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有个小岛》 第1章 傻，是痛苦最好的解药 “咔、咔、咔” 一百多米深的矿井下，李二狗奋力挥舞着铁镐。煤块哗哗地落下，煤尘四起。细微的煤灰穿透口罩进入了他的肺部，引起了一阵咳嗽。 煤灰附着在他的脸上、身上，和背景一样黑，在矿灯下，只看到一双反着光的眼睛。只有在开口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一排因反衬而显得特别洁白的牙齿。 衣服永远都是潮湿的，煤灰和汗水和成的煤泥沾在衣服上，糊在布缝里，密不透气。季节虽然已经是腊月，矿井里却闷热而潮湿。微弱的送风系统改变不了这里的恶劣环境，照样是煤尘飞扬，闷热难耐。有时候他干脆光着膀子，赤膊上阵。 和李二狗一起在井下干活的有十几个人，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煤黑子”。其中一个“煤黑子”叫李老实，他是二狗的爹。 李二狗是个傻子，只能干不动脑子的活。本来他是不能下井干活的，但是有他爹李老实带着，试用了几天，矿主也就同意了。二狗有一身好力气，干活从不惜力，也不知道危险。在这个矿上的“煤黑子”都是附近的本地人，只有李老实父子是外乡人。因此最重和最危险的活，都让他们干。带班的人外号叫“猴子”，他送二狗一块糖就能骗二狗多干好多活。李老实当面不敢顶撞带班的人，只有背地里调教二狗，可惜他人傻，说了也是白说。 一壶热水和两个馒头就是井下的午餐，吃过了午餐的李二狗恢复了力气。今天上午做支撑花了许多时间，本班组的采煤任务才完成了一小半，李二狗奋力挥镐，拼命追赶。 “咔嚓” 掌子面突然变形，一根顶梁被挤断。一大片煤层突然向李二狗压了下来。李老实大喝一声冲了过来，将李二狗一把推开。 煤层瞬间把李老实掩埋，李二狗被推出了两米外，但还是没有躲开，那根被挤断的顶梁正砸在李二狗的右腿上。 塌落的煤足够今天下午的产量了。等被清理出来后，李老实已没了气息。而李二狗的右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李二狗冷汗直流。 采煤的工作还在继续，李老实的尸体和李二狗一起被卷扬机拉到了井外。李二狗亲眼看着他爹的尸体被人运往了后山，不知去向。 “猴子”扔给他五十块钱：“这是老板给的，拿着，回家去吧。” 李二狗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对他意味着什么，在他的世界里，都是听别人的安排，干活、吃饭、睡觉，有时候也可以玩。 李二狗听话地拿了钱，拄着一根木棍，拖着那条病腿就下了山。北风呼啸，飞雪漫天，一个瘸腿的少年步履蹒跚。他只记得他的村子叫李家村，方向就在太阳升起的那一边。 渴了就吃点雪，饿了就忍着。这个年头，还是有好心人的，一个老汉用牛车顺了他一程。 李二狗不知道怕，也不知道怨，虽然他的右腿疼得难以忍受，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天很快黑了下来，李二狗躲到了一户人家的草垛下。那家人怕李二狗会冻死在他家的草垛下，招来晦气，就扔给他一条破棉被，又给了他一碗热汤。李二狗终于在草垛里熬到了第二天。 还好他认得他家的那座山，又有好心人顺了他一程，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又病又累又饿发着高烧的李二狗回到了家。 但是现在的家对于李二狗来说只是一个地方，而不是一个概念。因为这个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因为家里已没有亲人，也没有温暖。家就是这三间祖屋，一个小院。他和衣躺在自家的凉炕上，迷迷糊糊地就失去了知觉。 李老实死在矿上的消息很快在村子里传遍。 李二狗回到家的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姥姥周氏带了一篮子鸡蛋和大舅刘大虎从邻村刘家庄赶来。 李二狗高烧不退，昏迷得不省人事，右腿已肿得快撑破裤子。 大夫给二狗诊了脉，摇了摇头，转身离开，钱也不收了。这样的情况，治死了，坏了名声。治好了，钱谁出啊？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二狗没救了。况且，一个傻子就算救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周氏不肯放弃，她在炕前日夜守护。 李二狗的嘴唇干裂出血，浑身热得烫手。周氏用小米汤细心伺喂，熬了三天。 也是李二狗命大，在大年二十八那天，他终于睁开了眼。 见到姥姥的第一眼，他没有哭，而是开心地笑了。他这一笑，却把周氏弄哭了，她的心一阵疼痛：傻小子，你咋不哭呢？你不是应该哭的吗？ 幸亏姥姥带来了一篮子鸡蛋。这就是二狗最好的补品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远房的二婶王氏给他们送来些饭和菜。 大年二十九那天，舅舅刘大虎又来了。因周氏把刘大虎家的一篮子鸡蛋拿来，大儿媳妇在家里闹了好几天了。那鸡蛋是大虎媳妇自己舍不得吃留给快生娃的女儿的。她恨婆婆自私，只顾疼自己的外孙子，不顾她的外孙子。况且那李二狗就是个傻子，疼了又有什么用？她气得饭也不给刘贵虎做了，让他跟着他老娘去吃。 家里锅不动碗不响的，这年眼看就没法过了，刘大虎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来接周氏回家过年。 周氏没办法，见二狗已无大碍，就恳求王氏帮忙照顾一下，自己就随儿子回了刘家庄。 王氏本来就是个心善的人，二狗他娘在世的时候和王氏处得姐妹一样。她家就住在二狗家的前面，妯娌间经常串门，两家有些事也会相互帮衬一下。二狗平时也会帮王氏做些个体力活。二狗人虽傻，却不是讨人嫌的那种傻，相反地，他是那种天真的傻，还有点招人疼。照顾二狗的事她也就应了下来。 李二狗人生第一次一个人过了年。没有烟花、没有爆竹、没有春联。陪他过年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无边的黑暗。还有姥姥留下的一篮子鸡蛋。 李二狗的傻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他娘怀他的时候，整天疯疯癫癫地满村乱跑。等他落地的那天，他娘的疯病竟然好了，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说来也奇怪，他娘怀他哥大狗的时候一点毛病也没有，而怀他的时候就无由地变成了一个疯女人。 李家村是西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缺水少雨，山上又没有多少土地。他出生的时候，一家五口人不足一亩田。村子里的情况都差不多，全村一共二十几户人家，几乎家家穷得是日不聊生。 按照村里当时的情况，年轻男人在村里是混不到媳妇的。但是二狗他爹李老实年轻的时候是个讲成份的年代，他家是代代贫农，根红苗正。尽管是村里最穷的一户，李老实年轻的时候却长得英俊结实，因此在邻村刘家庄混了个小儿麻痹症的媳妇。 村里孩子也没几个，同龄的就更少了。村上办学是不可能的，孩子上学要到三十多里外的希望小学。上小学不需要学费，但村里却没有几家能供得起。因为学校远，孩子需要住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因此需要在学校吃食堂，多数人家缴不起那食堂的伙食费。 为了孩子识几个字，将来也能走出穷山村去城里打份工，李老实硬是到小煤矿去背煤供大狗读完了小学。大狗念书很聪明，年年考试都得第一。念初中要去乡里的中学，住宿、交通和吃饭的费用就更高了，他爹实在是供养不起了，只好让大狗辍学。 二狗因为呆傻，一天书都没有念。就是十来岁的时候，他哥教他认识了拼音a、o、e和几个阿拉伯数字。总共识字不超过十个，还忘了一半。 二狗有一身好力气，十四岁的时候就被他爹带出去扛活了。二狗除了脑子笨，手还是很巧的，工地上的活什么都能干。 大狗因为识了些字，十六岁那年就离开乡里去外地打工了。本来想着大狗能在大城市打工挣点钱回来讨个媳妇，未曾想这一去十年，杳无音讯。家里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去寻他，只以为是出什么意外，客死他乡了。 二狗的奶奶盼孙子回家盼到临死也没有闭眼，前年的正月里去地下陪他爷爷了。二狗他娘也因思子心切哭干了眼泪，前年的腊月里也添病去地下陪他奶奶了。只留下二狗和他爹相依为命。为了给二狗他娘治病，李老实欠下了一屁股债。为了挣钱还债，二狗不得不随他爹在小煤矿里艰难地讨生活。 但是现在就是这种在小煤矿挖煤的生活也变成了二狗的一种奢望。 因没钱治疗，二狗的右腿彻底废了。他用木板把受伤的右腿夹起来，靠一个凳子挪动。最困难的是上厕所，白天雪化了晚上又结成冰，院子里滴溜滑，二狗拖着病腿在院子里爬行，弄得满身泥。 王氏自己也有一家子老小，也只能给他弄口吃的，帮他烧个炕、洗个衣服。好在她家的丫蛋和二蛋都是二狗的玩伴，很多时候都是二蛋在照顾二狗。 在王氏的帮助下，靠着那五十块钱和家里仅存的一点余粮，二狗硬是坚持了下来。三个月以后，天气也暖和起来，二狗的腿也渐渐地消了肿，他去了夹板，竟然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 二狗他娘看病欠下的债还没有还清，借钱给他们的主要是二狗的亲戚和村上的邻居，现在见二狗家这么惨，肯定是没有还债的能力了，也放弃了追债的想法，就当那些钱打了水漂了。 只有一个债主例外，就是村长李金山。二狗他爹当时实在是借不到钱了，就向李金山借了二百元高利贷，二分利，用他家的三间祖屋和宅基地作了抵押。李二狗家的祖屋虽然破旧，但是是靠着村中心道的路边的。村里这样靠路边的宅基地已经没有了。李金山有两个儿子，他需要再弄一块宅基地。他见李大狗出门多年未归，李二狗又傻了，李老实眼见着就没了后人，因此一直就惦记着李老实的这个宅子。 一转眼就是夏天，李二狗已经可以自己做饭，也可以拄着木棍在村中行走了。李金山觉得可以出手了，他凭着借据把二狗撵出了老祖屋，安排他住在后山一个废弃的猪圈里。为了免人口舌，李金山还用茅草给那猪圈换了个新顶子。 好在现在是夏天，西北的夜晚温度适宜，就是蚊虫有点多。二狗拖着病腿蜷缩在猪圈里，米筒里只剩下最后一碗米了，最多还能维持三天。二狗也不知道愁，他只是傻傻地看着夜空的星星，他感觉到他的右腿从今天下午就不怎么疼了，心里一阵无名的舒坦。二狗在柔软的茅草铺成的地铺上静静地躺着，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没有妄想，他回忆着那些挖煤的幸福生活，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他瘸腿的娘，慈祥的奶奶。如果有人在场，就会发现，梦中的二狗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第2章 二狗很孤独 当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晨曦就透过猪圈四面漏风的墙照在了二狗的脸上。二狗睁开眼睛，翻身坐起。这一觉，是二狗半年来睡的最好的一觉。尽管蚊子很多，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许多的红点点，但二狗这一夜都没有醒。多年以来，二狗在工地上生活惯了，对蚊虫早已有了超强的免疫力。他能在睡梦中拍死蚊子，早上起来，手掌上都是血痕。蚊子叮过的地方，只会留下一个个小小的红点，不用涂任何药，半天工夫就会消失。 二狗是个勤快人，从不睡懒觉，每天天一亮就醒，醒了就立即起床，这是多年来在工地上养成的好习惯。伤了腿的二狗这半年来仍旧保持着这个习惯。 周氏因为那一篮子鸡蛋得罪了大儿媳妇，来看二狗的时候也没啥东西可带。她见二狗的腿也渐渐好了，又有王氏照顾着，也就慢慢地来得少了。 煤老板给的五十块钱早就花完了。按理说，就是省着点花，这五十块钱也就够他吃三个月的，二狗又不会算数，买东西时就是任人家给，钱也任人家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占他的便宜。好在家里还有点余粮，再加上二婶王氏时不时地接济一下他，给他点窝头和蔬菜，他只需要买点油盐火就行了，否则他早就饿死了。 半年来，因为伤了腿，二狗无事可做，整天吃了饭就躺着养伤。二狗很喜欢玩，但因为二狗傻，也没有什么同龄人愿意和他一起玩。同龄的或比他大的人多数是拿他寻开心和欺负他。只有那些小孩子和实心眼的笨孩子愿意和他玩。二狗不分年龄大小，只要有人愿意和他玩，他就很开心了，哪怕是拿他寻开心和欺负他，他也愿意。二婶家的二蛋就是他的主要玩伴。 二狗不知道什么是苦，也没有什么自尊心，但是二狗害怕一样东西，——孤独！ 现在的二狗就很孤独！ 现在的二狗喜欢夜晚，因为夜晚他可以和星星说话，还可以做梦，在梦里他可以见到爹娘和奶奶。 昨夜这一梦，二狗做得很开心。 二狗的早餐非常简单，就是一碗粥和一个窝头。只要能填饱肚子，二狗从不挑食。他想挑也得有条件啊！ 二狗做饭、烧菜、洗衣样样都行，甚至，二狗还会做针线活。在工地上，衣服坏了都是他自己缝，有时候还替他爹李老实缝。 心灵手巧这四个字二狗能做到一半。二狗只是大脑智商低，小脑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许多动手的活，他看看就会了。但是你让他算个数，弄个人情事故的，他就厘不清了。他是属于呆萌的那种傻，就像是三岁孩子的那种纯真和无知。 在旁人看来，二狗的遭遇十分悲惨，善良的人对以同情和悲悯，无情的人则对以厌恶和嘲弄。但这些二狗都感受不到，他分不太清楚人们对他的态度，但他也会有一丝感觉，知道一些人容易亲近，一些人应该远离。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社会对他精神上造成的伤害。 猪圈虽然破，却被二狗收拾的干干净净。二狗硬是拖着病腿把猪圈里的土都换了一遍。猪圈已闻不到一丝猪粪的臭味。今天，二狗的腿终于不疼了，他想着把这四面透光的墙壁也用黄泥糊上。这地方虽然雨水不多，但是夏天还是有一点的。再说了，冬天也能挡挡风啊。 猪圈的面积大约有七八个平方，还带了一个“院子”。只有一室一窗，朝南的一面没有墙，整个就算一个门了。二狗从祖屋带过来的东西不多，多了也没地方摆。二狗只带了些生活必须的东西，包括一把铁锨，一个簸箕，一把扫帚，一个米桶，一个水罐、一个瓦盆、一把菜刀、一把柴刀、一口铁锅，盐坛酱罐油葫芦，两床破棉被，几件秋冬的衣服，母亲陪嫁的梳妆盒，还有奶奶的针线匾和几样简单的农具。其它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都弃在了祖屋里，估计都被李金山给扔了。 二狗的身体还算结实，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干活了，右腿也不太灵光，但糊墙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只用了一个上午，二狗就把墙糊好了。因为墙不高，不足两米，又只有三面，面积只有十几个平方，黄泥也是就地取材。只是取水麻烦一些，要去离“家”五百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泉眼，全村的人都在那里取水。那个泉眼很神奇，不管是怎样干旱或多雨的年头，泉眼的水位永远保持不变。也不溢出，也不下降，取多少就生多少。水质甘冽，冬暖夏凉。泉眼的位置处在三面环山的山脚处，只有南面敞开着，就是冬天，泉眼的周围两三米范围内也绿草如茵。这个贫穷的小山村最宝贵的资源就是这口泉眼了。 午饭依旧是一碗粥和一个窝头。看着已经见底的米桶，二狗也莫名地生出一些担心了。 二狗的腿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也不怎么疼了，可以借助拐杖行走了，现在二狗拄的拐是一根破锨杠子，一点也不趁手。二狗琢磨着要去后山给自己弄一副新拐。 吃完午饭，二狗拄着破锨杠，拿着一把柴刀就去了后山。后山石壁的石缝里生长着一种乔木，叫檬子木。檬子木的枝干上长有长刺，因为生长缓慢，木质细腻坚韧，硬度高，耐磨性好，因长相多比较怪异奇特，是制作拐杖的上好材料。 二狗在后山上转了半天，终于在一个两丈多高的石壁缝里发现了一株上好的檬子木，一根笔直的主干上缠绕着一根细支，由于生长时间已较长，两根树枝已融为一体，在树干的根部乱枝盘成了一个龙头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做拐杖的好材料，二狗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二狗从小在山村长大，小脑子又灵活，攀爬石壁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是现在他的右腿有伤，爬起来十分吃力。他只能靠左腿和双手来攀爬。二狗双手时而抠住石缝，时而抓住灌木的枝条，慢慢地向目标靠近。 石缝里生长着许多檬子木，檬子木的枝干上有许多长刺，这些檬子木虽然为二狗攀爬提供了方便，但是它的长刺也常常扎破二狗的手指、划破他的衣服。二狗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这些。不一会二狗就砍下了那根檬子木，十分开心。 但是从石壁下来远比上去难得多，而且二狗一只手还要拿着那根檬子木，就在他离地面还有一米的时候，二狗一腿踏空，从石壁上摔下来。他左手猛地抓住一枝檬子木的枝条，只听“刺啦“一声，一个檬子木的长刺划破了二狗的裤子，这正好减缓了二狗下跌的速度，好在离地面也不高，并没有摔伤。只是二狗的左手四个手指被划得鲜血直流，檬子木的长刺穿透裤子，在二狗的屁股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二狗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大碍，他索性坐在原地不起来了。直接用柴刀对砍下的檬子木一顿修理，将长刺全部削去，很快得到一根盘龙手杖，根部的乱枝也被削去，隐约出现了一个龙头的雏形。 二狗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扔了破锨杠，拄着新做的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二狗一到“家”就脱下划破的裤子查看，发现屁股上被撕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这可是“劳动布”的料子，非常结实耐磨。都是在工地上干活的人穿的。夏天这么热，一般人是不穿这种料子的衣服的。但二狗的衣服少得可怜，单裤就这么一条，哪里还分什么春夏秋冬。二狗不含糊，立即找来奶奶的针线匾，在里面翻找出一块破布蒙在那条缝上就打起了补丁。 那条缝一直开到了裤腰的位置，补丁的边缘正好搭到了裤腰的接缝处。接缝的地方是双层布料，再加上补丁就有好几层料子了，布又厚，行针十分吃力。二狗以前看奶奶缝衣服，缝到行针吃力的地方都要带上一个铜指环，二狗不知道那个东西叫“顶针”。于是他就在针线匾里一通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暗黄色的铜扳指，上面刻着古朴的纹理，透着一股久远的年代气息。二狗放在左手的中指上一比划，大小正合适。 看着满手已经风干的血迹，二狗觉得还是先洗一下手再戴比较好。于是他在水罐里抄了点水，简单地洗了一下手，又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理了一下。殷红的鲜血从二狗左手的四个手指的伤口中流出，二狗用嘴吮吸了一下，咽进了肚子里。 妈的，这些都是生命的精华，是吃多少个窝头才生出来的，不能浪费呀！二狗也没有什么酒精消毒剂，更没有创可贴之类的奢侈品，就只能用自己的唾液消一下毒了，这是小时候娘教给他的方法。 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后，二狗又将那个铜扳指戴到了左手中指上，准备继续缝补。 忽然，二狗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大脑突然一片混沌，一缕神识忽然和扳指建立了某种联系。扳指上一道微弱的亮光一闪而过，本来暗黄色的扳指变得有些光泽，生出一丝灵气来。二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他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发生了错觉。他不由地再次看向左手的那个扳指，一缕神识进入其中，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空间。 第3章 无人相信 二狗有点懵，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他将扳指从手上取下来，那个空间跟着扳指移动。二狗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妈的，这竟然是真的。 二狗不淡定了，他甚至有点害怕。这个扳指是个什么东西，它不是奶奶的顶针吗？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扳指，发现和普通的扳指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上面的纹理有些古怪。随着扳指的移动，空间也一起移动，但是空间扫过的物体却丝毫不受影响。一直探视着空间，二狗忽然觉得脑子有些累。他把神识移开，脑子忽然就清明了许多，二狗知道，这东西不能长时间看的。 二狗基本上算是文盲，文化知识储备对于他来说基本上是零。要是他当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打死他也不会做出后面的那些事情来。 二狗害怕了，他不敢玩这个东西了。他草草地补完了衣服，就收拾东西做晚饭了。 吃过晚饭，躺在草铺上望着天空，期望着夜幕早点降临，他好去梦里见他的娘。但是，今天晚上二狗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由地就想起那个扳指。他忍不住又把它拿在手里把玩。他只要神识一扫，就会出现那个空间，念头一灭，空间就消失了。二狗非常奇怪。他发现如果不是一直探视那个空间，其实脑袋也不是很累。二狗的神识在扳指上来回进出，逐渐地熟练起来，二狗觉得很好玩。 二狗觉得这个空间里面什么也没有，是不是能放点东西啊！但是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能放点什么呢？目光一转，他看见墙上爬着一个蜘蛛，他用手抓住蜘蛛，把它放到扳指上面，试图放进那个空间里面去，结果却发现蜘蛛直接从手指上掉了下来。二狗感觉蜘蛛虽然在位置上好像和空间重叠，其实蜘蛛好像根本就不在那个空间的里面，它们好像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 要是二狗稍微懂得一点物理学知识，他一定会被震惊得合不拢嘴。但是二狗是个傻子，他并不觉得这有多么的神奇。二狗甚至觉得这个东西不是那么有意思了，他索性把它又扔回了针线匾里，闭上眼，去他那个美梦里寻他的娘亲了。 累了一天的二狗睡了一个好觉。他心思单纯，没有杂念，空间的事情根本没有影响到他。身体上的这点劳累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一觉醒来，二狗又恢复了精力，腿上的伤又见好了一些。 吃完早饭，二狗觉得无聊，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又把那个扳指拿出来把玩。他觉得要把这个奇怪的事情和二婶家的二蛋分享一下。有几天没跟二蛋玩了，嗯，今天去找他一下。 二蛋今年九岁，比二狗小了整整十五岁，二蛋是比较憨厚的那一类孩子，但是智商属于正常人，比二狗不知要强到哪去了。二蛋家里也穷，一天书也没念过，识的字比二狗还少，都是二狗教他的。二蛋的姐姐丫蛋比他大两岁，也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是一个和善的姑娘，从不欺负二狗和弟弟。他们仨在一起玩正好！ 二狗很快来到二婶家。 “二婶，二蛋在家吗？” “呦，二狗啊，你的腿怎么样了，好像好多了呀！”二婶打量着二狗，看见他换了个新拐，以前用的锨杠子已经不见了。 “二婶，我的腿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唉呀！真是太好了！” 二婶看着二狗的手上都是伤口，裤子也撕破了，“二狗，你这手和衣服是怎么弄的？快把衣服脱下来，婶给你补一下。” 除了裤子屁股上的那个大口子，二狗的上衣也有许多地方被檬子木的长刺划破了。 “二婶，是我在后山上找檬子木弄破了，没关系，我自己能补的。” “那你饭吃了吗？二蛋正在吃饭，你和他一起吃吧。” “二婶，我吃过了，我是来找二蛋玩的。” 说话间，二蛋已经吃完饭了，听说二狗找他，丢下饭碗就跑到院子里来了。 “二狗哥，我吃完了，一起玩吧！” “那你们一起玩吧。不要去后山啊！”二婶嘱咐道。 “二蛋，我昨天得了一样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二狗一边拉着二蛋往院子外面走，一边神秘地说。 “啥东西？” 二狗把扳指拿出来，给二蛋看。 “这里面有个洞洞，但是放不进去东西。你看看。” 二蛋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扳指，又伸手摸了摸，觉得他和普通的扳指没有什么不一样。他又伸手摸了摸二狗的脑袋，“你没有发烧吧？” “明明有个洞洞啊，有鸡蛋大呢！”二狗认真地说。 “你骗谁呢？哪有什么洞洞啊！你是不是又犯傻了呀！”二蛋一脸疑惑地看着二狗，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走，找你姐姐去，让她看看有没有。” 毫无疑问，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丫蛋也看不到二狗所说的洞洞。 “不行，让你娘也看看。”二狗坚持道。 毫无疑问，二婶也看不到二狗所说的洞洞。 二狗彻底懵了。这些人是怎么了，这里面明明有个洞洞啊！他们怎么看不见呢？” 但是，别人可不这么想，他们一致认为，二狗的“傻病”可能恶化了。傻得比以前更严重了，他二婶严重怀疑，他是昨天在后山寻檬子木摔的，把脑子又摔严重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血口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唉，真是个不幸的孩子啊！”二婶眼圈一红，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楚。 二狗心里也憋屈的要命，他几乎要抓狂了，怎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呢？ 他开始真的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二狗又去找村上的虎子确认，让他帮看看扳指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个“洞洞”。虎子得出的结论和二婶一样，二狗确实是在后山摔坏了脑子，而且还摔得不轻呢！二狗现在不仅是傻了，而且还疯了！ 二狗不甘心，又去村前的小广场上，让村里的一群人都确认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二狗真的疯了。 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本来就是村里的笑话的二狗又创造了新的笑话。但是也有人笑不出来，认为二狗可怜，不过大家一致认为，二狗确实疯了。 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是真的。二狗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这么多人都认为是他错了，那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他哪里知道，只有滴血认主的人才能看到那个扳指里的“洞洞”。他的左手中指上流出的鲜血已经溶入到那个扳指中，他已经是那个扳指唯一的主人了，只有他才能窥见那个扳指里面的秘密。 一场莫大的造化已经降临到二狗的身上，但是现在的二狗还不知道。他拿着这个惊世之宝四处询问，要不是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消息闭塞，要不是因为他本来就傻，要不是村里没有一个人有读过今天的网络小说，估计李二狗当时就变成一个死人了！ 一方面二狗不知道这是一个惊世之宝；另一方面，就算他知道，以他的智商又怎么能够理解怀璧其罪的道理？ 第4章 谁吞了硬币 二狗无奈地回到“家”。他确定自己的脑子应该是真的出了问题，但他不相信是在后山摔坏的。 二狗抚摸着那个扳指，目光转移到地铺旁的那个蜘蛛，它早上掉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被二狗顺手掐死了。二狗把它拣了起来，他又一次试图将蜘蛛放进扳指的洞洞里。 突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二狗居然成功了。那个蜘蛛被成功地放进了洞洞里！二狗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长时间，二狗才从发愣中清醒过来，他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二狗试图再把蜘蛛从洞洞中取出来，一念之间，那个蜘蛛竟然真的从洞洞中出来了，直接出现在他的手中。 二狗又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震惊了，他看看看手中死的不能再死的蜘蛛，心中一阵恐惧。 二狗虽然害怕，但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又试了几次，每次都完全一样。只要他心念一动，蜘蛛就真的能在扳指的洞洞中自由出入。甚至，他还能控制蜘蛛出来的位置和方向。 这梦一般的场景让二狗觉得非常地不真实。他又用其他的东西来试。 他找到了一个小虫子，结果不行。 换了个小石子，可以。 一只蚂蚁，不行。 一只甲虫，不行。 一片树叶，可以。 一个钮扣，可以。 柴刀，不行。 …… 二狗就这样换来换去，换了几十种。最后二狗终于明白了：任何活的东西或者是比洞洞大的东西是放不进去的，只有比洞洞小的没有生命的东西才能放进去。 当二狗弄明白这个事情之后，他笑了。明天，他一定能说服人们相信——他没有疯！ 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二狗还没有吃晚饭，他啃了最后一个窝头，就在干草铺上安心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二狗将米桶里最后的半碗米做了早餐。 吃过早饭，二狗带上扳指，就来到村前的小广场，他今天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村里的每一个人。他要用事实证明他们是错的，我二狗昨天没有说谎，我这个扳指是有洞洞的。 村里也没有什么田种，多数人家都是种些草药，地很少，几乎一年四季都是农闲。一大早上，广场的大槐树下就聚集了一些人。年轻人能出去打工的都出去了，留在村里的多数是些不识字的老人、妇女和不读书的孩子。二狗举着扳指兴奋地向他们走去，老远地就喊：“大伯、二大爷、婶婶，我昨天真的没有说假话呀，你们要相信我呀，我这个扳指里真的有个洞洞，能放东西的。” 昨天晚上，整个李家村的人都知道二狗昨天把脑子摔坏了，已经疯了。 任凭他怎么说，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我的扳指里面真的有洞洞，我能把东西放进去，还能取出来！”二狗说得很认真。所有的人都听着他自说自话，没有一个人响应他。他越是说的认真，大家越觉得他是个疯子。 “李二狗，你他妈的一大早上又来这里说疯话，赶紧滚回家去。” “二狗，你他妈要是能变，把老子这只鞋子给放进你那个洞洞里！”虎子他爹冲二狗砸过一只臭鞋子来。 “放就放，现在就给你放。”二狗傻傻地真的把那只臭鞋子拣了起来，他心念一动，结果很明显，那只臭鞋子还稳稳地停在他的手里。 二狗一脸懵逼。怎么回事？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二狗毕竟还是傻，一夜过来，再加上冲动，他早就把昨天弄明白的事情忘了，这只鞋子的体积远远大于那个洞洞的空间尺寸了！ “哈哈哈哈……，你倒是放啊，你怎么不放啊！”众人都笑了起来。 二狗拎着鞋子，脸憋得通红。 “不对，不对，大了，大了！”二狗忽然想明白了。 “哈哈，疯子，疯子。” “他在说什么啊！” “哈哈，他说什么大了？是什么大了？是啊扳指上有那么多窝窝呢，蚂蚁小啊，那是肯定能放进去的，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二狗口拙，被人一笑，就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他只是喃喃地说：“你们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的扳指里真的有个洞洞。” “是啊，真的有个洞洞啊，要是没有洞洞，你怎么能够套到手指上啊？我的袜子也有个洞洞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凑过来看二狗的笑话。毕竟村子小，这么有趣的事情并不多。也有人看着二狗可怜，拉着二狗劝他回家。 “这个鞋子大了，洞洞装不下，要换个小的。”二狗终于组织好语言。 “小的，他说要换个小的。哈哈哈！” “小子，来来来，这个吊死鬼小，你把它放进去试试。” 吊死鬼是一种昆虫的幼虫，可以在树上吐丝下降到地面。老槐树上正好垂下几个吊死鬼。二蛋他大伯顺手扯过一个吊死鬼，拎着丝向二狗走过来。 二狗一看这吊死鬼就想起昨天的那只蜘蛛，他知道，活的东西是不能进入洞洞的。 “死的，死的。”二狗大叫。 “哈哈哈哈。”众人又大笑。 村长李金山走过来，他已经在心里确认二狗真的是疯了。本来家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搁谁也受不了。再加上昨天在后山摔一下，估计脑子不是摔坏了，就是吓坏了。 李金山拉着二狗让他回家，二狗却倔强地站着不动，“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李金山一想这个疯子还真是犟，不如就让他再试一次，等他死心了也许就可以走了。虽说他这个村长并不是行政村长，只是相当于生产队的一个队长，只是个自然村的负责人，但是维持村里的秩序也是他的责任。 想到这里，李金山对大家说：“你们不要笑，让二狗再试一次，你们谁再找个东西给他试一试。” “你要是能把它放到洞洞里再取出来，我就信你。”狗剩他爹李金富向二狗扔过来一枚硬币。 二狗眼睛一亮，这个硬币大小合适，又不是个活物，一定可以变进去的。二狗拿起硬币，用牙齿咬了咬，嗯，是真货。然后把硬币攥在手心，叫一声看好了，心念一动，然后伸开手，硬币不见了。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气。“真的不见了！” 李金富一楞，“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在洞洞里。” “你把它拿出来！” “好的，你等着。”二狗心念一动，一缕神识向扳指中探去。 “靠，怎么回事？硬币呢？硬币竟然不见了！”二狗愣住了。说好的，一念就能变出来的呢？ 二狗急了，不停地用意念想找到那枚硬币，可那硬币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一丝痕迹。 二狗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的硬币呢？我的钱呢？你把它还给我啊！”李金富急了！ “你小子看到我的钱眼睛就发亮，是不是你刚才把我的钱吞到嘴里去了？他妈的，把嘴张开，快还我的钱。” 二狗张开嘴：“我没有，我没有吞你的钱。” “那我的钱去了哪里了？一定是你咽到肚子里面去了。他妈的，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吞了我的钱，想回家拉屎拉出来的。”那是狗剩他娘今天早上给他去村东小店打酱油的钱。没了这酱油还怎么打。 狗剩家在村里的经济条件还是不错的，只是他爹李金富是个妻管严，钱都是归狗剩他娘管，他爹平时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的。这钱要是没了，回家准得挨骂。 李金富一把抓住二狗的头发，作势要打他。让他立即把钱吐出来。 事情的性质一下子变了，本来是验证二狗扳指中有没有洞洞的事，现在变成了二狗抢钱了。 刚才二狗把钱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大家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钱就没了，如果说钱是去了那个所谓的洞洞里，那二狗应该能把他再取出来呀！现在二狗不取出来，大家一致认为，钱一定是被二狗吞进肚子里了。一块钱不多，但是对于二狗来说，也可能是很大的诱惑。大家知道，二狗是又穷又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 这下二狗蒙圈了，他一下子慌了起来。他确实不知道那个硬币去了哪里，他也不肯承认是他吞了。 李金富上去就给了二狗脸上来了一巴掌，打的二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二狗也不敢还手，他毕竟老实，又是真的把人家的钱弄没了。自知理亏，偏偏自己还一文不名，想赔人家也没有啊！ 李金富又一拳打在二狗的面门上，打得二狗顿时鼻孔鲜血直流，右眼顿时成了熊猫眼。 二婶王氏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李金富是真能下死手啊！她冲上去一把拉开李金富。 “不就是一块钱嘛，至于这样打人家一个没爹娘的孩子。多大岁数的人了，下手这么狠！他是个傻子，你不知道啊！” “我不管，他不还我的钱，我今天就弄死他！省得他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不就一块钱嘛，我替他还你。你个怕女人的耙耳朵才丢人现眼呢！”王氏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扔在李金富的脸上。“快点拿着钱，滚！” 王氏推开李金富，拉着二狗就走，“二狗，赶紧走，到婶家，我给你洗洗。” 二狗心里又是懵逼，又是委屈。他跟着王氏来到二蛋家，早就把向人证明洞洞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就是一根筋地想，那个硬币到底去了哪里？ 王氏替二狗的鼻子止了血，拿棉花把鼻孔塞上。又帮二狗洗了脸。心里是又疼又酸。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二狗他娘活着的时候和她处得跟亲姊妹似的，二狗也经常帮二婶做些体力活，两家从血缘关系上说还没出五服呢。王氏也是个心善的人，看到二狗被人欺负，她不由地就要出手护一下。 “二狗，你要是没有吃的，就来婶家吃。也不白吃，等你的腿好了，帮婶干干活，你家的半亩田，婶帮你种上，还能没有你一口吃的？你要是需要钱，就跟婶说。不要再去骗人家钱，听婶的话，好吗？”王氏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着二狗。二狗嘴上应着，心里还是想着那个硬币的事情。而王氏心里已经认定，二狗确实是有些疯了，那个硬币一定是让二狗给吞了。 二狗在二婶家吃了午饭。临走的时候，二婶给了他几个窝头，又给了他二斤小米。二狗拿了窝头和小米，站在院子里不走，吞吞吐吐地向二婶说：“婶，你有硬币吗？能给我两个硬币吗？” 王氏一愣，这孩子是不是需要钱啊，他想买什么东西吗？ “你需要什么东西啊，跟二婶说，婶给你买。” “我不需要买东西，我只需要硬币。” 王氏觉得，二狗是傻了，他肯定是脑子又出问题了。对于这种脑子轴的，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了，他不要钱，只要硬币，肯定是迷恋上硬币，把它当成宝贝玩具了。 王氏没再多说，给了二狗两枚硬币，就当是给他买个玩具了。二狗拿了硬币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第5章 空间变大 站在多年以后的角度回看，狗剩他爹李金富今天的举动是真的救了二狗和全村人的性命。 二狗怀揣至宝，急于示人。如果被人发现，就是必死无疑！ 如果当时不是李金富打了二狗，闹剧还将继续。二狗迟早会证明他那个扳指里面确实是有个空间的。秘密一经公开，二狗可能都活不过当天。整个李家村的人也可能都难逃劫难，甚至整个华夏国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没想到李金富的一拳就将这场巨大的风险化为无形。我们真不能凭着肉眼所见来简单地判断一件事情的善恶。 李金富的一生可能就是为了安排他在今天出手，他的惧内，他的小气、他的一切，都是为这一拳所作的铺垫。 天道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二狗一回到“家”中，就开始测试他的扳指。他很认真地拿出一枚硬币，调整好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硬币，然后心念一动，硬币瞬间进入扳指，然后在二狗神识的探视下迅速消失。 “咦，又没了。” 二狗又拿出最后一枚硬币。心念一动，还是一样，又没了！！！ 二狗又换了别的东西试。 石子，进出自由。 木头，进出自由。 钉子，进出自由。 二狗明白了，它的洞洞只喜欢吞硬币。 人家得宝得个聚宝盆，二狗却得了个吞金兽！ 这要是让它吞，有多少银钱够它吃的。再说了，二狗也没钱啊！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喂它呀！这他妈的可能就是个无底洞啊。 二狗再一次把神识探入扳指，忽然，二狗一下子惊掉了下巴，他发现那个洞洞变大了，变得有两个乒乓球大了，这是什么情况！ 二狗很兴奋，他找来各种更大一点的东西试，结果发现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存的东西大一些罢了。 二狗还试着把水放进去，取出来，也没有问题。甚至水从洞洞里面取出后，里面滴水不沾。水也可以取出来直接进入碗里。 二狗寻找一切可以测试的东西进行试验。他打开了他娘留下的梳妆盒，找到了一枚银簪。心念一动，银簪进入洞洞。 突然，银簪不见了！！！ 二狗咽了一下口水，那可是他娘陪嫁的东西啊！他娘治病的时候，他爹都没舍得卖。二狗有点后悔，因为那是李娘留下的东西。但他并不是心疼它值钱，因为二狗根本不知道在乎钱。 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那个洞洞又又变大了！现在有拳头那么大了。 二狗好像明白了，这个吞金兽喜欢吃值钱的东西啊！而且吃了能长大。嗯，好玩！ 那它到底能长多大呢？二狗翻遍所有家当，想找出点值钱的东西来。他把铁丝、塑料、豆油、窝头……都试了个遍，洞洞一样也没吞。 二狗没招了。家里实在是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二狗忽然想到，去后山看看。那里有许多野生的药材，那也是值钱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吞。 说干就干，二狗拿起他的龙头拐杖和柴刀就去了后山。 人迹常至的地方是挖不到野生药材的，能挖的都被村民挖去卖钱了。二狗只往后山深处走。 二狗人傻，认不出几种药材。以前他爹常带他来后山挖参，二狗知道要想挖到上好的人参要去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寒冷之地必生火热之物，人参性热，喜阴，一般是生长在山的阴面，二狗必须从山南翻过山头去北坡寻找。 二狗的狗屎运不错，他居然很快就在后山的北坡发现了一株百年老参！二狗当然不知道这是个百年的人参，他只知道这是人参，很值钱，这就够了！ 二狗野蛮地用柴刀给人参松了松土，然后就像拔萝卜一样，粗暴地将那株人参胡乱拔起。 这样处理一株百年的野山参，要是被旁人看见一定会气得吐血，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那野山参的效力大多在根须里面，要小心地用水慢慢地淘洗去泥土，尽量保持根须的完整，那才能卖个大价钱。 二狗可不管这些，他关心的是洞洞喜不喜欢吞人参。 试验很快就有了结果：人参被洞洞又又又吞了！ 几分钟过后，洞洞的容积又又又变大了，长到了足球大小。 二狗继续在后山寻找药材做试验，结果发现，那些普通的药材：枸杞、黄芪、何花、天麻、首乌都没有用。但是二狗正好采了些，放在洞洞里带回去。这些也能换些钱的，不能浪费。 不浪费？百年人参都当萝卜挖了，这他妈的还不浪费！！！ 天快晚的时候，二狗回到了“家”。 这两天的经历是这二十多年来对二狗脑神经冲击最大的两天。他从一开始的惊讶、恐慌，到后来的兴奋、疑惑，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他逐渐地意识到这个洞洞是个神秘的宝贝，虽然他还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但是一定非常神奇。 他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告诉村里的所有人，也许有人能帮他解开谜团。但是他失望了。不论是嘲弄他的人，还是二婶王氏那样关心他的人，都一致认为：二狗就是个傻子，他说的话都是疯话，不要当真！他努力地为自己辩白，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他的努力换来的是嘲笑、谩骂，还因此挨了拳头。 真正把二狗唤醒的，正是李金富的那一拳头，那一拳头让二狗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宁愿相信一个正常人的谎言，也不愿意相信一个疯子的实话！在二狗看来，那些正常人才是不可理喻的，二狗从今天已经认定，他说的话世人是不想听的，更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说的那些超乎寻常的神秘现象。二狗不仅是对他们彻底地失望了，他还害怕，害怕再挨人家的拳头，他再也不愿意和人家提关于洞洞的事情了。 此刻的二狗，内心平静如水。他认真地做好晚饭，安静地一个人享用。 晚饭后，二狗将他的龙头拐杖拿出来把玩。他用柴刀仔细地削去树皮，将那些尖刺处理光滑，那盘龙经过雕刻处理后越发栩栩如生。二狗把玩了一阵，将拐杖放在枕头下面，仰脸望着璀璨的星空，满意地睡着了。 第6章 扳指的来历 次日一早，二狗吃过早饭，把昨天采的药材从洞洞里取出来，简单处理一下，晾晒到院子里，就拿起拐杖和柴刀，背上背篓，带上几个窝头，又去了后山。 二狗在泉眼里取了些水，直接装在“洞洞”里面。他心念一动，一小口水直接进了口里。妈的，这种喝水的感觉真爽！ 粮草充足，二狗今天打算走得远一点。后山再往北走就是深山了，村里人称大后山。这里是昆仑山的南麓，向深处走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山坡上到处是藤蔓和荆棘，二狗用拐杖试探，柴刀开路，一路向北。走向那充满未知的密林深处。 二狗今天的活动范围已经超出了他爹采药的范围，许多植物二狗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认识的他就不采。 快到中午的时候，二狗已经翻过了三个山头，来到北面的阴坡。凭感觉二狗认为这里应该有好东西。二狗的狗屎运真的是爆棚了，这里真是人参的大本营啊，不一会工夫，二狗就挖到了七株野山参，其中两株已有百年以上，一株五十年以上。 二狗吃了个窝头，喝了点山泉水，坐在他的龙头拐杖上，按照大小顺序把七株野参依次放入洞洞中。 两株一百年以上的，吞了。 一株五十年以上的，吞了。 其余四株，没有反应。 五分钟过后，那个空间直接变成了水桶大小。那四株野山参和二狗喝剩下的几升山泉水，静静地存在角落里，只占了空间四分之一的容积。 这一次，二狗没有惊奇，这些基本上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了，洞洞喜欢大个的人参。 今天的收获很大，除了七支人参，二狗还采到一些首乌、灵芝、石斛、枸杞和天麻。二狗也试了，都不管用。都被二狗扔进了背篓里。 那些不起眼的小人参二狗根本不看，他知道洞洞根本不会吞吃那些小人参。 天时已过中午，二狗觉得应该回去了。他发现洞洞里存放了东西却感觉不到重量，他试着把背篓和柴刀都扔进洞洞里，果然，扳指的重量丝毫没有增加。 二狗大喜，他拄着拐杖一身轻松地回“家”了。 第三天，二狗有了经验，他早上把做好的小米粥和蒸过的窝头放洞洞里。把背篓直接扔在了“家”里——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到了中午的时候，二狗发现小米粥和窝头竟然还是热的！就像刚放进去的一样。靠！这个洞洞好像有超级保鲜功能呢。 第四天，二狗竟然连热水也一起放进空间里带上了。中午直接在山上搞起了一个人的野炊。 二狗还发现，找到药材后，他根本不需要动手去挖，只要是在他附近五米范围内的，他只需要一个念头，药材就直接进了洞洞，一点儿泥都不沾，而且还完好无损，永葆新鲜。洞洞喜欢的就直接被吞掉，不喜欢的就存放在洞洞里。 一连五天，二狗收获巨大，空间直接长到了一个立方大小。药材堆满了大半个空间，光野山参就有十几支。 第五天晚上，二狗的小米和窝头都吃完了。他开始想念二婶了。 次日一早，二狗背着满满一背篓药材来到二婶家。 \"婶，你在家吗？” “呦，二狗啊！你的腿好些了吗？这衣服怎么更破了！快脱下来，婶给你补补。” “二婶，我的腿好多了，一点也 不疼了。”二狗一边说一边把背篓递给王氏。 “呦，这么多药材啊！都是你采的？” “嗯，我在后山采的，我家里还有。” \"二狗啊，婶跟你说，不要往大后山去啊，里面有狼。那里路也不好走，你的腿才刚好，可别摔着了。” “嗯，我知道了。”二狗嘴里答应着，心里根本就不当回事。 王氏把药材倒下来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几十年的野山参、首乌、灵芝被二狗当成猪草一样胡乱地和枸杞、天麻、黄芪等堆在了一起。 “二狗，这都是你采的？” “是啊，我翻了三、四个山头才找到的。” 王氏大惊：“二狗你去了大后山了？！太危险了！下次可别再去了。你爷爷当年差点儿就死在了深山里面。你可不能再去了！” 说到这里，王氏忽然盯着二狗的那个扳指说道：“二狗，你手上的这个扳指就是当年你爷爷在后山挖参的时候捡到的。你奶奶当年生病需要用参，你爷爷就去深山里找参。你这个扳指就是当年在大后山被你爷爷捡回来的。你爷爷那次差点就被一头熊给吃了。” “噢，那下回我注意点。” “还下回，可不能再有下回了！你早饭还没吃吧，快进屋和二蛋一起吃吧。” 二狗就惦记着二婶的窝头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一听这话，立马就冲进屋里和二蛋抢起了窝头。正好二叔李金来今天也在家，看着二狗这副傻样子，喝道：“你小子慢着点，有你吃的。别抢！” 二狗这才发现从内房走出来的二叔，他冲二叔嘿嘿傻笑一声，又去抢粥。他从小就跟着二叔屁股后面玩，根本就不怕他。李金来也是个老实人，家里穷，两个孩子都没上学。 当年因家里穷，只供他哥哥李金旺在私塾里读了两年书，后来家里负担重，就供不起李金来读书了。因为不识字，李金来只能在外面小砖窑里搬搬砖头补贴家用。 砖窑里的活和煤矿比要轻松一些，也很安全，但是工钱和背煤就没法比了。李金来干一天也就只能挣个一块多钱，一个月全勤下来也就五六十块钱。一家四口人，加上半亩田的收成，也就刚好够生活。最近小砖窑把周围的粘土都淘完了，前两天关门大吉了，他也就没了活计，昨天刚回来，砖窑老板还欠着他三个月的工钱呢。 二狗他爹李老实和李金来是一个爷爷，也就是亲叔伯的兄弟。李老实就弟兄一个，李金来兄弟俩，老大叫李金旺。李金旺住在村东头，李老实和李金来都住在村西头。由于离得近，他们叔兄弟两家反而走动得更多。李金旺收山货，生活过得要比他们两家好不少，在村里就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 吃过了早饭，王氏把二狗的药材也分拣好了。 “二狗，你这药材里有不少好东西啊，回头我到村东你大叔那里给你换成钱。” “婶，我不要钱，都送给你了。我只要二婶做的窝头。你就给我点小米和窝头吧。药材我家里还有呢，一会我再给你拿过来。” 二狗因为洞洞的事，被人说成了疯子，还挨了拳头，再也不想跟别人提洞洞的事情了，怕又弄出什么麻烦来，他就用背篓把药材背过来。而且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个事情好像应该保密的。他虽然傻，但是还是有一点智商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稍稍学乖了一点。 二狗回家把剩下的药材又塞满了一背篓，背到二婶家，王氏和李金来一起帮他分拣好，用小车运到村东头的李金旺家。 李金旺今年四十岁，长得和李金来比较像，国字脸，五短身材，身手灵活。早年在私塾里读过几天书，识得一些字，在李家村的老一辈中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了。由于做点山货生意，学了点简单的算术。他比李金来吃的苦少，皮肤白嫩，因此看着比弟弟还年轻。 李金旺看着弟弟一下子拿来这么多药材，还都是品相不错的，而且还相当新鲜，不禁愣住了。他收山货好多年了，还没见过有人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东西来卖的，都快赶上他一次出货的量了。 “二弟，你昨天才回来的吧，哪来的这么多货？” “这是二狗的。” 一听这话，李金旺吃了一惊。“那小子不是疯了吗？他哪来的这么多货？他去大后山了？” “我也不清楚，今天一大早他就把这些背到我家来。说是送给我们的。我哪能要他一个傻孩子的东西啊，我就是帮他打理一下。其他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你就看看这些能值多少钱吧。” \"这样啊。你等等，我先看看货。” 验过货，李金旺很吃惊，这批货光山参就有十几支，出手的话至少能卖个五百多块钱。李金旺认为他三百块钱可以收下。李金来也不大懂行情，只觉得这个钱已经非常多了，快抵他半年的工钱了。 “二弟，我刚收了不少货，还没有出手呢，我的手里还没有那么多钱，我先给你一百块订钱，剩下的等我卖了货，回来再给你。”在村里收货好多都是谈了价钱，先给点订钱或干脆全欠着，等出了货才结清余款。也就是说李金旺的山货生意基本上是不需要垫资的。 “行啊，也不急这一两天的。二狗暂时也没有多少用钱的地方，一百块钱都够他一年的生活费了。这小子发了！”李金来很高兴，这是自家的哥哥，还能少了那个傻小子钱了。 李金来收了钱就回家了。 第7章 改善生活 李金旺收了二狗的货，第二天就带着货下山，去了镇上的一家药材铺——百草堂。李金旺是这里的常客，他收的山货中药材多数都在这里出货。百草堂是个小铺子，老板郭天义亲自坐堂。 “李兄弟，今天又有货了？” “是啊，今天有好货呢！” 平日里李金旺收的货都是些首乌、黄芪、枸杞等的普通草药，也收些鹿茸、羚角、穿山甲之类的。野山参只是偶尔才能收个一支两支的。今天他把那十几支野山参一下子摆在柜台了，把郭老板吓了一跳。 参的个头大小不一，大的有大拇指粗，小的只有小拇指粗。品相也相差很大，有的根须完整，一点泥都不沾，有的只剩下主干，根须都没有了，就像个光杆的萝卜。郭老板心生心生惋惜：“好东西都让猪给糟蹋了。”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有一半的参品相还是相当完美的，而且是几乎完美到了极致，根须毫发无损！他知道这些货一定是从不同的人手中收来的，那些把参当萝卜挖的一定是些脑残的粗人，那几支品相绝佳的一定的挖参的行家。他哪里能想到，这些活都是二狗一个人干的，那些费了力气拔的都是品相最差的，而那些品相绝佳的，二狗根本就没有动手，他只是动了一个念头！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李二狗挖参的事！ 郭老板眯着眼睛，叹了口气：“货是好货啊，可惜被糟践了。” “这参是我侄子挖的，他天生的脑子有点傻。他挖的参能有这品相就不错了。这不有一半品相还是非常好的嘛。” “什么？这是一个人挖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些参这么新鲜，明显是才挖出时间不长，他这几天就挖了这么多？等等，你说什么？他是个傻子？啧啧啧，他这狗屎运也太好了吧？” “是啊，他是个孤儿，是我侄子，从小就傻，爹娘都不在了。” “他以前挖过参吗？” “可能挖过，大概是只是跟着大人一起去的吧。\" “不对，你不要骗我，这些参肯定不是一个人挖的。从品相上来看有一半像是傻子挖的，还有这些品相好的，根须丝毫未损，不可能是一个傻子挖的，应该是一个挖参的高手挖的。” “我真没有骗你。我家弟弟亲口跟我说的，这些参都是我的傻侄子送给他们的。说是在后山挖的。” “呵呵，你一定是被骗了，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收货，也没有多问。” “这样吧，你的参不管从哪里来的，我也不关心，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也别往别人家跑了，这些参我都要了，给你个最高价，不论大小 ，平均一百元一支，一共一千二百元。” 李金旺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声色：“还能再加点不，这么多参，我以前一年也收不到这么多啊。因为是老客户，我第一家就来的你这里呢！” “唉呀，我这也是小本的生意，不容易啊，要不是你这货有一半品相太差，价格至少还能加个五成。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回头客，这样子，你自己说个价，要是能行我就收下，不行你再去别人家看看。 ” “一千五百元，要是可以，我就不去别人家了，全给你。” 郭老板心中大喜，脸上却也不露声色：“唉，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好吧，这货我都要了。” “成交。” 两人皆大欢喜，其它药材都是些常见货，而且品相还都不错，郭老板因为高兴也给了个好价钱，二狗的那些药材又卖了二百多块，十几分钟生意就交割完成了。 卖了山货李金旺高高兴兴地回村去了。他一路上都在想着郭老板的话：“这参的来路一定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是二狗一个人挖的。”不管这参的来路如何，李金旺今天是挣了大钱了，他做山货生意以来，就从来没有一下子挣过这么多钱。但是，他哪里知道，这十二支野山参百草堂以一万两千元的价格出手，在市场中几经辗转，流入东方市，最后被东方汪家以二十四万元的价格全部买走。 始价和终价相差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市场信息的不对称造成的。许多东西在山里几乎不值钱，到了终端消费者那里却成了天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利润在辗转流通的环节中被商家攫取了。 李金旺一到家就马上兑现承诺，把剩下的二百元钱亲自送到了李金来的手中。 “二弟，那些货真的都是二狗一个人挖的吗？” “肯定是的呀，要不谁还能送给他？他的手和衣服都被划破了，说是去了大后山挖参时弄的。” “二弟，依我看呀，你还不如和二狗一起去挖参。有了货我都帮你收了，绝对给你个好价钱。二狗他不懂事，有些参都被他挖坏了，要不还能卖上个更好的价钱。” “大后山太危险了，弄不好要出事的，我不想让二狗再去那里挖参了。” “也不一定就危险吧？二狗不是也没事吗？现在猎户去后山附近都打不到什么东西了。他们都往深山里去了。再说了，你不让二狗去，他也不一定听你的话呀！你还不如和他一起去，你再弄杆猎枪，两个人相互还有个照应，这样还更安全些。” “再说了，你现在工作也没了，家里条件也不好，二蛋连个书也没念上，你不为孩子考虑考虑啊？！二狗这一次就赚了三百块，你半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呢。我也不瞒你说，二狗的那些药材卖的价钱还不错，我再给你二百块钱，你给弟妹和孩子也添点衣服，就算我的一点心意。二蛋都九岁了，也该送去上学了，让他识几个字，将来也好跟着我做点生意。” 李金旺的心思不光是想着能从二狗那里收到更多的山货，他更想弄明白那些山参后面的隐情。 李金来也正在为生计的事犯愁呢，听他哥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哥，我再考虑考虑。”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望着李金旺远去的背影，李金来不淡定了。他手里拿着四百块钱，越想越觉得，和二狗一起去挖参，这个活真的可以干。 一百块钱对于二狗来说就是一笔大钱了。除了吃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花。他说了药材都是送给王氏的，钱他也不要。王氏知道二狗傻，也不和他争，那一百块钱她就替二狗存着，需要用钱的地方她就替二狗作主了。 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这钱就变成三百了，如果算上李金旺给他们家的那二百，就是五百块了。他爹李老实也没挣过这么多钱啊。 有了钱，王氏的心思就活跃起来了。她琢磨着给二狗添点衣服被褥，修葺一下房子，他家的两个孩子也添点新衣服，最好再把二蛋送去上学。 她花了三十块钱给二狗从内到外做了一身衣服。那件劳动布的衣服真的是太破了。但是二狗舍不得扔，他上山还要穿呢。他把那身破衣服洗干净，缝补好放在空间里。 王氏又花了二十块钱给二狗买了些粮食和油盐酱醋。在农村，蔬菜是不需要买的，山上和菜园子里都有。 王氏本来还想着让二狗搬过来跟他们一起过，但二狗死活不肯，也只好作罢。李金来正好在家没有事，王氏就让他帮二狗把房子修葺了一下，把“卧室”前面的墙也砌上，又用废木料钉了个门窗，屋顶的茅草上也压了片石，没有八级风都吹不跑。地铺也撤了，砌了个炕。席子被褥都换了新的。院子也修整一新，在边上隔出一个小厨房，灶台的烟囱直通火炕。 二狗的小日子一下子过得滋润起来。 第8章 要债风波 这一折腾就是好几天，由于修火炕砌灶台，二狗也不方便做饭，就天天在二婶家里吃，没事的时候就和丫蛋、二蛋一起玩。 二狗和丫蛋、二蛋玩藏东西的游戏，他把一个画上记号的瓦片藏在洞洞里，丫蛋和二蛋哪里找得到。 “二狗哥，我们找不到了，你告诉我们吧。” 二狗走到石磨旁边，心念一动，瓦片就进入那磨眼之中，二狗伸手一摸就取了出来。 物体从二狗扳指的空间里出来，到达某一个地方是不需要时间的，也不会穿过任何东西。这和瞬移是有根本区别的。瞬移只是速度非常快而已，甚至用时接近于零。但是瞬移只是发生在三维空间，瞬移是有轨迹的，瞬移物不能直接穿过实体，比如不能让实体从一个封闭的坛子外面瞬移到它的里面去同时坛子还完好无损。但是，二狗在扳指内外移动实物是高维空间中进行的，物体的移动根本不需要时间，也不会在三维的空间里留下轨迹，而是直接到达。高维空间的有效作用范围和它的大小有关，目前扳指的有效作用范围大约是它半径的十倍，也就是大概五米左右。 有了作弊神器，二狗藏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当然，二狗也找不到丫蛋和二蛋藏的东西。以前一直输的二狗竟然和他们打了个平手。二狗玩得开心，人又傻，对洞洞保密的事情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好在都是孩子在玩游戏，也没有人注意。 二狗心思本来单纯，并不着急提高洞洞的容积。他现在腿也好了，饭也饱了，还有人一起玩，哪里还有更多的想法。二狗就这么简单而快乐地吃饭、玩耍、睡觉，不问世事，不问明天。 从后山回来，二狗觉得有用的东西都往洞洞里放，什么破衣服、烂鞋子、破玩具、山泉水、窝窝头、奶奶的针线匾、老娘的梳妆盒，应有尽有，洞洞里的东西越塞越多，二狗又不知道整理，这四五天一过，洞洞竟然快满了。二狗觉得，洞洞还是有点小啊，后山的人参还要再去挖一些啊。 二狗跟二婶要了些吃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把食物和衣服被褥统统放进了洞洞里，也没有跟二婶和二叔打招呼，提着他的龙头拐杖就去了后山。这回，他要去更远的深山。 王氏手里有了钱，就和李金来商量着等秋天就把二蛋送去上学，再不上学就太迟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二狗在大后山挖到参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很多人认为二狗一个傻子凭什么有这种狗屎运，要是换作自己才是合理的。也有人认为二狗真的疯了，竟然敢一个人去大后山。那里以前死过许多人，大白天都会闹鬼的。恐怕也只有傻子才敢一个人去吧？ 二狗挖参卖了钱，许多人就不淡定了。尤其是那些借钱给二狗他爹的人。本来以为二狗一个傻子，根本不会有还钱的能力，也就不打算要了。可是现在二狗挖参卖了好几百块钱，二狗现在有钱了，那借给他娘治病的那些钱是不是要还啊！ 有人去找李金来询问他替二狗卖参的事情。李金来本来就是个老实人，就把实际情况按实说了。 这一下李家村就炸了锅了！ 本来李金山收了二狗家的祖屋，因为他们有高利贷的协议，别人也不敢和村长争。剩下的那半亩田因为二狗还要生活，王氏替他种了，而且二狗的生活也都是王氏在照顾，那些债主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二狗卖参卖了三百块，这个钱不能归李金来。这个钱要拿出给大家分才是道理。 谣言越传越离谱，本来传言二狗卖参赚的是三百块钱，渐渐地就变成了二狗卖参赚了几千块钱。 这下子李金来傻眼了。真是财不能外露啊！ 三百块钱看似不少，可二狗他爹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谁知道啊？村上的可能还是少的，他家的那些亲戚那边可能欠的才是大头。莫说现在三百块钱只剩下二百五了，就算五百块都算上也还不上二狗他爹欠的债啊！ 上门的人越来越多。 王氏也急了，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赖下二狗的钱。她主要是怕人家不相信那些药材只卖了三百块钱。就算把李金旺给她们的那二百吐出来，也不一定能解决这么多人的诉求。最麻烦的是这个问题还不好和二狗商量，二狗就是一个傻子，她就相当于是主动充当了二狗的监护人，人家不认二狗，只认她和李金来。关键是钱在她的手里，她就是想推也推不掉。不过王氏也没有想过要推。她只是一时没了主意。 这些事情二狗却一概不知。因为他傻，也没人跟他说，就在昨天，二狗就去了后山，至今未回，而王氏还不知道。这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李金来和王氏的身上。 事情还在进一步发展，不光是李家村，二狗的亲戚也听到了消息，逐渐地也有人来李金来家打听消息。有些讲理的还等着李金来的处置方案，不讲理的，当时就要李金来把钱拿出来还账。 本来李金山已经得了二狗家的祖屋了，他不想再参与这件事情。但是因为他是村长，许多人为这事找到他，让他出面。甚至有人提出，二狗家的祖屋也不能让村长一个人占了，也要拿出来大家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李家村的空气中酝酿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终于，在二狗进山的第二天，一群人围上了李金来家的大门。他们都说李老实生前借过他们的钱。但是除了村长那个是写了借据的，其他人家都没有借据。村上的老一辈中，也只有村长和李金旺识几个字，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文盲，没有几个人识字。他们借钱都是凭关系和人品信誉，根本不立什么字据。而且一般地金额也不大，都是五块十块的居多，乡里乡亲的也抹不开面子去找识字的人立字据。因此，村民们之间借点小钱一般都是没有字据的。这也是没有人和村长争二狗家祖屋的一个原因。 如果李老实还在世，他就会发现这些讨债的人中，有一半人李老实根本没有借过一分钱的。他们就是混在要债的人群中想要分一杯羹。反正李老实是死无对证，不要白不要。 讨债的队伍越来越大，外村也逐渐有人加入进来。外村的多是李老实的亲戚，有二狗舅舅那边的，也有二狗的姑姑那边的。但也有个别外村人李老实生前可能只是听说过名字，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自称是李老实的朋友。 “金来哥，我姐看病的钱，多是姐夫从我家拿的。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还上。现在姐夫死了，外甥的生活是你们帮忙照顾，姐夫留下的半亩田估计也就维持他一个人的生活。按理说钱是给我姐看病花的，我们也不该让外甥来还这个钱了。但是看着这么多人都来跟二狗要钱，我的那一分也不能不要啊，我不要就都被他们拿走了呀。”二狗的大舅刘大虎道。 \"李金来，我们当年都是好心啊，这年头谁的钱能随便借人啊，我这不是看二狗他娘可怜嘛。我为了借钱给李老实，我老婆和我吵了好几架呢。”狗剩他爹李金富道。 “金来呀，本来我寻思着，二狗他也没能力还钱的，我那点钱就算是打水漂了。可现在二狗有钱了，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我们的血汗钱，总不能有钱不还吧？”村东铁蛋他娘道孙氏道。 “二狗他爹前年借我一百块钱，我只要五十就行了，你给钱我马上走。”马家村的混混马二赖也跟着凑热闹。 “你他妈的有过一百块钱吗？你是赌钱输急眼了吧？你什么时候借过钱给人家？你天天借人家钱还差不多。你是不是想浑水摸鱼啊！” …… 李金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他又是个老实人，实在是招架不住这些人的狂轰乱炸。他站在主屋的门口，拦住众人，两眼充血，大声喊道：“你们借钱的事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要钱就去找二狗他爹。” “那你把二狗的钱给他爹啊！你把钱给二狗他爹，我们就去找他。” 双方都不提二狗，只提二狗他爹。在所有人的心里面，二狗就是个局外人，还不如他死去的爹。 王氏比他丈夫要好一些，虽然是个女人，心地善良，但遇事还比较冷静。 “各位乡里乡亲，我承认二狗卖参的钱在我手里。但是，没有谣言传说的那么多。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没法给。你们放心，二狗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动。”她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你们这么多人，手里又没有借据，我没有办法知道谁是真的债主，谁是假的债主，也没有办法知道各人都借给二狗他爹多少钱。不能光凭你们黄口白牙一通乱说就给你们钱。你们应该知道，二狗他爹没给二狗留下什么财产，按理说，二狗也就没有义务替他爹还钱。” “按理说，二狗他爹借的钱是给二狗他娘治病用的，并不是给二狗花的。二狗现在自己挣的钱，跟他死去的爹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要替他爹还债？” “凭什么？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父债子还是没错，可那也要二狗继承了他父亲的家业。他爹唯一的遗产还了村长的债了，什么财产也没给二狗留下，他凭什么要为他爹背债？” “那凭什么二狗的钱你就能得了？” “谁说是我得了，我只是替二狗管着，钱还是二狗的。”王氏道。 “你管着，哈哈哈，凭什么是你管着？我们就不能管着？” “你们谁能把二狗领过去，负责照顾他的生活？”王氏瞪着众人道。 大家都不敢正视王氏的目光。 “我说了，二狗不需要用他挣的钱还他父亲的债。但是二狗如果自己愿意，那是他自己的意思。你们不能强迫他。” “退一万步讲，就算二狗愿意，我也不能就这样把钱给了你们。你们之中有些人是真债主，有些人说不定是假的，想浑水摸鱼。你们需要提供证据。你们要是还赖在我家不走，我要报官。” 看众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王氏道：“他爹，你去把村长找来，我举报他们在我家闹事！再把你哥也喊上。” 一句话把李金来惊醒过来，他立马起身，冲向大门外。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李金旺一边说话一边从大门外走进来。“你们这么多人堵在这里想干什么？要聚众闹事吗？” 李金旺这两天也知道了这件事，他非常后悔，就是他不小心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本来他是想宣传一下这件事，鼓励更多的人去挖参，挖参的人多了，他的生意说不定就能火起来。没想到事情现在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一听说众人在他弟弟家聚集，就知道事情严重了，于是就赶紧过来。 李金来本来还担心他不在家媳妇会被人欺负，这下看见李金旺过来，一下子就放心了。他立即向村长家跑去。 李家村很小，不到十分钟，村长李金山就来了。他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是没办法呀，人家村民都找上门了，他这个村长能不出面吗？ 李金山一到，众人都安静了一下。他用目光扫了一下现场，停顿了几秒钟，开始说道： “各位乡亲，大家先不要急，有什么事情要坐下来慢慢商量，真的需要这么多人一起协商的话，还不如到广场上开个会，大家讨论讨论。我不建议大家这么多人围堵在人家的院子里说话。说严重点，这有点像聚众闹事啊！不过，二蛋他娘，你也要理解，他们中的许多人当初确实是真心帮助过二狗他们家的。本来都是有乡亲们的情义在里面的，不要因为本来这个好事大家反倒伤了和气。” 村长的一席话先把两头堵一堵，让大家都退一步，事情先缓和一下，两边也都给个台阶，大家好有个退路。他顿了顿，接着说： “本来这个事情和金来家的关系不大，他们也不是这个事情的当事人。不过这个事情呢又有些特殊，二狗这孩子命苦，脑子有疾病，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二蛋他娘主动承担照顾二狗的生活，这本来就是一个义举，应该受到表彰，作为大家的榜样。我相信她一定不是贪图二狗的钱。因为在二狗困难的时候，在二狗腿受伤、没钱生活的时候，都是她就在照顾二狗。你们说她照顾二狗是为了钱吗？” 李金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既然她照顾二狗不是为了钱，我相信她也不会挪用二狗的钱。”他先把二狗的钱稳住，好先让众人安心，先不要急。 “那我们的钱就这样亏了吗？要是这样谁他妈还愿意借钱给别人啊！我们家也有人生病啊！二狗的钱就不能借点给我吗？” 李金山接过话头：“大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也要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想，看看事情能不能有解决的办法。如果大家都从自己的立场出发，许多事情就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与其一直僵持，还不如大家都退一步，让事情容易解决。你们说是不是？” “二狗家的祖屋被你占了，你家的事情解决了，你当然说话轻松了。你让我们退，我们还能怎么退呀！”有人怼起了村长。 李金山看了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并未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你说的没有错，我是拿了二狗家的祖屋。但是，我们是有契约的。我提醒你们注意，没有借据上门讨债就是经公也是不被支持的。弄不好就定你个敲诈勒索的罪名。况且，你们觉得二狗家的那三间破房子能值二百块钱吗？你们才借给他几个钱，我亏的钱都比你们借出去的多。我来向二蛋他爹讨债了吗？你们这纯粹是没有法律意识！”村长几句话就把他敲打了，而且还把自己说的比谁的损失都大，比谁都惨！ “今天我是来给你们协调事情的，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不希望我们村出现聚众闹事和社会治安问题。如果大家听我的，我们就去广场上开个会，一起协商一下解决的办法。千万不要在人家门上聚集吵闹。要是你们继续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刚才二蛋他爹已正式向我举报你们在他家聚众闹事，我也只能请乡里的派出所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我还怀疑，你们之中有些人是浑水摸鱼，根本没有借钱给二狗他爹。不要到时候弄个敲诈的罪名进去吃牢饭！” 村长的这几句话很有震慑作用。这些几乎都没有读过书的文盲哪里经得起他的敲打。不一会，那些外村的和本村的想浑水摸鱼的人都悄悄地转身离开了人群溜了。李金山用目光扫过众人，以他的经验大概都能判断出哪些人是真债主，哪些人是浑水摸鱼的。 队伍一松动，人气就逐渐散了。王氏松了口气。 这时候，李金旺走出来。对李金山说：“村长，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想说两句。” 李金山冲他点了点头。 李金旺于是开口道：“各位乡亲，二狗是我的侄子，他卖参的事情也是我告诉你们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结果。”他顿了顿，继续说：“二狗是一个有智障的人。你们真的以为他能一个人去大后山挖参吗？你们真的以为他一个人几天时间就能挖到十几支参吗？而且我还告诉你们，那些参的根须毫发无损。我就问你们，就是你们去挖，能做到吗？” 没有人回答。 有人在嘀咕：“参，不是二狗挖的？那是谁挖的？” “我实话告诉你们，二狗只挖了一些普通的草药，那些参是我弟弟偷偷放在二狗的背篓里的！这些事情连二狗自己都不知道！” 李金旺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这话就如一声惊雷，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村长、李金来和王氏。 “你胡扯，二蛋他爹当时刚从窑厂回来，根本就没有去过后山。再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给我一个理由。\" 李金来心里在想：我哥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啊，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也奇怪呀，二狗就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几天就挖来那么多参的，还处理得那么好。简直就是挖参的高手。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 王氏也在想：他大伯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啊，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也奇怪呀，二狗就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几天就挖来那么多参的，还处理得那么好。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如果真的是二蛋他爹干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村长也蒙了：他妈的，这是个什么鬼？这家人家想要干什么呢？李金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请给我一个理由。 众人在想：他妈的，要是这样，这钱根本就不是二狗的，还要个屁呀！ 众人仍不愿意散去，他们要等李金旺的一个解释。 第9章 收回祖屋 李金旺看着众人，悠悠说道：“参是我托金来收的，并不是金来挖的，是别人挖的参，他买下的，收参的钱是我出的。” “我问过金来，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有人反驳。 “是我让他那样说的。因为我想让大家都相信后山有参，而且连二狗都能挖到，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去后山挖参，这样我的生意就会好些。那三百块钱只是我弟弟收参花的钱，我另外又给了他二百块钱的酬金。你们谁收了野山参卖给我，我也可以给你们酬金。”李金旺接着说：“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也是为大家好，因为最近挖到参的人多了，但我们村却没有人去后山挖参。大后山由于多年没有人敢进去，一定有参的，你们再不去挖，就被外地人挖光了。” 李金旺说的一半是真话，一半是假话。他确实是想有更多的人去挖参。他自己也确实不相信那参是二狗自己挖的，一定是其他人挖的。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把参给了二狗。只有委托李金来收参这个事，他说了假话。 王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李金来。 众人各怀心事。 “算了，这钱是没得要了。” “谁去了大后山挖参了？” “后山真的有参了？靠，赶紧去挖呀！” 李金旺看到大家再不提还钱的事情。他接着说：“我是二狗的叔叔，他爹是我兄弟。我们两兄弟有责任照顾二狗的生活，管理他爹留下的财产。我对你们曾经借钱给二狗他爹表示感谢！二狗现在看来是不具备还钱的能力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记住他爹曾经欠下的人情。实实在在借过钱给二狗他爹的人，我想统计一下，一共有多少人，各人都借了多少钱。说不定二狗他哥哥哪天发财回来，也或者哪天二狗的病好了，他们也许会愿意替他爹还上乡亲们的这份情义。我先在这里谢谢大家曾经对他们的帮助。村长，你能帮们我统计一下吗？” 村长李金山点头：“乡亲们，金旺说的有道理。借过钱给李老实的可以来我这里登记。如果放弃的也可以不来，但是以后就不许再提起。这钱能不能还上，还是要看二狗或他哥自己的意思，我也不能强加给他们。还钱的希望可能非常小，那些没有借过钱给李老实的人，也不要想动那歪心思，别为了一个不一定有的利益昧了良心。你们转身跟那些放弃索债的人一起出去，此事就此不提。留下来的人，我为你们做个统计，大家按下手印作为证据。但是这并不作为大家索债的依据。” 众人无奈，也只好如此。一分钟不到，人群散了一大半，只剩下二十几个人。村长拿来纸笔，让各人报了数字，也不核实询问虚实，只是按各人口述，作了统计，然后各人按了手印，一共两份，村长一份，李金旺一份。 李金旺拿过来一看，多数人家都是借了几块钱，十几二十块钱的，基本上都在三十元以下。估计也没有什么水分。只有一两笔比较大，其中有一笔是二狗大舅刘磊虎的，二百五十元；还有一笔是二狗是二狗他姑爷孙千宝的，一百五十元。总金额一共七百八十五块钱。而李老实当年应该是借了一千多块钱，他生前应该还了一部分了，估计也有一些金额不大的人放弃了一部分。 立据完成后，众人正要散去，李金旺又开言道：“金山哥，二狗他爹欠你的钱是有字据的。如今他家的祖屋已被你收了，但是字据还在你手里吧？” “是的，我一会去家里拿来还给你。” “金山哥，我是这样想的。你当初借钱给我哥肯定是出于帮助他的目的。其实刚才你也说了，他家那个老屋哪里能押到二百块钱啊！” “是啊，这不乡里乡亲的嘛，遇到事情也不能不帮啊！就是没有那三间祖屋作押，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其实吧，二狗他爹当年也借了我一些钱，估计是后来借的次数多了，就不好意思在我这一个地方借了。他向你借钱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要是当时我知道了，也不会让你为难。我手头一直还可以的，多少还能替他应付一下。” “是嘛。” “金山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二狗吧，现在连个住处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一直住在猪圈里吧？二狗他爹留下的祖屋我想替他赎回来。屋子还给二狗来住，赎金算是我当年借给二狗他爹的，这赎钱以及以前我借他的钱我也放弃追索。”李金旺道。 李金山一阵沉默。他没有想到，李金旺会给他出这么一个难题。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会那样得了便宜还卖惨了。二狗家的祖屋虽然破，并不值什么钱，但是他家的那块地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地。村长有两个儿子，正需要一块宅基地呢。如果竞拍，那块地六百块都是有人要的。村里并不缺宅基地，缺的是好的宅基地。 半晌，李金山开口道：“这样吧。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折腾了。我也没有多少亏吃。二狗住处的问题其实也好办，我再在村后面寻块地，给二狗盖两间新房子，这样他就不用住猪圈了。缺的生活家什我也给他添上，也不能让孩子委屈了。” 李金旺心里骂道：“老狐狸。”嘴上却说：“其实呢，要是只有二狗也没有那么麻烦，他一个人怎么都行。只是大狗这几年外出未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哪一天他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啊！你看这样行不行，赎回老房子的钱算我的。两年利滚利一共是二百八十八元。你看行不？” “嘶”众人一听：“二百块两年八十八块的利息！这也太高了吧？！” 李金山心里嘿嘿一笑：你他妈的这哪里是怕我吃亏，你这是从我嘴里抢肉啊！嘴上却道：“金旺弟真是关心侄子啊！我要是早些知道，也就紧着兄弟你先来了。李老实也真是的，自家里放着个真神不拜，到处乱烧香。害得今天这么多人上门要债。金旺弟要是有心，我看不如这样，你把今天在场的各位当年借二狗他爹的钱都一并还了吧。这点钱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也好替李老实还了乡亲们的一番好意。” 李金山想：“跟我斗！我让大家一起踩死你！” “是啊，是啊！就帮我们一起还了吧！” 众人又看到了希望。 李金山后悔了，当初把那些浑水摸鱼的人都敲打走了，字据都立好了，这家伙才出来搞事。如果他今天要是早站在追债人一边，足够他李金旺喝一壶的。 李金旺心里也是一惊，他没想到李金山转得这么快，他立马站在了多数人的对立面。他庆幸；“幸好这字据已经立好了，他自己的怀里揣了一份，不然今天还真有麻烦了。” “金山兄说的有道理，作为二狗的的叔叔，我和他的各位亲戚都首先有帮衬的责任。只是我这手头也不是那么宽绰，如果金山兄能把那二分的利息让了，我估摸着我手上的钱还能够。反正你也只是出于帮忙的目的，又不是想放高利贷。大伙同意吗？” 大家一看，还有这好事呢？都纷纷表示同意。除了二狗的舅舅和姑爷，一下子就都站到了李金旺的一边。眼看着钱能到手了，谁有犹豫啊？犯傻呢！ 李金山这下被抬在了高处，下不了台了。他后悔呀，当初真的不应该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众人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他这个村长必须站在道义的一边啊，总不能承认自己放高利贷吧。刚才还站在道德高地的，总不能一下子换个嘴脸了吧？要是那样，今后他在李家村还怎么服人啊！可是就这样咽下这口气，他又不甘。 “我的利息要与不要都可以，但是各位乡亲们的钱也是血汗钱，存到银行里也是有利息的。这钱年年都在贬值，除了本钱，我想金旺弟多多少少也应该给大伙补点利息吧。”李金山想，我他妈的得不到，也不能让你小子便宜了。他一定要拉着众人站在他一边。 多数人心里在想，拿回本钱就不错了，这他妈的还要利息。给与不给都无所谓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闹僵了，连个本都没有啊。只有少数贪心的人还指望多要一些利息。 “金旺啊，只要把本钱能还给我们，利息嘛， 就算了。乡里乡亲的，本来我们就是想帮个急的，也没打算在这上面图利呀！” 一旦有人开口，众人也瞬间明白过来，纷纷同意。“妈的，拿到钱才是真的。” 李金山一看，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他知道，今天要是因为他不同意大家拿不到钱，都会把火气撒到他的身上了。他还会因此落个趁人之危放高利贷的骂名，今后在李家村就失去了威信。 李金旺开口道：“二狗他舅，姑爷，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二狗的亲人，说起来，我比你们还远一些。但是我是李家村人，乡亲们的那些借款我也就不要你们和我一起分担了，就由我一个人来担着。你们自己的那些借款也就各自担着吧，等哪天大狗发财回来了，也许能替他爹还上。我担着的这些我也不打算让他们还了。如果你们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二狗他舅和他姑爷本来也没打算要到钱，就是怕钱全都被别人要去了才来要分一份的。他们也看清楚了，这个李金旺不是个好惹的茬，现在如果再主张什么权利，弄不好还要拉他们一起承担乡亲们的债务。赶紧溜吧。 “我没意见。”刘大虎道。 “我也没意见。”孙千宝道。 统计单据上一共七百八十五块钱，减去刘大虎的二百五十块和孙千宝的一百五十元，其他人总共三百八十五块钱，再加上李金山的二百元，一共五百八十五块钱。 李金旺立即回家取钱，又让李金山回家取借据，当着众人的面，一个个结清欠款，立了两清的字据，销毁了李金山的借据。顺利地收回了二狗家的祖屋。 自此，李金山和李金旺就结下了梁子。 而二狗此时还在深山中一路向北，对村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第10章 器灵苏醒 李金旺收回了二狗的祖屋，转交由王氏打理。 对于李金旺委托李金来收购药材一事多数人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李金来对此事也不作辩解。不过对于后山出人参一事绝大多数人是相信的，许多人开始想着也要去后山碰碰运气。 李金来自然知道李金旺说了假话，但是他明白这是为了避免卖参的钱被瓜分。不过后来李金旺还是用卖参的钱替二狗他爹还了债，相当于用六百块钱收回了二狗的祖屋，也还算可以接受。 李金旺其实也真的相信参不是二狗挖的，只是一时找不到挖参的人，就拿李金来临时挡一下罢了。 而想法最多的就是王氏了。参明明是她从二狗的背篓里面拿出来的，怎么就成了李金来收的了？她相信这一定是李金旺搞的鬼。凭她的直觉，她相信这参是二狗挖的，但又难以理解二狗挖参的水平怎么可能那么高。 她回家后追问李金来这是怎么回事，李金来哪里知道！而李金旺给他们的答复是：挖参的一定另有其人，谁收的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挖参的人。是这些参还清了二狗他爹欠下的债，还收回了二狗的祖屋。找到挖参的人，他们后面还有更多的钱可以赚！ 村里人已经发现，二狗已经离开了村子，大概是又进了后山。 想去后山的人开始多起来了。 此时，在大后山的二狗对村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拄着檬子木龙头拐杖，一路翻山越岭，饿了就吃空间里随时热腾腾的粥，困了就取出铺盖睡上一觉，看见好的药材，一个念头，直接采入空间。 进山的第三天，“洞洞”已吞了两株百年老参和两株百年首乌，容积长大到了两个立方，十米之内的药材，二狗已无需动手。 到了第五天，二狗已翻越了十几座山峰，来到一个大山谷中，沿山谷前行数百米，来到一处四面环山之地，中间是一个直径约四百米的湖，湖面云雾缭绕，四边奇花异草，犹如仙境。 好宝都在深山中。 二狗进入的山谷在湖的南侧，此处海拔大约一千余米，湖南侧的山坡较缓，山坡上长满了原始的针阔叶混交林，高大的乔木、众多的灌木及密集的草本植物形成了高、中、低三层自然屏障，拦截吸收了绝大部分的阳光，树阴浓疏有度，光照稀疏，空气湿润，多年的落叶堆积在地面，形成了棕黑色的肥沃土壤，最适宜野生人参的生长。二狗凭直觉：这里一定有货。 果然，二狗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在山坡上找到多株野山参，参龄好多在百年以上。二狗见参就采，不论大小，直接弄进“洞洞”里，大的立即被吞掉，小的就留下来。 “洞洞”吞下了数株百年老参后，空间逐渐增大。二狗对此已习以为常。 但是当“洞洞”里的空间增大到约五个立方米之后，再吞任何东西，空间也不见长大了。二狗有点失望，但是仍然继续挖参。 忽然，二狗眼前一亮，一株巨形人参出现在一丛灌木旁边，枝叶繁茂，个头足有鸭蛋粗细。其不远处，一块巨石的裂隙不断地向外滴水，周围土壤潮湿，空气湿润，参叶绿的发亮，一股灵气直透人心。这应该是千年参王无疑。 二狗心念一动，参王直接进入“洞洞”，其主干状似人形，上千根参须，多数根须长度都在两米以上。 二狗正惊叹中，瞬间，千年参王已消失不见。 参王又又又被“洞洞”吞了。 “靠，真他妈的弱啊！到现在才终于吸收了一点点好东西。害得老子差点就殒落了。”板指里发出一声叹息。 “等等，靠，这小子好像有点傻啊！老子沉睡了三十万年，等来的竟然是一个傻子！” “喂，你叫什么名字？”扳指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向二狗发问，当然，只有二狗能听到。 二狗一楞，扳指里面竟然有人？ “额，我叫李二狗。你是谁？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 \" “李二狗，呵呵，算你小子走运。你先别问我问题，就你这智商，我说了，恐怕你也不懂。你先听我的，我刚醒来，精力不多，不能跟你浪费时间，你要先替我办些事。” 二狗人傻，也不分辨，“哦，好的。” “你把这附近的人参拣大的采了，然后就去湖对面的山涧，给我找金黄的石头，记住，要金黄的，越多越好。解释了你也不懂，照着去做吧！” “好的。”二狗傻傻地应着，扳指中却再无回答。 二狗在周边继续挖参，他很听话，只拣一些大的参采，不多时已将附近搜寻完毕，“洞洞”里多了数支百年老参，其它野参无数，但再也没有参被吞食，空间也没有再变大。 天色将晚，二狗向湖的对面走去，来到了湖的北面。此处正有一个山涧，一股清流从涧中流出，进入湖中，涧中水声潺潺，水质清澈甘冽，涧边两壁花果繁茂，香气四溢，令人心旷神怡。二狗取了些水喝，顺着水流向上缓缓而行。 二狗一边走，一边寻找金黄的石头。由于涧水清澈见底，水底的石头清晰可见。多年的冲洗，石头表面已变得十分光滑。 果然，水底有一些石头呈赤黄色，有的鸡蛋大小，有的拳头大小，还有的西瓜大小；这些石头表面圆滑，多有蜂窝状小坑洞，形态有的浑圆，有的似姜、有的似兽，有的是整个金黄的一块，有的是包裹在其它的石头中。如果二狗有正常的智商知道这是狗头金，一定会被吓傻。 二狗不问大小，见黄石就收。一个念头，这些狗头金就进了“洞洞”。只是二狗的能力太逆天，他只念想那金黄的石头，结果进入“洞洞”里的只有金黄的东西，那些共生的石头还完好地留在了原地。要是那些淘金者见到二狗如此高效地“选矿”，一定会惊掉了下巴。 那些“黄色的石头”一进“洞洞”就消失不见，二狗也不多想，只管不停地挑拣黄色的石头。 忽然，空间一下子增大到十个立方左右。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又回来了。”扳指中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小子，你先停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二狗停了下来，等着，不知道说啥。 “小子，我跟你说，你一定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让你走了狗屎运。”那个声音继续说：“你手上的这个扳指是个大造化，它有逆天的能力，以你目前的能力还不配拥有它。但是机缘巧合，它认你做了主人，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它的能力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以后我会慢慢地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人傻，却怀揣重宝，若被人知晓，必有杀身之祸。因此从现在开始，你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扳指的事，你明白吗？如果不明白，你只需要记住。不能向任何人说，包括你的父母和家人。” “不能向任何人说！不能向任何人说！！不能向任何人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二狗惊恐地点点头。 那个声音又说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里的黄色石头收集完，为我所用。然后你立即回家，我要先替你医好你的病。” 听说能医好他的病，二狗还以为是要治好他的腿呢，心中欢喜，也不知道说感谢的话，只是点头。 “你沿山涧上行，去那水的源头。” 二狗依言，一路沿溪涧上行，遇黄色的石头便收。水声越来越大，渐渐地转为轰鸣。二狗转过一道弯，忽见一处深潭，一瀑布从数十丈高处坠落潭中，声如雷鸣，水花四射，激起的水雾被山风吹到百米开外，在夕阳的照射下，形成一道七彩的霓虹。 “黄色的石头是狗头金，很重，多数都沉在了这水潭的底部，你去水底将其收来。” 二狗毫不犹豫，一个猛子扎入水底。潭水并不太深，只有数米。由于水很清，二狗水性还不错，在水底寻找石头并不是难事。 二狗发现，不管是不是黄色的石头，统统收入“洞洞”里，黄色的石头自然会被吞掉，然后将剩下的废石头再弃掉即可。 如此分拣，效率极高。不一会二狗就将潭底摸了个遍。但是，“洞洞”到底吞了多少金子，二狗一概不知。 空间并没有增大，但是那个神秘声音又说话了：“李二狗，今天到此为止就可以了。我已经恢复了万分之一的能力了，你可以回家了。这地方我们以后再来。” 二狗已经出来五天了，见天色已晚，决定在此过一宿再回去。 空间里的粥和窝头还是热的，还够二狗吃三、四天的。他放开肚皮饱餐一顿，又在潭中好好地洗了个澡，然后在湖边铺好了铺盖，美美地睡去。 第11章 渡魂 这山谷之中，灵气充沛，二狗一觉醒来，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的腿虽然还瘸，但是已经痊愈了，走路再无痛感。 二狗吃完早饭，也不用收拾行囊，直接上路，沿原路返回李家村。由于“洞洞”的空间已经有十个立方大小，二狗念力的范围已扩大到二十米左右。一些原来长在崖壁上的珍稀药材，现在取来也不费吹灰之力。 二狗也不贪心，有好东西就顺手牵羊，没有就一路回家。