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崇洋媚外的小仙女扔到中东》 第1章 蒙冤入狱 “你如果再不走，我可要喊强奸了！” 一个面容姣好，穿着清凉的女人，柳眉倒竖，瞪着眼睛威胁道。 对面，林书气急败坏，指着女人，说道：“你……你……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女人冷笑：“你报警啊，看警察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说着，女人自己把外衣脱掉，扔在一边，又开始弄乱头发。 “你……！”林书怒火中烧。 一切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这是一个很像地球的星球。 林书是一名普通职员，也就是俗称的“社畜”，他长得斯斯文文，皮肤晒得黝黑。他在一家大公司的售后服务部门上班，工作是专门维修家电。 半小时前，他接了公司派的工作，来到这位王女士的家里修空调，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出乎意料的大危机…… 刚刚全速奔跑、满头大汗的林书，敲开了王女士家门，林书正要打招呼，王女士脸色阴沉，劈头盖脸地数落道： “短信上不是说你16点前到达吗？现在都16点03分了，你怎么迟到了这么久！” 林书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满头大汗，解释道：“对不起女士，我在上一家维修的时候遇到一点问题，多耽搁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尽全力赶过来了，实在是非常抱歉。” 王女士说道：“我管你遇到什么问题，那是你的事，说好的16点，你迟到就是迟到了！你们这些乡下来的臭打工的，没一个好东西，全都不遵守时间，我要投诉！” 林书吓了一跳，忙赔笑道：“别别别，女士，是我不对，等会修好了之后我给您免费赠送一个空调清洗，您就别投诉了吧！” 王女士一听有赠送，吼道：“那你还不赶快去帮我修，站在这难道等我给你倒茶！” 说完又继续骂骂咧咧了好几句。 林书心中一阵怒火，难缠的客户虽然不少，但就为了修空调迟到三分钟就要投诉的客人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公司虽然是很正规的大集团，从不拖欠工资，但管理也很严格，只要被客户投诉，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要扣钱，所以林书很怕被投诉。 因此虽然心中气愤，但一想到每个月的房租、水电等开销，还有追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追到的女朋友，他选择忍耐。 “忍一忍，都是小事，都是小事……”他在心中不断默念：“只要她不投诉就好。为了工资，我忍！” 说着，来到了空调下面。 林书从旁边拖来一个凳子，脱了鞋子，又在脚上穿了鞋套，正准备踩到凳子上去检查空调。 王女士突然在旁边尖叫道：“等等，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踩我的凳子！你这么脏，不要把我凳子弄脏了！” 林书解释道：“我已经穿了鞋套了……” 王女士说：“不行！穿了鞋套还是脏！你们这些臭打工的，心里没点数吗？你们乡下人是不是生下来就带着臭味啊？你闻闻你身上那股味道，不要碰我的凳子，什么东西都别碰！不要把我的东西弄臭了！” 林书说：“可是我要爬上去修空调……” 王女士说：“不管！你不准碰我的东西，不然我就投诉！” 林书自己就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就要爆发了，赶紧在心中默念：“忍一忍，忍一忍……”这个王女士看起来长得挺好，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没办法，林书只能跑下楼，找物业借凳子，说尽了好话，物业才不情不愿地借给他一张，还要了他100块的押金。 扛着凳子又爬上楼，迎面又是一阵骂骂咧咧：“臭打工的真是懒得可以，借个凳子又偷懒半天，你当是在你自己家里呢？明知道自己身上臭的要命还不自己带个垫脚的东西来，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什么样。” 林书听得又是一阵怒火，他强行压制心头怒意，假装没听到，爬上了凳子，专心检查空调。 空调的维修本身并不困难，只用十几分钟，林书就修好了，还把空调清洗了一番。 王女士打开电源，试过之后，林书拿出收款码，请王女士付钱。多少钱林书并不知道，这钱都是直接付给公司的。这台空调已经过了保修期，因此并不是免费维修的。 谁知王女士却说道：“我买的你们的空调，才用了几年就坏了，你们的空调质量太差了，帮我修好是应该的，我不去网上说你们空调质量不好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维修不能收我钱。” 这下林书真的有些急了：“女士，您不能这样啊，上门维修收费可是事先说好的。” 王女士说：“说好的又怎么样，你们公司收费就不合理，我肯定不会给的！” 林书说道：“我就是个干活的，有什么意见你应该和公司讲清楚再下单啊，你这下单把我叫来，又不交钱，公司会处罚我的，我这天天风吹日晒的，就为了赚几个辛苦钱，你不能在这为难我一个小人物啊。” 王女士说道：“你这乡下来的臭打工的别跟我废话了，懒得理你，你自己去跟公司反映去，快走吧，不然我投诉你！” 事关收钱的问题，林书也顾不上了，他说道：“你投诉我也没用的，修理费你必须要交，不然……不然我报警了！” 王女士突然就笑了，冷哼道：“好啊，你报警？你试试？” 说着，她竟然开始解开上衣的纽扣。 一边解，一边说道：“你如果再不走，我可要喊强奸了！”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王女士把外衣脱掉，扔到一边的地上，又开始弄乱自己的头发。 “你……！”林书双眼圆睁，怒火中烧。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女士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迅速报出了地址，还大喊强奸！ 林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真的生气了，这个王女士，不仅不想给钱，还想污蔑自己。 对面的王女士挂了电话，一边弄乱自己的头发，一边口中还说道：“你报警？我先报警，看看警察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个臭打工的？” 林书这时候心里倒并不是很慌乱，他觉得自己根本什么也没做，警察来了把事情查清楚了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再说了，警察查清楚了之后应该会帮自己把维修的钱要回来吧！ 林书说道：“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王法了！”说着，也拿出手机，同样准备报警。 王女士口中污言秽语不断，把头发彻底弄乱之后，见林书也准备报警，眼中凶光一闪，又去脱自己身上的裤子。 林书这下不淡定了，真要被警察来了看到对方赤身裸体，说不定还真会说不清楚，他又急又气，直接扑上去，拼命阻止她脱裤子。 他知道自己不能逃跑，一旦逃跑，自己的嫌疑就更大了，必须阻止这件事！ 就在俩人扭打在一起，林书拼命想要阻止王女士脱裤子的时候，只听“嘭”一声巨响，几个警察破门而入，冲进来就把俩人拉开，把林书按在了地上。 王女士瞬间戏精附体，完全没了之前骂骂咧咧的凶恶模样，一下子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躲到警察身后，一边哭，一边说道：“警察叔叔，他要非礼我，嘤嘤嘤嘤……” 林书真想跳起来，一拳把这个嘤嘤怪打趴下，但背后几个警察把自己牢牢按在地上，并给自己带上了手铐。 警局很近，俩人被带到了警局。 林书带着手铐，俩人被带到一间小屋子里，警察问王女士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女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泪眼婆娑地道：“他……他是来我家修空调的，修完空调之后，我本来想要付钱，结果他……他不让我付钱。” “他……他说我就一个女人住在家里，一定很寂寞，他说他可以陪我，帮我排解一下寂寞……” “我就拒绝，让他赶紧走，我心里害怕，就报警了，可是他……他不仅不走，还要冲上来……脱……脱我的……” 王女士说到这里，捂着脸哭起来，说不下去了。 林书气急败坏道：“他胡说！明明就是……” 警察打断道：“她先说，等会问你你再说！” 林书双拳紧握，忍了下来。 警察又问道：“知道他要来修空调，你没有想着换件衣服吗？”说着，指了指王女士身上清凉的穿着。 王女士哭道：“天气这么热，空调又坏了，我热得受不了，才换了这身，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会……竟然会……” 说着，又哭了起来。 警察问林书：“你呢？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林书早就按耐不住了，急忙说道：“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我就是来修个空调，她从头到尾骂骂咧咧看不起我，到最后，她不肯给钱，为了赖账，她假装说我强奸她，是她报假警，她在说谎！” 王女士插嘴道：“他才说谎，谁会为了几百块钱的维修费用冤枉他啊？而且还是这种事，哪个女人会不要自己的名节就为赖掉这点维修费啊？” 警察点点头，对林书说道：“她说得确实有道理，我们得先把你关起来，然后再查清楚具体情况。” 王女士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林书傻眼了！ 什么？要关起来？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啊！ 他站起来，激动地对警察喊道：“不！你们不能抓我！我什么也没干！是这个女人冤枉我！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啊！” 王女士仍然在假装哭泣，实际上又暗中对他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林书还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为了赖账才报假警，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警察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说法可信度实在不高，我们按照常识判断，也只能暂时先把你关起来。再说了，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都看见你在做什么了。” 林书一愣，喊道：“她那时候自己要脱裤子，我在阻止她啊！” 王女士在一边大声哭起来，好像再一次受到了羞辱一般， 警察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都有录像的，你暂时先进去吧，等我们后续调查。” 林书满腔怒火已经达到极限，他心想：“看来这件事是说不清了。” “王女士打定主意要冤枉我。” “看这样子，警察也没法替我主持公道了，警察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就算事后会调查，真的能还我清白吗？”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为什么我老老实实上班，起早贪黑干活，一辈子都做好人，被她这么轻飘飘几句话，就要坐牢？” “难道我就这样毁了吗？难道我最后会被判强奸罪，要坐牢吗？” “不行！我不甘心！这样的人生，我不接受！” “宁愿死，我也不要被冤枉！” “我要反抗！我要和她拼了！” 林书已经看好了，王女士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他虽然带着手铐，但手臂活动自如，王女士这种弱女子，根本就不堪一击！ 如果自己突然暴起伤人，她应该是挡不住的。 她既然这么狠，就不要怪自己和她同归于尽了，就算弄不死，也要出了自己心中这口恶气！ 林书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青筋凸起，准备积蓄力量，作全力一击。 就在这时，林书的脑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想活了吗？” 第2章 觉醒系统 林书一愣，难道自己产生幻听了？ 脑中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你准备拼命了吗？”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林书确定了，这不是幻听，于是他愤怒地答道：“与其被冤枉入狱，我宁愿和她拼了！” 那个声音说道：“那么恭喜你，宿主，觉醒了反无赖系统。从此面对极端言论、无赖行为，可以使用各种超自然反制手段，让对方自食恶果。” 林书有点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系统看林书没反应，继续说道：“喂喂喂，宿主呀，你可是觉醒了系统呀！你可是天选之子呀，难道不应该更加兴奋一点吗？” 林书这才反应过来，在脑中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系统似乎有点不高兴：“当然是叫你了，除了你也没别人能听到我说话呀。” 林书又沉默了片刻，不过他平时也会看些小说，对所谓的觉醒系统倒是不算陌生，只是没想到书里的东西真的能被自己遇上。 于是他又问：“那你有什么功能呢？” 系统回答：“我有很多功能，但是现在只解锁了第一个，那就是制造幻境。” 系统接着说：“面对正在胡搅蛮缠耍无赖、或是发表极端言论的人，你可以立即指定对方陷入幻境，幻境中的人会感觉非常真实，而且不会有太强烈的违和感。” “幻境必须基于真实世界生成，不能生成不合逻辑的不现实的内容。你可以旁观，也可以对幻境的走向做一些微小的操控，但不能脱离逻辑做一些违背常识的事，必须符合真实情况才行。” “无论在幻境中经过多久，现实中都是一瞬间，包括你在心里跟我说话也是，所以你不用担心时间流逝的问题。” 林书想了一下，问道：“那我面前这位……” 系统说道：“没错，对她用吧！光是说明你也很难理解，不如实际用一次试试，你就明白了。” 林书点点头，在心中默默发动了“幻境”功能。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再次睁眼一看，眼前还是那个房间，警察和王女士还是站在边上，什么都没有改变。 林书傻眼了，这系统吹得神乎其神的，怎么什么效果都没有？ 林书在脑中说道：“你不是说能制造幻境吗？怎么什么效果都没有？” 系统说道：“现在已经是幻境里了，不信你看看这个女人？” 林书半信半疑地看向王女士。 下一秒，他的脑中竟然蹦出了一个名字：王琼。 这个女人名叫王琼！ 林书非常奇怪，自己只知道她是王女士，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系统解释道：“这里已经是幻境了，幻境是基于现实产生的，你可以直接读取幻境的一些底层信息，比如生成幻境的对象叫什么名字就属于底层信息，因此你可以直接读取。” 林书问道：“那我该做什么？” 系统说：“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任凭幻境自由发展，也可以对幻境做一些操控，一定程度上控制幻境的走向。” “但是不能做出过大的控制，不能操控幻境做出违背基本常识的事。比如你想在幻境里控制别人中午不吃面条而是去吃汉堡就可以，但如果你想让普通人变成超人就是不行的，脱离现实了。” 林书点点头，明白了，他准备站起来，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动，自己的意识飘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就像灵魂出窍一样。 系统解释道：“在幻境中，你可以自由旁观，就像游戏里的观战模式一样，你可以自由移动和切换视角，就像幽灵一样，任何时间观察任何地点，也不受障碍物的阻挡。” 林书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补了一句：“非礼勿视，无关紧要的不健康画面看不到！” 林书略带失望。 他重新附身回到自己身上，幻境开始发展。 王琼毫无所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拉进了幻境中，依然在那里哭哭啼啼，假装弱势。 林书也不着急了，既然是幻境，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玩。 林书顺从地被警察带走，关了起来。 而王琼刚刚走出警局的大门，立刻就高兴起来，开心地往家里走去。 “今天真是太幸运了，略施小计，就不用交修空调的钱了，省了几百块呢，开心。”她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虽然那个臭打工的好像要坐牢了，不过管他呢，他坐不坐牢关我什么事，哪有我节约了几百块重要~” 王琼步履轻快地回了家。 林书被关着，略有些无聊，系统跳出来说道：“幻境有快进功能，不重要的部分，你可以选择快进，不用真的在幻境中经历现实的时间。而且快进只对你的感觉有效，被拉进幻境的对方目标不会有感觉，她仍然会觉得自己是按照正常时间在过。” 林书心想这个功能倒是挺方便的，于是启动了快进。 幻境中的林书，被关在警局，时间一天天经过，警察虽然有调查，但实在是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个案子实在是太简单了，就是俩人扭打，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拍下了林书和王琼拉扯裤子的画面。 其他什么痕迹都没有，王琼身上除了俩人扭打时造成的一点磕碰，没有其它任何伤痕。 林书一再跟警察解释那天的真实情况，但是警察完全不信。 警察根本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不付几百块的维修费用，就诬告他人强奸。 …… 一天，警察把林书带到了之前那间小房子里，王琼也坐在对面。 警察给林书做了简单的科普，如果能够得到王琼的谅解，那么判刑的时候可以减轻，甚至可以缓刑，不一定要坐牢。 由于是幻境中，林书也不急，他想看看王琼到底要多少。 不等林书开口，对面的王琼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坐牢的滋味不好受吧？” “如果想快点出来，只要你赔钱，我就谅解你！” 林书问道：“你要多少？” 王琼哈哈一笑：“你赔我50万，我就谅解你！” 林书说道：“我哪有这么多钱，我一个小维修工，你把我卖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王琼想了想，说道：“那你赔我30万我就谅解你，不能再少了！” 林书摇摇头：“这么多我也没有。” 王琼说道：“你可以去借啊，你总有点亲戚朋友什么的吧，找他们借钱啊。” “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卖肾啊，你这么年轻，少一个肾也没什么关系吧？总比坐牢强吧？那样不就有钱了？30万而已，不难凑齐的！” 这个王琼显然没什么常识，开口就是这种完全不现实的话。 林书有点愤怒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明明是你诬陷我，还反过来要我赔你钱？” 王琼却得意地说道：“反正现在的结果就是我在外面，你在里面，不想坐牢的话，就给我钱！” 林书怒吼：“你做梦！我宁愿坐牢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王琼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不给就不给，这么凶干嘛，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林书盯着王琼，说道：“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这些，将来一定会遭报应！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以后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报复你！” 王琼满不在乎：“那你有本事来报复我啊！先出来再说吧！” 说完，轻飘飘地离开了。 时间再次快进，到了法庭宣判的日子。 林书被定罪为强奸未遂，虽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但由于是被赶来的警察强行阻止，自己没有主动停止的意愿。 再加上后续完全没有认罪，也没有取得受害人的谅解。 所以被判了坐牢三年，而且没有缓刑。毕竟强奸本来就是重罪，未遂也轻不到哪里去。 三年时间，林书全程快进。坐牢生活实在乏善可陈，没必要体验了。 三年后，林书出狱，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王琼现在住在哪里。 王琼虽然搬过家，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了，但因为这也属于幻境的底层信息，因此林书心念一动，直接就知道了。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王琼，而是找到了郊区一处废弃的工厂，又去附近的垃圾场收集了一些废弃的机械零件，开始捣鼓起来。毕竟是修家电的，自己做些简单的机械设备并不困难。 过了几天，准备工作就绪，林书用自己所有剩下的存款，买了一辆二手车，开车往王琼家驶去。 他要报复，他要报复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他坐了三年牢，出来后也别想再正常工作，她毁了自己的一生！ 虽然是在幻境中，但王琼的一切反应都是她自己的真实反应，完全出自她本人的意愿，她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 现在，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觉醒系统，产生幻境，反抗现实！ 幻境中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他要在幻境中狠狠地报复那个女人！ 来到王琼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王琼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林书一个箭步直接冲进门里，反手关上房门，然后将一块布捂住了王琼的口鼻。 布上事先浸透了迷药，王琼来不及发出叫喊声，还没挣扎几下，就昏迷不动了。 林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把昏迷的王琼装进去，扛着下了楼，装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汽车缓缓启动，往郊区废弃工厂驶去。 第3章 摆脱麻烦了……吗? 晚上，王琼慢慢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周围一片破败的景象，月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让这一片景象增添了几分恐怖。 她环视四周，看到了林书。 她一瞬间就认出了林书，比起三年前，林书并没有多大变化。 她惊慌失措，想逃，可是突然发现，她的手脚都被捆住，完全无法动弹。 林书咧嘴一笑：“王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王琼吓得不轻，一边挪动身体试图远离林书，一边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林书说道：“我要干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干了什么？” “当年，你是怎么侮辱我的？你说我是乡下来的，说我是臭打工的？” “你是怎么诬陷我，害我入狱的？说来可笑，就为了几百块的维修费用，你就要诬陷我？就要毁了我一生？” 林书突然暴怒：“我的人生在你这里，就只值几百块钱吗？” 王琼有些颤抖，她喊道：“你……你本来就是乡下来的臭打工的！当年那个空调本来就应该帮我免费修！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报警了！” 林书冷笑：“你都这样了，还在嘴硬？你还不能好好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吗？” 王琼嘴硬道：“什么处境？难道你还敢动手打我不成？你不怕再被抓进去坐牢吗？” 林书癫狂地喊道：“王琼！你听好了！自从你陷害我坐牢开始，我这辈子已经毁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我只想报复你！你明白吗？只想报复你！” “只要能报复你，我已经不在乎一切了，以后怎么样也无所谓了，我一定要亲手把你送进地狱！” 王琼这时候终于开始知道害怕了，开始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林书疯狂地笑道：“你的手机我早就扔到河里去了，这里是郊区一座废弃工厂，非常的偏僻，距离市区很远，绝对不可能有人找到这里。你睁眼看看周围的东西吧！” 王琼顺着林书的手指，看着周围的东西。 林书邪笑着，介绍道：“你看这个东西，它可以拔手指……嘿嘿，当然，脚趾也可以用！” “看这个，是用来挖眼睛的！” “再看这个，这是个大型电烙铁，怎么用你懂的！” “还有这个，这两根针是两个电极！” …… 林书一边介绍，一边比划着，演示着这些东西怎么用。 王琼被吓呆了，只能机械地看着林书的演示。 末了，林书转过头，对着王琼说道：“这些东西，全部都要用在你的身上！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说着，向王琼走过来。 到了这时候，王琼终于明白过来。 林书已经不打算遵守规矩了，他是真的要不顾一切报复自己。 现实中的文明世界正在远离自己，文明世界中的一切规则都无法保护自己了。 现在就只是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着林书这个一心复仇的野兽而已！ 人一旦决心舍弃自己的生命，他的报复到底可以有多可怕，王琼算是感受到了。 王琼终于被吓得崩溃了。 她大声哭喊：“不要！不要！求你，放我回去！”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给你50万！不，100万也行！求你放我回去！” 可惜这里是幻境，就算真的拿到钱，也无用。林书无视她的哭喊，把她提起来，放在刚才介绍过的把手指机器旁边。 王琼跪在地上，拼命给林书磕头，大喊道：“不！求你了，不要这样！你放我回去，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保证，保证不会报警，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饶了我吧！” 林书也不着急，就那么站着，看着王琼趴在自己脚边。哭喊着乞求自己。 王琼眼泪鼻涕一大把，全都挂在脸上，她已经无力继续磕头，只能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你了。只要你不杀我，你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放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书嗤笑道：“现在知道错了？当时你为什么要那样？你侮辱我，也就罢了，你冤枉我，诬陷我，害我入狱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我？你那时候明明只要说一句实话，我就不会有事，你怎么没有放过我呢？” 林书说出了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话：“不，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王琼仍然在拼命大哭，拼命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我道歉，我补偿！都是我该死，求你，不要杀我！” 说着，抬起被绑住的双手，开始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一边大喊：“我该死！” 没几下，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林书看着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一边蠕动，一边扇自己的王琼，眼底毫无怜悯： “晚了啊，一切都晚了，从我被判刑的时候开始，我的心已经死了。” “现在，该是时候让你尝尝报应的滋味了！” 林书不再犹豫，直接把她提了起来，固定在了机器上。 月光逐渐被乌云遮盖，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林书的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终归还是个正常人，并不是杀人恶魔，他不愿再亲自下手折磨这个女人。 让这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教训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动手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幻境中的自己吧。 林书的意识停留在废弃工厂外，工厂里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一直维持了三天三夜，最终归于沉寂。 林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系统：“系统，这个女人经过这样的事，会不会造成精神创伤？回到现实之后，她会不会直接疯掉？” 系统回答道：“这个你放心，不会的。她会清楚地记得所有在幻境里经历过的事，但对于现实中的她来说，就像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梦一样，不会在现实中对她的精神有损伤，最多就是感到非常害怕而已，不会造成精神疾病，更不会疯掉。” 林书这才放下心来，如果现实中这个女人真的疯了，他也不太好办了。 工厂里彻底安静下来，林书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是时候回归现实了。 于是，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意识回到了现实。 场景还是回到了当初在警局，警察正要把林书带走拘留。 时间仅仅过去一瞬。 王琼的意识也回到了身体里，她的意识原本沉浸在被折磨的疼痛和对死的恐惧中，在幻境中死前的最后那一刻。 突然回到现实，她一时没能适应过来。 警察并未察觉异常，带着林书走出房间，正要往拘留室方向去。 王琼突然反应过来，她尖叫道：“等一等，不要把他带走！” 警察有些奇怪，转头看着王琼。 王琼浑身发抖，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到林书的眼神，王琼突然被巨大的恐惧刺激了一下，她大声尖叫：“不对！不对！我说谎了，他没有强奸我，是我报假警，是我陷害他！” 警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又把林书带回来坐下，开始询问。 王琼情绪非常激动，过了半天，警察才把她的情绪安抚下来。 于是王琼一五一十地讲了事情的真实经过，自己如何赖账，如何报假警，如何陷害林书，全都讲了出来。 警察也很意外，居然真的有人费这么大功夫，去陷害一个素不相识的无辜者，只是为了节省几百块钱的修理费！ 而且为什么，态度瞬间就180度大转弯？ 警察很严肃地说道：“女士，你考虑清楚了，报假警也是要承担责任的，也会被拘留的。” 王琼毫不犹豫，连忙承认：“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顾别人死活，都是我的错，你们拘留我吧，我认错！” 说完，她还站起来，向林书跪了下去，大喊道：“先生，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侮辱你！更不该诬陷你！我道歉！求你原谅我！” 现实中的林书当然不会那么残暴，他转头看向警察：“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情况，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愣了愣，看了看跪着的王琼，说道：“可以，你可以走了。” 说着，给他打开了手铐。 林书看了跪在地上的王琼，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离开了警局。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清爽的夜风吹在林书脸上。 终于摆脱了今天的麻烦，林书心情很好，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和系统说话： “没想到啊，你这个幻境效果这么好，实在太感谢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怕那些难缠的客人了！” 系统得意地道：“哼哼，那是当然，都说了只有天选之子才能觉醒获得系统了，当然很厉害了！” 正在林书得意的时候，系统却突然说道：“你先别得意，你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妙。” 林书问道：“怎么了？麻烦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有什么不妙？” 系统一字一顿地说道： “简单来说，你，快要死了。” 第4章 生命只剩最后一天! “什么？”林书正在兴奋中，没听清楚。 “你，就要死了！ 你还能再活一天，一天之后，你就会全身衰竭而死。”系统又重复一遍。 林书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良久，林书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问道：“为什么？” 系统说道：“你以为觉醒系统没有代价的吗？” “觉醒系统的代价就是——你的寿命。” “你已经用你剩余的寿命来觉醒了系统。简单来说，你现在剩余的寿命就只剩下1天了！” 林书吓出一身冷汗。经历过那样离奇的幻境，他现在对系统说的话深信不疑。 “不不不……不会吧？我才刚获得超能力，这就要死了？那我现在能不能退货？你能不能离开我？把我的寿命还给我？” 系统哼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觉醒系统已经够幸运了，怎么可能再把寿命还给你！” 林书生气道：“这有什么幸运的！我莫名其妙什么都没干，寿命就只剩一天了，又不是我要你来的，是你自己擅自来的吧！” 系统笑道：“当时你不是在心里已经决定要拼命了吗？” 林书逐渐冷静下来。 他回想道：确实，当时自己已经决定要拼命了。 如果真的入狱，丢了工作、丢了女朋友，以后出狱也无法从事正经工作，而且这一切还都是出于别人莫须有的诬陷，如果走到那一步，他宁愿和诬陷者拼命。 某种程度来说，现在的结果，实际上和拼命是一样的。 对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乞求自己原谅。 而自己只剩最后一天的命。 林书也有些释然了，算了，反正自己生活也不容易，每天醒来就是被房租和各种开销压得喘不过气来，工作那么累，赚的工资又不算多，还要天天面对各种难缠的客户。 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了！ 系统幽幽地说道：“不过只要你使用系统，就可以延长你的寿命。” 林书正准备放飞自我，听到系统这话，又不淡定了： “你能不能一次说完，说话不要大喘气！” 系统：“我是准备一次说完，我才说一半你就开始抱怨了好吧！” 林书无语，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延长？” 系统解释道：“系统可以对无赖、极端的人发动，这些人都是世界的毒瘤。发动系统后，如果能让对方从心底里忏悔、痛改前非，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个毒瘤，而你也会受到世界的馈赠，可以增加寿命。你使用的方法越巧妙，对世界的改善越多，你能得到的馈赠就越多。” “比如刚才，那个王琼，她知道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世界上少了一个她这样的无赖，世界就馈赠给你一天的寿命。不过因为你用的手法比较简单粗暴，就是纯粹的暴力恐吓而已，这样的手段可以让对方因为害怕而痛改前非，却不能让她从内心深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因此世界的馈赠也不多，只有一天而已。” 林书嘀咕道：“敢情我这还能活一天还是刚延长的？” 系统说道：“是的，如果你没能得到这一天，应该是发动完了幻境你就立刻死的。” 林书拍拍胸口：“所以我只要继续去找人发动系统就能延长寿命是吧？那我明天还上什么班！赶紧想办法找人去！” 系统说道：“这个所谓的寿命可不是像修仙那样的长生不死的寿命。这个寿命只是你理论上能活的时间，实际上你仍然是个普通人，不吃饭还是会饿，不睡觉还是会困。所以这个班……你恐怕还是得继续上。” 林书怒道：“我都觉醒超能力了怎么还要上班呢？” 系统说道：“不想上班倒也不是不行，寿命本身确实也可以拿来兑换物品，只要是能在现实中稳定存在的物品，你都可以拿寿命来兑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立刻就可以拿到。你也可以拿来兑换知识，会直接在你的脑海里出现。你甚至可以拿来兑换钱。” “但是这个价钱嘛……比较贵，不是很合算，我看了一下，以你现在的情况，一天寿命可以兑换5块钱。” “所以建议你还是先不要想着拿寿命换东西了，老老实实上班养活自己吧。” 林书再次垂头丧气：“说到最后还是得上班啊！你这系统也太次了吧！” 系统：“我就是这样的，不满意就憋着。” 林书明白了，所以自己要一边上班，一边赶紧找无赖才行。 系统又说道：“不过你也别怨我，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林书疑惑道：“什么消息？” 系统问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林书愣住了。 林书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他也不止一次问过孤儿院的老师自己的身世，可老师只知道他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的。 林书看多了小说和电视剧，当时还想着，身上会不会有什么贵族信物，以后家里会派人来找自己之类的。 可是老师说了，他身上当时什么也没有。 当时的林书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是系统这时候怎么提到他的身世了？ 林书急忙对系统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系统得意地说道：“当然，我本身就和你的身世有关。你的身世非常特别，不是一般人！” 林书有点期期艾艾，说道：“那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系统说道：“关于你的身世，牵涉到一个惊天大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林书气恼：“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系统说道：“想知道身世很简单，用十年寿命来换就行！” 林书丧气道：“我这拼死拼活才搞了一天的寿命奖励，你开口就要十年啊？” 系统笑道：“这是为你好，这种牵涉到整个世界的巨大秘密，在你不够强大之前，是不能让你知道的！” 林书又恢复了一些期待：“我的身世这么厉害？都牵涉到整个世界了？那我是不是贵族？是不是有很多身负神功的护卫暗中保护我什么的？”说着，还左右张望。 系统说道：“别想得美了，你的身世确实牵涉到一个惊天秘密，但却没有什么护卫，你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强吧！” 林书又恢复了垂头丧气，说道：“这太难了，我还是当个普通人吧。” 系统笑道：“看来不给你点甜头，你还准备躺平了？罢了，给你点甜头吧！” 林书惊喜道：“难道要传给我什么神功吗？” 系统也不说话，刹那间，林书感到天旋地转，醒悟过来时，已经被系统拉进了一个幻境。 幻境里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唯独面前，一个漂亮的女人亭亭玉立站在那里。 女人身穿一袭素色的长裙，只在领口和袖口微微点缀了一些渐变的绿色，头上戴着一顶五颜六色的花环，赤着双脚，双手优雅地放在身前。 女人有着林书见过的最美丽的面孔，看起来30多岁的模样，散发着成熟和知性的美，正是所有男人梦中最完美的大姐姐形象。双眼温柔而深邃，闪烁着智慧和柔和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人心，却又能让任何人感到温暖。 但是看到女人的同时，林书心中却没有半分欲念，而是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好像是一种游子归乡的感觉，又好像是一种冬天见到暖阳的感觉。 心中一片温暖，一片宁静。 他情不自禁地就向面前的女人走去，想要扑进她的怀抱。 可是，走到女人身前，林书却从女人的身体里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碰到。 女人微笑，看着林书，说道：“孩子，抱歉，我只是一个幻影，你碰不到我。” 林书抬头，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是你吗？” 女人点头，说道：“是的，孩子，我是你的妈妈。” 林书哭着问道：“妈妈，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不来找我，我好想你！” 女人说道：“抱歉，我的孩子，我也想去找你，但是我做不到，你既然能看见我的幻影，那你应该已经听系统说了，你的身世牵涉到一个惊天大秘密，你必须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而等你知道了这个秘密的那一天，也许你就能见到我的本体了。所以，孩子，努力吧，我会一直等你来找我的！” 说完，幻象消散，一阵天旋地转，林书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 现实中的林书，跪坐在地上，已经满脸泪痕。 系统也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等他恢复过来。 半晌，林书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 系统说道：“你都看到了吧？” 林书说道：“嗯，不会错的，她一定是我的妈妈，那种感觉骗不了人，我能从心里感受到血脉相连的那种感觉！” “我现在还不能死，我必须活着，我要去找我的妈妈。” “系统，以后就拜托你了！” 系统回答道：“嗯，努力吧！” 于是，林书再一次坚定地迈开了步伐。 一天时间还是很紧迫的，没办法，明天去对着自己的主管用一下，也能延长一点寿命吧？ 暂时先多苟几天，想想到底去哪里找无赖！ 林书想着心思，坐上地铁，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手机。 地铁到站后，林书还在一边想心思一边出站，冷不防被人拉住。 “喂！你别跑！” 林书转身看过去，是一个女生拉住了自己。 女生长相普通，齐耳短发，一副中性打扮。 他正要问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却说道：“刚才你偷拍我了！” 林书奇道：“我什么时候偷拍你了？” 女生说道：“刚才在地铁上，你一脸傻笑，拿着手机对着我晃来晃去，你肯定是在偷拍我！” 林书说道：“我就只是坐着玩手机而已啊，根本没对着你，怎么就偷拍你了？” 女生说道：“别不承认了，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拿着手机，镜头对着我晃来晃去，你还盯着屏幕，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林书无语：“你这纯属妄想啊，谁要看你。” 说完就想走。 女生却不干了，拉住他，说道：“别不承认了，你们这些臭虫男，哪个不是见了女人满脑子龌龊思想？有句话说得好，虫男都是潜在的强奸犯！把你们全都抓起来，都没几个冤枉的！看到我你还能不想着偷拍？鬼才信！” 林书所在的国家叫龙国，“虫男”是对龙国男人的蔑称，把“龙”说成“虫”。 林书眼前一亮，对系统说：“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无赖？” 系统说道：“正是！好好把握机会，争取多弄点寿命！不过你也要慎重，短时间内不能对同一个人发动两次能力，万一你的幻境编的不好，导致没能让她痛改前非的话，这次机会可就浪费了。” 林书打起精神，继续和女生周旋。 林书说道：“你别逗我了，还龌龊思想？就你这丑样，我见了不吐出来就算不错了，哪里龌龊得起来？” 女生差点跳起来，大声说道：“你……你侮辱女性！你性别歧视！虫男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又拿出手机，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大博主，我有上百万粉丝！我要曝光你！让网上的人看看虫男都是什么丑恶嘴脸！” 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人群开始聚集起来围观。 地铁的保安也发现了这边的事态，准备过来看看情况。 女生见周围人多起来了，精神大振，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大家看看！就是这个虾头男，跟踪我不说，还偷拍我的照片！拍的时候一脸猥琐，思想极度龌龊！” 然后她拿出手机，立刻就换了一副腔调，一边自拍一边就开始说了起来：“集美们，谁懂啊，这几天坐地铁老遇到一个虾头男跟踪我，今天居然偷拍我的照片！” “大家说的真没错，虫男都是潜在的强奸犯，靠自己那点条件根本就找不到女朋友，就天天在这里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女孩子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把他们全都彻底曝光，断了他们的念想！” “虫男个个都普通而自信，也不对着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敢垂涎我们，集美们一定要小心了，我们新女性要追求自己的生活，不能为了他们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 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并非单纯的哗众取宠，她是真的从内心深处相信她说的这一套东西，一说起这个来，她就滔滔不绝，激情四射，极具感染力。 “外国的男士们就优质太多了，连中东男人都比虫男强，我听说中东那边有个王爷国，男人都帅气多金，而且彬彬有礼，对我们女性都宠爱有加，出门就是豪车礼服，捧在掌心里，我真恨自己没有生在王爷国！” “集美们，注意了，作为独立的女性，一定不要给虫男半点脸色，大家要睁眼看世界，都努努力，想办法找个外国男人，把虫男都留在国内粪坑慢慢发臭！只要找到外国男人就能脱离苦海，外国的空气都比国内香甜！” 拍了一段，女生恶狠狠地对林书说：“你等着，等会我就发到网上去，让你社死！” 林书一边周旋，一边也在思考，要创造什么样的幻境，才能造成最好的效果？ 毕竟，自己的小命还能活多久，可全看这次表现如何了。如果一不小心玩砸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无赖还不知道要多久。 本来还在为这事发愁的林书，听到对方这一大段话，眼前一亮，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既然奖励需要的是手法巧妙，那就用魔法打败魔法！ 用她自己的观点来打败她自己！ 林书也不多废话。 “幻境！启动！” 第5章 美好的王爷国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再次睁眼一看，面前是一座繁华的大城市，天上烈日炎炎，马路上跑着很多豪车，路边的行人优哉游哉，不远处，是一个公交站台，不是普通的那种一块牌子一个条凳的站台，而是一座玻璃小房子，里面还装着空调。 抬头一看，路边的招牌上写着外国的文字，林书从来没学过，但他莫名就是能看懂意思。 没错，他这次创造的幻境，就是在王爷国。 这女人这么喜欢王爷国，就让她自己体验一下吧！ 林书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次没有了身体，变成了一个幽灵。 这时，系统提醒道：“幻境虽然是基于现实生成的，但幻境里的语言、文字等同样也属于底层信息，因此你可以自动理解幻境里的所有语言文字。” 难怪可以看懂路边上本来不认识的文字，林书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女生——就是刚才在地铁站诬陷自己偷拍的女生，下一瞬间，林书自动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女生名叫胡丽。 刚刚进入幻境，胡丽也有点迷糊，她好像刚睡醒一样，眼神有点迷茫，嘴里还在嘟囔着：“这是哪？怎么这么热……” 下一瞬间，幻境的功能对她的思维做了一些调整，她好像一下子就全都想起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 林书也在瞬间就读取到了了，幻境给胡丽虚构了一个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过往经历。 胡丽在爸妈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威逼利诱，让她爸妈卖掉了家里的房子，掏空了一辈子的积蓄，给她办了移民，现在她已经是王爷国的人了。 至于爸妈在龙国怎么养老，她才不考虑呢。 “像她能做得出来的事”系统冷哼一声，评价道。 “王爷国这么容易移民的吗？”林书疑惑。 “不要在意细节嘛”系统哼道：“幻境基于现实不代表完全符合现实，为了让对方能更加身临其境地体验，这种前因后果有点模糊处理也是正常的。” 林书也不反驳了，反正就是个虚假的幻境，没必要那么较真。他继续看向胡丽。 只见胡丽一蹦三尺高：“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我终于摆脱了那个可耻的虫国，终于脱离了虫国下等人的身份，成为一名高贵的王爷国公民啦！” 看得出，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里高兴。 林书心里十分不齿：“龙国有那么差吗？难道还比不上王爷国？” 系统更加不忿道：“龙国怎么可能比不上王爷国？但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不知道被什么邪气入了脑，就是觉得国外的月亮更圆！” 林书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她实际体验一下吧！” 他在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胡丽蹦蹦跳跳地向公交站走去，进了公交站，她一屁股坐下，嘴里还嘟囔着：“连公交站都比虫国高级多了，虫国等公交车都热死了，皮肤都被晒黑了，王爷国的公交站有空调就是好，一点都不热。” 正自言自语着，公交车来了，胡丽开开心心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她还不忘嘴里念叨：“公交车都比虫国好，上面人不多，都有座。虫国的公交车挤死了，全都是那帮虫男的汗臭味，恶心死了。” 她正自开心着，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快门声，抬头一看，一个手机镜头正对着自己，手机上方，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看见别人偷拍自己，胡丽本能地就要发火。但她看到偷拍之人长着的一副英俊帅气的王爷国的面孔时，她忽然又开心起来。 “嗨，帅哥，怎么称呼呀？为什么偷拍我呀？”她笑了笑，主动和偷拍者打起了招呼。 王爷国男人显然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反应，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迅速收起了手机，并且伸出了右手。 “木汗，这是我的名字。”他微笑着说道。 “我从未见过您这样美丽的小姐，非常想保留您的美丽，因此一时没忍住拍了一张照片，实在是非常抱歉，我这就删掉。”他口中说着，手上却没有动作。 胡丽不以为意，和他握了握手，眨了眨眼睛，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要不要坐在这里？” “万分荣幸！”木汗露齿一笑，开心地坐在了胡丽旁边的座位上。 俩人开始有说有笑地聊起来，胡丽介绍说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参观过王爷国的城市，木汗立即热心地为她介绍起来，气氛十分融洽，木汗还不时讲一些笑话，逗得胡丽咯咯直笑。 林书在旁边咬牙切齿：“同样是偷拍，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难道长得帅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要不要双标到这种程度？” 系统不屑地道：“有些人就是崇洋媚外到骨子里了，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没过多久，公交车到站了，胡丽喜滋滋地下了车，正要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旁边传来了木汗惊喜的声音： “胡小姐，没想到你也住在这附近，这真是太巧了，我就在这里工作。” 说着，他抬起手，指向旁边的摩天大楼，这是一座豪华酒店，酒店前的广场上停着一排豪车，全都是底盘超低的跑车。 胡丽也是一脸惊喜：“真的吗？太巧了，我就住在这附近，欢迎你经常来找我玩！”说着，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木汗。 木汗的眼中再次闪过贪婪的光芒，但转瞬即逝，他一脸和煦的笑容，礼貌地和胡丽道别，走进了豪华酒店。 胡丽也转身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傍晚，胡丽家里响起了敲门声，胡丽打开门一看，木汗站在门外，一身盛装，口中含着一支玫瑰，双眼深情地望着她。 木汗取下玫瑰，递给胡丽：“美丽的小姐，这是我早起采到的最美的一朵玫瑰，只有这样最美的花朵才能配得上您的美丽，希望您收下。” 胡丽已经喜不自胜，双手抱胸，眼中泛出小星星，她开心地接过玫瑰，闻了又闻，一脸陶醉地道：“谢谢你，木汗！” 木汗又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伸出手来道：“美丽的小姐，不知是否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呢？” 胡丽激动得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胡丽主动挽起木汗的手臂，两个人出门去了。走到附近的停车场，木汗再次弯腰鞠躬，邀请胡丽上车，胡丽看着眼前的奔驰，再次露出欢喜的神色，喜不自胜地上了木汗的车。 俩人驱车来到一处郊外，这里已经搭好了野餐用的天幕和桌椅，桌上放满了美食，两对俊男靓女已经坐在桌边谈笑风生。 看到木汗过来，他们都站起来，笑着和木汗打招呼，两位帅哥快步走上来和木汗热情拥抱问好。 木汗对胡丽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他们身边的都是他们的妻子。 几人转向胡丽，纷纷问好，胡丽也笑着问候。 同时，胡丽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本来还有一点担心，害怕木汗把我单独带出去要做什么坏事，没想到他这么体贴，初次聚会还主动喊上朋友，缓解我的紧张和尴尬，王爷国的男人果然优秀，又英俊又有风度，真的比虫男强太多了！” 想到虫男，她还内心鄙视了一番。 随后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我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爷国的男人都这么绅士，我刚才还有点害怕，真不应该无端怀疑王爷国的男人。” 夜风中，几个年轻人边享受晚餐，边谈笑风生，露营灯闪烁的亮光格外烘托气氛，王爷国干燥的气候使得蚊虫都很少，这再次让胡丽心中对王爷国的好感飙升：“拼尽全力移民王爷国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林书和系统看得都快睡着了，于是直接选择了快进。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木汗经常来找胡丽，开着奔驰带着她到处兜风，也经常和他的两个好友一起野餐。两人感情迅速升温。 一天，胡丽在和远在龙国的爸妈打电话： “妈，我这边最近钱不太够用了，王爷国很发达，物价比较高，我这里初来乍到，用钱的地方比较多，你看你们是不是能……” 胡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无外乎就是希望父母给点钱，支援一下自己的生活。 过了一会，胡丽又开始表现得不耐烦起来：“好了放心吧，我知道了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里回去机票挺贵的，我还得省钱，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去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电话费也挺贵的呢，没事我就先挂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立马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心烦地自言自语：“没钱没钱，一说就是没钱，你俩那么多退休工资，在老家租个房子才多少钱，怎么可能没钱，就是不肯给我！” “还想要我回去照顾你们，哼，好不容易从虫国脱离出来，谁还要再回去面对你们两个啊，天天在我耳朵边上唠叨烦都烦死了！” 可是还没念叨几句，她就泄了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唉，没想到在王爷国找个工作这么难，这里连个投简历的网络平台都没有，找工作居然全靠熟人介绍，这让我上哪去找熟人介绍？家里带来的钱快花完了，下个月房租可怎么办。” 正自烦恼，又有人敲门，是木汗来了，胡丽转忧为喜，开门迎了上去，跟着木汗出了门。 俩人正甜蜜约会呢，胡丽终究是心里有事，而木汗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关心地问胡丽怎么了？ 于是胡丽把找不到工作为钱发愁的事告诉了木汗，当然没有提父母的事。 木汗听后，笑了笑，眼睛盯着胡丽，深情地说：“胡小姐，要不我们结婚吧，结婚之后你住到我家去，就不用交房租了。” 胡丽有些羞涩，心里小鹿乱撞，脸唰地红了。 她低下头，本能地想要推却一番。但是想到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新时代的女性要为自己争取幸福，要敢爱敢恨，要做自己的主宰，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于是她抬头挺胸，大声地回答：“好啊！我答应你！” 木汗也是一脸惊喜，双手握住胡丽的手，激动地道：“太好了！胡小姐，我太开心了，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两个人都开心极了，匆忙吃过晚饭，回到胡丽的出租屋中，今晚，木汗没有离开，胡丽也听从内心，彻底放飞自我。俩人共度良宵。 一夜无话。 第二天，木汗回到豪华酒店，请了假，又穿得西装笔挺，开上他那辆奔驰，邀请胡丽和他一起办理结婚手续，胡丽略感羞涩地问是不是太快了？ 木汗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放心吧，胡小姐你刚来不久，不太了解，我们王爷国都是自由恋爱，双方看对眼就可以结婚。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跟我的父母说过了，他们非常高兴你能成为我们的家人。听说龙国女性都比较保守，难道你是龙国那种传统女性吗？需要询问父母意见吗？” 胡丽犹豫了一下，但想到父母那唠唠叨叨的场面，她不禁一阵头疼。她又想到网上的那些说法：现代女性，婚姻自主，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不要在乎父母的意见，要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追求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些，她不再犹豫，果断说：“不用，我现在去退房，我们今天就结婚！” 于是，胡丽忙着退房收拾东西，木汗也一起帮忙，俩人边收拾边做些亲密小互动，胡丽只觉得无比浪漫。 她心想：王爷国的男人真的很优秀。虫男只会看着女人动手做事，从来都不帮忙的。 她却不知道，她即将踏入的，将是多么可怕的无底深渊。 收拾完毕，胡丽的行李很少，仅仅一只行李箱，直接放在了奔驰车的后备箱里。俩人开着车去办理结婚手续。手续很顺利，不多时就办完了，俩人成为了正式夫妻。 木汗开着车，口中哼着歌，心情极好。胡丽虽然仍有羞涩，但心情也同样愉悦，她笑着说：“老公，我们现在去哪啊？” 木汗也开心地说道：“宝贝，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当然是去我家了，从今天起你就住我家了，我家很大，有十几间屋子，你想住哪就住哪，以后你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放心，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胡丽再一次感受到了幸福，她惊喜地道：“你家这么大吗？看你又是开奔驰，又是住大房子，我还没问过呢，豪华酒店上班薪水这么高吗？听说你们这里找工作都需要熟人介绍，你能不能也介绍我去上班？” 木汗哈哈一笑，说道：“去酒店上班规矩又多，又远，每天来回路上多累啊，放心，我们家好几个人伺候我呢，不用你出去上班，你就安心在家就可以了，做我的老婆还要出去工作，多丢人啊！” 胡丽觉得自己幸福得快晕过去了：又是大房子，又是几个人伺候，这木汗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啊，家里这么有钱吗？王爷国果然遍地黄金啊，比虫国不知道好多少倍，虫国那么多人天天苦哈哈上班，连个三室一厅都住不起，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胡丽坐在车上，满脑子都是幸福，觉得自己脱离龙国真的太对了，果然，世界上其他国家都比龙国好啊！渐渐地，困意袭来，她慢慢睡着了。 她还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到了木汗家一看，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般的建筑群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边，家门口左边一排侍者，右边一排女仆，见到她直接九十度鞠躬，整齐划一地喊：“夫人好！” 下了车，两位雍容华贵的老人迎上来，正是木汗的父母，他俩上下打量着胡丽，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脸上笑得合不拢嘴，连说欢迎欢迎，就像迎接亲生女儿一样把他迎了进去。 屋里，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仆人和侍女将各种美食流水价端上来，胡丽吃得满嘴流油，都来不及说话了，两边还有仆人帮她擦嘴和擦手，甚至还有侍女帮她剥壳和去骨，她只需要专心吃就可以了。 吃过晚饭，木汗的父母直接拿出几个金饰品，都是一斤多重的大金饰，直接塞给胡丽，木汗还拿出一大箱子钱，递给胡丽，说：“这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你放心用，咱家有的是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用完了再跟我拿！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家里的都是你的！” 胡丽睡梦中一直不停地傻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林书在一边看着，做梦也属于幻境的底层数据，他也可以直接读取，看到胡丽的梦，林书直摇头：“这女人真的没救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还能被他碰上？” 即使是幻境中，这也太离谱了。 系统也咋舌：“天呐，她怎么不想想，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国家吗？遍地黄金？网上的东西看多了，脑子都坏掉了吧？” 奔驰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木汗轻轻地摇了摇睡熟了的胡丽，温柔地说道：“醒醒，我家到了。” 胡丽慢慢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到了吗？我的宫殿？” 然后她慢慢清醒过来，抬头看到了木汗的家。 下一秒，胡丽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6章 没想到王爷国竟然是这样的? 胡丽呆住了，而林书却是想笑。 原来，面前的房子，大是挺大，房间估计也不少。但是…… 真的很破！ 墙壁看起来千疮百孔，到处漏风。 屋顶甚至都不是瓦片的，根本就是茅草屋顶，让人不禁怀疑会不会漏雨。 当然了，什么侍者，女仆，都是不可能有的。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是这样的？ 胡丽脑子里嗡嗡作响，都还没能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已经被木汗牵着手进了屋子。 大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四面墙壁也是破破烂烂的，桌子上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美食宴席，只有两个看起来就很难吃的糊糊，异常寒酸。 木汗的父母确实坐在桌旁，只不过也不是什么雍容华贵的老爷夫人，而是两个看起来很干巴的老头老太，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外界也没什么反应，一副木讷的样子。 不过木汗说的，有几个人服侍他，还真的没有吹牛，大厅里有五个女人，见到木汗回来了，一起围了上来，脱衣服的脱衣服，脱鞋的脱鞋，还有人端上来几碗看起来像主食一样的……糊糊。 胡丽一时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转过身，看向木汗，问道：“这是你家？” 木汗还是那么温柔，回答道：“是啊。” 胡丽直勾勾地盯着木汗那张英俊的帅脸，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木汗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没有骗你呀，亲爱的，我哪里骗你了？这里确实是我家啊，这两位是我的父母，而这五位都是我的妻子……” 不等木汗说完，胡丽却忍不住了，她大声喊起来：“这五个是你的妻子？你有妻子？你还有这么多个？就这样你还骗我和你结婚？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重婚！” 木汗更加疑惑了：“犯法？为什么？我们国家一夫多妻本来就是合法的呀，不仅合法，国家还鼓励我们多娶妻子啊，怎么会犯法？” 胡丽突然噎住了…… 她怎么没想到这个！ 龙国规定是一夫一妻，再找其他妻子就是重婚罪。 可全世界有很多地方一夫多妻是合法的！ 王爷国就是！ 该死，怎么这样！ 看到胡丽颇受打击的样子，木汗关心地上来拉住她，可是胡丽又气又急，一把甩开了木汗的手。 她继续指着周围，大声问道：“你不是在豪华酒店上班吗？你家就住这破房子？” 木汗点头道：“是啊，这怎么能是破房子呢？我们家已经是附近最大的了，我的工作在附近也算是最体面收入最高的了，能住这样，这附近很多人都羡慕我呢。” 胡丽不死心，继续问：“难道不应该是漂亮的宫殿或者大楼吗？” 木汗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亲爱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我在豪华酒店不过是一个服务生而已，又不是什么管理人员，怎么可能很有钱？” “我们王爷国，只有那些王爷家族成员才非常有钱，我们这种普通民众是很穷的。” “你来自龙国，你应该知道，龙国那么强大，经济那么发达，而且没有真正的贵族，尚且贫富差距还很大，穷人还很多。我们王爷国，论起国力，连龙国的一个小指头都不如，而我们这里的王爷家族可是世袭罔替的，贫富差距可要比龙国大多了。” “我们这里的普通民众，怎么可能比龙国有钱？” 胡丽摇摇头，却有些不解：“那你这么穷还开奔驰？” 木汗道：“我租的啊，这里租一辆奔驰并不贵。追求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总要对你表示尊重。再说，我们王爷国的传统本来就是追求女孩子要拿出积蓄的大头，婚后再过贫穷日子。” “那些浪漫野餐呢？” “野外场地又不要钱，我就花了一个月工资买点吃的。” “玫瑰花呢？” “豪华酒店的垃圾桶里多的是啊。” …… 胡丽快崩溃了，她只想离开这里。可是今天天色已晚，木汗的家里又如此偏僻，她也只能先住下来，明天再走。 到了晚上，胡丽正准备睡觉，木汗却进了房间。 胡丽哪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正在气头上，她生气地说道：“出去，不想碰你”。 木汗站在房门口，又是一阵疑惑。 胡丽看他站着不动，过去想把他推出去。 可是木汗却非常不解，说道：“你怎么能赶我出去呢？王爷国有法律规定的呀，妻子不能拒绝丈夫同房的要求，否则就是违法的。” “现在比较文明了，丈夫报案的话最多也就是让妻子坐个牢。放在以前，或者是村子里自行处置的话，拒绝丈夫的妻子是要用石头砸死的。” 胡丽又僵住了…… 王爷国是这样的吗？以前在网上怎么没听说过呢？网上说的都是王爷国好啊，男人又有钱又帅气，还说王爷国保护女性权益…… 王爷国的法律竟然是这样的？ 怎么好像还不如龙国的法律保护女性？ 胡丽正在胡思乱想，木汗看她没反应，以为她明白了，就对着身后喊道：“都进来吧！” 木汗的五个老婆，都穿着一层小衣，就走了进来。 胡丽看到这个阵仗，都快吓傻了，她又大叫道：“怎么回事！” 木汗还是很疑惑：“大家一起同房啊，不是很正常吗？” 胡丽终于崩溃，大哭大闹拒绝，试图赶他们出去。 可别说木汗了，就算是他那五个妻子，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平日里也都要参与体力劳动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胡丽制服了。 胡丽自然是不依不饶，周围一圈人哄了半天也没用。 木汗终于是有点失去耐心了。 木汗按住胡丽，略带愠怒地说道：“胡丽，我认真跟你说，我对你确实是真心的，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请你入乡随俗，不要太过分了，你再继续胡闹下去，我们都难堪！” 胡丽哪里肯就范，根本不听木汗的，继续自顾自闹腾。 木汗也有些无奈，只好和他那几个妻子一起，把胡丽带出来，关进了一间小屋子。他对胡丽说：“你先在这里冷静冷静，想好了再叫我。” 房门关上，屋子里陷入了黑暗中，胡丽反倒冷静下来了。 “不行，必须逃走。”她想道。 其实木汗倒也没有真的想把她囚禁起来，以木汗的视角来看，他根本就没有欺骗胡丽，胡丽现在只是一个还不习惯家乡风俗的新婚妻子罢了，过一阵子应该就好了吧。 所以胡丽很顺利就偷偷溜了出去。 胡丽不会开车，她也不知道车钥匙放在哪，只能步行。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胡丽却走了整整一天。 王爷国的手机导航可没那么好使，中间按照导航，几次都走错了，不是走到了荒芜的山地里，就是走到了悬崖峭壁旁边，地图上显示有路，实际上根本就无路可走。 好不容易回到了之前遇到木汗的城市里，胡丽直奔登记结婚的地方而去，她大声叫喊：“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大厅内的工作人员看着这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还以为是精神病人呢，上去好一阵沟通，又给胡丽喝了点水，一天水米未进的胡丽才终于冷静下来。 大厅里的工作人员当即把她带到离婚办理窗口。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在玩手机，根本不理睬胡丽，胡丽也不敢随便打扰，她只是在心里腹诽：王爷国的工作人员怎么态度这么差！ 好不容易工作人员玩完了，也不抬头，问胡丽：“要离婚？” 胡丽连忙点头：“是的！”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问道：“男方人呢？” 胡丽愤怒地说：“他没来，他太过分了，竟然……” 话还没说完，工作人员打断道：“男方不同意就不能离婚，你回去吧。” 胡丽又呆住了，半天没有动。 工作人员继续说：“看你的长相，不是本国人，是不是不太了解，我给你科普一下本国法律吧。” “王爷国的法律规定，结婚必须双方同意，离婚必须男方同意。男方不同意就不能离婚。同样的，如果女方不同意离婚而男方要求离婚，就可以强制性离婚，总之，离婚这件事得看男方的意见，女方无权发表意见。” 胡丽仍然坐着不动，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了，招手让保安过来把胡丽请出去。 直到站在大门外，胡丽仍然无法接受…… “不，这样不行，对了，报警，我要报警！我在网上看到过，王爷国的警察都很负责任，比龙国的警察负责任多了，他们一定会帮我的！” 胡丽于是经过一番寻找，跑进了警察局。 …… 在王爷国的警察局里，警察态度非常温和，听胡丽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后，又耐心给胡丽科普了王爷国的法律。 警察说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双方结婚了，妻子就要听丈夫的，法律保护丈夫的利益，妻子无权发表意见。 胡丽当然无法接受，她在警察局大喊大叫，疯了一样的大闹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被警察制服，关进了拘留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木汗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警察联系他过来把人领走。 这次木汗开的可不是那辆奔驰了，结婚后没必要继续开那么贵的车了。 他开的是自己家的破破烂烂的小汽车。 而胡丽，这次并不是坐在车上的，而是躺在车后座。 手脚都被捆着，嘴上也塞了东西。 警察说这女人会发疯，于是直接就这样原封不动给木汗装进车里了。 回到家，木汗提着胡丽进了房间，关上门，木汗的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 他给胡丽解开了绳子，胡丽还要继续发疯，木汗爆喝一声：“够了！” 胡丽吓到了，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木汗见了，仍是有些不忍，他对胡丽说：“亲爱的，你也看见了，我们国家真的就是这个习俗，你既然答应和我结婚了，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胡丽哭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啊，木汗，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我们离婚，各过各的好不好。” 木汗摇摇头：“不行，抛弃妻子是很严重的事，我会被骂死，工作也会丢掉，我不能和你离婚。” “而且管不好妻子也是无能的表现，如果我们离婚，我在社会上也混不下去了，这是不可能的，你就别妄想了。” 胡丽咬牙切齿道：“好，你不放我走，我自己走行了吧！” 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木汗是真的生气了：“胡丽！你别给脸不要脸，因为你长相不是本国人，你这么闹腾外人还能理解一下，如果你是本国长相，你今天这么一闹，我已经脸面丢尽了，工作已经保不住了！” “今天这件事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请你不要再继续闹下去了！已经不能有下次了！” “我知道在龙国女性是受到宽容的，胡搅蛮缠闹一闹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但这里不是龙国，你在这里继续闹下去，真的会导致我们一家生活不下去的，我不跟你开玩笑，你们龙国的女人是不是都被保护得太好了，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没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后果？” 胡丽却不管，她仍然向门外走去。 木汗大喝一声：“抓住她，带到里屋！” 木汗的几个妻子直接抓住了胡丽，胡丽挣扎着，却没一点用处，那几个妻子看起来并不强壮，实际上力气比胡丽这种娇生惯养的女人要大多了。 那几个妻子一边把胡丽拉着走，一边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胡丽。其中一个好心的女人还小声劝胡丽：“一会你乖一点，也好少受点苦。” 胡丽却不以为然，一脸倔强：“哼，让他把手段全都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一行人推推搡搡，来到院中最后一间屋子前。 推开屋门，看见里面的东西。 胡丽张大嘴，又又又又一次，惊呆了！ 第7章 更加离谱的事 胡丽这次是真的惊呆了！ 她本来以为王爷国的一切已经很过分了。 没想到，还能更可怕！ 屋里是一个铁做的架子，挂着一些绳子。 旁边竟然是一大排恐怖的刑具！ 光看造型就让人觉得可怕，而且还布满了暗红色的干涸血液。 胡丽彻底懵了，大张着嘴，眼中满是恐惧，却喊不出声音。 “他要这样对我吗？这不是真的吧？” 胡丽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两腿一软，就想对着木汗跪下。 可是木汗面无表情，手一挥。 几个妻子就架着胡丽，进了屋。 屋门缓缓关上，不一会，屋里传来胡丽疯狂的哭喊声。 哭喊声持续两个多小时…… 第二天，胡丽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全身是血，双眼无神，表情木讷。 她已经完全屈服了。 胡丽本就不是什么心智坚毅之辈，之前只是习惯了在龙国到处胡搅蛮缠占便宜的行为，依着惯性继续作而已。 现在手机被木汗收走了，她已经没了和外界联系的方法。 见识到了王爷国的一切，她已经屈服了，决定认命，安安心心过日子。 木汗也确实没骗她，是爱她的，只是王爷国自有国情在此。也是没办法的事。 于是，胡丽开始试着融入木汗家。 先是对木汗百依百顺，学着几个妻子的样子，服侍木汗。 木汗在豪华酒店工作，平日里也不怎么回家，大部分时候都住在酒店的员工宿舍。 木汗不在家的时候，胡丽就跟其他几个妻子一起工作，主要是照顾木汗的父母，做点手工艺品卖钱，又或者干点农活。 王爷国不像龙国，基本没法种地，所谓的农活也就是采集或者砍柴之类，倒是没有种地那么辛苦。毕竟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木汗的工资，几个妻子干活也只能算是补贴家用。 胡丽也总算明白了几个妻子为什么那么听木汗的话。 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啊！ 没了木汗，几个妻子的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饿死恐怕倒也不至于，王爷国毕竟还是有钱的，免费的救济粮食还是可以领得到的。 但是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社会福利什么的，那都是给男人的。 胡丽和木汗的几个妻子也逐渐熟络起来。尤其是其中一位叫莎莉的，格外乖巧懂事，胡丽和她也最聊得来。 有一天，胡丽和莎莉聊天，可以看得出来，莎莉对那间有鞭子的屋子也很是恐惧。 胡丽也很奇怪，问道：“你平时那么听话，那么乖，木汗也会打你吗？” 莎莉道：“很少，也就偶尔有过几次。木汗是脾气很好的男人，又能在豪华酒店工作，已经是很有本事的男人了，能嫁给他，我是很幸运的。只是男人有时候在外面难免受气，偶尔也会回来拿我们出气的。” 胡丽还是有些惊讶：“只因为出气就要打你？” 莎莉理所当然地道：“男人打妻子出气很正常啊。” 胡丽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歪理？ 反倒是莎莉，非常疑惑，问胡丽道：“我们都听说，龙国的老百姓最穷的人也不用住茅草屋，最偏僻的山里都有水电有公路，而且听说龙国的女人地位特别高，男人打妻子都是犯法的，是真的吗？” 胡丽本想说点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点点头。 莎莉问出了最扎心的话：“既然龙国这么好，为什么你要来王爷国？” 胡丽张口结舌。 她本想把以前网上看到过的那一套搬出来，给莎莉解释解释，女性应该如何如何，龙国如何如何压制女性、龙国男人如何如何猥琐…… 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原来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龙国最差的男人，竟然也比王爷国的好，至少龙国的男人真的不能随便打女人啊！ 王爷国是真打啊！ 而网上看到过的王爷国的所有好处，竟然都不存在，都是虚构的！ 王爷国有钱，可有钱的都是王爷，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该死，被骗了！ 胡丽定定地看着莎莉，流下两行眼泪。 莎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 胡丽也低头继续工作。 过了一会，莎莉又轻声说：“听说龙国的国籍是世界上最难拿的国籍之一。” 胡丽彻底绷不住了，嚎啕大哭，哭声中满是悔恨。 “后悔啊！我为什么昏了头，去相信网上那些谣言。拼尽一切，跑到这里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哭累了，胡丽擦干眼泪，还是继续手上的活计。 没办法，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认命，把日子过下去了。 胡丽已经不再想那么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挨打，或者少挨打就行了。 林书在旁边看着，心里甚是满意。 “她这算是真心后悔了吧？我应该可以拿到奖励了吧？”他心里想着。 系统却撇撇嘴：“还不够，这才哪到哪，后悔还不够深刻，没多少奖励。” 林书很是好奇：“都这样了，还不够啊？行，那就继续！” 胡丽这时候心里想的是，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难道还能更加糟糕不成？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事情真的可以变得更加糟糕。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天，一辆熟悉的奔驰车停在了家门口。 正是当时结婚前俩人约会时开的那辆车。 胡丽还有点奇怪，木汗怎么又把这辆车租回来了？难道他又带新的妻子回来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太在乎木汗有几个妻子了，所以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她微笑着走上前去，准备迎接木汗回家。 从车里下来的，除了木汗，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男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体重恐怕有三百斤，看起来非常胖。 木汗为迎出来的几位妻子介绍：“这位是奥兰先生，是我的上司，酒店的客房经理，今天来我们家做客。” 奥兰也露出和蔼的笑容，和大家打招呼。 胡丽明白了，这辆车应该就是这位奥兰先生的，当时约会的时候，木汗应该是借用了上司的车子。租车什么的，原来是骗自己的。 不过借车和租车也没什么区别，胡丽也懒得再去追根究底了。众人把奥兰先生迎进家门，准备饭菜。木汗坐在桌边，陪奥兰先生聊天。 吃过晚饭，奥兰和木汗坐在桌旁聊天。 奥兰显得很高兴，木汗也满脸笑容，俩人聊得很开心，一直在说些工作上的趣事，胡丽和莎莉在旁边作陪，帮着端茶倒水。 胡丽看在眼里，心里想着：不得不说，王爷国还是很现代的文明国家，上下级的关系看起来确实很亲近，没有很多的隔阂，大家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关系确实不错。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多，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全家应该都已经睡下了。但是奥兰先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胡丽心想：这是要在家里留宿了吧？ 于是胡丽主动去了客房，为客人整理被褥。这都是王爷国的妻子应该做的事。 做完了工作，时间也不早了，胡丽于是洗漱完毕，回到自己房间，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胡丽正要睡着，突然感觉到有人开门进来，房里的灯也打开了。 胡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睁开惺忪的睡眼，往门口看去。 只见木汗和奥兰先生一起走了进来。木汗仍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望着奥兰先生，脸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而奥兰先生，直勾勾地盯着胡丽，眼中尽是淫邪的光芒！ 胡丽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木汗对着奥兰先生谄媚地说：“先生，您觉得这个龙国来的女人怎么样？满意吗？今晚她是您的了，请您享用吧！” 奥兰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眼睛仍然盯着胡丽，口中回答道：“满意，满意，太满意了，木汗你小子可以啊，我在酒店里试图勾搭过很多次龙国女人，从来没人理我，你这么容易就上手了。” 木汗仍然谄媚道：“先生您说笑了，您之前看上的龙国女人在他们国家都是有钱有地位的，当然难度高，我这位妻子只是一个普通龙国女人，我没费什么劲就追到了。调教起来也并不难。” 奥兰挥挥手说：“行了，你出去吧，下个月开始你就是客房组长了！” 木汗一脸欣喜，连连点头：“好的，谢谢奥兰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奥兰见木汗已经出门了，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抬起肥手，抹着嘴角的口水，两眼放光，兴奋地对着胡丽猛扑上来！ “小宝贝，我来了！” 直到这时，胡丽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外，木汗听着胡丽大声呼救和求饶的声音，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叫我的上司喜欢你这样的呢？” “为了我的前途，为了全家能生活更好，你就牺牲一下吧。毕竟当了客房主管，收入可是翻倍都不止了呢！” “今天可真是累坏了啊，陪了奥兰先生一整天，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比平日里工作服务客人要累多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正当木汗转身，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 “嗷嗷嗷嗷嗷！！！！！！！！！！” 一声巨大的惨叫划破夜空！ “不好！是奥兰先生！”木汗脸色大变，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打扰上司的好事，直接冲进胡丽的房间。 他定睛一看，吓得魂不附体！一个趔趄，直接坐倒在地。 第8章 更深的地狱 只见奥兰先生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口中兀自还在发出震天响的惨叫。 而胡丽，被奥兰先生压在下面，双手紧紧地抓住奥兰先生的肩膀，口中正在撕咬奥兰先生的耳朵！ 奥兰先生的半只耳朵已经被胡丽撕咬了下来！ 木汗吓坏了，赶忙上前，连续扇了胡丽十几个耳光，但胡丽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双目圆瞪，死死地咬着耳朵不松口。 人在极度愤怒和极度害怕的时候，甚至会短暂忽略疼痛，胡丽现在明显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任凭木汗怎么打骂，胡丽完全不松口！ 木汗实在没了办法，一拳打在胡丽脸上，胡丽眼冒金星，意识开始模糊，这才终于松开了口。 木汗气急败坏地喊了其他几个妻子来，让她们把胡丽看好，不准离开屋子，然后就吃力地扶着奥兰先生出了家门，上了汽车一路疾驰而去。 慢慢地，胡丽清醒了过来，冷静了下来，看到了门外监视她的几个其他妻子们。 她又在她们的眼中看到了那天，进那个可怕的屋子之前，她们眼中流露出的眼神。 只是这次的眼神更加复杂，除了怜悯，还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胡丽吓坏了，问她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几人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拦着胡丽不让他出去。 胡丽带着哭腔喊道：“你们说话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最终，还是莎莉面露不忍，说道：“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本来只要你服侍好奥兰先生，木汗就能升职加薪，我们家的收入可以增加很多，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可是你把这些全毁了。” 胡丽大喊：“哪有这种事！升职哪能靠这个！升职难道不该是努力工作吗？为什么要靠这个！” 莎莉叹道：“客房工作又没什么技术含量，那些工作随便谁来都能做，谁升职还不是上司一句话的事？” “你们龙国升职都是靠努力工作吗？那可真是太令人羡慕了，我们王爷国根本就没有多少高技术含量的工作，绝大部分工作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升职只能靠上司说了算。难道龙国升职就不是上司说了算吗？” 胡丽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喊道：“难道王爷国没有强奸罪吗？怎么能这样？” 莎莉又叹了口气：“我们这有强奸罪，但和我们女人没有关系。在结婚之前，没有取得父母同意就发生关系就是强奸罪；而结婚之后，没有取得丈夫同意和别人的妻子发生关系就是强奸罪” “也就是说，只要父母或者丈夫同意了，就不算强奸，妻子本人没有发言权。” 胡丽跌坐在地，双眼无神。 莎莉说道：“看你这个反应，这个规定很奇怪吗？难道在龙国，只要女性自己不同意就可以了吗？天呐，这是多好的国家，你为什么会想着离开它？” 胡丽直摇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莎莉又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木汗升职肯定是无望了，工作能不能保得住都不好说，他回来一定会拿我们撒气的，这次恐怕不是乖一点就能少受苦的事了，祈祷他那边的事情不要变得太糟糕吧。” 胡丽身子猛地一颤，可怕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她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恐惧，说道：“不……不……不要！姐姐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跑吧，离开这里！” 其他女人一脸冷漠，莎莉问道：“跑？我们能跑到哪里去？” 胡丽颤颤巍巍地说：“哪里……哪里去……对了，可以回家，回娘家！” 莎莉说道：“不可能的，当初结婚的时候，娘家都是收了彩礼的，女儿嫁出去之后，娘家就不能再管，这是规矩，我们就算回了娘家，也会被送回来的，而且我们闯了祸跑回去，娘家丢了脸也会遭白眼的。” “那……那我们报警！” “你又不是没试过，警察不会管夫妻之间的事，丈夫处置妻子都是合法的。别说你报警，就算你不报警，只要木汗报警，警察找到你都会让木汗把你接回来的。” “那……逃到山里去！” “别说附近没有像样的山，就算有，我们怎么在野外生存？这里可是王爷国，根本就没有什么野花野果的。离开了文明社会，我们根本无法生存！” 胡丽彻底绝望了，只能在恐惧中等待接下来的结果。 一天后，木汗铁青着脸回来了。 他沉默着走进家门，几个女人带着胡丽，在他面前站好。 胡丽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木汗的脸色，她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木汗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了，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走吧，去里屋。 胡丽心里也算是有了预期，虽然害怕，但也没说什么，就要转身往里走。 她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木汗的其他几个妻子，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莎莉已经吓得开始流眼泪。 突然，一股恐惧窜上心头，她也哭了起来。 …… 第二天，所有女人都带着浑身的伤痕，起来干活。唯独不见胡丽。 胡丽也浑身伤痕，但她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干活，她仍然被木汗下令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准出门。 昨天的经历，比第一次更加恐怖，木汗那身结实匀称的肌肉昨晚已经被汗水浸透，直到最后没了力气，才好不容易结束。 胡丽已经没有力气哭喊了。 不过好在，总算是结束了。 “让木汗出了口恶气，再关我几天，也许就好了吧？”胡丽心中想道。 所以她也什么都不想说了，就安静地躺在房间里。 下午，奥兰先生又来了。 他半边脸包着绷带。 下了车，他也和木汗一样，铁青着脸。木汗带着他，一路来到胡丽面前。 胡丽抬头看到他，立刻开始浑身发抖，如同筛糠，口中喃喃道：“饶了我……饶了我……” 奥兰先生目光凶狠，咬牙切齿对胡丽说道：“我因为你，失去了半只耳朵，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别人都笑话我连个女人都降不住。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说着，对着胡丽亮了亮手上的东西，胡丽看到了，那是一把小小的锯子。 奥兰先生目露凶光，收起锯子，转身走了出去。 木汗对其他几个妻子轻声说：“带她去里屋吧。” 胡丽拼命挣扎，大喊：“不要！不要啊！你们饶了我吧！求你们了！” …… 又到了第二天，胡丽也用一块布包着半边脸，耳朵部位隐约透出红色的血迹。 她身上的伤痕也新添了很多。 她躺在自己的屋里，已经无力坐起来，也无力说话，只是睁着双眼，流着泪。 莎莉进来看她，给她带了点吃的。她机械地吃完了东西，也不说话。 莎莉又叹口气，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该伤了奥兰先生，还是不该离开龙国。 莎莉转头出了门，胡丽也躺在床上发呆。 经历完一整晚的折磨后，他看到奥兰先生面对木汗终于不再板着脸，而是又露出了笑容，木汗也再次变得谄媚起来。 这件事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奥兰先生是不是已经消气了？ 那木汗也该消气了吧？ 以后好好过日子是不是就好了？ 胡丽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却又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轻松。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渐渐地，疲惫淹没了周身的疼痛，她慢慢睡着了。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后面还将陷入更深的噩梦。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日子再次回归了平静。 木汗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经常住在酒店宿舍，回家不多，偶尔回家也如同往常一样，除了对胡丽有些冷淡，却也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 胡丽也在暗中松了口气，想道：看来经过上次那地狱般的两天之后，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吧？这件事情应该是就这样过去了吧？ 木汗虽然对自己冷淡，但应该也只是余怒未消，等过一段时间，他彻底消了气，至少还是能好好过日子的吧？ 胡丽已经不再幻想能脱离这样的生活了，她的期望仅仅是能安稳过日子，不要再经历那些可怕的事就行了。 甚至有一次木汗回来，她还主动跟木汗提起，要不自己自愿服侍一次奥兰先生，弥补一下过错？ 她已经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了，心中甚至没有一丝羞耻的感觉。 那地狱般的两天实在是太可怕了，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灵伤害，她已经彻底转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高傲的女生了。 只要能好好过日子，别再受苦，她现在什么都愿意做，已经顾不得身份脸面了。 可是木汗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口中哼了一声，说道：“后悔了？晚了！” 胡丽低下头，走开了。她也明白，自己把木汗升职的机会搞砸了，对于木汗、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损失都是巨大的。 确实晚了。 木汗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日子一天天过着。 有一天，木汗又开着奥兰先生的那辆奔驰车回来了，胡丽迎出门时看见这辆车，本能地有些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不过随后，她看到车上只有木汗下来，奥兰先生并没有在车上，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了。 木汗又恢复了那一副优雅而又彬彬有礼的样子，对胡丽说：“上车吧，今天带你进城去。” 木汗有时候也会带他的妻子们进城去，买些东西，甚至转一转，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带胡丽去了。 今天木汗竟然要带胡丽进城。其他几位妻子都有些惊讶。 而胡丽也有些受宠若惊，她理了理头发，赶忙坐上了车。 汽车发动起来，轰鸣着开走了。其他几位妻子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胡丽坐在车上，仍在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原谅我了？他是不是可以恢复往常对待我的态度了？甚至……他是不是要请我吃烛光晚餐？他一定还是喜欢我的吧？ 可怜的胡丽，为了眼前男人的喜欢，已经可以不顾一切了。 回过神来，汽车开到了一处机场附近。不是那种正常的国际机场，而是那种周围都是荒地的简易机场，只有一条跑道和一个小木屋，还有一座木头做的简易塔台的那种。 汽车挺稳，奥兰先生迎了上来，和木汗热情拥抱，俩人兴高采烈地交谈着什么。 正在胡丽感到奇怪的时候，奥兰先生身后跟着的几个穿着战斗服的彪形大汉走上前来，抓住了胡丽，一下就把她制服了。 胡丽大声喊起来：“不！你们要干嘛？木汗，这是做什么？” 木汗转身，和奥兰先生一起来到了胡丽面前。 木汗说道：“胡丽，上次你伤了奥兰先生，毁了我的升职机会，还将奥兰先生咬伤了，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必须补偿我们。” 胡丽害怕地说道：“是的！我非常后悔，我为我的错误道歉，我愿意补偿你们，奥兰先生，我愿意补偿你！能不能放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奥兰先生也在微笑：“是的，你当然要补偿我，你的机会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补偿我们一大笔钱。” 胡丽有些茫然：“钱？可是我没钱啊？就算你绑架我，我父母也……” 奥兰先生笑着打断道：“不，不需要你有钱，因为你本身就值钱，比你想象的更加值钱。” 胡丽没明白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奥兰先生。 奥兰先生继续说：“这段时间我们已经为你联系好了买家，欧洲有买家想要买你。” 胡丽瞬间感到极度惊恐：“什么？你们要把我卖到欧洲去当……当……妓女？” 奥兰先生摇头：“不不不，那多浪费，你这样的……也不是很出色，能赚多少钱。他们买的是你的身体，准确地说，是你身上的……器官。” 胡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木汗在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奥兰先生继续说道：“卖你的器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不是随时都能有合适的买家，为了能把你卖个好价钱，我们花了很长时间，费了很大的功夫，终于联系了足够多的买家，把你尽可能多的器官分别卖给好几个人。” “这样，我们可以得到一大笔钱，除此之外，木汗也可以得到升职。” 胡丽惊恐地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做！有人失踪，警察会调查的！你们会有麻烦的！” 奥兰先生摇了摇头：“很可惜，不会的，在王爷国，只要丈夫不报警，不会有哪个警察来主动调查一个女人的失踪。就算有人察觉到了，木汗只要随便编个理由，说你失踪了，警察也不会认真调查的。” “毕竟，在王爷国，想让警察认真调查某件事，也是需要花钱的。没有人会为你的失踪花钱。” 胡丽害怕极了，转头看向木汗：“不，木汗，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吧？求你了，别这样，我不想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木汗转过身去，根本不看胡丽，他说道：“后悔已经晚了，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我是喜欢你，但和我全家的生活比起来，只能牺牲你了……” 胡丽彻底绝望了。 一个大汉走过来，手拿注射器，奥兰先生说道：“胡丽女士，现在就请你睡吧，飞机只需要十来个小时，下了飞机你会直奔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你的买家已经在医院里等待了。直到到达目的地并取出你身上有用的器官前，你都不会醒过来了，放心吧，这没有痛苦。” 大汉把注射器刺入胡丽的皮肤，胡丽感到一阵无法抵抗的困意袭来，马上就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不知为什么，胡丽竟然醒了过来，眼前的无影手术灯非常明亮，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我这是在哪？对了，想起来了，我死掉了吗？”她心里想着。 耳旁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是英语，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能听懂英语。 只听旁边有人说：“供体醒了，加大麻醉剂量，马上要开始摘除了。” 再一次的困意袭来，胡丽想要抵抗，但人是无法抵抗麻醉剂的，不一会，胡丽又睡了过去。这次真的是最后的长眠了。 再睡着前，最后一个念头，胡丽在想：要是我当时没有离开龙国就好了，好后悔…… 意识陷入了最深的黑暗中。 第9章 回到现实 一直在引导幻境的林书，到这里的时候，也沉默了。 幻境的前半部分，林书看着还挺解气，有点小爽的感觉。 但是看到后半部分真的能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开始心中发毛。 良久，他问道：“系统，这幻境真的是基于现实而生成的吗？现实中的王爷国真的是这样可怕的国家吗？” 系统回答道：“是的，幻境都是基于现实的，你能作出的引导都是现实中有可能发生……或者说，起码发生概率不算特别小的事。” “王爷国正常生活的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可怕。但是依照胡丽的性格……她太能作怪了，而且她又是外国人，去了王爷国的话，不懂得防备，与人交往轻易草率，出了事又以为在王爷国可以和在龙国一样任性妄为，大概率最后就是这样的结局。毕竟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对外国人肯定没那么重视的。” 林书叹息道：“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古人诚不我欺……咦，这话好像不是古人说的？” 系统又说：幻境结束了，在返回现实之前，你还可以对她说几句话，你想和她说话吗？ 林书想了想，说：“那我就和她说几句话吧。” 虚空中，一片黑暗，胡丽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全是虚无的空间，自己也没有实体，只有意识在虚空中飘荡。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射向哪里，就是一道纯粹的光。 光中出现了一个声音：“胡丽，真实的王爷国你已经体验过了，感觉如何也不用我问你了，相信你已经后悔了。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想想到底是外国更好，还是你的祖国更好。” 说完，那道光消失了，胡丽的意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一阵巨大的吸力，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天旋地转，然后眼前闪过一阵白光。 就在这时，林书猛然间发现，从胡丽的意识虚影里，突然升起一个黑影，不等他反应过来，黑影便飞速遁走，瞬间就没影了。 …… 胡丽之后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地铁站里，正拿着手机猛拍。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胡丽蹲下身，掩面喜极而泣。 “没想到啊，那只是一场梦，我还能重来，太好了，幸亏只是一场梦。” 她也没去想为什么自己站在这平白无故就做了一场这么可怕的梦，应该是系统模糊了她的认知，把白日梦合理化了。 围观的人都看傻了，这怎么了？刚才还不依不饶大喊大叫，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对面的林书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能让周围的人看出破绽，他也装作很疑惑的样子。 附近所有人一时半会都没动，别人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林书也不想主动去做什么，给胡丽一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吧。 过了一会，胡丽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保安也赶了过来。保安本来想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什么大事就劝阻一下。见到这个阵仗，有点发愣。 胡丽却站起身来，向林书郑重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无理取闹，给你造成了麻烦，非常抱歉！” “呃……”保安见状，话到嘴边，什么都没说出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书见状，微微一笑，对胡丽说道：“没关系，你意识到就好了，我们龙国的男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保安看了看胡丽，又转头看了看林书，露出狐疑的眼神：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远处看着像是发生了矛盾，怎么跑来一看，搞得好像是长辈在教育晚辈一样？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也不归他操心，保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就好。如果又矛盾，自己又得负责调解，搞不好还得加班，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当然是最好的了。 胡丽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是我疑心太重，你确实没有偷拍，真的向你道歉。” 林书也说道：“没关系，你刚才说你是一个大网络博主，如果你说得是真的，希望你能在网上少说些极端言论，多发些正能量，不要再诋毁龙国男人了。” 一边说，心里还一边想：“这次寿命奖励肯定比较多了吧？不会再只有一天了吧？” 一场矛盾消弭于无形，林书也好，胡丽也罢，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心知肚明。只有围观群众蒙在鼓里。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事情到此结束，人们纷纷散去。 俩人从地铁站里走出来，正要分道扬镳，胡丽对林书说：“先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今天真的是对不起了，回头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顿饭补偿一下，还没请问你姓什么呢？” 林书也不拒绝，俩人互换了联系方式，林书说道：“我叫林书，很高兴认识你。” 俩人分开，林书出了地铁站，往家里走去，路上，他注意到，自己虽然刚刚工作了一横天，而且又连续开启了两个幻境，在幻境里度过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却不感觉到困倦，甚至好像比刚下班的时候精神更好了。 正在奇怪，系统在脑中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精神变好了？” 林书道：“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 系统说：“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你好歹也是天选之子，我可是无比强大的系统，而且你还付出了全部剩余寿命的代价，一些附带的小小功能自然是有的。我附在你身上的时候，已经全面改造了你的身体和精神。现在的你已经不容易困了，连续几天不睡觉照样可以神采奕奕的，另外你的身体素质也有了一定的提高，现在的你不仅身体健康，体内的疾病隐患全部去除，而且你也已经变得比原来更强壮了。” 林书惊讶：“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得意：“我可是很厉害的，你可得对我尊敬点。” 林书：“是是是，系统大爷，您太厉害了，小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人一系统正在笑闹间，林书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刚才在幻境里，我已经得知了胡丽的基础个人信息。她确实是个网红，粉丝还不少呢。” 系统说：“对对，赶紧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网红。” 林书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按照刚才幻境中读取的信息，输入了胡丽的社交账号。 一个清新可爱的页面弹了出来，胡丽的社交账号名称叫做“姐姐妹妹站起来”。 林书往下翻，看了看内容。 系统咋舌道：“哎呀呀，果然，她的社交网络和她本人表现得果然一样啊。” 账号下面的内容全部都是类似于：“虫国男人最差劲了。”“虫国对女性极端不友好。”“虫国女性受到全方位歧视和压迫”“姐妹们，我们要做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一定要摆脱原生家庭，摆脱虫男的控制。” 林书骂道：“这种人，自己吃里扒外也就算了，还要跑到网上去兴风作浪，传播她那些扭曲极端的思想，还要影响一大批粉丝，真是个社会老鼠屎！” 系统也表示赞同。 看着这些内容，林书心中冒火，正要关掉，一条更新提示弹了出来。 林书点开了更新提示。 原来是一篇新的内容刚刚发布出来。 只见内容写的是：“姐妹们，我刚从外国回来，实际体验了外国的生活，我想告诉你们，外国不是天堂，外国的男人只是表面光鲜，背后极度龌龊。” “我们龙国才是真正的天堂，网上都是骗人的，我们龙国才是全世界最尊重女性、保护女性的国家。” “我以前发表和转发了那么多不实言论，我道歉！希望大家能够理性看待网上的各种言论，不要轻信外国的月亮圆。” 不过几分钟，下面的评论已经刷了一大堆。 有的表示支持：“姐姐你说得对，我也在外国玩了一段时间，他们真的没有网上说得那么好。” 也有的表示反对：“博主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大家一起做坚定的新时代女性呢？你怎么叛变了？” 还有的表示信仰崩塌：“发生了什么事？我到底该相信谁？” 说什么的都有。 而账号之前发布的内容，也在被快速删除，应该是博主在后台一条一条删除。 林书会心一笑。 系统也很高兴：“这样下去，又会多一批理性看世界的人，少一批思想极端的魔怔人了吧。” 林书有些好奇：“系统，为什么你会对这事感到高兴？你的情感这么丰富吗？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反对崇洋媚外？难道系统也分国籍的吗？” 系统纠正道：“我不光是反对崇洋媚外，我对一切无赖和极端的事都反对。不过你问我的来历……” 说到这里，系统也停顿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的来历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你，附在你身上之前我完全没有意识。但是我醒过来之后，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我的使命，我就是要反对无赖，反对极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极端的言论，极端的行为，都有其巨大的危害性，早晚会危及整个社会、整个国家。” “其他国家的情况，我暂时也管不了，但咱们龙国，不能被这些极端的人、无赖的人给毁了。” “我的使命就是要尽可能纠正这些极端的人，尽可能减少无赖的事，要让整个国家、整个社会变得更好！” 林书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说得没错，只要能让国家变得更好，让世界变得更好，自己能得到更多奖励，就是好事嘛！ 系统却又突然问道：“刚才在从幻境脱离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目标身上有一个淡淡的黑影突然出现然后迅速遁走了？” 林书说道：“有，我感觉到了，但是速度太快，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黑影就遁走了，那是什么东西？” 系统说道：“这个暂时也是秘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这个黑影对你大有裨益。不过以你目前的情况，还太弱小了，不可能留住那个黑影的。等你以后奖励的寿命多了，你可以兑换一些精神力。等你的精神力强大了，就能留住那个黑影了。” 林书无奈，系统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但是系统既然不说，他也没办法。 于是，他迈开步伐，往家里走去，忽然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对了，系统，这次奖励我的寿命是多少天？” 第10章 随时会死 “滴，本次任务按照宿主的完成情况来看，获得寿命奖励：5天。” 林书愣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我xxxxxxxxx，你xxxxxxxx，我xxxxxxx的！” “自动屏蔽脏话。”系统慢悠悠地说道。 林书才不管，又骂了几句，才问道：“这次的幻境完成得这么完美，为什么奖励还是这么少？” 系统回答道：“5天已经不少了！本来正常奖励应该只有3天的，因为对象是个网红，她深刻反省之后，又能通过网络影响到她的粉丝，让世界变得更好了一点，所以世界才额外馈赠你2天寿命奖励，你就知足吧！” 林书不服气道：“不对啊，她的粉丝那么多，几十万个呢，每个人都受到影响了，就算一人就给我奖励一天，怎么也应该奖励我几十万天吧，怎么只有5天？你这个奖励有问题，我不服！” 系统回答道：“反对无效，网上的粉丝你又不是不知道，鬼知道她有多少粉丝是买来的僵尸粉。就算全是真的，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打开看，你也不会每天看你关注的所有账号吧？” “再说了，就算会看，一个人受到单独一个博主的影响，微乎其微，尤其能关注她这种博主的，哪个不是极端思想入脑的死硬分子，其中能有几个人因为一个博主‘叛变’就改变自己的思想了？更不要说深刻反省了，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就算她的粉丝很多，实际上能对世界造成的改善有限，能给你5天已经不错了。” “你别忘了，你这个寿命也不是普通的寿命，还可以拿来兑换别的东西，这种功能可不是普通寿命能有的。别抱怨了，拿好你的奖励吧。” 林书看着脑中的“寿命：5天”有点欲哭无泪。 这还是随时有暴毙的风险啊！ 5天之内去哪找个无赖啊？万一找不到，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了？ 别人觉醒系统都是爽快地大杀四方，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惨？随时被死亡追着跑？ 这上哪说理去！ 林书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接受了现实。 没办法，即使只剩五天寿命，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 只能想办法去多找点无赖了。不仅是为了活下去，而且自己在无赖身上才能真正找到觉醒系统的那种优越感和爽感。 在幻境里任意观察并操控剧情的感觉，还是很美妙的，有点像上帝俯视众生的感觉。 所以还是赶紧想办法去找无赖吧！ 接受了现实的林书，回到了自己的家。 林书租的房子，在一个崭新的住宅区里。 别误会，林书并不是什么有钱人，这个住宅小区虽然崭新，但位置却挺偏，林书每天上下班都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每天七点多就得出门挤地铁了。而且上班高峰期的地铁永远都非常拥挤，想在地铁上休息一会都做不到，拥挤得根本喘不过气来。 上班时间说是九点，其实打工人的上班从出家门就已经开始了。 下班坐地铁倒是还好，因为经常要加班，一般不太会准时下班。 打开家门，家里非常安静。吃剩的外卖饭盒还放在桌上没有收拾。 沙发上，女友刘梦梦正在玩着手机。 刘梦梦是他大学时的同学，性格活泼，长相虽然并不十分美丽，但是有点可爱。上学的时候，那可是林书心中的女神。 林书大学四年一直都在追求刘梦梦，可以说是茶饭不思，掏心掏肺，可是刘梦梦对他一直有点若即若离的，时好时坏，可把林书吊得死去活来，百爪挠心。 直到毕业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林书才终于鼓起勇气表白，刘梦梦说要“考验考验他的诚意”，又经过两年时间，期间林书付出了无数的金钱和精力，俩人才终于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确定关系后，刘梦梦不愿意住在便宜的出租房，位置好的小区房又租不起，于是林书就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租了一个新的小区房，自己每天上班很远。 刘梦梦不用上班，住在这种新小区里也还算满意。 刘梦梦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到林书，说道：“阿书，你回来了？” 林书心里还在想着寿命只剩5天的事，有点心不在焉，回答道：“嗯。” 刘梦梦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我饿了，给我做饭吃吧~” 林书也没想太多，就习惯性地放下了背包，转身去了厨房。 …… 吃完饭，刘梦梦躺在沙发上，刷起了视频。 而林书也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林书平日里工作很忙，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娱乐。他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他有什么昂贵的兴趣爱好。他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在下班路上或者有点空闲的其他时间，玩一玩手机游戏。 今天遇到这么一大堆破事，莫名其妙的自己只剩5天可活了，他想要放松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候…… 刘梦梦走到林书旁边，忽然抢走了他的手机。 林书正要说什么，刘梦梦就沉下脸来。 “阿书，你怎么又玩游戏？” 林书道：“我加班到现在了，路上又出了点事，就想稍微放松下……” 刘梦梦却打断道：“好了，知道你上班辛苦，可是你也不能一有空闲就玩游戏啊。” “你要知道，游戏可是精神毒品，玩游戏根本就是玩物丧志，你要是沉迷玩游戏，无心工作，可怎么办？不能碰精神毒品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人最需要的是上进。” “阿书，你要上进啊！不要安于现状，男人必须要尽全力往上走。你有时间不应该拿来玩游戏，而应该拿来学习或者工作，碎片时间应该思考如何更好地工作，如何更好的完善自己。” “你上个月，居然还给这个游戏充了600多块钱，你这也太奢侈了吧？这钱充进去，就换些乱七八糟的虚拟道具，对生活有任何意义吗？对你成为更好的自己有任何帮助吗？” 林书嘀咕道：“你自己的眼霜一小瓶都一千多块，也没见有什么帮助啊……” 刘梦梦听了，更加生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这样还像个男人吗？男人在外面赚钱，不就是为了给女人花吗？这不就是男人的价值体现吗？” “不给女人花钱，怎么证明你爱她呢？爱一个人就要想方设法多挣钱给她花，明白吗？” 刘梦梦今天似乎特别生气，好像之前那么久积累的不满都在今天爆发出来了： “你看我们那些同学，人家好多都已经住别墅开宝马了，人家也一样工作没几年啊，而且人家每个月还给他老婆好几万的零花钱！看看人家多上进！他老婆以前也是我闺蜜，现在她天天在我面前炫耀新买的各种东西，我看到就好烦你知不知道！” “你每天还在这玩物丧志，你每个月只给我几千块的零花钱，我们将来怎么买房？怎么买车？我们怎么结婚？将来日子怎么过？你怎么给我安全感？” 林书还在分辩：“可我今天真的……” 刘梦梦大声说：“你看人家成功学大师都说过，只有时时刻刻想要成功的人，才能成功。你看看你，工作好几年了，还是一个普通员工，为什么？就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做到时时刻刻想要成功！你看网上那些博主都说了，工作三年内还没晋升，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没错，刘梦梦每天刷手机除了娱乐和买买买，最主要看的就是各种成功学大师的演讲。 那些所谓成功企业家之类的大嘴巴就不提了，就连那种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所谓“大师”，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只不过，她听了之后不在自己身上执行，而是用来pua自己的男朋友了。 刘梦梦越说越生气，手都有点微微颤抖起来：“你看人家知名博主‘姐姐妹妹站起来’都说了，男人天生就是懒惰的，女人天生的使命就是要鞭策自己的男人，上进上进再上进，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着的必然是能不断激励他的女人，而女人对男人最好的激励，就是多花男人的钱，激励他赚得更多！ “今天我真的要监督你一下了，我把你这游戏号删了，你以后得更加努力上进才行！” 说着就要去删号。 林书急忙抢过自己的手机：“你干什么？这可是我的心血！” 刘梦梦柳眉倒竖，说道：“好啊，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游戏账号是吧？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就是这样爱我的？” “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或者游戏账号，你只能选一个，你选吧！” 刘梦梦脸上生着气，心里却很高兴：“今天刚从网上的博主那里学到的驯化男人的招数，这么快就活学活用起来了，我可真是个天才！” 林书看着这个架势，心中一叹，对系统说道：“系统，这也算是无赖吧？” 系统回答：“当然。” 林书心中有了计较，于是再次启动了幻境。 第11章 男朋友真的开始上进了 天旋地转，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 林书进入了幻境，然后他看到…… 一切都没有变化，刘梦梦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瞪着自己。 不过有经验的林书知道，幻境已经启动了，现在自己和刘梦梦已经在幻境中了。 于是，幻境继续。 刘梦梦瞪着林书，过了一会，林书也没有行动。 她心里稍微有点担心：“这个该死的家伙，该不会真的为了一个游戏账号要和我分手吧？那我可就亏大了。” 于是她又略微放缓了口气，说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是希望你上进，你能明白吗？” 林书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为进入了幻境，林书读取了刘梦梦一些基本信息。 这些基本信息中，包含了刘梦梦的过去。 他也知道了刘梦梦为什么吊着自己这么久，最终才同意和自己交往。 原来自己是备胎！ 刘梦梦之前吊着林书，若即若离，既没有交往，也没有分开，是因为刘梦梦一直不停地在找新的男朋友作为目标。 可惜，刘梦梦本身长相一般，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性格也不是很温柔，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愿出去找工作，也不愿学习，每天就只想躺着玩手机，叫外卖，既不做饭，也不打扫卫生，更加不会伺候男人。只想坐享其成。 所以，能看上他的男人并不多。就算有些男人愿意跟她交往，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过一段时间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就会把她甩了。根本不可能跟她结婚。 她找男人，是为了找长期饭票，是为了自己可以不用工作在家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是想找个男人养她，还要听她的话。 所以他一直吊着林书，把林书当做备胎。而后来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愿意接受她的男人了，只能迫不得已，做了林书的女朋友。林书虽然收入不高，但好歹愿意舔自己，就这样先用着吧。 所以她又迷上了pua，天天想着既然找不到现成的好男人，那就pua林书，让林书变成有钱人，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着过上好日子了。 林书得知这些后，气得全身发抖。 “我把你当宝贝，你就把我当备胎？”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呢，林书知道了事实真相，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一定要好好控制现在这个幻境，让你也体验一下，把我当备胎到底是什么样的后果！” 林书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暂时已经忘记了寿命紧迫的问题，只想在这个幻境里好好收拾收拾刘梦梦。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刘梦梦。 心里有了计划之后，他对刘梦梦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梦梦，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我把游戏删了，我当然选择你了！” 刘梦梦暗自窃喜，终于成功了，还好没有玩脱，她说道：“阿书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说着亲了一下林书。 林书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刘梦梦看差不多了，又换上一副笑容，说道：“明天我想吃香辣虾，阿书你给我做好不好~~~” 林书说道：“好的，我去买虾。” 说完就出门去了。 刘梦梦美滋滋地躺倒沙发上，打开了知名博主“姐姐妹妹站起来”。 在幻境中，里面的内容自然没有改变，还是原来那些内容。 刘梦梦美美地在下面留言，上来就写了一句：“集美们！我刚刚删除舔狗的游戏账号成功啦！” 然后，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起刚刚“调教”男朋友的经过，引得下面回复一片惊叹，无数回复都表示羡慕：“姐姐你太厉害了，我上次删了舔狗的游戏账号，他居然要和我分手，真是没眼色，真是给脸不要脸！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游戏账号吗？” 就连博主也出来给她鼓励，还夸她是调教男人的成功典范！ 刘梦梦开心极了，又高高兴兴地点开了雷布斯的最新演讲，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而林书这边，则直接打开了快进。 …… 在刘梦梦看来，林书确实像换了个人似的，真的变得上进起来了，不仅再也没有玩过游戏，工作也变得格外积极起来，而且还做了详细的职业规划，对自己的晋升路径画出了明确的路线图。并且，所有的业余时间，全部都用来看书学习和考证，一切都围绕着升职加薪，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刘梦梦非常开心：“原来那些知名博主说的都是真的，男人真的可以pua到这个程度。这下好了，我以后肯定可以过更好的日子了！” 不过稍微有一点美中不足的是，林书再也没有时间给她做饭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上班，晚上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回来立刻就进入看书学习状态，一直到半夜，然后直接睡觉，一躺下就睡着。 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自己点外卖吃就是了，最多就是吃完了自己收拾一下快餐盒而已，也算不得多大的事。至于打扫卫生，林书没时间，大不了就不打扫了呗，家里脏一点也没关系，大不了多买点蟑螂药用用，只要没有虫子就行了。 刘梦梦并不担心这些。 人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刘梦梦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看到林书在玩，在休息，在躺着不动，她就不高兴，非要林书忙起来，做事，学习，她才高兴。 “网上说的果然不错，认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帅的。”她暗暗想着。 于是，日复一日，林书快进中，而刘梦梦则看到林书忙得脚不沾地，拿到的奖金和其他收入也逐渐多了起来。 当然，工资卡在她这里，等于她能拿来花的钱也多了起来。 刘梦梦也不是那种透支花钱的女人，她还是有一定的危机感的，平日里也不会真的把所有的钱全部花完，还是会留一点存着的，以防万一真的要和林书分手或者林书突然失业。 现在林书的收入多了起来，她能花的钱也就多了起来。于是她更加心花怒放，24小时开着空调在家里放开玩，网购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贵。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令她开始感到有点不舒服了。 第12章 晋升有望 一天，林书下班回来，郑重其事地说要和刘梦梦商量一件事。 林书说：“梦梦，最近我们公司的领导对我的表现和工作成绩都很满意，他们决定要带着我接触公司对外业务这一块。” “这一块也算是公司的核心业务了，一般员工都是接触不到的，一般只有公司中层领导开始才能接触到。” “领导层希望培养我接触这块业务，上手了之后就准备让我升任公司的中层。” 刘梦梦非常高兴，这是好事啊，林书的收入又要增加了，上进的男人果然格外帅气！ 林书接着说道：“但是，想要接触这一块业务，就不能像之前上班那么随意了，穿着打扮都必须要重视起来。” 刘梦梦点头，这也是当然的，自己男人打扮得帅帅的，自己也有面子不是？ “公司领导给我推荐了几个定做西装的品牌，说对外接触至少也得是这个水平的，我看了一下，最便宜的一身也要一万多。” 刘梦梦有点懵，她自己买条裙子一般也就几百块，自己男人上来就要一身一万多的？ “这是最基础的，手表和眼镜也要换上档次一点的，加起来可能又要几千块。” “对外业务也不能靠坐地铁去跑，一辆基本的代步车也是要的，公司可以补贴一部分，也会报销一些油钱或者电费，但我们自己也要出点钱的。” “还有，接触这一块业务，难免会有人情往来的，虽然大部分费用公司都会报销，但也常常会有一些突发情况，必须要自己马上做出决定的，业务很多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时间不等人啊。” 刘梦梦有点跟不上思路，一直在家从不工作的她自然无法想象这些问题，她问道：“所以呢？” 林书理所当然地道：“所以，我的工资卡不能放在你这里了，你得给我了，我随时要用的。” “你自己去办一张卡吧，以后你的零花钱我给你转过去。” 刘梦梦有些抗拒，本能地就要拒绝。 林书叹道：“想升职加薪，想要往上爬，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代价呢，这些都是在下本钱啊，本钱不下够，永远只能在底层当个普通员工，哪有机会往上爬呢？” “你看我们那些同学，和我们一样大，才工作几年就升到管理层了，我必须得迎头赶上才行啊，不然以后怎么买房？怎么结婚？怎么给你安全感呢？怎么给你想要的生活呢？” 刘梦梦有些无语，没想到回旋镖竟然飞回来打中了自己。 林书接着诱惑道：“你放心，只要我这一块能接触上，做熟了，就能升到公司中层，你知道中层一个月收入多少吗？一个月收入最少也有五六万呐！加上各种业绩提成，有时候一个月能拿到十几万呐！这不比现在一个月七八千强多了？” “等我顺利升上中层，到那个时候，我再把工资卡交给你，那时候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比现在抠抠搜搜全挑特价货买强多了？” 林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说得这么顺溜，平日里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钱是英雄胆？还是受到了幻境的影响，自己思维模式有什么不一样？ 就在他奇怪的时候，刘梦梦却不淡定了： “多少？你再说一遍？多少？一个月五六万？天呐，这么多？” 林书肯定地点点头： “你自己去网上查查啊，我们公司又不是小公司，中层收入多少，还不是一查就知道个大概了。” 刘梦梦已经无心自己去查了，她已经快要跳起来了，眼中全是小星星，已经在幻想一个月零花钱好几万的生活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起身翻出了林书的银行卡交还给他，并且把手机里的所有支付软件全都换成了绑定她自己的银行卡。 “阿书，你一定要加油努力，一定要当上中层！为了我们未来的幸福！对了，你如果当上了中层，我们就马上结婚！我太爱你了！” 林书往刘梦梦的卡里转了一千块，说道：“放心吧，以我的能力上手很快的，这段时间你先辛苦一点，花钱节约点，等我当上了中层，收入全都归你管！” 刘梦梦看着卡里的一千，稍微有点不舒服，但想到未来的富婆生活，又开心了起来。 第二天，林书去上班了。 刘梦梦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她感到肚子饿了，于是起来，正要打开手机，点个外卖来吃。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1000块。 她这才想起来，这个月只有一千的零花钱可以用。 她有点苦恼，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可恶的林书，坏死了，居然只给我这么点，好歹给我个三千块吧。一千块可怎么够用啊！” “不行，先去社交网站发泄一下去！” 于是她又打开了“姐姐妹妹站起来”的页面，在底下发泄起来 “家人们谁懂啊，我男朋友这个月只给我一千块零花钱，日子可怎么过啊！” 底下马上又出现了一大堆回复，大部分说的都是： “臭男人皮痒了，收拾他！” “这么小气，怎么好意思的，真虾头！” “虫男就是小气，还是外国男人大气，我的外国男友工资卡从来都在我这里。” “分分分，这样的男人还留着过年呢？” …… 看了一会，刘梦梦突然觉得有点生气：这不是变着法的骂自己没本事调教男人吗？ 于是她又打字，想要说明情况，但打了几行，又觉得挺没意思了，又删掉了。 现在毕竟还是在画饼阶段，还没真的月入几万呢。 万一到时候泡汤了，岂不是又要被人嘲笑？ 刘梦梦也不傻，她也明白，这事哪有100%的把握？ 生了一会闷气，干脆把社交网站关了，眼不见为净！ 成功学大师们的课也不想看了，雷布斯那个口音听着也实在是有点难受。 要不去逛逛掏宝或者拼夕夕，买点东西？ 不行啊，钱太少了…… 刘梦梦继续打滚，难受啊！ …… 转眼，到了下旬。 刘梦梦瞪着手机里的银行卡余额，发呆中。 余额清晰地显示着：52.10元。 还有十天才到林书发工资的日子！只剩这么点了，只够吃两顿外卖了！怎么办！ 这个月我吃外卖已经很节约了啊！ 以前我一顿外卖都是五六十的。 这个月的外卖我都吃20多的，最多也没超过30啊！味道真的很难吃啊！ 我这日子过得也太辛苦了吧，以前从没过过这么辛苦的日子！ 现在冰箱里的存货都被我吃完了，真的没东西吃了啊！ 还有十天，让我怎么过！ 刘梦梦正在苦恼，林书下班回来了。 刘梦梦看看林书，有点期期艾艾地道：“阿书……” 林书一脸疲惫，准备去洗澡，闻言看向刘梦梦：“怎么了？梦梦。” 刘梦梦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这里没钱了，能不能再给我点……” 林书微微蹙眉，道：“这么快就花完了？还有十天才发工资呢。” 刘梦梦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啊，最近我已经很省了，外卖都点的便宜的，也没买其他东西了，可是一千实在是太少了，真的没办法啊……” 林书问道：“月初的时候，没有做个计划，要怎么花钱吗？” 刘梦梦有点惊讶：“啊？花钱还要做计划的？” 林书也有点无语了，叹了口气，说：“我这里也没钱了。你给我那时候是还有点存款，但是你看，又是买衣服，又是买车，早就用完了。车贷我都申请延迟一个月还款了。” “这几天我在公司食堂都不点菜了，都是从公司的零食架那里拿一包咸菜，然后在食堂打一碗免费饭，打一碗免费汤，就算对付一顿了。你可比我吃的好多了。” 刘梦梦又低下了头。 林书继续说：“没办法啊，这都是往上爬需要的代价，想要过好日子，总得有点投资不是？可真不是光努力工作就能往上爬的，不努力工作的人早就被开除了，现在公司里的人，谁不努力工作啊？” “对了，下个月开始，我还必须要还车贷了，我们实在是没什么钱了，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大概只能给你300的生活费了……” 刘梦梦跳了起来：“什么？一个月300？！” 这日子怎么过！ 林书叹道：“我这边所有的生活都在公司解决就行了，300全部都是你的生活费了，没办法，为了升职，忍一忍吧。其实300也足够了吧，我上大学那时候每个月生活费只有200，我都够用了。” 刘梦梦内心一阵吐槽：“所以上大学的时候我才看不上你个穷酸样！” 林书接着说：“其实一个月300也足够了，你别吃外卖了，外卖多贵，你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学着自己买菜做饭吧。做饭很便宜的，一个人的话，一个月300足够了。” “你看，买菜要晚上8点之后去买，那时候买菜都有打折。你也不要在楼下的超市买，楼下的超市太贵，你走点路，去城中村里的菜场买，那里的菜便宜。” 刘梦梦暗想：“那城中村那么远，大概三公里多，不得累死我！那个菜场那么臭，怎么进得去！” “买菜也不要买贵的菜，不要买反季节的，蔬菜要买当季的，当季蔬菜一般又便宜又新鲜。” “水果也比较贵，一般就不要买了，如果有那种特价水果，可以买一点。那种一般都熟透了，又便宜又好吃。” 刘梦梦又暗自吐槽：“特价水果都快烂了！怎么吃啊！” “鱼虾什么的都太贵了，暂时就不要想了，肉不贵，晚上打折买点肉吧，做饭的时候，把肉切成肉丝，每次炒菜稍微放一点点肉，有点肉味就可以了，多放蔬菜，这样又健康又好吃。” 林书还在唠叨着，传授他做菜的秘诀。毕竟平时他都是这么做菜的。 刘梦梦有点不耐烦了，连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我自己做饭吃！” 林书实在是累了，也不说了，直接去洗澡睡觉了。 刘梦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真的要自己做饭吗？好麻烦啊，还得去买菜。 我出生到现在，别说自己做饭了，连洗菜都没洗过。 以前在家都是爸妈做好了给我吃，上学后都是叫外卖或者在外面吃。反正经常有舔狗买单。 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自己做饭这种事啊！ 怎么办！真的要自己做饭吗？ 打开手机，想去博主下面发泄一通。但是转念一想，就算自己去诉苦，得到的也只会是冷嘲热讽，难道还能指望网上这帮人安慰自己吗？ 好生气！ 但是没办法啊，好像只能这样了？ 刘梦梦一边生气，一边睡着了。 她还不知道，明天，她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做饭，会是怎样一种惨烈的场面。 第13章 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 刘梦梦开始了一生中第一次做饭。 根据十天50块钱的预算，今天只能买5块钱的菜，没办法，走几公里去附近城中村里买吧。 正儿八经的整块肉是别想了，刘梦梦3块钱买了一点肉沫。其实已经不少了。现在肉本来就便宜，肉沫就更便宜了。如果按照平日外卖里肉沫的用量，这点肉沫足够做四份外卖了。 她又买了两颗小青菜，吃两顿饭也够用了。又买了1块钱的粉丝，再加上冰箱里还有的鸡蛋，做两顿蚂蚁上树是足够了，好在之前林书有时候会在家做饭，调料家里都还有。 “其实一个人吃一天的饭，5块钱真的能做到嘛。”刘梦梦心里想着：“这蚂蚁上树平日里点外卖都要40一份，没想到原材料这么便宜，5块钱竟然就可以买到。” 她觉得三观首次受到了冲击。 心情略微好起来一点，她哼着歌，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出来逛逛好像也不赖。 没想到过了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 …… 先是切青菜的时候割伤了手指，十指连心啊，刘梦梦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哭着跑去找林书求安慰了。可是现在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办法，哭了一会，还是只能自己找创可贴包扎起来。 又过了一会…… 刘梦梦看着锅里黑乎乎的一团焦炭状物体，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会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平时看林书做饭，好像也没那么难啊，就放进去炒一炒也就完事了，味道也挺好的啊，怎么我做出来的就这么难看？” 她还有点不死心，心想：“说不定我只是做得卖相不好看，其实味道还可以？” 于是她尝了一口。 下一秒，她已经决定把锅里的东西全部倒进垃圾桶了。 “这也太难吃了！” …… 刘梦梦躺在沙发上，充满了挫败感。 “没想到做饭竟然这么难，平时看林书做饭也没觉得有多费劲，没想到自己动手居然这么不容易。” 抬头一看，已经过了中午12点了，今天早上从出门买菜到现在，竟然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 “林书以前工作那么忙，还要给我做饭，原来这么花时间的吗？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啊……” “我是不是对他要求太高了？” 正想着，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但是没东西吃。 刘梦梦又泛起一阵想哭的感觉。 她打开手机，希望能靠玩手机暂时忘掉饥饿感。 鬼使神差地，又打开了“姐姐妹妹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开头好几个帖子都是姐妹们在炫耀美食，各种美食照片，还配上诱人的说明文字，好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在今天出去吃了好吃的。 更饿了…… 刘梦梦又饿又生气，直接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气得都有些困了，昏昏沉沉睡着了。 …… 一段时间过去，刘梦梦逐渐学会了做饭，已经能想办法用每天5元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了，她也算是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每个月300元的伙食费不仅够用了，竟然还能省一点出来。她也学会了晚上买打折菜，和买菜大妈讨价还价，这些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技能。 林书工作也越来越忙，终于有一天，林书回来，高兴地宣布：自己的任命已经下来了，自己成功当上了公司中层领导，年薪50万，下个月发了工资，就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刘梦梦喜极而泣，自己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可以回归到过去的舒服日子了。不！比过去的日子还要舒服得多！ 终于扬眉吐气了啊！ 以后在网上终于也可以炫耀起来了！ 让那些前阵子天天炫耀的人羡慕死，气死他们！ 刘梦梦已经在幻想未来的美好生活了。 …… 这几个月，刘梦梦的生活果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书每个月给她两万块的零花钱，两万啊！刘梦梦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也能变得这么有钱。 那可真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根本就不用考虑的。 网上直接炫耀起来，每天变着法的炫耀美食、炫耀奢侈品、炫耀玩乐，看着下面回复一刷水的羡慕嫉妒，刘梦梦感觉好极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仅自己享受，还可以拉上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出去吃吃玩玩，好不快乐，而且自己有时候大手一挥直接请客！其他人嘴上天天好姐姐好姐姐地叫着，刘梦梦真的有了一种话事人的感觉！ 又是一天，林书再一次郑重其事地找刘梦梦谈。 主要的话题就两条：房子、车子。 林书表示：“现在我已经是公司的中层了，不能再开那台代步车了，必须要换一辆好一点的车了，不然出去让别人误判了公司的实力，丢了公司的脸，会影响到公司业务，也会影响我的收入。” “另外，现在我们住的地方距离市中心太远了，办理业务非常不方便，而且公司中层没有明确的上班时间，必须随叫随到，我这样路上需要一个小时，已经影响到工作了” “而且以后有了孩子，孩子上学的问题也需要考虑。租房子只能上最差的学校，而且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周围的学校都太差了，不利于孩子将来的发展。” “所以，是时候买一个市中心附近的房子了。” 刘梦梦也没想那么多，她觉得林书说得有道理，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收入也不一样了，这些东西确实也是为了将来的生活在考虑，自然也是必要的。 于是她很爽快就同意了林书的意见。 事情如火如荼地展开着，房子车子都顺利地换掉了。 刘梦梦并没有多想，她仍然沉醉在大手大脚花钱的美妙生活中。 直到他们搬进了市中心附近的新家。 当天晚上，林书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他们乔迁之喜。吃饭的时候，林书又提出了一件事： “梦梦，下个月开始，给你的零花钱又要减少了。” 刘梦梦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啊？为什么？” 林书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看，我们刚刚买了新车，要还车贷，又刚刚买了新房子，要还房贷，这里可是市中心，房贷压力可不小。” “而且做了中层，需要的应酬也变多了，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身上随时都要准备一些钱，不能什么事都让领导掏钱了。” 刘梦梦低头不语。 林书接着说：“虽然收入变多了，但是支出也变多了啊，所以，以后我们还是得省着点花，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拮据，但还是不能大手大脚，想要再进一步升上公司的高层，就必须要拿出实打实的成绩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公司的业绩都是有提成的，等到了年底，我只要业绩做得好，自然可以拿一笔提成的，到那时候，你就有钱花了。” 刘梦梦沉默了一会，说道：“阿书，我不想再过拮据的日子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我就想安于现状，行吗？” 林书摇摇头：“不行的，男人要上进，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可不能安于现状，我还得想办法升上公司高层呢。” “男人怎么可以不上进呢？不上进的话，将来生活怎么过？怎么给你安全感？” 刘梦梦有些恼火，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书却继续说道：“而且，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回头路，不是你想回头就回头的。