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开局废后全员老六》 第1章 开局废后 “传朕口谕，晓谕六宫，中宫失德，戕害皇妃，残害皇嗣，废卫氏皇后之位，贬为庶人，移居冷宫。” 上位者的威压迎面扑来，除了几位太医和几名接生产婆外在奋力抢救难产的宸妃外，乌泱泱宫人和嫔妃跪了一地。 皇帝要废后的原因是卫皇后故意推倒已有八个月身孕的宸妃，导致宸妃早产。 “啊？”卫渝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她刚刚不是在办公室埋头苦干吗？研究新的项目吗？就摸了一会的鱼，一转眼怎么在这里了？ “皇上，皇后娘娘是冤枉的啊，”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不停对着皇上叩首，“娘娘是看到宸妃有跌倒之势，才想着扶宸妃一把，只是气力不济没扶住，我们娘娘真的只是好心。” 大宫女跪趴在地上，中途还不忘给对着皇后使眼色，让卫皇后继续为自己分辩，只是刚穿过来的卫渝还没搞清楚状况。 卫渝呆呆看着皇上，皇上看她一副毫无愧疚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一下窜到天灵盖。 他踹了一脚身边的大太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带走。” 大太监赶紧招来两个小太监，卫渝被两个小太监架着“扶”出贤坤宫。 贤坤宫是宸妃的宫殿。 卫渝低声问架着她的小太监，“小哥，这是什么朝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小太监一言不发，埋首不敢直视她。 卫渝不死心又问了另一边的小太监，结果还是一样，另一个小太监也不敢回话。 “大胆，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对待皇后。” 迎面而来的是一支非常庞大的仪仗队伍，一个老人家被簇拥着从轿辇上下来，这架势应该是皇上的老娘没错了。 发话的是太后身边嬷嬷。 “怎么回事？”太后问话。 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情形太后大约是猜到了什么，直接对卫渝说：“你先回承明宫。” 大宫女赶忙谢过太后，拉着卫渝跪安了。 卫渝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带回到承明宫。 承明宫有点寒酸啊。 这是卫渝对承明宫的第一印象。 和电视剧里皇后的宫殿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承明宫地处偏僻不说，宫门关上那条缝她侧身都能走出去。 正殿前院更是杂草丛生，怎么看怎么像冷宫。 承明宫，皇后卫氏...... 卫渝一个激灵。 不会吧，不会吧，她这是穿到最近看的宫斗小说里面了？ 卫皇后不就是小说里那个智商跟不上野心，嘴巴前面跑，脑子后面追的短命皇后吗？ 而且进冷宫后的第二天就突然暴毙了的。 这...... 所以把她送过来这里干什么，享受被嘎的乐趣吗？ 卫渝回想卫皇后被废的剧情。 一天，卫皇后在御花园遇见在等皇上的宸妃，趁四周无人，她直接跑到人家宸妃跟前把人推了，好死不死这时候皇上刚好到，全看见了。 接下来卫皇后就开始她的各种诡辩论，后来狡辩不成又搬出自己的母家，当着所有人的面细数自家母家的功劳。 “快别说了。” 卫渝看书的时候就想捂着这人的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踩在皇帝的雷区上面，挑战着皇权。 那话就像是没有他们卫家，皇上就坐不稳皇位一样，在皇权至上的封建时期这纯属就是在找死。 连赶来救场的太后听了也直摇头。 不过卫皇后的家世是真的没得说，他祖父和父亲都是将军，虽然祖父已经卸甲，但父亲目前还是西北军的统帅。 二叔是治理水患有功的大功臣，还被封了爵。 她的堂兄，也就是她二叔的儿子三十岁不到就已经是东部水师统帅了。 他们卫家可都是能文能武。 不仅如此，卫皇后的母亲还是太后的表妹，所以她才能在先皇后去世后，压着宸妃坐上皇后的位置。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大宫女看到卫渝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她说：“娘娘不要气馁，皇上不过是心疼宸妃，一时太过气恼，等皇上气消就好，您看，太后娘娘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卫渝斜眼打量这位大宫女，试探叫了一声，“银兰？” “奴婢在，娘娘是有什么吩咐吗？” “哈哈哈，没事，没事.......”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因为她摸了一下鱼，就要被送到这里死一次。 天理何在啊...... 社畜的命也是命啊。 卫渝一脸的生无可恋，所以她现在是等死还是等死呢，要不挣扎一下吧。 然后她晕过去了。 “皇后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快叫太医，传太医啊......” 所以老天连挣扎一下都不给她是吗？ 这是卫渝失去意识前一秒的想法。 卫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她起床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不适，像只是睡了一觉一样。 跪在床边的银兰哭得撕心裂肺，“娘娘......” “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哭什么？” “刚刚肃公公来传旨了，废娘娘皇后之位，幽禁承明宫......娘娘，怎么办？” “幽禁承明宫，不是冷宫？”卫渝不解问。 “没有，圣旨是幽禁承明宫，宫人也都调走了，只留下奴婢和小绳子伺候娘娘。” 这剧情怎么改掉了，这是不是代表她不会嘎。 看来是他那个太后姑母做了什么。 卫渝暗喜，倒头就睡。 之前加班，已经一个月没睡过好觉，穿越什么的先不管睡醒再说呢。 “娘娘，你还有心情躺着，我们得想想法子让皇上复您的位份啊，不行咱们让人悄悄联系太后和夫人吧。” 银兰实力诠释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卫渝死活不睁眼。 她来这一遭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剧情随机抽取一名同名同姓兼同性别的人过来打酱油吧。 难道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例如特别能摸鱼？ 卫渝实在想不明白。 “小绳子是谁啊？”卫渝完全没有印象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啊？”银兰的思绪被打断，“小绳子是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之前小木子犯了事，他才替了承明宫小厨房小太监的差事。” 银兰看了眼卫渝，眼泪又一下掉出来了。 卫渝坐起来，哭笑不得,这人难道是水做的不成。 “娘娘，你脑子不会是坏掉了吧，你连小绳子都不记得了吗？奴婢让人请过太医了，但是...嗝...”银兰哭到打嗝，“但是没有太医愿意来。” “停。”卫渝扶额，这人也太能哭了，看她眼睛的肿胀程度，怕是哭了有一段时间了。 卫渝肚子适时响了起来，“我饿了，小绳子会做饭吗？” 银兰思索片刻，摇头，“不知道，小厨房一般都只有厨子才可以做菜，小绳子只是个帮厨。” “算了，厨房在哪里？我去做宵夜吃。” 银兰疑惑看着卫渝，“宵夜是什么？您跟奴婢说，奴婢去给娘娘做。” 银兰是卫皇后的家生丫头，作为陪嫁和卫皇后一起进宫，在卫府的时候，就是出了名做点心好吃的，她以为的夜宵应该跟元宵差不多。 卫渝一顿，“夜宵就是夜间的吃食，不拘是什么，能吃的就行。” 也不怪银兰不知道什么是夜宵，古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像确实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第2章 赐名银生 “娘娘，您要的吃食来了。” 银兰端上一碗飘着几块菜叶子，混着些许肉糜的米汤，卫渝捞了几下，里面就只有几颗米，真的不能再多了。 “我们宫里已经穷成这样了？”卫渝有感而发。 “不是不是，我们的冰窖里面还是有些储备肉和瓜果，只是现在夜已深吃这肉糜蔬菜米汤不会积食。” 这是小绳子的原话。 行吧，卫渝一口把米汤喝光。 这豪迈的喝粥架势属实把银兰震撼到了，她表情像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卫渝学着电视剧里大家闺秀的样子，非常做作拿起手边的帕子，轻轻拭擦了一下嘴巴。 “娘娘，您不要想不开啊？”银兰紧紧抓着卫渝的手，“您还有以后的，只要卫家还在，您还是能东山再起的，您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啊。” 自暴自弃也不是不行，卫渝真的想自暴自弃了，但是不能，她怕银兰以为她撞邪了。 “我没有自暴自弃，我只是想开了，就算不做这个皇后，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好一副人谈如菊，卫渝自觉装逼成功。 银兰见她这样更加担心了。 卫皇后极其看重她皇后的地位和权势，娘娘一定是在硬撑。 “娘娘？您不要这样子......奴婢马上去求太后，不行就去求皇上，去求宸妃。” 卫渝叹气，这孩子怎么就是油盐不进呢，捉急。 “银兰，我问你一个问题？” “娘娘您问。” “你爱过吗？” “啊？” “你知道什么叫爱之深恨之切吗？” 银兰似懂非懂点头。 卫渝继续忽悠，“我之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失望。” 她站起身背对着银兰，头仰成45度角。 “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男人，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银兰顾不得什么礼仪，她把卫渝塞到床上，着急说：“娘娘一定是邪风入体，奴婢再去请一趟太医，奴婢不会让您有事的，娘娘你撑住啊。” 卫渝尔康手，“......” 这次还真的让她把太医请回来了。 说好的幽禁呢？ 太医很快给了她解答，“皇上只是说不让承明宫的人出去，没说不让外面的人进来，况且我是太医，宫里任何人不适，我都应该尽我医者本分。” 这太医看着年纪不轻，思想倒不像古人那么死板。 “微臣今年二十有一。” 卫渝大喊一句卧槽，“你会读心术？心理医生？” “臣不会读心术，只是娘娘的心思都写在在脸上，不瞒您说，微臣最近在研讨不同人不同心理的微妙表情，颇有成效。” 呵，还是个研究微表情的心理医生，有点厉害。 “还好还好，娘娘过誉。”太医不好意思挠头。 “嗯？”她就不信了，这么神？ 卫渝转念一想，戏精上身。 直接来了一个现场发癫，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暴躁，手舞足蹈，兴致上来直接表演了癫痫症发作的样子，银兰被吓得差点原地去世。 银兰马上掏出怀里的符纸点燃丢进茶杯里，拿着茶杯就往卫渝嘴里送。 “等，等一下，我装的，啊，救命......” 太医还算稳重，他抓过卫渝的手开始诊脉。 当他摸到脉息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因为少了一只手，卫渝被灌了满满一口符水。 “娘娘好演技，连微臣都给骗过去了。”他突然恍然大悟，激动说：“多谢娘娘指点，微臣悟了。” 啊？我指点你什么了？你又悟出了什么？卫渝表示她一点也不知道。 银兰把让太医送出去的时候，没忍住问太医，“适才娘娘指点你什么了，娘娘真的没有撞邪吗？” 太医神神秘秘说：“娘娘一点事也没有，她比你我都清醒多了，适才娘娘是想告诉我，人的表情是可以表演出来的，让我不要流于表面。” 银兰抬头看天，陷入迷茫中。 总感觉哪里不对。 第二天，卫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之前一直在加班，严重睡眠不足，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娘娘，您终于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我自己来吧，你不用一口一口一个奴婢叫自己，我已经不是娘娘了。”卫渝接过她手上的脸盆。 银兰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立马下跪认错。 “你这又是怎么了？”卫渝把人拉起来，这一天天的，着实让人为难。 “娘娘，奴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娘娘不要赶我走，我答应过夫人，在宫里一定要好好伺候好娘娘的。” 说完又想下跪，被卫渝拉住了。 她叹了口气，“银兰，我问你一个问题。” “没爱过。”银兰抢答。 卫渝：“......” “不是，你有听过什么叫人人平等吗？”卫渝严肃说。 银兰摇头。 卫渝又说：“我们现在都是庶人，现在是平等的。” “娘娘，奴婢永远是您的奴婢，就算您不是娘娘了，也是我家小姐。” 卫渝忘了，在古代，一般的家里的奴役都是签的卖身契，照这么说她们还真的是平等不起来。 算了，卫渝暗暗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还银兰自由之身。 这小说也是很神奇，别的上位者一般只要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会去做事。 原着里面卫皇后倒是个另类，她害人从不假手于人，都自己正面刚，亲力亲为，所以银兰就成了全小说里最干净的人。 平时做得最多就是花式帮卫皇后求情和辩解。 “罢了，你想伺候继续伺候吧，就是不要叫我娘娘了，被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奴婢不敢。”她又想跪，被卫渝一个刀眼制止住了。 银兰唯唯诺诺说：“那奴婢还是叫您小姐吧。” 卫渝妥协，“小姐就小姐吧，但是，以后你不能动不动就跪听到没有，咱们卫府就没有这个动不动就跪拜的规矩。还有，” 卫渝戳着银兰的额头说：“你以后不准自称奴婢，用我或者银兰就可以。” 银兰捂嘴，表情十分感动，“小姐，小姐待银兰真好。” 卫渝无奈，确实没办法一下子撼动银兰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 卫渝洗漱完来到了他们吃饭的偏殿，饭菜都准备好，有六菜一汤，就是菜品搭配非常神奇。 青椒炒青菜，虾仁炒肉片，冬瓜炒鸡蛋，西红柿木耳南瓜胡萝卜白菜汤，还有三道菜她原材料都没看出来的。 “这？”卫渝看着这些菜一言难尽。 银兰也是很尴尬，她也不知道小绳子的厨艺这么炸裂。 卫渝夹了一块鸡蛋，她觉得这几样菜，就这道菜比较像人吃的。 她到底是高估了小绳子的创意，好好的鸡蛋她吃出了一股番薯的味道。 卫渝咽下那块鸡蛋，优雅放下筷子，“小厨房在哪里？” “啊？娘...小姐，小绳子年纪还小，您在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做得更好的。”老好人银兰求情模式开始。 “我不是要问责，这些菜不能吃总不能倒掉，我去加工一下。” 银兰再一次震惊，加工？她家小姐难道还会做菜吗？她怎么不知道。 她把卫渝带到了小厨房。 小绳子这时也准备吃午饭了，只是他的午饭和卫渝的相差甚远，只有一碗清粥和两个馒头。 卫渝闻了一下，还有点馊的。 心梗，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孩子，就吃这些怎么行。 “你怎么吃这些？” 小绳子无措看了眼银兰，“奴才爱吃这些。” 卫渝深吸口气，平静的把馒头清粥倒进了厨余垃圾桶里面。 “你们去把我的午膳都端过来。” 银兰和小绳子马上去偏殿把菜端过来，路上小绳子怯怯问：“银兰姐姐，娘娘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菜，生气了。” 银兰摇头，她也不知道，自从卫渝被废，整个人性情大变，她也摸不准现在的卫渝是不是生气。 他们走到小厨房门口，里面飘出阵阵香味。 两人快步走进小厨房。 香味是从砂锅里冒出来的。 “好香啊。”小绳子咽了咽口水。 “菜都放旁边，我们有面条吗？”卫渝问。 “有，有。”小绳子把自己刚刚弄好准备晚膳做得面条拿出来。 卫渝看到这面条还挺惊讶的，面条根根粗细非常一致，劲道得非常好，“你自己拉的面吗？” “回娘娘，是的。” “很不错。”卫渝随口称赞了，小绳子开心的像个三百斤的胖子一样。 卫渝把面条放进煮沸了的开水里面，“看着面条，熟了捞出来过一下凉水。” “遵命。”小绳子干劲满满。 她把菜全倒进砂锅里面，等面好了把面最后放进去，砂锅麻辣烫出锅。 “小绳子你把砂锅到饭桌上，银兰，多添两份餐具。” “好。” 卫渝回到饭桌，云兰和小绳子恭恭敬敬站在饭桌旁，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坐啊，站着干嘛？一起吃。” 银兰：“银兰不敢。” 小绳子：“奴才不敢。” “叫你们坐就坐，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卫渝故作严肃，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不合规矩。” “嗯？”卫渝给他们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承明宫，我说得的话就是规矩。” 两人见卫渝生气了马上坐下，主打一个乖巧。 “我已经不是皇后了，在承明宫中只有你们陪着我，我不想把你们当下人看，要是你们这么喜欢当下人，你们就另谋出路，在我的地盘规矩都要听我的。” “是。”两人同时应答。 “吃吧。” 见卫渝动筷了，他们才敢吃，刚开始他们还是很拘谨的，后来因为这砂锅麻辣烫实在太好吃了，也顾不上拘谨了。 席间卫渝还问了小绳子名字怎么来的。 原来小绳子这个名字是卫皇后给起的。 他那会刚进宫就被派到承明宫当差，在拜见卫皇后的时候，卫皇后正在解皇上赐的乱麻绳，心烦气躁还要给新宫人赐名，于是就随便给他起了个小绳子的名字了。 卫渝庆幸还好没给他起“小麻子”。 “咳...你以后不要叫什么小绳子了，你叫银生吧，银兰的银，生生不息的生。” 卫渝戳着碗里的面条，有点开心，银生银生，说不定可以生出一大堆银子。 社畜的终极目标果然还是跟钱息息相关。 银生一脸呆滞，还是银兰拍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卫渝见银生有磕头谢恩的趋势，立马制止，“不要再跪我了，我真的怕折寿。” “呸呸呸，”银兰对着天拜了拜，“小姐长命百岁。” 第3章 氪服不了一点困难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卫渝在做饭，银生帮厨，银兰洗碗。 御膳房每天还是会送饭菜过来，不过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搜集起来的馊了的饭菜，那天银生在小厨房吃的馊了的馒头白粥就是御膳房送过来的。 吃是不可能吃的，但每次倒掉卫渝都有点心疼，她最看不得浪费粮食。 “要是能养些鸡鸭鹅猪就好了。”卫渝自言自语。 耳尖的银兰听到了，以为卫渝想吃鸡鸭，有点为难说：“冰窖里已经没有鸡鸭了，但是我们还有猪肉和牛肉和一点羊肉。” 冰窖，不就是他们古时候的大型冰库吗？ “我们去冰窖看看吧。”卫渝的兴趣又来了。 “小姐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里面阴凉冰冷，进去出来指不定就要生病了，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去拿就好。”银兰说什么都不让卫渝进去。 “哪有这么弱，我就进去看看还有什么食材，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 银兰疯狂心动，自从吃了她家小姐做的菜，以前觉得很好吃的东西都不想入口了。 卫渝见状直接把人拉走，银兰半推半就领着卫渝带到冰窖门口。 说是冰窖其实就是一个地下室，里面确实很冰凉，但远远不到寒冷的程度。 “有冰块吗？” “有。”银兰指几团看着湿哒哒的棉被，“剩下的冰块就那些，这几天又融化了不少，现在这种情况，造冰局的人也不可能给我们送冰来了。” 卫渝看了一圈，里面的猪肉和牛肉还真不少，角落里还有羊肉，现在虽然已经是初秋，但天气还是很炎热，再不吃完怕是要坏了。 “把所有的猪肉和牛肉都搬出去。” 卫渝打算把这些肉做成肉干，五花的可以做烟熏腊肉，牛肉就直接做牛肉干，这样至少能留久一点。 羊肉的，尽量在这几日吃完就好。 蔬菜瓜果可以放久点，倒也不用着急吃完。 不过这批食材吃完后，就不会再有了，也就是说在余粮耗尽之前她一定要想办法弄粮食。 也就是说，她要开始种地了，不然只有饿死的份。 卫渝是城里的孩子，种田什么的只有在暑假时候跟着父母去农家乐才体验过，不过后来工作的时候倒是经常刷到种地的视频，理论经验非常丰富。 脑子是会了，就是不知道手会不会。 算了，硬着头皮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打工十年，归来还要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心累。 给她消沉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因为银生非常积极来问要怎么吃那些肉了。 由于这几天伙食好了，银生人也胖了几斤，水灵了不少。 卫渝看到他现在这么有活力，终于心里有些许安慰了。 就当过一把大学生德华的生活吧。 她回想猪肉干和牛肉干的做法。 肉干确实是个好东西，拿来当菜也好，当零嘴也行。 卫渝让他们直接把厨房的备菜桌搬到小厨房外头的院子里，又让他们去找制作这些干货的香料，自己则是拿起大菜刀把猪肉的五花肉和瘦肉部分分开。 手起刀落的，她很轻松把瘦肉和五花肉分开。 “小姐怎么可以干这种活。”银兰把盐巴放下就过来夺刀。 卫渝想把菜刀拿回来，不过抢菜刀的行为太过危险，她想想便作罢。 这时候端着大盆的银生也过来了，他很顺手就把银兰手上的大刀拿走，这活他熟啊。 “我来吧，小姐只要跟我说怎么做就行。”银生说。 卫渝交代银生把五花肉切厚度五厘米左右的长条，牛肉和瘦肉则是切成拇指粗细。 自己又在瘦肉条挑挑拣拣，挑出一些带着点肥肉的瘦肉条让银生剁成肉泥，准备用来做点猪肉脯。 银兰揽走给五花肉做盐浴马杀鸡的任务。 卫渝看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活了，就决定转战回厨房，炒牛肉干的和猪肉干的腌料。 她先把盐巴和碾碎的花椒炒香，再加入她自己制作的辣椒面，味道没一会就飘出来了。 银兰和银生顺着香也过来了。 “好香啊，咳咳...就是有点呛鼻子。”银生对所有关于烹饪的事情都无比热情，就算被呛出眼泪了也要把头伸锅里。 卫渝赶紧他的脑袋捞回来，她是真的怕银生的眼泪鼻涕都滴进去。 “我等一下跟你说配方，你们外面的五花肉弄好了没有。” “还有一半，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银兰担心问。 “吃不完我们可以慢慢吃，先帮我把剁好的猪肉拿进来，先给你们做点零食吃。” 一听到有好吃的，他们就都争先恐后跑出去端肉了。 真的有种带小朋友的错觉。 他们端回装得满满一个大汤碗的肉泥。 卫渝往肉泥里放了白糖，少许盐，酱油蚝油和胡椒粉，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 又找出了几个木质的托盘，分别在上面铺上牛皮纸，把腌制好的的肉泥放了进托盘，到这里所有都是很完美的，就是作为一个南方的孩子，她不会用擀面杖，怎么都没办法把肉泥擀成一张厚度一致的薄片。 她救助般看着在一旁围观的银生。 别说，银生真的非常的专业，擀出来肉饼薄的跟纸片一样，方方正正的，每一寸的厚度都非常一致，堪比现代机器。 因为没有烤箱，卫渝决定直接上炒锅。 肉饼煎得差不多了又在上面刷上蜂蜜水，撒上白芝麻。 出锅。 “看着还真是有模有样。”卫渝撕下一小块放嘴里，味道不输以前吃过的猪肉脯，这个调料没那么多，吃起来猪肉的味道更扎实些。 卫渝把猪肉脯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才叫他们尝尝。 银兰和银生早已迫不及待，拿起猪肉脯细细品尝，还一脸陶醉的样子。 “这肉脯肉质紧实，很有嚼劲，满口都是肉脯的鲜香和芝麻的香味，还甜甜的，真是太好吃了。”银兰有感而发。 是个会吃的。 要是卫渝自己，估计和银生一样的评语，好吃就完事。 吃完猪肉脯休息了一会，他们就又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卫渝把腌料拿出去腌制猪肉干和牛肉干。 银兰他们也把五花肉都抹好离陆盐巴。 “把这些都搬到冰窖去吧，下午我们把架子打起来，明日安再把这些肉吊起来风干。” 卫渝继续回到厨房制作做猪肉脯，这些肉泥还可以做六张，她看着承明宫的大门，小脑瓜一转，出现了一个想法。 她可以贿赂门口的侍卫给她带点种子什么的进宫，这样菜不就可以种起来了吗？ 就是不知道她手中的猪肉脯有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实在不行，就再加些腌制好的牛肉干和猪肉干。 再不行就只能使出钞能力了，氪服困难。 “我们宫里还有多少银两？”卫渝问银兰。 “不到十两。” 卫渝：“......” 不是，堂堂一个皇后，年薪一千两，节日还有皇上太后的的赏赐，她才被废不到一个星期吧，怎么就只剩不到十两了。 这钱到底都哪去了。 都哪去了？ 卫渝无声呐喊。 “十两，我们能买多少蔬菜种子？”卫渝问。 银兰和银生双双摇头，宫外的物价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 生活不易，卫渝叹气。 她还想贿赂那些侍卫大哥给她买点菜种子呢。 这些钱都不知道够不够跑腿费。 难，太难了。 第4章 活捉一个男二 晚间，卫渝还是决定在承明宫宫门口架起烧烤摊，准备对侍卫们来一场美食的诱惑。 她不仅要在承明宫大门去烧烤，还要对着门缝使劲扇风好让烧烤的香味从门缝里飘出去。 万一侍卫里面有一个吃货呢。 一个小时后，他们吃饱喝足了，才等来敲门声。 门缝里面的的眼睛无比的清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侍卫，十七八岁的样子。 “你们在做什么吃食，闻着好香呀。” “可不是嘛？我们小姐说这叫烧烤，可好吃了。”银生扒在门缝上小声回答，手里拿着两根牛肉串在侍卫前面晃悠。 他们这个时代也是有烧烤的，不过没有这个让人垂涎。 侍卫的视线一直追着银生手中的肉串，口水都流出来了。 “绳子兄弟，我看你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这两串肉串可不可以让我和我兄弟尝尝？” “我现在已经不叫小绳子了，小姐赐名银生。” “银生兄弟，您看......” 卫渝点头示意，银声这把手里的肉串递给门外的侍卫，之后便原地坐下拿出烤好的猪肉脯吃，没想着猪肉脯还可以烤着吃。 真香。 门外的小侍卫吃完他们手中的肉串，又暗戳戳盯着银生手里的猪肉脯。 银生侧身把猪肉脯藏了藏。 “猪肉脯的话，还有，你们要吗？”卫渝端了盘堆成小山的猪肉脯过来，“不嫌弃的话，这些请你们吃。” 侍卫不好意思笑笑，“这怎么好意思。” 话虽然如此，他的手却非常诚实且虔诚的双手接过猪肉脯。 猪肉脯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外皮烤得恰到好处，一口下去，口感酥脆多汁，香甜与咸香交织，回味无穷。 “这也太好吃了吧。” 自己吃罢还不忘记给自己的同伴，“楼兰，你也吃，太好吃了。” 楼兰是另外一个侍卫的名字。 因为好吃的，侍卫对卫渝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转变，一口一个卫小姐的叫。 “卫小姐，这食物是什么来头，太好吃了。” “这是我这几天捣鼓出来的一个小吃食而已，我这还有几样还没弄好呢，有机会也送些给你们尝尝。” “啊，这怎么好意思，那敢情好呀，我就先谢谢卫小姐了。” 卫渝心里比了个耶，嘴上说着：“没事，你们风吹日晒的，当差也是辛苦，银兰，去给两位侍卫大哥装两碗酸梅汤过来，再拿些烧烤过来。” 不必了，谢谢，我们正在当值，又吃又喝的不太好。”侍卫楼兰出言婉拒。 卫渝这才注意到这位叫楼兰的侍卫。 好帅。 楼兰的五官非常立体，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长得很混血，她目不转睛盯着这个混血侍卫，老色批之魂蠢蠢欲动。 卫渝换上调戏的口吻，“你还怕我们举报你不成，再说了我们想举报也出不了这门啊，你说是不是，侍卫大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银兰端着两碗酸梅汤过来了，银生也迅速弄好烤串，卫渝给他们点了个赞：nice。 卫渝把大门的插销打开，大门打开发出一阵阵“叽呀”声。 门开了，不过卫渝没踏出去，毕竟她现在还在禁足，装也得装一下。 她把托盘递到混血侍卫面前。 “你真的不要吃吗？很香哦。” 旁边的小侍卫一脸激动，不停地指着自己，“我要我要。” 楼兰看到小侍卫这样子，还是心软了下来，“罢了，多谢卫小姐。” 小侍卫把托盘接过去，左手一个一个肉串，右手一串土豆，“没想到蔬菜也可以拿来烤。太好吃了，和肉的好吃程度不分上下。” 卫渝含笑看着楼兰，楼兰无奈，只得在卫渝炙热的目光下，拿起了一个肉串。 心软的神估计说的就是楼兰这样的人吧。 楼兰脸上不显，但是他明显吃烤串的速度快了好多。 吃吧吃吧，吃了我的肉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嘻嘻~~ 卫渝露出了大反派的笑容。 “好吃吗？”卫渝蹲下来问楼兰。 “好吃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小侍卫边大口炫肉边回答，“肉非常的入味，烤的火候也刚刚好，实在是太好吃了。” 楼兰趁着这小侍卫说话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最后一根烤串。 “你，你，你还我烤串。” 小侍卫急得都差点想把肉从楼兰的嘴里抠出来。 卫渝：“......” 楼兰在小侍卫的哀怨中咽下最后一口肉，还非常优雅的从怀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卫渝问。 “我叫白书杨，我爹是一等公白连城。”白书杨双手叉腰，脸都快仰天上去。 卫渝语气毫无波澜的“哇”了一下。 活捉了个男二。 原小说里的的男性角色但凡和女主有点牵扯的都一个赛一个轰轰，男二白书杨更是因为女主说的一句：想守护皇上和他的江山。他便原地化身战争怪，人狠话不多，把周边的国家通通揍了一遍，促成了八方来朝的局面。 最后成了除皇上以外最有权力的人。 但是现在，卫渝看着在舔盘子的小侍卫怎么都没办法和后面酷炫炸天的男二联系在一起。 “我名为楼兰。” 卫渝还没对楼兰这个名字发表什么看法，倒是白书杨先插嘴了。 “你也觉得好奇怪的名字对不对，我刚开始也觉得，不过倒是挺好听。”白书杨说。 卫渝表示并不觉得，但是还是顺着自己未来的跑腿小哥的话说下去，“非常好听，就是，我似乎听过有叫楼兰的这么一个国家？”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毕竟小说一般都是架空的。 白书杨摇头，“楼兰国？没有吧，我没听过。”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她说出楼兰国的时候，楼兰挂着嘴角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僵了一下，只是在场没人留意到。 “卫小姐......”白书杨扭捏开口。 “叫我卫渝就好了。” 白书杨兴致勃勃问卫渝烧烤小技巧，卫渝也没藏着掖着，把腌肉需要用到的的香料，烧烤是要怎么去烤都说的一清二楚。 白书杨表示学会了，下了值回去就给家里人露一手。 卫渝表情惋惜，“不过，烧烤的话，那还得是孜然，不过我们宫里没有。” “孜然？那不是药材吗，放烧烤里？”白书杨痛苦面具，疯狂摇头，“我觉得今天你做的就很好吃。” “我有办法可以做得非常好吃。”卫渝信誓旦旦说。 白书杨有些动摇，“我回去找肖老要点，明日入宫带给你，你可别骗我啊，肖老可稀罕那些孜然了。” 肖老是白府聘请的郎中，那人一整个为老不尊，天天让白书杨给他试药，白书杨见到肖老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但是为了吃的，他准备铤而走险，去偷，不是，去借点，等肖老睡着的时候。 “市面上没有吗？”卫渝问。 “怎么可能，孜然本来就不是我们中原的东西，流通进来的基本都在医馆了。” 卫渝没想到这时代孜然居然是这么名贵的东西， 楼兰突然开口，“孜然的话我这里有些。”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有一小撮孜然。 卫渝闻了问，是孜然本然没错。 “你们等我一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烧烤界的天花板口味。” 卫渝把孜然捣碎，在肉熟的差不多的时候把孜然粉撒上去，孜然的香味一下就被激发出来，满院子全是孜然和肉香的味道。 白书杨直接扒着门表情非常狰狞，不是楼兰把人拦住他就要冲进来了。 “熟了吗？熟了吧，快给我，给我尝尝。”那样子像是饿了好几天。 银生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了第一个吃到孜然烤肉的人，“这太好吃了。” “给我给我，快~~”白书杨在门外吼叫。 楼兰捂住他的嘴，顺势控制住他免得他跑进去。 见状卫渝赶紧跑过来把肉串塞到白书杨手里。 太可怕了。 狂炸男二原来是个吃货。 白书杨三两口就吃完手中的肉串，双手非常虔诚的握着竹签，感叹说：“太好吃了，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好感动......” 卫渝：“......” 楼兰吃了一口肉就停下来了，看着手中的肉串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喜欢吗？”卫渝问。 白书杨一听，转头就要抢楼兰手中的肉串，楼兰错身躲了过去。 “反正你不喜欢，那给我吃嘛。” 楼兰看着手上的肉串，“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没想到孜然还有这个用处。” “你需要孜然是吗？我知道哪里可以买，我可以帮你带进宫。”楼兰主动提出帮忙。 卫渝求之不得，“谢谢。” “说来十分不好意思，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然后，就是，囊中有那么点羞涩，”卫渝比了个棒子男人破防手势，“你帮我买半两银子就好。” 楼兰摇头，“不用银子，我给你带进来就是。” 这里的孜然像是很贵的样子，卫渝不好意思让人破费。 楼兰转身回自己的岗位，无奈卫渝只好把半两银子收了起来。 “我也可以帮你买东西，不要银子，我家有的是银子金子珠子宝石。”白书杨说。 “我们交个朋友吧，土豪。” 朋友等于卫渝，卫渝等于食物，跟卫渝交朋友等于以后有很多好吃的食物，白书杨听到卫渝要和他做朋友做，他自动忽略了土豪两个字。 “以后，在京城，我罩你。”白书杨口出狂言。 卫渝真的好想知道这个傻白甜吃货是经历了什么，进化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战神的。 卫渝交代白书杨帮她带点菜种子进来，她准备在承明宫开辟一个菜园子，种种菜，种种土豆。 不然地窖里的食物都吃完了，他们就只能饿死了。 第5章 秋天第一杯奶茶 第二天中午承明宫侍卫轮换，白书杨等交班的侍卫都离开后，扯着嗓子拍门，“开门呢，开门呢，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开门啊开门......” 卫渝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什么鬼。” “不是鬼，是白书杨。”银兰生气道：“这人怎么回事，他这么的惹人注目，是想陷小姐于不忠不义吗？” “这和不忠不义有什么关系？”卫渝不太懂。 “怎么没关系，宫里的消息传得可快了，等会可能小姐和姓白的有染都得消息都有了，不行，我去收拾他，这人怎么这么欠呢。” 银兰放下筷子就出去和白书杨掰头。 卫渝觉得银兰想多了，承明宫地处偏僻，整天除了他们三个和门口的轮班侍卫就七个人，连带一个送饭的小太监外，根本见不到第九个人。 连个谣言搬运工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不过，一生爱凑热闹的中国人，卫渝非常想知道他们怎么掰头。 她把汤喝完马上出去看热闹。 好家伙。 卫渝一到就看到银兰透过门伸手揪着白书杨的耳朵不放，嘴里骂骂咧咧，白书杨疼得直跳脚，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卫渝没想到银兰彪悍。 白书杨看到卫渝像到救星一样，“卫渝，你快管管她。” 卫渝咳了一声，紧急撤回一个大笑，表情秒变严肃，“咳，银兰，放开他吧，不可这样无理。” 银兰给了白书杨一个刀眼才不情不愿松开他的耳朵，“以后做事过点脑，脑子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收藏的。” 卫渝看到白书杨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便问银兰，“这也是你打的？” 银兰连忙摇头，“不是，我这不是出不去吗？” “你还真想出来揍我啊。”白书杨委屈巴巴说。 银兰指着白书杨鼻子，警告说：“你以后再敢这样毁我家小姐清誉我就揍你，揍到连你爹都不认识你。” 卫渝把气鼓鼓的银兰拉到身后，随后问白书杨说：“话说你脸怎么了？” 白书杨支支吾吾，“就是，咳，不是吃了次孜然烧烤吗？昨晚下值回去，就想试试......” “然后呢？”卫渝嗅到瓜的味道。 “然后他去偷他们府上老太医的孜然，老太医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孜然被这样糟蹋一气之下，就给他下了点药，然后就成这样了。”楼兰解释说。 “哈哈哈哈哈...”银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活该~~” 白书杨觉得自己面子都丢光了，但是他是想要挽回一些颜面，“都说了是借，我有跟肖老说的。”在他睡着的时候。 卫渝也想笑，但是她忍住了，实在是白书杨的样子太像一条受委屈的大狗。 “银兰，你去把我今天做的焦糖奶茶拿出来。” “好的小姐。”银兰跳着快乐步去端奶茶。 对于新的食物，特别是卫渝做的，白书杨都保持非常高的热忱，听到有好吃的，两眼放光。 人肉眼可见的开朗。 不一会，银兰端着几个杯子回来，银生拎着一个大茶壶走在银兰身后。 大茶壶里正是早上卫渝做好的奶茶。 茶壶边上还有水珠，因为卫渝做完就把奶茶放进地窖里了冰着的，现在拿出来刚好。 奶茶到手，白书杨咕噜咕噜一口喝完，“啊，好喝。” “你就跟牛饮水一样，能喝出个什么。”银兰嫌弃说。 “反正就好喝，我还要一杯。” 嫌弃归嫌弃，银兰还是给他续了一杯。 卫渝看着这对欢喜冤家，莫名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小姐也喝，不能给这头牛喝完了。”银兰给卫渝倒了一杯。 卫渝在做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碗，和现代奶茶店的味道还是有点区别的，不过卫渝更喜欢现在自己做的这个奶茶，可能是原材料比较好的原因，奶有奶味，茶有茶味，结合在一起非常完美。 他们几个都很爱喝，特别是白书杨。 楼兰除外。 楼兰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了。 “你不喜欢吗？”卫渝问。 “奶茶很好喝，只是我觉得有些太甜了。”楼兰如实回答。 “有吗？我觉得刚好，你这杯我也喝了吧，不要浪费。”白书杨说着就想抢楼兰手里的奶茶。 楼兰躲开了，白书杨只能再一次“低声下气”找银兰续杯。 一阵风吹来，门口的桂花树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花瓣掉到了楼兰的奶茶里，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 “下次给你弄些不太甜的饮料和食物。” 卫渝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楼兰这一刻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旷神怡。 “总觉得，应该要有什么小零食来搭配一下奶茶，例如猪肉脯之类的。”白书杨疯狂暗示。 “你还挺会吃，除了猪肉脯，再配点牛肉干什么的，柠檬鸡爪也可以安排。” 白书杨看着卫渝，眼神里写满了想要。 卫渝耸耸肩，“没办法，牛肉干才刚挂上去准备风干，这天气，估计得挂上十天左右，鸡爪那东西宫里估计都没有。” “牛肉生吃啊？”银兰惊讶道。 “正常来说，牛肉是可生吃的。”她在寿司店吃过和牛刺身，还不错，现在的牛跟不用说，牛有牛味，说不定更好吃。 银兰摇头，满脸写着拒绝。 “没事，你们不吃也可以等风干后再蒸熟，然后再风干一遍或者像昨天那样烤，也很好吃。” 想起昨晚的烧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啊，对了，”白书杨终于想起今天拍门是为什么了，“这些给你。” 白书杨怀里拿出来好几包东西，上面写着番茄，生菜，辣椒，茄子等等字样，这些都是他带来的蔬菜种子。 “这么快就买到了？种类还这么多。” 卫渝挺惊讶的，她还以为起码的几天才有菜种子，这样的话，开辟菜园子就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不是买的，找我家庄子里的管事要的，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买，够不够，不够我在给你要点。” “够了够了，谢谢。” “我听银兰说你还想要一些鸡崽鸭崽，”说到这里，白书杨脸上有些许愧疚，“这些比较难带进宫，我再想想办法。” “没关系，有这些就够了。”卫渝晃了晃手中的菜种子，“非常感谢。” 楼兰也拿出来几个大纸包，除了孜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香料，卫渝一看，整个十三香的香料全在里面了。 还附赠两包种子。 “这是什么的种子？” “罗勒和迷迭香。” “哇，还有罗勒和迷迭香，谢谢你。”卫渝激动看着楼兰。 楼兰居然看到卫渝眼里有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卫渝高兴，他就有种愉悦感，“你喜欢就好。” “喜欢，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白书杨一听到有好吃了，立马挤开楼兰，“真的吗真的吗？吃什么。” “做羊给你们吃。” 白书杨热情少了一半，“羊啊，那东西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 卫渝没想到还有白书杨不喜欢的食物，“羊肉挺香的啊。” “香吗？那东西膻的很。” 卫渝一听，便知道根源所在，白书杨不喜欢膻味。 “放心，我有办法把膻味去掉。”卫渝拍着胸脯保证。 白书杨持怀疑态度，不过嘴上却说，“不愧是卫渝，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卫渝被他纠结的表情逗笑。 第6章 水盆羊肉 离做饭的时间还早，卫渝在工具房找了用一把小锄头，准备看看承明宫哪里适合种菜。 她在院子转了好几圈，最合适的还是正殿前面的那块空地。 “小姐，在这里种菜不太好吧。”银兰弱弱的说。 卫渝不懂，“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够大，你看，这土还是黑土，最适合不过了，到时候直接把大棚搭起来，冬天我们也能接着种菜。” 要是能养鸡就好了，卫渝对养鸡可以说是非常的执着。 “但是，这里是正殿门口，弄这个怎么能配得上您高贵的身份。” 卫渝一笑，“我什么身份，一个被废掉的皇后，都快饿死了，还要我体面？” 再说了，谁说种菜就不体面了，在城市里面谁有这么一片菜地，倍有面子好不好。 银兰竟无法反驳，但她心里还是觉得自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不能也不应该做这些粗活的。 “若是哪一天皇上过来了，这样多不好。” “放心吧，皇上绝对不会过来。”他巴不得卫皇后原地消失。 在书中，卫皇后干过的事包括但不仅限于毒害嫔妃，残害皇嗣，随意打骂杀害宫女太监，收受贿赂左右朝廷用人等。 在看书的时候，卫渝就在想，卫皇后和宸妃是不是出生就被抱错。 卫皇后母家满门忠烈，但却养出卫皇后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孩子。 宸妃母家父兄各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却生出一个温柔娴淑又明事理的女儿。 宸妃嫁给皇上后，为人处事谨小慎微，有家书过来都会先让皇上过目，回信更是在皇上的眼皮子下面写的，简直不要太卑微。 也是因为她的“明事理”，皇上在处决她的家人后，对她的宠爱宠爱依旧，为了安抚她还封她为皇贵妃，赦免了她的亲妹妹也就是女主，还接入宫中和她一起生活。 卫渝能理解宸妃作为一个古代女性被女德所束缚的不得已，但是卫渝不会成为宸妃这样的人。 现在这样就挺好，虽然没钱，没地位，至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身边也有相互扶持的朋友。 饿不死就行。 卫渝拍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她不知道自己会留在这里多久，但她还是希望能把日子过好。 就当自己穿进了一个农业体验的模拟游戏里面吧。 卫渝开始规划自己承明宫农场，正殿的空地种菜，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塘，浇水方便还可以养鱼。 等后面有机会就可以后院养鸡养鸭养鹅，再大胆点甚至还能养猪。 说不定还能靠这个发家致富。 说到发家致富，卫渝就瞬间充满干劲，虽然她知道机率很小，但是万一呢。 规划好土地后就要开始翻土，才刚开始他们就遇到了阻碍。 他们的衣服非常不适合劳作。 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摸出那半两银子，像是下定了某个艰难的决定，拿着两银子到门口找白书杨。 “半银子能买三套成衣，就是方便下地劳作的那种衣服，两件女子穿的一件男子穿的。” 白书杨眼神无比清澈看着卫渝，“你买下地的衣服做什么，你要下地种地吗？” 卫渝呵呵笑了几下，“你好幽默，不然我要菜种子做什么？” 白书杨尴尬挠头，他是真的没想到卫渝会亲自下地干活，弱弱开口问，“你会吗？” “当然会，我以前天天刷关于种地的视频，不是，我天天看关于农耕的书。” “好厉害。”白书杨情绪价值给得简直不要太满。 卫渝很开心，决定晚上给他多弄个小炒黄牛肉。 “所以半两能不能买到成衣？”卫渝把话题拉回来。 白书杨斩钉截铁的说：“不能。” 卫渝：“......” “但是我家里有几家成衣店，我可以叫他们给你们弄，免费的。”白书杨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能不能说一下你家里的成衣一般多少钱一套。” “嗯~~最便宜好像都要二十五两，定制的更贵，我自己的便服用料加上人工，每一套差不多一百两。” “打扰了，告辞。” 穷，实在是太穷了。 卫渝怨气十足转身离开，靠着这一股子怨气，她一下午靠着自己硬是犁出了半亩地。 银兰和银生都插不上手。 当然她身上正穿着的衣服也光荣牺牲，她又是一阵肉痛。 “小姐，播种的事你就交给我和银生吧，你告诉我们要怎么做就行。”银兰说。 “好，但是现在还不能播种，要先催芽，这样才比较好存活。”卫渝印象中是这样的。 银兰和银生立马点头，至于什么是催芽，不知道。 卫渝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懂，还是自己弄吧，还快些。 她把不同种子分别放在不同的碗里，用温水泡着。 “这些种子要泡六至八个小时，咳，我的意思是三到四个时辰，然后拿出来用手纸包住，直到发芽就可以放到土里，再然后，等它们长出幼苗在移植到土里。” 卫渝抬头看着他们，“懂吗？” 云兰和云生不约而同双双摇头。 “没事，你们看我弄过一遍就知道怎么弄了。” “我们一定好好学习。” 卫渝对他们的态度表示非常满意，“孺子可教。” 种子泡好后他们也差不多要开始要准备晚饭。 原本她打算今天要做炖羊肉汤的，鲜香又有营养，但白书杨不喜欢膻味，原汁原味的羊肉汤就比较不适合他。 所以卫渝改做水盆羊肉，楼兰送来的十三香正好派上大用场了。 银生提前把羊肉切成大块，放在水里泡着。 卫渝进小厨房的时候，银生正在切牛肉片。 这已经是他们仅存的一块新鲜的牛肉了。 “以后我们只能吃风干的肉和熏肉了。”卫渝说。 银生倒是不介意，这些天吃的肉都赶上他以前十六年的肉了。 “有肉吃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熏肉也是肉，我们都爱。” 在洗菜的银兰也跟着点头附和银生，“对啊，也不拘什么肉，没肉也没事，我们也爱吃菜。” 卫渝简直不要太感动，这都是什么小天使。 很快，菜就备好了。 银生生火，银兰站在一旁给卫渝递调料。 卫大厨上岗。 “先羊肉冷水下锅，大火烧开后把上面的浮沫撇掉，让云生用文火慢慢炖着，自己去准备香料，小茴香干姜八角白芷花椒白胡椒等香料放到纱布上包好，放进锅里和羊肉一起煮。” 卫渝盖好锅盖，“就这样小火煮半个时辰，好了再放盐。” “米饭煮了吗？”卫渝问银兰。 云兰顿了一下，愧疚低头。 卫渝笑了笑：“没煮就没煮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没煮饭正好，他们可以做月牙饼，水盆羊肉和月牙饼绝配。 说到面食，卫渝又开始犯难。 她不会做面食，连擀面杖都擀不明白。 “银生，你会不会做月牙饼。” “月牙饼是什么饼，没听过。” “肉夹馍你听过吗，跟烧饼差不多，但是里面是空心的。”卫渝用双掌比划着，合在一起又打开，“里面可以夹肉或者一些蔬菜的。” 银生云里雾里，神色迷茫摇头。 “要不小姐跟我说要怎么做，我试着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烧火的工作由银兰接棒，银生洗完手就开始和面。 “饼擀成椭圆形，到时候对半切开。” “是因为要切开，所以叫月牙饼吗？”银生问。 “是吧。”卫渝其实也不清楚。 银生试着烤一个，不得不说银生在烹饪这方面非常有天赋，第一次做出来的月牙饼无论是卖相和口感都和她在现代吃的一模一样。 “银生你该不会是平平无奇的烹饪小天才吧。” 云生羞涩一笑，“都是小姐教得好。” “小嘴还挺甜。” 云生憨笑，接着他又把剩下的饼都烤了。 饼弄好了，羊肉汤也差不多了。 卫渝放了盐后，又焖了一会才把羊肉捞起来。 “等肉放凉了再把肉切一切。” 银生点头应是。 卫渝开始做花椒水，都准备好后，又做了个小炒牛肉和三样蔬菜。 “开饭。” 第7章 两个白月光 他们把小桌子搬到承明宫大门，两方的人隔着门吃饭的样子还真的非常有喜感。 “要不你们进来了吃吧。”卫渝说：“禁足不能出去，又没说别人不能进来。”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银兰小声说：“他们虽是侍卫但也是外男，没有急事是不能进嫔妃宫苑的。” “吃饭怎么不是要紧事呢？民以食为天。再说了，这是哪门子的嫔妃宫苑，我不是被废了吗？”卫渝丝毫不在意说道。 “好吧，好像也是哦。” 银兰就这么轻易被卫渝说动了，甚至还让银生给楼兰和白书杨搬了凳子。 “哈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啊，”白书杨嘴上说着，人已经迫不及待从门缝挤进来了，还主人样儿的招呼楼兰一起坐下来，“楼兰快坐，我快饿死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银兰嫌弃看了白书杨一眼，“喝吧，小姐说，大补。” 白书杨搅了几下汤，里面有几片肉，味道闻起来非常香，不过他隐约还是闻到有一点点的膻味。 不是很想喝，怎么办。 但作为名门出来的子弟，糟蹋别人的心意是非常没礼貌的行为，白书杨把心一横，一口闷掉了一碗羊肉汤。 卫渝见他近乎狰狞的表情，开口劝道：“没事，不喜欢就不吃，我还做了其他的菜……”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白书杨的惊呼声。 “这…这羊肉汤也太好喝了吧，那一点点的膻味恰到好处，到嘴里是香的。” 说完白书杨自己还续了一碗，“有点辣又有点麻，喝下去身体暖暖的，这羊肉汤和冬天简直不要太配。” “确实，以前我们冬天也常喝羊肉汤，很滋补的。”卫渝感叹。 “我可以学吗？我阿娘到冬日就非常畏寒，做给她吃正好。” “当然没问题，晚膳后我写配料和烹饪步骤给你。” “感恩的心。” 卫渝愣了一下，这么现代的梗她好久听到了，还真有点怀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卫渝不由小叹了口气。 楼兰用公筷给卫渝夹了块牛肉，“是想念家人了吗？” “恩，怀念亲人朋友。” 银兰顺着卫渝的话书下去，“自从小姐进宫，夫人就没进宫见过您，可不得想念了吗？” 卫渝的八卦雷达哔哔哔，嗅到瓜的味道。 卫皇后从进宫到被打入冷宫去世少说也有三年了，卫夫人居然没进过宫，实在是奇怪。 按卫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卫夫人想进宫不就是一句话的事，除非她不想进宫。 “你说母亲为什么不愿进宫？”卫渝试探的问银 银兰拒绝回答卫渝的问题，并给了卫渝一张饼。 “小姐，这饼怎么吃？” 白书杨非常好奇看着卫渝。 卫渝：“……” 卫渝只得给他们示范月牙饼的吃法。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了烧饼还能夹着肉吃，而且还非常好吃。 “一口饼一口汤简直绝配，卫渝，你太有才了，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白书杨说完又是一顿狂炫。 还把月牙饼掰成小块小块放进汤里泡着吃。 吃货在吃这方面天赋是惊人的，就算从来没吃过的东西他们也总能找到非常美味的吃法。 对比起白书杨，楼兰的吃相好了不少，他慢条斯理的喝汤，吃饼，速度很慢，但是吃得一点也不少。 看的出来他们都非常喜欢今天的食物。 卫渝自己吃了两碗汤和一半饼已经饱了，看着他们吃得这么香作为大厨非常有成就感。 原本以为银兰是第二个先停停筷子的人，没想到，银兰吃得那叫一个解恨。 卫渝觉得手里的剩的半个饼突然就香了。 “我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饭了。” 卫渝明显听到楼兰的声线有些微微颤抖，这是好吃到要哭了？ “我发现你很喜欢吃有大料的食物。” “嗯，从前就很爱吃，现在几乎吃不到了。” “这样啊。” 可怜兮兮的，姐姐以后给你常做，卫渝心想。 他们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吃完饭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银生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席间吃得最多就是银生，中途卫渝还给他补下了两斤面。 果然，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诚不欺我。 卫渝也搬了张摇椅在院子里乘凉。 “秋风送爽啊。” 卫渝看着天上的星星，有种自己已经退休了的感觉。 社畜努力上班可不就是为了早日退休吗？ 真好。 差不多九点，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白书杨的声音。 “卫渝，我们下值了，等一下轮换的两个侍卫是嘉妃的人，你小心些，别被抓了什么把柄。” 嘉妃？ 太过安逸她差点忘记了原主在宫里还有个死对头呢，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御膳房送来的馊了的饭菜就是嘉妃授意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每次小太监来送饭都隔着门不断和她分享最近嘉妃又获得了什么赏赐和殊荣，再顺便阴阳一下他们承明宫。 卫渝一点也不在乎，阴阳卫皇后关她卫渝什么事。 倒是银兰和银生见不得卫渝这么受委屈，每次都直接和送饭的小太监掰头，句句都在疯狂嘲讽嘉妃生不出孩子。 那架势，像是路过的狗都要骂两句的样子。 每次，卫渝都看他们掰头都看得津津有味，她还贴心为银兰银生准备蜂蜜水，润嗓子。 只是没想到，嘉妃现在还把侍卫都换了她的人。 不愧是卫皇后，都被废了，嘉妃还一直咬着她不放。 说起来嘉妃和卫皇后的对立是皇帝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要从皇帝的白月光宸妃说起。 宸妃和当今圣上是青梅竹马，宸妃出身不高，只能以侧妃的身份入府。 两人婚后一直非常恩爱，只是宸妃一直无所出，太后非常着急，便求先帝给当今圣上指婚，给皇上娶了出身高贵的叶仲琳为正妃。 叶仲琳性格温顺大方，入府后迅速得到皇上的喜爱，同时，她和宸妃的关系也处的非常好。 时常让宸妃学习打理府中事务。 后来皇上又迫于形势接连又娶了一个侧妃和两名庶妃。 因此皇上觉得对宸妃愧疚良多。 皇帝登基后，皇上就给了宸妃妃位，当时宸妃的封号还不是“宸”，而是德妃，并赐协理六宫之权。 不久，宸妃和皇后同时怀上孩子，这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奈何叶皇后突然染病去世，一尸两命，宸妃听到这个噩耗，伤心过度，孩子没保住，自己也卧病在床。 皇上接连失去叶皇后和两个孩子，人开始变得疯批。 太医院的人斩的斩，革职的革职，损伤惨重。 除此之外，皇上在皇后的丧礼上也是各种吹毛求疵，先后处决了六十几个官员和宫人。 理由包括不仅限于翻译谥文有错，祭祀用桌不解，尊号册书粗糙，礼制流程疏忽等， 连来没第一时间上书申请入京奔丧的地方官员也被革职和降职一大堆。 但凡是在先皇后丧礼上有任何瑕疵的官员都被皇帝惩治了一遍，还是无差别攻击的那种。 就连帮着主持丧礼的宁王，也是皇帝的亲弟弟，皇上也不放过。 宁王在念悼词的时候，语气不够悲恸，被革了王位，降成郡王。 不仅如此，皇上命令天下人为叶皇后守三年国丧。 简直不能再疯批。 国丧结束，太后建议皇帝新立一个皇后，皇帝心里是想立德妃为皇后的，也这么跟太后说了，太后却出言反对。 太后的理由是皇上近几年过分宠爱德妃，德妃的母家也跟着水涨船高，于是他们一家子就飘了。 德妃的母家在朝堂上的作为太后也略有耳闻，要是德妃再当上皇后，那德妃的母家岂不是要骑到皇帝头上了，太后说什么都不同意。 皇帝无法，便提议不重立皇后。 但太后不依，皇上无奈只能妥协。 太后便亲选了卫家的女儿为新皇后。 皇帝见自己心爱的人没办法当上皇后非常不甘心，于是在立后典礼的前一天，给德妃改了个封号，赐号“宸”。 宸，北极星所在，也是皇帝的代称。 这纯纯是在打新皇后的脸。 更离谱的是，皇上还把一向多事的冯昭仪封了嘉妃，还赐嘉妃协理六宫之权，他的目的就是想嘉妃和新册封的皇后两个人狗咬狗，然后他的亲亲宸妃坐收渔翁之利。 算盘打得，连宫外的人都知道，就只有卫皇后和嘉妃不知道，两人一直斗的你死我活，完全分不了心去对付宸妃。 最后也是卫皇后自己作死，然后真的就死了。 卫渝庆幸，还好自己被禁足了，嘉妃也不敢明目张胆对她做什么，最后也就用一些小伎俩恶心她。 随便吧。 卫渝摇着摇椅，把自己摇睡着了。 睡醒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大概。 第8章 又见皇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卫渝被一阵敲凿声吵醒，“干~嘛~啊啊啊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小心我打市长热线投诉你们。” 尽管如此那“哒哒哒”的声音还是没完没了。 卫渝一个翻身差点从摇椅上掉下来。 她在摇椅上睡了一晚上，还好没有蚊子，不然被抬走了。 卫渝走到一直发出声音的门口，有几个小太监正拿着木板把承明宫大门钉死。 “你们这是干嘛呢？这怎么的是让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站在不远处拿着拂尘的公公闻声看向卫渝，“娘娘，您这几天干了什么事儿，您心里有数吧...不是，奴才忘了您已经不是皇后娘娘了。” 公公故意停下来话音想看卫渝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可惜。 卫渝的第一反应是：这公公那个的还挺干净。 这公公是嘉妃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他奉嘉妃的命过来把承明宫大门封死。 “您已经被幽禁承明宫，但却频频与外人接触，嘉妃娘娘奉旨协理六宫不得不管，既然您不把皇上圣旨放在眼里，那娘娘就只能帮您长长记性。” “你们娘娘这么闲？” 刘公公一听这话，像是被掐了脖子一样，脸色铁青。 “我们娘娘日日要伺候皇上，忙着呢。”说罢，还用拂尘打了几下在砸钉子的宫人，“小崽子，都没吃饭是不是，动作快点，仔细我回禀了嘉妃娘娘可有你们苦头吃。” 卫渝抬头看了看足足有三米高的围墙。 完犊子了。 这下要物资要怎么偷摸送进来，从围墙扔进来吗？ 不行，卫渝奋起，“你们嘉妃下令要封承明宫大门已经请示过太后了吗？” 刘公公神色有些慌张。 “哼，原来只是嘉妃自作主张，我建议你现在回去再问问嘉妃，你是否要确定这么做。”卫渝继续唬人，插着腰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只要太后还在，我们卫家不倒，我依旧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卫渝。” “大言不惭。”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卫渝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女人扭着水蛇腰远处走来。 “奴才参见嘉妃娘娘，嘉妃娘娘万安。” 原来这就是嘉妃。 嘉妃长得非常好看，肤白似雪，还有着双看狗都含情脉脉的大眼睛，让人充满保护欲。 那样貌，那声音，那腰肢，别说皇帝，卫渝也很喜欢。 好想知道嘉妃的护肤心得。 “你那什么眼神，给本宫放尊重点。”嘉妃瞪了卫渝一眼，“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太后如何，卫家又如何，不过都是要仰仗皇上的脸色罢了。” “你怕是不知道吧，太后已经已经开始物色卫家其他的适龄女子，你已经是枚弃子了，你被废了这么久，太后和卫家有为你求情吗？没想到，时至今日，你还是这么单纯，真是可悲。” “要本宫是你，大约会一脖子吊死算了，苟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做什么？” 嘉妃说完掩嘴娇羞一笑，那些跟着过来的宫女太监也跟着一起嘲笑卫渝。 见卫渝被这么羞辱，银兰先站不住了，刚要开腔就被卫渝拉住。 卫渝表情淡淡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花无百日红。死是不可能死的，我倒是想留着我这条命看看你以后的结局会比我好多少。” “你居然敢诅咒本宫，来人，把承明宫的门给本宫打开，本宫要好好惩治这几个以下犯上的贱人。” 门口的侍卫真的把门踢开了，嘉妃扭着腰肢进来对着卫渝就是一巴掌，只是卫渝躲过去了。 “大胆，你敢躲？” “我又不傻，我为什么不躲，难道站在原地任你打吗？打完还要谢恩的那种。”卫渝给她翻了个白眼，“神金。” “岂有此理，给本宫压着他们。” 嘉妃一声令下，两个守门侍卫和几个太监蜂拥而上。 卫渝给银兰银生打了个眼色，三人立马跑回正殿并迅速把门关上。 嘉妃气得直跳脚，“给我砸，把门给我砸开，今天我就要卫渝这个贱人死。” 门外的人开始砸门，卫渝顶着门的肩膀被震得仿佛要碎掉。 “等一下有人闯进来，我们揍他算是自卫吧。”卫渝问银兰。 银兰认真思考后回答：“算吧，我们现在可不就生命受到威胁吗？” 卫渝点头，“我数到三，一，二，三，开门。” 外面的人一下子重心不稳掉了进来，掉进来的是刘公公还有两个小太监。 趁着下一波人没接上踹门，卫渝大喊，“关门。” 银兰银生迅速把门关上并插好插销。 刘公公和两个小太监一脸懵，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来了。 “动手。” 三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卫渝更是一边揍人一边大喊救命。 卫渝：“救命啊，砂仁了，猪心啊。” 银兰银生：“……” “看着我干嘛，叫啊，最好把人都引过来。” 然后承明宫正殿一阵鬼哭狼嚎。 银兰连非礼都喊出来了。 他们的动静真的把人引来了，还引出了个王炸。 “皇上驾到……” 正殿大门应声倒下，把卫渝吓得一激灵。 踹门的是白书杨和楼兰。 他们一进来先检查卫渝有没有受伤，见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白书杨瞬间怒气冲天。 “你们竟然敢伤卫渝的手？那你们的手就不要了吧。” 白书杨深知手对一个厨子来说是何等重要，那可是犹如生命般的存在。 白书杨拔剑速度飞快，卫渝见状赶紧拉住他。 “实不相瞒，这些淤青是我揍他们的时候留下的。” “那也是他们的错。”白书杨主打一个油盐不进。 卫渝无言以对。 最终还是皇上开口，才把白书杨叫住的。 姒穆裎看了卫渝一眼，嫌弃的神色丝毫不加修饰。 袖子一甩，转身眼不见为净。 “传朕口谕：嘉妃，遇事冲动，刚愎自用，失职失德，即日起，收回协理六宫之权。中宫无主，宸妃又在月子中，后宫诸事暂由太后主理，淑妃贤妃从旁协助。” “皇上，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给臣妾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卫渝出言侮辱冒犯臣妾，臣妾一时被冲昏头脑才如此失态的。”嘉妃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姒穆裎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为所动，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一样。 卫渝可算明白了，宸妃也快出月子了，这是为不久的将来，宸妃暂代中宫职务扫清障碍啊。 啧啧啧，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姒穆裎不屑瞥了眼卫渝，冷哼一声，“摆驾回议事殿。” 卫渝心中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等姒穆裎走到承明宫大门的时候，卫渝看着依旧倒在地上的门才反应过来追了出去。 开玩笑，始作俑者拆完她的家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等一下。” 姒穆裎停下脚步，非常傲娇的说：“朕不是来为你解围的，只是代太后过来看看。” “我当然知道，但是还是谢谢您，不过有件事您似乎忘了。” “何事？”姒穆裎终于转身。 卫渝指了指正殿门口方向，“麻烦皇上派人帮我修一下，不然哪一天进贼了被劫财劫色就不好了。” “劫财？就你那十两不到的银子？劫色…”姒穆裎上下来回打量着卫渝，“你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劫？” 卫渝定在原地，她耳边听到了一声巨响。 这人的嘴怎么贱兮兮的，好气好气，好想找人消消气。 姒穆裎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再也没压住。 “皇上似乎很高兴。” 大太监林诉自小跟在姒穆裎身边，他甚少见姒穆裎这么喜形于色。 “今天天气挺好。”姒穆裎看向承明宫，说：“派人修好承明宫的门，还有，卫渝被废后，还有一个月的月俸没拿，凑个整数，一百两给她送过去。” “奴才稍后就让人去办，只是，适才奴才进承明宫的时候，承明宫宫门似乎也坏了，有那么一条缝呢。”林诉用手比划了一下。 姒穆裎脸上一变，气急败坏说：“修，给朕修得死死的，苍蝇也进不去的那种。” 林诉憋笑点头，“奴才知道了。” 姒穆裎这才心满意足回去处理政事。 第9章 拒绝同流合污 卫渝回来的时候，嘉妃还没离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哭泣过的痕迹，脸色也是淡淡的，完全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 气质像换了个人一样。 卫渝严重怀疑这人有精分。 嘉妃苦笑走到卫渝身边，“你说的是一点也没错，相比于你，我现在的结局确实好不了多少。” 你比我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好吗？卫渝无力吐槽。 “你真的是卫渝吗？”嘉妃说。 卫渝心里直突突，嘉妃该不会是透过现象看到她是穿越人士的本质了吧。 卫渝笑笑，以不变应万变。 “看来你是看清了。” 卫渝表示清不了一点。 话说，古人说话都这么模棱两可的吗？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嘉妃屏退所有宫人，诺大的正殿只剩她们两个人。 “宫里人人都会演戏，耍心眼，都想活成皇上喜欢的样子，皇上心里只有宸妃我知道，我们只不过是维持后宫平衡的棋子我也知道，但是我不甘心。” “皇上想要有人制衡你，我就表现出我有制衡你的攻击力，皇上看到了，我也如愿的得到了皇上的偏爱，真心也罢，假意也无所谓，总归是得到了。” “我也如他的愿把你斗倒了，到头来他还是不愿把目光在我身上停留半刻。” “其实你倒了，我就知道我会有今日，不过想不到皇上这般的等不及，宸妃还有没出月子就要为她铺平所有的道路。” 卫渝听着挺心酸的，但这何尝不是后宫大部分女子的群像啊。 卫渝轻拍着嘉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就算这样，咱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啊。” “笑死，伤天害理，这样的事你难道做得少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很讽刺。”嘉妃用力拍开卫渝的手，嘲讽一下笑，“你少在我面装，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同一类人，谁比谁清高。” “我就明说了，皇上这段日子明里暗里不断在找我的错处，就是为了收回我手中的权利，今天这一遭也是我故意掉进皇上的圈套，自然，我也是为了找你。” “找我？”卫渝发出灵魂的拷问。 她们在书中的关系是见面都的冷嘲热讽几句的，嘉妃会专门到承明宫来找卫皇后？ 这听起来就挺离谱的。 “我有办法让皇上把你从这里放出去，前提是你要不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卫渝坚定摇头，“这里这里挺好，并不是很想出去，要是能离开皇宫那就另当别论。” “离开皇宫？你的想法倒是挺大胆的。”嘉妃继续游说：“你先别急着拒绝，天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因利而聚也会为利反目成仇。” 嘉妃站起来双手撑着卫渝座椅的扶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宸妃，我是一定要除掉的……” 吧啦吧啦吧啦…… 卫渝后面一句话也听不清楚，脑子里全是嘉妃身上淡淡的香粉。 没想到自己还有被椅咚咚的一天，还是被一个蛇蝎美人椅咚。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要完，感觉要中途转基。 卫渝脑子里出现姒穆裎那张傲娇的脸，“不，你不想。” 卫渝打了个冷颤，嘉妃推开。 “你不必再说了，总之我还是那一句，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做，今日的我已经不是昨日的我。” 以前卫皇后做的事关我现在卫渝什么事。 “你该不会对皇上抱有希望吧，天真，清醒点吧，前皇后娘娘。”嘉妃修长的手指指向议事殿方向，“那个男人眼里只有宸妃，我们在他眼里连个蝼蚁都不是。” 嘉妃颇有一种粉丝脱粉回踩后的癫狂。 果然皇上什么的都是大猪蹄子，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被逼成这样。 “其实，想要在后宫生存下去，不一定要恩宠，抱太后大腿，不是，得到太后庇佑不也能好好活着吗？” 嘉妃冷笑，“哼，你入宫以来不是太后为你处处周全，护着你吗？现在如何，不照样被废吗？” 那还不是卫皇后自己作死。 卫渝可算是知道了，嘉妃已经钻进死胡同里了，精神状态感觉也有点癫，卫渝考虑要不要给她介绍那个研究微表情的心理太医，说不定能开导她。 “太医院有个太医，喜欢研究人的表情和心理，我觉得你可以见见她，说不定你心情就豁然开朗了。”卫渝弱弱说道。 “太医，你觉得我有病？荒谬，我倒是觉得你可以看看脑子，蠢钝如猪。” 卫渝不想再浪费口水和这人周旋，“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嘉妃深吸了口气，变回风情万种的模样，含笑说：“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的，再见，如果你还能出去的话。” 癫，实在是太癫了，这人真的不是精分吗？ “银兰。” “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被废那天给我看病的太医叫什么名字？” “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每次单独见嘉妃都会不舒服，我今天就不该让你们单独待这么长时间。”银兰非常自责。 卫渝眼睛一眯，不对劲。 “单独见面我都会不舒服？展开说说呗。” “就是之前每次你和嘉妃单独呆在一个空间不久，你就会晕眩想吐，还有盗汗迹象，之前也请太医看过，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每次都会吗？” “对，无一例外，每次都会。” 看过宫斗剧无数的的卫渝马上想到嘉妃身上的香味，刚刚嘉妃椅咚她的时候似乎真的有种晕眩感。 “嘉妃身上一直是这个香味吗？”卫渝问。 “这题我会。”白书杨被指派过来搬自己踢倒的门，刚好听到她们在说嘉妃身上的香味。 “我姐姐跟我说过，嘉妃身上常常有异香，香味淡淡的，因为皇上非常不喜脂粉香味，甚少召见嘉妃。” “哇…这瓜保真吗？”卫渝兴奋问道。 白书杨拍着胸脯保证，“真到不能再真，我姐姐亲口跟我说的。” “话说，你姐姐是？” “啊？我姐姐是惠贵妃啊。” 抱歉，失礼了。 卫渝只知道白书杨师一等公白连城最小的儿子，没想到白书杨还有个当贵妃的姐姐。 一直把你当冤种真的十分抱歉。 白书杨像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卫渝，“不是吧，你被废的时候，我姐姐还给你求情，哼，忘恩负义。” 银兰一个刀子眼看向白书杨，白书杨马上怂了。 卫渝尴尬笑笑，“我这不是在你姐姐求情之前被太监拉走了吗？没看到，替我谢谢你姐姐。” 银兰也帮着解释，“不记得惠贵妃这件事也不怪我家小姐，小姐自从被废那天昏倒后记忆就一直有缺失，刚醒过来的时候连银生都不记得了，刚刚还问我文太医是谁。” 白书杨眼神一秒从哀怨变成怜悯。 卫渝：“……” 大可不必谢谢。 ———— 立清宫内 嘉妃侧卧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 刘公公轻手蹑脚过来站在嘉妃身旁。 “事情都办妥了？” “是的，不出两日，娘娘一定能见到尸体。” “嗯。” 第10章 刺客?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午睡中的卫渝又被一阵敲凿声吵醒，她骂骂咧咧从床上弹起来。 “有大病啊，为什么总是要等人睡觉的时候开始搞装修。” 她穿好外衫循声找了出去，才发现原来是林诉带着几个太监在给她修正殿的门。 林诉上前和卫渝打招呼，“卫小姐好，没打扰到您休息吧。” “没有。”才怪。 卫渝脸上笑嘻嘻心里卖卖皮。 能坐上首领太监位置的都是人精，林诉一眼就看出卫渝的口不对心，只是看破不说破。 “小灵子，把卫小姐之前还没结清的俸禄呈上来。” 卫渝听俸禄两个字两眼放光，这是给她送钱了呀。 林诉把黄布拉开，托盘上面码着两层银元宝，“这里是一百两银子，皇上亲自下令给您补整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卫渝惊叹，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多谢皇上哈哈哈，谢了林公公。”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被炒鱿鱼后结算工资加补偿，这么说来，皇上这个上司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呢。 在卫渝心中，皇上正式从负一百分的那个男的变成负九十九分的那个男的。 一刻钟之后，皇上由负九十九分的那个男的分值直接狂飙到负三百分的那条狗。 起因是正殿门口的被修理完成后，林诉带着那几个公公把承明宫的大门给封上了，连带那天能单通一个人的缝都修好了。 “我真的谢谢你们啊。”卫渝咬牙切齿的说。 这和嘉妃叫人过来封宫有什么区别，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都是皇上的圣意，既然都弄好了，奴才们就先告辞了。” “等等。”卫渝把人叫住。 “卫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皇上不是不管承明宫的吗？今天怎么就过来了，还封我宫？” “白大人没和您说吗？是白大人求见的皇上，请皇上过来的。”林诉凑近轻声说：“最近宫里有不少您和白大人楼大人交往过密的传闻，这才着奴才带人过来修好承明宫大门，还有就是，这个传闻是从立清宫传出来的。” 卫渝了然，立清宫是嘉妃的宫苑，果然是死对头。 “多谢林公公告知。”卫渝回头对银兰说：“银兰，送给公公两吊熏肉和一打风干牛肉。” 林诉左手提着两吊熏肉，右手拿着一把风干肉在风中凌乱。 见过赏赐金银珠宝的，赏赐熏肉和风干肉还是第一次见。 小灵子小心翼翼问：“公公，要不小的给您拿去偷偷处理掉。” “处理你个鬼，处理，你没听卫小姐说吗？这是她亲自弄的，罢了，拿去御膳房，今天晚膳给皇上上桌，记得，就说着肉是卫小姐感恩皇上特意呈送给皇上的。”林诉抬手想拍小灵子脑袋，发现手上提着肉便作罢。 “是，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就拿这些肉去御膳房。” “等等，卫小姐刚刚说的做法你都记得没有，让御膳房按着卫小姐说的来做。” “好的。” 晚膳时间，姒穆裎在十几样膳食中发现角落里油不啦叽红不红棕不棕的笋片炒熏肉。 “这什么东西，也配上朕的桌？” “皇上，这是卫小姐感谢皇上特意让奴才带回来的熏肉，连熏肉炒笋片也是也是卫小姐特意安排的。” 无中生有，林诉在这方面强的可怕。 “切，端出去，喂狗了。” 林诉懵了，“这……” “让你倒了就倒了，朕不想看到或听到关于那个恶毒女人的任何东西和消息。” “啊？不是，皇上，您不是已经宽恕卫小姐了吗？” 姒穆裎气笑了，顺便捏断了手上的筷子，“宽恕？现在怡昕还在病中，宸妃思虑过度人都瘦了几圈，朕怎么可能宽恕她。” 怡昕是宸妃难产好不容易生出来的皇子，当然，始作俑者是卫皇后。 “那您为何听到嘉妃到承明宫闹事就急冲冲赶过去，出来的时候，还这么的，愉悦……”林诉越说越小声。 姒穆裎走到林诉面前，使劲戳他额头，“岂有此理，气死我了，你的眼力劲儿都被狗吃了吗？” “好不容易从有理由从嘉妃手里收回权利，朕不得加紧点，出来了我愉悦，是因为铺平了宸妃出月子后掌权的路。” 林诉还是不明白，“那为何皇上要修理承明宫的大门，您对卫渝这么厌恶不是正好治她不忠不贞的罪吗？” “呵，她之前好歹是皇后，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都怪自己脑子转太快了，林诉恨不得把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姒穆宸发泄完后气终于顺了，坐回位置开始用膳，“对了，宸妃晋宸贵妃的典礼筹备得怎么样？太后那那边有没有什么话说。” “封贵妃的典礼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宸妃出月子了，太后那边，太后那边没有反对。” “但也不同意。”姒穆裎放下筷子，“太后还是对合家有所顾虑。” 合家是宸妃的母家。 林诉停下为姒穆裎布菜的手，“太后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近些年合家的人一个赛一个不安分。” 议论宠妃，重臣这样的话除了太后也就林诉敢说。 姒穆裎叹了口气，虽然很难，但无论如何都要让宸妃从合家那里摘出来，不然处置合家，宸妃或多或少会被牵连进来。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总之，朕不能再让宸妃受到一点点伤害，朕对她亏欠甚多。” “皇上宽心，宸妃会体谅皇上的。” 皇上陷入沉思，但愿如此。 室内一阵安静。 林诉又在不适合的时间挑起不适合的话题，“皇上，那卫渝……” “闭嘴。” “好咧。” 承明宫在吃饭的卫渝一直在打喷嚏。 “小姐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都叫你不要总在院子里睡觉……”银兰化身老妈子开始在卫渝耳边念叨。 以至于天刚黑，卫渝就赶紧躺回床上睡觉了。 夜间，突然两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下来，钻进卫渝的房间。 卫渝被吓了一跳，尖叫声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她被捂着嘴巴了。 捂着她的人是楼兰，另一个黑影是白书杨，他正捂着银兰的嘴硬控着银兰。 楼兰比了个嘘的手势。 卫渝点点头，一脸花痴相，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帅，对着这张帅脸，她可以一顿三碗白米饭，挖野菜那也是分分钟的事，都不带犹豫的。 楼兰指了指窗的方向。 有两个人影一直在窗边徘徊。 可能是气氛到这里了，卫渝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到恐惧，冷汗从额角渗落。 “别怕，我在。”楼兰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她似乎真的没有这么怕了。 卫渝轻声说：“谢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道谢的时候，温热的气体洒到了楼兰脸颊。 楼兰耳尖一红，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窗外两个人的身上。 第11章 非正常刺客 窗外的两人轻轻捅破纸窗一角，塞了只老鼠进来。 黑黢黢的老鼠吱吱扭着头就朝卫渝的方向窜过来，像是装了雷达一样，方向对着卫渝不偏不倚。 不知道是脑部，还是月光太亮，卫渝居然能看到老鼠根根分明的毛，毛随着老鼠的的动作蠕动着，还油光噌亮。 卫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没忍住叫了出来，“咦啊……好恶心。” 外面的人听到卫渝的叫声迅速逃走，楼兰和白书杨一前一后去追那两个刺客。 “不是，你们给我留一个人吧。”卫渝尔康手，绝望。 但是两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寝殿静悄悄的，偶尔听见几声吱吱或者微弱吧啦东西的声音。 卫渝和银兰抱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银兰，上，组织看好你，快去。” 卫渝把银兰推出去，没想到转眼老鼠就在卫渝站着的角落边上。 “啊…….这里。”卫渝手动撤回了一个银兰。 银兰虽怕但忠心，她嘴里叫救命，好怕，左脚踩老鼠的动作却干净利落。 然后真的把老鼠踩没了。 银兰的形象此时此刻在卫渝的心里无比高大，甚至周身还散发着圣光。 “银兰，你是我的神。” 然而下一秒，她的神就倒下来。 嘴唇发黑。 卫渝看看扶住昏倒的银兰。 “银生，银生，快来。”卫渝叫得声嘶力竭。 好一会银生才披着外衣慌张赶到。 “这是怎么了？” “先把银兰挪到床上。” 银生把银兰抱回床上，“怎么办，银兰姐姐像是中毒了。” “你爬墙出去请太医，抓也好，求也罢，一定要把太带我回来。”卫渝说。 银生点头，“我一定请太医回来。” 说完银生就赶紧去请太医。 卫渝看着躺在黑色血泊中的老鼠，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她用布带子扎紧银兰的左大腿，随后帮银兰把染血的靴子袜子脱掉，很小心不让自己的皮肤接触到老鼠的血液，又打水给银兰冲洗沾血的皮肤。 接下来，就只能等。 卫渝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银生没回来，白书杨合楼兰也没回来，而银兰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青紫。 又不知过了多久，卫渝实在坐不住了，正当她准备出去找人的时候，白书杨扛着一太医回来了。 扛回来的太医正是那个研究微表情的文太医。 “许久不见，娘娘近来可好。” “先进去看一下银兰。”卫渝抓着文太医的手腕把人拽了进去。 白书杨和楼兰以及银生也跟了进去。 只是，他们已进去就看到银兰雪白纤细的小腿挂在床边，楼兰非常自觉的挪开目光。 白书杨飞快跑到床边抓起被子给银兰盖住小腿，“你们不许看。” 那样子像极了护食的狗子。 文太医尴尬看着卫渝，示意卫渝解决一下。 “白书杨，你先让开，你不让开文太医怎么看诊。” 白书杨不情不愿侧开身体。 文太医也没说什么开始给银兰看诊。 文太医看了银兰的瞳孔，银兰的瞳孔都有不同程度的缩小情况，加上银兰嘴唇和脸部发紫，明显是中毒了。 左脚也出现了发红，起丘疹和水泡的症状，像是接触到红信石的症状。 “银兰姑娘是中毒了，中毒前银兰姑娘有吃过什么或者是接触过什么吗？” “老鼠。”卫渝指着角落的老鼠，“我看那老鼠的血也是黑的，这老鼠应该是吃了什么毒物导致中毒，之后，银兰踩它了皮肤沾到老鼠的血液后转移到她身上的。” 文太医用银针扎进老鼠的身体，“银针发黑，老鼠体内有毒。” “果然是这样，拿文太医可知道是什么毒，要怎么医治。” “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红信石，也叫砒霜，所幸银兰姑娘只是身体接触了，不是误食，只要银兰姑娘吃下这颗解毒丹，把汗发出来，毒就会随着汗液排出来。” 卫渝接过药，把药塞进银兰的嘴里。 不一会，银兰开始全身冒汗，出来的汗不止黑还隐隐发臭。 卫渝把人全部请出去后，让银生打了两大桶水，就一直帮着银兰擦身体，直到银兰的汗变成正常的汗。 这一过程足足花了两个小时。 文太医说毒素已经清除，大家悬着的心才回到原来的位置。 “多谢文太医。” 文太医摆摆手，“医者仁心，都是应该的，既然银兰姑娘没事了，我就先回太医院了，若是再有什么事记得遣人来来找我。” “好的……哎，文太医留步，实不相瞒，有件事我也想问问文太医。” 卫渝想起之前自己还想请文太医来了着，因为每次见嘉妃都恶心晕眩的这件事。 “劳烦文太医帮我把下脉。”卫渝伸出手，“我听银兰说，我每次只要和嘉妃待久了都会出现晕眩，恶心想吐的症状，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暗病。” 卫渝说得隐晦，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意思，卫渝是怀疑自己体内有慢性毒。 文太医一听也重视了起来，他切脉也更加细致严肃起来。 “舌头伸出来微臣看看。” 卫渝照做。 “除了每次和嘉妃见面有这些症状外，平时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文太医继续问。 卫渝并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这时候银生却说：“记忆力不好，经常忘事，还有就是嗜睡，小姐每天都说睡差不多六个时辰。” 卫渝疑惑：“有吗？” 这时连楼兰和白书杨都点头了。 卫渝想想好像也是哦，平时没有手机电脑，也不能出去逛街，所以基本她一闲下来就是睡觉。 文太医了然，他拿出一根非常细的长针扎进卫渝手的虎口位置。 银针抽出的时候，表面附着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确实是中毒了。” 卫渝心跳漏了一拍，果然。 看多宫斗小说还是有用的。 “这是什么毒，是因为嘉妃身上的香味吗？”卫渝问。 “西域有一种花叫曼陀罗，全株有毒，您的症状应该是长期食用曼陀罗的缘故。” 楼兰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 “曼陀罗？用来做蒙汗药的曼陀罗？这么说来不是嘉妃身上香粉的缘故。”卫渝不解，她想不出来有谁会给她下这么冷门的毒药。 “也不一定。”文太医说：“若是嘉妃身上的香粉是用曼陀罗花或掺杂了曼陀罗粉在里面的话，您闻着说不定会中毒。” 这种可能性其实不大，嘉妃应该不会做这种损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 “罢了，谁下的毒后面我自己查，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毒。” “你体内毒素沉淀已久，毒也只能缓缓的清，可以先以茶叶豆腐同煮，每日吃上一次，三个月应该毒就能全清。” 卫渝没想到毒居然这么好解。 谢过文太医后，就让白书杨把人送走了，为什么要白书杨呢，因为门走不了，要翻墙。 银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小姐，我知道那里有曼陀罗。” 第12章 复盘 “大小姐的院子角落种过一棵曼陀罗，夫人在一个西域商人手里买过来的。” 银兰口中的大小姐是卫皇后的孪生姐姐，银兰在伺候卫皇后之前伺候过卫皇后的姐姐卫淇两年。 她刚到卫淇院子的时候，大小姐和夫人就和她说过角落里的曼陀罗有毒，所以那两年，她一直没敢靠近那角落。 所以呢，卫渝不懂。 “小姐，当年选后之事你还记得吗？”银兰问。 卫渝摇头，原着小说没写，这么说来里面有猫腻，卫渝肉眼可见的兴奋。 “当年，太后选定的皇后其实是大小姐。” 众人：“啊？” 包括卫渝都惊讶到合不上嘴。 “只是，在太后引荐给皇上的前一日，大小姐突发急病，一直恶心呕吐，最后还陷入昏迷。” “当大家都以为立后这事要被作罢了，没想到，第二日立后的诏书就来了，只是后位的人选变成了二小姐。” 好随意，卫渝不禁吐槽。 “那时候，我悄悄留意了一下夫人的神色，夫人她的表情非常奇怪，非常悔恨的样子。” “我就猜测大小姐或许是曼陀罗中毒，只是私下和夫人说的时候遭到了夫人的责打。” “自此之后我就再没提及过关于大小姐院子种过曼陀罗的事。” 宫斗理论知识储备非常多的卫渝有了一个想法。 秉承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中心思想，卫渝问：“在府里，夫人待我和姐姐有什么不同吗？” 银兰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夫人对大小姐是如获至宝，对小姐就比较…冷淡。” 银兰的停顿，卫渝大约猜到了，冷淡应该是银兰修饰后的说辞。 卫夫人对原主的态度漠不关心甚至有点憎恶，这也就解释得通卫皇后当上皇后以来，卫夫人没进过宫的缘故。 只是卫渝不懂，同是一条肠子出来的，卫夫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偏心。 大概是卫皇后抢了卫淇的后位，而造成这一切的恰恰是自己带回来的曼陀罗，所以卫夫人才会悔恨吧。 也就是说，卫皇后身上的毒很有可能来自卫淇院子的曼陀罗，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卫夫人。 卫渝回忆起卫皇后被废后，当天卫夫人就进宫了，然后，卫皇后第二天就突然暴毙。 细思极恐。 不过只要她不见卫夫人，她就没事。 卫渝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 嘻嘻。 她的表情轻松到众人都找不到切入点安慰她。 “对了，你们追那两个黑衣人没追上？”卫渝话题转得飞快。 被突然一问，白书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楼兰说：“我们追到贤坤宫后，人消失不见了。” “元芳你怎么看？不是，银兰，你怎么看？。”卫渝单纯是想转移银兰的注意力，银兰现在的样子那真的叫一个悔恨。 悔恨没早点告诉卫渝曼陀罗的事，她应该要提醒卫渝提防夫人的。 “啊…应该不是宸妃。”银兰认真的分析：“我倒觉得像是嘉妃做的。” “同感。”卫渝表示赞同，毕竟她看过小说，有上帝视角。 书中宸妃真的是圣母一般的存在，是所有书迷心中白月光呢。 “知道是嘉妃你居然还沉得住气。”这下到白书杨不懂了，“换做以前的你早就冲去和那些人大战三百回合来。” 卫渝点头，按照书中卫皇后的性格那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我带你去找皇上，我要去给银兰讨回公道。”白书杨拉着卫渝就想往外跑。 银兰拉住卫渝的衣角，“不行，我们没有证据不说，皇上不会相信我们的。” “你气死我了，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白书杨恨铁不成钢。 “你也说是以前，小姐现在还在禁足，你这样拉小姐出去，不是在公然抗旨吗？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白书杨犹如被当头一棒，但看到卫渝合银兰被欺负就不爽，“不管了，我罩你们，还没几个人敢得罪我爹。” 卫渝赶紧给白书杨顺毛，“谢谢你，还有你爹。” “你……”白书杨指着卫渝，又指了指银兰，气到失语，“没眼看，我不管你们了。” 卫渝语气决然，“这个债我一定会讨回来。” “对了，今晚不是你们轮值你们怎么进宫了。”卫渝问。 说到这里白书杨更气了，哀怨看着卫渝。 “我爹把我从睡梦中捞起来揍了一顿，他收到姐姐的家书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去找皇上了，骂了我将近一个时辰，姐姐还说嘉妃很有可能对你心存歹念，让我提醒你小心一些。” 卫渝就说怎么白书杨的耳朵今天格外红。 “我本来想着明天值班的时候来提醒你的，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安，所以，伙同我阿娘，在我爹睡着的时候，偷了我爹的令牌进宫了。” 卫渝对着白书杨竖起一个大拇哥，她已经预见到明天白书杨会顶着个猪头样来上班了。 “难为你了，谢谢你兄弟。”卫渝拍拍白书杨的肩膀，“为了感谢你的情义相挺，明天我给你们做小零食。” “真的吗？”说到吃白书杨瞬间就开朗了，“你准备做什么？” “给你们烤点风干肉再配个冰饮如何。” “要要要。” “好，明天就给你弄。”卫渝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白书杨。 “行了，那我们先出宫了。” 楼兰拎起白书杨往外走，走到围墙处，一扔，把白书杨扔了出去。 “啊啊啊......你就不能先让我准备一下吗？” “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楼兰留下一句话也翻墙离开。 恍恍惚惚，行吧。 议事殿内 “这么晚过来所为何事。”姒穆裎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奏折上，头也不抬问跪在地上的文太医。 文太医说：“是关于承明宫的那位。” 姒穆裎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奏章，“说吧，怎么回事？” “微臣适才被叫到承明宫看诊，承明宫的那位有中毒的迹象，是曼陀罗毒。” “曼陀罗？不是我们中原的毒。” “皇上英明，曼陀罗是来自西域的剧毒，从脉象上看，中毒应该三年有余，每次都是少量中毒，所以平日里才不易发觉。” 姒穆裎背对着文太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才悠悠开口：“可有医治的方法？” “有，微臣已经把解药的方法告知承明宫的人。” “那就行了，只要死不了就行，你先回去吧。” 文太医欲言又止，罢了，他原本想求皇上垂怜一下卫渝，但看皇上的态度这么冷淡，一副不想多管的样子。不过皇上是默许他进承明宫看诊的，这样也是好的。 “等一下......”姒穆裎叫停文太医，问：“承明宫不是已经封住大门了吗？你怎么进去的？” 文太医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弱弱的说：“是小白大人把我扛进去的。” 听到文太医的回答，姒穆裎只是点点头，“行了，把你吧。” 文太医提上他的工具箱一溜烟跑了。 林诉好奇问：“那位的毒，皇上不紧张吗？” 姒穆裎嫌弃看这林诉，“我紧张什么，不是说死不了吗。” 姒穆裎拿起奏章翻了两页，不耐烦丢到桌面上。 “承明宫今晚可有什么事发生？” 林诉回答道：“有是有，就是承明宫好像出刺客了，据说刺客丢了一只身上沾了砒霜的毒鼠进了承明宫，承明宫的银兰以身护主，中了毒那边才来请的文太医。” 姒穆裎十指交叉抵着上唇，“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林诉下跪告罪，“女才不知，只是听说，小白大人和楼大人去追了刺客，追到......追到贤坤宫附近刺客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怀疑宸妃？” 姒穆裎说完这句话，林诉觉得周遭的环境变得冷冽起来，汗毛竖起。 林诉立马把监听到的禀报皇上，“没有没有，他们知道宸妃性情温和善良，没有怀疑过宸妃半分，他们觉得是嘉妃所为。” 姒穆裎拉链上露出冷笑，“哼，算他们识相。” “这事是否要彻查吗？”林诉问。 姒穆裎毫不在意说：“不必了，适当敲打一下嘉妃即可。” 第二日，卫渝醒来先去查看了银兰的情况。 银兰四仰八叉睡在一旁的小床上，被子还被踢到了地上。 卫渝先把被子拿起来给她盖好才进去洗漱间洗漱。 洗漱完了，银兰还在睡，卫渝就先去把早餐备下。 那些蔬菜种子也差不多出芽了，种菜也该提上日程，还有就是做烟熏肉的小房子还没有，要搭一个，卫渝突然觉得自己接下去好忙呀。 她叹了口气，拿起碗准备舀米熬粥。 但是现实又给了她一个大逼兜，米缸空空如也，一粒米都没有了。 昨天问银兰煮米饭了没有她的表情就怪怪的，原来不是忘了煮饭愧疚，而是没米了，又怕说出来大家一起忧愁。 现在门还被封了，想让白书杨递点米进来都不行。 总不能在承明宫种水稻吧，就算能种那也要等明年才能种了。 卫渝抱着碗蹲下盯着空空的米缸发呆。 没米，那就吃土豆吧。 土豆也种，当主食是完全没问题的，还可以种番薯...... 想到烤番薯，卫渝就流口水，等一下的去看看地窖里有没有土豆和番薯。 第13章 收徒 卫渝早餐做到一半银生就来帮忙了。 “你在入宫之前是个小厨师吗？”卫渝问。 银生和银兰不同，银兰是她卫府带出来的丫头，银生是后来指派过来承明宫当差的。 原小说也没有提过有这么一个小太监，卫渝对他一无所知。 被称作小厨师，银生还怪不好意思的，憨笑着说：“厨师什么的谈不上，只不过有过两年在酒楼后厨帮忙的经历，我义父曾经是酒楼的厨师。” “义父？” “嗯，我是个孤儿，从小是在乞丐堆里长大的，义父人很好，他每天都会在后巷里留一些剩饭剩菜给我们，十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还好义父收留了我，不然我就活不过来了。” “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义父在酒楼帮忙。” “只是好景不长，义父在的酒楼倒闭了，义父还被诊出严重的肝病，不到两年就基本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我这才瞒着义父把自己卖进宫里的。” 说到这里，银生一脸担忧，“我已经半年没义父的消息了……” 卫渝安慰说：“没有消息说不定是最好的消息呢？” 银生笑得勉强，“但愿吧。” “你平时是怎么得到你义父消息的？”卫渝想着说不定可以让白书杨帮忙打听一下。 “内侍监有个汪公公，他是义父的老乡，我平时把俸禄和家书都托他帮我带回去的。” 卫渝记下了，“我有机会请白书杨和楼兰帮你打听一下。” “谢谢小姐。”银兰非常感激拉着卫渝的衣角，“谢谢。” “你想不想学煮饭？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教你。”卫渝话刚说出来，银生就立马下跪。 “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这时银兰进来，看到银生跪在地上还以为银生做错事惹卫渝生气，赶忙帮着求情。 “小姐，银生还小，他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都是我教导不善，小姐要罚就罚我，你千万不要气坏身体……” “停。”卫渝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现在就真的生气了，你的毒还没有全部清完，你走这么快是嫌弃毒素不够快在你全身遛弯吗？” “啊？”银兰懵。 银生扯了扯银兰的衣角，“银兰姐姐，我在拜师呢。” “拜师？” “嗯，小姐答应教我做菜。” 银兰看了看卫渝，又看了看银生，也跪了下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卫渝：“……” “你们在干什么？” 白书杨的声音突然响起，卫渝被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 “要死啊，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的吗？” 下一秒楼兰也进来了，卫渝看到楼兰态度秒变，“楼兰你也来了。” “双标，亏得我还巴巴给你送衣裳过来。”白书杨有小情绪了，没有十天风干肉哄不好的那种。 “逗你玩呢。”卫渝实力表演了什么叫做川剧变脸，“这不是被吓到了嘛，衣裳给我吧，这衣裳来得正是时候。” 卫渝伸手去拿包袱，只是白书杨侧身挡住了。 “他们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跪着。” “小姐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的烹饪师父了，我们在拜师呢。”银兰解释道。 咚…… 卫渝明显感觉到厨房地板振动，原来是白书杨也跪下来了。 “师父。” 卫渝眼前一黑，什么鬼东西，说来告诉她，剧情为什么向着这样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不是，白书杨未来好好的一个将军，学什么烹饪。 “咳......不是，你的理想难道不是什么平定边疆，成为英勇大将军吗？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点军营历练历练。” 白书杨骄傲的说：“做大将军也不影响我学做菜啊，说不定我还能成立一支又会作战又会做菜大军队呢，再说，军队的后勤也是很重要的。” 卫渝突然想到那句：不会作战的厨子不是好将军。 炊事班不可都是精英中精英吗，说不定这个真的建立一支炊事班军队呢。 卫渝就这样把自己说服了。 他们三个见卫渝同意了便开始争论起师兄弟排行了。 白书杨：“我爹是一等公，一等公的儿子只能是大师兄。” 银兰：“我不同意，必须按年龄来，我比你们大，我应该是大师姐。” 银生弱弱说：“我第一个拜师的，总不能第一个拜师的人变小师弟吧。” 三人你来我往，争夺不休，坚持不下。 三人开始把目光投向卫渝。 楼兰拿过一张椅子给卫渝说：“先坐下休息一下吧，看他们的样子，一时半会还商议不下来。” 然后三人在厨房里争论了大半个时辰。 卫渝都喝光了一壶水，好在，她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结果出来了。他们三人还是决定按拜师的顺序排行。 银生是大师兄，银兰是二师姐，白书杨师小师弟。 至于怎么决定好的，全靠银兰对白书杨的暴力压制。 卫渝就这么稀里糊涂给自己来了超级加辈。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卫渝喜当爹有了三个好大儿。 而第一节课就是今天的早餐菜式。 果然，宇宙的尽头不是带货就是卖课。 早饭结束，白书杨和楼来回去当值。 卫渝他们开始了今天的工作，银生熏肉的房子，卫渝和银兰去种菜。 银生的手脚非常利索，不到半个时辰就搭出了一个小房子，又急赶忙跑过来帮着翻地浇水。 “我们银生真是强得可怕。” 银生腼腆一笑。 有了银生的帮忙，他们很快把今天上午的任务做完，他们便坐在正殿门槛上休息。 “你们要是没有进宫的话，以后想做什么？” 卫渝抬头看天，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蓝天白云了，以前不是当低头族就是脚步匆忙上班赶路。 那边的天空会不会有这边的天这么蓝呢？ “小姐是想家了吗？”银兰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卫渝的情绪变化。 “是啊，想家了。” 她不止想家了，还想她的手机平板和电脑，这里到晚上真的非常无聊。 空气中一阵沉默。 “但是夫人他们。为皇后……”银兰不说卫渝也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没事，我有你们就好。”卫渝顺势挽着银兰和银生的手，“有你们真好。” “嗯，我们一直陪着小姐。”银兰说。 银生也用力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是。 卫渝深吸口气，“就让往事随风。” 银兰立马附和说：“小姐说的对，反正从前也没几件好事。” 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还好她不是以前的卫皇后。 卫渝拍拍自己的脸，既然来到这里了，就要好好生活，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再说了，她还有另两个“嗷嗷待哺的崽”呢，现在加上白书杨，有三个了呢。 卫渝站起来了拍拍裤子的灰：“走，给你们做零食去。” “有什么有什么，要烤那些风干肉了吗？”银生也活络了起来。 卫渝伸出食指摇了摇，“今天给你们做旋风洋芋片。” “旋风洋芋片？那是什么，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银生渴望的样子给了卫渝十足的成就感，卫渝不由心中充满干劲。 “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卫渝在一些土豆里挑出大概十颗个头比较大的土豆，洗净削皮。 她尝试把整只的土豆用小刀切成旋风的效果，前两个都被切的稀烂，切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有了旋风的雏形，虽然厚薄不一，但是至少是旋起来了。 “大概是这个样子，就像旋风一样，所以叫旋风洋芋片。”卫渝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她作为师父的尊严。 “很好看捏。”银兰用哄孩子的口吻发出赞叹，然后峰回路转，“剩下的不如交给银生吧，银生刀工很好。” 银生听了狂点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马上上手。 “那你试试吧，小心别伤到手。” 银生直接拿起平时用来切菜的菜刀，唰唰两下，一条可以媲美于用现代机器切出来的旋风洋芋片就出现了。 卫渝震惊得合不拢嘴，“你这手在哪里买的，包邮吗？你这切得可太好了。” “我以前跟着义父的时候，义父训练过我刀工，这个对我老说不算什么。”银生说。 “那你可以切豆腐穿针吗？好像叫文思豆腐。”卫渝搓手手非常期待的样子。 “应该可以吧，只是现在没有豆腐。” 卫渝表示非常可惜，她还想近距离感受一下这么震撼的画面。 银生见不得卫渝失望的样子，便用坏了的土豆表演起来切丝。 银生在一声声哇哇哇中迷失了自我，一不小心切了一大盘土豆丝，细到可以穿针的那种。 “银生，你是掌管古希腊切丝的神。” 银生虽不懂卫渝为什么这么说，但他知道这是卫渝在赞美他。 “有豆腐的时候，我再给小姐做。” “你应该去御膳房的，不就应该在我这里做帮厨，大材小用了。” “小姐过奖了，现在我还有这个能力，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在小姐身上学到一身本领。” 卫渝啧啧啧，这小嘴甜的呀，她嘴角连ak 都压不住。 一个字，爽。 第14章 服装设计 “白小师弟，在吗？”银兰阴阳怪气叫白书杨。 “卫渝说了，我们称呼照旧看，你别想占我便宜。” “那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师弟的师弟的事实。” 白书杨撅着嘴一脸哀怨。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你们方便的话就进来吧，小姐做了旋风土豆卷，可好吃了。” “方便，什么时候都方便，马上来。” 他们两个轻车熟路翻墙进来。 白书杨用肩膀撞了一下楼兰，“你真的不跟卫渝学做菜吗？我看你很喜欢她做的菜啊。” 白书杨自从成为小师弟后他一直不甘心，在站岗的时候，暗搓搓怂恿楼兰一起拜师来当老四。 楼兰给了他一个白眼。 白书杨揪着楼兰的袖子，夹着嗓子撒娇道：“不是，来嘛来嘛，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我不习惯当老四，谢谢。”楼兰拍开白书杨的手，头也不回走了。 白书杨还是不死心，“那你可以当老五啊。” 楼兰深吸了口气，“我比较想当你的师娘。” 白书杨表情像被雷劈一样，“啊......你你你你......不要脸，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爹。” 楼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书杨。 卫渝见他们来了就把手里炸好的旋风洋芋卷递给楼兰。 白书杨看着自己空空的小手，生胖气了。 “哈哈哈哈哈……” 银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笑足了才从另外一个锅里拿出两个洋芋卷给白书杨，“你这一等公家的小公子怎么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白书杨也不生气，接过洋芋片，“就你们敢这么戏弄我。” 银兰羞赧笑了笑，“谢谢。” 白书杨得意昂头，“嗯。” 卫渝看着他俩的互动，嘴角差点没绷住，不愧是她推的cp。 卫渝顺手做了几道菜，白书杨和楼兰吃完午饭才又翻墙回去站岗。 下午，卫渝换上白书杨带过来的“工作服”去种土豆。 不得不说，白书杨对他们真的真的很仗义，这几套工作服不仅摸着舒服穿着也很舒服，上面的刺绣也很漂亮。 “小姐，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银兰摸着还没换上的衣服，“这面料像是蜀锦。” 卫渝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激动说：“什么，蜀锦，四大名锦之一的蜀锦？” 这败家的玩意，想当年我们家嬛嬛都只能用蜀锦做双鞋面，白书杨倒好，用蜀锦做他们种地的衣服，简直壕无人性。 银兰小心翼翼捧着属于她的那两件衣服，表情复杂，“这我们是穿还是不穿啊？” “穿，怎么不穿。”卫渝把银兰推到屏风后面，“换上，我们去种土豆。” 就是不知道有这衣服的加持能不能种出金土豆。 那必然是不能的，不仅如此，他们三个“土狗”自从知道身上的衣服价值连城后，连丢个土豆块都畏手畏脚的。 这样磨蹭下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土豆种下去。 卫渝端出她那一百两银子，气鼓鼓冲到门口，“白书杨。” “在呢，怎么了。” “你老实跟我说，你给我们做得衣服是不是用蜀锦做。” 白书杨非常得意说道：“你们看出来了，那是我们铺子里最好的料子了，穿着舒服吧。” “舒服，就是有点重。”金子的重量。 白书杨一脸单纯问：“重？怎么可能会重？” 卫渝泄气，手颤颤巍巍端出她那好没捂热的一百两，从门脚下的缝推出去，“这些够吗？那几套衣服的造价。” “那当然不够，你这点小钱连一块衣角都买不到。” “那你先拿着这钱，后面的我慢慢还你。” 生活不易，还没挣钱已经负债累累。 白书杨很干脆把银子给她推了回去，“不用了，我不缺你这点钱，你就当我孝敬你这个师父呗。” “这……”卫渝还是觉得太贵重了，自己有负罪感。 “真的，这些衣裳都是我自己店里的，我挣得多，不差这几套衣服的钱。”白书杨口中的成衣店是他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祖父送他的，连他那个一等公的父亲都无权过问。 “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要在你那里学习烹饪的本领，还要学习你的菜谱什么的，和这比起来，我送的几件衣服真的不算什么。” 卫渝还能说什么，就欣然接受吧。 欣然不了一点。 卫渝欲哭无泪，“你有没有那种棉麻的衣裳，那种才好干活，耐磨。”她决定把这套蜀锦的衣服当作她的饮衫，出席重要活动穿。 “棉麻那都是穷苦人家才穿的面料，你怎么可以穿那种衣裳。” “我现在就是个穷鬼，我配的。”卫渝也不算说谎，对比起来，他们现在真的很穷。 不一会，一小沓银票从门缝被塞进来，“这个你。” 卫渝数了数，整整五百两，她当皇后半年的俸禄，就这样被塞进来了。 麻了。 “乖徒弟，这钱你先拿回去吧，我留着没用，我宫里没有小卖部花不了你的钱，谢了，下次有需要再找你。” 卫渝等了一会，门外的白书杨假装自己不在，一直没接她送回去的银票。 卫渝清清嗓子，“不拿回去就逐你出师门。” 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后我做得所有好吃的只给楼兰……” 卫渝手上一空，银票秒不见。 “你居然这么狠心，伤透我心。”白书杨还在门外呜呜几下。 卫渝去库房搜寻了一番找到了几匹棉布。 没办法只能动手丰衣足食。 银兰过来把布匹接过来，“小姐，你把我们下人做衣裳的衣料出来做什么？” “我们自己做干活的衣裳，你们这样畏手畏脚，我们明年都种不完这些土豆，然后我们就抱着我们的蜀锦衣服一同入土。” 银兰不好意思笑笑。 “只是小姐，做衣裳会不会更慢，我们半个月都未必能做好一套呢。” “按照你们的衣服款式来当然不行，我们可以简化一下，两三天就能做好。” 卫渝想好了，她准备按现代非常流行的新中式来做，实在不行就直接做t恤和长裤，反正他们在禁足，也不会有人说他们标新立异。 她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 卫渝花了差不多五分钟就把服装图纸画出来。 银兰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小姐，这衣裳，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好得很，方便还省布料。”她想到古代的女子比较保守，她画的都是长袖长裤。 银兰使劲摇头满脸写着拒绝。 “行，那你继续穿着蜀锦做的衣裳种地，后面我们还得养鸡养鸭养猪呢。” 银兰更加使劲摇头，她舍不得。 “那不就对了，先这样，你不喜欢外面自己再加个小马甲什么的也行。” “行吧。”银兰妥协。 下午种好土豆后他们就开始做衣服，连银生也来帮忙。 卫渝裁布，云兰缝，云生在一旁帮着理线。 白书杨守着门无聊，跟楼兰说一声又翻墙进了承明宫。 “我说怎么承明宫静悄悄的，你们都躲在这里啊，在做什么？” “在做衣服呢。”卫渝低头裁布，头也没抬起来。 “这么早做过冬的衣服吗？”他翻着卫渝画的图纸，看着这些衣服的样式非常新奇，“这衣裳都是你设计的吗？” 卫渝木木点头，她现在看着白书杨的脸会不自觉带入那个满脸贴着钱的表情包。 “没想到你还会设计衣裳。”白书杨拿起图纸，“这给我行不行，我去给我们家的工人看看能不能做，这衣裳感觉穿着就很舒服。” 卫渝倒是没想到他接受新事物会这么快，“你不觉得这些款式很奇怪？” “奇怪啊。” 卫渝：“......” “我觉得你画得图样有有些部分非常好看还有新意，例如这个。”白书杨指着衣领上盘扣说道。 卫渝解释道：“这个叫盘扣，有固定衣襟或者衣领的作用，也可以单独用来做装饰。” “这倒是比衣带方便许多，还美观。” “这叫玉兰花扣，盘扣的话有很多种，例如蝴蝶扣凤仙扣巴珠扣等等都很好看。” 白书杨语气兴奋，“你能把它们画出来吗？我一并带回去。” “行吧，看你这么有义气的份上，给你多画几种衣服款式，男女都有。” “那敢情好。” 白书杨把图纸揣兜里兴高采烈走了，连自己过来找卫渝要零食也忘了。 接下来的几天真的给他们赶出来了几套用来干活的衣服，卫渝穿上衣服的那一刻差点哭出来。 终于不用再穿着那些繁琐复杂的衣服了。 解放。 自从穿上现代的衣服，卫渝干活的时候彻底放飞自我，恨不多每天多犁两亩地，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么多地。 蔬菜和土豆都成熟很快，他们冰窖里的东西消耗的更快，一个月不到，他们的冰窖就见底了，肉更不用说，都没熏好就已经吃完了。 到现在他们已经有七天没吃肉了，现在他们看见天上飞过的小鸟，地上跑过的田鼠都直流口水。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养鸡的梦想。 卫渝坐在摇椅上，天上飘过的云像是一只只小鸡崽在不断调戏着她。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在我的鸡圈里。” 白书杨试过几次帮她带小鸡崽进宫，但每次到宫门盘查都被没收了，白书杨也喜提了养鸡大户的称号。 用白书杨的话说就是：他的一世英名被鸡毁于一旦。 算了。 她还是想想怎么把现在土地的产量提上去吧。 他们现在有五口人在吃饭呢，还一个赛一个能吃。 难，太难了，作为一家之主更难。 “小姐，天凉了，你就不要再在外面睡了，等一下太阳下山了就进屋吧。”银兰专门出来提醒她进屋。 这个半个月，她不止十次在菜田边睡了，天凉下来了，银兰怕她感染风寒。 “我知道了，等一下进屋。”卫渝闭眼闷声说。 “我知道了，等一下进屋，等一下进屋。”一道短促尖锐的声音重复着卫渝的话。 银兰赶紧把卫渝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第15章 大冤种宁王 卫渝和云兰看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发现，“是谁在那里？” “是谁在那里，谁在那里......”那声音再响起。 卫渝吐槽，“该不会是个复读机吧。” “复读机复读机。” 作为一名社会主义唯物主义战士的卫渝没有在怕的，“是谁在装神弄鬼，再不出来就不礼貌了啊。” “不礼貌不礼貌。” “瞧我这暴脾气。”卫渝撸起袖子准备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刚跨出就被银兰拉回来了。 “小姐你看。” 卫渝顺着银兰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只彩色鹦鹉在发财树的树顶上蹦蹦跳跳。 它嘴里还不断蹦出之前卫渝说过的话。 卫渝看着鹦鹉的眼神变得非常炽热，她大喊一声，“银生，肉来了，快来了抓住它。” 银生脚步生风，飞快跑到卫渝身边，手上还拿着除草镰刀，“哪里哪里。” 他的视线和鹦鹉对上，“肉，是肉，哈哈哈哈......” 刚刚还在蹦跶的鹦鹉像是被定住一样，身体微微颤抖。 卫渝似乎看到鹦鹉额头有黑线和汗滴的错觉。 三个人就像饿狼看到肉一样，一个劲往鹦鹉的方向冲。 “救命，救命......”