人跟着学样，很快就上手。 “万总果然聪明，学什么都快。”秦松顺嘴夸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对，为了不尴尬赶紧就进厨房。 男人被夸，嘴角比ak还难压，25年，第一次被夸觉得高兴。 小情侣的互动，大概就是这样，一句话能让对方有幸福的感觉。 第52章 万总再见，回家 一小时后，五个菜，两个汤，满满一桌。 自己吃饭，最多两个菜，今天为了招待他，才做五个菜。 男人动筷，慢悠悠嚼着，他把每一道菜都尝一遍，喝一小碗汤。 吃相优雅，普通的家常菜，被吃出五星级感觉。 秦松观察他表情，直到喝完汤，“怎么样，还合胃口不，”没说难吃，应该就是好吃。 男人放下筷子，擦嘴，凭心而论，这些菜连家里保姆都不吃，味道一般，没有惊艳。 但偏偏是出自医生之手，就是馒头也能吃出山珍海味。 “好吃，以后有机会希望还能吃上。” 秦松眨眼，不太相信，以他身份，熊掌、燕窝、鱼翅、海参这些难道还比不上自己这一桌？ “万总真会夸人，不过你吃的满足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惯。”总算是把人招待高兴了，心想着他什么时候走。 男人并不打算这么快走，呆在这里舒服。 “我来洗碗。”他挽起袖子，真要洗。 秦松赶紧按住他肩膀，无比认真说：“万总你请休息，我来洗，我家就这几个碗。”万总洗碗，不得把这几个碗给造没了。 男人很诚心想洗碗，但医生好像怕碗被摔碎，也罢，这种事他真做不来，以后给他买一台洗碗机。 秦松手麻溜，一会儿就收拾干净，回头就见万壑闻在盯着自己，他赶紧把屁股转过来 ，刚才他是不是盯着屁股看？ “万总，时候也不早，要不，我送你到楼下。”真不是他想赶人，实在是他在这里真太不方便，总感觉一双眼睛挂在身上，走一步跟一步，给他都整出同手同脚来了。 男人皱眉，显然不太愿意。 “天黑我在走。” 秦松看眼窗外，心想这天还不黑吗，都七点了。 “那你看会电视吧。”说着，拿起遥控器按开电视，正巧不巧的，跳出一台热恋青春剧，一男一女拥抱亲嘴。 秦松心口一跳，不知道怎么心虚起来，赶紧跳台。 而男人的眼睛，从电视转到他嘴唇上，回忆起昨晚那个吻。 软软的，冰冰的。 “咳，万总，要不我们下去走一走，消消食。”他感觉在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要窒息。 “好。”男人惜字如金，能回答一个字的绝不多说两个字，秦松觉得，不好沟通，但又没障碍。 秦松拿上钥匙，两人出门。 这个点，楼下散步的人多，两人一下楼，就被邻居们给围住了。 秦松后悔，应付他们是一件头疼的事，赶紧拉上人就走。他在前面走的快，后面男人默不作声，任由他拉着走。 手里的触感，滑滑的，软软的，和嘴唇一样，好像他身上，全都软软的。 万壑闻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近接触，但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软软的，香香的。 “万总，就送你到这吧。”就在男人想其他事时，秦松已经拉着他来到车旁。 “你要赶我走？” 他相当直白的问，秦松错愕一秒，赔笑道：“万总别误会，你刚才也看到，楼前那么多人，全都在等你，我看你也不喜欢被他们围，所以才想让你先走。” 我就是想赶你走，但我不能说。 男人微微皱眉，“你观察的真仔细，连我喜不喜欢都看出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讽刺人的。 “算了，饭也吃了，下次再见。”虽然恋恋不舍，得他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 “万总慢走，万总再见。”看着他上车，开车，消失在小区门口，紧绷的肩膀都松下来。 终于是把这尊大佛送走，真太不容易，以后千万别领他上家里来吃饭，太有压迫感了。他摸了摸肚子，感觉晚上没吃饱。 秦松心情好了，绕着小区走两圈。当然，他只敢往人少的地方走，以免又被邻居们缠上。 这两天过的真累，回到家里就睡觉，真是一点也熬不了夜。 第二天，简单收拾一下，就坐上火车，回老家。 老家在禾市，一个小山村，两个小时火车，一个小时大巴，转公交车半小时。 秦松过年回家一次，到现在有半年多没回，要不是放假时间长，他也回不来。 禾市，嘉关镇，普光村。 村口一条很长的水泥路，直达村部。秦松记得，年初离开时，路还没修，想来是这几个月修的。 老话说过，村富先修路，秦松进到村子，很明显感觉这次村里不一样。 秦松家在村部中间，老爷子在村里说话有分量，也是个人物，而且医术好，村里大病小病都找他看，都认识秦老爷子，自然也认识小秦松。 “小松，你怎么咋这个时候回来啊？不上班吗。”一个大婶扛着锄头走来，惊讶问道。 秦松微笑，他跟村里大部份人都熟悉，“柳婶，你少干点，腰还没好呢。”柳婶年轻时摔了一跤，伤到腰，那时医疗水平不好，所以没来得及治，就落了病根。 一到天气转变，她腰就痛老命，经过秦老爷子治疗，好了很多。 柳婶一脸亲切，笑呵呵，“我这老腰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变天也不疼了，你这是回来看爷爷吗。” “是啊，这几天放假，所以想回来看看爷爷。” “啊哟，那可不巧，上午我看到老爷子提着药箱出门去了，到这会还没看到他回来呢。” 秦松皱眉，他回来之前没打电话，这还真不巧了，不过也没关系，他有家里钥匙，跟柳婶又聊了两句，他就往家方向走。 村里一般都是留守老人，小孩，年轻人少见。 几分钟后，他到家门前，门果然是关着，他拿出钥匙打开。 老式的四合院，门前是一条小溪，水清澈见底，旁边有棵百年老树，经常有老人，孩童在这里乘凉，嬉闹，聊天。 往后退一百年，这院子也是富甲一方。 秦家人丁稀少，这也是为什么秦家慢慢落寞的原因，到秦松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个，偏偏还不喜欢女人，直接断了秦家最后一脉，放谁家身上都会阻止他，拼命也要给他塞一个女人传宗接代。 但老爷子心疼他，早产，自小没有父母，身体弱，大病小病不断，好不容易把人扯大，只要他活的快乐平安，老爷子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秦家的香火，只能说气数已尽，怪不得谁。 第53章 秦家，威望 秦松先是给父母上香，接着把家里打扫一下，回来大概会住三天。 他正忙着，外面就有人喊爷爷，秦松走出来，见是何大爷。 “哟，这不是小松吗，你怎么回来了。”何大爷提着一筐鸡蛋，脸上满是喜色。 “医院放假，回来小住几天，何大爷是找爷爷吗，爷爷出诊去了，不在家。” “没关系，你在家就行，这是一筐鸡蛋，家里鸡自己生的。”何大爷竹筐一递，满满一篓的鸡蛋，个个擦得干净。 土家鸡蛋，拿镇上去卖，也能卖到一个3块钱，这么一筐，少说也有30多个，能卖个小百来块。虽说现在村子没以前那么穷，但这小百来块对何大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数。 “何大爷，干嘛给家里拿鸡蛋，是要看病吗？”以前爷爷给人看病，很多拿不出钱，就会拿家里东西来抵消了一下。 何大爷摇头，还是一脸笑容。 “不看病，鸡蛋是孝敬你爷的，他可是医术如神，把我儿媳妇十几年不育给治好，现在怀上了，前天去镇上检查，还说是双黄……呸呸呸，瞧我这嘴，医生说，是双胞胎，一下子能生两个。” 何大爷儿媳妇今年快四十了，十八岁就嫁过来，一直没怀上，没想到让爷爷给治好了。 “啊呀，那真是恭喜恭喜啊，添丁又添福。”何大爷儿子对媳妇也是深情，否则这么多年没生个一儿半女，早就离了另娶。 “这得多亏老爷子医术高明，才让我家不断后，这一筐鸡蛋是小小意思，等娃生了，请你们坐上宾。”何大爷满眼都是笑，把竹筐塞在秦松手上。 “何大爷，这鸡蛋还是留给你儿媳妇吃吧，她现在最重要，得好好养身体。”大家都不宽裕，以后还得添两丁，现在是攒钱的时候。 “家里留了，这鸡蛋一定得收下，不然大爷就生气了。”何大爷故意板起脸，秦松无奈，只能收下，不过他转身又拿了两袋干货。 “这是从申市带回来的特产，你来的正好，拿两袋回去尝尝，你要是不收，那鸡蛋我也不收。” “哟啊你这孩子，这东西得多贵啊。” “就当是我给何大姐的礼物，你可不能拒绝了。” “好好好，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跟你爷爷一样大功德，大善良。” 何大爷提着东西，高高兴兴走了。 秦松把鸡蛋拎到厨房，刚出来又见有村民来找。 “何大婶，您来找爷爷吗。”何大婶不是何大爷的老伴，在普光村，很多人姓何的。 “咦，原来是小松在家，我还想老爷子开门了，就来拿点药。”何大婶很胖，目测体重180，她并不是吃胖，而是有肥胖病，就是常说的喝水都能胖。 以前更重，有200，后来老爷子治疗，吃药，现在减到180，因为是体质的问题，只能慢慢调理减下来。 秦松以前在家，给她写过药方，所以知道她要什么药。 “爷爷开的药方还是以前的吗。”秦松走过去，丝毫没有因为她体胖露出厌恶表情。倒是何大婶自己自卑，见秦松走过来，往后躲了躲。 何大婶经常在想，小秦松就是一个谪仙人儿，生为男儿，还这么好看。 她把药方拿出来，递过去。她的手指因过胖造成指骨缩成异型，现在已经伸不直了。而秦松的手指修长，白嫩，令她无比自卑难过。 秦松接过药方，看了看，还是以前的配方。 “药方没变，爷爷现在不在家，你要是着急，我给你先抓几幅？”秦松说。 何大婶点头，她一点也不怀疑秦松会抓错。 “那你进来坐一会儿，我现在去抓药。”家里有备一些药材，可以直接抓药。 何大婶走进院子，看到菜园子旁边有杂草，有拔了一半，刚才小秦松应该是在拔草，她就想蹲下去，把这活干了，可是她太肥，试了好几次，没蹲下。 她很懊恼，好像跟自己较上劲，非得拔到草不可，于是，她干脆就坐在地上，把菜园里的草拔了。 秦松出来时，就看到何大婶半俯半卧着拔草，赶紧上去阻止她。 “大婶，你快起来，这是干嘛。” “我看这里都是草，就想帮你拔干净，可是我这身子……唉，让你看笑话了小松。”何大婶无奈又悲凉，老爷子的药有效果，但速度太慢，她怕这辈子也瘦不下来的。 忧虑，不安。 她结过婚，生两小孩，但因为这个病，男人早年就抛弃她，跟外面的女人跑了，十几年辛苦把两个小孩养大，现在也开始嫌弃她，她感觉现在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她来拿药，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孩子不给钱，她又不能出去赚钱，家里农务也干不了，如果没有孩子的接济，她会饿死，也没有钱来拿药。 秦松听完，心里愤怒，母能养儿，儿却不能防老，他生气，却也无奈，清官还难断家务事，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管。 “大婶，这药你拿回去，刚刚你帮我拔了草，就不用给药钱了。” “这……这怎么能行，这草才几根，哪里能够这药钱。”何大婶着急，挣扎着要起来，可是弄得满头大汗，也没能起来，最后是秦松扶着她，才站起来。 她又羞愧又是着急，硬要把钱塞给秦松。 “我是穷，但你不用可怜我。”何大婶有点固执，秦松要是不收，她肯定要生气。 无奈，秦松收了一半，她才肯拿着药离开。 虽然现在是32年，但贫富的天平一直是倾斜的，从来没有实现天下同富。这就是生存的法则吧，哪怕国家在富，也会有村子，有穷人，有这些无奈的人。 秦松把菜园打理好，又浇了水，直到下午傍晚，爷爷才回来。 进院子，看到秦松，老爷子很惊讶，眼底也露出喜悦。 “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回来，不会是让医院给开了吧。”老爷子开玩笑道。 他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很雅静的一个老头，戴着一副眼镜，头发微白，身材不胖不瘦，身高170左右，皮肤白，没有什么老人斑，五官软和，眉目慈祥，自带一种仙骨的气质。 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一大帅哥，秦松的长相，多半是随了他的。 第54章 鬼楼，摇人 老爷子72，依旧精神矍铄，时常背着个药箱出诊，这一走就是大半天。 风尘仆仆，真是一点也不输给岁月。 “爷爷，你孙子这么优秀，开了我那是他们的损失。”秦松接过爷爷的药箱，乐呵呵接话，在老爷子面前，他就个小孩，难得他脸上有几分稚气。 老爷子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孙子优秀。 “你啊，出去后脸皮也学厚了，不过是好事，人不能总是闷闷只知道干活，要懂得圆滑一点，才不会让人欺负。”老爷子很是欣慰，孙子越来越出色，这老秦家的荣耀，只可惜，没有人一起高兴。 想起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就伤感起来，秦松见爷爷肯定是回忆以前的事，赶紧转移话题，讲了何大爷和何大婶的事，还把鸡蛋提出来给爷爷看。 老爷子听完，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老何也是有福气，一下子得了两孙子，以后他就不能总唠叨无后了。”一说起这个，老爷子又忧伤了，他看了一眼小孙子，无奈叹息。 “爷爷，我难得回来，你非得想些伤感的事吗。”秦松真是哭笑不得，老爷子什么时候变多愁善感了，这刚回来，就来了两出。 老爷子瞪一眼，略用不满说到：“人老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总会多想一些。” “爷爷，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让我来照顾你。”他回来，也是想劝劝爷爷，希望能搬去住。爷爷年龄大了，留一个人在家，总是不放心的。 “不用，我一个人住的挺好。”老爷子毫不犹豫就拒绝，“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空间，我一个老头多不方便，在老家才自由自在。” 老爷子嘴上这么说，但一来也不放心这些村民，村里就他一个医生，要是走了，他们看病就得去镇里，村里很多都是老人，不方便。 秦松无奈摇头，他就知道老爷子不会同意，也没在劝。 “行行行，都听您的，好了，我要煮饭，爷爷想吃什么。”秦松挽起袖子，拿出菜筐摘菜。 “你刚回来，还是我来吧。”老爷子心疼孙子大老远回来，不想让他太累。 “我中午就回来，休息够了，现在您休息，我煮面条吧。” “行，那我去躺会儿，走了一天确实有点累。” 老爷子虽老当益壮，但也到古稀之年，来回奔波肯定是累的。 不一会儿，厨房传出香味，囱顶飘出白白烟气，偶尔狗叫，鸡生蛋嘎嘎叫，形成很自然的一幅画面，安逸，静心。 秦松做好面，端出来时，见爷爷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去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端着面条坐在旁边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农村，随便一个景都能入画，美而宁静，这也是为什么城市人很多向往农村，这里的宁静能治愈人心的疲惫，获取一些正能量。 秦松吃完一碗面，又去打来一碗，出来见爷爷醒了，他回身去端面出来。 老爷子小憩会儿，精神好了些。 吃着面条，爷孙聊起了家常，说了很多关于最近的事。 秦松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老爷子说，他听。 “今天去给一个失了魂的孩子看病。” 对于失魂的说法，秦松一点不奇怪，爷爷是中医，在中医里，很多都是玄术，药品治不好，那就用玄术。 此玄术并不是开堂做法，跳大神之类的。而是寻找病根，比如爷爷说的失魂，肯定是受很大刺激，才把魂吓出去，找到源头，然后用银针，再配古老的民方，十个患者九个能治愈，最后一个，可能变成傻子。 爷爷不是神医，只能尽最大力去治，哪怕穷极一生。 “这些调皮的孩子也是倒霉蛋，非去探什么鬼楼，去了5个，只出来1个，成傻子了，想治好，只能去鬼楼喊魂。” 秦松放下碗，认真听着，“爷爷，你该不会要去鬼楼？” 老爷子叹息，点头，“这孩子是我一个老友的，不答应不行。”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秦松当下反对，他绝不可能让爷爷去那种危险性很高的地方。 “都答应人，不去不行，你别劝了，正好你回来，就在家里待着，我可能要出去两天，这两天村里有个头痛脑热的你就给看看。”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秦松生气起来，这老头救人还是那么拼，他也不看看现在多大了，鬼楼那种地方，就算没有鬼，但也十分险恶，他一个老头去，多半就是送人头的。 秦松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绝不可能答应。 老爷子皱眉，也生气起来，心想你这小崽子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自己还把这事给说了，现在好了，孙子不让去。 秦松见爷爷怒眉，软了语气，“爷爷，如果您真无法拒绝，那就让我去。” “你去？”老爷子眨眼，心想可以啊，可转头一想又马上拒绝，“不行，你身上阴气本来就重，去那种地方就是找死，绝不能去。” “您不让我去，那您也绝对不能去，大不了我去拒绝你朋友。”秦松从来没跟爷爷生过气，这是第一次。 “你这孩子，过份担心了吧，那鬼楼是大家乱传的，里面根本没有鬼。”见小孙子生气，老爷子只能软下来。 秦松却很坚定，毫不理会爷爷会不会生气，总之，他就是不让！ 爷孙就这么僵持住了。 秦松起身，去厨房收拾，老爷子坐院子里发呆，心想这事该怎么办。 天渐渐黑下来，老爷子去冲了个澡，出来就听到孙子在打电话，没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去上班呢。 秦松并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说给老爷子听，只知道他是放假回来。 没几分钟，秦松挂了电话，来到老爷子面前。 “你别劝了，爷爷是必须去的。”老头也是固执，非去不可。 秦松拉了把凳子坐他面前，认真且严肃说：“爷爷，鬼楼我肯定不能让您去，您非要救人，那就我去，你又担心我身上阴气重，那这样，我摇人行吗。” “摇人？” “我有一个朋友，纯阳之气极重，有他一起，什么魑魅魍魉也不敢靠近。” 老爷子惊讶，不可置信问：“纯阳之人，真有这种人？” “您就说行不行。” 第55章 完美契合，爷爷愁了 老爷子被问住，他思考几分钟，还是不太确定。 “先让你朋友过来我看一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就没问题。”这纯阳，可不仅仅指身体，还有他的命格，八字。 “那我让他明天就来，您可不许骗我。” “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怎么还怀疑起爷爷来了。”老爷子在他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故作生气。 秦松这才露出微笑，给他的‘朋友’发了条简讯，让他明天就来。 对方秒回，好。 秦松盯着好字，愣了三秒，他回的真快，是一直视着手机吗。 “谢谢。”他打出两个字，就把手机扣在桌上，转而问爷爷，“爷爷，您说的鬼楼，是镇子上的那幢废弃医院吗。” “嗯，废弃了几十年，被大家传来传去，就成鬼楼了，偏偏现在的小孩就喜欢玩刺激。” “爷爷，跟我说仔细一点，他们是怎么去的。” 禾市比苏市经济好一点，每个镇子都偏中上生活水平。嘉关镇有三百万多的人口，是一个大镇。 二十一年前，镇子上有一个医院发生大火，烧死很多人，有病人，家属，护士，医生等等，共计34多人，当时非常惨烈，他们是被大火活活烧死。 因为医院老旧，安全设备不过关，消防栓里根本没有水，消防车到了也没能及时救火。 大火烧的非常快，不到半个钟头，医院就烧掉一大半，失踪的34人，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估计在大火里烧成灰了。 死的人太多，迟迟没人敢要那块地皮，就一直放置着。后来有周围居民经过时，听到里面传出惨嚎声，搞得人心慌慌，很多人都搬离这附近。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附近人几乎都搬光了，人一走，超市，商铺这些也跟着一起走，几年后，废弃医院方圆5公里杂草丛生，都没有人居住，荒凉得连流浪汉都不敢靠近，偏偏有几个热血没脑子的年轻人，就想玩点不一样的。 5个人都是大学刚毕业，就想一起搞直播，把第一站放在鬼楼，想一炮而红。 可惜，他们低估了鬼楼的凶险，5个人去，最后只有1个出来。 “那他们的家长不报警吗？” “报了，还进去了，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4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 消失？这不可能，只要他们进去，那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说来她也是幸运，没出来的4个全是男生，而她一个女生能逃出来，除了运气好，没有第二种说法。” “是一个女生？”秦松也挺惊讶，但他的想法跟爷爷不同，能在那种地方逃出来，肯定有自身本事的。 “是啊，一个22岁的女生，刚大学毕业，就成了傻子。”老爷子忧心忡忡，这老友以前救过自己一命，这个恩情不还都不行。 见老人脸上疲惫，秦松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让老爷子去睡觉。 这里没有夜生活，没有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村里的夜晚是很安静的。 秦松关门，落锁，也回房，躺在床上手枕着头，想着鬼楼的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翌日。 爷爷早早就起床，做好饭，打开大门，开始坐诊，不经意回头，被站在门口的一个男人吓了一跳。 “你是？ 要来看病吗。”老爷子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心里暗惊，这男人好强的阳气，身高得有一米9以上，像一堵墙。 男人淡淡开口，“爷爷，我是秦医生的朋友。” 老爷子愣两秒，听他喊自己爷爷，心里怪怪的，不过一听是孙子的朋友，想到昨天他说摇人，难道就是他。 “是小松朋友啊，那快进来坐吧。那小子还没睡醒呢，我去喊他。” “爷爷，不用喊，让他睡，我坐着等他。”男人阻止老爷子去喊人，不想打扰医生清晨美梦。 “你还怪贴心的，那你吃早饭了吗。”老爷子见多识广，像他这样外表冷酷，高大威猛，却有一颗体贴的心，还真是很少见。 男人乖乖摇头。 “那我给你盛碗稀粥，吃吗。” 男人又乖乖点头，老爷子被他乖巧的样子逗笑了。 “那你坐会，正好和老头一起吃早饭。”爷爷本来要等孙子起来一起吃，现在来客，总不能让客人自己一个人吃吧。 两碗稀粥，白馒头，小咸菜，几根油条，很简单的早餐。 “不知道你要来，做的都是家常吃的，你别嫌弃。” 男人拿起馒头就配着粥吃起来，没说话，但用行动表达，吃的豪爽，那叫一个香。 老爷子看他大口吃，心情很好。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啊。”老爷子没忍住，打听起他的信息，总觉得他很不一般。 男人老老实实回答，声音也没那么冰冷。 “爷爷，我叫万壑闻，自己开公司，算是一个小老板。” 秦松昨晚摇的人，正是万壑闻，从接触的几次知道，万壑闻有很强的阳气，不仅是身体，还有他的气势，霸道，肃杀，有他在，魑魅魍魉是真不敢靠近。 秦松万壑闻！ 老爷子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再看面前的男人，眼神多了一些异样，不解，疑惑。 “孩子，你生辰八字是多少，方便告诉爷爷吗。” 万壑闻毫无保留讲出来，他甚至一点不担心老爷子会害他。 老爷子放下筷子，急急回屋去，没一会儿，他又出来，脸上喜忧参半，盯着万壑闻不说话。 八字算了，天作之合，非常契合的‘相濡以沫’。 和谁算八字？当然是他大孙子，秦松。 八字完美契合，名字前后呼应，简直就是天注定的……一对。 老爷子愁了，眉头能夹苍蝇。 又忍不住打量，周身气息非同凡响，面相虽冷，但一点不妨碍他的‘金相龙质’，外表像黄金一样闪眼，内在有龙的霸气，里里外外，从头到脚，他都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王者。 老爷子心里纠结了，他知道孙子的性向，虽然不反对，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将来能有个曾孙，但若孙子的另一半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无法反对。 精明如老爷子，已经想到了很多。 “孩子，你喜欢小松吗。” 万壑闻：“…………” 秦松：“爷爷！” …… 第56章 追求?爷爷的认可 “爷爷！” 惊恐，愕然，慌张，秦松眼睛瞪大，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是自己还没睡醒？耳朵出现幻听？为什么他会听到爷爷在问万壑闻喜不喜欢我？ 这惊爆问题差点没把他炸个外焦里嫩。 爷爷，您到底是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啊！！ 秦松着急，差点被门槛跘摔倒。 “小松，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你倒是慢点啊。”老爷子见孙子那么慌张，担心着就要上去扶人，不想旁边的人速度更快。 万壑闻见秦松要摔，一个闪身扶住他胳膊。 爷爷：好身手。 秦松：吓我一跳。 秦松脸色很慌，心跳的很快，被他碰到像弹簧一样弹开。 心里有鬼？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慌。 秦松在心里问自己，见万总皱眉看自己，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你来的真早，我以为你最快要下午。”他不是总裁吗，工作应酬应该一大堆，怎么看他随便能抽开身。 “我怕你着急，就赶来了。”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上飞机，昨儿个半夜就到了，只是不想打扰他，才早上来。 “刚才……我爷爷的问题，你别放在心上，他老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秦松尴尬又不好意思，真想挖个地洞埋了自己。 爷爷也真是，怎么能问出那种问题，他可还指望着一起进鬼楼，别被你的问题给吓跑了。 “爷爷是老了，但还没糊涂，你……”老爷子还没说完，就被孙子瞪一眼。 “爷爷，您别胡说，万总是我朋友。”秦松赶紧解释，又偷瞄了一下男人，见他没有生气才放心，赶紧把老爷子拉到旁边。 “小松，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爷爷问。” “爷爷，我的好爷爷！你孙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哪里能跟他配成对，你乱点鸳鸯谱也要有谱啊。”秦松急的都出汗了，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爷爷解释，这个误会是从哪里来的？ 老爷子看向万壑闻，他已经坐下重新吃饭，很平静，对自己提的问题并不反感，他在看看孙子，慌张又着急，平时的稳重一点也看不见。 “你该不会不知道，他喜欢你？” 老爷子又语出惊人，秦松心一揪，差点没喘上气。 “爷爷，您可别再说了好不好，我跟他就是朋友，没有感情那方面的事。” 秦松有自知之明，他从来不敢高攀万壑闻，也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走到那方面。 老爷子皱眉，不满道，“小松，我看他不错，你要是有点意思，就去追求。” 追求？这怎么越扯越远了。 “爷爷，您听我说，我跟他，只是朋友，真的不是那个关系，他阳气很重，我想您老也看出来，他跟我去鬼楼，保证不会出事。” “你们，真不是情侣？” “不是，我向您保证！”秦松都想竖三指对天发誓。 老爷子认真打量他，见这么严肃，心想那真是有点可惜了。 “知道了知道了，别跟‘大难临头’似的，问一下又不会吃人，快去洗漱， 吃饭。”老爷子推开他，继续去吃饭。 秦松摸了摸还狂跳的心脏，刚才真是被爷爷吓死了，还好，看万总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没放在心上。 他赶紧去洗漱，怕爷爷又说什么惊天语，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出来。 老爷子见他这般慌慌张张，毛毛躁躁，在看另一个，从从容容，慢条斯理，感觉挺配。 还有两人的生辰八字，一阴一阳，命理命格都无可挑剔，简直完美的一对。 罢了，年轻人的事，他不操这个心了，眼下还是想想鬼楼的事。 秦松正好吃完饭，开始收桌，男人很自觉上前帮忙。 “万总，你坐着就行，这些小事我来。”堂堂大总裁，真不是干这些的。 男人皱眉，不太高兴，看着他。 “秦医生总是这么客气吗，刚才你还说我们是朋友。”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刚才爷爷的问题，他还没来得及回答。 他的答案是：喜欢。 但医生只把他当朋友。 秦松被看得很头皮都麻了，万总好像有一点生气，是自己说错话了？ “万总能来帮我，我已经很感谢，这点小事就不劳你了。”秦松把他手里的碗接过去，然后去了厨房。 老爷子看这两人，无语摇头，他喊了声，“你过来。” 万壑闻抽纸擦了擦手，走到老爷子面前。 “我再问你一遍，喜欢他吗。”老爷子问的小声，怕孙子又抽风跑出来。 万壑闻看了眼厨房，然后，点头。 老爷子愣一秒，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以我的眼光怎么会看错。”说着上下又打量一眼，满意点头，“好好好，如果是你，爷爷也不反对。” 万壑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后恢复平静。 “谢谢爷爷。” “是我感谢你，小松从小就没有父母，跟着我长大，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你们在一起后，爷爷只有一个要求，多让着他点，多给他一点爱，这孩子善良，不该活的这么苦。” 说到秦松，爷爷心疼，眼眶发红。 “爷爷，他不喜欢我。”男人说这句话，竟带着一丝委屈，老爷子听着就愣了一下，又哈哈笑起来。 “我认可你，但要让他喜欢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过，爷爷相信你能行，男人可不能说不行哦。” “知道了爷爷。” 两人聊的非常和谐，秦松还在厨房就听到爷爷笑声，赶紧出来看。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滴个爷爷，您可别在胡说了啊，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没事没事，随便聊聊，你收拾好了吗，我们该说正事了。” 秦松在两人脸上看了看，没看出异样，就坐下。 老爷子从抽屉拿出几样东西，银针，香，木鱼，朱砂画的黄符。 “银针开脉，香引魂，木鱼安魂，黄符护身。”此时老爷子严肃，认真告诉秦松这些东西用法。 “明白。” 老爷子转头，“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离他不要超过三米，切记，绝不能出这个圈。” “明白。” 又叮嘱两人一番后，把地址写在纸上，让两人去镇子上，然后联系。 秦松背上包，爷爷交给他的四样东西，还有自己的东西。 “记得，要把她带去。” “知道了爷爷，您在家等消息。” 第57章 神迹?马蕊 万壑闻有车，两人开车到镇上，路上，秦松再次感谢万壑闻。 “秦医生再这么客气，我就不帮了。” “呃，好，我不说了。”万总在耍脾气？不应该啊，自己没惹他啊。 对于31年单身狗的秦松来说，爱情，这个词，是极为陌生的，甚至不知道对方无缘无故生气是为什么。 于是，他保持沉默。 半小时后，车子来到镇上，秦松联系了马爷爷。 马爷爷，马汉林，77岁，在镇子开了一家饭店，几十年老店了，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 秦松和万壑闻来到马爷爷饭店，虽没到饭点，但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可见马爷爷生意有多好。 两人走进店里，马上成焦点，万壑闻又高又帅，自带出场气势，看一眼就动不了。在看秦松，清秀美眸，就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这种高颜值，实吸引爆眼球。 “你们，是吃饭吗？”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上前问，姿态不自觉就低下来。 秦松露出一个笑，回到：“我们不吃饭，我们跟马爷爷约好的，请问马爷爷在哪里。” 男人被他的笑晃到眼睛，愣了几秒，被一道冰冷的目光强扯回现实，他打了个哆嗦，说：“老板……老板在楼上。” 他身后的男人想杀自己！！男人脑子里浮出这样一个想法，吓得他赶紧跑开。 秦松带着万壑闻，穿过道道目光上楼。 楼上，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在给一个女孩喂饭。 “马爷爷。”秦松叫了一声，老人回头，并未认出他是谁。 “你是？” “马爷爷，我是秦鹤良的孙子，秦松。” 马汉林一听是老友的孙子，放下碗就迎上去，脸上露出笑颜，说：“小松来了，果然是英年才俊，比你爷爷年轻时还要俊。” “我哪能跟爷爷比，马爷爷，这是我朋友万总。”秦松把万壑闻介绍一下，免得被误会他是什么黑社会，没办法，万总气场。 马汉林打量了一下万壑闻，对上眼睛时下意识就躲开。 好深邃的眸子，看似平静，却有一种神秘的威严，令人不敢对视之久。 “好好好，都来坐，对了，你们吃早餐了吗，要是没有到楼下吃点。”马汉林热情说道。 “马爷爷，我们吃过了。”秦松走过来，看到女孩，她呆呆坐着，眼睛木讷，盯着前方。 “马爷爷，她就是马蕊吗。”马蕊就是逃出来的那个女孩。 马爷爷悲伤叹息，“是啊，这就是我孙女，小蕊刚毕业，她还没有开始人生，就遇到这种事，唉。” 秦松在旁边坐下，给她把脉，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 马汉林没有阻止，老友在电话里说过，他孙子医术在他之上，完全可以全交给他，孙女能不能好，就看他了。 眼前男子虽然年轻，但他相信老友。 秦松简单检查一下，身体没伤，精神受损，痴傻木讷。 “小蕊，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秦松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喊她名字。 马蕊还是讷讷的，没有反应。 “没用的，怎么叫都这样，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要不这样给她强喂一点，她都得饿死。”马汉林无奈说道。 没有反应，这就有点为难，还得把她带回鬼楼去。 秦松拿出银针，想用银针刺激一下，看有没有反应。 正当他准备下手时，马蕊突然转头，抬眼，直直看向身后万壑闻，木讷呆板的眼神有了一点光。 秦松意外惊喜，让他靠近一点。 当男人靠近，马蕊死气沉沉的脸上有一点变化，她重重吸了一下，然后轻轻呼出。 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里，有她呼出的一口污浊之气。 随着她呼出气，脸色渐渐恢复血色，整个人似乎瞬间活了。 秦松感觉很惊奇，又摸了一下她的脉，短短几分钟，和刚才比竟然好了很多。 马汉林也发现了这个奇象，十分惊喜看向万壑闻，而他，从始至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着。 “小蕊，现在，能听到我声音吗。”秦松试着在问一遍。 女孩缓缓转头，看向秦松，她的眼底还是有一些木讷，但比之前好很多。 女孩点头，动作如器械。 旁边马汉林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紧紧握住女孩的手，“孩子，看看爷爷，还记得爷爷吗。” 女孩看他，点头。 老汉眼泪就滚下来，他赶忙撇开头去擦。 秦松转头看一眼万壑闻，心想带上他果然没错，这还没开始呢，就把人治了七八分好。 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 秦松想不通，这比玄术还要神迹！ 男人见医生盯着自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小松，你爷爷没说错，你的医术已经完全超过他，小蕊能不能治好，就全靠你了。”若说刚才还有一点犹豫，那现在是完全服气了。 “马爷爷，我想问小蕊一些事。”对于她和其他四个男孩进到鬼楼的事，他必须知道。 “那你们聊，我下去看看客人。”他其实也想听，很好奇鬼楼里到底有什么，但还是起身下楼去。 秦松看着马蕊，介绍起自己，“你好，我叫秦松，是一名医生，你爷爷和我爷爷是好朋友，你的病很诡异，我爷爷年龄大了，所以换我来。” 为了让她能听懂，秦松语速很慢。 马蕊点头，她听得懂。 他指身边的万壑闻，介绍到：“他是我朋友，万总，到时候和我们一起进鬼楼。” 女孩一听鬼楼，神情慌张起来，眼底露出恐惧。 “别害怕，你现在很安全。”秦松安慰道，温柔声音自带魔力，女孩慢慢平静下来。 她两眼落泪，无声哭了起来。 秦松没着急，让她哭完。 几分钟后，女孩冷静下来，她看秦松，慢慢讲起来。 5人同校同班，毕业想搞点事业，就选择当下最火的直播，并想一炮而红，马蕊建议老家有一处废弃鬼楼，几人一听有戏，就都同意。 他们选择晚上去，七点，这个点无非也就刚天黑，街上热闹非凡，但进到废弃鬼楼的瞬间，感觉无比阴森，昏暗，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焦的气味。 几人进去后，就打开直播，因为没有粉丝流量，开了一个小时也没几个进来，4个男生一商量，就准备进到大楼里。 第58章 队伍，表白? 进楼内，马蕊是反对的，她知道这鬼楼的传说，起初她提议只在外面拍， 不能进大楼里面去。 但她架不住4个男生血性，热烈的劝说，最后跟着进去。 这一进去，令她后悔终身。 大楼里面，空气比楼外更加凝质，烧焦的气味重的让人呼吸困难，一点光线也没有，只有手电照到的地方才能看见，手电外，伸手不见五指黑。 马蕊一进去，就感觉很不舒服，被恐惧占领，她想退出去，回头却看不到进来的路。 她很慌，叫4个男生赶紧出去，但他们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拿着手电，举着手机，一直往深处走。 她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走，手电只敢照在脚下，跟着大家。 她不敢乱照，总感觉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蹿进手电的光柱里。 马蕊讲到这里，突然停下来，眼神里露出无比的恐惧，甚至身体都开始痉挛抽搐。 秦松停下询问，轻声安妩，让她抓着自己的手，尽快让她冷静下来。 “小蕊，看着哥哥，你没事，你很安全，停止脑子里想的事，你已经没事了。”她肯定是想到什么很恐怖的事，脑子短暂缺氧。 好在她症状不严重，安妩一会儿后就冷静下来。 秦松现在很担心，以她这个情况，进鬼楼很困难。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马汉林在楼下听到声响，就赶紧跑上来，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小蕊情况不稳定，带她去鬼楼有困难。”秦松没瞒着，这不是小事，得跟马老爷子讲清楚。 “可你爷爷说，想治好小蕊，就必须带她一起去。” “此去很危险。”马蕊没有把后面的事说完，但已经感觉到很危险，再带着她，会是一个累赘。 “你不用担心，尽量救小蕊，如果……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出来，大不了我养她到我进棺材。”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孙女的。 秦松便不再说什么，他本就是来治小蕊，鬼楼是一定要去的。 “马爷爷，我想半个小时后出发，趁白天进，应该能减少危险。”现在还不到中午，进去最合时机。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该准备爷爷都给他了。 “那好，我们随时出发，对了，他们几人是4个男孩的家人，也想跟着一起进鬼楼。”马汉林指他带上来的几人。 秦松看他们，眉头皱了起来。 “我是李豪的爸爸，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不管我儿子是死是活，我都要把他带出来。”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道。 “我是徐晨的哥哥，他就我一个亲人，我必须把他带回家葬在祖坟里。” “我是林浩棋的妈妈，我要找我儿子。”这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看她样子，有点不正常。 “我是苏家雇来的保镖，找苏家少爷。”男人戴着墨镜，一身干练，一看就是练家子。 听完他们的介绍，秦松眉头皱得更紧。 “鬼楼里的凶险你们也知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冒这个险，警方都进去搜过，并没有找到人。”人多坏事。 “我收了雇主的钱，接了活，就一定会去。”保镖男说道。 “也别劝我，我和弟弟相依为命，我们曾经相约过，落叶归根。” “我要找我儿子。” “我也要找我儿子，年轻人，你就别在劝了，我们都知道鬼楼的事，从孩子一失踪，我们就来到这个镇子上，听了很多鬼楼的事。” 四人都有各自的理由，秦松无法在劝，但他把话挑明。 “你们若非要进去，安全要自己负责，我没有义务保证你们安全。”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负责。” 秦松没想到，3人队伍变成了7人，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压力。 但在马汉林心里，人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 “现在是九点，我们十点出发。”秦松不自觉就成了队伍的主心骨，几人都没有反对。 “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吗。”李豪爸爸问道。 “手电，过滤面具，急救包，最好带上工具，护身。” 四人听了点点头，都离开去准备。 “小松，我也要去。”马汉林说道。 秦松拒绝，心想你比我爷爷还大，进去就是两个累赘。 他也知道老爷子在担心什么，向他做出保证，“马爷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在危险时刻抛弃小蕊。” 马汉林搓了搓手，没有反驳他的话。 “爷爷说你救过他一命，救命之恩一定还，你把小蕊交给我，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把她平安带出来。” 老汉眼眶又红了，梗硬着说，“小蕊出事以后，她在外地的父母没回来看一眼，死活也不管，倒是你这个外人，关心她生死。” “她有一个好爷爷。” 如果不是还有爷爷在坚持着，马蕊在出来的当天，可能就会被送进神精病医院，永远痴傻下去。 10点，大家准时集合，除了万壑闻的一辆车，他们自己也都开车。 秦松和马汉林把马蕊扶到他们车上，在此之前，他问过马蕊，能不能再次进鬼楼，她虽害怕，但也明白，自己不去，丢的一魂找不回来，就会永远痴傻。 她才不要变成傻子！ 于是，5辆车，7个人，出发鬼楼。 车上，秦松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 “万总，鬼楼很危险，你如果现在退出，我不会怪你。” 之前不知道鬼楼到底有多危险，听了马蕊的话，他觉得有必要在问一下。 开车的男人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轻皱。 “我答应过爷爷，不离你超过三米。” 秦松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你不说我不说，爷爷不会知道。” “我有自己的原则。” 秦松心想，这个原则不坚持也没关系。 “爷爷说你……”爷爷说你喜欢我，该不会是真的？否则又怎么会冒着这么大危险跟我进鬼楼。 秦松本来想问清楚，又害怕听到答案，心里纠结起来。 男人转头看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表白医生，他会被吓跑吗？ 男人心里也纠结了。 于是，车里又陷入一种奇怪的气氛。 马蕊：“…………” 第59章 分散，烤肉? 鬼楼在嘉关镇北郊外，开车一个小时。 几年的荒凉，连带着5公里外的村子也受到影响，年轻都不愿意住，都搬去远的地方，留下来的一些，都是老妇残弱。 随着越发靠近，已经没有一个住户。 秦松心里隐隐感觉不安，这似乎比马蕊说的还要凶险。 杂草丛生，人进去都得迷路，若不是还有一条水泥路，车子根本就进不去。 当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马蕊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所有人下车，脚下的土地是被大火烧过，导致现在寸草不生。这里几似乎跟外界隔离，听不到任何汽车科技的声音，除了偶尔几声乌鸦叫，就算是白天，也添加了几分诡异。 万壑闻下车，寸步不离秦松，别说是三米，最多三步。 这里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心里对医生的安全就更上心。 而其他人下车，心里也格外紧张，但想找回家人的心，使得他们勇敢很多。 只有马蕊，一双眼睛恐怖的盯着医院。 “我们跟着小蕊，重新走一遍他们当天走过的路，这样发现他们的机会更大。”秦松刚说完，马蕊就吓得抱头蹲地，瑟瑟发抖。 秦松把她拉起来，认真说：“小蕊，你必须克服心里的恐惧，你放心，我和万总会护在你左右，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前面走。” 马蕊眼眶都是泪，却又不得不点头。 秦松又对其他人说：“你们跟在后面，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如果你们不听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秦松扫了一下众人，又冷冷说了句：“就算你们死，也是自找的。” “秦先生，你不用一直重复这个问题，我就是真死在这里，变成鬼也不会去找你。”李豪爸爸觉得他过分小心，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儿子他们肯定是遇到危险才失踪的。 “你话说真难听，他也是担心我们。”徐晨哥哥听着不爽，替秦松说了句。 “我说的是事实，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就算有危险也会反击，不用一直强调。” 看来李豪爸爸对秦松有点不满，这是秦松没有想到的。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好言难劝该死鬼。 从这刻起，秦松不会在管他们了。 “万总，还得麻烦你，护着小蕊左边，我护右边。”他们的目地是带小蕊重走一遍那天的路，找到丢失在某个地方的一缕魂。 男人有一瞬间犹豫，他讨厌所有近距离的触碰，除了医生。 秦松见他没动，以为他没听到，叫了一声，“万总？” 男人看他一眼，这一眼似乎有一点委屈，怪医生不懂自己，但还是移动脚，走到马蕊左边。 而马蕊在万壑闻的靠近，也瞬间冷静下来，男人给她一种安全感，所有的恐惧都消失。 秦松看了一下手表，中午11点半，明明阳光最充足，外面也是晴空万里，但在他面前，阴气沉沉，昏暗毫无生机。 秦松也不再浪费时间，他们走进大门，重新走马蕊他们那天走的路。 进到里面，空气都变得浑浊，秦松拿出面罩，三人把面罩戴上，呼吸才正常，其他人见了也赶紧戴上。 随着渐渐深入，到处弥漫着灰尘和腐朽的气息，墙壁剥落，窗户破碎，光阳透不进来的阴暗与压抑，都让人感到窒息。 大家走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谁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音把几人吓一跳。 “我……我好像踩到一根骨头。”徐晨哥哥移开脚，用手电照去，一根被烧脆的骨头，被他踩碎。 大家不说话，不知道会是什么骨头。 秦松并未停下，继续让马蕊带路。他来这里，只为找魂，其他的事，跟他没有关系。 “别大惊小怪，应该只是小猫小狗的，不可能是人骨。”李豪爸爸拍他肩膀，不料徐晨哥哥打开他的手。 “不要乱拍别人肩膀。” “不拍就不拍，干嘛那么生气。 ”李豪爸爸无趣放开手。 而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住院部，马蕊停下，抬手指前方。 “我们就是走到这里，发生怪异的事。”她回头，身后漆黑，但还是正常的，她怕在往前走，回头时就没路了。 “我儿子在这里不见的吗。”女人冲出来，不太正常跑到前面去，她像失心疯，跑到每个病房找起来。 其他三人也跟着去找，什么也没有找到。 女人跑回来，把脸贴近马蕊，眼睛瞪大，“我儿子怎么不在这里，你是不是骗我们。” 马蕊被吓一个激灵，猛得摇头，“我没有……没有骗你们，我们……走到这里，当时我很害怕，想回去……就在我转头的一下子，他们就不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为什么！”女人问的急切，激动，像抽大麻找不到毒一样。 “我……我找……找了，没找到……”马蕊被吓得结巴，神经快失控的样子。 秦松赶紧把女人拉开，阻止她们互相刺激。 “冷静一点，你们本来就不该来，警察已经搜过，根本没有人。” 在这个时候起内乱，不是明智之举。 “我已经冷静不了一点，我要自己去找。”女人大吼一声，就往前跑去，下一秒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等了一会儿，女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大家才敢动。 “我也要自己去找，谢谢。”徐晨哥哥站出来，他把面罩拿下来，毅然决然离开。 李豪爸爸什么也没说，也独自离开。 而那个苏家雇来的保镖，早不知什么时候单独离开。 秦松没有阻止，他没有权力限制大家的行动，转眼，只剩下三人。 “小蕊，继续走，去你最后到的地方。” 马蕊抖如筛糠，很抗拒往前走，心里的恐惧快达到顶峰。 秦松见状，给万总使了个眼色，男人会意，牵起她的手。 马蕊瞬间不抖了，男人知道医生利用自己，又甘心被利用，只能先屏弃跟人接触的厌恶感。 三人继续走，从住院部穿过，走到手术室，地上全是散落的手术刀。马蕊突然一声尖叫，恐惧的指向手术台。 秦松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然而在马蕊的眼里，手术台上有一具烧焦的尸体，还在滋滋冒烟，空气里有烤肉的味道。 第60章 变异?灵异? 马蕊的恐惧瞬间顶到脑壳，就算她反应慢半拍，也蹿起来躲到万壑闻身后去。 “小蕊，你看到了什么。”秦松问，脸上写满疑问。 马蕊指向手术台，颤颤巍巍，“那……那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烧焦的尸体？在那里，为什么他什么也没看见。 出现幻觉了？不对，普遍电视上演的，就是她看到的东西，曾经是发生过的。 秦松走过去，检查了手术床，上面有很多炭碎，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拿起来闻，也只有炭灰的味道。 而马蕊看到他举动，吓的脸都白了。 在她看到的角度，秦松拿起一块烧焦的肉在闻，令她作呕。 “呕。”她扶腰下来吐了。 激烈的反应，她的举动都在告诉秦松，这间手术室不简单。 “小蕊，这就是你最后到的地方吗。” 脸如白纸的马蕊直起腰，因为过于用力干呕，眼底布满了血丝。 她摇头，“为……为了找他们，我……我去了更上面……”当时他们突然不见，她害怕到死，但也没有第一时间跑，而是找他们。 秦松听她这么说，在手术室里找起来，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这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大火过后没人动过，4个男生如果有从这里走，肯定会留下线索的。 “我们继续走吧。”他没去追问马蕊口中那具‘烧焦的尸体’，选择继续走。 马蕊冷静下来，忍着极度的恐惧，继续向前走。 医生办公室，半掩着门，从门缝里看进去，漆黑到有一种令人陷入黑暗世界的感觉，盯着那条门缝，总感觉下一秒会有一双眼睛唰的一下出现。 马蕊在门前停下，呆呆望着门缝，突然一声尖叫向后退，她退的快又急，撞在身后秦松身上。 秦松胸口一痛，有种被石头砸到的感觉，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女孩，好大的力气。 “小蕊，你看到了什么。” “眼……眼睛，那门里面，有一双眼睛。” 眼睛？秦松看去，什么也没有。 万壑闻走上去，抬手推开门。 “吱嘎嘎嘎”门发出诡异声响，就像魔鬼在笑。 男人用手电照里面，但他不能离开医生三米，所以并未先进去。 秦松走到他身边，往里面探头，手电照，什么也没有。 “小蕊，你眼花了，这里什么也没有。”秦松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越发紧觉起来。 马蕊感觉头脑很痛，要炸开一样，她抱头，痛苦的蹲在地上。 “我……我不知道……”秦松没有逼她，而是让她先冷静一下，自己进到办公室仔细搜查。 地上有散落的文件，全是被大火烧一半，桌椅一层很厚的炭灰，这间办公室并没有被大火焚烧干净。 秦松捡起文件，残留的一半记录着死亡证明，他随意翻一下，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共同点。 每一例手术失败死亡，都在刚才经过的那间手术室，0103手术室发生。 从残留的部份能看出，在这间手术失败的患都非常多，里面有一份10岁女孩失败的证明，下面病因被烧毁，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术。 在同一间手术室，出现失败案例这么多，想想都是不正常的。 秦松拉开桌子的抽屉，没拉开，像是被锁住了。 这时候随便一个不合理的东西出现，他都不想放过，于是就找了一下，看有没有钥匙，到还真在角落给找到。 拿着钥匙打开抽屉，里面全是文件，保存很好，他翻了一下，全是一些捐赠合同，有签过的，有没签的。 秦松不太理解，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捐赠的合同？签过字也就算了，没签的还有一半，似乎是准备着随时拿出来用。 就像，是提前预备着。 翻看那些签过的，医生签字上是同一个人，全自出0103手术室。 瞬间，令人感到细思极恐。 “发现了什么。”男人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秦松一跳。 他摇头， 自己的揣测并没有证据。 “都是一件文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那4个男生应该没有进到这里来。” “别管他们，做我们自己的事。”医生就是心善，不知不觉就找起4个失踪人的线索。 秦松愣了一下，心想对啊，自己干嘛在意他们，要找马蕊的魂才是。 他放下文件，让马蕊继续走。 此时的马蕊神经紧绷到一碰就会断的样子，紧紧抓着万壑闻手臂。 三人已经没有戴面罩，空气还是很浑浊，但比下面好很多，能正常呼吸。 他们继续走，来到第五层，这里应该是重症监护室，一整面玻璃碎了一地，看上去是被人砸碎的。 秦松本来想进去查看一番，记起自己只是来找马蕊的魂，就止住了脚。 他在门口随意扫了一下，就准备走开，而这时，马蕊又发出一声尖叫。 秦松已经适应她这种突然的尖叫，问她又看到了什么。 “一只怪物…… 像剃光毛的狗，又像巨大的老鼠，长长的嘴，尖尖的爪子……还有……还有一双人的脚。”马蕊口齿不清，说的话也是毛骨悚然。 怪物？狗？老鼠？长长的嘴，尖尖的爪子，人的脚？ 变异吗？ 怎么越听越像科幻里实验失败变异。 难道在这个鬼楼里，没有鬼，而是有变异的怪物？ 这个猜想，也不是没可能。 “它……在吃肉……人肉……吃徐晨的腿……” 徐晨不就是失踪里的一个，难道他在里面？ 秦松走进去，四处查找起来，很快，他在地上发现一片血，血迹已经凝固，但能看出来，这血绝对是在火灾之后，而且时间很短。 可除了血迹，什么也没有，倒是被扔在地上的灭火器，好像玻璃就是被灭火器砸碎的。 秦松转头看马蕊，他总感觉，灭火器是她扔的。 “小蕊，你还记得什么。” 马蕊抱头，五官痛苦到狰狞，秦松怕她崩溃，不敢再问下去。 万壑闻走过去，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 他对她来说，屡试不爽，立竿见影！ 手一碰上去，她就像关机一样，恢复平静。 秦松看他一眼，心里满满是好奇，他到底有什么神力？能让人精神平静的这么快。 还有，他很在意一件事，自己阴气重，为什么在这里，看不到一个灵异？连阴寒之气都感觉不到？ 第61章 图画，回魂? 以前一个人经过墓地，都会浑身发寒，今天这阴暗的都快凝质出来，自己也没有感觉到阴寒，这确实不正常。 秦松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马蕊说：“我……我记得……怪物在吃他的脚，我……我要救他，拿了灭火器砸了。”她指向碎一地的玻璃，还真是她砸的。 大火没烧碎，倒让她给砸碎，可见她力气不一般。 “后来发生什么，徐晨还活着吗。”如果不是她的幻觉，那徐晨估计凶多吉少。 马蕊摇头，“我砸破玻璃，惊了怪物，它出来追我，我就跑。”她语速很慢，说一句话，得用半分钟。 那么大一个活人，就算被吃掉，那衣服，骨头呢？难道连这些东西也都吃了。 秦松折回去重新找，每个角落他都不放过，可惜，就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这里没有，我们继续走。”不能在一个地方耽误太久。 三人又继续向前走，到尽头，拐弯上楼梯，来到第六层。 六层，放的都是杂物，马蕊对这一层没有多大反应，三人加快脚步，来到第七层。 楼梯口有一道铁门，旁边挂着精神科的牌子，这里没有被大火烧到，但也很乱，到处都被人翻过一样，像要带什么仓促逃窜。 秦松这一路走来，还发现一个问题，马爷爷说警察有进来搜查过，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就像大火后就没有人来过。 难道，他们没有搜查到这里？这不合理。 秦松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没有人给他答案，只能继续走。 突然，一扇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秦松心脏一下子就提起来，这里一点风也没有，不可能被风吹，那是怎么开的？ “万总小心点。”秦松提醒一句，紧张盯着那门，怕从里面蹿出什么怪物，但等了一会儿，半开的门没在动，也没有怪物冲出来。 秦松嗅到危险气味，正犹豫要不要退出去，马蕊动了，她呆呆走过去。 “小蕊，站住，你要干什么。”马蕊像听不见，走到门前，抬手推开。 秦松怕她出事，只能追上去，当她推开门的瞬间，有一个黑影闪过去，太快又太黑，秦松没看到是什么东西，但他很肯定，刚才有东西过去了。 “万总，你有看到吗。”秦松想，自己有看到，万壑闻肯定也能看到，但令他意外，万壑闻摇头。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男人皱眉，医生看到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 男人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能离医生靠得更近一点。 “黑影速度非常快闪过去，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秦松想揉眼睛，手上沾了很多烟灰，他只能用力眨一下。 眼睛有一点刺疼，好像是进东西了，好在一会儿就没事了。 只是当他能看清楚的时候，四周全变了。 医生，护士，患者，他们忙着各自的事，只有一个房间传出嘶吼，模模糊糊的，他听不懂是什么，而那个房间，就是自己站的地方。 忽然间，一道吸力把他扯回现实，眼前片刻模糊，清晰后又回到破乱荒凉的鬼楼里。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看到医院正常时期的事？ “怎么了。”男人担心问到，刚才他跟马蕊一样呆滞，木讷，好像有瞬间的失魂。 “呃？”秦松自己也不知道。 男人皱眉，说：“你一直盯着里面看，除了黑影，还看到什么东西？” 秦松摇头，他还不确定刚才是幻觉还是什么，无法说清楚。 他走进那扇门，一张铁床，桌子，椅子，角落有一个蹲盆，空间很狭小，像是关押人的。 墙壁被尖锐的东西刻划得乱七八糟，其中有一图是几个人围着一张床，像医生在做手术，但他们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手术台上的人被砍断四肢，剖开肚子，器官被一件一件拿出来。 还有一图，一张长方桌，两边坐着很多人，桌子上放着一个‘人’，他们举牌，好像在竞标什么。 涂鸦里，只有这两图看得出东西。 秦松摸着刻划的图，手指触碰到的瞬间，大脑如被针刺一下，他闭上眼睛暖解，等他睁开眼睛时，又看到医院正常时期的画面。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手脚锁着铁链，被关在这个房间里。 女人在哭，额头有伤，看样子是她自己嗑破的，她跑在墙下，用石子在刻划墙。 “我女儿没死……她没死……她没死……是他们……是那群恶魔……”女人嘀咕着，声音像从喉腔里发出来，嘟嘟喃喃。 秦松刚想问，突然又惊现一股吸力，把他吸回现实。 “啊啊啊啊……”马蕊又尖叫起来，情况比之前都严重，秦松想到爷爷说过，如果她的魂在附近，身体会有非常强烈反应，难到就是现在吗？ 秦松没有犹豫，把手电交给万壑闻，打开包，拿出银针，他对马蕊严肃说，“你的魂可能就在附近，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持不动，知道吗。” 马蕊眼睛发红，大汗不止。 她点头，秦松扶着她靠墙坐下，又叮嘱一遍，“切记，千万不要乱动。” 事发突然，秦松根本没有时间细想，他拿出银针开脉，又点上一柱香，拿出木鱼开敲，一系列事发生不过几十秒。 突发紧急情况，他没乱，而是记着爷爷的话，把每一步都做到。 万壑闻站在秦松身边，十分警惕，眼神无比犀利，身上气势也变得不一样，霸道，肃杀，似乎在警告一些看不到的东西。 香烧的很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吸着。 马蕊本来痛苦的表情，却慢慢平静下来，只是身体在不停颤抖，频率非常快。 爷爷说过，香烧尽，木鱼才能停。 秦松以为会敲很久，没想到五分钟，香就烧了一半。 也在这时，四周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钻进人的衣服里，香也烧得更快了。 秦松手上不停，眼观八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说不紧张害怕那是假的，他强迫自己冷静，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否则三人必定交待在这里。 万总是自己请来帮忙，他绝不能跟着自己折在这里。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第62章 贪婪，源委 脚步声的出现，令秦松措手不及，他想转头去看，被万总挡住视线，这个时候他也没办法开口，正不知道怎么办时，身后男人转身。 万壑闻转身，还是挡住秦松的视线，他没办法看到人是谁。 而在他转身后，脚步声也停下。 秦松很想知道是谁，但不能问，马蕊的魂应该就在附近，如果不出意外，香已经把它引出来，魂自然会和身体溶合，木鱼声安魂。 这个时候，不能有其他声音。 秦松不能说话，也在祈祷对方不要出声，否则惊了魂，就功亏一篑。 静，死一般的静，木鱼声，呼吸声，气氛极度压抑，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搭在双肩，把人摁下去。 秦松感觉身体越来越重，咬牙扛着。香快烧完，就差一点点。秦松不知道身后情况，只能盯着香，希望能烧得更快一点。 万壑闻转身，把医生护在身后，而他面对的，是一个人。 苏家雇的保镖，正举着枪，和男人面对面。 面对举枪的保镖，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不好意思，你们得留在这里。”保镖说话了，他的话令人疑惑不解，他是来找人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秦松还没细想，突然感觉一股重力把他拽入万丈深渊，失去所有感知，下一秒，他身体向旁边倒下。 万壑闻在他倒地瞬间接住，紧紧护在怀里。 “医生，秦松！” “…………” 秦松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好像是医院，而他躺在手术台上。 “医生，这个病人太小，没有肾可能活不久。” “小才有活力，才有人出高价，反正说手术失败，没有人会怀疑的。” “医生，可她只是一点阑尾炎，割阑尾失败，这有点说不过去。” “怕什么，她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农村妈妈，就算她怀疑，能干什么。” “医生，做完这个，我们能拿多少？” “最少20w，这次新鲜又健康，所以价格高。” “医生，做完最后这一次，咱们就收手吧。” “怎么，你怕了，别忘了，想洗手就得先剁手，不想剁手就干到死。” “我……我害怕。” “胆小鬼，都干这么多次，有什么好怕的，别废话了，快开始。” 秦松听着对话，毛骨悚然，全身血液倒流，差点窒息。他根本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愤怒冲向天灵盖，他想起来，亲手杀了他们，可是，他动不了。 接着，他清晰感觉到，刀子划开肚皮，取出两颗肾。 他想阻止，可是动不了，也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他无助，心脏被撕裂一样，疼痛感是那么真切。 可是，他就是无法阻止。 秦松以为，取走两颗肾，就能结束，然而他低估了人性的扭曲和贪婪。 不仅肾被取走，还有心，肝、脾、肺……五脏六腑，肚子被掏空。 秦松感觉五脏六腑，是从自己身体被掏走，那种感觉，生不如死！那种感觉，如坠冰窟！！ 无声呐喊，人类的悲哀！！ 被掏空的肚子，填满纱布，大量血被抽干，最后重新缝合。 秦松以为这样就结束，却在他一个眨眼间，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医生办公室，桌面上的几张纸，是捐赠合同。 “你们做为家属，应该支持这项伟大的义务，把它捐出去，可以救活更多的人，这是造福人类，多么光荣的事啊。” “医生，可我女儿只是一个小小的阑尾，为什么要签这个东西。” 秦松猜到自己在那里了，他在那个手术台上被掏空肚子患者妈妈的身上，以她的视角看着。 “你还真不识好歹，签了这东西有补偿金，我是看你们两母女可怜，才破例给你签的，你不签就算了。” “啊？有补偿金，那是多少啊？” “大概有一万左右，正好够你女儿的住院费。” “这……这签了真没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走个过程，等你们出院，这份合同就失效了。” “那……那我签。” 秦松感觉自己的手在动，签字。他想阻止，可是控制不住身体。 然而做为医生的秦松，知道这全是一个骗局。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劝签捐赠合同！！更没有术前签这玩意儿的流程！！这就是一个骗局，欺骗一个不识字的单亲妈妈，亲手断送自己的心头肉。 秦松悲痛欲绝，他想冲出去，一刀刀剁了那个人。 人性扭曲的冲劲令秦松绝望，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惧。 随着这些事，他也想到被关在那个间房里的人是谁，就是这个可怜的母亲。 当她知道手术失败，看到冷冰冰的尸体，她该有多么绝望！ 秦松心痛，感觉在滴血，他甚至恨起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个时候不在，如果自己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道歉，想让自己心能得到一点原谅，然而这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是他的善良，才能看到这些。 就在他心要痛死时，他又被拉回那个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 “谁，谁在叫！” “是我，那个单亲妈妈。” 面前，出现一团黑影，这个黑影，就是他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 “你是鬼？”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好像有一团黑气包裹了她的头。 “算是吧，我在这里，整整二十一年了。” “是你让我看到那些的吗。”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为我们哭，会为我们愤怒。其实，你只看到冰山一角，在这个医院里，有太多的孤魂野鬼，有的甚至连鬼都残缺不全。” 秦松心里的震惊大于恐惧，他好像要揭开一层几十年前的黑恶面纱。 “你有什么话想说。”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 “很多。” 秦松本想听她慢慢说，可他担心外面的情况，那个脚步声是谁，万总会不会有危险。 于是，他说：“我很想听你慢慢说，但我们的时间很紧急，我还有一个朋友，他可能面对着危险，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那我就长话短说。” ………… 第63章 丧心病狂，黑暗 如秦松看到最后画面，她签了字，最后是手术失败，她不相信，把医院和医生都告了，但他们的势力太大，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单亲妈妈。 她没有放弃，找记者，媒体，想要曝光他们恶行，可是她没有证据，光靠一张嘴说，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她卖掉所有家产，找私人侦探挖医院黑料。 侦探有点本事，挖到医院很多黑料，只要一公布，绝对让医院直接倒闭，黑医生也会去坐牢。但侦探半路反水，索要更多钱，她已经卖掉所有的东西，根本没有钱了。 侦探提出恶心的条件，陪睡，只要陪睡，就把证据交给她，为了扳倒黑心医院，她坠落了。可当她献出自己时，侦探转头把证据高价卖回给医院。 单纯的女人，人的贪婪是无法估计的。 最后，她疯了，被医院以治疗的名义带回去，实则是把她关起来。 然而，她是以身涉险，装疯进到医院，想暗中找证据，可这又何尝容易。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被折磨到精神崩溃，变成真疯。 有一次，上级领导要视察，特别点到她，要拿她做例子，那天有很多记者媒体，为了彰显医院的能力，她被强迫治疗，精神得到短暂的正常。 而就是趁着这短暂的正常，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搬不倒，那就烧了它。 月黑风高，她拉掉电闸，一把火点燃医院。 她本只想烧掉医院，最好拉着那几个凶手一起下地狱。然而老旧的医院燃得太快，烧死了几十人。 最后她自己结束生命，留在医院，陪着那些被自己误杀的人。 秦松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悲伤，还是无奈。 “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报警吗。” “当年那个主刀医生，他逃走了。” “你想让我把他找出来？” “对，一切因他而起，只有他死，我和这里的鬼魂才能离开这里。” “你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找到他后又有什么证据？” “我让你看的那些，还不够当证据？” “不能。”就算法官看到那些画面，在公堂上也不能作为证据。 法官看证据，不是看‘鬼片’。 黑影晃动起来，焦躁，愤怒。 女人遇不公，但她做法不对，导致无辜死了那么多人，这是她的罪。 但，她也赔上自己一条命。 秦松还是心软了，他问：“主刀医生叫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去查，但我不能保证查得到。”都过去二十一年，早就物是人非，也许他早就死了。 “我……我不知道他全名，只知道大家叫他苏医生，走路有一点跛脚。” “姓苏，瘸脚，这两点全世界人这么多，找到的机率很小，我可以答应你，但不能保证找到。” 女人这次没有狂躁，很平静。 “我相信你是好人，一定能帮我。” “不要太相信我，别忘了，我也有一颗人心，人心是多变的。” “但我还是相信你，否则也不会选择你。” 我真谢谢你的选择，问过我吗。 “现在能放我回去了吗。”相比于和刚发现她遭遇，秦松平静很多。 女人没有马上回答，她在思考，能不能放他走。 二十一年，她的罪也赎够了。 “他们还做过更丧心病狂，他们把没有人认领的尸体卖给肉商，加工，批发给全国各地。” “当时我发现这个秘密，他们才把我关起来，折磨我，把我逼成真正的一个疯子，这样就永远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 她说出这句话，如惊天炸雷，把秦松定在原地。 他用一分钟来消化这个消息，突然觉得恶心，趴下来干呕。 秦松一想到或许在某个地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吃到这种肉，他的胃就开始痉挛，剧痛无比。 秦松本就体质弱，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就算不是身体，也很疲惫，脸色已是苍白一片。 “你知道那个加工厂吗。”核废水导致海产品都很少吃，现在连肉也不能吃了吗？就一条命，怎么各行各业都想要。 “我不知道，但那个苏医生知道，只要找到他，就能找到加工厂。” 这么一来，秦松还非得找到这个姓苏的医生不可了。 “还有一个问题，之前进来的4个男生失踪了，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可能也只剩下断臂残肢了。” “这个医院里，除了你们，还有谁？” “一只怪物，吞人的怪物。” “什么意思？” “当年大火，院长没有逃出去，他把自己困在地下室，没有被救缓队找到，他怕出去被调查，选择躲在地下室。” “他想等时间过后出去，但他忘了，在这个医院里，有很多被他害死的人，想出去是不可能。” “他用老鼠充饥，把自己吃成怪物，这里所有能吃的，都被他吃了，包括不要命进来探险的人，比那4个男生更早之前，就偶尔有人进来，都成了他的食物。” “他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只能是怪物。” “他在哪里。”秦松问出这话时，非常冷静，眼底没有丝毫感情。 “地下负一层。” “还有没有同伙。” “就他一只。” 秦松听到最后一个字，身子忽然就倒下去，意识被拉回现实中。 他睁开眼睛，看到万壑闻担心的脸，不自觉就抬手摸了一下。 “让万总担心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尴尬把手缩回来，又发现是躺在他怀里，赶紧起来。 男人见医生没事，又被医生摸了脸，瞬间被平息了滔天怒火。 此时马蕊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在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是那个苏家保镖。 “他怎么了？”这人怎么会在里？难道刚才脚步声就是他？ 男人手背后，悄悄把枪别在腰后，说：“他不是来找人，是来杀我们。” 秦松震惊，“杀我们？为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关键字，‘苏’。 黑医生也姓苏，巧合？还是有关联？ 秦松走过去，见他身下有血，皱起眉头看向万壑闻。 “他想杀我们，被我反杀了，医生不要骂我冷血，不杀他，我们就得死。”他很担心医生骂他是凶手，是冷酷无情的怪物。 出乎意外，秦松只是感到震惊，却并不怪他。 生死关头，心软就是致命的。 第64章 怪物，猎杀 秦松从来没有给自己定义，他不是伟人，也不是英雄，更不是圣母，威胁到人身安全，他会反抗，甚至反击。 男人见医生没生气，心里松了一下。 “你还挺厉害，他可是专业保镖。”秦松对他有点另眼相看。 被夸了，被医生夸了，这种感觉真爽。 男人表面上风平浪静，依旧清高冷酷，但内心，已经此伏彼起，比他签下百亿合同还要刺激。 “没点本事，我也不敢答应你来。”男人自恋了一句，心想我可不止这点，以后你一定会了解的更多。 “你刚才怎么了。”男人很在意这个，怕医生受伤。 秦松就把全部的事都跟他说，没有任何保留。 男人听完后，皱起眉头，他看向地上的人，精明如他，瞬间就猜出来一些事。 “他是苏家雇的保镖，他要杀我们，想灭口，而这个苏家，就是当年那个苏医生。” “万总真聪明，和我想的一样。”秦松又很自然夸了一句，若这话换别人来说，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感觉厌恶。 但这是医生夸自己，那他心里美滋滋。 “我们现在就出去找苏家吗。”男人问。 秦松思索了一下，说：“那个吃人的院长，不能就这样算。” “你要怎么做。” 秦松看地上的尸体，缓缓说道，“放饵，钓鱼。” 男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医生的办法很实用，把怪物引出来，还能消毁尸体，一箭双雕。 男人也不觉得医生残忍，反而欣赏他的果断和善良。若是放任怪物不管，他会伤害更多人，除掉，才是最好的结果。 万壑闻讨厌触碰，现在却扛着尸体，没办法，他不想让医生扛，那就得自己扛。 这保镖死后还享受了一下这独有的待遇，还没有人被男人这样扛过。 秦松扶着马蕊，她还没有醒，这时也不敢强行让她醒，只能让她自然醒来。 于是，几人又原路回去，只是很奇怪，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遇到另外三个人，他们难道已经被院长怪物袭击了吗？ 很快，几人来到地下室，这里比上面更黑暗，几乎已经看不清四周。 “把他放在这里，然后我们躲起来。”秦松的计划，是把院长这只怪物引出来，然后困住，最后在杀了。 这种人体变异，被抓后肯定会送到实验研究所，那些研究员为了研究，可能会供养他，终归是个祸害，杀了才干净。 男人把尸体扔掉，血染了衣服，脱掉外套就扔掉，他是一点也受不了。 秦松知道这万总有点洁癖，也没笑话他。 他把马蕊放在安全的地方，本想在地下室查看一遍，但想到变异的院长，他还是放弃了。 保镖的尸体被放置在中间，周围全是被烧毁的破旧汽车，但足够来遮掩，多了安全性。 两人躲起来，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尸体，而且冲出去也是最近的。 “万总，你靠近一点，别被发现了。”两人躲在一辆快被烧成空架的包面车后面，男人身体高大，不靠近一点会暴露位置。 “要不咱们分开藏，这样更安全。” “不行，我不会离你超过两米，这是爷爷说的。”男人马上拒绝，说着还往他身边挪了挪，胳膊碰胳膊了。 两米？爷爷不是说三米吗。 秦松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扯细节，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两人就安静下来。 男人手背着身后，他已经做好准备，只要怪物一出现，就一枪击毙，至于自己有枪的事，之后在跟医生解释。 两人平息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而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把秦松拦在怀里。 秦松高度关注尸体四周，并没发现两人的动作有多暧昧，直到头顶传来一声沉重的呼吸，他才不解的抬头。 秦松万万没想到，抬头就见万总的下颚线，棱角明晰，莫明觉得好看。 光线虽然差，手电也都关了，但这么近距离，看的是清清楚楚。 男人似乎感觉到，也低下头，两人眼神对视上。 秦松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根。 而我们的万总，嘴角又是比ak难压的一天，心爽身爽，简直不能太爽。 正当他爽的时候，寂静的地下室传出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拽着，还有一声微弱的求救声。 “求……求求你……放了我……放……” “求也没用……它是怪物……听不懂人话……” 声音微落，但秦松还是听出来，这是一男一女的，如果没有猜错，是一起进来中的两人。 秦松猜的没错，正是李豪爸爸和林浩棋妈妈，两人全身都是血，失去行动能力，只能任由怪物拖拽着。 两人头上的罩灯没有掉，正好把怪物的样子也照了个清楚，秦松看到怪物，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 没有披头散发，而是光秃秃的脑袋，尖长的耳朵，红色眼球，脸上布满像虫子一样的条纹，像狼一样的长嘴，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比青面獠牙还要狰狞。 上身没有穿衣服，正常衣服也穿不下，他早已经没有正常人类的身体。发黑的皮肉，像生出一层狼皮，肩膀鼓起，像戴了两个铠甲，手臂扭曲成麻花，拉的很长。 下身，像站起来的狼，用脚掌走路。 从头到脚，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的样子。 秦松没想到，一个人，能变异成这个样子，从医学角度来看，绝对值得研究。 当然，秦松更想把它杀死，他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要扑上去。手里一把手术刀，是在手术室里拿的，跟这怪物拼命，没点武器怎么能行。 正想让万总退后一点，一把黑色手枪从旁边伸出来，然后，他的手被人握住，抓紧了那把枪。 万壑闻在身后抱住他，两人一起握住枪。 秦松十万愕然抬头，见他也在看自己，并无声说了两个字。 “凝神。” 秦松读懂，瞬间清醒过来。 有什么问题之后再问，现在是击杀怪物最佳时机。 凝神，屏气，专注，握住枪。 感觉到万总手心的温度，秦松更加静下心来。 从来没握过枪，他却一点也不慌，仿佛身后这个男人就是后盾，他一定能瞄准。 两人同时握枪，万壑闻另一手伸出手指，1……2……3。 “砰” 第65章 变身?战斗力爆表 “砰”。 子弹飞射而出，百发百中，打在怪物胸口。然而，怪物皮像防弹衣，完全把子弹弹开。 秦松大惊，他毫不犹豫又开一枪，这次瞄准的是他的脑袋。但这时，怪物已经被惊到，在第二颗子弹射过来时，他竟然把手里的人当肉盾。 “卟哧” 子弹打进肉里的声音，接着就是惨嚎。 “啊啊啊！”嚎叫的不是怪物，是李豪爸爸，他的肩膀被打到。 秦松知道，已经失去最佳机会，他果断说：“万总，快走。” 话音刚落，身后的男人就动了，但他并不是躲开，而是挡在医生面前。 秦松愣了三秒，猛得把他推开，竟然没有推动。 “万总，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快躲开。”秦松不想他出事。 万壑闻没动，他依然那么淡定。 “医生，我比你扛打，这时候肯定不能躲在你身后。”这个时候他躲开，那就不是男人，还有什么脸面喜欢医生。 秦松在背后，盯着他高大的背影，很有安全感，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他往旁边走两步，站在跟他同线上。 秦松只到他肩头，但气势一点也不输。 “万总都不怕，我秦松怎么能当胆小鬼。” “医生可以在我身后，我答应爷爷保护你。” 秦松怪异看了他一眼，笑道：“万总，你可以不用这样执行命令，不必太当真。” “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答应的事就当真。”他还指望爷爷的命令靠近医生呢。 “那你小心一点，我可不想欠你命。”秦松说着，把枪还给他。 “你留着，我不需要。”男人来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准备。下一秒，他拿出第二把枪。 秦松惊讶，随后竖起大拇指，心说有两把枪怎么不早拿出来。 这时，怪物院长把奄奄一息的李豪爸爸扔向秦松两人，大吼一声扑上来。 秦松和万壑闻快速分开，并火速开枪，没有万总的瞄准，他枪法差了一点，连开三枪都没中。 秦松果断放弃远程射击，把枪收起来，换刀，准备近身搏斗。 这边，男人更快一步，已经粘近身，火速出拳。 好快的速度！ 秦松非常震惊，万总这身手绝非凡人！ 短暂震惊后，秦松收心，握刀扑上去。 做为医生，他知道人体哪个穴位最弱，就算他异变，但身体的结构不会改变。于是他专攻要点，只要瞅准机会，就毫不犹豫扑上去。 万壑闻缠着他，秦松补刀，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几个回合下来，怪物被打得疲惫不堪，最软弱的地方也被刺了刀，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而是黑红。 “嗷嗷嗷。”如狼嚎怪异叫声，怪物院长战斗力猛然提升，长出尖尖的牙。 秦松愕然，这怎么还带变身的？有种作弊的感觉。 “万总小心，他变身了。”秦松大喊一声，下一秒衣服被利爪抓破。 秦松不退反进，这是好时机，一刀砍在脸上，又瞬间后退。 可能是他脸上还没全进化，肉没那么坚硬，秦松这一刀又用了十分力，砍出一个大口，血卟卟往外冒，全是黑红的液体。 最重要的是，他一只眼睛也被砍伤了。 怪物嗷嗷叫，他已经失去人类的语言，也没有沟通能力，否则秦松真想跟他谈谈。 然而受伤的怪物更加暴戾起来，专攻秦松，对万壑闻的进攻完全不在意。 秦松被逼得连连后退，很是狼狈，身上被锋利的爪子抓出几道血痕，来不及喊疼，怪物又到了面前。 眼睛腥红，龇着牙，呼哧呼哧喘气。 秦松被这气熏得干呕起来，毫无征兆的臭气，直接让他乱了动作。而怪物就趁这个时间，伸出爪子，速度之快。 糟了！躲不开。 秦松心里大惊，以为这下要被对方来个掏心窝。 不料，被一双有力的手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呃！” 男人一声闷哼，被爪子扫到背，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打飞出去，男人还抱着秦松，在飞出去时，把他护在怀里。 “砰。” 一声巨响，两人砸在汽车上，被烧成框架的汽车四分五裂。 秦松头昏目眩，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但他只是被冲击震得一时懵，并没有受伤。在看万壑闻，他为了保护秦松，背后挨了一爪子，又撞击汽车，两重伤害下，他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喷出来。 血喷到秦松脸上，他大惊，心中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随后一股滔天怒火冲上脑门。他脸色阴沉下来，把受伤的万壑闻放到地上，拔出枪。 男人想拉住他，但身体的伤让他失去力气，根本就拉不住他。 “医生，回来，枪伤不到它。”男人十分慌张。 秦松却像是没有听见，直直站起来，走过去。 他是真的怒了！就在怪物以为干掉一个而高兴时，脑子一片空白的秦松突然一晃，下一秒出现在它面前，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手掐住它的脖子。 “死吧。”随着两个字吐出，一把枪顶进怪物嘴里，枪口向下，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砰砰砰砰砰………” 连续枪声回荡在整个鬼楼里，一直打到没有子弹，秦松杀红眼，用枪托狠砸它的头。 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后，他的手才被人拉住。 秦松猛得转头，脸上全是血，眼睛泛红，没有一丝感情的脸如同修罗。 “医生，秦松，它已经死了。” 万壑闻抓住他的手，震惊，疑惑，担忧，医生突然变得这么疯狂暴力，战斗力强的可怕，同时也在担心他。 秦松喘着粗气，眼前很模糊，看不清楚是谁阻止自己，但杀红眼转手就用枪对准他。 男人一秒愕然，随后举手投降。 “医生，你看清楚我是谁。”医生这是着魔了？连我都不认识？ 男人马上投降，他不是怕，而是担心医生伤害他自己。 此时秦松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眼神里有很重的戾气，好像一层雾迷惑了他的眼睛。 “秦松，我是万壑闻，是你朋友，你看清楚我的脸。” 秦松耳鸣了，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模糊，只看见一个人影在面前，他好像在说话，说什么，听不清楚。 手为什么在颤抖？我在害怕什么？ 怪物，面前的是怪物，必须马上开枪！ 第66章 受伤，收尾工作 “咔嚓，咔嚓”。 扣下扳机，没有子弹射出来，空壳了。 一梭子弹打怪物打光了。 秦松扔掉枪，眼前也清晰起来，当看到是万壑闻的脸，他瞬间一身惊惧。 刚才自己用枪打他？要不是没有子弹，现在他可能躺在血泊里。 当想到有这个可能性，秦松吓出浑身大汗，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男人扶住他，满眼心疼。 他知道医生不是真要开枪，他只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就是有几分的委屈，刚才医生开枪瞬间，他心揪了一把，给痛的差点窒息。 “万……万总，对不起，我好……好像朝你开枪了。”说完，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男人把他环在怀里，很心疼。 而这时，本来死掉的怪物突然动了一下，缓缓站起来。 它死而复生？还是它根本就死不掉？ 万壑闻受伤，秦松也晕倒，在这个全部战斗力失去的时候，面对怪物，他们该怎么办？ 怪物大叫一声，却并没有马上攻击万壑闻，它走到李豪爸爸旁边，一把拎起来，准备饱餐一顿。 它要吃饱，才有血条，才能恢复。 还没有断气的李豪爸爸被这惊恐的结果吓出尿，也正是这一泡尿救了他。 怪物像是闻到了尿骚气，很嫌弃把他扔掉，转而去抓那个女人。 女人一直半晕半醒，迷迷糊糊看了一场戏，以为自己将会得救，没想到怪物转到自己这边来，吓得连连尖叫。 但她就是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啊啊啊……” 女人绝望尖叫，向后挪动，哪怕是有一点点逃生机会，她也不想放弃。 地上被她拖出一道血浆，空气里全是血腥的气味。 怪物站在她面前，扑哧哧哧喘气，尖尖的利牙流出口水，恶心，臭气冲动。 而就在它伸手要去抓人时，无数激光红点汇集在它身上，下一秒，虎啸声从耳旁穿过，一颗像鱼标的子弹打在它身上。 ‘滴滴滴’急促报警声，紧接着，砰。 一声炸响，怪物身体被炸开，碎块四处喷射，黑红液体遇空气化成雾，臭气如浓重的乙硫醇，二硫化氢，熏得根本不能呼吸。 万壑闻捂住医生鼻子，旁边就递来两个面罩。 “老板，对不起，来晚了。”这声音，就算戴着面罩也能听出来，是许鸿波，在他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武装兵。 他们不是武警，也不是特警，他们是男人的私人武装队，个个手持高科新款狙击步枪，比普通的狙击步枪更有威力。 男人把面罩戴在医生脸上，抱着他站起来。 “你在晚一分钟，就替你老板收尸。”男人对许鸿波晚来很不满。 “路上救了个人，耽搁了几分钟。”说着，一个人被拖出来，正是徐晨的哥哥。他浑身是血，少了一条腿，不知是死是活。 男人厌恶皱眉，除了医生，对其他人无感。 “把它的头带回去，做研究，它可能会复活。 ”男人指怪物院长。 许鸿波惊讶，身体被炸掉一半，这还能活？ 不过老板这么说，那他执行就行。 于是，许鸿波做最后收尾工作，还吊一口气的都拖出去，也算给自己积点德，没有全部抹杀。 许鸿波把老板送上飞机，他们必须飞到申市，启用私人医疗队来治疗。 他在送老板上飞机时，看到他背后的伤，五道血口，皮肉被腐蚀掉，大片黑水，这是巨毒，如果渗进五脏六腑，那就只有死的份。 许鸿波还是有点担心，老板这也太拼了，连命都不要吗，这追妻路果真不好走呀。 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有嘲笑的意思。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等老板走后，他就该收拾残局了。 不过，这地方还真阴暗，老板的想法真搞不懂，这地方怎么还会有商业价值？还用7千万买下来。 许鸿波拿着合同，给嘉关镇政府打去电话，对方接到电话不太高兴，因为马上就要下班了，但一听是要购买鬼楼的事，对方马上精神起来，十分热情。 “我在这里等，半个小时你们还没来，我就放弃购买。”说完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对方多一个字的机会。 对方一脸懵逼，挂了电话就跑去汇报领导。不管这个电话是真是假，他都要汇报，决定权是领导们的，自己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几分钟后，嘉关镇政府一众领导开车出去，几辆车排成长队，警车开道，十万火急出发鬼楼。 许鸿波挂了电话，让人把怪物运走，把几个还有气的带出去，他就在大楼前等着嘉关镇的人。 二十分钟，警车，汽车，十几辆车全开进大楼前，这里的寂静也彻底被打破。 嘉关镇镇长，书记，还有各部门领导，从车上下来十几号人物。 许鸿波见这么多人，不勉好笑，这是怕自己给跑了吗，带这么多人来震场子。 “马镇长。”他叫了一声，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把嘉关镇政体内调查清楚了。 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去看，见此人气势不凡，就知道他肯定是要买楼的大老板，赶紧笑脸迎上去。 “你好你好，我是马镇长，请问是你给我们打电话的吗。 马镇长全名马汉民，50出头，165左右，微胖，笑起来几乎看不到眼睛。 “我是许鸿波，万氏集团的首席秘书，咱们就长话短说，这是我的购买合同，你们看一下。”许鸿波直入主题，把一份合同递过去。 马汉民愣了几秒，随后惊喜直拍大腿，接过合同一群人就研究起来。 许鸿波也懒得他们在商量什么，钱这么多？合同都带了？这么着急？等等之类的话。 五分钟后，马汉民满脸春光，笑的谄媚。 “许秘书，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购买这里啊，不瞒你说，这里以前一场大火烧死好几个人，这地方阴气重，你要是在这里开发，可能结果不太好。” 马汉民还有点良心，把实话告诉给许鸿波，不敢有隐瞒。 但他其实是怕万氏集团，那么大一个企业，全球都有分公司，别说是财富，就是权力这一关自己就过不去，他捏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许鸿波打量他一眼，心想这老东西活的明白，没有欺骗他。 “签吧。” 马汉民瞪大眼睛，心想我最坏的问题都跟你说了，你真不考虑一下吗。 果然越有钱的人，思想越是超乎正常人。签就签，今年自己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第67章 携手共难，生死之交! 马汉民高高兴兴签下名字， 心想总算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了，还引进了一个全球最大集团入驻。 这么大产业，肯定能给本镇创造无限的商业，经济跟着腾飞，到时候自己的名字也会留千史，被嘉关镇的老百姓记着。 光是想一想，他心里就美滋滋的，恨不得上去亲两口。 “马镇长，合同签了，这就是属于我万氏的产业，不过，你还得配些警力来，把里面的尸骨清出来，最好是能找到家属领回去好好安葬，找不到家属的，也给个好去处。” “放心放心，这个我们肯定会配合。”说着，他搓了搓手，又问：“许秘书，咱这个款……” 许鸿波知道他的意思，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简短的几个字。 “给嘉关镇财务打七千万，现在。”说完就挂了。旁边的马汉民听着，心里暗暗震惊，不到两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财务打来的电话，他走到旁边接起来，等听完后，脸上的笑根本就压不住。 不知道万氏为什么要当这个冤大头，花7千万把这个荒废了几十年的鬼楼买下，但他真的太爱死这个万氏集团了。 “财务刚打来的电话，7千万已经收到，许秘书真是雷厉风行，做事一个字，漂亮！ 你看这天也黑了，希望能给个机会，让我们请你吃顿饭。” 这么大的一棵摇钱树，得处好关系啊。 许鸿波却是很平淡的拒绝掉，“不用了，我还有很多工作，你们可以走了。对了，把这几个也带走。” 这时，马汉民才发现旁边地上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还看到自己的侄女，吓得他赶紧跑过去。 “小蕊，小蕊。”没错，马汉民是马汉林的弟弟。 “她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许鸿波淡淡回答，他没兴趣知道这些事。 合同签完，他就离开，坐的是直升机。马汉民等人看他坐的是直升机，都傻眼了，这也太豪横了吧！这就是上上层人的社会，出门随时坐飞机。 “镇长，我们现在做什么？”派出所所长问道。 “等，等他们通知，不管他们要多少警力，你都要给我配合好，可不能得罪了我们的财神爷。” “是。” …… 秦松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私人医院vip病房，比五星级酒店还要奢华。 而躺在隔壁床的人，是万壑闻。 秦松睁开眼睛，脑子短暂空白，几分钟后，他总算记起来，惊慌坐起来，转头就看见隔壁床的万总。 他很慌的上前查看，见他身上缠了很多纱布，嘴唇毫无血色，赶紧把了一下脉。 细细感觉了一会儿，脉象有一点慢，但没什么大问题，他提到嗓子眼的心就放下来，又去翻了一下眼皮，黑白色正常。 秦松浑身是汗的回到自己病床上，盯着万壑闻看了一会儿，最终无力的倒下。 他太累了，刚才着急万壑闻，没注意自己的问题。 躺下后，他看着天花板，回忆起鬼楼的事。最后自己一梭子弹，应该是把怪物杀死了吧。 对于这一点，秦松不太确定，等万总醒来，在问问。 随后，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给爷爷打电话，先是报了一下平安，让他不用担心，等处理好这边的事就回去。 不想让爷爷担心，他没说受伤的事。 然后，他又给马汉林打电话。 “马爷爷，小蕊醒了吗。”记得马蕊还是晕倒的，不知道醒了没有。 马汉林在听到秦松的声音，很是激动，“好了好了，小蕊今天早上醒了，她现在很好，完全恢复了正常。” “能让她听一下电话吗。” “好好好，你等下，小蕊，快来，你松哥哥来的电话。” 喊完后，就听到‘噔噔噔’急跑来的声音。 “松……松哥哥。” “小蕊，你没事了吗，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是累，很累，我感觉睡了很久很久。”听她流利的说话，声音顺畅，看来确实恢复了正常。 “没事就好。”秦松也没什么想说，他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事。 秦松挂了电话，就这一会儿，他已经很累很累，不自觉就闭上眼睛睡了。 而他刚睡，隔壁床的男人就睁开眼睛。 他坐起来，静静看着医生的脸，回忆起两人在鬼楼里携手共难，已是生死之交，以后医生应该会对自己有不同的情感，吧？ 男人不太确定，但不能否认，两人的关系比以前拉近了一点。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为首是一个六十左右老者，后面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医生。 男人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下床，一个医生主动上前拿起吊瓶，几人来到旁边休息室。 “老陈，他怎么样。” “万总，他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太疲惫，多加休息就没事。倒是你，身体里的毒还没全解，并未全脱离危险期。” 老陈是医界国手，医术精湛，治好很多疑难杂症，不管是在中医，还是西医，都有很高的名声，特别是他的缝合技术，首屈一指。 万壑闻背后的伤，普通的医生根本就缝合不了，就算勉强缝合了，也会留下很深伤疤。 老陈就不一样，他缝合的伤，接近肤皮正常百分之九十七，后期在用肤皮药膏一抹，完全不能留疤。 倒是他体内的毒，会有一点麻烦。 然而本人根本不在意，这点毒还药不死他。 听着老陈的检查结果，他很是无趣，最后挥手让他们走。 老陈在医学界，名声很大，德高望重，但在男人面前，他显得很没地位，万壑闻一个挥手，他就识趣的带人离开。 三人离开后，许鸿波就来了，他把昨天收尾的工作汇报了一下，然后等待下一个指令。 “那个女孩，把她例入名单中，事情办好。”在鬼楼的时候，他发现到这个女孩有超凡的力气，异于常人。 许鸿波有点搞不懂，心想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收她有什么用。 但他还是去执行了，当然，他不会强行把人弄走，自然会让她自愿加入。 “老板，你还没告诉他吗，时间越来越近了。”许鸿波突然说了一句不搭边的话。 男人透过屏风看向床上的人，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回答许鸿波的问题。 还有十一个月，他能在这十一个月让医生爱上自己吗。 如果没有成功，他会愿意进去吗。 这些未知的事，很快被男人抛之脑后。 …… 第68章 投资方，自作多情? 秦松再次醒来，感觉很好。 下意识转头去看旁边的床，并没有见到万总。 他猛得坐起来，心头有不好的感觉。 没人，难道是…… 他记得，给他把脉并有大问题，怎么可能死，可是…… 秦松慌了，就要出去找人问。 拉开门，不料和外面的人撞个正着。他感觉鼻子撞到一堵墙，疼得他捂住鼻子，抬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这温柔的声音，关心的眼神，正是万壑闻，他刚才去换纱布。 秦松看到他，忘了鼻子的疼，拉起他的手就搭了个脉，细细感觉了有一分钟，他才放下。 “万总，你没事吧。”秦松盯着他的脸，看的很认真。 男人本来想逗逗他，但看他担心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没事，恢复的很好，你呢，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好一点。”对于医生的担心和关心，他很是受用。 秦松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没事，对了，你背后的伤。” 男人回答：“没事，缝合的很好，你要看一下吗。”让医生看看自己的伤，这样他会心疼吧，吧？ 男人没自信了。 两人这次算是生死之交，一起走过生死线，但看医生的样子，对自己也没多亲切。 秦松很想看，但已经缠好纱布，总不能折了让自己看吧。 “你没事就好，这次真的很感谢你，对了，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那个院长怪物，它死了吗？” “不知道。” “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死还是死了？ “当时我受伤，迷迷糊糊，后来许秘书赶来，后面的事都是他在处理，如果你想知道，打电话问他。” “许秘书也来了？”这个他很意外。 “他是我贴身秘书，24小时随时待命，当时我们都受伤，我就联系他了。”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他。” 秦松拿了手机，走到旁边给许鸿波打去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接起来。 “秦大哥，你怎么样，还好吗。”许鸿波先问道。 秦松笑了一声，“谢谢许秘书关心，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心说你要是有事，老板得杀多少人都不知道。 “听万总说，后面是你在收尾，我想问一下，那个怪物，最后死了吗？还有其他几人最后怎么样了？” “都送去医院了，之后的事我没去了解，也不太清楚，至于那只怪物，最后被炸死了。”许鸿波看着玻璃里的一颗人狼头，腥红的眼睛还会动。 “被炸的稀巴烂，没一块好肉。”许鸿波眼睛都不泛一下的说谎。怪物被带回研究室的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听到怪物已死，秦松就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单亲妈妈的那些鬼魂，还在楼里。 “许秘书，你神通广大，我想找一个人，你能帮帮我吗。” “我们是好朋友，别说帮，你直接吩咐就行。”心想你以后就是我老板娘，哪里还需要 帮，直接下达命令就行。 “医院没被烧之前，有一个叫苏医生的，有点跛脚，当时应该名声很大，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许鸿波听着是这事，不免笑了一下。 “秦大哥，老板早就吩咐我了，最晚明天，我会给你一个回复。”这件事上，他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秦松看向万壑闻，没想到他已经提前吩咐下去了。 “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那你好好休息，有消息了我会马上告诉你，对了，那个鬼楼已经被万氏买下来了，之后会进行拆除，建重。” “啊？把鬼楼买了，为什么？”秦松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那可是废弃了二十多年，又死过人，可不是一块风水宝地，在那里投资，难道不怕赔本吗。 “这个你问老板吧，我只是听令执行。”倒不是他不想说，真是老板下的命令。 秦松挂了电话，心里十分不解，走到万壑闻对面坐下，他在削苹果，不得不说，他恢复的非常快，这才一天，他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许秘书说，你把鬼楼买下来了？”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买这样一块地方，生意人难道不是很注重投资吗，怎么看他那么随便。 男人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秦松愣了两秒，然后接过，“谢谢。” 他又拿起来一个削，然后说：“禾市明年要建新的机场，地点就在嘉关镇，鬼楼，左侧，刚好可以建酒店，宾馆，饭店。” 秦松瞪大眼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会建新机场？” “我是投资方。” 好小众的五个字，好通透的意思，秦松却是张大嘴巴，一颗鸡蛋都能塞得进去。 “你建机场，又要在旁边建酒店宾馆饭店？”一条龙垄断！这是什么超财力？知道万总有钱，但不知道他建个机场都轻轻松松的。 男人见他惊讶，心里小小得意一下，脸上平静。 “我在禾市产业比较少，正好这是一个机会。”男人心里早就有盘算过，正好借着这个时机，把计划提前了。 秦松皱眉，想了想，说：“你是商人，投资不看风水吗，那可是医院，又死过很多人，怨气很大，以后建起来，可能也会怪事连连。” 虽然现在要相信科学，但玄学也得信，特别是做生意，不得不信。 男人却一点也不在意，他敢投资，那就不担心后果。 “不用担心我的事，我能搞定。”做为一个富可敌国的总裁，这点小事哪里能难得住他。 秦松听着，却是以为对方怪自己管太多了。 不过想想也对，他生意做那么大，怎么可能不懂这些，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他还以为，两人一起经历生死，关系会不一样，现在看来，自作多情了。 秦松情绪低落，苹果食之无味。 “我想回鬼楼一趟。”得回去跟单亲妈妈把这件事说一下，希望他们鬼魂能全部离开。尽管自作多情，他还是希望为万总做点什么，算是答谢他吧。 “明天吧，等许秘书把姓苏的那人找出来，把他一起带过去。” 秦松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 ………… 第69章 相生相克，报应! 第二天，许鸿波传来消息，找到苏医生，秦松大喜。 有钱人办事就是快，找许秘书果然没有错。 半小时，一架直升机落在医院楼顶，来接秦松。 病房内，男人不高兴，“为什么不让我去。” 秦松毫不犹豫回答，“你身上有伤，医生说你不易远飞，最好乖乖在医院休养。” “我自己身体，不用别人做主。”男人执意要去，他不想让医生独自去面对危险。 秦松听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生气，也不管他什么身份，当下就黑了脸。 “万总，你命金贵着，要是真有什么个好歹，我秦松十条命也赔不起，希望你慎重考虑好。”这次万幸没事，但不是每一次都有‘幸运女神’照顾的。这次受伤，已经是心惊胆战，绝不能让他在跟去。 男人见医生黑了脸，瞬间就‘怂’了。 “许秘书，把医生照顾好。”说完，他略带赌气的躺下，转向一边不看医生。 秦松顿时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许鸿波也在心里笑，老板在商战上叱咤风云，面对多么恶劣凶险的事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却在秦医生面前各种情绪突破。 这大概就是，‘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秦松坐飞机往禾市飞，一个小时左右，飞机落在鬼楼。 而眼前的一切，已经大变样，秦松下飞机，非常惊讶。 除了主楼那一幢，其它所有东西已经被推平，杂草没了，废弃烧焦的医院没了。