不消两日，二狗就赶到了李家村他的猪圈里。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二狗也不惊动任何人，就安静地住在他的猪圈里，连灯也没有点，没有人知道二狗已经回到了李家村。 扳指里那道声音又响起：“今日替你医病。” “好啊！怎么医？我能吃苦，不怕痛的。你能把我的腿骨接好吗？” “接个毛线啊！医腿不急，要先医你的脑子。” “脑子？我的脑子没病啊！” “知道有病你就不傻了。告诉你吧，你呀，丢了一个魂！” “魂？啥魂？”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你的爽灵一魂丢了。” “啥时候丢的？我咋不知道？” “应该是在你娘胎里就丢了。你娘借她的魂滋养你，在怀你的时候她应该是疯疯癫癫的，等你生下来，她应该就好了。” “怎么丢的呢？丢到哪里了？能找回来吗？” “应该是受孕的时候受了惊吓，时间太长了，应该已经消散了，找不回来了。只能为你重塑一个。” “那怎么重塑呢？\" \"我渡给你。” “你？渡给我你不就没了吗？” “我的神魂有多强大，哪里是你这个弱鸡能理解的。我分出万分之一给你，恐怕你也受不了。” “这样啊！那要怎么办呢？” “唉，要不是你及时为我提供能源，不须半年，我也就殒落了。看在这个份上，我就送你一番造化。”那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渡魂给你，需要先与你签下契约，共享神识。既然那家伙已认你为主，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跟你签下平等契约。不分主仆，你可愿意？” 二狗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甚明白，反正知道不是什么坏事，于是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二狗按照要求，用刀割破左手手指，按照指点，右手指蘸血画了符咒。 瞬间，一股神识进入二狗的大脑。二狗忽然和它建立了一种联系，他惊奇地感受到一种无比强大的精神存在。 一个念头进入他的大脑：“现在我们可以用神识交流了。” 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充斥着二狗的全身，他忽然感到“想”和“说”竟然变成了同义词。下面的对话中，将“说”换成“想”似乎更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那神识说道：“平等契约已完成，可以开始了。我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把我百万分之一的魂分给你，大约能让你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你基本上不需要承受什么痛苦；二是把我十万分之一的魂分给你，和你现在的另外两魂差不多，能让你恢复成为一个聪明的人，你需要承受比较大的痛苦；三是把我万分之一的魂分给你，这一魂要比你现在的另外两魂强大十倍，能让你成为一个绝顶聪明之人，你的反应能力将是正常人的十倍以上，但你也要承受极大的痛苦，甚至有可能会承受不住而死去。”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被人认为是傻子时，他最想做的事情是能让自己聪明起来。二狗从小就吃过许多苦，腿伤又让他品尝了极大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对苦的承受能力应该是很强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于是二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三个方案。 “我选第三种。”二狗斩钉截铁地说。 “好的，那你准备好了。” 一股强大的神识突然进入二狗的大脑。就像免疫反应一样，他自身的神识不由地发起抵抗，但是这股神识太过霸道，强势入驻二狗的大脑之中，逐渐地与他的两魂融合、炼化。 “啊！”二狗惨叫一声，抱头满地打滚，浑身大汗淋漓。 二狗万万没有想到，这痛苦是如此巨大，比他的腿伤疼痛何止千万倍。过过五秒钟，二狗疼的昏死过去。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二狗逐渐苏醒过来，他感觉大脑一片清凉，神识从未有过的清明，目光犀利，一股自信和沉稳的感觉遍布全身。 他忽然感觉，全身的衣服已全部湿透，身体疲惫无比。 天还没有亮，二狗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突然，一阵饥饿感袭来，二狗将最后的粥和窝头全部干掉，钻进被窝，睡到天明。 第12章 起名 一夜之隔，恍若隔世。 二狗一觉醒来，神志清明无比，他心中明白，从今天开始，他的智商已经是一个正常人，甚至远远超过普通人，他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两眼望着低矮的顶栅，心中波涛汹涌，往事如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二狗重塑的一魂是：爽灵。爽灵主人的禀赋，决定了人的智力、慧力，以及反应的快慢。这些反应并不是靠大脑用逻辑推出来的，而是一种天赋的本能，这个本能就是由爽灵决定的。爽灵有缺，人则表现的呆、傻、痴；而爽灵强大的人，甚至表现得生而神灵。一些白痴，只要爽灵强大，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现出天才的能力，随便告诉他一个日子，他能告诉你那天是星期几。 二狗重塑的爽灵比普通人强大十倍。如今他对事物的感知能力和理解能力都超乎常人。以前记忆中的东西像电影重播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反刍，通过这种对往事的遍历，他不需要另外的学习就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对人间事物新的认知。如今他慧根具足，只是缺少知识罢了，而知识是可以后天学习的。 二狗在思考，后面该怎么办，他将如何重新面对世人。 他如今心性沉稳，反应敏捷，目光犀利，和之前那个呆傻痴的二狗已判若两人。他倒是不担心他的变化会引起李家村人的震动，他只是担心他无法跟别人解释他这种巨大变化的原因，从而引起人们对他的猜疑，还可能招来好事之人的窥探和跟踪。 二狗决定，还是保持低调，继续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他在人们心目中呆傻的形象。一来好让他在此期间考察一下周围人对他的真实态度，二来也好减少人们对他的兴趣和猜疑。他要让他的变化缓慢地释放，在不知不觉中逐步改变。这样也可以最好地保守他的秘密，绝不能让人知道他身怀重宝。 这个空间有太多的秘密，那个强大的神识来自哪里？这些问题，二狗想立即知道答案。他忽然觉得，先治好脑子要比治好腿重要得多。腿的问题还是慢慢来吧，只要挣到足够的钱，这个问题就能顺利地解决。 二狗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和那个神识建立联系。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个扳指是什么来历是怎么回事？” “这个扳指名为昆仑境。乃太古时期，用女娲补天之石所炼造，是顶级的神器。历经数百万年，易主无数。它本无精神生命，但其功能造化万端，只是需要天地之灵气和能量来驱动。吞食越多的能量，其功能越强大。若有机缘，你自会见识它的强大。若无机缘，多说也无益。” “那你又是谁？” “我是昆仑境的器灵，乃昆仑境之精华与它的历代主人的神识历经数十万年融合炼化所生。以前每一个昆仑境的主人都会给我起一个名字，昆仑境上一个主人给我起的名字叫无生。说实在的，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那我现在应该就是这昆仑境最新的主人了吧？” “是的。” “那我也可以给你起个名字吗？” “为了方便沟通，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不过我们签订的是平等契约，我会帮你，但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你有什么能耐？或者有什么特点？” “我最强大的是神识，擅长灵魂攻击，可杀人于无形。我历经万世，阅历无数，知识丰富，无所不知。另外，我负责管理昆仑境，可以调动昆仑境的一切能量。我也是靠昆仑境的能量而生存。上一次，为了救主，我几乎用尽昆仑境99.9999%的能量，结果差一点就殒落了。我一路沉睡，用这0.0001%的能量维持了三十万年。如果不是遇到你，再有半年，我就会殒落。如果没有我，昆仑境的功能会大打折扣。说不定还需要数十万年才能孕育出新的器灵。” “什么是能量？” “唉，你这个傻子，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懂。能量就相当人要吃的饭，车要烧的油。昆仑境的能吸收和利用各种能量。金银和玉石是最易得的能量。实在不行炼化的金属和百年的药材也可以。当昆仑境的能量达到一定级别的时候，低级的能量就不起作用了。比如现在，一般金属对它来说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药材也只有千年以上的才行。金属类的钱币只能为昆仑境的运转提供最低端的能量，药材还可以滋养我的神识。我就是因为吃了那株千年老参苏醒的。昆仑境更喜欢黄金，而我则更喜欢玉石。” “嗯，你是喜欢玉的器灵，掌管昆仑境，我就叫你玉昆灵，你看如何？” “雅致倒是雅致，就是不太酷，和老子的气质不符。换一个，换一个。” “这样吧，我呢，也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字，不可能起出什么好名字。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起一个，先叫着，等后面我学了知识，再给你起个好的。要不就仍然还叫你无生。” “别别别，千万不要再叫无生了。我自己给自己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就叫我临渊。” “灵冤？你的灵魂受过冤屈吗？” “没知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赶紧地去念书吧！” 二狗一拍脑袋，“是啊，该读点书了。” 二狗翻身起床，快速洗漱完毕。看着空空如也的粮筒，肚中一阵“咕噜咕噜”。 “该去二婶家弄些吃的了。” “别太招摇啊！弄些普通的药材就行了，五十年以上的参不要拿出来啊！其它的也不要拿太多。” “嗯，就一背篓差不多了。” 二狗挑了些普通药材，和几支小的野山参放进背篓，向二婶家走去。 第13章 汪家来人 “二婶，我回来啦。”二狗将背篓放在院子里。 王氏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二狗啊！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了？我们都快急死了！你是不是又去后山挖参了？” “是的，二婶。你看。”二狗指指背篓。 “二狗，大后山太危险了，你这腿又不方便，千万别再去了，你这一出去就是八九天，又没办法联系你，万一出了点事，可咋办呀！” “二婶，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嘛！” “丫蛋、二蛋，你哥回来了，快去厨房盛饭，一起吃早饭了。” 二狗也不客气，立即冲进厨房里盛饭、端饭。 闲言少叙。 二狗吃了早饭就在院子里面和丫蛋、二蛋一起玩。 本来丫蛋比二狗小十三岁，二蛋比二狗小十五岁，只是因为二狗傻，他们一般是带着二狗玩。多数的时候是他们看二狗的笑话。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虽然游戏还是以前的游戏，二狗还是装的和以前一样傻。但是这气氛好像有所变化，似乎变成了二狗带着他们姐俩玩，多数的时候是二狗在看着他们笑。丫蛋今年十一岁，似乎有所觉察，二蛋今年九岁，还没有感觉有什么不正常。二狗也不在意，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二狗啊，你家的老祖屋你叔给你赎回来了，你把东西收拾了，再搬回去住吧。这样靠我们也近些，二婶也方便照顾你。”王氏洗好锅碗，来到院子里跟二狗说。 二狗心中一惊，“祖屋赎回来了？”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暖流。 二狗回忆起过往，二婶一家对他们一家的种种，不由得眼角一红，他强行忍住，没有流下泪来。 “噢，二婶，你哪来的钱啊？我没钱还你们的。” “你大叔出的钱，你爹当年借的债他也都帮你们家还了。屋里住着，钱就不用还了。婶知道你没钱。” “婶，我这里采了些药材，你拿去给大叔吧。” “二狗啊，又采了这么多啊？都是不错的好药呢！呀，还有这么多参啊！” 那参都是些二三十年生的，品相极好，参须有半米多长，共有七八支。 王氏心想：就这几支参就够赎回祖屋的了。 “二狗，一会我们一起去你大叔家，给他送过去。” 五田乡百草堂，药铺生意冷淡，堂主郭天义正在打瞌睡。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百草堂的门前。从车上下来四个人，领头的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看了一眼招牌，直接进入店铺。 “请问哪位是郭老板？” 郭天义被惊醒，抬眼打量一下来人，感觉对方气度不俗，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就是。您是？” “我姓汪，东方市的。” “唉哟，大城市来的客人啊，您来我这小店有什么事情啊？” “听说，上个月从您这铺子里流出过一批野山参，是您经手的吗？” “是有一批，是我经手的，一共有十二支。我记得很清楚，来卖参的人说是一个傻子挖的，有一半的参都糟践了。”郭天义回答道，他感觉到要有故事。 “这么说就对上了。”墨镜男人说道：“你能告诉我怎么联系那卖参的人吗？” “这个就抱歉了，我们生意人就是守着这点财路，货的来源我是不能说的。还望见谅。” 墨镜男人转身向后面的人看了一眼，一个随从立即上前，把一个纸包放在柜台上，打开，一叠叠钞票整齐地排列：“这里是五万块钱，您看够吗？” 郭天义傻眼了。他一年也就挣个几万块钱啊！上次收的参是他一年中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了。他在这个小镇上就算是富有的人家了。这年头，“万元户”就算是有钱人了。上个月那一笔生意，他就几乎赚了一万元，心里美了好多天呢。看着柜台上的钱，郭天义感觉有点不真实。他用手指掐了一下大腿，疼。他咽了一下口水：“先生，请里面说话。” 郭天义将墨镜男人引入内室，分宾主落座：“在下郭天义，今日得遇贵客，出手如此豪阔，小店虽本小利薄，但不敢受无功之禄，如果方便的话，还望汪先生明示。” “我是东方市汪家次子汪如海，因家中有人生病，需要品相完好的百年野山参方可根治，由于此物难得，我已寻遍大半个华夏，还未寻得。只好先用二三十年的野参代替，虽能稍微改善病情，但是无法根治。上次我们一次购得十二支野山参，有一半品相极好，只可惜年份不足。我们寻思着这十二支参是不是只是货源的一部分，还有没有货进入其他的渠道。说不定其中就有百年的老参。于是就一路寻来，也想跟老先生了解一下情况。” 郭天义：“不瞒您说，那十二支参就是我收到的全部，至于出货人是不是还有其他货卖给了别人，我就不知道了。卖参的是我的一个老顾客，但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和村子。如果先生没有别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姓名和他所在的村子，别的就不用你管了。” “那行，卖参的人叫李金旺，住在李家村，据说那些参都是他的一个傻侄子挖的，当然了，这一点我不太相信。我觉得那些品相非常好的参不可能是一个傻子挖的。” “谢谢你！那我们就告辞了。”说完，汪如海起身带领众人离去。 望着柜台上的五万元现金，都是拾元大钞啊！足足五千张！郭天义心中一阵激动：“他妈的，那批货卖便宜了。” 要是他知道李二狗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货可以出，一定把肠子都能悔青了。 第14章 卖参 李家村在昆仑山的南麓，进村的道路非常差。货物只能靠毛驴、摩托车或人力运输。四个轮子的车都进不了村。 村子里只有两家有摩托车，一是李金山家，二是李金旺家。条件好一些的有三四家有毛驴，其他人家就是靠人力了。李家村穷和这不发达的交通关系很大。 这里一是没有投资建设的价值，二是山里的特产运不出去。孩子上个学还要去三十公里外的希望小学。世世代代也没有出个读书人，也就祖祖辈辈一直穷下来了。 汪如海一行四人雇了四辆摩托车，在前往李家村的山路上列队徐行。 李二狗和王氏背了一篓药材来到了李金旺家。李金旺一见二狗的背篓，眼睛一亮。 “二狗，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 “叔，我进后山了。” 看见二狗精气神特好，似乎不同以往。李金旺心里一喜，可能二狗又挖到好货了。 “叔，这是我挖的药材，送给你的。谢谢你替我爹还了债，还为我赎回了老屋。” “哎呀，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说谢了。你爹娘都不在了，叔不得照看着你点。再说了，赎回祖屋的钱也是你自己挖参赚的。叔只是帮你承担了些外人借的债罢了。你舅和你姑借给你爹的钱我没有帮你还。” 接过二狗的背篓，李金旺稍一查看就惊呆了，又有八支极品野山参！连参叶还是鲜的， 就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一样。这运气、这技术也太逆天了吧！ 一般地，发现一株野山参都是不容易的事，更不大可能一下子发现好几株。挖参的人发现一株野山参，也并不是立即就开挖的，因为野山参一般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道路可行，寻参的时候不可能带足各种工具。当寻参的人发现人参时，一般是先用一根红线系住，做上标记，然后回去找人带上工具再返回现场，仔细地清理。有时候还要用水淘洗泥土，慢慢地清理根须，尽量地保持根须完整，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有时候，一个老参要多人合作，挖好几天才能完成。由于山里地形复杂，寻参的人往往会记错地方，返回的时候找不到那个系了红线的参也是常有的情况，因此，行内有人参会自己跑路的传说。 因此，二狗一个人同时挖出八支野山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光是参，那些药材也是品相极佳。就好像是水培的一样，不带一丝泥土，没有一点损伤！ 他坚信，二狗有了奇遇。 “二狗，这些参都是你自己挖的？”李金旺问。 二狗现在不傻，他知道，麻烦来了。 “叔，不是我自己挖的，是我在后山捡的。” “捡的？二狗，我们可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啊！” “叔，那里是大后山，没人去的。我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答应。这都是没有主的东西。估计是挖参的人遇到狼了吧。” 李金旺赶紧把二狗拉进屋里，回手把门关上：“二狗，这个事情千万可别在外面乱说啊，可能会招人嫉妒的。说不定还会有人来讹你这参。” 说话间，屋外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四辆嘉陵摩托车停在了李金来家的院门口。来人正是汪如海一行。 “请问李金旺在家吗？” 李金旺把二狗留在屋里，自己出来，打量着这一行四人。 “我是李金旺，你们是？” “听人说您这里有野山参的货，我们过来看看。” 李金旺一想：“不好，怕什么，来什么！这就有货主找上门了。估计这才是真正的挖参人。” “不好意思，这参嘛，是我侄子刚拿过来的，我还没有弄清楚来历呢！” “噢，有货啊，赶紧让我们看看。” “额，这样不太好吧！”李金旺一把拎起背篓就往屋里走，他已认定来人肯定和这些参有关。 “兄弟，别紧张，我们只是冲着这参来的。只要是参没问题，都好谈。” 李金旺心想：这是人家找上门来了。好在货应该没有问题啊，要是有问题的话人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看着这个穿着考究的男人，李金量心中一阵忐忑：“你们是挖参的人？”他要问清楚情况，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把参骗走。 “我们不是挖参的，是来买参的。我是东方市汪家人，这是我的名片。”汪如海说完，掏出名片递给李金旺。 李金旺接过名片一看：汪如海，东方海天集团副总裁，移动电话139xxx8888。 李金旺感觉他这名片应该没有问题，这些人应该不是挖参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参暂时还不能算是我的，我不能把它卖给你们，也不能让你们看货。你们先请回吧。” “噢？我们大老远一趟赶过来也不容易，要不是治病救人心切，也不会这么急，还望见谅。”汪如海觉得可能是自己心太急了，稍作解释。 “不是我不想卖，是因为这些参是我侄子刚送来的，我的侄子天生有些智障，我要弄清楚情况才能决定如何处理。” “不好意思，是我们有些心急了。你先弄清楚情况，我们在这里等着。” 李金旺拿着背篓返回屋里。二狗在屋里早就想好了，问来问去就只有一句话：“参是我在大后山拣的，没有主人。”其他的就是一问三不知。反正他就是一个智障人，什么都说不清才是正常的。李金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只好作罢。他推门又来到院子里。 汪如海见他出来，立即上前询问：“怎么样，情况弄清楚了吗？” “没有。这参我暂时还不能卖给你们。它是我侄子的。他有智障，我还没有弄清楚参的来历。” “虽然不能看货，那你能告诉我们参的情况吗？比如有多少支，年份和品相如何？” “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你们。” “我明白了，你是怀疑这参不是你侄子挖的。忘了告诉你了，我是通过百草堂的郭老板找到你这里来的，关于你的侄子自己会不会挖参的问题，他也有怀疑。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给你足够的钱，就算是挖参的人找到你，你也可以用这钱把这些参收下。你看如何?” “多少钱才算是足够的钱啊？弄不好我是要把整个家当都赔进去的。” “这样，我按你这里市场价格的十倍给你。你看如何？” 李金旺大惊：靠，十倍，疯了吗？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了看那四辆崭新的摩托车，看了看手里汪如海的名片：东方海天集团副总裁。 他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一万二。” “年份和品相如何？” “二十年以上，极品。” “成交。” 李金旺想的是，八支人参，按市场价，每支一百五十元，共一千二百元，以十倍计就是一万两千元。 而汪如海以为，是一支一万两千元。 李金旺暗喜，心想就是这参的主人找上门来，这么多钱也足够打发他们了。 “汪先生，请屋里说话。”李金旺怕惹人注意。 那四辆摩托车太扎眼了，村里面有好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在院子门口聚集，探头探脑。 江如海也不多言，直接跟着李金来进了屋子。 李金旺从背篓中把八支人参取了出来。 江如海一见那人参，眼前一亮，正是他寻找的极品人参，参须完好无损，长度足有半米以上，都是二三十年以上的野山参，一共八支。 他一挥手，让随从拿过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都是拾元大钞，每叠一千元，共一百叠，递给给了李金旺。 “参一共八支，每支一万两千元，共计九万六千元，这是十万元，多出的四千元，算是我的订钱，以后有货就打我的电话，如果货都是这样的品相，你的参，我全包了。” 李金旺惊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这参不是卖了十倍的价格，是几乎一百倍的价格啊！ 第15章 我的娃，也要读书 李家村是西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是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一般人家平均年收入不足千元。李金旺和李金山家就是李家村最富的人家了，就是这两家，现金也拿不出一万块钱。两万块钱都可以起四大间砖瓦房了。一下子赚了十万块钱，就是一夜暴富啊！ 李金旺的第一反应是被金砖砸了。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更别说拥有这么多钱，这事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李金旺的第二反应是：上次的参卖便宜了，那百草堂不知从中赚了多少钱。 李金旺的第三反应是：这事太大了，不能让周围的人知道，否则一定会有麻烦。 “汪先生，我有个要求。” “请讲。” “这批货除了我的家人，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你们出了这个院子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这参的来处。更不能透露这批货的数量、价格等任何信息。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汪如海想，上次的参一支花了两万块，还有一半品相不好的。这次一支才花了一万二，等于打了六折啊！这么便宜的参，他还怕别人知道消息来跟他抢呢！ 汪如海想了想又道：“我也有一个请求，同样的价格，你的货要优先卖给我，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你一定要跟我联系。如果能遇到百年老参，不论价格如何，都要留给我。” “好的。我答应你。这些参是你的了，我给您包起来。” 李金旺取来一个木箱，将参用布包好放进去，交给了汪如海。 汪如海接过木箱，也不多言，伸出右手和李金旺握手告别：“李先生，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汪如海带领众人离去不提。 二狗在一旁把他们之间交易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他从出生以来就没出过这个大山，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那个小煤矿。他没有念过一天书，不认识一个字，这山外面的世界他是毫无概念。但是这个数字大小他还是有点感知的，一万块钱，在李家村绝对是个大数字。上次的参卖了多少钱，他不知道，但是从李金旺的表情他能够判断，这次卖参的钱肯定是远远超过了上次的。 二狗的智商虽然已恢复甚至远超常人，但是他的知识和阅历却基本上还是空白。二狗的心中升起一种对知识的渴望。 李金旺看着桌上的一叠叠钱，听着门外嘈杂的人声，他赶紧将钱收起，藏进箱子里。又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也放进箱子里。他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二狗，小声说：“二狗，今天的事情不能对外人说，知道吗？” 二狗点头，没有说话。 李金旺走出房屋，来到院子里。汪如海的摩托车队已走远，那些好事的人已经来到院子里。 “柱子他爹，刚才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像是城里人耶！” “都像是有钱人啊！” “他们是来买参的吗？你是不是又收到参了？”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好像是做大生意的啊！” “每人骑一辆嘉陵，太牛b了！” “怪不得前几天你能替二狗他爹还债呢，你家做上大生意了！” …… 众人七嘴八舌，李金旺也不正面回答他们。他知道，他越是解释，他们的问题越多。 “只是卖了两支参而已，还能有什么大生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本事你们也去后山挖呀！”“两”这个字在口语中可以是虚指，表示比较少，不值一提。李金旺这样说就是糊弄一下众人，也算不得说谎。但众人认为就是两支。 “又有人挖到参了？靠，这野参是园子里的萝卜吗？这么容易挖到！” “你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本来后山出参的消息在李家村已尽人皆知，想去挖参的人也越来越多。听李金旺这么一确认，许多人就决定要去后山碰碰运气了。 众人打听来打听去，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就逐渐散去。李金旺回到屋里，见二狗在屋里面翻看柱子的小学课本。柱子是李金旺的长子，大名叫李铁柱，今年十四岁，在县城读初中二年级了，现在是六月底，就快放假回家了。 二狗以前也看柱子的书，但是他看不懂，只是看里面的插图。因此李金旺看他看书也并不奇怪。 王氏也在屋里，她今天一直没有说话。整个事情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来的快且突然。她一直在旁听，事情的发展一次次地刷新她的认知。作为一个出生在偏僻山村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她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山村以外的那个世界，那些人。 她在心里默念：他大伯是识字的人，人家能做大生意！我的娃，也要读书。 第16章 还想住在猪圈里 除了李金旺、王氏、二狗，屋里还有李金旺的媳妇朱氏。李金旺又一次出屋，确认院子里的人都走了，他关上院子的大门，重新回到屋里。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等李金旺开口。二狗在若无其事地翻着书。 李金旺：“二狗，你跟叔说实话，这参确定是你在后山捡的？” “是我捡的。” “那上回的那些呢？也是捡的？” “一半是我捡的，一半是我挖的。” 李金旺点点头，他觉得二狗应该没有撒谎。只是觉得二狗的狗屎运也太逆天了吧？而且，那挖参的人是谁呢？二狗为什么总能捡到？ “二狗，我想陪你进一次山。” 王氏和朱氏大惊，她们觉得这太冒险了。 本来王氏都决定不让二狗再进后山了，没想到李金旺还主动提出来，而且还要一起去。后山的狼、野猪或熊，随便遇上一个都能要了他们的命。而且听老人说，大后山以前有个古战场，大白天都闹鬼。如果二狗不是因为呆傻，绝对不敢一个人去大后山的。 这两回二狗进山挖参没有出事，还赚了不少钱，也只是一时运气好而已，哪里能经常去的？赶紧见好就收才是道理啊！ 二狗相信她们说的都是真话。他这两次真的是运气好。就他这腿，遇上一头野猪估计都能挂了。那次从山崖上摔下来，也是差点丢了命。 但是这收益也实在太大了，除了得了昆仑境，他的空间里还有四支百年老参，五十年以上的老参也有十几支，二十年以上的四五十支，其他的参和药材不计其数。最重要的收获是：他的脑子好了。这些难道不值得他去冒险吗？但是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他不能让李金旺知道。 想到这里，他回李金旺道：“叔，我最近不想进山了，我想念书。” 这回吃惊的是李金旺，他还以为二狗会答应他呢。毕竟有人带着他，两个进山更安全。让他更想不到的是：二狗竟然想读书。 “二狗，你年龄太大了，不能再上学了。咱现在有钱了，叔给你起房子，娶个媳妇。” “我不要媳妇，我要念书。” 李金旺心想，这傻子还念啥子书啊！但他又不好打击他。就说：“二狗，念书不好玩的，很辛苦的。咱不念书，咱去后山捡参。” 靠，骗傻子呢，参有那么好捡的吗？ “我不去学堂里念，学校快放假了，我让妞妞教我。我不去后山，我要跟妞妞学认字。” 妞妞是李金旺的女儿，今天十一岁，在希望小学读四年级，过了这个暑假就上五年级了。二狗知道自己不能上学了，只能跟着妞妞学。村里除了村长李金山家的大宝和二宝，只有他大叔家的妞妞和柱子在上学。他那上过几年学的哥哥出门十年都没有回来了。柱子都上初中了，只有妞妞最适合教他识字。 李金旺知道，傻子做事就是一根筋的，劝了也没有用的。他原本想陪二狗进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挖参，而是想看二狗是如何在后山找参的，看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是如何在山里生活的。也说不定还有狗屎运，再捡到几支野山参。既然二狗不打算进山，他也就打消了进山念头。 “那也行，过几天就放假了，你就在我家跟妞妞学认字。”李金旺说。 “他大伯，我家丫蛋和二蛋能不能一起来呀？”王氏赶忙道。 “可以啊，我下寻思着让丫蛋和二蛋也去上学呢。”李金旺道；“正好放假了，让妞妞给他们先认几个字，免得后面跟不上。” “太好了！我跟他爹一直想让娃念上书，识几个字，现在终于可以了。”王氏大喜。 说完上学的事情，大家的目光不由地转向那个木箱子。 李金旺看了看三个人，开始说道： “今天卖参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要冷处理，有人问就说就两支参，也没卖几个钱。 “这钱够我挣十年的。但是这钱我们现在还不能动，我怕那挖参的人找上门来。 “如果一个月没有人来找，就参就是无主的，这钱才可以用。在这期间如果透露了风声，说不定就会有人来冒领。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 “这参是二狗捡的，按理说应该由二狗来支配。不过二狗的身体不是很好，我想这钱暂时由我来管理。但是用钱时我会和大家商量。”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看王氏，又看了看二狗。 二狗连忙说：“参是我捡的，不过刚才我已经送给叔了。这钱我不要。”二狗心里想：我这空间里还多着呢，这点算个毛啊！以后我找到那个汪先生，还愁换不到钱？ “二狗，不开玩笑，如果刚才只是按市场价把参卖了，也就是个一千多块钱，叔收下也就收下了。再把你的老房子修缮一下，把你舅和你姑家的钱也还上就差不多了。现在卖了这么多钱，怎么花也是花不完的，叔怎么能一个人占为已有呢？” “叔，我是真的送给你的，我不需要钱。我有饭吃，有书念就行了。” “傻孩子，现在哪里还需要担心吃饭的问题啊！你现在就是个大富翁啊！我们都要跟着你沾光呢！你以后就在婶家吃，回头一放假，就让妞妞教你认字。丫蛋和二蛋也过来一起学。以后咱们家的娃都去学堂里念书。”朱氏忍不住补充。 “二狗啊，二婶帮你把祖屋收拾好了，你今天就搬过来住，别再住那猪圈里了。”王氏说道。 “二婶，那个猪圈现在整得很好呢，我都住习惯了，而且那里离取水的泉眼还近，很方便的。祖屋那么大，我一个人住着还觉得太空了呢！”二狗想尽量地离别人远一点，猪圈孤零零地在村北，远离人家，正好不会被人关注，对于保守他的秘密更有好处。他的变化不能太突兀，需要缓慢地、一点一滴地、不知不觉地释放。 “房子不能长时间不住，没人住，房子会坏的。”王氏提醒道。 “叔不是要给我起房子吗？坏了就盖新的。以后我哥回来了，好给他娶媳妇。”二狗道。 李大狗外出已经十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回来。二狗以前脑子有问题，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他的脑子恢复正常了，不由得心上就多了一件事情。 大家看二狗很执着，也不和他争，反正那个猪圈现在整的也挺好，就由他去吧。祖屋反正离王氏家很近，时常过去收拾收拾就行了。 那十万块钱的事情现在反正也定不下来，就耐心地等一个月，如果没有人来认，这钱就是二狗的了，或者按二狗说的，就是李金旺的了。当然，李金旺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占了那笔钱。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讨论还没有意义。一切都要等一个月之后再做决定。 一家人商量好，王氏就回家了。二狗被留在李金旺家吃了午饭，朱氏给了二狗一些窝头和小米，嘱咐他如果不想做饭就来她家吃。二狗应着，拿着窝头和小米又回到他那个临时的“家”。 第17章 暑期学习班 二狗脑子恢复正常的第一天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有些消化不了。如果是换作以前，他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吃完饭照样呼呼大睡。但是今天不一样了，他回到猪圈，躺在炕上开始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今年到底多大岁数，也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年何月。他去过的地方只有后山和那个小煤矿。他没见过外面的人，没见过外面的事。就算经过了，他也不记得，不理解。他只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知识，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甚至，他都分不清好人和坏人。 他只知道他的娘对他好，他的姥姥对他好，他的二婶对他好，他的爹对他很凶，村长把他撵到了猪圈，煤矿的“猴子”给过他烟和糖，狗剩他爹李金富打过他的脸。 他没有上过学，又没有爹娘教，他要怎样才能明白这人世间的道理？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要怎么和这世间的人相处呢？ 别人都有家庭，我的家庭在哪里？在老祖屋吗？在姥姥家吗？在二婶家吗？还是在这个偏僻的猪圈里？我今年多大了？我将来会娶妻生子吗？生子是怎么回事？我的哥哥跟我是什么关系？他去了哪里？他会回来吗？ 以前是吃饱了就快乐的二狗，今天有了烦恼。有烦恼的根源是因为他有了智商。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胜过他曾经的腿痛。 还是那句话：傻，才是痛苦最好的解药。 恢复智商对于现在的二狗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二狗已分辨不清。他怅然地望着天空，对自己充满未知的未来一片迷茫。 他和临渊建立了联系：“你不是经历丰富吗？你能不能教我读书？” “这个不好意思啊，知识这东西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学的。我也是爱莫能助啊。但是你学了基础的知识以后，我会有许多好东西提供给你学习。我的好东西都是上古时候的传承，根本不是用现在的语言能描述的。你的理解力还不行，需要抓紧提升。不过你的爽灵一魂经过重塑后，你的慧力已超乎常人，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二狗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现状。于是他天天去大婶家吃饭，天天打听妞妞回来的消息。 一个星期过去了，妞妞和柱子终于放假了。 二狗早就迫不及待地收集了妞妞的旧书，等着妞妞给他开课。 妞妞今年十一岁，由于读了书，说话明显地和丫蛋不一样。她家的经济条件也比丫蛋家好，因此吃穿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她脸蛋长得俊俏，身材高挑，才十一岁就有一米五几的个头。又因为没下过地干活，皮肤白皙细腻，显得清静文雅。 课堂就开在李金旺家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丫蛋和二蛋也来了，一共三个学生。妞妞乍从学生变成老师，十分兴奋。俨然一副老先生的样子。她是全科老师，什么都教。柱子因为是初中生了，对教这帮文盲不屑一顾。只是偶尔过来听听妞妞上课。 首先是教识字，一边教写字，一边教拼音。丫蛋和二蛋学得比较慢，二蛋本来就不怎么想学，完全是被王氏逼的，说学不好回去要吃笋炒肉。丫蛋要好一些，毕竟年龄也大一些，理解力要强些。而二狗就逆天了，基本上是听一下就会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一开始以为是知识太简单，二狗虽然傻，但是年龄已不小了，能学会也是正常。 一天下来，二狗已学了十几个字，拼音字母学会了一半。 第二天，二狗又学了十几个字，拼音字母已全部掌握。 第三天，二狗学会了三十多个字，而且已经学会查字典了。 第四天，二狗学会了三十多个字，还复习并掌握了0~9十个阿拉伯数字。 第五天，二狗学会了五十多个字，还学会了10以内的加减法。 第六天，二狗学已经可以利用字典自学汉字了，还学会了100以内的加减法。 一个星期，二狗的语文和数学已经达到升小学二年级的水平了。 妞妞在希望小学上学，由于学生太少，老师也少，一个学校只有三个老师。老师都是全科的。学生是一二年级在一起上课，三四年级在一起上课，五六年级在一起上课。正好三个老师。因此妞妞也将丫蛋和二蛋跟二狗一起带。各学各的。妞妞学习很优秀，教他们低年级的课还是绰绰有余。 半个月后，二狗已经能写文章了，数学已经学到了乘除法。可以升三年级了 。而丫蛋和二蛋还停留在一年级。 一个月后，二狗已识了一千多个字，已经学了小数和多位数的乘除法了。这年头，山村的小学还没有英语课程。妞妞的水平已经不能再教二狗了。 这个情况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学习能力，这简直就是天才啊！应该送去参加最强大脑啊！ 二狗只在学习上表现出超人的才能，其他方面他仍然保持低调。一副憨傻的样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孜孜不倦，如饥似渴。 后面的教学只能让柱子来了。 只用三天的时间，二狗就学完了小学五、六年级的数学，什么运算律、方程、面积、体积、速度、路程、时间、效率、和差类、鸡兔同笼、余不足等等，通通过关。甚至三位数的乘法，二狗可以口算立即给出答案。 又用了三天时间，二狗已学完小学五、六年级语文的全部内容。阅读能力大幅度提升，记叙文写的文采飞扬，古诗词背了一百多首。 十天后，二狗升入初中。 只用了一天，二狗就学完了英语二十六个字母。 二十天后，数学方面，二狗已掌握了方程组、多项式、因式分解、乘方、开方、坐标系、函数等；语文方面二狗已掌握了议论文、散文、说明文、应用文的写作技巧。略通诗词歌赋，基本平仄对仗已入门。开始背诵《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声律启蒙》、《训蒙骈句》、《笠翁对韵》等。英语方面，词汇量已达一千多，《英语900句》已会背大半。 近两个月的假期结束，二狗已掏空了妞妞和柱子的全部知识。 就连《植物学》、《动物学》、《生理卫生》、《华夏历史》、《华夏地理》、《世界地理》、《社会发展简史》等都统统被二狗翻阅了一遍。 而丫蛋还停留在小学二年级下学期的水平，二蛋只停留在小学一年级上学期的水平。 事实上，二狗的水平已经超过了柱子。他作文的技巧和对函数的理解都远超柱子，背诵的古诗词量已比柱子多得多，而且他对诗词韵律、平仄、对仗方面的理解能力极强。甚至在诗歌的意境和神韵上都有了一种无以言状的感觉。 更为重要的是，二狗目前已经具备了自学的能力！基础的识字、运算能力已不在话下。只要有相应的学习资料他就能自主学习了！ 第18章 分钱 二狗学得快，一是因为他的爽灵一魂非常强大，二是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大脑已发育成熟，三是因为他脑子太空，基本上没有装东西。当然还有第四点，他非常勤奋，求知欲极强。 这种快餐式的学习方式使二狗的大脑迅速被知识填满。虽然还来不及消化和吸收变为滋养，但是这些以信息的方式储存的能量会在他的大脑中不断酝酿，终将爆发。 两个月的时间，二狗的精神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通过学习，知道了宇宙、恒星系和我们的星球，知道了这个星球的历史和它上面发生的故事，知道了华夏国和华夏国的人民，知道了昆仑山和李家村外面的世界。 通过读书，他知道了善和恶、丑和美、假和真；知道了情和爱、悲和欢、离和合；知道了因和果、有和无、是与非。 通过读书，他体味了弱肉强食、人心之险恶。也见识了博爱众生、人性之光华。 通过读书，他体味了文学之美，数理之美、音乐之美，人性之美，也理解了生老之苦、爱怨之苦、离别之苦、欲望之苦。 二狗的眼神变得更加沉稳与深邃。身上逐渐散发出智慧与成熟的气息。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他刻意地掩饰，但是根本无法掩盖那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光华。只有那身被划烂的破衣裳还在努力地强调他还是那个曾经呆傻的二狗。 由于村上没有几个人识字，二狗的逆天能力只有柱子和妞妞最清楚。李金旺也能从二狗的身上感受到某种明显但又说不出来的变化。想到最近二狗的许多反常表现，他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他觉得二狗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更加怀疑那些参的真正来历。 近两个月的暑假过去了，没有挖参的人来李家村。李家村进山寻参的人也没有寻到一支参。 那十万元卖参的钱，李金旺认为应该可以动用了。 他把李金来、王氏、二狗都叫到他家里来，开了一个会。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那卖参的钱应该可以动用了。今天我们家庭开个会，商量一下这钱的用法。我认为这笔钱应该是属于二狗的，他可以优先提出方案，没有太大问题，我们都应该支持。”李金旺首先发言。 “我说了，那些参和药材我已经送给叔了，这钱也就跟我没有关系了，叔怎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二狗说。 “这笔钱太多了，叔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你送给叔，叔也不能就这样要了。”李金旺说。 “二狗啊，这参是你和你二婶一起送过来的，包括上次的参也是你二婶和你一起送过来的，上次的参，我们也赚了点钱。平时吧，你二婶也比我们照顾你多，这次卖参的钱啊也应该分你二婶一份的。”朱氏补充道。 会议的气氛非常和谐，二狗心里很满意。 “我同意大婶的意见，这卖参的钱可以分一半给二婶。”二狗说。 “傻孩子，我分了一半，你们还怎么分啊！”王氏笑道。 “我不需要钱，你们两家一家分一半就可以了。”二狗说。“以后你们两家养我就得了。我本来就是在二婶家吃饭的。” “我们争来争去的也没有个了时。既然钱是二狗的，我们也要尊重二狗的意见。我看这样吧。先取出五万元，给二狗留着，将来可能会有用场。剩下的，再拿出一万元给二狗用于改善他目前的生活，给他添置点生活的家什，做几身衣裳，换好点的被褥，把二狗他舅家和姑家的钱也还了，再找个好医生，把二狗的腿医医，再剩下的零钱就留给二狗零用。剩下的四万元，我们一家两万，也算接受了二狗的心意。这样丫蛋和二蛋也能去上学了。”李金旺说。 二狗对李金旺的分配方案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那五万块钱他是真的不需要，但他又不好推脱：“叔，就按你说的来吧，反正我也不用花钱，钱就留在你这里，有需要用的地方你就用，二婶家有需要用的地方也可以用。你生意做大了，也可以做个本钱。” “这五万块我是不会动用的，将来你娶媳妇好做个彩礼。”李金旺说。 二狗也不坚持。反正只要以后他有了钱，这些都是小事情了。这五万块钱他们觉得是巨款，可在现在的二狗看来连个毛都不算。 李金旺将包钱的纸包从箱子里取出来，打开纸包，把汪如海的名片放在一边。二狗向名片瞄了一眼：汪如海，东方海天集团副总裁，电话139xxx8888。心中默默记下。 李金旺按照议定的方案把钱给分好，二狗的一万也给了王氏，就委托她继续照顾二狗的生活。 第19章 还钱 新的学期开始了，丫蛋、二蛋和柱子、妞妞都去上学了。二狗又少了两个玩伴。现在的二狗其实已经不再想玩那些幼稚的小孩玩那些无聊的游戏了，他一心只想着去读书。他越是学习，越是觉得自己的知识太过贫乏，对知识越是渴望。 二狗决定要去城里一趟，一来见见世面，二来找个读书的机会。但是他怎么跟二婶说呢？她指定是不同意的呀！ 有了，二狗决定找个借口，就说是去舅舅家和姑姑家还钱，他想姥姥了，顺便在姥姥家住些日子。 果然，二婶就同意了。反正这十里八乡的地广人稀，一个穷小子走个亲戚也没什么风险。二狗虽然傻，路还是认得的，小的时候就经常跟他娘去刘家庄的舅舅家。 这天一早，二狗吃过早饭，又做了些热的饭食放进空间里，大概够他吃上十几天了。他二婶给他的一千块钱也放进空间，穿着那身破衣服（好衣服放在了空间里），身上只揣了几枚硬币，拄着龙头拐杖，背了个小包袱（这完全就是道具）就上路了。 他先去了刘家庄。刘家庄离李家村也不远，大约七八里地。二狗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 二狗的姥姥家住在村头，姥爷已经去世了，姥姥周氏今年六十四岁。二狗有两个舅舅，大舅刘大虎，今年四十二岁，妻张氏；二舅刘二虎，今年三十九岁，妻白氏。 