鹦鹉边走边叫，两只爪子都快抡出风火轮了。 卫渝在后面奋起直追，“给我站住，别跑了，我会好好把你放进油锅里的。” “啊啊啊啊啊......”鹦鹉像是听懂一样，不断发出尖叫声，并且使劲扇着自己的翅膀，但是就是飞不起来。 “这鹦鹉还成精了不成。” 银生边追还抽空吐槽，换来卫渝的一个敲头杀。 “管它是精还是怪，抓了下油锅就对了。” 院子里面一阵的鸡飞狗跳。 鹦鹉惊恐大叫，“救命，救命......” 卫渝三人：“给我站住......” 白书杨扒在门口听热闹，完全没有留意到承明宫站着一个男子。 那人和楼兰对视一眼，比个了个嘘的手势。 楼兰冷冷看着那人不语。 那人的注意力全在院子里面，看到卫渝张牙舞爪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哂笑。 “抓到了~~”卫渝抓住了鹦鹉，嘴里发出反派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往哪里逃......” 鹦鹉在她手中拼命挣扎，“救命...救命......” “你叫吧，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 银生手上的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啦菜刀，“来吧小乖乖，我来给你个痛快。” 卫渝没眼看，实在是银生的表情过分狰狞了。 “且慢~~”男子跳下围墙来到卫渝面前，“这鹦鹉是本王的。” “本王是谁？” 卫渝盯着鹦鹉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本王是谁的名字，直到银兰和银生双双下跪。 “参见宁王。” 卫渝脑子浮现的是那个因为在先皇后丧礼上被降职的大冤种。 现在又被封回宁王了？ 不过这宁王还真的是个帅哥，比他那个皇上大哥帅多的，妥妥的小鲜肉一枚。 这位鲜肉腿长腰窄，典型穿衣显瘦有肉，五官虽没楼兰的立体，表情冷漠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全部外貌特点都完美卡在在卫渝的审美点上。 “小姐，这是宁王。”银兰请罪，“宁王见谅，我们小姐只昏迷过一次后，醒来就忘记了许多事情，小姐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 “小姐，哟，我差点忘记了，皇嫂早已不是皇嫂了。”表情不是一般的扭曲。 卫渝：“......” 破灭，好好的帅哥怎么就长嘴了呢。 “宁王好。”卫渝兴致缺缺打招呼，把手中的鹦鹉还给宁王。 鹦鹉吓得直往宁王怀里钻。 宁王轻轻敲着鹦鹉的脑门，“我看以后你还敢不敢这么嘴贱。” 卫渝看飞到嘴里的肉没了满眼心痛。 宁王姒穆昼看她这样子颇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你们现在连肉都没有了吗？可怜。” 说得很好建议不要说了。 卫渝皮笑肉不笑说：“啊对对对对对......我看您挺忙的，我就不送了。” “本王是挺忙的，不过怎么忙也要进宫给宸贵妃道喜啊。” 宸妃被封宸贵妃了。 卫渝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宸妃最后可是当上皇贵妃的，宸皇贵妃这名头可比皇后还要有价值。 宠冠六宫还位同副后。 “失落吧，伤心吧，抓心肝的疼吧。” 卫渝看着他假装挠心挠肺的样子，眼神悲悯看着他。 这人像是有大病。 姒穆昼皱眉，“你什么眼神？” 看智障的眼神呗。 卫渝看破不说破。 姒穆昼邪魅一笑，斜眼打量着卫渝，“你变了，有趣。” 卫渝心中大喊一句：卧槽。 这话怎么有种“女人，你成功引起我注意。”的那种感觉。 她这是又穿了吗，穿到总裁文里面了？ 瞬间的功夫，姒穆昼又变回大聪明的样子，“你求本王啊，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给你点肉吃。” 卫渝：“......” “怎么，还想着你是高贵的皇后娘娘？”姒穆昼围着卫渝转了一圈，啧啧的摇头，“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奇装异服，不知廉耻。” “所以你私闯女子的宫殿就很知廉耻？”卫渝一点也不想惯着他。 姒穆昼食指指着卫渝的鼻子。“你……” 卫渝抓着姒穆昼的食指往后一拗，姒穆昼吃痛，叫了出来。 “啊……你放开。” “我难道说得不对吗？先撩者贱。” 姒穆昼好不容易把手指抽出来，龇牙咧嘴说：“你区区一个贱民居敢这样对我。” “贱民这个名头我可不敢担，你说要是外面的百姓知道你用的是‘贱民’来称呼庶人的，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在互联网非常发达的现代，卫渝知道舆论的重要性。 姒穆昼冷笑，“你威胁我？” “随你怎么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难道说错了吗？你现在这样是是你罪有应得。” “即便如此也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你放心，我会有自己的报应。” 卫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把姒穆昼气死了。 “呵，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那你就加油活的久一点，我等着你来见证我的报应。” “走着瞧，小花，我们走。”眼看吵不赢又不能动手，姒穆昼带着他的鹦鹉小花翻墙离开。 “好走不送。” 卫渝长舒口气，终于把人送走了。 姒穆昼还好意思说鹦鹉嘴贱，他和鹦鹉简直半斤八两。 姒穆昼前脚走，白书杨后脚就过来了。 他看卫渝的颜眼神充满敬佩和崇拜。 白书杨说：“终于见到这人吃瘪的样子了，简直大快人心。” “怎么，你们有什么恩怨？” “以后你就知道了。” 白书杨留下一句神秘兮兮的话风一样翻墙出去了。 第二天又是这个时间，姒穆昼来了，他提着一只宰好的鸡翻墙进来了。 卫渝呆滞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莫名其妙出现的鸡。 “你别误会，这只是感谢你对我们家小花的不杀之恩。” 说完立马翻墙溜走，深怕卫渝不要他的鸡。 不是，两人昨天火药味这么重，今天突然给她送鸡？ 有猫腻。 “你在看什么？” 卫渝被吓一跳，“啊，白书杨，怎么哪哪都有你。” 白书杨也被卫渝吓了一大跳，他拍拍自己的胸口，“是你做多亏心事了，你这鸡哪里来的，我昨天本来给你带了一刀猪肉，但是在宫门就被没收走了。” 白书杨一脸哭丧说：“就因为这个，今天居然有流言说我爱吃生猪肉，气死我了。” 卫渝“噗~~”一声笑了出来，在感受到白书杨哀怨的眼神后，她立马止住了笑容，“我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 “什么开心的事，你说不出来我跟你没完。” “肉，有肉吃，开心。” 白书杨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卫渝拍拍他的肩膀，“别生气，谣言止于智者，他们都是大笨蛋，别管他们，今天给你们做荷叶叫花鸡怎么样，刚好番薯和土豆都成熟了，再加些鸡蛋烤着吃，可好吃了。” “真的吗？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吃过。”白书杨肉眼可见的开朗起来。 “在做鸡之前，来，你看看，这鸡有没有什么猫腻。”卫渝把鸡捧到白书杨面前。 白书杨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是一只新鲜的鸡。 “这鸡有什么问题吗？”白书杨反问。 白书杨知道昨天她和姒穆昼的不愉快的，于是她直接告知白书杨这是姒穆昼送的鸡。 白书杨‘嗨’了一声，“我当是什么？那小子去皇上那里告你状了，宸贵妃刚好也在，是宸贵妃让他来给你赔不是的。” “这你怎么知道的？”卫渝好奇问。 “我姐姐跟我说的呀。” 合着惠贵妃是八卦的搬运工啊。 卫渝放下心了，“行吧，那今晚就吃鸡。” “好耶，师父，我也要帮忙弄。”白书杨在这种时候，师父叫的比谁都溜。 “你不是还在当值吗？你不怕被看到你擅离职守啊。” “放心，天马上黑了，没什么人走动，就算有他们敢说我，我爹可是......” “一等公白连城，这话你说过过几百遍了。”银兰刚从冰窖里出来，刚好听到白书杨又在拼爹，嘴很顺就帮他补齐了后面的话。 白书杨自豪双手叉腰傲娇的小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 卫渝羡慕哭了，她也想拼爹。 第16章 穿黄马褂的二哈 白书杨和银生负责搭窑，卫渝负责腌制鸡肉，银兰负责洗土豆红薯和包鸡蛋，楼兰则在外面当值等吃。 分工非常明确。 白书杨和银生挖了满满四桶泥。 “其中一桶泥用水和稀一些，其他三桶保持干燥就好。” “银兰鸡蛋用打湿的纸来包，多包几层，不然鸡蛋会爆炸。” 卫渝交待完后开始处理整鸡。 她先用姜蒜酱油和自制的十三香给鸡来个马杀鸡，再把洋葱香菇塞进鸡的肚子里面，用竹签封住放在一旁腌制。 空了手脚后便帮着银兰包鸡蛋。 中间她一直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关键东西，直到窑搭建完成，她要给鸡裹泥浆的时候。 卫渝终于知道自己漏了什么了，“完了，说好的荷叶叫花鸡，我们没有荷叶啊。” 白书杨自告奋勇站了出来，“这种小事就交给勇敢的小白吧，我去御花园的荷花池摘，现在荷花还没全部枯死。” “感谢你对组织的付出和贡献，去吧，英雄。” 白书杨非常配合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承明宫虽是皇后的宫殿，但地处偏僻，离御花园也远，白书杨一来一回足足花了三十分钟。 白书杨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手里拿着几片荷叶，还有两提猪肉。 卫渝似乎猜到两提猪肉怎么来的了。 白书杨生气把猪肉摔到盆里，“御膳房那个不长眼的老万，他他他他...他居然真的信了我爱生猪肉的传闻，硬给我塞了两提猪肉，啊啊啊要死了。” 白书杨把自己抓成了鸡窝头。 别的不说，这两提猪肉肥瘦相间，品质非常好。 “别气，白嫖了两提猪肉，咱不亏。” 白书杨瞥了一眼卫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见状卫渝直接开大，“有一道名菜叫东坡肉，入口软而不烂，肥而不腻......” 白书杨假装非常勉强的样子把猪肉拿起来递给卫渝，“拿走拿走，看见它们心烦。” “明天做给你吃。” 白书杨嘴角差点没压住。 卫渝用荷叶把鸡包起来，包好后又裹上泥浆。 这时，窑炉已经被烧得通红。 卫渝把鸡放进去，又陆陆续续把土豆红薯鸡蛋都丢进去。 卫渝拍拍手，“把窑砸了。” 其他人：“啊？” “要砸了才能比较好熟，砸了以后再把剩下的土盖上面，半个时辰后就能吃了。”卫渝拍胸脯说：“保证非常好吃，鲜嫩多汁。” 白书杨和银生一听，砸窑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卫渝趁着等的空档做了个拍黄瓜。 “你把楼兰叫进来呗，给你们尝尝新的东西。”卫渝神神秘秘说。 白书杨迫不及待问：“什么东西？”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白书杨马上翻墙去找楼兰。 卫渝带着银生回到小厨房的院子，他们要把前天泡在井里的小瓦缸吊起来。 “哇，好冰啊。”银生抱着小瓦缸像抱着个块冰一样。 卫渝打开密封的盖子，里面的水果然结成了冰。 “哇，我见着你是煮了开水倒进去的，怎么出来就结冰了？”银生好奇。 “我在书上有看过这样的制冰方法，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这么成功。” 卫渝曾经在看过关于古代制冰的相关视频，就是把水煮沸装进一个密封的器皿中，放进深井里沸水就能成冰。 原以为能结点冰碴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成功制出了冰，以后夏天有冰饮喝了，简直不要太开心。 卫渝把冰弄碎装了满满两个茶壶，在其中一个茶壶里倒进半个月前酿制的青提酒。 夏天要是能喝上这么一杯冰果酒可以说是快乐赛神仙了。 他们回到正殿前院时，白书杨正伸着长长脑袋在等他们，见人一回来马上迎上去。 “好吃的呢？”白书杨在卫渝的手和银生的手来回打量寻找。 卫渝见他猴急的样子莫名想笑，她举起手中的大茶壶，茶壶外面早已附着了许多的水汽。“就是这个。” “茶？” “青提酒，冰的，要试试吗？” 白书杨双手捧着杯子，“感谢。” 卫渝在先在杯子里面放人冰块，后才把青提酒倒进杯子里面，这样是为了酒喝起来没这么甜。 卫渝知道楼兰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便给楼兰加了满杯的冰块。 楼兰看着手里的青提酒，嘴角泛起一丝甜蜜，他深邃目光一直默默追随着卫渝的身影。 卫渝感受到他的目光，对着他咧嘴一笑，“马上可以吃了。” 楼兰浅笑点头，手中的青提酒发出淡淡的酒香，青提混合清酒的味道沁人心脾。 一个小时一过，卫渝把荷叶鸡挖出来，鸡的味道没闻到，倒是红薯的味道非常诱人。 大家等了这么久也饿了，几个人抱着红薯就开啃。 卫渝到一边把鸡外面的泥敲开，砸的过程中烫得她直呲牙。 楼兰拿过卫渝手上的小锄头，把另一只手已经剥了一半的红薯放在卫渝手上，“我来，这个你先吃。” 卫渝也不客气，她也饿了。 楼兰刚把表面的泥巴敲掉，荷叶鸡香味就飘了出来，另外几个人手中的红薯瞬间就不香了。 打开荷叶的那一刻，整只鸡像全身散着圣光一样，真的不夸张，卫渝在白书杨和银生眼里看到了他们对荷叶鸡的虔诚。 “我恨啊......”白书杨非常懊恼，“我恨当初我为什么不好好跟夫子学习，现在除了好香，我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 “我也是，我也是。”银生银兰颇有同感。 卫渝：“......” 不过这样烤出来确实比她之前用烤箱做得香多了。 口感也相差也相差甚远，这样烤出来的荷叶鸡荷叶味非常足，鸡肉鲜嫩多汁，一点也不柴。 卫渝埋头干饭，突然她觉得有东西在扯她的裙摆。 低头一看，一双铜铃般的清澈大眼睛紧紧盯着她，准确来说，是盯着她手中的鸡腿。 卫渝看清楚来物时，有种割裂的感觉，因为拥有一双清澈大眼睛的居然是一头彻头彻尾的二哈。 这二哈身穿黄马褂，对着卫渝使劲摇尾巴，口水滴了一地。 “二哈本哈没错了。”卫渝拿着鸡腿在二哈面前晃悠，“想吃？” 二哈像听懂了一样，点了点头还兴奋原地转了一圈。 “想吃，那你叫一声。” “汪。”二哈真的叫了一声。 “哇，你该不会是披着二哈皮的边牧吧。”卫渝撕了一块肉给二哈闻了闻，“坐下。” 二哈就真的非常端正坐好， “握手。” 二哈把手放到卫渝的掌心。 卫渝发出惊叹，“好狗。” 卫渝把肉涮了下清水才喂给二哈吃，它吃完后还是眼巴巴看着卫渝。 现在只剩下鸡屁股和鸡头了。 卫渝试探性把鸡屁股给二哈吃，二哈张嘴一下就吞掉了，尾巴摇得是一个欢。 “谁准你把鸡屁股给天赐吃的。”姒穆昼围墙上跳下来，下来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掰开二哈的嘴，“完了完了，要是皇兄知道他家天赐吃了鸡屁股非把我拆了不可。” “天赐，这二哈的名字？”卫渝一脸怀疑人生。 “天赐这名字怎么了，皇兄起的，寓意上天赐赠的礼物的意思。” 卫渝对着二哈竖起了大拇指，“二哈之光非你莫属。” 第17章 原来是发小 “完了，要死了，早知道就不帮皇兄溜狗了。”姒穆昼表情犹如抓狂的暴走表情包，“都怪你，你就不能给它吃个鸡腿吗？这样本王都好交待，鸡屁股，啊啊啊啊啊，你这是要我死啊。” “这么晚了，遛狗？还溜到我宫里。”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天赐吃了鸡屁股。”姒穆昼哭丧着脸，“我的陵寝还没修好，我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卫渝一言难尽看着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姒穆昼，说：“哪有这么夸张，好多人都爱吃鸡屁股的，听说香得很。” 姒穆昼的暴走表情包再次出现，还怼到卫渝脸上，“怎么没有，那些人能跟天赐比吗？天赐是御犬。” 卫渝退开几步，顺手二哈剥了鸡蛋，“所以呢？” “所以......”姒穆昼语塞，“啊，我不管，总之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能说，不然，”姒穆昼指着白书杨和楼兰，“不然我就跟皇兄说你们两个擅离职守，私闯妃嫔宫殿。” 白书杨指着自己，不服气说：“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给喂的鸡屁股。” “这里的人就你的嘴巴最大，你跟惠贵妃说了，那整个宫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卫渝举手，“我觉得我可以狡辩一下，我已经不是宫妃了，这个算是我私人住所，我邀请他们，呃...爬墙进来的。” “那你罪加一等......” 没等姒穆昼说完，白书杨抢过卫渝手中的酒杯，把酒灌进姒穆昼嘴里，“喝吧你。” 银兰和银生指着姒穆昼，“哦哦哦~~你喝了，你私闯承明宫，还喝了酒。” 姒穆昼颇有恼羞成怒的样子，把卫渝手中的鸡蛋也抢走，一口吃掉，“我还吃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我是王爷，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白书杨毫不客气回怼：“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是王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卫渝看着空空的两手，魔幻。 原着里两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现在在她家院子里上演小学鸡吵架。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不是穿到原着里而是什么不知名的同人本里的。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两人还动上手了。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卫渝淡定劝和并给二哈喂了个红薯。 “好你个姒穆昼，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先撩者贱。” “这句话一样适用于你。” 贴脸开大，卫渝抬头，这不是她昨天骂姒穆昼的话吗？这么快学以致用，开始用来骂别人了。 卫渝又剥了个鸡蛋给自己，“别打了。” “啊，你居然打我脸，白书杨我跟你没完。” “松手，不准抓我头发，姒穆昼，你死了。” 卫渝鸡蛋吃得太急，有点噎到了，楼兰给倒了杯茶。 “谢谢。”转头又对扭打在一团的两人喊话，毫无感情的，“住手，我们要构建和谐社会，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你再打我告诉我爹去。” “你告啊，我跟皇兄说你以下犯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白书杨和姒穆昼小学鸡打架，银生和银兰想着怎么分开他们急得团团转，卫渝和楼兰坐在一旁吃东西闲聊，二哈趴在卫渝脚边小憩。 “这两人看着感情还挺好。” 卫渝随口一说，耳尖的两个人停下来，双双跑到卫渝面前，异口同声说：“谁跟他感情好。” 两人看了眼对方马上把脸撇到一边去，“哼。” “他们是发小，欢喜冤家。”楼兰补充说。 “才不是，我们是竞争对手。”两人同时开口，一字不差的反驳。 欢不欢喜不知道，现在两个人应该都觉得对方是个大冤种的。 “行了，留给你们的鸡蛋土豆不多了，你们还要吗？”卫渝问。 白书杨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要。” “切，没出息。”姒穆昼嫌弃说。 正当卫渝以为他们又要开始新一轮小学鸡斗嘴的时候，白书杨给姒穆昼丢去了一个烫手的红薯。 “啊啊啊啊，你烫死我了，你打不过我就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是不是。” “爱吃不吃。”说罢白书杨伸手就要把红薯抢回来。 抢不可能被抢的，姒穆昼连皮带肉啃了一大口，“来啊，抢啊。” “切...”白书杨翻了个白眼，“给我，红薯要剥皮你不知道么，真不愧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呢，宁王。” 白书杨嘴上嫌弃，手却还是很诚实给姒穆昼剥红薯皮。 卫渝是信了他们是发小这件事了，相爱相杀的发小。 “这些都是你是做的？”姒穆昼问卫渝。 卫渝点头。 “还挺好吃。”姒穆昼说。 “谢谢，也谢谢你的鸡。” 姒穆昼呢喃，“说了是感谢你对阿花的不杀之恩。” 卫渝浅笑，“我听说这是，某人道歉的赔礼。” “啊，风很大，谁在说话吗？”姒穆昼假装听不见。 卫渝也不勉强，两个人怎么看都只是过客，她也没必要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荷叶叫花鸡我们已经吃完了，现在只剩一些土豆鸡蛋了，你吃吗？”卫渝只是出于礼貌一问。 姒穆昼摇头，还没等他说不吃，白书杨欢呼声骤起，“好耶，他不吃都留给我吃。” “谁说我不吃的。” 两人又开始抢食，他们的样子苦海仇深的，恨不得一口一个鸡蛋，两口一个土豆，噎着了就喝口青提酒。 这可能就是男生之间该死的胜负欲吧，卫渝不是很懂，但看着很开心。 “你笑起来真好看。”楼兰温声说道。 卫渝的视线从那两个“小学生”身上转回来，“啊？什么？” “没，第一次见你这样笑。” “是吗？” “我也很久没见小姐这么笑了。”银兰也加入聊聊天，“小姐自从入宫后就怎么笑过了，现在小姐对任何事情都变得淡然了，笑得也多了起来。” 那是自然，说白了这里的东西原本就不属于她，得到的和失去的她都无所谓，自然就淡然了。 不过，要是现在谁敢动她辛辛苦苦种的菜，她就跟谁没完。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卫渝和楼兰相谈甚欢，又分心rua狗，就没注意姒穆昼一直在偷瞄她。 第二天，卫渝的底线就被踩到了。 一早，卫渝照例洗漱后先来看她的种的菜，结果被眼前风卷残垣气得火冒三丈，好直接化身高达。 仰天长啸，“是那条狗毁了我的菜园子，给我出来，我要你们的狗命。” 然后二哈叼着一个刚从地里刨起来的红薯对着卫渝使劲摇尾巴。 卫渝看到全身是泥巴的二哈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卫渝脑子嗡嗡的…… 她现在非常想要给这个泥二哈一个完整的童年，但是她忍住了。 “这是天赐打不得打不得。”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不了一点。 卫渝把二哈五花大绑，还给它带了把枷锁。 这样卫渝还不解气，她把二哈拆菜园子的种种罪状写在一块纸板上。 “不知道几几年农历八月初三，罪狗二哈天赐毁卫渝七分良田，被毁作物包括茄子，土豆，番薯，番茄，豆角，白菜，生菜等，罪行恶劣，让受害者卫渝损失惨重。罪狗本狗还不知悔改，咬着番薯在受害者面前耀武扬威是在可恶，今将罪狗恶行公告天下，望周知……” 卫渝拿起二哈的前脚，在纸板上印了个泥脚印，“画押。” 二哈眼神非常无辜看着卫渝。 “装，给我继续装，要不是我在禁足，我一定把你拉出去游街示众。”卫渝把纸板掏了个洞，和枷锁一起套在二哈的脖子上。 气终于消了一些。 卫渝看着一片狼藉的菜田，叹了口长气，最终还默默拿起锄头收拾。 第18章 被嫌弃的二哈的一生 “啊，怎么会这样，小姐，我们的菜田……”银兰看到菜田的场景差点哭了出来，“是谁弄的？我要跟她拼命。” 卫渝指了指带着枷锁的二哈。 二哈张着嘴‘嘶哈嘶哈’看着银兰。 银兰看二哈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一样，“我跟你拼了。” 银兰和二哈打成一团。 卫渝瞬间觉得自己成熟且稳重。 二哈以为银兰在跟它玩，可把它兴奋的，压着银兰就是一阵狂舔。 银兰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二哈实力压制。 她伸手想要银生帮忙，但银生一心帮卫渝整理菜田，没留意到银兰。 银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二哈推开，自己也拿起一把小锄头帮忙整理菜田。 “是谁？是谁弄你的，我要那个贼人死。”白书杨说着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出场方式。 卫渝三人同时是指向被拴在一旁的二哈。 “臭狗，你竟敢毁我的梦田，我今天就把你拆了。” 卫渝是没想到白书杨反应会这么大。 其实是昨天吃过烤番薯后，番薯现在在白书杨心中占据了重要地位，所以今天他提前了这么多进宫就是想来问卫渝能不能再给他烤个番薯。 没想到一来，田没了，番薯也没了。 “我要拉你这条罪狗去示众。”说罢，白书杨真的抱着半人高的二哈翻墙出去了。 卫渝三人在风中凌乱。 银兰回过神来，“怎么办？我看到那块罪状板上有小姐的名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卫渝心凉了半截，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一人一狗游街，卫渝跟着丢脸。 “皇上，不好了……”林诉一个滑跪进了议事殿，“承明宫那边又有事了。” 姒穆裎从公文堆中抬头，不耐烦说：“那边能有什么事？” “就是，小白大人拉着天赐游街示众。” 姒穆裎一个奏章砸过来，林诉一个闪身躲过去，“皇上息怒。” “你再不好好捋顺你的话朕真的要被气死。” 不是说承明宫的事吗？怎么又说到白书杨溜溜天赐的事，还游街示众，荒谬。 姒穆裎一顿，别说，拉着天赐游街示众这样的事，白书杨还真做得出来。 “你好好说是怎么回事。” “就是今早卫渝的菜田被天赐毁了，卫渝把天赐毁她菜田的罪状写下来了还给天赐做了把犯人的枷锁，这不刚好给小白公子看到了，小白大人可能是出于心疼粮食，就非常气愤拉着天赐游街示众了。” 林诉给自己捏了把汗，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最心疼天赐了。 “什么？她还跟白书杨勾搭在一起？岂有此理，朕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手段。” 姒穆裎气气冲冲往外走，林诉拉都拉不住。 “皇上，你就不管天赐了吗？”林诉小跑在后面说。 “不中用，还害朕跟着丢脸，等一下他回来了，关禁闭。” “那小白大人呢？” “一起关禁闭，一天天的和穆昼一样，尽给朕惹事。” 林诉冷汗直滴，心想，要是皇上知道宁王昨晚也在承明宫的话，他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姒穆裎走到半路，宸贵妃宫里来的宫女莉画拦住皇上的去路，“皇上，总算追上您了，娘娘不好了，适才娘娘昏过去了。” 姒穆裎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宸贵妃怎么了，去请太医了没有。” “太医已经在诊治了，昨夜六皇子突然发起低热，娘娘守了一夜，原本身体还没调理好，就病倒了。” “六皇子低热的事怎么没人来告诉朕。”姒穆裎立马掉头去贤坤宫。 卫渝，白书杨和天赐躲过一劫。 承明宫里，卫渝等了一会还没见白书杨回来，就又开始整理菜田。 “停一下。”卫渝突然喊停所有人。 她发现田垄上有一个脚印，这脚印是踩在一片生菜叶子上面的，要不是她把叶子翻过来，还看不到这个脚印。 这脚印比他们三个人的脚印都大，明显不是他们其中一个的。 “这会不会是白书杨或者死楼兰的脚印，他们也有帮忙摘过菜的，可能不小心踩到的。”银兰说。 卫渝不觉，“白书杨和楼兰摘菜那是几天以前的事了，这片田被天赐翻过来了，不可能还有这么完整的脚印。” 银兰银生两人面面相觑。 卫渝让他们观察脚印的花纹，“我们认真找找，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脚印。” “好。” 三个人小心翼翼找遍菜田的每个角落，完整的不完整的脚印有七个，而且七个脚印鞋底的纹样是一样的，明显是来自同一个人。 “我们的家被偷了。”卫渝脸色煞白。 承明宫就像一个巨大漏洞。 上一次是两个黑衣人进来放有毒的老鼠，现在又有人进来毁她的菜田。 那下一次会不会就是要她的性命。 “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或者太后。”银兰的声音明显能听颤抖，“就是怕皇上和太后不管我们。” 卫渝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她连承明宫的门都出不去，连告状都没地方去。 “等白书杨合楼兰来了，我们在做打算。”卫渝丢下小锄头，“先不整理了，留着这些脚印让白书杨和楼兰看看。” “我们宫里有没有什么老鼠夹或者捕兽器之类的东西吗？”卫渝问。 银兰回答：“老鼠夹有，但是捕兽器没有，捕兽器这种只有猎场才有的。” “以后，每天晚上在菜田边放点老鼠夹，作用不大，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好。”银兰和银生去杂物间找老鼠夹。 卫渝转了几圈细细观察脚印的纹路，这鞋底的纹样似乎在哪里见过。 记不起来了。 “难道又是嘉妃的人？”卫渝呢喃。 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按她对原着小说嘉妃的了解，嘉妃要对付她，估计会直接让人在她的菜里面下毒，而不是只毁了她的菜。 到底是谁呢？ 卫渝三人满怀心事坐在正殿的门槛上盯着围墙上边看。 日头高照之时，楼兰才翻墙进来。 三个人排成一排眼神非常炙热看着楼兰。 “怎么了，白书杨呢？” 卫渝把今天的事详细跟楼兰说了。 楼兰眉头紧皱，“你没事吧，那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连人都没看到，能有什么事。” 楼兰看着卫渝苍白的脸，眼神写满担心。 “我真的没事，就是突然知道有人进来过承明宫有点被吓到而已。”卫渝勉强笑了笑。 楼兰袖子滑出一把嵌满各色宝石的小月牙弯刀，“你拿着，用来防身用。” “嗯，谢谢。”卫渝衷心道谢。 不久，白书杨一脸满足扛着二哈回来了。 卫渝有跟白书杨说了一下关于发现脚印的事。 “脚印在哪里？我誓死要把那个贼人逮出来。” 卫渝带他们到菜田，白书杨脸都要贴到脚印上了。 楼兰先开口，“我的脚比这个脚印大。” “我们没有怀疑过你们。”卫渝说。 “这脚印……”白书杨惊奇说：“和我的脚的大小一样，也就是说，那个人和我的身高差不了太多。” “你们心中可有怀疑的人。”卫渝问。 “没有，和我身高差不多的，宫里一抓一大把，嘉妃宫里的也不少。”白书杨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也是嘉妃。 卫渝拿出有脚印的菜叶子，“这鞋底的花纹你们有没有什么印象？” “这不是侍卫的脚印，我们侍卫根据不同的品级会有不同的服饰，鞋也是配套的。”楼兰说。 白书杨接着楼兰的话往下说：“我们的鞋底都设计成最防滑的锯齿纹，这个脚印是直纹，中间还有梅花纹，只有我这种富贵人家才会连鞋底都要设计的这么精致。” 照他们的说法，首先是可以排除宫人和侍卫。 来过她宫里的富贵人家就只有皇帝和宁王。 皇帝基本可以排除，难道是宁王？ “是宁王。”白书杨自信满满说：“那人就是一个呲眦必报的小气鬼，你和他起了争执，他迫于皇上和宸贵妃的压力跟你道歉，心里肯定有气，做出这样的事可太像姒穆昼的风格了。” “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啊。”卫渝撑着下巴思考。 白书杨建议道：“要不我们去扒他鞋子。” 卫渝：“也不是不行，但是能做到的只有你。” “那算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白书杨从建议到放弃都不用十秒，“其实，我们只需要在他面前确认这个脚印是他的就行，这样他就抵赖不得。” “你约他吃饭，他都毁我菜田了，我要点赔偿很正常吧。” “我不要，我不想，帮不到。”白书杨拒绝三连，“我看他前面憎他后面，我不想见到他。” 卫渝的八卦雷达再次启动，“你们不是发小吗，后来闹翻了？” “我们才不是发小，你知道那人有多难搞吗？从小到大都是，我曾经做过他一段时间的伴读，知道吗？”白书杨痛苦面具，“那段日子对一个仅有六岁的我来说简直能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卫渝真的非常好奇姒穆昼对白书杨做了什么，但是白书杨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样子，她就没好意思问下去。 众人沉默。 卫渝出不去，也不知道要怎么把宁王请进来，脑阔疼…… 卫渝把注意力转向二哈，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请二哈同志把姒穆昼“请”进来。 卫渝蹲在二哈面前，笑得不怀好意，“你今天是怎么进承明宫的。” 二哈像是听懂卫渝的话，咬着她的裙摆往小厨房方向走去。 卫渝跟着二哈来到小厨房院子的西南角，那里的墙壁居然有一个洞，大小非常契合二哈的体型。 “你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二哈吠了一声。 “你来的时候有见到什么人吗？” 二哈又“汪”了一声。 “弄坏我菜田的人你认识吗？” 这一次，二哈对着卫渝嘤嘤叫，又是蹭蹭又是转圈圈的，还用手扒拉脖子上的枷锁。 “想我给你脱掉？” 二哈又是嘤嘤点头，对着卫渝使劲的摇尾巴。 “这狗真的成精了。”吐槽归吐槽，卫渝还是帮二哈把枷锁解开，又把纸板拿下来。 并郑重对二哈道歉：“对不起，刚刚误会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二哈眯眼咧嘴对着卫渝。 这人里人气的表情到底哪里学的，这只二哈的智商真的超乎想象。 卫渝捧着二哈的脸蛋说：“既然我们已经和好了，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请宁王到承明宫来搞农家乐呗。” 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二哈又蹭蹭卫渝后从洞口钻出去了。 “农家乐？是什么？”白书杨问。 不止白书杨好奇，其余的人也非常好奇。 卫渝解释，“就品尝农家美食，体验农耕文化，享受亲近大自然。” “你就是想要我们帮你整理这个菜田吧。”白书杨精准吐槽。 卫渝被拆穿就大大方方承认，“这叫一举多得。” 四个人排成一排，给卫渝点了个大大的赞。 第19章 小学鸡吵架 傍晚时分，二哈哥真的带着姒穆昼过来了，还是带着人从墙角的破洞进来的。 卫渝蹲在破洞口思考着补洞方案，突然，一个人头从洞伸进来，卫渝本能打了对着人头就是一巴掌。 姒穆昼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卫渝。 那眼神和二哈的眼神如出一辙。 围墙的另一边传来二哈焦急的叫声，姒穆昼怕引来别人就手脚并用从洞里爬出来。 卫渝因为刚刚打了姒穆昼，心中有歉，便伸手拉他一把。 “抱歉，我不是故意扇你的。” 随后二哈也钻进来了，对着卫渝就来了一段醒狮，非常激动邀功的样子。 卫渝抱着二哈一阵狂撸，“你真的是二哈中的智商天花板啊，六六六六……我们二哈哥值得一顿美味的狗饭。” 卫渝刚说完才反应过来，地主家没余粮了，话语马上一转，“下次给你做。” “你，跟我过来。”卫渝点了点姒穆昼。 卫渝把姒穆昼带到被毁的菜田处。 姒穆昼看到菜田表情有些不自然，一会抠抠手，一会望望天，非常心虚的样子。 见状，卫渝心中已经有决断了。 “怎么样？是我说还是你自己坦白。” “坦白什么？你想说你的菜田是本王毁的？我堂堂一个王爷毁你这片烂田，还嫁祸给天赐。”姒穆昼双手叉腰，“怎么可能，你就想找我背锅吧。” 卫渝用一个词语形容姒穆昼的状态：色厉内荏。 “我没说这里是种菜的，你怎么知道是菜田？不是，你还真嫁祸给天赐啊，你真有够狗的。” “我没有，我猜的不行吗？我运气一向很好，言出法随的那种。” 卫渝一个白眼快翻到天上了，“我信你个鬼，科学万岁。” “科学是谁，他竟敢称作万岁？”姒穆昼佯装愤怒，“本王马上告诉皇兄，让皇兄给他来个满门抄斩。” “少给我岔开话题，我有证据证明是你。”卫渝指着他的鞋，说：“你昨天就穿着这鞋毁掉我菜田的。” 说到这里姒穆昼就不怕了，那自信的劲又回来了。 因为，他已经换鞋了。 姒穆昼甩袖，背手转身，“哼，你竟敢污蔑当朝王爷，该当何罪啊。” 卫渝疑惑，这人怎么又装起来了。 “宁王殿下可以到田里看看，田里有毁田者留下的脚印，你可以比对一下你脚的大小以及鞋底的花纹是否一致。” “你想坑我吧，我才不去，我现在过去岂不是会留下脚印？这不就给你现成的证据栽赃陷害我。” 呵，这人看着蠢蠢哒，这次脑瓜子还转的挺快。 卫渝无法，只能把那片有脚印的生菜叶子捧到姒穆昼脸上，“看清楚，这是不是你的脚印？” 姒穆昼一愣，继续嘴硬不承认，“你别看到脚印就说是我，我就没做过。” “行。”卫渝怒了，对着承明宫大门大喊，“白书杨，楼兰……” 姒穆昼见卫渝要叫人情急之下伸手捂住卫渝的嘴。 卫渝使劲挣扎，奈何实力不允许。 “嘘…你不叫人我就放开你。”姒穆昼东张西望，如临大敌。 卫渝点点头，姒穆昼才松开她。 “白书……” 卫渝再一次被紧急闭麦。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诚实守信。” 卫渝吐槽，对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人她不需要守信。 姒穆昼破罐子破摔，“我承认，是我把你的菜田毁了。” 这一次卫渝很很轻松就挣开姒穆昼的手。 “你有什么大病啊，好端端你毁我菜田干什么？浪费粮食可耻你没听过吗？”卫渝食指疯狂撮着姒穆昼额头，大有要撮穿姒穆昼脑袋的架势。 姒穆昼抓住卫渝的食指，“还不都怪你，你红杏出墙。” “啊？”卫渝地铁老人看手机，“神经，我是谁家的红杏，我出哪个墙啊。” “什么？不知廉耻，你是我皇兄的女人，昨晚又是跟楼兰眉目传情，又是跟白书杨动手动脚，你当我瞎吗？” 卫渝差点忘记她在古代了，姒穆昼说得好像也没错。 不是，卫渝差点pua自己成功了。 古代的“女德”思想关她一个现代女人什么事。 再说，姒穆昼的表情还以为被戴绿帽的人是他呢。 这人该不会是个兄控吧，卫渝觉得自己看透了姒穆昼的本质。 卫渝长呼口气，清清嗓子，“第一，我和你皇兄已经没关系，你皇兄已经把我废掉了；第二，即便你有这样的误会，你干嘛要毁我菜田啊？第三，你还嫁祸给条狗，你脸呢？” 姒穆昼自知不占理，但是他嘴硬啊。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样卿卿我我的样子，种地的时候，一定是你浇水，我拔草，然后就开始水中玩耍；不然就是用这些菜做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今天白书杨，明天楼兰。” 姒穆昼感觉自己真相了，非常鄙夷看着卫渝。 “你脑子里整天就装这些东西？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去当编剧。”卫渝脑补了一下，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我要当将军，守住我皇兄的江山，谁要当那什么编啊。” 卫渝被气笑了，“这是重点重点吗？重点是我没有你说的红杏出墙，你脑子有什么毛病啊。” “我脑子有病，你脑子才有病，你在无理取闹。” “呵。”卫渝脑阔疼，“我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在无理取闹，证据当前，就是你毁了我的菜田，你还在这里喋喋不休，狡辩。” “我是毁了你的菜田，那是因为你先红杏出墙，哦，我知道了，你是气我毁了你那两个男人的约会之地吧。” “md。”忍不了一点，卫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个不可一世又嘴臭的狗按在地上狂揍。 姒穆昼护着自己的头，嘴里还一直在叭叭叭，“你居然敢打我，我是王爷，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打女子，我还手你命没有了我跟你说……” 卫渝上头了，一点也没听姒穆昼在说什么，抡起手臂就是一顿胖揍。 突然，卫渝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抱起来了。 卫渝被抱起来后，手够不着了，就用脚去踹，直到被重新放到地上她回头看清抱她的人瞬间下头。 第20章 喜提工具人宁王 来的人是皇上姒穆裎，他把卫渝扔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说，“成何体统，你们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吵吵吵，是怕宫里的人都听不到吗？” 门外当值的白书杨呵楼兰听到动静赶忙翻墙进来。 “参见皇上。” “皇兄。” 三个人跪着，卫渝还没适应繁琐的跪拜礼，她站起来后撅着嘴斜眼看着姒穆裎。 姒穆昼一把拉过卫渝，卫渝没站稳‘噗咚’一下双膝跪地。 “嘶……”卫渝下意识想要打姒穆昼，只是抬头看到姒穆裎冷冽的眼神，才不情不愿开口，“参见皇上。” 姒穆裎冷哼，“说吧，什么事？” 卫渝站起来，结果姒穆裎一个刀子眼过来，卫渝怂了又跪坐下去。 “您亲爱的弟弟宁王殿下毁我良田，还嫁祸给二哈哥，不是，嫁祸给天赐，适才有对我言语侮辱，诽谤我，行经非常恶劣，对我的财产以及精神造成严重的损失，我要求宁王殿下赔偿我的经济损失以及精神损失。” “你，你……”姒穆昼指着卫渝，‘你’了好久都‘你’不出个所以然。 “我哪一句有错。” “好了。”姒穆裎嫌弃看着两个人，“这件事我大致知道一点，你，”姒穆裎看着卫渝说：“你早前不是说毁田的元凶是天赐吗？因此白书杨还牵了天赐游街示众。” 卫渝自知理亏，“这确实是我的判断失误，但是我已经跟天赐道歉了，是吧，天赐。” 天赐听到卫渝叫它，它马上走到卫渝身边，又是蹭又是舔的。 姒穆裎看着天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顿时想把它关小黑屋，让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是宁王毁了你的田。” “元凶在菜田里留下了几个脚印。”卫渝又把生菜脚印拿出来，“这个鞋印是最完整的，您可以跟宁王的鞋印做个比对。” 姒穆裎看到鞋印脸色一变。 这鞋印确实是姒穆昼的。 姒穆昼从小到大，鞋子都是太后亲自做的，连鞋底也是，太后非常喜欢梅花，所以姒穆昼的每双鞋子的鞋底都有梅花样式。 太后却从来没给他缝制过鞋。 姒穆裎把生菜叶子甩到姒穆昼脸上，“你干的都什么事儿？” “对不起皇兄，我错了。” 姒穆昼秒认错，完全没有刚刚和卫渝对线的时候那么多的歪理。 “错在哪里？”姒穆裎语气非常严肃。 “错在……”姒穆昼抬头看了姒穆裎一眼，立马心虚低头，内心大喊要完，皇兄真的生气了。 “错在不应该毁掉菜田，我也不是故意嫁祸天赐的，那时候它确实也搭了把手，它刨土了。”姒穆昼越说声音越小，他看到姒穆裎的脸越来越冷，他甚至开始向卫渝求救。 卫渝才不理他，自己的锅自己背。 姒穆昼见见没人帮他于是开始撒娇想要蒙混过去，他揪着姒穆裎的衣角，“皇兄我真的错了。” 这种时候姒穆裎一般都会心软，只是这一次，姒穆裎像是铁了心一样，姒穆裎拍开姒穆昼的手。 “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姒穆裎深吸了口气，“林诉。” “奴才在，马上在？” 卫渝看到林诉微胖的身体在围墙上咕蛹。 姒穆裎觉得自己的脸在这几天已经丢光了，一个两个都是猪队友。 其实，这也不能怪林诉，他没有那几个人身体素质好，一点武功也不会，他能自己一个人爬上三米高的围墙已经很厉害了。 “传朕旨意，暂时收回宁王淮南军统帅职务，停止宁王一切职务。” 林诉听到这个口谕，一脸不可思议的僵在墙头上。 不仅是林诉，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非常不好，卫渝自己也没想到皇上对姒穆昼的处罚竟然这么重。 姒穆昼脸色苍白，“皇兄，你听我解释……” “除此之外，宁王每日都要辰时到承明宫，帮助卫渝耕地，直至戌时，为期六个月。”姒穆裎转身，“粮食乃民生之本，你这样的行为若是让百姓知道他们会有多寒心，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就跳上围墙离开。 林诉面如死灰，他刚爬上来，现在又要爬下去，不辛苦，命苦。 姒穆昼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卫渝把姒穆昼拉起来，“你怎么不说因为我‘红杏出墙’才毁我菜田啊，这么说，你皇兄可能不会罚你这么重啊？” “那你可能就没命了吧。”姒穆昼眉头微蹙，“我倒是没想过你在皇兄心中居然还是有点非份量的。” 卫渝心想，拉倒吧。 “你皇兄这样对你，你不在乎吗？”卫渝问。 “没事，皇兄就是这样的，我保证，明天皇兄就会收回成命，之前，先皇嫂去世，他把我降成郡王，两天就给我升回去了。” “还有一次，我打了个二品言官，皇兄罚了我两年的月俸，过几天，我府上的一个小院起火，皇兄又把罚我的月俸还我了，说给我修葺庭院。” “没事的没事的，皇兄气消了就好。” 姒穆昼满不在乎的说。 “行吧。”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卫渝也不纠结了。 她在地上捡起一把小锄头塞到姒穆昼手上，“来来来，趁你皇兄还没改变心意，你现在是我的工人了，现在，你要和我们一起把这菜田重新种好。” 姒穆昼非常嫌弃手上这把沾满泥巴的小锄头，不想拿着但是又不能丢掉，非常纠结站在原地。 白书杨拿走姒穆昼手上的小锄头，“泥土一点都不脏好吧，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不愧是我们养尊处优的宁王殿下呢。” 嘴上冷嘲热讽，手上却默默把小锄头手柄上的泥土剥掉，直到手拿在手柄上不会粘到泥土才把小锄头还给姒穆昼。 姒穆昼嘴角微微翘起，很是得意，想想觉得不行，硬是把笑压回去。 “拿来吧你，我才没有嫌脏，我只是觉得有点硌手。” “啊对对对……” 白书杨没有戳穿他，跟卫渝打了个招呼后和楼兰翻墙回去站岗了。 卫渝暗搓搓看着他们，嘴角的笑容非常诡异，正好被刚过来的银兰看到了。 好可怕，银兰心想。 第21章 男妲己 姒穆昼刚开始把种地什么的全当玩，几天过去，新鲜感没了就开始彻底摆烂。 卫渝三个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的摇椅上喝着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他就这样摇啊摇，摇了一个月，也从开始心定神和，到现在的坐立不安。 一个月过去了，皇上都没有要收回旨意的意思，他甚至怀疑他的亲亲皇兄是不是忘记他了。 至少在卫渝眼里是这样的。 姒穆昼闭眼小憩，秋日的阳光撒在脸上已经没那么炽热，他慵懒的翻了个身。 他感受到在眼前有一股强烈的视线，阴森森。一睁开眼睛，卫渝的大脸霎时出现在眼前，姒穆昼吓得滚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姒穆昼看到是卫渝才抱着枕头站起来。 “我干什么？我忍你很久了，你是来干活的，你以为你在度假啊。” 卫渝之前一直由着他摆烂偷懒没有说是因为她内心对姒穆昼是有一点点小愧疚的，怎么说都是因为他姒穆昼才被皇帝罚的，还罚得这么重。 只是，这一个月以来，卫渝把姒穆昼好吃好喝的像个爹一样供着，现在心中是一点愧疚都没有了。 新手保护期没了，现在看姒穆昼哪哪都不顺眼。 “给我除草去。”卫渝给他丢去一把镰刀，姒穆昼抱着镰刀重新躺回摇椅，“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好，好，好……好的很。 卫渝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白书杨……”卫渝对着门外大喊。 姒穆昼一个激灵跳起来捂住卫渝的嘴。 “你好好的叫他干嘛？”姒穆昼紧张兮兮的说。 卫渝扒拉掉他的手，“干嘛？告状啊干嘛。” “你……啊……”姒穆昼抓狂，“气死我了，我干还不行吗？” 姒穆昼气鼓鼓的说：“你不准和他告状，他知道一定会嘲笑我，而且他那漏风的嘴肯定会告诉皇兄的，到时候我别想出去了。” 姒穆昼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除了白书杨，在白书杨面前他是一点脸都不能丢。 卫渝拍拍手，哼小样，还搞不定你。 事实证明，卫渝还是高兴的太早，姒穆昼妥妥的一个活爹。 他拿着镰刀唰唰就是一阵乱砍，走过的地方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包括菜。 她不过少看了一眼，就一眼，她的菜苗就全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姒穆昼，你死了我跟你说。” 卫渝拿着锄头追着姒穆昼满院子的跑。 姒穆昼边走边大声为自己辩解，“我又不知道那些是草那些是菜苗……” 卫渝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想抓姒穆昼揍一顿出气。 最后体力不支只得一边捂着肚子休息，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我要你原地去世……” 姒穆昼妥妥的一个大bug，卫渝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越想越气，君子报仇晚一秒都要憋屈死。 卫渝趁人不注意直接把人扑倒，抡起双臂对着姒穆昼就是一通暴揍。 “你不讲武德偷袭我。”姒穆昼没法还手，只能捂脸控诉，“打人不打脸才是大丈夫行为。” “大你个鬼丈夫，我是个弱女子。”嘴上说着自己是弱女子，手上一点都不留情，使劲揍，一点看不出是弱女子。 不过她也没打姒穆昼的脸，拳头全打在姒穆昼的胸肌上。 卫渝没想到姒穆昼身材这么好，肌肉非常硬，打着手痛。 等她停下来时，她双拳都变得通红，而姒穆昼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含笑看着卫渝。 合着自己这么累，那人连个皮外伤都不受啊。 卫渝更生气了，她又准备开始新一轮攻击，只是姒穆昼没再给她机会。 姒穆昼翻身把卫渝压在身下，“你还没完了是吧？” 姒穆昼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声音非常低沉，还带着愉悦的情绪，卫渝暗道不好，这人居然对自己使用美男计，而且她还不要脸有点受用。 “你脸红了，耳朵也红。”姒穆昼持续声波攻击。 卫渝心中一句：卧槽。 有点上头了。 姒穆昼的气息让她有点喘不上气，她现在急需要一个呼吸机。 “起，起开，男女授受不亲。” 姒穆昼调戏说：“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刚刚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卫渝红着的脸瞥向一边。 姒穆昼不紧不慢站起来，站起来后把手伸到卫渝面前，卫渝借力也站了起来。 “我没耕过田，我不知道怎么弄，你要教我。”姒穆昼说。 卫渝随便嗯嗯两句，头也不回走回菜田。 姒穆昼看着卫渝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出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笑容在平时大大咧咧没有城府的姒穆昼脸上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银兰见卫渝回来了就迎了上去，“小姐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取完水回来你就不见了。” “没有，我就到处走走。”然后遇到了个男妲己而已。 丢脸。 “哦，”银兰眼神转了一圈没见到姒穆昼，于是便问，“宁王呢？银生午饭做好了，我们先吃午饭吧。” 卫渝反应非常大，很慌张的样子，“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和他不熟。” 银兰疑惑连着卫渝，这时候姒穆昼也回来了。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好耶，开饭了。” 银兰对宁王行了个礼，“宁王殿下，您和小姐先去，奴婢去叫书杨和楼兰。” 姒穆昼点头，呲着他那副大白牙，非常开心，“走吧。” 卫渝脸上拒绝，但是还是默默跟着姒穆昼去了饭厅。 今天的菜是银生第一次全权负责，看着还不错，虽然都是蔬菜。 “你们现在真的已经惨成这样了吗？一个月了一点荤腥都不见。”姒穆昼对着几盘素菜挑挑拣拣的。 卫渝说：“那有什么办法，我在宫中没有份例啊，又不能在外面带肉进来。” “他们不能，又不代表我不能，我可是宁王殿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可把姒穆昼牛的。 卫渝耸肩，“可不是嘛，可惜已经也被变相关禁闭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书杨放下筷子，“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帮你带鸡崽鸭崽带进来。” 说到这个卫渝就有精神，看向姒穆昼的眼神都有光了。 “虽然很失礼，但是我想提个小小的要求......”卫渝期待看着姒穆昼。 第22章 终于有鸡又有鸭 “皇上，宁王他，宁王他......” 姒穆裎手上的奏章吧嗒掉到地上，紧张问：“穆昼怎么了，那边的人找上他了吗？” “啊？”林诉愣了一下，明白皇上的意思后立马解释说：“不是，是今早宁王进宫的时候，带了些‘宠物’。” 姒穆裎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左不过就是带他的小花进宫。” “不是小花，是，是宁王在溜了一群鸡鸭进宫。”林诉表情一言难尽，“左手一群鸭，右手一群鸡的，侍卫们不敢拦，所以来请示皇上。” 姒穆裎扶额，“这一天天的整这些死出，是想干嘛？” “据奴才的到的消息，宁王殿下带的这些鸡鸭是给承明宫那位的。” “又是那个卫渝。”姒穆裎咬牙切齿的说：“就是因为她，朕这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光了，她现在又来祸祸穆昼。” “她要这些鸡鸭做什么？”姒穆裎问。 “据说承明宫那边已经一月没有吃过肉了。” “怎么可能？” “皇上您忘了，她已经是庶人了，按理说宫里已经没有她的份例了，所以承明宫的人才在宫里种粮食，肉的话就没办法，还有就是......”林诉犹豫，接下来的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你就说。” “自从承明宫那位被废了后，嘉妃就一直命令御膳房的人给承明宫送的全是馊的隔夜饭菜。” 姒穆裎眉头微微隆起，“卫渝就算不是皇后，她也还是太后的表侄女，功臣之后，嘉妃她实在胡闹。” 林诉使劲点头不断应和，“是是是......”皇上您说的都对。 姒穆裎看了眼林诉，林诉秒边正经，立正站好等姒穆裎下一步指示。 “嘉妃善妒跋扈，高傲张狂，凌然不驯，即日起，废妃位降为昭仪。”姒穆裎说完立即拟降位诏书，“马上去宣旨。” “是。” 林诉拿着诏书匆匆出门，小灵子见林诉出来了便迎了上去，“师父，你怎么告起嘉妃，不是，你怎么告起嘉昭仪的状了？” 林诉看了一眼议事殿紧闭的大门，把小灵子拉到一边小声说：“我不过是有幸揣测到皇上的圣意，你可不要学，这个风险很大。” 小灵子疑惑。 林诉叹气，就不应该给他起小灵子这个名字，看着机灵实则脑子一点也不灵光。 “嘉昭仪前几日给宸贵妃请安的时候，言语上对宸贵妃不敬，皇上一直想发落嘉昭仪，奈何宸贵妃一直劝阻，今日刚好给皇上机会，大约宸贵妃也不会说什么。” 这小插曲卫渝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然又会说：原来我是你们y中的一环。 卫渝边给菜浇水，边打喷嚏，“谁在咒我？” “小姐该不会是感染风寒了吧。”银兰给卫渝探了探额温，老妈子语气说：“就说让你不要老在院子外面睡，都多少次了。” 除了承明宫出现刺客后的几天卫渝不敢在外面睡，后来缓过来了就又开始在外面乘凉了。 这真不怪卫渝一直喜欢在外面睡，以前在城市里基本是看不到星星的，现在在这边基本每天晚上都能见到，再加上秋风送爽，在外面躺着真的无比舒服。 然后就躺着躺着就不想起来了。 不管银兰银生怎么叫，她就是死活不想动。 “我宁王殿下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卫渝三人在围墙上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白书杨和楼兰满头黑线看着昂首挺胸，花枝招展的姒穆昼，深吸口气。 没眼看。 “哟，你们两个今天值白班啊。”姒穆昼开口问。 白书杨：“是的，我们接下来一个月都是白天当值。” “你，”姒穆昼指着楼兰说：“你去把卫渝扛出来，我有要给她个惊喜。” 惊喜什么的，他其实就是要显摆，显摆自己能帮她做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要是一个个鸡鸭提溜翻墙进去就不够大气，弱掉了。 楼兰无奈说道：“她在禁足，出来就是抗旨，要杀头的。” “那又怎么，杀头什么的哪有看我的惊喜重要。”姒穆昼双手叉腰非常神气站在承明宫门口正中央。 楼兰和白书杨交换个眼神，考虑直接把他丢进承明宫他生气的程度会有多高。 的出得结论就是他生气就生气，无所谓的结论，白书杨抓起姒穆昼的衣领手一甩，把姒穆昼丢进承明宫。 “啊啊啊啊啊......” 白书杨甩甩手，“看来我的手臂力量还得练练。”他捏了捏楼兰的手臂，“哇，早知道让你扔了。” 楼兰耸肩，调戏说：“我不敢，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卫，不像你，是一等公的小儿子，姐姐还是还是贵妃。” “那倒是。”白书杨得意笑了起来。 天空传来一阵巨响，地面出现一个人形的凹陷，卫渝没反应过来，身上一轻，画面一转，自己就站在承明宫外面了。 耳边全是嘎嘎，咯咯的声音，眼前出现十几个鸡鸭。 “这......”卫渝兴奋看着姒穆昼，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这这这......” “给你的。”姒穆昼捡起掉在地上的绳子塞到卫渝手中，“不要要感谢我，要是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以后就给我多做点好吃的。” 姒穆昼的嘴角压都压不住，眼里满满都是傲娇的神色。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神，唯一的真神。” “害，说这些。”姒穆昼佯装不好意思摆摆手。 卫渝已经直奔她的鸡鸭，去拥抱她的梦想了。 姒穆昼：“......”总有一种卫渝只是随口一说的感觉。 卫渝抱着这些鸡鸭，那样子像拥有了全世界。 鸡蛋鸭蛋会有，鸡崽鸭崽也会有，肉也会有。 白书杨噘嘴斜眼看着姒穆昼，“小人得志。” 他也好想成为卫渝心中的神，这样就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了。 不开心。 他抬头看到卫渝和姒穆昼都很开心的样子，果然，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不过转瞬之间，白书杨又开心了，卫渝的池塘还没有鱼呢，要不他给卫渝抓几条鱼丢进池塘养的话，说不定自己能变成卫渝“唯二的真神。” 白书杨越想越觉得可行。 第23章 皇上驾到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姒穆裎放下奏折，疲惫的闭上双目，捏了捏眉心。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林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气和今早告知姒穆昼的作为时一模一样。 姒穆裎对天翻了个白眼，吐了口气，“说吧，穆昼又干了什么。” “不是宁王，”林诉抬头看了下姒穆裎的反应，见皇上表情淡淡的还准备茗茶才敢接着说：“小白大人被抓起来了。” 姒穆裎重重放下茶盏，白书杨和姒穆昼好一对卧龙凤雏。 一定是他上辈子作孽了，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个弟弟和小舅子。 “理由呢？” “小白大人今天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致，下值了不回府，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摸鱼被当刺客抓起来了。” 姒穆裎抓狂，“他没事摸鱼干什么？摸鱼就摸鱼，他就不能出宫去摸吗？” “听说，听说......”林诉咽了咽唾沫，“听说，小白大人是想在荷花池抓几条鱼到承明宫的小池塘养着，所以才去抓鱼的。” “又是那个女人~~”姒穆裎脖子青筋尽显，那样子恨不得先马上撕了他口中的说的那个女人。 林诉知道皇上是动真气了，赶忙跪下，“皇上息怒，别气坏龙体啊。” “马上把白书杨给朕提过来，朕倒要看看他被下了什么迷魂汤。” “遵命，奴才马上让人放了小白大人。”林诉连滚带爬跑出去。 姒穆裎努力调整气息，自己伸手拍扫心脏，好让自己消气。 不一会儿，林诉就回来了，只不过是自己回来的。 “怎么回事？人呢？” 林诉吞吞吐吐的说：“小白大人，被惠贵妃带走了。” 姒穆裎一听惠贵妃把人带走时，气一下子消了大半，惠贵妃虽然很疼爱白书杨这个弟弟，但是教育白书杨来也毫不手软。 “惠贵妃带走了就带走了吧。” 林诉轻声说：“惠贵妃说要把小白大人带到承明宫去。” “什么？”姒穆裎彻底坐不住了，“摆驾承明宫。” 林诉反应过来是姒穆裎已经走出议事殿了。 卫渝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现在正在和银生银兰他们搭建鸡窝和鸭舍。 “卫渝，卫渝，你在吗？” 是白书杨的声音，他不是应该下班了吗？怎么跑回来了？难道落下什么东西了吗？卫渝疑惑三连。 卫渝隔墙回答：“在呢。” “你在就好，我姐姐想见见你。” 卫渝：“？？？” 一个矫健的身躯越过围墙，落地后稳稳站定。 这人的的身影非常高挑纤细，从衣服轮廓和发髻头饰看来应该是个女子，她手里还提着个类似木桶的物件。 “惠贵妃？”卫渝试探问。 银兰和银生一人提着一个灯笼过来，卫渝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惠贵妃五官和白书杨非常相似，比起白书杨，惠贵妃的五官更显成熟英气，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很飒。 尽显女性风韵隆起的高髻，满头珠钗翠环，和她那双深邃又神秘让人猜不透的眼睛相衬，相得益彰。 妥妥的一位御姐，而且非常好看。 不像白书杨眼神清澈。 “给惠贵妃娘娘请安。”银兰和银生行礼的同时还拉着卫渝一起行礼，只不过被惠贵妃扶住了。 “你既是书杨的友人，我又比你年长两岁，你就跟着他叫我姐姐便是。”惠贵妃说话不紧不慢，给人一种自信稳重的感觉。 就很高贵。 卫渝觉得自己魔怔了。 狠狠羡慕住了，她也想要有一位这样的姐姐。 不知不觉中，卫渝看惠贵妃的眼神有点痴迷，至少在刚爬墙进来的白书杨眼里是这样的。 在卫渝观察惠贵妃的同时，惠贵妃也在观察着卫渝。 现在的卫渝对她来说非常的陌生，至少从前的卫渝见着她不会这么的心平气和，从前卫渝做什么事都要压她一头，风头盖过她时，还会专门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像极了抢赢玩具的小孩子拿着抢来的玩具在炫耀。 这段时间，白书杨一直跟惠贵妃讲关于卫渝的种种，惠贵妃只当弟弟单纯被骗了，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卫渝演技变好了，骗了她家蠢弟弟，就是卫渝转性子了。 惠贵妃嘴角一勾，邪魅一笑。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一向跋扈的废后后面会整出什么事来。 惠贵妃不小不要紧，一笑，卫渝差点原地对着惠贵妃发射爱心。 这么好看的姐姐很难不爱。 姐控白书杨看到卫渝这样盯着他姐姐，心里酸了，硬是卡到了两人中间，“卫渝，这是我姐姐白书瑶，也是当今圣上的惠贵妃。” “我知道啊。”卫渝一个眼神都没给白书杨，还是犯着花痴笑着盯着惠贵妃。 “噗嗤~~”惠贵妃看着卫渝，捂嘴轻笑。 卫渝回过神来觉得上天对自己简直不要太好，居然把她送来一个帅哥美女云集的地方，之前喊贼老天的时候是她年轻不懂事。 白书杨拿过白书瑶手里的桶放到卫渝面前，“这是给你放池塘养的鱼。” “你怎么会有一大桶鱼，御膳房的人不要的？”卫渝看桶里面有好几条鱼，还有几条看着像怀孕的。 “怎么可能是御膳房那些人给的，是我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摸得。”白书杨得意的说。 “摸鱼？”卫渝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被触动了一下。 她现在对‘摸鱼’这两个字又恨，不是因为她上班摸鱼，她就不会来到这里，当然，也见不着这么多帅哥靓女。 “那是，我还专门抓那些怀孕的鱼，到时候你就可以拥有千千万万条鱼了。”白书杨对于摸鱼这件事原本就没打算瞒着卫渝，他还想着能成为卫渝心中唯二的真神呢，他想拥有点菜的权利。 果然卫渝的注意力马上转到白书杨身上，白书杨暗爽了一下。 “太谢谢你，你就是个活菩萨。” 活菩萨，不是真神了？白书杨马上就又不爽了。 算了，菩萨也是神吧，那应该还是能点菜吧。 白书杨成功把自己说服。 白书瑶开口说：“书杨因为帮你摸鱼，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什么？”卫渝原本喜上眉梢的表情瞬息间变成了担忧，“你没事吧，那些侍卫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哎，我一点事都没有，他们喊刺客的时候我立马表明身份，我们都没打起来。” “没事就好，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你不要做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那什么赔你爹这么一个好大儿啊。” 卫渝眉头紧锁，想到皇帝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惩治白书杨，想想都觉得眼前这个小的一脸灿烂的傻小子凶多吉少。 “皇上驾到......” 卫渝：“！！！”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下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第24章 低调行事 皇上驾到了好一会，都没见皇上的人影，卫渝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会不会是假传，但是声音确实是林诉的声音。 姒穆裎看着缝缝补补的承明宫大门，怎么看怎么糟心，这情况连进去兴师问罪都不行。他只留下林诉，把所有跟随的侍卫太监全部遣走，对林诉说了一句，“马步扎稳了。” 随后‘咻’一声，一个微胖的身影化身抛物线被扔进承明宫。 林诉被吓到失声，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没人在意他的死活吗？ 前院一声巨响，卫渝他们到达前院后看到姒穆裎背手挺胸站在庭院中间，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坑，林诉露出个半身子可怜兮兮的在擦汗。 “见到朕一个个都不知道行礼是吗？”姒穆裎也是挺无语的，这一个个都是刺头。 众人：“参见皇上~~” 姒穆昼走过去把惠贵妃扶起来，“这么晚你怎么也陪着书杨胡闹？” “只是过来看看。” 看看有什么乐子，自从卫渝被废，嘉妃被撤协理六宫的职务，宸贵妃一人独大，后宫祥和了不少，日子也太平淡了些，惠贵妃还是挺怀念从前鸡飞狗跳的后宫。 姒穆昼暧昧捏了下惠贵妃的手，走到卫渝白书杨面前，但眼睛盯着的却是卫渝。 “听说你被当刺客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都是误会误会......” “你不会不知道，侍卫下值无事逗留宫中是犯宫规的，你还在朕的御花园的荷花池摸鱼，你说是一场误会？” 白书杨心虚低下头。 姒穆裎只是瞥了白书杨一眼，眼神又落到卫渝身上，“可是有谁引诱你去犯这宫规？” “都是微臣思虑不周，微臣甘愿受罚。”白书杨说。 “林诉，你来说违反宫规会有怎么的惩罚。” 突然被点名的林诉往前一步，“小白大人这种的话，是要撤掉职务，打一百大板后发配到京郊修葺皇陵的。” 姒穆裎语气严厉，“你还要维护她吗？” 卫渝心里咯噔，卫渝可算明白了，这皇上过来就是让她帮白书杨背锅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针对。 白书杨依旧我行我素，“真的是我自己自作主张去摸鱼的，没有人指使我。” “冥顽不灵，她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是这样，穆昼也是这样。” 很好，这人连装都不装了。 白书杨还是坚定维护卫渝，把卫渝摘得干干净净。 其实这事本来就不关卫渝的事，卫渝也不知道白书杨会去荷花池帮她捞鱼。 卫渝抬头，她和姒穆裎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她第一次直白的感受到一个人的对她的厌恶。 委屈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眼泪不小心从眼角滑落。 卫渝摸了一把脸颊，才发现自己流泪了，她胡乱擦了把脸，倔强把眼泪憋了回去。 姒穆裎看到卫渝的样子，心中闪过一点异样，但是很快被他忽略过去了。 关键时刻，惠贵妃挺身而出，她直挺挺跪在卫渝身边，对姒穆裎说：“启禀皇上，臣妾可以作证，书杨去捞鱼这件事卫渝确实是不知情的，臣妾把鱼给卫渝的时候她脸上惊诧的神色不似作假。” 姒穆裎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下不为例，只是白书杨有罪当罚，念在他是初犯便只打二十杖小惩大诫。” 听到皇上松口大家都松了口气。 “皇上，”卫渝突然开口，“那二十杖我可以......” “微臣领罚。”白书杨打断卫渝的话快速谢恩。 姒穆裎甩袖来回看着两人，冷哼一声，走了。 卫渝内心有些愧疚，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负罪感。 白书杨第一次敏锐察觉到卫渝的思绪，安慰道：“区区二十杖而已，拿捏。” “就让他受着吧，这本来就是他的错，给他点教训也好，不然他以为这皇宫是他自己的。”惠贵妃说。 白书杨紧急捂住惠贵妃的嘴，“姐，这话可不兴说，传到皇上耳朵里面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惠贵妃的语气不由也严厉了起来，“原来你知道啊，你回过头看看，你这段时间做的那件不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不是皇上大度，你以为你的脑袋还能好好长在脖子上？” 白书杨低着头默默接受这惠贵妃的训话，其实惠贵妃说的事一点也没错。 “我以后会注意的。” “但愿你能听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白书杨哟啊养伤，当值的人只有楼兰一个人，卫渝所有关于白书杨伤势的消息全部来自楼兰。 “白书杨伤势好了一些了吗？”卫渝隔门问楼兰。 “好是好了，但是他还有一些时日都没办法回来当值。” “为什么？” “他伤势好了以后，被白将军执行了家法，又跪了三天三夜的祠堂，之后便病倒了，我昨天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发着高热。” “怎么会这样......”卫渝没想到这件事会发酵成这样，这就是封建君主皇权制度吧，所有人都得看皇上的脸色行事。 “你不用自责。”楼兰在门缝里塞进了一封信，小声说：“这是白书杨托我给你的。” 信中开头都是宽宥卫渝的话，说什么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自作主张，皇上之所以惩罚他也是怕他不知轻重导致犯下更大的错。 而他的父亲也对他严加惩治也只不过是为了告诉皇上，他们家对皇上的决策是绝对的支持，是为了表达忠心。 白书杨真的是个暖男，自己都这样了还一直安慰她。 其实这几天卫渝也想明白了，姒穆裎之所以这样对她怕还是因为之前卫皇后害宸妃早产的事。 她听姒穆昼说，宸妃所生的孩子因为早产，一直体弱多病，在月子里就断断续续不停生病。 而始作俑者不仅没有受到实际的惩罚，反而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这个当爸的咽不下这口气很正常。 卫渝认了，谁让她接收了卫皇后这副身体，以后只能低调行事。 第25章 低调不了一点 卫渝很想低调，只是实力和队友都不允许。 这几天卫渝都不敢邀请楼兰进承明宫吃饭，都是一天三顿的给他做饭团吃，给白书杨的零食都是做成小小的，托楼兰悄悄带给白书杨。 尽量把自己活成一个小透明。 就因为这样，皇上还问林诉，他这几天这么安静是不是准备整个大的。 这不，整个大的人就来了。 “皇上，宁王求见。”林诉传话。 “他这时候过来做什么？”姒穆裎摆摆手，“传吧。” “皇兄～～”姒穆昼抱着姒穆裎就是一通撒娇。 “好好说话，都快二十的人了，恶不恶心。” “我亲爱的兄长你居然嫌弃你可爱的弟弟。”姒穆昼小孩心性，越觉得被嫌弃，他就把人抱得越紧。 林诉立马退出去，给他们两兄弟独自相处的空间。 姒穆裎头使劲歪头挣扎，“够了，松开朕。不松等会儿你说什么朕都不答应。” 姒穆昼这才把人松开。 不得不说姒穆裎还是很了解他这个弟弟的，从小到大，他有事相求就会这样对着他撒娇。 姒穆裎嫌弃的掸了掸衣服，又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 “说吧，什么事？” “臣弟今年的生辰想在承明宫办。” “什么？”姒穆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知道他弟弟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啊，“你二十岁生辰是大事，怎么能放到一个被废弃的前皇宫的禁足宫殿里面办呢？你是准备到时候来往恭贺的大臣都去承明宫不成？” “我是不介意~~”姒穆昼嘟囔着说。 “我介意，这成什么体统。” “那臣弟在自己的府邸里面办，但是，臣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生辰宴由卫渝全权负责，最好她能做几道菜。” 这个才是姒穆昼的最终目的，前面说什么在承明宫办只是抛出块砖。 “不行。”姒穆裎一口拒绝。 姒穆昼不死心，“为什么？卫渝还是皇后的时候就经常主持宫中大小宴会，我的生辰宴交给她我很放心。” “敢问一句，你觉得她曾经主持的宴会都万无一失吗？” 姒穆昼语塞。 确实，之前卫渝主持的宴会多多少少都有点纰漏，不然就是安排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表演，倒是有那么一两次由嘉妃也就是现在的嘉昭仪筹备的宴会比较完美。 干什么都不行，嘴硬第一名的姒穆昼就是不承认，“我觉得非常完美。” 姒穆裎：“.......” 这人为了达到目的已经胡言乱语口不择言了。 “朕和母后已经商量好了，你的二十岁生辰在行宫的桐屿洲办。” “桐屿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不要，那边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姒穆昼全身都在拒绝。 桐屿洲是永泉行宫的一个湖心岛，面积倒是挺大，上面的建筑只有一个宫殿和几座亭子，平时都是他们要垂钓才去那边的。 他不想自己的生辰是在钓鱼中度过。 “朕都已经安排好了，届时母后也会过去。” 姒穆昼嘴都噘到天上了，一脸不情愿。 姒穆裎语气放缓，“这件事你就听皇兄和母后的行吗？” 姒穆裎抬起双手，用力拍了几下姒穆昼的双肩，又捏了捏他的手臂，“二十岁，以后就是个男子汉了，以后稳定大娰江山的责任你也要学着去分担了，去扛。” “我知道了。”姒穆昼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富有威严回答。 姒穆裎欣慰看着姒穆昼，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呵护着长大的弟弟已经和他一样高了，还比他壮实了。 “为兄想要给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及冠仪式，还有你可以取字了，你是要自己取还是为兄给你取？” 姒穆昼声音也柔软下来，“全凭兄长做主。” “好...好......” 姒穆裎开始讲解及冠之礼的流程，其实这个不用姒穆裎亲自来说，只需要派一位礼部的人来讲解，走一下流程也就差不多了。即便都没有，姒穆昼是参加过姒穆裎的及冠仪式的，大致还记得。 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一个安静的听一个滔滔不绝的说，俨然回到了姒穆昼还没出宫建府的时候。 “及冠后，你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你这个年纪的人都有仨孩子了。”姒穆裎没给姒穆昼分辩的机会，“母后每每说到你的婚事都愁眉不展，你也要考虑考虑母后的感受。” 姒穆昼刚张嘴，又被姒穆裎打断，“朕不过比你大五岁，朕都六个孩儿了。”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姒穆昼内心翻了个白眼，脸上一脸乖巧说：“我不是不想，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嘛，我年纪还小，不急，王妃会有，孩子也会有的。” 姒穆裎说：“合适的人也不是没有，御史大夫家的嫡次女，年十六，和你很相衬，你看要不要......” “不要，皇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干这种媒人的工作了，我真的不急，我们大娰有皇兄枝繁叶茂就好了。” 姒穆裎叩了一记姒穆昼脑门，“你以为朕想啊，还不是母后天天念叨，朕也不想催你，毕竟以后你的生活是过给自己的。” “那我明日自己跟母后说。” 姒穆裎端量着姒穆昼，越看眉头越紧，看他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怎......怎么了？”姒穆昼拉了拉衣领，看了看自己身上，“皇兄，你不会看到什么吧？” 例如说一些鬼怪的东西。 姒穆裎表情变得坚定，“难道，传闻是真的？” 姒穆昼慌了。 “皇兄，你看到什么......咳......你就直说，我不怕。”姒穆昼紧紧抓着腰间开光了的玉佩，故作镇定说。 见状，姒穆裎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传闻说你和白书杨两情相悦。” 姒穆昼脑子一下宕住了。 “啊？” “不然为什么你们都不娶亲，还天天黏在一起，打情骂俏。” “啊？”姒穆昼的嘴巴差点掉下来，自己还伸手托住了，“都什么跟什么，我去承明宫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们打情骂俏？我们恨不得撕了对方。” “好像是哦。” 姒穆裎松了口气，只是，被姒穆昼的一句话，松掉的那口气又给吸回去了。 姒穆昼说：“喜欢白书杨我还不如喜欢卫渝呢......” 姒穆裎来回几个深呼吸。 “我宁愿你喜欢白书杨。” 姒穆昼：“......” 第26章 化身生日宴会策划 “卫渝，卫渝~~” 卫渝听到这声音脑子就嗡嗡的，比起白书杨，这位才是妥妥的一位活爹。 “宁王好。”卫渝虚虚行了个礼。 姒穆昼一屁股坐在卫渝的对面，自己还给自己倒了杯水。 “别整这虚的，渴死我了，我终于劝服皇上让你出承明宫了，不过皇兄说了下不为例，而且，你还得乔装出去，装作我的小厮。” “出承明宫？出去干嘛？” “当然是帮我庆生啊，我八月初八就及冠了。” 古时候的人一般早熟，姒穆昼怎么看都不像已经二十岁了。 “白书杨和你年岁相当，他也快二十了？” “他今年十九，四月过的生日。”姒穆昼不耐烦说：“不是，你说他做什么，现在是在说我的生辰。” “对对对，你的生辰才是大事。” “这还差不多。” 卫渝把地瓜丸推到姒穆昼面前，“你们应该是要行及冠礼的吧。” “是啊。” “我能去观礼吗？” 姒穆昼有点为难说：“应该是不可以的，你作为我的小厮能进宫，但是身份够不着去观礼。” “哦。”卫渝把装着地瓜丸的碟子拉回去。 姒穆昼正准备拿二颗地瓜丸的手僵在空中。 “想观礼也不是不行......” 地瓜丸又原封不动又送到姒穆昼面前。 卫渝说：“展开说说，怎么观礼？” 姒穆昼这次吸取教训，一口两个，没几口把地瓜丸吃完了，他喝了口茶解解腻才开口，“我可以给你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林诉你认的吧。” 卫渝点头。 姒穆昼说：“你到时候找着他跟着就行，我会先和他打招呼。” “这样皇上也会知道吧，皇上能同意？”卫渝可不觉得林诉会瞒着皇上。 “皇兄不反对便是默认了呗。”姒穆昼无所谓说。 行吧，卫渝也强求，能去看热闹最好，不能去就在家种地，现在有鸡有鸭又有鱼后，卫渝肉眼可见忙起来，基本每天只有太阳最猛的时候和晚间时候才能闲下来。 过一段时间又要开始安排上温室大棚了，不然菜冬天都得死光光。 “走吧，我去看看我的菜地，看我的茄辣椒长出来没有。”姒穆昼扛起锄头拿起镰刀就往小菜走。 他现在来承明宫除了找吃的就是在捣鼓菜地。 最近他们有开辟了一片新的菜园，用来种姒穆昼带来的菜种子，姒穆昼似乎对自己的种植技术非常有自信，扬言这片地不用卫渝插手。 要是真的放任不管，这地估计草都长得比菜要好。 卫渝为了不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晚上总是偷偷帮他打理。 “没想到我出京几天，我的菜还长的这么厚爱，我果然是天选种菜人。”姒穆昼非常得意。 卫渝尬笑，“对对对，您真棒。” 他们边打理“各自”的菜园边闲聊。 姒穆昼说：“皇兄说，我明日就不用来这儿了。” 卫渝手一顿，“挺好的，你本来就是来这里受罚的，都一个月了，差不多也罚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姒穆昼觉得卫渝有点失落，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期待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不想我走？” 是挺不想的，没有白书杨和姒穆昼两个大喇叭，热闹少了一大半。以后也没人偶尔给她偷偷带物资进来了。 这么想失去的快乐哪儿只一大半啊。 “你说白书杨还会回来当值吗？”卫渝问。 姒穆昼肯定说：“当然可以啊，他又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说到这里，姒穆昼就有点小情绪了，“他的过错明明比我大，但是皇兄收了我兵权不说，还要我来种地，过程不闻不问，白书杨那小子不过挨了几鞭子家法，皇兄又是赠医又是送药的，不说还以为白书杨才是他亲弟弟呢。” 卫渝默默吐槽：主要是你嘴贱，要是你嘴个跟白书杨那样抹了蜜，你也能成为团宠。 姒穆昼眼睛一眯，一步一步靠近卫渝，“你是不是心里偷偷蛐蛐我？” “别胡说，我没有，不知道你说什么。”卫渝否认三连。 姒穆昼这才埋头捣鼓他的菜田，“我想着以后可以在王府也弄块地种菜，我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我不能埋没这种菜的本领。” 卫渝生无可恋，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然而第二天，姒穆昼又来了，他挑的时间正好是午饭时间。 “你该不会是来了蹭饭的吧。” 不得不说，卫渝真相了，但是，只要姒穆昼不承认，那就不是。 “当然不是，我来跟你商量宴会的菜单。” 卫渝一点都不信，果然，姒穆昼下一句就是：“来都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们共进午膳吧，银兰给本王那多一副碗筷。” “去拿吧。” 银兰：“是。” “你皇兄让你回军营了？” “没呢？不知道皇兄有什么顾虑，我总觉得皇兄在筹谋着什么事，关于我的。” 卫渝回忆书中的剧情，好像并没有关于姒穆昼的边幅，作者只用寥寥几句话表述他一直镇守这边疆，甚少回京。 那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可能是你多心了吧。”卫渝说。 “罢了，皇兄总归不会害我，皇兄不说，我就当不知道，遵从他的安排就好。” 卫渝除了书中的剧情，剧情以外的任何事情卫渝是一概不知，她也没办法给到什么建设性的作用。 她也不想掺和。 让卫渝没想到的是，姒穆昼饭后真的非常认真在跟她讨论生辰宴的菜单，姒穆昼的意思是希望卫渝能帮着指点府中的大厨做几道有新意的主菜，最好就是卫渝可以亲自动手。 “也不是不可以，你是想要飞黄腾达主题还是恭喜发财主题？”卫渝问。 “还有这个说法的？” “当然有，你们宫里宴会菜单都没有什么寓意的吗？例如，烤乳猪叫鸿运当头，酱香牛肉叫锦上添花，蒜蓉粉丝蒸扇贝叫金银满堂，等等。” 姒穆昼摇头，“没有。” “行吧，这就交给我，保证给你弄得有声有色。” 姒穆昼心满意足离开。 第27章 蛋糕 “卫渝，卫渝~~” 卫渝梦中惊坐起，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腔调，是姒穆昼没错了。 “你有大病是不是，天都没亮你跑来做什么？”卫渝草草穿好衣衫出门对着姒穆昼一通输出。 姒穆昼笑嘻嘻给了卫渝一个请柬：冠礼请帖。 “八月初一是吉日，我定在这一天行及冠礼，这请帖原本不用给你的，但是为了表示我把你当朋友，我专门给你写了亲自送过来，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卫渝露出个职业假笑，“感动，非常感动。但是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早，有句古话，早起毁一天，下次请晚。” “切。你这歪理可真多。”姒穆昼又给卫渝塞了个包袱：“这几天我都不能来蹭饭，不是，不能来找你探讨种菜心得了。” “这里面是一套太监的衣服，八月初一辰时，你到奉先帝王殿就能观礼了。” 姒穆昼说完连早餐都没蹭急匆匆走了，看样子是真的很忙。 “你们知道奉先帝王殿在哪里吗？”卫渝问银兰和银生。 银兰回答道：“小姐又忘了吗？你之前有和皇上太后到过奉先帝王殿祭祀诸位先皇的。” “这不是忘记了吗？” 银兰一脸心疼，“等会午膳后，我给小姐画一张地图，小姐到时候跟着地图走便是。” 卫渝觉得可行。 银兰画的地图非常详尽，连路过的这个宫殿到另一个宫殿要走多少步都写出来了，卫渝表示非常满意。 “对了，今天是七月几日了？” “七月十三了，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 卫渝脸色开始不好了，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觉得人冷飕飕的，瑟瑟发抖，之前她朋友还笑话她是不是亏心事干多了。 她原本也是不怕的，但是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遇到一些科学没法解释的事情后她也就对这种事充满敬畏。 而且现在身处冤魂最多的宫中，会遇到什么他都不敢想。 “我有没有什么可以辟邪的护身符啊。” 银兰想了想，“有的，夫人曾经给你和大小姐求了块玉坠子，说是可以挡煞辟邪。” 卫渝伸出双手，可怜兮兮说：“可怜可怜孩子吧，麻烦帮我找出来。” “那玉坠都是小姐自己收着的，我姑且找找能不能找到。”银兰为难说。 卫渝给银兰比了个小心心，“爱你，比心。” 银兰心花怒放。 “其实小姐不用怕，人死了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什么鬼魂，就算真的有，小姐也不用怕，我帮你抓。”银·唯物主义战士·生拍着胸脯说。 “要是真的遇见什么就全靠你了。” 银生使劲点头。 卫渝想想还是觉得不行，还是怕。 “明晚后晚我们仨一起吧，像连体婴儿一样，紧紧粘在一起。”卫渝现在就贴着银兰。 银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是太监，但是男女有别是刻在dna里面的东西，摆手推脱道：“我还是在门口守着你们吧。” “这么见外做什么，”卫渝锤了下银生，“姐弟在一起呆两天怎么了？” “姐~弟~吗？”银生表情和语气都透着僵硬。 “对啊，我一直把你和银兰当自己的弟弟妹妹，难道你们没感觉到？”卫渝语气挫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们还不够好。 要反省，要反省。 银兰银生两人双双跪地，卫渝拉都拉不起来。 银兰说：“小姐先听我们说。” 卫渝见两人不起来自己也跟着跪下去，两人张皇失措对着卫渝拜了一下，卫渝也对着他们拜了一下。 两人差点吓到昏过去。 “我们起来，我们起来就是。” 卫渝见两人起来后才慢悠悠站起来。 膝盖是真的痛啊，她就跪这么一下。 银兰手揪着自己的衣角，说：“我们自然是感受到的，小姐待我们极好，只是，你是我们小姐，也是我们师父，我们不敢奢想能成为小姐的一家人。” 银生站在一旁附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银兰的声音逐渐变大，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如果可以，请让我们能够成为小姐的一家人。” 卫渝笑眯眯说：“当然，我求之不得。” 三人相视一笑紧紧抱在一起，爱的魔力转圈圈。 “小姐，我有你一个小小的请求。”银兰说。 “你还叫小姐，应该叫我姐姐。”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银兰一脸正经说：“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事端，我们还是依旧称你小姐，我们在承明宫没有外人好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出去了，不小心叫你姐姐的话，我们就是僭越了，对你的名声不好，别人会认为你御下无方。” “行吧。”卫渝妥协。 她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在宫里，僭越可是大罪，要是银兰银生被安上这么一条罪，那不死也得残吧。 银兰紧握卫渝的手，眼眸含泪说：“小姐对我们好，我们知道的。” “是的。”银生小心翼翼捧着他们的手，内心非常感触，“除了义父，就只有小姐把我当做同等的人类看待，我......”银生哽咽。 “好了好了，都怪我，这么开心说完日子哭什么。”卫渝自己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既然今天是个好日子，今晚我亲自下厨，我们吃大餐。” 银生欢呼，“好耶，又有东西学了。” “说什么学东西，你就是想尝小姐的新菜吧。”银兰调侃道。 “都想，都想。” 他们打打闹闹，一转眼太阳快下山了。 由于食材的限制，他们没有肉，那些鸡鸭才刚养没几天，还不能吃，所以今天的大餐就只有素菜和一条鱼。 所以她今天做了个水煮鱼和素食的钵钵鸡，还有炒了份青菜和地三鲜，主食是炒面。 饭后卫渝还做了个毛坯蛋糕，毕竟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因为做蛋糕，银生又解锁了一个徒手打发蛋清的新技能，只要拥有一个银生，你就可以拥有无数现代机器。 银生真的是天选煮饭人。 “小姐，这叫蛋糕吗？好好吃呀。”银生最喜欢这种甜甜腻腻的食物，蛋糕稳稳硬控了他的味蕾。 卫渝看着天上的星星说：“我在书上看过，蛋糕代表着甜蜜和幸福，在纪念一些特殊的日子里，吃个蛋糕寓意着对过去美好日子的回忆和对未来美好的祝福。” “真好。”银生又挖了一大块放在嘴里，“难怪我觉得现在好幸福。” 银兰突然想到，“这蛋糕是不是可以在宁王的生辰宴安排上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渝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没想到，安排。” 第28章 惊魂中元节 七月十四夜里，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烛火摇曳发出‘哒哒’的声音，卫渝有些心神不宁，一直看着窗外。 手中的毛笔停在空中，墨汁滴到纸上化开成各种怪异恐怖的形状。 像某种邪恶的阴影，又像某种霉菌，在纸上蠕动着，想要从纸上冲出来。 卫渝隐约听到门廊外面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奇怪的很，像是蹦着走才会有的脚步声。 卫渝屏息，捏着笔的手由于太过用力，指尖都发白了。 投射在纸窗的影子也一步一步移动到大门处。 大门“吱扭”打开，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中央。 闪电将黑夜撕裂，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卫渝看清了黑影的模样，那黑影头发散乱，湿发贴在脸上，黑影挺直着身躯，在门口跳了一下。 “啊啊啊啊，僵...僵尸。” 这个节日，这种氛围，又穿着宫廷的服饰，这妥妥就是港片里面跳出来的僵尸。 卫渝眼神充满恐惧，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凝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在胸膛砰砰作响，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怕是不捂紧心脏就要飞出来了。 “僵尸”跨过门槛快步走到卫渝面前。 卫渝差点被吓昏过去，“别，别过来......” “僵尸”扒开贴在脸上的湿发，不解看着卫渝，“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卫渝看到“僵尸”原来是银生，紧绷的身体和精神才一下子松了，身体无力的倚靠在椅背上。 银生伸手去扶。 “打住，先让我缓缓。”卫渝脸上惊魂未定，抬手就挡住银生伸过来的手，“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身都湿了。” “今晚的雨下的太大了些，我和银兰姐姐就去看看菜有没有被雨水打坏，适才才和银兰姐姐把菜给盖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害她一个人留在寝殿瑟瑟发抖，卫渝怨声载道。 银生乐呵呵道：“小姐着这两天不是在给宁王准备生辰礼物吗？我们不想打扰你，就盖个棚子而已，我和银兰姐姐能行。” “谢谢你们。”卫渝帮他拍拍衣袖上的泥土，他的鞋和裤子都沾了不少泥土，“对了，银兰呢。” “银兰先去沐浴更衣了，她怕小姐一个人待着好怕，就让我先过来陪着，等她过来就换我去沐浴。” “也没有很怕。”卫渝嘴硬说：“你先去洗澡换件干净的衣裳，别感冒了。” 银生摇头，“我陪着小姐，银兰姐姐很快就来了。” “那你先回去把湿的衣裳先换下来。” 在卫渝的坚持下，银生才回去换衣服，顺便洗了个战斗澡。 不到五分钟，他就又回来了，又是蹦着回来的，卫渝硬生生的又被吓了一轮。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你这是想把我送走，好继承我的锅碗瓢盆吗？” 银生茫然，“我没蹦啊。” “啊~~”银生了然，解释说：“我抖雨呢，还有鞋子上的泥巴，要抖掉，不然踩脏地板了。” “你这雨抖的，把我的心血都抖出来了，本来心血就少。”卫渝下意识拍拍小心脏，真的是怕了。 “小姐是遇到过什么事才对这些事情这么这么敬畏？” “在这时代可能就只有你对这种事不敬畏吧。”卫渝小声吐槽。 “小姐说什么？” “没事。” 这时候银兰也回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银生给银兰让了个位置，说：“我们在说小姐为什么怕鬼这件事呢？” “小时候，小姐倒是不怕过中元节的，我记得有一年中元节，小姐曾独自一人偷溜出府到江边去放河灯呢，还帮着老人家一起在街上烧纸钱。被抓回来时还说自己见到飘在空中的人觉得他们可怜所以才和老人家在街上给它们烧纸钱。那时候可把将军和夫人吓坏了，还请道士到府上做了场法事，这些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吗？” 银兰这么一说，银生表示更加好奇了。 两个人全神贯注看着卫渝，眼神里充满好奇。 “无知者无所畏惧，小时候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长大后看书多了就知道了，也就怕了嘛。这可能就是成长的烦恼吧。”卫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另外两人点头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银生好奇问，“小姐真的见过哪些个东西挂在空中吗？” 卫渝：“……”这话题应该是躲不过的了。 雨依旧没停，卫渝看着外面的一闪一闪的闪电，氛围都到这里了，不如就来点刺激的。 卫渝就是那种属于人菜瘾大的那种。 卫渝把蜡烛放在地上，三人围着蜡烛席地而坐，其他的蜡烛都被熄灭了，屋里唯一的光源就只有他们围着这根蜡烛。 卫渝压着嗓音说：“我曾经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是武馆里面的师傅，他在武馆有一个小房间，他每天午休都会在小房间里面午睡。这小房间没有窗户，连一丝光都没办法透进去，就算是青天白日，房间也是一片漆黑，大夏天里面都是嗖嗖的。” “这不正好是午休胜地吗？”银生打岔说道。 “是啊，不然他也不会挑在那小房间里面午休。”卫渝接着说：“中元节这天，他照常在午休，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意，寒气刺骨的那种，但是那时候正值盛夏。” “武馆师傅这时候还没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着起来那件衣服盖一下就好，但是，你们才怎么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无论他用那大的力气，他手指都没办法带起来。突然……” 卫渝故意停顿，看两人的表情，银兰和银生屏气凝神看着有她，卫渝看到他们的反应白表示非常的满意，情绪变也得高涨起来。 “突然，有两道女声从他耳边响起，那道女声每说一句话，都有都有寒气涌入他的耳朵，犹如风刀霜剑，刺得他的耳膜生疼，他的耳朵居然流出了黑血。他身体由于恐惧变得异常的冰冷，他想逃走，但是他动不了。” “这时候，他的脖子像被人掐住一般，窒息感让他从睡梦中醒来，然而，他眼前的一切把他吓的屁滚尿流。”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脸色苍白散发着死气的小男孩，那个男孩眼睛只有黑洞，舌头有手臂长，指甲又长又黑，它死死的掐住武馆师傅的脖子。” 银兰脑补里卫渝描述的画面，顿时毛骨悚然，她双手捂着嘴巴，往银生身边挪，害怕，但是想听下去。 “武馆师傅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个火折子，点着后，室内亮了起来，那东西也不见了，正当他松了口气时，屋外面下起了大雨又刮起了风，就像我们外面一样。” “一阵风吹来，门‘吱呀’被风吹开，他手中的火折子被吹灭，寒风再一次袭来……” 卫渝话音刚落，他们寝殿的门被打开，一阵大风把蜡烛熄灭，门口出现一个黑影。 “啊啊啊啊啊啊……” 第29章 梅开二度 寝殿烛火通明，一个人抱头被三个人围住，三人指着抱头的人在骂。 卫渝蹲下掐着白书杨脖子说：“白书杨你要死是不是，你来人家家里都不知道挑个好日子吗？” “你是故意吓唬我们的是不是？”银兰吸着鼻子，恼羞成怒，她是结结实实被吓哭了。 其实卫渝直接被吓跪了，只不过在点燃烛火之前站起来了，堪堪保住了颜面。 唯物主义战士银生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稳住了，还跑到卫渝和银兰前面护住他们。 直到黑影说话了，他们才知道来了的是白书杨，于是三人群起而攻，把白书杨拉进来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对不起嘛，我又不知道你们在讲鬼故事。” 卫渝喝口茶压压惊，也给他们三个人也倒了杯茶。 “这么晚你怎么在宫里？你伤好些了吗？”卫渝问白书杨。 “早就好了，只是皇上让我多休息几日，等到行宫的时候跟着去行宫当值就好。今天进宫是给姐姐送东西的，皇上准许我在宫中逗留一晚。” 要是皇上知道你逗留一晚就跑到承明宫，估计会非常后悔吧。 “那你过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卫渝问。 “当然有事，你把那些什么地瓜丸子，芋头丸子，春卷什么的都给我拿出来。” “啊？”卫渝哭笑不得，“你大夜晚的，外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跑到这里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那还不是怪你偏心，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给宁王开小灶。”白书杨委屈极了，“我都知道了，那个姒穆昼，每天都到我府上耀武扬威，还拿着那些吃食来引诱我，不行，他有的我也要有。”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卫渝无力吐槽，这么晚她上哪去给他炸丸子去啊。 然而白书杨那一副我就要的视死如归的样子，卫渝只能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材料，给他弄个什么好吃的。 卫渝来到小厨房站在一个大方盒子面前，白书杨看到巨大的木方盒子非常好奇，“这盒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之前没见小厨房这有这个。” 卫渝傲娇打开大盒子的盖子，里面散发着寒气，盒子里面是了两层的，外层堆满了冰块，里层的空间放满了蔬菜瓜果，瓜果看着非常新鲜。 “这个叫冰鉴，可以为食材冰镇保鲜食材，你家没有？” “我家为什么会有这个？我也是在你这第一次见。” 卫渝没想到还有白书杨没有的东西，话说这冰鉴不是很早就已经有了吗？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一个架空的时代，不能和存在的历史相提并论。 白书杨眼睛闪闪看着卫渝，“我也想拥有一个。” “孩子要师父就给，这是我们几个闲时捣鼓出来的，你可以让工匠做一个。”卫渝把设计图拿出来，里面还夹着一张深井制冰方法图解。 白书杨惊喜看看制冰说：“这也给我吗？” “嗯，你应该用不上，但总有用得上的人，那去吧。” 白书杨看卫渝的眼神更加神圣了，“师父大爱。” 这方法要是公布了，老百姓定能提高生活质量，提高幸福感。 “这些我也给宁王和楼兰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叫人弄了没有。” “什么，我不是唯一？”白书杨破防了，“你给楼兰就算了，你还给了姒穆昼。” “不是，你的胜负欲到底哪来的。”卫渝真的要都笑死，这两人天天上演小学鸡场面。 白书杨严肃认真对着卫渝说：“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务必把我排在姒穆昼前面。” “行。” 白书杨回头对着银生和银兰说：“你们现在是我的证人了哈，帮我好好监督她。” 银兰银生：“......” 白书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缠着卫渝给他做好吃的，还要做两份，他要带回去给惠贵妃尝尝。 卫渝妥协。 她拿出几个鸡蛋盒一个土豆，“我给你做鸡蛋煎饼吧，裹土豆丝可以吗？” 白书杨心满意足点点头，搓搓手等吃。 “你...还是第一次被皇上罚，听说。”卫渝突然开口。 白书杨闪过一瞬的严肃，又换上无所谓的表情，“那有什么，凡事都会有第一次。” “我以为你会不来承明宫了。” “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朋友吗？”白书杨双手抱胸抬头看天，“只是以后不能太明目张胆过来就是。” “嗯。”卫渝终于放下心了。 白书杨没变，还是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样的白书杨挺好。 看遍了万水千山，踏过万千浮华，经历的事情足够多，足够深刻人才会变得成熟，这就是成长。 他知道白书杨成长背后的代价是什么，所以慢点成长也没关系。 她的想法一出来，肉麻到自己了，她穿越前也才二十六岁，怎么现在跟个老妈子一样。肯定是白书杨和宁王天天在她身边蹦跶的缘故。 卫渝一口气做了十个鸡蛋饼，炒了一盘土豆丝。 一阵风卷云残，十个饼就只剩一个了，还是卫渝说要给惠贵妃留了，才避免惨遭毒手。土豆丝更是一根都不剩，装土豆丝的碟子像是被洗过一样，那是一个噌亮。 “要不我，再做两个......”卫渝小心翼翼问。 白书杨银生击掌，“好耶。” 卫渝认命又做了四个，吃完后，白书杨提着留给惠贵妃的鸡蛋饼走了，走前刚还留下一句话。 “今明天，子夜后，你们千万不要出来乱走，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害怕，宫里两天都会做法事，你们小心些，别沾染些什么脏东西。” 卫渝和银兰交换了个眼神，飞快跑回寝殿，独留银生一人收拾厨房。 “这两天晚上你别睡外间了，陪我睡。”卫渝揪着银兰说。 银兰用力点头，“我还想求小姐让我待在里间。” “就这么说定。”卫渝建议，“我们把银生也叫过来，银生住外间，他在我放心些。” “同意。” 银生说什么都不答应的，共处一室已经够不好了，现在还要他留在寝殿里值夜？被别人知道都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最后还是卫渝放出食物诱惑大法，银生才留下来了的。 第30章 终于踏出承明宫，但迷路了 时间一晃眼就到了八月初一，卫渝一大早起来后照常先去巡视一番菜田，看到长势非常可人后就开始美好的一天，大概。 卫渝换好衣服，叉腰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有那三米高的围墙。 脑壳疼，所以她要怎么出去，白搞。 她现在搭一个梯子还来得及吗？ 这时候，小天使银生突然出现，他手里拿着一大捆手臂粗的麻绳，展开后居然是一张麻绳编制出来的软梯子。 “我的生，你简直是太棒了，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银生对这种直白的夸赞还是表现的无所适从，脸红着说：“知道小姐要出去就提前准备下来。” 就说怎么每次到休息时间没见银生，原来他一直在弄这个。 “谢谢，得亏有你，不然我还真出不去。” 卫渝拍拍放在胸前的地图，出发。 然后才走过两座宫苑后，她便非常迷人且自信的迷路了，她忘记了不能动的地图和手机导航的本质区别。 以前，拿着手机打开导航，只要原地转几圈就能找到正确的方向，现在她是越转越晕，路上还没有个问路的人。 她像个无头苍蝇在宫道上左拐右拐，唯一让她安心的事，她终于走到人比较多的地方了，证明这里应该是比较靠近皇宫中心的地方了。 “小崽子你不要命了。”卫渝被人用力往后一拉，一踉跄差点没站稳。 拉住她的是一个穿着绿色绣花服的太监，看衣服已经品阶是比较高的。 “你那个宫里的，都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宫道的中央是你能走的吗？” 她这才发现宫女太监都是贴着墙壁走，他们表情麻木，低头闷声赶路，甚至连脚步声都小得几乎听不到。 “还看...还看...我们做宫人的不能左顾右盼是基本常识，你这样下去很危险，迟早要掉脑袋。”那个太监也是好心提醒她，见她表情还是木木的，便摇着头走了，嘴里还碎碎念：“罢了，人各有命......” 卫渝：“......” 这怎么就人各有命了呢。 卫渝跟在那些那些宫女太监后面，有走过来两座宫殿，但是路还是照样没找到，这时候那地图出来的话会不会死不知道，但是一定会被抓，然后打几十大棍。 她快走两步，“小哥，请问，你知道奉先帝王殿怎么走吗？” 前面的小太监理都没理他，甚至还加快了脚步。 卫渝也加快脚步跟上去，“小哥，你走这么快干嘛？你跟我说说呗，怎么就走了呀。” 小太监走路的飞快，一溜烟人转角人就不见了。 她准备找其他人的时候，周围的突然全部都双膝跪地。 不远处一个仪仗队伍往他们这边过来。 “你还不赶紧跪下，你想死别带上我们，你没看到是嘉昭仪的彩仗吗？”跪在一旁的宫女指责卫渝。 卫渝一听嘉昭仪心中暗道不好，溜走是来不及的了，于是她学着那些宫人跪下。 嘉昭仪的彩仗停到了他们这堆宫人面前，卫渝有种不祥的预感。 嘉昭仪坐在辇上玉指对着卫渝一指，“那个小太监，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要完。 卫渝抬头发现嘉昭仪指着自己，害怕自己被认出来赶紧把头低下。 “禀嘉昭仪，奴……”奴才两个字卫渝怎么都说不出口，“小的要急着去奉先地帝王殿做事，小的做完事自当去领罚。” “放肆，你竟敢对嘉昭仪无礼。”刘公公拂尘直接往卫渝身上招呼。 卫渝感到背后阵阵疼痛，她父母都没这么打过她，卫渝下意识抬手揪住拂尘。 “你还敢反抗？” “我就反抗怎么了，是你先动的手，我还要站定定给你抽不成，凭什么呀？” 卫渝也是觉得自己很憋屈，好好的人，本应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要跪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还无端被打。 去你喵的封建社会，老子不玩了。 卫渝站起来转身就要走，结果被嘉昭仪带着的人抓住，架到嘉昭仪面前。 嘉昭仪看着一直垂头的小太监，气打一处来，这小太监的气质和说话的语气像极承明宫的那位。 她压着火气，问：“你是在哪里当差的小太监？” 在外面的身份是自己给的，卫渝胡诌说：“我是林诉公公的义子。” 远处正在帮皇上更衣的林诉打了个大喷嚏，姒穆裎嫌弃挥挥手，“打喷嚏不会挡住吗？恶心死了。”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听到卫渝说是林诉的义子在场的宫人都吸了口凉气，刚刚责备她的宫女更是面如死灰，头都快低到胸腔了。 刘公公为难看着嘉昭仪，“昭仪娘娘您看……” 嘉昭仪一个刀眼飞过，刘公公胆怯地下头。 “即便如此又如何，林公公对本宫不敬，本宫说罚他也得认，你以为他就敢忤逆本宫？” “昭仪娘娘您错了，林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您罚林公公是要皇上首肯的。”卫渝阴阳怪气的，“小的记得，昭仪娘娘现在已经不是嘉妃娘娘了，您现在即便要处理别的宫里的宫人也是要先求的宸贵妃的同意吧。” “你…”嘉昭仪怒极了，反而笑起来了，“你很好，那我倒是要看看见到那些刑具你还会不会这么淡定自若。” 卫渝就像是一头沉默的倔驴，垂着头没有说话。 嘉妃没有听到想听的求饶声，脸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你说你是林诉公公的义子，你大约是没去过内侍省的刑房，那里的刑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卫渝翻了白眼，誓死如归的样子。 死就死，死了应该能回到现代，她没有在怕的。 嘉昭仪的耐性彻底没有了，咬着牙说：“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是吧，很好，把他带走，给本宫狠狠的用刑，本宫要听到她的求饶声。” 不远处响起一阵掌声，“不愧是嘉昭仪，现在是连内侍监的功夫都抢着做了吗？” 众人：“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1章 想回家了 嘉妃跌跌撞撞从辇椅上下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全部人都惶恐下跪，只有卫渝站着，鹤立鸡群。 嘉妃斜眼瞥见那小太监还在还不知死活的不给皇上行礼，脸上不由笑意吟吟，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转头向着皇上马上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这小太监对臣妾大不敬，适才出言顶撞臣妾。” “您看，她对您也是这样子，皇上一定要严惩......是你？”嘉妃还跪着，从她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小太监’的脸，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太监，是卫渝。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违抗圣旨。”嘉妃不管不顾发疯似的冲向卫渝。 卫渝往后撤，抓起来一个宫女当挡箭牌，两人开启秦王绕柱，“来啊，不是要抓我吗？” “啊......”嘉钟昭仪抓狂，“本宫要你五马分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渝觉得嘉昭仪的变了，变得更加情绪不稳定了。之前在承明宫的时候，只是感觉她有点精分，一时暴躁一时沉稳，现在是一整个一点就着了。 姒穆裎看着两人真的一个头两个大，厉声说：“成何体统。” 嘉昭仪才像突然回神一样，战战兢兢地原地下跪。 卫渝还是趾高气昂站着。 一直在皇上身后的一个侍卫走出来，踢了一脚卫渝的腿窝，卫渝膝盖一软，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她闷哼一声，钻心的痛从膝盖蔓延到全身，有种膝盖粉碎性骨折的感觉，她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也因为疼痛冒出丝丝冷汗。 林诉震惊‘嘶’了一下，慌张转头看向姒穆裎。 姒穆裎紧攥着拳头，压抑着怒气。 林诉上前一步：“其他不相关的宫人，该干嘛干嘛去。” 不一会儿，不相干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皇上带来的人，嘉昭仪的人以及卫渝。 姒穆裎上前是一脚把踢卫渝的人踹翻。 “自作主张。”回头对林诉说：“罚六十大棍，赶出京城，世世代代永不许入京。” “臣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恕，臣不敢了，嘉娘娘，救救臣救救臣。” “还不带下去。” 雷霆震怒，这个侍卫被另外的两个侍卫拖走，求饶声响彻整条过道。 “嘉昭仪行为失态，举止不雅，有失嘉柔贤淑风范，略教不改，现禁足于立清宫，不诏不得出。” 嘉昭仪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姒穆裎伸手把卫渝扶起来，只是被卫渝拍开了。她一手撑一手扶膝，地慢慢站起来，扶着墙步履蹒跚往回走。 姒穆裎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上前扶把人扶着，“还去奉先帝王殿观礼吗？” 卫渝再次把人推开，“不去，谁爱去谁去。” “穆昼希望你能在。” 姒穆裎说出这句话是他自己也有点惊呆，姒穆昼只是提过卫渝会过来观礼，希望到时候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卫渝。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烈希望卫渝在场。 果然，卫渝听了他这么说心中犹豫。 及冠对于古代男子来说是都非常重要的时期，对他们来说及冠礼是庄严又神圣的，如果姒穆昼真的这么希望自己过去，那她不去，姒穆昼不得失望死。 她已经想象到时候姒穆昼哭哭唧唧讨伐她的场景了。 在卫渝心里，姒穆昼和白书杨是同一类人，小孩心性。银生是他们三个里面年纪又小却是最稳重的。 她想象的画面说不定真的会发生，想想就觉得可怕，猛男撒娇。 “去吗？”姒穆裎看到卫渝犹豫了，便乘胜追击，“你可以站在我身旁，近距离观看整个及冠礼。” 卫渝傲娇把手搭在姒穆裎身上，“扶稳我，脚要断了。” 林诉把卫渝的手拿下来，“还是奴才来吧，皇上太高，这样扶您得佝偻着身躯，走路不方便。” 这当然只是个说辞，他怎么能让皇上扶着个小太监走在宫道上，皇上不要面子的吗？ “来，义父扶你。”林诉捂嘴坏笑。 卫渝抬臂用力一搭，林诉身体歪向一边差点摔倒。 “让你占我便宜。” 她全然忘记了是她自己先说是人家林诉的义子的。 他们回到皇上的寝殿时，太医已经在殿外等候，是文太医。 “宫里就你一个太医吗？”姒穆裎阴阳怪气的说。 文太医心大，没闻到皇上话里的酸味。 “杨太医去给太后请平安脉了，只剩微臣了。”文太医看到跟在皇上后面的卫渝，眼睛亮了一下，“娘娘也在啊。” “别胡言乱语，你活够了，我还想苟活。”卫渝嫌弃说。 卫渝拍拍来林诉，“赶紧进去，我膝盖疼。” 林诉看了眼姒穆裎，得到皇上的默许后才越过皇上把人扶到外间茶室安置好。 文太医掀开卫渝的裤管，眉头一皱，双膝均是青紫肿了起来，还有些地方破皮了。 姒穆裎也看到了，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嘴上更是毫不留情，“你第一天在宫里生活吗？宫里有谁不知道无时无刻都得带着护膝啊，真是蠢死了。” 卫渝假笑：“呵呵呵~~” 也没人告诉她可以作弊啊。 “卫小姐忍着点。”文太医下手按了一下，卫渝疼到发出猪叫声，“疼疼疼疼......你放手。” 卫渝用力拍了文太医几掌，文太医差点被打出内伤。 见状，林诉紧急退到角落，心虚看天，这女的着实有点彪悍，刚刚自己还自称她爹占了她这么大的便宜，希望卫渝不要对他打击报复。 文太医捋顺口气说：“咳咳...卫小姐的膝盖伤得有些严重，虽然骨头没有事，但是膝盖里面存有积液。” “积液，不是吧，多吗？不会要穿刺吧。”卫渝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现在的医疗技术能行吗？ “穿刺？这个词形容的不错，没想到卫小姐居然对医学有研究。” “好说好说。” 姒穆裎见两个人准备开启岔开话题了赶紧把两人拉回来，“医学什么的以后再探讨，你且说要怎么医治。” “有冰块么？我先冰敷一下。”卫渝插嘴说。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冰敷完后可以热敷，还可以服用些活血化瘀的药物，例如三七之类的。用过以后还没有好转就就得如卫小姐所言，穿刺放积液了。” 姒穆裎抬手，林诉立马把冰块送上来，还贴心用棉布包着。 姒穆裎对文太医说：“你先去开药。” “是的，微臣告退。” 第32章 及冠之礼 “皇上，我们差不多要出发去奉先帝皇殿了。”林诉提醒道。 姒穆裎看了卫渝的膝盖，“你......” “我没事，我可以动身了。” 卫渝一口把药喝了，站起身时还是非常的费劲。 姒穆裎想开口让她别去了，但是总不能打自己脸啊，只得开口说：“你等会就站在林诉身旁，有什么不适就跟林诉说。” “我知道了，谢谢。” 姒穆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开口。 卫渝和林诉并排走在皇上身后，小声问林诉，“皇上刚刚是要说什么吗？我看他欲言又止的。” “您刚刚好多次没行礼，不过我猜，皇上看在你膝盖受伤的份上就不想追究您了。”林诉小声说。 卫渝看着姒穆裎的背影，‘哦’了一声。 大殿门口停着辆马车。 卫渝记得皇上在宫中一般都是坐步辇被别人抬着的，甚少坐马车，除非是出宫。 “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林诉附在卫渝耳边小声说。 姒穆裎回头对卫渝林诉说：“你们同朕一起上御驾，贴身伺候。” “是。” 卫渝艰难爬上马车。 马车里面非常宽敞，内饰华丽非常，上面居然还有个贵妃榻，这把卫渝狠狠羡慕住了。 姒穆裎坐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卫渝坐在左侧的长椅上，长椅上放着厚厚的软垫，坐着非常舒服，林诉站着伺候。 马车摇摇晃晃的，林诉居然站着身体都不带晃的，抓地力非常强。 