不再阴气森森，不在荒凉。 挖土机，拉土大卡车，铲土车，还有工程队，民警，医生，法医等等，差不多有几十号人在。 热热闹闹的讨论着工作，和前天比，哪里还有一点阴气？ 秦松愕然了几秒，才想起来，这地方已经被万总买下来，没想到动工这么快。 而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被带过来。 老头应该有80左右，很瘦，常年不晒太阳，脸白的跟纸一样，眼底有血丝，身子时不时发抖，小心翼翼又很恐惧的样子。 “秦大哥，他就是当年那个苏医生。”许鸿波说道，查到他并不难，从苏家的那个保镖查，很容易就查到。 老头眼睛发红，转向秦松，看到他的脸，没有什么反应。 秦松上下打量了一眼，语气冷冷，“苏医生，再次站在这里，你有什么感受。” 老头缓缓抬头，眼神无光，也不回答。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这里了？不应该啊，这里可是成就你的地方，你怎么能忘记呢。” 老头还是不说话，他就那么呆呆看着秦松。 许鸿波见他不回答，毫不客气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那声音把秦松吓了一跳，但他没有阻止。 老头嘴角被打出血，也没说话，神情木愣 ，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感知。 “带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直很傲慢反抗，这会到地方成哑巴了。”许鸿波活动一下手腕，准备在给他几巴掌。 “他在装傻，你在打他也不会说。”秦松是医生，从他表情上可以看出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着急，我很有时间，可以打到他说为止。”许鸿波也不管这里还有民警，撸起袖子准备打。 秦松拉住他，“你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一个字。” 这老头还有几分骨气，没跪地求饶，但他犯下的事，判死刑都不够。 “苏医生，当年那对可怜的母女，你可还记得。”秦松盯着他眼睛，后者一听到母女两个字，脑子里的记忆好像就被打开。 惊恐，害怕。 再次看秦松的眼神，多了恐慌，绝望。他再次踏进这里，心里已经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开始哆嗦，巨大的恐惧像洪水，把他瞬间吞没，窒息。 “你骗单亲妈妈签捐赠书，一个小小阑尾手术，你割得不是阑尾，而是她女儿的五脏六腑，把肚子掏空，换来无数钱财。” 秦松声音小，但压着嗓子，配合他的表情，这句话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啊！”老头突然叫一声，抱头痛哭。 秦松没放过他，继续讲“你们把掏空的尸体，和那些没有人认领的尸体，一起贩卖给肉厂加工。” 听到这里，老头瑟瑟发抖，要不是有两个人架着他，他都站不住。 “你不仅害人，连死人也不放过，你就不怕遭报应吗！”秦松越说越愤怒，他再次幻想那些画面，就控制不住想杀掉他。 “报应……报应？哈哈哈哈，我已经遭报应，我苏家唯一的后代，就死在这里，这个报应还不够吗！” 老头声音嘶哑，半疯半吼着。 许鸿波说，“之前失踪的4个男生，其中一个是他的孙子，也是唯一一个。” 秦松却没有高兴，报应应该落在他身上，而不是子孙后代。 老头半疯半笑起来，两个架着他的人差点被带摔倒。 许鸿波一脚就踹在他腰上，老头嗷一声就跪下。 “装疯卖傻，害死那么多人，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许鸿波冷冷说道，这种人渣早就该死了。 “哈哈哈……我一条老命，拿去又能怎么样，他们能活过来吗？”老头这话什么意思？意思他死性不改？ 这次换秦松一脚，毫不犹豫踹在他肚子上。老头呕一声，把肝汁差点吐出来，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站在周围的人看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在来之前，他们老板已经警告过，只干活，其它什么也别管，否则一定会惹祸上身。 医生，法医，民警，他们也不能去管，只干好手里的活就行。 于是，老头被秦松踹，被许鸿波打，都没有人上来阻止。 “你知道吗，他们在里面，等着你呢。”秦松靠近他，用十分冷的声音说。 老头被吓瘫，目眦欲裂。 痴痴傻傻疯疯，老头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被全翻出来。 可能是人老变胆小，当他回忆起曾经那些血腥画面，自己被吓到失禁。 那时候，只想钱，想得到更多的钱，做了很多丧心病狂，人神共愤的事，到老了，报应一点一点出现。 父母，儿子，儿媳，孙子，相继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 秦松没有一点同情，拽着他，进到楼里。 第70章 离开，密谋? 秦松抓着老头，半拽半扯把人带进楼里。 和第一次来不一样，现在他没有一点害怕，反观老头吓得瑟瑟发抖，眼睛四处乱转，怕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你你放开我。”老头很慌，一边挣扎一边求饶。 “苏医生，你在害怕什么，你以前可在这里工作，应该很亲切才对。”秦松拽着他的手指都发白了，虽然在笑，却很渗人。 “你到底是谁，这里发生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头像清醒过来，把秦松手抓住，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秦松身体刚恢复，力气有点不如这老头，许鸿波见状，把老头的手拧在身后。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谁。” 秦松把人带到第七层，站在那扇门前。 “你你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老头很狼狈，从进来的那刻起，他神经高度紧张，心慌恐惧，一分一秒都倍受煎熬。 “还记得这个房间吗。”秦松指着门。 老头拼命摇头，但他表情已经出卖他，这里的一切他都没有忘。 “不不不我不记得，求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让我走吧。”老头跪下来‘砰砰砰砰’磕头，额头磕出血，他也没停下。 秦松无动于衷，对他来说，死在他手下的那些病人，患者，他们都可怜，他们才无辜。 “为你犯下的罪，赎罪去吧。”秦松推开门，不带一丝感情把他推进去，然后关上门。紧接着，凄厉，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好像有无数的人在割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秦松是医生，救死扶伤，心怀慈悲，医品医德都无可挑剔，但不妨碍他的做事风格。 在这一时，他的心很平静，耳边的惨叫，没有激起他的同情。 人永远都是这样，做错事就想得到原谅，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做错时造成巨大伤害，是无法挽救，无法弥补的。 这个世界的生存原则，‘因果报应’。 许鸿波站在旁边，表面平静，但他内心是很震憾的，虽然不知道那扇门后面发生什么事，但听这惨叫，就能想象有多血腥，一般人心理素质根本承受不住。 里面的人在这么惨叫下去，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许鸿波想提醒一下，但见秦松面无表情，就做罢了。他这份狠厉，跟老板很像。 十几分钟后，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看来被折磨差不多了。许鸿波想要不要推门，秦松更快他一步。 推开门，瞬间传出几种气味。 大小便失禁，血腥恶臭，地上一滩碎肉，连骨头都被啃碎…… 秦松想过老头会很惨，但没想到会这么惨，奇异的是，老头还活着。 而这时，一道黑影再现，是那个单亲妈妈，她脸上已经没有仇恨，而是平平淡淡的笑容。 “谢谢你，把他带到这里。”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秦松问到，旁边的许鸿波很诧异，他看了眼里面，除了老头，什么人也没有。 他在对空气讲话？ “杀他，太便宜。”死就是解脱，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女人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恨不得扑上去继续咬。 老头身上没一块好肉，就一口气吊着人。 “现在你们能安心离开这里了吗。”秦松问，老头的生死跟他没关系，他还有更在意的事。 “你为什么很在意这件事。”她反问。 秦松很直接说：“我朋友买下这里，我不想你们留在这里破坏他的事。” 许鸿波听他说这话，诧异看了一眼。秦医生说的朋友，是老板，但他是跟谁在对话？这里的鬼魂吗。 不过，秦医生在担心老板买下了这块地，他很意外。 回头得跟老板说一下，秦医生已经在关心他的事，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们会走，他们很感谢你，是你让他们能报仇，当了这么多年的孤魂野鬼，终于可以解脱了。” 秦松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些鬼会很难缠。 “还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吗。” “如果可以，把我们的骨灰送回亲人手里，如果不行，就烧成灰扬进大海里吧。” “我尽力。” “谢谢。” 随着她的消失，四周不再那么阴暗，外面阳光照进来，就像一个新的开始。 最后，老头也死了，失血过多，没挺过第二天。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秦松并没有忘记一件事，就是那个肉加工厂，这件事，他拜托许鸿波，以他的能力，肯定能追查到。 秦松回到老家，跟爷爷告别，有些事他没有说，省得老爷子担心。 “照顾好自己，多交朋友，下次回来，带个男朋友吧。”爷爷想到万壑闻，但这次没有见他回来，有点意外。 “爷爷，我就不能带女朋友吗。”秦松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背包。 “那你会带回来吗？”爷爷诧异问了句。 秦松摇头，“不能。” “哼，就知道调侃你爷爷，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自小多病缠身，爷爷非给你塞个女人，给秦家留个根不可。” “恐怕要让爷爷失望了。”这辈子，他注定没有孩子，爷爷也没有曾孙子。 老人也不生气，他早就看开了，只要孙子平平安安，男朋友女朋友都无所谓。 秦松当然知道爷爷的意思，微笑着跟他拥抱，然后离开了，下次回来，应该是过年吧。 走之前，他去了一趟镇上，到马汉民家里，看到了马蕊，她精神很好，又恢复活泼的样子，看到秦松时，她还有一点害羞。 “小松哥哥，你要走了吗。” 按年龄来说，她得叫秦松叔叔的。 “是啊，得回去上班了。” “那，那你还会回来吗。” “放假会回来。” “哦。”女孩有一点失望，抬头却看了眼旁边的许鸿波。 “以后有空可以去申市找我玩。” “好的小松哥哥。” 秦松离开了老家，前往申市。 许鸿波没有跟着走，他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鬼楼推了，后续工作他得安排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他回到马汉民的饭店，找到马蕊，两人在房间里密谋着什么，谈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第二天，马蕊就离开了。 她只跟爷爷说，找到了工作。 第71章 赵局暗爽，捧杀 秦松回到申市，伤好的七七八八，准备第二天就去上班。 刚回到家，就接到赵建国的电话，希望他这个负责人，能去工地露个面。 秦松不好拒绝，就答应了，谁让他有一份红头文件，那可是正式的任命书，不能偷懒。 第二天，秦松早早来到卫生局，和上次不同，这次是全局都出来，夹道欢迎。 两个小朋友拿着束花，送到秦松面前。 秦松没想到还有这场面，社死加无语。但还是接过小朋友的花。 “赵局长，你这排场，让我惶恐啊。”这种高规格接待，让他措手不及。 赵建国笑脸如花，热情握住手。 “小松啊，你可是我们卫生局的贵人，这排场是应该的，这里是咱们全局的人员，来，你一一认个脸，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他们。”说着，他还真一个一个介绍起来，于鹏，黄青恒，郑肖航也都在。 “好久不见秦兄，咱们上次吃过饭后，可是很久没见了呢。”黄青恒非常会看情势，连赵局都出来欢迎的人，自己还不得把跟秦松吃过饭的事抖出来。 “秦哥。”郑肖航满眼佩服，老爹的这个学生真是太牛了，连赵局长都要出来欢迎，这风水终于转到自己了。 秦松一一握手，并没有表现的很热情，反而很客气。 这种场面，他不喜欢，也不适合。 赵建国见他情绪不高，介绍完人就赶紧结束，然后一起去了办公室。 于鹏，黄青恒，郑肖航也都一起，养老院的事，他们三人也是负责人。 “小松，来，尝尝这茶，极品毛尖。”赵局亲自泡茶倒茶，又笑脸相赔，这是真把秦松当上帝。 “赵局，你这么客气，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秦松有点应付不来，但他还是很沉稳，并没有慌张。 “对你好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我这工作也不能进展的这么顺利，咱们卫生局也不能超额完成任务啊。” “赵局，你可真是捧杀我了，我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干，可不敢领功啊。”秦松尽量收集这些场面话的词汇，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被动。 “小松啊，虽然你不承认，但这个功劳真是你的，若不是你，万总不会投资这个养老院，更不会追加之后的30个亿。”赵建国笑哈哈，整个人神清气爽。 万总？万壑闻？这怎么扯到他了。 其实秦松心里也明白，凭自己的那点本事，怎么可能坐今天的主位，只是他还不明白，万总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松啊，一会儿我们去工地看看，然后和一些工程商吃个饭，你也监督一下，说几句话，敲打敲打他们一下。” 他要是不露个面，下次找万总就不好要钱了。 “秦哥，这是招标的资料，你看看。”郑肖航顺势把文件递到他面前，秦松接过来，没急着翻看。 “工程刚开始，各方面的工作比较多，小松啊，医院那边要是没事，你就多跑跑工地，唉，你别误会，不是让你来干活的，就是让你来露露脸走走过场。”赵建国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让他多露露脸，证明他秦松是在乎这个工作的。 他早看出来，万总喜欢秦松，只要把他招待好，那就等于把万总招待好了。 真是轻松拿捏了啊。 赵建国心里是真暗爽到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九点，出发去工地。 养老院是养在一处半山腰，山不在郊区，还是在市内，不过幽静，很适合老人居住。为了便利，局里开会，把周边的山也买下来，准备做一个开发区，旅游区，酒店，医院，商铺等等。 赵建国把这里的蓝图构画的非常漂亮，这也意味着接下去会投资更大，需要更多钱，除了继续招商引资，万总就是他最大的后盾。 当然，这些事他没有跟秦松讲，是个人都有骨气，都不希望被利用。 赵建国认为，这种利用是为了人民建福，他不愧心。当然，想是这么想，但他可没敢真告诉秦松，要是小伙心高气傲，拍拍屁股走人，那他找谁哭去。 很快，两辆车来到工地上，这里已经紧锣密鼓开始施工，预计明年完工。 秦松戴着白色安全帽，走在队伍中间。 一行人刚下车，就有几人围上来，他们是负责现场安全的，这里的每一道工作都承包出去，但在安全方面，卫生局自己抓。 出什么事都不能出人命，这一点非常重要。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啊。”上来一个胖子，热情握住赵建国。 “卢峻，来认识一下小松，他叫秦松，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以后看到他，就像看到我，知道吗。”赵建国很大方介绍秦松，他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见到他如同见到自己，重点得好生招待着。 话外音，秦松还是听懂一点的，他跟卢胖子握了下手。 “呀哟，好年轻的负责人，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叫卢豪，你叫我卢胖子就行。”卢胖子一看就是那种老奸巨滑的人，见年轻的秦松，一点也不敢表现轻浮。 笑话，能让赵局长亲自领来的人，那就绝对不是个花瓶，这年轻人肯定很厉害，要么就是背后关系很硬。 卢胖子心里猜想着，不勉多看他两眼。这小年轻人长得真俊，白白嫩嫩的，闻着还有点香香的，卢胖子有一种心痒的感觉。 “小胖子，别杵着，还不领着我们的秦大领导去视察一下。”于鹏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在办公室，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是识趣了，不会在惹秦松了呢。 卢胖子跟于鹏吃过饭喝过酒，关系挺不错，听他阴阳了一句，心里就明白了大概。 这于副局长跟这位项目负责人不对头啊，自己要不要整整他？ 卢胖子不知道秦松是谁，但他知道于鹏是干什么，这个医院里很工程进来都得他点头，就相当他赏饭吃，把他得罪，饭碗就保不住。 但赵局刚才也说了，见他如见赵局，这话已经说明，好好招待他。 卢胖子心里开始打鼓起来了，这该让他怎么选择？ 第72章 视察，出事 赵建国斜眼于鹏，他的话听着刺耳，让人很不爽。 自从于鹏第一次在研讨会上给出错误信息，又接到前局长的投诉，就知道于鹏脑子不行，看人不准，看不到大局。 眼前的秦松，他不好好巴结，还尽找麻烦，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看来，他得考虑考虑，于鹏屁股底下的椅子，合不合适他坐。 于鹏不知道，他三番两次找秦松麻烦，已经让赵建国动了撸掉他的念头。 “卢峻，做好你自己的工作，确保每一天工期进度完成，其它的事不用你管，明白吗。”赵建国这是在点卢峻，让他别动歪心思。 卢峻背后一紧，赶紧表忠心。 “我卢峻肯定好好执行命令，绝不松懈，请领导放心。”妈啊，还好没冲动，否则就这一会儿功夫，自己就在赵局那挂名了。 这于鹏嘴真贱，自己跟人不对付，干嘛扯上我，呸，还好没听他的。 卢峻心里暗暗把于鹏宗祖都骂了。 “好了，带我们到处看看吧。”赵建国发话。 “好的好的，大家请这边走。”接下来，卢峻老老实实带路，而郑肖航在旁边介绍着工期的进度，黄青恒不甘落后，郑肖航讲完，他就在旁边补充一些不足之处。 郑肖航虽然很反感黄青恒这种行为，但赵局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官小，总不能反驳。 乒乒乓乓，各种施工声音不绝于耳，秦松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他是医生，不懂这些，好在郑肖航讲解很简化，一听便能懂。 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有一个铁架搭的不太正规，秦松指过去，说，“这些铁架的承包商在吗。” 秦松一句话让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人群后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跑上来。 “回领导，这里的铁架都是我们承包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王，叫王大海。”王大海，42岁，175左右身高，有一点胖，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挺老实一个人。 王大海现在手心全是汗，走了一圈都没有谁被点名，到最后自己被点名，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工作有问题。 果然，秦松指着最上面的说，“今天风力3级，上面的铁架你得做二次固定，以防被吹落。” 秦松观察力敏觉，大家没有发现铁架摇晃，但他已经发现了。 “还有这些砖。” “我我我负责的。” 一个年轻点的男人跑出来，抢着举手。 秦松拿起一块砖头，用力一握，砖头就裂了，这可把大家都惊讶到了。心想这秦松也太恐怖了，竟然能徒手捏裂砖头。 “这砖头硬度不够，我看你们还是换一批吧。”秦松扔掉砖头，拍了拍手上的砖渣，脸上表情严肃。 众人心惊不已，一边议论他好大的力气，一边想这两人完蛋了，一群领导走了一圈都没有问题，就你们两个出现问题，等着挨板子吧。 赵建国这时也拿起一块砖，两手用力一掰，砖头竟成了两块。 “混账，这么重要的工程也敢偷工减料，用这种次砖！”赵建国大发雷霆，一张脸都黑了。 负责材料的男人瞬间额头全是汗，赶紧在人群里找砖头的老板，愣是没看到人。 “这里是谁负责的，给我出来。”赵建国一怒，众人心里就慌了。 “赵局，是我。”年轻男人小跑上前，腰都弯了一半，还不停的擦汗。 “你叫什么名字。”赵建国冷声问。 “我我我叫王强。”完了完了，撞枪口上了。 “王强？王大海？你们什么关系。”赵建国反应非常快，斜眼看向旁边同样大汗的王大海。 他跑上来，慌张道：“赵局，他他是我侄子。” “侄子？你们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亲戚全往这里面带？”这种带关系户，赵建国不反对，但你不能出事，一出事，会扯出更多的麻烦。 就比如，王大海是人事科科长的朋友，出了事就会扯到科长身上，然后扯到副局长身上。 一个吃坏肚子带出一坨屎，扯都扯不干净。 赵建国自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他可是摩拳擦掌想在退休前干出一番大业绩，在卫生局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不能坏在这些人身上。 “于副局，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你给我处理好，明天把方案拿给我看。”赵建国非常不给于鹏留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他。 于鹏脸刷成红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耻，心里暗骂赵建国，又恨恨的记上了秦松一笔。 要不是他说砖头有问题，自己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妈的，这个秦松是啥玩意儿，他怎么不去死。 正当这些人说得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铁架又晃了几下，接着，不知哪里吹来一股强风，把最上面的一块铁架吹落下来。 “砰”。 铁架掉下来，激起无数尘石，巨大的响声把众人吓一跳，愣愣看过去，脸色都刷白了。 “操，吓死人了， 还好没有人站在那里，不然现在就成肉泥了。” “太吓人了，王大海，你也不是新人了，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刚才要是砸到人，你就完蛋了。” “王大海，马上让你的人停工，限你24小时内把所有的铁架都绑好，若是干不好就给我滚蛋！”赵建国爆粗话，他是真气凶了，差点就毁了他的大好蓝图！！ 王大海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抹汗道歉，然后赶紧去把工人都喊过来，下令重新固定好铁架。 大家以为事情就到此结束，没想到有人发现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上还有血。 秦松马上跑过去，检查受伤的人。 “他，他是怎么受伤的？”众人很好奇，刚才铁架掉下来，明明没有砸到人的。 秦松简单检查一遍，给出答复。 “铁架掉下来，应该是砸到铁锤，铁锤反弹砸到他头上。” “哇操，这倒霉鬼真……”有人本能反应吐槽起来，还没说完就被周围人瞪眼，旁边人赶紧拽了一下，才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快送医院，必须马上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秦松检查伤口后，马上做出判断。 众人合力把人抬上车，急急送去医院。 第73章 油水，腐败 “小松，你就别去了，后面还有工作呢。”赵建国把秦松拉住，他真是要被这一群废物气死了，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他领着秦松来视察的时候出事！ “赵局，吃饭就不必了，他的伤很严重，我做为整个项目的负责人，有责任跟过去，而且我也是医生，或许能帮上忙。” 后面的工作无非就是吃吃饭聊聊天，他没那个兴趣。 赵建国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有人受伤，这事可大可小，不能马虎。 “郑肖航，你也一起去，务必让医院全力抢救，一切费用由局里承担。”这时候可不能推卸责任，否则引起工人的不满，小事变大事就很难处理了。 等车子走后，一群人小声议论，有直呼倒霉，有人担心工程进度，有人心里不安。 赵建国没有让这些人走，而是训了十几分钟，又围绕着工程进度，安全隐患，材料问题等等讲了半个小时，最后强调，如果谁在不遵守安全制度，偷料减料，不把工作做好，就直接踢出局，并且会以违反合同追责。 众人被训得一个字也不敢说，心里暗暗叫苦，这种严打严抓严干，那油水就少捞了多少啊，想想都心疼，但又不敢违反。 赵建国训完，气冲冲就走了，留下于鹏善后。 “于局，你说怎么这么倒霉，那架子每天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被风给吹落了，还有人受了伤，这倒霉的事怎么都往我身上啊。”王大海连连叫苦。 于鹏拍拍他肩膀，表示他也没办法。 “这个秦松眼睛是扫瞄仪吗！他怎么看出来这砖头有问题的？”王强也走过来，拿起一块砖头就砸在地上，没断没裂。 “你们看你们看，我这样砸都没事，他怎么随手一捏就裂了？妈的，他是牛力气吗。”王强气鼓鼓的，见自己吐槽于鹏也不生气，骂的更大声。 “每天都好好的，怎么他一来就出事，他是扫把星吧，我说于局，让这种人监工，不会出更多事吧。” “王强，你别胡说八道，这话要是被赵局听到，肯定把你踢出去。”旁人劝他说话小心点。 王强呸了一声，丝毫不怕。 \"怕个屁，他有千里耳不成，还能听到我说什么。\" “于局，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三严下来，我们这……可得喝汤了啊。” “对啊于局，你说说看我们要怎么办？” 几个分项承包商把于鹏围在中间，他们能进来，全是通过于鹏的关系，听说前期投了30个亿，这油水捞起来跟猪油一样，成块成块的，干完这票就能顶几个工程。 但没想到，刚开始就出问题了。 “大家别慌，赵局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它一切都不用担心。” “可是这……” “老海，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现在安抚大家才要紧。”于鹏小声对王大海说。王大海马上领会意思，转而去安抚工人。 而在旁边的黄青恒，心里很不屑，对于鹏这个副局的未来，他表示堪忧。 眼睛擦不够亮，早晚会自掘坟墓。 秦松把受伤的人送到县人民医院，告知了伤者的情况，并且自己的诊断，让医生能更快做出对应抢救方案。 邓才良是外科副主任，所以他也站在人群里，只是看到秦松时，他不自觉有点害怕起来。 唐悠悠的事他很清楚，唐家破产，父亲弟弟入狱，还有悠悠被调到后勤，这一切都跟他有关系。 邓才良那时候才想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跟他对抗，他身后的人微微动一下手指，就能掐断他的所有。 知道此事后，他再也不敢招惹秦松，恨不得永远不要见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秦松也看到他，并没有在意。转而跟抢救科的医生说话。 很快，伤者被推进手术室，秦松自然不会跟进去，这里有医生，而且医术都在自己之上，手术是不会有问题的。 “秦大哥，喝点水。”郑肖航拿出一瓶顿净水给秦松，秦松接过去，咕噜噜喝了几口。 “谢谢。” “秦大哥，你别担心，里面的医生都是科主任级别，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秦松坐下，脸色尽显苍白。 郑肖航看着他脸色，反而更担心他，“秦大哥，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没事。”秦松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不慌是假的，但他很快平静下来，刚才看了伤者的伤口，脑出血，但问题不大，及时抢救能治好。 他难受的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就发现问题，并且造成人受伤，那么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是不是更严重？ 这些有问题的承包商，为什么能竞标成功？其中的腐败，不言而喻。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我每天都有去工地，都有督促他们安全问题，没想到还是发生这种事。”今天这个突发事件，郑肖航很冤，他是真的每天都有去工地，而且督促他们安全问题要抓牢。 那些承包商点头保证，谁知道他们只是表面应付自己，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松并没有怪他，自己只是一个医生，建养老院本来就是他的盲区，那些流程他也不懂，没想到唯一关注的铁架出事，砖头有问题。 只能说是太巧合了。 “肖航，养老院以后是给老领导住的，不仅因为他们身份特殊，还有他们曾经为老百姓谋福，就凭这一点，他们晚年就该好好享受，如果连住的地方都有安全隐患，谈什么都是扯蛋。” 秦松第一次这么严厉对郑肖航说话，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每次都客客气气，相处随意。 “秦大哥，你放心，我会重点抓这几点，杜绝这种情况在发生。”郑肖航心里很清楚，自己转正的第一份工作，可不能搞砸了。 半个小时后，伤者被推出来。 “手术很成功，之后观察就行。” “谢谢。” “本职所在，不用客气。” 医生叮嘱了几句就走了，秦松跟着去病房，郑肖航去交费，并通知他家里人。 受伤的男子叫毛康，不是本地人，不过老婆在身边，两人一起出来打工，老婆在鞋厂，接到电话就马上赶过来。 “我男人，他怎么样。”一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很多白头发，脸上很干，嘴唇破皮，像是严重脱水。 “手术很成功，需要观察两天，你是毛康老婆吧。” “是是是……” 第74章 泥潭，打嗝 女人一看就是乡村妇女，和郑肖航对话时，她显得怯懦，连正视的勇气也没有。 郑肖航对她微笑，尽量表现平易近人。 “嫂子，你别担心，康大哥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要静养，就能恢复的很好 ，并且在医院产生的费用，全由我们来支付，就是得辛苦你一下，来照顾他。”郑肖航说的非常客气，尽量让她感觉到领导是关心他的。 女人抹着泪，她什么也不懂，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听他受伤，感觉天都塌了，不过还好，领导没有撇下不管。 “谢……谢谢你领导，我现在就去请假，照顾我男人出院为止。”女人并不想请假，她一请，就减少了收入，可不请假不行，男人没有人照顾，请护工？那根本不行，护工一天两三百，她哪里能支付得起。 郑肖航留了一会儿，买了一点营养品，就离开了。 秦松也没有多留，毛康脱离危险后，他就跟郑肖航一起离开。 回到家里，秦松想了想，给许鸿波打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 “秦大哥，有什么事吗？”许鸿波很意外这个点秦医生找自己。 “许秘书，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怎么听起来有一点严肃啊。”许鸿波摸不着头脑，感觉秦医生情绪不太对。 “是关于养老院的事，我不想当什么负责人，我想安安分分当一个医生。”是的，他想了很久，不是一时冲动，尽管他曾经想往政爬一爬，希望能有更多的能力，但令天的事给他一个警钟，他不适合混体制。 许鸿波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否则他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秦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赵建国他们欺负你了吗？”有可能秦大哥被他们故意针对，这是很常见的现象，但若为这点小事说不干，会不会太不成熟了。 秦松愣了一下，解释道，“赵局没有欺负我，他对我挺好的，只是我自己认为，我不适合做这个。” “秦大哥，你在考虑一下吧，这个……是老板的意思。” “老板？万总？” “是的，做为投资的条件，就是你来当这个负责人，全面由你监督。”之前好像秦大哥是知道的，他怎么还很惊讶的样子。 “许秘书，能跟你老板说一下，我不想当这个负责人行吗？我只是一个医生，不适合这么重要的工作。”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吧。 许鸿波没有马上答应，这可是老板的条件，自己可做不了主。 “秦大哥，我现在还不能马上回答你，等我问过老板，在给你回复。” “也好，对了，你老板还在医院吗。” “你离开后老板就出院了，现在在家里养伤，你要去看看吗。” “不用了，他有更专业的医生，替我转达一声谢谢。” “秦大哥，你还是亲自跟他说吧，我想老板更想听你说。”许鸿波不想赶着上去给老板骂。 秦松没有再说什么，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他静静回想今天发生的事，经过上次鬼楼的事，也算经历过大场面，但不同的事，面对人和面对怪物，心境是不一样的。 怪物死是为民除害，但人不一样，今天若是下面有人，那肯定是要死人的。 人，怪物，不一样。 体制里的那些暗门暗道，他无力去改变，也不想堕入泥潭，早点退身是最好的决定。 秦松一直到晚上，也没有接到许鸿波的电话，他也不好意思催。 第二天，他就去医院上班。 还是那么早，还是那么受欢迎，骑着共享单车进医院，就没有停止被问候。 一路来到科室，他很轻松，没有昨天的烦恼，也没石头重的责任，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哟哟哟，看看这是谁啊，终于回归了，我的秦大帅哥。”方杰看到秦松，惊讶又惊喜，马上就扑上来，要不是秦松躲的快，就扑到身上了。 “方杰，秦医生伤刚好，你悠着点啊。” “就是，毛毛躁躁的，把秦医生撞坏，你可赔不起。” 护士们纷纷嫌弃方杰，对秦松却是露出温柔的笑脸，“秦医生，你伤刚好，不要干重活，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随时说。” “谢谢，不过我已经全好了，你看，动作一点也不迟纯 。”说着他还活动了一下肩膀。 其实除了医院的药，他自己也配了一些，才能恢复这么快。 几人正聊着，郑康秋进来，看到秦松，他没多大反应。 “小松，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你看看。”郑康秋脸上疲惫，看来是一夜没睡好。 秦松接过病历翻看起来。 男性患者，50岁，因脑梗发病住院，治疗半个月有余，病情没有进展，又出现频繁打嗝，头晕等症状。 “这位患者是建设局的副部长，你受伤后第三天住进来，刚开始用西药治，没有好转，还因为打嗝被折磨得痛苦，才转来中医科，刚开始治有一点效果，打嗝没那么频繁，但没过两天，打嗝又频繁起来，现在每分钟三十次。” 郑康秋一手扶额，一手扶腰，一脸实在没办法的表情。 “我建议他转院，但他不愿意，搞的我焦头烂额，好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用针灸过吗。” “用了，头两天有效果，第三天就不行了。” “胃气不降，虚火上浮。痰涎内滞于胸膈，气机不畅。应该先调畅胃气，气血。”秦松从病例上判断一些问题。 “我下针在中脘，下脘，内关三个穴位，配合祛风清利头目的药。” “痰滞于胸膈，应该先化痰，再针灸。” 郑康秋听他分析，忽然恍然大悟。 “并且施针要分步骤，你下针的三个穴位不够。” “走走走，你跟我来。”郑康秋也不想听他说，直接把人拉到病房。 建设局副部长，肯定住单间病房。 男人靠着枕头坐，面前是一把小桌子，上面堆满了文件，男人正专心处理工作的事。 “谢部长，你现在是病人，工作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郑康秋劝道。 “郑主任来了，唉，这些工作我自己不经手不放心，习惯了，没事。”男人笑呵呵，很亲切。 “谢部长您就是精益求精，事必躬亲的精神真是令我佩服，不过你现在是病人，真需要多多休息。” “谢谢啊，我手上这份处理好就休息，你们坐两分钟。”说完他马上投入工作。 十分钟后，这位谢部长终于放下笔。 第75章 好针法 谢部长一抬头，跟对面的两人打个正眼，愣了两秒，这才想起来他们。 他尴尬笑道，“啊哎，让两位久等了，我这一工作起来，就忘时间。” “谢部长日理万机，我们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 于是，这位部长又翻起文件，他还真继续工作。 郑康秋一脸尴尬，这马屁拍不得。 而秦松一直在观察他，从进门到现在，他每分钟打嗝32次，非常有规律。 都这样还能专注工作，真是个工作狂。 两人又等了十分钟，这位谢部长终于把文件处理完了。 “谢部长，你这样真的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啊。”郑康秋很担心，这谢部长也真是，为什么就是不听医嘱，这也难怪病老治不好。 “郑主任，你还没介绍他呢，是你学生吗。”谢部长终于看到秦松了。 “他是秦松，实习期一到就转正。” “实习生？”谢部长皱眉头，重新打量他几眼，很年轻，不过挺沉稳的。 “谢部长，你可不要小看他是实习生，小松现在是我科的主力，这科室没我都不能没有他。”说起秦松，郑康秋就一脸自豪。 “哦？他很厉害吗。”谢部长来了兴趣，能让一个科主任这么捧，那肯定是有真材实料的。 “厉害，非常厉害，医术更是超过我，谢部长，你的病，还得他来治。”郑康秋极力推荐秦松，他心里非常肯定，谢部长的病，只有他能治。 “主任，话不能说的这么肯定，我压力大。” 秦松无语，主任这就替自己打包票？这病还没开始看呢，他可不敢保证能治好。 郑康秋拍拍他后背，非常看好他。 “有压力，才有动力，小松，你快给谢部长看看吧。”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也该进入正题了。 谢成心里还是有疑虑，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否则一直打嗝真的太要命了。 “那你过来给我看看吧。” 秦松走过去，把小桌子收起来，把文件放好，然后给谢成诊脉。 “郑主任，你的人还不错，很懂事。”把桌子拿开，又把文件整好放旁边，这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 “谢部长，你就别夸他了，容易骄傲。” 秦松心想，这有什么好骄傲？ “年轻人嘛，该夸还是要夸的，这样才有上进心嘛。”谢成说一个字，打一个嗝，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这么淡定，面色带笑，是个狠人。 秦松给他两只手都搭了脉，眉头微皱。 都说‘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秦松皱眉，令人感到不安。 “谢部长，你的病不严重，但有一点复杂。”秦松说道。 “复杂？这是什么意思？”谢成没听懂，转向郑康秋，“郑主任，你来说说，复杂是什么意思？” “啊这！”郑康秋说不出来，尴尬的求助秦松。 收到主任的警告，秦松才老老实实说到：“谢部长，你的病是脑梗，发作后引发很多症状，比如，头晕，汗多，尿急，尿频，尿胀，睡眠差，有时候看东西会出现重影。” 秦松说完，谢成没有惊讶，这些肯定是郑康秋跟他讲的。 “那又怎么样？我多休息一下就行了。”谢成还在嘴硬。 秦松又说：“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最后腿无力，无法走路，只能靠轮椅。” 谢成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他不接受，也不相信。 可是，身体更诚实的在告诉他，他说的都对。 “那你要怎么治？你能治好吗？”谢成问题咄咄逼人。郑康秋想维护秦松，被后者眼神阻止了。 “当然能治，也能治好。”秦松拿出一包针灸，打开，整 整 齐齐的一整套。 “你这是……要给我针灸，之前郑主任不是用过，没一点效果。”谢成看他拿银针，就猜他肯定要针灸。 “谢部长，你可别小瞧小松这针法，简直神乎其神，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谢部长，你躺下来吧，我要施针。” 谢成表情疑重，思考了一下，还是躺下来。 “小松是吧，你放心治，好好治，要是治不好我也不怪你。”谢成反过来安慰了一句。 “谢部长放心。” 接下来，秦松开始施针，先在中腕，下脘，气海，关元四个穴位落针，调理中焦气机，引气归元。 第二波针，下在内关，公孙两个穴位。 内关可缓解头晕，公孙为足太阴脾经穴，健脾益胃。 然后，百会，印堂可安神定志。 就在几针下去后，谢成有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变化。 自己三秒一个打嗝，忽然就缓解下来，变成六秒打，这么明显的变化，令谢成很是激动。 他想说话，被秦松阻止了。 “在施针的过程，最好不要讲话，也不能乱动，谢部长，你辛苦一下，保持不要动。” 谢成没有说话，只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明白了。 随着针的停留，打嗝越减越少，头也不晕了。 秦松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到，他就把针全起了。 “完事了吗？”谢成问，语气里多了几分佩服。 “还没有好，你别乱动。”秦松叮嘱了一句，然后捻起几根针，分别下大椎、风池、风府诸穴下针。 等最后一针落下，谢成顿感整个人都轻松了，快半年了，他没一天这么舒服过。 谢成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微笑。 郑康秋在旁边看着，见谢部长脸上有笑，就知道秦松的针灸有效果了。 “谢部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好，几个月来从没这么舒坦过。小松，你医术果然了得，我为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见识到他的厉害，谢成就有意想跟他拉近关系。 “今天是治疗的第一天，一个疗程后，我相信你会一身轻松。” “好好好，我等着。”谢成笑的合不拢嘴，“小松，你治好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医生职责，谢部长不要太挂心，今天第一次施针，一会儿你可能会感觉到疲劳，那是身体在提醒你，该睡觉了。”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现在秦松说什么他都会照做，谁叫他只用几根银针就把病治好大半，这比神仙还要厉害啊。 ………… 第76章 万总撤回一条信息 谢部长重新评估秦松，跟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感觉疲惫。 两人便起身退出来，约好第二次的治疗在明天。 “小松啊，你真是我的福星，有你是我的福气，老师真的谢谢你啊。”郑康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谢部长这病他愁了半个月，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给治好大半。 “老师，你都说多少回谢谢了，我是医生，这只是我的职责，没事我就回去工作了。”秦松一点也不骄傲，没有因为一两句的夸奖而洋洋得意。 “好好好，你去忙吧，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顿饭吧，肖航妈非常想感谢你呢。” 秦松转身就走，听到话又停下，吃饭他真没兴趣，但总不能一直拒绝，郑主任也对自己很好，说知遇之恩都不过份，人家几次请吃饭，一直拒绝太驳人面子了。 “那就明天晚上，今天刚上班，手上还有很多工作。”秦松倒也不拿捏，干脆答应了。 “行，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让你师娘买，她厨艺还不错。”郑康秋笑呵呵，自己没女儿，否则真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我不挑食，师娘安排就行。”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班我们一起回去。” 心情好的郑康秋哼着小曲就走了。 秦松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先是整理病历，然后查了一遍病房，和病人聊天，大家见秦松回来，拉着他热情一顿聊。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秦松去食堂吃饭，石家刚依然给他准备饭菜。 “石大哥，以后别准备了。”都吃几个月了，他是真不好意思。 石家刚把炖好的鱼汤端出来，汤汁白的像牛奶，可见炖了很久。 “你别不好意思，只要我石家刚还在这里一天，你在医院的伙食就是我负责。”石家刚这个老大哥，是真把秦松当弟弟看待。 “石叔的偏心我们已经很习惯了，秦大哥你就吃吧，留点汤给我就行。”方杰很厚脸皮的凑上来。 石家刚打掉他伸过来的筷子，“你这小子，每次都来蹭饭，我看你吃的比小松还要多。” 方杰嘿嘿笑，快速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一边不忘舔了一句，“谁叫石叔厨艺这么好，有一段时间没吃就心痒痒，把我的胃可都吃挑了呢。” “小子就是嘴甜，看看你，都胖几圈了。” “啊？我胖了？”方杰一听就往肚子看，又捏了捏肚子，感觉真胖了一点。 “嘿嘿，石叔，你看吧，把我都养胖了，说明你做的饭菜是真好吃。”方杰又舔了一句，夹起红烧排骨就啃。 “没救了。”石家刚摇头，懒得跟他在扯。 秦松笑而不语，慢悠悠吃饭。 方杰的嘴巴没停过，就算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话。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一条信息进来。 “医生，我想你了。” 六个字就那么赤目的出现在秦松面前，含在嘴里没得及吞下的汤直接喷出来，他惊惧瞪大眼睛。 对面的方杰被喷了一脸，直接石化。 “秦大哥……你受什么刺激！！这下好了，都不用吃了。”方杰抹掉脸上被喷到的汤水，看着桌上的饭菜，顿时没吃下去的欲望。 “对不起，你重新去打一份，我吃客。”说着他递出自己的饭卡，然后把桌上的东西都倒掉。 “秦大哥，出什么事了？你脸怎么红了？”方杰发现秦松失态，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而且他脸莫名就红了，非常好奇。 秦松咳了一声，缓解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没事。”他感觉自己脸发烫，没想到红的明显，都被方杰看出来。 于是，他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出了食堂，手紧握手机，回到休息室，他反锁了门，坐下喝水，压惊。 然后，才重新拿出手机来看。 ‘万总撤回一条信息’ 对话筐里的八个大字，秦松愣了三秒。 那条‘医生，我想你了’的信息已经被对方撤回去了。 秦松恍惚了一下，又松了口气。可能是万总发错信息，才撤回去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秦松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心跳加快，内心有一种失落，又有一点侥幸。 感情空白，从来没有经历过加速心跳，就算他在蠢，也知道了某些事。 自己，这是对万总有了别样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来，秦松就想摁死，可越是反抗，内心越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万总喜欢自己。 爷爷曾经问过他，难道，爷爷能看得出来吗。 秦松陷入一种不真实感，万壑闻那种高高在上的顶级霸总，怎么会对自己这种小人物有感觉。 难到，这就是总裁的爱好吗，喜欢挑一些新鲜的事物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可是自己跟他在一起时，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在玩弄自己，反而……反而很护着自己。 这不正常。 秦松很聪明，就算没有恋爱过，但他是一个三十岁成年人，思想，心性，都很成熟。 想了半个小时，他得出两个结论。 一，万总在寻找新鲜感，而自己就是那个人。 二，万总有什么目地，接近了自己。 两个结论，都没有往感情方面。 秦松发自内心感觉，万壑闻不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 想通后，他轻松了不少。 而在某个地方的高级别墅里，男人把握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可以看到，‘你撤回一条信息’几个字。 男人心情很复杂，和医生分开几天，脑子里全是他。 看文件，开会，吃饭，睡觉，洗澡…… 脑子里全是他，这种失控的感觉前所未有，让他都慌了神。 他本想慢慢来，让医生一点一点接受自己，从合作关系，到朋友关系，再比朋友更好的关系，最后才是爱情关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内心……不，是灵魂，对医生的思念，对他的想念，已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否则他也不会发出那样的信息。 好在撤回来，希望医生没有看见，他还不想吓到他。 他不知道，信息已经被秦松看到，而且他还‘胡思乱想’了一番。 第77章 腼腆少年?弟弟? 这个小插曲，秦松本以为很快就能忘，但在接下来的时间，脑子里一直是‘医生，我想你了’六个字，搞得他无法安心工作。 正当他苦恼怎么忘掉时，一个电话打进来。 秦松被吓一跳，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顿时松了口气。 他接起来，“喂，你好。” “哥哥。” 一声哥哥，秦松满脑子问号。 “你是谁？我没有弟弟。”对方声音很陌生，秦松想不起来是谁。 “哥哥，是我，白焱。” 白焱？ 秦松快速在脑子里搜索起来，忽然，他想起了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他还在外游历，在一个山村里救了一个出车祸的小男孩，当时很惨，父母当场去世，如果没有秦松在场，急时抢救，小男孩也会死在那场车祸里。 秦松觉得他可怜，当时他在读高中，父母去世后，家里就没一个亲人，感觉跟他挺有缘分，就资助他继续学习。 高中三年，大学一年，秦松都在资助他，每个月都会在他卡里打500块，连续四年。第五年他收到一封信，是白焱写的，他说找到了兼职，加上学校的奖学金，他已经能自给自足，并且承担得起自己学费，让他不要再汇钱了。 秦松当时挺难过的，资助他那么多年，不需要自己时连个电话也不打，就写了一封信，既然他不需要，秦松也不上赶着，之后就没有在汇钱了。 两年了，白焱的名字差不多都忘了，没想到今天会接到他的电话。 “哥哥，你记起来了吗，我是白焱啊。”对方声音有一点着急。 秦松笑了一声，轻快说道：“当然记得，好些年没你消息，怎么样，现在过的好吗。” 那个15岁的小男孩，现在应该长很大了吧。 秦松还记得，男孩青涩稚嫩的脸上，胆怯内向的性格，不知道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 “我很好，哥哥，我毕业了。”男孩声音明显高兴起来。 秦松一听他毕业了，感慨时间可真快。 “恭喜毕业，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哥哥，我来你城市了。” “你在申市？”秦松有点惊讶，这么多年没联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哪个城市。 “哥哥不是在禾市吗？”白焱声音里充满疑惑。 秦松想起来，以前告诉过他自己老家在禾市。 “我没有在禾市，我在申市工作。”对于这个小男孩，秦松也没有隐瞒，很自然说出自己现在工作的城市。 “那，那我能去找你吗。”男孩怯怯的问了一声，秦松能想象到，他问这话的时候在心里挣扎了一番的。 “可以啊，你是打算来申市工作吗。”秦松很轻松的回答。 “如果有对口的专业，我想留在申市 。”有哥哥在的城市，他就不想离开了。 “那行啊，你来吧，到时候你直接来我医院，我在市三医院工作。”秦松还是挺高兴的，这么多年没见，挺想看看他的变化。 “哥哥等我，我现在就去买票。”听得出白焱非常高兴，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来。 挂了电话，秦松回想起当年小孩的模样，那是一个很乖，很内向，很腼腆少年，有点期待看到他的样子。 有了这个电话，秦松脑子里也抛开了那句‘我想你’，投入了工作中。 下午，有一台手术，是内科吴主任叫他去协助，做为一个全科都熟的全能医生，秦松在手术台上也是游刃有余。 吴正德顶着秃顶的头，擦掉额头的汗。 “小松啊，幸好有你在，否则这个手术不能这么成功。”一个二次心脏搭桥手术，五十高龄，有非常大的风险。 吴正德对自己医术不怀疑，但也难保其中的风险，就把秦松喊来，有他协助，手术才这么成功。 “吴主任就别夸了，这手术你主刀，我就是在旁边搭把手，能有什么功劳。”秦松说的很自然，很坦诚。 吴正德再次感叹，当初他刚来的时候没把人带走，真是想一次后悔一次。 “你啊，有空就来我这边走动走动，看到你，我就很高兴。”吴正德拍拍他肩膀，是真喜欢秦松。 秦松无语，心想这又不是菜市场，还随时走动。 “吴主任这是教我犯错啊，要是被院长知道我随时离岗，那不得挨板子吗。” “院长才不会打你，你现在可是医院的宝贝疙瘩，谁敢说什么，我第一个不饶他。”吴正德满脸堆笑，真舍不得让他走。 秦松可不想再聊下去，赶紧告辞就离开，回到自己科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白焱的。 秦松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离他上个电话过去了四个小时。 “喂，小焱。” “哥哥，我到医院了，在大门口。” 秦松站起来，就朝外面走，“你在那等着，我这就过去。” “好的哥哥。” 挂掉电话，秦松加快脚步，穿过楼道，很快就到大门口，第一眼，他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一个高大身影，虽然多年没见，但第一眼就知道是他。 “小焱。” 男孩转身，一张很阳光的脸，笑的格外清澈。 “哥哥。”男孩叫了一声，眼睛里有水花，伸开双手，结结实实来了一个拥抱。 秦松没想到他会抱自己，愣了两秒也回以拥抱。 “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秦松推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高了，得有190吧，也壮了，刚才抱的时候明显感觉衣服下结实的肌肉。 看来这六年他变化很大啊。 秦松本来就是一个焦点，又跟一个大帅哥拥抱，马上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走，先去我办公室。”秦松说着，就要接过他的行李箱，被后者拒绝。 “东西重，还是我来提吧。”他可不想累着自己哥哥。 秦松接了过去，一个行李箱能有多重，不过当他接过去时，手里就是一沉，沉甸甸的，感觉里面装了石头。 “哥，我来吧，你带路。”白焱又接过去，里面装的可不仅是衣服。 秦松不知道里面装什么，能那么重，但也没好在坚持，可能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吧。 领着他，就往科室走。 白焱走在旁边，时不时转头，跟秦松讲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但若仔细观察，他在每一次转头时，眼神都会在秦松脸上停留，眼底总会闪过一些不明的情愫。 第78章 送虎口?妒忌 “哟，秦医生，这是谁啊，这么帅。” “秦医生，这是谁啊，好高好帅，不会是个模特吧。” “好看的人都揍一起吗，为什么我一个也遇不到，秦医生随便带个人来就帅的这么过分。” “小弟弟看起来很小啊，秦医生，他是谁啊，成年了吗，有女朋友吗。” “…………” 秦松带着白焱，一路被女护士，女医生拦下聊了不下十几次，几分钟就能到科室，愣是半个小时才到。 “哥哥真的很受欢迎啊，她们跟你讲话的时候，眼睛都闪亮亮的。”白焱微笑着说，看上去很正常。 但此刻他的内心，无比讨厌那些女护士，女医生，她们跟哥哥讲话时的那种眼神，想把她们的眼睛挖出来。 “她们问的可都是你呢，怎么样，有没有看顺眼的，哥帮你牵牵线。”秦松开玩笑着说道，一边给他倒了杯水。 “我有喜欢的人。”白焱接过水杯，双手捧着喝了一口。 “哦？有喜欢的人了啊，表白了吗，进展到什么步骤了。”秦松又从冰箱里拿出葡萄洗，拿了包薯片。 “先吃点，等会下班了去吃饭。” “我是暗恋，不敢表白，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秦松笑道：“你又高又帅，怎么会有女孩子不喜欢，喜欢就大胆去表白，别错过了。” 白焱也笑了起来，不过带了点苦涩，“还不到时间，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表白的。” “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你得让对方知道你的心意，可别只是自己苦恋，也许她也喜欢你呢。”秦松像个过来人一样开导着他，其实他的感情比白纸还要白，丫根就没谈过恋爱。 万年单身狗，装什么爱情大师。 秦松想笑自己。 “时机还没到。”白焱看着他，眼神迷茫，真的能表白吗，不，不能，一但自己说出口，那就彻底断了关系。 “行吧，你也是成年人，这种事我一个外人也说不了什么，对了，住的地方找到了吗。” “还没有，刚从禾市转过来，还没去找。” “那晚上先住我那，明天再去找。”秦松是真的一点也不怀疑他，直接让人住家里。 这不是，领狼进门？自己送虎口吗！！ 白焱一听，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谢谢哥哥，明天我就去找房子。”找房子？那是不可能的，我要跟哥哥住一起。 “工作呢，我还不知道你学什么专业，说说看。”秦松想着，如果他的专业有认识的，也可以介绍一下。 “没有固定工作，最近给一个专栏当模特，时间很自由。” 秦松惊讶，看他一双大长腿，确实适合做男模，他已经长成大男孩，没有少年的腼腆和内向。 “职业是你的自由，不过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哥哥，你还是那么善良，我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你，连个电话也没有打，你对我还这么好。”哥哥果然不一样，他真的太好太好了。 秦松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好多年没联系，小没良心的，当初不需要我时连个电话也不打，写什么信。” “啊？我以为写信更有诚意。”白焱没有打电话，是觉得冷冰冰，用手写下来的字，才有温度，也能让哥哥收藏起来。 秦松当然没有把信收藏起来，看完他随手一放就丢了。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到，看来是误会了。” “我，我怎么会讨厌哥哥。”我喜欢哥哥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毕业了还记得我，看来是不讨厌。”秦松拿起病历，准备巡查一下病房，病人没有问题后，他就要下班了。 “你在这里吃点东西，休息会儿，我去病房走一走，一会儿就下班了。” “好的。” 白焱老老实实应了一声，等秦松出去，他就开始打量秦松的位置，桌面很整齐，病历文件归类放，有一个小盆栽，一本台历，一台电脑，很简单，很干净。 他又看见墙上的锦旗，是出院的患者送给哥哥的，夸他医术神通，妙手回春，心灵善良，品德高尚。 看着这些荣誉，白焱内心有一种自豪感。 他的哥哥，最厉害，最优秀，最棒！ 正当他欣赏哥哥的荣耀时，有人进来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医生办公室。”进来的人是方杰，还有一个女护士。 “你好，我是秦医生的弟弟，我叫白焱。”白焱非常自然介绍起自己，脸上带着微笑。 方杰皱眉，心说秦大哥什么时候有弟弟，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哇，你是秦医生弟弟啊，和你哥哥怎么不太像啊，不过你长得真帅。”护士惊呼，又毫不含蓄说他帅。 “我们不是亲的兄弟，哥哥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就认他当哥哥。”白焱眨着大眼睛，乖乖的回答。 护士有种老母亲在线，想摸摸他的头，夸他很乖。 “秦医生是你恩人，那你现在来找他，是要报恩吗。” “护士姐姐说的好准，我就是来找哥哥报恩的。”白焱笑眯眯，一脸很无害的脸。女护士直呼好感人。 方杰却很不屑，凉凉说到：“以前也没听秦大哥说有个弟弟，你这么冒出来，不光是报恩吧，还有什么目地？” 方杰看他那张脸就很不爽，总感觉那只是一张皮，皮下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毕业了，才有时间来找哥哥的。” “毕业？毕业就等于失业，我看你不是来报恩，你是来给他添麻烦的，让他给你找工作吧。”方杰嘴巴很毒，说这种话一点不带犹豫的。 护士拉了他一下，替白焱说话，“方医生，你又抽什么疯，他是秦医生的弟弟，来看哥哥有什么问题，你干嘛把人想的那么不湛。” “毕业找他哥，这还不明显吗，我说姐，你可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方杰越看他越是不爽，笑眯眯，一朵小白莲似的，外面清澈，谁知道内在有多烂。 “方医生，你这是妒忌他长得比你帅吗？”护士笑了，心说小弟弟就是比你帅。 “他帅吗，不就是比我高一点吗，你们女人外貌协会，看腿看颜就是不看内在。”方杰好像被戳到痛点，极力辩解。 “外貌协会怎么了，又不是要睡同一床被窝，看什么内在。”美丽漂亮的东西，眼睛欣赏了，心情好了，这不就行了。 方杰嗤之以鼻。 第79章 都不是好鸟 肤浅的女人，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他笑眯眯的样子有多虚伪吗，这种人，脸上一套，内心一套，套套都是目地，把你卖了，你都夸他聪明。 不得不说，方杰在这一刻体现了毒辣的眼光，别人都看不到的一面，被他看了个透彻。 只是没有人相信他，只当他是在妒忌人家长得帅，长得高。 护士聊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方杰和白焱，气氛变得异常。 白焱没了刚才的微笑，转而冷冷盯着方杰，本来还在写病案的方杰感觉一道视线，下意识抬头，正好和白焱的冷眼对视上。 “看什么看，没人教你这样盯着人很不礼貌吗。”方杰瞪了他一眼，语气毫不掩饰对他的讨厌。 白焱眼睛微眯，“你喜欢我哥哥。” 一句重量炸弹的话，方杰当场愣住，眼睛瞪大，嘴巴张大能塞一个鸡蛋。 “妈的，你没毛病吧。”方杰被气笑，非常恼火起来。 “你喜欢我哥哥，我看得出来。”白焱语气平平淡淡，但说出的话把方杰惊出一身冷汗。 他强迫自己镇定，不要慌，不要被他拿捏住。 “喜欢，当然喜欢，我们全院的人都喜欢你哥哥。” “不，你的喜欢跟别人不一样，如果我哥哥知道，他一定会讨厌你。”白焱就那么直接说出来，丝毫不管方杰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吧，你哥又不是女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他。”方杰极力辩解，虽然他表面很生气，但眼里那慌神的样子没有逃过白焱的眼睛。 “被我说中，所以你才这么生气。”白焱冷静的有点可怕，眼神冷冰冰的。 方杰憋红脸， 有种被戳中的感觉，但他打死也不会承认，心底那不正常的情愫，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门突然就被推开。 秦松走进来，和另一个医生说着病人的问题。 方杰被吓一大跳，赶紧整理好表情，转而一脸微笑。 “方杰，正好你在，你跟家宝去药房拿点药，熬成药汁给302病人送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于家宝拿了药方，就出去了。 方杰站起来，走到秦松旁边，小声道，“秦大哥，他是你弟弟？” 秦松点头，“今天刚来，你可别吓人家。” “我可没吓他，是他吓到我了，刚才他眼睛冷冰冰的看我，我都感觉他想扑上来咬我呢。”完了，他该不会乱说话吧？想到这个，方杰心里就慌了。 而秦松转头看了一眼白焱，见他安安静静玩手机，表情没方杰说的冷冰冰。 “方杰，你看花眼了吧，他哪里冷冰冰的，那不是安安静静的看手机吗。”说着整理手上的工作，准备下班了。 方杰转头，就见白焱老实，乖巧，安静的看着手机，完全没有刚才冷冰冰的样子。 哇操，这小白莲高级小绿茶啊，比悟空还能变，这么几秒，就成乖宝宝了。 方杰心里暗自吐槽，同时也肯定这个白焱不简单。 “晚上你值班的时候多注意一下302的病人，两个小时测一下体温，如果有异常打电话给我。” “好，我知道了。”方杰心不在焉回了一句，眼角瞥了一下白焱，正好他也在看自己，还笑了，这笑无疑就是对他的挑衅。 方杰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对秦松说，小白莲太能装了，自己还没说完，他可能就委屈巴巴说‘我没有’。 方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种小白莲绿茶。 秦松脱下白大褂，他发现方杰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 “我下班了，小焱，我们走吧。” 方杰突然拦在面前，惊讶问：“秦大哥，你要带他回家吗？不会他晚上也住你家里吧。” “有什么问题吗？”秦松皱眉，“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方杰气恼的抓头发，秦大哥把他带回家，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 “秦大哥，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不用住你家里吧，他可以去酒店住啊。”方杰没办法说的太明白，白焱看出他喜欢秦松，同样的，他也看出白焱喜欢秦大哥。 而且，他感觉这个什么弟弟不安好心，接近秦大哥是有目地的。 “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想叙叙旧。”秦松斜眼看他，问：“我怎么感觉你对小焱有敌意，你们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哥，方杰哥好像有一点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想让我跟你一起住吧。”说这话的时候，白焱眼含委屈，可怜巴巴的一副样子。 方杰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顿时傻眼，哑巴了。 秦松真是懒得理他，把他推开就带着白焱走了。 “方杰这人其实还不错，就是话多了一点。” “我没事，方杰哥也是担心哥哥。” “担心我？为什么？”秦松觉得不止方杰奇怪，白焱也有一点奇怪，他们两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焱看他的表情很认真，并不是故意或是装不懂。 他的哥哥，真的好单纯啊，真好，哥哥的第一次感情要留给自己。 男孩心里有一些扭曲的想着。 他笑起来，说：“可能他感觉我突然出现，会对哥哥做什么坏事吧。” 秦松无语，感觉这两人都挺癫的。 他住的地方不远，步行就能走回去，正好路上跟白焱介绍这周围的情况。 到楼下超市时，他买了菜，肉，鱼，晚上回家做饭。 白焱当然举双手同意，哥哥亲自做的饭，他做梦都想吃。 回到家里，秦松先让他洗个澡，他是有一点洁癖，除了万壑闻，白焱是第二个来他家里的男人。 秦松换了居家服，就开始准备晚饭。 白焱在浴室里，脱个精光，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他的内心是很焦躁的。哥哥就在外面，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外面，冲着冷冰的水，他也无法冷静下来。 脑子里全是哥哥的身影，哥哥说话，哥哥的笑，哥哥的动作…… 哥的一切，都令他迷恋。六年，一个电话也不敢打，就是怕忍不住想要见他。 终于毕业了，他成年了。 哥，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想着想着，身体就有了反应。 第80章 狼和虎要碰了 白焱捂着脸，冰冷从指间划过，内心的燥热，快溢出身体。 他嘴唇轻启，手动了几秒，快速投降了。 他像做贼心虚，猛得回头看门，怕下一秒门会被推开。 秦松当然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只是他自己的幻想而已。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甚至不该有这种感情。 哥哥那么优秀，那么完美，那么善良。而自己肮脏，扭曲，不堪，病态，连一根头发都配不上哥哥。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一颗心，喜欢哥哥的心，除非，把心脏挖出来。 六年前，他从车祸里把自己拖出来，救了一条烂命，从那天起，他就喜欢哥哥。 那时单纯的感情，在心里种下了种子，随着时间，一点点发芽，而非死掉，他也渐渐肯定了自己的心，不再反抗。 现在，终于，能在哥哥身边，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允许任何人的破坏。 白焱眯起眼睛，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不一样。 危险，有攻击性。 秦松在厨房忙着做饭，他还不知道，自己领了头狼回来。 很快，饭好了，白焱也出来了，却只在下身围了条浴袍。 秦松看见，眼睛瞪大皱眉。 “你怎么不穿衣服？”这么赤裸裸的出现，感觉有点辣眼睛。 白焱一脸单纯，尴尬挠头。 “对不起哥哥，我忘了买内裤，所以……”后面的话他没说，一脸涨红，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垂着头，不安搓手指。 秦松本来有气，见他这样，也只能转身去房间里拿出一条内裤。 白焱接过来，有点难为情，心里却是很黑暗的想，‘哇，这是哥哥的内裤啊，现在要穿在自己身上，包裹着自己，好开心。’ “这是给我一个朋友买的，不过他没穿，你拿去穿吧，然后出来吃饭。”秦松根本没发现白焱那些病态的想法，又回了厨房。 白焱拿着内裤回到浴室，脸上冷冰冰，看着内裤根本不是哥哥的尺寸，又听他说朋友，什么朋友能让哥哥买内裤？朋友住在哥哥家里？ 不，哥哥不能这样，他怎么能随便给别的男人买内裤，睡床上。 白焱紧紧攥着内裤，眼神阴狠，盯着镜中的自己，露出诡异的笑。 等他在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穿的是自己的内裤，那一条已经被他剪碎塞进下水道里。 秦松不知道这些，叫他一起吃饭。 “小焱，尝尝我手艺，不知道合不合你味口。”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颜色诱人，让人一眼就很有食欲。 “哥哥你也太厉害了，会做这么多菜，我来尝尝……嗯~真好吃。”白焱吃了一块鱼，露出美味的表情。又夹了一块肉，吃的津津有味。 “都是平常菜，喜欢吃那就多吃点。” “要是以后能经常吃到哥哥做的饭，那就太幸福了。”白焱说着，看秦松，眼里似乎在期待什么。 然而，秦松却没有给他期待的答案，他不喜欢有外人住在家里。 “我也是偶尔在家里做，一般时间都在医院食堂吃。”这是实话，一年365有，他巴不得366天都在医院里。 “那下次换我来做，这几年我也练就了不错的厨艺呢。”都说拴住一个人，那就从他的胃开始，为此，空余时间，他就去学厨，还考了个证。 接着，两人聊了很多，基本都是白焱在说，秦松在听。 原来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因为成绩优异，被保送名牌大学，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学习好人又长得帅，被星探挖掘，拍了广告，客串男二，当了男模。 老天爷似乎把他父母带走，又加持了无限的幸运和运气在他身上，不管他做什么事，都很成功，受人欢迎，喜爱。 六年来，他不仅风生水起，还小有名气，不管是演员，还是男模，广告代言，他都有选择的权力。 秦松听着，真心替他感到高兴，给他倒了杯酒，碰了杯，心里的担忧也总算放下来了。 两人边聊边吃，又喝了小酒。秦松明天要上班，所以控制了量，只喝三杯。 白焱很放松，很高兴，就喝多了。 冰箱里没酒，他又喃着要喝，秦松就下楼去买了。而在他下楼后，微醺的白焱站起来，推开卧室。 简单，干净，整齐，和他人一样。 白焱扑到床上，重重吸着气，床上有哥哥的味道，令他着迷。 为了满足自己的思念，他在床上打滚，把脸埋在枕头里，吻着被单。 很疯狂，带着病态，他内心有一头疯批的恶魔，被牢牢困住，而现在就要冲出来了。 秦松下来买酒，却不料看到一个意外的人。 “万总？你怎么在这里。”拿着酒出来，在快到小区时看到了万壑闻，令他非常意外又惊讶。 男人眉眼也微微瞪大，他没想到，自己就随便过来一下，就能碰见他。 这是不是代表，两人很有缘份。 “我，路过。”男人说道。 路过？这说词他自己都不相信吧，一个百亿霸总，在这里路过？不现实。 秦松也没戳破他，微笑道：“万总吃了吗，如果没有，就上楼一起吧。” 男人看他拎着酒，问：“家里有客人？” 秦松愣了一下，“是啊，一个弟弟。” 弟弟？医生的资料里可没有弟弟，哪里跑出来的弟弟？男人心里怀疑，也有一点担心。 “我去不会打扰你们吗？”男人问，心里已经很想去了。 “我都邀请你，怎么还会打扰，不过，如果你要工作，那就下次。”或许他真路过呢，自己邀请他就太自作多情了。 “我工作完成了，正好，还没吃饭。”其实，他刚从淡合作的酒店出来，已经吃过饭，但有机会跟医生在一起，他怎么会拒绝。 “那就走吧，对了，今天你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那是什么意思？”秦松已经不纠结，但还是想问清楚一下。 男人脚步一顿，清了下嗓子，在医生的目光下，撇出两个字，“误发。”说完，他又有点期待医生会有什么反应，还以为他没有看见，但他看见了。 秦松一听误发，就笑起来，整个人也轻松了。 他就说嘛，万总怎么会给自己发那种简讯，肯定是要发给别人的，不过那么肉麻的话，应该是发给女朋友的吧。 能当他的女朋友，应该极为优秀。 一个霸总，身资百亿，他的女朋友，一定是门当户对，才子配佳人。 奇怪，为什么在知道他有女朋友时，心里有一闪而过的空白？ 这种一闪而过的异样，很快被秦松抛之脑后，他带着万壑闻，就往家走去。 第81章 较量?胜负 白焱满心满眼等着哥哥回来，谁知门一开，一个陌生男人出现。 瞬间，他脸上微笑变得冷冰，就算哥哥站在旁边，他也无法微笑。 “小焱，这是我朋友，万总。” “万总，这是我弟白焱，大学刚毕业。” 秦松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完全没看出来两人的气氛很不对。 “万总你坐会，我去炒两个菜。”说着，他就去厨房。 也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看不见，这两人一见面就像要点爆炸药的样子，他怎么还能去炒菜。 客厅，男人和男孩的较量开始了。 万壑闻脱下外套，挂在墙上的钩子，换拖鞋，然后去洗手。他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自然而然且轻松的做着这些。 并且，把白焱当空气。 白焱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追着他，眼底是很强的敌意。 那条内裤，就是他的。 白焱很肯定，他都不用问。 白焱虽然有一米九多，在身高上和万壑闻相差无几，但一眼看上去，气势就是输的，连着身高都婑小下来。 一个初入社会，一个已经在顶峰，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对比性。 白焱本来的优势，在男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哥哥身边有这么霸道的人，他感觉到了危机。哥哥会被他抢走吗，哥哥喜不喜欢他？ 白焱已经开始脑补，哥哥跟这男人进行到什么步骤。 相比他的不安，万壑闻就显得淡定很多，他的随意，熟知，都好像在说，他对这个家里很熟悉。 这是一种警示，警告他不要越池踩线，不要肖想，他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让白焱‘止步于此’。 白焱突然站起来，走向厨房。 “哥哥，我来帮你。” 哥哥？万壑闻皱眉，刹时间就起了杀人的念头，又很快被压下去。 看来，自己无声的警示并没有起到作用，他还是肖想了我的医生，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白焱不知道，惹怒一个刚开启恋爱脑的男人有多么可怕。 分分钟都是生死难料。 秦松自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端着新炒的两个菜，招呼万总吃饭。 而刚才还喊着还要喝酒的白焱，现在是一口也不喝，饭也吃饱了，但他不离开桌子，才不给他们两人留独处的空间。 秦松其实也吃饱了，他就是陪着万壑闻。而我们的万总，愣是在医生的目光下吃了半碗米饭，一碗汤。 肚子撑了。 男人从娘胎里就没有吃撑过，二十五年头一次，让他很不舒服。 “万总吃撑了吗，别坐着，站起来慢慢走动走动。” 白焱帮着收桌子，眼角瞥过去，见男人皱眉，不舒服的样子，他内心就爽到要飞起来，真是没用，被撑成这个样子。 万壑闻手搭在秦松肩膀上，一脸难受的样子。 “我有点累，能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吗。”男人声音弱弱的，嘴唇有点发白。 秦松知道他身上伤刚好，就答应了，但下一秒又后悔了，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床，刚要叫他去客房，他就已经走进去了。 而白焱看到他能进到哥哥的卧室，内心瞬涌上一股愤怒，手紧紧攥成拳头。 “哥哥，你不是讨厌别人碰你东西吗，你怎么还让他睡你床上。” 秦松愣两秒，见白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就解释道：“万总不是别人，是我朋友，我们经历过一些事，所以关系又比朋友好一点，而且他身上有伤，还没好全呢。”客房的床有一点硬，睡主床会好一点。 白焱听他解释，气一点没降，反而越升越高。 哼，不就是睡哥哥的床吗，等你走后，我马上让哥哥换掉。 “哥哥，你这个叫万总的朋友到底是谁？他看起来不像一个普通人。”万总这个称呼，是社会名流？还是有钱的富豪？或是当大老板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是谁！ “万总做生意，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哥哥，你对他也不怎么了解，这么轻易让他进房，不怕他偷东西吗。”白焱还是想敲打敲打一下哥哥，别被人给骗了。 秦松笑起来，笑的还挺夸张。 “小焱，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万总根本看不上我这里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偷的。” “那也要小心一点， 我看他一脸冷冰冰的，不像个好人。” “你跟他第一次见面，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秦松看着他，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 “一张脸冰的跟死人一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喘的气都在说他瞧不起人。” 秦松皱眉，从下午，他在医院跟方杰，现在又到家里跟万总，他都很异常。 “万总人其实挺好的，你跟他熟悉了就知道。”秦松不想他们两人不合，白焱以后要留在申市，那万总的公司，可能有适合他的工作。 秦松并没有提前想到这个，而是在看到万总时想到的。 “哥哥你就是太善良，说谁都挺了的。”白焱心里很不满，在医院他说方杰挺好，现在又说他挺好，难到在哥哥眼里，就没有不好的人吗。 白焱有点气秦松的单纯，已经到了蠢的地步。 “哥哥，我不瞒你，我讨厌他，你能不要跟他来往吗。”白焱看来是气得脑子不能运转了，连这句幼稚任性的话也说得出口。 “不行，他不仅是我朋友，我们还有工作的事，不能因为你一句讨厌，就要拉着整个工程跟你一起任性。” 白焱不知道养老院的事， 自然也不知道秦松跟万壑闻中间还有‘多层’关系。 秦松不知道他跟万壑闻又闹了什么，但这种无理的要求他不会答应。 “可是……”白焱可是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堵着一口气，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哥哥说我任性，那我留下来也只会让你讨厌，我出去找个酒店，不打扰你了。”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秦松愣在原地，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出去，不料，刚拉开门，就见白焱靠墙而立，一脸忧伤。 秦松见他这样，真是哭笑不得。 而两人无声的较量，很快分出胜负！ 第82章 强势告白 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墙外，胜负已定！ 白焱高估自己在秦松心里的位置，也低估秦松的脾气，六年没有一个电话，就算是养只狗，都会叫几声。 最后，秦松带他去酒店开了房，没让他在进屋。 等回来时，见万总在收拾他没收拾好的厨房。 “你不累了？”秦松斜靠着门，似笑非笑。看万总做这些事，有一种安逸的违和感，觉得还挺高兴的。 “嗯。”男人应一声，最后把布拧干挂在钩子上。 “别当我瞎，你跟小焱是不是看不顺眼。”秦松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男人抽了张纸擦干手，然后站在他面前。 因为身高，他得微腑下身。 秦松抬头，感觉到对方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热热的，不自觉就缩了一下脖子。 男人没后退，反而靠得更近。 “我确实看他不顺眼，你要对我说教吗。” 秦松皱眉，“我没有想说教，只是奇怪，你们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看不顺眼？他惹着你了？” 男人见他一脸认真，心里很烦躁，医生这种感情白痴，自己要是不讲明白，他是不是永远都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 为什么看白焱不顺眼？因为他们都是男人，从他叫哥哥，到眼神，流露出来对医生的喜欢。 不能容忍！ 如果他再越池，那就杀了他。 男人有一点烦躁，他逼近医生，见医生要退，一把搂住他的腰。 秦松被吓一跳，身体紧绷住，眼睛瞪大，一把按住在他手上。 “你干嘛。”声音急的，慌了，这是他没有意想到的发展。 男人抿紧嘴唇，一双深黑而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 秦松紧盯他靠近的脸，咽了咽口水，手抵在胸前。 “万总，你靠太近了。”秦松提醒他，自己紧张到额头出汗，感觉到心跳有一点快，做为一个从娘胎就喜欢同性的他，此刻是身和心都受到了煎熬。 想把他推开，发现根本推不动，被牢牢锁在他怀里。 男性强烈的气息刺激着他的鼻腔，令他脸色升温。 “秦医生，难道你真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气氛都到这里，如果还不表白，那就错失了极佳的机会。 “啊？” 秦松惊愕再瞪眼，不可置信的石化了。 没听错吧，万总说喜欢我？这这这这这……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重要的事说三遍，你耳朵在背也能听清楚。”万壑闻盯着他，眼神流露出真情，脸上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秦松懵了。 耳朵没坏，不是幻听，没戏弄自己。 这惊天如雷霆的消息，他一下子消化不了，于是，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万壑闻见秦松晕了，吓到心脏停跳几秒，按住人中穴。 如果自己的表白把医生吓死，他也不活了。 万壑闻按住人中，如果还不醒，那就人工呼吸。 好在不一会儿，秦松缓缓睁开眼睛。 脑子宕机，一片空白。 “秦松，你别吓我。”男人第一次感受这种心空空的感觉。 ？？？ 秦松转过脸，看到万壑闻的脸，同时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惊吓到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男人见他醒过来，才把人抱到沙发上，又去倒了杯水。 “喝点水。” “谢谢。”是得喝水压压惊，不然他怕自己下一秒又晕倒了。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刚才我说的话，都是……” “等等等等等。”秦松见他要说刚才的事，赶紧抬手阻止，这一激动，手就按在他嘴唇上。 两人都怔住，一秒……两秒……三秒……感觉手心发烫，秦松才回过神，猛得缩回手。 “不不不好意思。”汗，怎么越紧张越乱。 男人却突然心情很好，还舔了一下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那触感。 “秦医生，我好像生病了。” “啊？生……生什么病。”秦松懵逼了，他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生了一种叫恋爱的病，你有药吗。” 秦松再次懵逼，不是，他万壑闻土情话说的这么直白吗！！！ 他真的震惊到组织不起来语言，眼巴巴看着他。 男人趁机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很快就退开。 秦松第三次懵逼，石化再粉碎，重组又石化，反复几次后，他渐渐冷静下来。 “万壑闻，你玩我也要有个度吧，这可是我的初吻！”不是，初吻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吻了自己！！ “秦松，我没有玩你，我真喜欢你，第一眼就有感觉，慢慢接触后，我就喜欢上了。”他很淡定，从容的讲述着。 越是霸道的男人，喜欢一个人就是很简单，不需要日久生情。 “你确定那是喜欢？不是对一个事物的新鲜感？”男人突然的告白，秦松根本接受不下来。 “喜欢和新鲜感我分得出来，我喜欢你。”男人无比认真强调着我喜欢你。 秦松又慌了，心跳加速，脸涨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这，这有点太突然，一时半会我消化不了。”秦松尽量平静自己，消化男人突然扔过来的感情炸弹。 “没关系，慢慢来，我能等。” “能等？那你为什么不等我对你有感情了在告诉我？ ”秦松反问，或许他对万壑闻是有一点感觉，但远远还达不到爱情，或许还会因为他的告白而疏远他。 男人无奈苦笑了一下。 “你太蠢了，在感情的方面上你很笨，我若不直接表白，猴年马月你也发现不了。”白焱的出现让他感觉到危机，这是主要原因。 太蠢？很笨？ 秦松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不过他没生气，内气平静了很多。 他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没有喜欢他的人，甚至可以说，追他的人非常多，男的，女的。 对待那些人的喜欢，他从来都是一笑了之，不会给任何回应，那些人也就渐渐的放弃了，偶尔也有执着的，但都被他的漠视打败，最后不了了之。 爱情这块，他是缺失了，甚至怀疑自己有感情障碍。 如今，面对他的表白，心慌，心跳，不自信，是不是就跟曾经喜欢自己的那些人不一样。 不一样的心境…… 第83章 开窍? 试一试？睡了 …… 不一样的心境？心慌？心跳？不自信？ 很好，木疙瘩脑袋终于要开窍了！！ 而对面的男人期待又彷徨的等着他的回答。 秦松盯着他的脸，内心已经平静下来，回想跟这个男人一起的时候，不得不说，除了刚开始时的危险感，后面越来越自然。 鬼楼的生死之交，最令他印象深刻。 这个男人，或许值得自己去试一试。 想到这些，秦松内心不拧巴了。男人之间的感情，就要大大方方，不在乎对方身份，大胆去尝试。 “你真的喜欢我？” “喜欢。”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你的家人不会接纳我，还有可能因为你喜欢一个男人而影响到你公司，就算这样，你也会喜欢我吗。” 男人很轻松的笑了起来，这些他根本不在乎。 “喜欢。”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喜欢女人，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 “不会抛弃我吗。” “不会喜欢别人，我感情专一。”万总表示我的心里已经填满了你，容不下第二个人。 秦松没再问，静静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自问。 讨厌他吗，不讨厌。 喜欢吗，有一点好感。 能接受他吗，为何不试一试。 自己三十一岁了，该谈一场恋爱了，就算以后没有结果，也没关系。 人生在世，不谈一场恋爱，不是很可惜。 白明自己的心意，他迎上万壑闻，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 突如袭来的吻，让男人破防了。他捧住医生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坐着，一个跪着，深情相吻。 互相的吻没有排斥，没有抵触，唇瓣冰冰凉凉，然后磨得火辣辣，体温逐渐升高，气氛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等，等一下。”感觉到衣服被撩起来，秦松慌张按住他的手。 “医生，你身上真好闻。”低哑的声音，男人说着又吻上来，手还不老实。 秦松被摸的很痒，赶紧把他手抓出来，很用力摁住。 “你别，别激动，我们才刚刚开始。”秦松心说我才刚开始，你就要给我直捣黄龙，猴急也不能这么急。 “我不会做到最后一步，那一步我要你心甘情愿。”他的声音很哑，有一股诱惑力，秦松意志力在薄弱一点，肯定心软，还好，他最后保持住清醒。 “到此，到此为止，别在下去，否则要擦枪走火了。”秦松又慌了，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后生怕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腿，他的腰，都有点软，跟无骨了一样。 男人一双眼睛发红，额头汗水滴落下来，灼热的眼睛看着医生。 一秒……两秒……三秒…… 内心被唤醒的欲望渐渐平静下来，轻轻退开。 “我洗个澡，晚上在你这儿睡。”说完转身就去浴室。 秦松瘫在沙发上，喘着气，咽着口水，感觉到身体已经有反应，他苦笑了一下。 这么轻易就被他撩拨起来，可不是一件好事，下次的时候，他要拿到主导权。 想到他要留下来住，秦松就去换掉床单，换完才反应过来，不是还有客房吗，他上次来就是睡客房的。 “上次是客，这次是男朋友，身份不一样。”男人不同意睡客房，他得趁热打铁，今晚一定要搂着他睡。 秦松本来不同意，但想到已经试着接受他，又都是男人，现在再拒绝他靠近，那就有点矫揉造作。 于是，秦松同意他睡房间，不过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睡的没那么舒适。特别是从背后被抱着，身体挨那么近，不习惯。 一直到半夜，他才慢慢有了睡意。 男人听着他的呼吸，医生总算是睡着了，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来，他总是担心医生因为不习惯把他赶去客房。 听着医生均衡的呼吸声，他也慢慢入睡了。 窗外，万家灯火，今晚的月亮特别圆，特别大，把这个城市照得很温柔。 今晚两人关系突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白焱绝对是神功攻，功不可没！看在这份功劳的份上，万壑闻决定放他一马。 白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促使他们直接在一起，当他知道后，他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然后恨死万壑闻。 …… 翌日。 秦松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感觉身后有人，猛得惊醒，他转头，就看到一张绝世容颜。 一道清晨的微光照在他脸上，温柔，惊艳，在颜值这一块，万壑闻真是绝了。 手指不自觉撩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额头，欣赏起他的美颜。 被盯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抬，笑得宠溺。 “你在看下去，我可能会控制不住。” “虫精上脑啊，大清早就想那些事。” “你可是医生，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 “做为一个精力十足，身体健康，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有反应是正常的，你是医生，应该更懂这一方面。” “…………” 秦松无语，他不想一大早跟他探讨这种事，就准备起来。 男人并不打算放过他，把他拉回床上。 “别闹。”秦松轻斥一声，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是软软的。 他抱紧，把头靠紧在他脖颈间，懒懒吸了口气。 “医生，没人跟你说吗，你身上有一种奶香味，让人上瘾。欲罢不能。”低低哑哑的声音，听出他的克制和忍耐。 “你鼻子出问题了吗？我整天在医院，就算有味道，也是消毒水的。”他从来没有闻到过什么香味，连洗澡都是用肥皂。 “ 可能，我们的嗅觉不一样。”真的很香，甜甜的，让人很上头。 秦松直接一脚踹上去，没防备的男人掉到床下。 “我看你是禁欲太久，逮着我一个薅。”秦松现在也不把他当什么万总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男人爬起来，下巴枕着床，眯眼微笑，似乎刚才那一脚他很享受。 “没看出来，医生挺霸道，不过我喜欢。” 秦松刚准备下床，被他这一句惊得差点没摔倒。 “万总，你看起来有一点油腻，能切回以前的人设吗。”秦松真有点接受不了他的反差。 ……………… 第84章 为爱牺牲?瞎编 许鸿波提着一套西装，站在秦松家门口。 昨晚他收到老板信息，明早七点半送衣服，知道是送到秦医生家里，他很震惊。 老板这么积极，不知道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不过凭他对老板的了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他按响门吟，很快门被打开。 秦松正刷牙，嘴里都是泡沫，看到许鸿波，他就瞪大眼睛，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许鸿波微笑道：“我来给老板送衣服。” 秦松说不了话，就让开身子让他进来，快速去把牙刷好，在出来时，他已经把衣服都换好了。 “秦大哥，我老板还没醒来吗。”说着，他就准备敲客房那间的门。 而这时，主卧的门被拉开，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穿着拖鞋，穿着不合身的睡衣，一脸惺忪没睡醒的样子。 许鸿波震惊三秒，马上把衣服送到老板面前。 “老板，你的衣服。” 万壑闻接过衣服，转身回房。 老板睡主卧？进展这么快么？老板出息了啊！！ “秦大哥，我老板，睡你房间？” 秦松在煎鸡蛋，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秒，随后微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点头。 “许秘书，我把你老板睡了。” 许鸿波瞪圆眼睛，消化这几个字带来的重量磅信息。 秦医生把老板睡了？什么意思，怎么没听懂，他俩就算要睡，也是老板睡他。不是，老板牺牲这么大吗，为了追到秦医生，甘愿做下面那个吗。 短短三秒，他就脑补了老板为爱牺牲的精神。 同时，他也佩服秦松，这是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敢把老板压在身下的人。 只是，尺寸……身高…… 爱情，果真是一种神奇又神秘的力量。 许鸿波在心里，替老板默哀三秒，同时也很高兴，老板终于脱单了，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许秘书，许秘书？”秦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吓到了。 许鸿波回神，竖起大拇指，说：“秦大哥，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竟然把老板说服了，实在是牛。” 秦松听得一头雾水，说服什么？两个人只是躺一起睡觉而已。 这许秘书，脑子里肯定脑补了很多。 “许秘书吃早饭了吗，要是没有一起用餐。” “不用不用，我在楼下车里等老板，你忙。”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实质关系，那自己更不能留下来。 许鸿波非常摆正自己的位置，就算和秦松关系不错，但也不会得寸进尺，有老板在的时候，自己最好就是个隐形人。 许鸿波刚走，万壑闻就换好衣服出来。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煎蛋，牛奶，面包片，青菜。秦松一个人的时候，一杯牛奶，一个煎蛋一片面包就够了。 “许秘书说在楼下等你。”秦松转达了一下，就坐下来吃早餐。 男人绕过来，来到他身边，秦松不解，他抬头想问怎么了，下一秒一个吻就落下来。 不是吻额头，而是吻唇。 “早安吻。”说得理所当然，吻的那么自然而然。 秦松皱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情侣都会干这种事吗。”他没谈过，还真不知道情侣之间需要做这些。 “晚安吻，午安吻，晚安吻，一天固定吻三次。”万壑闻走到对面坐下，拿起面包片吃。 这么多年，万壑闻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一天只吃两顿，偶尔太忙一天一顿，吃的非常少。 像今天这样的早餐， 平平淡淡，简简单单，还从来没有过。生活平凡，他却享受其中。 而秦松还震惊在他‘一天固定吻三次’的几个字中。他才不相信，拿出手机一查，没搜索出来。 果然，是他自己瞎编的。 秦松倒也不戳破他，继续吃，他是细嚼慢咽，万壑闻一片面包两口，一杯牛奶两口，他吃的快，但没有离桌，而是拿起桌边的杂志看起来。 “你不下去吗，许秘书还在等你。” “等你吃完，我们一起出门。” “我离医院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 男人合上杂志，看着他问：“真不需要我送？” 秦松点头，他又不是二十出头恋爱脑的小女孩，走一步都要腻在一起。 “那我先走，有一个早会得去。”他站起来，准备把昨天的衣服带走，秦松看到了就阻止道。 “衣服扔进洗衣服一起洗，内裤放在浴室篮筐里，一会儿我一起洗。”说完，秦松就脸红了，内裤是贴身衣物，自己还是手洗，太尴尬了。 万壑闻到是贴心到，他说“内裤刚才我洗了，连你的也一起洗了，本来想把你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但我不会用，下次你教我，我的衣服我带走，这些需要干洗。”他的衣服都是高定，不能机洗。 秦松惊讶，他他他洗了内裤，还把自己的也洗了。脑子里浮出他洗内裤时的画面，顿时风中凌乱了。 下一秒，他不自觉拢了拢腿，有点羞耻感。 男人走到门口，突然又回来，俯下身亲了下额头。 “上班吻，中午找你吃饭。”说完就走了。 秦松晃了一下脑袋，脸烫烫的，喝一口牛奶压压惊。 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还不够，又多了一个上班吻，这男人脑子怎么有那么多吻。 秦松觉得繁琐，但也不讨厌，不过他说的午安吻，又说中午一起吃饭，他该不会跑到医院来吧？ 秦松正胡思乱想，门被人敲响，开门。 “小焱？”敲门的人正是白焱，他眼圈很重，看来昨晚没有睡好。 “哥哥，早啊。”白焱强打起精神，昨晚他一夜没睡，到凌晨才睡两个小时。 “怎么这么早就来，吃饭了吗。”秦松让他进来，又招呼他坐下。 白焱进来，第一时间就是侧耳听，他想知道那个叫万总的男人还在不在，墙上没有他的衣服，门口没有鞋子，又没有听到其他声音，看来他已经走了。 昨晚一夜没睡好，就是担心他和哥哥睡，会不会把哥哥吃干抹净，看哥哥的样子，昨晚他们应该是什么也没做。 想到这些，白焱就心痛得要死，桌下的拳头都攥得很紧。 “哥哥，中午有时间吗， 我想去买几套衣服，但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能陪一下我吗。”白焱吃着面包片，一边问秦松。 “中午不行，我和别人约好了。” “是他和？” 第85章 大名人?男模 白焱这种质问的语气，就像秦松是他爱人，然后背着他约别的男人。 秦松皱眉，他很不喜欢白焱这种口吻。 “和谁跟你无关，我差不多快上班了，你吃快一点。”说着他开始收拾桌子，并不想跟他讨论有关万壑闻的事。 白焱见他转身，眼神里露出痛苦，悲伤，心里对哥哥的感情一点点扭曲，手里的筷子被他折断。 木制的筷子是容易折断，但他用的可是单手，就有点不可思议。 筷子折断，毛刺的一头把他手心扎伤，流血了。 他很淡定，抽纸，擦血，慢悠悠的，似乎伤不在他手上，而是在别人身上，等秦松转身时，他又恢复很淡定的样子。 “既然你不陪我去，那给我说说去哪里买，我自己去。” “你是模特，应该有自己的助理，让你助理来做这些，不是更方便。” “哥哥，你这么讨厌我吗，连说个地方都不肯。”白焱皱眉，一脸委屈。 “这跟我讨不讨厌你没有关系，你是男模，穿的都是名牌，而我对名牌不了解，所以没办法给你推荐。”这是实话，秦松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他。 “好吧，哥哥都这么说，我在问就很不礼貌，哥哥要去上班吗，我们一起出去。” “小焱，你叫我秦哥吧。”哥哥这个叠称，听着怪别扭，昨天就想提醒一下，后面他走的急就给忘了。 “为什么不能叫哥哥，我觉得哥哥更亲切。”哥哥真无情啊，才一夜，就连称呼也要改。 “我们都是成年人，叫哥哥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秦哥吧。”秦松一边说，一边取下外套。 十月份，早晚温差大，现在穿短袖出门，会冷的。 “可是我改不了口，我还是喜欢叫哥哥，这样才亲切。”白焱不想改称呼，他就要叫哥哥。 秦松见说不动他，心里就来了火。 “白焱，叫我秦哥，如果你不改称呼，那以后都别叫我了。”说完，他转身就出门了。 “哥哥，你别生气。”白焱追出去，他是真想不明白，昨天叫还好好，怎么过了一晚就不让叫了，这中期哪里出了问题？ 白焱不明白，哥哥这个称呼，很多是情侣之间的爱称，他已经跟万壑闻确定了关系，那就不能让人随便叫哥哥。 这个好像叫边界感，经常身边有护士小女生讨论这三个字，所以他认为自己也需要。 而白焱根本不知道，昨天因为他的出现促使了两人的关系。 \"哥哥，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别这样对我，我千里绍绍跑来找你，你不能对我这么冷漠。\"他的控诉，让秦松很震惊，随后还是生气。 “白焱，我发现你情绪很不稳定，如果有必要，我希望你去医院看一下精神科。”秦松是医生，白焱易怒又易躁，情绪不稳定，这种情况不正常。 白焱瞪大眼睛，突然就笑起来，“哥哥，我没病，如果我有病，也希望是你来治。” 秦松没理他，锁了门就走进电梯。 白焱追上来，也进了电梯。 十八楼，直下一分钟就能到，但很奇怪，每一层楼都有人按电梯，可是门打开又没有人进来。 恶作剧吧。 秦松想，这应该是哪个调皮的熊孩子干的。 每一层都停，用时三分钟。 秦松看白焱脸色有点苍白，记得他小时候好像有空间幽闭症。 “怎么样？还能走吗。”秦松扶了他一把，免得他摔倒。 白焱摇摇头， 故意往秦松身上靠了靠。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不想和哥哥分开。 “那我送你回酒店。”秦松说。 “不，不要，哥……秦哥要去医院吗，正好带我一起去。” 秦松不想带他去，但总不能把人扔在这里。 “带你去可以，但你跟方杰的关系，需要缓和一下。” “好。”那个叫方杰的蠢货，大不了眼不见为净，不理他就行。 于是，秦松带着白焱上班，昨天看到白焱的人这时更加激动，他们已经知道白焱是超级男模，又拍过电视，电影，妥妥的是一大名人。 白焱很受欢迎，不一会儿就集了很多人过来。 秦松退到人群外，看了下表，转身就走了。 他并不是把白焱人扔在这里不管，而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让他签完名后就去办公室找他。 秦松来到办公室，正好遇到方杰。 “秦大哥，你昨天带来的那个男人呢？他没跟你一起来啊。” 秦松很惊讶他会问白焱的消息，昨天他看起来很讨厌白焱，今天怎么会关心他。不过他还是指了指窗外，让方杰看。 方杰去看，只见水池前围了很多人，但看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那边怎么了？围那么多人在干什么？”方杰问。 “白焱，他给路人签名，可能要签名的人多，所以才围着那么多人。”秦松解释了一句，穿上白大褂。 对于外面的事，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已经要开始上班，查房了。 “啊？签名干什么？他是大明星吗？”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好了，我要去查房了。”说着他拿病历就出去了，一点也不去在意外面的热闹。方杰思考了一下，还是要下去看。 半个小时后，秦松查房回来，他的病人一般都是老年病多，所以查的很快。 他回到办公室，却没有看到白焱，也没有看到方杰。 还没回来？ 秦松往窗外看，好家伙，不看不知道，围着白焱的人非常多，里三层，外三层，连保安都惊动过来了。 “小松，你忙完了吗，忙完了的话跟我去一趟谢部长那里，他可是从早上就开始催了。”郑康秋进来，把夹板一放，拉着秦松就要去给谢部长再来几针。 “老师你慢点，我能自己走。” 郑康秋的拉扯，秦松并没有生气，而是跟着他来到了谢部长的病房。 两人推门进去，病房里却有好几个人，他们个个拿着笔和本子，围在病床面好像在开会。 谢部长被人打断会议，肯定会大发雷霆，但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抬手朝一个人招手。 “小松，你来了，” 第86章 男朋友?女朋友? 郑康秋拉着秦松到旁边坐，等他们开完会。 十分钟后，会议结束，同事下属一番关心后就离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不受折磨，心情自然好，脸上也有一些红润。 “小松，你过来坐。”谢部长拍拍床边，让秦松过去坐，他现在是看这年轻人哪哪都舒服，越看越喜欢。 秦松也不扭捏，就坐过去。 “谢部长，今天感觉怎么样。”秦松搭着他的手腕诊了个脉。 谢成笑哈哈道，“今天感觉非常好，其实从昨天你针灸后，又喝了药，全身都舒畅，最重要也不打嗝了，我现在是吃麻麻香呢。” “脉象稳定，病看来是稳定下来，只要照着这个调理，半个月，你就可以出院了。”秦松站起来说道，一边拿出银针，准备给他再次针灸。 “半个月啊，那感情好，我还以为要半年呢，还怕很多工作做不完，现在好了，半个月我就能出院了。”谢成很高兴，自觉躺下拉起衣服，等秦松给他针灸。 穴位还是昨天那几处，针灸也不是个急活，施完针还得让针停一会儿，这样才有效果。 在这期间，谢部长和郑康秋聊了很多，大多绕着秦松聊，夸奖高捧把他说得都不好意思起来。 