职场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我安心当个普通职员倒还可以维持现状，可我现在是中层，是领导，我身上是有任务的，我手下一大批人要吃饭的。” “如果我躺平，我维持现状，我手下的人怎么办？我的任务怎么办？业务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业务是需要拼命去争取的。我要么拼命去争取业务，要么就完全没有业务。” “我如果没了业务，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公司高层会怎么想？他们能让我维持现状吗？每年50万的年薪是那么好拿的吗？” “你想想，如果我没了业务，我还能回去当普通职员吗？根本就不可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拼命拿到更多的业务，就算没法往上爬，起码可以保持中公司中层的位置。要么拿不到业务，直接被开除，连基层都回不去。不仅回不到基层，我的名声也就全完了，我在整个行业都呆不下去了，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要我了。” “难道我要换个行业重新开始吗？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工作，工资肯定不如原本的基层职员高了。我们不仅保不住现在的生活，连回到原来那个小区都做不到了。你愿意吗？” 刘梦梦紧咬嘴唇，静静地听着。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往上爬居然是这样的，原来只要一旦开始往上爬，真的就和攀岩一样。站在地上可以随时躺下，一旦爬到半空中，只能拼命继续往上爬，稍一松懈居然就是掉下去粉身碎骨！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是想生活过得好一点！ 她从没想过现在这种情况！ 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 纵然她一万个不愿意，她又能如何呢？她也没得选择啊，她可不想回到比以前更辛苦的日子。 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刘梦梦又回到了在家吃外卖刷手机的日子。 就算再拮据，还是比以前普通职员的时候过得好一点，毕竟现在收入真的多起来了，零花钱比以前还是多些，起码不用自己做饭吧。 但人性是这样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顿顿大餐是没有了，只能在家吃外卖。 奢侈品是没有了，只能隔三差五买件新衣服。 这些其实都还好说，最让人难受的是心理落差。 以前天天在网上发帖炫耀的刘梦梦突然不说话了，不免引起了很多猜测。 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发帖猜测说刘梦梦家里破产了，返贫了。 有人猜测她天天大鱼大肉，吃坏了肚子，进医院了。 还有人发帖，信誓旦旦地说，她生活不检点，出轨了，被老公给踹了，现在流落街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发了一张距离很远的模模糊糊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破衣烂衫长头发的乞丐。 这人还号称自己认识刘梦梦，言之凿凿，很多人都相信。 不管是哪个版本，好听难听，但有一点是非常一致的，那就是网上的人充满了幸灾乐祸。 所有那些以前跟帖表示羡慕嫉妒的人，现在清一色表示：太高兴了，最喜欢看这种有钱人跌落云端的戏码，就该让这些该死的有钱人出出血，这个社会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们都那么穷她却那么有钱，真希望她现在过得不好，赶紧去死！ 刘梦梦非常生气，本想出来澄清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说什么呢？自己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光荣的啊。只好什么都不说，装死潜水，一个人生闷气。反正网上的热点话题过一段时间就没人再提了。 网上的言论都还好，现实中更让她上火。 那几个一起玩的好姐妹，见她最近总是不出来，刚开始还嘘寒问暖，问她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后来见她是真的没钱了，一个个也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现实中的人，说话没有网上那么直接露骨，但阴阳怪气犹有过之，而且表达出来的中心思想是完全一样的，这让刘梦梦更加受不了，直接把她们全都拉黑了。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你们等着吧，全都给我等着，等我家林书年底拿了奖金，到时候我一定回来，让你们所有人刮目相看！让你们这些小看我的人通通给我后悔！ 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一边拿起一大把零食往嘴里一塞，狠狠地咀嚼着！ 现在的林梦梦，生活中除了睡觉，就只剩下两件事：吃东西、刷手机。 这天，林书又一次郑重其事地找到刘梦梦，非常严肃地坐在他她对面： “梦梦，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说。” 第14章 再一次的认真谈话 刘梦梦心里一颤：“该不会又要减少我的零花钱吧？又要让我自己做饭吃吗？” “算了，暂时的困难，克服一下就过去了，也不是不行，之前克服困难之后确实也过上好日子了。” 刘梦梦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谁知林书却话锋一转： “你该减减肥了。” 刘梦梦目瞪口呆。 呆了三秒，她转过头，望向家里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宽？ 刘梦梦忽然意识到，自己骗自己也得有个限度。 长时间的精神压力让她食量多了很多，而且整天呆在家里又不出门。 现在的自己，比以前确实胖了好多。 几个月前买的衣服，已经穿不下了，不仅如此，看看现在的自己，肥胖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自己其实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一直找借口欺骗自己：“没事的，稍微胖了一点而已，很容易就能减下来的。今天再吃一顿好的，明天就减肥！吃完这顿好的我就减肥！” 就这样明日复明日，一直到了今天的情况。今天的自己，怕不是已经有180斤了吧？ 林书轻轻说道：“我现在是很上进了，你也要稍微努力一点呀，减减肥吧，对身体有好处。” 说完起身走开了。 刘梦梦陷入了emo。 现在的身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确实该减减肥了。 可是，真的能减下去吗？ 世界上最难的事恐怕是戒毒，而减肥和戒毒哪个更难？ 可能还真不好说！ 可以肯定的是，凭借自身意志力成功减肥的人，肯定是极少数。大部分人根本就做不到。 “难道真的要去动手术减肥？”刘梦梦冒出这个想法。 “可是动手术也太可怕了吧？”刘梦梦随即否定道。 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问题。 于是，日复一日，刘梦梦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却收效甚微。体重确实有所下降，但也不过就是从180下降到了170这种程度。她身高并不高，这样的体重仍然让她看起来十分臃肿。 就这样，在意志力和食欲的拉锯战中，刘梦梦煎熬地度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转眼，春节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原本的日子还在继续。 刘梦梦心里有些奇怪，她找到林书，问道：“阿书，你去年发奖金了吗？” 林书说道：“发了呀。” 刘梦梦见他不继续，于是又问道：“发了多少？奖金呢？” 林书说：“嗯，公司的奖金存在了奖金账户，要到年中七月份才能提取，这个是为了防止重要的员工刚过完年就离职跳槽，给公司的业务带来冲击。” 刘梦梦有些失望。 林书安慰道：“没事的，放心吧，奖金已经发下来了，只是需要等到七月才能提出来，又不会飞了。” 刘梦梦心想也对，也就不再多说了。 可是日子继续这么过着，转眼过了七月。 林书还是没有把奖金拿回来。 刘梦梦又去询问。得到的回答是过一阵子就能拿出来了。 刘梦梦也没办法，问多了林书也有点烦了，她也只好不问了，继续等。 这一等，又过了半年，转眼又到了年底。 这一天，林书又又又又再一次找到刘梦梦，郑重其事地要跟她谈谈。 刘梦梦都已经快要得了应激障碍了，她知道每次林书这样认真和她谈话准没好事。 她在心里不停猜测，到底是什么事？ “又要减少零花钱？又要让我减肥？还是要我做什么别的事？” “算了，还能是什么事，没关系，先听听再说。” 于是她抬头问道：“什么事？” 林书说：“公司认为我很有能力，准备让我进入高层。” 林梦梦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她十分惊喜：“真的？！” 同时，她的心思又飞远了。 高层和中层，那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她可是听林书讲过的，中层一年收入一般也就大几十万，高层可是年收入几百万几千万的！ 那就已经脱离工薪阶层了，成为真正的有钱人了！ 没想到啊，我刘梦梦竟然时来运转，要成为真正的有钱人了！ 如果林书一年收入几百万，那就再也不用担心零花钱了！ 他就算其他开销再大，每个月给我几万零花钱总没问题吧？ 而且也不用再住这种住宅楼了，可以住别墅了吧？ 我也可以买辆车开了吧？我也不用什么特别高级的豪车，买辆普通的奔驰或者宝马代代步总可以吧？ 减肥也不用自己在家辛辛苦苦饿肚子了吧？去健身房请个专业的健身教练，帮我配减肥餐，帮我制定健身计划，带着我一起做，没问题吧？ 我也不用总呆在家里刷手机了，去那些高档会所，做做spa，做做美容，全国各地到处玩玩，应该没问题了吧？ 到时候，我要在网上狠狠地炫耀，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把他们那些话，全部吃回去！我要让她们狠狠地羡慕嫉妒，让她们只恨自己为什么看错了我！ 那几个现实中的姐妹，我也要让他们后悔，让她们后悔当初为什么看不起我，我要让她们狠狠地后悔！ 刘梦梦已经在心里盘算，到时候要打压谁，给谁一点好处，想什么办法让那几个见钱眼开的势利眼最后悔了！ 对面的林书故意不说话，他能读取到刘梦梦心里想的这些东西，他故意留出了更多的时间，让刘梦梦心里更多更充分地幻想着。 一直到刘梦梦已经把所有美梦都幻想了一遍，已经幻想不出更多东西来了之后。 刘梦梦重新把注意力聚集到了林书身上，期待他的下文。 林书和系统都在窃喜： “好期待呀，真的期待刘梦梦接下来的反应。” 林书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仅仅是表面上改变一个人的行为并不能解决问题。 而要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不经历巨变是很难做到的。像刘梦梦这种喜欢搞备胎钓鱼的人，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很难真正刺痛她的！ 想要让刘梦梦彻底后悔，必须要让她彻底绝望！ 既然如此，自己必须要加把劲，把幻境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林书暗暗下定决心后，开口给了刘梦梦致命一击： “所以，我们分手吧！” 第15章 上进的代价 刘梦梦本来正集中注意力，准备听林书的下文。 “梦梦，我们分手吧！” 林书缓缓说出这么一句。 刘梦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脑子没跟上，机械地问了一句：“什么？” “我们分手吧。” 刘梦梦又愣了半天。 好不容易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情绪都还没跟得上，只能继续机械地问道：“为什么？” 林书说：“我们不合适。” 刘梦梦这时终于逐渐反应过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仍然有点不敢相信。 她哭着问林书：“什么不合适？我们哪里不合适了？你说啊？” 林书继续淡淡地说道：“其实你心里也知道的吧？” 刘梦梦还是不太敢相信，她大声质问：“林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突然？突然就说要分手？” “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不开心吗？不满意吗？为什么突然说要分手？”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有新欢了？你是不是养了其他女人了？对了，你总说有奖金，总是不拿回来，还总是找各种理由敷衍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其他人了？你是不是把钱都给她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私生子了？” 这时候刘梦梦已经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和林书结婚呢，她已经把林书视为自己的禁脔，从来没想过那个过去的舔狗居然会甩掉自己，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说话啊？到底为什么？你告诉我啊？” 刘梦梦连着说了好多话，渐渐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慢慢安静下来。 林书这才继续开口道：“梦梦，你想想，现在的你，还能配得上我吗？” 刘梦梦如遭雷击！ 是啊，配得上吗？ 林书继续解释：“你不要误会，这并非是我发达了有钱了，就想另寻新欢，想找更漂亮的，不想要你了。并不是这样的，我在外面真的没有其他女人，至少现在没有。我不会做脚踏两条船的事。” “而是因为，公司高层，这个身份地位，本身就需要与之匹配的一切。这是社会的规则。如果走到社会的一定层次，却没有匹配的一切，就会出现问题。” “就好像成为公司中层需要匹配的高档西装，需要匹配的高档汽车，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这些，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穿着用着更舒服。而是因为这些就是公司的脸面，是公司彰显实力的一种手段，一个部分。没有这些，根本就无法开展业务。这些东西实际上是中层工作的一部分。” “而成为高层，匹配的一整套东西里，除了这些物品，更多的是——人。” “中层最重要的是做事，而高层最重要的是做人。” “升到中层只要做事能力强就可以了。而升到高层则还需要做人能力强。” “而另一半，则是做人能力的一个重要体现。” “如果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不够优秀的女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升为高层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高层即使私底下夫妻已经极度不和，表面上还得假装恩爱。起码在晋升的这段关键时期不能闹出事来。上位之后可以随心所欲，但上位之前必须要表面光鲜才行。” “梦梦，你扪心自问，你能匹配上那样的收入、那样的身份地位吗？你能做一个合格的高层夫人吗？” 刘梦梦嘴唇翕动：“我可以的，我……” 林书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行。” “之前我让你减减肥，可是你看看，这么久过去了，你才减了多少？” “这是我对你的一个小小的考验，也算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可惜啊，你没能把握住。” “主动减肥当然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这我知道，一般人确实做不到。但话又说回来了，有几个人能做到高层夫人呢？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收入几百万呢？不付出相应的努力，怎么能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呢？” “如果这段时间你能减肥成功，那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至少你的毅力远超常人。如果那样，我对你会有信心，我可以帮你，让你成为合格的高层夫人。” “但你还是让我失望了。你找各种借口，各种拖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毫无恒心和毅力可言。这样的你，就算我给你再多的机会，也一样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 “恕我直言，我就算单身，升到高层的可能性也比有你这个女朋友要高得多，你对我来说完全是累赘，拖后腿，负资产！” 话说得很直白，刘梦梦哭的更凶了，她大喊道：“不，阿书，你不要这样，我保证听你的，保证可以做到你的要求，我马上就开始做，一定做到你满意，我发誓！” 林书却说：“你确定吗？不，你一定不行。高层经常需要出席各种国际场合，你外语怎么样？你能学会吗？你能把外语练习到能正常和外国人沟通交流吗？你能和那些外国高层的太太谈笑风生吗？” “钢琴或者小提琴总要会一样吧？你能学会吗？我记得你以前曾经也试过学习乐器，可是根本没到一个月就放弃了。” “其他的诸如花艺、茶艺、体操、舞蹈、运动什么的，全部都要学，你能学会吗？” 刘梦梦听傻了，当个有钱人这么累吗？难道不是只管花钱享受就可以了吗？ 林书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说道：“有钱却什么都不会的阔太太当然不少，可那些都是创业公司的老板太太。你觉得我现在能创业吗？创业得投入多少你知道吗？创业成功的概率才多少你知道吗？创业需要多久才能做到月入百万？甚至年入50万需要多久？这条路的难度有多大你知道吗？” “如果创业失败了怎么办？本钱打水漂了怎么办？大概率是会失败的！你知道吗！” “好好的公司高层晋升之路我不走，我去走更难的路，我有那么想不开吗？” “再说了，那些创业成功大富大贵的老板，他们的太太在创业过程中付出了多少艰辛，你又知道吗？否则凭什么大富大贵的时候还要带着你？那可都是她们在创业过程中实实在在拼出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财富啊！”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光靠pua自己的男人就能享受富贵的好事吗？” 刘梦梦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每句话都直接击中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把自己的一切所思所想都击得粉碎。 林书补上了最后一刀：“上次我告诉过你，上进，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这次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 “上进，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如果你只是要求别人上进，自己却不肯上进，那么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那个代价！” “现在，你，就是我上进的代价！” 第16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刘梦梦傻了，刚才那句话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我是代价……我是代价？” “我怎么就成了代价了？” 她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想求林书回心转意，却又开不了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面的林书继续说道：“这样，你跟我也这么久了，虽然你几乎没有为我做什么，但是我也不让你浪费时间，我给你50万，算是分手费吧，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不要再联系了吧。” 刘梦梦只能机械地听着，完全没办法回答。 林书见她没什么反应，放下一张银行卡，走开了。 …… 几天后…… 刘梦梦已经从林书家里搬了出来，住在了自己租的出租屋里。由于拿了林书的50万，她一时半会倒不必为生活发愁。 那天，她无法反驳，她知道林书说的都是事实。 但她不服啊！ “我辛辛苦苦pua了这么久，结果他竟然把我给踢了？” “真的不服！” “真的生气！” “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超过他！我要把他踩在脚下！让他回来求我！” 刘梦梦越想越气，下定决心，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靠自己也一样能过得很好！” 刘梦梦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刘梦梦就开始了找工作。 几个月后…… “该死，为什么找不到工作！投出去的简历几乎全都石沉大海，偶尔有一个面试通知，也是敷衍了事，之后一句让我回去等消息，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找个工作这么难的吗？” 她算是体会到了一点林书当年的不易。但她还是不服！ “要不，我降低点要求吧，别老盯着那些高工资的岗位投了，找找低端点的工作吧？” 她想了一会，下定了决心，默默点开了“服务人员”的招聘列表。 又过了几个月…… “终于找到工作了！”刘梦梦欢呼雀跃！ 她找到了一家饭店服务员的工作。 那是一家很大的饭店，看起来很气派，里面的服务员穿着华丽，举止优雅，刘梦梦对这个工作很是满意。 最重要的，这个工作包吃包住，可以让她节约一大笔开销！ 刘梦梦开开心心地去办理入职。 经理办公室，经理对刘梦梦说：“每个月工资4000，包吃包住，可以接受吗？” “可以！”刘梦梦大声回答。 经理继续说：“一个月休息两天，具体休息日期按排班表算，请一天假扣200,。” 刘梦梦惊呼：“什么？不是每周休息两天吗？” 经理笑笑：“干我们这行的都是一个月休息两天，你就说行不行吧？” 刘梦梦只好说：“行……行吧……” “每天工作12小时，从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中间休息两个小时，下午3点到5点休息。” “行……” “工作内容就是传菜员，给客人上菜，如果其他岗位忙不过来，也要随时支援。” “……” “工作时间禁止坐下，没事的时候也得站好，脸上要始终保持笑容，为客人服务要有礼貌，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 “……” “可以吗？” “可……可以……” 刘梦梦心里特别不乐意，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也只能忍了，她想道：“算了，先做一段时间吧，一边做一边再找其他更好的工作好了。林书当年不也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考证吗？我也这么做好了。” 经理说：“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入职吧，签完跟我去你房间，今天你先收拾一下，明天开始就上班吧。” 刘梦梦点点头，签了字，然后跟着经理去宿舍。 经理领着她，出了酒店这栋楼，走过半条街，拐进了路边的城中村。 村里的环境极度糟糕，路边污水横流，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刘梦梦掩住口鼻。 经理带着刘梦梦来到一栋非常破的楼里，楼道里几个年轻人染着黄头发抽着烟，除了烟味，还有一股尿味，特别难闻。 经理对刘梦梦说：“到了，就是这个房间。” 刘梦梦进去一看，脸都拉下来了。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大约60平左右。里面密密麻麻放着很多上下铺的铁架子床。 经理说：“这是公司租的12人间，你就睡这张床吧，”说着指了指厕所门口的一张上铺。 刘梦梦把行李放下，还没靠近，已经闻到了厕所里的一股恶臭。 顺便走进厕所看了看，惨不忍睹，而且上面是淋浴花洒，下面就是蹲坑。 更重要的是，整间房间都没有空调，到了夏天，不敢想象这是什么样的环境。 她本能地想要转身逃开，哪怕回到之前的出租屋，也比这里强多了啊！ 但这个工作真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实在不舍得放弃。 没办法，先忍忍吧！ 送走了经理，她总算是安顿下来。 还好，一起住的室友们还算和气，晚上大家围上来和她聊了一会天，然后就各自休息。 夜里，有一位胖胖的大姐睡觉打呼噜声音特别大，刘梦梦一晚上都没睡着。 不过这种苦恼第二天开始就不存在了。 每天工作12个小时，晚上回到宿舍，连动动脑子就做不到了，匆忙洗个澡就赶紧睡觉了，刚躺下立刻睡着，根本感受不到环境的恶劣。 这个酒店生意很好，白天上班连轴转，晚上回到宿舍马上睡着。 刘梦梦根本不知道当年林书边工作边学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终于能体会到林书当年有多么不容易了。 就这样，每天工作，逐渐有点习惯下来，本来以为也算是走上正轨了，谁知道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有一天，刘梦梦在为包厢上菜的时候，被一桌客人拉住了。 客人喊道：“服务员！我们这桌少个人，来陪我们喝两杯！” 刘梦梦满脸不愿意，但既然客人有要求，也不能真的直接拒绝，她只好强颜欢笑，陪着这桌客人喝了几杯。 本来以为喝几杯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桌客人越喝越来劲，不放她走了，非要她留下陪着喝。 刘梦梦原本就不会喝酒，平时也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完全不知所措，只能被客人一杯又一杯地灌着。客人也发现了这个服务员没有什么经验，一点也不油滑，感觉特别有意思，越灌越起劲。 终于，一位客人喝醉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伸手摸了一下刘梦梦的屁股。 刘梦梦吃了一惊，本能地大叫一声：“啊！” 这位客人得逞后，乐得前仰后合，神情十分得意， 桌上的其他客人也跟着起哄，哈哈大笑，一时间，包厢里一群人围着刘梦梦又笑又鼓掌，刘梦梦站在中间，羞愤欲死。 终于，她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愤怒地跳起来，发疯一样，一下子就把酒杯里的酒泼在了那个摸她屁股的客人脸上，然后一边尖叫，一边拿起桌上剩下的两瓶酒，“哗啦”、“哗啦”两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立刻拿出手机，直接报警！ 这时，外面其他的服务员通知了经理，经理终于赶了过来，但这时刘梦梦已经报警完毕。 整桌客人也吓傻了，还以为这个服务员真的疯了，都噤若寒蝉，看着她发疯，动都不敢动，生怕被波及。 经理过来，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自然是对着客人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给他们免单，还送优惠券，想方设法平息了这件事。 警察也来了，把摸屁股的那个客人和刘梦梦都带走，把那个客人教育了一顿，又责令他赔礼道歉，签了道歉书才放走。 第二天，经理把刘梦梦叫到办公室：“这个月的工资让财务给你结一下，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三天内搬出宿舍吧。” 刘梦梦其实心理也有所准备，但她还是有些不忿：“我就是个服务员，我又不是那种……那种小妹，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辞退我？” 经理笑了，说道：“都是服务行业，有时候也没法分得那么开。对方并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但你不适合干这一行。” 刘梦梦无法反驳…… 她又住进了另一间出租屋。 经过这段时间，她算是明白了，自己找工作是不行的，自己没有什么技能，只能从事最简单的工作，那样的工作她真的忍受不了。 要不算了，别去找工作了，去考公吧？ 刘梦梦再次下定决心。 她报了一个培训机构，又买了一堆学习资料，一下子花掉了好几万。心疼，但这是必要的投资，值得！ 大半年过去了，考试成绩出来…… 刘梦梦再次傻眼了。 果然没考上，不仅没考上，而且差了好多，自己真不是学习的料子。 这么一折腾，她又明白了，自己不管学习多长时间，也不可能考上的。完全看不到希望。 眼见着工作没有着落，考试没有指望，可存款却一天天在变少，刘梦梦急了。 但她还是不服，她不相信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 她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终于又想到一个主意： “要不，去找找我以前那些舔狗试试？” 人是很难认清自己的，尤其是认清自己的弱点。她还沉浸在“你不舔有的是人来舔我”的美梦中。 刘梦梦现在虽然很胖，但以前身材还是不错的，上学的时候还是有几个舔狗在舔她的。 那时候她高高在上，享受着各路舔狗的舔，虽然最后被人踢了皮球，但她总是给自己洗脑说是自己看不上他们，最后好不容易傍上了林书这个大冤种舔狗。 本来以为长期饭票是有了，谁知道搞成现在这样！ 刘梦梦开始有些后悔了，假如当初没有pua林书，要他上进，现在至少可以维持一个虽不富裕却很悠闲很舒服的生活吧？ “要不，再回去求求林书？” 林梦梦刚刚有点后悔，立刻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时候回去求他多没面子啊，绝对不行。” “要不我找找看，之前的另外几个舔狗怎么样吧？” 她打开聊天软件，翻开了许久没有点过的“舔狗”一栏。 先打开第一个名字旁边备注着“舔狗1号”的对话框，发道：“哥哥，在吗？还记得我吗？” 很快就有回复了：“梦梦，是你吗？” “是啊，哥哥，好久没联系了，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不了，我最近工作比较忙。” “哥哥你这么辛苦吗？那你哪天有空我去找你？” “不用了，梦梦，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不适合再联系了。” 再发消息，对方已经把她拉黑了。 “该死，当年说什么会等我，非我不娶，都是胡说的！”刘梦梦恨恨地想道。 她打开第二个：“哥哥，在吗？” 这回直接弹出了“对方已将您拉黑。” “可恶，一个个嘴上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打开第三个，聊了半天，发现对方最近混得挺不错，刘梦梦有点开心，可是刚刚提出要见面吃个饭，对面就发来了： “你一晚上多少钱？开个价吧？” 刘梦梦直接把对面拉黑了。 出卖肉体赚钱？多累啊！还没有稳定收入！不干！ 第四个人聊了一会，对方就直说了：“刘梦梦，你是不是最近被人甩了？别费劲了，你这样的也就骗骗学生，后面大家看得多了，谁还看得上你这样的啊？” 刘梦梦非常生气，又给拉黑了。 一晚上聊了十几个，全都是这个论调，还有人更直白，说她已经人老珠黄了，没有价值了，哪里比得上20出头的小年轻。 刘梦梦气疯了，说好的舔狗呢？怎么翻脸这么快？ 最后她终于“勾搭”上一个满意的。 这人是个富二代，家里比较有钱，当年也是刘梦梦的舔狗之一，刘梦梦当年本来想努努力去试试能不能傍上他，但没想到才刚毕业，他就出国留学了，一出去就是好几年，联系方式也都断了，刘梦梦根本联系不上他，无奈选了林书。这次又联系上了，并且聊得还不错，刘梦梦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俩人约定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第二天，刘梦梦特意画了个妆，穿上了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欣然赴约。 富二代也准时赴约了，看起来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样子。 席间，俩人谈笑风生，刘梦梦适时表现出了想要交往的意思，富二代并没有拒绝，反而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认真倾听。 刘梦梦心花怒放。 一顿饭吃得气氛融洽。 饭后，双方准备分开之时，富二代开口慢慢地说道： “想要做我女朋友，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第17章 只好去整容了 刘梦梦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思考能力了。她只想努力成为富二代的女朋友。 不过她钓了那么多年舔狗，还是有点经验的，她故作矜持道：“嗯？什么条件？” 富二代神秘一笑：“我希望我的女朋友长得美，身材好，所以……” 他也不说完，直接就转身走了。 刘梦梦愣了几秒。 她咬着牙，心中暗想： “怎么男人一个两个都这样，有几个臭钱就要求这要求那的！” 但是没办法，她现在真的很需要那几个臭钱。 回到家，刘梦梦思索着。 “他到底什么意思？” “希望我长得美，身材好？” “应该是嫌我太胖了要减肥？好，明天开始老娘就减肥给你看！” 一个星期后…… 刘梦梦站在体重秤上，死死瞪着数字： “怎么可能，为什么一周过去竟然还胖了三斤！不应该啊！” 她脱掉一件上衣。 “怎么还是胖了两斤！” 她停止了自己骗自己，从秤上下来。突然就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行啊，看来减肥这条路走不通啊。”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这点可怜的毅力，是没办法减肥的。 “就算真的能减下来，肯定也需要很长时间。可是时间不等人啊，好不容易搞到这个富二代，他身边的女人肯定也不少，现在我还可以靠着同学之情暂时吊着他，可时间一长万一他被其他女人钓走了怎么办？” 刘梦梦危机意识爆棚。 “联系了这么多，只有这一个有希望，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成功了我就能翻身做有钱人，可以把该死的林书踩在脚底下，扬眉吐气，报所有的仇！” “万一这次失败了，我还能怎么办？手上的钱用完了我就生活不下去了啊。” 刘梦梦心念电转，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她太需要搞定这个富二代了。 就在这时，她无意中看见了手机上的广告短片。 是一家整容医院的广告！ 不得不说，现在的短视频真的很厉害，直接按地址给人推荐广告。刘梦梦看到的这条广告正好是她这座城市最好的整容医院。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到了希望。 “对啊，又要快，又要变漂亮，可以整容啊！这不是很简单吗，之前自己怎么没想到？” 她看到了希望。明天就去咨询一下！ 第二天，她来到这家整容医院，前台一个帅哥和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一起接待了她。 “我想快速瘦下来，要身材变好，有什么适合的项目吗？”刘梦梦开门见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位小姐，您选我们真的是来对了，您本来脸型和骨架的根子非常好，只要做个抽脂手术，然后再去掉两条肋骨，再做个骨盆修复术，您的身材比例就完美了。” 说着，两位接待员拿出平板电脑，打开了很多图片，都是术前和术后的对比图片。 看着图片中那些术后的火辣身材，刘梦梦感觉自己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她说道：“做这个价格如何？” 那位帅哥本想按照医院的接待流程，先安排刘梦梦做个体检，然后做个评估，一步一步推进，那个美女接待员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开口说： “小姐，我们这个组合项目，原价是21万，但是我们最近正好搞一个活动，现在付款的话，可以打个折，总价18.8万。” “这……”刘梦梦没想到，整个容居然这么贵。 但是又想到如果搞定了富二代。这点钱算什么？ 她表面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微笑道：“好，那我就做这个吧” 帅哥接待员暗地里给美女接待员点了个赞。 几天后，做好了准备工作，做完了基本的体检，方案设计也完成。到了动手术的日子。 刘梦梦第一次整容，稍微有些紧张，不过她又想到，这次整容只是在身上动刀子，并不动到脸上，她又没那么紧张了，还有一点小兴奋。 手术很成功，又过了几天，刘梦梦出院了。 看着镜中的完美身材，刘梦梦开心极了。 她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还不时转个圈。 “这家医院的水平果然不错，我这身材，比以前更好了！” “而且根本没有受什么罪啊，轻轻松松就做到了，不仅瘦了，身材还变得更好。果然，自己去辛辛苦苦减肥真的太傻了，整容才是正确的做法！” 刘梦梦对整容信心满满。 刚恢复，她又跑去了那家整容医院。 这次对方更热情了，来了五个人一起接待她，还有人专门给她端茶倒水。 刘梦梦也不废话，直接又问：“我想把脸整漂亮，要怎么弄？” 上次那个美女接待员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就拿出了平板电脑，一边展示一边说道：“这是我们的面部美容套餐，您可以看一下，包含了鼻模、削骨、美眼、下巴塑形，填充等等全部项目，现在付款的话还送您一个牙齿贴面项目。这个项目您可以去外面问一下，单独做也要好几万呢。” 刘梦梦双眼放光，连连说道：“对对对，我就是要这样的，这一套多少钱？” 那个美女微微一笑：“这一套正好现在也在做活动呢，原价68万，现在有个大力度的折扣，只要45万，我们所有填充物都是进口的，用多少年都不会出问题的，更不会感染什么的，送的牙齿贴面也就只有这几天才有哦，送完就没了的。对了，我们还会再送三次免费的保养护理，后续的保养也很重要呢。” 刘梦梦有些吃惊，这么贵？ 她手上的钱不够了。 刘梦梦有些犹豫，问道：“这个……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套餐？” 接待员说道：“也有啊，如果您只做削骨和鼻子，就只用20万出头，总体来说效果肯定也是非常不错的，如果您觉得那个套餐不合适，您也可以选择这个哦。只是如果您想要达到非常完美的效果，建议您还是选那个套餐哦。” 刘梦梦想了一会，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考虑一下……” 说完起身走了。 接待员微笑着将刘梦梦送了出去。 刘梦梦边走，心里边想： “那个富二代，肯定是个颜狗！他就是想要漂亮的女朋友！” “我这次要保证成功，肯定要做到最完美才行啊。” “那个便宜的套餐，万一做出来不够完美，他不喜欢怎么办？” “可是那个完美的套餐，又太贵了，钱不够啊，怎么办呢……” “哪里可以短时间弄到钱呢？” 刘梦梦正在想着心思，转过街角，被两个女生拦住了去路。 两个女生说道：“妹妹，急用钱吗？我们这里可以借钱哦，要不要了解一下？” 刘梦梦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是想到自己心里的烦恼，又犹豫了。原地想了一会，还是半推半就跟着两个人走进了路边一栋房子。 房子里金碧辉煌，各种金色的挂件、摆件放满了屋子。 屋子的角落里有一张沙发，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屋子中间，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热情地迎上来： “欢迎欢迎，美女，请坐请坐，来先喝杯茶。” 刘梦梦有点警惕，怀疑地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继续说道：“没事的，美女，不用紧张，人嘛都有急用钱的时候，你既然来了，肯定也是急用钱吧？” “我们这个项目呢，叫做美丽贷，你看，边上那个整容医院，他们好多客户都是从我们这里贷款呢。” “我们都明白的，一般人不会没事就借钱整容的，有这个需要的，一般都是整容完就能马上得到好处的，你也是这样的对吧？” “我们理解的，每个人都会遇到困难的，你现在只是暂时遇到了点困难，只要我们帮你一把，你马上就能渡过难关，还能立刻获得一大笔收益，对吧？” 刘梦梦心里也在纠结。 面前这个男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就是差了那么点钱。 45万，确实很贵，把自己手上所有的钱全都拿出来，也不够。 但是差的也不多啊，也就差那么十几万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渡过难关，成了富二代的女人，十几万对自己来说不就是小意思吗？ 可是，真的要从这里借钱吗？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从这里借钱会有危险的吧？ 但是如果不从这里借钱，短时间内去哪弄到钱呢？万一拖得久了，富二代被别人钓走了，怎么办？夜长梦多啊！ 她咬咬牙，说道：“是，我是想借点钱。” 对面的男人笑了，他重新坐回桌子后面，说道：“小姐，这就对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人就是要舍得下本钱，才能赚到，对吧？” “你看，我们这里就是利息高点，但是没关系，相信你很快就能赚到钱，肯定不会拖很久嘛，只要你拖得时间不是很久，实际上也用不着还多少利息，对不对？” 刘梦梦确实担心高利贷，她并不是毫无常识的傻子，高利贷有多可怕她也知道。 但是为了钓上富二代，就拼一次吧，自己真的没有其他机会了。 只听到对面的男人继续说道：“而且呢，我们这里是纯信用贷款，不需要抵押物的，所以我们也要想点办法控制风险啊，你说对吗？不然你不还钱，那么多钱呢，我们可怎么办呢？” “所以，我们需要您办一点特别的手续。” 刘梦梦问道：“什么手续？” 男人闭嘴不说了，看了看旁边的女人，示意她继续介绍，刚才把刘梦梦带进来的一个女人会意，带着刘梦梦去了另一个小房间，然后继续为刘梦梦介绍道： “我们公司的一个风控措施呢，就是需要你手持身份证，然后念一段自愿借贷和保证还钱的词，你只要照着念就行，很简单的。我们会用照相机给你拍照片和视频。” “只不过在念的时候呢，需要把衣服都脱掉……” “我们还需要你配合我们做几个场景的……表演，这是我们的风控措施，如果你后续违约，我们可以把你的这些资料卖到其他地方去换钱。” 刘梦梦差点跳起来：“什么？这不就是……就是……” 女人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梦梦喊道：“这个是犯法的啊！你们不能这样！这种事我不能做！” 女人轻声说：“确实是犯法的，可是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刘梦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间真的很紧，必须尽快把富二代搞到手！ 刘梦梦咬咬牙，狠狠心，说道：“好，我同意了！” 于是那女人带着她去“办手续”了。 …… 从屋里出来，刘梦梦看着手机短信，卡里的余额已经凑足了45万。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也不拖延，直接又迈步往整容医院走去。 又过了一阵子…… 手术非常成功，刘梦梦拆了纱布，看着镜中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真的是我吗？” 镜中的人，明眸皓齿，眼波流转，她自己都快被自己迷住了。 这家整容医院果然厉害，虽然价钱很贵，但是花得值！ 刘梦梦信心满满，当即把富二代约了出来。 俩人再一次坐在了同一家餐厅。 刘梦梦出现的时候，富二代一脸惊喜： “梦梦，你变得这么好看了！” 刘梦梦也是心花怒放，她故意扭了扭身体，转了半个圈： “怎么样？为了你，我可是很努力的哦！” 富二代也继续送上恭维的话，气氛逐渐融洽起来。 一顿饭吃完，刘梦梦喝了点酒，略微有些醉了。 她趁着酒意，也不掩饰了，直接向富二代表白： “怎么样？我们交往吧？” 可是富二代却不接茬，仍然打着哈哈，称赞她的美貌。 刘梦梦有些生气了，她站起来说道：“我都已经为了你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说过只要我变美就和我交往的，现在我已经变美了，怎么样？我们交往吧？” 富二代有点不耐烦起来，说道：“我当时说的是希望女朋友长得美身材好，可没说只要是个长得美身材好的就可以做我女朋友啊？” 刘梦梦非常吃惊，瞪大了眼睛！ 这也可以？ 她不依不饶地说：“你那时候说那样的话，不就是让我变美吗？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怎么能不认账！” 富二代说：“不不不，你理解错了吧？我那时候只是随口一说，聊聊我的理想型而已，我没要你做什么啊。” 刘梦梦只想骂人：“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骗我！” 富二代更加不耐烦：“别不知羞耻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我难道还不知道你吗？我们同学圈子里都传遍了好不好？” “你不过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蠢货，上学的时候仗着一点身材就到处钓舔狗，你还挺得意，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清楚了，不过是逗你玩玩。” “你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纯粹是个草包，整天就想着不劳而获，毕业后根本没人再想看到你，大家都觉得看到你就恶心。” “也就林书那个傻瓜，还以为你有多好，还愿意要你。” “你呢？不知悔改，还以为自己多受欢迎，找到一个老实人，你还不满足，我都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天天对着他作妖。” “怎么了？作妖过头了？被他甩了？回过头来联系其他舔狗了？想再找个下家，再给你做atm机？” “别傻了，天下哪有那么多老实人，除了林书，谁还能看得上你啊？” “别人靠男人吃饭，还得付出劳动，还得付出情绪价值呢，你呢，什么都不想付出，就想过好日子，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别做梦了！” 每句话都对刘梦梦造成了暴击，刘梦梦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每句话都好像在她心里捅了一刀。 半晌，刘梦梦才说道：“不，不是的，既然这样，别人都不搭理我，你为什么要出来和我吃饭？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富二代邪魅一笑，说出了一个答案，一个刘梦梦做梦都想不到的答案！ 第18章 一切都完了 富二代邪魅一笑： “因为整容医院是我家开的！” 刘梦梦直接傻了。 “我们市最大的整容医院是我们家开的！你如果要整容，基本上肯定会选我家的整容医院！” “你别以为我家有钱，其实现在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 “我也得帮我们家拉业务啊！” 刘梦梦不敢相信：“居然是这种理由？？？” 富二代愤愤说道：“你还真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呢？你以为我家有钱，我就可以躺着享受是吧？想的可真美，我也得为我家的生意操心，得出力啊，如果我没法扩张业务，父母根本不会给我多少零花钱的！” “不要把生活和工作想得那么容易，以为找个男人靠上就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我告诉你，如果你自己不努力，什么都无法提供给别人，光想着靠别人，根本就活不下去的！” “正好我爸妈不懂短视频广告，这一块都是交给我在负责的，我也只能想办法试试，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说完，富二代转身就走，刘梦梦追出餐厅。 门口一辆车在等着，富二代上了车，扬长而去。 刘梦梦最后瞥了一眼，她看到了，她觉得司机有些眼熟。 仔细回想了一下，就想到了！ 那个司机就是那天贷款公司角落里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 刘梦梦瞬间明白了，瘫软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针对她的局。 而富二代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什么，连骗人都算不上。 都是她自己想多了！ 晚上，刘梦梦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出租屋。 完了，全完了。 钓舔狗的计划落空了，钱也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刘梦梦跑去刚刚打开门，三个纹身大汉直接闯了进来。 “刘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还钱？” 刘梦梦吓哭了…… 好在对方讨债还比较“文明”，只是来吓吓她，没有真把她怎么样。这种事情报警也没什么用，对方根本就不动手，也不砸东西，只是坐了一会就走了。 坐了一会，了解了一下刘梦梦现在的情况。 刘梦梦连连请求：“多给我一段时间吧，我去凑钱，我去借钱，我肯定还上。” 对方搞清楚了刘梦梦现在根本还不起之后，就离开了。 刘梦梦瘫软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好久都缓不过来。 过了半天，她只能开始想办法。 这么多钱，要怎么办呢？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求助于林书。 于是，她只能拨通了林书的电话。电话对面传来林书的声音： “喂？” 刘梦梦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口，哭哭啼啼地对林书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林书沉默了一会，说道：“所以，你希望我帮你还钱？” “嗯……” “那你可以为我做些什么呢？” 刘梦梦有点生气，可是她立刻冷静下来，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 她说：“我……我可以陪你，可以给你做家务，可以帮你打扫卫生、做饭。” 林书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啊，我不需要这些。”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我一定会努力提升自己的，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不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复合了。” “求你了……帮帮我吧……” “不行，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帮你的，以前的生活你不珍惜，现在弄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会帮你？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而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把我当做备胎的事。分手费我已经给过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要再指望我帮你了。” 林书再次坚决地拒绝了，无论刘梦梦如何生气如何哀求，林书都不为所动。 刘梦梦已经彻底绝望了。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还钱的问题了，而是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连住的地方都要没有了！ 刘梦梦眼泪都流干了，瘫在沙发上，连思考能力都几乎失去了。 …… 几天后，刘梦梦奔波于找工作的路上，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以前一个闺蜜的电话。 这个闺蜜也是之前那几个姐妹中的一个，被刘梦梦划归“势利眼”的几个人之一。 她心情本来就烦躁，根本不想接。 可是手机挂了又响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刘梦梦有点奇怪。 于是，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对面传来闺蜜的声音：“梦梦，你快看看我给你发的消息，那个是不是你啊？” 刘梦梦答应一声，挂了电话，打开了消息。 里面是一个视频，刘梦梦打开一看，当场就跳了起来！ 视频里竟然是自己！ 是自己那天在贷款公司“办手续”时拍的“表演”视频！ 更可怕的是，竟然还有自己手拿身份证的画面。 视频清晰度很高，镜头也很近，身份证上的信息拍得一清二楚！ 看见视频里那污秽不堪的动作，刘梦梦快崩溃了！ 她立马打电话给闺蜜，质问她视频是哪里来的！ 闺蜜答道：“这是一个国外的视频网站上下载的，现在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我几乎所有的群里都在传这个，你赶紧去那个视频网站看看吧！” 刘梦梦挂了电话，匆匆忙忙打开闺蜜发来的外国视频网站，刚打开，赫然发现自己的视频竟然在首页上！播放量已经超过了百万。 打开视频，下面无数的评论，还在不停弹出新的，有英语，有其他不知道什么语言，刘梦梦也看不懂，但龙国文的评论也不少！ 而且全部都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刘梦梦当场就快要晕过去了。 不一会，她就收到了各路人马的电话轰炸。 首先来问的就是她的几个闺蜜，刘梦梦觉得她们都是来嘲笑自己的，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 不一会，老家的父母也打了电话来。 “梦梦！你怎么回事！自己在外面怎么干了这么不知羞耻的事！” “现在全村都知道你的丑事了，村里的老太太们全都在传我们家的闲言碎语！” “我跟你爸在村里都已经抬不起头了！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不要再回来了！我们没你这个女儿！你要是敢回来我们打断你的狗腿！” 父母说了一大通类似的话，刘梦梦羞惭万分，一句都不敢说。 就连那个博主“姐姐妹妹站起来”下面的评论区也都是在评论这个视频。 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全都在笑这个人不知廉耻，拍这种视频，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刘梦梦觉得自己一瞬间就被全世界孤立了。 这时，她收到了林书的一条消息，她点开一看，里面就八个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啊，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为什么要pua他呢？为什么要逼他上进呢？ 最初的那段日子，难道不好吗？难道不幸福吗？ 如果最初，她没有阻止林书玩游戏，没有逼他删掉游戏账号，没有逼他上进，自己还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当个普通的员工，组建普通的家庭，过普通的日子，不好吗？ 或者，自己早点开始努力，早点开始改变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后悔啊！ 第19章 回到现实，彻底一刀两断 幻境中，时光荏苒，转眼间几年过去了。 一家热闹的饭店里，喧哗声此起彼伏，正是晚饭的高峰时间，服务员忙得不亦乐乎。 刘梦梦穿着制服，带着口罩，穿梭于饭桌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脸上虽然带着口罩，但手上却没有戴手套，可以明显地看得出来，刘梦梦的手已经变得有些“苍老”了。 手上满是皱纹，皮肤也不再光洁细腻，而是十分粗糙，不到30岁的人，看手却好像已经四五十岁的样子。 突然，她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以前的几个“好姐妹”。 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想要离她们远点。 但是后来她想通了，自己戴着口罩呢，不会被认出来的。 也没人会专门花心思来辨认自己这个小小的服务员。 于是她略微放松，端着菜走了过去。 上菜的时候，她听见几个人在聊天： “你们还记得那个刘梦梦嘛？我跟你们说，可恐怖了。”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 “我有个朋友告诉我，说后来见过她一次，现在变得可丑了。鼻子都歪了，嘴巴也歪了，两边脸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还凹凸不平，下巴形状都变得像大猩猩，整个脸变得像鬼一样的，太恐怖了！” “啊？这么可怕吗？为什么啊？” “听说是因为整容，我跟你们说，整容之后就必须定期保养，如果不去保养，就会变成这种恐怖的样子！” “哎呀呀，太可怕了，我本来还想去做个整容呢，还是算了吧，最多割个双眼皮稍微做一下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大整。” “是啊是啊，可千万不能搞成她那样，而且她还那样丢人丢到全世界去……” 几个人感叹一番。 放在以前，刘梦梦非得跳起来，可是现在，她忍住了，虽然仍觉得心中刺痛，可这份工作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般的工作可轮不到一个歪鼻子歪嘴的丑八怪来做。 这家饭店的制服都是戴口罩的，而且她也接受了工资比其他人更低，这才找到了这份工作。自己的生活现在可全靠这一份工作了。 公司宿舍里的室友甚至不愿和自己说话，自己缺乏维护的整容脸实在太可怕了。有一次一个室友的小孩过来玩，甚至直接被吓哭了，当场大喊怪物！ 几年过去，自己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没想到再一次听到过去熟悉的人议论自己，心中还是那么难受，当年她受到那么多的侮辱，整个人生都一落千丈，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那家高利贷几年间已经被抓了，高利部分不合法自然也不用还，但欠的本金部分债权被卖给了专业的收款公司，仍然是要还的。她至今都还没能还清呢，那家公司已经和她经过了调解，自己本就微薄的收入每个月还没拿到手就要先被划走一部分用于归还欠款。 真正到手的每个月也就1000多点，如果不是包吃包住，自己根本生活不下去。所以这个工作绝对不能丢了。 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正要走开，却又听见一个人说道： “咦，你们看电视上，那个林书，是不是刘梦梦以前的男朋友？” 刘梦梦往墙壁上的电视看去。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林书西装笔挺，满面笑容，正在和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握手。 主持人介绍道：“本市知名企业家林书，在本市新区投资20亿元，引进世界知名科技企业落地本市，预计提供研究和工程岗位5000余个，被授予优秀企业家称号，市长和副市长为他颁奖。” 电视里的林书充满自信，脸上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 可惜，这个笑容永远无法属于自己了。 自己现在已经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旁边的几个“姐妹们”赞叹道： “啧啧啧，这么好的男人，谁能做他的女人真的是幸福上天了。” “是啊，当年不知道刘梦梦怎么搞的，居然把这么好的男人给错过了。如果我是她，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抓住这个男人。” “就是啊，我听小道消息说林书是嫌刘梦梦太强势了所以才把她甩了，真是的，对这么优秀的男人还要强势？怕不是脑子有坑吧？如果我有这种男人，我肯定是温柔得跟水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吃饱了撑的对他强势。” 几个人议论纷纷，刘梦梦却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电视，甚至已经忘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她只是盯着林书的脸。 她早就已经不再做梦能回到林书身边了。 她只是在回忆。 假如自己能乖乖当林书的女朋友，不去pua。 假如自己能努力，主动提升自己。 假如自己那天没有逼林书删掉游戏账号。 假如生活能回到最初的平淡而幸福的样子。 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她忽然就绷不住了，扔掉了手里的托盘，飞奔到饭店的窗口，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从高楼上飞身坠下。其他人都惊呆了，竟无一人能拦得住她！ 她彻底崩溃了！ 她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什么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林书再一次看到了一道黑影从刘梦梦的意识中倏忽出现，又倏忽遁走。 他仍是无能为力。 …… 回过神来，再次睁开眼，刘梦梦发现自己正看着林书，逼他选择要游戏还是要自己。 面前，林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回来了？真的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天了？” 刘梦梦不敢置信，愣了半晌。 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脸。 很疼，很真实，而且是没有整容过的，天然的脸。 “我真的回来了！” “我竟然真的得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刘梦梦慢慢跪在了地上，捂住了脸，喜极而泣。 林书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他冷笑着，看着刘梦梦。 系统适时插进来：“怎么样？她已经后悔了，已经回心转意了，你要原谅她吗？” 林书沉默着，没有回答，心中也是愤怒至极。 照理来说。昔日的白月光，心目中的女神，追求了那么多年，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可是现在的林书心中只有一片冰冷！ 如果刘梦梦只是好吃懒做，只是想把自己当长期饭票，甚至只是想要通过pua自己来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都可以原谅她。 但是，自己不能原谅的是刘梦梦那些过去，把自己当做备胎、当做退路，吊着自己去找别人，在别人都看不上她的情况下被迫无奈选择自己。 这种行为真的已经触碰到了林书的底线，林书完全不能原谅她！ 林书回答系统，说道：“不，她不是回心转意，她只是认清了现实。” “她的后悔，不是在后悔对我不好，只是在后悔没能抓住有钱人。” “她后悔的是钱、是生活，后悔的不是感情。” “这不是真的后悔。” 林书看得很清楚，系统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于是，林书开口对刘梦梦说道：“我们分手吧，我们已经结束了。过几天我就退房搬走，以后你不要找我了。” 刘梦梦如遭雷击，她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幻境中的可怕生活。 刘梦梦泪眼婆娑，她拉着林书，趴在地上，哭道：“阿书，不要抛弃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全听你的，全心全意服侍你，好不容易能重来一次，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求你了，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不抛弃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以前都是我该死，都是我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林书摇摇头，背过身去，甩开了刘梦梦的手。 “你这种烂货，都已经和无数人交往过了，我为什么叫当冤大头来接盘？” “你这种不要脸的，只把我们当工具，当备胎。” “我可不想要一个有心计的不要脸的人做女朋友，你滚吧！” 无视了刘梦梦撕心裂肺的哭闹，第二天，林书就搬了家，反正他没多少行李，搬家也是说走就走。 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几天了，哪有闲工夫和这个烂货较劲。 林书问道：“看看这次幻境的奖励吧。” 系统回答道：“此次幻境奖励：寿命2天。” 好嘛，自己剩余的寿命终于快接近一个星期了。 林书已经懒得去表达不满了，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找找哪里有无赖，赶紧多找几个无赖，自己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就在这时，系统却接着说：“你先等等，我来感觉了！我要休眠一段时间！” “因为你之前已经发动过几个幻境，所以我的经验值增长了，现在要升级了！” 第20章 扶还是不扶? 林书疑惑：“你还能升级？” 系统说道：“当然，我可是无比强大的系统。你之前制造了几次幻境，拿到了奖励，我也获得了经验值。所以现在我要升级了。时间嘛不一定，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休眠期间无法使用系统功能。” 林书心中一惊，问道：“那你休眠期间，我没法得到奖励，怎么办？如果你休眠超过一个星期，我不就挂了？” 系统安慰道：“不会的，你放心，我休眠期间，你寿命的倒计时也会暂停，暂时不会消耗你的寿命天数。等我苏醒之后，你的寿命倒计时才会重新启动。” “所以，我休眠期间，你可以当做是一种休假，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寿命问题。” 林书松了口气，只要不会莫名其妙暴毙就行了。 他又对系统说道：“刘梦梦的幻境消失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黑影，那到底是什么？” 系统说道：“你只要知道那是好东西就对了。那东西对其他人都有害，但对你不同，对你来说就像补品一样。你还是尽快积攒寿命，早日提升你的精神力吧。” 林书问道：“我需要多少寿命，才能兑换精神力抓住那东西？” 系统说道：“你大约需要提供30天左右的寿命，应该就能试着抓一抓那东西了。不过，那种黑影也是分等级的。30天的寿命提升的精神力，恐怕只够你抓住最低级的那种黑影。你还需要努力啊！” 林书心中默然，不过好在至少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了！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 系统：“没什么事我就休眠了啊！” …… 一天中午，马路上的行人不多，林书走在路上，他的前面不远处，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着。 老太太走得不快，林书本来也没在意，刚要快走几步，超过老太太，结果老太太一个站立不稳，突然就摔倒在地上！ 摔倒的老太太看起来非常痛苦，别说已经完全无法自己起身，连行动都变得困难，只能躺在地上，口中痛苦地叫喊着，向来往的路人求救。 林书也听过那个传说，路上遇到摔倒的老人不要上去扶，怕被讹，他也不是圣母，于是他停了下来，并没有靠近摔倒的老太太。 他左看右看，只见路上本来就没有几个的行人也全都远远地绕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显然都很同情这位老太太，但确实没有人敢上去扶。 林书看了一会，也准备绕路走开，一边走，一边拿出了手机，准备帮着报个警，或者帮着打个120，也不能让老人就这么躺在地上吧。 他正在考虑到底是报警还是打120，只见路边停下一辆车，车里快步走下来一对夫妻，两人下车之后走上前去，搀扶老太太。 丈夫一边搀扶，一边还关心地问道：“老人家，你感觉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 见老太太仍无法自己站稳，满脸痛苦的神色，妻子也在旁边说道：“老人家，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你还能打电话吗？先给你的家里人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吧！” 说着，俩人合力，将老人抬上了路边停着的汽车，汽车疾驰而去。 “好人呐！”旁边的一个路人望着远去的汽车，感叹道：“这年头，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希望他们好人有好报啊。” 林书也在心中默默地点了120个赞，转头走了。 因为这事，耽搁了几分钟，林书午休回来上班迟到了几分钟，还被部门主管训了一顿：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公司要求下午1:30上班，你看看你几点才来，都1:32了才进门，就这样还怎么做好工作？” “每天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少花点心思在偷懒上！客户都在着急等着呢，你们怎么都不急？” “上厕所也是，请你们在家上完厕所再来公司，不要来了公司之后在公司上厕所，挤占工作时间，也不知道谁发明的带薪拉屎，真是不要脸” “工作的时候也不要玩手机，你看看你们这个月的业绩，都已经这么差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思玩手机？” 主管发泄了一通，总算让林书走了。幸亏这是中午迟到，如果是早上上班迟到两分钟，按照主管的尿性，肯定要计入一天迟到，月末要扣工资。 林书也习惯了，并没有解释什么，默默听完，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背上了维修工具包，出门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时间到了第二天。 早上，林书刚打开手机，正准备看看新闻，竟然看到了一条令人意外的消息！ 第21章 前往作证 只见本地新闻头条写着：“是恶意撞倒还是好心被讹？本市再现摔倒老人罗生门”。 林书有些惊讶，他点开了新闻，内容无非就是老一套，夫妻两个自称扶了摔倒的老太太并送进医院，却被老太太一家指责说就是他们撞倒导致老人受伤，要求赔钱。 而老太太自称就是这两个人撞倒了自己，本来就应该他们赔钱。随后赶来的老太太家属也认定就是这两人撞倒了自己的母亲，要求赔钱。 而事发的地方刚好处于监控的死角，没有监控录像，现在警方也没办法弄清楚到底哪边说的是真的。这件事现在成了真真正正的罗生门。 现在双方都面向社会征集当时在场的目击者。下面留下了双方联系人的电话。 林书接着往下翻，看到了老太太接受采访的照片。 没错，确实是昨天看到的那位摔倒的老太太，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打着石膏，手上插着输液管，鼻子上带着氧气管，正在面对话筒说话。 林书心中生气，他可是亲眼目睹全程的，那对夫妻明明是好心好意上去帮助她，她竟然昧着良心反咬一口，就只为了拿到赔偿金！ 林书虽然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好人，但是遇到这种特别离谱的恶意诬陷，他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林书想都没想，直接就拨通了那对夫妻在新闻中留下的联系方式。 “喂，你好，请问哪位？”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林书那天中午听过一句，认了出来，正是夫妻俩中的男人。 “你好，我那天中午看到你们搀扶老人了。”林书说道：“我也看到新闻了，你们是被诬陷的，我愿意为你们作证。”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男人显得很高兴，连声感谢，双方约好了日子，直接去警局见面。 转眼到了见面的日子，夫妻俩早早就在警局门口等着，见到林书，俩人非常礼貌地上前握手，双方做了自我介绍。 夫妻俩，男人叫宋强，女人叫柳淑娴，俩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林书也很礼貌地做了自我介绍。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戴着一副眼镜，显得特别干练。宋强介绍道：“这是我们夫妻俩请的律师，叫秋莹，别看她年纪轻轻的，其实是位非常优秀的律师。” 秋莹也露出微笑，礼貌地和林书握手，说道：“这位兄弟，非常感谢你能为我的委托人作证。” 宋强笑道：“林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们征集了这么多天的线索，也想办法在那附近询问过了，可是除了你，没有别人愿意来为我们作证了，真的很感谢你。” 林书也忙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瞒你们说，当时我心里是想着要绕开的，你俩明知道有风险，却还是主动上去帮忙了，你们才是好人，我不能看着你们蒙冤，当时我一时顾虑没做成好事，至少现在让我为你们出一份力，不能让你们做了好事反而被诬陷。我也就说出当时的实际情况而已，这没什么。” 旁边的柳淑娴也笑着说道：“小兄弟快别这么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今天你愿意耗费自己的时间来为我们作证，我们一定得感谢你的。对了，有件事我们想事先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听过之后改变主意，决定不为我们作证，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林书道：“请讲。” 柳淑娴有些犯愁，继续说道：“那老太太一家人，都挺难缠的，不仅不讲道理，说话还很难听。而且，他们属于那种……见谁都要咬一口的类型……” “我们其实很担心，小兄弟你如果替我们作证，他们不仅会对我们胡搅蛮缠，还会把你牵扯进去，那就不好了。” 她咬咬牙，继续说道：“我们被冤枉虽然很难受，但如果小兄弟你不愿意惹麻烦的话，现在就回去吧，不为我们作证，我们还是会感谢你的，回头一定请你吃饭！” 秋莹担心林书真的走了，忙道：“林先生，宋大哥和柳姐姐她们都是好人，我和他们认识多年了，说起来他们是我的委托人，实际上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她们真的都是很善良的人，他们不该被冤枉的，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一定不让你惹上任何麻烦，你如果愿意作证，我也非常感谢！”说着还鞠了一躬。 林书说道：“不用这样，我都已经来了，自然已经下定决心要为你们作证了，我就不相信了，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两位明明是被讹了，难道还要让坏人得逞吗？而且到这警局来本来就是讲道理的，难道警察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吗？” 秋莹暗自松了口气，宋强和柳淑娴见林书心意已定，自然是欢喜，几人于是交换了联系方式，便走进了警局。 几人来到调解室，对方一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林书抬头一看。 只见那天摔倒的那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身上到处包着纱布，打着石膏，口中还在不停地哼哼唧唧。 旁边坐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一副气愤的神情，她的脸本来就比较长，双眼凸出，有点像一只马，一生气，脸拉得更长了。 老太太的另一边坐着一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林书定睛一看，哎哟，怎么这么巧！ 此人居然正是他公司里的主管！ 林书有些吃惊，这事情也太凑巧了吧？ 边上还有一个男人，油头粉面的，梳着风骚的中分。他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吴良，是这位老太太的律师，全权代理本次案件。” 秋莹礼节性地上前握了握手，简短地说道：“秋莹，律师。” 双方坐定，主管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林书在看，似乎在用眼神威胁林书。 如果是以前的林书，多少会有点心虚的，毕竟是自己公司里的顶头上司，正面直接冲突肯定是不合适的。 但现在的林书，经过了和死神赛跑的惊心动魄，早就已经看淡了工作上那点破事，而且他在幻境中已经经历过不少事，再加上精神被系统改造过，心智已然坚不可摧，已经达到了清风拂山岗的地步，主管这点小小的眼神威胁，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面色如常。 主管见眼神威胁无效，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小子，平日里也不见他说什么话，怎么事到临头这么硬气？” 警察也到场坐定，双方开始调解。 对方的律师首先发言，吴良一甩头发，说道：“我的委托人，李翠花（老太太的名字），被宋强、柳淑娴恶意推倒，事后产生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一系列费用，要求对方赔偿260万元。” 发言完毕，秋莹针锋相对，发言道：“我的委托人宋强、柳淑娴那天看见路边老人摔倒，好心上前搀扶，并送到医院救治，并没有撞倒老人，不负任何赔偿责任。另外，我的委托人当天将老人送到医院后，为了让老人能够及时得到救治，还垫付了医药费1.2万元，要求对方返还。” 话音刚落，对方的老太太马上就喊了起来：“胡说，就是你们俩把我撞倒的！警察！你们可不能放过了坏人，就是他们两个把我撞倒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对！就是他们！”对面那一对中年夫妻也同时叫了起来：“赔钱！” 警察见要吵起来，连忙示意安静，对方安静下来之后，警察询问道：“老太太，能不能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你是怎么被撞倒的？ 老太太支支吾吾了一会，说道：“我年纪大了，本来就耳聋眼花的，平时看东西都不清楚，加上走路又不稳，我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撞倒的了。不过我可以肯定，撞倒我的就是他们俩，他们撞倒我之后就把我送医院了，中间没有换人！” 对面又开始激动起来：“对对对，这个肯定是没错的。” 秋莹说道：“我的委托人肯定没有撞到老太太，医疗记录上有显示，老太太身上并没有受到撞击产生的伤痕，只有摔倒在地的部分有多处伤害。” 对面吴良说道：“现场撞倒老太太那一下撞击很轻，老太太本来就行动不便，走路不稳，根本不用多大力就能撞倒，轻轻推一下也许都会倒了，没有留下撞击伤痕很正常！” 秋莹又说：“我的委托人原本是开车在机动车道上行驶的，根本就没有走人行道，是见到老太太摔倒之后，专门下车来帮助老太太的，如果老太太没有摔倒，我的委托人根本不会下车，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我的委托人又不认识老太太，无冤无仇的，不可能专门下车来撞倒老人，没有成立的动机！” 吴良说：“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们不看原因，我们只看事实，老太太的指证就是最有力的事实，你说的这些只是逻辑上可能成立，但老太太的指控是非常确定的事实，效力更强！” 对面一家子又开始起哄：“对！你们胡说，就是你们撞的！” 柳淑娴出来，轻轻地说道：“大娘，做人要讲良心啊，您摸摸良心说话，那天我们真的是好心好意来帮您的呀，我们也不求您的回报，只求您对着良心说一句真话，行吗？” 在林书眼中，老太太脸上流露出一丝愧色，但一闪即逝，老太太马上就露出凶恶的表情：“小姑娘，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那天难道不是你们俩撞我的吗？如果你们不撞我，我至于现在这样吗？” 柳淑娴真的已经无语了，这时候宋强又说：“老人家，我们真的没有撞你，你不能信口开河啊。要不这样你看好不好，当时我们垫付的一万多医药费，我们也不要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看可好？” 宋强觉得自己和柳淑娴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里陪对面一家在这里继续这出闹剧，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 没想到对方一看他们这边态度软了，觉得希望大增，喊得更起劲了，坚决要求赔钱，少一分都不行！ 对面的夫妻两个更是开始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道德败坏的伪君子！自己撞了人还不认！缺德！不要脸！希望你们吃饭被水呛死，出门被车撞死，生孩子没屁眼！” 宋强夫妇脸色难看，却克制着，不开口。 眼看对面开始不讲道理，警察也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 秋莹说道：“我们找到了当天的一位目击者，他可以为我的委托人作证。” 大家看向林书，林书明白轮到自己发言了，于是他就把那天中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连自己心里有顾虑所以没敢上去扶的细节，他也一并说了。 听完林书的叙述，秋莹补充道：“我方证人对事情细节的描述清楚明白，而且更加符合实际情况，我的委托人确实是从车上专门下来帮助老人。很明显这才是事实。” 对面的主管却先叫起来了：“这个证人我认识！他叫林书，他是我手下的员工！” “我们家老太太被撞倒那天中午，他上班迟到了，我说了他几句，他那时候就怀恨在心！” “他肯定是被对方收买了，跑来做伪证，想要害我！” “他平时工作本来就不认真，我有时会说他几句，他早就对我怀恨在心了！他的话不能算数！“ 吴良眼睛一亮，顺着说道：“对方证人与我方委托人存在利益冲突，因此对方证人的发言不足采信。” 秋莹反唇相讥：“我方证人在联系我们并决定作证的时候并不知道对方家属是他公司里的上司，而且一直到进来这个房间之前他都没有见过对方的家属，因此作证之时并不存在利益冲突，证言可信度很高。” 眼见对方一家又要喊起来，这次却是对方律师吴良阻止了他们，吴良说道：“你们找到了证人，我们也找到了证人。刚才请他们在外面等着了，现在请我方的证人进来吧。 于是，一下子进来了——七个人！ 第22章 刑事拘留 林书都有些惊讶了，他们上哪找来的这么多证人？ 吴良对他们示意道：你们可以讲讲了，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七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言之凿凿，说是宋强夫妇俩撞倒了老太太。 事情本身也不复杂，几个人很快就说完了。 吴良一脸得意：“你们那边只有一个证人，我们这边可是有七个。” “他们七人都看到了，就是对方撞倒的我的委托人。” “而且和你们不同，我们的证人和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是真正客观中立的目击者。” “我方证人的证词明显更加可信。” 宋强三人目瞪口呆，对方哪来的这么多证人？ 要不是和宋强夫妻两人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秋莹都要以为对方说的才是真话了。 只有林书，他看着对方几个证人衣袖处隐约露出来的一模一样的纹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书自言自语道：“实际情况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有错。” “那对方的证人是哪里来的？只能是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的证人是收买来的，假的！” 林书开始有点生气了，对方这个手段也太过于下三滥了，即使自己云淡风轻，并不太看重这些事，也觉得对方这个做法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他在心中呼唤系统。 可是系统仍在休眠中，还是没有反应。 林书也有些无奈。 宋强他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很无奈。 这次调解显然已经失败了，对方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显然就是冲着钱来的，非要他们赔钱不可，对方就是要利用老太太受伤这件事大做文章，看见他们好欺负，就必须要从他们这里讹钱！ 警察见他们也无法达成和解，正准备宣布调解失败，择日开庭。 吴良那边接到一个电话，听了几句，突然一脸惊喜。 他示意己方安静，然后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一句！我的委托人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了！是轻伤！” 其他人还没怎么的，秋莹目瞪口呆，她脱口而出：“糟了！” 宋强和柳淑娴还在奇怪，轻伤怎么了？难不成还能是重伤？ 秋莹暗叫不好，对方老太太一家也不太明白什么情况，吴良已经解释道： “法律上的轻伤，和咱们普通人概念里的轻伤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概念里，轻伤应该就是蹭破了点皮之类的。 “而在法律上，那根本就连轻微伤都算不上，根本就属于没受伤！” “法律上的轻伤，和我们普通人认知中的重伤已经差不多了！比如被打到头骨破裂，颅内出血，两只耳朵聋了，或者一只眼睛瞎了，基本上都属于法律上的轻伤。” “而法律上的重伤，在一般人看来，都属于只剩一口气那种了。” “所以，法律上鉴定只要够到了轻伤，就已经属于刑事案件，要坐牢的！” 听了这些，宋强和柳淑娴倒吸一口凉气，开始感到有些不安。而对面老太太一家则是兴高采烈，就差弹冠相庆了。 吴良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我的委托人是轻伤，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等会我的助手把鉴定结果拿来，我在这里就直接报警了，请你们二位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等着被拘留吧！” 宋强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吴良还趁机补充道：“不用担心，刑事案件也不一定会坐牢的，你们二位如果不想坐牢也可以，只要取得我的委托人的谅解书就可以了，当然了，想要谅解书，你们就要积极赔偿嘛，赔偿一个满意的金额，我的委托人就可以给你们签谅解书。” 幸福来得太突然，老太太三个人都被砸晕了，主管喊道：“对对对！给我们一个满意的数字，你们得赔我五百万！五百万我们才给谅解书！” 主管的老婆大喊道：“不不不，五百万不够，你看他们，开那么好的车，穿那么好的衣服，肯定很有钱！我要八百万！八百万才给谅解！你们给八百万，我就可以市中心买套房了！哈哈哈哈！” 老太太也急吼吼地喊道：“赶紧赔钱，赔钱，我们要钱！我不能白受伤，给我钱！想要谅解书就给我钱！“ 吴良邪笑着还在补刀：“两位，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取得了谅解，不仅可以不坐牢，甚至有机会不起诉。如果无法取得谅解，不仅你们要坐牢，你们的子女前途也会受到影响，不仅不能考公，不能进入军队，从事其他一些和国家相关的职业也会有各种限制，直系亲属有犯罪记录，将来受到的限制可是很多的。” 他这些话说得行云流水一般，一看平时就没少这样威胁别人。 柳淑娴确实被吓到了，她看向宋强，低声说道：“要不……要不我们赔钱？” 宋强非常气愤，他强压怒火，安慰柳淑娴道：“你先别急，先看看秋莹怎么说。” 秋莹脸色虽然也被气得有些发白，却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你们注意点，就算要商量赔偿的问题，也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商量。像你们这样狮子大开口，别说法律不会支持，我的委托人也不可能同意。你们搞清楚，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的委托人认为你们开价太高无法接受，决定宁愿坐牢也不取得谅解，那你们的谅解书就是一张废纸！你们除了实际花费的那一点可怜的医药费，其他一分钱也得不到！” “你们那点可怜的医药费，恐怕还比不过这位吴良先生的律师费的一个零头吧？” 秋莹这句话，明显命中了老太太一家的要害，三个人当场就哑火了，仔细思量了一下，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对面愿意给钱，谅解书才能换钱。 对面如果宁愿坐牢也不愿给钱，那谅解书就是废纸，对方根本就不要啊！ 这个吴良也是，收费那么贵，是他说一定帮我们要到高额赔偿，才愿意给那么多律师费的！不然怎么可能请这么贵的律师！ 一时间，双方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对方律师的助理送来了伤情鉴定，对方律师现场报警，然后…… 宋强夫妇，就被刑事拘留了。 第23章 情况不利 宋强和柳淑娴在被带走拘留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宋强还算镇定，柳淑娴明显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宋强轻轻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柳淑娴以求助的目光看向秋莹，秋莹脸色也很难看，但也勉强露出笑容，安慰道：“你们放心，警察问你们什么就实话实说，我尽快想办法。” 柳淑娴也知道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她又看向林书，嘴唇有些苍白，勉强笑道：“小兄弟，本来我们想今天的事情结束后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一下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很抱歉啊……” 林书也无奈：“夫人您言重了，没能帮上忙，让你们二位蒙冤受屈，我才是该说抱歉的，惭愧惭愧……” 主管却在边上说道：“哼，林书，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明天上班你给我等着！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书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这样的人让他感到恶心。 他已经是曾经距离死亡只剩最后一天的人了，难道还会怕这种小儿科的威胁？ 主管正在奇怪，林书平时表现得唯唯诺诺的，怎么现在这么硬气，自己都这样威胁了，他居然一丝慌乱都没有？ 宋强却说道：“林兄弟，你不用怕，这件事完全是因我们而起，我们真的很感谢你，我们虽然能力有限，但也不能看着你吃亏的，你放心，等我们出来，再请你吃饭。” 主管的老婆在旁边讥笑道：“你们先出来再说吧！缺德没良心的东西！” 宋强和柳淑娴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警察走了。 老太太一家又趾高气扬起来，不停说着得意的风凉话： “早赔偿早没事了，看看现在，坐牢了吧？” “谁叫你们撞了人又不承认，嘴硬，不讲良心，结果呢？” “世界上果然还是有王法、有公道的！让这帮坏人好好吃点苦头！” “最重要的，让他们赔钱！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赔钱！” “林书，你小子给我等着，让你知道一下和我作对的后果！” …… 林书和秋莹都懒得再听这些话，直接就离开了，秋莹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给了林书100元请他自己打车回家。林书也没有客气，宋强夫妇看起来也确实也不像是穷人，大大方方收下，打车走了。 第二天上班，主管果然开始疯狂给林书找茬，一会说他维修报告写得不合格，要他重写，一会说有客户投诉他着装不整洁，要扣他的工资，一会又说他工作懈怠，工作量不饱和，要给他增加工作量。 主管还狞笑着小声对他说道：“你以后在这里，日子别想好过！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赶你走，毕竟让你多过点难过的日子，我才能出气！” 如果换成了以前的林书，这时候要么就瑟瑟发抖、心理压力爆棚，要么就暴起反抗，把主管揍一顿然后走人了。可是现在的林书云淡风轻，什么都没说，脸上的表情都不变的。 主管见状，有些无趣，就走开了，他心里正在盘算拿到赔偿金要怎么花呢，心情正好，这时候也懒得继续跟林书计较了。 林书倒是没把主管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心里想的是，眼睁睁看着宋强夫妇受冤枉，自己却做不了什么。 宋强夫妇确实是好人，谦逊有礼，而且很热心，却平白无故惹了这么一身麻烦。就算最后能洗脱冤屈，心理上也承受了巨大的负担和折磨。 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圣母，见到什么不平的事都要插一脚，但这么一件事摆在眼前，确实是让人生气。 这件事里，警察也没做错什么，都是按照程序办事，毕竟对于警察来说，在不知道谁是坏人之前，只能先按照流程办事，防止坏人逍遥法外。 这件事里，最可恶的就是老太太一家！ 林书再次呼唤系统，可是仍旧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唉……”林书暗叹，系统在的时候，自己天天跟火烧屁股一样，时刻担心寿命到了会死。可是离开了系统，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虽然身体略微强壮、精神略微坚韧，可是遇到这种事情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可能跑去劫狱。 林书无奈，回到座位上磨洋工。反正被主管刻意针对了，积极工作也没什么用，先磨蹭着吧，一天少修几个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 到了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林书接到一个电话，他拿起手机一看，有些惊讶。 是宋强打来的。 他忙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还真是宋强的声音： “林兄弟，你好，我和淑娴现在已经保释了，暂时算是出来了，晚上可以约你出来吃个饭吗？” 林书很高兴：“当然没问题” 于是，俩人电话里约好了地方，林书下了班就直接赶了过去。 这是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 林书来到餐厅里，宋强、柳淑娴、秋莹三人已经在等着了。 柳淑娴看到林书，连忙起身，请他坐下。 林书也不客气，寒暄了一下，四人坐定。 林书也有些好奇，问道：“两位昨天不是被拘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秋莹笑了：“这件事情目前没有任何事实证据，警方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刑事犯罪，我们都知道这就是一起意外，那天看他们几个人的表现，警方心里其实多少也有点数的，对我们多多少少带点同情。” “只不过，伤情鉴定一出来，已经构成轻伤了，又没法完全确定是意外，已经够得上刑事犯罪的标准了，对于警方来说，他们又不能视而不见，就只能按照规定的流程走了。刑事拘留也是规定的流程。” “流程走完了，也就可以了，我这边马上就给他们办了保释，这件事又不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什么的，一看就没有什么社会危害性，警方那边也很爽快，我一去办，他们马上就批准了，今天早上就出来了，连保证金都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点。” 柳淑娴也说道：“是啊，拘留的时候警察对我们也挺不错的，都没让我们进看守所，就在拘留室里坐了坐，而且还给我们送饭送水的，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挺感谢他们的。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同情我们的。” 宋强也帮腔道：“是啊，这个社会，毕竟还是好人多。无赖虽然可恶，但毕竟还是极少数，绝大多数人都还是明辨是非的好人啊。警方也是同情我们的，但他们也是按照规定办事，也是身不由己的，我们都能理解。” 柳淑娴继续道：“就冲这些，我们以后还是会帮助别人的，不会因为这次惹上麻烦，就否定整个社会，面对大多数善良的人，我们还是应该以善良的心去回报。” 夫妻俩说这话的时候还没想到，之后他们会被口中的“大多数好人”怎样对待。 柳淑娴说着说着，脸上也洋溢出笑容，林书在旁边看着，感觉背后都有圣母的光溢出来了。 这是真圣母啊！ 对于圣母婊，林书是不齿的，但是对于言行一致的真圣母，林书是有些尊敬的，他自认为做不到这样。 林书不禁有点肃然起敬。 “两位的心胸我佩服，就为这个，我也不能对你们蒙冤受屈的事坐视不理，别人我管不了，没办法，但是我肯定会为你们作证到底，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摆脱麻烦。”林书说道。 对面三人也露出敬佩的神色。 宋强问道：“兄弟，那天对面的家属里有一个是你的上司吧？是不是也给你带来很大麻烦？你看，这个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林书摆摆手，说道：“没事的，他也就嘴上恶心我，实际上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我能应付得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实在不行，我就不干了，重新找个工作就是了，我就是个普通员工，说走就能走，没什么损失的，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比起你们二位，我这都是小事。” 柳淑娴和宋强互相看了一眼，柳淑娴道：“林兄弟，你不用担心，你如果现在的工作做得不开心，有意想换个工作，我们可以帮你，我们夫妻都在一家合资公司工作，也算是说得上一点话，可以想办法帮你在我们工作的公司谋个职位。” 宋强也点头道：“是啊是啊，林兄弟，不然我们去想想办法，帮你换个工作吧，何必非要在那种小人手下工作，受那小人的气？你这样正直的人，不管去哪里工作，都一定会受欢迎的！” 林书笑笑，说道：“你们有心了，感谢你们，不过先不着急，我那主管现在一时半会还没法拿我怎么样，如果之后真的干不下去了，我一定来求两位帮忙，如何？ 夫妻二人见林书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着林书友善地笑笑。 几人吃饭，林书对着秋莹问道： “秋律师，这件事情后面会怎么样？” 秋莹闻言，放下餐具，叹了口气： “后面就是警方调查，然后应该会再组织一次调解，看看双方能不能和解。如果能和解，这种不是很大的事情也许就会决定不起诉。如果无法和解，就要起诉，然后就等着开庭了。” “其实原本这类刑事案件，中间可以操作的地方很多，不是我自吹，我自认为职业水平还是很高的，本来有很多可以脱罪的方法，就算无法脱罪，这种非恶性伤害案件，想办法减轻到不用坐牢也是不难的。” “可是这个案件……真的太简单了！简单到中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操作的空间！” “就是一个简单的扶老人被讹案件而已，除非能找到监控，不然真没办法完全证明我方无罪啊。” “本来，假如真的是宋哥和柳姐他们有错在先，我这边帮着想想办法，给他们减轻处罚或者不处罚也就算了，这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受害人那边就算再难缠，在谅解书谈判里我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越是贪财的受害人，越是不愿冒一分钱拿不到的风险，把价钱压低的方法多得很。” “可是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啊！不管付出多么微小的代价，哪怕谅解金只出1块钱，那也是亏了。” “何况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宋哥和柳姐还要背上一个刑事案底，多少有些影响，我是真的不甘心，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我替他们不值！” 秋莹说着说着，握紧拳头，眼中含泪。 柳淑娴轻轻拍着秋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秋莹妹妹，我们没事的，你不要难过了，尽力就可以了，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对我们没有影响的，别难过了。” 秋莹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 她继续说道：“如果不带个人感情的话，那么案件接下来的走向大概就这样，如果最后警方调查找不到客观证据，那么最后这件事就真的成了悬案，这种不大的案件，应该不会长期挂牌，这种情况下，法院可能会判定，双方承担责任各半，平分责任。” “责任平分的话，就不涉及刑事责任，构不成犯罪，只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的一半就可以了。虽说你们并不缺钱，可是就这么白白赔给这种缺德小人，我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柳淑娴还在轻拍秋莹的手背。 “还有另一种情况，你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法院通常会保护弱者。” “这本无可厚非，但在这件事里，对我们就十分不利了。“ “因为在这件事里，对方才是弱者。” “对方是一个老太太，在这个案件里她就是弱者，法院可能会偏向她，然后判我们这边承担大部分责任。” “如果是这样，就可能会构成刑事犯罪了，无论如何都会背一个刑事犯罪的案底。如果能取得对方的谅解书，也许可以判缓刑不用坐牢。如果无法取得，可能就要……坐牢。虽然时间不会很长，但是……但是……” 秋莹说着说着，再次流下不甘的泪水，脸上表情满是倔强，身体却开始微微颤抖，手上握紧拳头，手背青筋直冒。 柳淑娴见状，转过身去，轻轻拥抱秋莹，安慰她。 可越是安慰，秋莹越是愤慨。 见状，林书也有些愤愤不平，这样的好人，为什么非要平白无故遭此厄运？ 待秋莹平静下来，他有点生气地问道：“法院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好人？” 秋莹叹口气，轻轻解释道：“法院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你自己想想，国家为什么要设立法院？为什么要有法律？” “法律的目的，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是为了维护所有人生活安稳。法院也好，警察也好，整个司法体系，其实都是这个目的。至少在我们国家是这个目的。” “有些国家的法律是为了维护有钱有势人的利益，但是我们国家不是这样的，我们国家整个司法体系是真的在尽力维护稳定的。” “对于刑事犯罪来说，整体的安稳是什么呢？答案也很简单，就是整个社会的总暴力最少。” “说白了，就是整个社会所有人加起来发生的总伤害最少。” “一个人伤人总比十个人一起伤人造成的总伤害更少，罪犯把一个人打伤比把他杀死造成的伤害更少，所以司法体系总体来说都会向着伤害更少的一面倾斜。所以才会有类似于中止犯罪减刑，或者自首减刑之类的规定。” “在我们这件事里，司法体系需要做到的不是为谁讨回公道，而是通过这件事，震慑全社会，让全社会撞倒老人的事件减少，尽量让更少的老人受到伤害。司法体系能够做到的是震慑。” “你想想，自从第一次听说过扶起老人被讹的新闻之后，你在路上见到老人，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林书若有所思，回忆道：“第一反应是以后见到老人要远离，避免麻烦缠身。” 秋莹叹道：“对了，就是这样的。以往大家并不会刻意避让老人，其实经常会造成老人在路上不小心被撞倒，最后伤重致死的也不在少数，毕竟老人确实不经摔。” “而现在，所有人都会主意避让老人，也许有些过头，但客观上来说，的确也大幅降低了老人走在路上被撞倒的概率，大幅减少了老人被不小心撞倒致伤的人数。” “从结果上来说，整个社会确实是对老人增加了更多的保护，减少了很多的伤亡，这就是降低了整个社会的暴力伤害总量。” “当然了，事情都有两面性，这同时也导致了老人在路上遇到意外也没有人敢上去帮助，但是无论是统计数据，还是司法评估，这种无人敢帮助的事情造成的伤亡，要远远少于过去不小心被撞造成的伤亡，因此这样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何况人们也并不都是冷血，人们只是害怕，不敢自己上去帮助而已，一般还是会有路人报警或者打120的，真没人管的事其实真不多。” “而且，法庭在判决的时候，如果判有钱有势的一方赔钱，通常有钱人都会花钱了事，这事就过去了，不要再影响自己了。” “而如果判穷人赔偿，穷人很容易会一时想不开对有钱人展开暴力报复，比如持刀或者持枪伤人之类的。这样又增加了暴力伤害的量，有钱人也受到了人身伤害。” “所以法院偏向弱者，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强者的一种保护，只不过结果上虽然可能是保护，但这种判罚过程让人心理上难以接受。” 林书听明白了，但他也还是心有不甘：“可是也不能为了这些就冤枉好人啊！” 秋莹道：“是，冤枉好人当然不行，可在法院眼中，到底哪边是好人，他们也不知道啊，他们也不能因为我们看起来有礼貌就认定这件事我们没做，也不能因为对方看起来没礼貌就认定是他们讹人啊。法官需要的毕竟还是公正，不能因为同情谁憎恨谁，就按照这个来判啊。” 林书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还是需要证据啊…… 说到这里，秋莹忽然眼前一亮，看向林书： “林先生，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第24章 计划失败 林书也来了兴趣：“需要我怎么帮助？请说。” 秋莹道：“既然我们能够完全确定，事实情况就是你说的那样，那么对方的证人一定没有说实话。既然对方证人说的是假话，那么对方的证人肯定不是正常渠道联系到的，一定是对方收买的。” 三人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 秋莹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证明对方收买证人，就可以了，这不仅可以证明对方的证言不可信，还可以反过来让法院追究对方的伪证罪，反将一军！” 林书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要怎么证明对方收买证人呢？” 秋莹说：“对方那个男家属，不是你的上司吗？他在工作中肯定给你穿小鞋了吧？这样，过两天，你就假装抵抗不住他的压力，跑去投靠他，跟他说，后续的事情可以听从他的安排，遵照他的要求来做。” “同时，你拿上一个录音笔，偷偷录音，只要能录到他亲口说出的要求你作伪证之类的话，这样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证人都是伪证了！” “虽然偷录的录音不能作为合法证据，但只要在法庭上播放出来，无论如何法官也没办法忽视这种事的，这毕竟是事实，如果成功录到了，对我们就非常有利了！” 三人眼前一亮，好主意！ 柳淑娴笑着说道：“秋莹妹妹，没想到啊，你还挺狡猾的。” 秋莹却摆摆手道：“没什么啦，这也是常用的招数，只不过这次本来事实清楚，没想过要用这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交给林书：“这是录音笔，按一下上面的按键就开始录音了，林先生，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我们感激不尽。宋哥和柳姐他们也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柳淑娴忙补充道：“林兄弟，你如果为难，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的，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已经很感谢了，不必勉强自己的。” 林书接过录音笔，笑笑：“我明白了，秋律师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我过两天就去办这件事。” 四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吃过饭，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主管果然一直不停地给林书挑毛病。林书假装不堪其扰，整天愁眉苦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主管见了，也暗自得意。 几天后，林书挑了一个只有主管在办公室的时机，主动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主管见是林书，略微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林书竟然给对面作证，气不打一处来，又对着林书准备发作。 林书却低着头道：“主管，我知道错了。“ 主管有些惊讶，恶狠狠地问道：“知道什么错了！” 林书说：“我不该和您作对，去给对面作证。” 主管有些得意，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林书继续道：“最近这些天，我确实受不了工作压力了，我承认，我确实斗不过您，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后悔。我不该和您对着干，去替对面说话。” 说着，他一个深深的鞠躬。 主管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然后呢？” 林书诚恳地说道：“希望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后续我想帮您这边，我可以反过来为您作证，或者您看这边需要我怎么协助，我一定听您的安排，只求您在工作上放我一马，不要再为难我了。“ 主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已经爽翻了天。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 主管瞬间有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物，轻轻松松就能操纵林书这种小人物的行动。 “这下对面输定了！不给钱就等着坐牢去吧！”他想。 林书又接着恳求了几句。 主管脸色明显好看了很多，他换上一副笑脸道：“林书啊，我看你平时工作还是比较踏实的，怎么这种事情上就犯了这么大的糊涂呢？“ “我的丈母娘明明就是被撞倒的，你还要去给撞她的人作证？” “我是不是你的上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对不对？” 林书直犯恶心，表面上只能配合着点头，挤出一点谄媚的笑容。 “你现在知错能改，回头是岸，这很好啊！” “这样吧，之前的事我们就不提了，从今以后，你就……” 林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重要的部分就要来了！ 只要录到接下来的话，大概率就可以赢定了！ “咳咳咳咳！”主管一阵咳嗽。 他摆摆手，说道：“烟抽多了，有点咳嗽，你等我一下。” 说着，去旁边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过了一会，主管平静了下来，说道：“好了好了，咱们继续说，从今以后啊，你就不要给他们作证了，你就听我的，你这样……” 林书心中狂喜，终于要来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老天都在跟他作对一样，这时主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主管拿起手机一看，对林书说道：“你等一会，我接个电话。” 林书也无奈。 主管接起来，说道：“吴律师啊！我这边跟你说个好消息啊，对面找来的那个证人，我的那个手下，今天来找我承认错误了，他说后面可以来给我们作证！“ 对面的吴律师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主管的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一会，主管挂了电话，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林书心知不妙。 主管说道：“嗯，林书啊，你能够知错就改，这是很好的，做人要讲良心嘛，给人作证也要讲真实情况嘛，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我丈母娘明明就是被那两夫妻撞倒的，对吧？” 林书只能点头。 主管又说：“既然这样，你后续只要不帮他们作伪证就可以了，你回去工作吧。”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林书离开，然后闭上了嘴，再也不说其他话了。 林书知道已经失败了，心中暗叹，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林书、秋莹、宋强夫妇四人又在餐厅碰了面。 林书有些抱歉道：“对不起，事情没能办成，他只说让我不要再给你们作证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说。” 说着，把白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对三人说了一遍。 宋强和柳淑娴眉头微皱，柳淑娴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他其实已经快要说出来了，只是中途好像被什么给阻止了。” 秋莹说道：“一定是对面那个吴律师阻止了，吴律师正好来了个电话，肯定是听了这个消息之后，猜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阻止了对面说话，让对面谨言慎行。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林书觉得应该也是这样，毕竟对方也是个专业的律师，这些手段肯定也没少用过，有所提防也是正常的。 秋莹有些失望，宋强和柳淑娴倒是还好，柳淑娴还关心道：“林兄弟，你今天既然和主管道歉了，要不要干脆后面就不要继续给我们作证了？不然你的主管岂不是要变本加厉？我担心你卷入更多的麻烦……” 林书道：“没事的，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你们证明到底，你们已经陷入困境了，我不能让你们孤军奋战。” 三人一阵感动，但随即都沉默下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什么结果，夫妻俩遭受无妄之灾已经是肯定的了，就算最后完全赢了下来，可中间付出的时间精力，还有担惊受怕提心吊胆，都是实打实的伤害。 尤其他们都是这样愿意替别人着想的好人。 可是系统还是没有反应，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苏醒过来。 案件一步步进展着。 夫妻二人不时会被传唤到警局做些笔录，林书也会陪着一起去，他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做着证词的笔录。 他们几人都看在眼里，经过那天的调解，警方确实是有些同情夫妻二人的，因此在调查的过程中，也显得格外卖力。 平日里有时候会有空闲的警察，这段日子倾巢出动，全部都到事发地附近走访、调查，尝试找出更多的目击证人，警方还到处调查附近有没有监控拍到了当时的一幕，甚至警方还找到交警部门，想看看那天附近有没有哪辆车正好有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当时的场景。 可惜，所有的努力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当时的情况确实就没有任何人拍了下来，附近也真的没有找到对着现场的摄像头。 只要往前或者往后一段距离，靠近路口，就有摄像头了，可惜那个地方偏偏就是一个死角。 警察们也唉声叹气，连说这运气也太差了。 林书和夫妻二人也看在眼里，虽然也着急，但警察这么帮他们，他们心里也暖暖的，世上毕竟还是好人多。 可惜，警察也只能在职权范围内给予帮助，警察不能颠倒是非无中生有，也不能违反办案流程。 又有一天，他们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突然看见外面一阵喧哗，几个警察带着三个人进来了。 只见三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进来的时候也不老实，仍在大声骂骂咧咧的，其中有个人甚至还坐着轮椅。 定睛一看，竟然是老太太和主管他们一家三个人！ 第25章 钱还没到手就打起来了 这三个人怎么来了？ 林书四人都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也是来做笔录的？但是不太像啊，做个笔录怎么弄得全身都是血呢？ 四人一边奇怪，一边在警局大厅坐了下来。 警局大厅来来往往，人很多，对面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而且，对面三人也没功夫注意他们。因为三人正在吵架。 只见主管的老婆喊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老娘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穿，给你们生孩子，带孩子，全家就我最辛苦，你们谁不是回到家里就往那一躺，什么时候管过家里了！现在要拿到这么一大笔赔偿款，难道不该听我的吗？住了这么多年的破房子，我想换个大房子怎么了？” 一边喊着，一边还作势冲上去要抓主管，一个警察拉着她。 主管那边也不消停，同样张牙舞爪地叫道：“你个臭婆娘，你还好意思说？家里的钱都是谁挣的？要不是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你能在家里啥都不干光享受？每天除了那点破家务，啥都没干过，你以为挣钱那么容易吗？现在马上有这么一笔赔偿款，肯定得听我的！得买辆好车！” 两个警察拦着他。 看得出来，如果没人拦着，俩人马上就要打起来。 男人脸上手上满是抓痕。女人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来全身是血都是这么来的，都是俩人在家打架打出来的。难怪被带到警局来。 老太太在边上也不消停，她没法打架，只能一边拍着轮椅一边尖叫道：“都别说，都别说，这赔偿款是我摔伤了换来的！又不是你们弄来的！躺在床上受罪的都是我，你们活蹦乱跳的插什么话！这笔钱是赔给我的，是我的！我要存着养老！不会给你们的！” 主管夫妻两个僵住了，确实，赔偿款都是要打给老太太的，老太太不给，他们俩就拿不到。于是他俩又一起把矛头对准了老太太：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照顾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一点情分不讲？在家你的吃喝拉撒哪样不是我服侍的？你说我这么多年有怠慢过你吗？你要那么多钱养老干什么？钱能当饭吃吗？还不是需要人照顾你？你把钱给我，我才能更好地照顾你啊！。“ “对啊对啊，老人家拿这么多钱在手上做什么？你把钱给我，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跟我说就行了啊，我给你买就是了！你把钱拿在手上，特别不安全，你看现在针对老人的诈骗那么多，随随便便就会被骗走几百万，你拿在手上，早晚也是被人骗走，让你在家学上网你都学不会，你还能守住钱不被骗走？给我保管才安全！” 老太太听了，暴跳如雷：“你们两个要不要脸！还说照顾我？你们平时怎么照顾我的？要么对我不闻不问，要么就是对我没有好脸色，还要我帮你们带孩子，我说我累了想休息几天，你们怎么说的？你们还威胁我说老人就该发挥点作用，没作用了还留着干嘛？” “我告诉你们，这笔赔偿金拿到以后就是我的，我到死都要拿在手里，你们谁也别想碰！” 主管夫妻两个气不打一处来：“老东西，你敢！” 三人乱作一团。 林书他们几个听了半天，也搞清楚了。 原来这三个人是在为了还没到手的赔偿金怎么分配，打起来了啊？ 宋强、柳淑娴和秋莹也面面相觑。 秋莹说道：“以前听过一个新闻，说夫妻两个在家幻想，假如中了彩票，奖金要怎么花。幻想的时候产生了分歧，于是大打出手，最后闹离婚……” 宋强接道：”我也听过，我还觉得那个新闻是编的，世界上哪有这么离谱的事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真人。真的有人为了还没到手的钱打起来啊？“ 四个人都有些无语。 过了几分钟，对面的律师吴良也到场了。 吴良被他们急急忙忙找来，还以为是案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呢，好不容易在几人的大吼声中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完全哭笑不得。 他只好劝道：“几位，现在赔偿金还没有到手呢，最后能不能到手，能到手多少，还都是未知数呢，我们内部不要先为了这种事闹内讧啊，万一影响到案件的进展，导致最后拿不到钱怎么办？ 他必须要维持委托人全家的团结，至少是暂时表面上的团结。 毕竟，最后拿到赔偿金之后，他可以按比例分得20%的，那可真不少，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能让这家人闹出什么大事来。 他们要闹也得等拿到钱之后，到那时候随便怎么闹。 吴良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无中生有，吓唬他们道：“你看你们在这里闹成这样，肯定会影响警察对你们的印象的，警察对你们印象变差，办案的时候就会偏向他们，万一到时候警察找到了对他们有利的证据，却不找对你们有利的证据，怎么办？ “就算要闹，也要等拿到钱之后再闹。钱到手之后，怎么分配可以再商量嘛，现在还没拿到钱呢，急什么？” 主管一家被镇住，不敢说话了。 他们想到了那高额的律师费，想到了官司输了之后血本无归的结果，一时都噤若寒蝉。 但过了一会，主管的妻子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律师啊，赔偿金能不能不要打到我妈的账户上，我妈老糊涂了，把钱给她很不安全的，万一她一时糊涂被骗了什么的，可怎么办啊？能不能打到我的账户上？我保管着比较安全！” 主管也喊道：“应该打到我的账户，我才是一家之主！你不要吓我们，当时你说一定能帮我们拿到高额赔偿金，我们才请你做律师的！” 吴良头疼道：“你们是不是真要在这里吵这件事？赔偿金不想要了是吧？不想要的话我现在就走，你们另请高明！” 说完作势要走，几人忙拉住他。 吴良也就坡下驴，又说道：“在案件结束之前，你们作为一家人，必须要团结一致，才能尽量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而且，你们为了赔偿款如何分配互相斗殴这件事，是另外一个案子了，如果要我帮你们解决，我得另外收费！” 几人忙陪笑道：“好的好的，我们都听你的，我们不闹了。” 见几个人真的消停了，吴良就离开了，只不过他好像注意到了林书几人，走之前往这边深深地看了一眼，也没说话，就直接出门去了。 主管一家看起来全身血呼刺啦的，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而且为得就是这么一档子破事，警察听了心里都腻歪得紧，根本不想管他们这破事，碍于工作流程，简单批评他们几句，就十分不耐烦地把他们赶走了。 秋莹叹道：“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还都凑到一家去了。“ 几人一起离开警局后，宋强夫妇又请林书顺便吃饭。 饭桌上，林书说道：“刚才对面那个吴律师看了我们一眼，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要使什么阴招了吧？” 秋莹接道：“嗯，那个吴律师看起来确实不是好人。对面那几个证人，应该和老太太一家人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不然也太明显了，很容易被警察给查出来的，那样证词就没有可信度了。” “那几个证人，应该是吴良找来的，老太太一家只是出钱收买而已，具体操作应该是吴良在做的。” “这个其实已经属于伪证罪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坐实了，是要坐牢的。一般的律师都不敢这么做的。这个吴良毫不犹豫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得毫无心理障碍，估计是个老油条了，为了钱甘愿铤而走险。这种人确实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对方究竟会怎样使坏呢？几人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 不过他们也不用想很久了，因为第二天他们就知道了，对方真的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给了他们一记闷棍，把他们给害惨了。 第26章 舆论攻势 第二天，林书打开新闻，一条异常火爆的新闻映入他的眼帘。 “跨国企业高管撞倒老人，反咬一口不认账” 根本不用点进去，林书就知道这新闻讲的什么，因为封面一幅大大的图片，是受伤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上打满石膏的照片。 这张照片看着像是精挑细选过的，拍得特别惨，看着就让人同情。 只是……跨国企业高管？ 林书有些奇怪，点进去看了一下。 不出所料，新闻中充满了老太太的控诉，而且还有视频，老太太哭诉对方如何如何撞倒自己，如何如何把自己送到医院就跑了，拒绝见面，拒绝赔偿，还请了律师来跟自己磨洋工。自己一家人本来就艰难度日，突然遭遇如此打击，又要负担生活开销，又要负担医疗费用，还要整天在医院照顾自己，家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些跨国企业高管，生在龙国，长在龙国，长了一副龙国的面孔，对待我们龙国自己人却比洋人还狠，号称一切走法律程序，毫无人性，还扬言请了最好的律师，宁愿把钱送给律师，也一分钱都不会赔给自己，还要反咬一口，说自己诬陷他们，还说要追究自己的法律责任。 那个律师也毫无人性，居然还收买了证人来诬陷自己，自己家里全都是普通人，哪里斗得过这些有钱人，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说完，还不忘呼吁大家主持公道，共同谴责这些跨国企业高管，赚着龙国人的钱，还要喝龙国人的血！ 新闻最后还不忘暗戳戳地补上一句：“截至发稿，跨国企业天昼集团及其高管本人均未接受采访。” 后面，还放上了宋强和柳淑娴夫妻二人不知道出席什么活动的照片，公司名也放了出来。 新闻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爆了，几乎是一边倒地在骂宋强和柳淑娴夫妻俩，也有很多人在骂这家公司。 “吃里扒外的东西，赚着龙国人的钱，还对龙国人这么无情！” “我看这些买办都是这样的，好好跪着赚钱也就罢了，他们对洋人跪着，对自己人站着，不仅要站着赚钱，还要被赚钱的普通龙国人给他们跪着！” “我看这种人就该抓起来坐牢，判刑！” “坐牢都是轻的，应该挂路灯！” “坚决抵制这家公司的产品！要求这家公司和高管出来道歉！赔钱！” 偶尔也能看到几条理性分析的内容，也迅速就被一片骂声给淹没了，翻不起一点浪花。 …… 林书正看着，心中正暗叫不好，就接到了秋莹的电话，约他晚上见面。 晚上，四人又聚集在西餐厅。脸上的神色都很不好看。 没等另外三人开口，林书就已经道：“对面这手段也太过分了，这不是颠倒黑白吗？他们自己明明那么缺德，还把我们说成是坏人，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秋莹也很生气：“这一看又是那个吴良的手笔，他竟然敢玩弄这种舆论手段，这早就超出了律师的工作范围，根本就是舆论干扰司法！我要去律协投诉他！” 宋强夫妻这次倒是显得比较淡定，柳淑娴说道：“这个实际上倒是常有的事，公司大了之后，经常要面对舆论攻击，倒也不能算很出乎意料的事。” 宋强也点点头。 林书这时才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二位竟然是那个天昼集团的高管吗？那可是全球知名的跨国企业！我知道它在龙国的合资公司总部确实在本市，却没想到二位竟然是这家公司的高管。” 宋强摆摆手说道：“林兄弟你见笑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我们也没道理见人就介绍吧。 柳淑娴也道：“是啊，我们也不喜欢显摆自己的身份，小兄弟你不用在意。” 林书心想：难怪之前开口就说要给我解决工作问题，以这两位的身份地位，帮我解决个工作恐怕确实不算什么难事。 但他旋即又问道：“可是你们的身份是怎么泄露出去，让对面那个吴良知道了呢？” 宋强双手一摊，道：“我们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这种跨国公司，母公司又是国外的上市公司，各国的高管本来就是公开信息，官网都能查得到，想知道我们的身份并不难。而且我们有时候也会公开露面参加一些活动，照片也都会当做新闻发到网上的，普通人不关心这些可能不知道，但有心人如果想要查到我们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 林书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一时都不说话了。 秋莹在旁边，咬着嘴唇，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满脸怒意。另外三人都看向她。秋莹打了一会字，发现大家都在看她，抬头解释道： “我看下面评论区里说的太难听了，心里气不过，在评论区帮你们说话。” 林书叹口气道：“别说了，我已经试过了，根本没用，下面骂人的内容刷得太快了，不管我说什么，都瞬间就沉了，根本没人能看见。” 秋莹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些泄气。 几个人在网上怎么可能骂得过几万几十万人？对面每人吐口口水都能把自己这几个人淹死。 秋莹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说：“太可恶了，我已经有几个委托人看了这个新闻，说要解除委托，他们骂我是跨国公司的走狗，说我帮着外国人欺负龙国人，宁愿不打官司了也不要请我了。我解释了一天才总算把他们安抚下来，他们还半信半疑。我该想想以后要怎么接单了。” 柳淑娴安慰道：“秋莹妹妹，别急，咱慢慢来，你以后要是接不到单子，大不了我们公司每年多给你点法律顾问费。你这么优秀，每年给我们公司省那么多钱，多给你点也是应该的。” 秋莹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能收费超过行业惯例的，不能占你们的便宜。你们长期聘用我做法律顾问我已经很感谢了，不能再让你们多给钱，何况还是这种私人问题，我会自己解决的。” “倒是你们，难道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压力吗？” 宋强说道：“我们其实还好，我们公司又不做什么直接卖给普通人的产品，普通人的舆论短期内对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董事会那边会过来询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我们也给他们解释了，可是有几个董事并不想听那么多解释，他们只要求我们尽快解决这件事。” “不过没关系，有老爷子在，只要母公司那边没有提出强烈抗议，其他那些零散的董事其实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也做不了什么。这种事暂时影响不到公司的业绩，母公司那边也不会因为一点舆论就提出抗议的，他们在本国被骂得次数也不少，都习惯了。” 柳淑娴也笑笑，说道：“是啊，有我爸爸在，没事的，我已经跟我爸爸说过了，他说我们做得好，支持我们，做人就应该讲良心，不能因为害怕惹事就见死不救。” 夫妻俩相视一笑，特别有默契的样子。 秋莹和林书被塞了一嘴狗粮，跟这夫妻俩接触太可怕了，要随时小心被他们喂狗粮。 秋莹干咳一声，说道：“很抱歉打断你们深情对视，但是我们还是应该商量一下，后面怎么办。” 林书问道：“这还要怎么办吗？网上的人骂就骂呗，让他们骂几句又不能少块肉。” 秋莹说：“这个案子不久就要开庭了，如果任凭舆论在网上发酵，到时候开庭的时候可能会对我们不利的。” 林书奇道：“还有这种事吗？网上的人骂几句，还能影响法院的结果？” 秋莹回答：“虽然原则上来说，舆论是不能干扰司法的，网上骂的人再多，也不能影响法院怎么判这个案子。但法官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感情，到时候带上了感情，多多少少会对我们有些不利的。” “而且我们龙国终归还是以人为本的国家，虽然经常有人调侃说领导们只为自己服务什么的，但如果面对气势汹汹的舆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完全不顾虑的。” 林书知道她说的有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柳淑娴说道：“要不我们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下事实吧？” 宋强却摇摇头，说道：“没用的，这件事情对方做得特别精准，他们根本就不提事实是怎么样的，他们的重点全部都在双方的身份上。我们是合资企业的高管，而他们是普通人，所有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他们在道德上就已经天然站在了制高点。” “我们的企业是合资企业，不是单纯的国内企业，这又是一个身份劣势。龙国在过去一百多年经历了很多的苦难，被外国侵略者带来了无数的伤害，我们自己也是龙国人，我们自己也知道这一份记忆到底有多沉重，我们自己也一样会对外国侵略者感到气愤和深恶痛绝，大家只要看到我们合资企业的身份就天然感到排斥，这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我们这个身份在普通人看来属于有钱人，仇富也是人之常情，这又是一个劣势。” “这两层劣势放在这里，我们已经必败，他们说什么都一定会让大多数人相信他们说得是对的。而我们不管说什么，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我们在找借口掩饰。” “所以，这时候开新闻发布会，只会让人觉得我们欲盖弥彰，只会火上浇油，根本不可能起到正面效果。” 宋强的分析很有道理，看得出来，他对舆论这一块很有研究，基本上可以精准地把握到大多数人的心态。林书也觉得他说的对。 宋强接着说道：“新闻发布会还是要开的，这时候完全不发声也不行，反倒显得更加心虚了，那些新闻继续来一句我们不接受采访，基本就又做实了我们的恶行。发条新闻吧，不过不要多说什么，就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事实就行了。” 林书说道：“发条新闻效果也只是聊胜于无，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几人都沉默了。 良久，秋莹说道：“对方这个手段太缺德了，我们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几人吃完饭，也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解散了。 两天后，天昼集团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宋强夫妇出席了发布会，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那些记者也很鸡贼，他们很能抓住网上的舆论关注的重点。几乎没有人提问关于撞倒老人的事实问题，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二人身份以及对待龙国人的态度问题上。 二人表面十分从容，问题回答也十分得体。心里有多苦只有他俩自己知道。 晚上，几人又聚集在了餐厅，商量对策。 秋莹说道：“新闻已经发布出去了，但反响还是如同预料一样，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相信我们。” “实际上，讨论事实真相如何的人都很少，大部分人还是集中在骂我们是洋人的走狗。” 宋强有些生气了，拍了一下桌子：“哼，他们懂什么？合资企业本来就是为了学习国外先进技术而开办的，本来就是国家用市场换技术的产物，我们在国内只请了少数几个外国技术人员，其他员工都是国内的，这些年下来早就已经把外国人的技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了，我们怎么就成了洋人的走狗了？要当洋人的走狗，我第一个就不愿意！” 柳淑娴忙上去握住宋强的手，心疼道：“你轻点，别拍痛了。我都知道的，别生气了。” 宋强也握住柳淑娴，俩人又开始撒狗粮…… 秋莹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林先生，听说你也受到波及了，是吗？我看网上不知道是谁，曝光了你作为证人的身份，现在你也受到网暴了是吗？” 林书点点头，确实如此，不知道谁曝光了他的身份。 秋莹气愤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网暴也是刑事犯罪行为，你放心，只要这事过去，我一定帮你讨个公道，不会让你吃亏的！” 林书笑笑，说道：“谢谢你，我没事的，我们还是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事吧。” 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生活中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他最近走在路上，坐在公司里，都会收获一些各种各样不善的眼光。 小区里也有很多大爷大妈跑来劝他，不要做洋人的走狗。他也笑笑，不解释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事，宋强他们夫妇已经压力很大了，就不要告诉他们了吧。 林书于是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好在他精神坚韧异于常人，他装作没事，任何人都看不出来。 四人又商量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解散各自回家了。 林书走到家门口，楼道里的感应灯刚打开，他看着自己家的门，心中一惊！ 第27章 被网暴，无处可逃 只见自己家的大门上，一片刺眼的红油漆，写着一个巨大的“死”字。字写得非常大，已经超出了门的范围，写到了周围的墙上。 那油漆还没有干的时候，一丝丝流淌下来形成的痕迹，让人联想到那些恐怖片，看着特别恐怖瘆人，尤其是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一照，让人看着心里毛毛的。 就算是林书，也被吓了一跳。 无奈，也只能先进家门。 进了家门，才刚刚坐下，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林书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一群杀马特，头发都染成黄色，一身的奇装异服，有人鼻子上还穿着铁环，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的样子。 为首一人问道：“你是林书吗？” 林书点点头，说道：“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几人不由分说，把手中的一些垃圾、装满了不知什么液体的矿泉水瓶子扔进了林书的家里，一边扔一边喊着：“叫你做洋人的走狗！叫你给洋人的走狗作证！” 扔完，对着林书做个鬼脸，然后一哄而散，下楼去了。 林书刚把手机拿起来，还没拨报警电话，这帮人瞬间已经跑没影了。 回头看看，家里已经一团糟了。 不仅垃圾满地都是，有些垃圾都粘在了墙上，桌椅和沙发也都沾满垃圾，还有很多不知道什么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没法住人了啊。 林书有些发愁。这客厅恐怕是不能用了。 他心里想着：还好卧室没有被污染，今天先休息，明天再想办法吧。 正要洗澡睡觉，手机响了。 林书看了看，是宋强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宋强在电话里说道：“喂，林兄弟，刚才我们送秋莹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家受到了骚扰，所以打电话问问你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林书于是把刚才遇到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宋强笑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自从知道你受到网暴之后，我们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毕竟网暴经常伴随着现实中的骚扰。你是为了我们才受到这样的困扰，我们没理由看着你被骚扰的，放心吧，我们已经安排好了。” 柳淑娴也在旁边说道：“我们没办法帮你澄清事实，但保护你不受到现实中的骚扰还是可以的，你把你的地址告诉我们，我们去接你们，我们有一些空房子，可以让你临时住着躲避一下。你家的情况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请人去帮你打扫干净的。” “可惜，我们能力有限，没办法在网上帮你澄清。” 林书感谢道：“谢谢你们为我考虑，这样已经很好了，那我在家等你们。” 于是说出了自己的住址。 林书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过了一会，宋强夫妇已经到了楼下，打电话通知他出来。 林书在楼下上了车，宋强和柳淑娴还有秋莹都在车里。 几人打了招呼。柳淑娴笑道：“没想到，我们刚分开不久，又聚到一起了。” 秋莹无奈：“是啊，我回去一看，家里门上被泼了油漆，玻璃被砸破了，屋里也全都是污物，这种事报警也很难抓到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向柳姐姐他们求助了。” 柳淑娴说道：“别这么说，你们都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这点事我们肯定得帮你们的。” 秋莹说：“所以我觉得，林兄弟可能也遇到了差不多的事，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汽车开了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林书环视四周，原来这里是一个别墅区。 四周环境安静，路上有微微的灯光，周围的邻居都距离很远。 眼前是一栋三层小楼，外墙有一些景观灯照着，显得很漂亮。 不过林书倒是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在他看来，住在哪里都没什么区别，只要能避免骚扰就好。 宋强说道：“这里我们平日里住得不多，最近都没怎么来住过，里面房间很多，你们随意挑选就行了，有什么问题给我们打电话。屋里的东西你们都可以随便用，厨房里的食物也可以随便吃，说明书和全屋控制都在客厅的电脑上，打开就可以看到。电脑里还有订餐系统，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订，你们放心，账单都算我的。” 柳淑娴也补充道：“这里的保安非常认真负责，不会受到网络舆论影响的，没有经过屋主的允许外人也不容易进来，你们记一下物业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喊他们，他们肯定会帮你们解决的。” 林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吃饭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有个住的地方躲避一下已经可以了。” 宋强摆摆手，说道：“林兄弟为我们牺牲了很多，你原本没必要卷进来的，我们非常感激，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柳淑娴说：“你们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在这里至少不会受到现实中的骚扰，也算是弥补一下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受到的伤害。” 林书心知确实如此，所以也没有客气，只是礼貌地感谢了二人。随后二人离开，林书和秋莹就各自选了一间房间，暂时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林书心想，这下总算暂时可以安静一些了，不至于被人骚扰了吧？ 却没想到，骚扰如影随形，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 第二天，林书照常去公司上班。 主管不给好脸色，同事们也担心受到牵连，都躲着林书。 林书也无所谓，他背起维修工具包，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忽然，听到公司门口一阵喧闹。 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跑到公司门口看热闹。 林书心里有不妙的预感，他也跑到公司门口去看。 只见公司门口来了几十个人，乌泱泱一大群挤在一起。 他们手上拿着各种横幅标语，上面写道： “抗议林书当洋人的走狗！” “林书慕洋犬去死！” “跪久了就站不起来！” “强烈要求开除林书！” 这些人，手上举着各种标语，口中大声喊道： “开除慕洋犬！开除慕洋犬！” 公司前台看见来势汹汹的人群，都快吓哭了，赶紧打电话叫来领导 可是领导来了也没有办法，公司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公司不得不报警，来了几车警察，这才礼貌地逐渐劝说众人散去，其中有几个想要浑水摸鱼打砸抢的，被警察带走。 公司办公室里，公司的几个中层领导围着林书，坐在桌边。 一个领导说道：“林书啊，你也看到了，公司这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主管也帮腔道：“是啊，工作都没法正常开展了。” 领导继续说：“一次两次，公司可以解决，可以报警。但如果天天这么来，公司也顶不住啊，警察也不可能每天都在我们公司不走，帮我们维持秩序啊。” “再说了，事情闹大了，公司的形象也受损，时间长了业绩上也会有很大损失的。” 林书沉默，不说话。 领导说道：“你看，公司是愿意体谅你的难处的，我们也知道，这件事是你自己的私事，不管是对是错，原本公司是不应该干涉的。” “可是，现在已经影响到公司了。”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但现在对错已经不重要了，设法恢复秩序，减少损失，才是公司应该做的啊。” “你能理解一下公司吗？公司也是出于无奈……” 林书抬头看着他，问道：“所以，是要开除我吗？” 领导没有说话，主管在旁边得意地说道：“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林书冷冷地说：“始作俑者是你才对吧？” 主管哈哈笑了一声，说道：“你不要污蔑好人，这事本来事实就是这样，什么叫始作俑者？如果不是有人撞了我的丈母娘，会有这些事？” “再说了，刚才领导也说了，现在这件事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尽快平息这件事，把公司和这件事撇清，挽回公司的形象。” “对于公司来说，谁对谁错根本就没有意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开除，这样，公司不仅不会受到损失，还能得到好名声。” 林书根本不去看主管，而是看向周围的几个领导，问道：“是这个意思吗？” 几位领导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这就是默认了。 林书心中叹了一口气。 确实，对于公司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开除自己。 自己再不甘心，也没什么用，就如他们所说，公司并不在乎对错，公司只在乎利益。 林书看到这个阵仗，心里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善了。 既然如此，反正也撕破脸了，也没必要顾忌什么了。 于是他站起来，指着主管骂道：“你这个狗东西，你们一家都是些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人好心帮忙，你们一家子还要赖上别人去讹钱，真的是缺德货都聚到一家子去了，看你老婆丑的跟马一样的，真不知道你跟你老婆办事的时候怎么下得去手，换成我直接恶心吐了！” “还有你那个丈母娘，那么颐指气使，真亏你受得了，还能住一起，我看你平时在家估计也没什么地位，估计就是当乌龟的，被你丈母娘收拾的像孙子一样！” 主管跳起来喊道：“你！” 林书回怼：“你什么你？我反正不在这里干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你别以为你办的丑事我们不知道，上次你摸张总秘书的屁股，被她踢了一脚，回去躺了三天，在公司还说你是外出学习？真不知道你回去怎么跟你那个丑老婆说的！” 张总脸色有些不好看，主管额头见汗，喊道：“你胡说！” 林书冷笑道：“哼，你上次还对刘总的秘书动手动脚，跟她说刘总有什么好的，又老又丑，不如跟了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怎么好意思说？你自己在家过日子还要看你那个丑老婆的脸色，就你那点工资，有什么本事去撩拨人家刘总的秘书？” 刘总脸色也难看起来，主管急忙否认：“我没有！” 林书也懒得理他，转身面向另外几个领导，说道：“你们几位，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这件事情我本来就没有任何的不对，从头到尾我都是无辜的！” “现在你们为了所谓的公司利益，要开除我，你们不觉得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几个中层领导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张总说道：“林书，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自己多管闲事引起的，如果你不去管闲事，你也不会卷进这件事里，现在这样，你也算是自食恶果！” 林书盯着他说道：“做好事也叫多管闲事？下次你家里人遇到困难，希望没有任何其他人多管闲事！” 张总气道：“你！……” 这时，刘总拦住了他，说道：“老张，算了，别跟他置气。” 张总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其他几个中层领导见气氛尴尬，也赶紧走了。 刘总对林书说道：“小林啊，事情我都听说了，到底谁对谁错，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像新闻里说的那样，被人收买了，那我也只能说一声你罪有应得。” “但是如果事情如你所说，你是冤枉的，那确实是公司对不起你，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牺牲了你。”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不对！” “但是我们也都是公司的人，也只能维护公司的利益，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吧，我个人自掏腰包，额外补偿你一笔钱。并且，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到时候给你在我负责的子公司这一块给你找一个工作，你看怎么样？” 林书点点头，他并不是真要公司怎么样，他就是一口气不顺。现在这个刘总这么说了，他的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他说道：“谢谢你了刘总，你是个好人，额外补偿我不用了，找工作的事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吧。” 