卫渝起得早，也没来得及吃早餐，看着茶几上的美食，肚子一直咕咕叫。 “吃。”姒穆裎微微抬眸说：“朕怕别人以为朕苛待宫人，连顿饱饭都没给吃。” 林诉把吃的全挪到卫渝面前，还给她沏了杯热茶。 卫渝不客气把吃的一口气全吃了，连点糕点屑都没剩，真的不是她贪吃，是这里面的糕点都太精致了，量还少。 姒穆裎看到了又是一通说。 “你们将军府就是这么教你了礼仪的？”姒穆裎一脸鄙夷。 “个人行为，请勿上升到家族，谢谢。” 姒穆裎‘呵’了一声，闭眼，懒得看她。 然而突发事件再次发生，不知道是她吃东西太急了还是怎么着，她居然开始晕马车。 胃部疯狂痉挛，恶心的感觉涌上胸口，唾液不断的分泌，似乎有异物哽咽在喉。 彼时她脸色苍白冷汗也顺着额头往下滴落。 “抱歉，请问…请问有没有塑料袋，想吐。” 姒穆裎满头黑线，“你怎么事这么多。” 嘴上虽是责骂，但帮着打开车窗帘子是比谁都快。 新鲜的空气透进来，卫渝相对没太难受了。 姒穆裎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卫渝横抱起来放到了贵妃榻上。 “你别误会，朕只是怕你吐脏朕的御驾。” 今天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让卫渝对姒穆裎有了很大的改观。 嘴硬心软，和私募昼一模一样，不愧是两兄弟。 很快他们到了奉先帝王殿。 文武百官，大内侍卫们早已林立两侧恭迎圣驾，马车帘子拉开的那一个影子从马车冲下来，跑到墙角扶着墙‘yue’声四起，在吐。 卫渝实在没忍住，由于马车停下来产生的推背感使得她喉咙里的东西一涌而出，她顾不了这么多，抢在姒穆裎前面跳出了马车。 官员们呆若木鸡立僵住在原地，那些要跪不跪的官员进退两难。 卫渝在吐完后，不忘看周围的环境，很好，上千号人在看着自己呕吐。 简直不要太社死。 她把太监帽子压下来，把自己的脸盖的严严实实的，马甲绝对不能掉，面子她还是想要的。 姒穆裎站在马车帘子里面，额头青筋尽显，咬牙切齿的说：“遇到她，没一件事是好事。” 林诉尬在原地，他到底掀帘子还是不掀帘子呢。还有，这件事他到底要怎么善后？ 真的要他老命了，林诉心里苦。 “你先去处理卫渝的事。” 得到姒穆裎的准许，林诉颤颤巍巍下马车。 “咳……”林诉战术性清清嗓，“这位小太监是皇上新来的验食太监，适才帮皇上验点心后发现里面对他有相克的事物，所以才会有如此症状，望各位大人见谅。” 一个大臣出列，“那皇上无事吧。” “朕无事。”姒穆裎这才从马车下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跪拜，声音像是自带混响一样传遍皇宫的各个角落，卫渝这一幕狠狠震撼到。这比她看过的任何一场大型的群像戏都要震撼得多。 她这时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皇权高度集中的封建社会里面。 而眼前的那个，是真真正正的最高统治者，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她不自觉的后退，直到撞上了身后的墙壁。 先回家了，这一刻她承认她想逃避了。 只是姒穆裎没有给她机会。 姒穆裎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腕，一步一步走上奉先帝王殿大门的阶梯。 卫渝转头看着姒穆裎雕塑般的侧脸，像是周围所有的事物都陷入静止一般。手腕传来的热度居然有些炽热。 “众卿平身。” 卫渝回过神来的时候，姒穆裎已经放开她的手。 奉先帝王殿供奉的是大姒历代帝王，姒穆裎跪在中间的蒲团上先跪拜先祖。 “今日为大姒嫡系第十二代孙姒穆昼及冠典礼，望众位先祖一同见证。”姒穆裎亲自把香插到香炉之上。 林诉：“宁王及冠仪式现在开始～～” 四名礼部官员端着托盘循序而进，一人的托盘上是一盆干净的水，一人的托盘上放着一条素色的发带，一人托盘上放着一顶黑色素冠，最后一人的托盘上是一顶镶嵌着蓝色和绿色的纯金打造的发冠，华丽非凡。 “宁王到～～” 姒穆昼梳着半披的头发，着一身童子服从远处缓缓走来。 林诉拿起诏书，铿锵有力念着：“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仪也。礼仪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仪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出自「礼记·冠仪」） 第33章 膝盖穿刺 姒穆昼走近卫渝才发现站在他身后护卫的是白书杨和楼兰，啧啧啧，画面非常养眼，就是姒穆昼的童子服有些格格不入。 姒穆昼看到卫渝的时候还给她wink了。 卫渝：“......” 说好的庄严又神圣呢？ 姒穆昼换回正经脸，傲然挺立跪在中间的蒲团上。 姒穆裎净手后走到姒穆昼身后，帮他把半披的头发梳成发髻固定在头顶，用发带细细包住。 林诉拿起第二份诏书，“初始之礼，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念完后弯腰提醒姒穆昼，“请宁王移步里间更衣，着深衣。” 姒穆昼到了里间第一眼便看到衣架上的大红深衣，惊喜回头问林诉，“这是？” 林诉满含笑意解释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大红深衣代表着吉祥喜庆和繁荣，这也正正是皇上对您的期许。” 姒穆昼嘴角都咧到天上了，“多谢皇兄。” 深衣还完姒穆昼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跪好。 林诉：“再加之礼。” 林诉打开第三份诏书，“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永年，享受嘏福。” 与此同时，姒穆裎再一次净手，拿起第二个托盘上面的黑色素冠，为姒穆昼小心戴好。 林诉：“宁王请再移步里间换上朝服。” 姒穆昼又跟着林诉进里间换上代表王爷的蟒袍，出来后还是一样跪回到中间的蒲团上。 林诉：“三加之礼。” 白书杨上前帮姒穆昼拿下黑色素冠，姒穆昼又在一次净手，拿起最后那个华丽的嵌满宝石的纯金发冠，给姒穆昼戴上。 林诉也是一样的流程，拿起第四份皇上的诏书，“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俱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林诉：“冠者受字。” 林诉说完退回姒穆裎身后。 姒穆裎亲自把姒穆昼扶起来，两人一同走出正殿，站在阶梯顶端，俯瞰众臣。 “宁王，朕之胞弟，志虑忠纯，敏而好学，曰纯敏。” 众官员：“皇上英明。” 林诉：“礼毕~~” “朕还有一事宣告。” “臣等自当洗耳恭听~~” 姒穆裎提高声量，“赐宁王西北，北部，西南军队统辖权，以虎符为证，三军皆可受其差遣。” 底下窸窣声四起，官员们左顾右盼，急的跟热锅蚂蚁一样，却也没人敢出言反对。 “皇兄，这......” “给你你就拿着。” 姒穆昼跪下敬受虎符，“臣弟遵旨。” 全部结束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卫渝觉得腿都要断了，她捏捏脚肚子，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能扛，自己反而是最脆皮的了。 “不是说了，有什么不适就跟林诉说吗？” 姒穆裎又生气了，难道更年期了不成？ 卫渝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您看林公公有空理我吗？仪式上就他一个人在连轴转。” 姒穆裎‘啧’了一下，“你一个女儿家的席地而坐成何体统。快给朕起来。” “不起，腿断了，起不来。” “你还赖上了是不是？”姒穆裎指着卫渝说：“你起不起来。” “不起。” “好，那你就在这里坐一辈子。”姒穆裎真的带着人离开了。 卫渝掀开自己的裤管，膝盖好似越来越肿了，不行，这腿她还是想要的，她决定找文太医去。 那问题来了，太医署在哪里呢？ 正当卫渝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黑靴子。 前进的御驾上，姒穆裎盘腿坐在贵妃榻上闭目打坐。 林诉眼看着离奉先帝王殿越来越远了，独留一个受伤的女子在那里总归是于心不忍。 “皇上，您真的留卫小姐在奉先帝王殿不管了吗？”林诉滔滔不绝在姒穆裎耳边叨叨。“这奉先帝王殿离承明宫不是一般的远，一个在南一个在西北角，就算坐上矫辇回去也得一个多时辰，卫小姐膝盖还受伤了......” “既然林公公这么心疼，那你就走过去接她。”姒穆裎斜眼来看着林诉，“做不到闭嘴。” 林诉紧急闭嘴。 不一会，林诉再一次开口，“皇上，奴才觉得......” “闭嘴。”姒穆裎毫不留情说。 林诉小声嘟囔，“奴才的嘴巴有自己的想法。” “那你的嘴巴能自己跑回去接她吗？” 林诉再次闭麦，没想到他都说这么小声了，皇上还是能听到，以后说他坏话得跑远点。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姒穆裎见林诉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又在蛐蛐自己，闭眼，没眼看。 “皇上，咱真的不回去吗？”林诉可以说是非常的坚持。 姒穆裎手指往外一指，“出去。” 林诉委委屈屈走出车厢外面，里面再次传出姒穆裎的声音，“掉头。” “好嘞。” 只是他们回到奉先帝王殿的时候早已不见卫渝的身影。 林诉叫来正在洒扫的太监，“之前在这里坐着的小太监呢？” “哦，林公公是说您的义子吗？楼大人把人背走了。” “啊？这背上了呀。” 林诉怯生生看着姒穆裎，后者的脸色铁青。 “咳......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像是去太医署了，说去找文太医穿什么东西。” “行吧，干活去吧。” “皇上，您看？”林诉这下嘴巴倒是一点想法也没了。 姒穆裎大袖一甩，脚步飞快，“去太医署。” 此时的太医署哀嚎声遍地。 “不是，哥，大哥，你这你这工具行吗？你确定要拿个锥子来给我膝盖做穿刺吗？”卫渝看到文太医手中的银锥子瑟瑟发抖，她总觉得自己说的穿刺和文太医觉得的穿刺不是一样东西。 文太医自信说：“相信我，绝对没问题。” “消毒呢，你至少要给锥子消消毒吧，百分之75的酒精呢。”卫渝紧张到有点口不择言。 “臣确实在医书古籍上看过烈酒可以消毒，但是臣私下试验过一番，作用不大。” “那是因为你们的酒精度数不够高，75度，75度就可以。”卫渝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嗷叫，“不是，你们没有酒精，那怎么消毒手术器具？” “用火炙烤，高温消毒。” “好像好有道理，个鬼。”卫渝看到锥子被烤的有点焦黑霎时间有觉得不可以了，“我觉得我的膝盖可以自愈，就不麻烦文太医了，咱们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卫渝说完就急着起身，只是没站稳又跌回座位上了，实在是膝盖太疼了，腿还有点发麻。 “不麻烦，医者本分。”说着文太医的锥子就准备往卫渝膝盖刺过去。 “等一下，别冲动......”卫渝握住文太医的手，“麻醉，麻醉总有了吧，你不会想着声刺吧。” 卫渝欲哭无泪，死的心都有了，酷刑也不过如此。 文太医拨开卫渝的手，笑着说：“刚刚给你膝盖敷的就是麻醉。” 为了检验他的说法，他伸出食指用力戳了一下卫渝的膝盖，“看，不痛了吧。” “好像是哦。”难怪刚刚她站不稳，原来是麻药的作用。 秉承来都来了的想法，卫渝往后一躺两眼一闭，“刺吧。” 确实是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是听到肌肤被刺穿的声音，以及积液流出来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跟好多年前她割盲肠一样，就算是看不到，没知觉，但是听到切的声音心脏还是不自觉的加快，那时候她都害怕自己的心脏跳出来，还一直叫医生给她按住心脏。 对卫渝来说来两者一样的可怕。 楼兰把手塞进卫渝手里，“害怕就抓着我。” 难得的救命稻草，卫渝不抓白不抓。 这一切被刚刚赶过来的姒穆裎看到了，脸色更不好了，转头就走，“摆驾回宫。” 林诉急忙跟上皇上，一步三回头，这时候卫渝居然埋首进了楼兰的手臂里面。 夭寿了，还好皇上没看到...... 第34章 终于要出宫了 卫渝看着自己的膝盖被裹了层又一层，有些庆幸这个“穿刺疗法”居然成功了。她拍拍文太医的肩膀，欣慰说道：“不愧是文太医。” “我有个想法，你有笔墨吗？”卫渝问文太医。 “有的。”文太医从怀里掏出一本空白的书和一支毛笔，他舔了一下笔尖递给卫渝，“给。” 卫渝：“......”一肚子墨水是这样来的吧。 卫渝把轮椅大概的形状结构画出来，文太医看着图纸眼睛都快发出金光。 “这这这这......”激动的手颤抖的心，“你太厉害了。” 卫渝怪不好意思的，都是现代现代社会的产物，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哈哈哈~~这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 你这样问就很没礼貌了，她瞎掰的，哪里有是什么书。 文太医期盼拿起笔等着记录她说的书名。 空气一度安静。 “你差不多回去，午膳时间也快到了。”楼兰适时站出来解围。 卫渝慢悠悠爬上楼兰的背，“文太医，我们先走了，今天谢谢你啊。” “客气客气，对了，臣明天去给您换药，记得留个人把我扛进去。” 卫渝抬起手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你到了在外面吼一声就行。” 等他们走后一个小太监从太医署侧门进来。 “文太医，皇上要在议事殿召见您。” 文太医还以为皇上身体不适，背着药箱就往议事殿跑。 “人怎么还没来？”姒穆裎烦躁的翻这奏折，“这是谁上的书，字迹潦草，打回去重新写。” 他把奏折扔到林诉怀里，林诉打开一看，这字迹不是挺工整的吗？ “皇上，文太医到了。” “传。” 文太医看着皇上的脸色确实有点不好，应该是有点燥热，可能的要给皇上开点降火的方子。 “参见皇上。” “起来吧。”姒穆裎单刀直入，“卫渝的伤势如何？” “微臣刚才已经给娘娘把膝盖的积液放了出来，只是要完全康复也得大半个月才行。” “会落下什么病根吗？” “娘娘身强力壮，只要不要再让膝盖受伤，基本不会有什么病根。” “嗯。”姒穆裎端起参茶，“她回承明宫了？” “是的，楼大人背娘娘回去了。” 尖锐的破碎声响起，伴随着陶瓷碎片掉落在桌面发出的闷声，姒穆裎居然徒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林诉和文太医都第一时间上前查看，还好手只是被茶水烫得有些许发红并没有被茶杯的碎片割伤。 “皇上息怒，您这是做什么？”林诉略显仓皇又是给皇上擦手，又是收拾茶杯碎片的。 文太医更加坚信皇上燥热了，“皇上，容臣给您开个降燥的方子吧。” 他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姒穆裎凝视着他，嘴角一抹冷笑。 “啊，微臣想起还要为惠贵妃请平安脉呢，皇上康健，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文太医背起他的药箱脚下生烟快速溜走。 姒穆裎深吸口，“一个两个都一副这个鬼样子。” 如果卫渝在的话她绝对会说这叫松弛感。 “林诉，给朕查一查这个叫楼兰的是个什么来头，是怎么进宫里当差的？” “是。” 林诉倒是不觉得楼兰有什么不妥，就平平无奇的一个皇宫侍卫。不过皇上让查他查便是，唉，情爱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林诉摇头。 “承明宫现在都有谁？”姒穆裎突然开口。 “据奴才所知，除了有卫小姐身边的两个宫人外，宁王和小白大人以及天赐现在都在承明宫里面。” “天赐都在。” 林诉听着这语气怎么有点哀怨呢，他分神之际一本奏折又飞过来稳稳砸到他头上。 “不是说字迹潦草打回去，怎么还在，拿走拿走。” 承明宫中，天赐敞着肚皮等着卫渝rua，只是卫渝实在蹲不下去。 她还要安慰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银兰和银生。 “我这真的没事了，很快就好了，真的，只是文太医紧张过头，包得太过夸张了。” “那也是受伤了，早知道就不然让小姐去那什么及冠典礼了。”银兰把火力对准姒穆昼，“对怪你，好好的你让小姐出去干什么，平白受了好一顿羞辱，还受了伤。” 卫渝赶紧把银兰拉回来，“是我自己想去的，再说了，我不是穿着太监的衣服吗？没几个人知道是我，脸还在。” “小姐你还帮他说话......” “好了，事实就是如此，我现在饿了，你给我拿点吃的。” 听到饿了，银兰也顾不上指责姒穆昼了，拉着银生就去小厨房做饭。 “你别在意，银兰被惯坏了，口不择言，我后面一定说她。这件事真的不关你的事，是我运气不好出门就遇到嘉昭仪，不过好在你皇兄帮我解围，还给我请了太医。真的没多大的事。” 现在的姒穆昼像是就要碎掉一样，愧疚的情绪都快实体化了，卫渝再不说点什么真的怕姒穆昼哇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 卫渝皱巴着脸，“你们一个两个真的，能不能好好听人家说话，我都说了没事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姒穆昼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卫渝两眼一翻，躺下，毁灭吧，劝不动。 “八月初五我们启程去行宫，你就不去了吧，好好休息。” 卫渝一口拒绝，“那不行，我答应给你庆生的，说到做到。” “但是，你的伤......” 卫渝一个仰卧起坐，抓着姒穆昼的衣领使劲摇，“哥啊，我叫你哥，你行行好，听我说说话吧。”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人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啊，生辰是过一次少一次，所有的东西我都策划好了，临门一脚你叫我算了，我不同意。再说了，我也想出宫看看。”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什么叫过一次少一次，不过姒穆昼也不打算妥协，当务之急，卫渝要养好双膝。 “还是等下次的生辰吧。”姒穆昼说。 卫渝双手抱胸，“行吧，我不和你们去，到时候我自己去。” “卫渝......”姒穆昼眉心都快拧成八股绳了。 卫渝其实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因为，这次生辰过后，姒穆昼就要去北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至少书中是这么写的，卫渝想帮他好好过一次生日，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还不知道呢。 “行吧，行吧，到时候我求皇兄让文太医跟着。” 目的达到卫渝喜上眉梢，“那就多谢宁王殿下了。” 第35章 帝王之术 八月初五当天，卫渝早早起来让银兰帮她收拾行李，吃完早饭就在院子里等着姒穆昼来接她。 结果，先等来了文太医。 “娘娘，我来了，我给你带了个东西，你绝对用得着。” 这个人就是死活改不了口，一直娘娘，娘娘的叫，还好姒穆裎没真的去追究，不然两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今天不是不用换药了吗？”卫渝隔墙回应。 “不是药，是轮椅。” “这么快做出来了呀。”卫渝看着三米高的围墙，“这轮椅也进不来啊。” 白书杨和楼兰都要跟着去行宫，今天都没在，轮椅总不能靠白斩鸡文太医扛着爬墙进来吧。 给他修个楼梯估计他也办不到。 文太医说：“这个你不用担心。” 敲凿声此起彼伏，承明宫的大门微微震动，卫渝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 ‘咿呀~~’承明宫大门被推开。 卫渝嘴张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这文太医该该不会把他们承明宫的门给砸了吧，这人脑袋是不要了吗？ 卫渝没办法站起来，只能伸着脑袋往门外探，文太医没见到，倒是看见了林诉带着几个小太监把之前封着承明宫的木板给拆掉了。 林诉行礼，“卫小姐好。” “林公公好，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皇上吩咐奴才做的。” 姒穆裎的原话是：给朕把承明宫的门给拆了，反正那个烂门谁也拦不住。 林诉揣测，皇上应该是想说把承明宫的封门木头给拆了吧，所以他就带人过来拆了。 “哦。谢谢林公公，多谢皇上。” 林诉有些尴尬，卫渝的反应也太冷淡了些。 感恩戴德场面没有，喜极而泣的场面也没有，这不好回去交差啊。 这时候文太医推着轮椅进来了。 轮椅是纯木头制作，无论是外观还是细节都做得非常好，精雕细琢的。连椅背都设计了镂空花纹，不仅如此，轮椅还抛光了，边缘非常圆润一点也不会硌肉。 她只是大致画了个结构设计稿而已，没想到文太医找的工匠这么厉害。 “这轮椅其实是皇上吩咐工部做的，臣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匠，便只得把轮椅的设计稿交给皇上了，所以才能这么快做出来。” 卫渝转头看着林诉，后者点头表示文太医说的是真的。 “林公公替我好好谢谢皇上。” 林诉立马笑脸盈盈，终于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那奴才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卫渝眼睛全在轮椅上面，随意对林诉摆摆手，“林公公再见。” 卫渝坐在轮椅上推着走了一段，轮子很灵活，就是不怎么防震，而且座位也硬了些，要是有个坐垫就完美了。 “文太医请你帮个忙呗。” 文太医：“娘娘请讲。” “银兰现在应该在小厨房，麻烦你去帮我叫她给我找个坐垫吧，这轮椅太硬了。” “小事。” 不一会银兰拿着垫子和文太医一起回来了，她除了拿了垫子，还拿一张小毛毯。 不愧是银兰，做事考虑非常周到。 “谢谢银兰。”她又对文太医说了声，“谢谢文太医。” 文太医随意摆摆手，“嗨，不用，臣先回去收拾东西，臣也要跟着御驾去行宫。” 银兰也回去小厨房忙了。 文太医前脚走，后脚姒穆昼就来了，他还不知道承明宫的门可以通行了，照常翻墙进来的。 “卫渝，卫渝，本王来也~~”依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姒穆昼进来后，注意力也是先放在卫渝身下的轮椅上，非常稀奇左看看右摸摸。 “这是个好东西啊，我也想拥有。” 卫渝语重心长说：“什么都要只会害了你。” “但是这个真的很方便，省了不少人力物力，你试想一下，我们每次出街都各种轿夫，还要开路，若是全部换成着轮椅，街上的拥挤也少点，去什么地方画的时间也少了不少。说不定还能练出麒麟臂。”姒穆昼还做出几个健美先生展示肌肉的pose。 卫渝脑子里突然出现京城富家子弟，文人相士坐着轮椅炸街的场景，还有一些纨绔子弟在街上飙轮椅。 哎呀，想想就可怕。 “别了吧，这轮椅其实坐着不舒服，只能在腿脚不便的时候使用一下。” “那正好，我可以先做一个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姒穆昼志在必行，脸上全写满我一定要拥有。 卫渝妥协，“设计稿在你皇兄那里，你自己找工匠做或者找你皇兄给你做一张也行。” 姒穆昼一听，玩味看着卫渝，“你什么时候和我皇兄走这么近了，皇兄又是帮你解围，又给你请太医，现在还给你做轮椅。” 卫渝想想好像也是，最近姒穆裎见她好像和颜悦色了不少，昨天还让人给她送来几袋大米，他们几个看到白花花的大米差点哭出来，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吃大米饭了。 “不应该啊。”姒穆昼摸了摸下巴，“凡伤害过宸贵妃的人，皇兄不可能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轻易原谅的。” “例如呢？” 姒穆昼一指，“你啊。” 皱巴巴卫渝再次上线，小丑居然是她自己。 “还有嘉昭仪。”姒穆昼故作神秘说：“你知道嘉昭仪为什么从嘉妃降成嘉昭仪吗？” 卫渝摇头，她也不知道，原着里，嘉昭仪到死那天都还是嘉妃，所以她也挺好奇到这里剧情怎么就变了。 “因为，嘉昭仪在一次给宸贵妃请安的时候，言语上内涵了宸贵妃几句被皇兄知道了。” 卫渝：“......”就这？很抽象。 所以姒穆裎能这么轻易放过害宸贵妃早产的自己？不过她本来就害过宸贵妃，是原主。不过这事也太蹊跷了些。 卫渝的宫斗权谋剧的雷达又开始疯狂转动，“前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姒穆昼似乎没想到卫渝会这么问，因为从前的卫皇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嗅觉。他思考了一挑了几件大事说了。 卫渝听到：“卫将军的西北军频频传回捷报，年关前就可以班师回朝了。”这句话的时候，她瞬间就懂了。 帝王之术。 不过这些受益人收拾卫渝，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姒穆昼见时间差不多了，扛起卫渝，轻松拎起轮椅，几步就连人带椅子翻过了三米高墙。 大门能走，这四个字如鲠在喉。 他们一路经过的都是无人的宫道，然后从一个很小的门出宫的。 “我们现在就上路了？”卫渝疑惑，这怎么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 “我们先回王府，你的乔装一下，作为我的小厮，从王府一起出发，不然你连排查那一关都过不了。” 卫渝不可否认，这做法确实严谨。 不久，一行人随着御驾，浩浩荡荡出京。 终于，能到外面看看了，卫渝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无比想下车狂奔，释放她的洪荒之力。 第36章 古代黑科技——易容术 卫渝上马车不到半个小时，蔫了。 以前晕公交，现在晕马车，绝了，她是出不了一点远门啊。 卫渝瘫在都要把软垫抠穿了，不不甘心啊。 “不行。”卫渝翻身坐起，“种花家的女人绝不服输，晕车什么那一定是坐马车坐少了的缘故。” 然后，yue，又吐了。 姒穆昼看她这样有点于心不忍，便让人去禀报皇上，希望他们能王府的马车能停下来了休整一番再上路。 皇上大手一挥，整支队伍原地休整半个时辰。 “快，把我拿下车。”卫渝着急张开双臂，晚一秒都觉得自己又要吐了。 姒穆昼也急，他也好怕卫渝又吐，赶紧先把人抱出马车。 卫渝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终于活过来了。 “娘.....” “咳咳......” 文太医自知失言，憨笑说：“娘耶，坐马车真的耗费我的这副老骨头。” “转得真硬。”卫渝脸上笑嘻嘻，实则讲话的时候后牙槽都咬碎了。 环顾四周，见没人留意这边，卫渝才说：“你怎么过来了，我现在只是个小厮。” “皇上让我过来的，说你晕马车叫我过来看看。” 这皇上做戏还真的是会做全套，不是自己机灵还真的发现不了一点破绽。 文太医把完脉后给了她一瓶药丸，“再有恶心呕吐你就吃一颗。” 他想了一下又说：“平时有空无聊也可以吃一颗。” “你这是药还是糖果，还能乱吃？”卫渝倒出一颗黑不溜秋泛着绿光的药丸子，闻了一下股薄荷味，“这是你的益达？” “不是，这是我用薄荷加上其他的一些提神醒脑的药材调制而成的晕车丸。”说着问文太医自己也吃了一颗。 “你的脾胃太虚了，你晕马车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脾胃虚寒，只要虚寒之症没了，自然也就不会晕马车了。” 卫渝之前就有听过这个说法，据说有慢性肠胃炎的一般都很容易晕车。 他们休息了一个小时后，车队再次出发，卫渝一上马车还以为姒穆昼的马车被调包了。 内饰也直接从朴实变到十分奢华，连屁股下的垫子都舒服了不少。 马车里面还多了两个人，白书杨和楼兰。 他们上个看着卫渝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质问。 卫渝一头雾水，“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说，你跟我皇兄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啊？什么跟什么？” 姒穆昼拿出一个绣有龙纹的香囊，又拍了指了一下茶几上几样非常精致的点心。 “你看，这些都是皇兄说给你的，你再看看我的马车，他还让文太医加入了王府的队伍，他之前都没管过我的马车内饰好不好看，坐垫坐得舒不舒服的，更没管过我的死活，就是因为你，我……”他用茶水给自己抹了两行清泪，“我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卫渝：“……” 卫渝接过香囊，默默出神。 香囊的味道和文太医的晕车药一模一样。 所以，姒穆裎到底想干嘛？ 历经四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行宫，真的有够舟车劳顿的，卫渝真的觉得自己要都散架了。 说是行宫更像是隐在山林中大宅群，听姒穆昼说着永泉行宫里面还有一个超大的活水湖泊，湖泊中心还有个小岛，他的生日宴就在小岛上进行。 姒穆昼被安排住进蓝殷苑，她作为宁王的小厮，也跟着住进了蓝殷殿，当然住在里面的还有白书杨和楼兰。 诉穆昼交代卫渝好好歇息，留下白书杨后，带着楼兰去了太后所在安宁殿请安了。 卫渝在考虑用什么姿势爬上床休息的时候，白书杨悄咪咪抱着一个包袱溜进了卫渝房间。 “你这是要私奔吗？对私奔这件事我没什么兴趣哦。”卫渝打趣说。 “呸呸呸，谁要跟你私奔，我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他神神秘秘打开包袱，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个一个个小小的圆木盒子，还有一个卷起来的布包。 卫渝打开其中一个圆木盒子，盒子里面是被压实的红色粉状膏体，还有淡淡的花香，有点像是胭脂。 卫渝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你瞒得很辛苦吧，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癖好。”她轻拍白书杨的肩，轻声说：“没事的，你很勇敢，我能理解你，我永远支持你。” 现代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化妆，一个个比女孩子都要精致，相比之下，她自己则是过得比较糙的。 反应过来的白书杨脸都要裂开了。 “我不需要你的支持，不是，我没有这种癖好，着不是胭脂，哎，不是，这是胭脂，啊啊啊啊，要死了……”他突然挺直腰板，“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我才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 卫渝用着哄孩子的口吻说：“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不生气。” 自家的孩子自己宠，就算他喜欢穿女装喜欢化妆，那也还是自家的孩子。 “我真的不是……这是用来易容的。”白书杨几乎是用喊出来的。 易容，卫渝的兴致就来了。 她在看古装的时候，总觉得易容这件事本来就很魔幻，没想到这里真的用。 白书杨拿了我中间比较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坨肉色的粘土。 “这是易容的塑颜泥，可以粘在脸上改变样貌的。” 这不就是和特效化妆师用的精雕油泥的功能一样吗？ 卫渝揪出一小块塑颜泥，这塑颜泥无论是从手感和重量来说都非常像超轻粘土。 白书杨打开一个小瓷罐，“里面的霜，是用完塑颜泥后擦脸上的，能够让塑颜泥和肌肤的颜色一样，这样就看不出来有塑颜的效果。” 这妥妥的就是粉底液啊。 里面还有一些深色的饼状膏体，可以当修容来用，胭脂眼影口红纸全部应有尽有。 而那个卷在一起的布包里面有各种大小的铲子和刷子。 卫渝狠狠的心动了，她也好想搞一套。 “你喜欢这套就给你了，我在找姐姐要套。”白书杨说。 卫渝迟疑，问：“你姐姐，惠贵妃？” 白书杨骄傲点头，“这些都是我姐姐弄出来的，大姒最出名的‘赛西施胭脂斋’就是我姐姐的产业，遍布全国哦。” 没想到惠贵妃还是个美妆达人和美妆品牌创始人。 白书杨说：“虽然这次跟着到行宫的后妃只有宸贵妃，我姐姐惠贵妃，贤妃，淑妃还有林昭媛，但是他们都见过你，为了保险起见，你易容是最安全的。你想易容成什么样子，我先给你示范这些东西怎么用，明天我和楼兰都要开始参与巡视了，易容只得你自己来。” 卫渝熟练把轮椅推到书桌旁，拿起毛笔，一个帅哥出现在纸上，“教练，我要练这个。” 卫渝大拇指食指比个耶放到下巴，压着嗓子说：“以后，请叫我于晏。” 白书杨：“……” 第37章 被当成奸细 卫渝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非常好奇，在镜子面前看了好久，虽然和自己想象的样貌有点出入，但也不失为一枚帅哥。 卫渝表示很满意，并想马上出去显摆一番，说做就做，身残志坚的卫渝推着她的轮椅威风凛凛孔雀开屏似的出门了。 原本她只是想在蓝殷苑附近逛一圈，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她对着前面一堵墙在沉思。 这算不算是：不到南墙不死心。 卫渝非常懊悔，刚刚见人烟稀少的时候就应该回头的。在她准备调转方向的时候，轮椅卡住了。 卫渝张开双臂对天怒吼，“天要亡我。” “请问~~”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请问需要帮忙吗？” 卫渝双手僵在空中，好社死，不想回头。 “我是芳沁园的，适才见你孤身一人，腿脚又不太方便的样子......”那女子似乎是觉得戳到她的痛处了，略显慌张道歉，“对不起，冒昧了。” 听到芳沁园卫渝立马举起双手放在脸颊两侧挡住自己的脸，芳沁园的人一定见过卫皇后吧。 不对，她易容了呀，那还怕什么，浪起来。 卫渝压着嗓子，“嗨嗨，在下是蓝殷苑的，说起来不怕姑娘笑话，在下初到永泉行宫，人生路不熟，迷失了方向。” “原来如此，我就想说您怎么越走越偏僻了。” 身后脚步声渐渐靠近，一阵微风袭来，淡淡的胭脂香味随风散开，卫渝脱口而出，“好香呀。” 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停止。 卫渝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样的话在古代就是妥妥的耍流氓。她绞尽脑汁想要找点什么托词糊弄过去的时候，身后的人又开始迈起步伐。 “您的这张，椅子的轮子被石块卡住了。” “轮椅，这是轮椅。”卫渝说。 “嗯。”姑娘俯身帮她拿开石块，又帮她把轮椅掉头，才慢慢退后，到合适男女社交距离才站定。 卫渝不得不感叹，这才是真的大家闺秀，而且人美心善。 “谢谢姑娘。” 那姑娘还非常好心给她指了回蓝殷苑的路。 为表感谢，卫渝把腰间一小布袋的牛轧糖给了这位姑娘，“这是牛轧糖，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姑娘一开始是拒绝的，两人一直在来回推搡，像极了亲戚间相互推让红包的样子。 最终是以卫渝抡起轮椅飞快跑掉而宣布告终。 卫渝从来不知道这个木质的轮椅能跑这么顺溜速度还这么快，说不定有朝一日真的能在京城的街道上看到飙轮椅的盛况。 她多练一段时日说不定也能去参加。 不不不，这样是鬼火少年的行为，她早已经告别那段时候的自己，这种黑历史，她不想回忆。 由于一直在想着飙轮椅啊，鬼火少年这些事，她又又一次迷路了。 只不过面前不是“南墙”，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水。 她应该是姒穆昼说的那个巨大的活水湖泊。 厉害了，果然每个路痴天赋异禀。 “不许动，你是那个宫苑的？” 卫渝是动不了一点，因为两把剑正架在卫渝的脖子上。看他们的服饰，两个拿剑的应该是宫里的侍卫。 “你们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我是蓝殷苑的。”卫渝立马表明身份。 “蓝殷苑？”左侧留着胡子的额侍卫大哥侧了一下身，他手中的剑也往里挪了几分。 “哥哥哥哥哥~~你悠着点，剑，剑要贴上了啊。”卫渝慌得一匹，感觉自己马上要血溅当场了。 胡子侍卫的剑反而贴她脖子更近了，“宁王府的车队是我排查的，根本没有你这一号人，说，你是谁派来的？潜入行宫是要做什么？” “冤枉啊，我的清汤大老爷，我真的是跟着宁王过来的呀。”卫渝欲哭无泪，她后悔没有问姒穆昼要个信物再出来了。 “你知道我的名号是什么吗？我看人最准，只要见过的我就会过目不忘，你说不说？不说便把你扔进牢里大刑伺候。” “不是，行宫也有牢房，行宫分牢？”卫渝发现了华点。 “你还以为我诓你不成，行宫不仅有牢房，刑具也是特别齐全，我劝你老老实实招供，不然有你好受的，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你的脚......”胡子侍卫看她代步都是用这个带轮子的椅子，便认为她不良于行，于是马上改口，“你的手要不要你看着办。” “要要要，都要。” “要你就老老实实交代。” 那剑直接贴到了卫渝的大动脉上，她还隐隐觉得脖子破皮了。 “等一下，我真是宁王的人，不信你们问宁王。” 胡子侍卫冷哼一声，“你说让我们见我们就能见的到吗，你以为宁王是谁，还是你在拖延时间？” “不是，那你们要我怎么证明嘛？”卫渝也开始不耐烦了，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嘴还挺硬。”那人抬手就想要甩她巴掌。 卫渝下意识缩脖子闭眼，只是那个巴掌没打下来，被另一个侍卫挡下来了。 “陈大哥，您这样做不合规矩。” 那个胡子侍卫姓陈，另一个侍卫姓王。 姓陈的侍卫甩开王姓侍卫的手，并出言辱骂到：“没用的狗东西，没胆子就别碍手碍脚，要是他真的是那边派来的细作，我这就立了大功了，我不可能放弃这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那你也不能动用私刑，万一他是冤枉的呢，万一他真是宁王府的人呢？” 陈侍卫上下审视着卫渝，神色纠结。 卫渝觉得有戏，王侍卫也觉得，于是继续游说：“你看他，腿已经废了，谁会派一个残了的废人来当细作。” 卫渝：“......” 这话说的，卫渝内心立马反驳：我只是脚暂时走不了路，而且就算脚废了，也不能说别人是废人，没礼貌。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把脸上的塑颜泥拿掉之际，后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她隐约听到那个胡侍卫说：“说不定那边的人就是想送这么一个人废人过来，就是为了蒙骗我们呢。” 不是废人，谢谢。 最后卫渝还不忘反驳。 第38章 受刑 混沌中，卫渝听到有水滴落的声音，中间伴随着“霹雳吧啦”的木炭燃烧声。幽幽转醒，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潮湿又昏暗的环境当中。 她双手被捆绑，犹如耶稣般被绑在架子上，脚尖堪堪着地，手腕和腋下被扯得生疼。 她的正前方坐着一个人，那人脸色青白，身穿一身官服。昏暗的空间，加上那名官员挂着阴笑，像极了电影里面的恶灵。 卫渝闭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恶灵退散。” 那人站起来慢慢走近，他捏着卫渝的下巴她的脸抬起来，卫渝完全没感觉到那人手上有任何体温，她心脏突突的，差点跳出来。 不会是撞鬼了吧，这中元节过了呀。 “装死？”那人开口说话。 有气的有气的，卫渝心里欢呼。 “没装死，你知道的，年轻人一般都倒头就睡，嘻嘻。” 一下秒她就不嘻嘻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她看清了空间的布局，这是间不大的方形房间，她甚至找不到门在哪里，窗户很小很小，在她身后墙壁的上方，室内微弱的光就来自那个小小的窗户。 房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这种奇怪的工具，有鞭子，有刀，还有一个像电视剧里夹手指用的刑具。 这很明显是间刑房。 那两个侍卫真的把她送进了行宫的牢房了。 “报告～～”卫渝想要举手，意识到自己的手被绑着了不能动，于是举起了脚，“我可以解释。” 那人作出请的姿势，“请。” “我真的不是什么细作，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跟着宁王殿下过来，为宁王殿下策划生日宴的。” 那人挑眉，“继续。” “宁王你没办法找他求证，那你可以找到一等公白连城大人的小儿子白书杨，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这么说来，你还有同党，你把白书杨大人拉下水是为了保你的党羽？” 卫渝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疑点归于被告‘这种说法？” 那人思考了好一会，说：“请详细解释一下。” “就是你们认为我有罪，麻烦请你们给出我有罪的证据，而不是要我来证明我自己来自辩。” 他坐回椅子上，手指有序的敲打着扶手。 卫渝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暗暗较劲，谁也没眨眼。 “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适合做细作。” “不是，你这结论到底又是怎么来的。”卫渝生无可恋中。 “罪人，本官见多了，你明明知道这里是牢房，却能一直非常冷静清醒，换做是其他人，早就不停求饶了，即便能像你一样保持冷静的，那都是表面的功夫，内心可不知慌成什么样子了。” 卫渝非常真诚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是清白的。” “过往的罪人都这么说。” “那你拿出证据证明我有罪吧，没有证据就放了我。”卫渝摆烂了。 那人走到墙壁拿下一柄烙铁，并把烙铁放在身旁烧得正旺的炭盆里面。 这东西经常出现在电视剧里面，把烙铁的平面烧红去灼烫受刑人的皮肤。 卫渝心想要完。 “你等一下，你该不会想屈打成招吧。酷刑之下必有冤屈啊。” 那人对着卫渝“慈祥”一笑。 “妈耶，你不要笑，很吓人。”笑面虎也不过如此。 “屈打成招会有，但更多的是，实话实说。” “你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万一那个受了酷刑的人是冤枉的人家不就很亏，有什么心理阴影你们怎么补偿。” 那人正义凛然的说：“真相浮出水面就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如果真的是冤枉的我只能跟他们说声抱歉了。” “我他喵的，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卫渝疾首蹙额的说：“我捅你一刀，然后说我认错人了，跟你道歉，你甘心吗？” “自古以来的审讯就是如此。”那人脸色一变，像是变脸一样，表情不再是笑面虎，他的样子变得十分凶狠，“看来柔情审讯的方法确实是不合适。” 他拿出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向着卫渝步步逼近，卫渝下意识后退，但是她无路可退了。 她看着烙铁一寸一寸的靠近，情急之下，抬脚一踢，正好踢到那人的手，烙铁掉到了地上。 “啪。” 她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嘴里一口子血腥味。“md，你敢打我，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 卫渝觉得自己受到极大的羞辱，顾不得手腕膝盖上的疼痛，利用腰腹和手臂的力量抬起双脚对着那人的脖子，夹住。 “夺命剪刀脚。”她的所有潜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双脚用力直接把人掀翻过去，那人倒地之后卫渝又狠狠的给那人补了几脚。 那人当即捂着裆部在满头大汗哇哇叫，在地上打滚。应该是刚刚乱踹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他那里了。 卫渝当机立断，用力挣扎，他似乎听到手腕脱臼以及骨头裂开了的声音，好不容易挣脱一只手。 那个人却已经缓了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上了那柄烙铁。 卫渝一只手松脱了之后，倒是能动了，她快速退到架子后面，隔着架子和那人对峙。 “说，你到底是不是那边的人？” 卫渝露出个脑袋，“一直那边那边，到底哪边，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烙铁直对着卫渝过来，但是有了架子做掩体，她都躲过了。 但终究是还有一只手被绑着，卫渝再怎么躲还是躲不掉。 那人用力捏着她脱臼的手腕，卫渝疼到身体使不上力气，那人拿着烙铁对着她右腹部的位置烙下。 “啊啊啊啊啊啊～～” 卫渝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被烫伤的那个地方犹如被无数针尖反复刺穿一般，剧烈的痛感让让她一度感到窒息，她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鼻子里充斥着布料烧焦的味道和焦肉的臭味。 她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那人以为卫渝昏倒了，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脚。 他扯着卫渝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你还不说实话吗？” “tui～”卫渝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我一直说的是真话。” 那人又是一巴掌，卫渝觉得捏下关节都要被打错位了。 卫渝憋着一口气对着那人的手使劲咬，她都分不清嘴里的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那个暴力男的。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卫渝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决心，这憋屈气她是受不了一点，大不了大家抱着一起死。 第39章 获救了 “皇上驾到~~” 卫渝一顿，依旧死死咬住那人不放，直到听见，“宁王到~~” 她才下意识松口。 姒穆裎和姒穆昼一前一后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正是早前卫渝遇到的那位大家闺秀，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卫渝送她的牛轧糖袋子。 皇上和宁王就是她带过来的，准确来说，是她找了宁王，那时宁王正和皇上一起。 说来也是巧合，她原本想要回芳沁园，在回去的路上她来留意到小路上有轮子碾过的痕迹，她便猜测应该是那个坐轮椅的男子路过留下的。 痕迹延伸的方向居然是通往永泉湖的，她怕那人行动不便会遇到什么危险，例如不小心掉进水里之类的，于是她顺着痕迹慢慢找了过去。 结果，看到那个男子被两侍卫架住了。 经过诸多考量，她还是转头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惴惴不安。 只是，她路上遇见了皇上和宁王，就把那个男子的事说了。 当然，她自己见死不救的这部分省略掉，她只是说自己偶然遇见宁王府里的人，并告知他们那男子似乎往永泉湖的方向去了，还表示里自己的担心。 “什么？”姒穆昼抓着那姑娘的双肩，“你说她往哪边走了？” “往永泉湖的方向。好痛～～”姒穆昼抓着她生疼，眼眶泛红哀求着姒穆昼松手。 姒穆昼这才反应过来把人放开，“你带我过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也跟着过去了。 他们来到永泉湖边时，卫渝早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那张精雕细琢的轮椅还在原地。 姒穆裎伸出食指，空中一点，几个大内密探闪现，“皇上。” “把附近的侍卫都给朕叫过来。” 从一个姓王的侍卫口中得知，卫渝被送进了永泉宫牢房。 姒穆裎一声令下，把所有的侍卫全部关了起来，几个人又匆忙赶到牢房，刚刚进牢房门就飞来横鞋。 “呜~~你怎么不等我死了才来。”说着卫渝还脱下自己的一只鞋砸向姒穆昼，只是姒穆昼走在姒穆裎后面，鞋子自然而然砸到了姒穆裎脸上。 在场所有人脸色一变，卫渝才不管他们，她像虚脱了顺着架子倒下，只不过手还被绑着，没完全倒下。 姒穆昼第一时间冲上去解开了卫渝的手，卫渝已经倒在姒穆昼怀里不省人事。 她的身上可以用一片狼藉，极度狼狈来形容。 从头到脚都湿漉漉，脸上两个大大的巴掌印，嘴角的鲜血早已凝固，双手的手腕铺满一条条狰狞的痕迹， 她的右腹部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卫渝，卫渝~~不别吓我......”姒穆昼声嘶力竭呼唤着卫渝。 见到这一幕那审讯的人十分心惊，他瘫坐在地，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姒穆裎脸色铁青，捏着鞋子的手青筋尽显，怒吼道：“谁干的？” 那审讯卫渝的人还以为姒穆裎指的是用鞋砸他的事，本着自己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的想法，他立马指正卫渝，“臣亲眼所见是那个人用鞋砸您的，您一定要好好惩治他，就算他是宁王的人也不能姑息啊皇上。” “宁王的人？” 姒穆裎帝王身上特有的威压凌厉霸气扑面而来，那人汗流浃背。 “皇上饶命。” “饶命？你何罪之有。”姒穆裎冷若冰霜，步伐沉稳走向那位官员。 那名官员惶恐，立马给自己开脱，“都是那个姓胡的侍卫，臣是被他蒙骗的，是他把说那位是细作的，臣也是想要急着为皇上分忧才相信了奸人的话，才会对那位动刑的呀，皇上饶命。” “细作？动刑？你怎么敢？” 姒穆裎用力狠狠踢向官员的胸口，那人被一脚踹飞撞到墙壁上再弹落到地上，力气之大，墙壁上的刑具都掉了下来了一些。 官员顾不得全身的剧痛，连滚带爬趴跪着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姒穆裎脚踩在官员的手腕上，用力辗轧。 “啊啊啊啊啊~~”官员的手不敢抽出来，“皇上饶命，臣只是一时被蒙骗了，皇上恕罪......” “那是朕的皇后。”姒穆裎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刑房中回响。 姒穆昼和一起进来的姑娘满脸不可置信，那姑娘手中的牛轧糖袋子一个没拿稳，‘啪嗒’掉到了地上。 姒穆裎走过去把卫渝从姒穆昼的怀里抱了过来，“林诉，善后。” 林诉：“是。” 他抱着卫渝经过那位姑娘的时候，说：“宸贵妃那边朕会亲自说明。” 那姑娘表情凝重，回答，“是。” 姒穆裎没把卫渝送回她的房间，而是直接抱到他的寝殿玄心殿。 文太医已经守在殿门口了。 “别跪了，快过来看看她的伤势。”姒穆裎着急说。 文太医手一打上卫渝的脉博时，脸色震惊，“这这这……” “怎么了，”姒穆昼急忙凑过来问，“她可是有什么事？” “不是，不是，只是，这脉象，怎么看这都是个女子的脉相，这人不是……” “嗨～～”姒穆昼挤开姒穆裎，“这是卫渝啊，易容了。” 文太医好奇，对着卫渝的脸左捏捏，右捏捏，“好逼真啊，不近看还真看不出来。” “咳咳～～”姒穆裎把文太医拉回来，不耐烦说：“看诊，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姒穆昼后退一步，把位置换回给姒穆裎。 “行，臣怎么就不行了？”文太医秒变正经，说：“基本没有内伤，右手的手腕脱臼，还伴有骨裂，还就又腹部的烙非常的严重，又被冷水浸湿过，伤口有溃烂迹象。” “那你赶紧帮她处理伤口。”姒穆昼说。 “臣知道了，那请皇上和宁王移步外间。” 姒穆裎叫了几名大宫女进来伺候，才和私募昼才转身出了外间。 私募昼等姒穆裎落座后，噗咚一下跪在姒穆裎面前。 “都怪臣弟。” 姒穆裎叹了口气，“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的。” 私募昼垂着头，愧疚说到：“是臣弟任性了，思虑不周。” “罢了，朕也有错，怪朕一时心软同意你带她过来。” “皇兄你别这样说……” 姒穆裎摆摆手，“你先起来吧，这几天就让卫渝先住在玄心殿。” 私募昼点头，“那边的人应该很快就知道她的身份，在这里也好，至少他们没办法对她做什么？” “卫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姒穆裎问。 姒穆昼压着声音说：“卫将军传来密函，经过一连数月的抽丝剥茧，他已经控制了全部的细作，共十二人。” 姒穆裎茶杯盖子一扣，“居然有十二人之多。” “是的。”诉穆昼把密函拿出来，“这是卫将军亲笔所书。” 姒穆裎阅读信中内容，龙颜大悦，随后他把信烧成了灰烬。他看着碾碎烟灰，“就等八月初八了，是人是鬼，那日自会显露。” “皇上英明……” 第40章 女主和宸贵妃到访 卫渝悠悠转醒，入目的是一片金灿灿的黄。 “这里是哪里？” “你终于醒了……”文太医从瞌睡中醒来，“你再不醒，皇上就把我脑袋摘了。” 卫渝坐了起来。 不动不要紧，她这一动感觉身体哪哪都痛。 她的右手被缠了几圈厚厚的绷带，双膝也喜提了厚厚的绷带，连腰间也是一圈绷带。 “一朝回到解放前，好不容易快能走路了。” “走路你就别想了。”文太医表情异常沉重说：“你的膝盖现在又严重了，我给你又做了一次穿刺，s现在你的右手也得好好养，你腹部的烫伤……” “不会要植皮吧？”卫渝有看过一些报道说烧伤严重的话是要植皮的，她没到这种程度吧。 文太医非常感兴趣问：“植皮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卫渝点头，“好像是取自身健康的皮缝合在创面，进而修复皮肤的作用。至于过程是怎么操作，皮肤又是怎么再生的我也不清楚。” “厉害了，是我袁枚没有预想到的治疗方式，回去我的好好研究研究。”文太医拿出他的本本，把“植皮”写在上面。 “那你刚刚说我腹部是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你的伤口好了会留疤。” “就这？”卫渝无所谓说：“我衣服一穿都一样。” 文太医没想到卫渝这么豁达，“这伤疤可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还好吧。” 伤疤而已，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还真不少。小时候调皮，老爱上蹿下跳，受的伤也不少，她之前额头还有一道超级长的伤疤，刘海该中分中分，该扎起来就扎起来，完全没当回事。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文太医发自内心感叹。 卫渝神情严肃说：“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说完自己还笑了，好烂的梗。 “在笑什么？”姒穆裎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文太医默默退到一边开始面壁。 “好点了吗？”姒穆裎柔声细语的。 卫渝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和颜悦色的姒穆裎，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姒穆裎以为她伤口痛了，慌张问：“是伤口疼？文太医……” “没有，不是，伤口不疼，心累。” 男人心海底针，这人到底要干嘛？卫渝不懂。 “你的伤疤……文太医都和你说了吧，朕已经快马加鞭叫人送了几盒凝血祛疤的药膏过来了。每次取一指甲盖涂在创面可达消炎祛疤的作用，能让伤口更快愈合不留疤痕。” “谢谢。”卫渝笑说。 文太医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皇上可否先让臣看一下那些药膏。“ 姒穆裎把药给了文太医。 文太医打开盖子嗅了一下，白眼一翻，上头。 “可是药膏有什么问题？”姒穆裎问。 “没有。”文太医捏着鼻子说：“药膏是顶好的药膏，只是里面有一味臣闻不得，头晕。” 姒穆裎把药膏拿回来并给文太医翻了个白眼。 他把药膏塞到卫渝怀里，“冤枉你的人，朕已经惩治他们了。” “谢谢。” 至于怎么惩治卫渝没问，姒穆裎也没说。 但是她倒是想知道那官员说的“那边”的人是什么人？ 总不能让自己就这么被打得不明不白啊。 “那人口中说的‘那边的细作’是什么?” 姒穆裎犹豫一下还是透露了一些内容，小声说：“朕收到消息有人要造反，他们很有可能在行宫或者跟来行宫的人中间安插细作。” “这么刺激！造反的人是谁你知道吗？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卫渝有点激动。 姒穆裎三缄其口，甚至开始转移话题，“那个对你动刑的人，你想不想以牙还牙?” “啊？你是说，我可以拧断他的手，也可以在他肚子里烙个印?” 姒穆裎点头。 卫渝摆手，“罢了，我没这种嗜好，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我伸他几脚，揍他几拳，然后夹爆他的手指。” 后面卫渝纯属是口嗨，只要那人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以前的你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他们的。” 现在的卫皇后的芯子曾经也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这种事做不来。 “我这不是受伤了吗？”卫渝打着马虎眼，“不然我肯定亲自动手捶爆他的狗头。” “行吧，你这几日先在这里住下，朕有事，先去忙，你好好歇息。” 等人走了，卫渝才“哦”了一声。 “人都走没影了。” 卫渝一转头，文太医的打脸近在咫尺，卫渝一掌把他推开，用力过猛手腕巨疼。 她轻甩着手，“痛死了，你没事凑这么近干嘛？” 文太医玩味看着她，“啧啧啧～～你和皇上是不是……” “不是，没有，别胡说。”卫渝否定三连。 文太医一脸不相信。 卫渝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算了，摆烂。 “皇上把那个姓胡的侍卫和对你动刑的官员判处了绞刑，至于那个姓王的侍卫，被流放边关，永世不得回京。” “啊？”卫渝震惊，真不是她圣母，主要以前她生活的法治社会没有因为打人就要判死刑的。 不过这里是皇权至上的社会。 “可惜了，应该先要那人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费用的。” 卫渝问文太医，“你说皇上会不会让赔给我啊。” 文太医：“......” “八卦一下，这次的事你知道吗？给我说说呗。” 文太医嫌弃看着卫渝，“刚刚皇上就在这你怎么不问他。” “别问，问就是不敢。”卫渝彩虹屁开始，“皇上哪像你啊，这么会说话，小嘴叭叭的，听着让人舒心。” 果然，下一秒文太医就飘了，说起八卦比她还激动。 “这可都是内幕，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 卫渝信誓旦旦表示绝对不说。 “皇上这一次帮宁王办这么盛大的生辰宴会是为了引蛇出洞。” “嗯嗯～～”卫渝疯狂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请继续。 “几个月以前，皇上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招兵买马要谋反，他们还把目标放到了宁王身上，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把宁王放到你宫里的原因，皇上不想那些人接触到宁王。” “你也知道，宁王这人是很帅，仗义，就是脑子有点不好，皇上怕他被忽悠。” “嗯嗯～～然后呢？” 文太医坐得板直，理直气壮说：“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卫渝：“......” 太过分了。 卫渝想跳起来踩死他。 重点全没有，造反的人是谁?怎么动手?在哪里动手? 一点有效信息都没有。 还以为他是个八卦王者，没想到连个青铜都不是。 “卫小姐，宸贵妃娘娘过来看您了。”一个宫女进来通传。 “啥？宸贵妃怎么知道我来了。” 文太医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转眼间，宸贵妃就进来了。 宸贵妃五官非常柔和，一眼看看过去就觉得非常舒适和亲切。她着装淡雅清新，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淡死感。 简直可以称之为宸·人淡如菊·贵妃。 “宸贵妃好。” 宫女端来两张椅子，卫渝才发现宸贵妃身边站着的正是那天她迷路遇见的女子。 “这位是？”卫渝问。 宸贵妃听到她这样问先是疑惑，不过很快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这是舍妹，你们从前见过一次，可能太久没见您忘了。” 卫渝抿唇，压住她内心的激动，是女主，终于见到女主了。 “让宸贵妃见笑了，之前晕倒过一次，可能是磕到头了，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卫渝笑眯眯对着女主说：“原来你就是宸贵妃的妹妹，之前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女主的头全程没有抬起来，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的，完全没有书中的的霸气全开。 不过也是，现在的女主云韵瑶还不过是在宸贵妃的羽翼下被保护着的小女孩。 第41章 通风报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害得的宸贵妃难产，但是见到宸贵妃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心虚。 空气中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 宸贵妃淡笑，说：“突然造访是本宫唐突了，皇上说你也来了行宫，还受伤了，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身体可好些了吗？” 宸贵妃连说话都是不紧不慢的，语速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说起来了，皇上那小子真的很有眼光，她见过的那几个妃子都一个顶一个漂亮，不同类型的好看。 她之所以那么喜欢看宫斗剧，就是因为里面的女演员都非常好看。 卫渝痴痴看着宸贵妃，把宸贵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是文太医咳了几声才把卫渝的魂给拉回来。 “啊，好多了，没什么问题，睡一觉就好。”卫渝尴尬说。 “那就好。”宸贵妃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云韵瑶还是低着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宸贵妃就带着云韵瑶告辞了。 卫渝：“......” 就很突然，她还没看够...... 所以他们来了看她就是为了问候一声吗？这是什么奇怪的宫廷礼仪。 宸贵妃这次造访，主要是带云韵瑶去了解卫渝的情况。 云韵瑶去散步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忧心忡忡。 在她的一再逼问之下才知道，云韵瑶因为见到女扮男装的卫渝没有第一时间救人，导致卫渝被用刑受伤感到非常愧疚。 “其一，你原本就不知道她是卫渝，万一她是哄骗你的，她真的是细作你不就平白的搭进去了吗？其二，你是女子，她当时是男子的身份，你贸贸然上前去救他，救不救得了另说，总归对你的名声不好。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你怕把我卷进去。” 宸贵妃开解她，但是收效甚微，才有了宸贵妃带云韵瑶去看卫渝这件事。 主要是为了让白韵瑶减轻心理负担。 “你总该放心了吧。”宸贵妃拍拍云韵瑶的手，“你真的没必要把她受伤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嗯。”云韵瑶情绪还是不高，“姐姐，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单纯。” “傻孩子。”宸贵妃抱住云韵瑶，安慰道：“你后面不是也找了皇上和宁王去救人了吗？” “姐姐会怪我吗？” 宸贵妃淡淡一笑，“怎么会？” “但是她害姐姐差点难产，生不出怡昕，我反而救了她......” “我和怡昕不是也没事吗？” “姐姐才是真的心善。”云韵瑶伏在宸贵妃的肩膀，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姐姐的。” 宸贵妃语气欣慰，“谢谢你。” 云韵瑶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看到宸贵妃依旧笑意盈盈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便是。” “在刑房的时候......皇上说，”云韵瑶咬唇，说：“卫渝是他的皇后。” 宸贵妃脸上的笑容凝固，随后才勉强一笑，“圣意难测，皇上这么说总会有他的道理。” 云韵瑶急了，“姐姐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若是她真的复位，那姐姐该如何自处。” “从前不也是她当皇后吗？” “那时候不是还有个嘉妃吗？两者可以相互制衡。”云韵瑶担忧说：“从前皇上是护着你的，但是现在，皇上对卫渝一点也不差。” 宸贵妃小小时候一般，双手捧着云韵瑶的脸，“我们家的韵瑶好像长大了。” “姐姐~~”云韵瑶拿下宸贵妃的手，“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宸贵妃摇摇头，淡淡说：“不是卫渝，也一样会有别人的。” “那个别人就不能是姐姐吗？” 宸贵妃宠溺戳了一下云韵瑶的额头，“刚说你长大了，看来是没完全长大。” 皇上太后对他们云家早有戒心。 怀孕之时，太后就没表现出有多开心。她能生下怡昕已经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只是希望自己的父兄能够看清形势，低调做人做事，能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对了，近来父亲还是和闵王交往甚密吗？”宸贵妃问。 她甚少在皇上面前说起母家的事，除非皇上主动和他说。 云韵瑶被这么突然一问还有点愣神，“听母亲说，上个月父亲还和兄长一起出席闵王嫡孙的周岁礼。” 宸贵妃眉头紧锁。 “姐姐可是收到什么消息吗？” 宸贵妃附在云韵瑶耳边说了几句话，云韵瑶脸色变得苍白，“这可怎么办？” “你现在马上回去一趟，能劝得住父亲最好，劝不住，就只能说时也命也。” “姐姐放心，我定和父亲好好说。” 第二日，八月初六当天。 “娘娘，皇上说要来芳沁园陪娘娘用早膳。”宸贵妃宫中的大太监杨一来报。 宸贵妃拿着珠钗的手一顿，“你先让人备好早膳吧。” “是。” 宸贵妃的大宫女瑠溪俯身，“娘娘，三小姐天没亮就已经出行宫，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到京城了。” “那就好，其他事情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妥当，娘娘请放心。” 宸贵妃松了口气。 席间，姒穆裎果然问了云韵瑶的情况。 “小姨今日身体不适？怎么没来用早膳？” “哦，不是的。”宸贵妃放下筷子，“昨夜臣妾收到家书，信中说到母亲患疾，小妹担心极了，一大早便嚷嚷着要回去侍疾，现在已经已经快到京城了，臣妾还没来得及和皇上说。” 瑠溪捧着一个盒子出来，里面是一封家书，信封写着：淑瑶亲启。 姒穆裎只是瞟了一眼家书，并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 “难得小姨这么有孝心，等会朕派人送些药材到云府给你母亲补身子。” “多谢皇上。” 姒穆裎吃完早膳又逗了一会怡昕才离开。 路上林诉不解问：“皇上为什么不直接明说，云府根本没人送家书过来。” “不需要，宸贵妃这么大费周章不过是想保全云家，希望她家那些眼大于天的父亲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意，朕看在宸贵妃的份上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皇上对宸贵妃真好。” 姒穆裎转身看着芳沁园，“但愿他们不要让朕和宸贵妃失望。” 第42章 由制作奶油引起的骚动 八月初七，早。 “筱霖，筱霖~~” 筱霖是姒穆裎指派过来照顾卫渝的大宫女，她听到卫渝叫得这凄厉还以为卫渝怎么了，赶紧冲进来。 “卫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 “快，送我到蓝殷苑去，很急。”卫渝的样子真的很急。 筱霖面露难色说：“但是，皇上让您留在玄心殿好好歇息。” “我有在好好歇息啊，这不是歇够了吗？就算住酒店也没说一直要呆在酒店不出去啊。” “可是……” “别可是了，真的，很急，求你了。” 卫渝双手合十的动作可把筱霖吓死了，“卫小姐别，您这样奴婢可要折寿了。” 筱霖纠结了一会，用一种“英勇就义”的架势把卫渝打包到了蓝殷苑，的小厨房里面。 卫渝还不忘先回之前住的房间抱过来一个箱子。 “卫小姐，您到这里不合适吧。”筱霖弱弱的说。 卫渝坐在轮椅上，连个料理台都够不着。 现在急需一个工具人。 “卫渝，我听说你回来了……”是姒穆昼的声音。 这工具人不就来了吗？ “我有个忙想你帮一下。”卫渝眼睛眨巴眨巴的，一脸单纯看着姒穆昼。 姒穆昼惊恐说：“你有事好好说，你这样笑我紧张。” 卫渝：“……” 卫渝把腿上的工具箱塞到姒穆昼怀里，“我想要做奶油，我来说你来帮我操作。” “你悠着点你的手，还没好呢。”姒穆昼提醒道。 “抱歉，我会注意的。” 姒穆昼见她的反省态度还可以，才好奇打开箱子，里面有三个摞起的金属大碗，三个由十多根钢丝平均排列扭成蛋型带柄的东西。 “这是什么？”姒穆昼问。 “这是打蛋器的搅拌棍。” 姒穆昼摇头，“没听过。” “没事，等一下我教你怎么用。”卫渝又问：“你不是带冰鉴了吗？你放哪里了？” “当然是放我寝殿了，我在里面放的都是瓜果，放寝殿方便我吃啊。” 不愧是姒穆昼，很会享受。 不过她寝殿也放了一个，嘻嘻。 接着卫渝就开始讲解奶油的做法。 她先让姒穆昼在金属大碗里打了几个蛋清，“记得，只要蛋清，蛋黄不要放里面。” 姒穆昼一拍胸口，然后他打了几盘的的鸡蛋，每次不是手抖就是打鸡蛋太用力，蛋黄都碎在蛋清里面。 筱霖看不过眼了，小心翼翼询问说：“宁王殿下，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姒穆昼不甘心，只是看着仅剩的几个鸡蛋还是把位置让给筱霖。 筱霖小手颤颤巍巍的，“啪”蛋黄还是碎了跑到蛋清里面呢。 “你不还是一样。”姒穆昼不屑说。 筱霖下跪认错：“奴婢有罪，女婢其实没有进过厨房，还以为这个很简单。” 姒穆昼看着卫渝，似乎在说，看吧，不是我手残，她也不会。 卫渝内心吐槽：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两个都手残。 “知道了，你快让人起来吧。” 姒穆昼才抬手示意筱霖起来。 卫渝没想到他们居然在第一步就要跪了。 然后，救星出现了。 白书杨来了，他带着他那双巧手来了。 白书杨看到有外人在，还是规规矩矩给姒穆昼行礼了。 “你们在做什么？”白书杨问。 卫渝说：“你来得正好，我们现在需要一位打蛋高手，能蛋清分离的那种。” 白书杨一听，撸起袖子，“这还不简单。” 三两下一个三两下一个，一会就把剩下的几个鸡蛋都弄好了，蛋清里面没有一丝蛋黄液。 三人不约而同鼓掌。 白书杨抬起他骄傲的头颅，嘴角憋笑，“哪里哪里，都是师父教得好。” 卫渝差点忘了自己还是白书杨的挂名师父呢。 “不错，为师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接下来要做什么？” 卫渝指着白砂糖说，“加白砂糖然后用打蛋器疯狂搅拌。这个应该就只有你们两位高手能做的来，要搅拌到能定型的那种。” 两人听她这么说都深表怀疑。 “别怀疑，真的能，只要你们搅拌速度够快，趁着蛋清不注意，就能变成变得粘稠固化。” 卫渝直接搬出银生的战绩，“银生前几天就打发过蛋清，还不止一次。” 人形多功能机器可不是白叫的。 那两人一听，瞬间燃起来胜负欲。 他们不约而同把蛋液分到两个大碗，一人拿起一个搅拌器。 两人目光交错，卫渝仿佛在他们眼里看到发射出来的光线，交汇处还发出呲呲的声音。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round one!” 两人开始疯狂搅动手中的搅拌器，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搅拌棍和手都成了残影，碗里的蛋清居然形成了小龙卷风。 “风云突变，狂风骤起，我们可以看到双方的竞争非常的激烈，来了，两人身上开始形成无形的气压，由于结界一般，相互排斥又相互拉扯，这一场比赛，到底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卫渝激情解说。 筱霖站在一旁怀疑人生。 刚进来的姒穆裎：“……” “停”卫渝在每个碗里各加了一块自己提前做好的黄油，“继续。” 两人继续暴风搅动。 卫渝：“加油加油，努力努力，大力出奇迹……” 卫渝看着两碗奶油非常的满意。 “不愧是你们，……” 不懂就问，姒穆昼学着卫渝的手势，“为什么是呢？” “就是你们很厉害的意思，”卫渝给两个碗盖好盖子，“放你冰鉴里面吧，明天明天给你个大惊喜。” 姒穆昼眼睛放光：“什么惊喜？” “等明天你就知道。” “不能现在就说吗？” “现在说了，那还算什么惊喜。” 姒穆裎看两人若无旁人聊天，心里有些不爽，他把这种不爽归结为：他，一个皇上，居然就这么被水灵灵的无视了，不爽。 “咳咳～～”姒穆裎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说我假装不知道啊。”姒穆昼骄傲说：“演戏，我很会，我保证到时候一定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还是不行。”卫渝还是不肯松口，“你这么急做什么，明天自然会知道，对了，我明天需要白书杨。” “你要他做什么？我也可以帮忙。” 卫渝：“明天你一个寿星公，躲厨房里？你不得出去迎个宾什么的。” 姒穆昼：“迎宾哪需要我……” 姒穆裎：“……” 第43章 踩点过生日 “你明天不能出席穆昼的生辰宴。” “啥？” 空气突然安静。 白书杨走的时候还把两碗奶油抱出去了，“微臣先把奶油放到冰鉴中。” 溜了溜了。 白书杨和筱霖退出去，小厨房只剩姒穆裎，姒穆昼以及卫渝。 “给我一千个理由，不然我绝不会同意。” “一千......”姒穆裎一整个无语住了，“哪有人要一千个理由的？” 卫渝昂首挺胸，“我呀。” “我是皇上。” “所以呢。” “朕说的话就是圣旨。” 卫渝缩头缩脑，双手交叉抱胸，佯装发抖，“好怕。”说完大姐头一样往后一靠，“唬我呢，我是被唬大的。” “你，”姒穆裎深吸口气，“冷静，冷静。你这样子应该好好待着休息，何必去那种地方，被推着踩到多不好啊。” “我觉得皇兄说得有理。”姒穆昼帮腔说道。 卫渝奋理力争，“不行，他的生辰宴是我策划的，我放了这么多心血在里面，我居然不能去见证？” “皇兄，卫渝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哦。”姒穆昼又调转枪头帮着卫渝。 “嗯？”卫渝和姒穆裎同时看着向姒穆昼，“墙头草。” 姒穆昼捂嘴，给他们做请了的动作：你们来，你们来。 “听话，下次你才出席也是一样的，你现在需要的是养好伤。”姒穆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人多眼杂，到时候若是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我们都没法护着你。” 卫渝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是，卫渝，这话咱不兴说。”姒穆昼捂着卫渝的嘴，手动给她闭麦。 姒穆裎不动声色拨开姒穆昼的手，“总之你不能去，我会派人看住你。” “你怎么这样，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上哪上哪，我爱去哪去哪。”主打一个油盐不进。 姒穆裎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我说了，我是皇上，我爱干嘛干嘛，除非你要造反。” 姒穆昼惊呆了，这两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呀。 他一言难尽自己那个一向英明神武的皇兄，为什么所有人遇到卫渝都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别的不说，他自己也是，抱住弱小的自己。 晚间卫渝赌气没有在回去玄心殿，而是留在了蓝殷苑。 她在床上越想越气，气到胸闷气短。 “啊，气死我了。”卫渝打挺坐了起来，然而因为动作太大拉到了腹部的伤口，“嘶~~” 更气了。 筱霖伸着脑袋伸出来问：“卫小姐？” 她现在一听到卫渝说话就心悸，她前面二十几年的从容不迫一朝被碎了一地。 “我要去散步。” 筱霖丧着脸说：“啊？夜已深，外面天也凉了，这么晚出去不好吧。” “那我们不去散步了。” 普天同庆，筱霖的嘴角还没上来，里面又传来卫渝的声音，“我们去小厨房，你把宁王也叫过来。” 筱霖裂开，天塌了呀。 她认命把卫渝带到小厨房，还让人去请姒穆昼，姒穆昼还带着白书杨和楼兰过来。 “你们三个人一起？不过正好，他们也在不用再让你去叫一遍。”卫渝说。 姒穆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明显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他们今晚正好在蓝殷苑当值，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大晚上不睡觉。” 卫渝带着他们几个进小厨房，卫渝看到今天用完的鸡蛋又补充回来了。 她手一指，“来，打鸡蛋。” 姒穆昼，白书杨：“还来？” “唉，不是做奶油，做蛋糕胚。” “蛋糕胚是什么？”姒穆昼问。 卫渝有些沮丧说：“原本是打算给你的惊喜，但是你皇兄不是我让我出席吗？就提前给你吧。” 卫渝算了一下，现在做的话，刚好可以在12点之前做好，到时候12点一到，马上给他过生日。 完美。 工具人白书杨和姒穆昼再次上岗，楼兰也动手帮忙，其实主要还是白书杨在做，毕竟说到烹饪还是白书杨专业。 “楼兰不喜欢太甜的，你们少加点甜。”卫渝嘱咐道。 楼兰成功收到了白书杨和姒穆昼的刀眼。 “谢谢。”楼兰的声音清澈且柔和。 “没事。” 很快，蛋糕胚出炉，香甜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厨房。 要不是卫渝制止，他们几个都准备开吃了。 卫渝让姒穆昼把今早做好的奶油过来，顺便还让他带几种水果。 姒穆昼拿了一大串青提和一整个哈密瓜过来。 卫渝又指挥他们把哈密瓜切粒，三个男人又开始忙碌。 很快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蛋糕胚也晾凉凉了。 卫渝活动活动左手手腕，好像不痛了。 “终于到我大展拳脚了。”卫渝兴奋说。 “不，你不想。”姒穆昼把卫渝的轮椅推离料理桌。 卫渝：“......” 白书杨拿起一把狭长的水果刀，表情严肃说：“说吧，你想我们怎么做。” 这架势，像下一秒就把人分尸的感觉。 卫渝表示惹不起。 “把蛋糕胚修整处另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形，然后横着中间剖开，剖面放进水果粒后铺上一层奶油，都好了两个蛋糕胚别在一起，然后整体上奶油......” 卫渝把每个步骤都细细与他们说，终于，赶在12点前把奶油水果蛋糕做好了。 虽然卖相一般，但是看着是那么回事了。 他们把蛋糕搬到蓝殷苑前院的凉亭里，凉亭的石桌上早已放好瓜果茶水。中间还预留了一个放蛋糕的地方。 卫渝把小马蜡烛拿出来插在蛋糕上面，因为姒穆昼属马。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会做的？”姒穆昼真心的发问。 卫渝回答，“你是指小马蜡烛，这很好做啊。” 她点燃蜡烛，眉开眼笑对姒穆昼说：“现在已经是八月初八了，姒穆昼，宁王殿下，二十岁生辰快乐。” 姒穆昼像是被震惊到了，他像是被定住一般，呆呆看着卫渝。 卫渝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烛火隐射进她的瞳孔，在她眼里闪烁，姒穆昼像是被卫渝的眼睛吸进去一样，他身心都感到非常暖和。 “哈喽，是不是很感动？”卫渝笑的更加灿烂了。 姒穆昼也跟着笑了起来，“谢谢，我很感动。” “来，许个愿，吹蜡烛，然后切蛋糕。”卫渝见人一动不动，催促说：“看我做什么，闭眼许愿。” 姒穆昼这才双手合十，“好了。” 卫渝带头一边起哄，还扣了一大块奶油糊在姒穆昼脸上。 “哈哈哈哈哈......” 姒穆昼也不甘示弱，也扣奶油糊回去，卫渝跑不了，被糊了半边脸。 随后姒穆昼转战其他人，开启了一场混战，除了筱霖，其他人脸上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奶油。 闹完了，大家也不嫌弃，开始吃只剩下蛋糕胚的蛋糕。 “我还有礼物给你。”卫渝从轮椅后面拿出一份用彩纸包装好的礼物，“生日可不能没有礼物呢。” 姒穆昼赶紧把手上的奶油残渣擦干净才接过礼物。 “这是什么？” 姒穆昼打开，里面是一本书，书封写着：种植术——从入门到入土。 姒穆昼：“......” “你别小看这本书，这可是我呕心沥血，一个字一个字，熬了十几夜通宵写出来的。”卫渝翻到后面，“这里有专门讲解土豆的种植方法，你或许能用得上。” 卫渝想起姒穆昼生日过完就要去北边了，打仗行军最怕就是缺粮，有了这本书，官兵们可以在闲暇时间种种菜什么的，不至于饿死。 “谢谢，我会好好利用的。” 生日会很快结束，白书杨和楼兰回去当值，筱霖先回去给卫渝准备沐浴的热水，凉亭里只剩下卫渝和姒穆昼。 秋日的夜晚非常安静，虫鸣鸟叫声已经都没有了，凉风阵阵吹着人非常舒服，说来她已经来这里有两个月多月了，这两个多月像是过了两年过一样。 “卫渝。” “嗯？”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卫渝疑惑转头，装傻：“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没，没事了。”姒穆昼抬头看天，“等尘埃落定你自然会知道了。” 第44章 去不了趴梯?不存在的 八月初八，一早，姒穆裎就过来蓝殷苑看卫渝，只是没想到卫渝还在呼呼大睡。 不仅是卫渝，姒穆昼也还没起床。 “他们晚上做贼去了？” 筱霖回答道：“昨晚，卫小姐漏夜给宁王过生辰了。” “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朕？”姒穆裎有些恼怒。 这事…大吗？筱霖疑惑，但是筱霖不问。 “除了卫小姐和宁王，小白大人和楼大人也在。” 那两人在姒穆裎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在宫里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天天翻墙进承明宫蹭饭。 现在想想好气，那时候为什么要放任那两个人天天往承明宫跑。 卫渝一个翻身，身体差点压住右手，姒穆裎赶紧把人搬正。 “啧，睡相不是一般的差。” 筱霖低下头颅，她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人这么小心翼翼。 “她醒了不用说我来过。” 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卫渝睡饱睡足了已经是正午时候了，醒来精神倍好。 卫渝吃完午饭出门，整个蓝殷苑静悄悄的。 “大家都跟着去桐屿洲了，那边从早上开始就要开始准备。” 卫渝点头，“好吧。对了，皇上不是说派人来监督我吗？派的谁。” “正是在下。” 卫渝心情复杂，因为姒穆裎派了白书杨过来，这波迷惑操作卫渝表示不懂。 “他这是让我去还是让我去啊？” 白书杨摇摇食指，“当然是不让你去啊，不然皇上怎么会派我这个意志力非凡的人过来，我跟你说，今天无论你怎么说，就算使出食物的诱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蓝殷苑半步的。” “一般这样说的，下一刻脸都会被打得啪啪响哦。”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白书杨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架起他腰间的剑，一整个就非常威武，“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只会心无旁骛的站好每一班岗。” 卫渝敷衍鼓掌，“好棒哦，其实我这次出宫带了挺多零食的。” 白书杨不为所动。 “是不是皇上找你谈话了？”卫渝问。 白书杨挺拔的身躯一松，哭丧着脸说：“皇上说这一次要是我带你过去的话，他就罚我去山区养猪，养猪就算了，还要我帮猪接生，还不能吃肉。” 他说着说着都快要哭了。 卫渝疯狂把嘴角压下来，发现压不住，就用手指压。 “想笑你就笑吧，我的人生已经没希望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卫渝捧腹大笑，笑出了猪叫。 筱霖也没忍住，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白书杨叹口气，刚刚说什么意志力非常不过在虚张声势，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倒是有个办法。”卫渝说。 “什么办法，你决定不去了。”白书杨期待看着卫渝。 卫渝毫不犹豫打破他的幻想，“那是不可能的。” 白书杨瞬间又变成丧白，“随便吧。” “不是，我的办法是，你们可以假装自己被我迷晕倒了，我自己偷跑出去不就好了。” “弱爆了，皇上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皇上说了，我要是敢离开你半步就把我拆了。” 卫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卫渝托腮，“得像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至少要你们摘出去。” 白书杨坐在卫渝身旁，也托着腮，“实话实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都会是我们失职。” 一晃，天都黑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书杨突然站起来，“算了，横竖都是死，我今晚就带你出去。”他默默看向筱霖。 筱霖脑阔疼，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人。 “你们还是让奴婢失职吧，女婢现在马上回去把安神药吃了，马上睡着，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卫渝：“晚安，玛卡巴卡。” 说走就走，筱霖回去吃药，卫渝和白书杨启程去桐屿洲。 只是怎么去他们又开始犯难。毕竟卫渝现在行动不便，坐着轮椅过去就太高调了。 “只能麻烦你背我了。” 卫渝是坦坦荡荡，但是白书杨却扭捏了起来。 “虽然但是，我们只是朋友，只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这样不太好。”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你爹，呸，我是你师父。” 白书杨突然豁然开朗，他非常干脆单膝跪地，“来吧。” 卫渝爬上白书杨的后背，启程。 一路上卫渝有些心悸，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跟白书杨说后，白书杨还笑她胆小，害怕事后被姒穆裎处罚。 可能真的是因为这样也说不准，卫渝成功把那种不安抛诸脑后。 直到他们来到桐屿洲，卫渝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厉害。 白书杨把她安置在最靠近会场的千年古树上面，自己也是非常悠闲坐在树枝上看热闹。 现在刚好是歌舞表演，丝竹声响彻整个桐屿洲，根本没有人发现有两个黑影飞到树上。 第45章 直击造反现场 整个场地分为三个区域，以中间平底舞台区域为中心。 舞台正上方为皇家区域，皇帝的金龙大宴桌在正上方，皇帝座位左右下方分别摆了四桌。左一到左四分别坐着宸贵妃，惠贵妃，贤妃。右一的座位是空着的，右二开始分别是宁王，淑妃和林昭媛。 舞台的下方则是文武百官，不过不是全部的官都能过来，只有品级高的官员才可以出席。 歌舞表演间隙，贤妃开口，“皇上，太后娘娘今晚是不来了吗？” “太后今晨上山到永泉寺为宁王祈福，在与主持讨论佛祖真言的时候，十分的投缘导致误了时辰，只能在上山留宿一晚。”姒穆裎解释说。 林诉捧着一个盒子到宁王面前。 姒穆裎对姒穆昼说：“母后非常愧疚，差人先把你的生辰贺礼送过来了。” 盒子里面是一串菩提子手串，手串的每颗珠子都刻有佛教六字大明咒。 姒穆昼当即就把手串戴上，“谢谢母后。” 这时候，林昭媛越过宸贵妃几个比她高位的妃嫔，先举起酒杯敬酒，“太后对宁王真是舐犊情深，妾身在此敬宁王岁岁今朝，平安喜乐。” 宁王像是没看到林昭媛一样，举起酒杯对着姒穆裎说：“皇上，臣弟敬您一杯。” 林昭媛噘嘴，看着姒穆裎委委屈屈说：“皇上，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怎么会......”姒穆裎招手，“到朕身边来。” 林昭媛才扭着腰肢走到皇上身边，“皇上~~” 树上的卫渝鸡皮去了一身，林昭媛的声音如果能化形的话一定能夹死蚊子。 “皇上，臣妾伤心到酒也喝不下了，这杯酒皇上就带臣妾喝了吧。” “爱妃都这么说了，但朕岂能不喝。” 姒穆裎一口就把酒喝了，又安慰了林昭媛几句才把人哄回去。 林昭媛转身的一瞬，嘴角了得逞的笑容。 其他人没看到，卫渝在树上却看得清清楚楚。 卫渝这林昭媛给她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林昭媛......书里好像没有出现林昭媛，那她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卫渝便不再关注她。 所以她没发现，林昭媛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没再喝过一口酒，而且还频频看向远处黑暗的湖面。 林昭媛这个小插曲没人在意，节目继续。 虽然卫渝建议的魔术表演，相声小品都不在里面，卫渝依旧看得津津有味，终于到了最后一个节目：放天灯祈福。 这个节目倒是卫渝的提议，刚开始她是想放烟花的，只是这里好像没有，所以就改为放天灯。 天灯缓缓升天，黑暗的湖面也是波光粼粼，星光点点的，氛围感满满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渝觉得水面的星点有一瞬没一瞬的消散，像是湖面被什么东西扰动了一样。 卫渝脑子突然一阵剧痛，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救谁？ “卫渝，你怎么了？”白书杨小声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书杨疑惑，“周围全是声音啊。” “不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让我救谁。” 白书杨左顾右盼，“你该不会又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别胡说，我们要相信科学。”嘴上这么说，她还是不自觉左看右看。 心慌。 卫渝直勾勾盯着湖面，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元申三年，闵王造反桐屿洲逼宫，元申帝姒穆裎受伤昏迷，西域各国以及匈奴接连来犯，为稳定边境和军心，宁王带兵出征，闵王虽死，但闵王党羽未清，朝廷动荡不堪，太后当即拿着皇帝的玉玺，垂帘听政，直至皇上苏醒。 皇上苏醒后，立马着手清算闵王的党羽，宸贵妃母家也是这样落网的，才有后来皇上为了安抚宸贵妃，晋封为宸皇贵妃，还接了女主进宫。 卫渝终于记起来了，这几章她是跳着看的，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她捶了几下脑袋：让你跳章，我让你跳章。 “白书杨......” 卫渝想要提醒白书杨，此时此刻的白书杨一脸严肃死死盯着下面，手紧紧捏着剑柄。 原来闵王已经带着人马里三层外三层把桐屿洲包围住了。外围不知还有多少叛军，但围着举办生辰宴场地的目测有四五百人。 而行宫里的侍卫也不过四五百，在场的也只有两百多人，兵力相差十分悬殊。 大臣们被逼到了舞台中央，姒穆裎还悠闲的喝着酒，连姒穆昼也没有一丝的紧张。 一位刚正不阿的言官对着闵王破口大骂：“狼子野心，我一早就知道你心谋不轨，今天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闵王恶狠狠瞪了那位言官一眼，那位言官没有要闭嘴的样子，“即便今日你成功了，你以这种方式上来的你的皇位就能坐稳吗？别做梦了，老夫劝你还是尽早投降。” 闵王快步走到那名言官前面，拔剑，干脆利落把那名官员抹了脖子。 卫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捂着自己的嘴巴，生生把尖叫声吞回去。 白书杨竖起食指，示意她不要出声，“眼睛闭上，耳朵捂住。” 卫渝摇头，这种时候不听不看，反而更会胡思乱想，更加惊慌。 “等一下你不用管我，你去保护皇上。”卫渝声线都是颤抖的。 白书杨见她的状况不是很好，内心焦虑不已，“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我会好好待在上面，你找机会就下去。” 白书杨点头。 姒穆裎的声音响起，“闵王，我的皇叔，许久不见，没想到您还是这么的毛躁冲动......” 闵王眼睛一眯，“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你死去的父皇一样，一样让人讨厌。” “如果不是你父皇在我回京的路上暗中设置障碍，我怎么会赶不上见父皇最后一面，父皇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你父皇。”闵王张开双手天大声说道:“这皇位本该就是属于我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父皇的皇位来的是干干净净的，文武百官皆可证明。” “可笑。”闵王冷哼，“你现在是皇帝，他们说的话全都是迎合你的，他们会说实话？” 姒穆裎面无表情问：“那你以为如何？” “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46章 卫·大工具人·渝 姒穆裎嗤笑：“不是自己的东西何来的拿回来。” “你胡说。”闵王一脸了然说：“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这一点兵力耐你不了吧。” 闵王指着姒穆昼，“你以为把这个蠢蛋藏在宫里我就没办法借兵了吗？” 他看向宸贵妃，还装模作样给宸贵妃行了个拱手礼，“卫家军我是不敢指望的，不过云家嘛...我只能说皇上你真的是有一个好岳丈啊。” 宸贵妃拍案站起，“你休想陷本宫母家渝不义，皇上您别听他胡说。” “你先坐下，朕心里有数。” 闵王突然鼓起掌，“坊间传言果然不虚，皇上和宸贵妃真是恩爱非常，本王答应你们，等本王登基，一定会给你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合葬。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几十个藏在暗处的大内高手从各个地方以各种姿势出现在皇上身边。 卫渝耳边感受到一阵风而已，一个黑影从身边闪过，差点没把卫渝吓死，她万万没想到，这棵树上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卫渝一言难尽看着白书杨，“你好像也就那样。” “说什么呢，他们是大内高手，都是武林中人，我们不在一个水平，我感受不到他们的气息不是很正常吗？” 卫渝耸肩，好吧。 “就这些个人？本王可是带了五千亲信过来。城外还有三万兵马，足以和皇上的两万骠骑营抗衡。” 随后，闵王还拿出一封信，是卫渝父亲军内里的细作写给他的信，“你还想让卫建林带兵回来？他赶得上吗？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匈奴已经出兵了，卫建林的卫家军也是自身难保呢。” 姒穆裎皱眉，“没想到，朕以为你只联系上和大娰接壤的几个西域小国，没想到，你居然勾结匈奴。” “只要自己手中筹码充足，就连强大的敌人也会给你俯首称臣。” “希望你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 “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闵王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圣旨，“退位让贤诏书我都给你写好了。” 他把圣旨扔给姒穆裎，姒穆裎没有接，反而被站在一旁的侍卫一剑分为两半，圣旨断开时，里面掉出了些许黄色粉末。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闵王就跑到林昭媛身边，掐着林昭媛的脖子，说：“你居然敢背叛我。” 林昭媛使劲掰着闵王的手，“咳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是没有。”姒穆裎开口，“只是很遗憾，她下毒的事已经被朕知道了。” 闵王林昭媛随手一扔，“没用的东西。” 姒穆裎之所以会知道自己体内有慢性毒，还是因为卫渝。 之前文太医来报说卫渝体内有毒，而卫渝中毒迹象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一点，于是存了个疑心，还是文太医拿了他的血去检查才发现里面带毒，不过那毒和卫渝的不是同一种。 刚刚圣旨里面的粉末应该就是文太医所说的，激发他体内毒素的另一种毒，不过可惜，姒穆裎的毒已经全清了。 “不过也罢，反正你今日是是不能活着走出桐屿洲的。” 姒穆裎嘴角一勾，“是吗？” 这时候宸贵妃的父亲云付生带着一队士兵出现。 闵王看到云付生的时候表情更加兴奋了，“您看谁来了？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皇上。” 宸贵妃看到自己父亲的时候，面如死灰。 结果云付生径直走过闵王，恭恭敬敬跪在姒穆裎面前，“臣救驾来迟，不过，臣已经带人把闵王的城外的三万兵马劝降了，这是这是投名状，至于闵王的五千亲信正在被围剿。” “什么？”闵王不可置信后退了几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么峰回路转卫渝也是没想到，和白书杨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闵王见成功无望，他准备鱼死网破，现在他还有四五百人呢。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别活了。”闵王一声怒吼，“把这狗皇帝的头颅摘下来了。” 闵王的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被洗脑的，明知道已经输定了，依旧对闵王言听计从，每个人都像打了肾线上素一样，非常的兴奋热血。 “冲啊，杀了狗皇帝......” 双方陷入激斗，闵王人数多，但是姒穆裎的人似乎武力指数更高，双打打成五五开。 血淋淋的场景卫渝不敢看，她闭着眼捂着耳朵，头也抵着树，但是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喉咙泛起阵阵恶心。 她像是有点明白姒穆裎和姒穆昼都不想她来了。 白书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加入了混战，一路打，没多久他来到了姒穆昼身边。 “你不用管我，去保护皇上。” “你自己小心点。”嘱咐完就往姒穆裎的方向过去。 姒穆裎看到白书杨后，动怒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跟着卫渝吗？” 姒穆裎在人群中找寻卫渝的身影，“我问你，卫渝现在人哪里？” “她现在很安全。”白书杨解释道：“是卫渝让我来保护您的。” “朕不用你保护，现在立刻马上回到卫渝身边......” 姒穆裎话没说，旁边传来了宸贵妃的叫声，他只能先去解救宸贵妃。 白书杨现在想脱身都脱不了，那些人像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不断向他扑过来。 树上的卫渝脑子突然有响起了刚刚的女声，这次声音显得更加的歇斯底里，“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救他救他......” 卫渝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权一样，她直直的从三米高的大树上跳了下来。 明明膝盖剧痛无比，但是双腿还是迈的飞快，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脑子里面全部都是，“救他救他......” 胸口一阵剧痛，意识回笼，这时候的她挡在姒穆裎的前面。 姒穆裎脸上沾着斑驳血迹，眼睛瞪得非常大，呆滞看着她，怀里还抱着受惊的宸贵妃。 卫渝低头，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胸口，“好像有点痛......” 卫渝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卫渝......”姒穆裎抱着卫渝，叫得的歇斯底里。 第47章 来了又走了 卫渝乍醒，眼前出现了久违的电脑，她压麻的左手还着手机，手机里自动播放着短视频。 她回来了，回到了她摸鱼的时候。 “啊，就已经11点半了吗？”同是集团总部会计的李姐转头对卫渝说：“怎么，睡傻了，下班了，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她们两个一起结伴走去地铁站，卫渝看着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看着灯红酒绿嘈杂的城市街头还有点不适应。 李姐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抱怨。 “为什么有年终总结和下季度计划这东西，每年的12月份简直是会计人的地狱，忙到人都快要灵魂出窍了，又是对账，算盈亏，又是要把明年的各部门各种预算给出来，还要算年终奖金，现在天还要天开会，简直跟渡劫没什么两样。” “一个月了，加班一个月了，我每天晚上回家洗头，那头发都是一把一把的掉，你看看，我头上还有多少头发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财务部都已经有一百多号人了，还不算其他分公司的财务部，为什么事情还是没完没了，怎么忙都忙不完啊？” “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一家公司里面做牛马，我要离职......” “但是，我舍不得我那几万块的工资的，公司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啊啊啊啊......” 若是平时，卫渝一定跟她一起吐槽，毕竟同是社会打工牛马，只是现在卫渝心里事太多，她自己都还没搞清楚现在是现实还是她太渴望回来以致脑子给她构建了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 又或者，那边才是她虚构出来的世界...... “啊啊啊啊......”这下轮到卫渝发疯了。 李姐把手搭在卫渝肩上，“嗯，正常回来了。” “啊？”卫渝错愕，李姐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你摸鱼摸傻了？”李姐探她额温，“好好的，没发烧，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休息，明天继续做牛马，好惨的我们，呜呜。” 是她敏感了，李姐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穿书的事情。 卫渝和李姐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就是这么的巧合，只不过李姐是一大家子住套间，她住的是单身公寓。 卫渝回到家里，看到熟悉摆设却觉得非常陌生，房间静悄悄的，莫名的恐惧感袭来，她第一次回来没洗澡就钻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总觉的自己处在梦境当中，有不同的声音在呼唤自己，不断地和她说话。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些声音渐渐地，就没那么频繁出现了。 好消息是，他们终于放年假了，坏消息是，他爸妈去旅游了并且不带她，让她自己过年找节目。 果然，孩子都是意外。 李姐听到这个消息后可开心了，说什么都要卫渝到她家吃年夜饭，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香祈福。 卫渝想着蹭饭是可以，但是，她不想大年初一去庙里人挤人。 “不行，你最近不是说老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吗？趁有空去庙里拜拜。” 卫渝觉得李姐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年初一一大早，她睡得迷迷糊糊把自己塞进李姐的车。 “自由我们去吗？马哥和阳阳不去啊。”马哥是李姐的丈夫，阳阳是他们的孩子。 “说起他们就生气，一个两个死活不肯起来。”李姐给她递了一条毛毯，“去庙里开车要一个小时，你可以先睡一会。” “好的，谢谢李姐。” 她们到庙里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庙外面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 不过这些长龙和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李姐是这家寺庙的尊贵vip，她们全程走vip通道。 卫渝也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寺庙都有vip，绝绝子。 更可怕的是，接待她们的居然是这寺庙的方丈。 “李姐，你是我在佛祖面前唯一的人脉。” “贫的你，我还不是看你最近状态不好才带你来的吗？”李姐双手合十，非常恭敬说：“方丈，这就是我和您说的朋友，麻烦您帮忙看看。” 方丈凝然不动看着卫渝，不一会慈祥一笑，“佛曰，前世因，今世果，世间万物皆在因果轮回中，施主前世因没种下，今世难结果，回去吧。” 方丈离开后，李姐就纳闷了，“所以呢，就让我们回去了吗？” 方丈的意思是让她回去那边的世界吗？卫渝不敢肯定，那明明只是一本书，她真要回去吗？而且她要怎么回去？回去后，这边的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走吧。”卫渝心不在焉说。 李姐却拉着她，“来都来了，去每个殿都拜一拜吧，去求个财什么的，再去给你求个好姻缘。” 到每个殿上香她们就没办法走vip通道了，因为没有。 她们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卫渝觉得早餐都要被挤出来了。 人声鼎沸，周遭非常嘈杂，有掉鞋的，有被烫伤的，更过分的是，有孩子走丢被保安举起来找父母的。 好不容易上完香，李姐还是精力满满的，拉着她去寺庙流通处去请开过光的物件。 李姐给她挑了一条当下非常流行的十八籽手串，还有一块玉牌，说是可以保平安的。 卫渝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了。 她们回去后都已经中午12点多了，卫渝和李姐一家吃完午饭便回去洗澡睡觉了。 卫渝做了梦，她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空间当中，空间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谁？”卫渝问。 前面的人嘴角含笑说：“我就是你，你亦是我。” “哦，原来是你......”卫渝揪着眼前人的领口，忿忿不平说：“就是你那晚控制我的身体去给姒穆裎挡刀的是不是？你知道被人捅穿心脏有多痛吗？我之前都伤成那样了你用那破烂的身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当我是钢铁侠呀。” 卫渝发泄完了放开她。 “你是卫渝，卫皇后。” “是。” “你那边的世界真的是个现实存在的世界吗？我看的明明就是本小说......” 卫皇后：“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你也不知道吧？”卫渝故意说。 “也许吧。” “举报，有人已读乱回。” 卫皇后掩嘴轻笑。 卫渝觉得眼前的卫皇后怎么人设崩了，小说里面嚣张跋扈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典雅的气质。 “该不会你也是穿书的吧，你是我的上一任穿书者。”卫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卫皇后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卫渝的问题，反而问她想不想回去。 “我回去以后，我所处的现实世界会怎么样？”这问题的答案对卫渝非常重要。 “这里个世界会处在停摆的状态。” 卫渝得到明确的答案后就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我想回去。” “好。” 卫渝一阵头晕目眩，她听到卫皇后说“以后……就拜托你了，希望……完成……” 有用的信息一点没听到的卫渝意识再一次陷入混沌。 第48章 卫渝她又回来了 承明宫外银装素裹，寝殿内温暖如春。 微弱的呼吸声消融在空气中，床榻上的卫渝双目紧闭，那恬静的模样是那么的美好安宁。 如果忽略她已经这样睡了整整六个月的话。 身着戎装的姒穆昼站在卫渝床头静静看着她。 “我要出征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回来......” 回答他的依旧是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声。 姒穆昼走到外间的时候，姒穆裎在外间喝着茶。 “皇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前脚进去，朕后脚就到了。” “这样啊。”姒穆昼沉默一会，说：“时间不早了，我去拜别母后，差不多要启程了。” 姒穆裎开口，“朕和母后已经商量好了，要重新册封卫渝为皇后。” “嗯。”姒穆昼表现得非常冷静，“臣弟告辞。” 姒穆裎看着姒穆裎的背影，小声说了一句：“一路顺风。” 姒穆裎走进内间，卫渝还是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也和平时一样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三年后———— 卫渝觉得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身体也好累。 完了。 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忘记问那个世界里面自己是否还活着，要是已经埋上了，她过去岂不是要诈尸？ 能诈尸还好，要是那边的身体已经腐烂了，她岂不是要成为行尸走肉里面那些丧尸的样子？ 应该不会吧，别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当牛马其实也挺好的。 “来不及了......”卫皇后的声音传来了。 她意识所处的意识环境一下碎成无数碎片，紧接着碎片又瞬间化为乌有。 卫渝慢慢睁开眼睛。 她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穿洞，有没有腐臭味。 “很好，没穿没烂没臭味。”她坐起来，振臂高呼，“我，卫渝，回来了。” 寝殿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卫渝激动的心是一刻都等不了，现在，立刻，马上要奔走相告，官宣自己回来了。 然后她就跌了个狗吃屎。 因为一直卧床，又加上膝盖略受到损害，她的双腿现在暂时没了知觉，但是卫渝不知道啊，风风火火的一脚，摔了，另一只脚还挂在床上。 “啪。” 银兰刚好拿着提着一篓子炭进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卫渝，手一松，一块圆滚滚的炭滚到卫渝面前。 卫渝抬手，“嗨，好巧。”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以这种姿势宣告回归的。 “小姐~~”银兰喜极而泣。 “等会再哭，先把我捞起来行吗？” 银兰快速擦干眼泪，“我去找银生，小姐问我。” 卫渝尔康手...... 好了现在又多一个围观的了，卫渝捂脸装死。 银生把卫渝抱回床上后，终于忍不住了，和银兰抱着蹲在地上痛哭，“小姐~~呜呜呜呜......” “不是，你们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哭丧。” “呸呸呸。”银兰挂着两条鼻涕，凑过来说：“小姐不许说这样的话，摸木头重新说。” 卫渝拉长自己的袖子擦掉银兰的鼻涕，嘴上非常嫌弃说：“你哭起来丑死了。” 银兰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破涕为笑，“欢迎小姐回来......” 说完一把抱住卫渝，卫渝也紧紧回抱着银兰，还不忘伸手让银生也过来抱抱。 三人抱在一起，哭。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的，三个人又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在傻笑。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后，卫渝才开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就点起炭盆了。”她记得她走的时候，这边中秋都没到。 “今天正月初八了。”银兰回答。 “正月初八，我躺了六个月？”卫渝惊呆了，她回去才一个多月。 “现在是元申七年，小姐足足睡了三年零六个月。” “三年？” “对啊，那时候你从行宫回来的时候，差点把我们吓死，文太医说你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说到这里银兰又想哭了，“当时我和银生都像跟着你去了，但是皇上说，你一定会醒过来，让我们好好伺候你。” 卫渝用力弹了一下银兰的额头，“殉葬这东西可要不得，极端糟粕，要丢掉。” “还好现在小姐回来了。” “我的菜地呢？我的鱼塘，我的鸡鸭，都还在吗？”卫渝紧张兮兮问。 “在呢，我们都有好好打理呢。” 卫渝终于放心了，这些都是她的原始财产啊。 “对了，后来事情怎么样了，那些反贼怎么了？”卫渝想知道这和书上一样不一样。 银生绘声绘色说：“具体的我们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闵王那一脉全部被降为庶人，囚禁起来了，相关的人员都判了斩首，人之多，刑场以及附近的地全被血浸染了，血腥味散了整整十天都没散完。” “对啊。”银兰也补充道：“被流放的人也数不胜数呢。” “那宸贵妃的母家呢?” “宸贵妃？”银兰想了一下说：“宸贵妃的父亲以自己救驾来迟的缘由，交回兵权自请降职了，现在只是个空有爵位的没有实权的三等将军。” “果然结局变了。”卫渝呢喃。 “什么变了？”银兰问。 卫渝笑嘻嘻，“没事。” 这时候卫渝肚子叫了起来。 银兰立马到小厨房给卫渝热粥，银生这时候才想起应该找文太医过来看看，于是他就出门去找文太医了。 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去通知姒穆裎，卫渝醒了。 银兰连白书杨都想着要去通知，就是没想到要去通知那个几乎天天来承明宫打卡的皇上...... 第49章 康复训练走起 第二天卫渝在一阵强烈的视线中醒过来的，白书杨蹲在她的床头，委屈巴巴看着她。 “要死，差点被你吓回去。” “你终于醒了，昨天银兰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卫渝细细打量着抱成一团的白书杨，她的五官张开了许多，咋看过去和惠贵妃越来越像了呢。 卫渝捏捏他的肱二头肌，“不错啊，三年不见，大块了不少，也更帅了。” 白书杨站起来，昂首挺胸说，“继续夸，不要停......” 卫渝：“......”都挺好，就是脑子好像怎么长的样子。 “话说回来，你后来被发配去养猪了吗？” “你这人怎么这样，做个人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仅去了，去之前还被打了二十板子。”白书杨愧疚说：“不过我认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枉费了皇上对我的信任。” “还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得愧疚而死。”白书杨伸出手，“欢迎回来。” 卫渝哥俩好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手，“谢谢。” 玎珰几声，卫渝震惊看着她左手的手腕，手腕上居然带着那条和李姐在寺庙里请的十八籽手串。 明明昨天醒来的时候没有的。 “银兰，银兰......”卫渝紧急呼叫银兰。 银兰听到声音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进来，“怎么了？小姐。” 卫渝抬起左手，“这手串是你给我带的吗？” “没有啊，小姐这手串很好看，我也是第一次见。” 卫渝捂脸，早知道，早知道的话，她睡前应该捏着手机的，说不定可以把手机带过来。 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银兰拿着她的手细看查看，“会不会是皇上送你的，皇上风雨不改每天都来看望你呢。” “啊？不会吧。”卫渝下巴掉一地，不可置信，“他天天来做什么？” “真的天天来，皇上就坐在那里看着你发呆了。”银兰卫渝床头的一张椅子说，“以前皇上还会和你说说话，后来的一年就很少了，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你沉睡的样子在出神。” 卫渝心脏悸动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哈，那他一定是不想工作了才来我这里光明正大的摸鱼。” 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一定是因为自己给他挡剑，他心存愧疚才天天过来忏悔的。 一定是这样。 “别管他了，楼兰和姒穆昼呢？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卫渝岔开话题。 