大虎家生了一子一女，长女春桃今年二十岁，去年就嫁了人；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春富，还没有说上亲事。 二虎家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春贵今年十七岁，次子春荣今年十四岁。 两家都过得都不算宽裕，孩子都成人了，两家还住在一个院子里。主屋一共四间，大虎和二虎夫妻住在主屋，大虎家住在东户，二虎家住在西户。孩子和奶奶住在边屋。二狗娘回娘家的时候就跟周氏住一起，二狗就和他的表兄弟们挤在一起。 二狗虽然比他的表兄弟们都要大，但是，因为他傻，所以大家都欺负他。只有春富这几年懂事了，心里可怜这个傻表兄，不再欺负他了。 因为家家生活都过得不宽绰，二狗娘回娘家的时候总不能空手，侄子们都小，多少得带点糖果、点心逗逗孩子。而姥姥也得弄一两个菜招待招待女儿和外孙，至少也要炒个鸡蛋吧。以前是姥爷在世，老爷子当家，女儿和外孙子回家自然是贵客。这老爷子一走，周氏也就失了依靠，虽然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其实早已分了家，老太太自己单独开伙，自己做饭洗衣，两个儿子每家一年给老太太四十斤小米就算完成赡养任务了，老太太有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能扛着。现在都是儿子主事，老太太一点家也不当，手里也没个经济来源，女儿在娘家吃顿饭都很困难。虽然刘家庄离李家村很近，这几年二狗娘只有在遇到红白事或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趟娘家。二狗又在外面扛活，来得就更少了。 上回，二狗他爹出事后，周氏和大虎带了二十个鸡蛋一起去李家村看二狗，大虎知道他拿鸡蛋张氏肯定不会同意，也就没有跟张氏说。回来后被张氏骂了好几天。说她：个老不死的，胳膊肘子往外拐，我好不容易攒了点鸡蛋准备给春桃月子里吃的，她都偷去了送给那个傻子吃，再吃也是个白痴！老头子都死好多年了，你咋就不死呢！ 老太太被骂得不敢出门，躲在屋里哭了好几天。大虎本来怕媳妇，也不敢吱声。以前为李老实来借钱的事情，大虎就被张氏骂过一回。本来周氏是住在老大家的边屋的，因为拿鸡蛋的事情，被张氏撵出了边屋。她说他们和老二家都是三间边屋，老太婆凭什么就住在她家。大虎也被她闹怕了，只好在旮旯里给周氏搭了个窝棚，老太太躲在窝棚里苟且度日。砌了个灶台还是露天的，要是下个雨，就没得吃了。 这些事，二狗是不知道的。他有几年没来姥姥家了。以前他傻，好多事情过了就忘，根本没有印象。 二狗进了姥姥家的大门。看见周氏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身体已佝偻得不行。 “姥姥，我来了。” 周氏停下手里的活，看见二狗拄着拐杖，眼圈一红：“孩子，你咋来了呢？快让姥姥瞧瞧，你的腿咋样了？” “姥姥，我的腿已经好了。” 老太太也不敢把二狗往屋里领，就拉了个凳子，让二狗在院子里坐下。她拉着二狗的手，看着他身上的破衣服，想到她死去的女儿、女婿和失踪的大狗，不由地就抹起了眼泪。 “二狗啊，你的腿真的好了？怎么还拄着拐啊？是不是以后都要拄拐了？” “姥姥，我的腿已经不疼了，但是拐还是要拄一段时间的。以后会好的。”二狗相信，他以后一定能把自己的腿治好。 听二狗说得很肯定，老太太心里稍安：“你爹娘都不在了，你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姥姥，我过得很好，我叔和婶子都对我好着呢！我在他们家吃饭，婶还给我做了新衣裳，我就是没舍得穿，想等着过年的时候穿呢。” “对了，我叔还替我爹还了债，把老屋也赎回来了。”二狗说道。“对了，姥姥，我大叔卖药材赚了些钱，说是想把我爹借舅舅的钱和姑姑的钱也还上，我今天就是来向舅舅还钱的。” “是这样啊！你叔真是个好人啊！真没想到他还能愿意替你爹还那么多债啊！姥姥相信他一定待你很好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外孙虽然是个傻子，却因为奶奶走得早，是周氏从小带大的，因此十分疼爱。 “姥姥，舅舅舅妈他们呢？” “你表妹春桃生娃了，你大舅一家今天去你表妹家了。你二舅去田里干活了，只有你二舅妈在家。”周氏答道。她转身向老二家屋里喊道：“二虎家里的，他姑家二狗来了。” “来就来了呗，喊什么呀！没见我忙着了吗？”白氏其实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看是那个傻外甥二狗，都懒得出来招呼了。心想：这个又穷又傻的废物，今天来干什么，打饥荒吗？原来只是傻了，现在还瘸了，这要是沾上了，何时是个头啊？刚才她还在外屋里嗑着瓜子，见二狗来了，赶紧到里屋去，拿起针线活做起来。 “二虎家里的，二狗今儿个是来还钱的。” “还钱的？你莫不是年纪大了听错吧？我看是来借钱的还差不多吧？”白氏一脸不屑，对付一个傻子，她还没有必要装客气。 “二舅妈，我真的是来还钱的。我大叔卖药材赚了些钱，他让我来把我爹借的钱给还上的。” “噢，这太阳打西边出了。你那个晦气爹还不如你这个傻儿子呢！”白氏一边从里屋出来一边道：“那钱呢？” 本来为当年借钱的事，她跟二虎就没少吵架。二虎也不想借，但是他没有办法啊，毕竟是为了给亲姐姐治病的，而且大哥家也借了，他不借也说不过去啊！ “钱我带来了。我听叔说我爹一共借了你和大舅家二百五十元。他是听大舅上次在二婶家要债时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吧？”本来二狗不知道那次要债的事情，也是这次要来刘家庄前，李金旺跟他讲的。 白氏一楞：不对呀，不是一家借了一百吗？怎么变成二百五了？不会是二虎背着我多借了五十块吧？不会啊，就他那抠门的性格，不可能会比大虎出血多。对了，一定是大虎背着媳妇多借了五十块。 其实她哪里知道，大虎那天要债的时候和二狗的姑父孙千宝商量过了，为不多占点份子，他们决定每人多要五十元，免得钱被其他人多分了。他们商量着要是钱真到手了，就把多出的部分再偷偷还给二狗。他们也是老实人，并没有加价太多。 白氏哪里能猜得到这些，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这大虎一定不敢把这事让张氏知道，我看这钱还不如我偷偷地吃下来。这傻子一走，也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当年你爹是借了我们两家二百五十块钱，其中你大舅家借了一百，我们家借了一百五。你大舅家今天去你表妹家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这钱嘛你给我就行了，我会替你转交给他们。” 周氏听了，心里想：我只听见你们吵架的时候都是说一百块钱的，怎么老二家的就变成了一百五了？但是她没敢说出来。她怕自己弄错了，弄不好还要挨媳妇骂。也就没有吱声。 二狗见钱数对上了，也不怀疑，况且姥姥也在场。当场就伸手进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二百五十元钱，递给了白氏。 白氏接了钱，心里一喜：本来以为这钱指定是打了水漂了，没想到还有利息。收到了钱，白氏的心情马上变好了许多。 “二狗啊，你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就别赶着回去，中午在我家吃了午饭再走。” 二狗也不客气，他是好些日子没有来看姥姥了，也想多呆一会，陪姥姥说说话。周氏见白氏这个铁公鸡今天也肯出点血，心里也稍得宽慰。她正愁着怎么留二狗吃饭呢，她那窝棚里真是没有什么可吃的了。 二狗跟姥姥说着话，不知不觉也就将近中午了。白氏做了高粱米饭，然后到院子里转了一圈，看见老大家的老母鸡刚从鸡窝里出来，她过去一看，窝里有两枚鸡蛋。她眼睛一亮，伸手取了出来，有一枚还热乎着呢。她心里想：米饭我出了，这鸡蛋就你家出吧，都是招待你们还钱的外甥的，不能记在我的头上。 周氏看着白氏的操作，也不敢多嘴。心想，可别把这顿午饭给弄黄了。 午饭做好的时候，二虎也从田里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菜香。心想：今天铁公鸡老婆要犒劳自己了。但当他发现二狗和周氏都坐在他家的堂屋里时，脸一下子就变了：这傻小子今天怎么过来了？是又来打饥荒的吗？这些个菜难道是为他炒的？鸡蛋都是用来换油盐火的，或者娃娃、做月子的女人才有鸡蛋吃，穷人家怎么能随便把鸡蛋炒着吃呢？ 白氏看看二虎的脸色，向他眨眨眼，示意他去里屋。 二虎一会从里屋出来，已经变得和颜悦色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赶紧把二狗打发走，后面跟老大家就说二狗一共还了二百元钱，一家一百。反正二狗就是个傻子，给钱的事也没有外人在场，以后二狗说什么话也没有对证，谁又能相信一个傻子呢？更何况他们吃定老大不敢把这事弄到明面上来，他打掉了牙也得吞到肚子里去。 因此，这午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二狗是装着很开心，他现在不傻，他已经知道二舅和二舅妈的为人了。他心里想，方便的时候，一定要把姥姥安置好，不能让她再跟这些不孝儿女生活了。 二狗吃了午饭也就走了，他还要去他姑家还钱呢。 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当白氏把一百元钱还给老大家时，老大和张氏也很开心，他们本以为这钱肯定是打了水漂了的，就没有考虑过能要回来。甚至当白氏告诉他们实在没有东西招待外甥，拿了他们家两个鸡蛋时，张氏竟然没有生气。这五十块钱，竟然就这样被白氏吃下了。大虎对当初多要五十块钱的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就算他想起来，也会认为，说不定人家李老实跟二狗说过借了他多少钱，他怎么可能再去多赖外甥五十元钱呢？！ 第20章 最伤我的，却是嫡亲 二狗离开刘家庄直奔孙家岭。孙家岭离刘家庄大约四五里地，去乡里正好顺路。 二狗没有去过姑姑家，不过也大概知道孙家岭的方位，他一路打听，不消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孙千宝家。 二狗的姑姑李氏，名翠英，今年四十四岁，十八岁嫁到孙家岭。李氏生性和李老实差不多，老实且胆小。李氏婚后的主要任务就是操持家务和养育子女，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婆婆戚氏又是个厉害人， 一般不允许李氏回娘家。又由于爹娘死得早，哥哥家的日子也过得烂包，回家也是给哥哥嫂子增加负担，因此就很少回娘家。由于二狗天生呆傻，也很少走亲戚，也就是去过姥姥家。二狗今天还是第一次上姑姑家的门。 孙千宝为人还算正直，和李氏的夫妻感情其实也还不错，只是他有个愚孝的毛病，老娘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媳妇必须保持绝对的依顺。因此李氏做什么事都要看婆婆的脸色。就因为这个，李氏在孙家就没少受气。现在娘家哥哥又死了，只剩下一个傻侄子，更失了倚仗，因此被戚氏拿捏得死死的。 上次为李老实借钱的事情，李氏根本就不敢表达意见，不过孙千宝还算明白些事理，虽然孙家的日子也过得也巴巴结结的，他还是七拼八凑地给李老实帮了一百元。就是这样，李氏还是吃了戚氏不少言语。 今天孙千宝去田里干活不在家。因此当二狗上门时，李氏竟显得有些为难了。她担心这个傻侄子上门，她少不了又要挨婆婆的白眼了。但是怕也没办法，还是要向婆婆汇报。 “娘，俺娘家侄子来了。” “就是那个傻子吗？” “是的，是二狗。” “他这是来干啥？是不是又来打饥荒了？” “……”李氏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估计二狗过来是有所求的，但是人家二狗自己还没有提，她也不好判断。 “上次借给你哥一百块钱，也算我们尽了心意，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还上了，我们也就那钱当打了水漂。但是你要明白，帮急不帮穷，他没有经济来源，你总不能帮他一辈子吧？” “娘，俺知道。” “你嫁到孙家就是我们孙家的人了，李家的事情自然由李家的人管，还轮不到你去操那份心。你看看上次，你那堂弟把你哥欠别人的钱都还上了，就是咱这亲戚的钱却不还了，这不明显地胳膊肘子向外拐吗？”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他做的不对呢。要不还钱就都不还，那钱留给二狗还能度些饥荒。这倒好，他把钱给了别人，却打发二狗又来我这里。”李氏也跟着抱怨道。 “还有那几间祖屋，二狗没了，那祖屋还不是他们家占着！他用二狗卖参的钱赎了祖屋，其实就是为他们自己赎的。二狗在猪圈里也不是不能住，一个傻子，要那些屋有什么用？还不如留着些钱糊着口。再加上你哥家那半亩田地，也是他们种着，以后二狗还可以申请低保，还能缺了他一口吃的？” “娘，我也觉得这是俺娘家堂弟的主意，他就是想把二狗的东西都拿走了，再把二狗推给我们管。” “你要掂量掂量，就算你想管，你也得有那个能力。你看看，我们家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哪里还能顾得了他？” “是啊，娘，咱哪里还能顾得了他。” “唉，有用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只留下个没用的。往日里有好事也没见上过门，打饥荒就记得过来了。” “娘，俺也不想管，但是孩子既然来了，该怎么办呢？” “你去厨房拿两个窝头，打发他走吧。” “嗯。” 两人虽在里屋，但是对话的时候门就敞开着，根本就没人在意二狗的存在。因此二狗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反正就是一个傻子，谁还在意他的态度。 二狗恢复正常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呆在李家村，而且大多数时间是在李金旺家念书。叔叔和婶娘都待他非常好，堂弟妹也相处得很和谐，根本就没受过冷眼。最多就是村上有人当他是傻子骂他几句，倒也没有多大的恶意，大多是取笑他而已。二狗除了在读书上表现得非常逆天，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引人注意的表现，众人依旧当他是个傻子。二狗也懒得解释，他正想利用这个机会暗里观察一下各人对他的态度。 二狗也不说话，他坐着不动，看李氏下一步怎么做。 李氏果然去厨房拿了两个窝头，往二狗手里塞：“二狗，姑也没啥东西好帮你，这两个窝头你拿着。趁着这天还早，姑也不留你，你早一点回家吧。” 出李家村的时候，二狗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至亲的人会这样待他。上午是他的二舅妈和二舅，下午是他的姑姑，都把他当成当打饥荒的了。她们只想早点打发他走，根本没人去问他生活的情况，甚至连他明摆着的腿伤都不敢问上一句，生怕一问就会沾上他们，引出什么麻烦来。 至于戚氏和舅妈对他的态度，二狗倒是并不太放在心上，最多就是讨厌和恶心罢了。 而姑姑却是他最亲的人，他本来还有些同情她，现在忽然觉得她这样一个心里没有娘家的人，在婆家受罪也是活该的了。 他腿断的时候，姥姥拼了挨媳妇骂，也要拿二十个鸡蛋来李家村瞧他，大舅至少也和姥姥一起上了门。二狗在乎的并不是二十个鸡蛋和两个窝头在价值上的区别，而是在于一个是上门送来的，一个是上门讨来的。 二狗没有接李氏的窝头，他从兜里掏出一百五十元现金放在桌上，对李氏说：“这是俺爹借你们孙家的钱，俺叔让我还给你们。”说完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李氏看着二狗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钱，窘得说不出话来。 第21章 明天，得去搞点钱了 离开孙家岭，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二狗不再回李家村，而是一路下山，直奔五田镇。 二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了身干净衣服，又用空间里的山泉水洗了把脸，把一头乱发用手指梳了梳，形象稍有改善。 二狗顺着大路下行，他拦了一辆去五田乡拉货的驴车，车主看他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就顺了他一程。 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直到天黑的时候，二狗才来到了五田镇。镇上最晚一班去县城的汔车已经赶不上了，二狗只能先在镇上住一宿，明天再走。 五田镇依河而建，河两岸的道路就是镇上唯二的主干道。河上架着两座桥，把河两岸连接起来。沿着河两岸就能把镇上绝大多数的铺子看个遍。镇子上是有电的，一到晚上，河两岸千家灯火明亮，好像比白天更有生机。在二狗来看来，那些昏暗的白炽灯，就像星光一样，是黑夜里最美的风景。 二狗沿河两岸转了一圈。这里外来人很少，晚上根本没有什么生意，多数店铺都关了门，包括那个百草堂药铺。有几家小卖部、电话亭、理发店和诊所还在营业。一家面馆已准备打烊，旁边一家包子铺没有一个顾客，老板一个人在打扫卫生。 二狗花五毛钱买了一个肉包子，尝了尝。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包子还剩下两笼，二狗花了七块钱把它们全部买下。 吃了几个包子，二狗去理发店理了个发。二狗他爹本来就长得帅，他娘是小儿麻痹症，人却是不丑的，因此从长相上说，二狗的遗传基因非常好。以前是因为人傻，目光呆滞，又不打理，穿得又破，糟践得像个乞丐。现在换了干净的新衣服，又经这么一打理，立刻变成一个神采奕奕的山村帅哥了。 他跟理发店的小哥打听到明天去县城最早的班车发车的时间和地点，又在镇上转了一会，想找个地方住下。 镇上没有什么外来人口，因此连个像样的旅馆也没有。看看那些客栈的条件，二狗觉得还不如住自己“自带的客栈”舒服。于是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取出自带的铺盖，就在路边找块平地，一觉睡到天明。 早上六点钟，二狗就坐上了去昆南县城的班车。第一次坐汽车的二狗很新奇，他坐着舒服的座椅，靠在玻璃窗前，看着一棵棵树向着车后飞速移动，心中一阵激动。 七点钟就来到了县城昆南县汽车客运站。 第一次进县城，一切都刺激着二狗的眼球。车站里繁忙进出的中巴车、形形色色的过客、车站门口高声吆喝的小商小贩、漆黑的柏油马路、随处可见的楼房、满街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大街小巷到处播放的流行歌曲…… 二狗的腿不方便，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于是他干脆雇了一辆黄包车，按时间谈了价，半天二十块钱，让车夫拉着他满大街转悠。他坐在黄包车上，一边和车夫聊天，一边随便观看。 一路走大街串小巷，遇到他感兴趣的，就下来仔细瞧瞧，车夫自然是不急，等他看完了再继续走。整整一个上午，二狗把县城的主干街道摸了个遍。车夫拉了个整活，心情也高兴，一路给二狗作介绍，说着城里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 不论说些什么，对二狗来说都是陌生的新事物，不管感不感兴趣，他都不打断车夫的话头。他就用这样的方式快速建立对这个世界的初步认知。二十多年山村的封闭生活，二十多年一个傻子的空白人生，他就是一张白纸，需要被填充。不管画些什么，只是不要空着。 付了车钱，二狗又花三块钱买下了车夫的破毡帽，说是想留个纪念。车夫欣然同意，那个破毡帽已有些年头，上面已有了几个破洞。 中午，二狗找了一家面馆，品尝了一下城里的新滋味，犒劳一下自己的舌头。吃完午饭，二狗给自己大概定了一下下午的计划。 他先去了百货商场。 二狗花了二百元钱给自己选了块梅花牌手表。根据大街上人们的穿着，从内到外给自己添了身衣服，一共花去二百多元；他是个瘸子，鞋子就没买好的，就买了个最便宜的布鞋。又花了六十多元买了些洗漱用品、梳子、毛巾、洗衣粉、手电、电池、餐具、小零食、一副墨镜…… 二狗一共带了一千元出门，现在兜里只剩下六十多元了。 然后他去银行，他想开一张银行卡，却被银行告知，需要身份证。二狗没有身份证，只好作罢。 他又打黄包车去了昆南县第一招待所，却被告知：没有身份证不能住宿。 看来，今晚只能住公园了，但愿老天不要下雨啊！ 下一站，二狗去了一家叫“三味书屋”的书店。这书店是个开放式书店，顾客可以在书店里阅读。二狗从未见过这么多书，各种书籍分类摆放，有文学类、史哲类、科技类、工程类、计算机类、法律类、儿童读物、武侠小说、科幻小说、名人传记、商务宝典、字词典、美术、摄影、期刊、音像制品、学辅教材…… 二狗从头到尾逛了一遍，决定先买几本史哲类的书。三味书屋是一家民营书店，是可以谈价的，最后他花了四十元钱买了一套滞销的打折书《中国历代通俗演义》。然后就坐在书店里看书，直到吃晩饭时才离开，临走时又花十块钱买了一本《新华字典》。 二狗在城中公园，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就当作今晚的栖身之所了。他空间里的食物够他吃十几天了，只要天不下雨，他暂时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吃了晚饭，二狗又到公园周边逛逛，发现旁边有一家录像厅。二狗心生好奇，于是花了四块钱进去看了四个小时的录像。连收音机都没有见过的二狗，直接被这种新媒体刷新了认知。 看完录像的二狗高度兴奋，一时困意全无。他回到城中公园，放了铺盖躺下，回味着他这有生以来最任性的一天，如获新生。他摸着空空的口袋：明天，得去搞点钱了。 第22章 没有身份证，也住进了招待所 翌日，二狗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一家中药材店——得一阁。 得一阁刚刚开门，老板方林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体形微胖，面色红润，头发乌亮，一看就是个生活滋润的人。 二狗进了铺子，也不多说，直接把一个包袱放在柜台上。 “老板，卖药材。” 开门就有生意，方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衣着时尚，发型整齐，相貌英俊，只是面色微暗，略有菜色，腿有残疾，拄着一个霸气的龙头拐杖。虽穿着不俗，但一看便知道是山里人。柜台上的那个包袱也强调了这一点，和他这身打扮有点不搭。 “都是些啥货？” 二狗打开包袱，摊开里面的药材。都是些普通山货：黄芪、天麻、首乌等。而且好像都是才挖的新鲜药材。只有一支首乌比较惹眼，约有百年药龄。 方林看后，心中大概已有了计较。“这些都是些普通的山货，都在本阁收购范围，我可以给你作个价。” 他一一验过，逐样估了价格，汇总后总共约一百六十多元。二狗指了指那支首乌，示意老板仔细看看。 方林拿起那株首乌，装着仔细瞧了瞧，又掂了掂份量，悠悠说道：“成色不错，约有五十年了。可单独作价一百五十元，你看如何？” 那株首乌，枝叶鲜活繁茂，根形臃肿，株型奇特，根部主体大约有两公斤左右，应有百年药龄。 二狗伸出右手，中间三指弯曲：六百元。 其实二狗也不知道价格，他只是瞎蒙的。 这株首乌品相极好，根须一点也没有破损，枝叶也新鲜完好，根部造型奇特，是株极好的盆景材料，价格已远超作为药材的价格，这一点二狗是不知道的。 方林看了看二狗的墨镜，也看不出他的眼神，于是说道：“这样吧，开门第一桩生意，图个吉利，六百元，这药材我收了。” 二狗摇了摇头。 “当然，六百元只是这株首乌的价格，再加上其它这些药材，总价七百五十元。您要是接受，就成交。”二狗道。 “我只要七百二十元，但是你要帮我 一个忙。” “请讲。” “我是个山里人，出门急了，没有带身份证件，现在在县城无法住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在县第一招待所给我开个房间，房费我自己付。我需要在这里住上七八天。” “这个不难，包在我身上了，我侄女就在第一招待所上班。” 交割很快完成。方林吩咐伙计看店，自己骑了摩托车带着二狗就去了县第一招待所。路上，方林问了二狗的姓名，二狗觉得“二狗”这个名字不好听，就只告诉方林他姓李。 方林在前台找了他的侄女方楚楚，今天正好是她当班。方楚楚约二十出头，身材高挑匀称，皮肤白嫩，面容清秀，上身穿白色短袖衫，下身穿灰色紧身短裙，一身职业装将其精致的人体曲线展露无遗。 “哟，叔叔，这一大早的过来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没事你什么时候想起过你侄女了？” “你要这么说，叔就走了。” “走就走呗，门开着呢！” “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能好好说句话！”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住宿吗？” “给我开上好的客房一间。先定五天。”方林取出身份证放在台上。 方楚楚收起嬉闹的笑容，一脸正色道：“叔，你真开房间啊？你开房间干什么？” “我的一个朋友，出门急，没带证件。”方林向二狗招招手，示意他到前台来。 方楚楚早就看见二狗了，只是没有在意，听方林这么说，这才细细地打量起二狗来。她见二狗腿虽残疾，身子却长的很结实，个头也不矮，面貌英俊，皮肤微黑。目光犀利而沉稳，只是气色不佳，似乎有些营养不良。看穿着、发型，虽不算时尚考究，但也整洁利索。凭直觉，她相信她叔不能领个有问题的人来。 “不行。公安局有规定，没有证件，不能住宿。” “你叔介绍的也不行？” “我爸介绍的也不行。” “嘿嘿！我有身份证，我开房间，我自己住，这总行了吧？” “你自己住可以，但是不能带其他人啊！”方楚楚一脸正经地说。 “嘿嘿，不带不带，就我自己住。” “住几天？” “先定五天，后面再说。” “小心我跟婶说你在外面开房。” “死丫头，可不许乱说啊！” “标间还是大床？” “额，”方林转身看着二狗。 二狗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哪里懂这个，自然是一脸懵逼。他忽然看见墙上的价格表，略一思索，立刻答道：“标间。” “需要早点吗？” “需要。”二狗答道。 方楚楚瞪了二狗一眼：“没问你。” 二狗尴尬一笑。心里想：还可以这么聊天吗？ “叔叔，上次你说去省城给我带几张正板发烧碟的，你什么时候去啊！” “嘿嘿，丫头，我在这里住舒服了，自然就想去了。” “房间在三楼，312。这是最好的一个标间了。看在你住的时间比较长的份上，给你打个九五折，晚上送一份免费的水果。原价三十元每天，打折后共计一百四十二元五角。押金就免了。付钱吧。” 这他妈的有人就是好办事啊！ 二狗立马付了五天的房费。 方楚楚拿了一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好了。” 方林把钥匙拿起来，放在二狗的手里：“李先生，你好好休息，我还要去看店，就不陪你了。” 二狗致谢，方林转身离去，而方楚楚似乎对此视而不见。 就这样，二狗顺利地住进了县第一招待所。 一进房间，二狗就被里面的陈设所震惊。整洁的床单，柔软的被褥，干净的卫生间，摆放整齐的洗漱用具和毛巾，一开就有冷热水的水龙头。这些在别人看来最简单的配置，对二狗来说都是极度的奢华。 尤其是那个可以坐着拉屎的抽水马桶，二狗看了半天才弄明白它的功能，对于一个腿部有残疾的人来说，这样拉屎也太他妈的舒服了！ 这些都是二狗以前无法想象的事物。他摸来摸去，研究各种物件的使用方法，仔细地阅读各种说明。来回尝试各种灯的开关，调节水龙头的温度。 最让二狗意外的是，床头柜上居然还有一部电话机。 他想了想，拿起话筒，拨通了汪如海的电话。 第23章 继续调查! “喂，请问哪位？”电话那头传来汪如海冰冷的声音。 “汪先生，我有野山参要出货。” “野山参？你是谁？” “我是昆南县的。” “昆南县的？你知道得一阁吗？” “知道。” “你跟得一阁什么关系？” “我跟得一阁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挖参的人。” “我已委托得一阁为我收野山参，让他有货就通知我。你可以去得一阁找方老板。” “我不想通过得一阁出货，我想直接跟你交易。” “噢？那你有什么样的货？多少？” “包您满意。” “有五十年以上的吗？” “有。” “有一百年以上的吗” “现在没有，以后会有。” “品相如何？” “极品。”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方便告诉你。”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 “告诉我你的地址？” “昆南县第一招待所312房间，我只等你两天。” “不需要两天，我明天就到。” “这事你不能跟得一阁说，否则你就拿不到货了。” “我做事不需要别人教。明天晚上八点，你等我就可以了。”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二狗看了一下表，上午十一点整。 他在房间里看了半个小时书，然后就下楼去了小吃街，继续为他的味蕾提供感知经验。 出了小吃街，二狗的空间又多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下午无事，二狗去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这是二狗头一次看电影，电影院那种震撼的感觉是录像厅无法相比的。影片的故事情节同样震撼着二狗的心灵，刷新他对人性的认知。 看完电影，二狗又去了一家练歌房，他不会唱歌，他只是坐在那里听别人唱，消磨时间而已。 吃了晚饭，二狗又去了一家酒吧，他也不会喝酒，只是浅尝辄止，主要是看别人喝。 离开酒吧，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二狗直接回到招待所，矮柜上摆着一盘水果。二狗吃了点水果，平生第一次用牙刷刷了牙，洗漱一番，上床便睡。 第二天早上，二狗在招待所的食堂吃了早饭，这是免费赠送的，二狗敞开肚皮，生平第一次把早饭吃到撑。他几乎把招待所食堂提供的自助早餐所有品种吃了个遍。 二狗打着饱嗝，上街溜达消食。正好路边有家新华书店，二狗又进去买了几本书，其中有：《孙子兵法》、《鬼谷子》、《三十六计》等。 下午无事，二狗就在房间里看书。有不会的字就查字典。二狗阅读的速度越来越快，基本上是过目不忘。至于是不是过目就懂，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先记住了，以后慢慢消化。他用了不到一个下午，就读完了《三十六计》。 在招待所食堂吃过晚饭，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半了。他将自己的东西都收进空间，包括那个龙头拐杖，只留下一个包袱放在床头柜上，另留一个小包裹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将房门开了一条缝，自己盘腿端坐在床，静待汪如海的到来。 八点整，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请进。” 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随从走进房间，反手把门带上，来人正是汪如海。 二狗端坐在床，没有动。 虽然上次在李家村见过面，但是今天二狗的变化太大，又戴了墨镜。那天在李家村汪如海主要是和李金旺谈话，根本没有人注意二狗，他只是一旁的路人甲，还长时间待在屋里。 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是他的右腿和那个惹眼的龙头拐杖。现在他已经把拐杖收进了昆仑境，残疾的右腿也被盘起，只要他不起身就不会暴露。 “我不方便起身，失礼之处，还望包涵。” “没关系。请问先生尊姓？” “货在包袱里，你们自己看。”二狗避而不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包袱。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汪如海并不着急看货。 “我自有我的办法。” “你调查过我？” “我还需要调查吗？汪先生不是希望有货的人都能找到你吗？自然是你留过电话给人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为了安全。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你应该找个其他地方，不应该选在招待所里。你应该知道，前台会登记你的信息。并不安全。” “但是这里有监控。” “就你一个人，你就不怕我拿了货不给钱吗？” “今天的交易只是为了大家交个朋友。如果汪先生没有诚意，就当这点货我送给你了。你总不会拿了货还为难我吧？” “哈哈哈哈，爽快人！”汪如海笑道：“既然要做朋友，总得有个称呼吧！” “你可以叫我木先生。” “好，木先生，可以开始了。” “那就先验货吧。” 汪如海向身后示意，一名随从走到床头柜前，打开包袱。 八支极品人参，二十到三十年参龄。 汪如海见了那参的品相后，心中一惊！这和上次在李家村买的那批参品相完全一样。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汪先生，品相如何？” “极品。” “开个价。” “既然木先生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就直接给你一个足价，但是你不能对外说出去。”他想，如果要锁住后面的货源，价格不能开低了。但他又不想二狗把价格泄露出去，从而把市场的参价推得过高。 “当然。” “十六万。” “成交。” 汪如海转身示意，随从打开手提箱，取出现金，放在二狗的面前，示意他当面点清。 二狗摆摆手：“我相信这点钱还入不了汪先生的眼。” “木先生，您不是说还有五十年的参吗？”汪如海问。 “是的。” “那在哪里？” 二狗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被打开，露出一个小包裹。 包裹被打开，露出两支五十年的老参，都是极品。 汪如海有些激动。 “木先生果然有货。” “呵呵，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我非常期待。” “出个价吧。” 汪如海搓了搓手，朗声说道：“这种货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已经没有什么可参考的市场价格，我就按我的想法说个数吧。先生如果觉得少了，我们还可以商量。每支十万，如何？” “我说过，这次只是交个朋友。多少都无所谓。成交了。” 交割很快完成。随从将参包好放进手提箱。 “事已办妥，我们就不打扰木先生休息了。希望木先生后面有好货能及时通知我。我们就告辞了，后会有期！”汪如海拱手道。 “恕不远送。” 三人出了房间，把门带上，迅速离去。 到了车上，随从问：“汪总，要查吧？” “查。” 半个小时以后，312房间的登记信息已经送到汪如海的手里。 看了登记的信息，汪如海若有所思：难道是他的安排？ 他决定顺藤摸瓜：“继续调查。” 第24章 在城里弄套房子 次日上午，二狗又雇车去了三味书屋。他叫上老板跟随他，将史哲和文学类的书籍买了个遍，整整装了三个大纸箱子。老板直接给他办了个会员卡，图书全部享受五折优惠。他看二狗腿不方便，直接安排店里的送货员将图书给二狗送到了招待所。 方楚楚看见二狗买回来这么多书，有些诧异：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装书的箱子被送进312房间，看着搬运工累得满头大汗地离去，二狗有些哭笑不得。他心念一动，那些书就进了空间。 时间还早，二狗再次出门。他这回选择坐公交车。也没有目的地，就是随意换乘，随心所欲，到处看看。这西北的小县城其实也没多大看头，主要还是因为二狗没出过门，没有见过真正的繁华，所以头一次看还是觉得有些新奇的。 公交车走的是大马路，速度比黄包车快很多，二狗也就看个大概，无非就是看看路两边的楼房，各种门牌标识。到中午的时候，二狗对整个县城的布局有了基本了解。 下午，二狗又去影剧院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去了服装街。他先去箱包店买了个手提箱。 然后又在几家服装店和鞋帽店买了几身衣服、两双皮鞋、两双运动鞋，以及腰带、领带、袜子，手套、帽子、围巾若干。 他买了东西就放进箱子里，出了一家店门，箱子里的东西就进了空间，自然无人发觉。 二狗又逛了食品店、糖果店、水果店、包子铺、玩具店、文具店、药店，均是满载而归。 然后他又去电子商城买了一台收音机，一台碟片随身听，各种型号的电池若干。最后在音像制品店买了一大堆碟片。 看着快要堆满的空间，二狗才决定收手。 晚上，二狗又去录像厅看了几场录像，直到下半夜才返回招待所休息。 二狗第一次睡了懒觉。他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宾馆里免费的早饭已经错过。他洗了个热水澡，又洗漱一番，时间已近中午。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和临渊聊天。 “我的东西都买齐了，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我也给你搞点，我现在有钱了。” “就你那点钱也叫钱？给我买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 “你不是喜欢玉器吗？我去商场里给你买一些玉？” “你去商场买玉器那不纯粹就是送给别人宰吗？” “为什么？” “真正的好玉，你在这个破县城的商场里能买得到？” “破县城？” “你以为呢？想要好东西，我们还是要去李家村后面的大后山，去上次的那个湖里。” “那好吧。”二狗又问道：“昆仑境现在已经快塞满了，它怎么不长了？” ”昆仑境需要吸收能量空间才能增大，初级阶段的能量只能开辟这么大的空间了，它吞再多的黄金也不会再变大了，最多就是增加能量储备而已。若要空间继续变大，它需要吸收高阶的能量，突破升级。” “什么样的能量是高阶能量？” “天地之灵气。” “这个如何吸收？” “几十万年过去了，地球的灵气已经变得稀薄，昆仑境直接吸收这些稀薄的灵气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只有利用阵法才能让灵气慢慢地汇聚，形成更高的浓度，昆仑境吸收了才有效果。这是第一个方法。” “还有第二个方法？” “是的。”地球表面的灵气都是来源于地球内部的地核，经过地幔和地壳散发出来。但是地壳的有些地方是有缝隙的，灵气就会在那里以更快的速度逸出，形成较高的浓度。这些地方的灵气就可以直接被昆仑境直接吸收了。” “怎样找到这样的地方。” “天下的好山水都是被和尚和道士占了，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就是那里灵气充足，便于他们吸收灵气。” “你的意思是说，不光昆仑境能吸收灵气的能量，人也能吸收？” “当然了，不管科学还是修道，最终的目标都是要利用能量突破到更高的维度。它们的区别是，科学是利用体外的能量去突破，修道是利用体内的能量去突破。而昆仑境是连接体外能量和体内能量的桥梁，你可以利用昆仑境直接支配体外的能量而不需要修炼。” “更高的维度是什么概念？” “这个暂时你还不能理解，你还是先学习吧，你至少要弄懂大学物理，才能对此稍有理解。这些知识，在佛家和道家的经典里也都有论述，不过他们不是用维度的概念来叙述的，讲道的方法有千万种，不过殊途同归。” “唉，看来还是要学习啊！” “没事，现在你有一个好脑子，会学得很快。” “我下一步怎么做呢？” “你最好先给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要被人打扰。” 二狗心想：李家村是比较僻静，但是交通和购物太不方便了。而且，村子虽然不大，但是都是熟人，二婶再常过来关心关心他，要想不被打扰是不太可能的。他应该在这城里给自己弄个根据地。 城里人有个好处，就是不相干的人，就算住在对门，也可以十年不讲话。大家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互不打扰。这些二狗当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他没有身份证，是不能长期住在招待所里的，万一遇到公安检查，会连累方林和方楚楚的。 二狗决定，要在城里弄套房子。 第25章 看房 二狗下楼来，看见今天当班的还是方楚楚。他上前她打个招呼。 “方姑娘，跟你打听个消息。” “打听啥？” “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房子出租?\" “你要租房子？” “是的，我要长期在这里办事情，总住在宾馆还是不方便。有合适的买下来也可以。” “买下来？”方楚楚一听二狗说要买房子吃了一惊，心想：我这叔叔的小朋友是什么来头？房子这东西说买就买了？ “哎呀，这个我不太清楚啊，你可以去问我叔叔。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这方面的信息。”方楚楚道。 “噢？什么地方？” “你从这里向前走五百米，路的右边有个巷子，那里有个街道的告示墙，上面会有各种信息。其中租售房子的信息也有。” “好的，谢谢！” 方楚楚望着二狗出门的的背影，忽然对他有了兴趣。 二狗不多时就来到了那个信息墙，其实那就是在一个围墙上用水泥刷的一个长方形区域，社区的一些公示会在那里张贴。结果现在大部分区域被私人的告示占领。有征婚的、有寻狗启事、有寻人启事、有治疗绝症的祖传秘方、有代办证件的、有房屋租售信息、有家政服务的、有送煤气的…… 有的广告被人撕了一半，有的联系电话被人撕走，新的广告贴在旧的广告上面，有的直接用印章印在人家的广告上面，有的广告被人涂沫，形形色色，林林总总。 二狗找到了几个出租和出售房屋的广告，记下了联系方式就回了招待所。有几个是寻呼机号码，二狗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可以去问问方楚楚。 “方姑娘，这个bp机：127呼2006是什么意思？” “这是寻呼机号码呀！这个你不知道？” “俺没文化，不懂这个。” 方楚楚想：没文化你买那么多书？原来是个书呆子啊！ “就是没有电话的人又想别人能方便地找到他，就可以配个寻呼机。这个月租费用低。比如这个是127寻呼台的，你告诉寻呼台呼叫2006就可以了。他收到信息就会给你回电话。” “又涨知识了，谢谢你！” “提醒你一下，你房间的电话只是分机，呼的时候要告诉房间的分机号。” “好的。” “对了，你用了房间的电话，需要交押金100元，退房的时候统一结算。” 二狗交了押金，回到房间，拨通了那几个联系电话，有的没人接，有的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有的让自动留言，也有几个约了看房的时间。那几个寻呼机号码也大多回了电话。 打完电话，二狗就出去看房子，结果一个下午看下来，都不满意。有的房子位置不好，有的是面积太小，有的是户型很差，有的太破旧。 晚上，二狗留在房间里看书，没有出门。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喂，下午你呼我了？” “哦，我呼了好多人，你是哪一位？你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 “我姓高，有一套老宅可以出租。我下午给学生上课，没有及时回电。后来回了两次你都没有接电话。我估计是你出门了。” “我下午出去看房子了。” “那你看好了吗？” “还没有最终确定。” “我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或周末可以看房，你要是有兴趣，现在可以过来。” 反正也闲着没事，二狗决定去看看。 房子就在城中心，但是出口在一个深巷子里。巷子只有三米多宽，巷子的尽头是一座非常小的小山，也就比石堆大些。不过山上树林茂密，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是巷子尽头的最后一户，偏僻而幽静。在城市的中心区有这样一处所在，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院门不大，但是两扇古朴厚重的木门、光滑的条石门槛都在提示着宅子的年代。 高先生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五短身材，衣着不修边幅，看起来并不像个教师。他开了门带二狗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但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院子以方石铺地，石缝间杂草已长得很高。 院子分为两进，入户门开在偏东一侧。院墙均为清水砖墙。 前院在西侧建了三间厢房，东面靠山的一侧留了一块菜园子，现在已杂草丛生。菜园子的南面有一口水井，用大理石做的石井栏。井边的大青石已磨的光滑，沿石缝两边长满了苔藓。一个生锈的洋铁桶扔在井边显得有些违和。院子的西南角本来应该是一块空地，现在建了一个十多平方米的卫生间和一个杂物间。卫生间已通了自来水，洗衣机、抽水马桶、脸盆、淋浴器应有尽有。下水管已接入巷子里的城市排水管网。 后院和前院之间也用清水砖墙分隔，中间开了一个宝瓶门。主屋五间另带两间耳房。中间三间为客厅，两边是带耳房的卧室和书房。后院设东西两套厢房各五间。厨房和餐厅布在西厢房。东厢房用作次卧和辅房。主房和厢房自带防雨连廊。 客厅、书房、卧室的家具多为红枣木，厚重而古朴。只是长时间没有打扫，落满了灰尘。 高先生带二狗把房子看了一遍。二狗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心里爱的不得了。 “高先生这么好的房子怎么空着，自己住不好吗？” “唉！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一个懒人。我是高三的老师，工作很累，打理这样的房子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负担。再说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了。” “高先生就一个人？” “父母前几年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看您的年龄也有三十多了吧？”李二狗本来想说有四十多的，他怕说大了人家不高兴。 “没有，我今年二十八岁。” 二狗一惊：才二十多，怎么看着这么老啊！ “哎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眼头。” “没关系，又不是你一个人看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高先生还有另外的住处？” “父母走后，我一直住在学校，我有一间半宿舍。” “这里空了多久了？” “两年多了。” “怎么才想起来要出租？” “一直想出租，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哦？您对租房者有特别要求？” “有。” “你说说看。” “一是不能改变院子和房屋的任何结构和用途，比如厨房你只能做厨房，书房你只能做书房，菜园子只能种菜。” “还有呢？” “二，不得装修和搭建。三，只能居家使用，不可用来办公。四，不得聚众做违法的事情。五，必须保持整洁。” “还有呢？” “最后一条：租期3年以下的不租。” “我觉得这些要求也不算太苛刻啊？” “租房子住的人，一般都缺钱，多数租不起这么大的房子。有钱人又不缺房子住。除非搞活动或开公司。” “为什么办公不行？” “会改变房子结构和用途。” “你这一说还真不好出租。你要是不缺钱，就空着不行吗？” “房子老空着会坏。” “那你的租金就不能少点？不就不空着了。” “四百平方米的房子再加上这么大的院子，一百块钱一个月，你说贵吗？” “还可以。” “那还租不出去？” “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不愿意收拾，老一点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房子的，谁想多花这个钱？” “我看你这个房子还不如卖了。” “原来我也是舍不得，想着祖上的这点家业不能在我手里给败了。但是这两天我也想通了，在这个小地方，我也混不出个啥。我正好有个同学在省城开公司，想拉我入伙，我正在考虑把房子卖了，去省城发展。你要是有意，可以谈。” “我刚从乡下来的，想在这里发展，正好想找个住处。本来也是想先租房子的，不过你这房子我挺喜欢的，要是价格合适，我倒是可以考虑买下。” 高先生考虑了一会说道：“八万。” “五万。”二狗也不知道价格，反正再便宜也要还价，否则买贵了人家骂你傻，买便宜了人家觉得亏，还还价，大家都开心。 “六万八，不能再少了。” “六万。” “六万六，再低我就不卖了。” “那好吧，成交。” 高先生松了口气，仿佛甩了一个包袱。二狗则一脸轻松。 “你先付点定金，明天我们签合同过户。” “什么是定金啊？” 靠，这么有钱的人原来是青铜啊！ “就是为了防止双方违约，你先要付给我一笔钱，这就是定金。如果你反悔不买了，这定金就不退了。如果我反悔不卖了，我就需要双倍返还。” “明白了。那我先给你一万元定金。”二狗拿出一万元现金交给高先生。 高先生接了钱，写了定金收条。“我叫高建。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交割。我会提前准备好合同。” “好的。” 二人离开院子，高建见二狗腿脚不方便，就用摩托车把他送回招待所。 一夜无话。 第26章 买了个大哥大 第二天一早，二狗就坐车去了五田镇。一到五田镇，他就直奔派出所户籍窗口。 户籍警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五官端正，皓齿红唇。一身制服，显得英姿飒爽。她见二狗拄杖前来，和声问道：“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想补办身份证。” “身份证号码记得吗？” “不记得了。” “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李家村的，我叫李二狗。” 