说完，他当即离开了办公室，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林书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很大的公司，是国内的龙头企业，名叫地舫集团。 没想到啊，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离开。林书心中感叹。 回头看了一眼公司墙上的“地舫集团”四个大字，林书也没有多少留恋，离开了。 其实林书这么一走，心里倒也不是真的很在乎。 自己就一普通员工，还有多年大厂工作经验，年龄也不大，想再找一个差不多的工作，也不会很难。现在住在宋强夫妇的别墅里，吃饭都不用自己掏钱，经济压力并不是很大。 “大不了再找个工作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书心里想道。 回到家，林书躺下休息了一天，住在这个地方果然很好，再也没有人能进来骚扰他们，而且吃的东西都可以订了让人送来，买菜也不用自己出去买，可以完全不用和外面的人接触。 秋莹还是那么忙忙碌碌，即使住在这里，秋莹也是工作到深夜。 第二天起来，又看见一条火爆的新闻。 新闻内容很简单，就是地舫集团公告开除林书。从头到尾也没多少个字。 可是下面评论区就很热闹了，各种人口吐芬芳，简直就是大型骂街现场。 林书自然也懒得去看，反正看了也是白白生气，干脆不要看。 就在这时，秋莹来房间里找他，告诉林书宋强夫妇马上要过来，大家一起碰个头。 这次就不用再约在餐厅了，宋强和柳淑娴直接过来就可以了，这里比较安静，也比较适合商量事情。 过了一会，两人开着车过来，大家在客厅里坐定。 秋莹对着林书开口，直接就扔出了一件对林书极其不利的事！ 第28章 被迫让步 秋莹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找不到工作了。” 林书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秋莹拿出手机，点开新闻道：“市总经理联合会发布声明，面对社会上发生的丑恶行为，应该坚决予以谴责，维护正义……” 她念了一堆，林书问道：“这个新闻怎么了？” 秋莹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 “你现在已经在一个十分不利的处境了。” “这种似是而非的社会组织，这时候发布这种声明，实际上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那就是不想沾染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已经在网上造成了很大的舆论，谁这时候沾染这件事，谁就要跟着倒霉。就算是那些巨无霸企业，也没办法和汹涌的舆论正面对抗” 宋强无奈道：“看看天昼集团就知道了，假如不是老爷子支持，我们俩现在恐怕也已经被赶走了。” 秋莹继续道：“所以，这时候对于所有的企业来说，最好的策略就是，能不沾染就别沾染，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对于他们来说，发布一个这种似是而非的声明，也不把话说死，就是现在最好的策略。暂时先观望，等事情有了结果，再一拥而上攻击坏人那一方，是最有利的。” 林书若有所思，说道：“所以我现在……” 秋莹说道：“没错，所以你不管去哪里都找不到工作了。至少在这件事情有结果之前是这样的。” “至于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怎么样，还得看结果是什么……” 林书有些发愣。他确实没想到，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后果居然如此严重。 秋莹还在继续补刀：“因为你现在已经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了。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个证人的知名度竟然和他们几个当事人一样高。暂时是肯定没有公司敢接受你了。” 柳淑娴也叹了口气，说到：“秋莹妹妹也受到不小的影响了吧？” 秋莹摇摇头，说道：“其实还好，我们这个行业毕竟比较特殊，就算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也有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至少我们行业内大家都是认可这个规则的，所以我还不至于受到来自行业内的压力。只是客户拓展方面受到一些影响而已，比你们处境还是要好很多的。” 柳淑娴叹道：“真的对不起你们，为了我们的事，连累你们了……” 林书岔开话题道：“这件事我们就没什么能反抗的办法吗？” 秋莹说道：“上次宋哥已经分析过了，对方是老人我们是年轻人、对方是穷人我们是有钱人、对方是龙国人我们是外国人的走狗，这三样已经让对方彻底占领了道德制高点，我们无论如何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这时候在舆论上去对抗没有任何意义，观众只会看双方的身份，根本就不想听双方的道理。” “至于法律上，现在我也想征求宋哥柳姐你们俩人的意见。” 她坐直了身体，开始说到今天的重点：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必须要做出取舍了。” 三人都看向她，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秋莹说道：“从道理上来说，这件事我们无论怎么做，都是吃亏的，从他们反过来讹我们开始，我们无论如何都是受到伤害。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必须想办法避免最坏的结果，从受到的不同伤害中做出选择。” “如果不论感情，只谈现实，我会建议你们，承认撞倒了老人，去和对方和解。这是目前看起来实际结果最好的方案。” 三人都沉默了，良久，林书不服气起来： “凭什么啊？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承认没有做过的坏事！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公平了！” 秋莹道：“别激动，实际上也不用真的承认是我们撞倒的，只是基于现实的一种妥协。” “去和对方谈判，寻求和解。只不过寻求和解的基础法律上默认就是至少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这个话说起来不好听，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对我们相对比较有利的做法。” “如果不和解，直接最终开庭判决的话，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最后判下来是什么样就只能是什么样，几乎没有修改的可能了。” “而如果在那之前，积极寻求和解，转圜的余地就大得多。” “这件事还不一定会是刑事案件，只要对方不追究，大概率也就不会有什么后续了。” “就算是刑事案件，对方如果没有追究的意思，最终的判决也会轻很多，大概率判个缓刑，根本不用坐牢的。” 其他几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听到这里，林书问道：“那我们这件案子，大概会怎么判呢？” 秋莹说道：“这个就是关键问题了。按照我的经验，像这种罗生门类的事件，完全没办法搞清楚事件真相的，一般来说，会判一边一半责任，对于受害者来说，身体受到了伤害，在经济上予以一定的补偿，而对于另一边来说，虽然要付出一定的经济代价，却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从降低全社会的戾气这个角度来说，也算公平合理。” “像这次这种事，对方这样的轻伤，治疗费用估计最多也就是1-2万元的样子。如果按照承担一半责任计算，只需要承担对方一半的医疗费用就可以了。” “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精神损失费之类的，我们龙国的法律支持补偿性的责任，也就是责任按照实际损失来确定，实际损失多少，就按责任比例赔多少，一般不支持额外的经济责任。” “所以你们当时还垫付了一万多的住院押金，最终承担的责任恐怕也就一万左右，也许还得找他们把剩下的钱要回来。” “而且这次事件也不是那种恶性事件，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这是一起偶然事件，我们也不是处心积虑想要蓄意伤害对方，所以一般情况下，最后就是判一半的责任。” 几人正要松口气，秋莹却继续说道： “可是现在这件案子并不是一般的案子……” “现在这件事已经在网上造成了极大的舆论，我之前也说过了，虽然一般情况下舆论不能用来影响司法，但舆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司法终归不能完全忽视舆论。” “所以这件事目前对我们来说非常不利，应该说变数太多，判我们承担刑事责任的概率并不低。” “因此，我们最有利的做法就是开庭之前积极寻求和解，如果能成功和解，这件事就没有后续了，我们的好处就是有了更多退路，有了更多转圜的余地。我们的坏处就是恐怕要被坐实了撞人的行为。不过这个也不要紧，只要能和解，就没有造成尖锐的矛盾，舆论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平息。” “毕竟‘受害人’都已经不追究了，围观的人也没有理由起哄了。” “如果我们坚持自己完全无辜，甚至是受害者，那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最后如果法院再判我们承担刑事责任，我们就非常被动了，到那个时候，要么就只能狠狠心去坐牢，要么就只能全盘接受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谅解费用了。” “而且我都能预测到那时候舆论会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到时候再达成谅解，舆论八成又会说什么‘有钱人花钱就能免除牢狱之灾，穷人受害只能忍气吞声’之类的。” 几人又不说话了。 秋莹也不催促，说完之后，就静静地坐着。 林书问道：“真的没有能够伸张正义的方法了吗？法院他不能这样吧？这不就是和稀泥吗？” 秋莹无奈地说道：“这不叫和稀泥。除非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撞人，不然对于法院来说，他也只能按照目前能够确认的事实来判。法院也不是神，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只能按照现有的证据来进行判决，他也不能凭想象判啊。” “再说了，如果能凭想象判，按照现在的舆论环境，我们这边只会更加不利吧。” 林书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个人在这种事情面前总是苍白无力的，他想反抗都不知道应该对着谁反抗。难不成真的去把主管一家打一顿？那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像坏人。 过了良久，宋强说道：“我们寻求和解吧，秋莹妹妹，具体的事就拜托你了。” 柳淑娴也点头道：“妹妹，这事就拜托你了，别有太大压力，尽力就行。” 秋莹郑重点头道：“好的，我会去和对方谈判，争取损失最小的。” 这时，林书才注意到，秋莹眼睛其实也有泪痕，眼睛也有些红肿。 他心里也叹道：“看来秋律师压力也很大啊。” 宋强和柳淑娴离开了，秋莹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林书却能在这个美女律师的眼底看到愤怒，不甘，压抑，恐惧等诸多情感。 她真是个坚强的女人，一切压力都想自己承担，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干练的样子。 大家都不容易啊…… 送走了宋强夫妇，秋莹也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秋莹一直在和对方律师吴良拉扯和解的事。 林书反正也找不到工作了，暂时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于是自告奋勇当起了秋莹的助手，一时间又忙碌起来。 过了几天，秋莹约了吴良谈和解的事，林书也跟着一起去了。 俩人约在一家酒吧里，秋莹原本想要约个咖啡馆，但吴良坚持一定要约在酒吧，秋莹也没办法，只得同意。 林书和秋莹俩人来的时候，吴良已经坐在那里了。他用两只手指夹着酒杯，翘着二郎腿，不时抿一口酒，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第29章 无法接受的条件 吴良看到秋莹，眼前一亮，笑吟吟地打招呼道：“秋律师，你好，你今天真漂亮！” 然后他看到旁边的林书，表情略微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秋莹说道：“吴律师，我们谈谈和解的问题吧。” 吴良笑道：“不急，不急，咱们先聊聊。” 说着，给秋莹倒满一杯酒。 他把酒端到秋莹面前：“秋律师，来，咱们先喝点，和解的事咱不着急。” 秋莹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接。 过了一会，见秋莹没有动作，吴良也不觉得尴尬，他笑了笑，说道： “久闻秋律师是个工作狂，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心放在工作上，难怪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名，能打赢许多疑难的案子，果然名不虚传！” 秋莹继续不接话，看着吴良。 吴良自说自话了半天，也有些没趣起来，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秋莹说道：“吴律师，相信你也是很忙的，我们别绕弯子了，还是尽快沟通和解的问题吧，如果你觉得没有沟通的必要，我们也别互相浪费时间了，早点回去吧。” 吴良看了秋莹一眼，说道：“好，那我们就聊聊和解的问题吧，我这边委托人的意见是，和解金至少要五百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秋莹冷哼一声：“这样的狮子大开口，亏你说得出来，你觉得这点事，我们这边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和解吗？” 吴良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嘛，我们这边原本也没准备要这么多的，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舆论汹涌啊，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愤愤不平的人可不在少数啊，我们这边如果要少了，网友们也不答应啊，我们也是没办法。” 林书心道真是不要脸，自己想要钱还要扯上网友。 秋莹也不在这件事上多作纠缠，她直接说道：“法律的事，不要扯上舆论，请你有点律师的职业素养。我们这边的意见是，我们没有任何过错，单纯只是做好事，做了好事还要受到无端指责，我们肯定不能接受。赔偿我们肯定是不会出的，不过我的委托人心地善良，愿意出一万元作为人道主义补偿。” 林书一惊，这和事先商量的不一样啊，随即他又释然了，谈判嘛，本来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对方也是狮子大开口，根本没有考虑合理的问题。 果然，吴良听了这个，也不生气，他也说道：“秋律师，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也说了，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您这么干练的人，本来就不会做无谓的事，你今天能坐在我面前，跟我商量和解的事，就说明你本来心里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善罢甘休。” “如果你这边真的有一定的把握可以不承担刑事责任，你根本不会跑来跟我谈的。” “你既然来跟我谈了，说明你们根本没有把握，只能寻求和解。” “请你搞清楚，现在我们才是占据主动的一边，你们那边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们这边，一家子本来就是小人物，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的，就算最终判我们承担主要责任，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如果判你们承担主要责任，可是要坐牢的，你的委托人都是高管吧？如果坐牢了，得有多少损失？” “所以，我们这边要价一点也不贵，生意人都讲究个破财免灾嘛，区区几百万就能避免这么大的麻烦，值啊！你说是吧？” 吴良接连说了这么多，似乎是渴了，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秋莹也不怯场，反击道：“吴律师，这样的条件我们无法接受，而且，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第30章 充满恶意的谣言 只见秋莹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的两位委托人，如果真的承担刑事责任，去坐牢了，他们真的有很大的损失吗？” “他们在公司里并非大股东，即使坐牢，对公司的日常决策也没有很大的影响。” “而且天昼集团的客户都是生产企业，他们做的是零部件生意，并不直接面对消费者，你口中所谓网上的舆论，对天昼集团的实际伤害并不大。” “并且，这件事并不属于经济犯罪，即使承担刑事责任，也不影响他们两继续担任公司高管。只要公司愿意，只要董事会愿意，刑满释放人员照样可以担任公司高管。” “即使坐牢，也不会影响他们手中股份的价值，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经营。” “至于公司是否愿意继续让他们担任高管，你看看他就知道了。” 她伸出手指，指着林书，说道： “他作为一个底层员工，都已经被公司给开除了。可是我的两位委托人身为高管，甚至至今都还没有被停职，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吗？天昼集团难道就不担心公司高管影响公司声誉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公司宁愿承担舆论压力，也没办法解雇他们俩。” “你真觉得，你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给我的委托人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的就能影响到他们的实际利益？” “你真的觉得，你安上的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值得我的委托人花那么多钱来破财免灾？”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很担心刑事责任，难道我们就没把握在法院争取到不承担刑事责任？或者即使承担刑事责任，难道就没把握减免或者缓刑？” “我再退一万步说，我的委托人担任这么久高管，什么事没见过？你真觉得他们害怕坐牢？” “想想吧，你们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秋莹一顿输出，吴良也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秋莹说完，比了一下右手，示意吴良好好考虑。 吴良确实有些犹豫，秋莹的职业素养不是盖的，她在谈判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书知道，明明前几天还在劝宋强夫妇让步，现在确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吴良感受到了压力。 吴良看向旁边的林书，他认为林书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应该比较容易看透，他试图在林书的表情中寻找突破口。 可是他又失望了，林书经过系统的强化，心理素质早已远超常人，他刻意作出一副扑克脸，吴良根本无法看透他。 观察了一阵，吴良也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于是，他换了一副面孔： “秋律师，不要那么紧张嘛，来，先喝一杯，消消气。” 秋莹自然没有回应，吴良也不意外，继续说道： “你们的苦衷我也知道，咱们这样针锋相对确实也不好，要和气生财嘛，对不对？” “我也是个律师，我也不知道事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做律师的，只能去相信自己的委托人，对吧？” “你相信你的委托人，我也相信我的委托人，这才是有职业道德。” “不过，我也愿意相信你，我也愿意相信你的委托人是无辜的，这就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真实情况如何，我也不是神，我也没法判断。但是我也明白，针锋相对对大家都不好，到头来只会是个双输的结局。” “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拿出诚意，付出和解金，那我今天在这里自作主张一回，我可以回去劝说我的委托人，降低一点金额，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劝说他们，如果达成和解，就在媒体上为你们说说好话，消除舆论对你们的负面影响，你看如何？” “这位……林书兄弟，现在日子不太好过吧？找工作应该很难了吧？不说他，就是你秋律师，现在委托也不好接了吧？委托人找你闹事的人也不少吧？” “如果你们愿意好聚好散，出钱和解，我想办法说服委托人，帮你们消除负面影响，怎么样？” 林书眼皮一跳，这一招厉害。 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秋莹是个正常请来的普通律师，没有和宋强夫妇有多年的交情的话，自己和秋莹，会不会选择明哲保身呢？至少对自己稍微多点保护？让委托人出点钱？ 反正那也不是自己的钱！ 林书心中悚然，普通人遇到现在这种境地，恐怕确实无法独善其身，坚持内心的正义。 不过好在自己和秋莹都不是普通人。 林书一言不发，秋莹断然拒绝： “吴律师，不要再用这种无谓的手段了，没有意义，我不可能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去劝说委托人牺牲他们的利益，我的职业和我的良心都不允许我这么做！” 吴良笑着说道：“秋律师此言差矣，怎么叫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委托人的利益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劝说委托人说好话，当然是连你的委托人的好话一起说了，为你们所有人消除负面影响。” “这是维护了你们所有人的利益，你们都是一体的，不存在为了你牺牲他这样的说法，请不要误会了。” 秋莹说道：“结果上没有区别，我们不会为了这个放弃我们的正义。” 吴良哈哈大笑，鼓掌说道：“好好好，好个你们的正义，秋律师，你失言了，正义到底是谁的正义？正义不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正义是看法院怎么判，是看大家怎么说，法院的判决是正义，大家的舆论是正义，正义可从来不是某个人说出来的。” 秋莹没有说话，冷冷地望着他。 吴良继续说道：“没几天就要开庭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商量和解的事了，这样吧，我还有一个方案，你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秋莹说道：“讲！” 吴良却指着秋莹面前倒满的酒杯说道：“你一来就一直对我咄咄逼人的，气氛也太紧张了吧，来吧，跟我喝一杯，喝了这杯，我就说说我的另一个方案。” 秋莹瞪着吴良，这次吴良却毫不让步，同样瞪着秋莹。 俩人僵持了半晌，秋莹似乎下定了决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良笑了，又给她倒了一杯，示意她喝。 秋莹十分生气，不过为了继续推进谈判，还是忍了，又喝了一杯。 就这样，连续喝了三杯，吴良终于开口说道： “好好好，秋律师果然爽快，我说说我的方案吧。” “我可以去劝说我的委托人，降低心理预期，降低和解金额，也可以劝说他们为你们说好话，为你们消除负面影响。我相信我还是能说服他们的。一万的和解金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降低到他们预期的一半以下，我觉得还是可以试试的。”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良盯着秋莹，说道： “陪我睡几晚！” 秋莹死死瞪着吴良！ “你说什么？” 吴良嬉皮笑脸，说道： “陪我睡几晚，我就去劝说委托人，怎么样？很划算吧？” “反正你也没结婚嘛，晚上多寂寞，你长这么漂亮，还天天这么寂寞，太浪费了！” “不如来陪我几天，我们各取所需嘛！” …… 吴良一句接一句，说着不堪入耳的混账话。 只见秋莹突然“嚯”地站起，拿起面前的酒杯，把满满一杯酒直接泼在了吴良的脸上。 吴良正在兴奋地说些带颜色的话，被这一泼，一下子就住嘴了。 他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秋莹。 秋莹看见他的目光，稍微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半步，林书在一边早就看不下去了，一步跨出，站在了秋莹的前面，挡住了秋莹。 吴良看见林书挡在了前面，愣了一下，随即狠狠地说道：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哼了一声，起身，直接走了。 秋莹跌坐在椅子上，眼眶微微泛红，身体微微颤抖。 她有些愤怒，有些不甘。 半晌，她转过脸，带着点哭腔，问林书：“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我这样一时冲动，让委托人需要的谈判破裂，是不是很没有职业道德？” 林书有些意外，没想到无论何时都非常干练、非常高冷的秋莹，竟然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他轻声说道：“不，你没有错，错的是吴良，双方谈判本来是一件公事，他却用这种恶心的条件来威胁你，这是他没有职业道德，并不是你的问题。” 秋莹眼泛泪光：“可是，委托人的委托我还是搞砸了……” 林书打断她，说道：“不，不是你搞砸了，而是吴良既然提出这种条件，说明他本来就没有想好好谈，他打一开始就憋着劲准备使坏。”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吴良整个就是一个无赖，他打从一开始就一直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根本没想着给委托人争取利益，委托人的利益随时可以拿来作为筹码交换。” “这样的人，根本没法跟他好好谈的，就算你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也只会更加得寸进尺，根本不会好好履行约定的。” “所以你不用自责，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把他逼得要提这种条件，本身就证明了你的能力。” 秋莹听着，对林书笑笑：“谢谢你安慰我，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归是我搞砸了，我们回去找宋哥柳姐他们吧，他们还在等消息。” 俩人于是开车回去，平时都是秋莹开车，现在的秋莹刚刚喝了酒，不能开车，就由林书负责开车，好在林书虽然多年没有开车，驾照还是有的，稍微熟悉了一下，开回去倒也不是很难。 俩人回到住处，宋强夫妇已经在等着了。 秋莹向他们汇报了谈判的情况，她又恢复了状态，又成为了那个冷静干练的律师。 只是说到最后对方律师提的条件，她哽住了，几次努力都没能说出口，只得看向林书，眼中略带求助。 于是林书替她说了。 听完，宋强愤恨地拍了桌子：“哼，他这也太下作了！” 柳淑娴却注意到了秋莹略有些红肿的眼眶，她心知肚明，自己这个秋莹妹妹，平时太过于要强，一直都争强好胜，什么事都要精益求精，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充满正义感。突然在工作场合遇到那样一个无赖，自然接受不了。 她把秋莹拉到一边，小声安慰着。 宋强愤愤地对林书说道：“对面这个律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我们知道他很下作，没想到这么下作，打官司用下三滥的手段也就算了，对秋莹妹妹也用这么下流的手段，真不知道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当律师！” “算了，这个谈判我们不谈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直接开庭见真章吧，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没有个公理道义了！” 林书心里也很生气，只不过他心智坚韧，没有那么容易表现在脸上，他说：“对面这个律师根本就没有想要好好谈，我们对他们谈判的那些话，他肯定不会告诉他的委托人，跟他谈完全是浪费时间。” 宋强说道：“可是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我们试图直接联系对方一家人，对方完全不听我们说话，只说有事联系他们的律师，就挂了，根本不听我们说话。” 林书说：“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许诺一定能拿到多少好处，让他们不要听我们任何话以免影响决心之类的。” 俩人正在谴责吴良，忽然，林书看见手机上弹出一个消息。 他看了一眼，喊了起来：“哎呀，你们看这个！” 几人都围了上来。 只见一条帖子短短半个小时内就被顶上了热门，已经冲上了热门榜首。 标题是：“美女律师肉体收买证人，为洋人走狗脱罪作证。” 点进去一看，说的正是秋莹和林书，帖子里编造秋莹和林书有着不正当关系，秋莹为了给宋强夫妇脱罪，找上了当时路过附近的林书，用发生关系来收买林书作伪证。 帖子里有一张照片，正是刚才俩人从酒吧走出来时拍的。 照片拍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很像是秋莹半靠在林书身上，而且秋莹因为刚喝过几杯酒，脸上也红扑扑的，看起来确实很像那么回事。而且又是从酒吧刚走出来。 围观网友大部分本来就站在被撞的老太太那一边，再看到这样的照片，自然是马上就信了帖子里的话。 后面的评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话，很多评论都不堪入目。 大部分评论都认为宋强这边没一个好人，两个当事人撞人不承认，现在律师和证人又被爆出有一腿，这下支持老太太一家的人更多了。 林书一拍大腿：“难怪他要约在酒吧见面，他是早就想好了的！就是处心积虑要算计我们！” 宋强也气道：“他就是个下三滥，无赖！” 秋莹看着帖子内容，脸色发白，死死咬住嘴唇。看到下面回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帖子，那些侮辱性极强的字眼，她终于坚持不住，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滑落。 但她仍然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柳淑娴看着一阵心疼，连忙又把秋莹拉到边上去安慰了。 …… 这件事因为牵涉到案件，又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美女律师的“风流韵事”，因此舆论影响格外大。天昼集团和宋强夫妇不得不再次发公告回应舆论质疑。明确说明律师和证人之间不存在任何交易，证人完全是出于正义感自愿站出来作证。 可是，即使是天昼集团这样的大公司，面对这样汹涌的舆论，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很多人以为大公司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大公司一样有很多的无奈，一样有很多事并不是花钱就能解决问题的。 尤其是舆论这种事，舆论对你不利的时候，花钱越多可能结果越适得其反。 出了这种事，谈判寻求和解这条路也被彻底堵死了。 几人也不再胡思乱想，专心为开庭做起了准备，一切就只能等到开庭一决胜负了！ 转眼间，开庭的日子到了。 第31章 不是你们撞的，你们为什么要扶? 开庭前一天的晚上。 几个人聚在一起，为开庭做最后的准备。 秋莹给大家介绍情况： “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我们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尽管社会舆论一边倒地偏向对方，但是警方那边，因为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整个事情的办理，也知道对方是些什么样的人，所以总体来说在感情上是比较偏向我们的。” “虽然警方必须依法办事，感情偏向我们也不能真的突破该有的流程，但毕竟大家都是人，有些事还是对我们有利。” “第一是警方认定这是一场意外事件，出具的报告里写明了这是意外。” 林书不太懂，问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秋莹解释道：“如果警方认为这是故意伤害，伤害者需要负刑事责任的话，报告里就会说明这是故意伤害，法院一般来说就会直接考虑定罪量刑的问题了。” “而如果警方认为这不是故意伤害案件，纯属意外，不涉及刑事责任，双方自己在法院打经济赔偿的官司就行了。” “一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伤害，按照规定确实应该是警方来认定的。一般情况下是否故意伤害都是很明显的，警方只要调查具体的伤害过程就行了。” “但这件事非常特殊，没有证据，无法认定到底是不是故意伤害。” “这时候，警方就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裁量权。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认定为故意伤害。” “一般来说，警方为了不承担责任，对于模糊不清的案件，会直接交给法院做出最终的裁定。” “但是这件事情，警局里当时很多警察都在边上看见对方一家的无赖模样，因此他们认为这属于意外，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他们这样认定，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警方对我们的同情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说着，她又看向林书，笑道：“当然了，林书在这里也起到了关键作用，如果只有对方有目击证人，而我方没有，那么警方就算再同情我们，也只能认定是我们撞的了。正因为双方都有目击证人，确实无法搞清楚事实，警方认定为意外才有了依据，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林书笑了笑，又问道：“那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方不用负刑事责任了？只要做出经济赔偿就够了？” 秋莹摇摇头，说道：“不一定，因为法院是可以不采纳警方认定的。交通事故里经常有这种情况，本来交警已经给双方划定了责任，但案子到了法院之后，法院推翻了交警的定责，又重新划分了责任。”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自然就得按法院的判定来，法院判决的效力比交警划定的要强。” “所以我们这个案子，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最后法院认定我们故意伤害，我们还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至少现在认定成了意外，这第一步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 柳淑娴说道：“妹妹你辛苦了，这几天你也没少往警局跑，肯定也做了很多工作，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秋莹看向柳淑娴，笑了笑。 她继续说道：“在开庭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没能找到什么有力的物证，所以，开庭的时候，证人作证这一块就是最重要的。” “最后这几天里，尽管我们已经发动了各种力量寻找，但那天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我们仍然没能找到其他当时正好在现场的目击者，我们这边的证人仍然只有林书一个。” 说着她看向林书：“所以到时候就还是麻烦你现场作证了。” 林书微笑点头：“没问题，我还是支持你们。” 秋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对方律师一定会质疑你的证词，到时候对方律师可能提出的问题我在这里也列出来了，首先你必须基于事实回答，不能为了证明我方无罪就编造事实。” “要知道，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更多的谎言来圆，编造虚假事实的话，露出的破绽一定会越来越多，所以必须要说实话。” “不过说实话也有一些注意点，现在就这些对方可能提出的问题，我来给你讲解一下注意点。” …… 开庭这天，法院人山人海，全部都是来旁听的，旁听席座无虚席不说，还有好多人站着旁听，媒体记者也来了不少，虽然法庭禁止私自拍摄，但大家都拿着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更多网友通过网络直播在看开庭过程。龙国的法庭公开透明，很多开庭过程都有网络直播。虽然一般的开庭没多少人观看，但今天这个开庭可是关注度极高，观众都挤爆了直播间。 旁听的除了媒体记者，最多的还是吃瓜的观众，很多看不惯“洋人走狗欺负国人”的观众纷纷拿着标语和横幅来到旁听席。虽然标语和横幅都被门口安检拦住收走了，但这些人还是进来了，他们要为自己心目中的“正义”来支持“受害者”。 因此，老太太一家进来的时候，旁听席爆发出一串热烈的掌声，而宋强夫妇进来的时候，旁听席爆发出一阵嘘声。法官连续敲了几下锤子才安静下来。 旁听席的观众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今天来的人太多，很多法警也在周围维持秩序，如果太过放肆，会被赶出法庭，就没法愉快地吃瓜看戏了。 吴良看着秋莹和林书，不怀好意地笑笑，还对着秋莹做了个吹口哨的动作。把秋莹气得够呛，把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理会。 双方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就按照流程，正式开庭。 先是按照流程双方陈述自身的观点，这个环节没什么变化，仍然是秋莹主张己方当事人是先看见老人摔倒，主动做好事上去提供帮助，反而被讹上。 而吴良也坚持主张己方当事人是被对方撞倒的，对方送到医院垫付了一笔住院费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拒绝赔偿。现在己方当事人鉴定为轻伤，要求对方负刑事责任。 接下来，就是证人作证的环节。 先是林书作证，林书也只是又把当天发生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他按照秋莹教的，用完全平实、没有任何修饰的语言叙说了一遍，简洁明了，而且完全是事实，没有任何编造或者夸张。 秋莹在边上看着，也直点头，她对宋强夫妇小声说道：“林书真的很厉害，我从没见过有人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可以作证这么优秀。” 接下来是老太太一家的证人作证。 这次也许是因为非常正式，吴良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来作证，只带了三个证人来。 不过这三个证人的发言明显比当初在警局的时候水平也高得多，叙述也清晰得多，明显是吴良也让他们事先练习过。 双方证人作证结束，接下来就是质疑阶段。 吴良自然是不会客气，上来就拿出了他的拿手绝活：不质疑你的发言内容，而是质疑你的身份。 他说道：“林书，你与你方的律师秋莹有亲密的男女关系，我认为你是被秋莹收买，来做伪证！证据就在我的手机里！”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和网上的帖子不同，他拿出的直接就是视频。 那天林书扶着秋莹从酒吧里走出来的视频，可以清晰地看到，秋莹面色潮红，半靠在林书身上，林书扶着她，一起上了车。 吴良说道：“你为了女色，接受了对方的收买，来作伪证，你要知道，作伪证是违法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林书还没来得及说话，秋莹怒斥道：“你胡说，那天是你约我在酒吧见面，也是你逼我喝酒，还是你躲在一边拍摄我们，你造谣！” 吴良冷笑道：“秋律师，你这话毫无可信度，我让你去酒吧你就去酒吧，我让你喝酒你就喝酒？我有这么厉害吗？你是业内有名的大律师，而我就是个底层小人物，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秋莹生气道：“这与案件无关，我拒绝回答，请你不要在法庭说无关的事。” 吴良反驳道：“这与案件有关，这是你们证人作证的动机，动机如果有问题，证人的证言就不可信。” 秋莹最后说了一句：“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便不再说话，她也明白，在这件事上纠缠没有意义，只会越描越黑。 吴良继续说道：“对方证人不仅受到了对方律师的收买，而且还与我方当事人的家属有矛盾。” 说完，示意主管发言。 主管说道：“对方的证人林书以前是我的下属，因为平时工作不认真，所以工作中经常会出现错误，我作为上司，就正常批评他的错误。但可能是因为他的错误太多，我批评的太多，也可能是因为我批评他的时候没有注意方式方法，导致他对我心生怨恨，可能是因为这个，他来给对方作证，也算是挟私报复。” 林书反驳道：“没有这种事，我是自愿作证之后才知道对方家属是我上司的，作证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吴良的目的也并不是真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他只是设法降低林书的可信度而已，他也没再多做纠缠。示意自己质疑完毕。 轮到秋莹质疑，秋莹首先请求分别单独询问对方证人，请对方其余证人回避，法庭同意了请求。 秋莹对几个人分别问道：“请你说说，当天你目击事情经过的时候，老太太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宋强夫妇分别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宋强夫妇的汽车是什么颜色？” 几个人支支吾吾，答不出来，都记不清了，只有一个人说老太太好像是深蓝色的衣服，汽车好像是黑色。 柳淑娴眼前一亮，说道：“他们答不出来，是不是可以证明他们根本没能目击到，都是在说谎！” 秋莹却摇头道：“不是的。如果他们异口同声非常肯定地说出了正确答案，那才能证明他们是在说谎，都是事先准备过答案的。现在这样子支支吾吾不记得了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你那天穿的什么衣服了吧？” “假如对方全都立刻答对了，我就可以质疑对方造假了。现在这样完全是人的正常反应，反而无法质疑。对面这个吴律师虽然手段下作人品极差，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本事的，思维十分缜密。” 柳淑娴也明白过来，于是也不说话了。 接下来，秋莹又向对方提出了下一个质疑： “请你们几位分别说说，你们当时都站在什么位置，什么距离，什么角度，看到了整件事？” 这件事几个人倒是没有多做犹豫，很顺利地就回答了出来。 秋莹又暗叹一口气，对柳淑娴解释道：“这个问题正好反过来，因为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件，人对于事件现场画面的角度一般都会记得比较清楚，他们现在的表现刚好又是符合正常人行为模式的，对面的吴良确实很厉害，让他的证人都练习得天衣无缝。” 质疑还在继续。 秋莹拿出一系列文件，说道：“事发地点虽然没有监控，没能直接拍到事发情况。但事发地点的附近监控是很多的，当时我方证人在事发时间前后也被附近的多个监控拍到了。” 说着，拿出几张照片展示道：“这张是事发前我方证人向事发地走去时拍到的，这张是我方证人在事情结束后离开时被另一边监控拍到的。这几张都是我方证人在附近行走时拍到的，根据拍摄时间，可以完整还原我方证人行走的路线和时间，非常有力地证明了我方证人当时确实是目击到了整件事，因此我方证人的证词是非常可信的。” “而对方的证人，我已经查看了附近的监控，在事发时间前后，附近没有一个监控拍摄到了对方的任何一名证人，你们说你们也在现场目击到了事情的经过，为什么你们没有在附近的其他监控里留下行走的轨迹呢？” 吴良眯起眼睛，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第32章 系统终于醒了 这一招确实是厉害，秋莹最近几天对这件事可谓准备充分，林书心里暗暗比了个大拇指，大律师就是大律师，这几天真没白忙活！ 秋莹也带着一点得意，抬头看着吴良。她等着看吴良出丑。 吴良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不慌不忙，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地图上画的正是事发地附近一片区域的街道。 他把地图固定好，然后对他的几位证人说道：“你们几位来给大家讲讲，你们那天是走得哪条路？” 看他这么有把握，秋莹心里又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对方几个证人不慌不忙，分别在地图上画出了自己当天行走的路线。 其中两个人走得是同一条路线，另一个人走了另一条路线。 三个人那天都是要去附近的菜场买菜，他们走得都是附近的小路，确实都经过了事发地点。 吴良总结道：“因为是去菜场买菜，都是步行，所以都没有走大路，都是拐进了附近的小巷，非常不巧，那附近确实有一条小巷的入口，又非常不巧，他们经过的附近的路线确实都没有监控。” 吴良双手一摊：“你们调查过附近的监控，我们自然也调查过，我本来也想为我的证人增加说服力，可惜，他们走得这些小路确实都没有监控，这个你们完全可以去核实。菜场虽然有监控，但因为是非常老的菜场，监控也是老式的，清晰度不够，而且菜场人很多，我确实无法从人群里准确辨认出哪几个是我的证人。” 说着，也展示出一张照片，菜场里人头攒动，简直是人挤人，确实很难辨认谁是谁。 接着，吴良又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无法证明，我去了通信公司，请求他们协助调取了我这几位证人的手机号当时的位置。手机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通信公司可以查看他们的手机号当时在哪个基站附近。” 他又拿出几张纸： “这是通信公司给的结果，我的几位证人当时的手机信号，确实都在菜场附近的基站。” 他示意自己说完了，又挑衅地看了一眼秋莹。 秋莹脸色难看： “该死，他怎么连这个都准备了！这人这么厉害，怎么全都用来准备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了！” 秋莹抬起头，提出了她事先准备的最后一个质疑： “我没记错的话，对方那天在警局请来的证人，手臂上有一种很特别的纹身！” 她拿出一张纸，纸上有一个很复杂的花纹，看起来是一个龙的形状，她继续说道： “就是这样的纹身，我请教了警察，这种纹身是附近一个叫‘飞龙会’的小混混帮派的标志，所有加入他们那个所谓帮派的人，都要在手臂上纹上这种图案！” “对方证人手臂上都有这种纹身，说明他们互相之间都有关联，并不是无关的人，我怀疑对方收买了这些关联人物，而且虚构了证词，并且事先进行了练习！” “因此对方的证词不可信！” 吴良哈哈大笑，大声鼓掌。在法官的阻止下，才停了下来。 他说道：“秋律师，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观察很细致？是不是觉得能凭记忆把图案画出来很厉害？是不是觉得抓到了我的漏洞？” 他转头，对他的证人们说道：“几位，请你们把袖子撸起来，给对方看看你们的手臂？” 几个人把两边袖子都撸了起来。 秋莹目瞪口呆！ 手臂上根本没有纹身！ 秋莹心念电转：“这是怎么回事，我那天明明看到他们有的，怎么会没有？不应该啊？其中一个人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他真的有纹身！” “难道最近这段时间他去洗掉了？不应该啊，就算纹身洗掉了，也会留下一些痕迹的，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全不留痕迹啊！” 林书却低声叹道：“这是他故意给我们设下的陷阱。” “他在那天作证之前就算到了我们会注意这件事，故意给我们设了陷阱。” “他找来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飞龙会’的小混混，他只是在那天见面之前就给这些人做了那些标志的纹身贴纸，和我们见面作证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他们的纹身贴纸。” “作证完了之后，这些人回去把贴纸洗掉就行了，根本看不出痕迹。” 这么一说，秋莹也明白过来，恨恨地表示对面真的太阴险了。 如此一来，秋莹也没什么好质疑的了。 双方都质疑完成，这场审判也快要走到最终阶段，接近了尾声。 秋莹说道：“我方证人在事发时，行动轨迹清楚明确，前后多个监控拍摄都没有疑问，毫无疑问证词是可信的，而对方证人的行动轨迹不够清晰，没有直接证据，可信度存疑！” “另外，我方当事人与对方老太太事先不认识，没有任何社会关系。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在开车的时候，突然下车去将对方撞倒，这根本就不合理，请法庭考虑。” 说完，秋莹点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要说的了。 吴良却微微一笑，说道： “关于案件，既然对方提到了动机问题，那我最后再问对方当事人一个问题，我认为他们绝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们听好了，这个问题就是：” “既然不是你们撞的，你们为什么要扶？！”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现场立刻就安静了…… 双方都安静了，旁听席也全都安静了。 这……要怎么回答？ 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 一时间，大家都迷茫起来。 旁听席的观众们全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得不说，大部分观众经过一阵思考之后，认为这个问题问得有道理！ 吴良继续说道：“你们扪心自问，如果你们在路上开汽车，忽然看到路边上有一个老人摔倒了，你们会专门停车，然后下来扶吗？” “你们会吗？” 大家继续沉默。 “有谁自认为会的，站出来看看？” 吴良略带点挑衅，对周围的所有人喊道！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但真的会有人滥好人到这个地步吗？路边看到老人都要专门下车扶？如果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要上前帮忙，世界上那么多悲剧，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帮得过来吗？每天就啥也不干光帮别人，帮的过来吗？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现实一点好不好？” “你们真的会冒着惹上巨大麻烦的风险去帮助素不相识的人吗？” 安静，现场完全安静，没有人回答。 吴良转过身，面对法官道： “法官大人，您也设身处地运用常识想想，按照常理推断，不是你撞的，你真的会扶吗？” “我的发言完毕。” 说着，他退回到原告席，坐了下来。 原告席上的那家人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神色，老太太面露狂喜，好像已经看到巨额的金钱扑面而来，而主管还挑衅地看着林书，好像在说：“你小子不是能吗？你来啊！” 时间好像冻结了一样，现场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落针可闻。不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想什么。 良久，法官叹了一口气，按照惯例，问道：“双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那就……” “有人会扶！”林书大声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有些惊讶。 法官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让他继续说了下去。 林书说道：“你问，不是你撞的，你会不会去扶，我回答你，有人会扶！” “因为人是善变的，是无法捉摸无法预测的，人并不是总会作出对自己有利的行动！” 林书逐渐来到法庭中间，声音也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现代的经济学有一个基础理论，那就是人都是聪明并且利己的，每个人都会作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经济学在此基础上发展出很多能够用数学严格证明的理论。” “照理说，这些理论应该没有错吧？可事实表明，在现实中的经济学，失灵才是常态，符合理论才是罕见情况。” “因为人实在是太复杂了，人并不是能够简单预测的东西，一个人很难预测，一大群人更加很难预测。”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按照常理推测，不是我撞的，我肯定不会扶。” “但是真的可以那么肯定吗？” “我们不能否认一些小概率事件的发生！” “再黑暗的时代，都会有人性的闪光点。再艰难的环境，都会有人拥有自强不息的奋斗理想。” “遥远的古代，即使环境一片黑暗，人人同流合污时，也会出现包拯、海瑞这样流芳百世的名臣，也有岳飞、文天祥这样的英雄，他们不计个人得失，心里想的都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他们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吗？” “近现代更不用说了，无数的先行者们，为我们造就了今天的幸福生活，难道不怕惹祸上身吗？” 他盯着原告席上那家人，说道： “这个世界上，就是会有些人，不怕惹上麻烦，也要帮助别人，你们连这个都要否认吗？” “人性固然充满了自私、充满了利己，但人性当中难道没有闪光点吗？” “就算一个人平日里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但并不代表他一生永远都是这样，每个人都会偶尔爆发出闪光点，每个人都会偶尔愿意帮助别人。” “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奋不顾身！” “何况，我们这边的两位当事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正直的人、都是好人！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只看身份就强行给人分类、贴标签。” “这样真的对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林书越说越激动。冷不防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说得好！真不愧是我的宿主！” 林书惊喜交加，在脑海中说道：“系统，你醒了？” 系统用还有一点困的声音回答道：“嗯，我睡醒了！” “那你进化完成了？” “是的，顺利完成了。” “正好，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嗯，你不用说了，我虽然是陷入了沉睡，但我可以读取你的记忆啊，你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那太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准备启动幻境！” “等等”系统阻止道：“你先别急。” “能不急吗？这案子马上都要判了！一旦判了，后面再要改可就困难了！” “对啊，马上就要判了，你准备对谁用幻境？对对方律师？对老太太？还是对法官？幻境只能对一个人用哦！” 林书噎住了，对啊，现在幻境要怎么用呢？ 更重要的问题是，自己只能一定程度上操控幻境的走向，但并不能真的主导幻境里事情的发展。而且幻境也必须基于现实，不能过于脱离现实逻辑。 不管对谁使用幻境，如果对方在现实中并不会遭受厄运，那么即使把他拉进幻境，也没法给对方造成多大精神压力。最多就是很奇怪为什么大白天的做了个这么逼真的梦而已。 这对改变现状没有什么明显帮助啊！ 林书正在犹豫，系统又发话了： “我这次沉睡啊，进化出一个新的能力。” 林书一愣，问道：“嗯？什么新能力？” 系统非常得意地说：“装摄像头！” 林书有些奇怪：“这算什么新能力？装摄像头我也会啊。我就是修电器的，装个摄像头谁还不会了？” 系统恨不得倒在地上，于是解释道：“我这个不是那种‘给你在这里装个摄像头’的能力，我这个能力是‘让这里本来就存在一个摄像头’。” “只要发动这个能力，就可以让你需要的地方，本来就存在一个摄像头，而且这个摄像头并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出现的，而是本来就存在的，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个地方本来就有一个摄像头，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能力会让这个摄像头的存在变得合理，与它相关的一切事情都会变成本来就存在的样子！” “这个能力本质上是一种因果律武器，在时间长河中强行加入一段因果，而且让这段因果无缝融入时间长河，没有任何突兀之处。” 林书心中暗惊：“卧槽！这个技能厉害啊，以后谁要打我，我直接用摄像头砸他，那岂不是无敌了？” 第33章 绝境翻盘 “不过，这个能力也有一些限制，不能过大影响现实世界。”系统立刻就打击了林书的胡思乱想。 “你可以利用这个多出来的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内容去改变世界，可以利用它的信息去做各种事。但你不能用摄像头进行物理干涉。比如说，你看到有个人快要被飞过来的球砸到头了，你不能在中间加个摄像头，用摄像头去挡住飞来的球，这样的物理干涉是不行的。” “摄像头就只能当摄像头，你想用来当障碍物，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是不行的，会导致能力无法发动。” “另外，同一时间只能设置一个摄像头，而且在你利用其信息完毕之前，不能重新设置。必须等事情彻底告一段落之后，你这个能力才能再次使用。再次使用后，虽然以前的摄像头会消失，但以前的摄像头造成的影响却不会消失，摄像头只会以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合理的方式消失掉。” 林书想了想，明白了：“就是说，我变出一个摄像头之后，只有我知道这个摄像头是突然变出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而且这个摄像头也会好像一直就在那里一样，录下所有之前的监控画面？” 系统肯定道：“就是这么回事！” 林书眼前一亮：“这正是我现在需要的能力！” “那就来吧，摄像头，启动！” 林书感到天地间出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 这股波动晦暗不明，好像影响了整个世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影响。 无法形容，也无法通过五感观察到，林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感受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世界线变动？”他暗暗想道。 不过，事情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刚才和系统说了这么多，虽然对话的过程是瞬间完成的，不过林书消化这些内容仍然花了一点时间。 法官已经在说：“既然如此，那么现在……” 林书大喊一声道：“等等！” 法官看向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书根本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有！事发地点有个摄像头！应该拍到了当时事发的过程！” 吴良一脸嗤笑，秋莹面露不解，宋强和柳淑娴也面色惊讶。 法官皱眉，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说道：“根据警方的调查报告，已经在事发地附近进行过仔细的调查和问询，并没有摄像头记录了事发过程。” 林书非常肯定地喊道：“一定有！那附近真的有一个摄像头！恳请法庭给一点时间，让警方再去那附近看一下！就在路边的那个小区里！” 吴良看不下去了，说道：“请对方的证人不要胡闹了，警方已经在那附近调查过几次了，我也仔细调查过了，那附近确实没有摄像头。” 秋莹也说道：“林书，你确定吗？我们都是一起过去在现场找过了，真的没有摄像头啊，不然我们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宋强和柳淑娴也奇怪地看着他。 林书非常肯定：“恳请法庭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非常肯定，那附近一定有摄像头拍到了事发过程！” 秋莹探寻地看看林书，林书对着她，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秋莹咬咬牙，也对着法官说：“恳请法庭给一次机会，如果未能发现证据，我愿意接受法庭的处罚！” 法官深深地看了秋莹一眼，秋莹抬头挺胸，毫不退让，和法官对视，一脸坚定！ 法官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休庭。” 说着，起身离开了。 吴良走过来，说道：“你们这样拖延时间，有意义吗？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无理取闹扰乱法庭也是犯罪，至少也要罚款，严重的话甚至也要坐牢的哦。” 秋莹说道：“所有后果我自会承担，用不着你来担心。” 吴良又望着林书：“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了，难道你真知道那附近有摄像头？既然有，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藏到现在有什么好处吗？” 林书笑笑，说道：“我信口开河的，那附近根本没有，我就拖延时间而已。” 吴良愣了一下，反而拿不准了，他也不多说，直接离开。 主管一家也看了过来，主管冷哼道：“看你还能拖延多久！” 老太太也尖叫道：“你们都得给我赔钱！” 说着也离开了。 出了法院，秋莹疑惑道：“那附近真的有摄像头吗？我们都那么仔细走访过了。” 林书说道：“相信我，真的有，就在边上的小区里，我们直接去那个小区调监控就行了。” 秋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道：“好，我们走。” 几人先来到了警局。 秋莹说明了来意，希望警方再调查一次事发地附近。 警察也很疑惑，那附近哪有摄像头？ 不过，出于对他们的同情，警局还是派了一位警察，和他们一起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事发地。 正在大家抬头到处打量，到底哪里有摄像头的时候，林书一指马路对面，说道：“就在那个小区里，我们直接去那里问问！” 众人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林书，一起来到对面的小区。 对面小区门口的保安一看是警察要来调取监控，也不多耽搁，直接把他们迎到了监控室，并通知了上级，上级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让他配合警方。 众人正不知道林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书说道：“请帮我调一下靠近马路那边那几个高空抛物摄像头的监控。” 保安很奇怪，心想难道有人高空抛物伤到人了？不过他也不多问，直接打开了那几个高空抛物摄像头的画面。 秋莹忍不住问道：“这个小区我们当时已经和警方来走访过了，他们没有面向马路的摄像头，路边只有几个高空抛物摄像头。高空抛物摄像头都是朝向天空的，拍摄的都是整栋楼的外墙，是用来监控谁家高空抛物的，不可能拍到马路对面啊。” 警察也说道：“是啊，当时就是我来的，这个小区真的没有……” 话说到一半，众人都呆住了。 只见几个高空抛物摄像头里，有一个角度非常奇怪。其他几个都是对着天空，拍的是小区楼房的外墙，只有那一个，歪歪斜斜地，看起来不是正常角度。 而它对着的方向……正好是马路对面！ 大家都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只有林书心里清楚，他在发动能力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相关的前因后果。 有一天，路边有个孩子在踢足球，用力一脚，足球砸到了高空抛物摄像头。 摄像头下面的固定装置本就年久失修，有些锈蚀了，被足球一砸，就断裂开来。但也没有完全断裂，所以摄像头还挂在上面。只是不再朝向天空，而是歪歪斜斜地挂着，正好朝向了马路对面的事发地点。不用说，这就是系统的功劳。 而因为高空抛物摄像头平日里根本用不到，所以平时也没人来看这几个监控，自然也没人发现摄像头的固定装置坏了。 所以警方的走访也没能发现这个巧合。不是警方走访不仔细，而是警方走访的时候只会确认这个小区整体的监控布局有没有面向事发地点的，小区的监控布局设计图里完全没有面向马路的，警方也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毕竟，警方走访的时候，也不可能把所有摄像头的画面都调出来看一遍，这附近那么多的摄像头，还分属不同的业主，光是协调就需要耗费很多资源，根本不可能全部真的看一遍。 而在调查事发现场的时候，由于这个摄像头在马路对面，距离较远，本来就看不清楚，而且高空抛物摄像头安装较高，从下面看也会被挡住。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先入为主，没人想到高空抛物摄像头会拍到马路上的事。 所以，警方在调查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的失职，警察本来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工作不够仔细导致疏忽遗漏了什么，现在发现竟然是这样，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发现了这个意外，所有人都是又惊又喜。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 于是警察急忙要求保安调取事发时间的监控录像。 也幸亏这个小区的监控设备很正规，视频会存放很长时间，没费什么功夫，保安就调出了事发时候的监控。 虽然距离比较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的身影，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而且角度也是歪歪斜斜的，有点奇怪。 但还是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来，一个老人，是走着走着，自己一个不稳，摔倒的！ 并没有任何人撞到老人！ 周围本来也没什么人，最近的人，应该就是林书了，距离老人也有很大一段距离！ 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一辆汽车停下，车里两个人出来，上前扶起了老人，并抬上了汽车！ 监控视频到了这里，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秋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突然就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用手捂住嘴。 林书站在背后，也能看到，秋莹的身体开始一抽一抽地。 柳淑娴忙上前抱住了秋莹，秋莹转过身，一下子扑进柳淑娴的怀里。柳淑娴轻轻拍着秋莹的后背，安慰着。 宋强也很高兴，那位警察也拍着林书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书笑笑，说道：“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我无意中看到的。” 他也只能这样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总不能告诉人自己有系统吧？ 于是，警察带走了这段监控录像，并且吩咐物业暂时先不要维修那个坏掉的摄像头，也不要删掉这段录像，于是就和几人一起，匆匆赶回了法院。 休庭时间结束，审理继续进行。 吴良还是那样嚣张，说道：“好了，时间到了，这场闹剧该收尾了，请对方拿出监控吧，如果拿不出，差不多也该是宣判的时候了。” “不过如果对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扰乱法庭，哼哼，那可是违法的，也请法庭做出公正的裁决！” 秋莹却不着急，她缓缓起身，面对吴良，冷笑着说道：“吴良，你别总说我要承担什么责任，我且问你，收买证人，在法庭上作伪证，是什么罪？” 吴良一愣，随即笑道：“秋律师言重了，收买证人作伪证自然是很严重的罪行。不过那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呢？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在法庭上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是会被警告的。” 秋莹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本案相关的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吴良有点懵逼，说道：“现在说的是撞倒老人的案子，和收买证人作伪证有什么关系？” 秋莹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完，又面对对方老太太三人说道：“你们三位也考虑清楚了，诬陷诽谤同样是犯罪，同样是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你们现在撤诉，还来得及，还不算彻底诬陷诽谤！” “你们如果现在还不悬崖勒马，后面可是真要负责的，你们想清楚了！” 对面三人见到秋莹声色俱厉的模样，都有些瑟缩，他们毕竟还是普通人，心里有鬼，多少有些犯怵。 吴良见状，忙对三人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对方这只是虚张声势！” 秋莹说：“我是不是虚张声势，你等会自然就知道了，吴律师，我也提醒你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如果等会我出示了铁证，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不得不说，秋莹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确实气势惊人，她脆弱的一面也只有自己几人见过，在外人面前，很少有人能抵挡她的气势。林书心中想道。 连吴良都稍微有些心慌，他心里嘀咕道：“这死丫头该不会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吧？” 随即他又在心中否定道：“不可能，那么多警察调查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结果，我也自己去现场自己调查过好几次了，真的没有什么遗漏，是了，对面肯定是在虚张声势。对面已经山穷水尽了，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靠这样的方法来吓唬我们一下，希望我们能够自乱阵脚。只要我们顶住了，对面就彻底无法翻身了！” 于是，他也不去回答秋莹，而是对着自己的三个委托人说道：“别慌，对面只是在虚张声势，如果我们上当了，就彻底前功尽弃了，我们千万不要自乱阵脚，那个现场你们也都去看过好多次了，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的，不要听她在这里妖言惑众，我们坚持事实真相就行了！” 在吴良巧舌如簧的说辞下，对方三个人又安下心来，坚持不改变看法。 吴良也对秋莹说道：“你别再虚张声势了，这没用的，事实就是这样，你想靠吓唬我们让我们屈服，这是不可能的，别废话了，赶紧拿出你那所谓的证据吧！” 秋莹见三人到了这种时候，仍不知悔改，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直接拿出了警察带来的视频！ 第34章 真相大白，扬眉吐气 视频在法庭通过现场的大屏幕投影，当场播放出来。 同时，跟他们一起去取证的警察也站出来叙述了取证的过程、以及为什么之前会被遗漏的原因。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写成警方的报告，只能用口述的方式先告知法庭。 整个事发过程完完整整地展现了出来。 林书表面平静，心中感慨万千。终于到了这一刻，前一段时间受到的一切委屈，一切责难，终于在这一刻，化作一口恶气，彻底从心中排出！ 秋莹同样很激动，双手都略有一些颤抖！ 宋强夫妇显得很平静，但是柳淑娴嘴角的微笑却也掩饰不住流露了出来。 而对面的几个人，表情就很精彩了！ 吴良脸色铁青，咬紧牙关，双手不断在擦鼻子上并不存在的汗。 那个老太太张大嘴，整张老脸都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主管一会看看视频，一会死死盯着林书，目光仿佛要吃人，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林书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而主管的老婆，那个马脸女人，则死死拽着吴良的衣领，一直在说：“你当时说肯定能赢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吴良却根本不理会她。 视频并不长，前后也就几分钟的事。视频中的汽车开走，林书也从画面里走了出去，视频结束。 播完后，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法官没有说话，双方没有说话。 旁听席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做动作。 实际上，就连正在观看庭审直播的网友们，这时候大部分也是沉默的。 大部分人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竟然和被告方说得一模一样。 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这样的好人？停车下来也要帮助老人？ 很多人都难以置信。 长久的沉默后，秋莹还是站了出来。 她开始发言： “这次事件，到这里已经完全真相大白，法庭如果有疑问，可以去那个小区查证，警方已经通知他们保存证据，这件事的真相毫无疑问，就是对方老人自己摔倒，而我方当事人完全出于善意上前提供帮助。” “我方的两位当事人上前帮助时，完全不图任何回报，就是单纯而无暇的善意，甚至到了医院还帮助垫付了住院押金和治疗费用。” “做好事不图回报，甚至不求感谢，这也就罢了。可是对方的家属到场之后，不仅没有感谢，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讹上了我的当事人！” 她转头看看宋强夫妇，柳淑娴已经眼含泪花，向她点头。 秋莹继续大声喊道：“这事多么令人寒心！” 她大声叫喊，甚至喉咙都已经产生了破音。 “事发时，一直到今天，这么久的日子里，被诬陷，被讹诈，被冤枉，我的当事人多么寒心，受了多少委屈，你们自己想想！如果换成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是单纯的善良，帮助别人，换来的竟然是诬陷、辱骂、赔钱，甚至可能会坐牢！你们说，你们的心痛不痛！” “善良助人原本应该得到感谢、夸奖、赞美，可是现在我的当事人得到了什么？不仅没有任何赞美，甚至是刑事责任啊！各位，如果换成你们，你们想怎么做？” “我毫不讳言，我都为他们感到不值，我都替他们憎恨这个社会、憎恨网友、憎恨这不公平的世界！” “可是我的当事人，他们甚至安慰我，鼓励我，让我不要有压力，让我不要灰心丧气，他们说他们相信世间的善意，他们不后悔做这件事。” “我是律师，他们是受害者，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反过来在支撑我！” “这样的人，这么好的人，却要被你们冤枉，被你们毫无道理地扣上大帽子，你们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啊！！！！” 秋莹泪水夺眶而出，她是真的情感迸发，根本无法控制了。 她又转头看向林书： “我方的证人，你们在刚才的监控视频里也看到了，他当时就在不远处，清楚地目击了整个过程。” “从视频里看，当时现场虽然人不多，但应该还有几个人路过。可是只有我方的证人，他勇敢地站了出来，向大家叙述真相，他叙述的真相完全符合事实，他问心无愧！” “可是他又得到了什么？他在公司被上司刁难、被同事疏远，甚至直接丢了工作，还被所有企业排挤，连再找个工作都困难！” “他的家庭住址被曝光，他被人上门恐吓威胁，他的大门被泼油漆，他的住处被污染。” “他做了一件有道德有责任心的事，维护了社会的良知，却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换成你，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我毫不讳言，我方几人的遭遇，随便换到谁的身上，直接发展成反社会人格都不奇怪。” “但是我方几人都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去善待并原谅这个对他们充满恶意的世界！” “这样的人，这样的好人，如果不能得到善报，连我都要说一句，苍天不公！” 秋莹胸口上下剧烈起伏，有些泣不成声。柳淑娴走上前来，轻轻抱住了她。 秋莹右手轻抚胸部，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柳淑娴回到被告席，秋莹继续说道：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再多说几句。” “刚才那个监控视频，大家都看到了，我很想问问，对方的证人在哪里！” “对方证人在之前的庭审过程中已经描述过了他们当时所在的位置和角度，那些位置是完全可以被监控拍到的，可是监控里根本就没有他们！” 吴良有些慌了，他面向法官，打断道：“对方律师所说内容与本案无关！” 法官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 吴良被看得发毛，一个激灵，不敢再说话了。 秋莹继续说道：“我认为，对方的证人全部都是伪造的！都是伪证！” 对方那几个证人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想要增加证词可信度的关系，吴良事先给他们编造的现场时间和位置都非常详细，描述的时候说得非常具体，庭审笔录都在，法庭录像也在，想改都没法改。 监控视频里没有他们几个人，已经足以证明他们作伪证了。 秋莹却没有在意那几个证人，她把矛头直指吴良： “对方的当事人一家并非专业的法律工作者，他们没有能力收买证人，也没有技术为证人编造如此不露破绽的证词，因此我在此公开正式实名举报，对方律师，吴良，收买证人，在庭审时做伪证，误导庭审，已经构成了妨害作证罪！希望警方彻查！” 吴良想说什么，可是张嘴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莹又继续说道：“另外，近期在网络上流传着很多对我方当事人、证人、还有我本人的污蔑、诽谤内容，其中还包含了我们的个人真实信息、家庭住址信息、工作地点信息等重要隐私，我们已经实际遭受了网络暴力和线下暴力行为。” 说着，她眼睛死死盯住了老太太一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此正式报警，我们遭到了诽谤、网暴，人身权利受到严重侵害，我请求警方彻查这件事，还我们一个公道。”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最近几年有很多判例，发动网络暴力同样要承担刑事责任，要坐牢！” 老太太一家被她吓得瘫在了椅子上。 秋莹又拿出一个录音笔，说道：“我还有一个录音，原本没打算作为证据的，因为和本案关系不大。但是既然已经到了现在，我还是拿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她按下了录音笔，录音笔里传来吴良的声音： “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去劝说我的委托人减少和解金额。” “条件就是……你陪我睡几晚！” 就在这时，林书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几人身上，突然闪现出了几个黑影！ 老太太一家身上的三个黑影，和之前的很像，看起来是一样的黑影。 而吴良身上出现的黑影，却要浓厚得多，清晰得多，甚至可以看见身上还长有倒刺，狰狞可怖！ 老太太一家的黑影瞬间就遁走，消失不见了，而吴良身上的黑影仍然停留在原地，对着林书一阵张牙舞爪。 突然，林书感到眼前一黑，再次恢复视野时，已经被拉到一个漆黑的空间里。 周围一片黑暗，不是那种虚空的黑，而是漆黑如墨的黑。 面前，一个黑色的虚影立在林书面前。 周围的环境已经纯黑，但林书就是有种感觉，这个黑影比周围的环境更加漆黑，就好像一个黑洞一般，将所有的颜色吸入并消失不见。 黑色的虚影张开嘴，吐出一串令人牙酸的音节，完全不是人类的语言，听起来非常难受。 但是林书却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听懂这些话。 黑影说道：“你到底是谁，你们的星球上为什么有人可以看见我们？” 林书也莫名其妙，回答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啊，你们到底是谁？” 黑影冷哼一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林书说道：“你们为什么能附在人的身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黑影冷笑道：“你们人类，本就是我们的食物，我们吃东西，还用征求食物的意见吗？” 林书正要说什么，黑影继续说道：“本来我还想看看，能把我逼走的到底是什么人，能看见我，还能把我逼成这样，必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本来我还想看看，大家能不能坐下来谈谈，不过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明白了，你我天生就是死敌，绝无缓和的可能！”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那个女人的味道！” “我们之间，必然是你死我活！” “今天算你赢了一招，不过我们以经记住你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你撕成碎片！我们是不可抵御的！你就等着吧！” 说完，直接一闪，消失不见。 林书的意识也从那个漆黑的空间里退了出来。 林书惊出一身冷汗，他偷偷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都没有反应。 “难道只有我能看见这些黑影？”林书在脑中问系统道。 “是的，这些黑影都是特殊的东西，别人都看不到，只有身负系统的你才能看到！你就是特殊的！”系统回答道。 “那他刚才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林书问道。 “自然是你的妈妈了。”系统答道：“你的妈妈和这些黑影，可以说是死敌，没有可能缓和的。不过具体的情况我还不能告诉你，努力赚取奖励兑换吧！” …… 就在这时，主管的老婆突然大叫起来：“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做的！是他，都是他做的！” 她拉着吴良的衣领，指着吴良的鼻子，喊道：“都是他，是他说可以帮我们讹一大笔钱，是他说对方是有钱人，可以讹来几百万！我们就信了！” “是他说那附近没有摄像头，可以放心讹，是他说可以帮我们找几个证人来做伪证，他还教我们应该怎么统一口径，怎么配合一起作伪证！” “也是他说他有门路，可以发动网络水军来攻击对方，给对方施加压力，我们只要配合着表演就可以了。是他教我们怎样表演受害者才能获得同情！” “都是他做的，他说我们只要出钱就行了，事情他都会去办！” “他收了我们好多律师费，我们把存款全都拿出来了！他说收买证人要钱，请网络自媒体来抹黑对方要钱，收买水军扩大影响力也要钱，他收了好多，把我们存款都拿走了！” “他跟我们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保证能讹回来几倍，保证让我们大赚一笔，我们才听了他的！” “都是他教的，我们只是听了他的！都是他的错，我们都是被他蒙蔽了啊！” 这时，主管也坐不住了，同样冲上来，抓住吴良喊道：“律师费，你收了我们那么多律师费！那是我们所有的存款了！现在弄成这样，你得把钱还给我们，你把钱还给我们啊！” 老婆和老太太都忍不住了，抓着吴良喊道：“还钱！还钱啊！” 法警连忙上去拉开了几人，吴良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看都不看这家人一眼。 看着这出闹剧，所有旁观者都没有说话。 旁听席上那些原本义愤填膺准备来“痛打洋人的狗”的那群人，个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网络暴力害死人啊！ 混乱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秋莹又对着老太太一家说道： “当时，我的当事人把老人送到医院，你们一家到医院之后，立刻不假思索就讹上了我的当事人，那时候，吴良根本还没有找到你们！你们真的是无辜的吗？” “因此，我在此通知你们，稍后我将对你们正式提起反诉，赔偿我方当事人的一切损失！”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我得等到先把你们的诽谤罪和妨害作证罪给判刑了，才能向你们提出民事诉讼要求赔偿了！” 说完，转身回到了被告席。 坐下后，秋莹仍有些激动，柳淑娴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对面老太太一家，和吴良，都垂头丧气，已经不说话了。 事已至此，自然再无争议，法官当庭宣布，宋强夫妇无罪，不承担任何责任，而老太太承担全部责任。 庭审结束，林书几人走出法庭，宋强笑道：“没想到拉扯了这么久的事，被林兄弟一个偶然发现就给解决了，你真是神了，怎么能发现那么偶然的事？” 林书腼腆道：“我也是运气好，不小心看到了。” 宋强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秋莹也笑道：“这下好了，受了这么久的气，终于全部出了，我回去立刻就要开工，准备材料，配合警方调查他们，向他们追索赔偿了！” 柳淑娴说道：“别那么大火气，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先休息吧，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工作也不迟。” 秋莹翻了个白眼：“柳姐姐你就是太心善了，这帮人害你这么惨，换成我，恨不得马上就让他们赔钱！” 柳淑娴笑了笑：“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我们是大好人，没有那么大的火气嘛。” 秋莹微微有些脸红，刚才在法庭上确实有点失态了。不过相信所有人都能够理解自己的！ 柳淑娴转过来对着林书说道：“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为了帮我们卷入这么大的麻烦，最后还是你绝境反击帮我们找到了证据，如果没有你，我们可真是麻烦大了。” 林书说道：“不会的，你们俩都是好人，老天一定不会看着你们吃亏的。” 说着还在脑中叫了一声系统，系统也在脑中重复道：“对！这样的好人一定不能让他们吃亏的！” 系统还在脑中说道：“叮，宿主完成了任务，世界又得到了一点净化，获得奖励：寿命3天。” 林书无力吐槽，他突然想起来，系统既然苏醒了，自己的生命又再次进入了倒计时。 时间紧张啊，得赶紧想办法完成任务才行！ 不过表面上，几人还是有说有笑，来到法院附近的警局，按照流程报了警，将对方诽谤、讹诈、作伪证、网暴的事全都做了笔录。 而吴良和老太太一家，当然也没有悬念，现场就被拘留了。 今天，林书几人什么都不考虑，开开心心地玩了一天。晚上几人还喝了点酒，秋莹不胜酒力，有些醉了，林书把她搬回了房间，临走的时候，柳淑娴还对着林书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林书还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警局通知他们几人去调解，原来是老太太一家害怕坐牢，希望跟他们和解。 于是几人去了警局。 第35章 舆论反转 还是那间熟悉的调解室。 但是这次，情况完全变了，林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一句话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系统吐槽道：“这话不是你这么用的！” 林书不理他，这货自从醒来之后，越发爱吐槽。 对面一家三人走进来，全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林书几人也不说话，看着他们，等他们先开口。 憋了半晌，对面的主管不愧是当过小领导的人，最是能屈能伸，他先开口道： “那个，你们能不能谅解我……” 林书几人仍不说话。 主管继续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求你们了……就谅解我们吧，这件事是我们错了……” 林书几人看了半天，根本不想搭理他。 “你们到底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主管咬牙切齿，说道。 秋莹似笑非笑，她也不想搭理对方，但她毕竟是律师，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开口说道： “我方四人总共要求和解金额120万。你们愿意出我们就谅解，你们不愿意出，这事就此作罢。” 主管的老婆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什么！120万！你们怎么不去抢！没门！我坐牢也不会给钱的！” 老太太也大喊：“不可能，要这么多钱，你们不如要了我的命，我们不会赔钱的！” 秋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事，随便你们，不给就算了，要不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就到这里吧。” “几位就在里面继续享受吧。” 说完就起身准备走。 主管的老婆一看这情况，急忙又说道：“别别别，这不是谈吗？我们谈谈，你们漫天要价，还得让我们落地还钱不是？” 秋莹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几个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不要把我们当成你们！你们指望讹钱，把这事当生意在做，赚多赚少都是赚，所以才来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那一套！能要到钱总比一拍两散强是吧！” “我们不一样，我们不指望讹钱，你们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算了，我们不心疼！” “我们不想再和你们浪费时间，别讨价还价了，你们能选择的只有同意或者不同意而已！” 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对方也傻眼了，没想到秋莹这么强硬。他们这种贪财思维，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是这么无所谓的态度。 于是，他们又开始了传统艺能：打不过对面就开始内讧。 老太太率先发难：“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快答应她，赶紧给钱让我们出去！” 主管的老婆这时候毫不顾忌母女情分了，直接就怼了回去：“说的好听，哪里有这么多钱给？要不是你当时去讹他们，哪有现在这些破事！” 老太太也生气：“我讹他们？我刚开始没想讹人，是你来了之后怂恿我，说他们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讹一下弄点钱来花花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老婆直接反唇相讥：“我说讹人你就听我的？那我说吃屎你是不是也听我的啊？再说了我只说讹个几万块钱就算了，谁知道你要把这事搞这么大！” 老太太又指着主管说道：“还不是你说要好好谋划谋划，跑去找了那个什么吴良，听了他的我们才闹这么大！” 主管也火了：“关我什么事！我刚开始不同意讹人的，是你们非说送上门的冤大头不讹白不讹，非要我去找个专业的来谋划谋划！其他律师根本不可能接这种事，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 几个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林书几人却不耐烦了，秋莹说道：“你们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吧，钱给了我们就出谅解书，钱到账之前就别再喊我们了，我们不会再浪费时间跟你们谈了。” 说完，几个人起身就走了。 老太太一家吓坏了，连忙在背后连拖带拽，喊道：“你们都是大善人啊！能不能给我们减少点！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啊！” 可是就连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呢，宋强几人被他们害得这么惨，根本不想理会他们，径直走了。 回去之后，林书打开了手机，刷起了新闻。 自从庭审落幕以来，网上的舆论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段老太太自己摔倒了，然后宋强夫妇下车去扶的监控视频被新闻发到了网上，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以前那些污言秽语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都是赞美： “天呐，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善良的人！” “他们夫妻俩简直就是天使，要是我开车路过根本就看不到路边有人摔倒！” “果然不能以有钱没钱判断人的好坏啊，这俩人就是大好人！” “给大家科普一下，合资企业不是外国人的企业，合资企业是为了学习外国的技术来提高我们国家的生产能力，是国家战略的一部分，他们夫妻俩也不是外国的代表，而是我们国家派来负责学技术这边的，不是洋人的狗” “极端主义要不得，不要沾上外国就是洋人的狗，我们国家向来包容，和外国人合作共赢才是最好的。” “之前是谁说他们是坏人的，别拦我，我跟你拼了！” “果然是人美心善，你们看那夫妻俩长得多好看，再看看那个老太太那么丑，当时哪个瞎了眼的同情老太太的？” “柳姐姐好美！宋哥哥好帅！我要天天去他们公司门口摔倒，让他们来扶我！”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人美心善的柳姐姐把我抱起来！” “楼上你这是碰瓷！坚决谴责你这种行为！请你让开！换我来！” 看着这些评论，林书会心一笑。 听宋强说，最近他们夫妻出入公司只能走后门，公司大门处除了一大堆记者和自媒体之外，还有很多迷弟迷妹整天徘徊，只要不小心被他们看到，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就别想脱身，事情弄得比之前被网暴的时候还要麻烦，只不过……这大概也算幸福的烦恼？ “受欢迎也有受欢迎的烦恼啊！”系统说道！ 林书又往下翻，下一条新闻是关于秋莹的 《最美女律师 孤军奋战 守护正义坚持到底》 新闻内容讲述了秋莹在整个案件过程中，如何受到巨大的压力，如何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委托人一边，如何咬牙坚持直到获得胜利。 下面的评论，不出所料也全都是夸赞。 “秋律师我支持你，你是最美的！” “这么认真负责的律师不多了，我要是出了事我肯定请秋律师。” “幸亏有秋律师这样正道的光才没冤枉好人。” “姐姐好美，姐姐你骂我吧！” “姐姐好飒，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 林书又笑笑，秋莹可不像自己这么悠闲，她很忙的，早就回去继续工作了，估计是没精力管这些网友们的胡说八道了吧？ 事情反转之后，秋莹的业务量猛增，好多人都慕名而来。 她说这两天接案子接到手软了，她自己肯定是接不过来了，手上好多案子都分给了律所的其他合伙人。即使如此，那些委托人还是觉得秋莹律所的律师肯定比其他的更靠谱。 秋莹极富正义感，她并不是什么案子赚钱就接什么案子的，她要做个初步的筛选，至少不能接那种一看就违反道德底线的案子。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们律师虽然不是神，很多时候没法判断对错。但有些基本的底线我还是要守住，不能什么缺德事都去干。” 不过，看秋莹的样子，应该是很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吧，林书想道。 系统急道：“赶紧赶紧，看下一条，下一条新闻是关于你的！” 林书奇道：“什么？还有关于我的？” 他往下翻了一页，果然是关于自己的新闻： 《不该让见义勇为者心寒》 新闻内容重点说了林书，因为看不惯好人做好事被讹，于是站出来作证，却同样被卷入了麻烦，遭到了网络暴力，工作生活蒙受损失的事。此事原本与他无关，但他最终还是坚持要伸张正义。 新闻把林书写成了一个意志坚定的勇敢者，林书都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都脸红。 “其实我没有那么好啦，老太太摔倒了我是真的不敢上去扶的。” 系统却一反常态，安慰道：“不要这么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敢坚持给他们作证，已经很勇敢了，我觉得选你做宿主选对了。” 林书更加不好意思了，新闻下面的评论同样也全是点赞： “林书好勇敢，换成是我，看到对面是我的上司肯定立刻怂了！” “换成是我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去作证！根本不会去趟这种浑水！” “为了心中的正义，为陌生人作证，卷入麻烦也要坚持到底，真的太勇敢了！” “林书我要给你生猴子！” 怎么又是生猴子？网友还会不会点别的了？我看这个还是算了吧…… 网上的舆论反转如此彻底，林书也有些意外： “网上这帮人都不需要转弯的过程吗？一夜之间就可以全部反转？” 系统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夸你的这波人，和当初骂你的那波人，他就不是同一波人？” “嗯，也有道理。”林书说道。 他点开了自己的邮箱。 邮箱里塞满邮件，全都是邀请函。 邀请林书去他们公司工作。 林书不急着找工作，主要是因为这个。 自从案件庭审结束之后，林书就收到了很多的工作邀请。有的发邮件，有的打电话，甚至还有直接上门拜访的，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这可还是宋强和柳淑娴的别墅区里呢。 本来，事情结束了，他们想要搬回去住的，结果秋莹刚到家门口，就被一大群极度热情的迷弟迷妹给围住了。以前被网暴时家附近虽然全是暴徒，但好歹还可以报警脱身。现在遇到这么一大群迷弟迷妹，报警都没用，把秋莹弄得很是头疼。 于是几个人决定还是暂时住在这里，这里虽然也躲不开迷弟迷妹，但别墅区毕竟很大，侧门很多，随便找个侧门溜出去，倒是不太容易被发现。 事件反转之后，林书也成了正直善良的好青年，当时他被地舫集团开除的时候，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失业了，现在好多大公司都想邀请他加入，别的不说，以他现在的知名度，至少可以顶得上一大笔广告费了。 “正直青年遭受冤屈，xx集团雪中送炭” 多好的广告！ 何况，这样一位经历考验证明了人品的人，谁不想要呢？雇人干活容易，可是找一个信得过的下属可太难了！ 因为邀请太多，林书也有些挑花了眼了，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下来，干脆先不着急，慢慢挑。 比起找工作，赶紧想办法找无赖给自己续命才是正事。 这方面系统倒是懒得发表意见，随他怎么搞。 就在林书玩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宋强夫妇和秋莹一起来了。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只听宋强说道：“林兄弟！我们来找你了！你休息得怎么样！” 林书忙起身迎道：“我反正失业在家，啥事不用干，倒是你们二位，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柳淑娴对林书说道：“林兄弟，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连累你了，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我爸妈想请你来我们家吃顿饭，请你赏光。” 林书笑道：“没问题啊，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于是几人出门，上了车。 汽车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院落中，周围种了很多树，还有一片竹林。一间房屋在树木和竹子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系统赞叹道：“环境真好，真会享受生活。” 林书附和，确实如此。 汽车停了下来。 柳淑娴的爸妈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林书了。 林书下了车，抬头望去。 只见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身上还穿着围裙，向着林书招手。 旁边一位同样慈祥的老先生，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同样穿着围裙，手还在围裙上擦着，应该也是刚从厨房出来。 不过当林书看清楚老先生的脸时，他惊呆了！ 第36章 巧遇董事长 “董事长？” 林书有些不确定，他试探地喊道。 面前这位系着围裙，正在身上擦手的老先生，看起来很像是他原来上班的公司——地舫集团的董事长。 林书并没有真正见过他们集团的董事长，毕竟他只是最基层的一个职员，哪里有什么机会当面见到董事长呢？ 幻境里的公司，只有自己周围认识的同事还是原来那些，自己现实中不认识的人就都是虚构出来的，并非现实里的人。 不过董事长的照片他可是见过很多次。照片上的老人略显威严，而且身着正装，和眼前这位老先生很像，但又不能十分肯定。 老先生笑着对林书招招手：“小伙子，你好啊，是我。” 林书这时想起来了，自己公司董事长叫柳严，正是姓柳！ 他之前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没想到柳淑娴的爸爸竟然是自家董事长……哦，是自家的前董事长了。 他也没有什么压力，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因为见到大人物就紧张了，他也礼貌地向两位老人问好： “伯伯好，伯母好！” 两位老人都很高兴，把他们几人一起迎了进去。 “还真是意外啊……”系统在脑中替林书感叹了一句。 众人来到客厅，柳严为大家介绍起来： “这位是我的夫人，名叫张玉珍。” 董事长夫人微笑着对林书点点头。 “这位是我们家的保姆，我们叫他小何，你们可以叫何姨。小何跟我们家已经几十年了，说是保姆，其实大家都是朋友。”柳严看着正在把菜端上来的一位保姆介绍道。 何姨也对着林书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老爷言重了，这次的饭菜都是老爷和夫人特意做的，大家都特别感谢你，请你不用客气。” 张玉珍也说道：“是啊是啊，你的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为我们家淑娴和宋强做了那么多，真的非常不容易，我们都非常感谢你。” 柳严也笑道：“当时听说他们把你给开除了，我气得差点就去找他们算账了！是淑娴和宋强拦住我，说那时候你出门不太安全，先给你找个安全的住处，等过一阵子风头过去了，再把你安排到其他地方，找个高薪的位置给你去上班。” “那时候真把我给气坏了，好在现在事情都过去了。” “我本来想着如果你们都被冤枉了，我就把你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上班呢，现在这样太好了，我还是想邀请你回来上班，给我们集团也打打免费广告，毕竟你这样正直可靠的年轻人真的很不好找，你看怎么样？” 林书心里也不拒绝，那主管虽然不怎么样，但原来的公司倒也没什么问题，何况认识董事长，以后自己肯定好过很多。 而且认识董事长，以后工作也会容易很多吧？ 于是他也欣然接受了。 柳严又看向秋莹说道：“那时候他们还说要解聘小秋莹，给集团换个法律顾问呢，那事又把我给气死了，我当时就让他们滚蛋，别想打小秋莹的主意！” 秋莹也对着柳严甜甜一笑，说道：“柳叔一直是信我的。” 张玉珍也说：“是啊是啊，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你们，去信网上那些谣言呢。” 菜上齐了，何姨也坐了下来，大家一起围着桌子吃饭，气氛十分融洽。 期间，柳严也向林书介绍了他们家的情况。 柳严就是地舫集团的创始人，也是地舫集团最大的股东，占比超过一半，在集团里完全就是说一不二的主。 而宋强、柳淑娴做高管的公司，就是地舫集团和外国一家知名企业合资开的。当年国家鼓励招商引资，柳严也响应国家号召，和外资一起合资在本地开了天昼集团。柳严也是天昼集团的最大股东，虽然占股没有超过一半，但基本上也是说话算数了。天昼集团的后台大老板其实还是柳严。 宋强和柳淑娴都是当年出国留学的海归，他们俩都放弃了国外的高薪工作，决心回国工作，建设祖国。后来也确实因为工作能力极强，受到了外方的认可，才坐上了天昼集团的高管。虽然柳严在其中多少也起了点作用，但他们俩也绝不是那种单纯靠长辈的花瓶。 系统也很感慨，这样的富二代，竟然还能既善良又有能力，看来柳家的教育真的很成功。 吃完饭，柳严和林书约好，回头会有公司的人力和他联系，商量入职的事。 林书自然也答应下来。 几人又在融洽的气氛中，坐在客厅聊天，何姨给大家倒上了茶。 柳严又对林书说道：“小林呀，我们想把你们现在住的那间房子，送给你。” 林书惊讶，那间别墅可不便宜，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柳伯伯，这就不用了吧，我不过凭良心做了应该做的事，不至于如此吧。” 系统也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位董事长这么大方， 柳严叹道：“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喜欢钱，想赚钱，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凭良心做事了，仅仅为了一点钱就不择手段的人到处都是，你这样的年轻人，理应得到正面的鼓励啊！” 林书说道：“真的不需要，柳伯伯，如果做正确的事还需要报酬，那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了，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又不是没地方住。” 双方辞让了一阵，见林书真的不愿收下，柳严道：“好吧，这样，这房子虽然不送你，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不收你的房租，反正房子时间长了没人住也容易坏，你就当免费帮我们管理这栋房子吧。” 林书这才答应下来。有个这样环境优美的房子住着，倒也挺好。 几人又聊起天来，期间聊到主管那一家人，大家都十分气愤，秋莹说道： “我真希望他们不给钱，守着他们那点钱自己坐牢去！” 柳严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判了就判了，难道还要可怜他们不成？” 众人点头，就在这时，秋莹接到一个电话，她说了几句，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众人说道： “对方的和解金打到和解账户了，120万，一分不少。” 第37章 我就要临时涨价 “这么快？” 林书有些不敢相信。他那个主管他可是知道的，工资也就比自己这种普通员工高一些，高的有限，不太可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秋莹也有点惊讶，这家人服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柳严冷哼道：“这有什么奇怪，这种人就是这样的，欺软怕硬，只敢躲在背后搞事情，一旦自己被放在了矛盾的中心，服软比谁都快，丝毫没有骨气可言。” “当时听淑娴说我们集团居然出了个这种人，真是把我给气死了。不过那时候舆论风头太盛，我也不好直接出手对付他。现在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如果他还能出来的话！” 柳淑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娇声道：“爸~~~” 柳严最受不了女儿撒娇，声音立马就温柔下来：“好了好了，听你的，乖女儿，你都30多了，不要再这样了，要有个成年人的样子。” 柳淑娴转过头：“哼，谁叫你是我爸爸。” 柳严见女儿这样，嘴上说着不要这样，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所以大家也都微笑。 秋莹说道：“不管怎么说吧，既然对方给钱了，那我们总还是要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柳严点头。 于是，大家辞别了柳严，又来到了警局。 双方又一次坐下来调解。 老太太很明显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主管咬着牙，一副肉疼的样子，主管的老婆脸拉得老长，根本就不看林书几人。 双方沉默了半天，还是主管开口说道：“我们这边的和解金已经交了，你们可以给谅解书了吧？” 秋莹正要答应，林书拦住了她。 林书对宋强三人笑道：“几位都是有钱人，想必也不是很在乎他们这些钱吧，不如这次让小弟我来和他们谈谈，给你们出出气，如何？” 三人知道，林书这是要使坏了，不过三人对老太太一家也是厌恶至极，纷纷微笑点头，秋莹说道：“请便。” 柳淑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了看林书那玩味的目光，又看了看老太太一家，想到前一阵子被人冤枉的辛酸和无奈，最后什么也没说，同样点头答应了。 林书看向主管，一脸奸笑，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怎么好好玩玩了。 主管面色更阴沉了。 林书对着主管，说道：“我想先问一句，你们这么短的时间，哪里拿出来的这么多钱？” 主管说道：“关你屁事，反正你们要的钱我们给了，赶紧签谅解书。” 林书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不能这么急，我总得搞清楚你这钱是哪里来的，万一你这钱是偷来的骗来的，那我不是惹祸上身吗？我可不想惹上不明不白的麻烦。” 主管怒道：“这钱都进了警局的和解账户了，难道还能有假不成！而且我们全家都关在这，上哪去偷去骗！” 林书头一扭：“不管，反正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签，你来咬我啊！” 主管：“你！” 僵持了一阵，主管泄了气，坐下来说道：“这钱是我们卖了房子来的。” 林书摇头道：“我不信，你以为卖房子是路边卖菜，说卖就能卖呢？哪能这么快呢？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主管的老婆坐不住了，尖叫的：“这房子本来值200多万的！我们为了赶快凑钱，打折卖的！”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天呐，本来应该值200万以上的房子，为了一天之内筹到钱，120万就卖了，我亏死了呀！” 一想到把房子卖了，出去了也没地方住了，而且还是这么低价亏本卖，主管一家就有想撞墙的冲动！ 但是没办法，关在这里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们只想赶紧出去！ 林书转过头，对着宋强三人微笑了一下，眼神中满是得意。 然后他又对着主管说道：“很好，你们做得好，不过我们这边改主意了，我们觉得120万太少了，我们想要150万。” 主管大怒，主管的老婆大喊：“我们都已经给了钱了，你们怎么能反悔！” 林书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别着急，现在这是在谈判呢，只要我们一天不签字，就不算谈判成立。谈判嘛，就跟做买卖差不多，情况随时会变的嘛，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要是不同意，咱就不谈了，你们把钱拿回去好了。” “你！”主管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难怪林书非要问清楚钱是哪里来的。原来是要探他们的家底呢，现在好了，自己亲口承认了这些钱是自己的家底，林书还非要在这个底线上继续试探。 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林书这边没有签字，可以随时改主意，他们这边卖了房子的合同可是已经签了，没法改了。卖方合同如果毁约，可是要赔一大笔钱的，他们真的已经赔不起了！ 就算现在一拍两散，他把120万谅解金拿回去，可是亏本卖的房子终归是已经亏了。 可是这口气咽不下啊！ 主管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喊道：“不谈了，我不要你们谅解了！我去坐牢！我就算坐了牢，你们也别想拿到钱！” 主管的老婆也气愤至极：“没见过你们这么不要脸的！说好的事情还能反悔！我们不和解了！” 林书笑了，说道：“没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前阵子你们讹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你们难道就要脸了？你们狮子大开口的时候想过我们吗？你们那时候有多嚣张，要不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 “你们索要高额赔偿的时候，想过要脸吗？你们诬陷我们的时候，想过要脸吗？你们那时候和解金一再涨价的时候，想过我们吗？你们在网上演戏，煽动网友攻击我们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吗？” “论不要脸，我可是甘拜下风！比起你们可差远了！你们才是不要脸的祖宗！我这都是跟你们学的！” “我就涨价了怎么了？我就恶心你们怎么了？你们能诬陷我们那么狠，还不让我涨价恶心你们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完全就是咎由自取！都是你们自找的！” “反正我们就是涨价了，你们给就给，不给就算，拿着你们的钱坐牢去吧！” 对面的主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38章 主管一家的下场 半晌，主管本来想说句硬气话，大家一拍两散，大不了坐牢！ 老太太先绷不住了，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不行啊，这个鬼地方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啊，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人欺负我啊，我要赶紧出去啊！” 老太太对着林书，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老太太痛哭流涕，捶胸顿足道：“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一把老骨头真的受不了这个啊，你们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吧。” 说着，就开始磕头，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主管的老婆也受不了了，也扑通一声跪下：“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们的错，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林书见状，看着主管，说道：“怎么样？要不你也跪下给我磕个头，这事就这么算了？” 主管咬着牙，半天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缓缓跪下。 林书说道：“说句话呀，给我们道歉呀。” 主管咬牙切齿道：“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请你们原谅。” 林书笑了笑，对他们说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老太太和主管老婆仿佛看到了希望，都抬起头来。 林书示意宋强三人退到门外，自己退到门边，对主管三人贱贱地说道： “我耍你们的，我就要150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们磕头也罢痛哭也罢，都没用！” 说完马上退出房间关上房门。主管一家扑上来准备打架，全都撞在门上。 林书哈哈大笑。 宋强三人也有些忍俊不禁，柳淑娴笑道：“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秋莹哼道：“比他们一家差远了。” …… 最终，双方以160万的价格成交了。秋莹写了谅解书，几人签字。 老太太一家不仅把房子卖了，存款全搭进去了，还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一笔钱。这下把他们一家真的全榨干了。 三个人又是痛哭流涕，又是咬牙切齿，却也一点办法也没有。林书看着，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老太太一家和解完，就办了保释出去了，接下来需要料理的就是吴良。 比起老太太一家子，吴良显得冷静很多。 虽然关进去之后变得憔悴很多，胡子拉碴的没有了那一副油滑精明的样子，不过吴良并没有显得慌乱，他坐下后就直接说道：“你们开个价吧，想要多少钱，我能给得起我就给，我如果给不起就算了，我认栽。” 秋莹却不急着谈价钱，她问到：“那几个做伪证的人，你从哪找来的？” 吴良说道：“我自己找的啊，每个人给点钱，让他们作证就好了。” 秋莹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找人作伪证？” 吴良嗤笑一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法和你比，你家境好，从小就认识那么多大老板，根本不愁客户，而我只是个普通人，完全没有人脉关系，我只能用一些小小的手段，想办法多打赢一些官司来维持生计。” 秋莹说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身为律师不伸张正义，还用这些犯罪的手段，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律师！” 吴良耸耸肩，说道：“行了，别说教了，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什么可说的，开个价吧，和解金你要多少？” 秋莹也不理他，又问道：“网上写的那些新闻，还有水军，都是你雇来的？” 吴良道：“是的，这些我都已经在警方那里承认了，我是雇了。我已经全都交代了，那几个水军也已经被抓了，也关着呢。” 秋莹摇摇头，说道：“你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吴良道：“工作就是要全力以赴，所有能用的手段都要用上，只要能赚钱就行了，这次算我倒霉，我认了。” 秋莹见他也不悔改，于是看了林书三人一眼。林书三人都点点头。 秋莹说道：“我们不打算谅解你了，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吴良也早有预料，点点头，说道：“行，告辞了。” 然后就起身自己走了。 林书叹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秋莹也说道：“确实，没救了。” …… 柳严吩咐的事，效率很高，第二天，林书又来到了地舫集团，办理入职手续，再次上班。 这次，他入职的不再是售后服务维修的岗位了。 柳严给他安排了一个“市场专员”的岗位。 这个市场专员可不是销售类的岗位，而是一个很灵活的岗位，主要负责收集市场信息，以及监督采购和销售流程的岗位。 本来柳严想直接让林书升任中层的，林书却推辞了，一来他没有那个本领，坐上去惹人口舌，二来他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又不用为房租发愁，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他跟柳严说，想要一个能到处跑的自由的岗位，因为寿命一直在倒计时，他需要想办法提高效率去找无赖发动系统续命。 于是柳严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个岗位，看起来不清不楚的，实际上就是让他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没有什么工作压力。工资虽然也不是很高，不过林书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寿命的倒计时，他紧迫感爆棚，工作什么的现在都是小事了，自己小命的事，必须抓紧时间了啊！ 办完了入职，午休时间，林书去上厕所，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个熟人。 是他原来的主管。 由于老太太一家讹人的事实已经明确，网上舆论反转，老太太一家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状况，主管自然也不能幸免。 虽然交了和解金，放出来了，但是社会上的舆论，可没有放过他们。主管现在也成了“名人”，想要找工作已经是不可能了，没有一家公司会接受这么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不过柳严并没有把主管开除掉，而是把他调整了岗位。 从主管的岗位，调整到了后勤部门。 嗯，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的。 而且还明确交代了，以后整个集团大楼的所有厕所，都由他负责打扫。 太侮辱人了！ 主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不行，本来想甩手不干了。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除了这份工作，根本就找不到其他工作了啊！ 再侮辱也比没工作强啊！ 于是他咬牙接受了这份工作！ 林书上厕所的时候，正好遇到主管在打扫。 只见主管在厕所里，拿着一个刷子在刷便池。 旁边站着一个后勤部门的小领导。 后勤部门的小领导对着主管骂道：“你看看你，干的什么活？你今天没吃饭吗？擦便池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像什么样？我们部门60岁的大爷都比你有精神！” “你看看你擦得这个便池，一点光亮都没有，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便池要擦光亮，里面的污垢要全部清洗干净，不能留一点脏东西，你平时怎么干的活？这点事都做不好？” “你再看看你拖的地面，怎么这么多脏东西没有拖干净？工作要仔细，不要老是走神，你要不想干你就别干了，趁早滚蛋！”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蠢呢？跟你说了，墙壁要擦干净，你看看，这里还有个蜘蛛网你都没擦掉，你会不会做事啊？你到底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不想干就滚！” 小领导不停地骂着，主管只能忍气吞声，陪着笑脸，弯着腰，一遍一遍地用力擦着。 林书路过的时候，小领导自然也看到他了，他对最近发生的事可是一清二楚，知道这位是董事长面前的红人，马上凑过来，点头哈腰打招呼。 “林总，您怎么来了，刚才忙着收拾他，没看见你，真是不好意思。” 林书也对他点点头，转头看了主管一眼。 主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了林书一眼，低下了头。 林书也不说什么，对着后勤部门小领导说道：“麻烦你了。” 小领导点头陪笑道：“您放心，您放心！整栋楼的厕所我都会监督他好好打扫的！” 说完，更加卖力地痛骂起主管来。 林书笑了笑，走开了。 …… 下班回家的路上，林书经过城中村的时候，看到有一堆人围在一间房子面前，人群中不时传来惨叫和哭声。周围一群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林书好奇，想着如果能遇到无赖，自己也好续命，于是也围了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了熟人。 是主管的老婆和老太太。 原来主管一家人把房子卖了，又借了一大笔钱之后，就只能租房子住，而且也租不起正常小区，只能租这种城中村。 城中村的环境自然不会很好，没有院子，房门就正对着路边。 林书看到，在房里，主管的老婆对着老太太又踢又打。老太太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一边哭，嘴里一边凄惨地喊道：“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这个不孝女，要杀人啦！” 老太太越是哭喊，主管的老婆打得越狠，刚开始只是用手打，后来听着老太太说话，越想越气，直接拿出一根手机充电线，对着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猛抽。把老太太抽得一阵惨叫。 老太太在地上打滚了半天，又趴在地上哭着哀求道：“女儿啊，你别打我了，是我错了，我是扫把星，我带来霉运，我做事，我现在就去做事，你停下吧！” 主观的老婆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手上一点都不停，继续把老太太打得满地打滚。 围观人群里有个大叔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把主管的老婆拉开，刚走出去半步，被边上一位大妈给拦住了。 大叔明显是个路过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道：“这样不行啊，这样打老人，要出人命的，你不去拦住她，你拦我干什么啊？” 大妈说道：“你别管闲事了，你是不是不看新闻啊？” 大叔奇道：“这个和看新闻有什么关系？” 大妈说道：“这家人就是最近很火的讹人的那一家子，这件事你总听说过吧？别人好心好意帮忙，她们一家子要讹人家几百万，还要人家坐牢，要不是正好有监控拍到了，他们还真就得逞了。” 大叔这时反应过来了：“噢，是那一家子啊。” 大妈说道：“是啊，就是那一家子，老缺德了，可不敢上去多管闲事，你上去拦一下，别人赖上你了，要讹你几百万，还要你去坐牢，你可怎么办哟？” 大叔点头：“有理，可不敢管这家人的闲事。” 大妈继续说道：“可不是嘛，救谁也不能救这种人啊，一不小心就要被咬一口，真是太可怕了。” 老太太满地打滚，口中还在呼救，可围观路人那么多，硬是没一个上前阻拦的，反倒有很多人拿出手机在拍，一边拍一边还幸灾乐祸。完全可以想象这个视频发到网上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 大叔仍是有点不忍，问道：“这家人是碰不得，可是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女儿当街打她亲妈呢？” 大妈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家人的事情暴露之后，把家里的钱和房子都赔出去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女儿精神就变得有点不正常了，你说疯了吧也没疯，但是脾气变得特别暴躁。她现在心里就认定是她妈带来的这一切倒霉事，把所有责任都归到她妈头上了，所以在家没事就要打骂她妈出气。” “自从出了这事之后啊，这家男人脾气变得暴躁，在家动不动就要打老婆，你看那女的手臂和腿上的淤青，就是被她男人在家打的，可是这家男人现在好歹还有个工作，已经是这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了，他老婆自然不敢对男人怎样，就只能对她妈出气。现在这老太太在家整天就面对女儿女婿两张臭脸，还得小心翼翼的，稍微有点小事，女儿动辄打骂这老太太。” “也算是罪有应得，以后这老太太天天都得过这种日子，永远都没个尽头，可惨喽。” “没办法，谁叫她干了这么个缺德事呢？也算是报应了。当初他们一家子如果没干那么个缺德事，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林书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自然也不会管这种事情，于是调头走了。 背后，老太太的哭喊和呼救声越来越远。 第39章 明星到底是哪国人? 一晃几天过去了，这几天内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林书却急了，看着脑海中系统里标注的大大的倒计时“寿命：3天”，他就十分上火。 “这该死的系统，好用是好用，可是要命啊！” 是啊，世上本来就是好人居多，无赖本来就是极少数，哪有那么好找？ “只剩两天了，得想想办法了。”林书心中暗暗想道。 自从入职了新岗位，在别人看来，林书确实非常爽，新岗位所有的工作内容都是在外面跑，不用呆在公司，不用打卡，而且也没有硬性工作任务，都是一些联络、调查、收集信息的工作，交通费还可以报销。 只有林书自己有苦说不出：毕竟寿命只剩两天了，工作再爽又有什么意义！ 林书这天早上坐在座位上，正在烦恼，想着今天去哪里想想办法的时候，旁边的同事来通知他：今天公司有个新闻发布会，要公布集团新的形象代言人，需要他去现场帮忙。 林书想着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如去看看吧！于是他来到现场。新闻发布会正好即将开始。 由于地舫集团是全国知名的巨无霸龙头企业，因此地舫集团签约形象代言人也可算是一个大新闻了，全国都有不少观众在关注，这场发布会也在网上进行直播，网友的关注度非常高，很多人都很好奇，即将公布的新代言人到底是谁。 随着音乐声响起，发布会正式开始，两个年轻的女性从后台走出来，坐在了代言人的位置上。 林书定睛一看，这两个人他认识！ 其实根本不用主持人介绍，全国的网友们大部分都认识这两个人。 她们是吕星悦、吕星妍，是一对亲生姐妹。 吕星悦是一位全球知名的歌星。 她们的父母都是龙国人，年轻的时候移民到了米国。她们姐妹俩都出生在米国，在米国长大，都是米国人。 吕星悦从小就展现出了唱歌的天赋，尤其是她的美声，成绩特别突出，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歌星。 吕星悦虽然是米国人，但去年的国际歌手大赛上，她代表龙国参加了比赛，并且拿到了第一名，为龙国争得了荣誉。 国际歌手大赛上，前几名历来都是由黑人或者白人包揽，有时候即使出现那种很胖的黑人女星获得第一名，都没有龙国人获得过，这次突然出现一名黄种人，而且还是代表龙国参加比赛，还一举直接夺得了第一名，这很是让世界震惊了一番，让龙国大大涨了脸，龙国内大家这些年虽然已经不太在乎这种所谓国际比赛的第一名，但龙国破天荒头一遭在国际歌手大赛中获得了第一名，这个话题也很是流行了一阵子。 赛后，吕星悦对着摄像机镜头，操着音调不太标准的龙国话说了一句：“我爱龙国”，加上她年轻漂亮的外形，以及甜美的嗓音，马上就收获了一大波龙国粉丝，在龙国内可说是声名鹊起，一下子成了最近两年最火的歌星。 以她的知名度和热度，地舫集团请她做形象代言人，也算是不出所料。 而坐在旁边的吕星妍，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仅仅只是吕星悦的妹妹，这次来只是陪着姐姐一起出席发布会而已。不过这个吕星妍，听说在龙国上学，所以顺便就陪着姐姐一起来了。 吕星悦也许是因为经常面对镜头，表现得沉稳大方，而吕星妍则很是内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常常脸红，说起话来有些犹豫，还是一个普通小女生的样子。 主持人开始介绍吕星悦。吕星悦本次成为地舫集团签约的形象代言人，代言费用1000万米元，可以说是大手笔，一下子震惊全网，可以预见，光是这件事本身，估计又能占据热搜好几天。 正当主持人介绍的时候，林书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吕星悦的脸感觉有些不一样。 实际上，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很多人也都发现了。 吕星悦在去年获得第一名的时候，脸还是比较正常的，虽然也有一些那种米国人的感觉，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很漂亮的龙国面孔，她在龙国的人气那么高，除了国际歌手比赛破天荒打破了黑人白人垄断第一名之外，她长得漂亮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只是现在，她的脸变得有些奇怪。 鼻子变得比以前大了一点，而且鼻孔也比以前更加明显。 牙齿也变得比以前大了一点。 最明显的是，眼睛也变了，变得有点眯眯眼，经常眯缝着，很少睁大，而且眼睛变长，眼角变得有点往上翘。 总之就是，变得不如以前好看了。或者说，其实变得挺丑的，任何一个龙国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扮相。 不过林书也没有过多在意，他其实和大多数龙国人一样，对比赛名次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如今的龙国实际上已经非常强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比赛第一名这种东西来证明什么了。这就是强国的自信，何况那种靠打分来比赛的公平程度，大家心里也都有数，龙国人根本不屑一顾。 主持人介绍过吕星悦，也顺带介绍了一下妹妹吕星妍，吕星悦也发表了个人感言，感谢龙国、感谢地舫集团、感谢支持他的观众和粉丝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套话，林书听着差点睡着了。 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环节。 前面几个问题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没什么营养的问题。突然有一个记者问了一个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吕星悦小姐，请问你的脸为什么和去年夺得第一名时有点不太一样？是做过整容吗？” 吕星悦回答道：“是的，去年我做了一点小小的整容。” 毕竟是实打实的第一名，连那些外国人都认可的硬实力摆在这里，大家也不好说什么，脸上做点整容倒不影响她的风评。 记者追问道：“很多网友认为你做过整容之后明显不如原本好看，请问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要做这样的整容呢？” 吕星悦微笑，回答道：“认为我没有以前好看，那是以龙国的审美来评判的。如果以米国的审美来评判，我这样整容之后，比以前更好看了。我认为米国的审美在世界上更符合先进的发展方向，所以我做了这样的整容。” 记者又继续问道：“如果粉丝们更加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你会为了粉丝们变回去吗？” 吕星悦说道：“不会的，比起我的样子，我相信粉丝们更喜欢我获得的成绩。而且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我有权利决定自己喜欢什么样子，我更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实际上，我在米国不仅是作为一名歌手，我更作为一名女性，在国际上为女性的权利发声。” 听到这里，林书觉得有些不对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林书，网友们都发现了不对。现场的记者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很能把握网友们的心理状态，立刻就有人继续提出了网友们最想问的问题： “吕星悦小姐，请问你更喜欢米国还是更喜欢龙国？” 吕星悦带着职业笑容，回答道：“这两个国家我都喜欢。龙国的观众友好、热情，龙国的美食也很好吃，我很喜欢龙国。” 也算是个模板式的标准回答。 但是记者们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于是更多的记者出来提问： “吕星悦小姐，请问你自己认为自己是龙国人还是米国人？” 吕星悦继续带着职业笑容：“米国和龙国都是很友好的国家，都是我喜欢的国家，我希望能够作为文化交流的纽带和桥梁，为两国的深入交流做出自己的贡献。” 记者不满她的太极：“但是我问的是你自己认为是哪国人？” 吕星悦继续微笑：“我说了，我自己认为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爱龙国，我也很爱龙国的观众和粉丝们，我希望能为人们的交流做贡献。” 又有记者提问道：“吕星悦小姐，现在你代表龙国取得了这么优秀的成绩，而且在龙国也拥有很高的人气，请问你会不会放弃米国的国籍，加入龙国，下次比赛真正成为龙国歌手？” 吕星悦有些不耐烦了，假笑都有点快要维持不住了，说道：“我的父母是龙国人，在我的心目中，龙国也是我的国家，我参加比赛本来就是代表了龙国。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利用我的成绩，让龙国和米国增加互相了解，加强交流，促进龙米关系友好发展。” 记者也明白，吕星悦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正面提问是问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了。于是转而提问吕星妍： “吕星妍小姐，作为吕星悦的妹妹，请问你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吕星妍也没想到突然就被提问，略有些害羞，说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没有姐姐那么优秀，我也没资格说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着话筒说道：“我想加入龙国，我想做龙国人！” 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她的龙国话讲得比她姐姐标准得多，她继续说道：“我是很喜欢龙国的，从小就喜欢，以前是喜欢龙国的历史，喜欢龙国的故事，现在我来过龙国之后，我也喜欢上了现在的龙国，不仅仅是所有人都能体会到的友善、安全、干净、发达、科技感十足等，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大家和我长相一样、想法一样，我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家，这里的人才是我的同胞。” “现在的我，正在龙国上学。” “我喜欢龙国，喜欢龙国的一切，我想当龙国人，我想加入龙国！”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看现场的大家，说道：“我……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现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林书也鼓起了掌。 大家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总觉得这个小姑娘比她姐姐更让人有好感！要我说，这个妹妹更有明星的样子！ 不过显然，这场发布会的主角还是吕星悦。吕星妍只是顺带着被提问了一下，大部分提问还是集中在吕星悦身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记者们的提问很多都是关于吕星悦的身份问题，而吕星悦明显也是受过训练的专业明星，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只说希望两国友好两国加强交流云云。记者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发布会也就此结束。 稍后，在休息室里。 吕星悦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她的经纪人在一旁劝着她，可是很显然，劝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吕星悦的手机上，正在播放刚才的新闻发布会。她划着手机，看着下面的观众评论。 “这个吕星悦，亏我去年还支持过她，没想到竟然是个两面派阴阳人。” “长了一副龙国面孔，实际上还是谄媚米国，连承认自己是龙国人都不敢。真不明白这种人凭什么能代表龙国参赛。” “就是，现在谁还在乎比赛名次啊，让她滚，她没资格代表龙国。” “得了第一名就飘了，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其实这第一名算个屁，根本就没人在乎。” “整容之后那个脸，丑得一塌糊涂，审美都长到狗肚子里去了吧？看得我都快吐了” “楼上的你懂什么，她那是迎合她的米国爹呢，米国爹就喜欢这种丑的。” “她那个妹妹就好看多了，人美心善，我宣布我是她妹妹的粉丝了。” …… 吕星悦越看越气，喊道：“这帮人凭什么这么说？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我帮龙国拿了第一名还不够？怎么没一个夸我的？全是在这骂人？” 经纪人劝道：“小姐，你刚才新闻发布会上的表现非常好，尖锐的问题回避掉，不要正面回答就对了，你别管这些人了，不过是一些网友在这里胡说八道罢了，我们能签了代言赚了钱就够了，网友说什么又不能影响我们，别看了。” 吕星悦胸口起伏，明显非常生气，她说道：“我可是拿了第一名！拿了最好的成绩！连外国的明星们都认可我！这还不够？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第40章 你们做了什么? 经纪人继续劝道：“你已经是明星了，明星哪有人人夸的，都是有人骂的，很正常，你冷静点，别被网友说的话影响了，咱最重要的是赚钱，这些看发布会的网友可都是你的粉丝，没有这些人你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对吧？都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就别在乎他们说什么了，除了赚钱，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旁边的吕星妍也上来劝道：“姐姐你不要生气了，网友也没有恶意的，大家都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 话没说完，吕星悦一把推开妹妹：“你别在这装好人了，网友都喜欢你，你咋不自己去当明星呢？跑来我这说风凉话干什么？” 吕星妍眼眶一红，泫然欲泣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吕星悦喊道：“你闭嘴！别在这里装好人，够了！” 吕星妍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这时，正好经纪人有事被叫走了 吕星悦越想越气，完全无法平复，她说道：“这帮网友，就不能惯着他们！我不说话，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了是吧！不行，我必须要出了这口恶气！” 于是她气鼓鼓地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吕星悦对着手机开始录像： “你们的话我都看到了。” “我得了第一名！那可是第一名啊！全世界最厉害的人才能获得第一名！我是凭本事得到的第一名，完完全全凭借自己的努力！我可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人之一！” “我代表国家，参加了比赛，我拿了第一名！我为国家争得了荣誉！” “而你们呢？你们都做了什么？” “你们无非就是一群废物，什么都做不到，又穷，又没本事，嫉妒我的成绩，嫉妒我的名气，就在网络上谩骂我、诋毁我，你们怎么好意思？” “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反正你们说得再多，我也不会少块肉。” “我只想说，在骂我之前，先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告诉你们，你们这样的废物，就算来十万个，也比不上我的一根小指头！” 说完这些，吕星悦立刻就把这段录像发到了网上。 发出去之后，马上关掉社交软件，反正后面的回复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她根本就不想看。 做完这些，她躺在了沙发上，感觉心里一阵舒爽。 “这些网上的贱货，就是找骂，不骂他们就难受，就是得怼他们！” “果然还是得骂回去，不然光被骂，真是不爽。” “龙国互联网上的人就是爱犯贱，没看到还有那么多人支持我吗？你们急着跳出来骂我干啥？我就是要骂回去，我就是不受委屈，这些要是米国人也就算了，骂我我就忍了，可是决不能受龙国的委屈！” 她想道。 于是，她开心地翘起了二郎腿，拈起旁边桌上放着的葡萄，一颗一颗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旁边的吕星妍有些怯怯地说道：“姐姐，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吕星悦哼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妹妹你就是性子太软了，什么都不敢说，你这样以后要吃亏的。” 边说边得意地摇头晃脑，嘴里嘀咕道：“我本来就很讨厌龙国，要不是为了赚钱，谁会来龙国啊，这些龙国人看着就烦，都是些没礼貌的废物。” 正抱怨着，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一个接待员小妹妹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接待室的实木大门，走了进来。 “吕小姐，这是您要的毛毯。” 原来是因为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吕星悦觉得有些冷，刚才跟接待方说要一条毛毯。 吕星悦有些不高兴，喝道：“谁叫你进来的？我有允许你进来吗？” 接待员小妹妹有些懵，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于是她开口解释道： “对不起，我已经敲过门了……” 吕星悦一阵不耐烦，打断道：“敲过门就可以直接进来了？你爸妈没教过你吗？要得到别人的允许才能进来，你敲了门，我答应你进来了吗？龙国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没礼貌没教养？随便就能闯进别人房间的？” 接待员小妹妹有些委屈，说道：“可是……” 吕星悦又是一阵烦躁，她其实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满意，她就是想要找茬对着别人发火，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正好这个接待员小妹妹这时候撞了进来，正撞在了她的枪口上，于是她不由分说发了一通火。她挥挥手说：“别废话了，毛毯赶紧给我拿过来！我都快冻死了！龙国都这么不环保的吗！空调开这么大！” 接待员小妹妹赶紧走过来，递过毛毯，正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刚转过身去，吕星悦在后面一下子就炸了： “你给我等一等！你站住！别走！” 接待员小妹妹吓了一跳，怯怯地转过身来。 吕星悦一把将毛毯砸了过来，砸在了接待员的脸上。 接待员小妹妹站在那里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吕星悦大声呵斥道：“我跟他们说了，要米国进口的毛毯，要米国的牌子！你怎么拿了个龙国牌子的毛毯给我！这让我怎么盖！” “对不起……”接待员小妹妹根本不知道这事，只能先道歉。 吕星悦打断道：“我来之前一再跟你们说了，我所有的用具都要用米国的东西，要米国的牌子！不要龙国的！我最讨厌龙国了！” “可是你看看，你们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东西？给我坐的车是龙国的车，桌椅都是龙国牌子，你看这沙发也是龙国牌子，连给我吃的水果都不是米国水果！” “你们是不长眼睛还是没有耳朵？你们都是蠢货吗？听不懂人话吗？” “是不是龙国人都是傻瓜？说话听不懂吗？我要米国的！米国的！我最讨厌龙国！你们把这些全部给我拿走，全部给我换成米国的！” 一边说着，一边冲上来，打了接待员小妹妹几个耳光。又把上来劝阻的吕星妍给一把推倒在地上。 接待员小妹妹不敢还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着就哭了。 这时，正巧林书从房间门口路过。 他看到了吕星悦打人，听到吕星悦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来劲了！ “系统，来活了！” 他兴奋地在脑中对系统说道。 “好嘞！”系统也回答道。 于是林书冲进了休息室，拉开了接待员小妹妹，把她护在了身后。 “你干什么！”林书对吕星悦怒道。 “你又是什么人？来管我什么闲事？我在这教训教训听不懂人话的接待员，你来插什么手？” 林书转头，示意接待员小妹妹先出去。然后他看着吕星悦说道：“对接待有什么不满意，你可以去和负责人反馈，你也可以跟我反馈，当然也可以跟接待员反馈。但是你又是发火，又是打人，什么意思？” 吕星悦恼怒道：“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们这些接待的人，听不懂人话，我一再强调我要用米国的东西，讨厌龙国的东西，你们还给我用这么多龙国的东西，你们什么意思？” 林书说道：“这里是龙国，接待你用龙国的东西很正常，而且这些东西龙国货比米国货质量更好，用起来更舒服，接待方希望给你提供更好的服务，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么讨厌龙国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来代言龙国的东西，你别签龙国的代言啊，你别赚龙国的钱啊！” 吕星悦哼道：“这是另一回事，我赚龙国的钱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我帮龙国拿了第一名，龙国本来就应该让我赚钱，给我上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我就是很讨厌龙国的东西，我就是喜欢米国的东西，米国就是高人一等，龙国本来就低贱，你管我喜欢用什么东西呢？这本来就是接待方做得不对，还不允许我教训一下他们了？他们请我来做代言，我同意了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教训一下接待员怎么了？” “你……”林书正要发作，经纪人从门外匆忙走进来。 经纪人也顾不得林书这个陌生人在场了，急忙对着吕星悦说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怎么发了那样的视频啊！” 说着，打开了吕星悦刚刚发的视频。 吕星悦刺耳的话语随着视频被一句句播放出来，林书在一旁也看了一遍。 根本不用看，林书就知道，下面评论区肯定是一片骂声，肯定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吕星悦斜眼看了一下经纪人手机上的视频，不屑道：“这个怎么了？就准他们骂我，不让我骂他们了？” 经纪人急道：“哎哟，小祖宗啊，你可长点心吧，你刚刚签了那么大一单代言合同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你要是在龙国的名声毁了，以后谁还请你代言啊？” 