半个小时多一点，秦松把针全起了，最后一根拔下来，谢成身子一抖，长长叹了一声，舒服的叫出声音。 “小松，你这医术，真是绝了，我现在感觉已经全好了。”说着他还做了一个扩胸运动，来证明他已经全好了。 “谢部长，你的病有一些复杂，我的针灸是针对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需要调理一下，所以不能马上出院。” “放心，我就是随口说说，这次我得彻底康复了在出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医生，当然是要把身上的病都治好在出去。 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一堆亚健康的病，趁这次就全给治好了。 “那谢部长你好好休息，第三次治疗要等三天，第四天时才能在施针，这三天你还是药喝为辅。” “好呀，听你安排，只要病能治好，做什么我都愿意。”谢成很高兴拉着秦松手拍了拍，突然话锋一转，“小松，听康秋说你还没结婚，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牵牵线。” 秦松愣了一下，怎么还扯到私人问题，不过昨天问的话，他会点头，但今天，他就摇头。 “我在谈恋爱中，没有意外，这辈子就是他了。” “啊？” 谢部长和郑康秋同时惊讶。 “小松，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没发现。”郑康秋很惊讶，他是知道秦松没有女朋友的。 “昨天晚上刚确定，正式开始交往。” “这么巧合？小松，你该不会是为了拒绝谢部长找的借口吧。”郑康秋表示很怀疑。 “是真的，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谢部长，谢谢你的好意，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秦松并不想多做解释，收拾好银针就去工作了。 郑康秋自然也追出去，缠着他问他女朋友的事。 谢成心想，还好没有直接把自己女儿说出去，不然被拒绝，可是很没面子的事。这郑老头办事不牢靠，天天人就在他身边，有没有女朋友他还不知道。 不过啊，真是可惜了，小松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才，谁要是嫁给他，那绝对是有福气的。 秦松回到办公室，郑康秋还缠着他，被问到无奈后，他拿出手机，把他的‘女朋友’的相片给他看。 郑康秋看着一张侧面的相片，满脑子都是问题。 “我问你女朋友，你给我看一个男人的相片干什么？”自己也没有眼花啊，这相片上就是一个男人的。 “老师，他，就是我‘女朋友’，不过性别是男的。”秦松把手机收回口袋，一脸认真对郑康秋说。 “男朋友？你是一个男人，怎么还交男朋……”说到这里，郑康秋愣住，眼睛顿时就瞪大了，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你你你……”郑康秋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秦松却是很淡定，现在什么社会，街上两个男人牵手数不胜数，去年有一个‘同恋’频道，做了一次全国调查，全国大概超过一个亿的同性者，全球人数在4亿左右，这些还是能调查到的。 如果要算上那些没有调查到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但是，在一些小圈子里，对同性别的恋爱还是很歧视，就比如，眼前的郑康秋。 老头震惊了十几秒，才回过神。 “小……小松，你……你喜欢男的？”郑康秋内心挣扎后，还是问出来。 秦松点头，一脸很坦然的样子。 “我这是天生，并非后天，也没有什么童年阴影的心理疾病，老师，你可别劝我去看心理医生。”秦松最后这一句，完全说中郑康得此时的想法。 “小松，要不咱还是去看看吧，咱们医院的心理科，在全国还是能排上名的。”郑康秋忍不住还是劝了一句。 秦松直接拒绝，自己就是医生，有没有病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老师，虽然我是一个同，但这三十一年来我都单身，因为遇不到一个喜欢的人，身为一个同，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行，这个，算是我的初恋。”秦松平静的说着，他想让郑康秋接受自己，不要歧视自己，毕竟，他还想在这里上班。 郑康秋已经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刚听到他喜欢男人，这消息绝对是惊爆的，但听他说是第一个，是初恋时，他就不激动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性别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只是这个世俗还没有那么开放而已。 郑康秋活了大辈子，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但据他了解到的，几乎没有一对是走到头的，分手时更是闹得非常凶，有的还把对方生殖器给切了，简直惨不忍睹。 想到这，郑康秋担心起来。 “小松，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你了不了解他，以后长时间他会不会打你啊？还有对方的健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疾病，我告诉你啊，两个男人做那种事，是非常高的传播疾病传道，你可别被对方染了什么病啊。” 秦松听完一整段的话，都惊讶了。 这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还以为他会很恶心自己，然后跟院长说这件事，并要求开除自己。却不想，这小老头这么关心自己。 秦松在这一刻，被小老头感动到了。 第87章 如假包换，又出事故 他微笑，笑的很诚心。 “谢谢老师，我还以为，你会恶心我，没想到这么关心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郑康秋摆摆手，说：“刚才是被你给吓到，才反应的激烈一点，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喜欢男人，不过，老师我也不是那种古板的思想，就是有点担心。”同时也很好奇，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能让小松喜欢上？ 不是，刚才的相片有一眼熟，谁来着？ 对了对了，上次小松受伤在医院，他好像来过，好像还是一个什么总裁，是个有钱人。 有钱人？有钱人玩的花啊，小松该不会是被他给骗了吧？ “小松，你快跟我说说，他是什么人？”郑康秋的问题已经不是在‘两个都是男人’的事上，而是对方是谁，安不安全。 秦松再次拿出手机，这次给他看的是一份资料。 郑康秋看完后，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只有几个字在转。 ‘万氏集团万壑闻’。 消化了两分钟，他干巴巴问，“小松，这个万总，真……真是你男朋友？” “如假包换。” 简单的四个字，又让郑康秋陷入沉思。秦松也不打扰他，让他慢慢去想，自己则一边去工作。 隔了很长的时间，秦松还以为小老头已经出去，没想到抬头见他还坐着沉思。 “老师？”秦松叫了一声，对方没回应，他又叫了一声。 郑康秋啊了一声，清醒过来。 “小松，万总是个有钱人，有钱人就玩的花，你真能确定，他是真心的？” 秦松没想到，这么久的时间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心里挺不好意思。 “不确定。”这个问题，他是真不确定，现在他答应万壑闻，跟他试一试，才开始阶段，还没深入了解对方。 不过，以自己的判断，万总不是情场高手。 郑康秋站起来，一脸严肃。 “不行，我身为你的老师，在这件事上，我得替你把把关，正好，晚上你去家里吃饭，把他也叫上，我考察考查他。” “老师，这个没必要吧。”还考察，估计你见到对方，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万壑闻气场，一般人面对他都有压力，还考查？别被对方给拿捏了才是。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就这样，你给他发信息，约一下晚上去家里，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他拿起手机就出去了，他要给儿子打电话，叫他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秦松无奈，只能发信息问对方晚上有没有空。 对方秒回，“有空。” “我老师，郑康秋，晚上想约你去他家里吃饭，我把你和我的关系跟他说了，他说，想替我把把关，考察考察你。”秦松并没有什么隐瞒，而是一五一十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凭万壑闻的身份，一般不会应约这种饭局的。 “没问题，下班后我来接你。” “到了老师家里，你把气场收一收，别吓坏他们一家老小。”想到男人身上的魄力，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收到。” 秦松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还以为他会‘被要求’而不高兴，总裁一般不喜欢被人安排。 手指停在回复栏里，删掉字，点开表情包，点了一个吻的表情，正犹豫要不要发，手指一抖就给按了发送。 秦松吓了一跳，秒撤回。 不料下一秒，对方也发来一个吻的表情。 “上一条，已读。” 秦松看着吻的表情，下一条是这几个字，脸刷一下就红了，小偷摸摸看了眼办公室，还好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人。 他把手机收起来，整理好心情继续工作。 现在是上午 10点半，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准备看看书。在中医科，病人一般比较少。 而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 “秦松，我是于鹏，你马上来市人民医院，马上！”电话那头的于鹏语气很急，好像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秦松本来不想去，但想有可能是毛康的事，毛康还住在人民医院，他就跟主任说了一声后去人民医院。 来到人民医院，他就直接去毛康的病房。一进门就见毛康在吃他媳妇削的苹果，两人有说有笑，不像有事。 难道不是毛康出事？ 秦松想着，一边往外走，一边拿起电话准备给于鹏回拨过去。 “秦松，这里。”突然，听到他有喊名字，他抬头去看，就见于鹏在朝他挥手，秦松赶紧跑过去。 “于局，出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吧。” 秦松跟着于鹏，急冲冲来到手术室外，路上他也听于鹏说了整件事，原来前天他去看的那个铁架又砸到人了，而且这次人员伤的很多，有一个太严重，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秦松一听就大感不好，工地人员伤受，还出现死亡，如果是发生在别的地方，秦松并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偏偏是发生在养老院的工地上，而且自己还是项目负责人，就凭这一点，自己连带责了。 “当初我不是告诉你们，要重新固定好吗，怎么还出这种事。”秦松很生气，语气不自觉就提高起来。 于鹏愣了一下，但这个情况下他也不敢反驳什么。 “整改命令已经下达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做好。”于鹏说到，他确实叫王大海改了，可能是这死胖子一喝酒就全忘光了。所以并没有去整改。 两人来到手术室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几个受伤轻的，他们都等在手术室外。 “情况怎么样？”秦松问黄青恒。 “两个重伤在抢救，三个轻伤在隔壁包扎。”黄青恒脸色很惨白，他是坐那个死掉工人的救护车上，脑子里是挥不去他的惨叫和痛哭，最后是睁着眼睛断气。 那双眼睛，好像要把他的魂勾走，想拉着他一起死！ 秦松非常愤怒，他在人群后面看到王大海，立马走过去把他揪出来。 “王大海，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我不是让你把铁架固定好吗，你怎么还敢忘了。” “对对对不起，我喝酒给忘了。”王大海一脸悔恨的样子，但秦松还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丝毫不管他的面子。 ‘拍’的一声，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见，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盯着秦松，有知道他是谁的，也有不知道他是谁的，但见王大海被打，都安静的不敢讲话，几秒后又暴发起来。 “秦松，你就是秦松？” 第88章 死人，坏风水 “秦松，你就是秦松？” 人群有人喊出秦松名字，马上，很多人都围上来。 “秦组长，我要向你报告，工地上的砖头不合格，并且比你上次去的还要严重。”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男人，显然上次他有看到秦松。 “还有他们用劣质水泥，用手捻捏是粗糙和颗粒夹渣的。” “钢筋抗拉强度，抗弯强度都不符合国家标准。” “乱加工期，让我们干活20个小时，我们休息时间不够，这样很危险。” “工地上刚开始是包吃的，后来说什么人太多，一天要吃上万块钱，就把包吃的减掉，但也不给我们补伙食费。” “还有我举报几个承包商整天吃吃喝喝，工地上的事管的不严格，不认真。” “我举报，他们还招妓。” “我举报他们赌博。” “我举报………” 秦松被围在人群中间，大家抢着，争着说话，顿时场面就很吵很乱。 “你们都给我往后退，不想干了吗，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说，这里是医院，都给我保持安静！”黄青恒厉声大吼，指着一群人逼他们后退。 秦松一句话没说，但每个人的报告他都听见了，他扫了一眼黄青恒，怒斥一声，“好个酒池肉林，贪墨成风！30个亿，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秦松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知道万壑闻投资了30个亿，别说是建一个养老院，就是建机场都够用，他们哪怕是想贪，也够他们贪，但贪完了，是不是要把工程做好？ 秦松当下就给郭耀平打去电话，他跳过赵建国这个卫生局局长，而是直接找到副市长，这件事必须严格处理。 刚下会议的郭耀平接到秦松电话，他很意外，接起来还是笑呵呵的问候，但秦松现在可没心情跟他笑。 他说：“郭副市长，卫生局在建养老院用了大量不合格的材料，情节非常严重，我希望你能亲自处理一下 。” 秦松词严义正，非常直接，郭耀平一听，眉头就皱起来。 “小松你别着急，我现在马上去了解一下情况，晚一点给你回复。”郭耀平并没有生气，秦松给他打这个电话，那是证明事情真的严重。 “谢谢郭副市长，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就挂了，旁边黄青恒，于鹏听到他给郭副市长打电话，瞬间不淡定了。 都说这个秦松背景很强大，没想到可以随便致电给副市长，听他刚才说话还很不客气，这秦松到底有什么背景？ “秦松，你直接给副市长打电话，这不符合规定。”于鹏跳出来。直接给副市长打电话，你把我们赵局放在哪了？真以为自己有点关系，就可以目中无人吗！ 秦松冷哼一声，“上次已经提醒你们改了，但你们并没有放在心上，那就找个更大的来管管你们。” “秦哥，这件事很大，你最好还是打电话给赵局一下吧。”黄青恒劝了一句，心说你们高层打架可别殃及到我啊。 秦松并没有理会，他现在很生气，如果没有出人命，一切都好说，但是出人命了，那就一切都不好说。 上次已经很清楚的跟赵建国提醒过，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才导致今天的这种局面。 于鹏非常不屑，心说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连赵局都不放在心里，看你是活腻了。 于鹏等着看好戏，不料接到郭副市长电话赶来的赵建国，直接一巴掌就抽在他脸上。 “赵局，我……”于鹏捂着火辣辣的脸，十分不可思议。 “于鹏，你他妈的不想干就给我滚蛋，我早就让你把工地不良的情况改一改，让你严抓严打严管，你他妈的有没有把我话放在心里啊？ 现在还给我闹出人命来，你说要怎么负责？拿你的命负责吗？” 赶来的赵建国气得脸都涨红起来，眼睛瞪成金鱼眼，气得反手又一巴掌打在于鹏脸上。 现场人员大气不敢喘，大家都认识来人是赵局，没想到他这么愤怒，还打了卫生局副局长的脸，这……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工地上的事一无所知。 工地上的工人本来还因为这件事愤愤不平，卯足了劲想找赵局投诉，没想到，赵局一来就先发制人，打了于鹏两巴掌，把他们的气全都给堵在喉咙里，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说话。 于鹏被打两巴掌，又气又憋屈，捂脸不敢说话。 赵建国一脸沉重，来到秦松面前，他叹息，一脸悲痛，“小松，这件事是我管理不当，我向你道歉，今天这件事，我感到悲痛。” 秦松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很清楚，你赵局一来就先道歉，把态度放的这么低，还把副局打了，这么一造势，完全就把他自己给摘出了这件事。 秦松有气，却不好在发怒，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怕事的人。 “赵局，我已经给郭副市长打了电话，他把这件事交给你做，是完全信任你，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跟郭副市长去说吧。”能收拾这些人的，也只有郭副市长。 赵建国脸色不好看，把秦松拉到旁边，压低了声音，“小松，我就是接到郭副市长的电话才赶来的，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 秦松不领情，淡淡说道：“赵局，你还是跟死者去道歉吧。” 赵建国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也是挺憋屈的，他明明跟于鹏说过，也开过会，工地上的事绝不能出差错，一再再而三的叮嘱，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死了人，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搞。 “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来办，敷衍塞责的人绝不容忍，一律从重从严处理。” “死者和伤者，一定会收到满意的赔偿金，抚慰金，而且会很快落实到，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秦松听着，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赵局，你不是给我交待，是给万总一个交待，他投了30个亿，你们却让养老院死了人，若是按风水局来说，这地方，已经不是吉祥之地。” 秦松跟着爷爷学中医，还学了点风水。这地方已经死了人，就破坏了风水。 赵建国皱眉，心说你一个医生，懂什么风生，那地方可是国家风水师亲自看过，绝对是好风水的。 第89章 云集领导 秦松现在跟万壑闻的关系，当然不想看他30个亿打水漂，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手机就响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来电正是万壑闻。 秦松走到旁边，接起电话，那边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 “在哪里，怎么不在医院。” “我在人民医院，工地上出了事，受伤的工人送到人民医院，还有，有一个抢救不及时，死在半路了。”秦松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等对方回应。 “我现在过去。”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一条人命，他是投资商，可能会被牵扯进来。 “不会，我马上过来。” “好。”秦松没有阻止他，来的正好，这件事，最大投资商有很大说话权。不过，听他刚才的话，是去医院找自己了？ 秦松看了一下手表，12点了，想到他早上说的午安吻，难不成…… “出来了出来了。” 秦松还没细想，就听到有人大喊，他回头去看，是手术室推出伤者。 “医生，怎么样？”黄青恒赶紧问，心里祈祷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医生摘下口罩，说到，“手术比较成功，不过还要在重症室观察几天，只要度过危险期，就没事了。” “谢谢医生。” 众人听医生的话，都松了口气，秦松也是双肩一松，有点疲惫，他按了按眉心，脸色不太好看。 “秦哥，手术很成功，你不用担心他们了，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黄青恒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秦松，连他累也能看得出来。 秦松摇头，“一会儿郭副市长应该会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黄青恒非常惊讶，副市长要来？这可是个大消息，他转身就要去跟赵局说话，而就在这时，走廊一头上来好多人，接着是郭副市长被簇拥着走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把走廊上的人吓得纷纷后退。 秦松也闻声看去，就见到郭耀平一脸凝重走过来。 秦松刚想迎上去，就被赵建国等人抢先上去，秦松被挤在后面，他也没想往前挤，就那么站着。 “郭副市长，我真是罪过啊，把您都给惊动了。”赵建国哈腰伸手就迎上去，准备跟副市长来个握手，不料人家根本不鸟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 赵建国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尴尬极了。 “小松，现在情况怎么样。”郭耀平上来就奔主题，非常果断。 “两个重伤刚才完成手术，现在在重症室，具体的情况我让医生来说。”秦松把刚才主刀的医生叫过来，让他把具体情况跟副市长说。 主刀医生刚才还非常沉稳从容，一到副市长面前，就显得很紧急，磕磕巴巴把情况说了一遍。 “人没事就好，之后还要多观察，确保伤者完完整整出院。”郭耀平雷厉风行，说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时，走廊里又冲冲一群人走来，他们是人民医院的院长，副院长等高层人员。为首的院长走的非常快，时不时还擦一下额头的汗，内心慌得不行。 他是刚刚接到办公室电话，说副市长在人民医院，在完全没有提前接到通知情况下，这么一个炸弹丢过来，差点没把他炸死。赶紧领着医院的领导班子前来报到。 这时的走廊上已经挤满了很多人，院长一路挤到前面来，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衣服歪歪扭扭的，眼镜也歪了，还有头上那顶假发，不知道被谁挤的斜了一点，看上去不伦不类， 郭耀平看到院长这一副样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彭院长。” 彭国飞，人民医院院长，50岁，年轻时头发就少，等上了中年，已经是一片地中海，半根毛也长不出来，他才摘了假发。 彭国飞满头大汗，把假发整理好，笑着伸手出，跟郭耀平握了握。 “郭副市长，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好组织欢迎啊。”彭国飞心里很惶恐，他不知道这副市长怎么突然来医院，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直接空降过来，是医院出什么问题了吗？ 彭国飞前几分钟刚接到电话，所以还没来得及了仔细解发生的事情。 而这时赵建国赶紧上前，把事情全说了一遍，听完后，彭院长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自己医院闯了什么祸。 他这才冷静下来，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乖乖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郭副市长，卫生局正副局长，还有一些叫不上名，但知道他们职称都在自己之上，平静下来的心又慌了。 怎么……怎么这么多大佬在这里？不就是一个工地上的员工受了伤吗，怎么还惊动了他们。 “领导，要不咱们移到会议室去聊这些事，咱们这么多人，影响到病人休息。” “正好，我借你的会议开个临时会，你们，全都给我一起来。”他指的是赵建国等人，其实都不用他指，他就是不让进，他们也不敢走。 “还有你们，有什么事都来汇报一下吧。”这次指的是那些工地上的民工，让他们有什么心声就吐出来。 刚才还争着抢着向秦松汇报的那些人，现在个个面面相觑，都犹豫着要不要去，现在向副市长汇报了，以后会不会被报复，然后接不到事做，最后在扫地出门。 一想到可能丢了工作，他们马上打了退堂鼓。 “我我我们刚才都跟秦领导说了，他知道我们的情况，你找他说就行了。”胆小的民工已经悄悄后退，工地上的问题是多，但跟自己的工作比起来，那些问题就都是小事。 “郭市长，我能证明，他们确实跟我说了，一会儿我继续汇报。” “那就走吧，别全杵着让人看笑话。”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会议室，彭国飞赶紧用手机先通知护士她们把桌面收拾好，并放上水果和水。 医院的人都知道郭副市长来医院，谁也不敢马虎，接到院长的通知，马上就开始布局起来。 人多力量大，没几分钟就把会议室整理好了。 郭耀平坐在中间，其他人自己找位置，秦松也是准备坐在后面。 “小松，我身边来坐。” 大家目光全投向秦松，表情各异。 第90章 挂名，开刀? 郭耀平指的那个位置，赵建国的屁股刚挨一半，一听赶紧就站起来，走到第二个位置。 “小松，还不快来。”赵建国没想到，郭副市长跟秦松关系这么好，还好自己平时对秦松还不错。 秦松想推辞，但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就没浪费大家时间，走过去坐下。 其他人也找好自己位置，赵建国坐在第二个位置，于鹏排下，然后黄青恒，对面是以院长彭国飞，副院长陈得力，行政科室主任和手术主刀医生，医院其他人没有进来，毕竟这不是医院的问题。 郭耀平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人，他们都一一坐在室内，拿出笔和纸，准备把副市长的讲话一一记录下来。 一间能容下五十人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面对这种场面，秦松倒是很淡定。 “大家静一静，今天这个会议是临时组建，因为什么事坐在这里，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郭耀平扫过众人，特别是卫生局的几人，重重多看了几眼。 “彭院长，你把几位伤者的情况再说说。”郭耀平第一个点到彭国飞，把后者吓了一跳，心想我还什么都不清楚，就让我说，我说什么啊。 好在他不是愣头青， 马上反应过来，接过旁边医生递来的资料，翻看后马上做出结论。 “目前一些轻伤的都已经救治完毕，重伤的两人也在刚才完成手术，手术成功，不过还需要后续的观察，另外，一位重伤在送来的路上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这是医院所接到的情况。”简言意赅，重点汇报。 郭耀平点了点头，心说还好，不算十分严重。 他又看向赵建国，脸色严肃三分。 “赵建国，你来说说，为什么会造成这种局面，那么大一个项目， 你的人就是这样管理？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赵建国额头冒汗，心说这么快就轮到我了，他还没组识好语言啊。 而这时于鹏却自作聪明，先汇报起来。 “郭副市长，这件事是我们管理不当，让民工兄弟受伤，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今天这绝对是一个意外，铁脚架已经固定的非常牢固，二次工作非常到位，我们还让两个成年男人去推动，铁架都不会倒，可偏偏就被一阵风给吹倒，后面带动了一排的铁架，砸伤了工人，我认为，这个事故，不能全怪我们。” 于鹏说完，看向大家，特别是工地的几个承包商，他心里想，自己替你们说话，肯定会赞同发声。 然而，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铁架承包商王大海也都低着头，没有说一个字。 于鹏脑子一阵空白，顿感自己犯了多大的蠢事，他咽了咽口水，看向郭耀平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出墨，他腿肚子就抽筋。 “当……当然，我们也有不可避免的责任。” “哼！” 郭耀平一声冷哼，重重拍在桌子上。 “于鹏，你的意思，这次事故，要怪那阵妖风吗。”郭耀平气得瞪起眼睛，都这个时候，没想到做为一个卫生局的副局长，在推卸责任。 “不是，郭副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于鹏抹了把汗，枪打出头鸟，自己怎么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啊。 于鹏心里想哭，赶紧向赵建国求救，后者一脸凝重，沉着眉一个字也不说。 “实话？你的实话就在推卸责任吗！安全防范措施，一直在强调，可是你们呢，你是领导，是负责人，连这点事都干不明白，政府养你还有什么用！”郭耀平斜了一眼赵建国，见他不吭声，就把枪口直接对准于鹏。 于鹏也是个蠢笨之人，他是坐上了卫生局副局长这个位置，可不代表他能力强，就拿上次研讨会，组织医疗小组来说，前任局长赵关山投了他一票，算是他的恩人吧，但看看他的态度，那么对赵关山，就凭这一点，他脑子就不好。 今天这么抢先说话，也是怕秦松先告状。 但他想错了，秦松从坐下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说。 “郭副市长，我我……我不是负责人，是他，是秦松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只去过工地一次，工地的事故跟他有很大关系，如果他能每天竖守岗位，去工地上监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于鹏有点狗急跳墙，直接把责任推到秦松身上。 “大家还不知道吧，秦松，他才是养老院的真正负责人，但从开工到现在，他只去过一次，这难道不是他失职吗。” 这话一出，顿时会议室都安静下来。众人看向秦松，除了医院这边几人，其他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要说失职最大的人，就是他，明明就是一个医生，偏偏干什么负责人的工作，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瞎干。” “于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赵建国感觉差不多，该自己说话了。 “赵局，难道不是吗，他一个小医院的医生，凭什么来干这么大的事，不就是背后有点人吗，那现在出事，他就应该站出来负这个责任。” 于鹏指着秦松，激动到脸涨红，嘴里唾沫横飞。 秦松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但他也不虚，当初接这个任命书的时候，他就明确说过，而赵建国说只需要‘露露脸走走过场’，也就是说，他就是个挂名的。 其实，现在最虚心的人是赵建国，还有郭耀平，他们两个都知道秦松背后的人是谁，也知道这人有多强大，如果没有他30个亿，养老院的工程根本就开展不起来。 秦松是摇钱树，在财神爷，谁也不能得罪，于鹏算个屁，马上开除他都不能让他欺负到财神爷。 郭耀平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件事，就拿于鹏开刀。 而这也正是赵建国心里想的，本来嘛，死一个人，伤几个工人，都不是什么大事，赔偿到位，家属是不会闹的，关键是秦松知道了，还捅到郭副市长面前，那就不能以小事处理，非得撸下来几个才行。 于鹏啊于鹏，不是老哥不帮你，而是这件事，必须有一个级别高的来平息怒火。 老哥让你坐了几年二把椅，也该是你报恩时刻了。 “于鹏，你难到忘了吗，前一天小松就提醒过，非常严肃说了铁架的事，我也当场开会，一再强调要整改，但你呢，工作落实不到位，就是你的失职。”赵建国毫不犹豫选择站在秦松这边，把于鹏推出去。 第91章 疯了?暴揍 于鹏脑子一懵，空白了。 “赵建国！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失职，如果不是你让他当什么监督负责人，把本该是我的工作给他，我怎么会‘玩忽职守’！”是的，如果不是因为秦松，他在养老院的项目里就是最大的，那么建成后，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可偏偏……偏偏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插一杆，他心里是万分不甘，不服！ 赵建国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里顿时很是恼火。 “于鹏，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在胡说八道后果自责。”这怎么越扯越远了。 “哈哈，我还怕什么，我虽然是副局，可不就是你养的一条狗吗，高兴了赏我两块肉，不高兴就推我出来挡刀，赵建国，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于鹏脸红脖子粗，非常激动，情绪已经开始失控起来，他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掐赵建国脖子。 “于鹏，你疯了吗！”赵建国马上蹿起来，但还是被于鹏抓住，一拳就打在他脸上。 于鹏动作太快，又发生的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赵建国一声惨叫。 “赵建国，你不让老子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说着第二拳就要在打下去，秦松出手抓住他，看他赤红的双眼，额头青筋暴起，这显得很不正常。 “疯了疯了，于鹏疯了，还不快把他抓起来！”被打一拳的赵建国一脸狼狈，趁秦松抓着他，乱抓乱踹椅子，连滚带爬跑开， 于鹏龇牙，面露狰狞，抓不到赵建国，转而怒视秦松。 “都是你，都是你，自从你出现，老子就一路不顺，都是你的错。”说着，于鹏就扑向秦松，秦松想退，身后是刚才被赵建国带倒的椅子，他一时没有注意，被跘了一下，就被于鹏扑在身上。 秦松横手抵在胸前，众人赶紧上去拉于鹏，可不知道他力气非常大，三个人没有把他拉开。 “快来帮忙，他力气太大，我们拉不开。”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进来，速度极快，一把揪住于鹏的后衣领，往后一拽。 于鹏被拎起来，重重摔出去。 哗啦啦啦，椅子倒了一地，场面瞬间乱七八糟。 大家以为于鹏被摔出去，事情就结束，不料于鹏爬起来，他像疯掉一样，双眼腥红，脸上青筋暴突，龇牙嚎叫。 接着，他像变异一样，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冲向那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抓起一把椅子砸下去，砰，纲铁椅子打成弯型，于鹏再次飞出去，狠狠的，重重的，撞在墙上又翻到地上。 这次，他没有爬起来。 男人却不打算放过他，踢开椅子，走到他旁边，冷冷的眸子透出杀气，他举起椅子，重重砸下去。 砰砰砰。 他砸了三下，用全力，于鹏被暴揍，全身都是伤，一动不动，估计是悬了。 而男人在砸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上去阻止，郭耀平，赵建国等所有人，都躲在外面，会议室里，只有秦松站在男人身后。 “万总。”刚才他拎起于鹏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脸，除了惊讶震惊，秦松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如果刚才不是他，自己可能会被于鹏打，是他救了自己。 万壑闻扔掉椅子，走到他面前，脸色冷冰冰的。 “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手上流血了。”秦松拉起他的手，就见他手背上划了个口子。 “一点小伤，这里发生什么了？”这点伤男人根本不在意，他只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刚才压在他身上的那个胖猪，可不可以杀掉。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工地事故的事，郭耀平来了，临时在医院会议室开了个会，他叫于鹏，是卫生局的副局长，不知道怎么就发疯起来。”秦松说完，就走到于鹏旁边蹲下。 脸被砸得面目全非，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 “彭院长，能叫人来把他抬人去治疗吗。” 彭国飞在门外，听到喊他就赶紧进来，看着会议室一片狼藉，他是心有余悸。 “他，他刚才发狂发疯，要是醒来又伤人怎么办？”彭国飞很不想参与进来，这是他们卫生局的事，可是副市长还在旁边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叫来人用担架把于鹏抬出去。 “他只是情绪过于激动，接受不了这个刺激才导致突然这样，放心，他不是真疯。”秦松解释道。 彭国飞心想，你是医生吗，你怎么懂他不是真疯。不过表面上还是点点头。 “我们会尽量治好他，放心吧。” “彭院长，给你添麻烦了，这里的损失你清点一下，把单子送到市政府去，会有人给你报销。”郭耀平说道。 “不用不用，就几把椅子，倒是副市长，你们的事……”你们的事到底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赶紧走。 后面的话彭国飞自然不敢说出来，心里是真盼着他们这些人快走。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他就是说会议室漏水也不借。 “我们的事已经淡完了，赵局长，你还有事吗。” “没，没事。”赵建国刚才被于鹏吓得不轻，现在还没稳定下神来。 “没事的话就先这样，还有，你必须对今天这整件事做一个总结，写好后明天送到我办公室。” 赵建国赶紧点头，于鹏已经变成这样，后面的处惩也烧不到自己身上来。 “郭市长，赵局，我带我朋友先去包扎吧。”秦松拉着万壑闻，担心他手上的伤。 郭耀平早就看到万壑闻， 没敢上前说话，刚才要不是他来的准时，秦松就会被打，他要是被打，那最惨的会是自己。 “万总受伤了？彭院长，快带他去包扎。” “不用，我自己带他去就行，郭市长，今天这事……”他其实现在很尴尬。 “你们放心去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还不快把大佬哄走，等着挨揍吗！ 秦松就带着万壑闻走了，两人一走，会议室又热闹哄哄起来，都讨论着刚才的事。 黄青恒这时才从人群后挤上来，扶住赵建国。 “局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赵建国看着他，脸色是黑的。 “黄青恒，刚才你跑的可还真快，比一只猴子还快。” 黄青恒尴尬挠头，“我，我当时害怕极了，对不起赵局，我应该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你的。” 第92章 剥虾 赵建国狠狠瞪他一眼，赶紧走到郭耀平面前。 “副市长，你没事吧。” 郭耀平看赵建国，冷淡说：“你看我像有事吗，赵建国，你自己的人有病，就该好好看管，今天要是伤到小松，别说是你这个卫生局的局长，就是我郭耀平的帽子都不保！” 赵建国一脸苦色，哀求道：“副市长，今天这事真是意外，平时于鹏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发疯就发疯，我也被吓得不轻啊。” “行了，都别说了，回去等通知吧。”郭耀平懒得跟他在废话下去，甩袖走了。 哗啦啦，一群人跟着郭耀平一起走了。 彭国飞见状，赶紧追出去送人。 赵建国气得踢开椅子，也离开了。 黄青恒被留下来处理后面的事，清点损失的东西，还有受伤工人的后事等等。 今天这事还闹得很大，有媒体记者闻着味道来了，不过他们刚到医院，就被人拦下来。 是许鸿波带着人拦了，秦松在事件中，老板不喜欢消息外传。 秦松带万壑闻在医院简单包扎好，开车离开，车上，他接到白焱电话。 “哥哥，你跑哪里去了？”白焱声音焦急，还喘着气。 秦松这才想起来，白焱今天跟着自己来医院，事一出一着急，忘了跟他说一声。 “小焱，你还在医院？”他该不会一直在医院等吧？ “我当然还在医院，哥哥，你在哪里？我去你办公室怎么没看到人，问别的医生都说不知道，给你发简讯也不回。”白焱说的委屈，心里也有一些生气。 哥哥总是这么不重视自己！ 秦松看了眼手机，看到有十几条未读简讯，挺不好意思。 “小焱，你先回去吧，刚才有紧急事件，我还在外面，下午才回医院。” “哥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白焱不想放弃。 秦松皱眉，白焱太过于黏着自己，这不正常，可又想不出别的答案。 “我跟朋友在一起，你先回去吧。”白焱要是真过来，那肯定跟万壑闻要互掐。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去家里等你。”白焱妥协，心里已经猜到跟谁在一起，万壑闻，这个该死的男人！ “你先回酒店，晚一点我去找你，就这样。”说完，秦松就挂了电话。 开车的万壑闻竖着耳朵听，他耳力好，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白焱，杀了吧。 男人第二次有杀掉白焱的想法。 “你那个弟弟，对你思想不单纯。”男人说道。 “思想不单纯？白焱？怎么可能，他六年都不联系我。”他说的不单纯是什么意思？秦松没搞懂。 “你真的有31？”男人问的有一点讽刺的语气，还斜了一眼。 秦松皱眉，“你不是调查的很清楚，干嘛突然说年龄？” “年龄大，看人的眼光不行，你没看出来吗，他喜欢你。”男人觉得必须点醒他，否则早晚有一天要被白焱欺负。 秦松震惊，随后一笑置之。 “你想多了，我只把他当弟弟。” “你拿他当弟弟，他想当你男人。”万壑闻毫不修饰，就这么直白说出来。 秦松转头看他，眉眼有一些怒意，“万壑闻，你是在吃醋吗。” 男人愣了两秒，点头。 秦松的怒意消散，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万总也会吃醋，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感情专一，不然也不会单身31年，以后我尽量跟白焱保持距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男人当然相信医生，但他不相信白焱，那个白斩鸡一看就心理不健康，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弄到医生。 不行，不能容下，还是杀了他。 万壑闻第三次想杀白焱的念头。 “一起吃午饭吧。”难得跟医生在一起，他不想一直说白焱。 秦松看了一下手表，中午一点多，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正好可以去吃点东西。 “下午我还要上班，就去我医院附近吃点吧。” 两人就找了一家饭店，雅厢包间，秦松在这里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本来是想坐外面，但怕万壑闻不习惯，所以就选了包间。 点好菜单，两人就坐着等，秦松想跟他说说养老院的事，但没等他开口，男人就说：“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本来应该选在更浪漫的地方。” 昨天确定关系，今天这顿饭不就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吗。 秦松听着，脸不自觉就红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这地方也不错，清静。” 男人看着他的脸，往他身边的椅子坐。 秦松见他坐过来，心里莫明紧张了一下，现在的气氛怎么有一点怪怪的。 万壑闻盯着他，看的那叫一个专注，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秦松顿感如坐针毡，好在这时上菜了。 这家饭店都比较家常菜，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秦松怕他吃不习惯，还是特意点了一些贵的。 上菜的小姑娘眼睛一直盯着万壑闻，满眼都是星星，估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丰神绰约，雍容华贵的男人吧。 小姑娘退出去后，秦松开玩笑道：“你还说我呢，小姑娘看你的眼神都抽丝了。” 男人夹了一只虾，开始剥。 秦松看他剥虾，有一种不真实感，他平时吃饭，应该是不用自己动手剥虾吧。 “我25岁，你是我25年来第一个喜欢的人。”说着，他把剥好的虾放在小碟子上，然后推到秦松面前。 秦松惊讶，“你，你给我剥的虾？”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拿起第二只虾剥。上午他看了一本书，里面说，一对情侣出去吃饭，要给他剥虾。 当然，一本书的事他不会跟医生说的。 秦松夹起虾，盯了三秒，最后还是吃下去，其实，他不太喜欢别人为自己做这种事，但是，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那这剥好的虾，就要吃下去。 接着，第二只剥好的虾被放在碟子上。 秦松又吃下去，在男人要夹第三只时，秦松笑着也给他剥了一只。 男人盯着剥好的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吃。 “怎么了？嫌弃我剥的虾。”秦松见他没有吃，很意外，还以为他一定吃的很开心，看来是又判断错了。 男人摇了摇头，最后，他拿起筷子，把虾吃了。 ……………… 第93章 过敏，挨训 两人互相剥虾，情侣之间的小九九算是做到了。 不过，男人说出来去卫生间，等他进去后，撩起手臂的衣服，已经出现一片红疹，而且瘙痒。 万壑闻对虾过敏。 他本可以拒绝，但那是医生第一次给自己剥虾，也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他不想扫兴。 给秘书发简讯让他送药过来，然后才出去。 在包厢门口看到送菜服务员，是刚才的小姑娘。 “你，你好，我能向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吗。”她递上手机，满脸通红，做出这个举动，她鼓起很大很大的勇气。不料，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进包厢。 小姑娘身子一僵，尴尬的想挖个洞跳下去。她没想到，自己也是有几分姿色，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小姑娘感觉特别丢脸，攥紧手机就跑开了。 万壑闻一进来，就看见自己的碗里有几只剥好的虾，他顿感牙疼，木了。 坐下来后，他盯着虾，五只，吃下去会死吗？ “我去一下洗手间。”秦松擦了擦手就走出去，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男人毫不犹豫把虾倒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又把盘子里没剥的也都倒进去，把桶踢进桌子下，来了个‘消尸灭迹’。 活下来了。 男人暗暗松了口气，比他面对一把枪时还要紧张。 这五只虾，真有可能要他命。 秦松在外面，准备把账也结了，走到收银台，就见一个女孩在哭，是刚才端菜的小姑娘。 “你别难过了，那种人我们高攀不起，他拒绝你也很正常。”另一个女孩在安慰她。 “可是……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长得很丑吗。”小姑娘哭得梨花带泪，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不丑不丑，小美一点也不丑，只能说人家眼光高，好了啦，快别哭了，等会老板娘看到我们没做事，又要说了。” 秦松听两人对话，马上就想到了万壑闻，该不会刚才他出来时小姑娘跟他要联系方式吧。 果然，小姑娘在看到他时，哭的更伤心了。 秦松赶紧结了账回去，两人也吃的差不多，就离开了。 出来时，秦松发现万壑闻有一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作为医生，秦松的感觉是很准的。 男人松了松领口，脸色泛红。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医院。”糟糕，这次似乎有一点严重。 万壑闻计算过，药送到之前，问题不大。 但现在，他明显感觉呼吸不太顺畅，身上多处瘙痒难耐，如果不马上吃药，后果会很严重。 秦松坐上车，转头看他，越看越不对劲，就抓住他的手摸脉。这衣服一拉，才看到他手臂上的红疹。 “你对虾过敏？”秦松大惊。 男人见瞒不住，只得点头，但又安慰道，“小问题，没事。” 然而秦松却更加难受，他没有犹豫，马上下车去找药店，买了过敏药回来让他吃下去，然后回医院。 “不要以为过敏症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病，严重的并发症很容易导致休克，窒息，心律不齐，心肌缺血、抽搐意识丧失多脏器功能衰竭等，如果抢救不急时，那就只能等死。万壑闻，你不是小孩子，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说！” 秦松语气很急，又或者是因为他瞒着不说而生气，做为一个医生，他讨厌拿身体开玩笑的人。 男人被训了一顿，冷冰冰的脸上软了下来。 “我真的没事，你别过度紧张。” 秦松气的不行，直接给医院急诊科主任打去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一遍。 “秦医生别着急，发病会有一个时间过程，你现在过来，我准备好药等你们。” “谢谢孙主任。” 秦松挂了电话，又给万壑闻号脉。 男人见医生紧张又生气，心里也矛盾，不过是愧疚和高兴。他乐意看到医生紧张自己。 当然，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乖乖的开车。 很快，车子开进医院，秦松让他靠边停下，拉着他就进了急诊科。 “孙主任，你快给他看看。”秦松把万壑闻拉到孙主任面前，已经满头大汗。 孙主任刚看完一个病人，见急急而来的秦松，也不多问，就给万壑闻检查起来。 诊室里还有其他病人和医生，他们看着这两个匆匆进来的男人，都驻足看着。 孙主任认真检查过后，笑着说：“小松，别担心，他没什么问题，输点过敏药就没事了。” “可他呼吸看上去很困难，不会有呼吸道问题吗。” “是有一点水肿，不过不严重。”孙主任知道秦松，也知道他的医术很不错，可以说是医院里最厉害的年轻一辈，平常也是老成持重的风格，可现在这是怎么样，又慌又急的，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关心则乱，万壑闻的事令他无法冷静处理。 随后，孙主任开了药，秦松去取药，然后亲自给他插上针，挂上点滴。 他一直坐在旁边，等半瓶水下去，他身上的红疹淡了一点，脸上的红退下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男人乖乖配合着，医生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期间不敢多说一个字，他能感觉到，医生神经过度紧绷，表现的很异常。 男人抓住医生的手，发现他手很冰凉，担心皱眉。 秦松给郑主任打电话，说了情况，晚一会儿过去，然后就静静等着。 输液室里有很多人，幼小的婴儿被扎针哇哇大哭，七八岁的小孩闹着要出去，跑来跑去。刷手机的把声音调大，追剧的，搞笑的，各种声音混为一谈。 秦松被吵得头痛，他站起来，走到还在哇哇哭的婴儿前，挤了免洗手液搓手，然后拍了拍护士肩膀。 满头大汗的护士被打扰，气呼呼转头，一看是秦松，马上换上微笑。 “秦医生，你怎么在输液室，今天没上班吗。”护士认识秦松，不仅她一个，全院几百号人，几乎都知道这位医术高超，面如玉冠的秦医生。 “我来吧。”秦松拿起针头，很快在婴儿手上找到血管，一针下去，没有失误。 护士在旁边看，惊诧叫绝，瞬间满眼崇拜。 她已经给这个婴儿扎了半小时，一直找不到血管，婴儿哭 ，大人急，她更是心急如焚，这一针要是再没扎中，家属肯定要发火。 没想到，被秦医生轻松化解了。 第94章 过关?撒野 “谢谢秦医生，没有你出手，孩子爸爸都要跳起来打我了。”护士也无奈，婴儿肥本来血管就细，加上又是个奶奶梦中情孙，就更难找。 “不用客气。”秦松说完，又走到旁边安慰吵闹的孩子，调皮又加生病，又吵又闹，家长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们。 秦松走到他们面前，轻轻在背上按了按，揉了揉，哎，神奇的事就发生了，孩子渐渐安静下来，不闹也不吵了。 最后就是提醒大人把手机音量调小声一点，大家都看见他做的事，没有人跟他发脾气，都很和气的配合。 几分钟后，输液室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 生病的人本就怕吵怕闹，此刻的安静令病人和家属都舒服了很多。 秦松回到万壑闻身边，瓶子里的水已经滴完了，他把针头拔下来，然后带他回办公室。 “你在这里休息，如果有工作就先推了，等我下班。”此刻的秦松很平静，却让万壑闻不敢不从。 男人老老实实躺下，说了句：“我算是过关了吗。”言下之意，医生不会秋后算账吧。 秦松在旁边放了一杯温水，淡淡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穿上白大褂，出去工作了。 万壑闻躺在床上，闻着医生的味道，全身心都舒畅下来，皮肤的瘙痒都没什么感觉。 这时，手机响了。 “老板，你在哪里？”送药的许鸿波没找到老板，急得团团转。 “已经不用了。”简单五个字就挂了电话，闻着医生的味道慢慢入睡。 许鸿波听老板说药不用，其实已经意料之中，老板跟秦医生在一起，哪里还需要送药， 秦松下午坐诊，接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个熟人。 “秦医生，好久不见。”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松之前为剖腹产的陈静香，她抱着孩子，脸上满是笑容。 “是你啊，怎么样，最近还好吗。”秦松站起来，看了看她怀里的宝宝。本以为会是脸润健康的宝宝，不料孩子面色蜡黄，眼白里有淡淡的黄色。 “宝宝这是黄疸？你看医生了吗？” 秦松刚说完，陈静香眼眶就红了起来，她说，“孩子本来有一点黄疸，看了医生，说多晒晒太阳，多喝水，问题不大，但我婆婆不听，说小孩皮太嫩，晒太阳会晒坏，不让喝水，只喝排骨汤，鱼汤，还说我奶水不够，就挤别人家的奶回来给我儿子吃，才三天，我儿子的黄胆就严重起来，卫生所的医生就让我赶紧去大医院，我很害怕，所以就来找你。” 陈静香相信秦松，在这种最无助害怕的时刻，她想到了他。 秦松抱过小孩，他不是儿科医生，但他是全能医生，刚才也只一眼，就诊断出宝宝黄疸。 他又一番仔细检查，发现宝宝黄疸中度，必须马上治疗，秦松正准备开住院通知单，外面就跑进来两个人。 “陈静香，你好大的胆子，趁我不在家就抱我孙子来医院，你安的是什么心。”来人是陈静香的婆婆，就是开头死活不让她剖腹产的那个恶毒婆婆。 “老婆，你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非得跑到这么大的医院来花冤枉钱吗，我赚钱不容易，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而这个满嘴喷屎的男人，正是陈静香的老公。 陈静香被吓得躲到秦松身后，紧紧抱住儿子。 “我是孩子的母亲，我能安什么心，我儿子都病成这样，我为什么不能带他来医院。”陈静香情绪很激动，焦灼不安。 “陆伟，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赚点钱就了不起，一个月500让我们娘俩怎么活？”陈静香控诉男人一个月只给500块，这年代，就是普通家庭，一个月平常开销都得几千块，更何况还是有一个孩子。 “500块怎么不够？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什么钱都不用花，给你500块是我陆伟心好，你去看看，我们村子里，哪个在家带小孩的需要钱，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快跟我回去。”陆伟骂完，上前就要扯陈静香，秦松挡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 “你是医生，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快让开。”陆伟知道秦松的厉害，没敢硬来。 “这里是医院，还容不到你在这撒野。”秦松冷呵一声，完全不给好脸色。 陆伟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准备打秦松。 “儿子，别冲动，你要是先动手，吃亏得是你，我们不能让他抓到把柄。”老太婆拉住儿子，脑子还算清醒，没怂恿儿子打人。 老太婆说完，走到门口，两眼一抹泪，开始哭诉起来。 “啊哟我这苦命人啊，儿媳妇说我虐待孙子，天地良心啊，我好吃好喝供着她跟孩子，洗衣做饭一点没让她做，冷冰不沾凉饭不吃，把她像祖宗一样供着，孩子这两天有一点黄胆，我就说了她两句，她就不乐意，说我虐待她，还非得抱着孩子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一点小小黄胆，老家卫生院就能看，可她非要跑这里来，我追着过来，想劝她回去，可她躲在医生身后就是不敢回去，还有这个医生，以前接生就跟我儿媳眉来眼去，现在还像是她男人一样护着她，大家来评评理，这医生是怎么作为？我儿媳妇这样做又对得起我和我儿子吗！” 老太婆一顿输出，把外面的病人和家属都给吸引来，听了她的遭遇,，很多人开始同情她，特别是跟她年龄一样大的，好像听到了自己的遭遇，都开始愤愤不平出声。 “现在的儿媳妇，当自己就是国宝，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给伺候洗衣做饭还带孩子，还不知足，非得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黄胆也不是什么大病，以前我孙子也有黄胆，医生说是母乳太油腻了，肯定是这儿媳妇自己控制不住嘴，偷偷吃了多油的东西。” “这女人啊，没公主命，就别享公主福，普通家庭，差不多就得了。” “医生啊，这是人家的私事，我看你也别掺和了吧，免得扯不清楚。” “看她很依赖这个医生啊，该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 门诊外面，等着看病的人很多，整层楼道，不仅一个中医门诊，还有很多其它科的。 好嘛，这老太婆一嗓子，直接围满了人，他们见老太婆抹泪，满头白发，衣服上还有补丁，第一直觉就偏向了她这个弱者。 第95章 一张嘴两张皮，报警 指责的声音，正义的讨伐，这些人就像亲身经历过每个细节一样，替这个时代的婆婆声张不公。 然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听老太婆一面之词，他们甚至连医生也怀疑，真的认为他跟儿媳妇有不正当关系。 声音很大，门口围满人，而被堵在诊室里的秦松和陈静香，显得孤立无缓。 “你们……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和秦医生清清白白，我只是找他给我儿子看病，我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要脸。”陈静香想解释，可她一个人的声音，哪里能胜过这么多张嘴。 而且，还有人抓到她话里的问题，大喊道：“你儿子看病，为什么不找儿科医生，跑中医诊室来找一个中医看，他能看什么，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对啊，这个医生是看中医的，你抱着孩子来这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真是一张嘴两张皮，横说竖说都有理，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盖棺定论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陈静香不善言辞，急得大哭起来。 老太婆很得意，走到秦松面前，“你说你，前途好，长得也不错，非得搞她一只破鞋，这下好了，可能连工作都丢了，名声也臭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秦松冷眼看着她，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若今天这个无名罪坐实，陈静香定要被逼入绝境。 一个刚生过孩子，被婆婆，老公恶意诽谤，羞辱，虐待。心灵和身体都遭受恶难，想想后果有多么可怕。 这么多年，那些不堪忍受的母亲，心理生病的妈妈们，最后走上绝路，数不胜数。 而今天的陈静香，若没有人替她主持公道，明天，或许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秦松是医生，他太了解这些了。 所以，当老太婆还要继续满嘴喷粪时，秦松快速出手。他猛得一步靠近老太婆，故意‘不小心’撞到她，然后在她要摔倒时扶住，下一秒，藏在指间的一根银针，刺在她喉咙上，点刺三下并快速收回。 一系列动作下来，不超过三秒。 “老太太，你可小心一点啊，你这把数岁，要是在医院摔着磕着，我们可赔不起。”秦松一脸微笑，把老太婆扶起来。 刚才秦松的那些动作，在场没有一个人看见，连站最近的陆伟也没发现。 “妈，你没事吧。”陆伟赶紧扶住母亲，见她没事，反而气愤推了一下秦松，也就在他推的那瞬间，秦松抬手，抓住他的手，一拽一扭一松。 “啊！”陆伟突然惨叫一声，但他抬起手看又没有发现什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妈的，你到底让不让她走，在拦着，我就报警了。”陆伟没在意刚才手腕的刺疼，还是那么嚣张跋扈。 秦松双手插口袋，漫不经心说：“报警，当然要报警，你们说的每个字，都是对我和陈女士的污辱和诽谤，还有你们，看戏就看戏，当什么正义使者。” “陈女士一个月前在医院生下孩子，我是主刀医生秦松，这是我工牌，你们看清楚。”说到这里，他摘下工牌扔给人群，有人接住工牌，拿起来看，职位，中医科主任。 他扫视一圈，继续说，“产妇当时因高压血，无法顺产，只能剖腹产，这两个人，一个她婆婆，一个她老公，拒绝签字，跟他们说风险，但他们还是拒绝，最后是陈女士自己签的同意书，才母子平安，在医院的几天，她婆婆就对她各种谩骂，当时同产房的几位妈妈们可以做证，我多次劝解，但同样遭到他们的辱骂，这些，很多人能做证。” “而今天，孩子黄疸，已经到了中度，如果不马上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她来找我，也只因为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我保住了她们母子，才对我这么信任，我请问你们，她这么做，有什么错吗。” “至于说的什么破鞋，更是无稽之谈！” 秦松不介意花点时间，把事情讲清楚。然后，他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报警了。 而一群自以为是正义化身的吃瓜群众，在听到秦松的话后，都讪讪起来，有的人赶紧退开，撇清关系。 老太婆和儿子见秦松真报警，都有点害怕了，赶紧说了软话。 “都是家庭鸡毛小事，就不劳人民警察了，秦医生，刚才我们也是太着急，对你说的话过份了点，我向你道歉，报警还是算了吧。”陆伟赔笑，向他示好。 秦松冷冷看着他，没有挂电话，接电话的人正好是派出所的陈东，老熟人了，秦松把情况一讲，陈东就马上带人过来。 派出所离医院本来就近，没几分钟他们就来了，民警一来，大家慌张纷纷退开。嘴替可以，但来真的，他们就怂了，这年头，谁想跟当官的发生摩擦。 老太婆和陆伟见到三个穿警服的走来时，顿时慌了神。 “谁报的警。”陈东进来，故意问了句。 “是我警察同志，这两个人在这里闹事，还非说我和她儿媳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我要告她诽谤，还请警察同志替我主持公道。” “我，我我我们没有，我我说的都都是事实，警警察兄弟，你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老太婆不知道被吓的还是怎么回事，突然说话磕磕巴巴，声音破风沙哑，听的都不太清楚。 “警察兄弟，他就是一个黑心医生，还要勾引我老婆，你快把他抓起来。”陆伟心里发虚，但嘴硬的很，希望，他的骨头也能这么硬。 陈东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话，直接以去派出所说清楚，然后让人把两人带走，丝毫不给他们在张嘴的机会。 “还有你们，热闹看够了吗，还是说，你们也想上我派出所喝茶啊。”陈东一句话，让围观的人全散了。 诊室里就剩下三人，陈东脸也没有严肃的表情，笑着跟秦松握了一下手。 “秦医生，你放心，那两人我带回去好好审，绝对会为他们说的话而付出代价。”陈东根本就是无条件相信秦松的，都不用问就知道他是无辜的。 “谢谢陈所长，不过，他们最多可能也就是拘留几天，回去后可能还会对陈女士施虐，我有一个诉求，希望你们能不定期去看看她，保证她的安全。” 陈东看了一眼陈静香，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第96章 杳无音信，喝酒 在秦松的帮助下，陈静香带着宝宝顺利住院。在他的劝导下，陈静香最终还是给父母打去电话，很快，她的父母就赶过来。 父母都是农村人，比婆家更偏僻，一看两人都是很老实巴蕉的那种人，知道女儿被婆家欺负，也只是抹泪叹息，并没有激烈的想要替女儿讨回公道。 不过有父母在身边，陈静香情绪好了很多。 秦松是主治师，对她也很关注。 而陈静香也在他的帮助下，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这是陈静香出院后，给秦松留了纸条说的。 另外，陆伟和他妈被拘留15天，有秦松特意‘关照’过，陈东也是‘很照顾’他们，出来时，两人瘦了一大圈。 半个月后，秦松接到陈静香的电话，她说婆婆回去后没两天，喉咙就发不出声音，看医生说查不出来，她老公手腕时常刺疼，时常半夜被痛醒，看了医生，也查不出问题，两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两人会把气撒在陈静香身上，但第二天陈所长就会来，然后把两人又关起来，一天两天就放出来，来来回回这么折腾几次后，他们再也不敢拿她出气，看着两人痛苦，她心里也很出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秦松下班，来到休息室，万壑闻还躺着，没睡，身上的红疹已经全部消了。 “有哪里不舒服吗。”秦松问，一边脱下白大褂挂在墙上。 男人坐起来，老实回答，“没有，我现在很好。” 秦松转身，看着他，瞥了眼空的水杯，把杯子放在桌上，“走吧。” 医生这冷默的模样，让男人心里突突跳了两下，他怎么感觉，医生还在生气。 两人出了医院，走路回到秦松的公寓，到了家门口，秦松没让他进去。 “知道错了吗。” 万壑闻眨眼，显然他精明的大脑短路了一秒，下意识摇了一下头。 面前的人儿皱眉，砰的一声把门关。 ？？？？？ 懵逼的万总此时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心里一万头草…… 算了，谁叫万总钟情医生，就别草泥马了。万总调整好情绪，抬手准备敲门，这时手机来了一条信息，他拿起来一看，脸色骤变，转身大步离开。 秦松关上门，本是想让他在外面反思几分钟，不想在开门时，已经是空空无人，他皱了下眉，把门关上。 之后，连着几天没有见到人，连个信息也没有，就算秦松发过去的信息，也像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复。 对此，秦松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生气了？不高兴了？还是腻了？不想玩了？ 总之，他跟大多数情侣一样，开始胡思乱想。 这天，是给谢部长最后一次治疗，经过前两次的针疗以后，他的病已经好了七成，今天最后一次治疗，他就能出院了。 谢部长很高兴，拉着秦松不停夸。 “罗院长，小松绝对是个人才，你可得好好重用他，可惜啊，你不在体制内，否则我肯定要把拦入我的营地，好好培养你呢。”他是真喜欢秦松。 “谢部长，你可就放心吧，他现在是我们医院的宝贝，别说是重用，我还打算把他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呢。”罗泓州一点也不低调，就这么直接把话说出来，完全不考虑旁边还有一个副院长在。 副院长这两个月在外面进修，昨天才回来，他在离开医院时，秦松已经小有名气，所以他也不惊讶。 但是，他脸上的笑意有一点达不到眼底。 叶炳良50岁，是市三医院的副院长，180身高，均衡体重，为了保持身材，他每天下班都会坚持健身，饮食方面也很讲究，出入各种场合都是一身西装革履。 不仅外在讲究，脸上也是重点保护区，50岁，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白光水滑的。 他把自己保持在最好时光，学习，进修，不断提升自己，为的，就是将来接手院长一职。 而罗泓州退下后，没有意外，就是他接任院长一职。 所以，他对罗泓州说要把秦松培养成下一任院长，心里并没有在意。 医术是不错，但眼界，履历，格局等这些都不如自己，他有什么好担心，罗泓州这么说，无非就是顺着谢部长的话而已。 自己的优秀，他从来不怀疑。 闲聊一会儿后，秦松开始施针，这次他让院长等人都出去，最后一次施针，患者不能讲话，需要安静。 罗泓州和叶炳良起身离开，秦松施针，一个小时后，治疗结束，第二天，谢部长就出院了。 五天，整整五天，没有万壑闻的消息，秦松只能给许鸿波打电话，对方也关机，一时间，两人好像凭空消失，杳无音信。 问他后悔那天把他关在门外吗，不后悔。 既然找不到，秦松也不再纠结，调整好后，继续生活。 白焱这几天发现，哥哥除了上班就是下班回家，没有跟那个姓万的男人约会，找哥哥的时候也没在遇到他。 难道，哥哥跟他分开了？ 好事，天大好事！ 白焱高兴得当晚就拿着酒找秦松，想跟他好好喝一杯，秦松想第二天不上班，就答应下来。 白焱今天特意打扮一番，格外精神帅气，他要把最好的一面给哥哥，拎着酒高高兴兴就来到哥哥家里。 秦松下班，买了菜，换上居家服，就开始在厨房忙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下酒菜就香喷喷端上桌，刚好白焱也来了。 “哥哥，我带了好酒，今晚不酒不罢休。”白焱很高兴，脸上激动的神色都控制不住。 秦松只是微笑，很平静，对于这个资助了几年，又消失了几年的弟弟，感情平平。 “来哥哥，敬我接到新工作，我告诉你哦，这次的导演在圈子里非常有名，拍过他的剧都绝对能走红。”白焱把杯子倒满，举杯就要干。 秦松有一点惊讶，不过也真替他高兴，举杯也干了。 “哥哥，明天我就要跟剧组去拍摄地，大概要离开半个月，这半个月是封闭式的，所以我不能回来看你。”想到半个月不能见哥哥，他就很难过。 “哥哥，你会想我吗。”白焱眨巴大眼睛，一脸期待看着对面的男人。 想？想你个头，你六年不联系，我秦松也没有一天想过你的，甚至都快忘了有这么个白眼狼。 但他还是笑着回答，“想啊，以后你可是大明星，谁不想。” 听到想，白焱眼睛就瞪大，拿着酒就靠过去。 ………………………… 【宝贝，中秋快乐！】 第97章 下药?鱼肉? 秦松不喜欢别人靠这么近，把人推开又太刻意，只能借口起身去拿水果。 他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焱眼里流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笑。 秦松端着水果出来，白焱已经回到自己位置，慢悠悠吃着菜。 “哥哥，你手艺真好，吃一次就上瘾了，怎么办，我要封闭半个月，都不能吃到你做的饭了。”白焱做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又举起杯子。 “哥哥，在等我两年，等我赚够钱了，我就可以养你，你啊，什么工作也不用干，就好好在家享福。”白焱自说自话，幻想着美好的将来。 秦松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想到曾经万壑闻说过，白焱喜欢自己，原来是真的。 “小焱，你喝醉了。” “我没醉，哥哥，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崇拜你，慢慢的发现，我心里装的全是你，想你想的连上学都不能专心，我的成绩滑掉很厉害，被老师谈话，我发现不能在这样下去，所以拒绝你的资助，离开你，我告我自己，只有我成为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你。” 秦松瞪大眼睛，他听到了什么？这是一个少年的表白吗。 “白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看清楚，我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比你大十岁的男人，你怎么会对我有这种想法！” 秦松耐着性子，想好好开导他，怎么说也是自己资助了几年，真是把他当弟弟的男孩，不想他就这样毁了。 “哥哥，你以为我是小孩吗，现在这个年代，两个男人组成一个家庭，一点也不奇怪，我身边就有好多人，他们在一起，比跟女人在一起轻松，更幸福。” “再说了，哥哥，你不也喜欢男人吗，你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说到最后，语气像是在控诉。 秦松听着，没有生气，没有动怒，情绪还是平平。 “白焱，我只拿你当弟弟，如果你对我有其他想法，我想，以后我们都不会在联系。”这还真是，六年没一句话，一来就一个王炸。 白焱突然露出很伤心的表情，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把玩着玻璃杯。 “哥哥，别人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平静的语气在隐忍着什么，他缓缓抬头，眼神有一丝执狂。 “我不想跟你谈论这件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秦松起身，准备结束这场饭局，不料在站起来的时候，全身 忽感无力，险些摔在桌上。 身体的不适，秦松即刻想到什么，心里隐隐不安，他难以置信看向白焱，而白焱嘴角的笑，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想。 “白……白焱，你干了什么！”大意了，真 的大意了！ 白焱放下杯子，起身，绕过桌子，俯身下来靠近他。 “哥哥，你来猜猜，我干了什么呢。”说着，他端起秦松刚才喝的那杯酒，“哥哥，你还是医生呢，这酒里下了药，你怎么喝不出来呢。” 刚才他去拿水果时候，白焱在杯子里下了药。 “这药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听说能让人保持清醒，又克制不住身体，谁用谁喜欢，哥哥，你对我太冷淡了，我想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白焱轻松说着，嘴角一直在笑。 他像是在讲一件很享受的事，慢慢 ，他手指摸上秦松的脸。 “哥哥，我……我终于摸到你了，你的肤皮和我想的一样，很滑，很嫩。”白焱撩挑的语气，完全撕下脸上 假面具，痴痴显病态。 秦松想挣扎，可全身无力，就算他勉强挣扎一下，全身就会像有很多条虫子在爬，很痒，又刺痛。 “白……白焱，你！” 操！我秦松三十一年的清白，就要这么失掉了吗，该死的！ 秦松极少骂人，但现在若有力气，他肯定要把白焱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真是一条白眼狼，竟然还妄想吃干抹净自己。 被触碰的感觉，非常恶心，胃里控制不住的翻滚起来。 他这才知道，万壑闻绝对是一个特例，被他碰，被他亲，从来没有这种不良反应。 “哥哥，你在想谁？” 白焱见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竟然还能想别的男人，顿时就恼羞成怒，双眼一瞪，把他衣服撕了。 嘶啦一声，居家服被撕破。 秦松胸前一凉，脑子瞬间也清醒了几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脚一踢，正好踹在他裤裆上，本以为他会吃疼退开，不料，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还像被刺激到一样。 他抓住秦松脚踝，真的很瘦，还不够他一手握住的。 “哥哥，你是不是也开始兴奋起来了，卖家告诉我，这药很猛，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但你的欲望会被放大百倍，非常需要有人能填满你空虚的身体。” “这药，也是为了哥哥能彻底记住我哦。”说着，他抓起秦松脚踝，痴迷般闻了闻，亲吻起来。 恶心！恶心！恶心！ 有一种被毒蛇爬过的感觉，令他恶寒又恶心。 秦松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手指都动不了，刚才那一脚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 他万万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遭遇这种恋态的侵犯，心里恨不得杀了白焱。 可是他做不到，现在，他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行，我秦松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可是……可是…… 前所未有的绝望，无助！ 操他妈的！ 秦松气哭了。 “哥哥，你……你别哭。”白焱发现秦松落泪，那种双眼湿漉漉的样子本以为会激起他愧疚心，唤醒他最后的人性和道德，却不想，更加激发他的野性。 “哥哥，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让人欲罢不能，我现在好矛盾，我想让你成为我人，又怕伤到你。” 秦松哆嗦着双唇，“放………放……放你妈狗屁！” 白焱听清楚，双眼一寒，脸上冷冰冰的。 “哥哥，我本来想慢慢来，但我明天就要进组，其实不止半个月，而是三个月，三个月啊，不能见到你，太难熬了，所以，哥哥，你让我解解馋吧。” 说着，他就朝秦松的唇吻下去。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激动的他满头大汗，满脸红光。 秦松看他脸看近，绝望闭上眼睛。 “砰。” 第98章 从天而降，解药? 玻璃窗突然炸裂，碎成渣子，一颗子弹命中白焱肩膀，惯力狠狠把他弹飞出去，子弹的威力把他肩膀打得血肉模糊。 接着，一个男人踩着军靴，如天神般从窗户进来。 不给白焱一丝喘气机会，一把狙击枪，枪口对准他脑门。 惨叫的白焱，脑门被抵在枪口时，声音嘎然而止，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 “动我的人，做好死的准备了吗。”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眼里像有冰渣子，能刺死人。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白焱身体发抖，半边身体已经麻了。忽然，他感觉到了跟这个男人实力的悬殊，他根本无法跟这个男人对抗。 他不甘心！ 男人看出他眼里不甘，毫不犹豫又一突，子弹打在另一边肩膀，子弹没有穿过去，而是在他内体里炸开，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啊！” 白焱倒在血泊中，痛到神经抽搐，他还是不甘，他挣扎着， 想爬起来看一眼哥哥。 男人没给他机会，把他的头狠狠踩在军靴下，直接把他踩晕死过去。 “万……”虚弱无比的声音传来，男人心头一紧，转身来到医生身边，把他抱起来，二话不说踩上玻璃渣一跃而起。 他竟然抱着秦松，跳上了直升机。 男人破窗而入，就是坐着直升机而来。 路人纷纷抬头，指着头顶上的直升机，感叹谁家这么豪横，上个楼还得用直升机。 而男人正是万壑闻，今日的他和平时不一样，穿着迷彩服，脚踏军靴，全身上下都透着军王的霸道。 “老板，他还有一口气，杀还是留 。”不一样的还有许鸿波，他也一身迷彩服，军靴，只是他的迷彩服颜色偏浅一点。 男人怀里的秦松很清醒，就像白焱说的，身体无力奇痒，但脑子非常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你来决定。”男人把问题抛给医生。 秦松想杀掉白焱，但医者仁心四个字，最后还是放他一条活路。 “留。” 男人一点也不意外，如果医生说杀，那才奇怪。 “留一条命，但他得交给我处治。”留一条命，和放过是有区别 。 秦松点头，留他一条命，是他最后 仁慈，但他会变成什么样，秦松一点也不在意。 “听到了吗。” “知道了老板。”许鸿波把白焱像死狗一样拖走，他没上直升机，而是拖着白焱走出去，楼下已经有车在等。 “送到实验室。”他对车上的人说。 “好的许首席。” 许鸿波把人扔进车里，让司机拉走，他自己又上楼去，老板把老板娘接走，剩下的残局，他得收拾好，看着一地的碎渣玻璃，拿出电话让人来修理。 秦松则是被万壑闻用直升机带走了。 别墅，医生已经在等，直升机停在别墅顶楼，万壑闻抱着秦松电梯下来。 “别……别让人看……到我样子。”在男人怀里，秦松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紧紧抓着他衣服，虚弱说道。 “没有别人，是医生，你的情况得看医生。”万壑闻满眼心疼，额头有一层细汗，他不是累的，而是抱着医生，被他的体温给撩的。 秦松的体温在升高，而他本身体寒，突然体内一股邪火乱蹿，比普通人中药还要难受。 “治……治不了，只能杠过去。”他自己是医生，大概能知道这种药是无解的，只能…… “还是让医生看看，他医术很高，可能有办法。”男人看不得他这么痛苦，想让医生看看。 秦松突然攥紧他的手臂，“把……把我放进浴缸里。”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这狼狈的样子，白焱没有骗他，这药太猛，已经侵蚀到肉体里，溶进血液，就算有解药也不管用了。 男人没有犹豫，命人去放水，而他抱着秦松回卧室。 医生已经等候着，又被告知不需要了，很是无语。 “吴管家，你家先生把我大老远叫来，又说不需要，会不会太随意了，好歹我也是空间战最高级别的医博士。”男人不满抗议，就要硬闯上去。 吴管家拦着他，礼貌微笑道：“轩辕铮先生，这是地球，所以你还是得听先生的。” 男人叫轩辕铮，非常俊美，他的美带着阴柔，细长丹凤眼，像只狡猾的狐狸，偏偏又干着救死扶伤的活。他跟万壑闻的关系很铁，是救命恩人。 当然，万壑闻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家先生到底带什么人回来？把我猴急找过来，现在又不需要，我真的很好奇啊。”轩辕铮懒懒的抱着胸，眼睛往楼上瞥，他真的太好奇了。 “这个老奴就不太知道了，轩辕铮先生，我家先生说了，你可以留下来住，或是出去玩，所有消费我们买单。” 轩辕铮见吴管家是铁了心不让他上去，顿感意兴阑珊。 “算啦算啦，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住就算了，但买单是必须的，等着收账单吧。”说完，他就和小助理离开了别墅。 “轰隆隆隆隆。” 一阵跑车的引擎低音炮如雷炸响，咻的一声，一辆地表最强飞车如火箭般射出去，一秒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的吴管家一点也不惊讶，好像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先生带回来的那个男子，会是谁。 吴管家并没有去深入探索，先生没有告诉他的事，他就不能多问，这是他的原则，也是生存之道。 而这边，秦松全身脱得一丝不挂，躺在浴缸里，连头也都没入水里。 他调整好心态，尽量用自己的意志杠过这一关。 可是，比他预期的要差，就算用冰，也无法降下肉体的邪火，冰火两重天，让他极为痛苦。 万壑闻守在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看着医生一丝不挂，身体本能有反应，当然，他的脑子是没有往那方面想的。 秦松强迫自己冷静，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就是在万壑闻抱住自己时，身体好像有点不一样，能说出一句话，是恢复了一点体力。 或许，他是解药！ 于是，他没在犹豫，猛得出水面，一把揪住男人衣领，往下一压，唇就碰在了一起。 第99章 癫狂了!恋爱脑? 秦松体内的讥谒瞬间爆发，强烈的欲念从身体的细胞钻出来。 男人被霸道的亲吻，野蛮粗暴的行为根本不像是医生。男人把他推开，抓住肩膀，警告道，“医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已经不是擦枪走火的问题了。 秦松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万壑闻，你真喜欢我吗。”秦松无力问，身体很兴奋，可是他精神很疲惫。 男人不暇思索，点头。 “那好，我把我自己，给你。”说完，他的唇又压上来。 万壑闻脑子短暂迷乱，‘给你’的意思？！！ 还能保持理智的万壑闻想问清楚，但他感觉到医生的颤抖，男人心疼至极。 “医生，希望你醒来后，不要忘了自己的话。”医生能说出‘给你’两个字，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什么是最快的解药。 万壑闻不再犹豫，不在顾虑，不在压抑，他反客为主，捧起医生的脸亲吻。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刚开始还有一点束手束脚，等到万壑闻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点燃后，激烈的如烟火炸开 ，便不再那么拘谨。 足够大的浴缸，完全可以溶下两个人，男人从后抱住医生，吻如亲柔的雨点落下 。 “疼。” 第一次，秦松疼得满头大汗。 男人全身热的烫人，此时他的体温比秦松还要高。 一声疼。 “医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男人哑着声音，气息粗重。 “你……真磨叽。”软软的一声娇呵。 秦松拿出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和决心。 【接下来的情节拉灯】 白天，夜晚，又到翌日。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大战不仅三百回合，一句话，秦松在彻底失去意识，才停止下来，而那该死的药效，也在这二十四个小时后被化解。 从浴缸，到床上，再到地板，椅子，沙发，在这个房间里，每个地方都被用了个遍。第一次就这么刺激，花样百式，男人简直爱到骨子里，战了二十四个小时，他只休息两个小时就恢复过来，并且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相反，秦松睡了五天，若不是他没有任何异常，万壑闻真怕他这一觉永远不醒。 第一天时，他把轩辕铮叫回来，让他检查。 “他已经睡了一天，不能吃饭，你想想办法。”万壑闻毫不客气，直接对轩辕铮命令。 被叫回来的轩辕铮拉着个脸，从一进门他就看到床上的人，五官清秀，看不出实际年龄，他睡的很安逸，画面柔美，让人舍不得吵醒他。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万壑闻，让一个男人睡在自己床上！！并且还为他叫自己回来两次，这些，都很诡异。 他站在床边，想再靠近一点，被万壑闻拦住。 “你靠太近了。”冷冰冰的语气，一点也不自觉，他现在可是在求人耶。 轩辕铮翻了个白眼，可谓是风情万种，但在万壑闻眼里，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万总，你不让我靠近，我怎么检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男人想了一下，让开身，不过警告道：“接下来看到的，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听到一句闲言碎语，我就炸了你的医疗基地。” 轩辕铮瞪大眼睛，吼了句见鬼。 然后，他靠近床上的人，仔细检查起来，这一检查，好家伙，全身都是吻痕。 “兄弟，你……你好这口？”轩辕铮不知道万壑闻的性别喜好是男，震惊他全家！！ 万壑闻根本不理他的震惊，淡淡说了一句；“别用这种轻浮的语气。” 轩辕铮戴上眼镜，让眼睛看得更加清楚。 没错，这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竟然把万年冰川的万壑闻，迷成智障？！！ 轩辕铮感觉，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能比这个更令他震惊的事。 “轩辕铮，你再不认真检查，我就把你医疗基地炸成废区。”男人不喜欢他盯着医生那么看。 轩辕铮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认识这么多年，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小心眼，多看两眼就要炸我基地。果然，冷酷无情的男人一旦恋爱脑，简直可怕又幼稚。 “我说，他睡觉，你就不能把他叫起来吗？”检查了一圈，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就是在睡觉。 万壑闻皱眉，“不行，要让他自然醒来，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真是被他问的烦了。 轩辕铮又翻白眼，“万壑闻，你他妈的也太宠他了吧，睡了叫醒就好，非得把我大老远又叫回来，就是为了给他挂一瓶营养液吗。”大材小用！大材小用！！ 男人真是被吵烦了，拿出卫星通讯。 “把轩辕铮的医疗基地炸了。” “啊别别别，我马上给他输液，万总消消气。”妈的，还真要炸，太没人性了，空间站医疗基地花了他一生心血，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好不容易稳住脚跟，基地就是他的命，哪里能让他给炸了。 男人见他老实干活，就撤回了指令。 就这样，秦松靠输入营养液，一直到第五天，还没有醒来。 万壑闻把所有工作都搬到房间里，时时刻刻关注着床上的人。 许鸿波把白焱的情况做了一个汇报，剩一口气，扔进万蛇窟，生死由命。 在调查白焱这个人时，发现他还背了命案，表面各种优秀的尖子生，暗地里玩的花，谈了几个男朋友，而且还都是社会大叔，有一个大叔的老婆是退役警察，反侦检非常敏锐，被她发现了两人的事，然后，他就把夫妻两人杀了，拉到山顶，伪装两人自杀。 自杀的原因是，没有孩子，双双厌倦了这个世界。 不仅这两人，就在他毕业时，跟他交往的几个男人一夜之间全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方怀疑过他，但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在那些人失踪时，他都离的很远，而且还有很多人为他做证，因为他在拍摄。 长得帅，大长腿，又十分优秀，这样的优质男很容易被娱乐猎头人挖出来，拍杂志，拍广告，拍青春偶像剧，他都非常的抢手。 于是，警方虽怀疑他，但没有实质证据，也没办法。 万壑闻看完汇报，几乎就肯定了，失踪的人就是他杀。 …… 第100章 醒了，野兽? 一个亲眼目睹双亲惨死，这种心灵的创伤成了一辈子阴影，他没有走出来，只是用能存活在这个世界的假面来掩饰自己。 他有多面，一面喊哥哥，一面优秀生，一面是跟那些大叔玩的小男孩，总之，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他。 万壑闻到是没想到，他是这么狠的一个变态，正好，他的队伍里，需要一个机械没有感情的死士。 从今天起，世间再无白焱。 ………… 第六天，清晨，秦松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整整发呆了三分钟，这三分钟里，他整理了脑子的记忆，和白焱喝酒，被他下药，差点被侵犯，然后，有一个男人，从天而降，救了他。 直升机，解药，浴缸，床，地板…… 好吧，后面的画面太过‘不堪入目’‘触目惊心’，他选择性失忆，但有一点，他是真的和万壑闻做到最后一步。 身体的感觉，记忆犹新，刹时，一股火从脚底直蹿脑门，烧得他耳坠都发红了。 秦松把被子蒙住头，整个人像蒸煮的大虾，缩成一团，羞耻感令他心跳加快，脸颊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这时，他听到有开门的声音，身体紧绷住，耳朵竖起来听。 一个脚步声，停在床边。 一秒……二秒……三秒…… 没有声音？ 秦松被憋得喘不过气，索性就把被子掀开，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 万壑闻，此时温柔无比的笑着。 秦松被吓一跳，差点没蹦起来。 “你你你你……”第一次吓到结巴，眼睛瞪得老大。 男人手里端着一碗粥，笑靥如花。 “肚子饿了吧，吃点粥。”他在床边坐下，看样子是准备喂他。 秦松很快平静下来，他看着男人，脑子里和那时的画面重叠，脸又烧了起来。 “睡了六天，你都快成睡美人了。”男人说了句玩笑，想活跃一下气氛。 “六天？你说我睡了六天？”秦松大惊，拿起手机一看，还真过了六天，那他的工作…… “医院那边已经请过假了，不用担心被扣工资。”男人第一天就给院长罗泓州打电话，替他请假了。当时罗泓州接到电话，十分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秦松会跟万氏总裁在一起。 当然，万壑闻没有跟他说跟秦松是什么关系，只说普通朋友。 “谢谢。” 秦松把手机放下，好好冷静了一下，抬头，见他正看着自己。 “医生，你该不会不想负责吧。”男人挑眉问。 “呃？什么不想负责？”秦松被问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们两个人的事。”他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医生醒来后，会不会承认那天两人做的事。 秦松想了两秒，说“你指的是，我们……”他指了指两人，‘作了’两个字说不出口。 “你说你很清醒，该不会不认账？”男人皱眉，尽管心里已经有准备，但被否定，心里还是会难过。 那天，他可是很卖力的。 秦松抹了把脸，有点窘迫说：“ 当时，我确实很清醒，我们两……做的事，我都记得，也……也不会说不认账。”这种‘破处’的第一次，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但秦松守了三十一年，肯定会很在意的。 相对的，万壑闻也一样。 听到医生说记得，心里就乐了，他可不想二十五年第一次，对方迷迷糊糊还不认账。 “来，六天没吃饭，先吃点粥暖暖胃。”男人把粥送到他嘴边，极其温柔。 秦松没张嘴，六天没刷牙，他可吃不下饭。 “我要刷牙。” 万壑闻愣了一秒，随后微笑，把碗放下，出去拿了新的刷牙和毛巾进来。 秦松准备下床，低头一看，身上是睡衣，和他同款，这是两件情侣款睡衣。他也没在意，就要站起来，不料，刚站起来腰和腿就发软，又坐回床上。 他怔愣了三秒，皱眉。 难道药还没有解？ 秦松给自己把了一下脉，脉像是正常的，体内已经没有药物。 而在旁边看的男人，有一点心虚，那天，做太狠了，医生又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虽然有营养液，但体力没恢复，当然站不稳。 “咳，可能是你几天没吃饭，所以体力不支，我抱你去浴室。”说着，他就把人抱起来。 秦松还一脸懵逼，但当他站在浴室，镜子里面的自己，脖子一片吻痕，他在撩起衣服，肚子，胸前，手臂，背还有…… 全身都是吻痕，六天没有消，可见当时有多么激烈。 秦松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站不稳，是被干太狠了。 他转头，皱眉瞪。 “万总，你属狗也不用这么咬吧，这么多，你让我怎么见人？！”秦松有一种想掐人的冲动，怎么能给造成这样。 男人一揪眉，一脸无辜。 “这，这是你自己缠着我要的。” “？”秦松脑门问号，“我缠着你要的？你筐我呢，我跟你说了，我很清醒，你忽悠谁呢。” 记忆里没有这一段，所以他很肯定，就是万壑闻胡说八道的。 男人笑了一下，利索退出浴室，站在门口。 “谁叫医生那么香，怎么亲都不够，你要是能吃，我肯定把你吃了。” 秦松脊背一凉，这男人是野兽吗。 “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总之，这次就算了，下次……”说到这里他停下，门口男人也是一脸期待，下次什么时候能跟医生做。 “咳，总之，这一次谢谢你。” 男人有一点失望，不过没关系，医生已经完全承认自己，情侣关系，该发生的事还是要发生的。 秦松刷牙洗脸，出来肚子就开始叫了，他端起粥，几口就吃完了。 “还有吗。”没吃饱。 “先暖暖胃，几天没吃东西，不能一下吃的太多，过会再吃。”他已经让管家在准备了，肯定能让医生吃满足。 “万总还真体贴，连这个也知道。” “这些常识，我还是…………。” “他当然不懂，是我告诉他的。” 一个男人走进来，正是轩辕铮，他在门口听见两人的对话，没忍住就进来戳破他。 秦松看着他，心道好美的男人。 轩辕铮美到不分性别，但在秦松眼里，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是个男的。 “总算是看到活过来的人了，躺在床上和站起来还是有区别的，气质不错，你好，我叫轩辕铮，是他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 第101章 新的领域!! 秦松有一点惊讶，这个男人竟然是医生，还以为他是什么明星。 “虽然气质不错，长得也比一般男人好看，但站在老万身边，还是有一点普通。”轩辕铮一开始就用打量的眼神看秦松，说话也非常直白。 若是换成别人，可能会不服辩解，但秦松也只是微微一笑。 “万总身家千亿，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这一点你说的没错。”他有自知之明，答应跟万壑闻在一起时，他纠结过这个问题。 但他不自卑，所以对上轩辕铮的眼神，他很坦然。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追到他的，这人单身二十五年，就这么被你攻破了，我是真的非常好奇。”他想了这么多天，也没想清楚万壑闻是怎么被追到手的？ 万壑闻在旁边凉凉说了一句，“是我先追他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轩辕铮瞪大眼睛，惊讶得嘴巴张开。 “你，你追的他？千古奇闻啊！！”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他竟然也会追人，癞蛤蟆长毛，奇了个怪。 不过这样就合理了，普通人想跟老万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老万追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万壑闻白了他一眼，想把这个多余的人赶走。 “你还有事吗，没事可以走了。” 轩辕铮露出不屑的表情，“用完了？要赶我走了吗，你还能有点新鲜的吗。” 秦松听着两人的对话，知道这几天一直是轩辕铮在观察自己的情况，于是，对他道了声谢。 轩辕铮很意外，之前觉得他‘普通’的看法有一点改观。 “看来，老万喜欢你是有原因的，谢就不用了，记得我就行，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轩辕铮大方笑起来，他看了一下手表，该走了。 在这里停留了六天，基地都快疯了。 “我走了，对了，你妈妈的事，你得抓紧。” “小松，我们下次见，到时候给你带见面礼。” 然后，秦松就看到一架战斗机停在窗外，轩辕铮跨上窗户跳上去，坐进驾驶舱，戴上帽子。 “小松，再次见。”说完，关上舱门，起飞。 秦松被震惊了，跑到窗户看去，正好见战斗机尾气，下一秒，战斗机直接消失。 静，寂静。 秦松愕然，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万壑闻走到他身边，靠在窗旁，看医生震惊的表情。 “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 秦松收回神，转头看万壑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哪里是没见过，战斗机能凭空消失，这种科幻大片，当下时代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地球人。”男人轻松说道，有一些事，属于医生这类普通人，是无法接触到，这是事实。 秦松皱眉，“展开说说。” “你真的想知道。” “除非你不想说。” 万壑闻笑了一下，“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就往外面走，秦松想了一下，还是跟上去。 “你可能不太会相信，但确实存在，接下来你看到的东西，是世界的未来。” 秦松听着，没有说话，跟他走到一扇电梯前，打开电梯用的是眼纹识别。 电梯打开，万壑闻走进去，而秦松却犹豫了，他知道，走进这里，他的生活有可能变得不一样，未知的前方，他是有愄惧的。 男人并没有催促，让他自己选择。 其实，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医生这些事，时间还没有到。 轩辕铮那家伙，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只能临时改变，他希望医生不要被吓退。 犹豫了半分钟，秦松还是走进去，他选择跟万壑闻在一起，那是奔着白头到老去的，既然这样，那就要了解他的领域。 “我还以为你要临阵脱逃。” “又不是小孩子，我决定了就不会逃。” 电梯动了，但却是向下，地下室吗。秦松本以为电梯跟普通的一样，一会儿就到地下室。 然而，电梯整整向下一分钟，还没有停下。 若是按普通电梯高度来算，每秒2米，一分钟是60秒，也就是，现在向下的高度，最少有120米，对照普遍楼层，有40层那么高。 秦松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多，电梯却还没有停下，他在心里默数着。 600秒！十分钟，1200米！ 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地下深1200米，那是一种什么概念？ 手突然被握住，他稍稍回神，低头看，是万壑闻牵住他的手。 “害怕吗。”普通人坐电梯10分钟，都会很恐惧，这是正常心理。 秦松摇头，他倒不害怕，只是有太多的疑问，正常人谁在家里地下挖1200米？ 他是要干什么，躲世界末日吗？还是要创造一个地下世界？ 秦松完全没有头绪，而这时，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 走出电梯的瞬间，秦松感觉来到了一个高科技的世界。 白昼灯光，照亮眼前所有的景物，他们站在一个高搭上，向下看，很多人在工作，他们穿着白大褂，形形色色忙碌。各种实验仪器，高端的让他不认识。 中间一块巨大的透明显示器，正播放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几架战斗机，正疯狂追逐，互相射击，悬浮的陨石是他们的掩护体。 这就像在播放一部科幻大片，人类在太空和外星人作战。 秦松的内心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些只有在电视才能看见，此时却真真实实出现在面前。 他掐了一下手臂，疼，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是我的实验室，也是太空站的一个研发地，研发的东西根据情况需要。”万壑闻一边说，一边观察医生的表情，见他还能接受得住，就继续说。 “我有两个身份，在地球，我是万氏集团总裁，万家三子。” 秦松已经收回视线，定定看着他，等着更惊暴的下文。 “第二个身份，是星际联盟的指挥官。除了指挥作战，还负责新生物的研究，太空上一些生物，都会送到这里来研究，若有危险，就会消灭，若是对人类有用处，就会继续研究，然后交给国家。” 秦松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他懂，可是组在一起，他怎么有点听不懂了！！ 第102章 渺小，失恋? 第一个身份是正常人，也是正常的世界观。 第二个身份，星际联盟指挥官？超出他的认知了！！ “你，你让我缓一缓。”秦松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地表那些人和事。 原来，在他们这种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存在着这么一群不可预知的存在，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星际联盟指挥官，好大的官衍！本来一个万总的身份都够压他一头，现在还来个星际指挥官！自己站在地上，而他是在天上的男人，这他妈的还怎么处！！ 秦松真是气乐了，不带这么欺负人吧。三十一年好不容易脱单，还是这种特级大佬，要说他眼光好，还是运气爆表。 秦松有一点无力感，似乎惊讶过后，也就没什么了，因为他根本无法跟这些高位者有什么交际，包括他万壑闻，分手的念头很强烈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或许他应该重新考虑跟万壑闻的这段感情。 万壑闻就像有感应一样，从身后抱住他。 “医生，不许有离开我的念头，我不允许。” 两人刚建立起来的这份感情，很薄弱，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急着告诉秦松这些事的一个原因。 “可是，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秦松语气有一点苦涩，这么快就要失恋了吗。 男人把他抱得更紧，“我们不会有任何改变，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医生，过普通人的生活，而我还是万氏集团的总裁，喜欢你的万壑闻。” 秦松沉默了。 男人不敢在介绍其他的事，更没有带他往下更深的地方， 待了一会儿，就带他回到地面上。 “别多想，先去吃饭，我让管家准备很多菜。” 说到吃的，秦松有了点反应，六天没吃饭，他确实很饿，跟着他来到饭厅。 管家，女仆，满桌山珍海味，甚至有的见也没有见过。 秦松本来饥饿的肚子，看到这场景后，食欲全无。这种豪门盛宴，要不是认识万壑闻，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有机会上桌。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秦松完全陷入了一种阶级思想的纠缠中，普通女人嫁入豪门，还能生个孩子母凭子贵，那自己呢？一个男人，到了豪门家族里，他能凭什么？ 这一刻，他自我怀疑，自我纠结，自我否定。 万壑闻看着医生，眉头拧紧，很是担心。他没有解释，没有劝说，也没有安慰。 有一些事，必须让他自己想清楚，否则以医生的性格，真的会离开他。 牛角尖一旦钻了，拉都拉不出来。 一顿饭吃下来，淡而无味。 “送我回家。”放下筷子，秦松说道。 男人看着他，眼神温柔，心里有很多话，最终，他还是应了一声，“好。” 万壑闻带他去换衣服，然后两人离开别墅。 秦松这时才发现，别墅是在一座山顶上，四周全是山，而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直升机。 令他再次惊讶，是万壑闻的另一个技能。 “你连直升机也会开？”坐在驾驶位的万壑闻，正熟练的操作着。 “嗯，不难，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确实不难，他只看过教练演示过一遍，又记住了每个按键按扭的用处，然后，就会开了。 “算了，我还是给人看看病吧。”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学开飞机？领域不对。 万壑闻挑眉，医生是真掉入自己的阶级坑了，怎么办，难道真要跟医生分开吗。 不，这种事他绝不允许发生。 很快，直升机在香园小区楼顶降落。 秦松十分错愕，自己楼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停机坪？ “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秦松看向万壑闻，心里有了猜测。 