女户籍警心里一阵好笑：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大帅哥叫这个名字。不过这类名字在本地也多的是。“户主姓名？” “啥？听不懂。” “就是你家当家人的名字，应该是你的父亲。” “哦，他叫李老实。” 女户籍警一顿查找，果然查到了他家的资料。 “你哥哥的身份证还没有办，让他早点办理。” “他出远门了，十年都没有回来了。” “哦，怪不得。”女户籍警顿了一下，“你需要去红星照相馆照证件照。另外，交证件制作费用二十元。” 二狗交了钱。问：“什么时候能拿到证件？” “四十天以后。” “那我现在没有证件怎么办？” “我给你开个临时的身份证。有效期四十天。四十天后你来取证。” 女户籍警开好临时身份证明，又给二狗一张单子，让他去指定的红星照相馆照相。其实镇上也就只有这一家照相馆。 二狗照完相就坐车返回了县城，到了招待所已是中午了。 二狗一下午都待在招待所房间里看书。他从读史书开始。一边读，一边查字典，增加自己的识字数量。开始的时候他读的慢，但是随着他字词量的增大，需要查字典的越来越少，阅读速度越来越快。他不仅读得快，还过目不忘。开始还是五秒一行，后来逐渐变快，最后一秒能看两行。五百页的书，他两小时就看完了。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几十个新字，看了两本书了。 七点整，二狗准时来到风波巷高建的老宅。 不愧是老师，合同写得很规范。二人很快签字画押按了手印。二狗付了款，高建打了收条，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了二狗。又约定明天上午去房管局交割过户。高建明天上午也和别的老师调了课。 只用了一个小时，二狗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才八点多钟。他又看了一本书才睡去。 第二天上午，二狗和高建去房管局办完了所有过户的手续。吃过午饭，二狗回到招待所，退了房间，结清了电话费，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移动营业厅。 李二狗现在是一个有身份证的人了，虽然还是个临时的。半个小时以后，李二狗从移动营业厅出来了。他花了两万八，买了一个“大哥大”。 随后，李二狗又去了工商银行。 大堂经理杜薇听说他要存款二十万，立即把他邀请到了行长办公室。 行长张大有见二狗如此年轻儒雅，虽身有残疾，却手握“大哥大”，衣着不俗，出手又如此阔绰，遂有结交之意。而且他这个月正好还缺二十万拉存款任务，正在犯愁呢，这财神爷就来了。 张大有吩咐杜薇：“李先生是我们的重要客人，就别让他辛苦去前台排队了，你派人来我办公室专门为李先生办理一下。再给他开张牡丹卡。” 张大有吩咐过杜薇后，又对李二狗说：“你是我们的贵客，腿又不方便，以后就不要在前台排队办理业务了。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让人给你单独办理。咱们也好聊聊天，喝杯茶。” 说完张大有给二狗递上名片。 “谢谢张行长！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名片。”二狗接了张大有的名片道。 “没关系，没关系。您留个电话就行。” 李二狗给他留了电话。 很快有人来到行长办公室为二狗办理业务。业务人员在当面清点钞票，李二狗则和张大有喝茶聊天。 花了大半个小时，存款业务终于办理完毕。李二狗拿到一张存折和一张牡丹卡，卡和存折绑定在同一账号。 李二狗起身告辞，张大有和杜薇非常客气地把他一直送到门口，望着他远去，才回身进屋。 出了工商银行，二狗又去了自来水公司和供电局，把房子的水电也过了户。 办完这些事，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二狗直接雇车去了风波巷。 一天的奔波劳累，二狗已经有些难支。他吃了晚饭，把卧室的床简单打扫一下，铺上铺盖，洗漱过后，倒头便睡。 第27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东方海天集团汪如海的办公室里，一个随从正向他汇报。 “他不姓木，他姓李，叫李二狗，李家村人。他在五田镇派出所办了临时身份证，红星照相馆有他补办身份证的信息，这是他的身份证号。” “他这两天主要干了什么事？” “主要是买东西，买了很多书，服装和生活用品。还买了一套房子和一部大哥大，房子在风波巷三十六号。招待所的312房间他已经退了。” “查过他的房间吗？” “查过，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还做过什么？” “吃和玩，看过一次电影，一次录像。对了，他还在工商银行办了张卡。” “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的东西？” “有一件事，我们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他买过许多东西，包括三大箱书，我们亲眼看到搬运工帮他把书搬进招待所的。但是退房的时候，他除了背一个小背包，什么也没带。他退房后，我们查了312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哦？” “还有一件事。他买过一个手提箱，他买的所有东西都会装在那个手提箱里，他买的东西很多，但是那个箱子从来没有装满过。他提着好像也并不费力，似乎提着一个空箱子。而且他退房离开招待所时，并没有携带那个手提箱。” “你怀疑那个箱子有问题？” “我们也不确定。我们没有靠他太近，但是他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那个箱子不可能装下。” “监控风波巷，重点关注那个手提箱。去李家村查他的所有资料。” “是。” 风波巷。 李二狗吃过早饭，看了一下表，才七点。他决定先回李家村，出来已经快十天了，回去太晚了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把手表，大哥大都放进空间，换了原来的破旧衣服，又戴上从黄包车夫那里买的旧毡帽，背上破包袱，拄着龙头拐杖，锁了大门，直奔车站。 二狗刚一离开，两道身影就迅速翻墙进了大院。 一个多小时后，二狗坐车来到了五田镇。他直接在车站雇了一辆摩托车，在离李家村还有二里地的时候，下车步行。回到了李家村，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和往常一样，二狗消失的这八九天并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他回来了，也一样没有人注意。 二狗直接去往二婶家。 只有二婶在家，李金来出门找活了。两个孩子上学，他压力很大。 “二狗回来啦！” “婶，我回来了。” “哟，二狗，你这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你姥姥给你做啥好吃的了？” “嘿嘿，姥姥给俺炒鸡蛋吃了。”鸡蛋还真炒了，不过是二舅妈炒的。 “怪不得这么多天才回来。”王氏看了看二狗又问道：“你姑和你舅舅家的钱都还了吗？” “都还了。” “二狗，你咋还戴帽子了呢？你理发了？” “嗯，在姥姥家理的。这帽子是俺捡的。” “别乱捡东西，快扔了。” “不扔，俺喜欢。” “那婶给你洗洗再戴。” “俺洗过了。” “今天在婶这里吃饭吧。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了。” “好。” 吃过午饭，二狗还去他的猪圈。这里偏僻安静，没人打扰他。二狗立即开启了他的读书计划。 他一共买了三百多本书，都是史哲和文学类的。他对历史最感兴趣，那本《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共二十一册，二狗已经读了六册——《前汉》、《后汉》和《两晋》。 二狗每天去二婶家吃饭，吃过饭就回来读书，晚上，二狗就和临渊聊聊天，切磋书里的知识。空间里的水果、小吃应有尽有，二狗的日子很小资。三天后二狗就读完了《中国历代通俗演义》。 晚上，二狗又开启了和临渊的对话。 “你说昆仑境需要的灵气我去哪里才能找到？” “昆仑山就有。” “昆仑山在哪里？” “哈哈哈哈，这里就是昆仑山啊！就是你们所说的大后山啊！” “靠，大后山就是昆仑山！？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啊。” “你去过的大后山就有灵气逸出的地方。” “那个湖？” “是的。” “昆仑山还有这样的秘密！” “昆仑山是万山之祖，号称天下第一神山。昆仑山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两亿年前，那时地球上的大陆开始分裂，印度洋板块向亚欧板块移动、碰撞，最终形成了昆仑山脉。最初的时候，地壳在此处的裂缝较大，地球的能量在此处逸出非常多，可以直接被人本吸收，许多凡人在昆仑山修成道身，因此昆仑山号称“万仙之岛”。当时这里的灵气虽然浓郁，但地质灾害也非常剧烈，死人也是经常的事。所以当年在此修道也是极其凶险的事情。当年的西王母、女娲、夸父、嫦娥、黄帝都是在此得道。” “修仙之事，果有其事？” “神、仙、人、鬼不过是按其本体对宇宙中不同级别的能量掌握的能力来作的划分而已，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人是掌握什么级别的能量？” “人体能掌握的能量是机械能和化学能。这个你现在的知识还不够，说了你也不懂。” “人不是还能利用核武器吗？” “那是利用工具才通用实现的，不是其本体可以利用的。包括光能人都不能直接利用，从这上点上讲，人还不如植物。” “那人为什么是这个地球的主宰？” “那是因为人能利用一种特殊的能量：念能。” “念能？” “这是神识需要动用的一种能量，人的神识比动物和植物都要强大，就是因为人可以利用念能。念能需要吸收天地之灵气来炼化。” 二狗听得是云里雾里，只恨自己知识太匮乏。 “那昆仑境是不是去大后山吸收灵气，就可以升级？” “是的。” 二狗决定立即去大后山。他买的那三大箱书还一本都没有读，如果去大后山里读，他读书的时候昆仑境也可以在那里吸收灵气。 作出决定后，二狗就去跟王氏说要去后山采药，让她给弄些干粮。王氏几番劝说，二狗执意要去，见拧不过他，只好多给他一些窝头和小米，告诉他不要走得太远。 四天以后，二狗就孤身来到了大后山的那个湖泊。 第28章 心湖 二狗还是沿着以前的路线来到湖的南岸，湖南岸的山坡正是二狗上次挖参的地方。二狗对挖参已没了兴趣，他现在关心的是这个湖。他环顾四周，见这湖的四周野花盛开，香气袭人，湖上雾气缭绕，水面如镜，镜里蓝天白云，如同画卷。他深吸一口气，空气清新，如滤过一般，浑身的疲倦感顿时一扫而光。 湖面不大，约有十余公顷，近似圆形。对面就是湖水的补充水源——瀑布。在二狗所站的地方是湖水的出口，水从这里流出，沿山谷向南蜿蜒流淌。多年的冲刷，出口处已形成一个喇叭形的出口。而在对面，湖水的入口两侧却形成了两个扇面状的淤积带。因此，从高空往下看，湖面酷似一个心形。 在湖心的正中，有一个小岛，岛上树林茂密，烟雾迷蒙，静谧而神秘。 二狗心中一阵激动，他在心中给这湖起了个名字：心湖。 他问临渊：“你以前认识这湖？” “当然，虽有几十万年了，但是变化不大。” “怪不得你知道对面有瀑布和黄金。” “是因为我的能量不足，落了境界，如果是我的境界能提升到鼎盛时期，周围亿万里的情况我尽知之，哪里还需要靠记得。” “吹牛。” “老夫从不吹牛。” “这里就是你说的有灵气的地方了，你看看怎么吸收吧。” “这里灵气比外面确实是浓了不少，你是不是也感觉神清气爽啊？不过还不够，灵气最浓的地方是湖心那个小岛，那里至少要比这湖边浓十倍以上。你要去那个小岛。” 二狗目测了一下距离，从岸边到湖心大约有二百米远。二狗在山村居住，基本上没有自动玩过水，也就是小水塘耍耍，这么远的距离他还真游不过去。湖水很深，也不能趟过去。 二狗想：得做个筏子。他说干就干，从空间取出柴刀，在山坡上选了两棵树，又把一个破床单撕了，临时做了一个筏子。 他把筏子放进水中，就拿龙头拐杖当桨，一路向湖心划去。距离湖心越近，雾越大，靠近小岛的时候，竟有细雨绵绵的感觉。二狗收了筏子，登上小岛。 小岛不大，约五丈见方，地势平坦正中偏北处天生一块大石，生满苔藓，其状如钟，石上有些细缝，缝隙间生着几团绿绒绒的半球状植物。 “小子，这是千年的雪灵芝。我要了。” “就是这个？”二狗确认过后，心念一动，那六株雪灵芝就进了空间，瞬间消失不见。 “啧啧，这个才是好东西啊！比玉石要强多了。” “靠，好东西也不给我留一点，你全吞了？” “我告诉你，背面还有。你要想用，自己去取。” “先告诉我，要怎样吸收灵气。”二狗根本不关心那破茅草有什么功效，他只关心昆仑境的升级。就算是好东西，反正背面还有，也跑不掉。 他哪里知道，那每一团破茅草都被这天地之灵气孕育千年，生命之能量极其充沛，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价值连城，可怜就这样被昆仑境一口吞了。 “你小子懂什么，吃这雪灵芝可比吸收灵气来得更快。这是提高神识的极品，你用了绝对有大好处，但是你只需要一个。” “当真？” “老夫从不骗人。” “我也可以吞一个？” “不是吞，是吸收。” “怎么吸收？” “凡人只能将其炼成丹药才能吸收，昆仑境可以助你直接吸收。” “我要怎么做？” “你要开中脉。” “中脉？” “唉，你还是先读书吧。” “那昆仑境怎么吸收这里的灵气？” “它无时无刻不在吸收，不过我们还可以加快进度。” “怎么加快？” “在这里设个阵法。聚集灵气，可以将浓度提高百倍。” 临渊让二狗取些石头，教他用刀子在石头上刻上一些奇怪的符咒，并以念力激活。其实二狗不知道的是以一般人的念力是无法激活这些符咒的，但是他的爽灵是临渊的一缕神识，非常强大，所以他具有激活符咒的能力。不过二狗头一次做这活，一开始经常做错，反复重来，几番练习后，才逐渐熟练，成功率越来越高。 一共做了十六块石头，按临渊的指挥，二狗将它们布置在小岛的十六个方位。二狗瞬间感觉精神一振，神明无比清晰，他都能感觉小岛中的某种东西被封印在这五丈见方的地方，无法向外逸出，似乎要凝成实质。 其实在这么高浓度的灵气里，人体也能自然被动地吸收。二狗自然也感觉神清目明，精力无比充沛。 昆仑境开启了主动吸收模式，小岛中的灵气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吸向扳指。 做完这些工作，二狗觉得肚子饿了，这才发现天色将晚。他决定就在这个小岛上生活一段时间。 吃完晚饭，他就在大石头前打扫出一块空地，又将那筏子拆了，改为一个简易木床。他整理好铺盖，便躺下和临渊聊天。 第29章 龟息功 “这灵气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好像又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世间的物质皆为能量所化。有形的、有色的就被称为物质，无形的、无色的就被称为能量。但是它们实质上是一种东西，只是所处的状态不同罢了。能量是更高阶的物质。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才是更高阶的呢？” “高阶的存在只能使用高阶的能源才能发挥它高阶的技能。比如：信息传输需要电磁波、火箭需要氢能源，飞机需要航空汽油、高铁需要电能、汽车需要普通汽油或柴油、蒸汽机车需要烧煤、马车需要喂草料。” “那要是没有高阶的能量呢？” “那就需要用低阶的来炼化。比如用煤可以炼成煤油，用木头可以烧成炭，用煤可以发电，用电可以发送电磁波。不过这些能量升级的过程，会有许多损耗。利用起来效率很低，而且十分麻烦。普通人修炼也是经历这个炼化的过程来获得高阶的能量。所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入道，就是一个对能量的掌握层层递进的过程。如果修道之法不得要领，能量升级转化时的损耗是非常大的。水从零度升高到一百度所需能量，只是把水变成气所需能量的20%。再热的水也不能推动蒸汽机，而蒸汽就可以。如果有机会吸收和利用高阶的能量，低阶的能量就不需要了。” “我看某酒的产品：海之蓝比天之蓝便宜，天之蓝比梦之蓝便宜，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 “产品是这样，给产品命名的人也是深谙此理。文学作品也是这样。一篇词作，往往先从实景起兴，逐步铺垫，由实到虚，其高潮和升华多在写虚的部分。即使是写实，也是意不在表象，多借景写情，托物而言志。其中由实而生出的虚才是文学作品的力量所在，才能在心灵上打动读者。音乐也是此理。” “你说过人能利用的是机械能和化学能，还有念能。” “是的，人能利用念能才是人和一般动物的根本区别。而并不是什么利用工具。利用念能是人可以修道的基础，有些动物也能利用念能，但是没有人的能力强。修炼者需要用念力汇聚和转化能量，念力需要念能来驱动，念力还可以加持在其他人的身上。高阶修者对低阶修者的念力加持可以防止修炼者走火入魔，称为护法。低阶修者对高阶修者的精神崇拜也是一种念力加持，属于信仰之力。” “科学家能利用的能量不是也很高阶吗？比如核能。” “科学和修道走的是不同的路线。前者是向外求索，后者是向内求索。科学的终极目标就是利用外物控制最高级别的能量，修者的终极目标就是利用自身控制最高级别的能量。目前就人类的科学水平而言就是可控核聚变技术和信息技术。科学的好处是可以利用团队的力量，不断地积累， 一般地不会退步。而修道不同，他主要还是依靠修道者本身的力量，如果有生之年不能完成，就要被清零，下辈子从头再来。科学利用的能量一般可以借助外物来检测，修者利用的能量一般无法用外物来检测，只有自己清楚，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科学和修道虽是两种不同的路线图，但是其终极目标是一样的。” 二狗听得是半知半解，半信半疑。他忽然想试一试。 “那我怎样才能修道？” “我看你还是先读书吧，跟你说话这么费劲。” “修道影响读书吗？” “倒也不是，只是你不明事理，辅导起来稍微有些麻烦。” “那我边读边修。” “也好，我先传你些基本的修习之法。” “好啊！” “我看你这腿也不方便，打坐之法就免了。你就先练习龟息之法。其要点在于：全身放松，静心守一，以肤代肺，直至止息。” 二狗根本听不懂，临渊又细心教导，二狗逐渐领悟。 此龟息之法其实没有书上教的那么讲究，行住坐卧均可练习。只要身心放松，心念专注守于丹田，尽量以念力用皮肤呼吸，减少肺呼吸，直到不需要用肺呼吸即为大成。龟息之法练成之后，可以在水中憋气七天都没有问题。此时用身体吸收天地之灵气就畅通无阻，效率大增。 二狗就依法练习，一会就感觉小岛上的灵气由他周身的皮肤进入体内，并在念力指引下在丹田汇聚，一会儿，丹田就有一种温热的感觉。他尽量延长一息的时间，最后，一息可达三分钟。一个小时下来只需要二十息。他就这样在练习中慢慢睡去。 第30章 小周天 二狗一觉醒来，天色微明，二狗看了一下表，还不到五点钟。 龟息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了练习。二狗也不管那么多，简单洗漱一下，又从头开始练习。心念一动，灵气又由全身肌肤向体内涌去，经百脉向丹田汇聚，半个小时之后，丹田又开始温热起来。 普通修炼者需要百日筑基，那是一般地方灵气过于稀薄。心湖这个地方周围的灵气也要比普通的寺庙道观浓百倍，而湖心岛的浓度又比周围浓十倍，再经过阵法的凝聚又浓缩百倍，虽然被昆仑境吸走了99%，但仍比那些普通修炼之所强百倍不止。因此二狗的修炼速度基本上是一般人的百倍速度。 二狗练习了一个时辰，停下来，简单地吃了早饭，休息半小时；从八点开始读书到十一点结束；十一点开始吃午饭，饭后休息半小时；中午十二点开始练习龟息功到下午两点结束；下午两点到五点读书；五点到七点继续练习龟息功；晚上七点吃饭，休息半小时；八点到九点和临渊聊天一个小时；九点到十一点休息两个小时；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练习龟息功；一点钟睡觉到早上四点半起床。 总体上，二狗一天读书六个小时，修炼八个小时，吃饭一个半小时，休息一个半小时，聊天一小时，睡觉六小时。基本上在子午和卯酉四个时辰练功。每天如此。 第二天的中午，二狗就觉得丹田内热度不断攀升，真气不断凝实，真气下方，如鸡蛋大小一团火焰，由暗红逐渐变红变紫变白变亮，火焰上面真气蒸腾而上，流入五脏六腑，滋养百脉，修补身体的缺陷，消除暗疾。二狗浑身如浴汤泉，无限妙乐。然而二狗的右腿却逐渐酸麻、胀痛，慢慢地变为钻心的奇痛，二狗实在忍不住，即从守静中退出，疼痛立即消失。他检查右腿，却并未见异常。 “我的右腿为什么会如此疼痛？”二狗问临渊。 “这是气冲病灶。你的右腿有伤未愈。当真气流过时，会自动冲击淤堵的经脉。由于你右腿的经脉堵塞不通，真气郁结于此，就会疼痛。这就是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等你的腿伤好了，疼痛自会消失。” “我的腿伤要是不好，岂不是要痛一辈子？” “理论上是这样，但也不全是。当经脉打不通时，真气也会另外开辟通路，就是经脉再造。再造的过程也很痛苦，但是再造成功后，痛苦会逐渐消失。就如同一条大河被堵了，无法疏浚，水流泛滥，就会在旁边形成新的河流，当新的河流形成后，就会形成新的体系。但是这个过程非常难。一般地还是打通旧的经脉为上策。” “我的腿还有希望治好吗？” “你这算什么，当然能治好。只是要稍微吃些苦罢了。” “吃苦俺不怕，只要能治好就成。” “你还是抓紧读书吧。你的认知到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二狗心想，这还是要落实到读书啊！于是开始专心读书。 通过修炼，二狗体内真气充盈，神识更加强大。阅读的速度更加惊人，一小时阅读量达十万字有余。日阅读量达六十多万字。 继续边修炼边阅读，十天后，二狗的右腿疼痛基本上消失，反观丹田，那火焰已凝实为丸状炁团，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一天中午，二狗在练功时，忽然，那丹丸从丹田开始移动，顺着腹部缓缓下行，来到会阴，那丹丸忽然逐渐化开，变为一股精纯之炁注入双睾，二狗猛地收肛缩肾，命根子骤然勃起，丹丸逐渐化开，变小，消失，全部化为精炁注入阳根，一种无与伦比的舒爽透遍全身。体内的真炁继续向阳根补充，直至充盈。 次日，丹田内结丸又成，继续下行，冲过会阴，直达尾闾，丹丸又一次化开、缩小、消失，化为真炁注入双股。 丹丸一次又一次结成，一次又一次被填充于经脉之中。就这样依次由背部督脉向上经命门、夹脊、大椎、玉枕直至百会。 这些经脉，如同空空的管道逐渐被真精之水填充，水位不断上升，直至百会。 到达命门时，环腰部一圈猛地一震，腰部带脉开解，真炁继续注入，顿觉两肾精炁充盈，两腿沿外侧开始发热，涌泉穴一阵锥刺般疼痛，一股寒气自脚底排出。 到达夹脊时，环胸部一圈猛地一震，胸部带脉开解。胸部自然挺起，脊背挺拔，腹部自然收起。真炁继续注入，两肺酥痒，气管似有异物上冲，直至嗓子眼，二狗一阵剧烈的咳嗽，憋的满脸通红。吐出两口黑痰后，胸部温热起来，上身出了一层细汗，呼吸顿时无比舒畅起来，渐觉浑身百脉流转，气血充盈。但此穴容纳真炁量巨大，原来充盈磅礴的真炁一入肺经，立即显得细若游丝。一连三日，真炁才注满双肺，渐入肝脾。 通过大椎穴时，丹丸只是变小，并未消失，直达玉枕。除了两肩胛骨后拉，掌心发热外，两侧动耳肌突然能动了，两只耳朵竟然可以摇动起来，两股真炁沿着颈部两侧，过风池风府，顺耳根上行，达到玉枕的高度。丹丸就在玉枕化开，环头颅一周一阵轻微震动，头部带脉开解。二狗顿觉神清目明。 丹丸到达百会，似有一缕天光从头顶直透丹田，天地之灵气自百会直下丹田，二狗如醍醐灌顶，神识愈加强大。 继续结丹，从百会向前过泥丸，山根顺名堂、人中而下，直达上颚。磅礴的真炁同时沿着双目下行，直至上唇。炁过明堂，二狗鼻孔紧缩，渐觉气孔通畅无比。炁至人中，二狗舌尖突然弹起，直抵上颚，一股真炁顺舌而下。口内突然生出大口津液，清甜无比。二狗大口吞咽，如饮甘醇。 真炁继续沿任脉下行，自咽部下十二重楼，直达中丹田，顿觉心开意解。丹丸多次在中丹田消化，二狗渐觉肝和脾健，目光如电。 丹丸继续下行，回到下丹田，重新成丹。 继续循环 ，丹丸再也不会消失，而是越来越凝实，粗大。任督二脉经不断疏通越发通畅，真炁充盈。 其实，任督二脉之中一直就有真炁在运行，只不过细若游丝，时断时续，平常人根本感觉不出来。在丹丸开始冲关之前，丹虽未通，气已先行，那些细若游丝之气，早已变得越来越粗实。正如大潮未来之前，小浪早已抵达岸边。 “恭喜小友打通任督二脉，小周天功已成。” 第31章 周天三解 二狗问：“何为周天？” “周天，又叫河车。都是指人的真炁周而复始地沿经络循环转圈的意思。按级别不同可分三种：意念周天、经络周天和丹道周天。小友所成乃经络周天。” “那什么是意念周天，什么是经络周天，又什么是丹道周天呢？” “意念周天：顾名思义，就是用意念去导引，使真气沿着任督二脉转圈。意念关注哪里，哪里就会聚气，所谓意到气到。经络周天：是指人体真炁充足后自行发动的真炁循经流动，无需意念引导。丹道周天：是指已采得先天之精结成内丹，循脊髓和中脉运转。 “意念周天运行的是后天凡火之气，运行于浅表，细若游丝，若有若无，其动力完全是靠念力强行推动。人体经络复杂，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如果自然气机未到，强行导引，或走了不该走的路线，很容易走火。当人体气虚的时候，强行调动可怜的一点凡火沿主脉运行，相当于抽干支流为干流充水，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损耗先天之精，生出各种疾病。有些功法中也有意念导引，那是在有完整传承体系的前提下。使用导引也是在特定的阶段和功夫基础之上。对普通人来说，意念导引隐患较大。 “经络周天运行的是真炁。是源头有水，河水自然会流动。小周天成是大河水满，大周天成是大河小河水均满。主要运行于较深的经络之中。小周天成，与任督二脉相联通的支脉也会出现大河涨水小河满的现象。但也仅限于炁至而神未全。经络周天运行的也可以是先天之精气，小友的经络周天运行的就是直接采得的天地之精气，与普通人运行的真炁不可同日而语。 丹道周天运行的是先天之精结成的内丹。运行于更深的脊髓和中脉。所谓洗经伐髓，还精补脑。上通神明，下结仙胎，得天地浩然正气，孕育灵根。丹道周天虽可辅以意念或由高人护法，但机缘未熟，不可强为之。” 二狗之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周天，他只是专注于守一，天地灵气入体后在丹田聚集，圆满之后，才沿丹道自然流动。初学之人有个好处，就是什么都不懂，专心修炼一法。懂得多了，心思庞杂，反而不能守一。 小周天成后，二狗浑身肌肤变得白里透红，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神识也更加强大，阅读的速度更快了，基本上可以做到一目十行，小时阅读量可达三十多万字，日阅读量突破二百万字。 掐指一算，在岛上已经快半个月了。这天早上醒来，二狗忽然发现，昆仑境的空间变大了，体量达上百立方米，面积约有两丈见方。最关键的是空间里出现了“光”。 以前二狗感知空间里的东西是不需要“看见”的。他只需要感知就可以了。现在他是实实在在地可以看见那些空间里的东西了。 二狗感觉他能把方圆三十米范围内的东西感知的清清楚楚，他一个念头，就能把三十米内的东西搬进空间。 作息时间仍然未变。灵气继续在阵法中凝聚、被吸收。 二狗发现这个阵法还有一个功能：防雨。它不仅能封住灵气不外逸，还能防止外物入侵，连个苍蝇蚊子都飞不进来。但是却又透气，对光线也毫无遮拦。但是二狗不知道，阵法里面的光线却是出不去的，它被阵法形成的结界吸收了。也就是说，在外人看来，这个湖心的小岛消失了。 转眼又半个月又过去了。 二狗已读完了：《国语》 《史记》 《汉书》《晋书》 《宋书》 《梁书》《陈书》 《魏书》 《周书》 《隋书》 《南史》 《北史》《宋史》 《辽史》 《金史》 《元史》 《明史》 《史通》《战国策》 《后汉书》 《三国志》 《南齐书》 《北齐书》《旧唐书》 《新唐书》 《列女传》 《越绝书》 《水经注》 《岛夷志略》《旧五代史》 《新五代史》 《吴越春秋》 《风俗通义》 《华阳国志》《建康实录》 《贞观政要》 《资治通鉴》 《天工开物》 《东周列国志》《楚辞》 《诗品》 《曲品》 《南戏》 《花间集》 《柳永词》《晏殊词》 《东坡词》 《秦观词》 《放翁词》 《姜夔词》。 同时，二狗的龟息法已练得小有成就，一息可达一个时辰。浑身百脉畅通，所有暗疾消除，精力充沛，身体处于完全健康的状态。 第32章 找到他的侄子，就能找到参 就在二狗进山的第二天，一叠照片被放在汪如海的办公桌上，照片上的人物正是李二狗。照片以侧面照和背面照为主，少量的正面照。从下面照和穿着打扮看，正是李二狗——也就是那天在312房间里汪如海见过的木先生。 照片显示，李二狗是个瘸子，而他那根龙头拐杖他好像在李家村见过，只是当时没有太在意。那天在312房间里木先生之所以一直坐着没有起身，一定是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腿不方便。他可以断定，木先生就是李金旺的侄子李二狗。 本来汪如海就觉得那些参和他在李家村以及百草堂拿到的参是同一个货源，这一点已经可以确认。但是有几个疑点需要弄清楚。 一、从在李家村的表现来看，李二狗就是个被人忽视的路人甲，甚至大家都说他是个傻子。但是从他在县城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不但不傻，还很聪明。 二、第一批参有一半品相不好，但另一半品相极好。那些参是不是同一个人挖的？如果是，挖参的人是李二狗吗？如果还有其他人，那个人是谁？谁是那些参真正的源头？ 三、李二狗为什么要去县城和他交易？只是为了多卖点钱吗？李金旺是否知道？或者说李金旺是否参与了策划？ 四、从李二狗回村之前换了旧衣服来看，他是在装傻。那么李二狗为什么要装傻？装了多长时间了？ 五、他买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尤其是那几大箱书，他买那么多书干什么？ 他试着拨通李二狗的移动电话，结果显示不在服务区。跟踪人员提供的消息说：昨天，他又进山了。 汪如海凭直觉：很快又会有参出货了。 “多派些人手，进山跟踪，注意不要暴露。” 三天后，一群装备精良的挖参人和一条军犬出现在李家村，他们沿着二狗的进山路线直接开进了大后山。 二狗进山第五天了，还没有回村，王氏感觉有些不安，就来告诉李金旺。李金旺听到消息，正好看见这么多人进山挖参，他有些坐不住了，他感觉大后山真的出参了，要不怎么能引来这么多人？ 他决定悄悄地跟着那些挖参的人去大后山，除了找回二狗，说不定还能碰上好运气，挖到野山参。有这么多人在前面探路，他觉得，应该不会有大的危险。 进山后，李金旺发现这帮挖参的人表现得非常奇怪。他们寻参好像不是靠人来判断，而主要是靠狗来嗅。在一些不可能有参的地方，他们会停留许多时间，用狗在涧边的石头堆里来回寻找。看他们的经验完全不配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 队伍早就发现有了尾巴。他们早就在望远镜中看清楚了李金旺。经过商量，他们决定喊上他一起行动，于是就跟李金旺打旗招手。李金旺看自己被发现，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于是就过去和他们汇合。 见面后，一个瘦高个子、戴着墨镜、像队长一样的人就问：“你想跟着我们？” “误会，误会。我有个侄子进山挖参，已经有五天了，还没回家，我怕他有危险，就想进山来寻他。这后山非常危险，野兽多，还会闹鬼，我一个人有点害怕。正好你们这么多人，我想跟着你们给我壮壮胆子。” “你害怕，你的侄子就不害怕吗？” “他有点傻，可能是不知道怕。” “你怎么称呼？” “我叫李金旺。就是前面这个村子的。这附近的山我熟悉，我可以给你们带路。不过附近的山上可能挖不到参的。往里面去，我也不熟悉路的。” “带路就不需要了，我们自己会找。”队长模样的人又问：“你侄子经常进山吗？他挖到过参吗？” “他最近去过两次，都挖到过参。”李金旺心里道：“这小子人虽傻，但是运气不错。挖不到，但是能捡到。” 队长转头和其他人说话，李金旺发现他一句也听不懂。这些人讲的都是南方的方言，只有跟他说话时才用普照通话。 李金旺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时不时地喊着二狗。 领头的队长问：“你的侄子叫二狗？” “是的。” “他带什么装备进山的？” “哪有什么装备，只是带了些干粮。” “你们山里人在山上怎么过夜？” “找块石头，生一堆火，弄点茅草树叶躺着呗。怕有狼，也不敢真的睡过去的。” “那在山里能呆几天？” “也就三五天的，时间长了就撑不住的。” “那你侄子现在是不是很危险了？” “是啊，我正担心着呢！” “你不要喊了，我们顺便帮你找。” “为什么不喊？他能听见的。” “你喊会招来野兽的。他要是没事，就能发现我们的，他会喊我们的。” 李金旺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喊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在山中一路搜寻，也不知道是寻参，还是寻找李二狗。 李金旺建议他们寻参的路线，他们有时听从，有时却不以为然。 晚上，他们找到一片平坦的地方宿营。 李金旺找来些树枝，生起了一堆篝火，叉起的吊桶里煮着菌菇汤，他吃着窝头，喝着菌菇汤。那几个南方人搭了几个帐蓬，帐蓬下面是充气的垫子，柔软舒适，门上还带着拉链，防虫防蛇。他们又拿出压缩食品和罐头跟李金旺交换了一下窝头和菌菇汤，双方都觉得不错。 夜里，李金旺心里不踏实，守着篝火，眯了会眼，也不敢睡。 那几个南方人也派一个人轮职，就这样在山中过了一夜。 经过两天的了解，一行人确认，李金旺并未真正地挖到过参。他只是一个收山货的人，挖到参的确实是他的侄子。他们相信，找到他的侄子，就能找到参。 第33章 山洪 第七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心湖。 这时候的心湖由于中心岛被阵法封住，那些灵气出不来，湖面上就没了那些氤氲的仙气。只是一片透明清净的空气，山光水色映入湖中，倒也十分醉人，只是少了一些灵气。湖中心的那个小岛已看不见。 军犬在湖边嗅出了线索。他们在岸的东侧也发现了柴刀吹过的树枝，还有二狗绑扎用剩下的破布条，但是线索到湖边就不见了，岸边的水草有几处被踩踏的痕迹。 此时的二狗正在湖心岛入定。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本来他们打算在这湖边继续搜寻，也欣赏一下这湖的美景，却不料一阵雷声滚滚，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场大雨就要落下。 他们急忙寻找避雨的地方。根据经验，大雨时山涧里是最是危险，容易遭遇山洪。他们不敢待在山涧中，于是向着湖南面的山坡上爬去。在山腰处寻找到一块大石头，正好可以躲雨。 大雨下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停止，他们在躲雨的时候正好可以看着心湖。 他们一边看着大雨，一边想着二狗可能的去向。看着湖边的痕迹，二狗应该是下了水。那些被砍了的树，粗干已经不见，很有可能是被绑扎成了筏子一起下了水。但是这湖又不大，直径只有四百米左右，人如果还在，应该可以看见，那个筏子应该也不会消失。一定在湖的什么地方。 忽然，一阵轰鸣，一股大水从背面的山涧中冲出，直奔心湖。如果他们此时是在山涧中躲雨，后果可想而知。 山洪迅猛袭来，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半个小时后，湖南面的出水口水位迅速上升，出水口的水量迅速变大，随着另一声轰鸣，洪水从湖南面的出口汹涌而下，山涧顿时被洪水填满。那水在心湖中还是一个安静的处子，一入山涧就变成了一个吃人的凶兽。 一行人在南山坡的大石下躲雨，看得是心惊肉跳。那些漂浮着的树枝、杂草等物，均被水流推至湖的南侧出口，冲出心湖，向山涧中倾泻而出。 此时的湖心岛中，二狗正在阅读，雨水一滴也没有落在小岛上。他看着雨雾迷蒙的湖面，听轰鸣的山洪，却心若止水，不起波澜。但是体内的灵气却也如洪水一般涌向丹田。 大雨下了四个时辰，一行人即使躲在大石下，也被飘雨淋湿，山中气温低，时节已是中秋，雨后天气非常冷，幸好他们穿着冲锋衣。李金旺就有点惨了。他带的东西本来就少，这大雨也不能生火，只能靠着他们近些取暖。他的窝头也快吃完了，需要赶紧回家。否则就会冻死或饿死在山中。 他们一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早上，天气转晴，山洪也渐渐停止了，湖水变得浑浊不堪。大雨抹杀了一切人类的痕迹。 一行人在思考，那李二狗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从他最后留下的痕迹来看，他就是消失在这个湖中。这一夜的山洪，就算有尸体，也不知会被冲到哪里去了。 他们顺着山坡而下，突然，李金旺发现了一株野山参！ 那参虽然不大，估计只有十年以内的参龄。但是，很有可能，在这附近还可能会有参。这些参需要用水冲刷出根须，慢慢地挖，他想现在一个人独占是根本不可能的。李金旺没有吱声，他担心这一行人也会发现，如果跟他抢，他只有一个人，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他暗暗地记下这个位置，准备下次准备充足后，再回来挖这参。 一行人的补给已经消耗大半，不能再逗留更多时间了，而且他们多数人已觉得李二狗可能遭遇了不测。于是决定返回李家村。 第34章 挖参 其实，李金旺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一行人只是看过参的图片，真正的参他们看见了也认不出来。他们的任务只是找人。他们只是为了更多地了解二狗，才让李金旺同行的。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在李金旺的认知里，二狗还是一个傻子。而且，从李金旺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没有参与312房间卖参的事情，那是李二狗独自策划的。 五天后，几人靠补充野果为食才勉强回到李家村。途中两次遇见野猪和熊，好在有惊无险。李金旺这十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又困又饿又累，还差点丢了性命，他发誓再也不去大后山了。他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填饱肚子，然后蒙头大睡三天。 那一行人在李家村稍作休整，便匆忙离去。 当李二狗在大后山失踪的信息传遍李家村的时候，他正在湖心岛完成他的小周天功。而李家村所有人都认为李二狗在大后山失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不可能每一次都有好运的。 十天以后，李金旺恢复得差不多了。那株人参的诱惑逐渐战胜了诺言和恐惧。李金旺决定精心准备一下再进一次大后山。 他跟朱氏说了想法。朱氏本来担心安全问题，不同意他去。但是一听说那里可能还不止一株参，她就犹豫了。 一个傻子两次就挖了那么多参，一支参能卖一万多块钱。上次分了两万块，就觉得是村里的首富了，这要是她家自己得了那十万块，他们不就是要赶上煤老板了！想象着李金旺一个人挖了一大背篓参回来和她以后贵妇人的生活，她立刻就同意了。而且，她建议不要跟王氏说。表面上说是怕她不同意去大后山冒险，实际上是不想让李金来一起去，免得分了好处。 时间已进入十月中旬，已是寒露的节气，天气马上就要变冷，进山之事，事不宜迟。 李金旺决定还是跟王氏说一声。但是他说的是去后山找二狗，说不定还有一些希望呢。 王氏确实担心，但听说是找二狗，她也不好阻拦，她建议让李金来跟他一起去，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李金旺坚持一个人去，他说他去过一次，路熟，两个人反倒慢。再说了，天马上冷了，如果等李金来再准备好还需要好几天，就更迟了，二狗生还的希望也就更小了。 王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劝说。于是李金旺起了个大早，带了挖参到装备，趁着天色微明，二次进了大后山。 李金旺进了山就有些后悔了，他第一天就遇到了野猪，第二天又遇到了熊，一个人晚上露宿的时候又怕鬼，夜里几乎没有睡觉。反而是在白天迷糊一会。他后悔没有和李金来一起来。 由于带的东西比较多，即便路熟，李金旺用了五天时间才来到心湖。 他根本没有去找二狗，而是直奔湖南的山坡。很快他就找到了那株野山参。他没有立即动手挖参，而是在周围继续寻找，他果然又发现了四株野山参，参龄在一到十年不等。李金旺内心一阵狂喜。他觉得这里还会有更多的参，而这些参都是他一个人的了。 李金旺选了一株最大的参开挖。开挖前他先拜了一下山神，依例在参上系了一根红线。这红线一来据说可以拴住参不让它跑掉；二来是宣布了对这株参的主权，它有了主人；三来披红戴花也是兼有喜庆之意。即使只有一个人，李金旺也要保持这隆重的仪式感。 准备工作做好后，李金旺吃了些干粮补充了体力，挖参才正式开始。 李金旺先在参的四周半米的距离挖了一个深约半米的环形沟。在沟的北面向山的下坡方向又挖了一个出口。这时再看那参，就像长在一个孤岛上。 李金旺弃了铁锹，也不用锄和铲。他拿出一个鹿骨磨制的锥子，配合双手开始对孤“岛”进行清理。他从上至下、仔细地、一点一点地清理着枯叶和泥土，当根须露出的时候，他就用鹿骨锥和毛刷清理。向下根须越来越细，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用毛刷已难以清理。 李金旺去山下心湖用羊皮袋取了一袋水。用准备好的竹筒水枪从水袋里吸满水，然后向参的根须部位射去。泥水混合物从“岛”上流出，经过环沟从北面的出口流出。小“岛”逐渐变矮、消失，根须全部脱离了泥土露出来。 李金旺又在参上撒了些水，然后用柴刀在旁边的几棵大树上各剥下一块树皮，又用泥巴将树的伤口糊上。 他又找来一些苔藓，将参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又在苔藓上洒上些水，用树皮裹成圆筒状，再用红线捆好，放进背篓。 这一株参，李金旺足足挖了六个多小时。这参的参龄不大，才十年不到，要是那些百年老参，估计没有三四天的功夫是挖不出来的。 眼看天色已晚，看着那系着红线的四株参，李金旺摇了摇头。他决定休整一下，次日再挖。 第35章 子空间 由于树林的遮挡，李金旺在林中挖参并没有引起二狗的注意。只有李金旺下山到湖边取水的时候才容易被二狗看见。但二狗读书非常专心，练功时又闭目内视，心无杂念。李金旺下山到湖边取水的时候二狗正在练功，二狗自然没有看见他。而小岛被阵法所隐蔽，李金旺自然也看不见二狗。 借助昆仑境，目前半径三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就算二狗闭着眼也了然于心。但是超过三十米范围，他就只能靠肉眼去感知了。而李金旺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树林中挖参，也没有弄出什么大的声响，他还怕声音大了引来狼呢。所以二狗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 就这样，一晃三天，李金旺挖参，二狗读书，各忙各的。 今天距二狗入驻湖心岛正好一个月。傍晚的时候，临渊忽然提示二狗。 “小友，昆仑境升级了，有好东西。” “啥好东西？”二狗问。 “你看看空间里多了什么东西。” 二狗仔细一看，发现昆仑境里出现了一个玉环，形如平安扣，有一枚铜钱大小。二狗心念一动，取出那个玉环，温润如脂，他用神识一扫，发现那里面也有一个小空间。 “这是什么情况？”二狗问。 ”这是昆仑境的子空间。” “它有什么用处？” “它里面的空间通过虫洞和昆仑境相通，其能量和空间都是可以和昆仑境共享的。也就是说，可以通过昆仑境管理它的能量和空间大小。” “它能离开昆仑境独立使用？” “是的。而且它的空间大小你可以随意调整。当然，不能大过昆仑境总空间的百分之十。” 二狗意念一动，那子空间果然可以随着他的意念缩放。 “那我把它放在这里吸收灵气也可以吗？” “当然。效果和昆仑境自己吸收是一样的。” “我不在，它被别人取走了怎么办？” “严格来说，它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它只是昆仑境的一个凸起。只是在你这三维的空间看，它们是分开的，但在更高的维度，它们就是一体的两个部分。三维空间中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任何意义。你随时可以将它收回昆仑境。也就是说，只要昆仑境是你的，任何人都拿不走它。” “这么牛逼！？” “没错。这还不算啥，以后还有更牛逼的。” “那我还待在这里干啥？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随便你。” “正好我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得回去了。” 二狗在岛上找来一块中间微凹的圆形石头，他将那石头搬到阵法的中心，然后将那平安扣放置在石头的中心，那浓缩的灵气逐渐向那玉环的中心汇聚。 二狗将所有物品收入昆仑境，包括身上穿的衣服。他光着身子，直接走出小岛，走进湖水里。他深吸一口气，直接从小岛向湖岸边走去。二狗并不是游泳，他是直接沿湖底在“走”。二狗走的那条线路湖水并不太深，最深处也就五六米。他打通任督二脉以后，体力极好，体内真炁充盈，冰凉的湖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练了龟息功，现在一息可达一个时辰，闭气走这点“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由于浮力存在，二狗都不用拄拐了，比在陆地上走路还要方便。不过四分钟左右，二狗就来到了岸边。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天色已晚，李金旺已挖好了参，正从山上下来，准备返回李家村。 他刚来到湖边，忽然看见一个人头从湖中冒出来。他本来还以为是一条鱼，结果当二狗半截身子露出水面的时候，他惊叫一声，吓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 他认出了李二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二狗死在了这湖中，现在从湖中出来的一定是二狗的鬼。他用一万种猜测也想象不出李二狗会以这种方式和他见面。 二狗也吓了一跳。想不到，他刚一露出水面就会遇到一个人。他一直以为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当他仔细一看，这人竟是李金旺，这心才逐渐放下。他用神识扫了一下李金旺，见呼吸还在，只是受了惊吓，问题不大，就放在心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取出昆仑境里的东西，把衣服穿上。把拐杖和行李放在一旁。然后，掐了李金旺的人中，将他唤醒。 李金旺悠悠醒来，当看见李二狗时又是一阵心惊。 “二狗啊，你这是人是鬼啊？叔是来找你的，叔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叔，我是人，我没有死。我好好的。” “二狗啊，你真的没有死啊！？你可吓死叔了！” “叔，试试我的手，还热的呢！” 李金旺摸了他的手，果然是热的。心里顿时踏实了。 “二狗啊，这都一个多月了，你咋不回家呢？我们还以为你、你……” “叔，我在山里迷路了，就来到这个地方，正好你来了，可以带我回家了。” “那你这么多天怎么过来的？” “我带了干粮，又采些果子，这湖里有水。” “你在这里多久了？”李金旺端详着二狗，看他容光焕发，好像根本没有吃什么苦头，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沉稳？睿智？阳光？ “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很长时间了。” “二十天以前，我为了找你，来过这里一趟，还没有来得及找你，就遇上了山洪，干粮又吃完了，只好回去了。我这是第二次来这里找你。你遇到那山洪了吗？” “好像遇到了，我躲起来了。”二狗含糊应答。心里也一阵感动：我都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叔还来这深山里找我，真是难为他了。第一次遇了山洪的危险，第二次还来。为了一个傻侄子，值得吗？ “那次我看到你在湖东面砍过的树，还有下水的痕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这附近。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叔，俺命大着呢！” 李金旺心想：你的命是真大啊！我在这里呆这么久可能都没命回去了，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那咱赶紧一起回家吧！你婶还在家盼着呢！” 二狗心里万分感动，心想这叔和婶比俺那舅和姑强多了。 “好啊！不过这天也晚了，也不急这一时啊，咱先吃点东西吧。” 二狗的空间里竟然还有窝头，那些包子、点心和水果比窝头好吃，二狗就先吃那些东西了，窝头竟然就剩下来了。二狗假意把手伸进背包里摸索，弄出两个冷窝头来。 李金旺很吃惊，这么长时间了，二狗竟然能吃野果子把窝头省下来，而且这窝头竟还保存得很新鲜啊！他不知道这个傻侄子是如何做到的。他隐隐觉得这个傻侄子有些不简单。 李金旺拿出开伙的家什，就在这湖边做起饭来。 二狗也不帮忙，只是吃现成的。 晚上，他们就在湖边露营，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他们就起身赶路，向李家村返回。 第36章 真的捡到了参 叔侄二人也没心思采药，直接一路回家。但是是李金旺不知道，如果路上有好药，二狗还是不放过的，反正空间足够大，闲着也是闲着。当然一般的药二狗是看不上的。 在大山里走了四天，好在李金旺这次带的东西充足，一路上也没有缺吃的。眼看着还有半天的路程就要到家。