吕星悦不屑地说道：“名声毁了？放心，不会的，龙国的人都是些贱货，你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就要骂你，你骂他们他们就消停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经纪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别啊小祖宗，你相信我，我是专业的，你赶紧把这视频删了，然后给大家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咱赚完钱就走人，别再节外生枝了，行吗？” 吕星悦一下子跳起来了：“什么？还要让我给他们道歉？不行！这不可能！” “我本来就是米国人，我从小就很讨厌龙国，非常讨厌！这次来做代言也是捏着鼻子来的，要不是他们给得多，我根本就不想来龙国！满街都是肮脏的龙国人，我看着就讨厌，我以后再也不来龙国了，我永远要生活在高贵的米国！” “这帮人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问我喜不喜欢龙国，想不想做龙国人，他们本来就有毛病，我讨厌龙国，我根本不想做龙国人，我就是想做米国人。” “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回避问题，我不正面回答，我尽量不去伤害那些龙国人可怜的一点点自尊。” “可是他们呢？他们还天天逼我，非要我表态，不说喜欢龙国就不行！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就是讨厌龙国，喜欢不起来！” “还想让我给龙国人道歉，想都别想，没门！如果是给米国人道歉那倒是没关系，对龙国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一句好话！” 说完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任凭经纪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也不为所动了。 林书表面上绷着脸，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临时被人叫来帮忙，居然有这种额外收获。 是时候启动系统了，寿命奖励，我来了！ 吕星悦原本在沙发上发牢骚，忽然，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记忆一阵恍惚。 就在这时，林书感觉到吕星悦身上猛然升起一个黑影，一个浓厚的、长着倒刺的黑影，那个黑影张牙舞爪，向着林书扑了过来。 林书本能地伸出双手，护住头脸。 那个黑影冲到林书近前，突然，林书身前亮起一道白色的光幕，如同屏障一样，把黑影隔绝在外，再也不能寸进。 不仅如此，黑影与光幕接触的地方，林书听到了一阵“滋滋”的声音，仿佛铁板烤肉一样的声音，同时，升起一阵黑烟。 黑影大声嚎叫，急忙往后退去，瞬间缩回了吕星悦的体内。 林书正在想，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次不是直接逃跑，而是来主动攻击自己。 幻境已经展开，中断了林书的思路。 于是林书抛开疑问，专心看着眼前的幻境。 只见一对夫妻走出机场，满脸兴奋。 “米国！我们终于来了！我们终于摆脱了那个贫穷、落后、肮脏的国家，来到了干净、整洁、先进的米国！” 系统在脑中提示道：“这两位是吕星悦的父母，现在是他们刚刚移民到米国的时候。本次幻境的时间线是从过去开始的。” 林书好奇道：“那吕星悦自己经历幻境的时候能看到幻境中自己出生之前的事吗？” 系统回答道：“可以看见，而且回到现实后也不会产生怀疑或者是记忆冲突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做梦旁观了自己的经历一样，既能清醒地认识到这是自己，又不会奇怪为什么自己可以旁观自己。” 林书点点头，没有了别的疑问。 夫妻俩在米国安了家。俩人是正儿八经的高级技术人才，移民也是正规办理的，住下之后分别入职了两家米国的大公司，生活安稳而惬意。 转眼，妻子有了身孕，大半年后，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就是吕星悦姐妹了。 林书总算明白吕星悦对龙国的厌恶是哪里来的了，在两人还是婴儿的时候开始，她们的父母就一直给她们灌输这样的观念：“龙国落后，简直是地狱，而米国先进，简直是天堂，米国生活幸福、人们都很友善，没有歧视，大家都很平等。” 俩人还都只是孩子，自然是全盘接受了父母的观念，在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埋下了热爱米国、厌恶龙国的观念。 第41章 上学受欺负 而且，家里有电视，姐妹俩每天都会看电视，电视里的各种节目明里暗里都在贬低龙国，电视里的各种新闻都在说龙国有多么糟糕、多么封闭、多么落后、多么贫穷。 米国新闻里的龙国，人们仍然过着如同中世纪一般的悲惨生活，住在漏雨的破棚户里，每天挣扎在贫穷和饥饿中，城市环境脏乱差，连厕所都没有，人们随地大小便，满大街都是吸食毒品的瘾君子在四处游荡，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冻死路边，小偷和强盗横行，命案和暴力犯罪层出不穷，孩子们朝不保夕，随时面临生命威胁…… 姐妹俩对此深信不疑，她们看着新闻里的龙国，又是厌恶又是怜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对比他们身边的日常生活，干净整洁的社区，漂亮的小洋房，美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与电视新闻中的龙国在做对比，一次又一次强调着，米国真的是人间天堂。 再次转眼，俩人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但就在小学里，姐妹俩第一次接触到了真实的米国。 开学第一天，大家坐在教室里。 老师从门口走进了教室，是一个很胖的女黑人。 老师请每位同学走上讲台，做个自我介绍。 班上大部分同学是白人，也有一些是黑人，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有些同学讲得大胆而流利，有些同学讲得有些磕磕巴巴，但老师都非常友善地给予鼓励。 轮到吕星悦姐妹上去做自我介绍了。 姐妹俩刚走上讲台，下面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下面的同学都在起哄： “他们竟然既不是黑皮也不是白皮，好奇怪啊，跟我们怎么完全不一样？” “就是啊，长得还那么丑，就像猴子一样。” “我妈妈告诉我说黄皮人都是坏人，看见他们应该打死。” “我爸爸告诉我说黄皮人都好欺负，可以随便欺负。” “我妈妈告诉我黄皮猴子滚出米国，先进的米国不需要黄皮猴子来污染。” …… 起哄的话越来越难听，吕星悦姐妹根本无法做自我介绍，俩人无助地看向老师。 可是老师只是转头望向窗外，好像没听到下面学生起哄的声音。 吕星妍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吕星悦怯怯地叫着：“老师……” 连续叫了好几声，老师似乎终于回过神来。 她说道：“噢，你们自我介绍已经完毕了是吧？你们下去吧。” 吕星妍想说我们还没开始介绍，但是教室下面一直在起哄。 吕星妍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于是姐妹俩只好灰溜溜地走下了讲台，回到了座位上。 姐妹俩刚刚坐回去，她们后面的一个小男孩就站了起来，说道： “老师，我被这两个黄人挡住了，她们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没法好好听课了，我请求换位置，我不要和她们坐在一起。” 老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对吕星悦姐妹说道：“你们两位，请你们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指着教室最后一排角落上的两个位置。 刚上小学的学生怎么可能懂得反抗老师？于是姐妹俩只好乖乖地站起来，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坐到了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上课了，课堂上，老师给大家传授米国的精神。 老师告诉大家：“在我们米国，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有公平的机会，没有谁比谁高贵，没有谁比谁低贱。” 老师指着学生们，继续说道：“同学们，你们可以看看你们自己的肤色。我们有些同学是白色的皮肤，在我们米国，白人是最多的，而且白色皮肤的同学们可以为此感到骄傲，因为白人是优秀的，我们做出了很多人类历史上伟大的事情。” “我们也有很多同学是黑色的皮肤，在我们米国，黑人也很多，而且黑色皮肤的同学们也可以为此感到骄傲，黑人也同样是优秀的，我们同样做出了很多伟大的事情，而且如你们所见，老师我也是一名黑人，我也同样为此感到骄傲。”老师边说，边指指自己，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们班上还有一位同学。”老师边说，边指着一位同学说道：“这位同学的皮肤是棕色的，他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是这片大陆的原住民，几百年前曾经被我们的祖先迫害过，而且现在在米国的印第安人数量非常少，但现在，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了，印第安人也是米国的重要人种，他们也同样是优秀的，这位同学，你可以为你的肤色感到骄傲！让我们给他一些掌声！” 全班同学都鼓起了掌，那位印第安人同学也骄傲地抬头挺胸起来。 吕星悦姐妹都有些期待。老师为大家介绍的时候，果然和电视里说得一样，大家都是平等的，只要是米国人，每个人都应该感到骄傲。 老师继续说道：“至于黄色皮肤的人嘛……呵呵，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父母吧。” 说完，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于是，教室里又是一大片起哄声： “我的父母说黄人都是垃圾。” “我的父母说黄人都是贱人，不要把他们当人。” “我的父母说黄人都是畜生，只配住在牛棚。” “我的父母说黄人不是人，应该滚出米国！” …… 无论是黑人同学，还是白人同学，甚至那位印第安人同学，都在起哄，口中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完全没有平等的意思。 而老师再次看向窗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教室里的学生们在说什么。 课间。 吕星悦姐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坐在前面的两个黑人男孩转过身来就把姐妹俩桌面上的课本和文具“哗啦”一声，全部扔到了地上。 吕星悦生气地站起来说道：“你们做什么！” 两个男孩不仅不道歉，反而嬉皮笑脸，振振有词地说道：“黄人不算人，我看你们不爽，就是想扔你们的东西！” 吕星悦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吕星妍正要蹲下身去把东西捡起来，结果又来了好几个同学，二话不说，直接跳到俩人的课本和文具上，一阵乱踩。 俩人的书上瞬间变得满是灰色的脚印，文具也全都被踩坏。 吕星妍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吕星悦冲上去，用力推开他们。 这时，老师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吕星妍还在哭，吕星悦冲上去找老师告状道：“老师！他们扔我的东西！” 老师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正在大哭的吕星妍，说道：“知道了。”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走向讲台。 这时，一个白人男孩跑过去，告状道：“老师，这个黄人女孩把我推倒了。” 老师停下脚步，走到吕星悦和吕星妍面前，用一副冰冷的语气说道： “你们两位同学，希望你们注意一下，不要对同学动手推搡，这很危险，推搡同学是不对的，请你们注意一下，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我就必须扣你们的平时分了。另外，请你们下节课站在教室外面，好好反省一下你们的所作所为。” 姐妹俩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欺负自己就没事，自己只是反抗一下，就要受到老师的批评。 两人也只好站到了教室外面。 一节课过去了，等到姐妹俩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呆了。 两个人的课本都已经被撕得粉碎，碎纸屑洒落一地。 两个人的文具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全都不见了，连文具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个人的书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而且书包里灌满了泥水，不知道这些同学从哪里弄来的泥水。 姐妹俩看着座位上的惨状，再一次哭了起来。 而看见她们哭了，全班的同学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见了特别有趣的动物表演一般。 吕星妍偷瞄了一眼，她发现老师也在无声地笑着。 …… 姐妹俩狼狈地回了家，父母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问他们怎么了。 姐妹俩哭着把今天学校的遭遇告诉了父母。 父母也很生气，带着她们去学校投诉。 “你们这是种族歧视！我要告你们！”姐妹俩的父亲在学校的接待室咆哮道。 接待员不紧不慢地听父亲说完了整个过程，然后公式化地回复了一句：“我们将调查此事，请您回去等待消息。”就转过身去走了。 过了几天，父亲再次来到学校，接待室里，接待员对着父亲解释道： “学校已经详细调查过这件事了，这件事和学校无关，我们学校的老师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种族歧视的言论，也没有做出过任何种族歧视的行为，老师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并且合乎学校规定的。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老师究竟有什么种族歧视的言行？” 父亲探询地看着姐妹俩，姐妹俩回想了半天，老师好像确实没有明确说过种族歧视的话，也只能摇摇头。 接待员继续说道：“班上的同学确实有过种族歧视的发言和行为，这个我们并不否认。可是这些并不是学校的责任，毕竟他们还只是一年级的孩子，学校教育他们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只要老师没有违反规定，学校就没有责任。” “如果您觉得同学们有责任，您可以起诉他们和他们的监护人。毕竟他们才刚刚进入学校，他们的言行举止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他们上学之前周围环境的影响。” 接待员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姐妹俩和父亲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父母又带着姐妹俩去了法院，想要起诉同学和监护人。 法院的工作人员一听这事，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拿出几张纸，告诉他们：“按照纸上说的，准备好起诉文件，过来递交立案。” 父母接过来一看，傻眼了，几张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需要准备的文件，加起来恐怕有上千页，很多文件自己听都没听说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啊！ 一家人回去之后，愁眉苦脸了一整天，觉得这事自己起诉太困难，应该请个律师。 于是一家人又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40多岁的中年律师，举止优雅，为他们每人端上一杯红茶，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于是父母将两个女儿在学校里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律师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这种行为非常不恰当，你们完全可以起诉同学和他们的监护人，要求他们做出道歉和赔偿。” 父母非常高兴，父亲说道：“来找您真的是太对了，终于有人可以为我们主持正义了，请问我们需要做什么？” 律师说道：“您不需要做什么，您只需要把您知道的事详细告诉我，然后交了律师费就行了，剩下的工作由我们来完成就可以了。” 父亲说道：“那太好了，请问律师费是多少钱？” 律师微笑，说道：“起诉这个案子的律师费是五万米元。” 父亲大惊失色，心想：我一个月的工资才3000多米元，妻子在家做家务，顺便做点兼职，每个月收入也就500米元左右，这怎么请得起！ 律师补充道：“这件案子涉及到班上23名同学，起诉每一个同学及其监护人的律师费是五万米元，您看您需要起诉几个同学，就交几个五万米元就可以了。” 父母吓了一跳！这么贵！ 他们连声说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起诉了，抱歉打扰您了。” 律师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站起身，说道：“好的，没关系，再见。对了，您离开之前，请您去前台交一下我的咨询费，一小时内咨询费是200米元。” 父母气得跳了起来：“什么？就说这么几句话，就要200米元！” 律师微笑道：“咨询费是法律规定的，每个律师都要收的费用。如果您不交，我可就要起诉您赔偿了，到时候可就不止200米元了，” 父母没办法，交了200米元。 第42章 歌唱天赋 转了一大圈，忙活了好几天，事情没有任何变化，所有人都推说不是自己的责任。 吕星悦的父母也曾经找过班上几个其他同学的家长，谈过这件事。 可是那几个家长根本不承认这件事，他们都说：“我在家绝对没有说过种族歧视的话，也绝对没有做过种族歧视的事情，我们教育孩子都告诉他们要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坚决不能种族歧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那绝对不是我们的责任，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学来的，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找学校，这事肯定是学校的责任。” 家长们异口同声，几乎都是这样说的，至于他们说得到底是真是假，就只有天知道了。 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学一天天上着，吕星悦和吕星妍也一天天被欺负，她们被欺负得都有些麻木了。 姐妹俩回家也经常会问父母：“为什么因为我们是黄人，别人就都要欺负我们？” 父母刚开始也很心疼，也四处奔波，想了各种办法。 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四处碰壁，大家都会保持表面的和蔼礼貌，但实际结果都是碰软钉子。 好像四周有一堵无形的墙，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一直在挤压着自己，让人透不过气。 父母碰壁多了，也开始变得麻木，变得不再想要抗争，开始从自己身上找理由。 父母告诉姐妹俩：“都是因为黄人本身不好。” “我们黄人，因为过于贫穷落后，所以人们的素质普遍都比较低。” “我们这样高素质的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的黄人素质都很低。” “他们素质低了，就会做出很多令人讨厌的事。” “他们做了很多令人讨厌的事，就惹怒了其他人。” “所以其他人对黄人普遍不太友好，我们只是受到了连累，这并不是我们的错。” “都是其他黄人的错，是其他黄人害了我们，我们没有错。” 姐妹俩于是问父母：“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父母告诉姐妹俩：“这没有关系，我们应该做高素质的人。” “我们应该去做其他白人黑人喜欢的事情，我们要迎合他们，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和其他黄人不一样，我们是高素质的黄人，我们是好的黄人。” “时间久了，迎合多了，让他们感到开心了，让他们看到了我们的不同，他们也就会接纳我们，就不会歧视我们了。” “都是其他黄人的错，都是他们害了我们。” 姐妹俩听了，点点头。 吕星悦心里默默地想着：“都怪其他黄人不好，如果我不是黄人而是白人或者黑人该多好啊！我的黄皮肤真是太可恨了。” 吕星妍却在心里想着：“真的是这样吗？” 于是，姐妹俩按照父母说的，与人为善，讨好班上的同学。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学生们也变得不再那么露骨，会变得内敛很多，对姐妹俩的歧视也变得更加隐蔽，不会再表现的那么明显。 吕星悦很高兴，她认为父母说的是对的，自己拼命讨好、迎合班上的同学，同学们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有所改善，至少不会再来撕自己的课本、抢自己的文具了，也不会天天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了，最多只是不爱搭理自己，或者冷嘲热讽几句便作罢。 吕星妍却在心里埋下了其他的想法，她越来越怀疑，这些真的是自己的错吗？ 不过吕星妍是内向的性格，她心里的想法也不爱说出来，甚至连姐姐她都不说，只是在心中默默怀疑着。 不过她不仅在心中怀疑，她还想尽办法，试图了解真正的龙国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正的龙国人到底有没有像父母说的那样不堪？ 姐妹俩这个年龄，互联网虽然还比较简陋，以文字内容为主，但确实已经慢慢开始蓬勃发展起来，由于父母毕竟是龙国人，龙国的语言文字姐妹俩还是认识一些的，虽然龙国话说得很不标准，但上网看看还是可以做到的。吕星妍于是非常好奇地，每天在龙国的互联网上到处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姐妹俩已经到了三年级。 妹妹吕星妍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而姐姐吕星悦，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唱歌天赋。 她的歌声远远领先于同龄人，非常美妙，甚至就连父母听了都会有些陶醉的感觉。 她似乎天生就拥有唱歌的能力，不管多么困难的歌曲，她都能唱得非常动听，而且任何歌曲她都一学就会，学习能力也堪称恐怖。 有一天，学校在上音乐课。 一二年级以学唱儿歌为主，儿歌本身技术含量并不高，演唱起来也不需要什么技巧，米国的儿歌也以辅助学习语言为主，而且老师也不是专业的音乐老师，只是普通的老师带领学生们唱歌玩而已，所以感觉并不明显。 到了三年级，学校配有专业的音乐老师来上课，而且唱得歌也开始有了一定的难度，并不是儿歌那么琅琅上口的东西。唱好已经需要一定的技巧。 另外，到了三年级，也不是光傻乎乎地学习唱歌了，需要学习一定的乐理，米国的音乐课，除了学习音乐理论，还要练习一定的编曲能力。 毕竟，米国鼓吹快乐教育，因此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活动都要学一点。 老师上课在教歌曲的时候，因为比起儿歌明显有些难，学生学的时候就有些稀稀拉拉的。 很多学生没法学会，尤其是歌曲一些需要技巧的部分，很多学生练了很多次都学不会。 而吕星悦却不同，只要听一遍，就能流利地唱出来，似乎天生就会唱一样，根本毫无难度。 老师见了，觉得有些惊奇，她还从来没见过第一次学唱歌就这么快的人。 于是老师请吕星悦上台，单独演唱，一曲唱毕，不仅没有丝毫差错，而且无论是发音、运气都是非常完美的状态。 下面的同学们自然不懂老师脑子里想的那一大堆专业名词，他们只觉得吕星悦唱歌非常好听，都想再听一遍。 老师有意考考吕星悦，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本音乐书，里面都是她自己平日里练习的歌曲。 她坐到了钢琴边，开始边弹边唱自己喜欢的一首歌曲，这首歌曲非常冷门，一般的米国人根本不可能听过，而且难度非常高。弹唱一遍，她站起身，示意吕星悦试着唱。 吕星悦想都没有想，开口就唱了起来，不仅唱得无比流利，而且还有几个地方和老师唱得有些细微的不同。 老师觉得吕星悦略微修改后，唱起来表现力比自己更好。 而且老师觉得吕星悦的声音也比自己更加好听。 下面的同学纷纷交头接耳。 老师心中暗惊，又换了一首歌曲。 这次，老师弹唱只到一半，忽然就停了下来。 老师对吕星悦说道：“这首歌我只唱了一半，你能不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现场继续往后编，把这首歌继续唱完？” 吕星悦看了看老师，觉得毫无难度。 于是她点点头，开口从头唱了起来。 一曲唱毕，吕星悦面对一首头一次听到的歌曲，竟然真的只靠自己现场的感觉，直接把后半首歌给编了出来！ 老师对照着书上的歌曲，听着，吕星悦编的曲子竟然和书上的原作相差无几，只有一些很细微的细节处理有些不同。 而且，有几个地方，老师觉得明显吕星悦那样处理更好！ 老师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听过大学里的教授提到过，历史上的那些大音乐家，在常年累月的音乐熏陶下，就有这样的能力，即兴编曲，即兴演奏，作出来的曲子就能流传后世。就像贝多芬的《月光曲》那样。 老师想到一句龙国的古话：“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吕星悦，似乎就具有这样的潜质！ 她之前并没有接受过专业的培养和系统的训练，也谈不上什么长年累月的熏陶。她所处的环境只是很普通的家庭环境而已，平日里能听到的歌曲也不比其他同学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能够为唱到一半的歌曲直接接续完整，而且也是毫无准备的即兴情况下，几乎没有花费任何时间，纯凭感觉就能做到！ 这是多么敏锐的感觉，这是多么高明的天赋！ 何况，她唱歌的声音那么优美动听，就像一只百灵鸟一样，一切都演绎得那么完美，把自己一个经过多年专业训练的歌手都比下去了。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小学老师，但毕竟也是经过多年专业歌唱训练的人！ 于是，音乐老师把今天上课时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了学校。学校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通知了吕星悦的父母。 父母见到吕星悦的现场表演，同样也啧啧称奇。 恰巧，吕星悦所在的小学，在本市也是出了名的擅长歌唱项目，据说这个学校在全米国的歌唱界都非常有名，曾经出过好几个歌手获得过全世界比赛的第一名，也出过很多世界知名的歌唱家。学校有非常畅通的渠道，可以让有潜力的孩子进入到米国更好的歌唱俱乐部中接受训练，而且学校还有专项的资金，用于资助和奖励有天赋的歌手。 每年都会有好几个全国知名的歌唱俱乐部来学校进行选拔，挑走学校里最有潜力的学生，俱乐部也会出资培养这些有潜力的人，他们可以受到全米国最好的文化教育和歌唱教育。 学校总的来说还是支持吕星悦的，毕竟学校里如果出了个天才，对整个学校也有很大的好处，于是，学校也把吕星悦吸收进了歌唱社团，让吕星悦每天放学后，和学校里其他同学一起练习唱歌，由音乐老师每天来进行指导。 社团里都是同样希望参加俱乐部选拔的同学，虽然大家也和在班上一样，不太爱理会吕星悦，不过吕星悦并不在意，她只想认真唱歌。她心里有时还会轻蔑地想道：“你们现在不理我，以后等我去了专业俱乐部，你们想找我都找不到了，这就是我前阵子听到那句话，今天的我你爱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吕星悦的父母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吕星悦也非常喜欢唱歌，她也很想进入全米国甚至全世界顶尖的歌唱俱乐部，成为全世界最优秀的歌唱家。 于是，吕星悦刻苦练习唱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习，晚上一直到睡觉之前都在练习，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好几个小时，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有关唱歌的书。 在三年级的这一年里，吕星悦信心满满地报名了歌唱俱乐部的选拔。 到了选拔的那一天，几个俱乐部的选拔人员都来到了学校，学校里也在大礼堂里拉起了横幅、摆满了鲜花，学生都放假一天，前来观看选拔，这是这所学校一年一度的盛事。 过去两年，姐妹俩也观看过选拔，每次选拔的前几名都会获得英雄般的荣誉，而且可以进入全米国最好的几所俱乐部受到教育，听他们回来说过，俱乐部里的条件都非常优越，吃穿都比在家里好得多，而且还可以住很漂亮的大房子。 上课也在非常漂亮的教室里，还会配备专业的经纪人照顾饮食起居，除了上课和练习唱歌，其他事情几乎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几乎所有要求都能被满足，总之一切都如梦幻一般美好。 今天，终于轮到吕星悦上场了，她一大早就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一身礼服，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 吕星妍也穿上了最漂亮的一身衣服，到学校给姐姐加油鼓劲。 吕星悦一边暗暗鼓励自己，一边心里想道：“今天我一定要唱出我最好的状态，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是最棒的，我要让所有人都不再因为皮肤的颜色而歧视自己，我要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我要一举翻身！” 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吕星悦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选拔现场，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距离梦想这么接近过！ 第43章 选上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选拔的大礼堂里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几乎全校的师生都来观看这场选拔，就连很多家长也来现场观看。 台上的主持人介绍了几个前来选拔的世界顶尖歌手俱乐部之后，选拔也就正式开始。 参加选拔的学生们，今天全部都盛装出席，几乎都是白人和黑人，每个人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唱歌，每个人也都很有实力，歌声婉转悦耳，都很好听，台下也掌声不断，可以看出，这所学校的歌唱教育确实是非常有特色，水平也非常高明，能够培养出这么多唱歌好听的孩子。 台上，俱乐部的选拔人员们也非常满意，这么多好苗子供他们挑选，他们自然十分开心，评委们不时在手上的小本子里写写画画着什么，应该是在记录着他们认为有特色或者有潜力的学生。 不过，令吕星悦姐妹俩感到有些不舒服的是，竟然有几个参加选拔的学生，明明是男生，还硬要打扮成女生上场，打扮得却又非常奇怪，让人一眼看出他们本身是男生还硬要打扮成女生的样子。唱歌的声音也有点怪怪的，故意能让人听出来是男声却硬要模仿女声的感觉。 不过，在米国，这都是正常的，老师从小就在课堂上反复教育她们，人并不是只有男女，还有很多其他的性别，这些都是正常的，我们要平等看待他们，不能歧视。 对于这种事，父母也赞同老师的说法，姐妹俩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跟着台下其他观众一起鼓掌。 随着时间的推移，轮到了吕星悦上台表演。 吕星悦看了看台上，比了个小拳头，给自己做了个打气的动作。 吕星妍也对着姐姐比了个小拳头，说道：“姐姐加油！你是最棒的！” 于是，吕星悦昂首挺胸地走上了舞台。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竟然是一个黄人站在舞台上，都有些惊讶，不过毕竟是非常正式的选拔现场，观众们也不好做出什么非常过激的反应。只是有些观众在台下做鬼脸、比手势，做出一些非常不雅的动作。对于这种事，台上的俱乐部评委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就当完全没看见，只是示意吕星悦开始表演。 于是，吕星悦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自己的演唱。 她刚刚开始，台上台下立马就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吕星悦的歌声实在是太美了！ 台上的评委们也都忘记了做笔记，一个个都盯着吕星悦，陶醉地欣赏着。 虽然吕星悦的声音还略显稚嫩，但明显和之前所有上台表演的学生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声音婉转、悠扬、充满了灵性。 就算再严苛的评委，也无法否认，吕星悦的歌声比其他所有参加选拔的同学都要高了好几个档次！ 一曲唱毕，整个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好像忘记了呼吸一般，完全沉醉在吕星悦完美的歌声中，余韵绕梁。 良久，有个人突然开始鼓起掌来，紧接着，全场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掌声经久不息，吕星悦热泪盈眶，在舞台上不断地鞠躬示意，感谢大家！ 一边鞠躬，她心中一边想道：“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用我的实力、用我的才华，让所有人都认可我，从此不再歧视我！” 吕星妍也打心底里为姐姐感到高兴。 下台之后，姐妹俩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吕星妍说道：“姐姐，你今天的表现太完美了，你唱得太好听了，所有人都沉醉了！” 吕星悦也说道：“是啊，我从来没有状态这么好过，妹妹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凭借自己的努力来改善我们的处境！” 俩人抱头痛哭。 几天后，是选拔结果揭晓的日子。 姐妹俩早早地就来到了学校，眼巴巴地等待公布结果。 从第一节课等到第二节课，又从第二节课等到第三节课。 终于，临近中午的时候，选拔活动的负责人来到学校的公告栏处，张贴了选拔结果。 总共有十位同学，分别被几个顶尖的歌唱俱乐部选中，其中还有三个最优秀的同学，将成为国际顶级歌唱家的直接学生。 要知道，成为歌唱家的学生，就等于继承了歌唱家的人脉关系和社会地位，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捷径。一个歌唱家最多也就收两三个直属学生，成为歌唱家的直属学生，就约等于省去了几十年的苦工和煎熬，省去了很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拼杀，可以几乎100%地直接成为歌唱家！ 而这样的机会，这次居然一下子就有三个！ 吕星悦极度兴奋，还没等下课，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向公告栏。 她觉得，以自己那天的表现，一定是全场最棒的，她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歌唱家的直属学生！ 一切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她已经梦想着无数人将自己围在中间，献上了鲜花和荣誉！ 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跑到公告栏前，她抬头仔细看去。 公告栏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个学生的名单，还附有他们当天选拔时表演的照片。 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 没有？ 吕星悦很疑惑，没有自己？ 她又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从第一个看到第十个。 还是没有！ 怎么会这样！ 吕星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最终确认了。 真的没有自己！ 她嘴里说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怎么可能没有我？” 她又向公告栏看去。 只见前三名成为歌唱家直属学生的三个人。 第一个人是一个满脸雀斑的白人女生，吕星悦记得，这个女生那天唱歌的水平非常一般，也就是个普通人的水平，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成为歌唱家直属学生？ 她看向这位学生名字下面的个人简介。 “父亲是州议员，母亲是金融公司总裁。” 原来是这样！ 米国人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出身，对于这种依靠父母权势上位的事，米国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大家只会心平气和地欢呼和祝福。 吕星悦自然也没有异议，她心里也只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又看向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是一个非常非常胖的黑人女生，虽然才上小学，但看样子体重已经超过了200斤！横向的长度看起来比身高还要长，完全就是一个大肉球，走起路来都非常困难，吕星悦记得，那天走上舞台的时候，还是两个工作人员搀扶着她，好不容易才上了台，下台的时候更是差点摔了一跤，把一个工作人员撞出去老远。 这个女生不仅非常胖，还很丑，两个大眼睛就像随时要瞪出眼眶一样，还稍微有点斗鸡眼，两个鼻孔又大又朝前，正面看起来就是两个巨大的黑洞，鼻毛又粗又长，老远就能看到一小撮鼻毛从鼻孔里伸出来。 嘴唇超级厚，而且下面的都不是双下巴，而是层层叠叠好几层下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头怪兽。 外形恐怖也就算了，但是唱歌也很难听，已经远远低于平均水平了，甚至连基本的音调都唱不准！这样的人凭什么可以被选中！ 吕星悦不服气，看向下面的个人简介。 个人简介里写道：“单亲妈妈家庭，父亲不知道是谁，从小患有多动症、焦虑症、自闭症、小儿麻痹症，经过多年的激素治疗，基本恢复正常人的行动能力。俱乐部和歌唱家均表示为了支持少数弱势群体，同意选择这位同学。” 吕星悦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选拔难道不是应该凭本事吗？还能凭这些奇怪的理由就选上的？” 她也没办法，又看向名单上的第三个学生。 这位更是重量级，正是一个明明是男同学还非要打扮成女同学的样子，却又打扮得不是很像的样子！ 吕星悦看到这个样子就感到恶心，生理上的不适。 而且吕星悦记得，这个人不仅样子不男不女非常恶心，那天唱歌的声音也不男不女！ 整首歌就像是一只公鸭子在嚎叫，声音估计弄得不男不女，嘎嘎乱吼，吕星悦听着都快吐了。 这样的人也能入选！ 她非常不服气，又看向个人简介。 简介很简短，就说一位歌唱家和俱乐部认为应该支持性别少数群体，因此决定选中这位同学。 吕星悦两眼一黑，这样也行？！ 选拔难道不是应该选唱歌唱得好的人吗？ 还能这样选？ 这时，下课时间也到了，周围的同学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来看选拔结果。 看到选拔结果之后，背后的同学们纷纷赞叹。 “这个选拔结果真的是太公平了。” “是啊，我们米国真是太先进了，这样的同学只有在我们米国才能获得这样公平的对待，才有这样公平的机会。” “就是，在其他国家这些同学肯定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们米国真是太好了。” “对对对，反正我也不可能选上，能选上这几位同学真的是太好了！” “米国万岁，我爱米国！” 同学们纷纷对这样的选拔结果点赞，大家对此一致好评。反正绝大部分人根本不可能选得上的，现在能让那些平时刻苦练习的同学选不上，选上这么几个歪瓜裂枣，大家自然非常高兴，或者说非常幸灾乐祸。 反正损失的又不是自己，看那些平日里的好学生栽跟头，大家自然再开心不过。 吕星悦全身发抖，她异常愤怒。 她转过身，对着那些围观的同学喊道：“你们胡说些什么！” “你们都胡说些什么！选拔难道不应该是选出唱歌最好听的人吗？？？” “这难道不是唱歌选拔吗！” “唱歌最好听的是谁？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吕星悦！” “我唱歌比他们好听一百倍！我唱歌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醉了！” “而他们！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看看他们，依靠父母的权势上位，算什么本事！” “看看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唱歌就像一百只鸭子在乱叫，难听得都快吐了，凭什么让他选上！” “再看这个，又黑又胖的大肥猪，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想吐，她又凭什么选上！” “应该选上的是我！是我唱歌最好听！他们又丑，唱得又难听，不该选上！” 吕星悦正在歇斯底里，旁边一个黑人学生冲上来，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一拳，直接把吕星悦打倒在地，鼻血长流。 黑人学生吼道：“你种族歧视！你歧视黑人，你还歧视性别少数群体，大家揍她！” 于是一群人冲上来，把吕星悦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狠狠揍了一顿。 等吕星妍下了课赶过来的时候，吕星悦已经无力地躺在地上，满身都是脚印，流着鼻血，呜呜哭泣。 …… 过了一会，学校里的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把吕星悦抬到了医务室。同时还通知了吕星悦的父母，以及打人者的父母，一起来到学校。 吕星悦的父母见到女儿被打成这样，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找到校长，要求校长给个说法。 校长礼貌地接待了所有同学的家长，并且向吕星悦的父母表示，这次吕星悦在学校被打，不是小事，学校一定邀请警方一起介入调查，一定要给一个交代，说着，还让教导主任去报警，邀请警方介入一起调查。 吕星悦的父母见状，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只得带着吕星悦去了医院治疗。 吕星悦在医院住了两个月，这次被群殴，她受伤的地方很多，手脚好几个地方骨折，肋骨也有骨折，甚至鼻子也有轻微的骨折。但好在打人的都是小学生，也都没有下死手，伤的都不是非常严重，住院两个月后，逐渐也就恢复过来。 这期间，她的父母也没闲着，天天往学校跑，给学校和警方施压，要求尽快调查出结果，还女儿一个公道！ 学校和警方也十分积极，毕竟学生在学校里受伤也确实不是小事。警方传唤了很多当时参与打人的学生和他们的父母，对事情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两个月后，吕星悦出院了，与此同时，警方和学校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这天，吕星悦一家来到学校，警方要向他们公布调查结果。 第44章 被打了还要赔钱给别人 学校，吕星悦一家在校长室见到了校长和警方的人员。 一家人坐定后，校长说道：“吕星悦，关于你在学校里被一群人殴打导致受伤这件事，学校和警方联合一起调查后，已经给出了结果。” “调查显示，你确实在学校的管理范围内受到了16个人的共同殴打，导致全身多处骨折，所有监控都显示，事实确凿无疑。对于此事，学校确实失职，负有管理不善责任。我在此代表学校对你们一家人正式道歉！” “对于此事，学校除了愿意承担你的全部医疗费用之外，还愿意额外赔偿2000米元表示歉意，希望你们一家能够接受学校的道歉！” 平日里在任何其他地方几乎都没有见过好脸色的吕星悦一家，听了这些话，感觉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毕竟，在米国，虽然也不至于天天被打，但是偶尔被人打一顿，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他们一家生活了这么久，偶尔总会遇到过那么几次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人打一顿的事。 吕星悦的父母平时在街上也被人无故殴打过，可是之前遇到过的几次，要么就是殴打他的本来就是流浪汉，让他赔他也没钱，而去了警局，警察也只是让他们自认倒霉，以后看见流浪汉绕着走，也没办法帮他们索要赔偿。 要么就是打完了立刻就走人，米国又没那么多摄像头，被打了又没受什么伤，报警了警察也懒得管，就记录一下，就再也没下文了，根本就不可能抓到犯人。 这次在学校里被打伤，学校居然愿意赔钱，虽然他们来之前认为这事天经地义，但真到了这时候，他们一家还是有些喜出望外的感觉。 旁观的林书心里鄙夷地想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 已经习惯了被人欺负，这次对方居然愿意道歉和赔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啊！ “米国果然还是文明和进步的！”吕星悦想道：“之前自己一家吃亏只是因为打人的都是些路边的流氓混混、无业游民什么的，那些人让他们赔钱他们也没钱赔啊，哪里还没有几个混混呢，其他国家只会比米国更多。在米国正规的场所还是有人主持公道的嘛！” 吕星悦的父亲也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好的好的，校长先生，我们接受您的解决方案，感谢学校为我们主持公道！” 校长点点头，说道：“感谢您，吕先生，如果您接受，那么请您在这份解决方案的文件上签字。” 吕星悦父亲爽快地签上了名字。 校长说道：“那么，到此为止，这件事情学校的责任已经处理完毕，下面请乔警长为你们说明警方的处理结果。” 说完，校长退到了一边，对着代表警方前来的乔警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乔警长是一个十分强壮的黑人，负责这附近的治安，他上前半步，对着吕星悦一家说道： “吕星悦，关于你在学校里被殴打一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殴打你的共有16人，名单在这里。” 说着，拿出一份名单放在桌上，然后又继续说道： “他们违反了治安法，对您做出了暴力行为，我们的处理结果是，让他们对你作出赔偿，他们将每人对你赔偿500米元，同时，对他们进行罚款，每人罚款200米元。对此，你们一家可有异议？” 吕星悦一家更是高兴得就差跳舞了，吕星悦简直热泪盈眶。 每人赔偿500米元，一共16个人呢，加起来可是8000米元！这已经赶上吕星悦父亲两个月的工资了！ 米国果然是文明和进步的！是保护弱者的！ 吕星悦的父亲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连连点头，接过乔警长递过来的文件，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吕星悦一家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处理完毕了，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 乔警长又接着对吕星悦发话了： “另外，关于你公开发表歧视性言论的事件……” 嗯？什么情况？ 吕星悦一家有点发呆：怎么还有事？ 乔警长接着说：“你被打的原因我们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是由于你当时公开发表了歧视性的言论。” “对此，附近的监控也有录音，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你当时公开发表歧视言论，包括歧视黑人，说黑人是肥猪。另外还有歧视性少数群体，说性少数群体是人妖。这些言论已经形成了对这些群体的侮辱，已经是非常明确和严重的歧视行为。” “所以，附近所有听到这种言论的黑人和性少数群体同学，全都冲上来殴打了你。对此，如果你们一家有疑问，可以查看当时的监控录像。” 吕星悦一家显然没有想到，这事竟然还有后续，都已经被打伤成那样了，警察居然还要指责自己歧视？ 自己只是动嘴抱怨了几句而已啊，这也要被指责吗？ 乔警长继续说道：“你的做法已经严重违反了米国的宪法、以及反歧视法的规定，因此，对你的处罚决定是：未成年人不予拘留，罚款5000米元，另外，向所有16名当时在现场的黑人以及性少数群体道歉，并向他们每人赔偿3000米元。” 吕星悦一家呆住了！ 吕星悦的父亲首先反应过来：“不，不能这样，警长，我们家吕星悦才是受害者，我们家吕星悦可是被十几个人打伤了啊，她只是说了几句话，怎么能罚的比其他那些动手的人还要多呢！” 吕星悦两行眼泪也直接流了下来，这太不公平了吧！ 乔警长说道：“吕先生，我想提醒您一下，这里可是米国。在米国，歧视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他们只是打了你，而你却歧视他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斗殴问题了，这是在违反米国的宪法，破坏米国的多元化基础。如果你是成年人，至少还要拘留一个星期的！” 吕星悦的父母无法接受这种事，他们两人情绪激动起来，眼圈发红，表情凶狠，围了上来，想要跟乔警长继续理论。 可是他们才刚踏前一步，乔警长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吕星悦的父亲！ 同时，口中发出警告：“请你们立刻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我认为你们准备袭警！你们再不停下，我就要开枪了！” 两个人立马就蔫了。吕星悦的父亲连连摆手，喊道：“别，别射我！” 乔警长喊道：“请你们立刻跪下，双手举过头顶！” 无奈，吕星悦的父母只好照做。就算是在米国，他们生活的社区毕竟不是贫民窟，被人这么拿枪指着，他们还是头一回。 乔警长面对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的两人说道：“很好，你们如果能放弃袭警，安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说话，就请向我道歉。” 吕星悦的父母只得道歉。 乔警长也看出来两人真的害怕了，于是收起了枪，请他们起身坐下。 乔警长说道：“警方的调查和处理结果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没有异议，请你们在15天之内交纳罚款和赔偿金。如果有异议，你们可以向法院起诉。但如果起诉失败，拖延的罚款和赔偿金将按天收取额外的滞纳金。” 说完，他转身离开。 吕星悦的父母一下子瘫坐在了座位上。 他们极度心疼，这么多钱赔出去，家里的存款都要被掏空了，拼死拼活工作了这么多年，米国的房租和物价又贵得离谱，根本就没存下多少钱，好不容易存下一点，就因为吕星悦两句话全部都要白白赔给别人！ 吕星悦姐妹俩怯怯地看着父母，一副茫然的表情。 父亲脸色阴沉地似乎要滴出水来，他向校长告辞，带着姐妹俩回到家。 刚一回家，母亲就打开了家里的所有电视，并且把声音开到最大。 吕星悦的父亲拉着吕星悦，进了卧室。母亲拉着吕星妍坐在外面客厅，并且关上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父亲对着吕星悦吼道：“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那几句话让我们家丢了几乎全部存款你知不知道！我拼死拼活工作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吕星悦害怕地回答道：“我……我只是认为那些人不应该被选上，被选上的应该是我……” “啪！”父亲用力一个耳光，抽在吕星悦的脸上，直接把吕星悦抽得倒在地上。 随即，父亲站起身来，对着吕星悦拳打脚踢起来。 一边打，父亲一边怒吼道：“我叫你嘴贱！我叫你乱说！这里可是米国！在米国能说歧视的话吗？我们全家都被你害死了！打官司都没法打！这该死的律师费比赔偿更多！” 吕星悦满地打滚，大声哀嚎，哭声被电视的声音所掩盖，邻居都没有发现他们在家打孩子，只以为他们家电视声音开得大。 …… 吕星悦最近都有点垂头丧气的，自己期盼已久的选拔竟然没能选上，家里又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她心情非常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一天，一个高高瘦瘦的白人男子找到了吕星悦家。 这人对着吕星悦一家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名叫琼斯，是一家歌手俱乐部的经理人。歌手俱乐部名叫滚狮，正是那天在学校选拔人才的几家知名俱乐部之一。 吕星悦的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人物会来访，不过一家人仍然十分礼貌地将这位琼斯先生迎进了家门。 给来人倒上咖啡，吕星悦的父亲问道：“琼斯先生，您这样的大人物，今天是为了什么事来找我们呢？” 琼斯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当然是好事了！吕先生，您的女儿吕星悦唱歌非常有天赋，我们俱乐部想要邀请您的女儿加入我们俱乐部！” 说着，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吕星悦，笑着问道：“怎么样？吕星悦小姐，你愿意吗？” 一听是这件事，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吕星悦眼中光芒一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吕星悦的父母听了也很高兴，自然连连点头，说道：“当然，当然，琼斯先生，非常感谢您，我们的女儿也一直非常仰慕你们俱乐部，一直都很想加入。” 琼斯笑了，这是当然的，没有人能拒绝他们俱乐部的邀请。 双方交谈甚欢，吕星悦的父亲问道：“琼斯先生，恕我冒昧，我感到非常奇怪，所以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当时公布选拔结果的时候没有选中我女儿，如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却又要专门来找我们呢？” 琼斯先生说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因为你们的女儿是黄种人。” “在米国，黄种人想要成为明星，嗯，会有很多障碍。” “白人没有问题，黑人没有问题，跨性别者也没有问题，而且那些看起来……嗯……很有特色的人，比如那个体重超过100公斤的女士，成为明星会容易得多，人们会比较容易接受。” “但是可惜，你们的女儿是一位黄种人，而且还是龙国裔，这点在我们米国，可是大大的减分项啊……” 琼斯先生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杯中的咖啡仍在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吕星悦一家没有说话。 琼斯先生也不觉得尴尬，他继续说道：“为了维持俱乐部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所以我们在选拔的时候，录用了名单上的那些人，那些人同样也很有潜力，而且，那些人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录用他们，会让滚狮俱乐部在人们心里的形象获得提升，而且将来他们更容易被人们接受成为歌星的话，俱乐部也更容易从他们身上获取到收益。” 说着，琼斯先生吹了一口咖啡杯上的白气，看向吕星悦一家： “而吕小姐，我们所有的俱乐部都一致认为，你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歌唱天才！” “在当天的选拔中，我完全可以听出来，你的歌声远远凌驾于其他所有人之上，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高好几个等级，如果他们是人间最优美的声音，那你的歌声则是天使的声音，和别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毫无疑问，你的歌声非常美妙，只要参加正规的唱歌课程，接受专业的训练，你就一定能成为一名极其优秀的歌唱家！” “虽然可惜了你的黄种人身份，但你的天赋实在是过于优秀了，优秀到连我都不忍心你被埋没。” “所以，虽然为了顾及俱乐部的形象而不能正式录用你，但我今天还是以私人身份，前来邀请你加入我们俱乐部，请问你意下如何？” 琼斯看着吕星悦，一脸希冀的模样。 吕星悦一家都又惊又喜，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 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机！ 吕星悦更是在心里想道：果然，我是有才华的！我是不会被埋没的！ 第45章 上大学居然还要推荐信! 不仅吕星悦高兴，家里的其他人也非常高兴。吕星妍紧紧握着吕星悦的手，同样难掩内心的激动。 吕星悦的父亲连忙回答道：“当然，琼斯先生，我们当然会同意，吕星悦能加入滚狮俱乐部，是我们全家的荣幸，您的眼光真的非常高明！” 于是几人聊天的气氛更加融洽起来。 琼斯先生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说道：“这是吕星悦小姐加入我们俱乐部的条款，你们可以看一下，我需要重点为你们强调的是，将来吕小姐参加演出的时候，需要听从俱乐部的安排，不能随意拒绝俱乐部要求的演出，此外，其他一切待遇都和所有俱乐部的正式成员一样。” 吕星悦一家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能够加入滚狮这样的米国顶级歌唱俱乐部已经是很多人的梦想，吕星悦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的父亲也在监护人处签了名。 琼斯也很高兴，又和吕星悦一家聊了一会天，喝了一杯咖啡，才优雅地告辞离去。 …… 从此，吕星悦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直接转学，再也不用去之前那所公立学校上学，而是转到了滚狮俱乐部旗下的高端私立学校，免费上学。 整个学校就像一所漂亮的庄园一样，有巨大的花园和草坪，建筑都是漂亮的两层小洋楼，学校里穿行着很多仆人和女仆。老师也都是长相俊俏和甜美的年轻人，而且至少都拥有博士学位。 而且这所学校的教学都是一对一的，每节课都是专门一个老师给吕星悦一个学生上课，班上根本没有同学。 每天上午是其他课程，类似语言、数学、物理等常规的课程，而每天下午都是音乐课，吕星悦主要的课程都是唱歌训练。 学校里的饮食起居都是最高级的待遇，吕星悦这种作为歌唱家培养的学生，一日三餐都由专门的营养师搭配，连吃多少油和盐都经过严格的计算。多年坚持下来，吕星悦不仅歌声优美动听，身材形体也堪称完美。 自从转学之后，吕星悦就在学校住宿，并不每天回家，而且她的一切食宿都由俱乐部负担，不需要自己家出一分钱。 吕星悦的父母也非常高兴，他们为女儿能进入这种顶尖的俱乐部感到高兴，他们更加为吕星悦的光明前途而感到高兴，每天在家的聊天中，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吕星悦出人头地的自豪和赞许，有意无意之间，却开始冷落了妹妹吕星妍。 不知不觉中，一家人的心态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对吕星悦，父母自然是疼爱有加，每次吕星悦回家的日子，母球都要做上一大桌子的好菜，而且全家都要坐在饭桌旁等待吕星悦到家，吕星悦开始吃了，全家才开始吃饭。 平日里买东西也尽量满足，吕星悦想要什么东西，父母都会尽量满足。 每次学校里开家长会或者搞活动，父母都会精心打扮一番，穿着最正式的礼服，盛装出席。 简直就把吕星悦捧在手掌心，生怕她在家里受了一点委屈。 吕星悦自己过得也很开心，她也很享受父母的这种疼爱。 而妹妹吕星妍，就显得普通了很多。 吕星妍是一个很安静的女生，她很喜欢看书，经常捧着一本书自己找个地方坐着就可以看半天。 她很能静下心专注于学习，她学习也很认真， 每天在学校里，其他人都在外面玩闹的时候，吕星妍都安静地坐着学习。 只不过，她似乎并不是非常聪明，即使学习很认真，也没有展现出什么过人的才华，成绩算是优秀，但也不能算是非常顶尖的那种，每次考试都在全校前20名之内，不过也从来没有进过前3。 总之，吕星妍就是一个安静的，有些内向的普通女生。 在家里，父母对吕星妍虽然没有特别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有些冷落。吕星悦的一切父母都异常重视，而对吕星妍就有些不冷不热。吕星妍想要的东西父母经常转头就忘记，衣服也只能穿姐姐不要的旧衣服，学校活动父母也不怎么重视，经常忙起来就不去了。 照理说，吕星妍这样的女生，已经很优秀了，如果放在一般的家庭里，绝对也是父母上辈子烧了高香才得来的宝贝女儿了。 但是，姐姐吕星悦的光芒实在是太过于耀眼，导致父母的注意力过多地集中在了吕星悦的身上。 久而久之，吕星妍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在角落里做一个小透明，不给父母添麻烦。 只是这种有意无意的忽视，让吕星妍的内心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对父母似乎也没有那么亲近，对父母说的话也没有那么信任了。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姐妹俩上大学的年纪。 已经成年的姐妹俩，出落得亭亭玉立，吕星妍还好，因为有一点近视，总是戴着一副大眼镜，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副知识女性的模样。 而吕星悦，则是性格张扬，长发披散在脑后，随时随地都是一副骄傲的表情，走路都是抬头挺胸，步伐也迈得特别大。 姐妹俩站在一起，行为举止反差极大。原本双胞胎长相是非常相似的，但现在，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行为模式、不同的妆容，导致俩人看起来都有点不像双胞胎了。 这天，吕星悦不在家，吕星妍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饭，吕星妍开口对父母说道： “爸、妈，我这次大学的升学考试成绩出来了。” 母亲问道：“哦，对了，我都忘记了，今天出成绩，考得怎么样？” 吕星妍咬了咬嘴唇，说道：“嗯，考得还可以，在我们市里第十名，可以上一个很不错的大学了。” 父母当然也很高兴，女儿成绩好自然是好事，父亲说道：“那你准备报哪个大学呢？” 吕星妍说道：“嗯，我想报那个有名的理工大学，我从小就很喜欢那个大学，我想去上学。” 父亲说道：“嗯，很好，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吕星妍说道：“我问过老师了，学校里的老师告诉我说，米国这种好大学，除了看分数，还需要推荐信才能去上。” 父亲愣了一下，说道：“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去问你们老师要个推荐信吧。需要我们家长做什么吗？” 吕星妍说道：“老师告诉我，那个理工大学是米国最好的学校了，我这样考试成绩，分数是够了，可是必须要由一个知名学者推荐，才能够入学。我们学校里没有这样的学者，所以学校没法帮我写推荐信……” 父亲皱了皱眉头：“这么麻烦？可是我也不认识什么知名学者呀。” 吕星妍说道：“老师说了，虽然学校没法写，但是学校可以帮我联系知名学者，可以把我推荐给知名学者，请他给我写推荐信。不过具体的事情，老师说需要和家长单独见面谈谈。” 父亲说道：“噢，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去学校找你们老师谈这件事，可以吗？” 吕星妍开心地点点头，说道：“可以，谢谢爸爸。” 父亲也露出笑容，说道：“没什么，应该的，我女儿成绩这么好，我们做家长的自然应该支持。” 说着，还爱怜地摸了摸吕星妍的头顶。 …… 次日一早，吕星妍的父亲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见到了吕星妍的老师。 双方寒暄过后，老师也不废话，直接对吕星妍的父亲说道：“吕先生，你也知道，我们米国的规定是这样的，想上这种好大学，光有考试成绩还不够，必须要有知名学者的推荐信才行。” 父亲点点头，说道：“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老师您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老师说道：“嗯，具体的情况吕星妍应该回去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们学校可以联系到本市内的几位知名学者，他们和我们学校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都可以为您的女儿写推荐信。” “不过，这个推荐信也不是白写的，他们需要……嗯……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个希望您能够理解。” 父亲愣了一下，原来还要收钱的吗？ 他问道：“老师，请等一下，我的女儿这样的成绩，难道请人推荐一下还要收费的吗？” 老师点点头，说道：“嗯，是要收费的，这是我们米国的规定。” 父亲说道：“噢，那他们要怎么收费呢？” 老师拿出了一叠资料，递给父亲，说道：“这些是这几位知名学者的介绍和收费情况，而且我还需要跟您说明，他们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有的学者更加知名，他们收费更贵，而他们写的推荐信拿给大学，您的女儿录取的概率也更高。” “而有些学者相比较而言没有那么知名，他们收费相对便宜，但是他们的推荐信分量就没有那么重，拿着他们的推荐信去，对方大学录取您女儿的概率，嗯……可能要相对低一点。” 父亲惊讶道：“什么？推荐信拿过去，大学还不一定能录取？” 老师点点头，说道：“是的，大学是否录取还要看具体情况，如果今年某个大学申请人数特别多，那他的录取要求自然就要相应提高了，录取的时候就要看谁的推荐信更有分量，自然就优先录取谁了。” 父亲拿起资料，想要看看都是什么情况。 第一位学者，简介上写着，知名度极高，推荐信极有分量，只要能拿到他的推荐信，几乎可以说全米国的大学都可以随便录取，哪怕考试成绩差都没关系！ 推荐信收费：100万米元！ 父亲看傻了，这么贵！把他们家全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他翻到后面，一位学者，简介上写着，知名度很高，推荐信很有分量，拿到他的推荐信，只要考试成绩达到学校标准，都可以被录取。 推荐信收费：50万米元！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都什么事啊，这么贵？ 他又往后翻，直接翻到了最后。 最后一位学者，简介上写着，知名学者，在本地有一定名气，拿到他的推荐信，并且考试成绩优秀，就可能会被大学录取。 推荐信收费：10万米元！ 父亲额头上汗都流下来了。 10万米元基本就是家里的全部存款了，要把全部存款拿出来，供女儿上大学吗？ 他犹豫起来。 老师静静地看着他，说道：“或者您也可以考虑一下，您的女儿不一定非要报那么顶尖的大学，如果报一个普通的大学，就不需要知名学者的推荐信了，用我们学校的推荐信就可以。学校的推荐信收费便宜，只需要3000米元就够了。” 父亲对老师问道：“老师，我想请问一下，像这位学者，需要收费10万米元的，如果拿着他的推荐信，最后没能被大学录取，那他会把钱退给我们吗？” 老师摇摇头，说道：“很遗憾，不退的。这些知名学者只负责收费写推荐信，至于推荐信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是不管的，所以如果您请他写了推荐信，他就不会退钱了，这也是符合我们米国规定的。” 父亲沉默了，良久，说道：“老师，我已经明白了，这样，我回去和吕星妍商量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老师微笑道：“可以，您请，这些资料您也可以拿回去，都是公开的。” 老师把父亲送出办公室。 回到家，父母和吕星妍坐在桌旁。 昨天吃饭时温馨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空气里充满了严肃和沉重。 吕星妍还不知道今天老师跟爸爸都说了些什么，但看到父母的神情，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开口问道：“爸，怎么样了？” 吕星妍的父亲拿出了老师给的那一叠资料，让吕星妍自己看。 吕星妍于是坐在椅子上，开始翻看起这叠资料。 良久，资料看完了。 吕星妍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眼中开始有点泛起泪花。 父亲接着说：“不是爸妈舍不得这钱，但换成你自己的话，你想想呢？你敢花这钱吗？” 吕星妍流泪，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继续说道：“女儿啊，你成绩这么好，要不你考虑考虑，不要报这么好的大学了，咱们报个普通的大学，不需要知名学者推荐信的，可以吗？” 第46章 转机 她说道：“爸……” 父亲摆摆手，阻止了她，说道：“女儿，你不用说了，你也看到了，是这么个情况。” “我们家实在是不太富裕，虽然生活还算过得去，但让我们拿出这么多钱来，就为了买一个推荐信，我们的能力实在是有点不足啊……” 父亲叹了口气，继续道： “那些几十万，上百万米元的就不说了，就说这个十万米元的，买了他的推荐信之后，还不是一定能被大学录取的，而且就算没能录取，他也不会退钱，等于这钱就完全白花了。” “爸妈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就存了这么点钱，本来还指望着这么点钱养老呢。” “女儿啊，你说，如果花了这钱，让你去报名，万一录取不了怎么办？就算真的能录取了，以后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工作吗？需要多久才能把这钱赚回来？” 吕星妍不说话。 父亲接着说道：“女儿啊，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爸妈跟你商量一下，咱家里实在是没有能力让你去读顶级大学，你看，要不你去读个普通大学怎么样？老师跟我说了，普通大学只需要学校的推荐信就够了。” 吕星妍泪流满面。 她摇摇头，说道：“爸，我知道你们很难，这所顶级大学真的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真的很想去。” “但是我们家里这个情况，我也能理解。” “我不能理解的是，我明明考试分数很高，足够去上那所顶尖大学，为什么还非要学者推荐？如果需要学者推荐，为什么还要考试？从一开始就只要求学者推荐不就好了？” “学者推荐难道不应该是推荐有才能的、成绩好的学生吗？为什么只收钱就能推荐？推荐难道是推荐有钱的学生吗？” “你们说，这公平吗？这是我们的问题吗？不！这是米国的问题，米国的规定有问题！米国这个国家就是有问题的！” 一说到这个话题，父亲立刻火了，他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吼道：“够了！” 吕星妍吓了一跳。 父亲缓缓坐下，但是非常激动地说道：“你知道我们当年移民有多难吗？我们能从龙国那么多人里脱颖而出，成为米国人，你知道我们有多努力吗？你想想，龙国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连饭都吃不饱！你能想象饿肚子的滋味吗？” “我们当年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从龙国脱离出来，成了米国人，你从小就在米国长大，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我告诉你，米国比龙国领先了几个世纪！” “龙国的人，全都吃不饱穿不暖，家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房子都漏风漏雨，全都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那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米国大仁大义，接纳了我们，让我们成为了高贵的米国人，你不感恩戴德，竟然还怀疑米国的规定有问题？” “让你受点委屈怎么了？让你读不了顶级大学怎么了？你至少随时可以吃饱肚子，不用担心没有食物，也不用担心没有衣服，出门还能坐车，你还想怎么样？” 吕星妍还想争辩，说道：“不是的！我看网上说，龙国现在特别发达……” 父亲又一拍桌子：“你闭嘴！网上的东西都是谣言，你居然相信那些！你自己看看，正规的电视节目是怎么报道龙国的，那才是事实真相！” “我告诉你，龙国最顶尖的大学，也比不过米国最差最烂的大学！你在米国能上一个普通大学，就已经比龙国十个最顶尖的大学加起来更强了！” “不要怀疑米国的优秀，米国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领先龙国几百年！” 父亲喘着粗气，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终于略微平复一下心情。 吕星妍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父亲站起身，打开门一看。 门外站着老师， 老师打招呼，对父亲说道：“吕先生，您好，之前在学校里我看到您很犹豫，我也觉得吕星妍成绩这么好，如果只能上一所普通的大学，确实有些可惜，所以我特意过来找你们，和你们商量一下学者推荐信的事。” 父亲连忙把老师迎了进来，在桌边坐下，为老师倒上了咖啡。 老师转头，看看这一家人，很明显，这家人正在为了推荐信的事而发愁。 父亲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老师，我们家的条件你也看到了，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买推荐信，那个……请问您还有什么可以指教我们的吗？” 吕星妍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老师。 老师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地将杯子拿在手里，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家庭条件有限，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过，我个人和那个最好的学者，有点……私交。” “实际上，我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而你们家吕星妍，确实成绩不错，是个学理工科的人才！如果不能上顶尖大学，确实可惜了” “所以，我可以给你们私下里介绍一下那位学者，让你们认识一下。” “不过，能不能请他给吕星妍写推荐信，这个我就没办法保证了，这个只能你们自己去请求他了。” “你们看，怎么样？” 老师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静静地等着吕星妍几人的回复。 吕星妍几人惊喜莫名，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好事，这也太巧了！ 还不等其他人说话，吕星妍第一个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老师！真的太感谢您了，我特别需要这次机会，非常希望您能帮助我！” 说完，低下头，深深地向老师鞠了一躬。 吕星妍的父亲稍微稳重一点，在最初内心一阵激动之后，稍微冷静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师，我们太需要了，非常感谢您，不知道您是否还有什么……条件？” 老师看着吕星妍的父亲，笑了：“放心吧，吕先生，我这次来找你们纯属好意，就是单纯的愿意私人帮你们一个忙，没有任何其他企图，不会向你收费的。” 父亲这才放下心来，同样向着老师深深鞠躬。 老师也站起身来，请他们不要这样，大家坐下聊。 吕星妍和父亲都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有点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老师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也不用想多了，我来给你们介绍，确实也不是完全无条件的，还是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嗯，也不能算是条件吧，算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如果你们听我的，可以大幅增加成功率，几乎肯定可以拿到他的推荐信！” “请说！”吕星妍父女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老师说道：“我的这位老伙计，他特别喜欢音乐，尤其喜欢优美的歌声。我听说吕星妍的姐姐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歌手，在滚狮俱乐部参加训练，没错吧？” 父亲点点头。 老师继续说：“那就好办了，既然这样，到时候我们去见那位学者的时候，带上吕星妍的姐姐一起去，到时候请她为学者现场表演唱歌。只要唱得够好，那位学者一定会很开心，写推荐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了，这件事不勉强，你们愿意就做，不愿意就不做，我只负责介绍，到时候具体你们自己谈就好。” 父亲答应道：“太感谢您了，这件事没有问题，我们一定带上姐姐一起去登门拜访！” 几人又聊了几句，确定了具体约见学者的时间，然后老师就告辞离去。 …… 过了几天，到了老师约定好的拜访学者的时间。 吕星悦听说表演唱歌可以帮助妹妹上顶级的大学，她自然也很愿意帮忙，于是这一天，吕星悦姐妹和父亲三人一起，跟着老师去登门拜访那位学者。 几人坐上了老师的车，汽车沿着马路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庄园。 庄园很大，有好几栋洋楼坐落其中，院子里栽满鲜花，花匠正在忙碌着修剪枝叶。 几人来到最大的一座洋楼的门口，一位40多岁的优雅仆人迎接了他们，并带他们去见学者。 几人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大会客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沙发上。 老人的两边坐着……两个美女。 两个美女脸带媚笑，衣着暴露，动作骚媚，双手在老人的身上到处乱碰。 吕星悦一家顿时有些不舒服，吕星妍心想：“这学者怎么这样！” 不过一想到这次来是有求于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老人见到一行人走了进来，于是笑了笑，挥了挥手，两边的两个美女起身鞠了一躬，然后迈着曼妙的步伐，退出了房间。 这时，老师上前一步，为几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本市最知名的学者，莱亚先生。莱亚先生是本市学术界地位最高的人，只要拿到他的推荐信，全米国所有的大学几乎都可以任意挑选。” 莱亚先生站起身，与几人一一握手。 老师接着说道：“那么，你们聊，我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莱亚先生对老师挥挥手表示告别，而吕星悦一家也对老师再次鞠躬表示感谢。 老师离开了，莱亚先生邀请几人在沙发上坐下。 有仆人进来，为几人倒上咖啡，然后站在一边伺候着。 几人喝了一口，父亲开门见山，说道：“莱亚先生，久闻您是我们市里最有名的学者，小女已经仰慕您很久了，最近小女考试成绩出来了，她想要报一所顶级的理工科大学，您看……” 莱亚先生点点头，说道：“嗯，你们的情况，我都已经听说了，本来推荐信这件事，按照规矩，都是应该先付款，然后我写的。” “你们应该知道的，在我们米国，没有钱是无法成为学者的。不要说学者，任何上等职业都必须是有钱人才能做。穷人根本就付不起学费，进不了门槛啊。穷人，只能从事低等职业。” “你们看我家，看我的生活，我也算是个有钱人吧。” “你们以为我是成为知名学者之后赚了这么多钱吗？” “不不不，你们错了，我是因为家里有钱，所以才能成为知名学者的。” “按照我们米国的规矩，上学不是靠考试成绩，而是靠推荐信，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 “不管成绩有多差，都没关系，只要能买到足够分量的推荐信，都可以上好大学。而且以我们家的家族关系，甚至根本就不用花钱买推荐信，有大把的知名学者抢着为我写推荐信。” “搞科研也很轻松，看中了哪个成果，直接花钱买过来就可以了。按照我们米国的规矩，花钱买成果是天经地义的。” “不要以为我说这些话见不得光，在我们米国，这些都不能算潜规则，根本就是明文规定，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你们出去随便宣扬，说我不学无术也无所谓，按照米国的法律，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知名学者！” 吕星悦一家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听着。 莱亚先生总结道：“我跟你们说这么多，是因为听说你们并不太了解我们米国学术界的规矩。我是想告诉你们，我们米国的顶级大学不是那么好上的，一定要有能让我看中的本事才行，明白吗？” 吕星悦一家点头。 莱亚先生又略带威胁地说道：“另外，你们可要想好了，既然求到我的头上来，自然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我在整个学术圈子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如果我不想给你们写推荐信，那我相信你们想要再去找人写推荐信，可能会变得比较困难，懂了吗？” 吕星悦一家只得再次点头。毕竟现在面前的莱亚先生几乎可以算是吕星妍上顶级大学唯一的希望了。 莱亚先生微笑道：“好了，说了这么多，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是已经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先好好享受一下咖啡吧，让你们先欣赏一下我这里的表演！” 说完，对着旁边恭恭敬敬站着的仆人说道：“去，叫他们开始吧。” 仆人鞠了一躬，口中应是，然后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几位穿着礼服的美女，鱼贯走了进来。 第47章 谈崩了 吕星悦一家被这情况吓了一跳，有点不明所以。父亲看向莱亚先生，问道：“先生，您这是……” 莱亚先生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别急，看着就是了。” 说着，就对几个美女说道：“开始吧，” 几个美女弯腰鞠躬，齐声应道：“是”。 然后走到边上，排成一队。 第一个美女上前，走到房间中间，开始表演唱歌。 莱亚先生微微眯眼，开始欣赏，从他的表情看来，十分享受。 不得不说，这位美女的唱歌水平确实也很高，已经完全有资格成为歌手。就像现在这样，既没有伴奏，也没有音响麦克风什么的，没有任何其他的修饰，就只是单纯的一个人清唱，是最考验唱歌功力的。 这位美女绝对是经历过专业唱歌训练的，歌声婉转动听，嗓音空灵优美。 一曲唱毕，吕星悦一家都鼓起掌来。 莱亚先生看起来也很满意，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很好，去领小费吧。” 美女一脸惊喜，连连鞠躬，口中说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然后就跟着门外一个仆人离开了。 接下来，下一个美女又走上前，开始了表演。 仍然是唱歌，仍然是一个人清唱，没有伴奏，没有音响，全靠自己本身的功力。 一曲唱毕，比刚才那一名美女的表现更好，虽然歌曲是不同风格，但同样的优美动听，同样的完美无瑕。 莱亚先生显然也非常满意，他点点头，赞许道：“唱得非常不错，小费双倍，去领吧。” 美女惊喜莫名，开心极了，脸上的喜悦都无法掩藏，鞠躬致谢后，就跟着门外仆人离开了房间。 第三位美女又走上前来，继续表演。 在吕星妍和父亲听起来，这位美女的歌声仍然非常优美，无懈可击。但吕星悦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她能听得出来，这位唱歌的水平明显不如前两位，而且表演得并不是十分投入，显得稍微有些漫不经心。 表演完毕，莱亚先生的脸色有些阴沉。 他指着美女，对一旁的仆人说道：“她最近表现都不太好，结算一下她的薪水，解雇吧，以后不用来了。” 仆人点头应是。 面前的美女立马就慌了，“扑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地。 美女瞬间泪流满面，鼻涕也流了出来，一边跪在地上，一边往前爬着，说道：“不，莱亚先生，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请您高抬贵手，我一定让您满意！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莱亚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我开出这么高的薪水，是为了雇佣最好的歌手，不是为了雇佣你这样的庸才。只有水平最高的歌手，才能配得上我这样高贵的学者。” 美女爬到莱亚的面前，抓住莱亚的腿，哭道：“求您了，先生，不要解雇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莱亚一脸厌恶，说道：“不要死皮赖脸，这在我这里没用。” 说完，一脚把美女踢倒在地。门外，两位仆人走进来，一左一右将美女架住，拖了出去。 美女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在门外的走廊越来越远，不多时，就听不见了。 莱亚先生对吕星悦一家说道：“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你们也看到了，在我这里工作，不仅薪水很高，而且也很轻松，所以你看，她不愿意被解雇。” “但是我这里不养闲人！我虽然有很多财富，但想要领我的薪水，就必须有相应的价值才行。” “刚才那位，不仅自身价值不够高，能力不够强，而且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偷奸耍滑，唱歌不用心。自然就要解雇了。” “反正希望为我私人表演的歌手可以排队几公里长，我并不缺优秀的歌手。” 吕星悦一家噤若寒蝉，只得点头。 他们心里明白，这位莱亚先生，上来就不停给他们下马威，一会拿言语来恐吓他们，一会又表演这一出，等会提出的要求，怕是不容易满足。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没什么其他办法了，等会听听他的要求再说吧。 几人一边心事重重，一边继续陪着莱亚先生继续观看歌唱表演。 等几位美女都按顺序表演完毕，莱亚先生笑道：“怎么样，我雇的这几位私人歌手，水平如何？” 吕星悦的父亲奉承道：“水平都很高，莱亚先生不愧为最好的学者，对唱歌的欣赏水平远高于常人、” 莱亚先生听了，明显有些得意，他说道：“我这人，平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欣赏唱歌，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 他看向吕星悦，说道：“听说你们家的吕星悦，在滚狮俱乐部训练，那想必唱歌一定非常优秀了？” 吕星悦的父亲正要谦虚几句，吕星悦却看向莱亚先生，点点头道：“是的，先生，我从小就喜欢唱歌，唱歌这件事我还是非常自信的。” 莱亚先生笑了，说道：“很好，请吕小姐为我表演唱一首歌，如何？” 吕星悦心想：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终于说到重点了，这个莱亚先生之所以愿意和他们谈，恐怕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于是她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房间中间，轻声说道：“莱亚先生，那我就开始了。” 于是，吕星悦同样开始了表演。 她的歌声，略有些青涩。 刚刚唱了两句，莱亚先生端着的咖啡杯就缓缓地放在了桌上。 旁边一直站着一脸严肃的仆人，表情也变得舒展开来。 吕星悦对于唱歌这件事，一直都非常投入，一旦开始表演，立刻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她的声音本就出类拔萃，她唱歌的天赋本来就无与伦比，经过多年的专业训练，更加圆润如意，歌声就像百灵鸟，有种自然而清新脱俗的美感，像山泉叮咚，又像和风细雨、天然雕饰，水平远远超过了之前表演的几位美女。 一曲唱罢，莱亚先生已经沉浸在她的歌声中，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吕星悦鞠躬致意，又坐回原位。 莱亚先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他喝了一口咖啡，赞道：“好啊，吕先生，你有一个好女儿啊，你女儿的歌唱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小小年纪就能被滚狮看中，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吕星悦笑笑，没有答话。 吕星悦的父亲也很高兴，他说道：“是的，小女在唱歌这件事情上确实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莱亚先生放下咖啡，挪了挪椅子，坐起身子。 吕星悦一家知道，戏肉要来了，同样坐直了身子，听着莱亚先生的发言。 莱亚先生说道：“吕星悦小姐的唱歌水平很高，我认为很有价值！” “想让我给你们写推荐信，可以！” 吕星悦一家面上都露出喜色。 只见莱亚先生竖起三根手指，说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写了推荐信后，吕星妍要和我签合同，她40岁前所有的科研成果，作者都必须加上我的名字，而且我的顺位必须比她靠前——这很合理，也符合米国的规定，所有的科学家都是这么干的。” 吕星妍微微皱眉，一封推荐信就要分走自己的科研成果，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而且科研出成果的绝大部分都是40岁前，40岁后如果成不了知名学者无法获得大资金大资源的倾斜，一般也就很难再继续科研了。 只不过这已经是自己上顶级大学的唯一希望了，所以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是安静地听着。 莱亚先生继续说道：“第二，我要雇佣吕星悦小姐做我的专属私人歌手，就像刚才那几位一样，在我这里工作，专门为我表演唱歌。当然，薪水一定让你满意，滚狮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联系他们。” 吕星悦暗自微微点头，看刚才几人的表现，在这里工作的条件应该真的很好。 莱亚先生忽然用炙热的眼神，盯着吕星悦，说道：“第三，吕星悦要成为我的情人。” 他终于图穷匕见，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绕了那么多弯子，最终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从一开始想的就是这件事，他早就从其他渠道弄到了吕星悦的表演视频，他知道吕星悦有多优秀！ “什么？”还没等父亲反应过来，吕星悦已经叫了起来。 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吕星悦斩钉截铁地说道：“当情人？我不要！” 莱亚先生微微皱眉：“吕小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吕星悦摇头：“不用了，我不要给你当情人。你不要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吕星悦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和厌恶。 如果对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帅小伙，她也许还能考虑一下，像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臭味的老人，她根本就完全不会考虑！生理上无法接受！ 吕星悦的父亲也有些为难，道：“先生，这是否有些太……” 莱亚先生摆手，止住父亲说话。 他盯着吕星悦，说道：“我本来想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的。要知道，当我的情人是多少歌手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吕星悦说道：“不用考虑了，我不同意！” 她心里想道：“我才不要给一个老头子当情人，太恶心了，死老头子别想碰我，不，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她继续说道：“我靠自己的本事也能成为明星，我不可能给你当情人！” 莱亚先生能感觉出吕星悦的态度，于是叹口气，说道：“好吧，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多说什么了，你们走吧。” 吕星悦起身就走，连再见都不愿再说。吕星悦的父亲眼见如此，也没办法，拉起吕星妍，就准备离开。 莱亚先生在背后说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在米国，你一个黄种人想要成为歌星，真的那么容易吗？滚狮俱乐部是不是还没有跟你谈过你的未来发展方向？” 说完，便不再理会。 吕星悦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本来想问什么，却又什么都没问，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 …… 回到家，一家人再一次坐在一起。 父亲把今天的经历跟母亲说了，母亲平日里就很少发表意见，今天也只能一阵沉默。 吕星妍咬着嘴唇，说道：“爸，姐姐，算了，我不上顶尖的大学了，我就上个普通的大学吧。” 她伤心道：“在米国，我这样的根本上不了顶尖的大学。顶尖大学根本就不是努力学习就能上的。” 父亲最听不得别人说米国不好，他正要发作，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道：“没事，女儿，米国普通的大学，放到全世界也是最优秀的大学了，你认真学，一样前途无量。” 吕星悦见到妹妹这样，心中也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莱亚先生那恶心的嘴脸，又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就那个老头子，居然想要……想要……太不要脸了！ 她也安慰妹妹道：“没事，妹妹，你放心，我们家还有我呢，你就安心上个普通大学也没关系，以后等我成了歌星，赚了大钱，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上个什么样的大学根本无所谓！” 吕星妍泫然欲泣，说道：“我不在乎日子过得好不好，我只是想上更好的学校，学更多知识，将来做研究也能更顺利，我很喜欢做研究……” 父亲和吕星悦也无言以对。 半晌，吕星妍恢复过来，她说道：“没事，爸，就这样吧，你们也已经努力过了，我接受这个结果，我就上一个普通大学，我不上顶尖大学了。是金子总能发光的，就算上个普通大学，我也一样可以学习和研究。” “谢谢你了，姐姐，今天麻烦你了。” “想上大学本来就是我的痴心妄想，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大家都尽力了，现在这个结果，我也能接受。” 吕星妍说完，就起身回了卧室。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普通大学，也不是她们这样的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 过了几天，学校也把各个大学的招生条款发给了学生。 吕星妍再一次傻眼了。 就在几天前，她还想着，上不了顶尖大学，大不了就上一个普通大学，凭借自己多努力，照样可以进入学术界搞科研，做出一番成绩。 却没想到，就在前几天还属于她非常不甘心的选择，此刻也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第48章 我要去龙国上大学! 因为米国的大学，学费真的太贵了！ 米国一所普通的大学，每年光学费就得10万米元！ 这还只是学费！ 吕星妍一家人，看着面前的一叠大学招生说明资料，彻底傻眼了。 一年的学费，10万米元。 教材、练习本之类的所有的书本都是学校提供，需要向学校购买，最便宜的书也要100米元，最贵的要700米元！一个学期几十本书，一年下来买书又要6万多米元。这还只是教学大纲要求的书，进去后根据各个任课老师的要求还要买讲义！ 食宿一年也要两万多米元！ 都还没算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就光是这些，一年大学都要接近20万米元了，而大学要上4年！ 按照吕星妍的想法，将来要走学术的道路，至少得读到博士，上学至少得8年以上了！ 学校确实会给优秀的人提供奖学金。 但拿奖学金也是需要推荐信的！并不是光分数高就可以！ 而且大部分大学已经明确说明不给黄种人提供奖学金了，理由是担心黄种人危害米国安全！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贷款，在米国，贷款上大学是非常普遍的情况，很多人交不起学费都是贷款上大学的。 但是吕星妍已经咨询过了，结果是也不行！ 银行给出的理由是：评估认定不具备偿还能力。 那个业务员给吕星悦解释了一下： 假如吕星妍是白人，或者黑人，都好办，可是就是因为吕星妍是黄种人。将来就算能够顺利毕业了，也很难进入科研机构工作，因为米国的科研机构担心龙国窃取他们的科研机密，危害米国的安全，所以很少有科研机构会聘请黄种人，就算真的运气好能进去，也只能做最底层，根本无力偿还巨额贷款，连利息都还不上。 而且，黄种人想要顺利读到博士毕业本来就非常困难，在学校读书期间，也会有无数的理由专门为难黄种人，黄种人顺利毕业的难度比其他人要高得多，米国总统前几年亲自下令，必须减少来自龙国的威胁，因此所有黄种人在学校里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打压。根本没机会可以从事科研工作。 所以，借钱给黄种人上学，大概率是收不回来的，银行根本不会借钱给黄种人上大学。 吕星妍垂头丧气。 父母也沉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母看看吕星妍，又看看吕星悦。 父亲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感到非常庆幸，幸亏吕星悦走了唱歌这条道路，滚狮提供的学习计划堪称完美，而且费用全部都由俱乐部承担，自己家里不用出一分钱。 “还是吕星悦这孩子好，多省心啊，吕星妍可真的是麻烦。”父亲在心里想道。 气氛压抑了很久，最终还是父亲先开了口。 “女儿啊，你看这大学……” 吕星妍抬头，有些迷茫地看着父亲。 父亲看到吕星妍的目光，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说道：“要不这大学，咱们……不上了吧？” 吕星妍一言不发，盯着父亲。 父亲顿了一下，说道：“你看，别人也跟你说了，你就算读了大学，也很难走学术这条路啊，既然这样，何必非要上大学呢？不如去找个工作？” “我跟老李已经打过招呼了，他的饭店里正好还缺个服务员，要不你去他那里做服务员？一个月也能拿两千多米元呢，已经不错了。怎么样？” 吕星妍泪水夺眶而出。 她说道：“爸，我想上大学，我真的不想去做个服务员，做了服务员又怎样？以后就只能在龙国裔开的饭店里打杂吗？” 父亲叹道：“没办法啊，这个已经算不错的了，不然你也像我一样，试试去找个别的工作吧？大学……真不是我们这种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吕星妍摇头，说道：“爸，对不起，我真的想上大学。” 吕星悦也劝道：“妹妹，没关系的，你就先暂时工作几年，等我以后出名了，成了明星了，你到时候就来我的工作室工作，这不就行了？” 父母眼前一亮，对啊，吕星悦才是整个家里真正的希望！ 吕星妍只要乖乖过日子就行了！ 被大学的巨额费用吓到的父母，此时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吕星妍不要再给家里增加负担了，最好还能赚点钱补贴一下家用。 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吕星悦身上就好了，滚狮俱乐部培养出来的人，想赚钱那还不轻轻松松？没看见前几天莱亚先生愿意高薪聘请吕星悦吗？ 他们就不信了，除了莱亚先生，难道就没有别人愿意出高薪了吗？不可能！ 吕星悦已经展现出了优秀的潜质，滚狮俱乐部已经在她身上砸下了大笔的资源，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很高，至少赚钱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肯定没有问题！ 于是，父母更加坚定了不想让吕星妍上大学的想法，几人轮流上场劝吕星妍放弃大学，安心做个普通人，找个工作做。 …… 时间又过去几天，这天，全家又坐在一起，吕星妍说起了上学的事。 吕星妍说道：“爸妈，姐姐，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申请龙国的大学，我要去龙国留学。” 气氛猛地一沉，父亲说道：“什么？” 吕星妍说：“我要去龙国上大学！” 父亲听到龙国就有些生气，吕星悦连忙劝阻道：“妹妹，你疯了，龙国那么落后，为什么还要去龙国上学？” 吕星妍说道：“我已经问过了，我这个成绩，已经可以在龙国申请一所不错的大学了，而且我的龙国话也比较流利，申请龙国的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申请我喜欢的机械专业。” 吕星悦吃惊道：“连这你都已经打听过了？” 吕星妍点头。 父亲说道：“不行，龙国太落后了，你去留学我不放心。” 吕星妍说道：“爸，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龙国一点都不落后，你去网上看看就知道了，龙国现在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他们高铁已经修了几万公里，随便一个小城市的公路都和米国首都差不多，而且他们从来不停电……” 父亲拍桌子道：“够了！网上说龙国好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他们都是收了龙国的钱！” 吕星妍看着父亲，说道：“但是龙国可以让我上大学，而米国不能！” 父亲一下子沉默了。 他自己当年也是在龙国上的大学，他确实知道，龙国上大学确实很便宜，因为龙国的大学真的是国家在培养人才，而米国的大学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 吕星妍说道：“我已经咨询过了，我这样的成绩，我这样的龙国话水平，只要不是申请最好的那一批大学，都是可以拿到奖学金的。” “龙国的大学不看推荐信，不看家庭背景，也不需要高额的费用，他们只看成绩！” “我在龙国上学的时候可以勤工俭学，自己给自己赚生活费，加上奖学金，我不需要家里额外出钱的！” “而且龙国的大学不会故意设置障碍阻止毕业，只要成绩合格，就能毕业的！” “毕业后虽然不能留在龙国工作，但我也问过了，世界上需要雇佣龙国毕业生的公司很多的，需求很大，尤其像我这种两种语言都流畅的，找工作很容易的！” “如果在校期间能做出优秀的成果，我甚至可以进入龙国的研究机构！他们并不担心米国人窃取他们的机密、威胁龙国安全的！” “龙国和米国不同。米国处处都要讲究出身、讲究关系、讲究肤色、讲究人种。龙国不是的！龙国只看成绩，不看别的！” “所以，我要去龙国上学！” 吕星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稍微有些气喘。 父母说不出话了。他们虽然讨厌龙国，但他们毕竟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深知上学的重要性。之前劝阻吕星妍上大学是因为学费实在太高了。但如果能上个大学，哪怕去龙国上，他们也无法反对。 毕竟上了总比不上要好吧？ 吕星妍充满期待地看向父母。 半晌，父亲点点头，说道： “好吧，既然不需要花什么钱，那你就去吧。” 说完，父亲起身离开。 吕星妍松了口气。 一个月后，吕星妍成功申请了龙国的一所大学，开开心心地坐飞机去龙国上大学了。 …… 吕星悦最近有点烦。 因为，和她同龄的其他几位歌手，都已经在俱乐部的安排下，开始参加各种演出了。有的参加了一些地方性的表演，有的参加了一些歌手组合，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参加一些群体演唱会了。 可是，俱乐部从来没有给她安排过任何演出，每天仍是像之前一样，只是训练。 吕星悦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安排参加演出。 她去询问自己的负责人，可负责人每次都只是告诉她，耐心点，别急，再等等。 其他什么都不向她透露。 吕星悦无奈，只能安心等着。 眼看着同一批进来的那几个人，每天忙忙碌碌的，穿着华丽的演出服，画着浓重的舞台妆，每天到处赶场子的样子，她就一阵羡慕。 滚狮俱乐部因为是全球最顶级的俱乐部之一，每一名被他们看中的有潜力的新人都会倾注大量的资源，会尽量多安排出场露脸的机会，因此都会逐步积累起不小的名声，最后大概率可以成为全球知名的歌星。而这一切，都要从一场场的露脸开始。 别人都已经开始露脸，自己却还没有开始，也不由得吕星悦不急。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俱乐部终于开始给吕星悦安排表演了。 这天，负责人找到吕星悦，说道：“吕星悦，你今天准备一下，等会晚上要去参加一场表演。” 吕星悦心花怒放，暗道终于来了！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然后匆匆忙忙去收拾了。 在吕星悦的期待中，这一天的额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才等到晚上，吕星悦坐上了俱乐部的汽车，在夜色降临中，汽车随着车流，缓缓驶出了市区，来到郊区的一所高档酒店。 下车的时候，吕星悦好奇中带着兴奋，心中不由得猜测，今天的演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场面？观众都是些什么人呢？ 下了车，来到演出后台的休息室，化妆师正在为吕星悦化妆，旁边的服装师拿出一套漂亮的晚礼服，为吕星悦换上。 滚狮俱乐部非常专业，这些支援类的工作全部都有专门的团队负责。 一切收拾停当，负责人找到吕星悦：“我来给你说明一下今天演出的情况。” 吕星悦也非常好奇，点点头，听着。 负责人说：“今天这一场演出，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不是公演。公演一般不会定在这种位置私密的高级酒店里。” “今天这里有一场宴会，聚集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和有钱的公司老板们，他们白天在这里有个会议，晚上的晚宴需要表演节目。” “而你来，就是他们其中一个节目。” “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首先这些都是米国社会的上层人士，其中也不乏很多全国知名的大人物。俱乐部也是非常看好你，才给你首秀安排了这样高端的场合。” “其次就是，今天你的节目安排是表演5首歌。因为不是正规的文艺表演，节目的安排相对比较灵活，如果5首歌唱完，观众的反应好，你还可以再继续多唱两首。一般的演出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争取为舞台下面的观众们留下好印象，这对你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 吕星悦听得连连点头，心花怒放。 她想道：我果然还是最有才华的，俱乐部给我安排的第一场表演就是这么高端的场合，而且演出条件还这么优质，竟然可以唱这么多首歌，个人演唱会的待遇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如果能给下面的大人物们留下印象，将来我发展起来岂不是比其他人都要容易？ 想到这里，她摩拳擦掌，不停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和嗓音，一心想着等会表演的时候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表现！ 俱乐部给自己的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浪费了！ 在休息室等待了不多时，前面通知自己，要准备上场了！ 吕星悦抬头挺胸，充满自信，迈开步伐，向着舞台走去。 走上舞台，聚光灯立马打了过来，主持人兴奋地大喊道：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有请我们今天的特邀嘉宾，滚狮俱乐部特别首秀新人，吕星悦！”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不少欢呼声，吕星悦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鞠躬致意。 只是致意到了一半，吕星悦猛然间在台下看到了一个面熟的脸孔。 她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 第49章 明星变情人 原来，吕星悦在台下竟然看到了…… 莱亚先生！ 莱亚先生一身西装，打着领结，坐在台下第三排的一张餐桌旁，他的手杖靠在桌子边。他带着一副眼镜，目光往舞台上看来。 一不小心，两人四目相对。 莱亚先生微笑了一下，笑容非常复杂，其中满含深意。 吕星悦有些看不懂这个笑容。 毕竟是长期接受专业训练的歌手，只过了一瞬间，吕星悦就调整了状态。 她心里想道：“莱亚先生本来就是知名学者，在市里也算是大人物了，他出现在这样的宴会场合里并不稀奇，这很正常，没有什么好令人吃惊的。” 这时候，她又扫视了一下台下的观众，竟然在观众里看到了不少黄种人的面孔。而且这些黄种人清一色都是女人。这让吕星悦莫名起感到安心不少。她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表演上来。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专心表演，用最好的状态，为台下观众献上最好的表演才行。这可是我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于是，吕星悦不再去想关于莱亚先生的问题，而是一心开始认真表演。 不得不说，吕星悦唱歌的天赋是真的绝无仅有，再加上她今天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拿出了最佳状态。 再加上酒店里的灯光和音响效果都非常不错，即使不是最顶级的，也是非常高级的。 因此，表演的效果非常完美，台下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五首歌曲表演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然而台下的观众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掌声接连不断，即使吕星悦鞠躬致意准备下台了，掌声仍然不停。 于是，吕星悦又继续演唱了三首歌曲，最终在热烈的掌声中回到了后台。 休息室，吕星悦感到有些疲倦。 连续唱了八首歌，而且一直处于集中精神的状态，完全没有松懈，就算每天都经历专业的歌唱训练，吕星悦仍然不免感到有些累了。 她靠在休息室的皮沙发里，双目微闭，仰着头。 表面看起来她在休息，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幻想。 “看今天台下观众们的表现，表演应该是非常成功了。” “我这算不算一炮而红了？不管怎么说，今天台下的观众肯定是记住我了吧？” “米国的大人物啊，米国这种超级大国，这些大人物放在全世界都是最顶级的人了吧？” “他们都记住我了，以后我的演艺道路是不是就很顺利了？” “以后遇到他们赞助或者开办的歌唱表演，我收到邀约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吧？” “我以后是不是很容易就会成为歌星了？就要发财了？过上好日子了？” “以后我的出场费是不是也能涨到几万米元，或者几十万米元？” “以后是不是全世界人人都认识我？大街小巷都要播放我的歌？” 不仅如此，吕星悦还美滋滋地想道：“再过不久，应该就是全球歌手大奖赛了吧？那可是全世界所有歌手的最高比赛，能在那个比赛中拿奖，可是歌手的最高荣誉” “如果我到时候去参加那个比赛，能不能拿个奖？如果在那个比赛里拿到奖，我就一炮而红了吧？”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俱乐部培养我了，而是俱乐部要靠着我才能赚钱了吧？” “到那个时候，就不用像这样小打小闹参加这种小演出了吧？那至少也得是几万人的演唱会我才出席了吧？” “我也就成为有钱人了吧？” …… 她忽然想到了今天台下，莱亚先生那复杂的微笑。 她搞不明白，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她也不想了。 管他呢，反正今天表演非常成功是肯定的！ 吕星悦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之中。 她的负责人走进了休息室，同样是满脸笑容，开口说道： “吕星悦，恭喜你了，今天你的表现非常好，表演非常成功！观众都很欣赏你！” 吕星悦睁开眼睛，同样得意地笑道：“我也非常高兴，太感谢俱乐部了，给我安排这么好的机会作为首秀！” 负责人说道：“哪里的话，我们俱乐部一向追求价值最大化，你的演唱天赋这么高，俱乐部当然要尽量为你安排最适合你的舞台！” 吕星悦心里很高兴，前一段时间的憋屈一扫而空，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她有些狠狠地想到：“前段时间那几个同时进入俱乐部的人见到我就一副怜悯的眼神，看得我都想吐了，现在好了，看他们还笑话我？回去我要狠狠地给他们炫耀一下！” 负责人的话打断了她内心发狠： “今天的表现出乎意料地完美，下面的观众本来都是一些大人物，平日里他们看人也是非常挑剔的。但是今天大大超出了常理，竟然有足足16名观众向你发出了私人表演的邀约！” “他们的名单和简介资料在这里，你先看看你对哪些人可能比较中意？俱乐部会为你安排接下来的演出日程。” 吕星悦接过资料，一边翻看，一边问道：“私人表演是什么啊？去他们家给他们单独表演吗？” 负责人说道：“是的。” 吕星悦问道：“私人表演接多了不会影响公演的日程吗？我看其他几个新人的公演日程排的那么满，每天都有，中间能接多少私人表演？” 负责人有些惊奇，说道：“还没有人跟你说明一下你的发展路线吗？” 吕星悦也奇了，放下资料，问道：“我的发展路线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是因为我比他们唱得都好，所以俱乐部给我制定了什么特别的发展路线？” 负责人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示意吕星悦稍等，他给上级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于是走出了休息室。 过了一会，负责人回来了，他对吕星悦说道：“抱歉，总部说了，之前确实没有跟你沟通你的职业发展路线问题，总部指示，就由我来为你说明你的职业发展路线。” 吕星悦好奇地问道：“我的职业发展路线是什么样的？” 负责人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你走得路线和一般的明星是不一样的。” “一般的明星，自然应该多参加公开演出，尽可能多露脸，尽量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演从而记住自己。” “可是你不一样，你不需要公开表演，你也不需要很多人记住你，你只要让大人物们记住你就行了。” 吕星悦奇怪，问道：“为什么？” 负责人说道：“因为……因为你并不是要当明星的，俱乐部也没有准备培养你成为明星。” 吕星悦惊道：“什么？” 负责人继续说：“不是因为你唱歌不好，实际上，你的唱歌天赋简直天下无双，我从没听说过有谁唱歌比你还好的。” “不培养你成为明星，是因为……你根本无法成为明星！” 吕星悦问道：“为什么？” 负责人说道：“因为你是黄种人！在我们米国，黄种人是不能成为明星的！当然了，成为那种小丑性质的专门作为陪衬的知名谐星是可以的，但是成为正面形象的歌唱家是肯定不行的！” “在米国，没有人会认同一个黄种人成为正面形象的明星，没有人会答应的。就算俱乐部想捧你，也不行，根本就做不到，而且还会连累俱乐部本身受到巨大的损失。”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成为明星了，只能参加这种私密性比较强的表演，而不可能去参加正规的公演。” 吕星悦非常吃惊，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吃惊。 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好像并没有那么令人惊讶。 半晌，吕星悦问道：“那既然如此，俱乐部为什么当初要选中我，为什么要培养我呢？我不能做明星的话，俱乐部岂不是亏本了？” 负责人答道：“亏本也不至于，你这样素质优秀的黄种人，本来就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的。” 吕星悦不明所以，问道：“什么路？” 负责人说道：“黄种人在我们米国不受欢迎。但是黄种女人在米国男人之中可是相当受欢迎的！” 吕星悦心中一惊，突然想到了莱亚先生那个意义不明的复杂笑容，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负责人继续说道：“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米国的上流社会，特别流行找黄种人的女人做情人，这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日子国族裔的女人尤其流行，可能是因为日子国的小电影产业特别发达，有很多世界知名的老师。” “龙国族裔的女人也非常受欢迎，尤其是你这种拥有特殊才艺的人，水平还如此之高，无论是谁找了你做情人，都会非常有面子，带出去都是一件非常长脸的事情。” “为此，他们会愿意付出巨额资金作为报酬，俱乐部绝对不可能亏本，实际上还能大赚一笔。” “而你，自然也能够享受到有钱人的优渥生活，又轻松，又奢华，而且他们付给你的报酬肯定也不会少的，肯定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只不过，你只能做情人，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合法妻子，那牵涉到继承权的问题，黄种人是不能生孩子争夺继承权的。即使生了孩子，也不可能拥有继承权，最多也就拿一笔补偿费。不过你放心，即使是补偿费，从这些大人物手里随便漏一点出来，都够你和你的孩子一生衣食无忧了。” 负责人还在侃侃而谈，吕星悦却已经不愿再听下去了。 她打断道： “不，我不想成为这些人的情人，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玩物。” “我想成为歌唱家啊！我就是为了这个梦想才加入的俱乐部，我每天都拼命训练，是为了成为歌星，成为歌唱家！而不是为了成为某个人的情人，看他的脸色过日子！” 负责人耸耸肩，有些遗憾地说道：“抱歉，吕星悦，你没有选择。” “我说了，在米国，你不可能成为明星，没有人会认可你成为明星的。” “现在这样的安排，已经是俱乐部运作了无数年的最成熟的运作方式了，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如果表现得好，你的收入不会比明星低多少的，还会比明星轻松很多。” “这种模式本来就是非常成熟的业务模式，过去也有很多人是这样运作成功的。” 吕星悦摇头：“不，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路线。” 负责人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说了，你没有选择。进入俱乐部的时候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必须接受俱乐部的安排。” “如果你不按照俱乐部的规划走，不服从俱乐部的安排，那么你需要赔偿俱乐部这么多年付出的成本，以及运作失败带来的损失。” “相信我，那是一笔庞大的违约金，你根本不可能赔得起，以滚狮俱乐部的能力，让你们全家无家可归，变成路边上可悲的流浪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劝你还是尽快接受现实，接受俱乐部为你安排的前途，尽早过上富裕的生活吧！毕竟现在向你发出邀约的已经有16人了，这在整个俱乐部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好成绩，按照这条路走下去，根本要不了几年，你就会成为上层中非常出名的情人，绝对是日进斗金的级别！” 负责人说完，就看着吕星悦。 吕星悦愤怒，不甘，握紧拳头。但她知道，负责人所言不虚，滚狮俱乐部也是米国百年历史的老牌俱乐部了，后台大老板更是几百年的大家族，确实不是她一个普通人能得罪得起的。如果自己不服从安排，负责人轻描淡写说的那些话，确实不是虚言恫吓。 良久，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负责人说道：“那好，我可以接受俱乐部对我的安排，可是，不久后的那个国际歌手大奖赛，我想去参加！” “我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且，一个得过奖的情人，对于上层人士来说，应该更有吸引力吧？” 吕星悦希冀地看着负责人，她的心里却在想另外的事： “只要我得了这个奖，我肯定能够成为名人！” “只要我成了名人，面对俱乐部，我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至少我只要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就有可能赚到他们口中的违约金了，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只要能让我参加这个比赛，只要能得奖，我至少就不再是俱乐部养的狗了！” 吕星悦的想法确实很美，但负责人却当场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是不可能的。” 第50章 参赛的机会 吕星悦不服道：“凭什么？我又不是要参加公演，我就只是想参加个比赛而已，那个比赛也不禁止新人参加！” 负责人说道：“在我们米国是这样的，黄种人不能参加这个比赛，去参加全球歌手大奖赛的只能是白人或者黑人。你没有这个资格参加这个比赛。” “因为这个比赛是以米国的名义参加的，参赛者是代表米国参加比赛的，并不是以歌手本人的名义参加。” “所以，米国人们不可能同意让你代表米国去参加的，原因你也知道的。” “何况，今年的参赛名单也已经定好了，我们俱乐部有两位歌手参赛，一位是那个老墨裔的变性人，另一位是那个体重超过200kg的小儿麻痹症黑人女。” “国际歌手大奖赛的获奖者，只能是白人或者黑人。绝对不能出现你这样的。这既是潜规则，也是米国的利益，更是米国所有人的期待，不能够因为你有天赋，就打破这个规则。” “这个规则代表了米国在世界文化圈的绝对统治力，整个米国都会尽一切可能维护这个规则。你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整个米国抗衡的。你只能选择服从米国的意志。米国的意志会把你这样的人得奖的可能性，在比赛开始之前就消灭在摇篮里！” 吕星悦想反驳，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人已经明说了，不可能让她参加的，她又能如何？ 这不是俱乐部故意跟她过不去，这是整个米国的风气。 她再厉害，再有天赋，就算能改变俱乐部领导的想法，难道她还能改变整个米国的风气？ 不可能的！ 她有些失魂落魄，也没有回复比较中意名单上的哪些大人物，就这么目光空洞地回家了。 家中，父母见她状态不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吕星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母。 父母也一阵沉默。 沉默了一段时间，母亲却开口了，说道： “女儿啊，其实俱乐部给你安排的这条路……好像也不错？” 吕星悦有些吃惊，抬头看着母亲。 母亲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女人嘛，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有成就，最终不还是为了嫁人嘛？嫁个好人家，这辈子也就有了。至于那个什么歌手大奖赛，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只要能赚到钱，做什么不是做呢？” 吕星悦不忿道：“可那不是嫁人啊，那是给别人当情人！当小三！当泄欲工具啊！” 母亲说道：“是，当情人确实是不那么光彩，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般说的女人要嫁个好人家，那也只是针对一般人说的嘛。” “你也说了，今天这些都是大人物，都是大富豪，都是米国最顶层的人。” “给他们做情人，似乎也挺不错的？” “最主要的是，收入也不低吧？我看这样也挺好的？” 吕星悦实在是非常不甘心：“可是做情人实在是……” 母亲说道：“做情人在一般人看来确实不好听，没面子，可那毕竟是上层啊，都是些大人物，对他们来说做情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很多人想给他们做情人都没这个资格呢！” “而且，这里又不是龙国，这里是米国啊，米国人都很开放，做情人这种事，放在米国也不算什么大事。不会有谁说三道四的。” 父亲这时也回过未来了，跟着母亲一起劝道：“是啊，你看这家俱乐部，这么有名的俱乐部，一直都有这个业务，肯定也是光明正大的业务了，我看给这些大人物做情人好像也挺好的，只要收入够高，管他好不好听呢。” “反正这里是米国，谁也不会说三道四的。” “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龙国，来到米国，不就是为了享受这里自由的氛围嘛？现在有这种选项摆在面前，我们不能抱着龙国以前那种守旧的想法，应该更加开放，融入米国的思维才对。” “你从小在米国长大的，不要那么保守了，相信俱乐部也不会害你的，他们还指望靠你赚钱呢！” 吕星悦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父母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父母反龙国已经有些魔怔了，只要是龙国反对的，他们都要赞同，不管事情本身到底是对是错。 而且父母也确实不敢得罪俱乐部，当年加入俱乐部的时候，父亲可是作为监护人签了字的，他可不想被俱乐部追索巨额违约金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吕星悦搜肠刮肚，想找找反对的话，但是父母竟然连做情人这种事都能接受了，好像自己再怎么反对也没什么用了？ 就在她梗着脖子，不愿屈服，却又无法说服父母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父亲走过去开门，看见外面竟然站着一位陌生的龙国面孔的人。 陌生人戴着兜帽，双手插在口袋里，牙齿很白很整齐，开口就是流利的龙国语言，招呼道：“是吕先生吗？您好，我来是想谈谈吕星悦参加国际歌手大奖赛的事。” 父亲有些愣神，发呆了一秒钟，还是连忙将来人让进了屋里。 母亲听到门口的对话，也有些脸红，毕竟刚刚俩人还在劝吕星悦干脆去当情人算了。 现在就有人要找他们谈谈参加比赛的事。略微有点打脸。 不过如果真能参加比赛，当然是最好的，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当明星肯定比当情人要好得多。 赚钱也肯定多得多！ 所以，父亲倒是不为己甚，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来人拿下兜帽，露齿一笑，说道：“我姓陈，你们叫我小陈就好了。” 父亲说道：“小……陈先生，您刚才说，您来是为了我的女儿参加国际歌手大奖赛的事？” 陈先生笑了笑，说道：“是的，吕先生。” “您女儿的歌声我们都听过了，通过一些……内部的渠道。毕竟训练歌手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秘密，有心人想要了解情况的话，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您的女儿无疑非常有天赋，去参加比赛大概率可以获奖，所有人其实都明白，您的女儿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可是如果我所料不错，您的女儿是不是无法参加比赛？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却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吕先生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吕星悦坐在旁边，满脸希冀地看着来人。 陈先生也看了吕星悦一眼，继续说道：“米国的国情如此，谁也没有办法，在米国，种族歧视是严重的罪行，但仅限于其他种族，我们黄种人是除外的，对米国人来说，歧视任何种族都是不对的，但歧视黄种人不仅没错，还是绝对正确的。” 他两手一摊，说道：“这就是不能说出口，却受到所有米国人认同的潜规则。相信你们都有切身体会。米国这个国家，就是这么烂。” 父亲刚要说什么，吕星悦抢先说道：“不许你污蔑米国！这种情况是因为米国先进而且强大，我们没能很好地融入，所以还没有受到认可。如果每个人都真心融入米国，我们就能受到认可了！只是需要更多时间，而且需要我们每个人都真心认可米国才行！” 父亲也一阵点头，对陈先生污蔑米国表示非常不满。 陈先生又看了吕星悦一眼，这次盯着吕星悦看了三秒钟。 然后，他开口道：“吕小姐，吕先生，我无意和你们分辩米国到底是好是坏，米国的好坏丝毫无法改变你们目前的境地。我只想请问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参加国际歌手大奖赛？如果你不想参加，那我现在就走，就当没有来过。” 吕星悦说道：“当然想！” 父母也点点头。 陈先生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是了，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我可以让你去参加比赛！” 吕星悦一家眼前一亮！有机会参加比赛，他们自然不想放过！ 可是，吕星悦有些疑惑，问道：“可是，我在俱乐部里的负责人跟我说了，我是不可能参加比赛的，整个米国都不会让我参加比赛的。” “你的能力有这么强吗？强到可以对抗整个米国？” 陈先生点头道：“是的！可以！” 吕星悦一脸不信：“世界上哪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抗米国的？” 陈先生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然有，那就是——龙国！” “没错，我的背后是一家龙国的歌唱俱乐部！我们并不是官方机构，但我们可以向官方报名，推荐你参加比赛，我认为你的能力是足够的，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代表龙国参加国际歌手大奖赛！” “米国不让你参加那是米国的事，可是我们龙国却可以让你参加！”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现在的龙国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二强国，而且比米国根本就差不了多少，在世界上，龙国已经有了全方位和米国竞争的能力，哪怕是科技、军事之类的重要领域，龙国也已经完全不弱于米国了！” “因此，如果你接受我的邀请，代表龙国参加比赛，龙国完全有能力给你一个公平参赛的环境！至于最后能不能获奖，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吕星悦犹豫了：“这……” 父母也有点不乐意。怎么兜兜转转又转到龙国身上去了？ 自己夫妻俩好不容易移民到了米国，现在，小女儿去龙国上大学了，大女儿又要代表龙国参加比赛？ 总有一种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干了的感觉…… 吕星悦对龙国非常厌恶，自然也很犹豫。 陈先生说道：“几位对龙国的观感，我无意评价，这是你们的自由，你们喜欢龙国也好，厌恶龙国也罢，我不在乎。” “说实话，龙国也不在乎。” “龙国是一个开放包容的国家，只要双方都能得到好处，我们就愿意与你们合作。” “只要你愿意代表龙国去参加，我们就能让你去参加比赛，一切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 “吕小姐，说实话，这是你能够参加世界歌手大奖赛的唯一机会了，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的了！” 陈先生说完，往后一靠，靠在了沙发上。 吕星悦一家人面色有些犹豫。 吕星悦心里是不愿意代表龙国参加比赛的。米国最好的思想已经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了。 但是参加比赛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一炮而红的机会就在眼前，就这么错过了实在可惜。 父母也很纠结，虽然实在不想和龙国扯上关系，但女儿如果能成名，能赚大钱，这样的诱惑实在让人难以抵挡。 他们的心态，正应了以前网络上流传的一副漫画： 有一个人，站在岸边，看看自己的小岛上，人们破衣烂衫，缺衣少食。再看看海对面别人的小岛上，住高楼大厦，吃炸鸡烤肉。 他极其羡慕，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小岛上游到了别人的小岛上。 到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吃不上炸鸡烤肉，住不上高楼大厦，因为这毕竟是别人的小岛，别人根本看不起自己。自己虽然比原来在自己的岛上过得好一点，起码不用饿肚子了，但还是过不上那令人羡慕的生活。 更让人气愤的是，自己站在岸边，回头看自己的小岛，人们居然也住上了高楼大厦，吃上了炸鸡烤肉！ 可是他已经无法再游回自己的小岛了！ 于是，他心态失衡，一会唉声叹气，一会暴跳如雷！ 吸引了众人围观。 于是，他趁机公开演讲，说自己的小岛马上就要遭遇灾难，马上就会有怪兽出来把自己的小岛毁掉！ 别人的小岛上很多观众爱听他的这些胡说八道，大家纷纷鼓掌，丢给他一根吃剩的鸡腿。 于是他吃得很开心。 吕星悦一家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尴尬境地，承认龙国的强大就等于承认自己移民的行为愚蠢，他们决不能承认这点。 就在漫长的沉默中，父亲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假如我们换个思路呢？” “女儿你这么优秀的歌唱人才，在米国没有机会参加比赛，因为米国的优秀人才实在太多了。” “而到了龙国，你就可以代表龙国参加比赛了，因为龙国没有人才，需要邀请你去！” 这样就说得通了！于是，三人齐齐一点头，同时暗下了决心。 吕星悦说道：“陈先生，我答应你，我同意代表龙国参加比赛！” 第51章 不公平的比赛 陈先生笑了，说道：“很好，明智的选择。” “我不会试图说服你们对龙国产生好感，你们知道的，我只看中吕小姐的才能。” “不过我还是要严肃地提醒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尤其是吕星悦小姐，一定要注意！” “龙国虽然英雄不问出身，只要有才能就可以得到施展的舞台，但是，你们需要展现出对龙国的人们最基本的尊重！” “吕小姐，私人场合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随便你。但是，参加比赛的时候，公开场合的发言，请你一定要慎重！” “这就是推荐你参加比赛的条件！” “比赛之后，如果你能获奖，由此为你带来的名声和收益，我们都不干涉，后面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俱乐部对你的约束就到比赛结束为止。” “如果你同意，请你在这里签字。” 说着，拿出一份文件。 吕星悦咬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参加比赛，她豁出去了！ 陈先生满意地点点头，拿上文件，告辞离去了。 …… 不知道究竟背后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滚狮俱乐部竟然真的宣布给吕星悦放两个月的假。不再强制她参加任何演出活动，那些大人物的邀请竟然也延期了。 这让吕星悦很是惊讶，不过还没来得及等她细想，她就收到了陈先生的通知，参加了国际歌手大奖赛的初赛环节。 由于比赛就在米国进行，因此也没必要来回跑了。在陈先生的安排和陪同下，吕星悦直接就在米国参加了初赛。 以吕星悦的能力，初赛过关自然不在话下，根本毫无难度，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吕星悦感觉每天就像逛街一样轻松，到达现场，表演完毕，离开。 回去之后自然能收到初赛通过的通知。 一切都很顺利，转眼，就来到了决赛的日子。 国际歌手大奖赛的决赛会场，布置在米国的一座非常知名的音乐厅。音乐厅可以容纳5万名观众，而且拥有全球顶级的灯光和音响设备。 国际歌手大奖赛历史悠久，很早之前就已经在举办，四年一届，可以说是全球歌手最大的盛事，而且也吸引了无数的观众。决赛的现场，观众席早已座无虚席，还有很多人宁愿买高价门票站在过道上，也不愿错过现场观看。 电视和网络直播更是铺天盖地，全世界在这一刻都在关注着歌手大奖赛的视频直播，比赛现场的直播被翻译成无数种语言，吸引着所有国家的观众在屏幕前观看。 不过，说是全球盛事，但形式上却和最初吕星悦在学校选拔的时候一样，每一位参加决赛的选手上台表演2首歌曲，由评委打分。决出名次，前三名可以获奖。 这场盛事，不仅吸引着全球观众的关注，同样也吸引着全球各大商家的关注。一旦获奖者诞生，全球各大商家都会蜂拥而上，请他们作为代言人来代言自己的产品。因为这比赛获奖的含金量太高，吸引的观众太多，即使付出天价代言费，对于有实力的商家来说还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甚至，能够请获奖者为自己代言，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和地位的象征！ 可以说，在这四年一度的国际歌手大奖赛中获奖，立刻就能一炮而红，瞬间就可以拥有名誉、地位、金钱等一切！ 所以歌手们才如此趋之若鹜，甚至在比赛开始前，米国这种大国都要在台下暗箱操作，提前清除不喜欢的劲敌！ 吕星悦也感到了一丝紧张，但同时感到的是兴奋！ 只要自己能获奖，就什么都有了！ 于是，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吕星悦看向评委席。 大奖赛的决赛总共设置了20个评委。 为了表示公正，至少是表面上的公正，这些评委分别来自各个不同的国家，有的来自大国，也有一些来自小国。 不管米国人私下里做什么龌龊事，面子上他还是要维持一个公平公正的良好形象。毕竟，在如今这种商业化过度的时代，各种比赛满天都是，早已烂大街，能够赚钱的比赛本就寥寥无几，国际歌手大奖赛这种摇钱树一样的比赛更是绝无仅有，组委会非常珍惜这块金子照片，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颗摇钱树给砸了！ 20个评委中，每个国家的评委都有一人，各种肤色、各种面孔都有。 不过，米国终究是最强大的，评委中有三人来自米国。 让吕星悦惊讶的是，竟然也有三人来自龙国！ 来自米国的三位评委，坐在评委席的正中间，而来自龙国的三位评委，则坐在米国评委的旁边，也是评委席的中间位置。 其他国家的评委分坐两边。 舞台上的表演一场接着一场，参赛选手同样也是来自各个国家的都有，他们表演的歌曲也五花八门，不过最多的还是米国的歌曲。毕竟选手们都知道，这里是米国的地盘，表演米国的歌曲更容易获得评委们的好感。 不过同样，表演龙国歌曲的选手也不少，毕竟三位龙国评委就在舞台上坐着呢，傻子都看得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吕星悦咬咬牙，她可不想跟风去表演什么龙国歌曲，她准备的两首都是米国歌曲。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 这时，舞台上走上来一位奇怪的选手。 吕星悦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滚狮俱乐部的选手，是那位变性人！ 说是变性人，其实称之为人妖更合适，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穿着打扮不男不女的，脸上明明挂着一副大胡子，还要化妆成女人的，身穿比基尼的那种。 下面的观众原本很热烈，看到这个人上台，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 过了一会，观众席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并不热烈。很多观众见到登台的是这个人，纷纷起身活动一下，或者去上个厕所，打个电话什么的。 一时间，从舞台上远远地看过去，观众席就好像长出了牛皮癣一样，原本看起来整整齐齐的观众席，变得稀稀拉拉，东一块西一块的，出现很多瘢痕一样的大片空位。反倒是厕所排起了长队，大家不约而同选择出来上个厕所放松一下，毕竟比赛的时间是非常久的。 吸烟处更是人满为患，大家为了趁机吸烟，差点打起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比赛的进程，这个变性人在台上，像耍宝一样，表演完了两个节目。 观众席几乎没有人看他，评委也在交头接耳中，并没有多少注意力在他身上。 这个选手下台之后，原本评委们准备打分。这时候，不约而同地，三位米国评委带头，缓缓地鼓起掌来。 其他评委一愣，全都看向了三位米国评委。 米国评委放下了手，其中为首的一位说道： “诸位评委，我感觉你们对这位选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很不好。” “你们也看到了，这位选手是一位变性人，她的家庭非常不幸。” “她从小失去了父亲，母亲也是社会最底层，抚养她长大十分艰难。” “她的童年受尽了欺凌和侮辱，心理产生了扭曲，无法认同自己的性别，选择做了一名变性人。” “这样一位先生或者女士，难道不应该得到我们的同情吗？” “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米国向来提倡所谓的不同的价值，我们应该同情和帮助这些社会中的弱势者。” “他们不被理解，不被接受，受到歧视，受到侮辱。我们应该给与他们额外的照顾。” “所以，我为他打出满分！我的两位同事们相信与我想的一样！” 说着，两边的米国评委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旁边的龙国评委，则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评委们，请你们听我一言，这位米国的变性人，应该得到高分，不仅因为她是米国人，更因为她的变性人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必须得到高分！” 说着，这位米国评委露出凶狠的神色： “这是我们米国的看法，在世界上持有和米国相同看法的人，就是我们米国的朋友，我们米国不会找朋友的麻烦。” “但是，如果在世界上，你的看法与我们米国不同，那你就是米国的敌人，我们米国对待敌人从不手软！” “你们今天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你们个人，更是代表了你们背后的国家，你们的国家到底要不要站在米国的对立面上，做米国的敌人，请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我的话说完了！” 米国评委再次扫了其他人一眼，用威胁的眼神看向他们。 除了三位龙国评委不屑一顾，其他的评委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米国评委对视。 米国评委看起来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于是给出了分数。 米国评委的一番威胁显然起到了作用，其他很多评委也同样给出了高分，最终这位变性人的成绩是8.2分，这是目前为止最高的得分。 历届大奖赛中，决赛得分能超过8分的一般就肯定能够获奖了，很多时候第一名也就是刚好超过8分。 这已经是一个绝对高的分数了，这个变性人很有可能凭借这个分数直接得到第一名。 米国评委看起来非常得意，龙国评委面色平静，什么表现都没有，看不出心中所想。其他国家的评委有的低头不语，有的面露愧色，还有的坐立不安。 不过米国评委根本不在乎这些，在他们眼里，其他国家都是些臭鱼烂虾，不值一提，他们根本不想知道其他国家评委心里的感受。三位米国评委已经开始弹冠相庆了，更有甚者，其中一位已经问旁边的服务生要了一杯香槟，在美美地品着。 台下的米国观众，虽然对变性人不感冒，但对米国人获得高分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在他们看来，不管变性人本身有多让人不喜欢，米国能够随意操纵比赛结果，这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当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观众席逐渐又开始坐满了人，出去上厕所、抽烟、打电话的观众们逐渐又坐了回来。 至于其他国家的观众怎么想，米国人才不在乎呢！ 米国人只在乎自己！ 吕星悦尽管对自己有信心，但看到这，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毕竟，这些变性人之类的事情，她从小到大可领教过不少次了。 这次自己能击败这样的人吗？ 不过就算不能，拿个第二第三名也不错了吧？只要能获奖，就很不错了！ 吕星悦安慰自己，双拳紧握又放松，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轮到吕星悦上场了！ 米国评委见吕星悦上台，他向着旁边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心领神会，跑到后台，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吕星悦刚刚走上舞台，自我介绍正说到一半，突然，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 观众们一片惊呼，随即意识到场地停电了，于是大家开始起哄。台下一片混乱。 台上，评委们倒是比较镇定，三个米国评委在黑暗中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评委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这是代表龙国参加比赛的米国人，是内奸，是叛徒，我们绝对不能允许她获奖！” 说话声音非常小，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三位龙国评委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后又是无奈。 该死，这些米国人一如既往地不要脸，尽使些盘外招！但是谁叫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呢！没办法！ 工作人员走上舞台，用临时扩音器为观众解释，告诉大家现在是场地的设备出现问题，临时停电一下，已经在修复，等会就会恢复，请大家稍安勿躁。 观众的骚乱逐步安静下来，大家又纷纷离开场地去外面透透气。 吕星悦站在舞台上，自我介绍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好不尴尬。 而且，评委们有服务生过来解释，而工作人员也在向观众解释，安抚观众。 唯独没有一个人过来搭理吕星悦，连给她送个凳子坐下休息的都没有。 她就这么站在舞台上，却没有人注意她，周围的一片混乱仿佛与她无关。 吕星悦心中涌起委屈，眼中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心想：“可恶！都是因为我代表了龙国参加比赛，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我能代表米国，肯定不会像这样没有人理睬！” 她这时候却不想想，米国根本不让她参赛了！ 第52章 盘外招 过了好一会，比赛会场里的灯光重新亮起，音响也恢复了正常，评委们重新坐定，比赛继续。 吕星悦正准备继续做自我介绍，却见下面观众席稀稀拉拉，而且十分嘈杂，很多人都还没回过神，还在到处乱逛。 吕星悦一时又有些愣神，不知道应该继续还是应该等一等。 评委席上的米国评委说道：“吕星悦选手，请你继续吧。” 吕星悦无法，只得继续。 米国评委低声对两位同伴说道：“用这种方法，打乱她的节奏，消磨她的锐气。龙国有句古话，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刚刚上台，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状态调整到最佳，心态也调整到了最好。” “这个时候，我们发生点儿小小的意外，打断她的节奏，可以让她的状态大不如前，我可是研究过龙国的孙子兵法的，龙国祖先那些古老的计谋，放到现在也确实是非常好用。” 两边的米国评委也低声恭维道：“是的是的，您真的太了不起了，还是您高明！” 吕星悦确实感到一阵难受，原本调整好的状态，立刻就有些不对起来。 不过她毕竟长年累月经受了专业的训练，这点小小的挫折，还无法动摇她，只见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瞬间就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继续自我介绍起来。 简单的介绍完毕后，就开始了唱歌表演。 歌曲的前奏响起，吕星悦轻轻地晃动身体，在心中默默地打着节拍。 前奏结束，踩着歌曲的节奏，吕星悦张嘴，开始了她的演唱。 她的演唱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即使是这样的世界顶级比赛的赛场上，她仍然能够高过其他选手一个档次。 吕星悦的歌声，就好像有着魔力一般，随着歌声缓缓地流淌而过，下面的观众听到了这样的演唱，也逐渐停止了骚动，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有些观众原本在走来走去，听到这样的歌声，直接就停在了原地，安静地倾听，都忘记了回到座位。 整个会场仿佛笼罩了一种令人着魔的氛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混乱与喧哗，剩下的只有吕星悦的歌声，在会场内婉转回荡。 评委席上的评委们也逐渐凝聚了目光，很多评委端着面前的水杯都忘记放下来，就这么端着杯子，凝神倾听。 米国的评委暗叫不好。 “这个该死的叛徒，唱歌的水平竟然这么高！” “滚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叛徒给放出来的，法克！” 米国评委口中咒骂着，手上再次做了个小动作，招呼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心领神会，再次走到后台看不到的地方，掏出手机联系了什么人。 瞬间，整个会场再次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只剩下吕星悦的歌声，又延续了三秒钟。 观众席再次骚动起来，视频直播的弹幕也瞬间爆发出一大堆。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老断电！” “米国行不行啊，办个比赛还老断电！不会办就别办，让龙国去办吧！龙国从来不停电！” “米国的电力系统这么脆弱吗？他们的军队是不是也和他们的电力设施一样脆弱？我非常怀疑！” “我知道了，虽然地方是在米国，但是这个会场的电力系统肯定是阿三国人修的，所以才总是出问题！” “同意楼上！阿三做的事一贯非常不靠谱！” …… 阿三躺枪。 就连现场的观众，都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毕竟几分钟时间内连续两次停电，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台下再次一片骚动。 