男人点头，“我把整幢楼都买下来，其实，有时候我就住你楼上。”偶尔几次，他是真有过来住。 秦松听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给自己的惊讶太有冲击力，已经快免疫了。 有钱，有颜，有权，又任性的霸总，他还能说什么。 秦松回到自己家，拒绝万壑闻进来。 “秦松，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我万壑闻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我的身份和喜欢你一点也不冲突，你跟我在一起，也不要有压力，我们的世界观不同级，但我万壑闻，就是你秦松的人。”被拒绝在外的男人，在门关上前，深情的再次表白。 秦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到万壑闻可能就在楼顶，瞬间无奈的笑了。 买一幢楼，他怎么这么任性。 回到家里，他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安静的想着这几天的事，想到什么，他转头看窗户，玻璃已经安装新的，家里被收整的干干净净，他知道，这里都是万壑闻让人做的。 不得不说，万壑闻真的很体贴，很护着自己，一个千亿霸总，能为自己做这些事，证明他心里真喜欢自己。 秦松自问：那我呢，我喜欢他吗。 喜欢，答应是肯定的。 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互相都喜欢，那还有什么可纠结，未来的事谁能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当下的爱人，享受当下的生活。 婆婆妈妈，磨磨叽叽，还真不是自己。 秦松似乎打通了二脉，瞬间脑子清晰明朗了。 万壑闻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存在，不管他有多么厉害，那也是他的事，自己做自己的事，两个人互不干涉，只要偶尔在一起，过过人间烟火， 岂不美哉。 想通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拿出手机，给万壑闻发了两个字。 “勿忧。” 男人直接回复几个飞吻。 这件事也算到此画上句号，要说不好奇地下的那些事，那是骗人的，但秦松是真不想深知，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行，其他的，让万壑闻那样的人去做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 至于白焱，他没再去想，生死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 第二天，他就去上班了。 好在现在快十一月份，天渐渐凉了，他穿了长袖和长裤，把身上的吻痕盖住，脖子上有几点，他就在里面搭了一件高领的，总算是能去医院。 回到医院，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都令他感到安心。 而就在这时，急诊室的电话响了。 第103章 学生，枪案 “救命，快救命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砰！”震耳的枪声，犹如就在耳边。 孙主任已经被吓到出汗，他紧紧握着电话筒，屏气，不敢出去。 电话那边，一片静，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那边有人拿起手机，擦擦擦的声音，一个声音传来。 “你好，你是医生吗。” 听声音，像是不怎么大的男孩。 “是，我是。”紧张到干哑的嗓子，差点发不出声音。 “古长风公园，你带人过来吧。”说完，对方就挂了。 孙主任哆嗦着手指，缓缓放下电话。 “主任？你怎么了，脸都白了。”护士端着铁盘，路过孙主任身边，看他有一点奇怪，就问了一句。 孙主任猛得惊醒过来，马上报警，把电话的内容跟警方说清楚，让他们赶紧派人过去，那求救的声音，枪的声音，都不像在开玩笑。 报完警，孙主任也喊人出车，但今天医院特别忙，没有医生能抽出来，而刚来的秦松正好被他逮着。 “小松，快跟我走。”急急忙忙的孙主任没来得及说清楚，拉着秦松就上了救护车。 车上，秦松问发生什么事，孙主任趁这个时间赶紧说了一下电话的事。 “主任，会不会有一点武断，也许是一个恶作剧的电话呢。”开车的小柳说道。 “不像，听声音一点也不像，特别是那声枪响，现在我耳边还嗡嗡嗡响，太真实了。”孙主任心有悸余，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去看一看。 陈东接到报警电话，没有什么依据说发生命案，但因为是秦松医院的孙主任，所以他还是卖了个面子，带着一个小队就往古长风公园去了。 古长风公园在西郊，离市区不是很远，开车一个小时，公园没有什么景点，所以游客很少，但有一个景点，那就是湖。 公园中间有一个湖，适合写生，所以一般学校会组织学生到公园写生。 秦松脑子很灵活，他综合分析了一下，马上给万壑闻打电话。 “帮我个忙，查一下今天有哪个学校组织学生去古长风公园写生。”万壑闻的能力够大，肯定能查到，现在时间紧，也只能拜托他了。 男人正在开会，接到电话，直接结束会议，然后打电话，不到5分钟，就有消息传回来，他给医生打去电话。 “华东中学高二七班，32名学生，两个老师带队。” “谢谢，晚点再联系你。” 果然找万壑闻是对的，有了这个消息，大致的方向有了，秦松心里也有了底。 “孙主任，华东中学高二七班有32名学生在公园写生，你说对方声音很年轻，可能都是学生。” “什么？那事情就严重了，小柳，开快一点。” “知道了，你们坐稳了。”小柳也不敢在马虎，把车速提起来，车子开的飞快，好在救护车耐造，拉响车笛声，一个小时的路他半个小时就到了。 秦松下车，双腿还有一点哆嗦， 扶额抹汗，这小柳开车真是跟要命一样。 “呕呕呕……”孙主任下车，扶着树就吐起来，脸色蜡黄，双眼直翻翻。 小柳尴尬的给主任递水，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啊，我一着急，就开快了，主任，你没事吧。” 孙主任不老，但也不年轻，快五十的他差点死在救护车上，他瞪了一眼小柳，气呼呼训了几句。 而这时，一辆警车也停在旁边。陈东下车，看到秦松，他走过来，惊讶问，“秦医生，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们接到电话，是要出车的，对了，华东中学高二七班有32名学生在公园写生，我猜想打电话可能是学生。” “什么？学生，你能确定吗。”陈东大惊。 “能确定，你带了多少人。”秦松问他。 陈东把几个警员都叫过来，加上陈东也就六个人。 “我不知道情况多严重，就带了几个人。”陈东有点恼悔，在听到对方有枪时，就应该向上汇报，并请求武警协助的。 “你现在打电话，请求援助，”陈东没有犹豫，马上拿着电话到旁边，其余五个警员面面相觑，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秦松走向售票小屋，里有一个老头在睡觉，对他们几人的到来一点也没听见。 “咚咚咚。”秦松敲了柜台，老头没有醒。 “老头，别睡了，快醒醒。”小柳跑上来，直接大喊，他才没有秦医生那么文明。 老头被吓了一跳，差点从躺椅上掉下来，睡眼朦胧坐起来，见有人就以为是来旅游的。 “你们几人啊，进公园一票15，有学生证免费。”老头揉了揉眼睛，拿起老花眼镜戴上，准备出票。 “老头，看清楚，我们不是游客，我们接到电话，这里有事发生。”小柳声音很大，指了指身后几人。 老头抬了抬老花镜，把脸往前凑了凑，看清楚外面的人，有白大褂的医生，还有警服的警察，他顿时全醒了，赶忙小跑出来。 “啊哟，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连医生和警察都来了？” 很显然，售票老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枪案。 “大爷，您不用着急，今天有什么人进了古长风公园你还记得吗。”秦松不想吓到老头，就没说命案的事。 老头摇了摇头，说“今天是有几个人，不过我也记不清楚，不过有一群学生，说是来写生，那边，那边的大巴就是他们的车。”老头指了指外面一辆大巴车。陈东就带着警员过去查看，车上无人，车门锁了，他们上不去。 “医生，发生什么事了吗？”老头问秦松。 “还不清楚，我们要进去查看才能知道，大爷，有公园的地图吗。” “啊，有有有，我去给你拿。”老头看秦松生得白白嫩嫩，一身正直的样子，也不怀疑他的话，回小屋拿出来公园的地图。 秦松接过地图，打开看，有三条路可以到达湖，他把陈东叫过来。 “这是公园地图，有三条路可以到达湖，我们得分队出发。”时间很紧，秦松拿到地图就开始分布。 “等等，医生，我们所长才是警察吧，你这么直接就吩咐我们，不合适吧。”旁边一个警员，很年轻，应该是刚警校毕业出来的。 这类新生就像刺头一样，冲动，热血，还不服管教。 第104章 分组，伤者 秦松抬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看向陈东。 “陈所长，你来吧。”说着他就准备把地图给陈东。 陈东没接，直接在年轻警员脑袋上打了一巴掌，“谁让你说话的，乖乖听着，在废话一个字，给我滚蛋。” 警员一脸懵逼，心想我是为了所长你的威严，怎么反过来打自己。 “秦医生，你来，我听你的。”陈东可一点也不怀疑秦松的实力，他是一个医生，但他有侦查能力，已经帮他破了好几个案件，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秦松没有磨叽，现在是紧要时刻，先找到学生。 “从这里出发，到湖泊有800米，三条路线，我们分三个队，向湖泊靠近，半路上若是有遇到人，先观察，然后询问，确认对方没有危险后劝其离开，你们六位需要隐藏一点，不能让歹徒看到。” “为什么？”警员问。 “求救电话是打给医院，出现的人是医生，而不是警员，如果歹徒不想让警察知道，你们又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刺激到他。” “歹徒有枪，这一点非常危险，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 秦松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给大家听，歹徒把地址报出来，有可能是引他们过来，也有可能，他需要医生。 “听你的。”陈东当下做出决定，把六个人分三人一队。 “秦医生，我跟你们一队，这样有个人保护你们。”陈东想在秦医身边，怕他有危险。 小柳这时站出来，拍拍胸脯，大言不惭说：“警察大哥，不用你保护，我学拳击的，能保护他们。” 陈东不相信，他看起来就很弱鸡的样子。 “秦医生，还是我跟着你们吧。” “哎？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啊。”小柳被无视，心里不爽。 “快出发吧，时间紧。”秦松提醒道。 陈东被拒绝，也没生气，眼下是先找学生要紧，于是，三人一队三个组就分开，秦松，孙主任，小柳三人走的是主路，陈东带队走右边，另外三名警员走左边。 他们互相交换了号码，谁先发现歹徒就通知对方。并让售票老头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以防歹徒乱杀人。 而这800米并不好走，山路弯弯绕绕，修的路也是穿梭在山林间。当初开发这个公园的时候，保留了最原始的大自然景观。 所以别看这800米不远，但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秦松三人刚出发，速度还挺快，但走了几分钟，孙主任就开始喘了。 “孙主任，你还能行吗。”秦松看他的样子，有点后悔让他上来，刚才应该把他留下来跟售票老头一起的。 “没，没事，走吧。”孙主任扶着树，挥手喘气。 平时他根本就不运动，每天医院下班回去，就到楼下跟老头下下棋，溜溜鸟，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医院大门到办公室。 要说他是急诊科的主任怎么会没体力，那是因为‘冲锋陷阵’的时候，都是让年轻的医生或是学生上，他一般都是坐镇的。 秦松看孙主任速度越来越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说，“小柳，你留下来和孙主任慢慢走，保护他的安全。” “秦医生，那你一个人行吗，要是歹徒很凶残你一个人哪里对付得了啊。”小柳担心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医生。 “我没事。”秦松背起一个行医箱，然后就跑了起来，没有孙主任这个拖后腿的，他速度提高了起来。 小柳看秦医生没跑两下就离了很远，心里啧啧称赞。 “哇噻，没想到秦医生体能这么好，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回头看孙主任他又一脸无奈，“孙主任，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背着你？”小柳走到孙主任面前，看他累的不像样，随口说要背他。 小柳以为自己随口说的，孙主任肯定不会同意，没想到，孙主任马上点头，“那就辛苦小柳了，你放心，这次要是有功，我的一半肯定分给你。” 小柳很不情愿，但话都说出去，也收不回来，于是，他蹲下来，让孙主任爬上来。 孙主任身体不胖，但他是老骨头了，绝对是实实重，背起来差点让小柳摔跟头。 “孙主任，看不出来，你这么重。”老头也太重了，他好想把人扔出去。 “不重不重，我才130，年轻人不会连这点重量都承受不住吧，那还怎么承受生活的重量呢。”孙主任就这么侃侃而谈起来。 小柳暗骂老头坏的很，站着说话不腰疼，肯定是骗人，这么重，最少有150。 背吧，谁让他嘴贱呢。 话是这么说，但就背了一会儿，小柳气喘吁吁，大汗如雨，完全背不动，赶紧把人放下来。 “不……不行了，你自己走吧。”小柳一屁股坐下，擦着脸上的汗。 孙主任已经恢复了很多，笑呵呵的。 “小柳，你不行啊，年轻人怎么能连这点路都走不了，你还说你是练拳的呢，就这样？算了算了，那你坐这休息会吧，我先走了。”孙主任说完，背着手就真走了。 小柳一脸无语，张嘴无声骂老头不要脸，休息一分钟就赶紧追上去，他也是真怕这老头遇到歹徒。 在看秦松，他一个人，速度非常快，一路上都小跑着，尽管这路不好走，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上来。 越是靠近，他速度就放慢下来，32名学生，加上2名老师，那就是有34人，但现在过于安静，就很不正常。 秦松潜伏下来，观察四周，慢慢靠近，他已经看到湖泊，在旁边有几个帐篷，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从旁边树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秦松摸出一把手术刀在手，慢慢摸过去。 他的动作极轻，几乎没有被对方发现，摸到树后，他能感觉到，树的另一边，肯定有人。 他屏气，握住手术刀，猛得扑上去，手术刀逼近对方的脖子下。 “嗯哼！” 一声闷哼，一道极痛苦的声音传来。 秦松压在那人身上，手术刀抵在对方喉咙，不过定睛一看，发现对方受伤，而自己的手正按在他胸口的伤上。 秦松赶紧离开，手术刀还是戒备着，看他身上穿的是校服，应该是写生的学生， “救……救救我……”男孩伸出满是血的手，向秦松求救。 “坚持一下。” 第105章 霸凌逼的 这是受伤的学生，秦松不再犹豫，打开急救箱开始施救。 胸口的伤是子弹打的，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处理起来也相对容易一点，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除了胸口的松伤，他的一只腿也被打断了，膝盖骨都露出外面，白森森的骨头，非常可怕。 秦松摸了一下骨头，可以手动掰直，然后在用树枝固定。秦松给男孩说了过程，男孩痛的已经快失去理智，全身被汗水打湿。 “我……我可以……” “忍着点。”说完，他找了一块木头，让他咬着，以免一会儿太痛叫太大声被歹徒听到。 秦松把裤子剪开，摸清楚断骨的位置，然后憋了口气，一用力把大腿一拽，咔嚓一声，弯曲的骨头被拉直，对准膝盖骨的骨头，又找来一根木头，用刀子劈开，平整的那一面来固守，最后用纱布绑住。 一顿操作下来，也就两分钟时间。 做好后，秦松已经是满头大汗，男孩歪着头，他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秦松没顾得休息，赶紧检查一下男孩的体征，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有很多被折断的树枝，想来他跟歹徒在这里打斗过一番，他捡了一些树叶，把男孩掩藏起来，然后继续往前伏进。 他摸到帐篷后面，划破帐篷向里面看，只有一些画笔，没有人，他又到另一个帐篷去看，也只有画笔，没有人。 奇怪，人呢？都去哪里了？难道都被杀光了？ 秦松连抛几个问题，脸色也凝重起来。 “砰。” 一声极为突然的枪响，秦松吓得一个哆嗦，猛得趴进草丛里，紧绷身体不敢动。 “砰。” 又一声枪响，连续两声，这让秦松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把枪放下，举手投降，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这声音，是陈东的，难道他跟歹徒遇上了吗。 秦松爬起来，朝枪响的方向猫腰前进，很快，他就在一片芦苇后面看到。 陈东举枪对准一个男孩，男孩手里有两把枪，他面前倒地一个人，看衣服，是警员。 “呜呜呜……救命啊……” 秦松往湖里一看，瞬间头皮都麻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全在湖里。他们像一群鸭子，被赶到湖里，看他们的样子，可能是手被绑起来，否则早就游走了。 有的人嘴里塞着布，他们很绝望的挤在一起，不敢往深的地方走，在走下去，就要溺死了。 “警察怎么会来？是那个医生报得警吗？我应该猜到的。”男孩脸上的表情非常淡定，他五官平平，戴着眼镜，一看就是那种老实的学生。 “罗浩，把枪放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陈东喊话，但他的话听得秦松心惊肉跳，这话劝不动对方的，只会更加激怒他的。 “我早就没有退路了，从老师，同学，孤立起我的那一刻，被霸凌的那一刻，我就没有退路了。”霸凌，又是霸凌，祸源就是霸凌逼的吗。 罗浩笑着，一支枪缓缓向下，指向地上的警员。 陈东慌了，紧张大喊，“罗浩，他可是警察，你如果杀了他，那你这辈子就全完蛋了，想想你父母，想想你的朋友。” “父母？朋友？他们可巴不得我死个干净！” “那你总有喜欢的女孩吧，为了她，你也不能犯这么大的错啊。” “哈？哈哈哈，你不说我还忘了。”罗浩癫狂大笑起来，然后猛得把枪头一转，对准湖里的一群学生。 “杨小燕，我差点把你忘了，老子当初跟你告白，你拒绝我，回头就在班里说我跪舔你，你洋洋得意的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我又婑又穷又丑，说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也不会喜欢我。” 湖里面的一个女孩，狂摇头，但她的嘴被塞了布，什么话也说不了。 “我罗浩也不是那么死缠烂打的人，你拒绝我，我能接受，可你为什么要乱造谣那些话？本来我就没什么朋友，被你一造谣，同学一遇到我就拿我开玩笑，说我是四条腿的癞蛤蟆。” 女孩哭着拼命摇头，她眼里全是恐惧。 “砰。” 一颗子弹正中女孩眉心，恐惧的表情定格在她脸上，血流进湖里，染成一片红海。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叫，谁叫谁死，这是罗浩的原话。 罗浩杀完人，脸上依旧很平静，似乎对他来说，那不是人的生命，而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 湖里的那些学生，不能尖叫，但他们已经吓得尿了，甚至还拉在裤裆里，但已经没有人去在乎这些了。 本以为，警察来了，他们有救了，没想到，一个警员轻敌，罗浩只是微微一示弱，他就上当，还敢靠近，不料马上被反杀，夺了枪，被一枪干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刚看到一丝希望，瞬间就被掐灭，对他们这些急需救上来的人来说，是非常致命绝望的打击。 罗浩看到他们绝望的表情，心里就无比畅快。 “罗浩，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陈东咬牙，一条生命就这么活生生死在面前，他真的很痛心，也很愤怒，可他不敢开枪。 可以看得出来，罗浩枪法非常准，简直百发百中，而且对枪非常熟悉，开枪后一点也没有不舒服，说明他是个经常玩枪的人。 一个对枪很熟悉，百发百中，反应敏捷，这样有天赋的射击手，是很难对付的。 他可能刚要开枪，罗浩就已经先杀了你，或是枪杀更多学生。 所以，陈东才迟迟没有开枪。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罗浩，等待援助，希望其他人能快点赶来。 陈东不知道，秦松早就来了，他在寻找时机救人，可他观察四周后，发现不管怎么做，都会惊动到罗浩，救不了人，可能还会刺激他杀了自己。 突然，他看到罗浩的大腿有血，站的不是很稳，大腿应该是受伤了。 秦松有个大胆的想法，然后，他就从芦苇后走出来。 第106章 接近，百发百中 “罗浩，我是医生。”秦松一出来，最先喊了声。 罗浩看到有人，一点也不慌，非常淡定，“你是医生？” 陈东看到秦松，被吓一跳，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过来，但秦松做没看见，走到他身边站定。 “对，我是医生，你受伤了，需要医生对不对。” 罗浩打量起秦松，一脸怀疑。 “你不像医生，你想骗我，然后你在靠近我，偷袭我并一击必杀对吗。” “我真的是医生，除了行医箱，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不信你来搜搜看。”只要能接近罗浩，他就有把握制服对方。 罗浩当然不可能真上来搜，他没那么蠢。 “你们是一伙的。”男孩拿枪在两人中间晃了晃。 “不是，我不认识他。”陈东抢先说道。 男孩突然笑了一下，小脸洋洋得意说：“这么着急否定，那就是肯定，你们两人是一伙的。” 秦松倒没想到，这男孩还挺聪明。 “我听他叫你罗浩，罗浩同学，我们真不是一伙，你看到我们一起来的吗。” 男孩摇头。 “对嘛，我们要是一起的，那肯定会同时出现，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我是接到你的电话来的。”秦松撇清关系。 男孩犹豫了一下，说：“你过来，不要拿箱子，拿点药和纱布就行。” 他的大腿很疼，刚才打斗的时候被板上的钉子打到，他把那个同学杀了，然后这些人就老实了。 虽然已经准备好死，但他怕疼，就像经常被同学打，应该已经麻木了，但他还是会疼，很疼很疼。 秦松打开箱子，拿出两瓶药，一捆纱布，还想拿剪刀，最后还是放弃，最后拿了一瓶消毒水。 “罗浩，这两瓶是止血的，这一瓶是消毒的，还有纱布，我现在可以过去了吗。”秦松把东西举起来，一一介绍给他听。 “过来吧。”对于这个有亲和力的医生，罗浩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但如果他耍花招，那他就会一枪打爆他的头。 陈东见秦松真要过去，赶紧拉住他，“你别去，这孩子已经杀红眼，丧失人性，你现在过去非常危险，还是等其他人吧。” 秦松摇头，在他看来，罗浩应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他变成这样，是社会的责任。 “你揪准时机，到时候救人。”秦松压低声音说了句，然后就向罗浩走去。他走的很慢，眼角观察四周。 陈东这一队有三个人，现在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去哪里了？ 秦松正不解，就看到芦苇丛里有一双脚，皮鞋黑裤，那是…… “他没死，我开枪的时候避开了他的心脏，这个也一样，不过他们很快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罗浩的声音传来，他见秦松在看芦苇里的那个警察，就解释了一句。 秦松皱眉，站在他面前。 罗浩举着枪，枪口正好对准在他胸前，他大概有170左右，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一张没有长开幼稚的脸，校服沾了血，不算太狼狈。 在男孩眼里，秦松并没有看见冷冰冰的杀戮，而是很平静。 “你不害怕吗。”男孩问。 秦松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确实不怎么害怕，但这是真枪，一颗子弹就能打穿自己的心脏，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当然害怕，不过我是医生，对于伤者的求救，我不会当看不见。”说着，他就要蹲下来检查伤口。 “别动。”男孩呵斥了一声，秦松就没有蹲下，他也不着急，看看他要说什么。 男孩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的盯着，以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每个人都一脸不耐烦，连正眼都不会多瞧一下。现在被一个人这样认真看着，他很不适应。 “你，把衣服都脱了，我才能确定你身上没有别的东西。”男孩提了一个要求，秦松真是无了个大语。 他皱眉，“能不脱吗，现在挺冷的，我怕冷。”他身上的吻痕还没消，这要是真脱衣服，那不是告诉全部人，他秦松平面冷清高傲，骨子里很浪吗。 “你不脱，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藏武器，快脱，否则就给我退回去。”罗浩非常坚持让他脱，这个可真为难到秦松了。 “砰。” 就在秦松犹豫的时候，罗浩又开了一枪，湖里的一个男生一声惨叫，就没了气息。 又是一枪爆头！ “脱不脱。”罗浩冷冷问了一遍，如果秦松不脱，他就会在杀一个，反正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该死。 秦松无奈，只能脱了衣服，好在身上的吻痕没那么明显，陈东和其他人都看不清楚，但罗浩看的清楚。 “这么多草莓，医生玩的可真花。”罗浩轻蔑嘲笑了一句，眼睛在他光滑的身上滴溜转了转。 秦松有一点尴尬，他咳了一下，“裤子就不用脱了吧。” 罗浩想了想，点头，他又不是变态。 秦松暗自松了口气，“现在我能给你处理伤口了吗。” 罗浩点头，但枪口随着往下，抵在他的天灵盖上，只要医生稍有异心，他就扣动扳机。 “你知道我身上为什么有这些吻痕吗。”秦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跟他说话，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孩子都是好奇的，男人身上有这么多草莓，他还是第一次见，是有一点好奇。 于是，秦松就把白焱的事，从最初的认识，到最后的下药，都说了出来。 罗浩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很惊讶。 “我男朋友，为了救我，所以就有了这些吻痕。” “男朋友？你喜欢男人？” “有什么奇怪的吗，没有谁规定男人就一定要喜欢女人。” “可是，可是你不怕周围的人说你是变态，说你恶心有病吗。” “我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让别人来说，我乐观生活，好好工作，交国粮，不偷不抢，救死扶伤，我是一个良好公民。” “我要给你消毒，有一点疼，你忍着点。”秦松提醒了一句。 男孩还没听清楚，就感觉伤口火辣辣像烧起来一样，疼得他全身打颤，枪口怼在他头顶，气喘呼呼。 “妈的，真疼。”他咬牙挤出几个字。 秦松也不慌，继续处理伤口。 “很疼吧，但是没关系，只有疼了才会好。” “你……你真奇怪。”罗浩没有骂秦松，更没有用枪打他，这就证明，男孩并不想伤及无辜。 “哦？哪里奇怪。” “我知道你想用话语从侧面点醒我，想开导我，没用的，别费这个心思。”男孩直接说出秦松的意图，不得不说，这男孩是真很聪明。 第107章 人性的恶，善良的男孩 但是，往往越老实，越喜欢学习的人，被欺负，被孤立，都会选择忍耐，而这一忍，就给了别人一种错觉，觉得好欺负，觉得是一个孬种。 于是，变本加厉，成了霸凌。 然而，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被霸凌到绝望的人，老实人的复仇是非常恐怖，极端，致命的。 罗浩就是这样，初中就被同学霸凌，家庭只是普通老百姓，霸凌他的人是学校老师的孩子，还有富二代，有钱有势，就算告诉老师，老师也只会嘴上关心两句，事后什么也没有改变。 初中三年，他忍下来了，本以为考了重点高中，就能摆脱那些人，没想到，他们也全考进来了，可他们上学的时候明明成绩那么差，怎么可能考得进来，后来，他知道，老师的小孩是有名额加考分的，富二代家的，直接用钱砸，说高中成绩透明，不可能有后门的，那都是钱砸的不够，不到位。 好死不死，罗浩和他们被分到同一个班级，他还清晰的记着他们的表情，看到自己时的那种激动，玩味，兴奋的表情，就好像罗浩是一只老鼠，而永远也逃不出他们这几只猫爪一样。 开学第一天，他就被堵在厕所里，被逼着跪下，擦鞋，递烟，送钱，并保证成为他们的跑腿，小跟班，总之，他们肆无忌惮，开始了无法无天的霸凌。 罗浩一直告诉自己，在忍忍，在忍忍，只要读完高中，以后大学就可以解脱了，反正都习惯了，他们无非就是那些玩法，只要自己不反抗，他们玩腻了就会放过自己。 也就是这样，罗浩又忍了一年。 高二，没有分班，他依旧和那几个恶混在一个班，继续遭受着折磨。 也是因为他们总是抓着罗浩当猴耍，全班同学也都看不起他，都觉得他是懦夫，胆小鬼，孬种，把他当玩乐看。 于是，全班人也开始孤立他，唯一和他说过话的就是杨小燕，出于少年懵懂的喜欢，他表白了，她拒绝了，本来也就到此为止，可是杨小燕转头就对姐妹们说他是一只又丑又穷的癞蛤蟆，说他身上很臭，说他很恶心，说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些羞辱，不堪，哪怕是逼他吃掉烟头，他都咬牙忍了。 可是，有一天妹妹来找自己，被全班人看见，妹妹长得并不可爱，脸上有一些青春痘，都是正常女孩的发育，然而，被他们嘲笑。 丑哥配丑妹，绝配。 垃圾果然都是一起的，两个人一样丑一样臭。 妹妹本来就内向，被一群人围观，嘲笑，戏弄，初中的妹妹被吓得哇哇大哭，他冲上去，把妹妹护在怀里，被那几个混蛋拉到校后无人的地方，对他拳打脚踢，吐口水，辱骂。 他们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嘴脸是那么丑恶。 妹妹被吓的哭不停，一个女生被哭的很烦，就打了一巴掌，她手上有戒指，把妹妹脸划伤，血流下来，妹妹被吓晕过去。 他们见妹妹晕倒，才肯放了罗浩，并告诉他，丑妹很好玩，下次再带来。 罗浩把妹妹背回家，求父母把妹妹送去医院治疗一下，可他们骂妹妹是赔钱货，又不会死，不要花冤枉钱。而就是因为这样，妹妹的右耳听不见了。 罗浩鼓起勇气，向老师讲了这件事，老师的反应令他彻底对这个世界失望。 所以，他心里生出报仇的念头， 罗浩的枪法，那都是打气球练出来的，每次受不了父母的辱骂，恶霸的欺凌，无法发泄的他就会打气球，把气球想像是他们的脸，憎恨激发人的天赋，也练就了他百发百中的神技。 枪是他在黑市买了，发传单，做家教，洗碗，凌晨的清洁工等等，只要有钱，他就去干，攒了半年，终于买了一把枪，20发子弹，等待时机。 罗浩自从决定复仇，就不再当废物，放学时，他会一个人偷偷锻炼，体能，反应能力，他没有花钱找教练，只跟着视频练，练了半年。 校外写生，古长风公园，是绝佳下手的机会，他带上枪，买了泻药，开始复仇。 当他开枪打死第一个人，就是老师的小孩，也是欺负他最狠的，他心里无比畅快，灵魂得到释放，完全不能自拔！ 于是，他杀疯了。 用枪逼全班用一根绳子绑住手，嘴里塞上布，赶到湖里，有反抗想逃的，他一枪就爆头，毫不犹豫，带队的老师吓傻了，完全没有了主意。 一条绳子绑着，他们就像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奈的！ 秦松把伤口处理好，也听罗浩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中了解了一些事，他同情这孩子，想劝劝他。 “罗浩，这些人不值得你牺牲，天道是公平的，不信你抬头看天，苍天饶过谁。”秦松站起来，离他更近了一点。 罗浩的枪没有在抵着秦松的头，他能感觉到，这个医生是好人。 “医生，你不用在劝我，我已经是成年人，犯下的罪是要负责的，我已经杀了几个人， 最后也只是死刑。”罗浩有一点悲凉，把枪举起来，逼秦松后退。 “如果你死了，你的妹妹怎么办，父母不喜欢她，她唯一的亲人就是你，若是连你也不要她，她还怎么活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罗浩很惊愕。 “刚才你自己说的，你有一个妹妹。”秦松的分析能力很强，刚才罗浩自言自语中有提到妹妹，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提到妹妹，罗浩心里最软的地方疼了一下。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受够他们这些魔鬼，我要拉着他们一起下狱，医生，你是好人，帮我照顾我妹妹。”罗浩竟然把妹妹托付给他，这孩子还真的太善良了。 而就在这时，秦松瞬间出手，他的速度非常快，双手抓住罗浩双手，强力往下压，让枪口对准地上。 罗浩大惊，他恶狠狠瞪着秦松，想挣脱出来。 可他受伤，又刚刚一顿治疗让他痛得全身无力。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罗浩狰狞嘶吼，用头去顶秦松，秦松往后一退，没让他顶到。 秦松皱眉，“我没有骗你，只是不想让你再冲动，你不该活的这么辛苦。” 罗浩顿住，秦松温柔的声音，还有他的话，都让他破防了，从来没有人说他辛苦，从来没有…… 简简单单‘辛苦’两个字，就像阀门，罗浩放弃挣扎，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108章 腐烂师德，坏根因果，破碎的他 罗浩的哭声传的很远，终究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在决定杀人的时候，他肯定有过恐惧，但这不公平的世道，压垮他，逼迫他变成这样。 秦松把枪扔给陈东，并用眼神示意他快去救人。 陈东错愕两秒，马上跑到湖边跳下水，把一群人拉上来。两个中枪的已经没有生命气息，凉透了。 一群学生上岸，个个脸上如蜡，七魂也不知道吓掉了几魂，呆呆愣愣麻木望着前方。 陈东给他们松绑，检查其他人有没有受伤。其中两个老师恢复最快，他们爬起来，和陈东一起给学生解绑。 而这时，另一队警员也赶到，还有小柳和孙主任，他们就像商量好一样，等事情结束才冒出来。 几人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不约而同看向被秦松抱在怀里的男生，他就是凶手吗？ 一个学生，枪杀这么多人，杀戮成性，丧心病狂，他是恐怖反分子吗？报复社会？这种人活着就是社会的毒虫，应该赶尽杀绝。 学生松了绑，也渐渐找回意识，他们看到罗浩，眼睛都狰狞起来，龇牙咧嘴，像只发狂的狗一样扑上去，他们甚至都不管秦松，扑上来就撕扯衣服头发。 秦松上衣还没穿，被他们这么一抓，背后出现好几条抓痕。 “滚开，我要杀了他，罗浩，你他妈的今天死定了。” “罗浩，你杀了杨小燕，杀了陈峰，杀了林妙，杀了陈果，杀了王麻，杀了何牛，你要为他们偿命！”大喊大叫的一个男生，捡起一根木棍，就朝罗浩脑袋打下去。 秦松抬手一挡，又反手一抓，把木棍扯过来，严肃警告道，“都住手，后退，谁敢在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秦松发狠把木棍一挥，吓得学生纷纷后退，有两个退不及时的，被他打到腿，疼得抱腿哇哇大叫。 秦松的气势把他们都震住，但死里逃生的恐惧感还萦绕在心头，他们哪里肯就这么罢休。 “罗浩，你他妈的有种就站出来，刚才不是很牛吗，啊！现在当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没种的孬货，活该你被欺负。”一个男生骂的很凶，恨不得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秦松把罗浩的头按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 “你是医生吧，他是杀人犯，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快把他交出来，在送到警察手上前，我要吐口恶气。” “对，他把我吓得半死，以后我肯定噩梦不断，我得先在他身上讨回来。” “妈的，吓得我都拉在裤裆里，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你毁了。” “我妈妈是律师，我一定要让我妈妈把他送到监狱，坐牢坐到死！” “等他坐牢以后，老子就去找他妹妹玩，妈的，非得把这口恶气出了不可。” “对，给他判死刑，绝不能让这种害虫在出来。” “…………” 一群学生，他们得救了，就开始对罗浩语言辱骂，咒骂，恨不得现在就打死他。 然而，他们却忘了，罗浩变成这样，他们才是原凶。 秦松感觉到罗浩身体的颤抖，他知道那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是滔天怒火，是不甘心。 “啊……！” 秦松没有松开手，把他死死摁住，罗浩只能歇斯底里的尖叫，发泄出心中的愤怒。 陈东走过来，他们那恶毒的骂声，指责，甚至连无辜的妹妹都牵扯进来，心里就起了无名火，他厉声呵斥到。 “你们都给我闭嘴，这件事难道你们没有错吗！看看你们个个的嘴脸，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吧。” 陈东身上的警服，就够让他们敢怒不敢言了，可他们刚死里逃生，精神比平常要受激刺，所以他们现在才不管陈东是警察，他们只知道，今天罗浩必须让他们打一顿，打到半残，打到只剩下一口气。 “我们无不无辜，不用你来说，你是警察吧，他拿枪要杀我们，还杀了我们几个同学，他连畜生都不如，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你们警方就是没用，要是你们早一点来，我们的同学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被扔进湖里。” “对，说到底就是你们没用，让这种害虫还存在社会，才害我们变成这样。” “废物，你们的正义感呢？他都要杀我们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把罗浩交出来，交出来，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 全部的人声音一致，整整齐齐，都要让陈东把罗浩交出来。 陈东冷着脸，当然不会这么做，他看向旁边的两名老师，“你们是老师，不说点什么吗。” 一男一女的老师全身都在滴水，脸上很不耐烦，厌恶，恨意。 “说什么，如果我不是老师身份，我也想跟他们一起骂，这个罗浩他就是个教不会的畜生，没有人性，他早该拉去判死刑了！”男老师在擦眼镜，看向罗浩的眼神十分的嫌恶，就像在看一件很脏的东西。 “警察同志，罗浩杀人了，还杀了几个，这么毫无人性的人，你让我说什么？”女老师也是一脸的憎恨，好好的一次写生，就这样被破坏掉，死的那几个学生的家长，不知道又要怎么怪她了，当老师真的太难了。 陈东看着他们，知道他们被吓到，但做为老师，他们不该这样说。 其实，若当初罗浩刚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们老师能站出来维护一句，批评一句那些人，斩断后面的事，而不是为了讨好家长，漠视不管，放任欺负变成霸凌，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说来说去，老师失了师德，才让恶果继续腐烂。 很快，几辆警车到达古长风公园，一大批警察和武警冲上来，阵仗非常大。 那些学生看到这到多警察武警，更加有了底气，还想指着罗浩骂，有的捡起石头就朝他扔过去。 秦松已经穿好衣服，把罗浩护在怀里，石头自然就打到秦松身上。 陈东见状，上去就给那人一脚，并按着他脖子，恶狠狠警告道。 “你他妈在扔一个试试，我让你在少年所里蹲几年，好好受受教育。”陈东声音很小，只有身边的学生才能听见，见警察发威，他们不敢再造次。 武警走过来，想把罗浩带走，但罗浩死活不松手。 第109章 迟来的温柔，死刑 罗浩就像一只八爪鱼，死死抓住秦松，怎么也拉不开，眼看在这么扯下去，罗浩必定会受伤。 “你们别扯了，让我跟他聊聊吧，对了，那边树下还有一个伤者，我已经处理了，不过还是要尽快送去医院。”秦松说。 “你就是秦医生吧，我听陈东电话里说了你的事，你很棒，但现在必须把他带走，杀了几个人，这种情为太恶劣，太残酷，必须马上把他关起来。” 一个中年老警走上来，十分严肃说道。 陈东走过来，介绍到：“秦医生，这是我们所长，邵安明，这是市三医院的秦松秦医生。”陈东其实还只是副所长，秦松叫他陈所长，那也是给足了面子的。 “我知道，最近申市的电视常有他的镜头，可算是个名人了。”邵安明伸出手，跟秦松握了一下。 “邵所长，能让我和罗浩单独聊一会儿吗，我保证他没有危险。”秦松说道。 邵安明犹豫了一下，但看这罗浩今天要不主动放手，是很难完好带走，于是就答应了。 “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后他必须跟我走，否则我就采取强制手段。” “谢谢邵所长。” “不用客气，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他比毕竟杀过人，人性属恶。”说完，他就去忙别的事，陈东想留下，被秦松用眼神支走。 于是，除了留下几个带罗浩的武警，其他人都走了。 秦松拍拍罗浩的手，温和笑了一下。 “好了，你可以放手了，他们都走了。” 罗浩抬头，果然，只有几个远远站着，其他警察都走了。 他松开手，揉了揉眼睛。 “医生，你真的愿意听我讲讲话吗。”他怕这一走，就永远不会有人听他诉苦，他心里的苦，真的很需要讲给人听听，否则，他就是去了黄泉路也不甘心。 秦松走进一个凉亭，让他也来坐下。 罗浩坐下后，眼眶就红了，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我，我现在才感觉到后怕，我杀了那么多人，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他们该死！”罗浩开始讲述，他从初中开始被霸凌的事，一直到高中也没有逃离。 很多次，他想自杀来摆脱这种折磨，可是他胆小，不敢那么做，他就一直忍一直忍，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会结束。 可是，老天爷跟他开玩笑，那几个人，已经约定好，就算大学也要跟着他，不仅如此，毕业后，甚至是工作，结婚，他们都要在自己身边。 这是一种多么恐惧的威胁，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的身心，他向老师，向父母求助，可是他们只会冷默的叫自己忍忍，要不就是叫他服从，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他照做了，可是没用，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他太压抑，太崩溃，用刀片在手腕划开口子，看着一滴一滴的血，他才能感觉到生命的存在，否则，他真的生不如死。 秦松看着他手腕上自残留下的疤痕，很是悲痛。 这个世界，被霸凌的人真的太多太多，每天都在上演着，从来没有从根源斩断过。 治标不治本，春风吹又生。 这恐怕也是世界难题，没有办法治好了。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全程都是他在说，秦松在听，偶尔回应一下，他的回应总能点到罗浩的心坎上，那个委屈，自卑，自我怀疑的罗浩，总能被他一两句治愈。 或许在人心这一块，秦松的真诚治愈了无数人，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拥抱，都能令游走在崩溃边缘的人得到救赎。 罗浩被带走了，这一次，他走的很平静，眼里没有仇恨，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微笑。 “如果还有机会，要好好表现，若是将来能出来，欢迎来找我。”最后，秦松给了罗浩一个拥抱。 “谢谢秦叔，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也许……，算了，没有也许，秦叔，再见。” 他被武警押上车，走了。 很意外， 陈东还在售票处等着他。 “陈所长，罗浩要还在你那里，多照顾他一点，这孩子也是可怜人。” 陈东点头，“我已经从那些同学嘴里知道了，罗浩是被霸凌到绝望，才干出这种极端的事，可惜了。” “青少年的心理疾病，真的太迫切被注重了。” “是啊，现在的青少年，学习压力很大，但他们又扛不住，父母老师同学再一刺激，直接就暴发了，每年自杀的青少年大概有20万人，这是一个非常触目惊心的数字啊。” 20万还是有报警的，若是加上那些没有报警的，估计会更多。 秦松感叹一声，看了一下手表，中午11点半了。 “对了，受伤的两名警员怎么样。”秦松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伤的不严重，就是失血过多，孙主任拉着他们已经赶往医院了。”陈东说。 秦松这时才发现，救护车已经开走了，他们把自己扔下了。 “看来还得麻烦陈所长把我送回去了。” “走吧，正好饭点，我们去吃个饭吧。”陈东一直想请秦松吃饭，现在是绝好的机会。 秦松没有拒绝，两人坐车便离开了。 之后，秦松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最后，罗浩还是因为杀人罪，被判了死刑，他已经十八岁，是成年人，就必须承担罪行。 秦松最后去看了他，几天不见，他长出了胡子，眼窝塌陷，脸色蜡黄，全身都是死气，只有在看到秦松的时候，他眼里才闪过一丝光亮。 “秦叔，谢谢你来看我。”罗浩很惊讶秦松来看他，因为连生他的父母都没有来，唯独一个局外人却来了。 很讽刺，很可悲。 “我给你做了一顿饭，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有陈东打过招呼，秦松才能把饭送进来，这算是送行饭，今晚半夜12点，他就要被处决了。 其实狱警也会给他准备最后的晚饭，很丰盛，但终归是冷冰冰的，秦松送饭，只是想让罗浩感受一下人间最后的温暖。 罗浩感觉到了，他几乎是哭着，眼泪拌饭，把全部都吃完了。 他没有遗憾了，把妹妹拜托给秦叔，他就再没有牵挂了，临别时，他给秦松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秦叔，有缘来世再见。” 第110章 没死?暖床 执刑室，考虑到罗浩年龄小，最后采用药物死。 一个医生拿着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于这种工作，他早就麻木了，已经挤不出一点同情心。 “把药吃了，躺上去，三分钟后你会渐渐睡去，三分钟，可以跟这个世界的不舍做一个告别。”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冰冰的。 罗浩接过药，尽管他已经做好准备，可当他接过药的那一刻，还是止不住手间的颤抖。 一颗小小胶囊，却可以要人命。 罗浩没有在犹豫，他吞下药，然后静静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 三分钟，他回忆了这十八年人生，操蛋的是，没有一件事能令他开心，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留恋，他出生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多余的。 想着想着，他就哭了。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脸，秦叔，那个温柔又好看的大叔，给了自己最后一点光。 秦叔，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见你。 三分钟后，男孩缓缓闲上眼睛，很快没了反应。 而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两个男人。 “万总。”冷冰冰的医生在看到进来的男人，恭敬的叫了一声。 来人正是万壑闻和许鸿波。 “怎么样。”男人问。 “是安眠药，药效五个小时。”医生回答。 万壑闻冷默看着罗浩，他在古长风公园干的事，他了如指掌。 罗浩该庆幸，没有伤到秦松一根头发，否则今天他吞的不是安眠药，而是穿肠烂肚的毒药。 “扔到原始森林，三个月若没死，捞出来教他射击，我要他成为神枪手。”万壑闻冷冷吩咐。 许鸿波站在旁边，有点担心，“原始森林，恐怕他活不过三天。”抛开原始森林里面的危险，没吃没喝，最多三天他就得死。 “怎么，你想跟他一起去。”万壑闻冷冷扔过来一个眼神。 许鸿波哆嗦了一下，把心里唯一星点的同情心收起来，马上让人抬走。 罗浩被装进裹尸袋，两个黑衣男人把他抬出去 。 万壑闻没多停留，离开了。 “你不跟老板走吗。”冷眉医生问许鸿波。 他摇头，“老板现在要去找老板娘，我才不去当电灯泡。”他可太了解老板了。 “现在是半夜12点。”医生提醒了一句， 他知道那个叫秦松老板娘的存在，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传开了。 万氏总裁，星际联盟指挥官，已经有了一位特别的夫人。 当然，能知道这个消息的，都是各领域最高级别的人物。而面前这个冷冰冰掌管生死的男人，不仅是国内最权威药物研究所的所长，还是万壑闻在星际联盟的药师，级别和轩辕铮差不多。 把罗浩带走，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出示一份证明，然后随便送一副尸体到火葬场直接火化，就可以。 “医生赏个脸，一起吃个夜宵吧。”许鸿波发出邀请，下一秒被冷冷拒绝。 “没兴趣。”然后双手插口袋，人就走了。 许鸿波讨了个没趣，挠挠头也走出去了。 五个小时后，男孩睁开眼睛，被四周冷冰冰，阴森森的气息吓得不敢动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令他止不住打颤，耳边传来奇怪的叫声更令他瞬间崩溃。 “这……这是哪里？这是地狱？黄泉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有人吗！”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而他的声音却传的很远，回荡在四周。 男孩被霸凌，最后反杀的事件到这就结束了。 ………… 11月，天越来越冷，清晨，路人已经穿上厚厚的衣服。 冬天能早起的，都是狠人。 秦松只是想动一下身子，被男人翻过身，压在唇上亲了一口。 “真的不来一下吗。”男人的声音透着诱惑，懒懒支着头，眼眸故意撩火。 秦松按住太阳穴，昨天三台手术，拖着身子凌晨2点半才回家，就见男人跑进来，美名其曰，给他暖床。 他很累，也没管他，洗漱一番就躺床上睡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亲自己，他挥手打开，好像是打中了。然后他又睡了，又被肚子痒醒，他忍无可忍，一脚就踹出去，好像应该是踢到人了。 第三次醒来，他一脸黑线。 几个小时高度紧张的手术后，又没有睡好，换做是谁都没得好脸色。 “医生真无情，什么时候，你才能像那天一样，死死缠着我。”大清早，男人嘴里就没一句能听的，秦松本来不想理他，实在忍不了，又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带火气，直接把人踹到床底下去。 万壑闻定愣三秒， 这是第几次被踹下床？ 他爬起来，下巴枕在床边，静静看着医生的睡脸。 长长睫毛，高挺鼻梁，红润小嘴，白白嫩嫩的脸皮，啧啧啧，真好看。 对医生一见钟情，他就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感情，没有新鲜感，只有真情实感，没谈过恋爱，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心里装了人，自己是知道的。 所以，他向医生表白，带他去自己的研究室，并告诉他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他把医生视做能跟自己过一生的人，不过，他有一件事瞒了医生，将来说出来，医生会是什么反应。 男人没有在打扰医生睡觉，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就出去了， 没有万壑闻的纠缠，他睡的很安稳，一直到一个电话吵醒他。 摸到手机，他接了起来，“喂，哪位。” “秦哥，是我方杰。” “嗯？”秦松含糊应了声，眼睛都没有睁开。 “秦哥，302的病人要出院，怎么拦都拦不住。”方杰在那头急急说道。 秦松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把他拦住，我十分钟到。” “好的秦哥。” 挂了电话，秦松起床穿衣，洗漱，出门，临走前，他才记起来，万总昨晚在这里睡，怎么不见人？可能上班去了吧。 他没在停留，关门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万壑闻提着菜回来， 他没去上班，而是去市场，买菜。本来想着医生这一觉肯定得睡到中午，所以他打算亲自给医生做午饭，没想到，菜买了，人不见了。 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又回医院去了。 男人无奈，把菜放进冰箱，直接就出门了。 第111章 道爷，抢人? 302床的病人，是秦松的一个故友，几年前，他在游历的时候，遇到的一个人，穿着破破烂烂，但不讨钱，就讨一口吃的。 秦松那会是想给他点钱，但他拒绝，非指着他手里的馒头要。 咬过的他自然不会给，就跑去买了一袋，还有水。 他也奇怪，不多要，两个馒头，一瓶水，其它的他没碰。然后他掏出来一只木雕的麒麟，心手那么大，雕得栩栩如生，绝对是上乘的老工艺。 他把木雕送给自己，说是有缘人。 秦松瞧着好看，就收起来，现在还放在家中的书架上。 前几天他在路上遇见，他精神恍惚，头好像是被什么撞了，额头留了一道疤痕。 秦松看见他，就上去打招呼。他的回应很木讷，好像不记得秦松。 两人可能真是有缘，看他精神不正常，秦松就带到医院，给他做全身检查，住院。 慢慢的，他也想起了秦松，本是想马上出院，被秦松劝下，因为他的检查并不好，体内有肿瘤，虽不是恶性，但不治疗就是一颗炸弹，随时会有危险。 秦松医术是真好，用药，配合针术，肿瘤被控制住，并有治愈的可能。 不过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大概要半年。 他拒绝了秦松的好意，身体恢复一些后，他就一直想离开医院。 秦松赶到医院，就见方杰拉着他。 “道爷，你就行行好，现在别走，等秦哥来行不，你要是现在走了，秦哥一会儿来非得骂我不可。”方杰在心里吐槽，这老道快八十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从病房就拉着他，一直被拽到大厅来了。 “方小兄弟，你别劝我了，今天我必须走了。”他是一个道士，藏青道袍上全是补丁，一头短发，这短发还是住院后秦松给理的，看着清爽很多。 老道看起来有八十，但他实际年龄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道爷，求你了……啊，秦哥，这边这边。”方杰拉着老道，抬头正好看见秦松，就赶紧招手。 秦松小跑过来，皱眉看着老道，“道爷，你怎么又要出院。” “秦老弟，你就让我走吧，我真没事了。”看到秦松，老道脸色温和了几分。 秦松一把抓住他手臂，把人往病房里带。 “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秦松力气很大，把老道几乎是拽着走。 “啊哟耶，秦老弟，你你你怎么这么缠人啊，我都说我，我没事了，我能出院了。”老道很想反抗他，但又不舍得动粗，只能由着他半拉半拽的。 方杰在旁边看，又想吐槽，这老头，刚才自己拉着他的时候，力气大的跟一头牛似的，根本就拉不回来，还把自己给拽出来。 在看看现在，秦哥一来，他就老实了。 “道爷，你要把我当朋友，就听我的，老老实实在医院，把病治好，其他的你都不用管。”秦松把人带回病房，同病房的人看到都笑了起来。 “老道士，看吧，我就说你走不出医院，被秦医生给抓回来了吧。” “秦医生啊，你就跟像他老妈子似的，这么管着他，可老道不领情啊，我看你也别管了。” “对啊，这老道有点不识好人心，你就别管他了。” 同病房的是两个大爷，一个老太太，他们知道秦松很关注老道，一天三顿都给送，还替他付住院费治疗费，把他当亲大爷照顾。 可是啊，这老道就是不想住，三天两头想出院，大伙觉得，这老道是有点不知好歹。 “秦老弟，你应该听他们的，就别管我了。”老道一脸苦愁，可又不能对秦松发脾气。 秦松被三人说，也不生气，在医院里，他基本不会生气，遇到什么病人，他都一脸平静对待，当然，也有一些很癫的人，就比如陈静香的婆婆和老公，遇到这种人，秦松也不会手软。 “道爷，你可是答应过我，道家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秦松轻松拿捏老道，拿来体温计给他量一下。 这两天很奇怪，老道的体温总在37度-38度，已经是发烧了，但他又跟没事人一样，还说这很正常。 但秦松知道，那是肿瘤在扩散。秦松其实想给他做手术，但老道死活不肯，怎么劝都不听，所以只能用中医来治。 中医的时间长一点，但效果立竿见影。只是这体温迟迟不退，让他很担心 。 “我是答应你配合治疗，可这都第十天了，我得走了。”老道还是没有放弃要离开。 秦松拉了把凳子坐下，耐着性子好言劝。 “道爷，你体内有个瘤子，必须治疗，我是医生，又正好我们相遇，这说明祖师爷想让你活下来，你还不明白吗。”秦松搬出祖师爷，就不信还说服不了你。 老道皱眉，思考起来。 秦松笑了笑没再说，拿起床头的病历卡记了一下他的体温，然后又对用药做出调整。 “秦医生真是菩萨心肠，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很少有这么好的人了。” “秦医生啊，你结婚了没有，我有一个孙女，跟你年龄差不多，在银行上班，我瞅着你俩挺配的。”胡大爷笑眯眯，想给孙女牵牵红线。 “可惜了，我家孙女还在上小学。”刘大爷也来凑热闹。 “你们都别想了，秦医生这么优秀，肯定结婚了。”王老太太说道。 “瞧你老眼昏花了吧，你看他手上没有戒指，那肯定是还没有结婚的。”刘大爷说。 王老太太认真一看，还真没有戒指，她一拍大腿，高兴说到，“那真是太好了，我孙女还单着，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来。” 秦松弄好老道这边的事，笑着转头对三人说：“你们都别忙了，我已经有爱人了。” 爱人这个词说出来时，秦松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可以说的这么顺嘴。 “啊？有爱人了啊，长什么样？有空带来我们看看，我们给你把把关。”刘大爷说道。 王老太太拿出来的手机只能放下，心想是真的很可惜，这么善良优秀的人才，要是能跟孙女结婚就好了。 她很好奇问，“秦医生，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我跟你说哦，我孙女很优秀的，拿了很多奖，她是老师，还是教授，跟你绝对是郎才女貌哦。”王老太太还想争取一下。 “老太婆，抢我人？” 第112章 恶意，公开 秦松还没回答，一道冷冰冰声音就从病房外面传来，下一秒，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高大，冷酷，气势霸道，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男人两步走到秦松身边，看了眼他空空的手指，心里有了想法。 “你，你是谁啊？刚才你说我抢人，抢什么人？”王老太太也算是阅人无数，但眼前这个男人看不出级别，只知道绝对很厉害。 秦松没想到他会来，惊讶后有点担心，怕他乱讲话。 “王奶奶，你今天精神不错嘛。” “秦医生别打岔，你说，刚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王老太太非得问个明白。 男人冷冷看她，准备说话，秦松一把拉住他，笑着对王老太太说，“王奶奶，你。” “你别打岔，我问你，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王老太太激动的都从床下来，抓住万壑闻，她也不害怕，就这么抓上去。 万壑闻讨厌别人触碰，毫不客气甩开她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把老太太给带的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你，你怎么这么粗鲁，不知道要尊重我老太婆吗。”被甩开的王老太太生了气，激动脸都红了。 秦松见事不对，拉着万壑闻就要走，可老太太就像杠上了一样，非拉着问个清楚。 “秦医生你干嘛那么着急，我要听他说话。”王老太太脾气一上来，动作就很重，把秦松衣服拽了过来。 万壑闻见这老太婆敢动医生，脸冷的不能在冷，他把秦松护在怀里，最终忍住没揍人。 这老婆子，可挨不住他一拳。 “老太婆，他是我的人，这下你明白没有。” “啊？你你的人，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王老太太在两人间来回看，一脸疑惑，随后是不可思议。 “我就是他的爱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高傲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脸上满得耀武扬威的得意，看上去还有一点幼稚。 秦松扶额，满是无奈。 王老太太和其他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互相看了看，眼里有确定，又有不确定。 “秦，秦医生，他说，他是你爱人，这……你们两个，难到是那种关系？”王老太太震惊，眼睛都瞪圆了。 秦松在几人脸上看出一丝的恶心，厌恶。 老一辈的思想和观念没有几个秦老爷子那么豁达，两个男人在一起，那是违背道德，违背人伦的。 “天呐！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怎么能在一起，秦医生，你可是医生，你怎么会……会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吗，啊哟耶，真是太恶心了，还有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就不干人事呢。”王老太太 惊讶叫出声，避开似的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刘大爷和胡大爷也都一脸嫌弃，好像秦松是什么变态。 “真想不到，你可是医生，竟然，竟然有这么变态的思想，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喜欢男人，这真的太恶心了，还有你，看长得人模人样，不走正路，非得走这种歪门邪道，不行，我得马上转院。”胡大爷掏出手机，准备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来给自己办转院手续。 “我也要转院。”刘大爷也拿出手机给子女打电话。 秦松没想到，这三人这么排斥同性，怕他们把这件事大化，传出去毕竟也不好听。 “胡大爷刘大爷，你们先别打电话，听我说。”人言可畏，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若是被他们传出去，对医院，对自己都不会有好处。 但他们哪里肯听，号码都已经拔出去了。 秦松有点着急，正想去抢他们手机时，万壑闻的速度更快一点，一个闪身出去，就把两人的手机拿过来。 “你，你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胡大爷大叫起来，刘大爷却不敢吱声，他看着这个男人有点过分厉害，刚才手机明明在自己手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到他手里了。 这种人绝对是高手，是自己打不过的。 万壑闻没说话，把手机一扔，摔在地上稀巴烂。 “好好听医生说话，谁敢打电话，下场跟它一样。”他指地上被摔成碎片的手机。 几人瞬间不敢动了，一言不合就摔手机，威胁，这种狠人就是混黑道的，哪是他们这些老百姓惹得起的。 秦松有点无语，这万总还真能给自己惹事，不过，他却没有生气。 万总在维护自己，替自己生气，否则也不会跟一个老太太较真。他把手机捡起来，还给两大爷。 “胡大爷刘大爷，你们的手机我会赔新的，你们想转院，我会马上签字，但我希望，你们在外面不要乱传什么话。”到现在，秦松还是客客气气，和颜悦色跟他们说话。 “赔，你当然要赔，像你们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真是社会的败类，我要告诉所有人，让他们不要来这个医院，免得被传杂什么不健康的思想。”胡大爷很暴躁，嘴里没一句好话。 刘大爷从鼻孔里哼一声，赞同胡大爷的话。 秦松皱眉，脸色冷下来。 “那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如果让我听到一个字是从你们嘴里传出来，给我们造成不良影响，那我就不会客气，我知道你们家里的地址，也知道你们子女的单位。” “你你你干什么，你想威胁我们吗。”刘大爷没想到秦松还有这么恶狠的一面，马上就怂了。 “你们管住自己的嘴，自然相安无事，但若是管不好，那我就替你们管。”秦松的声音都变了，冷冷的透着一种犀利的狠辣。 三人面面相觑，都被吓到了。 秦松在三人脸上扫了扫，又说：“我们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他就是我爱人，你们也不要做多余的事，你们相信我的医术，就好好在这里治疗，若是不相信，马上转院，我签字，懂了吗。” 秦松公开承认两人关系，他极少跟病人生气，然而这次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其实，他们只骂自己，他或许也就一笑了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事，但他们不该连带万壑闻一起骂，他很优秀，谁都没有资格骂他，指责他。 第113章 天选之子? 万壑闻知道秦松的脾气，对待病人从来都是很温和，但这么生气，或许还是第一次。 男人心里暖暖的，很高兴，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总是直击心灵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医生。 他的双眼，露出死亡般的凝视，三人同时感到一阵恐惧，前所未有的压迫，三人不约而同都感到呼吸急促，心口突突狂跳，寒毛倒竖。 他们吞咽口水，不自觉低下头不敢跟他在对视。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道走上来，他盯着万壑闻，足足看了两分钟，随后，他眼里露出惊讶，狂喜。 “好一张天选之子的面相，眉目存龙气，五官集大富大贵之运，请问先生叫什么。”老道的眼睛都是闪亮亮的。 万壑闻皱眉，哪里来的老道士。 “道爷，你该不会也要来参一脚吧。”秦松拧眉，他不希望连修行的道士也排斥他们。 老道摇摇头，“姻缘本就是注定，不关性别，你们俩能在一起，那就是注定的姻缘。”他说的很慢，但能看出来是真心话。 他转头，又对其他三人说到，“三位不是那无知孩童，为什么要去评判别人的姻缘，你们这么骂人家，是拆姻缘，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姻缘和性别无关，所以三位不要那么刻薄，且秦医生平日对你们不薄，为何要有这么大的攻击性？若论起善恶，你们才是恶的一方。” 老道说的很慢，但字字又如千斤重，入耳震憾。 三个人加起来快二百岁的人，被一个老道说教，心里很难堪，但认真想一想，好像刚才是太激动了。 但是，老祖宗留香火，那不是没道理的，如果全世界人都像他们这样，那人类就跟恐龙一样，早晚有一天会灭亡的。 三人虽悟出老道话里的一点道理，但又不愿意承认。 老道转身，又对秦松说，“他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福气，又是他的福气，你们两人在一起，互相补助，终有一天，会成为人上人。”老道话很深懊，但又很透明。 秦松没想到，老道对他们的评价这么高，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谢谢道爷，他叫万壑闻，是我的爱人。”秦松说了万壑闻的名字，又隆重的重复了一遍爱人。 万壑闻站在身后，嘴角勾起来，笑的格外明亮。 这是他二十五年来最单纯的笑，幸福的笑。 “秦松万壑闻，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万先生，你的面相非常好，有大义精神，或者说，你现在为国家做事。” 老道这番话，令万壑闻惊讶，对他也重新审视起来。 老头穿的破旧，但干净整齐，甚至带着一种仙风道骨之气，看来这老道也不是个简单人。 “道爷慧眼。”万壑闻跟着秦松称他道爷，一声道爷，让老道倍感自豪，他眯起眼睛，笑了笑。 说老道慧眼，便是同意他说的那些话。 “为国做事之大义，老道也不去找谁了，就你了。”老道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隐藏的事。 秦松想在问问，老道却是挥手打断，“此地不宜多说，秦医生，他们三位想转院，那就先处理这件事吧。” 秦松一听也对，就先作罢，处理三人的事。 胡大爷和刘大爷马上打电话，让儿女过来办转院，王老太太联系不上子女，就给孙女打电话，很快一个美丽的女子就出现在病房。 她就是王老太太口中的那位教授美女老师，不得不说，确实长得漂亮，气质也好。 王老太太之前想介绍给秦松，但得知他的性取向后，就非常排斥，拿了一个口罩就让她戴上。 她孙女被搞懵了，这一问，才知道奶奶的主治医师是个喜欢男人的。 “奶奶，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身边有好多同事都这样，不仅有男的，还有女的呢，他们甚至过的比一般男女还要幸福。”女子不在意的说着，老太太听了却是担心起来。 “你成天跟那些人在一起，不会，不会也变成那样了吧。”老太太可不想家里断了香火，要是那样，她死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女子摇头，“奶奶，我都有男朋友了。” “啊？男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奶奶怎么不知道。”老太太刚才还想把秦松介绍给她，还好没这么做，否则就太尴尬了。 “奶奶，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好了啦，你不是要转院吗，我们走吧，下午我还有一个讨论会呢。”女人催着奶奶快走。 老太太有一点被打击到，社会已经那么开放了吗，连同性都能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牵着手，这这这…… 女子把老太太带走了，临走时还跟秦松道了个歉，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子。 胡大爷刘大爷的子女也来了，不过他们两人没敢乱说话，只说想转院。 子女一脸不乐意，说老头多作怪，尽给他们添麻烦，最后也带走了。 “秦哥，他们三个怎么都要转院，发生什么事了吗？”方杰想不通，刚开始要出院的老道没走，他们三人走了。 “没什么事，对了，这是道爷的新药单，你去办理一下。”秦松把老道的药调整了一下，重开出药方。 方杰接过药单，眼睛不自觉落在他身后的男人身上。 “秦哥，他是谁啊，怎么像混黑社会的。”方杰在他身上感觉到那种冷冽的气息，压迫感十足，心惊到不敢跟他对视。 “你想知道？”秦松反问，他停下手里的事，认真看着他。 方杰被看得有点错愕，怎么还严肃上了，难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想知道，秦哥，你说吧。”方杰迫不及待想知道。 秦松盯着他眼睛，看了三秒，说：“他是我男人，也是我爱人。” 一语惊如雷，把方杰炸了个外焦里嫩，愣是被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 秦松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他就像得到某个指令，瞬间清醒过来。 “秦，秦哥，你开玩笑吧。”方杰声音都变了，激动得连手里的东西都掉了，还好只是几份文件。 ……………… 第114章 烛光，戒指 “秦，秦哥，你开玩笑吧！！”方杰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秦松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了，如果你觉得无法在跟我一起工作，可以申请调到别的岗位。” 秦松并不在意他会有什么看法，这样的事将来会遇到很多。 方杰透过他，看向身后的男人，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从他身上的气势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可能是什么有钱的，也有可能是开大公司的，总之他看上去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心里顿时就酸酸的。 “秦，秦哥，你太小瞧我了，我又不是思想古板的老头，你们……要是真爱，那我肯定不会说什么的，我也不排斥，以后当然还一起工作了。”我不排斥，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最后这句话，方杰是永远也说不出来了，也没有机会，因为他在那个男人身上感觉到警告，杀气腾腾的警告。 实力，区别，都摆在面前，方杰就是拿头去碰，也只是头破血流的结果。 为此，方杰请了一天假，他要回去祭奠那还没出土的爱情，祭奠他人生第一次喜欢男人。 晚上，男人约医生去吃饭。 来到市中心最豪华的酒楼，已经包下最顶层，在这里，可以俯视整个申市中心，风景是独美的。 秦松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看，向远处看，心情是很平静的。 今天的事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困扰，而是坦然面对，勇敢承认。 男人脱下西装，在身后抱住他，两人一起俯视霓虹酒绿的夜景，轻慢舒缓的音乐声，淡淡的暖色灯光，气氛非常好。 男人在他头顶吻了一下，轻声道，“今天医生真帅气，特别是说爱人的时候，真动听。” 他嗓音很低，又夹着浑厚的音色，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滋性，吸引着人。 秦松耳根微微发红，心脏被紧紧揪了一下。 “万总嘴真甜，我这颗老男人的心，被你忽悠得找不着北了。”恋爱的感觉，好像挺好。 身后男人低低笑了声，“只比我大6岁，怎么会老呢，我的甜也只给医生你一个人，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说着，他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对戒指。 秦松看到戒指，心跳漏了一拍，想到白天王老太太他们说的戒指，难道他听见了吗。 “这是一对情侣戒，时间有点仓促，所以并不是唯一打造，只是全国仅此一对，圈内刻了我们的名字，戴上看看。”男人把戒指拿出来，想为他戴上。 秦松盯着戒指，并没有马上伸手。 这戒指一戴上去，就像是一个名份，真真正正的完成了仪式。他这人感情很专一，唯一能保证的，是自己对万壑闻的感情。 但是，他不能保证万壑闻的感情是专一的。 “万壑闻，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一辈子吗，我秦松这人有个洁癖，如果你背叛我一次，我不仅会离开你，而且可能会杀了你。” 万壑闻眨眼睛，这还是医生第一次说出这么狠的话，只是没想到是对自己说的，小心脏有一点难过，也有一点激动。 他万壑闻的感情，只有唯一，没有例外。 男人握住他的手，把戒指戴上去，尺寸大小刚刚好，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 然后，他把大的那一枚戒指递到他手里，“你给我戴上。” 秦松看着戒指，一对简简单单的素圈，却镶了满满的小小钻石，平面打磨很光滑，在光下闪出五彩，奢华，却又有一份静雅的美。 万壑闻的眼光不错，起码款式是秦松喜欢的。 拿起戒指，戴在他手指上，两人戴的都是无名指，这表达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气氛到这里，万壑闻把他抱起来，亲上了微微发凉的红唇。 若不是上菜敲门，估计两人就会更加深入发展。 男人扔了一个杀人的眼神，上菜的经理吓得瑟瑟发抖。 恭恭敬敬倒上红酒，小心翼翼退出来。 关上门后，他长长吐了口气，旁边的女服务员眼冒星星。 “经理，里面的两位是谁啊，长得也太帅了吧，就像电视里的霸总一样。”女服务员被秦松和万壑闻的容貌惊艳到，眼巴巴想从门缝里偷偷在看一下，被经理猛得拽回来。 “你不要命了，里面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敢妄想。”经理语气很凶，又压着声音，不敢大声。 女服务员被吓了一跳，“经，经理，你干嘛这么激动，我不就是看一眼嘛。” 经理严肃警告到，“我告诉你，里面的人是酒店的大老板，你要想保住这份工作，就给我安份一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说，明白吗。” 女服务员非常震惊，张大嘴巴，“什，什么，经理你怎么不早说啊，啊哟妈啊，吓死我了，还好刚才没做什么动作，不然肯定保不住这份工作。”她心有悸余拍拍胸口。 “把眼睛擦亮了，里面两人，不管是谁来，都要恭敬的服务，如有一点差错，我也得跟你受罚，你知道吗。”酒店的规章制度就是连带责任，底下犯错，管理人就要受罚。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记在脑子里。”女服务员赶紧推着餐车走，她可不敢在这种大人物面前晃悠，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得滚蛋。 酒店的薪资非常高，税后七千，干满十年，还有养老保险金，节假日有礼品拿，而且都是高档东西，如果节假日加班，十倍加班费，每天上班时间8小时，工作量也不大，可以说，这里的员工都非常知足，这么好的待遇，谁也不想离开。 高薪资，员工有干劲，管理起来也轻松，现在这年代，不会有人跟钱过不去。 而且这酒店也不是那么好进，大学生根本就进不来，因为太年轻，太冲动，要是冲撞客户，损失的不仅是酒店的名声，而且还要赔一笔高额的违约费。 当然，违约费都在法律范围之内，酒店成立这么多年，倒也没有一个违约过的，因为这里的福利真的太好了。 ………… 第115章 相片，哥哥的谈话 烛光晚餐，戒指，今晚是很浪漫的，气氛有了，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 第二天醒来，秦松感觉全身骨头快散架了，盯着天花板，发着呆。 脑子里回忆昨晚缠绵，那种冲天灵盖的舒爽，回忆起来是那么令人迷恋。 不得不夸一下万壑闻，他在床上，总是把医生伺候得很舒服，也能从他的温柔里面，看出他是真把医生放在心尖上。 霸道中总是带着温柔，照顾到医生每个波动，每一处感觉，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伴。 只是，这相差6岁的身体，真是有区别，疯狂了一晚上，他全身酸痛，无力感，若不是多年习惯的时钟，他肯定得睡到下午。 揉了揉太阳穴，他动了一下身子，想起床，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微变。 想起来了，昨晚两人都很疯狂，最后的时候没去洗澡，也就是说……（这里自己脑补一下） 秦松脸都黑了，又红透成苹果，羞的他脚指头都要抠地。 缓了一下，见万壑闻不在房里，快速起床，然后把湿一大块的床单抱进浴室，用花洒淋湿。 他又洗了个澡，穿上酒店的浴袍出来，没错，昨晚两人直接开房，没有回家。 想着衣服昨晚被万壑闻撕破，他就有点头痛。 这时，门被推开，万壑闻走进来，他提着一个袋子。 “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再多睡一会儿。”男人有点意外，昨晚那么努力，医生还起的这么早，看来，努力的不够。 秦松瞪了他一眼，指着被撕破的衣服，“你赶紧去给我买套新的来，我还要上班呢。” 男人微笑，上来就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已经买好了，看合不合身。” 原来，他刚才是拿衣服去了，顺便和许秘书讨论了一会儿工作。 秦松看见新衣服，连内裤都有，就很意外，这个男人真的很贴心，他总是快一步先做到自己想的事。 换好衣服，又看到手指上的戒指，盯了两秒，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这戒指是临时找来，仓促了点，你想亲自设计一款吗，全世界独一无二。”男人见他盯着戒指，就说道。 秦松却摇头，“就这个，挺好看。” 男人其实想重新设计一款，除了世界独一款，材料也想用更好更贵，他要把最好的给医生。 “如果你有想法，随时跟我说。”男人并没有强烈要求他必须换掉，而是温柔的提醒他随时可以换。 “不用了，这个真的挺好，走吧，吃早饭去，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 整理好自己，秦松没忘了自己的职业，他没有因为万壑闻有钱而想退出，更没有想过去当什么豪门，相反，他更想提升自己，那样才能配得上他。 两人刚出酒店，万壑闻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大哥万壑霆的电话。 他没接，而是发了一条简讯，一会儿回电话，他大哥却回过来一张相片，很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他和医生的。 ‘回来解释清楚。’大哥简单几个字，就没下文。男人知道，必须回去说清楚，也瞒不住，就算自己不说，大哥也会轻松调查到医生。 只是，这相片，是谁拍的，这个很重要，敢跟踪他？准备好接受他的愤怒了吗。 把医生送到医院，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车子上国道，半个小时后，停在政府大楼前，他的车牌号在政府系统里是有登记的，所以不用在门卫登记，直接开车进去。 熄火，下车，进电梯，九楼。轻车熟路，都不需要人带路。 电梯门打开，秘书一眼就看见来人，马上站起来迎上去。 “万总，你来了。”秘书并没有接到市长通知他弟要来，但他根本不敢拦着。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就朝办公室走去。 秘书快走两步，在前面带路，到门前他敲了一下。 “市长，万总来了。” “进。” 秘书开门，恭敬退一边，等万壑闻进去，他又轻轻的关上门。 关雷明这个市长秘书，权力一把抓，绝对是个有份量的人物，但在万壑闻面前时，总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就算在跟市长说话时都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他抹了把虚汗，回到位置上。他没有送茶进去，那是因为市长会亲自给这位弟弟泡茶。 办公室内，万壑霆在泡茶，旁边一个香炉，点了檀香，非常好闻。万壑霆是一个很平静性格的人，沉稳内敛，斯斯文文，非常适合做领导班子。 万壑闻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大哥泡茶。 一杯泡好的茶放在他面前，大哥开口道：“你想好怎么跟爷爷说了吗。” 他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指责，而是搬出爷爷。 万壑闻喝了一口茶，表情淡淡。 “无非就是多了一个孙子，爷爷不会计较这些。”自己喜欢的人，爷爷肯定也会喜欢。 万壑霆挑了下眉，没想到这小子嘴里会说这种话，老爷子怎么可能不计较，他可是特意命令他回国，就是为了找个媳妇，好生个曾孙子。 现在看来，老爷子曾孙梦是要破碎了。 “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不跟嫂子生个孩子吗。”你跟嫂子生孩子，爷爷就不会催我。 万壑霆慢悠悠给他添茶，笑了一下，“你嫂子有明星梦，说生了小孩身体会走样，还没这个打算。” “不是我打击嫂子，就她那点演技，五音不全，长相普通，走哪个频道都不行。”万壑闻毫不客气，把他嫂子缺点全给说了。 万壑霆洋假生气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己嫂子的吗，得了，别移花接木转到我这边，现在说的是你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 “你还来真的？”万壑霆严肃起来。 “你看我像开玩笑？”万壑闻直视他眼睛。 “一个小小的医生，这是把你给迷得神魂颠倒了？”万壑霆惊讶了，刚看到相片时，只是有点奇怪，以为他会解释一下，没想到直接承认了。 虽然他的思想很开放，也不排斥这类关系，但他是万家人，万家在国内有很重的影响力，若是传出这种新闻，对万家不是一件好事。 第116章 狡猾大哥 虽然三弟没有继成家业，不走政，不从军，但他毕竟姓万。 万壑霆看着这个弟弟，从小就独立，虽不说是一个熊孩子，但爷爷安排的事，他是一件也不干。 军政不干，偏偏走商路。 现在还整出这么一件事，让他颇感头痛。 “大哥，你想劝我分手吗。”万壑闻淡淡说道。 “你会分吗。”万壑霆反问，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劝分手他肯定不会分。 万壑闻摇头，“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怎么可能分手。” 万壑霆有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惊讶，随后他用怀疑的眼光看他。 “真的只是单纯喜欢才追的吗。”这句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万壑霆喝了口茶，眉间多了一些忧伤。 “我知道你还没有放弃妈妈那件事，秦松是一个医生，你去那个游戏里面，缺一个医生。”万壑霆的话，让万壑闻瞪大眼睛，几秒后又平静下来。 “你查的还真多，不怕我把你灭口吗。”万壑闻冰冷的语气，听着不像开玩笑，但万壑霆一点也不怕。 “你有没有想过，你研发的那款游戏，真的只是游戏吗，你们进去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你把他带进去，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全？” 大哥再次语出惊人。 万壑闻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怒意四起，身上散发出冷冽。 “大哥，你查这么多，真不怕我灭口吗！”他的语气变得冷血，无情，似乎面前坐的人根本不是他大哥，而是一个该死的死人。 万壑霆手指哆嗦一下，被弟弟这强烈的杀意吓到，不过，两人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他对万壑闻的人性还是有所保留，不怕他真下杀手。 毕竟，他这个商业帝王能有今天成就，他万壑霆在中间帮了不少忙。 冷静下来后，他笑了一下，“你不要那么敏感，你救的妈妈也是我妈妈，如果有机会，我当然希望妈妈能醒来。” 万壑闻盯着他，没有接话。 妈妈变成植物人，是自己的错，如果妈妈没有生下自己，她也不会变成那样。 这个痛一直是万壑闻的心结，从记事起，他就发誓，一定要治好妈妈，所以，他选择商路，他要赚很多很多钱，来救妈妈。 “你的计划可能没有问题，问题是你对秦松动了真感情，而且他并不知道，你将来要带他进入游戏的事，当你跟他坦白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接受你骗他那么久的事吗。” 万壑霆看事情，还是比万壑闻全面，他指出来的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万壑闻不说话了，他现在也很茅盾，要不要跟医生坦白。 “你研发的那款游戏，什么时候测试。” “明年九月份。” “还有十个月，如果你不想跟他最后成为敌人，最好尽快告诉他，如果他接受，并跟你一起荒唐，相信你的游戏，那我无话可说。” “而且，爷爷那边我也会搞定，给他一个曾孙子，你也不用被催婚。” 万壑闻怪异看他一眼。 “你嫂子已经怀孕了，两个月，我会劝她退出圈子，回家好好养胎。” 万壑闻瞪大眼睛，意外惊喜，对大哥的怒意也消失了。 “你还真能瞒，爷爷知道会很开心。” “这不正好，老爷子一高兴，你的事他就不管了。”万壑霆轻松的笑了笑，狡猾的勾起嘴角，说：“你是不是该给你嫂子点礼物。” “一艘游轮，10个亿，给大侄子见面礼。” “你这小叔叔出手还真大方，比你二哥靠谱一点。”万壑渊那小子只给了几颗手雷弹，当摔炮玩。 “恭喜你当爸爸，你是万家的功臣。”二哥不婚主义，自己爱的是一个男人，万家的香火靠我们两人是不行了，大嫂怀了孩子，这不就是功臣吗。 万壑霆一笑，笑得很狡猾，万壑闻一看，就知道还有事，马上就站起来。 “大哥，我还有工作，先走了。”这时候不跑肯定得大出血。 “小闻啊，大哥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是不是该给这个大功臣点甜头啊。” 万壑闻手刚放到门把上，身后就传来大哥‘吸血’的话语。 得，不用说，这才是今天的目地。 这老狐狸，铺垫那么多，就等最后这一句。 “大哥要多少。” 万壑闻转身，看向老神在在的大哥。 “大哥要的不多，对你来说九牛一毛。”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3个亿？”不对，3个亿大哥不会向自己开口，好家伙，狮子也不敢他这么张大口。 “30个亿，边境需要几架战斗机。” 万壑闻皱眉，“这么吸弟弟的血，大哥晚上睡觉能安心？” “大哥有困难，做为弟弟的你肯定不会不管。”万壑霆几乎是拿捏了这位弟弟。 “你得到了什么？”大哥这个老狐狸，30个亿肯定不能白白给出去。 “国家需要，出一份力而已。”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这么要走30个亿。 “拿我的钱去当英雄，大哥这算盘打得真响。”万壑闻当然不会相信没有其他目地，大哥连亲兄弟都能拿来算计，怎么可能没拿好处就白白给30个亿。 万壑霆没在说话，只是笑眯眯看着他。 万壑闻便不再问，开门走出去。 十分钟后，万壑霆手机到账60亿。 看到多出30个亿，万壑霆很惊讶，随后又一条信息进来，“不管你做什么，多我一份。” 很显然，万壑闻不相信他真当慈善去了，肯定有别的目地。 万壑霆淡淡一笑，没有回信息，而是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两个名额，60亿我打到你账上。”挂了电话，万壑霆一顿操作后，才思考了起来。 60个亿确实是给政府，边镜也确实需要几架战斗机，但他这60亿到底用在什么地方，万壑霆无心去管，他只知道，30个亿有一个名额，能去星际空间站的名额。 他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最高政部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太空之上已经有联盟空间站，做为万家将来的掌舵人，他必须亲自去看一眼。 现在的地球已经是满目疮痍，大自然被破坏太严重，或许在未来里，世界可能会面临毁灭，而月球就是第二个家。 为此，他必须亲眼上去看一看。 第117章 神神叨叨老道，救国? 空间站的事，全球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电视里报道的那些，人类才刚开始探索月球，或许在未来的几十年，几百年里，人类有望在月球上生存。 但其实，早就有星际空间站，只是知道的人为数不多。 万壑霆打这个电话，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万壑闻的第二个身份，也就意味着，他这60个亿，白白给了别人，将来他要是知道自己弟弟只要一句话就能上太空，他会是什么感受。 万壑闻离开政府大楼，他想去医生那里，又想起大哥的话，一时之间有点难决定。 他调转车头，去了别墅的研究室。 ………… 而秦松这边，昨夜虽疯狂，但不影响他正常工作。 今天他坐诊，一早上接了十个病人，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快就看完了。闲的时候，他就去病房找老道。 昨天他说万壑闻是天选之子，后面还没说明白，正好去问问他。 这间病房里本来住满，经过昨天的事，转了三个，只剩下老道一人。 老道看到秦松，脸上堆满笑。 “秦医生，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老道伸头看向他身后，没有人跟着。 “他是大忙人，还有工作，哪能天天跟着我屁股后面跑。”秦松拉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气色好很多的老道。 “道爷，昨天你说他是天选之子，是什么意思？” 老道见万壑闻没有一起来，情绪不高。 “既然说他是天选之子，那当然是要他在场才说的嘛。”看样子，老道不想说。 秦松抬眉，没勉强，本来就只是一点好奇，也说不上非得知道。 老道见他不追问，反倒来了兴趣。 “他真是你爱人？”老道瞅着他问。 秦松点头，怕老道不相信，把手臂的吻痕露给他看。 “你们……”老道很震惊。 “道爷不必怀疑，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确定关系就不是过家家，当然也会做一些正常情侣该做的事。”秦松毫不掩饰的坦诚了。 老道震惊后，慢慢恢复平静，确实，他们都是成年人，肯定都有欲望，只是他这么赤裸裸就给自己看，还真的很大胆。 也罢，老道也不是那种挖人家八卦的心态。 “你男人有龙腾紫气，属于帝王的霸气， 也是天生帝王命。”老道说的话让秦松有点听玄门故事，这怎么还扯出帝王命。 “你的意思，他要是生在古代，还是一位皇帝？”这可真有意思。 老道点头，“有何不可，龙腾紫气，天生帝王命，不过，他生在这个时代，便有他的使命。” “你说的天选之子，就是这个意思？”万壑闻难不成要统一地球，重新做皇帝。 噗。 秦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老道则是瞪着他，觉得他不够严肃。 “天选之子，是需要他担任救国之责，而你，会是他最强最有契合的辅助。”老道说的慢，老神在在，给这个‘担任救国之责’添了几分厚重感。 秦松又懵了，这怎么又扯上救国了？国家要完蛋了吗？并没有，眼下这个年代，是和平年代，是最强的国家，谁也撼动不了，又怎么可能亡国？ 秦松被老道神神叨叨给绕晕了。 “道爷，咱能说的简单透明一点吗，别绕来绕去，把我都绕晕了。”当个乐子听也不能这么绕，是真会晕。 老道眯起眸子，半睁的眼底似乎藏了很多东西。 秦松也不催，静静等着他下文。 大概过了两分钟，老道再次说话。 “我们修道的，只有在国运气数不多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华夏神州大地上找一个能改变国运之人，这个人必须有龙腾紫气，帝王命。” “我出山已经十年了，今年若还找不到，我就得回山里去，从此不再出现。”老道语气很重，透着一些悲伤。 “几年前遇见你，你有几分紫气，不过是大福大贵，缺了一丝龙气，所以天选之人并不是你，那时候我觉得很可惜，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越是善良，救国的机率就越大。” “道爷，我虽不是无神论者，但你越说越玄乎了。”老道精神又不正常？不应该。 “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当下这个年代，高科技很发达，但不能驳定玄学的存在，国运气数就是玄学。” “那你的意思，是让万壑闻干什么？”听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老道要万壑闻干什么。 老道却是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说：“他是天选之子，该做什么自然会水到渠成，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秦松指自己鼻子，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的事。 “他是天选之子，你是天选之子选的人，所以关键在你身上。” “道爷，你又把我绕晕了。” “将来若他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不要拒绝，要跟他站在同一线上，支持他所有要做的事。” “就这样？”秦松眨巴眼睛，觉得老道这话摸不着头脑，而且过于简单。 “就这样。”老道点头，一副‘有的话不能说，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秦松笑了一下，真是听了个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故事。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秦医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老道拉住秦松，见他不相信，有点着急。“你们两个担任人救国大任，可千万要相信老道的话啊。” 老道抓的很紧，秦松无奈，只能点头。 “我相信你，以后不管他要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全力支持他，帮助他，这样总可以了吗。” 老道高高兴兴松开手，“有你这个保证，我也安心了，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他乃帝王命，救国救民任责在身。” “道爷，你这顶帽子，可比千斤重。”秦松有点哭笑不得。 “这是责任，你们的责任。” 老道说的这些，秦松更多只当听了个乐子，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在第二天，老道就独自离开了医院， 没有办出院手续，也没有拿药，就这么默默的消失了。 秦松担心他出事，拜托陈东出警帮忙找一找，但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人，估计已经离开申市了。 对于这个奇奇怪怪的老道，秦松是在意的，又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消息。 索性，他也没在找了，若是有缘，将来必有再见的一天。 第118章 大型交通事故 秦松把老道的话转达给万壑闻，他眼神怪异闪动了一下。 “如果，我真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吗。”万壑闻问秦松，表情有一点严肃。 “当然会，你在想什么，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我们什么关系？”秦松根本没有考虑就回答，对他来说，已经跟万壑闻是情人关系，那就不存在什么帮不帮，而是一定会。 万壑闻笑了一下，把他搂在怀里。 “别闹，手里还颠勺子呢。”秦松在做饭，这男人就跟粘屁虫一样，从来的时候就一直粘着他，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吃饭，愣是一个小时还没好。 “医生，你真好。”男人头搭在他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香味，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是是是，我要是不好，万总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你要是在不放手，我们晚上都别想吃饭了。”秦松有些宠溺的哄着，又有无奈，忍着没用勺子敲他头。 男人恋恋不舍放开他，自己可以不吃饭，但医生得吃饭。 他就乖乖退出去，打开电脑处理工作的事。 没了他的打扰，很快饭菜就上桌了。 两人一起吃完饭，时间还早，就提议出去走走。 这么早，没有上床的道理，以往秦松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看看书打发时间，但现在不行，自己一闲下来，万壑闻就粘的很。 他又不是恋爱脑，不喜欢这种大狗似的粘性。 万壑闻本想吃完饭，就跟医生上床‘深入讨论’一番，无奈医生已经出门，他也只能跟上去。 “许秘书最近怎么都没出现，他工作很忙吗。” 两人走在小区公园，秦松随意问道。 许鸿波确实很久没有出现在秦松面前，那是因为，老板已经把人追到手，他这个辅助工具人也该退一旁，自然就不露面了。 “他要监督养老院，嘉关镇那块地建筑的事，所以忙了点。”万壑闻也随意回答着，倒也没有说谎，许鸿波确实在忙这些。 “说到养老院，还是正常施工吗。”自从上次发生的事后，他就不再管养老院的事，也没有人找他说要什么监督或是负责，总之，他不在管养老院的事。 “许秘书插手，工程正常进行，你之前提出的问题，也都已经改善好。” “有许秘书接手，那肯定不会有问题。”专业事还是要专业人去干，自己就是个外行人，硬挤进去也做不好。 “你会生气吗。”男人问。 “嗯？为什么要生气。”秦松不太理解反问。 “养老院建起来，住的都是权威的老领导，接触多了，自然对你事业有好处。”能跟领导接触，这是一般人争得头破血流都想得到的事。 秦松笑了一下，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那些我根本不在意，我不适合管理人，我也懒得管，做好我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有一些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这样才能减少损失，提高工作率。”秦松很轻松的说着。 万壑闻突然牵住他的手，十指紧紧相扣。 秦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朝四周看了看，还好没有人。 万壑闻见他这般小心翼翼，把他拽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唇。 “呃！！” 秦松惊讶，想推开，男人用了几分力，愣是推不开。 “小宝贝，你可真馋人。”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 秦松紧绷身体，听到这个称呼，心被揪了一下，腿就有点发软。 “谁在那边，不知道这里禁止‘偷鸡摸狗’的约会吗。”两人气氛正浓时，突然有人大喊，把两人吓了一跳。 秦松像做贼心虚一样， 把万壑闻拉走了。 “怕什么，我们是正常情人关系。”万壑闻哭笑不得，医生还是那么避讳。 “那要是被抓到也太丢脸，走吧，回家。”秦松唇被亲的很红，有种娇艳欲滴的感觉，路灯光下，看得万壑闻一阵口干喉头紧的。 回家，对，回家继续。 他想的很美，不料刚到家，就有一通电话把秦松叫走了。 某大学一辆大巴车发生交通事故，因为离市三医院比较近，所以最先就医，车上有22名大学生，全都不同轻重受伤，大巴在失控时还撞到路人，导致十几名路人受伤，其中有几名比较严重的，已经送往省人民医院。 而送到市三医院的多数是轻伤，重伤的几人都需要马上手术，正在抢救，所以罗院长把秦松紧急招回。 秦松到时，医院已经忙成一团，秦松也很快加入救治中，急诊的过道已经挤满了人，护士给一些轻伤的做简单包扎，伤重一点的推进治疗室，各科主任医生手上能放下的事都放下，都跑过来先救人。 一些家属也已经赶来，他们抱着受伤的孩子又哭又喊，抓着医生问东问西，医生又急着去救其他伤者，没空回答，家长就生气抓着人大吼大叫。 还有受伤者的哀嚎，几种声音参杂着，整个急诊室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很多医生护士被吵得焦头烂额，满头大汗。 秦松却是很稳，速度也飞快，他一来，就给一个头部受伤的包扎好，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几乎是一气呵成。 一个肩膀脱臼，秦松只是摸了一下，然后下秒就给接上，脱臼的这条手臂骨头也断了，他便用板块固定住，叫来护士带去上石膏，然后又去治下一个伤者。 在这么多医生里面，他的速度是最快，而且效率最高，十分钟不到，他已经救治了七八名伤者。 “秦医生，那边有一个伤者非常严重，你快去看看。”一个护士跑过来，急的满头大汗。 秦松正好给这个伤者包扎好，提着急诊箱就跟她过去。 一个20左右的年轻男子靠墙而坐，身下全是血，他的伤在胸口，一根铁钢管插进胸膛，这是刚被送来的，可是手术室里都有伤者在抢救，没办法给他马上手术。 秦松小跑上去，翻开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没有聚焦点。 “最快的手术室什么时候能用。”秦松一边检查，一边问护士。 “最快的一个也要二十分钟，但他失血量这么大，可能等不到二十分钟。”看着地上那滩血，护士就知道伤者等不到二十分钟。 秦松当下决定，把人先移到治疗室。 “治疗室没有手术的设备，而且他一动就大量出血，不能移动啊。”她刚才试着想把人弄到担架上，可一动他伤口就噜噜往外冒血，没把她吓死。 第119章 魄力!妒忌? 男子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嘴唇发白，人体失血量达到1200ml以上，就会休克，必须马上输血或是止血。 秦松当即决定，马上止血。 “所有人散开，保持空气流通，你去拿一套手术工具，加凝血晶体液，快点。”秦松声音很急，但不乱，护士一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马上跑去拿医具。 “小兄弟，能听到我声音吗。”秦松试着跟他说话，但男子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秦松也不慌，继续跟他说话，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他把伤者的衣服剪开，胸膛的伤口触目惊心。 铁钢管直插胸膛，一穿惯膛，钢管从背后穿出，受这么重的伤，几乎是没得救了。 但秦松从来不是一个放弃的人，他检查过，伤口虽触目惊心，但以他的经验来看，钢管没有伤到心脏，这是目有唯一庆幸的事。 护士很快取来医具箱，秦松先是给伤口周围消毒，然后输液，他并不是输血，这种情况下，应该先凝血，减少血量流失，再说现在也不知道他的血型，所以没办法输血。 接着又给他戴上氧气罩，做好准备后，秦松手握住钢管。 “秦，秦医生，你要徒手拔出来？”护士大惊，不敢相信问道。 “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放心，我有把握。”秦松简短解释了一下，嘴上这么说，他也紧张到出汗，护士给他擦了擦汗，心里害怕，但她还是坚定的点头。 而在旁边围观的所有人，有伤者，家属，医护人员，还有护送伤者的交警等等，不知不觉中，围过来很多人。 他们看到男子的伤都摇头，受的这么重，又没有马上进手术室，生还的机会不大啊。但他们看到一名医生没有放弃，依然在抢救，并且还想当场拔掉钢管。 那么粗的钢管，插的还是胸膛，这要是拔出来，那不得当场凉透了。 有人就出声说道，“医生，你这样就拔了，他就肯定死了。” “插在胸膛，肯定是伤到了心脏， 这拔出来，没准加快他的死亡时间。” “还是等去手术室里，这也太血腥了，好可怕。” “年轻医生就是冲动，想出名也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啊。” 围观的人声音越来越大，都不同意秦松这么蛮干。秦松根本不想理他们，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他全神贯注，手非常稳的把钢管拔出来。 幸运的是钢管穿的不多，拔的过程没有遇到阻力，秦松把钢管扔在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同时也把围观的人惊出一身汗。 “真，真给拔出来了？这医生真狠啊。” “这年轻人完蛋了，肯定得死。” “在这么差的环境强行治疗，算不算杀人？” “你们快看，伤口没有出血啊。” “不仅没有出血，伤者还很稳定，没有抽搐等不良反应，他，他这是成功了吗？” 围观的人又改了风向，静静的谁也不敢在说话。 “秦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厉害的医生，他敢做那就肯定没问题，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护士替秦松打抱不平，刚才是紧要时刻，她没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不然早为秦医生说话了。 敢质疑我们秦医生，那是你们没见识，井底之蛙而已。 秦松在所有人质疑的眼光中把血止住，对伤口做了处理，暂时稳住了情况。 “来个人抬一下。”秦松朝人群叫了一声，马上有几个大汉跑出来，一脸激动。 “秦医生，你太牛了，这样就把手术给做了，这孩子遇到你，是十辈子修的福气啊。” “对对对，要不是你，他这流血量就得流死了。” “年轻有为啊，你是这个。”大汉都对秦松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不行。 秦松却没有一点得意，他叮嘱几人小心一点，等放到担架上，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恶化，心顿时松了下来。 “你向手术室那边汇报一下，等一空出来就马上进行手术，我只是暂时止住血，但还是需要手术检查内脏，以防有其它的伤。”秦松叮嘱着护士。 “知道了秦医生。”护士眼里满满都是崇拜，她知道秦医生年轻有为，但亲眼看见他治疗的手段，冲击感太满了，简直要把他当成偶像了。 