白书杨看向银兰，“你没和她说吗？” “还没来得及。”银兰不好意思笑笑。 白书杨说：“楼兰离开了，说是回家乡，宁王三年前带兵驻守北边，匈奴时常犯境，他一直没能抽身回京述职。” “这样啊。”卫渝心情有些失落。 回想书中内容，书里其实是没有楼兰这号人物的，他走了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至于姒穆昼，卫渝还是想知道，明明皇上都没有受伤，那他为什么还会带兵出征。 “匈奴犯境应该不需要宁王亲自带兵驻守吧，据我所知，刘震大将军骁勇善战，从没打过败仗，有他一直在北边，大约是用不上宁王的兵马吧。” “你昏迷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去北边的主要目的不是打匈奴，而是替你报仇。” “啊。”卫渝完全不知道还有这插曲，“展开说说。” “刺伤你的人是乔装混进来的匈奴王的三王子，他混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刺杀皇上。那天你受伤了，所有人都慌了，结果让他逃走了。三年前，皇上收到消息，那三王子回匈奴了。那三王子的封地接壤我国北部，他便自请去了。” 卫渝沉默，没想到姒穆昼这一次去北边是因为自己。 “他都一切安好吗？”卫渝问。 “一切安好。” 那就好。 白书杨在承明宫没有逗留太久，差不多要回军营了。因为姒穆昼出征，他便接了姒穆昼骠骑营副统领的职责。骑营主要是负责皇帝出行的护卫工作。 卫渝艰难爬上轮椅，洗漱完后银生也把早餐弄好了。吃完餐后她就没什么事做，不是，应该是什么都做不了。 文太医说她的腿要好好再养一段时间，配合针灸很大几率是能重新走路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康复训练也不能少啊。 卫渝叫来银生跟他说拐杖和助步器的做法，一个早上的时间，银生就给她打造出来了，卫渝看到银生的巧手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这人的手到底哪里买的，突然感觉银生留在承明宫非常屈才。 “银生，你想出宫吗？”卫渝问。 银生一愣，“自从皇上解禁承明宫后，我也是时常能出宫的。” “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在宫里当差了，被放出宫了，最想做什么？” “嗯~~”银生眼中闪出一抹金光，“我想像一般男子那样保家卫国，不行的话，我就回义父的故乡，开个小茶楼。” 银生憧憬着未来的样子真的非常美好。 卫渝温柔一笑，“真好。有梦想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银生也跟着甜甜一笑。 “小姐，你这样真的可以吗？”银兰实在不忍心打断他们，但是她觉得这样不是很靠谱，“文太医说了，你要好好静养。” 卫渝解释：“那也不能只躺着，其实我的膝盖已经好了，只是久不动弹，腿部肌肉有点不听话而已，不信你们可以找文太医过来问。” 好巧不巧文太医刚好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卫渝向文太医招手，“文太医，这边。” “哇哇哇哇......”文太医看到卫渝手边的拐杖和学步器，秒变尖叫鸡，“这些都是你弄的？” 他马上上手试用，不得不说，文太医关于医学的东西是真的很敏感，看到就立马知道怎么用。 “你这些东西朴素，但非常有用，简直是跛脚患者康复的神仙器具。” 文太医严肃且认真看着卫渝，“你要不要来太医署就职。” “啊？”卫渝尴尬摆手，“我不会治病啊，不是，你们太医署的入职门槛这么低的吗？” “也不是，主要太医署的太医流动的比较快，人手不足。” “流动比较快？” “嗯。”文太医挠挠眼角，心虚不敢和卫渝对视。 卫渝想起宫廷古偶里面关于太医署最常听见的一句话是：治不好谁谁谁，朕就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作为日常陪葬小分队，可不是得职工人口流动大吗？ 去不得，去不得。 银兰把文太医拉过来，“文太医，我们小姐是否可以用这些来进行走路训练？这样真的不会让小姐伤得更重吗？” “不会，不会，其实适当运动是可以更好帮助恢复的，只是切勿操之过急。” 银兰这才放心。 说干就干，卫渝立马开始她的驯服双腿训练。 她撑着学步器一步一步慢慢在前院散步，走完一圈的时候，就迎面撞上过来打卡的姒穆裎。 姒穆裎惊愕看着卫渝，没等卫渝开口，姒穆裎紧紧把卫渝拥入怀中。 “你终究还是肯回来了......” 第50章 重新册封为皇后 姒穆裎坐在正殿上首的位置，面无表情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不怒自威。 银兰和银生都不敢抬头，卫太医也跪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很好，你们家主子醒来这么大的事没一个人想着告诉朕。”姒穆裎在兴师问罪。 “皇上您日理万机，怎么可以让您为这种小事分神呢。”卫渝开始她的诡辩，“其实早晚都知道的，不差这一晚不是。” “谁说的，是晚一点的问题吗？”姒穆裎指着底下几个人，质问道：“文太医知道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们都专门跟白书杨说也不来跟我说，要是楼兰和穆昼也在的话他们是不是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卫渝拍拍姒穆裎，“咱不跟他们比。” “不比是没有可比性吧。” 卫渝尴尬，看破不说破好吗？ “你…哼…”姒穆裎怼人的话到了嘴边，“罢了，跟你多待一会都要折寿几年，回宫。” 出了承明宫后，姒穆裎一脸轻松。 林诉：“皇上终于放心了。” “嗯，她醒了就好。对了，你黄昏时分就去宣旨，带上尚宫局的人，承明宫也好挑些人去伺候，她身边就两个人伺候不合适。”姒穆裎想了想，说：“把筱霖拨过去，她做事稳妥。” “是，奴才明白。” 走了一会，姒穆裎突然停下来，“等一下……” 林诉低着头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奴才该死。” 姒穆裎欲骂又止，他身边怎么尽是这样的人。 “承明宫不行，地处偏远，里面又是种菜养鸡养鱼的，明天就让卫渝迁宫。不行，还是盖一座新宫殿吧。” 林诉眼睛瞪的死大，多年以前，明明是他自己亲口那是块风水宝地才专门赐给新皇后居住的，现在说那里偏僻？ 林诉为难说：“皇上，迁宫还好，只是盖新宫殿这件事，可能您得在前朝说一说，实在不行，太后那边您可能得知会一声吧。” “啧，朕说盖就盖。朕用自己的钱盖个宫殿怎么了，还要和别人商量？” “可是，卫小姐也不一定想搬吧，奴才看卫小姐住那边住的挺开心的。” “有很开心吗？”姒穆裎反问。 林诉照实点头。 “那也不行，明天就让钦天监的人看宫里了那个位置好，就盖一个新的宫殿。” 姒穆裎油盐不进，走的飞快，他要赶紧回去拟圣旨。 “不是，皇上，钦天监不带看风水的。”林诉赶紧追上去。 傍晚时分，林诉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进了承明宫。 卫渝差点以为他们要来抄她家的。 “林公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林诉拿起一卷圣旨，“皇上有旨。奴才这是来宣旨的。” 一下子，除了卫渝和林诉以外，大家都跪下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 “卫小姐，您不用动。” 卫渝没打算动，更不打算跪。 林诉说：“皇上口谕，免了您一切的跪拜屈膝礼，今后除了太后和祭祀活动，您不用对任何人行礼了，自然也不用跪接圣旨。” 还有这等好事？这一次回来不亏。 林诉打开圣旨，字正腔圆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卫氏系出名门，柔嘉端慧，英勇果毅，永泉宫内舍身救驾，朕深感其大恩，承皇太后慈懿，重立卫氏为皇后，钦此。” “皇后娘娘，请接旨。” “哦。” 卫渝还是懵懵的，她怎么的就突然升职加薪了。 林诉介绍说：“这位是尚宫局的刘尚宫，还有四位司级女官，是专门来帮娘娘制作衣裳首饰和膳食，家居摆设的。” “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 卫渝对着林诉勾勾手指，“我不需要吧。” “娘娘你需要的。” 卫渝：“……” 林诉小声说：“皇上要为您办一个盛大的封后典礼，凤冠霞帔等所需的种种，一应由尚宫局操办的，所以皇上才让奴才带她们过来，皇上的意思是等你的腿好了就马上行册封典礼，时间非常紧了。” 卫渝的脸皱得跟苦瓜一样，盛大的封后大典？救命，这简直是i人的地狱。 “咳咳…”卫渝清清嗓子，“刘尚宫，你们先回去吧，有需要我再找你们。” 刘尚宫求救似的看着林诉，林诉也不知道怎么办，想着再劝劝卫渝，“皇后娘娘，这……” “没事，你们回去吧，皇上问起来就说是我说不用的就好了。” 林诉附在卫渝耳边，小声说：“娘娘应该自称‘本宫’。” 卫渝一秒进入角色，“本宫知道了，你们回去吧，皇上问起来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是，奴婢告退。”刘尚宫带着四个司级离开。 还剩下几十个宫女和太监，呜呜泱泱的，卫渝在中间发现了筱霖。 “是筱霖吗？快起来。” 筱霖恭敬站到卫渝面前，“皇后娘娘。” 卫渝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也来了。”卫渝见到筱霖还是很开心的，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回皇后，是皇上派奴婢来伺候娘娘的。” 卫渝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他们也是吗？都先起来了吧。” “是的，本来皇后宫里就是需要这么多人伺候的。只是之前皇后娘娘被禁足，人才被全部撤掉的。”林诉说。 “好好好，都留下来帮本宫开荒，咱们一起发家致富……” 虽然不知道皇后的是什么意思，大家就顺着卫渝的话应“是。” 卫渝表示很满意。 “皇上驾到……” 姒穆裎进来后，先是对新来伺候卫渝的人进行一番敲打，让他们好好伺候卫渝，然后才让筱霖把那些人带下去安排工作。 “你没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说什么？”卫渝突然想到关于封后大典的事，“那什么封后大典不办行不行？” 姒穆裎拒绝的没有一丝犹豫，“那当然不行啊，你是皇后那就要昭告天下的呀。” “之前，立卫…我为皇后不是昭告过天下了，还昭一次？” 说起这个姒穆裎就心虚，之前册立为渝的时候，他拒绝了给她办封后大典，两人只是拜过宗庙就没了。 “你是不是在气我以前没给你办封后大典？我错了，现在想弥补……”姒穆裎越说越小声。 卫渝惊呆了，九五至尊居然道歉。 “不管你愿不愿意，封后典礼是一定要办的。” 姒穆裎颇有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大猪蹄子...... 卫渝突然为卫皇后感到非常不值。 第51章 出息了 “娘娘......”筱霖进来汇报工作：“已经安排好宫人的工作，只是小厨房和园艺那边，好像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我们宫里现在一共多少人了？”卫渝问。 “新来的普通太监12名，宫女算上我是9位，加上银兰和银生，宫女太监就有23人。” “小姐，你看我......”银生激动跑到卫渝面前，“你这衣服好看吗？筱霖姐姐也在啊。” 筱霖笑笑点头。 卫渝看着银生穿着大太监的工作服表示非常满意，银生跟着她这么久终于升职了。 “好看，这三年银生也长高了不少，看着挺拔威严了不少。” 银生还是非常不禁夸，脸一下子就红了，“多谢小姐，全靠小姐提拔，我才能在十七岁就当上七品首领大太监，小姐，爱你......” 银生写着卫渝平时比心的样子，双手放在头顶上，只不过他的手掌是向外的，莫名有种很萌的感觉。 卫渝也反手比心，“爱你......” 筱霖也默默在一旁比划，打不过就加入。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你值得。”这话真的不是场面话，银生是真的强的可怕。 不仅厨艺了得，动手能力了也是强得可怕。徒手打发奶油这些都‘湿湿碎’，他还能手搓出一个微型灌溉水车，通过卫渝的描述弄出来了一个烤箱以及抽油烟机（手动的)......战绩可查。 银生哭死，表示非常感动。 “小厨房和园艺的宫人太监都由银生和银兰安排就好。”卫渝对筱霖说：“我准备培训他们搞搞种植业，我们的宫里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开垦，来年开春我准备在池塘边开一块地用做水稻种植。” 筱霖就说，怎么承明宫和其他宫殿不一样，正殿前院那个大棚子尤其显眼，说是什么温室大棚。 原来是这位皇后娘娘不喜欢鲜花绿植，反而喜欢民间农耕，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筱霖默默掏出怀里的书：种植术——从入门到入土（水稻篇） “奴婢觉得自己也能得上忙。” 卫渝看到筱霖手上的书，含在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咳咳咳~~抱歉。”卫渝指着她手里的书，“我能看一下吗？” 是出自她的书没错，不过里面的内容是被重新编辑排序过的，也补充解释了一些她原本没写在上面的东西，这本书比她编辑的更加全面更加科学了。 “这书你哪来的？” “娘娘不知道吗？这书是娘娘送给宁王的生辰礼物，无意间被皇上看见了，便拿给大司农的齐大人过目，齐大人对娘娘编着的书赞不绝口，提议皇上直接由官府领头发行这本书，现在在一般的书屋都有的卖。” “妈妈我出息了。” 卫渝看到书封上的着作人有她的名字。 除了有她的名字，还有一个叫齐术的，应该就是筱霖口中的大农司这个部门里面主管农业的齐大人，在这里，大农司是朝廷负责农桑水利的官署，她卫家的二叔也是这个部门的，不过是主管水利的。 “皇上说这有你大部分的功劳，所以您的名字一定要在上面。”筱霖说。 “今天本宫很高兴，我们来搞一个迎新party吧？”卫渝伸出右手，“筱霖，欢迎你及其他人加入承明宫这个大家庭，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发家致富，争取早日住上小洋楼。” 筱霖茫然，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皇后到底在说什么。 卫渝见筱霖还是呆呆的，便拉过她的手，“握手，合作愉快。” 银生态度非常真诚问：“小姐要什么尺度（尺寸与高度）的爬梯，要放在哪里？我马上去给小姐弄出来。”可以说非常的干劲满满。 卫渝：“......” 非常怀疑银生在搞颜色，但是她没有证据。 在卫渝口干舌燥之际，银生和筱霖终于双双点头，理解了她说的爬梯到底是什么。 两人一起找了银兰，开始了今晚迎新派对的准备工作。 卫渝午觉醒来，场地基本搭建完毕，银生还在后院中间的大平地上搭建了个非常小的舞台。 “今晚会表演节目吗？”卫渝就像个路人一样，小声问正在布置背景的宫女。 “对啊，银兰姐姐说娘娘喜欢热闹，我们自己准备了一些节目献给皇后......娘娘，奴婢有罪，奴婢不知道是娘娘您。”那宫女突然反应过来和她说话的正是她口中的皇后娘娘，吓到腿都软了。 “没事，起来吧，在我们自己宫里不用太拘束。” 拘束了就不好玩了，这样对企业文化建设没有一点作用。 “谢娘娘......” “行，你继续忙吧，本宫去其他地方看看。” “是。” 卫渝越看是越满意，“不错。” “娘娘您来了，不错吧。”银兰拍拍手，“今晚可热闹了。” “你怎么叫起我娘娘了？” 银兰眼睛左瞟右瞟的，“这不是有外人在嘛？娘娘的威严就由我银兰来守护吧。” “感恩的心。” “对了，娘娘。”银兰咬了咬唇，“我能邀请书杨来参加吗？” “哟哟哟哟......书杨~~”卫渝表示自己又磕到了，“当然没问题啊。” “那我等会去通知他。” 卫渝坏笑，“你对人家的行踪了如指掌啊，你还知道人家现在在宫里呢。” 银兰捂脸转身逃走。 学人精卫渝学着银兰捂脸转身逃走的样子，身是转不了一点的，但是脸可以。 结果‘咣当’一声，两个脑袋撞到一起。 卫渝一阵头晕眼花，仿佛看到了‘太奶’。 和她撞一起的居然是偷摸进来没让人通传的姒穆裎。 姒穆裎头趴在卫渝轮椅的扶手上，他现在急需要缓缓，“你头是铁做的吗？头铁得很，邦邦硬。” “我还没说你呢，完了，这么一撞都不知道脑浆会不会被震匀了。”卫渝晃晃脑子，“完了完了完了，我听见水声了。” 脑浆震没震匀不知道，她的额角倒是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第52章 送礼送到心坎上 筱霖拿着一个热鸡蛋帮着卫渝热敷脑门上的包。 姒穆裎额头没有起包，但是也青了一块，林诉也在帮他热敷。 画面异常的诡异。 卫渝非常不爽说：“疼死我了，你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听你的语气是一点也不欢迎朕的意思吗？” “呵呵”卫渝假笑，“我哪敢啊？” “切。”姒穆裎一个白眼翻到天上，“我看你就很敢。” 姒穆裎今天本来不打算来的，但是以前每天都去承明宫，一天不来就浑身不舒服，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过来了。 “你母亲今天递了请安牌子，想过几日进宫来看你。” “这么突然？”卫渝有些困惑，卫夫人之前不是不愿意来看她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有古怪。 “皇上您答应了？” “呦，现在知道要叫朕皇上了？还您？”相当的阴阳怪气。 卫渝：“……” “答应了，你母亲还是第一次递请安牌子，也想着，你应该也想家里人了，便同意了，三日后进宫。” “臣妾谢谢您咧。” 看样子卫渝是高兴了，姒穆裎心里一阵舒畅。 “你腿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感觉不出几日……”卫渝一个大漂移加上急转弯，“不出几月还走不了路。” 姒穆裎挑眉，“哦？真的？” “真的，您瞧，”卫渝捶捶腿肚子，非常伤感说：“一点知觉都没有呢，路更是一点都走不了，惨惨哒。” 姒穆裎被气笑了，这蹩脚的演技，简直辣眼睛。 卫渝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还记得，她脚好了就要进行封后大典，她的脚还是不要好了吧，至少在姒穆裎和文太医那里不能好。 “说起来，你的腿伤，朕要负很大的责任，朕欠你一个道歉，也欠你一声谢谢，永泉行宫谢谢你舍命相救。” 是欠，但是都不是欠她卫渝的，而是卫皇后。 不对，也欠自己的，被穿心的是她，痛的死去活来更是她。 “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一半的道谢吧。”卫渝一本正经的说。 至于另一半，卫皇后接不接受她不知道。 姒穆裎佯装十分为难说：“为了感谢你，朕原本想说，可以无条件答允你一个要求，这么说来那我只能说答允你一半的要求了。” “别介啊。”卫渝甩手，“皇上您这样说就见外了。” “那你还不是你先说只接受朕一半道谢。” 卫渝双手呈祈祷样，撑着下巴，可怜兮兮看着姒穆裎。 姒穆裎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他之前怎么都没发现卫渝的这一面，有点调皮，有点可爱。 “好了，那你想要什么？朕答应。” “还没想到，想到告诉你。” 姒穆裎：“……” 姒穆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行吧，朕先回去了，晚上再过来。” “啊？你过来做什么？” “朕来干什么？”姒穆裎拨开林诉的手，起身走到卫渝面前，附身低语：“朕是皇上，您是皇后，皇后娘娘觉得，朕晚上来干嘛？” 卧槽…… 这是调戏，红果果的调戏。 卫渝红着脸心跳飞快，“滚滚滚，谁理你啊，没空，勿扰，要开party。” “哈哈哈……”姒穆裎反而凑得更近了，“朕就是说来参加皇后组织的…爬梯…” 卫渝抬手抵着他的胸膛，把他推远一点，再凑近两人就要啵儿一起了。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批这本奏章。”卫渝小声说。 毕竟原着中的姒穆裎还是个卷王，别人是卷别人，他是卷自己，每天除了处理政事就是处理政事。 “以后会多留点时间给你的。” “没必要大可不必啊皇上，皇上政事要紧，您多陪陪宸贵妃吧，宸贵妃比较需要您，真的。” 姒穆裎面无表情看着卫渝，不知在想什么。 卫渝回望，又马上心虚把视线移开。 不一会，姒穆裎起身走了。 卫渝看人走远了，才骂了一声，“渣男，不娶何撩。” 她拍拍自己的脸，“清醒点，男人只会影响你数钱的速度。” 议事殿内，姒穆裎看着奏章时不时发出笑声。 林诉脸上写满“见鬼了”三个字。 “皇…皇上，您没事吧？” 姒穆裎嘴角弯弯，指了指他，想说什么，结果，又开始呵呵笑。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打工人跟着老板笑肯定是没错的，林说跟着姒穆裎笑了起来。 “皇上，是前线有捷报？” “没有啊。” “那是前朝发生了什么令人皇上愉悦的事？” 姒穆裎摇头，“不是，再猜……” 姒穆裎兴致勃勃的样子，林诉试探说：“是因为皇后娘娘？” 姒穆裎肉眼可见的兴奋，对他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请继续说。 “是皇后娘娘今天说了的话，啊，皇后娘娘接受了皇上的道歉和谢意，皇上非常高兴。”林诉激动说。 “一半一半。”继续。 “啊，难道是因为皇上和皇后娘娘越来越亲密无间了，所以皇上感到很欣慰。”林诉期待看着皇上，“对吗？” “不对，你蠢死了，我告诉你吧。”姒穆裎嘴角又开始上扬，勾勾手。 林诉歪头聆听。 姒穆裎非常得意说：“皇后她吃醋了。” 林诉痛苦面具，“……有吗…啊有，是的……” 虽然他没看出来。 姒穆裎嫌弃看着林诉，“算了，你不会懂的，这是朕和皇后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情绪。” 对对对，他不懂，懂不了一点，林诉吐槽。 “作为皇后，她不能轻易把这种情绪宣之于口，还要在朕面前假装大度，真的难为她了。”姒穆裎自顾自的说。 林诉表情像便秘一样。 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您现在说的确定是卫渝吗？您还记得从前您口中的卫皇后是多么的不堪吗？恶毒，善妒，愚蠢……这些形容词您都忘了吗？ “你是不是在蛐蛐朕。” “没有。奴才是在感叹皇后娘娘实在是太优秀了，贤良淑德，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典范。”林诉满嘴火车。 “所以，朕不能委屈她，今晚皇后在承明宫开爬梯，你去库房挑些有趣的玩意送过去，还有，拿上五百两白银过去。” 听到要送银子，林诉不由感慨皇上不愧是皇上，送礼送到皇后心坎上了。 第53章 迎新大会 筱霖：“娘娘，林公公来了。” 那两人不是才走不久吗？落东西了？ “快请进来吧。” 筱霖为难，“有点难，人有点多，东西也多。” “怎么说？” “林公公带了皇上的赏赐过来的。” “嗨，你不早说，我们赶紧出去吧，不能让别人等急了。”卫渝推着轮椅，走的飞快。 卫渝在门口看着一波一波流水一样的赏赐，简直不要太开心，这是要发财了呀。都卖掉折现，她还种什么田，原地躺平退休。 姒穆裎那小汁能处。 “娘娘，这还有皇上特意吩咐给您的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 林诉看到卫渝眼珠子瞬间变成了元宝。 “果然，皇后最喜欢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林诉紧急闭麦，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卫渝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林诉自知失言，连忙告罪，“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想说......” 卫渝抬手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谁说本宫最喜欢的是白花花的银子？错。” “奴才该死。” “本宫还喜欢金灿灿的金子。”卫渝叉腰，理直气壮的说。 林诉：“......”有种死到一半突然活过来了的感觉。 卫渝向林诉勾勾手。 林诉蹲在问：“娘娘有何吩咐。” “这些要是变卖了的话......” 卫渝话没说完林诉慌忙摆手，“使不得娘娘，私买宫中物品时犯宫规的。” “这不是赏赐给本宫了吗？” “话说虽如此，但物品终究是在宫里的。” 卫渝顿感无语，这是强词夺理。 卖不掉，只能放库房积灰，白搞。 “宫里宫外等级分明，宫里娘娘用的物品制式宫外的人是不能用的，用了就是僭越，娘娘可以用来赏人也是不错的。” 卫渝随手拿起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塞进林诉手里，“送你。” “啊？”林诉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以后皇上给本宫送赏赐的时候，麻烦公公提醒一下皇上，折现。” 林诉：“......” 送走所有送礼公公后，天也暗下来了。 爬梯开始~~ 那些小太监小宫女基本都只有十四五岁，最小的才十二岁，融入得非常快。 “烧烤架支起来，快。” “冰都碎好了，全放进娘娘酿的酒里面。” “这是什么果汁，好好喝。” “哇，表演了，表演了，小白大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厉害了......” 欢呼声一片，表演陆陆续续开始...... 喝了微醺的卫渝居然站起来了，她摇摇晃晃走上舞台，手上还拿一个烤鸡腿。 底下一片安静...... 卫渝突然高呼，“掌声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里，皇后娘娘看我~~” “娘娘...娘娘...娘娘......”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不来一段就不礼貌了。 卫渝拿着她的大鸡腿来了段即兴rap......还来了一首团结就是力量。 迎新现场变成万人演唱会现场，狂欢圣地。 两岸猿声啼不住，听取“哇”声一片。 筱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捡起她碎了一地的三观。 “捡个鬼啊捡。”筱霖虚空一抓，摔，碾碎动作一气呵成。 她选择加入。 “娘娘，娘娘，娘娘是奴婢唯一的神......” 如期而至的姒穆裎：“......” 他怕不是误入了花果山。 姒穆裎看到台上站着的人略微有点眼熟。 “卫渝......”姒穆裎咬牙切齿说。 现场嘈杂，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么大的一个皇上。 林诉站在一旁疯狂擦汗，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狂野。 银兰跑到台上，起哄说：“我们有请皇后娘娘讲两句~~” 卫渝摇头的同时还摇了摇手指，“本宫不说两句，今日，本宫只讲两点。” “哇哇哇哇，娘娘，娘娘，娘娘......” 卫渝食指放下嘴边，底下瞬息安静。 卫渝中气十足的说：“首先是第一点，第一点要第一讲，因为它是第一点，第一点本宫要讲的是，我们承明宫农耕集团从今日起正式成立。” 掌声欢呼声震耳欲聋。 “讲完第一点了，接下来要讲......” 下面一个小宫女抢答，“第二点。” 卫渝摇头，“不对，要讲下一点” 底下欢呼声再起。 “不过，刚刚那位朋友说得也没错，因为下一点，恰恰就是，第二点。” 欢呼声不断。 “第二点，本宫要讲的是，我们承明宫农耕集团的未来规划，种地种地种地，没有种不了的地，心有多大，地就有多大，我们要把种地精神发扬光大，以后你们全是我们集团的原始股东，我们集团的发展有你们的一份功劳，我们一起发家致富，听懂掌声。” 欢呼声，掌声雷鸣而起。 “接下来。”卫渝继续说：“接下来是我们的抽奖环节，举起你们的号码牌。” 欢呼声再次一浪接着一浪，爬梯的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 今天送来的赏赐一件不落全被搬到了台上。 卫渝不是说说，是真人手自选一件。 “你们开心吗？”卫渝喊麦。 众人：“开心。” 卫渝大手一挥，“爬梯继续，奏乐，接着舞......” 众人欢呼，皇上恍惚。 姒穆裎捏了捏额角，“把筱霖给朕叫过来，朕倒要问问她，她是怎么看人的，把人看成这样。” 站在前排的筱霖叫的比谁都欢。 林诉挤呀挤，明明没好几个人，大冷天挤出一身汗都没能挤到筱霖身边。 姒穆裎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运起轻功飞到卫渝身边。 “哇flying man，哇cool” “哭，等你一下有你哭。”姒穆裎恶狠狠说，手上扶着卫渝的腰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你这是喝了多少？” “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了。”卫渝委屈转头眨眨眼，终于看清了来人是姒穆裎，她二话不说抓起姒穆裎的手举起来，“欢迎我们的金主粑粑，我们刚刚所有奖品都由这位金主粑粑独家赞助。” 姒穆裎一个头两个大。 卫渝伸手把姒穆裎的两边嘴角撑起来，“你怎么不笑，是生性不爱笑吗？” 姒穆裎额角青筋凸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直接把人扛到肩上，带走。。。 第54章 醉酒 “给皇后制碗醒酒汤来。”姒穆裎吩咐说。 卫渝从床上坐起来，笑嘻嘻举手，“多加点蜂蜜，谢谢。” 林诉看着皇上，姒穆裎挥手，“去吧。” “比卡丘。”卫渝插嘴。 林诉迅速退了出去。 卫渝是在一片金灿灿中醒来。 “拥抱阳光面向美好未来，又是干劲满满的美好一天。” 就是有点头疼，身体也疼，她抿了一下唇，嘴角也疼。 “嗯？”卫渝轻轻抚摸嘴角，内心慌乱不已。 这里为什么会受伤？这里是哪里？ 她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寝殿。 不是吧，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吧。 她见室内没人，马上开溜，但是，她起猛了，一阵头晕眼花，还好被扶住了。 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扶住。 卫渝惊恐，“您贵姓啊，这是哪里啊？” “回娘娘，女婢是筱霜，这里是皇上的寝宫。” 听到是姒穆裎的寝宫，卫渝就放心了。 卫渝捏捏额角，“本宫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您喝醉了，皇上抱您回来的。” 卫渝一脸错愕，筱霜以为卫渝不信，于是说：“奴婢也在，您吐了皇上一身，还是女婢给您清理换衣的，回来的路上，也有不少见证人，今早已经传遍宫里了。” 很好，很社死。 趁现在还早，溜了溜了。 “娘娘，您留步，皇上特意吩咐要留娘娘下来用早膳，皇上马上下朝了。” “留不了一点，你跟皇上说，有缘再见。” 筱霜还是想极力留下卫渝，“娘娘，皇上还特意交代给您请太医看伤口，文太医应该在路上了。” 伤口？什么伤口？ 腰酸背痛，嘴角有伤，天塌了呀。 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卫渝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突然间，她毫无征兆从床上跳起来，跪坐着搓手，笑得一脸猥琐，“帅哥，方便摸一下你的胸肌吗？不行腹肌也行。” 姒穆裎：“……” 卫渝捶床，痛哭流涕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肩宽腰窄腿长的男模帅哥出现在我床上，都是假的假的，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心比天高。” 姒穆裎把人拉起来，“我是真的。” 卫渝目光呆滞，歪着头呆头呆脑看着前方，姒穆裎伸手在她面前摆来摆去，她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当姒穆裎要把手放下的时候，卫渝突然抓住他的手，虔诚的问：“你相信光吗？” 姒穆裎无奈，随口说：“我信。” 卫渝站起来，开腔：“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穿越时空……不对，穿进书里，快乐搞钱，钱都会到我身边……” “啊～～”卫渝一个踩空掉下了床。 姒穆裎惊了，捞人都来不及捞。 原本四仰八叉的卫渝转身，优雅侧躺在地上，“古人有掉凳，我今日掉床，都是演技，小case，拿捏。” 优雅永不过时。 姒穆裎深呼吸，直接拿起被子，一盖一卷一丢，卫渝像个老北京鸡肉卷一样被丢回床上。 卫渝在被子里面蛄蛹拉好一会才露出个头，“不卷，我要躺平。” 她挣扎着要出来，姒穆裎只能压在她身上控制住这个醉鬼。 卫渝脸红彤彤的，目光迷离，嘴巴微张，呼出来的气体都带着浓郁的果酒香味。 姒穆裎呼吸一滞，伸手捂着卫渝的眼睛，“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卫渝伸出两根手指。 “两杯？两杯你醉成这个样子？”姒穆裎表示大受震撼。 卫渝拉开他的手，直勾勾看着眼前的人，“帅哥，打啵吗？” 姒穆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卫渝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把人往下拉。 非常清脆的“啵”一声在寝殿里环绕。 卫渝心满意足的松开姒穆裎，擦擦嘴，看着他在傻笑。 姒穆裎呼吸声越来越沉重，看着卫渝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垂涎已久的猎物。 他非常霸道掐住卫渝的下巴，“撩完就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姒穆裎热烈的吻落在卫渝的唇上。卫渝下意识的回应让他变得无比兴奋。 卫渝的唇被啃得生麻，还喘不过气，推还推不开压在身上的人，只能发出‘嗯嗯’几声表示抗议。 姒穆裎一激动，把卫渝的嘴角啃破了皮。 卫渝吃痛一脚把人踹下床。 卫渝坐起来捂着嘴，眼眶红红的，看着委屈极了。 “对不起，松手给我看看伤口。” 卫渝死死捂着嘴巴，摇头。 “我错了，给我看看伤口好不好。”姒穆裎温声哄道。 “我想吐……” 姒穆裎僵住，和他亲热完，这人说她想吐？ “好，好得很，你敢吐试试？吐了就给我吃回去。” 卫渝一听，完了，有画面了，更恶心了。 “哗啦……”直接吐了自己和姒穆裎一身，当然床也不能幸免。 姒穆裎眼睛一闭，面如死灰，“筱霖，给我滚进来。” 进来的是林诉，他手上还端着一碗醒酒汤。 “皇上，筱霖…筱霖她也醉了。好像是新来的小太监不熟悉，错把皇后娘娘酿的高纯度果酒挖出来了，现在承明宫的人……全醉倒了。” 姒穆裎气到两眼差点翻过去。 “让筱霜进来，赶紧的……” 两人都收拾好后，姒穆裎连夜把卫渝打包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时间回到现在———— 卫渝等是不可能等的，趁筱霜不注意马上开溜。 一路上卫渝像做贼一样，偷感极重。 然后她又迷路，被筱霜找到的时候，才被告知他连皇上的寝宫都没走出去。 致命一击简直是。 卫渝只能妥协，坐上早已安排好的仪驾，一群人浩浩荡荡回承明宫。 洒扫宫女笑着行礼，“娘娘，您回来了……” “嗯。”卫渝淡定点头。 宫女：“娘娘万安，恭喜娘娘。” 卫渝疑惑，恭喜她干嘛？难不成姒穆裎又给她什么赏赐了？ 小太监：“娘娘……恭喜娘娘终于，心愿得偿。” 卫渝：“？？？” 所以，她到底有什么愿望，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实现了？ 第55章 都怪朕年少轻狂不懂事 “娘娘，您这么早回来了？” 银兰看到卫渝回来后脸都脸都笑烂了，特别是看到她受伤的嘴角时更是羞红了脸。 卫渝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银兰非常贴心的说：“娘娘要不要休息一会再用早膳？” “现在吃吧，我不累，就是有点腰酸。” 卫渝捏捏自己的老腰，肯定是昨晚摔地上的时候磕到哪里了？ “娘娘，这种事......这种事，你不要就这么随便说出来，我会害羞。”银兰捂脸。 卫渝：“......” “我就跌了一跤，你害羞个der啊？” “跌了一跤......”银兰脸更红了，“你们玩得这么花吗？” 卫渝顿时觉得天打雷劈，她终于知道一路回来为什么大家要恭喜她了，为什么银兰会这种表情。 黄谣，绝对是黄谣。 卫渝抓着银兰的双肩，疯狂摇，“你们脑子里的黄色废料能不能全部倒掉啊，我和皇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有你们脑子里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小姐，别晃了，晕~~” 卫渝松手坐下，叹了一口老气。 “什么，小姐和皇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反应过来的银兰心凉了一截，秒化身为可云，“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的小太子，没了，都没了。” 卫渝扶额，“小太子...这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怎么就长远了，娘娘已经入宫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是怎么过的吗？”银兰侧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疯狂捶地，“都白费了，都白费了。” 这动作，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来来来，坐，我们来聊聊你这六年是怎么过的。” 银兰嘴巴嘟嘟，“小姐，不会聊天咱可以不聊，不带这么挖别人和自己伤疤的。” “怎么就挖我伤疤了？刚刚不是说你的吗？” “真羡慕小姐，可以把之前不开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卫渝撑着下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我这是又忘了什么？和我说说我忘了什么呗。” “算了，小姐忘了也好，那些不开心的事完了就忘了。” 卫渝抓心挠肝，“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就是，就是......”银兰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皇上和您大婚的时候，大婚当晚，皇上曾立下誓言，绝对不会和你同房，更加不会让你生下嫡子。” 银兰还是修饰过的，姒穆裎的原话更加不堪入耳。 卫渝好像隐约记起来了，原着中有提到，帝后大婚当天，皇上丢下卫皇后去找了宸贵妃。 走之前还放下豪言，“就算你得到皇后之位又如何，朕不会碰你，你更加不要幻想着能一朝生下嫡子，母凭子贵。无论是皇后之位还是太子之母，你根本不配。” 还说百年以后，绝不会与她合葬，多么恶毒的发言。 这话还不知道怎么被传出去的，卫皇后和承明宫被嘲笑了整整一年，后来大家不常说了，但是昔日的嘉妃也就是现在嘉昭仪还时不时把这件事拿出来嘲笑她，而始作俑者则是完美隐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至此，皇上一步都没踏进过承明宫。 直到卫渝穿书过来。 而他“纡尊降贵”进来承明宫，还是因为他的亲亲宸贵妃。 “好，好的很，以后他再敢碰卫皇后的身体，我捏爆他的狗头。”卫渝捏紧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卫渝捂嘴，卫皇后真的是太惨了。 “小姐，这话可不能说。”银兰看向外面，发现门外没人才小声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 卫渝才不管，她现在在气头上，“谁理他们，爱传就传。” “传什么？”姒穆裎现在进承明宫像回自己寝宫一样，都不带说一声的。 卫渝现在看到姒穆裎就更气了，“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圆润的滚出去。” 姒穆裎的脚停在门槛上方。 这人怎么又生气了。 银兰差点心肌梗塞，秒跪，“皇上，娘娘不是有心的，娘娘只是睡糊涂了，酒还没醒。” “起来吧。”姒穆裎还是跨进来了，“都退下。” 正殿就只剩卫渝和姒穆裎两个人。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姒穆裎伸手拉她，不过被卫渝侧身躲过去了。 姒穆裎对着现在的卫渝还是颇有耐心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卫渝刚想开口，姒穆裎预判了卫渝的话，插嘴说：“心里什么数都没有，你只能与我明说，不然我不知道。” 卫渝清清嗓子，“是时候施展回忆回溯咒语了。” “就算你当上了皇后又如何，朕不会碰你，你更加……” 卫渝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被姒穆裎捂着嘴了。 这回忆回溯大法是大大的可怕。 卫渝拍开他的手，阴阳怪气的说：“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他是天子，说的话就是圣旨来着，还说什么一言九鼎。” “是谁呢？”卫渝怪腔怪调的。 姒穆裎小心翼翼说：“往事暗沉不可追，少年意气是还非。” “听不懂，说人话。” 姒穆裎一噎，罢了，破罐子破摔，“就让往事随风，是我年轻不懂事，认为自己很厉害，天下无敌，不把那时候的你放在眼里，都怪我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追悔莫及。” 这下轮到卫渝噎住了，这姒穆裎还是姒穆裎吗？ “你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吧，你还是姒穆裎吗？” “我还是我，只是你之前不了解我，我亦不了解你，现在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也想做出改变让你能对我改观。” 卫渝：“……” 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都把卫渝给整不会了。 “所以，你能原谅我的以前的种种吗？” “你给我等等……”卫渝揉着太阳穴，“呐，这样，你先麻溜的回去，然后呢，我去睡一觉，我问问她要不要让我原谅你哈，好走不送，再见。” 卫渝早膳都没吃，溜了。 姒穆裎疑惑问银兰，“ta，是谁？” 银兰思考一会，“应该是老天鹅吧。” “老天鹅？那是什么？”姒穆裎看着卫渝的背影非常费解。 第56章 上一任穿书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一直想着卫皇后的事情，她就真的又见到了卫皇后。还是在那个纯白的空间里面。 卫皇后像是知道她会过来一样，站在她不远处对着她笑。 “你来了，我等你好一会了。”卫皇后说。 “这里是哪里？你不要说是我的意识空间哦。” “就是在你的意识空间里面。” 卫渝半信半疑，但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你怎么老出现在我的意识空间里面？” 卫皇后还是那句话，“你是我，我是你，我们不分彼此，我一直都在。” 卫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话听着渗得慌。” 她不能接受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归来变成纸片人。 卫皇后点明卫渝的来意，说：“你和皇上的话我都听见了。” 卫渝等你着她说下去。 “我不恨他，所以没有原不原谅这一说法。说来他这样对我也是我咎由自取。” 完了，这孩子是一直被pua吧，不然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卫渝开始有些同情她了。 “刚开始进宫的时候我也是满怀期待的，我也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和垂怜，只是，没想到进宫当天便是那样的光景。” “因为皇上对我的不闻不问，对嘉妃的纵容，我受尽屈辱，即便如此，我也不曾想要害宸妃，我还是想要在宫里好好活下去。” “可我还有什么可指望呢？母亲和太后也不喜欢我，亏我还想帮她解决车那个孽障，她到头来不感谢我还派人毒死我。” 卫渝察觉到卫皇后不对劲，她警惕后退几步，卫皇后步步逼近，“我确确实实是害过非常多的人，也害死过他几个孩子，这些我都认，但是我舍命救皇上也是事实。” 卫渝直接蚌住，“但是某种意义上舍的是我的命好像。” 她这副身体上的胸前还有一道疤呢。 “那还不是我的身体。”卫皇后吼道。 卫渝立马闭麦，好像也是。 卫皇后接着说：“我想改邪归正，我想好好做人，我不过杀了几个人而已，为什么不给我机会重新做人……” 卫渝表情变得清冷，“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想改正就一定有机会的。” “坏事做尽的人，只要做一件好事就能会被原谅那都是佛的世界才有，在现实是不可能的。有的东西不是你想弥补就能够弥补的，例如生命。” “你害了的那些人的性命，你能让他们活过来吗？不行的话，你说的那些弥补又有什么用。”卫渝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亏她刚刚还有点同情她。 “他们的性命哪里算是什么性命，我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才最重要。”卫皇后说得理直气壮。 卫皇后大声质问卫渝，“你刚刚不是还很可怜我的吗？” “你真的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卫皇后吗？”卫渝问。 前后两次相见气质和状态都相差的太远了。 卫皇后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一样，“我还是我，变的是你而已，不，变的是皇上，他从来没这样对过我，现在他竟然对你视若珍宝。” “不过都无所谓了。”卫皇后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已经找到了能让我重生的办法。” 卫渝直呼不好，她还没来得及抬脚，卫皇后就瞬移到她面前，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只要你的神魂被毁，我就能拿回我的身体了，到时谁都别想阻止我重生……” “这里卫皇后只能是我，皇上只能是我的，凭什么，你才来这个世界不久就能得到皇上的喜爱，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不想回去那个世界，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错怪姒穆裎了，没想到这个卫皇后这么疯批。 显然，这个卫皇后就是上一任穿书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后来的她替代了。 这年头连穿书都这么卷了，还有带竞争上岗的，真是万万没想到。 正当卫渝脑子缺氧准备仙去的时候，虚空中突然出现一块玉牌。 这块玉牌她记得，是过年的时候和李姐在庙里请的，和手上的十八籽一起。 她以为跟过来的只有十八籽，没想到这块玉牌也来了。 李姐带她见的那个方丈该不会是什么世外高人或者是神仙吧。 卫渝用尽全力抬手把玉牌捞了过来。 握住玉牌的那一刻，整个纯白空间和卫皇后顿时化为乌有。 她从床上爬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手上还握着已经碎成粉末的玉牌。 外面的筱霖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进来，“娘娘，你做噩梦了吗？全身是汗。” “嗯。”卫渝问：“银兰呢？” “您忘了，之前您不是说要给承明宫的宫人培训种植术吗？银兰和银生去给新人培训了。” “哦。”卫渝蔫蔫的。 筱霖只当她是做噩梦被吓到了，便给她披上外衫，“娘娘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吃午膳，娘娘早膳也没吃呢？” “好。” “奴婢给您先去放热水。” “等一下，你先帮我找一个新的红色布袋子或者红纸来。”卫渝想着玉牌的粉末装起来，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寺庙看看。 午饭后，卫渝还是没什么精神，筱霖担心，还是让人去请了文太医。 很快文太医来，白书杨也来了，连带着姒穆裎也来了。 “你们三排？”卫渝吐槽。 “朕听说你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看。”姒穆裎说。 卫渝瞪了一眼筱霖，筱霖心虚挪开视线。 “我只是来看看文太医口中的医学奇迹。”白书杨指着她的脚，说：“你真不够意思，脚能走路了都不跟我说。” “嗯？”卫渝一脸呆滞，“我能走路了？” 众人：“……” 卫渝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是真的才反应过来了。 文太医尴尬笑笑，“所以臣才说是医学奇迹。” “不是，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吗？我站起来你不知道？”卫渝问到点上来。 白书杨选择岔开话题，“你能站起来就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快乐随风奔跑了。” “那天晚上他醉死过了，早早被抬到太医署了”文太医说。 姒穆裎突然站起来，“很好，既然如此，朕就请钦天监的人看看这个月有什么好日子。” 林诉立马出来劝阻，“皇上，月太岁压头，儿孙不利，正月不娶亲啊。” “还有这个说法？”姒穆裎蹙眉。 林诉卑微说，“有的，只能等到二月了。” “那个……”卫渝弱弱的说：“我觉得我的腿还要休息个几年才能好。” “不，你不觉得。”姒穆裎笑的一脸慈祥。 第57章 她那素未谋面的妈 卫渝怀揣着随时被拉去结婚忐忑的心，战战兢兢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妈进宫的日子。 “小姐，你快起来了。”银兰一进来就掀被子，“巳时夫人就进宫了，你不能在床上迎接夫人吧。” 卫渝翻身把被子卷回去，继续呼呼大睡。 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早起的。 “快起来，我和筱霖姐姐给你收拾收拾。” “呼呼呼呼～～”卫渝的呼声断断续续。 “小姐再不起，我跟皇上说你生病了，让皇上亲自来看看。” “不带这样威胁的。”卫渝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不是生病不吉利，是让姒穆裎来承明宫这件事对卫渝来说非常不吉利。 这两天卫渝表示对姒穆裎有点上头了，必须不能，卫渝打心里是拒绝的。 虽然姒穆裎真的很帅，胸肌很好摸，腹肌也很好摸。 但是。 智者不入爱河，爱情只会妨碍她进步。 在这种分分钟要生三胎的社会更加不行。 卫渝不情不愿起来，看着银兰和筱霖两个人围着她转来转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头上的假发包，珠钗首饰越来越多，她的头也越来越重，差点立不起来了。 卫渝扶着自己的脖子，“我觉的你们是想要继承我的遗产，你们再加首饰上去，我立马原地去世。” 银兰和筱霖的手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放下来了。 筱霖弱弱的说：“皇后娘娘每日穿戴的头饰一般都这么多的。” “日常也这样？”卫渝问。 “对，如若是一些大型的宴会，还要佩戴凤冠。” 卫渝感叹，皇后这职位还是个体力活。 “行了，就这样吧。” 卫渝拉着他们出去，吃完早膳不久，卫夫人就来了。 卫夫人长的非常小家碧玉，样子也是很清秀可人，完全不像已经生过两个孩子，快到四十岁的人。 卫渝看到卫夫人也是顶着一个看起来好几斤重的头饰就释怀了。 卫夫人看到卫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憎恶。 其他人没看到，卫渝确确实实是看到了。 卫渝眼睛半眯，卫皇后和她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妈对着女儿怀有这种心理。 “臣妇拜见皇后娘娘……” 卫渝抬手，“母亲请起。坐，银兰上茶。” “多谢娘娘。” 卫夫人闻了一下茶香，轻抿了一口，“娘娘宫里的果然是好东西，这茶，茶香扑鼻，入口回甘，果真是好茶。” 卫夫人招手，她的侍女上前，手捧着一个盒子。 “过年的时候府上得一一批新茶，臣妇估摸着娘娘应该会喜欢，从前娘娘就爱喝这款茶叶，便拿了些进宫给娘娘。” 银兰接过盒子，高兴说：“夫人还记得娘娘爱喝这茶呢，娘娘刚进宫的时候就带了几盒这茶叶，只是后来，存储不当，都发霉了。” “原来如此……” “什么？”卫夫人刚刚那话说得小声，银兰没听清。 卫夫人尴尬笑了笑，“没事，皇后娘娘喜欢就好。” 卫渝接过茶叶，非常爱惜的样子，“多谢母亲，本宫在宫里也是时常想念家里的茶叶。” 当然，卫渝是装的。 反正卫夫人的慈爱也是装的，那就配合她的演出。 “那就好，娘娘若是喜欢，以后臣妇便让您姐姐经常入宫，给您带过来。” 哦哦，原来这才是目的。 经常入宫…… “姐姐的身体可好些了？”卫渝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卫夫人莫名得意起来，“淇淇的身体已经全然康复了，多亏皇上太后时不时挂念和赠药，淇淇还想着什么时候方便进宫给皇上太后请安呢。” 句句不离想要送卫淇入宫，卫渝笑笑不说话。 卫夫人毫无征兆掉眼泪，“娘知道你这些年在宫里过的不好，也想来宫里探望你，只是早些年你姐姐身体不好，离不得人，我一直没办法抽个时间来探望小渝，小渝可有怨我。” 卫渝马上接住，戏那是说来就来了，“母亲这样做也是情可原的，本宫怎么敢怨恨母亲，母亲都是为了姐姐好，小渝知道，小渝不委屈。” 一股子茶里茶气的。 卫夫人突然抓起卫渝的手，“以后母亲和淇淇都是小渝的后盾，小渝也可以好好依靠我们。” 大可不必，谢谢。 “真的吗？原来母亲也是疼我怜我的。”卫渝把手抽回来假装擦眼泪。 卫夫人也拿手帕假装擦眼泪，实则是为了挡住压不下去的嘴角。 卫夫人叹气，“虽然我是将军夫人，但是不能时常入宫陪伴小渝，母亲就想着不如娘娘去求皇上太后，恩准你姐姐进宫陪伴你左右，若是皇上看中了你姐姐，他日为嫔为妃，对小渝来说也是一种裨益，有利而无害啊。” 来了，开始pua了。 卫渝假装十分为难的样子，“不瞒母亲，女儿也是无能为力……” “你怎么就无能为力了……”卫夫人突然大声指责，反应过来立马捂嘴哭泣起来，“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卫渝：“……” 这卫夫人心理素质还要多锻炼锻炼啊。 “母亲应该知道，本宫这次能恢复后位全因在永泉行宫舍身救驾的缘故，皇上对我……”卫渝捂脸，战术性停顿，“皇上对我……不过是报那日的恩情。” “娘娘怎可妄自菲薄，皇上要为娘娘举办非常盛大的立后大典，这些天宫外都传开了，只要娘娘开口，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再说了，”卫夫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娘娘这六年以来一无所出，娘娘想要稳住中宫的地位，膝下无子可不行，淇淇若是能生个一儿半女养在娘娘膝下，就算宫里再来几个宸贵妃，也不能撼动娘娘的地位啊。” 这算盘都打到卫渝脸上了。 卫渝不是很懂古代女人的脑回路，为什么他们可以把劝人分享老公这样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还要和自己老公生孩子，自己还要帮着养老公和小三的孩子。 真是日了。 卫渝心里冷哼，分享不了一点，姒穆裎你和他们一起去死吧。 在看奏折的姒穆裎打了个喷嚏。 他揉捏着鼻子，“一定是皇后想念朕了。” 林诉：“……” 第58章 打响反pua第一枪 “确实，小渝的地位本来就是不稳得，母亲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卫渝眼睛眨巴眨巴，眼神清澈。 卫夫人眼神一亮，觉得自己已经成功说服卫渝了，“那不就正好需要淇淇。” “但是，女儿可以自己生啊。”卫渝单纯的说。 卫夫人内心讪笑，脸上却还是一副非常担忧的样子，“母亲早年间，坊间传闻，说……唉……说皇上不愿碰娘娘……” 卫渝倒是没想到宫外都知道了。 “就这么说定了，母亲这就回去让淇淇好好准备进宫事宜。”卫夫人直接拍板。 这下银兰也站不住了，出言阻止，“娘娘……” 卫夫人一个刀眼飞过去，但是银兰一点都不怕，她家小姐好不容易有今天，怎么可以让卫淇来插一脚呢。 “娘娘，奴婢觉得夫人说得是一点道理都没有。”银兰上前一步，咄咄逼人质问卫夫人，“敢问夫人，若是大小姐进宫为嫔为妃，又生下皇子，您用什么保证之后你们还会扶持我们娘娘，而不是调转枪头抢娘娘的后位？在府里夫人和大小姐怎么对待娘娘的奴婢都看在眼里……” 卫夫人和颜悦色的面具裂开，抬手就要给银兰一巴掌。 卫渝眼疾手快握住卫夫人的手，把人推开。 “你居然推我，我是你母亲。”卫夫人痛心疾首说。 卫渝把银兰护在身后，“小剧场表演结束。” “表演？”卫夫人指着卫渝骂，“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本宫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请问您养过本宫吗？您教过本宫什么？” 卫渝在原着中可是知道卫皇后从小跟着奶娘长大的，卫夫人的母爱只有在卫将军面前才会到账那么一小会。 “那我也是生你的娘。” “哦，好棒棒哦。” 卫渝还作死给卫夫人鼓掌，卫夫人气到想上前撕烂卫渝的嘴。 “当年我就应该把你掐死在襁褓之中，现在白白害了淇淇，这皇后之位本来就应该是淇淇的。” “母亲此言差矣，本宫的皇后之位可是太后下的懿旨封的，本宫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太后圣意。” 卫夫人的手指都快戳进卫渝眼睛了，怒气冲冲说：“那也是你抢的，太后属意的皇后人选本来就是淇淇，是你，是你把你的茶换给淇淇，害淇淇中毒，太后才让你当的皇后。” “那敢问母亲，”卫渝气场全开，“本宫那杯有毒的茶是谁端过来的。” 卫夫人一时慌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茶是我端的，那又如何，我端给你之后，肯定是你在里面下毒又换给淇淇的。” “曼陀罗只有姐姐的院子有，还是母亲亲手种上的呢，本宫哪里能找到曼陀罗放在茶水里面。”卫渝说得有理有据。 就是要炸她，结果真被炸出来了。 “你怎么会知道？”卫夫人把怒火转向银兰，“银兰是你，你跟在淇淇身边两年，是你跟她说了曼陀罗树是不是，所有她才知道我在茶里放了曼陀罗。” “原来是你，那娘娘身上的曼陀罗毒也是你下的是不是？”知道真相的银兰化身超雄，一巴掌把卫夫人掴倒在地。 “你敢打我，你一个贱婢竟然敢打我？”卫夫人看着银兰，想刀了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我就打你怎么了，娘娘打不得你，是因为你是她母亲，我不一样，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只要敢伤害娘娘的，我管你是天王老子，统统捏爆狗头。” 卫渝捂嘴差点哭出来，狠狠被感动住了，对着银兰给了个大大的爱心，“银兰好man，我好爱。” 卫夫人整个人癫狂起来，扑向银兰。 卫渝坐下冷冷开口，“你敢动银兰一根头发，我就百倍还到卫淇身上。” 卫夫人动作戛然而止。 “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卫渝冷笑，“我是你女儿，你怎么对我的？” 卫夫人颓废坐在地上，一脸呆滞。 卫渝接着说：“我和姐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你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极致的偏爱的。” “你们不一样，淇淇出生的时候，像个小仙童一样，你，就是个小恶灵，像个恶鬼一样阴魂不散。” “你这么认为的根据是什么？”卫渝还真的挺好奇的。 卫夫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这些年是我亏欠你良多，我无话可说。” 卫夫人离开了，卫渝静静坐着出神。 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卫夫人说她是个恶灵，恶鬼。 该不会是…… 这个卫皇后其实是个胎穿，然后表现出了和同龄人之间非常不一样的一面，例如无聊的时候搞搞恶作剧，例如扮鬼吓人。 卫渝摇头，这样好像更加幼稚。 为什么原着没有写这个。 想不通，要闹了，好想抓卫夫人回来问清楚。 银兰见卫渝一直不说话又一脸懊恼的样子还以为卫渝在伤心。 “小姐，你不要伤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有我，有银生还有我们承明宫的每一位陪着小姐。” 筱霖补充说：“对，还有皇上。” “有你们是我的福气。”卫渝说的这句话是绝对的褒义，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娘娘，这件事要不要跟皇上说。”筱霖问。 “说，干嘛不说，你去给我仔仔细细全部说给皇上听。” 这状她是一定要告的，免得到时候姒穆裎听了什么，把卫淇放进宫，那她以后的日子就真的每天非常精彩了。 宫斗她真的没兴趣，还不如去种土豆。 银兰也附和，“筱霖姐姐，到时候你跟皇上说的时候，一定要说小姐从前在府里是怎么被欺负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个都要说，但是卫渝还是给银兰点了个赞，情绪价值拉满。 然而皇上那边事情都没听完，太后那边懿旨已经到了将军府。 元宵节当天接卫淇入宫，住承明宫陪伴皇后左右。 卫渝一听，谢谢您咧。 银兰也是一脸生无可恋。 第59章 众妃请安 姒穆裎带着林诉在饭点的时候准时到达承明宫。 “卫渝~~” 姒穆裎握着卫渝的手，想着这能给卫渝一点力量。 卫渝非常嫌弃甩开他的手，“拿开拿开。” 姒穆裎委委屈屈，“双标狗，你摸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卫渝指着自己，“一个皇后，我摸你怎么了。” 可以说是非常的理直气壮且双标。 “来，摸吧。”姒穆裎摊开双手，一副随你蹂躏的样子。 卫渝：“……” 卫渝想要捶死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卫淇进宫惹你心烦。”姒穆裎坚持不懈去拉卫渝的手，终于被他拉上了，心里窃喜。 说到这个卫渝就挺无语的，把刚刚收到的懿旨丢给姒穆裎。 “母后的懿旨？”姒穆裎一看懿旨的内容，尴尬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拉下水，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卫渝凶神恶煞说。 姒穆裎表情欠欠的，“你就不怕我被卫淇迷得五迷三道，据说她和你长得是一模一样。” 毕竟是双胞胎，她和卫淇除了眼角的痣位置不一样，看着真的是一模一样。卫渝的痣在左眼下方，卫淇的在右边。 卫渝笑靥满脸，“你可以试试。” 姒穆裎秒怂。 元宵节当天，卫淇没到，承明宫迎来了一堆的不速之客。 姒穆裎的嫔妃们集体到访，说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卫渝睡眼惺忪坐在主位上，妥妥的开早会即视感。 “给皇后娘娘请安……”声音错落不一。 卫渝抬手，“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卫渝扫了下面几眼，底下一共坐着10位嫔妃，各个长得美丽动人，肌白胜雪，各有各的美。 “姒穆裎那小汁吃得真好。”卫渝嘟囔着说。 皇后不发话，底下的嫔妃也不敢先开口，卫渝只好问：“你们一大早来找本宫可是又什么事？” 贤妃恭敬回答：“臣妾们早就想来问安了，只是皇上一直以皇后娘娘需要静养，不希望我们叨扰，所以才才等到今日来给娘娘请安的。” “你们有心了。” 作为她们的领导卫渝还是觉得应该说些鼓励下属的话。 “这三年本宫一直昏睡，后宫诸事全靠宸贵妃和诸位共同打理，实在是辛苦各位了，为表感谢，本宫准备给你们每人送一筐鱼和一筐土豆。” 众嫔妃：“……” 卫渝也不想，实在是三年鱼塘里面的鱼泛滥，她不在银兰和银生又只种了土豆，现在鱼和土豆多得是。 看来得想想，怎么把他们种东西都送出去才行，总不能留着烂在冰窖里吧。 “多，多谢娘娘，娘娘送的礼物可，可真是别致。哈哈哈……”圆滑如贤妃都差点圆不回去。 嘉昭仪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说：“啧，皇后娘娘可真是淳朴呢，返璞归真。” “嘉昭仪不喜欢？那算了，本宫不强求。”卫渝大手一挥，她不喜欢就送给别人。 “你……”嘉昭仪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多谢娘娘体谅，不过臣妾也想要提醒娘娘，这种食物上不得什么台面，平白被人说成小家子气。” “那嘉昭仪你就别吃东西了吧，你能找到有什么食物不是经过劳动人民的手出来的吗？” 嘉昭仪不屑一笑，说：“山珍海味，那都是大自然孕育出来了。” 卫渝觉得非常可笑，“你的那些山珍海味，一出生就跑你自己嘴里了？” 嘉昭仪被怼的无话可说，把杯子重重放回桌面上不再说话。 “行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卫渝想回去睡回笼觉了。 “娘娘～～”一个妃子滑跪到卫渝面前，把卫渝吓了一大跳。 卫渝摸着自己的小心肝说：“您是？” “这位是从四品谢嫔。”筱霖附身，顺势扶起谢嫔。 卫渝问：“谢嫔，你这是做什么？” 谢嫔抱着卫渝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娘娘你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日日受到嘉昭仪的欺凌生不如死啊，娘娘，请垂怜眷顾臣妾，让臣妾搬离立清宫那个魔窟地狱吧。” 嘉昭仪坐不住了，直接上前踹了几脚谢嫔，“好你一个贱人，出了立清宫了居然开始诬陷本宫，贱人。” 筱霖和谢嫔的宫女上前想拉开嘉昭仪，结果两人双双被推飞。 woc，这是个什么情况，嘉昭仪这么彪悍的吗？卫渝惊了。 卫渝把筱霖捞回来远离战局。 几个宫女加入混战，嘉昭仪的宫女看到自家主子被这样对待，也站不住了，誓死保护自家主子。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卫渝没见过这种场景，看热闹的心简直停不下来。 还是筱霖拽一下她的袖口她才想着要制止。 卫渝拍案而起，“放肆，都给本宫住手，否则全部宫规处置。” 这才把这场混乱制止。 “娘娘，臣妾如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娘娘臣妾真的受够了……”谢嫔趴在地上哭得心力交瘁。 嘉昭仪还想动手却被自家宫女拦住了。 “娘娘，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嘉昭仪没等卫渝点头就带着人离开了。 谢嫔指着远去的嘉昭仪，“娘娘您看，她对您都是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卫渝把人扶起来，“你说的话，本宫会禀报皇上，你现在先搬出立清宫，住所……筱霖……” 遇事不决找筱霖，因为她也不知道宫里还有什么宫殿可以分配。 这时候宸贵妃站出来说：“禀娘娘，后宫出了此事，皆因臣妾管理不当，臣妾宫里的西偏殿是空着的，谢嫔可以搬到贤坤宫来与臣妾同住。” 那必须不能啊，贤坤宫的西偏殿是你家妹妹以后的住所，大女主的东西动不得。 大女主？说到这里她又问候了一遍姒穆裎。 “宸贵妃切勿这么说，个人素质问题，与你无瓜。”卫渝开解她说。 “娘娘，庆思宫是空着的。”筱霖说。 卫渝一锤定音，“那谢嫔就先搬到庆思宫吧。”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卫渝摆手，“你先回去收拾吧，即刻就搬。” “是，臣妾告退。” 贤妃：“娘娘，那臣妾们也告退了。” “去吧。” 全部人都走了宸贵妃并没有走。 “娘娘，臣妾也有事要与娘娘商量。”宸贵妃说。 卫渝被迫加班…… 第60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宸贵妃要和本宫说什么呢？” 宸贵妃唤了声，“风铃。” 名叫风铃的大宫女又唤了两个小宫女进来，他们手里抱着几捆书和几捆册子。 宸贵妃说：“这些都是这三年宫里的账本，侍寝记录以及一些其他琐事的记录册，既然娘娘的身体已然康健，那臣妾就该归还管理后宫的权责。” 卫渝内心是拒绝的。 “这是你跟皇上说了吗？皇上一直大赞宸贵妃管理后宫有方呢。”卫渝疯狂明示，“本宫也这么觉得。” “这终究是不合适，臣妾协理六宫，但所有大小事皆要皇后过目定夺的。所以，这些账目，记档还是需要皇后过目的。” 不要不想想不了一点。 穿书之前就是个天天对着数字的会计，现在一点不想重操旧业。 俗话说得好，不会带团队就要干到死，这账本绝对不能要回来，不然这活就要干到死了。 卫渝决定来一局天衣无缝捧杀局。 “本宫觉得这管理后宫就得由你这种人才去管理才行，恩威并施。在你的管理之下一洗后宫的歪风颓气，你看，现在后宫一片祥和就是你的功劳，刚刚嘉昭仪和谢嫔那只是个案，你的能力本宫和皇上都看在眼里，是非常的认可。” 宸贵妃想开口，卫渝没给她机会继续说：“再说了，你从前是跟着先皇后在身边学习管理后宫的，本宫对你是一百个放心。” “你尽管放开手脚，干就完了。” 卫渝小嘴叭叭，一通彩虹屁输出，宸贵妃无奈只能把东西带回去。 卫渝心情舒畅。 只是，舒畅不了一秒，因为卫淇来了。 她身着华服，头戴满了珠钗翠环就这么“哩哩啰啰”就进来了。 这身行头不说还是她要去结婚呢。 卫淇趾高气昂叫声，“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看宫斗剧宫斗文多了，总觉得这一声“妹妹”是满满的勾心斗角。 筱霖挡在卫淇面前，“卫小姐头回入宫怕是不了解宫中的规矩，进宫了就要对我们皇后娘娘行大礼，卫夫人进宫了也得唤我们娘娘一声‘皇后娘娘’呢。” 卫淇一个白眼，心里想着：凭她也配。 卫渝又有开口，“忘了介绍，这位是自小服侍皇上的御前大宫女筱霖。” 卫淇一听立马换脸，“原来是皇上身边的人，臣女失礼了。” 她路过筱霖对卫渝微微屈膝，“皇后娘娘吉祥~~” 语气里全是不甘。 “起来吧。”卫渝卫渝文筱霖，“姐姐的住处先准备好了吗？” “奴婢已经让人把承明宫后殿的宁禧殿打扫出来，卫小姐可以即刻入住。” “后殿？”卫淇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不住东殿就算了，连个西殿都混不上，卫渝明显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卫淇敢怒不敢言，咬着牙说了声，“谢谢皇后娘娘。” 等自己当上皇上的宠妃就没你这皇后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卫淇洋洋得意，这点委屈就不算什么委屈了。 卫渝差不多猜到她是这种想法，一首勇气送给你。 天黑之前，卫淇又跑到卫渝面前，“我们什么时候去元宵宫宴？” 卫渝嗑着瓜子，说：“本宫什么时候说要去参加元宵宫宴了。” “什么？不去？”卫淇不可置信，不到皇上面前露脸她进宫做什么，她抓起卫渝的胳膊，“不行，你一定得去。” 瓜子撒了一地。 “你发什么神经，好歹你也是个大家闺秀，这样子成何体统。听妹妹一句劝，未出阁的女子就要有未出阁女子的样子，天天想着抛头露面，人家会觉得你不够体面矜持，以后要怎么嫁个好郎君呢？” 爹味卫渝上线，她是懂得怎么杀人诛心的。 “你在讽刺我？” “没有。”是明嘲。 卫渝丢下手中的瓜子，“银兰，开饭，姐姐，要不要一起啊？” “你自己吃饱它吧。”卫淇甩袖离开。 卫渝就真的开吃了，筱霖银兰银生落座。 银兰开口说：“我看到大小姐跟着嘉昭仪的人走了。” “卫淇和嘉昭仪认识？”卫渝好奇问。 “不认识吧，嘉昭仪原不是京城人，她们之前应该是没见过的。”银兰分析说。 不认识，那两个人凑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对付她，不然目标就是姒穆裎。 卫渝有点好奇她们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能做出点什么来。 他们吃完饭后，林诉突然出现，他擦着额头薛定谔的汗说：“娘娘，皇上请你火速赶往宴会现场，有瓜吃。” 那还得了，必须火速赶过去。 路上卫渝还不忘问是什么瓜。 “嘉昭仪把卫淇带到宫宴上了。”林诉说。 “啊，这么刺激。” 卫渝加快脚步，去到现场的时候，嘉昭仪正带着卫淇向姒穆裎敬酒，姒穆裎一脸不耐烦。 这不是要吃瓜，这是要救火吧。 “皇后娘娘驾到......” 林诉这一嗓子差点把卫渝送走。 实在是太尖锐刺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班敬业吗？之前也没见他尖着嗓子说话啊。 众人：“参见皇后娘娘。” 卫淇见卫渝来了眼里的恨意都快化成刀子把卫渝捅烂了。 卫渝刚有要做行礼的动作时，姒穆裎就把人牵着了。 “朕曾有过口谕，免了皇后一切的行礼参拜。” 跪着的每个人表情都十分精彩，有羡慕嫉妒恨的，有无所谓的...... 卫淇更是手上做了800个假动作，差点破防。 “你们都起来吧。”姒穆裎说。 “谢皇上......” 贤妃笑着看向宸贵妃，说：“皇上和皇后真是伉俪情深啊，这样的恩宠连我们和宸贵妃怎么都比不上的呢？” “是呐，”嘉昭仪扭着她的水蛇腰过来，“自从皇后醒来，恩宠是一天比一天多，都快赶上昔日的宸贵妃姐姐了。” 姒穆裎脸色铁青，嘉昭仪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继续沾沾自喜的说：“早知如此，当年宸贵妃姐姐和贤妃姐姐应该扑出去救皇上的，那今日的恩宠不就是你们的了。” 卫渝：“......” 这人疯了吧。 不高兴现在连着脑子也没了，buff叠满...... 第61章 好走不送 “嘉昭仪，殿前失仪，不敬皇后，宸贵妃，掌嘴二十，褫夺封号，降为贵嫔，禁足立清宫。”从姒穆裎嘴里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嘉昭仪嘴角一勾，像是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出，她的样子甚至有点解脱了的感觉。 非常潇洒离开了。 卫渝也想跟着走，想跟着去八卦一下嘉昭仪的内心。 姒穆裎牵着卫渝坐在他左边的空位上，宸贵妃也跟着坐回了右边的座位上。 宸贵妃还对卫渝主动示好点头，卫渝也回笑了。 卫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溜了。 宴会结束，姒穆裎硬是要跟她回承明宫，卫渝没办法，那个醉鬼实在太难缠了。 姒穆裎把整个身体压在卫渝肩上，卫渝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姒穆裎运回正殿。 “筱霖，找人照看着皇上，我先去沐浴更衣。” “是，娘娘。” 她洗澡回来后，发现筱霖和银兰站在门口。 筱霖和银兰看到洗澡回来的卫渝像是见鬼了一样。 “娘娘？” 卫渝无语，“怎么了，皇上睡下了？” 筱霖和银兰神色惊变。 卫渝皱眉，“怎么了？” 这时寝殿中传来一声娇嫃的声音。 “皇上~~啊......” 卫渝火冒三丈，一脚踹开了门，“狗改不了吃屎......” 眼前的场景并没有像卫渝想的那样，只是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卫淇扶着腰衣裳不整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身下是被压碎的木凳，卫渝看着就觉得痛。 姒穆裎则是像差点被羞辱的小媳妇似的抱住‘弱小的自己’躲在床角 卫渝：抱歉，打扰了。 卫淇今晚的妆容打扮和卫渝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她是卫淇。 她连眼角的痣都盖住了，还在左眼眼角画上和卫渝一模一样的痣，着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也难怪筱霖和银兰辨别不出来，就算觉得不妥，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换了人。 姒穆裎看到卫渝过来，垮着脸，委屈巴巴说：“皇后，这个丑女人想非礼朕，还好朕会点功夫，一脚就把她踢开了。” 姒穆裎小鸟一人伏在卫渝肩头，“好可怕，皇后要好生安慰朕。” 卫渝：“......” “丑女人？”卫淇反驳，“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丑？” 姒穆裎抬起头，“你们一点也不一样，朕的皇后美若天仙，你，丑到无可挑剔。” “什么？”卫淇气疯了，抓起手边的一截木凳腿砸过来了。 姒穆裎灵活转身，挡住飞来的木凳腿。 “嗯～～”姒穆裎吃痛闷哼。 卫渝紧张问，“你没事吧。” “有点痛，站不稳了。”姒穆裎紧紧扒着卫渝。 卫渝算是反应过来了，推开姒穆裎。 好一招拙劣的苦肉计。 姒穆裎还想粘上来，结果被卫渝喝了一声，“站好。” “哦。”姒穆裎默默站到一边。 “你们......”卫淇也反应过来了，指着他们说：“你们串通好的，专门设局看我笑话是不是？” “没有。”卫渝摇头，“本宫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卫淇爬过来要抓卫渝，不过她没姒穆裎快，她爬到的时候，卫渝已经被姒穆裎捞走了。 姒穆裎真的不会错过任何贴贴的机会。 “不是你们串通好，皇上怎么可能分辨的出我们。” 姒穆裎说：“朕一眼就分辨出来了，之所以没有马上拆穿只是想看你要耍什么把戏而已。” “不可能。”卫淇还是不相信。 “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纵然长得很像，但是朕日日夜夜和皇后相处，又怎么可能会认错。”姒穆裎自信说道。 “但是皇上今天已然醉酒，嘉昭仪说，您的酒她早就在里面加了药的。” 她就这么水灵灵卖了队友，真是智商感人，卫渝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嘉昭仪和卫淇，他们到底看上了对方什么然后达成的联盟，真的只是想组成没头脑和不高兴队？ 真的哭死，卫渝捂嘴。 “你们到底哪来的自信会认为朕蠢的看不出来你们的把戏，还是你们真的蠢到以为朕也和你们一样蠢？” 卫渝鼓掌，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杀人诛心。 卫渝大受打击，颓然坐在地上。 “为什么，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皇上您既然喜欢她为什么您不喜欢我。” “你真的不长记性，朕说了多少遍了，你们不一样，还有，好看的面貌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况且你居心不良，并非善类，朕为什么要喜欢你。” “为什么是她。”卫淇还不死心，怒吼道：“皇后之位明明是我的，刚开始太后选的也是我，是她抢了我的后位，我现在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据朕所知，太后只是属意渝卫家的女儿，并没有说是你，这个消息是你母亲让人传出去的，不然你母亲也不会想要毒害皇后，给你让路。” 姒穆裎表情变得凌厉严肃，“说起来，这件事朕还没有跟你母亲算账呢？当然，还有作为帮凶的你也一样。” “朕会和你们慢慢清算。”室内的温度瞬间掉了好几度。 卫渝打了个冷颤。 皇上不愧是皇上，该有的威严还是在的。 “来人……”姒穆裎转身，“把卫小姐送出宫去，现在。” “不可以，我不能就这样子出宫去，我现在出宫别人怎么看我，你们是想毁掉我吗？”卫淇摇头一直往后缩。 林诉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要把卫淇架走。 卫淇又是挣扎，又是抓又是咬，怎么都不肯跟着林诉走。 “我不能离开，承明宫是我的，我才是皇后，我都没有变成宠妃，我怎么能离宫，母亲说了，我是要成为大娰皇后的人，我怎么能可以就这么被赶出宫……” 卫淇魔怔了。 卫渝开口：“皇上，要不……” “卫渝，你怎么不去死，母亲为什么一开始不掐死你，你这个恶鬼，你的出生只会给我们带来不幸，你为什么不去死。”卫淇开始诅咒她。 卫渝原地撤回要求情的话。 好走不送。 第62章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没几日就从宫外传来传言，卫夫人跟别的男人跑了，卫老将军代替儿子给卫夫人下了休书，再加上卫淇进宫勾引皇上未遂被赶出了皇宫，卫府现在的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卫淇现在连卫府的大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卫渝听到消息是都惊呆了，刺激。 她立马丢下手中准备用来腌熏的猪肉。 “筱霖，快，去跟皇上说我们宫里有好吃的叫他赶紧过来。”她现在非常想知道内幕消息。 筱霖习惯了自家皇后和皇上的相处方式，净了手就去请皇上了。 姒穆裎果然很快就到了，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什么好吃的？” “瓜。”卫渝眼睛布灵布灵看着姒穆裎。 姒穆裎：“……” “卫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是不是知道有什么内幕？” “内幕嘛……是知道一些。” 卫渝搓手手，坐等吃瓜。 “但是，你确定想知道吗？”姒穆裎脸上出现些许为难神色，“这件事，如果我说是我一手促成的，你会怪我吗？” “怎么说？”卫渝不解。 “她毕竟是你母亲，丢了面子的还是你的母家。” 卫渝拍拍姒穆裎肩膀，义正言辞说：“我一向公私分明。” 姒穆裎一脸不相信。 “真的，你说就是。” “这些事就要从卫将军和卫夫人的这桩婚事说起……” 姒穆裎娓娓道来…… 说起卫将军的婚事，其实卫将军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是后来两人没有修成正果。 当时卫夫人也看上了年少有为的卫将军，便用了手段，使出那招百试百灵的生米煮成熟饭，成功挤掉原本的未婚妻上位，也因此怀上了卫淇和卫渝。 卫将军原本也想着好好把日子过了就算了，谁知卫将军的前未婚妻在卫将军和卫夫人大婚当天自缢了。 卫将军伤心欲绝，婚后第二日，他就带兵驻守西北，这十几年间回京次数不到五次。 这也就是，为什么卫将军一直不过问卫渝这个废后情况的原因。 后面几年卫夫人终于还是耐不住寂寞，养了几个男人在自己名下的宅子里，想着以此来报复卫将军。 但是卫将军知道了也无动于衷。 有一次她在和一个男子亲热的时候，被只有三岁的卫渝撞见了，从那时候开始，卫夫人看卫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慢慢她们长大了，卫淇越来越像她，卫渝的性格却越来越像卫将军，她看到卫渝就不自觉想到远在西北抛妻弃女的卫将军。 卫渝在卫夫人的心中就变得更加的可有可无，还有意对卫淇和卫渝进行明显对待，每每看到卫渝面露悲伤神色就会莫名觉得愉悦。 卫夫人已经把卫将军投射到卫渝身上。 直到太后要选卫家女卫皇后，她便下定决心要除掉卫渝。 卫渝万万没想到，原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原主是无辜躺枪的。 “你当上皇后以后，她对你多加诅咒，包括但不仅限于下降头，打小人，扎小人，施厌胜之术等等。”姒穆裎说。 卫渝：“……” “说来也奇怪，从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你进宫前后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说不定是和卫夫人下的那些诅咒有关。” 姒穆裎说得一本正经，卫渝差点就信了。 不过，说到换了个人，很有可能是因为卫皇后穿过来了。 卫渝猜测。 “皇上，娘娘，茶来了。”银兰端着两杯茶进来。 姒穆裎把茶拿起来习惯先闻一下。 “这是什么茶？” 银兰：“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是卫夫人上一次进宫给小姐带的。” “这味道不一样，还有，雨前龙井不是这颜色的。” 卫渝仔细看了一下，颜色确实不太对。 不仅如此，里面有几片茶叶也是非常的奇怪，像是一些被捻碎的树叶。 卫渝把茶放下，“请文太医来一趟。” “难道……”姒穆裎也想到了什么，“啪”一下把茶杯放下，“把刘裕因送来的茶叶拿过来给文太医一同查看。” “还有我入宫带进来已经发霉的也找出来。”卫渝补充道。 银兰也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带着几个宫女就进库房找茶叶，等银兰带着茶叶回来的时候，文太医也到了。 “文太医，你看这茶里面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姒穆裎说。 文太医闻了一下茶，眉头皱。 他小拇指伸手进去茶水里点粘了一下像是要放进嘴里尝的样子，卫渝预判到了，拦下了他的动作。 “你们这种什么都往嘴里放的习惯就该改改。” 文太医不好意思笑笑，“神农尝百草不也这样吗？” “人家神农是神，咱不和他比，咱只和自己比。”卫渝语重心长说。 “臣这不是见氛围过于紧张，想让大家放松放松吗？” 卫渝翻个白眼，“但是，你这样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我觉得还挺好，那要不臣换种方式，就想这样……”文太医做了个抽象鬼脸。 卫渝忍俊不禁，“这样比刚才好多了。” 姒穆裎扶额，这两个人一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话题越扯越远，他只能把话题拉回来，“这茶有什么问题，不要让朕问第三遍。” 文太医收敛神色，“回禀皇上，这茶叶里面混了些许曼陀罗叶子在里面，您看，这两片就是，为了和晒干的茶叶无异，这些叶子是被弄成小碎片放进去的。” 姒穆裎招手，银兰把手上的盒子茶叶拿到文太医面前。 “你看这些茶里是否都有。” 文太医细细查看后回答，“都有，这些发霉的含量不多，至于这包新茶，很多。” 这是要置卫渝于死地啊。 姒穆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林诉。” 林诉从外面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把这些送到卫府去，朕要一份交代，还有，全力缉拿刘裕因。” “是。” 林诉让人拿走全部的茶。 卫渝一愣一愣的，都不等自己有任何的动静，事情那么水灵灵的解决了？ 感动，这就是有大佬罩的爽感吧。 卫渝非常真诚看着姒穆裎，大佬，我以后再也不蛐蛐你了。 第63章 皇上的心尖跟榴莲尖一样多 五天不到吗，卫府那边就拿出了证据，人证物证都指明了毒害卫渝的是刘裕因一人所为。 连卫淇都“大义灭亲”指证她自己的母亲。 卫老将军和卫将军也上书陈情，皇上念卫老将军和卫将军的劳苦功高，不追究卫家的连带责任。 但始作俑者的刘裕因，皇上命刑部发了悬赏通缉令。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不知不觉到了二月份，开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播种种田的日子。 卫渝心心念的水稻试验田手终于可以着手开耕了。 今天还会多开垦几片地，人手不是很够，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卫渝亲力亲为。 筑田埂翻地就用了卫渝整整一天的时间。 水稻田和其他菜田不一样，水稻田前期是需要大量蓄水，所以田埂就要比一般的要高一些才能很好保存水分。 卫渝刚把满身泥巴的衣服换下来，筱霖就带着一个没见过的宫女进来。 “娘娘，冯贵嫔身边的应淳前来求见。” “冯贵嫔是？” 姒穆裎后宫带上她就十一个人，没听过冯贵嫔这个人啊。 筱霖小声说：“冯贵嫔是昔日的嘉昭仪。” “参见皇后娘娘，奴婢应淳，奉冯贵嫔的命求见娘娘。” “什么事？”卫渝问。 “冯贵嫔想要见您。” “哦，走吧。”卫渝毫不犹豫就跟着应淳去了立清宫。 立清宫之前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但是现在，真的比她之前的承明宫还破落不堪。 她也才禁足半个多月，就已经这样了。 应淳怯怯的说：“冯贵嫔自从在妃位降下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加的喜怒无常，最近，最近还开始毫不节制服用五石散。” 随后还跪在卫渝面前，哀求道：“如果可以，奴婢恳请娘娘，用软的也好，强的也罢，求娘娘帮冯贵嫔戒掉五石散。” 说完还磕了几个响头。 五石散卫渝知道是什么，那东西吃多了会上瘾，如同鸦片一般，会使人精神萎靡不振，从里到外掏空一个人的身体。 卫渝快步走进正殿。 冯贵嫔正把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进茶杯里面，端起来就想一口闷下去。 “啪。” 卫渝上前就把茶杯拍飞了，茶杯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冯贵嫔双目无神看着卫渝，过了好一会涣散的眼神才聚焦起来。 她脸色暗沉无光，黑眼圈极重，两边的脸颊都凹陷进去了，短短半个月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容光。 “皇后娘娘，你来了。” 卫渝厉声指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冯贵嫔自嘲，“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谁会在乎，反正我不在乎。” “要懂得自爱，别人才会爱你的。”鸡汤虽迟但到。 “都不需要了，我找你来只是想求你一件事。”冯贵嫔说。 卫渝吐了口气，“你说吧。” “我希望你帮我向皇上求个恩典。” 卫渝心中升起一种不祥预感。 “我希望你能在帮我向皇上求情，复我妃位。”冯贵嫔抬眸看着卫渝，“在我死后。”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扎向自己的喉咙。 “啊啊啊啊……”恐慌中，卫渝死死抓着冯贵嫔的手，“不带这样的，你听我说，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吧，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亲朋好友，想想你的库房……别冲动啊。” “爱情，后宫有这东西吗？”冯贵嫔对天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哭了，“是啊，或许皇上和你，皇上和宸贵妃是有的。而我我从始至终就只是一颗棋子。” “不是，你可以换位思考啊。”卫渝开始发动她的诡辩技能，“我们进宫哪有是为自己的，不都是为了家族门楣吗？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啊朋友。” 冯贵嫔瞬息间就冷静了下来，“你说的好听，那是因为你拥有了皇上的宠爱。” 卫渝使劲摇头，“我没有，别胡说。” 冯贵嫔突然情绪失控，泪如雨下，“你当然这么说，你现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你再看看我，皇上需要我制衡你的时候，把我捧的高高的，不需要了就把我重重摔掉。” 看着已经碎掉的冯贵嫔，卫渝只是没忍住吐槽：“你家皇上心尖尖和榴莲壳的尖刺一样多。” “一开始我也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里……”冯贵嫔点了下心脏的位置，“这里会这么痛，疼到我喘不过气，我每天都会梦到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只是每次醒来……又变回了现在这种光景。” 冯贵嫔颓然丢掉手上的匕首，上一波眼泪没停，这一波眼泪又开始。 “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累，我不想这样下去了。” 卫渝抱着冯贵嫔不停安抚着她，“都会好起来的。” “筱霖，去找文太医。”卫渝小声说。 筱霖拒绝了，“奴婢不能离开，奴婢得保护娘娘。” 最后是应淳去请的文太医。 文太医到立清宫的时候冯贵嫔已经体力不支睡着了。 只是她睡着的时候，一直紧紧抓着卫渝的手不放。 文太医看着她们牵在一起手，表情一脸猥琐。 “再笑，再笑你就给我爬。”卫渝放狠话。 文太医收起他那荡漾的表情，正经说：“冯贵嫔这是怎么了？” 卫渝很想捶死这个人，“我知道还叫你过来？我自己治就好了。” “失礼了，我这就来把脉。” 文太医越过卫渝的手给冯贵嫔把脉，叹了口气。 卫渝慌张问，“怎么了，是有什么大病吗？” “不是，是我刚刚走太急了，有些岔气，我舒口气而已。” 卫渝：“……” 吓死个人。 “不过着冯贵嫔的身体很不好，积抑成疾，又加上服食过量五石散，里子已经废的差不多了。” “这是抑郁症吗？”卫渝在现代的时候经常在网络上听到抑郁症这个词，但抑郁症患者她没见过。 “抑郁症？请详细说说。”每次听到一些新的名词，文太医都非常感兴趣。 卫渝和文太医大概讲了一下抑郁症的情况。 应淳一听咚一下就跪了，“皇后娘娘说的症状我们贵嫔都有，文太医，求你救救冯贵嫔，求您了。” 卫渝看着也看着文太医。 文太医说：“治是能治，但是就怕治标不治本，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卫渝闭眼，伸出了她砂锅一样大的拳头，“说重点。” 文太医委委屈屈说，“得先戒掉冯贵嫔对五石散的药瘾……” 第64章 老板大气 卫渝把冯贵嫔的事全权交给文太医后，又一头扎进水稻田里。 很快，秧苗长起来后，他们要准备插秧事宜。 卫渝用银生手搓的迷你灌溉水车把池塘的水都灌进田里。 不灌不知道，一灌吓一跳，水车抽水的时候把里面的鱼也抽进来了，现在她的水稻田已然变成第二个池塘。 鱼在水稻田里的泥水里肆意穿梭，有的还跳到空中犹如飞鱼一般，在卫渝面前疯狂挑衅。 “来，都抓起来，今晚全鱼宴~~\"卫渝说。 宫人们非常兴奋拿着工具就下地捞鱼，捞了整整一大箩筐。 卫渝才意识到，鱼塘的鱼是时候要捞一波了。 “我们宫里有没有专业的捞鱼人士？”卫渝问。 “捞鱼要什么专业人士？”筱霖蹲在池塘边上，一抓，一条生猛的大鱼在筱霖手中疯狂甩尾。 卫渝：“......” 好好好，个个深藏不露是吧。 可能真的是鱼塘的鱼太多了，他们二十几个人蹲在池塘边上徒手都抓了几大缸鱼。 还有几个大的小太监直接下水摸鱼了。 摸鱼这件事让卫渝想起了白书杨，她问抓鱼抓得已经疯了的银兰，“很久没见白书杨了，他在骠骑营很忙？” “他已经不在骠骑营了。” “啊？”卫渝停下手上抓鱼的动作，“他被炒鱿鱼了呀。” “鱿鱼，什么鱿鱼？”不是在说白书杨吗？怎么说到鱿鱼了。 “不是，他是犯了什么错吗？”卫渝解释说。 “不是，他被调到北部军队的京队预备役军中帮着胡将军一起训练士兵。”银兰眼神暗淡了一些，“他或许不久要去北边边境......” “北边边境？” 北部军队是姒穆昼统领的军队。 “嗯，他是这么说的。” 卫渝默默回忆剧情，时间线不对，白书杨去北部应该是原着中后期的事情，女主要当上妃子后，他们有了交集，白书杨喜欢上女主之后才有去北边的想法。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白书杨已经看上女主了吗？ 不对，女主这三年没进宫几次，得等宸贵妃再次有孕她才进京陪伴的。 三年，六皇子怡昕四岁......年仅四岁的六皇子怡昕失足掉进御花园荷花池，溺水身亡，宸贵妃大受打击昏倒，被诊断出怀有身孕，皇上为了安慰宸贵妃召女主进宫陪伴。 原着中，中间还出现了个小插曲，宸贵妃和女主的父亲投在肃王麾下，帮着肃王谋反，云家被满门抄斩，皇上不知是补偿还是安慰，封了宸贵妃为宸皇贵妃。 但最终成宸皇贵妃还是难产而亡，死前宸贵妃请求皇上照顾她的妹妹，也就是女主，皇上那时候也也有些疯批了，不顾群臣反对要给女主妃位，并抚养刚出生的七皇子。 接下来便开始女主大杀四方的剧情。 卫渝捂嘴痛哭，穿书四年，归来剧情还没开始。 不过现在宸贵妃的父亲已经没有兵权了，应该造不起反了吧。 而且现在嘉妃已经变成冯贵嫔，最强的敌人倒下在剧情开始之前了，那后期应该没有什么好斗的了吧。 从此皇上和他的妃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完结———— “娘娘......娘娘......” 卫渝终于在银兰的一声声的“娘娘”中回过神来。 “银兰，你和白书杨......”不会是谈了吧。 几个字还没出来就被银兰打断，“别问，问就是没有。” 卫渝：“......” “你们其实挺配的。”卫渝小声在银兰耳边说。 银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自嘲道：“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家世出众，我不过是宫女，我们哪里配。” “我可以求皇上......” “不用了，没必要......”银兰垂头低声说道。 “娘娘~~”筱霖走过来，她指着一旁的捞上来的鱼，“我们好像不够容器装鱼了。 已经三大缸四小篓了。 “先给其他宫里的嫔妃和太妃宫里送些过去，还有太后宫里也别落下。” “是。”筱霖去安排。 剩下的人继续捞鱼，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吃不完。 就算是做成咸鱼和晒成鱼干，加上送给其他宫里的妃嫔，太妃们后，还是会剩下很多。 难搞啊。 “你们说，我给宫里的宫女太监都送条鱼，皇上会不会打死我？”卫渝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银兰皮笑肉不笑的说：“打死倒不至于，但是娘娘是想我们生啃吗？” 想到了，卫渝眼睛一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把鱼运到宫外去卖。” 就算不能亲自去，那也可以请几个人把鱼拉出去卖啊。 说干就干。 “你去把宫中负责采办食材的人请来承明宫一趟。” 负责采办食材的是御膳房的赵公公。 “娘娘，您找奴才有何吩咐。” “本宫想和你商量件事。” 赵公公听卫渝这么说十分惶恐，“娘娘有什么尽管吩咐奴才。” “承明宫里的鱼塘鱼群泛滥，本宫合计，这些鱼送人也是送不完的，就想问问赵公公能不能帮本宫把这些鱼运到宫外卖掉。” 卫渝直言不讳，完全没管赵公公像是被雷劈到的表情。 这承明宫娘娘真如传闻所言，变得非常接地气了呢。 赵公公瑟瑟发抖磕头，为难说：“娘娘，您这要求似乎，可能，奴才帮不到啊。” 可以说拒绝得非常干脆。 “娘娘您不如和皇上说说......”赵公公试探说。 卫渝点头，这事好像是得姒穆裎先首肯。 “行吧，那你先回去吧。”卫渝对赵公公说。 “谢娘娘~~”赵公公撒腿就跑。 “等一下。” 赵公公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见银兰给他提过来了两条鱼。 “来都来了，这两条鱼送你了。” 卫渝说完自己也提了两条鱼去找姒穆裎。 留下赵公公手提两条还非常生猛的鱼在风中凌乱。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林诉进来通传。 姒穆裎惊喜放下手中的奏折，“快请进来。” 姒穆裎在看到卫渝手里两条鱼时，惊喜的表情定格在脸上。 又有是要整哪出？ “皇上，我们承明宫的鱼塘准备开塘捞鱼了，这不，您看，臣妾就给您送了两条过来。”卫渝露出她那标准的八颗牙微笑，非常真诚的说。 不对劲，姒穆裎心中大喊，一定是有妖怪。 “朕一日三餐不都在承明宫用吗？这鱼你就拿回去吧。” “这不是太多了吗？”卫渝小声嘟囔。 “什么？” 卫渝摆手，“没事。” “皇上，我们商量件事呗。”卫渝把手里的鱼给林诉，哥俩好凑到姒穆裎面前，“我承包的鱼塘，我们宫里的鱼塘，鱼实在太多了，我们一直捞一直捞，鱼鱼一条接着一条，可怕得很。” “所以呢，你们不捞不就好了。”姒穆裎手搭在卫渝肩上，说着话也要占卫渝便宜。 “不捞那是更加不行，我家鱼再不捞，都多到可以统治天下了。” “胡说八道......”姒穆裎抿嘴一笑，“那皇后以为如何？” “我在想，要不把宫里的鱼运到外面卖掉，到时候我七你三怎么样？” “不行。”姒穆裎一口回绝。 “啊，那我六你四。”卫渝忍痛说。 姒穆裎摇头。 卫渝伸手打开手掌：“五五。” 姒穆裎继续摇头。 “什么？你不会是想你六我四吧，我说你是想我死吧。”卫渝推开姒穆裎，“奸商。” 姒穆裎看人马上要生气了，赶紧把人捞回来。 “不是，你的鱼朕全买了。” “老板大气。”卫渝马上换了另一张脸。 换脸之快连林诉都自叹不如。 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第65章 做好事不留名，请叫她卫渝 “但是你要这么多鱼做什么？总不能给天赐吃吧。” 趴在桌脚边上的天赐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站了起来，对着卫渝疯狂摇尾巴，它甚至加了声“要”。 卫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全是她给天赐做的小冻干，有鸡肉鸭肉还有一些鸡鸭的内脏的冻干。 她喂天赐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冻干都太小了，“下次给你做大骨棒吃。” “有的人啊，对条狗都比对那个买了她全部鱼的人都要好，她啊，都还没给过买他鱼的人做过什么零食吃。” 卫渝：“......”远远卫渝都闻到味了。 “给你做，给你做，事真多。” 姒穆裎秒开心，也是很好哄。 “对了，你还没说你要这么多鱼做什么呢？”卫渝回到刚开始的话题。 “京郊地区一直有几个贫民寨子，朕想着过几日派人在京郊地区搭个棚子施粥，之前只是一些白菜馒头，现在有这么多的鱼送上门了，那也可以把鱼放进菜单里面。” 姒穆裎摸着下巴，“就是鱼能做的东西有限，总不能做水煮鱼，红烧鱼这些，费时费力，还没办法分均，倒是怕是会有所纷争。” “可以做生滚鱼片粥啊。”卫渝建议说：“鱼片粥好吃又有营养，鱼肉做鱼片粥，鱼头和鱼骨头可以用来做鱼头豆腐汤，一鱼多吃，不浪费也能人人有份。” “有道理，林诉，你去跟进。” “是。” 林诉离开，议事殿就剩他们两个人。 卫渝开口说：“既然你买鱼是用来做慈善的，那这鱼......” “就送朕了？” “想的美，”卫渝伸出弯曲的食指，“给你打九折。” “朕的皇后真是宅心仁厚呢。” 卫渝叉腰，“那是。” 她宫里的人这么辛苦捞鱼，不得给点加班费什么的呀。 “不过，朕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京城能做工的地方还是太少，要是他们肯去其他地方做工，没或许能改变他们贫困的现状。” 卫渝表示非常赞同，“只要银子给得够多，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一万个愿意。” 就好像她之前的工作，不是她想上班，而是公司给得实在太多。 痛并快乐着。 姒穆裎思索，“近两年，南淮运河正在加固堤坝，还有一小半就能竣工，戴氏这个工程队会继续北上扩建向西的运河，或许可以让他们过去。” 南淮运河？ 触发关键词，卫渝回想起关于淮南运河的剧情。 今年夏天接连暴雨，南淮运河水位暴涨，没来得及加固的堤坝被冲外，南淮地区化为汪洋，死伤失踪人口无数，更可怕得是，水灾退去后，立马爆发了瘟疫。 卫渝脸色惨白，身上微微颤抖，她脑海里出现生灵涂炭的画面，仿佛身在其中。 姒穆裎被卫渝的样子吓到，紧张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卫渝双目失神，手异常用力抓着姒穆裎的双臂，“一定要招多点人去加固堤坝，一定要在南淮雨季来临之前加固好堤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朕一定会让他们都去修堤坝，你先告诉朕，你哪里不舒服？” 卫渝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表情。 姒穆裎对着外面大喊，“来人，传太医。” 卫渝眼神终于聚焦，轻扫自己的小心脏说：“完了，撞鬼了不成。” 姒穆裎紧紧抱着卫渝，“你刚刚的样子像灵魂出窍，吓死我了。” “你别这么说，我自己也吓死了......” 卫渝慢慢调整呼吸，小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我想要去一趟寺庙拜拜，驱邪。” 遇事不决就求神拜佛。 “你想干什么朕都答应，朕来安排。”姒穆裎声音闷闷的。 三天后，姒穆裎派林诉来传话说寺庙参拜事宜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启程了。 卫渝马上带着银兰筱霖出门，银生留在家里看家。 他们去寺庙之前经过了施粥的棚子，远远鱼香味就飘过来了，搞得她也想下去来一碗。 民众早早就有序排起长龙，个个翘首期盼，实在是今天的粥太香了。 “他们这一次排队的秩序简直完美，不像以前，你推我我推你的。”姒穆裎说。 林诉笑着说：“那是因为今天的粥和汤都太香了，他们怕乱了秩序粥会被撤掉，不愧是娘娘给的食谱，真是太香了。” 卫渝刚想说好的时候，看到粥棚子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今日的鱼及食谱皆由朕之皇后卫渝独家提供（朕的皇后处事低调，不想让人知道，做好事不留名，尔等不得外传。） 卫渝瞬间不想下去了。 她怕下去，姒穆裎会举起她的手，说：“看这就是朕的皇后，卫渝。” 社死。 好一个做好事不留名，请叫她卫渝。 第66章 方丈你好，方丈再见 去寺庙的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二月初八不是说好的是大吉日吗？ 说到二月初八也是好笑，原本姒穆裎是希望把封后大典放在今天的，结果钦天监的所有官员都跳出来反对，他们不是反对封后大典，而是今年不适合一切婚嫁，动土，搬家什么的。 钦天监的理由是今年没有立春。 封后大典没了，想修个新宫殿给卫渝，也没了，姒穆裎感觉天都要塌了。 卫渝心中怒喊，“天助我也。” 只是，社死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想起粥棚的那个牌子，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沉默了。 卫渝下马车，看到眼前的寺庙有些晃神，这寺庙和她之前与李姐一起去的那个寺庙外部装修实在是太像了。 一位身穿袈裟的方丈带着几个僧人出门迎接。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溯离方丈有礼了。”姒穆裎回了个合十礼。 “请。”溯离方丈让出道请他们进去。 姒穆裎伸手捞人，结果捞了个空，明明卫渝刚刚还站在身后的，现在人不见了。 姒穆裎找了一圈才发现卫渝躲在门口的大榕树后面。 她双手不知道在结什么印，嘴里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 姒穆裎：“......” “你怎么了？我们要进去了。”姒穆裎打断卫渝施法。 卫渝看了一眼溯离方丈，眼神闪躲，“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方丈似乎感觉到卫渝的视线，也抬头看向卫渝，对她点头致意。 卫渝假笑，“溯离方丈好。” “请。” 一路上卫渝一直在偷瞄这位溯离方丈，他的样子和之前见到过的那个方丈长得一模一样。 寺庙一模一样，方丈也一模一样，这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巧合。 卫渝灵机一动，暗号整起，“奇变偶不变……宫廷玉液酒……” 方丈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这两句话吸引了姒穆裎的注意。 姒穆裎真诚发问。“什么鸡会变？藕不会变的，这是猜谜语吗？” “没，我胡乱说的。” 姒穆裎若有所思看着她，“哦。” 不久，他们走到了主殿。 主殿内已经有一批僧人在打坐，他们前面是一尊高达十几米的镀金佛像，佛像下面还有三个蒲团，场面十分庄严。 方丈领着卫渝和姒穆裎坐在佛像脚下的蒲团上。 “唵嘛呢叭咪吽……”诵经声骤起。 姒穆裎歪头低声对卫渝说，“佛祖真言最能平心静气，诵经祈福，趋吉避凶。” 这话他是照搬的溯离方丈原话，姒穆裎本身自己是没有宗教信仰的。 佛教道教还有其他教派他都不信，他只相信自己。 “皇上所言甚是。”溯离方丈闭眼附和。 卫渝闭眼感受着一直在耳边萦绕的诵经声，静心是静心了，甚至有点想睡觉。 她拍拍自己的脸，把打坐姿势换成跪姿，对着佛像十分虔诚许愿。 “请佛祖赐我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青春永驻，不好的事全部反弹出去，顺便保佑我立马暴富，多谢佛祖，阿弥陀佛……” 溯离方丈悠悠开口：“佛祖说，他办不到。” 卫渝：“……” 姒穆裎搭话，“你倒不如许愿和朕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呢。” 卫渝学着溯离方丈的语气，说：“卫渝说，她帮不到，加一。” 姒穆裎：“……” 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卫渝在腿麻和犯困中反复横跳，在她想着摆烂倒头就睡，玛卡巴卡的时候，诵经声终于停了。 “阿弥陀佛……” 溯离方丈来了个标准结语，早上的诵经大会到此结束。 僧侣们有序退出去。 姒穆裎和卫渝说了声，自己有个殿想要去上香，很快就回来后，也带着林诉离开了。 “阿弥陀佛……皇上真是长情的人。” 卫渝好奇，“怎么说？” “本寺的慈宁殿供奉着先皇后的牌位，皇上到此处就会去上香静坐，一坐就会是一个时辰。” “哦。” 先皇后叶氏是姒穆裎唯二的白月光呢，卫渝内心复杂。 不过人都不在了，还不能让姒穆裎缅怀一下那就太不人道了。 “溯离方丈，有样东西想请你过目一下。”卫渝把一个红色布袋递给方丈，“这里面是我多年以前求的一个保平安的玉佩，突然有一天醒来，它就粉身碎骨了。” 溯离方丈倒出一点粉末，撵开看了下，“娘娘这个形容倒是非常贴切。” 溯离方丈把粉末倒回布袋，说：“娘娘是想问这玉佩为什么会碎？” 卫渝点头。 “这块玉牌有佛光加持，非常有灵性，有灵性的物件都会认主，认主以后，你的生命安全就与它息息相关，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便会挺身而出，为你挡煞。” 卫渝惊呆了，“真的假的？” “你觉得是真的便是真的，你觉得是假的，那它便不存在。” 卫渝鼓掌，给方丈点了个大大的赞，“真棒，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呢。” “佛祖真言本就如此。” 卫渝左顾右盼，确定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声问：“溯离方丈，你觉得世界上会有灵魂互换吗？换来换去的那种。”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或许是拨乱反正，又或许上天只是跟你开个巨大的玩笑。” 卫渝无语，这人也是不能好好说话的人，就一定要这么故弄玄虚吗？ “方丈下一句会不会就说：天机不可泄露。” 溯离方丈后退一步，“娘娘圣明。” 卫渝勾勾手，示意溯方丈过来，“是不是我在这边陷入深度昏迷或者我死了，就能回去？” 她想知道答案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有想马上回去的意思。 “老朽还是那句话……” 卫渝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闭眼点头，“对对对，天机不可泄露……” “娘娘在这边的因果未清，回去了也会再被送过来的。” “抓到你了。”卫渝揪着溯离方丈的袈裟，“你还给我装，再那边李姐带我见的方丈是不是你？” “不是。”溯离方丈矢口否认。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样小心佛祖生气。” 第67章 说人话就是原主的身体要死三次 “那边那位真的不是老衲。” “哦～～”卫渝眯着眼，“装，继续装。” 溯离方丈重新坐回蒲团上，姿势非常随意，和刚刚严谨的样子判若两人，“我们有心灵感应。” 卫渝：“……” “脑子转不过来，麻烦再说一遍。” “我说，我和那边的凡尘方丈室共脑。”溯离方丈彻底摆烂，“就是有一天突然能感受到在遥远的未来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好家伙，共脑都出来了。 “老衲可以通过他的眼睛去看那边的世界，他也能通过我的眼睛知道这边发生什么，能够清晰知道对方的想法。我们时常一起讲论佛祖真言，甚至后来能看破天机。” 卫渝惊掉下巴，没想到故事走向开始变得如此的玄幻。 “你看到的天机是什么？”卫渝问。 “这个边的世界会崩塌。” 这本来就是一本书的世界，会崩实在太正常了，只要作者一发癫，那崩了就是彻彻底底的。 “为了拯救这个会崩坏的世界，我们尝试了非常多的方法，结果历史轨迹总会被拉回原来的样子。” “我们？” 溯离方丈回答，“我和凡尘方丈，他愿意帮助我。” “那你们现在还在努力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是吗？不然也不会有我的存在？” 溯离方丈点头，“我们窥探到这世界有一个命格十分特殊的人，我们认为她或许是个能破局的人，只是她在进宫前出事了，被她的母亲毒死了。” “嗯？啊……啥……怎么回事？”卫渝原着虽然不是每个情节都记住，但是她敢肯定原着是没有这段的。 溯离方丈接着说：“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迎来了新的转机，在那边的世界发现了一个和她命格一样特殊的人。” 卫渝双手指着自己，“is me？” “是的。” 天选之子。 溯离方丈说：“你们还相当的契合，于是我们施法把你弄过来，只不过，马有失蹄，我们把一直在你家附近游荡的亡魂招过来了。” 卫渝瞬间石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在我家附近有，有游，游荡的，亡魂……” “还不止一个。” 卫渝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今天的天气真晴朗，花园的花朵很鲜艳……” “所以就这样，虽然招过来的人不对，但是总归是卫渝重生了，她也正常的入宫了，不过后来的事情再一次偏离我们的预期，她终究不是这世间以及那个世界存在的人，被世界规则排出去了。” “然后你们就把我接过来了？” 这时候溯离方丈却摇头，“是你回去了那个世界，凡尘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个卫渝已经换了第二次芯？” “这就相当玄了。” 卫渝回忆起她过来这边的时候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的，睡着醒来就在这边了。 “我在意识空间里，遇见过被你们招过来的亡魂，她似乎是想继续留在这里，所以想把我的抹杀掉，后来是这个玉牌救了我。” “这玉牌是凡尘的吗？”卫渝问。 “不是，里面并没有凡尘的气息，是谁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这玉牌确实非常有灵性。” “啊啊啊啊……”卫渝觉得自己脑子就要爆炸了，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溯离方丈表现的非常阔达，“反正现在已成定局，只能静待后面的结果，现在已经偏离我看到的天机。” “说得轻巧。”卫渝站起来昂首挺胸，双手叉腰，非常中二的说：“哈哈哈，拯救世界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战斗吧，崩坏的世界。” 溯离方丈看到卫渝这么快调整心态表示非常欣慰，“嗯，很有斗志，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能拥有金刚不坏之身，还是能青春永驻。” “就说佛祖做不到这些。”溯离方丈说：“我们看到卫渝的命格，她是要消亡三次才会涅盘重生，她的第一次是中毒，第二次是亡魂被驱逐，第三次是你挡刀回去的，说不定，你现在真的无敌了。” “也就是说……我也加入了‘强的可怕’的行列？” 溯离方丈认同点头，“可以这么说。” “哈哈哈哈哈～～”卫渝内心os：突然想回去了怎么办，抱住弱小的自己。 不过卫渝很快调整过来，其实故事线已经变化了，那结局总会改变了吧，那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卫渝成功说服自己。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云韵瑶会对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影响，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据我所知，是以她为主体构建的。” 溯离方丈沉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尽量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卫渝愣了一下，“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溯离方丈把自己的猜测说与卫渝听，“她是主体，那么她没了，这个世界估计会马上崩塌，自然你我甚至整个人间都会跟着一同消失。” “那就好办了。” 原本女主云韵瑶就是要入宫的，在宫里有宸贵妃和姒穆裎护着，怎么都安享晚年吧，而且女主的战力很强。 “还有，”溯离方丈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凡尘在那边和你说的你在这边的因果未了，是真的。” “所以呢？”卫渝一脸清澈问道。 “所以，你这边的因果完成了，你很有可能会马上被送回去原来的世界。” “啊？”卫渝没想到还有附加考验，“那我在这里的因果是什么？” “是皇上，姒穆裎。” 卫渝表情秒变地铁老人看手机。 “这里的卫渝和皇上是有一段缘的，你们还会有一二三四个孩子，只可惜，这段缘没开始就结束了，如果你和他再续前缘，生下那一二三四个孩子，那应该就是完成了你们的因果。” 卫渝无比自信保证，“那绝对不可能的，放心。” 别说一二三四个娃，她一个都不会生的，她非常确定。 这时候殿外脚步声响起，姒穆裎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卫渝，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 卫渝瞬间冷汗直流，“皇上，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姒穆裎一声不吭快步流星走到卫渝面前，紧紧抱住她，力气大到卫渝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压碎了。 第68章 女主进宫了 回宫的路上卫渝总是暗搓搓试探姒穆裎听了多少她和溯离方丈的聊天内容，但是姒穆裎一路上闭目养神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应该没听见吧，她和溯离方丈说话这么小声。 “娘娘，您不用担心，皇上他，每次来看望先皇后，都会这样，过几天就好。”筱霖附耳小声说道。 姒穆裎睁开眼睛，沉默不语看着卫渝。 “你没事吧？” 姒穆裎牵上卫渝的手，再一次闭上眼睛。 后来的几天姒穆裎没再踏进承明宫。 又过几天，姒穆裎把云韵瑶接进宫了。 卫渝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间居然不知作何反应，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更是如影随形。 