米国评委低声说道：“不行，这个方法不能再用了，龙国有句古话，叫做‘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这次用这个办法打断了她，后面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声音稍微大了点，旁边的龙国评委听到了，龙国评委不屑地道：“卑鄙的米国人，除了用这种盘外招，你们还会什么？” 米国评委不接茬，他没什么好说的。只要能赢就行，他不在乎被人骂几句。 不多时，电力再次恢复。 吕星悦也能够感受到自己被针对，心里对代表龙国参加比赛这件事愈发有怨气。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继续参加下去。 于是，音乐重新开始，吕星悦从头开始演唱。 全场再次进入鸦雀无声的状态，不得不说，吕星悦的歌唱天赋确实无与伦比，观众们再次屏息凝神，开始欣赏吕星悦的歌声。 米国评委又对服务生暗中打了个手势。 服务生再次心领神会，跑去安排了。 第一首歌快要唱毕，台下突然一阵混乱，看台的右后方，一群人围在一起，大喊大叫，似乎在打架斗殴。 观众和评委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所有观众都扭头看向看台后方。 吕星悦在台上唱歌，心中气苦。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台下发生了乱子！ 米国评委不无得意，他笑道：“停电还能让你有机会重新开始表演，台下骚乱可不是重新开始表演的理由，你就顶着这样的混乱继续表演吧！” 这又是米国评委的小伎俩，这一片混乱就是他事先故意安排好的，只要他发出信号，那一堆事先安排好的人就会制造混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如果能够干扰台上演员的表演，那就更加完美了。 混乱也就持续了几十秒，那群人很快就被场内的保安给“请”出去了。 只不过这几十秒的时间，正好就是吕星悦第一首歌最高潮的部分，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会场内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看台上的混乱给吸引了过去。 就连视频直播的摄像机信号都从舞台上移开，对准了混乱的地方。 发生这种事，网友们也是吃瓜看戏的居多，没有多少人去关心舞台上的吕星悦的状态。 就连几个评委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能听到吕星悦最精彩部分的表演。 米国评委洋洋得意，坐在台上连连鼓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吕星悦鼓掌。 实际上他在为自己阴谋得逞而自鸣得意。 吕星悦心中极其生气，可是也没办法，比赛中确实没有规定遇到这种事选手应该怎么办，申请重新表演似乎也有点不好？ 现场恢复平静之后，吕星悦深呼吸了几口，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二首歌曲的表演。 毫不意外的，没过两句歌词，全场又再一次进入了那种安静的情况。 吕星悦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漩涡，又像一个深邃的黑洞，吸引着现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搭配上现场那世界顶尖的灯光和音响设备，就连网上看直播的网友，都纷纷赞叹道： “这个女孩子，唱歌真的太好听了。” “是啊，我从没听过唱歌这么好听的人。” “听到这么好听的歌，连生猴子的想法都没有了，不容亵渎啊！” 最兴奋的恐怕还是龙国的网友们： “家人们，这个比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很厉害吗？” “楼上的你孤陋寡闻啊，这个比赛已经办了很多年了，这是头一次有唱歌这么好听的龙国选手参赛而已。” “楼上说的对，我是音乐爱好者，我给大家科普下，这个奖的含金量非常高，相当于科学界的诺贝尔奖、影视界的奥斯卡奖，是全球歌手的最高荣誉。上一次龙国选手进入决赛还是在20年前，而且那次最终的名次是第54名。” “楼上懂哥出现，膜拜大佬。” “哇，那这次这个龙国选手好厉害啊，感觉能得奖！” …… 米国评委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叛徒，实力实在是太强了！自己用了那么多盘外招，竟然对她好像都没什么用！” 他再一次做出了手势。 蓦地，整个会场的气氛一变。 普通的观众只觉得一阵难受，但是变化并不明显，大家也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变化，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吕星悦的歌声好像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但是台上的专业评委们，心里都是一惊。 “没想到啊，米国人为了赢，竟然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真是不要脸！”龙国的一位评委低声骂道。 另一位龙国评委也说道：“太不要脸了！他们把场地里的音响质量调低了一个档次，又把现场灯光配色调整了一下。现在吕星悦的歌声通过音响传出来之后，比刚才质量差了许多，而且现场的灯光效果搞得像鬼屋一样，打在吕星悦身上惨白惨白的，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渗人！” “米国人真的太不要脸了！” 网络直播中，自然也有很多懂行的观众，给网友们科普这些事情，引来了全世界网友们的一片骂声。 只有米国自己的网友们嗨了起来：“想要打败我们米国，门都没有！” 全世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对于别的国家耍流氓，大家都是一致声讨谴责，而自己国家耍流氓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全力支持的。 米国很多网友也在刷着那句：“看到米国这么流氓，我们就放心了！” …… 舞台上的吕星悦自然也能够察觉到这件事。 对于灯光，吕星悦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对于音响质量，吕星悦眉头一皱，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一句歌词唱毕，她深吸一口气。 之后，她的口中流出的歌声，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优美动听！ 也许有一点点差距，但差别不大，就算是评委们也大多听不出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米国评委大为震惊！ 龙国评委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优秀的歌唱家，能够对自己的嗓音做出非常细微的控制。” “人的声音无非是由一些不同频率的声音混合而成，而所谓顶级的音响效果，就是能把这些混合而成的声音中好听的频率发挥到极致。” “你们把音响效果调差了，其实就是把好听的频率变弱了。” “她所做的应对，就是把你们调弱了的频率，在喉咙里加强，这样唱出来的声音，就和原本最好的效果相差无几。这是只有天赋异禀的歌手才能掌握的绝高的技巧！” 这位龙国评委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斜眼看着米国评委。 米国评委咬牙切齿道：“该死，该死！没想到这个叛徒这么厉害！” “不行了，必须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说着，他对服务生狠狠地做了一个手掌下切的动作，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服务生小跑着去了。 又过了几秒钟，在台上唱歌的吕星悦突然感到一阵难受。 观众们同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台上的专业评委们却齐齐面色一变！ 这也太不要脸了！ 龙国一个评委怒发冲冠，就要站起来，却被旁边一位年长的评委按住了肩膀。 “稍安勿躁”年长的评委说道。 被阻止的评委气得面色涨红，说道：“米国人欺人太甚，这种手段也好意思使出来！” 网上也有一些懂行的网友们开始科普： “米国人太不要脸了，他们调整了吕星悦唱歌的伴奏声音！” “原本的伴奏，和歌曲是一致的，是辅助歌手唱歌的。” “现在米国人把伴奏调整了，他们略微调整了伴奏的节奏，让伴奏变得时快时慢，演唱者无法按照事先练习的节奏来唱歌，很容易被搞得节奏混乱。” “不仅如此，他们还微调了伴奏的音高，伴奏变得时高时低，演唱者也无法按照事先的练习来找准音高。” “普通人可能还好，这样的调整非常微笑，外行几乎听不出来。” “但是专业歌手不一样，这种调整在她们听来是非常明显的，会唱得十分难受。” “大概就相当于，你在唱歌，旁边有个人不停地用比你更大的声音唱着走调的歌，你很容易就会被带偏了！” 龙国评委愤愤地道：“米国人真的太无耻了，这种手段都要用，这比赛还有什么含金量可言！怎么不干脆宣布米国人包揽所有奖项算了，还比什么比！” 那个年长一些的评委说道：“别急，听吕星悦的。” 只见台上的吕星悦干脆闭起了眼睛。 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被修改过的伴奏上。 脑中的天赋，不断地被唤醒。 猛地，她唱歌的音调也为之一变！ 第53章 获得第一名 吕星悦再次开口的时候，一切的微笑不协调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歌声与伴奏竟然又变得非常优雅和谐，连评委们都听不出任何不协调。 米国评委震惊了，龙国评委震惊了，所有的评委此刻都震惊了！ 台下的观众们，网上的网友们，所有懂行的人，都震惊了！ 剩下不懂行的观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好奇地看着懂行的观众，等待他们的解释。 龙国的评委自言自语道：“这个吕星悦，这么厉害的吗？” “她直接完全抛弃了之前练习过的这首歌，现场根据改变过的伴奏，重新配了一首歌！” “一般这种比赛，参赛选手在赛前对参赛的歌曲肯定是经过千锤百炼，已经练习过无数遍了。早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根本不用过脑子也能唱出来。” “光是能把练习过无数遍的歌曲当场忘记，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能力了。” “不仅如此，居然还能现场根据这经过修改的、毫无规律的混乱伴奏，重新配出一首歌来。” “虽然歌词完全没变，曲调和原来也变化不大，但这确确实实是现在当场配出来的。” “这种能力，不说空前绝后，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啊！” 龙国另外两位评委也赞叹道：“真是厉害的天赋啊！” “这么厉害的天赋，米国居然还打压她，还不让她参赛，真不知道怎么想的。米国迟早要被他们自己这一套给玩死。” …… 米国的评委们，也是一脸震惊的。 他们没有想到，居然都已经耍赖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不能阻止眼前这个叛徒。 为首的米国评委，脸色极其难看。 此刻他心中想的是：“该死，这个叛徒，为什么不是白人？上帝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把如此卓越的歌唱天赋放在一个黄人身上？” “上帝真的打了个盹吗？” 不管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吕星悦已经唱完了第二首歌曲。 她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额头上已经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就算是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也是非常消耗精力的。 她向着台下鞠躬致意，然后走下了舞台。 会场一片寂静…… 良久，人们反应过来，到了评委打分的环节。 就在评委们准备开始打分的时候，为首的米国评委再次打断了大家，开口说道： “诸位，请先等一等！” 评委们都抬起头，看向米国评委。 米国评委说道：“今天在座的评委们，全都是……嗯……基本上都是我们米国的朋友。”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再强调一下，想要做米国的朋友，至少观念上得和我们米国一致！” “我们米国认为，变性人这样的少数群体，才是更加需要关注的，这是我们多年来不遗余力强调的事情！” “如果，各位想继续做米国的朋友，就要保持和我们米国的观点一致，这样，我们米国自然不会亏待各位朋友。” 米国的评委再次目露凶光，赤裸裸地威胁道： “但是，如果在观点上，不听我们米国的，一定要和我们唱反调的话……” “我们米国喜欢朋友，但我们也不介意多几个敌人！” “各位，请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靠在了椅背上。 各评委听了他这么一番话，再次犹豫了。 正如他所说的，米国在世界上从来不讲道理！ 而且这种不讲道理不仅仅是一些大事，就连唱歌比赛这种事，米国也必须要蛮横地干涉。 米国就是这样的，什么事都要干涉，什么事都要做第一，做不到第一就打击别人！ 就像刚才吕星悦在台上表演时，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一样！ 大家也从来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没办法，谁叫米国太强呢？ 就在评委们犹豫的时候，只听评委席上有人嗤笑了一声。 大家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为首的那位龙国评委。 龙国评委面带讥诮，轻蔑地看着米国评委，缓缓开口说道： “你的戏真多！” 米国评委怒道：“你说什么？” 龙国评委说道：“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歌唱比赛的评委而已，你真以为就凭你那点狗屁能量，就能带动整个米国，向其他各国施压呢？” 米国评委喊道：“你！……” 龙国评委根本不让他说话，直接反唇相讥：“你什么你？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你让你引以为豪的米国来向我施压啊？来向龙国施压试试看？” 米国评委：“哼！” 龙国评委：“怎么样？做得到吗？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比赛评委根本没那本事，就算真有那本事，又如何？龙国难道还怕了你们米国不成？” 龙国的评委缓缓地站起身，环视四周。 四周的评委一阵沉默，除了米国评委，其他人都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阵，龙国评委开口说道： “诸位，米国人在这里扮成跳梁小丑，已经表演半天了，大家恐怕也都看腻了。我也来说几句。” “首先，还是希望各位能想清楚，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们是来做评委的，是来做裁判的，为的是给这场比赛做公正的裁判！” “裁判，本就不该有私心，各位想想，我们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来，我们自己也都是在唱歌领域非常专业而且功成名就的歌唱家。” “我们首先就要能过得去自己的良心这一关啊！” “如果昧着良心，给唱歌差的人打高分，给唱歌好的人打低分，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们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专业吗？” “能够做到我们这一步，真的不是光靠勤学苦练和天赋异禀可以做到的，大家也都明白。” “我们都是有理想的，我们在唱歌方面，都是抱着纯粹的、没有杂质的理想，才能走到这一步，你们说是不是？” “当然，米国人除外，米国人能有多高成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家里有多少钱。” 说着，他还白了面色涨红的米国评委们一眼。 “我们如果在这里闭着眼睛瞎打分，我们对得起我们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演唱理想吗？” “退一步说，我们对得起我们的专业水平吗？我们每个人在国内都是金字招牌，我们对得起我们自己的金字招牌吗？” “回去之后，不怕被本国的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们睁眼瞎吗！” “再说说米国这件事。” “米国人自己都有一句话，说的很明白了：做米国的敌人是危险的，但做米国的朋友是致命的！” “米国人一遇到困难，第一想到的不是击败敌人，而是先对朋友下手来补充自己！无数的例子都证明了这点！诸位也都听说过吧？米国人收割自己的朋友才是最快的！” “另外，我们龙国有一句家喻户晓的俗话：米国是纸老虎！” “纸老虎！看着凶猛，实际上外强中干，吓吓人可以，真动手，没那么厉害！” “你们自己看看，现在世界各地米国人参与的战争。” “有哪个地方他们能打赢的？” “他们能打得赢中东？还是非洲？” “他们自己认为的坚船利炮，连中东的拖鞋军都打不过！空袭一年半，死伤不到100人！” “在其他地方，他们被人袭击了，宁愿承认自己脑震荡也不敢随便报复！” “米国真有那么可怕吗？就算是真的，他一个小小的评委，真的有能力调动米国的力量，对你们的国家施加压力吗？” “再说，米国人真的和他嘴上说的想法一样吗？我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 龙国的评委对着台下的观众们喊道： “米国的观众朋友们，我知道，在你们米国，优待那些不人不鬼的所谓的少数弱势群体已经成了不能碰的话题了，普通人根本没有自由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谁要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就会被打压、被批评！” “米国的言论自由已经完蛋了！” “我理解你们的痛苦，我也不会请求你们说出那些禁忌的话题。” “我只问你们一句：刚才那位变性人先生，和那位吕星悦小姐，在他们俩人中，有谁更喜欢那位变性人先生的，请你们站起来鼓掌！” 整个会场一片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终于，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而且全部都集中在一片区域，就是刚才发生打架事件的那一小片区域。 那都是米国评委事先安排好的人。 但米国评委也没有安排多少人，总共也就那么一点点掌声，观众席的其他区域，都是死一样的寂静，人们木然地坐着，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龙国评委转头，看着周围的评委们： “人都是会分辨善恶美丑的，美就是美，丑就是丑，都是顺应人性的东西，你们米国非要把反人性的丑东西强行扭曲成美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注定是徒劳的。” “看看你们米国最近的电影，节节败退，看看日子国和棒子国那些沾染了你们这些丑恶元素的游戏一个接一个暴死，就知道你们这种所谓的观念，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我最后请求各位评委们，用你们的专业，你们的良心，为选手打分！不要侮辱了你们的金字招牌！” 说完，龙国评委长呼一口气，缓缓地坐下。 米国评委吹胡子瞪眼，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评委席上也一片死寂，其他各国的评委们都低头不语，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龙国和米国的评委间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歌手大奖赛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如此漫长的打分过程。 而且，台下的观众也好，看直播的网友也罢，都没有人在催促，大家都十分紧张地在猜测，到底谁分数更高，到底谁能获得第一名。 …… 最终的成绩终于出来，吕星悦得分8.4！ 超过了变性人，排名第一！ 得到了本次比赛的第一名！冠军！ 除了三位米国评委外，只有另外两位评委给了低分，其他所有评委无一例外都给了高分！ 三位米国评委脸色极度难看，他们冷哼一声，直接起身拂袖而去，离开了评委席。 虽然变性人老兄得了第二名，也仍然是非常高的名次了，也算名利双收。 但第二名比起第一名，实在是差得太远，根本就是质的差距，第一名永远高高在上，金光闪耀！ 三位龙国评委坐在位置上，面带微笑，心中感慨。 吕星悦早已热泪盈眶。 虽然心中讨厌龙国，但站在领奖台上，想起陈先生签的合同上对她的约束，她仍然努力挤出笑容，对着镜头说出了那句言不由衷的话语： “我爱龙国！” …… 比赛结束，吕星悦如愿以偿，拿到了第一名，这个成绩在龙国的历史上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上次龙国有人参加歌手大奖赛决赛还是在20年前，而且成绩也只有50多名。过去每一次比赛的第一名都是米国的选手。 没想到这次龙国选手竟然拿到了第一名，这让全世界的舆论都爆了。 在龙国，所有人都欢欣鼓舞，网上全部都是兴高采烈的发言： “没想到啊，龙国也有拿第一名的一天！” “米国人呢？出来走两步啊？连唱歌都唱不过龙国了？” “米国人老是搞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天天出来恶心人，果然自食其果了！” “就是，上次那个冠军是个400多斤的超大胖妹，吓都吓死了，本来我这一届都不敢看了，没想到是个龙国美少女夺冠，喜出望外啊！” “我本来对这种烂透了的比赛已经不关心了，没想到居然正常了一回，意外！” “吕星悦姐姐你是最棒的！我们永远支持你！” …… 类似这样的言论充斥了龙国的网络。 龙国近些年各方面都强大了起来，本来对这种所谓国际比赛的大奖已经没有多少人关心了。 毕竟，自身强大了，已经不需要这种所谓的大奖来证明自己了。 而且，这种所谓大奖的含金量大家也都心中有数，米国人有多无耻大家也都明白，没多少人在乎这个。 不过，真有人拿奖了，大家当然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米国这边的舆论，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第54章 整容 在米国这边，吕星悦直接被打成了叛徒。 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米国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吕星悦也是在米国长大的，也是米国人，但这次是代表龙国去参加的比赛。 而网上的消息，绝口不提吕星悦是被迫的，所有人都认为吕星悦是主动去代表龙国参加比赛的。 网上的发言都是这样的： “这个该死的叛徒，米国生她养她，把她培养成材，她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米国的？” “我就说了，这种黄人都靠不住，都是天生的叛徒、反骨仔！” “这些黄皮，就应该让他们滚出米国，让他们都滚回龙国去！” “黄皮都是讨厌鬼，我这里的黄皮专门喜欢骗人，上周我的邻居就被一个黄皮给骗了，养老钱都被骗光了！” “黄皮不仅奸诈狡猾，还都很吝啬，在我这个小餐馆吃饭都不给小费的，太不道德了！” “黄皮还自私自利，只管他们自己，请他们帮忙都不愿意！” “就是就是！这些黄皮自己不好好过日子就算了，还要出来祸害别人！我们这里黄皮都喜欢主动降低工资干活，把我们的工作都抢走了！” “黄皮最可恶了，应该把这些黄皮都噶了！” …… 就这件事，米国各地还掀起了一些小规模的骚乱，大量游手好闲的黑人成群结队冲进黄人社区，到处打砸抢，甚至还发生了几起枪击案，一些无辜的黄种人受害。 甚至还有一些日子国族裔和棒子国族裔受害，毕竟骚乱的人可不管你到底是哪国人，他们只看你的皮肤颜色而已。 至于米国警察？米国警察自然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米国的枪击案每天都要发生几百起，管都管不过来。 米国的警察只管有钱人，其他人哪有时间管，何况受害的只是一帮黄皮，警察就算办案也只是走个流程做个样子，回头就忘记了，根本就懒得费功夫去管黄皮。 甚至还发生了一起离谱的事件，一家人被袭击，打电话报警并且在房间里开枪蹲守，守了两个多小时，警察终于姗姗来迟，但警察来了看到房间里有人对着外面开枪，于是二话不说，穿上防弹衣，拿上冲锋枪，冲进去直接把房间里所有人全部打死的事件。小混混一走了之，被骚扰的一家人反倒被警察打死了。 不过这种事情在米国也算是屡见不鲜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也没人同情这些黄皮。最后警察不过是做了一下口头解释，认为这家人持枪对警察造成了威胁，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全家都死光了，也没人会伸冤不是？ 吕星悦一家自然也不太好过。 吕星妍已经去龙国上大学了，自然不受影响，吕星悦的父母可就有些倒霉了，不仅工作丢了，还受到了网暴，家门口随时都有成群结队的米国小混混探头探脑，腰中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带枪的。 吕星悦的父母吓得魂不附体，连夜搬出去躲到朋友家里去了，吕星悦的家自然被一次又一次地洗劫一空，除了房子没被拆掉，家里所有东西都变成了一堆废墟。 不过，父母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吕星悦可是得到了大奖赛的第一！这可不是什么野鸡比赛，这是四年一次的全世界歌手的顶级赛事，吕星悦可谓是一战成名，现在在全世界都是名人了。 名气有了，财富还会远吗？吕星悦的父母一点都不在意工作丢了的事，那点工作能赚几个钱？吕星悦随随便便接一个代言，赚到的钱恐怕比他们一辈子都要多吧？ 至少，赡养他们两个老人，让他们下半辈子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父母躲在朋友家里做着美梦，吕星悦回到俱乐部，这边却有一点烦恼。 同俱乐部的那个，得了第二名的变性人老兄，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天皇巨星，每天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踩破了，商业代言接到手软，每个代言都是天价代言费。不仅俱乐部依靠他赚得盆满钵满，他自己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有钱人。 那个老兄现在已经配了15个专门的助理，每天帮他安排日程，安排见面，吃喝拉撒全都安排好了，俨然已经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 而吕星悦自己，明明得了第一名，门口却还是冷冷清清，仿佛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俱乐部虽然也没有取消她的各种待遇，但各种待遇和之前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还时不时会受到周围其他人的白眼。 吕星悦有一次暗中听到两个人在议论自己，说得话也和网上差不多，都是嫌弃自己，认为都是自己的错。 她走过去，想要解释什么。两个人却连忙走开了，根本不愿和她说话。 她虽然原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已经习惯了孤独，可是现在周围从路人变成了讨厌她，这种感觉还是让她感觉很难受。 她也试图在网上发声，解释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只好代表龙国参加比赛。 可是她那点可怜的发言，迅速就被网友们的口水给淹没了，偶尔有一两个网友看到了她的解释，回复也是类似这样： “不让你参加，你就别去参加了啊，你代表龙国参加是什么意思？” “被打压本来就应该忍气吞声，你叛变跑去帮龙国，你不是叛徒谁是叛徒？” 吕星悦根本说不清，网友们也根本不讲道理，没有人会感同身受与她共情。 本以为得了奖就能功成名就，就能赚大钱，就能过上好日子。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就算自己得了奖，还是遭到白眼，遭到非议，没有人请自己代言，也没有人愿意为自己付钱！ 于是，吕星悦痛定思痛！ 她认为，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自己之前做得不够好，得不到米国人的认同！ 她认为，自己确实背叛了米国，自己应该努力弥补，努力“改邪归正”！ 自己应该努力，让米国人重新认可自己！ 于是，她开始尽自己的努力，想尽办法，开始试图改变自己的形象。 好在，俱乐部给他配备的那些原本的待遇并没有减少。 在负责人的建议下，吕星悦先去做了整容。 负责人告诉她：“你的面孔看起来实在太有龙国特色了，这本身就会引得米国人反感，你应该按照米国电影里的那些龙国人面孔，做个整容，能够更加贴近米国人的喜好，让米国人看到你能产生一点好感。” 吕星悦接受了负责人的安排，在米国最好的整容医院之一做了整容，这方面俱乐部倒是非常大方，直接承担了所有费用。 康复后，吕星悦虽然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但五官都做了调整。眼睛变得更加细长，眼角往上吊起，平日里也经常眯缝着眼睛。 正面看起来鼻孔变得更大，而嘴巴也变得更大更长。看起来确实有了那种米国电影里龙国人的感觉。 用这种形象出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时，果然使得米国国内的舆论有了明显的好转。 吕星悦接受采访时说道：“我确实做了整容，因为我觉得我始终是一个米国人，虽然被迫代表龙国参加了比赛，但我从没忘记自己米国人的身份，我整容成这样，更接近米国的审美，希望能给大家留下更好的印象。” 舆论中开始出现一些赞同和同情的声音： “这样看起来，吕星悦顺眼多了。” “确实，龙国人就应该长成这样，这种怪物的模样才适合龙国的面孔。原来那样太漂亮了，看着很不舒服！” “龙国人都是丑八怪，这样才符合我们的认知。” “我觉得吕星悦这种改正错误的态度就很好，我们应该多给她一个机会证明她对米国的忠诚。” …… 至少不是一边倒的骂了。 吕星悦看见这些评论，开心了起来，自己终于逐渐受到了米国人们的认可！ 而且，更加令她欢欣鼓舞的是，她终于可以慢慢接到一些工作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很有钱的代言工作，和那位变性人老兄完全没法比。 但终归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工作，请她去出席，主要是一些小的活动、晚会等，看中了她的歌唱天赋，请她去现场表演， 扣掉俱乐部拿走的部分，吕星悦每个月拿个五六千米元收入已经没有问题了！ 吕星悦认为自己的努力方向是正确的！ 于是，在后续的工作中，吕星悦只要一有机会接受采访，就对米国大表忠心！ 她说：“米国是生我养我的国家，我对米国的感情非常深，米国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米国的观念是世界上最先进的！” “米国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其他国家的人都应该以替米国人服务为荣！” “米国的空气都是香甜的，充满了自由的味道，生活在米国，连呼吸都比其他地方舒服！” …… 类似这样的言论，吕星悦只要一有机会就公开发表。 而且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吕星悦都表现得一脸崇拜，一脸自豪，一脸骄傲，又或者……一脸奴颜婢膝的感觉，她使出12分的努力去讨好观众，讨好一切可能看到她这些话的人。 可以说，她的努力有了结果，米国的舆论真的逐步逐步反转了。 米国接受她的人越来越多，网上也开始充斥着对她友好的发言： “这个吕星悦，她的心还是向着米国的嘛。” “也许她说的被迫代替龙国参加比赛是真的呢？我有点相信了。” “这才是一个龙国裔应该有的样子，我宣布我原谅她了。” “给龙国的人打个样，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英雄有多崇拜米国！” ……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封闭的，吕星悦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传到了龙国去。龙国的网上开始出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这个吕星悦，不是我们的选手吗？怎么天天跑到米国去大放厥词？” “原来她是米国人啊？只是代表龙国参赛而已。” “她到底是哪国人？” “为什么她在米国的发言和对我们说的不一样？” …… 网上出现了一些质疑，不过总体来说，龙国的互联网上还是支持吕星悦的居多，毕竟龙国人不那么看重国籍，只要愿意为国争光的都是英雄。而且龙国人总体来说不太关心米国互联网上的内容，因此吕星悦在龙国内总体还是正面形象。 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好像老天爷想要让她一帆风顺一样，吕星悦突然开始接到了一些来自龙国的工作。 这天，一位龙国的来客找到了吕星悦。 龙国来客自我介绍说：“我是龙国化妆品企业联合会的代表，我姓孟。我们联合会中有几家化妆品企业，想要请吕小姐做代言。” 吕星悦惊讶道：“化妆品？” 孟先生说道：“没错，这几家化妆品企业在龙国都是巨无霸企业，他们每家都愿意出50万米元代言费，请您去为他们做代言人。一共六家企业签订了意向合同，您看一看吧。” 说着，孟先生拿出几本合同，递到吕星悦面前。 吕星悦翻看合同，心里非常激动。 一家50万米元，六家可就是300万米元啊！就算扣掉俱乐部拿走的部分，剩下的也是巨大一笔钱了，我要发财了！ 于是，吕星悦很干脆地就答应了，其实也由不得她不答应，这些都是俱乐部已经谈好的生意，她只是做个确认。 吕星悦好奇地问道：“孟先生，我想问个问题，我获奖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找到我？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龙国的公司来找我？” 孟先生无奈道：“是你的俱乐部拖延了时间。你们俱乐部的负责人告诉我们，你刚刚获奖，需要一段时间来回复心态，也需要时间来处理米国的舆论问题，所以拖了几个月才同意，龙国已经有很多公司想要和你签约了，一直被拖到这个时候。” 吕星悦有点了然：原来俱乐部的意思是需要我先对米国表忠心，然后才能够允许我出去赚钱。他们不能允许培养出一个真正的叛徒。 不过她倒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她觉得米国还是非常重视她的！ 第55章 两面人 孟先生走后，没过多久，又来了好几位龙国的企业代表。吕星悦签约签到手软。 她在龙国专门成立了经纪公司，雇佣了专业的龙国经纪人。 同时，吕星悦也开始做起了双面人。 在米国，她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在所有发言中都拼命抬高米国，并且强调自己是米国人，自己最爱的就是米国。 而在龙国，迫于代言企业的要求，吕星悦接受采访的时候，言不由衷，敷衍地用龙国话赞美龙国： “我爱龙国。” “龙国的食物很好吃。” “龙国的风景很漂亮。” “龙国的人都很友善。” 不过总体来说，吕星悦的演技很好，在龙国的风评也一直都还不错。 …… 不久后，吕星悦在龙国成了大红人，无数的大企业请她做代言人，而在米国，她则成了有钱人，大把大把赚着龙国的钱，在米国的生活也开始滋润起来。 她在城郊重新买了别墅，一家人住进了新家。 吕星悦和妹妹吕星妍也经常联系，打视频电话。 视频中，吕星妍穿着满是油污的工作服，脸上也沾染了几块黑黑的机油，手上还拿着个扳手。 吕星妍说道：“姐姐，恭喜恭喜呀，最近我们周围到处都能看到你的代言！” 吕星悦也笑着说道：“妹妹你看，姐姐我现在发达了，赚钱赚到手软了！” 吕星妍：“恭喜姐姐，你现在应该已经梦想成真了！” 吕星悦非常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的，姐姐我现在可厉害了，妹妹我看你别读那什么劳什子的理工科了，整天和机器打交道累不累啊？不如回来吧，来当我的助理，我们姐妹一起打天下，多好！” “你现在读那个理工科，毕业后能有多少收入？一个月能有五千米元吗？恐怕还得工作很多年才能月薪5000米元吧？” “龙国那些工人，一个月才四五千龙币，还不如在我们米国做乞丐收入高吧？” “我看你真别读这个大学了，龙国那么落后，大学能学什么东西？你要真想读大学，不如回米国读吧，现在姐姐我也能买得起推荐信了！” 吕星妍却露出一个微笑： “姐姐，你现在的状态很好，你这个应该就是梦想实现的感觉吧？但是我不一样，我不想去给你当助理，因为那不是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做理工科。” “你可以为了你的梦想去努力奋斗，我也一样的呀，我们是姐妹呀。如果让你不要唱歌了，让你去学理工科，你愿意吗？” 吕星悦沉默。 吕星妍继续说道：“所以你别劝我了，我肯定要学理工科的，这才是我的梦想。” “另外，我发现龙国的理工科真的很厉害，尤其是工程和机械这一块，真的很强啊。” “我们开学不久，学校就带我们去高原上参观了很多巨大的工程，那个场面，太让人震撼了，两座山之间深达几百米的山谷，中间架起一座几百米长的桥，汽车和火车可以直接从桥上穿行，原本要走一天的山路只用两分钟就能开过去。” “这种我以前做梦都没想到过的工程，竟然总共只有五个工人在建造，全部都是由机器在自动建造，那种巨大的建桥用的机器，实在太让我印象深刻了。” “学校还带我们参观了龙国的港口，竟然是完全无人的，全自动的港口，船靠港之后，卸货装货的吊车都是无人的，货物上岸后运输用的汽车也是无人的，那种震撼，实在是无与伦比！” “我真的喜欢理工，喜欢机械，不管谁更强，我只想学到我在龙国看到的那些，太震撼了！” 吕星妍滔滔不绝地讲着她在龙国的见闻和学习的快乐，吕星悦有些不耐烦，她打断道：“好了，妹妹，你是不是被龙国给搞出问题来了？是不是被洗脑了？龙国那么落后，怎么可能有多少先进的技术？” “学校带你们看的，肯定都是面子工程，都是他们高价买来的几台设备，你们参观的时候打开给你们看一下而已。” “别被他们骗了，米国才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好的国家，妹妹你回来吧，我给你买个推荐信上大学去。” 吕星妍摇了摇头，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在工程和机械这方面，米国确实有些落后了，我只想在龙国学这个……” 姐妹俩聊天有些不那么愉快，吕星悦对吕星妍夸奖龙国的态度有些不满：“算了，妹妹，我们不说这些了，你既然坚持，那我也不强求，” “我们年轻的时间，就这么几年，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也希望你几年后毕业了，到时候不要后悔！” 吕星妍点点头，说道：“姐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俩人挂断了视频聊天。 ……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吕星悦接到了地舫集团的代言邀请。 这次是大手笔，代言费居然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千万米元！ 吕星悦非常兴奋，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换来回报了，这个代言做下来，比自己一年赚得还多！ 这么大的单，吕星悦又一次启程前往龙国，参加签约仪式和代言宣传片的拍摄。正好在同一个城市上学的吕星妍也到现场陪着姐姐。 也是在发布会现场，吕星妍表达了非常喜欢龙国，正在龙国上学，希望加入龙国的想法。 而也就在地舫集团的签约仪式上，她终于被记者问到了那些尖锐的问题： “吕星悦小姐，你到底是米国人还是龙国人？” “你到底更爱米国还是更爱龙国？” “你为什么原本明明很漂亮，却要整容成现在这种米国人喜欢的丑八怪模样？” “你为什么在龙国和在米国说的话不一样？为什么当两面派？” …… 网上的舆论也迅速发酵，指责吕星悦当两面派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龙国的人们，确实并不是很在意第一名，人们只是不想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米国人施舍来的第一名。他们宁愿和以前一样，没有名次。 而吕星悦心中却非常生气：“我都已经替你们拿了一个第一名了，都已经把第一名施舍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不要太过分了！” 于是，她一气之下，发出了那段视频，指责网友们： “你们什么都没干，却来指责我这个为龙国拿了第一名的人？” “你们自己都是废物，什么都做不了，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这个有本事的人？” 舆论炸开了锅，无数的谩骂和指责向着吕星悦飞来。 经纪人要求吕星悦删除视频并道歉，吕星妍也劝说姐姐不要那么冲动，吕星悦坚决不同意，直接把手机关机！ 她直接不看网上的消息了，自己骂爽了，别人的话眼不见为净！ 接下来的几天，她也顺利拍完了代言用的宣传片，回了米国。 这时候，龙国的网上，舆论已经严重分裂。 仍然有部分人支持吕星悦： “不管怎么说，吕星悦始终是代表龙国得了第一名，这个事实是无法抹去的。” “吕星悦在米国的发言虽然都是谄媚米国的，但那些发言里也从来没有贬低过龙国啊。” “毕竟她还是在米国生活的，也不能得罪米国人啊。她能对龙国有好感也就够了。” “虽然两头发言不一样，但都是赞扬的，我觉得也没什么关系，抱着开放包容的态度看待两国，挺好的。” “我们不能那么极端，不能要求别人非要二选一，两边都好，与人为善，才是好事。” …… 当然，也有很多反对者，骂得就很难听了： “这不就是两面派嘛！不要脸！” “赚着龙国的钱，捧着米国的臭脚，恶心！” “那个脸整得跟妖怪一样的，在米国做狗就只能自己抹黑自己。” “米国人看不得漂亮的龙国面孔，非要把龙国的脸变成丑八怪，他们心里才舒服！” …… 当然了，有了争议，就有了热度，吕星悦在龙国的网络上持续爆火，连续占了好多天的热搜。 吕星悦虽然再也不看龙国的互联网舆论了，但米国的互联网她还是看的。她特别在意米国网友们对她的评价。 米国的网友们最近是这样说的： “那个吕星悦，最近在龙国的代言接了不少啊。” “那是啊，不过她在米国好像没接到什么代言嘛？” “也正常吧，一个龙国面孔在米国能代言什么？只能代言那些下三路的东西吧？哈哈哈！” “标题我都想好了：《被米国抛弃的过气歌手在龙国受到热捧》，哈哈哈，怎么样？” …… 吕星悦确实不太高兴，。 在龙国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在米国没有接到代言！ 这不是代言的问题，这是米国的认可问题！ 在米国没有接到，就说明米国并不认可自己。 龙国的认可，那根本不值钱，自己根本不在乎。 自己想要的是米国的认可！ 吕星悦想要得到米国的认可，想要成为米国的上层人士！ 为此，光有钱没有用，还得得到米国的认可才行！ 这件事，她和俱乐部里自己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 负责人告诉她：“你有这样的想法，这很好，不过对于这件事，俱乐部不能出面为你做。” “因为俱乐部需要爱惜羽毛。” “你在龙国的代言，没有问题，反正是为了赚钱，米国人可以理解。而且那些代言毕竟是在龙国国内的，对米国没有多少影响。” “但是在米国就不一样了，俱乐部替你找一些……下三路的代言是没问题的。” “如果想要进入比较高端的圈子，俱乐部就不能花费资源去推荐你了，否则整个俱乐部的名声都会变差，会被人评价为龙国的走狗，龙国的帮凶。” “这是非常敏感的问题，俱乐部真的不能出面去做。” “不过，我可以动用一些私人关系，帮你做一些推荐。” “这些推荐也只是做一些牵线搭桥的工作，真正具体的推荐和公关，得你自己去做。” “而且，产生的费用也必须你自己出，俱乐部必须完全不掺和这件事。” “当然了，如果成功了，所有的收入也都归你自己，俱乐部绝对不插手，俱乐部也不能插手。” 吕星悦明白了，俱乐部是希望她能受到米国认可的，不仅是赚钱的问题，她如果能打造一个彻底服从米国的形象，俱乐部作为培养者也面上有光。 但是俱乐部自己不能做这件事，万一出了问题，俱乐部可以全身而退。 她咬咬牙，点头道：“可以，我答应。” 吕星悦太想受到米国的认可了，已经近乎魔怔了，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证明自己也能成为高贵的米国人。 于是，负责人开始为她引荐，吕星悦也开始忙碌起来。 整天进出高级宴会的场所，去结识各种各样的商界大人物，推荐自己，请求别人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些商界大佬虽然并没有太把她当回事，但毕竟这是一个获得了歌手大奖赛第一名的名人，也不好直接拒绝，因此表面上都表现得比较友善，也都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来推荐自己。反正都是些无聊的宴会，看着眼前的人拼命表现，倒也是一种乐趣。 经过一段时间的活动，吕星悦也感到了一丝不对。 在现场，那些大佬们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友善，也愿意倾听自己的想法，当场也会表示赞赏。 可是之后，就没下文了。 她事后再去打听，那些公司的对接人基本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说没有听过这件事，无法给你回复。 吕星悦的负责人毕竟是老练的人，他出马去打听之后，回来告诉吕星悦：那些下面的公司对接人都表示，虽然老板没有反对，但下面的部门评估后认为吕星悦的人设和公司的产品需求不符合，基本都是劝说老板放弃这个想法。 老板本来就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既然如此，也就把吕星悦给抛诸脑后了。 负责人告诉吕星悦：“你的问题不是出在那些大佬身上，大佬一般不会明确表态，他们愿意听你说话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你的问题是出在了下面那些部门的人身上。” 第56章 圈子 “下面那些部门的人，盘根错节，本身就有一条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在里面。” “如果是俱乐部替你出面运作这些事，那些利益链条本身就是很顺畅的，自然可以水到渠成。” “但你自己找上门去，相当于在这些利益链条里横插了一手，利益无法输送到下面那些部门里的每一个人手上。” “所以，他们自然会排挤你，坏你的事，不让你插进去。” “想要打破他们原本的利益链条，那是不可能的事，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建立一条新的额外的利益链条，让他们在原本不受损的情况下，额外从你这里捞一笔临时的好处，这样就可以了。” “用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贿赂下面的那些部门！” 负责人说完这些，就闭口不言了。 吕星悦知道，负责人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俱乐部也不能掺和这件事。 但和龙国不一样的是，米国有一个好处，贿赂并不违法。 米国的贿赂那根本不叫贿赂，他有很多其他的说法，比如“献金”、“小费”、“推荐信”之类的。 既然不违法，自然也不用暗中进行。吕星悦直接化身散财童子，直接提着一捆一捆的钱，到处上门行贿……啊不，献金。 她也不知道哪家公司可能性比较大，只能广撒网，到处献金。 也幸亏她在龙国赚得钱多，能支撑起她大手大脚地献金。 她实在太想得到米国的认可了，她把自己赚来的大部分钱都拿去做了献金。 而且父母竟然也支持她这么做，父母也太希望得到米国的认可。 人渴极了就会无比渴望喝到水，同样的道理，吕星悦一家在米国被欺负了这么多年，无比渴望得到米国的认可，为了这个，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只要能得到米国的认可，得到米国人的尊重，他们把钱都花出去也在所不惜！ 在吕星悦的金钱攻势加各种活动拼命推荐自己的努力下，终于有了结果。 终于有了一家大企业，前来找她洽谈代言的事！ 而且这还不是一家普通的大企业，这是一家米国最大的汽车公司！ 他们派人来找吕星悦，希望吕星悦能做他们的代言人。 吕星悦简直心花怒放。 在自己的家里，吕星悦接待了汽车公司的对接人。 对接人是一位高大的白人男子，他进屋后，礼貌地伸出手，与吕星悦握了握，自我介绍道：“您好，吕小姐，久闻大名了，我叫汉克，我是汽车公司负责与你对接的人，来和你谈谈代言的事。” 吕星悦激动得浑身发抖：终于有一家纯正的米国公司来请我代言了！ 吕星悦暗中想道：“有了好的开头，就已经成功一半了！这家公司在米国的形象一直都很正面，只要顺利完成了他的代言，我在米国就打开了市场！” “很多公司不请我代言最主要的理由就是我在米国没有成功案例，说白了就是米国还没有公司请过我，他们担心出问题，所以不敢请我。” “只要我替这家汽车公司代言过，很多米国公司就都可以请我了！” “我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在米国大笔赚钱了，更重要的是，我会彻底受到米国的认可，成为真正的米国上层人士！” 吕星悦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把汉克先生让进了屋里。 汉克先生坐下后，对吕星悦说道：“吕小姐，我们公司应该已经事先和您联系过了，代言的事情，我们公司内部原则上已经通过了，现在主要就看您这边的意见如何。” 吕星悦自然是双手赞成的，她急切地对汉克先生说道：“我同意，我完全同意，我非常希望能够为贵公司代言，这是我的荣幸！请务必让我给贵公司代言！” 汉克微笑着，说道：“吕小姐，你先别急，先听听我们公司的条件。我们公司的条件，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苛刻，毕竟我们都知道，你在龙国那边的代言费可不便宜。” 吕星悦甩甩头，说道：“不，汉克先生，我一直都希望为米国服务，而贵公司是纯正的米国公司，能够为贵公司服务，是我的光荣。米国公司怎么能和龙国公司混为一谈？” 汉克先生见吕星悦是这个态度，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说道：“那好，吕小姐你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我们这个代言工作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主要就是两点。” “第一，代言费10万米元，我就坦白跟你说了，这个代言费并不高，但是公司本来是不准备请你的，但是因为你在我们公司各个部门的公关动作比较多，各个部门一致认为可以请你来试一试，而且这应该也是你的愿望，所以公司决定试一试。你没有异议吧？” 吕星悦点头：“没问题，能为贵公司服务是我的荣幸。” 汉克先生继续说：“第二，因为你的肤色原因，你也知道的，请你来代言，对我们公司而言也是有风险的。如果由于你的原因，给本公司带来了名誉上的损害，那就需要你赔偿一笔天价违约金，另外还要承担公司的损失。恕我直言，这笔违约金你恐怕一辈子都赚不到。公司这样做也是对你进行约束。” 吕星悦看着纸上那巨大的违约金数字，陷入了沉默。 汉克先生继续道：“当然，本公司也并非不讲道理，不会让你为无法控制的事买单。如果名誉损害是由于你的人种、你的肤色造成的，那不算违约，公司会继续履行合同而不会要求你赔偿。但是如果由于你的言行举止、你的动作行为对公司造成损害，那就完全属于你的责任了，这点你一定要慎重！” 吕星悦松了口气，说道：“这个没问题，这很公平，贵公司这样的纯正米国公司，我是非常乐意服务的，坚决不会做损害贵公司形象的事。” 汉克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这样就没问题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异议，就请你在合同上签字吧。” 吕星悦签了字，两人握了手，汉克先生就离开了。 汉克先生走后，吕星悦在屋里，连蹦带跳，开心了半天。 其实刚才汉克先生刚来她就开心得想要飞起来了，只是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那么高兴而已。 她真的期待这个机会，已经期待太久了！ 她自己心里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米国接不到代言。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叛徒”身份，主要还是因为所谓的“破窗效应”的问题。 要知道，米国这个国家，天天在嘴上标榜“自由”、“开放”，实际上一点也不自由开放！ 这个国家和全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都是由一个个封闭的小圈子组成的。 学术界有学术界的小圈子，大家互相抬轿子，互相推荐各自的继承人，早就编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其他行业自然也不例外，商界自然也有商界的小圈子。 尤其是那些大企业，其实那些大企业的老板，都在同一个小圈子里面。 吕星悦这种身份有些敏感的人，又是“叛徒”，又是“黄皮。” 哪个公司都不敢冒险第一个请她代言。 而别的公司都不请，自己也不太好请她，这就是小圈子了。 所以，在米国，只要稍微有点实力的企业，都会看这个圈子里的风向。如果在圈子里属于“生面孔”，就很难接到好的工作。 那位变性人老兄，之所以能够代言接到手软，除了因为他本身的标签够“正确”够“弱势”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滚狮俱乐部力推他，把他带进了圈子，直接迈进了门槛。 要知道，滚狮俱乐部的老板也是商业界的顶级小圈子成员。 而放到吕星悦这边，没有了俱乐部的帮助，她想靠自己进入小圈子，就困难得多了。 这些都是吕星悦的负责人有一次私下里告诉她的。 而这次的汽车公司，正是全米国最大的汽车公司，肯定也是顶级企业小圈子里的一员，而且绝对是老大哥级别的那种。 如果能够顺利完成这次的代言，哪怕代言对企业本身没有任何的帮助，只要保持无功无过，别捅什么大篓子，就是完全胜利！ 有了这家公司的代言经历，就已经完成了“破窗效应”，以后米国其他的大公司再去接代言就没有任何障碍了，毕竟“老大哥”都已经请过她了，其他公司自然不会再拒绝她。 以后在米国赚大钱，就顺理成章了！虽然都是一样的赚钱，但吕星悦就是觉得，赚米国的钱就是比赚龙国的钱更高贵！ 所以，这个汽车公司代言，虽然只有10万米元，对于吕星悦这样的身份来说，看起来好像是在侮辱人。但是，哪怕这家公司不给代言费，甚至哪怕让吕星悦自己赔钱，她也要接下这个工作！这个工作实在是太重要了！ 所以吕星悦现在高兴的心情，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爽，好像喝了一大瓶烈酒一样，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接下来的一切，全部都顺理成章。 滚狮俱乐部果然遵守约定，没有对她这件事做出任何干涉，整个俱乐部都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负责人也完全不提这件事。 这次代言完全由吕星悦个人和汽车公司直接签约，代言费也直接支付给了吕星悦，完全没有经过俱乐部。 这件事效率很高，只过了几天，吕星悦就被请到了这家汽车公司的总部，拍了宣传片、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了代言的消息。 新闻发布会上，吕星悦也发表了讲话： “非常感谢公司能请我做代言人，能够为全米国最大的汽车公司服务，我感到非常荣幸！”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米国人，我出生在米国，从小到大也都在米国读书，接受教育。” “对于米国的文化，我是打心底里100%认同！” “我特别特别爱米国，米国是我唯一的故乡。” “米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米国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米国的空气是世界上最香甜的空气。” “我为米国而自豪！我为自己是一个米国人而骄傲！” …… 发布会开完，一石激起千层浪。 米国的互联网上，对于这件事，再一次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怎么回事？这家公司怎么请了个叛徒做代言？是不是这家公司也想当叛徒了？” “叛徒怎么有脸来做代言的？” “以后坚决不买这家的汽车了，我宁愿买日子国的汽车！” “这家的车以后就是黄皮车了，只有下等人才开，我肯定是不买了。” …… 类似这样的言论甚嚣尘上，不过，也出现了一些同情吕星悦的言论： “我觉得吕星悦这次态度还可以啊，人家都说米国最好了，应该是打心底里爱我们米国的。” “她之前说了代表龙国出场比赛都是被迫的，我觉得可能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是叛徒，现在应该已经润到龙国去了吧。还留在米国肯定是更喜欢米国。” “听说她在龙国赚了很多钱，这种赚龙国的钱在米国花的行为，我觉得还是值得肯定的。” …… 网上已经不是一边倒骂她了，已经开始出现了两边吵架的情况，而且逐渐开始势均力敌。 吕星悦刷着手机，感觉很受鼓舞。 她觉得，只要能继续这样努力下去，自己在米国的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的！ “这样才对嘛，米国比龙国先进那么多，我在米国的发展肯定更好！”她这样想着。 没过几天，吕星悦又接到了来自另外几家米国公司的代言邀约！ 俱乐部她的负责人果然没有骗她，传授她的都是真正有用的商业规则！ 被汽车公司这么一家“老大哥”邀请过之后，果然已经达成了“破窗效应”！ 其他公司见了，逐步也开始邀请自己了！ 毕竟，吕星悦现在在米国的代言费并不算高，早点邀请，实际上是吃到红利的。 自己已经进入到了米国商界的圈子里！ 吕星悦觉得开心极了！ 第57章 终于找到了好办法 陆续邀请她的这些公司，代言费都不高，基本上都是5万米元或者10万米元这样的。假如龙国的公司出这样的代言费，吕星悦肯定是嫌太少了，根本就不接！ 但是米国的公司就不一样了，米国的公司在吕星悦眼里都是高贵的，每一单工作都是施舍给她的美味，她都要尽心竭力去完成。 吕星悦只觉得最近顺风顺水，什么事情都变得顺利起来！ 她在龙国的社交网站账号，自从上次发了那条撒气的视频后，就再也没上过，看着就觉得心烦，完全不想打开。 她在米国的的社交账号以前全部都是骂的，她也不想上，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夸她的。虽然只是一小半，但也足够让她开心了。她也开始活跃起来，经常在社交网站上发一些东西，分享一些自己的日常生活之类。 而且她也发现，只要能在社交账号中发一些夸米国的内容，下面的评论就会更好一点，夸她的和骂她的几乎可以做到各占一半，而且还会互相攻击，把话题炒热，某种程度上也增加了她的知名度，虽然是有争议的知名度。 于是，她开始加大力度，每天都要发好几条夸米国的内容： “今天太阳真好，天真蓝，这么蓝的天我只在米国见过，米国的环境保护做得非常好！” “今天又吃了最喜欢的餐厅，这么好吃的餐厅只有我们米国才有，而且价格不贵！” “今天又去逛街了，如此繁华的街景，只有我们发达的米国才有！” “今天路上遇到一个好人，主动帮我找回了丢失的手机，只有我们米国人才如此友好善良！” …… 这样的内容下面，虽然也有很多人质疑她摆拍的，不过总体来说，夸奖的人都能够占到一半。 刚开始，她是高兴的，但时间长了，她又变得不开心起来。 因为每次夸她和骂她的两方，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势均力敌，想让自己的名声再继续变好，现在这些已经不够了。 她的名声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继续变好了。 现在这个状况，就好像陷入了一个瓶颈，再也无法继续突破了。 同时，她在现实中的工作也同样遇到了瓶颈。 确实有一些米国公司不停地来邀请他代言，但代言费始终都上不去。 代言费一直卡在10万米元这个坎上，无法继续提高。 感觉就好像是第一家汽车公司给她定了一个天花板，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价格。 再想提高，千难万难。 原本她以为，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头，那后面自然可以一步一步往上抬高。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老大哥”在请你的同时，已经给你划定了界限。 她去请教俱乐部负责人，但负责人再也不肯给她透露半个字了，只是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负责人告诉她：“你现在已经沾上这一块了，我们俱乐部已经不能给你提供额外的建议了，后面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如果有一天，你的成就能够让俱乐部满意，俱乐部才会重新接纳你。” 吕星悦没有办法，于是，她只能加大了献金的力度，期待能听到一点更进一步的信息。她终日游走于各个大公司，好在她现在已经接到的工作并不少，和那些大公司内部的人员往来也更加容易，不需要像之前一样，连进门都要被保安拦住。 不过，正因如此，活动范围变得更广，她的花销也变得更大了，她赚来的那些钱，包括从龙国赚来的那些，大部分都投进了献金中去。 可是，一切的努力却收效甚微，吕星悦十分恼火，可又无可奈何。 毕竟，高端商业圈子里的潜规则，虽然在圈内人眼中属于公开的秘密，但没有人会轻易将之透露给圈外人。 不然怎么叫圈子呢？ 这天，吕星悦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又恼火异常。 她拿着手机，刷着社交软件。 突然，她看到一则消息，是龙国最近又开通了一座跨海大桥，大桥长度惊人，堪称世纪工程。 下面的评论虽然很少，但大部分都是羡慕： “米国怎么了？龙国都建这么长的大桥了，米国为什么有的地方还在靠渡轮？” “米国的超级工程在哪里？” “羡慕龙国，他们几十公里的跨海大桥五年就建好了，我家门口一座几百米的桥八年了还没建好。” “楼上的你那个算什么？我家门口的已经10年了才建了两个桥墩！” …… 看到这种，吕星悦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建座桥吗？至于吗？夸成这样？ 还说我是叛徒呢？我看这评论区的几个人才是米国的叛徒！ 吕星悦完全听不得别人说一句米国的坏话，哪怕这个评论很少，她也感到非常生气。 于是她不假思索，转发了这条消息，然后在下面加入了自己的评论： “豆腐渣工程！用不了两年肯定就塌了，真为龙国人感到悲哀，过个桥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说完，她正准备关了，只见手机消息数量迅速增加，她的这条评论马上就火了。 下面几乎全部都是赞同的评论： “就是，龙国那些东西，都是样子货，好看不中用，用不了多久全部塌了！” “龙国上个月还发生了地陷事故，好好的公路突然陷进去一个大洞，太吓人了！” “龙国就会搞这种面子工程，自以为做得快就是很厉害，其实都是假冒伪劣，我们米国做得慢是因为注重质量。” “我觉得龙国的工程质量连阿三都不如！” “吕星悦说的对，我以前看不惯你，今天开始我粉你了！” …… 吕星悦看评论的速度远远跟不上评论数量增加的速度，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更加让吕星悦惊喜的是，刷了很多的评论，竟然没有一个是骂她的，几乎全是夸她的！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以前她发的消息，最多也就是夸的骂的各占一半。 这条消息竟然刷了半天没看到骂的！ 吕星悦惊喜莫名，受宠若惊的同时，她也开始反思。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吕星悦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因为这条消息是诋毁龙国的！ 难道诋毁龙国就能被人夸？就能改善名声？就能让大家更喜欢自己？ 想到就做，吕星悦马上开始行动。 她一口气转发了好几条诋毁龙国的内容。 “龙国最新汽车车型，油耗减半，续航加倍，价格也减半，”吕星悦转发后评论道：“造得那么丑，谁买啊？” “龙国游戏大行其道，上线即狂卖。米国游戏同日发售，上线却无人问津。”吕星悦评论道：“龙国玩家审美低俗，只有低俗游戏才能大卖，高级审美的游戏曲高和寡。” “龙国沿海发生飓风，当地严密防范，没有伤亡。”吕星悦评价：“隐瞒伤亡数字，对人们不负责任。” …… 转发评论完之后，吕星悦刷新下面的评价，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全是好评，几乎没有人骂，评论区里一片和谐。 她的粉丝数量也开始蹭蹭上涨！ 吕星悦终于找到了更进一步突破瓶颈的方法，她终于明白了。 光是夸奖米国，最多也只能让自己做到毁誉参半。 只有在夸奖米国的时候，同时诋毁龙国，才能够让自己受欢迎！ 于是，从这遮天开始，吕星悦每天除了奉承米国之外，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诋毁龙国。 只要一找到机会，她就要在网上诋毁一下龙国，而且不仅是转发新闻并且评论那么简单，她还要想其他办法，甚至完全凭空捏造谣言，来刻意贬损龙国。 而且普通的谣言还不行，她还得编造非常惊悚的谣言。 比如什么做人体实验啊，虐待妇女儿童之类的，怎么惊悚怎么来，越惊悚的谣言，米国的人们越爱看！ 吕星悦本来就打心底里厌恶龙国，现在做起这些事来简直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大堆的谣言，一个比一个离奇，一个比一个惊悚。 偏偏她又长着一张龙国的面孔，这让她编出来的关于龙国的谣言变得格外可信，传播力度一流。 再加上米国的社交平台，本来就喜欢主动推送恶意造谣中伤龙国的内容，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得到社交平台额外的流量推送，火爆程度更是一飞冲天！ 她的粉丝也飞快地上涨，很多以前骂她的人，都逐渐转变成了她的粉丝。 她的评论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分成两边吵架，而是一边倒地赞扬她，夸奖她，说她是米国的英雄，勇敢揭露了世界的真相，说她是一个纯正的米国斗士！ 吕星悦每天都沉浸在被网友们众星捧月的快乐之中。 而且，网上的精心运营，也逐渐在现实中产生了变化。 先是一家米国最大的饮料企业，开始突破天花板，以50万米元的价格邀请她做代言。 然后，其他企业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增加价格，吕星悦在事业上也开始突破瓶颈。 虽然仍无法达到之前地舫集团的千万米元级别的价格，但吕星悦心里却觉得米国公司的代言做起来就是香，太香了！ 吕星悦这边春风得意，进入了快速上升通道。 吕星妍这边生活却很平淡，每天就是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过着简单而又充实的大学生活。 因为学习很刻苦，她的成绩一直都不错，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学费交完之后，还能剩下生活费，加上吕星妍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她的消费本就非常低，自己的奖学金都能勉强够生活了。 只是，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过去这段时间，吕星妍一直在申请加入龙国的国籍。 龙国的国籍是非常难加入的，每年能加入的人都非常少。即使是永久居住，也是千难万难。 加入龙国，需要看运气。 原本，吕星妍来到龙国上学的时候，也只是想单纯上个大学而已，毕竟那个时候，她在米国根本没有选择，想上好的大学，她只能来龙国。 但是，来了之后，她已经被龙国深深地吸引了。 从小，无论是父母，还是姐姐，都对龙国深恶痛绝，认为龙国是一个贫穷落后而又充满危险的地方，认为龙国没有自由，全是奴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吃人的地方。 俗话说，压制越狠，反弹越强。正因为从小听到的全部都是龙国的落后和可怕，真正来到龙国之后，她才更加感到惊讶。 现在的龙国，根本就不是米国那些人说的贫穷落后啊！ 龙国的马路宽敞，路上的汽车行驶又快又平稳，噪音都比米国少。随便一个城市的主干道，都比米国最好的城市道路更加宽敞美观。 龙国的建筑高大美观，随便一个城市的市中心，都能和纽约比比繁华。 龙国的环境极其安全，在米国的时候，父母一再告诫自己女生不要在天黑之后独自出门，家附近也发生过很多针对女生的恶性犯罪。 而在龙国，每个女生都可以在天黑之后自由地出门逛街，逛到后半夜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龙国的市容干净整洁，地面上除了落叶，很少有垃圾，不像米国，她家附近的街道可充斥着塑料包装和排泄物，根本没有人管。 龙国的路边很少见到无家可归者，就连乞丐都很少见到，而且她的同学告诉过她，那些乞丐也都是白天出来行乞，晚上都要回家睡觉的。公园里也没住着无家可归者！ 龙国的铁路都是高速的，一小时可以跑300多公里，而且听说很少会出轨！米国的火车每小时40公里，还每天都有出轨事故呢！ …… 龙国的一切都刷新着她的观念，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龙国！ 父母和姐姐的话，米国那些新闻，她本来就半信半疑，亲自来看过之后，已经完全把那些话当成了耳旁风! 她非常想加入龙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龙国人！ 她曾经向学校询问过这件事，得到的答复是：“外国人想要加入龙国，非常非常困难，劝你还是认真完成你的学业，不要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但自从上次陪同姐姐出席新闻发布会，并公开发言之后，她竟然真的等来了机会！ 第58章 吕星妍加入龙国 说起来，吕星妍还是沾了姐姐的光。 自从上次，陪同姐姐出席了发布会，并公开发言喜欢龙国，想要成为龙国人之后，过了不久，学校找到了她，并且告诉她，由于她姐姐在龙国的影响力，加上她本人在学校里的表现也确实优秀，所以上面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同意她加入龙国的请求！ 这可把吕星妍高兴坏了，连忙表示求之不得，不胜荣幸！ 虽然已经得到了同意，但具体的手续仍然很复杂，时间也比较长。 经过层层审批，终于，吕星妍的请求获得了批准，加入龙国的日子终于来了！ 吕星妍一大早就穿戴整齐，来到了管理部门，经过一段时间的排队和一系列的手续后，吕星妍终于成为了一个龙国人！ 当然了，与此同时，吕星妍就此放弃了米国的身份。 她的龙国朋友们纷纷恭喜她，她也非常高兴，微笑着回应每个人。 到了晚上，兴奋的吕星妍和吕星悦视频聊天。 吕星悦那里正是上午，还穿着睡衣，有点没睡醒。不过，由于最近的事业顺利，吕星悦的心情也很好，她很兴奋地对妹妹说道：“妹妹，我告诉你，最近我的事业特别顺利，已经有好多公司花几十万米元邀请我代言了，姐姐我现在可是米国的大红人啦！” “我现在不仅有钱了，名气还响亮，还都是好名声！网上到处都是夸我的！” “要我说，你那个破学真的别上了，你现在回来，姐给你买个最好的大学上上都不成问题！米国的大学，怎么都比龙国强吧！” 吕星妍笑着，对姐姐说道：“姐，知道你厉害了，我也为你高兴。不过我就不用去米国上学啦，我已经放弃米国身份，正式加入龙国啦！” 吕星悦的笑容一僵，惊讶道：“什么？妹妹，你怎么这么草率？怎么就成了龙国人了？” 这时候，父母也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 父亲也皱眉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放弃了米国身份？” 吕星妍说道：“爸，妈，我特别喜欢龙国，你们跟我说的那些龙国的坏处，我来了才知道，根本就都是谣言啊，根本没有那些事，都是骗人的，我们都被骗了。” 父亲不悦道：“你可知道当年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成了米国人，本来想给你们一个好的起点，结果你又跑回去，这不是让我们白费力气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就是在否定我们的人生？” 吕星妍抬头挺胸道：“爸，做人应该面对现实，龙国现在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至少我觉得，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龙国生活，比在米国强得多了！” 吕星悦说道：“妹妹，我看你是昏了头了，龙国怎么可能比得上米国，我也去过龙国，完全就是一团糟啊，你还是赶紧趁现在还有机会，放弃龙国身份，赶紧恢复米国身份吧！” 父亲也很生气，说道：“你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在否定我们、嘲笑我们。你们姐妹已经长大了，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姐姐现在做得就很好，已经成了米国的上流人士了，我看你还是尽快迷途知返，不要等在龙国生活不如意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吕星妍摇摇头，说道：“爸，姐姐，你们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加入龙国很久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父亲虽然心中生气，可是面对远在龙国的吕星妍，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他沉默良久，只是说了一句：“好吧，我也不劝你什么了，我只说一句话，你自己的选择，你以后不要后悔！” 吕星悦也说道：“妹妹，你以后真的会后悔的。” 吕星妍知道他们已经刻板印象入脑，无法扭转了，她说道：“我无意扭转你们的观念，我也并不想否定你们，我只是想说，我愿意按照自己的选择生活。” 双方挂断，吕星妍躺在床上。 父母和姐姐从小到大都厌恶龙国，她是知道的，所以今天有这个结果，也算意料之中，她并没有多难过。 反倒是能够加入龙国，让她又高兴又欣慰。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拿出课本，又开始了学习。 …… 吕星悦这边，一家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父母感到自己这么多年的选择受到了背叛。 就像他们说的，他们的人生受到了否定。 很多去了米国的人，尽管知道米国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他们依旧自己骗自己，说米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国家，米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原因就是这个，假如承认米国并没有那么好，那他们当年为了移民米国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起早贪黑花费了那么多的努力，结果和留在龙国的那些人结果差不多，他们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吕星悦倒是没有这样的心理负担，毕竟她出生就在米国。 可是，她从小受到父母的影响太深了。姐妹俩小时候只要说米国一句不是，父母都要大发雷霆，如果怀疑得多了，甚至偶尔也会拳脚相加。 吕星悦已经本能地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思想钢印，米国就是最好的！ 而妹妹吕星妍，因为性格内向的关系，心里有什么话也很少说出来，所以比较少和父母发生冲突，但吕星妍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不怎么相信米国优越论的。 因此，也就有了姐妹俩今天截然不同的反应。 此时吕星悦和父母对妹妹的选择非常恼火。 父亲说道：“哼，这么个女儿，养这么大真是白养了，居然要跑回去龙国当下等人！” 母亲也附和道：“就是，这样的女儿以后不能认了。” 吕星悦也得意地说道：“没关系，米国这么好，龙国这么差，何况我现在还是有钱人，等她毕业后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她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父亲狠狠地说道：“没错！到时候她要想回来，还想我们全家接纳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必须要她在我们面前深刻反省，深刻认错才行！” 吕星悦也接道：“不仅要认错，还要让她公开抹黑龙国才行！龙国不是有个说法吗，那个什么‘投名状’！对了，就是那个！” 一家人在计划着到时候要如何让吕星妍后悔认错。 …… 时光飞逝，自从吕星妍加入龙国之后，一家人就似乎分道扬镳了一样。 吕星悦在米国的事业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蒸蒸日上，慢慢地，连原来的滚狮俱乐部也开始认可她，认为她的名气和才能已经足以在米国的商界有了立足之地。 虽然皮肤的颜色还是让她无法成为真正的核心人物，但用那些大人物的话来说：当条狗已经算是合格了！ 吕星悦虽然仍要花费大把的米元去维持那些大公司的利益关系，但她终究还是慢慢能够赚到钱了，开起了豪车，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手上的存款也逐渐多了起来。 父母也不再需要工作了，提前享受起退休生活来，每天钓鱼打猎，不亦乐乎。 吕星妍这边，一家人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联系。 自从吕星妍加入龙国之后，吕星悦就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用父亲的话来说：“那丫头已经背叛了我们家，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家人了，我们没必要管她的死活！除非她回来求我们，不然我们别理他了。让她自己想办法生活去吧！” 偶尔吕星妍也会打个视频通话过来，但只要一开口，听到不是认错请求原谅，吕星悦一家都会愤怒地直接挂断，根本不予理会。 时间长了，吕星妍的联系也变得几乎没有了。 但是，让吕星悦没想到的是，吕星妍放弃米国身份的事情，终究还是在米国的互联网上传开了，给她带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刚开始是米国的移民部门收到了龙国的例行通信，在一大堆文件中，发现了吕星妍放弃米国身份的通知。 米国的这些主管部门可没有什么保密的义务，吕星悦这么个大明星的妹妹竟然放弃了米国身份，这么一个大新闻让一个经手的工作人员大感兴奋，他直接就拿起手机把文件拍下来，发到了社交网站上。 于是，社交网站马上就炸锅了，这条消息直接在网上疯传。 无数博主配上了无数的评论，所有的评论都是指责和谩骂： “吕星悦果然是叛徒，她们一家都是叛徒，她的妹妹竟然放弃了米国身份，加入了龙国！” “这是赤裸裸的背叛，米国不应该容忍这种叛徒！” “叛徒一家露出了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 “把这些叛徒赶出米国！让他们滚回龙国要饭去！” “干脆直接消灭他们！” …… 吕星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懵逼的。 她心里想道：“这也行？妹妹这点破事，居然也能影响到我？”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几家代言公司的电话。 电话都是差不多的意思，让她赶紧想办法扭转一下网上的舆论环境，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取消代言合同了。 这让吕星悦有点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身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的妹妹，竟然会给自己弄出来这样的麻烦。 她想起前阵子劝说吕星妍回心转意，可吕星妍非要一意孤行，完全不听全家意见的情景。 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阵气愤。 吕星悦猛地站起身，握紧拳头，想到：“不行！决不能让我那个愚蠢的妹妹毁了我的前途！” 事已至此，再去和吕星妍联系已经是浪费时间了，现在需要的是当机立断，自己快速解决问题！ 吕星悦打开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首先，我要给米国网友们道个歉，” “我的妹妹吕星妍，给大家带来了不愉快，这是我们家管教不严，非常抱歉！” “然后，我想给大家说明一下。” “我的妹妹放弃米国身份，完全是她的个人行为，跟我和我的家庭，完全无关。” “当初她去龙国上学的时候，我和家人就劝阻过，但她一意孤行，铁了心非要去。” “后来她要放弃米国身份加入龙国的时候，我和家人不仅劝阻，甚至威胁她，要求她不要这么做，可是她还是不听，一定要这么做。” “她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也没办法强行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但是，自从她放弃了米国身份，加入龙国那一刻开始，我们全家，都和她一刀两断！再无联系！” “自从那之后，我们全家再也没有给她提供过一米分的经济帮助，也没有再给过她任何其他支持！” “可以说，我们家事实上已经与她断绝了所有关系，我们家已经不再人她这个家人了！” “我会请我的父母去从法律上也断绝与她的关系，我也要从法律上断绝与她的姐妹关系，从此她彻底与我们全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也请求米国的有关管理部门，制裁这个叛徒，把这个叛徒永远拒绝于米国大门之外，让她上米国的黑名单！” “希望网友们能够看到我的态度，弄清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不要为了一个叛徒来冤枉好人！” 录完这段视频，吕星悦立刻发到了自己的社交网络上。 下面马上就开始刷起了一条条的回复：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演戏吧？” “我知道，很多名人都是这样的，对外面说一套，私底下手上做的是另一套。” “她也就说说而已，亲姐妹哪那么容易断绝关系？” “我还是觉得他们全家都是叛徒，现在只是还在试图隐藏而已！” “我是看戏的，我觉得先不要急着下定论，先看看吕星悦后面到底会不会动真格的，过几天就知道她到底是嘴上说说还是真要做了吧！” …… 根本没有来得及查看下面的回复，吕星悦又连忙叫来了父母，向他们说明了这个情况。 父母也很紧张，对这个摇钱树女儿受到影响的事感到担心，听了吕星悦要求他们去和吕星妍断绝关系的事，父母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应了，一家人匆忙收拾了一下，马上驱车前往米国的管理部门。 第59章 为了洗白，不择手段! 一天时间过去了，吕星悦一家从管理部门出来，面上都带上了笑容。 今天的手续办理非常顺利，米国办手续很少有这么顺利的。 帮他们办理手续的人一听是吕星悦一家要和吕星妍断绝关系，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就帮他们办了。 拿着墨迹未干的文件，吕星悦一家回到家，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吕星悦一家从此在法律上和吕星妍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管理部门鲜红的章盖在文件上，显得特别显眼。 吕星悦一到家，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马上就把这份文件拍照上传到了自己的社交网络上。 同时，她还不忘用最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又录了一个视频，谩骂吕星妍： “从今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妹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 “当时要你别去龙国，别加入龙国，你不信，现在捅这么大的篓子，你开心了？” “以后你就在龙国的粪坑里挣扎、发酵吧！” “以后你会成为最下贱的贱民，在龙国也是最下等的贱人！” “以后你在米国的地位连狗都不如！你就不要再回来害人了！” “告诉大家，吕星妍小时候就是个贱货，刚上一年级就勾引班上男同学。” “三年级就怀孕、打胎。” “五年级就吸毒、嗑药。” “上了中学就跟社区里的小混混一起打家劫舍了！” “她本来就是无可救药的坏种！这种人滚去龙国正好给龙国增加负担，我们全家都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 …… 说实话，本来在得知吕星妍加入龙国之后，吕星悦其实并没有多憎恨吕星妍。毕竟那是别人的事，又不是逼着自己加入龙国，自己犯不上为了这事生气。阻止一下，也就仁至义尽了。 但是今天，吕星悦猛然发现，这事竟然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对吕星妍也就产生了非常多的怨恨。 本来，就算如此，这种怨恨最多也就是停留在“埋怨”这样的程度。 但是面对网友就不一样了，吕星悦玩了这么久的社交网络，已经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网络上，不极端是不行的，不极端，就等于什么都没干。 如果自己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几句吕星妍个人行为与我无关这样的话，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网友的舆论不会有任何改变，自己仍然会陷入攻击的漩涡中。 只有把事情做绝，把话说得非常恶毒，才能扭转网友们的舆论。 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在米国的利益，吕星悦顾不上那么多了，她不能再顾念亲情，只能把事情做绝！ 她还想：“妹妹执意加入龙国，给我带来灾难的时候，她又何尝顾念过亲情呢？” 因此，吕星悦在网上疯狂抹黑吕星妍，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恶毒词语攻击吕星妍，编造吕星妍的黑历史，哪怕全部都是很容易拆穿的谣言，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网友就喜欢听这个！ 而且，人对自己的暗示也有着强烈的影响作用，说着说着，她心里真的产生出了对吕星妍的憎恨。 在她今天的疯狂努力下，评论区的风向总算有了一些好转： “这个吕星悦，都说得这么过分了，应该不像是假的了吧？” “如果真的对妹妹有感情，会说得这么恶毒吗？我是有些信了。” “她这个全家断绝关系的文件，好像也是真的，那个章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我作证，是真的，我舅舅就是那个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他今天亲眼看见吕星悦一家去办的！” …… 但是，仍然有一些质疑的声音： “现在这年头，什么都可以作假，这些叛徒能在米国呆这么多年，作假这种事怕不是手到擒来。” “我也觉得，这种文件，再加上几个托，很难证明他们真的断绝关系。” “就算真的断绝了关系，那也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他们私下里还有没有什么联系？” …… 质疑的声音虽然减弱了不少，但仍然还是有很多。 吕星悦也正在为此烦恼。 就在她还在想办法，怎样才能做得更加极端，来消除网友的质疑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吕星悦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两人做了自我介绍，原来是专门管理移民的部门的工作人员，就是接到龙国通知吕星妍放弃米国身份的那个部门。 两人对吕星悦说明了来意。 原来，这个部门的领导看到网上有这么大的舆论，他就了解了一下整件事情的始末。 然后，领导也对吕星妍放弃米国加入龙国的事情感到愤恨不已。 他当即将这件事汇报了上去，同时，他还派人来审查一下吕星悦一家对这件事的看法。 吕星悦马上把父母召集到一起，大家在客厅里坐下。 工作人员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全家对吕星妍放弃米国加入龙国这件事的态度。” “我们不仅需要你们表态，而且还会把你们的表态录下来，而且还会把视频录像公开发在网上，你们有异议吗？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也可以保护你们的隐私，不发你们的视频。” 工作人员嘴上说得很好，不同意可以不发。但实际上，如果不同意，吕星悦一家就无法通过审查，在米国，这种后果也是非常严重的。 不过吕星悦一家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他们巴不得赶紧和吕星妍划清界限呢，于是马上就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个工作人员拿起摄像机开始录像，另一个工作人员负责提问： “请问你们对吕星妍的这种行为，有什么看法？” 吕星悦说道：“我们非常不齿这种行为，认为这种行为是非常愚蠢，而且非常伤害米国人的感情的行为” 工作人员：“这种行为违反了米国的法律，你们认可吗？” 吕星悦：“认可！我们非常认可！虽然我对米国这方面的法律不熟悉，但是只要她违反了米国法律，我们要求米国按照法律对她进行严惩！我们一家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父母也跟着点头。 工作人员：“你们以后还会和吕星妍有联系吗？” 吕星悦说道：“坚决不会，我们不会再和她有任何联系！” 工作人员：“你们以后还会继续供她在龙国读大学吗？” 吕星悦：“我们全家以后保证一米分都不会再给她了！实际上她加入龙国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给过她一米分！” 说着，吕星悦还拿出了银行卡，要求工作人员检查，工作人员给银行卡拍了照，就继续问道： “因为你的名气很大，因此吕星妍实际上也属于公众人物，对于造成如此恶劣影响的公众人物，米国可能会对她进行全方位的制裁，请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吕星悦：“我完全支持米国的一切决定，我请求米国狠狠地制裁她！把所有能制裁的全部制裁上！以后让她彻底断绝和米国的一切联系！永远再也无法享受到一毛钱米国的好处！为此，我感谢米国！” 工作人员又看向父母，问道：“你们的想法也一样吗？” 父母坚决地说道：“一样！完全一样！吕星悦的看法就是我们的看法！” 工作人员满意地关掉了摄像机，也不多做停留，礼貌地与吕星悦一家告辞。 第二天，米国的管理部门就公布了一段录像，正是两位工作人员上门与吕星悦一家做的谈话。 同时，米国的管理部门还宣布，将吕星妍列入制裁名单。从此以后，吕星妍不能再和米国扯上半点关系。 吕星妍不能再进入米国，不能再经过米国，不能再在米国的公司工作，甚至不能再和米国任何银行互相转账。 米国在这种事情上面，一向都非常歇斯底里，不管是什么小事，只要让米国心情不好了，都要给与制裁！ 这下，网上的风向彻底逆转了。 下面的评论几乎全是夸奖吕星悦的了： “吕星悦全家真的做这么绝啊？这消息是真的假的啊？不会又是编的假消息吧？” “楼上的你傻啊？这消息又不是吕星悦自己发的，这是米国的管理部门发的呀，吕星悦再厉害，难道还能指挥管理部门替她造假不成？这肯定是真的啊！” “厉害了，吕星悦居然可以如此绝情，说明她真的和妹妹的背叛没有太大关系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吕星悦能做到这种程度，应该还是好的米国人了，坏的只是她妹妹一个人而已。” …… 同时，吕星悦还收到了几个公司的电话，那些公司纷纷表示，吕星悦这次的危机处理非常不错，反应及时、态度坚决，成功扭转了她的形象，公司决定继续增加吕星悦的代言工作。 到了这里，吕星悦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麻烦总算是处理过去了…… …… 反观吕星妍这边，没了家里的经济支持，日子过得虽然艰难，但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感觉。 她加入龙国后，向学校说明了家庭的情况，以及家人不支持她在龙国上学的种种行为。 学校对她的遭遇非常同情。她本来成绩就好，奖学金已经完全可以用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学校还给她找了勤工俭学的机会，可以用管理图书馆之类的工作来赚取一点生活费。同时，还在留学生联合会里给她安排了一个职位，负责促进留学生和本地学生之间的交流融合。 再加上一些时不时就会有的小补助，吕星悦在龙国的生活虽然有些拮据，但并不算很痛苦，吕星妍也确实非常喜欢她学习的机械专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学习，倒也乐在其中。 …… 有一天晚上，吕星妍在完成了一天的学习后，躺在床上刷一会手机，准备睡觉。 忽然，一条消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消息是一个在龙国内比较有名的大博主发的，标题是：《知名歌星吕星悦，竟然是吃里扒外的双面人！》 消息里的内容，收集了吕星悦一段时间以来造谣抹黑龙国的言论。 消息的最后，作者写道：“吕星悦在龙国内拿了那么多天价代言广告，赚了我们龙国消费者那么多钱，末了连一句‘我是龙国人’都不愿意承认。” “看看她在米国的发言吧，整天就是造谣抹黑龙国，每天都要强调好几次讨厌龙国，希望龙国去死之类的话。” “这样的人，我们还能容忍她在龙国赚钱吗？希望各大请她代言的厂商都行动起来，认真抵制这个双面人，不要让我们龙国消费者的钱进了这种人的口袋！”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条消息在龙国的互联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消息发出来还没过几分钟，已经被人转发了数百万次，下面的回复更是每秒钟都要增加几百条。 而且，下面的回复全部都是愤怒： “天呐，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这不就是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吗？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竟然能赚钱？” “这都不是骂娘了，这简直是刀子捅娘了！” “米国人就是聪明，夸龙国是工作，骂龙国是生活。” “这样无耻的米国人，强烈要求封杀，不能再让她继续嚣张下去了！” …… 这条消息像疯了一样，在龙国的互联网上到处乱传，连续几天的热搜都被这条消息霸榜。 不仅如此，米国制裁吕星妍，以及吕星悦恶意中伤吕星妍的消息，也在龙国的网上流传了开来。 吕星妍刚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去了姐姐的社交网站里看了，才知道网上流传的都是真的。 甚至姐姐的原话比流传的那些更过分，毕竟有很多话在龙国的社交网站上根本就发不出来。 她很伤心，不明白全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绝情，自己加入龙国也没有碍着她们呀？ 于是她试图和家人联系，但无论打了多少个视频，家里人都不接，而且她发消息，发现家人都把自己拉黑了。 在朋友们的分析下，她才逐渐明白家人为什么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原来是因为自己的选择影响了吕星悦的前程。 吕星妍非常伤心，龙国的网友们却对此打抱不平！ 第60章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倒下 龙国的网友们，经过上次的发布会，已经比较喜欢这个有些腼腆，有些害羞，又仰慕龙国的小妹妹。 这次的事件，让很多龙国网友也知道了，吕星妍铁了心要加入龙国，甚至不惜为此与所有家人反目成仇！ 在龙国网友们的心目中，吕星妍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可怜女孩子。 这样的情况，一下子就激起了网友们的保护欲和责任感，况且对面还是米国这种蛮不讲理的行径，以及家人无情的恶语相向，这更增加了吕星妍的悲情故事背景。 想想，一个有些害羞的弱女子，为了追寻心中的理想，漂洋过海，来到龙国，与家人反目，被自己的国家压迫，孤身一人，连吃饭都艰难，而且女孩子还戴着大大的眼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长得还非常好看…… 这让吕星妍一下子就出名了，很多陌生人都动用各种渠道，希望能给与吕星妍帮助，有的捐款，有的希望给她安排工作，还有更多的人表达了关心。 学校把这些消息告知吕星妍后，吕星妍也是一脸懵逼的： “我虽然有些伤心，可我并没有过得很惨啊！” 于是吕星妍无奈，也开通了社交网络，并且发了视频，表示道：“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是现在学校把我照顾得很好，我的成绩足够拿到奖学金，并不需要为学习和生活发愁，大家的好意我心领，大家的捐款我退回，非常感谢大家！” 吕星妍有些嘴笨，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居然说了好几分钟，中间还数次停下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不过正因为这样，让人感到她格外真诚，大家纷纷表示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太可爱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家、什么样的家人，才忍心伤害这样的女孩子！ 网上一片同仇敌忾！ 网友们对吕星妍异常友好，但对吕星悦可就完全相反了。 龙国的互联网上，突然之间就充斥着对吕星悦的口诛笔伐！ “早就认为这个吕星悦有问题，果然没过多久，原形毕露了吧！”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整容还整那么丑，绝对是米国的狗！” “强烈要求取消吕星悦的所有代言，坚决不能让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赚龙国的钱！” “谁再请吕星悦代言，我坚决不买他家的产品！” “对于这种一边赚着龙国的钱，一边在外面的网上骂龙国的不要脸的人，就应该把她搞臭！让她永远滚出龙国！” …… 吕星妍还在社交网络上发过几次言，试图替吕星悦说点好话，但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很快就被网友们的口水给淹没了。 网友们也都劝吕星妍：“你单纯善良，顾念亲情，这是你人好，你姐姐可不顾念亲情呢，不要替你姐姐说话了。” 吕星妍经过努力，发现完全没用，也很无奈。 与米国完全不同的是，在龙国的互联网上，吕星悦的名声越来越差。 在米国，吕星悦已经是所谓的斗士，敢于揭露龙国的真相，被米国网友吹捧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 而在龙国，每天都有人盯着，搬运她那些刻意造谣，贬低和抹黑龙国的内容，每天搬运完之后，都会在下面引起一片骂声，遭到万人唾弃。 而且，就算想让事件冷却都做不到。因为吕星悦为了维持在米国的良好形象，必须每天都挖空心思去造谣抹黑龙国。而每天她的那些逆天言论，都会立刻被搬到龙国来，并且遭到所有人的唾骂。 热度持续了很久，终于，龙国这边很多企业都顶不住压力了。 开头的就是地舫集团。 面对吕星悦这种非常不要脸的吃里扒外行为，地舫集团表示：无法容忍，坚决反对，要与这种错误行为战斗到底！ 地舫集团宣布，停止与吕星悦的一切合作！ 签约的代言费用虽然是千万米元，但代言费都是分期付款的，实际上已经付出的代言费也就百万米元左右。 而且地舫集团还宣布，由于吕星悦自身的言行举止不当，导致集团形象在龙国受损，因此，集团将起诉吕星悦，追索一些合理的违约赔偿！ 地舫集团开了个头，其他企业也纷纷跟进！ 短短几天之内，龙国所有的企业，都纷纷宣布，取消与吕星悦的一切合作，追索吕星悦造成的一切损失！ 当然了，吕星悦本身在龙国并没有什么财产，而且龙国也是讲法律的，也没有谁会拿着个来找吕星妍的麻烦。 所以，这些企业说要追索损失，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哪家公司真的认为可以从吕星悦那里获得什么赔偿。 不过，龙国的所有公司，一夜之间都取消了合作，还是对吕星悦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倒下了第一块，又好像是雪崩开始时掉落地第一片雪花，看起来不起眼，其实是真正灾难的开始！ 除了极个别小一点的公司之外，大部分公司的代言费，都是分期付款的。 大部分公司都还只付了一小部分。 现在，各家公司全都把吕星悦的代言给撤了，钱也不付了，而且还反过来告了吕星悦。 没过几天，吕星悦在龙国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亿万负翁”！ 不仅再也赚不到钱了，而且实际上已经欠下了巨额的违约金。 只不过，吕星悦在龙国没有财产，没法追索。 同时，吕星悦已经被龙国限制出境。吕星悦以后再也不能进入龙国了，否则一旦进入，在还清欠债之前，就不能够再从龙国出去了。 由于吕星悦在米国不遗余力地造谣抹黑，激怒了龙国的所有人，现在吕星悦在龙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基本上人人喊打。 就算偶尔有那么一小撮收了钱的水军，试图维护吕星悦，也会瞬间就被真正的网民们的口水淹没，喷得找不着北了。 毕竟，水军再强，又如何能跟十几亿愤怒的普通人对抗？ 吕星悦从此在龙国人们的心里，直接成了垃圾、毒瘤，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 米国，吕星悦家。 这天，吕星悦如同往常一样，跳完一支健身操，准备躺在沙发上，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 她打开手机，邮件像雪片一样飞来。 她点开邮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手机上收到的全部都是解除代言合同并终止付款的通知，以及追索违约赔偿金的通知。 吕星悦刚开始还有些懵逼：本来好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吕星悦非常生气，暴跳如雷： “这帮龙国的贱种，怎么突然就不给我上供了！” “我好心好意施舍他们，帮他们拿了第一名，给他们做了代言，他们怎么说不给钱就不给钱了！” “不就是在米国说了他们几句嘛？我又没跑到龙国的网站上去说什么，他们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吕星悦气得直骂娘。 她完全不考虑是自己的问题，在她的思想里，只要有问题，就全是龙国的错！ 自己是龙国的功臣！是龙国的希望！龙国这些公司，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 吕星悦气呼呼地，给自己在龙国的经纪人打电话！ 电话接通，吕星悦大吼道：“你们那边怎么搞的！这些公司是想造反吗？去给我请律师，请最好的律师！我要跟他们打官司，要他们赔偿我的损失！快点去！” 谁知，对面那个一向唯唯诺诺、对她点头哈腰的龙国经纪人，这一次却冷冷地说道：“吕小姐，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之前劝过你很多次，拿了代言费，起码要讲点职业道德，不能去抹黑代言公司，更加不能去恶语中伤公司的客户。你现在这样中伤龙国的所有人，你还想让他们继续给你付钱？你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 吕星悦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也反了天了是吧？你不帮我处理事情，你还敢反过来指责我了？你这个月工资别想拿了！不给我好好办事，下个月也别想！” 经纪人冷哼一声，说道：“你醒醒吧？你还有下个月？你在龙国已经彻底臭掉了，连明天都没有了，你这几个臭钱，我才不稀罕，我已经去找别的工作了，你那么喜欢米国，你就死在米国吧，龙国人不伺候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任凭吕星悦再怎么拨打，那边也没有人接了。 吕星悦气得一把摔掉了手机！ 过了一会，稍微冷静一点下来，她又拿出备用手机，开始拨打地舫集团那个对接人的电话，一边拨打，一边心里还有点庆幸：幸好当时保存了对方的电话号码，现在还不至于经纪人一跑路，就彻底切断了和龙国内这些商务联络。” 电话接通，对面又是冷冷的声音：“吕小姐，你还想做什么？” 吕星悦说道：“你们地舫集团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合同还能毁约？” 地方集团对接人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怎么还来问我这种问题？” 吕星悦说道：“我不就在米国的网站上说了几句嘛？至于吗？” 对接人道：“你那叫说了几句？你要不要去看看龙国网上最近的热搜，你简直就是霸榜了！” 吕星悦说道：“那也不能说停就停啊！” 对接人道：“你这种行为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还觉得只是说几句？行了，我们地舫集团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道歉并且赔偿违约金那我们还能聊聊，否则你别再联系龙国的所有公司了！” 说完也直接挂了电话。 吕星悦又连续拨打了好几个龙国代言公司的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的。 直到这时，她才真的明白，自己惹祸了。 吕星悦的收入，大部分都是龙国公司请她代言的费用，现在，这些龙国公司突然全部停止付款，吕星悦的收入一下子就减少了一大半。 她一下子就从一个有钱人，变成了一个收入比普通人高，但绝对算不上富人的……中产。 生活水平仍然可以比普通上班族强得多，但也不可能再天天都过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不过，吕星悦虽然生气，但倒是没有感到有多少窘迫的感觉。 毕竟，吕星悦成名还不是很久，而且成名之后，大部分的收入也拿去上下打点了，还没有完全养成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现在，突然少了一大半的收入，对她的生活竟然没有多少影响。 那些追索赔偿金的要求，都在龙国。 她虽然在龙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但毕竟龙国的这些赔偿要求影响不了米国，龙国的赔偿又不可能要求米国配合。 反正她在龙国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以后也不太可能再有龙国的公司请她代言了。 她只要以后不再去龙国、不再和龙国的公司做生意。 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完全没有影响。 吕星悦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 以后干脆就彻底和龙国那种落后的破烂国家切断联系。 就专心做米国的生意。 反正她本来也看不上龙国的公司，认为龙国的公司做的都是没有技术含量的组装活，还都是假冒伪劣商品！ 她觉得龙国那些公司还损害了自己的名声、拉低了自己的档次呢！ 没了龙国那些公司的拖累，她觉得自己在米国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就做，吕星悦打开了手机，点开了社交软件。 她把所有的龙国公司解约和索赔的邮件，全部都截了图，发到了自己的社交软件上。 同时还配上文字： “我已经和龙国那些公司彻底闹翻了，以后我再也不给龙国公司代言了！我们米国人，只为米国公司代言！龙国那些低端公司，就让他们去自己人坑自己人去吧！反正龙国人最擅长的就是底层互相伤害了！” 末了，还配上一个大大的嘲笑的表情图片，语气极其嚣张。 吕星悦边发边想道：“既然龙国的收入没了，那我以后更要加倍造谣诋毁龙国，博取米国网友们更多好感，这样才能在米国赚更多的钱！” 第61章 意想不到的违约 吕星悦把所有龙国取消合作的右键发出去后，下面的评论区果然是一片叫好声： “米国人本来就不该去和龙国公司合作！” “吕星悦好样的，不和龙国公司合作，我们米国人支持你！” “龙国那些公司，都是一些落后的垃圾公司，哪有我们米国公司这么先进！” “反正龙国那些公司马上就就要倒闭了，本来就没什么好合作的！” …… 吕星悦心里略有一些得意，她觉得自己把坏事变好事了。 本来损失了一大半的收入应该是大大的坏事，但是自己能够利用这件事，在米国表明立场，站了米国的队，增加了自己在米国的好评。 这难道不是大大的好事吗？ 想到这里，吕星悦反而开心了起来。 从此以后，造谣诋毁龙国成了她工作的一部分。 她甚至雇了两个人，专门替她收集或者编造龙国的黑料，发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 只要能诋毁龙国就行了，根本不用管事实如何。 龙国所有的事情，都要往最坏的方向去说！ 龙国经济增长高，她就说那是统计数据造假！龙国经济增长低，她就说要亡国了！ 龙国发生坏事，她就说恶的土地诞生恶之花！龙国发生好事，她就说都是虚假宣传作秀！ 龙国技术突破，她就说龙国窃取米国的技术！龙国技术落后，她就说龙国科研体系埋没人才！ 总之怎么坏怎么来！ 更不要说，其中很多黑料本来就是她编的！ 她甚至编造说：龙国用几十亿个摄像头，监控着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只要稍微表达一句对生活现状的不满，全家都要拉去挖煤！ 这种过于离谱的谣言，任何一个龙国人看了只会嘲笑。 可是米国真的有很多人信！ 吕星悦在米国网上的粉丝越来越多，米国的大家都爱听她说这些惊悚的龙国黑料。 米国的大部分人就是这样的，不仅无知，而且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当事实不能按照自己期望的那样发展时，他们就虚构一个事实，然后去相信这个虚构事实的发生。 用龙国人的话来说，就是“鸵鸟精神”。 因此，吕星悦雇人专门加大力度抹黑龙国的行为，在米国确实非常有效。 她的粉丝越来越多，名声越来越大，形象也越来越好。 当然，赚的钱也越来越多。虽然无法和在龙国赚到的钱相比，但总归是越来越好了。 虽然算不上什么有钱人，但好歹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 然而幸福的日子并不长久。 灾难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间，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突然降临。 这天，米国最大汽车公司的那位汉克先生上门，找到了吕星悦。 吕星悦热情地把汉克先生迎进屋里，倒上了咖啡。 但是，汉克先生的表情却很凝重。他坐下后，双眼直视吕星悦，却沉默着，一言不发，也不去碰桌上的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吕星悦有些奇怪，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汉克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汉克先生仍然看着吕星悦，这让吕星悦有些全身发毛的感觉。 良久，汉克先生终于开口，对吕星悦说道： “吕小姐，我非常抱歉地通知你，我们公司要和你停止合作了。” 吕星悦呆住了。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可是这还没有完，汉克先生继续说道：“不仅要和你停止合作，我们公司还准备起诉你，要求你赔付合同上规定的巨额赔偿金。” “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一下，没有什么其他事。” 说完，将一份文件递给吕星悦，然后就起身，准备要走了。 吕星悦如遭雷击，她猛然站起来，拉住汉克先生，问道： “等等，汉克先生，您得告诉我，为什么？” “当时合同规定，我由于自己的言行举止造成严重后果，损害了贵公司的名誉，我才需要付赔偿金。” “可是我到底哪里言行举止损害贵公司了？如果是因为我黄皮肤的身份，这个我们约好的，不是由我负责呀！” “我现在在米国的名声非常良好，风评也都是赞扬为主，怎么会损害到贵公司的形象了？” “我不明白！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汉克先生转过脸，深深看了吕星悦一眼，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吕星悦茫然，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想不通，到底自己错在哪里了。 自己真的没错啊！ 汉克先生重新坐下来，开始给吕星悦解释起来： “你的问题就在于，你太喜欢米国了，又太厌恶龙国了！” 吕星悦一头雾水。 她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爱米国讨厌龙国有什么错？米国人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汉克先生说道：“米国人这样当然没问题。可是你这样就有问题了。” “你想要通过捧米国、踩龙国，来提高你的风评，这一点是不对的。” 吕星悦不服，她说道：“这有什么不对？我这样做，不也同时提高了贵公司在米国人心中的形象吗？” 汉克先生说道：“是的，这确实不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公司的汽车主要是卖给谁的？” 吕星悦一下子被问住了。 想了想，她问道：“米国公司生产的汽车，难道不是卖给米国人的吗？” 汉克先生摇了摇头： “你呀，太年轻，太激进，太不知进退了。” “我们公司的车，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卖给米国人的。” “我们公司的车，大部分都卖给龙国人了！” 吕星悦一下子石化了！ 现实，竟然是这样的吗？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汉克先生继续说道：“我们公司只是以汽车为主，可不只是生产汽车。” “我们公司还生产很多其他的产品，其中大部分都是卖给龙国人了。” “不仅如此，我们公司还生产很多的零部件，同样，最大的客户也是龙国的那些公司。” “不瞒你说，那个给你出了千万米元的地舫集团，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大客户之一。” 吕星悦想反驳，但是脑子空空荡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汉克先生还在自顾自地解释： “不仅仅是龙国，我们同时还会卖给很多其他国家，这些国家里，有的是发达国家，但更多还是一些在你看来的穷国家。”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们公司的产品，卖给发达国家的很少，卖给穷国家的却很多！” “毕竟，汽车虽然是很复杂很高端的工业品，但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技术。” “哪个发达国家不能自己造汽车？哪个发达国家没有自己的汽车品牌？” “在自己的国家里，本国的品牌永远是卖的最好的，我们这些外来者永远是次一等的选择。” “我们的本国是米国，米国才多少人？就算每家都买一辆汽车，这么多年过去了，市场早就饱和了。” “真正赚钱的，就是龙国这种超级巨大的市场，或者是虽然很穷但是人却很多的那些你认为的所谓穷国家。” “那些穷国家，加起来恐怕有三四十亿人口，就算一百个家庭只买一辆车，也比在米国卖车赚得多啊！” “何况，你认为的那些穷国家，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穷。” “你完全被米国的媒体和舆论给误导了。” “你如果自己去亲眼看看，你就会发现。那些所谓的穷国家，现在到处都是龙国的基建，充满了龙国的工厂，很多地方其实并没有那么穷！” “龙国给他们修路造桥，修电站，修水管，他们已经可以正常生产、正常贸易。” “只要能生产，能贸易，能靠勤劳赚钱，实际上已经不算是穷国家了，就算暂时很穷，也迟早能发展起来的。” “我们公司主要都是卖给这些国家的。” “而这些国家里的人，和龙国人们之间的关系，一般都比较好！” “官方可能有时候会有些摩擦，但你要知道，这些国家的基础设施都是龙国建起来的，这些国家的工厂都是龙国人开的。” “这些国家到底流行什么东西，很大程度都是以当地的龙国人为风向标的！” “如果龙国人都讨厌你，那我们公司的销售在这些国家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吕小姐，你已经用你自己的实际行动，让我们公司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你在龙国人里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的行为已经违约。” “因此，请你支付违约金吧！” 汉克先生说完，吕星悦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想到当初签合同时，合同上那一长串的零，那堪称天价的违约金。 真的就如同汉克先生所说的那样，那是她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 当时，签约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会支付违约金！ 可是现在…… “不！怎么会这样！”吕星悦喊道。 “我是最忠诚的米国人，我对米国的忠诚无与伦比，我对米国的崇拜超过任何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崇拜米国也会有错！” 吕星悦不敢相信，她无法接受这种事。 汉克先生摇摇头，说道：“吕小姐，我说了。你太年轻，太天真了。” “龙国的人是令人讨厌，但龙国的钱却令人着迷。” “你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米国人会讨厌龙国人。” 吕星悦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她看着汉克先生，问道：“讨厌龙国人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贫穷落后、肮脏下贱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汉克先生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又错了。没有米国人会讨厌贫穷落后的人——只要他们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就行。” “龙国远在地球另一边，如果他们贫穷落后，米国人不仅不会讨厌他们，还会喜欢他们，会爱上他们。” “因为米国人可以享受到种种他们带来的好处，而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点点米元，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 “米国人讨厌龙国人，只有一个原因：龙国太强大，太危险！” “别看龙国现在看起来暂时还比不上米国，但这只是暂时的。” “龙国人太过于聪明，又太过于努力，他们的技术发展飞快，他们的实力进步神速。” “如果放任不管，根本用不了多少年，龙国就要超过米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了，这是米国所有高层都心知肚明的事。” “都不用再过多少年，实际上，从多年之前，米国的所有大公司，全部都能感到来自龙国的竞争压力。由于龙国一大批有竞争力的科技公司成长起来，米国最大的这批公司已经在逐步丢失市场，丧失赚钱能力了。” “这个过程虽然不明显，米国的损失暂时还很小，但这个趋势让所有米国的精英们紧张起来。” “因此，米国的精英们必须压制龙国，再不压制，龙国就要抢了米国的饭碗。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啊！” “所以，米国的精英们尽一切可能抹黑龙国，让所有米国人都讨厌龙国，从而可以团结更多的米国人，调动更多的米国资源，去压制龙国。” “但对于这种尽全力的压制措施，有谁能说必胜呢？” “没有！没有一个人认为，米国压制龙国100%可以成功，龙国实在是太强大，也太有韧性了，米国真的很难压制，即使是最乐观的米国专家，对于压制龙国的成功率估计也就只有50%，胜负各半而已。” “因此，在米国的高端企业圈子里，没有哪个傻子会压上自己的全幅身家去赌龙国会输。只要有能力，都会选择两边下注。” “有些企业能力不足。在龙国竞争失败，被迫退出龙国，他们只能无能狂怒，高声诅咒龙国必败，以此来掩饰他们的弱小和无奈。” “但我们公司这种，有能力的公司，自然会选择两头下注。” “龙国，以及龙国在无意中潜移默化影响到的一批国家，正是我们公司市场的半壁江山！” “你这样在龙国声名狼藉的人，我们公司只能依照合同，追索你的违约金了！” “你搞清楚，吕小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由于你自身抹黑龙国的言行导致的！” 第62章 流落街头 汉克先生一口气解释了很多，而吕星悦嘴唇上下翕动，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竟然会因为得罪龙国人而在米国最大的汽车公司这里违约！ 吕星悦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刚要张嘴，汉克先生一摆手，接起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只讲了几句，汉克先生点头表示知道了。 挂掉了电话，汉克先生对吕星悦说道：“好了，吕小姐，我知道你很委屈，我能理解你。但合同就是合同，违约就是违约，我就算个人对你表示同情，我也无法扭转事实。” “公司已经向法院走了流程，申请冻结了你的财产。” “现在，就请你履行约定，支付违约金吧。” “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他站起身，打开了吕星悦家的大门。 大门外面，站着十来个肌肉壮汉，都是公司雇佣的保镖们。 壮汉们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吕星悦看到这个情景，吓得大哭起来。 她对着汉克先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手脚并用，爬到汉克先生的脚边，抱着汉克先生的一条腿，大喊道： “不，求你了，不要这样！” “汉克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挽回我的名誉！” “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弥补损失！” “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这样……” 吕星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嘶力竭地乞求汉克先生，再给她一次机会： “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再有一个月，不，半个月，我保证扭转我的形象！” “龙国人都很好骗的，我只要道个歉，再说些好话，保证挽回这些损失！” “求你了，汉克先生，不要这样！” 汉克先生却无视了吕星悦的哀求，一脚把吕星悦踢开。吕星悦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吕星悦却不顾疼痛，继续手脚并用，再次爬到汉克先生的脚边，抱住汉克先生的腿，口中大声哀求道： “汉克先生，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吧，如果踢我能让您出气，您尽管踢，只要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什么都行！” 汉克先生看看吕星悦那全是眼泪鼻涕的脸，嫌恶地再次把她踢开。吕星悦再次在地上滚了两圈。 吕星悦正要再爬过来，汉克先生对保镖说道：“拦住她，不要让她过来！” 两个保镖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吕星悦，把她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后，动弹不得。吕星悦感到双手的骨头都快要被拧断了，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 但她口中仍然在求饶，比起失去一切，手臂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汉克先生对吕星悦说道：“你，安静！” 吕星悦立刻闭嘴，眼巴巴地看着汉克先生。 汉克先生说道：“你以为公司没有考虑过给你机会吗？” “毕竟，你自己扭转形象，亲口承认错误，对于公司来说，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但是，公司经过讨论，最终决定，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原因很简单，对于一个依靠造谣抹黑攻击别人上位的人，公司不能再给予任何一点信任！” “你的出名虽然是依靠你唱歌的才能，但你后续一直在靠造谣抹黑龙国来换取自己的好名声。” “你这样的人，无法正常合作，如果把你逼急了，后续想要扭转名声，还不知道你会做出多少不可控的事情来！” “所以你不用再说了，公司再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死心吧！” 说完，汉克先生头也不回，直接走出了吕星悦家，走之前对手下说道：“动手吧。” 于是，十分钟内，吕星悦一家已经被扔出了屋子，父母原本在楼上休息，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人就已经被从家里赶了出来，仅带了贴身的衣物和手机钱包，其他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吕星悦哭得无比伤心，父母则一脸懵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莫名其妙就被赶出来了？ 父亲还和冲进来的保镖发生了冲突，结果自然是被保镖们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顿，然后扔到了马路上。 好不容易待三人逐渐平静下来，吕星悦抽抽噎噎地给全家人说明了现在的处境。 三人哀叹不已，但此时怨天尤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现在当务之急是一家人到底要住哪里。 好在，汉克先生的手下只是抢了他们的房子，把他们从房子里赶了出来，却并没有阻止她们拿上随身的必需品，手机和钱包都还在身上。 于是，让父母先坐在路边休息，吕星悦来到银行，想要先取点钱应付一下眼前的局面。 谁知，在银行柜台查询之后，柜台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告诉吕星悦，她所有的银行卡都已经被冻结了，一分钱都取不出来！ 那家巨无霸汽车公司，在派人来通知前，自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已经走完了所有的法律流程。 吕星悦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被冻结了，吕星悦真的成为了身无分文的人！ 父母由于已经长期没有工作，自然也没有存款。平日里都是直接拿着吕星悦的信用卡随手消费，现在吕星悦的信用卡自然也被冻结了，全家都没有钱在身上了！ 这时候，已经是初冬时节，天气已经有些冷。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室外的温度急剧降低，一家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去哪里。 家是已经回不去了，家里已经被查封，不仅水电断了，还有汽车公司的保镖在看守着。 汽车公司可不能让自己的财产受到损失了。 父亲本想带着全家人去附近的龙国裔朋友家里暂且借住一下，结果走到那家门口，才想起来，这个朋友前阵子回龙国去了。这个朋友走之前曾经跟他表示过，还是龙国更好，他很后悔移民米国，年纪大了还是想念龙国，而且龙国现在发展特别好，比米国又繁华又安全，他要回去龙国住。 父亲当时心中一阵不耐烦，随便敷衍了他两句就走了，根本不愿听他说话。 现在，三人已经彻底无处可去了。 三人没有办法，只能在街头露宿，可是他们刚刚被赶出来，连个像样的塑料布都找不到，只能直接睡在冰凉的地面上。 三人本来想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可是他们找了很多地方，只要是能够避风的地方，都已经挤满了流浪汉。每个人都警惕地看着他们，生怕他们抢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地盘”。 在米国，能够露宿街头的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都被流浪汉给占据了，后来者想要找到避风的地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 在空旷的马路上，一家人吹了一晚上了冷风，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熬到清晨，父母已经浑身酸疼，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走路也失去了往日的健步如飞，变得步履蹒跚起来。 几人又冷又饿，连买一份早餐的钱都没有。 好在父母平日里逛街的时候，看到过一些免费领取食物的所谓“救济点”。 在米国，因为流浪汉特别多，所以街头会有很多救济点，可以免费领取食物，起码可以保证穷人有吃的，不会饿死。 毕竟穷人如果逼到绝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那些有钱人们自然愿意花点小钱，让穷人不至于走上绝路，保持自己的安全。 而且，那些过期的食物，处理起来本来就是很麻烦的事，不如在街上发给穷人，自己都不用花钱处理了，可以说是非常划算的事。 吕星悦一家，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救济点，想要领取食物。 救济点里全都是一些流浪汉，还有很多小混混之类，个个脸上凶相毕露，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平日里，吕星悦一家人见到救济点，都是远远躲开，根本不会靠近，用父亲的话说，那些流浪汉身上又脏又臭，光是那股味道就让人受不了，而且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还经常会为了争夺食物打起来，万一靠近了被他们误伤就不好了。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三人现在也加入了领取食物的流浪汉大军中。 三人走进人群，老老实实，跟着其他人一起排队。 这时，后面走来几个黑人，想都不想，直接就插在了他们的前面，为首的黑人还把他们几人推了一个趔趄，父母差点摔倒了。 三人敢怒而不敢言，吕星悦怒视着这几个黑人，其中一个黑人回头看到了，还对吕星悦咧嘴一笑。 然后“啪”地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吕星悦的脸上，顿时半边脸肿起老高！ 吕星悦正要说什么，看见黑人凶狠的眼神，顿时蔫了。 她低下头，往后退了退，把位置让了出来。 黑人挑衅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进一步的反应，也觉得有些无趣，于是转头和那几个同伴聊起天来。 不一会，开始领取食物。 领取食物是每人一份，东西都是固定的，每个人可以领到一个面包，一块炸鸡，一个三明治，还有一小瓶矿泉水。 虽然东西已经过期，味道有些不对，不过不得不说，米国不愧是发达国家，流浪汉领取的免费救济食品还算是不错的。 流浪汉们领到了食物，有些离开了，还有些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就开始吃了起来。 吕星悦一家一天没有吃东西，已经饿极了，当场找了个地方就坐下，准备开始吃。 结果，又是几个黑人走到他们面前。 为首的黑人说道：“你们几个，把你们手里的炸鸡交出来！” 吕星悦生气了，说道：“我们领到的。凭什么给你们！” 几个黑人笑了，其中一个说道：“哎哟，没想到啊，几个黄皮，也敢这样对我们说话？” “兄弟们，上！让他们知道一下，到底凭什么交给我们！” 几个黑人坏笑着，围了上来，纷纷开始捏自己的拳头。 吕星悦几人害怕极了，吕星悦喊道：“你你你，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一个黑人说道：“报警？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你就是个流浪汉，米国的警察会管流浪汉的死活吗？就算你死在路边上，警察都不会管你的，能给你象征性走个流程就不错，警察大爷们可是很忙的！” 说着，几个黑人一拥而上，把吕星悦一家三人打了一顿。 这几个都是非常“资深”的小混混，下手都很有分寸，并没有把三人打伤了。 但是没有受伤是一码事，却把三人打痛了。 吕星悦还好，毕竟年轻，父母年纪大了，被打了之后，躺在地上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 几个黑人抢走了他们的炸鸡，当场几口啃光，把鸡骨头扔在地上，又把他们的面包抢到手里，也不吃，扔在地上踩了一脚，然后得意地扬长而去。 走之前，几个黑人叫嚣到：“几个黄皮，就不要学别人反抗我们了，让你们咋样就咋样，不然每天请你们吃拳头！” 吕星悦气急，黑人们走了之后，她才敢拿出手机报警，她怕手机被人抢走。 好不容易打通了报警电话，结果对方一听是流浪汉打架斗殴，直接就挂了电话，根本不愿意理会她。 米国每天流浪汉打架斗殴实在是太多了，警察根本就管不过来！ 一家三人又冷又饿，但地上的东西已经明显不能吃了，报警也没人管。 吕星悦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蹲在救济点旁边，等待晚上发放救济食物。 好不容易挨过六个小时，终于到了晚上发放救济食物的时间。 流浪汉们又三三两两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他们几个人聚在一堆，聊天打屁，嘴里说着一些不干净的话，很多人身上都有纹身，目露凶光，甚至腰间还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吕星悦一家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尽量不和别人对视，他们根本不敢跟任何人争抢插队的位置，只能等到其他所有人都已经站好了之后，他们才慢慢地走过来，乖乖地缩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等待领取自己那一份救济食物。 第63章 摇尾乞怜 时间一点点过去，其他人陆续都领到了食物，坐在旁边大吃起来，吕星悦一家人腹中饥肠辘辘，看见别人吃着东西，都开始咽口水，同时探头探脑地看着前面的队伍，只希望能尽快排到自己，赶紧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救济食物。 队伍一点点缩短，食物一份份发放着。 好不容易，前面最后一个人领到了食物，走到旁边去吃了起来，吕星悦一家急不可耐地凑上前去，想要领食物。 可是，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两手一摊，抱歉地笑了笑。 吕星悦探头到装救济食物的塑料盒子里一看。 里面空空如也。 今天的食物发完了…… 正好轮到他们一家的时候，食物发完了。 米国的救济食物虽然一般比较充足，但也不是每天都非常充足的，有时候也会出现不够发的情况。 一家人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从失望到愤怒，从愤怒到悲伤，几秒钟内，变了几次脸。 工作人员拿着空盒子离开了，吕星悦一家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们本来想着，晚饭拿到救济食物，立刻就跑，远离这些聚集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享用。 没想到，轮到他们的时候，食物竟然发完了！ 这下一家人傻眼了。 他们一家人从小到大都没挨过饿，根本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 就算是吕星悦的父母，在那个年代就能移民米国的，家庭条件在当年的龙国，也算是不错的，从小也没有挨过饿！ 可是没想到，在当年一穷二白的龙国没有挨过饿，现在跑到米国来，竟然挨饿了！ 吕星悦开始感到有些后悔，她想道： “我如果当时不那么急着上位，不那么急着改善自己在米国的名声。” “我如果当时谨慎些，每天只夸米国，不要说龙国的坏话！” “是不是今天我就不会变得这么惨？” 她有些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错了？ 但她现在已经无暇细想了，只觉得腹中一阵猛烈的饥饿感袭来，刺痛了她的胃部。 肚子里就像一团火在烧一样，拼命想要吃点什么东西。 挨饿实在是太难受了！ 父母也是一样的情况，饿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 他们已经一天半没有吃东西了，实在是太饿了！ 尤其是，周围好多流浪汉都在吃着东西，看着他们咀嚼的享受模样，听着他们咽下食物时喉头发出的那“咕咚”一声…… 吕星悦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这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只想吃一点东西！哪怕一点点也好！ 就在这时，旁边有一个流浪汉，咽下一口炸鸡之后，随手将手中吃剩下的鸡骨头扔了出来，那根鸡骨头在地上弹了两下，翻翻滚滚地，落在了距离吕星悦十几步之外的地方。 如果放在以前，看到这种事情，吕星悦只会嫌弃地躲开，心中暗骂一声“流浪汉就是没素质，难怪无家可归，谁叫他自己不努力！” 可是今天，吕星悦看到那根鸡骨头之后，眼神就挪不开了。 因为那根鸡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小块肉！ 看上去还在冒油的，白色的，诱人的鸡肉！ 在米国，流浪汉虽然没地方住，被人赶来赶去，但饿肚子的事情倒是不太多，大部分时候，救济食物还是够吃的，像吕星悦这样倒霉的情况其实并不常见。 所以，流浪汉吃东西的时候，也并没有多么珍惜，不会像闹饥荒的时候那样把每一丝肉都啃干净，甚至连骨头都要吃下去。 所以，这根鸡骨头上，还沾着一小块肉！ 吕星悦愣在当场，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一根吃剩下的骨头，脑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太脏了，不行……可是好饿！好想吃！” 吕星悦天人交战了一段时间，终于，可怕的饥饿和极度渴求的食欲占了上风，她慢慢地走到了那根吃剩的鸡骨头面前， 她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那根鸡骨头。稍微掸了几下，把上面沾着的灰掸掉。 然后，她也顾不得感到羞耻了，她拿起骨头，用力地啃咬起来，两口下去，就把上面沾着的一小块鸡肉啃咬干净。 连骨头上连着的一点脆骨都吃了下去。 末了，还感觉有些意犹未尽，骨头上已经没有了半点肉星，她还舔了几下，直到骨头上已经没有一点味道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把骨头再次扔到地上。 虽然丢脸，可是真的很好吃！ 饥饿的胃部暂时得到了一点点小小的满足，她顿时感到浑身舒畅！ 但没过几秒钟，更加猛烈的饥饿感再次袭来！ 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其实对饥饿的感觉会弱化，会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饿了。 但是这个时候，只要吃到一点点东西，人的饥饿感又会重新被激活，如同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吕星悦现在就是这样，于是，她也顾不上丢脸了，双眼到处乱瞄，到处寻找别人吃剩下已经扔在地上的鸡骨头。 毕竟周围聚集着很多流浪汉，大家都在吃，有很多人都会剩下一点肉就扔掉的。 让吕星悦去抢别人的，她是万万不敢的，只好去捡别人吃剩下的一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吕星悦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来：“破窗效应”。 隐约记得这个词好像还是俱乐部里的负责人告诉自己的。那时候为了挤进米国的商业核心圈子，需要一个大公司首先雇佣自己来达成“破窗效应”。 但是现在，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真的是特别合适！ 捡第一根骨头的时候，吕星悦是羞耻的，是艰难的，是天人交战的。 但是捡起第二、第三根骨头的时候，她已经麻木了，内心一片平静，只剩下食欲，只想填饱肚子。 至于脸面，管他呢！吃饱了才是最重要的！ 吕星悦不断捡起别人吃剩的骨头，吃上面剩下的一点点鸡肉。 她的父母刚开始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那句话，肚子实在太饿了，受不了了！ 没过多久，父母也开始低下头，捡起别人吃剩下的。 他们一家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一个念头： “中午那些被别人踩过的面包，其实掸一掸也是可以捡起来吃掉的！” “那毕竟是一整块面包啊！” “后悔！真的后悔！” 就在吕星悦一家后悔的时候，周围的流浪汉们也发现了他们一家的动作。 流浪汉们平日里的生活本就是非常无聊的，他们大部分都买不起手机，也没法上网，很少能有什么像样的娱乐。 这回看到一家人在捡剩下的鸡骨头吃，顿时感到很新奇。 就算在米国，这种事情也是不多见的。 于是几个流浪汉开始对着他们吹口哨，大声嘲笑，口中污言秽语，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吕星悦一家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脸红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别人嘲笑了。 流浪汉们喊道：“黄皮真是最下贱的，连无家可归都要这么下贱！” “这些黄皮，天生就是最低等的人！” “我流浪十多年了都没有在地上捡东西吃过，黄皮都这么会玩的吗？” “来来来，到这里来，这个给你们吃！” 其中一个流浪汉就像喂狗一样，口中喊着，手上撕下一块面包，丢在了面前的地面上，然后对着吕星悦招手。 吕星悦也不多想，走过去就弯下腰，把面包擦了一下，塞进嘴里。 另外一边，一个人撕下一块炸鸡肉，同样丢在地面上，喊道：“你爬过来！这块肉就给你吃！一定要像狗一样四肢着地爬过来！走过来我可不给你吃！” 吕星悦略一犹豫，马上趴在地上，四肢着地，爬了过去，还很识趣地没有用手拿，直接趴在地上，俯下身，用嘴叼起那块肉，就吃了下去。 那人哈哈大笑，周围围观的人都觉得非常有趣，纷纷效仿起来，从手中的食物上撕下一块，叫喊着让这家人爬过来吃！ 流浪汉们今天度过了一个有趣的晚餐时间，他们看到了久违的真人表演，为本就不多的娱乐活动增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都感到非常满意。 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东西吃完，表演结束，流浪汉们逐渐散去。 吕星悦一家，靠着在地上学狗爬，吃别人施舍的食物，填饱了肚子。 众人散去后，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 没想到昨天之前还风风光光的一家子有钱人，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在大街上学狗爬来吃别人扔在地上的食物。 换了任何人来也接受不了啊。 而且，今天晚上又面临没地方睡觉的境地。 “这样下去不行！”吕星悦说道：“等明天，我去找一下滚狮俱乐部！” “我虽然变得负债累累，可是我还是明星，我还是有一副好歌喉！” “我如果回去唱歌，还是能帮他们赚钱！” “就算我自己赚的钱都要拿去还债，起码我还有一日三餐可以吃，还有宿舍可以住！” “我还是有价值的，我至少不用流落街头！” 下定决心后，吕星悦一家又找了个地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地挨过了一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吕星悦就来到滚狮俱乐部。 在俱乐部里，她约见了自己以前的负责人。 吕星悦也不多废话，直接说道：“我现在穷困潦倒了，俱乐部能不能收留我？我可以完全按照俱乐部的安排来工作，待遇方面俱乐部说怎样就怎样，我完全同意。我只要求给我供应一日三餐，再给我个住的地方就行！” 吕星悦本来认为，以自己唱歌的天赋和自己在米国的名气，就算不能赚大钱，至少参加参加表演，赚点小钱还是可以的，俱乐部收留自己，起码是有利可图的，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可是，她想错了。 负责人摇了摇头，说道：“抱歉，吕小姐，这不行。” “俱乐部不能再收留你了。” 吕星悦懵了，问道：“不！为什么？我还能唱歌，我在米国的名气还是很大的，评价也是很正面的，我还有很大的价值，我已经愿意做任何工作了，俱乐部收留我肯定可以赚钱的，为什么不能收留我？” 负责人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吕星悦一愣，问道：“什么？” 负责人说道：“不止米国最大的汽车公司在找你追索违约金，现在几乎所有你签约的米国公司，都在找你追索违约金了！” 吕星悦呆住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负责人继续解释道：“他们那些公司，有几个人跟我说过这事。” “他们说，现在的世界，每个公司做大了，都很难独立出来，完全不和其他国家业务往来。公司做大了总要往外国卖东西、做外国人生意的。” “龙国现在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和米国不相上下，尤其是在那些穷国家里，龙国的影响力异乎寻常的大，即使龙国的官方没有刻意去扩展影响力，他们在那些国家的人们中间影响力也很大。” “而米国很多大企业最赚钱的业务，就是和那些穷国家做生意。” “你得罪了龙国的人，实际上就是得罪了米国大部分大企业的最大客户。” “他们哪能让你好过呢？” “所以，他们都已经起诉你，追索赔偿金了。吕小姐，承认吧，你已经完蛋了，你已经毁了，虽然你在米国普通人里面仍然有个好名声，但你在米国的商业界已经臭名昭着了。” “普通人里名声好没有意义，因为出钱雇你代言的都是公司，普通人是不会出钱请你代言的。” “现在，你损害了那些商界大佬们的利益，你说，他们还能看着你好吗？” “你要知道，我们俱乐部的客户也是那些公司，也是那些商界大佬，他们想要封杀你，我们俱乐部不可能冒着得罪他们的风险收留你的。” “我的话讲得够明白了吗？” 吕星悦木然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她又对负责人说道：“我可以认错，我可以付出代价，我也可以不用俱乐部收留我。” “能不能……让俱乐部帮我介绍介绍，就说我愿意……愿意做以前没做完的那些事！” “不是有很多商界大佬对我有兴趣吗？我愿意做他们私人的……私人的……那个……” 第64章 我好后悔! 吕星悦这边还在结结巴巴地，一句话说不完整。 负责人那边已经替她说出来了：“你是说，愿意做他们的情人？” 吕星悦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负责人。 都到了这时候了，已经顾不得面子问题了。 只要有人能救自己，能收留自己，给自己提供吃住。 自己做什么都行！ 负责人也看着吕星悦，说道：“你这会倒是想通了？” 吕星悦点点头。 负责人又看了一会，忽然，咧开嘴，嗤笑了一声。 他说道：“这样吧，你不是认识莱亚先生吗？要不你去拜访一下他，问问他是什么看法？” 说完，就起身离去了。 吕星悦没有办法，也只能怏怏地离开了俱乐部。 她的心里后悔呀！ “早知道抹黑龙国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宁愿不想着赚大钱，也不敢抹黑龙国啊！” “早知道那时候就算不提高知名度，不改善评价，我也不该抹黑龙国啊！” “我真是嘴贱，我夸夸米国也就是了，我干嘛去抹黑龙国！” “我真是吃饱了撑得啊！” “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打死也不抹黑龙国了呀！” 不过，负责人说的对，自己还认识莱亚先生！ 她还记得第一次拜访莱亚先生的时候，那时候，莱亚先生相当看重自己，直接就邀请自己做他的情人。 那时候的自己还不乐意。 现在这样，自己虽然负债累累，但自己的歌喉还在！ 而且自己已经整容过了，整容成了米国人最喜欢的黄人外观！ 对莱亚先生，应该更有吸引力了吧！ 莱亚先生是学者，他不是商界的人，而且我只是做情人，又不是公开的，莱亚先生不用担心得罪人！ 一瞬间，吕星悦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明天去找莱亚先生，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去求莱亚先生，他一定还会收留我的！ 为了让他收留，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怀着希望，吕星悦再一次找了个地方，一家人挨过了难熬的一夜。 晚上，吕星悦刷着手机，好在她的手机还没有欠费，暂时还能刷一刷。 由于平日里每天都要上网去找抹黑龙国的黑料，所以手机给她推送的全部都是龙国的新闻。 吕星悦又刷到一条龙国的新闻。 新闻讲的是，在龙国，如果欠了一大笔钱，还不起了，要怎么办？ 吕星悦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认为，在米国当了流浪汉，好歹还能领救济食物，好歹还能活下去。 如果放在龙国，就只能饿死街头了吧？ 她继续看这条新闻。 新闻里说，在龙国，欠了钱，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房子，那么法律规定，不能用这个小房子抵债，必须要保证每个人都不能变成无家可归。 “嗯？在龙国还有这种规定？在米国可没有这种规定啊，一切财产都得拿来抵债！” “如果我在龙国发生这种事，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被赶出来，还是可以住在自己家里？” 她继续往下看。 在龙国，就算欠了债，照样可以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可以留下供自己生活的部分，剩下的才拿去还债。 而且在龙国，就算真的沦落到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也可以向救济站求助，可以安排一些最低端的工作，供给吃住，虽然条件很差，但总好过流落街头。 还可以联系自己的老家，由老家来想办法安置。 而且，龙国已经消灭了绝对贫困，基本已经不会有人流落街头了。更加不会有哪个有钱人突然负债就得流落街头的！ “什么？龙国这方面做得竟然比米国好吗？我不信！”吕星悦摇头，心里并不相信。 “这一定只是网上新闻的美化，龙国的新闻都是经过美化的，实际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 吕星悦随即想到了过去的经历： 她自己也是去过几次龙国的，去龙国几次，确实真的没有看到过哪怕一个流浪汉或者无家可归者！ 公园里确实也没有流浪汉搭的帐篷！ 而且吕星妍跟自己视频聊天的时候，确实也提到过，龙国真的没有无家可归的人！ 吕星悦实在无法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 龙国竟然真的没有流浪汉！ “我要是身在龙国，是不是真的不会变得这么惨？” 吕星悦开始在心里想道。 以前一直看不起的龙国，现在想想，竟然真的比米国更好。 起码穷人在龙国的生活真的比米国好！不仅下限高，而且有尊严！ “真后悔抹黑龙国啊！” 她在后悔中，吹着夜晚的冷风，睡着了。 …… 次日，吕星悦借着街上好不容易找到的公共厕所的自来水，梳洗了一下，把自己尽量收拾得干净了一些。 她去了莱亚先生的庄园，拜访莱亚先生。 莱亚先生倒是没有把她拒之门外，仍然是见了她。 只不过，没有在上次那间主楼的会客厅里见她，而是在旁边小楼的佣人房里见了她。 刚见面，莱亚先生就说道： “吕小姐，抱歉在这里见你，因为作为一个无家可归者，可想而知，你的身上实在是不怎么干净，我不能让你弄脏了我的主楼，所以我安排在这里见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吕星悦脸颊有些抽动。 这个该死的老头，这种话也能直接说出来，太气人了！ 可是她没有生气或是不满的资格，她只能笑笑，说道：“没关系，莱亚先生，我完全能够理解您，您能见我，就是我天大的荣幸，我非常感谢您还愿意见我。” 她对自己现在的位置倒是摆的很正，姿态放得很低。 莱亚先生却完全无动于衷，他说道：“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吕星悦说道：“莱亚先生，既然您已经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直说了。” “这次来，我希望能当您的情人，我可以每天为您私人表演。” 