秦松也没有休息，继续去治疗其他的伤者，而围观的人也都看到他超高的医术，受伤的都想让他治，于是，他又被围住了。 在秦松来之前，急诊室个个忙到飞，神经更是不敢松懈，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搞得所有人都很手忙脚乱，生怕出意外。 但秦松来了以后，整个局面都变得不一样，似乎他就是一个主心骨，有他在，大家都感到无比安心，连速度也快了起来。 院长罗泓州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在有条不紊的救治伤者，伤者们也很安静，受伤的地方也包扎好了纱布，个个脸上也不是死气沉沉。 罗泓州很奇怪，可当他看到秦松在人群里坐镇后，他也不紧张了。 “还得是小松，就是有这魄力！要不咱们市三遇到这种大场面，肯定会乱得一塌糊涂。”罗泓州指着秦松，对身边的副院长说道。 副院长叶炳良已经在向其他医院求调医生技援，本以为要打一场硬战，没想到被他一个人给化解了。 叶炳良没有像罗泓州那么高兴，秦松太年轻，太想出风头，完全不顾其他医生是什么想法吗，整个医院，难到就他医术厉害？ 然而，叶炳良本以为其他医生也会不满秦松这种高调的行为，但当他看向其他医生时，他们脸上都写着崇拜，尊敬，个个都专注的处理着伤者。 没有人因为秦松的出众而感到不满，他们是真的从心底佩服秦松。 罗泓州似乎看出副院长的心思，淡淡说道。 “你要试着去了解小松，他是一把好剑，也是一把利剑，用得好，咱们医院风生水起，若用得不好，就会被反噬，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炳良当然懂了，院长这是在敲自己的警钟，让他不要犯傻事，可是心高气傲的副院长，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医生骑在自己头顶上。 妒忌？ 年轻人崭露头角是好事，但他不能超越自己，特别还是院长曾经说要培养的接班人，这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危机。 第120章 这就是弟媳夫? 这场大型交通事故很快引起市长关注，立马下达命令，组织人员赶往医院。 罗泓州知道市长要来，马上召集全部主任，在家的教授全体迎接，市长秘书打来电话，让院长取消不必要的欢迎仪式。 “市长是去关心受伤的民众，不是去接受鲜花搞什么派场的。” 院长一听就知道该怎么做，马上让大家保持原样，该干嘛的还干嘛。 而他领着副院长和一个记录员在门口等着市长，不过医院本来就有记者采访事故后继，得知市长要来，长枪短炮全架到医院门口，等待着市长的到来。 有一些医生得知市长要来，而且还是去急诊科，有的人就坐不住了，赶紧推掉手上的事，马上赶去急诊科，名约救治伤员，实者想在市长面前露露脸。 一时间，急诊科涌入了好多医生和护士。 秦松一直在忙，他没有听到市长要来的消息，他的眼里只有这些伤员，晚上七点来到医院，到现在十点，他都没有休息一下，忙得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有他这种高强度的救治，送来的伤者已经稳定下来，很多都送到病房安顿好了。 “秦医生，你休息一会儿吧。”一直跟在秦松身后的护士，她累的几乎都站不稳，手脚都在哆嗦，中间她还休息过，但也杠不住这种高度忙碌和紧张。 秦松却没有停，他给一个小男孩包扎好后，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根棒棒糖。 “吃了糖就不疼哦。”他的笑很温柔，能治愈人。男孩本来还哭着鼻子，见到棒棒糖就停止不哭了。 “谢，谢谢大哥哥。”男孩被眼前大哥哥医生的笑容给迷住了，真就觉得不疼了。 “谢谢医生啊。”男孩的母亲哭的眼睛都红了，刚发生车祸的时候，她真的快吓死了，还好孩子只受一点轻伤。 “没事了，不过还是要需要观察，晚上就住医院吧，没事了在回家。” “好的好的，都听你的，谢谢医生啊。”男孩母亲再次道谢，然后就去办理入院手续。 护士趁空赶紧给他递上水，“秦医生，喝点水吧，现在没有再送伤者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秦松接过水，咕噜噜喝了起来，温水流进喉咙里的感觉很舒服。 “秦医生，听说一会儿市长要来，你要不要去收拾一下自己，你现在，挺凌乱的。”护士指了指秦松身上，刚才在治疗的时候，有伤者的血沾到他衣服上。 秦松摇了摇头，有空去换衣服，还不如去看看受伤的人，他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市长来有院长他们招待就行，我只负责救人。”这是实话，市长来不来跟他没有关系。 护士打心眼佩服他，但又觉得他不太会来事，这个时候，肯定要收拾好在市长面前露面，要让市长看见，忙的时候也不忘了个人仪容仪表，才是对市长的尊重。 两人正说着，就有一阵脚步朝这边走来，人还没到，脚步声先到，来的人还真不少。 秦松拿着水壶退到旁边，不想出这个风头。 但他退，就有别的医生迎上去，不仅是医生，还有护士，能让市长看到自己，不仅是荣幸，还是一份机遇，没准市长一指你，你就能飞黄腾达了。 很快，一个高大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身边跟着罗院长，副院长，还有一些自发跟随的医生，旁边挤着扛长枪短炮的记者，拍摄快门的声音响个不停，真是好不热闹。 而这位市长被人围了个结结实实，秦松实在看不到，他也不揍这个热闹，喝好水后就去继续治疗伤者。 只是他刚要走，就被眼尖的罗泓州叫了回来。 “小松，你过来。”罗院长这一声小松，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罗院长这是喊谁？很重要的吗，应该是的，不然也不会当着市长的面喊吧。 大家探究的目光充满好奇。 而秦松很无语，心说院长你好好陪着市长就行，干嘛要拉上我。 “小松，快来。” 罗泓州知道秦松刚才是想躲，还好眼尖把他叫住，这可是在市长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当然要替他把握一下。 秦松转身，拍摄的闪光灯差点让他看不清楚。 咔嚓咔嚓，他就这样被记者一顿狂拍。 “原来他就是秦松秦医生，之前想采访他，可是一直采访不到呢。” “很神秘的医生啊，不过今天看见，还真是很惊艳啊。” “这么年轻，看来是年轻有为啊。” 这些记者说的，是之前秦松治好的案例，多例疑难杂症被他治好，都想采访一下这位新秀医生，但他以工作忙全拒绝了，连在医院外面蹲都蹲不到。 “小松，快过来。”罗院长第三次叫，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院长。”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也不慌，这场景太常见了。 秦松不仅医术好，还有他的样貌，绝对可以评入医学界的美男子，俊美而不娇气，板正的身体有一股浩然之气，那张自然而帅气的脸在灯光下一点也不暴光。 几个记者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怼拍，拍得秦松都没脾气了。 “市长，这位是我们医院年轻中医术最好的医生，他叫秦松，小松，这是咱们申市的市长。”罗泓州在介绍秦松的时候，语气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秦松？”市长嘴里念了一下名字，脸上全是笑意。 “是啊，他叫秦松。”罗泓州有点奇怪，市长这语气，好像是认识小松，这，这不太可能吧，这可是市长啊，自己一年到头见真人也不过一两次，小松怎么可能认识他。 然而，市长往前走两步，主动向他伸出手。 “秦松，闻名不如一见，确实是个人才。”这是，弟媳夫。 这话的含意可太大了，市长一直关注秦松？不然也不能说出闻名不如一见这话。 大家再次齐齐看向这位年轻的医生，充满更多的好奇。 而秦松看见市长的脸时，瞬间想到另一个人，认真一看，眉眼有几分像。对了，申市的市长叫什么来着。 秦松在脑子里搜索一下，很快，他就记起来了，电视上，大街小巷的宣传广告牌上，都有这位大人的图片。 万壑霆！ 第121章 分，下乡? 万壑霆！ 没错，市长的名字就叫万壑霆，眉目还有几分相似，难道？ 秦松非常怀疑自己的猜测，但下一句，他就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小闻提过你，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 小闻，不就是万壑闻吗！！ 秦松瞪大眼睛，市长难道知道我跟万壑闻的关系？不，不对，万总可从来没有说，他有个做市长的亲戚啊。 “市长，你认识小松？”罗泓州瞪大眼睛，市长还真跟小松认识！ 万壑霆点了下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向伤员的情况。 秦松收起心思，反应也很快，市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点也不紧张嗑巴，也不冰冷冷的官方僵硬，而是很贴合民众，非常的自然。 万壑霆虽然把秦松调查的清清楚楚，但第一次碰面，还是给他很多惊喜，虽年长6岁，但看起来一点不显老，反而比自己那个弟弟还显嫩一点。 长得好看，沉着稳重，气度不凡，6分勉强还配得上万家人。 在看他低调不出风头，只有在问他的时候才说话，相反都是安安静静，不抢别人的回答，品德也不错，又加1分。 万壑霆余眼时不时扫一下秦松，然后在心里做一个评估，目前为止，还算合格。 满分10分，有7分的评价，那也是相当高了。 万壑霆又问到晚上谁抢救在第一线时，秦松完全不出声，而是其他的医生跳出来领功，倒也不那么明显，但他们话里话外都表达了晚上抢救的辛苦和危险。 市长自然是一番表扬，又用开玩笑的语气叮嘱院长得给这些人加薪，别让冲锋的医护人员寒心。 罗院长自然是全应下来，他想让秦松靠近一点，却被副院长叫走，说是有新的受伤人送来，其实就是擦破一些皮，没有送到急诊室，而是在另一幢楼的普通治疗室。 于是，秦松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罗泓州有意无意看了眼叶炳良，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这分明就是故意把小松支开，这叶炳良是想干什么？ 罗泓州心里有气，但也只能事后找他说，现在还是专心陪着市长。 万壑霆也是真关心民众的伤情，从第一个慰问到最后一个，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结束。罗院长想让市长去会议室休息一会儿，悄悄叫来秦松，准备让秦松和市长再说说话，但万壑霆拒绝了。 这个弟媳夫，还不值得他破例留下来。 “时间太晚，就不去会议室了，该说该看的都已经说了也看了，罗院长，我只有一句话，务必让这些伤者得到最好的治疗，要让他们健健康康出院，你明白吗。”万壑霆严厉下达指令。 “明白，我罗泓州向市长保证，一定做好每一个步骤，让患者感觉到医院的温暖，并且全部康复再出院。” 万壑霆拍了拍他肩膀，“好，很好。” 罗泓州激动的脸都红了，能被市长夸奖，那是荣耀，是自己职业生涯一笔的辉煌。 “当然，也别忘了工作在第一线的医护人员们，该奖励的也不能吝啬。” “是是是，这个我们一定会做到。”罗泓州点头如捣蒜。 “那就辛苦各位了。”说完，万壑霆就走了。 罗泓州等人赶紧相送，一群人浩浩荡荡把市政府的几人送到医院大门，看着他们上车，还不忘热情的挥手。 一直到几辆车子连尾气也看不到时，他们都舍不得离开。 “咱们市长真的太亲民了，这么晚还来慰问大家，能在他手底下干活，真是我们的荣幸啊。”罗泓州背起手，一脸自傲，迈步往回走。 “院长，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市长本人，没想到，咱市长比电视上的还要帅气几分，气势更没得说。”有医生在后面说道。 “对对，那种天生就是王者霸气，刚才我都不敢跟他对视呢。” “你还别说，刚才市长就扫了我一眼，我都紧张死了。” “市长亲临咱们医院，这个可够我吹上一段时间的，刚才我就站在市长后面，不知道记者拍的时候有没有把我拍进去。” “多关注一下明天的新闻报道，如果有自己的镜头，就保留起来，这也是一份荣誉啊。” 身后的医生，护士们都在悄悄讨论着，好像忘了急诊室还躺着那么多车祸而受伤的人们。 叶炳良转头，严肃扫过众人，声音拔高道，“都没事干了吗，市长刚走你们就松懈工作，怎么，你们工作是为了让市长看的吗。” 众人见副院长发话，都止了声，副院长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大家赶紧都散开，谁也不想惹这位严苛的副院长。 罗泓州也停下脚步，他看向副院长，表情淡淡，“炳良啊，你刚才把小松叫走，存私心吧，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工作期间掺入私人情绪。” 叶炳良却不在意，“院长，你说什么呢，刚才确实是需要小松，我可没有掺入私人感情。” 罗泓州这双眼睛，自然不会看错，叶炳良不承认，也没撕得太紧。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小松是一把好剑，好好用他，你我都能获益，但若你看不清楚，得罪了他，或是伤害了他，那你的后果，绝不会好，这也算是做为朋友给你的一点忠告吧。” 罗泓州知道秦松背后有人，而且还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叶炳良却不领这个情，在他看来，罗泓州喜欢秦松这个人，欣赏他有一点才华，所以这么护着。 但年轻人，还是谦虚一点好，太露风头就是不好。 像叶炳良这样的人，看不起秦松，又怕别人说他小心眼，就故做高姿，一边说年轻谦虚一点好，一边又妒忌他的才华，自相茅盾的人。 “院长，你既然这么欣赏他，何不让他去下乡，咱们医院每年都会选几个年轻人去下乡，你让他去，看他吃不吃得这个苦。” 罗泓州皱眉，想也没想不拒绝，下乡多苦啊，别说医疗设备没有，就连普通的生活条件都不好，他怎么可能舍得让秦松去受那个苦。 “院长，这也是锻炼他的机会，你何不先问问他的意见，年轻人总有冲劲干劲，没准他想去呢。”叶炳良打定主意，让秦松去下乡，等他吃不了这份苦逃回来时，就能狠狠打院长的脸。 第122章 打赌?给弟媳夫送早餐 罗泓州知道叶炳良的那点小心思，他笑了笑。 “炳良，既然这样，那我来来打个赌，就赌小松会坚持多久。” 叶炳良一听，心里大惊，不过表情还是很平静。 “院长想赌什么。”好好好，是你自己挖的坑，别到时候怪我不讲情面。 罗泓州抬手一指他，“就赌你，如果小松坚持到最后一天，那么你这个副院长的位置，就给他当。” 叶炳良怔住，不可置信。 “罗院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又没有老糊涂，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是很想小松下乡吗，那我们就来赌个大的。” 叶炳良心里不安，又有一点激动。 “你说话算数？”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又不是玩过家家，当然是真的。”罗泓州没跟他开玩笑。 叶炳良犹豫了起来，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打的赌也只有两人知道，若是自己赢了，那自然是好事，若是输了，他不认账，那罗泓州拿自己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叶炳良心里一发狠，暗说你罗泓州别怪我耍心计。 “那若你输了呢。”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马上退休，把院长的位置让出来。”这话一出，罗泓州愣了几秒，眼底一片寒意。 早就知道叶炳良想当院长，没想到他这么心急，连自己退休都等不了。 想当院长？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 “我就跟你打这个赌，小松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天，到时候，你这个副院长的位置，就自动让出，并让小松来当。”既然要玩，那就玩最狠的。 叶炳良的心里极度不爽，甚至恨上了罗泓州，心里有一股劲，就是他罗泓州必须提前下台。 “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于是，两人就这样打起赌约，还在忙碌的秦松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院长给卖了。 因车祸送来的伤员，全部救治完毕，已经到了后半夜，秦松一脸疲惫，几乎是累到腰直不起来。 他本来就体弱，可真是吃不消，休息下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 万壑闻还在家里等，本以为医生忙完就会回来，没想到大半夜也没回，发去的信息也没个回声。 总是这么忽视自己，万壑闻委屈极了。 他堂堂霸总，又是指挥官，每个人千方百计要巴结，恨不得倾家荡家见自己一面，他倒好，时常这么忽视他。 果然，倒追来的都有底气，不分性别。 可他万壑闻偏偏就没办法生气，还担心他是不是工作太累，正准备做点夜宵给他送去，就收到简讯。 “你还在家吗，若是在你先睡吧，晚上医院很忙，我不回去了。” 看到简讯，万壑闻很无奈，心说你早点来个信息我也不至于在这里等了，想是这么想，但回复的时候打出的字却是“知道了，你别太劳累，注意休息。” “晚安。” 万壑闻也打了一个晚安过去。 秦松又回一条，是一个飞吻。 男人本来心情不怎么好，看到飞吻，嘴角就勾起笑了。 他抱住医生的被子，上面有他的气味，一种甘甜的清香，非常好闻，舒心。 正当他闻着气味要睡着时，手机叮的一声，他以为是医生发来，马上拿起来看，不料是大哥发来的。 是一张相片，看这角度，是大哥举着手机拍的。 男人皱眉，没回信息，而是直接拨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来。 “大哥，你见到他了？”万壑闻先问。 万壑霆慢悠悠的，把晚上发生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弟媳夫还不错，我给他打了7分，勉强配得上你，配得上万家。”万壑霆这话说完，就感觉对面气氛不对。 眉头一挑，预感到不妙。 “大哥，那是我亲自选择的人，你给他打几分，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突然冷却下来的声音，透着不满的怒意。 万壑霆是个老精明的人，却预感在这件事上要栽跟头了。 下一秒，就听见他说，“再从你嘴里听到对他一个字的评价，往后别想从我嘴里扣出一个子，因为，我所有的资产，都是他的。” 万壑霆愣了三秒，张了张嘴竟没说一个字。 威胁？认真的！ 从小到大，没见他动过怒，而且还出言威胁上了。 好好好，这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这还得了。 可是，钞票的力量是不可逆的，亲情摆一边，往后需要老弟的地方可太多了，这哪里能得罪？ 这弟媳夫了不得啊，这么快就把三弟拿捏住了，这是不是说明，以后有什么事，得找这位弟媳夫？ 万壑霆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手机里已经传出嘟嘟嘟的声音。 好好好，现在连电放也给挂了，这是逼他回去亲自跟人说吗。 万壑霆顿感头痛，糊涂啊糊涂啊。 看向窗外夜已深，他只能无奈叹息，看来，明天还得去医院一趟。 想着，他又给三弟发了条短信，“是大哥唐突了，明天我找弟媳夫吃饭。” 信息发过去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复。万壑霆不怒反笑了，心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呢，看来自己也不能轻视这位‘弟媳夫’了。 于是，天一亮，他就提着早餐去医院找弟媳夫，没想到，在大门口跟三弟碰个正着。 两人对视三秒，最后还是万壑霆妥协。 “大哥昨晚说错话了，这不，给弟媳夫送早餐。”万壑霆拎起早餐袋，“这可是我排了半个小时买到的。”够有诚意了吧。 万壑闻表情淡淡，也把袋子拎起来，一样的袋子，一样的早餐。 万壑霆看见袋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袋子，眉角抽了两下，心道还真是亲兄弟。 “行了，还真跟大哥生上气了，这不来道歉了嘛。”万壑霆真是无语，这老弟也太较真了，不就是评了个7分吗，这已经很高分了。 万壑闻到也是没想到，大哥会亲自来，要知道，他心比宇宙还要高，让他拎着早餐来跟人道歉，确实是让了很大步。 “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呃？”万壑霆没明白意思。 “他不吃你的东西。”好嘛，原来是吃醋了，这占有欲也太强了，万壑霆表示没眼看。 于是，万壑霆拎着袋子就往回走，因为就算给了他，也得给扔进垃圾桶里，还不如拿走自己吃，为了排个队，他还没吃早饭呢。 而这时，天才刚刚蒙胧亮。 ……………… 第123章 再次出名，钱多人傻 秦松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查房，昨天经过他手的伤者，都很稳定，没有出意外情况。 但是，昨天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有一个没有抢救过来，后半夜宣布死亡。 省人民医院也传来消息，有一个伤的太重，在半路上就死了， 还有一个到了手术室，没挺过来。 这场大型车祸，死亡6人，另外三人是司机，当场人就没了，另外重伤16人，轻伤18人。 第二天报道出来，车祸现场惨不忍睹，交警处理的场面，和医院急救的场面，镜头拉近好几个医生治疗时的样子，他们争分夺秒，在阎王手上抢人。 当镜头扫到一个男医生时，镜头突然就不动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拍摄着。 男医生在给伤者包扎伤口，接脱臼的肩膀，还有徒手拔出钢管，都十分专注，紧凑的动作一点也不慌乱，手上的每个动作都十分稳扎稳打，被他治疗过的伤者，每一个脸上都减少了几分痛苦。 镜头拉近男医生的侧脸，才发现他皮肤真的很好，没有粗犷的毛孔，也没有糙厚的脸皮。相反的，他的皮肤很嫩，很滑，一点也不像是个男人。 镜头又拉开，把男医生整个人都拍下来，他俊，他美，他医术底子非常厚，他是一名市三医院的中医科医生，秦松。 此报道一出，秦松又彻底再次成名，特别是他徒手拔钢管的那一段，真的是紧紧抓住了每一个人的心。 更为惊艳的是，他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优雅柔和，给人一种十分直观的欣赏性。 看着新闻的人们，一下子就记住了秦松的名字，还有市三医院。 隔日一早，就有人送来鲜花，除了送给那些受伤的患者，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秦松。 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报道时的画面他们可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做假，他们又跑去找那些伤员证实了一下，确保没有夸大报道后，他们就对这位秦松非常的佩服。 于是，就送来了花，锦旗，大包小包的营养品。 秦松接到这些时，一脸茫然，还问他们是不是送错了。 原来，秦松没有看电视，所以报道的那些画面他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方杰这个小灵通，马上把外面的事都告诉秦松，这下他才知道，自己又出名了。 接着，又有人送花来，还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 秦松看到他时，感觉这脸有点眼熟。 “你好，你就是秦医生吗。”推轮椅的一个中年女人问道。 秦松点头，“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轮椅上的男孩把花举起来，脸上满是激动，“你好，我叫沈军宝，是华东中学高二七班的学生。” 华东中学高二七班的学生？ 听到这个名字，秦松就记起来了，他是当时受伤的那个男孩。 “是你啊。” “你还记得我吗。”沈军宝有点激动，还想站起来，被女人按了回去。 “当然记得，当时你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怎么样。”秦松没想到他会找到自己。 沈军宝笑的很开心，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腿上有石膏。 “都在康复阶段，伤口恢复的很好，医生说了，若不是你当时救得及时，送到医院我肯定凉透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沈军宝有点夸大其词，但也差不了多少。 若不是秦松做了急救措施，沈军宝真就没得救了。 不过这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用，当时他的伤是真严重，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能出来了，还找到自己。 “那也是你命大，好好做后期康复，应该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秦松是真替他高兴。 “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沈军宝不仅是你小弟，还是你最忠实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都能帮你。” 沈军宝这话多少有点大言不惭，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高中生，能有多大的本事。 这时，他身后的女人递出一张名片，客客气气道，“我是少爷的保姆，也是他的临时监护人，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这女人一看就是女精英，她是沈军宝的保姆加监护人，看来这沈军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秦松当然也没有细问，为什么监护人不是父母，而是保姆的事，他收下名片。 “大哥，给我留一个通讯号码吧。”沈军宝递上自己的手机。 秦松没有拒绝，用手机打了自己的号码。 “以后在康复的事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当然，其他的问题也可以问。”枪击的事，对他应该有心理影响。 沈军宝高兴的把号码存起来，然后又递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为了感谢你上次救我的报酬，20万，还有一辆车，我已经让人停在外面，这是车钥匙。”说完，一个黑色的车钥匙和银行卡就塞到秦松手里。 20万？一辆车？ 这出手大方的让秦松都傻眼了，愣是震惊了三秒。 “你家很有钱？”秦松好奇问。 沈军宝挠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爸妈都不在了，家里的公司是夏姨在帮我看，等我大学毕业了才能接手，小公司，不过算有点钱吧。” 女人看了一眼沈军宝，没有说话，她就是夏姨。 小公司？那就太谦虚了，沈家的铸铁生意遍布全国，每年最少有50个亿纯利润，已经是全球500强内了。 当然，沈军宝只知道冰山一角，所以才说是小公司。 “有点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这卡和钥匙拿回去，我不需要。”秦松把东西放在他腿上，只拿了花。 “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不给你报酬，我心里过意不去。”沈军宝在想，会不会给少了，大哥才不敢收，还是这里人多眼杂，大哥不敢收。 沈军宝自行脑补了几个可能性，最后还是觉得给少了，他又掏出一张银行卡。 “大哥，这里还有30万，加起来就是50万。”沈军宝说出这话是那么平静，毫无波澜。 似乎这50万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秦松无语，眼角抽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怕他把卡又塞给自己。 第124章 镀金?没苦硬吃? 钱多人傻，可能就是说他这种富二代吧。 秦松倒也不是‘欲拒迎还’，也不是自命清高，而是他根本不需要这些。 第一，他不缺钱，也不贪钱如命。 第二，他想要车，自己会买，就算他买不起，还有一个男朋友在那，要送，也是他送。 第三，爷爷一直告诫着他，拿该拿的，不该拿的不要贪，否则终有一天，得吐出来。 “你既叫我大哥，那就听我的，拿回去。” 沈军宝见秦松是说真的，他并没有故作虚伪，心里有一点激动。 在他身边，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但有一堆的‘朋友’。 没钱了找他借。 学校捐款找他带头，出钱出力，然后功劳是他们的。 过生日，要他送高档的奢侈品，如果送的便宜，那就是不尊重友情。 家里有人生病，让他找关系，要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医生，当然，这个费用也得他来出。 沈军宝并不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相反，有父母的保护，他心思很单纯。 若不是父母早逝，他害怕孤独，希望有人能陪着自己，跟自己做朋友，对这些关系不那么患得患失，也不会身边都是一群猪朋狗友。 真正的朋友，或是关心的人，没有一个。 沈军宝以为，秦松跟大多数人一样，也爱钱，爱车，所以他一来，就送了这些。 “大哥，你是一个好人，以后我沈军宝，就是你小弟。”说着，他眼眶都红了。 秦松看得有点目瞪口呆，这个富二代，情感还真脆弱，不过也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 还好，他在那场霸凌的故事中好好活下来。 就这样，秦松收获了一枚富二代迷弟。 接下来几天，医院来来往往非常热闹，因为有市长亲自关心，所以其他领导为了贯彻市长的爱民精神，也都一波一波的来看那些受伤的市民。 每来一波领导，罗泓州就会拉着秦松，让他多跟各部门的领导接触。 迎来送往，几天下来，秦松尽干这些事，今天终于是忍不住，找到院长。 院长办公室，秦松正向罗泓州倒‘苦水’，表示应付那些领导真的太累，希望院长不要在叫上自己。 “小松啊，你现在是医院的名人，那天市长还跟你握手，这代表着什么，大家都知道，那些个领导来，可是都点你名呢。” 罗泓州笑的嘴合不上，亲自给他倒上茶。 最近医院这么热闹，全是秦松的功劳。 秦松却是一脸哭笑不得，“罗院长，你知道我， 若是在这么下去，我只能提前休年假了。” 罗泓州听到这话，轻轻拍桌，马上拒绝。 “提前休年假是不可能，不过你真为了躲清静，我这倒有一个办法。” 秦松看着他，没说话，静听下文。 “咱医院，每年都会有人去下乡，今年的时间也该到了，你看。”罗泓州没有把话说完，但秦松知道是怎么回事。 “下乡很辛苦，别说是医疗条件不好，就是生活条件也很苦，并且这次的扶乡还是特别偏僻的小山村，条件比以往更艰苦。” 罗泓州其实舍不得秦松去那种地方，但赌约已经说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秦松静静的听着，他并不是一个娇养的人，以前在外游历时，遇到很多辛苦，对他来说，辛苦并不算什么。 “院长，我想去。” 罗泓州一听，心里一喜，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说真的，他心里还有点担心秦松不去。 “你决定好了吗？不管下乡条件多么恶劣，艰苦，你也要去吗。” “我去，什么时候出发。”秦松并不是个磨叽的人，说好要去，自然就是去。 “啊？”罗泓州惊讶出声，心说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哦，后天，后天出发，咱们医院除了你，还有苏灵和贺佳琦，你们三个人一起去。” 秦松皱了一下眉，却没说什么。 “这两天你去准备一下，就不用来医院了，下乡时间是半年，这半年可能都会在山村里，因为出来一次不容易，你自己准备一些必用品。” “不用给我放假，我还有几个病人这几天要跟踪，那我去忙了。”秦松说完就走了。 罗泓州站起来，把人送到门外，内心松了口气。 叶炳良啊叶炳良，你这次就等着打脸吧，我罗泓州看中的人，可不是窝囊废。 方杰知道秦松要去下乡，苦口婆心的劝。 “秦哥，你真要去？那里的条件太差了，可能连信号都没有，而且我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保不齐他们对你使坏啊。” 方杰说的很激动，唾沫横飞。 “而且都是虫蛇，一到晚上更是静的吓人，山头那一座座坟头，无意瞥一下都能吓死人，秦哥，你干嘛没苦硬吃啊。” 方杰真的很想不通，以秦松的关系，怎么也轮不到他去下乡，干嘛要去那种地方受罪。 秦松却很淡定。 他说：“方杰，下乡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以前我在外面游历时，条件也很艰苦，我不都好好的吗。” “秦哥，你怎么那么冥顽不灵，非得下这个乡吗。”方杰有些生气。 “方杰，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你就放心吧。” “你，哼，我不管了，到时候你别哭着说想回来。”方杰被气走了。 “秦医生，方医生说的其实也没错，以你的条件，根本不用下乡镀什么金，你现在就是金子，闪闪发亮。” 秦松笑笑不语，他哪里是去镀什么金，山村里的医疗条件很差，他知道，就是因为差，他才要去。 前几天他看新闻，报道出一篇山村里因为无医生，一个小小的感冒，就死了好几人。 一户人家，一头猪病死，不舍得扔，就杀了请亲戚们吃，几个小孩全吃死了，大人也重度中毒，就算命保住了，但也落下残疾，失去劳动能力。 在山村里，没有劳动能力，那基本就是等于死。 现在什么年代？新中国和平年代，国家强大繁荣，那就应该昌盛，而不应该缺医缺药就死人。 秦松没有什么伟大精神，但他天性善良，医者仁心，从来不只是说说的。 第125章 下乡前，充充电 “明天你们三人，八点准时到医院门口集合，到时候有专车把你们送到目地的。” 办公室，罗泓州把三人都叫过来，简单开了个会。 “请院长放心，我一定准时到。”贺佳琦显得有一点激动，这一次下乡是他自己申请的，只要下乡回来，他就能在上升。 他才31岁， 还想往上升一升，没有背景的他，去乡下镀金是好机会。 只是很不喜欢跟秦松一起，为什么这个小白脸也要去，山村可不是玩的地方， 这种人，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吧。 不过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苏灵这个女人也要去？她是护师主管，去能干什么事？ 算了算了，到时候别拖后腿就行。 贺佳琦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两个人去。 而苏灵也是自己要求下乡，她要写一篇关于山村就医问题的论文，找资料，还不如亲身体验，写出来的才有真实感。 “你们三人，一定要好好团结，你们是一个整体，有什么困难一起解决，千万不要搞个人主义，知道吗。” “知道了院长。” “好了，你们工作交接完成后就提前下班，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早来医院集合。” 三人出了办公室，贺佳琦迫切的走了，难得提前下班，他得回家找老婆好好温存一下，要知道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呢，他才31岁，精力旺的很，憋半个月，他怕憋坏自己小老弟。 秦松和苏灵都回了自己的岗位，到下班时间才走。 他还没跟万壑闻说要下乡的事，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简讯。 “晚上来家里吃饭，有事。”然后就拐进菜市场。 晚上七点，万壑闻准时回到家里，用钥匙打开门，一进门，饭菜香气扑鼻，这就是回家的味道。 男人放下钥匙，来到厨房，看到医生系着围裙在忙碌，心就暖暖的。 “回来了。”秦松听到声音，知道是他回来了。 男人走过去，在他额头落一吻，解下围裙系在自己身上。 “让我来。” 男人甘愿为爱人下厨，哪怕是他刚从飞机上下来。 秦松炒着菜，被亲了一下耳朵微红，乖乖站到旁边。 “炒好这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秦松把炒好的菜端出去，又去把洗衣机的衣服掠一下，出来时最后一道菜也已经上桌。 三菜一汤，简简单单，但就是这种简单，才是家最真实的味道。 两人坐下吃饭，秦松就把下乡的事跟他说。 “下乡？在什么地方。”万壑闻有点意外，这大概就是医生说的有事。 “川四州，波雷县，隔着远，所以这一去，为期半年的时间内我都不会回来。” 男人停下手里的筷子，眉头，脑子里搜索着波雷县在哪里。 可惜，那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他竟然不知道。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半年不回来？怎么可能，想他的时候直升机飞过去。 当然，他没对医生说，而是露出一脸不舍又伤过的样子。 “这么说，我要独守空房半年？” 秦松挑眉，“你就考虑下半身？难道不是舍不得我吗。” “怎么可能，我当然舍不得你，我在想，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秦松一惊，赶紧拒绝。 “你可千万别去，还没听谁说下乡带家属的。”你堂堂大总裁，扔下公司不管，跟去山勾勾里，这不像话。 “我想你了怎么办？”男人抛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秦松愣住，想了想说：“半年时间，还是挺快的，而且我们可以通讯，视频都可以。” 男人无奈叹息。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反正工作才是你心里的第一。”男人干巴巴的说了句，然后低头吃饭。 这委屈的劲啊，把秦松看得直翻白眼。 他轻咳一声，说：“工作固然重要，但我没说你不重要，半年，很快就过去。” 半年182天，真的很快。 万壑闻却不这么想，182天，4368小时，分，秒。 秒，他要想医生次。 一秒想一次。 秦松当然不知道他这么变态的想法。 “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 男人眼睛亮了起来，突然觉得，下乡也不是那么难受。 都是成年男人，半年不碰荤，身体会是一种煎熬。 于是，在分开之前，让身体满足一下，充充电。 吃完饭，秦松开始收拾行李，而万壑闻在厨房收拾，挽着袖子，系着围裙，手里全是洗洁精泡泡。 这一副居家好男人，被第三个人知道，都得掀起一阵哗然声。 收拾好厨房，他就跑去洗澡，然后躺床上等着。 秦松收拾好行李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等在床上的男人差点睡着了，才把医生等来。 一躺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压上去。 “等下，你也太猴急了。” 秦松睡前习惯看会书。 男人一把抢过书，像狗狗一样粘上去。 “看什么书，你现在只能看我，半年不能开荤，现在一分一秒都得珍惜。”说完，就吻上他的锁骨。 秦松想推开他，被压着不能动。 几分钟后，秦松全身都软了，嘴也不硬，任由着他来。 【接下去的画面，自行补脑。】 第二天，秦松习惯性早起，腰都酸麻了。 看了眼旁边熟睡的男人，气得牙痒。 昨天让他克制点，别搞得第二天他出不了门，吻痕是没留下，但也真是费腰。 他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已经清醒了。 “我送你去医院。”万壑闻也醒了，其实他比秦松更早就醒了。 秦松本来不想他送，但这腰，这腿，算了，让他送吧，自己保持一点体力。 两人随便吃了点早餐，万壑闻把行李箱提上车，两人就朝医院去了。 也就五分钟的路，很快车子在医院门前停下 。 最新款保时捷，就那么花哗哗停在面前，众人都震惊。 秦松从车上下来，双腿有点打颤，见大家盯着自己看，又看了身后的车，忽然才想起来，万壑闻这车有多扎眼。 “秦医生，你可以啊，竟然坐着保时捷来的，什么家境啊。” “我们秦医生家境肯定好，不然怎么会培养出这么好的气质。” “你们就别拍马屁了，快把东西搬上车。”罗泓州打断他们的调侃。 第126章 一群迷弟妹，名声在外 罗泓州知道那车是谁的，眼睛朝窗口瞥了一下，看不清楚，但他清楚，那人肯定是万总。 小松背后的人，就是万总。 曾经他也想查查这个万总，可是，除了表面上的那些信息，想深查他，根本就查不到，反而还会被反追查，并且给出严厉的警告。 罗泓州就知道，万总的级别不是自己可以触碰的。 秦松加入队伍，回头跟车的方向挥手，车子没动，一直到大家上了大巴，大巴开出医院，保时捷才转向另一个方向。 车上，秦松很快就睡着了，没办法，昨晚一夜没睡，凌晨才小睡了一会儿，趁这会，可以补补觉。 大巴开出医院，又在其他几个医院把人接上， 他们有去不同地方下乡，还有三个人是跟秦松去同一个地方。 其中还有两个老熟人，唐悠悠，邓才良。 两人看到秦松时，脸上都闪过诧异，随后就冷默下来，装不认识。 秦松也懒得跟他们交流，闭眼休息。 其他人却不那么安静，十八个人，三三两两聚一起聊天，都是医术界的，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互相学习。 当然，这是他们的理由。 但其实，明眼都能看得出来，男士都围着几个女士，特别是唐悠悠和苏灵，车上有5个女士，这两人旁边的人最多。 唐悠悠属于洋娃娃型，很可爱，一句话一个笑都能融化这些男人的心。 苏灵属于高冷型，御姐风格，有点抖m的都喜欢这类，被虐才会很刺激，当然，他们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抖m的。 苏灵不冷不淡的回着旁边人无聊的问题，手里拿着书，翻看着。 唐悠悠甜甜的回复每个人的问题，她很享受这种被包围的感觉，自从家里破产后，她又无端被调入后勤，过的苦不堪言。 这次能下乡，她付出很大的牺牲，包括身体，只要下乡回来，她就能重新进入医生领域，凭她的能力，只要给一个机会，她就能当跷板一跃而起。 唐悠悠并不知道，唐家破产，还有她被调离岗位，全是万壑闻的手笔，至于留她没死，也是不屑脏了手。 到是没想到，这女人有一点手段，打不死的小强，又爬上来了。 而邓才良的情况也差不多，自从他得罪秦松后，就被医院冷藏了，坐了冷板凳，这次下乡，他也是花费了很大的‘钞能力’才进来的。 下乡在很多人眼里，就是镀金，跷板，只要回来， 都能在往上升一升。 这也就是医院的福利，毕竟那么艰苦的地方，不是人人都愿意去的，当然，也有人非常需要这种机会。 2个小时后，大巴到达机场。 十八个人，坐同一航班，他们都要到川四州，但不同县，波雷县就秦松他们六人。 飞机上，秦松还是在睡觉，一路上，他全程没怎么讲话，苏灵几次看他，想找他聊天，见他在睡觉，就没叫。 贺佳琦已经和唐悠悠，邓才良打成一片，他们似乎是因为不喜欢秦松，而集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对秦松有点不利，不过他本人根本不在意。 而从申市到川四州，需要5个小时，秦松睡醒后，吃了点东西，就拿书出来看。 坐在他后面的人拍了拍椅子，秦松转头。 “你好，我是市第一医院宋红苹，能跟你认识一下吗。” 宋红苹，30左右，瘦瘦的，身高165左右，她的五官很平凡，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那种，戴着一副眼镜，朝秦松伸过来手。 出于礼貌，秦松跟她握手。 “你好，我市三医院秦松。”秦松简单报了一下名，宋红苹就瞪大眼睛。 “你，你就是秦松啊？天呐，看到真人了，比记者镜头下还要好看几分，你的事迹我都看过，抢救手法真是帅呆了。” 宋红苹竖起大拇指，眼里满是崇拜。 “记者夸大报道，我就是普普通通的医生。”秦松不想太惹眼，但宋红苹的声音已经引来其他人。 “你就是秦医生？真年轻啊，你以前发表的文章被我们科贴在公告栏上，我们主任每天都要我们去看一遍。” “你好，我也是市第一医院，叫马天，我是急诊科的。”一个很年轻的青年也朝秦松伸出手。 秦松伸手回握，微微笑了一下。 “中山医院的阮家诚。” “中山医院安明齐。” “市第一医院吕平。” “人民医院田子鸣。” “…………” 随后，全部的人都跑过来跟秦松握手，热情介绍自己。 看他们的样子，秦松的名声已经传到贵院，而且还收获了一帮小迷弟小迷妹。 当然，唐悠悠，邓才良还有贺佳琦三人没动，心里却是万分妒忌和不爽。 大家介绍自己后，就开始说自己遇到的一些难治的病人，请教秦松。 秦松非常意外，但也是有问必答，并且讲的非常认真，细节。 几人被指点出问题，都是一副恍然大悟，顿时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啊呀，茅塞顿开，我怎么没有想到！”有人猛拍大腿，握住秦松手。 “感谢感谢，你这一句点醒困扰我多时的烦恼啊，等回去后，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果然秦医生成名是真材实料，一点也不虚假。” “人才啊，咱们年轻一辈也算有一个能顶上去的人物了，等回来后，咱们一定要多交流交流啊。” “…………” 秦松被一群人猛夸，都向他要了联系方式。 “等下机后我就拉个群，以后咱们有什么不懂的，就发在群里，大家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我赞同。” “对对，我也赞同。” “到现在为止，总算是没有白来了，刚接到要下乡的通知，我一百个不情愿，到上车前还求我主任，现在看来，我主任有先见之明啊，哈哈哈。” 秦松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在怎么淡定，心里也有点小激动。 而坐着纹丝不动的三人，就显得非常不合群了。 “真讨厌，他怎么那么喜欢出风头。” “哼，他一直都这样，我们医院好多医生看他不顺眼。” “…………”邓才良没说话，但一直皱眉着。 一群人围着秦松，这时空姐出现，让大家坐回位置，系好安全带，大家才停息下来。 秦松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安静了。 接下来，长达5个小时，秦松又睡了一觉，等他再次醒来时，飞机已经正准备降落。 第127章 贫困州?真穷? 川四州，11月份，已经进入寒冬。 一下飞机，一群人就被冰寒的天气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天，这么冷，还好我带了大衣。” “来之前我就查了这边的天气，带的都是厚衣服，果然是对的。” “……” 大家都有准备厚的衣服，把大衣拿出来穿上。 但他们低估了这边的寒冷的气候，就算穿了厚衣服，也抵不住这寒气。 川四州已经接近0度，就得穿羽绒服，棉裤，这边可是北方啊。 对于他们这些南方人来说，真是连骨头都感觉冻得慌。 “操，这么冷，天气预报说的不准啊。”有人抱怨道。 “咱也没听说这边有这么冷，完蛋了，我最厚的衣服就是身上穿的。” “太冷的，接我们的人怎么还不来。”宋红苹跺脚取暖，她们几个的厚衣服就是尼龙大衣，在这大寒天里根本不保温。 宋红苹刚说完，就有两人举着牌子走过来。 “请问，你们是申市来的同志吗。”一个中老年男人，腋下夹着黑皮公文包，旁边一个年轻点的男人举着牌子。 ‘迎欢申市来的精英同志。’连条横幅，花束都没有。 这迎接方式，真是寒酸到几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做为本次最年长的翁陈楠，主动起到领头的，他站出来回答。 “我们是申市来的，你们是？” “哈哈哈，总算把你们等到了，我们是川四州办公室接待办的，我叫何元发，你们叫我何主任，他是我司机，石山龙。” 他这一介绍，众人面面相觑，脸上表情各异。 “怎么回事，我们大老远跑过来当义工，他们就派了一个办公室主任和司机接我们？” “我感觉到被忽视了。” “一点都不重视我们。” “正科级？看来我们的份量不小啊。” “好像是我们上赶着要来这里一样。”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对这样的接机很不满。 何元发自然有听见，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硬挤出笑。 “大家别误会，最近天气突发恶劣，领导班的人都出去指导工作了，都不在家，大家辛苦了，我们上车吧。” 他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能较真，只好跟着他出了机场。 一辆老旧的公交车，这就是接机的工具。 几个被冻的女士，都发出不满声音，因为那公交车，连窗都没有。 “何主任，你们难道连一辆好的大巴都没有吗？”翁陈楠终于是忍不住，发出怀疑的质问。 何元发尴尬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大巴司机有事，今天请假了，所以临时调了这辆车。” 扯蛋！大巴司机请假，难道别的司机不能开吗，这借口也太离谱了。 “何主任，我们好歹都是三甲医院来的精英，你们就不能稍微重视一点吗。” “实在不好意思，真是我们这条件不太好，还请大家见谅见谅，咱有什么事先回酒店在说吧，你看几位女同志都冷成什么样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唐悠悠他们更冷了，实在受不了就赶紧上车去。 众人没办法，也都上了车。 没窗的公交车，行驶的过程中，那寒风呼呼的倒灌进来，冻的大家牙齿的打颤，连秦松也有点受不了。 大家叫苦连连，半个小时后，公交车终于在一所酒店前停下。 何主任招呼大家下车，然后跟着他进入酒店。 还好，酒店的设备不算太差，七八层高。 “大家来拿一下房卡，今晚就住在酒店，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下乡。”何主任拿出房卡，已经提前订好房间了。 已经提前用他们身份证信息开了房，所以不用在一个个登记。 “酒店晚上不提供晚饭，所以大家需要自行解决，外面有很多饭店，大家想吃什么就自己找，晚上九点，我们集合一下开个小会。” “什么？连晚饭都没有，何主任，你们会不会太抠了。” 从下机到现在，每件事都这么添堵，真的令人很不爽。 何元发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又无奈。 “真的很抱歉，财政最近很紧张，实在拨不出多余的款，请大家见谅见谅。” 川四州本就是一个贫困州，每年评出的十大需扶贫城市，都有川四州，已经连着几十年，都在名单上。 没办法，这里除了冷，还有‘江山如画’，一座山连着一座山，毫不夸张的说，走进去都得迷路。 每年川四州向上申请各种援助，来的人寥寥无几，所以，今年他们就隐瞒了一些，把恶劣的情况说的轻一点，这样才有人肯来。 这不，十八人的医疗队，是近十几年最多的一次。 何元发知道有十八人，高兴的几天没睡好觉，这下子终于是解决了几个镇诊所紧张的问题。 何元发双手合十，十分诚恳的道歉，“各位，真的很抱歉，川四州的条件真的很差，不是我假哭穷，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何元发这表情，实在不是像是演的。 翁陈楠无奈，只能安慰大家，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跑回去吧。 “各位，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何主任了，我们是下乡，就已经做好辛苦的准备，虽然条件比我们想像的更差一点，但是，我们既然来了，那就要把事情做好，半年，时间很快，大家坚持坚持。” 最后，大家也只能妥协，拉着自己的行李回房去。 现在天还没有大黑，几个女的收拾好后就约了一起去逛超市，买点必用品，还有加厚的衣服。 秦松看自己带的衣服，也决定去街上逛一圈。 “秦医生，你要出去吗，我们一起吧。”阮家诚和秦松一个房间，还有庄涛，宋达四人。 房间不大，两张双人床，一床睡两人。 秦松本来很难受，但这是一个整体，不好搞特殊，所以就没有自己去开房。 庄涛宋达两人见他们要出去，也就一起了。 四个人出了酒店门口，又遇见唐悠悠她们五人。 “嗨，我们要一起吗。”阮家诚朝唐悠悠她们打招呼。 阮家诚25左右，体格高大，黝黑的皮肤，他这样很适合去练体育，不知怎么就做了医生。 高大的男人总有一种安全感，几人当下就同意。 唐悠悠看到秦松也在里面，就把头瞥向另一边。 …… 第128章 勾魂摄魄，自己挖个坑! 秦松不是毛躁的年龄，对唐悠悠的反应，他也只感到好笑。 不过，为了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眼不见为净。他选择跟这一群人分开走。 “秦医生，你怎么往那边走啊。”庄涛本来和秦松平肩走，转头就见他往回走。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你们先去逛吧。” “啊？那行吧，我们先去逛逛，一会儿你想来就给我电话。” “嗯。” 秦松并没有回酒店，而是打了车，让司机去大集市。 接下来半年，生活的地方不是大城市，买的衣服，不需要好看，只要保暖就行，所以他想到了北方的特色，大军衣。 司机是个热心肠，知道秦松来自申市，就介绍起这里的特色。 “老弟，不是老大哥自夸，咱这里绝对是你们南方必来的旅游圣地啊，就说那鹅毛大雪，白皑皑的铺盖在地上，房顶上，一眼望去， 美极了。”司机是一个老大哥，很壮实，说话豪气奔放，非常好处的性格。 “老大哥，你可不是自夸，我早知道你们这里的雪美极，还有那鬼斧神工的冰雕，栩栩如生，那可是我们没有的高超技术呢。” 秦松笑呵呵，他也不是硬夸，是这里的冰雕早就很出名。 “可惜了，现在还没有下雪，不过你可以去冰雕博物馆看，那里还有保留着。”老大哥说的眉飞色舞。 “不过瞧这天气，最近几天可能就会下雪，到时候你就能看见真实的雪了。”热心肠大哥还以为秦松真从来没有见过雪。 秦松笑了笑，“肯定能见着，我还得在这里呆上大半年呢。” “啊？你探亲的吗？”谁家旅游会大半年，肯定是探亲的。 “是啊，探亲。”秦松并没有说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很快，大哥把他拉到集市街，大街上人非常多，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 “老弟，需要大哥在这里等你吗。”司机大哥对秦松印象很不错，愿意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不用了老哥，我还要逛一会儿，不能耽误你做生意，谢谢啊。”反正也不着急回去，他想多逛会。 “好嘞，那你逛着，这是我名片，有需要给我打电话。”老大哥递上来一张名片，秦松接过来看了一眼。 “胡大哥，我叫秦松。”看见名片上的名字，他差点笑了，胡科比？这名字还真是个性十足。 胡科比挠挠头，嘿嘿笑了一下。 “是不是感觉我的名字很特别，我年轻时候特别喜欢玩篮球，最喜欢的就是科比，但他英年早逝，我哭了半个月，后来为了纪念他，就把名字改成科比。” 胡科比解释一下，笑的有点憨。 “你可别笑话我，我知道很幼稚，但哪个男孩心中没有篮球梦呢。” “胡大哥多想了。”秦松并没有嘲笑他。 “啊呀，我们才刚认识，你看看我，一说就停不下来，那你去忙，有需要给我电话。” “胡大哥再见。” 秦松把名片收起来，走向大街里面。 胡科比心情也是极好，南方娃真有礼貌，说话客客气气，笑的也好看，长得真俊。 不行，好事要跟大家一起分享。 于是，他把车靠边停下，拿出手机，点开全城出租车的聊天群，把刚才发生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群里马上一片点赞，鼓掌。 秦松倒是没想到，自己就坐了一下车，让老大哥心情这么好。 逛了半小时，买了棉衣，棉裤，还有靴子，防寒三件套，店铺老板介绍的。 价格也不贵，一大包还不到600块。 想到酒店没有晚饭，他又找了饭店，把晚饭吃了在回去。 回到酒店，庄涛他们还没有回来，秦松就想着洗个澡，正要拿衣服，手机就响了。 是万壑闻打来的电话，秦松按下接听键。 “到那边了吗，累不累。”手机里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分开半天，他已经很想念医生了。万壑闻从来没有想到，想念一个人，心里跟有虫子一样，挠挠的，痒痒的。实在没忍住，就打了电话。 “到了，已经在酒店休息，明天才正式下乡去，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一边把衣服挂到钩子上，手机放在架子上，关上浴室的门，一边脱掉上衣。 男人在那边听到动静，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想，每分每秒都在想，怎么办，我好像跟着魔了一样，脑子里全是你的身影。”男人直白肉麻的话让秦松脸微微红了一下。 “那怎么办，我医术还没达到那么高境界，隔空治好你这心病。”秦松心情不错，跟他开着玩笑，然后打开花洒。 水流的声音，就像一股电流一样，流进了手机那边人的耳朵里。 万壑闻听到水的声音，脑子里就全是画面，“你，你在洗澡？你怎么在洗澡？” 秦松擦上肥皂，开始搓澡。 “对啊，我在洗澡，一会儿还要开会，趁现在有时间，怎么了？你管那么宽，还不让我洗澡。”秦松哪里能知道，在听到水流声的时候，万壑闻的身体就有反应。 手掌磨擦皮肤的声音，水哗哗的声音，都刺激着万壑闻身上每一根神经。 “医生，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是在勾引我。”男人声音变得低哑，还有一种莫名隐忍的气息。 秦松听到这话，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突然就想抓弄他一下，谁叫每次累的都是自己。 于是，他故意把声音放轻，嗲嗲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莺声燕语，绵音如婉转的曲子，娇媚动听。 恍如间，勾魂摄魄！ 男人燥热解开领口扣子，喉咙滚动，眼神灼热。 “你这要人命的小妖精，我现在就飞过去。”声音落下，手机那边传来猛烈的响声，好像是椅子倒的声音。 秦松愣三秒，收起玩心，他知道万壑闻绝对会这么干，这要是真飞过来，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骚乱。 “你冷静一点，跟你开玩笑呢。” “玩笑开过头了我的医生，怎么，我现在全身跟着火一样，你得负责。”男人委屈巴巴的声音，让秦松有点愧疚感，他都能想到万总此时那眼神，就跟看负心汉一样。 秦松无奈，举白旗投降，“你，你先自己弄一下，等回去，我在补偿你。” “远水解不了近火，要憋坏的。” “那怎么办？” “开视频。” “呃！！！？” 第129章 欠着?道不同不相为谋! 开视频？？ 秦松已经预想到他要干什么，瞬间抓头发，这怎么反过来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能不开吗？回答肯定不行，要是不开视频，保证几个小时就能看见他本人。 但要他光着身子看视频，那肯定不行，都说手机摄像头有联系第三方，在两人视频的同时，还有第三方正在看。 于是，他快速把泡沫冲干净，一分钟之内洗完澡，穿上衣服。 万壑闻还在那边待回答，秦松已经穿好衣服。 点开摄像头，露出一张大脸。 秦松拿开手机，此刻他已经站在阳台上。 而本来还期待香艳画面的万壑闻，在看到那边黑黑一片，似乎是在阳台的画面时，顿时像被泼了冷水，把身上的火焰都给浇没了。 他一阵苦笑，“医生，你这么玩，不怕把‘小老弟’玩坏，你将来就不能幸福了吗。”真的好想冲进手机屏，把医生抓回来。 秦松耳根一红，回头看了眼房间，怕有人听见这小黄话。 “万总，你正经一点，说话别带黄腔，被人听见还以为我有多色欲熏昏。”对这个男人总时不时来一句小黄文，秦松很无语，这跟他的形象真的一点也不符合。 男人轻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医生说话时，总能嘣出一些惊人词句。 “这笔先欠着，回来要还。”男人提醒一句，怕医生故意忘了。 秦松表情一顿，有点恼怒，心说你万壑闻跟我一起难道脑子里都是那些事吗。 “没事我挂了。”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把视频挂了，望着陌生的夜景，他心里有一点郁闷。 手机震了一下，有一条简讯进来。 “生气了？对不起。”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毫不犹豫做出道歉，这男人真是爱惨了医生啊。 秦松看着简短的几个字，微微有些吃惊，回复一条，“晚安。”然后不再想他的事，放下手机，去把脏衣服洗了。 等他洗完，庄涛他们才回来，脸上红红的，身上有酒气。 这是，喝酒了？而且三人都喝了，看来他们跟唐悠悠几人玩的很开心。 “秦医生回来了啊，你怎么没有找我们啊，跟你说哦，我们找到一家不错的饭店，吃了晚饭，还喝了点酒，这边的酒是真辣，还上头，喝的是真爽。”阮家诚摇头晃脑，笑眯眯的，看来是没少喝。 “喝好酒，菜好吃，美女也好看，秦医生，你是不知道，唐悠悠有多可爱，她喝了点酒，脸红的跟真的洋娃娃一样，那萌萌的可爱样，把我都迷住了。”宋达能说出这话，证明他也没少喝。 秦松皱眉，他没想到这三人这么快就喝上了，一会儿那何主任还要开会，看到他们喝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 “现在快九点了，一会儿何主任就要来开会，你们还是先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吧。”还好只住一晚，要是长期跟这些人住一起，他肯定得疯掉。 至于宋达说的那些话，秦松也目测了这人的德性，不必跟他深交。 三人听到秦松这话，都清醒了一点，但他们没怎么在意，吃饭喝点酒，这不是很正常吗，反正也不是上班时间。 “我今天很累，就不去开什么会了，秦医生你帮我请个假，若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你帮我听听，回来在告诉我。”阮家诚说完，一头就栽倒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我也很累，秦医生帮我也请个假吧，我先睡会。”庄涛脱掉外套，脚上的鞋一踢，就这么也躺下来，呼噜声马上传出来。 宋达清醒一点，简单洗漱一下，穿了睡衣才上床。 “秦医生，帮一个也是帮，帮两个也是帮，那就麻烦你帮我一起请了吧，谢谢啊。” 说完，宋达被子一拉，也睡着了。 秦松有点愕然看着这三人，庄涛跟打雷一样的呼噜声，还有阮家诚磨牙声，房间里酒气。 道不同不相为谋！房间里一切全都让秦松待不下去。 他拿上自己的行李，立马去前台，为自己开一个房间。 前台看是何主任带来的人，房子都开好了，他怎么还要自己来开。 “我睡眠轻，怕晚上睡不好，所以想要自己开一间。”秦松微笑解释道。前台是一个小妹妹，秦松这一笑，她就没再多问，另外给他开了一间房。 秦松拿到房卡，回到房间，他很满意安静的环境，放好行李，时间也到了九点。他回到之前的房间，刚到门口，何主任和他司机就来了。 何主任看到秦松，脸上就堆起笑容，迎上去伸出手，“你好啊秦医生，吃饭了吗。” 何元发已经看过所有人的资料，知道他叫秦医，也知道他来自申市的市三医院，刚升级三甲。 “吃过了，何主任真是辛苦，这么晚还来开会。”对于这寒酸的接待，秦松倒没什么异议。 何元发笑了笑，心道这秦松脾气真好，刚才他已经见了其他几人，没有一个是给他好脸色，个个仰视看人，抱怨太辛苦，不想开会。无奈，他也不能强求人来开会，正准备跟另外几人打声招呼，这会就不开了。 “啊呀，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刚来肯定是累坏了，应该让你们先休息好才是，这样，会议就不开了，你们都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何元发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那正好，他不用帮几人请假了。 秦松把自己开房的事跟他说了一下，免得他误会。 “没事没事，这我能理解，明天你给我报销一下，这钱不能让你自己出。”何元发还不算太抠，房费给报销。 秦松拒绝到，“不用了何主任，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就不给公家报销了。”想到他之前说财务紧缺，这点钱报上去指不定也批不下来。 何元发尴尬笑了笑，最后他还是去前台说一下，退房时把钱也退给人家，记在政府上。 前台嘴上说好的知道了，但心里却是一阵吐槽，心说你们政府没点逼数吗，每年记账什么时候还清过，三讨五要的，也没结清。 跟政府要钱，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烂活！ 因为会议取消，秦松也早早就睡了，这一天的奔波，确实够累的。 第130章 凌晨的小女孩 秦松睁开眼睛，发现不是在酒店，他要起来，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还有一个背光的男人站在床边。 秦松问他是谁，没有得到回应，男人爬到身上，解开衣扣，脱掉裤子，就那么赤裸展示八块腹肌，男人的雄锋。 想反抗，四肢又被绑住，他放下狠话，只要今天不死，就会追杀他天涯海角，这辈子都不死不休。 男人缓缓附身，靠近脸的那一瞬间，终于看清楚是谁。 万壑闻！ 他尖叫出声，随后就从床上坐起来。 还在酒店，刚才那个，是他的梦。 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太可能，他脑子里也没全是想他，身体的记忆？这么荒唐的吗。 不，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总之，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没头没尾。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他就没有在睡的意思，洗漱好换了衣服，就想去酒店饭堂吃饭，去的时候被告知，要六点才开饭。 还有半个小时多，他就想出去走走，逛一下这里的早市。 路上，迎面袭来的寒风钻进衣服，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天没亮，已经有很多人出来摆早摊。近几年，摆摊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年轻人也趋之若鹜。网络上那些视频，动不动就是月赚十几万，日赚上千块，一个月买车，三个月买房。 诱惑着年轻人打着创业的旗号，也想赚个盆满钵满，发家致富。 但其实，网红都是剧本，月入几十万为了引流量，真正能在摆摊上赚到钱的，少之又少，最多也就只能维持生计，可能连去厂子打螺丝都比不上。 能留下来的一些人，都是勤勤恳恳，能吃苦耐劳的。 酒店对面的街道里，就是一个早市。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每个摊位前面，新鲜蔬菜水果，大多都是老人卖，那些是他们自己种的，为了生计，早早就拿来早市卖。 热气腾腾的包子铺，随着蒸汽飘散出来诱人的香味，引得人好想大口来上几个。 秦松走进包子铺，要了菜包肉包。又从旁边特色早餐店买了豆腐脑，油条，豆浆，找了把小桌子，坐下就吃了起来。 包子馅多，肉包里还有肉汁，豆腐脑加了糖，油条金黄酥脆，豆浆浓浓大豆味，全都是真材实料，就跟他们性格一样，大大方方。 秦松吃的非常满足，身上都出了汗，他把棉衣解开扣子，坐了会，感受这热闹的人间烟火。 “大哥哥，这个，你还要吗。” 秦松刚准备起身，就有一个小女孩，五岁的样子，脸上脏的跟花猫一样，头发打结，衣服全是补丁，脚上鞋破了洞，脚指露在外面，被冻的通红。 小女孩指的是桌上的一个包子，秦松太饱，就吃不下。 她胆怯的又问了一遍，“大哥哥，这个包子，能给我吗。” 秦松皱眉，把包子推过去，回头又叫老板端来包子和豆浆。 小女孩瞪大眼睛，没敢坐下。 “坐下来陪哥哥一起吃。”怕小女孩有自尊心，秦松就宛转了一点，把刚才没吃完的包子拿起来吃，而刚上来热腾腾的包子推到她面前。 小女孩猛咽口水，最后抵不住肚子叫，小心翼翼坐下来。 她手很脏，上面还有结块的泥土，这手就要拿包子，秦松看着难受，“等一下。” 小女孩被吓一跳，赶紧把手缩回去。 秦松站起来，跟老板要了点水，给小女孩洗手。 脏兮兮的小手被一双漂亮的手搓着，小女孩惶恐不安，又不敢抽回手。 洗出来的水，黑的跟墨一样，小女孩羞的低下头。 “好了，吃吧。” 小女孩看着洗白白的小手，抓起一个包子，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热呼呼的包子，肉汁水跑进嘴里，流进喉咙，吞进肚子里。 小女孩很快吃完一个，但她意犹未尽，又想去拿一个，手到边上又停住，然后缩了回去。 “大哥哥，我吃一个就够了，这几个，我能打包走吗。”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自己不能那么贪心，吃一个就够了。 秦松又皱眉，站起来跟老板又要了一袋包子。 “小伙子，你心真善，那小女孩家里有酒鬼爸爸，赌鬼妈妈，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经常到这里来捡吃的，偶尔我看着心酸，也会给她点吃的。” “社区不提供帮助吗。” “去了，每个月都有给补助，但都被酒鬼爸爸和赌鬼妈妈分了，哪里还有留给他们，也是没办法，她父母都在，想送孤儿院都不行。” 秦松听了，也无奈，他只能多要几个包子，让孩子带回去。 小女孩看到大哥哥又提包子过来，惊慌的站起来，小手抓着衣服，紧张又不安。 “你坐下，把桌上都吃了，这一袋你带回去。”秦松的语气温柔，就像邻家大哥哥，十几个包子，三十四块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但对女孩来说，这是救命的粮食。 女孩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局促不安，脸上又满是渴望。 秦松把包子放在桌上，就走了。 小女孩看着远去大哥哥的背影，眼眶红了，泪水迷糊了双眼，她站起来，朝大哥哥深深鞠了躬，她没在吃包子，而是都装起来，提着袋子，走进了小巷道。 通过狭小的小道， 拐弯有一间铁房，周围堆着各种各样的破烂东西，一股腐臭气味熏得人脑门疼，女孩却很习惯这样环境，推开门前的一块木板，走了进去。 铁房最多30平，里面有一盏昏暗的小灯，爸爸妈妈不在家，床上有两个小孩，两岁左右，睡的很不安稳，他们太饿了，想用睡来麻痹自己，可是不行，太饿了。 突然闻到包子的香气，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见到是姐姐回来，都依依吖吖叫起来。 女孩脱掉鞋，爬上床，把袋子打开，里面是香气扑鼻热腾腾的包子，还有浓香的豆浆。他们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吃这么好，顿时都像饿狼一样，小小孩儿猛得把包子塞进嘴里。 女孩本来想分着吃，但想到爸爸和妈妈，他们回来肯定都会吃光，一个也不会留给我和弟弟妹妹，那不如就让我们三人饱餐一顿，还可以扛两三天不吃。 可善良的女孩还是留了几个，想给爸爸妈妈吃，只是当他们回来时，看到包子就打了她一顿。 “小嵬子，你们吃了不少吧，就留这几个给我们？饿死鬼都没你这么能吃。”爸爸把包子两口就吃完，抬手一巴掌又打在女孩脸上，女孩被扇倒在地，她不敢爬起来，怕又挨打。 “得得得，你别把她打死，我们还要靠她领补助呢。” “晦气的东西，滚一边去。”爸爸踢了她一脚，就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131章 崇拜转唾弃 女孩本有一个普通家庭，三餐四季倒也幸福，但房子拆迁政府补了100万，爸爸妈妈两人就不想干活，他们觉得辛苦一辈子，总算能享受人生。 辞去工作，整天吃吃玩玩，又染上赌博，十赌九输，一但碰上赌这个字，再多的钱就像扔进大海一样。 很快，他们就输光了所有钱，又养成懒惰性格，谁也不想出去当牛马，于是，就整天混吃混喝，又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家子的生活更难了。 女孩看着5岁，其实她快10岁了，只是营养不良，才导致瘦瘦小小。她本来有上学，爸爸妈妈嫌弃很麻烦，就不给她上了，还让她在家里带弟弟妹妹。 夏天热，冬天冷，一天一餐，有时候两天一餐，实在饿就出去捡东西吃，没捡到就喝水充饥，时不时还要被爸爸打骂，骂她是赔钱货，一点用也没有。 女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间久得她已经麻木了。 秦松自然不知道，这小女孩过的不是人的日子。不然他会尽自己所能，在帮帮小女孩的。 他回到酒店，也才6点，大家都没起床，他也就回房间了。 下飞机后，他们就拉了一个群，有什么通知会发在群里，秦松也不用担心换房而错过什么通知。 8点，群里才有通知。 8点半大厅集合，何主任带人来接大家，请所有人收拾好东西，不要拖大家后腿。 看到通知，秦松拉着行李箱就下楼了，他就第一个到的人。 “你好，我退一下房间。”秦松来到前台，把自己订的房间退掉。 前台操作了一下电脑信息，微笑着说“你好，已经给你退房了，这是你的房费。” “怎么还给我退房钱？”秦松没接。 前台是一个年轻女孩，看着帅气，气质好好的秦松，脸都红了。 她甜甜的说，“是何主任交待的，他说你们来是帮助我们，不能让你们寒心。” “不用了，这是我个人消费，不计公费。”秦松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该一就是一，该二就是二。 女孩见他转身离开，心道好帅，好正义，好温柔啊。 秦松没在意，转身坐在沙发上，等大家。 8点20分，大家才陆陆续续下来。这时何元发从外面走进来，身边还带着好几个人。 翁陈楠见何主任来了，赶紧点一下名，谁知这么一点名，发现还有几个人没到。 “秦松，你怎么回事，出来时为什么不把阮家诚他们三人叫起来。”翁陈楠记性还不错，记得秦松跟阮家诚，庄涛宋达三人住一间。 而还没到的人，就是这三位。 秦松皱眉，表情有点不悦，翁陈楠若是小声一点，他就上楼去喊人，离8点半还有几分钟，也能赶得上，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但翁陈楠偏偏提着嗓门，说得在场的人都听见，这让秦松有点尴尬了。 “我不是他们监护人，没义务叫他们，还有，你语气尊重一点，不要带着质问的语气。” 翁陈楠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松会这么回答，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他总算领教了，悠悠说他是一个刺头，难驯服的很，还真没错。 “你们同住一屋，就是一个小团体，就有责任叫他们，你现在快上去，叫他们下来。”翁陈楠用命令的语气，还真把自己当个领导了。 秦松没动，脸色也冷下来。 “不去。”秦松送给他冷冷两个字。 翁陈楠顿时就怒了，可是身后还站着何主任等人，他总不能在这个场合生气。于是，他忍住，叫另一个人上去。 而秦松在翁陈楠心里，坐实了是一个不好沟通，不服管教的刺头，难相处的印象。就连其他人对秦松的印象也降了几分，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份热情。 唐悠悠在旁边看着，心里别提有多爽，不辜负她私下又拉了一个群，所有人都在里面，只有秦松不在。 如果只有唐悠悠一个人说秦松坏话，那不会有人相信，但三个人一起说，还有一个是跟他同医院的人，就不得不让人相信。 苏灵这时走到秦松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了一下唐悠悠，秦松跟她对视，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昨晚他们喝酒，有可能就是唐悠悠故意的。 很快，阮家诚三人下来，慌慌张张的，衣服的扣子都扣错了，鞋穿反了。 狼狈的三人归队，瞪了一眼秦松，然后跟翁陈楠道歉。 “大家是一个团体，希望你们以后注意一点，别拖大家后腿。”翁陈楠没把事扩大，转身对何主任说，“我们的人都到齐了。” 何元发笑呵呵，没有因为几个迟到的人而生气。 “都齐了，那大家都来认识一下。”说完，让其他几人上前，报了自己镇的名字。 秦松，苏灵还有贺佳琦三人，去的是波雷镇，到了波雷镇，他们还要下乡，每天都会奔波在山村里。 其他十五人，分别去了不同镇，各自被镇长领上车。 上车前，阮家诚找到秦松，质问他为什么不叫他们，害得他们在众人面前出丑。 秦松真是被他这无耻的样子给震惊到，理都不想理他。 “秦医生，我本来很崇拜你的，没想到你人品这么差，你故意不叫我们，让我们出丑，对不对。”阮家诚还不死心，非得抓着秦松问个清楚。 秦松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没想到一个人无耻到能刷新他三观。 不过也好，早一点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免得把背后交给这些人，背后被刺的感觉可不好。 “我又不是你爸，凭什么非得叫你们起床，昨晚你们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第二天要早起，别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秦松也没在客气，毫不犹豫指出他们的问题。 喝酒？ 一听这两个字，何元发心里就不舒服了。昨晚说要开会，你们个个喊累，却有精力去喝酒。 好好好，你们这些大城市里来的人，就这么没责任心吗。 何元发对这三人印象减分，态度自然也不好，他把所有人都亲自送到各镇子开来的车，唯独这三人没有，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阮家诚自然是被秦松说的羞愧回到车上，心里骂骂咧咧，崇拜瞬间转为唾弃。 第132章 波雷镇，有猿人吧? 秦松，苏灵，贺佳琦三人坐着一辆面包车，波雷镇的镇长马富强亲自开车。 马富强是一个四十五左右的中年男人，没有啤酒肚，也没有梳着油光水滑的头发丝，更没有西装皮革。 他脸很黑，还有一点脱皮，嘴唇干裂，手掌满是老茧，穿着厚厚自制的棉衣，脚上穿的是厚的棉鞋。 从头到尾，马富强都十分接地气，身上也没有一点官架子，对秦松三人也是十分亲切。 “我是波雷镇的镇长马富强，看你们年龄也不大，我就捡点便宜，你们叫我马大叔吧。”马富强一边开车，一边豪爽的说着。 “从这里到波雷镇还有点路段，你们要是憋不住还是想干嘛就直接说，跟我不用客气。” 苏灵坐在副驾驶，微笑着说好。 她整个人都很安静，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样子，马富强心里是有点意见的，这么个城里来的大姑娘，娇娇嫩嫩的，她能吃村里头的苦吗。 去年来波雷镇的有五个，最后跑的只剩下一个，也没够半年就跑了，不知道这次的三人能坚持多久。 马富强心里有苦，做为一镇之长，他压力很大，各种事都要他操心，特别是治病救人这一块，镇上也有卫生院，市里也有大医院，但架不住太远，也太贵，一般老人小孩小感冒什么的都自己扛过去。 以前老一辈都这样，扛一扛就好了，可是现在，唉，偶尔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得要人命啊。 马富强是个很有责任心的镇长，别看他这样子，其实他才四十出头，要不是每天跑，风吹日晒，也不会这么显老。 面包车上了高速路，速度快了很多，车窗哐哐直响，偶尔还会飘移一下，苏灵坐着有点惊心胆战，真怕这面包车散架了。 “苏小姐，你别害怕，这车子很杠造的，都开了十几年，也没事。”马富强看出苏灵很紧张，笑着安慰她。 苏灵尴尬的笑了一下，还是紧紧抓住头顶上的手把。 贺佳琦也被吓得冷汗直冒，心说这下乡果然要冒很大的风险，但为了前途，他拼了。 贺佳琦一副咬牙视死如归的样子，真是弱爆了。 再看秦松，十分淡定，还望向窗外欣赏起风景呢。 不过，这波雷镇是真远，面包车两个小时下高速路，然后又在山里绕了两个小时，最后经过一个镇，又开了一个小时，最后，才到波雷镇。 也就是说，从市里到波雷镇，需要五个多小时。 开车五个小时，别说是想去市里看病，就是逢年过节也不一定会去。 颠簸五个小时，秦松是真受不了，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苏灵和贺佳琦更不堪，两人蹲在路边就吐出来，脸跟腌菜一样。 马富强在旁边赶紧递水，一个劲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快喝点水。”马富强虽然紧张，但他已经习惯了，每一项来的人都得吐，这次还算好，以前那些人很早就开始吐了。 秦松喝了水，才感觉好了一点。 面前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波雷镇’三个大字。 在往前走，就是波雷镇地界了。 “来来来，你们过来看，下面就是咱们波雷镇了。”马富强把三人叫过去，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房子。 他们所在位置在高处，波雷镇位置比较低，四面全是山，镇子是在山的包围中。 看到这，贺佳琦实在气的不行，忍不住调侃了句。 “马镇长，你这里有猿人吧，就是那种原始人，走路跟大猩猩一样的那种。” 马富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贺医生真能开玩笑，现在哪里还有原始人啊。” 朴实的马富强没有听出来，但秦松和苏灵听出来，都投去鄙夷的目光。 “是吗，我还以为你这里与世隔绝，还遗留了原始人呢。”贺佳琦满不在意的抹了把嘴，眼底尽是嘲讽。 马富强招呼大家上车，接下来都是下坡，很窄的小路，只能一辆车通过。 在开车之前，马富强还打了个电话，确认没有车子上来，才开下去。 这半道上要是会个车，那就麻烦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终于是进了镇子，很意外，镇子上比预想的还要热闹，路边有很多摊贩，卖什么的都有。 “没想到，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还这么热闹，看看这卖的东西，有的我见都 没见过呢。”贺佳琦嘴上这么说，嘴角却有一抹不屑的笑意。 秦松和苏灵真是懒得理这种人，他就不能多点善意的想法，非得阴阳怪气。 马富强却像是听不出来，哈哈豪爽大笑起来。 “走，我带你们去招待所，你们的住处就在招待所。” 面包车开进镇子，马富强把车窗全打开，路人好像都认识这辆车，非常热情的问候马富强，有卖菜的卖肉的，还给他递了一包。 “马镇长，今天菜还剩一点，你拿去吃。” “马镇长，肉就剩最后一块，给你了。” “马镇长，这是我今天采的菌子，品相不好看，捡剩下的都给你了。” “马镇长，我这野果，你别嫌弃。” “…………” 等到了镇政府大楼前，面包车已经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马镇长，你这样拿他们的东西，不好吧？”贺佳琦把一条鱼扔进袋子里，一股腥臭让他很难受。 马富强哈哈大笑，“这些都是老百姓的馈赠，没有什么好不好，哎，你们等一会儿，我先提进去。” 马富强是真高兴，这些东西够镇里面工作人员吃上两天了。 秦松没闲着，提上一捆菜和一篮子的菌子就跟上去。 苏灵也拿起东西，只有贺佳琦两手空空跟着。 “你们两个不累吗，还能提东西，我可真是累死了。” 苏灵翻了个白眼，这一路她真是忍了很久，现在真忍不住了。 “贺医生，你是男人？ ，怎么，体力还不如我一个女的，身体这么虚，接下来的工作你能好好完成？你可别拖我们后腿。” 苏灵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就让贺佳琦尴尬又羞愤。 贺佳琦本来挺喜欢苏灵，虽高冷，但养眼，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一眼，一天的工作就得劲了。 但自从一起下乡后，他发现苏灵不仅高冷，嘴还毒，最重要的一点，她跟秦松关系不错。 这么一来，这次下乡，就成他孤军奋战了。 第133章 做妖的两人 贺佳琦讨厌秦松，苏灵跟他走的近，自然也一起讨厌。 他被呛了大红脸，哼了一声就问了下卫生间上厕所去了。 三人提着菜肉进了厨房，这里的厨师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饭。政府里的工作人员有一些是外来的，没有回家，就住在旁边一幢的宿舍里。 政府食堂提供了三餐，也省了不少麻烦。 比如，补贴伙食费。 而食堂的食材，大多数就像今天这样，老百姓免费送的。 老百姓是最真实，最朴实的，看他们把菜送，就知道马富强这个镇长干得有多成功，多么受他们爱戴。 老百姓喜欢，才是真的好官！ 马富强把秦松和苏灵介绍给大家认识，随后又带到招待处。 三层两幢平房，就是招待所。 三人的房间在二层，一人一间，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这就是全部的家具。 “怎么没有厕所？”贺佳琦转了一圈，满满的嫌弃全写在脸上，最后连厕所也没有。 “哦，厕所在走廊尽头，洗脸刷牙洗衣服什么的，都在那里。”马富强看到贺佳琦脸上的嫌弃，顿时有点尴尬，不好意思道歉到，“咱们持招所建的早，所以厕所是通用的。” 苏灵这时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可以接受简陋的条件，但连厕所也没有，这就让她有点受不了。 “马镇长，那你们这里洗澡，也是大通房吗？”脱光衣服站在大澡堂，她真接受不了。 马富强知道她的意思，笑着说“苏医生，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知道你们南边的女孩比较保守，所以特意改造了一下，女孩子住的房间有厕所，还有热水器。” 苏灵一听，脸上才有了笑容。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就有特殊待遇。”贺佳琦不干了，脱光了跟一群男人洗澡，每天早上还要排队上厕所，一群臭哄哄的大老爷们，隔不膈应啊。 贺佳琦怒目而视，气得瞪圆了眼睛。 “女孩子嘛，总有点特权的，贺医生难道还要跟苏医生抢吗？”马富强说完就盯着他看，那眼神就像在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跟女孩抢房间。 苏灵侧目而视，有警告的意味。 贺佳琦气得要命，左右不是办法，就把秦松拉进来。 “秦医生，你说呢，咱们好歹也是从申市千里迢迢过来当义工的，住的地方破也就算了，现在连个厕所也没有，这谁受的了，你说对不对。”我就不信你秦松能受得了。 秦松皱眉，还真给贺佳琦说对了，有洁癖，虽不是深度，但脱得连底裤都不剩，然后跟一群大老爷们洗澡，他是真接受不了。 “我入乡随俗。”洗澡是能解决的事，又没有困难，并且他不屑跟贺佳琦为伍，所以不赞同他的话。 贺佳琦气得咬牙，心想这个时候不站一起，你真想大冬天光屁股跟一群人洗澡吗。 “说的好，入乡随俗，秦医生，不瞒你说，以前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排斥这件事，都得闹一闹，搞得我们也是很为难啊。”多余的经费，还有更需要的地方等着，怎么可能用来盖几个厕所呢。 贺佳琦气得没话说，只能把行李往床上一扔，“我真是倒了大霉，来这么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 “贺医生，这话有点难听，咱们都是男人，真没那么娇情。”马富强忍着没发火，再好脾气被当面这么说，心里都得有火。 贺佳琦哼了一声，没在说话，还要在这里待上大半年，总不能真把马镇长给得罪了，那往后还不得有苦日子等着。 算了算了，忍一忍，不就半年吗，很快就过去了。 为了回去能升职，咬牙也得忍住。 秦松被领到隔壁一间，家具摆设都一样，不过他这间窗户朝南，光线也好。 最后是苏灵，她在秦松隔壁间，家具一样，不过床上多了一张棉床垫，一张纹帐，还有卫生间，虽然只用了木板简单隔开，但有总比没有好。 热水器是新的，估计是最近刚安装上的。 苏灵把东西放下，先洗了把脸，精神了一点。 房间有被打扫过，家具都干净的，所以她就把行李的东西收拾出来，正式开启半年的下乡生活。 秦松也没闲着，把衣服挂进衣柜里，这住的地方，比自己预想还要好一点，没有房顶漏洞，雨天里外漏，已经算是很好。 而贺佳琦，他坐在床上，真是一点也不想动，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他都想扔出去。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群里有人发消息。 阮家诚：“妈的，这是什么原始人时期，你们看看我这房间，比我家厕所还要小，这能住人？” 配图，房间不足20平，一张床，一把桌子和椅子，还有微微发霉的墙壁。 陈波：“你还抱怨，我就一张床，其它什么也没有。” 王豪：“操，原来不止我一个这样，你们也住这么破。” 唐悠悠：“天呐，好多老鼠，吓死我了。”她发的一张图正好有一只老鼠在床上跑。 和一张自拍，眼里全是泪，楚楚可怜，瞬间引起男同胞们的愤怒，直接就给何元发这个主任打电话。 男同胞可以忍受，但是对女同胞就要好一点，床上有老鼠，这还让人怎么睡。 何元发正准备吃饭，就被十几个电话轰炸，全是指责他虐待人，不重视不尊重他们这些外来的医生。 何元发抹了把汗，马上把电话打给几个镇长，劈头盖脸一顿骂。 就连马富强也被骂了一顿。 但其实，唐悠悠那张床上有老鼠的图，是她p的，为的就是装可怜，博同情。 她的房间，可以说是比苏灵的还要好。 唐悠悠见大家为自己打电话给何主任，虚荣心满满，笑的前仰后合。 然后又是一群安慰人的话，有的还给她发红包，叫她自己去外面住酒店。好在唐悠悠没蠢到无可救药，没收这些红包，也没去酒店住。 她现在要营造好的人设，可不敢在出负面新闻。 贺佳琦也加入群聊，发张自己住的样子。 条件比他差的，都很羡慕，这才让贺佳琦心情平衡了一点。 第134章 紧缺的药，困难的路 秦松点开聊群，随意划了几下，就无聊关上。 这种扯嘴皮，嚼舌根的聊天，他是一点也不想参与。 住的地方安排好后，马富强就叫他们去吃饭，然后简单说些事。 三人来到食堂，已经有人在吃饭，三三两两，人也不多。 “秦医生，这边。”马富强这一嗓门，众人都抬起头，看见陌生三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来来来，快请坐，都饿坏了吧，今晚我让堂食加了几个菜，虽不是海参鲍鱼，但也是拿出咱们这最好的规格来招待了。” 马富强招呼三人坐下，就给他们倒上酒。 “谢谢马镇长，我不喝酒。”苏灵阻止他要倒酒的动作，给自己倒了杯水。 马富强没想到她不喝酒，以前那些下乡来的，就算是女孩也喝的。 “好好好，不喝酒好，我现在给你拿饮料去。”说完就跑开，回来手上多了几瓶饮料。 马富强继续给秦松还有贺佳琦倒酒。 “这是咱们这边特色酒，不辣不苦，有一点甘甜，不过后劲可不小，不知两位酒量如何。” 贺佳琦拿起杯子，端详了一下，又闻了闻，嘴里还啧啧两声。 他这动作，无疑就是在嫌弃这酒。 马富强尴尬笑了笑，知道这位贺医生不好处，就没管他，转头看向秦松。 “秦医生，你酒量怎么样，如果浅的话，咱就少喝一点。”马富强出于担心，所以就劝了一句。 秦松微笑，老老实实说：“我酒量也就一瓶，喝不了多少，你这特色人酒有后劲，我最多也就这一杯。” 秦松并不喜欢喝酒，能不喝他就不会喝，但初来贵地，喝一杯也是个礼仪。 “马镇长，你是怕我们把酒都喝了吗，这还没开始喝呢，你就劝我们少喝点。”贺佳琦手里端的杯子已经空了，嘴里吧吧啧了一下，“这酒味道不错。” 嘿，波雷镇还是有点东西的，就这酒，是真不错。 马富强见他光着杯子，就笑脸上去给倒满，嘴上不忘说，“贺医生，你可别误会，咱这酒多的是，你想喝多少都没有问题，但这后劲是真大，你们刚来，不适应这酒，喝多了怕你明天起不来。” “比这后劲大的酒我都喝过，这有什么的。”说着，他又把酒给干了。 “哎？贺医生，你还是悠着点喝啊。”马富强心里担心，又很生气，这个贺佳琦脑子真是有问题，越不让他喝，他就越喝。 行行行，明天你要是能起来，我马富强名字倒过来写。 接下来，贺佳琦就像想证明自己一样，一杯接一杯，菜还没吃多少，就喝了大半瓶，七八杯。 他的脸很红，但还算清醒。 马富强赶紧把明天的事说一下，免得一会儿他醉得不省人事。 “明天上午九点，会有车来接你们去大坂村，村子上有五百户，不过不集中，分散的比较开，你们要在村里住三天，三天后回来，然后去另一个村。” 马富强讲到这，看了一眼贺佳琦，见他在听，就继续说。 “波雷镇有72个村，你们这半年，必须走完这72个村。” 苏灵一听有72个村，脸上闪过惊讶，半年也才182天，这半年就是全天无休，也走不完这72个村。 “虽说是72个村，但有的村就十几户人家，到时候可以一起集中在大村，这样就可以减少很多时间。” 秦松听着，却发现一个问题，他说：“马镇长，时间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有足够的药吗，我们这次下来，带的药品是有限的。” 马富强被问的愣了一下，直搓手，一脸无奈。 “这个，我只能尽量向市里申请药物数量，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生病的人太多了，每年的药物都不够，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马富强也很无奈，每年向市里申请的药物，都不够，有时候药紧缺，他们镇分到的还不够卫生院用，哪有多余的分到各个村子。 “药物不够，就算我们把所有的村子都走一遍又有什么用？马镇长，你们就没有自行申请采购吗。” 马富强苦笑，郁闷的仰了杯酒。 “采购，那也得有钱啊，波雷镇地势不好，来这里发展的企业几年都不会有一个，最近的一个纯化水制企业还是三年前来的。” 纯化水制企业能开在四面环山的波雷镇，看上的就是没有工化业生产，大自然的水质没有被污染。 但销路不好，生产的量也不大，企业每年也交不了几个税钱。 除了市里每年80万的款项，加上贫困补助，也没有多少钱，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采购药品。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马富强想为老百姓做点事，但他能力就那么点，没导师，没关系，没人脉，想找市里的领导聊聊天，都是一件很难的事。 秦松了解后，想到一个人，万总，他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投资个几百万。 不过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过，万总又不是冤大头，干嘛投这个钱。 秦松想了想，到时候可以跟罗院长‘讨要’一点药物，大不了回去后多加点班。 秦松要是多参加几个医术界的研讨会，多发表几篇论文，或是接受医科大讲座邀请，提高医院的名声，相信罗院长非常乐意提供药物的。 申市是一线大城市，不管企业投资，还是消费质量，都远超川四州。在经济发展这一块，川四州不知落后了几个阶段。 所以一些普通的药物，申市的供应是完全够的。 随着大家深入的聊天，马富强发现秦松是个非常侃侃而谈且随和的人，对于自己不懂的问题，他解释的非常耐心，没有一点高高在上，傲慢的态度。 还有苏灵姑娘，虽然话不多，但真诚，说话和和气气，不挑毛病。 最后，只有这个叫贺佳琦的，嘴巴毒，说话还总是一股高傲，瞧不起人的样子，又贪小便宜，桌上的一条鱼，螃蟹，一只鸡，他吃的最多，那些绿色蔬菜，他是一筷子也没夹。 这种人，明明就看不起这地方，又一个劲的捡好的吃，着实让马富强长了见识，心里也瞧不起这人。 不过他好歹也是大城市里来的医生，还是得忍着点。 一顿饭结束，大家就散了，不出意外，贺佳琦是被马富强和厨师扛回了招待所的。 …… 第135章 装逼装过头了 秦松累了一天，但还是坚持去洗个澡，还好时间比较晚，大通澡堂没人。 只是这两面通风，加上寒冻的天气，冻得他差点牙齿都咬碎了。 等躺在床上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拿起手机，有一条未读简讯，应该是刚才洗澡时发的。 点开一看，是万总发的。 “第二天，怎么样，累不累，有没有想我。” 万壑闻知道秦松今天下了镇，他查过地图，从川四州到波雷镇，路很长，他在想，要不要去投资，在做点公益，捐点钱什么的，这样能让医生好过一点。 别说投资一个村，就是一个镇，一个市，都是小意思。 但想一想，得跟医生商量一下，擅自决定，医生可是会生气。 他正想着心里的计划，手机震了一下，是医生的回复。 “坐了5个多小时的车，又收拾很多东西，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秦松像大部分情人一样，向男人诉说着今天的事。 万壑闻一看这句话，心疼得不行。 “我心疼，怎么办，我想飞过去给你揉揉腰。”这话是真的，一点也不假。 “别闹，我现在得睡了，明天还有更多的事，不养好精力，我怕扛不住。”秦松抱着手机，和万壑闻聊了起来。 他自己没发现，在聊天的时候，嘴角一直笑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秦松眼皮都开始打架，实在困到不行了。 “不行，真太困，我得睡了，晚安。”打完字，把手机放下，不到几秒，他就睡着了。 万壑闻回过来的信息，他也没有看见。 波雷镇地势低，白天冷，晚上更冷，半夜时，秦松被冻醒了，一醒就有尿意，不得不去个厕所。 走廊有灯，但光线不好，窗外寒风怒号，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胆小一点，估计不敢走过去。 秦松倒是没感觉，打开门就走出来，只是路过贺佳琦门前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不用问，肯定是酒劲上来，头痛，难受了。 秦松停了两秒，就走过去。 他可没那么大好心进去关心他，这种人，他就活该难受，明天肯定是起不来了。 回来时，还听到呕吐的声音，秦松懒得理，回房间继续睡。 第二天，秦松醒来，就见走廊多了几个人。 “马镇长，这位同志是酒精中毒，得送医院去洗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指着门内的人说。 秦松走过去，就看见贺佳琦躺在担架上，房间里吐的一塌糊涂，满地都是污秽物，空气里飘着腐臭和酒精的臭气味，熏得人都不能呼吸。 “马镇长，这是怎么回事？”秦松捂着鼻子问。 马富强黑着脸，语气很不好。 “这个贺佳琦，早上有人发现他的房门是开着的，就推进来看，没想到他就躺在地上，吐的全身都是污秽，怎么叫也醒，就打电话给卫生院了。” 门开着？秦松回想了一下，昨晚他路过时，房间是关好的，看来他自己后面有起来过。 “卫生院的人一来检查，说他是酒精中毒，现在得送到市里的医院去洗胃，你说这闹的。”马富强真想打人，心说你贺佳琦不能喝就别那么喝，打死充胖子干什么，这工作都还没开始，你自己先倒了，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秦松没想到，贺佳琦会酒精中毒，这下子丢脸可丢大了。 “镇长，这人是申市大医院来下乡的吧，第一天就喝到酒精中毒，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传出去，笑的不止他一个人，还会笑我们波雷镇吧。” “昨天我看他在食堂里喝酒，一杯接一杯，没想到是装逼，这下好了，装过头了，这要不是我早发现，现在就躺冷板了。” “行了，你们都别在这里添乱，赶紧把人抬上车，送去大医院，这要是耽误了出人命，那谁承担得起啊。”真是晦气，这都办的什么事啊！ “秦医生，你和苏医生准备一下，九点有人来接你们，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工作，别在出事了。”马富强交待一番就跟着救护车走了。 苏灵收拾好拉开门，就看见秦松。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吵杂的声音很大。”苏灵刚才没出来看热闹。 “贺佳琦酒精中毒，被拉去医院了。”秦松简单说了一下，苏灵就明白了。 “哦豁，装逼装过头了。”苏灵嗤笑一声，完全不在意酒精中毒严不严重，会不会死。 这种人，一分同情都不可能。 出这么一档子事，镇政府里的工作人员对三人印象都不好，看见秦松和苏灵就翻白眼，满满的一脸轻蔑。 两人倒也没解释什么，提着行医箱，和自己换洗的衣服，就等九点来接他们的人。 九点，一辆拖拉机，噗嗤噗嗤的开进院子。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跳下车，把草帽一摘，咧着个大白牙就笑。 “你们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医生吧，你们好，我是大坂村的村长，高金华。”老大爷操着一口不正宗的普通话，好在还能听得懂。 “高村长你好，我叫秦松，她叫苏灵。”秦松简单介绍一下。老大爷左右看了看，咦了一声。 “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秦松答，“还有一个出了点事，去不了了，走吧，就我们两个。”洗胃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出院的，最少他得在医院里住七八天。 老大爷还一脸不懂，问：“出事？出咋事了，不昨天才来的嘛，怎么就出事了？” “高村长，说了不怕你笑话，他贪杯，昨天多喝了几杯，把自己喝进医院了，所以去不了。”苏灵说话很直接，把贺佳琦的丑态说出来。 “啊？还有这种事。”老大爷说完直摇头，上来拎起东西放到车上，“那我们走吧，马镇长跟你们说了吧，要去三天，你们把东西都带了吗。” “都带了。” “那行，我们走吧。” 老大爷启动拖拉机，车头升起一股浓烟，巨大‘噗嗤噗嗤’的声音传得老远。 秦松和苏灵坐到后面，两个小凳子，车子摇摆不停，苏灵吓得紧紧抓住铁边拦。 秦松坐的稳，一边护着医药箱，以免药物被颠簸坏了。 第136章 大婶杀鱼，吃窝窝头腌菜? 大坂村，一路的‘噗嗤噗嗤’，终于在午饭点前到达。 苏灵下车，再次熟悉的配方，蹲下来就吐了。 这一路的颠簸，她真怀疑把自己肠子都能给颠出来。 秦松却是似乎习惯了这种颠簸，除了屁股被颠麻，他情况稳定。 高大爷跳下车，笑的挺不好意思。 “小女娃，你没事吧，咱这路不好走，累着你了吧。”城里的小姑娘就是娇气，咱村的小女娃坐这车，就跟过山车一样，坐的可开心了。 “没，没事。”苏灵摆手，勉强站起来，脸色惨白惨白的。 村民们见村长拉了两个陌生人回来，都好奇围上前。 “高叔，今天这两个，就是给咱们来看病的吗？” “咦？以前最少也有三个，今年怎么只有两个了？” “这有什么奇怪，咱村这么穷，又这么偏僻，没人来是正常的。” “妈，那个大姐姐好白好漂亮哦，咱家妹妹的脸都没她白没她嫩。” “姐姐，你看旁边那个小男生，白白净净的，像不像电视上说的小白脸啊。” “城里人，吃的真好，养的水灵水灵的。” “…………”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对秦松和苏灵评头论足起来，从他们眼里，看出来羡慕，惊艳，对大城市的向往。 “大家别围着，给咱们的贵人让路。”高大爷把人群分开，领着两人就进了村委会。 村民们好奇，就都跟着进去，一群人，把两人簇拥进去。 但他们就像有一把尺，碰不到两人，就算挤来挤去，也总能保持住距离。 村委会大院，是两层高的平房，高大爷介绍道。 “这里是村委会，你们这三天就住在二楼，工作在一楼，吃的三餐我们都管，你们工作也简单，就是给村民们看病，其它的什么也不用干，非常轻松的” 听上去还真的很简单，但事情干起来时，可不是简单轻松。 村民围看热闹，把两人上上下下打量，就像看猴一样惊奇，秦松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苏灵是一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包括了那些大汉的，多少有点不自在。 村民朴实，但就是越朴实，他们越是好奇，眼神里透出的一些探索的意味，让人很不舒服。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让贵人先休息，下午开始给大家看病。”高大爷把一群人轰散，带两人上楼。 一个房间，中间只用帘子隔开，苏灵看了眼秦松，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村长，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一男一女，总不能让我们住这吧？”就隔一张帘子，估计苏灵晚上都不敢睡。 当然，自己肯定不会去掀那个帘子。 “唉？这有咋，你们是同事，又是认识的人，要真处男女关系，别说是帘子，就是分开住，也得钻一个被窝。”高大爷笑哈哈，讲的话确是难听。 “高村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她是一个女人，名声重要，你这么随口一说，落了别人话柄，以后还让人家姑娘怎么生活。” 秦松皱眉，老头话可以是无意，但听者有心。 高大爷愣了愣，一拍大腿，用嘹亮的声音说到，“秦医生未生气，大爷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恶意，不过以前来的贵人都住这里，他们也没分个男女，咱们也就没注意，这样，那你住另外一间吧。” 这里是有空房的，只是高大爷很自然把两人想成情侣关系，一男一女嘛。 村里头干活的都是一对儿，他们肯定也是一对。 “对了，咱这条件有限，厕所就在一楼，你们晚上少喝点水，这样可以不用起夜。”老头想起来，赶紧把这事说了一下。 以前有一个贵人来，晚上起夜被一只猫吓休克，还好抢救过来，否则就得闹出人命来。 要再闹出这种事，那就太晦气了。 苏灵终于知道，为什么下乡的人越来越少，那是因为当地人根本就不尊重他们，不重视他们。 修一个厕所，能是多大的事？哪怕用简易的木板隔开一个，也总是好的。这么冷的天，半夜起床，还得跑楼下去上厕所。 屁股下呼呼全是冷风，谁受得了。 “好了，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让人送饭来。”说完，高金华就跑了，他着急回家喂猪呢。 秦松拿起扫把，开始收拾房间。 因为提前只准备一间，所以这间就没有打扫，屋角挂满了蜘蛛网。 苏灵放下东西，也过来帮忙一起打扫。 “秦医生，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苏灵拿着抹布，样子有点别扭。 秦松笑了一下，看她样子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你是说晚上起夜的事吗。” 苏灵脸一红，点了点头。 “你要是害怕，就敲一下我门，我陪你下去。” 刚才他去过厕所，后面全是一排树，晚上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是漆黑不见五指，还有山间的怪叫声，混在一起就是一部恐怖片。 “谢谢你，我真没想到，这条件会差成这样，早知道，我可能就不会来了。”她这也算是为事业献身了吧。 “也就三天，忍忍吧。”秦松安慰了一下，继续干活，不过是真脏，两人收拾了一个小时，才整干净。 “秦医生，苏医生，你们快下来，我来给你们送饭了。”一个大婶在楼下院子喊，提着个篮子。 两人很快下来，本以为可以饱餐一顿，可等大婶拿出来，他们都傻眼了。 窝窝头，腌菜，飘着几粒葱花的清汤。 “就，就给我们吃这些？”苏灵瞪大眼睛，一脸怀疑。 大婶把东西摆在桌上，一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苏医生，你们吃惯了城里的美味佳肴，这些东西肯定很难下咽，但咱们村穷，家家户户就吃这些。” 大婶那不安的表情，让苏灵没办法继续生气，这也是没办法，人家就这么穷，想吃好的，只能等回去了。 秦松却看出一点猫腻，大婶身上有鱼腥味，分明就是刚才杀了鱼，在看她的嘴角，偷吃也别忘了擦嘴。 看来，这里的穷，不一定真穷，有可能是装穷。 秦松心里跟明镜一样，只是现在不知道是村长的意思，还是这个女人擅自做主。 秦松虽看出来，但没明说，拉着苏灵坐下来吃，反正，也就三天。 人心换人心，秦松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本来想用这三天时间，好好给村民看病，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但现在看来，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怜。 第137章 她踢到铁板了 大婶提着空篮子离开，路上遇见人就停下来聊天。 “桂婶，你这是给他们送饭吗？”一个妇女包着头巾，背后还背着个孩子，肩膀扛着锄子，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 “是啊，可真是麻烦，要不是村长给了我50块钱，我才懒得给这些人做饭呢。”大婶一改刚才的表情，不屑的朝村委会翻白眼。 “是啊，可真是辛苦桂婶了。”妇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骂她不要脸。 一天50块，每天一条鱼一只鸡，鱼留半条，鸡肉留半只，送给贵人也就半条鱼半只鸡，反倒是把你们一家养得白白胖胖，走路都一颠一颠的，能不辛苦吗。 桂婶是村霸他娘，村长又是她姐夫，这不，这个美差就落到她身上。 每年来下乡的人伙食都包给她，一天50块钱，每天还提供一只鱼和一只鸡，是让她做给下乡的医生吃的，她倒好，每次都偷留了一半。 以前是还有一点良知，留一半送一羊，这次倒好，全留了，原因是她儿媳妇怀孕了，得吃好的。 当然，她也不怕他们去告状，城里人要脸面，总不会因为一口吃的闹得人人皆知，而且就三天，他们就当减肥，忍忍就过去了。 当然，若是真不要脸告到村长那，她也不怕，村长就是一个妻管严，惧内，大姐说一个字，他都不敢吭声，所以她毫无愄惧。 可是，他们一家吃好喝好，养的肥油，就苦了村子里的一些人，那些没钱看病的最痛苦，好不容易盼来医生，却因为恶劣，艰苦的条件而离开，就算留下来，也不会全心全意治病，随便开个药，药钱还死贵。 他们的免费，只限制看病，但药是要钱的，有的人一辈子没出过村，他们根本不知道药是什么价格，医生说多少，那就是多少。 有的人买不起药，看了病也没用。 而那些下乡来的医生，辛苦从城里跑来，除了吃苦受罪，肯定要捞点本。 就是这种腐败恶劣的循环，才导致年年下乡，却是年年因治疗不足而死很多人。 秦松和苏灵勉强填饱肚子，又回去继续收拾。 很快，时间来到下午两点。 已经开始有人来到村委会了，他们来排队看病。 中午送饭的大婶排在第一个，她身后是一个大胖小子，大概十七八岁，体重却有一百六七十左右。 养的这么好，证明他吃的好。 桂婶坐着板凳，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的那是一个香，一边还跟旁人聊天。 没一会儿，村委会就来了很多人，看过去得有几十号。 苏灵没想到，第一天人就这么多，顿时感觉头疼。 “秦医生，看来我们有一场硬战要打了。”苏灵穿上白大褂，拿上听诊器，笔和病历单，还有这次带来的药。 秦松也穿上白大褂，手提一个箱子。 “苏医生不要这么悲观，量力而为，我们又不是超人。” 会诊的桌子放在一楼门口，两张桌子，排队的村民就站在院子里。 大家看到两人都安静下来。 