这是危险信号，卫渝胡乱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全身心投入他的种田事业中。 “娘娘，不好了。”承明宫小太监银多多着急跑过来，“银生哥不好了。” 卫渝丢下小锄头，“银生怎么了，是砍断手还会砍到脚了。” 银生刚刚说要去把一头牛的骨肉分离呢。 “不是，是银生哥的同乡给他带来了一封家书，银生看了后哭着跑回房间，怎么都不肯开门。” “这么严重？”卫渝带着银多多去找银生，果然房门紧闭，卫渝试着推下门，没推动。 “银生，是我，你怎么了？”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银生眼睛鼻子红红的，眼泪还没擦干。 “抱歉小姐，我马上去弄牛。” 卫渝把人拉住，回头对银多多说：“你先去忙吧。” “是。” 卫渝把银生拉进房间，轻声问道：“银多多说你收到了一封家书，然后就这样了，是不是你义父……” 银生突然失控，泪如雨下。 卫渝手忙脚乱找纸巾，找了一圈才发现他们这里没有纸巾这东西。 她甩下袖子，慌乱用袖子给银生擦眼泪。 “别哭了，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义父，义父他，走了……”银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会……”卫渝也不敢相信，银生的义父身体明明已经大好，上一封家书还说过些日子上京看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卫渝看他这样子非常不忍心，当即就把腰间的令牌拿下来，“你现在立马出宫回家去。” 银生看着手中的令牌，“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会和皇上说，有什么事我承担就是，你能回去最重要，你现在立马收行李，收完到寝殿来一趟。” 卫渝匆匆离开，她带着银兰去了一趟库房，在库房里拿了五百两银票出来。 “这些你带回，你义父的丧事就风风光光的办。” “小姐，这，这太多了。”银生急忙推脱。 卫渝硬塞给他。 “你带上，有钱好办事，你自己弄不了的事情起码可以花钱雇人，你们不是还会有守丧的习俗吗？什么都干不了没有银子连饭都吃不上。”卫渝小声对银生说：“出宫机会难得，若是你不想回来了，就不回来，外面海阔天空总比宫里要好。” 至少不用动不动就跪人。 “你之前不是说如果有机会出宫就在老家开个小饭馆吗？这正好可以当启动资金。” 银生紧紧捏着手中的银票。 他对卫渝磕了三个响头，离开了。 银兰看着银生离开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卫渝抱着银兰轻拍她背安慰。 他们都知道，银生若是不回来，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银兰想不想出宫，你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银兰使劲摇头，“不要，我要永远陪着小姐。” 差不多算好银生已经出宫了，卫渝带着筱霖去找皇上。 她在议事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女子的笑声传出来。 “皇上在忙？”卫渝问林诉。 林诉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宸贵妃在里面。” 那声音明明不是宸贵妃的声音，那只能是宸贵妃带着云韵瑶过来了。 “本宫方便进去吗？” “方便，方便，皇上说了，皇后什么时候过来都方便。” 卫渝进去后，空气瞬间安静。 “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 卫渝的目光定在云韵瑶身上，她穿得一身雪白，头饰也非常简洁大方，看着非常干净大方。 三年了，云韵瑶和宸贵妃的样貌和气质也更像了。 姒穆裎下意识解释，“这位是宸贵妃的妹妹，你之前应该见过，朕接她进宫是为了陪伴宸贵妃，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看着你们聊的挺嗨啊。 宸贵妃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皇上，臣妾和令妹就先回去了。” 姒穆裎摆摆手，“好，朕的空再去看你。” 宸贵妃跪安。 “宸贵妃之妹长得真好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约就是形容她的吧。” 简称小白莲。 至少外表是这样。 卫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酸气，但是姒穆裎听出来，嘴角微微上扬，这几天她忍着不见卫渝，心里各种不得劲，现在都好了。 他勾勾手，“过来。” “干嘛？”卫渝表情极其不情愿，但还是走了过去。 姒穆裎一把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卫渝被迫坐在姒穆裎的大腿上。 “干嘛，放开，你这登徒浪子。” 姒穆裎宠溺看着脸通红的卫渝，“朕的皇后真的是纯情。” “纯你妹，少恶心我，油腻。”卫渝砂锅大的拳头捶了几下姒穆裎，非常用力的那种。 姒穆裎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抱得她更紧了，“还很彪悍，喜欢。” 卫渝被油到表情皱巴，一言难尽看着他。 “不是，我发现你真的很双标，你主动就行，我说两句情话你就嫌弃我。”姒穆裎委屈说。 “那怎么一样，我主动是我欣赏你，你主动就是耍流氓。” 真的不能再双标了。 姒穆裎目不转睛盯着卫渝，卫渝被看的有些发毛。 “你别这么盯着我，我怕。” 姒穆裎把头靠在卫渝的肩膀上，像极了一条撒娇的小狗。 卫渝忍俊不禁，“这个你该不会是跟天赐学的吧。” “你能来这里真好……” 卫渝呼吸漏了拍，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卫渝即时宕机，整个人僵在原地，难道…… 他知道了吗？ 第69章 山路十八弯式催生 “你都听到了吗？我和溯离方丈的谈话。”卫渝声音都在抖的。 姒穆裎把脸埋在卫渝肩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我哪里不好，别人想跟我生娃我还不想呢，你凭什么不和我生。” 卫渝悬着的心瞬间来了个自由落体。 “就这？” “就这？”姒穆裎抬头，“你这人是不是没有心，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都故意不去找你，你居然真的把我晾在一边，居然都不来哄我。” 卫渝脑子重启了，被姒穆裎这么一猛男撒娇，脑子又处在死机的状态。 她捧着姒穆裎的脸，“大哥，您贵姓啊。” 她非常怀疑姒穆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之前是粘人，但没到这种程度啊。 “你夫君。” “woc”卫渝大喊一声直接从姒穆裎身上跳下来，立马又开始结印，嘴里念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姒穆裎：“......” 姒穆裎把人拉回来了，“我还是我，只是，我怕对你不好了，你就要丢下我跑路了。” 卫渝捂着姒穆裎的嘴，“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姒穆裎真的就没说话了。 俗话说，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卫渝的手心被一道温润的柔软的东西划过，从手心开始，身体像被电流通过一般，酥酥麻麻的。 卫渝像是被定住一样。 裂开了。 姒穆裎拿下她的手，当着她的面，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关节，都细细轻吻一遍。 反应过来的卫渝头顶炸出了蘑菇云，整个人彻底死机。 “皇上......”林诉进来看到亲在一起的两个人赶紧转身，“非礼勿视。” 卫渝清醒过来，用力推开姒穆裎，站起来，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姒穆裎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林诉这个碍事的人刀死。 林诉瑟瑟发抖。 “什么事?” “太后请皇上和娘娘去一趟慈康宫。” 慈康宫是太后的宫殿，说起来，卫渝只在穿越的第一天见过太后，后来禁足，受伤，昏迷，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太后。 “我们即刻就去。” 姒穆裎全程牵着卫渝的手，就连进了慈康宫也一样。 “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吧。” 太后看着两人又重新牵在一起的手，面不改色。 “哀家听说，皇帝召了宸贵妃之妹进宫了，可是有封她为妃为嫔的打算？”太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儿子并无此意。” “那就好。”太后语重心长的说：“宫里已经有一个云家的女儿了，再多一个，哀家怕有人要多心了，以为自己又可以东山再起。” “不会的，云家的野心儿子是知道的，并没有打算扶持云家。” “嗯。话说回来，皇帝确实是应该再多纳几位嫔妃了。”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卫渝说的。 不过卫渝现在正在想怎么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毕竟在长辈面前这样亲昵，有些不好意思。 “儿子也没有要纳妃的打算，现在有皇后陪伴就够了。” 太后有些动怒了，“你......皇帝应该要为子嗣打算。” “儿子已经有三个皇子和一个皇女了，够了。”姒穆裎油盐不进。 “哪里够了？” 太后对着姒穆裎就是一段数落。 “你现在的子嗣在宗亲里是完全不够看的。” “先不说怡昕身体不好，淑妃所生的大皇子生性顽劣，不堪大任，贤妃的所生四皇子性格又过于懦弱柔软……” 姒穆裎语气冰冷打断太后的话，“怡昕的身体为何不好，母后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卫渝耳朵竖起，八卦在召唤。 太后也怒了，“皇帝说这话时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哀家害了怡昕不成。” “儿子不敢。” 太后冷笑，“即便哀家真的做了什么不都是为你以及大娰江山做打算。”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呵，你现在翅膀硬了……当年若不是你外祖家……” 姒穆裎打断太后的话，“母后，儿子是先帝钦定的继承人，在即位以前朕就已经是太子了。” 言外之意是他这个皇位和他外祖家并没有多大关系。 反而是他当上太子后，天天给他外祖家擦屁股，他现在恨不得把他外祖家的人都架空。 就算不扶持云家，他也绝对不会扶持他外祖家。 太后呼吸变得急促，她不能拿皇上怎么样，那就拿这个皇后来出气。 “皇后你可知罪……”太后看着卫渝狠狠的说。 卫渝一愣，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姒穆裎挡在卫渝面前，“皇后又有什么错？” “皇后错在作为后宫之主，不能照拂嫔妃皇嗣，亦未对皇上进行劝谏，雨露均沾，自皇后在永泉宫受伤回宫，皇上就没在宠幸过其他妃嫔，这就是皇后的失责。” 卫渝无语，这也能甩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儿子的眼里，皇后就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两人针锋相对。 卫渝终于察觉事情不对劲，皇上对太后那可是天下第一好，今天看来完全不像，都感觉像仇人了。 “母后若是没什么事，儿子和皇后就先回宫了。” 姒穆裎没等太后说话就拉着卫渝离开了。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承明宫。 “你和太后发生了什么事？”卫渝这次不单纯是因为吃瓜，还是有点担心姒穆裎的成分在的。 “从前卫渝，你做了很多坏事，这是无法磨灭的，但是有一件事，我确实是误会从前的你。” 卫渝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但是不知道哪里怪。 “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年害宸贵妃难产是母后授意的，她怕怡昕出生后，云家再上一层楼，所以她就授意你动手。” “啊？”又是原着没有的情节。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亲耳听见的，怡昕已经不是母后动的第一次手了，宸贵妃的头一胎也是母后的手笔。” 说这话的时候，姒穆裎面露悲恸神色。 “那时候我一直对自己说母后是为我好，为了整个江山，但是我错了，她只是怕云家的风头盖过外祖家而已。” 姒穆裎这时候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狗一样，可怜兮兮的。 卫渝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估计说什么“哪有母亲不为自己孩子打算的”这样的话，估计也听不进去。 卫渝主动抱住姒穆裎，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姒穆裎回抱，“现在的你就很好。” 卫渝轻笑，“那是，终于知道我善解人意了吧。” “嗯。”姒穆裎松开卫渝，严肃且认真说：“既然皇后这么善解人意，那给我生一二三四个娃吧，这也能堵住太后的嘴。” 卫渝：“……”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第70章 喜当妈? “母后，母后，您不要儿臣了吗？” “母后，这里好冷，您救救儿臣好不好......” “母后，母后......” 卫渝从床上惊醒，醒来就对上姒穆裎担忧的脸。 “原来是梦，吓死我了......” 卫渝擦擦额头的汗，虽说已经初春，但天气还是很冷，现在出了一身冷汗就更冷了。 “你吓死我才对。” 卫渝发现姒穆裎也全身湿透了。 “我们宫里是不是地暖太热了，做噩梦的是我，你怎么全身是汗。” 姒穆裎捏捏眉心，“没，就叫你不醒，有点被吓到了。” “做噩梦而已，又不是失了魂，有什么好怕的。”卫渝不在意说。 “不行身上黏黏的不好睡，我得去洗个澡，你先睡吧。”说完卫渝就翻身起床，没有听到姒穆裎小声说了一句话。 “怕你醒不过来，怕你回去了，怕得每天做噩梦......” 卫渝回来的时候，姒穆裎已经熟睡，等卫渝躺好了，他还是会轻车熟路把卫渝捞进怀里抱着。 刚开始的时候卫渝非常不习惯，后来习惯了，被抱着也能倒头就睡。 第二天卫渝有些晕晕沉沉的。 因为姒穆裎去上朝后，卫渝睡回笼觉又开始做梦，梦到一个小孩儿追着她喊她母后。 简直是世纪恐怖大片。 肯定是这些日子总是被催生娃的缘故。 晚上卫渝又做梦了，同一个场景同一个小孩哥。 “你又做噩梦了？”姒穆裎侧躺撑着脑袋看着卫渝，“你真的这么抗拒生小孩吗？” “也不是抗拒......” 她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贸贸然在书的世界里生个小孩算个什么事？ 姒穆裎翻身压着卫渝，期待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姒穆裎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样子，拒绝的话卫渝说不出口，于是她默不作声。 “你喜欢我吗？”姒穆裎问。 姒穆裎的眼神过于炙热，卫渝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 “喜欢我吗？”姒穆裎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喜欢的。” 仅此而已。 姒穆裎把卫渝圈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到：“这样就够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姒穆裎还没有要放开她的样子，卫渝只能拍拍身上的人，“你很重，还有点热，能不能先放开我。” 卫渝发现姒穆裎现在非常喜欢抱她，不能抱着就牵着，生怕她会丢了。 像得了什么肌肤饥渴症似的。 姒穆裎滚到一边，松开了卫渝。 卫渝拉好被子，躺平。 但睡意全无。 卫渝看着床帐顶，微弱的烛光映照在瞳孔上，一闪一闪的。 “我一旦生了个儿子，那这个孩子便是太子了，你不怕我为了巩固我儿子的对宸贵妃母子不利吗？我从前可是前科的。” “是啊，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不要孩子了吧。”姒穆裎双手垫着脑袋，悠闲说。 卫渝捶了他一拳，“渣男。” “我逗你呢，以前的你会。现在的你，我有十足的自信你不会。” 卫渝眉头微蹙，这人真的没有听到她和溯离方丈前面的话吗？ 总感觉他现在有意无意把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卫皇后做区分一样。 卫渝摇头，应该是错觉吧。 这么猎奇的事，要是不是自己遇到的话，应该下意识觉得说这样话的人是个神经病吧。 在这个时代，她应该会被打上妖孽的标签，然后被用来祭天。 “咦~~”卫渝抖了抖，姒穆裎没把她拿去祭天，那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冷吗？”姒穆裎给她拉好被子，压好被角，“睡吧。” 终于，后半夜她不再做梦了，早上起来精神抖擞，感觉自己可以多犁两亩地了。 “娘娘，您醒了。”大宫女银莱都路过卫渝了，有折回来问安。 卫渝看到银莱湿漉漉的裙摆，问：“你这是踩水里了？” “对。”银莱不好意思说，“奴婢路过御花园荷花池的时候，没留神，踩了颗石子，差点滑到湖里，还好奴婢抓住了湖边的草才没掉下去，荷花池的水冻得很，奴婢掉下去已经马上爬出来了，脚都被冻麻了。” 卫渝赶紧让银莱回去换衣服，免得感染风寒了。 “多谢娘娘关心，娘娘，您要是路过那里一定要当心些，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银莱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妥当，“娘娘，您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到荷花池那边了，奴婢去和筱霖和银兰说一声，让她们多留意留意。” “等一下。”卫渝拉住银莱，“今天几月初几？” “三月二十四了。” 二月二十四...... 卫渝脸色一沉。 “娘娘您没事吧？” 卫渝摆摆手，“你先回去换衣服吧。” “是。” 卫渝坐在长廊上，内心纠结。 二月二十四日是六皇子怡昕的忌日...... 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个梦里追着她的小孩哥，那小孩哥的年纪不就是四五岁的样子吗？ 难道那其实不是她虚构出的未来的孩子，而是怡昕吗？ “娘娘......”又有几个宫女走过。 “适才去花房拿肥料的时候经过御花园时，见到六皇子在玩耍，六皇子脸粉扑扑的可爱极了，要是我们娘娘有了太子，以后一定比六皇子更可爱。” “那当然了，我们娘娘这么好看善良，生的太子绝对也是十分好看善良的。” 宫女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卫渝抓头，“啊~~这是妥妥的道德绑架。” 说完撒腿就往御花园跑，这一次她居然神奇的没有迷路，一路直达御花园的荷花池边上。 万万没想到在场的人还有冯贵嫔。 冯贵嫔见到卫渝笑的那一个叫灿烂，然后牵着卫渝的手。 卫渝：“......” 原着中，还是嘉妃的冯贵嫔也是在场的，所以女主才一口认定是她推怡昕下水的，成了妃子后两人就斗得你死我活，但从作者的描述上看，推怡昕的另有其人。 不过，冯贵嫔也看到怡昕落水了，但是没有叫侍卫去救他，而是眼睁睁看着年仅四岁的怡昕沉入湖底。 怡昕落水这件事因为没有确切的目击证人，没有找到任何推怡昕下水的蛛丝马迹，所以被定为失足落水。 而幕后推手是谁？ 作者坑了。 卫渝还私聊过作者大大，原作者一整个阳光开朗水灵灵的跟她说忘记有这个伏笔了。 卫渝一个大无语，反手就撤回了一个打赏，气死。 第71章 再踏出承明宫一步，她是狗 冯贵嫔现在脸色好多了，总算像个人了，不过人还是很瘦。 “你们怎么在这里。”卫渝问冯贵嫔。 冯贵嫔没有搭话，满眼含笑看着她。 卫渝心里发毛，大姐，您这样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冯贵嫔身边的应淳回到道：“文太医说贵嫔要多点出来走走，身心愉悦对病情好一些。” “确实。”卫渝抽出自己的手，“冯贵嫔的病情可有什么进展。” 应淳有些失望摇头，“贵嫔现在有在按时吃药，平日里总是一个人在呆呆出神，有时候会毫无征兆的失落，大哭，吃不下东西，还不想动弹。” “这病是要慢慢来的，你只要在她需要你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就好。” “文太医也这么说。”应淳看着冯贵嫔，笑了一下，“刚刚贵嫔还是蔫蔫的，没想到见到皇后娘娘状态好了这么多。” 都会笑了。 卫渝不信，她对着冯贵嫔咧嘴一笑，冯贵嫔马上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卫渝：“......” “您看，奴婢说得都是真话，我们贵嫔有时候也会叫娘娘的名字。” 卫渝来了个花式捂耳，这太魔幻了，接受不来。 应淳不好意思笑了笑，“奴婢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不当。” 应淳一下没反应过来，僵住了。 卫渝拍拍应淳，“你说吧，本宫刚才在开玩笑。” “以后，奴婢可否带着冯贵嫔经常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应淳作为一个大宫女这么对皇后提要求其实是僭越不符合规矩的，所以说完他就立马下跪请罪。 卫渝抬手让她起来。 “来呗。”卫渝无所谓说：“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应淳激动又下跪，“多谢娘娘。” 她是真心觉得多见见皇后娘娘是对她家贵嫔的病情有好处的，难得娘娘现在也肯帮贵嫔治疗，她十分感谢卫渝。 卫渝握住拳头，夹着嗓子说：“那你们好好看看这里的美丽风景哦，加油哦，要开心哦。” 溜了溜了...... 卫渝在池塘边溜了一圈，除了冯贵嫔和几个来往的宫人，连个侍卫影子都不见，等一下怡昕要是真的落水，连个救人的人都没有。 卫渝眼皮直跳，她按着自己的右眼皮，“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不祥的预感。” 突然，耳边“噗通”一声。 在她不远处真的有人落水了，是怡昕。 怡昕落水的地方两边都有假山，是个妥妥的死角。 岸上站着一个大宫女打扮的人，她就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怡昕并，就静静看着，没有救人的打算。 她甚至还怕发出声响引来其他人。 就是这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头，卫渝清楚看到，那个大宫女是之前跟着宸贵妃来过承明宫的风铃。 卫渝见怡昕就要沉下去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跑过去跳下水救人。 她边跑边喊：“有人落水了......快找会游泳的人过来救人。” 风铃见惊动了其他人，也跟着大喊起来，“快来人啊，皇后娘娘带着六皇子掉水里了。” 卫渝冷笑，这么说，是要把锅甩她身上了？ 那把怡昕推下水的人就是她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卫渝跳进水里，像跳进冰窟窿里一样，全身被冻得一激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脚冻到连游泳都不会了。 但是看到远处一直在扑腾的怡昕，她还是硬是撑着一口气，游过去把怡昕抓住并抱了起来。 怡昕脸憋得青紫，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咳出了一口水。 他小小的双手紧紧搂着卫渝脖子，就开始嗷嗷大哭。 卫渝被这么一勒，差点把她送走，人也往下沉了一些。 “怡昕好怕，好冷......” “别说，我也好冷......别勒这么紧，不然我们可都要躺湖底了。” 怡昕一惊手立马松开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不能再多了，但至少卫渝呼吸稍微通畅一点了。 “怡昕不要松开，姐姐把你带上去啊。” “好。” 怡昕马上不哭了，甚至和卫渝闲聊了起来，“姐姐是那个宫里的人，等上岸后怡昕去找您玩。” “我是承明宫的卫渝。” “哇~~”怡昕把头从她脖颈上抬起来，“母后，您是怡昕的母后。” 这声音，这腔调，这模样，不就是她梦里的追着喊她母后的小孩哥吗？ 原来真的是他。 “儿臣还是第一次见到母后。”说完又亲昵把头埋在卫渝的肩上。 卫渝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没有知觉了，她一只手抱着怡昕，一只手划水，慢慢回到了岸边。 这时候，岸上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他们帮着把怡昕接到岸上。 怡昕一上岸，卫渝两眼一黑，体力不支直接沉下去了。 她现在是连扒拉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冷。 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周遭一切都变得无比安静，她身体停止了下坠，整个人失重像漂浮在空中一般。 她隐约听到湖岸上有人在呼喊。 “快来人，快来个会水的人，娘娘沉下去了......” “快来人啊......” “拿绳子过来，帮着绳子下去......” 渐渐地，卫渝听不到声音。 卫渝觉得自己实惨，每次只要出承明宫，总会发生不好的事。 第一次出承明宫遇到冯贵嫔，被要求下跪，导致膝盖损伤有积液。 第二次是跟着去永泉行宫，被当做奸细被动刑，后来还被控制当挡箭牌被捅穿。 这一次，还因为就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溺水。 绝绝子。 卫渝现在留原地立下g：以后要是再踏出承明宫一步，她就是狗。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卫渝看到姒穆裎的脸，慢慢的向她靠近。 她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温暖的触感从手中传来，像是真实的存在。 卫渝终于闭上双眼，失去意识。 第72章 失温症 “把所有炭盆都端进来，即刻派人去叫文太医。” 姒穆裎把昏迷不醒的卫渝抱回承明宫的时候，可把银兰和筱霖吓坏了。 银兰去让人端炭盆，筱霖跟进去伺候。 她帮卫渝换衣服的时候都惊呆了，卫渝的身体冰冷僵硬，如若不是还有呼吸，她真的以为卫渝已经没了。 “皇上，这里先交给筱霖吧，您先去更衣吧，保重龙体啊。”林诉在一旁劝慰。 姒穆裎衣服湿哒哒的，头发还滴着水。 “不用，朕守着皇后，朕要等皇后醒来。” “不是皇上，您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等文太医过来，不然您到时候也倒下的话，文太医是先救您还是先救皇后啊。” 姒穆裎站在帷帐外面，对林诉的话不为所动。 “怡昕没事吧。” “六皇子已经送回贤坤宫了，刘太医跟着，说是暂无大碍。”林诉回答。 “那就好。” 宫女们陆陆续续把炭盆端进来，足足有十个炭盆，寝殿一下子变成夏日一般。 筱霖给卫渝盖了两床被子才把帷帐打开。 “文太医还没到吗？”姒穆裎着急问。 林诉也急，“太医署离这里有点远。” “所以朕就说一定要迁宫，钦天监那群老东西，要是皇后有什么事朕一定拿他们是问。” 姒穆裎发动他的常规技能：迁怒他人。 “皇后落水，在场的所有都已经关押起来了吗？”姒穆裎问。 “都关押起来了，这些人是要送刑部还是……” “朕亲自来审。” 这时候，银兰把姒穆裎留在承明宫的常服拿过来，“皇上您还是先换身衣服吧，您这样怎么照顾我们娘娘。” 姒穆裎这才同意去换衣服。 林诉给银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皇后身边的人。 姒穆裎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文太医终于背着他的药箱过来了。 “参见皇上……” “别参见了，先去看看皇后。” 银兰哭喊起来，“不好了，娘娘的脸变蓝色了，呼吸，呼吸没了……娘娘你别吓我……” 姒穆裎一脚把文太医踹了进去。 文太医滑跪闪现，“失礼了，让我来吧。” 姒穆裎也跟着进去。 “娘娘这是患上严重失温症了，被子不要盖这么紧，去灌几个热水袋子放在娘娘的脖子，腋下还有腹股沟的位置，一定要尽快帮娘娘恢复正常体温。” “快去啊。”姒穆裎把筱霖和银兰他们赶出去准备热水袋。 林诉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皇上，宸贵妃娘娘来了。” “不见。” “宸贵妃娘娘知道是皇后娘娘救了六皇子特意前来感谢。”林诉解释说。 姒穆裎冷静下来，“你让她先回去好好照顾怡昕，等皇后醒了，再过来也不迟。” 在外间的宸贵妃脸色微微发白，里面的对话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皇上不耐烦的语气更是刺耳。 “姐姐～～”白韵瑶担心看着宸贵妃。 宸贵妃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我没事。” “那本宫先回去了，皇后娘娘若是醒了，麻烦给公公差人与本宫说一声。” “奴才知道，娘娘慢走。” 卫渝身上的热水袋子换了一波又一波，完全没见有什么效果。 姒穆裎急死了，“你的医治方法行不行啊，不行换别的太医。” “失温症都这样治，要是想要更快，可以可以……”文太医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 “有话快说。”都什么时候了。 “就是贴贴，两人扒光光，贴在一起，体温是可以通过人的身体相互传递的。” 姒穆裎没有过多的纠结，他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后，按照文太医的说的那样，抱着卫渝，用被子裹住两个人。 或许是感受到身边的热源了，卫渝无意识往姒穆裎怀里钻。 姒穆裎目不斜视，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 一个时辰过去，卫渝的温度终于和正常人的一样。 “这应该是没问题了，臣能一下去开个药膳方子，营养还是得补上，还有就是娘娘的膝盖，怕是会落下病根，可能会出现关节疼痛。” 姒穆裎满眼心痛看着还在昏睡的卫渝，问：“行动不会受限吧。” “那倒不会。” “嗯。” 林诉：“皇上，要不您也先去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文太医就好。” 姒穆裎摆摆手，“不用了，把那些关押的人呢都带到承明宫来。” “皇上……” 林诉还想劝一下，但是被姒穆裎喝止了，“去就是。” “是。” 姒穆裎在卫渝额头印上一吻，温声说：“我去去就回。” “替朕好好照顾皇后，皇后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朕。”姒穆裎十分冷漠说道。 文太医无语，合着我不值钱呗，好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林诉带着几个侍卫押着六个宫人到承明宫正殿。 姒穆裎不怒自威，沉默看着跪在底下的人。 胆小一点的被吓到脸都白了，跪着直哆嗦。 中间最前面跪着是宸贵妃宫里的风铃，她虽垂头低着脑袋，不卑不亢。 “皇上，需不需要奴才去请宸贵妃过来。”林诉小声问，“这毕竟也事关六皇子呢？” “请宸贵妃过来吧。”姒穆裎说。 宸贵妃来了，连同惠贵妃，淑妃和贤妃都来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姒穆裎揉着太阳穴问。 惠贵妃：“臣妾们听说了皇后娘娘和六皇子的事，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加害我们皇后娘娘和六皇子。” “是啊，我们也想为皇后娘娘和六皇子抓出那个贼人，还皇后娘娘和六皇子一个公道。”贤妃附和说。 淑妃向话不多，这次也激情开麦，“是啊，臣妾们也想知道到底是多狠心的人居然这么狠心对待一个只有四岁的稚童，还无端牵连到皇后娘娘，那人简直是罪该万死。” 贤妃先注意到跪在前面的风铃，“哟，这不是宸贵妃宫里的大宫女风铃吗？” 宸贵妃没有接贤妃的茬，她也想知道，在她宫里一向谨慎细致的人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 “皇上，宸贵妃娘娘，都怪奴婢看管六皇子不当，奴婢甘愿受罚。”风铃认罪非常快，惶恐的样子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姒穆裎没接话，倒是贤妃先开口了，“避重就轻，不愧是宸贵妃宫里出来的人，各个能说会辩。” “你的过错怎么只是看顾六皇子不当，你可知道皇后娘娘若晚到一步，六皇子可就要没了啊。” “贤妃说的句句在理。”惠贵妃搭腔，“皇上，这事颇有蹊跷。” 第73章 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吃瓜 “皇上，奴婢真的冤枉，六皇子说想要看鱼，奴婢已经一再劝阻，但是六皇子殿下执意如此，奴婢只能小心护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吞吞吐吐怕不是你真的错了什么？”贤妃斜眼看着宸贵妃，“还是你在维护什么人啊。” “没有，奴婢没有，只是，不怎么的，皇后娘娘突然冲出来，把六皇子推下了池塘里，奴婢认为皇后娘娘一定是不小心的。” “奴仆正想去救六皇子的时候，娘娘不小心失足也掉到了水里，奴婢已经第一时间呼救了，只是那里偏僻人少，隔了一会才有人过来。” “是奴婢的错。” “是你的错。”姒穆裎冷冷的说，“污蔑皇后真是大错特错，来人，拖下去掌嘴二十在拉上来审。” 风铃不敢置信摇头，“不是，皇上奴婢没有污蔑皇后娘娘，奴婢说的是真的……宸贵妃救救奴婢，宸贵妃娘娘……” 风铃被拉下去掌嘴，哀嚎从外面传来，剩下五位宫人也怕自己遭殃，立马把自己见到听见的一一说了出来，生怕错了一个字。 一个御花园洒扫的小太监最先开口说：“奴才原本是在御花园扫落叶的，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说：有人落水了，奴才虽然不识水性，但想着多个人可以多双手帮忙。 “去到现场后，皇后娘娘和六皇子已经掉到水里了，那时候奴才听见风铃姑娘说什么，皇后娘娘带着六皇子掉水里了。” “奴才是和榛子一起的，”这名小太监指着跪在身旁的小太监，“我们今日是一起当值打扫，也是一起去到现场的。” 那名叫榛子的小太监连声应是。 “皇上，真的如他们所言，或许真的是皇后娘娘……臣妾也只是猜测，从前皇后娘娘就不小心推撞过宸贵妃，会不会……” 姒穆裎眼神凌厉看了眼贤妃，贤妃马上闭上嘴巴，心虚低下头。 心有不甘，皇上这是偏心偏到明面上了。 明明以前皇上对皇后总是冷眼相待，现在居然这么赤裸裸的偏袒她，她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恨的。 姒穆裎指着另外三个人，“你们说。” 其中一个非常冷静的宫女指着那一直在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说，“奴婢们奉何婕妤命到御花园采摘花朵制作香包，经过荷花池的时候，确实是有听到有宫女大喊：皇后娘娘带着六皇子下水了。” “但是奴婢没有即刻过去，而是先找了正在巡逻的侍卫一起过去的，就是在场的着三名侍卫，他们可以给奴婢们作证。” 侍卫们皆点头表示这宫女是说的是实话。 姒穆裎的目光锁定最后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垂着头一动不动，林诉推了一下才发现小太监已经吓晕过去了。 林诉尴尬举起双手表示他什么没做。 姒穆裎发话，“先带下去医治。” 不一会儿，动完刑的风铃被再次带回来，她的嘴巴肿胀还滴着血。 “说不说实话？”姒穆裎冷冷的说。 风铃毫无征兆看向宸贵妃。 宸贵妃眉头一皱。 风铃突然抱住宸贵妃的腿大哭，“娘娘救救奴婢，娘娘救救奴婢……” 宸贵妃有些于心不忍，毕竟风铃跟了她这么多年，只是，这次涉及到皇后娘娘和六皇子，风铃又是她宫里的人，她不好出面求情。 “风铃，你只管实话实说，皇上英明，一定会还你清白。” 风铃突然失控，推开宸贵妃的腿，冷哼一声，“哼，实话实说？奴婢按娘娘交代的实话，实说给皇上听了，奴婢被罚成这样，娘娘不代为求情就算了，现在还想指个火坑让奴婢跳，奴婢这么为您，您居然这样待奴婢……” “你在说什么？”宸贵妃不解问，“本宫交代你什么了？” “好呀，娘娘居然想舍了奴婢，奴婢也不再顾念多年的主仆之情了。” 风铃爬到姒穆裎面前，“皇上，奴婢现在就要实话实说。” “皇上，这一切都是宸贵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推六皇子下水，嫁祸给皇后娘娘，这些都是宸贵妃的主意。” “什么？”宸贵妃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还好一旁的宫女和惠贵妃及时扶住了她。 “你诬陷本宫，皇上。”宸贵妃跪下，“臣妾没有。” “皇上，臣妾相信宸贵妃不是这样的人。”说话是一直非常安静的淑妃，“你说是宸贵妃指使的，她怎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怎敢伤害皇嗣。” “因为六皇子根本不是皇上的亲生孩子，六皇子是宸贵妃和别的男人苟合剩下的孽障，奴婢们一直替宸贵妃保守着这个秘密，只是，六皇子越长越大，宸贵妃怕东窗事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想要造成六皇子溺亡的假象再嫁祸给皇后娘娘，一石二鸟。” “你胡说。”宸贵妃一口血如鲠在喉，“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来诬陷本宫，皇上，臣妾和六皇子清清白白的，绝不是她说的那样。” “皇上，我们娘娘是清白的，是风铃诬陷。”宸贵妃另一个大宫女风絮出言力证宸贵妃清白。 惠贵妃也开口说：“皇上，依臣妾之见，宸贵妃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臣妾相信这些事都与宸贵妃无关，请皇上明察。” “皇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当年宸贵妃生六皇子难产也是因为宸贵妃故意撞上皇后娘娘的原因，事实上宸贵妃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皇后娘娘，您怎么过来了。”林诉抬头就看到卫渝站在门口被吓了一跳。 文太医也追上来了，“祖宗，你是要我的命啊，我脑袋还想多留几年，我们还是回去好好躺着吧。” 银兰拿着件披风赶到，“娘娘，你别任性，你还没痊愈呢……” 话没说完，卫渝不见了，她手上的披风也不见了。 银兰：“……” 姒穆裎飞快把卫渝抱进去，还给她盖好披风。 “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吃，我要吃瓜……” 不愧是一生爱看热闹的种花家的人。 第74章 天衣无缝滴血验亲局 姒穆裎把卫渝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打算就这么抱着，继续审问风铃。 “你放我坐旁边去，这样......”卫渝偷感极重，眼睛左瞟右瞟，虽然大家都垂头耷脑，但总觉得有一万双眼睛看着自己。 她小声说：“这样我很没面子啊。” “你要是坐那边，坐不稳，掉凳更没面子。”说着，姒穆裎还把卫渝抱得更紧了。 那倒也是，卫渝缩着脑袋心安理得待在姒穆裎怀里。 贤妃不想放过这次咬死宸贵妃的机会，主动把话题掰回来。 “皇上，宸贵妃的事……虽说臣妾也不信，但空穴来风必有因，皇上是否要彻查？” “查什么？”卫渝问。 贤妃自以为拉到卫渝这个同盟，忙给卫渝解释道：“皇后娘娘才来，可能不知道，宸贵妃身边的风铃指证宸贵妃所生的六皇子不是皇上的亲生的……” 卫渝立马伸出脑袋，甩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了姒穆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以为卫渝会借着这次机会扳倒宸贵妃。 毕竟之前的卫皇后真的像条疯狗一样，逮着谁要谁。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帮着宸贵妃讲话。 这时候淑妃也站出来了，“皇后娘娘这么确定六皇子就是皇上亲生的，您可有什么证据吗？” 她有上帝视角，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不能说。 “那敢问淑妃，风铃指证六皇子不是皇上亲生的可有什么证据？” 淑妃瞬间哑口无言。 贤妃又顶上，“风铃亲眼所见那不就是证据吗？” 卫渝冷笑，“你们当宸贵妃傻吗？要是换做你们，你们还当着宫人的面偷情？反正我不会，我选择偷偷来。” “哦，是吗？”姒穆裎阴阳怪气说。 卫渝拍拍他的脸，尴尬笑道：“打个比方，打个比方，不要太敏感。” 卫渝气沉丹田，气势恢宏的说：“再说，人证会说谎，除非你们能拿出什么物证，不然，你们就给本宫闭嘴，谣言止于智者，污蔑宸贵妃和六皇子论罪当诛。” “皇后威武。”银兰在一旁小声打call，发现不合时宜才讪讪闭嘴。 卫渝暗搓搓给自己竖起大拇指，我真棒，不愧是我。 风铃像是想到什么，急忙开口，“奴婢有物证。” 贤妃催促说：“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 贤妃窃喜，嘴角不自觉上扬，看来她以后又少一个敌人了，她的四皇子怡铮离太子之位又进一步。 “滴血验亲。”风铃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卫渝：“……”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淑妃说。 卫渝眉头一皱，这个淑妃非常不妥，照理说淑妃的人设和惠贵妃的人设是一样的，就是那种人淡如菊，不问世事的人设。 今天，淑妃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推动整个事态的发展，句句中立，但是句句都在内涵宸贵妃是主谋，明显是有问题。 卫渝留意到淑妃左手手掌指尖通红，于是问：“淑妃的玉手玷污了，可是碰了什么污浊之物？” 淑妃看了一下自己的手，确实还有一些红色印记，“这是臣妾染布的时候不小心粘上的苏木染料。” “哦，本宫都忘了淑妃有这个爱好。” “娘娘不必岔开话题。”贤妃说：“依臣妾所见，滴血验亲是证明六皇子清白的最好方法。” 宸贵妃跪着祈求皇上。 “皇上，您不相信臣妾吗？今日若皇上真的和六皇子滴血验亲了，六皇子就算是清白的，以后也会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做人的，请皇上三思啊。” 卫渝‘啧’了一声 ，对着姒穆裎就是一顿输出，“皇上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知道吗？说话。” “朕当然相信宸贵妃。” 卫渝仰着头看向贤妃，像是在说，看到没，人家亲爹都没说什么，你在那哔哔个什么劲儿？ 贤妃帕子都扭烂了，硬是没说出一句能反驳的话。 关键时刻，淑妃她又来了。 “皇上，既然风言风语已出，为了平息流言，滴血验亲还是避免不了，不然正如宸贵妃所言，以后，六皇子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淑妃也说只是些风言风语，只要皇上和本宫一声令下，就应该就没人敢再说什么。”卫渝说。 “皇后娘娘一直阻挠滴血验亲，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是想帮着宸贵妃掩人耳目？” 卫渝笑笑，“本宫和宸贵妃也没好到这个份上，本宫只是就事论事。” “再说了，滴血验亲这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准确。”卫渝看向文太医，“文太医，你说是吧。” 文太医回答道：“回皇上、娘娘，臣确实在一些医书典籍上看过，有些虽为亲生父子，血也不一定能相融，反正亦然，有些虽非亲生父子血液也能相融。” 贤妃翻了个白眼，“荒谬，一派胡言。” 卫渝来劲了，“你别不相信，实不相瞒，如果滴血验亲，两者血液相融就为亲父子的话，我就是在座各位的爹。” 因为她是o型血。 话没说完，卫渝的两腮帮子被一只大手捏住。 姒穆裎捏着她的腮帮子，把她的脸掰过来，“说的都是什么话。” “实话……”卫渝被捏着腮帮子，嘴巴嘟嘟说。 姒穆裎看着卫渝这副可爱的模样，有点上头，情难自禁的亲了她一口。 卫渝表示她现在的母语是无语。 在场的所有人表情也一个比一个精彩。 贤妃脸色铁青，嫉妒的情绪都快化形了。 宸贵妃失落垂头。 淑妃脸上闪过一丝恶毒，费了好一会劲才恢复原来平静的样子，表情管理严重失败。 林诉，银兰和文太医都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唯有惠贵妃，人淡如菊悠闲的喝着茶。 第75章 破局，幕后之人出现 “皇后娘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皆用此法辨别亲缘关系，娘娘今日的说法，颇有离经叛道的嫌疑。”淑妃不屈不挠说。 “淑妃不信的话，大可亲自验证，你看本宫能不能成为你爹。” “你……”淑妃差点破防，还好忍住了，并求皇上主持公道，“皇上，您看，皇后话说得，这是对臣妾和臣妾父亲妥妥的侮辱。” “皇后，请注意言辞。”姒穆裎就这么一句，就没有然后了。 卫渝随便“哦。”了一声，该干嘛干嘛。 “麻烦了林公公帮本宫准备三碗干净的清水。”卫渝吩咐道。 在得到皇上首肯后，林诉才端上三碗清水。 卫渝又找文太医拿了几根银针，非常有礼貌递了一根给淑妃。 “请吧。” 淑妃见自己被架在这份上了，不得不刺穿手指取血。 卫渝也滴了自己的血进去，不一会儿，两人局血液就融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淑妃十分不可置信。 姒穆裎主动拿起一根银针把自己的血滴在另一碗干净的水里。 卫渝陈手指的伤口没有愈合，用力挤了一滴血进装有姒穆裎血的碗里面。 果不其然，两者的血也能融在一起。 “这也太神奇了……”众人惊讶不已。 文太医又把他的小本本出来，“可否问一下娘娘这事为何？” “我们人类的血液其实有不同的血型，大致上分为四种。” 那些什么熊猫血，她就不说了。 “四种包括，a型血，b型血，ab型血以及o型血，相同的血液能够融合在一起……” 卫渝解释了一下四种血型相融和排斥的情况。 文太医疯狂记笔记，并得出结论，“所以娘娘是o型血？” “聪明。”卫渝给文太医点赞。 卫渝不动声色把银针给到风铃，风铃也只能接过来。 在她正要扎破手指的时候，卫渝紧急把人叫停，“等一下，袖子先挽起来，免得污染了水。” 风铃放下银针就便把自己的宽大的袖子挽起来起来。 卫渝清楚看到风铃里衣袖子上有一片红色。 “抓到你了。” 卫渝抓着风铃的手，把她衣袖红色的一片污渍露出来。 “本宫划水游到岸边的时候，你接了怡昕一把，本宫隐约见到你袖子里面有一片红色，虽然和淑妃指尖上的颜色不一致，但却和淑妃腰间垂带条上的污渍颜色相同。” 淑妃拉去她腰间的垂带条，上面真的有一处污渍，她自己居然没发现。 卫渝得出以下结论，“结合淑妃喜欢染布，你应该是去淑妃宫里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吧。” 风铃肉眼可见慌了。 淑妃不紧不慢说：“皇后娘娘，您这说法过于牵强了吧，您怎么能确定我们这这两块污渍是来自同一样东西呢，即便如此，宫人们来来往往，就算不小心蹭到那也不代表什么吧。” “确实不代表什么，但是宸贵妃的大宫女有事没事往淑妃宫里跑难道正常吗？而且是否同一种染料，请刘尚宫过来查看便知。” 林诉立马派人去尚宫局找刘尚宫。 宸贵妃立马会意，“皇上，臣妾近来确实没有让风铃去拜访过淑妃。” “前些日子，本宫宫里的库房大扫除，找到了许多怡谌没有用过的小物件，想着怡昕或许能用，才让风铃去给怡昕挑选的，可能是那时候蹭到的吧。” 宸贵妃反驳，“那为何风铃从不曾跟本宫提过，而且……本宫也不曾见风铃拿过什么有趣的玩意回来给怡昕啊。” “你说是吧，风铃。”宸贵妃冷着脸的时候非常有威严，果然是上位者。 “可能……可能是奴婢忘记跟娘娘说了，至于那些物件，都已经是陈年物件了，没有合适六皇子的，奴婢才没拿。”说完风铃还补充一句，“奴婢……奴婢和淑妃娘娘并没有过多交集。” 风铃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就非常心虚，颇有点猪队友的感觉。 “皇上，刘尚宫到了。”林诉带着刘尚宫进来。 刘尚宫：“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给各位娘娘请安。” “刘尚宫，本宫叫你过来是想问最近尚宫局有没有一种苏木的染料送进宫中？”卫渝直接开门见山问。 刘尚宫回答：“回皇后娘娘，前日确实有一批苏木的染料送到司制房。” “那批染料可否还在司制房？” “不在了，苏木的染料进宫后，当天就悉数送到紫微宫了。” 紫微宫是淑妃的宫殿。 卫渝拉起风铃的里衣袖子，“刘尚宫请看风铃袖子上的染料，这块颜色是不是由苏木染料染的？” 刘尚宫换了好几个不同的角度观察那片污渍，又是看又是闻的，“回娘娘，这正是苏木染料染的。” “你确定？” “奴婢一开始就是从司制房出来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刘尚宫说。 卫渝坐到姒穆裎左边的位置，厉声说到：“淑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淑妃和风铃交换了一下眼神。 风铃对着姒穆裎和卫渝就是一顿磕头，“都是奴婢贪心，奴婢昨天去找淑妃宫里的景园，奴婢趁着景园找东西的时候，偷偷拿了点苏木的染料，那时候奴婢只以为是什么名贵香粉，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 卫渝服了，淑妃是救过风铃她全家吗？ 人证物证俱在，她还在给淑妃打掩护。 “你说谎。”刘尚宫上前，“禀皇上，皇后娘娘，所有的染料都需要先经过烹煮才可以用来染布的，不存在直接就染的。” 一直当个透明人的姒穆裎开口，“来人，把风铃拖下去严刑拷打，一定要她吐出真话来。” 卫渝在一旁帮腔，口嗨，“对对对，严刑拷打，夹爆她的手指，再吊起来鞭，再泼上辣椒水，之后在地上打个洞，把她埋地上，露出个人头，再在人头上面开个洞灌进水银……” “灌水银，为什么？”文太医好奇问。 “灌了水银后，全身就会奇痒无比。” 文太医非常配合瞬间化成猴子，使劲挠着自己。 风铃莫名觉得自己全身又痒又痛…… 卫渝接着说：“之后就会想找个洞钻进去，这时候只有脑袋上有个洞，人头只能使劲挣扎着从脑袋里的洞出来……” “跑出来后，就只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风铃一阵哀嚎，“不要，不要，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奴婢不要变成人皮……是淑妃，是淑妃指使奴婢做的。” 她爬到卫渝面前抱着卫渝大腿 ，“推六皇子下荷花池，设计陷害宸贵妃和皇后娘娘吗，不管女婢的事，都是淑妃设计的。” “胡说，本宫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的事，你这个贱婢，自己害人不成还想拖本宫下水。” 淑妃和风铃开始狗咬狗。 “皇上，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奴婢和皇后娘娘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害皇后娘娘。” “都是淑妃娘娘逼迫奴婢做的。”风铃指着淑妃说。 “逼迫?哦～～本宫明白了，是宸贵妃。”淑妃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是你们主仆在演戏，皇上臣妾是无辜的，一定是宸贵妃在自导自演，她明面上是想陷害皇后，实则目标其实是臣妾。” 卫渝再一次大无语，这大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淑妃非常适合做编剧呢。 卫渝一脸轻松坐回皇上怀里，刚刚装逼过头，大脑有点缺氧，休息，休息。 这算不算是帮原作者填坑了呢，卫渝想。 第76章 淑妃，古希腊掌管诡辩的神 “信口雌黄，本宫有何理由害你？”宸妃说。 “你是本宫怕本宫的大皇子成为你六皇子的太子路上的绊脚石，急着想要除掉臣妾。” 这自我介绍式的狡辩差点没把卫渝笑死。 宸贵妃对着皇上解释吗，“皇上，臣妾谨记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虽是六皇子的母妃，但却从未动过其他的心思，更不会因为这样就去伤害过任何一个妃子，皇子。” “说得倒是好听。”贤妃拱火，“宸贵妃动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有自己清楚。” 贤妃的话纯纯就是在耍流氓，这样想辩解都不知道怎么辩解。 “这么说来了，贤妃是感同身受？觉得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宸贵妃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卫渝怪腔怪调说。 贤妃心虚，“臣妾没有，皇后娘娘切勿胡说。”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卫渝用魔法打败魔法，贤妃不再出声。 淑妃依旧在辩解，“臣妾的为人如何，皇上和各位姐妹最清楚，臣妾一直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曾理会过任何事，臣妾也没有理由收买这贱婢去陷害宸贵妃和皇后。” “而且，这贱婢先前说得话没一句是真的，现在说是臣妾逼迫她这样的话，你们怎么可以相信？” 淑妃，古希腊掌管诡辩的神。 风铃头都要磕破了，“皇上，皇后，之前奴婢说谎了，但是这次绝对没有说谎。” “奴婢有证据。”风铃激动说，“奴婢再过一个月年满二十五了，淑妃娘娘答应奴婢，说等奴婢出宫后就送奴婢三间大宅子，淑妃为了取信奴婢，她一早就把宅子的设计图纸给了奴婢，奴婢把它们放在梳妆台底下的暗格里，皇上不信可以找人去搜奴婢的住所。” 林诉又带着人去搜查风铃的住所。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拿回来一个木盒子，里面确实是三张大宅图纸。 淑妃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不慌不忙说：“几张大宅图纸而已，本宫哪里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确实，这三张大宅的图纸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网上下载的图纸那样，没有任何个人标识。 古时候又没办法对比指纹，还真的没办法指证这就是淑妃给的。 估计淑妃早就想到会这样，所以在给风铃画大饼的同时也各种防着她。 当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惠贵妃说话了。 “皇上，可否把图纸给臣妾看看。” 林诉把图纸送到惠贵妃手上。 惠贵妃只是看了一眼，便说，“这图纸确实是有经过淑妃的手。” “惠贵妃，原来您也是和宸贵妃一伙的呀，藏得可真深啊，现在藏不住了要一起来陷害本宫吗？”淑妃无差别攻击。 惠贵妃淡淡看了她一眼，对着皇上说：“皇上，这图纸上有一股香味，这香味来自一种手霜，是臣妾亲自调配送给淑妃的，配方只有臣妾有。” 淑妃肉眼可见慌乱，“惠贵妃送的手霜，本宫都没用过，早就送给景玢了。” 淑妃选的人很好，景玢上个月犯事，被淑妃杖毙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还真是巧合。不过，”惠贵妃说，“本宫记得，这手霜是你求着本宫为你制作的，做好送给你的时候，你还一脸欢喜，原来，转头就算给自己宫女了。” 惠贵妃就差把“淑妃真是表里不一”宣之于口了。 “本宫并不是不喜欢，惠贵妃送的手霜本宫自然十分欢喜，只是本宫用下来，才发现里面本宫过敏的成分，本宫自然就不能再用了。” “哦~~”惠贵妃淡然一笑，“淑妃适才不是说一次没用过就送人了吗？” 淑妃哑然。 卫渝不由给惠贵妃比了个“......”的手势。 一直隐身的姒穆裎发话，“搜宫。” “林诉，带人彻底搜查一番紫微宫，看看有没有惠贵妃说的手霜，紫微宫的宫人一并扣押审问。” 最忙林诉立马又带人去搜宫。 卫渝给姒穆裎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吐槽，“早干嘛去了。” “朕难道看到皇后这么英明神武的样子，想着多看一会，再说了，之前不是没有证据吗？” 两人因为凑太近了，姒穆裎的气息洒在卫渝的耳朵上，痒痒的，耳尖泛红。 姒穆裎偷笑。 过了大半个时辰，林诉就拿着一个非常精美的陶瓷中装着粉色膏体盒子过来，应该就是惠贵妃制作的手霜。 “皇上，奴才们还发现了这个。” 林诉拿出了一沓大宅设计图纸，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卫渝有感而发，“淑妃这是搞批发呢。” “这些都是在淑妃娘娘的寝宫发现的。”林诉补充道。 姒穆裎把这些都丢到淑妃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淑妃瘫坐在地，“臣妾百口莫辩......” “还辩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原来淑妃你才是主谋，本宫差点就被你蒙骗了。”贤妃简直是墙头草本草，现在又开始讨伐淑妃了。 贤妃拉着宸贵妃的袖子，“宸贵妃，都怪妹妹蠢钝，被淑妃蒙骗才会对您恶言相对，妹妹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是十分痛恨那些伤害孩子的事，请宸贵妃姐姐原谅妹妹的愚蠢。” 真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宸贵妃抽回自己的袖子，客套说：“贤妃本来也是至情至性之人，本宫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哈哈哈哈哈......至情至性......”淑妃突然大笑，“本宫从前何尝不是至情至性之人。”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一个个把本宫逼成这样的，是你们把我逼上了绝路......”淑妃再也不装了，指着皇上和宸贵妃说，”我恨啊，我恨死你们两个了，凭什么，凭什么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姒穆裎皱眉，“你这样还是一个妃子该有的样子吗？” “妃子？你以为现在的我还稀罕吗？”淑妃自嘲一笑，“当年，我也是满心欢喜嫁进王府的，但是，你何曾有正眼看我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宸贵妃，只有和宸贵妃闹得不愉快才像施舍一样正眼看我一眼，我的很，我的屈辱都是你们给的。” 卫渝小声骂了一句，“渣男。” 姒穆裎捏了捏卫渝的手，眼神是无比的温柔缱绻。 见状，淑妃大受打击，“又是这样的眼神，从前是宸贵妃，现在又是皇后，宸贵妃，你心寒吗？” 第77章 皇上是个恋爱脑 “宸贵妃，你就不心寒吗？从前是你的东西被他人一朝夺去。”淑妃已经情绪激动，“原来我们都一样，哈哈哈哈......” “说的你好像拥有过一样。”惠贵妃是懂杀人诛心的。 就是因为淑妃不曾拥有所以更加渴望，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没有得到过，却相继有两个人得到了，所以破防了。 宸贵妃看着姒穆裎和卫渝，眼神里的落寞怎么都掩盖不了，原来自己真的也是会嫉妒的，宸贵妃苦笑。 看着这样子的宸贵妃，卫渝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插足的那一方。 没等她在姒穆裎腿上下来，姒穆裎先把她放在左边的空椅子上了。 看来不只是她，连姒穆裎也意识到了。 卫渝也说不上是心寒，只是好像突然间清醒过来了。 果然拥有现代思想的人很难在古代生存。 三观严重不合，要么被同化，要么备受煎熬。 那必须不能，要是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回去。 她现在回去还挺方便，来一场差点丧命的意外或者生病昏迷马上原地回去。 再不行，大不了和姒穆裎生一二三四个娃。 不行这个要不得，最快三年抱俩都得六年。 但是说不定能生个四胞胎什么的。 啊，呸呸呸～～ 卫渝赶紧把脑子里的奇奇怪怪想到赶跑。 她决定回来本就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呀，她只是想体验一把退休生活才回来的，种种田吃吃瓜，顺便看看帅哥美女…… 唉，头有点痛了...... 卫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银兰看出卫渝的不妥，“娘娘......” “没事。” 姒穆裎回头，“你没事吧。” 卫渝笑笑，“没事。” 姒穆裎觉得卫渝好像变了，感觉突然不一样了。 姒穆裎突然有些心慌，觉得好像卫渝马上就要离他而去的既视感。 “等我先处理这里的事，马上陪你回去休息。” 卫渝摆摆手，“不用，你先处理这里的事，我先回去了。” 她扶着银兰站起来，只不过眼前一黑又晕倒了。 “卫渝......”姒穆裎及时接住她，卫渝全身滚烫，“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突然烧起来了。” “你是死了吗？还不赶紧滚过来看皇后是怎么回事？”文太医被姒穆裎这么一吼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太医。 刚刚看热闹看的有点激动了。 “皇上，娘娘之前失温，其实还没全然恢复，身体还没能很好调节自身的温度，现在应该马上把娘娘挪回寝殿，不能再受风了。” 姒穆裎二话不说把人抱起来。 “淑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宸贵妃，惠贵妃，你们善后。” 宸贵妃，惠贵妃：“是。” 卫渝这一晕就晕了十天。 醒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去现代的。 银兰看到她醒过来哇一声就哭了，“娘娘，你终于醒了……” “你这又是整这死出，你哭成这样像是我要死了一样。” “呸呸呸～～娘娘是昏睡了十天了，果然还是溯离大师厉害，刚给娘娘做完法事，娘娘就醒了。” “十天？不是吧。”卫渝好奇问，“做法事是个什么鬼，为什么要给我做法事？” “娘娘昏迷不知道，皇上见你好几天都没有苏醒的迹象，疯了一样跑去寺庙找了溯离大师，还把人绑，不是，把人请到了宫里，溯离大师前脚走，你就醒来了。” “大师不愧是大师啊……”银兰语气充满敬畏之情。 可恶，被溯离方丈装到了。 “皇上为什么是去找溯离方丈啊？” 银兰摇头，“不知道，不过皇上一直念叨说要溯离方丈把你还回来，神神叨叨的，娘娘好好在这里躺着，皇上要溯离大师还什么？还魂吗？” 说完银兰又呸呸呸，还打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银兰狠起来连自己都打自己都骂。 卫渝现在可以肯定姒穆裎是真的知道什么了。 卫渝躺下，知道就知道呗，他什么都不说那就代表他不在乎。 “我困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卫渝打个哈欠真的就又睡着了，不过到半夜被热醒了。 醒来就看到姒穆裎的帅脸。 “热死了。”卫渝从他怀里滚出来，翻身背对着他。 姒穆裎撑着脑袋含笑看着卫渝的背影。 眼光炙热。 卫渝背对着也能感受到有人死盯着她。 “你天天在承明宫干嘛？去找你的其他妃嫔呗，宸贵妃，惠贵妃，还有那些婕妤，婉容什么的。” 酸味极重。 “偶尔会去看望他们。”姒穆裎回答。 卫渝转过来，“太后说，我昏迷后，你没见再宠幸过其他妃子，是什么意思？” 姒穆裎躺平，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满不在乎说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为什么？你该不会对我情根深种，眼里容不下去他人了吧。” 卫渝当然只是开玩笑的，不仅是她，阖宫的人都知道姒穆裎情根深种的对象是宸贵妃。 “没有。”姒穆裎不带犹豫的回答。 看吧。 “原本这个宫里能入我眼的就没几个，不是因为这个不进后宫，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去了，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真的只是巧合。” 卫渝吃瓜雷达响起，“为什么会没意思，我哟啊事天天看到俊男美女心情好到晚饭都能多吃两碗。” 姒穆裎犹豫了好一会，看卫渝非常期待想知道的样子，还是决定说出来。 “永泉宫一事过后，云付生，也就是宸贵妃的父亲想把宸贵妃之妹云韵瑶进献给我，但是我拒绝了。” 卫渝惊呆了，她是一点都没听说啊，“然后呢？” “那段时间每次去看望宸贵妃，她总是话里话外都让我接纳云韵瑶，觉得没意思就算了，前些日子不是接了云韵瑶进宫吗？她故意把云韵瑶装扮成自己的样子……晚上还想让她侍寝……” 卫渝“噗”一声笑了出来，他那小媳妇哀怨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姒穆裎白了卫渝一眼。 卫渝稳住表情，“该不会是那次你突然跑我宫里来还怒吃了我宵夜那晚发生的事吧。” “就是那天晚上，你开心了吧。” 卫渝小声说：“其实云韵瑶长的挺好看的。” “你再说。”姒穆裎掐着卫渝的脸，“你们都当我什么了，什么人都塞给我，以前当皇子的时候，娶谁不能自己做主，现在我都是皇帝了，我还不能自己做主？” “能，能～～”卫渝立马服软。 “我原以为宸贵妃和其他人不一样，结果，她还是变成了母后的那个样子，朕比她们的家族门楣更重要。” 没想到皇上还是个恋爱脑。 卫渝揉搓着自己被捏疼了脸，嘴贱来了句，“你都不找找自己的问题，反省反省自己。” 然后，她另一脸又被捏住了，“你就是成心气我的对不对？” ”疼死我了，放手。” 卫渝使劲搓脸缓解疼痛。 姒穆裎有把她脸掰过来，“我问你，你会不会为了家族利益，践踏我的感情。” 卫渝皱着脸，为了哪个家族，疯批的娘，蠢钝的姐还是当她不存在的爹？ “你犹豫了，你居然犹豫了。”姒穆裎像是受到一万点伤害。 “啊，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犹豫只是在想我家族里有没有谁值得我去拼命而已。” “哪有吗？” 卫渝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这还差不多。”姒穆裎依偎在卫渝肩头，“过些日子，我会把后宫里的妃子放出去，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回母家另行婚配。” 宫里的妃子有好几个他没碰过，遣散还是挺简单的，不过她们不想出宫他也不勉强，还是照旧，多养几个人罢了。 卫渝举手，“报告，我要申请出宫。” 不婚嫁，搞钱。 “你不行，我不同意。” 卫渝：“……” 第78章 承明宫团建 “可算是暖和了。”卫渝照常睡到大中午才起床，“今天我们去野餐吧，踏春。” 银兰眼冒星光，“真的吗？” “当然，加上我们承明宫的人。今天我们团建。” 银兰和筱霖相视一笑，两人非常期待。 “把牛肉干，猪肉脯，炸鸡，薯条还有其他小零食都带上......娘娘说的野餐布准备好了吗？还有天幕，快~~” “蛋糕，娘娘做了几个蛋糕还在冰鉴里，水果也拿上一些......” “风筝也拿上，娘娘说春天到了一定要放风筝，说这样才氛围感满满。” 银兰在指挥着其他人做出门团建的准备工作。 其实也没必要，毕竟他们出不了宫，团建野餐的地点其实就是承明宫后面一块荒废的土地上，刚好前几天卫渝让人把那边的杂草除掉了。 这承明宫和其他宫殿有点不一样，用旅游景点来解释的话，就是其他宫殿都是已经开发完毕的了，承明宫还是处在半开发状态。 有荒地，有只建了一半的屋舍，还有半截小山。 宫墙从山坡上有弧度非常丝滑的建过去，把一座山坡一分为二，虽然承明宫只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但也够用神奇的。 卫渝觉得建筑师是在炫技，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他们不把承明宫里面的土坡推平再建宫墙。 “银兰姐姐，果酒要带吗？”小太监问。 银兰拍一巴掌他的脑袋，“青天白日，喝酒合适吗？把果汁带上，还有冰块。” “好咧。” 忙活了两个小时，正好过了太阳最毒的时候，终于可以出发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然后没走几步就到了。 银兰又指挥着工人们搭天幕，铺野餐布摆零食，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他们还把卫渝的摇摇椅以及配套的小茶几也搬过来了，卫渝就坐在摇椅喝着茶，看着他们疯玩。 有种小老太退休后看着自己后辈在疯玩的既视感，莫名欣慰的感觉。 暖风吹过脸庞，岁月静好......不了一点。 一团肉丸子重重砸在卫渝身上，“母后~~” 这一砸，差点把她刚刚吃的东西都砸吐出来。 筱霖听到动静跑过来，“六皇子怎么在这里？身边也没个人跟着。” “怡昕和天赐赛跑，跑着跑着就到这里了。” 卫渝转头，天赐正直勾勾盯着茶几上的零食，哈喇子直流。 卫渝：“......” “天赐，过来......”卫渝招手。 天赐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要先讨好卫渝这个零食大户，它和怡昕一起卫渝的怀里拱。 “你们够了，我马上掉下了。” 卫渝摇摇欲坠，再不下来不是一大一小一狗掉下去，就是摇摇椅要翻了。 天赐乖乖坐好，张着嘴看着卫渝，使劲摇尾巴。 “行吧，给你吃。” 卫渝把随身带着的专属天赐的零食拿出来喂给他，“不能吃太多，你的毛发该不顺滑。” 像极了个老母亲一样。 怡昕爬下来站在天赐边上，怡昕站着居然和天赐蹲坐着一样高，眼神和天赐如出一辙。 怡昕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巴，“母后，啊~~” 卫渝姨母心泛滥，他就是猫和老鼠里的那个还在喝nienie的小老鼠本鼠吧。 头上还有一撮小呆毛迎风飘扬。 太可爱了。 卫渝没忍住薅了一把怡昕头上的小呆毛，故意逗他说，“只是天赐的零食，小孩子吃了会变小狗。” “那哪些呢？”怡昕指着茶几上的零食。 卫渝吓唬他说：“你妈妈，你母妃没跟你说过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吗？小心我是坏人，把你迷晕卖到大山里。” “母后不是坏人，母后也不是陌生人，母后是母后。”怡昕童言童语的。 算了，不为难人家一个四岁的小朋友了。 卫渝把上面的猪肉脯端过来，“这里面的东西，小朋友只能吃这个，其他都都是热气的东西。” 筱霖拿来了个小马扎放在茶几边上，怡昕就乖乖坐在小马扎上面吃。 卫渝又拿了一杯没加冰块的果汁给怡昕。 怡昕一口果汁一口猪肉脯吃得津津有味。 “母后您身体好些了吗？” “还多了，谢谢我们怡昕关心。” 怡昕非常开心笑了起来，“那儿臣能经常来找母后玩吗？” “好呀，你来呗，母后保证把你调教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摸鱼种田什么的，还有颠勺就要从娃娃抓起。” “好耶，但是什么是颠勺？”怡昕好奇问。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保证你喜欢。” 站在一旁的筱霖扶额，作为一个皇子为什么要学颠勺，她表示不懂。 怡昕拿了一块猪肉脯，“母后，吃。” 卫渝一口吃掉，“嗯，真好吃，谢谢怡昕。” 怡昕又挂到卫渝身上，“母后身体好了，嘻嘻~~” 卫渝被感染也跟着嘻嘻笑了起来。 “之前儿臣想来找母后，但是母妃总说母后还在病中，不准儿臣来打扰母后休息......” 怡昕的小嘴一直叭叭喋喋不休，四岁的年纪正是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问为什么的年纪，卫渝震惊自己居然这么有耐心一直回答怡昕的问题。 看来自己有当“德华”的潜力。 “怡昕，想不想玩点好玩的。” “要。” “走~~” 卫渝牵着怡昕承明宫的小厨房，她在一碗清水里面放进洗碗用的“洗洁精”，又在里面放进少量的白糖。 她准备做泡泡水给怡昕吹泡泡，在现代这可是哄娃神器。 卫渝把一根筷子给到怡昕，“搅拌，把里面的白糖都化开。” 自己则去找铁丝来扭成一串的8字的泡泡棒。 都弄好后，尝试吹了一下，一串泡泡从泡泡棒里出来。 大成功。 “哇......”怡昕触发追泡泡技能，一直追着几个泡泡在跑。 卫渝又多做了两碗还给几个泡泡棒。 “我们到外面玩。” 他们前脚出承明宫，后脚姒穆裎就来了。 “皇上驾到......” ————静———— 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 “里面怎么静悄悄的？”姒穆裎疑惑，“还在午睡？” 姒穆裎进去才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哪里都没有卫渝的影子。 姒穆裎有些慌了，虽然知道在宫里，卫渝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他还是莫名心慌了。 “快让人去找，快啊......” 这时候宸贵妃突然造访，两人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 “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宸贵妃怎么来了？” 宸贵妃面露担忧，“怡昕出来很久都没回去，臣妾出来找找，有侍卫看到怡昕带着天赐往承明宫方向来了。” “怡昕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死的吗？”姒穆裎站起来就往外走。 “皇上，皇上，找到了......” 林诉刚好回来了，还没站定，姒穆裎就说，“你现在马上带人在承明宫附近搜寻六皇子。” “六皇子和皇后娘娘在一起，在承明宫后面的空地玩泡泡呢。” 姒穆裎和宸贵妃到卫渝野餐地点的时候，卫渝和怡昕都玩疯。 卫渝拿着泡泡棒在前面吹，怡昕在后面追，整个地方都是他们的笑声。 到处都是飞舞的彩虹泡泡。 怡昕看到宸贵妃，非常开心跑向宸贵妃。 “父皇，母妃，你们怎么也来了。” 宸贵妃蹲在怡昕面前，笑着替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母妃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就来找你了。” “儿臣在跟母后玩呢......” 姒穆裎眼里只看到一直在泡泡中对着他笑的卫渝。 他像被勾了魂一样，慢慢走到卫渝面前。 卫渝恶作剧对着他吹了一堆泡泡，“哈哈哈哈哈哈......傻了你。” 姒穆裎牵着她一只手，看着卫渝在傻笑。 卫渝：“......” 第79章 太后兴师问罪 “娘娘，娘娘，快起床……”银兰一大早过来拉被子，“太后来了。” 卫渝抱着被子，半睁眼睛，“来就来了，别吵吵，我要是睡觉。” “哎，娘娘，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太后已经在正殿了。” 银兰锲而不舍扯着被子，卫渝死命卷着被子，每日都要上演的被子拉锯战提早拉开帷幕。 太后坐在上首的位置，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一国之母，这个时辰了不起来就算了，还要哀家干等，成何体统。” “或许是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太后身边的嬷嬷说。 “生病？”太后手指指向大门，生气说：“哀家看就是皇上惯的得她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好巧不巧，卫渝正好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 睁眼看到勃然大怒的太后指着她，她这哈欠是打完还是不打完。 犹豫将近一秒钟，打都打了，打完吧。 这个举动瞬间点燃太后的怒气，太后大发雷霆怒斥道：“你看你身为皇后，举止粗鲁，不知所谓，简直有失大体有污凤目，不愧是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嫌弃的表情言语于表。 那你还抬了人家当皇后，那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卫渝一点也不想惯着她，“不是您自己要过来看的吗？还一大早过来，自讨苦吃。” “你你你……”太后气到失语，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你大胆，立刻给哀家跪下。” 卫渝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抱歉太后，虽说皇上下旨，除了您我对谁都不需要行礼，但是，我这腿啊……” 卫渝摸着自己的膝盖，悲从中来，“我这膝盖阿，得了一种膝盖不能跪的病，这病不发作还好，要是发作起来，好可怕的。” “危言耸听，你今天不跪也得跪。”太后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别后悔啊。” 卫渝露出诡异的笑容，膝盖微微弯曲，两眼一翻，直接倒地，原地表演她的拿手绝活。 癫痫发作。 之前她的表演可是把文太医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次银兰还非常配合卫渝的表演，跪在一旁大哭，“娘娘，您别死啊……” 由于过于真实，太后差点被吓到犯心脏病。 太后身边的嬷嬷跑出了她年龄不该有的速度，去请太医。 卫渝见差不多，才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丸塞嘴里了，拍拍衣服起身了。 太后再也没敢提让卫渝跪的事。 卫渝觉也彻底清醒了，坐在太后下首第一个位置悠闲喝起了茶。 “不知太后来找臣妾有什么事？” 说到这个太后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跪……” 刚刚卫渝“发疯”的样子历历在目，太后紧急撤回一个跪。 “你狐媚惑主，哄骗皇上遣散后宫，不再纳妃，你该当何罪……” 卫渝：“……” 又来？ 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是女方的过错，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这种思想绝对是糟粕，要不得。 不过她没想到姒穆裎真的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那几个位份低的，皇上不曾喜欢的遣散就遣散了，现在连惠贵妃都自请下堂，还要带走五公主，皇上还同意了，简直荒谬。” 惠贵妃牛掰。 “太后说的这些臣妾怎么听不懂了呢？”卫渝开始茶言茶语。 “你不懂？”太后拍案而起，“你觉得哀家会信吗？” 卫渝耸肩，“信不信由您，要不太后您给臣妾说说皇上是怎么个荒唐法，臣妾晚些时候帮太后说他。” “荒唐，你才最荒唐。”太后深呼吸，她觉得自己被气到心疾都要犯了，“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听听你说得是什么话，你说皇上，呵～～” 卫渝眨巴眨巴着她的水灵灵大眼睛，非常无辜说：“太后英明，您看臣妾是个什么身份啊，哪能就说哄骗能哄骗皇上啊。” 太后：“……” 被下套了。 “总之，这件事就是皇后的不是。”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个锅卫渝不背也得背。 “太后，您给臣妾安的这个狐媚惑主的罪名臣妾是万万承担不起啊。” “安的罪名？这原本就是你作为皇后的失德失职导致的，你不配做这个皇后，不配母仪天下。” “那太后想要臣妾如何？”卫渝今天也是戏瘾犯了，做戏做全套，她佯装惶恐不安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非常得意，理直气壮说：“你也和惠贵妃一般，自请下堂，哀家重新为皇上物色新的皇后。” 卫渝挑眉，原来太后今天过来的目的是这个。 卫渝回想起，卫皇后进冷宫暴毙后，太后提议皇上立她外祖家的亲亲表妹为皇后。 只是这一次，姒穆裎怎么也不同意，皇后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到小说完结了，也没有人再坐上皇后宝座。 太后软硬兼施，“你要是自请下堂，哀家会保全你的面子，若是，等皇上再废你一次的话，皇后觉得你的结局会不会比上一次好？” 卫渝不装了，她大大咧咧靠在椅背上，“臣妾也很好奇，等会见见皇上臣妾问问哈。” 第80章 问罪后续 “朕也想知道......”姒穆裎的声音响起。 他进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文太医和太后身边去找太医的嬷嬷。 “你没事吧。” 姒穆裎先是问卫渝的情况，卫渝说没事后，捏了一下她的手才和太后问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太后瞪了眼站在一旁的嬷嬷。 嬷嬷心虚低头。 太后就是怕皇帝过来，才专门在皇帝上朝时间过来的，现在倒好，被卫渝摆了一道，她直接把皇帝给请过来了。 “皇帝这时候不在朝堂上和百官讨论政事，怎么过来了？” “不是母后派人来说皇后不好的吗？儿臣担心皇后就跟过来看看。” 太后对着卫渝说：“皇后......” “你该当何罪。”卫渝举手抢答。 姒穆裎捂嘴偷笑。 太后：“......” 那怎么的，反正在太后眼里姒穆裎所有的错都是她的错呗。 “皇帝来得正好，哀家想问问惠贵妃的事，皇帝准备怎么解决。” “朕已阅……”姒穆裎已读乱回。 “惠贵妃可是一等公府出来的贵女，白连城在朝中的威望你不是不知道，他没有野心，死心塌地为朝廷做事，但若你真的答应让惠贵妃离宫，他怎么想，他们白家会怎么想。” “她还要带走你的五公主，哀家就这么一个孙女。总之哀家怎么也不同意。” 姒穆裎耸肩，“母后不同意也没法了，朕已经下旨准了惠贵妃离宫了。” “现在应该回到白家了。” “你……”太后一脸的痛心疾首，“你胡闹……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哀家说过多少回了。”太后扶额，没站稳跌回椅子上。 “就因为她？”太后指着卫渝，“她能帮到你什么？还因为她母亲和姐姐的事情，害我们沦为笑柄。” “卫建林可从来没认过她这个女儿啊，你觉得卫建林会因为她对我们死心塌地吗？” 卫渝来了个花手按太阳穴。 迷惑，不懂太后这一套套哪来的。 “太后把你当赘婿了吧。”卫渝小声说：“说得你好像没有妃子的母家帮衬江山马上要易主一样。 姒穆裎拍拍她的手，“我来。” 卫渝做了“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卫建林和白连城他们都是贤臣，他们为朕效力原本就只是为了大娰的黎民百姓，他们是否有女眷在宫中为嫔为妃和他们的初心并不冲突。” “说得倒是好听。”太后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认同姒穆裎的说法。 “母后一直对朝堂的事了如指掌，难道母后看不出来？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个明君。” 还变相夸了一波自己。 “不过母后说的也不无道理……” “哦～～”太后放下茶盏，昂首，傲娇说：“你终于认同母后的话来？” “认同……不了一点。” 太后：“……” “至少宫里有他们家族的女眷，至少，朕昏庸了，他们可以推翻朕，把他们自己亲自调教的继承人推上去。”姒穆裎耐人寻味看着太后，“这样就没有太后什么事了……” 太后强装镇定，她今天来找卫渝的目的便是用惠贵妃自请下堂的契机，逼迫卫渝让出皇后之位，好让她扶持自家的女眷上台。 这样她母家无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的地位都无可动摇了。 现在，皇帝是已经知道她的意图了，那她就不藏着掖着了。 “皇帝既然有这个觉悟，那你应该知道你外祖家绝对不会这样对你，立思惟那丫头为皇后对你总是有所裨益的。” 苏思惟是姒穆裎的舅舅的女儿，原本是想适合年龄一到就指给姒穆昼的，但是现在姒穆昼一直在边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思惟再不嫁就要变老姑娘了，太后的母家的女眷时不时进宫念叨，和太后分析苏思惟当皇后的各种好处，顺便pua太后。 加之，太后从小被教导就是自身的荣耀和母家荣耀息息相关，所以她进宫为妃，就各种帮衬家里了。 连当上太后了，还想着怎么让母家更上一层楼。 “母后觉得，若是思惟真的当上皇后，生下太子，母后在苏家的地位还能跟现在一般吗？” “太子的外公，还是太后的弟弟，这个傻子都会选，你真的觉得舅舅他们还会心甘情愿为朕卖命？他们应该恨不得朕早些驾崩，让他们的外孙上位吧。” “母后这都想不明白吗？” 太后颓然靠着椅背，面如死灰，“你舅舅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年舅舅们的所作所为还没能让您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吗？他们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母后似乎忘记您已经不是苏家的人，您已经嫁入皇家，成了大娰尊贵无比太后，你就好好享清福就好。” 说白了，太后的荣辱只和皇上有关。 太后一时接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这时候文太医派上用场。 “太后情绪波动太大，才导致的昏厥，休息一下就好。” 姒穆裎抬手，林诉赶紧上前，“皇上请吩咐。” “把太后好生送回慈康宫休养，多派几个太医过去。” “是。” 姒穆裎和卫渝目送太后离开。 “希望母后能够醒悟吧。” 姒穆裎眉头都打结了，卫渝轻轻揉开他眉心的小疙瘩。 姒穆裎拿下她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 “皇后果然很贴心。” 卫渝双手叉腰，“那必须的。” 姒穆裎拿起卫渝的手，表情“猥琐”的亲了一口她的大拇指。 卫渝抖三抖，“好腻，你的油可以拿来炒菜了。” “好啊你，腻了，现在就已经对我感到厌倦了是吗？”姒穆裎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的样子，“亏得我刚刚为你还和母后‘反目’了，你个负心汉。” “啊……对对对。”三重肯定是否定。 在姒穆裎准备原地“撒泼”的时候，卫渝抬手，非常man的把人抱住。 “谢谢……真的，安全感满满的。” 姒穆裎回抱卫渝，“不用谢，这是我作为夫君应该做的。” 卫渝推开姒穆裎，“好了，到我翻旧账了……” “朕想着好像还有政事没处理完……”姒穆裎扭头就走。 “走吧，走了以后就别进承明宫一步。” 姒穆裎乖乖掉头，跟着卫渝进了承明宫。 第81章 从前有条长着六只眼睛的飞鱼 姒穆裎正襟危坐，连卫渝给的茶他都不敢喝。 卫渝屈指一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有，绝对没有。”姒穆裎表现得非常心虚。 卫渝拇指食指掐着他的脸，“没有？” “没有。”姒穆裎使劲摇头。 姒穆裎嘴巴脸颊挤压嘟了起来，怪可爱的，手感也不错，难怪姒穆裎也老喜欢这么捏她脸。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坦白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拆了你。” 姒穆裎心虚把眼神错开，“真的没有。” 卫渝松开他，“别让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不然你就完了。” “没有，哪有什么流言蜚语，哈哈哈～～” 这人明显的状态明显不对。 算了，等人走了再去打听一下。 “今天太后说，你遣散了不少妃子，展开说说。”卫渝问。 “你知道我后宫里带上你是有十一位妃子的，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后面进来的那些妃子我是没碰过她们，全当多养几个人而已。” “现在有机会能让她们出宫她们也都同意了，回母家另觅他人总比留在宫中守活寡好。” “那确实……等等，由于种种原因……你没碰过她们，难道是……”卫渝上下打量着姒穆裎，“你该不会是……” 姒穆裎顺着卫渝的视线，跳脚了，“我健康得很，我孩子都有几个了我能有什么问题。” “那不是很久之前了嘛……” 卫渝说得非常小声，不过还是被姒穆裎听到了。 姒穆裎掐着卫渝的下巴，压着嗓音说：“要不现在皇后来亲自验证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卫渝把他的手扒开，“不用了，不用了，你一看就很行。” 卫渝拍拍小心脏，这该死的性感。 “但是惠贵妃是怎么回事？” 卫渝是能看得出来惠贵妃对姒穆裎是没有儿女私情的，两人的对视的眼神可以说是纯过蒸馏水。 不过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惠贵妃的话？”姒穆裎欲言又止。 “说嘛，我保证绝对不说出去。”卫渝给自己的嘴巴做拉上拉链的动作。 姒穆裎左顾右盼看到没人后，对着卫渝勾勾手，示意她过来一点。 卫渝好奇把耳朵凑近去。 姒穆裎钳住她的脑袋，对着她耳朵大声说：“你这么八卦你爹知道吗？” “啊啊啊啊啊……要死啊，聋了……”卫渝疯狂揉搓耳朵，“好你个姒穆裎，我跟你说，你完了……” 卫渝揪着姒穆裎的耳朵就是一阵猪叫，把路过寝殿的宫女太监给吓坏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为了他听力着想，姒穆裎秒认错。 卫渝这才松开他，“说吧，你怎么想的。”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和惠贵妃，我们对彼此都无意……” “对对对，两人都无意，就只是生了个女儿而已。”卫渝忍不住吐槽。 姒穆裎偷笑。 “笑屁啊。”卫渝拍了姒穆裎一掌。 “没有，就喜欢看你吃醋。” 卫渝送给他一个假笑。 姒穆裎接着说：“五公主其实不是我的孩子。” “啊？”卫渝惊呆了。 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卫渝看着姒穆裎的眼神充满怜悯，喜当爹还要帮着养孩子。 太惨了。 姒穆裎敲了一记她脑门一记，“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还不是根据你说的去脑补的。” 姒穆裎无奈，“罢了，和你说就是。” “惠贵妃的孩子其实是小万将军的，小万将军是我儿时的伴读，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六年前的冬天，匈奴举兵大规模南下，小万将军在抵抗匈奴的战争中不幸战死，那时候惠贵妃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你也知道，未婚先孕对一个女子以及他们家族的人会带来怎么样的耻辱，轻者可能会被迫强制流产，重则要浸猪笼一尸两命的。” “我和惠贵妃都想保住小万将军的唯一血脉，我们一拍即合，她入宫为妃，我保全她以及她孩子的性命。” 卫渝捶捶自己的胸部，指着姒穆裎说：“有义气，我很欣赏你。” 姒穆裎双手包着卫渝的手，“谢谢你的体谅。” “惠贵妃家里人知道吗？” “只有白连城知道。” “哦，就是因为这样白连城才死心塌地给你卖命的。”卫渝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不多，白连城是真的是爱天下的子民的。” 想来也是，白连城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养出惠贵妃和白书杨两个这么优秀的人。 “那宫里现在还剩谁？” 姒穆裎一个一个的数，“你，宸贵妃，贤妃，还有在冷宫的淑妃以及还在病中的嘉贵嫔。” “宫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吴淑真的妃子？” 姒穆裎点头，“你说吴婉仪？她原本不愿意出宫的，后来经过劝说，还是不情不愿答应离宫了，怎么了？” “没事。” 这个吴淑真也是个人才，她是唯一一个给皇上戴绿帽的人。 孩子虽然没生下来，但是也成功把孩子没了嫁祸给云韵瑶，害云韵瑶被禁止半年，还被收回管理后宫的权利。 云韵瑶的战力不是盖的，在禁足一个月后都能反击，揭穿吴淑真和一个侍卫的奸情，吴淑真被直接赐死。 现在离开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们就一直聊天聊到中午，姒穆裎蹭了一顿午饭后才心满意足回去处理政事。 卫渝把人送出门口的时候，明显觉得姒穆裎身边的侍卫太监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对。 他们全部都是悄咪咪抬头看她一眼立马就低头，做贼心虚一般。 卫渝一转身，身后两个宫女吓了一跳，脚底抹油溜了。 到底怎么回事？ 卫渝随便抓住一个在身边准备溜过去的宫女。 “你们今天怎么回事？见着本宫像见了鬼一样，本宫有这么恐怖吗？” “不会，娘娘最是温柔娴淑，一点也不可怕。” “温柔娴淑？”卫渝邪魅一笑，“非常不对劲，你们从前有这样夸过本宫吗？” “我们都是把娘娘的温柔善良放在心里从来不宣之于口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宣之于口了。” 宫女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说~~不说以后不煮你的饭，你以后就吃御膳房送来的菜。” “啊~~不要啊，奴婢说，全都说。”小宫女视死如归的样子。 “就是，就是，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宣布要放归一些嫔妃的时候，在朝堂中引起不少骚乱，还有大臣要撞柱子以死明志，说什么大娰江山要后继无人了，愧对先帝和皇室列祖列宗。” 卫渝：“......” “然后呢？” “然后皇上为平息众怒，就说......就说......”小宫女吞吞吐吐的。 “说便是。” “皇上就说娘娘十分善妒，醋劲非常足，一看到皇上和其他妃子在一起就会发疯，先是对那些妃子们施以重刑，不打到见血都不停手，不仅如此......” “还有？” “说娘娘最擅长精神折磨，现在已经把冯贵嫔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呆滞木讷，药不离口......\" 卫渝咬牙切齿，“可把他能的，他干嘛不废了本宫？” “也有大臣这个提议来着，但是皇上说，您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对您恩将仇报。放那些妃子出宫也是为了保住她们的性命。” 卫渝掐着自己的人中，“好，好，好得很.....” 第82章 那个强得可怕得男人回来了 天黑后，姒穆裎准时来到承明等饭，只是脚刚伸进去，“咻”的一声，一道黑影袭来，他立马把脚缩了回去。 菜刀的一角扎在地上，菜刀刀柄疯狂抖动发出“哒哒~~”的声音。 姒穆裎问守门的小宫女，“你们娘娘知道了？” 小宫女都不用思考知道什么，疯狂点头。 “很生气吗？” 小宫女的头像个打桩机一样，疯狂“哒哒哒哒哒哒”的点头。 姒穆裎假装镇定，双手一背，“行吧，朕知道了，就为了这点小事和朕置气，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姒穆裎同手同脚走进偏厅。 “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俗话说，张嘴不骂笑脸人，只要他够阳光开朗，那卫渝就不好意思骂他。 “哟~~这不是皇上吗？”卫渝拍一下自己脑门，非常阴阳怪气的说，“我忘了皇上的嘴还会吃饭呢，失敬失敬。” “哈哈哈，人长嘴那当然是要吃饭的，我看看今晚有什么菜哈......” 姒穆裎饭桌上面只有一条巨大的鱼，这鱼竟然还有一双翅膀，鱼头上还长着六只眼睛。 “皇后啊，这鱼......”有点可怕。 “这鱼啊，它叫六眼飞鱼。”卫渝给姒穆裎递了双筷子，“吃吧。” 姒穆裎拿着筷子，不知道往哪里下筷。 “等一下。”卫渝拿出一个小樽，“我制裁这条六眼飞鱼的时候，忘记放盐了，来，谣言，摇点盐下去。” 姒穆裎：“......” “今天我刚听到一个关于‘六眼飞鱼’的故事，非常有趣，你听过吗？” “没有......”姒穆裎弱弱的说：“请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西边的一个边陲小镇上，出现了一个大怪物，这个大怪物是一条非常巨大凶猛的鱼，这条鱼长着尖锐的獠牙和六只眼睛，还会飞。” “这只鱼奇丑无比，村民们都叫它六眼飞鱼，这六眼飞鱼经常到村庄里面作恶，搞得民不聊生......” “终于有一天。村里的村长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向全天下征召一名勇士去讨伐这条六眼飞鱼......” “我错了。”姒穆裎放下筷子非常诚挚道歉。 卫渝嘴角微微勾起，“小样，跟我斗，哪错了？” “全错了。” 姒穆裎求生欲满满。 “以后你再敢造谣。”卫渝凶狠的把手中的筷子折成两半，“绝交。” “是是是。” “吃饭。”卫渝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筱霖带着几小宫女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来。 原本的那条鱼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蒸鱼，翅膀是鱼鳍做的，多余的四只眼睛是从另外的鱼上面拿下来的。 姒穆裎吃得津津有味。 “对了，穆昼要回京了。”姒穆裎说。 卫渝激动到眼睛放光，“真的啊？什么时候？” “我要给他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卫渝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姒穆昼了，没想到。 “他回来我得好好感谢他，为了帮我报仇把人都追到北边去，感动天感动地感谢我和你。” 姒穆裎觉得手上的饭都不香了，还充满酸涩的味道。 “他回来也就几个月，到秋收的时候就又该回北边去了。” “为什么呀？” 姒穆裎给卫渝夹了块鱼肉，“现在开春，各国都在准备春耕，没空打仗，秋收之后，匈奴就该南下抢夺了。” “我们不是有万里长城吗？”卫渝记得万里长城的作用最开始就这样的。 “有，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没有接上，他们会在那些地方进来，每年驻守在这些地方的士兵都死伤无数。” 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姒穆裎把手上的碗放下来了。 “要是有什么什么东西能够震慑到匈奴，让他们不敢来犯就好了。”姒穆裎自言自语说。 卫渝脑子灵光一动，“地雷，我们可以在那些地方埋上地雷。” “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火器，只要你踩到它们，一挪脚，就‘嘭’炸开就能把附近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卫渝如数家珍，“除了地雷，我们还可以做手榴弹，炸药包，火炮筒......” 卫渝脑子里浮现手枪的设计图，说不定还可以做个手枪防身。 有点想念银生了，要是银生在说不定真的能手搓出手枪。 姒穆裎亢奋问道：“这些东西要怎么做？” “找道士，会炼丹的道士。” 之前卫渝有听过说火药配方最早是道士炼丹炸丹炉的时候发现的。 姒穆裎听卫渝的描述觉得非常可行，只是要试试，于是，姒穆裎连夜下诏书，召集全国道士进京。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京中就已经聚集了上万名道士，这些道士只知道皇帝要招募道士，并不知道要干什么。 只不过是为皇帝炼些什么长生不老丹，给一些妃子炼一些驻颜丹之类的。 “小姐，娘娘~~”银兰的颤抖又激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回来了，回来了，呜~~” 卫渝就觉得奇怪了，姒穆昼回来，银兰为什么会喜极而泣，在她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两人感情已经这么深厚了吗？ “回来就回来......” “小姐，娘娘，呜呜呜~~银生回来了......” “啊？”卫渝一下从摇椅中弹了起来，趴在她身上的天赐都被吓一跳。 第83章 她爹原来是她爹 “银生～～”卫渝见到银生的那一刻也哇一声哭出来了。 三人又抱在一起痛哭，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多了和天赐。 天赐被夹在中间，一脸无措。 有种“没事哒～没事哒～她很快就开学了的无奈感。” “你小汁为什么要回来，好不容易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 银生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双膝跪地，对卫渝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你干嘛呢？”卫渝和银兰一起把银生架了起来。 “多谢小姐让我有机会回去，办完义父的丧礼，又为义父守了三个月的丧，就回来见小姐了。” 银生从怀里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都是卫渝离开前给他的，他回去一分没花。 “小姐，这还给你。” 卫渝非常大气推回去，“给你就是你的，再还会给我算什么，你收着吧，以后该花花。” “谢小姐……谢娘娘。” 银生改口是因为姒穆裎带着一群人轰轰烈烈来了。 “参见皇上……” 姒穆裎见到卫渝眼眶鼻子通红可把他吓死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回头就是对跪着的宫人一顿斥责，“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的，全部去刑房领罚……” “等一下。”卫渝把人拉住，“我没事，就是银生回来了，我高兴。” “银生回来了？” 银生上前再行礼，“参见皇上，奴才银生，为义父守丧三月回来了。” 姒穆裎问卫渝，“你不是说他不回来了吗？” “我说的是可能，可能……” 姒穆裎转头对银生说：“回来就回来吧，你主子看重你，以后你可要好好伺候。” “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娘娘。” 姒穆裎拉着卫渝往外走。 “我们去哪里啊？”卫渝问。 “不是说穆昼班师回朝吗，他们应该快到城门了，我们去接他们。” 卫渝坐着御驾到了城门后，她十分迅速，非常激动从马车上跳下来，姒穆裎拉都拉不住。 文武百官：“参见皇……” 看到是卫渝后，顿时鸦雀无声，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卫渝：“……” 卫渝给他们敬了个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文武百官：“……” 姒穆裎淡定从马车上下来，牵上卫渝的手，说：“朕与皇后一同迎接众位战士凯旋回京。”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姒穆裎抬手，“都起来吧，辛苦各位了。” “谢皇上，皇后。” 卫渝凑近，歪头小声说，“你也没说有这么多人一起啊。” “我以为你知道。” “呵呵～～” 林诉的声音响起，“来了来了。” 卫渝伸着脑袋，“哪里哪里？” 然而什么都没有。 “马蹄声，马蹄声近了。”姒穆裎解释说。 卫渝在胸前悄咪咪对林诉比了“”。 不多时黑压压的一群骑兵步兵从远处压过来，这场面实在是有点震撼，冲击感非常强。 打头阵的就是三个人里面一个比一个黢黑，还带着盔甲和头盔，卫渝一时间居然还分不出那个是姒穆昼。 所有骑兵在城门前五百米左右全部下马，齐声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抱着卫渝的腿一顿痛哭。 “饭，给我饭~~” 卫渝：“......” 姒穆昼的声音。 “我要饭，要吃水煮肉片，要吃酸菜鱼，我要奶茶和蛋糕......”那一个叫得可谓是撕心裂肺。 姒穆裎额头青筋直跳，对着林诉说：“还不把人给我拉下去。” 林诉是又拖又拽，姒穆昼死活不放开卫渝。 “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看到那西北风吗，啊啊啊啊，虽然现在是东南风，但是，那塞外的西北风就是我每天的三顿啊......” 姒穆裎紧攥着拳头，指关节泛白，他在思考现在把人打晕又不引起骚动的可能性有多高。 最终还是靠银兰把人弄走，银兰只说了一句话，“御驾上有娘娘做的凤梨酥和绿豆饼。” 姒穆昼一听，“咻”一下溜进了御驾。 姒穆裎清清嗓子，“宁王是见到朕和皇后，近乡情怯一时激动，咳~众将士辛苦了......” 随后就是姒穆裎讲话，都是些表彰众将士十分勇敢辛苦之类的话。 卫渝一句都没听进去，因为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爹。 真的和她现实生活中的爹长得一模一样，她差点把“爸”这个称呼喊出来了。 那位“爹”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愣。 全部过场都走完之后，卫渝跟着姒穆裎上了御驾，姒穆昼和银兰都不在了。 筱霖告知是宁王把银兰架走说去承明宫找吃的了。 姒穆裎极度无语。 卫渝还在晃神，此时她还在想她“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姒穆裎突然握着她的手，心疼说：“父女一场，终归是要见上一面的。” “啊？”卫渝呆呆看着姒穆裎，“你说啥？” 这下轮到姒穆裎呆住了，“你没认出你父亲？” “什么？难道那真是我爹。” 卫渝整个人惊呆了，她爸也过来了？ “虽然你们好几年没见，但是他确实是你父亲没错啊。” “怎么可能，我爹怎么会来这里，他明明跟我妈……”卫渝突然意识到，她和姒穆裎在跨服聊天。 卫渝指着自己说：“我，这个卫渝，我父亲？” 姒穆裎点头，“是啊，刚刚穆昼旁边就是你父亲卫健林。” “我爹原来还是我爹啊……” 姒穆裎无语到笑出来了，“你爹本来就是你爹，神神叨叨的，你没事吧。” “没，太久没见到我，爸，父亲了，有点激动。” 姒穆裎问：“今晚将士庆功宴你要不要来，说不定可以跟你父亲说上话。” “去，干嘛不去。”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爸妈是真爱，自己是意外，但是爸爸还是很疼她的，没想到在这里也是她爸，证明她和她爸就是天选父女。 她还是挺想了解一下他和自己老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要是，你父亲对你冷淡，你不能伤心，都不是你的错。”姒穆裎先给卫渝打上预防针。 “放心吧，我才没这么玻璃心。” 晚间，卫渝和姒穆裎准时出席将士们的庆功宴，能进宫的都是那些官位比较高的副将级别以上的将士，其他的都在军营里面庆祝，庆祝完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他们的赏赐一分没少就是来。 卫渝一落座，姒穆昼就溜过来了。 “你看我一眼呗，卫将军哪有我好看。” “对对对我们姒穆昼同学最帅了……”卫渝敷衍道。 她这么说就有人不高兴了。 “我帅还是穆昼帅？”姒穆裎凑到他们中间，死盯着卫渝问。 卫渝看了看此时同一个表情的姒穆昼，叹了口气，不愧是兄弟。 卫渝把他们两个的脸都推开，发现卫健林的位置已经空了。 姒穆裎开口，“卫将军往西北角的凉亭去了。” 卫渝捏捏姒穆裎的脸，随手拿起一颗自己桌子上的青提塞进他嘴里，“谢了。” “去吧，快去快回。” 卫渝带着银兰和筱霖去找卫健林了。 姒穆昼也想跟去，被姒穆裎拉住了。 “你去干嘛？” “我去偷听啊，听到什么回来告诉你。”姒穆昼偷听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姒穆裎坐下，“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哼～～”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想说卫渝什么都会告诉你是不是？”姒穆昼翻了个白眼回去和将士们喝酒去了。 姒穆裎表示他也想。 但是不可能，所以他就让耳朵最灵光记忆力最好的密探跟着暗中跟着过去了。 但是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太丢脸了。 武将们基本没什么弯弯绕绕，陈将军站出来，“臣敬皇上一杯，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如此深厚，真的羡煞旁人。” “你们看出来了？” “当然，刚刚皇后看皇上时候的眼神，真的甜到臣都开始相信爱情了。” 姒穆裎心里狂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陈将军今年也二十有七了吧。”姒穆裎问。 “皇上好记性。” “可有婚配了？” 陈将军黢黑的老脸一红，“臣有喜欢的女子了。” “那将军得赶紧啊，不然，到时候在一起的时候，你会非常懊悔，痛恨自己的。” 陈将军疑惑，“为什么呢？” “你会后悔为什么两个人没能早些在一起。” “哈哈哈哈，皇上所言甚是，过些日子，不，明日臣就去提亲。” “孺子可教，等陈将军成亲那日，朕绝对送你一份厚礼了。” “多谢皇上。” 姒穆昼白眼翻出天际，最烦这种自己婚姻美满后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应该成亲的人了。 狠狠的羡慕住了。 第84章 认爹了 卫渝远远就见卫建林在凉亭里背手看着她。 “参见皇后娘娘......” “请起。”卫渝甩手。 两人坐在凉亭的石桌上面，大眼瞪着小眼。 卫建林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多年不见又不闻不问的女儿。 卫渝紧紧盯着卫建林，则是在找不同，找面前这个人和她叫了20年的爸有什么不一样的。 卫建林，一个死感非常重的一个人。 这大概是和她爸最大的区别吧。 卫建林五味杂陈，他轻轻唤了声，“小渝。” 卫渝顿时有种自己老爸在叫她的错觉。 腔调语气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卫渝不自觉叫了声，“爹。” 卫建林眼眶瞬间红了。 “娘娘还肯认我这个爹，这么多年，是爹对不起你们。” 说真的卫渝不是很想认这个渣爹的，奈何他长得跟自己的爸真的一模一样。 卫建林有了这个buff加持，卫渝很难能不认卫建林这爹。 “我就算多恨你娘亲，也不该对你们两姐妹置之不理......”卫建林对着卫渝忏悔，“还让娘娘经历了这么多这些肮脏的事。” “你娘亲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都是因为我，她把对我的恨转移到娘娘身上了，要是我能对她能够好好管束......都是爹不好。” 卫渝点头，“确实，渣爹一个。” 卫建林：“......” “本宫说错了吗？”卫渝指着卫建林，“这不都是你的错吗？要不是你一直在逃避，不愿意去面对，卫渝和卫淇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责无旁贷。” “当然，造成现在这种窘境的始作俑者刘裕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们一个疯批，一个摆烂，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你现在才来后悔已经晚了。”卫渝淡淡的说。 真正的卫渝已经不在了。 卫建林看着这样子的卫渝有些晃神。 “这样看着本宫做什么？” 心慌，这眼神就是现实中她爸看她妈的眼神。 回过神后，卫建林表情略显惆怅，“抱歉，冒昧了。” “有什么就说，别婆婆妈妈的。”这明显就是吊人胃口。 卫建林温柔抚摸着手腕上的女式手链，这手链是他未婚妻的遗物。 “娘娘和柔意说话的语气和小表情都很像，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柔意有女儿的话，大概就是娘娘这样子的吧。” “柔意？” “抱歉......”卫建林羞愧说。 卫渝大约知道柔意是谁了。 “我身上有带着她的小像，娘娘想看吗？” “想。” 先天八卦圣体的卫渝绝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卫建林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卷轴，拉开只有巴掌大的卷轴上面画着一个女子，女子的笑容非常恬静，眼神温柔无比。 好一个非常温柔似水的美人。 卫渝捂脸，什么柔情似水，里面画的人根本就是她妈妈。 这buff是叠得满满当当的。 这环算是闭上了。 卫渝小声说：：“我可不就是你们的女儿吗？” 虽然跟充话费送的没什么区别。 卫建林从画像中抬起头，疑惑问，“什么？” “没有，本宫觉得这位柔意...阿姨，很是面善。” 卫建林现在整个人容光焕发，跟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跟她爸简直不要一模一样，他爸无论干什么，心情怎么样，只要一见到她妈妈秒变微笑犬。 那时候她就无比想戳瞎自己的双眼，不当她是人也不能这么喂狗粮啊。 看来他们真的是命中注定的父女。 卫建林把小像小心收好。 “娘娘想回卫府看看吗？”卫建林突然一问。 卫渝都被问懵了，“这么突然？” “也不是，就是娘娘的姐姐，卫淇指了个人家，过几天就出嫁了，正好娘娘的二叔还有堂兄他们也回来了，你祖父就想......” “想本宫回去撑一下场面。” 卫建林尴尬点头，“这事我跟皇上提过，皇上说一切都要看娘娘的意愿，娘娘若是不想回去也没事，我会跟祖父说。” “回。”干嘛不会，拿正牌出宫，还能看热闹，爽歪歪。 “好，我回府后，马上做人准备迎接皇后事宜。” 卫建林的样子有些许愧疚，毕竟卫淇能找到门庭还算可以的夫家都是因为卫渝在皇上跟前得宠的缘故，不然，别说是侧室，估计连做小妾别人都看不上。 “卫淇的夫家是哪家啊？” “是京城王家，虽然王家的家主只是户部的一个小官，但祖上也是辉煌过的，也能算得上是个小贵族，卫淇要嫁的是王家的庶长子，王青。” 不了解，不知道。 “爹。”叫人叫得十分顺口，“你多跟本宫说说柔意阿姨的事情呗。” “娘娘想知道？” “想。” 卫建林眼神充满笑意，和卫渝讲述了他和柔意相识相知的种种。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雨天，那天暴雨连连，山路泥泞非常不好走，柔意敬香祈福回府的路上，马车陷入泥坑里面......” ———————— 卫渝听得津津有味，有种在听有声电台的感觉，这两人也太甜了，妥妥的小甜剧。 卫渝想，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在一起的话，相处方式说不定真的跟她爸妈一样。 真是天意弄人啊。 听完卫建林和柔意的爱情小甜剧之后，她的立场转变，突然有点同情卫建林。 有个这么好的爱人，不能在一起就算了，爱人还抑郁自缢而亡，她要是卫建林不原地发癫就不错了。 结婚？大家一起吃席吧。 “老爹，刚刚是女儿不懂事，骂你渣，你其实一点也不渣。” 卫建林轻松了许多。 “皇上来接你了。”卫建林看向卫渝身后的不远处。 姒穆裎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就是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皇上这些年对你好吗？” 卫渝嘴角含笑，笑眼眯眯看着姒穆裎，“好，以前不好，现在都好了。” “那就好，这样为父就放心了。”卫建林拍拍卫渝的肩膀，“回去吧。” 卫渝和卫建林道别后就蹦着跑向姒穆裎。 姒穆裎上前几步把人接住。 “看来，你们聊得很开心。”姒穆裎开口说。 卫渝歪头凑到姒穆裎眼前，“明知故问，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身边的那个什么大内密探，腰上的令牌珵亮，反出来说完光都快亮瞎我的眼睛了。” 姒穆裎心虚挠脸，“我只是想更加了解你，为你排忧解难......” “我知道，我心情好，没生你气。”卫渝拍拍他，非常大度的说。 “真的？”姒穆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不生气你还不习惯了是吧，那是不是我开腔骂你才舒服。” “没有，没有。” 姒穆裎牵上卫渝的手，“你回卫府，我陪你一起回去。” “好呀。” 卫渝倒是无所谓，至于卫府的人觉得压力大不大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三天后，御驾从皇宫正门浩浩荡荡出行。 目的地：卫府。 第85章 回卫府 他们到达卫府门口的时候，卫府上下全部家眷都在门口跪迎，连卫淇也在，卫淇看着被姒穆裎牵着高高在上的样子，十分不甘心。 要是当初进宫的是她，那站在皇上身边被别人参拜的就只她。 现在她还要嫁给一个破落贵族去当一个地位十分尴尬的庶长子的侧室。 不甘心，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子的。 卫淇杀念起。 她手里紧紧捏着一个药包，脑子里不断出现，只要卫渝死了，她的位置就是自己了的念头。 没错，只要卫渝死了，她的卫渝，她拥有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了。 那个给她毒药的人是这么说的。 卫淇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卫渝没留意到卫淇的异样，她被这迎接大排场给震惊到了，原以为贾元春省亲的排面已经够夸张了，没想现在更夸张。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红旗招展，就差人山人海了，因为封路了，老百姓都被拦在路的两边，过不来。 卫府进门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苏式庭院，有池塘有假山还有凉亭，池塘旁边还有几棵大榕树和垂杨柳。 前院的面积比她承明宫的前院大了不止三倍。 卫渝捂嘴，没想到自家居然这么有钱。 一路上还铺设了红地毯，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主屋，乐师们在红毯两侧奏乐。 卫渝和姒穆裎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串卫府的人。 姒穆裎和卫渝落座，主屋里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就挺压抑的。 姒穆裎大手一挥，林诉带着卫府的人出去领赏去了。 皇后省亲，排面少不了，姒穆裎让人拉了十车赏赐过来。 最后终于大厅就只剩老卫将军，卫将军，卫渝二叔，还有卫渝堂兄。 “老将军近来身体可康健？”姒穆裎公事公办似的问。 “托皇上皇后的府，老臣一切安好。” “那就好。”姒穆裎看向卫渝的堂兄，“听说卫提督的夫人给你生了对双胞胎，恭喜了。” “多谢皇上。” 