说完，吕星悦仍有些脸红，为自己的不知羞耻而感到难受。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莱亚先生能收留自己，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莱亚先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看着吕星悦，不说话。 吕星悦有些紧张地看着莱亚先生。 过了很久，莱亚先生吐了一口气，说道：“吕小姐，我能够理解你急迫的心情，说实话，你现在的处境确实非常不妙，能够来找我，说明你已经明白了，你已经没有出路了，对吧？” 吕星悦点点头。她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 莱亚先生继续说道：“如果放在以前，你愿意来找我，愿意成为我的情人，我会很高兴，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吕星悦的心往下猛地一沉，她已经带上了哭腔，问道：“为什么，莱亚先生？” 莱亚先生说道：“主要是因为，现在的你，实在是太丑陋了！” 吕星悦愣住了。 丑陋？从何说起？ 她问到：“您说的丑陋，是指我的行为吗？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抹黑龙国的行为非常丑陋？还是说我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的样子很丑陋？” 莱亚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不是那些深奥的东西，我说的丑陋，就是字面意思，你的长相，你的脸，非常丑陋！” 吕星悦瞬间感到无法接受！ 之前那么多打击，她都忍受下来了，但这个说法，她真的无法接受。 莱亚先生继续说道：“以前的你，第一次来我这里的时候，长相是很美丽的，所以那时候我邀请你做我的情人，那一次，你没有同意。” “但是现在的你，已经不行了，经过整容之后，你已经变得太丑了。” “假如你没有整过容，你现在提出要做我的情人，我想我应该会答应的。毕竟情人是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不需要对外公开，我也不会得罪任何人，只要我乐意就行。” “但是现在的你，实在是太丑了，而且，如果以后你不精心维护，会迅速变得更丑。” “我是很欣赏你唱歌的才能，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一个丑八怪做我的情人，哪怕是一个唱歌很好听的丑八怪也不行。” “毕竟，那是做情人，长得好看才是第一位的。我不是那种关了灯都一样的人，我是非常看重长相的。” 莱亚先生每说一句话，吕星悦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莱亚先生说完，吕星悦已经近乎疯狂，她大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这个整容是按照米国人最喜欢的龙国面孔整的！你看我这眯眯眼，我这吊眼角，我这朝天鼻，我这大嘴巴，我这都是按照米国人最喜欢的样子整的！” “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不应该啊？你们米国人不是最喜欢我这样的龙国面孔了吗？” 莱亚先生笑了。 莱亚先生哈哈大笑。 笑毕，他说道：“吕小姐，你还真是太年轻了，真的是分不清好歹啊！” “人们最喜欢的，不是最漂亮的啊！” “你以为人们最喜欢的龙国面孔，就是人们心里认为最漂亮的吗？” “你错了！” “人们最喜欢的龙国面孔，实际上是人们最希望见到的龙国面孔！” “换句话说，人们希望龙国人都长成那样！” “那些最受欢迎的龙国面孔，实际上是米国人心目中最丑的龙国面孔！” “他们希望龙国人都是最丑的，只要龙国人长得丑，米国人就能从中找到虚无缥缈的优越感！有了这种优越感，米国人就能重新找回压制龙国、击败龙国的信心！” “所以，他们要丑化龙国，从中寻找自信！这样极度丑陋的面孔，会让每个米国人都从中找到优越感，找到自信！” “你现在整容之后的样子，正是所有米国人心中，龙国面孔最丑的样子！” 吕星悦如遭雷击！ “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一直认为这是米国人心目中龙国面孔最美的样子！”吕星悦心有不甘，大声喊道！ 莱亚先生嘲笑道：“人到底长得是美是丑，需要别人教你吗？你自己心里难道不知道吗？” “别人都说这是美，这就真的是美了吗？” “米国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天生可以分辨美丑，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是三岁小孩子凭本能都觉得丑，你为什么会觉得美？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他指着旁边的镜子，说道：“你自己照照镜子，自己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比起你整容以前，到底是美还是丑？” 吕星悦缓缓转过身去，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整容后的样子，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半晌，吕星悦突然大叫一声，举起凳子，“哗啦”一声，砸碎了面前的镜子！ 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不！！！我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看的！！米国人都喜欢我现在这样！！！这才是米国人最喜欢的脸！！！” 莱亚先生见状，也不再多言，一脸厌恶，起身走了，走之前挥挥手，示意仆人们把吕星悦赶出去。 莱亚先生还丢下一句话：“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这个人，别再放她进门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星悦被两个强壮的仆人架着，扔出了庄园。在她背后，庄园的大铁门轰然关上。 吕星悦趴在地上痛苦失声，她边哭，边喃喃道： “不，我一直以为我这个整容是米国人最喜欢的，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竟然是米国人最讨厌的，最丑陋的面孔！”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告诉我这是米国人最喜欢的，每个人都对这个面孔表示赞赏，却从没有人告诉我真相！” “为什么等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才有人告诉我真相！” 她边哭边喊： “我后悔，我好后悔呀！” “我好后悔信了米国，好后悔信了米国是最先进、最强大的国家！” “米国这个国家整个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呀！” “我好后悔抹黑龙国！” “我好后悔不信妹妹，连我自己眼见为实的事情都不信！” “龙国明明那么好，又强大，又友善！” “我不夸他也就算了，我为什么要抹黑他呀！” “我好想加入龙国，好想和自己的同胞生活在一起！” “我好想当一个龙国人呀！我好后悔！” “如果能够从头再来，我一定加入龙国，我再也不会信米国半个字了！” “我好后悔呀！” …… 第65章 多年后的吕星妍 多年之后…… 吕星悦的父母终于是年纪大了，无法熬过流落街头的艰难生活，早早地就去世了。 在一个冬天的清晨，吕星悦醒来一看，父母在身边已经全身冰凉，没了呼吸。 多年的无家可归生活，让吕星悦已经麻木了，她只是站起身，通知了街边的警察。没过多久，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抬走了僵硬的父母。根本没有人来多问一句。 毕竟，哪天不死几个流浪汉呢？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 连吕星悦自己都没有在意，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早在刚刚成为流浪者的开头那段时间，她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现在的吕星悦倒是不用露宿街头了，多年的流浪生活，她终于有了一个塑料小帐篷，在公园的一角，让她能够遮风挡雨。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傍上了这块地方流浪汉的大哥，一个浑身肌肉的黑人，一看就很能打的样子，而且经常会打伤别人。警察也懒得管他。 准确地说，吕星悦做了这个流浪汉大哥的情人……之一。 在这个大哥有需要的时候，就召唤吕星悦去他的帐篷里，解决这个大哥的生理问题。而且还经常是与几个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女性一起。 事到如今，吕星悦已经对这种事麻木了，只要能生活下去，不用每天挨饿，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她就满足了。 其他事，也没法多要求什么了。 这几年期间，她甚至曾经向吕星妍求救过。 她打电话给吕星妍，哭诉自己的遭遇，痛悔自己抹黑龙国的行为，深深地认识到龙国的种种好处。 吕星妍也十分着急，也想要帮助家人。 可是，吕星妍完全无能为力。 她已经上了米国的制裁名单，无法与米国产生任何来往。 她无法入境米国，也无法给米国人转账。 她既不能来米国帮助姐姐，也没办法转钱给姐姐。 米国的制裁非常严厉而且完善，除了能打电话，吕星妍完全无法与米国产生任何联系，一分钱都到不了米国。 吕星妍想了很多办法，她甚至请求她的朋友帮忙给吕星悦转点钱，但全都失败了，米国拥有全世界最强的金融系统和情报系统，吕星妍真的半毛钱都转不到米国去。 姐妹俩只能隔着电话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吕星悦逐渐麻木，已经不想去联系吕星妍了，也不愿意去联系吕星妍。 联系了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也帮不到自己。 要怎么跟吕星妍说呢？ 说自己成了一个流浪汉的情人……之一？ 还天天跟一帮无家可归的臭烘烘的女人一起争夺流浪汉的施舍？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吕星悦就感到恶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恶心又怎么样？ 自己要生活啊，还有别的办法吗？ 多年的流浪生活，已经弄坏了她的身体。如今的吕星悦，连唱歌都做不到了，开口唱歌的声音，比公鸭嗓子还不如，难听得很。 那个流浪汉大哥是知道吕星悦身份的，也曾经让她表演唱歌，说是为了情趣。 可是没唱两句，那个大哥就一巴掌扇在吕星悦脸上，口中咒骂道：“f**k，你这个臭婊子，唱得真难听，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出名的，难道那帮精英都是蠢货吗？赶快给我闭嘴，太难听了，别污染我的耳朵了！” 吕星悦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不仅没有哭，还谄笑着凑上前去，附和道：“是的，大哥你说得对，那帮精英都是蠢货，我当时就这样一唱，他们全都在下面鼓掌吹口哨，个个都想事后约我去单独找他们……” 当时那个流浪汉大哥马上就哈哈大笑，然后立刻扑倒了吕星悦。 …… 吕星悦无法对吕星妍开口说这些，尽管她已经变成了完全不要脸的女人，但面对自己的妹妹，她终归开不了口，还是想保留最后一点点尊严。 而吕星妍这边，则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在龙国读书，虽然辛苦，但吕星妍乐在其中，每天宿舍、学习、打工三点一线，生活极有规律。 认真学习的她，成绩越来越好，尤其是龙国的好大学里，学习氛围浓厚，吕星妍也受到感染，每天发奋努力，如同海绵一样，在知识的海洋里肆意吸收。 大学毕业后，吕星妍毫无悬念，以学校第一的成绩，直接保送了硕博连读，成绩甚至超过了很多从小就在龙国上学的学生。同学们都羡慕她，却没有人嫉妒，因为大家都能看到她有多努力，给她的都是祝福。 吕星妍也不负众望，只用四年时间，就飞快地完成了硕博的所有学业，才不到27岁，就已经博士毕业，她的认真和努力让所有带她的老师都啧啧赞叹。 而且，在硕博期间，吕星妍终于展现出了她的天赋。 她简直就像是天生为学术而准备的，在学习艰深难懂的硕博课程时，她仍然能像上小学一样，稍加点拨，立刻就能融会贯通。 而且，硕博期间，已经有了一定的经济补贴，可以自己赚钱了，再加上奖学金，吕星妍已经不用再去额外打工赚生活费了。 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业和研究中，博士刚毕业，就已经成了一位龙国内知名的学者。 博士毕业后，她没有选择留校成为高校的老师，而是选择去了一个大的机械公司，去了龙国的西部工作。 她说，她刚来龙国，第一次参观西部，就被那些架桥铺路的巨型机械给深深地震撼到了！ 她的梦想就是设计更多的机械，为龙国人，为全世界的人，架更多的桥，修更多的路，让所有人都能生活更好！ 当时那个机械公司的老总听说这样一位人才想要加入，高兴得一夜没睡，亲自去学校把吕星妍迎接到公司里，破格直接给了她公司副总的待遇，直接让她随意参与公司机械的研发设计工作。 吕星妍一心扑在工作上，果然没有辜负公司老总的期待，设计出了许多极其先进的工程机械，直接让这家公司成为全球最顶尖的工程机械公司！ 多年以后，公司老总退了下来，直接推荐吕星妍做了这家公司新的总裁！ 吕星悦不仅事业发展一帆风顺，还在西部工作的时候找到了自己一生挚爱，同样也是一名支援西部建设的优秀农业科学家，俩人结婚生子，生活幸福美满。 吕星妍也经常会想到自己的姐姐，可是姐姐现在已经没有了手机，已经无法联系上了。吕星妍也没有办法。 又过了多年，吕星妍所在的这家公司终于成为了工程机械领域绝对的全球霸主，可以说，如果离开了这家公司，任何国家都别想做任何工程了，就算能做，成本至少翻个十倍！ 米国终于没办法，毕竟修路总要修，造桥总要造，不买这家公司的产品，连个水泥路都造不出来，这怎么办？ 米国终于不情不愿，解除了对吕星妍禁止入境的制裁，让吕星妍这家公司能来米国做生意。 时隔这么多年，吕星妍终于又再一次踏上了米国的国土。 这次，吕星妍来米国，是作为公司领导层，来考察米国市场，商谈米国采购工程机械的问题。来之前公司高层就已经通过气了，所有产品卖给米国必须翻三倍的价格，爱买不买！ 反正不买他们就没法修路！ 而米国方面，对吕星妍的接待可以说极尽奢华之能事，已经可以用谄媚来形容！ 毕竟米国能不能买到正常价格的工程机械，可全看这位爷的脸色了，不敢不谄媚啊！ 吕星妍的专机一到机场，马上红毯铺地，仪仗队排成一排，奏乐起舞。 米国商界的很多大佬都来到现场，准备迎接。 飞机舱门打开，吕星妍提着手提包，自信地抬头挺胸，从飞机里走了出来。 两边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商界大佬们纷纷鼓掌，露出了他们自认为最亲切的微笑，来迎接这位在工程机械业界女王般的人物。 有些商界大佬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第一次观看吕星悦表演的那个舞台，吕星妍和整容前的吕星悦长得太像了，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毕竟研究工程机械的环境是艰苦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吕星妍的美丽！因为成熟、自信、优雅的女人是最美的！ 吕星妍这个就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她肚子里可不是一点点诗书那么简单，她除了是全球最顶尖的企业掌门人之外，还是全球最顶尖的工程机械学者，在学界可是威望极高。 下了飞机，来到了下榻的酒店，吕星妍接待了无数来自米国商界的人物，和他们亲切交谈。 米国那些高高在上的商界大佬，见了吕星妍全部都客客气气，完全没了那种白皮的倨傲，毕竟面前这个女性的身份地位，可是完全和自己平等，甚至比自己还要高的。 白人们是这样的，他们只懂得尊重强者！面对弱者，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鄙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从弱者身上抢走一切。只有面对强者，他们才能拿出对待“人”应有的尊重！ 吕星妍按照预定行程，完成了这次对米国的考察，期间接触了很多工程机械类的商界人士，这些人可不像那些大佬，在吕星妍面前，他们完全就是弱势方，每个人都有求于吕星妍，都要买她公司的产品，谁能买到，谁就能发财，谁要是买不到，就会被财富的列车给无情地甩下去！ 这些人对吕星妍可谓极尽谄媚之能事，只恨不能跪下舔她的鞋子。 预订的行程考察完毕，吕星妍表示自己需要一点私人时间，需要在米国再呆几天。 手下们各自忙着交易货物的事情去了。 …… 这天，吕星妍坐着汽车，来到了一所郊外的巨大庄园门前。 庄园门前的仆人眼看着一辆豪华汽车缓缓停下，急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庄园大门打开，两旁的仆人排成一排，迎接贵宾的到来。 吕星妍缓缓从车里走出来，在两旁仆人的迎接下，慢慢走进了这所庄园。 没错，这所正是莱亚先生的庄园，吕星妍今天来拜访莱亚先生。 坐在那个宽敞明亮的漂亮会客厅中，吕星妍和莱亚先生互相打量着对方，两个人都感慨良多。 吕星妍心中一阵唏嘘。 当年自己来拜访莱亚先生的时候，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小女生，为了上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大学，前来请求莱亚先生写一个推荐信。 可是莱亚先生要价太高，导致自己无法在米国上到好大学，逼得自己只能去龙国上大学，最终阴差阳错，自己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莱亚先生已经很老，行动已经不便，出入都要坐轮椅，由仆人推着走。 但是，莱亚先生的头脑仍然是清醒的，他没有陷入老年痴呆，而是和几十年前差不多，仍然是一个聪明的老人。 比起吕星妍，莱亚先生的感慨更多。 他打量着眼前的吕星妍，思绪仿佛又飘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姐妹俩第一次来拜访自己，自己的注意力几乎全部都在吕星悦的身上，对这个请求自己推荐上大学的吕星妍，并没有多少关注。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这个没有让自己关注的小姑娘，竟然成长为了学界巨擘，她只要吹口气，全球学界都得抖三抖。 这个小姑娘今天的地位，已经远远在自己之上，而且现在整个米国都有求于她。 可以说，这个小姑娘今天如果想捏死自己，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行了，甚至她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一个眼神，米国多得是大佬替她冲锋陷阵。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需要卑微地仰视面前这个小姑娘了。 莱亚先生叹了口气，心想： “还好我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了。如果放在20年前，面对这样巨大的身份落差，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她面前正常说话了。” 就在这时，吕星妍开口了： “莱亚先生，好久不见。” 莱亚先生忙坐直了身体，微微欠身，回答道：“吕女士，好久不见，向您致敬！” 吕星妍微笑道：“怎么样？您是不是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请求您推荐的小姑娘，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66章 莱亚先生的感叹 莱亚先生默然。 良久，莱亚先生叹道：“是啊，真没想到。” 吕星妍继续说道：“那么，不知道您现在是不是有了改观呢？” 莱亚疑惑道：“什么？” 吕星妍说道：“就是当年您说的那句，‘不是做了知名学者可以变得有钱，而是因为有钱所以成为了知名学者’。” “当年的我，家庭条件一般，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有钱。可是如今，我也可以自豪地说一句，我也可以算是一名知名学者了吧？” 莱亚先生沉默，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吕星妍微笑道：“今天的我站在您的面前，不知您是否有过后悔呢？” 莱亚先生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确实，我承认，我后悔了。” “如果当年我能多看一看年轻人的学术才能，而不是光看到你姐姐的歌唱才能的话。” “如果当年我愿意给你写一封推荐信的话。” “写了推荐信，我如果还跟你签了科研成果归属权合约的话。” “你现在的那些成就，恐怕一大半都是属于我的。”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做的，可惜，我一辈子推荐的所有人，他们的成就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如果我当年多推荐一个你，现在的我，成就恐怕已经是全球最顶尖的、能够青史留名的那种了。” “人越老，越想青史留名啊！毕竟活着的时候该享受的已经都享受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享受的了。” “如果能青史留名，该多好。” 莱亚先生说着说着，又感慨起来。 吕星妍却突然反驳道：“不！您说得不对！” 莱亚先生一愣：“什么？” 吕星妍道：“我说，您说得不对！” “如果当年，您推荐了我，那么今天，您能够获得的依然会是一些虽然也很优秀，但还是很普通的学术成果。” “您是成名已久的学者了，再多些这样的成果，也不过锦上添花罢了，也不会让您的功绩显得更高，更加无法青史留名。” 莱亚先生不明所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吕星妍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解释道：“很简单的道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努力。我个人的努力只是一部分原因，而更加重要的原因是，我身在龙国！” 莱亚先生猛然瞪大眼睛，显得难以置信！ 吕星妍却无视了他的反应，继续说道： “很多人都说我是学有所成回去报效龙国。还有人说我热爱龙国什么的，把我捧成英雄。” “其实，他们都错了！” “并不是我成就了龙国，而是龙国成就了我！” “是龙国，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是龙国，给了我奖学金，给了我资源，给了我一切需要的机会！” “是龙国培养了我！”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所学的这个专业，放眼全世界，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和龙国相媲美！” “龙国每年的建设量，是其他任何国家都无法比肩的！” “科技科技，是用进废退的，用得多了，才能进步，米国本身都没有多少基础建设，我如果在米国，能有多大发展？” “并不是我学有所成报效龙国，而是先有了龙国，然后才能有我啊！” “没有龙国那样上下一心的建设精神，我一个人学得再好，如果连实践的机会都没有，我能做什么呢？” “我的姐姐当年曾经发视频，嘲笑龙国的普通人，问龙国的普通人做了什么？” “今天，我可以非常郑重地回答这个问题！” “正是有了千千万万的龙国普通人，认真工作，辛勤劳动，才有了整个龙国欣欣向荣的气象，才创造了机会产生我这样的人！” “每个龙国的普通人，都是最了不起的人，都应该名留青史！” 莱亚先生已经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吕星妍还在继续说：“而如果当初，您写了推荐信，我上了米国的大学，我们先不说米国有没有机会让我展现才华。” “首先，我的科研水平根本就没能在大学期间表现出来，几乎都是在博士期间我才开始有所展现。” “在米国的话，我这样的人，能读到博士吗？” “莱亚先生，请问您，您会继续推荐我读硕士和博士吗？” 莱亚先生无言以对。 吕星妍也没有指望莱亚先生有什么回答，她继续说道：“我这样的人，在米国，连大学能不能毕业都不好说，上大学的时候，必然也要面对各种各样对黄皮肤的刁难。” “据我所知，我这样的黄皮肤的人，在米国的大学里受到的刁难是最多的，最后大概率是无法毕业的。” “龙国以前有个传说，说米国的大学是宽进严出，容易考进去，毕业很难。” “那都是他们自己视角片面的看法，实际上米国的大学根本就是宽出的。如果是白人，大部分都能毕业，而如果是黑人或者是一些受到保护的少数族裔，几乎所有人都能毕业！” “只有我们黄种人，是很难毕业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各种不公平的故意打压！” “就算我在米国可以大学毕业，真的能读硕士博士吗？” “光是推荐信这一关就不好过吧！没有人会愿意免费为我写推荐信的！” “更加不要说那天价学费了，光是大学我的家庭已经无法负担了，如果再继续往上读，恐怕我连贷款都做不到了，肯定会被银行评价为没有还款能力！” “我这样的人只有在龙国才能发展起来，而在米国，根本就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事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我已经可以大声说出那句话，我想说已经很久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米国的问题！一切都是米国的错！” 吕星妍说完，看向莱亚先生。 莱亚先生目瞪口呆，他只看到吕星妍的光芒和成就。 他没想到，吕星妍的内心是如此的复杂。 但是，莱亚先生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无法反驳，因为吕星妍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作为米国学术体系的既得利益者，莱亚先生非常清楚，吕星妍说的都是真话，都是赤裸裸的真话！ 过了半天，莱亚先生颓然道：“是的，吕女士，你说的都是事实。” “在米国，晋升靠的完全是关系，是人脉，是金钱，是地位，甚至是观念。” “唯独不靠自身的能力。” “自身有能力，可能比不过一个变性人或者黑人肥胖女。” “只有在龙国，才有靠能力出头的机会，虽然不敢说100%全靠能力，但确实比米国更看重能力的多。” “龙国确实比米国更加不容易埋没人才，这是两边各自的体系决定的。” “不过这也是双方国情不同。女士，您说得都是对的，但我也无意与您讨论这个问题，如您所见，我已经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讨论这种过于宏大的话题，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如果您来找我，是有其他事要谈，那我洗耳恭听。” “但是如果您来找我，是要嘲笑我、侮辱我，那我也很尊敬地告诉您，您的愿望已经达成，您的期待已经实现了。” “我已经感到了深深的后悔和自责，甚至您的话让我明白了，我就算后悔也没有用，米国这一套体系给予我的上限就到此为止了，我今生本来就已经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 “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这点，您已经成功了，各种意义上都成功了。” 显然，莱亚先生不想继续谈了，他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吕星妍也优雅地欠欠身，说道：“莱亚先生，非常抱歉，我发了太多个人的牢骚，倒是让您多听了很多无聊的话题。” 莱亚先生也欠身：“吕女士，您言重了，您的意见全世界都没有人敢忽视，只是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活不久了而已，是我的问题。” 吕星妍说道：“不管怎么样，是我的不对。今天来拜访您，除了看看我在米国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您帮忙。” 莱亚先生露出了然的神色。 对方如今已经是远超自己的大咖，原本是谈不上有什么事让自己帮忙的。 现在对方既然开口了，那就只有一件事情。 他点点头，对吕星妍说道：“我明白了，是你姐姐的事情吧？” 吕星妍也点点头，说道：“不愧是莱亚先生，也许在全球我的影响力比您大些，但在米国，在我们现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什么事都还是得听您的。” 莱亚先生也笑笑：“您言重了，别人都称呼我们这样的人为老钱，老钱老钱，有钱不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还是这个‘老’。” “不仅有点钱，我们还足够老。” 说着，他唤来了仆人。 对着仆人交代了几句，仆人会意，对着吕星妍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星妍也对莱亚先生点点头道：“谢谢您了，莱亚先生。” 莱亚先生挥挥手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再见了吕女士，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吕星妍转身离开了，仆人走在前面为她引路。 莱亚先生望着窗外，叹息道：“米国呀，终究是老了……” …… 这是市里的一所公园。 说是公园，实际上是一处流浪汉聚集区。公园里密密麻麻搭满了帐篷，很多的流浪汉都住在这里，他们无家可归，只能用塑料布搭个帐篷，住在公园里。天气正常的时候还好，如果到了冬天，天气寒冷的时候，不保温的帐篷也就只能挡挡风，里面的人都得瑟瑟发抖，这时候，那些有一条像样被子的流浪汉就会过得好很多。 一般米国的正经人在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绕道而行，一般不会有什么正经人接近这里。毕竟，在米国，被无家可归者抢劫甚至枪击的事情并不少见，而警察通常也不会管这种事情。毕竟，就算把这些流浪汉抓起来也收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要浪费粮食养着他们。 发救济粮是在省钱，但监狱里供应伙食可是在花钱啊！ 在米国，监狱都是私人开的，可不是什么公益设施，要赚钱的！要给股东们分红的！ 没好处的罪犯，谁抓啊？ 今天，这里却来了一大排豪华汽车，缓缓停在公园旁边。 从后面几辆汽车里，哗啦啦下来一大堆壮汉，穿着防弹衣，戴着防弹头盔，手中清一色端着冲锋枪，荷枪实弹，一下来就迅速分散开，没用一分钟，就已经包围了整个公园。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枪口上，清一色装着消音器。 经常在米国生活的人都知道，米国虽然可以随便买枪，但防弹衣是不能随便穿的。 自动的连发步枪也不是可以随便买的。 这一群大汉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这身装备出现，显然不是一般人。 而枪上不装消音器，就说明没有想着要开枪。 枪上装了消音器，就是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开枪了，为了不给附近带来过大的骚动，所以事先装上。 这就显得格外可怕了。 公园里居住的流浪汉自然是明白这些道理的，眼见这一群人包围了公园，一个个都吓傻了。 不一会，这群人就开始清场，把公园里的人，一个一个地找出来，驱赶到一块空地上。 这些人命令所有流浪汉，跪在地上，双手举高，然后几个人扑了上来，对每个流浪汉进行搜身。所有藏在身上的刀枪等武器，全部被这群人收走。 面前一排装了消音器的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着流浪汉们，他们动都不敢动，只能不折不扣地遵照命令。几个带头的流浪汉腰间的枪被拿走了，也不敢多说一句。 毕竟，这时候如果说错了话，小命就没了。这样一群凶神恶煞，流浪汉们毫不怀疑，就算他们把自己这些人杀光，恐怕都没人敢来管，甚至警察还得恭敬地把他们送走，然后替他们打扫战场。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所有武器都被搜走之后，从领头的一辆豪华轿车上，走下来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 第67章 凄惨结局，极度后悔 女性带着墨镜，正是吕星妍！ 莱亚先生的仆人在前面引路，吕星妍在后面跟随着，一步步向着公园的一个角落走去。 角落里，有一块空地，几个人分别面对几个方向，在周围警戒。 空地上，只有一个女人。 吕星悦瑟瑟发抖地坐在空地上，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刻下了太多的痕迹。 虽然还不到50岁，但如今的吕星悦，看起来已经是一个70岁的老人模样。 脸上爬满了皱纹，眼袋已经大到几乎要下垂，经过整容的脸型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厚嘴唇也略有外翻，整张脸给人的感觉就是：恐怖。 现在，“人老珠黄”的吕星悦，早就已经无法靠依附于公园的“大哥”讨生活，她只能瑟缩在公园的一角，生活在整个公园环境最差、最肮脏的地方，苟且过活。 任何流浪汉都可以过来踢她一脚，欺负她一下，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每天就连救济食物都还是只能排在最后一个领取，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多年的几乎露营一般的生活，让她的腿脚已经非常不便，甚至无法走远一点的路去其他的食物领取点领取救济食物。 今天，公园里突然冲进来一帮荷枪实弹的人，把所有人都从塑料布帐篷里拖了出来，驱赶到公园的空地上，唯独自己被带到了公园的一角，周围还有几个人包围着。 吕星悦心中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单独带出来。 不过，她心中毫无波澜，已经没有了害怕或者担心的感觉。 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痛苦的日子，活着本身已经是一种折磨，她已经心如止水，不再畏惧什么了。 甚至就是这些人下一秒就开枪打死自己，吕星悦都不会有恐惧，她只会感到解脱。 毕竟现在活在世上，对吕星悦而言，每天都是煎熬，如果能解脱，她不会介意。 吕星悦目光呆滞地坐着，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突然，周围警戒的人群让开，让出一条通道，一个带着墨镜的女人，优雅地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30多岁的模样，面容俏丽，成熟而知性，步伐坚定沉稳，身周几名壮汉严密戒备着，时刻提防来自周围可能隐藏着的危险。 一位老年仆人打扮的人在前面毕恭毕敬地引路。 这位女性，一看就是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是来找我的吗？她找我有什么事吗？”吕星悦疑惑道。 吕星妍看见空地上坐着的老人，愣了一下。 “这是……姐姐？”她喃喃自语道。 吕星妍惊讶。 她知道姐姐这些年来过得不好，知道姐姐在米国被赶出了家门。 但她没料到，姐姐竟然过得如此困苦！ 刚开始姐姐和自己通话向自己求助的时候，确实很凄惨，自己也确实很着急，但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上大学的学生，根本没有本事绕过米国的制裁去帮助姐姐。那时候，姐姐出不了米国，自己进不了米国，姐妹俩连见面都做不到。而且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穷学生，本身也没有能力帮助姐姐。 后来渐渐地，姐姐跟自己联系的时候，逐渐有了住的地方，虽然是个塑料棚子，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而且一日三餐也有了着落。 姐姐在通话中还经常对自己称赞：米国的救济体系多么完善，救济粮食多么充足，流浪汉也可以生活得有尊严之类。现在回想，那时候应该是要强的姐姐不愿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太惨，故意装作日子过得还可以吧！ 自己略微放下心来，可以安心上学之后，不久，姐姐那边话费用完，而且为了吃穿把手机也卖掉了，从此就没有了手机，拨过去再也没有了回应，姐妹俩就从此失联了。 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吕星妍从一个普通的学生，变成普通的硕士、博士，又成了普通的工作人员，一直在龙国内四处工作，她虽然有时也会担心，但她也没有能力让远在星球对面的米国帮她找人，再加上失联之前姐姐表示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因此她也就没再多问了。 时至今日，吕星妍功成名就，终于有了能力前来米国寻找姐姐。 却没想到重逢的时候，姐姐却已经是这么一副模样。 吕星妍眼中湿润，她用手拨开面前莱亚先生的仆人，快走几步，赶到了姐姐的面前。 吕星妍开口叫了一声：“姐姐！” 听到这一声，吕星悦抬头，看着吕星妍的脸。 那张脸，年轻，知性，充满活力。 却又很熟悉。 对了！ 这张脸和自己很像！这是自己整容前的模样！ 自己曾经也拥有过这样漂亮的面孔。 但是自己去整容，把这张脸给彻底整没了！ 没想到，这几的脸，长到30多岁，竟然如此美丽，美丽得让人感到炫目、迷醉、无法直视。 吕星悦干涸了很多年的眼眶，重新涌出了泪水。 “妹妹？”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吕星妍用力点点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面前的姐姐。 姐妹俩相视良久。 突然，吕星悦“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几十年的委屈，几十年的泪水，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开来！ 吕星悦，双手捂脸，布满灰尘的指缝中，泪水不断喷涌出来，早已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强烈的呜咽之声。 突然，吕星悦趴在地上，嘶哑地大声喊道：“妹妹，我……我后悔呀！我好后悔！” “龙国那么好，比起来，米国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呀！” “我却还要诋毁龙国，夸赞米国！” “我夸赞了米国那么久，结果呢？米国给了我什么？米国就给了我几十年的地狱生活呀！” “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呀！” “我好后悔当年没能加入龙国，好后悔当年抹黑龙国，好后悔当年那么崇拜米国呀！” “妹妹，你是对的，龙国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最理想的国度，米国只是有钱人的玩具，只是精英们的乐园！” “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米国是地狱呀！永远无法翻身的地狱呀！” “我好后悔呀！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抹黑龙国了，我一定要加入龙国呀！”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做米国人了，我要做龙国人！我好想做龙国人呀！” ……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一阵天旋地转。 吕星悦来到一个黑暗的空间中。 四周都是如墨般的纯黑。 一缕光芒从天而降，通天彻地，看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尽头。 一个声音对吕星悦问道：“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还抹黑龙国吗？” 吕星悦呆呆地望着白光，摇摇头。 光芒瞬间充斥了整个视野，吕星悦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就在这时，林书看到了，吕星悦的意识中飘出来那个长着倒刺的黑影，黑影对着林书一阵张牙舞爪，但又不敢接近，只得不情愿地遁走。 …… 再次醒来，吕星悦站在一个豪华的休息室里。 面前，林书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吕星悦一时没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反差感。 林书也不着急，就这么默默站着，看着吕星悦。 良久，吕星悦终于完全想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完全没了那嚣张的气焰，瘫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明明是个梦，为什么如此真实？” 林书听着，也不说话。 系统在脑海中说道：“因为在幻境中，她所有之前的经历，都是通过读取她的记忆直接投射出来构建而成的，都是她之前完全真实的经历，分毫不差，她实际上在幻境中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又完整经历了一遍，都是真实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林书暗自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可以让他产生更加真实的感受。” 吕星悦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她挥挥手，说道：“你先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林书也不多言，转身出门，还把休息室的门给关上了。 吕星悦瘫在沙发上，心中无比惊惧： “刚才那个，虽然我知道是梦境，但我有感觉，那些都是将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不！那样的未来太可怕了！我一定要避免那样的未来！” “对了，龙国！只有龙国能够救我！米国就是一个地狱，我再也不要回到米国，我要做龙国人！” 想到这，她赶忙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删除了刚才发布的嘲讽龙国普通人的视频，并且立马把手机录像功能打开，开始录制一个新的视频： “大家好，我这个视频，是想要向大家道歉！” “刚才我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真的很热爱龙国，热爱龙国这一片美丽的土地，热爱龙国这种真正人人平等的结构和氛围！” “我从小在米国长大，耳濡目染都是抹黑龙国，周围充斥着龙国的负面评论，我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 “如今亲身来到了龙国，经历了龙国的一切，我才明白，米国那些抹黑都是胡编乱造！那些诋毁一个字都不可信，非常离谱！” “这次的龙国之行，不仅让我感受到了龙国多么好，更加让我认清了米国的本质，米国是有钱人的天堂，是穷人的地狱！” “大家千万不要被网上的各种传闻给骗了，穷人在龙国比在米国要幸福得多！”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经常会问我，到底自己觉得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 “我今天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是龙国人，我最热爱的，就是龙国！我希望能够申请加入龙国，成为龙国人，真真正正地代表龙国去唱歌！” 说完，对着屏幕深深鞠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 吕星悦这一番话，言辞恳切，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说这些话时，其中的感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她把这一段道歉视频发在了自己的社交媒体。 不一会，下面的评论区，一条条回复也立马就开始刷屏： “真的假的？上一秒还在看不起龙国，下一秒就开始热爱龙国？该不会又是什么炒作吧？难道是最新的炒作方法？” “可是这个说话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啊，看着很像是真心悔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就这么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发生什么事呢？竟然改变了她的三观？” “我觉得很难啊，我有一个亲戚，从小就很魔怔，认为米国是全世界第一，是世界灯塔，龙国只配跟在后面吃灰。后来他移民米国，因为离婚而破产，做了流浪汉，就这还天天夸米国骂龙国呢。吕星悦如此180度大转弯，可能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吧，结果是好的，不管她遇到了什么事，就算是炒作，只要能表扬龙国，不造谣抹黑龙国，就是好事，论迹不论心嘛！” “我宣布我要就此成为吕星悦的粉丝了，毕竟她唱歌是真的好听！” “我也是我也是！只要她不造谣抹黑龙国，那么她唱歌那么好听就足够让我当粉丝了！” …… 吕星悦看着下面的评论区，面上也露出了微笑。 她的心中想到：“龙国的网友们真的很友善，比米国网友少了许多戾气，多了许多宽容。” “我刚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现在只是道个歉，认个错，就能得到很多人的原谅。” “果然，龙国网友其实才是全世界素质最高，最文明的网友。” “而且，龙国网友从不歧视外国人，更加不会歧视肤色、种族。” “这才是一个先进、优秀的大国应有的网络环境啊！” 吕星悦心中暖暖的。 吕星妍也好奇地走过来，问道： “姐姐，你怎么态度180度大转弯了啊？刚才就看你生气的时候愣了一下神，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吕星妍虽然奇怪，但心里也很高兴，姐姐终于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吕星悦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想到幻境中妹妹最终的成就，吕星悦就心中温暖。 她说道：“妹妹，你是好样的，你在龙国的未来非常光明，加油做你自己就好！” 吕星妍一阵莫名其妙，吐了吐舌头，对着吕星悦傻乐。 吕星悦却转身，急匆匆地走向休息室的门口，猛地拉开了大门。 门外，林书面带微笑，站在那里。 吕星悦一怔，林书却已经鞠了一躬，彬彬有礼地说道： “吕星悦小姐，新的记者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会场吧。” 吕星悦笑了，她点点头，跟着林书，往会场走去。 第68章 后话，加入龙国 第二次记者发布会上，吕星悦表达了强烈的热爱龙国、希望申请加入龙国的愿望。当然，如她所愿，姐妹俩双双加入了龙国，放弃了米国身份。 后来，吕星悦每天都要在网上发布热爱龙国的话题内容，虽然有时候也会对龙国的一些现象和做法提出批评，但那也是出于爱之深、责之切，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批评。 毕竟那么大的国家，怎么可能完美无缺，一点坏事没有呢？ 只要总体是好的，是积极向上的，就好了！ 吕星妍果然也是按照梦里的那样，后来读了硕士博士，成了知名学者和顶级企业负责人。 而吕星悦，也收获了属于她的那一份不期而遇的惊喜。 自从加入龙国，在网上散布龙国的正能量之后，她在龙国的名声是一日高过一日，迅速就成为了龙国家喻户晓的歌唱明星。 她重新做了整容手术，把那些米国人所谓“受欢迎”的特质全部去掉，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 她本来就长得很美，恢复之后，让她的受欢迎程度一下子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而龙国互联网上本来就很少的那些说她黄皮白心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在龙国内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不说，代言合同也一张接着一张，好像永远都签不完，赚钱自然也是顺风顺水，很快就成了有钱人。 而在米国，虽然米国的人们对这个叛徒感到愤怒，但在俱乐部的低调处理下，很快就没了声音，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一样。 反过来，米国的商界对吕星悦的价值有了重新的评价。 吕星悦虽然在米国名气不大，但她在全世界的名气却非常大。 在龙国自然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家喻户晓级别的。 在其他国家，尤其是那些米国人看不起的“穷国家”里，吕星悦也声名鹊起。 吕星悦经常捐款，帮助穷人和穷国家。 更加重要的是，吕星悦经常参加全世界的义务巡演，在那些“穷国家”里来回奔走，在世界上为他们发声。 吕星悦的歌声那么动人，只要是真正听过的，没有一个不沉醉于她优美的歌声中。 她在那些国家里，也是一个天使一般的存在，形象高洁而美丽。 而那些国家“碰巧”又是米国很多商业巨头的重要市场！ 因此，吕星悦又开始在米国接到各种代言的争相邀请，代言费都是百万米元起步！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天花板！ 这一次，她没有造谣贬低任何国家，她只是诚实地赞扬龙国，没想到竟然因此反而轻易获得了幻境中一生都求而不得的米国上层社会的尊重。 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 ……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林书自然不知道以后得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现在的林书，把吕星悦带到新的发布会会场之后，就没什么事了，开始到处逛起来。 看起来似乎是在乱逛，实则在脑海里与系统对话： “系统系统，看看我这个任务得到多少奖励！” 系统回答道：“叮，完成任务，改变了吕星悦的观念，获得奖励，寿命20天！” 林书有些受宠若惊，说道：“咦？竟然有20天？” 第69章 初见熊孩子 20天的寿命并不多，不过林书之前已经有点习惯了每次奖励两三天的感觉，突然奖励了20天寿命，自然有些惊喜。 之前每次查看奖励，都要在心里暗骂一声系统抠抠搜搜，这次竟然没有暗骂。 系统解释道：“因为吕星悦本身你的影响力比较大、知名度比较高，她的改变对世界的影响相对比较大，因此奖励比较多。” “但是她的影响终归只是偶像对粉丝的这种影响，而且她的粉丝本来就大部分都是热爱龙国的人，因此对世界的改变实际上也没有很大，20天已经是不错的奖励了。” 林书默默点头，他已经接受了系统的设定。既然系统这么说了，那估计八成是不错的。 “系统，我现在剩余寿命还有几天？”林书问道。 “现在剩余寿命：23天。”系统回答道。 林书心想：“距离30天的寿命差了些，暂时还无法奈何那种黑影。” 于是，他又问道：“系统，为什么刚才在进入幻境的时候，那个黑影突然跳出来攻击我？之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系统说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刚才攻击你的那种，是比较高级的黑影，和那种最低级的不一样，高级的黑影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他能够区分强弱，看到你很弱，他就跑出来主动攻击你。” 林书又问：“那为什么他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系统说道：“挡住他的是一种护盾，是我自带的，你现在能看到那些黑影，自然需要一定的保护，我自带的护盾就可以保护你，不过，如果对方黑影的等级太高，我的护盾有可能无法阻挡，你也得多多努力，升级护盾了。不过没关系，如果你的精神力变强，护盾也会跟着变强的。” 林书了然，反正系统不会具体解释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林书也就不再费口舌去问了。 就在林书一边乱逛，一边和脑中系统对话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穿着礼服，打着领结，从走廊的另一端向着林书疯跑过来！ 一边疯跑，手里拿着一个泡泡枪，不停地喷出五颜六色的肥皂泡。 孩子的后面，一个女性，穿着一身接待员的衣服，正在追着他，口中喊道：“少爷，少爷，别跑了，我们去外面玩泡泡枪，不要在屋里玩！” 小男孩根本不理会后面的大姐姐，一个劲往前疯跑，手中挥舞着泡泡枪，洒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泡泡，口中还模仿着开枪的声音。 小男孩跑得太快，看到林书的时候，已经有点来不及闪避，他往旁边一跳，身体躲过了林书，可是手上的泡泡枪却撞在了林书的身上。 泡泡枪下面挂着的肥皂水破裂开来，一整瓶肥皂水都洒在了林书的身上。 小男孩根本不停下，手上拿着破了的泡泡枪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嘴上还喊道：“砰砰！炸鬼子咯，炸个稀巴烂！” 后面追上来的接待员跑过来，对着林书连连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非常抱歉，我们家少爷太没礼貌了，太对不起了！” 林书抬眼看去，这正是刚才在休息室里被吕星悦打了一巴掌的那个接待员小妹妹。 此刻，接待员小妹妹的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看着让人心疼。 接待员小妹妹道完歉，抬起头看着林书，眼中满是歉意。 看清楚林书的脸，接待员小妹妹脸色微红，又低下头，说道：“原来是林先生，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去拿点纸巾来给您擦擦。” 林书拦住她，说道：“算了，不用了，你还是去看着孩子吧，别让他出危险了。” 接待员小妹妹说道：“嗯，好的，谢谢您，林先生，实在是抱歉，孩子被宠坏了，他的家里人也很头疼。” “还有，刚才接待室的事情，谢谢您。” 接待员小妹妹对着林书又是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就跑开了，去追刚才那个小男孩。 林书看了看自己弄湿的衣服，又看了看小男孩跑走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想道：“熊孩子啊，可真不让人省心，家长看来是麻烦大了啊……” 说完，也走开了。 ……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林书走出公司，在门口遇到了正在等他的宋强、柳淑娴和秋莹三人。 原来今天是签约吕星悦的日子，而且吕星悦后来在第二场发布会上公开表示热爱龙国，希望加入龙国，为她自己狠狠赚了一波好感度，同时也把地舫集团狠狠地抬了一波。 网上的网友全部都在夸奖地舫集团有眼光，有实力，能够签下这么一位优秀的歌星，顺带着地舫集团的声望也空前高涨！ 董事长老爷子非常高兴，说晚上要在家里开瓶好酒，自家人庆祝一下。 他也没忘了林书，让女儿来请林书也过去喝两杯。 秋莹家里和柳家是世交，秋莹和柳家的关系也确实很好，因此也去陪老爷子喝两杯。 几人相视而笑，上了车，汽车开往老爷子的住处。 …… 今天的老爷子特别高兴，隔着老远就对着汽车挥手打招呼起来。 林书几人陆续下车，柳淑娴飞跑上前，和自己的爸爸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几人也满脸笑容，走来向柳严问好。 大家进屋，一个小男孩的叫声让林书觉得有些熟悉。 小男孩大声叫道：“你快点趴下，给我骑大马！我要骑大马！” 林书几人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20来岁的年轻女孩子趴在地板上，四肢着地，在地上爬着，一个小男孩骑在年轻女孩子的身上，一手拿着一个塑料玩具盾牌，一手拿着一个塑料玩具剑，口中大喊：“驾！驾！马儿快跑！马儿快跑！” 一边喊着，一边还不时拿手中的玩具“宝剑”，在胯下“马儿”的屁股上拍打两下。 林书定睛一看，这个小男孩，正是白天在公司里，把肥皂水洒了自己一身的那个小孩子，只不过现在没有穿着礼服打着领结，而是穿着宽松的t恤和裤子，一副居家打扮。 趴在地上扮演马儿的女孩子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去，见到柳严身后跟着的几人，整张脸“唰”地一下就全红了，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可是她又顾忌到身上骑着的小男孩，也没法直接站起来把小男孩掀翻在地，只能趴在地上，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孩子一抬头，林书也看清楚了，顿时有些乐了，居然也是个熟人——正是白天遇到过的，那个被吕星悦打了一巴掌的接待员小妹妹。 接待员小妹妹本来虽然有些脸红，但毕竟都是柳严自己家里的人，平日里也都熟悉，还不算特别尴尬，等看到了跟在后面进门的林书，顿时变得更加尴尬，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又把头低了下去，假装没有看见林书。 柳严见状，立刻板起脸来，训斥道：“白鹤！你下来！大庭广众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宋强也急忙上去，把小男孩从女孩子的背上拉了下来，说道：“白鹤！你这样太过分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尊重小雯姐姐！你怎么又玩这个！” 旁边的女孩子也赶忙站起来，对着众人微微欠身，然后退到一边。 她还是低着头，耳根子红红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 小男孩被宋强拉到一边，兀自不依不饶，大声喊道：“我为什么要尊重她？她不就是一个下人，就是个奴隶而已，让她当马怎么了！” 宋强生气了，对着小男孩就是一耳光，只听一声清脆的“啪！” 整个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柳家人平日里很少生气，一般都是一团和气的，今天宋强当众发火，旁边正在上菜的何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小男孩挨了一巴掌，沉默了一会，然后大声哭闹起来：“啊啊啊啊啊！爸爸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为了那么一个小贱人，居然打我！！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长大了怎么收拾你！！等你老了我拔你管子！！让你早死早超生！！！” 喊完，调头就跑。 宋强气得双手颤抖，说道：“你！……” 没等宋强说出什么话，小男孩已经跑没影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唉……”宋强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 柳淑娴上前握住宋强的手，劝道：“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孩子还小，咱慢慢教育他……” 宋强说道：“你也听到了，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都从哪学来的这些话！太不像话了！” 柳严也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叹道：“孩子，难管啊！” 说着，他重新露出笑容，对林书说道：“抱歉，林书，我们家白鹤让你见笑了。” 宋强也叹了口气，也对林书说道：“林兄弟，抱歉了，我们家管教不严，出了这么个大丑，真是让你给笑话了。” 林书也笑笑，说道：“理解，理解，教育孩子真的是个很难的事。” 宋强叹道：“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呀，我们全家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出来！” 那边，柳严示意何姨继续忙活，然后走到屋子角落里低着头站着，脸红到耳朵根，正不知所措的女孩子面前，轻声说道：“小雯，抱歉了，我们家这个孩子真的太难办了，让你为难了，我们也知道，你也实在不好严格要求他，实在不好意思，回头给你多加点奖金，你受委屈了。” 女孩子低着头，摇了摇头，说道：“老爷，您言重了，没关系的，少爷还小，慢慢教育就好了。” 柳严也重重叹了口气，示意大家坐下入席。众人纷纷坐在桌旁。 柳严指着那个林书白天见过的那个，被吕星悦打了一巴掌的女孩子，对林书说道：“这是张小雯，是何姨家里的亲戚，也在我们家帮忙，主要负责带孩子。上次你来的时候因为孩子在学校，没有在家，所以你没有见过她。” 张小雯对着林书微微欠身，说道：“林先生，您好，白天真的很感谢你。” 林书也回礼，说道：“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第70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柳严说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了呀。” 俩人点头。 柳严笑道：“那就好办了，都是年轻人，都认识了就不拘束，自在，呵呵。” 他又介绍道：“刚才那个孩子，是我的外孙，宋强和淑娴的儿子，名字叫宋白鹤。”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你也看到了，非常的不好管教啊，唉……” 宋强也叹气，说道：“这孩子变成这样，也怪我们，当年生他的时候，我和淑娴正好是事业最繁忙的时候，都没什么时间陪他，老爷子那些年也在操心成立合资公司的事情，一年到头都不在国内，家里全都交给何姨在打理。” 说着，还看向何姨，微微欠身。何姨也微笑回礼。 “后来，白鹤慢慢大了一点，正好小雯那时候大学毕业，成绩也很好，我们就干脆请了小雯来家里照顾白鹤。平日里小雯就主要负责专心照顾白鹤的饮食起居，也会管管白鹤的学习。” “那段时间我们全家都很忙，一年到头不在家，何姨和小雯虽然在我们看来都和家人一样，但毕竟不是白鹤真正的长辈，很多时候也不怎么好真的严格管教白鹤，最多也就只能训斥几句。时间长了，白鹤就越来越不服管教了，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骄纵跋扈，我们也很头疼。” “白鹤今年已经八岁了，性子是越来越蛮不讲理，还不知道从哪学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本来以为上学之后老师管教管教就好了，谁知道老师的话他也不听，老师天天找我们投诉，我们也很头痛。” “我这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真的太头痛了。我们家都是和善待人，怎么偏偏出了这么个孩子，真的太头疼了。” 说罢，再次叹了口气。 林书环视四周，所有人都一脸头疼的样子，连秋莹提起宋白鹤，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看样子只要是柳家的熟人，都没少吃这个小祖宗的亏。 但秋莹毕竟还是外人，面对孩子也不好过多置喙。 林书见状，心知肚明，原来是留守儿童的问题！ 虽然生在富贵之家，但从小见不到几次父母，何姨也好，张小雯也好，都是宠溺多，严厉少，时间长了，自然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 现在孩子已经八岁了，性格已经定型，如果不是遇到什么重大变故，恐怕很难改过来了。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确实是没辙，但林书有办法啊，他在脑中对系统说道：“看看！送上门的寿命来了！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啊！” 系统也怂恿道：“搞快点！搞快点！” …… 饭毕，大家坐在客厅喝茶聊天。 小雯对林书说道：“白天对不起了，少爷把你衣服弄湿了。” 林书笑笑，说道：“没关系，都是小事，倒是你，白天怎么去做接待员了？在柳伯伯家照顾孩子还要兼职到他公司当接待员的吗？可不兴这样使唤人啊？” 柳严在一旁听见，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请她去帮个忙而已，怎么就不兴了？” 小雯说道：“老爷一家对我们可好了，我是自愿去帮忙的，我没有什么大本事，有时候有空了去帮忙端茶倒水还是可以的。正好今天白鹤不用上学，也不用住在学校，我就带他一起去公司玩一玩，谁知道弄脏了你的衣服，是我没看好他。” 林书摆摆手，说道：“没事的，不用在意，真不是你的问题。” 小雯笑笑，说道：“我可是吕星悦的粉丝，我非常喜欢她唱的歌，她那样的普通女孩子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出那么大的成就，拿下前无古人的龙国首次歌手大奖赛第一名，我本来是很崇拜她的，太励志了！” “我今天本来是想去见见心目中的偶像的，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小雯有点难过，略微低下了头，不过马上她又说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过半个小时，她的态度又180度大转弯，不仅重新开了发布会，会后还专门找我道歉了。” 说到这里，小雯好像想到点什么，说道：“对了，林先生，好像就是您进去和她谈过几句话之后，她的态度就发生改变了，是您让他180度大转弯的吗？” 说着，小雯看向林书，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探究。 这件事在座的大家都是知道的，也都一起看向林书，眼神里充满好奇。 尤其是秋莹，看向林书的同时还问到：“是你干的吗？你还有这个本事？” 林书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略有些腼腆地说道：“嗯……硬要说的话，确实是我说服她的。” 小雯更加好奇了，追问道：“您是怎么说服她的？之前她的那些言论和行为，可不像是几句话就能说服的，您进去最多也就不到十分钟时间吧？” 林书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系统在脑海中说道：“警告！警告！不管你怎么糊弄过去，你不能对任何人暴露我的存在，不然立刻死亡！” 林书知道系统不是开玩笑的，连忙胡诌道：“嗯……我就是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她讲了一遍大义所在，然后她就……就幡然醒悟，然后就这样了！” 林书一边乱编，一边偷眼看着众人。 众人明显不信，秋莹撇撇嘴，说道：“切，不愿意说就算了，骗人干嘛？” 林书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说，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点心理学，所以比较擅长说服别人，说服这种事情上，我有一些特别的技巧，不过这个就是靠学习掌握的，没法靠几句话就说清楚了。” 秋莹斜眼看他道：“真的假的？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雯的眼光却从探究变成了崇拜，说道：“您真的太厉害了，我亲眼见到吕星悦那时候的转变，真的好神奇，不可思议！” 林书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好了，别您啊您的，怪生分的，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叫我林书就好。” 小雯嘻嘻一笑，叫到：“林大哥！” 秋莹嗤笑一声，说道：“谁跟你都是一家人啊，不要脸！” 大家都笑了。 小雯转头问柳严道：“老爷，白鹤刚才也没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要不要给他拿点吃的去，别让他饿着了。” 柳严吹胡子瞪眼道：“他不吃就饿着！谁叫他瞎胡闹！饿一顿死不了！” 柳淑娴说道：“小雯妹妹，没事的，刚才何姨已经拿了饭菜给他在房间吃了。” 柳严说道：“这小子，就是被你们宠坏了！” 柳淑娴反唇相讥：“爸，你不也一样给他宠坏了，我们哪有你宠他呀？” 柳严老脸一红，讷讷道：“我……我以后不宠了！小雯，以后这小子要是再胡闹，你就揍他！不用给我们面子！给我狠狠揍他！打坏了算我的！不用你负责！” 小雯低头偷笑，宋强说道：“爸，别为难人家小雯了，小雯怎么可能动手打我们的孩子嘛，而且那小子现在蛮力那么大，小雯哪里制得住他。” 柳严一副气糊涂了的样子，只是吹胡子瞪眼，完全说不出话来。 林书见到这家人为了孩子着急上火，心中理解的同时，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父母对孩子总是矛盾的，又希望孩子成材，又不舍得过于苛责孩子。 于是，林书说道：“柳伯伯，要不让我试试说服白鹤吧？我既然能说服吕星悦那种死硬的家伙，我觉得我也可以试试说服白鹤。” 柳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对啊，白天吕星悦那么嚣张，都被你几分钟就说服了，你这小伙子是有点本事的！这样，我们就聘请你做白鹤的心理辅导老师，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他要是乱来，你就管教他！打坏了算我的！谁也不能干涉！” 顿了顿，转念一想，又补充道：“没事，你不要有压力，这孩子我们想过无数的办法，看过无数的医生和咨询师了，实在是难以改变，你能成功当然最好，做不成就算了，没有关系的，不用勉强。” 柳淑娴也点头道：“是啊，林兄弟，你不用有压力，试试就好了，如果不成也没关系的，如果要是成了，那你可真是为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们全家都会感激你的！” 宋强也说道：“是啊，这小子，都已经成了我们家一块心病了，你要是能帮忙解决了他的问题，那简直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如果能纠正他，那我……我……” 宋强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柳淑娴在旁边牵起他的手，轻轻地拍着。 林书非常理解，面对唯一的孩子，看着他一天天长歪了，这种无力感，确实是让人非常难受。 他对着宋强点点头，说道：“我尽力，你们放心吧，我在心理疏导这一块，还是有点心得的，不说100%保证成功，十拿九稳还是能做到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柳严问道：“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吗？” 林书说：“不用了，我们直接开始吧。” 柳严点头，让小雯去把宋白鹤叫来。 柳严又问道：“你需不需要准备什么单独的房间，或者需要准备其他什么东西呢？” 林书说道：“不必，就在这里，你们大家都看着就行了。” “我的这个方法，有点像催眠，但是也不完全是催眠，不需要催眠那么长的时间，也不需要催眠那么多的前置准备，就让他坐在沙发上就可以了。” 秋莹仍然有些不信，狐疑道：“你真有这么神？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林书得意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怎么样，崇拜我吧！” 秋莹白了他一眼，说道：“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先搞定了这事，我再来崇拜你也不迟。” “如果你真的有这本事，那可太厉害了，我手头上多得是那种奇怪的案件，最难办的就是某些涉案的关键人员。你要是有这本事，帮我搞定这些关键的人，很多案子直接就迎刃而解了，赚起钱来不要太轻松！” 林书心里一动，心想：有道理啊，秋莹是有名的律师，手上肯定有很多疑难案件，里面肯定不缺耍无赖的人！我如果能利用她的工作去接触这样的人，奖励还不是手到擒来？ 系统也在脑中说道：“这是个好机会，你完全可以利用她的工作！这样比你平日里在大街上乱找效率高多了！” 林书对着秋莹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说的有理！以后如果你遇到疑难案件和无赖的人，有这方面的需要，欢迎随时来找我！” 秋莹见他反倒认真起来了，啐了一口，说道：“行行行，我们的心理学大师，先搞定眼前的小屁孩再说吧！” 两个人正在打闹，小雯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不情愿的宋白鹤。 林书定睛朝宋白鹤看去，果不其然，宋白鹤的身上，一道淡淡的黑影若隐若现。 林书环视四周，发现屋里其他所有人身上都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黑影的踪迹。 只有宋白鹤的身上，有着极为明显的黑影，蠕动翻滚着，一直蠢蠢欲动。 林书心下了然，心想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种黑影，似乎是标志着这个人的性格有问题，看来这次，我需要将这个黑影从这孩子身上驱走。” 只见宋白鹤一脸不爽，进门就说道：“我都说了，不想出来，我玩电脑玩得好好的，你们非要我出来干嘛？哪个不长眼的要找我？” 宋强见状，又要发作，林书却拦住他。 林书上前，笑眯眯地道：“宋白鹤，你好，我叫林书。” 说着，伸出手，作出要和宋白鹤握手的动作。 林书毕竟是陌生人，宋白鹤也没有立刻就撒野，于是他伸出手，不情不愿地和林书握了握。 宋强说道：“叫林叔叔好！” 宋白鹤垮着脸，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林叔叔好。” 林书笑笑，对宋白鹤说道：“白鹤呀，你别这样不情不愿的嘛，我找你不是别的事，主要是因为听说你游戏玩得很好，你看，我也很喜欢玩游戏，所以想请教请教你。” 宋白鹤一听，立刻就来精神了！ 他一把将身边的小雯推开，直接拉着林书坐在沙发上，说道：“哎呀，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又和之前我爸妈找来的那些心理医生一样，上来就跟我谈人生谈理想呢，都是一帮老学究，太无聊了！” “还是你这样的上道，谈游戏我最在行了，说吧，你要请教我什么游戏？我玩过的游戏可多了，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请教我吧！” 说着，双手叉腰，一脸得意。 第71章 熊孩子太可怕了 林书于是真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平时自己玩的游戏，和宋白鹤探讨了起来。 旁边，秋莹小声说道：“让他来给这小子做心理疏导，他怎么和这小子讨论起游戏来了？” 柳淑娴也小声说道：“我以前也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说这个叫什么，取得信任，先取得信任，才可能进行下一步，这个大概就是在取得他的信任吧？” 宋强看着，也点点头，悄声说道：“可能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我们家所有人都不玩游戏的，跟白鹤完全无法聊到一起去，林兄弟他是个玩游戏的，说不定还真能让白鹤信任他。” 柳淑娴也叹口气，说道：“确实，我们平时比较忙，也不爱玩游戏，总是想要对白鹤说教，其实我也明白，说教是效果最差的，我们都没想过从白鹤的视角出发来看看问题。现在林兄弟这样做，确实比我们要高明。” 秋莹说道：“怎么玩个游戏还高明起来了，都是你们强行替他解释，先看他后面怎么弄。他弄成功了我就服了他。” 其实林书哪有什么章法，他只是先找点话题跟宋白鹤聊一聊，显得自己在做事一样，其实他完全可以见到宋白鹤的第一时间就启动幻境的，可是那样的话显得太突兀，过于不合常理，其他人肯定无法相信，所以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先拖延一下时间。 如果聊别的，宋白鹤说不定翻脸就走，事情就进行不下去了，他刚才既然说正在打游戏，那想必应该是喜欢打游戏的，自己和他聊这个，大概率可以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宋白鹤对游戏那么热衷，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在周围其他人眼里，林书正和宋白鹤热烈讨论着，宋白鹤完全不是平日里在家那一副要么嚣张跋扈要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玩游戏的那些事，林书微笑听着，一个说，一个听，足足说了20分钟，宋白鹤把自己的“英勇”事迹讲了个遍，才停了下来。 宋白鹤说得口干舌燥，旁边小雯见了，非常善解人意地递上一杯水，宋白鹤仰头，一饮而尽，末了还抹抹嘴巴，发出了“啊”的一声，满足的声音、 林书看了小雯一眼，小雯脸一红，低下头，退了回去，坐在一边，继续偷偷好奇地看着林书。 林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决定进入正题，他看着宋白鹤，问道：“白鹤啊，我我看你游戏玩得这么好，平日里学习是不是也很擅长啊？” 一提到学习，宋白鹤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他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最讨厌学习了，学习好烦，又累，又难，无聊死了，还是游戏好玩！” 林书说道：“可是学习能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呢，如果你懂很多有用的知识，将来就可以找个好工作，可以赚很多钱买游戏呢！” 这说辞立刻就变得看起来非常不专业了，周围的人都有些疑惑，秋莹直翻白眼，小声道：“看把你得意的，没两下就露馅了吧。” 宋白鹤听到林书这么说，一副轻蔑的样子，说道：“我不需要赚钱啊，我爸爸妈妈有的是钱，学校里的小伙伴们家里都没有我家有钱，我家的钱拿来买游戏永远用不完，我还费那劲干嘛？学习那么累，我何必自讨苦吃？爸妈负责赚钱，我负责玩不就好了？” “反正他们也不爱玩游戏，他们就爱赚钱，而我就爱玩游戏，那我们就各司其职，我就专心玩，不好吗？让他们别来影响我了！” 林书暗叹：跟小孩子讲道理，确实没有用，人没有经历过切肤之痛，是没办法悔改的。 不过他还是继续问道：“那如果将来，你爸妈不给你买游戏了，必须要靠你自己赚钱买游戏，怎么办呢？” 宋白鹤目露凶光：“他们敢？以后等我长大了，他们就老了，他们得靠我给他们养老呢，他们怎么敢不给我钱玩游戏？” “他们不给我，我就不给他们养老，不理他们了！” “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的钱以后都是我的，他们怎么可能不给我？” “他们要是真的不给我，我就给他们拔管，让他们早点死！这样他们的钱就是我的了！” 说完，还很得意，一副计划成功的样子。 周围的人都生气了，宋强正要发作，又被柳淑娴拉住手，摇摇头。宋强于是按捺住怒火，满脸通红，坐在那里大喘气。 小雯也生气了，轻轻叫了一声：“白鹤！不许这样！” 宋白鹤转头看向小雯，又补充道：“嘻嘻，小雯姐姐从来不训我，我最喜欢小雯姐姐了，以后等我长大了就要小雯姐姐做我老婆，我爸妈死掉之后我就把他们的钱分你一半！你放心，做我的女人绝对不会委屈了你！哈哈哈哈！” 宋白鹤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小雯也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秋莹看着直摇头，心想：“生孩子真的太可怕了，看到柳姐姐这个孩子，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结婚生孩子比较好……” 林书听了也暗暗震惊，心想：这孩子都是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柳家都是有涵养的人，绝对不可能教他这些东西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各种信息层出不穷，什么都有，小孩子又不可能完全和互联网隔绝开，多少都会接收到一些信息的。就算有些家长异常狠心，完全杜绝孩子上网，可是只要一到了学校，其他同学也一样会把网上的信息传递给孩子，除非住在深山老林里不去上学，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隔绝。 原本，父母应该随时在身边纠正，告诉孩子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但是宋白鹤的父母平时不在身边，小雯又不可能非常严厉地管教他，自然就形成了各种扭曲的观念，也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熊孩子。” 林书叹了口气，讲道理已经没用了。 他在脑海中对系统默默说道： “启动幻境吧。” 第72章 出生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白光闪过，幻境启动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阳光斜斜地从窗子射入，暖洋洋的，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而这里，是一家医院的产房门口。 宋强正站在产房门口，焦躁地踱来踱去。 他比现实中的样子看起来要年轻几岁。 林书顿时明白了，这是和上次一样，在幻境中时间回溯了。 时间应该是回溯到了宋白鹤出生的时候。 于是，林书默不作声，继续看下去。 不一会，产房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从门里出来。 宋强急忙迎了上去！ 床上躺着柳淑娴，同样年轻了几岁。 柳淑娴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她的美丽就像水波一样温柔。 柳淑娴嘴唇有点发白，满脸疲倦，但眼中却充满了慈爱，旁边躺着一个小宝宝，双眼紧闭，正哇哇地哭着。 宋强迎上去，激动地看着小婴儿，旁边的护士微笑着说道：“是宋先生吧？恭喜恭喜，你的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一切顺利，母子平安！” 宋强的眼眶在这一刻湿润了，他抹了抹眼睛，吸了口气，看了看婴儿，又看了看柳淑娴。 他轻轻握住柳淑娴的手，激动地说道：“淑娴，你辛苦了，我……你……” 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柳淑娴抿着嘴，轻轻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强哥，我觉得还好，你别这样了，别人看见了笑话。” 宋强却说道：“你看看你，脸色这么难看，肯定很辛苦，我……” 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 柳淑娴反倒握住宋强的手，轻声安慰着宋强。 产房门口，一派恩爱和谐的景象，连旁边的小婴儿，此时都停止了哭声，逐渐睡着了。 …… 家中，柳淑娴在坐月子，何姨在旁边照顾。 柳淑娴说道：“我觉得起名就要梓言挺好的嘛，烂大街怎么了，我就喜欢这个名字，我这几年看的小说里，男主角都叫这个名字，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宋梓言！” 说着，还看看旁边熟睡的婴儿，亲切地叫着：“宋梓言，妈妈在这，来亲亲~” 宋强哭笑不得，他有所耳闻，据说最近男孩子叫梓言，女孩子叫梓妍，这种名字都快成了笑柄了。 柳淑娴还在说道：“以后被嘲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不嘲笑就好了，谁还没被起过外号呢？我以前小时候上学，还被一帮小男生起了个外号叫‘书很咸’呢！” 宋强从来不愿意直接反对老婆，他虽然憋着笑，口中却还是说道：“是是是，淑娴说得对，名字而已，没关系的，她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要紧的。” 柳严气得吹胡子瞪眼，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感到一阵无语。 他瞪了宋强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没用！这种事还要顺着淑娴？这可是起名大事啊！” 宋强笑笑，也不答话。 柳严表面上看着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自己女儿婚后过得非常幸福，自己女婿什么事情都爱顺着自己女儿，他这个老丈人自然很高兴。 虽然对自己的识人之明很有信心，但柳严多少也会有点担心这个女婿会不会是隐藏很好的斯文败类，毕竟现实中这种人太多了，看上自家的财富，想方设法追求自己女儿，把女儿骗到手之后翻脸不认人，谋夺家产什么的，这种戏码自己见得多了。 但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个女婿经过这么长时间，仍然对自己的女儿十分好，看起来应该不是那种动机不纯的坏小子，自己的女儿确实是有福气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最怕的就是所托非人。现在看到女婿这么爱自己女儿，柳严不由得老怀大慰。 不过，高兴归高兴，自己外孙的名字可不能就这么草率了！ 他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两个小孩子懂什么！起名字可是大事，名字要跟随他一生的，你现在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过几年这名字过气了可怎么办！” 柳淑娴撒娇道：“爸，可是我就是喜欢这个名字嘛！” 宋强自然是一切顺着老婆，什么意见都不提。 柳严一阵气恼：“这个女婿怎么跟个废物一样！” 他当然不会真认为宋强是废物，宋强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可是现在，女儿的所有火力都往自己身上倾斜，自己这个当爹的，有点顶不住啊！ 他只好对柳淑娴说道：“别别别，你别跟我玩这一套，这种关系到我外孙一辈子的大事，你糊弄我也没用。” 柳淑娴有点俏皮地一噘嘴，说道：“哼，爸爸真坏。” 柳严心中大呼受不了，不过还是说道：“这样，我已经请人算过生辰八字了，我这个外孙命里缺金，而且我们家到了他这一辈，从气势上来说属于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所以最好给他起名叫‘白虎’。” “白色，五行属金，补足他的命里缺金，五星齐全，虎是凶兽，刚猛精进，积极进取，取名叫‘宋白虎’，可以补足他命数的不足，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说完，还得意地用右手抚摸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结果，装逼还没有超过三秒钟，柳淑娴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柳严又一瞪眼，说道：“笑什么笑？宋白虎这个名字，多完美，不比你那个强多了！” 柳淑娴双眼都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对柳严说道：“爸，你是不是平时都不上网的啊？” 柳严说道：“怎么可能，区区上网，还能难得住我？我每天都用手机上网！” 说着，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柳淑娴笑道：“那你上网查一下，白虎是什么意思？” 柳严说道：“白虎不就是白色的老虎吗！说起来还是我们龙国的四大神兽之一呢，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看看这个寓意，多好！” 柳淑娴笑得更欢了，说道：“行了行了，爸，你别拽文了，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已经老古董了，你还是查一查吧！” 柳严不服气地道：“我怎么就老古董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来查给你看！” 说着，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不到五秒钟，柳严的表情从不服气，到惊讶，再到疑惑，最后泄了气。 他查到了…… 第73章 初见小雯 柳严查到了，白虎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一阵吹胡子瞪眼，道：“现在的人，都什么事啊！好好的白虎，怎么还有这种意思！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柳淑娴笑道：“得了吧，爸，这意思可是古代就有了，又不是网友发明的，你还搁着人心不古呢！” 柳严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强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爸，淑娴，要不我说两句吧？” 俩人看向宋强。 宋强先看向柳淑娴，说道：“要不这样，叫梓言呢确实有些太烂大街了，淑娴你这两年喜欢这个名字，过两年说不定又喜欢龙傲天了，咱孩子总不能隔几年就改个名字吧，拿网上的小说里的人给孩子起名字呢，感觉是有点不是很合适……” 他又看向柳严，说道：“我觉得咱爸说的有道理，咱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生辰八字这些东西呢，虽然虚无缥缈，不可尽信，但是拿来用一用，做点心理暗示，多少也会有点帮助的，而且毕竟是几千年的东西了，说出去也显得比较高端，不会过时。” 柳严点点头，眼神中透出一股情绪，柳淑娴读懂了，自己父亲眼中说出来的话应该是：“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 宋强接着说道：“但是呢，叫白虎确实有点不太合适，这个刚才也查过了，嗯，不如这样，我看就稍微改一改，不叫白虎，叫白鹤，宋白鹤。” “鹤呢，少了虎的戾气，却多了一飞冲天的英雄气概，同样也是非常积极进取的象征，而且鹤还能隐忍，在积累了足够的力量，时机到来之时才一飞冲天，比虎又多了几分沉稳，少了几分焦躁，感觉是更合适的名字！你们看……怎么样？” 宋强说完，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柳淑娴，生怕自己老婆不高兴。 柳淑娴却笑笑，温柔地拉着宋强的手，说道：“强哥，你说得对，这个名字起得好，我支持你！” 柳严也笑了。 他说道：“对，宋强说得对，这个名字起得好，起码比梓言什么的要好多了！” 柳淑娴瞪了自己爸爸一眼，又满眼温柔地看着宋强，眼睛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柳严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于是，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 就叫宋白鹤！ …… 宋白鹤出生后，本来一家人都围着他转，可是柳淑娴刚出月子不久，地舫集团就有了重要的海外业务调整，柳严作为董事长和实际控制人，直接去了海外，一直不停地忙于工作，常年都不回一次家。 宋强夫妇也不闲着，他们同样忙于工作，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家庭，经常整夜不回家，住在办公室里，就算偶尔回家住，也是后半夜才到家，早上天一亮就出门去了公司。 柳淑娴连喂奶都没机会喂，直接就断了奶，宋白鹤从小一口妈妈的奶都没吃到，就直接开始吃婴儿奶粉。 好在家里还有柳严的夫人张玉珍做主，何姨也很精明干练，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家里也有专门给宋白鹤雇的保姆，负责宋白鹤的饮食起居，一切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一转眼，五年过去，宋白鹤已经五岁了，已经到了该读书识字的时候。 正好何姨的亲戚小雯大学毕业，长相清秀可人，成绩也十分优秀，于是柳家就请了小雯来家里帮忙照顾宋白鹤，顺便教教宋白鹤一些学习上的事。柳严说了，同时在集团里给小雯安排一个职位，以后宋白鹤长大了不需要照顾之后，小雯还可以在集团里上班，至少生活不用发愁。 小雯的父母都是世代农民，对此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小雯就来到柳家，专门照顾宋白鹤。 小雯来到柳家第一天，见到宋白鹤，宋白鹤正穿着一件漂亮的小西装，打着小领带，正在屋里看电视。 小雯觉得宋白鹤长得好可爱，于是放下行李，走上前去，不等何姨介绍，主动上前打招呼道：“你好呀，小朋友。” 宋白鹤斜眼看了小雯一眼，说道：“你是新来的下人吗？好的，免礼平身，我知道了，以后叫我少爷就好。” 说完，继续看他的电视。 小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转身，小声问何姨：“这孩子，平时就是这样的嘛？” 何姨叹口气，说道：“这孩子一直都这样，特别难搞，以后要辛苦你了。” 小雯笑笑，说道：“没关系，孩子还小，好好教育就好，老爷给的工资很高，我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于是，小雯就开始了照顾这个小祖宗的工作。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间。 晚饭何姨都已经准备好了，小雯本来想帮着何姨做晚饭，何姨却拒绝道：“你只用照顾好白鹤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吧，不用你忙活了。” 于是，小雯去宋白鹤的房间，叫宋白鹤过来吃晚饭。 在柳家，一楼都是会客厅，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二楼。 小雯上楼，正要去宋白鹤的房间，走到楼梯上，忽然间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她忙抓住楼梯扶手，稳住身形。 只见宋白鹤在二楼看着她，见她差点滑倒，宋白鹤欢呼一声，但见到她稳住身形没有真的摔倒，宋白鹤又发出一声失望的声音，转身跑回了房间里。 小雯无奈，不过她天生脾气好，也不会为这点小事而生气，她继续上楼，去叫宋白鹤吃饭。 来到宋白鹤的房门口，小雯敲了敲门，门里宋白鹤说道：“进来！” 小雯于是开门走进去，刚进门一步，只听“哗啦”一声，头上掉下来一罐水，将小雯从头到脚浇了个湿透。 宋白鹤在房间里，欢呼雀跃，非常开心，连声大喊：“成功啦！成功啦！哈哈，我终于成功啦！” 小雯站在原地，尴尬至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已经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强行忍住泪水，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然后强行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少爷，该下楼去吃饭了。” 宋白鹤直接飞奔下楼去了，在经过小雯身边的时候，还转头向小雯做了个鬼脸。 小雯再次背过身去，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平静了一会，也转身下楼去了。 下楼后，何姨看见小雯的模样，心里也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说道：“你先去换件衣服再来吃饭吧，不要穿着湿的衣服，着凉了就不好了。” 小雯点点头，去换了身衣服。 回到桌前，看到今天柳严也在家吃饭。 柳严见到小雯，站起来，说道：“你就是小雯吧，快来坐，坐这里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小雯有些拘束，怯怯地坐在了柳严的旁边。 宋白鹤坐在小雯的旁边，和柳严之间隔着小雯。 可以看出来，宋白鹤是有些怕柳严的，柳严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宋白鹤规规矩矩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但是柳严的目光一旦移开，宋白鹤就开始挤眉弄眼，手上乱动，一副猴子模样。 柳严看着小雯，笑道：“小雯啊，小何都跟我说过了，你是个好孩子，人又聪明，成绩又好，请你来是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们家白鹤，让你费心了！” “我们家的白鹤呢，说实话，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经常很不像话，我们也都很头疼的。所以啊，请你来照顾他，我们也都知道，实在是难为你了，这个工作恐怕会很辛苦，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还请你能多包涵啊！” 说着，向小雯微微欠身。小雯也赶忙还礼。 柳严继续说道：“我们家这个白鹤啊，从小被宠坏了，脾气特别不好，以后他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来找我，或者找我的女儿女婿，都行，我们会收拾他的！一定不能让你受委屈！” 说着，还指着客厅的一角，说道：“或者，你就用那个，直接收拾他，也可以！” 小雯顺着柳严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根戒尺，下面还垂着红色的缨穗。 小雯正看着，旁边的宋白鹤狠狠踩了她一脚。 小雯差点叫出声来，看向宋白鹤，宋白鹤用满含威胁的眼神瞪了一眼小雯，然后就转过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小雯忙对柳严说道：“不用了，老爷，我怎么敢对少爷动手……” 柳严哼了一声道：“没事，你不用给我面子，该动手你尽管动手，我们全家都已经商量好了，在教育白鹤这件事情上，我们都绝对支持你！你尽管放心！” 小雯只得点头应是。 柳严叹了口气，说道：“唉，都怪我们，工作一直都很忙，从小对白鹤疏于管教，弄成现在这样，还指望你来替我们纠正，真的难为你了。” “这样吧，以后除了在家里帮我们照顾白鹤，我在集团里再给你留一个岗位，你平时不用去上班，工资照发，你哪天有空或者想散散心的话，可以随时去。” 小雯心下有些感动，她明白，这不仅是老爷想办法给自己加工资，而且还是在给自己找后路。毕竟宋白鹤总有一天会长大了，就不再需要人照顾了。老爷这是在安自己的心，表示不会到那一天就一脚把自己踢走。 她低下头，说道：“老爷，我……” 柳严伸手，拦住了小雯，说道：“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办，我们都知道白鹤不好照顾，那点薪水远远无法弥补你照顾他时受的委屈，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尽量不让你受委屈的，希望你也能把我们当做家人，不信你问问你小何。” 何姨也在旁边微笑点头，说道：“老爷一家都是极好的，说是主仆关系，其实和家人是一样的。” 小雯点点头，说道：“嗯，老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照顾好白鹤的。” 柳严说道：“唉，一个两个都这样，叫你们别喊老爷，喊叔叔伯伯都行。结果小何这么叫，你也跟着这么叫，真是让人不自在！” 何姨说道：“老爷你别这么说，上下尊卑还是得有个礼数，咱们心里认可对方是家人也就是了，面上的礼仪还是要维持一下。” 小雯也点点头，表示认可何姨的话。 柳严也无奈，于是说道：“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说了这么多废话，都耽误吃饭了，赶紧，开饭吧！” 于是大家开始吃饭。 宋白鹤欢呼一声：“终于可以开吃了！”，然后就拿起桌上的叉子，直接向着一盘牛肉伸去！ 柳严哼了一声：“成何体统！” 宋白鹤叉子一顿，小雯却说道：“老爷，孩子喜欢吃什么，就让他吃吧，何必拦着。” 柳严又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有种默许的意思。 宋白鹤非常精于察言观色，再次欢呼一声，哗啦哗啦，手中叉子上下翻飞，没几下，就把大半盘牛肉都放到了自己面前的碗里，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拼命往自己嘴里塞牛肉。 柳严看着直摇头，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小雯看见这样子，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宋白鹤说道： “白鹤，吃饭不能光吃肉，也要吃点蔬菜呢，不然不健康的。” 说着，从桌上一盘青菜的碗里夹起几根青菜，就要放到宋白鹤的碗里。 谁知宋白鹤立刻就不高兴了，马上用手里的叉子用力一打，直接把小雯手里的筷子打落在地，青菜也掉到了地上。 “哎呀！”小雯轻呼一声，急忙拿了一张纸巾，蹲下身去把筷子和青菜捡起来，然后擦拭着被弄脏的地板。 柳严冷哼一声，道：“白鹤！” 宋白鹤手上吃肉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假装没有听到柳严的话。 小雯擦干净了地板，站起身来，去厨房重新换了一双筷子，走到宋白鹤身边，柔声说道：“白鹤，乖，听姐姐的话，吃点蔬菜吧，对你真的有好处。” 宋白鹤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声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吃蔬菜，我就要吃肉，不要给我吃蔬菜！蔬菜不好吃！” 小雯无奈，拿起自己面前的小碗，盛了一碗喷香诱人的西红柿鸡蛋汤，说道：“讨厌吃青菜的话，吃点西红柿汤吧，西红柿也是蔬菜呢。” 宋白鹤一边摇头，一边一抬手，“啪”地一下，直接打翻了小雯手中的汤！ 第74章 善良的小雯 一碗汤直接被宋白鹤一抬手，打得飞了起来。 只听“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汤碗掉在地上，直接摔碎成了几片。 而碗中的汤，全部泼在了小雯的脸上。 小雯的脸上沾着半片西红柿，刘海上挂着蛋花。 汤汁从脸上和头发上流淌而下，流到了衣服上，整个上半身都被汤汁打湿了。 万幸这碗汤已经在桌上凉了许久，已经不烫了，不至于把人的皮肤烫伤，否则这样一搞，事情可就严重了。 只听到旁边“砰”的一声，柳严一拍桌子，怒道：“宋白鹤！你在做什么！” 宋白鹤刚看到柳严放下碗筷，就心知不妙，一骨碌从椅子上滚了下去，一溜烟就窜上楼，回自己房间了，临走时还不忘把一大块肉塞进自己嘴里。 柳严气急，站起身就走到角落，拿起那根戒尺，就要上楼去。 小雯也顾不得身上都是汤汁了，急忙跑过去，拉住柳严，喊道：“老爷，老爷，别生气，您别上去了，我去跟他说！” 柳严甩开小雯，气道：“你让开，今天我非要收拾他，让他好看！” 说罢，直接冲上楼。 小雯急忙赶上去，跟在后面上了楼。 到了楼上，柳严一脚踢开宋白鹤的房门。 宋白鹤本来坐在椅子上，正要开电脑玩游戏，看到柳严冲进来，吓得一激灵，从椅子上滚下来，坐在地上。 柳严冲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戒尺，劈头盖脸地就往宋白鹤身上打去，一边打，口中一边吼道：“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你个没教养的东西，你干什么你？好好吃个饭你发什么疯！……” 宋白鹤被打了几下，手臂上立刻肿起来几道红印子，他一边躲闪，一边抬手阻挡柳严手中的戒尺，一边发出杀猪一样的哭喊声。 小雯紧跟在柳严后面冲了进来，看到柳严正在狠命打孩子，急忙冲到宋白鹤面前，口中喊道：“老爷！老爷！别打了！您别生气！别打孩子！” 一边说着，一边扑到宋白鹤身上，挡在宋白鹤身前，把宋白鹤护在了自己身后。 柳严一时没反应过来，“啪”地一声，戒尺打在了小雯的手臂上，小雯那洁白的手臂上也立马就高高肿起来一道红色的檩子，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同时，小雯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呜”的痛呼，但她拼命压抑住了疼痛，没有叫出声来，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柳严。 柳严见状，急忙停下手，嘴里还喊道：“你让开！你不要挡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不肖子孙，不把他打到怕，我就不姓柳！” 小雯说道：“老爷，您冷静点，打孩子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您以前应该也没少打过白鹤吧？可是他有改善吗？” 柳严这才面色稍缓，对着小雯身后的宋白鹤说道：“你这个孽畜，我等会再收拾你！” 说完，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小雯这才从宋白鹤身上起来，转过身，把宋白鹤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宋白鹤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止住哭。 小雯让宋白鹤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他的面前，平视宋白鹤，说道：“白鹤，吃饭要好好吃，不能挑食，不能光吃肉，这样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 宋白鹤点点头。 小雯又说道：“白鹤，吃饭的时候要有礼貌，要慢慢吃，别人让你吃蔬菜，都是希望你健康成长，你不能把别人手上的东西打翻，你说对吗？” 宋白鹤又点点头，抽噎了几下。 小雯继续说道：“以后吃饭，姐姐来给你做蔬菜，姐姐知道，你不喜欢蔬菜是因为嚼不动，咽不下去，所以才不喜欢，以后姐姐给你做的蔬菜都给你切碎，让你容易咽下去，但是作为条件，姐姐给你夹的蔬菜，你必须全都吃光，好不好？” 宋白鹤又点点头，小声道：“好”。 小雯头发上还挂着蛋花，嘴角却露出了笑容，说道：“好了，乖孩子，以后听姐姐的话，不要再胡闹了，走吧，我们下楼，把饭吃完，好不好？” 宋白鹤说道：“不要，外公会打我！” 小雯说道：“你放心，姐姐保证，外公不会打你了，如果外公还打你，你就躲在姐姐身后，好不好？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下楼去要向外公道歉，说声对不起，知道吗？” 宋白鹤犹豫半天，说道：“嗯。” 于是，宋白鹤犹犹豫豫，拉着小雯的衣角，在小雯的带领下，来到楼下。 柳严仍然余怒未消，板着脸坐在桌边。 小雯把宋白鹤拉到柳严身边，又推推宋白鹤，向着宋白鹤眨眨眼睛。 宋白鹤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对着柳严说道：“外公，对不起，是我错了。” 柳严冷哼一声，说道：“错哪了？” 宋白鹤说道：“不应该不吃蔬菜，也不应该把别人手上的东西打飞。” 柳严说道：“算你明白，赶快坐下，吃饭吧！” 宋白鹤坐下，还拉了一下小雯的手，对着小雯一笑，说道：“小雯姐姐，你真好！” 说完，又开始捧起饭碗吃饭。 柳严转向小雯，语带歉意，说道：“抱歉，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小雯点点头，跟着柳严来到屋外。 屋外，柳严叹了一口气，说道：“真的是非常抱歉，我这个外孙，真的太不像话了！” “实在是委屈你了……” 小雯摇摇头，说道：“老爷，您别这么说，这些事情我来之前你们都跟我说明过了，我有心理准备的。” 柳严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的好姑娘，本来可以正常找个办公室工作的，哪用受这种气。” 小雯笑了笑，说道：“没事的老爷，我挺喜欢照顾孩子的，而且你给的工资已经够高了，哪里是办公室的工作能比的。” 柳严说道：“这个孩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照顾他也不用太惯着他了，不用委屈自己，能把他教好就最好，如果实在是做不到，也不要勉强，只要他能平安长大，也就算了。” “你还是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汤汁都洒在身上了，今晚的事抱歉了，回头找医生来给你看看，上点药吧。” 小雯说道：“不用的，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事的，老爷您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别担心我了。” 柳严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小雯也跟着一起进了屋，回了房间，清理和换衣服去了。 经过了这一次，宋白鹤乖了几天，而且和小雯也亲近了不少，平日里比较喜欢和小雯一起玩，小雯说的话，一般宋白鹤也会听。 小雯在家的时候，宋白鹤和家里其他人的矛盾冲突也少了很多，全家对小雯都感到很满意。 有一天，柳淑娴还拉着小雯的手说道：“小雯啊，能请你来我们家帮忙真的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愿意照顾我们家白鹤！” 小雯红着脸说道：“太太，您别这么说，大家对我都很好，我这也只是分内的工作而已，不要说什么感谢不感谢地话。” 柳淑娴也没有多说，温柔地摸摸小雯的头。 小雯的脸更红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宋白鹤上学的年纪。 自从宋白鹤上学之后，小雯就没一天消停，学校的老师天天投诉，今天投诉宋白鹤上课乱说话破坏课堂纪律，明天投诉宋白鹤在学校跟人打架，后天投诉宋白鹤在学校弄坏别人东西…… 柳家人确实工作繁忙，而小雯就成了学校里老师的投诉对象。 小雯三天两头就被学校里的老师叫过去。 “你们家孩子怎么这样，天天和同学闹矛盾，说话也不听！”老师异常头疼，对着小雯就是一通抱怨，搞得小雯红着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孩子的家长呢？为什么不能来学校一趟？为什么每天都是你这个姐姐来？”老师问道。 小雯在学校只跟老师说自己是宋白鹤的姐姐，老师也没有多问，只当是亲戚。 “对不起老师……”小雯说道：“白鹤这孩子的家长工作忙，现在都不在国内，实在是没法来学校，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我回去会教育他的。” 老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我们学校的老师什么方法都用过了，鼓励也好，惩罚也罢，全都没用，他简直是油盐不进，你们做家长的，实在是需要回去想想办法了。不然他这一闹起来，整个班上都没法正常上课，可怎么办啊。” 小雯只得道歉，说道：“太对不起了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老师指着旁边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说道：“今天喊你来，是因为白鹤把同桌的书包给弄坏了，直接打破了一个大洞，已经没法用了，你看这……” 小雯忙转向旁边的家长，说道：“我赔偿，我赔一个新的书包，实在对不起，我们家白鹤给你们添麻烦了。” 旁边的家长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说道：“没关系，书包都是小事，都是做家长的，你们家白鹤不好带，我们也理解，只是……” 家长为难道：“只是能不能别让白鹤跟我们家孩子做同桌了，我们家孩子已经被他给吓到了……” 小雯忙点头道：“好的，好的，非常对不起，老师，您安排吧，我们都听您的。” 老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既然问题解决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在学校里也再想想办法。” 结果第二天，老师又把小雯叫到了学校。 这次，旁边另一个家长带着孩子，孩子脸上有几道血口子。 小雯刚走进办公室，老师还没开口，旁边的家长暴跳如雷，冲上来，抬起手，“啪”地一声，直接打了小雯一巴掌。 小雯冷不防挨了一巴掌，身体一歪，没有站稳，直接跪坐在地上，靠着旁边的办公桌，才没有摔倒。 小雯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半天才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小雯，眼眶红红的，拼命忍住眼泪。 老师赶忙上去，拦住对方家长，说道：“别动手！你怎么上来就打人呢！” 对方家长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雯吼道：“你看看你们家孩子！把我们家的脸上抓了这么多血口子，身上还有，你看，你看！” 说着，挽起孩子的袖子，手臂上几道血印子清晰可见。 对方家长放下孩子的袖子，继续喊道：“你怎么教育你们家孩子的？在学校就这样当众行凶？你不会管孩子，我来管管你！你的孩子敢这样打人，就不要怪我不讲道理！” 说着，气鼓鼓地冲上来，又要打小雯，被老师拦住了。 老师说道：“好了好了，这位家长，不要再这样了，再这样我报警了！” 对面家长被老师拦住，又骂了一大串脏话，才消停下来。 老师面对着小雯，说道：“事情就是这样的，唉，我们实在是拿白鹤没有办法，只要稍微一个没看好，他就这样了，拉都来不及。” 小雯低着头，低声抽泣了几下，略微平静下来后，对着对方的家长，鞠躬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管好孩子，太对不起了，我……我赔偿！” 对方家长见状，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冷哼一声。 小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用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家长收了她赔偿的五百块钱后，才终于拉着孩子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句：“你们孩子如果管不好，就不要放出来祸害别人了，行不行！” 小雯听着，心里非常难受。小雯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早就把宋白鹤也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现在别人都这样说宋白鹤，她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带着宋白鹤，从学校里回到家，小雯进屋，看见宋强和柳淑娴也在家。 夫妻二人今天难得没有工作，早早就回来了。 宋白鹤一看爸妈也在，哧溜一下，直接窜进了屋，迅速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雯低头，打招呼道：“先生，太太。” 宋强本来正在奇怪，为什么今天宋白鹤一下子就跑了，好像在回避自己一样，柳淑娴眼尖，看到了小雯红肿的半边脸。 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柳淑娴忙走上前去，说道：“小雯，你的脸怎么了？” 小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走路摔的。” 第75章 没法正常上学了 柳淑娴看着小雯的脸，心疼道：“小雯，你就不要骗姐姐了，你这明明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这么明显一个巴掌印在脸上，怎么可能是摔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实话，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们找他去！” 宋强这时也看到了，也在旁边说道：“是谁打的你？我们去找他！” 小雯仍然遮遮掩掩道：“没事，真的没事，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柳淑娴说道：“小雯，你别骗我们了，老实告诉姐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雯实在是隐瞒不住，就把学校里的事一五一十给说了。 宋强气恼道：“这个畜生，怎么干出来这种事！” 柳淑娴也生气了，说道：“小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白鹤在学校是不是经常惹麻烦？你是不是经常被叫去学校？” 小雯轻轻地点点头。 柳淑娴叹了口气，抱了抱小雯，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小雯摇摇头。 宋强火气上来了，走到屋角，又要去拿戒尺。 小雯见状，赶忙快走几步，一把将戒尺抢到手里，说道：“先生，别这样，白鹤还小，别对他动手，我去说，我会跟他好好说的，您别生气，冷静。” 宋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小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淑娴也在旁边拉着宋强，帮腔道：“强哥，别生气，孩子还小，我们好好跟他说就是了，别这样。” 宋强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心情，“哼”了一声，自己转身回房去了。 柳淑娴摸着小雯的脸，嗔怪道：“白鹤这些事，你也得回来跟我们说呀，不要光报喜不报忧，他什么样我们还不知道吗，你别替他隐瞒坏事了。” 小雯说道：“白鹤是个好孩子，他只是还小，还不太懂道理，我会跟他好好说的，你们也不要怪他，更不要打他了，我也不想让你们为了他的事生气。” 柳淑娴叹道：“小雯，你才是个好孩子，别这样委屈自己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才是他的父母，有些事本来就应该我们自己去解决的，怎么能都推给你呢。” 小雯说道：“你们大家都对我很好，你们平日里工作又忙，这些事我能分担的，就交给我吧，总不能什么事都让你们来操心的。” 柳淑娴笑笑，摸了摸小雯的头发，说道：“好了，知道你是好心，走吧，我们上去教育一下白鹤。” 宋白鹤本来躲在房间里，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他觉得今天事情闹大了，非要被父母打一顿狠的不可。 结果等了半天，父亲没有上来，母亲和小雯姐姐一起上来了。 他心中一喜，心里明白了，今天自己这算是逃过了一劫。因为母亲平日里对自己也很温柔，从来不会打自己。打自己的都是父亲和外公。 果然，柳淑娴和小雯来到宋白鹤面前，柳淑娴板着脸，说道：“白鹤，你今天错了你知道吗？” 宋白鹤垮着脸，说道：“妈，我知道错了！” 柳淑娴正要继续训斥，小雯拦着道：“太太，白鹤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训他了。” 说着，又连忙转过身，对宋白鹤说道：“白鹤，赶快跟妈妈道个歉，下次一定注意，不再犯了。” 宋白鹤说道：“妈，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柳淑娴听到这个，也立刻就绷不住脸了，脸色柔和下来，说道：“白鹤，爸妈工作太忙，没办法每天都管你，你一定要听你小雯姐姐的话，不要再给小雯姐姐制造麻烦了，好吗？” 宋白鹤立刻跳过去，抱着小雯姐姐，说道：“好的，好的，妈，我答应你，我最喜欢小雯姐姐了，小雯姐姐最好了！” 柳淑娴看着眼前这一幕，好笑又无奈，说道：“小雯，白鹤可真是赖上你了，实在是辛苦你了。” 小雯拉着宋白鹤，说道“没事的，白鹤是个好孩子，我也很喜欢他，太太你们有事就去忙吧，白鹤就交给我照顾吧！” 宋白鹤拉着小雯的手，撒娇道：“小雯姐姐，我最喜欢你了，就你对我最好，陪我玩嘛！” 小雯也只好笑道，说：“好，让你妈妈去忙吧，我陪你玩。” ……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家对小雯的满意与日俱增，小雯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又善良，又乖巧懂事，确实让整个柳家少操了不少的心。 可是，宋白鹤则刚好相反，问题一天比一天严重，在学校一天比一天惹祸厉害，简直成了班上的小霸王，看谁不顺眼直接就是拳脚相向，才不过几个星期的时间，已经把四个同学打进了医院。 小雯每天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法做，整天就是到学校去挨骂，到医院去看望、赔偿，然后被其他同学的家长怒骂，还被动手打了好几次。 柳家给小雯发的工资十分不菲，可都被小雯私下里赔偿给了其他同学的家长。宋白鹤打人的事小雯并没有告诉柳家的人，因为担心宋白鹤在家挨打，她一直帮宋白鹤隐瞒着。 小雯还找理由向宋强他们预支了几次薪水，却隐瞒宋白鹤打人的事，只说是自己家里有事需要用钱。宋强他们也不问什么，每次都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小雯自己默默承担着来自学校和其他家长的压力，同时还要帮着宋白鹤在柳家人面前隐瞒实情，简直成了专属受气包，每天都过得格外煎熬。 每天夜深人静，小雯回到自己的房间，都在默默掉眼泪。 可她又实在不忍心宋白鹤受到苛责。 她也每天都教育宋白鹤，在学校不能随便跟人起冲突。 可是，这样的教育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宋白鹤每天在学校里到处挑起冲突，却看不到小雯在背后为他做了些什么。 他看到的只是同学都怕他，老师也拿他没办法，把人打伤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后果！ 于是，他越发嚣张起来，和人打架变本加厉！ 每次打完人，他甩手就走，老师的批评他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一回事。老师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拿他完全没办法。 完了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家了，全靠小雯在背后帮他善后。 小雯的辛苦，柳家所有人，包括宋白鹤在内，全部都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 终于，纸包不住火，出了大问题。 宋白鹤班上，所有同学的家长，无法再忍受宋白鹤的霸道和嚣张，约好一起闹到学校，联名要求宋白鹤退学！ 理由很简单，宋白鹤每天都打人，被打进医院的人越来越多，家长们实在忍不了了。 老师已经处理不了这个问题了，家长们直接来到校长室，找到了校长。 校长也无奈，这次光是小雯来也没有用了，校长直接联系了宋强和柳淑娴，把宋白鹤的家长直接叫到了学校来。 小雯陪着宋强夫妇，来到学校。 刚进校长室，面对的就是20多个愤怒的家长！ 家长们一见到三人，直接炸开了锅，一个家长喊道：“就是他们！我见过这个女的，他们就是宋白鹤的家长！” 紧接着，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大群愤怒的家长直接冲了上来，口中怒骂着，对着三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雯见势不妙，连忙转过身，把宋强二人护在身后，背向着一群愤怒的家长。 校长和学校的保安们见此情景，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去，七手八脚把愤怒的家长拉开，把三人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于是，根本没过几秒钟，三人身上都挨了不少拳脚，宋强和柳淑娴的衣服散乱，纽扣掉了一颗，受了点惊吓。 而小雯最惨，身上挨的拳脚最多，头发都被打得披散开来，脸上都有两个大大的灰色脚印。全身上下衣服都散乱开来，显然不仅被打得最多，而且衣服也受到了撕扯，有几个地方的外衣布料都破裂开来。 好在对面的家长只是想要赶走宋白鹤，并不是真的来报仇或者泄愤的，虽然一时冲动动手打人，但并没有真的下重手狠打，拳脚虽然密集，却都没多大力道，侮辱性很强，实际伤害不大，三人身上并没有真的受伤，只是样子显得很狼狈。 三人再次站起来之后，小雯咬着嘴唇，双手轻轻把头发重新扎起来，又用手背抹了抹脸，双眼通红，一声不吭。 宋强和柳淑娴突然遭遇这样的袭击，有些吓傻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宋强正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雯已经低下头，向着对面的一群家长深深鞠躬，说道：“对不起，我们家白鹤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道歉，多少钱我愿意赔偿。” 又向着校长一鞠躬道：“对不起老师，给你们也添麻烦了，太抱歉了！” 校长无奈，叹了口气，把小雯拉起来，说道：“唉，我们学校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怕麻烦的，可是这个事情，我也实在是不好办啊……” 旁边的一众家长这时纷纷开口叫道：“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我们要求宋白鹤退学！” “是啊！宋白鹤太过分了，上周刚把我们家孩子打进医院了，现在我们家孩子都不敢来上学了，说害怕！” “我们家也是，昨天孩子被打进医院，现在听到宋白鹤就浑身发抖！” “我们家也是！……” “我们家孩子回来说上课的时候宋白鹤一直在大喊大叫，根本没法学习！” “我们要求宋白鹤退学，不能再在这里上学了，这学没法上了！” “是啊，去哪个学校不管，反正不能继续在我们这里上学了！” …… 宋强夫妇这时总算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小雯说道： “家长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管好我们家白鹤，我道歉！” “该赔偿的我都愿意赔偿，多赔点也行！你们要我赔多少，我尽力！” “我求你们了，再给我们家白鹤一次机会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让他改过自新，求你们了，不要赶走我们家白鹤！” 说着，小雯双眼流下泪来，“扑通”一声，对着面前愤怒的家长们跪了下来！ 跪下后，小雯说道：“求你们了，再给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们了！” 说着，低头弯腰，五体投地恳求对面。 对面的家长见了这个样子，也面面相觑起来。 半晌，对面有个家长说道：“白鹤同学的家长确实是通情达理，道歉和赔偿一点也没少，我们对你们家长其实没有多大意见的。” 说着，他也低下头，鞠了个躬，说道：“刚才我们动手，是我们不对，对不起！” 其他家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默默低下头。 这个家长起身后，继续说道：“但是，宋白鹤我们真的无法容忍了，老师已经向我们说明过了，各种教育手段也全都用上了，向你们家长也已经反馈了无数次了，实在是屡教不改，不仅没有改善，而且还变本加厉。” “我们家的孩子上次只是被抓了一道血口子，我们没有过多计较，这次直接就被打进医院了，真不知道下次还会发生多少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们也很抱歉，但我们真的没办法让宋白鹤继续和我们家孩子一起上学了，还是请你们把他转走吧，拜托了！” 这个家长又一次低头弯腰。 后面其他家长，也纷纷说道：“是啊，我们真的受不了宋白鹤了，我家孩子天天被他打，这谁受得了啊，你们行行好，把他转走吧！” 校长也一脸尴尬，看着宋强三人，两手一摊，说道：“几位，你们看着事？” 小雯还趴在地上，双眼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滴落，身体微微颤抖，不停呜咽着。 她心里也明白，到了这个地步，恳求恐怕已经没用了。 她既自责，又心疼。自责为什么没有能管好宋白鹤，为什么没能纠正他的行为。 心疼的是宋白鹤被全班的家长无情地驱赶，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想想都觉得难受。 宋强夫妇见到这种情况，也已经哑口无言，对面是全班的家长，而且态度那么坚决，他们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宋强叹了一口气，手中握拳，心中有了决定。 第76章 幻境失败 宋强上前一步，把小雯扶了起来，说道：“小雯，起来吧，你退后，让我来。” 小雯站起身，泪汪汪地看看宋强，又看看柳淑娴。 柳淑娴也点点头，把小雯拉到了自己身后。 宋强深吸一口气，对着对面的家长说道：“各位，抱歉了，是我们的孩子不好，我们答应了，这就把他转走。” 然后又对着校长行了一礼，说道：“校长，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这件事是我们不好，我们这就把孩子转走，办手续的事还请您多帮忙。” 校长也叹口气，点点头，说道：“唉，是我们学校无能，没能教好孩子，我们也有责任啊！对不住了，手续的事我们学校会配合的，请放心。” 于是，宋强三人转身离开。对面一群家长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目送三人离开了。 三人把宋白鹤接回家，路上，宋强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宋白鹤见父亲这样，瑟瑟发抖，直往小雯身上靠。小雯无奈，只好搂住宋白鹤，轻轻抚摸他的头，安慰他。 回到家，宋强对宋白鹤说道：“你先回房间，我等会来收拾你！” 宋白鹤垂头丧气地上楼，回房去了。 宋强和柳淑娴看向小雯，小雯低下头。 宋强指着沙发说道：“小雯，你别紧张，坐下说。” 于是三人坐下。 还没等宋强开口说话，小雯抢先说道：“先生，太太，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平日里隐瞒了白鹤在学校的表现，全都没有告诉你们。” 宋强叹口气，说道：“我们明白，这不怪你，我们知道你是不想麻烦我们，想自己解决。” 柳淑娴也补充道：“而且你也不想白鹤回来挨打，你和白鹤感情好，你心疼他，这我们都知道。” 小雯点点头。 宋强问道：“你之前几次预支薪水，是都拿去赔给其他家长了吗？” 小雯又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自己存的钱不够了，只好预支……” 柳淑娴也叹了口气。 她说道：“小雯，你太善良了，你不用这样的。” 宋强也说道：“是啊，我也奇怪，看你平时也没有买什么东西，我们给的工资也不低，怎么会三天两头不够用呢。原来你是拿你自己的工资去替我们的儿子赔偿去了！” “这样不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们的儿子惹祸赔钱理应我们出，怎么反倒让你出了？” “你的工资是你辛苦劳动所得，没道理拿去替我们的儿子赔钱的。” “你说，你到底总共赔了多少？我们补给你！” 小雯一听，慌忙摇头，摆着双手，说道：“不不不，先生，夫人，我很喜欢白鹤这孩子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不用补给我了，我平日里在家吃穿都是现成的，我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你们一家都这么好，我不会收这个钱的！” 柳淑娴也无奈道：“好了，小雯妹妹，你不要这样，我们今天算是亲身体验到了，你平日里照顾白鹤到底有多辛苦，别推辞了，回头补给你吧。” 小雯还要推辞，宋强却说：“这你要是还推辞，以后我们也不敢让你继续照顾白鹤了！” 小雯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柳淑娴坐到小雯身边，轻轻抱住小雯，说道：“好了，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让你这样了。” 说着还嗔怪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也不告诉我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早就说了，有事要跟我们说，不要自己一个人顶着，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小雯再次落下泪来，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宋强，说道：“先生，白鹤还小，你能不能不要教训他，原谅他这一回？我会管好他的，保证他以后不再这样的！” 宋强看看墙角的戒尺，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雯，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好吧，听你的。白鹤就跟你感情最好，你说原谅他，就原谅他吧。” 小雯站起来，嘴里说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又要弯下腰鞠躬。柳淑娴忙拉住她，又坐在沙发上。 三人正在为宋白鹤的事头疼着，宋白鹤躲在二楼的栏杆后面偷听着三人的谈话。听到最后，嘴里轻轻说着：“小雯姐姐，谢谢你。” …… 于是，宋强和柳淑娴给宋白鹤办了退学手续，然后又给他报名了一所高档的私立学校，这所学校小班教学，一个班只有三个学生，学费是天价，不过柳家倒是不缺钱，能这样解决问题，柳家也是愿意的。 不仅班上学生很少，而且由于事先跟学校做了沟通，宋白鹤上课的时候由小雯在旁边陪伴，防止他再次做出出格的举动。 就这样双管齐下，宋白鹤总算是没有在学校里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可是在学校里不惹祸，不代表在外面其他地方不惹祸。 周末，小雯带宋白鹤出去玩。 走到一个热闹的集市，路边卖各种好吃的，宋白鹤开心极了，一下子就开始奔跑起来。 小雯一时没看住，只得在后面追。 宋白鹤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看到冰糖葫芦红红的，特别诱人，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下几颗红色的糖葫芦球，就塞进嘴里。 摊主一看，正要呵斥，小雯已经从后面追上来，对摊主说：“孩子吃的我买了，多少钱？” 摊主见家长过来付钱，于是也不说什么，收了钱就回到凳子上继续坐着。 宋白鹤一看没有麻烦，于是更加高兴了，路过一个捏糖人的摊子，看到糖人栩栩如生，十分可爱，于是伸手拿了两个，边玩边跑了。 小雯再次跟在后面付钱。摊主收了钱，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宋白鹤于是越发来劲，扔掉手中的糖人，看到卖奶茶的，抓起一杯奶茶就喝，小雯又赶来付钱。 宋白鹤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一般，又把奶茶一下扔了，奶茶掉在地上，杯子碎裂开，里面的奶茶飞溅出来，溅在了旁边一个人的裤子上。 旁边的人正要开口骂人，宋白鹤已经跑远了，小雯连忙赶上来，又是道歉，又是赔钱，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别人。 宋白鹤见根本不会惹麻烦，心情好得快要上天了，于是大踏步往商场跑去。 商场的门口，放着一架展示用的三角钢琴，钢琴通体白色的烤漆，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线，线条优美，仿佛一件艺术品，一看就让人心旷神怡。 宋白鹤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在钢琴上一撑，一下子就跳到钢琴上面，两脚使劲一跺，只听“当”地一声大响，脆弱的钢琴盖直接碎裂，宋白鹤双脚直接踩到了里面的钢琴弦上，直接把钢琴弦崩断了几根，紧接着钢琴的一条腿一歪，“哗啦”一声，整架钢琴砸在了地上，顿时成了一堆木头。 宋白鹤却没有什么反应，从钢琴的废墟中跳了起来，好像刚刚玩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继续往前跑去。 这一下可炸了锅，商场连续出动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追上宋白鹤，一把将他拉住。 宋白鹤还要挣扎，保安一下将他举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地上。同时用眼睛恶狠狠地对着宋白鹤一瞪。 宋白鹤感到一阵害怕，终于瑟缩在角落，不敢动了。 这时候，小雯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看到散架成一堆碎木头的钢琴，小雯也傻眼了。她来到宋白鹤身边，对保安说道：“这个……我是这孩子的家长……” 旁边，商场的经理走了过来，说道：“这位女士，不好意思，你的孩子破坏了我们门口这家展品。” “这架钢琴价值20多万，是我们租来的展品，本来要用作这两天搞活动的，现在被你的孩子弄报废了，你看是不是应该赔偿给我们？” 小雯傻眼了，她没想到这架钢琴这么贵，他本来以为最多也就是几千一万，自己赔了也就赔了，现在这样，她也没办法了。 她只好给柳淑娴打电话，说明了这件事。 柳淑娴也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把钱转到你的卡上，你赔给商场吧。” …… 就这样，在小雯的照顾下，宋白鹤一天天长大，逐渐成人。 由于柳家确实很有钱，宋白鹤成长的过程中惹出的种种麻烦，最后都被父母和小雯给摆平了，没有惹出什么轩然大波来。 而宋白鹤在小雯的宠爱和保护下，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什么真正的苦头，也变得一天天越来越放纵，越来越肆无忌惮。 柳家自然也不敢把家里的产业交到他手里，只是给他买了保险，让他每个月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钱，保证生活无忧。 宋白鹤生活中没有任何坎坷，自然也不懂得收敛自己，他肆无忌惮，吃喝玩乐，暴饮暴食，也不愿意出门运动，发展到后来，甚至连上学也不愿去上，体重也越来越重。 终于，在他30多岁的时候，在家玩游戏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胸口一紧，直接猝死在家中。 宋白鹤自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然后又回到了现实，坐在沙发上，林书凑在他面前，看着他。 林书仔细看去，宋白鹤身上的黑影仍然缩在身体里，并没有被驱赶出来，更没有遁走。 黑影很淡，却显得很顽固，林书隐约能够感觉到，黑影正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竟然想把它赶走。 黑影向着林书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林书却奈何不了他。 此时的林书也有些惊讶，他在脑海中向系统询问道：“怎么回事？竟然失败了？” 系统说道：“是的，失败了。” 林书说道：“幻境居然也会失败的？” 系统叹道：“会成功，自然也会失败。这次幻境，你没能认真操控，没有击中他内心脆弱的地方，自然没有能改变他的想法，也就失败了。” 林书咬咬牙，说道：“那就继续，我们再来一次！” 系统阻止道：“不行的，幻境对接受的对象是有一定负担的，一天只能发动一次，如果强行发动，可能会对接受幻境的对象的大脑和精神造成损伤，严重的话，直接死亡或者变成疯子都是有可能的，不能强行发动。” 林书问道：“一天一次，那明天才能再来重复发动了？” 系统说道：“是的，今天只能这样了，想要再对这孩子用幻境，只能明天再来了。” 林书点点头，心道：“好吧”。 于是他叹了口气，直起身子，说道：“这次失败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明天再来吧。” 宋白鹤这时也从幻境中清醒过来，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刚才怎么了？怎么我好像做了个梦？” 林书说道：“那是我对你的催眠。怎么样？像不像真的？” 宋白鹤说道：“嗯，感觉是挺像真的，而且我记得还挺清楚，不过最后怎么样了我却不记得了。” 随即他又说道：“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我们继续讨论游戏吧，我还有另一个游戏要跟你聊！” 林书笑道：“好了，叔叔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宋白鹤一脸不情愿，说道：“不要！我就要你今天跟我讨论，我家里都没人能跟我讨论游戏的，他们都烦死了，就知道数落我，小雯姐姐对我虽然好，可她也不会玩游戏，笨死了！” 林书摇摇头，也不说话，经过刚才的幻境他已经了解了，小雯光是应付宋白鹤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哪有心思研究游戏。 于是他直起身，对柳严几人抱歉地说道：“抱歉，今天催眠失败了，明天我再来试试吧，我这个办法也不是保证每次都能成功的，只好多试几次了。” 柳严说道：“理解，理解，没关系，明天再来吧，我们在家里等你。” 于是一行人出门，宋强和柳淑娴住在别处，他们开车先把宋强和秋莹送回了家。 秋莹对林书问道：“你这个本事到底真的假的啊？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就那么一瞬间，你就直接失败了？” 林书说道：“我这个法子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只好多试几次了，你先别急，等我成功了，你再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处理案子吧。” 秋莹半信半疑，但她觉得林书应该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于是点点头，上楼休息去了。 林书也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和系统聊起了今天失败的事。 第77章 失败的原因 林书躺在床上，脑中对系统说道：“我之前每次发动幻境，都没有怎么去干涉幻境，每次都是可以成功的，这次为什么就失败了？” 系统说道：“在幻境启动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一丝外来的干涉力量，这很不寻常。” “比如，幻境中小雯对宋白鹤无原则的极度宠爱，还有宋强夫妇俩对宋白鹤几乎完全不闻不问，只要小雯一求情，夫妇俩就完全不去责备宋白鹤，这些都很不寻常。” “虽然不是一定不可能，但不管怎么想，现实中的父母把孩子直接丢给保姆，自己完全不闻不问，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 “甚至到了后来，宋白鹤除了吃和睡，其他时间都用来打游戏，夫妇也都放任自流，不做努力，这也不是大概率发生的事件。” “这些情况，应该就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涉，剧情中略微有点脱离常识了。” 林书惊讶道：“发动幻境还能被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干涉？” 系统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照理说应该不能，幻境属于完全虚无的领域能力，看不见摸不着，在时间的长河中都是基本隐形的存在，能暴力打断已经需要很强的外力了，这股力量竟然还能如同做手术一般精准进行细微干涉，实在是很不一般，但这次我确实感觉到了。” 林书问道：“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干涉幻境？” 系统说道：“应该就是对面身上那个黑影，想来想去，只有同样身在局中的那个黑影，才有这个能力做如此精细的干涉。” “而且，也只有那个黑影，可以充分激发对象的欲望，利用对象心里的欲望，来对幻境做出细微的改变。” 林书说道：“这个黑影，看来不好对付啊……” 系统说道：“不过，这个黑影所做的干涉，终归只是一种因势利导，是一种侧面的影响，实际上的效果并不是很强，也不是失败的主要原因。” 林书又问道：“那失败的主要原因应该是什么呢？” 系统回答道：“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幻境的对象本人身上的问题。外力干涉终究只是推波助澜，没办法扭转决定性的趋势。” “之前几次能够成功，是因为那几个目标的思维模式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很复杂的想法，后面能够引发的后果可能性也不多，不管他们做什么事，对世界施加什么样的影响，最后大概率还是会走向他们自己的结局。” “就好像一个不倒翁，只要他够稳定，那你不管怎么去推他，最后他大概率还是会回到同样的状态，” “再换句话说，前面那几个人，只要你事先给他们设置好了舞台，无论他们怎么表演，无论他们中间走过了什么样的路径，最后都大概率会指向同样的结局。” “放着他们不管，让他们自己在现实里发展，最后差不多也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你没有做什么干涉，就能轻易成功——他们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宋白鹤就不一样了。” “宋白鹤年纪小，未来的可能性比较多，在幻境里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影响力，他就有可能走向不同的结局。”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柳家实在是太有钱了，无论宋白鹤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只要不是那种用钱无法摆平的问题，他的父母都能替他摆平，因此他那样的胸无大志的状态，反而很难走到什么很坏的结局里。” “就算他最后年纪轻轻就猝死，对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他也几乎没有触动。第一他现在还小，还不能理解三十多岁猝死有什么不好；第二他幻境中最后的猝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痛苦，所以他也没有多少感触。” “所以这次幻境自然就失败了。” 林书沉思道：“原来是这样，那如果下次要成功，我就必须对幻境做出更多的控制，让他受到更大的刺激，才能让他产生改过自新的想法？” 系统说道：“对的，就是这样，这次你没法偷懒了，你必须要想办法控制幻境，才可能成功。再像之前那样放任不管的话，不管你重来多少次都会失败的。因为他在现实中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坏的结局，最多也就是颓废一点，祸害自己的父母罢了。” 林书点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其实这次幻境虽然失败了，却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宋白鹤变成这样，主要就是他的父母太忙，而他的小雯姐姐又太宠他，什么都愿意替他解决，又不舍得重重责罚他，导致了今天这样。”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宋白鹤确实很喜欢小雯，心里应该也是很在乎小雯的，既然如此，下次幻境不如想办法在小雯身上做做文章？说不定就能收到效果了呢？” 系统赞同道：“确实是个思路，值得一试。” 林书躺在床上，又想了半天，忽然问道： “系统，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我的妈妈？哪怕是个幻影也可以啊！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妈妈……” 系统沉默了半晌，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林书问道：“你不能把那个幻象再放出来给我体验一遍吗？” 系统说道：“抱歉，不行。” “关于你妈妈的一切，在我的系统里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我没有权限调用，不，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系统里到底还有多少关于你妈妈的资料，甚至到底还有没有我都不知道。” “第一次给你看的关于你妈妈的幻境，是因为当时满足了触发条件，他自动解除了限制，我才能给你看。” “但是看过一遍之后，那一段信息就直接消失了，应该是事先设定好看过一次就自动销毁的。” “那是最高级权限的设置，我也无法阻止。我甚至连复制一份都做不到。” “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你妈妈到底给你留下了多少信息、什么时候才能触发。这些相关的内容都是最高权限严格保密的东西，我根本无法查询。” 林书有些失望，说道：“是嘛？我的妈妈原来是这么了不起的人吗？” 系统说道：“是的，你的妈妈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在我这里都是最高级的机密，那一定不可能是普通的！” 林书便不说话了，心中想道：“啊，真想再见见妈妈啊，妈妈如果是个普通人该多好，也不至于幻境中见一面还这么困难……” 林书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 第二天，林书再一次来到柳家，再一次对着宋白鹤，启动了幻境。 这一次的幻境没有从出生开始，而是直接从宋白鹤成年之后开始。 这一年，宋白鹤18岁。 早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房间，宋白鹤睁开朦胧的睡眼，摇了摇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 “该死，昨晚喝多了，头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宋白鹤自言自语道。 他对着敞开的房门喊道：“小雯姐！小雯姐！我要起床啦！” 小雯在门外大声回答道：“来啦，马上！” 不一会，小雯从门外拿着宋白鹤的衣服，走了进来。 小雯已经34岁，比刚毕业的时候多了成熟和大方，少了青涩和害羞。但岁月好像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的脸还是那么清秀，皮肤还是那么白皙，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但同时她已经是个可靠的大姐姐，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干练和包容的美，简直就是又纯又御的完美女神形象。 这就是林书的控制了，林书特意将幻境中的小雯做了美化，为了加深小雯在宋白鹤心目中的好感。 小雯将衣服递给宋白鹤道：“衣服来了，少爷，你穿上衣服起来吃早饭吧。” 宋白鹤两手一伸，说道：“小雯姐姐给我穿！” 小雯无奈，笑了笑，上前捏了捏宋白鹤的鼻子，说道：“多大人了，还要我给你穿衣服！羞不羞！” 宋白鹤笑道：“不羞，从小到大都是小雯姐姐给我穿！” 小雯也没办法，只得帮宋白鹤穿好了衣服。 吃过早饭，宋白鹤叫到：“小雯姐姐，我去上学啦，晚上记得来接我！” 小雯在屋里一遍收拾碗碟，一边答应着：“好的，少爷你路上小心啊！” 宋白鹤于是出门去了。 今年，宋白鹤进了大学。 虽然他的成绩非常差，按照考试分数根本就上不了大学。但是柳家是有钱人，那些好大学他们没办法，但花点钱给宋白鹤找一个那种很差的大学，混个文凭，当然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了，这种学校，可想而知都是些什么人在读，全都是一些考不上大学又想混个大学文凭的学生。 柳严和宋强夫妇，由于工作的关系，常年住在国外，国内只有小雯在照顾宋白鹤。俩人住在宋强和柳淑娴的屋里，这是一套靠近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房。 宋白鹤在大学里，又度过了心不在焉的一天。他的心思本来就没有放在学习上，用他自己的话说，来这里上学就是：“父母要求的”，根本不是自己想来的，也就只是来混个日子而已。 父母也曾经想安排他出国，去国外读大学，可是宋白鹤对外语不能说会的很少，只能说是一句也不会，出去吃个饭看个菜单都费劲，根本就不想去国外读大学。 最终父母也是无奈，就在本地附近给他找了个大学，也就拿个学历，根本不指望他认真学习什么。 反正这所学校就是专门收这样的人。可谓服务对口。 傍晚，放学时间。 学生们有的在学校住宿，有的三三两两走出校门，放学回家。 宋白鹤走出校门，东张西望起来。 远远地，他看见小雯站在校门口旁边的一棵树下，正远远地看着校门口。 宋白鹤立刻开心起来，一路小跑，跑到小雯面前，喊道：“小雯姐！我在这！” 小雯笑着接过他的包，说道：“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学生一样的，丢不丢脸？” 宋白鹤哈哈一笑，说道：“不丢脸，我就喜欢你来接我！” 说着，快走几步，坐进了路边停着的汽车。 小雯无奈，摇摇头，同样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宋白鹤坐在后排，系好安全带，说道：“走！去酒吧街！” 小雯脸色一沉，转过头，对着宋白鹤说道：“怎么？昨天刚去过，今天怎么又要去？” 宋白鹤满不在乎地说道：“都和朋友约好了，今天还要去，怎么了嘛！” 小雯严肃地说道：“酒吧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些什么朋友？怎么每天都要去那里？” 宋白鹤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是些普通的朋友啊，好了，别问了，送我过去吧。” 小雯无奈，只能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少爷，酒吧街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天天去那里的朋友，应该也不是正路，你以后还是少和他们交往，不要天天往那里跑了。” 