二狗觉得李金旺为了寻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应该送他些好东西。 “叔，前面那个是不是参啊?”二狗指着前方十米远的地方说。 李金旺顺着二狗的手指看去，就在他们即将要通过的路边，好像有一堆半黄半绿的东西躺在路边的草丛上。 他赶紧上前，只见三支人参整齐地排列着，上面的枝叶新鲜，还有几枝赤红的伞状参籽。看参龄大约有二三十年，株株品相极好。 李金旺喜出望外，这走路都能捡到宝啊！ 他前后两次进山，挖了三天，才挖了五株十年参龄的参。而这几乎就在家门口，毫不费力地一下子就捡到三株二多十年参龄的参，这简直就是财富排队往他家跑啊！ 他忽然想起，二狗上次说：参是在后山捡的。 原来二狗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现在开始怀疑二狗真的可能是他们李家的福星了。怎么可能他一进山就捡到宝？他们村那么多人进山怎么连个参毛都没看见！？ 李金旺向四周看了看，又喊了几声，见没有人答应。他就把参装进了背篓。 回到李家村，李金旺和二狗先顺路跟王氏报了平安，王氏见他们真的平安回来自然是非常高兴。 然后李金旺就直接拉着二狗去了他家。朱氏见他们平安回来也很高兴，尤其是听说不仅挖到了参，又捡到了参，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心想这二狗人不咋样，狗屎运倒是不错啊！ 二狗在后山平安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村，尤其是他们叔侄又挖了许多参的消息简直让许多人抓狂。这好事怎么都让他们一家占了，我们怎么连根毛都没捞到？ 而二狗在后山的经历已经被添油加醋地描绘成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开始在村中流传。 这次带回来的参，李金旺没有急着卖，反正现在他手里也不缺钱。这次进山他是打着寻二狗的旗号去的，事实上他自己很清楚，他是奔着挖参去的，看他的装备就清楚了。 这八支参中，最值钱的三支参，虽然是他亲手捡的，但其实是二狗先发现的。 朱氏认为，是李金旺把二狗带回家，二狗才能有机会遇到那参，如果不是李金旺把他带回家，说不定他就冻死或饿死在大后山了，哪里还会有机会捡到参。即使没有二狗提醒，那参也是在李金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非常显眼，李金旺也必然会发现。所以这参全部归李金旺所有一点毛病也没有。不仅如此，李金旺还救了二狗一命，说二狗欠李金旺一条命都不为过。 李金旺虽“也有此意”，但又不好明说。他觉得二狗最近好像总是不断地有福报。这山里一个多月，他竟然活得似乎很有滋味。而且他好像也不似以前那么傻了，说话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他觉得捡到这参，二狗至少是有些功劳的。他占了这参，王氏自然不会有话说，她也不知道参的来历，他能把二狗平安带回来就是天大的功劳了；看二狗的意思，也没有要求分一份的想法。因此，他就是过意不去，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其实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觉得立即就将这参兑现成钱，有些操之过急，不如等些时候，大家都淡忘了此事的时候，他再出手也不迟。 而二狗本来就是想把这参送给李金旺的，自然没有更多的想法。 李金旺两次进山，历尽艰险，带着二狗和参平安归来的神话在十里八村越传越神，“后山有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五田乡。 第37章 传承医学 节气已经是霜降了，昆仑山的气候已经比较凉了。二狗还是坚持住在他的猪圈里。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傻子的执拗。但是对二狗来说，这是难得的一份宁静。就算他有那么多传奇的故事，也不会有人来关心一个傻子的日常生活。 平安扣在湖心岛上不断地吸收着天地之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入昆仑境。二狗能感觉到空间在不断地增长。现在空间大小已接近二百个立方了，二狗无障碍感知的范围已达到四十米。 只是二狗练功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没有办法吸收湖心岛上的灵气了，这山村中的灵气虽然比那些平原地区要稍浓一些，但是实在是太稀薄了。这也是这个时代修道界没落为宗教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在的人们大多相信科学，因为科学很容易有可以示人的成果，正在极大地改变着人类的生活。而修道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见证的成果，人们只有在古籍中看到那些神奇传说，大多数人认为那只是迷信罢了，并没有人能够求证出结果。 虽然灵气稀薄，二狗练功还是继续。现在他只在早晚练功。他在王氏那里吃饭，回猪圈看书、睡觉、练功。他练功也不拘姿势，只是守住丹田而已，另外练习龟息，行住坐卧均可，在外人看来，他根本不像是在练功。因此，也没有人注意。 他在后山附近找了一个隐蔽而平坦的地方，摆了一个与湖心岛一样阵法，他已经知道这个阵法有隐身的作用。虽然这阵里没有灵气可聚，但他在这阵法中看书和练功没人打扰。他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他已经是一个有功夫和有学问的人了。 他开始研究医学，他用十天时间读完了《医学源流论》、《诸病源候论》、《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黄帝八十一难经》、《伤寒杂病论》、《脉经》、《针灸甲乙经》、《铜人腧穴针灸图经》、《肘后备急方》、《千金要方》、《伤寒论》、《温热论》、《扁鹊心书》、《刘涓子鬼遗方》、《洗冤集录》、《本草纲目》、《抱朴子》、《太上祝由科》。 由于有了文学和历史功底，加上他又练习的龟息功，打通了小周天，二狗对于穴位、针灸、精气神、脉象、阴阳五行的理解超乎常人。二狗尤其对针灸和祝由最感兴趣，这二者均对念力有较高的要求，这正是二狗的强项，他需要练习的只是针法和画符之术。 对这些医学着作融会贯通之后，二狗问临渊：“临渊，你都活了几百万年了，在上古时期有没有针灸和祝由之术啊？” “小友这些天所学之医术都是末代的医术了，上古大能的医术水平绝非你所能想象的。上古时期的精湛医术十之八九已失传了，现存的针灸和祝由之术只不过是上古神念之法的一个辅助手段而已，只有神念不足的凡人给人治病才辅以针刺和画符，现在人学的针灸之术甚至连念力都没有加持了，只靠针来刺激，仅是学得皮毛，未得精髓。就小友目前的医术认知水平而言你已经不用再读其他的医书了。我可以先传你一部针灸之术、一部符咒之术和一部接骨之术，先助你把腿治好。小友得了老夫的一缕神识重塑了爽灵，念力还凑合着用，至少也能发挥这些医术百分之十的功效。” 说完，临渊将三部医术以“想”的方式传给了二狗。这上古的医术根本不是用今天的文字记载的，就像一部用英文写的书，你如果不懂英文是没有办法读懂的。但是如果你和一个英国人共用一个脑袋，他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你就不需要通过语言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也需要你对基础知识有一个基本的认知，否则他的想法，你可能无法理解。这也是临渊让二狗先读书的原因。 就算二狗学了这么多医学知识，他对临渊传给他的三部医术还是有不能理解的地方。双方又就多个地方交流了很多次，二狗才真正地理解了这三部医术的精髓。二狗给这三部医术起了个名字：太乙九针、万通神咒、柳枝接骨。“ 二狗知道，可以开始给自己治疗腿疾做准备了。 第38章 御物 上古大医用神念之法治病时，一般是不需要针灸的。即使需要辅以针灸之法也是以气为针。一般的经络不通和五脏六腑的内疾，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医好。神念稍弱的医者会辅以针砭之法，但也会以念力加持，以意引气。若平时修炼功夫时，将念力注入针、石之内，在施治时甚至可以做到针不入体、石不触肌。也可直接以指为针，隔空施治。只有在需要多处同时施针的时候才真正使用针刺的方法。 太乙九针就是多针同时施治的方法。说是九针，其实这里的九是虚指，是指多的意思。实际需要用多少针是根据病情实际需要灵活调整的。掌握太乙九针的精髓就是在这灵活调整上，只有精通医理，才能灵活变化，而不是死记硬背的记住九个穴位而已。 同样的穴位，施针的手法也是灵活多变的，包括粗细、力度、深度、方向都是有要求的。 针灸其实是针、砭、灸多种方法的集称。砭是用尖锐的石头刺穴，炙是用艾草熏烤穴位。最常用的当然是针。 神咒之术的本质就是用念力将特殊的能量封固在一定载体上，在需要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释放。咒起作用的时候，能量会被损耗，直至功能消失，但是也可以通过不断的念力加持而不断强化，永不消失。没有念力加持的咒有的只能用一次。 如果“咒”的能量作用在某种体系的机枢上，可以起到巨大的影响力。一般人发的咒或者普通材料制作承载的咒都难以承载较高的能量，因此需要以“符”加持。画“符”容易，成“咒”难。符只是加持工具的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咒。但是符的作用也是巨大的，符可以把咒聚焦，瞄准机枢。符也可以帮助人起咒的时候精神专注，使咒的能量灌注充盈。有的咒不需要符作加持，比如：“阿弥陀佛”就是不需要“符”的。“唾沫星子淹死人”其实也是一种“咒”的力量。 用祝由之法治病其实就是用咒术移精变气的方法，只是咒术的一个小小的应用分支而已。上古之人，心思单纯，神魂皆守于舍，稍微祝由，病即可愈。如今之人，心思杂念太多，神魂不守于舍，信念缺失，移精变气很难成功。所以只能用针灸、汤药之法，还不一定能治好。精气一散，百病皆生，无药可治。 临渊所授的万通神咒，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可用咒。准确地说，万通神咒已经远不止是医学的范畴了。它可以治病救人、逆天改命、一念成佛。也可借符施咒，穿墙、避火、驱鬼、辟邪、御物、杀人。前提是要施咒的人念力强大。二狗只明其理，但是念力还是不行的，功效十不及其一，还需要持续修炼。 二狗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消化吸收临渊所授的三部法术，尽得其精髓。 转眼已是立冬的时节。 二狗开始练习御物之术。 御物：就是用自己的念力，控制物体在空间中移动。 借助昆仑境的力量，二狗可以将四十米范围内的物体搬进搬出昆仑境，这也是一种御物的方法。但是这不是他自己的能力。二狗发现，如果不依靠昆仑境，他连一粒沙子也搬运不了。 “为什么呢？”二狗问临渊。 “一是因为你的念力太弱了，二是你还不能理解高维空间的法则。” “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三维有形物体的位置改变有两种方式。一是在三维空间内沿某轨迹线移动，沿途不能有其它物体与之相冲突。这种物体的位置改变人类称之为运动。由运动的概念会产生一些新的概念：速度、时间。二是高维空间运动在三维空间的投影，它在三维空间里不会留下运动的轨迹线，因此也不会有速度和时间的概念。你所看到的，只是物体在一个地方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 “念力强大的人，可以直接推动物体在三维空间运动。而理解了高维空间法则的人，则可以在更高的维度用较少的能量改变物体在三维空间的位置。这里所说的较少的能量是相对的。比如你把一个鸡蛋挪动一毫米，用高维的方法可能耗能更多。但是如果你将这鸡蛋从地球搬运到火星上去，那用高维的方法耗能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而用三维空间搬运的方法就会相差亿万倍。 “另外，高维空间搬运需要用更高级的能量，用普通的能量是做不到的。普通人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现代科学正在尝试一种新的方式实现御物：利用脑机接口或ar头盔，将人的微弱念力产生的生物电波用精密的仪器捕捉放大，再用计算机进行模拟计算，不断纠偏修正，来控制机械手执行相关的动作，从而实现普通人脑的御物。这种御物的能力是可以无限放大的，甚至可以通过ar\/ai、数字孪生等技术控制生产线的加工制造、无人机甚至宇宙飞船的飞行等。” “那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利用昆仑境来实现御物。这样最方便，不需要你有很强的念力，也不需要你理解高维空间的法则。” “具体要怎么做？” “你现在所做的只是将物体移进或移出昆仑境，你从来就没有试过在昆仑境的有效范围内直接移动物体。因此有两种办法可以实现昆仑境御物。第一种方法是将物体先移入昆仑境，再立即把它移到目标位置。这种方法会产生一定的时间差，物体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再出现。这个时间差与你的操作反应速度有关。而且，这一方法只能移动比昆仑境空间小的物体。第二种方法是直接移动法，需要唤醒我来帮忙，通过与我的神识共享，直接指挥昆仑境。” “明白了。” 二狗立即做了尝试，在与临渊共享神识的情况下，顺利实现直接御物。物体的大小可以直接超越空间的大小。当然物体的活动范围不能超出昆仑境的有效范围——半径四十米。 二狗不断练习，直至娴熟。大到一块巨石，小到一粒尘埃，距离可以精确到微米。 最为神奇的是，他可以将一块石头放进一个小口大肚子的坛子里，在三维空间里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完整取出而保持坛子不被破坏，即使有强大的念力也是做不到的。这必须要用高维的空间法则才能取出。 现在，二狗吃饭都不用张口了。穿衣服和脱衣服就更方便了，连钮扣都不用解开了。他甚至可以先穿外衣，后穿内衣。 他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哪里有血管淤堵的，直接取出血栓就好了，血管都不用刺破。他肺部的那些煤尘也被他仔细地清理了一遍，彻底消除了矽肺病的致病物。 所以，二狗现在给人医血栓、结石、肿瘤、取刺这类病，只是看一眼，病就能好，都不会有手术造成的疤痕。装取心脏支架更是安全快捷，一秒搞定，不用麻药、毫无痛苦，更不会有细菌感染，连微创都没有，即做即走。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前提：他必须在昆仑境的有效范围内才能做到。超出这个范围，他是没有透视功能的。他现在的透视，准确地说，只是借助昆仑境来感知，并不是真正地看到。这种感知要比b超、ct、核磁共振要清楚得多。现在任何人站在二狗的面前，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对方“看”个透。 第39章 腿愈 二狗的御物之术运用娴熟之后，便开始治疗他的腿伤。 他先找来一个不锈钢笊篱，从上面解出一些钢丝，取直，磨成细针。又在笊篱的不锈钢手柄上取出一块钢片，磨成一把柳叶刀。他把针、钢丝和柳叶刀用开水煮好放进空间备用。 他“观察”一下自己的右腿，胫骨和腓骨均为粉碎性骨折。其断裂部位大体上在骨的中部，幸好没有伤及关节。碎骨散落在骨痂的周围，已经钙化。胫骨和腓骨错位并形成一定的折角，骨痂包裹较大，部分地方还没有愈合。 要想恢复右腿，需要将骨痂打碎，对胫骨和腓骨重新校正，消除错位和角度，这样右腿才能伸直。而骨痂打碎后需要清除取出，这样对位时骨头就会短一小截。 打碎骨痂时会非常痛，出血量大，手术创伤面大。伤骨对接后，还需要固定物，比如加钢板。等骨头长好后，还要二次手术，取出钢板。 二狗用御物之术，取出骨痂周围的碎骨。并疏通经络和淤血，一日后骨痂周围被无创清理的组织就恢复了正常。 二狗按照自己的左腿，用木板对称地做了一套夹具，并撕了床单做绷带，准备用于固定术后的右腿。 他又去选了两根新鲜有弹性的柳枝，粗细和他的胫骨和腓骨相当。去皮后用开水煮好，去芯，放在空间备用。 又去后山砍了一根新鲜的竹子，做了几根光滑结实的竹片。用开水煮好，放在空间备用。 二狗跟王氏说这几天要自己开伙，不去她家吃饭了。他准备了半个月的吃喝。 一切准备好后，二狗去了后山的阵法中。 他铺好被褥，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后，用太乙九针封住几处穴道，右腿顿时失去知觉。 二狗心念一动，柳叶刀立刻嵌入在胫骨骨痂的上侧，切口整齐光洁，皮肤毫发无损。他用念力转运柳叶刀，顺利将骨痂从上部切断。 他又用几根银针止血，骨痂附近的血管还是在少量出血。他又不时地用御物之术将出血直接转入心脏。 他用念力运转柳叶刀又将胫骨骨痂从下侧切断，丝毫未伤及骨髓。二狗心念一动，骨痂被迅速移出体外。 如法炮制，腓骨骨痂也被取出。 二狗用手将右腿整理好，和左腿对称，双骨断面对正。他一边不断地将出血清理回到心脏，一边量好胫骨的断口长度，约三十毫米。他用念力控制柳叶刀切下相同长度的柳枝，又以御物之法，让空心的环状柳枝套在胫骨缺口处的骨髓上，两端与上下切面完美相接，严丝合缝。骨痂上的骨膜被取下，蒙在柳枝的接缝处。损坏的血管和经络被梳理。 用相同的方法，二狗又接好了腓骨。 为了防止骨头移位，他用竹片和钢丝环将两根骨头分别固定。然后，用夹板在外面将右腿固定住，用绷带适度缠紧。 右腿虽然没有破皮出血，但是组织液渗出到骨折部位还是造成了肿胀，这种肿胀对于止血是有一定好处的。二狗没有清理组织液，他只是清理出血，疏通经络。 二狗以念力驱动真气在伤口处疗伤，使骨头和柳枝融合。骨骼从两端向对面生长，逐渐渗透到柳枝中去。骨膜也在柳枝表面生长，将其包裹。柳枝逐渐出现和腿骨融合并钙化的现象。 三日后，右腿肿胀消失，新鲜的骨骼在柳枝中成形。二狗用念力取出柳枝，新鲜的骨骼在柳枝的部位形成疏松的蜂窝状新骨。新骨又在柳枝取出后留下的空隙中继续生长。 五日后，柳枝部位的骨骼结缔组织已恢复，二狗卸掉止痛和止血针。 七日后，柳枝部位的新骨已完成钙化，与原骨无异，二狗卸掉竹片夹具和钢丝环，清理出血，修复肌肉。 九日后，新骨钙化完成，二狗拆掉夹板，清理所有淤血，疏通所有的血管和经络，右腿已完全康复。 第40章 姥姥进城 李家村又有人去后山寻参了，甚至有人就在后山的路上溜达，期望也能捡到几支好参。就连李金旺最近也喜欢有事没事地往后山转转。但毫无疑问，没有一个人捡到参。 也有人关注到李二狗又失踪了好多天，有人猜测他又去后山寻宝了。王氏对于二狗的失踪似乎已经有些习惯了。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担心了，而李金旺甚至有些期待，说不定二狗失踪又能给他带来惊喜。 但是这次人们失望了，二狗消失了十天后，又回到了李家村。他什么也没有带回来，听说他只是去后山转转，并无所获。 进后山的人渐渐地又少了。 节气已经是小雪了，二狗的腿伤已完全恢复。 他完全可以不需要用拐杖了。在二狗的周天功辅助下，腿部筋络完全疏通。现在如果用x光检查，他的腿甚至看不出曾经伤过。 二狗想着要去县城一趟了。 他又去了王氏那里，还是她一个人在家。 “二狗啊，窝头又吃完了吧？” “嗯那，二婶，我又想我姥姥了，想去看看她。” “那就去吧。可别再去大后山了。” 二狗应着，一边试着给王氏瞧瞧病。他发现王氏的右腿有静脉曲张的毛病。他暗中将其血管做了疏通，又清理了淤堵的血块，王氏突然感到右腿变得非常舒服。她也不知道这是二狗所为，也没在意。 她给二狗拿了几个窝头，二狗出了王氏家的大门直奔刘家庄而去。 立冬过后，田里、山上都没有什么活了。刘大虎和刘二虎两家人都在家里闲着。除了已经出嫁的春桃和上小学的春荣不在家，其他人都在。 二狗先去看了姥姥，周氏还是住在院角的窝棚里，腰更佝偻了。她拉着二狗的手把他全身打量了一番，又用手从上到下摸了摸，感觉二狗比以前结实多了。心里一阵安慰，眼圈有些红了。 “姥姥，我现在很好，腿也好了。你看，我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二狗扔了拐杖，在院子里走了几步。 周氏看二狗的腿好了，更是高兴。她拉着二狗的手向大虎家的堂屋走去。 刘大虎见二狗来了，起身把他让进屋里。 “舅舅，舅妈。” “二狗来啦，屋里坐吧。”刘大虎道。 张氏看了二狗一眼没有吱声。 二狗上次来还了钱，还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她想不出二狗主动来替他死去的爹还钱的理由。一个傻子需要还别人的钱吗？不过她也很高兴，那钱没有打了水漂。今天二狗来应该不会是来打饥荒的，大概就是来看他姥姥的吧？ 春富比二狗小六岁，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家里正在张罗着给他找媳妇呢。本来表兄弟在一起玩的时候，春富一直把二狗当傻子耍的，今天也没有当正常人待他。二狗也不介意，他已经习惯了。人家现在已经成年了，谁还有功夫跟一个傻子玩。 “舅舅，俺今天来是想把姥姥带去我家过些日子。”二狗直接说明来意。 这句话让所有人吃了一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二狗此行的目的是这个。 这时刘二虎和刘春贵也闻声过来看看。二狗又向他们说明来意。 刘大虎感觉二狗这次的表现好像不似以前那么傻了，说话像个正常人。心里觉得这事好像不是傻子的玩笑。但是他又担心，姐姐不在了，指望这个傻外甥能照顾他的老娘吗？这二狗自己都是依靠别人吃口饭，再把周氏带回家，人家能同意吗？虽然只是住几日，那也够麻烦的。住上个三五日的，他还得送去接回。 “你打算接你姥姥去你家过多久？你能照顾她吗？”大虎问。 “至少住一个冬天吧，明年春天我再送她回来，她今年就在我家过年。”二狗道。 大虎愣住了，他还以为二狗接他姥姥回去只是住个三五天的。他用目光看了一下张氏和二虎，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谁知张氏和二虎正是求之不得。 “孩子也是一片好心，就依了他呗。”张氏道。 “哥，俺也觉得行。俺感觉二狗比以前好多了，说话也不傻了，照顾俺娘应该没问题。再说了，俺娘身体也还硬朗，自己也能照顾自己的。”二虎说道。 “二狗，既然这样，就依你。吃了午饭，我就送你们去李家村。” “舅舅，午饭就不吃了，我还想先带姥姥去镇上给她买点东西。” “那怎么去啊？还有二十多里地呢，你姥姥走不了那么远的路啊！” “你帮我雇辆驴车吧，钱我来付。”二狗把后半句高声强调了一下，他觉得这很重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狗这么有钱了？ 怪不得上次来还钱呢，感情是真的有钱了！ 那还迟疑什么，赶紧送佛吧！ 刘大虎还有些犹豫，他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人家外孙子发达了，要来尽些孝心，你还拦着人家，有你这样的吗？”张氏冲刘大虎喊道。 周氏在家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天天看两个儿媳妇的脸色，还要替他们两家干活。这体力上累些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心情整日里没得过舒展。两个儿子都是个窝囊废，看着老娘受媳妇的气也不敢作声。 老太太见大家都想她走，心里也为难。今天走是好走，明天要是想回来可就难了。这里毕竟是她的根，最后终究是要回来的，总得死在老宅子里吧！儿子再不孝，也不能将她撵出这大门吧？这有儿子的人，总不能让一个外孙子养老吧？周氏思来想去不肯离开。 “二狗啊，姥姥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不能出门了，你要是想姥姥就过来看看。我不能去你家。” “姥姥，就是去我家过段日子，舅舅还要接你回来的。是不是啊，舅舅？”二狗转脸问刘大虎。 “是啊，是啊，就是去过些日子，还要接你回来的。”刘大虎认真道。 “娘年纪大了，要是一下子不行了，死在二狗家里，那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娘，您身体好着呢。二狗一个人也挺孤单的，你去陪陪他，多个人说话也好解解闷。二狗衣服破了，你还能替他补补。”二虎道。 周氏终于还是答应了。她收拾好衣服包袱，又带上吃剩下的一点干粮，刘大虎去村里找了一辆驴车，当着二狗的面谈好了价钱。二狗就带着周氏直奔五田镇而去。 第41章 入住风波巷 中午时分他们就到了五田镇，二狗给驴车结了账。就带周氏去那家小饭馆吃包子，又买了些包子，偷偷放在空间里。 下午，二狗直接带周氏坐中巴车去了昆南县城。周氏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坐中巴车，一上车就懵了。她只能紧紧地跟着二狗，生怕走丢了。县城的热闹更是她生平未见，她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路上任凭二狗带着。她忽然觉得，她才是个傻子，二狗却是个能干人。她发现二狗竟然还识很多字。 坐着黄包车，他们一路来到了风波巷。一进巷子，二狗就感觉到他们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二狗带周氏来到巷子的尽头：风波巷第36号。 开门进了院子，老太太心中一阵惊慌，这么大个院子，怎么二狗有钥匙啊？二狗在这么个地方有院子？这种事情老太太打死也想象不出来的。 二狗也不解释，反正时间一长她就适应了。 二狗通过昆仑境感知，盯睄的人已经来到了院子外面。表面上看他现在是在明处，那双眼睛在暗处。事实上，那盯睄的人已完全地暴露在二狗的观察范围。二狗只当不知道，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二狗啊，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谁的房子？” “姥姥，这是我的房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你的房子？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房子？唉哟，这里还有井呢！” “姥姥，这个只是前院，后院更大呢！走，我们去后院，你以后就住在后院里。” 一听说还有后院，老太太更是惊掉了下巴。她跟着二狗一路来到后院，后院果然更大。 “这是老财主家才有的房子啊，我这是做梦吗？” “姥姥，你没有做梦，这就是我的房子。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了，我养你老。” 老太太这回相信了，如果二狗真有这样的房子，养她老应该是真的没有问题。但是她无法板想像二狗一个傻子是什么时候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有这么多钱了？ 二狗把周氏安顿在西厢房里住下。 他取出大哥大，发现电还是满的，这里的信号也有一半，还算可以。 他发现电话已经欠费了，他赶紧去移动营业厅补缴了话费，顺便打听了一下查号的方法。 缴完话费，他拨通了114查号台。查到了一家家政服务的电话。他拨通了家政公司的电话，说明了需求情况。然后雇车回到风波巷。 半个小时后，一位中年妇人敲开了风波巷36号的大门。 女人见这么大一个院子，主人竟如此年轻，手里还拿着个大哥大，心想这是遇到新贵族了。 “阿姨贵姓啊？” “我姓吴，请问需要我做什么？” “吴阿姨啊，是这样的，我这院子好久没有住了，需要打扫一下。另外，我家里有个老人，需要一个做饭洗衣的人。我想要长期服务的。” “我的上一家正好也到期了，要是合适，我可以为你长期服务。” “你看看，要多少工钱。” “我的工钱一个月三百块钱。要管吃住。每个月要有两天假。另外，家政公司那边每个月要十五元。总共三百一十五元。当月月底之前结工钱。” 其实，当前县城里家政服务的工资也就两百六十左右，家政服务公司抽取的5%还是含在工资里的。 “工钱我不谈，你要这个数我可以给你。只是你的服务必须要让我满意。我看你也是一个利索人，你先帮我打扫一下院子和房间，试用满意了我们就签合同。不满意，我就付你一个下午的工钱，合同就不用签了。” 吴氏也不废话，马上就开始干活。她见过的有钱人多了，只要活干好了，没有人会赖她半天的工钱。 这种大院子她也熟悉，工具在哪里，房间什么功能她都知道。 周氏听二狗跟人家谈了三百多块钱的月薪，早就吓傻了。她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被人伺候过？她看吴氏在干活，就想过去帮忙。 吴氏赶紧把她拉到旁边安顿下来：“老人家，你可别来帮倒忙了。要是您那孙子不满意，我就得滚蛋了。” 周氏不知所措，只能一旁看着。 吴氏先打扫好西厢房，让周氏安顿下来。然后就去厨房打扫卫生，她知道今天要开火就需要先把厨房收拾个大概。 周氏和二狗稍微商量了一下，大概盘算了一下厨房所需的物品，今天晚上的菜谱，将需要的东西给二狗说一遍，二狗列了一个清单，立即出门去采购。 一个小时以后，二狗就雇了一个三轮车拉了一车的东西回来。反正就是一些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菜蔬果品、洗涤用品之类的东西，统统送进了厨房。 吴氏干活非常麻利，一个下午下来，厨房、卫生间、厢房、正房、院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吴氏做好晚饭，厨艺非常不错。二狗和周氏都感觉味道很好。 二狗很满意，双方约定明天上午签订合同。 吴氏当天晚上就把行李搬了过来，在前院的辅房里住下。 第42章 拜师 二狗当天晚上就给周氏看了病。周氏的五脏六腑倒是没有大毛病。主要是心脑血管方面有不少问题，另外还有严重的风湿病，眼睛有些白内障。这些对二狗来说都是手到病除的小事。 二狗用太乙九针先治好了周氏的风湿病，又用真气疏通了她淤堵的经络，用御物法取出她体内的血栓和白内障。周氏浑身一阵从未有过的舒坦。眼睛看东西也清楚了，大脑也清醒了，手脚也麻利了，关节也不疼了，连背也不佝偻了。二狗又度一些真气给她，周氏整个人一下子就年轻了二十岁。 第二天早上，当吴氏见到周氏时，差点就没认出来。 周氏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饱满，食欲大增。浑身焕发出勃勃生机。六十六岁的人看起来还不到五十岁。 她早上起来梳妆时，发现都认不出自己了。这一天过来，她一直觉得是在梦里。她几次掐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就像获得了重生一样，欣喜若狂。 她看见吴氏在干活，都有点忍不住了，这浑身的力气也不能这样就废了啊！ 她偷偷地找二狗商量：“能不能把吴氏给辞退了？院子里的这点活姥姥一个人就干了，累不着。” “姥姥，您要是闲得慌，那边还有个菜园子，你种种那个不也是挺好的？吴阿姨人不错的，留下来吧，也好有人跟你说说话。我还不差这点钱。” 周氏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她是做梦都想不到啊！这要是老头子没死那该多好啊！ 合同自然是顺利签过。吴氏又建议二狗买了些花木。周氏又让他买了些菜种子，她准备自己把那菜园子翻整一遍，来年春天种上些蔬菜。 二狗白天在书房里读书，晚上在卧室里练功、睡觉。三顿饭由吴氏做好了，定时在厨房开饭。白天里，吴氏不忙的时候就陪周氏聊天。周氏和吴氏熟了以后，也会帮她打个下手。不是为了帮忙，只是想活动活动，顺便和吴氏聊聊天。 墙外的那双眼睛不时地还会出现，有时候还是两双。二狗只是知道，也不理会。 二狗觉得他该学些现代科学知识了。妞妞和柱子课本上的那点知识早已不够看的了。他决定好好学习一下物理和化学知识。可是去哪里找老师呢？二狗忽然想到，这房子原来的主人——高建高老师不就是老师吗？嗯，可以找他帮这个忙。 二狗拨打了高建的寻呼机，等待他回电话。 直到晚上，高建才回电话。他一下子就听出了二狗的声音。 “靠，老弟牛b啊，这都用上大哥大了！” “嗨，手里还剩点，就买了一个玩玩。” “怎么，房子住得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房子好得很。” “那老弟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是这样啊。我这个人啊自己没啥学问，所以呢就特别崇拜老师。您不是老师嘛，我呢想跟您拜师，讨点学问。” “你赶紧拉倒吧。我这都快吃不上饭了，您就别拿我消遣了。就我这点东西，也就教教学校里的孩子，在您这种成功人士面前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啊！” “高老师，您就别谦虚了。我是诚心拜师学习啊。我真的是没有上过学。您要是不嫌弃，就指点我一二。我就是小时候家时穷，没有上过学，其实我还是很聪明的。” “没上过学？那你的文字功底那么好？合同文书都能搞定，你还没上过学？” “我真没上过学，那点墨水都是我小学的妹妹教我的。” “真的？” “真的。” “我可是个物理老师，数理化方面的东西我还可以探讨一下。你要是问我文学、历史之类的东西，我就狗屁不通了。” “高老师，您太谦虚。我呢也正好想学些数理化方面的知识。如果您不嫌弃，就认下我这个学生吧。” “探讨一下可以，拜师就免了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在我家，你的老房子里，我请您吃饭。” “好吧，好久也没见了。不过，我可不可以再带两个老师一起去？因为我跟他们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 “当然可以，欢迎欢迎！” “那就晚上见。” 挂了电话，二狗和吴氏商量一下，就委托她去了菜市场。他自己则去超市里买了几箱茅台酒和糕点、果品、瓜子之类的。 二狗觉得长期雇车太麻烦，就去摩托车市场买了一辆嘉陵，当场代办了牌照，直接骑了回来。 第43章 喝酒 下午的时候，二狗在书房练习御物之术。他发现，子空间周围十米范围内，他也一样可以御物。也就是说，他身在昆南县城，也可以无障碍地观察或挪动湖心岛上的东西。就跟移动身边的东西是一样的。 “小友，昆仑境又有新东西了。” 二狗一看，可不是，空间里又多了一个平安扣。空间的容积也扩大到了五百立方，二狗感知的范围扩大到了五十米。 “多了一个平安扣，有什么用处呢？” “好东西当然有用啦，至于怎么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二狗想：对了，可以放在这里看家。当我离开的时候，也能知道家里的情况，就相当于安装了一个监控。不对，这可比监控强大多了。 还可以找个可以吸收灵气的地方，两个一起吸收总比一个快。 李家村的家里最好也放一个。 …… 哎呀，平安扣不够用了，要是再多几个才好呢。 “临渊，我感觉这里的灵气太稀薄了，能不能有个聚气的阵法啊！心湖的那个不合适，它会把阵法里的东西隐藏起来。我现在只想聚气，不想把这里隐藏起来。” “当然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你又吹牛。” “老夫从不吹牛。” 说完，临渊就传了二狗聚气阵的做法。二狗马上开干，一个时辰之后，就把聚气阵布好了。 这个聚气阵，只有一个功能，就是汇聚灵气，它能将方圆百里的灵气汇聚到风波巷36号。二狗的腿伤好了，现在可以练习盘腿打坐了，他将龟息法一开，顿时感觉灵气比原先浓了许多，练功效果大有改善。 傍晚的时候，高建带着两个朋友来到了风波巷。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老板，成功人士。这房子的现任房东。” “客气客气。” 高建指着左边的一位瘦高的戴金丝眼镜的男士说：“这位是周老师，国家优秀数学教师。” “欢迎欢迎。欢迎周老师。” 高建指着右边的一位粗壮的男士说：“这位是韩老师，省优秀化学教师。” “欢迎欢迎。欢迎韩老师。里面请。” 四人一行穿过宝瓶门，来到后院，进客厅分宾主落座。吴妈沏好了普洱茶给各人斟上。茶几上已备好了烟灰缸、火柴、火机和两包红塔山。 高老师见状不由地有些不自在。 “李老板，我这个人随意惯了，说话做事喜欢放松任性。不然也不会混成今天这个样子。有话我就直说了。”高建开口道。 “高老师请讲。” “我这个人就是一俗人，不喜欢繁文缛节，做事直来直去。李先生既然愿意跟我做朋友，礼仪方面的事情就免了，大家兄弟相称，吃饭喝酒，海阔天空，无所拘束。你要是没有意见，你这里我们就可以常来。” “哎呀，我也正有此意啊，只是各位老师都是有修养之人，我怕我这粗鲁之人唐突了各位。”二狗道。 “唐突个毛线啊，来来来，我们大你几岁，你就喊我们高哥、周哥、韩哥就可以了。李兄弟，我也是这里半个主人，大家先开干吧，我们边喝边聊。” “吴阿姨，上酒！”二狗直接道。 吴妈把茅台酒给各人倒上，周氏也帮忙上菜。 “我李二狗，没有读过什么书，今天有幸结识各位兄长，心里痛快。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我这人生第一杯酒就敬各位兄长。喝了这杯酒，大家今后就是兄弟了。我先干为敬。”说完，李二狗一饮而尽。 三位一听，感情这位兄弟是第一次喝酒啊！人家都一口干了，那还能说什么，都干了吧。三位也是一饮而尽。 “李兄弟，你今天真是第一次喝酒啊？”周洁问。 “兄弟家里穷，饭都吃不上，哪有机会喝酒啊！也就是前两天，弟弟我撞了个狗屎运，挣了点钱，才买了这房子，吃上口好饭。” “暴富的人我见过多了，没见过弟弟你这样的。刚有了点钱，就想着要学文化，哥哥佩服。来这杯酒我敬你！以后有学习上的问题，包在哥哥身上，哥哥不会的，哥给你找高人。”周洁举杯一饮而尽。 二狗也不磨叽，一口干了。 韩刚也站起身，举杯道：“李老弟为人爽快，不拘小节，与我们哥仨正好对胃口，你这兄弟我认了。”说完也一饮而尽。 高建也起身：“兄弟，我的房子卖给你是卖对人了。收拾得很好，我很满意。这份家业放在兄弟的手里，也不算是让我败了。来，干。” 两人碰杯，一 饮而尽。 二狗虽没有喝过酒，但是二狗的身体素质现在是非常好的。他体内真气流转，面色如常。他没有用御物之法逼出体内的酒精，他想借酒放纵一下自己的真性情。 转眼之间，两斤白酒下肚。二狗一个人喝了八两。 第44章 小试医术 二斤酒喝过，节奏自然慢了下来。开始吃菜、喝水、抽烟。话匣子逐渐打开。 高建开口说道：“二位兄长，你们可知道李兄弟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周洁和韩刚同时说。 “兄弟，还是你自己说吧。” “哈哈，不怕哥哥笑话，弟弟我在家行二，哥哥叫李大狗，我叫李二狗。”二狗直接掏出那个临时身份证往桌上一摆。二狗忽然想起来，哪天有空要去把那个正式的身份证拿回来啊。 “英雄不怕出身低，名字是爹娘给的，也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一样。那个叫什么小丫的不是还成了名主持吗？”周洁道。 “二狗兄弟，你说你没上过学，但是你怎么识那么多字啊？”高建问道。 “兄弟以前不光是家里穷，自己脑子还笨。家里只让哥哥上了几年学，我是一天也没有上过。我认识的那几个字也就是跟我那个上小学的堂妹妞妞学的。后来我自己就靠查字典来读书，所以就又认识了不少字。也算是自学成才吧，哈哈哈。” “那兄弟你现在还想学习什么啊？认识那么多字还不够用吗？”韩刚问。 “不瞒几位哥哥，我遇到过一个高人，传了我一些医术，现在一些小病我可以手到病除。只是兄弟我知识水平太低，想要再进步已是难上加难，我想要是我再能学习些科学知识，是不是我还能有所突破呢？事情就是这样。期望非常简单。” “兄弟果真会医术？”周洁瞪大眼睛道。 “略懂一二罢了，不过小病自然不在话下。” “那兄弟你给我看看，我有什么毛病？”周洁道。 “你最主要的毛病是左肾有结石。其它的还有腰颈椎不好，左膝关节有骨质增生。右上有一颗蛀牙。”二狗悠悠说道。 周洁直惊得目瞪口呆。 “兄弟，神医啊！” “雕虫小技而已。”二狗轻描淡写地说。 “那这些毛病兄弟能帮我治好吗？” “当然。” 说话间，周洁的肾结石就不见了。蛀牙也被清理干净了。左膝关节骨刺消失。 “哥哥的结石我已经替你取了，你明天可以去医院复查一下。蛀牙和骨刺也清理好了，你明天去补一下就可以了。腰颈椎的毛病哪天你有时间我给你扎两针就好了。” 周洁顿时感到左肾舒服了。他还没有见二狗动手，这病就好了。这他妈的比神医还神啊！这简直就是神仙啊！周洁都想献上膝盖了！ 这哪里能让人家拜师啊，眼前的就是一尊活菩萨呀！有这样通天手段的人还会缺钱？缺名？缺利？缺朋友？缺兄弟？这是要捧着猪头上门拜的好吗！ 高建吞吞吐吐地说：“兄弟，你再给我也看看好吗？” 二狗道：“兄弟你主要的问题是心脏不好。主要是因为你熬夜太多了。听我劝，把烟戒了。另外你有一些隐疾，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话刚落音，高建的裆部一阵温热，舒适无比。同时，冠状动脉堵塞也被清理完毕。高建全身一阵热血沸腾，满脸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热的。他起身抱拳致意：“兄弟真神医啊！” 二狗摇摇手道：“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韩刚在一旁没有作声，他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位二狗先生本来是他们难以高攀的存在，现在竟然肯和他们称兄弟，那是他们天大的机缘啊！韩刚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而且他认为，三个人依次要二狗瞧病的话，会让人家感觉是在考试，以后机会有的是，不必就在今日。 这三人又不是傻子，二狗只是近来才赚了点小钱，就是又买房又买大哥大，还雇了佣人。酒喝的是茅台，茶喝的是普洱。就他这通天的医术，发达就在眼前。他才刚刚来到昆南县，正是他事业发展的初期，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个时候跟了他，有极大的机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你以他的老师居之，他很快就会超越你，你以后还怎么跟人家相处？这样的人就是这一生中最大的贵人啊，怎么可以错过呢！因此三人都不敢以老师自居，都以兄弟相称。 韩刚问：“那么，李兄弟想学点啥呢？”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天文、地理、计算机、外语，反正能学的我都想学一点。不过我喜欢一样一样地学。” “那你最好是先学数学。”周洁道。 “可以啊！” “你现在的数学是什么水平？” “初中二年级的水平吧。” “厉害啊！你一天书没有念，能有初中二年级的水平真的是太厉害了！”周洁道。 “我想明天就开始学习数学，你能帮我弄点教材吗？” “包在我身上了，从初一到大学的我都给你弄来。” “好，那我们继续喝酒。”二狗举杯。 又一阵推杯换盏，大约喝了三斤半白酒。三人也不敢喝醉了，因为明天他们还要上课。 然后又说了会话，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吃了主食和水果，三人告辞不提。 第45章 单独聊 次日一早，二狗把平安扣放在书房里看家，自己骑着摩托车就去了五田镇。九点半，二狗就把崭新的身份证拿到手了。回到昆南县城后，他直接去了医院。 他给自己的右腿做了个x光检查。结论是：未见明显异常。 二狗借昆仑境扫了一下，找到了院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院长一个人，他立即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 二狗手里拿着大哥大，一身西装笔挺地走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个皮肤白净，有点谢顶的矮胖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见来人穿着讲究，气度不凡，关键是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哥大，心里就有点不敢怠慢了。 “您是？” “噢，你好，院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二狗。有笔生意想找您谈谈。” “先生，我们这是医院。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是关于医疗方面的。” “你是制药厂的销售人员？” “不是的，我做医疗器械。” “医疗器械厂的？” “不是的，我个人发明了一种化石机，可以无创消除结石。” “个人的？没有经过审批准入的器械是不能进入医院的。” “没有关系的，它可以嵌入到你们的碎石机上使用。不需要另外增加机器。” “那也不行。先生请回吧，我还有事，很忙的。” “院长先生自己不是就有胆结石吗？您不想试试效果？” “你是听谁说的？” “不用听人说，我自己就能看出来。”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信吗？” “院长先生的结石是胆囊结石，为胆固醇结石，共三块，最大的一块，大小约二十四毫米。” 院长神色一变，这个结果十分钟之前才出来的，他怎么知道的？他没有讲话，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江医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院长坐下来，看着二狗。但当他的眼神和二狗刚一对视，就迅速地移开。他发现二狗双目如电，令人不敢直视，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二狗也不着急，就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兜，悠闲地等着。 三分钟后，一名男医生气喘吁吁地跑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您找我什么事？” “请问，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那个医生打量了一下二狗，摇摇头：“不认识。” “十分钟前你给我做的检查，这位先生却知道报告的内容。请你解释一下。” 那医生大惊：“院长，你说他知道你刚才的检查结果？” “是的。” 江医生脑门上顿时渗出一层细汗：“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出报告啊！我只是跟您口述的结果啊。现场又没有别人，怎么可能！”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无创把你的结石消除。只要给我一分钟。”二狗插言道。 “不，这很重要。”院长道。 “那我可以告诉你，不用仪器，我检查结石的情况不需要仪器。”二狗补充道。 “江医生，如果查不出数据泄漏的原因，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吧？”院长看着江医生道。 “院长，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有泄露数据啊！”江医生急道。“要不这样，他不是说他不用仪器能检查吗？我们就让他试一次，我先找个病人让他看，看完了他报数据，然后我们再检查，看他说的对不对。如果他说的不对，那他就是个骗子。如果他说对了，这事恐怕就复杂了。” “你也信他这种骗人的鬼话？” “也只能这样啊。要不怎么揭穿他？” “我需要揭穿他吗？” “需要，否则您不能确定就是我泄漏了数据。”江医生坚持道。 “那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院长又道：“你在我这里不要走，我让其他人来办这个事情。” 院长又拨通了一个电话：“马医生，带个待检的结石病人来我办公室。” 五分钟后，一个医生领着一个病人来到院长办公室。 其实他们还没有进门，二狗就把病给诊好了。 “左肾鹿角型结石，大小3.5厘米。”二狗还不等他们问，就直接说出结果。 五分钟后，检查结果出来，和二狗说的完全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他妈的神了！ 院长还不死心，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准确无误！ 他打量着二狗，赶紧让他坐下。 他示意江医生等人回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他要和二狗单独聊聊。 第46章 结石消除机 昆南县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 院长姜春水给二狗递上自己的名片：“姜春水，先生请多指教！” “给我一分钟，治好你的结石。”二狗直接了当。 “劳烦先生了。”姜春水赔笑道。 话刚落音，二狗就开言了：“姜先生的结石病我已医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复查。” 姜春水一脸震惊。他真的感觉身体里有异动，而且很快病痛部位变得非常舒服。这回他反应很快：“先生稍候，我去去就来。” 十分钟后，姜春水回到办公室。向二狗深鞠一躬：“先生真神医也！” “那我们的生意可以谈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先生高姓大名，最好能赐个名片。” “我叫李二狗。我没有名片，你记下我的电话就可以了。” 听了这个名字，姜医生没有敢笑，他一脸严肃：“那行。请问李先生有何吩咐？” “我想为医院免费提供一台结石消除机，收益我和医院各得一半。” “就这？” “就这。”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协议现在就可以签。” “不需要医疗器械的认证证明吗？” “不需要，就说是我院的科研成果。” 合同很快就拟好了。连机器什么样子姜春水都没见到，他就盖上了昆南县第一人民医院的大印。他也不问机器什么时候到，反正随便二狗安排就行了。 