姒穆裎抬手，筱霖捧着一个盒子上前。 “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里面是两个足金的长命锁，是皇后专门让尚宫局司珍房为两位孩子打造的。”姒穆裎介绍道。 卫渝看了一眼姒穆裎，姒穆裎非常得意挑眉，一脸求夸赞的样子。 脸上写满：看吧，我做事多周到。 卫渝点头表示对他的认可。在没人来看到的地方给姒穆裎点了个赞。 姒穆裎心满意足。 卫含章激动道谢，“多谢娘娘厚爱，臣替两位犬子谢过皇后娘娘。” “堂兄客气，本宫希望堂兄的一双儿子健康快乐长大，能像堂兄和二叔一样优秀，为国效力呢。” 卫渝场面话说的也是一套一套的。 又和老卫将军和自己的爹寒暄一番后，又在一行人的目送下，卫渝和姒穆裎回到了原身自己的院子。 “终于不用端着了。”卫渝又是耸肩又是拉伸，“累死。” 姒穆裎对“卫渝”以前住过的地方非常的好奇，溜了一圈后表示这居住环境还行。 “说的好像你会在这里住下一样。”卫渝吐槽。 “我住不住是一回事，你住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上真是心细如尘，体贴入微。” 卫渝食指指尖刮了几下姒穆裎的下巴，没几下，手就被牢牢抓住了。 姒穆裎鼻尖凑到卫渝耳边，用气声说：“你是不是以为，在这里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嗯～～” 完了，过火了。 卫渝把姒穆裎推开，秒变缩头乌龟，“我错了……” 姒穆裎宠溺弹了一下卫渝额头，“不负责灭火的话，就不要撩动人家的火苗。” “是是是～～皇上所言甚是~~”卫渝疯狂点头。 姒穆裎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猛灌了两杯凉水。 “等一下，我就要回宫了。” 姒穆裎陪卫渝回来就是为了给她撑场子的，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就不便久留，要回去处理政事了。 “嗯。”卫渝点头。 “嗯什么？就这样？”这明显不是姒穆裎想要的答案。 卫渝偷笑，“不然呢？我该说什么，是路上小心，还是一路顺风。” 姒穆裎皱巴着脸看着卫渝，卫渝眼神清澈回望着他。 不一会，姒穆裎泄气了。 “罢了，我走了，我留了八个大内密探在你身边……姑且不会发生什么事，别让自己受委屈，你想干嘛干嘛，后面有我呢。” 跟个老妈子似的。 姒穆裎非常舍不得拿起卫渝的手，扣了她手心几下，霸道说：“三日后辰时，我要见到你回到承明宫。” “想要我早点回去就直说。” “我想要给自己留点脸不行吗？” “行～～” 姒穆裎揉搓几下卫渝的大拇指才不舍放开。 卫渝见人逗够了，站起来，踮起脚，“啵”的一声，亲在姒穆裎的唇角。 “goodbye kiss，赏你的。” 姒穆裎摸着自己的唇角，反应过来后，嘴角都飞上天了。 他把卫渝拥在怀中，轻声说道：“现在更舍不得走了。” “就三天，我会想你的。”卫渝伏在姒穆裎肩头，轻笑说：“你刚刚是不想听我这句话。” “知我者，卫渝也。” 他们又腻歪了好一会，姒穆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一切都被一直偷听墙角的卫淇看得一清二楚。 嫉妒是真的能让人面目全非的。 卫淇一脸狰狞，手帕都要扯烂了，都没能压下心中的妒火。 “卫渝，我们走着瞧～～” 第86章 大娰掌管水利的神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成体统？” 卫建杰看到卫淇在卫渝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便开口问。 卫淇见到卫建杰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灰溜溜走了。 卫建杰没把这小插曲记在心里，转身进了卫渝的院子。 “麻烦姑娘代为通传一下，下官想求见皇后娘娘。”卫建杰对筱霖说。 “大人请稍等。” 卫建杰突然造访卫渝还挺意外的，不管是原主还是后来的她都和卫建杰有过什么交集，他过来做什么？ “传吧。” 卫建杰进来就双膝跪地给卫渝行了大礼。 “臣代南淮运河流域的千万百姓谢过娘娘的救命之恩。” 卫渝：“......” 这又是为什么，她又做什么她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皇上跟臣说，加派人手，加快南淮运河堤坝修复竣工，这是娘娘的提议。” 卫渝终于想起来，“对，是有这么回事，后来怎么样？” “在六月份的时候真的下了三天的暴雨，还好堤坝加固完成，不然会发生什么事臣都不敢想。” “臣感恩娘娘。” 卫建杰又是一个叩拜。 “卫大人快起来，请坐，不过是巧合巧合......” 卫建杰觉得卫渝只是不想居功。 有了这个滤镜，卫建杰看卫渝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热忱。 “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觉得今天南淮运河会河水泛滥的。” 卫渝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实不相瞒，本宫会观星，本宫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南方今年会异常多雨，又恰巧听说卫大人在修缮加固运河堤坝，以防万一，才向皇上提议的。” 卫建杰：“……” 你还不如说自己能预知未来算了。 卫建杰笑笑，“娘娘说笑了。” “其实，娘娘对自己治水的才能并不需要在臣面前有所遮掩，臣都知道。” “啊？” 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娘娘不过不想居功，臣都知道。” 不是，二叔同志，您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你会知道呢？ 卫渝不懂。 卫建杰怀念说：“娘娘小时候就很喜欢读那些关于治水和水利相关知识的书籍，七八岁的时候，还天天跟着你堂哥偷溜进臣书房里偷摸着看书呢，你二婶也知道。” “娘娘还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书中作标注，看到那些标注，臣就知道娘娘是真的喜欢这方面的知识，也真的有在认真学习。” “当年臣还跟你二婶惋惜，可惜娘娘不是男子，不然日后一定能进大司农司。” 卫渝已经懵了。 所以她这是开出了个隐藏款身份，例如：大娰掌管水利的神。 “卫大人谬赞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来都来了，臣有一事向娘娘求教。” “请教不敢当，不瞒二叔，之前看过的那些关于水利，本宫已经全然浑忘了。” 所以二叔您老人家就别问了，问就是不知道，不懂。 “娘娘谦虚了。” 卫渝内心os：没有。 “其实，臣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一直没有想到解决的对策。” “娘娘应该知道，我们国家，只有南边和东部沿海水资源非常丰富，但是稍内陆一些地方，特别是西北，气候干燥，降水少得可怜，大片的土地寸草不生，已然变成了一片大荒漠。” “今年南方诸多地方发大水，而北方多地频频干旱，天灾不断，臣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南边丰富的水资源匀一点到那些没水的地方。” “南水北调？”卫渝立马过来。 卫建杰眼睛一亮，“对，就是南水北调，娘娘觉得可行吗？” “可行，那是大大的可行。” 这可是我们伟大的毛主席提起来，经过检验的伟大工程。 得到认可后，卫建杰非常激动，只是想到施工的方面，卫建杰没了刚刚的凌云壮志。 “二叔考虑的是施工的问题？” 卫建杰点头，“南北之间山脉无数，总不能每到一座山都用水车运上去吧，那些山可不是丘陵。” “二叔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凿隧道，在山的中间挖出一条通道。” 卫建杰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有多高。 “娘娘可否详细说说这隧道要怎么开凿。” 卫渝拿来纸和笔，跟卫建杰分析山脉的褶皱结构，讲解什么是背斜结构和向斜结构。 卫建杰越听越兴奋，越听越觉得可行。 “娘娘的意思臣懂了，只是岩层坚硬，能不能凿动不说，动起工来肯定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拿着就要看皇上和二叔对这件工程有多大的信心，能投入多少资源了。”卫渝说得非常中肯，现在的科技和机器化完全不能和现代的相比。 卫渝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娘娘请讲。” 卫渝：“……” 讲不了一点。 她想到的办法就是炸山，但是现在炸药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她也不好打包票说。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只是八字还没有一瞥。” 卫建杰失望。 “二叔可以先跟皇上和其他大臣商讨着，能不能顺利执行都还不知道呢。” 按这里的效率，这种大工程起码得讨论个半年才会有结果，统筹到施工这段时间也得个一年半载呢。 卫建杰想着也是，他们一直在讨论，直到卫府的管家过来请卫渝去用晚饭。 卫淇见到二人结伴而来，心生一计。 “怎么二叔和皇后娘娘一起来的，二叔该不会一个下午都和皇后娘娘单独待在一起吧，从前二叔就特别喜欢皇后娘娘……” 卫淇话一出，所有人的嫌弃看着她，她不知道是真的蠢还是单纯到看不出别人的嫌弃，还一脸得意的喋喋不休。 “我亲眼看到二叔进来皇后的院子里……” 筱霖上前一步，“卫小姐这话已经构成造谣，还是造皇后娘娘的谣，掌嘴。” 银兰撸起袖子，对着卫淇“啪啪”就是几个巴掌，爽。 卫渝看着卫淇一脸惊愕的样子直摇头。 卫淇蠢，实锤。 “开动吧，本宫饿了……” 第87章 纷争开始 凡是入卫渝口的东西都是需要测毒的，筱霖布菜的时候，每一勺，每一筷子都要用银针测一下。 但是在承明宫的时候，他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毕竟所有都是自己弄的的，没经过外人的手。 出来了总是要更加谨慎些的，这也是姒穆裎吩咐过的。 卫府的菜品很一般，卫渝兴致缺缺的，也就由着筱霖这么搞。 无聊之余卫渝开始观察在座的人。 卫渝坐在上首的位置，下面的位置左右纵队排列。 卫渝祖父坐在左一的位置，卫健林再右一，卫健林下首的位置坐着她堂兄一家，堂兄和堂嫂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脖子上挂着姒穆裎让带来两把长命锁。 两个团子唱得一模一样非常可爱，不哭不闹的。 “这两孩子哪个是老大呀。”卫渝跑到人家饭桌前逗着孩子。 “你嫂嫂抱着的是老大，卫展鲲。”卫悬举起手中的老二，“这是老二，卫展鹏。” “鲲鹏，好名字。”卫渝戳了一下老大的小脸蛋。 老大抓着卫渝的手咯咯笑了起来，老二听见了也跟着傻乐。 卫渝乐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认生的团子。 老大伸着双手咿呀呀求卫渝抱抱。 堂嫂蓝依伊不好意思说，“老大比较喜欢漂亮姐姐，一看到漂亮姐姐就这样。” 卫悬只能跟着尬笑。 “本宫抱一下。” 蓝依伊看了卫悬一眼，后者点头，蓝依伊才把老大递过去。 “这小子还挺瓷实，实心的……”卫渝说。 蓝依伊手帕掩嘴一笑，“这小子出来的时候，可没少让妾身受罪。” “看出来了。” 老大被抱过去后就靠在卫渝胸前一脸陶醉的样子。 卫渝：“……” 这小子，长大后怕不是个小色鬼吧。 “老大真的好喜欢皇后娘娘。”蓝依伊说。 卫渝揪着老二小脸，“本宫也喜欢他，老二也可爱，堂嫂以后得空可以带两只小鲲鹏进宫。” 带进宫“霍霍”怡昕。 最近不知道怡昕怎么的，天天跑到承明宫来催生，天天问：“母后，肚子什么时候有小弟弟小妹妹？” 真的是每来必问，卫渝都无语了。 他怎么不去催自己的母妃。 卫渝都怀疑他这么做是姒穆裎授意的，不过姒穆裎矢口否认。 蓝依伊没想到卫渝会这么说，就算是客套话，蓝依伊也很开心，忙起身谢恩。 “这是妾身和两个孩子的荣幸。” 卫渝把老大还给蓝依伊的时候，老大还不乐意，死死揪着卫渝的衣服。 “松手，不松手以后零食本宫只给弟弟吃。”卫渝恐吓他说。 神奇的是，老大立马就松手。 卫悬和蓝依伊都非常震惊。 卫渝回自己座位之前还对老大说：“还是个小人精。” 在座的，有孩子没孩子的，脸上的表情都不好了，特别是三叔和四叔那两房人。 他们两房从头到尾都被忽略得一干二净。 不就是看着二叔那一房官位高吗？ 这真的不能怪卫渝，卫渝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社交的，刚刚不过是看到两个小团子单纯想过来rua一把，并没有他们想的这些弯弯绕绕。 他们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说什么，只会拈酸吃醋，阴阳怪气说： “阿悬真的很会看人，知道皇后命格好。” “两人不愧是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皇后娘娘对两孩子真是亲厚。” “依伊以后在皇后面前的脸记得要好好提携我们。” 诸如此类的话。 卫悬和蓝依伊没理他们，他们自讨没趣也就不说了。 卫府的那些人每个都是势利眼，之前卫夫人作为当家主母，眼里只有卫淇，他们自然就只会天天扒着卫淇。 卫渝从小到大都是被无视的存在。 谁曾想卫渝能有今天。 他们二叔一家算是押对宝了，现在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卫渝落座后继续吃饭。 她发现坐在最后位置的卫淇偷感极重的盯着筱霖。 卫淇现在脸上还有几个手掌印，要是以前的卫淇，受到这样的屈辱早就开干了，干不过就躲起来，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坐着吃饭。 她该不会是想买通筱霖吧。 卫渝立马摇头，应该不至于蠢到这份上。 卫渝非常好奇卫淇会干点什么。 不过很可惜，席间，卫淇只是偷瞄筱霖而已，没再做什么蠢事。 为此，她祖父和他爹也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了但没完全松掉。 卫淇这时候居然拿着酒杯走到卫渝面前。 “姐姐许久未见妹妹，妹妹能否和姐姐喝一杯？” 卫渝没说什么，反倒是三叔家的夫人先开口，“大小姐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嫡出的贵女，怎得如此不知礼数，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岂能让你一声声妹妹妹妹这样叫。” 卫渝点头，工作时请称植物。 “请称呼本宫皇后娘娘。”卫渝淡定说。 卫淇强忍了怒火，硬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姐姐是失言，姐姐先罚一杯。” 卫渝：“……” 好一个油盐不进。 “姐姐确实失言了，你对着本宫应该要自称臣女，在家里也就算了，出了卫府，别人会觉得姐姐非常没有没教养。” 卫淇冷笑，“妹妹说的是，姐姐受教。” 卫渝都有想给卫淇比个大拇哥了，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那姐姐就不妨碍妹妹用膳了。” 卫淇走之前还瞟了眼筱霖手边装着测毒银针的布包，“妹妹给太过谨慎了些，我们卫府怎么有人敢给皇后娘娘下毒。” “本宫当然知道，不过皇家有皇家的规矩，本宫只得遵守。” 卫淇微微俯身，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饭后，卫渝她们散着步回去的时候，一个女仆迎面过来，突然晕倒在地，急忙之下，筱霖上前把人扶住。 “你没事吧。”筱霖问。 女仆捶捶自己的脑门，“奴婢没事，谢谢姐姐。” 女仆清醒过来才发现前面站着的是卫渝，慌张下跪，“参见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是皇后娘娘。”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多谢娘娘。” 卫渝带着筱霖和银兰离开。 突然，身后的女仆追了上来。 “筱霖姐姐，您掉东西了。” 女仆手上拿着的正是筱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测毒银针的布包。 筱霖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布包确实不在了。 筱霖接过布包，里面躺着几根银针，确实是自己丢的，估计是刚刚扶人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 筱霖接过布包，“谢谢。” 女仆笑笑摇头，离开了。 第88章 原来是个大娰掌管中毒的神 第二天一早，卫渝是被各种唢呐敲锣打鼓的打鼓声吵醒，今天是卫渝出嫁的日子。 卫府一大早就安排乐师们开始表演喜庆的音乐。 卫渝把被子蒙过脑袋，游泳枕头压着耳朵，奈何唢呐的穿透力太强。 她抱着被子枕头，杀人的心都有了。 气到她连早餐都多喝了两碗粥。 “娘娘，卫将军来了。” 卫渝刚放下筷子，卫健林就来了。 “爹你找女儿什么事？” 卫健林直接说明来意，“你姐姐，卫淇希望出嫁离家之前，能拜别你。” 卫渝一脸疑惑，“您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今早，卫淇一大早就在哭闹，说，别人女儿出嫁拜别父母长辈，但是你们娘亲，你也知道……卫淇哭闹着不肯嫁。” 卫渝嗤笑，这是一种很新的拒婚方式，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不愧是卫淇。 “所以，爹的意思是卫淇要把我当作高堂来拜？” “当然不是，你贵为皇后，是我们大娰身份唯二身份最尊贵的女子，能把你当家人拜别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誉。” 这是卫淇的原话。 这话卫渝一点也不相信是从卫淇嘴里说出来的，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的真心和不甘心只有卫淇自己知道。 “你可能不知道，卫淇最近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整日里到处挑衅，搞得十分不安生，你三叔四叔他们两房人对卫淇是多加怨怼，你祖父的意思是尽快把她嫁出去。” 真的很难不让卫渝怀疑，卫家和王家不和。 所以，坚定要送卫淇去霍霍王家。 “那爹的意思呢？”卫渝问。 卫健林淡淡的说：“爹都听你的，你愿意就来，不愿意的话，卫淇嫁不嫁，爹倒是无所谓，卫府养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还是能养起来的。” 卫健林打算若是卫淇真的不嫁，秋收过后，他便带着卫淇到边疆去，好好好好教养，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自己从前没有尽过作父亲的责任，现在他想好好补偿。 只不过他把这些话跟他老卫将军说后，老卫将军不但不同意，还要把卫淇的婚期提前。 “行吧，来都来了，我答应卫淇的要求。” 卫渝挺想看看卫淇到时候会做出什么颠事来。 卫渝都同意了，卫健林便不再说什么。 卫健林走后，银兰和筱霖帮卫渝换了件非常喜庆的衣服。 从卫渝的小院走到主屋，一路上都是大红灯笼，缎带高挂，喜字贴到到处都是，郑重得让人觉得有点随意。 给人一种贴传单的感觉。 “这些大概都是家奴们连夜贴上去的吧。”银兰说：“昨晚饭后散步回来的时候饭都没有。” 真正体现了什么就做，一波人，一个通宵，创造奇迹。 他们到主屋的时候，主屋已经站满了人，一片红彤彤的，他们都在等新郎官过来。 卫渝上坐后不久，家仆就来跑进来说：“姑爷来了。” 新郎官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流程才走到主屋，在主屋外面等着新娘子。 这新郎官面容消瘦，苍白憔悴，黑眼圈都快赶上她之前连续加班一个月时的黑眼圈了。 站在风里感觉都要被吹走一样。 人群中细碎的议论声响起。 “这姑爷怎么看起来病歪歪的……” “嘘～～你小声些。” “你们不知道吗？这姑爷是因为正妻嫁过去三年了，都一无所出，那边着急了，才愿意娶大小姐为侧室。” “我们听说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这姑爷身体出了问题。” “大小姐真是可怜……” 他们嘴上这么说，卫渝一点没在里面听出来有同情的意味，倒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看样子，她爹说得没错，卫淇应该是得罪了不少卫家的人。 卫渝现在都有点同情卫淇了。 不一会儿，卫淇披着盖头被两位喜婆搀扶牵引到卫渝面前。 卫淇不带一点犹豫跪在卫渝面前的蒲团之上，说：“臣女今日大婚出嫁，感念皇后娘娘能出席臣女的出嫁仪式，在此拜别皇后娘娘。” 卫渝侍婢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面只有一杯茶。 卫淇恭敬把茶递到卫渝面前。 卫渝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很想掀开卫淇的盖头看看到底是不是本人。 她的一举一动实在是怪异的很。 在接过茶的那一刻，卫渝发现卫淇的大拇指食指的指甲盖微微发紫。 卫渝眼睛半眯看着卫淇，迟迟没有喝手上的茶。 在座的人都以为卫渝在施下马威，故意的。 卫淇像是非常紧张的样子，双手紧紧绞着手帕。 卫渝打开茶杯盖子，她看到茶叶是普通的茶叶，茶水也是普通的茶水。 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筱霖和银兰看出来卫渝的不妥。 筱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包，在布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探来了一下茶水。 筱霖摇头，银针并没有发黑。 “皇后该不会是以为臣女要毒您吧，臣女是万万不敢啊。” 卫渝若有所思看着卫淇，这人明显不对劲。 她用盖子刮了一下茶叶，她的唇并没有碰到茶杯，假喝了一口，便把茶杯放回了托盘。 放下茶杯的一刻，卫渝发现茶杯的外侧杯沿上有些不明的白色粉末。 “慢着。”卫渝叫住那个正要把茶杯端走的女仆，“把托盘放下。” 女仆还没反应过来，卫淇就上前抢过托盘，连带着茶杯重重的把他们摔到地下。 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主屋一片安静。 卫渝气沉丹田，“来人，把卫淇和这个女仆给本宫拿下。” 八个大内密探齐齐现身，把在场的人都吓傻眼了，他们在座所有人，包括卫健林都不知道他们卫府有这么多的大内密探。 两个大内密探分别控制住卫淇和那个一脸惊恐的女仆。 卫淇看着卫渝的表情居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喜悦感。 “所有人都不得离开主屋半步，不然……”卫渝站起来，上位者威压大放，“一律当成刺客处理，格杀勿论。” 所有人惶恐下跪，连带着主屋外的迎亲队伍也跪成一片。 卫健林也跪下了，“皇后娘娘，这……” 卫渝伸出自己发紫的大拇指，“卫淇要毒害本宫。” 筱霖和银兰一看，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府上的郎中呢？”银兰着急大喊，眼眶都红了。 相比起来筱霖冷静许多，她点了两名大内密探，“回去吧所有事都禀告皇上，把文太医找过来，快～～。” 卫老将军白眼也跟着晕倒了。 第89章 皇上雷霆震怒 今天一整天，姒穆裎起床眼皮直跳心慌，有一种非常不祥的份预感，压的他有点喘不上气。 召来文太医，文太医把完脉后只说是他昨晚睡得不好，才导致今天有些烦躁不安。 文太医还给他开了几副下火茶。 “皇上，皇上不好了～～” 姒穆裎手一抖，茶杯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什么事？” 林诉招手，一个大内密探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好好保护皇后吗？难道……” 姒穆裎心跳越来越快，他捂着心脏，“说啊，是不是皇后出事了？” “皇后娘娘中毒了……”大内密探话音刚落，姒穆裎已经不见了。 姒穆裎连御驾都没叫，侍卫和骠骑营的人一个也没带，运起轻宫就往卫府的方向去了。 林诉赶紧安排侍卫和骠骑营的人跟上，又让小灵子通知大理寺的人和刑部的人一起到卫府去。 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姒穆裎就到达了卫府。 他进到主屋的时候，只见卫渝撑着额头，文太医正在给卫渝把脉。 文太医之所以来得这么快，是因为文太医今天不用轮值，家也刚好在卫府所在的这条街上，来这里连马车轿子都不用坐。 当然，他是被一个大内密探在床上“掳”过来的，以至于现在连个外衫都没有，简直是惨无人道。 姒穆裎蹲在紧张握着卫渝的手，“我来晚了～～” 卫渝有气无力抬起脑袋，她这时候连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只是一会，她就累到靠在姒穆裎的肩膀上。 “我好像真的是倒霉体质，每次出承明宫都没好事发生。” 姒穆裎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所有人都低头不敢看过去。 “朕的皇后是天下最有福气的人了，皇后要是担心，那我们以后都不出承明宫了好不好。”姒穆裎轻声哄道。 “不要，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我想游历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姒穆裎说完这句话，银兰绷不住了，站在一旁低声抽泣。 连一直非常理性的筱霖都面露难色，眼眶通红。 “咳咳～～不好意思……”文太医的声音响起，“打断一下你们，其实皇后娘娘并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 姒穆裎送给文太医一个白眼。 但是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那为什么皇后现在这样子。” “因为娘娘确实是中毒了，只不过，还好毒并不是服食下去的，这些毒看着可怕，其实也就停留在皮肤表面。” 文太医继续说：“但毕竟是中毒，所有皇后娘娘肯定是会难受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还好卫渝没事，不然他们那就是灭九族的罪了，无论是不是他们干的，他们都会被连坐。 除了卫淇。 她听到卫渝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整个人都裂开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卫淇双手撑着脑袋，摇头，“绝对不可能的，我明明在茶里放了鸩毒，她怎么可能会没事～～” “鸩…毒…..”卫老将军一醒来就听见卫淇说下了鸠毒，眼前一黑两眼又再一翻又昏过去了。 卫淇指着奉茶的女仆，“你出卖我？” 说着就上手去打那个奉茶的宫女，撕拉着女仆的衣裳头发，也不管自己头上的珠钗步摇是否歪了掉地，整个像个市井泼妇一样。 “啪……” 卫健林拉开卫淇，一巴掌狠狠甩到卫淇脸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卫淇捂着脸，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娘亲都没打过我。” 卫淇对着卫健林抬手想打回去，奈何武力值不够，手被卫健林狠狠拽住。 卫健林反手一个巴掌打在卫淇的另一张脸上。 卫淇摔倒在地上。 “你不是我爹，你这么多年没管过我，你凭什么打我，嗷嗷嗷……”卫淇嗷嗷大哭。 卫健林看到卫淇这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现在他不这样对卫淇的话，那么在场的所有人，整个卫府都会跟着一起陪葬。 卫健林狠下心肠，拔出腰间的剑，直指卫淇。 “是为夫没有教导好你，才让你放下这个弥天大祸，今天为夫就要清理门户。” 卫淇眼里带着惊恐，不断往后爬，“不要，不要，爹，父亲，我是您亲女儿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错了，我认错，对不起～～” “放心，爹会陪你的……” “不要～～” 卫健林闭眼，下定决心想卫淇次过去。 “啊啊啊啊啊……”卫淇抱着头绝望蜷缩起来。 姒穆裎这时候发话，“卫将军慢着～～” 卫健林的还有几毫米就扎进卫淇的身体了，硬生生停了下来。 卫健林把剑收回鞘中，跪地，“皇上。” “朕还有话要问她。” “是。” 这时候林诉带着一群官员到了。 “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姒穆裎吩咐，“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收押起来，细细审问。” “是。” 侍卫和骠骑营化身押解人员，把在场的几十个人还有主屋外面的迎亲队伍一同押回刑部大牢。 收到消息的王家老爷急忙换上官服过来，卫府都没踏进去半路就提到了刑部大牢。 姒穆裎把卫渝抱起来。 “等一下，你要抱我去哪里？” “先回你院子，等这边的事解决了，我们一起回宫。” 那必须不行啊。 “我要留下来吃瓜，不是，我是受害人要留下来一同听审。” 姒穆裎无奈只好抱着卫渝开始审问卫淇。 “鸠毒，哪来的？”姒穆裎问卫淇，“鸩鸟在大娰早已绝迹，你是在哪里得到的鸩毒？” 卫淇看着眼嘴唇发紫脸色发青的卫渝沉默不语。 她只是没照镜子，她现在的样子比卫渝好不到哪里去。 “你别想了，我已经给皇后解了毒，皇后只需要几天就能好，你等不来皇后薨逝的，倒是你，你要是没有解药，三天之内必定暴毙。”文太医并没有夸大其词。 姒穆裎瞪了一下文太医，怒斥到：“什么薨逝，不会说说马上闭嘴。” 文太医尴尬退到后面当隐形人。 第90章 猛女撒娇 “你的命还有卫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要不要，全在你。”姒穆裎冷冷的说。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皇上不要杀我。”卫淇的魂都吓掉了。 奉茶的女仆跪着爬到姒穆裎面前，打断卫淇的话。 “皇上，皇上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都是……” 声音戛然而止。 端茶的女仆突然咳出了一口黑血，直接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卫渝一口气差点没出来，多经典的桥段啊。 每次到这种关键时刻，人没了。 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女仆面向卫淇，那死人眼睛像是死死盯着卫淇一样，卫淇直接吓昏了。 姒穆裎皱眉，让文太医弄醒她。 文太医拿出一根手指长的银针扎进卫淇的人中，卫淇活生生被痛醒，醒来后便一直处在疯癫的状态。 嘴里念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救我，爹爹救我，我是被逼的，我不听她的话，她就会杀了我娘亲……” 她紧紧扒着卫建林的腿，不断哀求卫建林救她，“救救娘亲～～” “我要当皇后，我可以当皇后了……” “你们还不快点来拜见本宫，哈哈哈哈……本宫是皇后了，哈哈哈哈……免礼～～” 她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是皇后了的样子，还非常稳重抬手，让原本还跪在地上的卫建林和卫老将军免礼。” 卫淇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疯了。 “这可怎么是好？文太医，”卫渝指着癫狂的卫淇，“能治吗？” 文太医兴奋说：“臣愿意一试。” 文太医为终于看到新诊感到兴奋。 卫渝非常好奇，为什么卫淇这么执着要进宫，要当皇后。 现在都没办法问了，只能等文太医能不能治好卫淇了。 卫建林带着卫淇和文太医离开，姒穆裎也让卫老将军去休息。 等人都走了以后。 姒穆裎突然发作，语气冰冷说了两个字，“跪下……” 卫渝还没来得及吐槽他是不是也失心疯的时候，除了林诉外，所有人都跪下。 “保护皇后不利，回宫后都去领六十大板。” 众人：“遵旨。” “啊？”卫渝打断姒穆裎，“皇上……” 筱霖突然开口，“娘娘不用替我们求情，这是我们应得的。” 卫渝痛苦面具，小声说，“不是，六十板子，你们腿都烂了吧。” “这已经是皇上的格外开恩了，奴婢们已经十分感恩了。” 不止筱霖，连银兰和那几个大内密探都心怀感激看着皇上。 卫渝：“……” 卫渝双手环上姒穆裎脖子，凑到姒穆裎耳边，小声说：“我要跟你私聊，到那边去。” 姒穆裎对着卫渝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冷冰冰的脸对上卫渝就会不自觉回温，带上笑意。 姒穆裎抱着卫渝走进里面的廊道。 卫渝示意姒穆裎把自己放下来。 “你想为他们求情？”姒穆裎说。 “行不行嘛～～”卫渝语气软糯糯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况且毒也不是他们下的。” “她们的职责是什么？”姒穆裎反问。 卫渝回答：“保护我的安全。” “所以，这是治他们失职的罪，朕的皇后仁慈，但是有过当罚。” 卫渝还想说什么，姒穆裎打断她，语气坚定的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这一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重重惩罚他们，这样他们伺候你的时候才更加上心。” “这次还好你没事，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他们拿什么赔我一个你这样的卫渝。” 姒穆裎说到这里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感觉马上就要过去了。 夸张的有些过分。 卫渝连忙哄道，“好好好，不气不气，都是他们的错，你爱怎么罚怎么罚。” “但是……”卫渝弱弱的说：“能不能不罚这么重，毕竟筱霖和银兰都是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再说，打她们这么多板子，光修养都得一年半载，那谁来伺候我呀。” 卫渝双手合十，哀求道：“皇上行行好，看看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姒穆裎闭眼，表示，“我看不到。” 卫渝把心一横，决定使出一招连英雄都抵抗不了的计谋：美人计。 卫渝“啾”了几口姒穆裎的唇，夹着着嗓子撒娇道：“皇上，你就答应臣妾吧。” 她还娇滴滴在姒穆裎怀里拱。 好一个猛女撒娇，卫渝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 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卫渝脸上，她伸手一摸，心一惊。 该不会是被自己的“猛女撒娇”气到吐血了吧。 卫渝猛一抬头。 蚌住了。 姒穆裎痴迷看着卫渝，鼻子挂着两条血。 卫渝：“……” 姒穆裎赶紧帮卫渝把脸上的血擦掉，只是慌乱中，把血滴都抹开了，看着非常触目惊心。 永泉宫卫渝为他挡剑的那一幕重现，那时候，卫渝那时候脸上也尽是斑驳的血迹。 那时候的卫渝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到差点察觉不到。 姒穆裎肉眼可见的慌乱，手抖得厉害。 卫渝抓着姒穆裎冰冷的手，“你没事吧，你该不会有晕血症吧。” 姒穆裎反手抓住卫渝的手，抓的非常紧。 卫渝微微蹙眉，感觉手掌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姒穆裎注意到卫渝吃痛的表情，轻轻开卫渝的手，转为十指紧扣，头靠在卫渝的肩上。 “对不起……” 卫渝拍拍姒穆裎的头，“没事，晕血而已，现在头晕严重吗？要不要找文太医看看。” 姒穆裎摇头，“不用，我抱你一会就好了。” 卫渝静静地站着让姒穆裎抱了好一会。 姒穆裎抬头盯着卫渝看，卫渝有些不自然错开眼神，怪害羞的。 “走吧。” 姒穆裎拉着卫渝的手，回到主屋大堂。 林诉看到他们两人，一个鼻子一下一片血红，另一个侧脸一脸的血，差点昏倒。 “皇上，娘娘，你们没事吧，奴才这就去叫文太医回来。 姒穆裎开口，“不必了。” 姒穆裎对着还跪着的人说：“你们回宫后去领十板子吧，皇后为你们求情了，你们还不谢过皇后。” “多谢皇后娘娘～～” 姒穆裎一手捞起卫渝，“回宫……” “但是，我们还没查清楚真相吧。” 姒穆裎回头对林诉说：“把卫淇带进宫中，回宫审。” “是。” 第91章 幕后之人 回宫后，卫渝迎来了一大波的围观吃阿瓜群众，先是承明宫的各位宫人，从进宫门开始就一直被问候。 然后就是白书杨和姒穆昼他们来了。 之后就是各宫的嫔妃，连太后都过来关心她了。 可想而知这件事闹得有多大。 半天时间而已，全部人都知道了。 在各宫嫔妃过来请安的时候，卫渝注意到，现在宫里除了宸贵妃，贤妃外，后期给姒穆裎的带绿帽子的吴淑真。 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吴淑真改变主意，又不出宫了，姒穆裎见人不愿意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行把人赶出宫去。 这些妃子都走后，太后来了。 “哀家听说你被下毒了，过来看看。” “多谢太后关心。” “你得罪的人不少啊，都出宫了，还追出宫去下毒，你做人还挺失败的。”太后说着风凉话。 卫渝原本也不觉得太后会真心关心她，对她的态度也不甚在意。 不过卫渝注意到太后说，是追出宫给自己的下毒的。 “难道太后知道点什么？” 太后一时语塞，不自然笑着说：“哀家能知道什么？难不成你还怀疑是哀家指使卫淇所为。” “也不是不可能……”卫渝直接说，“如果太后还一心想要臣妾让位给苏家女儿，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太后冷哼，“荒谬，一派胡言。若是哀家想要你死，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 太后站起来，“看来是哀家不识好歹，关心错了人，皇后还是想想在这宫里，谁最想你死吧。” “别怪哀家不提醒你，近来，宸贵妃之妹频频出宫闲逛，去的大多也是卫府附近的酒楼和店铺，或许你可以提醒一下皇帝去查一查宸贵妃。” 说完太后就离开了。 卫渝陷入沉思，自己的存在确实成了宸贵妃最大的绊脚石，在原作中，这时候的宸贵妃早就成了宸皇贵妃了。 这么说来，她要铲除自己也无可厚非。 但是，卫渝总觉得这件事不关宸贵妃的事。 不过太后专门过来跟她说的这些话也是非常奇怪。 卫渝脑子有一个猜测一闪而过。 “我们去贤坤宫吧。”卫渝说。 银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娘娘，不可以，若太后说得是真的，宸贵妃想对娘娘不利的话，娘娘岂不是要自投罗网。” 筱霖也觉得，“娘娘还是交给皇上处理吧。” “你们觉得我跟皇上说怀疑宸贵妃是主谋，皇上会有什么反应，觉得我搬弄是挑拨离间，然后厌弃于我，还是怎么样？” 筱霖犹豫一下，说：“若是以前的话，皇上肯定会偏帮宸贵妃，但是现在，奴婢觉得皇上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 “这就是太后的谋算，若是我和皇上离心最后，以后我一犯错，皇上就能把我轻易废掉，这是其一；其二，如果皇上真的信了我的话，那么，无论是最后是不是宸贵妃，宸贵妃在皇上心中的份量肯定会更低了。” 不管结果如何，太后的亲侄女稳赚。 当然，卫渝是完全基于相信宸贵妃的前提下，得出来的结论。 现在，她要去检验她的大前提，如果不是宸贵妃，那太后就非常可疑。 “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银兰不解问。 “不知道，或许为了帮她的亲侄女铺路，又或许，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想要皇上也连带看我不顺眼。” “应该不能吧。”银兰说。 “谁知道呢……”卫渝起身，“走吧，去贤坤宫，顺便带上给怡昕的小零食。” 虽然不愿意卫渝去找宸贵妃，但银兰还是去准备给怡昕的小零食。 贤坤宫内____ “母妃去探望母后又不带上怡昕。”怡昕双手抱胸，有小情绪了。 宸贵妃蹲下身，解释道：“皇后娘娘身体抱恙，等皇后娘娘痊愈，母妃一定带怡昕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真的吗？” “真的。” “好耶，怡昕最喜欢母后了。”怡昕欣喜若狂。 听到怡昕这么说，宸贵妃有那么一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 站在一旁的云韵瑶看不过眼了，非常粗鲁把怡昕拉过来，怒喝道：“这位才是你的亲娘，你口口声声说，你最爱的母后差点害你生不下来，你的母后是个坏女人……” “小姨你胡说，母后才不是坏女人。”怡昕试图为卫渝辩解，奈何只有四岁，表达能力有限。 “她就是个坏女人，她是抢走你父皇的坏女人。” “住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这是应该对着怡昕说的话吗？”宸贵妃大声阻止她往下说。 “我难道说错了吗？不是她抢走了皇后之位，你如今都是皇后了，也是因为她姐姐才和皇上离了心不是吗？我哪里说错了，她现在还想抢走姐姐的怡昕。” 云韵瑶气急了什么都往外说，“要不是那个女人，皇上怎么都不来看姐姐，一定是那个狐狸精魅惑了皇上去……” 宸贵妃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到了云韵瑶脸上。 “姐姐，你打我……”云韵瑶眼里蓄满了泪水和委屈，“姐姐从小到大从来没打过我，你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那个女人——卫渝此时此刻正站在门口，伸到一半的脚也停在了半空，她是进呢还是进呢…… 筱霖大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怡昕马上跑到卫渝面前，抱着卫渝的腿说：“母后不是坏女人是不是？” 卫渝揪着他小脑袋上的小辫子，“怎么可能，母后就是个坏女人。”她把嘴张成血盆大口，“母后可坏了，一口能吃掉好几个小孩。” 怡昕被逗得咯咯大笑。 卫渝把带过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各种小动物形状的蛋黄酥，还有天赐样子的小饼干。 “好可爱，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天赐。”怡昕屈着手指数数。 “天赐乖，你先和银兰姐姐到茶室吃小零食，母后和你母妃有话说。” “好呀。”怡昕转头跟宸贵妃说：“母妃，我可以吃吗？” “可以，跟着银兰姐姐去吧。” 银兰牵着怡昕离开。 宸贵妃也让云韵瑶先行离开，不过被卫渝叫住了。 云韵瑶一脸不服看着卫渝。 卫渝此刻的心里就是：我最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不服憋着。 “你说，我是坏女人？”卫渝单刀直入问。 第92章 浮出水面 宸贵妃惶恐。 她拉着云韵瑶下跪告罪，“舍妹只是胡言乱语……” “是吗？” 卫渝走到云韵瑶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说：“本宫倒是觉得宸贵妃的妹妹倒是清醒得很，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可以说非常的阴阳怪气。 宸贵妃猛一磕头，“皇后娘娘，舍妹真心只是身体不适，胡言乱语，请娘娘莫要怪罪。” 卫渝松开云韵瑶的下巴，走到茶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喝茶，也没有让宸贵妃和云韵瑶站起来。 “小人得志……”云韵瑶露出讥讽的神色。 宸贵妃怒斥道：“你休得再胡言乱语，本宫明日就让父亲接你回去。” “看来你真的很恨本宫，不然怎么会和卫淇勾结要夺本宫性命。”卫渝淡淡的说。 “啊？”宸贵妃目瞪口呆。 “娘娘少血口喷人，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云韵瑶大大方方展开双手，说：“臣女并没有做过伤害娘娘的事，不信娘娘可以搜身，看看臣女身上有没有鸩毒。” 卫渝：“……” 就炸出来了？ 卫渝懵了。 她的演技还没开始发挥呢，不是，女主你不是绝顶聪明，运筹帷幄吗？现在怎么就降智成这样。 这难道这是她到这个世界后，又一种另类的蝴蝶效应？ “本宫好像从没说过自己中的鸩毒，宸妃娘娘知道吗？” 云韵瑶顿时心虚，“臣女也只是听说……” “听谁说的？”卫渝步步逼近。 “就，就有流言说～～”云韵瑶心虚到感觉要找地缝钻了。 “在场的所有人已经被皇上扣押进了刑部大牢。” 意思就是，不可能有传言出来，除非她一开始就知道。 “韵瑶，你……”宸贵妃了解她这个妹妹，现在的这个反应铁定是跟她有关。 宸贵妃心慌意乱，若真的是云韵瑶所为，他们云家也就到头了。 一时间，宸贵妃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云韵瑶挺直腰背，“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跟姐姐无关，也跟云家无关，皇后要怪罪，就冲着臣女一个人来。” “天真～～”卫渝讪笑，“你好歹出身名门，又在宫里这么多年，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的这几句，宸贵妃和云家就不会被连坐吗？” “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 “那又怎么样，你犯的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无论关不关他们的事，他们都会因你而获罪，无可厚非。” 云韵瑶的腰板和肩膀塌了，全然没了刚刚那副高傲的样子。 “皇后娘娘，韵瑶一定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样的事的，韵瑶的本性不坏的，求娘娘饶命～～” 宸贵妃对着卫渝又是跪又是拜的。 卫渝于心不忍，但是做戏做全套，“本宫记得，在永泉宫的时候，云小姐有恩于本宫，本宫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只要你说出背后的主谋，本宫一定求皇上饶恕你们云家。” “你应该知道本宫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只要本宫肯开口，你们云家定能没事。” 卫渝继续洗脑。 云韵瑶咬唇，非常纠结。 “韵瑶，你就跟皇后娘娘坦白吧。”宸贵妃在一旁劝导。 云韵瑶死死闭着嘴巴就是不肯说。 “罢了，”卫渝站起身就要走，“你不说也没事，你应该了解卫淇，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她总会说的。” “娘娘留步……” 宸贵妃摘下自己的珠钗，尖尖的那个部分对着脖颈大动脉，对着云韵瑶说，“你不说姐姐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筱霖立马挡在卫渝前面。 “宸贵妃，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啊。”卫渝喊道。 “说不说？”宸贵妃的发钗马上要扎进脖子了。 “说，说，我说……” 卫渝悄悄靠近想着趁宸贵妃不备抽走她的发簪，宸贵妃似乎有所察觉，想着侧身躲过，就是这一个侧身，卫渝的手掌被喇出一道血痕。 卫渝看着自己满掌猩红，尴尬了。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太医，快去叫太医。”姒穆裎慌张的声音响起。 林诉飞毛腿一样跑出去找太医。 姒穆裎把卫渝抱到软榻上，抢走卫渝手上的帕子压在卫渝的伤口上。 “嘶～～”卫渝吃痛，“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这帕子不干净，细菌全进去了……” 姒穆裎深吸一口气，回头非常失望看着宸贵妃。 宸贵妃恍惚，皇上从来不会这样看她…… 她手一松，发簪滚到地上。 “宸贵妃不是故意的，真的不能怪宸贵妃，是我自己不自量力，想要夺过簪子才不小心被弄到的。” 卫渝赶紧解释。 “朕知道。”姒穆裎不走心回答。 “皇上，文太医来了。” 文太医刚从立清宫出来，没错，卫淇现在就被安置在立清宫，美曰其名是为了方便文太医能同时医治冯贵嫔和卫淇。 文太医在准备回太医署的路上碰上林诉，然后又马不停蹄过来这里了。 文太医看了一下伤口，“还好伤口不算太深，不然得缝针了。” 文太医在卫渝的伤口上洒下药粉后仔细包扎好。 “伤口不要碰水。” 嘱咐完后他就乖乖退到一边，等待吃瓜。 卫渝一下子就看清了这人的企图，不愧是她的吃瓜搭子。 “皇上怎么过来了？”卫渝问。 “朕到承明宫没见你，宫人说你去看怡昕了，刚好朕也有好几天没见怡昕了，就过来看看。” 姒穆裎看了看宸贵妃和云韵瑶，问卫渝说：“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臣妾找到了下毒人的线索，所以过来看看。”卫渝照实回答。 姒穆裎眉头紧皱，“和贤坤宫有关？” 卫渝连连摇头，“不关宸贵妃的事。” “那就是云韵瑶。”姒穆裎指着宸贵妃，“宸贵妃，你来说。” 云韵瑶开口，“不关宸贵妃的事，都是臣女所为，宸贵妃什么都不知道。” “有无人指使？” 云韵瑶看着状态依旧呆滞的宸贵妃，又看了看卫渝。 终于开口。 “是太后……是太后指使我们干的。” 姒穆裎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第93章 太后阴谋败露 卫渝被吓了一跳。 门外的怡昕直接被吓哭了。 宸贵妃自顾不暇，不敢起身去安慰怡昕。 见状，卫渝只能起身去把怡昕抱起来安慰，单手抱了一个四岁的孩子还是挺吃力的。 “怡昕不哭，没事没事。” 怡昕把头埋在卫渝肩上，“父皇，父皇凶凶，怡昕怕～～” “不怕，你父皇不是发脾气，你父皇，你父皇只是在为母后出气。”卫渝把手上的手给怡昕看，“你看，刚刚你父皇摔的那个杯子有豁口，把母后的手都割伤了，所以你父皇才生气摔了那个茶杯。” 怡昕捧着卫渝的手，轻轻吹了几下，“母后的手很痛吗？” “痛，痛死了。”卫渝摆出一个痛苦表情。 怡昕又给卫渝吹了几下，“茶杯坏坏。” “对，茶杯坏坏，不过就算茶杯坏坏我们也不能像父皇那样砸东西。” 怡昕歪头，“为什么？” “母后问你，刚刚你是不是被茶杯碎了的声音吓到了。” 怡昕点头。 “那不就是了，那一天你也故意砸东西是不是也会吓坏别人，万一砸到人怎么办，头破血流好可怕的，茶杯的碎片还容易让人受伤。” 怡昕懂了，得出的结论是，“父皇这样是不对的。” “对，我们乖宝宝怡昕不要学你父皇砸东西，你父皇妥妥的反面教材。” 怡昕郑重摇头，“怡昕不学。” “乖。” 卫渝把怡昕递给一旁的保姆，“带怡昕去承明宫玩，本宫稍后就回去，银兰你跟着一起回去。” “是。” 卫渝抚着怡昕的头，“怡昕先去承明宫等母后，母后在承明宫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好喝的给怡昕。” 怡昕听到有好吃十分高兴，嘴里说着卫渝听不懂的顺口溜被保姆抱走了。 卫渝抹了额头那薛定谔的汗，哄孩子果然是件体力活。 等卫渝回来后，姒穆裎已经调整好情绪了，示意云韵瑶继续说下去。 云韵瑶毫不隐瞒，把她和太后见面的的一切谈话，以及怎么帮太后把鸩毒送到卫淇手上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太后一直不待见云韵瑶和宸贵妃，云韵瑶第一次被召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到了慈康宫之前一直惴惴不安。 太后一改从前冷漠态度，一直在为宸贵妃这两年来的失宠抱不平，又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卫渝这个皇后身上。 话里话外都是卫渝狐媚惑主，抢了宸贵妃的宠爱，又旧事重提，卫渝害宸贵妃差点生不出怡昕这件事。 云韵瑶是经历过宸贵妃盛宠时候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又是何等额落寞。 她心里早就对造成这一切的卫渝诸多怨怼，在皇上为卫渝要遣散后宫的时候，对卫渝的怨恨达到顶峰。 皇上从来没这样为过姐姐，她为宸贵妃感到非常不值，但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的云韵瑶还是被保护得非常好的温室花朵，涉世未深，自然是觉得太后是真心为姐姐抱不平的。 久而久之就自以为跟太后亲近了。 五天前，太后给了云韵瑶一包药粉，还说这包药粉是鸩毒，只要吃下一小点点，就能使人马上毙命。 太后让她把药送出宫去给卫府的大小姐卫淇，她刚开始还是犹豫的，但是太后一直跟她说。 只要卫渝一死，后位就是宸贵妃的。 同时太后也会劝服皇上，立她为贵妃。 云韵瑶心动了，于是她真的就把药送出宫去给了卫淇。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了。” 云韵瑶叩拜，“都是臣女的错，听信了太后的话，把鸩毒给了卫淇，谋害皇后，臣女知罪，臣女愿意以死谢罪，但是求皇上皇后，不要牵扯上云家和宸贵妃娘娘，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妹儿啊，你傻啊，要是太后真的是真心想给宸贵妃后位，早就没我什么事了，她就是在给你画大饼。”卫渝语重心长说。 这女主的脑袋真的被门夹了吧，这样都能被pua。 “你知道吗？你出宫的事是太后跟本宫说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本宫被毒害的事情跟贤坤宫脱不了干系。” 云韵瑶一听，便知道自己掉进了太后的圈套里面。 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这么显而易见的圈套自己怎么就蒙着头往下跳呢。 “你今日所说的话，朕会亲自向太后验证。”姒穆裎下令，“云韵瑶囚禁在贤坤宫，由宸贵妃看管，待谋害皇后一案水落石出再发落。” “畏罪自戕的话，朕必定会株连九族，你自己好好思量。” 姒穆裎牵着卫渝没受伤的手，离开了。 承明宫的路上，姒穆裎表情十分凝重。 到了寝殿，姒穆裎轻轻靠在卫渝肩上，“对不起......” “我没想到母后居然这么狠心对你。” 卫渝一声不吭，原谅的话说不出来，毕竟那个人是想让自己死。 “但是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约是真的很想让我让出皇后之位吧。”卫渝回答。 “那宸贵妃呢，她为什么要嫁祸给宸贵妃？” 卫渝捧起姒穆裎的脸，“皇上您真的不知道吗？” 她不就是想着帮苏思惟扫清一切获得宠爱的障碍吗。 姒穆裎知道，但是没想到太后对于母家的荣耀已经迷失了心智。 “权利总会轻易让人失去理智。”卫渝感叹道。 “那怎么没见你迷失心智？” 卫渝调侃，“我有什么权利？我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你要是说我位同副皇帝，那或许我可以尝试迷失一下。” 姒穆裎终于逗笑了，又抱住卫渝，“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好。” “不知道能不能从卫淇嘴里问出点什么？她现在这种状态有点难搞。”卫渝叹气。 林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皇上......刘裕因找到了......” 卫渝和姒穆裎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对方眼里充满惊喜。 “说不定刘裕因可以让卫淇开口。”姒穆裎说。 卫渝点头表示赞成。 “进来回话......” 林诉进门，表情有些仓皇无措的样子。 “你们在哪里找到刘裕因的？”卫渝好奇问。 林诉：“在京郊木央山深处的一条溪涧里面。” 卫渝：“......” 卫渝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找到刘裕因尸体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腐烂了，但是脸部依稀可以辨别出是刘裕因。” 林诉接着说：“卫将军已经认过尸了，说是刘裕因没错。” 第94章 pua真神 “刘裕因的身后事......皇后有什么看法。”林诉小心翼翼开口问。 没等卫渝说话，姒穆裎先不耐烦说：“这事问皇后做什么？问卫建林去。” “皇上忘了，卫将军已经休妻了，这事卫将军说了不算。” “那刘裕因的家人呢？” 林诉解释说：“刘裕因家里早就和她断了六亲，他们都拒绝认尸了，现在就只剩皇后娘娘和卫淇能做主。” 姒穆裎看着卫渝，“你的意思呢？” “死者为大，好好安葬吧。” 虽然刘裕因生前没干过几件好事，到底原身的妈。 “林公公去安排吧。”卫渝说：“卫淇那边我去跟她说。” 刘裕因的丧事是在刘裕因名下的一处宅子办的。 卫渝也去参加了。 姒穆裎乔装跟着卫渝一同前往。 他们到灵堂的时候，空荡荡的灵堂只有卫淇一个人。 卫淇目光呆滞看着前面的棺椁。 卫渝三鞠躬。 自己走完流程准备离开的时候，卫淇突然开口。 “娘亲说我是凤凰于飞，母仪天下的命格。” “娘亲无时无刻，日日夜夜都是这样跟我说的。” “每晚入睡前母亲也会在我耳边说，以后只要我当上皇后了，要什么有什么。” “连睡梦中我都能感受到母亲在我耳边念叨。” 卫淇伤心欲绝，“但是，这么爱我的母亲不在了。” 卫渝：“......” 卫渝想起了某位小日子的乒乓女运动员，也是在睡着的时候，她妈妈就是会在她耳边说，她一定能战胜乒乓强国的所有运动员，成为世界第一。 他们该不会以为这样会有什么玄乎的信念加持，为每一个梦想助力吧。 “我一直谨记着母亲这番话，以后位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卫淇目光空洞看着卫渝，“也做过非常多的错事。” “我都认了。” “不过我没想过原来我们是同一类人。” 卫渝笑了笑，“独美，勿cue。” “太后下立后的懿旨前，我和你换的那杯茶里面，我是有下毒的。”卫淇开始把以前的事抖出来。 “只是没想到，你早就知道我会欢茶，所以也在你自己的茶里下毒，不过你比我心狠，你下的毒差点让我致命。” 反派死于话多。 难道卫淇不知道吗？ “我的那杯茶的毒是你娘亲下的。” 卫渝不得感慨这两母女，一丘之貉，而且还是不相互“通气”的一丘之貉。 不是这样，卫皇后还不一定能顺利进宫。 卫淇不信，“你少污蔑母亲，母亲才不会做这样恶毒犯人事。” “她做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之前，她也曾经给我下过毒。” 那次下毒直接导致原身卫渝毙命，原主的芯直接变成游魂“卫皇后” “还有，我初为皇后之时的嫁妆，她把曼陀罗的叶子混入我带进宫的茶叶里面。” “还好那时候天气接连阴雨，茶叶发霉了，不然那时候我就没了，还有......”卫渝对刘裕因的罪状如数家珍，“娘亲入宫，带的茶叶也是有曼陀罗叶子的。” “不可能的，娘亲这么圣洁，这么完美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你骗我......” 卫渝无语了，她眼睛到底有多少层滤镜啊。 卫淇补充说：“连太后娘娘都说娘亲性情温顺。” “嗯？”触发太后关键词。 卫渝小声问姒穆裎，“太后什么时候见过卫淇？” 姒穆裎摇头。 卫渝突然想起卫淇在卫府发疯之后说的那一番话。 说什么她要听谁的话，不然那个人就会杀了她娘亲。 难道那个人是太后？ 卫渝拍拍姒穆裎，“交给我，我来。” 姒穆裎做了请的姿势。 卫渝刺激她说：“太后说会好好保护你娘亲，但是你娘亲还是死了，这算不算是报应？” “你闭嘴，什么因果报应，不可能，我娘亲一件坏事没做过，都是太后哄骗我和娘亲的，得到报应的应该是太后才对。” 卫淇指着皇宫的方向，大声辱骂太后，“慈康宫的那个老太婆佛口蛇心，蛇蝎心肠，都是她害死的娘亲。” “不是，是我......”卫淇瘫倒在地，满脸的自责，“是我不听太后的话，没有毒死你，才害死的娘亲。” 她指着卫渝说：“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娘亲就不会死，你死了，我就能当皇后了，你怎么不去死。” 卫淇趴在地上痛哭。 “死的话~~” 卫渝这一说可把身边的姒穆裎吓死了，“你要干什么？” 卫淇猛抬头，期待看着卫渝。 卫渝悠悠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卫淇伏在地上继续哭。 姒穆裎拍拍胸脯，“吓死我。” “我不会死，但是你会。”卫渝指着卫淇说：“你谋害皇后的案件还没了结呢。” 卫淇是真的很怕死，一听自己要死了，吓傻了。 “都是太后要我杀你的，你去找太后，我不要死，我不能死的。” 真的被卫淇的双标逗笑了，刚刚不是理直气壮让别人去死吗？ “你若是肯说出太后是怎么让你谋害我的，我能让皇上不杀你。”卫渝说。 听到能不用死，卫淇立马一五一十把太后的事全抖出来了。 包括她怎么和太后身边的人接头，谁给她的毒药，怎么下毒全都说了。 还说了一件卫渝一直无解的事，就是原着中卫皇后为什么进冷宫第二天就突然暴毙的事。 太后对卫渝早就起了杀心，在皇上废了卫皇后的第二天，她就命人在卫渝的膳食中下了毒，只不过让太后没想到的是，卫渝穿过来后，御膳房的膳食她一口都没吃。 银生要吃，也被卫渝倒掉了，全员平安无事。 后来太后不甘心，想要借冯贵嫔的手杀她。 在冯贵嫔放进来的老鼠身上涂上砒霜也是太后的主意。 正因为这样，太后才暗中联系刘裕因，两人一拍即合，两人经过漫长的相互pua和拉扯，终于还是太后抓住了刘裕因的弱点和把柄，大获全胜。 卫淇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棋子。 知道全部真相的姒穆裎悄悄的碎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母后居然是这样的人。 坐在马车上，姒穆裎漫不经心玩着卫渝的手。 卫渝不放心问：“你没事吧。” 姒穆裎眉头紧皱，看着卫渝，“我们回宫就去找母后吧。” “嗯。”卫渝躺到姒穆裎的大腿上，“还是算了，我不去了，你们两母子好好沟通吧。” 不知道姒穆裎和太后怎么聊的，回来的时候姒穆裎情绪非常低落，一整天挂在卫渝身上怎么说都不肯下来。 卫渝合理怀疑自己现在其实是个充电宝。 几天后，太后宣布要长期居住在国寺，青灯古佛相伴，为大娰的国运祈福。 “卫淇和云韵瑶，你想怎么处理。”卫渝问。 “卫将军说想带卫淇到塞外去，你觉得呢。” “也行吧，出了这个环境，说不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卫渝无所谓说。 “至于云韵瑶......”姒穆裎有些难办。 第95章 坦白局 “有什么难办？难不成你真的又想封妃了？”卫渝紧握拳头，“是不是想挨揍？” “没有……” 姒穆裎看着卫渝，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有什么就说呗。” “其实，那时候在寺庙里，你和溯离方丈的话，我全听见了。” “我早就知道了，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坦白。”卫渝凑近，“你不觉得我是妖怪，想把我拿去祭天什么的。” “那不行，把你拿去祭天不就便宜了老天爷了。” 卫渝听着心花怒放，“算你识相。” “所以，云韵瑶杀不得，但是我也不愿她继续待在宫里，看着碍眼，也怕什么时候失手会下令杀了她。” “宸贵妃怎么说？”卫渝问。 “我怕没问过宸贵妃的意见，不过她一定是想我放云韵瑶一条生路，毕竟是她的亲妹妹。” 自从这件事后，姒穆裎没在去过贤坤宫，现在见怡昕都是在承明宫见的。 “罢了，林诉……” “奴才在。” “把云韵瑶送去给国寺与太后作伴，暗中派人一直监视着，别让她死了。” “是。” 云韵瑶这群主就这样被移出了群聊。 “你会不会有一天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呢？”卫渝阴阳怪气的说。 姒穆裎疑惑，“我为什么会后悔呢。” 卫渝迟疑。 也是，姒穆裎为什么会后悔，故事剧情已经改变了，没得后悔了。 ————全剧终———— 卫渝脑门一痛。 “什么全剧终，我们的故事还没完呢。”姒穆裎笑着说。 好像也是，她还没回去呢。 命运的齿轮已经偏离，现在，是她卫渝的时代。 嘻嘻。 脑门又是一痛，不嘻嘻。 “今天怎么了，傻不拉叽的。” “你说谁呢……”卫渝揪着姒穆裎脸颊的肉，“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不拉叽的。” “是是是……我傻。” “不对，”卫渝刚松开的手又抓上去，“你都听见了我和溯离方丈的话，你还要和我生娃，你是想我早点回去？” “绝对没有，这不是怕你不喜欢我吗？然后生个一两个娃，你不会被送回去，自己也也舍不得走，完美。” 卫渝嫌弃赶人。 诡计多端的男人。 “娘娘，宸贵妃派人来传话，说想请娘娘到贤坤宫坐一坐。”筱霖说。 大约是为了云韵瑶的事，卫渝猜测。 “走吧。” 卫渝带着银兰和筱霖到贤坤宫。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宸贵妃找本宫是为了云韵瑶？” 宸贵妃刚起来又跪下去，“求娘娘开恩，饶韵瑶一条贱命，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绝不让她再行差踏错。求娘娘了。” 卫渝把人扶起来，“你先起来，皇上已经说了，不会要云韵瑶的性命。” “真的吗？”宸贵妃不敢相信。 “真的，不过也不会轻易饶过她。”卫渝补充道：“皇上说要云韵瑶陪同太后去寺庙静修。” 宸贵妃捂嘴抽泣起来，“谢皇上，谢娘娘～～” 这可比死好太多了。 宸贵妃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连卫渝都忍不住开始安慰她。 “本来这事就是云韵瑶的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这样。” 宸贵妃更自责了，她趴在卫渝肩头哭的稀里哗啦。 卫渝：“……” 这状况，卫渝事着实搞不懂。 不仅是卫渝，连门外的云韵瑶也搞不懂，宸贵妃从来没这样失态过。 在卫渝肩膀都湿透后，宸贵妃才抬起头，擦着眼泪羞愧说：“臣妾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没事，哪有人不会崩溃，不过是硬撑罢了。” 卫渝想起自己加班加到崩溃的日夜，哭死。 宸贵妃一听，眼泪又下来了。 委屈。 但是皇后娘娘懂她。 “皇后娘娘，谢谢您。” 卫渝拍拍宸贵妃的手，“没事本宫就先回去了。” 她现在整个肩膀的衣服都是湿的。冷飕飕的，阴里阴气的感觉，总觉得肩上有什么灵异的东西。 她想赶紧回去换衣服。 “娘娘，请留步。” “宸贵妃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一件事。”宸贵妃欲说还休，“就是，就是那天韵瑶说的什么娘娘抢走皇上的宠爱这件事，希望皇后不要放在心上。” “都是韵瑶误会了。” 卫渝不说话，静静等着宸贵妃往下说。 “都是臣妾的错。”宸贵妃表情变得失落。“是我先把皇上推开的。” “皇后应该知道，皇上是个感情非常强烈的人，他付出感情的同时希望别人回报他同等的纯粹的的感情。” 卫渝点头，宸贵妃说的简直不要太对。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臣妾好像对皇上的感情掺杂了许多的东西。” “或许是母家的失势，又或者是自己的野心终于觉醒。” “娘娘知道臣妾为什么主动归还协理六宫的权利吗？其实臣妾是不想的，权利在自己手上这么久，臣妾真的一点都不想放掉。” “所以，臣妾在试探，试探皇上会不会把臣妾手中的权利收回去。” “那是臣妾第一次试探皇上。” “之后便是永泉宫之后，臣妾母家失势，臣妾也尝到了人情冷暖，当父亲说把韵瑶送进宫中可以稳固臣妾地位的时候，臣妾居然毫不犹豫就要把云韵瑶举荐给皇上。” “那时候，皇上受伤的眼神臣妾至今都无法忘怀……” 难怪，姒穆裎曾说过，宸贵妃越来越像太后的样子了。 “权利确实是这个世俗最好东西。”卫渝说。 有权自然就会有钱。 “是啊，但是皇后娘娘没有这世俗的欲望。” 卫渝内心大喊：谁说的，她有的，她要暴富的。 卫渝坦然说道：“不是没有，只是觉得他们不属于本宫，本宫肖想不来。” 不会带团队，就要干到死的精髓卫渝拿捏的死死的。 其实，在这个时代，宸贵妃有这种思想觉悟才能走上人生巅峰。 太后是，原书的云韵瑶也是。 只可惜宸贵妃遇到了姒穆裎这高情感需求，又敏感的“宝宝”，木得办法。 第96章 卫·面试官·渝上线 “卫渝，卫渝......” 卫渝躺在摇椅上微微睁开眼睛，三米高的宫墙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梦回四年前。 那时候承明宫的大门被封死，要进承明宫的人都是从这里进来的。 姒穆昼从墙上跳下来。 “你怎么又在外面午睡，现在天凉了也不知道盖个毯子。” 怎么说不是两兄弟呢，连念叨她的话都和他哥一模一样。 “说了多少次了，承明宫的大门开着呢，每次都爬墙，还好你没半夜过来，不然，我们得该有绯闻了。” “什么绯闻，六眼飞鱼吗？” 卫渝坐起来，“这，你也知道这故事？” “当然，皇兄什么都跟我说了，可把酸死了，要不是皇兄突然开窍喜欢你了，不然我一定求皇兄把你赐给我做王妃。” “你看你人好玩，鬼主意有多，厨艺好，会种地，还能挣钱……完美。” 姒穆昼掰着手指细数卫渝各种优点，可把卫渝骄傲坏了。 卫渝开玩笑说：“你应该早点求你皇兄的，我那时候可喜欢你的颜值了，还有腹肌，不过可惜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皇兄的人，要守妇道。” 姒穆昼的表情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卫渝拍了一下他脑袋，“你还当真啊？” “你说的是……”姒穆昼眼前一亮，“你可以不守妇道？” 卫渝：“……” 姒穆裎一把抓着姒穆昼的后领子，直接把人拎起来，甩手丢到一边。 随后拍拍手，干净利落。 “一边去，说的都是什么话？不会说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还有，谁准你卫渝卫渝的叫的，叫皇嫂。” “不要，我都叫习惯了，白书杨也是这么叫的。” 姒穆昼往墙上一指，白书杨立马转身想溜。 “站住……”姒穆裎开口。 白书杨跳下来非常恭敬对卫渝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边界感。 姒穆昼鄙视白书杨，这小子坑他。 然后两个人被双双罚着面壁思过。 “都怪你，你自己口无遮拦把我拉下水做什么？”白书杨小声指责姒穆昼，不是这狗出卖他，他早就开溜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不讲义气……” 两人吵到面红耳赤。 卫渝和姒穆裎一边吃瓜看戏。 “对了，你这时候你过来找我做什么？”卫渝问。 姒穆裎把手上的牛肉干放下，“差点忘记正事。” “工部已经按你的要求，在一万多名道士中筛选出了会炼丹且炸过丹炉的三百多名道士。” 卫渝把手上的蜜瓜放下，拍拍手，“走，我们去会会那批道士。” “我们也要去。”姒穆昼和白书杨双双举手。 卫渝和姒穆裎像是开了什么结界一样，完全没理会他们。 姒穆裎看到卫渝的手还有蜜瓜的汁水粘在上面，看着就粘粘的，牵上去怕是不舒服。 他拿过一旁的湿手帕给卫渝细细擦拭，摸了一下不粘了才牵上卫渝的手，“走吧。” “看看孩子们吧，我们也想去……”白书杨在原地踌躇不前，他是跟上去呢还是跟上去呢。 “啊啊啊……我也想和卫渝这样那样～～”姒穆昼嘴撅得都能挂瓶子了。 白书杨眼睛瞪的死大，完了，又疯一个。“嗯？？？兄弟这样的想法很危险……” 姒穆昼一副你少管我的样子。 白书杨默默移开几步，怕自己是被殃及池鱼的那条无辜的小鱼。 庆幸的是，姒穆裎和卫渝已经走远，不然他们就不止面壁这么简单了。 他们面试的地点是在工部衙门。 林诉刚想大声通传：“皇上驾到……”的时候，被姒穆裎瞪了一眼，“皇”字如鲠在喉差点把自己噎死。 “我们就这样进去吧。”姒穆裎说。 面试这事卫渝可是不要太熟练，公司每次要李姐面试新人的时候，总带上她。 虽然她不能上面试官席位，但是全过程她都有围观，那流程什么简直信手拈来。 工部的官员给他们弄了一张长桌子，还铺上了非常喜庆的红色桌布。 不像面试官，倒像是什么晚会的特别来宾。 卫渝建议，“三百多个人的话，我们只能群面了，十人一组，速战速决。” “同意。” 道士们个个道貌岸然，气度不凡，一整个世外高人的感觉，和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当代道士绝不精神内耗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当代道士：实力不详，遇强则强，不服就干，绝不内耗，不然会道心不稳。 卫渝点点头，这一波稳了。 “你们都说说各自都炸过几次丹炉，破坏力怎么样？” 第一位道长回答：“贫道一共炸过五十四次丹炉，每次都只是把丹炉的盖子炸飞，倒也平安无事。” “不过。”他非常傲娇背手，“贫道对长生不老之药，已经研制出了一些眉目。” 快选我快选我。 卫渝露出迷人假笑，“这位道长，出门左转可以领一份小礼品哦，辛苦您走一趟了，请回吧。” 道长甩袖，“哼，有眼无珠。” 第二位道长一开口就一句：“阿弥陀佛～～” 卫渝立马打断，“大师，你串频了。” “抱歉抱歉，贫道是佛道双修。” 众人：“……” 这位道长僧人也被请了出去。 第三位道长是这十位道长中年纪最大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和颜悦色，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慈祥道行高深的资深道长。 “来，这位道长，到您了。”卫渝恭敬说。 道长闭眼非常陶醉的在回味什么。 “炸丹炉对贫道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众人惊喜。 有了。 “道长在炸丹炉的时候，有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冲击到吗？” 道长点头。 “那冲击对贫道来说，可大了，每次都把贫道的心肝脾肺肾都震碎了。” 卫渝看着其他人，就是他。 道长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卫渝的心肝脾肺肾都震碎了。 “丹炉里面绝对不能放谷物类，那些米花的冲击力简直不要太大了，从丹炉飞出来的时候像天女散花一样，噼里啪啦的。” “啊？？？”卫渝僵住了。 站在末尾的道士突然嫌弃开口，“他就是老用丹炉做吃食才老炸丹炉。” “臭小子，像你没吃过一样，我每次做的就你吃得最香最多。” 卫渝哭丧着脸，“那你又说心肝脾肺肾都要被震碎了？” 末尾的道长又说：“那是被师祖揍的。” 果然是每一个道观都有那么一个显眼包…… 卫渝叹气。 末尾的道士拉着还要继续分享丹炉煮饭心得的老道长快速离开。 果然还是师祖有先见之明，让自己跟着，不然自家道观的脸都被这不省心的师伯丢光了。 卫渝赶紧把人送出去。 接下来几位道长都炸丹炉技能都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长生不老药上面，其他的一概不表示不知道。 后来的一百多个人都这样。 第97章 平平无奇炸丹炉小天才 工部衙门外 “大人，大人，我是道士，炼丹的，我能进去吗？” 一个顶着爆炸头，衣衫褴褛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着的是道服的“黑人”出现在警戒线之外。 工部侍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看着这么犀利装扮的道长，眉头都不带皱的，淡定打开名册，“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川炎道长。” “川炎道长？”工部侍郎翻了两遍名册，确定没有这个名字。 “你不在名册里面，不能进。” 川炎的黢黑的手拿出一个更加黢黑的小布袋，布袋微微发出刺鼻的味道。 “我这不是这段时间忙着闭关炼丹，所以就错过报名的时间了，官爷通融一下。” 这人炼制的丹药这味道，就算真的长生不老药也咽不下去吧，工部侍郎吐槽。 “你请回吧，下次请早。” 这时候，工部尚书从衙门出来，他慌张擦着额头不存在的汗。 “宋大人。” 宋彦仁打量了眼前这个和乞丐差不多的川炎，问：“怎么回事？” 说着还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碎银给川炎。 川炎拿着银子，愣住了。 就挺突然的。 “不是，宋大人吗？我不是乞丐，我是个道士。”川炎拿出代表道教的令旗，“您看……” “你这是经历什么天灾人祸？”宋彦仁合计一下，“罢了，你进去吧，跟着最后一批道长进去。” “好咧。” 工部侍郎不放心问，“让他进去真的不会污了那几位的眼吗？” 宋彦仁无奈，“没办法，都面了一大半人，都没能挑出五个人。” “宋大人，你觉得皇后娘娘说的什么地雷，火药的能成吗？”工部侍郎问。 “那一定是能的，火药这些其实有一些古籍是记载过的，不过不够详尽，也没有皇后娘娘说的这么多的种类。” 宋彦仁感叹，“要是真的能成，我看谁好敢来犯，统统打回去，匈奴，西域各国，倭寇统统打回去。” 面试现场 “你一个二十岁的小道友居然炸丹炉上千次？可笑，你这话说得真让人笑掉大牙，贫道才是炸丹炉的次数之最。” “这个我还需要撒谎。”这小道友把放在旁边的装的满满的麻包袋提过来。 “咣当”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看着像是一堆破铜烂铁。 “这就是我这几天炸的丹炉，我问你怕不怕。” 小道友还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些碎片，“要不是我今天准备带着这些去铸一个新的丹炉，你们可看不到我的丰功伟绩呢。” 白书杨无语看了眼姒穆昼，又看了看姒穆裎，小声吐槽，“这是哪门子的丰功伟绩？” 后两者皆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 卫渝却给了小道友一个大大的赞，“优秀，就你了，我看好你哦，欢迎加入我们。” “慢着，我不服……”老道友急了，“瞧我这暴脾气，今天我就要现场给你们炸几次丹炉不可。” 他就真的拿出一个小丹炉，又在小丹炉里放了一小撮黑色粉末，点火，盖好丹炉。 “boom”一声，震耳欲聋。 姒穆裎立马把卫渝护在怀里。 一阵浓烟萦绕，还伴有一阵强烈的火药味。 “这么嚣张是吧，谁怕谁？”小道友的声音响起，片刻之后，又是开始“boom”一声。 烟就更浓了，接下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爆炸声。 那简直是鞭炮的plus版本。 浓烟的味道实在太呛了，卫渝他们果断溜了出去。 “咳咳咳……woc犀利哥。” 卫渝抬头就看到造型非常厉害的川炎。 川炎不知道卫渝口中的犀利哥说的是自己，他的注意力全在衙门里面。 不仅是他，连路过的人都驻足围观。 陆陆续续，其他道士也出来了。 等声音停止后，另外的两个人也出来了。 只是那两人的造型…… 犀利哥乘3。 那三人大眼瞪小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彼时的自己。 这里面就数卫渝最高兴，“你们三个以后就是我们的高级工程师了。” 川炎就这样稀里糊涂加进了他们。 川炎好奇问，“高级什么工程师是干什么的？” “就是研究炸药，地雷，火箭炮之类的，当然，你们只是负责研究配方爆炸物，其他的交给我们兵部和工部。”卫渝解释说。 “什么？”老道长惊愕，“你们面试我们不是为了给皇上炼制长生不老药吗？” “你需要吗？”卫渝问姒穆裎。 姒穆裎非常干脆的回答，“不需要。” “难怪从开始到刚刚，你们问的都是关于炸丹炉的事。”小道友后知后觉，笑了，“还好不是炼丹，我从开始炼丹到现在，一颗成型丹药都没炼制过。” 老道长无语，“没炼出过丹药？可把你骄傲坏了。” “你这老匹夫……是不是刚刚没被炸够。” “来啊，谁比谁差……” 卫渝看着两人，满意点头，很有活力。 这样可以给枯燥无味的研究生活增添无限趣味。 这企业文化不错。 川炎这时候又拿出他那黢黑的小布包，里面都是火药。 他手伸进自己的头发里，拿出一个两指大小类似单个鞭炮的东西。 “给你看个厉害的。” 他点燃引子，差不多就脱手，丢到没人的角落，不久一声巨响。 地上凹了个小坑。 “炸……炸弹……”卫渝眼睛瞪得像铜铃，抓着川炎的双肩，激动说：“哥，组织需要你。” 炸药的雏形已经有了，感觉他们离成功不远了。 “前途一片光明。”卫渝开心到直跺脚。 第二天，他们三个加上之前通过面试的四个人，被拉到京郊木央山深处开始研发工作。 原以为他们在这种深山老林工作会有意见，没想到他们还挺满意。 “我们已经适应这种生活状态了，现在还有吃有喝的，没什么不好的。”川炎说道。 除了他们几个，兵部和工部也分别派了十几个人过来，还有十几个民间工匠。 阵容可以说是非常齐全的。 卫渝每隔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会带着承明宫的人来给他们改善伙食。 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 第98章 朕也想万万岁 “皇上驾到～～” 卫渝刚好撸着袖子在翻土，“这时候没到午饭时间他过来做什么？” 姒穆裎一到就把她手中的铲子拿走，“不是不让你再干这些粗活吗？晚上膝盖又要喊疼了。” “也是哦。”卫渝一脚把铲子踢开一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 姒穆裎肉眼可见激动，“木央山传来消息，成了。” “这么快？”卫渝惊讶道。 才两个月，这些人怕不是天才吧。 “走，我们去看看。”卫渝拉着姒穆裎就往外走。 不到两小时他们就到基地了。 他们到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三个手掌大的金属圆柱体。 姒穆昼和白书杨赫然在列。 这圆柱体就是卫渝让他们做的“反步兵地雷”，它还有个非常可爱的名字，叫“弹跳贝蒂”。 设计图当然也是卫渝画，再由兵部和工部的人结合实际情况修改，但是该有的东西和结构还是有的。 “你们试爆过了吗，结果如何？”卫渝着急问。 川炎回答：“还没呢，等您和皇上过来。” “那还等什么，试爆……” 卫渝已经等不及了。 “虽然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先别急啊。”川炎说：“引爆我们已经选好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安全引爆，以及引爆后要如何应对突发情况。” 宋彦仁补充说明，“现在这个地雷的威力如何我们也不知道，只能确定爆破辐射出的大致距离。” “够了，完全没问题，你们只管埋就好。”卫渝信誓旦旦说。 他们对卫渝的话深信不疑，差不多到了那种脑残粉的的地步。 川炎他们小心翼翼把地雷埋好。 又在爆炸范围内放置了好几个假人。 卫渝通过他们给出的爆炸范围，运用杠杆原理，算出抛物的轨迹，用杠杆把一个大石头投进去。 完美命中目标。 等石头滚开的时候，地雷从地里弹出来，足足有半米高。 地雷弹跳出来了，立马发生爆炸。 爆炸声几乎把卫渝的耳膜给震穿了，卫渝觉得耳朵一阵刺痛。 她拍拍自己的耳朵，摇头晃脑的，没一会疼痛的感觉减轻，听力恢复了正常。 深山里面的飞鸟都惊慌飞上天际。 ”这声音，震天响，一听就是好地雷。”卫渝十分亢奋说。 其他人也是满脸的喜悦和激动。 接下来是引爆第二个和第三个。 吸取刚刚的教训，卫渝投石头前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还不忘提醒姒穆裎。 姒穆裎是捂了，不过捂的是卫渝的耳朵。 这两次卫渝的耳朵基本没收到爆炸声的冲击。 爆炸后，又等了一会，他们才走过去查看情况。她 放在爆炸范围内的假人有的肢体已经被炸开，有些还被烧焦了。 欣喜若狂简直是。 “成功了～～” “我们终于成功了，呜呜呜……” “以后我看那个国家的人还敢来犯。” “来呀，让他们又来不能回。” “万岁！大娰万岁，皇上万岁，皇后万万岁……” ————空气突然安静———— 那个说卫渝万岁的人被宋彦仁捂住嘴巴。 那个人反应过来后，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臣失言～～” 他居然高呼皇后万岁，现在他恨不得时间倒流，缝上自己的嘴巴。 姒穆裎板着脸，说：“朕和皇后夫妻本为一体。” “是，是。”那位失言大臣连连应是。 “生同衾死同穴……” “是是是～～” “那皇后万万岁朕也要万万岁。” 啊，那位官员直接呆住了，不仅仅是这位官员，在场的所有人都表示非常不可思议。 皇上在意的点是在这里吗？ 那名官员反应也是快，立马说：“皇上所言极是，皇上万万岁。” “起来吧。” 起来之前他还不忘拍马屁说：“皇上皇后果然和传言一般，恩爱非常，相濡以沫，情比金坚。” “是吗？朕也是这样觉得的，有这样的皇后是朕的福气。”姒穆裎咬着下唇里肉，嘴角比ak还难压，“不过，这等的福气只有朕才有。” 卫渝：“……”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她差点开口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了。 “我也想要……” 姒穆昼话没说完被白书杨捂住嘴巴，手动给他闭麦。 “你活够了，我还没活够，不要再在皇上的雷区反复横跳可以吗？求你了。”白书杨哀怨道，“求放过，我不想被你连累，还想想着娶妻生子的。” 姒穆昼拿开白书杨的手，走到一边emo，结果在不远处居然发现一具黄衣女尸。 “不是吧……” 这女尸现在躺着的地方是在爆炸区的临界范围，这女子该不会是被地雷波及的吧。 “皇兄，卫渝，你们快来～～” 他们赶过来，看到有个女子倒在爆炸区附近的时候非常的手足无措。 姒穆裎开口：“这附近不是处在封禁状态吗？怎么会有个女子出现在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臣等也不清楚～～” 卫渝伸手按着黄衣女子的颈部大动脉，“有脉息，还活着的，找随行的太医过来，先不要挪动她。” 卫渝先把人翻过来，她主要是怕这女子没等到太医过来先把自己搞窒息了。 “苏思惟？”姒穆昼大惊，“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苏思惟，卫渝记得，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姒穆裎和姒穆昼的亲表妹。 姒穆裎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渝猜测，姒穆裎应该是在思考苏思惟的出现会不会与太后有关。 卫渝拍拍他说：“先不要想这么多，等人醒了问清楚就好了。” 姒穆裎点头。 第99章 失忆了? 崔太医仔细检查一番苏思惟的身体，又把了脉。 “这位小姐除了脾胃有些虚寒以外，身体非常健康，很好生养的样子。” 卫渝：“……” “不是，崔太医，您是哪个科的大夫，苏小姐很有可能是被炸弹波及到的，好生养是个什么鬼？” “回皇后娘娘，臣乃太医院的妇科圣手。” 卫渝挪到姒穆裎身边，眼神写满，“这真的可以吗？带个妇科圣手出来。” 姒穆裎耸肩，“现在太医院就他最有空。” 现在宫里就剩一个皇后两个妃子，他能不闲吗？ 卫渝只能安慰自己，没事哒没事哒，一理通则百里晓，没事。 “那苏小姐现在可以移动吗？”卫渝问。 “可以，苏小姐的骨头脊椎没有任何问题。” 卫渝招手，“宁王上，把苏小姐抱回洞府先做休息。” 姒穆昼不愿意了，“为什么是我。” “不是你难道还要叫其他人吗？你皇兄是皇上不合适，和苏小姐沾亲带故就你了，苏小姐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可以随意和陌生人接触呢，你说是吧。” “我的声誉难道就不是声誉了吗？被人蛐蛐我和她怎么办，我以后还怎么娶王妃啊。”姒穆昼说什么都不愿意。 “白书杨，你来。”姒穆昼把白书杨推出去。 白书杨一溜身，重新走回姒穆昼身后，“抱歉，我有意中人了，我不想她误会。” “啊～～谁？？？”卫渝和姒穆昼发出相同的感叹和问题。 白书杨语塞，“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该不会是银兰吧。 卫渝暗喜，要是真的请给我锁死，般配。 “还是你来吧，这里最合适的就你了。”白书杨推了姒穆昼一把，姒穆昼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卫渝伸开双手挡住姒穆昼的身体，“你们不要闹了，苏小姐没受伤被你这么一砸下来，人可能都要没了。” 算了，卫渝决定自力更生。 苏思惟看着可能就只有152cm的样子，人也很纤瘦，她应该能抱得动吧。 卫渝真的就自己上手了。 人没抱起来差点把自己的脆皮老腰闪了。 这人的体重根本不像是一个152cm且纤瘦的女子该有的体重。 姒穆昼这才不情不愿把苏思惟抱进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洞府里面。 他把人放下后就匆忙远离，看来是非常害怕绯闻。 姒穆昼时不时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臂，吐槽说：“这人难不成是属秤砣的？起码有一百五十几斤。” 卫渝瞬间腰板就挺直了，真的不是自己菜，是这位苏思惟人不可貌相，妥妥实心的人。 不一会儿苏思惟醒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紧紧盯着卫渝，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卫渝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还是没反应。 像是醒了又没完全醒的样子。 “苏小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的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卫渝之所以这样问是苏思惟会有脑震荡，那可是个威力不小的地雷，脑震荡感觉是非常有可能的。 苏思惟像是没有灵魂一样，没有回话，就盯着卫渝不放。 “崔太医，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卫渝正要走开的时候，苏思惟突然坐起来拉住卫渝的手，还趁机摸了卫渝一把，“别走……” 嗯？？？ 这剧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点冯贵嫔那味儿了。 “苏小姐刚刚被炸弹误伤了，让崔太医看看你是不是震到脑子了。” 苏思惟反应有些迟钝，疑惑问道：“我……是苏小姐？”说着还把头靠在卫渝肩上，眼睛一眯，看着姒穆裎。 姒穆裎眉头一抖，有些不明所以。 卫渝没留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一心在想：难道，失忆梗也来了…… “崔太医，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卫渝问。 崔太医捋了捋下巴的胡须，非常自信的说：“苏小姐大约就是医书上说的，大脑收到激烈冲击，脑部受损导致缺失。” 简单来说就是失忆了。 “她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唯独失忆了？” “是的。” 厉害了。 不过卫渝总觉得有些不妥。 离苏思惟地方的那些假人都炸散了，唯独她没有任何的外伤，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难道，苏思惟才是有金刚不坏之身的人。 卫渝脖子很痒，低头才发现苏思惟在一直在拱她的脖子。 卫渝：“……” 这人要是个男的，这就是妥妥的非礼了。 卫渝把苏思惟从她的脖颈拔出来，“苏小姐，你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苏思惟努力回想，她突然捂着脑袋，“不行，我想不起来了，我的头很痛……” “那这样子，你现在脑子里有没有记忆，任何的记忆都可以，有没有？”卫渝接着问。 苏思惟静静沉思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我脑子一片空白。” 姒穆裎走近，“把她送回苏府去。” 可以说是非常的冷漠无情了。 也很酸。 卫渝点头，“只能这样了，回到熟悉的环境应该比较有助于恢复记忆。” “我不回去……不是，我不知道什么苏府，我现在只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还跟你回去。” 苏思惟拉着卫渝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赶我走，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好好报答你吧。” 卫渝痛苦表情，这又是演的哪出戏，下一句该不会是以身相许吧。 苏思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得情深意切。 怎么看怎么像是碰瓷的。 卫渝一把抽出自己的手，“送回去吧。” 语气比姒穆裎更加的冷漠无情。 没什么比碰瓷更可怕的了。 苏思惟：“……” 第100章 卫渝，又名卫从心 苏思惟轻抚着额角，“我好像有点晕～～” 她直直往姒穆裎的方向倒。 姒穆裎一个闪躲，避开了。 苏思惟直接从石床上掉下去。 “啊……” 然后就没了声息。 “你真闪啊？”卫渝一脸欣慰看着姒穆裎，“我很欣赏你哦。” ”我怕碰到她，她要我负责，我要怎么办？好不容易宫里清静了。” “有道理。”卫渝非常认同。 只是苏思惟一动不动的，该不会…… 卫渝把崔太医提溜上前，“快，救命，人要没了。” 崔太医又是掀眼皮子又是检查后脑勺的。 “脑袋左侧刚摔出了一个大包，应该是掉下床，摔晕了。” 这就很尴尬了。 等苏思惟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只是，万万没想到，苏思惟从床上摔下来的那一下真的就失忆了。 简直魔幻到不可理喻。 没办法，卫渝只好把人带回承明宫，找文太医医治。 回宫之前，姒穆裎也查清楚了苏思惟是怎么进入试验区的。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审问，终于查清了真相。 在工部过来的十几个人里面有两个是姒穆裎舅舅苏锦泉的得意门生。 这地雷的研发本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他们一直用各种方式向苏锦泉透露地雷的研发进展。 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没有告知苏锦泉，他因为这件事对姒穆裎有诸多抱怨。 为了给苏锦泉“排忧解难”，他那两个得意门生便说可以在试爆的时候安排苏锦泉进来观看试爆。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苏锦泉要他们把苏思惟昏迷中的苏思惟送进去。 还按照苏锦泉的意思，把昏睡中的苏思惟安置在爆炸辐射的范围之外的不远处。 最好是能让人觉得是因为试爆的时候，假装苏思惟是被误伤的，这样做的目的是博取同情，得到皇上的关注。 姒穆裎怜悯也好，道德绑架姒穆裎也罢，总之，苏思惟很大机会能被带进宫去，这样离做妃子更近一步了。 听完，卫渝都惊呆了，非常的荒诞。 那个苏锦泉就没想过，万一他们算错爆炸范围，苏思惟就可能没了。 卫渝看着现在一脸懵的苏思惟，“可怜的孩子，让你遇到了这么一个活爹。” 苏思惟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就看着卫渝面露恬静的笑容。 姒穆裎看到苏思惟的笑容，皱眉转头看向车窗外面。 卫渝注意到姒穆裎焦躁的情绪，便关心问，“你怎么了？” 姒穆裎看着苏思惟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加烦躁了，不耐烦说：“我去宁王的马车。” 说完就让马车停下毫不犹豫下车了。 卫渝疑惑，她看向苏思惟，后者对着她一笑，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回宫后，姒穆裎直奔议事殿。 卫渝就觉得姒穆裎更加有问题了。 回到承明宫的时候，筱霖看到卫渝身后的苏思惟也是愣住了，像是透过苏思惟看到什么人一样。 卫渝介绍，说：“这位是苏思惟，太后的亲侄女。” 筱霖对苏思惟行礼个礼，“苏小姐好。” 苏思惟非常大方点头。 卫渝吩咐筱霖说：“你带苏小姐到珍仪堂住下吧。” “是。” 筱霖把苏思惟送到珍仪堂安顿好后回来复命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魂不守舍，卫渝一连叫了好几声筱霖都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卫渝问。 筱霖魂不守舍回答：“我在苏小姐身上看到了叶皇后。” 卫渝手一抖，茶杯掉到地上，“你别吓我啊……” 卫渝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她惊慌失措，左看右看，小声说：“你说的是叶皇后的魂魄吗？” “啊？”筱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是这位苏小姐的一颦一笑神似已经仙去的叶皇后。” 卫渝终于知道为什么姒穆裎这么烦躁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失忆前的苏思惟和失忆后的苏思惟确实像两个不同的人。 失忆后的人性格真的会变吗？卫渝不了解。 她有一个更加荒唐的想法。 苏思惟其实从床上摔下来的时候就没了，然后叶皇后重生在苏思惟身上，然后说着：我要夺回我属于我的一切…… 卫渝悄咪咪溜到珍仪堂，她探头探脑从珍仪堂东边的窗户看进去。 这时候的苏思惟背对着卫渝在梳妆的样子。 卫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镜子里面的苏思惟。 镜中的苏思惟早没有刚刚的恬静温柔，而是野心勃勃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邪魅一笑。 卫渝背后一阵一阵凉凉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她一溜烟跑回寝殿。 到了晚上姒穆裎破天荒的没有来承明宫。 卫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总觉得一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样。 一整个毛骨悚然。 “筱霖，银兰你们谁在外面～～”卫渝的声音都是抖的。 ———屋内屋外一片静悄悄——— 不是吧，今晚难道没人守夜吗？ 完犊子，她还想平时就没安排人守夜的习惯。 这时候，一阵秋风把她寝殿的窗户吹来。 卫渝冷汗陡然暴增，窗户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慢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风铃的声音。 风铃…… 她曾经听过，风铃如果悬挂的位置不准确似乎是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卫渝从很久以前最害怕的饰品就是风铃，没有之一。 卫渝卷紧棉被把脑袋缩进棉被里面，不断的自我催眠，“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都是梦，梦里什么都有，都是梦，不是真的……” 风铃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在她耳边响起一样，她全身的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神经紧绷到她差点窒息。 刺耳的铃声骤然在耳边响起，她还明显感受到有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寒气一阵一阵没入自己的耳蜗。 “啊啊啊啊啊啊……” 卫渝惊醒。 “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姒穆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伸手握住卫渝的手，一接触卫渝被吓了一跳，想拍掉脏东西一样拍开姒穆裎的手。 姒穆裎面不改色，紧紧抱住卫渝。 “没事了，没事了……”姒穆裎轻声安慰她。 筱霖和银兰站在床边也是一脸担忧。 “娘娘，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吓死我们了，你怎么都叫不醒。”银兰说，“我现在马上让人去请太医。” 卫太医把完脉后说是梦魇后心悸受惊，又给开了安神药。 卫渝喝了安神药后，沉沉睡了过去。 但还是时不时会惊醒，然后又迷迷糊糊睡着。 姒穆裎便一夜没离开，也没睡守在她身边。 “怎么回事？皇后受惊睡不安稳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禀报朕。” 筱霖和银兰下跪请罪。 筱霖说：“都怪奴婢多嘴……奴婢说，苏小姐有些时候举动都非常像已故的叶皇后，娘娘就以为是不是是叶皇后的神魂回来了……” “掌嘴。”姒穆裎语气冷峻说。 筱霖知道姒穆裎动动大气了，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是太过口无遮拦，自己掌嘴的时候也丝毫不含糊。 她连掌了自己几个巴掌，脸颊都肿起来了。 还是银兰帮着求情，姒穆裎再让她停止掌嘴。 姒穆裎捏着眉心，“就因为这样皇后就噩梦连连？” 筱霖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回答：“娘娘去了一趟苏小姐住的珍仪堂，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晚上就开始梦魇了。” “知道了。” 姒穆裎挥手，“你们下去吧，你……”他指了下筱霖，“去找文太医那些药，脸上的掌印没消之前不要再皇后跟前伺候。有污凤目。” “是。” 什么有污凤目不过是个借口。 卫渝对筱霖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姒穆裎都看在眼里，要是她自己到自己罚筱霖掌嘴她一定跟自己急。 这绝对不行，有损夫妻和睦。 姒穆裎还记得当时罚筱霖和银兰板子的时候，是卫渝亲自带着她们去领罚的。 处刑的人看这么大的一个皇后在这里，打的还是皇后身边最亲近的侍女，还有一个是陪嫁，给他们一百条命他们都不敢打啊。 于是她们两个就趴着，感受屁股上刮过几阵风后，卫渝带着人拍拍屁股走人。 第101章 还好不是小智障 近几天卫渝都是这这种状态，上一秒苏思惟对着她笑，下一秒她就觉得苏思惟会把脸皮掀开，里面是血淋淋的人一样。 卫渝跟个被狐狸精吸了阳气的人一样，黑眼圈非常重，整天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偏偏这时候文太医还生病了，她的身体都是崔太医在照看。 “娘娘，吃药了。”崔太医带着药童进来。 卫渝捏着鼻子一口把中药闷了 ，豪气到像是在喝大碗酒。 “这什么药啊？”都喝完了卫渝才记起来要问。 “都是些益气补血的药，娘娘心悸受惊皆因心血不足的缘故，多补补，也能改善失眠多梦之症。” “非常有道理，但是，本宫听说药膳也有这样的功效，要不以后咱不喝药改吃药膳吧。” 卫渝这几天连着喝药，感觉自己的命都变苦了，惨兮兮的。 “也不是不行，不过那要等再多服几次药后。” 瞬间不嘻嘻。 又是想文太医的一天。 “娘娘，崔太医说得不错，娘娘这两日气色好多了。”银兰怕卫渝不肯喝药决定睁着眼睛说瞎话。 卫渝假笑，“谢谢您咧。” “银兰说得没错，皇后今天的气色可比前几天好多了。”苏思惟突然出现。 卫渝瞬间觉得自己不好了。 她掏出川炎给她画的辟邪黄符贴在自己身上。 苏思惟微微掩嘴轻笑，“皇后娘娘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姐，求你别笑了，渗得慌。 卫渝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不是思惟做错了什么，娘娘好似非常不想要见到思惟。”苏思惟委屈巴巴的说。 卫渝直接说：“要不，你请回？” 苏思惟按住太阳穴，“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痛，崔太医，我是不是要没了？” “苏小姐健康得很。”崔太医对着转向卫渝，“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回太医署了。” 说完都没等卫渝回答，他拎着药箱就溜了。 卫渝尔康手再现，请把这位大姐一起带走，拴q。 苏思惟握着卫渝冰冷的手，“真是可怜，娘娘你冷吗？来我给娘娘暖暖手～～” 卫渝心中呐喊：救救我，救救我。 “你先放开我，我忍不住了，有生理反应了……想吐～～” 然后，卫渝yue了一声，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苏思惟看着卫渝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卫渝边跑边感叹，这苏思惟真的太奇怪了，明明长得这么的纯良无害，为什么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要是平时卫渝心理性和生理性都不会反感和一个美女贴贴，但是现在对苏思惟，只要想到两个人共处一室就各种不舒服。 卫渝一个刹车，难道…… 自己吃醋了？ 不应该啊。 不说苏思惟现在失忆了，姒穆裎平时来承明宫也没提及过她，自己吃个毛醋。 该不会，真的是叶皇后回来了吧。 卫渝的思绪像一匹脱缰的野马，越累越离谱了。 这症结所在卫渝一定得找到。 她坐在前院的摇椅上吹风，越想觉得自己越应该去直视面对苏思惟。 她要脱敏。 说干就干，卫渝用力摇了一下摇椅，想着助力站起来。 这时候姒穆裎突然非常匆忙跑到卫渝身边。 他脸色发白，嘴角颤抖，“你，你，你怀孕了？” “啊？”卫渝一时没控制力度，摇椅直接向后翻了过去。 姒穆裎吓到心脏都要停止了，赶紧接住卫渝。 “你小心些，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被扶稳的卫渝跳起来拍了姒穆裎一脑瓜，“清醒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捏住姒穆裎的两个腮帮子往外扯，“你的意思是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姒穆裎被扯着腮帮子，说话含糊不清，“你送的无论什么帽子我都喜欢～～” 卫渝：“……” 姒穆裎把卫渝的手拿下来，“先不说帽子，崔太医走后，你捂着嘴跑出来 了，大家都说你是害喜了？” 卫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上您真幽默……” “不是吗？”姒穆裎失望。 卫渝真的很想敲开姒穆裎的脑袋看看是个什么结构。 “你到底有没有常识，我难道能无性繁殖吗？” “万一有医学奇迹呢，说不定我们亲一下，牵一下手你就能生了呢？” 卫渝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有可能吗？” 姒穆裎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个枝条，画圈圈，“我就知道，我曾经以为我们的爱情感动上苍，上天果然不肯垂怜我。” 头顶笼罩着化不开的乌云。 卫渝把人拉起来，“来，现在差不多也到中午了，回去好好吃顿饭，睡个午觉，梦里什么都有。” 姒穆裎“噗”一声笑了出来。 卫渝终于反应过来。 “你耍我呢？” “就想逗逗你开心。” 卫渝拍拍胸脯，“还好，差点以为我对象是个小智障。” “你怎么了，刚刚说你吐了可把我吓坏了？”姒穆裎温声问。 “首先，我真的没有歧视任何的女性，就是总觉得苏思惟怪怪的，然后，她摸我小手的时候，就没忍住，吐了。” “什么？她摸你？”姒穆裎炸毛，“只有我能摸你，她是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摸你？” “我就说不能把这人留在宫中，现在外面还传朕要封她为妃，要不是我撇清的快，我的清白就没了。” 姒穆裎越说越气，“我现在马上安排人把她送苏家去。” 要是放在几天前，卫渝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把苏思惟送出宫。 但是现在，她才刚下了决心要对苏思惟脱敏，人都出去了她找谁去脱敏。 那必须不能。 “要不缓几天？” 姒穆裎斜眼看着卫渝，“难道你还享受被她摸？” “当然不是，我也知道，我见到她像见到鬼一样，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脱敏。” “没必要，反正以后你们也不会见面。”姒穆裎非常干脆拒绝。 突然想想，好像也是啊。 不说现在她现在不怎么出宫，就算出宫，天才这么大，哪能这么轻易遇到一个人。 卫渝豁然开朗，“要送现在立马就送，免得夜长梦多。” “林诉。” 刚好这时候林诉也有事要禀告。 “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姒穆裎抬手，打断，“先让他等等，现在马上着人安排送苏思惟回苏家。” “等不得啊皇上，兵部尚书已经到承明宫外了。” 第102章 背锅军团，全军出击 “一个兵部尚书，他跑到朕的皇后宫里做什么，像话吗？” “孙大人其实是在议事殿等候的，但是听说皇上在皇后宫里，说什么都要过来。”林诉说。 卫渝说：“见见吧，他来大约是为了火药的事。” 不然卫渝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到承明宫来，若是因为火药的事，那就合理了。 姒穆裎“啧”了一声，摆手，“让他进来吧，就在院子里说。” 承明宫正殿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卫渝笑死，姒穆裎这人说大方是很大方，给她加皇后俸禄，送赏赐毫不手软，就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斤斤计较的要命。 现在连姒穆昼和白书杨也不能进承明宫正殿，只能在前院后院还有小厨房那些地方走动。 要是他们进正殿，面壁事小，姒穆裎分分钟让他们面壁的同时还在他们面前疯狂炫好吃的，简直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参见皇上，皇后......” “起来吧。”姒穆裎现在看他极其不顺眼，“你这么急着求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皇上，基地那边成功量产了一批地雷，我们是否要即刻送到边关去。又由谁护送出去？”兵部尚书问。 卫渝不得不感叹他们的速度。 “你们这一批产了多少个？”卫渝问。 “回娘娘，产了整整六十个。” “那已经非常不错了，我们接下来得再想着要怎么量产才行，毕竟这些都是消耗品。” 卫渝虽然没有经历过过战争，但从小抗战片看得不少，军火力不足恐惧症深入卫渝的心。 卫渝拍拍兵部尚书的肩膀，“没有做到人均几个，总是觉得不够，我们仍需努力。” 兵部尚书震撼不已，不愧是他们大娰的皇后娘娘，志气高远，但是军队人数这么多，做到每个士兵都有谈何容易,不过兵部尚书没有扫兴。 “娘娘说得极是。” 虽然但是，卫渝说的人均不是士兵将领的人均，是整个大娰的全体百姓加上军人将领的人均。 “朕已经加大生产制作过程中的人力物力的支持，从矿石的开采，提取，火药的制作，地雷外壳的生产等等，已经兴建了好几十个兵工厂。” 第一批能这么快产出来也是因为加大投入的成果。 “漂亮，不愧是我们文武双全，英俊帅气的贤明君主，万岁。” 卫氏彩虹屁重出江湖。 姒穆裎无奈笑笑，“少贫了。” “皇后不是还给了你们其他的设计图吗？那些东西研制得如何？” 孙大人拍着胸脯说：“回皇上的话，里面的燃料只要产出跟上了，完全没有问题。” “那就好。”姒穆裎思考一会，“你先回去把那些东西小心打包好，三日后，朕会派人护送这些东西到西北去的。” “是。” 兵部尚书准备告退的时候，被卫渝叫住了。 “孙大人请留步。” “娘娘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其他的武器现在不急，炸药你们先大量生产一批，运到大桑农司去给卫大人，他那边的工程需要。” 姒穆裎和孙大人秒懂，应该是为了修建调水隧道，用来炸山用的。 等孙大人走后，姒穆裎抱着卫渝，“朕真的何德何能，有你这么一个皇后。” 卫渝一抖，浪漫绝缘体觉得相当肉麻。 “怎么突然说这些。” “卫大人说了，‘南水北调’这个工程是你想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是站在伟人的肩膀上的人，这些都是先辈们的智慧结晶。” “而且卫大人早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过是给了点建议。” 这事卫渝一定得好好辩一辩。 “总之谢谢你，我替大娰的百姓谢谢你。” 林诉眯着眼看着他们的神仙爱情，尸斑都淡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也开始相信爱情了，虽然他不需要。 “是谁在那边？”林诉看到回廊的转角有一片黄色衣角。 姒穆裎招手，两个大内密探从围墙跳下来追过去。 不一会，一位大内密探回禀，“皇上，那边有一位姑娘晕倒了。” 他们到转角一看，果然是苏思惟。 “跟着苏小姐的宫人呢？”卫渝问银兰。 “苏小姐说不习惯被跟着，第一天就把银莱和银涵打发走了。” 姒穆裎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看着苏思惟的眼神跟看着死物没有任何区别。 他正要叫人送昏迷中的苏思惟回苏府之时，小灵子匆忙过来。 “皇上，不好了，西北军情急报。” “说。” “西域三十六国和匈奴勾结，他们结成联盟举兵南下，入侵我们大娰。” “三天前，双方开始有大大小小的战役，最后一次我军损失惨重，卫将军急报，让朝廷尽快派出援军。” 姒穆裎脸色阴沉。 卫渝握着姒穆裎的手，说：“你先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 “好。”姒穆裎轻抚着卫渝的侧脸，亲吻一下她的唇，“你自己小心些。” “你快去吧。” 卫渝把人送出去后，回来便让人先把苏思惟送回珍仪堂，又请来崔太医给她看病。 她坐在正殿默默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点心绪不宁。 似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傍晚时分，姒穆裎让林诉来找卫渝。 “皇后娘娘，皇上说稍后请您到城楼，和皇上大臣们，一起送别去西北的援军。” “皇上派了谁去西北援助？”卫渝问。 “宁王殿下，元将军还有白将军。” “白将军？将军里面有姓白的？” “回娘娘，是小白大人，皇上封了小白大人为中护将军随宁王出征。” 卫渝看向一旁的银兰，银兰此时脸色异常苍白。 “你去回禀皇上，本宫稍后就去。” “是。” 林诉没有多做逗留，传完皇上的口谕急匆匆走了。 看来很忙。 “银兰，你没事吧。” 银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建功立业，我应该替他高兴，就是担心，毕竟战场上事事难料，刀枪无眼。” “卫渝……卫渝……” “是白书杨的声音。”卫渝高兴看着银兰。 转眼间，白书杨就从宫墙上跳进来了。 白书杨一脸羞涩看着银兰，说：“卫渝～～我想单独和银兰聊聊……” 卫渝非常识趣开溜。 溜了，但没完全溜。 她蹲墙角下远远看着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表情应该是白书杨来道别还有告白的。 跪下了，白书杨单膝跪下了。 卫渝心中的小人秒变跳舞熊。 白书杨给银兰戴上了一枚双色玉戒指。 卫渝压制着叫声，激动到捂嘴捶墙，“亲一个，亲一个～～磕死我了…….”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调调～～” 不知道什么时候姒穆裎站在卫渝的身后。 卫渝激动的心原本就跳得飞快，现在被这么一吓，脑袋嗡嗡的，头疼。 卫渝揉着太阳穴，“你不是在城门等我吗？怎么跑承明宫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去，看不到你总是心慌。” 卫渝一脸疑惑，“你这恋爱脑，得治。” 姒穆裎佝偻着身体靠在卫渝肩上，“看到你了，我就安心了。” 卫渝指着前面也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您怎么看？” 赶紧给本宫赐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前我也透露过可以给他们赐婚，但是白书杨说他不需要，他要自己求娶。” “真男人。”卫渝感叹。 “我也是真男人，你等着……”姒穆裎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上来了。 卫渝：“……” 卫渝发现银生过来了。 银生跪在卫渝和姒穆裎面前，“皇上，皇后请准许奴才随军出征。” 卫渝想起，银生曾经说过若是有机会，也想保家卫国。 姒穆裎背着手，严肃说：“你还是留在宫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吧，战争没有你想得那么轻松简单。” 银生倔强说：“奴才并没有觉得战争是件轻松的事，奴才只是想像个男人一样保家卫国。” 姒穆裎冷冷看着银生，沉默不语。 卫渝小声对姒穆裎说：“你还记得宁王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吗？抱着我的腿大哭要吃的。” 姒穆裎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恨不得时光倒流，从来没去接过那人，丢人。 “银生的厨艺非常好，可以让他去当军厨。”卫渝建议道。 “我赞成。”姒穆昼装着盔甲闪现，抱着姒穆裎的大腿哀求说：“皇兄，答应他答应他，我想吃饭～～” 姒穆裎被气到自己按人中。 “走走走，都给朕滚，看着碍眼。” 银生就这样成功入编，跟着姒穆昼出征去当炊事兵。 去送别军队的时候，卫渝终于有了和姒穆裎一样的想法。 她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出来送别援军。 十万军队，三个显眼包。 别人身上背的是各种武器，而姒穆昼，白书杨以及银生，他们背的是三口大锅。 黑漆漆的大锅背在身后像个龟壳一样。 骑马在最前头的元将军看着姒穆昼和白书杨都有锅，自己没有显得非常的不合群，于是，他抢了银生的锅往自己身上一背。 安全感满满。 姒穆裎看着那三个人，两眼一黑。 “这难道是一种新型的盔甲吗？” “看着好像是一口大锅啊，还是用过的那种。” “你们不知道了吧，这一定是皇后娘娘新研发出来防御性盔甲。” “我觉得也是，你们看，他们后背盔甲的材质，那弧度，别说是远处的弓箭，估计连大刀都难以伤到他们的背。” “你这么说还真是，皇后娘娘果然聪慧。” 后面的大臣们在窃窃私语，卫渝全听见了。 卫渝：“……”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别胡说。 第103章 卫渝失踪 送别完援军回宫，已经天黑了。 姒穆裎把卫渝送回承明宫后，说了几句话就回去处理政事了。 估计这几天都没办法来承明宫。 姒穆裎走之前还顺走了卫渝一直捏在手里的手帕，说什么手帕上有她的味道，看到帕子能稍微缓解一下相思之情。 怎么看怎么像个大变态。 卫渝热茶没喝上一口，银莱就来禀告说：“娘娘，苏小姐已经醒来，她说想要见您。” “这么晚她找本宫做什么？你去回苏小姐，说本宫现在不得空，明日本宫再去看她。” “是。” “等一下。”卫渝长舒口气，放下茶杯，“本宫去会会她。” 卫渝还想着她的脱敏治疗呢，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珍仪堂位于承明宫的西北角，后面就是那道蜿蜒的宫墙。 那道宫墙夜里在柔弱月光照耀下，透露出非常诡异的美感。 卫渝怂了。 她颤颤巍巍拉着银兰的手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珍仪堂的大门应声打开，门口站着一位笑得非常单纯可爱的黄衣少女——苏思惟。 