秦松和苏灵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人，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开头，摆放好东西，就开始看诊了。 桂婶第一个冲上来，嘴角笑的都快咧到耳后去。 “秦医生，午饭吃的还好吗。”桂婶第一不是问看病，而是问了午饭，这不问还好，一问秦松就没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桂婶。 “你有什么病。”秦松连笔帽都没有拧开，语气很冷淡。 桂婶一听，脸上的笑就僵住，“瞧，瞧你说的这话，怎么听着怪像咒人的。” “你要是没病，就往旁边站，别耽误后面的人看病。”秦松是一点也不跟她客气。 大概是秦松态度太冷漠，桂婶感觉脸面被扫了，顿时就生气起来。 她一拍桌子，提高音调。 “秦医生，我怎么感觉你故意的，说话这么难听是针对我的？好歹我还给你们送饭，怎么，吃了饭擦了屁股就不认人了吗！” 桂婶怒目圆瞪，气势十分嚣张。 众人都是一愣，心说这桂婶怎么了？人家秦医生好像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生这么大气。 “桂婶，你发什么脾气，人家秦医生也没说什么啊。”有人看不下去，出声说了句。 哪知桂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蹿起来，‘拍拍拍’的啪桌子。 “没说什么？你耳朵是塞了屎吗，没听到他刚才对我语气那么冷漠，我桂婶在村里人人尊敬，还没受过这气。” 桂婶过激的反应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退，没敢在上前。 秦松很淡定，他就那样坐着，一动也没动。 桂婶感觉自己的权威又被挑战了，伸手就要去抓他衣服。 秦松哪里会让她抓到，手一挡一推，桂婶就转了个方向往旁边趔趄，直接就撞在柱子上。 “啊哟耶，痛死我了。”桂婶嗷嗷叫起来，这一下撞的不轻，鼻血咕咕往外冒。 秦松下手快，捏住她的鼻子，“别动桂婶，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撞到柱子上，你这鼻骨头都撞歪了，你别乱动，我帮你捏回去。” “啊？”挣扎的桂婶一听就不敢动了。 秦松一脸认真的表情，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往上提，桂婶头就跟着往上走。 “啊哟，你轻点轻点，我鼻子都要被你捏碎了。”桂婶疼的眼泪都掉下来，秦松却一点也不放松，反而捏的更紧。 “你别乱动啊，这鼻骨头断了可不好接，要是没有接好，你就会变成歪鼻子了。” “你，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桂婶冷静下来，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秦松眨着无辜大眼睛，又表情很单纯。 “桂婶，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如果你不相信，那我放手，不过我手一放，你的鼻骨头就接不上，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哦。”说着就要松手。 “啊你别别别松手。”桂婶被吓住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时大家都围上来，都是一群看热闹的。有人心里暗爽，都是同村的，知道桂婶是什么鸟，刚才肯定是她想找人家麻烦，反而被制住。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以前来的人，桂婶也是这样，第一个排队，明明跟母老虎一样壮，根本没有病，偏偏要抢第一个。 有的药是免费的，她就可以利用有病的借口，多领几份免费的药，转手就卖给其他村民，中间获利。 村民知道她很无耻，可是又无奈，谁叫她有一个当村长的姐夫，还有一个村霸的男人，谁敢惹她啊。 不过，这次她踢到铁板了，秦松可不买她的账。 其实，鼻骨头根本就没有断。 第138章 坏人桂婶，免费? 138 但凡桂婶收敛低调一点，秦松都不会做到这一步，只是这桂婶太没有眼色力劲，以为秦松跟其他人一样，好拿捏。 鼻子被捏了几分钟，痛到她头皮发麻，总算是老实下来。 秦松见差不多，就松开手。 得到自由的桂婶‘噔噔噔’的往后退，捂着鼻子不敢乱动。 “老婶子，下次小心一点，你不是每次都是这么好运气遇到我。来来来，大家排好队，我们继续。”秦松微笑，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你你你……”桂婶气得脸都红了，可又不敢在上前，她总算是反应过来，这个秦医生刺头的很，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欺负。 哼，好啊，当我桂婶是那农里乡妇，什么都不懂吗，你等着，老娘一定要你好看。 桂婶气呼呼走了，但她又没有走远，就在院子外面等着。 排在第二个是十七八岁的小胖子，眼睛眯起来就成一条线，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 他往那凳子一坐，真担心凳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小胖，你还不走吗，你妈都走了。”原来这小胖子是桂婶的小儿子。 小胖子憨憨的挠了挠头，左右看看，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走。 秦松看这小胖子，脸色红润，精神好，除了脂肪厚，不像有病。 “小胖，你没有病，回家去吧。”秦松哄小孩的口气，小胖呜呜了两声，没敢在留下来，赶紧就跑了。 院子外面，见儿子空手跑出来，桂婶就气得直跺脚。 “妈，那个漂亮大哥哥说我没病，叫我回家。”小胖咬手指，乖乖把话重复了一遍。 桂婶气得揪住他耳朵，骂道“你这个笨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一点用都没有，他叫你回家你就回家，你怎么那么听话。” “啊呀妈妈妈痛，不是你说的嘛，要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小胖推开她，捂着耳朵泪眼都掉下来。 桂婶恨铁不成钢，又得没办法。 “哼，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还想吃饭？老娘送屎给你们吃。”桂婶恶毒的啐了一口，带着儿子走了。 秦松自然有听见她的话，心中不屑冷笑，没去理会。 “医生，我儿子感冒半个月都不见好，你给想想办法，他现在鼻子堵的都不能喘气了。” 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七八岁的一个小男孩，男孩脸色蜡黄，张着嘴巴呼吸，精神不振。 “把手放上来，我把个脉。”秦松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但他更喜欢用把脉。 男孩怯怯不敢，一个劲的往母亲怀里钻。 “乖宝，给大哥哥看看，你看大哥哥很温柔的。” 秦松也不催，让男孩自己把手放上来。 有了母亲的鼓励，男孩勇敢把手放上来，手腕露出来，已经是皮包骨头，瘦的不正常。 秦松放上三根手指把脉，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 “半个月前，我们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就发烧咳嗽，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好，这一天天瘦下来，看得我好心疼。” “我带着孩子去过市里，拿了药回来吃，有吃的时候不咳，也不发烧，但药一停，就又开始咳，有时候半夜突然咳，咳的可厉害了，好像……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说到后面，她眼眶都红了。 孩子生病，最难受的其实是母亲，不仅要照顾他，还要看孩子生病痛苦，心里和身体都有被折磨着。 她自己没有发现，这半个月，她瘦的比孩子还要多，两眼圈都发黑，精神萎靡，看上去比儿子还要严重。 寸脉浮，右寸脉为肺，左寸脉为心脏，孩子不是单纯的感冒，已经伤到肺和心脏。 “大姐，孩子的病不算严重，但有一点复杂，我主中医，你看，能给孩子吃中药吗。” “啊？中药？”妇女瞪大眼睛，一副犹豫的样子。 “可是，中药的药效不是很慢吗，我孩子在这么病下去，会……会不会死啊。”她抱住孩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秦松微笑，用温和语气安慰她，“中药是慢一点，但能治根，你刚才也说了，孩子吃了很多药都没用，那何不如换一种。” “中药的伤害性小一点，但很适合他现在慢慢调养，不能在用猛药了。” “这……”妇女还是很犹豫。 “朱家媳妇，你快点决定啊，我们还等着看病呢。”后面有人开始催了。 “我看这秦医生慈眉善目，说的肯定不会有错，你还是听他的吧。” “对啊对啊，中药比西药有安全性，你家小狗娃都吃那么多西药，那肯定是没用，用中药试一试，没准一下子就好了呢。” 村民三三两两的劝她，妇女咬咬牙，问道，“那，那这中药贵吗？我是不是还要跑到镇子里去抓药啊。” 听说，现在的中药比西药还要贵，要是太贵，她真用不起啊。 秦松微笑，拿起自己提来的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包好的中药。 他拿出三包说道：“我刚才说了，我主中医，所以带了中药，还有，我们是义务下乡，不收费。” 秦松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了。 “啊？不，不收费？连这药也是强免费的吗？” “是的，免费。” 这下子，所有人都围上来，个个盯着他看，神情激动。 秦松很奇怪，转头看了苏灵，苏灵也摇头，她也是头一回下乡，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这时，朱家媳妇就哭了。 “唉？你怎么哭了，这是怎么回事？”秦松被她这一哭搞懵了。 旁边的群众也有偷偷抹泪的，有人就说。 “秦医生，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来下乡的医生，只给我们免费看病，但这药，是要钱的，并且比外面的还要贵一点。” 秦松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心里不免愤怒，那些人，竟然连这里也要压榨油水，还有没有半点医德！ “大家放心，我秦松说是免费，那一定就是免费的。” 秦松表情严肃，眼神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民众们欢呼了起来，纷纷夸赞，一下都挤上来。 “大家别着急，排好队，我们一个个看。”秦松站起来，他的声音清而脆，透着一股力量。 众人喜极而泣，都跑下去排队，慌慌张张的。 “咱们排好队，要是谁敢再闹事，那就都别看了，所以请大家做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秦松这么一喊，大家马上有序起来，老老实实站好队。 …… 第139章 神医?没饭 秦松这一句免费，开始在村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就知道这次下乡来义诊的都是免费。 不多时，又跑来很多人，把院子都挤满，队伍都排到院子外面了。 苏灵看到这么多人，就有一点担心。 “秦医生，这么多人，我们的药不够。”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难题。 秦松自然也发现了，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不吃不喝，天黑也看不完，但又不能把他们赶走。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秦松继续会诊，他看病的速度太快，照这样下去，病人是能看完，但药不够，无奈，他只能把速度放慢下来。 朱家媳妇拿到药，迫不及待回家，按照秦医生说的步骤开始熬药。 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就回来一次，公婆也不住一起，所以就她和孩子，带着家里的农田过日子。 娘俩住的房子还是土楼，小院子里养鸡鸭，生活是苦了一点，但娘俩也衣食无忧，只是这半个月孩子一病，将这一切平静都打乱了。 很快，院子就飘出中药的味道，喜欢这味的不难闻，要不喜欢的，那真是刺鼻。 朱家媳妇把熬好的药倒出来，放凉了一会儿，就让儿子喝。 儿子喝了一口，怎么也不肯喝。 “妈，这个好苦，我不喝，好苦，咳咳咳……”男孩把碗推开，说什么也不喝。 “乖宝，听话，漂亮大哥哥说了，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男孩子，这药难不到你。”朱家媳妇耐心哄着儿子。 男孩还是摇头，“妈，太苦了。”男孩皱着脸，还是不肯喝。 “妈妈去拿糖，你喝完药吃糖，这样就不苦了。” 男孩摇头，“妈妈，你不要骗我，吃糖也苦的。” “乖宝，你不吃药，这病怎么会好，病好不了，你就不能跟朋友玩了。” “那我能找小美玩吗。”男孩一脸天真问道。 “能啊，当然能，你把药喝了，病好了，找谁玩都可以。”男孩病的这半个月，妈妈把他看得很紧，不让他跟别人玩。 男孩一听能找小美，马上就把药喝了。 ‘咕噜咕噜’一口气把药喝了，妈妈在他嘴里塞了糖。 “乖宝，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朱家媳妇盯着儿子，想知道药较怎么样。 男孩摇头，“妈，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好困，我想睡觉。” 朱家媳妇抱着孩子上床，陪在身边哄着睡觉。 几分钟后，孩子就睡了，而她惊喜的发现，儿子没有用嘴巴呼吸，喉咙也没有发出‘咕咕’的声音。 她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没听错，她激动起来，把儿子搂在怀里。 “妈，我要睡觉。”男孩迷迷糊糊低喃一句，妈妈喜极而泣放下孩子。 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我儿的病快快好起来。” “神医，神医啊，我要马上去感谢神医，不不不，在等等，等明天去，对，明天再去。” 朱家媳妇安慰自己，笑呵呵的往屋外走。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天渐渐黑了。 山里气候早晚温差大，太阳一落山，冷的冻人，但村委会的院子还排着很多人，谁也没舍得离开。 “六点了，秦医生，咱们该下班了。”苏灵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她的药已经发了一半，明天再发一天，她的药就没了。 本来三天的药，这下好了，一天半就消耗没了。 在看秦松的箱子，已经没几包，明天一天肯定不够用的。 这秦医生，发的药也太快了。 苏灵知道秦松实在，每个人都给了药，不管病重还是轻，都给了药，这样下去，根本就坚持不住三天。 秦松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给出药，那就是病人需要吃药，跟病重和轻没有关系。 看来，他得想想办法。 “今天下班了，排队的都散了吧，明天大家早点来。”秦松站起来，大声说道。 “啊？怎么就下班了，我可是排了很久啊。” “对啊，我连晚饭都没回去吃呢。” “秦医生，这天也没全黑，还是在看几个吧。” “对啊对啊秦医生，我们排了这么久你说散就散，那我们不都白等了。” 秦松皱眉，脸上的笑意消失。 “我们今天才刚到这里，一点没有休息，一下午都在给大家看病，这会真的很累了，明天大家再继续吧。”秦松说话还是很客气的，但就是有的人听不懂，非得刷一波存在感。 “你们累，我们排队也累啊，你就给我们在看看吧。” “对啊，秦医生，你看我们生病都还等着，也很难受啊。” “……” 秦松冷冷扫过那几人的脸，看向其他人，淡淡问了句：“你们也是这么觉得吗？” 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和秦松对视起来。 得，又一次烂好心了。 他拧起笔帽，开始收桌上的东西。大家见他收东西，就开始着急了，有人扑上来按住桌面。 “秦医生，你不能这么自私，身为医生你不能看我们这些病人这么痛苦吧。”一个中年汉子，浓眉大眼，嗓门很大，很强势。 秦松抬头，皱眉。 “六点准时下班，有什么问题？” “我自私？从我坐下来起的几个小时，我休息片刻过吗？喝口水吗？你们都知道累，难道我们是机器人？不知道累？你们都知道晚上要吃饭，我们呢，连饭在哪里都不知道。” 秦松声音很大，大到连院子外面的人都能听见。 他眼底的愤怒，十分犀利威严。 面前的大汉顿时就没了气势，秦松把桌上的纸一抽，夹进文件夹里。 “你们还有什么话吗。”秦松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过一群人，竟然没有一个敢在说话。 “既然没有，那现在就散了，明天八点准时开诊。”秦松十分干净利索就走了，完全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村民们面面相觑，被他严厉的样子吓住。 “这秦医生，生气起来真挺吓人的。” “看着温温柔柔的，刚才他看到我，我心脏都跟紧张起来。” “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吧。” 村民们慢慢离开，很快就走光了，院子一下安静了，只有那呼呼的寒风。 “秦医生，桂婶没有送饭，我们晚上吃什么。”苏灵跑过来问。 “肯定是因为我让她丢脸，所以不送饭。” “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村长？”苏灵完全没有怪他教训桂婶的事，如果他不出手，自己也会出手。 “太冷了，我去吧。”秦松拿起外套，就要出去。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心慌啊。 第140章 撒娇?猜谜? 两人刚出来，就遇到匆匆而来的朱家媳妇。 “朱家媳妇？你怎么来了，是你儿子出什么事了吗？”看她赶的那么急，难道是她儿子出事？ “啊哟没事没事，我儿子吃了你给的药后，睡的可香了，呼吸都没有用嘴巴了呢。” “那你这是？” “我听说你们晚饭还没吃，正好我多做了一点，给你们拿来一些，对了，叫我杨大姐就行。” “杨大姐，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的饭有人管。”秦松非常意外，这杨大姐专门跑来是为了送饭。 “你们的饭村长都包给桂婶，白天你得罪她了，晚饭她肯定不会送过来，我正好多做了一些，就是粗茶淡饭，你们别嫌弃。 “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一下，我儿子吃了你开的药，睡的香，饭也吃的多了，你可真是神医啊，我儿子才喝了一包药呢。” 杨大姐嘴巴就跟倒豆子一样，一通说个不停。 “秦医生，你真厉害，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这不，只能送些吃的过来。” 秦松听她儿子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 “杨大姐，你的好意我领了，只是这饭还是带回去吧。” “啊呀，你别担心我们吃不饱，也就多两双筷子的事，咱们别在这外面推来推去，怪冷的，我走了，孩子还在家等我吃饭呢。”杨大姐说完，就把篮框塞在秦松手里，然后小跑走了。 “好热情肠的杨大姐，秦医生，看来我要托你的福了，晚上终于不用饿肚子了。”苏灵把篮框拿起来，走回院子。 两碗米饭，一条煎金黄的鱼，还有一盘子小白菜，一大碗的鸡蛋汤。 那热腾腾冒着烟气，看着就是刚刚出锅，绝不是她说的‘多做一点’。 两人正准备吃，院子外面又有人敲门，秦松跑下来开门，就见两个大娘也拎着竹篮子。 “你们这是？” “秦医生，白天你给我看过病，贴了你给我的药膏，我腰没那么疼了，这不，想着你们还没吃饭，就送来一点。”以前这老腰，一用力就痛得不行，今天才一副药膏，就感觉脱胎换骨，她能不感激吗。 “我也是，你看这腿上的伤还是你中午给包的呢。”伤口都化脓了，秦医生说在晚几天，这腿就废了。 秦松记得这两人，白天气色还不好，这会看着精神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用特意来感谢。”秦松真的很震惊，除了杨大姐，竟然还有人关心他们。 “都是家里自己养的，值不了几个钱，你别嫌弃就是，吃完了东西就放着，我们明天来拿。” 说完，两人也没邀功，也没提要求，放下东西就走了。 秦松看着她们走远，心里是感动的，看来，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人人都像桂婶村长那样的。 他把竹篮拿上去，苏灵一见，就猜到了什么。 “啊呀，这下我真不得不佩服秦医生了，才来半天，就这么多人给你送吃的，秦神医，我可托你有口福了。”苏灵打趣道，把竹篮接过去打开。 一盘小鸡炒蘑菇，一大碗冒热气的羊汤。香味飘出来，引得人馋得直咽口水。 “小鸡炒蘑菇，羊汤，这么丰盛？秦医生，这些村民很可爱啊。”之前对这个村不好的印象，瞬间在这一刻消除了。 或许有的人坏，但也有好人，有真正朴实的村民，只要你对他好，他们就加倍回馈。 解决了晚饭的事，两人就没去找村长。地地道道的火夫饭，味道正宗又香，吃的两人很是满足。 填饱肚子，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复盘今天的事，决定明天一人坐诊，一人配药。 “总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今天坐的那个拖拉机，把我全身骨头都快颠簸散了。”苏灵伸腰，脸上一片疲惫。 跟秦松待久，她的话惭惭多了，没有在医院时的那股高冷。 “对了，不知道贺佳琦怎么样，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这贺佳琦，不仅拖后腿，还搞得我们加倍累，太不要脸了。 秦松也想起来，一天都没他的消息，该不会是…… “问一下马镇长吧。”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给马镇长打电话，这时一通电话进来，正好是马镇长的。 “喂，马镇长，贺医生情况怎么样。哦，是吗，那好，我们知道了，你辛苦了，好的，再见。” “怎么样？”苏灵问。 挂掉电话，秦松摇摇头，“洗胃了，情况有一点严重，可能，还得住好几天。” 苏灵嘴角抽了一下，心里骂贺佳琦是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节骨眼上搞这出，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马镇长说，等去下个村子，跟别的镇借调一名过来，怕咱们太辛苦了。” 苏灵一听，脸色好了一点。 “马镇长还算有点良心，得了，那我就去睡觉了，明天见。” 说完，苏灵就回房间去了。 才晚上八点，整个村子都寂静无声，只有寥寥几盏灯，显得村子格外冷清。 夜间没有一点活动，连老年广场舞都没有。 秦松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和万壑闻聊天。 “我今天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没头没尾发来这么一句，秦松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到。 “有多重大？”秦松抿着嘴笑，看屏幕的眼神都是温柔的。 万总：“你猜一猜。” 秦松：“猜谜是我的弱点。” 万总：“聪明的医生怎么可能有弱点，来猜一猜。” 看这话，是非得秦松来猜一下了。 秦松：“真猜不到，你要不说，那我睡了。” 万总：“不准睡，快猜。” 这话有一点霸道，还有一点迫切，秦松皱眉，还真支着脑袋想了想，但对万总来说是重大的事，到底会是什么事？ 得，想不出来。 秦松发了一个投降的表情，后面跟着一个飞吻。 万总：“撒娇也没用，快猜。” 秦松：“……” 秦松一怒，把手机按掉，反面扣在桌子上，懒得猜，睡觉。 男人等一会儿，没见医生回复，顿时就不淡定。背上包，一手抓住降梯，人就往下爬。 第141章 疯狂?感动? “妈妈，妈妈，快来看，快来看，天上有飞机。”小孩趴在窗户，半个身子都探出去。 妈妈看到赶紧跑去拉回来，这可是二楼。 “妈妈，你快看，外面真有一架飞机。”小孩指外面，激动的原地乱跳。 “瞎说什么，这里怎么可能有飞机，你动画片看多了吧。”妈妈没当一回事，拿起针线继续缝衣服。 “妈妈，是真的，是真的，你快看，飞机就停在天空上。”小孩又探出脑袋，指着天空大喊大叫。 妈妈就当孩子在开玩笑，头也没抬。 小孩很激动，天空上明明就有飞机，为什么妈妈不相信。 “你小心着点，别掉下去。”妈妈叮嘱一声，没听见小孩回答，她抬头去看，见孩子一直呆呆望天，也终于是好奇，探出头去看。 黑暗的天空，闪着星星，那微亮的光下，真有一架飞机。 “啊呀，还真有飞机。”妈妈也激动大叫起来，惊到了隔壁的邻居。 邻居推开窗，也探头看。 “飞机？哪来的飞机？” “天上，天上，快看，要飞走了。”妈妈指着天上，让邻居快看，邻居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架飞机，正往高处飞，几秒后就不见了。 “天呐，还真有飞机，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飞机啊，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真实的飞机还是头一次。 两家人都激动万分，看那个方向，好像是村委会的。 到底会是什么人！！ 村委会，楼前，一个男人落地，冷冷清清的身影，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他左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二楼亮灯的窗户。 迈开修长的大腿，走了进去。 迷迷糊糊，秦松听到声音，以为是苏灵要起夜，就拉开灯，等她叫自己。 ‘嘎吱，嘎吱。’一种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二楼的楼梯，就是用木板搭的。 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点声音就格外响，秦松听着，脑子里莫明就生出一些恐怖画面感。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秦松心都提起来，这声音明显就不是苏灵，村委会也只有他们两人住，不是她，那会是谁？ 秦松光脚，往门口走去，想从门缝里看外面是什么，但外面太黑，他什么也看不到。 不，不对，黑暗里，有一个黑影。 鬼鬼祟祟，停在苏灵门前。 秦松担心苏灵，抓起门后扫把，准备冲出去战斗。此刻他是有一点紧张，心砰砰跳很快，拧住门把，一用力拉开，快速冲出去，扬起扫把就打下去。 动作速度之快，也就三秒之内，那黑影一惊，却并没有躲开，生生挨了一扫把。 下一秒抓住扫把一拉，秦松惊呼，就落入一个人怀里。 “别打，是我。”熟悉声音，熟悉气味，这怎么可能？ 秦松没有挣扎，因为他闻到那熟悉到能出现在梦里的味道，是他吗？ 他抬头，想看清楚是谁。 这时，苏灵打开门，一道光透出来，直接把人照亮。 愣了，傻了，呆了。 秦松和苏灵互看，最后落在另一个人脸上。 秦松：“万总！” 苏灵：“万壑闻！” 两人异口同声，都震惊到张开嘴巴，足足愣住三秒。 没错，从天而降来的人，正是想秦松想到睡不着的万壑闻，万总。 苏灵认识这个王者般的男人，所以叫出名字。 然而，万壑闻的眼里，只有秦松，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松回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想对苏灵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又顿住。 说他是我男人，会不会吓到她？ 苏灵却像早就知道，惊讶后露出一个微笑。 “真想不到，赫赫威名的万总，也会做这么幼稚且冲动的事，竟然千里绍绍飞过来找人。”这话说的，秦松十分诧异。 “你，你看得出来？”秦松问。 苏灵点头，“这么晚来找你，说是纯洁的友谊，你相信吗。”她又不笨，这么明显怎么看不出来。 秦松微微脸红，有点尴尬。 万壑闻却是把他抱住，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进了隔壁房间，并关上门。 苏灵探头看，心道这么急，看来这个王者般的男人，也有只是一介凡人。 她转身，关门。 坐在床上，她想了想，拿出两团小棉花，塞在耳朵里，然后才躺下睡觉。 隔墙之外，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久违的亲吻，就像甘露一样甜，让人舍不得放开。 几分钟后，秦松推开他，大口呼吸，脸颊通红，男人舍不得放开，手滑到他腰间搂住。他一把将背包扔到床上，把男人抱起来。 脚一离地，秦松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秦松捶打男人肩膀，羞的脸颊更红，像熟透的苹果，很诱人。 男人微微而笑，眼里满是柔情。 “感动了吗。”男人低沉声音，夹着些笑意。 “你说的‘重大决定’，就是这个？”这男人，有点疯狂过头。 “对我来说，飞来见你，就是重大的事。”男人老实回答，终于见到每分每秒都想的人，他真的很激动。 “你，你先把我放下来。”被他这么抱着，好羞耻。 男人却不放手，露出可怜巴巴眼神，“你先说，有没有感动到。” 秦松愣三秒，轻轻点头，这个疯狂的男人，让他震惊，也让他感动，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他冲动，为他疯狂。 但是，这种行为，他不提倡。 “感动是一码事，但我不赞同你这样做。”他到这里的方式，肯定是那架直升机，一猜就准。 这里群山环绕，还是大晚上开飞机，实在危险。 男人知道医生担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很开心，他紧紧抱住纤细的腰，把头靠上去，闻着熟悉味道，心里全是满足。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到连他自己都超乎意外。 秦松摸摸他头，羞耻感也转化为温暖。 有一个男人能为自己这么疯狂，他感到幸福。 接下来，两人深入夜聊，就算秦松捂住嘴，声音也传到隔壁去，有先见之明的苏灵，此时睡的格外香。 ‘嘎吱，嘎吱。’木床因震动而发出声音，给这寂静的村子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第142章 木床质量好 男人疯狂到要命，尽管秦松强烈要求他节制，但这男人就像上瘾一样，扒拉着不停的要。 “你，你在，你再来，就马上，滚回去，嗯！！”秦松额头汗珠如雨下，滴在男人发烫的胸口上。 男人轻哼一声，没敢继续下去。 “医生，适当释放一下自己，对你身体好。”男人勾嘴而笑，满足后的他就像刚刚长跑十公里，神采奕奕。 秦松趴在他胸前，气得磨牙。 “你说这么无耻的话，真的很不符合你的身份。”秦松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 男人抱着他，没舍得起来。 而他们身下的木床，竟然坚持到最后也没有塌，这木质是真好。 此时，村里的公鸡开始打鸣，这意味着天也快亮了。 秦松心里叫苦，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这就天亮了，都怪这个混蛋男人。 但是，不得不说，心中的某些空虚被填的满满，虽累，也是充满了精神力。 趁着天还没亮，秦松赶紧睡一会儿。 “还不能睡，要洗一下，不然你会难受的。”男人手臂放在医生头下，让他枕着。 秦松转身，靠近他怀里，懒懒说了句，“又不是第一次，没关系。” 语气软软的，这话真能引人犯罪。 男人宠溺笑了一下，轻声道：“那你睡，我帮你。” 秦松没拒绝，他是真困得不行，之后的事就交给他负责。 忙完后，男人就搂着医生也睡了一会儿。 隔壁的苏灵，整晚都睡的很香，她起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令她享爱这片刻的宁静，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乡村里的空气，比城里好，仿佛还能闻到草木森的清香，令人沁入心扉。 她突然想到什么，竖起耳朵，静静听了一会儿，但什么也没有听到。 昨夜，她隐隐有听到动静，不过先见之明塞了棉花，她又不是那种喜欢扒墙角，所以也没认真去听。 现在这么安静，是他们一夜也没干？还是干了一夜？这会累的都睡了？ 三联号问，苏灵感觉自己思想不干净，赶紧起来洗了把脸，看一下时间，六点半。 看来她的时钟没有被打乱，她已经养成六点半准时起床。 收拾好自己，苏灵犹豫，要不要去叫秦松起来。 想到那位男人的眼神，她还是退缩了，反正还有时间，等他自己醒吧。 然后，她就出门去找吃的。 桂婶肯定不会送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她把昨天的几个竹篮，碗筷都拿下去，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她刚拉开院子大门，哗啦啦围上来一群人，苏灵没防备，被吓到尖叫。 等她叫完，看清楚面前的人，才发现，这些都是村民。 “你，你们干什么？”苏灵拍拍胸口，差点吓死。 村民们也知道吓到她，都不好意思的道歉。 “苏医生，早啊，我们来排队的。”有人说道。 苏灵无语，这才几点就开始排队。 “现在还早，八点才开始，你们还是先回去，等时间到了再来吧。” “苏医生，我们来都来了，我们自己排队，你别管我们。”说着就有人从她身边穿过去，跑到台阶上排队。 有一个就有两个，然后一群人都跑进去，苏灵怕他们吵着秦松，提醒到，“秦医生还在休息，你们别吵到他，要是他休息不够，肯定不能好好给你们看病。” 有的人知道秦松医术厉害，昨天看病时在场亲眼见证，所以一听苏灵的话，马上主动维持秩序。 “大家小声一点，秦医生需要好好休息，离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多，大家要是想在这里等，就保持安静，谁要是大声喧哗，别怪我杨大力不客气。” 杨大力在村子显然有点威慑力，这么一喊，大家都安静下来。 苏灵见他们还算老实，就要出去，她还得继续去找吃的，昨天来的时候，看到村口有个小卖部，应该有卖吃的。 这时一个大婶看到苏灵要往外走，就叫住她。 “苏医生，你这么早要去哪里啊？”大婶也是来排队，她前段时间伤了手，现在一用力就疼，看了医生吃了药也没效果，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苏灵也没客气，跟她说要出去找吃的。 “桂婶没有送来吗？”这大婶昨天没有来，所以不知道桂婶跟秦松起冲突的事。 苏灵还没回答，旁边就有人替她说了，把昨天桂婶在这里闹事一说，大婶就气得骂桂婶缺德冒烟，老宗祖知道她这么不要脸，都得气活过来。 大婶骂完，就拉着苏灵。 “苏医生，你不用去找吃的，我现在回家给你拿来，你们这么辛苦来我们村义诊，怎么可能连口热饭都没有，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大婶十分豪爽正直，说完就跑了，也不让苏灵有拒绝的机会。 “反正现在也是等着，我也回去拿东西，苏医生，你快回去等着，别在外面着冷了。”又有一个大爷站出来，‘噔噔噔’跑回家去了。 苏灵被感动了，昨晚他们送来吃的，今早又要送，不得不说，村民的朴质和善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偶尔有几只坏虫，但不影响他们真心。 很快，他们就提来饭菜，不是窝窝头，也没有腌菜，而是冒着热气的白粥，还有刚炒出来的青菜，几个包子。 简简单单，但能看出是真心真意。 苏灵感谢一番后，提着就上楼，而这时，秦松也醒了。 “秦医生，你，还行吗，要不，你在睡会？”苏灵看到秦松，感觉他跟昨天有一点不一样，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目光落在他脖子处的一个吻痕，心中了然。 秦松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到脚指能抠地，他强自镇定，清咳一声。 “我没事，你手里拿的是？”秦松一手扶着腰，嘴上说没事，身体却很老实。 苏灵也不戳破，笑的意味深长。 “这些都是村民拿来的早餐，你拿一份，跟他一起吃。”苏灵很透通，那男人肯定还在他屋里，她才不进去当电灯泡。 秦松想解释一句，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接过。 “对了，楼下排了很多人，你要是能行，咱们吃完饭就开始吧，这些村民，也有善良的。” “给我二十分钟。”秦松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第143章 野猪纯不纯? 二十分钟后，秦松收拾整齐，出现在一楼。 时间还不到八点，但两人已经准备好开始接诊。 这次下乡义诊，两人完全自行安排时间，没有贺佳琦这个搅屎棍，秦松和苏灵倒是配合十分和谐。 今天排队的人更多，已经排到院子外面，本来两人商量今天一人坐诊，一人配药，但昨晚和今早送饭的行为，感动到两人。 于是，他们还是两人一起坐诊。 并且，嗑睡有人送枕头，万壑闻他可不是空手而来，他的那个包里，装着不少东西。其中就有秦松带来的那些药。 来时，他可是做好准备，要是医生怪他擅自而来，那就拿出这些药，以送药为借口，医生就肯定不会生气。 男人聪明脑瓜，确实解决秦松这燃眉之急。 有了这些药，秦松看病的速度不再放慢，恢复正常。 他配的那些药方，很有针对性，有百分之八十看病的，都可以用这类药，而苏灵带的药，对受伤的比较友好。 于是有受伤的人，自动排到苏灵那一队。 所有人都自觉遵守秩序，来的排右边，出去的从左边，大家连说话都控制音量，怕扰了两位医生。 一个早上，事情都顺顺利利，没有闹事，没有找茬，总之，一切都不慌不忙，但又快速的进行着。 到中午饭点，大家自觉停下，让两人吃饭，送饭的还是村民，桂婶从昨天被赶走，就没有在出现，连高金华这个村长也没出现。 除了第一顿桂婶送窝窝头，腌坑菜，其余的几顿，两人吃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虽不是山珍海味，但用心。 只要用心，在简单的食材都能烹饪出美味。 吃饭后，大家叫两人休息一会儿，谁都没有在催他们赶紧看病。 村民这么体贴关心，倒是让两人不好意思，哪还去休息，赶紧披上衣服开始接诊。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才结束了最后一个。 全村的人，估计今天全来了。 秦松和苏灵也总算能得到一口喘气的机会。 “今天看诊319个，加上昨天的81个，正好是400人，这些人都是自己能走来，但不排除病在家里不能动的。” 苏灵在看表格，统计了这一天半的看诊人数。 秦松说，“我们明天得在全村走动一下，看看有没有病人。” “我也这么想，今天来这么多人，明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了。”苏灵合上本子，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等转身时，被吓一跳。 万壑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站在秦松身后。 他那修长漂亮的双手，正给他捏着肩膀。 秦松也被吓一跳，但他捏的真舒服，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坐诊一天，他身体早就有点吃不消。 “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男人声音平静无奇，就像他真不存在一样。 苏灵嘴角抽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这个站在巅峰的男人，也会恋爱脑，跟普通人比较，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疯狂。 他往那一站，苏灵一个字也嘣不出口，她收起材料，就上楼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秦松没有怪万壑闻下来，这一次，他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没他的药，今天的工作不会这么顺利。 他往后仰头，看向男人。 “今天谢谢你。”说谢就是客气，但秦松还是想感谢一下。 男人弯腰俯下身，脸差点贴鼻尖上。 “谢我？那就给我一个吻。”说着，就把嘴巴送上去，等着某人亲。 秦松无语，正说正经事，怎么就又要亲。 不过看这样子，要是不亲他就不起来了。 无奈，秦松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真是，蜻蜓般点水的吻。”说完，男人故意舔唇，表情就像在说，味道不错。 秦松坐直身，拍掉他手，不让他捏了。 “晚饭还没解决，总不能老是让村民们送。”秦松想了一下，还是得去找村长，这个高金华，第一天把他们一扔，就不管了吗。 “我们可以就地取材，山上都是野味，我去打两只山鸡回来？”别说是两只山鸡，野猪他都能打到。就是得需要医生点头同意。 当然，这野猪‘纯不纯’，那就不知道了。 “天都黑了，现在打山鸡，晚饭都不知道几点能吃上，还是得去找村长，这两天的情况也得跟他汇报一下。” 他其实就是想问问这村长，镇里给他们三天的经费用在什么地方，连顿饭都没有？ 每人下乡到村里，镇政府都会有一个补贴，一人三天五百块，包括吃住，这事秦松早就知道。 “我陪你一起去。” “你要去也行，不过不能说话，我怕你一开口，把他们给吓死。”万总的气场，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万总：“我有那么可怕？” 秦松：“没人告诉你吗。” 万总：“有，但你就不怕我。” 秦松：“我要是怕你，现在我们就是天各一方，连交叉线都没有。” 万总：…… 秦松上楼，穿上外套，把事跟苏灵说一下。 “我也一起去吧。”这是两个人的事，她觉得自己应该去。 秦松说：“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休息着吧，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饭。” 苏灵捏着肩膀，单身狗的悲哀，没人给捏肩膀。 她确实太累，也就不坚持要去，反正有那个男人陪着，秦医生肯定不会吃亏。 两人走出村委会，一路问村民找到村长的家。 这一路，除了秦松的温和，就是万壑闻的冷酷和高高在上的气势，只要看到他的人，都得拉着旁边人讨论起来。 实在没办法低调，万壑闻全身上下，都透着‘很贵’两个字，从鞋子到头发丝，都是一种他们高攀不起的‘贵’。 若不是秦松带着他，谁见了都得退避三尺。 两人出现在村长家里，高金华被吓的不轻，特别是跟万壑闻对视的瞬间，他感觉全身都冷透了。 “你你你怎么来了，你你想干什么。”高金华这是做贼心虚，才慌成这样。 秦松扫了眼院子，把目光放在他身后的房子上。 三楼平房，红瓦水泥石砖，装修的可真气派。 全村，估计也就他家最气派，最豪华。 第144章 死亡微笑? 村长不作为，苦的就是底下的村民。 秦松本来不想管，他停留的时间也就三天，根本可以漠视不理。 但是，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总之，这件事，他得管。 当然，他不会一来就上纲上线，只是这话也不会好听。 “高村长，第一天就请我们吃窝窝头，我特意来感谢你，让我吃上这么‘特色 ’的东西。” 一听这话，高金华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秦医生，你可能是误会了，桂婶给你们送窝窝头，也是想让你们先适应一下粗粮，不过你放心，虽然是粗粮，但绝对是纯天然的，没有一点科技。” 高金华像是找到了最正当的理由，开始pua起来。这老东西，学的还真快。 “桂婶都是替你们考虑，你们城里人，不就是最注重吃的方面嘛，这种纯天然不正是你们追求，那你怎么能怪在我们身上呢。” 高金华说着说着，腰就挺起来，像是说了多么含金量高的语言。 秦松看着他表演，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高村长，这么说，你是知道桂婶给我们送窝窝头，也知道她就送了一次，之后都没有在送饭的事吗？” 高金华顿住，脸上神色别扭，他确实知道，并且默认她的一切行为。 谁叫她是自己小姨子，自己家的那头母老虎，要是自己敢说小姨子一个字，就是平底锅伺候，那可是苦不堪言。 不过，母老虎管的是严一点，但这么多年，整个村子，也就自家建起大房子，生活越过越好，所以说，听老婆的话能富，那是一点错也没有。 老头痛苦并快乐着，所以，只要不闹出大事，他就不管桂婶怎么做。 但很不巧，这一次，他们就是踢到铁板了。 高金华被质问，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随意挥手打哈哈笑道，“知道是知道，我已经把她骂了一顿，晚上她就会给你们送饭了，秦医生，你还是回去等吧。” 嘴上说的好听，但桂婶到底会不会送，这是另一个问题。 “高村长何不现在就跟我去桂婶家，正好她要是做好饭，我带回去吃，也免得她在跑一趟。” 高金华愣了一下，一脸不自在。 看吧，上句的谎言，马上就戳破，他自己心里就很清楚，桂婶肯定没做他们的饭，这去了拿什么？ “现在，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等吧，村里夜路不好走。”他还想试着扯过去，但秦松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不用怕，我带了手电筒。”说着，他还真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电筒，手电筒虽小，但光可以照亮一大片。 高金华愕然，眼睛都瞪了起来，感觉自己是躲不过去，正愁要怎么办时，从里面走出一个老女人。 说她老，脸上全是皱纹，说她不老，全身穿的那叫一个花里胡哨。 她一出来，就扯个大嗓门。 “谁啊，谁没事干跑我家门前来狗叫，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吗。”嗓门是真大，这一喊，隔壁好几家人都跑出来看。 秦松皱眉，没被她的泼辣唬住。 高金华拉了一下她，也就是做个样子。 “老头，他们是谁，干嘛啊这事，跑来家里闹什么呢。”看样子，她是不知道秦松是谁。 但其实她刚才在屋里头听的清清楚楚，知道秦松是什么身份，顿时就不怕了。 外头的人，还想在本村掀风浪不成？ “你别说了，他是下乡来的医生，给咱们村里人看病的。”高老头拉了一下，又小声说道。 老女人一翻白眼，不屑的说：“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就是你啊，我妹妹说给你送吃的，你还嫌弃上了，怎么，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吗。” 她叉着腰，往前走了两步。 忽然，她感觉到了种死亡的凝视，浑身不自觉就打了一个哆嗦，心突突跳。 高老头见老伙突然不说话，肩膀好像在颤抖，一脸奇怪。 而此时的女人，她的眼睛正和一双仰视的眼睛对上，仿佛下一秒就能被杀死的恐惧感，分秒就爬进脚底，一路上升。 她身子一晃，吓得动弹不得。 万壑闻冷冷俯视这个女人，仿佛她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若不是医生还在这里，多让她站一秒，都是万壑闻的错。 秦松看她突然止声，也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眼睛回头，万总在微笑，笑的怪好看。 不对，这老女人是被他给迷住了？ 然而秦松可不知道，在他眼里，是好看的微笑，但在她的眼里，就是死亡微笑在招手。 那是一种…… 她读书少，不知道形容，但是嘴巴，再张开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像被吓到连声音都丢了。 “老婆，你怎么了？”高金华在她肩膀拍了一下，顿时把她吓到失声尖叫，原地蹦起来就躲到他身后去。 “老婆？你干什么，别吓我啊。”被她这一嗓门叫的他心都慌了，可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他他他不是人。”她手指指向前方，抖如筛糠。 “老婆，你在说什么呢，他不是人难道还是鬼啊，你这是抽什么疯啊。” “我我我不知道，他的眼睛好好好吓人，快快快让他们走。”一句话抖的不成样，她再也没有勇气抬头。 高金华这才发现，老婆是真被什么给吓到，可是他左右看看，也没有什么啊。 “你，你们看，我老伙成这样，你们还是走吧。”高金华有赶走秦松的理由了。 秦松微笑，“高村长，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高金华一脸憨厚不解，“干什么的？” “我是医生啊，你老伙这样子，应该是被吓的不轻，晚上肯定会失眠，这一失眠，各种疾病就出来，到时候轻病变重疾，那就不好了，还是让我给她看看吧。” 秦松这一番解说，把老头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不，我不要你看，你们快走，快走。”她很激动，亢奋的就像吸了大麻，整个人都疯疯颠颠起来。 “老婆，你别吓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你被什么吓到了吗。” 高金华见老伙是真出问题，又被秦松那么一说，现在担心的不得了。 “快走，快走，快让他们走！”她抱着头，蹲下来尖叫。 高金华手忙脚乱，就要推秦松离开。 秦松却一点也不惯着，冷冷说，“她死不了，但我们的事，你还没给个交待。” 高金华被逼无奈，只能带着他们去桂婶家里。 第145章 找桂婶说理? 他们一走，高金华的老婆就不叫了，她站在门口，呆呆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突然回过神，赶紧回屋里给妹妹打电话，告诉她要小心点。 然而桂婶早就听到消息，秦松他们打听村长家时，她听到后就开始做准备。 于是，当秦松和万壑闻来到她家时，门口已经有好多人。 桂婶安排茶，瓜子，叫这些人来镇场子。 这些人里面，有她的娘家人，也有她男人的兄弟，男人不在家，就叫这些兄弟来镇场子。 “大家瓜子吃着，茶喝着，一会儿他们要是来找事，你们帮着点老妹儿，等事情了了，老妹给你们炖大锅肉吃。” 桂婶豪气一挥手，一点不心疼那点肉。 “老妹客气个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谁敢来找事， 我们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对啊对啊，有我们在这里，看谁敢来找事。” “……” 三桌张子，全坐满了人，数一下，有十几个。 桂婶还在门口拉了灯，看这样子，是准备好好给秦松一次教训。 没过一会儿，大家就看到有两个人往这边走，太暗看不清楚，但就那身影，已经让人有一些害怕起来。 “那人好高啊？桂婶，你不是说一男一女吗，这怎么瞧着两个都是男人？”有人伸长脖子问了句。 “怎么可能，就是一男一女，我看看。”桂婶不相信，站起来也往那边看，她眼睛不太好，又加上太暗，实在看不清楚，只知道一高一矮。 “那个高的叫秦松，那个矮的叫苏灵，不就是一男一女吗？”她看得模糊，自然就认为是秦松和苏灵。 “桂婶，你眼睛没瞎吧，那分明就是两个男人，只是一个高，一个矮点。” “是男人，两个都是男人，会不会不是他们？” “桂婶，你看清楚，别到时候弄错人了。” 桂婶被他们一人一句说的烦了，凶了一句，“你们喊什么喊，他们不正向我们走来吗，等他们走近了不就看清楚了。” 大家就不再吱声，都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人。 几分钟后，两人站在众人面前，二对十几，就那么对视起来，大眼瞪小瞪，气氛顿时有点紧张起。 所有人，一个也没躲过，万壑闻那仰视，睥睨一切的眼神，已经彻底震惊到他们心脏。 压迫感，震撼感，危机感，恐慌感全都扑面而来。 有的人，甚至开始后退。 双方只是一个会面，一个字也没说，已经让对方吓破胆。 秦松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在村长家门前，男人的威压只针对村长老婆，而伤不到秦松半点。 此时也是一样，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压迫感，全都针对他们，而站在他面前的秦松，一点感觉也没有。 当然，这可不包括在后面的村长。 刚才他们只看到两人，那是因为村长走在最后面，被面前的两人挡住了。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秦松，所有人都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桂婶。”秦松见这么多人，心里猜到了什么，但他也不怂。 桂婶被叫一声，吓得她差点原地蹿起来。 她惊慌的朝他看去，“干干干干干什么。”她舌头差点打结。 “我来问问你，补贴给我们的津费，是不是你拿走了。”秦松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就问道。 桂婶愣了一下神，脑子还没转过来。 “什，什么津费？” 高金华一见她犯浑，赶紧走上前，说：“就是伙食费，一人三百的那个。”一人三百，来了两个就是六百，全在她口袋里，外加工资一天50块。 桂婶每次都是赢麻了，拿着这笔钱她可以好吃好喝好几顿，爽死了。 “哦哦，村长，你怎么也在。”桂婶像是刚看到高金华一样。 “别管我怎么在这，你拿了钱，为什么不给他们送饭？”高金华现在心里慌得一批，大寒天的，额头的汗是唰唰的掉。 桂婶这时才反应过来，身后有这么多人，她怕什么，顿时就有了底气。 “哎不对啊姐夫，你怎么还把人给带到家里来了，合着外人欺负我这个小姨子吗。”底气回来的桂婶，说话嗓门都是亮的。 高金华脸上的汗更多了，他一直给她使眼色，但她没会意到，反而还抓着他的脸左右看。 “姐夫，你眼睛这是咋了？怎么一抽一抽了，是不是他们打你了？”桂婶悍气十足，大有要替姐夫讨回公道的气势。 高金华打掉她的手，“你别扯有的没的，快说，为什么不给他们送饭。” 桂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笑嘻嘻。 “嘿嘿，为什么？没为什么，我高兴就送，不高兴就不送呗，还有，谁叫他昨天让我难堪，不给他一点教训，我桂婶在村里抬不起头。” 高金华心里一直叫苦。 完了完了，这疯婆子，这下可是惹大祸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管如何，你都不能饿着他们，快跟秦医生道歉。” “道歉？姐夫，你没发烧吧，要我跟他道什么歉，先让他给我道歉还差不多。”桂婶双手抱臂，仰起脸，一副嚣张跋扈。 “村长，你怎么站在外人那边，要自己小姨子道歉，你不觉得这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吗。”桂婶叫来的镇场的人开始发挥作用。 他们也找回魂，自己有这么多人，还怕他两个不成。 “桂婶没给人送饭是有点不对，但那是因为他先打了桂婶，先让他道歉吧。” “对啊，别以为是城里来的就了不起，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吗，想打就打。” “让他先道歉。” 他们叽叽喳喳，争着先是对秦松一番控诉。 当然，是桂婶跟他们说，秦松打了她，这完全就是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一个个急吼吼的指责秦松。 秦松站在那，一动也没动，他背着手，看这一群人表演。 喊了一会儿，见秦松一点也没有被吓到，连个反应也没有，他们开始恼羞成怒，有人甚至要上去推秦松。 然而，他才靠近一步，就有一只大长脚踹出去。 医生一米内，不允许有任何人靠近。 男人缓缓收回脚，冷冷说话。 “用嘴巴说话，别动手，否则断手断腿，跟我没关系。” 威胁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万壑闻这一脚，彻底震撼所有人，嘴巴张得能塞入鸡蛋。 第146章 眼里无法，自己挖坑 静，寂静，死静。 除了被踹出去的人在地上哼哼。 秦松回头，给男人一个赞许的眼神。 男人当这是对自己的夸奖，刚才出脚前，还担心医生说自己太暴力呢。 “秦，秦医生，你这这是干什么，有话大家好好说嘛，这这怎么还动起手了。”高金华在旁边一个劲的擦汗。 秦松却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高村长，这还不都是因为他们听不懂人话，没办法之下，才踹了他一脚，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保证不会了。” 秦松轻描云淡的表情，毫无伤害性。 高村长感觉他就是一团棉花，不生气不发怒，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放，放你妈的狗屁，臭小子，你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这可是我的地盘，你敢伤人，就别想走出去。”桂婶跳出来，叉腰指鼻。 秦松看着她，冷冷没有一丝表情。 “桂婶，嘴巴要是不能好好说话，那就别要了。”一记刀眼过去，不带一点感情。 下意识，桂婶就捂住嘴巴，反应过来又气愤的甩开手。 “哼，别一句一句的威胁我，现在是红旗下，和平年代，你还敢杀人不成。” 桂婶抓的就是秦松这种城里的心理，表面很厉害，其实心里很胆小。 以前的那些人，都是这样，自己只要一搬出这句话，他们就怂了。 哼，这次不就是带了一个人嘛，他还能有什么三头六臂，我桂婶要是怕了，以后怎么在村里见人。 这桂婶也真是悍妇，这作风完全就不是一个农村妇女的样子。 “我告诉你吧，明天一天，你们也没饭，你要是识相，就给我道歉，道完歉回去呆着，明天好好给村民看病。” 桂婶虎躯一抖，露出凶狠的目光。 “如果你想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那就别怪老娘手腕狠。”说完，她还做了个活动筋骨的动作，以示威严。 若是换成别人，还真会被她的气势吓到。 但她这次，踢的不是铁板，而是超超加厚的铁墙。 别说你这几句口头上的威胁，就是再叫人来，他秦松也不带怕。 更别说，他身后还有一个万壑闻，随手一挥，都能将这整个村子夷为平地。 秦松转头，问高金华。 “高村长，你看呢，这件事要怎么处理。”秦松把这个问题丢回给高金华。 被点到名的高金华身子一僵，吱支唔唔没句话。 半天憋不出一个屁，高金华是彻底怂了，他现在只能心里祈祷，这作死的小姨子，别把他拉下水。 其实到现在为止，秦松也还没有‘赶尽杀绝’，他在给这些人一次机会，可偏偏他们就是抓不住。 “高村长，你连这种事都处理不了，那就是失职，你这村长的位置也别想干了。” 秦松拿出手机，准备给马镇长打电话。 “你你要干什么。”高金华反应过来，直接就蹿起来。 “你干不了村长的事，那我只能打电话跟马镇长说，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一听马镇长，高金华就头皮发麻。 过两年他这个村长就该退下来，而且还能领到一笔不错的退休金和养老金，还有工龄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出事，那这些钱肯定都得减半。 “秦医生，你别着急，给我几分钟，我在跟她说说。”高金华苦着脸说道。 其实他更想直接动手，让秦松这个外地人服服贴贴，但刚才的情况他也见识到。 被踹的那个还趴着起不来，就自己这把老骨头，送上去也是当沙包的结果。 高金华是识相的，他把桂婶拉到旁边，想劝劝她。 不料，这桂婶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又犟，他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 “姐夫，你什么也不用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站一边去。”说完，就把他推到旁边。 高金华扶额头，一脸无语。 算了算了，好言难劝该死鬼，她上赶着找死，那就跟我没关系。 “秦医生，不好意思，我办不好这件事，要不，你给马镇长打电话吧。” “打电话？你打得出去吗，大家都上，把他的电话抢过来。”听这话的意思，桂婶是准备明抢了。 好好好，她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掐断了。 秦松拨通电话，站到旁边。 而万壑闻自动挡在他面前。 这些人想碰医生？今天要是让他们碰一下医生，都得扇自己一巴掌。 一群人冲上来，气势凶狠。 可是，当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万壑闻，那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像冰一样冻住了他们的脚。 “桂婶，他到底是谁啊？真他妈的像古代里的杀神，往那一站，可敌千军万马了。” “他站在那，我腿就发抖啊。” “桂婶，我看，你还是明天给他们送饭吧，反正也就一天，咱们就别惹这个麻烦了。” “对啊对啊，再说他打电话给马镇长，那受处分的不还是你姐夫，你姐能放过你吗。” “桂婶，你肚里能撑船，不跟这种小年轻计较了吧。” 几个大男人，已经开始劝桂婶，他们又不是傻子，面前这个人，级别太高了，打不过啊。 桂婶气得咬牙，完全听不进去话。 “孬种，谁要是害怕就给我滚，我家男人就当没他这个兄弟。”桂婶不笨，搬出自家男人的面子。 打退堂鼓的几人一听这话，马上就不退了。 “算了算了，为了兄弟，老子今天就是豁出去了。” “豁出去了，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还怕他一个不成吗。” “对，一起上。” 有人喊，气势就回来，个个抄起手边的家伙，凳子，棍子，锄头。 反正是能抓到手的，都不放过。 万壑闻冷冷看着这一群人，心里估算了，要用几分力，太重怕死，太轻没效果。 打残吧，不会死，也能让他们长记性。 男人一出手，都是绝杀，但为了医生，他还是收敛许多。 当然，若不是医生此时在，那这些人，可能都死了。 万壑闻从来不会怜悯想死的人，在遇到医生之前，他的心更冷酷。 而秦松那边，已经打通电话，跟马富强讲了这边的事。 马富强一听，顿时头晕目眩。 一个小时之前，他接到市里的电话，这次下乡的这些人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贵人，把他照顾好，就会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来市里投资。 他好不容易追问到，是一个姓秦的。 整个队伍里，只有一个姓秦的，那就是秦松。 …… 第147章 先生大义? 秦松是贵人，把他照顾好，就会有一个大人物来市里投资，投资金额是3个亿。 3个亿！！ 整个川四州一年也交不上1个亿税，可想而知，这3个亿对市里来说是多么重要。 别说他马富强不能得罪，就是市长书记都得小心伺候着。 现在好了，不仅让贵人挨饿，还被一群人围殴，倒反天罡！他高金华是不想活了吗！ 吓到出一身冷汗的马富强，只能尽量安慰住秦松，然后马上给市长打电话。 市长一听，大发雷霆，当场就拍了桌子。 “谁敢伤秦医生一根头发，全给我杀无赦！” 接到命令的马富强一点不敢马虎，马上给高金华去了电话，命令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证秦医生的人身安全，绝不能让他伤一根头发。 “高金华，你要是敢让秦医生受伤，老子掘了你祖坟！” 马富强的吼声都快从话筒那边蹿出来，吓得高金华直哆嗦。 “马，马镇长，这秦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啊。”高金华壮胆多问了一句，也就是这一句，最后保了他一命。 “那是贵人，是川四州几百万老百姓的贵人，你他妈的敢动他，老子掘你祖坟，把你们全从族谱里剔除出去！” 高村长额头的汗像豆子一样，哗哗的掉。 挂了电话，他忙然抬头，脑子里还没有从马镇长的话回过神。 重要的贵人？ 什么贵人？能让马镇长那么紧张。 高金华发愣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惨叫一声，他才回过神。 桂婶，还有她叫来的全部人，全都倒在地上。 ？？？？？ 不是，短短几秒，就全倒了？ 高金华已经被这一切都吓懵逼了，失魂般的坐在地上。 几秒后，他竟然跪着爬到秦松脚边，哭着抱住他大腿。 “秦医生，秦医生，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是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别在打了，这会打死人的啊。”老头一边哭一边喊，周围的居民都跑出来看。 桂婶等十几人全倒在地上，哼哼叽叽的爬不起来，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村长哭着抱住秦医生大腿，哭的非常惨烈。 这，这是什么情况？ 看得村民们都一脸懵圈。 秦松拧眉，他不知道马镇长跟他说了什么，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但这么一来，就好像是他们两人在欺负这些人。 不过，村民接下来的话，令秦松大为意外。 “啧啧啧，终于有人能收拾她了，活该啊。” “每次钱都让她收，这下不得全吐出来。” “太爽了，看到她被打成狗一样，我心情就大爽。” “这种人活该被打，平时在村里就耀武扬威的，没少欺负人。” “秦医生，你是好样的，替我们出了口气。” 围观的村民，有几人喊出声。一听肯定就是平时被桂婶欺负的人。碍于村长和村霸，被欺负也只能忍着。 这下好了，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都得有报应。 秦松心里也松了口气，若是他们全村结团统一，那今天这事肯定没办法收拾好。 秦松：“谢谢大家，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秦医生，我们只是没读书，又不是没道德，我们都知道是因什么事而起，你是对的。” “对啊，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也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 “如果你们打不赢，我能‘大义灭亲’站在你们这边。” 人群里，声音很多，声音很大。 “谢谢各位，我秦松没白来此地。”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存在！ 有了民生的声音，桂婶等人再也嚣张不起来。 天已经全黑下来，高金华保证，明天一定把饭送到，准时送，这件事也就划上句号。 桂婶他们，被万壑闻打倒在地，没有一个能爬得起来，但又没有生命危险。老村医被他们急匆冲叫来治疗。 老村医一见这么多人，全是断胳膊断腿的，接上去需要用很大的力，他这把老骨头，哪里有那个力气。 直接摇头，“你们的伤，得找秦医生，要么就去市里治，反正，我是治不了一点。” 老村医倒也不是不想治，只是他真是有心无力。 桂婶一听要去找秦松，她就放出话，就是疼死，她也不去，大不了明天去镇子上治。 然而，天还没亮，村子就来了一大群人。 长长车队，从村口一直排到山坡上，就像一条银龙卧在山间，气势磅礴，叹观为止。 而这些人，是以一个中年男人为首，马富镇靠旁走的市政队伍。 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赶往村委会。 秦松昨晚找桂婶算账后，心情都好了，就由着男人又扒拉了他一个晚上，又是没有睡够的一天。 还在迷迷噔噔时，面前就站了一群人。 马富强看到秦松，就像见到一堆人民币，马上扑过去，热情无比的关心。 “秦医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可是寝食难安，我们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啊。” 马富强这番话，透出了几个信息，但最后一点，就是他非常重视这件事。 “马镇长？你们这么一大群人，不会赶了一夜路来这里吧？”秦松彻底醒了。 马富强献殷勤憨笑着点头，“秦医生，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受伤？” 秦松摇头，然后扫过一群人，最后目光停在一个中年男人脸上。 马富强回头一看，就赶紧把秦松拉过去。 “来来来，秦医生，这是咱们川四州的市长，李青德。”马镇长介绍的时候有一点紧张，他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次市长。 李青德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光滑的额头，发际线很高，鼻梁上有一副眼镜，五官没什么特点，看上去挺平常的一个人。 但有一点，那就是他瘦，很瘦，中年男人，身上全是油脂，他却没有，并且瘦得有一点不正常。 “秦医生，您好，欢迎来到我大川四州，那天您来时我正好在外地出差，所以错过了给您接风。” 李青德扬起微笑，称他为‘您’，足见他真的很重视，他一把握住秦松的手，紧紧的握了握。 “李市长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下乡医生，怎敢劳烦你来接啊。” “你能无偿来义诊，到这么穷苦的地方来，先生大义，我身为一市之长，川四州的大家长，又怎么能不敬佩呢。” 第148章 狂霸护妻 李青德握秦松的手，脸上都快笑出花。 秦松有点受宠若惊，跟这市长也不认识，这热情劲有点过头。 但其实，他的眼睛已经穿过去看到身后的万壑闻。 李青德知道这个贵人背后的大贵人是谁，正是这位万壑闻，万家三子， 万氏总裁，身家过千亿，富可知国。 收到最精准的消息，这位万总要在川四州投资3个亿。 3个亿，要知道，川四州已经十几年没有迎来这么大的投资了，若是这次能留住，那对川四州绝对是一个大跳板。 他得到这个消息，一刻也坐不住，马上回来召集人就赶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太有气场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王者霸气，这种人，不愧是千亿霸总！ 李青德在心里暗暗想着，但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秦松身上。 他可没有忘记，万总投资的条件，就是好好对这位秦医生，也就是说，能不能留下这笔投资，就看秦医生高不高兴。 李青德心里十分通透。 “大义不敢当，不过李市长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一大早这么大张旗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李青德收起微笑，露出严肃表情。 “你在这边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感到十分愧疚，出差回来就马不停蹄赶来，你放心，谁要是犯事，一个也别想跑。” 李青德声音洪亮，怕后面的万总听不见，还特意加重了声调。 秦松十分意外，随后就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好好好，这是又托了万总的福，李市长才这么热情，否则今天自己哪怕是被打死在这个村子，他李市长也不可能出现。 ‘钞’能力，再次体现出来。 男人见医生盯着自己，嘴角一勾，笑得一脸温柔且无害。 今天他就站在医生身后，看谁还敢欺负他。 狂霸护妻，大概讲的就是万总此时的样子吧。 “这么小的事还惊动了市长，真是不好意思。” 李青德：“别这么说，你那么辛苦跑到我们这里来给大家看病，连药都是免费的，这么大的恩情，现在受了欺负，怎么可能是小事。” “秦医生，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满意的交待，绝不姑息那些腐败的作风。” 而这时匆匆跑来的高金华，连鞋子都跑扔了，摇摇晃晃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已经吓懵了，这么多人，中间那个好像还是李市长。 天呐！要老命啊，怎么连李市长也来了。 高金华心里默念老祖宗保佑，两腿已经直哆嗦。 “李，李市长。”高金华咽着口水，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高村长，我看你是不想干了！秦医生和苏医生的津贴你都贪，听说连口饭也不给，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马富强先开炮，声音大的全村都能听见。 高金华一个哆嗦，差点没给跪了。 这老头也是可怜，被小姨子真是害惨了，不过他也不无辜，如果不是他纵容桂婶，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秦松这时却打断了他们。 “李市长，今天是我们在大坂村最后一天，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这样，你们的事你们去处理，我跟苏医生就不参与了。” “秦医生不要生气，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李青德以为秦松在生气，紧张看了眼万壑闻。 秦松说：“李市长，你别误会，我和苏医生计划好，今天要在全村走一趟，有的病人无法出门，我们得上门就诊，并不是因为桂婶的事。” 秦松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这件事既然连市长都出现，那自然会处理好，自己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 李青德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佩服起来。 这个秦医生，长得白白嫩嫩，像个大学刚毕业，但其实他已经32岁，有很多社会经验，沉稳的性格。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高善的医德医品，听说他连药也是免费，真正做到了‘义务诊’。 没捞一点油水，真正走进了‘民心’。 现在社会，不图利益的人，已经太少了。 果然，这样有魄力的人，能吸引万总才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那我做为市长，更应该一起去，马镇长。” 马富强被点到名，马上大声应到，“是。” “事情交给你去处理，如果办不好，你就给我滚蛋。” “是，交给我，一定公平公正绝不存私心，请市长和秦医生放心。”洪亮的声音非常铿锵有力。 马富强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办不好，滚蛋是小事，自己以前做的那些错事，都会被翻出来。 当官的，哪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马富强虽是一个好官，但架不住他也有困难的时候，偶尔向上面递条烟送盒茶什么的，大罪没有，但小罪数罚，还不得蹲几年。 接下来，一幕历史性的面画出现在大坂村。 市长李青德，和多名政府领导，跟着下乡的医生，在村子里穿梭。 村里人知道市长来了，全都跑出来看。 很多人，家里穷得连电视也没有，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市长是什么样子？他们根本没见过，今天市长来到村里，他们怎么能不好奇，不激动。 一向冷冷清清的小山村，这两天格外的热闹，现在连市长都来了，整个村的村民还不得集体立正。 秦松觉得这么一群人跟着是个麻烦，但他也没有拒绝，正好让这些人看看这些贫苦人家的现状。 希望能触动到市里大领导，帮助这些贫困农户。 一群人，所到一处都引起很大的骚动。 他们在跟市长握手的时候，都把手擦了擦，小心翼翼的。 李青德还算是个有民心的领导，耐心听着每位民众的心声，听他们诉苦，讲述生活的困难。 李青德是从一个小小科员爬上来，这么多年，他已经听过太多太多的民间疾苦，老百姓的困难。 可当他每次听到时，心里还是会颇多的伤感。 他虽是市长，但是没钱啊，想做的事太多，但手里没钱，也只能是干想。 浩浩荡荡一群人，却也把进度拖慢下来。 本来计划一天之内走完一个村子，可一个早上，才去了三家。 秦松想了想，还是决定分开走。 他跟李青德一说，后者也同意了。 再看现在秦医生也没有生气，陪着他走了一个早上，心情也不错，应该是有让他高光到。 “那让何主任跟着你们吧，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做，我去村委会等你们，顺便见见这里的村民，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诉求。” 第149章 桂婶的结果 没有市长一群人跟着，秦松和苏灵速度就快了很多。 当然，这一路下来，万壑闻一直跟在身后，但他太显眼高调，也惹来不少村民们的议论。 秦松本想让他先回去，但他说，“了解一下老百姓的疾苦，以后想办一个慈善会。” 他这话一出，秦松就完全没办法不让他去了。 这边，一切都很顺利。 另一边，马富强等一群人来到桂婶家里，桂婶躺在床上，整个人不成样。 昨天她被万壑闻打了一顿，全身骨头都疼，痛的她一夜没睡。 “姐，姐夫，你可来了，快快快开你的拖拉机，带我去市里医院，我全身……全身都快痛散架了。” 桂婶看到高金华，就像抓到救命草。 高金华甩开她，恨不得现在撇清一切关系。 “桂婶，你快起来吧，马镇长来了。”高金华不耐的语气，心里骂了她不知多少遍。 半死不活的桂婶，一听是马镇长，眼睛就瞪大，她抬头，顿时看见屋里站满了人。 “马马马镇长？”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马富强走近，背着手，脸上表情很冷。 “桂婶，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连秦医生也欺负？告诉你吧，你曾经的种种恶行，都将在今天受到严重的处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富强根本不想跟她废话，今天就算她桂婶有冤情，也得给你坐实了这罪行。 桂婶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下一秒又痛得摔回床上。 “马，马镇长，我犯什么错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还不够惨吗？”桂婶已经反应过来，秦松昨天给马镇长打过电话，他今天就来了。 来的这么早这么急，那个秦松到底是什么人！ 桂婶万万想不到，她惹到的人，别说他马镇长，就是李市长也得乖乖供着的贵人。 “那是你活该，你干的事，我已经全方面了解清楚，再上你以前种种恶行，后半辈子，你就在牢里度过吧。”马富强俯视这个无知的丑妇。 桂婶一听，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她还在挣扎。 “马镇长，你连问都不问我，就给我定罪？这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桂婶强撑着，开始喊冤。 “那个秦松，是他先带人来我家里找事，还把我打成这样，你身为大坂村的镇长，不替我主持公道，反过来给我定罪？” “你这么做，是不是收了钱？你这个贪官！” 一听贪官两个字，马镇长就不淡定了，自己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她手上。 “桂婶，你做了那么多恶事，需要一条条我给你数出来吗？我看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现在就通知你，天黑之前交待一下后事，然后跟我去警局。” “警局？”桂婶嘟喃了一句，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她后知后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姐夫，姐夫，你快帮帮我吧，你是村长，你跟镇长说啊，说我没有欺负那个叫秦松的人，我也没贪，那些钱都是你拿给我的啊。”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准欺负我妈妈，都走开，滚开。”一个小胖子突然冲进来，他是桂婶那个有点傻有点憨的小儿子。 小胖子跑进来，疯狂的捶打马镇长等人。 大家被他吓得纷纷退出屋子，小胖挥着小拳头，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你们，你们都滚，不准，不准欺负我妈妈。”小胖堵在门口，嗷嗷乱叫。 桂婶摇摇晃晃走出来，怕小儿子被欺负，把他抱在怀里。 连站都站不稳，却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这一刻，桂婶的母爱体现出来。但这并不能搏得马镇长他们的同情。 市长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一时心软放过她，那自己得跟着倒霉，他才不干。 “马，马镇长，要不，要不再等等吧，等她男人回来一下，交待好家里的事，否则她一走，智力不全的小儿子可能会饿死。” 高金华最终还是看不下去，怎么说这也是小姨子啊。 “高村长，你是想跟她一起犯错吗。” “不不不不是，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 马镇长哼了一声，“可怜？她拿钱好吃好喝的时候，欺负秦医生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可怜？” “这这这这……” 高金华说不出话了。 “桂婶，别挣扎了，现在没有人能帮你，你要想少受点罪，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但你若是反抗，那就得受皮肉之苦了。” 桂婶身子晃了一下，知道今天是过不去了。 她提了个要求，想给她男人打个电话。 马镇长没做太绝，同意她的要求。 桂婶让儿子扶着自己进去，十几分钟后，屋里传出一声大吼。 “妈妈！” 在外面等的马富强一听，心头直跳，暗道不好，赶紧就冲进去。 就见小胖抱着抽搐的桂婶，马上知道是桂婶想不开。 “快快快，救人。”这这这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 马富强慌得一批，市长可还在村子里，他要是知道自己把人给处理死了，还不得马上让自己滚蛋。 “马镇长，救不回来了，她吞‘敌敌畏’了。”农村人都知道‘敌敌畏’是什么东西，那是最强的百草枯。 百草枯对人毒性极大，且无特效解毒药，90%以上中毒都得死。 桂婶对自己下手真狠，整整一瓶的‘敌敌畏’她就这么喝下去。 桂婶的脾性太刚烈了，今天被带走，那她就没脸再回来。 所以，她结束自己一生，保留在村里的名声。 “死，死了。”马富强摸了一下她鼻息，没有呼吸，也停止的抽搐，她，死了。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小胖子一听妈妈死了，顿时就发狂起来，他把妈妈抱回床上，然后抓起扁担，冲向他们。 “我我我跟你们拼了。”小胖很害怕，但妈妈被欺负，他要很勇敢。 大家见小胖气势凶汹，吓得再退出院子， “马镇长，这可怎么办啊？” “死了一个人，我们要怎么跟市长交待。” “死人性质就不一样啊。” “我看还是通知市长吧，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 “对对对，市长还在村里，快请他回来啊。” “大家别急，桂婶是自己结束生命，照理来说，跟我们没有关系。” “没关系，刚才我可是一个字也没说。” “我也没说话，跟我没关系。” “还有我……” 一群人叽叽喳喳起来，谁也不想扯这晦气的事。 马富强的脸是苦色的，这个结果是万万想不到的。 第150章 市长推荐 申市，市第一医院。 魏书记病危被送到医院，院长姜任明率领众人召开紧急会议，不敢有半点马虎。 会议室里，最低职位也是副主任，个个面色严肃，神情紧张。 “病情大家都了解了，说说看吧，有什么好的方案。”姜任明手里夹着烟，眼神扫视过众人。 底下一群人，个个不敢看他，这时候跟院长对视，那绝对要叫起来说方案。 魏书记的病是脑海绵状血管瘤引起癫痫而晕厥，送来时已经是意识丧失。 因为突发病情，身边没有人，摔倒时伤了头部，加重病情，现在可以说十分危急，需要马上手术。 魏书记马上就要退下来，一个半大老人，但谁也不敢轻视他，魏书记一生学生无数，现在可以说是遍布天下，而且个个职位都很高，市长万壑霆就他其中之一的学生。 “没有人站出来挑这个大梁吗。”姜任明见没有人站出来，语气提高起来。 还是没有人说话，气氛凝重，安静，也不知道谁放了个屁，像是把姜任明最后的一点耐心耗尽。 ‘拍’ 他猛得一拍桌子，直接蹿起来，大发雷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看看你们的样子，个个像个不会叫的公鸡，平时叫的最欢，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姜任明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形象，完全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众人还是不敢发声，那可是魏书记啊，他儿子还是某部长，大大小小的官员学生更是布满天下，这要是当主刀，万一，万一没救回来，那这罪怪下来，都够喝一壶的。 当然，要是治好，那升官发达不在话下，只是这比例太低，没人敢冒险。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点名。”姜任明扫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脑科主任身上。 “江福，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江福，是脑科正主任，今年48岁，头顶没几根头发，已经半秃，身材有一点发福。 江福心一突，心说我就没猜错，肯定第一个得点我。 “院长，我觉得，还是要保守治疗，现在手术对魏书记来说，风险太大了。”江福很谨慎，保守治疗，短时间内魏书记不会死。 “我不赞成，魏书记现在已经意识丧失，昏迷不醒，再不手术，可能会错过最好的时间。” “我也支持马上手术，魏书记的情况越是拖下去，越是危及生命。” “魏书记在摔倒又伤了脑部，脑子里面有血，还有高血压等一些本身疾病，现在动手术可能会加快生命流失。” “我也觉得还是要保守治疗，先缓一下。” “还是尽快手术吧。” “手术风险太大，你能担得起吗？” “我是骨科的，手术又没我事，我干嘛要担责任。” “那你就没有发言权，安静听着。” “你什么意思？我说什么用得着你管吗！” 一人一句，骨科和内科的两个主任竟然就这么吵起来了。 “拍！” 院长姜任明猛拍桌子，气得眼睛都瞪红了。 “吵什么吵，谁在吵就滚出去，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吵！一群废物！” 姜任明也真是急眼，连废物的字眼都骂出来。 “院长，还是紧急手术吧，不用在纠结方案，魏书记的时间可拖不起。” 姜任明坐下来，脸色十分凝重，他心里的想法也是手术，可是，谁来主这个刀，这可是担着非常大的责任。 手术中有个意外，前途不说，还会身败名裂，终身洗不掉这个失误，一生的污点。 在坐的人，个个都努力了前半生，好不容易有今天的位置，谁也不敢拿去赌。 姜任明开这个会议，主要是想选一个能主刀的出来，看现在这样，是没有人了，如果最后都没人，那只能自己上，拼了这把老骨头！ 这时，有个医生敲门进来。 “院长，万市长来了。” 姜任明一听，屁股就抬起来，急冲冲小跑出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上去。 刚才汇报的医生赶紧跑上去，给院长带路。 市长万壑霆听说老师病危，马上结束会议赶过来。 此时一排车子已经停在医院大门前，黑压压的一群人。姜任明拨开人群挤进去，笑着迎上万市长。 “万市长，您来了！” 万壑霆伸出手，跟他浅握了一下，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睛里甚至迸射出一股吓人的气势。 姜任明咽了咽口水，额头微微发汗。 “情况怎么样。”万壑霆直走进去，没做一丝停留。 前面围观的人已经被安保人员清空，有一个医生在领路。 姜任明小腿差点跟不上万壑霆的步伐。 “还在商量方案的事，不过已经决定，马上手术。”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上。 “手术有几成把握。”万壑霆问的犀利。 姜任明心里直打鼓，暗想我哪里有把握，要是有把握，那肯定早就手术了，还等到现在。 “五……六成，六成把握。”本来想说五成，怕万市长生气就改了六成，但他心里也才三成把握。 转眼，一群人已经来到vip重症室。 走廊站着很多人，大多数是魏书记的家人，还有一些同僚。 大家见到市长来，赶紧都站起来，为首一个老太太，哭红了眼睛。 “师娘，您放心，这里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设备，一定能保老师度过危险期。” “谢谢你啊小霆，还让你亲自跑过来，老头这病，我看是……”老太太又抹了眼泪，儿媳扶着她坐下。 万壑霆看向姜任明，他的直觉在说，这老登的医术，可能扛不住老师的病，需要马上换一个人，否则一定会后悔。 万壑霆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突然，他想到一个人。 “姜院长，如果让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来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万市长说的人是谁？我得知道一下这个人的名字，才能估算。”谁？会是谁能让万市长说‘厉害’？亲自推荐？全市能找出比自己还厉害的人，恐怕没人了吧。 “他叫秦松，是市三医院的一名医生。”万壑霆刚才想到的人，正是弟媳夫。 姜任明一愣，脑子里开始搜这个名字，可是搜了一圈，没有搜到，旁边有人马上趴在院长耳边说，等听完后，他一脸不可思议。 “市长，这个风险太大，我不同意。” 秦松，他想起来了，那个最近在市里掀起小波动的年轻医生，现在好像还在下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担任主刀的责任，这不是拿魏书记的命开玩笑吗。 姜任明一愣，脑子里开始搜这个名字，可是搜了一圈，没有搜到，旁边有人马上趴在院长耳边说，等听完后，他一脸不可思议。 “市长，这个风险太大，我不同意。” 第151章 提前结束下乡 秦松，他想起来了，那个最近在市里掀起小波动的年轻医生，现在好像还在下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担任主刀的责任，这不是拿魏书记的命开玩笑吗。 “你不同意的理由？” 姜任明是错觉吗，他怎么感觉市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怒意的。 “他他他太年轻，资历不够，最近他是出了点小风头，但是完全没有资格给魏书记做手术。”首先，他秦松不是本院的，要是手术成功，那功劳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其次，手术成不成功，本院的名声都会受到一定的损坏，‘申市第一医院，最好的医院竟然连给魏书记动刀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头条很快会把医院给埋没了。 “你资历够，你也够老，你跟我说只有六成把握，也只是堪堪及格线，这其中还不排除意外，姜院长，你确定能担起这个责任吗。” 万壑霆的话把姜任明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可是，他还是不赞成。 “万市长，我希望你能在考虑一下，秦松真的不适合。”如果真要选一个年轻的，那他也希望是从本院选出来。 “我亲自推荐的人，我承担一切责任。”万壑霆说出最重要的一句话，他相信弟媳夫，能被三弟看上的男人，绝不是花拳绣腿。 姜任明一听这话，心里动摇了。 “姜院长，听小霆的，我相信他。”老太太走过来，她在旁边也听到了一些，小霆是老头最喜欢的学生，两人关系也最好，小霆推荐的人，绝对没有错。 老太太毫无理由相信万壑霆，姜任明见家属都这么说，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在坚持。 “可是，这个秦检还在下乡，据我得知，他在川四州，这要赶回来还不得十几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我怕魏书记等不了。” “等我打个电话。” 万壑霆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给三弟打去电话，响了七八声，差点就要结束时才被接起来。 “什么事。” 这声音一听就是被吵醒。 万壑霆有点怀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早上九点，他还在睡？ 印象里，他这个三弟睡四个小时都是多的。 “你在哪里。” “波雷镇。”对方回答的十分干脆。 波雷镇？万壑霆快速在脑子里搜了一下，不正是川四州属下的镇子吗，这还是恰合成之及。 “你跟弟媳夫一起？” “嗯。” “正好，你把他带回来，十万火急的事。”本来是想打电话让他用直升机去接人，没想到他本人就在那边，这下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没空。”说完就挂掉，挂的那么绝决。 万壑霆愣了三秒，磨了磨牙，又拨过去。 “别开玩笑，我老师病危，需要弟媳夫回来压场。”万壑霆没说废话，怕他又给挂了。 那边的人没了声音，一阵唏唏疏嘘，然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 “市长？”迷迷糊糊的声音，听着也是刚睡醒。 万壑霆眉角一挑，心道这两人是睡一起？三弟竟然跑到那种山沟里找他睡觉，这真是刷新他对三弟的认知。 “小松，哥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有了上一次经验，万壑霆已经不敢在轻视这个弟媳夫，免得三弟又记仇。 “您说。” “魏书记病重，他的病有一点复杂，需要一个医术非常好的人来做这个手术，我推荐了你，希望你能帮哥。” 万壑霆声音温和，就像在对亲人说话，没有一点官腔冷调。 而那边的人，正是秦松，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抵在胸前，不让某人得寸进尺。 “这个，可能有难度，我连魏书记的病况都不在道，想帮也帮不了。”秦松接到这个电话，真是十分意外，第一医院那么多医生，怎么可能找不出一个能治的。 “这样，让小闻现在带你回来，我把病况用手机发给你，你在路上研究一下，回来后在做决定，你放心，最后是不是你主刀，哥都不怪你。” 秦松没办法，只能接受。 挂了电话，万壑霆心里松口气，弟媳夫还是挺有格局，不像他那个三弟，记仇。 “姜院长，你们做准备吧，秦松会在两个小时内回来。”直升机从川四州到申市，两个小时差不多。 而另一边，秦松昨晚被李市长拉着喝了些酒，又被万壑闻拉着做了一系列的运动，累到直不起腰，这不，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不过，有李市长的吩咐，谁也没敢去喊他们。 大坂村三天下乡时间结束，今天本来是回镇时间，不过因为他睡过头，所以就不定时间，等他醒来，随时回去。 李青德是市长，市里离了他一天都不行，所以早上和万总聊了几分钟后，他就返回市里。走的时候，他是满面春光，不用问，3个亿是稳了。 而且他还以医生的名义，给村子捐了很多物资，并且要建一所学校，就叫大坂秦松小学，他要让这里所有人都记得医生。 而这一通电话，提前结束了秦松下乡时间，只有苏灵继续着下乡的工作。 两人道别后，秦松就坐上直升机，飞机升上空，村里好多人都看见，个个惊呼拍撑尖叫。 当然，万壑霆也致电给李青德，让秦松提前结束下乡。 李青德在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很震惊，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秦松连申市的市长也认识，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吓得他赶紧在心里过一遍，没有失误。 直升机上，秦松接到万壑霆传来的资材，看了以后，他陷入思考中。 万壑闻在驾驶位，不错，正是他在驾驶着直升机，并且这是一架高精战机，速度比普通的直升机要快很多。万壑霆估计两个小时，其实一个小时就够了。 一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医院楼顶。 每个医院的楼顶，都会有一个停机枰，就是方便这种情况。 万壑霆已经等在那了，身边没有几个人。 秦松跳下来，就看见万壑霆，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位市长，也才知道，他是万壑闻的哥哥，并非什么亲戚。 万壑霆看到秦松，一段时间不见，感觉他又俊气了几分。明明一个31岁的男人，叔叔级别，却像是越活越年轻，这脸，比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要嫩几分。 在看自己的脸，没差几岁，但看上去，就是他‘哥哥。’ 第152章 记仇的三弟 万壑霆自然也看到身后的三弟，还是冷的像根冰块，自动无视他。 “小松，你来了。”万壑霆先打招呼。 秦松露出微笑，“万市长你好。” 礼貌不失态度，还是那么稳。 “魏书记的情况你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吗，这是姜院长，他可以为你解说。”万壑霆指了指旁边的姜任明。 姜任明赶紧上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真不错，很得体，可以说是根正苗红，心里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你好，我是院长姜任明，听闻秦松医生的事迹，今天见到真人，果然如传的那么优秀。” “都是大家抬爱了，我只是运气好一点。”秦松从来不迷失在别人的夸奖中。 “谦虚是好事，运气也是好事，说明连老天爷都照顾你，能被老天爷照顾的人，肯定不会差。”姜任明对秦松不太了解，但能被万市长这么信赖，那肯定不会有错。 姜任明拍了顿马屁，才进入正题。 “魏书记的情况刻不容缓，不知道小秦医生准备好了吗。”姜任明有意和秦松拉近关系。 秦松自然也感觉到姜院长的亲切，但他很清楚，这种亲切来自万壑霆这个市长的关系。 “病情我已经了解，但让我主刀，可能有一点困难。”让他在这里主刀，这是宣兵守主，不会被人喜欢。 困难，而不是不行。 这口气有一点大啊。 “那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全力配合你。”姜任明说道。 “主刀我拿不了，只能做副刀，希望院长能理解一下。” “啊？”姜任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反应过来挺欣赏他的，没有一来就居高自傲，不过他不主刀，那谁要来主刀？ 他挠了挠头，眼睛在众多主任里环视一圈，突然停在外科主任身上。 “钟嵘，你出列。” 人群后面，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平头，看上去三十出头，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长得是板板正正，自身气场就是正义。 不过脸有点瘫，很少有人见他笑过。 “钟嵘，你来主刀，全力配合小秦医生，知道吗。”钟嵘虽年轻，但他有很强的应变能力，而且刚升上主任，正是他表现的时候。 钟嵘怔了两秒，随后点头。 秦松只看一眼，就确定他。 “那就请院长开始准备，半个小时后手术开始。”秦松干脆利落，没有废话客套话。 转眼，他们来到会议室，已经没有外人，只有万家兄弟和秦松。 “三弟，你见到大哥，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万壑霆真是服了自家这个三弟，在外面没说话也就算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还不说话。 万壑闻淡淡撇了一眼，没好气说，“大哥真健忘，‘7分，勉强配得上你，配得上万家’这话不刺耳？” 万壑霆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你，你怎么还记仇，不是道过歉了吗。”万壑霆一脸黑线。 “道歉？我没听见，他也没听见。”没跟医生亲口说，不算道歉。 万壑霆一脸无语，得得得，说一句记仇这么久，看来以后只要讨好弟媳夫就行。 而正在看病历的秦松并没有听到两兄弟在说什么，魏书记的病情有多个并发症，加上年龄问题，身体承受情况，他都要一一考虑到。这类的病案他也接手过，手术百分之百成功，但他还是不敢大意。 心细胆大，但也要有把握，这场手术，他有九成把握，只要手术中没有意外，就不会失败。 低头研究了一会儿，肩膀酸痛不得不让他停一下。 最近一直在旋转，几乎没有停的时候，加上他本身就体弱，这么下来，身体多少是吃不消的。 而这时，万壑闻已经站在他身后，给他捏肩膀。 “呼。” 秦松吁出一口气，力道刚刚好，穴位很准，比自己捏的还要舒服。 “你这技术越来越好，以后没有你捏肯定不习惯。” “那我永远给你捏。” 万壑霆看着两人，着实被塞了一把狗粮，三弟这宠溺的表情，温柔的眼神，体贴的捏肩，这种待遇，别说是他这个大哥没有享受到，就是老爷子也没有。 这，就是爱情？ 万壑霆盯了几秒，收回目光，心里真是一点也不羡慕。 半小时后，手术一切准备好。 秦松穿上手术服，走进消毒道，进入手术室，护士给他穿上最后一层蓝色服，他站到手术台，灯光全部打开。 然而，他站的却是主刀的位置，而钟嵘站在副刀位置，他们连个眼神都没交流。 在进来之前，院长叮嘱过他，站在副刀位置，主刀交给秦松，他就知道，这场手术，自己才是副手。 他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有一点激动。 秦松，最近总出现在各种新闻上，早就熟知他，自然也知道他的医术有多厉害，做他的副手，是自己的荣幸。 当然，这些秦松并不知道。 手术开始，开颅，清除血肿，切除畸形血管。 看似简单的三步，中间却是小心在小心，细致再细致，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切畸形血管时，有一段卡在好的血管中间，空隙只有0.01毫米，比刀片还要细小，而这个时候，考验的不仅是刀功，还有稳。 总之，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对秦松来说，这个手术难度不大，就是时间长，一场手术下来，5个小时没结束。 而外面等的人都十分焦急，特别是老太太，情绪过度紧张，加上疲劳，已经是坚持不住，躺床上去了。 其他人也不好受，特别是姜院长，他一直站在这里，没敢离开半步。 最后，他受不了，跑去看监控，但只敢安静的看着，什么也敢问，怕打扰他们。 最近的监控画面，是在缝合，严丝合缝，非常的完美。 姜任明看到这种缝合技术，不仅奇奇称赞，心里也是很感动。 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摸鱼，真的非常认真专注，他是真的在做事，这种人，值得交。 姜任明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彩的手术画面，手速之快，干净利落，手刀术不管落在那个位置，都那么果断干脆，没有一点迟疑，熟悉的就像已经千锤百炼。 人才啊，绝对是龙中人才，这样的技术，假以时日，定能超越无数人。 …… 第153章 我下面条给你吃 姜任明被秦松征服了，越看越喜欢，这样的人才，放在市三那个小医院，真是埋没了。 不行，等手术结束以后，我得找罗泓州聊聊天，这么好的人才，应该放在我的医院。 就在姜任明在想要怎么把秦松挖过来时，那边的手术已经接近尾声。 5个小时32分，手术很成功，没有出意外。 出来时，秦松脸色是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而钟嵘却是十分激动，看向秦松的眼神，是无比的崇拜。 手术的过程，有好几次自己都感觉要出错，但他偏偏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处理的十分完美，这就是医学的奇迹吗。 “小秦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一个女孩拉住秦松，语气弱弱的问道。 秦松回答，“手术挺好，一个小时后你们可以看他，现在还不能见。”秦松叮嘱了一声，然后就扶着墙。 “小秦医生，你，你没事吧。”小女孩发现秦松不对劲，担心问道。 秦松摇头，正要说没事，就被人抱了起来。 脚离地，他一声惊呼，众人更是瞪大眼睛。 万壑闻一直守在这边，没有离开，所有人等的是魏书记，只有他在等医生。 “万总，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秦松吓了一跳，捶了一下他肩膀。 这动作落在众人眼里，有一点撒娇的样子。 “姜院长，没他的事了吧。”万壑闻问姜任明，姜任明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头，后续的工作他们会接手。 “那我带他走了。”说完，不管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抱着他就离开。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万市长，这这这……”姜院长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男人是谁？现在这么一细看，他好像跟万市长有一点像啊。 该不会，他们是兄弟吧？ 姜任明眼神不错，还能看出这一点。 万壑霆说；“别管他们，魏书记还要多久才能醒。”弟媳夫刚才嘴唇都发白了，他身体那么弱，怎么‘受’得住三弟？ 万壑霆没往深的想，否则，他会觉得三弟太不值钱。 “这个还不能确定，最少也要二十四小时。” “那我就不在这里等了，家里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魏书记一醒，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完他就走了，手术成功，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院长，秦医生真的太厉害了，如果能把他挖过来，那对我们医院就是如虎添翼。”钟嵘已经是秦松的小迷弟了。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人才，不能埋没了。”姜任明磨拳擦掌，准备好好跟罗泓州干一架，非得把秦松挖过来不可。 魏书记已经被推进24小时监护室，有护士盯着，术后情况很稳定。 秦松被抱着离开，并没有离开医院，身上手术服还没脱，而且还要再消毒一下，等做完这些事，两人才离开医院。 姜任明的电话打过来，问他在哪里，想好好感谢他。 秦松自然是拒绝的，他现在急需好好休息一下。 万壑闻没有把他送回家，而是带到自己的别墅去。 市中心，最豪华的富人别墅区。 “到了。”万壑闻停下车，才发现秦松已经累的睡着了。 看到他这么累，万壑闻心疼。 下车，走到副驾，把人抱起来。 秦松这时醒来，发现在万总怀里，怪不好意思的。 “这，这是哪里？”见不是自己的家，秦松有点找不着北。 男人轻笑一声，说“是我在这里的落脚点，以后你可以随时住，想住多久都没有关系。”说着，带着他做了一个人脸识别，只要往门前一站，大门就会打开。 秦松还有一点迷糊，懵懵的。 “你怎么每个地方都有房子，这是有钱人的爱好？”秦松走进别墅，豪华不亚于上次那个别墅，极其奢华的装修，大雅风格，很气派。 “偶尔在一个地方出差，办事，就买了。” “这么说，你在全国出差，那每个城市都有你的房子？”秦松诧异问道。 男人摇头，“我没有在全国出差，有的地方不值得我去，不过，我出差的地方，都有房子。” “那你还记得有多少房子吗？” “不记得。” “果然是有钱人的爱好，出差不住酒店，偏偏买房子。”大佬就是大佬，风格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反正秦松是理解不了。 “你要洗个澡吗，我做点东西给你吃。”万壑闻打开冰箱，冰箱里摆放着整齐的食物，虽然他不在这里住，但每天都会有钟点工。 打扫房间，保持干净，冰箱里永远是满满当当，如果快过期的，钟点工拿走，然后添上最新日期的食物。所以就算万壑闻几个月没有来，冰箱里的食物还是新鲜的。 秦松躺在沙发上，这舒服的他瞬间不想动了。 不过，他有一点洁癖，最后还是爬起来洗，出来时，就见 旁边放着一套衣服，完全就是他的尺寸。 秦松很惊讶，“这么合身，你该不会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吧？” 万壑闻当然摇头，他可不会说，从第一面后，他就准备了这些东西，医生会觉得他很变态的。 “我说是，你会觉得我变态吗。” “为什么这么说？”秦松疑惑。 “因为我们第一面之后，我就准备了这些衣服。”万壑闻是真男人，他没有瞒着‘老婆。’ 秦松很惊讶，“你是说，我们在研讨会上的第一面？” “是的。”那确实是第一面。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男人指眼睛，“我的眼睛就是尺。” 秦松眨眼，不太相信他的话，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 别讨论这件事，我下面给你吃。” “……”秦松瞪大眼睛，一时愣住了，见到他拿着面条下锅，才知道理解错误，听批叉了，尴尬的回到客厅，拿起遥控器看电视。 男人在厨房里忙，系着围裙，那背景在灯光下，是那么帅气，秦松的眼神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一会儿，飘出很香的味道，万壑闻把面条端上桌。 这霸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钱有颜有权，温柔体贴，这么优秀的男人，谁看了不得爱死。 秦松想着，嘴角勾起笑意，不自觉脑子就丫丫起来。 “医生，你知道吗，你的眼神，现在有多么的勾人。”男人解下围裙，在他身边坐下。 第154章 一个反手压镇? 男人眼神十分灼热，几乎快把秦松看得融化了。 秦松耳根微红，他很累，可是看到万壑闻为自己忙前忙后，他的心就跟着动，眼神像是粘在他身上。 “喂我吃。”说着，他微微张开嘴。 男人眼眸微缩，手抓在沙发上的关节微微发白。 他端过面，用筷子挑起来，一点一点喂着他吃。 