看看时间，已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春水死活要拉二狗去吃饭。二狗拒绝了，直接骑着摩托车回家了。他要赶紧把结石消除机给造出来。 姜春水万分惋惜。 下午，二狗先去了趟电信局，给风波巷报装了一部座机电话。这样也好方便家里和他联系。 然后他就去了旧货市场。 他在旧货市场买了一张单人床，又从破家电上拆了两个小灯泡，一个绿的，一个红的。又弄了两个旧按钮和一些破电视机的线路板以及电线之类的小东西。让人用三轮车送到了风波巷36号。 一个小时之后，结石消除机就做好了。外观就是一张破床，在床头装了两盏灯，在床下面的暗处安装了两个按钮。在床的尾部安装了一个插头。那些破线路板被钉子胡乱钉在床板底下。床头上放着一块石枕，那个石枕从外表看，与普通的石头一般无二，就是一块整石。但是里面已被掏了一个小洞，一个平安扣就安置在里面。这个结石消除机所有的机关就在这个石枕里。 一切准备就绪。二狗就给姜春水打了个电话，通知他派人来取货。 靠，这么快！李二狗这办事的效率这么高啊！ 他立即派人来风波巷把结石消除机运到医院。 一个小时以后，结石消除机就安装到位。电源也插上了，灯却没有亮。 当姜春水真正看到这个破烂货时，当时头皮就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结石消除机就是这么一个玩意。根本就无法把它和医疗器械联系在一起。好在这东西不需要花钱，有效果了才分钱给二狗。因此对医院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最多就是损失点名声。 这玩意也没有操作说明书，操作员也不知道咋培训。 一些医生和护士开始窃窃私语：“咱们院长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是啊，听说昨天脑袋被门夹了一下。” “也许是要弄些科研经费吧？” “别胡说，咱们院长可是博士。” 姜春水打电话给二狗，让他来现场指导一下使用的方法。二狗竟然说他忙，没有时间。说就是让人躺上去，通上电，只要绿灯一亮，就是消除结石成功了。 姜春水半信半疑，但是也没有办法，总得试一下呀！ 他立即让人安排一个病人上去试治。 医生护士一大堆人在一旁观看，都忍不住想笑，但是又不敢笑，这可是院长大人亲自批准的科研项目啊！ 第一个病人上去了，二狗就在风波巷里，隔空就取了那病人的结石。他触发了一下绿灯的按钮。绿灯亮了一下，然后又熄灭了。 众人见绿灯亮了一下，又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然后，他们问病人有什么感觉，病人竟然说感觉非常舒服。院长立即安排病人做b超检查，结果竟然是：结石没了！ 所有人都大惊，这他妈的不科学呀！ 姜院长却是喜出望外，他长出了一口气：他妈的，这下是捡到宝了！ 第47章 机器坏了 晚饭后，高建、周洁和韩刚又来到了风波巷，他们把初中到大学的数理化课本都给二狗带来了，还附带了一大堆练习资料。 二狗把那些书摆在了书房的书架上，占了书架的三分之一。 高建和韩刚先回去了，留下周洁辅导二狗学习。 周洁测试了一下二狗对初一和初二数学的掌握情况，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所有的基础知识二狗掌握得非常扎实，甚至一些超纲的思考题他都能做对。 他找了个中等难度的练习试卷让二狗做一下，两个小时的卷子，二狗四十分钟就完成了，而且是满分。 周洁决定，直接让二狗学习初三的知识。他先从代数开始，先学习指数和对数，结果半个小时二狗就学会了。又开始学习坐标系和反比例函数，半个小时后二狗又学会了。再开始学二次函数，半个小时后二狗又学会了。 结果是：一个晚上下来，二狗就学会了初三一个学期的代数内容。 周洁从未见过如此逆天的学习能力。人家学习最多是举一反三，二狗可以达到举一反九。而且所有知识点都能融会贯通，综合解决问题的能力超强。这要是从小开始培养，那就是神童啊！ 三天时间，不，准确地说只是三个晚上，二狗就学完了初中部分的全部数学内容，包括代数和几何。测试结果：满分。 三天以后，昆南县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所有住院的病人都出院了。结石科科长庄涛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姜院长，这个结石消除机的效果也太逆天了。” “这不是好事吗？这可是我们院结石科的重大科研成果啊！” “好什么呀，我都快没有病人了！下个月的任务怎么完成啊！” “哦，竟然有这个问题啊！” “院长，你看能不能停止使用这个结石消除机啊！” “不行。你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吗？如果我们不用，他就会和别的医院合作，到时候恐怕你那里连一个病人都没有了。这机器不光要用，还要好好用，要让那李二狗有收益，而且收益少了都不行。难道他会只造一台机器吗？” “还是院长想得周到啊！”庄涛道。 “你要想办法，用这台机器创造更多的效益。”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将这台机器搬到我们住院部的治疗室，不对门诊开放。想做治疗的人必须先要住院。当然，住院后先要对身体做个全面的检查。什么心电图、脑电图、血液、大小便、血压血脂血糖、肝功能、肺功能、肾功能、ct核磁都查查，咱们总要对病人的整体健康负责吧。当然也不能查完这些就马上做，要先观察几天，看看病人病情稳不稳定。然后要排队，至少也要排个三五天吧。机器只有一台，不能一直开呀，万一用坏了怎么办？这是我们的重要资产，要让机器多休息休息。我们科的治疗室还可以多上些理疗设备，也让病人多体验体验。” “回去办吧。”姜院长简单地指示道。 结石消除机的疗效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结石科的宣传栏中在首版醒目位置隆重推荐。许多病人慕名而来，但是听说必须住院才能治疗后，又败兴而去，一部分人仍然选择采用普通的碎石机。但是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住院、检查、等待。等待当然是值得的，病人没有痛苦，治疗彻底，没有创伤。 当然也有一部分特殊人群，他们不住院也能用上治疗机。甚至都不用挂号和排队。 有一天，一个病人在床上治疗了好几个小时，绿灯也没有亮。一检查b超，结石还在。医生赶紧向庄涛汇报了此事，庄涛又向姜春水汇报。 姜春水打电话给二狗。 “李先生，您的机器可能坏了，现在好像没有效果了，您能不能过来维修一下？” 二狗告诉他：“机器是不可能坏的。是你们对机器的使用方法不正确。” “使用方法？不就是躺在上面吗？” “难道你们不知道治病要先挂号交费吗？” 姜院长愣住了，心里想：这机器不工作难道是因为没有交费？可是它是怎么知道人家没有交费的呢？ “庄科长，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姜春水给庄涛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庄涛来到院长办公室。 “治疗没有效果的人，有没有缴费？”姜春水直接问。 “额，院长，我也不瞒您说，这个病人是我一个亲戚。” “让他挂号交钱试试，也许机器就好用了。” “这、这、这，不会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庄涛回到治疗室，让他那个亲戚先回去，说是机器今天坏了。当那个人走后，庄涛让下一个病人来治疗，结果机器完全正常，一分钟都没用就完事了。 庄涛非常震惊，他赶紧跑到院长办公室去汇报情况。 “人家发现我们作弊了。”姜春水道。 “这个设备也太神奇了，他能远程控制？”庄涛问道。 “不要耍小聪明，不能占他一分钱的便宜。他这次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而已。他要是翻脸了，你们科就废了。” “我知道了，院长。可是，如果有重要的病人要用设备怎么办？有些人的钱，我们不好收啊！” “这点事还要我教你？” 庄涛想了想，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就起身告退。 第48章 请假逛街 半夜时分，二狗正在床上打坐。忽然，一个黑衣人翻墙进了大院。 五十米范围内的任何动静都躲不过二狗的探察，他立即锁定了目标。 客厅的门没有锁，只是虚掩，黑衣人推门而入。他四面看了一下，将一个小型物件放置在吊灯里。二狗在录像上见过，那可能就是一个窃听器。黑衣人办好这些事，出了客厅，随手把门关好，就准备翻墙而出。忽然，他感觉有两根针扎入双腿的委中穴，他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二狗从屋内走出。 “什么人？敢夜闯私宅。” 黑衣人挣扎了几下，发现双腿无法动弹。遂掏出一把短刀举在胸前，和二狗对峙起来。 二狗双手一抖，两道寒芒射出，黑衣人双臂一阵酥麻，短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二狗上前，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黑衣人戴着面罩。但他不知道，戴不戴面罩对二狗来说都是一样的。 二狗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在312房间交易时，汪如海的一个随从。 “你是汪如海派来的？” 黑衣人不说话。 “你回去告诉汪如海，我确实不是木先生，我李二狗就是一个小人物，隐姓埋名只为自保，没有必要劳他这么费心来调查我。他要的百年老参我有，如果大家是朋友，本来可以卖给他的。只是我说过，如果他要是来调查我，后面的生意就没了。这朋友嘛，也就没得做了！今天以后，大家井水不范河水。他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动他。你走吧。” 说完，二狗收了针，转身回屋，头也不回。黑衣人立即能动了，他不敢再作停留，飞身翻墙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夜色中。 二狗心念一动，将那窃听器收入空间。 东方海天集团，汪如海的办公室里。 “窃听计划失败。李二狗是个隐藏的高手，黑魁不是他的一合之敌。”金龙向汪如海汇报。 “哦？隐藏得这么深？” ”他说他手上有百年老参。只是黑魁暴露之后，他就不愿意和我们交易了。”金龙又把二狗跟黑魁所说的话向汪如海重述了一遍。 “看来是我心急了。这两天老爷子的病情如何？” “有些不乐观啊。” “刘神医怎么说？” “他说老爷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百年老参，恐怕他也无力回天啊！” “我们不能等了。马上去昆南县。” “是。” 二狗由于要在晚上学习，练功就改在了早上和半夜。白天就随便做些杂事，或者和临渊聊聊天，思考一些问题，有时候也练习御物之术。当然还要顺手为人家消除结石。 二狗对御物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物体也是可以在昆仑境和昆仑境的子空间之间任意移动的，只是物体的大小受子空间的大小限制而已。如果把外面的物体移进昆仑境，再移到子空间，再从子空间里移出，实际上可以实现物体的长途搬运。反之亦然。 他现在既可以把风波巷的东西送到湖心岛，也可以把湖心岛的东西拿到风波巷。 今天上午没有事，二狗忽然想起需要弄些像样的针了，他自己做的那些针太粗了，材质也不行，用起来太不称手了。他打了个电话给姜春水。 “你好李先生，有什么事吩咐？” “姜院长好，我有件事情想求您帮个忙。” “哟，您可别提帮忙。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办。” “是这样的，我呢需要一些银针，针灸用的。” “李先生，您还会针灸？” “会一点。” “哎呀，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一会就让人给您送家里去。” 半个小时后，有人送来整整十盒银针，各种规格的都有。 二狗看了很满意，收下银针不提。 周氏这几天慢慢地也适应了这里大院的生活，跟吴妈也很聊得来。人的见识慢慢地多了，心量自然也就容下事物了。 吴妈见二狗这么有钱，姥姥穿的衣服还这么破，就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但是周氏觉得自己也不出门，衣服整齐干净就行了，破一点也没有关系。再说了，她怎么好意思跟外孙提这花钱的事啊。 但是吴妈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李先生是个有身份的人，便是她这个佣人，也不能穿得寒碜了，何况是姥姥呢！可不能让李先生落个亏待老人的名声。 吴妈跟她说：“您就甭管了，这事啊我跟李先生说。” 下午，二狗正在书房里看书，吴氏敲了敲门。 “进来。” “先生，您有空吗？” “什么事？你说。” “俺想多句嘴。” “哦？” “俺瞅着，先生也是个孝顺人。不然也不能把周姨接来一起住。俺看这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周姨也没几件过冬的衣服，她刚来这城里，都没出过门，俺想着明天请一天假，带她上街去逛逛，也好熟悉熟悉环境。” “哎呀，你看我，这几天都忙忘记了，亏得你提醒。这样，你明天也不用请假，你就负责带姥姥去逛街，算正常工作。姥姥不识字，你看有适合她的东西，就给她买。这是三千块钱，你先支去用，回来报账。” “谢谢先生。”吴妈接了钱，也不多言，躬身退出。 第49章 吴妈提升助理 一大早，吃了早饭，吴妈就领着周氏去逛街了。 女人都喜欢逛街，不管年龄多大，周氏自然也一样。 吴妈是个城里人，在大户人家做过多年佣人，见识也多，自然知道什么地方女人喜欢。 她先带周氏去了一个发廊，给周氏做了个稳重的发型。然后又去鞋店，给她买了几双软底的鞋。有皮鞋，有布鞋，有运动鞋。然后让周氏直接换上软底的运动鞋，这样逛起街来才轻松。 然后，她们直接去了服装商场。女人都爱美，不管多大年龄。 周氏看了那些衣服都是时尚款式，她哪里见过。一阵眼花缭乱，也不知道买哪一件。好在吴妈有经验，眼光也不错。她就直接替周氏做主了，买了两身秋装，两身冬装，又买了几身内衣和袜子。 看着吴妈一次次大把掏钱，周氏是又开心，又心疼。这花钱的感觉真是爽啊！但是这也太奢侈了吧？！她一个乡下老太太，哪里经得起吴妈这通安排。她多次说不买了，却经不起吴妈一阵夸。说她穿了这个好看，穿了那个好看。 周氏现在身体好，精神也足，行动起来像个五十不到的人。这几天心情又好，睡眠也佳，连皮肤都恢复了弹性，再经这衣服一打扮，自信也来了，气质马上就出来了。哪里还像几天前的那个老太太。 吴妈又帮她买了个包，几条纱巾。 然后，她们又去了珠宝店。 这里的东西贵，吴妈掂量着手里的钱，只给周氏买个金戒指和金耳环。又买了个珍珠项链和一个银手镯。 还剩下几十块钱，吴妈直接带周氏去饭店搓了一顿。 三千块钱，一个上午，吴妈就给败光了。 上午电信公司的人上门来装了电话。电话就装在客厅里。书房和卧室装了分机。 二狗觉得还应该装个有线电视，这样姥姥在家就不寂寞了。于是他先去广电局申请了有线电视。又直接到商场里买了个大彩电。还买了些冬天的棉被、褥子以及被罩、床单、枕头等一大堆东西。拉了满满一车，送到风波巷。 中午，二狗吃了些空间里的包子，自己对付了一顿。 吃过午饭，周氏和吴妈都回来了。周氏直接穿了新买的衣服，二狗都认不出来了。 只要身体健康，年龄其实都不是问题。如今六十六岁的周氏和四十六岁的吴妈看起来就像俩姐妹。吴妈都有点嫉妒了。 看着姥姥的巨大变化，二狗非常满意。心里对吴妈的评价又高了一级。 电视就装在周氏的房间里。有线电视暂时没有装，就用天线先凑合着看。 吴妈见买了新的被褥，连她也有一套。赶紧把各屋的床铺都换上新的。二狗的本来也是新的，吴妈也换了，拿去洗了。 等闲下来的时候，吴妈过来报账。二狗是吃了一惊：这吴阿姨照钱吃饭的能力也太强了，三千块钱几乎是正好花光，只剩下三块钱。 吴妈也是有数的人，二狗给了她三千块，就是让她差不多要用掉的，如果她要是再带回来一千多的话，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二狗看吴妈做事麻利，主动，还有脑子，敢拿主意，胆子也大，很是喜欢。这当佣人是屈才了，当个管家也是好样的啊！ “吴阿姨，你别在家政公司干了，跟着我干吧，你愿意吗？” “先生，俺就能干些个打杂的活，哪里入得先生的眼啊。” “这个不用你管，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俺当然愿意了。俺觉着先生是个大能人，跟着您不会错。” “那好，你今天就去辞了家政公司的职，违约金我来付。” “好的，我马上就去。” 一个小时后，吴妈就回来了，辞职的事已办妥了。 二狗看她办事如此麻利果断，十分欣赏。 “吴阿姨，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按一千元每月结算。” “谢谢先生。”吴妈很高兴，但她知道，身上的担子重了。 “你现在做我的助手。有些事我需要你帮我去办。” “先生请吩咐。” “你先去家政公司再给我找个佣人。以后家里采购的事情就归你管了。” “是，先生。” 吴妈说完就去办事了。 两个小时以后，吴妈领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过来，一看也是个麻利机灵的人。 工资都谈好了，二百六。二狗也不管，都让吴妈一手操办。 第50章 一支参卖了两千万 昆南县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 庄涛的那位亲戚又来了。他听说机器修好了，就再来试试。庄涛见他又来了，只好跟他实话实说。 “这机器啊必须缴费才能正常工作。正常使用一次需要六百元，你就交一半，三百元就可以了。这三百元呢是给机器的提供商的，本来我们医院也能得三百元的，医院的部分我可以申请给你免了。” “哎呀，我今天来得急，没有带钱啊，你先帮我做了，明天我把钱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不是我不做，是不交钱这机器就不工作啊！你要是没带钱也没关系，我这有三百块钱，你先拿去用吧，把钱交了这机器就工作了。b超的钱你就不需要交了。”庄涛说完就掏出三百块钱递过去。 “哎呀，怎么能让你垫钱呢。我改天再来吧。”说完竟然直接告辞走了。 庄涛心里想：你这是想一分钱不花白嫖啊！反正结石又不在我的身上，治不治随你了。我总不能倒贴啊。 这治疗费都是按超声波碎石机收费的，超声波碎石机一次收费三百，如果用二狗的结石消除机，就按两次超声波碎石机治疗来收费。这样，这些费用就能进医保报销。公费医疗的人自然是无所谓的。 结石科的三十张病床已经住满了，每当住满的时候，就安排一个做结石消除机治疗，这样始终保持空一个床位。 结石科的病房从来没有达到过这样高的入住率，以前有60%的入住率就是天花板了。机器赚不赚钱无所谓，就这入住率就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了。 庄涛对自己的改革方案收到的效果非常满意。 他唯一不满意的地方是床位太少了，这样虽然检查费没少赚，但是病人住院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因为来住院的人突然增多，一般两天就能排上队了。看这趋势可能还会加速。他已经吩咐在每个病房加床位了，明天，床位就会增加到四十张。 他不知道的是，明天一天就会新增五十多人申请住院。现在，昆南县其他医院的结石科已经收治不到一个结石病患者了。消息已经传到了西海市，西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结石科正计划来昆南县调研呢！在结石病的病友之间，这消息已通过电话传到了更远的地方。几千公里之外，已经有人开始购买通往西海市的火车票了。因为昆南县没有通火车，只能从西海市坐汽车来昆南县城。 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将使这个西部偏远的昆南县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风波巷。 傍晚的时候，二狗接到了汪如海的电话。 “李先生，我是汪如海。” “我知道。”二狗很平静。 “我对之前的事情表示歉意，还望李先生包涵。我可以为此给李先生一笔补偿。”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是记仇的人。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损失，补偿就不必了。管好你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就可以了。” “是我眼拙，不识高人。错过了朋友的情份。李先生放心，我会管好我的手下人。” “那就多谢了！” “只是汪某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先生能成全。” “什么事？” “听说先生有百年老参，不知可否愿意出手？” “本来是愿意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不瞒先生说，家父重病，必须有百年老参方可医好。我也是因此心急，想查探参的来源，唐突了先生。还望看在我为父治病心切的份上，再给汪某一个机会。” “机会给过你，但是你浪费了。” “我现在已经在昆南县城了，是专程来向先生赔罪的。只要先生愿意，价格随便你提。” “看在你救父心切，这参我也可以让给你。但是既然大家不再是朋友，就只能是生意了。”二狗也不客气。当然还是看在他是治病救人的份上。 “那是自然，先生报个价。” “价格还是你来出吧，我满意了，就可以交易。但是你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 汪如海顿时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比讨价还价可狠多了！钱出少了吧，是你救父没有诚意。钱出多了吧，就是当冤大头。但是这多与少又没个标准，全看他的心量了。人家又不着急，自己还是急用。 汪如海一阵沉默。他知道，跟二狗说废话是没有用的，必须落在实处。 他想报个一百万，其实按市场价，这个价已经非常高了。上次五十年的参也就十万一支。但是他不敢赌。二狗为什么不报价，而是让他报价？就是要他出血。你不是东方海天集团的副总吗？为了救父亲总得拿出诚意来吧？诚意是什么？就是出高价呀！他知道二狗说是不记仇，其实怎么可能！他是要借这个事情讨回公道。就算是给他一个补偿吧！ “两千万。先生可满意！” 汪如海也想清楚了，是不会有人出比这个价格更高的价格了。但是只要能拿到参，治好老爷子的病，这点钱对于汪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因此他得了老爷子的欢心，那他就有机会竞争汪家的下一代当家人了。而且，出个高价也就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对二狗作了补偿，这个出于补偿目的的高价要让二狗明显地能感觉到才行。否则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他也看出来了，黑魁不是二狗的一合之敌，李二狗一定不简单。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得罪，说不定以后还有结交的机会。 二狗也没想到汪如海能报出如此高价。但是他也不好把价格往下砍，有了便宜就拿吧，反正这是他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逼他的。 “看得出汪先生是很有诚意的。如果我再不同意，就枉费了汪先生对父亲的一片孝心了。参就在我手上，你看怎么交易吧。” “先生给我一个账号，我直接把钱给你汇过去。” “你不先看看货吗？” “不必了。我相信李先生。”汪如海知道二狗不会耍他的。 “那行，收到款后，我会通知你提货的方法。” 二狗报了他银行的账号。汪如海立即通知财务办了电汇。 两个小时以后，钱就到了二狗的银行账户。汪如海通知二狗查一下。 二狗拨打了张大有的电话。 “唷，李先生啊，好久不见啊！” “你帮我查一下账户，看今天是不是有一笔钱进来。” “好的，你稍等啊！” 张大有赶紧喊大堂经理过来，让她查一下二狗的账户。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看错了，后来仔细数了一下，确定是七个零！她的小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一路小跑，跌了几跤才冲进行长办公室。 “什么事，这么惊慌？”张大有问道。 “行长，那李二狗的账上今天汇入了两千万。” “两千万？！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看错，我数了三遍，七个零！” “小数点看了吗？” “连小数就是九个零。” “靠，我们遇上财神爷了！” 张大有赶紧抓起电话给李二狗报了消息。 李二狗得到消息后，便将一个空盒子交给吴妈，让她立即去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找庄涛，把东西交给他。 吴妈一出门，他又给庄涛打了个电话。 “庄主任，你好！” “李先生好！请问有何吩咐？” “一会有个吴阿姨去找你，她会给你一样东西，你收下后，把那东西放在碎石消除机上，会有人去取。提货密码123。” “好的，收到。” 二狗挂了电话，又给汪如海拨过去。 “汪先生，货我已经派人送出去了。半个小时以后，你去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找庄涛主任，提货密码123。” “好的。谢谢！” 二十分钟后，吴妈已将那个空盒子送到了庄涛的手上。庄涛也不敢打开看，就直接放在了结石消除机上，等待提货人。 二狗在风波巷已把现场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吴妈交接完就回去了，庄涛在旁边守着，不敢离开。 十分钟后，一个墨镜男人来到结石科，找到了庄涛。对了密码，正确无误。二狗心念一动，一支百年老参从昆仑境直接到了结石消除机石枕里的子空间，他心念又一动，那参就进了那个空盒子。 墨镜男人拿了货，稍微打开瞄了一眼，就立即离开。出了医院的大门，进了一辆黑色奔驰，迅速离去。 第51章 市里来人了 二狗去了趟工商银行。他不需要去前台，大堂经理直接把他引到了行长办公室。张大有见二狗过来就像是见了亲爹一样，赶紧上前握手。 大堂经理沏上好茶。张大有两眼放光，一脸激动。 “李总真是大手笔啊！你就是我这小庙里最大的神！” “张行长客气了，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取点现金。” “您想取多少？” “二十万吧。” “唷，取这么多？” “怎么？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谁不方便也不能让您不方便啊！杜经理，赶紧去办！” 其实一下子取这么多现金，一个小银行是需要提前预约，提前准备的。但是二狗是财神爷，你不能让财神爷为这点钱等吧。总之克服一切困难，抓紧办理。还好今天的收支还不错，存款比取款多。 三十分钟后，二狗就拿到了钱，银行还用了个箱子帮他装好，让人搬到了行长办公室。杜经理让二狗清点一下，二狗说不需要。量他们也不敢少他的钱。 二狗起身要离开，张大有看他取了这么多现金，肯定有急用，就不挽留了。他让人帮二狗把存钱的箱子送到摩托车上，目送他离去。 二狗一上摩托车，那个箱子就成了一个空箱子了。他需要些现金放在手边用着方便。这年头刷卡支付还不流行。 结石消除机已经上岗第十天了。结石科每间病房的加床上都住了病人。门诊上还有许多病人要求办理住院手续。有些病人已经在门诊上和大夫吵了起来。 他们挂号就是想通过门诊来住院的，如果不让住，这号就白挂了。没办法，现在结石科门诊每天只放号二十个，看完为止。要求住院的人，医生就开一大堆检查单，查完了才允许住。只有个别人不住院。因为想住院的人就会一大早来排队抢号，那二十个号基本上都被他们抢了。普通患者一般不起早挂号，因此基本上拿不到号。 因此派生出了一个赚钱的门路——帮人排号。排号的价格越叫越高，渐有一号难求的趋势。 今天，西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的考察队来了。他们站在所谓的结石消除机前，看来看去就是一张破床。伸头看看床底，吓了一跳，床板下面钉了许多线路板。看着好像科技含量不低。就是包装太朴素，都裸露在外面，不像一台成品机器。 但是，就是这台破机器，治疗效果竟然和传说的一样神奇。 庄涛对考察队一通猛吹，号称此科研成果历时三年，投入数百万经费，由姜院长亲自主持云云。 考察团听的是一头雾水，一点核心技术信息也没有听到。估计人家是技术保密，不便介绍。 市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主任齐德旺：“庄主任有没有计划将这成果在我市推广应用啊？我们非常有兴趣和你们开展合作啊！” 庄涛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这个机器还很简陋，我们还在改进中。在没有获得认证之前是不能进入市场的。” “我们可以搞科研合作嘛，并不是市场行为。我们院的基础条件好，可以提供更完善的研究环境。病人样本也多，这对研究会有很大帮助啊！” “这个机器目前我们只造出了这一台样机，还没有办法在多个地方应用。我们的科研团队并不方便在多个地方开展研究工作。” “这个好办啊，你们可以把这台样机放到我们医院，机器的治疗费用收益还归你们所有。我今年正好要申报一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我可以把你们加进来，一起合作，成果共享，这对你们以后职业晋升都是有好处的。” “这个俺就作不了主了，你得跟姜院长商量，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庄涛心想，你们想好事呢！看到我这生意好红眼了吧？！这个摇钱树院长会放走吗？做你们的大头梦吧！ 第52章 赶紧娶个媳妇吧 吴妈名叫吴若兰，是个城里人，念过小学，识了不少字。按她这个年龄，在女性中就是个有文化的人了。 她本来家境还可以，婚后育有一女，今年二十二岁。夫妻感情也很好。丈夫岳楠本来是一家国企的财务会计，只是十年前得了一场重病，瘫痪在床。家里经济一下子就拮据起来。幸好婆婆身体还硬朗，帮她一起操持家务，她给人家做了十年家政服务人员，好歹把女儿拉扯大了，还上了大学，今年刚刚毕业，在省城一家公司上班。为了给丈夫治病，家里的房子早就卖了，在郊区租了三间平房，勉强度日。如今女儿参加工作了，吴妈才松了口气。 岳楠得病全基本上就成了废人，本来单位还能给些生活补助的，但是近两年由于国企改革或企业重组等原因引发大量国企职工下岗，岳楠自然在最先淘汰之列。单位补了点钱给他，就办了病退了。现在在家由老母亲照顾。吴妈给人家做佣人补贴家用，只能两周回家看他一趟。 那天晚上二狗给高建和周洁治病，吴妈都看在眼里。她认定这位李先生医术了得。她这几天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好多小毛病都好了。其实那都是二狗暗中帮她调理的。 这风波巷里的灵气很浓，人在院子里待着就感到特别舒服。这里吃的又好，住的也舒服，老板待人也和气，和周氏也极好相处，吴妈自然想跟着二狗干。 而且她还有个想法，说不定二狗还能医好她丈夫的病。 那天她从家政公司带回来的小丫头叫翠儿。是农村孩子，没上过学，不过人挺机灵，干活也麻利。经过她这几天的调教，干活和规矩都掌握的不错。其实二狗这里也没什么活，就是点家务活，吴氏主要还是教她服务人员的规矩和厨艺。闲的时候翠儿也陪周氏说说话，小丫头机灵，很会聊天，还给老太太讲故事，周氏也很喜欢。现在有线电视也装好了，翠儿还能陪老太太看电视，自然也是很开心。这里吃的和住的都很好，活又不多，翠儿自然安心做事。 今天上午，吴妈瞅着二狗有空，就上前搭话。 “先生。” “有事？” “俺看先生是个懂医的，能不能给俺孩子她爹瞧瞧。” “他怎么啦？” “他都瘫痪在床十年了。” “哦，那他能来吗？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俺能带他来。” “行。那你带他来吧。” “谢谢先生。” 下午，吴妈就雇车把她丈夫拉到了风波巷。 吴妈的丈夫岳楠一看就是个文化人，还戴着眼镜。吴妈力气也大，直接就把他背进了院子，又背进她的房间，放在自己的床上。 吴妈还没有进大门，二狗早已看见，就从后院出来，来到前院吴妈住的辅房。 他略一观察就确认这是神经肌肉接头病变引起的瘫痪。 吴妈尚未开言，他心念一动，九针齐发。 岳楠躺在床上，毫无防备地浑身一阵颤抖，双腿逐渐由凉转麻，由麻转酸，由酸转痛，忽然身体猛的一震，疼痛消失，两股热流从臀部沿大腿直下委中，稍一停留，又向双脚冲去，涌泉穴一阵锥刺般疼痛，直冒冷气。十分钟后，岳楠双腿逐渐发热，裆部发热，阳根骤然勃起，岳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通红。 又过了十分钟，二狗收了针，示意他起来试试。 吴妈扶着他，帮他双腿挪下床，穿了鞋，岳楠扶着吴妈的肩膀，双腿一用力，竟站了起来。 二狗又将他体内瘀堵的血管疏通一下，用手掌从命门给他度了些真炁。 岳楠竟然可以抬脚走了几步。 吴妈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岳楠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光腿能走了，那废了多年的阳根也恢复了功能，他又可以做回一个男人了。 “时间长不走路，可能会不太适应，练习几天就好了。” “李先生，谢谢！您真是华佗再世啊！我这病都十年了，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站起来。” “你病的时间太长了，经络虽然疏通，肌肉和精气还没有恢复，你在这里调养几日，我再给你针两次就可以彻底恢复了。”二狗又对吴妈说：“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来到书房，二狗从抽屉里取出一叠钞票递给吴妈：“这是一万块钱，你先拿着。今后家中的日常开支都由你负责，每月报一次账。钱不够了就提前跟我说。” “好的。”吴妈接了钱，也不磨叽。 “明天给你家先生买只老母鸡补补。这样有助于他恢复。” “好的，谢谢先生。” “没别的事了，你去忙吧。” 吴妈刚退出书房，周氏就进来了。 “二狗啊，忙着了？” “不忙，姥姥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好啊！看我这几天忙的，也没跟你唠唠嗑。”他示意周氏坐下。 周氏在二狗对面坐下来：“二狗啊，你跟姥姥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姥姥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啊！” “姥姥，你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 “俺咋习惯啊！俺这都被人给供养起来了。俺什么时候过过这样的日子啊？” “您是想干点活吗？前院的菜地都交给你打理好了。” “干活倒是小事，俺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事情太蹊跷。二狗啊，你跟俺说句实话，你啥时候就这么有钱了，啥时候就买了这大院子？啥时候这脑子和腿就好了？啥时候又学会给人瞧病了？”周氏一阵猛问。 “姥姥，您别急，听我给您解释。前些日子啊，我遇到了一个高人，他治好了我的脑子和腿，又传了我一些医学秘笈，这钱啊就是我给人治病挣的。” 周氏琢磨一下，这还真解释得通。 “是这样啊！怪不得这么能挣钱。那天你去替你爹还钱，俺还以为是你叔给的钱呢，应该是你自己挣的吧。二狗啊，能治好你脑子的一定是个能人，你那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好治。俺看你这徒弟瞧病的能耐都这么好，师傅绝对不能差了。这钱你挣的干净，姥姥心里就踏实了。” “姥姥，就为这事？” “就为这事。” “姥姥，您就放心吧，我挣的都是干净钱，你尽管花吧。我的能耐呀，大着呢！您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愁啊！这钱挣的太多了，怎么花啊？你快帮帮忙吧，没事就让吴妈陪你逛逛街。见啥喜欢的就买买买。但是要记住了，千万别跟人砍价啊！” “臭小子，姥姥我能花几个钱，我看你呀还是赶紧娶个媳妇吧，让媳妇替你买买买。看你到时候还得瑟。”周氏瞪了二狗一眼，起身出门。 第53章 抢号 二狗白天没事的时候就看书，晚上学数学。他让周洁晚上就来风波巷吃饭。一般地，三天二狗就学完一本书。这几天他已经把集合、函数、极值问题都学完了。周洁见他学的太快，还给他补充了些奥数方面的知识。 利用白天的时间，二狗又读完了《易经》 《尚书》 《诗经》 《周礼》 《仪礼》 《礼记》《大学》 《中庸》 《孟子》 《论语》 《孝经》 《尔雅》《春秋左传》 《春秋公羊传》 《春秋谷梁传》。 周洁的腰颈椎病针了两次就彻底好了。 二狗天天忙着看书、学习、练功、给人治病，过得充实无比。 两天过后，岳楠的病彻底好了，身体恢复到完全健康的状态，甚至比他十年前更健康。人也恢复了自信，尤其是男人的自信。吴妈也是满面春风，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他们商量好了，哪里也不去了，就跟着二狗干。岳楠也不打算去工作了，反正也病退了，就帮助吴妈为二狗做事。他也不要工资，反正要不是二狗他也没有今天。孩子也大了，吴妈一个人的工资就能养活他们一家了，他这后半生就做吴妈的助理了。 商量好之后，岳楠就跟二狗道别，先回家安顿一下老娘。然后打算在风波巷的附近重新租一套房子，这样吴妈就可以天天回家去住了。 结石这种病治好以后基本上就不会再犯了。二狗取石干净彻底，同时还会对病人的病灶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基本上就消除了病根子，这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得结石病了。 如果医院都采用这样的治疗方法，实际上医院的结石科很快就会关门。医院赚钱最好的方法就是治不好病，但是还能改善一下病症，让病人长期地依赖医院。“但愿天下人无病”只是医家的一个美好祝愿而已。 明知是杀鸡取卵的做法，姜春水和庄涛还不得不做。因为如果他们不做，就会有其他人做，他们连取卵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知道，只要二狗的机器只有一台，那么全市的病人都会过来。趁现在这个热度，抓紧赚一笔。 过来求治的其实不仅是本市的病人，全国各地的都会有。 庄涛的饥饿营销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效果。这不仅维持了住院率的暴满，还提高了其他科室的营业收入，尤其是检查化验科。现在检查化验科的收益起码上升了30%。如果庄涛让病人直接使用结石消除机，这些检查化验的收益就会归零。而如果庄涛让病人在门诊做化验检查后就直接去做结石消除，那么人流量会太大，检查化验科根本就忙不过来。饥饿营销恰到好处，使医疗硬件设施的效益达到了最佳的状态。 但是，外地的病人越来越多。一天二十个号已是杯水车薪。本地人挂不到号也就回去了，外地人不行啊，他们远道而来，不能就这样回去。因此，医院附近的小旅馆生意好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排队的人只是拿一个物件放在取号窗口排队，人可以回去，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正式排。但是很快就不行了，不是真人排队就不算数了，还因此发生了多次打架事件。后来，排队取号的人开始在取号窗口打地铺，他们从半夜开始就守在窗口，一刻也不能离开。二十个人排满了，其他的人就只好作罢。 代人排队的费用涨到了三百元一次。 放号的人开始不淡定了，他们找到了庄涛，看能不能留几个内部号，他们也能赚个人情。庄涛和姜春水一商量，觉得可行，但是二十个号不能减少，否则会引起众怒。他让楼下的骨科腾出两间病房来，给结石科使用，这样就多出了四个名额。这四个名额不对外公布，排号还是每天二十个，另外的四个名额就成了内部名额。其中，放号的每天给一个，庄涛每天给一个，另外两个归姜春水支配。 这些名额没有一个被浪费掉，医院门口很快就出现一种人，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黄牛。黄牛还分一手黄牛和二手黄牛，甚至三手黄牛。市场价，一个号已被炒到一千元。当然，拿到号的人，只是拿到一个挂号的资格而已，住院的一切费用还是要另外花的，医院的利益是丝毫没有损失的。 旅馆的价格也在提高，现在入住率从原来的不足40%，已经提升到90%。 打地铺排队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机会。开始的时候还是先到先排，后来的只好离开。但是渐渐地就不行了，有一帮专门排队的人结成了团伙，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排。这个事情都惊动了医院的保安。经协商排队团伙答应给保安队长一个名额，他们占五个名额，其他十四个留给普通人，并保证不会在医院里面发生冲突事件，事情才算圆满解决了。 一开始的排号牌是手写的号。后来加了庄涛的签名。但是，假的号牌还是有，有人开始模仿庄涛的签名了。后来他们采用最原始的竹片对牌，而且每天一换，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 眼看不可能拿到号或等不起或买不起的人，在逐渐离去，但是更多的人又从远方赶来。 西北的这个偏远小县城，外来人口迅速增加，马上有超过其接待能力的迹象。 方楚楚那边的县第一招待所，除了特殊预留的房间，均已客满。除了开两会期间，这招待所从来就没有住满过。 已经有市里的领导开始动用关系，让县机关领导搞结石消除机治疗的名额了。 那些老革命还好办，姜春水只需要让出一个他的名额就可以解决了。反正挂号、住院、检查都是医保100%报销。 最难办的是有些不愿意住院，也不愿意花钱，来头还很大的人。他们一直是特权阶级，医生甚至要上门替他们服务。其他的治疗都好办，就是这个结石消除机他们医院无法提供免费服务，这时候就要庄涛自己掏腰包垫上了。好在，这样的人暂时还不多。庄涛有时候也会从放号那里抠个名额回来给自己做个补偿。 第54章 谈判 姜春水看着事态的发展，既高兴又担心，渐渐地压力越来越大。钱是赚到了，事情却越来越难办。他在县里最好的饭店宴请了李二狗。 偌大的豪华包厢里，满桌的山珍海味，用餐的人只有两个——姜春水和李二狗。 姜春水让服务员退出，他亲自给李二狗倒上酒。 “李先生，感谢你能赏光，给姜某一个面子。这杯酒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二狗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嗯，这茅台的味道还不错。 “姜院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李先生真爽快人。没有事我也不敢浪费您这么宝贵的时间。您先吃点菜，听我慢慢给您汇报。” 二狗夹了一块鹿肉尝尝。看着姜春水，没有说话。 “先生，您发明的机器效果真是太好了。请问您有没有想过在其他地方推广的计划呢？” “暂时没有。” “如果没有就算了，如果有，姜某想做这机器的市场代理，价格由您来定。” “我这人不喜欢麻烦，扩大生产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是做做研究，玩玩而已。有这一台就够了。” 姜春水心中大喜。心想：那我不就成了独家垄断了吗？ “李总真是洒脱之人啊！来，这第二杯酒我祝李总万事顺意。我干了，您随意。”说完又干了第二杯。 “谢谢。”二狗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先生您应该也知道，现在昆南县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用您的机器吧？” “知道。” “我们一天只接收二十多个病人，先生会不会对此有意见啊？” “忘了告诉你，那个机器不能用的太多，否则会影响寿命，你最好每天只开机半个小时。我建议你在早上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开机，其余时间休息。”二狗也不想天天为这个机器时时牵挂，他觉得还是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集中处理一下更好。 “一定照办。明天就严格执行。”姜春水心想必须照办啊，这摇钱树可不能用坏了。同时他又想：这正好符合目前院里的情况啊。半个小时，处理二三十个病人刚刚好。 姜春水给自己又倒上一杯，又给二狗补满。 “先生先吃点菜，尝尝这熊掌。昨天刚从山上打的。” 二狗尝了尝，味道很不错，新鲜。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只是这个问题可能太敏感，先生可以不回答。但是我真的非常好奇。”姜春水道。 “请讲。” “这机器怎么知道病人有没有交费的。” “我的机器有远程通讯功能，自带监控。每天做了多少个病例，它也会自动记录。我就是关了监控，最后结算的时候我也知道它做了多少病例。我劝你们不要耍小聪明。” “岂敢岂敢！先生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动。”姜春水赶紧表态。“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你说。” “这机器给我们院带来的收益是非常好的。其实机器本身的治疗费用我们院里那部分收不收也无所谓，我想把机器治疗的收益都让给您。” “附加条件是什么？” “每天给我几个不用交费的名额。” “你需要几个？” “五个。” “可以。我给你凑个整数，每天治疗三十个病人，机器的日租金按一万元结算。月租金也取个整数，三十万元。但是必须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治疗。不得延长开机时间。发票问题你自己处理，我只拿现金，写收条。11月份总共不足十天，机器租金就按五万元算吧。从12月分开始算月租金三十万元，每月月底结清。” “好的。成交！”说完，姜春水拿起酒杯跟二狗碰了一下，干了第三杯。 二狗还是喝了一小口。 “明天我会让我的人去你那里办理收款和合同变更。合同你来拟吧。” “您放心，一定让您满意。来，尝尝这羊肚菌。” 第55章 电视讲话 第二天，二狗派吴妈去医院找姜院长办理收款和合同事宜，岳楠陪同吴妈一起去了院长办公室，二狗打了个电话给姜春水，授权吴妈办理一切相关事宜。合同、收条都是签的吴若兰的名字。二人收了钱，吴妈回去复命。 二狗直接把那五万元交给吴妈保管，留作家里日常开支用。 “吴阿姨，我想买辆轿车，你帮我安排考察考察。” 吴妈觉得这事让岳楠去做比较合适。“我家孩子她爹正好闲着没事，我看可以让他帮看看。他以前会开车的。” “岳先生要是闲着，也可以来我这里做事啊。以后我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谢谢先生！” 岳楠一边去打听买车的事，一边琢磨着：反正下岗没事干，正好可以练练开车。以后还可以给二狗开车呢！他原来就有驾照，只是这十来年瘫痪在床，想来这辈子是开不了车了，因此驾照都没有年审过，已经作废了。于是他去驾校报了个名重新考试申领。 这年头在这偏远的小县城还没有卖轿车的4s店，只有几家卖农机的。街上也没有几辆轿车在跑，街上跑的还有许多是无牌或套牌的黑车。 买车最好是去省城里买。 岳楠给省城的女儿吴岳岳打了个电话，委托她帮助打听一下轿车的事情。吴岳岳随母姓，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子，她已经收到了父亲病愈的消息，正想着过几天回来看看岳楠呢。其实她也不怎么懂车，但是她公司里有人懂啊！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县医院结石科的结石消除机每天严格开机半小时，排号治疗的人必须提前预约排队。平均每分钟治疗一个人，高效而有序。二狗的工作时间也变得集中，不需要整天都牵挂这个事情。 治疗人员是不是交费了，二狗不需要操心，他只管每天治好三十个病人就行了。姜院长的处置权限得到极大提升，他每天多了六个可以不用挂号的名额。这些名额足以应付那些特殊的人群。当然，特殊的人群数量是极少的，多数人还是愿意走医保的。因此这六个名额基本上还是流通到了黄牛的手里。能省去住院的费用，和住宾馆的费用，那些外地人自然愿意出高价竞购。每个不用挂号的名额已经炒到了两千元。这在一定程度上疏解了这个小县城宾馆行业的接待压力。 高额的费用，自然让一些人望而却步，部分经济条件差的外地人知难而退，选择离开了昆南县。市场价格的调节功能让宾馆的入住率保持着一个动态的平衡。 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一些治疗结石的假广告开始在车站张贴。医托开始在车站拉外地人，声称他们可以搞到治疗的名额。 也有人用假的结石消除机在其他诊所开展结石消除业务，其实就是普通的碎石机。县人民医院结石科也是按超声波碎石机收取治疗费的，只不过是按两次治疗费收取的。这就给了那些人制造假象的条件，他们声称也是用的同一种机器，价格减半。自然有上当的人，不过也有被治好的。上当的人多是外地人，多数会认栽，不会闹事。但是也有人会选择投诉、索赔甚至打架，医疗纠纷事件发生率在不断攀升。 西海电视台对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进行了专题采访，姜春水和庄涛的结石研究课题组名声大噪。 姜春水发表了电视讲话，他说：“结石消除机是无创消除结石疗法的一个重大创举，它结束了超声波碎石和手术取石的历史，给广大结石病患者带来了福音。它实现了不吃药、不开刀、无创伤、无痛苦、无残留、不复发、即治即走的结石治疗新手段。