卫渝看着苏思惟的笑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不见，我们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卫渝转头拉着银兰开溜，谁知道这时候银兰突然昏倒。 卫渝也是跟着摇摇欲坠。 在她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抱着她的腰。 卫渝向后倒去，掉进一个坚挺的怀里。 “本王可不相信什么有缘再见，缘分是要靠自己创造的，你说是吧，皇后娘娘……” 是没听过的男声，中文说得好有些蹩脚，像是外国人的口音。 卫渝本能全身汗毛竖起。 从那人抱着她腰的手露出的那截袖子来看，这套一衣服分明就是苏思惟装的衣服。 卫渝晃晃脑袋，“你，到底是谁……” “以后你就会知道，睡吧，我们的人来接我们了。” 卫渝觉得身上一轻，被抱起来了，在昏迷之前，她还是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 宫外文宅 文太医经过三天的努力，终于把捆着自己麻绳磨断，他喝了口冷水，手里拿着一个大花瓶猫在门口。 他要偷袭等会进来的人。 早几天被关的时候，他还能活动，那些人只是不让他出去而已。 三天前，他偷跑被抓回来后就被捆起来了。 只是他等了好久，脚都麻了，外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话，门外的几个人居然“咻”一下就撤了。 文太医又猫了好一会才丢下手上的花瓶开门冲出去。 为了逃命，他身上全部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到卫府。 毕竟两家隔得比较近。 “开门，救命，要死人了，快开门啊……” “谁啊？这么晚在干什么，别敲门了，再敲我就报官了。”里面的护院没有开门，还一直骂骂咧咧。 “我是你爹，你赶紧出来报官，不报官我现在立马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卫府。”文太医也在门口叫嚣，用激将法让人开门。 里面的护院一听，拿着棍子就冲出来。 “谁这么大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是皇后娘娘的母家，你有几条命啊，敢这样在卫府门口叫嚣。” 门一开文太医就溜了进去，像个泥鳅一样，在卫府乱窜，后面一溜护院追着他跑，居然没一个人能抓住他。 他一路跑还一路叫，“救命，快来人，皇后娘娘有危险……” 卫建杰从书房出来，迎面而来就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 等人走近卫建杰才发现来的人是文太医。 “文太医，你这是怎么了？” 文太医见有人认得自己，终于放松下来。 “救命，皇后，皇后有危险，马上进宫保护皇后……” 话一说完晕倒了。 卫建杰让人去请来府里的郎中。 自己则让人套了马车直接进宫，只是现在宫门已经下锁，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皇上。 不管了，万一皇后真的出事呢？ 卫建杰到了宫门果然被拦下来了。 “卫大人，实在抱歉，宫门已经下锁，没有皇上的手令，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守卫对卫大人很是恭敬，毕竟他是皇后娘娘的二叔。 “本官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守卫点头哈腰，“真的十分抱歉，不是小的不放卫大人进去，实在是不符合规矩。” “这是事关皇后娘娘的……” 卫建杰话没说完，守卫表情马上变了。 “皇后娘娘，卫大人怎么不早说，小的马上报告首领。” 不一会首领就让人给卫建杰开门。 “卫大人，你去吧，有什么事本官担责就是。” 卫建杰拱手，“多谢林首领。” 议事殿中 姒穆裎从和卫渝分开的那一刻便一直心神不宁，从承明宫回到议事殿这么久，他才看了几本奏折。 他把从卫渝那里顺过来手帕细细叠好放在怀里。 现在非常迫切想要见到卫渝。 “林诉，摆驾承明宫。” 林诉心里“啧啧啧……” 这小两口真的一下都分不开。 “皇上，卫大人有急事求见。”小灵子进来禀告。 姒穆裎眉头紧皱，总有人阻碍朕去找皇后，不开心。 “宣。” 卫建杰一见到皇上就把文太医说的都跟姒穆裎说了。 姒穆裎马上带着人去了承明宫。 承明宫内悄悄的，卫渝不可能这么早睡觉的。 姒穆裎和几名大内密探潜进去，落脚的地方倒了一名太监和宫女。 大内密探探了鼻息，“还有气息，昏倒了。” 姒穆裎找遍整个承明宫，除了晕倒的宫女，并没见卫渝和银兰。 他突然想起珍仪堂的苏思惟。 姒穆裎到了珍仪堂的时候，发现倒地的银兰。 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马上封锁城门。”姒穆裎马上下令。 他派人把京城和皇宫都翻了过来，都没见卫渝的影子。 天蒙蒙亮了。 姒穆裎脸色青白，一只手捏着卫渝的手帕，另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眉头隆起高高的小山丘。 “皇上，醒了，除了银兰，承明宫的人和文太医都醒了。” “快把人带上来。” 承明宫的人没问出什么，倒是文太医说出来关键。 那天他准备出门入宫当值的时候，一阵粉末扑面而来，他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房间里面，外面还有几个蒙面人把守。 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不过他们里面有人会说汉语，不过很蹩脚，不像是大娰的人。 那些人除了关着他之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一天三顿也准时给他送来。 刚开始他们威胁文太医，要他给卫渝下毒，那毒不会致命，但会使人心绪不宁噩梦连连。 文太医当然是不同意的。 三天前，文太医逃走，想去给卫渝通风报信，但是门都没出就被抓回来了。 文太医被抓回来后就是一顿暴打，还把他捆了起来。 估计是怕他再逃跑，他们连吃的都不给他了，每天就给他喂点水续命。 文太医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就悄悄随身携带的测毒银针企图弄断绳子。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把绳子弄断了，但那些人却走了。 “你说那些人的话你听不懂？” “听不懂，但微臣知道是匈奴话。” 姒穆裎一掌拍碎了桌子。 如果真的是他，姒穆裎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他应该更加谨慎的。 这时候，林诉又跑进来，“皇上，银兰，银兰醒来。” 银兰跟着林诉进来。 “皇上，娘娘被人掳走了，是苏思惟，不是，是假的苏思惟。”银兰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好好说。”姒穆裎也着急。 “奴婢在失去意识之前，朦胧中看到苏思惟突然变成了个男人，把娘娘带走了，他还说他的人来接他了。” “你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没有，那时候奴婢的看东西已经十分模糊了。”银兰使劲磕头，“皇上，求您救救我们娘娘。” “林诉，马上派人把苏家的人全部拿下。”姒穆裎按按脑袋，“传白连城，张丞相了，礼王和荣郡王进宫，马上。” 林诉不安问：“皇上您打算……” “朕知道是谁劫走了皇后，朕要亲自去接皇后回来。” 林诉下跪，“皇上三思啊～～” “朕心意已决。” 第104章 溜了 “冷～～” 卫渝耳边寒风呼啸，仿佛置身荒郊野外当中。 她本能往温暖的地方拱，手摸摸搜搜的。 这胸肌，这腹肌…… 都能赶上姒穆裎了。 “再摸，本王不能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哦……” 这声音…… 是绑架她的人。 卫渝睁眼缩手抬头一气呵成。 “啊……” “嘶～～” 卫渝猛抬头，额头撞到了说话人的下巴。 两人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下巴，面面相觑。 又是一个大帅哥，还是个异域风情的帅哥。 “你下巴是铁做的吗？”卫渝泪眼汪汪的，可怜兮兮的。 那人拉开卫渝捂着额头的手，没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卫渝额头红红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大包。 “笑屁啊。” 那人指了指房间里面的一盘水，“你去自己看看。” 卫渝裹着棉慢慢挪向水盆。 为什么要裹着棉被，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水里映照出来的就是只独角兽。 那包鼓得不是一般的大。 卫·独角兽·渝脆皮实锤，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轻微脑震荡。 心理影响生理，“完了完了，开始头晕想吐了……” 卫渝挪回床上躺下闭眼，“只要睡一觉，明天脑震荡就好了。” 主打一个随遇而安。 结果她真的就睡着了。 那人看着打着小呼噜，蜷缩成一团的卫渝，一脸无奈。 他把炭盆挪近了一点也躺下了。 第二天卫渝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房间是圆形的，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很有蒙古包的感觉。 门帘打开，两个头戴银质小盘，小盘边缘挂着小宝石串，头上还插着羽毛和皮草。 衣服的材质像是用兽皮做的，连脚下的靴子也是。 整个造型还怪好看的咧，和她之前看的古装戏里面的匈奴女子穿的衣服还挺像。 “匈奴？？？” 卫渝跳下床，打开门帘，眼前是一片大戈壁，稀稀疏疏有些草丛和矮灌木，不远处还有几个蒙古包大帐。 寒风刺骨，戈壁荒凉，她的心更凉了。 卫渝想再出去的时候，蒙古包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她。 叽里呱啦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这里是哪里？”卫渝着急问。 刚进来的两个女子中是有一个会说中文的，她把卫渝拉回来。 “卫小姐，您先进来，您这样出去会冻坏的。” “这里是哪里？” 侍女恭敬说：“这里是匈奴国和大娰的交界处，三皇子去前线了，让我们好好照顾您。” “好家伙，匈奴三皇子。”卫渝拳头硬了，咬牙切齿的说：“就是那人之前把我差点捅没的。” 那名侍女很明显不知道卫渝说的是什么事。 “三皇子说他不在的时候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外面有三百士兵保护您的安全，您放心在这里等三皇子就好。” 言外之意是，你好好待着吧，别想着逃走，外面有三百人监视者随时把你抓回来。 卫渝无语，“你们三皇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抓我做什么？他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奴婢不清楚，奴婢只是负责照顾您的起居。” 卫渝回想自己昏迷之前是身处承明宫，也就是说那个三皇子是一早就潜入承明宫了。 苏思惟吗？ 卫渝觉得非常有可能。 就算苏思惟不是什么匈奴三皇子，也一定是个内奸。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逃出去。 这个三皇子抓她不就是为了威胁姒穆裎吗？那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卫渝想到姒穆裎那个恋爱脑，感觉要完，就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溜为敬。 “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吃完早饭，卫渝伸伸懒腰，“我要出去走走，消食。”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跟着卫渝出去了。 原本门口的守卫还想拦着的，跟在卫渝后面的侍女一个眼神过去，两个守卫让开了。 卫渝这边遛遛那边走走，在脑子里疯狂规划逃跑路线。 但是她忘了她是个路痴。 还是那种明明是一条路，白天和晚上就认不出来的那种路痴。 “朋友，”卫渝打着那名会中文的侍女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绒伊。”绒伊把肩膀一歪，远离卫渝的手，“奴婢惶恐。” “你看着不像匈奴人？” 绒伊提醒卫渝，“我们一般自称胡人。” 卫渝点头，“好吧，你不怎么像是胡人。” “奴婢母亲是大姒人。” 卫渝就说这绒伊相对于胡人确实更像大娰人。 “那你母亲对你父亲一定是真爱了。” 不怪卫渝这么想，这里了的大娰和匈奴也是有历史仇恨的，特别是边境上的人，见面不打起来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还想相爱生下小孩。 那真的是不敢想绒伊她母亲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 绒伊脸上闪过一丝憎恶，不过很快恢复成原来和善的笑脸。 卫渝也注意到了，“抱歉，我说错话了。” 绒伊勉强笑笑，“没事。” 卫渝嗅到瓜的味道，想吃，但是她不想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于是终止了这个话题。 卫渝像是非常不经意的问，“现在的前线在那个方向。” 问清楚点，到时候也知道往哪个方向逃啊。 绒伊指着南边说，“在那边，您看到那边有座裂开的山吗？就是那边。” 卫渝看过去果然是有一座裂开的山，她默默记下了，到时候往哪个方向去绝对能找到他们大娰的军队。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人认得自己。 入夜，那个三皇子还没有回来。 卫渝把两个侍女支开，在茶水里面加了点蒙汗药。 等两个人抬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卫渝装模作样给她们倒了两杯茶。 “辛苦你们了，快喝口热茶。” 也不管那两个侍女推脱，她就直接灌人家嘴里。 两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就趴着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卫渝从靴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筒，里面是迷魂烟。 她大大咧咧走到门口，对着两个士兵勾勾手。 两个士兵以为她有什么事，就过来了。 抬手对着两个守卫的脸一吹，两个守卫倒下。 卫渝捂着嘴鼻，扔下竹筒，立马开溜。 这些迷药都是她之前问文太医要的，主要是为了看看这些药是不是真的像电视剧里面演得这么神奇。 现在看来是一点也没夸张。 卫渝化身成为侦察兵，一下翻跟头，一下匍匐前进，借着各种掩体，还真让她跑出来匈奴士兵的巡视范围。 这也太顺利了吧。 卫渝有点不可置信。 她回头一看，身后亮起很多的火把，有人大喊，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卫渝扭头朝着裂开的那座山的方向，拼命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些人离她越来越近，她自己体力不支，腿犹如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已经完全跑不动。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拽住，把她拉往另一个方向。 第105章 谈判现场 时间在回到早上，大烈山峡谷，两军对垒，隔着中间的一条地雷带对峙。 那个区域被埋了上百个地雷。 三皇子阿提那是见识过地雷的威力的，自然是不敢草率上前。 “本王知道你们的皇帝御驾亲征，或许我们可以谈谈。”阿提那对着大娰军队用着他那蹩脚的中文说道。 姒穆昼骑着大马在最前头，眼神恨不得把这个什么犒劳子三皇子生吞活剥了。 就是这个三皇子遛了他几年。 “谈？你们的匈奴人的信誉在我们大娰人的心中信誉为零。”姒穆昼举枪直指阿提那，“我劝你赶紧把卫渝送回来，不然，我们踏平匈奴。” “踏平匈奴，踏平匈奴……”士兵们士气高涨，声音洪亮。 阿提那装傻，“你们大娰的皇后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还装？你收买苏家，用了苏思惟的身份接近卫渝，苏家的人什么都招了，你一个大男人，装作姐妹接近卫渝，你就是个大变态。” “本王记得，苏家是你和皇帝的外祖家，你们外祖家的人都不向着你们，可想而知你们皇帝做得有多失败。”阿提那笑了，“这么丢脸的事，难为你还好意思在大庭广众说出来。” “那还不是你哄骗他们，用苏思惟的身份获得皇帝的宠爱，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姒穆昼恍然大悟的样子，“本王知道了，你的目标其实是皇上吧，咦～～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嗜好。” 说完还一脸嫌弃看着阿提那。 士兵们里面也响起“咦～～”声一片。 阿提那脸都青了，不想理这个幼稚鬼。 “本王要和你们皇帝谈，不相干的人退下。” 姒穆昼毫不让步，“行，你想和我们皇上谈，那把你们的单于叫过来。” “照宁王的意思，是我们没得谈？” “谈你妹啊谈，把你抓住，然后交换我们的皇后。”姒穆昼抬手，“炮兵，上～～” 士兵们拉着六架炮车出来。 “让你们尝尝大炮的味道。”姒穆昼一声令下，“点火。” 嘭…嘭…嘭…… 连着几发大炮过去，匈奴士兵被炸飞的炸飞，断腿的断腿。 阿提那咬牙盯着那几架炮车，要是他们有多点这样的武器，说不定真的能踏平他们国家。 “撤退～～”阿提那大声呐喊，“立马撤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后的出现了大批的大娰军队，他们身上挂着绳索，是从悬崖上面下来的。 真是一群不要命的人，难怪大娰一直屹立不倒，都是有一群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有家国情怀的士兵。 他们前进不了也撤退不了。 大烈山峡谷不大，阿提那把大部分的兵力放在外面，等真的要开战的时候，他们在冲进来即可。 现在他被包围在里面，外面的匈奴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关键时刻，阿提那从怀里掏出卫渝一直戴在手上的十八籽手串。 “停。”姒穆昼喊停。 “果然是你，快把卫渝还回来，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提那举着手串，“撤走后面的人，让我们撤出峡谷。” 姒穆昼纠结，好不容易抓住这个狡猾的人。 “让他们撤出去。” 姒穆裎骑着马从后面出来。 “皇上，已经把他们引到这里了，不能让他们走。”元将军劝姒穆裎说。 “让他们撤。” “是。” 后面的士兵往两边走，阿提那和他的几千兵马缓缓撤出峡谷。 姒穆裎踩着马背，运起轻功跳过地雷带。 面对阿提那的千军万马，气势一点也不输。 “说吧，你想怎么谈。” 阿提那张开手掌，“五十座城池。” “好。”姒穆裎非常干脆的同意了。 阿提那：“……” 会汉语和不会汉语的都惊呆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卫渝只有一个城池可以再打回来。 不愧是卫渝认证过的恋爱脑。 阿提那嘴角抽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去后面的谈判了。 五十座城池不过是个幌子，他觉得姒穆裎绝对不会同意，好让他提出后面的停战协议。 现在这样，就很尴尬。 阿提那稳住表情，“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 “本王同意退兵，也愿与大娰签订百年停战协议，前提是，本王想要卫渝当本王的阏氏，当然，若是以后本王能顺利当上单于，那她便是大阏氏。” “你竟敢肖想朕的皇后，谁给你脸了。”姒穆裎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杀。” 地雷阵另一边的士兵快速架起高桥，后面的士兵合围把匈奴军围住。 阿提那见谈判不成，直接放信号，峡谷外面的匈奴兵一举冲进峡谷。 两军正式交战。 姒穆裎的目标只有阿提那，能生擒最好。 他骑上马直冲阿提那，阿提那也向他冲过来。 他们同时跳起来在空中空中过了几招回到马背上继续过招，他们在进攻的同时还要防着对方的士兵偷袭。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有破绽...... 姒穆裎抽出腰间的短刀扎进阿提那的腰间。 阿提那坠马。 当姒穆裎想把人擒住的时候，一个匈奴将领挡在姒穆裎面前，紧紧抓着姒穆裎的手。 “三皇子，快走~~” 阿提那捂着伤口骑马逃走。 姒穆裎想追却被一个又一个的匈奴士兵拦住去路。 那些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撞到他的短刀上，就是为了给阿提那拖延时间。 等姒穆裎追到峡谷口的时候，阿提那已经不见踪影了。 “清扫战场，攻打万白城......” 万白城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匈奴城，阿提那撤退一定会撤到万白城内。 大娰的士兵蠢蠢欲动，匈奴天天来扰乱大娰边境，今天，终于可以打回去了，他们誓死要踏平万白城，最好能打到他们的国都去。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第106章 又被抓回来了 “绒伊？怎么是你……” “嘘～～”绒伊竖起手指，“往这边走，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你要到大烈山，我们走这边避开他们。” 后面的人已经要追上了，卫渝管不了这么多，只能跟着绒伊往另一个方向跑。 后面的追兵大部分都往大烈山方向去了，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跟着过来。 被追必摔跤定律。 卫渝体力不支摔倒了。 “你怎么跑得一点不带喘啊？”卫渝表示非常不服的捶地，“累死我了。” 脆皮人设不倒。 “平时奴婢平时有策马，偶尔也会帮着附近的牧民放牧，找找牛羊什么的。”绒伊说。 想到策马的画面，卫渝不自觉唱了起来：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还是跑调破音版本的。 绒伊：“……” 不懂这是什么调，可能是大娰那边流行的乐曲吧。 孤陋寡闻了。 “卫小姐，我们还是先赶路吧。” 绒伊拉着卫渝兜兜绕绕，真的把后面的人给甩开了。 “这条路虽然凶险，平时不会有人走，不怕遇到匈奴军......啊啊啊啊......” 绒伊把卫渝往边上一推，颤颤巍巍下跪：“三皇子。” 卫渝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说好的这条路没人走呢？” 这么大的一个人骑着一匹马俯瞰这她卫渝。 只有卫渝受伤的世界达成。 阿提那拎起卫渝上马。 他斜眼看着绒伊，“回去再和你算账。” 阿提那马骑得飞快，卫渝的脸被风刮得生疼。 “不是，咳咳咳......”一口冷风吹进嘴里，卫渝没忍住咳了起来，“绒伊还没上马呢，咳咳......” “闭嘴，本王现在没空听你说话。” “那也不能留着人家一个女孩子在荒郊野外啊。” 卫渝忘了刚刚也是这么一个女孩子独自来找她的。 回到营地。 “吁~~” 卫渝感受到强烈的推背感。 吓得她赶紧抱住马脖子。 阿提那马都没下，大声说：“起营，立刻撤回万白城。” “驾~~” 刚坐直的卫渝往后倒进阿提那怀里，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伤口。 阿提那闷哼一声。 “对不起。”素质人卫渝道歉说得非常顺嘴。 手肘黏黏的。 卫渝摸了一下手肘，一手的血，“你......” 阿提那还笑了，“你们家皇帝桶的。” 他头靠在卫渝肩上，“能不能抵消掉我捅你的那一剑。” 呵，这人还知道但是捅得是她呀。 “那必须不行。” “那等我这个伤口好了，让你再捅一次。” 卫渝：“......” 这人不会是个疯批吧。 “你真的没事吗？”卫渝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阿提那轻飘飘一句，“有事，感觉血都快流干了，但是你家皇帝在后面追，我不逃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一个办法......” “驳回。” “呃...我什么都还没说呢。”这人怎么不好忽悠啊。 “你的办法不会是让我放你下来，你可以拦住大娰的皇帝是不是。” “我不是姒穆裎，姒穆昼那两兄弟。” 说完阿提那提高了骑马速度，卫渝被寒风吹到凌乱。 天慢慢亮了，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荒凉，连一棵矮灌木都看不见了，小草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 在不远处的沙漠中伫立着一座城。 城楼上雕刻着“万白城”三个字。 “这里又不是绿洲，你们怎么在这里建这么大的一座城？”卫渝好奇问。 “几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绿洲，后来这里的河断流了，西边的风沙又不断侵蚀，这里就慢慢变成了这个样子。” “里面的人离开的都离开了，现在万白城的常住人口不到三百人。”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城门缓缓开启，街道上的大青石上被一层薄薄的黄沙覆盖，风一吹，扬起了一阵阵沙尘。 街上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马蹄声哒哒哒哒的响。 路上的行人都是老人妇女和小孩，他们全部瘦骨嶙峋，嘴唇干枯起皮，眼神无光麻木。 看到这样的场景，卫渝心中酸涩复杂。 “我们国家还有好多这样的城市，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要侵犯大娰的原因。” “即便这样你们也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啊。”卫渝回头，“你们还能一直抢不成，都不想想怎么解决自己国家的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你......”阿提那停下马，“我的府邸到了。” 说完阿提那失去意识从马上摔下去了。 卫渝赶紧跳下马敲门，里面出来几个人，看到倒在门口的阿提那赶紧把人抬了进去，又和卫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卫渝就被拉进去了。 卫渝恨啊，错过了逃跑的机会。 那些人还让他全程围观治疗过程，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嗜好。 卫渝走到一边喝茶休息。 也在思索着要怎么逃走。 卫渝趁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阿提那那边，她赶紧溜。 一路狂奔，城门就在眼前。 这时候，呼喊声四起。 有种千军万马迎面而来的感觉。 城门大开。 外面的匈奴士兵蜂拥而至，从外面挤进来。 卫渝远远看到写着“姒”的军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逆着人群往外挤，只是，她越挤离城门越远，有种在上下班高峰期死亡三号线的感觉。 卫渝死得心都有了。 姒穆裎像是有感应一般，他看到在人群中的卫渝。 “卫渝~~是卫渝。” 他向着卫渝策马飞奔而来。 卫渝也看到姒穆裎了，她对着姒穆裎疯狂招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姒穆裎看到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不自觉嘴角上扬。 很快姒穆裎甩开大部队来到城门处。 两人相视而笑。 姒穆裎伸手。 卫渝也把手伸向姒穆裎。 正当两人的手要牵上的时候，后面的士兵进来把卫渝推了进去。 守卫迅速把城门关上。 两人一门之隔。 卫渝看着眼前紧闭的城门，呆若木鸡。 就差一步了。 “啊啊啊啊啊啊......”卫渝抓狂，把自己抓成鸡窝头，“怎么会这样？” 第107章 姒穆昼千里送人头? “把这破城门给朕炸了。”姒穆裎怒不可遏。 人明明就在眼前了。 “皇兄，我们的弹药没有了，补给还没送到……”姒穆昼弱弱的说。 “废物。” 姒穆裎话音音一落，余光瞥见一抹闪光，他拉着姒穆昼往后撤。 城墙上站着一个身穿匈奴将领盔甲，长得非常魁梧的男人。 那人拉着弓对着姒穆裎，正准备射出第二剑。 “咻~~” 姒穆裎一脚踹开姒穆昼，自己侧身，弓箭从他们中间穿过扎在地上。 城门上的将士和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这人是什么意思？”姒穆昼问。 姒穆裎嫌弃看了姒穆昼一眼，往回走回大部队中。 “原地扎营。” 姒穆裎问元将军，“火药补给什么时候到。” “最快要三天。” 姒穆裎眉头一皱，“等不到了。” “皇兄你想干什么？”姒穆昼拉着姒穆裎，“你是大娰的皇帝，别做傻事啊。” 姒穆裎拍开他的手，“入夜后朕要潜入万白城，外面的一切交由你负责。” “我不同意。”姒穆昼张开双手，拦住姒穆裎的去路。“我们等三天，等物资到了我们一起攻进去。” “朕一刻都不能等，既然已经知道她就在城里面，我必须把她救出来......” “卫渝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兵临城下，卫渝正好可以当做质子来牵制我们。”姒穆昼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打消姒穆裎的这个危险的念头，“你看阿提那连五十座城都不要，就要卫渝，你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卫渝的。” 姒穆裎表情一变，姒穆昼心想，要完。 他对着元将军使了个眼色，元将军怂怂摇头。 还是白书杨挺身而出，“卫渝，你回来了？” 姒穆裎一转头，后颈一阵疼痛，昏了过去。 白书杨挪到姒穆昼面前，“主谋是你，皇上怪罪下来你要负全责。” “当然......不可能，要死大家一起死，你别想独善其身。” 白书杨被气出公鸡打鸣的声音。 “那卫渝怎么办，我们不能不管，你刚刚是有理，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白书杨也非常担心卫渝。 “今晚我亲自去万白城一探究竟。” “你？”白书杨上下打量姒穆昼，“乖，别闹了，就你这脑子，咱别千里送人头了，好吗？” 白书杨突然灵光一闪，“哦~~我知道了，你是怕皇上醒了问罪，然后先自己跑了。” “我是这样的人吗？” 白书杨和元将军齐齐点头，连端饭菜进来银生也跟着点头。 姒穆昼：“......” 入夜，姒穆昼穿好夜行装绕到万白城东侧，他找准时机，在守卫转身的时候溜进城内。 姒穆昼身上像是装了阿提那雷达一样，他非常迅速找到了阿提那的住处，轻车熟路找到阿提那的房间，翻窗入内。 阿提那捂着伤口坐在一旁欣赏着卫渝的睡颜。 姒穆昼把阿提那推开，指着阿提那骂道：“你这畜生，你要对卫渝做什么？” 阿提那伤口的伤口再次撕裂，腰间伤口溢出了些许血水。 他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姒穆昼小声点，压低声音说：“我真的要做什么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在承明宫我就能做。” 姒穆昼姑且相信他的话。 阿提那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 “不知宁王今夜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姒穆昼坐下，“本王来和你谈个合作。” “哦～～”阿提那端起茶杯，玩味的说：“本王还在想宁王殿下要什么时候才会露出自己的狼尾巴呢。” 姒穆昼耸肩，无所谓说：“确实，当了这么多年的小羊，有时候还真的忘了自己底下还藏着皮。” “你比你皇兄更适合当皇帝。” 姒穆昼笑了，“怎么说？” 阿提那指了指卫渝，“你爱的女子就在面前，你居然还能淡定从容和我谈合作，要是换做你皇兄，估计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吧。” 姒穆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你的才能不比你皇兄差，你们又岁数相当，只是本王好奇你为何一开始就要藏拙，你争上一争，说不定今日大娰的皇帝就是你了，卫渝也会是你的皇后，可惜了。” 阿提那一副为姒穆昼感到非常惋惜的样子。 “本王多谢三皇子抬举，三皇子可能不清楚，大娰最重孝义，我皇兄居嫡居长，怎么都是皇兄当皇帝合适。” “三皇子也是皇室中人，你应该知道在候选继承人中最怕就是旗鼓相当，能力也好，野心也好，两虎相争，决出胜负之前，朝廷早就分裂了。” 阿提那显然不同意姒穆昼的说法，反驳道：“宁王此言差矣，皇位继承人应该是贤能者居之，上位后以雷霆手段压制另一个派别，不都一样吗？” 姒穆昼嘴角一勾，“所以，你们匈奴不就分裂了吗？” 杀人诛心。 匈奴现任单于已经年老，政权长期被匈奴大皇子掌控，阿提那不满大皇子暴政，两人长期处在夺权的状态。 匈奴现在基本已经分裂成了南北匈奴。 阿提那的政权集中在匈奴国南部，北部匈奴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下。 “没想到宁王在追着本王跑的那几年还不忘关注我们国家的政治情况，还说你不适合当皇帝？” 姒穆昼双手交叉抱胸，“三皇子对本王好像有点误解啊。” “在大娰像本王这样的人才一抓一大把，像我们皇上这样的那是万中无一。” 阿提那挑眉，“展开说说……” “皇兄能力出众，才华横溢，才思敏捷，杀伐果断，又富有同理心，恩威并施，就是仁君本君。” 阿提那觉得这样姒穆昼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不，也不完全是。 少年登基的姒穆裎在位差不多十年，大娰政权稳定，经济更是上了一层楼。 阿提那在大娰看到的境况和自己国家的完全不一样。 只有羡慕的份，他也想自己国家的人民能过上好的生活，至少不用风餐露宿。 所以，卫渝他一定不能放手。 “看来，宁王说的合作和本王想的合作不一样。”阿提那说：“看来是本王低估了宁王和大娰皇帝之间的兄弟情了。” 姒穆昼不言而喻。 “所以宁王说的合作是？” “你们一再侵扰大娰，掳走卫渝不过是为了你们的民众，本王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们归降，你的人民就能像大娰的人民一样，能过上好日子。” 阿提那笑了，“看到你脑子还会不怎么好，这样的话你自己听着能信吗？” “我信。”卫渝突然起身，举手回答。 第108章 雨神卫渝 “你什么时候醒的？”姒穆昼慌的一匹，“你都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一点点。”卫渝拍了姒穆昼一掌，“你小汁可以啊，挺会装，给你颁个影帝，有前途。” 姒穆昼相当尴尬，哈哈笑了几声。 “放心我不会和你皇兄说，义字当头，你懂得。”卫渝捶捶自己胸口，“都在心里。” “谢谢啊。” 看来是没听到前面的。 卫渝来回看着两人，问：“你们看着很熟的样子。” “熟透了，他追了我差不多四年。”阿提那解释说。 “嗯？？？”卫渝眼睛光闪闪，激动到抖腿，“什么什么......是我想的那个追吗？” “当然不是，想什么呢。”姒穆昼推卫渝回软榻上，“看来是没睡醒，重睡一次。” “你们真的心很大，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吗？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能不能有点觉悟。” 阿提那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人真的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就挺无语的，还显得自己非常的格格不入，像他才是外人一样。 “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卫渝一个峰回路转，问道。 阿提那：“......” 卫渝坐下，喝了口茶，“来，坐下，我给你好好分析分析。” 阿提那和姒穆昼非常听话坐下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卫渝真诚看着阿提那。 阿提那表情严肃，还以为卫渝会问什么，结果卫渝开口。“你是承明宫的苏思惟是不是？” “是。” “那你是怎么可以改变你身形的？还有样貌？” 果然不能对卫渝的脑回路抱有什么期望，还以为她会问关于政治上的问题。 再不然也问一下他为什么大费周章潜进承明宫掳走她才对啊。 阿提那从怀里拿出一本破烂的类似小人书一样的书本，书封写着“缩骨功。” “woc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缩骨功？” 卫渝虔诚打开秘籍，书页里面泛出刺眼的圣光，她眼睛差点睁不开。 下一秒，她恨不得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本鬼东西。 “还我一双新眼睛，我的妈生眼。” 秘籍里面的图就是就是火柴人在摆各种抽象动作，连个文字讲解都没有。 “这是我大娰南部一座临海边城的一个卖牛杂的师傅那里花了十文钱买的。”阿提那认真的说。 “那个牛杂师傅是不是手里还有如来神掌，葵花宝典，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武功秘笈。” “有，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贪多贪足，也想着把秘笈留给其他的有缘人，就挑了其中一本，没想到还挺有用。” 卫渝把书拍到阿提那怀里，“您还怪好的咧，收着吧，记得传男不传女啊。” 姒穆昼好奇问：“为什么传男不传女啊？” 卫渝假笑，不解释，就是一个梗而已。 姒穆昼不懂。 “来来来，我们回到正题。” “从你们的实际情况出发，假如，你们真的入侵大娰成功，按现在我们大娰的国力，让你侥幸攻陷了我们几座城，你们的现状会有所改善吗？” 阿提那摇头，伸出五根手指，“是五十座。” “哈哈哈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卫渝不信，在只有冷兵器的时代匈奴都过不来，现在的大娰还有炸药，地雷这些，想想都不能被攻下五十座城。 “是真的。”姒穆昼说。 “啊？？？” “作为和你的交换，皇兄答应让给他们五十座城。” “呃……” 这败家的玩意儿。 但是又莫名的爽是怎么回事。 “结果，阿提那不同意。”姒穆昼耸肩说。 卫渝地铁老人看手机，不懂。 “来，说出你的理由。”卫渝握拳，假装自己手上有麦克风，“狡辩一下。” “本王知道你懂桑农水利，连火药火器都懂，所以，就把你掳了过来……” “小弟不才，你说的那些只是略懂，略懂。都是些理论知识，把理论变成现实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的。”可把卫渝牛逼坏了。 “我帮你们是没问题，也是动动嘴的事，但是，你们现在能有这么资金和人力物力来实现吗？”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政权不稳经济怎么可能会发展，没有经济基础，上层建筑想要发展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能十天挖四十口井吗？你们有人力帮忙改变河道吗？你们能求雨吗？”卫渝三连问。 卫渝双手叉腰，傲娇说：“这些我们大娰就能做到。” 姒穆昼拉拉卫渝的袖子，心虚说：“其它两项先不说，求雨这个我们大娰也搞不来。” “多事，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姒穆昼乖乖闭嘴。 阿提那似乎在纠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用他的人头担保。”卫渝指着姒穆昼说。 阿提那认真回答：“他的人头又不值钱。” “我的命也是命啊！”姒穆昼怀疑人生中。 “你潜伏在大娰这么多年，姒穆裎的人品怎么样你应该有所耳闻，我和他的感情怎么样你也看在眼里，我可以说服皇上让你们胡人拥有大娰子民同等的权利和义务。” “绝对不会把你们当作战俘。” 阿提那冷笑，“说得倒是好听，到时候你们反咬一口，我们找谁说理去。你们大娰可是一直视我们胡人为宿敌，一心想杀之而后快。” “这个难道不是你们的原因吗？” 阿提那看着直勾勾盯着卫渝，一言不发。 过了好久好久，天都快亮了，阿提那才开口。 “一切交给老天决定。” 卫渝：“？？？” “你不是说你们大娰的人会求雨吗？如果你能让三年没下过雨的万白城下雨，本王就自立政权为南匈奴依附你们大娰，也希望到时候你们能说到做到。” “南匈奴？” 卫渝提取到关键字。 历史上的南匈奴最后是编入到曹魏政权下的，后来被汉化，那大家是妥妥的一家人啊。 虽然这里是个架空朝代。 “对，如今北部政权都在本王的皇兄手里，南部是实实在在掌握在本王手里。” “那这雨是非求不可啊。” 姒穆昼扶额，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天一亮，卫渝和姒穆昼就被阿提那带到万白城祭祀广场。 她站在祭坛上，抬头望天。 晴空万里无云，尴尬了。 冬天本来雨就少，还在荒漠地带，有雨？那真的有鬼了。 害，冲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祭坛下面站满了人，有万白城的百姓，有士兵将领，他们对着卫渝指指点点。 一阵湿冷的风拂过卫渝脸庞。 风里明显带着水汽。 天边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一大片乌云。 “天助我也……” 卫渝拿起祭台上的铃铛，开始跳大神，嘴里唱着：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 卫渝放飞自我，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例如姒穆昼和阿提那。 卫渝该停下来的那一刻，风起云涌，万白城被厚厚的乌云笼罩，大雨倾盆而下。 众人噤若寒蝉，随后响起一阵惊呼，惊呼声甚至盖过了打雷的声音。 民众们旋转跳跃，感受着雨水打湿衣服浸透到皮肤的湿润，有的张开嘴巴在接雨水，有的则在放声大哭。 不知是谁先开始跪下的，在场的人对着卫渝就是一通叩拜。 “雨神显灵了。” “雨神派神女下来拯救我们了……” “参拜神女……” 雨神？ 卫渝想到了某知名男星。 这场大雨一下就下了三天。 卫渝神女的含金量不断上升。 第109章 攻城 “阿嚏~~” 卫渝吸着鼻涕，裹着被子，坐在炭盆旁取暖。 别人淋了三天冬雨都没事，就她，就淋了一小会会，换衣服不及时就发烧感冒了三天。 “卫小姐，您的药熬好了。”绒伊端着药进来。 绒伊是在两天前回来的，在大门口淋着雨，跪了一天一夜，阿提那才把人放进来。 “你没事吧？”卫渝关心问。 “没事，每次三皇子发我们都这样，雷声大雨点小。” 每次？这绒伊还是个刺头。 “你为什么帮我逃走？” 绒伊黯然神伤。 卫渝笑着拍拍她，“不想说就不说，没事。” “是因为我母亲。” “我母亲其实是被抢来的大娰女子，因为长相貌美，被献给了匈奴的岈坝回王爷，之后便有了我，我母亲终其一生都想要回到大娰，但是每次逃跑被抓回来都被一顿打骂，母亲郁郁而终。” “所以，我想帮你回去大娰。” “大娰是什么样子的，听三皇子说，大娰丛林茂密，芳草碧连天，还有大片肥沃农田，人人安居乐业。” 绒伊神情一变，眼神里充满了对大娰的向往。 “你想回大娰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去啊。” 绒伊有一瞬间眼里闪出了光，只是后来慢慢黯淡下来。 “不了，我身上有着胡人的血，你们大娰人应该挺嫌弃我的吧。” 就好像她出生在匈奴，身上流着大娰的血一样，就算她是王爷之女也是卑贱之身，就只有三皇子没有嫌弃她，一直把她当个人看。 卫渝敲了一下绒伊的头，绒伊捂着头，呆呆看着卫渝。 “你这样我真的会嫌弃你，做人大大方方的，混点血怎么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嗯。”绒伊扑过来差点把卫渝推倒。 “快起来，压死我了。”卫渝挣扎着把人推开，这爱有点沉重。 绒伊松开卫渝后，拿出一直藏在衣服里面的项链。 是一条银质项链，中间穿着一个戒指，戒指很厚实，上面有卫渝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我让工匠打造的项链，里面装着我母亲的一点点骨灰。” 她珍重的抚摸着“我想着那天我真能去大娰，带着这条项链，也算是带着母亲回去了。” 卫渝自信说：“一定可以的。” “你们在干什么？”进来的人是姒穆昼。 卫渝指着姒穆昼，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和你皇兄报个信吗？” 她昏睡之前明明特意提醒他回去的。 完了，她都不敢想姒穆裎会急成什么样子。 “你都病着这样了，我怎么可能离开。” 卫渝气极了，“你个傻子，我谢谢你啊。” 阿提那沉着脸进来，抱起卫渝就往外走。 “怎么了？” 阿提那没有回答。 路上行人匆匆，四处窜逃。 士兵拿着武器往城门的方向跑。 “大娰攻城了，快都往城门去，一定要守着我们的城门。” 卫渝瞪了一眼姒穆昼。 姒穆昼自知闯祸，低头不语，默默跟在阿提那身后。 阿提那抱着卫渝上了城墙。 姒穆昼也跟着站在一边，刚站定，脖子上就架上一把刀。 拿刀的正是之前往他和姒穆昼射箭的那个魁梧冷漠的将领。 那人皱眉目视前方，一个眼神都没给姒穆昼。 卫渝看到骑着大马站在大部队前面的姒穆裎，她使劲向姒穆裎挥手。 “快别打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咳咳......一聊。” 感冒没好，大声说话，嗓子又痒又痛，眼泪都咳出来了。 到了姒穆昼耳朵里的是，“快打啊，好好了结......” 然后就是卫渝哭了。 姒穆裎心脏钝痛，她是让自己不要管她的死活吗？ 绝对不能。 姒穆裎抬手，“停~~” 卫渝满意点头，两人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 “把朕的皇后还回来，朕答应撤兵，不然，朕在此发誓，踏平匈奴。” “抢回皇后，踏平匈奴~~” “抢回皇后，踏平匈奴~~” 士兵们激情附和。 卫渝无语，拒绝二创，你们皇上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万白城城门打开，涌出来一群群万白城民众，有老有小，他们手牵着手以身作盾，拦住大娰的士兵。 阿提那皱眉，转头问挟持姒穆昼的那位将领，“莫里，这是怎么回事？” 阿提那说的是他们匈奴的突厥语，卫渝听不懂，姒穆昼便给她进行同声翻译。 “这得问三皇子啊，你不是打算离我们而去，归降大娰吗？”莫里面容扭曲，大声质骂阿提那，“我们跟着你不过是想恢复昔日我们匈奴的荣光，你这样做寒了多少将士们的心的，你对得起战死的士兵吗？” “我们今天就是要为匈奴而战，为我们胡人而战。” “你疯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有胜算吗？”阿提那指着乌泱泱的大娰士兵，“人家就算什么都不做就骑马踏过去就能把我们荡平。” 目测是有大几万士兵的，而他们在万白城的士兵不过两万，根本打不过。 “没骨气的东西，大皇子说得果然没错，本将是瞎了眼了才跟着你这么个大娰走狗。” “你投降没关系，我们自会抵抗。” 莫里大声举起手中的刀，对着城门下的百姓大喊，“他们要抢走我们的神女，誓死保卫神女......” 百姓拿着扫把锄头对着大娰的士兵又打又砸。 大娰的士兵都不知道是还手好还是不还手好。 卫渝没想到大娰的士兵居然还有人道主义思想，打仗不打平民。 只是卫渝不懂为什么那个莫里要用这样的战术，看来回去得好好研习一下孙子兵法。 “看来是没太多的士兵听他的，他在赌。”姒穆昼开口说：“如果我们大娰的士兵出手伤了平民，那么他就有理由煽动那些士兵和他一起对抗大娰。” 这可比不见洗衣粉，然后搜出大量危险性武器的伎俩好多了。 人群中，几个“百姓”拿出短刀，自刎。 站在那些百姓面前的大娰士兵都一脸懵逼。 百姓看到死人了，惊慌大叫，“死人了，他们大娰士兵杀我们老百姓了。” 莫里嘴角一勾，目的达到。 “你们看看，他们居然来把我们的民众也杀，他们怎么可能会善待我们，我们绝对不能投降，誓死保卫万白城，保卫我们最后的荣光。” 匈奴的士兵真的被煽动起来。 为了加强匈奴士兵的士气，他把注意力放在挟持的姒穆昼身上。 “今天，本将就用这位大娰王爷的血来祭旗，匈奴必胜~~” 他拿刀的手一拉。 “不要~~”卫渝撕心裂肺大喊。 姒穆昼手捂着脖子，脖子的血止不住的下来。 “不要。” 卫渝挣开阿提那跑向姒穆昼，就在卫渝马上要走到姒穆昼面前时，莫里一脚把姒穆昼踢下城楼。 卫渝跌坐在地，定住了，她脑子一片空白，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 白书杨飞快过来接住了下坠的姒穆昼，调转马头，直奔大娰军营，“军医~~” 大娰的士兵被彻底激怒。 姒穆裎气沉丹田，“开战。” 号角响起，他们不管是平民还是士兵，只要是匈奴人就砍。 阿提那站在城楼上彷徨，想要劝住却已经无力回天。 大炮声，呐喊声，孩子的哭声，求饶声...... 卫渝把耳朵捂上都无济于事。 “卫渝......” 卫渝呆呆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姒穆裎也到了城楼下面。 他笑着对卫渝张开双手，“来，到我怀里来。” 卫渝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跳下了十几米高的城楼。 姒穆裎稳稳接住卫渝，“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姒穆裎带着卫渝穿越战场，“把眼睛闭上，很快我们就回去了。” 卫渝在马背上直接转身，头埋在姒穆裎胸前。 “要是能一直这样跟我撒娇，我都不敢想自己有多开心。”姒穆裎调侃说。 卫渝知道姒穆裎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驾......” 卫渝闭着眼睛，听觉更加灵敏了。 刀剑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 卫渝又往姒穆裎怀里拱了拱。 突然，姒穆裎发出一声闷哼。 卫渝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脸颊飞过，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箭头。 姒穆裎的左胸被弓箭刺穿。 “姒穆裎......”卫渝的声音带着惊恐的哭腔。 姒穆裎快速调整呼吸，“我没事，别担心。” 射箭的人正是站在城楼上面的莫里。 卫渝恶狠狠看着莫里，她从来没试过对一个人存在这么大的恶意，她现在无比希望那个叫莫里的人马上去死。 姒穆裎一路过关斩将，回到军营的时候，终于还是没撑住，倒下了。 卫渝拼命撑着姒穆裎，“快来人，找军医，快~~” 一个比较年长的军医从一个大帐里出来，他正拿着手帕擦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他看到已经陷入昏迷的姒穆裎，气鼓鼓说：“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快把人扶进去。” 几个士兵把姒穆裎扶进大帐。 卫渝看到还有军医在守着姒穆昼。 姒穆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白书杨面如死灰守着姒穆昼。 他看到卫渝后了，冷冷开口，“我想要屠城，你同意吗？” “他怎么样了？” “没事，晚一点，人就没了，还好......” 但是这口气白书杨咽不下去，他又问了一遍，“屠城吗？” 卫渝呼出一口气，“我们一起。” “你见不惯这种场面，你留在后方稳定军心比较合适，你是我们的皇后。” “我要去......” 两人对视了一会，最后白书杨败下阵来，“好。” 第110章 匈奴援军 卫渝和白书杨回到万白城的时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大娰军队已经攻进万白城。 城门尸山血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 卫渝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自己现在真的身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至少对于现在的这具的身体来说是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 白书杨抽出背上的长枪，骑着马踏过那些尸体进了万白城。 卫渝紧随其后，他的目标只有只一个，就是莫里。 她骑马的速度不快，无论是匈奴军还是大娰的军队都有意避开她，就连正在交战的两个小团体看到过来都会停下，让去一条路给她经过。 等她到达安全的距离后，两方再开始动手。 有种战狼的感觉，人家是挂国旗，她是刷脸，毕竟她是大娰的皇后，还是万白城的神女。 在万白城西边的城门，卫渝终于找到了莫里。 莫里想要往西逃离万白城，但是被元将军拦截了，两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卫渝从皮枪套拿出手枪，装入弹匣，上膛。 ————时间回到出发先———— 卫渝正要上马的时候，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你怎么在这里。” 川炎神神秘秘拿出一个盒子。 “我送过药过来，顺便给你打来这个。” 卫渝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一把现代手枪。 手枪的设计图是之前和大炮的设计图一起给川炎的。 “你们这么快弄出来了？” “因为里面的零件实在太过小巧繁琐，我们制作出了一把，仅此一把，里面的子弹也是，用完了就没了。” 卫渝打开弹匣，里面的子弹是满的。 “够了。”卫渝举起手枪对着无人的地方提前熟悉一下手感，“你测试过吗？准头怎么样，后坐力大不大。” “都测试过了，准头没问题，后坐力有些大，你用着的时候记得两只手绷直握枪。” 卫渝没上膛，只是自己配音“啪啪~~”扣动扳虚空打出两枪。 “谢了，真的是瞌睡你正好送来了枕头。” 卫渝把手枪放到枪套里，别在腰间后翻身上马。 ————现在———— 卫渝举起手枪对着莫里的脑门。 莫里一直在和元将军过招，动来动去的，她的枪口追随过去瞄准，只是她迟迟没有开枪。 她慢慢调整呼吸。 “嘣，啪。” 开枪的声音以及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随之而来。 巨大的声音惊扰了卫渝身下的马，大马扬起两条前腿，差点把卫渝摔下去。 元将军飞扑过来把卫渝拉下马。 莫里抱着右臂快速逃走，卫渝又开了一枪，正中了那人的腹部。 莫里倒地，元将军跳起来提刀一砍，莫里直接没了气息。 卫渝瘫坐在地，手不停的颤抖。 元将军对着天大喊，“莫里已死，胜利就在眼前，兄弟们，我们速战速决。” 大娰军队士气大涨。 “冲啊，拿下万白城。” …… 在绝对的兵力面前，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战术。 匈奴军惨败。 除了投降的一百来个百姓外，匈奴一方无人生还。 莫里和几个匈奴军将领的尸首被吊在城门上，尸体还在滴答滴答的流血。 卫渝忍着恐惧和恶心抬头扫了一眼几具尸体，里面没有阿提那。 卫渝在万白城找了一圈都没发现绒伊。 她坐在城墙上，手中的戒指项链随风飘动。 这是她在阿提那府邸门口捡到的，这是绒伊最珍视的项链，她可能就这么丢弃的，除非是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阻挠。 卫渝用手帕把项链细细包好。 大娰的士兵正在清理最后的战场，他们在把战死的匈奴士兵和大娰的士兵分开。 白书杨和元逸言过来汇报工作。 元逸言说：“我们大娰士兵死伤三千四百八十七人和一万零六十人。” “受伤的战士及时医治，至于战死的士兵，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了的。” “都是就地掩埋。” 古时候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这样算不算客死异乡。 “若是火化，说不定能把他们带回去。”卫渝想到绒伊的骨灰项链，“总得留给他们亲人一点念想。” “娘娘这个想法非常好，只是战场上瞬息万变，能把他们的尸首收回来就已经很幸运了。”元逸言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漠，“这里连棵树都没有，怕是没办法焚烧。” “战争，真的很残酷。”卫渝如鲠在喉。 元逸言心情也是十分沉重，感叹道：“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真理总在射程范围内，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别人就不敢来惹我们。”卫渝决心好好发展国防能力。 卫渝转身，“把战死的士兵名字都记下来，不能在作战的伤兵都退回大娰境内，修建一个烈士墓园，把战死的士兵好好安葬。” “是。” 一个士兵心急火燎跑过来，“不好了，匈奴的援军到了。” 卫渝眉头紧皱，真的没完没了。 “怎么可能，在哪个方向过来的？”元将军问。 “在西边过来的。” “之前战报不是说匈奴和西域三十六国联盟了吗？难道是他们一起过来了？”白书杨对着卫渝和元将军说：“我先去集结兵马。” 卫渝叫住白书杨，”等一下，你把两万士兵带回去，保护皇上和宁王的安全。” “但是……” “没有但是，现在没有人比皇上的安危重要，这里交给本宫和元将军，快去。” 白书杨咬牙带着兵马回营地。 卫渝和元将军带着兵马守着万白城西城门。 匈奴援军步步逼近，卫渝已经能看清他们的战旗了。 卫渝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机准备作战。 元逸言半眯眼，“这是匈奴单于的兵马。” “匈奴单于的势力不是都是在大皇子的手中吗？”卫渝问。 “那人。”元逸言指着领头的那个人，“他是匈奴大皇子的心腹。” 元逸言摸摸下巴，“这里没有西域的兵马？他们行军这么凌乱……” 元逸言突然大声说：“快，所以有立马撤回万白城。” “为什么？” “他们是被追赶着过来的，那个心腹好歹也是一名猛将，他不可能这么指挥行军。” 卫渝虽然不懂，但是她相信元逸言的判断。 “回城。” 卫渝人把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关好，“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把城门打开，炮兵把火炮拉到城墙上，炸药投手，弓箭手准备。” 所有人严阵以待。 卫渝站在城墙上指挥，元逸言则在万白城的中心，警惕看着四方城门。 明明是冬天，卫渝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第111章 再见楼兰 卫渝目不转睛盯着那些匈奴士兵，越近，越是能听到他们凌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说的啥玩意儿……”卫渝一秒破功，她点了点旁边一脸严肃的副将，“刘副将，他们在说什么呀？” “他们说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匈奴军的后面真的出现了另一个军队，后来的那个军队的军旗属实是有点花里胡哨，各种图案各种颜色都有。 刘副将手放在额头上，半个身体都探出了城墙，激动说：“是西域那些国家的军旗，他们的联盟内讧了。” 西域军队追上来，两军就在他们不远处打了起来了。 “打吧打吧，使劲打，我们等着坐收渔利。”刘副将自言自语。 想的倒是挺美的。 实不相瞒，卫渝也想。 然而现实很骨感。 大皇子的心腹带着一部分人马直奔万白城。 “快把城门打开。” 心腹说的当然也是突厥语，不过卫渝耳边有个同声传译的刘副将。 基本是可以无障碍交流的。 卫渝让刘副将翻译，“这里已经是我们大娰的城邦了，我们不会放你们进来的。” “岂有此理，谁给你们的胆子，快开门，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好怕怕，就不开，我们胆子小。” 心腹眼看着后面的士兵已经抵挡不住西域军了，这边又不肯开门放他们进城，焦急得不行。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只要你们放我们进去，本将答应你们回去后好好劝大皇子谈和的事。” 刘副将翻译完心腹的话还不忘吐槽，“这个穆托贝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他是主张以战止战的，和不了一点。” 卫渝给了刘副将一个大拇哥，“优秀。” 穆托贝这个人卫渝知道，在原书中男二白书杨输掉的唯一一场战争就是就是输给穆托贝的。 输掉的代价是穆托贝血洗了大娰的一个边陲小城。 这个人留不得。 卫渝当机立断。 “炸药部队准备……准备打击目标……目标是城门下的匈奴军。” 炸药兵拿出火折子，点着引子就往城门下丢。 卫渝赶紧捂住耳朵。 等匈奴军的人撤出城门后，卫渝再次下令，“炮兵，弓箭兵就绪，目标穆托贝。” 卫渝觉得地板都在震动，耳朵脑袋都嗡嗡的。 穆托贝只能舍弃万白城继续往东南走，他们走的那个方向…… “不好，他们的方向是我们的驻军地。”刘副将紧张问，“娘娘，怎么办？” 卫渝看向一直在混战的匈奴军和西域军，匈奴的大部分的士兵都被西域军牵制住了，穆托贝带着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马。 卫渝犹豫了一会，“南城门，西城门，集结……” “开战～～” 号角声响起，元逸言指挥着兵马从南门和西门出去歼敌，自己带着小队从东门出去包抄围堵穆托贝。 穆托贝带着的人马数量不多，但是都是精锐部队，看着就要陷进苦战之际，白书杨带着兵马杀了个回马枪。 穆托贝腹背受敌，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他带着兵马就往白书杨的方向冲了过去。 白书杨迎敌，两方人马很快扭打到一起。 穆托贝不愧是天选恶人，落刀，刀刀都落在致命的地方，被砍到的士兵基本倒地就没了声息。 擒贼先擒王，白书杨的目标就是拿下穆托贝。 很快两人就正面碰上了。 他们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打得你来我往，均有负伤。 穆托贝拿着刀真的是往死里砍，这样一对比，白书杨显得就非常仁慈。 卫渝看着心惊胆战。 “别留手啊，穆托贝要你命，你留手做什么？”卫渝大喊。 当然，白书杨是听不见卫渝的呐喊的，两人的距离太远，混战中什么声音都有。 卫渝拿出手枪，又愤愤放回枪套里面，穆托贝已经出了手枪的射击范围。 卫渝看到穆托贝踏马跳起来，双手拿刀往白书杨头顶劈下去，白书杨闪身跳下马背。 他骑着的马居然被生生劈开。 白书杨不再留手，原本他是想生擒活捉穆托贝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非常灵活狡猾的毒蛇，枪头落点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穆托贝也是个狼人，比狠人还多上一点。 他能躲就躲，躲不过就拉上身边的士兵来充当挡箭牌，即便如此，他也硬生生挨了几枪。 在卫渝的视角里，穆托贝这人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明明肚子都被长枪刺穿了，依旧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自如挥刀。 “强弩之末。”白书杨冷笑，“投降吧，我们大娰对俘虏还是挺不错的。” 穆托贝喘着粗气，说：“投降，像那些傻子这个样。” 他指着被吊在城门的莫里他们的尸体。 “我穆托贝只会战死不会投降。” 话音刚落就又向白书杨攻了过去。 “冥顽不灵。”白书杨说。 穆托贝到了白书杨面前大手一甩，狭窄的袖子直接甩出一把白色粉末。 白书杨闭眼捂嘴已经来不及，他眼前一片黑暗，只听见穆托贝哈哈大笑，“兵不厌诈，哈哈哈，我们撤退。” 白书杨耳朵动动，不到一秒钟便确定了穆托贝的方向。 他把长枪举起，用力扔了出去。 穆托贝不可置信低头看着被长枪刺穿的心脏，倒地，死不瞑目。 一道极速的马蹄声靠近白书杨，白书杨抽出腰间的两把短刀，摆出防御状态。 “是我，伸手。” 白书杨一愣，随后毫不犹豫伸手借力上马。 远处位于看到白书杨上了西域军将领的马时，差点急得从城门跳下来。 “完了完了……”卫渝推着旁边的刘副将，“快，我们去拦住那西域军，把白书杨抢回来。” “但是……”刘副将支支吾吾的，“但是那个带着白将军的匈奴将领已经往我们这边过来了。” 卫渝转头，果然，那人直直往他们过来。 卫渝觉得，那个西域军的将领有些面熟。 那雕刻般的五官，高挺的鼻子，坚毅的神色…… “楼兰？？？” 第112章 友谊的小船翻了 卫渝出城门后已经不见楼兰的身影，只有白书杨闭着眼站在城门外面。 “你没事吧？刚刚那个是楼兰吗？” 白书杨一言不发，面向西域军和匈奴军交战的方向，表情沉重。 卫渝担心白书杨的身体，便说：“军医都在营地，我派人先护送你回去……” “先不用，我有话要问他。” “那我们先进城，你这站这里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靶子。” 卫渝把人拉进城内。 他们的战场越打越靠近万白城，卫渝边警戒边寻找楼兰的身影。 可惜人太多，找不到。 经过几小时的混战，两军终于分出胜负，西域军就地扎营，与大娰的营地，万白城形成了完美的大三角。 日落西山，匈奴军营地出现了大动静。 他们三十六国将领以楼兰为首，举着各自的战旗策马来到万白城下。 卫渝伫立在城墙边缘，“你们这是何为？” “我们是来投诚的。”楼兰不卑不亢说。 昏昏欲睡的卫渝顿时来了精神。 那人可是楼兰。 但是，大局为重，卫渝不敢轻易开门让他们进来，万一引狼入室呢。 刘副将不知道卫渝怎么想，他只知道西域军和匈奴军是一伙的，说什么投诚一定有诈，于是开口说：“我们大娰皇帝不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这就是我们的诚意。”楼兰指着成片的匈奴军尸体，“而且，我们也知道，你们的皇帝和宁王均已负伤，我们大可乘人之危。” 卫渝没想到他们消息居然这么灵通。 “匈奴人狼子野心，我们自知实力不足，只想寻求一方庇护。” 进来是不可能放他们进来的。 现在西域的情况她们掌握的不多，专业的事还得专业人士解决。 姒穆裎和姒穆昼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起对西域情况的了解，还得是卫建林。 卫渝回头对白书杨说，“联系在西北的卫将军，问他有没有时间来一趟这里。” 白书杨点头。 卫渝担忧看着白书杨的紧闭的眼睛，这人怎么都不肯回去治疗，愁死人了。 “你们走吧，不管你们是想投诚还是怎么样？不是现在，我们各方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慢慢商讨。”卫渝对着底下的人说。 西域军将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去。 卫渝和楼兰交换了眼神，楼兰会意点头。 入夜，楼兰如期而至。 “你再不来这人快变成化石了。” 卫渝口中的人是白书杨。 楼兰盯着卫渝好一会，卫渝看了看自己，“别这样看我，我知道我变强了。” 没秃。 楼兰笑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之前说你回老家了，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了。” 他们的叙旧被白书杨打断。 “你是西域人？”白书杨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格外的冷若冰霜。 卫渝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书杨这样子。 “是。” “奸细。”白书杨抽出短刀，“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是个奸细，我们决斗吧。” 剧情进展得有点快。 “就当我那些年眼瞎心盲，居然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应该在我身边拿了不少情报吧，卖国贼居然是我自己。” “我白书杨在此发誓，我们的情谊在此时一刀两断，今日我就要你狗命，祭奠我们大娰抗击西域军战死的士兵。” 白书杨说完就出手。 楼兰一直躲闪防御，白书杨却总能精准找到楼兰的方位。 “等拿了你狗命之后，我便以死谢罪。” 卫渝急了，可不兴这样啊。 “你躲什么啊，快控制住他啊。你们真的想要殉情不成。”卫渝对着楼兰喊，“你们要是真的这样很容易被编成小黄文到处传唱的。” “我与敌军将领不可说的二三事……” “娇俏小将和他的帝国将军……” “和敌国将军这样那样后，居然……” 咣当～～ 白书杨手一抖，刀掉了。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闭嘴吧你，我只是眼睛有点痛。” 白书杨的眼角居然渗出来了血水。 楼兰掀开白书杨的眼皮，白书杨的眼白全部变红了，看着有点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 楼兰被气到了，“你眼睛被失明花粉沾到怎么不去医治，你真的是想瞎了吗？” “不要你管，奸细。” “别任性。”楼兰拿出一颗红色药丸塞进白书杨嘴里，然后快速捂住白书杨的嘴巴，防止他吐出来。 楼兰还是非常了解白书杨的，白书杨在药刚进嘴里的时候，就想吐出来了，绝对不能受敌人的任何恩惠。 药很快化开，他的眼睛没有刚才那么刺痛了。 楼兰拿出一个药瓶子，“里面还有两颗，明后天各吃一颗才能痊愈，三天后就能看到东西了。” 卫渝接过药瓶子，“你怎么身上还有专门带着解药啊，该不会是你专～门～带来给白书杨的吧，说来今天你还突出各种重围，把他带回来了呢。” 卫渝看着楼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听完卫渝的话，白书杨脸色确实好了不少，只是，下一秒，楼兰却说：“穆托贝的失明药粉是我给的。” 卫渝：“……” 白书杨：“……” “我就知道，原来是你。”白书杨立马想伸手抠喉，“解药什么一定不安好心。” “这失明药粉是用我们西域的有花制作而成，只会让人暂时失明，我之所以给他这个也是无奈之举。” “什么无奈之举，就是你们想要巴结匈奴人给出去的筹码吧。” “可以这么说……” 白书杨拉着卫渝，“你看，我就说吧，这人是奸的。” 卫渝看楼兰ak都难压的嘴角，一言难尽。 “我难道是你们y中的一环吗？” 卫渝弱弱说：“要不我走？” “哈哈哈哈……”楼兰捂着肚子大笑。 卫渝眯着死鱼眼，“你人设ooc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书杨完全在状况之外。 卫渝总结，“他在耍你。” 白书杨又拿起他的刀，对着楼兰又是一顿砍。 卫渝坐下悠闲喝茶。 ”加油，左边左边，他去右边了，挨～～差一点点……你不行啊白书杨。” 第113章 当不好侍卫就回去继承王位 白书杨打累了，瘫在卫渝身边休息，楼兰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 卫渝终于觉得耳根清净了。 “来来来，夜深人静，最适合谈心事了。” 白书杨嘴上不说，耳朵悄咪咪凑过来，想听听楼兰到底有什么苦衷。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问过我有没有听过楼兰这个国家。” 卫渝点头。 “我其实就是楼兰国的人，几百年前，我们国家还是挺富足的，有河流，有湖泊。” “只是后来，我们国家环境还是恶化，西北边沙漠不断向我们扩张，河流没了，湖泊没了，连我们的国家也没了。” “我们的家园埋藏在了黄沙底下。” “国人们归并到其他国度的归并到其他国度，继续寻找水源寻找绿洲的继续西迁。” “而我……” “作为皇族后代的我被保护起来送到最安稳最和平的大娰。” “我无数日夜不在痛恨自己的无能，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反而一直被他们保护着，所以来到大娰后，我改名楼兰，目的是为了和家乡还有些联系。” 楼兰流下悔恨的泪水。 “入宫当侍卫，认识白书杨，认识你，都不过是个巧合。我也没想在你们身上获得什么情报，反而，我非常庆幸能在这么些黑暗的日子里能认识你们……” “毕竟那个时候，回到家乡什么的，我想都不敢想。” 卫渝拍着楼兰的背，无声安慰他。 白书杨也难得静下心来聆听。 这话题实在是太过沉重。 “说起来，我们能重新建国还的感谢你……”楼兰看着卫渝的眼睛，真诚说。 “我？”卫渝耸肩，一脸疑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你有皇位继承这件事我都不知道。” “你们皇帝似乎察觉到我喜欢你的事，然后派人查了我的底细，我们达成了一个交易。” 卫渝点头，“这确实是姒穆裎会干的事……什么？” “你喜欢我？？？”卫渝目瞪口呆，“什么鬼东西。” 楼兰无奈挠头，笑着说：“着这样子的反应也太伤人了。” “抱歉～～” “更伤人了。” 卫渝：“……” 这人在找茬呢？ 白书杨拿下毛巾，指着楼兰愤恨的说：“我把你当兄弟，原来你真的想当我师娘。” 楼兰把人按回去，“这句话，好多年前你已经说过了。敷好，对你眼睛好。” 卫渝还在纠结怎么给楼兰发“好人卡”的时候，楼兰又开口，“你不用感到有压力，我在接受姒穆裎交易的时候，就已经失去喜欢你的资格。” “我主动放弃你了。” 卫渝也不矫情，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和姒穆裎达成了什么交易？” 八卦最重要。 “他帮助我复国，派人助我找水源，传授我们农耕技巧，而我要做的就是放弃你。” “助我们找水源的人，你也认识，是你二叔卫建杰。” 不愧是天选水利人。 “一开始我是疑心的，他绝对暗中部署了什么？原来就是为了今天，这人的眼光毒辣的很。” 卫渝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为了今天什么？” “我知道我是有恩必报，又是有野心的人，他抛出这样的筹码，难道不是想我以后强大起来，最好能在西域各国当中有一定的话语权，这样不管是臣服也好，议和也好，终究是能换来西域和大娰的和平发展。” “再者，就算我控制了整个西域，我也不会动大娰，因为你是大娰的皇后。” 卫渝使劲摇头，按姒穆裎史一般的恋爱脑，他可能真的只是想把你支走。 “今天，我就如他所愿，劝服了西域三十六个国家投诚，当是报恩，也是为了为我们西域的各国谋求一份庇佑。” “匈奴的大皇子虽说是要和我们合作，却又在不断蚕食西域的一些小国，他们西迁意图非常明显，说什么合作，他们不过想看我们和大娰打起来，好坐收渔利，匈奴人靠不住一点。” “我们为了生存，只能委曲求全，假意和他们合作。” 白书杨似乎发现了什么，“照理说，你们谈崩了，开战也不会达到大娰和匈奴的边界来啊。你们是和大皇子为首的北匈奴政权合作的吧，这里是匈奴的南边政权。” 楼兰看了眼卫渝，等卫渝看向他之际，他快速扭头看向白书杨，“打着打着，就打到这边来。” 白书杨微微点头，把毛巾搭回眼睛上，瘫回椅子。 按照楼兰的消息灵通程度，怕是知道阿提那掳走卫渝，所以才带兵打过来的吧。 楼兰既然不想卫渝知道，那他也没必要说出来。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皇上有伤在身，所有的事情只能先搁置。” 这种事还得需要作为皇帝的姒穆裎拍板才行。 “我们可以等，经这几次战役，不管是北匈奴和南匈奴都元气大伤，我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不会收到滋扰。” “如果是这样就是最好的。”卫渝思考了一会，便说：“西域那边麻烦你帮忙周旋安抚，我现在回一趟营地，看看皇上的情况如何在做打算。” 卫渝把所有事情都和元逸言交接好，带着白书杨就马不停蹄往营地赶。 姒穆裎脸色惨白，上身的绷带裹了一圈又有一圈，血迹斑斑看着非常惊心动魄。 “怎么还有血水渗出来？” 他和白书杨离开也有三天了，这三天她丝毫顾不上细细询问姒穆裎的伤势，只知道，姒穆裎的箭拔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老军医回答：“皇上后买呢发了几次高热，现在退下来了，前几天又血水渗出是正常现象……” “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快的话就这几天，慢的话～～就要一个月。” 吓死，卫渝还以为老军医会说：慢的话可能三五七年。 卫渝握着姒穆裎冰冷的手，“多拿个炭盆进来。” “是。”小士兵跌跌撞撞出门搬炭盆。 卫渝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士兵，问，“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征？” “一般来说，十六岁就到了入伍的年纪，这位是战中被救下的孤儿，是特例，所以他一般跟着老夫做一些后勤的工作，例如煎药或者办着照顾伤员。” “行吧。”卫渝又开口，“宁王怎么样了？” 军医脸色变得有点沉重，“宁王很不好……” 卫渝深吸了口气，“你说吧。” “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变成了个活死人。” 也就是姒穆昼变成了植物人…… “不过，宁王的意志力非常强，说不定能醒过来。” 第114章 试图唤醒两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朋友，他非常努力学习，长大后，他就变成了社会牛马……” “从前，有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法师，他的名字叫做哈利波特，有一天，他老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恶毒的人，有一天，他死了……”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叫小红帽，有一天，她被大灰狼吃掉了……” 卫渝非常满意合上她的呕心沥血的“着作”——卫渝故事集。 “今天的卫渝小故事时间结束……”卫渝自豪感满满。 白书杨：“……” 什么鬼故事。 白书杨把卫渝的书夺过来，飞快翻了一遍，“你的故事都只有开头和结尾吗？过程呢？过程。” “你懂什么，我们要的就是结局，过程？不需要。” 可以说是非常的理直气壮。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姒穆昼一直没反应了？” “为什么？难道你是想说他太爱听我讲故事了，所以不愿醒来想要一直听？” 白书杨捂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要是我一直听这样的故事，我一定会封住自己的听感，他绝对是屏蔽你的声音了。” “胡说八道。” 卫渝不信，她把书卷起来对着姒穆昼的耳朵念叨： “long long ago，有一个公主，她有一个非常恶毒的后母，后来她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然后卫渝被白书杨请出去了…… “算了……我回去给姒穆裎讲。” 卫渝给姒穆裎也讲了一遍她那些只有开头和结尾的故事。 姒穆裎也是完全没得反应。 “你们两兄弟就是没品位～～” 卫渝把书放下静静看着姒穆裎。 “该醒了，都一个月了……” 回应她的是姒穆裎微弱平缓的呼吸声。 卫渝俯身贴着他耳朵小声说：“你再不信我回去了，回去我自己的世界，再也不回来了。” 姒穆裎的眼皮动了动。 卫渝没有留意到，自顾自的说：“之前我昏迷的时候，其实是回到我的世界了，不过我回去才一个多月，这里已经过了三年了，所以，之前我对这里的时间是没什么概念的，直到现在，我真心觉得现在度日如年。” “你会不会这次昏迷也会到我的世界？” “你的身份是什么呢？我最近常常在想，在我的世界会不会也有一个你，我们会不会遇到，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子彼此相爱？” “完了，要是这样我算不算出轨啊。” “应该不算吧......” 卫渝一直在自言自语，一会说什么好难抉择，一会又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听得那一个叫人气愤。 姒穆裎甚至嘴角有些轻微抽搐。 “娘娘，饭菜来了......” 银生端着午饭进来。 “你回来了，元将军舍得放你回来？”卫渝随口一说。 “我们就是这几天去给万白城的将士们改善伙食而已，不是因为元将军......”银生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小伙子勇敢去吧，我支持你。” “娘娘别打趣我了，我和元将军真的没什么。”银生小心翼翼看着门口过往的士兵，“娘娘以后别这样说了，有损元将军声誉。” “看，这么快就帮着人家，还说没什么，我这个人很开明的，你喜欢的人只不过刚好是个男人而已。”卫渝语重心长的说：“要是你们真的能成，我也算是你娘家人了。” “娘娘~~我不理你了......” 银生捂脸落荒而逃。 “年轻真好......” 银生和元逸言通过一口锅结缘，来到军营后，新兵蛋子的银生对很多事情不了解，时不时会犯点小错，惹出点笑话。 不知怎么的，元逸言总会有意无意帮银生背锅，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卫渝想到元逸言是个吃货，他很有可能已经洞察到银生是个非常厉害的厨子，刚开始帮着背锅肯定是为了一口吃的。 后来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反正银生有事他就往自己身上揽，现在军营都开始有他们两个的绯闻了，卫渝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最近因为姒穆裎和姒穆昼都昏迷不醒，匈奴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就挺无聊的，卫渝就时不时调侃一下银生，也挺欢乐的。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恶趣味”。 第二天，第三天，已经一个月零三天了，姒穆裎和姒穆昼都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姒穆裎连水都喂不进去了。 卫渝赶紧找来老军医，老军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身体是无大碍的，至于为什么这样，老夫也不清楚，待老夫回去看看医书。” “看医书看医书，等你看来人都没了。” “我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先别急，皇上的脉象平稳，娘娘不必担心。” 卫渝双手抵着两边太阳穴，深呼吸几次，“行，你回去，把医书拿到这里查。” “但是，我的医书有好几箱......” 卫渝摆手，打断军医的话，“不然你先帮我把一下脉吧，我觉得我心脏有事啊。” 被气到心肌梗塞。 “老夫每天都帮娘娘请脉，娘娘除了有些寒，心脏是一点事都没有的，不过娘娘您的寒症是真的该好好调理，待老夫给你开三个疗程的药......” 卫渝一副“已老实”的样子，“您慢走谢谢......” “不是，娘娘，讳疾忌医是大忌啊，并由浅中医，很多大病都是小病拖出来的......” 老军医对着卫渝念了半小时，最终还是以回去给卫渝开方子结束了话题。 卫渝看着老军医雷厉风行的背影悔到肠子都青了。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卫渝这边还在懊恼，余光像是看到了姒穆裎勾嘴笑了。 只是她正眼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姒穆裎在笑。 看来她是真的要吃药了，都产生幻觉了。 卫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清醒点......” 第115章 阿提那的硬核归降(大修) 老军医的效率就是高。 饭后，小士兵把药送过来了。 “先放着吧，本宫稍后再喝。” 卫渝皱巴着脸看着那碗黢黑的中药，一口闷。 喝完马上灌了一大口水。 转念一想，好像有一会没给姒穆裎喂水了。 她现在嘴巴苦的很，既然说好的同甘共苦，那她就不客气了。 卫渝又喝了一口水，嘴对嘴渡给姒穆裎，苦死他，让他不醒。 渡完苦水口，卫渝心虚了。 正当她要起身的时候，感觉唇瓣被什么东西划过。 卫渝：“……” “好你个姒穆裎，你要死了是不是……” 卫渝疯狂揉搓姒穆裎的脸。 姒穆裎吃痛抬手握住卫渝作恶的手，睁开了眼睛。 他静静看着卫渝，嘴角露出静谧的笑容。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装，给我装……”卫渝抽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醒的？” “昨夜就醒了。” “昨夜？演我呢？” “你那时候抱着我睡得正香，不想吵你，没过一会我就又睡着了，直到早上醒来，不过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了。” “这么凑巧？”卫渝怎么这么不信呢。 “真的。” “不对。”卫渝戳着姒穆裎腮帮子，假装生气说：“那我回来这么久了你还在装，刚刚老军医来说我的时候你在偷笑对不对？” “那不是你一回来就要给我讲故事了……” 卫渝眼睛一眯，“我给你讲故事～～” “我给你讲故事都是前天的事了。”卫渝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姒穆裎有些慌了，是不是自己玩笑开大了？ 他原地表演垂死病中惊坐，解释，“就是那天清醒了一会，后来又昏睡过去了，完全清醒是昨天晚上……” 求生欲满满。 卫渝抱着姒穆裎，温声说道：“你终于肯回来了，欢迎回来～～” 姒穆裎满含笑意回抱卫渝，“你还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 “君无戏言。” 人醒了，卫渝也有很多事情想问。 例如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被三皇子掳走的，还知道自己在万白城。 说到这事，姒穆裎就一脸的悔恨。 “我早就收到阿提那出现在京郊的消息，那时候以为他的目的是那些火药炮弹，我还加派了人手封锁木央山的相关消息。” “也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视着阿提那那边的动静，没想到那个所谓的阿提那只是个冒牌货。” “真的阿提那通过易容成不同的人和苏谭城，也就是苏思惟的父亲联系，还成功策反了苏谭城那个蠢货背叛我。” 姒穆裎没忍住吐槽，“我就奇怪了，他怎么就找上了我舅舅那个蠢蛋……” “我猜肯定是阿提那觉得他够蠢我怀疑不到他头上。” 逻辑还自洽上了。 卫渝忍不住打断他，问：“阿提那是怎么说服你舅舅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亲舅舅啊。” “阿提那说他可以用苏思惟的身份赢得我的宠爱，然后两人再将身份换回来，等苏思惟有孕顺利诞下皇子，还会扶持他的外孙登基成为大娰新帝。” 卫渝蚌住了。 “这鬼话你舅舅也信？看来他是真蠢，不是假扮的，他该不会也不知道这属于造反吧。” 姒穆裎越说越生气，“所以你说我母后到底是为什么一直偏袒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他根本就一坨答辩。” “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卫渝拍拍他的胸，哄道。 姒穆裎一点也没被安慰道，“我不气，他们把手伸你这了我能不气吗？我更气我自己，都怪我太过于自信，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 “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姒穆裎靠在卫渝肩上，带着哭腔说：“就只是想想就非常害怕。” 卫渝偷笑，妈耶，好甜。 但是还是要安慰这个快碎了的孩纸。 “我这不是没事吗？”卫渝赶紧岔开话题，“最后呢，你怎么处理苏谭城。” “他犯下的罪足以灭九族……” “不愧是帝王，狠起来连自己都灭。”卫渝捂嘴，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在他的那个九族里面。” “所以这九族我没诛，只是没收他们的家产，全家流放到北边寒地了。” “之后就是你就出京找我了？” 姒穆裎点头。 第一件事弄清楚了，卫渝有接着问，“对了，姒穆昼说你为了把我要回去，答应阿提那五十座城，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把你要回去？你不一直是我的吗？” “啊对对对……” 姒穆裎和卫渝说了大烈山谈判的事情。 卫渝又是一顿无语。 两个癫子。 —————— 姒穆裎醒来后，大娰的军心终于是稳了。 士气空前高涨。 白书杨更是夸张，抱着姒穆裎哇哇大哭，怎么劝都劝不动。 姒穆裎求助般看着卫渝，卫渝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还把姒穆裎的绷带哭湿了，要马上换绷带才把白书杨从姒穆裎身上扒下来。 西域军将领们接到姒穆裎醒来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送来了问候文书。 “这都是楼兰那小子搞的？”姒穆裎有些惊讶却也不意外。 惊讶是没想到他只花了短短四年把新楼兰国建立起来了，还把一团散沙的西域各国联合在一起。 现在居然还能说服他们投归大娰。 “人家是一国的君王，叫人家小子不合适吧。”白书杨颇有护短的意味。 姒穆裎翻了个白眼，“那又如何，还不是朕的手下败将，连个手段都不用使，就自己认输了。” 说完还看了眼正在嗑瓜子的卫渝。 “啊？？？”卫渝停下嗑瓜子的手，“看我干嘛？” 姒穆裎的样子像是马上要谢了，叹气，装逼卫渝感受不到。 “告诉那小子和他的盟友们，朕五日后会见他们。” 姒穆裎把文书甩给白书杨，白书杨看到里面只有三个字，“朕已阅。” 卫渝举手，“我反对，你的伤还要静养。” “差不多可以了，我想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尽快回京，说不能赶得上过年。” “你来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好好过过年，还有封后大典的事，迁宫的事，都需要尽快定下来。” “过年就算了，封后大典还有迁宫就不要了吧。”卫渝全身都在拒绝。 姒穆裎认真说：“不迁宫没事，你搬到我寝宫来同住就好，封后大典无论怎么样，我都想好好办。” 同居啊…… 不是很想，相比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卫渝比较想要一点个人的独立空间，现在这种状态还是挺好的。 “距离产生美，我现在住承明宫就很好。” “好。”姒穆裎非常干脆 姒穆裎居然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卫渝又有些不习惯了。 “要不你再辩解辩解？” “我都认可你的说法了，别逼我反悔哦。” 卫渝闭嘴，之后还是没忍住提醒姒穆裎，“君无戏言哦。” 姒穆裎郑重点头，“朕向来一言九鼎。” 卫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皇上，匈奴三皇子，阿提那……阿提那他往这边来了。”斥候来报。 一直在角落画圈圈的白书杨跳起来，那样子就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他在哪里？我要把他砍成十八段。” 说着拔刀就往外冲。 “站住。”姒穆裎把白书杨叫住，“你知道他这次带了多少兵力吗？你这么冲动，被砍成十八段的迟早是你。” “我管他带了多少兵，”白书杨没有在怕的，“都杀了。” “莽夫。” 姒穆裎的评价，卫渝也觉得非常精准。 愤愤不平的白书杨只好蹲回角落生闷气。 姒穆裎没再理会白书杨，转头问进来禀报的斥候，“阿提那带了多少人马打回来了？” “没有，他一个人来的。” 在场的三人：“……” “就他自己一个人，还提着两个盒子。” 卫渝开玩笑说：“他还挺客气，来了还给我们带礼物。” “我现在就去打爆他的狐狸头给姒穆昼报仇。”白书杨满血复活。 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姒穆裎怕有陷阱，带着几个人追了过去，刚走到军营大门，就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他们旁边还放着两个方盒子，应该就是阿提那带来的两个盒子。 他们两人来回过了几十招，胜负难分。 打着打着，两人把其中一个盒子踢翻了。 一个黑漆漆的球状物体从盒子里滚出来，滚到卫渝脚下刚好停下。 “啊啊啊啊啊啊……” 卫渝的尖叫声震飞了几个大漠孤鹰。 滚过来的是一个人头。 卫渝低头刚好个眼睛瞪的贼大的人头视线对上了。 这冲击力简直了。 那尸体腐臭的味道直逼天灵盖。 卫渝尖叫着，一脚把人头踢了回去。 一溜烟跑到远处的帐篷蹲在墙角，默默念着：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平，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姒穆裎见卫渝这样知道她被吓到了，看阿提那的眼神冷了几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提那把另外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老者的头颅。 “我以匈奴的统治者，来归降。” 阿提那把匈奴王和匈奴大皇子的头颅举起。 “我手刃了自己的阿大和兄长，这诚意够还是不够？” 第116章 认真工作的人最帅，帅不过一秒 趁着这次机会，姒穆裎把西域各国派来的使臣也一并加了过来。 西域三十六国和阿提那的诉求非常简单，希望能依附大娰，每年都会向大娰朝贡。 大娰则保证他们国家安全，以及帮助他们发展农工商。 姒穆裎笑了，“你们在想屁吃，你们的朝贡？据朕所知，你们连年干旱，连最基本的水源都快没有了，你们拿什么朝贡，那些瘦到皮包骨的牛马吗？” 卫渝看了看自己。 现代牛马，只是没有皮包骨。 一把辛酸泪。 使臣们面面相觑，竟无力反驳。 不然他们也不会先跟匈奴联合，现在又来投靠大娰。 他们把楼兰推出来。 楼兰面对姒穆裎不矜不伐，“我们也知道大娰在研究生产各种火器，你们应该需要非常多的金属矿产吧，例如金银，铁铜，等等......我们有。” “你说的这些我们大娰也有。” “你们大娰地大物博，确实什么都有，但是，你们的矿脉不集中，开采难度大，这些我们也是知道的。” 楼兰说的确实是没错，但是...... “我们大娰有这些火器，打下西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姒穆裎有绝对的自信。 另一个西域使臣站出来说：“常年征战劳民伤财，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啊。” 西域使臣陆续开口。 “大娰近几年西北，西边一直不断被侵扰，东面，南面海域又时常发生骚乱，你损失人力物力损失应该不少吧。” “对啊，战线一直拉长前线的不知道，后勤物资也是个问题。” 他们那几个怎么像是自家官员在劝诫一意孤行的君主呢，卫渝有点幻灭了。 “你们大娰要是质疑要侵犯我们西域，我们奋起抵抗，你们大娰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没错，虽然我们现在可能没有实力和大娰抗衡，但是，我们有拖垮你们大娰的决心。” “西域的地形只有我们最熟，你确定你们的兵力能穿过沙漠打过来吗？” 卫渝点头，这配方对了。 姒穆裎食指轻点桌面，意气风发说：“只要我大炮的射程够远，那都不是问题。” ko. 姒穆裎一招制敌。 “你......”一位西域使臣差点被气晕过去。 楼兰把人扶稳，对姒穆裎说：“那敢问，皇上您是个什么意思？” “朕当然是想要你们全部的统治权。” 那个使臣彻底晕过去。 “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 ...... 那些西域使臣气得急跳脚。 姒穆裎靠在椅背上，油盐不进。 “朕给你们三天时间和你们的王商量，只要你们答应并入大娰，朕可以保留你们王在当地的管辖权，你们的那些国家安全，发展农工商的述求，朕也会帮你们实现。“ 姒穆裎1vs37，简直不要太帅。 卫渝第一次见姒穆裎工作的样子，像变了个人一样。 就非常的帅气。 卫渝露出个脑袋，“我还能帮你们治理沙漠，防止土地荒漠化。” 所有使臣看着卫渝，“您是？” “这位是朕的皇后。” 使臣们一定眼睛立马放光，像极了饿狼见到肉的样子。 “雨神的化身。”那些西域使臣跪了一地，“神女~~” 卫渝：“......” “咳......”姒穆裎把那些人的目光拉回来，非常骄傲介绍，“不瞒各位，那些火药炮弹都是朕的皇后的主意。” “大炮神女......” 卫渝露出像吃了蟑螂的表情，“什么鬼称呼。” 姒穆裎牵上卫渝的手，宣誓主权。 那表情写满了：羡慕吧，我的。 卫渝扶额，真的帅不过一秒。 “朕要说的只有这些，你们回去吧，写密函的写密函，回去报信的回去报信，你们要是同意了，五天之后再到这里来。” 那些使臣都走后，姒穆裎问：“他们怎么叫你神女？” “就是不小心在万白城求了场雨......” 姒穆裎实力诠释什么叫惊讶到掉下巴。 “你还有什么本领是朕不知道的？” 别说姒穆裎，卫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玄学的才能。 姒穆裎突然叹了口气，“原来是你。” “什么？”卫渝疑惑。 “之前说火药的火药补给要三天后来的，结果第二天就到了，然后就下了三天发的雨，我们都攻不了城，万万没想到是你求的雨。” “其实我那时候已经劝好阿提那投降了，不过他们里面出现了叛徒，那个莫里背叛了阿提那，才导致这场战争的。” 姒穆裎冷哼，“连自己的心腹都背叛他，真是没用......” 卫渝没有过多的争论，也没什么好争论了，她作为大娰的皇后，阿提那代表匈奴国，他们的政治立场不同，她肯定要以大娰的利益为主的。 “匈奴你打算怎么办？”卫渝问。 姒穆裎说：“没什么打算，不抱什么希望，主要还是看阿提那能劝降多少。” “怎么说？” “匈奴现在已经分裂成南北匈奴，派别也分为投降派和主战派，投降派这边只要集中在南匈奴，北匈奴才是他们匈奴的政治核心，他们的单于和皇族早就名存实亡。” “据我所知，北匈奴已经在西迁了，他们吞并了西域的好几个国家，所以西域三十六国的联盟才会找上我们大娰。” “当然，还有一部分南迁的，他们夺回了几个被南匈奴的分裂出来的小城。” “不管他们怎么乱也不关我们的事，那都是阿提那要解决的事。” “这情况属实对阿提那非常不利。”卫渝问：“你要帮他一把吗？” 姒穆裎反问，“你想让我帮吗？” 卫渝思索了一下，摇头，“用不到你出马，我自己可以。” 卫渝双手叉腰，“我，卫·神女·渝有办法。” “什么办法？”姒穆裎还挺好奇的。 “骗啊，等我好消息。” 卫渝一溜烟跑了，她要找阿提那。 虽然，她现在看到阿提那跟见了鬼一样，怕的很。 第117章 又显神通 阿提那站在山岗上，面向北边看着远方。 逆着霞光配上荒凉的戈壁沙漠和万白城，有种“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的悲壮感。 阿提那没有回头，“你不是怕我怕得要死吗？怎么来了。” “这一刻感觉倒是没那么怕了。” 阿提那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绒伊有跟你在一起吗？”卫渝拿出了绒伊的随身项链，“我在万白城捡到的。” “她最看重这条项链了，你帮我换给她。” 阿提那没有接过项链，他眉头轻皱，“我是被几个将领夹走的，绒伊没跟我一起。” 卫渝拿着项链的手微微一颤，把项链重新收了回去。 “你们清理战场，没有她的……尸体的话，她很有可能趁乱离开万白城了。” “嗯。” 两人都心照不宣，除了离开，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死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他们只是都不愿往那个方向去想而已。 直到日落的晚霞被黑暗遮掩，点点星光在天上闪烁。 他们居然就这么干站了这么久。 卫渝累了直接坐到地上。 阿提那也跟着坐下，“所以你来就是问我绒伊的消息？” “我来找你是想说我可以配合你让你的百姓心甘情愿投归到大娰的怀抱。” 阿提那挑眉，“展开说说。” “我。”卫渝双手叉腰，“我是神女啊，我只要一张嘴，他们什么都听我的。” “用骗啊。”阿提那马上反应过来。 “我们的目的不都是为了他们能够过上好日子吗？一点小骗术……不对，我这怎么算是骗呢，是辩论，劝说，游说。” “所以你准备怎么辩论，劝说以及游说呢？” “这得需要你的配合。”卫渝问，“你只需要和你的子民大肆宣扬大娰有可以祈雨的神女，并且可以帮你们祈雨即可。” “剩下交给我。”卫渝拍着胸脯胸有成竹说。 阿提那大概知道卫渝想做什么，提醒道：“我们匈奴和西域地区降水本来就少，加上连年干旱，再像在万白城那样求雨不一定行得通。” 阿提那有这样的忧虑无可厚非，毕竟没有雨，他们也不能强行让老天爷下雨吧。 卫渝就是要强行要老天爷下雨。 没错，卫渝准备人工降雨。 “相信我，我有信心能造一场轰轰烈烈的雨，让你们感受一下科技的力量。” 之前因为天气太干，卫渝一天三顿的流鼻血，所以她开心研究怎么人工降雨。 刚好，川炎和那个兴趣爱好为炸丹炉的小天才路德星也在，卫渝就和他们说了人工降雨的想法。 路德星也想到他有时炸丹炉的时候，确实有时候会有水滴降落，经过几天的研究，发现因为硝石的缘故。 前些天已经做出了许多以硝石为原料的云雨催化剂，只要把催化剂撒到天上就能形成人工降雨。 这时候，大炮它来了。 卫渝离开后，一头扎进川炎和路德星那几个道士的军帐里，和他们讨论怎么把催化剂和做成炮弹，通过大炮打到天上去，并能顺利爆炸。 结果，不到五天他们真的手搓了几个含有催化剂的炮弹。 卫渝看着一个圆滚滚的炮弹简直不敢相信。 “成功了？”卫渝呆呆问。 川炎和路德星已经兴奋到抱在一起了。 “成功了，成功了……” “不枉我们这几天一直废寝忘食。” 卫渝兴奋说：“快，我们多做几个，尽快投入实验。” 他们一口气手搓了好几个催化剂炮弹。 三天后，卫渝把姒穆裎，阿提那，白书杨他们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的中间有一处高台。 中途还来了几个过来蹭饭的西域将领和使臣，他们非常轻车熟路加入了他们。 “我还以为你只叫了我。”姒穆裎哀怨道，两个人独处时间泡汤。 阿提那和楼兰也在，姒穆裎更加幽怨了。 “还有，你这是什么装扮？” 卫渝为了更好融入神婆的角色，还专门弄了一套跳大神的衣服，一把宝剑，还有一面八卦镜。 可以说非常的沉浸了。 二十几个士兵环绕这高台，有的手里拿着号角，有的双手各拿着一个脸盆，有的拿着鼓棒站在战鼓旁边。 他们的样子比上战场还紧张严肃。 只要卫渝开始跳大神祈雨，他们就敲鼓敲脸盆。 他们可不是单纯的气氛组，卫渝看过古代那些求雨的人都会安排敲锣打鼓的，据说是为了让声波刺激云层产生摩擦，云层产生电，正负电荷产水。 先不管行不行，气氛已经到这里了，不行也得行。 卫渝缓缓走上高台。 “se-no……” 鼓声，脸盆敲击的声音，号角声一起响起。 高台下面的人纷纷捂着耳朵。 卫渝非常有先见之明，提前戴好耳塞。 她抽出宝剑，刷了一套剑术广播体操，然后拿起八卦镜开始跳大神。 嘴里哼着歌曲，为了应景，她还专门找带雨的歌词。 “hey，我真的好想你，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窗外的雨滴，一滴滴累积……”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与你躲过的屋檐……” “哗啦啦啦啦天在下雨，哗啦啦啦啦云在哭泣……” 然后雨就“哗啦啦”下下来。 众人一脸错愕。 阿提那目光炙热看着卫渝，他的内心动摇了，这人该不会真的是会求雨吧。 卫渝见雨下来了，就非常优雅的谢幕转身下了高台。 深藏功与名。 几个西域的将领使臣已经跪下大喊神女了，当然楼兰除外。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书杨按着卫渝一顿狂摇，“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原来你真的不简单。” 白书杨这眼神卫渝非常熟悉，只有她做了好吃的白书杨才会这样崇拜看着她，看来这和好吃的在白书杨的心中有着同等位置。 “我有魔法啊。”卫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白书杨一脸捂了的表情，“原来你就是那个哈利波特……” “什么哈利波特？”一个使臣好奇问。 “就是哈利波特，会魔法的，阿瓦达索命～～”他还做了个挥魔法棒的动作。 当然，这是跟卫渝学的。 姒穆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卫渝扛走，生怕慢了，被别人抢走了。 会求雨，这在西域人和匈奴人的眼里简直不要太香。 立马藏起来。 第118章 开荒之路开启 “你这是有什么干嘛呢？隔夜饭差点吐出来了。” 一路上引来了无数士兵的目光。 回到军帐姒穆裎才把人放下来，“吓死，差点被抢走。” 卫渝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卫·求雨神女·渝，多少人眼中的香饽饽。”越说越觉得要被人抢走，姒穆裎赶紧把人箍死。 卫渝捧着姒穆裎的脸，“你不会真的信我能求雨吧。” “当然没有，但是你总有办法不是吗？” 外面雨还在哗啦啦的下，士兵见下雨也乐疯了，他们直接冲到雨中欢呼呐喊。 外面一片吵闹。 “下雨了，下雨了。” “是我们娘娘求来的雨。” “我们娘娘太厉害了，又能打仗，又能做火药，又会做菜，还会种土豆，现在又来求雨，娘娘该不会是上天派下来的救赎我们的吧。” “我们要做娘娘的犬马。” “娘娘万岁～～” …… 姒穆裎危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紧张兮兮把军帐的门帘关上。 “你这样也太夸张了。”卫渝有一些哭笑不得。 姒穆裎一本正经说：“不能不防着点，万一出现第二个阿提那。” 后来的几天，姒穆裎对卫渝那叫一个形影不离，连看路过的狗都像在看情敌一样。 对阿提那和楼兰更是严防死守，昨天的修罗场卫渝还历历在目。 原本三人聊怎么打井，聊得好好的，姒穆裎过来硬是要加入他们。 全程挂在卫渝身上就算了，还老是各种茶言茶语。 “朕这样抱着朕的皇后，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朕的皇后真棒，朕这么秀恩爱真是抱歉，忘记了你们还没有娶亲，啊…朕没有别的意思，你们不会生气吧。” “不过你们也不用羡慕，你们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妻子的，要加油哦。” 头皮发麻。 事后卫渝调侃道：“要不以后我见他们的时候，中间放道帘子？” 姒穆裎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能性，后来因为没能找到一块合适的屏风只好作罢。 “皇上，皇后娘娘，西域的使臣和匈奴的三皇子求见。” 一起来的。 还这么正式的通传，大概率是归降的事情那边商量出结果了。 姒穆裎说：“传。” 那些人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卫渝，看到卫渝后，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褶子都能夹死一堆苍蝇了。 “神女大人好。” “神女好～～” 姒穆裎昂首挺胸，手搭在卫渝的肩上，“我的。” 众人：“……” 好气，但是只能憋着。 “你们来做什么？”姒穆裎明知故问。 各国使臣把文书呈上。 文书上的内容基本一致。 大约是希望两方各退一步，西域各国作为地方政权独立自治，大权还是归大娰中央所有，类似于古时候诸侯王的样子。 姒穆裎看了基本就把文书丢一边。 “朕答应，但是，朕丑话先说在前头，朕会设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统一管理监察整个西域，一旦发现你们有不臣之心，大姒的大炮便会如期而至。” “具体章程会由中央下发，你们回去等消息即可。” “是。”西域各国的将领使臣下跪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提那带领的南匈奴就没有这个好的待遇了，他们直接变成大娰的一个州，中央会派官员直接管辖。 主战的匈奴权贵或被抄家轮流放或被没收家财贬为庶民。 整个南匈奴现在人心惶惶，平民们都怕什么时候大娰打过来把他们全杀光了。 现在他们出逃的出逃，厌世的厌世，阿提那也是非常着急。 现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卫渝身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卫渝弱弱开口，“我想......” “不，你不想。” 卫渝：“......”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卫渝试探问。 “你一直和阿提那眉来眼去的，就知道你要干嘛。” “什么鬼眉来眼去，好好说话。”卫渝服气，这人一遇到阿提那和楼兰就整这死出。 “我也想要约束你，不让你去，但是，就是会非常非常想你，我不能跟着去，又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姒穆裎蔫了。 “我只是去种田，又不是死了......” 姒穆裎捂住卫渝的嘴，“呸呸呸...说什么呢。” 卫渝咧嘴一笑，“抱歉抱歉，我肯定会来的呀。” “时间。” “啊？？？” “期限是多久？多久会回来？” 面对姒穆裎的“咄咄逼人”，卫渝只好说：“三年，三年一定回来。” 姒穆裎叹了口气，委屈巴巴的，“行吧。” “我让白书杨还跟着你过去。”姒穆裎说。 “不用了，京中有人在等他，你别给我棒打鸳鸯啊，回京后你走个过场，给他们赐个婚。” 卫渝说的是白书杨和银兰，她还想着回去能参加他们的婚礼，看来是赶不上了。 晚间，卫渝叫来银生，给了银生一个钥匙。 这钥匙是他们承明第二个库房的钥匙，里面的东西都是经过卫渝精挑细选，且可以拿去典当买卖的东西。 卫渝平时就超级宝贝里面的东西。 “这个小库房里面都是我给银兰存的嫁妆，你回京后帮我把东西都搬出来给银兰，还有给你的东西。” “我的？” “嗯，之前想着你不回来了，在外面要是急需用钱没有怎么办，就也给你存了点，物件上面都有标签，你的还有银兰的。” “娘娘~~” 银生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哭有什么啊，我还活着呢，你这样我很尴尬啊。”卫渝把人拉起来，“你回京后虽然不能加官进爵，但赏赐应该是不少的，以后你就不用再回承明宫了，拿着这些东西，能变卖的变卖，能典当的典当，总之，在宫外好好生活。” “别说了，娘娘，你会没事的，我们回去找文太医，文太医一定能治好娘娘。” “啥？不是......你该不会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在说遗言吧。” 卫渝头疼，她揉着太阳穴，这孩子脑子挺好，就有时候会想歪。 银生吸着鼻子，认真严肃问了一遍，“娘娘真的没事吗？” 卫渝白眼一翻，“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要一路向西去开荒几年而已。” 第二天卫渝带着川炎和路德星还有十几个护卫跟姒穆裎道别。 “我走了。” “嗯。”姒穆裎手依依不舍放开，“不用勉强自己，过些天大桑农司的人会和你会合，多用用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写信的。” 卫渝看着姒穆昼军帐的方向，姒穆昼还是没能醒来。 “你放心，回京后，我会寻遍大娰名医，一定把穆昼治好。” “你的话我当然放心，你是他亲哥啊。”卫渝轻抚姒穆裎的脸，“我真的走了。” “嗯。” 卫渝翻身上马。 “驾~~” 沙尘滚滚，卫渝一行人离开，直到看不到卫渝的身影，姒穆裎才回头。 “起营，回京。” 第119章 神女与大地之子 “铃铃铃...铃铃......” 天微亮之时，前匈奴国都，龙城的城门出现了一支诡异的队伍。 之所以叫前国都，是旧匈奴政权建立的北匈奴政权弃城西迁，阿提那当机立断拿下了这里，现在是大娰的地方了。 这支队伍的人身着蓝袍，前面六个蓝袍男子手握铃铛开路，后面是八人抬着一顶巨大的，且没有轿顶的轿子。 轿子的轿厢改成用蓝色纱布制作，风吹起蓝纱，坐在里面的女子身形若隐若现。 庄严又诡秘。 队伍的到来使龙城的民众期待又忐忑。 “神女到~~” 坐在轿子上的卫渝立马包好面纱，样板挺直。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考验她演员信念感的时候到了。 没错，这一队人正是卫渝带来的“人工降雨”小分队。 为了装神弄鬼......不是，为了让民众们更加信服他们，阿提那建议搞的这么一出。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 卫渝便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写了这个小剧场。 就挺像邪教的。 当然，只有卫渝这么觉得，其余的人都盛赞卫渝是个小天才，大赞这个剧情精彩又真实。 卫渝只能干笑。 为了剧情更加丰富，卫渝还在里面加了个“大地之子”的角色。 这“大地之子”的扮演者落在为数不多会匈奴语的刘副将身上。 刘副将坐在卫渝后面一顶较小的轿子后面，摸着自己光滑的小脸蛋，缅怀自己已经离自己而去的胡子，悲春秋。 民众们纷纷让出道路让他们过去。 队伍直达祈雨坛。 这祈雨坛是阿阿提那提前让人弄好的，除此之外，还在城里做足了舆论铺垫。 舆论基调的大致走向是： 因为这里已经是大娰的国土，所以神女受到大娰雨神感召，特请神女降甘露于龙城大地...... 之类的。 所以今天才这么多人来围观，据说外来人也很多。 卫渝踏下轿子，稳步走上祈雨坛。 高台的两侧架起了两座炮台。 大炮已经就位，川炎呵路德星两人一人守着一个大炮。 祈雨坛稍远的地方还围着一圈柴火。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卫渝张开双手，仰望天空，“礼炮，响~~” 川炎呵路德星受到指令开炮。 嘭嘭嘭......十几声巨大炮声响起。 底下的人纷纷抱头逃窜，只有降雨小分队的人直挺挺站着，面不改色。 因为卫渝提前给了没有一对小耳塞。 前匈奴的百姓们都在叹不愧是神女的护使们。 “燃火祭天。” 卫渝话音刚落，祈雨坛周围的木柴轰一下全部起火。 随后，敲锣打鼓声响起，卫渝拿着宝剑开始跳起广场舞。 不多时，空中的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厚，终于...... 大雨袭来。 全场寂静，只能见雨水落到地上和屋顶上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除了他们一行人，其他人都呆若木鸡，憨憨的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雨水。 一个小孩哥的声音响起，“下雨了......啊啊啊啊是雨水，终于下雨了......” 反应过来的人终于飞出雷鸣欢呼声。 卫渝感觉都不需要他们的乐队了，这些人的叫声就能把雨震下来。 “四了，四年了，我们终于有雨了......呜呜呜......” “啊啊啊啊~~雨神垂怜......” 喜极而泣。 一时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卫渝看着要他们亢奋的样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原本现在就是冬天，还在这么北边的地方，看着是雨水，其实是雨夹雪差不多。 真的怪冷。 卫渝暗搓搓挪到高台的边缘，因为比较靠近火堆。 不一会儿火堆也被熄灭了。 行行行，早就预料到了。 卫渝给你了刘副将和阿提那眼神指示：速战速决。 刘副将和阿提那齐点头。 一个伙伴拿出一个缠着大红花缎带的牛角号，吹响。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卫渝身上。 卫渝摆出观音大士的莲花手，闭眼悠悠开口，“本座接到大娰雨神的指示，雨神曰：匈奴子民已然成为大娰的一部分，理应一视同仁，特派本座出使匈奴，为你们降下甘露。” “大娰雨神又曰：只要你们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是大娰民众，没那么大娰雨神便于你们同在。” 卫渝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民众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表示很满意。 “但是...一旦你们心有不诚，那么。”卫渝打了个响指，雨居然越变越小马上就要停了的样子。” 民众可吓坏了，立马跪成一片。 “不要啊，我们生是大娰的人，死是大娰的鬼，求雨神垂怜我们。“ “我们是真心实意归顺大娰的，求雨神降福。” “是的，我们心甘情愿成为大娰人的，求神女多在雨神面前帮我们说说好话，可怜可怜我们吧。” 卫渝故作高深点头，嘴里念叨了几句，雨又开始哗哗直下。 前匈奴的民众终于是对卫渝的话深信不疑。 “雨神怜悯请来了她的好朋友自然之母的长子--大地之子莅临，为你们的大地降下福荫，祈求你们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刘副将出场，他板着脸，犹如高冷之花。 奈何他走向卫渝的时候，顺拐了。 原来真的有人越是紧张脸就越瘫。 他甩袖，源源不断的植物种子从袖子里面撒出来，犹如天女散花。 “这......” 刘副将一开口就咬住了舌头。 卫渝：“......” 阿提那：“......” 站在最前面的阿提那看着他们两个在尬演，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有点后悔没蒙面。 但是民众非常信服，一句神女，一句大地之子叫着。 卫渝和刘副将上轿离开。 出了城门回到他们的驻扎地后，赶紧换掉湿哒哒的衣服，裹着毯子抱着炭炉。 卫渝呼出一口寒气，“终于活过来了。” “娘娘，大桑农司的官员来了。” “快请......” 大桑农齐大人和卫渝的二叔卫建杰带着几个官员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卫渝看着旁边还有几张板凳，说：“要不你们也把板凳搬过来坐？人多暖和。” 齐大人看着卫建杰，“这？” 卫建杰转头自己搬着小板凳坐在卫渝身旁，“确实冷，还下着雨雪呢外面。” 齐大人见状也搬了小板凳坐过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围着小炭炉坐着。 “我还以为你们要到开春才来，没想到你们现在就来了。” 齐大人回答：“我们先过来考察，开春无论是掘井还是种植才能赶上。” “不愧是齐大人，严谨。” “娘娘过誉。” “适合这边种植的植物你们带了多少过来？” “不多，开春后，皇上说会派些种植术优秀的农民过来，一起协助我们。” 这样太慢了些。 卫渝让人叫来阿提那。 “你在匈奴各地召集一些农民和一些爱好种植业，致力研究农业的人过来龙城，最好就是匈奴每个地方的人都要有，让他们学成后把种植术教给他们当地的民众。” “可行。”齐大人赞同，这样他们就不用每个城市都到了。 来都来了，恰逢也是冬天，卫渝想着要不在这里试试看能不能进行温室种植。 卫渝大致把温室种植的原理和方法说了一下，齐大人眼前一亮，带着大桑农司的人就要马上去做实验。 一下子，大帐就空了，只剩卫建杰和卫渝大眼瞪小眼。 “二叔，你不跟着去吗？” “我搞水利的，又不搞种植。” 其实他留下来是受皇上之托给卫渝带东西。 