宋白鹤挥挥手，说道：“知道了，小雯姐，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每天都这么啰啰嗦嗦的。” 小雯说道：“可不是嘛，我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是老妈子了，你就听听我的吧，别去了。” 宋白鹤嬉皮笑脸道：“嘿嘿，是我说错了，小雯姐姐永远年轻，怎么能是老妈子呢？” 小雯笑道：“你这臭小子，别贫嘴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别再和那些狐朋狗友交往了，当心出事。” 宋白鹤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小雯姐，别再唠叨了，我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两人一路说着，一路来到了酒吧街。 汽车停下来，小雯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后排，给宋白鹤开门。 宋白鹤慢慢悠悠，从汽车里出来。 小雯替宋白鹤整了整有些凌乱的领口，又伸手捋了捋宋白鹤有些蓬乱的头发，将头发理顺，说道：“好了，白鹤，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早点回家，不要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半夜回来了，还有，少喝点酒，不要再喝的烂醉了，昨天你自己回来可吓死我了，醉成那样，以后别再喝那么多了。” 宋白鹤笑了笑，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小雯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少喝点。你先回去吧，我晚上自己回去就行了。” 说着转身离开，向着小雯挥挥手。 小雯站在原地，目送着宋白鹤走出老远，拐了个弯，消失在酒吧街的角落，这才慢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缓缓开走。 这时，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探出头来，看着汽车开走的方向，嘴角流着口水，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为首的一人轻轻地说道： “这个女人，真不错啊！” 第78章 再次尝试 另一边，宋白鹤来到一家ktv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宋白鹤走了进去。 宋白鹤来到店里的一间包房内。 房间里烟雾缭绕，两个杀马特青年躺在沙发上，嘴里抽着烟，手里玩着手机，手机上播放着不堪入目的视频，发出淫秽的声音。 两人见到宋白鹤进来，纷纷关了手机，站了起来，迎上前去，亲热地喊道：“哟，小宋，你来啦！” 宋白鹤也很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说道：“两位大哥，今天这么早啊，咦，余哥呢？他怎么不在？” 这时，门又开了，刚才躲在灌木丛里偷看的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带着大墨镜，头发染成金黄色，双臂布满了刺青。 他开口说道：“宋兄弟！我来啦，刚才带着几个兄弟出门溜了个弯，不巧和你走岔了！” 宋白鹤熟稔地说道：“余哥！我刚才还想你今天怎么不在呢，原来出去了一趟！” 余哥笑笑，说道：“是啊，总要经常出门活动活动筋骨，不然整天呆在这里，人都发霉了。” 宋白鹤说道：“那是那是，余哥，要不咱们这就开始？” 余哥说道：“怎么？等不及了？好吧，那咱们就开始吧！” 宋白鹤开心地笑了，说道：“太好了，那就开始吧！今天哥几个的消费，我都包了！我请客！” 几人一阵欢呼，余哥说道：“宋兄弟大气！豪爽！大家还不谢谢宋老板！” 众人纷纷喊道：“谢谢宋老板！” 于是，众人把包间里的音乐声调大，并打开了氛围用的灯光球。 然后大家拿起麦克风，开始大声唱歌，一副嗨起来的样子，有的唱歌，有的喝酒，还有的拿起骰子玩了起来。 …… 看到这里，在旁边观看的林书感觉到了不对。 “他们这是……有点不学好？？”林书问系统道。 系统回答道：“是的，应该没错。” 林书说道：“可是我的操作中没有这个环节啊，我并不想设计这种教坏小孩子的情节，让他在幻境中经历这种娱乐场所似乎不太好吧？毕竟这还是对一个孩子用的幻境。” 系统回答道：“我还是能感受到外界的干扰，应该是那个黑影的干扰导致这种情节的发生。” 林书说道：“那要不要中止幻境？” 系统说道：“先看看吧，只要这种干扰还存在，幻境就肯定不会完全按照你的操纵来进行，总是会出现偏差的。” 林书担心道：“可是如果这样的事给幻境对象留下心理阴影，不就麻烦了？” 系统说道：“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幻境结束后，对象只会保留记忆，不会保留心理伤害的。” “另外，如果你认为这段幻境不合适，你还可以选择不保留记忆，从对象的脑中完全删除掉这段幻境的内容，这样，对象甚至不知道曾经陷入过这段幻境，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短暂地一愣神，不会察觉出任何异常。” 林书这才放下心来，他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实在不行就删了，不能对一个孩子留下太过恶劣的记忆，哪怕不伤害他也不行，终归是不好的事。” 他想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快点推动幻境的发展了，让宋白鹤尽快品尝到失去在乎的人的痛苦，这样他才能懂得在现实中珍惜家人！” 于是，幻境继续。 …… 在ktv的包间内。 几人越喝越多，又叫了一打红酒，在包间里唱歌喝酒，又叫来一些零食和水果，边吃边唱，不亦乐乎。 宋白鹤还叫了几个陪酒女郎进来，众人一边大声地唱歌，一边喝酒，一边和陪酒女郎眉来眼去，手在女郎身上乱摸，包间里一片鬼哭狼嚎。 等到闹够了，唱累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让那些女郎出去，众人围坐在包厢里，开始商量着明天去哪里玩。 余哥满身酒气，对众人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啊，我们可真的要感谢我们宋兄弟了，大家最近能这么嗨，主要就是沾了宋兄弟的光啊！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高呼：“是！！！！！” 余哥又说道：“我们以后吃香喝辣，就全靠宋兄弟了！” 众人喊道：“全靠宋兄弟了！！！” 余哥一把搂住宋白鹤，说道：“宋兄弟是我们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们永远要和宋兄弟做好兄弟，对不对！” 众人高呼：“对！！！！！！” 大家口中喊着，眼神中透露出看冤大头的神色。 宋白鹤从小在家中长大，上的又是昂贵的私立学校，身边的人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从没见过这种阵仗。 这种“兄弟们一呼百应”的戏码，他只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见过，还从没在现实中经历过！ 他从小就羡慕这种“浪迹江湖、一呼百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爽感觉。 因此遇到余哥后，他出手格外大方，经常请这伙人一起出门消费。 余哥这伙人也看出来了，于是大家刻意表演出这种“江湖哥们义气”的戏码，来吸引宋白鹤，忽悠宋白鹤持续掏钱。 反正宋白鹤有钱，不花白不花！ 甚至，他们还在暗中一起追捧宋白鹤，隐隐有着宋白鹤是老大，他们都唯宋白鹤马首是瞻的意味，这让宋白鹤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用心极其险恶！ 宋白鹤却懵然不知，他的社会经验约等于零，而小雯对他又太过溺爱，对他只是说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眼下，享受着余哥一伙人的欢呼和吹捧，宋白鹤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心中涌起无限豪情，只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江湖上一呼百应的兄弟情义！ 他学着余哥的样子，也搂住余哥的肩膀，说道：“兄弟们，大家放心，你们都是我宋白鹤一生的好兄弟！以后有我一口，就不会少了兄弟们的！大家以后跟着我，保证吃香喝辣，一辈子享福！” 众人又是一阵嚎叫，举起酒杯一阵猛灌，包间里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再次闹到十点多钟，宋白鹤醉醺醺地坐着出租车回了家。 宋白鹤打开门，小雯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来。 见到宋白鹤满身酒气，口齿不清的样子，小雯又生气又心疼，责怪地说道：“怎么又弄到这么晚，又喝这么多回来？” 宋白鹤说道：“没事，小雯姐，你不用担心，只是和朋友们玩了一阵，喝了点酒而已，没事的！” 小雯还是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像话，在外面好的不学，光跟人学喝酒，这怎么行，听姐的，不要再跟那些人鬼混了。” 宋白鹤含糊应道：“知道了姐，我要洗澡回房间去了，你帮我拿一下睡衣。” 小雯气结，知道他只是随口答应，也很无奈，说道：“睡衣已经放在卫生间了，你自己去吧。” 宋白鹤应了一声，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换上睡衣，宋白鹤来到客厅，看到小雯正在给他补衣服。 宋白鹤悄悄来到小雯的背后，突然出声，大喊一声：“小雯姐！” 小雯吓了一跳，轻抚胸口，嗔怪道：“你干什么呢？把我吓了一跳，你看，你这衣服都缝错了。” 宋白鹤满不在乎地说道：“哎呀，衣服破了直接扔了买新的不就行了，还补什么呀？小雯姐你真是的，有这补衣服的功夫，还不如玩一会手机看一会电视什么的，何必做这种事，我们家又不缺这点钱，万一你补衣服把自己弄伤了什么的，那罪过就大了，以后别补了！” 说着，就要把破了一个洞的衣服拿过来扔掉。 小雯一把将衣服抢回来，说道：“那可不行，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家的钱都是你外公和你爸妈常年在外面辛苦挣来的，怎么能这么乱花？你听我的，补补还能穿，就别买新的。” 宋白鹤撅起嘴，说道：“爸妈赚钱那么容易多买几件衣服怎么了，我是不想小雯姐你累着，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少做点事嘛！” 小雯点了点宋白鹤的额头，说道：“就你贫嘴，自己懒还看不得别人勤劳了？你睡觉去吧，我补完去给你把衣服洗了。” 宋白鹤又不满道：“小雯姐，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手洗衣服呢，家里那么大的洗衣机你不用，非要手洗，累不累啊！” 小雯说道：“你懂什么？洗衣机洗的不干净，手洗才干净，而且用洗衣机多浪费水呀？你赶紧睡觉去，别在这里贫嘴！” 宋白鹤说了一句：“明明是个年轻人，怎么这么老古董！” 小雯白了他一眼：“你又说我老是吧！” 宋白鹤笑道：“哪里哪里，这不是说你年轻嘛？” 说着，朝着小雯凑了过来，张开双臂，环住小雯的肩，说道：“我的小雯姐最年轻最漂亮啦！” 小雯也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微微侧身，轻轻抱了抱宋白鹤，又摸了摸宋白鹤的头，说道：“乖孩子，别胡闹了，赶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别又起不来床！” 宋白鹤放开小雯，直起身来，擦了擦还有点湿的头发，回房睡觉去了。 小雯继续拿起一边的针线活，认真地缝补衣服。 …… 还是在那间阴暗的包厢里，今天宋白鹤没有来，余哥和他那几个手下，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余哥说道：“兄弟们，你们觉得宋白鹤这个凯子，怎么样？” 一个手下说道：“很好！又有钱，又好哄，随便捧他几句，他就愿意撒钱，没有比他更好的凯子了！我们真幸运，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凯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余哥说道：“那你觉得，我们还能哄他多久？” 手下语塞道：“这个……” 余哥说道：“这种有钱的公子哥，我也见过几个，他们刚开始都很好骗，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都很单纯，他们的父母都把他们养在温室里，保护的很好，而且他们平时性格嚣张跋扈，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们拿出江湖哥们的态度对待他，他会觉得很受用。” “可是，你要知道，他终究是有钱人的公子哥，我们终究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我们归根结底是不同层次的两种人。” “他有的是钱，根本用不了多久，他慢慢地就会发现，他只要出钱，会有无数的人跑来巴结他、逢迎他。” “而那些人能够出得起的价码，可比我们要高得多了，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小混混，除了叫他几声大哥或者兄弟，我们还有什么？” “而且，他的父母早晚要把家业传给他的，等他真的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他逐渐就会明白，所谓的朋友、兄弟之类的感情，都是需要有利益来维持的，只有不停地做利益交换，才能维持长久的感情。” “我们这些人，能有什么利益跟他交换？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根本没法跟他维持长久的感情。他是在天上的人，而我们只是一些在地上的爬虫，不，甚至都不在地上，我们只是一些在阴暗潮湿的地底生活的老鼠，根本上不了台面，我们有什么资格和他一个天上的人维持长久的关系？” 周围的手下都认真地听着，余哥吸了一口烟，说道： “现在的我们不过是抓住了他成长过程中一个非常短暂的窗口期，才能哄住他，但是我敢肯定，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很快，这小子就会明白过来，我们就是一群下三滥，没有任何价值，他很快就会和我们划清界限，再也不会来理睬我们。” “甚至到那个时候，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我们，让我们无处安身，你们信吗？” 周围的手下一个个低着头，沉默着。 余哥见无人应答，便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心里也是清楚的吧，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想想那么远罢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无非就是想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对吧？” “不过，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能把他绑上我们的船，从此以后让他听我们的，永远不敢抛弃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借着他的机会，爬到社会的上层去，从此脱离这肮脏阴暗的街道，成为人上人！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 手下们一个个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一个手下说道：“余哥！我早就不想当小混混了，我想当人上人！你说吧，我们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另一个手下也说道：“他娘的，我手上可是有一条人命在的，我早就受够了这个东躲西藏的日子了，如果有出头的办法，我什么都愿意干，余哥你吩咐！我一定听你的！” 余哥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这个办法，有点风险，并不是那么简单能成的，如果失败了，我们都得进去，说不定还会丢命，你们怕不怕？如果有害怕的，现在就把你的手机交出来，然后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人联系，我心里还把你当好兄弟！” “但是如果听了我的计划，之后再反悔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又环视一圈。 手下们一个个神色坚定，没有一个人退出。 余哥点点头，说道：“很好，既然这样，那你们听我说。” 一众手下全都围拢过来，余哥压低声音，开始讲述自己的罪恶计划。 …… 第79章 新鲜事 宋白鹤仍然经常去酒吧街那家ktv，和他的“兄弟”们聚会。 每次，众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还经常聚在一起吸食那些违禁品，宋白鹤越来越沉溺于这种“江湖义气”的“好哥们”之间的感觉，无法自拔，而小雯每次的劝说，他都当做耳旁风，刚开始还假装应付几句，后来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直接就当做没听见。 有一天，余哥一把搂住宋白鹤的肩膀，说道：“宋兄弟呀，这段时间你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有没有觉得有点腻味呀？” 宋白鹤说道：“还好啊，能和兄弟们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啊，怎么就腻味了？” 余哥说道：“你看，这些ktv里面的小姐，来来回回都差不多，无非就是长得不一样，无论是形象气质，还是言谈举止，其实都差不多，透着一股子风尘味，对不对？” 宋白鹤挠挠头，说道：“嗯，余哥你说的有道理，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这种感觉。” 余哥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些小姐，不仅风尘味差不多，而且手脚还特别不干净？三句话不离让你消费，请你掏钱，那些贪财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是不是很没意思？完全没有理想中的那种……纯洁的感情？” 宋白鹤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些拜金女确实很让人讨厌。” 余哥继续说道：“还有，像这种小姐，你根本还什么都没说，她就主动贴上来，是不是觉得……特别没意思？或者说，特别没挑战？” 宋白鹤一拍大腿，说道：“对对对！我就说为什么总觉得不够尽兴，确实有这种感觉，一个个看起来长得挺端正，一开口就一股子让人难受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原因！余哥，还是你懂我，你说的真是太对了！” 余哥笑了笑，又说道：“那是必然的，我是什么人啊，我可是你兄弟，你心里不痛快，我自然能看得出来，不然怎么说我关心你呢？怎么样，跟我们兄弟混了这么久了，想不想玩点不一样的？” 宋白鹤上钩了，说道：“什么是不一样的？” 余哥神神秘秘地说道：“嘿嘿，不一样的，当然是良家的姑娘啦！” 宋白鹤吓了一跳，说道：“不行不行！这犯法的吧？” 余哥白了他一眼，说道：“冷静点，兄弟，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去做犯法的事！” 宋白鹤看了余哥一眼，狐疑地道：“不犯法，怎么弄？” 余哥说道：“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咱只要不强奸，不威胁，你情我愿的，正常谈恋爱，良家的姑娘怎么了？还不让人姑娘谈恋爱了？” 宋白鹤说道：“谈恋爱？那多麻烦啊，我哪有那个耐心。” 余哥说道：“哎呀，宋兄弟，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呢！” “你看看，你那么有钱，只要你给点钱，什么样的恋爱不能谈呢？这可不是明码标价，这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呀，这怎么可能犯法？” 宋白鹤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道：“那我们怎么做？” 余哥说道：“这样，明天，还在这里，我带一个女孩子过来，我跟她说好，是谈恋爱，她如果心甘情愿，那咱们就试试，如果她不愿意，就让她走，主打一个你情我愿，如何？” 宋白鹤半信半疑道：“那就试试吧。不过先说好了啊，违法的事我是绝对不做的！” 余哥嘿嘿笑道：“放心吧，兄弟怎么可能让你去犯罪呢？别紧张，大不了你看情况不对掉头就走，难道我们还能拦着你不成？” …… 第二天，余哥果然带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姑娘看起来怯生生的，说句话就羞红了脸，和平日里看到的那些“热情奔放”的女孩子气质完全不一样。 宋白鹤还特意问了问，女孩子羞答答地表示，愿意和宋白鹤试着交往一下。 宋白鹤于是放下心来，在余哥他们的有意安排下，两人先喝酒，然后唱歌，最后在众人的起哄中去小旅店开了房，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清早，女孩子走了，宋白鹤按照事先说好的，拿出几万块交给余哥，作为“善后工作”的“经费”。果然，事后完全没有惹出任何麻烦。而且，这种女孩子的感觉，果然和那些陪酒女郎完全不一样，宋白鹤心中痒痒的，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 反正几万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父母给的零花钱多得很，他并不在乎这么点钱，他只觉得这钱花得值，自己又见识到了美好的东西。 另一边，余哥和昨晚那个女孩子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分钱。 女孩子嘴里叼着香烟，轻轻喷了一口，拿着钱满意地走了。 余哥自言自语道：“这种贵的果然不一样，演技真好，演什么像什么，那小子完全看不出来。” 旁边的手下凑上来，笑道：“余哥，你怎么给那么多钱给了那个婊子啊？怎么不多留点下来咱们自己兄弟乐呵乐呵？” 余哥对着手下的脑袋就是一个大逼兜，骂道：“就你话多，这么大的事，不舍得下本钱，抠抠搜搜的，你就不怕出大事啊？关键的事情上不能小气，该花的一定要花！不然怎么干成大事！快滚！赶紧去给我再找一个来，我们要先准备好下次的！” 手下陪笑道：“是是是，余哥英明，您是干大事的，我们可全靠您嘞！” 说着，转身溜了。 余哥也离开了角落。 …… 从那以后，宋白鹤就隔三岔五夜不归宿，小雯则整夜担心，睡不着觉，直到宋白鹤回家，小雯才责怪他怎么夜不归宿。 而宋白鹤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只说自己在朋友家住着了，让小雯自己休息，不要等他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 在这几个月期间，余哥又陆陆续续给宋白鹤找了不少的妹子，各种类型的都有，初时，看得宋白鹤那是大开眼界，连呼过瘾。 但好景不长，次数多了之后，宋白鹤又开始感到有些审美疲劳了，觉得有点没劲。 这天，宋白鹤找到余哥，说道：“余哥呀，你最近给我找来的这些妹子，是不是质量有所下降啊？” 余哥惊讶，看着宋白鹤，说道：“没有啊，宋兄弟你说的哪里话，我可都是尽心尽力地在找啊，怎么可能质量有所下降？” 宋白鹤奇怪，挠挠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最近不如以前有兴趣了呢？总觉得有点提不起精神，没有以前那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余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明白了，宋兄弟，这不是质量下降，而是你的兴趣提高了！说白了，你又腻了！” 宋白鹤说道：“是嘛？我这么快就腻了？” 余哥摆摆手，说道：“正常的，人嘛，都是这样，一直做同样的事，很容易就会腻了，不奇怪。” 宋白鹤问道：“那怎么办呢？” 余哥说道：“要不这样，你休息一阵子再说？只要休息一阵子，应该可以恢复一些新鲜感的。” 宋白鹤一听要休息，有点急了，说道：“别呀，余哥，我这刚刚找到点感觉，这时候休息不是要我命嘛？” 余哥脸上波澜不惊，心里一喜，心道：“上钩了！” 于是他神秘地凑上前去，搂住宋白鹤的肩膀，说道：“要不，咱们哥几个来点更刺激的？” 宋白鹤这时候确实已经完全彻底上钩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能力，听见余哥的话，直点头，说道：“要要要，余哥，你说怎么来？” 余哥神秘一笑，开始对宋白鹤耳语起来。 …… 几天之后，余哥带着宋白鹤，在一家很正规的酒店刷了身份证，开了房间。 在房间里要了一瓶酒，两份晚饭，俩人吃完，余哥带着宋白鹤，鬼鬼祟祟地翻窗出了酒店。 同时，还有一个手下翻窗进来，拉上窗帘，假装宋白鹤呆在房间里。 余哥则带着宋白鹤迅速上了一辆汽车，汽车一骑绝尘，往城郊驶去。 余哥自己带上了一副大墨镜，还把衣服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半边脸。 宋白鹤坐在后排，有些紧张，问道：“余哥，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呀？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嘛？” 余哥开着车，暗自撇撇嘴，说道：“你小子，还好意思问我，就你这样偷偷摸摸在外面找女人，难道是很见得光的事吗？如果被你爸妈，或者你家那个大姐姐知道了，难道你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成？” 宋白鹤缩了缩脖子，说道：“那倒是。” 又过了一会，宋白鹤又问道：“可是……那也不至于要翻窗子掩人耳目吧？他们难道还能知道我们在哪里开放住酒店不成？” 余哥说道：“宋兄弟，这方面你是真的没有常识啊，有心人想要查开房记录不难的，万一被发现了，你如果就在酒店里办事，下次你家里人如果跑去酒店打听，你可就露馅了，难道你以为酒店的嘴巴很严嘛？现在这样，你也就是开个房和朋友在外面玩了一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呀！” “哦……”宋白鹤听了这样的解释，松了一口气。 余哥又说道：“宋兄弟，你把手机关了吧。” 宋白鹤问道：“为什么啊？” 余哥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手机可以定位吗？” 宋白鹤说道：“是了，还是余哥你细心。” 说着，就关了手机。 眼见两边的房子逐渐变得低矮，明显已经快要驶出市区了，宋白鹤又有些担心，问道：“余哥，可是，我们换个地方掩人耳目就是了，用不用跑这么远啊。” 余哥露出了明显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小子至于这么胆小嘛？前几天是谁跟我说腻了的？给你换个普通的场地，你有新鲜感？你要还想继续像之前那样，那我们现在就调头回去，怎么样？” 宋白鹤忙陪笑道：“是是是，是我说的，余哥你说得有理，听你的。” 说完也不再质疑，而是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汽车彻底驶出了市区，上了郊区的路，一边是山，另一边不远处就是大海。 汽车继续行驶，在一处小路里，直接一拐弯，往山里开去。 开了不久，汽车停了下来，宋白鹤环视四周，这里已经是山里的深处，地上已经没有了水泥路，都是压出来的土路。看上去好像是以前巡山人用的路，但现在明显已经废弃了。 路边还停着一辆面包车，余哥的两个手下在车边站着，看到余哥的汽车驶来，手下迎了上来。 余哥下车，一边帮宋白鹤开门，一边问手下道：“货呢？” 手下说道：“在车里呢，是好货！” 余哥点点头，转头对宋白鹤说道：“是好货，来吧！” 宋白鹤于是跟着余哥，走向面包车。 面包车的后门一打开，宋白鹤看见一个女人躺在车里，上身穿着短袖衫，下身穿着喇叭裤、高跟鞋，身材曼妙。 女人侧躺在车里，双手反绑在身后。 女人的头上套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完全看不到脸。 宋白鹤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女人，对余哥问道：“余……余哥，这不会是绑……绑……绑来的吧？” 余哥笑了一声，拍拍宋白鹤的肩膀，说道：“怎么可能嘛？我们怎么可能拉你做那种违法犯罪的事？你多心了！” 说着，对旁边的手下说道：“去，给宋兄弟看看货！” 手下应了一声，上前把女人扶着坐了起来，然后又拿掉了女人的头套。 女人面容姣好，眼含秋波，睁眼看着面前的几人。 眼中露出勾魂摄魄的光芒，宋白鹤一时看得有些迷糊。 余哥问道：“你，叫什么？” 女人用柔媚的嗓音回答道：“我叫小丽~” 余哥又问：“来这里做什么来了？” 女人说道：“听说这里有哥哥想找我玩，我就来了~” 余哥又问道：“有人强迫你来吗？” 女人说道：“没有，都是我自愿的，没有强迫呢~” 宋白鹤也问道：“那你……为什么被绑着双手？” 女人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笑了一阵，对着宋白鹤眨眨眼，说道：“哎呀，这位小弟弟，真的是好单纯呢，连这都不知道吗？” 说着看向余哥，说道：“你看起来像是他的大哥呢，你都没跟他解释吗？直接就把人这么带来了？难怪被吓坏了呢~等会姐姐就想跟你玩呢~” 说着，又对着宋白鹤眨了眨眼睛，宋白鹤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 第80章 劫持 女人解释道：“你放心吧，姐姐我呀，是自愿的呢~小弟弟，你要不要来试试看呀~” 宋白鹤此时早已放下心来，只觉得腹中一团烈火在燃烧。他咽了口口水，直勾勾地看着女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余哥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对宋白鹤说道：“怎么样？放心了吧？都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违法犯罪的，这你不用担心了吧？” 宋白鹤点点头。 余哥于是说道：“好了，兄弟们，别让宋兄弟等着了，开始吧！” 两边的手下轰然答应，于是几人又把女人的头套重新套上。 …… 转眼，天亮。 几人从面包车里钻了出来，宋白鹤开心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余哥和两个手下也感到神清气爽。 余哥从旁边拍了拍宋白鹤的肩膀，笑道：“兄弟，昨天晚上，你感觉怎么样？” 宋白鹤兴奋地说：“太棒了！” 余哥嘿嘿笑道：“下次还来不来？” 宋白鹤点头，说道：“来，还要来！” 说完，回头看看面包车，说道：“她不出来透透气？” 余哥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昨晚把人家折腾那么久，人家身上全都弄脏了，你看这里荒郊野岭的，又没法洗澡，你让人家怎么出来？” 宋白鹤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对，说的对，是我没想到。” 说着，又凑近面包车喊道：“这位姐姐，昨晚对不住啦！” 车里传出女人娇媚地一声：“哼！你这小坏蛋！”。听着不像在生气，反倒像在撒娇。 余哥说道：“好了好了，宋兄弟，你不是还得上学嘛，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你要是觉得对不住人家，多给点小费就是了！” 宋白鹤一拍脑袋，拿出一叠钱，塞给余哥，说道：“是了，余哥，你替我给她吧，我先回去了，上课要迟到了！” 余哥一把拉住宋白鹤，说道：“别急啊，这鬼地方你怎么回去？你稍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呀！” 说着，从一叠钱里抽出几张，说道：“这些是租车钱，我留下了！” 然后把面包车门打开一条缝，把剩下的钱扔进去，对里面的女人说道：“给你了，说好的！” 女人惊喜地叫了一声，说道：“谢谢大哥！” 余哥笑了笑，让两个手下在这里等一会，再送女人回去。自己则拉着宋白鹤坐进了来时的汽车，开回了市区。 宋白鹤在车里还问余哥：“你刚才说租车，这车是租的啊？你早说呀，开我的车不就行了？” 余哥说道：“你又犯傻了不是？开了你的车，你家里人不是很容易就能知道你去哪了？你不就露馅了？只有每次都租不同的车出来，你才能隐藏行踪啊！” 宋白鹤说道：“哦，余哥你果然厉害，全都想到了。” 汽车缓缓开回了酒店后面，余哥拉着宋白鹤，从酒店的窗子翻进去，叫醒了床上正在呼呼大睡的手下，俩人又翻窗离开了。 宋白鹤一个人，洗漱一番，从酒店房间出来，退房离开，打车去了学校。 …… 最近这段日子，宋白鹤经常夜不归宿，小雯虽然担心，却也无可奈何，而且宋白鹤也这么大了，有时候去朋友家住一晚上，小雯也没理由拦着，次数多了之后，也就有些习惯了，只是叮嘱宋白鹤注意安全，不要老是麻烦别人。 宋白鹤完全听不进小雯的话，只是草草应付几声了事。实际上他的心一直都在每隔几天一次的夜间“娱乐活动”。 “娱乐活动”也一直有新花样，宋白鹤乐此不疲。刚开始只是用头套蒙住女人的脸，到了后来，发展出了各种道具和各种花样，让宋白鹤乐不思蜀。 荒郊野岭的阴森环境、让宋白鹤感到前所未有的体验。 刚开始，宋白鹤还担心涉及犯罪，会把女人的头套取下，和女人说几句话，确认一下没有问题。 到了后来几次，宋白鹤已经习惯了，根本看都不看，反正他已经明白了，这些女人都是自愿的，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只是多花点钱，让这些女人来这地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余哥等人也很热心，一直不停地找各种演技精湛的女人，甚至有时候能找到三线小演员，演什么像什么，上一秒可以柔弱可怜，下一秒就可以变得嚣张强势，反正是宋白鹤出钱，他们做起事来也格外卖力。 渐渐地，宋白鹤已经放下了所有防备心理，每次一到地方，就直接开始，连话都懒得说一句了。事情办完了，还会和几人一起喝酒，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就在面包车上睡一觉，等第二天醒来，再由余哥送回市里的酒店，重新从酒店正门出去。有时候喝多了，甚至能直接睡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去。 宋白鹤的学校因为原本就是混文凭的学校，逃课的人很多，老师也懒得管，所以宋白鹤经常不去上课，学校也不知道，自然也没有人通知小雯。 而余哥等人，则每次都做得很小心。虽然每次都在山里，可每次的地点都不一样，走之前手下都会把附近的痕迹都清理干净，而且每次租的车也都不一样，面包车也是每次都换不同的。 宋白鹤每次来，车里都放着一个录音笔，偷偷录音。 有一次，趁着宋白鹤醉的不省人事，余哥和几个手下把麻绳拿出来，套在宋白鹤的手脚上，又在宋白鹤的脸上沾了一点红颜料，拍下了几张宋白鹤睡在车里的照片。拍完立刻把东西收起来，又把脸上的水粉颜料洗干净，不留半点痕迹。 …… 今天，又到了宋白鹤和余哥约好的“娱乐活动”的日子。 宋白鹤照例来到酒店，开房，要了酒和晚餐，时间到了就翻窗出去，上了余哥的车。 两人照例一起开车去了郊外的山里。 这边按下不表，另一边，小雯正在家里做着家务，突然，手机响了。 小雯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心中疑惑，接起了手机。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难听至极，一听就知道是经过处理的声音。 对方说道：“你是宋白鹤的姐姐吗？” 小雯紧张起来，说道：“我是。白鹤他怎么了？” 对方说道：“你听好了，宋白鹤现在在我们手里，你现在马上带着两万块钱的现金，自己开车来我们指定的位置。你把钱带来，我们就放人，你如果今天晚上没来，我们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哼哼！就是留下他身上一点零件然后再把他放回去罢了！” 小雯一下子慌了，说道：“我去哪里？” 对方说道：“地点定位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另外，为了防止你不信，我们还把宋白鹤的照片和录音也一起发到你手机上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你记住，千万不要报警！我们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是要点路费而已，拿了钱我们就要赶紧跑路了，但是如果你要是敢报警，那我们可就不敢保证宋白鹤是不是留下点零件就能回去了！” 说完，电话直接就挂了。 小雯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小雯急了，又拨打宋白鹤的手机。 可是宋白鹤的手机也关机，根本打不通！ 小雯六神无主，她点开手机刚刚收到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宋白鹤躺在车里，手脚都被捆着，脸上还有红色的血迹，双眼紧闭，看上去已经没了知觉。 小雯心乱如麻，点开了第二条消息，是一段很短的音频。 点开音频，里面传来一阵惨叫：“啊！！！！！！不要！！！！！！！姐姐！救我！！！！！！！” 音频戛然而止，加起来也就两秒钟。 可是小雯如遭雷击！ 音频不是很清楚，但她能听得出来，这应该就是宋白鹤的声音！ 她吓坏了，赶忙点开第三条消息，消息里是个定位，显示在郊外的一条公路边。 信息就只有这三条，小雯咬咬牙，回到房里，拿出两万块钱，起身出了门。 小雯来到停车场，坐进汽车，往消息里收到的定位地点开去。 汽车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来到定位地点的时候，路边已经是黑乎乎的山。 定位地点处，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用围巾蒙着脸，等在路边。 小雯驶近，那个人直接敲敲车窗，要求坐上车。 小雯打开门锁，那人坐了上来，问道：“钱带了吗？” 小雯强装镇定，说道：“带来了，就在包里。” 那人打开包，检查了一下。 小雯问道：“宋白鹤在哪里？” 那人说道：“从这里转弯，进边上的小路。” 小雯的声音略有一丝颤抖，说道：“我不进去，你们把他带出来，钱你拿走，我要马上带他回去！” 那人转头看了小雯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了，随便你。” 说完，拿着包，就要下车离开。 小雯忙拦住他，说道：“好了，你指路，带我去。” 那人重新坐下，给小雯指路。小雯照着他的指点，开进了山里。 没有多远，地方到了，那人指着旁边停着的面包车，说道：“人就在车里。” 小雯急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向面包车跑去。 刚刚跑到面包车跟前，车后突然出来一个人，一把拉住小雯，用一块浸湿的布捂住了小雯的口鼻。 小雯挣扎了几下，就昏迷过去。 …… 没过多久，小雯就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车里。 她迷迷糊糊，想要起身，感到手腕无法活动，她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捆住了。 好在双腿没有被捆住，还是自由活动的，她想用脚撑开车门然后出去，可是车门一撑开，外面两个蒙着脸的混混看了过来。 一个人说道：“哟，你醒啦？” 小雯睁大眼睛，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对方笑着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也看到了，我们都逃亡很久了，已经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不过是想要放松一下而已，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恶意。” 小雯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说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对方笑道：“你的手机早就被我们扔了，还报警？” 小雯低头看去，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昏迷的时候，不仅双手被绑住了，而且还被换了一身衣服，现在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女仆制服模样的衣服。 小雯害怕极了，说道：“你们不要过来……” 对方说道：“宋白鹤还在我们手里呢，如果你不从，嘿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拿在手上把玩着，刀刃闪着森寒的白光，在夜间显得尤为可怕。 小雯马上不敢说话了。 对方把玩了一会，收起刀，又打开旁边的背包，把包里的道具倒了出来，说道：“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是亡命徒，但我们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我们也不想惹麻烦。等会我们老大来了，如果你配合一下，乖乖从了，那我们完事了立刻就走，保证不伤害你们姐弟两，怎么样？” 小雯流下眼泪，说道：“我要先见见白鹤，我要确定他安然无恙，只要他没事，我就……我就配合你们。” 对方摇摇头，说道：“不行，完事之前你不能先见他，我们可不确定你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万一你后面跟着警察怎么办？不过你放心，他就在附近，只要我们完事了，一定让你们回去！” 小雯摇摇头，半晌，见对方不为所动，眼中不停流出屈辱的泪水。 她眼中流露出惊恐、害怕、屈辱、不甘、担忧、决然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小雯用力点点头。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我答应你们！” 对方拿出头套，又拿出一卷胶布，说道：“那就带上吧！毕竟我们的身份可是很不方便的，你别说话，也别看到我们的脸，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小雯流着泪，任凭对方用胶布封住自己的嘴，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然后又带上头套，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 做完这些，她乖乖躺回车里，流着泪，默默等待着未知而又残酷的命运。 第81章 失手 不一会，另一辆汽车开了过来。 是余哥带着宋白鹤来了。 两个手下迎了上去，说道：“大哥，都准备好了。” 余哥点点头，对着宋白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白鹤也不说话，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一声不吭，直接开工。 他打开汽车后门，眼前躺着一个身材非常完美的女人，女仆制服把女人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双手无助地反绑在背后，脚上穿着的白袜和小皮鞋无一不对宋白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宋白鹤两眼发直，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都是自己心目中最完美的样子。 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完美的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宋白鹤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人也许并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但却一定是最符合自己心意的，一定是自己最喜欢的！他已经完全无法忍耐，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直接抢上前去！ …… 几个小时过去，宋白鹤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坐在了车边。 而小雯，满脸泪痕，瘫软在地，全身女仆制服已经混乱不堪，她只能在头套里默默哭泣。 宋白鹤仍然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非常不一样！ 以前的宋白鹤，都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在做这些事。 虽然也能感到刺激，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 今天他有种特别强烈的感觉，想要拥有面前这个女人，想要进一步占领这个女人的全部。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于是，他今天到场之后，第一次开口，问道：“余哥，今天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给我的感觉特别不一样？” 余哥眼珠一转，开始了他带有诱导性的表演。 余哥说道：“宋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里玩过那么多女人，哪次不是感觉特别不一样？那些女人每个都各有特色，都是费尽心机绑来的。今天这个不一样，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吗？” 宋白鹤挠挠头，说道：“是吗？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这边俩人正在聊天，那边小雯却心头如遭雷击。 宋白鹤这么一开口，她就听出来了，这是宋白鹤的声音。 她一瞬间就全明白了！ 小雯心里想道：“原来刚才几个小时间，和我发生关系的，就是白鹤！” “难怪听到那些喘息的声音那么熟悉！” “刚才只是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一想，就已经全明白了！肯定是这么一回事！” “那白鹤被人绑架，勒索钱财，都是骗人的，都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来！” “那些照片，录音什么的，肯定都是白鹤故意配合他们一起做的！” “畜生啊！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小雯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她躺在地上，拼命翻滚着，嘴上被胶带给封住了，她拼命试图大叫，发出激烈的“呜呜”声。 宋白鹤见了，也感到奇怪，问道：“余哥，今天这个人怎么这样？刚才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现在怎么又开始打起滚来了？” 余哥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走到远处去了，不知道兄弟你是怎么弄的。” 宋白鹤这时也感到有些不对劲，说道：“今天这个女人总觉得很邪门，我就是有一种忍不住的感觉！” 休息了一阵，宋白鹤听着地上翻滚的女人发出“呜呜”的声音，看着女人两条修长有力的腿乱踢乱蹬。 宋白鹤咽了一口口水，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烧起一团烈火，他根本无法控制，又一次猛扑上去。 这一次，女人反抗很激烈，身上的女仆制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也没有停下，最后，宋白鹤恼羞成怒，心头一股无名火起，隔着头套连续打了女人十几个耳光，这才让女人安静下来。 可是在整个过程中，即使最后女人安静下来并再次被强暴，女人的嘴里也没有停止，一直发出惨烈的“呜呜”声。 …… 事后，宋白鹤感到了一丝强烈的不安。 这种感觉真的太特别了，他完全无法解释，到底为什么今天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想摘掉女人的头套，看看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为什么要反抗。 可是他几次伸手，都有些不敢，又缩了回来。 他对余哥说道：“余哥，今天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你去帮我把这个女人的头套摘了，看看她长什么样？还有，为什么要封住她的嘴？” 余哥笑了笑，没说什么，上前几步，摘了女人的头套。 宋白鹤看到女人的脸，当场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头套取下，露出了小雯的脸，双颊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惨叫，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宋白鹤吓得跌坐在地上。 他惊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余哥说道：“怎么样宋兄弟，今天你满意吗？” 宋白鹤看看满身伤痕的小雯，又看了看小雯一片狼藉的下身，一股寒意从背后直冲上头顶！ 自己刚才那么久，竟然和……竟然和……竟然是和小雯姐…… 他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力思考。 余哥这时，又撕掉了小雯嘴上的胶布。 小雯一下子获得了说话的能力，她喘了两口气，尖叫道：“宋白鹤！你这个畜生！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宋白鹤被吓得一激灵，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小雯姐，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小雯哪里听他解释，哭道：“你能怎么解释！原来你夜不归宿都是在干这个！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什么！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宋白鹤摇着头，摆动双手，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小雯姐，不是这样的！” 小雯两眼通红，尖声大叫：“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你难道想说，刚才的不是你吗？你这样就狡辩有用吗？”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这些狐朋狗友交往，好好上学，早点回家。你呢？你在外面都做这些事情的？” “我以前是对你太客气了，我说的话你完全都不听是吧！你等着，等会回去，我就报警！我教育你不听，让警察来教育你！” “回去我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回来教训你！” “我管不住你，你就这样为非作歹是吧！” “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多得是人能管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管管已经不行了！” 宋白鹤听着小雯不停说出的恨恨的话语，心中烦闷异常，渐渐地，他耳中已经听不到小雯的话，只觉得外界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尖利噪音，就像金属摩擦的声音，异常难听，让她听了就浑身难受。 突然，他的脑中轰的一声，理智彻底崩溃。 他冲上前去，拉住小雯的肩膀，口中喊道：“别说了！你别说了！停下，别说了！” 小雯还在说：“你这么无法无天，还不让人说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快点放了我，不然我回去报警说你绑架强奸！” 宋白鹤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大吼一声，一拳往小雯的脸上砸去！ 小雯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磕到地上的石头，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 小雯仰面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口鼻渗出鲜血。 宋白鹤仍然处于疯狂之中，又拉起小雯的头发，使劲将小雯的头往地上撞了十几下，一边撞，一边吼道：“你别说了！你闭嘴！你不要讲话！……” 十几下后，宋白鹤终于恢复过来，他看见身下的小雯，口鼻汩汩冒出鲜血，满脸都是血，染红了衣领。原本温柔漂亮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怖，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眼神却已经失去了焦距。 宋白鹤大叫一声，弹起来，又用颤抖的手，慢慢伸到小雯的鼻子底下探了探。 小雯已经没有了呼吸。 宋白鹤又大叫一声，带着哭腔，抓住小雯的肩膀拼命摇晃，喊道：“小雯姐，小雯姐，你醒醒啊小雯姐！” 折腾了半天，宋白鹤终于认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小雯姐已经死了，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她！！！ 今晚发生的事情，冲击力过于巨大，宋白鹤一下子被冲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懵圈了。 他坐在地上，不停地掉眼泪，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哥悄悄关掉了手中的夜视摄像机，并藏进了包里，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上来，拍了拍宋白鹤的肩膀，说道：“宋兄弟，你怎么突然发狂了，你看这可怎么办那？” 他指了指小雯已经开始变凉的身体，上面布满了宋白鹤侵犯的痕迹。 余哥“语重心长”地说道：“事情你已经做下了，总要想想，后面怎么办啊？” 宋白鹤猛地一颤，喃喃地说道：“对啊，后面，后面怎么办？余哥，后面会怎么样？” 余哥一笑，说道：“这个嘛，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几句话就说明白了。” “今天出人命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全部都要被抓起来！” “我们几个嘛，大概是从犯，毕竟人是我们骗来的，不过我们骗她来的照片是你提供的，录音也是你提供的，我们只是按照你的指令做事，最后大概会被判个几年吧，也就没事了。” “至于你，麻烦就大了，绑架是你指使的，人也是你动手杀的，最后运气好判个终身监禁，运气不好就直接死刑了吧大概。” 听到“死刑”两个字，宋白鹤明显全身颤抖了一下，就像触电一样。 他哭丧着脸，说到：“不不不，余哥，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啊！我可不想坐牢，我更不想死刑啊！” 余哥说道：“那是自然，放心，你可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你被抓呢？再说了，我们也不想被抓不是吗？” 宋白鹤用力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余哥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余哥笑道：“你放心，宋兄弟，今天的事，我们兄弟一定会替你处理得妥妥当当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永远不会暴露出去，你完全不用担心。” 宋白鹤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说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余哥你一定可以救我的，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着就要跪下。 余哥把宋白鹤拉起来，说到：“都是好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了，你的忙我们一定会帮的。只要以后一辈子你都把我们当兄弟就可以了！” 宋白鹤忙不迭地说道：“余哥，你放心，以后兄弟几个的事我全包了！你们永远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听你们的！” 余哥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旁边的手下说道：“干活吧。” 两边手下开始忙碌起来，拿出麻袋，装起尸体，清理现场。 余哥对宋白鹤说道：“这件事情，你就照我说的做，回去还是像往常一样，从酒店翻窗进去正门出来。那家酒店是我特意挑选的，后面没有监控。” “之后回去你等一天，然后报警，说你的姐姐失踪了，联系不上了，警察肯定会问你，问你什么你都推说不知道，那天你一直呆在酒店，没有出来，手机也关机了，后来回家等了一天也联系不上，这才报警。” “其他不管问什么，你都不知道。” “这样，保证你能平安度过这件事。” 宋白鹤点点头，说道：“好的余哥，全听你的！” …… 回去之后，宋白鹤按照余哥说的，等了一天，报了警。 警察询问，他也按照事先说好的，一副焦急的样子，但警察问什么，他都不知道。 警察问道：“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宋白鹤说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酒店房间里，没有出门，为了避免打扰，我手机也关机了。第二天上午我才从酒店出来回家去了。” 警察问道：“后来你是怎么发现张小雯失踪的？” 宋白鹤道：“因为我回家之后，就一直联系不上小雯姐，刚开始以为她只是出去买东西了，可是她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我就担心了，就赶紧报警了。” 第82章 再次失败，恐怖的黑影 警察问道：“她失踪之前那天，有过什么特别的表现吗？” 宋白鹤说道：“没有，她一切都很正常，我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特别的。” 警察问道：“那天晚上张小雯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宋白鹤道：“不知道，我一直呆在酒店里，哪里都没去，手机也关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警察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要住酒店？” 宋白鹤道：“住在家里小雯姐会唠叨我，所以我经常会住到酒店去躲清净。手机关机也是为了防止被打电话来唠叨。这不是第一次了。” …… 警察问了很多问题，但宋白鹤始终就是住在酒店，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调取了酒店的监控，发现正如宋白鹤说的那样，走廊的监控显示，他下午就进了房间，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从房间里出来，中途他并没有出来过，除了服务员送晚饭，他的房间门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服务员送饭也没有进去过，不存在乔装改扮的可能性。 警察也想到过翻窗出去的可能性，但酒店说客房每天都会打扫，窗台每天都会擦干净，酒店背面也没有正对这里的监控，警方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证据。 警察也调了道路的监控，确认了小雯傍晚的时候开车出去了，但只知道小雯开车出了市区。汽车行驶出了市区之后，那些小路上很多都没有监控，在断断续续靠着少量的监控又追踪了一段路程之后，警察也失去了小雯的行踪，不知道最后去了哪里。 那一带的海边有很多连绵不绝的山丘，中间的公路地形也十分复杂，根本不知道最后停在了哪里。 警察也派人去了那一片地方实地搜索。 但是那一片山丘，因为距离城市不远的关系，还是有一些山民住着的，虽然人数不多，但为了交通方便家家户户都有汽车，想要靠汽车痕迹判断小雯的去向，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搜索了一段时间之后，警察还是放弃了，小雯无论是车，还是人，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没了任何痕迹。 警察也追查到了余哥一伙人，可是这伙人一口咬定他们当晚就在酒吧街，哪里都没去。 那天行动的时候，这伙人来回都是蒙着脸的，而且他们很熟悉酒吧街附近的摄像头，进出都是绕着走的。 其他地方就算被摄像头拍到很多次，可因为蒙着脸的缘故，也没办法确认就是他们，他们不承认，警察也毫无办法。 最关键的事，这种案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人找不到，尸体也找不到，警方也十分挠头。 在经过几个月的艰难调查之后，最后也只能定了个失踪。 完全无法继续追查下去。 实际上，那晚在宋白鹤匆忙逃走之后，余哥的两个手下把小雯的尸体用麻袋装起来并捆好之后，用事先带来的铁铲，挖了个很深的大坑，把尸体深深埋在了地下。 然后俩人驾着小雯开来车，去了几公里外的一处海边，然后把汽车开进了海里沉了下去。 次日，下了一场大雨，彻底把山里和海边的痕迹冲刷一空。 警察也就无法继续调查了。 加上这件案子只是失踪案件，并不是命案，警察也没有大量投入调查。 于是，这件事还真的被他们给蒙混了过去。 从那以后，宋白鹤也算是高枕无忧了。 父母回来后，也为小雯的失踪伤心了好一阵子，但父母的工作毕竟太忙了，没多久又出国工作去了。 宋白鹤彻底没有了管束，更加肆无忌惮，每天就和余哥他们混在一起，花天酒地。 他还大把撒钱，给余哥他们花，认定了余哥几人是自己的“好兄弟”！ 后来，在余哥几人的怂恿下，宋白鹤黄赌毒等，所有的恶习全部沾染上，偏偏他家里有钱，根本不存在败光了家底流落街头的可能性。 就这么浑浑噩噩，活到30多岁，宋白鹤被毒早早地搞坏了身体，有一天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就猝死了。 天旋地转，白光闪过。 林书在一边看着，非常无奈。 他说道：“这个幻境，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本来只是希望借由失去小雯的宠爱，来唤醒宋白鹤心中温暖的一面，让他明白长辈宠爱的可贵和失去的痛苦，通过失去让他更加懂得珍惜。” “可是这个幻境里的剧情，怎么变得这么扭曲，变得这么充满邪恶？” “这不是我控制的幻境啊！” 系统说道：“是的，这次受到的干扰确实很强烈。而且，我有一种感觉。” 林书问道：“什么感觉？” 系统说道：“这次的干扰，不是完全针对幻境，更多的是针对宋白鹤的内心。” “那个黑影，对幻境的干扰并不强烈，但是对宋白鹤的内心干扰非常强烈。” “它通过扭曲宋白鹤的内心，让宋白鹤的行为变得凶残、暴戾、不可控，从而让整个幻境的走向发生了改变。” 林书回忆了一下，宋白鹤在幻境中的表现，确实更加的凶狠暴戾，而且很容易情绪失控。 原来这就是黑影的干扰吗？ 林书正在回想，面前一团漆黑的浓雾突然冒了出来，变成了一只怪物的形状。 黑影发出刺耳的莫名其妙的声音，林书再一次听懂了黑影的语言。 黑影说道：“人类，不要再和我作对了，放弃你的力量，献出你的灵魂，我们会考虑不折磨你的意识，给你一个痛快！” 林书哼道：“你就是宋白鹤体内的黑影吗？” 黑影说道：“正是，你已经试过了，你是无法对抗我的！再这样下去，你的意识迟早会被我吞没！” 林书说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控制人心里的黑暗面？” 黑影说道：“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打败不了我。就算你真能打败我，你也不可能打败我们所有人！你迟早会落入我们手中，下场会无比悲惨！” 林书说道：“是不是你在激发宋白鹤心中的阴暗面，在影响幻境？” 黑影得意地大笑，说道：“当然是我！我的能力是你无法抵抗的！” 林书不再听它废话，直接退出了幻境。 退出的时候，他选择了删除这次幻境的记忆。这次幻境的内容太过阴暗，林书不想给宋白鹤留下这样阴暗的记忆。 于是，宋白鹤只觉得自己一愣神，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 宋白鹤疑惑地眨眨眼睛，看了看周围，自己的父母、外公、小雯姐，秋莹姐姐，都围着自己，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的反应。 林书两手一摊：“今天又失败了，明天再来吧。” 说着，向柳家人告辞，约好了明天再来。 …… 晚上睡觉前，林书又在脑中和系统商量起了对策。 林书问道：“那些黑影说的，我会落入他们手中，是什么意思？我没感觉他们有能力抓住我呀？” 系统说道：“你别小看了那些黑影，他们无法攻击你，是因为我的力量在你身上，可以保护你。但如果你不能快点成长起来，光靠我的力量保护，是有限的，而他们可能会变得越来越强。” “如果将来他们变强到一定程度，你再遇到其中的高级的个体，我可能就无法保护你了。” 林书又问：“那我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对我怎么样？” 系统说道：“相信你也发现了，这些黑影没有实体，他们都是意识体。” “如果他们攻破了你的防御，就会抓走你的意识。” “意识这个东西，说起来虚无缥缈，实际上对于每个人来说，也可以说意识就是一个人的全部。” “意识感觉到什么，就是什么，意识觉得面前是一个水果，人就觉得是个水果，意识觉得是甜的，人就觉得是甜的。” “实际上水果到底是什么味道并不重要，只要意识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就好像黑客帝国那样的脑后插管，实际上人躺在培养仓里，插了根管子，管子里传递的电信号让人以为生活在一个世界里，那人就会真的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躺在培养仓里。” “如果那些黑影把你的意识抓走，他们就可以随意操控你的感觉，到时候，他们想让你的意识感觉到什么，你就能感觉到什么。” “你的身体在哪里，是什么状态就已经不重要了。” “而看那些家伙的样子，你不会认为他们想让你感觉到什么好事吧？到那个时候，恐怕说让你感觉到身处地狱都是轻的了，我也很难想象，那些家伙到时候会让你感觉到什么东西。” “而且，人的身体会对意识有一定的保护，比如疼痛，人的神经如果感受到过于巨大的疼痛，大脑就会分泌物质，减轻人的痛感，所以受伤濒死的人实际上反而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可是那些就家伙直接操纵意识就不一样了，想让你感觉到多大的疼痛都可以，而且完全没有保护机制，你完全无法抵抗。” 林书听着，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些黑影也太可怕了。 他原本以为这些黑影只会无能狂怒，没想到这些黑影居然这么恐怖！ 他对系统说道：“那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消灭他们，至少也得削弱他们！” 系统说道：“那你就得尽快攒够30天寿命，赶紧提升你的精神力了。” 林书暗中点头，又问道：“这次这个宋白鹤身上的黑影，有什么对付的办法吗？” 系统说道：“关于这点，我倒是有个思路。” 林书问道：“什么思路？说来听听？” 系统说道：“这个黑影，大概率是宋白鹤刚出生就已经附在他身上了，不仅对他的精神状况非常熟悉，而且对他的生活环境也非常熟悉，这些都是有利于黑影发挥力量的因素。” “所以，明天再次产生幻境，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制造一个宋白鹤不熟悉的环境。” “既然在熟悉的环境里，这个黑影的影响力很大，那如果换到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黑影照样沿用它原本的影响方法，产生的实际效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 林书说道：“还是你厉害，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可以给他换个环境。” 系统说道：“没错，反正幻境可以让对象自动脑补一些背景设定，不会产生很大的违和感。” 林书说道：“宋白鹤从小的环境就是家里有钱，要啥有啥，啥都不缺，而且周围人宠爱。” “既然如此，给他换个环境，这一切都反着来，就成了。” 系统说道：“对，给他制造一个相反的环境，让他这一切特性都不起作用就行了。” “那个黑影已经习惯了利用这样的环境来引出宋白鹤心中的黑暗和暴戾，只要让这些都不起作用，就可以了。” 林书想着想着，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慢慢睡着了。 时间又过了一天。 傍晚，宋强、柳淑娴、秋莹、林书四人，再次驱车来到了柳严的家里。 柳严也一如既往地在门口迎接四人。 众人吃过饭，坐定下来，秋莹道：“林书，你到底行不行啊，每天这么折腾，也没见有什么效果呀！” 其实要说起来，秋莹也是非常希望林书能够成功的，其他人希望宋白鹤能够改好，而秋莹希望林书真的有神乎其技的催眠能力，可以在自己办案的时候提供帮助。 林书摊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说了并不是每次都能保证成功的，我也不知道今天行不行。” 秋莹撇撇嘴，嘀咕道：“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天天都让我白期待了！” 嘴上这么说，秋莹其实内心里还是信了几分的，毕竟前两天虽然没看出有什么改变，但林书宣布催眠失败后，宋白鹤前后的状态明显是发生变化的。催眠前的宋白鹤虽然一副拽拽的样子，但明显精神是很好的，而那一瞬间林书宣布催眠失败之后，宋白鹤明显精神差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秋莹能感觉到，那短短的一瞬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于是，和众人一样，秋莹也打起精神，看着林书再一次开始催眠。 林书在心中默念：“新的幻境，开始！” 第83章 第三次尝试，新的幻境 一阵白光闪过，幻境再一次启动了。 入眼是一片黄色的荒漠，地面上全都是碎石，空气中吹来的风带着一丝干燥和炎热。 在荒漠中，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哨塔，哨塔上有四个朝向四面的喇叭，哨塔的平台上，两名荷枪实弹的人，穿着土黄色的军队装束，带着头盔和护目镜，端着枪，正在站岗。 哨塔周围，有一圈低矮的围墙，围住了一大片区域，区域的一边，有一排低矮的建筑。 而区域内的大部分地方，是一片空地。 空地的一侧，正有几十人，排成一个方阵站着，方阵的面前，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训话。 无论是军官，还是方阵里的所有士兵，还是哨塔上正在放哨的军人，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面孔。 没错，这里正是林书创造出来的幻境。 林书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对系统道：“这次创造的幻境是一个外国的军队，在军队了，没有宠爱，没有富足而安逸的生活，那个黑影的发挥一定会收到最大程度的限制。” 系统也赞同道：“没错，这样的环境应该是最不适合黑影发挥的。尤其是这里是外国的军队，外国人之间相处的模式本来就大不相同，黑影发挥的空间会更加进一步被压缩。” 林书略有些担心，问道：“不过，我们把宋白鹤变成了外国人，他在记忆和认知上会不会发生错乱？” 系统说道：“放心吧，幻境会自动产生一系列模糊的记忆，让宋白鹤可以自行脑补过去的经历，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书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专心操控幻境的发展。 宋白鹤就站在那一个士兵的方阵中。 此时的宋白鹤，也已经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子。 这个幻境整个的背景都是完全彻底虚构的，甚至不属于现实中的任何一个实际存在的外国，就仅仅是一个完全虚构的国家而已。 林书认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限制黑影的发挥。 士兵们在方阵中站着，面前军官模样的人说道：“小兔崽子们！你们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新兵了，你们需要为了我们的国家而战，而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先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 “我，就是你们现在的领队，我叫丹尼尔，在训练期间的三个月里，你们需要服从我的命令！等到训练结束后，你们开赴战场前，需要从你们当中选出一名领队，以后来带领你们去战场上作战，听明白了没有！” 士兵们齐声回答：“听明白了！” 丹尼尔吼道：“没吃饭吗！大声点！” 士兵们嘶声力竭地吼道：“听明白了！” 丹尼尔点点头，说道：“很好，以后你们就是战友了，现在大家原地坐下，放松一下，轮流上来做个自我介绍！” 说完，退到一边，指了指排在第一排第一个的人，说道：“你，上来，就从你开始！” 士兵们挨个做着自我介绍。 宋白鹤在这个幻境中，尽管已经变成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但林书还是保留了他的本名，还是叫宋白鹤。林书称之为：“增加代入感。” 由于幻境的关系，宋白鹤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人对他的名字而感到奇怪，大家都认为这样的名字理所当然。 介绍中，宋白鹤认识了自己左右两边的两个战友，自己左边的有点胖的叫乔治，而右边瘦瘦的叫尼克。 宋白鹤有些记不清为什么要来成为军人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来成为军人，这似乎就是他现在的使命，绝对不能违反。只有林书知道，这是幻境的作用。 但是，必须来做士兵，并不代表喜欢成为士兵。宋白鹤本来就自由散漫惯了，非常不习惯收到约束，尤其是体内的黑影也在想方设法，鼓励宋白鹤反抗。宋白鹤对成为士兵这件事非常反感。 因此，第一天训练，宋白鹤就有些闷闷不乐，坐在地上听别人的自我介绍，也是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进去几句。 尼克和乔治因为住在同一间营房，昨天晚上来到这里之后就已经认识了，所以才能记住他们的名字。 第一天的训练，内容并不多，用丹尼尔的话来说，就是“刚来第一天，给你们一点时间适应一下，明天开始，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自我介绍之后，丹尼尔要求他们围绕着空地跑圈，宋白鹤这副身体的身体素质不弱，跑起来和众人情况差不多，跑了几圈之后，虽然有些累，但也只是有些气喘。 尼克还好，乔治因为有点胖，跑步比较慢，被教官在屁股上踢了几脚，好不容易才气喘吁吁地跑完全程，他跑完的时候，众人已经休息了十分钟了。 等到乔治跑完，领队走过来，对着乔治说道：“你，今天的训练完成情况不好，晚上没有晚饭了！其他人注意了，以后训练的时候，请你们倾尽全力，如果训练完成不好，都会有相应的惩罚！现在解散，吃饭！” 领队丹尼尔把乔治留了下来，原地继续做俯卧撑，可怜的乔治饥肠辘辘，却还要被迫增加训练任务，整个脸皱成一团，像苦瓜一样。 宋白鹤并不关心这些，他折腾了一天，肚子也饿了，于是转过身，快步向着餐厅走去。 走到一半，尼克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搂住宋白鹤的肩膀，说道：“嘿，哥们，一起！” 宋白鹤把尼克的手臂从肩膀上放下来，说道：“你自己去吧，不用跟我一起了。” 尼克确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说道：“白鹤，别这么冷淡嘛，我们都是住一间房的战友了，吃饭当然要一起了。” 宋白鹤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太糟糕了，我们的另一个同一间房的战友，今天没有晚饭吃了。” 尼克说道：“正要跟你说呢，等会吃饭的时候，我们每人藏点东西起来，比如一个面包之类的，等会晚上回房间，拿给乔治吃吧，不然训练了一天，不吃晚饭那不得饿死人啊！” 宋白鹤说道：“要藏你藏吧，我懒得藏。” 说着，快步走向餐厅。 餐厅里，众人打了饭，纷纷坐下，狼吞虎咽起来。 宋白鹤也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座位，默默地开始吃饭。 尼克贱兮兮地走了过来，说道：“哥们，我就坐这里啊！” 说着，指了指宋白鹤对面的座位。 宋白鹤皱了皱眉，说道：“随便你。” 尼克拿出两个袋子装着的面包，说道：“你看，我都已经偷偷藏好了，给你一个，等会回房间，我们一人一个，把面包给乔治吃吧！” 宋白鹤再次皱眉，说道：“你要给的话，你一起给他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先给我再给他？” 尼克挠了挠头，说道：“这个嘛，我们都是一个房间的战友，总要团结点嘛，我给他了，你却不给，这多不好？回头他感谢我却恨上你，可怎么办？” 宋白鹤仍然面无表情，说道：“不用了，他恨我就恨我吧，我不在乎，你给他就行了。” 说完，又把面包推回了尼克手里。 尼克说道：“哎，兄弟，你这就不好了，做人还是得有点感情吧，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嘛，以后战场上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需要依靠战友的时候，你这样以后上了战场很危险啊！” 宋白鹤说道：“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了。” 尼克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不勉强，咱们一起吃饭吧！” 说着，端起手中的碗，开始大口吃起来。 宋白鹤看了看尼克，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吃起饭来。 晚上，临近睡觉的时候，宋白鹤和尼克都已经躺在了床上，乔治才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营房。 尼克一见，连忙从床上蹦起来，说道：“乔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治叹口气，说道：“别提了，丹尼尔那个变态，一直让我训练，到这时候才结束。” 尼克见他进门，把门关起来，问道：“真没让你吃晚饭啊？” 乔治说道：“别提了，真没吃，我都快饿死了，真不知道明天早上怎么训练。” 尼克神神秘秘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旁边拿出两个面包。 乔治一脸惊喜，说道：“面包！” 尼克说道：“嘘！小声点！我们特意给你藏的，就等你回来吃！” 乔治连忙说道：“哎呀，太谢谢你了！” 说着，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面包，开始大口啃。 尼克说道：“你还得谢谢白鹤呢，你看，这个面包是我给你藏的，这个面包是白鹤给你藏的！” 说着，指了指已经躺在床上懒得动弹的宋白鹤。 乔治又转过来，对着宋白鹤说道：“谢谢你啊，白鹤兄弟！” 宋白鹤看到尼克说到自己，一脸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那么明确拒绝了，尼克还是要硬把这件好事强行安在自己头上。 但是看见乔治转过头来，一边美美地吃着面包，一边满脸感激谢谢自己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泛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有点暖暖的。 “好像感觉……还不错？”宋白鹤默默地想道。 晚上，熄灯后。 三人躺在床上，都有些睡不着。 尼克提议道：“要不，我们聊聊天吧，就当催眠了。” 乔治应和道：“好呀。” 宋白鹤不愿开口。 尼克继续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还是介绍一下自己，我对你们都不了解呢。” 乔治说道：“可是，白天不是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吗？” 尼克说道：“那个太简单了，你们就说了个名字，这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不如我们讲得详细一点，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说着，也不等乔治答应，尼克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来自一个边境的小城市，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工程师，在附近的工厂上班，平时收入还算可以，我们家基本上属于吃穿不愁的类型，我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苦，基本上就是一路正常升学。” “后来，到了该上大学的时候，我本来成绩还可以，但是因为家里也不是很有钱，供不起我上什么好大学，就上了个一般的学校，爸妈本来是想让我学一门手艺，将来也当个工程师或者技术工人，也能养活自己了。” “结果后来，这该死的战争就爆发了，我家那个边境小城正好在战争爆发的地点附近，没过多久就被摧毁了，在敌国的炮火下被夷为平地。” 乔治听着，有些紧张，问道：“那你的爸妈呢？” 尼克说道：“我爸妈倒是没事，因为在战争爆发的时候，整个城市的大部分人就已经都跑了，或者是自己跑了，或者是被转移走了，我爸妈就跟着工厂一起转移走了，没受什么太多的伤害就是了。” 乔治说道：“那听起来倒是挺幸运的。” 尼克说道：“确实，还算幸运，当时我在外地上大学，也不在老家，所以也没有受到波及。但是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一般，干活的能力也不是很行，毕业后没能找到工厂的工作，就在征召下来当兵了。” “很平淡的故事，我的生活中本来就乏善可陈，我也就是个很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太多好说的，没有什么很精彩的故事，实在是抱歉了。” 乔治说道：“你已经不错了，我比你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从小在乡村里长大，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乡村里倒是不缺吃的，我也没怎么饿过肚子，如你所见，我吃的还不错，长得也比较的胖。” “但是乡村里的其他生活条件实在是不怎么行，住的是木头房子，也很少有新衣服穿，我的衣服中甚至还有我爸爸当年穿过的衣服缝补一下。” “我的家里也是父母，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很普通的家庭成员。” “我来参加军队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军队里一个月发的工资差不多赶上我们农村里种地一整年的收入了。” “所以我就报名来参加军队了，工资寄回去可以让我一家人过得好一点。” 尼克说道：“那我们白鹤兄弟呢？看他昨天来报到穿的衣服，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哟？” 乔治也说道：“白鹤兄弟，讲讲你自己呗？” 宋白鹤虽然没说话，但他并没有睡着，他双眼盯着天花板，缓缓开口道： “我和你们，都不太一样。” 第84章 恶霸 宋白鹤双眼的焦距逐渐飘远，说道：“我的故事也一点都不精彩，其实都没什么好说的，几句话就能讲完。” “我其实出生在一个还不错的家庭。我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商人，虽然做得也不是很大，但总体来说，家里一直都不缺钱。” 尼克和乔治都嘘了一声，说道：“哇，原来宋兄弟你居然是个少爷，失敬失敬！” 宋白鹤暗中撇撇嘴，也不阻止他们，等他俩安静下来，宋白鹤继续说道：“按照一般家庭的标准来说，父母对我一直都还算不错，从来没缺少过我的吃穿用度，虽然他们生意很忙，见面的次数不多，偶尔才会回来见我一次。” “我从小不怎么爱学习，上学也不认真，每天只想着该去哪玩，找什么乐子。因为我知道，我认真上学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反正我们家有钱，不管我学成什么样子，将来我长大了也是过有钱人的生活。” “爸妈总说，我要是不好好读书，等他们老去之后，担心没人照顾我，替我遮风挡雨。要我好好读书。” “可我不这么认为。学得不好，将来的生活也不用发愁，学得好了，工作赚到的钱也是家里的零头，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我还费那劲干嘛？” “我就这么从小一直混到现在，战争就爆发了。” “原本，我是不用当兵上前线的，爸妈已经决定按照规定，交一笔钱帮我免除兵役了。这些钱对我们家来说并不算多。” “但我不服气，爸妈总说如果哪天没人照顾我，我就过不下去了。我不信他们说的，我要成为军人，向他们证明一下，我自己也能照顾自己。” “另外，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成为士兵并且走向战场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这么做。” “所以我背着爸妈，偷偷来当了兵，既然我人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办法了吧？” 这个成为士兵的理由，听起来有些生硬，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林书强行给宋白鹤安排了这么一个幻境的背景，他实在是很难安排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如果给宋白鹤强行安排一大堆不符合他自身的其他记忆，又会让他缺乏代入感，导致幻境的效果大打折扣。 林书已经尽力了。 好在，幻境中的人也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宋白鹤把这种使命感归结为神的喻示。 宋白鹤还在说着，只听另外两张床上传来鼾声。 乔治和尼克已经睡着了。 宋白鹤也不恼火，于是他闭上嘴，同样也沉沉睡去。 …… 军营的训练枯燥无聊，宋白鹤其实很后悔他头脑一热就参加了军队。 “如果我不自己偷偷跑来的话，现在应该还在后方哪个安全的城市里，和过去一样，天天找乐子吧？我可真是自讨苦吃。”宋白鹤想道。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后悔，幻境强加给他的那种使命感让他至少不会兴起半途而废的念头。 但是虽然不会半途而废，但是宋白鹤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吃过什么苦头，陡然来到军营这种地方，号令森严，自然非常不适。 不仅如此，他的两个室友还是两个自来熟，让他有些厌烦。 宋白鹤训练之余，有时候会找一个角落躲起来，一个人发呆，享受一下难得的片刻宁静。 可是乔治和尼克就好像头上长了个雷达一样，经常能够找到他身边来，然后舔着脸上来打招呼，和他聊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他心中烦闷。 可是，那两人又是厚脸皮，赶都赶不走，骂他们他们也觉得是在开玩笑，还嬉皮笑脸，就像两块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身上。 宋白鹤倒也没有多讨厌这两个人，毕竟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恶意，但他觉得很烦。 他只想清净一下，而这两个人就是破坏清净的罪魁祸首！ …… 这天，训练结束后，宋白鹤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抽着烟。 宋白鹤从小不爱读书，就爱找乐子，抽烟喝酒之类的不良嗜好自然也都沾染上了，一个也没落下。 军营里本来不容易弄到香烟，但是宋白鹤只要愿意花钱，总能想办法弄到。 他在角落里正在吞云吐雾，两眼微眯，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时，从旁边走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非常壮的大汉，身高接近两米，全身都是发达的肌肉，走起路来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丘，即使只是路过，也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大汉身边跟着两个手下模样的人，虽然没有大汉那么大的压迫感，但同样也是全身肌肉坟起，异常强壮的类型。 这大汉是军营里有名的恶霸，名叫杰森，他是这一期新兵中最强壮、块头最大的，论空手搏斗，两三个新兵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那两个小弟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这里是军营，管理严格，但只要是在无人注意的一些阴暗角落，他们就喜欢横行霸道，到处欺负人，大家都很怕他们。 杰森今天路过军营的边缘，闻到了一股香烟的味道。 杰森自言自语道：“他娘的，我已经好久天没有抽过烟了，上次从隔壁房间的小子手里抢来的烟，没两天就抽完了，嘴馋得很！” 他的一个手下听到了，左右看了一圈，说道：“老大，你看，是那边，那边有人在抽烟！” 杰森顺着小弟指着的方向看去，在一个墙根背后，果然冒出一股股淡淡的青烟，虽然不明显，但在这枯燥的军营里，就像鱼腥味吸引着猫一样，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于是，杰森和三个小弟走了过来，来到宋白鹤的面前。 宋白鹤见三人目露凶光，来者不善，于是掐灭了烟头，准备离开。 他不想和其他人多说废话。能避开最好就避开。 杰森拦住了宋白鹤的去路，说道：“这位兄弟，好雅兴啊，在这里享受香烟呢？” 宋白鹤看了杰森一眼，说道：“我抽完了，我要走了。” 杰森一顿，他倒是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文弱的人，居然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他有些恼怒，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白鹤抬眼看了看他，说道：“不知道。” 杰森暴跳道：“你记好了！我叫杰森！我是新兵里最强的！” 两边的小弟也附和道：“你记住我们老大的名字！” 宋白鹤点点头道：“知道了，杰森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嘴上在询问，其实脚下已经抬腿准备走了。 杰森见他一点也不害怕，也不多废话了，直接一把抓住宋白鹤的衣领，说道：“小子！把你身上的香烟交出来！” 宋白鹤看了看他，说道：“搞了半天，你就是想要这个啊！”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烟，干脆地给了杰森。 杰森把半包烟放进口袋，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宋白鹤的衣领，说道：“你肯定还有，交出来！” 宋白鹤双手一摊：“我没有了。” 杰森冷笑道：“骗谁呢？香烟在这军营里可不容易弄到，一般人不可能这么爽快就交给我的，你这么爽快就交给我，说明你根本不在乎这半包烟，你肯定还有，老实点赶紧给我交出来，免得吃苦头！” 宋白鹤皱了皱眉。 就在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见乔治和尼克从旁边走了过来。 尼克开口说道：“他真的没有了，你别问他要了。” 杰森转头看去，看到乔治和尼克走了过来。 乔治双手叉腰，尼克背着双手，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 一边走，乔治的两腿一边颤颤巍巍地，脸色发白，一看就非常害怕的样子。 杰森松手扔下宋白鹤，转过身来，哈哈大笑，指着乔治说道：“哈哈哈哈，小崽子，你可要小心点，别尿裤子了，不然明天没有裤子穿，可怎么办？” 乔治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你不要胡胡胡说，我我我才不会尿尿尿裤子！” 杰森和两个手下一阵哄堂大笑。 尼克就显得镇定得多，他走到杰森面前站定，说道：“杰森大哥，我知道你威名远播，我们是这家伙的室友，他真的没有多余的香烟了，我可以作证，你就放过他，如何？” 说着，尼克还努了努嘴，看向宋白鹤。 杰森摸着下巴，说道：“嗯，让我放过他，也成，你们再给我三包烟，我就放过他。” “如果你们不能给个说法，今天的事就不算完！” “我会连你们两个，一起教训！” 说着，他抬起手，指着乔治，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乔治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惊叫一声。 杰森的两个手下又是一阵起哄，对着乔治比中指，大声嘲笑： “哈哈，这家伙就是个软蛋！” “真不知道怎么来当兵的，上了战场怕不是马上就投降了！” “小宝宝，滚回家去吃奶吧！军营不适合你！” 一阵污言秽语，乔治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过了好一阵子，小弟们骂不出什么新意了，杰森摆摆手，让他们安静。 杰森凶狠地看了看乔治，又看了看尼克，说道：“怎么样？跟你们的室友好好商量一下，再给我三包，我们马上就走！” 尼克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你厉害，我同意了，给你！ 说着，将手从背后拿了出来。 杰森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接，突然，尼克扬起手，直接向杰森的脑门砸下去！ 原来尼克双手背在身后，手上藏了一块刚刚从旁边捡起来的板砖！ 只见尼克扬起手，“啪”一声，板砖直接砸在了杰森光溜溜的大脑门上，碎成了几块，杰森的脑门上一阵剧痛，缓缓流下一缕鲜血。 杰森吃痛，“嗷呜”一声大叫，用手捂住脑门，手指缝里渗出一点鲜血。 杰森大喊一声，招呼着两个手下，上前按住尼克，就要挥动拳头。 这时，乔治虽然仍然在发抖，却也大喊一声，猛扑上去，对着杰森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宋白鹤也冲上去，和一个手下又拉又扯，战作一团。 尼克也偷摸找到机会，抬起膝盖，对着另一个小弟来了一下狠的，那个小弟也应声而倒，尼克反过来扑到他身上，对着他拳打脚踢。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杰森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已经充满怒火，两米高的身材完全舒展开，就像一座人形坦克，他口中骂着粗俗不堪的脏话，手上对着乔治，一下一下打去。 乔治已经吓坏了，两腿之间已经全是黄色的液体，从裤腿处淋淋漓漓地滴落下来。 但虽然心中极度害怕，他却一点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对着杰森猛冲过去，顶着杰森雨点般的拳头，紧闭双眼，口中只是大喊大叫，根本不知道叫的是什么，只是把全身往杰森身上靠去，拉近距离，搂住杰森，让杰森没法甩开膀子揍他。 他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杰森，嘴里喊着莫名其妙的声音，任凭杰森怎么捶打，他也不松手！ 裤子上的屎尿随着杰森的动作到处乱洒，其中不少都粘在了杰森的身上，把杰森恶心得够呛，一边打，一边鼻子里闻到那恶心的味道，杰森都快吐了。 就在几人战作一团的时候，旁边丹尼尔带着执法队已经冲了过来。 执法队一拥而上，制服了几人。 当天，他们六个人都受到了处罚，不仅高强度训练到半夜，而且还不让吃饭。 夜间，回到营房，几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倒在了床上。 乔治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喊着：“哎哟，疼啊疼啊，要死了。” 宋白鹤沉默了半天，问道：“你们今天为什么要凑上来帮我？今天这事，原本和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只是找我要香烟而已，我身上的都给他了，大不了让他搜一搜，他们自然就会离开了。” “你们何必呢？冲上来帮我，把自己也弄成这样。” 尼克笑了笑，说道：“不为什么，因为我们是同一个营房的战友啊。” “如果你今天示弱，让他们搜身，他们以后肯定会经常找你的麻烦。” “军营里也不只有他一个恶霸，他如果出去到处吹牛，以后其他恶霸也会三天两头找你的麻烦。” “到那时候，你可就真的有麻烦了。” 第85章 遮风挡雨，负重前行 “军营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虽然管理很严格，一般不容易出什么大乱子，但同时也是一个压抑人个性的地方，一旦被人找到了宣泄口，人们很容易不约而同来宣泄情绪。”尼克解释道。 “所以，如果这次在他们面前示弱服软了，其他的恶霸也可能会时不时过来拿你做出气筒，这并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简单地破财消灾。宣泄是一种人性的必须，就算你愿意破财消灾，别人也不会那么简单拿了钱就满足。” “你如果仔细观察一下那些被杰森欺负了就服软的人，他们很快就会被各路恶霸盯上，日子是很不好过的。而那些不服软的人，则不会再有恶霸找麻烦，因为恶霸的目的是耍威风弄好处，没有谁喜欢吃处罚的。” “所以，你必须强硬起来，不能服软，宁愿吃点处罚，也要让别人看到，你不好欺负，不能当个软蛋。” 宋白鹤听着，心里默默地记下来，过了一会，他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和我以前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 “我以前生活的环境，都是和气生财，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不要得罪人，能忍就忍了，哪怕损失一点钱财，只要不把别人得罪死了，下次就还有机会赚回来。” 尼克说道：“你以前生活的环境里，不仅大家和气生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的父母替你把麻烦都挡住了，你一般感觉不到什么麻烦。” 宋白鹤沉默了，他在心里默默回想着。他知道，乔治说得有道理。 半晌，宋白鹤又问道：“但是，今天这件事本来和你们没有关系，要倒霉也是我倒霉，你们为什么要插一手进来呢？” 这次，尼克还没来得及开口，在一边哼哼唧唧的乔治却开口说道：“因为我们是同一个营房的战友啊！战友出了事，我肯定不能躲在后面。” 他又小声嘟囔着了一句：“虽然我那时候怕得要死。” 尼克也说道：“乔治说得没错，我们是战友嘛，这点小事都不能伸出援手，等去了战场上，怎么托付生命？” “如果战友都不能托付生命，还上战场干嘛？送死吗？” 宋白鹤又沉默了…… 乔治说道：“我承认我胆子不大，但是你宋白鹤既然是我的同室战友，我拼了命也要保护你周全，我们农民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心眼，就是认死理，既然做了战友，就不能放着不管！” 尼克也说道：“对，战争又不是谁一个人的事，这点集体精神都没有，我们也不用上战场了。再说了，你这样生活优渥的人还要上战场，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都佩服你！” 乔治又说：“再说了，第一天训练你就给我留了面包，那次可算是救了我了，我肯定也不能放着你不管！” 尼克愣了一下，说道：“呃……对，我们是一个集体！” 宋白鹤被这俩人一唱一和，说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外面的生活这么不容易吗？恶霸找茬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乔治说道：“可不是嘛，这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 宋白鹤说道：“难道以前的我真的太轻松了？是因为我的父母替我挡住了太多的麻烦？” 尼克也叹气，说道：“你这样的有钱公子哥，确实无法体会到普通人的艰难，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你觉得岁月静好，是因为你的父母替你负重前行。” 宋白鹤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小时候，他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天经地义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天生就应该拥有的，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长大一些之后，他明白这些都是父母带来的，可他也没想过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己父母有本事，能赚钱，能给自己优渥的生活，自己运气好所以就这样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现在，他脱离了父母的保护，来到了军营，他才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天经地义的，自己的生活是需要靠自己争取的。 如果今天没有两个活宝室友，他可能就服软，或者被杰森欺负了。 这种时候，父母不能替自己遮风挡雨，一切就只能靠自己。 他感慨道：“是了，以前我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现在才发现，别人替自己遮风挡雨，终究不是万能的。” 尼克也笑道：“不过你也别钻牛角尖了，人终究不可能什么都靠自己的，那样是活不下去的。你不还有我们这两个室友嘛，大家都是一个集体，以后我们遇到什么事，你也帮帮我们就是了。” 宋白鹤没有说话，但他在心中暗自点头。 …… 林书在旁边的虚空中，抬起不存在的手，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他对系统说道：“终于，我这样是不是也算在他的心里打开了一条突破口？” 系统说道：“应该是吧，这小子可能是第一次产生了算是正面的情绪，我能感觉到。” 林书说道：“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个黑影还能保持激发他的负面情绪，可真是难对付。” 系统说道：“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天生就是互相克制的，负面情绪够大的时候，对他释放任何善意都是徒劳的，相反，负面情绪受到压制之后，释放善意就能进一步克制他的负面情绪。” 林书点头：“看来我们这次的路子走对了，有戏！”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宋白鹤面上依旧是非常高冷，难以接近，但内心已经对两个活宝室友没有那么厌烦了。 以前，他花钱弄到的烟酒都是自己在角落里独自享用，从来没有想过和别人共享。 现在，他已经会在大家都回营休息后，将自己的烟和酒拿出来，和两个室友一起，偷偷分享这小小的快乐。 乔治本身家庭穷困，所以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香烟，酒也喝得很少，因此对这两样并没有那么习惯，刚开始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尼克家庭条件尚可，也是早就接触过这些，因此宋白鹤拿出来分享的时候，尼克也格外高兴。 就在营房气氛一天天逐渐变得融洽的时候，他们也终于迎来了实弹训练。 毕竟是真的需要上战场的士兵，不可能整天都练一些战斗动作，总是要接触实际枪炮的。 每天的训练内容都有很多，有枪械、大炮、手雷、火箭筒等等。 武器的训练比之前纯空手做战术动作的训练有意思得多，士兵们的热情也受到了激发。 今天，是训练手雷的日子。 真正士兵的训练，用的是真正的手雷。 领队丹尼尔给士兵们讲解了手雷的使用方法之后，就让士兵们三个人一组，练习投弹。 投弹的起点旁边，放着一筐手雷，面前是一排土堆，用于模拟战场上的掩体，同时也是用于防止有人手雷扔的不够远，从而误伤自己，而后面是一条战壕，用于模拟战场环境。 开始训练后，手雷爆炸的“轰隆”声不绝于耳，每次三个士兵扔出去三个手雷之后，远处就会传来三声震天的爆炸声。 士兵们排着队，轮流练习，领队丹尼尔在旁边做着现场指导，纠正士兵们的动作。 士兵们一般都是同一个营房的三个人为一组。 轮到宋白鹤上场练习，他和乔治、尼克一起上前，每人从筐子里拿了一个手雷。手雷拿在手上，圆滚滚、沉甸甸的。 已经经过几天实弹训练的宋白鹤，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波动，他只是回想着刚才丹尼尔给他们讲过的使用手雷的动作要领。 “先捏住握把，然后拔掉安全销，然后松开握把，扔出去！” 宋白鹤一边心中默默想着使用方法，一边照着做。 但是在松开握把扔出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士兵们训练用的手雷，保养情况还算不错，从开始训练到现在，一个哑弹都没有，平时都是有人进行日常保养的。 可是宋白鹤拿到的这个手雷，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保养的人上次保养的时候手抖，往手雷上多滴了几滴油！ 握把弹开的时候，宋白鹤一个没有抓稳，直接让手雷在手中弹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噗”地一声闷响。 旁边的尼克和乔治已经按照规定的操作方法，将手雷扔了出去。 宋白鹤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愣神。 宋白鹤的手雷在地上弹了两下，就掉在了他自己的脚边。 尼克见状，急忙大喊：“不好！白鹤！快跑！” 此时，后面正在排队的士兵们一阵大乱，排在队伍前面的几个人看到了这个情况，慌忙后退，有的倒着后退，还有的转身就跑，大家不约而同，拼命往后挤，生怕自己被炸到。 可是排在队伍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前面的人往后挤，好多人都被挤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 可是前面的人又没法马上和他们解释清楚，只能拼命往后挤。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不过好在，训练的时候为了安全，本来就让排队的人距离比较远，已经不在手雷的杀伤范围内，场面虽然混乱，但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安全问题，最多也就是一些人摔倒擦破了点皮。 真正危险的是正在场上的宋白鹤三人。 只见宋白鹤还在愣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脱手了。 地上的手雷旋转着，已经开始冒出了一丝丝白烟。 尼克大喊：“白鹤，快跑！” 宋白鹤这时反应过来，本能地想跑。 丹尼尔刚才给他们讲过，如果万一发生手雷落在近处的情况，就应该赶紧跳进战壕里卧倒，这样就可以防止受伤。 但他发现，自己一紧张，两腿变得不听使唤，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抬哪条腿，竟然站在原地僵住，完全动不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乔治一个飞扑，将宋白鹤扑倒在地，还把宋白鹤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宋白鹤明显能感觉到，乔治吓得全身发抖，身上所有的肉都在颤动，他如果转过头就能看到，乔治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都发白了。 而尼克也反应迅速，同样扑了过来，只不过他距离稍远，乔治先扑倒并压在了宋白鹤身上，尼克慢了一步，压在了乔治身上。 尼克口中还叫道：“你们小心！” 手雷里的白烟渐渐燃尽，这是雷管引线已经烧完，马上就要爆炸的征兆。 三人趴着的地方，就在手雷旁边，距离不到五步远。 被压在最下面的宋白鹤也许可以侥幸活下来，但趴在上面的乔治和尼克，基本上死定了，就算不会被当场炸死，肯定也是受伤极其严重，事后根本活不下来。 在这一瞬间，宋白鹤感觉自己的喉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觉得这一秒钟的时间被拉的很长。 他虽然知道，这两个室友是自来熟，对自己挺好，有点滥好人的意思。 但他没有想到，遇到这种危险的事，这两个活宝室友竟然奋不顾身跑来救自己，为了救自己，他们连性命都顾不上了！ 这让他非常不能理解，到底为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丹尼尔从战壕里飞快地跳出来，一脚把手雷扫进了战壕里，然后趴在了宋白鹤几人的旁边，双手抱头不动。 只听一声震天的“轰隆”声响，战壕边上的泥土被炸得一阵分散。 趴在近处的几人虽然灰头土脸，满身都是泥土，却都没有受伤。 稍远处的士兵队伍也是，除了一阵混乱，并没有人真的受伤。 丹尼尔松了一口气，让三人起来。 三个人都有些腿软，一时没法站起来。 过了好一会，三个人缓了过来，慢慢站起身，拍拍身上沾满的泥土。 三人低着头，尤其是宋白鹤，感觉很惭愧，低头不语。 出乎意料地，丹尼尔并没有严厉训斥他们，而是说道： “你们三个，刚才真的互相救了彼此的命，你们知道吗？” 三人抬起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却露出了探询的眼神。 丹尼尔重复了一次：“刚才，你们的行为，虽然不能说正确，却实实在在救了你们彼此的命！” 第86章 被包围 三人一时不明白。 丹尼尔继续解释道：“刚才训练之前，我已经给你们讲过了，如果遇见手雷没能扔出去的意外情况，马上跳进战壕并且卧倒就没事了，这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但是，有个问题。”他指着宋白鹤道：“你，刚才没能照着我说的去做，由于慌张，你直接倒在了地上，而且就在手雷旁边，原本是必死无疑的。” 他又指着尼克说道：“那种情况下，你们两个人，如果不顾他的危险，自己跳进战壕，那我肯定也不会去救他，毕竟，他自己连续犯错，被炸死了也是活该，这里是军营，不是什么讲温情的地方，自己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你们两个不约而同选择保护他，这就有了机会，我只要把手雷扔进战壕，你们就都能活下来！” 丹尼尔再次对宋白鹤说道：“感谢他们吧，是他们两个不假思索，第一时间放弃了正规的操作流程，而是选择保护你，这才让你活了下来，这不是侥幸，是他们两个真的救了你的命！” 他又转过身，面向已经安静下来的士兵们，说道：“战场就是这样的！如果贪生怕死，往往死得更快，而如果能够不惧生死，很多时候反而可能可以活下来！今天这是很生动的一课，希望你们也能从中学到作为士兵的一些道理！” …… 丹尼尔在询问后，得知手雷上有多余的油，很滑，并且他检查了筐里剩下的手雷，又发现另外几个上面也有油，所以并没有处罚三人，而且还对三人的团结精神表示了赞扬。 夜深人静，三人躺在床上。 宋白鹤说道：“尼克，乔治，谢谢你们。” 乔治有点腼腆，说道：“不用谢，宋兄弟。” 尼克还在开玩笑，说道：“哎哟，这可不像宋大少爷说出来的话呀，我还以为你从来不会道谢呢，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宋白鹤心中一笑，没有搭理他。 乔治说道：“其实今天看到那个情况之后，我并没有多想，好像身体自己就动起来了，直接就扑上去了，那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剩下害怕了，就差喊妈妈了。” 尼克说道：“我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想法，就想着我们是战友，不能让白鹤一个人面对危险，要死一起死，这才是战友！” 宋白鹤真心诚意说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救了我一命。” “我想，我会永远感谢你们的，两位！我的兄弟！” 这下，连一向有点油嘴滑舌的尼克，也不说话了。 过了半天，尼克说道：“白鹤，别太在意。” “不管是谁，活在世上，总有需要别人帮助的一天。” “今天我帮了你，下次你也帮我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人之间的关系，不能是单方面的付出，而要有来有回，这样才能变得更好。” “平时你总是给我们分享你那些好东西，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帮帮你也是应该的，对吧，乔治？” 乔治附和道：“对的，对的，应该的。” 宋白鹤会心一笑，说道：“好了，尼克，别说了，我都知道，你只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我都记着了，真的很感谢你们。” 尼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 训练一天天过去，士兵们变得越来越成熟，在训练的过程中，宋白鹤和两个室友的友谊也不断加深。 终于，到了他们“毕业”的日子。他们这一批士兵，将要离开训练营，开赴战场，真正参加前线残酷的战争了。 真正参战之后，宋白鹤才明白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超自己之前的想象。 之前在军营里，虽然生活也很艰苦，但毕竟还不是真正的战场，任何事情都是有底线的，即使是处罚，最多也就是训练得非常累，并不会真正造成什么伤害。 真正的战场可就不是这样了，战争本来就是以杀伤对手的人员为主要目的，面对敌人的炮火，可不会有什么保障安全的措施。 宋白鹤和两个室友自然还是分在同一个作战小组。 一次战斗中，宋白鹤所在的作战小组，被敌人包围了。 在突围的过程中，他们占领一个小型的碉堡，靠着碉堡，他们小队抵抗了四面八方冲上来的敌人。 敌人一时半会拿他们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他们也陷入了绝境。通过与己方部队的联系，宋白鹤知道了，这处地区已经被己方部队放弃，己方部队把攻击的重点转移到了几百公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地区。 而他们小队在撤退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敌人一支小队缠上，被拖延了速度，等再次联系的时候，己方的部队已经距离这里很远，无法再来救援了。 上级给这支作战小队下达的命令是：自行突围，回归阵地。 这个意思就是要放弃他们了，毕竟不可能在这个方向再次投入重兵来救援自己这个小队。 宋白鹤明白，上级并不是故意放弃自己，也不是什么拿自己当诱饵之类的，就是单纯的运气不好，被人缠上了而已。 他对上级也谈不上有什么怨恨，打了这么久的仗，他已经有点看淡了。 这次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运气吧！ 宋白鹤说道：“上级说了，让我们自己突围，看来是不会有援军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尼克说道：“上级也不会再派兵来救援了？” 宋白鹤点点头。 尼克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理解，打仗是这样的。” 说完，沉默下来。 乔治有点结巴，问道：“那……我们能不能投降？投降能不能活命？” 尼克说道：“恐怕不行。” “对面虽然和我们一样，也是金发碧眼的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是非常凶残的。” “据我所知，他们根本就不接受投降，一般的士兵被他们俘虏后，都是直接就地处决的，根本就没有当战俘的资格。” “少部分身体特别强壮的，可能会被他们拉去做苦力，去矿井里挖煤或者挖矿，整天暗无天日不说，劳动量过大，很快就累死了，根本活不了多久。” “运气不好的，搞不好要被他们拉去做人体实验，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宋白鹤也点头道：“确实，如果那样，我还不如就在这里战死，投降什么的，就别想了。” 乔治听了，打了个冷战，闭上了嘴。 敌人一时半会拿着个碉堡没什么好办法，也暂时安静了下来，从碉堡的射击缝里可以看到，敌人在远处虎视眈眈，仍然包围着，只是一时半会暂时休战。 小队的几人也默默坐下，开始休息，恢复体力。 乔治偷偷挪过来，悄悄地问宋白鹤道：“白鹤，我们后面会怎么样？你觉得突围能成功嘛？” 宋白鹤眼睛睁开一条缝，说道：“放心吧，我们肯定能突围的，这块地方虽然我方已经放弃了，但敌方也没有派重兵过来，敌人也是零散的小股部队，我们只是运气不好被缠住罢了，突围肯定不成问题。” 乔治松了口气，说道：“好的好的，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白鹤你打仗的感觉一向都很准，我信你！” 说完，又慢慢挪到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宋白鹤心中暗叹。 上战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于自己这些人是新兵，而且是临时训练的，最重要的是，自己这部分人本来就不是按照最精锐的军队标准进行训练的，本来就是一些临时征召的士兵，所以上级并没有派他们去执行最危险的攻坚任务，主要还是执行一些类似于维持治安、搜索残余敌人之类的收尾工作。 这类任务，危险性是有，但不是很高，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规模的伤亡，最大的伤亡就是被隐藏在某个建筑里的敌军出其不意同归于尽罢了。 可是这一次，由于被包围，需要直接面对敌军，小队成员们都很紧张，这确实是他们头一次真刀真枪直接面对敌人的部队。虽然敌人的部队很可能和他们也差不多，也是执行收尾工作的部队。 只不过，这次他们自己成了那个“尾巴”。 虽然没有执行过正面战场的任务，但宋白鹤这段时间并没有白白度过。 和乔治、尼克他们不同，宋白鹤虽然小时候没有认真上学，但终归是经过高等教育的人，无论是见识还是学习能力，都比乔治和尼克他们这样的人要强了很多。 俗话说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宋白鹤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双方的战报和战争情况，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现在，整个小队里，其他队员都是听命行事的士兵，只有宋白鹤，会不断思考战争。 因此，在平常的战斗力，对于局势的判断，对于大局的掌握，其他士兵还处于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宋白鹤总能能够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这也让他在这个小队里逐渐建立了威信，成为了领队。 其他队员都喜欢叫他“领队”或者“头儿”，不过他的两个好兄弟，乔治和尼克，仍然习惯在私下里称呼他“白鹤”或者“兄弟”。 尼克也偷偷挪了过来，悄悄问道：“白鹤，我看对面这次包围我们的虽然也是收尾用的小股部队，但是人却不少，你真有信心能突围吗？” 宋白鹤说道：“是真的，我没骗你们，对面虽然人数多，但你看这一块敌方的地形，并不是非常险要，没有什么交通要道，四面八方都可以跑，但是又不是那种一马平川的地形，还是有一点起伏的，用来隐蔽身形足够了，这很有利于我们这种突围的人，只要等到了晚上，我们击中所有人，一起往一个方向偷袭过去，打穿一个点应该不难。” 尼克想了想，又说道：“这种地形，敌人如果有坦克，我们不就麻烦了？” 宋白鹤说道：“这个就只能赌了，目前没有看到敌人有重火力，敌人这也是扫尾部队，应该没有重火力，就算有也没多少，总能想想办法的，附近也就这块地方比较狭窄容易被堵住，只要让我们逃出去，前面那么大的地方，我们只要随便找个地方一躲，敌人就不太可能找到我们了。” 尼克点点头，觉得宋白鹤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言语，又偷偷摸摸挪了回去，闭目养神。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直到天黑，敌人都没有再发动进攻。 宋白鹤和其他小队成员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恢复了体力。 碉堡里，宋白鹤留了两个人监视敌人的动向，其他人都聚拢过来。 宋白鹤对大家说道：“敌人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们一定是觉得直接强攻我们这个碉堡伤亡太大，没有必要，所以想要先围住我们，再请求他们的重火力过来支援。”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的重火力已经在路上了，最迟明天中午，应该就到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根本撑不了几下，就会连人带碉堡一起被他们炸上天的。” 众人听到这里，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宋白鹤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突围，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就走！” 说着，他摊开作战地图，对大家说道：“现在，我来安排一下突围的方法。” 他一边指着地图，一边给大家说道：“这个地方，由于面向敌人的腹地，敌人的防御会相对松懈，所以，从这个方向突围，成功率是最高的，而且这个方向的地形相对复杂，最有利于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去偷袭敌人，因此，我们应该从这个方向突围，趁晚上悄悄靠近去偷袭敌人，越接近越好，最好直接摸到他们面前偷袭，这样打完我们立刻就突围逃跑，他们就很难追上了。” “跑出去之后，我们就在这里拐个弯，再走到这里，这附近地形复杂，我们就在这里躲藏两天，敌人很难找到我们，等敌人放弃搜索之后，我们再从这条路悄悄回到我们自己的阵地，就行了。” 第87章 突围 一个队员说道：“头儿，如果敌人一直不放弃搜索怎么办？ 宋白鹤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敌人在这块地方重整态势，需要布置防线，还需要控制附近的城市，兵力是不足的，没有那么多兵力长时间用来搜索我们，而且我们不过是一个战斗小队而已，又没有重火力，根本不可能给敌人带来多少破坏，就算把我们跟丢了，我们也大概率会返回己方阵地，也不太可能在这里跟他们打游击战，敌人很清楚这点，所以他们搜索不到我们，很快就会放弃的，我判断他们一旦失去我们的踪迹，连搜索估计都懒得搜索，让你们躲两天也只是为求保险而已。” 那名队员点点头，表示明白。 宋白鹤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虽然是往这个方向突围，我们却需要一点佯攻，往反方向制造混乱，让敌人以为我们是往己方的方向突围，这样可以吸引他们更多人去那个方向拦截，我们突围的时候遇到的阻碍会更少。” 说到佯攻，队员们心里一沉，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宋白鹤却说道：“你们想什么呢？佯攻又不需要派人过去。你们还以为我真要派几个人过去吸引火力呢？担心被派过去就回不来了是吧？” 听到这，队员们长吁一口气，顿时放松下来。 宋白鹤说道：“我们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佯攻不需要专门派人过去。只要往那边打一些弹药过去，产生一些爆炸就行了，敌人自然会以为我们可能往那边去了。” “原本，我们是应该多骚扰几次，多来几次假突围，让敌人放松警惕的，但我们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了，只能同时进行，一次成功了。” 就按照这个方案，你们下去准备吧，一小时后我们正式开始。 士兵们默默解散，回去做准备了。 一小时后。 众人集合，准备开始突围。 尼克和乔治如同往常一样，一左一右站在了宋白鹤的身边。 三人在长期的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宋白鹤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不爱说话的样子，但心里已经把两人当做兄弟了，每次战斗的时候，这两人都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就像两个门神一样保护自己，而自己因为是领队，一般不用亲身执行危险的任务，他也乐得把两人带在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 众人趁着夜色，悄悄打开碉堡的大门，用金属板挡在身前，防止敌人的夜视仪看到自己，悄悄往敌人那边摸了过去。 虽然敌人不一定有夜视仪，不过宋白鹤认为反正前期悄悄移动的时候不需要速度快，拿几块金属板挡着比较保险。 等所有队员们都已经移动到了一个距离敌人比较近的位置的时候，宋白鹤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对尼克说道：“好了，佯攻吧。” 尼克点点头，按下了手上的几个按钮。 那边，事先布置在碉堡另一个方向的一些远程遥控的迫击炮和火箭筒，纷纷开火。 敌人一阵混乱，很多敌人都跑到另一边去支援。 尼克很有技巧，开几炮，停一下，然后又开几炮，显得那边好像有人在操控一样。 那边，敌人也不敢贸然上前进攻，只是不断增加人手，守住阵地，不让他们从那边突围。 而众人面前的敌人数量已经十分稀少，是时候突围了！ 于是，宋白鹤悄悄下令道：“开始行动！” 众人扔掉手上的金属板，分散开来，悄悄往面前的地方阵地摸了过去。 进入地方阵地，悄悄用刺刀解决掉几个人之后，敌人终于有所察觉，于是，枪声开始不绝于耳，敌人也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但是宋白鹤他们有备而来，以有心算无心，敌人根本没法抵挡得住，很快，敌人的阵地就被打穿，众人直接从敌人的阵地后面跑了出来。 宋白鹤心中一喜：突围成功了！ 他在对讲机里对众人命令道：“不要跟敌人缠斗，直接从阵地后面出来，往前跑就行了。” 大家纷纷收到指令，在阵地后面汇合，直接开始奔跑。 尼克兴奋地对宋白鹤说道：“没想到啊，这么容易就突围成功了，白鹤……阿不，头儿，你可真厉害。” 乔治也跑得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是啊，头儿，没想到这么顺利。” 宋白鹤心情也不错，只不过没有写在脸上，他说道：“专心跑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庆祝也不迟。” 众人连一个伤亡都没有，一路神情轻松，往前飞奔着。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众人心中一紧。 “轰隆！”一声巨响，前面不远处发生了一次大爆炸，冲击波把众人震得差点摔倒。 “不好！是敌人的坦克！”宋白鹤说道。 所有人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宋白鹤脸色阴沉，说道：“敌人在这附近有坦克，现在跑来支援了，我们就靠这两条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跑得过坦克。而且坦克上一定会有夜视仪，我们躲都很难躲。” 大家也明白这个道理，纷纷问道：“头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宋白鹤说道：“别慌，这附近敌人就算有坦克也不会很多，据我估计，最多也就两三个坦克，没有必要为了抓我们这几个人调动太多数量的坦克！” “而且，敌人为了追我们，坦克出发肯定是很紧急，而且肯定是全速追赶，不可能同时带着正常数量的步兵，我们不需要面对步坦协同。” “所以我们只要想办法干掉这些坦克就行了，我们手上还有多少对坦克的火力？” 众人一阵轻点，尼克说道：“我们还有两个反坦克地雷，一发反坦克导弹。” 宋白鹤有些惊喜，说道：“竟然还有反坦克导弹？那就好办了，说不定地方就只有一辆坦克呢？直接干掉就行了。” 于是众人干脆停了下来，迅速布置起来。 布置完成后，没一会，敌方的坦克就已经到了，宋白鹤心中一紧，他看到了，地方竟然来了三辆坦克。 “运气真不好啊！”他在心中哀叹道。 不过哀叹也没用，他只好打起精神，屏息凝神。 敌方坦克往这边急速开来，他手中扣紧了肩扛式反坦克导弹的扳机，目镜中，导弹已经锁定了目标。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排在第一的坦克瞬间炸成一团火球，是路上的反坦克地雷起作用了！ 就在这时，没有给任何反应时间，宋白鹤猛地扣下了扳机，肩上的导弹划出一道漂亮的尾迹，直接向对方的坦克冲去。 又是“轰隆”一声，对方第二辆坦克也炸成一团火球。 敌方的第三辆坦克愣了一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稍微调整了路线，沿着旁边继续开了过来。 宋白鹤心中一沉。 刚才布置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对方的坦克中了地雷之后，另一个坦克肯定不会沿着路中间继续开过来，肯定会调整到旁边继续开，但他无法判断对方到底会到哪边去，只能随便选了一边，把另一个地雷埋在那里。 现在明显运气非常不好，对面的最后一辆坦克选择了另外一边，没有地雷的一边！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坦克已经轰鸣着开了过来，一下子就已经到了面前。 宋白鹤知道，不能再犹豫了！ 坦克上的夜视仪，马上就能看到自己这边的人了。 如果让坦克再靠近过来，己方所有人都要暴露在坦克的夜视仪之下。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可能跑得掉了，人两条腿的速度不可能跑得过坦克，而夜视仪又会让所有人无处遁形。坦克完全可以从容地从车上的机枪一个一个杀死己方所有人，而面对这么一个铁壳子，所有人都没有反抗之力。 宋白鹤大脑拼命运转。 队员们也都一片死寂，大家都知道坦克再过来的后果，但看到宋白鹤一动不动，眼珠乱转，明显在思考，大家也就没有打扰他，而是等待他的命令。 宋白鹤在脑中想道：这时候，只有两个方法！ 第一个方法就是大家立刻四散而逃，现在四散而逃，坦克最多只能追上其中三五个人，其他人都有机会逃脱。 好处是一大半队员肯定可以逃脱，敌方坦克就剩这么一辆了，最多来回追到几个人之后就无能为力了，最多损失几个人，其他人都可以安全。 但坏处就是必须损失几个人，肯定会有几个人逃不掉而阵亡，而且到底谁会死完全看运气。 第二个方法就是想办法吧坦克引到地雷上去，让坦克被炸毁，好处是如果成功了，可能一个人都不用死。 但坏处也很明显，万一失败了，也许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宋白鹤在脑中飞快思考着，却始终无法拿定注意。 旁边的尼克看着宋白鹤，眼神闪烁，脑门上现出冷汗，他知道宋白鹤遇到了为难的事。 于是尼克悄悄说道：“白鹤，你怎么了？” 宋白鹤看看尼克，犹豫了一下，自己是领队，是现场的指挥官，怎么能把这些事和自己的手下说？ 可是，他听到尼克叫自己“白鹤”而不是“头儿”，明白尼克把自己当朋友在关心，终归还是对尼克说道：“现在我们要么分散逃跑，要么把他引到地雷上去……” 毕竟不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了，宋白鹤刚说完这句话，尼克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利弊得失。 他说道：“你现在权衡之后，无法下定决心到底是稳稳地损失几个人逃脱，还是赌一把是吧？” 宋白鹤点点头。 尼克哈哈一笑，说道：“很简单啊，两个一起！” 宋白鹤一愣。 尼克说道：“我去勾引那个坦克，你们分散逃跑！” 宋白鹤立刻明白过来。 如果勾引成功了，坦克炸毁了，自然再也没有危险。 万一勾引失败，尼克会牺牲掉，但坦克为了杀死尼克肯定也浪费了时间，众人四散逃跑的时候，安全系数也就高了一分。 只是，这么做，尼克的危险性就很大。 宋白鹤有点下不定决心。 尼克说道：“好了，白鹤，没时间了，就这样决定吧，你赶紧让大家分散逃跑吧！” 说着，拉了拉乔治的手，说道：“兄弟，是时候为大家做点事了。” 乔治也不傻，刚才听到两人对话，已经知道了去吸引坦克的危险性。 但此时看到尼克拉自己，也没说什么，而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乔治看着宋白鹤说道：“白鹤，你比我们聪明得多，你活下去，肯定能升官发财，我们如果能活着回来，以后你也给我们升升官！” 尼克也说道：“对对对，我们几个就数你最聪明，将来肯定可以当大官，等我们回来，以后就赖上你了，后半辈子你得养我们！” 宋白鹤见二人决心已定，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们放心，以后我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尼克挤眉弄眼倒：“不够，我还要很多的女人！” 宋白鹤眼中已经隐现泪光，说道：“好的，很多女人！” 尼克和乔治异口同声道：“一言为定！” 宋白鹤竖起大拇指，说道：“一言为定！” 两人迅速转身离开了。 宋白鹤看着两人的背影，如此简单的告别，带给他无比的震撼！ 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宋白鹤在对讲机里说道：“全体队员，分散逃跑，去预定地点集合！” 说完，站起身，向着自己预定的方向跑去。 乔治和尼克两个人，走到了坦克附近，尼克先露出头来，对着坦克挥手，做着夸张的动作，然后立刻向着地雷的方向跑去。 坦克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明显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向着自己示意，刚开始还以为是友军。 但是很快，坦克就反应过来，炮塔转动，，一边追了过来，一边机枪对着尼克扫来。 尼克灵活地左躲右闪，但人终究快不过子弹，只见尼克身体一歪，栽倒在地。 乔治眼中含泪，他明白，尼克已经中弹牺牲了。 乔治大吼一声，拿起手中的枪，对着坦克连开几枪，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发出“当当”的响声。 坦克也觉察到了乔治，黑洞洞的枪口转了过来。 第88章 浪子回头 乔治怒吼着，一边喊着“法克”之类的粗口，一边狂奔。 坦克在后面，缓缓追了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乔治。 “哒哒哒”枪口闪着火舌，子弹如同暴风雨一般席卷而来，乔治奔跑中的身形晃了晃，一下子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坦克底部猛地爆起一团火光，火光迅速吞没了整个坦克，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坦克被地雷炸毁了！ 回头看到这一幕的宋白鹤，猛地心中一痛，他不顾可能的危险，向着尼克和乔治到底的位置飞奔而来。 宋白鹤先看到了尼克的尸体。 尼克倒在血泊中，身上好几个弹孔，双眼睁开着，瞳孔涣散，已经死透。 但是，尼克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吊儿郎当的微笑。 宋白鹤眼含热泪，用手帮助尼克闭上了双眼，又拿下尼克的名牌，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又来到乔治的面前。 乔治只中了一枪，还没死透，宋白鹤一下趴在乔治面前。 乔治隐约看到了宋白鹤来到面前，他笑了笑，说道：“白鹤……你快走吧，我是不成了，回去帮我照顾一下家里的父母……” 宋白鹤说道：“你别说话，我现在就把你背走，你会没事的，只要回到我们的阵地……” 乔治说道：“好了，白鹤，你别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肯定是不行了，别白费劲了。” 宋白鹤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乔治，你一定可以的！” 乔治笑了笑，说道：“别安慰我了，以后你一定要当大官，到那时候，照顾一下我家里人，我就满足了。” 宋白鹤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乔治说道：“白鹤，你是有才能的，你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你以前只是没有好好利用自己的才能。以后你可要好好利用自己的才能，一定要当上大官，也不枉费我们兄弟一场！” “以后，你别老这么冷着脸。人是需要互相帮助的。你再怎么厉害，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别人帮了你，你要能够坦诚地感谢别人，不要像对我们一样，冷着脸，啥都不说，累得很。” 说完，乔治头一歪，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宋白鹤放声大哭！ 宋白鹤喊道：“尼克！乔治！我的兄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替我做了这么多！”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浪费自己的才能了！我一定认真学习，好好表现，争取以后当上大官！” “我明白了，我的命都是你们给的！我能一路走到今天，都是因为有你们帮忙，是你们替我遮风挡雨的结果！” “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一定不会辜负了你们的期待！” 宋白鹤一下子失控，什么都不顾，趴在乔治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白光闪过。 宋白鹤抬起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空间里一片虚无，只有面前一道白光闪过。 乔治和尼克，两个半透明的人影，站在了自己面前。 宋白鹤揉揉眼睛，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的幻觉。 乔治开口说道：“白鹤，以后要好好学习，好好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以吗？” 宋白鹤点点头：“好。” 尼克也开口说道：“对替自己遮风挡雨的人，要感恩，可以吗？” 宋白鹤再点头。 尼克说道：“尤其是你的父母，他们为你做的可比我们多多了，好好感谢你的家人，好吗？” 宋白鹤再次嚎啕大哭，说道：“好的，我答应你们！” 两人相视一笑，对宋白鹤说道：“白鹤，再见了，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说完，两个人的虚影同时上升，很快就消失不见，上空射下一道白光。 宋白鹤含着眼泪，露出一抹微笑，同时他的头顶上，一个黑影冒了出来，发出惨叫，一闪而逝，不知道逃去了哪里。 林书在一边松了口气，说道：“终于成功了，黑影被驱逐了！” 系统也说道：“是的，成功了。” 再次白光一闪，退出了幻境，回到了现实。 林书向着面前还是个孩子的宋白鹤看去。 只见宋白鹤神情悲戚，双眼中流出眼泪。 柳严、宋强、柳淑娴、秋莹、小雯等人，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宋白鹤，见到宋白鹤这样，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看向林书。 林书微微一笑，说道：“成功了！” 众人欢呼起来！ 欢呼了好一会，众人平静下来，秋莹问道：“等一下，你说成功了，到底是怎么个成功了法？” 林书笑道，这个靠我说没有用，你们直接看吧。 说着，看向了宋白鹤。 众人也跟着一起看向宋白鹤。 宋白鹤一时之间没有反应，除了面露悲戚，眼中流泪，没有别的动作。 柳淑娴面露担忧，问林书道：“白鹤他这是怎么了？” 林书说道：“放心，催眠的过程你们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心理是有激烈变化的，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平静一下。” 宋白鹤这边，逐渐消化了幻境中的经历。 系统的强大功能，让幻境相关的记忆在对象的脑海中处于似是而非的状态，既能记住，又不会与现实混淆。 驱逐了那个黑影之后，宋白鹤的意识已经变得澄澈起来，不会再有那么多邪念了，林书相信，经过这次幻境，宋白鹤一定能够彻底改变。 果然，过了几分钟，宋白鹤缓了过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书看到，宋白鹤吐出的浊气中，隐约还有真真黑色的烟雾。 宋白鹤转过头，看了看周围围绕着自己的家人们。 他首先看向了柳淑娴，叫了一声：“妈！” 然后一下子扑在柳淑娴的怀里，放声大哭。 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充满戾气的表情。 柳淑娴大为惊愕，不过还是搂住了宋白鹤，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眼中也隐隐现出泪光。 半晌，宋白鹤平静下来，从柳淑娴的怀里跳了出来，面色稍微有些羞红。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 宋白鹤退后两步，先对宋强和柳淑娴鞠了个躬，说道：“爸，妈，以前是我不好，我现在明白了，如果没有你们为我遮风挡雨，我不会有这样良好的生活。” 战场的记忆让他对和平美好的生活产生了感激之情，他当然感激自己的父母。 宋强和柳淑娴听了，微笑点头，眼中含泪，既激动又高兴。 宋强也摸摸宋白鹤的头，说道：“你明白就好，我们白鹤终于长大了。” 宋白鹤点点头，又转向柳严夫妇，说道：“外公，外婆，感谢你们疼爱我养育我，你们也为我遮风挡雨，我也非常感激。” 说着，又鞠了一躬。 柳严夫妇也同样眼中激动，含泪摸了摸宋白鹤的头。 宋白鹤又转向小雯，说道：“小雯姐姐，平时就是你照顾我最多，可我总是把你当下人，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尊敬你，请你原谅我！” 说着，又鞠一躬。 小雯也十分欢喜，上前来抱了抱宋白鹤。 然后，宋白鹤又转向秋莹、何姨、林书，分别鞠躬，表示感谢。 看向林书的时候，宋白鹤看见林书的眼睛，在林书的眼底看到了一些别样的东西，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分别感谢完，宋白鹤又对宋强夫妇和小雯说道：“以后我一定要认真学习。我已经知道了，将来你们迟早有一天无法再替我负重前行，到了那个时候，我要自己扛起身上的一切责任，替你们遮风挡雨，为了这个，我也要认真学习，好好发挥自己的才能。” 说着，就拉着小雯的手，回了自己房间，请求小雯辅导作业去了。 众人都沉默了。 过了半天，秋莹首先打破沉默。 “林书，你这个催眠，当真这么神奇？改变竟然这么快？” 柳严也附和道：“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厉害的心理学大师见过很多，也给白鹤请了无数厉害的治疗师，没一个有你这么神奇的。倒不如说，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百分之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柳淑娴也说道：“是啊，心理问题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一般的治疗能略微好转就已经是运气好了，从没听说过你这样能手到病除的，这已经远远超出心理学的范围了，已经属于玄学了吧？要不是我们全程都在边上看着，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直接控制了白鹤。”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林书，就像看怪物一样，显然赞同他们的话。 林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事情，我有些特殊的技巧……” 林书语焉不详，其他人就算好奇，也没法逼问。 柳严叹道：“林书啊，你是解决了我们家的一个大麻烦啊，为了白鹤这孩子，我们不知道犯了多少愁。你这么一帮忙，我们家可算是后继有人了呀。这个已经超出帮忙的范畴了，做到这种程度，说是对我们家有大恩也不为过了啊！” 宋强和柳淑娴也点头同意。 林书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不不，柳伯伯，您言重了，我这虽然不说是举手之劳，可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没有那么厉害的！” 柳严说道：“你就别推辞了，虽然我们都不是什么封建老古董，可是这么多年辛苦创下的家业，终归还是希望有人能继承的，现在白鹤能够痛改前非，有了守业的潜质，你当然可以算是我们家的恩人了。”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以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只要我们家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帮你办到！” 宋强和柳淑娴也点头，同意。 林书无奈，他转念一想，确实，自己收集奖励的速度太慢了，如果有了柳家这种庞然大物帮忙，收集奖励的速度也会变快，于是也不推辞，说道：“谢谢柳伯伯，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跟你们说的。我也不会真的提什么很过分的要求让你们为难的。” 毕竟，他需要的只是收集奖励，并不在乎柳家的金钱。 柳严很满意，微笑着请林书等人坐下，继续聊天。 接下来就是宾主尽欢，屋子里弥漫着开心的气氛，宋强夫妇因为高兴，又多喝了几杯，今晚就在这里住下了，正好有机会，他们也可以多陪陪宋白鹤。 而秋英开车载着林书一起回家。 路上，秋莹边开车，边笑着说道：“林书，既然你这么神奇，那不如帮我解决几个我手上很难办的案子怎么样？报酬我就从律师费里分给你！” 林书也笑道：“费用什么的就随意了，不过你手上的案子我倒是有点兴趣，说来听听？” 秋莹说道：“那太好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不过案子的事，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我再详细跟你说，如何？” 林书点头同意。 夜里，林书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终于有时间看看这次的奖励了！林书兴奋起来。 他在脑中呼唤道：“系统，系统，看看我这次的奖励！” 系统说道：“叮，本次幻境奖励：20天寿命。现在寿命剩余：40天。” 林书惊讶：“咦？就宋白鹤这么个孩子，居然能奖励20天？”他也不嫌少了。 系统说道：“宋白鹤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地舫集团的继承人，他未来如果能继承整个集团，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不是简单的一个人而已。所以世界根据影响力，反馈给你这么多奖励。” 林书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的。 他问道：“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强化精神力了？下次是不是就可以抓住黑影了？” 系统说道：“没错，你要强化精神力吗？本次强化会扣除30天寿命，你确定吗？” 林书说道：“确定，开始吧！” 系统说道：“好，开始强化！” 林书忽然感到一丝丝凉意，从自己的头顶钻进自己的皮肤，又透过头骨，直接进入了自己的脑中。 瞬间，脑子变得清明了许多，连带着自己的五感也变得灵敏了许多，好像能够看见以前看不见的东西，能够听见以前听不到的声音了。 精神力的强化并不是虚无缥缈的单一强化，而是连带着整个人的状态一起做了提升。 几分钟后，那种清凉的感觉消失，系统说道：“强化完成！” 林书有些迫不及待，问道：“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强化后我到底多了什么能力？” “好的”系统回答道。 第89章 秋莹的邀请 系统开始为林书介绍精神力强化的结果： “精神力，顾名思义，就是你精神的力量。” “人的精神很复杂，包含了你的意识、你的毅力、你的心智、你的感受能力。” “所以，精神力的 提升，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五感变得清明，感知力变强，这个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 “以后你再做事的时候，你的思维也会变得灵敏，简单来说就是，你变得聪明了一点，不过这个不明显，毕竟只是强化了一点点精神力。” “以后你的心智也会变得更加坚定，做事更加不容易放弃。” “最重要的，也是你最特别的一个能力，别人都没有的，就是你获得了和黑影战斗的能力。” “那个黑影，他只是一个意识体，没有实体，用正常的手段是无法接触到它的，但是它却可以附在人的身上，影响人的思维，可以说人类对他们是完全无解的。” “但是你不一样，你天生有能力接触到他们，只不过和他们战斗用的不是你的肉体力量，而是你精神的力量。” “以后，再次遇到那些黑影的时候，你只要集中注意力，想象着把他们抓住，你的精神力就可以延伸出去，困住他们。” “当然了，你现在的精神力还很弱，暂时只能困住他们中最低等的那种，稍微高级一些的，力量太强，你就困不住了。” “下次遇到那种黑影，你可以试试，试一下你就明白了，不需要我教你什么。” 系统的介绍十分全面，林书心中了然。 他说道：“那我以后不断重复强化精神力，是不是就可以增加战斗力，抓住更高级的黑影了？” 系统说道：“是的，所以请你努力吧。你现在的寿命还剩下：10天。” 林书刚刚的好心情瞬间就低落下去，是啊，寿命又减少了，不够用啊！ 林书哀叹一声，说道：“明天努力赚寿命奖励！现在睡觉！”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睡了过去。 …… 清早，林书醒来，感到神清气爽！ 虽然寿命又只剩下10天让人很难受，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林书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火烧屁股马上就要死掉的感觉了。 想到火烧屁股，林书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个不记得从哪里听来的冷知识： 把汽油倒在地上，连城一条线，从一端点火，汽油线的燃烧速度其实很慢，大约只相当于人散布的速度，只要跑起来，汽油线的燃烧速度就追不上人。 林书现在很是有了那么点闲庭信步的心态。 没办法，这事急也急不来，心态好点，能活着就活的开心点，不也挺好吗？ 而且，现在比起最初的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处境其实已经好了很多。 刚开始只能自己一个人凭运气在路上乱撞，碰到谁算谁，万一没碰到，自己的小命也许就完蛋了。 现在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多朋友，这么多人帮助自己。 虽然还是不能把真相告诉任何人，但自己总算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想到这，林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不用孤军奋战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不过，林书同时心中也闪过一丝警惕。 以前对别人使用幻境，都是一次成功的，但这次居然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才成功，可见幻境也不是万能的，那种黑影并非毫无反抗能力。 这次侥幸成功了，下次如果遇到一个更难缠的对手，说不定就很难成功。 这让林书的心里产生了不少的压力。 “唉，本以为你是万能的，结果发现你其实根本不怎么行啊！”林书对系统抱怨道。 系统毫不客气，回击道：“我只是一个工具，工具只有适合不适合，哪有行不行的？天下之间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其他能对抗黑影的工具吗？其他人连看都看不到好吧！不行的不是工具，而是人！是你不行，而不是我不行！” 林书只是抱怨几句，也懒得跟系统吵架，他一边在脑子里哼着：“就是你不行~就是你不行~”，一边走下了楼。无视了系统吱哇乱叫的抗议。 楼下，秋莹已经在准备早饭。 秋莹穿着一身居家服，脚上穿着一双很大的毛茸茸的拖鞋，拖鞋尖上有两个毛绒球做成了动物鼻子的形状，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居家服的裤子虽然下半部分很松，但接近腰部的地方比较贴身，勾勒出秋莹惊人美妙的腰臀曲线，看得林书有点挪不开视线。 