秦松刚才完全是一时冲动，但没想到，这位身份尊贵的万总，真这么做了。 送到嘴边的面，又不能说不吃，只得乖乖吃了一口接一口。 不一会儿，面吃完了，不得不说，这万总真是多才多艺，会捏肩膀，会煮面。 不过，面是自己吃的，为什么他出这么多汗。 秦松有点好笑，万总这一脸的禁欲，让他有一种罪恶感，鬼使神差，他张开双手。 “抱我回屋睡觉。”吃饭了就该好好睡一觉。 秦松是这么想的，但某人的脑子已经全是画面感，毫不费力把他抱起来。 “你又瘦了。” “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他已经在男人温暖怀里感到困意，缩了缩，找个舒服的位置，窝在怀里就睡着了。 短短几步路，他就这么水灵灵睡着了。 男人脑子里画面已经激情如火，不料被泼了一盆凉水，无奈，只能把人放到床上，他满眼的宠溺，在额头上轻轻落一吻，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火被医生点燃，明明医生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能轻而易举的撩动自己，刚才吃面的时候，一根一根被他吸进嘴里，就感觉心窝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万总感觉，自己有一点没用。 他捂着额头，一脸无奈去浴室洗冷水澡。 秦松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万壑闻就像一个居家好男人，已经把饭做好，就等他醒来。 “万总，你家这床睡的真舒服，我好久没睡这么好了。”秦松伸了个腰，眉开眼笑。 万壑闻走过来，很自然在他额头落一吻，早安吻。 “你随时可以来，它属于你的。” 这里的这个‘它’字，不仅是床，还包括了这个别墅，不，连他本人，他的所有资产，都属于他。 万壑闻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归属权都给了医生。 当然，医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而就在这时，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是魏书记醒了。 “小秦医生，你来一趟医院吧，魏书记想见你。”姜任明昨晚一夜都守着魏书记，早上他一醒来就给小秦医生打电话，不过不是小秦医生接的。 “魏书记能说话？”秦松有点意惊，虽然对自己的手术很自信，不过这魏书记恢复的也太快了，年轻人经过这么一场大手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说不了话的。 “能能能，魏书记恢复的非常好，他听说是你做的手术，所以非常想见你。”这就是一个医学的奇迹，手术成功，术后恢复非常好，病人不仅醒了，还能说话。 姜任明非常激动，只可惜这么好的医生不是自己的。 “那我一会儿到。” “好好好，我和魏书记等着你。”姜任明挂了电话，又给万市长打去，说的话跟秦松差不多。 万壑霆听了，也非常意外，不过老师醒了，他得去看看。 很快，几人又在医院碰面。 “哟，弟媳夫，我们又见面了。”万壑霆嘴一顺，就把脑子里想的称呼叫出来。 弟媳夫？秦松愣了三秒，随后想到什么，脸都红了。 “万市长，请不要这么叫，免得惹来麻烦。”万家人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被人知道万壑闻喜欢男人，传出去伤害性太大，他不敢冒这个险。 万壑霆看了一眼自家三弟，心说你害怕什么，有这个大魔头在，十个一百个麻烦他也不怕，还不是一个反手压镇的事。 “秦医生别在意，刚才就是口快，走吧，我们一起上去。”万壑霆今天只带了一个秘书。 关雷明跟着万壑霆走在前面，但他的心思全在秦松身上，非常好奇他的身份。 万壑闻那么冷漠的一个男人，既然乖乖跟在身边，跟他说话还总是一脸宠溺，那种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恋人。 恋人？ 关雷明眼睛一亮，突然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没忍住，他回头看了一眼，不料对上万壑闻那警告的眼神，吓得他不敢在乱看。 没错了，这两人，就是恋人关系。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万壑闻这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这，这不是有点变态吗。 还有这个姓秦的医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能把万壑闻吃得死死，连市长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雷明，做好自己的事，不该想的事不要想，免得到时候我保不了你。”万壑霆看出秘书心里那点想法，在事情发生之前，给了个提醒。 毕竟，他的办事能力还不错，也习惯他跟着，要在换个人也麻烦。 自己这个三弟，已经对秦松是着魔了，谁要是敢动他，或是敢在背后蛐蛐他，那肯定没好下场。 关雷明一惊，自己心思被市长看出来，吓得他一阵不安。 “是市长。” 几人转眼来到病房，魏书记已经从重症室转到普通vip病房。 “万市长，小秦医生，你们来了，快坐。”姜任明见到来人，赶紧站起来让出位置。 万壑霆坐下，看向床上的老师。 他戴着氧气罩，脸色很苍白，双眼紧闭着。 “老师，我是小霆。” 魏书记听到声音，眼睛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他眼珠子转了一下。 “是，是小霆来了啊。”他的声音很还是虚弱。 “老师，您感觉怎么样。”万壑霆握住他的手。 “好，好的不能再好，从来，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他说的很慢，短短一句话，几乎用了一分钟。 但没有人催他，大手术后能恢复这么好，不仅是医学奇迹，也是患者自身条件好。 “老师，这是秦松，是他给你做的手术。” 万壑霆把秦松拉过来，介绍着。 老者眼珠又转了一下，最后落在秦松的身上。 “谢，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老头我这条命，也就终结了。” 秦松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书记，你福大命大，阎王爷还不敢收你，你定能长命百岁。” 老人听到这话，眼睛眯起来，他笑了。 第155章 被吃的死死 有礼貌，嘴甜，会说话，长得好看，医术又高超。 这么个一身优点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魏天成半眯眼睛，却也挡不住他喜欢秦松的眼神。 “等，等我好，一定好好答谢你。”魏天成握住秦松手，传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好的书记，我一定等着。” 若是普通人，敢说这话？姜任明对小秦医生的胆色比了个赞，果然大智大勇。 魏书记见过秦松后，就累的睡着了。魏书记的夫人拉着秦松，又一番感谢，还问起他婚否。 “小秦医生是个人才，老魏惜才，我看着也喜欢得紧，小秦医生要是还没娶婚，正好家里有一位长孙女到了婚配，老太太也不自夸，但肯定配得上小秦医生。” 老太太这是牵起红钱了？ 秦松微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老夫人，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两袖清风的穷小子，哪里能配得上贵千金。”说完，下意识看了一眼万总，怕他多想。 万壑闻皱眉，他已经多想了。 这些人是苍蝇吗，这么讨厌，当着我面抢人，要不要做点什么？ 万壑闻表情非常冷，病房里的气温突然降下来。 “开空调了吗？怎么突然感觉这么冷。”老太太儿媳搓了搓手臂。 大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现在是冬天，病房里肯定不会开空调，那就奇怪了，这突然的寒意从何而来？ 秦松眉角一挑，这熟悉的寒意，他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老夫人，我已经有家室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要上班，先告辞了。”秦松说话有一点急，看起来很想逃出去一样。 万壑霆知道弟媳夫在急什么，自己这个三弟，霸占欲也太强了，人家老太太也就那么一说，八字都没有一撇，他就开始吃醋了。 这种寒意，也只有三弟能做出来。 秦松拉起万壑闻，快速离开病房。 “咦？奇怪，寒意怎么消失了？”两人前脚刚出门，寒意就消失。 秦松拉着万壑闻离开医院，两人上了车。 “你刚才说的家室，是我吗。”车门刚关上，万壑闻就欺身压上来。 两人差点脸贴脸，靠的非常近。 秦松能感觉到他鼻息喷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你，你别靠这么近，都不能呼吸了。” 秦松把他推开，耳根微微发红。 两人已经非常熟悉彼此，就连身上痣都一清两楚，但他还是会害羞。 万壑闻很喜欢医生这一点，做了那么多次，还是那么单纯容易害羞，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医生，你说的家室，是我吗。”男人不罢休，又追问一遍。 秦松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懒得说。 男人嘴角一抬，笑的跟二傻子似的，快速在秦松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启动车子。 “我们回家。” 想让医生狠狠感受自己。 秦松一怔，大叫，“送我去医院，我要回去上班，大白天，你不要乱发情。” 这男人脑子里就不能少想一点这种事吗！！ 秦松知道，这时候回家，肯定要被蹂躏一番，他才不要！！ 男人从昨晚就憋着，现在已经快顶不住了。 “别闹，送我去医院。” 一声别闹，把男人的火直接摁在地上摩擦了。 好好好，男人这是被医生吃得死死的。 万壑闻怕秦松真生气，无奈苦笑，调转车头，向市三医院出发。 院长办公室，叶炳良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 “怎么样，我说了，他肯定会提前回来。” 罗泓州淡定喝着茶，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话，似乎是忘了两个人打赌的事。 “罗院长，你想失约？”叶炳良见他太淡定，心里很着急。 罗泓州放下茶杯，把茶沫呸掉。 “罗院长？你什么意思。”叶炳良放下二郎腿，没了得意之色。 “副院长，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们打赌，是赌秦松受不了苦逃回来，而不是因为要给魏书记做手术，万市长亲自调令，而提前回来的。” 罗泓州心情非常好，昨晚他就接到万市长和姜院长的电话，当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小秦都被放到乡下去，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又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昨晚他做梦都笑醒了。 叶炳良愕然，一脸不可思议。 他真是没想到，堂堂院长，说出的话连个屁都不是，说反悔就反悔，一点也不羞耻。 “罗泓州，你，你不能这样。”叶炳良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微微向前倾。 “副院长，你这是想干什么？” 罗泓州知道叶炳良非常想坐自己的这个位置，但是，他并不适合。 他对市三医院是有感情的，并不想让叶炳良毁了它。 叶炳良的道德，品性，都不是一个正义的人，或许医院交给他，可能会大搞特搞，但搞的绝对都是表面上的事。 罗泓州看人还是很准的，几年的观察，他没有一点长进，脑子里想的是宣传医院，而非提升医院。 秦松是一个很好的接班人，但他太年轻，很难服众。 算一下时间，还有5年退休，他就用这5年的时间好好培养秦松，将来让他来接任院长之职。 罗泓州真的很想把市三医院发扬光大。 秦松不知道，罗院长对他的期待是这么高，还把他定成接班人。 叶炳良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但他绝不是冲动的愣头青，心里固然滔天怒火，也很快收住。 “院长，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无赖。”说着，他笑起来，只是笑的很假。 “副院长，我没有无赖，秦松是被市长叫回来，我总不能反对吧。”罗泓州做出很无辜的表情。 叶炳良暗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我就不该跟你打这个赌。”说完，他就离开院长办公室，出来就碰见刚回来的秦松。 “副院长好。”秦松礼貌问候。 “哼。”叶炳良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秦松一脸懵，这副院长抽风了？自己也没有惹他，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小松，进来。” 叶炳良出来门没关紧，罗泓州听到秦松的声音，就叫他进来。 秦松推开门走进来，“院长，你和副院长发生什么事？他好像很生气。” 罗泓州站起来，笑着把秦松引到沙发坐下。 “我能跟他发生什么事，你别乱想，对了，跟我说说情况，万市长是怎么想到你的，还让你给魏书记做手术。” 罗泓州对这件事非常好奇，秦松就没有隐瞒，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第156章 你是市长的弟媳夫? “什么？万市长和万总是亲兄弟？”罗泓州震惊的张大嘴巴。 确实，很少人知道这两人的关系。 “我也是才刚知道不久，院长，这事可不能外传，不然会给他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放心，我可没那么八卦，那你，岂不是和市长，是一家人？”罗泓州很激动，有一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院长，别乱攀亲戚，我跟万市长没有一点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是万总的人，那就跟万家有关系，跟万市长是亲戚，哦不不不，不能这么说，万总是万市长的弟弟，那你就是是是万万市长的弟媳夫。” 罗泓州语气很快，说到后面他瞪大眼睛，激动到站起来。 秦松劝到：“院长，你就别做梦了，我跟万总有关系，那是我们的事，跟万家扯不上关系，这中间的牵扯你也别纠结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罗泓州还在激动中，没听清楚秦松说了什么。 “小松，你刚来医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将来必成大器。”罗泓州指着他，一副神气活现，好像秦松是他儿子似的。 秦松笑而不语，让院长先高兴劲过一下。 罗泓州惬意的喝茶，哼着小调，过了有好几分钟，才把话题拉回来。 “小松，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秦松放下茶杯，认真说到：“院长，这次我去下乡，亲身体验了很多，我想为他们做点事。 罗泓州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事？” “捐物资。” “捐物资？” “ 对，大坂村缺的不仅是药，还有很多东西，比如，女性用的卫生棉，很多病菌可以避免，但做为女性，月事不可避免，你知道吗，这次我下乡，很多病人，都是因为年轻时没有注意好这件事，落下很多病根。” 罗泓州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松会谈论这件事，别人捐衣服鞋子，大米等等，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提捐女性用品的。 “女性问题非常重要，但常常被世人忽视，一个家庭，女人往往扛起所有家务，点燃烟火，撑起生活大大小小的琐碎，她们的付出是伟大的，不能连身体也要承受痛苦。” 大坂村最后一天走访村子的时候，秦松接诊的病人，全都是行动不便的女人，有才刚刚生完孩子，有中年已是残烛的妇女，还有花甲之年的老人已经无法行走，而她们的病无一例个是因劳成疾。 女人家，一个家，有女人才是家，而往往承受最多的，就是女人。 罗泓州沉默了，秦松的话令他反思起来，这种问题，他确实从来没有关注过，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想过。 “女性生理期，不仅承受外在疲惫，还有心理，身体，她们就像一个鸡蛋，外表全是坚硬的壳，内在却是柔弱无比，如果连内在都没办法保护好，那她们最终就是死亡。” “我们是医生，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去做这件事。” 罗泓州看着他，不可否认，他被秦松的这一番话震撼到了。 “你想怎么做。” “以医院的名义，向全国山区捐赠女性用品。” “啊？这这这全国山区，我们医院哪里有这么大的财力啊？”罗泓州被吓到，要说在全市他还能接受，可是全国，那得捐几个亿，他医院哪里有这么多钱？ “可以动员几个大医院带头。” “你想法太简单了，他们没有利益可图，怎么可能答应，就算真的抹不开面，表面上答应你，但实际行动却没有，你怎么办？难到还上门去要吗。” “院长，你别泼我冷水啊，这还没开始呢。” “这是事实，你不能不考虑。”震撼归震撼，但不能忽视根本问题。 秦松皱眉， 他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几个大医院，如果他们真心一起做这件事，面临的问题都会解开。 商人，企业家，有钱的，有名的，有权的，有正义感的，这是一个很大的群体，只要有人牵头，带动这件事，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罗泓州看着秦松说，“ 你家万总，还有万市长，有这两位大拿起头，那底下绝对会有一群人趋之若鹜，这比我们来起头更容易。” 对万总来说，别说是全国的女性用品，就是全球的，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那个男人的财力根本是无法估计的。 “不行，他们可以跟捐，但没理由牵头，院长，你不能用道德绑架他们。”秦松当下拒绝。 罗泓州听着也不生气，他点了一支烟，慢悠悠抽起来。 “小松啊，有一些资源就要利用起来，你想搞，那就要搞大一点，以他们的影响力，轻轻松松就能推动这事。” 秦松皱眉，脸色微变，他不会利用万壑闻的关系来搞慈善。 “罗院长，既然你不同意这件事，那当我没说，我还要上班，告辞。”语气变冷冷的，说完他就站起来。 罗泓州见他要走，着急捻灭烟去拉他。 “ 走什么走，我又没说不做。全国的范围真的太大了，这样，咱们先定一个计划，先从本市开始，然后慢慢向外面扩展。” 罗泓州怕秦松生气，就赶紧答应下来。 当然，他也是被刚才那一番话震撼到，都说女性能顶半边天，但真正尊重女性，关注她们问题，去帮助她们的却太少了。 秦松一听，脸上就挂了笑。 “谢谢罗院长，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说。” “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得召开个会议，过两天我给你回复。” “好的，那我先去上班了。”说着， 他微笑着离开了。 等门关上，罗泓州坐回沙发，思考了起来，想推动这件事，靠医院根本行不通，就算真做起来，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宣传很大，但实际到位的肯定很少。 这件事，得拉一个‘冤大头’。 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到那个人，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要怎么说，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 “嘟，嘟，嘟……” 响了五六声也没有人接，正当他想挂时，那边被接起来。 罗泓州一喜，把手机举到耳边。 “万总，您好，我是罗泓州，是……” 那边人冷冷打断他的话，“罗院长，有什么事。” 第157章 有点费钱?请吃饭 万壑闻自然知道罗泓州是谁。 而罗泓州嘴里的‘冤大头’，就是万壑闻。 没办法， 谁叫他那么有钱，这点捐资完全是小菜一碟。 他把整件事说了一遍，然后静静等对方回答。 罗泓州很紧张，他感觉手心都攥出汗水，呼吸不敢太大。 几秒后，那边人说话。 “我捐3个亿，以秦松的名义捐赠，但这件事不准让他知道，如果被知道，那我就追回捐资。” 男人的声音懒懒的，很慢。 罗泓州却是整个人从沙发里弹起来。 “3个33个亿？”激动到结巴了。 “这钱不要让他知道，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他知道，你一分也拿不到。” 罗泓州震惊过后，就兴奋起来，“万总放心，小松绝不会知道这件事，也感谢您对广大女性的关爱，我对你的敬……” 万壑闻没听他拍马屁，直接挂了电，转手给秘书许鸿波打电话。 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在忙那几个工程，很久没出现了。 “老板，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一点利益的事吗？”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并且最近几个工程实在太烧钱了，每天花出去的钱比河水还多。 “我的钱可以为他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买单，这就是赚钱的意义，你一只单身狗又懂什么？”男人一声轻哼，又嘲讽了一句。 许鸿波在那头一脸汗，老板竟然也会说单身狗，果然，和不同圈的人一起久了，变得人性化了。 秦大哥也算是老板的救赎吧，不然老板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这些人类的普通情感。 就是，有点费钱。 万壑闻挂掉电话，继续处理文件。 他不是冤大头，更不是提款机，他只是医生的后盾，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不需要任何利益。 罗泓州很快就接收到3个亿到账的消息，瞬间整个人跟打鸡血一样。 他已经能预想到，当捐出这笔物资后，会引起多么大的骚动，医院也会再次成名。 “小松啊小松，你真是我罗泓州的福星啊！” 而回到岗位的秦松，自然不知道罗泓州反手就给万壑闻电话，还要到了3个亿的捐款。 接下来，他开始一天的工作，除了几个病人，这一天过的倒也平静。 天越来越冷，下班的时候，天空阴沉沉，冷寒的风就像活了一样，尽往人的衣服里钻。 秦松裹紧大衣，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喜欢这种一个人静静走着的感觉， 很放松。 “秦哥，秦哥。”听到有人喊自己，秦松转头，就见方杰跑过来。 “秦哥，晚上我请客，一起吧。”方杰从医院跑过来，真是累死他了。 秦松皱眉，就要拒绝他，方杰抢先说。 “我考试过了，请大家吃饭，你可不能扫兴。”方杰拿出证书，正是秦松要求他考的。 “秦哥，我真的很想请你吃饭，我向你保证，绝不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单纯的吃饭。”方杰双手合十眼巴巴的恳求道。 他可不敢放肆，秦哥的那个男朋友，那眼神是能杀人的。 他真只是想单纯的请秦哥吃饭，感谢他这么监督自己，要是没有严格的要求，自己也考不上，拿了证书，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医生了，再也不会有人说他靠后门进来的。 秦松想了想，正好万总这几天也不在家，晚饭也不知道要吃什么，那就去吧，吃完就回来。 “你通过考试，是该庆祝一下。” 方杰听到他答应，十分高兴。 “离咱们这里不远，就在前面的金海天饭店，我们走过去吧。” 金海天饭店的规格算是这片区最高了，吃饭加娱乐，综合搞，很吸客。 “就咱们两个吃，不用去金海天饭店。”秦松说道，就两个人，确实没必要去饭店。 方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其实，不仅我们两个，咱们科的都来了，还有几个平时比较好的，他们知道我今天要请你，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轰都轰不走。” 方杰见秦松不说话，着急道，“秦哥，我真只是想请你吃饭，不干别的事，你就给个面子嘛。” 秦松也不是那种固执的人，吃个饭而已。 “走吧，带路。” “好的好的，秦哥，我就知道你最好。”方杰只见他答应，终于是笑起来。 很快，两人来到饭店。 “小杰，这边。” 两人刚到饭店门口，就听到有人喊，转头去看，好家伙，一群的人。 方杰小跑过去，奇怪他们怎么还不进去。 “小杰，你确定你订了包间吗？我们报号码他们不给进啊。”一个小护士说到。 她是刚毕业来实习，年龄和方杰差不多，所以两人玩的不错。 “啊？不可能啊，我已经订了包间的，你们等我一下。”说完，方杰就跑进饭店。 过了几分钟，方杰出来，一脸丧气。 “怎么样怎么样？我们还能进去吗？” “方杰，我肚子好饿啊，到底行不行。” “兄弟， 要是不行我们换一家吧，又不是只有他一家饭店。” 有人劝到。 方杰却很不甘心，他已经订了包间，怎么转眼就没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饭店回复的信息，已经没有了。 既然连信息都能撤回，真是太过份了！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吧。” 方杰抬起头，非常愤怒，他攥紧手机，转身就回了饭店里。 他要找服务员问明白，为什么平台上明明都订好了，来的时候却告知系统出问题，包间已经之前就订出去了。 这鬼话骗三岁小孩还行，但他方杰不相信。 服务员见方杰又拆反，皱眉，一脸不悦。 “不是跟你说了，电脑系统出问题，已经没有包间了，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在外厅给你们安排一桌，你看这样行吗。” “不行，电脑系统出问题，那是你们饭店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订好的包间就该是我的，你现在把包间腾出来吧。” 好不容易把秦哥叫来吃饭，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大家好心情。 “不好意思先生，包间的客人已经开始吃饭了，我们不能把他们赶走。”服务员是一个小女孩，却一点也不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方杰气呼呼拍桌子。 …… 第158章 饭店风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服务员斜了一眼，冷冷说，“小子，你这是想找麻烦吧。” 方杰愣了两秒，被一个小女孩威胁，这是一种多大的耻辱感？ 身后还有那么多同事在看，今天要是灰溜溜像老鼠一样逃了，那他以后在医院还怎么抬起头？ 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方杰今天不找回场子，就绝不出这个饭店。 他撸起袖子，语气也相当不客气。 “是你先找我麻烦，怎么，看我年轻好欺负？还是觉得你是一个女人，我就能忍气吞声，不跟你计较吗。” 服务员没想到，遇到个愣二子，这么固执，换成别人，早就走了。 “我说了，电脑系统出问题，你怎么还胡搅蛮缠了。”她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把台面敲得震天响，敲完还用鸡毛掸指着他鼻子。 方杰被怼得后退几步，气得额头冒青筋。 “妈的，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你还想动手，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拿捏是吗，你等着，我马上就举报你们，说你们欺诈消费者。”方杰生气了，拿出手机就准备把酒店举报了。 这时，饭店经理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 “先生先生，请息怒，有话我们好好说，举报就严重了。”男人抓住方杰的手机，一脸赔笑。 “放手，是你们违规在先，我为什么不能举报。”方杰想甩开他的手，愣是没甩掉。 男人面上笑的亲和力，但手里的劲非常大，捏得方杰都叫出声。 典型的笑面虎。 “先生，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嘛。”嘴上说好好说，但他手里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方杰气得就抡起拳头要打他，被他又一把抓住。 “他妈的，你放开我。”方杰气得咬牙，这也太丢脸了。 “小兄弟，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到里面去说吧，你看这里大家都看着呢，影响多不好。”男人说着，半拉半拽就想把方杰往里面拉。 方杰不想进去，但这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他根本就拽不回来，看着他的笑面虎，方杰心里莫明的一点慌，他转头，朝外面大叫。 “秦哥，秦哥。” 秦松在外面，听到方杰在叫自己，听上去不太好，就赶紧跑进来。 “秦哥，快救我，他想把我拉进去。”方杰惊慌大叫。 秦松上前，按住男人的手腕，皱眉道，“放开我朋友。” 男人没想到，他还有朋友，笑着把手松开。 “误会误会，是这位兄弟想跟我聊聊，我只是想带他去冷静的地方聊。”男人脸上还是挂着笑，就像一张假的脸皮。 “放屁，误会什么误会，你刚才分明就是想对我动手。”方杰揉自己手腕，已经被抓青了一块。 那个女服务员又上来，一脸鄙夷的指着方杰。 “对你动手？也不瞧瞧你自己长什么样，一身寒酸样，叔叔，快把这几个人赶走，多影响我们的生意啊。” 她叫他叔叔，带亲关系，原怪她敢这么嚣张，否则开门做生意，怎么敢这样。 男人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这位先生，真的是误会，你看，包间真的没有了，要不你们就在这大厅吃吧，一会儿我多送一个菜，你们看这样行吗。” 男人这么说，说明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应该是从监控上看的，他没有马上出现，而是等方杰要打电话，他才有点紧张。 这精神小侄女，真能给自己惹事，包间已经在平台预售出去，她的朋友来吃饭，非得把包间给人家，现在好了，全是麻烦。 所以说，根本不是系统的问题，而是她就是把包间给别人了，态度还那么差，能不招人生气吗。 但是，这个男人并没有想着和平解决问题，而是要把方杰拉到后面去，想做什么事可想而知。 这饭店难不成是一个黑店？ 可是，这饭店也开了两三年，如果是黑店，早就被查了。 “谁要你送菜，看不起谁呢，老子在穷也吃得起一顿饭，但是，你们必须给我道歉，现在，马上！”方杰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让他这么 丢脸，道歉是最基本的。 “我呸，道什么歉，快滚，不然我叫我男人揍你。”精神小侄女扬了扬拳头，恶狠狠警告。 方杰气笑了，拿出手机，准备再次打电话举报。 一看他要举报，男人就有点慌，按住精神小侄女头就给人道歉。 “叔叔，你干什么。” “道歉，别把事情越闹越大。”男人趴在她耳朵，轻声说了句。 她被冷冷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瞬间不敢在挣扎了，很不甘心的说了声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方杰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没听见的动作。 精神小侄女气得咬牙，提高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听到了吗。”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方杰故意风轻云淡的弹了弹衣服，一脸傲慢。 “哼，乖，下次注意点，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善良，走，我们换一家吃，不然我怕在这里吃得倒胃。”方杰过了把嘴瘾，转身就要带人走。 “站住。”男人突然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方杰转身问，而男人看的人却是秦松，眼神里有一丝的贪婪。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大家吃饭，希望不要推辞。” “请我们吃饭？你确定是免费的？”方杰眼睛一亮，有点心动。 “对，全免费。”男人说完，脸上又挂起笑意。 “不用了，我们走。”秦松拉起方杰要走。 “别走啊，我真的很想表达歉意。”男人一着急，就上手把秦松拉住。 秦松仿佛被触电到，猛的甩开手。 男人被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不，不是，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我只是想请你们吃个饭。”男人尬住，勉强挤出笑。 “不需要。”秦松毫不犹豫拒绝，拉着方杰就走出饭店。 “秦哥，让他请一顿也不是不行，这里的味道还不错。”方杰觉得有点可惜了。 “是啊秦医生，不吃白不吃嘛。” 秦松看着他们，说：“你们没闻到吗？在里面有一股气味。” “什么味？没有啊。” “我就闻到饭菜的香味。” “哎呀，别管什么味了，这饭还吃不吃啊，我都快饿死了。” 方杰急道：“吃啊，肯定要吃，走，我们去对面的火锅店，正好大家暖和一下。” 于是，大家过了马路，到对面火锅店吃。 而他们没看到，饭店二楼，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好货啊！” ………… 华灯初上，整个申市在霓虹灯的照射下，璀璨生辉。 饭吃到八点半，秦松就提出要先走。 “秦哥，大家吃的这么开心，我们转第二场，去唱唱歌吧。”方杰喝了酒，完全忘了他之前跟秦松保证，只吃饭的事。 “我年龄大了，玩不动，你们去玩吧。”唱歌他真的一点也没兴趣，还不如回家安静看会书。 “秦医生，你别像个闷葫芦一样，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嘛。” “对啊秦医生，去唱歌放松放松一下，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 “对啊，难得明天没有上班，我肯定不能这么早回家的。” 大家都想让秦松留下来，虽然年龄差，但架不住他好看，吃饭还是唱歌，有这么一个好看的人陪着，气氛就会很好。 “真玩不动，你们玩吧。”秦松站起来，拿了外套就走了。 方杰追出来，红着脸，有点埋怨道，“秦哥，你干嘛这么死板，你也没大我几岁啊，生活就要好好享受，别总是让自己过的很枯燥。” “方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享受生活，算了，你回去跟他们玩吧，我走了。”他穿上衣服，插着手，走上人行道。 方杰摇晃身休，无奈只能反回去，带着大家转场。 秦松走在大街上，这里晚上的夜市很热闹，天一黑，就有很多家大排档在路边架起来，摆出小方桌，开始营生。 秦松安静的走着，感受耳边吵杂，却带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从这里走回去，大概三十分钟，正好消消食。 只是越走越冷，他这体质可有点扛不住，就准备走捷近回家。 小巷里很安静，灯光昏暗，偶尔有路人经过，这种地方，一般情况，最容易发生事情。 秦松慢慢走着，脸冻的有点发紫。 突然，从黑暗的角落窜出一只猫，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可当他转身想继续走时，面前多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本能的，秦松后退几步。 然而，刚退两步，他就停下脚。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后也站了一个人，着装和前面的人一样。 秦松马上戒备起来，本能手伸进口袋，握住手机。 前后夹击，没有半点退路，想跑都跑不了。 但他也不慌，保持镇定，他们没动手，他就不动。 僵持了两分钟，他们开始动了。 秦松瞬间把神经绷的很紧，“你们是谁？”毫无疑问，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在黑暗下显得格外冰冷，他们手插着口袋。秦松知道，口袋里面肯定有武器。 两人越来越近，左右是高高的墙壁，就算是有飞檐走壁也逃不掉。 “乖一点，免受皮肉之苦。”黑衣人说话，口罩里似乎有变声器，声音不像正常人。 “谁让你们来抓我？”秦松背靠城，手指已经按出紧急求救信号。 “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也别想我乖乖就犯。”秦松已经做好准备，生死一博。 “性子刚烈，能激动人的征服预，这次的货确实不错。” “最少起价以亿为单位。” “轻一点，别伤着了，不然不好说价。” 秦松震惊，从两人对话听出，他们是准备抓自己卖掉，难到是人口贩子？还是器官黑商？ 不管是什么，下场都很惨。 这时，左边男人拿出一块手帕，在上面喷了东西，是乙醚。右边男人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就冲过来。 秦松身上没有任何能抵抗的东西，就连银针也被他放在医院。 他就像砧板上的鱼，但他不会任人宰割，在男人冲上来瞬间，他蹲下，抓起一块石头，毫不退缩和他正面刚。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秦松会这么猛，刀子被石头弹开，手腕还挨了一下。 “妈的，还真是块不好啃的石头，老子就喜欢有挑战性的。”黑衣男人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军刺。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我来，到时候分钱，我八你二。”另一个男人喊。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什么时候不行，你乖乖等着，敢动一下，老子先刺你。” 这两人虽是合作，但看样子也不合拍。 既然只用对付一个，那秦松就有很大的把握。 然而，他低估了这两人的无耻，就在他跟前面的人打得正火热时，冷不丁的背后来一拳。 拳头正中他后脑，瞬间袭来短暂的晕眩，也就是这一秒的晕眩，口鼻用手帕捂住，高浓度的乙醚瞬间迷晕了他。 身子软软的倒下，秦松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似乎看到万壑闻的脸。 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时，却是被关在一个铁笼里，最后意识看到的万壑闻，只是他的幻觉。 他捂着沉重的脑袋，回想有可能绑架自己的人，但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得罪了什么人。 缓了一下，他开始打量四周，铁笼外面，全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头顶上一盏灯，非常刺眼。 秦松想找手机，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 一件金纱长衣，几乎透视，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就连内裤也没有。 秦松被震撼到，一种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忍不住爆了句粗话。 他只能缩起身子，尽量把‘小老弟’藏起来。 这是他最屈辱的一刻，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一定亲手杀了他！ 冷静下来的秦松，脑子里出现一些电视的画面。 被贩卖人口的人抓到，然后关在铁笼里，供那些有钱人拍卖。 而自己此刻，就在这种场景中，他，是主角。 想到这种滑稽又俗套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想笑。 不自觉间，他还真笑出声。 “还能笑得出来，果然和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的不一样。”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只是四周太黑暗，他看不见人。 “偷偷摸摸，只敢躲在黑暗里，怎么，你是见不得人吗。”秦松轻言轻语，全是挑衅，讽刺。 “嘴皮子挺辣，就是不知道你另一张嘴，辣不辣。”男人没有被激努，反而污言秽语，听得秦松头皮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哪里得罪你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你有一具好的皮囊，你这种优质男，放在我们圈子，可是炙手可热，多少人都想玩。” 第159章 插翅难逃 【上一章有修改】 ………… 秦松听完这话，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跟不上。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不仅女人有危险，连你们这种优质男，也同样有危险，而且物以稀为贵，你的价值更高。” 秦松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长相而被拍卖，真是讽刺。 “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哭着求你，你也不会放过我，对吗。”秦松盯着一个方向，眼里迸射出杀气。 “聪明，别说是哭，就算你现在死，你的尸体也会有人要，你要知道，圈子里，变态的人很多，有一些人，就喜欢玩‘不能动’的人。” 男人的话越来越诡异恐怖，秦松最后一点想法被他击溃。 刚才，他确实有自杀的念头。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插翅难逃。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只有等待最终结局的份，哪怕是自己，也只能等待。 可是，如果是他。 心里，多了一丝期望。 最后发出去的求救信号，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 秦松并没有彻底的绝望，没有到最后一刻，就还有希望，那个男人，值得他期待。 “你在待人来救你吗。”黑暗里的男人突然说道。 秦松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调整好自己心态。 “我知道你在等谁，把你抓进来时，已经调查了你的事。” “万壑闻，对吧，你在等他。” 秦松本无波动的心脏，突然猛跳了两下，他们既然连万壑闻也查得到，那么是不是证明，他的组识很庞大。 “万壑闻，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你不在道，当我查到他的时候，很惊讶，因为我想不通，你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后盾。” “有一瞬间，我动摇了，想把你放了。” “但是，我又想了想，能让那个男人喜欢的人，那肯定是特别的。” 男人说着，发出低低的笑声，“你知道吗，一些有钱人，心态很扭曲的，他们喜欢玩强者的玩物，似乎他们抢过来玩，就能碾压强者之上，满足他们胺脏的心态。” 秦松听着，被他的话再次震惊到。 这是什么精神病患者？扭曲的心理已经根本没有人性了。 “你们什么时候盯上我的？”秦松问道，他想知道，自己是哪里让这些人钻了空子。 男人笑了一下，手指在敲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金海天饭店。” 什么？ 在金海天饭店被盯上？ 回想起那时的整个过程，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其它的并没有感觉异常。 “那里是我们一个点，当你踏进饭店的瞬间，你就是我们的猎物了。” 秦松表情很淡，他说出自己的猜想，“他寻找猎物，如果你们不满意，他是不是直接处理猎物？” 黑暗里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笑得有一点疯狂。 “没错没错，你真的很聪明。” 秦松这时已经确定，他在饭店里闻到那奇怪的气味，是血腥，虽然被消毒液清洗的很干净，但身为医生，对血是非常敏感的。 那种血腥的气味，是人的。 所以，金海天饭店不仅是贩卖人口的窝点，还是一个杀人现场。 这个消息可以说非常劲爆，原来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暗藏着这么恐怖，惨无人道的惨案。 “老金那人，比我还狠，你不知道，他把杀掉的人，剥皮噬骨，做肉丸，肉片，炒着吃，蒸的吃，炸着吃，骨头就拿来炖汤，那个疯子，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纵然秦松是医生，听到这种话，也被恶心到干呕。 幸运的是，那天没有在店里吃饭。 “你们真是毫无人性！” “人性？那种东西能养活人吗，能让我享受金钱和女人吗，人活一生，短短几十年，要及时享乐。” 这时，黑暗里的男人走出来，而他出来的那个位置，正是秦松刚才一直盯的方向。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铁笼，那是一个很妖艳的男人，长发，细眼，锥子脸，一身白色西装，白色皮鞋，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秦松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却莫名有一点熟悉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不认识，否则长得这么标志性，怎么可能不记得。 “秦医生，你好。” 男人的称呼，秦松并没有意外，他连万壑闻都调查到，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蹲下来，把酒递过去。 “来吧，喝一杯，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滋润。”男人眯眼在笑，透着狡猾的笑。 秦松没接，他可不相信这种人会这么好心。 “怎么，一杯酒而已，秦医生不敢接。” “你看我像有心情喝酒吗。” “别扫我的兴啊，你可是第一个让我送酒的‘金丝雀’。” 下一秒，秦松夺下酒，直接泼在他脸上，杯子被他摔碎，锋利的玻璃就刺向男人眼睛。 秦松这几个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际。 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被关在铁笼里还这么猛，脸被泼了酒，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玻璃就朝眼球刺来。 他摔坐在地，身子向后一仰，躲开玻璃，保住眼球。但秦松玻璃向下，没及时缩回的脚被扎了个透心凉。 玻璃扎进男人脚踝，又向下划拉，直接割断脚筋。 “啊！”男人一声惨叫，爬着后退。 秦松的手也被玻璃划伤，整只手全是血，但他却笑了起来。 “怎么样，脚筋被挑断的感觉，很痛吧。” “你，操你妈的，你给我等着！”男人气愤到五官都狰狞起来，被手下人抬走。 四周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秦松任由手上的血滴落，就算反击了，也只是一时的痛快，如果万壑闻找不到，那谁也救不了自己。 落到已经丧失人性的人手上，没有任何逃生机会。 秦松想到死，总比活生生体会那种感受好一点。 他靠着铁笼，想着爷爷，想着万壑闻。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他舍不得了两个男人。 而此时，金海天饭店已经闭门，挂着停业的牌子，所有人都很意外，连大年三十都不休息的店，今天突然就停业了，并且在停业之前，听说有一群人冲进去，有人听到惨叫，打砸的声音。 只是很奇怪，没有人报警。 第160章 逆鳞，十万级怒火! 金海天饭店内部，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滴血的刀片，面前，跪着一个已经血肉模糊，不像人样的人。 空气里飘着深浓重血腥味，混合着失禁的臭气。 男人阴沉着脸，眼睛里全是一片死气。 “说，他在哪里。”这个声音，正是万壑闻，他手里的刀片在滴血，如阎王鬼刹一样，没有一丝人情。 “我，我，我不知道，真，真的不知道。”老金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奇怪，像嘴里漏风，地上，有几颗掉落的牙齿。 那不是被打掉，而是被硬生生拔掉。 老金也是一把硬骨头，牙齿生生给拔了，身上割下来的肉片，手指，脚指都给砸得稀巴烂，也撬不开嘴。 从头到尾，就三个字，不知道。 万壑闻烦躁扔掉刀子，从许鸿婆手里接过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迹。 “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里。” “不，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看来，他已经有死的觉悟，那么，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会不会跟他一样，有死的觉悟。 许鸿波朝旁边人使眼色，下一秒，一个女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被带出来。 “爸爸，爸爸救我。”男孩哭喊大叫。 “老，老公，救我跟孩子啊。”女人全身颤抖，脸上全是泪。 老金大惊，死气沉沉的眼睛瞪大。 “你，你，你怎么找到他们的？”明明把他们藏的那么好，为什么还会被找到？ 老金从入这一行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没有跟女人领证，一个月才见一次面，把他们藏在几百万的人口中，就算是自己的组织也找不到。 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找到了。 “想找他们，一点也不难，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否则，刚才你受的伤，我全部在他们身上过一次。” 高高在上的万壑闻俯视着他，眼神里全是冷冰的死亡气息。 老金慌了，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就算死也要给自己留下根。 可是，自己说出来，还能活吗，老婆和孩子还能活吗！ 老金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叫秦松的医生，背后会有这么一个强到可怕的男人。 甚至不惜有这么大的动作，强行关店，打砸全部的东西，小侄女被一枪打爆脑袋，因为她顺口骂了一句小白脸死了就死了。 “说出来，他们活，不说，你们三个都死。”万壑闻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爸爸，爸爸，我好害怕，快救我啊，呜呜呜。”男孩拼命挣扎，摁着他的男人一拳打在他脸上，毫无怜悯。 “啊，好疼啊好疼啊，爸爸，爸爸，救我……” “金成兵，你还在干什么，快告诉他想知道的事，你儿子都要被打死了你没看到吗？”女人疯狂大喊，拼命挣扎。 但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掉。 “金成兵，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不住。”女人嘶吼着，眼睛充血，儿子就是她的命啊。 老金左右为难，他不敢说啊，说了，组织也不会放过你们。 “老婆，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金成兵，我从18岁就跟着你，十几年了，你没给我一天安生的日子，整天东躲西藏，让我们娘俩见不得光。” “现在，现在连命都要没了！我恨你，金成兵，如果我儿子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女人吼着吼着，变得凶神恶煞，眼里充满恨意。 金成兵愕然，可能心里还有一丝的愧疚，最后，他说了出来。 “西郊边防铁堡，我说了，你快放了我老婆和孩子。” 金成兵激动大喊，他一动，身上血咕咕冒出来，身下已经是一滩血泊。 他肯定是活不成了，就算万壑闻真发善心留他一命，但手筋脚筋被挑断，那是不可逆的，绝对治不好，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只是，万壑闻的冷酷，那是榜上排名第一，敢伤他的宝贝，那就做好沉重的代价，承受预来的十万级怒火。 许鸿波掏枪，指在他脑门上，毫不犹豫开枪。 “砰。”脑袋被打爆。 “啊啊啊！！！” 女人和小孩大叫，吓到失禁。 “老板，他们两个。”许鸿波问。 万壑闻什么话也没说，冷冷走出去，身后是两枪砰砰。 男人从来都不是好人，谁碰到他的逆鳞，那就杀绝。 许鸿波收枪，“把三人埋一起，也算团圆。”这是他最后一丝善良，谁叫这些人动了不该动的人。 老板娘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这些人，全都得死，一个也逃不掉。 西郊边防铁堡，并非边防，只是挂羊头卖狗肉，铁堡是几个有钱人合建，抵御未来战争爆发。 铁堡建料，外面是钛金属，一百米厚度。第二层是钨钢，一百米厚度。第三层，是混凝土墙，也是一百米厚度。 钛金，钨钢，混凝土，三层三百米，就算一颗小型的原子弹，也打不碎。 正是这坚不可摧的铁堡，让万壑闻的人找不到。 在里面，外界的一切信息都会被屏蔽。 铁堡里面的奢靡，就连政府都无权干涉，在这里，就是他们自己的天下，没有任何人能撼动。 然而，这次他们惹到不该惹的人。 万壑闻一个卫星电话，直接打到太空站。 “给我瞄准一个坐标，等我命令。”简单一句话，男人开车，直奔西郊。 西郊，一个巨大圆型堡垒，四周方元百里无人烟。 而此时，停了十架私人直升机，数十辆限量跑车，这些加起来，足可以抵过一个中型国家的资产。 “听说这次的货非常不错。” “我收到相片，啧啧啧，几年来最好的品相了。” “我可是迫不及待了，听说，还是那位玩过的。” “那位？谁啊。” “你不知道吗？万壑闻，万氏总裁。” “什么？他那种死人脸，面瘫的没有一点感情，他也会玩？” “小看人了吧，人家万总能做到那么大，怎么可能没个发泄物。” “万总调教出来，那滋味肯定不一样。” “我就是听说了，才亲自赶来。” “看来，今天又有一场血拼了。”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十几个穿黑衣西装的男人。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秃的，老的，年轻的…… 总之，什么品种的都有。 但唯一相同的一点，脸上都笑的恶心。 第161章 拳头爆掉狗头 一群人换乘电梯，这次电梯向下。 几分钟后，电梯到地下百米。 ‘叮’ 电梯门打开，本来黑暗的大厅，瞬间亮起来，台上，是一个被红布盖住的笼子。 一群人有说有笑，一边入坐。每个位置，都有对应名，等他们全都落座，灯暗了下来。 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来到铁堡，今天这件物品，非常特别，相片你们也都看见了，接下来，就看这朵‘金花’会落在谁家。” 讲话之人是被秦松伤的男人，他的脚已经包扎好，脸上挂着笑，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在坐的人却有眼尖的，一下就看出男人受伤。 “余老板，你的脚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太激动摔的吧。”一个胖胖的中年男说完，其他人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余老板名为余卓昊，是拍卖场的老板，他抿着嘴微笑，一点也不生气。 “孙总眼力还是那么好，这都能给你看到，不过可不是摔的，是这‘金花’带着刺，不小心给扎了一下。” 他指向台上，介绍起来。 “这朵‘金花’不仅稀有美丽，还是长刺的玫瑰，小脾气有一点大，驯服起来可不容易。”男人说完，扫了眼所有人，又接着说，“所以，觉得有难度的，可以不参与。” 这话无疑就激起这些人的胜负欲，那么喊起价，就有劲了。 “余卓昊，别搞这些虚头八脑的话，快开奖吧。”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看来大家都十分期待，那就让我们掀开吧。”他的话音落，红布就被掀开，几道光柱照射中心点。 一个人，闪着金色的光，他半卧着，脸看不见，但从那若隐若现的纱衣看去，不自觉就激起人的欲望。 全场一声哗然，寂静几秒，众人站起来，都围上去，想把这朵‘金花’看个清楚。 “余卓昊，怎么看不见脸，你快让他抬起头。” 余卓昊朝保镖使眼色，一个保镖上去就拽起头发，他的力气很大，虚弱的秦松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头被拽起来，一张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眉清目秀，精雕玉琢。 一眼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帅气，但若细细去看，会发现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嫩，还要白，粉白下淡淡的透明，有一层白雾似乎浮动着。 他紧锁眉头，给人一种想要怜香惜玉的冲动，滚动的喉结好可爱，脖子好白，好细，好想摸，透明的衣服添加几分妖娆，娇滴滴如一朵粉红的白玫瑰。 健康肌肤，随着呼吸起伏，就像在向他们招手。 有一层滤镜，让这些人都看傻了眼。 吸溜。 不知道是谁吸口水的声音。 余卓昊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些人，贪婪的眼睛，想去征服的欲望，都在驱使他们掏钱。 “余卓昊，快起价。” “我出一百万。” “我两百万。” “我五百万。” 还没开价，就已经有人开始喊价，而且这个价，真的太诱人了。 余卓昊在心里狂笑，一刀不白挨，心想我还没开始，你们就一百万一百万的加，我要是喊低了，那不是显得我没格局，既然大家都想要，那就凭本事抢吧。 “起价五百万，一百万叠加。”余卓昊说完，大家就开始喊价。 “六百万。” “八百万。” “九百万。” “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 “…………” 所有人都举牌喊价，就像在菜市场一样，争得面红耳赤。 余卓昊只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就是这么暴力，反正最后谁喊最多，那就是谁的，这里又没有什么规矩。 秦松迷迷糊糊，但在心里计算时间，被抓到这里差不多五个小时，不知道万总能不能找到自己。 在刺伤那个男人后，他就被打了药，一直迷迷糊糊，时醒时睡，情况非常不好。 听着他们叫价，就像把他当猪一样抢买，这是多么巨大的羞辱。 秦松咬着唇，过于用力，咬出血。 血从嘴角流下来，那种破碎美惨感太强，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此时叫价，已经达到了三千万。 有人已经扛不住，退到一边。 三千万买一个人，有些不值，但也不缺有钱人，场上还有五个在叫价。 余卓昊想让这些人再疯狂一点，就加了把火。 一盆水从头顶浇下来，秦松全身都湿透。 湿透，若隐若现，粉红肌肤，无不勾起他们心魂。 “一个亿！谁也不准跟我在抢了！”一个肥到流油水的中年男人，十指全是黄金玉戒，脖子一条金粗大珠子，都在说他有钱。 一个亿，价格完全超出意料，余卓昊差点笑出声。 他拿起木硾，正准备敲下去。 “轰隆隆。” 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地面抖了三抖。 “我怎么听到有爆炸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有人说。 “听到了听到了，哪里来的爆炸声？” “慌什么，又不会炸进来。” “对对，这堡垒咱们可是出了十几个亿打造的，哪是那么轻易就被炸的。” 余卓昊这时打开监控，想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监控却没有画面，只有沙沙的雪花在闪动。 信号被断了。 余卓昊第一个念头。 谁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余卓昊有点不解。 他还没想清楚，又一声爆炸响起，这一次震感更厉害，连人都站不稳。 这些人开始慌了，有人走到电梯，想坐电梯走。 “叮。” 电梯快一步打开，一群全武装人拿着枪冲出来。 “抱头，蹲下，谁也不许动，。”许鸿波扛着小型发射炮，大摇大摆站在众人面前。 一群人傻眼了。 许鸿波第一眼就看到台上的铁笼，正准备走过去，身边一阵风刮起，等看清楚，老板已经射炮一样飞奔过去。 余卓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本能要带秦松走，可他刚动一步，大腿就挨了一枪。 “啊！” 他一声惨叫，跪在地上，血喷射出来。 万壑闻速度飞快，不像正常人，他的手已经抓到铁笼，看见被关起来的医生。 一瞬间，血丝染红他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甚至没有查看医生情况，而是转身，走到余卓昊面前。 余卓昊感觉一种濒临死亡降临，本能掏出枪，下一秒就被人握住枪头。 把枪夺下，万壑闻没有一枪崩掉他，而是用拳头，一拳一拳的打，打到他吐血，牙齿都掉光，脸成肉泥，完全没有意识。 那些抱着头的人，已经吓到瑟瑟发抖，他们知道来人是谁了。 万壑闻，万家三子，万氏总裁。 第162章 分解，炸了 残暴血腥，毫无人性，他就那么硬生生的，把余卓昊脑袋打爆。 有白白的东西喷出来，那是，脑浆。 有人已经被吓到尿裤子，只敢夹着腿。 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铁笼，把医生抱出来，检查他身上的伤。 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男人，身上的杀气几乎要实质了。 秦松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男人的脸，他抬手，摸了摸，怕这是死前的幻觉。 “万总？” “是，是我。”握住那早已冷透的手，心疼到颤抖。 秦松努力睁开眼睛，终于看清楚，真的是万总。 他嘴角微微勾起来，露出一个安心的笑，随后就晕死在他怀里。 “对不起，我来迟了。” 男人心脏被揪起来，痛到差点不能呼吸。 把医生抱起来，冷冷下达命令。 “全杀了。” 冷冷的三个字，带着无法压制的怒意，就算杀光他们，也平息不了这怒火。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警……” “砰。” 一个男人想搬出自己的身份，话还没讲完，一颗子弹就射穿他的脑袋。 男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直直倒下去，生命定格。 他死不瞑目。 所有人面如死灰，他们没想到，万壑闻这么恐怖，为了一个男人，要杀光他们。 可是在死亡面前，都会激发人最后一点求生欲。 一个女人抱住万壑闻大腿，拼命求饶。 “万，万壑闻，饶，饶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求求你，饶了我。”女人苦苦哀求，紧紧抱住大腿。 万壑闻抬脚直踹，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他冷冷仰视，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当你出现在这里，就注意你的死亡，没有人能救你。” “他，他到底是你谁，你为了他，敢杀我们，你知道，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杀我们，你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女人抬头，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眼底恐惧，不解。 “他？他是我万壑闻的命，你们拿我的命玩，结局只有一个字，死。”男人声音很轻，却是字字带杀气。 女人愣住，心里想到什么，眼瞳慢慢放大。 “你，你们是那种关系？”女人明显很震惊。 “我们的关系你不配知道，死吧。” 男人抱秦松走出堡垒，坐直升机离开。 而堡垒里的富商，贵族，有权势的这些人，一个也没有走出来，甚至连尸体也被烧得一干两净。 许鸿波杀了所有人，等他们出来后，一发从太空站射下来的粒子原弹直接把铁堡分解，瞬间炸得粉碎，大地震撼，升腾起蘑菇云。 耗资十几个亿，瞬间被瓦解，烧得干干净净。 此事马上引起上头领导的关注，可是当他们展开调查后，全都老实了。 万壑闻。 这三个字，足够吓退所有人，包括一些高级官员。 他们也总算知道，为什么被杀的那几人没有一点反抗之力，要知道他们也是一方霸主，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只有被碾压的份。 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放弃报仇。 报仇？ 可笑，别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这件事本会引起全国震动，但两天后，消息就全没了，全网找不到关于铁堡的事。 而秦松被万壑闻带回家，轩辕铮再次被招唤过来。 风尘仆仆而来的轩辕铮，看到床上的秦松，眉头直皱。 “怎么还是他？万壑闻，你该不会真的爱他？” “什么叫‘还是他’？”万壑闻冷冷扫了他一下，后者马上闭嘴，绝不说不该说的。 “这一次又是什么问题？”他看了床上人一眼，摇头道：“话说他还真是一个祸精，每每叫我来，都是受伤。” 万壑闻自然听不得别人说医生坏话，看他的眼神能刀人。 轩辕铮一个哆嗦，赶紧闭嘴，开始治疗。 几分钟后，他说，“都是一些皮肉伤，没大碍，不过。”轩辕铮停下，故意看向万壑闻，想让他来问自己，不料又挨了一记刀眼。 “不过残留在他体内的药不好清理干净，大体也没什么作害，就不处理了，等几泡尿下来就没事了。” “用药，把他体内的药清除干净。”万壑闻突然就执拗起来。 轩辕铮看出他的担忧，说到：“不用担心，这种药在体内不会有危害性，只是让他无力。”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轩辕铮耸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这个看他自己意志强不强，不过依我看，他很快就能醒来。” 要么说一些和尚道师的嘴，说出来的话就跟开过关一样，十试九灵。 轩辕铮话音刚落下，床上的人就动了动，下一秒睁开眼睛。 “哎，醒了醒了，你看我这嘴，是不是比开过光的还要灵。”轩辕铮撇见秦松睁眼，马上跳过来。 万壑闻急走两步，来到床边，眉眼满是担忧。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松看着他，懵了三秒，这次，没有看错，没有幻觉，是他来救了自己。 “我，我没事。”沙哑的声音，一说话，喉咙就像被刀子割一样，全身无力，连眼皮都撑着。 “你好好休息，等体内的药效排出来，你就没事了。”万壑闻坐在床边，轻抚他的脸颊。 秦松眨眼，表示他知道了。 “你看吧，我说他没事。”轩辕铮把头伸过来，像个好奇宝宝问：“我说小秦松，你是怎么被那些人给抓去的？” 小秦松？ 轩辕铮比秦松还叫，这么叫，就是占便宜。 万壑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说，：“叫秦哥。” 轩辕铮摸脑袋，一脸不满，“哥什么哥，他看起来就比我小好吗。” 万壑闻斜了他一眼，淡淡说，“他31。” “啊？他31岁？你骗人吧，想让我叫他哥也不用骗我吧，你幼不幼稚。”轩辕铮才不相信，秦松怎么看都比自己年轻。 万壑闻挑衅斜眼，“要看身份证吗，不是谁都像你，跟35岁一样。” 这话，伤害性很大，污辱性更大。 轩辕铮摸了摸脸，瞪大眼睛想咬人。 “老子这么好的皮囊，也只有你个瞎眼看不见。”轩辕铮当然不老，细长丹风眼完全就是个美人胚子。 但是嘛，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医生最美最好看，谁也比不了。 第163章 计划提前 轩辕铮鄙视这个见色忘友的男人，懒的跟他扯嘴皮。 “既然没事，那我走了，记得吃药，不出意外，两天后就能恢复过来。” 秦松听着，心里感谢。 这次被打的药，他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连成份都分析不出来，如果没有他的药，自己可能解不开。 “谢谢。”虚弱的声音响起，轩辕铮嘿嘿一笑。 “还是你有礼貌，知道感谢，不像某人，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一点也不尊重人。”他吐槽的人肯定是万壑闻。 男人无动于衷，淡淡瞥了一眼，说“出去等我。” 轩辕铮头皮一麻，心想怎么着，说你两句还想打我啊，不过，还是乖乖在外面等着。 “万总，那些人，你有没有送到警察局？”秦松很累，但还是想问一下。 那些人，之前肯定害过很多人，不能就这样轻易放掉。 万壑闻轻柔的，撩了撩他的头发。 “放心吧，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都不会在害人。” “可是，那些人，好像权力很大。” 万壑闻温柔微笑，心想权力大又怎么样，还是被我碾压，已经烧得连骨灰都不见了。 “放心，我认识很多人，他们的权力在大，我也有办法。” 万壑闻说着安慰的话，没直接说那些人已经全死了，他不想让医生觉得自己杀人如麻。 秦松相信他，说有办法，那肯定有办法。 于是，他安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男人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轻吻额头，然后轻声走出去。 轩辕铮在花园等着，一边喝茶，嗑瓜子。 “你这个小男友，还真是容易招惹祸事，你杀掉的那几人，有几个家族里有人在上面，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轩辕铮说的上面，就是在太空站的高官。 万壑闻坐下，管家马上送上茶。 “正好，不用我费心去一个个找出来。”他喝着茶，淡淡说了句。 轩辕铮被这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失去冷静，“万壑闻，你要干什么？真想把几方平衡的势力打乱吗。” “那些人，早就该滚出去了，一群蛀虫而已。” “好大的口气，别忘了你是指挥官，你有责任保护那些官员的。”轩辕铮觉得万壑闻变了，变得更疯狂了。 “我首先保护的是人民，而不是那些吃喝玩乐的老东西。”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但轩辕铮已经听出不对的味道。 “万壑闻，你别，别不是真想干点什么事吧？”轩辕铮扔掉瓜子，严肃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开这种玩笑，会死人的。 “闲置太久，是该动一动了。”他目光盯着远方，表情冷冷。 轩辕铮跳起来，失去往日的理智。 “不是，万壑闻，你还来真的啊？”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抓医生的那些人，知道他的背后人是我，但他们还是敢动，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轩辕铮眨眼。 男人站起来，背手而立。 “说明，他们不惧我，他们在试探我，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如他们的意愿。” 轩辕铮傻眼了，望着男人的背影，突然就冷静下来。 “你想怎么干？” “你有选择，跟还是不跟，就算不跟，我也不会说你是逃兵。”万壑闻转身，盯着他说。 轩辕铮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 “大哥，我们的关系，你觉得我会逃吗，再说了，我轩辕铮可是人文初祖轩辕黄帝子孙，怎么可能当逃兵。” “三天后，有一个参观会，你做好准备，我们在那个时候动手。”三天后，大哥会带他去星际空间站，30个亿一个名额。 “啊？三天，这会不会太快了，有点突然啊，我还没准备好。”轩辕铮瞪大眼睛，无比意外。 “做好你自己的准备，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轩辕铮淡定下来，怪异看他一眼。 万壑闻点头，没在说话。 “想好了吗，他们可都不是普通人。”轩辕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失败，那么后果是万丈深渊。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群卖国贼，搜刮民脂民膏，你去问问他们，有谁是本国的身份。”男人声音冷厉，带着一丝怒意。 轩辕铮摊手，一副‘那就没办法’的样子。 “惹怒你的后果真可怕，我没话说了，回去我就准备，你后方就交给我吧，保证无人受伤。”做为空间战最强的医博士，他很有自信。 轩辕铮走后，万壑闻接到一个电话，电话刚接听，对方就传来吼骂声。 “万壑闻，你个龟儿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没有申请指令，就让空间站开火，你知不知道，一发得烧得多少钱！还有被你烧死的那些人，人家都告到我面前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一个老头的声音，但十分的有力，骂声精神头十足。 他是星际空间站最高指挥官，轩辕龙，本国所有在星际的兵都听他的，也是万壑闻的老师。 轩辕龙已经八十多岁，万壑闻就是他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万壑闻抠了抠耳朵，对老师的骂声充耳不闻。 “你做事从来没有犯过错，这次是为什么！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摘了你的军帽。”轩辕龙大嗓门，听得出是真的生气了。 万壑闻淡淡道：“老师，我们准备这么久，也该行动了。” “你放屁！就是因为准备这么久，才不能有一点的错失，但你提前开炮，把他们的人都杀烧干净，现在天天堵我门口，时间一长，就怕他们看到我们的计划啊。” “老师，这件事我不会找借口，但他们该死，动了不能动的人。”医生就是自己的禁忌，谁也不能碰。 “什么人？什么人能比我们的计划更重要？”那边提高嗓门，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 “老师，有机会我带他见你，你一定会喜欢。”万壑闻扯着不相关的话，把轩辕龙气得咬牙。 “老子喜欢个屁，你现在告诉我，事情要怎么办！” “计划提前，三天后，我大哥会带我参观空间站，那些人也会出现，我准备就在那个时候动手。”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不一一解释了，老师，你等我好消息就行，挂了。”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第164章 老爷子震怒 首都，某四合大院。 轩辕龙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 “这小子，越来越难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头发苍白的老者双手叉腰。 “老首长，你别生气，小心血压又上来，医生说你不能生气。”旁边的贴身警卫员，小心翼翼劝着老领导。 “他说为了个人，就把计划提前了，这混账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如果做不好，会引起多国的战争。” 老者气得脸都红温了，把警卫员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赶紧给人打电话求救。 很快，有两个男人赶来。 “爸，你冷静一点，医生说你不能生气。”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另一个男人问警卫员，警卫员小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两个男人同时皱眉。 “爸，小闻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用意个屁，他说是为了某个人，这小子从来不会感情用事，这次怎么犯这么大的错。”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 “爸，也许这个人对小闻非常重要，他们是触到小闻的逆鳞了，所以才激怒他的，但我相信，小闻不会输。” 老爷子一听，稍稍冷静了一点。 “你对他也太自信了，这事一但办不好， 就会引起大战。” 男人走到老者身边，扶着他坐下。 “爸，小闻可是你的学生，你怎么能对他没自信，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放心，倒是小闻说的那个人，让我很好奇。” “对啊爸，小闻说的‘那个人’，可能让他这个木鱼脑袋开花了，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老爷子瞪起眼睛，“私人感情怎么能参与进国家大事，这又不是儿戏。” “爸，您就别紧张了，相信小闻，他一定能办好。” “对啊爸，小闻是你的学生，你质疑他，不就是在质疑您吗。” 两个儿子尽量劝住老爷子，不让他激动。 “那我就等着看，如果他敢输半点，我饶不了他。”老爷子看向两个儿子，“还有你们两个，要全力配合他，听他指挥。” 两人点头，心想老爷子生气归生气，还是会全力支持的。 其实这件事，万壑闻早就有布局，可以说在认识秦松之前，他就有计划，那就是把星际空间站的几条大鱼踢出局，让整个星际管理权能更多撑握在万壑闻手里，撑握在自己国家手上。 而这几条大鱼，虽是华人，但国籍早就不属于本国，并且在每一次做出重大决定时，投票都会偏向反方，否决本国的决定。 说简单一点，就是叛军，卖国贼。 万壑闻早就想把这些人踢出局，奈何他们的势力太大，牵扯太多，所以才慢慢布局，一点点收罗证据，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当然，万壑闻最初的提议，直接暗杀掉，省事又快速。 但老爷子不同意，非说暗杀是不光彩的手段。 原本计划时间是过年，现在提前了，而触发点，就是秦松。 “你再去查一下，小闻说的‘那个人’是谁，到底什么来头，能让他乱成这样。”在老爷子眼里，万壑闻提前计划，就是乱了心智。 “好的爸。” …… 星际空间站，指挥部。 “副官，总指挥传来指令，‘清扫’计划提前了，就在三天后。” 正喝咖啡的一个女人站起来，表情有点惊讶。 她叫兰，一头长发，精致五官，略带一点冷意，修长大长腿，前凸后翘火辣身材，妥妥高艳冷酷大美女。 一身制服，更体现她的独特别，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 她是万壑闻的副官，万壑闻不在的时候，这里全权由她管理。 “提前了？有没有说什么原因。”她重新坐下，平静的喝着咖啡。 “没有。”汇报的士兵心想，总指挥怎么可能跟自己说原因。 “知道了，吩咐下去，都启动起来，别懒着了。” “是。” …… 镜头转回秦松，他这一睡，几乎是一整天，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他恢复了一些体力，想坐起来，试了两下没成功，只能乖乖躺着。 这时，万壑闻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秦松刚醒，他就端粥来了。 “吃点粥，恢复一点体力。”男人走过来，把他扶起来，拿枕头给他靠着，然后坐在床边，准备喂他吃。 “我自己来。”秦松想去接，发现手指抖的厉害。 他皱起眉头，这药难道会给身体造成伤害？ “别担心，轩辕铮说你体内的药排出来，就会没事。”万壑闻安慰道。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秦松有点自责。 万壑闻把粥喂到他嘴边，温柔说：“一点小麻烦，处理好就行。” “这次也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来，我恐怕这时候已经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谢我那就亲一下。”说着，他还真把脸挨上来。 秦松愕然两秒，之后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耳根就红了。 万壑闻例着个大牙，笑的别提有多开心。 一个喂饭，一个吃饭，画面美好。 “对了，我手机呢？得给院长打电话请假。”秦松这才想起什么，摸了摸身上，除了手机不见，还有那件透明的纱衣也不见了。 “我已经打过电话请假了。”就知道医生不会忘了请假的事。 “最近老是请假，院长该有话了。”等回去得好好感谢院长。 “他不会有话。”收了我3个亿，他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一碗粥吃完，感觉身体好了一点。 “谢谢你，救了我，还照顾我。”秦松再次道谢。 男人注视着他，也让他注视着自己，然后很严肃的说话。 “从现在开始，不准在对我说一个谢字，我是你男人，保护你，照顾你，都是我应该做的事，你无需道歉。” 男人的话动听，又霸道。 接下来，他又睡着了，只是这次并不安分，出了很多汗。 出汗，就把药排出体内，等他再醒来时，床上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尿床了。 睡了两天，终于转好，也能下地了。 “我差不多全好了，想回去。” “好，我送你回去。” 第165章 守寡?募捐 嗯？答应这么干脆，这不像他。 敏锐的秦松马上感觉到他有事。 “你有事瞒着我？”脱口而问，凭两人的关系，他有资格问。 男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医生会看出自己。 但这件事，不能让医生知道。 “是要去办一点事，不过有保密协议，我不能跟你说。” 他没有说谎，星际所有的战士，都要签保密协议，不能透露空间站的一切。 当然，身为指挥官的万壑闻，也是要签的。 不过，以他的脾气，哪怕是现在告诉秦松，也没有人敢说他违反协议。 “我不干涉你的事，但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别让我守寡。” 守寡？这话太难听。 万壑闻皱眉，惩罚性在他嘴唇啃了一顿。 两人气喘吁吁。 “医生，我……” “停，你给我打住，我是病人，刚好，哪有体力，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秦松羞恼的推开他，坚决拒绝。 男人可怜巴巴拉着他。 秦松一脸黑线，眼睛快翻上天了。 “等你回来，现在真没那个精力，放过我吧。”这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精虫。 万壑闻心想，我这一走，又得好几天，真的好想补充点‘能量’。 不过，他也没在坚持。 几分钟后，万壑闻开车，把秦松送到医院。 临下车前，按在座椅上又亲了一会儿，直到秦松瞥见保安要上来敲窗，才挣脱开下车。 男人舔了舔唇，拿出手机。 “许秘书，你的工作重新分配，二十四小时保护他，若他少一根头发，你就跺一根手指。” 许鸿波听到自己重新分配的工作，头皮一阵发麻。 心说老板，你这话也太苛刻，要是老板娘洗头，掉了一根头发，那我是不是也要自跺一根手指。 当然，脑子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老板，你不是把计划提前了，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许鸿波是万壑的贴身秘书，做为副手，他也知道所有事。 “不需要，你的工作，是保护好他。” “是老板。” 于是，许鸿波身份一变，变成秦松暗处的保镖，秦松本人是不知道的。 秦松回到医院，马上被罗泓州叫到办公室。 “院长，你找我？” “小松啊，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罗泓州一脸微笑，看样子心情不错。 秦松被抓的事，除了万壑闻，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没事了院长。” “工作固然重要，但没有好的身体可什么也干不了，如果不舒服，那就请假好好休息。” 可别累坏了这个大宝贝啊。 “院长，我真的好了，你要是没事，那我去工作了。”秦松站起来，见他不说正事，就要走。 “别着急啊小松，跟你说一件好事，上次你提的那个捐物资的事，有眉目了。” 秦松一听是这件事，又坐了下来。 “我们医院，以你的名义，发起了一次募捐，你猜猜怎么样。” “院长，怎么以我的名义？这件事不是用医院的名声更有号召力吗？”秦松皱眉，他不想出名。 罗泓州轻敲桌面，笑的有点鸡贼。 “那你可就错了，你的名气比医院的名声大，募捐一发出，就有很多人捐款，捐物资，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就募捐到了惊人的数额。” 罗泓州眼睛发亮，他本来只是想以秦松的名义发一场募捐，然后把万总的3个亿当成是某个慈善大佬捐的，这样就可以放在秦松名下捐出。 但没想到，募捐一发出，回应出奇激烈，很多人捐了。 有捐钱，捐物资。 小到十块，大到几十万， 短短两天，已经有七百万的捐款，几卡车的物资，再加上万总的3个亿，完全可以向全国山区捐赠女性用品等物资。 这么大一笔功绩，足可以让罗泓州光荣退休了。 秦松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还有一个不留名的，捐了3个亿，3个亿啊，我罗泓州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3个亿长什么样子呢。” 秦松瞪大眼睛，好像没听清楚，“3个亿？院长，你没开玩笑吧，谁会捐出3个亿？这得是多么有钱的人啊。” “不知道，没有留名，你也知道，有一些大佬，就喜欢玩的神神秘秘。”这大佬是你男人，你男人不让我说，那我肯定不能说。 秦松皱眉，突然他就想到万总。 “罗院长，这个神秘人，该不会是万总吧。”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万总有这个实力。 罗泓州心里突了一下，赶紧否认， “不不不是万总，怎么可能是万总呢。” 哎妈啊，这小松脑袋转的也太快了吧。 秦松挑眉，用一种审视的眼睛盯着他，把罗泓州都盯毛了。 他拿起杯子喝水，战术性镇定。 “罗院长，我说过，这件事，不能找他，你怎么还是找了他。”秦松表情变得难堪起来。 罗泓州惊出一身汗，坚决否定。 “小松，你真的想多了，这笔款虽然不知道是谁捐的，但捐的ip来自外市，并不是本市的人。” 小祖宗，你可别猜了，别让这3个忆打水漂啊。 “真的不是他？”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不信你去问他啊。” 秦松不可能真去问他，这一问，如果不是他捐的，那他肯定会捐一笔，而且金额比3个亿还要高。 “小松，你别多想了，这是一件好事，我们能募捐到这么多，完全可以实现你之前说的事，向全国山村捐女性用品，我打算，还是用你的名义来做这件事。”这可是万总交待的。 秦松皱眉，“罗院长，我拒绝。” “为，为什么要拒绝？这种出名的事，落在你身上，你难到不该高兴吗。”罗泓州有时候真想敲开这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件事一旦报道出去，他将名声大噪，全国人都会关注他，知道他。 当然，医院也会跟着沾风头，自己这个院长，也会一夜成名，家喻户晓。 秦松还是摇头，“我没有半点功劳，不能算在我身上。” “可咱们医院最出名的人就是你，那些募捐大多冲着你来的，他们相信你，如果你不挂名，他们还以为这笔款项被医院给贪了呢，我可担不起这个罪。” 罗泓州一脸严词，非常坚定自己的做法。 秦松没说话了。 第166章 被困 罗泓州刚才太激动，不知不觉就站起来。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就别管了。”说不通，那就不说了，我还是院长呢，我能做这个主。 秦松皱眉，罗院长的样子是铁了心这么做，自己在跟他争执下去，可能得吵起来。 医生跟院长吵？不想干了？ 最后，秦松只能接受。 罗泓州也亲自操办这件事，监督到不贪，不拿，把这笔募捐真正用到需要它的人。 一个月后，此事一报道出来，震惊全国，秦松，市三医院，名声再次大噪，引发全国人民的关注，那些募捐过的人，看到这则消息，也都非常震奋。 这个寒冬，这个年，是温暖的。 转眼，已经到了十二月，还有三十天，就过年了。 而万壑闻从那天离开后，就没有任何消息，甚至连个信息也没有。 有一则报道，令秦松很在意。 半月多前，市长万壑霆突然消失，至今还没有消息。 万壑闻也是半月多前离开，秦松联想到，他们两人是不是一起走的？那么市长消息，万壑闻没有信息，他们两人，是不是出事了。 秦松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但至年关，医院更加忙碌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病人，突然就很多。 这么一忙，秦松就没去想万壑闻的事。 …… 空间站，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一层阴郁，眼神无彩。 “铮博士，总指挥还没有醒来吗。”一个高挑的女人，拧眉问一身白衣的轩辕铮。 轩辕铮双手插口袋，摇摇头。 “被伤的不轻，目前很难醒过来。” “总指挥花那么大的财力和精力给你研究，你现在连他都救不醒，你可真是个废物。”兰冷冷瞥眼，毫不客气出言直损。 轩辕铮没有生气，这一次，确实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计划提前，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万壑闻他大哥出了一点意外，为了救他大哥，受伤了。 这伤还十分的难治，目前虽脱离危险，但一直不醒来，而他大哥，躺在另外一间，也没有醒来。 这件事，他们不敢让地面的人知道，京都老爷子几次来电，他也没敢说实情。 但人在不醒，肯定是瞒不住的。 以老爷子的牛脾气，肯定会亲自上来，要是被他看到最亲爱的学生伤成这样，就算自己这个亲孙子，也难逃责骂。 “想想办法，我们没他指挥不行。”兰忧心的说道。 轩辕铮摊手，能用的办法他都用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醒。 “那些人都已经被杀了，现在就是善后，这个你不是很在行吗。”轩辕铮说道。 兰斜了他一眼，“善后才是最麻烦的，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指挥部重受不醒，肯定马上反攻。” 这是她最担心的一件事，纸包不住火，现在还能隐瞒住，但时间一长，肯定是要漏的。 “怕什么，大不了全杀了，整个太空站就是我们的了。”轩辕铮豪壮说道。 兰又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是猪脑子，这可是太空站，每年花费的资产过百亿，凭本国一家是无法承担的。 “总之，你快想办法让总挥指醒来，你要是还不行，我就给地面的发消息，让他们派更有用的人上来。” “切，如果连我轩辕铮都治不好，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治好的人了。” “口气这么大，你倒是让他醒来啊，废物。” 轩辕铮生气了，“你别一口一个废物，也没见你有多厉害。” “比你强一点。”兰不是一个输的性格，轩辕铮越是叫板，她越是不让。 外面两人吵起来，医务仓里的万壑闻，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若不是胸脯还有一点起伏，真以为他凉透了。 此时的他，好像陷入一个梦境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他明明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也有感知， 可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就这么被困住了。 刚开始，他还能计算时间，知道被困了一天又一天，但时间一长，就开始乱了，之后就完全不知道时间，只能大概而知，有半个月多。 慢慢的，他开始害怕起来，外界的声音有时能听见，有时就听不见，事情变得越来越坏。 还有，大哥现在怎么样，最后一点意识，大哥晕倒在地，头上全是血，他死了吗？ 对了，还有医生，他有没有想念，有没有担心。 好想医生，好想摸摸他，好想抱抱他，好想亲亲他，好想…… 黑暗里的万壑闻，前所未有的孤单。 远在几万公里的地面上，秦松请假，回到老家，快过年了，罗院长给他提前放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最近一个月，他几乎没休息过，连轴转。 禾市，嘉关镇，普光村。 腊月二八，秦松回到老家，和爷爷一起过年。 “小松，小闻怎么没来？”老爷子很意外，他都把房间收拾好了，这孩子竟然没来。 “爷爷，他是个大忙人，越是年关越是忙，怎么可能跟我一起回来。”秦松摘着豆子，心里不是滋味。 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他到底出什么事，为什么连个简讯也不发，他该不会是烦自己，不声不响就消失了吧？ 不，不可能，他那种人， 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 那肯定是出事了！ “小松，发什么呆呢，你看你摘的豆子。”老爷子拍了一下他，指了指盆里的豆子。 秦松一看，好的坏的放一起了，想万壑闻的事想到走神了。 “你是不是和小闻发生什么事了？吵架了？”老爷子很少见孙子这般失神，猜着是不是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吵架，爷爷，您就别猜了。” “真的没有？小闻这人不错，但如果他欺负你，我们就不要。”爷爷是喜欢万壑闻，但若欺负乖孙，再好也不要。 秦松笑了一下，“爷爷，我跟他真的没事，他就是工作忙，分开有一段时间，所以有一点想他。”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真的想他了。 “没欺负你就行，既然回来休息，那就别想其他的事，别给自己增添烦恼。”爷爷安慰道。 “知道了爷爷。” 第167章 回家过年 腊月寒冬，清晨的山林间，一层厚厚的雾，仿佛人间仙境。 秦松早早醒来，本想给爷爷做早饭，却已经听到厨房传来声音。 原来是爷爷比他更早就起床了。 “爷爷，怎么不多睡会。” “老了，睡眠时间就短，快去洗漱一下，早饭做好了。”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一点也不服输，动作利索，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虽是简单的白粥，包子，炒菜，却是最熟悉的香味。 “今年的门联就交给你，纸墨都给你准备好了。”老爷子随意的聊着。 “好的，一会儿我就去写。” 爷爷是一个守旧的人，春联每年都自己写，以前爷爷自己写，现在让他来写。 “一会儿应该有人来串门，你就在家吧，别出去了。”爷爷叮嘱了一句。 “嗯，我不出门。”他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正想着，门外就有人跑进来，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喊声。 “老秦，老秦，听说你回来了，人呢，人呢。”一个急呼呼的声音传来，秦松一听，就知道是谁。 小学同学，一起滚泥巴长大。 当然，是他滚，秦松在旁边看，这小子，很喜欢逗秦松。 转眼，一个高大，阳光的男人就进来。 周耀飞，一个奔3的男人，却像个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这应该跟心态有关系，这小子，没有一点心眼，乐观，开朗，生活积极。 总之，他和秦松的安静成显明对比，但偏偏两个人玩的最好。 不过，他学习不好，混了个大专，就出去打工了，想想，也有几年没有见了。 秦松站起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周耀飞，你怎么来了。”看到他，秦松也是真高兴。 周耀飞走路带风，两步就走到面前，一个熊抱，把秦松结结实实抱住。 秦松被他结实的胸脯撞了一个满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紧紧抱住。 “咳咳咳，你还是这牛力气，快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秦松拍他肩膀，周耀飞身上的何尔蒙冲鼻，很不舒服。 周耀飞大咧咧笑着，眼睛闪亮亮。 “你还是一点没变，以前多走两步你就喘，现在都是一个半大老头，还是一样娇弱。”周耀飞说完，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噗，靠！你下手能轻点不，知道我娇弱还这么用力，不怕碰瓷要你赔啊。”秦松无语了，这一巴掌，差点拍到内伤。 周耀飞还在笑，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又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啧啧啧，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风姿卓越’，一点也没变。”周耀飞的评价的时候，眼底闪着兴奋。 秦松毫不客气在他手臂给了一拳，“吃了吗，没吃坐下一起。” “这还用你说，我一起床就跑来了，秦爷爷，我来了。” 这脸皮是真厚，朝厨房喊了一声就坐下，抓起包子就吃。 “哎，你说咱爷爷这包子到底是怎么做的，明明都是一机的面粉，怎么爷爷揉出来的包子就是好吃呢。” 周耀飞不忘拍一顿马屁，大口就咬掉半个包子。 “耀飞来了，可好久没见着你，怎么样，今年回来，带女朋友了吧。”爷爷端出一碗白粥放在他面前。 “爷爷，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一回来就问这个。”周耀飞嘴里吃着包子，含糊不清说了句，又端起白粥‘吸溜’起来。 “这么说，你今年也是光棍回来？都多大了，也不想想终身大事。”老爷子也是看着他长大，都三十了还没个女朋友，他肯定也有一点着急。 周耀飞撅了撅嘴，“爷爷，你该关注的是他，他才是你孙子。” 老爷子毫不客气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心想你以为我不想抱曾孙，但自个儿的好大孙喜欢了个带把了，这辈子是没有抱曾孙的命了。 “那你就别坐在这里吃我做的饭，你也老大不小，该想想给你妈添个孙子了。”说完，爷爷就回厨房继续去忙。 周耀飞没心没肺的笑着，“咱爷爷就是爱操心，你比我还大一岁，他都不催你吗。” 周耀飞小一岁，今年也三十，在农村，这个年龄还不结婚，家里长辈肯定着急。 秦松夹着菜吃了一口，不咸不淡说了句，“我喜欢男人，你知道的。” “啊？” 刚要吞下的包子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脸瞬间就憋得通红。 秦松赶紧站起来，在他背后一拍，一块包子从嘴里吐出来。 “都多大了，吃包子还能噎着。” 缓过来的周耀飞大口喘气，拍胸口。 “好险好险，差点去见祖爷爷，不，不是，你刚才的话，是真的？”他的眼睛瞪起来， 不可置信问到。 秦松很平静，脸上还有淡淡微笑。 “你小时候不是就知道？”小学六年级，他说过的，还以为他记得。 周耀飞的眼睛瞪的更大，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你你你说真的？你喜欢男人？”如遭雷击，cpu要干烧起来了。 秦松依然风轻云淡，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嗯，真的，所以我爷爷不催我结婚。” “什什什么！！咱爷爷也知道你喜欢男人的事？”周耀飞激动到站起来，声音也是拔高了几倍。 秦松皱眉，“你小声一点，怎么，还想让全村的人都听到吗。”这嗓门是真大。 周耀飞紧张捂住嘴，回头看门口，怕真有什么人听见，他坐下来， 沉默不说话。 秦松也不搭理他，静静的吃着饭。 隔了几分钟，他开口道，“小松，我还以为，你小时候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是，是真的，这让我太意外了。” 是的，他到现在还接受不了，秦松在他心里太优秀了，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也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有很多这类的人群，曾经一个同宿舍的男生，也喜欢男人。 当时，他就觉得，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特别是做那种事，就像在摸自己一样，有什么好兴奋的？ 心里面，他还排斥过这类人群。 然而，今天，自己最好的兄弟，也是这样，他该怎么接受？ “还吃不，不吃我收了。” 周耀飞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转眼就是半个小时。 秦松也不打算理他，不吃就要收桌了。 “啊？哦哦，我吃我吃。”他把早凉掉的包子，白粥一口气吃完，然后站起来收拾桌子。 第168章 写春联 秦松看他一脸闷闷不乐，也不打算解释，只说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我恶心，以后就别来找了。” 周耀飞听了，猛得一震，抬头看向已经走向厨房的秦松，那冷冷的背影，他就慌了，赶紧追上去。 “不不是，我没说你恶心啊。” 周耀飞追进来，见老爷子也在，就闭上嘴。 不对，爷爷已经知道了。 他赶忙坐在爷爷身边，小声道，“爷爷，小松说他，他喜欢男人，您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轻飘飘的几个字。 周耀飞又震惊了，“不是，爷爷，您不觉得，这样，这样不对吗。”他手脚并用，想表达得更准确一点。 老爷子很平静，态度跟秦松一样，就像，就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两个男在一起啊，就算在这发达的年代，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周耀飞有点抓狂了，这爷孙两人，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他们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爷爷，您真的，不在意我小松哥喜欢一个男人，男人啊？”周耀飞蹲下来，抬头很严肃问老爷子。 “在意啊。”爷爷顿了一下，又说“但我更在意他的幸福，如果跟男人在一起，能让他幸福，那我就祝福他们。” 爷爷这话，让秦松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可是可是，这是不对的啊……”周耀飞原地蹦起来，他的反应很激烈。 “行了，别像只猴子一个嘣哒，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别跟我说，你也喜欢男人。”说完斜了一下，周耀飞像被定身，马上刹住脚。 “没有，我才不喜欢男人，我都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我性方面是正常的。”周耀飞声音很大，爷爷抠了抠耳朵，皱眉。 “别一口一个不正常，小松比你正常太多了，好了，你要没事就回家去，别一大清早就来闹腾。” 爷爷好脾气，但他一口一个孙子不正常，听多了也生气。 周耀飞那个气啊，又不敢在蹦哒，老老实实坐下。 秦松继续洗碗，心里有一些愧疚，自己是独苗，到这一代就断了，爷爷并没有怪自己，反而很支持。 心里高兴，同时也感到难过，是他对不起秦家。 爷爷斜眼，看到孙子一脸忧郁。 “别管他这张破嘴说了什么，自己选择了，那就不要怀疑，不要管其他的事，人这一生啊，能找到一个心灵羁绊，懂你，爱你，是很可贵的。” 爷爷的话，是那么触动人心。 秦松突然就红了眼眶，“谢谢爷爷。” “谢什么谢，你从小没爹妈，如果说有错，那也是我没有把你教好。”爷爷站起来，“好了，别忘了写联子，我去前面诊所开门。” 说完，他就走出去，秦松望着他的背，感觉脊背又弯了一点。 唯一亲人的支持，是秦松最大的勇气和后盾。 偏偏周耀飞又开始跳脚，还是接受不了秦松喜欢男人的事，最后气呼呼的跑了。 秦松也懒得去管他，收拾好后，他就开始写对联。 蘸取墨汁，下笔有神，笔走流畅，一笔一画充满力量，又不失美感，风格洒脱，笔锋一顿，优雅落幕。 这一手笔力，绝对是岁月的沉淀，真真是好看之极。 不一会儿，他就写了几幅。 只是许久没写，手腕有点酸，他放下笔，正准备休息一会儿。 “小松在家吗，听你爷爷说你在写春联，能不能帮婶也写一副啊。”一个大婶走进来，脸上带着笑。 秦松微笑回应，“是三婶啊。” “是我是我，小松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三婶很自然跟秦松聊起来。 “昨天回的三婶。” “好好好，一段时间不见你，又长得俊了， 什么时候娶个老婆回来，给你爷爷添个曾孙子啊。” 农村最经典语录，‘什么时候结婚’，‘快生个孩子’，‘有没有女朋友。’ 秦松觉得，这个年，耳根子是清静不了的。 “三婶要写春联，有没有带红纸，家里的不够。”秦松一边说，一边把写好的挂起来风干。 “啊？还要带纸啊，你这里没有多余的吗，给婶用一点。”这三婶，让秦松写也就算了，还要白蹭纸。 虽然纸不值钱，但爷爷准备的刚刚好，确实没有多余的。 三婶不信，指了指旁边还没有写的。 “那不是有吗，三婶用的不多，给我写两幅就行了。”三婶张嘴还真是不客气。 秦松微微皱眉，有些不乐意。 “三婶，这些我家自己用，爷爷准备的刚刚好，你要写，回家拿纸来，我等你。”秦松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三婶脸上的笑就僵住，不高兴的样子。 “小松啊，刚才我在前面找你爷爷拿药，现在要回家，你写完我直接带回去，就免得在跑一趟了。” 言下之意，我找你爷爷买药，你给我免费写一张有什么问题。 秦松不傻，他知道三婶话里的意思。 从前，三婶就喜欢贪小便宜，若不是同村人，懒得多看她一眼。 “三婶，真没有多余的纸，你要不拿，就别写了。” 三婶见秦松油盐不进，就板起脸来。 “唉？你怎么转不过弯呢，三婶这不是回去一下麻烦吗，你就用那纸写一下，有什么难的。” 说着，她就走过来，把爷爷剪裁好的红纸拿起来，力气太大，就把红纸给撕破了一口。 “啊哟，这纸怎么这么薄，你爷爷也真是，不准备厚一点的。” 明明是她把纸撕破，却怪爷爷准备的太薄，秦松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三婶。”秦松大叫一声，把三婶吓得一个哆嗦。 “干干嘛，你干嘛那么凶的样子。”三婶咽了咽喉，紧张起来。 秦松最后还是没撕破脸，农村的习俗，越是好日子，越是不能生气，这样来年会很不顺。 马上就过年了，他不想闹得太难堪，所以还是忍住没发火。 “三婶 ，我再说一遍，你要写春联，回家拿纸，好吗？” 秦松脸上没有笑容。 三婶不敢在上前，怕秦松打她。 “哼，不稀罕了，我自己去街上买，比你写的还要好看。”说完，她就赶紧走。 秦松无语，摇头，倒也犯不着为这件事生气。 三婶的小插曲很快被秦松抛之脑后。 他继续写联子。 一个小时后，终于是写好了，大大小小写了八幅，就连灶王爷也写了一副。 这时爷爷拿着水壶，慢悠悠从前面回来。 “刚才我看你三婶气呼乎走了，问她也不说事。”爷爷背着手，看孙子写的春联，很是满意点点头。 第169章 出发，太空站 “她要写联子，我让她回家拿纸，她不拿，就跟我生气了。” 秦松轻描淡写了两句，没怎么当回事。 爷爷也没多在乎，欣赏起孙子写的春联。 “写的不错，快超过爷爷了，以后春联，都你来写。” 爷爷把这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他。 秦松点头，他现在已经稳定工作，那么每年都可以回来。 “好了，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你马大爷要来，说是为了上次的事，想请我们吃饭。” 马大爷自然是马汉林，秦松救了他孙女，老小子还没感谢秦松，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事，得知秦松放假回来，马上就电话约上了。 一顿饭还人情，秦松倒也没拒绝。 把写好的春联都挂上，让风自然吹干，明天就可以贴春联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马汉林车子马上到，接着去镇上吃。 秦松把门锁好，跟爷爷一起离开。 老爷子背着手，慢悠悠走着，秦松跟在旁边，爷孙两人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出来，村民们看到他们，都热情打招呼，问候。 老爷子和秦松都一一回应。 