他拿出一个小锦盒，“这是皇上托我带给你的，说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之前他们还以为打完仗你就可以回京了，回去后好好过个年，毕竟卫渝来这里了这么久都没好好过过年。 这一次也是匆匆北上，大年初一的那天他们都还在赶路呢。 卫渝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人？？？ 很好，这人该不会是为了吓唬自己吧，送这么一个连鼻子眼睛都看不清的抽象小人。 “该不会是用来辟邪防身的吧。”卫建杰看着卫渝手上的小人说。 里面还有一封姒穆裎亲笔所书的信。 信足足有十页，里面有八页都在表达他对卫渝的思念之情。 卫渝直接略过。 信中还说了这个玉制小人是姒穆裎按着他的样子刻的，说什么见到这小人如见到他。 夭寿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突然也不是很想见到他了呢。 第120章 海市蜃楼 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完美进行当中，今年不知道是不是正好遇到多雨的季节，整个北方都异常的多雨，至少卫渝去到的地方都不再需要“人工降雨”了。 卫渝真的很想对天大喊一句“天助我也无。” 即便如此，她在前匈奴的境内待了整整一年才开始走访西域各国。 每到一个地区都按照在前匈奴的这一套，考察地形，哪里适合种植，适合种什么，哪里适合打井，河流要怎么治理，然后再让那地区的藩王召集各地的人进都城学习各种技术。 在西域的时候，卫渝还带另外的一队人去找各种矿脉。 每天早出晚归，堪比现代牛马007工作制。 加工资，绝对要找姒穆裎加工资。 只是每次抱怨完就又开始投入工作当中。 简直不要太敬业。 在西域待了整整两年。 和姒穆裎的三年之期已到，卫渝没能如约回京，因为怕姒穆裎念叨，她连信都不敢回。 现在，卫渝带着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站在沙漠的入口，眺望远方。 “啊~~沙漠呀沙漠，那一望无垠的沙漠，全是沙子。” 她的手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拉住，“娘亲，沙漠不是只有沙子吗？” “当然有其他东西啊，毒蛇，毒蝎子和毒蜥蜴，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沙虫。”卫渝张开双手比划着，“这么大，一口能吃掉一个小阿圆。” 阿圆被吓到连忙往卫渝身上爬。 卫渝无奈，把人抱起来，“好好一个小淑女，怎么跟个猴一样。” 卫建杰上前，“跟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淑女。” “来，阿圆，二叔公抱。” 阿圆趴在卫建杰的肩膀上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你也真是的，阿圆才三岁多，你吓她做什么？” 卫渝吐舌。 “来了。” 卫渝和卫建杰看向沙漠深处，果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他们应该就是楼兰派来的向导。 卫渝他们这一次要去新楼兰城，新楼兰城坐落于沙漠深处的绿洲上，那里有河流还有一个内陆湖，除了外围时而有龙卷风外，倒还是不错的聚居地。 “卫渝，卫大人。” 没想到楼兰会亲自过来接他们。 卫建杰把阿圆放下来，“楼兰王好。” 楼兰好奇为什么他们团队中会有一个西域长相的孩子。 “这位是？” 卫渝牵起阿圆的小手，“我女儿，卫圆，叫楼兰叔叔。” “楼兰叔叔好。” 楼兰：“......” “你这什么表情，我们不像母女吗？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睁眼说瞎话，楼兰没再纠结阿圆的身世。 “我们走吧，趁现在沙漠还算稳定。” 一行人坐上骆驼跟着楼兰他们开始向沙漠深处走去。 卫渝边走边看着向远处的天。 “娘亲在看什么？”阿圆也跟着卫渝左看右看。 “我想看看会不会出现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是什么？” “就是天上会突然出现一些景物，例如房子，树木，甚至人都有可能出现。” 阿圆一脸期待，“那岂不是天上神仙住的地方，阿圆也想看。” “当然不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沙漠的海市蜃楼一般都会是绿洲，湖面这些。” “那些景物都是很远地方存在的，被太阳光折射过来给我们看到的。” 阿圆似懂非懂的样子，卫渝笑了笑，“总之，海市蜃楼的景物是存在于我们真实世界的，但是不在我们看到的那里，而是在更远的地方。” 一旁的楼兰指着远处，“你们看。” “哇~~”阿圆惊呼，“娘亲娘亲娘亲~~是蜃楼蜃楼。” 卫渝也惊呆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 远处的海市蜃楼真的是一片绿洲景象，卫渝清晰在看到一片湖面，湖的周围有各种植被，隐隐还看到有几只飞鸟。 卫渝阿圆说：“你想不想听关于海市蜃楼的故事。” 说到听故事，阿圆脸马上皱巴起来，但她还是说了，“想听。” “从前，有一支骆驼商队，他们在炎热的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水喝完了，因为缺水，他们一个个都精神也开始出现了恍惚，突然他们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上还有一个很大湖泊。” “于是他们发疯了一样冲向绿洲，结果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沙丘，但是那个绿洲依旧在遥远的远方。” “最终他们都一个个倒在奔向海市蜃楼的沙丘上。” 阿圆还惊喜卫渝讲故事居然有过程了，不过听到后面没忍住哇一声哭出来了，她看着海市蜃楼像看到鬼一样，“娘亲，我们回去吧，阿圆不要娘亲死。” 卫渝赶紧哄人，“我都知道是假的，我当然不会去追，那个故事我是编的，娘亲胡说八道呢，阿圆别当真啊。” 平时阿圆都是自己哄自己的，有时候还哄一下卫渝，突然失控了，卫渝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乖，别哭了，阿圆再哭娘亲也跟着你一起哭了。” 阿圆立马止住哭声。 卫渝长舒一口气。 从刚刚卫渝开始讲故事，楼兰的脸色就不大好，卫渝“哄完”阿圆后，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们前些年，找水源，在适合的聚居地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你说的事情。”楼兰眉头微蹙，脸上露出悲悯的表情。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楼兰摇头，“我会牢牢记住的，没有他们，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现在的这片绿洲。” “卫渝~~”楼兰严肃盯着卫渝。 “嗯？怎么了？” 楼兰祈求道：“治理沙漠，你能帮我吗？” “怎么说？” “近一年，楼兰城沙尘暴频繁增多，沙漠开始慢慢吞噬着楼兰城，河流的河床也明显抬高了许多，河水也一天天变少了，湖泊的水位也下降了些。” “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十年，二十年就说不定了，我怕楼兰城再一次走上以前楼兰国的老路，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园......”说到这里楼兰有些哽咽。 “你能帮我吗？” 治理沙漠这个卫渝还真的略懂，种花家除了是基建狂魔以外，治理沙漠也是享誉海内外的，全世界都在破坏植被，就只有我们，在增加植被的覆盖率。 这都是我们祖国好几代治沙人艰苦奋斗努力得到的成果。 卫渝每次刷到这种视频都被他们坚持感动得泪流满面。 致敬。 当然，卫渝也在里面学到了很多关于治理沙漠的知识。 再说了，还有大桑农司的人在，集思广益，总可以的。 “我愿意试试。” 第121章 极端天气一起来了 海市辰楼差多二十分钟左右就消失了，他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楼兰城。 “我们运气还挺好，没有遇到沙尘暴……”一位楼兰城人士说道。 卫渝心想，完了。 一般这种时候，沙尘暴它啊，就会来。 果不其然，风云突变，远处开始沙层滚滚，犹如猛兽一般马上要把他们吞噬掉一样。 “快，立马进城……”楼兰紧张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他们终于进了城。 楼兰城的门卫快速城门关紧，跟着楼兰卫渝他们一起进入紧急避难处。 这避难处其实就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的一座非常矮圆的蛋型建筑。 墙壁上只有几个巴掌大的小窗户，通过窗户能看到外面漫天飞沙。 风穿过狭窄窗户发出来的呼啸声让人瘆得慌。 阿圆被吓到直接蜷缩在卫渝怀里瑟瑟发抖。 卫渝轻轻拍着阿圆的背，轻声安慰道：“不怕，沙尘暴不会停留很久，很快就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风停了，沙尘暴也停了。 卫渝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沓口罩，分给在场的所有人，“带上吧，外面空气中应该还有很多沙尘。” 她在西域的两年遇到过几次大大小小的沙尘暴，所以身上一般都带着口罩。 她还贴心为阿圆准备了儿童口罩。 楼兰接到口罩的时候左看右看，“这东西倒是比我们的面巾好多了。” 卫渝脑海里想起古装剧里装饰大于实用性的“口罩”。 那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种面巾隔绝了个寂寞，感觉就是买个心理安慰而已。 卫渝教他们口罩的戴法，整装待发后他们才出这个避难所。 天有不测之风云。 刚出避难所不久，卫渝觉得肩膀一疼。 天居然下起了鹅蛋大小的冰雹。 “回避难所去。”卫渝赶紧把人叫回避难所。 随即就是“啪啪啪……”冰雹砸下来的声音。 又是沙尘暴，又是冰雹的，该不能晚点还会遇到沙漠大暴雨，然后造成洪涝吧。 卫渝摇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她又不是天选之子，怎么会都让她遇上…… 然后在冰雹下完不久后，开始下起了暴雨。 卫渝：“……” 心累，随便吧。 这些极端天气居然真的全被她遇上了。 而且，这雨还断断续续下了五个小时。 “你真的是雨神转世不成，连来个沙漠都下雨。”卫建杰吐槽道：“这真的太玄乎了。这雨量，是把沙漠二十年没下的雨全下了吧。” 卫渝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所有人都没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直到后面的十天，楼兰城都在断断续续下雨。 沙漠渗水速度太快，蓄水能力不强，加上河道水位持续上涨，楼兰城所在的绿洲被淹。 楼兰城水位直接涨到到了腰间。 对于这一切，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楼兰民众在城楼的在城楼，在屋顶的在屋顶，看着眼前的一片“汪洋”，都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天选之子”卫渝都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了。 不过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 “小时候曾听说过沙漠会发洪水，那时候还以为是大人骗我们小孩的，现在亲眼所见原来是真的。” 楼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卫渝身旁。 “沙漠洪水也是时有发生的，气候的问题。气候变暖了，冰川融化，雨水增多，沙漠渗水量大于蓄水量就会引发洪水。”卫渝解释说。 “是吗？”楼兰忧心忡忡看着远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或许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 “这怎么就警示了呢？”卫渝无奈笑着说：“老天爷忙得很，不是帮着这个暴富，就是要帮这个送子送姻缘，哪管得了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但我们这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楼兰还是对这次的自然灾害耿耿于怀。 “我们往好处想嘛，现在水多了，刚好有利于帮我们治理沙漠。”卫渝宽慰他说：“说真的要是没这雨，我都没有自信能帮你治理沙漠呢。” “这么说来，这个洪水还是好的？” “算吧……哎，你与其在这里悲春秋还不如行动起来，统计一下损失什么的，帮老百姓解决一下困难呢。” 楼兰像瞬间清醒过来了，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真的魔怔了，多亏了你，我现在马上就去。” 卫渝欣慰点头，“这才是一个领导该做的，打起精神，努力干，冲冲冲～～。” 为了让这人不钻牛角尖，她可是太难了。 第122章 治理沙漠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其实按照沙漠的蒸发量，这些洪水应该很快就被蒸发掉才对，奈何后面又下了大约十天的雨。 还好西域那边的人给他们送来了一些物资，不然他们就真的得饿死。 在洪水全部退掉，土地露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卫渝他们兵分三路，大桑农司负责种植的人帮着当地百姓恢复治理农田。 卫建杰带着几个下属前去雪山山脚下去监测水源，同时顺着河流沿途一路监察河床以及水位情况。 楼兰带着几名当地人来找卫渝，据说是他组建的治理沙漠小分队，卫渝和他们一起前往绿洲的边缘地带。 在绿洲边缘地，带他们已经种了一圈的树林，树林被这次的洪水以及之前的沙尘暴和冰雹已经破坏的差不多，连根都拔起来了。 他们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见到眼前一片狼藉还是忍不住失望。 “先把倒了的树重新栽种回去吧。” 楼兰说完便俯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树。 小分队的成员看到自家的王都亲自上手了，他们顾不得什么失不失望了，赶紧过来和楼兰一起种树。 卫渝捧起一抔黄沙。 虽然经历过洪水，但是这里的土地依旧非常的松动，别说是树了，连小草都难以存活。 首先是留不住水，种下去的植物会很快因为缺水而枯萎，再有就是植物的根系根本扒不住这么松的沙，一阵强风过来就全倒了。 他们要做的先是固沙，在此基础上才能种上植物，植物又能进一步固定沙土，进一步实现沙漠土壤化。 水源也是一个问题，引水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成本非常高。 而且一旦引水，很有可能对下游的河流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这得问问卫建杰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 除此以外，种树，种什么树也非常有些讲究。 卫渝灵机一闪，她记得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 有一种中药叫肉苁蓉，他们生长的环境就是在沙漠地带，好像是依附在梭梭树根部生长的，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梭梭树来进行肉苁蓉人工培育，这样不仅能治理沙漠，还能挣钱，一举两得。 卫渝向楼兰描述肉苁蓉和梭梭树的样子，楼兰摇头，表示他并没有听过。 倒是路过的一位比较年长的大哥说：“这东西我见过。” 卫渝眼睛亮了，“你在哪里见过的，详细说说。” “在楼兰城绿洲东南面的沙漠深处，不过那边非常多流动沙丘，我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这位大哥，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楼兰反对说：“不行，沙漠腹地太过危险了。” 卫渝刚想反驳，楼兰又说，“除非带上我。” “好好好，好朋友，一起走。” 出发之前，卫渝还为后续固沙引水的问题和卫建杰说了。 她让人楼兰的民众平时农闲的时候帮着收集一些干草，最好能有五六十厘米高的那种枯草，又叫卫建杰给姒穆裎上书，看能不能派人运大量的干稻草过来。 稻草可以固沙神器，“草方格”是最伟大的治沙“发明”之一。 卫渝把“草方格”的制作方法告诉了治沙小分队的人，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分队剩下的人先把草方格弄好。 安排好一切，卫渝全副武装出发寻找梭梭树和肉苁蓉。 卫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一双眼睛，“我们出发。” 十几个人的骆驼队出发。 沙漠的气候昼夜温差十分大，白天四五十度，晚上零下二三十度。 一天经历了四个季节，卫渝觉得自己体温都快要失调了。 他们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天。 漫天黄沙，中间他们还经历了一场沙尘暴。 卫渝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要原地回到现代了。 还好楼兰城的人各个“身怀绝技”，他们成功规避掉沙尘暴的风险。 在第十一天，他们终于找到了梭梭树和肉苁蓉。 卫渝抱着梭梭树树差点没哭死过去。 众人稍作休息后，就地扎营。 开始刨根的刨根，找梭梭树种子的找种子。 在保证人畜要喝的水都充足的前提下，他们开始培育梭梭树幼苗。 卫渝第一次见有植物发芽发这么快的。 不到三小时，他们找到的梭梭树种子生根发芽了。 他们带上发芽的种子，又刨了几十株幼苗，踏上了返程之路。 没想到回城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一场风暴，这场风暴让他们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他们在沙漠走了五天才找到正确的方向。 还有两天的路程，他们已经没有一滴水了。 卫渝看着蔫蔫的梭梭树幼苗，似乎看到幼苗在向她招手，“我身上有水哦，快来吃我呀。” 在卫渝正要伸出罪恶小手的时候，卫建杰，他来了，他带着几缸水来了。 卫渝抢走卫建杰腰间的水吨吨吨喝了起来。 “活过来了~~” 卫建杰把水袋口对下倒过来了，水袋的水一滴不剩。 “好好好，你开心就好。” 卫建杰叹气，抱着自己的水袋可怜兮兮去排队装水。 “你们怎么来了？”卫渝问。 “你们比预定回来的时间晚了三天了，城里的人非常担心，说要出来找你们，我见也用空就跟着过来了。” 卫渝感动。 “谢谢。“ “你没事就好。” 回到楼兰城后，他们又开始马不停蹄去种树。 他们把梭梭树幼苗种在每个草方格的中央。 除了梭梭树，他们还种了一些其他沙漠树种。、 灌溉方面，他们还是决定挖一条灌溉渠，小小的，只要满足灌溉就好。 卫建杰建议在河流上游流域也要进行水土治理。 卫渝觉得可行。 卫渝觉得可行，楼兰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可喜的是，楼兰城民众非常积极响应，有空就会加入他们，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的人力资源。 时间过得飞快，半年过去了。 楼兰城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自律阿圆午觉准时醒来，她发现自己家里突然出现了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男子还拿着二叔公亲自为她做的水车玩具。 她躲在房门后面，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枪套里面是一把装着辣椒水的儿童水枪。 卫渝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绿洲边缘治沙，怕她一个四岁的孩子独自在家不安全，便给她特制了这把辣椒水水枪。 还应阿圆的要求给她做了一个皮枪套，看着是那么回事。 在一个男的叫跨进房门后，阿圆跳出来拿着水枪就往那男子的眼睛嗞过去。 男子捂着眼睛一阵狂叫。 “是谁偷袭我？” 阿圆立马溜房间往大门口跑去，边跑边呼救，“救命，杀人了，救命......” 小短腿都噗噔出残影了。 就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她的后衣领被抓住，整个人被提溜起来，双脚腾空。 “放开我，放开我，有本事放我下来我们单挑。” 说话的语气活脱脱一个小卫渝。 提着她的男子神情出现一瞬的恍惚。 阿圆找到空隙，拿起枪对着那人的脸一嗞。 那人眼睛被辣到，只能把阿圆放下，紧急找水洗眼睛。 阿圆趁机立马往外跑。 绿洲边缘，卫渝正在和卫建杰楼兰商讨治沙问题。 一位小哥急冲冲跑过来，对卫渝说：“不好了不好了......小卫大人，您家，您家进贼了。” “啊？？？”卫渝听到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她家阿圆还在家呢。 卫渝不管不顾，骑着马就往城里赶。 卫建杰紧随其后。 卫渝为了做事方便，到了西域她就给了自己一个身份，大娰的大桑农司特派指导员。 因为队伍里面已经有卫建杰这个卫大人了，所以大家都尊称她为小卫大人。 楼兰叫住那个小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犯人抓到了吗？阿圆，阿圆没事吧？” “阿圆小姐没事，已经被保护起来了。犯人是几个大娰人，三男一女。” 楼兰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也快速跨上马背往楼兰城赶。 治沙人把小哥团团围住。 “你们怎么回事？小卫大人家你们不好守着，竟然让贼人进去了？你们这样拖后腿，小卫大人和卫大人怎么能安心。” “就是咯，你们这群猪队友。” “小卫大人要是觉得我们这里不安全，要离开，你们就是罪人。” 在一句一句的责骂声中，小哥被pua到恨不得也骂上自己两句。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外人到楼兰城来。 他们自己人肯定不会对小卫大人做什么，没想到，没想到...... 第123章 姒穆裎大驾光临(小修) 卫渝刚踏入楼兰城城门时，就有几个楼兰士兵迎出来。 “小卫大人，您可算回来。” “我家阿圆呢？” “阿圆小姐没事......” 听到阿圆没事卫渝就放心了，她策马直奔家里。 她家被楼兰士兵团团围住，阿圆见到卫渝下马了立马飞奔过来抱着卫渝的大腿。 卫渝蹲下把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没受伤才把人抱起来。 “对不起，以后娘亲再不放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了。” 阿圆紧紧搂住卫渝的脖子，小脸埋在卫渝肩头，委屈极了。 “贼人还在里面。”一个楼兰士兵说。 卫渝本来想把阿圆放下来，阿圆双脚马上缠上卫渝的腰，手搂得更紧了，死活不肯放开。 无奈，卫渝只能抱着阿圆走到她家大门口中央，对着里面喊：“里面的贼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吧。” 过了好一会，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们逃不掉的......” 话没说完，“贼人”就出来了，其中一个直接扑到卫渝怀里，连带着阿圆一起抱住。 “小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四个贼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银兰，姒穆裎，白书杨以及银生。 姒穆裎和白书杨眼睛通红。 不是，那两个大老爷们见到她有这么感动？ 银兰冲过来的时候可把阿圆吓坏了，阿圆下意识勒紧卫渝的脖子，刚刚又被银兰勒勒着腰，她是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 卫渝拍拍银兰，喘不上气说：“你，你先放开，要出人命了......” 银兰赶紧后退一步。 姒穆裎过来，他也想抱，但是卫渝怀里有个小孩子，他只能把手缩回来，改拉卫渝的手。 “好久不见，想你了……” 他摸到卫渝手上的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打开卫渝的手掌，上面全是一些新茧老茧，心疼说：“你的手……不是让你多用大桑农司的人吗？” “用了呀，但是有些还是得自己动手啊。”卫渝把手缩回来，“怎么？我这双劳动人民勤劳的双手哪里不好看？” 姒穆裎表情略带苦涩，非常愧疚。 “好看，好看，就是怕你太辛苦。” “不辛苦那才有鬼，回去记得给我加俸禄。”卫渝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卫渝指了指他和白书杨的眼睛，“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怀里了的小豆丁弄的。”姒穆裎说，“我看到她在你房间出来，想问她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把她拎起来她就呲我一脸的辣椒水。” “做得好，阿圆，以后要是有陌生人对你图谋不轨就呲他，往死里呲。” 白书杨红着眼也过来了，“但是，我们好好人啊。” “噗～～”卫渝看到白书杨的样子没忍住笑喷了，“把眼睛睁开再说话。” 白书杨的眼睛红肿到只剩一条缝。 “我睁着呢。”白书杨揉着眼睛说。 “你别揉了，这像是过敏，你什么时候辣椒过敏，你不是自称嗜辣狂魔吗？” “我吃辣椒不过命，但是辣椒碰到皮肤过敏。” 厉害了，这不就跟吃芒果不过敏，但是嘴唇碰到芒果就肿成香肠嘴一个原理么。 “我代阿圆跟你说声抱歉。” “算了，我没小气到和一个四岁孩童计较。” 卫渝把阿圆的手从她的脖子拿开，让她面向姒穆裎他们。 “阿圆乖，娘亲跟你说，这几个不是坏人。” 四脸震惊：“娘亲？” “诶。”卫渝偷笑，有便宜不占“正衰女”。 姒穆裎努力进行表情管理，然而，失败了。 秒变暴走表情包，面目狰狞的对着阿圆说：“叫爹爹。” 阿圆直接被吓哭。 卫渝推开姒穆裎的脸，“干什么，你有大病是不是？” 别说阿圆，连卫渝都被吓一跳。 这时候卫建杰也回来了。 他看到姒穆裎的时候，膝盖一软，跪了。 “卫大人这是骑马骑到腿软了呀。” 卫建杰见到姒穆裎面容扭曲，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刚想求饶，姒穆裎却说：“我过来探望我的妻女。” 言下之意：朕微服私访呢，别声张。 卫建杰哈哈两声才珊珊起身。 卫渝对帮了她的民众和士兵说：“都散了吧，谢谢你们，晚点请你们吃饭啊。” 说完给了姒穆裎一个刀子眼，抱着阿圆进屋哄去了。 姒穆裎连忙跟进去。 他站在主屋门外听着卫渝非常温柔的哄着那孩子，心里酸溜溜的。 阿圆还是很好哄的，不一会儿阿圆就接受了银兰和银生。 一口一个兰姐姐，生哥哥的叫，可把银兰和银生高兴坏了。 卫渝出来看到气鼓鼓站在门边上的姒穆裎，说：“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好一个火上浇油。 “阿圆的爹是谁？你别说是什么楼兰。” 卫渝摇头，“我也不知道阿圆的爹是谁？” “什么？”姒穆裎掐着自己的人中，像是要马上昏过去了的样子，“你实话告诉我，我现在的头是不是好绿好绿的，绿到发亮的那种。” 卫渝才反应过来两人在跨服聊天。 秉承着气死人的精神，卫渝气若神闲说：“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止有一个楼兰，还有个阿提那是不是？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姒穆裎捂嘴痛哭。 说到这里卫渝就有话说了。 卫渝眼睛一眯，姒穆裎就知道要完了。 卫渝冷笑说：“你跟我掰扯这个？你后宫里现在不是还有几个妃子吗，你有资格说我？” “我错了......” 卫渝嘴角一勾，“哼，跟我斗？” 阿圆的身世什么的，她也懒得说了，转身就要进屋。 姒穆裎拉住卫渝的袖子，“我认了，这个爹我认了，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最爱的还是不是我？” 卫渝惊呆了，她难道穿到科幻小说里面了？ 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会从一个君王口中说出来。 或许他真的很爱自己也说不定。 卫渝悄悄自恋了一把。 不过嘴上还是非常嫌弃的。 “别给我整这死出，实话跟你说吧，阿圆，其实不是我生的。” 姒穆裎握拳做了个yeah的动作。 “她是我在去西域的路上救的，那时候还是个大冬天，一岁多的孩子就躺在路上也没人管，我就抱着她去找了大夫。” “在医馆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她家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事情就这样。” 卫渝在等阿圆家长的时候，也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她的父母，奇怪的是附近的人都说没见过阿圆，也不知道为什么街上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孩。 卫渝一度认为自己被碰瓷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姒穆裎抱住卫渝，轻声说：“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 “要是阿圆真的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我也认了，喜当爹什么的，我不在乎，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卑微不能到再卑微了，恋爱脑真的不是白说的。 卫渝调侃道：“你怎么了，几年没见，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你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 “你确定不说的是我不是你自己？”卫渝严重怀疑姒穆裎在倒打一耙。 “说的当然是你，你现在地位可比我高多了，这两天好些大臣都想把女儿送你宫里呢。” 卫渝满脸不可置信，“不是，送人给我干嘛？我又不好这口。” “不仅如此，你们卫府门槛都快踏烂了，就想通过你堂哥给他们搭桥牵线，甚至还给你堂哥送妾室的，吓得你堂哥连夜拖家带口跑东部去了。” 卫渝：“......” 实在是太魔幻了。 “你突然跑着来就因为这个？” “不全是，主要是你好多年没回京，大臣们担心你被拐走，让我来接你。” 行吧，卫渝已经对剧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对了，你离京了，难道姒穆昼醒了吗？” 姒穆裎摇头，“没有，一直没什么动静。监国的是礼王和荣郡王。” “好吧。” 姒穆裎看到走过来的白书杨，突然想起了这次来还真有事要卫渝帮忙，不过不是帮他，是白书杨和银兰的事。 “白书杨应该有事跟你说。” 白书杨收到指令，一个滑跪过来抱着卫渝的大腿，哭。 “师父，你的帮帮我啊，没你我不行......” 卫渝迷茫看着姒穆裎，眼神在说：这又是演哪出？ 姒穆裎耸肩，“你问他吧。” 第124章 银生:我不想叫卫生 “你先起来，你这样我很尴尬。”卫渝用力想要把脚挣脱出来，“快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 姒穆裎把人拎起来，“不准非礼你师父。” 现在的白书杨眼睛还非常的红肿，卫渝有种被白书杨抱着大腿哭了几天几夜的即视感。 惊悚。 白书杨把卫渝带到角落，眼睛一直瞟着主屋的动静。 “你到底要说什么？偷偷摸摸的。” 白书杨恳求卫渝说：“你帮我劝劝银兰吧，求你了。” “劝什么？催生？” 除了这个卫渝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她出马。 “不过我帮不了你，我自己也不想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人道理我还是懂的。” 白书杨哭丧着脸说：“我倒也想，但是，我们还没到这里。”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还没成婚。” 所以白书杨知道姒穆裎要到楼兰城找卫渝的时候，赶紧跟过来，还把银兰也骗...也带上。 卫渝看向姒穆裎，“这就是你不对了，不是让你赐婚吗？” 两情相悦的话，有个外力推一推，不就成了吗？ “我回京时就赐婚了，但是银兰好像有什么顾虑的样子。”姒穆裎把自己摘出去。 “啊？那这又是为什么呢？”卫渝绞尽脑汁思考，考不出个所以然，“所以，爱情这东西吧...我也不是很懂。” “我问过她了，她不肯说。” “还一直用皇上的赐婚圣旨说什么：圣旨是说择日完婚，又没说马上完婚，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伤心。” 感觉白书杨都要谢了。 卫渝纠结，难道是自己一直看错了？其实银兰对白书杨的感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她这是乱点鸳鸯谱了？ “造孽啊。” 卫渝飞快跑回主屋。 主屋大厅欢声笑语，银生正把阿圆扛在肩头上开飞机。 银兰在后面护着。 卫渝拉起银兰往房间走。 “小姐？”银兰看着偷感极重，正在关门的卫渝，问。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白书杨。”卫渝直接了当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我马上让皇上收回赐婚圣旨。” 银兰表情一愣，欲言又止。 卫渝心想，真的要完。 “没事的，你不用有任何顾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用考虑任何人，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不喜欢就说，不要将就委屈自己。” “若是你怕出来会伤到白书杨的，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 “相信我，时间可以修复一切，伤心的情绪也是。” 卫渝已经说的非常明确了，不喜欢，咱就不要委屈自己和一个不来电的人结婚。 在外面偷听的白书杨一脸天打雷劈的样子。 原以为找到了一个军师，结果这军师是对面的。 和白书杨一起偷听墙角的姒穆裎，脸上笑开了花，卫渝没说不喜欢自己那就是喜欢，变相告白有没有。 果然，人类的悲欢不相通。 “我没有不喜欢白书杨......”银兰轻轻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卫渝有气无力说：“你想说不是爱对不对。” “不是~~” 卫渝马上满血复活，“真的吗？” 银兰脸蛋微红，点头。 “那你是为什么一直不肯跟白书杨成亲？” “他是一等公白大人的嫡幼子，现在还是二等将军，我只是个奴婢，我......我配不上他的。” 卫渝咬牙，“万恶的封建主义。” 白书杨踹开门就进来。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白书杨拉着银兰的手说：“我不介意你是什么身份，我家人也不会介意的，荣耀门楣这种事轮不到我，我也不需要什么妻子母族的助力。” “你是不介意，但是别人肯定会对你指指点点的。”银兰甩开白书杨的手。 “其实......”卫渝夹缝中想要插话。 “我也不怕别人指指点点，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的。” “但是我怕，你一个天之骄子，不应该有我这样的污点。” 卫渝上前一步，“我有个主意......” 结果还是被水灵灵的忽略了。 “你怎么算是污点，是我先喜欢的你，也是我求娶的你，你这么说是想表示我脑子有问题吗？” “我没有，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是事实。” 卫渝退到墙角蹲下，找了一个最佳吃瓜位置。 等他们吵完吧。 然后卫渝就全程观看银兰和白书杨就“银兰的奴婢身份是不是污点”这个论点，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姒穆裎也蹲在卫渝身边，终于体会到了吃瓜的乐趣。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姒穆裎问。 卫渝用看小智障的眼神看着姒穆裎，“你怎么能这么问呢？” “不是，我当然知道他们谁赢都是输......” “当然是银兰啊。” 姒穆裎：“......” 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可不是能丢掉就丢掉的，特别是越底层的人越难。 “但是我有办法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办法？”姒穆裎挺好奇的。 “先等他们吵完，感觉快结束了。” 不一会，以白书杨破防结束，白书杨委委屈屈蹲在地上画圈圈。 卫渝过去轻踢了白书杨一脚。 “过来，我有话说。” 白书杨哀怨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画圈圈。 “我有办法让银兰答应嫁给你。” 白书杨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激动握住卫渝的手，激动说：“师父，你就是我的亲义父了，义父。” 卫渝：“......” “义父，你的办法是什么？” 银生刚好这时候抱着阿圆进来。 银生尴尬挠头，“阿圆小姐说要找小姐。” 卫渝张开双手，“过来，娘亲抱抱。” 阿圆拿着个小老鼠，安静的待在卫渝怀里玩。 “义父？”可把白书杨急死了。 “我可以收银兰当义妹啊，这样她就是西北统帅的义女，当今皇后的义妹，配你不就够够的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白书杨期待看着银兰。 银兰有些顾忌，“这样真的好吗？卫将军那边......” “没事，现在卫家我做主。”卫渝拍板，“我马上让二叔修书一份回去，你回京后马上安排上契，出嫁时直接在将军府出嫁。” “阿圆，以后不能叫兰姐姐了，叫兰姨姨。” 阿圆配合，甜甜叫了声兰姨姨。 “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卫，银字就不要了，叫卫兰。” 银兰眼眶红红，“小姐......” 卫渝拉上银兰的手，“还叫什么小姐，叫姐姐。” “姐姐~~” “诶。” 白书杨蹭到银兰身边，“那我们可以成亲了吗？” “不能。”银兰一口拒绝。 白书杨他又谢了，“为什么？” “我想要姐姐能在场......”银兰小声说。 其实之前一直拖着不答应白书杨也是想等卫渝回京。 银生回来带她去看卫渝给她准备的嫁妆的时候，她感动到大哭，哭到快断气的那种。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无论嫁不嫁，嫁给谁，她都想要卫渝能在场。 压力给到卫渝，所有人看着她。 “我看看这边还需不需要刚需我。” 毕竟治理沙漠是一件长期的工程，她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后面还是得要朝廷和楼兰城民众共同努力和坚持。 “对了，银生，你要不要做我义弟啊。”卫渝把注意力放在银生身上。 银生毫不犹豫拒绝了卫渝，理由是：“我不想把名字改成卫生。” 卫渝无言语对，这名字，确实有点不正经...... 第125章 回京 今天，卫渝难得睡了个懒觉。 昨天她就把要回京的事情和楼兰说了，楼兰表示非常赞同。 还说要给卫渝他们办一个盛大的欢送会。 原本卫渝就要请那些帮他抓“贼”的民众和士兵吃饭的，这样刚好。 卫渝要离开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之前那个看来告诉卫渝家里遭贼的小哥，又被新一轮批斗，简直不要太可怜。 卫渝其实有和百姓们说回去的原因，但是他们就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最后还是楼兰出面大家才信的。 “起来就有早餐吃真的太幸福了。”卫渝拍拍自己的肚子，感叹道。 她是好，可是苦了阿圆。 阿圆一顿早饭吃的瑟瑟发抖，她都快拱到卫渝怀里吃了。 “你看，好好的孩子，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了。” 姒穆裎尴尬，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饭后，卫渝又去了绿洲边缘，还有些事她要及交代。 银兰和银生出去采买，准备晚上的宴会，白书杨自然跟着银兰。 家里就剩下姒穆裎和阿圆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双方都显得非常拘谨。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圆推出出她的玩具箱子，把一套等比例缩小的玩具厨具拿出来。 又拿出了一个小架子，把缩小版的调味料整整齐齐摆好。 甚至她还有个小冰鉴。 阿圆在冰鉴里面拿出一小块鸡肉，几片菜叶子和几颗鹌鹑蛋。 备菜，生火，炒菜，她甚至还会颠勺。 姒穆裎惊呆了。 她喝孟婆汤该不会掺水了，她做饭的动作熟练的让人害怕。 很快，两菜一汤出锅。 炸鸡块，清炒菜梗，鹌鹑蛋菜叶子汤。 她把菜端到餐桌上，看了眼姒穆裎，小声说：“请你吃。” “对不起，阿圆以为您是坏人才嗞你辣椒水的。” 姒穆裎努力笑得让自己看起来有亲和力，“没事，爹爹不怪阿圆。” 阿圆盯着姒穆裎好一会，怯生生问，“你真的是我爹爹吗？” “那当然，你娘亲是我妻子，我当然是你爹。” “但是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你像你娘亲。” 姒穆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卫渝和阿圆没有一丁点长得像的地方。 阿圆就非常轻易接受她和卫渝长得像这件事，因为以前卫渝经常说她们长的一模一样。 “爹爹。” “乖。” 阿圆拿了双筷子给姒穆裎，“爹爹，你吃。” “谢谢，阿圆不吃吗？” 阿圆摇头，“这是做给爹爹的。” 姒穆裎笑嘻嘻，一口菜下去差点没把姒穆裎送走。 他有一刻那么认为，觉得自己要去找孟婆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原来自己是个二百五。 阿圆一脸期待看着姒穆裎，“好吃吗？” 姒穆裎不想打击阿圆，硬是把那口酸甜苦辣俱全的炸鸡块咽下去。 “好...好吃。” 阿圆笑得非常开心。 “你这菜又做过给你娘亲吃吗？” “做过，娘亲说非常好吃。” 行行行，你们母女喜欢就好。 姒穆裎在阿圆的期待下，含泪吃完阿圆的黑暗料理。 吃完后，姒穆裎有种味觉失调了的感觉，他喝茶居然喝不出味道了。 正是因为他这么捧场，阿圆和他亲近了许多，饭后阿圆还给他介绍卫渝和卫建杰给她做的玩具。 阿圆注意到姒穆裎腰间挂着一个玉制小人。 这样子的小人，她娘亲也有一个。 “爹爹，我能看看你的这个小人像吗？” 姒穆裎大方解下来给阿圆。 “娘亲也有一个。”阿圆说。 “这个是和你娘亲的那个是一对，你娘亲拿着的那个是我，这个是你娘亲，我亲手雕刻的。” 姒穆裎一脸自信，“怎么样，像我们吧。” 阿圆疯狂点头，“像，爹爹，阿圆也要一个。” “好，得空爹爹给阿圆也刻一个小阿圆。” 阿圆拿着小人，一个劲的喊娘亲，然后又咯咯笑了起来。 姒穆裎被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午时分，卫渝回来了，刚进门就听到姒穆裎和阿圆的笑声。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卫渝进里屋就看到阿圆坐在姒穆裎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一个玉制小人在玩。 “娘亲，你回来了，你看......”阿圆跳下姒穆裎的大腿就往卫渝跑来，“是你哦。” 卫渝来看着阿圆手上的抽象小人，她绝对不承认这丑东西是她。 “爹爹还说给阿圆给刻一个。” 卫渝把阿圆抱起来，“宝宝，咱吃点好的啊，你喜欢这种小人娘亲给你去买一个。” “我们吃什么，阿圆想吃。” 卫渝：“......” 解释不了一点。 “娘亲，我今天给爹爹做好吃了。” 卫渝惊讶看着姒穆裎，“你吃了？” 姒穆裎委屈点头。 是个狠人啊。 说起来卫渝是每次都和阿圆斗智斗勇，然后悄咪咪把菜倒进各种花瓶了。 可苦了她们家的花瓶了。 “阿圆，你先把玩具收起来。” “好。” 她把小人还给姒穆裎后唱着小曲去收拾自己的玩具了。 卫渝拍了拍姒穆裎的肩，“难为你了，等一下给你做好吃的补偿你。” 不一会银兰他们回来了，有银兰银生在，卫渝都没有插手的机会。 阿圆吃了午饭后，又玩了一会阿圆就打着哈欠自己回去睡午觉了。 非常自律。 “你午后还出去吗？”姒穆裎问。 “不去了，要交代的已经交代完了，等会和银兰他们准备晚上宴会的膳食。” 卫渝跃跃欲试的样子。 宴会定在楼兰城的中央广场，参加宴会的每家每户都做一到两个菜拿过去，也算是全民同乐。 “银生还弄了只全羊，正好可以弄个烤全羊，铁锅炖大鹅也可以弄一个，然后烧烤摊一只，完美。” 开party怎么能没有烧烤呢。 东西多到连阿圆都下场帮着串串了。 夜幕降临之际，中央广场点起了篝火。 “卫渝烧烤摊出摊了。” 卫渝还用碳灰给自己画了两戳翘胡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别家的烧烤不是998，就是98，卫渝烧烤不要998，不要98，不要钱白送，快来看看咯。” 不一会烧烤摊就来了一堆的，卫渝和银兰恨不得化身八爪鱼。 眼见卫渝的脸被烤的通红，姒穆裎赶紧把人拉回来，“我来。” “你来？你会吗？” 姒穆裎双手叉腰，“不会。” 话锋一转，“但是白书杨会啊。” 白书杨非常有眼力劲接过卫渝的刷子，“终于可以和银兰双双把烧烤烧了。” 孤寡的银生表示：孤寡的命也是命啊。 化悲愤为力量，于是银生烤全羊的时候就更加卖力了。 卫渝见不用自己烧烤了，就拉着阿圆到处蹭吃。 姒穆裎当然跟着。 妥妥的一家三口。 阿圆左手牵着卫渝，右手牵着姒穆裎，幸福感满满，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 宴会的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回京了，由楼兰一路护送，出了西域楼兰才带人折返。 “我成亲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们就绝交。”白书杨对着楼兰放狠话。 楼兰无奈，“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那你来不来啊。” “赶得上的话。” 白书杨不耐烦说：“你别打马虎眼，一句话的事。” 楼兰被气笑了，“不是，大少爷，我在楼兰城，比西域还西，我到京城快要好几个月呢。” 白书杨手起刀落，一个刀手把楼兰劈晕了。 “你们先回去吧，你们的王要跟我回京城。” 说完就把人扛起来丢上马车。 留下楼兰城的将士士兵在风中凌乱。 “将军？怎么办。” 被叫将军的人看着远去的车队，“小卫大人的朋友，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126章 迁宫? 经过两个月的舟车劳顿，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卫渝因为一路晕车，人也消瘦了很多。 当然这只是姒穆裎的视角，卫渝倒觉得自己没有掉称。 阿圆现在完全和姒穆裎是一个阵营的，姒穆裎说她瘦，阿圆也跟着说，然后各种给她投喂。 导致卫渝一路上吃了吐吐了吃，恶心个没完。 快到城门的时候，姒穆裎给卫渝拿了套皇后的朝服。 “换上吧。” 卫渝接过朝服，愣愣说：“要这么隆重？” “当然了，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接你西域接你了，知道我们今天就到，大臣们早早就在城门准备迎接我们俩。” “我还安排了礼炮和烟花，大娰的功臣——朕的皇后回京，那排面得有啊。” 大可不必，没必要，真的。 “主要是白天你放什么烟花？”卫渝发出灵魂的质问。 “你不是老说什么，主打就是一个氛围感吗？这不就正好。” “啊对对对～～” 蚌住了呢。 卫渝换上朝服凤冠，衣服加上凤冠的有个三十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更加想吐了。 “皇上，皇后娘娘回京。” 林诉的声音回荡，卫渝有种林诉扛着音响在说话的感觉。 “臣等，恭迎皇上皇后......” 声音戛然而止，还剩下一阵阵的呕吐声。 只见卫渝顶着二十斤重的凤冠扶墙呕吐。 大臣们膝盖弯曲，这是跪呢，还是等会跪呢？ 看着皇后，这扶墙的姿势，这呕吐的声音......有些熟悉，几年前在宁王的及冠之礼上好像也出现过这么一幕。 该不会那时候就是皇后吧，所以，皇后那时候穿着太监的衣服跑到皇上宫里，然后和皇上一同来参加宁王的及冠礼？ 惹惹惹...... 真会玩。 不一会马车帘子再次掀开，他们以为这下应该是皇上出来了。 谁曾想，跳下马车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 大臣们紧急撤回一个下跪。 阿圆跳下车就跑到卫渝身边，垫着脚给她扫背。 “娘亲你没事吧。” “娘亲没事，吐完就好了。” 众人懵逼：娘亲？？？小皇女？？？ 当他们看清阿圆的来脸后，一个个尽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看向刚下车的姒穆裎时，脸上满是怜悯。 姒穆裎：“......” “参见皇上，皇后......恭迎皇上，皇后回京。” “都起来了，诸位辛苦了。” 姒穆裎说了一大堆的场面话后，带着卫渝和阿圆坐上了半开放式的矫辇，一路游街示众...不是，一路游行一路回去。 卫渝露出职业假笑，摆手，像领导在检阅一样，“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不一会又跑到后面去。 互动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坐在一旁的阿圆都比卫渝看着起来稳重。 “你消停点。”姒穆裎把人捞回来坐好，“你刚刚不是还头晕眼花想吐吗？” “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百毒不侵。” “行，那封后大典就按这个来。” 卫渝突然按住太阳穴，要晕不晕的样子，可把姒穆裎吓坏了，赶紧把人扶住。 “我觉得我我又不行了......我社恐。” 这薛定谔的社恐说来就来。 姒穆裎这才意识到这人是装的。 “以后你能不能少吓点我，心血少，会被吓死的。” 卫渝倒向阿圆，“不行了，要晕了。” 这一倒直接阿圆扑倒了，一大一小闹成一团，姒穆裎不自觉勾起嘴角。 到了宫门，他们坐上姒穆裎的专属座驾。 卫渝看着明晃晃的华丽内饰，拍拍松软的靠背，“还是你小汁会享受。” “回承明宫。”姒穆裎说。 卫渝开始滔滔不绝跟阿圆介绍起承明宫，又是菜田，又是野餐什么的。 阿圆脸上十分憧憬。 反观姒穆裎就有点心虚了。 卫渝下矫辇，看着面前的“承明宫”，呆住了。 “这是哪里？” 姒穆裎避开卫渝的视线，说：“承，承明宫啊......” 卫渝指着门口的匾额，“除了这个匾额写着是承明宫，这里有哪一点像承明宫了。” “你又不肯迁宫，我只能这样了啊......”姒穆裎越说话音越弱。 现在承明宫是姒穆裎原本的寝宫，为了让卫渝搬过来他也是煞费苦心了。 她直接命人把承明宫的门头牌匾拆下来，换掉了自己寝殿的牌匾。 姒穆裎继续辩解，“承明宫旧址那个位置不安全，随便一个阿提那都能把你掳走，我不放心。” 很好，现在都变承明宫旧址了。 “秀儿啊你。”卫渝瞪了一眼姒穆裎，阴阳怪气说。 “承明宫旧址的东西，我没有动，菜田鱼塘水稻田那些都还在，你平日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不愧是秀儿，真贴心。” 阿圆拉拉卫渝的手，“娘...母后，我们进去吧，阿圆想进去看看。” 卫渝蹲下，笑着问阿圆，“阿圆喜欢这里吗？” 快说不喜欢。 “喜欢，这里好大好好看，阿圆非常喜欢。” “阿圆，来。”姒穆裎招招手，“父皇带阿圆进去。” 阿圆光速松开卫渝的手跑过去牵着姒穆裎。 “快走快走......” 卫渝：“......” 世忘我~~ 第127章 落闸放狗 卫渝就带了银兰过来新的承明宫，其他宫人都还留在旧的承明宫，卫渝为了好区分两个宫殿，就把旧的承明宫叫做承明宫分陀。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分陀就想大喊一声“反清复明”。 银兰现在是她的义妹了，不需要在做宫人的工作，平时伺候她的都是筱霖和筱霜。 银生原本就被姒穆裎特赦出宫了，也已经不算是宫人。 卫渝是没想到，这几年，银生用皇上给的赏赐在京城开家酒楼，原本只是想着试试水，结果现在越做越大，还开了几家分店。 还在京城买了几处宅子。 不愧是银生。 这天好，卫渝牵着阿圆带着银兰筱霖去承明宫分陀。 “银生今天什么时候进宫？”卫渝问银兰。 银兰说：“银生今天估计进不了宫里，他家大业大的，刚回京，那几家酒楼够他忙活好几天的了。” 不过他们到分陀后，银生已经到了。 “你怎么进宫了？你不是要打理客栈吗？”银兰好奇问。 银生笑笑说：“我原以为有得忙的，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是元将军帮忙看着，倒也没什么事。” 他们进门后，先来迎接他们的居然是天赐。 它使劲的往卫渝身上扑，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娘娘回来了，娘娘终于回来了......” “大伙的快过来，娘娘回来了......” “娘娘吉祥~~” “起来吧，你们先去忙，不用管我们。” 卫渝带着阿圆溜了一圈，阿圆和天赐飞快建立起友谊，在在田间你追我赶的。 “不错，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 银兰神气说：“那必须的，我可以天天督促着他们呢。” “棒棒哒。”卫渝给银兰一个大大的赞。 卫渝回头对筱霖说：“你去跟御膳房的人说，中午承明宫分陀要大摆宴席，二十几个人的那种，让他们做好菜送过来。” “是。” 卫渝把所有人都集合到正殿大厅。 “本宫离开了这么多年，全靠你们打理着承明宫的种种，本宫刚刚去逛了一圈，你们做的很好。” “都是奴婢们奴才们该做的。” “为了嘉奖你们这四年来的坚持和付出，本宫赏你们四年的俸禄你们等一下到银生那边去领取就好。” 卫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给他们补回之前的年终奖，和之前答应给的分红。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宫人们激动得一起磕头谢恩。 没想到娘娘一回宫，这泼天的富贵终于到他们头上了。 “都起来吧，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不多时御膳房就差人送膳食过来了，他摆了三桌热热闹闹吃了个午饭。 阿圆吃完饭就困了，卫渝把她抱回寝殿。 “娘娘，卫大人和齐大人求见。”筱霖进来小声说。 他们来做什么？ 还有，为什么现在大臣都能随随便便进后宫啊。 卫渝看了眼在一旁的天赐，小声说：“天赐，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帮我看着阿圆好不好呀。” 天赐像听懂了一样跳到床上趴在阿圆身边。 “好狗。等一下奖励你一块大骨棒。” 天赐眯眼咧嘴，像是在笑一样。 卫渝到正殿发现不止卫大人和齐大人在，连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也在。 刚坐下，就有宫人进来通传，说白书杨，文太医和陈太医来了。 “所以，现在你们找本宫是做什么呢？” 一群人开始在七嘴八舌叽里呱啦，卫渝没听太清，只是隐约听到让她去做官什么的…… 魔幻实在是太魔幻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停。”卫渝点了一下陈太医，“从年长者开始说。” 陈太医一愣，“这……” 工部尚书优雅抬手，“慢着，这老小子今年才三十有七，这下官最年长，下官今年四十六了。” 卫渝看着陈太医那像年近六十的脸，尴尬了，她又看了看文太医，释怀了。 “那宋大人先说吧。” “娘娘，下官想娘娘到工部任职……” 呵，还真是。 “我们大娰什么时候开始，女子可以为官了？” 她也没听姒穆裎提过啊。 “刚刚。” 卫渝：“……” 白书杨插嘴说：“其实也不突然，我爹在两年前就提出这个政策了，礼王和荣郡王也非常支持。” “不过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所以到今天才得以实行。” 宋大人又说：“原本好多顽固的老头子一直在反对，正好娘娘有娘娘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才堵住他们的嘴。” “所以，娘娘要来吗？” “不要。”卫渝一口拒绝。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除非给她加俸禄。 “可是……” 兵部尚书打断宋大人，“可是什么？你没看到娘娘不想去你们工部吗？” “娘娘的拒绝的太明智了，工部有什么好的，天天做的全是粗活，还是我们兵部好，娘娘只需要动动小手，画几张设计图就好。” “娘娘您看～～” 兵部尚书搓手手期待看着卫渝。 “娘娘，要来就来我们大桑农司吧，我们可以有过命的交情。”齐大人说。 “我和娘娘同着一本书，这几年我们大桑农司的人陪着娘娘走北闯西，合作亲密无间。娘娘应该会来我们大桑农司吧。” 齐大人撞了一下卫建杰，“卫大人你说呢？” 卫建杰开口附和，“是啊。” 话锋一转，“阿圆呢？” 齐大人：“……” “阿圆在睡午觉呢。” 齐大人疯狂创他，这时候你说什么阿圆，帮一下嘴啊。 卫建杰想没看到齐大人的暗示，只是跟卫渝说去看看阿圆就离开了。 齐大人那个恨啊，恨铁不成钢。 这时候陈太医弱弱开口，“要不娘娘可以来太医院就职。” 其他还好，这个卫渝真的不行。 “各位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本宫，只是本宫累了，近来想好好休息。” 齐大人不死心，“那后面……” “后面也不行，本宫的义妹要出嫁了，本宫要好好操持她的婚礼，没空，你们请回吧。” 齐大人觉得可以再挣扎一下，“那婚礼过后呢？” “还是不行。”卫渝飞快拒绝，“实不相瞒，我得了一种叫做：一上班就会死的病。” “那刚好。”陈太医推开齐大人，“娘娘可以来太医院，我们给娘娘治病。” “这……”卫渝居然无言以对。 其它人就不同意了，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掰头。 齐大人说：“好你个陈太医，你插什么嘴，会你太医署去，别来添乱。” “你还好意思说陈太医，皇后娘娘说这么多明显是拒绝你，你也回去你的大桑农司去。”宋大人说。 宋大人说完兵部尚书就坐不住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我先提出来找皇后娘娘的，你居然先捷足先登，真的丑不要脸。” 几个人吵得面红耳赤。 这时候连礼部尚书也来插一脚，“娘娘要先来礼部……”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给我滚开……皇后娘娘最适合在我们工部。” 场面再一起陷入混乱。 一个灰白的身影窜进来。 卫渝大手一挥，“关门，放狗。” 她完后跳一下，牵住天赐的狗绳，“天赐，凶他们～～” 天赐对着他们一阵狂吠，疯狂往前扑，呲牙咧嘴的，非常凶恶威武。 只是天赐扑得太凶了，牵引绳从卫渝手上溜走。 天赐听到牵引绳掉地后秒变乖，巨乖的那种。 半蹲在地上咧着嘴对那几个它刚刚凶的人摇尾巴。 “啊…这……” 卫渝试探拉起牵引绳，天赐立马变声恶犬。 这难道就是“狗仗人势”？？？ 不亏是皇宫里的狗。 几个大臣纷纷告辞。 礼部尚书走慢了一步被卫渝拉住了。 “尚书大人且慢。” “难道娘娘要……” 卫渝抬手制止，“我没有。” “哦。” “我这边想请你帮个小忙。” 卫渝那‘谄媚’的样子让礼部尚书莫名心慌。 “娘娘，请，请说……” 第128章 银兰出嫁，十里红妆 卫渝拿出一个金元宝。 礼部尚书眼睛都看直了，面上却连忙摆手推辞。 “使不得使不得，臣作为朝廷命官，怎么能知法犯法收受贿赂呢？” “这怎么算是贿赂呢？这是赏赐。” 礼部尚书着实是惶恐，“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这金元宝，下官真的不能收啊。” 卫渝硬把金元宝塞到礼部尚书手中。 礼部尚书迅速把金元宝放进袖兜里。 “你应该知道本宫的妹妹将要和小白大人成婚，就在六月初八，还有两个月多几天。” “本宫想请尚书帮忙筹备本宫妹妹的婚礼。” 礼部尚书说：“三小姐和小白大人是由皇上赐婚，礼部应当为这两位准新人筹备所有的事情，娘娘请放心。” “有尚书大人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那麻烦尚书大人带几个人帮本宫归置好本宫妹妹的嫁妆，本宫择日送到卫府上，三小姐从卫府出嫁。” “银生，带尚书大人到二号库房去。” 银生带着礼部尚书到二号库房。 区区清点归置嫁妆而已，礼部尚书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行，结果一看，搞不了一点，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说要带几个人来了。 礼部尚书只好回去摇人。 卫渝趁着礼部尚书回去摇人的空隙，她带着银兰去了尚宫局。 她要找尚宫局的人给银兰制作婚服和头饰。 就银兰婚服和首饰，同尚宫，司制房和司珍房，深刻交换意见，随后给银兰量度身形尺寸，才心满意足离开。 回来后，礼部尚书带着人已经把卫渝给银兰攒的嫁妆都装好了，有八十抬之多。 不仅是银兰，连卫渝自己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悄咪咪攒起来的东西这么多。 据说皇上赐婚还会有赏赐，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得去问问，不够的话自己再去添置一些。 卫渝捂脸，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又又超级加辈了。 回到承明宫是恰好到了饭点，姒穆裎已经在等她开饭了。 席间，卫渝问了关于银兰赏赐的事情。 姒穆裎却说没准备。 在卫渝差点在掀桌之际，姒穆裎才笑着拿出一把大钥匙。 “里面的东西任你挑。” 卫渝脸上表情一百八十度转弯。 “老板大气。” 吃完饭卫渝就火急火燎去了姒穆裎的小库房。 小库房门一打开，中心就是一尊跟卫渝一样高，由纯金打造的仙鹤雕像，仙鹤周围还有环绕着几只纯金打造的金龟。 金钱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闪……” “老板，我要这个。” 银兰瑟瑟发抖，赶紧把卫渝出库房，“姐，我的亲姐，你敢拿我不敢要啊。” 据说这仙鹤是波斯国送过来的贡品，彰显两国友谊的，怎么能赐给她当嫁妆呢。 绝对不可以，万一挑起两国干戈可怎么办。 卫渝看着可怜兮兮的银兰，纠结的扒着纯金的仙鹤。 清澈的眼睛写满了“好像要”。 看到银兰都快哭了，卫渝才恋恋不舍松开仙鹤。 “行吧，你喜欢什么自己挑，皇上既然说让我们挑选，那应该是都能赏人的，你放开挑，挑到哪个我们直接搬走。” 银兰表示放开不了一点，但她又怕自己挑得不好她家娘娘看着急了，真的要把仙鹤赐给她。 银兰挑了十样看起来不太普通又不太高调的，又绝对不会出错的物件。 果然，卫渝嫌弃说：“你挑得东西也太普通了。” 挑礼物当然要贵且不实用的东西呀。 果然，还是那个仙鹤最好，不行挑个金龟也好啊。 “够了，我知道娘娘是怕我嫁进白府会受委屈，想给我撑场子，其实没事的，我是娘娘的义妹，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的。” 卫渝是真的担心，毕竟封建社会等级制度森严。 “表面是不敢，就是不知道怎么背地里蛐蛐你。” 银兰反过来安慰卫渝，说：“既然是暗地里蛐蛐，我又不知道，不会影响到我的。” “这样最好……不过，以防万一，你的婚礼我要当主婚人，这场面我是撑定了。” 卫渝转头出了库房，“我马上找礼部尚书说，让他别安排主婚人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姒穆裎授意过一切以皇后的意愿为准，皇后为主婚人虽然不合规矩，礼部尚书连劝都不劝直接把原先的证婚人划掉。 卫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氪金了，礼部尚书才这么好说话。 卫渝还让银生帮忙在宫外给银兰置办几个物业，买个婚前房子，商铺什么的。 银兰大手一掏，拿出来几张地契。 “这是我送给银兰的新婚礼物。” 银兰看着卫渝和银生，嘴角向下，抿唇，眼眶里的泪水在疯狂打转。 “你们对我这样的好……我不嫁了～～” 卫渝给她抹掉脸颊的泪水，殊不知自己的泪水也溢出了眼眶， “我们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卫渝灵魂刚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银兰和银生，三个人相依为命，都是过命的交情。 “我和银生就是你娘家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依赖我们。 “白府的人若敢欺负你，你就跟我们告状，我们帮你去找场子。” “总之，不要让自己受委屈就是。” 他们三人就像卫渝昏迷三年刚醒的时候，抱在一团痛哭。 门外是姒穆裎都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他真的很想说：银兰只是出宫嫁人而已，又不是永远见不到面了。 时间很快到了六月初八。 卫渝提前几天陪着银兰到了卫府。 “吉时已到，送嫁仪式正式开始～～” 因为卫建林还在边疆，银兰拜别的高堂就换成了卫渝和老卫将军。 拜别完后，喜婆背着银兰踏出卫府大门。 白书杨骑着大马已经等在门口，他牵着银兰，把银兰送上花桥后自己跨上大马。 锣鼓声鞭炮声响起，庞大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送亲队伍出发。 一路上还有家奴给过往的行人发喜糖喜饼。 路人甲：“这是哪家小姐出嫁啊？这阵仗都赶上那些王爷娶王妃了。” 路人乙：“可不嘛？这嫁妆我刚刚数过足足一百六十八台。” 路人丙：“你们不知道吗？是卫府的小女儿出嫁了。” 路人丁：“卫府不是只有两个女儿，我记得小女儿是当今皇后啊。” 路人丙：“这是卫家的义女。” 路人乙：“一个义女都这么大阵仗？” 路人丙：“那不一样，那是皇后娘娘看重的人，卫府自然不敢轻视。” 路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眼光。 第129章 大大的误会 卫渝作为证婚人，也到了白府。 也终于见到“传闻中”大名鼎鼎的一等公，白连城。 见到白连城的时候，她还以为白连城是白书杨的哥哥。 白连城看着没有一丝老态，精气神十足，连一条鱼尾纹都没有，像吃了防腐剂的人，完全不像已经五十几岁的人。 卫渝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白书杨总说自己是家里长得最丑的了。 白书杨的父母两个哥哥还有昔日的惠贵妃，个个都是都是雕塑脸，模特身材，在人群中一站就是绝对的焦点。 这么一对比，白书杨久长得非常低调。 白连城表情淡淡的，卫渝还以为他不满意白书杨的婚事。 后来才知道白连城是真“生性不爱笑”。 婚礼非常顺利，席间，卫渝有点微醺，出来透气的时候在外面遇到了白连城。 “参见皇后娘娘。” “啊，是亲家啊，好巧。” 白连城：“......” “多谢娘娘一直以来对小杨的照顾，小杨从小都被他娘亲惯坏了，没大没小的。小杨有什么错的不好的地方，请娘娘多多担待。” “没有，小杨性格很好，很讨人喜欢的。” 白连城背手看天，闷闷不乐的样子。 卫渝顿时有点生气了，直接开口，“你是不是不满意银兰这儿媳妇，不满意，憋着。人家两情相悦，你有什么好反对的，人家结婚又不是你结婚。” “不是嫌弃。”白连城不紧不慢说：“银兰是皇后娘娘看中的人，又和小杨心意相通，我这个做爹的怎么都不会棒打鸳鸯。” “那你现在摆出这样的表情给谁看。” 白连城有点为难看着卫渝。 “看我干嘛？” 卫渝看到白连城嘴角上扬抽搐着，苹果肌微微颤抖。 白连城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肉笑皮不笑”的笑容。 卫渝捂眼，“我误会你了，抱歉。” “娘娘无需抱歉，臣从小就不怎么爱笑，所以……” “所以不会变老。”卫渝抢答。 “多谢娘娘体恤。” 两人再次归于沉默。 卫渝酒醒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进去的时候，白连城再次开口。 “娘娘……”白连城欲言又止，“皇上，对我们白家，对小杨是不是有诸多不满？” “啊？？？”卫渝懵了，这人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礼部定下的婚宴排场规格远超一个二等将军该有的礼制……” “我们白家在朝中的势力终于是大到连皇上都忌惮了吗？” “小杨一事无成偶尔闯点不伤大雅的小祸我都能安心些，偏偏他又屡屡立下战功，现在还是二等将军。” 白连城自嘲道：“我们一家子全成了朝中重臣，皇上怎么会不忌惮。” 卫渝反应过来了，白连城是怕皇上捧杀吧。 “一开始臣同意让小杨入宫当侍卫只不过是把小杨当做‘质子’送到宫中，不管是臣还是皇上，都心照不宣。”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卫渝内心os：正是在下。 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卫渝立下了“汗马功劳”。 白连城突然下跪，“若是以后白家有什么事，求娘娘眷顾小杨，保住小杨的一条性命。” 这误会……大了。 卫渝把人扶起来，尴尬说：“其实白书杨和银兰的婚礼全是本宫的主意，皇上只是盖个章而已。” 卫渝这么说倒是把白连城整不会了。 “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捧杀在里面，皇上深知白大人为人。” “对白大人只有敬佩之前怎么会心生不满呢。” “皇上对你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卫渝满嘴跑火车。 “胡说八道。” 卫渝耳边响起姒穆裎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姒穆裎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 卫渝后撤几步，“吓死，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还好走路没声音，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敬佩白连城呢。”姒穆裎阴阳怪气说。 卫渝嘻嘻，尴尬笑笑。 “参见皇上。” “起来吧。” “朕没想到，一个婚庆而已，白大人竟有此猜想。”姒穆裎语气变得凌厉起来，“难道在白大人的眼里，朕是那种刚愎自用，疑心重且暴戾的昏君？” 白连城惶恐，“臣不敢。” “不敢？你刚刚对皇后说的话不就是这意思吗？”姒穆裎指着白连城，“你好大的胆子，你揣测朕也就算了，你与皇后说这些难道是想拉皇后下水吗？” “届时若真的发生什么事，皇后替你求情，按照皇后如今在大娰臣民和朕心中的地位，朕绝对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这算盘打得真是高啊。” 白连城扬起头颅，挺直身板，没了刚一丝惶恐。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怕皇上听信了谗言，一道圣旨赐死臣全家，臣也不过给自己和族人找条后路。” 卫渝蹲在白连城身边，“所以你做了什么？” “回娘娘，臣什么都没做，臣是怕皇上觉得臣做了什么。” 卫渝看着姒穆裎，“那皇上你觉得白大人会做什么吗？” “当然不会，白大人的为人朕还是知道的。” 卫渝耸肩，“那不就行了，所以你们这么剑拔弩张是要做什么，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说得好有道理，两人居然无法反驳。 姒穆裎离开之前不忘警告白连城，“希望白大人初心不改，还有，皇后不是你们的工具人，以后不要把手伸到皇后这里，不然，朕不管你做没做什么，都一律处死。” 回宫的路上，卫渝终于有机会吃瓜了。 “你和白大人怎么了，据我所知，白大人一心为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贤臣啊。” 原着是这么写的。 “只是近来有传言说白连城意图谋反，我一旦起了猜忌，或者他觉得我起来猜忌，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姒穆裎反问。 “不是你杀他就是他觉得你会杀他，然后谋反？” 好毒的计谋。 “就算没有今天这一遭，我也会另找时间去试探他的。”姒穆裎双手撑着后脑往后一倒，“不过说开也好，但愿他初心不改，还能为我为大娰卖力。” “那你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传闻吗？”卫渝好奇问。 “不知道，就突然在民间传开了。” 卫渝劝道：“你还是查清楚比较好，舆论这东西杀伤力可大了。” 舆论犹如洪水猛兽，现代人真的狠狠共情了。 姒穆裎无所谓说：“清者自清，应该不用查吧。” “话不是这样说，舆论这东西杀人于无形。”卫渝据理力争，“刚刚不是还分析了会造成的结果了吗？你还打算放着不管啊。” “污蔑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应该也不小吧。” “放出流言的人不是蠢就是坏，ta不仅想要挑拨你和白连城的信任，还想动摇国本呢。” 姒穆裎倒没觉得这么严重，不过看到卫渝这么紧张的样子，还是让人查了。 皇上要彻查流言一事一传开，舆论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堪称光速。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居然查到了宁王姒穆昼的头上。 第130章 危机 “大胆。”姒穆裎把相关人员的文书供词摔回大理寺卿怀里，“你们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宁王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 “还是，你们找不出真相所以这鬼东西糊弄朕？” 天子发威，底下的人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皇上息怒啊，这些供词都是从那些个嫌疑人口出问出来的，臣等不敢胡说，这流言的确是从宁王府传出来的。” “朕看你这个大理寺卿是当腻了……” 林诉进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姒穆裎表情一变，“快请。” “你回去查清楚再来回话。” “是。” 大理寺卿抱着供词慌忙收拾供词。 “领导～～我要请假出宫～～” 未见卫渝的人，先闻其声。 捡供词的大理寺卿手一顿。 他应该在马车底，不应该在这里吧。 卫渝进来看到大理寺卿在捡东西，还怪好心的蹲下帮忙一起捡。 “陈劲敏供词……”卫渝看完供词，不解问：“这些人都说流言是在宁王府传出来的？” 大理寺卿心虚看了眼皇上，脸上写着：臣能能说吗？ “朕来说就好，你先下去吧。” 姒穆裎等人走后，便把刚刚大理寺卿报告的一五一十跟卫渝说了。 大约就是有关流言的人口供都出奇一致，都指向宁王姒穆昼。 “姒穆昼都还在昏迷中，搞这些事的人是不是这里，”卫渝点了下脑袋，“这里不大正常。” 姒穆裎眉头紧锁，“我是怕暗处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我实在是不知道那些人要搞这么一出。” “你们为什么不审一审宁王府的人。”卫渝问。 “不能，宁王现在昏迷不醒，我还派人把他府里的人抓起来审问的话，那得让人多寒心啊。” “不愧是个好大哥。”卫渝拍拍手，“看来，还是得让我出马？” 姒穆裎一脸担忧问：“你想干什么？” “我要出宫回卫府，今天银兰三朝回门，我得回去看看，下午正好可以去宁王府一探。” 姒穆裎秒拒绝，“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那你陪我一起去呗，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去姒穆昼了。” “这个可以有。” 这还是卫渝第一次邀请他同行，姒穆裎赶紧答应，生怕卫渝反悔了。 说走就走，他们坐上一辆非常低调奢华的马车悄悄出宫。 收到消息的卫府众人早早等在大堂。 银兰和白书杨前脚到来，卫渝和姒穆裎后脚也到了。 午后，他们四人悄悄到了宁王府。 伟大的文太医现在正在摸鱼打盹。 “你昨晚做贼了吗？”卫渝大声在文太医耳边大喊。 文太医被吓到整个人弹飞起来，“要死了，魂魄差点要散了。” “这么明目张胆摸鱼，小心扣你俸禄。” 文太医轻扫自己的胸口，小心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别啊，我这不是晚上睡不好吗？” “晚上睡不好？”卫渝看了眼姒穆裎后，转头继续询问文太医，“为什么晚上睡不好？” 文太医神神化化左看右看，“没在，很好，我跟你们说～～啊啊啊啊……” 文太医惊恐盯着卫渝身后，卫渝背后一凉，“你你你，青天白日的，你别吓我啊。” 她一溜烟拱进姒穆裎怀里。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非常苍老阴鸷的声音响起，卫渝的鸡皮起了一阵又一阵。 “没事，这是宁王的幕僚黄滨。” 卫渝露个脑袋，看到是个人就放心了。 不过这黄滨毕竟异常消瘦，面色蜡黄，黑眼圈“乌黑浓亮”的，看着非常不健康。 卫渝挪到文太医身边，小声说道：“你要不要帮他看看。” 文太医眼睛又是看天又是看地，就是不敢看黄滨。 卫渝嗅到了瓜的味道，意味深长看着文太医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我丢掉，我单纯是被吓成这样的。” “怎么说？” 文太医把卫渝拉离人群。 “我告诉你，那个人非常邪乎，你最好不要靠近他。” 卫渝非常好奇这黄滨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唯物主义战士居然开始玄学了。 “他每天晚上跟个游魂一样不睡觉，不仅如此，他还每天晚上都站在宁王的床头，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起初我以为他有梦游症，第二天我问他记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他居然全部记得。” “我都怀疑宁王不肯醒是不是因为害怕。” 卫渝看向黄滨，黄滨也在看着她，脸上挂着非常令人不舒服的笑容。 “他的笑容是不是非常的瘆人，我每天都被这笑容攻击，我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我申请回宫。” 卫渝拍拍文太医，“好好干，我给你报工伤。” 文太医哭丧着脸，“不要啊，我上有老，下，虽然没有小，但我有我自己要养，求放过。”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就那样应该不至于让你这么害怕吧。” “他会下降头。” 卫渝：“……” 什么鬼东西。 “真的，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在房间里养小鬼了，不然他的精气神怎么这么差，肯定是阳气被吸光了。” 卫渝无语，真的离离原上谱，离谱给他妈妈开门，离谱到家了。 “你给他把过脉吗？”卫渝问，“会不会他是生了什么大病？” “我也想，但是，我不敢啊，不如这样吧，你派其他太医过来吧，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文太医说完就溜，脚底跟踩风火轮似的，“咻”一声，人就不见了。 “你们说什么了？”白书杨问。 卫渝看了一圈，“皇上呢？” “刚刚跟着黄滨去看宁王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文太医的影响，卫渝心神不宁，心中有种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 “我们快去找皇上。” 卫渝带着白书杨和银兰就往姒穆昼的寝室赶。 ——于此同时，姒穆昼房中—— 姒穆裎虽然跟着黄滨过来，但一直警惕着前面这个气场全变了的人。 黄滨先一步走近床榻。 “王爷，王爷醒了。” 姒穆裎越过黄滨快速走到姒穆昼床榻，只是姒穆昼依旧在安睡。 姒穆裎转头质问黄滨，“你……” 一阵迷烟袭来，他已经第一时间捂住口鼻了，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手脚变得柔软无力。 黄滨踢了一脚瘫倒在地但意识还是清醒着的姒穆裎，露出阴冷的笑容，随后转身到姒穆裎的藏刀架上拿下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 他抽出刀身细细端详着，“这把匕首是王爷最喜欢的，他说过，这把匕首是送给他最喜欢的人的，但是，可惜，他爱上了一个他不该爱的人。” “四年多了，王爷醒不来的了，王爷曾经是多么的英勇善战，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我实在于心不忍。”黄滨轻抚着姒穆昼苍白削瘦的脸，疼惜说：“既然如此，不如就此了结。” “你要是敢伤害宁王分毫，朕就诛你九族。” 黄滨冷笑，“你以为我会怕吗？” “不过，我倒怕王爷一个人上路会孤单，所以，我决定，先把王爷喜欢的人送下去，然后再把王爷送走。” 姒穆裎牙都咬碎了，“疯子……” “看样子，你一早就知道王爷钟情于谁了？”黄滨疯了一样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忍，换做别的帝王，应该早就把这对‘奸夫淫妇’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了吧。” “嘴巴放干净点，朕的皇后跟宁王清清白白的。” “我当然知道王爷只是单相思，所以，我更加于心不忍，更加想要成全他们。” 姒穆裎‘tui’了一下，“恶心……” 黄滨脸色一沉，一脚踢在姒穆裎的腹部，“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姒穆裎不屑说：“不只恶心，有恶心有胆小，你的那些小心思宁王不知道吧，你不敢说，你也是怕宁王会恶心你吧。” “你胡说。” 破防的黄滨手起刀落，刺穿了姒穆裎的右肩。 姒穆裎嘴上不留人，“还说不是胆小鬼，有本事往朕的心脏刺下来。” “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拔出姒穆裎右肩的匕首，向着姒穆裎的心脏刺过去…… 第131章 姒穆昼醒了 卫渝进来进来就看到黄滨举着刀刺向姒穆裎时，她心跳都停止了。 “住手……” 她不知道哪来的短跑冲刺潜力，一下子就冲上去抓着黄滨持刀的手。 只是力量方面实在不是黄滨的对手。 卫渝手被黄滨禁锢到背后，原本要刺向姒穆裎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回过神的卫渝欲哭无泪，“感人，千里送人头了。” “哈哈哈，你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我非常多的事。” “那你应该谢谢我……”卫渝一边给白书杨使眼色，一边个和黄滨周旋，“其实你想中找我倒也不用废这么大的功夫，跟我说一声就好……” “哦～～还有这样的好事？不过好像也是啊，我们大娰的皇后娘娘可不是以和善亲民闻名天下的吗？” 总觉得这人在阴阳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过没事，卫渝最厉害就顺着杆往上爬。 “好说好说，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承认好了。基操，传统技能而已，传统技能。” 卫渝把能自由活动的手握拳放在肚子上。 一，二…… “怪不得皇后娘娘这么的人望，个个都喜欢你……”黄滨自顾自的说：“但是，我却非常讨厌你。” “啊？？？那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讨厌我。” 黄滨被气笑了，“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你这么说就不多了，我聪明貌美且自知，都是事实，有什么好谦虚的。” 黄滨顿时觉得自己手有点痒，有点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是真的，我的鼻子是真的，我的嘴巴是真的，我的美貌，如假包换。”卫渝微微侧头，“你想知道我美丽的秘诀吗？” 黄滨翻了个白眼。 卫渝视而不见，“看着我的眼睛，正视你的内心，你是不是也想拥有和我一般的美貌。” 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真的把黄滨唬住了，他的脸上居然真的出现了向往的神色。 卫渝气死人不偿命说：“那是不可能的，天生丽质，那只能是天生的。” “你……” 卫渝的伸出三根手指：三。 白书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姒穆裎带到身边。 卫渝终于松了口气。 “我真是小瞧你了。” “整天装疯卖傻卖傻的，你就是用这种小伎俩把这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卫渝摇头，“不不不，本人靠的是纯纯的个人魅力和过硬的实力。” 黄滨“切”了一下。 白书杨往前一步，双手叉腰，“你胡说，我只把卫渝当我义父。” 黄滨：“......” 这是重点吗？卫渝瞪了一眼白书杨。 “话说，你找我干嘛？值得让你这么大费周章的，还劫持当今圣上。” 说到这里黄滨脸色变得非常颓败。 “我想送王爷最后一程，但是新魂孤寂，我怕王爷一个人上路太孤单，所以想让你去陪陪他。” 人言否？？？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我只想说，即便你现在把我杀，我应该也不会和宁王去到同一个地方的。” “实不相瞒，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这个世界的一只迷途小孤魂。” “我要是死了，就直接回我的世界了，地府什么的，是去不了一点。” “宁王连我一根毛都看不见。” 银兰手上的帕子掉到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卫渝。 “你怎么了？”白书杨握着银兰的手，不安问：“手怎么这么冰冷，你放心，我不会让卫渝有事的。” 银兰心不在焉点头。 “少胡说八道。”黄滨嗤笑，“你是怕死吧。” 卫渝耸肩，说真话没人信， “难道你不怕？”卫渝反问。 黄滨脸上的笑容一僵，恼羞成怒看着卫渝。 “我说错了吗？你要是不怕死，自己去陪他好了，一刀捅死他，然后自杀，一了百了。” 黄滨把卫渝拉到床边，对着昏迷中的姒穆昼歇斯底里喊道：“王爷，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哈哈哈，看清了吗？她丑恶的嘴脸，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 拥有“丑恶嘴脸”的卫渝分明看到姒穆昼的眼皮动了一下。 “姒穆昼，你看你养的狗，正事一件不做，还在这里发癫，你能不能起来管管他。” 黄滨背对着他们，注意力全在卫渝和姒穆昼身上。 白书杨看向姒穆裎，后者点头。 白书杨点了一下姒穆裎腰间的玉佩，玉佩一分为二，里面掉出一个小纸包。 白书杨迅速把小纸包丢到门外，接触到阳光的一刹那，小纸包燃烧并产生大量的烟。 室内无声出现几个暗卫，他们都是在暗中保护姒穆裎。 其中一个暗卫帮姒穆裎把脉。 “是软筋散。” 暗卫拿出解药给姒穆裎服下，又给姒穆裎快速止住右肩上的血后，才加入戒备队伍。 卫渝提醒黄滨说：“你要不要转身看看？” 黄滨转身就看到几个人拿着剑指着他，原本瘫坐着的姒穆裎已经能坐着打坐了。 黄滨也不慌，他把卫渝提起来，匕首重新架到卫渝脖子上。 “事已至此你还是不肯罢休吗？”姒穆裎睁开眼睛，“宁王千呵护万呵护的人，你却美曰其名为了宁王伤害他最想保护的人。” “你到底是为了谁，你自己心中有数。” 黄滨呼吸变得急促，急了，他举起匕首指着姒穆裎，“你胡说，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宁王。” “是你们，都是你们……” “不是你们王爷怎么会躺在这里，都是这个女人……” “王爷就是为了救她才孤身一人潜进万白城。” “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一直在阵前跟王爷说话，王爷警惕心这么重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割喉。” 他的匕首再次靠近卫渝的脖颈，“其实最该死的就是你……” 卫渝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时候，姒穆昼确实是在分心给她做翻译。 这么说来，好像真有自己的责任。 “你们都该死，我要给王爷报仇……” 卫渝眼看黄滨已经失去理智，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卫渝开口就是嗷嗷两声，“好感动，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美主仆情啊，宁王有你这样幕僚真是他的福气。” 众人：“……” “赤子之心，真是叫人叹为观止，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我和你。”卫渝假装抹泪。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黄滨用刀面拍了拍卫渝的脸，“其实，能和王爷一起死，也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卫渝非常顺的接了一嘴。 黄滨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姒穆昼，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脸。 卫渝后知后觉，震惊道：“不是吧，你和宁王，你……” “你才知道啊？连我都看出来了呀。”白书杨也惊了，“你不是号称最能吃瓜最会嗑糖的吗？” 卫渝看了看黄滨，又看了看睡得非常“安详”的姒穆昼。 这对有点嗑不动啊。 黄滨看到卫渝略微嫌弃的的表情，彻底破防了 “你敢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的人，就都得死” 不是也太突然了吧。 卫渝辩解的话没来得及说，匕首就到眼前了。 她下意识抬手去挡。 刀没有落下，反而是黄滨被踹飞开了。 一个白影从卫渝身边飞过。 卫渝还没来得及看清人脸，就看到白影骑在黄滨身上，手里拿着黄滨一直拿着的匕首，直接刺进黄滨的心脏。 “你怎么敢，你居然想伤害她。” “王，王爷……” 原本还在床上昏迷着的姒穆昼居然醒了。 第132章 以牙还牙 “快，把文太医抓回来......” 卫渝的第一反应就是，姒穆昼回光返照了。 姒穆昼回头看了一眼卫渝，毫无征兆就又昏倒了。 “还愣着干嘛？去看看啊。”姒穆裎看着刚刚给他把脉包扎的暗卫。 那个暗卫一脸彷徨，“皇上，外伤或者中毒甚至下毒点属下都有办法，但是宁王这种像是内科的，属下......” “废物。” “属下立即把文太医叫回来。”被说废物的暗卫脚底抹油，快速溜了。 姒穆裎开口，“先把宁王扶到床上。” 卫渝走到姒穆裎身边，非常担心，“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姒穆裎指尖轻蹭卫渝的侧颈，“你没事就好。” 卫渝握住姒穆裎手，“先回宫吧。” 至少宫里安全些。 “好。” 姒穆裎借卫渝的力站了起来，不过还是没太能站稳，所以就一直挂在卫渝身上。 “白书杨你留下来等大理寺卿。” “是。” 回到承明宫时，已经有好几个太医等着了。 姒穆裎的样子差点没把林诉吓死。 “太医，快……” 诊治后，陈太医回话：“软筋散已经被解药中和得差不多了，除了右肩上的伤口要好好养，其余的并无大碍。” “是吧，说了没事，你不用愧疚了。”姒穆裎笑着说。 卫渝脸色还是不太好，“嗯。” 卫渝看着姒穆裎的睡颜，小声问林诉，“宁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娘娘，还没，但是听说宁王已经醒了，正和小白大人以及大理寺卿在处理这件事。” “知道了。”卫渝站起身，“你好好照顾皇上。” “娘娘，您这是准备去哪里？” “本宫再去一趟宁王府，本宫要亲自听审。” “使不得啊娘娘。”林诉虚拦了一下，“您现在要是出宫，等一下皇上醒来该找人了。” “你跟皇上说一声就好了。” 卫渝执意要出宫，林诉也没办法，只能祈祷卫渝能在皇上醒来前回宫。 卫渝刀宁王府的时候，隔着街都能听到里面的哀嚎声。 “怎么回事？”卫渝问门口的侍卫。 “回娘娘，是宁王在动刑。” 卫渝目不斜视走进去。 前院里，十几个人排排趴着被杖打。 其他的家奴跪成几排在被迫围观。 姒穆昼沉着脸在看着大理寺卿给的供词。 就是卫渝看过的那一份。 “你怎么来了？皇兄呢，皇兄没事吧。” “没事了，黄滨呢？” “文太医还在抢救。”姒穆昼皱眉，“不一定能救得回来。” 白书杨气愤，“要是就让他这么死了，那真是便宜他了，这人应该要五马分尸。” “那些人和这件事有关？” 那些人是指在受刑的人。 “差不多，他们都是听了黄滨的话，造谣白大人要造反的人。” “黄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清楚。”姒穆昼摇头。 白书杨马上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是想来恶心人，他觉得是我们害你昏迷的，开始出现反社会人格，想大家一起给你垫背。” 这时候，文太医满手鲜血走出来，叹了口气，“臣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没救回来？气死，老子现在就去鞭尸。” 文太医赶紧把白书杨拦住，“我什么时候说我救不回来了，我说，我用了全部的力气，终于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了。” “笔说话能不能说重点啊。” “还不是你一直在插话。”文太医斜眼看着白书杨，“还鞭尸咧。” “他现在能说话吗？”卫渝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能是能，你们要问话尽快，虽然我把人抢救回来了，但是还没过危险期。” 他们赶紧进去。 黄滨看到一群人进来，眼里却只看到姒穆昼。 “王爷，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姒穆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自顾自坐在远处喝茶。 卫渝闪现，打断了黄滨的视线。 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神顿时充满恨意。 “你做的所有事情，你家王爷已经全部知道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王爷想听吗？” 卫渝就这么被水灵灵的忽视了。 姒穆昼抬头，像看死物一样看着黄滨。 黄滨咧着嘴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姒穆昼重重放下茶盏，冷声说道：“爱说不说，少恶心本王。” 然后，姒穆昼转身走了。 卫渝：嗯？？？ “王爷……” 姒穆昼脚步一顿，随后毫不留情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黄滨大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 黄滨停止大笑，开口。 “我的恨，其实不是只针对你……” “我只是平等的痛恨每个大娰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这不就跟【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一样一样的吗？ “王爷昏迷，每个大娰人都责无旁贷。” “要不是什么犒劳子的保家卫国，保护大娰人民，王爷根本不用出征。” “根本不会受伤昏迷，变成活死人。” “大娰乱了才好。” 他先是放出流言，说白连城想造反，让姒穆裎和白连城产生嫌隙。 两个权位最高的人相互猜忌，结果只有两个，不是姒穆裎杀掉白连城，就是白连城以为皇上要杀掉他，狗急跳墙，真的造反。 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大娰都会元气大伤。 他再借助宁王醒来的谎言骗卫渝来宁王府，把卫渝杀了给宁王陪葬。 原本事情是真的朝着他预想的方向走的，谁知道，皇上突然下令要彻查流言的源头，这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听完这些，卫渝紧急撤回一个同情他的念头。 卫渝揪着黄滨的衣领，异常愤怒。 “别说姒穆昼是王爷，就算是普通民众，保家卫国有什么错吗？” “你不恨那些侵扰我们故土的人，反而恨起了自己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倒反天罡。” “你说这话对得起守护我们国家的那些将士们吗？对得起那些先烈吗？” 万白城战役卫渝身处其中，亲眼看到大娰士兵死伤无数。 完全不能容忍这个煞笔。 “说来说去就是你没本事，有本事你去找匈奴的那些人报仇啊。” “莫里的人全都在北匈奴，你去啊，没本事还‘窝里横’。” 卫渝松开黄滨，冷静下来后，开口问：“你有没有通外敌？” 黄滨摇头。 卫渝冷笑：“也是，你那胆子怕是不敢。” 卫渝从袖子里划出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 “还记得这把匕首吗？” 黄滨面露惊恐神色。 卫渝发出讥笑，“你还是这么怕死。” “不过你放心，我没想过要你的命。” 黄滨松了口气。 “我曾经被误认成敌方的细作，还被动用了私刑，现在肚子上还有一个烙疤。” “那时候皇上就问过我，要不要对动刑的人以牙还牙。” 卫渝拔出匕首，细细端详。 “那时候不想也不敢，现在嘛……感觉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求求你，放过我，我没伤到你啊，皇后娘娘，我错了，不要杀我～～” “嘘……”卫渝食指，“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啊，刚刚不是说不会杀你吗？” 黄滨冷汗直冒，“长记性，我长记性。” “那你应该记得，你用这把匕首刺了皇上哪里。” 卫渝用力把匕首扎进黄滨的左肩。 “啊啊啊……皇后娘娘饶命……” “啊呀，好像不是左边，抱歉，我左右不分呢。” 卫渝把匕首拔出来。 “是这边才对。” “啊啊啊～～” 黄滨的声音戛然而止。 卫渝走出门。 门口的四个人一脸震惊看着卫渝。 “这样看着我干嘛？”卫渝扭头对文太医说：“进去再抢救一次吧。” 卫渝大概和姒穆昼他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黄滨说得每句话，卫渝都一个字不落的告诉了他们。 那三个人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黄滨砍了。 后面的事卫渝就不管了。 她要赶回宫去，天快黑了，姒穆裎应该也快醒了。 卫渝上了马车，还没坐稳就被牢牢抱住。 能上姒穆裎的马车，还是单手的，一猜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睡醒了看你不在，林诉说你来宁王府了，就来接你了。” 卫渝转身倚靠在姒穆裎胸前。 像是在撒娇，说：“我累了，我们赶紧回宫吧。” “好。” 第133章 银兰有孕 后续怎么处理黄滨，卫渝并没有过多的去了解，但刺杀皇帝这个名头下来，小命肯定是不保的。 据说是被凌迟了。 而其它传播流言的相关官员，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日子归于平淡。 卫渝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留在承明分陀，毕竟副业皇后，主业种田。 卫渝坐在摇椅上，看着蓝蓝的天空。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阿圆因为到了上学的年纪，卫渝果断把她送去上学了。 刚开始她是在习艺馆学习琴棋书画以及各种文化知识。 由于宫中只有一个公主，卫渝怕她一个人太孤单，就让皇上安排她上午去上书房跟着其它皇子学习文化课。 下午才去习艺馆学习琴棋书画舞蹈等等科目。 阿圆现在可忙了。 “娘娘，白将军夫人求见……” 卫渝听到白将军夫人这个称呼还有点不习惯。 “请她进来。” 银兰恭敬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礼数非常周到，但卫渝觉得两人之前有什么已经悄悄在变了。 卫渝站起来往正殿走。 银兰跪着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宫女过来把她扶起来了。 “娘娘的意思应该是让您进去里面坐坐。” 银兰这才跟进去。 “坐吧。” “谢娘娘。” 卫渝确定银兰对她生分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有些时日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都好，谢谢娘娘挂怀。” 两人相视无言，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卫渝玩茶杯盖子发出的“哐哐”声。 自从在宁王府告别后，已经三个多月没见了。 她总是以府中有事，实在抽不开身进宫请安。 现在看来不是抽不开身，是不想来吧。 “你回去吧，以后也不必过来了。”卫渝语气淡淡的。 银兰肉眼可见的慌乱，“娘娘......” 卫渝视而不见。 “你走吧，银莱，送客。” 银莱进来发现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弱弱开口说：“娘娘，将军夫人好不容易才进宫一回，你们话还没说两句就......” “将军夫人府上有急事，你好生送夫人出去吧。” 银兰慌张站起身，“娘娘......”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还好银莱反应快，把银兰扶住才不至于直接倒地。 卫渝和银莱一起把人扶到软榻上。 “快去找文太医。” “是。” 卫渝给银兰递了杯茶。 “这就是你说得都好？”卫渝指责道：“你以前的身体素质可是能打死一头牛的。” 银兰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哪有这么夸张，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 “所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叫我以后都不要来了......”银兰越说越小声。 卫渝无奈笑了，“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之前叫你进宫你也不来，现在回来了，还让通传。” “还一口一个娘娘的叫我，私下你都多久没叫我娘娘了。” 银兰咬唇，看着非常纠结。 卫渝叹了口气，“我先去出去看看文太医来了没有。” “小姐......”银兰拉住卫渝的袖子，“......” 卫渝急死了，“你这孩子，有什么就说。” “小姐说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是真的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想要远离我？”卫渝坐下，“所以，你是觉得我来了，扼杀了你小姐？你要报仇吗？” “你知道我不会......”银兰扣着手指，“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即便想到因为你过来导致原本的小姐不在了，但我居然一点也恨不起你来，甚至还庆幸你来了。” “甚至还觉得原本的小姐就应该给你让位。” “作为原小姐的奴仆不仅没有想着帮小姐报仇，还觉得事情本应如此，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好自私好可怕。” 银兰捂脸痛哭。 “所以你因为这样日日受到良心的谴责，吃不好睡不好，还不敢面对我？” 银兰哽咽点头。 卫渝：“......” 不理解但尊重。 “其实，我来之前，你的小姐已经没有了，被刘裕因毒死了。” 卫渝说的也没错，只是隐去了中间卫皇后的事情。 “什么？”银兰双手捂嘴，泪如雨下，“居然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银兰哭着哭着就笑了，“也就是说，我不用找你报仇了？” “对。” 银兰抱着卫渝就是一阵痛哭，“过不起...对不起......” 然后，银兰就yue了。 这难道就是伤心到呕吐吗？卫渝赶紧给人扫背。 “娘娘，太医来了。” 文太医擦着汗就进来，“娘娘哪里不舒服？” “是银兰，快把脉。” 文太医把脉时脸色一片沉重，卫渝和银兰的心都悬起来了。 不一会，文太医脸上一喜。 “恭喜娘娘，恭喜将军夫人，你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啊...真的啊。”卫渝激动得跟自己当了爸爸一样，“你怀上宝宝了。” 银兰哭了，她又哭了。 文太医劝道：“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心情平静，切勿大喜大悲。” 卫渝眉头一皱，“文太医这话是想说银兰的胎儿有什么问题吗？” “从脉象上看，银兰有小产之兆，应该是最近心有郁结，寝食不安的缘故，未来的三个月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好好养胎便没什么事了。” “臣这就去开安胎药，接下来除了好好吃饭休息外，最后配合着药膳一起。” 卫渝摆手，“你去吧。” 卫渝让人去通知白书杨。 白书杨接到消息后是哭着过来的。 哭得那一个叫惊天动地。 “啊啊啊......我要当爹了。” 不止白书杨了，连白连城都来了。 白连城嫌弃看了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白书杨。 丢人。 白连城脸上不显，但他内心也是非常欢喜的。 毕竟白书杨上面的两个哥哥虽然娶妻了，但是都还没有孩子。 卫渝跟他们说了银兰胎相不稳的事，希望留银兰在宫里知道胎相稳固。 白连城和白书杨都没有意见。 “你留在这好好陪着银兰，爹先回府吩咐下人收拾银兰的东西送进宫来。”白连城说。 “谢谢爹。” 卫渝便开启了她的营养师生活。 文太医和白书杨都基本常驻在承明宫分陀，连银生都回来了。 知道银兰怀孕最开心的当属阿圆，她终于有弟弟妹妹了。 原本是怡昕小尾巴的阿圆现在又成了银兰的小尾巴，跟银兰跟得可紧了，生怕银兰磕着碰着。 “母后，妹妹在吗？” 卫渝刚从小厨房出来，手里还捧着刚熬好的鸡汤。 “不在呢，她陪着兰姨姨去散步了。” “哦。”怡昕一脸失落。 怡昕今年已经九岁了，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卫渝看到他这样就想逗他，“喜欢就把人抢回来啊。” 怡昕煞有其事摇头，“母后教过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儿臣不想强迫阿圆做她不喜欢的事。” “那你去加入他们。” 怡昕眼前一亮，然后银兰护胎队伍又添一名干将。 第134章 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三个月转眼就过去，银兰在宫里过来年才回得白府。 卫渝每天都让人送各种滋补品去给银兰。 今天是燕窝，明天是阿胶，总之各种不重样。 在临产的时候卫渝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帮银兰坐月子。 这么找了人准备了几桶的姜，准备给银兰做猪脚姜。 姒穆裎狠狠的羡慕住了。 他从身后把人抱住，黏黏糊糊说：“人家也想要吃猪脚姜～～” “行啊，什么时候你生孩子，我给你熬几大锅，逢人就派。” “我一个大老爷们，我想生能生得出来吗？” “也不是不行，或许你做个什么法事，说不定上天垂怜出现医学奇迹呢。” 姒穆裎捏住卫渝一直“叭叭叭”的嘴。 “你帮我生一个不就好了……”姒穆裎弱弱的说。 卫渝放下大勺，盖好锅盖，转头看着姒穆裎，“你确定？” 姒穆裎突然想起溯离方丈说的一二三四个娃的事情，瞬间蔫了。 “还是算了吧。” “但是，我真的羡慕嫉妒银兰。”姒穆裎委屈巴巴的说：“你这几个月一直围着银兰转，你现在连承明宫都不回了。” “知道的是银兰怀了白书杨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孩子的父亲呢。” “阿圆和怡昕也是，现在眼里就只有他们的兰姨姨，这么大的一个父皇是看都看不到的。” 说起来过完年阿圆就跟着银兰回去了，说什么都要亲眼看着弟弟妹妹出生。 卫渝是惯着她，就让她银兰走回白府了。 卫渝咬着唇让自己不能笑出来，实在是这人话说的自己跟个留守的独居老人一样。 可怜兮兮的。 卫渝把姒穆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可怜的孩纸，姐姐抱抱安慰～～” “别以为这样就能哄好我，我好难哄的……”姒穆裎闷闷说：“今晚回承明宫吗？” “回。”卫渝秒答。 “那我原谅你了。” 卫渝：“……” 说好的难哄呢？？？ “娘娘，娘娘……要生了要生了……” 卫渝一把推开姒穆裎，着急问来报的小太监。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文太医过去了吗？” “文太医这两天吃住都在白府白府呢，刚刚传来消息说破羊水了。” “快，备车，立马出发去白府。” 姒穆裎尔康手，“你快回来……” 卫渝连个衣角也没留给他。 姒穆裎赶紧跟上，在马车行动之前溜上马车。 卫渝此时此刻心急如焚，她一直看着车窗外面。 “司机师傅啊，有急事，能不能快点……” 明明是一个时辰的马车车程，卫渝觉得度秒如年。 他们到白书杨院子的时候，看到白书杨和白连城在门口踱步。 阿圆踮着脚往房间里面看。 卫渝一顿输出，“怎么样？生了没有，是男是女，几斤重？妈妈没事吧。” “还没呢，文太医说产道开没开足，还生不了。” 阿圆看到卫渝和姒穆裎很是高兴。 “母后，父皇，阿圆马上就能见到弟弟妹妹了。” “是啊，以后阿圆就有人和你做伴了。” 怡昕：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一个时辰过去了，银兰还是没有成产，可把门外的卫渝和白书杨急死了。 见文太医出来了就拉着人问。 “怎么回事啊，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还没生吗？” “正常的，一般羊水破了快是一个多时辰可以生产，慢的话十二个时辰也是有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里开始传来银兰的惨叫声。 卫渝被白书杨感染到紧张的情绪，两个人在产房门口直转。 姒穆裎无语，“你们能不能坐一会，转的我头晕。” 卫渝没理姒穆裎，扭头问白书杨，“怎么办，加了这么久，不会有什么事吧。” “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吗？” 姒穆裎顺嘴一说，却差点被卫渝和白书杨投来的刀子眼捅死。 卫渝恶狠狠的说：“渣男。” 白书杨也不甘示弱，跟着卫渝对姒穆裎也骂了一声：“渣男。” 姒穆裎做投降状，闭嘴坐到白连城身旁。 一声响亮的啼哭，白书杨差点激动到要晕倒。 接生产婆出来道喜：“恭喜小白将军，是个小公子。” “夫人呢，我夫人还好吗？” “夫人很好，就是太累睡过去了，很快就会醒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卫渝也跟着松口气。 “我能进去看看夫人吗？” “小白将军还是先看看孩子吧，看完小的要赶紧抱回去给乳母喂奶呢。” 白书杨撩开襁褓一角，看到了一张皱巴巴的脸，瞬间就不好了。 “哪来的丑东西。” 卫渝和白连城各给了白书杨一个爆枣。 孩子像是听到自家爹嫌弃他的一样，哇哇就哭了起来。 卫渝戳着白书杨脑门说：“不会说话闭嘴。” 白连城也加入讨伐白书杨的行列，“你小时候才是最丑的，现在也是，全家最丑。” 看到这一幕，姒穆裎爽了。 孩子一直在哭，白书杨把孩子抱了过来。 “我是你爹，不就说一句你丑吗？有什么好哭的，男儿应该不拘小节，你这样就显得很小气了。”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白书杨手忙脚乱把孩子塞到卫渝手上，卫渝一抱住孩子，孩子马上就不哭了。 “这孩子看了跟皇后娘娘有缘。” 白连城说完，那孩子还对着卫渝露出了个笑容。 “小机灵鬼。”卫渝不由感叹。 接生产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差不多要抱去乳母那儿喂奶了。” 卫渝赶紧把孩子还给接生产婆。 “我在承明宫煮了一大锅猪脚姜和红鸡蛋，现在差不多好了，我让人打包好送过来，你拿去送人，添喜。”卫渝对白书杨说。 猪脚姜送过来后，白书杨让管家在白府门口支起摊子，见人就送猪脚姜。 全京城都知道白府添了个孙辈。 卫渝看完银兰就去跟银生报喜去了，顺便给银生送去猪脚姜的菜谱和各种月子餐菜谱。 送完菜谱后就回宫了。 她还要继续熬她的猪脚姜呢，这次这些是给银兰自己吃的，可以暖宫暖血。 还有提前泡的枸杞酒应该也好了，也可以给银兰送过去了。 “突然间羡慕起阿圆了，要是阿圆以后生产，我都不敢想你会上心到什么样子。” 姒.阴阳怪气.穆裎上线。 卫渝心想又来了。 “不行，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怡昕挺喜欢阿圆的，阿圆也喜欢怡昕，不如就让怡昕和阿圆定亲吧。”姒穆裎一脸严肃说。 “什么鬼？怡昕现在十岁，阿圆才六岁。”卫渝指着姒穆裎说：“我警告你，别逼我在这个开心的时候扇你。” 第135章 天机不可泄露 他们的谈话正好被怡昕和阿圆听到了。 怡昕牵着阿圆到卫渝和姒穆裎面前，仰着头，说：“父皇，母后，儿臣要娶阿圆为妻。” 卫渝抓着怡昕的双肩疯狂的摇，意图把怡昕摇醒。 “孩子，你清醒点，你一个十岁的小孩哥懂什么情爱啊，你再看看。”卫渝把怡昕的脸转向阿圆，“阿圆才六岁啊。” 阿圆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对着他们笑得一脸纯真。 “懂的。”怡昕一脸严肃回答。 卫渝掐着自己的人中，差点红温了。 姒穆裎悄悄在卫渝身后给怡昕点了个赞。 “母后，阿圆也喜欢怡昕哥哥的。” 卫渝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真的不是卫渝小题大做，主要是古代人的娃娃亲，盲婚哑嫁实在是数不胜数。 再看看姒穆裎和怡昕，他们一看就是认真的。 “怡昕，阿圆你们听着，你们长大后，要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现在不准胡说八道。” 卫渝将他们赶走。 姒穆裎和怡昕离开后，卫渝觉得非常有必要和阿圆做点思想教育工作。 “阿圆，你听母后说，你和怡昕现在还小，你们说的喜欢不是能一起生孩子的那种喜欢，你知道吗？” 阿圆懵懂摇头。 “这么说吧，你喜欢怡昕哥哥是因为怡昕哥哥很照顾你，你喜欢跟着怡昕哥哥一起玩，那不代表你要和怡昕哥哥成亲生小孩的。” “你现在对怡昕哥哥的感情不过是因为他是你哥哥，是亲人是朋友，绝对无关情爱，懂吗？” “阿圆是喜欢怡昕哥哥的。”阿圆非常肯定回答。 “母后知道，母后也很喜欢怡昕，因为怡昕是我的亲人。” 阿圆小脸皱成一团，一脸困惑的样子。 “这样吧，等阿圆十八岁，十八岁的阿圆要是还想要和怡昕成亲，那母后就答应你们在一起。” “只不过，若是在你十八岁以前，怡昕娶亲了，不管是侧室还是侍妾，阿圆就一定不能和怡昕成亲。” 阿圆歪头，“为什么？” “因为母后想要阿圆能成为以后夫君唯一的妻子。” “感情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四个人就会非常拥挤。” “所以无论如何阿圆都要记住，以后你的夫君只能有你一个人，他要是另外有人了，你绝对不能留恋，转身就走，并骂他渣男。” “就好像母后和父皇一样？父皇只和母后在一起。” 卫渝翻个白眼，“就你那大猪蹄子父皇，算了吧。那是你来得太晚了，他之前可不这样。” “那父皇之前那样的？”阿圆真诚发问。 卫渝：“……” “总之你记得母后今天说的话就对了。” 阿圆点头，“母后永远是对的，阿圆都听母后的。” “乖。” 另一边，姒穆裎带着怡昕到了议事殿。 “你真的要娶阿圆？”姒穆裎莫名上心。 “回父皇，是的，唯阿圆不娶。”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母后应该不会轻易让你们定亲，毕竟你们现在还小，不过正因为如此，留给你求娶阿圆的时间还有好多。” “你母后的思想和我们不一样，总之到你们成人后，若你们都有这样的想法，父皇一定给你们赐婚，若你母后或者阿圆任意一方不同意，父皇就帮不了你一点。” 姒穆裎语重心长说：“未来的日子，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儿臣知道。” 要是卫渝知道他们父子的谈话，绝对抡起棍子追他们九条街。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诉：“皇上，溯离方丈想进宫觐见皇后娘娘。” “溯离方丈有说什么事吗？”姒穆裎问。 林诉突然变得神神秘秘的，小声说：“溯离方丈说他窥探了天机。” “什么天机？” 林诉正经脸，“天机不可泄露……” 姒穆裎一个刀子眼飞过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林诉尴尬，“溯离方丈就是这么说的。” 姒穆裎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不一会对林诉说：“你让方丈明日进宫。” “是。” 第二日，溯离方丈如期来到承明宫。 “参见皇上，咦？娘娘呢？” “皇后今天出宫去了？方丈有什么事可以与朕说。” 溯离方丈双手合十：“天机不可泄露～～” “朕知道皇后是从那边过来的。”姒穆裎直接摊牌。 溯离方丈表情一愣，试探道：“娘娘和您说了？” “算是吧。” 实则是偷听到的。 “害，早说嘛！”溯离方丈什么架子全丢了，凑到姒穆裎跟前，小声说：“老衲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方丈看到了什么？”姒穆裎脸上很冷静，实则内心慌得一匹。 “天机不可泄露……” 姒穆裎额角青筋尽显，拳头有点痒了呢。 “朕不管方丈看到的天机是什么？朕只是想知道，这个天机会不会损害到皇后凤体。” “凤体那倒不会……” 姒穆裎悬着的心终于…… “但是神魂可能就会从这里消失。”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