头上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就这么随意披散在脑后，只在额头上带了一个头箍，临时固定一下头发，避免散落到额前影响视线。头箍上还有两个尖尖的猫猫耳朵，看起来既可爱又俏皮。 秋莹忙前忙后，准备早饭的动作十分熟练，明显是每天都在做，林书看着秋莹做饭的画面，一时有些呆了，咽了口口水。 平日里，秋莹的工作总是很忙，每天林书还没起床，秋莹就已经出门去工作了。那一段被网暴的日子里，林书总是睡到很晚才起来。今天这还是林书头一回见到秋莹做早饭。 “没想到我们的秋大律师，也这么会做饭啊！”林书暗想道。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比较会做饭的了，没想到秋莹这做早饭的架势竟然和自己不遑多让。 秋莹这时候也察觉到了林书，她转过头，对着林书嫣然一笑，说道：“林书，你起来了啊？快去坐下，早饭马上就好了，准备开饭了！” 林书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好……好的。” 秋莹又对着他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忙活起来。 林书在餐桌旁边坐下，没过几分钟，秋莹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炒米粉上来，盘子上还各加了一个煎鸡蛋，鸡蛋煎的焦黄，却又完全没有糊，一看就很诱人，让人很有食欲。 林书也不客气，拿过盘子就吃，他把煎鸡蛋一戳破，里面还没有完全凝固的金黄色蛋液流了出来，洒在炒米粉的表面上，吃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 林书虽然挺会做饭的，但他很少自己做早饭，毕竟以前早上都急着去上班，都是就在公司楼下随便买点。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林书不觉赞了一声：“这早饭做得真好！” 秋莹把盘子放在面前，但一时也没有开始吃，一手撑着下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用那一双隔着黑框眼镜也能看出笑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林书“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林书发现秋莹就这么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脸上微微一红，手上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边尴尬地笑了两声，一边说道：“你也吃啊，你也吃。” 秋莹继续看着林书，也不答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林书挠挠头，说道：“你不吃的话，那我可就吃啦！”说完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秋莹说道：“有时候就觉得你很简单，就是个普通的阳光开朗大男孩，随便一哄就开心得要上天的感觉，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复杂，说话做事都让人捉摸不透，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如此矛盾？” 林书心里一惊，暗道不好：“难道我表现太过神奇，被她看出了什么端倪？这个女人直觉这么强？” 秋莹继续说道：“我本来是个工作狂，一心扑在工作上，一般很少去注意男人的，大家都是人，男人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可是经过上次扶老太太那个案子，我觉得你根本不是一般人，你面对网暴，太冷静了。我自认为已经很冷静了，从没想过有人能比我更冷静。” “再加上昨天你的表现，真的太神奇了，真是让人看不透你。” 林书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啦，也许是你见过的人比较少。” 秋莹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我们做律师的，什么样的奇葩没见过，从没见过你这样的。” “难道学习心理学真的能让人变得这么特别？不对啊，心理学我也自学过一点，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林书略微有些尴尬，说道：“也许是你没有学得足够深呢？我以前学得不够深的时候，也没这些本领的。” 秋莹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把什么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她说道：“也许是吧，真的看不透你……” 说完，她也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 平日里秋莹去办公室都很早，今天是因为约了林书一起，在家等他起床，所以来的比较晚。到办公室的时候，林书可以看见秋莹手下的助理小妹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助理小妹的表情相当精彩，林书从中能看出两个惊讶：既惊讶于秋莹今天上班来得这么晚，又惊讶于秋莹居然带了一个男人来上班。 而且这个男人明显不是委托人或者工作上的关系，从没见过秋莹对哪个男人有过一些虽然很不明显，但很亲密的一些小动作，尽管秋莹已经尽量掩饰，但总有一些细微的动作和眼神，是亲近之人才会有的。 秋莹当然也看到了助理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有点没好气地笑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林先生倒杯茶，他可是我请来的重要外援，可不能怠慢了！” 林书第一次来到秋莹的办公室，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每一个见到的人微笑。 不多时，秋莹迅速收起了玩笑，整理好东西，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说道：“林书，今天这个案子，就是一年前轰动全市的火灾案件。” 林书心中一凛，也迅速收起了玩笑。 说到火灾案件，林书脑海里立刻就蹦出了一年前那一场火灾。 新闻的描述很简单，一座高层写字楼发生火灾，造成了13人死亡，几十人受伤。 新闻就这么短短几句话，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火灾原因也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只说可能有人纵火，但是当时也没能完全查明原因，而且后来这件事的热度消退之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公布其他信息。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个案子，而且就在秋莹的手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死了那么多人，已经是很大的案子了！林书已经没有了玩笑的心态。 他对秋莹说：“就是那个高层写字楼火灾吗？那个我也听过，只是不知道那件事还有案子。” 秋莹说道：“是的，就是那次火灾，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所以很多细节也没有对外公布，你不清楚也很正常的。今天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当事人，看看你能不能利用你那个神奇的本事，想到什么办法，帮助她一下。” 林书点头答应。 秋莹拿出一份刚刚让助理打印出来的文件，说道：“去之前，你先签一下这个协议，这是保密协议，你参加我的案件，就必须要对相关的一切保密，可不能出去乱说，这是保护我的委托人的隐私，也是保证破案过程中的信息不被泄露。” 林书拿起笔，看都没看，直接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秋莹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书，说道：“你怎么看都不看一下？万一这个协议是我故意要坑害你，你就这样签了名，就已经被我给坑死了。” 林书摊摊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想故意坑我，不用这个办法也能坑死我，我哪玩得过你？还不如趁早签了卖身契，免得你以后天天惦记我。” 秋莹脸一红，啐了一口：“呸，谁天天惦记你呢？要不是你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我才懒得惦记你。” 说着，拉起林书，出了门，往监狱而去。 在路上，秋莹向林书大概讲了讲案件的情况。 “那个写字楼发生火灾的时候，安全通道是畅通的，所有人都走楼梯逃生了，唯独有一层楼，通向楼梯的出口被锁住了，导致十几个人没能及时跑出来，吸入过多有毒气体致命。虽然后来被门里的人合力砸开了，大部分人还是跑了出来，但终究出了13条人命，不是小案子。” “现在，那层楼那家公司里面，发指令锁住安全出口的行政主管已经被抓，这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只是她锁门的理由……一言难尽，你自己去听听她怎么说的吧！” 第90章 新来的老板娘 林书心中好奇，连秋莹都说一言难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两人开着车，来到了监狱。 秋莹去办了手续，然后带着林书来到了会见室。 很快，玻璃的另一边，来了一个女人，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秋莹为双方介绍道：“林书，这位就是我的委托人，名叫刘雨欣，目前是写字楼火灾案的嫌疑人。” “刘雨欣，这位是林书，他是我请来的特殊技能专家，是来帮助你的。” 林书向刘雨欣点头示意，刘雨欣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着林书笑了笑。 林书观察着对面的刘雨欣。 公平地说，刘雨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看起来大约30岁左右，五官很精致，即使在监狱这种不能化妆的地方，不施粉黛，她也难掩美貌。 头发是短发，不过林书猜测可能是监狱里统一要求短发，所以剃成这样了，不然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更柔美一些的发型才对。 身材比例也很匀称，林书以前听说过，说监狱的伙食虽然不一定好吃，但一定很健康，现在林书有点相信了这个传闻了，看眼前的女人，身材匀称健康，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赘肉，起码在监狱这段时间，可以看得出来是很健康的。 身上虽然穿的是统一的囚犯服装，但仍然能看出来，刘雨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就是嘴唇略有些发白，脸色有点不太好，眼睛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林书觉得，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呆在监狱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睡眠不好也是正常的。 秋莹在下面悄悄踢了林书一脚，林书赶忙收敛目光。 秋莹说道：“刘雨欣，你就给林书再讲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吧。” 林书也很好奇，为什么秋莹要说一言难尽，他也有些急切地说道：“对对对，你还是讲讲事情的经过吧。” 刘雨欣点点头，眼神逐渐飘远，开始了讲述。 刘雨欣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读了一个普通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就进了一家普通的公司上班。 这家公司就是这次发生火灾的地方。 这家公司很普通，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在写字楼里正好占了整整一层楼。 刘雨欣自从进了这家公司之后，就一直没有换过工作，从毕业开始直到出事，都在这家公司上班。 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没有很好，但也没有很差，一直都能赚钱。 公司的员工也相对比较稳定，都是多年的老员工。 待遇也是一样，不算好，也不算差。 工作不算很忙，也不算很闲，加班不多。 总之，这就是一家非常普通的公司，公司里的一切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呆在这种公司可能会非常难受。 但是大部分人都只是混口饭吃，在这家公司里混口饭吃，倒也还算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这家公司一直以来也都很平静，老板是个老好人，虽然发工资有点抠门，但也不算太小气，而且平时也没有那么多很麻烦的破事，加班也比较少，所以这家公司的员工一直都还算比较满意。 尤其是外面经济不好的时候，这家公司就像世外桃源一样，营收还是一样稳定，似乎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员工们也就没有什么不满意，每天就这么按部就班地工作。 这家公司一直都很平静，甚至和楼上楼下的其他公司也没有多少接触。 刘雨欣也不是什么胸怀大志的人，能进这家公司自然也感到很幸运，于是她认真工作，努力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大约两年前，从普通员工升到了行政主管的位置。 虽然这样的小公司行政部门本来也没几个人，不过终究是手下有人了，待遇也提高了，也算是个小领导的岗位了，刘雨欣当然也很高兴。 刘雨欣能够获得老板赏识，从而升任行政主管，不仅是因为她工作能力强，而且还因为她勤奋，做事情主动。 其他技术类岗位的员工，虽然做事情也很认真，但一般只做自己工作职责以内的事情，很少去主动做职责以外的事。 偶尔一些新员工会积极主动做一些额外的工作，但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做多错多，吃力不讨好，过不了多久，就变成了老员工的形状。 只有刘雨欣，数年如一日，一直在主动做事。 她觉得，行政部门本来在公司就属于后勤类的工作，就是为大家服务的，既然是服务，就不能过于计较什么是职责范围内、什么是职责范围外，而是应该给大家提供一切需要的服务。 她认为做人不能计较太多，能做好的，还是应该主动去做好。 就比如她现在手中正在摆弄的咖啡机。 公司的老板爱喝咖啡，所以在公司买了一台咖啡机，这台咖啡机并不是常用的那种桌面式的，而是一台还算有些专业的咖啡机，功能很多，有好几个出咖啡的口。 只是老板终究年纪有些大了，不太擅长研究这种有点复杂的机器，所以一直都只用了最简单的功能，把咖啡粉和奶精往里一装，自动出咖啡。 其他员工并没有特别爱喝咖啡，所以也没有人做什么特别的研究，就一直这么用着。 刘雨欣来了一段时间以后，注意到了这点。 于是，她在网上搜索了同款咖啡机的使用教程，又买来咖啡豆和各种其他配料，如抹茶、焦糖、奶油等，自己研究，自己研磨，自己加配料，把一台半专业咖啡机的所有功能都利用了起来，咖啡也冲出了好几种口味。 即使是原味咖啡，自己研磨的咖啡豆的味道和速溶咖啡也完全不同，一般人喝不出区别，老板这种酷爱咖啡的人自然一尝便知。 老板当天就把行政部门主管叫来询问，当时的行政部门主管也不隐瞒，给老板讲了刘雨欣主动研究咖啡机的事，老板非常高兴，心里对刘雨欣便多了一份赏识。 还有一次，刘雨欣发现公司的系统里明明有“发票报销”这项功能，她联想到每个月员工们排队找财务报销发票，为了贴发票的事不断拉扯，大家满头大汗的样子，她就留了个心眼，网上找来说明书，自己研究起这个“发票报销”的功能来。 研究完了之后，她又通过主管，找到老板，提议推行使用这个系统里现成的功能。老板也同意，就任命他专门负责这件事的推行。 刚开始自然是非常不顺利，负责财务的会计一通抱怨，这功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司员工也习惯了贴发票，觉得发票拿到手还要拍成照片传到系统里很麻烦。 但刘雨欣并不气馁，而是非常耐心地为大家讲解、教大家操作，甚至经常站在一些老员工的旁边，手把手教会老员工如何使用。 对于旁人的抱怨和阴阳怪气，刘雨欣也并不生气，而是回报以微笑和耐心，配上她姣好的面容，大家慢慢地也不好意思对她发火了。 经过日复一日的努力，这个系统功能在整个公司里彻底推行开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跑到财务室去和会计争论贴发票的问题了，慢慢地，不管是会计，还是其他员工，都觉得这个功能还挺方便的。 碍于之前抱怨过的面子问题，虽然没有人嘴上夸奖刘雨欣，但实际上大家都在心里认可了这个功能，顺带着也认可了刘雨欣。 老板自然也看在眼里，心中对刘雨欣也越发满意。 终于，在工作了几年之后，两年多前的一天，原来的行政主管因为个人原因需要离开公司，老板就顺势生了刘雨欣做了行政主管。 刘雨欣做了行政主管之后，也没有显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面对昔日的老同事，还是保持着原本谦恭有礼的状态，而面对新招聘进来的行政部小妹妹，她也耐心指导，一点架子也没有。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对她非常满意。 可是就当整个公司的人都以为日子会就这么一天天平静地过下去的时候，这种平静的日子却被打破了。 而且不是由于外部发生了什么变化强行打破，而是被公司内部给打破了。 一个平常的早晨。 刘雨欣早早来到公司，开始如同平日里一样，打开咖啡机，烧热水，加入配料，泡咖啡。 就在她一边泡咖啡，一边微笑着和路过的同事们打着招呼的时候，她意外地看到，平时一般都要很晚才会来的老板，今天居然也早早就出现在了公司。 而且老板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女人和老板年纪相仿，也是50多岁，身上却穿着大花袄子，鲜红鲜红的，脸上布满皱纹，但嘴唇上的口红也鲜红鲜红的，远远看去，一副血盆大口，看起来有点吓人。 女人跟在老板身后，直接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刘雨欣心中正在猜测，那个老板身后的女人到底是谁，听到旁边的同事也在小声议论： “那个女的，到底是谁啊？怎么打扮得那么难看，我都快吐了。” “你可别乱说，那个是老板的老婆，是公司的老板娘呢，被她听见了，你可就有麻烦了！” “啊？老板那么油腻也就罢了，老板娘怎么也跟个老妖婆一样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嘘！你自己倒霉就算了，别拉上我！” …… 刘雨欣听了，心中了然，原来是老板娘，不过这么多年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娘，平时公司里都是老板说了算，所以她也没多在意，继续做着手上的活计。 上班时间刚到，老板就召集全公司的人来到会议室开会。 老板开口说道：“今天，我给大家宣布一个新的人事任命！” 说着，他指着身旁坐着的老板娘，说道：“这个，是我太太，她姓马，以后她就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了，你们以后可以叫她马总。” “大家掌声欢迎！” 说着，老板带头鼓掌，下面的员工不明所以，也跟着一起鼓掌。 顺便一提，老板姓朱，大家平时一般都叫他朱总。 下面的员工响起一阵掌声，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掌声过后，老板又说道：“马总初来乍到，暂时先负责管理行政这一块，雨欣你留一下，其他人散会吧！” 老板不是一个爱啰嗦的人，平时开会能少说就少说，这次也不例外，简单宣布了一下，也就让大家散了。 刘雨欣留了下来。 老板对老板娘说道：“这是公司的行政主管，叫刘雨欣，你们认识一下，以后她就是你的直属下级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她。” 又转头对刘雨欣说道：“以后马总就是你的直属上级了，以后你的工作向她汇报就可以了，不用直接找我了。你们认识一下。” 老板娘皱起满是褶子的脸，挤出一个笑容，伸出手，和刘雨欣握了一下。 刘雨欣也微笑，和老板娘握手，完了之后，刘雨欣又礼貌地对着老板娘微微鞠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马总，以后还请您多指导我的工作。” 老板娘也回答道：“好的，好的，你先去忙吧，回头有什么事我再找你就好了。” 刘雨欣于是走出了会议室，老板和老板娘也一起回了办公室。 之后的几天，日子还是平静地过着，刘雨欣还是该干嘛干嘛。 公司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刘雨欣还听到员工们私下议论老板娘： “我听说老板娘是个非常难缠的主，老板都拿她没什么办法呢！” “啊？没感觉啊，已经几天了，老板娘没什么存在感啊，我们不还是该干嘛干嘛？” “嗨，你懂个锤子，她那是初来乍到，先观察情况，谁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是嘛？唉，不过还好，就算要折腾，也是先折腾行政部，我这边负责技术的，老板娘又不懂技术，总不至于来折腾我吧？” …… 听到这些小道消息，刘雨欣的心里是忐忑的，她很担心老板娘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给自己平静的工作和生活带来麻烦。 可是这世界上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过了几天，老板娘就开始了作妖。 第91章 抓考勤 早晨，上班时间还没到，老板娘就来到办公室，并且叫来了刘雨欣。 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搞得刘雨欣汗毛都竖起来了，有的没的聊了一阵之后，老板娘终于对刘雨欣说起了正事。 老板娘说道：“雨欣啊，我看你每天早上上班来的都挺早的嘛。” 刘雨欣说道：“是啊马总，我是做行政工作的，本来就是服务类的工作，我当然应该早点来，尽量给大家做好服务，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老板娘说道：“嗯，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就应该这样，我就很欣赏你这一点！” 刘雨欣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道：“马总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老板娘点头：“嗯，如果所有员工都是你这样的就好了，可是我这几天看下来，很多员工不是你这样的想法啊。” “他们很多人的态度都是非常消极的很多人都是踩着点来上班的，甚至有些人是最后一分钟才进门打卡，还有一些人更过分，居然要迟到两分钟才来，这个实在是太过分了，公司每个月给大家发的工资，不是让大家用这种态度来上班的！” “下班也有这个问题，有些人提前几分钟就走了，还有些人压着点，刚到点就走，我还看到一些人，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就开始频繁看时间，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手上的活也早早就停下来，就坐在位置上专门等着下班！” “中午的时候更加严重，明明12点才到下班时间，很多人11点半就出门去吃饭了，还有很多人，下午2点上班，他们要到2点半才回到公司，这个实在是太过分了！” “公司每个月发工资，不是请你们来摸鱼的！就算工作任务完成了，难道不应该主动做点其他事吗？怎么能准点上下班呢？” 刘雨欣听着老板娘的牢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笑着，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来。 老板娘气呼呼地噼里啪啦抱怨了一大通，终于发泄够了，对刘雨欣说道：“这样，你给想个办法，改进一下公司的打卡机制，保证所有人每天早上提前至少半个小时到，晚上至少推迟半个小时下班，中午也必须晚点下班早点上班，不能让公司亏了！” 说罢，一拍桌子，做出一副霸气侧漏的姿态。 刘雨欣听罢，心中直犯恶心，可是没办法，面前的毕竟是老板娘，她能怎么办呢？ 她只好答应一声，转身出门，设计方案去了。 过了两天，刘雨欣敲了敲门，进入了老板娘的办公室。 她对老板娘说：“马总，前两天您要我设计的上下班的新方案，我这边设计好了，您看一下。” 说罢，把手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文件，翻了翻，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这么长一大段？这让我怎么看？” 刘雨欣说道：“这是整体方案，我已经把细则都设计好写在这上面了。” 老板娘有些不耐烦，放下文件，挥了挥手道：“好了，你还是给我讲讲吧，这个事情要怎么执行？” 刘雨欣说道：“如果需要执行新的考勤方案，现在的打卡设备有点太老旧了，需要采购一套新的考勤设备。” “然后给全公司发邮件，说明新的考勤制度，把上班时间改成早上8:30，晚上下班时间改成6:30，并且把中午的下班时间往后推迟10分钟，下午上班时间提前10分钟。” “然后还要明确一个奖惩制度，早上迟到10分钟内罚款，超过10分钟再罚款，下午早退同样罚款。” “有事请假需要提前提交系统审批，如果遇到意外情况导致无法按时上下班需要补充说明，还要提交有效的证明文件，比如医院诊断书、地铁延误证明等。” “同时我们还要在打卡软件上做一些设置，要统计每个人的准点率、提前量等数据。” …… 老板娘刚开始还能装作耐着性子听几句，听到后面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心里一阵烦闷。 她挥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一个考勤而已怎么弄的这么复杂？” 刘雨欣小声解释道：“我们公司不大，这个方案已经是最简单的了，不需要太多其他人为的管理，只要系统自动记录，月底我们行政部统计一下就可以了，并不复杂的。” 老板娘说道：“太复杂了我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事，你们做事不要什么都往复杂了做，别欺负我们当领导的听不懂，我知道的，你们把我绕晕了，自己就可以在这里面捞好处了是吧？” “不用这么复杂，就把上下班时间改一下，然后迟到早退的一律扣掉今天的工资就是了，哪有那么麻烦？就这么定了，去做吧！” 说完，就把刘雨欣赶出了办公室。 刘雨欣无奈，只能回到座位上，开始写邮件。 全公司所有员工收到了这个邮件，一下子就炸锅了。 很多员工跑到刘雨欣的座位上来，找她讨个说法。 “这个考勤方案是怎么弄的？这还是人弄出来的方案吗？” “这方案违法了吧？不能这样的吧？” “你们行政部怎么搞的，怎么搞出来这个东西？” “你们开玩笑的吧？这要怎么执行啊？” …… 刘雨欣也很无奈，她一边让手下小妹应付着怒火中烧的众人，一边往老板娘的办公室跑去。 老板娘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对着电脑看剧，看得嘿嘿傻乐。 刘雨欣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 老板娘抬头看了刘雨欣一眼，有些不悦道：“什么事这么急急忙忙的？朱总难道没教过你们，遇事要处变不惊吗？你看看我，天大的事我都不会像你这样急急忙忙的，看看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一句话都没说，先被老板娘给训了一顿，刘雨欣也没工夫感到不爽，她急急忙忙道：“马总，外面闹起来了，大家都对新的方案非常不满，不愿意调整上下班的时间！” 老板娘斜睨了她一眼，说道：“不愿意也得调整啊，不然呢？我又不是跟他们商量，我是命令他们调整，到底他们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 刘雨欣说道：“可是……” 老板娘强硬地说道：“别说了，这不是商量，这是我的命令，我说调整就得调整，不要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至于让其他人接受，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工作！我是公司的老板，我的工作是下命令，而你才是行政主管，要求大家执行命令是你的工作，不然要你干什么？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要的是结果，而过程是你的工作！快去吧，别在这烦我了！” 说完，带上耳机，继续盯着屏幕看电视剧，不再理会刘雨欣。 刘雨欣还想说什么，见到这个情况，也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她无奈地退出了老板娘的办公室。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向同事们解释。 一整天下来，刘雨欣解释得口干舌燥，脸上肌肉抽筋，嘴唇上都起了燎泡，同事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去。 刘雨欣也没办法明说这是老板娘的要求，毕竟在背后把问题全都推给领导，这在刘雨欣看来也不是好行为，属于“没担当”、“不能扛事”的表现。而且谁知道老板娘在公司里有没有其他眼线呢？背地里的表现也要注意。 刘雨欣正是靠着这样小心翼翼、时刻不放松警惕的行事风格获得老板赏识的，现在自然也不敢在背后抱怨什么。 她对同事们解释只说是公司业务需要，最近经营变难，希望大家共渡难关，所以公司才提出这样的要求云云。 不过虽然她不说，同事们其实也心知肚明，知道提出这种事的，不是老板就是老板娘，其他人犯不上去干这种犯众怒的事。既然如此，在这里和刘雨欣磨嘴皮子表达不满，自然也没有任何意义，大多数人也只是心里不爽，在这里发泄一下就走了。 毕竟，工作还要做，工资还得赚，没了这个工作，出去再找其他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每天多呆一个小时就多呆一个小时吧，忍了！ 于是第二天开始，大家都开始提前半小时上班，推迟半小时下班。 虽然非常不爽，不过也只是在座位上多玩半个小时手机而已，大部分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最让人难受的是只要迟到早退，不问理由，一律扣钱。 有些同事路上公交车堵车，或者地铁出故障停运之类，即使拿到了地铁公司开出的证明，也无法免除责任，让人怨声载道。 渐渐地，公司的员工也开始“适应”起这个规则来。 先是大家发现，哪怕迟到一分钟，也要扣掉一整天的工资。既然这样，如果迟到了，何不干脆不来上班，干脆休息一整天呢？ 反正一旦迟到一分钟，在这里上班一整天，也是白上，不如一整天都不来了。 于是，自从实行了新的考勤规则之后，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干脆不来上班。 刚开始，刘雨欣还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过了几天，刘雨欣看见技术部的小王没有来，就在聊天软件里问： “小王，你今天没有来上班吗？” 小王在软件里回答：“是的，雨欣姐，我在家休息了。” 刘雨欣：“没来上班怎么没请假呢？” 小王：“啊？需要请假吗？那我现在请个假吧。” 刘雨欣：“好，是什么原因要请假呢？” 小王：“因为早上堵车，赶不上上班时间了。反正迟到一分钟就扣一整天的钱，我不如今天就不来了，休息一下。你把我今天的钱扣了吧，今天就别找我了。” 说完，小王就下线了。 刘雨欣愣了一会，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 她无奈，摇摇头。 过了一会，她又敲响了老板娘的办公室。 打开门，老板娘在办公室里一边敷面膜，一边玩手机。 她转过脸，看了看刘雨欣，从鼻子里哼道：“什么事？” 刘雨欣说道：“马总，现在这个只要迟到早退就直接扣一整天的工资，我觉得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老板娘立刻就跳了起来：“什么？怎么就不合理了？你竟然敢说我制定的规定不合理？你是何居心？” 刘雨欣等老板娘发泄完毕，才说道：“是这样的，迟到扣一天的钱，员工们只要一迟到，今天直接就不来了，反正来也是扣一天的钱，不来也是扣一天的钱，所以干脆不来，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损失。” 老板娘暴跳如雷：“这怎么行！不允许！即使迟到了也得给我来！扣钱也得给我来！你想个办法，让他们来好好上班！” 刘雨欣小心地说道：“要不，迟到少扣一点？这样和完全不来区别开，大家迟到了也会坚持来的……” 老板娘粗暴地打断道：“不行！不能少扣！不能让这帮家伙们尝到甜头！扣少了没有用，没有威慑力！一定要多扣，多扣才有用！” 说着，老板娘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想到了！迟到扣一天，如果不来就再扣一天！这样他们迟到了也会给我乖乖来上班的！” “这样多扣点，还能给公司省钱！我真是天才！就这么办！不来就再多扣钱！快去，去办吧！” 说完，不等刘雨欣回答，再次玩起了手机。 刘雨欣无奈，叹了口气。 她从老板娘办公室出来，没有直接去发邮件，而是找来了技术部的老赵和市场部的老陈。 老赵和老陈都是公司的主力，老赵是技术部的骨干，公司产品的所有技术问题都是老赵领头解决的，如果没了老赵，公司的技术整个就瘫痪了，也别想继续做下去了。 老陈则是市场部的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公司早期的一些客户还是认老板，但后来的客户都是认着老陈这张脸的，可以说如果没了老陈，公司的收入直接砍掉四分之三都算轻的。 刘雨欣向他们鞠了个躬，开始和他们二位商量。 第92章 折腾 老赵先开口说道：“雨欣妹子，你平日里都不怎么来和我商量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老陈也说道：“是啊，今天真是反常，平日里都是你照顾我们这些大老粗，今天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忙。” 刘雨欣看着他俩，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结结巴巴地喊道：“赵大哥，陈大哥，我……我也没有办法了啊！” 说完，鼻子一酸，流下两行眼泪。 刘雨欣是非常会运用自身武器的，她深刻地知道，女人，尤其是美女，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本身，别的女人都把自身用于吸引和驯服男人，刘雨欣却不这么想，她更愿意把自身的武器用在工作上，自己直接赚工资不比看男人的脸色强？反正都是对付，对付男人不如对付老板！ 因此，刘雨欣至今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她这种美女，追求者自然不少，可刘雨欣也都半软半硬地给拒绝了，她自己还没玩够呢，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生子了！ 老赵和老陈两个人见到这个阵仗，虽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也大吃一惊，连忙劝慰道：“雨欣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你先别哭了，有话慢慢说，咱们一起商量，你别哭……” 刘雨欣很懂得见好就收，流点眼泪只是为了接下来说的话对方更容易接受，对方劝几句，她也就止住了眼泪，毕竟对方如果劝多了没有效果，就会心生厌烦，后面说话的效果就打了折扣。 她说道：“两位大哥，我这工作已经快做不下去了！” 她把刚才老板娘的要求对两位前辈说了一遍。 老赵当场就火了：“欺人太甚！员工不是人吗？搞出这种制度，她还想不想干了！她要是这样瞎玩，我就不干了！去哪混不是混？凭我的技术，去哪不能干？这里工资又不是很高，本来就是图个安逸，既然不让我安逸，我也没必要留着了！” 老陈毕竟是干销售的，情商比老赵高得多，口中只是发出了一声：“哼”，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心中所想和老赵是一样的。 刘雨欣道：“所以……所以能不能请两位大哥去找找老板，把这件事反映一下？严格考勤制度没有问题，可也不能这么没人性啊？再这样下去，谁还愿意呆在这家公司啊。” 老赵说道：“我马上就去找老板！他要这样乱搞，老子不奉陪了！” 老陈说道：“雨欣妹妹，你先别急，我跟老赵商量一下，等会就去找老板说这件事情，你放心吧，肯定不能让你为难的。” 说罢，老陈就拉着老赵走了。 刘雨欣回到座位，等待两人的消息。 刘雨欣见到老赵和老陈一起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大约十几分钟后，两人又走了出来。两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事情到底进展是否顺利。刘雨欣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又过了一会，老板从办公室里出来，进了老板娘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发出震天的响声、摔东西的声音、老板娘的怒吼声…… 又过了十几分钟，老板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从老板娘的办公室里出来。 老板娘打电话，让刘雨欣过来一趟。 刘雨欣心中紧张，答应一声，缓缓来到老板娘的办公室。 只见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上的摆件碎了一地，满地都是碎瓷片。 老板娘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从脸色上看起来，余怒未消。 看见刘雨欣进来，老板娘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你这个臭婊子，学会告状了啊？” 刘雨欣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马总，不是的，按照您的那个方案，真的执行不下去啊，一点小错就要扣那么多钱，公司会经营不下去的，到那时候损失的还是您……” 老板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够了！” 刘雨欣立刻闭嘴，噤若寒蝉。 老板娘说道：“刚才你们老板已经教训过我了！我知道了！扣钱的事就这么算了！你去重新拟个方案来，就按你说的办，迟到少罚点！” 刘雨欣松了一口气，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老板娘继续鼻孔里出气，说道：“你们老板刚才跟我说了，说是让我不要影响公司的经营，看在公司赚钱的份上，我也同意了，以后工资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就专门管行政这块，所以以后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哼！” 刘雨欣也无法回话，只得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出去了。 公司从此以后，虽然取消了那种不合理的扣钱，但上下班时间的改变，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刘雨欣也直接去找老板商量过这件事。 可是老板只是笑着，说道：“延长一点工作时间……有什么不好吗？” 说完，老板又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就不接这个话茬了。 话说到这里，刘雨欣明白了。 老板终究是老板，老板毕竟不是员工，从立场上就和员工有着根本的区别。 对于影响到赚钱的事，老板可以同意员工的要求。但如果不影响赚钱，老板当然还是希望员工能够多干一点活，哪怕只是做个样子，也比连样子都不做要好。 毕竟，没有哪个老板不希望自己少发钱，员工多干活的。 老赵和老陈联手过来抗议，老板明白员工们的底线被触动了，所以会退让，但这并不妨碍老板继续试探员工的底线。 增加一点工作时间，老赵和老陈也不至于再来联手抗议一次，说来说去，这件事并没有扣钱那么重要。 看在公司稳定而且比较舒适的份上，员工忍了。老板就进了一步。 刘雨欣感到有些心累。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明白了，和老板说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也就闭了嘴，不再说了。 经过了这几天的折腾，公司总算再一次平静了下来。员工们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变化，很快就没有人再抱怨什么了。 只是，虽然表面接受了，可让人心里接受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虽然每天早上八点半，员工们就已经全都来到了公司。 可那也只是打了卡而已，从系统里看，已经“上班”了。 实际上，员工们根本就不会一到八点半就老老实实地开始工作。 大家都是八点半之前，来到公司打了卡，然后又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打完卡后，有的人去吃早饭，有的人去抽烟，还有的人坐着喝咖啡玩手机，做什么的都有，整个公司里弥漫着自由散漫的气氛。 以前，每天到了9点钟，大家都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现在大家来到公司也走来走去，整个公司都跟大型聚会现场一样乱糟糟的，不到9点半都不能安静下来。 虽然改成了八点半上班，大家也都在八点半之前打了卡，但公司里都没几个人，座位都空空的。 老板娘刚开始还挺得意，觉得自己改了上下班时间，增加了公司的效率。 结果来了一看，竟然是这个情况，肺都要气炸了。 在连续经历了几个早上下楼去抓人，就算抓到了人，别人也是磨磨蹭蹭地上来之后，老板娘终于受不了了，又把刘雨欣叫到了办公室。 刘雨欣刚进来，老板娘又是劈头盖脸一阵训斥：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规章制度就变成这样了？没人遵守的规章制度叫什么规章制度？你们行政部怎么搞的？” 刘雨欣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些习惯了，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马总，大家都遵守了呀，八点半就打卡了，晚上六点半才打卡，这不是都已经落实了吗？您看这几天的打卡记录，大家都没有迟到早退呀。” 老板娘快气炸了，喊道：“光打卡有什么用？打了卡全都在楼下闲逛，这算什么上班？我要的是八点半就给我坐在位置上好好开始工作！不是这种光打卡不干活！” 刘雨欣只好说道：“每天的工作任务，都是由各个部门的主管负责安排和考核的，我们行政部只能管得了别人按时打卡，管不了他们的具体工作怎么做呀？” 老板娘暴跳如雷，喊道：“那就快点给我把各个部门的主管喊过来，我要亲自安排所有的工作任务！” 刘雨欣应了一声，就出去叫人了。 先是技术部门的老赵。 老板娘说道：“小赵，你给我把技术部门所有的工作说一遍，我要安排工作！” 老赵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说： “我们部门主要是用altium designer和eagle等软件进行设计，设计的时候我们公司主要是用modryout和pactyout，减少electromaic interference和thermal noise。thermal interface material进行thermal management保证稳定运行……” 老板娘没听几句，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喊道：“好了好了，停停停，说点人话，别净说这些我听不懂的！” 老赵一脸无辜，摊手道：“我们的工作就是这些啊，我们小组里平时沟通都是这样的，已经是最简单的语言了，这还能怎么说？” 老板娘不耐烦地说道：“那别说了，从今天起，安排所有人工作翻倍！你回去负责安排！” 老赵再次一摊手，说道：“我们倒是想工作量翻倍呢，还能多拿一倍的提成呢，但是公司就这些产品，就这么些客户，每年销售量就这么多，这么多技术问题需要处理啊，再多也没了，不然您批个条子给财务，让他们批钱，给公司再多加几条条产品线？只要每年我们公司生产的产品数量翻倍，我们的工作量自然也就翻倍了嘛。” 老板娘说道：“那就加！要多少钱？” 老赵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只管技术这一块。按照公司规定，技术部门不能去打听成本问题，防止技术和采购勾结收供应商的回扣呢。多少钱的事我不知道，你得去问别人。” 老板娘本来想发作，一听有勾结收回扣的问题，又不吱声了，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只好把老赵赶走。 随后又叫来了采购部门的老徐。 老板娘说道：“小徐，刚才技术部门老赵说，可以多开几条产品线，你给算算，要批多少钱？” 老徐笑眯眯，问道：“马总，请问要开什么样的产品线呢？是什么东西？需要实现什么功能，需要什么技术参数？” 老板娘一下子噎住了，她哪懂这些啊，一头雾水，问道：“啊？这些还要我说的吗？难道不应该是你告诉我吗？” 老徐为难道：“我们采购部门就是个听令行事的部门啊，公司需要什么，我们就采购什么，我们只负责采购的价格和质量，我们哪知道公司的战略啊，按照公司规定，我们是不能打听公司具体战略方向的，防止提前布局勾结供应商拿回扣呢。” 老板娘又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辙，只好把技术部老赵又叫回来。 老板娘问老赵：“到底应该加什么东西的产品线？” 老赵又摊手，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从来都是按照指令做技术的，我们又不负责去想到底开什么产品线，毕竟我们只负责技术，我们又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卖什么东西不好卖吧。” 老板娘抓狂道：“那到底谁让你们开产品线！” 老赵说道：“市场部，每次都是他们给我们指令！” 老板娘于是又抓来了市场部的老陈。 老板娘说道：“小陈，现在公司想要开几条新的产品线，你给说说，应该开哪些产品？” 老陈再次两手一摊，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市场部只负责卖东西，从来都是公司有什么东西，我们就卖什么东西，我哪有资格去决定公司要做什么产品啊？毕竟公司新开产品线那都是要钱的，还不是一点点钱，那可是很多钱，做出来卖不出去的话，可就亏大了。” 老板娘气得要死，没好气地问道：“那平时开什么产品线到底都是谁说了算？？” 老陈说道：“当然是老板说了算啊，研发新产品投入的成本可不是小数目，只有老板能说了算，毕竟就算亏了也是亏他的钱，我们哪能替他做决定呢？” 第93章 厕所守门员 老板娘猛地站了起来，完全不理老陈，直接冲了出去，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老板娘的怒吼声。 过了半天，老板娘垂头丧气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虽然发了一大通脾气，但她总算是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公司的具体业务运转是一个精密有序的过程，不是她能插得上手的，任何插手的结果只有一个：亏钱。 搞了半天，还是只能在行政这一块上动手。 可是行政这一块，又不让她随便扣钱，这还怎么弄！ 老板娘面对着刘雨欣，也不说话，一阵咬牙切齿，心中怒火滔天。 两只眼睛恶狠狠地打量着刘雨欣，似乎要喷出火来，双拳握紧，似乎想要在面前的这个刘雨欣身上发泄所有的怒火！ 刘雨欣也能看得出来，老板娘心情极差，她低着头，小心地看着老板娘。 过了很久，老板娘终于泄了气，对刘雨欣说道：“算了，给我改回原来的上班时间吧，告诉他们都给我小心点，上班时间到了就给我认真上班，别到处乱逛！再被我抓到，我一定扣钱！” 说完，把刘雨欣赶出了办公室。 刘雨欣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这位祖宗这一轮折腾算是结束了。 公司终于又迎来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 虽然这段时间老板娘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却更加勤劳了，以前老板娘在公司都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电视剧或者玩手机，而最近这段时间，老板娘却一直在公司里到处晃荡，眼睛四处乱瞄，似乎在寻找什么，大家看到老板娘也都会远远地躲开，就算躲不开，也会低下头尽快路过，尽量不和老板娘对视。 刘雨欣总觉得老板娘似乎在憋着坏，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又猜不到，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终于，又是一天，老板娘再次把刘雨欣叫到办公室里。 这一次，老板娘一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样子，她和颜悦色地对刘雨欣说道：“雨欣啊，我这次已经是有备而来了。刚开始那段时间我没有搞清楚情况，稍微造成了一点混乱，不过这次不会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地调查研究，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我决定接下来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相信整个公司的工作效率肯定能上一个新台阶！到那个时候，你这个负责行政的肯定也是大功臣一个，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加油干！” 刘雨欣心想：“这才没几天，学会灌鸡汤画饼了，可惜技术太差，过于生硬，就算是刚毕业的学生也不会信她吧……” 心里腹诽，嘴上却乖顺地答道：“马总，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安排，全力完成您交代的工作。” 老板娘居高临下，得意地看了刘雨欣一眼，说道：“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和研究，我发现了，最影响公司运作效率的最大的问题，是每个员工都有的一种不好的现象，那就是：” 老板娘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 “带薪拉屎！” 刘雨欣身体一晃，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老板娘似乎根本没看见刘雨欣的动作和表情，继续说道：“我最近在公司里观察了很久，发现其他问题其实都还好，唯独这个上厕所的问题，尤其尖锐！”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就专门在厕所里呆了一整天，专门观察了公司员工上厕所的情况！” 说着，还非常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你看，一天共有300多人上厕所，要知道我们公司总共才70多个人，说明每个人每天至少都上厕所了4次更多，正常人需要上这么多次厕所吗？” 刘雨欣内心吐槽：“一天上四次厕所很多吗？” 老板娘继续说道：“男厕所这边，进入隔间的时间平均超过20分钟，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进入隔间时间超过30分钟，你说说，拉个屎而已，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刘雨欣差点没喷出来，这老板娘太有才了，居然还偷偷摸摸躲到男厕所里面，就为了搞清楚这么个破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了脸部肌肉，没有当场笑出声来，只是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地，忍得特别辛苦。 老板娘却已经沉浸在那种自鸣得意的感觉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刘雨欣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女厕所就更离谱了，平均进入隔间的时间已经超过了30分钟，最长的在里面蹲了一个小时都不止！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天的工作时间总共就八个小时，这帮人一天就要蹲厕所一个多小时！而且还不止一次！一天四次！一半的时间都用来上厕所了是吧！” “雨欣，你说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自己说说！” 刘雨欣好不容易才把想笑的感觉憋了回去，用力板着脸，声音低沉道：“是的，马总，您说的对，这太过分了。” 老板娘听到认同，眉飞色舞起来，说道：“所以我说了，这个就是公司最大的问题！是影响所有人工作的罪魁祸首！” “我们做行政工作的，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说是不是！” 刘雨欣点头道：“是的，马总，您说的对！” 老板娘抬头挺胸，说道：“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了，公司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善！你好好做，等做成了，我给你升……” 说到这里，老板娘停了下来，想了想，感觉许诺升职加薪太不值当了，又改口道：“我请你吃大餐！” 刘雨欣暗叹：“这个老板娘，画饼的事都要抠抠搜搜的，太小气了。” 不过她还是假装开心地说道：“马总，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就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解决这个带薪拉……拉……嗯……上厕所的事！” 她说不出那么不文雅的话来，只好换了个说法。 谁知道这么一说，老板娘却愣住了。 刘雨欣察言观色，老板娘一副呆滞的表情，两眼有些空洞无神，嘴巴微微开合，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她顿时明白了，感情老板娘只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想过该怎么解决啊？ 她也傻了，这问题要怎么解决啊？ 果然，老板娘没过多久，反应了过来，咳嗽一声，说道： “嗯，万事开头难，这件事我已经做到了最难的部分，把问题已经发现了，这就已经是开了个好头了。” “至于要怎么解决，这就是你们行政部的工作了，你回去给我想一个方案，解决这个问题吧，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工作！就不要推给我了！” 刘雨欣心中哀叹一声，也只能答应下来，出了办公室。 一连想了几天，刘雨欣都没能想出什么好方法，毕竟想要管理这么个破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根本没有经验可循，这让人怎么想？ 老板娘有些不耐烦了，这天又把刘雨欣叫来： “怎么还没拿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呢？办事能力怎么这么差？” 刘雨欣委屈道：“这个，我真的想不出来啊……我的工作能力十分有限，要不，您给我指导一下？” 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又把刘雨欣训了一通，最后说道：“想不出办法，就用最笨的办法！你给我去厕所门口坐着，手动统计人员进出的时间！对于时间太长的人，你去厕所里给我把这些人揪出来，让他们赶紧回去工作！” “你，马上去给全公司的人发邮件，宣布要对上厕所的时间进行严格管理，严禁长时间蹲在厕所里，上厕所时间要严格控制，而且要执行非必要不上厕所，全体员工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提高工作效率，快去吧！” 刘雨欣惊呆了，半天才说道：“这……这不太好吧？况且男厕所要怎么办？” 老板娘拍着桌子喊道：“别这么多废话！你想不出办法，我把办法教给你了，具体要怎么做，就别让我教你了，自己想办法去！” 刘雨欣又嗫嚅道：“这个……这个邮件实在是太……奇怪了。要不，马总，您亲自给全公司发这个邮件？” 老板娘喊道：“什么事情我都干了还要你干嘛！我可是老板，我才不发这种小事，你去发！这种小事要我亲自想办法本来就是你的问题，你还想让我做这个坏人？告诉你，你这个职位就是应该替我背锅！这种得罪人的事你去做！别推给我！快去！” 说完，把刘雨欣赶出了办公室。 刘雨欣一阵无语，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只好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把一张桌子搬到了公司的厕所门口。 从今天起，她就在这里办公了……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安排手下做这样的事，也只能自己来了。 没几天，刘雨欣成为厕所“所长”的外号就在公司里传开了。 有人说她“厕所所长”，有人说她“厕所守门员”，大家说笑的时候，又好笑又无奈。 刘雨欣也执行了老板娘的命令，对于“蹲坑”时间过长的同事们，则是进去“劝说”对方，抓紧时间快点“解决”，完事了赶紧回去工作。 过程虽然无奈，但没办法，谁叫这是老板娘的要求呢？ 而男厕所，刘雨欣自然没法真的进去，只好根据记录，有人拖延时间太长的时候，刘雨欣就在门外对着厕所里大声喊人，提醒速度加快。 几天下来，弄得上厕所的同事们哭笑不得。 几天后，刘雨欣再一次被老板娘叫到了办公室。 老板娘拿着刘雨欣手写的“如厕记录表”，非常不满，说道： “你这个记录非常不完整啊，你看看，为什么这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上厕所的都没有，记录完全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刘雨欣说道：“这天市场部门要招待重要客户，我们都去布置招待现场了呀。” 老板娘顿了一下，又说：“那你看看，这个人为什么只有进厕所的记录，没有出厕所的记录？” 刘雨欣说道：“因为这个时候我去给咖啡机加水了，没有看到他出来呀。” “那这个人呢？为什么又没有出来的记录？” “那时候您叫我去给您下楼买东西去了呀。” “这里呢？” “那个时间是您让我过来帮您挪动办公室里植物摆放的位置了呀。” 老板娘想要发作，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憋得面色涨红，说道：“你就不能专门安排个人坐在那里负责记录吗？你这跑来跑去的还怎么管理这件事！” 刘雨欣委屈道：“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我们行政部门本来人手就很少，怎么可能专门安排个人坐在那里嘛。要不您做个主，专门招一个人来做这个事情？” 一听要额外招人老板娘也知道这是浪费钱的事，立刻就蔫了，不说话了。 半晌，老板娘挥挥手，无力地说道：“去去去，你先去吧，让我再想想，这事到底要怎么办。” 刘雨欣无奈，只好退了出去，她也不敢自作主张随便离开厕所门口，只能继续做着这个无聊至极又荒唐可笑的工作。 不过在做这个的过程中，她又变得更加不上心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记录着，提醒也没那么频繁了。 可是老板娘的劲头却是越发高涨，不是去厕所里蹲着搞“实地考察”，就是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拼命使劲，整天查找管理员工上厕所的方法。网上也没多少这样的内容，老板娘就到处看那些“管理学大师”的“精彩演讲”，鸡汤灌了一大堆，鸡血打了一大堆，却没能找到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弄得焦头烂额。 终于有一天，老板娘把刘雨欣叫到办公室，神秘地一笑，说道：“雨欣啊，今天我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刘雨欣有些意外，她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问道：“马总，您有什么高招，赶紧教教我，这个工作我实在是不好做啊，您救救我吧！” 第94章 离线缓存 老板娘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而是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说道：“年轻人啊，要多观察，多思考，多动动脑子，才能把工作给做好。不要整天只知道傻做，一点不动脑子，这怎么能做好工作嘛！” 老板娘教育人的瘾犯了，对着刘雨欣教育了一大堆，刘雨欣一副受教的样子，拼命吹捧老板娘有深度有远见，把老板娘拍得舒舒服服的。 末了，老板娘终于说出了她的“高招”：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思考啊，员工们上厕所的时候，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就是：玩手机！” “其实上厕所本身花不了多少时间，主要是在厕所里玩手机会浪费很多时间！” “既然问题的根源找到了，那事情也就好办了，只要让人在厕所里不能玩手机，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那就简单了啊，现在不是有那种，可以让手机没信号的东西吗？我们就在厕所里装上那个东西，让大家上厕所的时候手机没信号，玩不了手机，自然就可以把人上厕所的时间给降下来了，对不对？” 这话说得其实还算有道理，刘雨欣也无法反驳，于是点头道：“对，这个很有道理。” 老板娘看见刘雨欣一副佩服的神色，更加心花怒放，说道：“那就这么办，你去买几个这种东西，叫什么来着？” 刘雨欣提醒道：“信号屏蔽器。” 老板娘点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信号屏蔽器，这个东西又不贵，你快去买几个来，给厕所装上，让大家在厕所里手机没信号，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说完，还非常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才能？这么天才的方法也能被我想出来！” 刘雨欣又是一阵吹捧：“是是是，马总您简直就是管理天才，我们整个部门头疼了好久的问题就这样被您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您这个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真是甩了我们几条街，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是经验不足，应该多向您学习学习啊！……” 吹捧到刘雨欣觉得肉麻到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时候，老板娘终于满意了，她挥挥手，让刘雨欣尽快去办！ 于是，转过天来，公司的厕所装上了信号屏蔽器，只要在厕所里，手机就全部没有信号。 老板娘还特意要刘雨欣再次发邮件，通知大家这件事，并且强调不要用上厕所来浪费工作时间。 全公司的人们收到邮件，全都哭笑不得，大家心里当然明白这是老板娘作妖，可是也没法说什么。 老板娘亲自试验了信号屏蔽器的效果，感到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老板娘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开心的状态，见了谁都要笑眯眯地打招呼，脾气也好了不少。 而且，老板娘没有再插手公司的其他什么事情，这让刘雨欣也松了一口气。 不仅如此，老板娘之前每天早上都是最早来公司的，比刘雨欣还早，还经常斥责刘雨欣每天来得太晚，给了她很大的压力。而现在老板娘每天来得比老板还要晚，基本上到了中午才来，下午又很快就走了，即使呆在公司，也是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玩手机看电视剧，一副享受的模样，让刘雨欣的压力也轻松了不少。 毕竟亲手解决了一个自认为最大的问题，老板娘成就感拉满，自然看谁都顺眼起来。 可是，老板娘虽然自我感觉良好，可是另一边，上厕所的员工们却在暗中发生着变化。 刚开始刘雨欣也没有注意到，但后来，刘雨欣慢慢也注意到一些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大家上厕所的时间不仅没有变短，反而变得更长了！ 厕所里手机虽然不能联网，并不代表不能玩手机呀！ 毕竟，手机有个功能叫“离线缓存！” 准备去上厕所了，好，在厕所外面事先把想看的内容先下载下来，在手机里缓存起来。 进了厕所，即使没网，也可以看离线缓存的内容！ 除了离线缓存，还有很多手机游戏是不用联网的单机游戏。 上厕所的时候不能联网，可以玩单机游戏呀！ 于是，厕所里刷剧的、刷短视频的、玩游戏的，一个没少。 而且，原本大家蹲坑的时候，都是刷多少算多少，想出去就直接出去了。 而现在，很多人在厕所里还会想着：“反正都下载了，看完再出去吧！”“打完这一把再出去吧！”好像下载了的东西不看完就出去就亏了一样。 反而让上厕所的时间变得更长，厕所反而变得更加拥挤了。 发现了这个情况，刘雨欣哭笑不得。 可是她也不想那么无聊去报告老板娘，就全当没看见，让老板娘继续自我感觉良好就行了。 本来事情就这样下去，大家都很开心。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老板娘最终还是发现了这个问题。 有一天，老板娘想要找一个员工，她拨打了这个员工的手机号，听筒里传来无法接通。 老板娘本来并不在意，只当这人去上厕所了，因为厕所里没有信号嘛，无法接通很正常。 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无法接通。 等了一个小时，竟然还是无法接通！ 老板娘这才感到不对劲，为什么明明没有信号，还能上厕所这么久！ 经过这件事，老板娘又悄悄地躲在厕所里，暗中观察。 当她发现员工们竟然如同丝毫不受影响一般，照样玩手机刷视频的时候，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她满脸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明明就没有信号啊，为什么其他人的手机都似乎不受影响？ 研究了几天，连观察带上网搜索，老板娘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理。 她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 于是，这一天，老板娘再次脸色阴沉地把刘雨欣叫到了办公室。 刘雨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看到老板娘脸上黑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她心中暗惊，暗道不好，于是小心翼翼地打招呼道：“马总，您叫我？” 老板娘看了刘雨欣半天，没好气地开口道：“他们在手机里缓存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刘雨欣连忙摇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不擅长玩手机这些功能的，我也是刚知道，原来手机还能这么玩的。我也很纳闷，为什么没信号还能玩那么久的！” 老板娘盯着刘雨欣看了半天，把刘雨欣盯得浑身发毛。 终于，老板娘爆发了： “你们一个个的，把我当傻子是吧！” “欺负我年纪大不会玩手机是吧！” “在厕所里玩得那么开心还瞒着我是吧！” “当面吹捧我想出来的办法好，其实根本不影响你们偷懒，还在背后偷偷笑我是吧？” “就你！刘雨欣！你肯定在背后偷偷嘲笑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老板娘暴跳如雷，几近癫狂，虽然办公室的门关着，实际上整个公司差不多都能听到老板娘的怒吼声。 刘雨欣就在当面，听到的怒吼声简直震耳欲聋，她已经下意识地低下头，缩在了墙角里，用手捂住了耳朵，试图降低老板娘尖叫攻击的伤害。 老板娘歇斯底里了好一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看向刘雨欣的位置。 刘雨欣已经蜷缩在墙角，低着头，捂住耳朵，脸色惨白，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老板娘心头再次腾起一股无名火，说道：“你，给我过来！你躲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不成？我有那么可怕吗？赶紧给我过来！” 刘雨欣一脸惊恐地站了起来，慢慢挪到了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生气地问道：“是不是全公司只有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刘雨欣摇了摇头。 老板娘又问：“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就我不知道？” 刘雨欣又摇摇头。 老板娘怒吼道：“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 刘雨欣急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们都很佩服您！”说着又想往后退。 老板娘怒哼一声，说到：“别骗我了，你们肯定都把我当傻子，都觉得我蠢，都认为我多管闲事！是不是！” 刘雨欣回答道：“不是！绝对没有！” 刘雨欣知道，老板娘现在这个状态，是不能讲道理的，无论自己内心有多少吐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暴怒的老板娘面前显示出来，不然只会更加火上浇油。 老板娘又暴跳如雷地对着刘雨欣发泄了一通，终于有点累了，她喝了口水，重新坐了下来，说道：“你过来，别躲在角落里，现在我们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刘雨欣小心翼翼地慢慢挪了过来，挪到老板娘的面前。 老板娘本想继续发泄，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现在也觉得，喊得太大声也只不过像个小丑，给全公司徒增笑柄罢了。 她想了想，对刘雨欣说道：“把整个公司的手机信号全都屏蔽了，怎么样？这样他们就没办法事先下载东西进去看了吧？” 刘雨欣说道：“这个……恐怕不太行，很多人的工作本来就是需要用到手机的，而且他们完全可以在家里就下载好，不一定非得在公司里现场下载……” 老板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不得不承认，刘雨欣说的对，这样做意义不大。 老板娘又想到一个办法，说道：“既然限制不了手机信号，那就直接限制手机吧！这样，你以后在厕所门口看着，所有进去上厕所的人，把手机交出来才准进门，上完出来再领回自己的手机！” 刘雨欣想了想，没有回答。 老板娘却自顾自地兴奋起来：“对了，直接从手机本身做出限制，你们不是事先下载吗？我让你们上厕所不能带手机！看你们还怎么玩？这个办法好！” 她也不再问刘雨欣的意见，对着刘雨欣大手一挥，说道：“去吧！去发邮件通知所有人，明天开始，上厕所需要在门口把手机先交出来！” 刘雨欣无奈，再次退出办公室，跑去写邮件去了。 公司所有员工都收到了这个奇怪的要求，大家议论纷纷，都知道老板娘又开始作妖了。 但是没办法，谁叫那是老板娘呢，再说了，这些破事，总比修改上班时间要好多了，于是大家也没说什么，照着做就是了，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老板娘闹不愉快。 于是第二天开始，刘雨欣再次当回了“厕所所长”，坐在了厕所的门口。 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盒子，所有进入厕所的人，必须交出自己身上的手机，才能进去上厕所，上完出来再从盒子里拿回自己的手机。 按照老板娘的要求，在门口不交出手机的人，刘雨欣就要拦着他，不让他进去上厕所。 毕竟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没有人非要给刘雨欣难堪，硬闯厕所。 老板娘又在厕所里里外外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大家都乖乖地交出手机才上厕所，于是感到十分满意。 “没了手机，这下我看你们在厕所里还能玩什么！”老板娘恶狠狠地想道。 看了几天，感觉大家都很听话，都按照自己的意图执行了，老板娘很满意，于是再次进入偷懒模式，每天到了中午才来公司，坐一会吃个午饭就离开了。 事情再次变得和谐起来，公司再次进入了一个平静的状态，大家再次享受到了平静的日常工作。 只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还是一样的问题，老板娘给一个员工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老板娘很生气，跑到厕所门口再次拨打电话，发现手机正躺在小盒子里，响着铃声。 老板娘非常奇怪，这手机明明就在外面，为什么人在厕所里可以呆这么久都不出来？在厕所里玩什么呢？ 她本想进去看看，但想到这是男厕所，也没法直接进去。 老板娘对着旁边的刘雨欣，指着盒子里的手机，问道：“这个人，已经进去了多长时间了？” 第95章 新招 刘雨欣摇头道：“我不清楚。” 老板娘怒道：“你怎么不看着！” 刘雨欣委屈道：“我只负责让每个人交出手机就行了，不记录每个人的时间呀，而且明天公司还有一个展会，我还要安排展会的事情，哪里有空每个人都记录呢？” “要不，专门招一个人来记录？” 老板娘又碰了个钉子，气得咬牙切齿，可是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她转过头，死死盯着男厕所的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要再过多久才出来！” 老板娘心里想道：“现在暂时不是找刘雨欣这个小贱人算账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搞清楚，这个人到底在厕所里呆了多久，以及他到底在厕所里干什么事，没有手机为什么能呆这么久！” 一边想着，一边在厕所门口等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厕所里一个人施施然走了出来。老板娘定睛一看，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于是无视，继续等待。 可接下来让老板娘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个人，拿起了盒子里的手机，离开了。 “嗯？怎么回事？这个不是他的手机啊？是不是拿错了？”老板娘心中奇怪道。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老板娘鬼使神差，还是跟着这个人走了过去。 这个人走到办公区域，把手机放在了另一个人的桌上。 正是老板娘要找的那个人！ 放回去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道了声谢。 而老板娘要找的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只是手机被别人拿走了而已！ 老板娘顿时凌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去询问，于是悄悄退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老板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冥思苦想，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整个公司再一次为之一震。 老板娘把刘雨欣叫到了办公室来。 “他们那个花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老板娘逼问刘雨欣。 “我不知道啊，您在说什么呢？”刘雨欣一脸无辜，这次不是装的，她是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娘面容扭曲，对着刘雨欣怒吼道：“你这个蠢货，怎么蠢得和猪一样！你工作完全不带脑子的是吧？猪还知道找吃的，我看你的脑子连猪都不如！你干脆去找个猪脑子换上算了！也比你现在聪明！……” 发泄了半天，老板娘终于开始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现在上厕所，都互相借用别人的手机！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把别人的手机放在盒子里，进了厕所之后就玩自己的手机！” “出来的时候，再把别人的手机拿走，看起来好像交出了手机，其实根本就没交出自己的手机！” “互相借手机上厕所，亏他们想得出来！” 刘雨欣恍然大悟，不过她却想道：“天下也只有你才会天真地以为把人手机收了就没东西玩了吧……” 老板娘说明完成后，又继续发泄了很长时间，才停下。 没办法，发泄再久，也改变不了被当成小丑的事实。 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想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老板娘问：“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刘雨欣再次一问三不知，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老板娘正在无能狂怒中，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对啊，员工在厕所里摸鱼，归根结底还是厕所里的环境太好了！” “厕所里又干净，又清爽，环境太好！你们呆在里面玩手机都乐不思蜀了！” “需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从根源入手。” “只要厕所环境不好，又脏又臭，让人呆不下去，自然就没有人会在厕所里摸鱼了！” “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雨欣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甚至都不敢回答老板娘的问题。 老板娘却又已经逐渐进入了那种兴奋的状态，又开始忽略外界的反应，自顾自地开始念叨起来： “对了，我真是太天才了，只有我才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 “只要让厕所的环境变差，就没有人会呆在厕所里了！” “刘雨欣，你过来！” 刘雨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 老板娘兴奋地说道：“你，想想办法，让厕所环境变差，变脏变臭，让人呆不下去！” 刘雨欣目瞪口呆。 她说道：“马总，这个……我们行政部的工作，从来都是想办法让厕所变得干净整洁，让环境变好才对啊。这个变差……我实在是没有想过……” 老板娘说道：“人要懂得变通，要能够抓住问题的关键部分。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厕所的问题，而是解决厕所摸鱼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单纯了，不懂得灵活解决问题！” “想让厕所变差还不简单吗？去，通知物业，把厕所里的水停掉！从今天开始，咱们厕所里没水了！不冲水了！让厕所变臭！” “厕所变臭了，自然就没人愿意呆在里面了！快去，去发邮件，快去办这件事！” 老板娘得意极了，催促刘雨欣去办事。 刘雨欣人都傻了，这也可以？ 不过，老板娘非要这么做，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写邮件，通知物业，按照老板娘的意思去办事了。 于是，全公司的人又收到了这个邮件：《关于公司厕所不再冲水的通知》 所有人都傻了，每个人都想不通，老板娘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大聪明的招数。 没办法，就算为了公司平静几天，大家也懒得去找老板娘对线，忍了！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厕所真的就完全停水，完全不冲了。 不冲水的厕所能有多臭，以前在农村用过旱厕的都明白。那个味道，简直是酸爽。 再加上为了突出厕所的臭，老板娘还让刘雨欣去关掉了厕所的通风排气扇。 这下厕所不仅不冲水，还不通风！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可怕！ 果然，所有上厕所的人，全部都捏着鼻子进去，捏着鼻子出来。 老板娘站在厕所门口观察，每个人都是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冲进厕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然后捏着鼻子飞快地冲出来，平均时间不到两分钟！ 即使是拉屎，也肯定可以在5分钟内解决！ 因为实在是太臭了，真的呆不下去！ 所有飞奔冲出来的人，一边不停地大喘气，一边拿手在鼻子附近不停地扇风。 那表情别提有多折磨了。 老板娘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也亲自体验了一把。 打开厕所的隔间门，所有的蹲坑里全都布满了翔，有稀有稠，有黑有黄，上面还有超多数量的苍蝇盘绕着，发出恼人的嗡嗡声。老板娘看了都快要吐出来了，赶紧解决掉，赶紧跑出来，根本没法多呆一秒。 老板娘对现在的效果十分满意，公司里再也没有人会躲在厕所里摸鱼了，实在是太臭了！ 于是，她又恢复到了偷懒的模式，每天晚来早走，心中得意，解决了公司的一个大问题。 而且，老板娘还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每天在公司的一小段时间，她特别喜欢躲在厕所门口附近，看着员工们冲进冲出，被臭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个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天才的办法，她对这个想法能够实现如此好的效果，感到非常得意，每天都要看上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可是，老板娘还没得意多久，不出意外，又发生意外了。 厕所的极度恶臭，刚开始还局限在厕所内部。 可是，没过多久，很快，厕所里的臭味开始溢出厕所，在公司里到处散发。 原本只是厕所里臭，现在慢慢的，整个公司都开始变臭了，毕竟厕所就在公司里，光靠一扇厕所门，根本不可能关住臭味。 很快地，整个公司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厕所里是冲天的恶臭，厕所外就是那种顿导致割肉一般的，隐隐约约的，却很明显的臭味。 虽然公司其他窗子都开着，但毕竟是高层的写字楼，外墙上的窗子本来就开不大，都只能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用于通风。 可是面对厕所里不断涌出的恶臭，这些小小的缝隙显然不够，整个公司里的臭味无法完全散去，变成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笼罩着整个公司。 现在大家来公司上班，都要带个口罩，虽然口罩并不能挡住臭味，可是有个东西挡着，大家心理上总归还是好受一点。不能不上班，只能想想办法，保护一下自己。 老板娘当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比起人人在厕所摸鱼，这种全公司有点臭的问题，应该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个注意是她想出来的！她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就算忍忍，也要坚持执行这个办法！ 大家被臭气搞得苦不堪言，但看到老板娘那疯狂的眼神，也没有谁真的那么耿直，上去触老板娘的眉头。 有一天，老板带了几个客户来公司里参观。 这几个客户可是大客户，老板非常重视，如果能够拿下了，公司可以多出一大块收入来。 而且，到了参观公司这一步，其实已经是最后一步了，客户已经对公司的产品质量和生产速度完全满意了，只是以防万一，验证一下公司的真实性而已。 可以说，已经是最后的临门一脚，而且没有什么难度，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平稳度过，让客户随便看看，证明老板所言非虚，就可以了，这单生意基本已经十拿九稳。 另外，这几个客户都是大公司的采购方，大公司的订单稳定、量大，可以长期合作，是非常优质的业务。 老板最近这段时间起早贪黑，而且都没有怎么来公司，就是为了去搞定这几个客户了，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只要让这几个客户看一看公司平时日常的运行状态，这一单生意基本上就算是敲定下来了，老板也十分兴奋，一大早就鞍前马后，伺候几个客户来到了公司。 老板娘还是照例在办公室里玩手机，反正她也不管具体的事情，这件事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员工们也照例带着口罩顶着味道在认真工作。 老板从门口进来，点头哈腰地对着一个客户说道：“王总，您看，这就是我们公司，您想考察完全没问题，随便看，随便看！” 说着，对客户一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这个客户明显对老板是很满意的，看样子老板最近这段时间已经使了不少劲了。客户客气地摆摆手，示意老板一起进门。 结果，客户刚一进门，鼻子一抽，立刻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而且，连忙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老板正在奇怪呢，自己走进公司大门，同样立刻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员工们长时间呆在公司里，已经有些麻木了，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客户不一样，刚刚乍一进门，差点被味道熏得吐了出来。 老板也是一样，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另外几个客户跟在后面，也有些奇怪，结果自己一走进门，又纷纷退了出来。 老板脸色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连对着几人尬笑。 几个客户本来想说什么，互相看了一眼，又什么都没说，一时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老板赶忙上前打圆场，对客户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呀，各位，您看，我这最近都没怎么来公司了，不知道今天公司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坏了，确实不巧，这些物业，光知道收物业费，干活都拖拖拉拉的，回头我找他们去！您看咱们是不是稍微看一眼？” 几个客户面面相觑，带头的那个人说道：“嗯，既然都来了，那还是看看吧，也别白跑一趟了。不知道你这公司今天是怎么了？” 这时候，前台的小妹妹，戴着口罩，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的，抬头向门口一看，见是老板，连忙热情地迎了出来，说道：“朱总，您来了！” 第96章 搞砸了一单生意 老板见有人打破尴尬，赶紧趁势说道：“是啊，今天公司这是怎么了？怎么味道这么大？” 前台也有些机灵，看到老板对同行几人态度客气，也帮着老板遮掩着，说道：“是厕所冲水坏了，味道有点大，我们员工都带着口罩上班呢，没办法，我们只能克服一下了。” 老板转向几个客户，说道：“太不巧了，正好公司的厕所坏了，几位抱歉，抱歉！” 前台见状，立刻拿出几个口罩，说道：“几位是要参观吗？要不带个口罩，暂时先顶一顶？” 在老板尴尬的笑声中，几个客户带上口罩，进入了公司。 说是参观，实际上几个客户走路速度都特别快，只想赶紧参观完赶紧走人，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带上口罩也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安慰而已，实际上口罩又不能挡住难闻的气味，反而让人觉得闷气，更加难受。 有一个客户走了一半，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到窗子旁边，对着那只能开一条线的窗子，把鼻子凑了过去，疯狂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 还有一个客户，走到一半，想要上厕所，无奈走进了厕所。 过了一会，那个客户疯狂冲出了厕所，眼神透露出极度的厌恶和恶心。 这个客户刚冲出厕所没几步，弯下腰，用手捂住嘴巴，“呕”地一声，当场吐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呕吐物哗啦一下流了出来，由于被口罩阻碍，他满脸都沾满了呕吐物，黄黄的在脸上铺了一大片。 他摸了一下脸上的呕吐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一次“呕”地一声吐了出来，呕吐物流到地上，“哗啦”一声，飞溅起老远，他自己的裤腿和鞋子上，点点滴滴又沾上很多黄色的呕吐物。周围其他几个客户连忙掉头就跑，跑出去老远才停下。 这个客户看看自己手上满是呕吐物，一咬牙，一跺脚，深吸一口气，又冲进厕所，想要用自来水冲洗一番。 结果，打开了厕所里所有的水龙头，没一个有水，他气急败坏，想要赶紧跑出去，不小心又吸了一口气，结果刚出门，再次呕吐出来…… 呕吐出来还不算完，这个客户因为冲的太急，脚底下没有站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只听到“啪嗒”一声，他正好摔倒在了自己刚刚呕吐出来的那一大滩黄水上。 整个上半身全部都沾满了污秽的呕吐物，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还没站起来，又被自己身上的呕吐物加上厕所的味道熏得再次呕吐出来，公司里传出他源源不绝的呕吐之声，根本无法停止。 其他几个客户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冲向公司大门口，落荒而逃，再也无法在公司里呆一分钟了。 老板只能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刚刚追了几步，又调头看看那个摔倒的浑身污秽的客户，咬了咬牙，本来准备上去扶一下，献个殷勤，可看到那满身的脏污，老板又咬了咬牙，假装没有看到，掉头就跑，去追其他人了。 几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公司大门，把口罩一把扯掉，往地上一扔。那个不幸中招呕吐的客户，满身都是污秽，手上也沾满呕吐物，全身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其他人都远远离开他，不敢靠近。 老板一脸尴尬，陪笑道：“几位，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公司正好停水了，厕所没法冲，自来水也没有……” 那几个客户脸色都十分难看，一句话不说。 那个满身脏污的客户暴跳如雷，大吼道：“你这公司就这样啊？啊？这样的公司怎么让我相信你啊？” 说完，也不管别的，连等电梯都不想等了，直接从楼梯下去走了。 其他几个客户也唉声叹气。 老板赔笑道：“几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很不巧，刚好水坏了，要不您看看，咱们改天再来参观？” 几个人也只好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咱们改天再约，再约。” 然后，也带点逃跑的感觉，上了电梯，下楼去了。 老板点头哈腰地把几人送走，待到电梯门关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铁青着脸，走进公司，大喊道：“刘雨欣！到办公室来见我！” …… 刘雨欣敲了敲门，无奈地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铁青着脸，问道：“今天这个，是怎么回事？你们行政又在闹哪一出？” 刘雨欣喊冤道：“朱总，冤枉啊，这都是马总让我们干的。” 于是，把老板娘如何折腾，如何想到这个好点子，如何不让冲厕所的事情，都给老板讲了一遍。 老板听完，点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还不等刘雨欣走出办公室，老板自己起身出了办公室，往老板娘的办公室去了。 门一关，办公室里传来各种巨响，各种大吼的声音，听不清喊了什么，但这次除了老板娘的吼声，老板的吼声也震耳欲聋，整个公司再次充斥着两个人的大喊大叫。 其他员工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该干什么干什么，直接充耳不闻。 吼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停下来。 老板气冲冲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刘雨欣又被老板娘喊到了办公室去。 老板娘无精打采地说道：“好了，事情你都知道了，还是恢复冲水吧，让保洁来，把厕所打扫一下，别再这样了。” 刘雨欣默默点点头，不敢出声。 老板娘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解决一个上厕所摸鱼的问题，就这么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都要耽误事，到底怎么搞！” 刘雨欣继续不出声。 老板娘发了半天的火，见刘雨欣也不接茬，自己都觉得有点无趣，挥挥手说道：“好了，去做吧，让我再仔细想想。” 刘雨欣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于是，厕所又恢复了原本的干净整洁，大家也终于不需要再继续戴着口罩上班了。公司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子。 就不知道这次平静的日子能持续几天呢？刘雨欣暗暗想道。 …… 果然，没过几天，老板娘再次开始了折腾。 刘雨欣再一次被喊到办公室。 老板娘兴奋地对刘雨欣说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刘雨欣好奇地走到老板娘的电脑面前，看过去。 电脑上是一本漫画，讲的是一个公司的老板为了防止员工上厕所时间太长，于是给每个厕所加装了一个计时器，员工进入隔间的时间只要时间超过一定长度，隔间的门就自动打开！ 刘雨欣有些无语，说道：“马总，难道要给我们公司装上这个？” 老板娘说道：“对！这个系统就是我最需要的！马上给我们公司装上这套系统！” 刘雨欣有些为难地道：“可是，这种系统，市面上没有人卖啊。” 老板娘说道：“没人卖也要装，买不到现成的，就订做！订做一套装上！” 刘雨欣感觉自己满头大汗，她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说道：“订做的话，一般价格都比较高……” 老板娘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对于这件事，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她喊道：“贵也给我订做！钱我自己出！无论如何也要给我装上！不要管其他的，我只要这个结果！” 刘雨欣也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退出办公室联系去了。 虽然没有现成的，可是这套系统并不复杂，想要订做还是很简单的，没过几天，刘雨欣就从一个公司现成的供应商里找到一个厂子，愿意为公司做这套系统。 价格虽然有点贵，需要几万块钱，可是老板娘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当场就给供应商转了账。 刘雨欣忘不了，供应商派人来实地勘察敲定系统设计的时候，来的那个工程师听说了这个需求，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钱既然已经给到位了，干活自然很快，没过几天，这个系统就已经安装完成了。 老板娘带着刘雨欣，站在厕所里看着新安装的系统，十分满意。 她问道：“这个系统是怎么运行的？” 刘雨欣介绍道：“马总，这个完全按照您的设想，在门这里安装了一个开关。” “开关旁边有一个感应装置，可以感应到门锁到底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如果门是开着的，系统不启动，如果感应到厕所隔间的门锁关上了，这里的感应装置就启动，把信号传递到上面的计时器。” 刘雨欣顺着门锁延伸出来的一根线，指着隔间屋顶上的计时器说道： “门一锁上，计时器就开始启动，倒计时是十分钟，如果倒计时十分钟时间到了，计时器就控制门锁，直接打开。” “门锁一打开，门上的这个弹簧就会控制隔间门直接打开，就像这样。” 说着，刘雨欣松开了隔间门，门直接自动打开，恢复到开启状态。 老板娘很满意，对刘雨欣说道：“嗯，这个系统很不错，这个倒计时可以设置吗？” 刘雨欣点点头道：“可以的，想要设置倒计时多久自动开门都行。” 老板娘说道：“那好，十分钟太久了，你就设置成五分钟吧，上个厕所五分钟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超过五分钟就给我赶紧出去吧，别在厕所里摸鱼了。” 刘雨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点点头，按照老板娘的要求，把倒计时设置成了五分钟。 老板娘说道：“很好，咱们来演示一下，你进去那个隔间，试试这个系统好不好用。” 刘雨欣点头答应，于是走进一个隔间，关上门，并从里面上了锁。 只听“滴”的一声响，门刚刚上锁，隔间上方的显示器就亮了起来，开始了倒计时。 倒计时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后，倒计时归零，又是“滴”的一声响，只听“咔哒”一声，隔间的锁从里面直接打开了，隔间的门在弹簧的作用下，自动打开。 刘雨欣站在隔间里，说道：“马总，您看，就是这个效果。” 老板娘看过实际演示，感到很满意，于是点点头道：“好了，你辛苦了，这件事就这样了，系统正式投入使用，你去发邮件通知大家吧。” 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 刘雨欣无奈地去编辑邮件。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老板娘照例躲在厕所附近，里里外外地监视着厕所，观察自己的“工作成果”。 令她非常欣慰的是，她想出来的这一套系统非常“卓有成效”！ 系统启用后的第一天上班，老板娘就躲在厕所里，暗中观察。 有一个小妹妹进来上厕所，因为来了大姨妈，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超过了五分钟的时间。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隔间门锁自动打开，隔间门自动弹开。 小妹妹正进行到一半，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姨妈巾，就这么看着隔间门打开了，外面正在洗手的一位大姐转过身，两个人四目相对。 愣了一秒钟，小妹妹一声尖叫：“啊~~~~~~~~~~~~~~~！！！！！！！！！！！！！！！” 又一次让整个公司都听到了，大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纷纷打听到底怎么了。 结果，小妹妹这一次突然而来的“暴露”行为，很快就传得尽人皆知，大家虽然表示理解，没有人嘲笑，但还是把小妹妹搞了个大红脸，整天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见到谁都低头快步走开。 老板娘躲在厕所里，看到这个效果，感到十分满意。 “就应该让这些上厕所不抓紧时间的家伙尝到苦头！让他们丢人丢到家！这样才能扭转厕所摸鱼这个不正之风！”她恨恨地想道。 还有一次，是中午吃饭时间，很多人吃完了午饭，来厕所里洗脸洗手。 忽然，厕所的隔间门倒计时结束，“咔哒”一声，自动弹开了。 有一个昨天为了赶进度通宵加班的员工，不小心坐在马桶上歪着脑袋睡着了。不知道倒计时已经过了，整个人就这样歪在马桶上，双手垂在身体两边，一动不动，保持着上厕所的姿势，就这么开着隔间门，展示在所有洗手的人面前。 第97章 被耍了 这个坐在马桶上睡着的员工，由于前一天的加班，脸色难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尤其明显，嘴唇有些发白，整个人看上去脸色极差，让厕所里所有正在洗手的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因为歪着头，嘴巴微微张着，根据当时看到的员工们后来描述的样子，特别像是一具尸体坐在马桶上！ 整个女厕所当场就炸了锅，女同事们尖声大叫着，推推搡搡地逃出了女厕所，有两个人还因为过度紧张和人多混乱的场面而摔倒在地上，还被人踩踏了几脚。幸好女厕所整个也没多大，人也不多，倒是没有受伤。 整个女厕所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引得公司所有人都跑过去围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从厕所里冲出来，坐在地上，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对所有同事们说道：“厕所……厕所里有……有……有尸体！太可怕了！赶紧报警！” 这下，整个公司都炸锅了，有绘声绘色瞎传的，有赶紧打电话报警的，有吓得躲起来的，还有跃跃欲试想要进去看看却又不敢的。 后来，警察来了，几个胆大的女同事跟着警察一起跑进去，凑近一看，一条口水从她的嘴角流下，胸口一起一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才明白，这是睡着了。 这位睡着的同事还保持着上厕所的姿势，就在警察进来查看的时候，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想到自己还在上厕所，结果正好和进来查看的人们对上了眼神…… 于是又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 最后，由于这个同事的脸色实在太吓人，坐在那里看起来确实有些像尸体，所以虽然整件事情都是虚惊一场，倒也确实不能算是报假警，警察虽然白来一趟，倒也谈不上什么批评教育。在事情解释清楚之后，警察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这毕竟是人家公司自己内部的事情，也没违反什么法，警察也没法管，只得摇摇头，一边憋笑，一边无奈地走了。 但是那位睡着了的同事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刚醒过来就被一堆人包括几个警察围观上厕所，这个体验可不怎么美妙，说是吓了个半死也不为过。 这件事在公司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中午，公司都一片混乱。 老板娘躲在厕所里，对整件事情的发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满意！ 这一套系统实在是太有用了，当场治好了这帮人的厕所摸鱼行为！ 而且，这几天除了女厕所以外，男厕所也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惊呼。虽然男人们不像女人们对上厕所的时候隔间门突然打开，整个人被其他人看光这种事情那么羞涩，但终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最缺德的是，在厕所隔间里是看不到那个倒计时的，倒计时对着外面，只有外面能够看到还剩多少时间。 在隔间里，如果刚开始没有看一下时间，就只能凭感觉，完全看不到还有多久门就会突然弹开。 所以，对于里面的人来说，这个门弹开的时间完全是随机的，有时候里面的人觉得还有一些时间的时候，门就会突然弹开，整个人就会暴露在厕所里所有人的面前。 如果厕所里这时候刚好没有人那还好，如果厕所里这时候刚好有人，就这么看过来，那个尴尬，让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这个设计，在老板娘看起来是非常绝妙的，她对这个设计非常得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让这些不抓紧时间上厕所的人感觉到丢脸才好！” 看着女厕所里不时发生的“暴露”事件，听着隔壁男厕所里不时发出的“哀嚎”、“惨叫”，老板娘心里得意极了，她觉得自己终于解决了厕所摸鱼这个公司最大的“毒瘤”！ 而且，竟然还是用了这么有技术含量的办法解决的！简直是太高明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技术和管理两方面的双料天才！ 史无前例地用如此巧妙的方法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问题，应该给自己颁个大奖才对！ 老板娘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很想在网上给所有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成功经验！” 刚刚打了几个字，她又停顿住了，她想道：“这么有用的系统，不能就这么白白分享出去了，必须要拿出去卖钱，这才是正理！” “老公总说我败家，说我不懂赚钱就不要乱搞，上次就因为没有冲厕所，居然还敢骂我，太过分了！” “这次发明出这么重要的系统，必须好好保护起来，拿去卖钱！决不能白白分享出去！我也要赚大钱，让老公闭嘴！哼哼！” “要怎么搞来着？是不是应该先申请专利？” 老板娘忙活了半天，发现自己无从下手，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启动”这一门“生意”。 不一会，她在网上摸索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广告，于是又跑去逛网上的商城，开始“剁手”买买买了。 什么专利，什么卖系统的事，不一会就被她忘到了脑后，什么都没做。 …… 就这样，老板娘自认为终于解决了这个世纪难题，心情大好，又进入了摸鱼模式，每天很晚才来，很早就走，什么事都不管了，整个公司的人再次松了一口气。 不过，和前几次一样，这样的好日子也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老板娘又一次发现了奇怪的问题。 员工们又开始长时间呆在厕所里不出来了！ 生气的老板娘再次“潜伏”在厕所里，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人进入隔间，关上了隔间门，倒计时系统开始运作。 五分钟时间到，只听“滴”“咔哒”的声音响起。 可是，隔间却没有自动打开！ 又过了好长时间，隔间门才打开，里面的员工施施然从隔间里走出来，一脸满足的表情。 老板娘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跑进了刚才这个隔间，准备亲自测试一下。 可是，五分钟时间一到，门就自动打开了。 系统明明没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刚才门就没有开？ 老板娘又趁着没人的时候，亲自试了几次，每次都没有问题。 可是，当她躲在旁边，看到别人进入这个隔间之后，每次时间到了，门都没有开。每次都要拖延很久，直到里面的人摸鱼满足之后，门才会打开，里面的人才会施施然离开。 老板娘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也喊来刘雨欣，两个人一起做实验，也没有任何发现。 她甚至喊来了当时装这个系统的公司，来检修，最后检修了一大通，发现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系统运行良好，完全没有故障。 可是只要大家一走，正常运行，老板娘就发现，每次门都不会自动打开，都会拖延很久。 倒计时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让老板娘非常抓狂！ 明明所有人用着都有问题，就她自己没问题，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这个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想问别人，可是公司每个员工面对她的问题都是两手一摊，表示：“我不知道啊！” 她问刘雨欣，刘雨欣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想跟在员工后面偷听，可是每个员工对这件事情都讳莫如深，根本就不谈论这件事，完全没有办法知道问题所在。 老板娘这些天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易怒，吃饭不香，睡觉不好，整天围着厕所转悠，疯狂研究着厕所这个系统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件事已经成了她的心魔，为了这件事，她现在已经几乎快要发疯了，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到“厕所”“系统”之类的关键词。 她就像装了一个自动雷达一样，只要听到了这些关键词，马上就会跳起来，不是冲过去和人理论，就是大喊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变得完全无法沟通。每个人和她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当然，也有一些“坏心眼”的人，只要看到老板娘在附近，就会故意去提一些这样的关键词，然后偷偷看着老板娘暴跳如雷无能狂怒的模样，心中暗喜。 就这样，老板娘抓狂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她决定出狠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老板娘宣布，谁要是能帮助她解开厕所系统失灵之谜的谜底，她就付赏金！ 刚开始，赏金只有区区200块，自然没有人吃饱了撑得为了200块去干这个事。为了200块失去快乐摸鱼的权利，不值得啊！ 可是老板娘已经走火入魔了，她坚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既然200没人理，那就加钱！ 于是，赏金从200加到1000，又加到2000，加到3000，加到5000…… 赏金加到6000的时候，终于有“叛徒”忍不住，跑去“告密”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谁，老板娘对这件事隐瞒得极其严密，事后再也没有多余的接触，赏金也是偷偷摸摸给了。 不过，当老板娘知道答案的时候，她气得几乎要吐血。 因为答案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简单，简单到一说就懂，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实际情况是：在里面上厕所的人，随便用一个什么东西，就把隔间门给卡住了！ 老板娘听了，气得当场就跳了起来。 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怎么没想到！ 自动开门用的是弹簧，弹簧也不是什么力量很大的机关。 稍微弄个东西卡在门上，就把门锁给卡住了！ 以前的厕所，隔间门默认状态下是关闭的，所以每个人来到厕所，都会推开隔间门看看有没有人，没人就进去上厕所。 但自从新系统启用之后，由于需要自动开门，所以隔间门默认是打开的，进到厕所之后，哪个隔间没有人，一目了然，直接就能看到。 关着的门里面肯定是有人的，根本不用去打开。 所以，只要门关着，就没有人会去打开看看。 这就导致了，只要把门卡住，就不会有人来开门。 根本不用锁起来，也可以在里面安心地摸鱼玩手机。 最开始信号屏蔽器的方案失败之后，信号屏蔽器也已经被拆除了，现在在厕所里摸鱼，特别爽，毫无障碍！ 老板娘当场跳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又成了小丑，又被耍了！ 全公司的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而且用的还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做法，竟然把她耍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她不知道多少次茶饭不思，睡觉睡不好，半夜被梦魇惊醒！ 每天早上起来，都发现自己大把大把掉头发，枕头上全部都是头发。 前两天去了自己平日里常去的理发店，tony老师都说她头发变得稀疏了，要不要做保养。 气的她差点没当场把理发店给砸了！ 自己就这么殚精竭虑地被折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整整一个多月！ 更可恶的是还坑了自己几千块钱，当作奖金给发了出去！ 说实话，当时听到了这个答案，她真的很想当场翻脸，不发奖金了！ 感觉太傻了！ 只是后来，她转念一想，万一这次自己耍赖，翻脸不认人，下次万一再需要用这一招，恐怕就不好使了！ 没办法，还是只能捏着鼻子把钱给了出去。 一想到那个接了奖金，笑嘻嘻直接跑了的臭小子，老板娘就感到一阵牙疼！ 太可恶了！就这么个简单的把戏，竟然折磨自己这么久，害得自己掉了这么多的头发！ 老板娘心里就好像有一口大锅，锅里的水已经沸腾，滚滚地冒着气泡，随时可能炸开！ 她在办公室里，连续灌下去两瓶冰镇苏打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把桌子上的电脑给砸了。 再一次，她把刘雨欣叫到办公室来。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刘雨欣已经听到了老板娘生气的大吼声，心知今天准没好事，只得战战兢兢地，敲门进了老板娘的办公室。 第98章 警报器 刘雨欣刚刚进入办公室，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娘劈头盖脸的训斥和咒骂声立刻就传来： “刘雨欣，你怎么搞得！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刘雨欣还有些懵，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娘却不管那么多，接着骂道：“你是吃干饭的吗？你作为行政主管，公司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 “厕所门这么个简单的小把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说？” “你要是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是跟他们一起把我当猴耍是吧？耍我很好玩是吧？” “你要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吃的？他们不愿意跟我说，难道还不愿意跟你说吗？你在公司里人缘这么差吗？你一个负责服务大家的，人缘这么差，要不然你别干了好不好？趁早滚蛋行不行？” 刘雨欣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扣上了两个大帽子，显得有些无奈，又很无辜。 但她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来。 这件事情，她当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作为她一个主管，难道能去阻止大家吗？ 她也做不出这种事来，这种纯狗腿行径，能做到的人还真不多。 可是，难道这么点小事，就要跑去跟老板娘举报，告密吗？ 那她更加做不出来，正如老板娘所说的，她一个行政主管，本来就是负责给公司同事提供服务的，如果把自己的人缘搞差了，以后的工作根本就无法进行了。 她只能选择沉默。 当然了，面对现在老板娘疾风骤雨般的指责，她同样也只能选择沉默以对，根本就无法说话，她也不愿说话。 老板娘发泄了半天，其实对于刘雨欣办事能力的指责并不是主要的，老板娘最生气的事情是：大家用这么简单的手段，全部联合起来把她当猴耍。这一点她尤其无法接受。 其实对刘雨欣本身，老板娘倒是没有多少怨言。毕竟刘雨欣本身都是听她的命令在做事，从头到尾也算认真，并没有太多失职之处。 上次，老板娘让公司里一个小姑娘下楼去帮自己买点零食，结果那个小姑娘跑了几次都没买到老板娘要的东西，把老板娘气了个半死，经过那次，她也明白，刘雨欣已经是办事很得力的手下了，换个人上来估计自己更要被气死。 因此，老板娘也只是发泄情绪而已，倒也没有真的想要把刘雨欣换掉。 狂风暴雨一般地发泄了半个小时，刘雨欣始终低头一言不发。 老板娘终于累了，有点喊不动了，她只好坐下，喝了口水，脸色阴沉地问道：“说吧，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 刘雨欣已经无奈了，老板娘对厕所摸鱼这件事的魔怔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已经彻底钻进这个牛角尖了。 她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说道：“马总，请您指示。” 老板娘暴躁道：“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我就是问你该怎么办？” 刘雨欣淡定地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之后，任凭老板娘怎么发火，怎么骂娘，怎么暴跳如雷，刘雨欣就始终一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马总请您指示。” 老板娘无能狂怒了半天，最后也只好承认，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她瞪大眼睛，说道：“要不然，只要超过五分钟，厕所里的马桶自动反向冲水，把人从马桶上冲下来？” 刘雨欣弱弱地说道：“万一被客户看到怎么办……” 老板娘一窒，随即又狠狠地说道：“要不在马桶上面装个喷头，只要超时，就在隔间里喷水，怎么样！” 刘雨欣心道，你这也太狠了吧？ 随即又说：“这样也会让卫生间变得不卫生的啊？而且万一让人淋水生病了，请了病假，不还是公司的损失吗……” 老板娘又说：“那给马桶装上电击功能！只要谁一旦超时，就电他丫的！” 刘雨欣心知老板娘已经抓狂了，根本不讲道理了，也只好叹口气，说道：“要不我去问问那家做系统的公司，看看他们敢不敢装电击功能？” 老板娘这时候也发了一阵子疯，稍微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这么做估计别人不敢，对着刘雨欣摆摆手，表示作罢。 就在气急败坏的时候，忽然，老板娘灵机一动。 她说道：“对了，我有一个办法！” 刘雨欣看着她，用眼神询问。 老板娘说道：“自动开门是可以被卡住，如果是自动响起警报声呢？” “他们能把门卡住，难道还能把警报声给停掉？” “就这么办！你快去，让上次那个公司来，给这个系统加装一个警报器的功能！只要倒计时结束，除了自动开门之外，还要增加一个警报器自动发出警报声的功能！把警报声调大！要调的非常大！我要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人厕所摸鱼！快去！！！！！！！！！！！！！” 老板娘已经发疯了，根本不和刘雨欣商量，直接催促刘雨欣赶紧去！ 刘雨欣逃也似的，从老板娘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于是，按照老板娘的要求，厕所的倒计时系统里，每个都装上了一对超大音量的高音喇叭。 只要倒计时一结束喇叭就会播放出极其尖锐刺耳的难听警报声。一直到人离开隔间，警报声才会停下来。 警报声也按照老板娘的意思，调到了最大声。 不仅仅发出警报声，还要发出语音提示！ 老板娘亲自上阵，录了一段语音提示： “时间到啦！快点拉！拉不出来赶紧回去工作！不要在厕所里偷懒摸鱼！” 每次倒计时结束，播放一声警报声，就会切换过来，播放一遍这个语音提示，然后再播放警报声，再播放语音提示，循环往复，一直到厕所隔间里的人出来为止，才会停下。 系统改造升级完成后，老板娘亲自实验无误。 而且这一次，老板娘每个隔间都实验了一次，确保每个隔间的系统都可以完好运行。 就连男厕所，都暂停使用，拦起来，让老板娘进去亲自实验了一番，确定每个隔间都好用。 一切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之后，老板娘终于让刘雨欣去发了通知，严肃警告全公司所有人，上厕所不要超时。 这次的老板娘不需要躲在厕所里了，毕竟警报声音非常大，整个公司的人都能听见。 老板娘就像设好了陷阱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一样，美滋滋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看哪个倒霉蛋会触发陷阱。 果然，上班没多久，公司里就响起了巨大的警报声！ “时间到啦！快点拉！拉不出来赶紧回去工作！不要在厕所里偷懒摸鱼！” “时间到啦！快点拉！拉不出来赶紧回去工作！不要在厕所里偷懒摸鱼！” 警报大声重复了几次，才安静下来。 全公司的人满脑门子黑线，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触发了警报声。 厕所门口，匆忙走出来一个妹子，满脸羞红，看到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自己，脸色更红了，她想解释什么，但几次张开嘴，都没说出话来。 最后，她只好低下头，回到自己的位置。 公司里的人窃窃私语，大多数都充满同情。 老板娘看在眼里，开心坏了，她在办公室里，坐着转椅到处挪动，转了一圈又一圈，简直快要乐疯了。 她心里恶狠狠地想道：“让你们摸鱼！让你们把我当猴耍！你们之前是怎么耍我的？这次终于轮到我耍你们了！哈哈哈！” 一会捂嘴偷笑，一会无声大笑，一时间乐不可支。 没过多久，厕所里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个男同事，捂脸快速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他回到座位上，旁边的人开玩笑道：“怎么啦？触发警报啦？拉屎比女人还慢啊？” 男人捂着脸说：“运气不好，拉稀了，半天没拉干净，一不小心就超时了，太倒霉了。” 空气里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老板娘在办公室里，心里简直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她心想：“终于！我的计谋终于是成功了！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最近这几天，老板娘都躲在办公室里，听警报。 每次警报声一响，她都会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到办公室门口去，趴在门缝上，观察整个公司的情况，看看又是哪个倒霉蛋从厕所里出来，看着出来的人害羞的样子，老板娘别提多开心了。 今天，又是一声响亮的警报声划破了办公室安静的空气，过了一会，刘雨欣从厕所里匆忙走了出来，满脸通红，低着头回到座位上。 两边，她的手下也取笑她，大家开着玩笑，打闹着。 老板娘特别开心，在办公室里做了几个跑步的动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拨通了电话，把刘雨欣叫到了办公室里。 刘雨欣打开门，走进来，看见老板娘满脸都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两个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老板娘说道：“雨欣啊，刚才厕所里警报又响起来了，到底是谁又超时触发警报了啊？” 刘雨欣心里暗骂一声，嘴上说道：“马总，刚才是我……” 说着，低下头去。 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说道：“哦？竟然是你啊？我不是跟你们都强调过了吗？工作效率要提高，不能在厕所里偷懒摸鱼，你怎么明知道如此，还在厕所里摸鱼呢？” 刘雨欣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摸鱼，我只是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 老板娘说道：“哦？可是就算肚子不舒服，五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了呀？你怎么还是超时了呢？” 刘雨欣暗骂老板娘真是个变态，低下头不说话了。 老板娘还是自我感觉良好，说道：“怎么样？这回你们没法把我当猴耍了吧？” 刘雨欣还是不说话。 老板娘也不在意，笑了笑，又把刘雨欣奚落了一通，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她就是要找人来发泄发泄心中的愤懑。 之前被人耍了那么久，现在一朝扬眉吐气了，不找个人发泄发泄怎么行？ 其他部门她管不着，发泄了也没有什么爽感，只有刘雨欣，可以说是她的直属下级，之前搞那么多事，虽然都是自己的主意，却也是刘雨欣执行的不够好！ 趁机羞辱羞辱她，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正是应该的！ 老板娘觉得自己高兴得都快上天了。 公司里又恢复了过去那种轻松的氛围，除了时不时响起的警报声让人有点哭笑不得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 又过了一段时间…… 老板娘照例在办公室里刷剧，可是她心里有些奇怪。 为什么最近这几天，厕所里的警报声都不响了？ 想到这个，老板娘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 回过神来，老板娘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有几天没听到厕所的警报声响起了。 之前忙着刷剧，没有主意，现在既然发现了，就要好好找找原因了。 于是，老板娘又跑到厕所里躲着，开始当起了特工，暗中观察起来。 只见一个员工，进入了厕所，倒计时结束，归零，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又来一个员工，进入，倒计时归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板娘顿时明白了，这个系统又出问题了，自己又被耍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走进了一个隔间，亲自查看。 这次的问题倒是没有上次那么隐蔽难以发现，这次的问题简直就摆在脸上了，刚一进入隔间，老板娘立马就发现了问题！ 原来是警报器的电线被人割断了！ 两截断掉的电线，就那么裸露在那里，好像一张无形的大嘴，在嘲笑着老板娘的失败。 至少老板娘自己看到这个情景，觉得是在嘲笑自己！ 她又去了别的隔间，挨个查看，发现每个隔间的警报器的电线都被割断了！ 无一幸免！ 老板娘又开始抓狂了！ 她又回到办公室，气呼呼地把刘雨欣叫了过来。 一切继续复刻，倒霉蛋刘雨欣刚刚进入办公室，老板娘就是劈头盖脸一阵发泄！ 第99章 公司闹鬼了! 一听说有人破坏了线路，刘雨欣也是吃了一惊。 虽然她明白，肯定会有人用各种方法来消极反抗老板娘对于厕所摸鱼这件事钻牛角尖的变态行为。 但她没想到，公司里竟然有人用这种带有破坏性的方法来进行抗议。 这已经不算抗议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属于撕破脸了。 这种故意破坏的行为，如果被抓到，肯定会被开除的。 但是紧接着，问题来了，这要怎么抓到呢？ 人家在厕所隔间里，把门一锁，轻轻一下把线路割断，根本不费什么劲啊。 也不可能抓到吧？ 难道要报警？ 可是，就这么点破事，一根电线几毛钱的损失，警察真的会认真办这种案子吗？ 就算是警察，听到这种阻止厕所摸鱼的事，也只会感到好笑吧？ 再说了，就算警察真的认真办这种案子，又能抓到人吗？想想也不太可能吧？ 刘雨欣心念电转，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最后无奈地发现，自己对这种事确实没什么办法。 对面，老板娘发泄过后，已经逐渐平静下来，问刘雨欣怎么办。 刘雨欣照例，两手一摊：“没办法。” 老板娘再次被激怒，一阵大肆发泄，口水都快把刘雨欣全身淋湿了。 最后，老板娘总算累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刘雨欣见状，连忙给老板娘倒了一杯水，递了上去。 老板娘喝了一口水，顺了顺气，问道：“雨欣，你说实话，这件事你知道吗？” 刘雨欣摊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去破坏公司的财物？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 老板娘盯着刘雨欣看了半天，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没有办法，两个人只好再次大眼瞪小眼，开始冥思苦想解决办法。 干瞪眼了半天，老板娘灵机一动，说道：“有了！” 刘雨欣本来也没有积极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正魂游天外呢，被老板娘这一声喊吓了一跳。 她忙收敛心神，问道：“马总，您有什么好主意？” 老板娘说道：“这样，把所有的线路全部都套上铁管，用铁管保护起来，这样就难以破坏了！” 刘雨欣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想要破坏线路确实不难，但如果套了一层铁管，想要破坏起来就要困难得多了。 用一把小刀就很难破坏了。 刘雨欣点了点头。 老板娘又兴奋起来，说道：“快去，快去做，把那家公司找来，让他们给所有线路加上铁管做防护，不要再让人破坏了，快去！” 刘雨欣连忙答应，逃出了办公室。 对于那家公司来说，不停地有新的需求，不停地可以赚钱，自然是开心的，速度非常快，二话不说，只用半天时间，就把所有线路都包上了铁管防护。 线路的防护做完之后，老板娘跑来验收，看见每个隔间里延伸出来一直到天花板的铁管，老板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感觉比过年还要开心。 老板娘还亲自出手，试了试铁管的厚度。 铁管非常结实，非常厚，和自来水管差不多，非常牢固，根本不是正常方法可以破坏的！ 老板娘还特意拿来了刀、剪刀、锯子、铁锤等等工具试了一下，想要破坏也非常难，不仅需要很多的时间，而且也不可能在没有动静的情况下进行破坏。 毕竟，如果真的动用锤子、锯子或者大钳子等等工具的情况下，那个声音也会非常大，整个公司都能听到，已经不可能再偷偷摸摸搞破坏了。 老板娘又嘱咐刘雨欣，每天上下班一定要锁好门。想了想，又放弃了，直接让刘雨欣把公司门口的指纹锁里面所有的指纹全部消除掉，只留下她自己的指纹。 从今天开始，只有她自己的指纹能开门，其他人休想在不做破坏的情况下，从她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进公司搞破坏！想也别想！ 老板娘又在厕所里冥思苦想，沉思了很久，她又发现了一个漏洞！ 虽然线路保护起来了，但是音箱没有保护起来啊！ 万一有人直接破坏音箱怎么办！ 不行，必须要保护起来！ 于是老板娘又让刘雨欣叫来了那家公司，再次设计了全套方案，把音箱保护了起来。 不仅是音箱，老板娘把所有可能受到破坏的警报系统的线路和设备，全部都打造了钢铁外壳，保护了起来！ 刘雨欣问道：“马总，这万一以后要是坏了，需要维修可怎么办呢？” 老板娘根本不考虑这个问题，直接说道：“以后坏了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做成绝对防御，绝对不能让人破坏了，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消灭上厕所摸鱼这个问题！” 刘雨欣一头冷汗，却也无法再说什么了。 反正老板娘有钱任性，她也无法反对。 在这家公司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设计了一整套防护方案，简直是铜墙铁壁，把整套警报系统完全保护了起来，彻底无法破坏了。如果想要破坏，无论是敲还是锯，都必须要发出巨大的声响，可以说保护措施已经完美无缺了！就连消防设施的保护都没有这套系统这么严密！ 老板娘再次验收，检查了所有可能的环节，最终感到非常满意！ 这下总没有人再能悄悄搞破坏了吧？ 于是，办公室又恢复了时不时响起的警报声，以及同事们的笑闹。 老板娘整个人都舒服了，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觉得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尽管过程非常曲折，但这次一定能做到完美无缺！ 虽然花了不少精力，也花了不少钱，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公司终于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可以开足马力替她赚钱了！ 公司再次迎来短暂的平静时间。 …… 最近这段时间，老板娘简直就像住在公司了一样。 每天早上，老板娘都是最早来公司的，比所有人都要早，第一个来开门！ 而且，开门之前，还要仔细检查门里门外，确定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进门之后，还要立刻检查门锁开关记录，确认整个晚上都没有其他人开过门。 进门之后，还要挨个检查办公室的窗户，连通风口都不放过，确认整个晚上也没有人通过窗子进出过公司！ 实际上，公司处于写字楼的高层，本来也不会有谁翻窗进出。 可是老板娘为了这件事已经神经质了，她不能容许一点点错漏。 因此每天都一丝不苟地检查。 而到了晚上下班之后，老板娘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离开之前，她一定要在全公司巡视好几遍，确认已经没有人还留在公司了。 然后，她还要挨个再把公司里所有的门窗全部锁好，尤其是窗子一定要牢牢锁起来，确认没有一个人可以翻窗进出！ 最后，她还要把公司大门彻底锁好，不仅锁上指纹锁，还要加上链条锁才放心！ 而且，就算已经离开了公司，她还会时不时杀个回马枪，突然回到公司，再看看有没有人在搞破坏！ 尤其是厕所，走之前一定要仔细检查，确认厕所里没有人了，不仅女厕所，男厕所也要确定没有人了，她才能放心离开。 总之，老板娘尽一切可能，保证没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破坏那一套她设计的自认为天才的完美系统！ 公司偶尔有人需要通宵加班，老板娘也是心中发狠，只要有人还在加班，她就不走！哪怕通宵，睡在公司，她也一定要保证自己时刻看着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她要保证万无一失！ 她不相信，就这样，还能被人破坏了！ 绝对不信！ …… 可是，噩耗偏偏就出现了！ 这套系统，竟然在这样的防御之下，还是被人悄无声息地破坏了…… 就在老板娘的眼皮子底下！ 事情是这样的： 老板娘有一天发现，警报器又不响了。 她惊讶万分，跑去厕所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让他发现了惊掉下巴的一幕。 每个警报器的线路都被破坏了！ 保护线路用的金属管，都被整整齐齐地从中切断。 断口非常平整光滑，一点粗糙都没有，绝对不是用强力弄开的，一定是用工具切开的。 铁管没有任何一点变形，断口的规整程度，甚至让人不凑近了看都看不出来，只在中间留下了非常非常细小的一条缝隙！ 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绝对没有人在厕所里使用切割机之类的东西啊！老板娘非常肯定这一点！ 她最近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厕所里，而且只要公司还有人，老板娘就一定集中精神在看守厕所。 而且，就算是半夜公司里没人，老板娘每天也会检查，公司里绝对没有入侵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把铁管弄断得如此规整？ 这回，虽然感到愤怒，但老板娘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她叫来了刘雨欣。 刘雨欣看了，也感到一头雾水。 她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带了工具来切割了铁管！ 可是不太可能啊，她自己的座位距离厕所并不远，如果有人在厕所里使用工具，不管是锯子，还是切割机什么的，她不可能完全听不到动静啊。 如果是其他更加原始的工具，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觉察到！ 这不可能！ 看到刘雨欣的表情，老板娘也知道了，和自己一样，刘雨欣也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老板娘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被切开的铁管，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都这样监视了，还是被破坏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人能做到的！” 刘雨欣听着，忽然背上生出一股寒意，她有点结结巴巴，对老板娘说道：“马总，这……这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老板娘也突然感到内心一寒，也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是说，这个是……鬼做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对方心中的寒意。 可是，除了这样解释，还能怎么解释呢？ 两个人越想越害怕。 刘雨欣又对老板娘说：“这个……鬼，太恐怖了！不知不觉就能切断这么坚固的铁管，而且做得悄无声息，不留痕迹，我感觉好像是……好像是一刀就切断了……” 老板娘牙关打颤，说道：“是是是是……是啊，感觉就像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一刀下去，快准狠，直接把铁管切开了，切口那么光滑，上下也没有变形！” 刘雨欣继续联想道：“那这个鬼既然这么厉害……切铁管尚且一刀就能切断，那如果它哪天不想切铁管了，想切点别的……” 老板娘接道：“对对对……对啊……万一它哪天不切铁管了，改成切我的……我的脖子……是不是也一刀就……” 说到这里，老板娘说不下去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 刘雨欣也被老板娘给吓怕了，也发出了一声尖叫，只不过，两人同时发出尖叫，老板娘的声音更大，刘雨欣的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 两个人陷入了闹鬼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刘雨欣还问老板娘：“马总，这件事……要不要发个邮件通知一下公司全体员工啊？” 老板娘问道：“怎么通知啊？难道你通知说厕所闹鬼，让大家各自小心啊？” “别说你这样通知会不会被人笑话，就算大家都不笑，又能怎么样？” 刘雨欣问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老板娘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我认识一个非常有名的大法师，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来公司做法，想办法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给驱走，你看怎么样？” 老板娘非常罕见地用上了不确定的语气，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 刘雨欣虽然心中也冒寒气，不过她其实并没有老板娘那么害怕，毕竟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而且，她实际上并不是非常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只是，她对这件事情也实在没有头绪，既然老板娘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第100章 孤鸿大师 转过天来，老板娘带着刘雨欣，来到郊区的一座山上。 她们今天是来请那位老板娘口中的大法师的。 刘雨欣好奇地看着周围。 这虽然只是郊区的一座不大的小山，但是却环境清幽，鸟语花香， 虽然只是一座小山，却有着泉水，泉水从山顶流出，汇聚成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见底，时而流过石间，发出悦耳的流水声。 四周绿树成荫，枝叶交织，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大自然为这片土地编织了一层温暖的披风。 山间小路蜿蜒而上，路旁野花盛开，色彩缤纷，幽香扑鼻，吸引着蝴蝶翩翩起舞。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与树叶的低语。这里，天地间宁静而安详，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不过，说是山间小路，其实是一条两车道的柏油马路，顺着山腰盘旋着向上，能够舒服地坐在汽车里“无痛上山”，还能欣赏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刘雨欣感到心旷神怡，暂时忘记了城市的喧嚣。 刘雨欣心中暗暗赞叹道：“真是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啊！” 可是一切的赞叹，直到见到老板娘所说的“大法师”的住处，就戛然而止。 盘山公路的尽头，汽车缓缓停下。下了车，刘雨欣看着面前的建筑，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听老板娘说，这个法师是一个得道高人，一身法力无边，明明已经是90多岁的老人，看起来却像是40多岁的中年人一样。平日里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仅能助人养生，延年益寿，也能驱邪抓鬼，还能帮人看风水，完全就是一个陆地神仙！ 刘雨欣原本以为这么厉害的高人，又隐居在这山里，虽然并非什么真正的深山老林，却也是非常幽深清净之地，那他住的地方应该不是寺庙就是道观？ 就算都不是，起码应该也是木屋草庐之类，让人一看就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吧？ 古人都说了嘛，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就算不是什么远离尘嚣的地方，起码住的房子要有仙风道骨吧？ 结果现在，一座三层小洋楼，就这么突兀地立在了山里的一座瀑布前！ 假如这不是一座洋楼，而是一座庙宇，一座道观，或者一座草庐，刘雨欣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仙人居住的地方！ 可是偏偏就是一座洋楼，让人感到极其不和谐，非常奇怪，一种难受的感觉瞬间遍布了刘雨欣的全身。 而且，这还不是一座单纯的洋楼！ 刘雨欣抬头看去，这座洋楼的栏杆和柱子都是西洋风格，两扇大门上面雕刻着两个门神。 只不过门神并不是常见的秦琼钟馗之类，也不是什么守门瑞兽，而是一边雕刻着丘比特，一边雕刻着维纳斯。就像门神一样，面对面，守护着大门。 可是，这两个门神却又不是完全那种西方的画法，而是更像东方的水墨画风格，看起来极其难受。 而瑞兽…并非没有，而是在大门两边，各放着一座石狮子！刘雨欣仔细看了看，两边的并不都是石狮子，左边的确实是一个石狮子，右边的却不太像。刘雨欣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科普，右边那个是一个神兽，叫做辟邪！ 而这个辟邪，一般来说都是古人用在墓葬门口的摆设！ 刘雨欣有些无语。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两个摆设看起来都是那种年代久远的古董模样，石狮子已经有些风化，有些地方已经看的不清楚。而辟邪一看就是长久埋在地下的那种样子，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从大门往上看，小洋楼的二楼，延伸出来几座很西式的阳台，阳台的栏杆扶手也是白色的罗马风格的柱子，看起来极其奢华。 窗子虽然是白色的窗框，同样是洋楼模样，可是窗棂确是金钱纹的，斜着的直线夹杂着圆形，是汉朝贵族用的窗棂纹样。 一个窗子也能弄得土不土洋不洋的，看起来极其难受！ 在往上看，三楼的窗子更绝，镶嵌着彩色玻璃，刘雨欣还能隐约看出来，玻璃上画着类似西方的神话故事，完全就是那种教堂玻璃的样子！ 再往上看，就是屋顶，刘雨欣差点吐血。 屋顶又是东方风格的，像是那种徽派建筑的屋檐模样，飞檐吊角，屋檐从房顶上伸出来，雕刻着各种瑞兽神物，青砖灰瓦。 屋顶铺满了灰黑色的瓦片，是那种“人”字形状的屋顶，完全就是江南水乡建筑风格的屋顶！ 整座“洋楼”都把东方和西方的元素糅合在了一起，有的地方土，有的地方洋，每个地方都正好击中了刘雨欣审美最难受的地方，看着有点想吐，非常让人无语。 而屋子前面，是一大片空地，还用白色油漆画上了停车位，明显是当做了停车场在用。 眼下，停车场里正停着几辆小汽车，刘雨欣大概扫了一眼，都是很贵的车，最少也是奔驰宝马级别的，其中竟然还停着一辆宾利。一看就是一些有钱人的车。 刘雨欣无语的同时，心中纳闷：“这里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老板娘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面上神色自然，好像对这一切都已经十分习惯了，她对刘雨欣说道：“来，跟我一起进去，进去之后不要大声讲话打扰到大师，见到大师一定要有礼貌，不要乱说话，听我的就行了！” 说着，熟门熟路地走向大门，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 刘雨欣心道：“原来老板娘竟然还有这么个爱好！” 老板娘按了按大门旁边的门铃，不一会，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女生，女生穿着那种有点像道袍，又有点像旗袍的衣服，一身青灰色，头上挽了个发髻，还插了一根木头做的发簪，用一根青灰色的发带束着。 女生微微躬身，对老板娘道了个万福，说道：“请问客人，今天有预约吗？” 老板娘打开手机，翻出一个二维码，出示给年轻的女生看。 女生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扫二维码，确认了一下，然后从门口处侧身让开，微微躬身，伸出右手，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两个人跟着女生走进了这间房子。 房子的里面，同样让刘雨欣大开眼界。 墙壁上涂抹着明亮的金色，让刘雨欣脑中蹦出来一个词：金碧辉煌。明晃晃地，到处闪闪发光，闪的人眼睛痛。 走廊的两侧墙上，镶嵌着唐朝时期风格的那种古典的铜制壁灯，壁灯里安装着led，发出明亮的光芒，可是走廊两侧的柱子却又是罗马风格的柱子，显得极其古怪。 来到会客厅，房间中央悬挂着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周围的家具一半是西方风格，一半是东方风格。 一座红木做成的展示架，上面放着一些玉做的佛像、玉如意、玉白菜等摆件。可是，又同时放着一些西方的神像、十字架等装饰。刘雨欣甚至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招财猫，似乎还是电动的，慢悠悠地晃动着爪子。 展示架旁边是一个酒柜，酒柜闪烁着红色和绿色的灯，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酒，大部分是红酒，酒瓶上贴的商标都是外文的，刘雨欣根本看不懂都是些什么酒，但她能看到年份，有几瓶上面甚至写着1982. 更有趣的是，酒柜里除了红酒，竟然还有白酒，有五粮液，有水井坊，甚至还有茅台酒。 刘雨欣超级无语…… 墙角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刘雨欣大概扫了几眼， 书也是大杂烩，什么都有，有一些佛经，比如金刚经、大悲咒、六祖坛经什么的；有一些道家的经典，比如道德经、逍遥游什么的；还有一些西方的书，比如圣经、古兰经什么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书，比如奇门遁甲、寻龙点穴、风水详解、周公解梦什么的，当然也少不了西方风格的，类似于塔罗牌详解、星座的秘密、占卜学、炼金术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甚至书本都不是分门别类放着，而是全部夹杂在一起，看着极其怪异。 会客厅的中间，是一圈极其夸张的沙发，沙发全部用真皮做成，纯黑色，椅背上铺着的是复古的花纹布料。沙发面前却放着一台巨大的电视机，两边是最新款的音响，一看就价格不菲，几个麦克风放在电视柜上。 沙发的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泡茶用的台子，正面台子用一颗巨大的古树根雕刻而成，上面放着一个电水壶，一套茶具，还有几个泡茶玩具，类似蛤蟆、飞鸟、白菜等模样。几个盘得油光发亮的核桃也放在一边。 茶台上面，一个水龙头连着一根水管，接着旁边的一大桶矿泉水。 穿着长袍的女生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打开水龙头，只听茶台下面一阵电动机的响声，水龙头里流出矿泉水。 女生一边为两人泡茶，一边解释道：“孤鸿大师现在还在修行当中，暂时不能出来，二位是想要在这里等待，还是想进去随孤鸿大师一起修行？” 刘雨欣本来想着在这等就可以了，老板娘听了眼睛一亮，说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我们要进去和孤鸿大师一起修行！” 女生点点头，说道，那好，二位请随我来。 说完，放下手中茶具，起身带着两人上了楼。 一路上到三楼，进入到一间色彩怪异的房间。 说色彩怪异，原因也很简单，这房间的窗子，正是刘雨欣在外面看到的，彩色玻璃的窗子。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射进屋内，在屋里映出五颜六色的光斑，再加上屋里本身照明用的灯也是彩色的灯，颜色自然就非常怪异，虽然光线很多，但却有种阴暗的感觉。 屋里，有一个大大的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的同样也是一身像道袍模样的衣服，双目微闭，头发花白，胡须一直长到胸口处，双手结印，两腿盘膝而坐，胸口微微起伏，缓慢地呼吸着。 台下，同样有几个人，有男有女，穿着也各不相同，学着台上男人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同样双目微闭，均匀而缓慢地呼吸。 房间的四角点着熏香，香炉中冒出袅袅烟气，四周的音响放着音乐，是一首舒缓而神秘的曲子，听不出来是什么风格，其中有小提琴，也有二胡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小桥流水和鸟叫的声音。 女生引着两人，来到房间里的一处空地。台子上的男人眼睛微微睁开，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闭起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 老板娘拉着刘雨欣，学着众人的样子盘腿坐下，眼睛微微闭起来，安静不动。 过了一会，音乐一转，变成了另一首曲子，同样的舒缓，同样的不土不洋，非常奇怪。 台子上的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反弓着身子，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 其他人也学着男人的样子，同样做着这个动作。 男人随着音乐，不停变换动作，大家也跟着一起做。 刘雨欣认识这些动作，她上过瑜伽课，她知道，这些动作看起来很像是瑜伽的动作。 不过，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刘雨欣自然牢记老板娘进门前的叮嘱，一句话不说，跟着大家一起做动作，显得自己不那么突兀。 台子上的男人做完了一套瑜伽，又开始打起了太极拳，台下的人自然也跟着一起。 又过了一会，台子上的男人又做完了一套看起来很像普拉提的动作之后，音乐终于渐渐消失，男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腿微分站立。众人也有样学样。 男人转过身来，喝道：“咄！你们今天受我引动天地之精气影响，是否有种洗涤身心的感觉！” 台下的人纷纷躬身行礼，说道：“是的！大师！我感到了心灵的纯净！” 台上的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修炼结束，你们就按照预约，去各自的房间里等我吧，老规矩，先来后到，依次进来。” 于是众人纷纷走出了三楼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