走到村口，正好马大爷的车来了。 “嗨，老秦头，好久不见啊。”马汉林从车上跳下来，他还是一如既往步伐矫健，替爷爷拉开车门。 爷爷看到他，也露出笑容。 “老马，你怎么还亲自来了。”说着爷爷上车，秦松在另一边上车。 马汉林嘿嘿笑，“来请你吃饭，肯定要自己来，让别人代替，那不是很没诚心。” 说着他也跳上副驾，开车的是一个中青年男子。 “他是我老弟的秘书，非得来当这个司机，叫刘阳。” 刘阳回头，朝他们笑了笑，“秘书可不敢说，就是给镇长开开车，今天我全程陪着你们，想去哪里就说，不用跟我客气。” 刘阳可是接到镇长的命令，今天什么事也不准干，就开着车跟着他们，全程护送。 镇长马汉民，在跟许鸿波对接时，了解了一点事。 自己的哥哥马汉林，跟普光村的秦老有交情，而且马蕊也是秦老的孙子给救的，这已经是恩情，但最重要的事，是他这位孙子，跟收购鬼楼的董事长万总有很密切的关系。 许秘书曾经透露过，遇到秦松，不管他做什么，都要全力支持，并且要保护他不能被欺负，因为那是万总最重要的人。 马汉民那时还没理解过来，后来听90后同事说两个男人也能处，他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秦老的孙子秦松，可能是万总的情人。 想到这，他直呼真是毁了这么好的孩子，随后又觉得自己操那份闲心干什么，这秦松跟万总关系好，那我把秦松照顾好，是不是就等于进入万总的视线内了。 总之，他让刘阳跟着，就是为了借机讨好万壑闻。 当然，这些他哥马汉林是不知道的。 转眼，车子在镇上的饭店停下。 马汉林没有带他们回自己的早饭店，而是去了一家不错的饭店，规格还挺大。 正好午饭点，饭店的生意还不错。 “老板，还有包间吗。”马汉林问老板。 “有的有的，请楼上包间。”老板迎上来，热情带他们上了到二楼。 点菜，等菜。 期间，爷爷和马汉林聊了很多，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秦松就安安静静坐着，偶尔搭几句话，刘阳也坐着，也没说话。 秦松无聊，拿出手机玩，正刷新闻，最近一个月，好像有不明物体从天上掉下来，官方给出的回答是废料弹壳。 这是一个很有争议性的回答，什么叫‘废料弹壳’？ 难道天上还能打仗不成？开玩笑，天上又没有人。 但也有人敏锐的发现，近几天我国发射的火箭非常频繁，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已经在太空上住着了。 总之，争得很火热。 秦松保留争议，六年前，已经传出有一票去太空的消息，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无风不起浪，肯定有人已经去了太空。 正刷着，桌下的脚被爷爷踢了一下，他抬头，原来是马大爷在问他话，想事太入迷没听到。 “小松啊，我家小蕊有跟你联系吗？” 听到这个问题，秦松一头雾水，他摇头，“马爷爷，马蕊没跟我联系过，她怎么了？” 上次事件后，他就从来没有跟马蕊联系过，马爷爷怎么会想到这？ “唉，这孩子，说要出去找工作，我怎么劝也劝不住，我还以为，她会跟你有联系。”说到孙子，马汉林满脸忧愁。 原来，马蕊离开家后，就没有消息传回来，也联系不到她，只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个简讯，报一下平安。 有简讯，就无法定性失踪，想报警也报不了，马汉林很是担心。 这次见到秦松，也就是随口问一下。 正聊着，菜就上桌了。 大家便不再聊，开始吃饭，马汉林开了酒，秦松肯定不能喝，秦老爷子喝了一点，刘阳开车，更不能喝。 “小松，来，马爷爷敬你，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我家蕊蕊要是没有你，肯定是没命了，我干杯，你随意。” 马汉林倒满一杯白酒，一坎而尽，辣得啧啧两声。 秦松喝饮料，那件事的功劳可不全是自己的，还有万总的。 说到万总，秦松又开始想他，算一下时间，32天零5个小时没见到他，真的很想。 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说明秦松是真的很想万总。 而就在这时，手机传进来一条消息，是许鸿波发来的。 “秦大哥，老板生命之忧，5分钟后请站在街上。” ？？？？？ 看到这条简讯，秦松猛得站起来，动作过大，把椅子都带倒，三人被人吓了一跳。 “小松？怎么了？”爷爷问。 秦松再次确认简讯来自许鸿波，马上紧张起来。 “爷爷，我有十万火急之事，先走一步。”简单说完，拿起衣服就走出饭店。 他速度之快，又这么突然，爷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追出来时，只看见一架很奇怪的飞船停半空。 没错，就是飞船！ 这一幕，震惊街上所有人，个个张大嘴巴望着这突然出现的飞船。 能飞的飞船？这，这么高科技吗？国家什么时候研制出这么高科技的飞船？ 爷爷看到秦松已经上了飞船，才惊慌大叫起来，只是他的声音被巨大的轰鸣声盖住，什么也听不见。 “秦大哥，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出发。”许鸿波的声音传来。 秦松看见他，问到“我们去哪里？” 许鸿波：“太空站。” 第170章 到达空间站 嘉关镇，惊现飞船之事，就像熟沸的开水，一下子就在全镇热烈的传开，短短半小时，已经遍布全国。 “听说嘉关镇出现一艘很酷的飞船。” “不信谣，不传谣。” “我也看见了，有视频。” “那是ai制作，这世界怎么可能有飞船。” “我在现场，拿生命保证，真有一艘飞船，当时，轰的一声就凭空出现，然后，又轰的一声消失。” “你怎么不轰一声也消失，说的那么玄乎，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啊。” “为什么不相信，飞船是真的。” “信信信，梦里别说是飞船，就是航天母舰也有。” “…………” 就这样，一方相信，一方不相信，两方就这么在网络上吵起来。 …… 京都。 四合院。 轩辕龙再次震怒。 “为什么会让飞船出现在老百姓面前，他们忘了是签过协议的吗！” 警卫员不敢说话，就要拿出手机给两位首长的儿子打电话。 “你打电话，马上叫他们回来！” 警卫员不敢偷摸，赶紧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两人马上赶回来，消息他们也听到了，但没有收到上面传来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说，飞船擅自出现，没有经过审批。 “老爷子，飞船好像接了一个人走。” “谁？” “一个叫秦松的人，也就是上次让小闻冲动的那人，我们调查过，是一名医生。” “什么？医生，难道是他们在上面出事了？” “那也不太可能，出事还有小铮在，犯不着从地面接个医生上去。” “那是什么原因？联系到上面了吗。” “目前不清楚原因，也联系不上他们。” “十二小时后还联系不上，你们两个给我亲自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月前计划提前，然后就没有消息，老头子我都快急疯了。” “爸，目前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轩辕龙一脸疲惫，“若不是地面和上面有协议，老子一定亲自上去看一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爸，上面的事就交给他们，我们要守护的是地面。” “对啊老爷子，分工明确，才能平衡，您就别操心了。” “空间站还没有回复吗。” “卫星电话打不通。” “他们在上面拼博，叫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们继续联系，有消息马上回通知我，我累了，你们走吧。” 两人告别老爷子，重回到国际会议桌上。 各国的代表，都在等着他们两个。 “我们继续会议。” …… 秦松坐上飞船，整个人还是懵的。 “许秘书，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他已经把整个内舱都观察了一遍，每一个零件他都不懂，但也知道这些高端科技并不存在地面。 若不是之前见识过万壑闻那个地下研究室，他会更震惊。 “老板受伤了，现在醒不过来，我接到消息，就擅自带你上去。”许鸿波驾驶着飞船，眼神坚定。 他接到老板受伤，并且一直无法醒来的消息，他就想到这个办法，带老板娘上去，他有直觉，只要老板娘上去，老板肯定马上醒来。 要是不醒。 他直播吃…… 过了过了。 总之，他的直觉告诉他，把老板娘带上去，哪怕会受到严厉的军事处罚，他也要这么做。 “这架飞船，能直飞太空？”秦松皱眉，接下来好像又要接触到新的领域。 “能，接下来看到的，将重新刷新你的认知，秦松，希望你能扛住这波。” 话音落，他按下一个红色按钮，瞬间，时间仿佛重置，短暂停顿几秒后，如电光火石射出去。 秦松根本不能思考，脑子已经跟不上速度。 光速每秒.458公里，就像电磁波一样，而现在的飞船，就是这个速度。 秦松有几瞬是窒息的，没有一点意识，但在下一秒，又活了过来。 就仿佛，在生和死之间疯狂跳跃。 当他脑子能正常运转时，飞船已经减缓速度，慢悠悠飞在空中。 秦松看向窗外，巨大星空，星星好像随手可摘。 “这，这就是宇宙太空？” 秦松声音有些发抖，眼眸微擅，瞪的很大。 “是的，和电视上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亲身在其中，感受会不一样，我们离空间站还有一会儿。” 许鸿波很淡定，他不是第一次登太空，能把飞船开上来，那就证明他不是普通人。 也是，能在万壑闻身边的，又有谁是普通人。 “你们，还有多少秘密。” 他已经冷静下来，声音平平的，但让人听着就感觉他在生气。 许鸿波缩了缩脖子，摇头，“这个你得问老板，有一些事，我也不知道。” 这话可没有骗人，老板的秘密太多了，比如他的妈妈，比如他研发的那款游戏，再比如太空外有一群不明生物…… 总之，老板的秘密太多了。 秦松没再问下去，问了肯定也不会说。 原来，自己跟他的差距这么大。 我还在地面上蹦哒，而你已经是外太空的一方诸侯。 许鸿波看出他低落的情绪，其实老板瞒着他，大概的原因也有这一点，怕他知道后会产生自卑，然后跟他分开。 如果是这样，老板宁愿瞒着一辈子。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老板不说，将来他也会从别的方面知道。 “秦大哥，你别自我emo，说一句真心话，你跟老板，真的很相配。”许鸿波发自内心的话，其实有时候，他还觉得老板配不上秦大哥。 “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秦松揪着手指，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许鸿波没招了，秦大哥就是这一点不好，没自信，要知道，能被老板看上的人，那都是亿万中挑一，独一无二的。 失落的秦松，静静看着窗外宇宙的景色。 好梦幻感。 很不真实。 虚浮不定。 “看，空间站到了。” 秦松思绪被拉回来，抬头便看到眼前巨大的物体。 一个圆形，大到难以形容，一眼装不下。 巍峨，磅礴，任何一个字都不足形容它的壮观！ 这，就是人类文明的进化吗！ 强大，极致的强大！ 随着飞船越来靠近，秦松只感觉，飞船在它面前，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震撼，震惊！ 第171章 被讨厌了? 秦松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重置。 愣愣的，他良久没说出话。 飞船慢慢靠近空间站，停在砰台上。 “他们都是空间站的兵王，好好配合他们，不要有任何异常，否则我很难保你。” 能被选上来，个个都是精锐，身怀绝技，绝非凡人，称兵王一点也不为过。 许鸿波警告了一句，舱门打开，两人下来。 两名兵王持枪上前，厉声道。 “请出示通行证。” 许鸿波递上一个红本子，兵王翻开，拿出一个仪器，对准上面信息开始扫描。 “叮，证件合格，欢迎登入空间站。”仪器冷冰冰报备一声，兵王递还红本，又敬了一个礼，才放两人进去。 秦松跟在许鸿波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眼睛也没有到处乱看。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非常严格，要是自己到处乱看，可能招来麻烦。 许鸿波此时的表情也异常严肃，一句话没说，带着他坐上升降梯。 电梯缓缓上升，随着眼前所见之处也越来越宏观。 一条被星星铺满的白色银光，是银河吗？ 银河背后的黑暗，就是宇宙吗。 亲身经历和电视上看完全不同。 震惊！仿佛连灵魂都在激动。 秦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登上太空，站在宇宙中。 许鸿波没有出声，但他能理解此时秦松心里的震憾，当初自己第一次上来时，比他还激动，连晕了三次，才接受。 他现在比自己好太多了。 电梯还在上升，几分钟后，停在最高点。 电梯打开，迎接他们的是轩辕铮，也是个老熟人。 “许鸿波，你好大的胆子，把他带上来，你想死吗。”轩辕铮揪着许鸿波衣领，压着声音怒喝。 许鸿波皱眉，一点也不怕他，就好像两人是好朋友。 “老板现在需要他，我觉得没有做错。”把他推开，整理一下衣领，问“老板……总指挥现在在哪里。” 来到这里，称呼就不一样，不能在叫老板，而是总指挥。 轩辕铮半个小时前收到他的信息，警告他不要这么做，但他还是把人带来了，他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已经上来，总不能把人赶下去，没准真有效果呢。 “人在医务舱。” 许鸿波也不麻烦，马上带秦松往那边赶。 对他来说，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能吩咐他，谁的命令他也不会听。 一路上，秦松再次震惊，所有人都像在陆地上走路，没有失重，自由呼吸。有拿枪的机器人，来来回回巡逻。 秦松静静的跟着，穿过一道又道的舱门，心境也渐渐平复下来。 越往里面走，兵王和机器人越少。 秦松的心跳越发快，脑子里猜想重伤的万壑闻，脸色苍白，断胳膊断腿，或是更惨。 画面越血腥，他心越发痛疼起来，抓住胸口，脸色也不好看。 走在前面的许鸿波并没有发现，很快，他们来到主舱。 兰抱臂，看到许鸿波带一个地面上的人来，眉头拧成结。 “许秘书，你带什么人上来！”质问的语气里带着怒意。 许鸿波面对她的质问，一点也不在意。 他知道，兰副官喜欢老板，除了老板，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当然，她也有这个权力。 “介绍一下，这位是总指挥夫人，秦松。”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瞬间愣住。 分队队长霍雷，上前就把枪架起来，直指许鸿波。 “我不管你是谁，嘴巴在乱说，老子一枪嘣了你。”2米高的霍雷，虎的跟只野豹一样，双眼像把厉剑，气势逼人。 许鸿波皱眉，心里直打鼓，但脸上表情一成不变。 “霍雷，小心点，枪容易走火。”许鸿波平静提醒了一句。 “呸，老子不属于地面任何人管辖，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受到制裁。”霍雷肯这么说，底气完全来自兰副官。 在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兰副官喜欢总指挥，许鸿波敢说这个小白脸是总指挥夫人，那就该被枪 嘣了，兰副官也能保霍雷不受处罚。 许鸿波看向女人，他一直对这个叫兰的女人无感。 这时轩辕铮赶来，看到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把霍雷的枪推开。 “干什么干什么，想内讧吗，霍雷你能不能收收爆脾气，什么人都敢拿枪指。 ”轩辕铮把霍雷推开。 他可是亲眼看见万壑闻拿秦松跟宝贝似的，要是把这宝贝碰坏了，等他醒来，自己铁定跟着遭殃。 “铮博士，你没听到他说的话，他该死。”在他心里，兰副官才配跟总指挥站在一起。 轩辕铮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了？” “他说，这个小白脸是总指挥的夫人，这简直就是羞辱总指挥，他该死。”霍雷愤愤不平，非常激动。 这种激动并不止他一个，其他几个队的队长也是这样。 除了总指挥，他们跟兰副官在一起时间最久，又在这枯燥的银河上，异性就没几个，当然要护着。 “什么叫羞辱，霍雷，我劝你说话注意一点，并且，他说的没错，这位。”轩辕铮把秦松拉上来，心想你可真淡定。 “这位，正是你们总指挥的爱人，不用怀疑，不用质疑。” 一字一句都斩钉截铁，没有任何敷衍。 众人震惊，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兰看向轩辕铮，眼里有几丝不可思议， “铮博士，你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一个男的，男的！” “我眼睛又没瞎，看得到。我说霍雷，你人都登太空了，思想怎么还那么封建，男人怎么了，他就不配被人爱吗。” 轩辕铮的嘴巴，战斗力极强，直接让霍雷说不出话。 如果是许鸿波说这些话，可能得挨子弹，但轩辕铮可不一样。 其一，他不是陆地官员。 其二，他是空间站的医博士，谁受伤不得找他，拿捏命脉，谁得得罪他。 其三，他是总指挥的把子兄弟，平常敢怼总指挥的人。 以上三点，都让这些人老实安静下来。 “兰副官，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本职之事，其它的，不需要你管。”轩辕铮也不客气。 其实他是在保护她，如果不让她认清事实，伤了秦松，那万壑闻这个护妻狂，是绝对饶不了她的。 第172章 绿到发油? 秦松也看明白。 这女人喜欢万壑闻，她身后这些士官都支持她，自己的出现，就成了眼针，被讨厌了。 对此，秦松并不在意，他来，是为了看万壑闻，而不是在这里争宠。 “轩辕铮，他在哪里。”平平淡淡几个字，完全把其他人都当空气。 兰副官看到他这般高傲，不屑冷哼一声。 “区区一个普通人，总指挥只是一阵新鲜感，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兰冷傲的，用审视目，上上下下打量秦松。 在她心里，万指挥也就是涂新鲜感，玩玩而已。 秦松并不想理她。 “轩辕铮？” “啊？哦哦，他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轩辕铮刚才还在担心秦松扛不住兰这冷傲的气势，肯定会被这些人吓破胆。 没想到，他丝毫没有被吓住，稳沉淡定，倒是小瞧了他。 轩辕铮准备刷脸开门，却被兰副官挡住。 “铮博士，里面还躺着总指挥，我不管他是谁，都不能进去。”兰副官十分谨慎，不管是因公还是因私，她都不想让这个男人进去。 “兰副官，你这是何必，许秘书能把人带上来，那就是总指挥有受意过。”轩辕铮感觉，这女人恋爱脑上来，智商就是零，而且可以很无理取闹。 “我不管，我的职责是保护他的安全，铮博士，你带他走，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万壑闻不醒来，现在她的权力最大。 轩辕铮头痛，这女人，他总不能动手打她吧，可说人话，她怎么就听不懂呢，正没办法时，秦松说话了。 “兰副官，你想看一张相片吗。”秦松拿出手机。 兰副官一脸疑惑，还没想明白，就见他把手机举到面前。 这一眼，直接把她惊叫鸭叫。 “呀！” 众人不解，也凑上去看，顿时，个个眼球差点掉出来，不可置信直呼出声。 那是一张床照。 某天，秦松先醒，被熟睡的男人帅到，拿出手机就给两人来了一张合照。 明明还在睡的人，在他按下拍键时，男人睁开眼睛，抱着他就亲。 并且，都没有穿衣服，上身粘一起，被子落在腰部，遮挡住重要部位。 秦松把相片拿出来，也是牺牲很大。 “看清楚了吗，你跟着他肯定不短时间，知道他为人，如果他不是爱我到骨子里，你觉得，他会纵容我这样做吗。” 秦松声音很冷，他并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但她真的有点讨厌。 女人却还是油盐不进，最后挣扎道：“现在ai都广泛，换脸这么简单的事，你觉得我会被骗吗。” “骗你？你有这个资格让我骗吗，从我站在这里，认识也不过几分钟，凭什么就觉得我会骗你？” “你无非就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你不甘心，仍要垂死挣扎一番，把我赶走？” 兰副官瞪大眼睛，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赶走我，他就会多看你？痴心妄想而已，就算没有我，他那种牛脾气，也不可能选择你。” 秦松的话，犀利又无情，精准又无差别。 兰副官脸色变得难看，抿唇怒瞪。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的权力最大，我说你不能进，你就不能进！” 兰心里很愤怒，明明自己才是离他最近的人，为什么不是她，偏偏选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 “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别怪我动手。” 秦松皱眉，心里已经生气。许鸿波手插进口袋，手握住枪，随时准备应战。 轩辕铮则急的满头大汗，赶紧站在两人中间。 “都给我冷静一点，现在是吵架的时间吗？里面的人都是你们在意的，干嘛不先治他，等他醒了，让他自己选。” 然而她还是不让开，轩辕铮很生气，想动手，可站在她身后的那些人不干。 “让开！” 秦松怒喝，冷冷的眸子扫过众人，迸射出令人胆寒的气魄。 这种眼神，他们太熟悉，仿佛看到第二个总指挥。 兰副官也动摇了，心里突突猛跳两下。 秦松没跟她在废话，抓住她的手腕就推向一边。 他那冰寒的眼神太像总指挥，导致士官们都不敢冲上来。 兰副官还想上前，秦松回眸一瞪，冷冷丢出几个字“别让自己看起来很丑，留点体面吧。” 话音落，轩辕铮也打开舱门。 秦松没在理她，一步跨进去。 兰副官想跟上去，被轩辕铮拦在外面，许鸿波有眼力，也站在他身边，两人就像一蹲门神，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秦松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的男人。 急走两步，站在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男人，他心脏跳的很快，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细细感觉，他很谨慎。 两分钟后，他收回手，心脏恢复正常跳动。 有脉，没死。 只要没死，哪怕是他到了阎王殿，也能给他救回来。 可是，当他全身检查后，并没有致命的伤，五脏六腑也没有受损。 如果不是苍白脸色，背后的伤，他就像安安静静在睡觉。 握住手，一股冰冷感传到手心，秦松给他搓了搓，想让手能缓和一点。 “万总，我来了，你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温柔，也带着忧伤，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秦松拿出银针，用针刺激穴位，可是，银针都扎完了，男人也没有一点动静。 “万壑闻，你可别吓我，真想让我守寡吗。” 他把银针拔下来，继续刺激其它的穴位。 一轮下来，秦松已经满头大汗，体力透支。 还是不行，已经把全身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整整720个穴位，他都扎过针，可为什么还是不醒。 他有一点虚脱的趴在床边，眼神迷茫。 “万壑闻，你若不醒，出去我就找别人！” “我让你头顶一片草，绿到发油。” 这，好狠的心。 “你这个负心汉，招惹我，不负责到底吗！” “快醒醒！” 然而，秦松并不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万壑闻都能听见，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 被黑暗困住的男人，心里腾升十万怒火。 激烈沸腾的怒火，好像要冲破这黑暗，四周的黑暗裂开缝隙，一丝丝光透进来。 第173章 完了，老板脏了 一片草，绿到发油？ 亲爱的医生，你还真是可爱。 黑暗里，万壑闻不再孤单，不再害怕，因为他已经听出声音，是医生来了。 他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平静沉心，顿时，感觉一丝丝的精神力从缝隙钻进身体里，温暖内心的冰冷。 秦松守着万壑闻，一步也没有离开，他把银针收起来。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学医不精，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来治他。 门外的兰副官已经等到焦急，直接朝轩辕铮和许鸿波动手。 霍雷等几位队长，虽不敢伤到两人，但也帮着一起制服他们。 “铮博士，你就体谅一下兰副官，她也是着急总指挥，里面那人待太久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伤害总指挥的事。” “对啊铮博士，你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轩辕铮气到红温，却被四个人按住。 “兰副官，你别后悔，我告诉你，秦松是万壑闻选择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包括你。” 她哼笑一声，“不过是一时图新鲜罢了，很快他就会玩腻丢掉，我，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她有颜，有权，陪伴他身边无数年，有感情基奠，她绝不相信，万壑闻会为了一个小白脸，而处罚她。 这女人，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我轩辕铮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做白日梦，总指挥要是对你有感觉，早就下手，何必等到现在，醒醒吧，兰副官！”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说完，她刷脸，打开舱门。 舱门一开，众人刘刷刷进来，接下来，他们看到一幕令人恼火的画面，特别是兰副官，直接就拔枪了。 “从他身上离开！你这恶心的变态。”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气到手都在抖。 秦松淡淡瞥了一眼，从万壑闻的唇上离开。 刚才，他亲了万总。 银针无效后，他就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就像白雪公主和王亲，亲一下，王子就醒了。 然后，他就这么做，只是刚吻上去，舱门就开了，于是，众人就看到秦松趴在万壑闻身上亲他。 “你这个肮脏的东西！谁请允许你碰他的！”兰副官很激动，眼底冒火。 她都没有，没有碰到男人的唇，凭什么他可以！ 此刻，她心里只有女人的嫉妒。 轩辕铮和许鸿波吓出汗，怕这女人一个激动真把秦松给嘣了，这子弹飞出去，就等于他们的脑袋也跟着飞出去啊。 “兰副官，你冷静一点，先把枪放下，那东西走火。”轩辕铮也不敢生气，也不敢大吼，只能赔笑着温声说道。 “让他滚开，离床一米远。”兰副官已经不是生气，而是愤怒，激动。 秦松举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离床一米。 没办法，她手里可是枪，不老实乖一点，子弹真打出来，他可没自信能躲开。 现在已经确定万总没有生命之忧，他也不那么着急担心。 兰副官看到他这么配合，冷静了一点。 “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现在请你出去。”她往床靠，用枪逼秦松后退。转眼，两人的站位就对了调。 秦松靠门，她靠床。 “你们，都出去。” “兰副官，你干什么，连我也要赶出去？”轩辕铮不解。 “你们都是一起的，都给我出去。”女人手握真理，轩辕铮有气，也只能跟着退出去。 秦松瞥了眼床上的男人，退出医务舱，门一关，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霍雷也不敢在按着轩辕铮，借口有事就跑了。 门外，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说，她在里面干什么？”许鸿波问轩辕铮，后者摇头。 “兰副官一直很沉稳，大概是秦松到来刺激到她了。” 秦松盯着舱门，皱起眉头。 “孤男寡女，你们这位兰副官，大概是想做点什么。” “啊？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不知道秦松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松冷着脸，他大概知道，这女人会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亲回来，刚才自己亲了万总，肯定刺激到她，不亲回来她心里不平衡。 男人被女人亲一下，没损失，也没吃亏。 但是，秦松有洁癖，明知她会这么干，还允许她？ 不，那是不可能的。 “轩辕铮，把门打开。” “我看还是别进去，我担心兰副官一激动真给你嘣了。”到时候自己也得跟着遭殃。 “别废话，快开门。” 秦松转头，冷冷下命令。 “我操，你这气势吓到我了。”轩辕铮心跳快了两拍，无奈只能再次打开舱门。 三人急走进去，而就在同时，兰副官半俯的身子僵在那。 “艹，兰副官，你要干什么！”轩辕铮跳过去，赶紧把这女人推开。眼睛不自觉就看向万壑闻的嘴唇。 完了，该不会真亲上了吧。 女人被打扰好事，怒火攻心，又掏出真理，黑色枪口对准轩辕铮眉心。 “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兰副官，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一样也不像你。”轩辕铮沉着脸，他总感觉今天的兰副官非常奇怪。 女人冷笑，“我一直都这样，只是你从来没有认清而已。” 她看向秦松，“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轩辕铮：？？？？？ 许鸿波：！！！！！ 秦松：………… 脑子瓦特了？还是他们听出幻觉了？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轩辕铮和许鸿波互看一眼，眼神质问，‘这是什么情况？’ 前者摇头，他哪里知道是怎么情况？他也懵逼了好不好。 接下来，发生一幕令人瞪大眼球的事。 女人俯下身，在万壑闻的唇上亲了起来。 “啊？” 轩辕铮和许鸿波吃惊叫出声，不约而同看向秦松，只见他脸色黑的能滴出墨，他再也忍不住，身子一闪，抓到她手里的枪，直接拆解分肢。 一把揪住她的脖子，一用力，把人甩出去。 女人被扔出去，脸上却是带着笑。 “我艹，她疯了吗？”轩辕铮被这女人吓出表情包。 “完了，老板这下脏了。”许鸿波看向老板娘，心里默默替老板捏把汗。 好吧，这也不是老板的错。 秦松冷着脸，抓起袖子擦嘴，下手一点也不温柔，直到嘴唇擦红，擦破皮，他才停手。 许鸿波头发都麻了，没想到老板娘吃起醋，这么可怕。 秦松一顿狂擦，等平静下来，他又心疼起来。 第174章 老板，你自求多福 走向女人，冷冷的表情就像看待死物。 轩辕铮打了个哆嗦，挡在女人面前。 “秦松，冷静一点，不就是亲了一下，又没少块肉，你犯不着啊……” 没让轩辕铮说完，秦松把他推开。 他的力气很大，轩辕铮被推着差点一个狗啃屎。 “秦大哥，冷静，冷静一点。”许鸿波跑过来挡，虽然这女人是该死，但她是星际的副指挥官，现在老板不醒，还得靠她指挥着。 为了大局，许鸿波希望秦松先放过她一马。 秦松内心是狂躁的，但他有理智，他懂这里面的重要性，不会做冲动的事，只是这女人，实在很欠。 就算给许鸿波一个面子，没把他推开，透过他，看向站起来的女人。 “感谢你的职务吧，若不是现在需要你，我一拳就打死你。”他没有不打女人的高风亮节，换成别的时间，他肯定打这个女人。 兰副官冷笑，眼里带着讥讽，高傲的脸上没有一点认输。 就在她还要说话时，舱里空气突然骤降，一股寒气包裹住他们。 “怎么回事？冷气出问题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冷。”许鸿波搓了搓手臂，不解的说道。 “冷气不可能出问题，这里的设备出不了这么低级的错。”轩辕铮也奇怪，突然，他眼睛瞥到一处。 “啊！” 一声惊讶尖叫，三人被他吓一跳。 “醒醒醒了！” 呃？什么醒了，等等。 三人转头，就看见万壑闻坐起来。 眼神冷冷的，似要溢出冰块，他没理会尖叫的轩辕铮，双脚放到地上，光脚走向秦松这边。 秦松瞪大眼睛，一时忘了去扶他。 心里无比纳闷，他是怎么醒过来？醒来多久了？刚才这女人亲他，他是不是知道了？ 正想着，男人已经站在他面前，高冷俯视，眼底一片冷冰冰，他什么话也没说，透过他，看向兰副官。 兰副官被他盯上，心里顿时一惊，她就知道，总指挥是在意自己的，否则他第一眼怎么会是找自己。 然而，下一秒，她脸上的笑意就僵住。 杀意，浓烈的杀意就像一条毒蛇，爬上她的心脏，勒住喉咙。 她脸色煞变，额头青筋全突起来，眼球充血。 就像真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 痛苦的面色露出恐惧，她盯着男人，眼睛一眨不眨。 “总，总指挥，饶，饶了我。” 兰副官声音低哑，嘴角流出口水。 秦松并没有感觉到万壑闻的杀意，但已经发现他要杀人的决心。 “别，她还不能死。” 不是他圣母心，而是这个空间站还需要这个女人，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影响整个空间站的运转。 “她该死！”冷冰冰三个字，毫无感情。 就算她是副官，就算她跟着自己出生入死，那又怎么样！ 骂医生？欺负医生？ 还敢亲！！ 这三罪，足够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不能死，等你康复在处置。”秦松考虑大局，劝住万壑闻。 “你太善良了，换做任何人，现在都会要她死。”万壑闻语气轻柔，摸上他的脸。 轩辕铮吐了口气，给许鸿波递了个眼色，两人赶紧把兰副官架起来，并快速离开。 许鸿波在心里祈祷，‘老板，你自求多福。’ 舱门关上，万壑闻直接倒医生怀里。 秦松一惊，抓起手就要把脉，被男人一个反手捏住手心，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医生，我好想你，快想疯了。” 男人声音委屈巴巴，带着深深的疲倦。 此刻，他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秦松把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一个月不见，想念如潮水。 万壑闻在他怀里蹭了蹭，闻到清香，心里开始蠢蠢欲动。 “我有一个问题。”秦松问。 万壑闻懒懒回答，“什么问题。” “刚才，兰副官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知道。” “啊？” 万壑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得装傻充愣。 “你才刚醒，大家什么也没有告诉你，但你对兰副官那么生气，是不是你知道她吻你的事？” 秦松似乎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语气都变了。 万壑闻一脑门黑线，心想又不是我让她亲的，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这个，其实，我不知道。” 这??吐吐的回答，秦松又不笨，马上就听出来，他肯定是知道。 好好好，还真是‘白雪公主’亲吻王子的魔咒。 “刚才，我也亲你了，为什么你没醒，她亲你了，你就醒了？” 好刁钻的问题，男人额头冒汗。 “回答我。” 男人一惊，感觉医生真生气，赶紧回答。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醒不过来，但我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听到你们说话，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男人看一眼医生，见他表情平平，就接着讲。 “我想醒来，可我被困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我尝试各种办法，也睁不开眼睛。” “我听到你在给我施针，就在这时，黑暗的四周出现裂缝，有一股精神力慢慢钻进我身体，渐渐的，我的意识回归大脑。” “本以为马上就能醒过来，可是，欠缺了一股怒劲，就在这时，她亲上来，那一刻我愤怒值到达顶峰。” “然后，我就醒了。” 讲完，他小心看着医生，怕他生气。 秦松若有所思，这个说法有点玄幻，但应该是实话。 只是，看向他嘴唇，眉头就皱起来。 男人见医生盯自己嘴唇，背脊发凉。 “你该不会，以后不让我亲吧？” 秦松没有回答，似乎是要默认。 顿时，万壑闻全身的疲倦都消失，精神十足瞪大眼睛。 “医生，你不能这样！” “那我该哪样？” 男人急了，“不，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我让她亲，要不，我还是杀掉她。” 如果因为她，医生再在不亲自己，或是不让他亲，他就杀掉她，剁成碎块扔进太空宇宙当垃圾。 秦松看他焦急样，突然就笑了。 男人被他笑懵，又感慨医生这一笑真好看。 “跟你开玩笑呢，我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计较，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男人急的像热锅的蚂蚁，把他一拽，揽入怀里。 “还说你没生气，实在不解气，你打我几拳。”他没哄过人，真是把他难住了。 秦松想推开他，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秦松自己也知道，不该小肚鸡肠。 可是，他就是生气。 ………… ………… ………… 第175章 洗了，就差酒精擦 男人知道医生需要一个台阶，故而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 这一倒，可把秦松吓坏。 男人无力说到：“可能躺太久，刚醒还没适应过来，身子发软。” 他这柔弱无力的表情，确实转移了秦松的注意力。 “我扶你到床上。”秦松皱眉，那么强的一个男人，现在变成这样，不心疼那是假的。 罢了，不就是被亲一下，擦干净，还是能用的。 秦松扶着他躺下，就坐在床边。 “如果觉得累，那就睡一会儿。” 男人拒绝，他现在不敢闭眼，怕这一闭又被困在黑暗里。 秦松似乎知道顾虑，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这床够大，两个人躺着一点也不挤。 医生躺下，是不是代表他不生气了。 男人心里想着，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这本来是温馨的一面，但是，有一句话真不得不说。 秦松推了一下他，皱眉，“刚才我就想说。” “说啥？”男人眨巴眼睛，心说宝贝你放过我吧，回头看到她膈应，那就杀了吧。 秦松戳了一下他的脸，眼底冒似有一丝的嫌弃，“你身上，臭。” “啊？”男人懵逼一脸。 “你躺一个月了吧，没闻到身上都臭了吗？” 万壑闻抬手闻了一下，眉头拧巴给夹死蚊子，不用说，这一个月，没有人给他洗澡，连衣服都没有换。 他一头黑线，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以百米冲进浴室。 水一冲一搓，好家伙，全是‘泥’，着实把万壑闻自己给恶心坏了，足足洗了半个小时，要不是怕医生久等，他还能在洗一个小时。 轩辕铮，你等着！！ 在外面的秦松，并没有干等着，问了厨房，给万壑闻做吃的去。 一个月没吃，就算有轩辕铮用营养液吊着，他也瘦了很多，秦松疼在心里。 他做了一碗面，面煮的有一些烂，一个月没有进食，吃点软的东西对肠胃好。 等他端进来时，正好万壑闻从浴室出来，两人碰了一个眼，一股幸福的感觉就溢出来。 万壑闻头发丝还在滴水，被水熏得有一些冷面，看起来冷帅冷帅的，胸膛滴着水珠，性感而有张力，虽然是瘦了一点，但一点不影响他的八块腹肌。 秦松把面放下，拿着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男人老老实实坐着，受享这一刻的幸福。 一个月，他真怕永远见不到医生，那可能比死还要痛苦。 男人不轻易爱，如果爱了，那就是一辈子，一生一世。 “我跟兰副官没有一点关系，也从来没有让她误会什么，她对我的感情，我也才知道。”男人思考一会儿，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秦松沉默一下，说“你要怎么办。” “你来决定。” 男人把问题抛给医生，若是他自己来，可能真会杀了这个女人。 别怪他冷酷无情，进入空间站时，就签了条约，里面有一条，不准有任何私人感情产生，不管是谁，都不允许。 她已经触碰到这一条，那么接下来处理任何事务，她可能都会带着个人的情绪。 然而，秦松对他这句话，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怎么，你自己招惹的桃花债，就这么甩给我？ 心里那一个气，于是本来温柔的动作变得用力，粗鲁。 头发被扯痛的男人一声不敢吭，心里叫苦。 这又是哪里让祖宗不高兴了？ 气归气，秦松还是把他头发擦干，把面端给他吃。 “她是你的副官，有必不可否认的功劳，你们这里的事，我不便插手，也不会多问，怎么做，全凭你自己决定。” “既然你已经没事，那我就回地面上了。” 看到他平安，秦松确实没有在待在这里的理由。 万壑闻吃着面，熟悉的味道让他‘狼吞虎咽’，明明就是很简单一碗面，却是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吃着吃着，男人的眼眶就红了。 秦松见他没回答，就转头看去，见男人红了眼眶，心脏就被揪了一下。 他是难道自己要回地面吗。 “医生，别走。” 他的声音有一些低哑，样子真情流露，也有一点可怜巴巴。 但是，秦松毫不犹豫拒绝道，“不行，我得回去。” 爷爷还在等他回家过年，春联还没有贴，他属于地面。 “那在等我一天，我和你一起回家。”男人迫切说道。 秦松皱眉，“这里需要你，不能那么任性。” 男人说：“我没有任性，给我一天时间，我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好。” 被困一个月，让那些剩下的蛀虫多活一个月，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秦松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男人一高兴，就想抱他亲一下，嘴巴刚凑过来，就被秦松手堵住。 “我洗了，就差用酒精擦。” “那也不行，总之，一个星期不准动嘴。”一个星期，是他最后的底线。 男人虽不甘，但也不敢说什么，乖乖接受。 于是，秦松留下来，轩辕铮带着他参观了整个空间站。 而万壑闻，开始雷霆手段。 第一个被处理的人，就是兰这个女人，她被降职，从最高第二把椅的副官，降到一个普通后勤部员，如果有抗议，直接送回地面。 第二个，是霍雷等几个分队队长，特别是霍雷。许鸿波不是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人，但关于老板娘的事，他一个字也不敢瞒着，一五一十全说了。 霍雷直接被降职，成为一名站岗兵，级位等级最低。 其他队长也没逃过，个个都做出了惩罚。 谁也不要以为，现在是关键时刻，总指挥不敢动他们？？ 这种心理千万不要有，总指挥‘冷酷无情’可不是说说而已。 谁敢触碰到他的底线，那就准备承受严酷的后果。 当然，雷厉风行的男人，也没有放过那些剩余的蛀虫，就连他们飘在太空的战舰，也全端了。 轩辕铮曾抱怨过一句，“真是赔家玩意，一颗粒子原弹，直烧百亿，总指挥眼睛不带眨，直发七枚，七百亿瞬间化成宇宙中的空气。” 粒子原弹，可以分解任何原料，就连宇宙垃圾都省了。 完全是死得连骨灰都不剩下。 此消息传回地面，轩辕龙老爷子听到，满意点头，这才是他的学生，不留一根残渣。 俗话说：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第176章 大伯哥?攀亲 秦松想给爷爷打电话，但爷爷没有卫星电话，只能作罢。 一天的时间，也不能把空间站全逛完，不过听轩辕铮的解说，他也了解了一些。 他很震撼祖国的强大，人类已经能在太空生存，但轩辕铮说，祖国能在空间站拿大头，有一半是万壑闻的劳功。 他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赚钱，比印钞机还快，每年开销在空间站的钱，比烧的还要快，几百亿几百亿的填进去。 一半是国家出，一半是万壑闻，偏偏他还喜欢搞低调，除了最高层的那几位知道，没有人知道万壑闻这么厉害。 秦松听了后，心里是自傲的。 看吧，单身狗当了31年，一开窍就是王炸，他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所以，秦医生，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在家福，有他养你，别说是一辈子，就是十世你都吃不穷他。”轩辕铮煞有介事的来了这么一句。 秦松道：“我不是金丝雀，不需要别人养，我有自己的工作。”别说他万壑闻富可敌国，就是全球首富，也跟他没关系。 他照样会去上班，朝晚九五。 轩辕铮感觉他是没苦硬吃，人生短短几十年，干嘛不好好享受，非常每天把自己累个半死。 或许，这就是吸引万壑闻的优点，有自己的个性。 “对了，你那大伯哥怎么样了？”轩辕铮说的大伯哥，自然指万壑霆。 “你就是医生，为什么问我。”秦松瞥他一眼，“医博士，很高级，问我一个实习生不觉得没面子吗。” 轩辕铮无语，心说你还真记仇。 万壑闻让他带着人逛空间站时，第一站就是去了万壑霆那里，当时人还昏迷不醒，轩辕铮只是带他去看一眼，没让他治。 但这怎么说也是万壑闻的大哥，秦松不能不管，咨询过程时，轩辕铮来了这么一句“听说你还是实习生。” 显然，他调查过自己。 秦松讨厌被人调查，于是当着他的面把人救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人，他几针下去就醒了，连药都没有用。 轩辕铮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相信，对着生命的指标仪器上一顿看，发现生命力竟然在恢复。 神医！ 妙手回春！ 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万万不会相信，有人医术比自己还厉害。 心里顿时崇拜的不行。 不料，他把那句‘你还是实习生’记下了。 搞得轩辕铮真是哭笑不得。 “秦哥，秦神医，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就告诉我一下，万壑霆情况怎么样了。” 说实话，当时万壑霆若还不醒，他就要申请把人拉去研究了，省得浪费资源。 “死不了。”秦松简单三个字，没有多做解释。 宇宙中没有昼夜，现在是晚上六点。 中午刚要吃饭，就被许鸿波拉来太空，现在肚子实在很饿。 于是他又钻进厨房，给自己做晚饭。 轩辕铮和许鸿波两人闻着味来的，没办法，他做的饭菜实在香，跟空间站那些冷冰冰的食物比，真的太温暖了。 饭菜上桌， 万壑闻也来，时间掐的是真准。 还好，秦松做了大份量的，也够这些人吃。 人还是要吃热食，这一顿饭下去，三人都感觉血液沸腾起来，精神十足。 “有嫂子在，真有一种家的感觉，欢迎嫂子以后常来啊。”轩辕铮厚脸皮的叫起嫂子。 秦松一记刀眼过去，警告道：“在叫一声嫂子，以后别想吃我做的饭。” 轩辕铮愣了一下，看向万壑闻，心说我也没叫错啊，怎么就急眼了。 万壑闻斜眼，似乎在回答：有种你继续叫。 嫂子，挺好听的。 轩辕铮接收到总指挥的受意，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乖乖不敢在叫。 “秦医生，你的房间准备好了，就在总指挥旁边，有其它需要随时叫我。”轩辕铮说完，就被许鸿波瞪了一眼，不够还在桌下踢了一脚。 许鸿波：果然没爱情的单身狗智商降零，晚上，他们当然是两人睡一张床的。 后知后觉的轩辕铮尴尬一笑，挠头逃了。 许鸿波也没敢多留，赶紧跑走。 万总：这两电灯泡，终于走了。 秦松在厨房洗碗，男人没敢打扰，跑去洗澡，他已经等不及想跟医生温存。 不过，等他出来，被泼水一盆冷水。 医生不在，去了隔壁的舱室。 “累了，不准过来。” 万总刚要开门去找，手机就传来一条简讯。 男人的脸苦下来，顿时兴趣全无。 不过去了他出舱，找轩辕铮算账。 一账，没给他洗澡，放着臭了。 二账，多此一举准备舱室。 秦松在舱内，并没有睡，从窗户向外看，寂静星空，银河的美让他很平静。 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 不知不觉，他睡了。 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熟悉味道，他便没有醒来。 万壑闻可不会放着医生独守空房，半夜摸进去了。 当然，就单纯抱着，什么也没做。 天亮…… 没天亮，时间来到早上7点，秦松醒来，身边空空，床单是冷的。 半夜，万壑闻本想抱着医生好好睡一觉，但前方来电，有类似怪异的东西靠近空间站，无奈只能放开温柔乡，打怪去了。 近几年，人类登上太空以后，发现在这个宇宙中，存在很多异兽怪物，说白了，就是外星人。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向空间站发起进攻，万壑闻坐战总指挥，保护着空间站。 只有空间站安全，才能保护地球安全。 万壑闻不仅出钱，还出力，他的伟大可以说是全族人民的英雄。 英雄太低调，没有被人类膜拜。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名声，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该做的事。 空间站，轩辕铮留下来，他是医博士，实战能力稍弱一点，但若是平时，他也会去前线，只是这不是嫂子还在这里，得留一个来照顾他。 还有万壑霆，这个一市之长，可不能有半点事。 于是，秦松就开始漫长的等待。 本来今天回地面，但万壑闻没有回来，他心不安，肯定是走不成了。 万壑霆醒来，知道是秦松救了自己，便叫他来说话。 戴着氧罩，一脸憔悴。 “没想到，是你救了我。” 秦松没说话，心想：别人可能不救，但大伯哥得救。 “秦松，我认你是我万家的一员，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秦松没想到，万壑霆说出这话，但内心毫无波动。 说白了，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会跟万壑闻在一起。 “以后，你跟小闻一样叫，叫大哥就行。”万壑霆自动攀亲，经过这事，他明白，秦松虽是普通人，但他很厉害。 第177章 真难缠! 和这些人，秦松并没有感情，就算他不认同，又能怎么样。 他想跟万壑闻在一起，谁也拦不住，如果他不想，谁也留不住。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而这一留，又是整整一天。 秦松待着无聊，就自己随便走走。 空间站都是军队，研究人员，目前还没有其他人居住，计划两年后，空间站一切稳定，才会选一些人类上来住。 当然，一票难求。 秦松一个人逛空间站，并没有人阻止，因为总指挥亲自发讯，这个男人是他非常重要的爱人，谁也不能阻止他，不能干涉他，更不能伤害他。 有了兰副官和几位队长的前车之鉴，谁还敢动他？ 于是，空间站有历以来，除了总指挥，他是唯一一个能自由在空间站随意走动的人，并且还有一份空间站的结构图。 结构图是军事机密，就算是几位队长，也不能单独拿着。 而他却能，可见总指挥是多么的信任他。 不知不觉，他来到后勤部，在人群里，他看到了那位兰副官，此时她已经换了衣服，穿着灰色的工装服，一头精致长发也被剪短，脸上没有往日的神采。 女人似乎感觉到目光，转头，和秦松眼对眼碰了一下。 她很惊讶，再次看见这个害她成这样的男人，眼底是止不住的恨意。 秦松转身要走，他没想到会碰见这个女人，为了不惹麻烦，他根本就不想多留。 不料，那女人跑过来。 “你站住！” 秦松躲不掉，只能转身看着她。 “你有什么事？”这女人真是难缠。 “谁让你擅自一个人在这里乱走动的？懂不懂什么军事机密？” 她这是在质问秦松，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秦松淡淡回答，“无意走到这里，我马上走。”女人却不打算放过他，叫来几个巡查兵。 “把他抓起来。” 三个巡查兵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动。 他们可是接到总指挥亲自发布的命令，附加一张相片，正是面前这位男子。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执行。”兰很生气。 “你已经不是副官，没有权力命令我们，而且，总指挥发布一则命令，对这位先生必须十万分恭敬，谁也不能干涉他做任何事，去任何地个地方。” 巡查兵的话，让兰瞪大眼睛，就算她曾经是副官，走到不该去的地方也会被盘查，怎么到他身上，什么都不能干涉？ 这让她心里的火蹭蹭上来。 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他陪总指挥睡过吗！！ 巡查兵不查秦松，却突然对准她。 “兰士兵，你是后勤部员，怎么还不去工作？”巡察兵掷地有声，问的兰脸都红了。 屈辱，耻辱！ 她内心无法接受这种落差，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拿不到。 于是，她乖乖转身。 巡查兵以为她要回到岗位，却没想到，在电光火石一瞬，她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就朝秦松刺去。 “兰士兵，不要做蠢事！”三名巡查兵被她吓一跳，纷纷举起枪口对准她。 然而此时的女人已经红眼，根本就听不进去。 眼看匕首就要刺上来，秦松一个华丽抬腿，一脚踹掉匕首。 但兰能当上副官，那就不是弱鸡的普通女人。 没了匕首，她依然袭秦松面门，拳石带着风刃而来。 秦松早有防备，脚轻点，身子往后退。 到目前为止，他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发生冲突，但架不住她自己找死。 秦松退，她就追，巡查兵在旁边厉声叫也吓不住她。 这女人，看来是想鱼死网破。 秦松便不再忍，手里一根银针就甩出去。 ‘锵’的一声，她竟躲开银针，针打在身后铁柱发出声音。 既然不是一个弱女子，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于是，秦松接招，跟她打在一起，三名巡查兵不敢开枪，怕误伤到秦松。 “快报告铮博士。” 轩辕铮很快赶来，而两人还在打。 不得不说，秦松小看了这女人，挨了两拳，火辣辣的疼。 “兰，你干什么！我现在命令你，停下。” 轩辕铮看到疯狂的兰，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这下真是谁也救不了她了。 “我兰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 怒吼一声，她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武力值，拳拳到肉，打得秦松连连后退。 “艹！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你真把我激怒了。” 秦松扔掉一切素质，出手不再只守，开始反攻。 之前说过，秦松属阴，寒体，爷爷为了固阳元气，让他练过一些古老的武术。 秦松并不轻易展示这些武术，但若是拿出来，亦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连万壑闻也不知道，轩辕铮就更不知道。 所以，当秦松使出招式时，他是大大的惊讶了。 看兰被打得连连后退，都忘了担心她。 “好身手！招式没见过啊，有一点刁钻，爆发力很强，结局已定，没想到嫂子这么厉害，看来藏的很深啊。” 秦松使出全力，兰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拳打在她太阳穴，身子一歪，就摔倒在地上。 “啊！” 一声惨叫，结束。 秦松面色平常，只是额头有一些细汗。 “这是你最后在我手里活一次，若再有下次，你的下场就是死。”冷冷留下一句，秦松转身离开。 轩辕铮蹲下来，查看一下她伤势。 脑子一阵空白，眼皮跳动，她很力睁开，看清面前的轩辕铮。 “我说，你又是何必，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清醒的女人，心里挺佩服，没想到，你也只是一个恋爱脑。” “女人，没有男人，你活的更好，唉，可惜了。” 想想这个女人曾经多么极具风姿，现在变成这样，是真可惜了。 “把她关起来，等总指挥回来处置。” 轩辕铮摇头，一脸可惜，站起来却叫巡查兵关起来。 没办法，这女人现在疯了，放出来要是真把嫂子给咬了，自己免不得被揍。 巡察兵把兰架起来，迷迷糊糊的女人就这样被关起来。 而就在他们都走后，一个男人突然站在铁门外。 兰抬头，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是他。 想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 可是，下一秒，墙壁被血喷溅，像烟火一样绽放，美到极致！ 第178章 怪事一件接一件 兰就这样结束生命，甚至没有看清楚是谁杀自己。 而铁栏外面的人影，眨眼就消失。 秦松回到舱室，心情不好，这时，又传来前线的消息。 万壑闻独自追怪，进入一颗小行星，行星上有毒气，跟大部队失去联系，已经找三个小时，仍然没有找到，生命仪器探所不到，目前，生死不知。 看到这一段话，秦松把兰的事抛之脑后，用卫生电话联系到许鸿波。 “你们为什么不进入行星上寻找？” 秦松第一句话，就是质问许鸿波。 “行星已经被毒气包围，我们无法进入。”许鸿波回答，他早就试着靠近行星，但毒气 集的非常快，就算用导弹打散，还是会马上集起来，并且一次比一次大范围。 还有，他们发现那毒气有腐蚀性，进去后会失去一切信号，就算是战舰，也无法进去。 强行靠过去，战舰会被腐蚀，人会迷失在里面，然后被毒气毒死。 “这么恶劣的情况，万壑闻是怎么追进去？”秦松急问。 “当时异怪跑进去，还没有那些毒气，老板的战舰速度非常快，我们没有跟上，等要进去时，毒气已经形成厚厚的屏障。” “如果强行用火力，我怕会伤到老板。”目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一颗小行星，直接炸掉也不是不行，但后果严重，三思后，他们决定在等等。 秦松想过去，被许鸿波拒绝。 “秦大哥，你可千万不要来，你要是出个什么事，我怎么跟老板交代，他非杀了我不可。” 秦松知道自己去也是干着急，添烦心，就没坚持。 焦急等了几个小时，许鸿波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许鸿波摇头，脸色跟土灰一样。 秦松心一揪，差点没站稳。 怎么会这样！ “秦大哥，你别太担心，老板的战舰是最研发出来了各个零件密度极高，那毒气应该还不会伤到你。” “这会可能只是迷路了。” 这话一出，秦松马上冷眼扫过了，毫不客气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是啊，那么凶险，谁会相信只是迷路？ “派人继续找。” “秦大哥，我有一个提议，兰副官是指挥副官，这种紧急的时候她才是最好的指挥官。” 秦松没说话，轩辕铮赶紧趴在他耳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许鸿波瞪大眼睛，“她真疯了吗，要是被老板知道，她肯定活不成。” 轩辕铮摊手，表示他也很懵。 “人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你要找她，得去监牢舱。” 许鸿波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秦松，等他的决定。 “走，找她去。” 这个时候，秦松当然不会因为个人事而否决这个提议。 于是，一群人快速来到监牢舱。 “怎么有血腥的气味？”秦松说道。 轩辕铮吸了吸鼻子，摇头说：“没有啊，我没有闻到什么气味，你呢。” 许鸿波摇头。 秦松皱眉，怎么回事？肯定是血腥味，可是从哪里传过来？ 眼看越是靠近监牢舱，血腥气越大，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舱门打开，血腥气扑面而来，铁门里面的场场景一片红。 兰，被抹了脖子，血管的血喷溅到墙壁上，鲜红而恐怖。 众人都呆住，表情各异，许鸿波看向轩辕铮，眼神带着怀疑，仿佛在问，‘你们把人杀了？’ 轩辕铮紧忙打开铁门，蹲下检看。 “死了。” 肯定得死，血量那么大，怎么可能不死。 “一刀封喉，一杀毙命！” “能在这里杀人，此人绝对不是简单之辈，马上封锁本区域，启用七级警备防护，各队展开搜索，绝不能放过可疑之人。” 在这里杀人，性质非常严重，并且还是在秦松来了之后出现，这很容易让人怀疑跟他有关系。 “先查监控。”轩辕铮说道。 “查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那她是被什么所杀？”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技术员把视频放大，让轩辕铮等人看。 这一看，大家心里更加凝重。 画面里，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监控没有被破坏，但放慢一百倍后，有一个黑影闪过，只是速度太快，根本就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连是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 而鼻子灵锐的秦松，闻到一股淡淡，且熟悉的味道。 只是那种不太可能性，所以他就忽略了。 兰的死，打乱了大家的计划，几人回到首舱，商量着要怎么办。 轩辕铮说等，许鸿波说出去找，秦松沉默。 而在这期间，每个分队把空间站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愣是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然而，这让众人更加感到不安。 “事情怎么突然变得棘手了。” 轩辕铮和许鸿波互相看，最后目光落在秦松身上。 医务舱，万壑霆被一股寒意冻醒。 很冷，是那种实质性的冷，哈出的气凝结成水气。 万壑霆想动一下，但他伤没好，就算动又能怎么样。 “谁？” 他感觉，舱里多了一个人。 可是他看不见。 透明的？ 隐形的？ 看不见，越发令人感到不安。 突然，他感觉自己手被人握住，缓缓抬起来，和空气紧紧握着。 他还没来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手心一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输送进来。 他想挣脱开，没有成功。 心里开始恐惧起来。 人类对未知道的事物，一向是恐惧的。 这看不见的东西，在给他输送某种东西，他不怕才怪。 只是，这输送的东西，好像使精神更好起来，身上伤口也不疼了，手脚能动了。 万壑霆很震撼，这也太玄幻，可事实就是发生了。 慢慢的，他身体越来越有力气，就像一个漏气的皮球，在充气。 知道对自己没有危害，他就停下挣扎，老实接受着。 几分钟后，那股握力消失，手放下来，动了动手指。 他试着坐起来，拿掉氧罩，惊喜自己全部恢复了。 扯掉那些管管线线，他下床，走两步，蹦两下。 完全没问题！ “神奇！真的太神奇了，我竟然全身伤都好了！”把身上摸了个遍，连以前受伤结的疤也不见了！ “你是谁？你还在吗？你救了我，谢谢。” 万壑霆对空气喊，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只是很淡。 怪事一件接一件。 第179章 中毒? 这恐怖的治愈能力，令万壑霆又惊又喜。 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秦松，必须让他确定没有副作用。 而一直监视他的医务人员，看到仪器不对，赶紧跑过来。 舱门打开，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那。 “万，万市长？你这是，好了？”来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万壑霆脸上喜悦压不住，笑道：“是啊，我全好了。”说完还转了两圈。 “这，这怎么可能？你受的伤可不轻，最少要休养半个月才能起床的。”医务人员绕着他转了又转，检查了又检查。 还真全好的？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医务人员赶紧通知轩辕铮，不一会儿，他就赶来，秦松也在旁边。 两人看到万壑霆，生龙活虎，一点毛病也没有。 两人互对一眼，都震惊又疑惑。 “万市长，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轩辕铮问。 万壑霆爽朗笑了起来，摊开手给他们看。 “感觉非常好，没有一点问题，但我还是有一点担心，小松，你来给我看看。” 伤是治愈，但太过诡异，还是让秦松诊断一下。 秦松上前，上上下下打量起来，思锁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 “手给我。” 秦松把脉，细细感觉一会儿，脉象没问题，甚至更有活力。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时才见过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一转眼，就全好了。 除了诡异，还是诡异。 “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在舱内，应该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是他，治好了我的伤。” 万壑霆说着，眼睛扫向各个角落，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其他人也跟他看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被杀，万市长又被治愈，那么高的设备还监控不到，就算是鬼，磁场也会动吧，可你们看看，风平浪静。” 轩辕铮提高声音，如果是鬼，他们还不这么害怕。 可是，不明生物，才让人恐惧。 商量无果，大空只能先休息。 秦松回到舱内，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兰的死，大哥被治愈，都透着十分的诡异。 可是，这种事他也没有遇见过，实在没有头绪。 “万总，你在哪里。” 望着上方玻璃窗外的星空，他喃语一句。 原来，在这里，并不安全，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他是怎么做到，指挥空间站，又在地面把公司做那么大。 强者之王。 秦松再对万壑闻的强大做出定论，他真的很强。 此刻对他的想念，就像泉水一样，全都涌出来。 他抬起手，张开五指，朝那星星抓了抓，却只抓到了空气。 突然，他感觉手指被人握住，有一股力量。大哥说过，就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抓他，然后输送怪力，治好身上的伤。 难道，这就是大哥说的力量？ 秦松震惊，他想坐起来，不料那股力量转移到身上，就像一块石头压在胸前。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腰部就被无形力量给托起来。 这姿势。 他太熟悉了，每次万壑闻那家伙，就喜欢托腰而入。 该死！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不对，这动作太熟悉了。 秦松急出汗，紧紧盯着胸前，好像要把透明的空气看出点东西。 他总感觉，有一个人，压在他身上。 刚要问，嘴巴就被堵住。 那种触感，过分熟悉！ 秦松用力挣扎，双手却被固定在头上。 “嗯~” 一声轻哼，不自觉发出声音。 嘴唇触感越发用力，被搓的火辣辣的痛。 秦松气急，抬脚朝空气踹了一脚。 身上的压感顿时消失，秦松快速翻身而起，警惕盯着四周。 “谁？有种出来。” 没有回应，舱内只有秦松一人。 “兰副官，是不是也是你杀了。”秦松问道。 依旧没有回答，但若他猜得没错，就是‘他’杀了兰。 “为什么杀她，有仇？” 没回答，秦松完全是对空气讲话。 这让他有点恼火。 “万总，好玩吗。” 这话一出，他就没在说话，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动静。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我看你能憋到几时。”说完，他开始脱衣服，脱一件，就往门外走几步。 看他的样子，是想脱光了站到外面，给大家欣赏。 “喜欢玩？那我就跟你玩。” 上身脱到最后一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扣子，脱掉最后一件。 光着身，在灯光照射下，散着淡淡白光，就像加了一层滤镜，迷幻的美。 手按在开门钮键上，舱门缓缓打开，而门外，传来轩辕铮和许鸿波的声音。 两人为了秦松安全，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离开。 听到舱门打开，两人同时回头。 “咦？刚才听到舱门开的声音？” “看来不是我听错。” 两人看着紧闭的舱门，一脸疑惑。 而舱门另一边，秦松被人抵在门板上，背后一阵冷意，令他心头直哆嗦。 “医，医生，你还真，真会玩。” 断断续续的声音，虚弱无比。 秦松扶住他的腰，让他能站稳。 面前的男人，正是那个透明‘物’，万壑闻。 之前闻到熟悉味，结合兰被杀，大哥被治愈，他就想到，很有可能是万总。 果然，他猜对了。 只是，他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没有正常的体温，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一片红丝，头发也变长了。 “不逼你一把，你舍得出来？” 秦松语气有怨，但很温柔，他摸着男人苍白的脸，满眼心疼。 “怎么会搞成这样。” “中，中毒了。” 几个字，已经让他满头大汗，秦松扶他到床上，把脉，检查身体。 一番检查后，发现他中毒很深，并且不知道是什么毒。 秦松马上叫来轩辕铮，让他抽血去分析。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兰是总指挥杀的。 可是，他是怎么回来的？ 监控没有拍到，就连进入空间站都没有被发现，要知道，空间站是有生命感应仪，任何从外面进入空间站的人，都会被发现。 但不管如何，总指挥能平安回来，那就是好事。 只是所有人都离开后，万壑闻抱住秦松，似乎有千言万语。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秦松温柔问到，这样脆弱的男人，真令人心疼。 万壑闻躺在秦松腿上，讲述着进入行星的事。 第180章 早凉透了? 当时，他追着可疑飞船，进入到一颗行星，这颗行星并没有在研究之内，而是突然出现。 为了探索一下，也确保是否安全，他选择跟进。 起初行星一切正常，表面坑坑洼洼，火山口，山脉，沟壑，和其它的星球一样。 这颗行星是突然出现，并没有被研究过，所以他就想下去采集一些土质回去研究。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就在他要回舱时，从地面突然冒出热气，速度非常快。 几秒时间，已经看不见战舰。 他反应很快，快速回到舱内，准备起飞。 可是，战舰这时出故障，没有信号，无法起飞。 他用卫星通讯仪，想联系大部队，却也没有信号。 他被困住了。 并且发现自己吸入了刚才的白雾，浑身不对劲。 身体变得躁热，脑子里‘嗡嗡嗡’叫，好像有上万只蜜蜂在里面叫。 手指不受控制发抖，鼻孔里窜血，堵都堵不住。 巨大失血量，让他全身无力。 这像是在等待死亡，他第一次感受到死神在招手，是那么真实。 迷迷糊糊间，看到白雾里有东西在动，他趴上去，看清楚，竟然是两只像哥布林的怪物。 阔面凹鼻，尖耳毒牙，头长触角，体瘦身高九尺。 万壑闻感到窒息，这是外星人？品种还是从来没有见过。 他有一点兴奋起来，抓回去研究，应该会有很大突破。 但他还没有开始动作，对方已经开始攻击。 只见长角哥布林一晃，就闪现到战舰前，触角吸在前面玻璃板上。 这种近距离，刺激身上每一根神经。 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细胞在亢奋，灼热到冒烟。 长角哥布林吐出白色液体，液体喷在战舰上，开始冒烟，战舰外壳被腐蚀了。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马上启动战舰自爆功能。 抓不得，那就要摧毁。 然后坐进逃生舱，弹出战舰，下一秒，战舰自爆，巨大的冲击力又把逃生舱推出去。 虽然逃出行星，但逃生舱也被震损，红色报警号闪个不停。 万壑闻额头冒血，刚才震飞的时候被撞了一下，温热的血流过脸颊，倒是让他清醒一点。 凭最后一点意志，他驾驶逃生舱飞回空间站。 最后没顶住晕过去，等睁眼时，已经在空间站内，因为中毒，身体出现变异，能变透明。 “那你为什么杀兰？” “她欺负你，就该死。”已经饶过她，但她不知悔改，还想杀医生，那她的结果就是死，没有另外。 秦松无话可说，万总的爱一向这么疯批。 两人正聊着，轩辕铮已经分析出血液报告，看着报告，他一脸凝重。 “血分析无毒，但是红细胞在减少，白细胞被一种不知名的细胞吞噬，血小板生成减少。” “以上种种分析，他都有可能死了。” 许鸿波抢走报告，看着上面的指数，全都很低，正常人类可能真的死透了。 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三大血系，同时出现异常，后果很严重。 两人匆匆找过来，把报告给秦松看。 秦松拿到报告，就在旁边研究起来。 轩辕铮和许鸿波，则是盯着万壑闻看。 “总指挥，你，没事吧？”轩辕铮说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万壑闻懒懒靠着床头，一记冷眼刀了他。 “唉？我丢，还能用这种眼神看我，看来脑子没坏，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事？ 万壑闻没兴趣重新讲一遍。 “叫各分队队长过来。”两只长角哥布林被炸死，但不能保证没有其它的长角哥布林，必须加严对外空的巡查。 “你都这样，还是好好的休息吧，外面有我和许秘书。” 万壑闻却没听，过两天就是大年，他要把这里的事处理好，跟医生回地球，陪爷爷过年。 “别废话，让所有人都过来。” 轩辕铮没办法，但也没马上答应，而是看向秦松，后者在看报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 “快去。” 万壑闻冷声道，轩辕铮只能出去把队长全叫进来。 秦松还在研究报告，非常投入。 几个队长进来时，他也没有发现。 万壑闻则开始严密的布置，并把发现长角哥布林的事告诉他们，加强空间站四周安保问题。 队长们老实听着，听到有外星人出现，个个都警觉起来。 万壑闻顶着巨大的疲惫，把全部事项安排好。 半个小时后，队长们全都出去，而研究报告的秦松还没有结束。 万壑闻实在顶不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自己没有从长角哥布林嘴里逃出，死在那个行星上，而他现在出来的只是魂魄。 被梦吓醒，满头大汗。 他坐起来，发现舱内没有开灯，医生也不在。 他走出去，找医生。 很奇怪，一个巡逻兵也没有，非常安静。 万壑闻本能感觉到有异常，警惕起来，同时也担心医生在哪里。 而就在他路过一个舱门时，那个舱门半开，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的血分析有问题。”这是，医生的声音？ “什么问题？”回答的人是轩辕铮。 医生停顿了一下，用很压抑，低沉的声音说。 “这份报告，显示他已经没有生命气息。” “你是说，他已经死了？” 又是一阵很长的停顿，站在外面听到的对话的万壑闻，脸色苍白，肩膀微微发抖。 自己，真的死了吗？ 不，这一切都解释不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是怎么杀的兰？又怎么治好大哥？ 突然，旁边多了一个人，他抬头看，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你？你没死？” 身边的女人，正是兰副官，她冷冷的盯着他，眼神像碎了毒一样，要把他盯死。 下一秒，他又看到医务舱里的大哥，他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万壑闻头痛欲裂，呼吸不上来，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 他捂着喉咙，想去推开那扇半掩的门。 可是，双脚如被灌铅一样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慢慢的，连身体也一样重，最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失去所有知觉。 要死了吗？ 医生，我真的死了吗！ ………… ……… 第181章 有点虐肝! 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死掉。 不，不能死。 死了，医生会难过。 他一定会很伤心。 还会生气，骂我是负心汉，不负责任。 不能死，不能死。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开始挣扎。 我万壑闻的命，由我，不由天！ 强大的精神力突然就爆发出来。 把他拽出溺水的边缘。 “万壑闻！” 怒喝的声音震破耳膜，心脏被刺得生疼。 猛得，他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射得他又闭上眼睛。 “醒了醒了！”耳边传来声音，焦急中又带着哭腔。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是医生的声音！好想看见他，好想摸他，亲亲他。 “万壑闻，你要是敢死，老子追到阎王殿也要讨个说法！” 医生怎么这么生气？还有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对了对了，我好像是要死了。 不对，我没死。 他再次睁开眼睛，而在他旁边，是一群急得手忙脚乱的人。 秦松穿着消毒服，头戴手术帽，一手持手术刀，一手按在男人胸膛。 原来，万壑闻那一睡，就彻底没了气。 秦松也把报告研究完，得出的结论是马上手术。 因为他已经失去知觉，手术开始，就没有打麻药，不料，在手术过程中，他竟然醒来，临时推了麻醉剂，又发现正常量根本就麻不住他。 但若再加大量剂，那就太危险了。 于是，就让轩辕铮和许鸿波按住他手脚。 而现在的手术，正是最关键时刻。 他果然没有猜错，有一只寄生虫吸附心脏内壁，符合他说的长角哥布林。 秦松把寄生虫割掉，虽是幼年长角哥布林，但已经有腐蚀，只是面积很小，腐蚀性不大，但还是把一半心脏切除掉。 幼虫被轩辕铮收走，他要拿去研究。 然而寄生虫除掉，还没有结束，血液里有毒，需要全身大换血。 血库里有符合血型的血，但是不够，万壑霆这个当大哥的站出来，抽了一大袋。 可还是不够。 秦松发现他的血型和自己符合，毫不犹豫抽自己的。 “秦医生，你真的太伟大了。”轩辕铮竖起大拇指，真心佩服。 “后面的事你来接手，不要搞砸了。”这血一抽，他已经没办法在做后续的工作。 轩辕铮打了个ok，信心满满。 秦松躺在万壑闻旁边，直接输血。 人体最大失血量极限为1.9～2.8升，也就是全部血液的50%。 按理说，有大哥和血库里的血，秦松只要在输15%左右，可奇怪的是，已经输了30%，万壑闻身体里的血还没有替换完。 轩辕铮想停止，被秦松阻止下来。 “不能停，一定要输够，接下来我可能会晕倒，你要答应我，不能停下。” 秦松已经意识到，后面会晕倒。 轩辕铮很难决定。 “轩辕铮，你还在犹豫什么，中途停下，他肯定会死。”秦松严肃说道。 “许秘书，你监督他。” “知道了秦大哥。” 许鸿波知道，这种紧要关头，不是犹豫的时候。 得到他的回答，秦松便安心了。 如果自己真醒不过来，那也不后悔。 随着失血量越来越大，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什么时候，彻底没了知觉。 而最后输送的血，结束在45%，相当要了秦松半条命。 轩辕铮做最后工作，手术很成功，而且恢复能力非常快。 手术当天晚上，万壑闻就醒过来。 他一醒，找的第一个人就是秦松，但他的情绪必须稳定，大家不敢告诉他，只说这两天守着他太累，去休息了。 而事实是，失血过多，并且血库的血已经被万壑闻用光，没有血让他补，导致他现在非常虚弱。 看着仪器的数值，每一项都太低了。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命！”万壑霆凝重着脸，他提出用自己的血，轩辕铮给的答案却让人失望。 “你的血，跟他不匹配。” “为什么？他的血能跟小闻溶合，为什么我的不行？” 轩辕铮摇头，“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但他的血排斥你的血，根本就溶合不进去。” 而万壑闻的身体，接受了秦松的血液。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万壑霆明白了，不过，反应过来，好像又被塞了把狗粮。 “现在怎么办，送他回地球吗。”算了，这狗粮他心甘情愿吃了。 “不行，他身体承受不了速度的冲击，会在路上爆炸掉。” “那怎么办？看着他死？”万壑霆不敢想象，要是他真的死了，自己这个三弟会变成什么样。 轩辕铮沉默了。 没匹配的血，他也无能为力。 “在观察一天，如果他明天还不醒，就启用ssos救生舱，强行送他回地面。” ssos救生舱打造花了100亿，不到最后关头，是绝对不会用的。 轩辕铮紧盯万壑闻和秦松，许鸿波就担任起副指挥职责，全面警戒防敌袭。 而星际联盟的其他国家，并没有伸出援手。 别说是防着外星人，就是这些表面合作，暗地里喜欢搞事的国家，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这边最高指挥官正受伤，肯定会趁机搞事。 以防万一，轩辕铮也封锁了万壑闻受伤的消息。 当然，那些联合国高层也不是白痴，从最近动向来推断，他们也能知道我方是出事了，只是不确定严重，就不敢乱来。 这一天，时间是那么漫长。 所有人都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夜幕来临。 好吧，太空上没有夜幕。 时针向指晚上六点，万壑闻醒了。 比上一次醒来时，他的精神恢复更好，这一次，大家再也瞒不住他。 得知医生为自己输血而晕倒，现在很危险，他再也躺不住，扯掉那些管子，奔向医生。 另一边医务舱，秦松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下一秒，睁开一条缝隙。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是万壑闻，他冲进来，撞到桌子，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万壑霆见弟弟如此失分寸，吓得赶紧去扶他。 “冷静一点，你的命是他用血换回来的，你要是出事，怎么对得起他。” 万壑闻一把推开大哥，踉踉跄跄来到床边。 看着毫无血色，插着管子的医生。 男人心态瞬间崩了。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脸颊，无声落下眼泪。 第182章 除夕，团圆 万壑霆震惊了，从小到大，只见过弟弟落两次泪。 第一次，是知道妈妈为生下他，变成植物人，他哭了。 第二次，就是现在。 那落下的泪水，就跟珠子一样掉。 无声的落泪，才是最心痛的。 万壑霆等人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 他们同样被这位如神一样强大指挥官的落泪而震憾。 万壑霆做了个手势，让众人都出去。 这场面，还是不要让这些属下看到了。 “他没事吧。”轩辕铮担心道。 “不知道。”万壑霆回答。 “那留一个看着他，别真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轩辕铮就要打开舱门，被万壑霆阻止了。 “他若要死，你根本就拦不住他，让他自己决定吧。”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但凡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住。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祈祷秦松能醒来。 否则，死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舱内。 只有他们两人。 男人轻抚着医生的脸颊，刚手术的心脏痛到他呼吸不过来，脸色已经变得紫青。 眼泪还在掉，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光了。 “医生，醒醒。” 颤抖的声音，是那么破碎。 “秦松，你若是敢死，我便去阎王殿讨说法！” 那么善良的医生，怎么能死，他还要长命百岁！ 男人没有嘶吼，没有疯狂，他很冷静，只是越冷静，越致命。 轻轻的吻了额头，眼睛，冷冰的嘴唇。 额头抵在他的额头。 “秦松，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我好孤独。”吻住眼睛，眼泪哗哗往下落，滴在秦松的脸上。 其实，秦松已经有意识，只是太薄弱，没办法睁开眼睛。 隐约之中，他听到万壑闻的声音。 是他吗，他是不是醒了。 好想知道，怎么办，眼睛睁不开。 秦松很着急，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全身开始抽搐。 万壑闻被吓一跳，紧紧抱住他，让他咬住自己手掌，不让他伤着自己。 手掌被咬出血，男人浑然不知，双眼紧紧盯着怀里的人。 “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抽搐的秦松，嘴里沾到男人的血，瞬间，就停止下来，在不受控制下，牙齿越发用力咬。 血，流进嘴里。 “吸吧，吸吧，你给我的血，我还给你。” 男人感觉到，医生在吸他的血，一点也不害怕，不恐慌。 反而，他很高兴。 只要医生能醒来，哪怕是把血吸干，他也不后悔。 这就是双向奔赴！ 秦松为了万壑闻，宁源让他抽干血，死也不后悔。 万壑闻为了让秦松醒来，哪怕是吸干血，他也不后悔！ 美好的爱情，双向的奔赴，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老天，慢慢的，秦松竟睁开了眼睛。 清澈的眸子，对上男人那双含眼又委屈的双眼， 秦松笑了，万壑闻哭了。 两天后，两人回到地球，正好是大年除夕夜。 爷爷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愣了几秒，才迎上来。 “怎么回事，你们还好吗。” 爷爷看着被扶住的孙子，满眼担心。 “爷爷，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秦松的声音，无比虚弱，脸上没有血色，嘴唇都有点泛白。 爷爷抓起他手腕，把了一个脉。 脉后，他瞪大眼睛，眼眶就湿了。 “为什么你的脉这么乱！” 爷爷医术厉害，这么一脉，就知道秦松伤了元气。 “爷爷，真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医者不自医，但秦松知道，自己没事。 那一天，吸了万总的血后，他就醒过来，只是恢复的很慢，两天了，坐一会儿就累的不行。 马上就过年了，他想回来陪爷爷。 所以，ssos救生舱还是用了，100个亿，没了。 男人提出使用ssos救生舱，眼睛都不眨一下，但轩辕铮是真心疼，他说，人都醒了，那养几日好一点，就可以坐飞船回去。 男人知道，医生想回家陪爷爷过年，便毫不犹豫启用ssos救生舱。 ssos救生舱弹出空间站，轩辕铮心疼的都快晕了。 100个亿啊，败家，真是败家！！ 然而，对万壑闻来说，别说100个亿，就是1000个亿，他也会这么做。 两人回到地球，熟悉的空气，似乎让秦松好了一点。 看到爷爷时，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 因为两人回来突然，爷爷没有准备什么菜，万壑闻自觉揽下这个活，亲自买菜，下厨。 爷爷则拉着孙子，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斟酌后写了一副药，又亲自去配好，熬出药汁。 当喝下药后，全身暖暖，心脏有活力，手脚通气，五脏六腑像被浇了灵水，瞬间充满‘新生’的活力。 浑浊不清的眼睛，终于有了光。 秦松抱住爷爷，轻轻哭了。 他在选择‘不后悔’的时候，把爷爷忘在一边，这个陪了自己一生的老人，怎么可以自私到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现在想想，是那么的后怕。 爷爷轻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有爷爷在，你什么也不用害怕。” 是啊，有爷爷在，我怕什么。 “爷爷，对不起。” “你这孩子，跟爷爷道什么歉，咱爷孙整整齐齐一起过年。好了，擦掉眼泪，大过年可不能哭，哭了要一年都不顺的。” 秦松点头，擦干泪，他没有对爷爷说这几天的事，仿佛就像一个梦，有惊无险的梦。 爷孙俩聊着，厨房里的男人忙着。 他做了几道家常便饭，没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但他已经很满足。 医生坐在身边，吃着他做的饭菜，一起过年，还有什么饕餮大餐能比得上？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窗外，绽放出无数烟花，璀璨夺目。 男人抱着医生，紧紧贴在一起，他们望着窗外的烟花，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 “媳妇，我能吻你吗。”温柔的声音就像水流，划过心田，暖暖的。 媳妇？这个称呼还真别致，不过，他没有拒绝，转过身，送上自己的红唇。 这么美的夜，总得做点什么。 不过，男人只是亲吻着，他知道医生身体扛不住自己的强大，若是伤了他，那自己就该拉出去千刀万剐。 所以，这一夜男人，嘴最勤快着。 温柔，亲吻，着医生身，上每一个地方。 ………… …… 第183章 嘴太坏 男人温柔的唇，让本疲惫的秦松得到了灵魂上的安抚，舒服，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心升到天灵盖。 被温柔了一夜，大年初一，秦松赖床了。 当然，万壑闻是早早就起来，第一次在媳妇家过年，可得好好表现，不能让爷爷有意见。 一大早，他就起床准备做饭，但是爷爷比他更早。 “哟，新年好，年轻人，这么早就醒了，怎么，是家里的床不习惯吗。”爷爷正忙着，看到万壑闻进来，很惊讶。 男人挽起袖子，笑道：“爷爷新年好，我没有不习惯，第一次来家里过年，当然要好好表现。”万壑闻也没装着。 爷爷一听，笑哈哈道，“你可是堂堂大公司的总裁，哪里还需要表现。” 爷爷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很满意。 “上次你来，我就说了，我很满意你，所以不用做那些虚的。”爷爷的火眼金睛，看人绝对不会有错的。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爷爷突然问道。 万壑闻身上的伤，是逃不过他眼睛。 “恢复的很好，已经无大碍了，不过爷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医生应该不会跟爷爷说这个事。 爷爷笑了一下，“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身上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 “爷爷果然很厉害，您别担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吗。”爷爷还是有一点担心。 “真的，不信我跳两下给您看。”说完，堂堂的万总，还真的原地蹦了两下，看得爷爷直乐呵。 “好好好，你悠着点，不过家里很久没有这么欢乐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做什么，但一定要保护好他。” “这是爷爷唯一的要求。” 万壑闻立正，举手发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如有违背，天雷击背。” 男人不知道，他的这个誓言，终有一天得打脸。 “爷爷，明天我想带小松回家见我爷爷。” 昨天没回家过年，老爷子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虽然不在意，但大过年，还是不想让老爷子生气。 而且，也该带医生见见爷爷了。 “这么着急走啊。”难得回来，他想让孙子在家多待几天。 万壑闻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 “我问一下他，我听他的。”万壑闻补救了一下，医生肯定也想在家里多待几天的。 两人又聊着家常，这可能就是投缘，不管什么都能聊得开，而且还把爷爷逗得哈哈大笑。 秦松真是被爷爷爽朗的笑声给吵醒，他还以为邻居来拜年，出来一看，两人一边烤火，一边聊着。 他披着衣服走过来，万壑闻看见，马上站起来，回屋拿了件大衣给他披上。 这体贴的动作，看得爷爷很满意。 “新年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爷爷把火盆往他那边移了移。 “爷爷新年好，当然是爷爷您那爽朗的笑声把我叫起来了。”秦松坐下来，在两人脸上看了看，说：“你俩，这是聊什么，聊的这么高兴。” “爷爷在说你小时候的事。”万壑闻拿了条毛毯盖在他腿上，又跑去厨房端早饭出来，他觉得，听爷爷讲医生那些小时候的事，能让他回味一辈子。 “爷爷，有您这么揭孙子短的吗，别把小时候的糗事都抖出来。” 秦松很自然的接受着万壑闻对他的温柔。 爷爷看着，倒是有一点不好意思，又很欣慰。 有一个能对孙子这么好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爷爷都无憾了。 三人围着火盆，喝茶，聊天，好不惬意。 不过没多时，就有人上门来拜年了。 老爷子是村里的老医生，大家时常找他看头痛脑热，一般他也不收钱。 谁家有什么困难，到找老爷子寻求帮助，他也是能帮则帮，从来不收报酬。 大家都记得老爷子的好，逢年过节，都会来串门，走个亲。 “老爷子，新年好啊。” “新年来。” “秦爷爷，新年好。” “好好好，来来来，爷爷给你们准备了压岁钱，都快过来拿。” 一群小孩子来拜年，老爷子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是给他们的压岁钱，钱不多，就是添个热闹，添个福气。 小孩们接过红包，高高兴兴蹦着走。 拜年的人见有外人，也都不多留，坐一会儿就走了。 这外人，自然是指万壑闻。 这男人，就在那一坐，气场就让人言声止步，哪还敢多留。 “哟哟哟，这不是小松吗，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跟你爷爷过年了呢。”三婶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进来。 她手里抓着把瓜子，嗑完随手扔。 “老爷子，新年好啊，今天大年初一，好日子，要不要我给小松介绍几个姑娘啊。”三婶靠在门口，也不进来，声音还特大。 秦松是真不喜欢这三婶，但今天大年初一，不想因为她坏了新年气运，就懒得啰嗦她。 但我们万总可是一点也忍不了，这还是当着他的面抢媳妇。 “现在年轻人，哪里还需要介绍，三婶，我都不着急，你在着急什么？”老爷子声音淡淡，也不生气。 不过这话的意思好像在说，皇上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 三婶听不出，又厚着脸皮说，“就小松那闷葫芦，不急的话，估计你老这辈子都抱不上曾孙子呢。” “三婶，要我说，小松哥找不到女朋友，那都是因为你。”旁边一个女孩，十七八岁，穿得潮流。 三婶呸掉瓜壳，“哎？你这小丫头，他找不到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就怼道：“对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着什么急，咸吃萝卜淡操心。” “再说，我小松哥那么优秀，没有女朋友很正常，因为她们配不上我小松哥。” 女孩显然把秦松当偶像，谁敢说小松哥坏话，那就用口水喷死他 。 三婶被呛了一句，尴尬三秒。 “我这是为他们好，他家就剩他一下能传宗接代的，不结婚不生小孩，那不是要断后了吗。” 三婶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过去，怪她嘴太坏，偏偏在年初一，说这种让人添堵的话。 秦松冷下脸，有时候，就不能有好脾气，否则被人捻在脚下踩。 他看了一眼爷爷，知道爷爷被气的厉害，刚要反击，旁边的男人先动了。 万壑闻站起来，两步走到三婶面前，居高临下，仰视下方的三婶。 三婶瞬间哑巴了。 第184章 个亿的压岁钱 “三婶？嘴巴就他妈的欠抽，哪来的屎壳郎？那么喜欢嘣跶，给你一个警告。” 万壑闻的声音，冷酷中带着怒意，眼神犀利如刃，三婶已经被刀了千万次。 “你你你……”三婶舌头打结，愣是你不出下文。 被吓到惊恐连连后退，从台阶上摔倒下去。 没有人去扶他，第一是怕这个很可怕的男人，第二是这三婶嘴不干净，大过年的，才不想上去沾晦气。 三婶搓着屁股，连连哀嚎。 旁人当看好戏乐，没人同情。 三婶嚎了几声，见没有人理，脸皮在厚也尴尬，又恐惧万壑闻，爬起来夹着尾巴灰溜溜逃了。 没了三婶，又恢复欢声笑语。 众人也才发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坏，从他刚才护着秦松，又对他的一些小动作，不难看出来，他对小松很好。 奇怪？他是谁？为什么对小松那么好，那感觉就像……就像在对待爱人。 转眼，时间就来到中午，拜年的人都拜完了，终于可以清静下来。 院子里，秦松躺在太妃摇椅上，旁边放着火盆，惬意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爷爷被老友叫去喝酒了，家里只有他和万总，此时的万总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 回家的时间，他大多都在厨房忙，明明是那么大公司的总裁，却不参加年会，连公司总结也不管。 总之，他只粘着医生。 秦松看着手机，全是给他拜年的信息。 罗院长，郑主任，方杰，苏灵，吴主任，李主任，石大哥，副市长，赵局等等。 很多很多。 秦松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记着，也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结识了这么多人。 秦松一一回复，平时可能不回，但今天新年第一天，也算给大家拜个年。 突然，大伯哥发来一条信息。 “弟媳夫，新年好，做为万家新人的第一年，大哥给你发压岁钱。” 橙色的转账窗口，显示。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这压岁钱，分量还真重。 秦松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收，正好万壑闻端来面，瞥见他手机窗口的对话，毫不犹豫拿过来点了一下。 入账。 “不用跟他客气，他一年在我这里拿走比这要多千倍。”大哥这抠门的，能发出8百万来，也是不容易。 “那我要回一个吗。”这么大金额，拿着不安心。 “不用，你是小辈，不需要给长辈压岁钱。”他在旁边坐下，也拿出手机。 ‘叮’的一声，随后冷冰冰的语音报到，“到账。” 秦松瞪大眼睛，看着某支宝里多出来的余额。 9个亿！ “压岁钱，可不能有别人比我高。”9亿，这下没人追得上了吧。 “万总，你有点任性。”秦松无奈，这怎么还比上了。 “要不是怕你生气，我还能多加两个0。”男人自傲的说道。 秦松有点犯难了，自己得给他多少压岁钱。 9个亿？自己也没那么多钱，不对，刚刚不就收了9个亿吗。 那在转回去。 万壑闻了解医生，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直接说“你别在再回来，免得被怀疑是洗‘钱’。” “行了，压岁钱而已，别扭捏了。” “不要红包，那你想要什么？”不要钱，那就换别的给他，第一年，总得有一点意义。 万壑闻看着他，眨了两下眼睛，秦松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脑门冒黑线，“你脑子里，就不能有别的东西想。” 万壑闻微笑，小声道：“谁叫医生姿势那么勾人，我就像馋鱼的猫，怎么吃也吃不够。” 秦松听着，耳根都红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就有人冲进来。 “秦老爷子，秦老爷子，快救救我孙子啊。” 一个老头光脚，抱着一个小男孩急急冲进来，他是村长大爷。 “大爷，怎么了？” 秦松听闻急切声，已经从躺椅上起来。 村长大爷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我……我孙子，快……快救救他。” “小同怎么了？” 秦松知道小男孩名字，他脸色已经发青，手紧捂脖子。 “调皮的几个孩子在玩，有一个大小孩哄骗他，叫他吞下玻璃弹球。” 听到这，秦松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马上接过孩子，抱起来准备做急救法海姆立克。 “我来。” 男人担心医生身体还没恢复好，把小孩抱过去。 秦松道：“用法海姆立克，玻璃球应该是卡在气管里，堵住气管了。” 秦松还没说完，万壑闻已经开始做法海姆立克。 他抱着男孩，用拳头抵住腹中线部位，另一边拳头快速向内向上，拳头冲击腹部，反复冲击。 万壑闻手劲大，没几个，就从男孩嘴里吐出一颗玻璃球子。 村长大爷看到球子吐出来，气得拿起来就要去找人。 “大爷，孙子不要了吗。”秦松叫了一声，村长大爷过于着急，差点就忘了孙子。 “秦松，还有这位兄弟，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这孙子，恐怕就……” 一想到后果，大爷心有余悸，吓得脸都白了。 “以后这种圆的东西，千万不要放进嘴里，滑到肠子里一堵，就是今天这样。” 大爷抱着孙子就哭起来。 “谢谢你们，真的太感谢，等小同好了，我带他来给你们磕头道谢。”说完背着孙子走了。 村长大爷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刚才你那动作还挺标准，学过？”秦松问。 “我这么聪明，哪里还需要学，自通的。”男人往火盆里添了柴。 “万总还真是自恋狂。”秦松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服的，这男人是真的很优秀。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忘到脑后。 爷爷到晚上才回家，喝的满脸通红。 秦松很担心，爷爷可从来没有这样喝过。 而爷爷喝多了，确实是有原因的。 老友一家十几口人，热热闹闹的围一桌子，那场景，看得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 别人家团团圆圆，而自己家。 爷爷不怪秦松，只是多少会感觉到落寞。 秦家，到这一代，也就断了。 爷爷心里难受，一个不注意，就喝多了。 好在爷爷不发酒疯，不然现在，肯定秦松挨骂。 看着这样的爷爷，秦松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他这一辈子，是注意没有孩子。 第185章 老头事真多 接下来的几天，秦松都过的很安逸。 吃饭万总端，散步万总陪，衣服万总晾，睡觉万总搂。 总之，堂堂千亿霸总，愣是活成了‘保姆’，关键是这‘保姆’还乐不思蜀，屁颠颠的粘着。 而万家，万老爷子，年夜饭没见着幺孙，大年初一没见着幺孙，往年老幺在怎么忙，都会赶回来给他拜年，今年全破例了。 不仅如此，一直到十五元宵也没回来，老爷子是真坐不住了。 “壑霆，打电话，把你三弟叫回来！”万壑龙拍桌子，气得直吹胡子。 “爷爷，不是有我们陪着嘛，干嘛要三弟回来。”老二万壑渊也回来过年，在万家，不管有多忙，身在地球另一半，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来。 这是家规，过年，就要一家团团圆圆，万家一辈子也没坏了这规矩。 “爸，您就别管他了。”万壑政，万壑闻的父亲，也是万家长子，快60岁，却保养的很好，顶多也就50左右。 不过万家的基因是真的好，这一屋子的人，个个都很帅，并且各有千秋，除了眉眼能证明他们是一家子，帅的是各不一样。 “老大，小闻过年就是26了，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没有，赶紧给他找一个。”万老爷子很在意孙辈们婚姻的事，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万壑霆和万壑渊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知道，三弟早就有喜欢的人，想给他塞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爸，小闻都26了，他能自己决定人生，您就别操这个心了。”万壑政看着报纸，一副风轻云淡。 对老爷子的催婚，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决定的还不够多吗，从小到大，自己读的学校，哪一个不是他自己选的，我让他读政校，他非读什么商业。毕业让他去军校，他偏要自己创业。” “26年，哪一个决定不是他自己拿的？” 说起这个，老爷子就气鼓鼓的。 让他走政，他不干，入军，他不干，偏偏做了一个最上不得台面的商人，除了能捞点臭 钱，他还能干什么！ 老爷子非常不喜欢万壑闻的职业，并且，他也不知道万壑闻为国家做了多么伟大的事。 这老头，根本对万壑闻一无所知！ “爷爷，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表哥要是能听你的，现在小孩都满地跑了。”沙发里，坐着一个20出头的少年。 万博耀，21岁，178高，万家二子万博炎的小儿子，性格很飘，从来不服管教，在这个家里，谁都不怕，只怕万壑闻这个表哥。 “26不结婚，像什么话，老大，你现在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如果今天不回来，那我就关了他那个破公司。” 老头直拍桌子，看样子是真动怒了。 万壑政很无奈，心想他连你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我的，但还是拿出手机，给儿子打了电话。 “嘟嘟嘟……” 他开了免提，这嘟嘟声大家一起听着。 响了七八声，一直到语音报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sorry, the call you dialed is not answered for the time being, please redialter。” 万壑政怕老爷子听不清楚，一直让语音播报完了才按掉。 “爸，您也听到了，我电话根本就打不通。”万壑政习惯了。 老爷子又拍桌，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拍桌，好像这样就有威严似的。 “你们，都给我打，谁要是打通了，我奖励一百万。”老爷子对屋里的所有人讲。 一百万啊，可不是小钱。 其实，整个万家，最有钱的人就是万壑闻，其他人，可能年薪也就一百万，一个电话换一百万，这生意很值。 于是，不管是小辈，还是长辈，都拿出手机打电话，结果就是对方一直在占线，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打通。 大家都放弃了，而这时，管家爷爷拿着手机走上来，小声在老爷子耳边说。 “老爷，打通了。” 五个字，声音压小了，但在座的人，还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好好好，万家亲戚是一个也打不通，反倒是一个外人管家打通了，就说老爷子你这一百万是给还是不给。 “我表哥真有个性，谁的电话都不接，就接了管家爷爷的，管家爷爷，你可是托了我表哥的福，得了一百万啊，回头别忘了感谢我表哥啊。” 万博耀嘴巴是真损，大家都听到，并且选择沉默，就你大嘴巴，非得说出来。 万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从他手里接过手机。 “万壑闻，你小子现在翅膀是真硬，过年都不回家，你眼里还有没有万家。” 万老头声音很大，口气都喷出来了。 而手机那头人没说话，静默了几秒，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 客厅静的能听到呼吸声，众人一脸懵逼，有人甚至还憋着笑。 万老头则是一脸猪肝色，阴沉的吓人。要不是管家接手机快，就被他给砸了。 “爸，您就别生气了，他想干什么就随他去，您现在，还是好好享受生活，别操心后辈的事，给自己添堵。” 万壑政不怕老爷子生气，可以说，万壑闻是有点随老子的，就是不怕老子。 “你就是随你妈，一点也不担心儿子的终身大事，罢了罢了，老头子我也老了，管不了你们。”万老头扶额，像是真被气得不轻。 这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万博耀插了一句。 “爷爷，别忘了给管家爷爷一百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一句话，差点给老头子气吐血了。 他转头，见管家还站在身边，眉头就皱起来。 管家其实也是等老爷能兑现承诺，可看他的表情，还是笑着往后退去。 他就要从万家退出去了，在万家干了一辈子，退下来后有万家给养老，每年有20万可以领，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老爷。 在说，老爷对他也不错。 唉，这谈钱，是真伤感情！ 万博耀却像只猴子窜起来，要替管家讨要一百万，被他老子万博炎扯了回来。 “闭嘴，再说一个字，我收了你的游艇。” 万博耀瞬间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