它的主要原理是利用了高科技电磁射频技术，化顽石于无形。传统医学理论认为，聚则成形，散则为气，我们就是利用这一原理，让有形的石，在电磁射频的能量激发下化为无形的气，从而达到消除结石的目的。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院组建了专门的科研团队，投资数百万元，克服了重重困难，历时三年，经几百次试验，终于造出了第一代结石消除机。它虽然外观简陋，但效果极好，效率极高。试用以来，已为数百名结石病患者解除了痛苦，受到了广大结石病患者的一致好评。这项技术结束了我国在结石病治疗领域设备落后的现状，在国际结石治疗领域具有绝对领先的地位。” 省日报社对西海电视台的专访又进行了转载，姜春水的讲话立即在全省医疗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越来越多的兄弟单位开始对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进行访问考察，许多人对姜春水团队发出邀请，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开展这项研究，申报国家重大科研课题。 姜春水自然是一口拒绝。 第56章 学习物理 东方市汪府内宅。 刘神医看着汪如海带来的野山参，啧啧称赞。他行医一辈子，还头一次看见品相这么好的野山参，而且还特别新鲜。 “汪老爷子的病有救了！”刘神医道。 “有劳刘神医了。”汪如海拱手道。 “既然能寻得这百年老参，也是老爷子有此造化。刘某必当尽力。” 刘中原是祖传的中医世家，他的爷爷师承中医世家江南第一圣手费家，传统医术造诣极高，在整个东方市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汪老爷子本来身子骨硬朗，只是遭人暗算，受了极重的内伤，幸有刘神医一直用老参汤吊着，暂时保得一命。由于气血亏虚得厉害，不能下猛药。若要根治，必以百年老参补足气血，方可以猛药攻之。这三个月以来，汪老爷子已服用了许多野山参，差不多就是拿野山参当饭吃了。若是平常人吃了这么多野山参，估计都能吃出人命来了。 刘神医果然有些手段，他以百年老参为药引，三付药以后，汪老爷子吐了半升黑痰后，竟慢慢好了起来。刘神医又以滋补之药扶正，汪老爷子食欲逐渐增强，身体竟然渐渐地恢复如常了。 从二狗住进风波巷36号，转眼已二十多天了，初冬已过，已是大雪的节气，昆南已经下了一场中雪，马上就要进入数九寒天，风波巷已经生起了炉子。但二狗体内真气充足，并不感到寒冷，不过也换了冬天的衣服。 周洁已经教完了高中数学的全部课程。什么三角函数、立体几何、解析几何、圆锥曲线、不等式、数列、极限、排列组合、向量、复数、概率与统计等都已全部装进二狗的脑袋里。在解题的速度上，二狗已经甩了周洁好几条街了。有些题目甚至周洁还不会做，二狗却可以轻松解决。周洁决定，不再给二狗上课了，大学的数学只能让二狗自学了，他最多只能当个陪练。 其实二狗并不太喜欢数学，他最喜欢的还是历史和文学。但是数学又是学习物理和其他自然科学的前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学了。既然是自学大学数学，他就没有必要浪费老师晚上授课的时间了，他决定白天自学数学，晚上由高建给他教授物理。 高建、周洁、韩刚一般周末来风波巷小聚，吴妈会给他们安排一桌好菜，二狗每周也给自己放一个晚上的假。大家吃过饭就闲聊，多数则是在探讨二狗对他们提出的问题，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比较随意的答疑时间。因此虽说是不授课，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学习。二狗非常喜欢这样的学习方式。 他们都觉得二狗这么逆天的学习能力没有上学太可惜了，他们建议二狗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相信他一定能考上顶级的名牌大学。二狗哪里还有考大学的心思，他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上大学，对他来说，读书无非就是学习知识而已，他现在自己学也是一样的。大学的老师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上大学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物理对于二狗来说比数学更简单。他两天就学完了初中的课程。什么测量、密度、质量、时间、速度、电、磁、温度、比热，什么欧姆定律、帕斯卡定律、热功当量、安培定律、左手螺旋定则、右手螺旋定则只需要讲一遍，二狗就能理解并应用。 二狗学习物理并不止于记住，他掌握这些知识是基于理解和深刻的思考。比如，刚学了初中的物理知识，他就问高建：“为什么1米是这么长？为什么1米正好等于3尺？1升水为什么正好是1千克？水的比热为什么正好是1？水为什么正好在0度结冰而在100度沸腾？如果哪一天地球自转的速度变慢了，1秒会不会变长？为什么人们定义时间必须要和运动建立关系？安培是怎么定义的？” 说实在的，高建都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些问题。他在大学里也只是在量纲学习的阶段对这些问题有过一些简单的思考，但是并未深入。他让二狗这一问竟然一下子答不上来了。于是高建回去查阅了许多资料，这也让他对基础的物理学概念有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 第57章 关于米的对话 作者提醒：不喜欢物理学的读者请跳过此章。 周末。 吃了晚饭，二狗和高建、周洁、韩刚在客厅里聊天。前几天关于长度单位”米“的由来问题，二狗把高建问住了。高建回去查了许多资料，他说今天基本上可以回答二狗提出的这一问题了。下面是他们的对话。 “谁规定了米的长度？”二狗问。 “米只是翻译成中文的叫法。它是一个外来的量。它最早起源于法国，在法文里叫mètre。中国古代是没有米这个长度单位。”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米为什么是这么长？”二狗道。 “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其实要弄明白长度问题的发展历史。”高建说。 “我能想像出来，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需要对长度进行量度。比如：行军打仗需要知道走了多少路，做个衣裳需要知道用多少布，盖个房子需要知道用多高的门。” “是的，古代的日常生活和贸易活动中也需要对各种长度进行测量，因此需要一个用来测量的标准物。不光是长度、还有面积、体积、质量、时间等。长度只是度量标准中的一个而已。你学过的《几何》学，就是从丈量土地的技术发展起来的。” “我也能够想像，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国度，人们用来测量长度的工具和单位是不一样的。从历史上看，我们国家以前的长度单位是很乱的，只到秦始皇统一华夏才将度量的单位统一起来。”二狗道。 高建接着说：“是的，秦人的尺大致是普通人从手腕到肘部的长度，相当于今天的大约23厘米。古人定义长度的标准先是用人体的部位来定，就像数数的进制用十个手指来定。比如你针灸上用的寸就是大约一个姆指的宽度。古人还用拃、庹、步、寻、仞等，都是如此。” “关键是用人体的部位来确定长度它是变化的，不用说不同的人，就是同一个人也会变化。虽然有时候采用这种相对长度有好处（比如针灸定穴位），但是大多数的时候是会造成混乱的。计量的误差会很大。如果就规定是用秦始皇的肘来定义尺，那倒是确定的，不过他死后，如何保存他的肘就是个问题了，因此不能长久。”二狗道。 “肘是变化的，但是当一个人的肘一旦被定为标准，就可以用其它的东西来等价地表示，比如完全可以用青铜制造一个标准的尺作为标准。” 顿了顿，高建接着说： “用人体的部位作为长度的标准不仅在华夏如此，在其它国家也是一样的。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人找来美男子库里修斯，以他双手伸开时，两手中指尖的距离为长度标准，按华夏的翻译也称一寻。古罗马凯撒大帝时代规定，把罗马士兵行军时的两千步定为1哩，即罗马里，后来英国人沿用至今，便是英里的由来。公元九世纪，英皇亨利一世在位时，组织大臣们讨论一码究竟应该为多长。大臣们为此争论不休，各说各的理。亨利一世急了，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大臣们居然可以闹得不可开交。他一拍大腿，说道：全都不许闹，一码就是我鼻尖到食指尖的距离。于是，码的标准便伴随着亨利一世的怒气诞生了。德国人显然要更严谨一些，他们认为脚的长度因人而异，具体使用时，人们基本都是依据自己的脚长来计算长度，这样误差太大。于是在16世纪，他们找了16个从教堂出来的男子，将他们左脚的长度加在一起，再除以16，求得平均脚长。这样才诞生了我们现在使用的英尺标准。你可以从英尺的英文单词foot看出，它和脚是同一个词。” 二狗接道：“用人体的尺寸作单位就算是有德国人的严谨性，但是它有一个关键问题是各单位之间不好换算，它们并不是整进制。比如华夏国的一拃和一庹、一步，就无法说清楚他们之间如何换算。” “各国人在定义长度的时候都差不多，起初并未考虑各种长度之间准确的换算关系，比如英国人定义的英尺最先的规定是一个成年人的脚长，这和亨利一世定义的码也一样没法换算。英寸的原标准是十世纪英王埃德加的拇指关节长度。但到了14世纪，英皇爱德华二世颁布“标准合法英寸”，即从大麦穗中选取三粒最大的麦粒排成一行的长度就是一英寸。这些规定虽然确定了长度的单位标准，但是其随意性和混乱性是非常明显的。不同单位之间也没办法换算。”高建道。 “华夏国的长度单位在秦时，大概有了进制的关系体系，比如，秦朝的长度标准单位是尺，由尺再细分为寸、分、厘、毫，都是十进制。又如再由尺放大可以诞生其它的单位，如：五尺曰墨，六尺曰步，七尺曰仞，八尺曰寻，倍墨曰丈，倍寻曰常，一百五十丈曰里等等。这样，长度虽然由人体而来，但是最后还是脱离了人体，产生了其它派生出来的单位。”二狗道。 “不仅华夏，其它民族也是一样的。比如英制长度单位中：1码=3英尺，1英尺=12英寸，1760码=1英里。这些都是能换算的，不过不是十进制，比较麻烦。”高建道。 “就算能换算，问题还是存在的。因为各个民族、不同地区、不同行业的长度标准都不一样，在国际贸易中，难以换算。另外，测量长度的标准工具只能有一个，否则，如果其中一个工具变长了些，都弄不清是这个长了，还是那个短了，甚至可能是这个长的多些而另一个长的少些，更甚至也可能是这个短的少些那个短的多些。”二狗像是在说绕口令。 “是啊，所以需要一个长度比较确定不变的东西作为长度的标准工具。这个事情法国做的比较早。这里面的故事很多，但是简单地说，他们把通过巴黎的由赤道到北极的子午线全长的千万分之一定义为长度的标准单位1米，其它长度单位以米为标准进行十进制换算。他们认为地球子午线的长度是不会变化的。后来这一规定逐渐在全世界推广开来，这就是米的由来。”高建道。 “能说说那些有趣的故事吗？” “1790年5月8日，法国国民议会宣布对计量衡进行改革，并委托法国科学院决定如何规范度量衡。法国科学院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处理这个问题。该委员会由数学和力学专家拉格朗日、力学和天文学家拉普拉斯、化学家拉瓦西、测量仪器设计师德邦达、科学院秘书等组成。拉格朗日任委员会主席。 委员会首先采用了拉格朗日提出的以十进制为标准单位的建议。1790年10月27日，委员会决定将计量单位定为十进制。这样，计量单位的十进制与长期形成的数的十进制是一致的，这给单位换算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接着，他们讨论了长度和质量的单位。他们提出采用从赤道到北极的子午线长的千万分之一作为米，十分之一米作为分米，1立方分米的纯水作为基本质量单位。1791年3月30日，法国国民议会通过了这项提案。此后，法国科学院的许多专家致力于这个标准量的测量和测定。 之所以采用从赤道到北极千万分之一作为长度的基本单位，是基于这样的思考：15至16世纪，随着世界航海事业的迅速发展，一种与航海密切相关的长度单位非常流行，那就是海里。1海里大约是地球大圆角度一分对应的弧长。这对导航非常方便。只要测量星空与原始位置的角度差值，就可以直接得到距离。新的长度单位也应方便航海的要求，因此大圆的1\/4，即赤道到北极长度的千万分之一，被视为1米。当时，委员会原还计划将直角度从90°改为100°，这样地球大圆的每1度对应的弧长就是100千米。这会给航海带来极大的方便，但是未能实现。” “如果实现，那现在的周角就是400度了。”二狗插话道。 “是的。”高建继续讲述。 “接下来，他们就需要精确测量地球子午线的长度。天文学家约瑟夫·德·兰布尔和安德烈·迈尚毅然接受了这一重要任务。他们同时从巴黎出发，相背而行，博学的德·兰布尔从巴黎北上，细致的麦尚从巴黎南下。他们到达各自的目的地敦刻尔克和巴塞罗那后，就开始测量他们之间的距离。最后，根据实测数据，他们算出了一米的长度。然而，当时法国正处于资产阶级革命的狂潮之中，社会一片混乱。这两位科学家经常冒着被追捕的危险。在巴黎郊区，德兰布尔多次避开狂热分子的追击，几次差点被送上断头台。在法国和西班牙的激战中，麦尚作为法国间谍被拘留。 经过七年的跋涉，德·兰布尔和麦尚终于在法国南部的卡尔卡松要塞相遇。当他们带着调查数据回到巴黎时，拿破仑·波拿巴已经成为法国的新统治者，法国政局已经恢复稳定。巴黎人民像迎接英雄一样欢迎他们。提倡科学的拿破仑也对他们给予了高度评价：“胜利就像过眼云烟，但这一成就将永垂不朽。” 不幸的是，从事测量工作的天文学家犯了一个小错误，导致1米的长度比规定长度短了0.02毫米。后来，通过精确的卫星测量，人们发现从地球极点到赤道的经度为.9米，而不是麦尚测量的千米。也就是说，1米的标准长度单位比规定长度短0.02毫米。着名科普作家肯·奥尔德曾在《万物衡》杂志上披露，当麦尚回到巴黎时，他发现自己的测量有误，因为他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测量不符。这个错误造成的内疚让麦尚日夜不安，精神濒临崩溃。为了改正错误，他又到野外测量，在测量的途中死于疟疾。 1799年，法国科学家根据测量结果制作了一根横截面为3.5mmx25mm的铂金棒，棒两端的距离定为1m，交法国档案馆保管。因此，这个铂金棒也被称为‘档案米’。这是“米”的最早定义。 1812年，法国颁布了“米制”，并于1837年起在全国推行，使米制首先在法国生根发芽。 公制米一开始并没有很快得到其他国家的认可，在英国眼中，公制依然是‘法国的公制’，因为它的标准再怎么说也是基于经过巴黎的经线测定的。而且，英国这边的社会情况也并不是很支持在度量衡方面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当时法国的贸易和经济已接近破产，但英国却是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工业强国，过分激进的改变必定会损害当下和未来的经济，尤其是，目前的计量体系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坏处。1824年，英国出台了《大英帝国度量衡法》，将从罗马人那里继承的度量衡标准化，而且确定长度的标准方法采用了‘秒摆’法。关于长度标准的确定方法变成了两个体系、两个国家间的较量。经过漫长的研究，英国的学术机构终于在1841年悻悻地宣布，秒摆的精度不足以用来重建长度的标准。子午线法的米才被逐渐接受。 由于“档案米”变形严重，1872年法国放弃了‘档案米’的定义，根据‘档案米’的长度，采用铂铱合金（90%铂和10%铱）材料重新制作了米原器。当时共制作了31件米原器，横截面大致呈x形。‘档案米’的长度被刻在尺子的凹槽（中性面）上，两条线的宽度为6-8微米。 1875年，国际度量衡理事会在巴黎召开会议。法、德、美、俄等17国政府代表共同签署了《公制公约》，同意成立国际度量衡局，承认公制是法国大革命诞生的最大科学事业。‘米’被确定为国际标准长度单位，一直沿用至今。 1889年，在第一届国际计量大会上，在31个米原器中最接近0c时‘档案米’的第6号米原器被国际计量局选为国际米原器。规定1米就是米原器在0摄氏度时两条刻线中心间的距离。作为世界上最权威的长度基准，它被保存在巴黎国际计量局的地下室，其余的标尺作为辅助标尺分发给参与国。米原器的精度可以达到0.1 微米。 1927年，第七届国际计量大会对长度计量的定义又作了更为严格的规定。除温度要求外，还提出国际米原器必须保持在1标准大气压下，并对其放置方法作了具体规定。 国际米原器的出现，是人类长度测量技术标准从人体部位的相对量值到实物量值转化的重要转折。” 说了这么多，高建终于停下来，喝了口水休息一下。 “那么，我们现在所用的米，就是从这个米原器来的啰？我们国家的尺和米为什么正好是3倍的关系？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二狗又开始了新的问题。 “为了可以使我国与国际科学界、工商界接轨，1908年，清政府制定了采用国际单位制度的规模和实施条例。国际权威局应邀生产了铂铱合金和镍钢合金原辅材料的标准米器，并运回华夏。1928年，颁布了《计量衡算法》，规定以‘万国公制’为标准体系，并临时以‘市场制’为过渡辅助体系，修改了我国原来的计量体系，强行适应国际单位。规定1公尺为1米=3市尺，1公升=1市升，1 公斤=2市斤。新修订的市尺、市升和市斤和原来旧的尺、升、斤大致相当，这样在引进国际标准单位的同时也适应了人们原来的生活习惯。与公制的转换很简单，使国际单位制逐渐为公众所接受。1949年以后，国际单位制由政府系统在全国范围内普及。因此，1米=3尺是人为的规定，并不是巧合。 华夏国不同朝代时，尺的长度都是不一样的。商代的一尺约等于现在的16.95厘米，周代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3.1厘米、秦时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3.1厘米、汉时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3.75厘米、三国时期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4.2厘米、南朝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5.8厘米、北魏一尺约等于现在的30.9厘米、隋代一尺约等于现在的29.6厘米、唐代一尺约等于现在的30.7厘米、宋元时一尺约等于现在的31.68厘米。现在的一市尺相当于33.3333厘米。总体上看，尺越来越长了。 《三国演义》中古人动不动就身长八尺，其实也就相当于今天的1.95米左右。 1959年华夏国发布了《关于统一计量制度的命令》，确定米制为我国计量制度。1977年国务院颁布的《计量管理条例(试行)》，规定:“我国的基本计量制度是米制(即“公制”)，逐步采用国际单位制”。1978年又批准成立了由20人组成的“国际单位制推行委员会””，负责组织全国性的国际单位制推行工作。1979年1月1日，中药方剂计量开始采用公制。为了保证国家计量制度的统一，1985年华夏国颁布了《计量法》，第二条规定:“国家采用国际单位制”。自1991年1月1日起，法定单位制成为我国唯一的法定计量单位。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224个国家和地区，大多采用国际单位制，只有美国、缅甸和利比里亚仍坚持采用英制，拒绝使用公制。后两个国家可能是由于习惯问题，而美国拒绝它，是因为他作为科技、工业的领导者和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肯执行其他国家主导制定的标准。” 听高建讲了这么多的故事，二狗又问：“费了这么多事才完成的国际米原器现在怎么样了？” “保存得的再好，也不可能保证它永远没有任何损失。万一哪一天它损坏了，就很难再制作出一个和它长度相等的米原器。况且它的精度只有0.1微米，早已不能满足现代的科学测量的精度需要。在1960年召开的第11届国际计量大会上，各国代表一致通过决议，废除了米原器对米的定义，理由是它既不方便，也不准确。” “费了这么多事，这就废了？” “采用实物量值的方法做的再精确，也是难以保存的，维护费用极高。因此采用自然量值作为单位基准器的设想一直为人们所向往。20世纪50年代，随着同位素光谱光源的发展。发现了宽度很窄的氪 - 86同位素谱线，加上干涉技术的成功，人们终于找到了一种不易毁坏的自然标准，即以光波波长作为长度单位的自然基准。 1960年第十一届国际计量大会对米的定义作了如下更改：”米的长度等于氪- 86原子的2p10和5d5能级之间跃迁的辐射在真空中波长的.73倍”。这一自然基准，性能稳定，没有变形问题，容易复现，而且具有很高的复现精度。精确度可以达到 0.001微米，比用米原器法提高了100倍。世界各地都可以制造氪灯，不必去国际计量局核对米尺了。我国于1963年也建立了氪-86同位素长度基准。米的定义更改后，国际米原器仍按原规定保存在国际计量局。” “这就精确多了，那么现在的米就是用的这个定义吗？” “不是的。激光出现以后，氪灯就逊色多了。用激光的波长当尺，从理论上推算，可以比氪86同位素灯准确100万倍。1969年用激光测量地球和月球之间的距离，长达38万多千米，误差只有几米。得益于光速测量技术的提高，1983年10月，联合国度量组织在巴黎举行会议，规定了新的“米”的定义，即把光在真空中1\/ 秒所走的距离定为一个标准米。采用了自然界的基本物理常数——光速常数作为“米”这一国际基本单位的定义。 这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米。” “好麻烦的米啊！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好，却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二狗说。 “什么问题？”高建问。 “它引入了另外一个难以定义的物理量——秒，或者说，是时间。我们只有准确地测定时间，才能准确地测定米啊！那我们如何准确地测定时间呢？” “好不容易回答了你一个问题，又来一个更难回答的新问题。下次再说吧！” 第58章 机器升级 发表电视讲话后，姜春水忽然想到，这科研经费还没有真正地落实呢，这几百万的牛都吹出去了，总是要兑现啊！他立马指示，要对碎石消除机进行必要的升级改进，研发二代产品。 他当然不会为这点事去麻烦二狗的，自己改就行了。这么好的机器当然不能这样简陋，起码在外观上要像个医疗器械啊！核心的东西当然是不能动的，不过外包装可以改呀！ 首先，床架子是可以用卫生级不锈钢包一层的，床腿也要做加固，外面要做成一个包厢的形状，为了安全，要再加一层防盗门，密码锁，只有授权的人才能打开。包厢里面要装上空气调节器，再配上照明灯，时钟、报警器、通风孔、氧气源、充电插座…… 总预算下来，大约要三百多万元。嗯，这高科技的东西还真是花钱啊！采购工作当然要由姜院长指导完成。招标工作进展非常顺利，因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一般企业是承接不了的，只有少数几家备选企业能做，都是经过姜春水仔细考察后确定的。 预算的三百六十万元科研经费就这样落到了实处，程序非常顺利。施工工作都是安排在下班时间连夜加班赶工的，加班费用非常高。 一天夜里，一个有结石病的工人想在夜里偷偷地用一下结石消除机。不过不幸的是他的体重太重了，有二百多斤，他往机器上一躺，还没有开电源呢，就听“咔嚓”一声，床板竟然被压塌了！从中间断为两截。但加固了的支架竟然没有事。不过线路板被压坏了，指示灯也被拉扯下来了。那工人顿时傻了眼，这么贵重的机器打死他也赔不起啊！他心一横竟然丢下其他同伴逃跑了。其他人一看，这要汇报啊！虽然是深夜十二点了，他们也不得不打电话给领导汇报。 电话很快打到姜春水的家中，接电话的是姜春水的老婆，她说姜院长在医院加班，有一个重要病人需要连夜会诊，没有回家。 结果庄涛找遍了整个医院，又打了各个科室的值班电话，也没有找到姜春水的影子，他也不敢再打电话到姜春水的家里。于是只好打他的寻呼机。 深夜，大雪纷飞，“镜花水月”娱乐会所的一个包间内，春色满屋。 “滴滴”姜春水的寻呼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从两个女人的怀抱里抽出一只手臂，拿出寻呼机翻看了一下：“机器坏了，请速回电xxxxxxx，庄涛。” 他浑身一激灵，一把推开两个女人，赶紧穿上衣服，掏出二百元钱扔在床上，出门骑车冒雪向医院赶去。 “镜花水月”娱乐会所离医院不远，他没有回电话，而是直接去了结石科。那些工人还没有走，施工队的老板也在。 “什么情况？” 庄涛把事情的经过简要一说。 姜春水当场就后悔了，他后悔不该为这个宝贝疙瘩做什么“改进”。同时他又有些生气，他气庄涛怎么不安排一个人在现场值班，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放心让一个施工队随便乱动？ 庄涛也非常紧张，他知道，这机器如果一天修不好，姜春水至少每天要损失一万元。要是机器得不到及时修复，他这科室主任的位置就危险了。 姜春水犹豫再三，决定不能在这半夜给二狗打电话。他决定明天早上六点钟再打。他让施工队和庄涛都守在现场，不得离开，待命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六点，二狗准时接到了姜春水的电话。其实他昨天夜里就知道了现场的情况，只是姜春水不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提。 “先生，机器坏了。被一个二百多斤的病人压塌了，床板和线路板都坏了。” “哦。”二狗平静地应了一声，似乎并不关心。 “恐怕还需要先生亲自过来替我们修理一下。” “不用我过去，你们找块结实的板换一下就行了。” “线路板也坏了。指示灯的线也扯断了。” “线路板坏了就用胶布粘一下。指示灯的线断了就重新接一下好了。” 胶布粘一下？！靠！还能这么修？ “那怎么固定在板上？” “用钉子钉一下不就行了，或者用绳子捆扎一下也行。” 靠，用钉子钉！绳子捆！这也算是维修？ “那那那，电线怎么接？” “不用接。把按钮接好了就行了。” 不用接！？ 姜春水彻底懵了。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行了？” “是的。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二狗就挂了电话。 姜春水放下话筒，心中犹豫不决。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二狗的指示做了。他把二狗的话转达给了庄涛，让他抓紧照做。庄涛将信将疑，但是也只好照办，于是就抓紧落实。施工队听说方案这么简单，就立即安排实施，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维修工作。 九点钟一到，庄涛立刻就让病人上去试治。结果是虚惊一场，机器工作完全正常！ 施工队、庄涛和姜春水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姜春水心中的疑问却更大了。 第59章 大药 又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二狗已经学完了高中物理的全部内容。包括：直线运动、力、牛顿三大定律、曲线运动、万有引力、能量守恒、电、磁、交流电、分子运动论、气体状态方程、热力学、物态变化、光、波粒二象性 、原子物理等。 同时，他利用白天的时间自学了大学数学，包括：数列、极限、微积分、空间解析几何与线性代数、级数、常微分方程、概率论、工程数学、拓扑学、模糊数学、离散数学、数论等。 严冬的寒意挡不住全国人民对于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持续的热情。升级后的结石消除机自然收费也要水涨船高。医院的收入自然提高了许多，但是利润却并没有增长，因为科研实在是太花钱了。好在回报是持续的和长期的。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这些投入都会收回。 一个只有三万多人口的西北小县城，外来流动人口突然增加了一千多人，而且还是高度流动性的。有的是来排队看病的，有的是陪护家人的，有的是来做学术考察的，有的是来做采访报道的，有的是来打探消息的，还有的是来行骗的。 小县城的各类商业都变得好起来。这些外来人口大多来自经济实力较强的大城市，购买力非常强。宾馆、饭店、交通、景点、土特产商店的生意通通好起来。一个月下来，给这个小县城带来了一千多万元的现金流量。可以预见，一年下来，将会给县城人民带来人均三千多元的产值。要知道现在全国城乡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才1500多元，年人均总收入才1900多元。昆南县的年人均可支配收入还不足千元。 县政府有关部门已经意识到，县人民医院结石科已经成了昆南县的一个商业引擎。县科技局决定，支持县人民医院结石科为结石消除机项目申报省级重点科研课题，并由县级财政给予配套科研资金支持二十万元。市青联决定提名课题组组长姜春水申报西海市杰出青年。 李二狗的收益和姜春水相比，只是毛毛雨。 昆仑境又增大了，空间大小已达一千立方米左右。而且，又生出了一个新的平安扣。二狗的御物范围已扩大到了八十米。 二狗问临渊：“这有形之物可以凭念力移动，那无形之气是不是也可以呢？” “当然可以，气之为物，无固定之形态，更容易为念力所驱使。比如意念周天，就是以意导气。念力强大之人，一念之间，天地之气，万里之遥都可以为之所用。” “我也可以以念力采天地之灵气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念力有限，影响范围比较小。你所练习的龟息之法，只是一种被动吸收天地灵气的功法，称为文火。仅采用静定之法，并不加以念力干涉，所谓勿忘勿助，修炼比较平稳，也比较安全，基础也扎实，但是速度较慢。如果以念力主动引气，则为武火，修炼速度较快，但是根基不扎实，缺少高人指点时容易出问题。” “那我能不能利用昆仑境将湖心岛上的灵气搬运过来，然后，我还是用文火之法修炼，不是也可以提高修炼的速度，但同时也比较安全、扎实吗？” “是的。不过你的意念一停，搬运就会结束。而如果你一直搬运，就会分心，做不到守一。所以，这种以念引气的方法宜采用武火的修炼方法，直接将气引入体内，而不是采用文火的方法再去被动地吸收。” “那有什么相应的功法可以平衡？” “你目前所练习之功法以静为主，静极之时，必会生动，动则易乱。我可传你一部《止观法门》。静则易昏，动则易乱。除昏平乱不过止观二法。静极生动，动极生静，动静相宜，亦不过止观二法。止可破有，观可破空，空破方得妙有。所谓有无相生，动静相成。得止观之妙义，可入非想，非非想之大境界。” 说完，遂传授二狗《止观法门》。 二狗依法习练，观以引气，止以平气。湖心岛浓郁的灵气迅速被引入丹田，真炁在丹田迅速凝聚、压缩，几乎液化。丹田逐渐如火炉一般温热。这种热不是那种燥热，也不是体温上升，就是在三伏天也不会引起大汗。因为在丹田之上，一股氤氲之气在蒸腾翻滚，出现了上水下火、坎离交媾的既济之象，所谓龙从火里出，虎向水中生。火势有度，无虚火上行，水气淋漓蒸腾，不是一潭死水。二狗浑身真炁流转，心肾相交。现在天气已近冬至，二狗却全身温暖，即使只穿夏天的衣服，也不觉有丝毫寒意。讲话之声也似从丹田发出，洪亮如钟，所谓底气十足。平常之人讲话多从胸腔发声，如果身体差些的，所谓中气不足之人，只能从嗓子眼发声。 就在冬至那天，二狗忽觉丹田一震，一颗鸡蛋大的金丹已在丹田结成。这丹丸和上次经络周天运行时的丹丸有所不同，那时的丹丸只是一团气态的火而已，这次的丹丸则几乎是液态的凝聚物，其中蕴含的能量远非气团可比，就像天然气和液化天然气的差别一样。这是在二狗全身气脉均已真炁充盈的情况下，多天积累才形成的。就像水流入干裂的河床，只有那些裂缝被水充满了以后，你才能在河床中看到水在聚积，水位才能上升。在经络不通，真气不足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结成液态的丹丸的。在体内真气消耗的时候，液丹能够气化，补充真炁。反之，体内真气用不完的时候，就会在丹田储存，结成液丹。这是能量存储和转化的一种方式，就像高中物理学中学习的物态变化一样。 精纯的真炁周遍全身，那金丹沿更深的经脉运行。它先冲开海底，沿脊髓上行，真炁像铺天盖地的洪水向支脉涌去，气为血帅，二狗浑身血脉喷张，气血翻涌，身体鼓胀。浑身三万六千气孔全部开启。经络中真炁流动的速度骤涨。就好比水管中本来水也是满的，只不过流速缓慢，也是通的，但管道扁憋，内壁可能还受了挤压，水流的阻力还是有的。经这金丹推动，在高速水流的带动下，管壁膨胀开来，阻力反倒没了。真炁不再是沿一条线运行，而是沿整个背部成片地向上运行。 金丹在脊髓中稳步上行，直透三关，真炁成片地通过后颈，沿耳根过玉枕，入泥丸。突然，百会打开，一道天光自百会直透丹田，泥丸宫突然从漆黑一片变得一片光明。二狗突然发现，他能看到自己体内的五脏六腑了，肌肉、骨骼、经脉、血管亦清晰可见。这种内视与昆仑境无关，是实实在在的看见。同时，头部剧烈摇动，双耳竖起，听力大增，他甚至能听到百米之外两只蚂蚁的对话。 金丹从泥丸直下丹田，三脉七轮尽开。二狗心开意解，突然似有所悟。能量的潮水涌入身体精微之处，体内的垃圾透过打开的毛孔渗出，浊气从口中呼出，一股异香从体内散发开来，沁入心脾。二狗鼻孔一阵收缩，嗅觉顿时变得无比灵敏，他感觉就算闭上眼睛，也能凭嗅觉找到物体的位置。 一场甘霖从自梵天而降，经百会过泥丸而下。若醍醐灌顶，大脑无比清凉。大药化作金精玉液，满口异香，二狗大口吞咽。 金丹回到丹田，灵气从百会透中脉而下，直达丹田，继续为金丹所吸收。新一轮周天又重新开始。二狗一共转了三十六轮才停下。 “恭喜小友打通丹道周天！” 第60章 王者归来 二狗收了功，从卧室出来，翠儿已备好了早饭。吴妈已告诉她二狗每天早上都要盘腿练功，不得打扰，没有特殊情况不许敲门和问话。二狗不出来，她们只能等着。 二狗离开李家村已经一个月了，他决定回村里看看。 吃过早饭，二狗收拾了一下东西，将平安扣放在书桌的抽屉里，平安扣里的空间大约有一百立方米，二狗的感知半径可达四十米，看护这个院子基本上没有问题。 他跟姥姥和吴妈说了要回李家村几天，让吴妈照顾好家。吴妈给二狗准备好了衣服点心和一些吃食，装了满满一箱子。其实二狗的空间里还有许多点心和包子。但是他仍然收下了吴妈准备的东西，反正存在昆仑境里也不会坏。 临出门的时候，周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二狗啊，今天是冬至，你回去正好也看看你娘，给她烧些纸钱。你现在病也好了，这个月下来，我瞅着你也是个能主事的人了。你爹走了都快一年了，他死在了煤矿上。那黑心的老板不想赔钱，而且也怕出了人命煤矿会被关了，就让人偷偷把你爹的骸骨给埋了，老板花了钱，也没有人出来作证。你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把你爹的骸骨寻回来，跟你娘合葬在一起啊。”周氏说完，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二狗也是心里一酸。是啊，以前他傻，什么都不懂，他哥哥又不在家，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李金来和李金旺能在生活上照顾一下他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堂叔叔能为自己出这个头，何况那些煤老板也不是一般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主。一个没钱没势的穷老百姓怎么和他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傻子李二狗了，他，已经王者归来！ “姥姥，你放心，我一定把俺爹的骸骨寻回来。让俺爹和俺娘合葬。俺还要把俺哥也寻回来，一家人早日团聚。” “那你去吧。我和若兰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姥姥，那我去了，你们注意安全，我过几天就回来。” 二狗说完，骑上摩托车，出了院门，绝尘而去。 他去街上又买了纸钱和许多吃食不提。一个小时后，二狗到达五田镇。丹道周天打通后，二狗的体力非常充沛，气息绵长，身轻如燕。他决定收起摩托车，试试自己的脚力。 只需心念一动，二狗就换了一双运动鞋和一身紧身的衣服。他弃了大路，按直线方向直向李家村奔去。 李家村到五田镇走山路有三十公里的路程，但是直线距离只有六七公里。二狗专抄近路，一路脚不沾地，健步如飞。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猿猴在岩石和树枝上腾挪跳跃，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转眼间那道身影就消失在视线之外，只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稀疏的脚印，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个脚印之间的距离竟达丈余。 五分钟左右，二狗就来到了李家村。他气息平稳，心跳如常，全身舒爽至极。而且竟然没有出汗。 他换了便装，骑上摩托车就进了村。 崭新的嘉陵摩托车立即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当他们看到骑车的人是二狗时，竟然有人错认为是李大狗回来了。 当确认是李二狗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情况？李二狗不是傻子吗？他什么时候好的？还有他的腿，也能正常走路了，不是说终身残废了吗？关键是，看样子他好像有钱了。这才几天啊！他咋挣的钱？ 已经是数九寒天，村里人都猫在家里过冬，屁事没有。二狗回村的消息立马就成了村里最大的事情了。好奇心驱动下，很多人就往李金来家跑。 二狗正是在李金来家。他先来看望二叔和二婶。当摩托车停在他们家院子里的时候，王氏惊呆了。她看见二狗脚步稳健，满面红光的样子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她也一度以为是李大狗回来了，但是仔细一看确定就是李二狗。 “二狗！” “二婶，我回来了。” 第61章 上坟 王氏知道，二狗的身上有一万块钱，因此他骑摩托车回来她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二狗的病好像彻底好了。以前，二狗的姥爷在的时候，二狗也会在姥姥家过很长的时间。因此，二狗一个多月没回她也没怎么担心。只是没有想到二狗这次回来变化这么大。 上次二狗还穿了破衣服装一下，这次他彻底就不装了。 “二狗，你的病好了？”王氏问。 “好了，都好了。” “哟，二狗来啦，快屋里坐。”李金来也从屋里出来。 自从二狗的参卖了钱分给李金来两万元，他家的压力一下子就小了许多。现在两个孩子都读上书了，他也找了些轻松些的活干，不那么卖命挣钱了。 他们夫妻俩看着二狗可怜，又是家庭的侄子，本来是打算照顾些二狗的生活，却不料反是得了二狗的好处。现在见二狗身上的病全好了，以后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他们身上的担子也就没了，自然心里高兴。 所有人最想知道的是二狗的病是怎么好的。李金来家的院子里已经来了许多人，也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好奇，还不等二狗进屋，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二狗的近况。 “二狗啊，你最近去哪里了？” “二狗，你的脑子现在好了吗？”听声音这是李金富。 “废话，我看人家二狗比你脑子还正常呢！”铁蛋他娘孙氏道。 “二狗哥，你的腿也好了，谁帮你治好的？”铁蛋问道。 “二狗哥，你挣大钱了？都买摩托车了！能带我去兜兜风吗？”虎子摸了摸二狗的摩托。 “大冬天的，兜什么风，冻死你个小兔崽子！”虎子他娘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子。 ………… 二狗也不知道先回答谁，还是王氏过来解围。 “天太冷了，大家屋里去吧。” 于是大家簇拥着二狗，像簇拥英雄一样把他推进了李金来家的堂屋。然后有的站着，有的坐下，把二狗围了一圈。 二狗一看，这些人里有人打过他，有人骂过他，有的是长辈，有的是玩伴，冲突都有过，但是也没有什么恩怨，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少人还借过钱给他家。以前是因为二狗傻，大家都多少取笑和耍弄过他，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人家二狗是正常人了，关键是还骑了一辆大摩托回来，这是乌鸡变凤凰了。 二狗现在心性沉稳，从容不迫，当然不会有什么紧张或不自在。他的心量极大，哪里会把众人的表现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他并不回答众人的提问，而是直接陈述。 “二叔，我这一去有一个多月了，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少事。” 众人见二狗开口，就都安静下来，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生怕错过了重要的内容。 “我去姥姥家前，遇到了一个老先生，他治好了我的病，看我慧根不错，又传了我一些医术。我现在在县城里给人瞧病，挣了些钱。我把姥姥也接到了昆南县城了。” “什么老先生？这么厉害！”众人惊叹。 “你这摩托也是瞧病挣的钱买的？”虎子问。 “算是吧。”二狗笑笑。 “二狗哥厉害了！” “这么说，你现在算是个大夫了？”李金来问。 “懂一点吧，小病还是能治的。”二狗谦虚道。 “那咱们村以后谁生病了不是可以找你给瞧了？” “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就可以帮瞧瞧。” “那你帮俺瞧瞧。”铁蛋他娘孙氏道。 “去去去，你也不看看人家二狗现在刚回来，哪里你有这样请大夫瞧病的？”虎子他娘道。 “二狗说他会瞧病，俺就是想看看他的手艺，咋就不行了？又不是让他给抓药。”铁蛋他娘反驳道。 “俺今天回来是想给俺娘上坟的，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帮你瞧瞧，好吧。” 众人见二狗答应这么爽快，反而觉得二狗的医术可能也就一般吧。人家那些好手把的大夫，哪一个不是架子挺大，上门瞧病那都是要用轿子抬的。想想也是，中医大夫哪一个不是熬个大半辈子才能有些名气的，而且一般都是有家庭传承的，他二狗一个楞头小伙子才学了几天，能有多高的水平呢？不过那个治好他腿和脑子的师父倒一定是个高人。二狗能在县城行医治病挣钱是不是扛了师父的牌子也未可知啊。 王氏听说二狗要给他娘上坟，赶紧说道：“你要给你娘上坟那要抓紧了，这天也不早了，要趁上午赶紧去。”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理，于是就不再打扰二狗，逐渐散去。 二狗以前虽然傻，但是他娘的坟他还是认得的。他爹带他去过几回，就在后山上不远，和他爷爷奶奶的坟挨着。 二狗的东西都已备齐，就直接去了后山。 第62章 祝祷 后山，二狗的爷爷奶奶和他娘的坟前。 这是二狗傻病治好后第一次给他娘上坟。以前是他爹带他来，今天只能是他自己来了。想想这两三年来发生的事情，二狗不觉悲从心来。 他先到爷爷奶奶的坟前，用双手将坟前的积雪清除，摆上糕点果品，还有热腾腾的包子、茶水、酒。 二狗静了静心，用火柴将纸钱点燃，口中祝祷：“爷爷，奶奶，二狗今天来看你们了，也看看俺娘。俺是头一次自己来看你们，俺爹不能带俺来了，他今年春天就撇下俺走了，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你们。你们要是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带回来，跟俺娘团聚。爷爷，您在后山带来的扳指，给俺带来了造化，我想您在天之灵一定能够看见，您的孙子，李二狗，我的病全都好了。俺一定要给李家撑起个门楣，俺爹的仇，俺一定替他报了。这两天，俺就去找俺爹的骸骨，他是为了救俺才被砸死的，俺对不起他。您放心，俺一定把他的骸骨找回来，跟俺娘合葬。您和奶奶一定要保佑俺，保佑俺哥，让俺把俺哥找回来，一家人团聚。今天是冬节，俺给你们送点钱。也给俺祖爷爷、太祖爷爷、李家各代老祖宗，俺叫不出称呼的，都送一点。天气冷了，你们加点衣服，备些过冬的用事。你们一定要保佑俺爹、俺娘，保佑俺和俺哥一家平安！” 二狗祝祷完毕，跪下，在坟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将糕点、果品、茶水、酒等分别祭奠一番。 然后，二狗又来到他娘的坟前。用双手将坟前的积雪清除，摆上糕点果品、包子、茶水。 点燃纸钱，二狗又祈祷道：“娘，儿子来看您了。今天是冬至节，儿子给你送些钱银，您好添些过冬的衣裳。娘，都是儿子不争气，让您忧念成疾，舍我们而去，没有看到俺病好的这一天。儿子不孝，还连累死了爹。您要是还活着，俺一定会治好您的病，也不让俺爹去背煤。是俺没用，他走了，俺连他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娘，您在这里等着，俺这两天就去寻俺爹的骸骨，俺一定把他寻回来，跟您团聚。爹的仇，俺一定会报。娘，俺现在病都好了，还得了大造化，您一定好高兴是吧？俺知道您的病多是想俺哥想出来的，您放心，俺给你保证一定把俺哥给寻回来。您和爷爷奶奶在天之灵要保佑俺和俺哥平安啊！” 二狗祝祷完毕，跪下，在坟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将糕点、果品、茶水等分别祭奠一番。 二狗收了泪，转身回村。 时间已近中午，王氏已做好了午饭，她今天多加了两个菜，把李金旺两口子也请过来。二狗的康复也给她们家添了喜气。她觉得，这半年来，二狗总是不断地给她带来惊喜。现在二狗是个医生了，都能在县城里挣钱了，还把姥姥带过去，这今后的生活一定是不错的。她这边也是沾了二狗的光，生活也有所改善。现在都想着过年是不是把房子翻盖一下。 见二狗回来，王氏将灶里的热菜端上来，又拿出一瓶酒，让爷们几个喝两杯。二狗也不推辞，就和李金旺、李金来叔侄仨对酌起来。 第63章 家宴(一) 二狗首先端起杯，起身：“两位叔叔，今天是冬至节，也是俺第一次跟叔叔喝酒，这第一杯酒俺敬两位长辈，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俺的照顾。”说完，一饮而尽。 “哎哎，别这么急，你这是头一回喝酒，慢些来，咱们都是家里人，不要拘束在礼节上了。你先坐下，吃点菜。”李金旺伸手招呼二狗坐下。 二狗坐下。李金旺端杯，又叫上李金来：“二狗已经喝了，咱这做叔的也不能看着，你要是喝不下，就喝一半，我干了。”说完，也一口干了。 李金来不擅言辞，但态度干脆：“哥都干了，我还说啥。”说完也干了。 三人吃了口菜，二狗把三人的酒都满上，一瓶酒已经见了底。 王氏和朱氏在一旁，看着这开局的气氛，有点担心，感觉这爷仨今天弄不好要喝多啊。 二狗又对四位长辈说道：“叔叔，婶子，这些年二狗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对俺的照顾。” “二狗这是说的哪里话，咱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就见外了。婶子也没为你做什么，倒是你给婶子干了不少活。”王氏道。 “是啊，二狗，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都是家里人。”朱氏补充道。 “婶子，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你们爷们先喝着，我们等会跟你们一起吃饭。”王氏道。 这山村里的规矩，男人喝酒，女人和孩子是不上桌的。搁以前，有客人时女人都不能上桌吃饭。 “二狗啊，听说你现在不光是病好了，还能给人瞧病了？”李金旺问道。 “是啊，一位老先生教的。我的脑病和腿病都是他医好的。” “你已经能在县城里靠给人瞧病挣钱了？” “是啊，治一些小病我还能行。” “你这才出门几天啊，就能这么大本事了！？”李金旺道。 “叔，俺现在脑子可好使了，学东西快，一学就会。俺本来脑子也不笨，俺原来傻是因为俺少了一个魂，那个先生帮俺找回来了，俺的病就好了。你看暑假里，柱子教俺的东西，俺一个月全学会了。”二狗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惜了，要是你小时就能医好这病，说不定俺李家还能出个大学生了。”李金旺道。 “现在医好了也不迟，俺瞧着二狗以后一定能出息了。来叔恭喜你，有缘得遇贵人。”李金来举杯，一口干了。 “谢谢叔！”二狗也一口干了。 王氏又拿出一瓶酒，二狗给李金来和自己倒上。 “二狗啊，你还有五万块钱在叔这里存着。当初叔想着好给你建房子和娶媳妇用的，现在啊，我看你自己也能当家了，这钱明儿个叔给你取出来，你自己安排用处吧。还有上次那三支参，叔还没有出手，你也拿去卖了，留着以后你成家用。”李金旺道。 “不用了叔。那卖参的钱俺不要。没有叔叔，俺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再说了，俺爹欠的那些债都是你替他还的，你们照顾俺那么多，那点钱就不要再提了。而且俺现在也能挣钱了。” “既然你这么说，叔叔只好还是先替你存着了。等哪天你用钱的时候，就跟叔说。来吧，叔祝贺你身体恢复健康，以后一定事业有成。”李金旺举杯，一口干了。 “谢谢叔！”二狗也一口干了。 两人满上酒后，第二瓶酒又快见底了。 王氏有些尴尬，因为家里只有两瓶酒。李金旺有些觉察，他看了一眼朱氏：“你回家一趟，把俺家柜子里的酒拿两瓶来。” 朱氏正要起身，二狗连忙阻拦道：“婶子不用回去，我的箱子里还有两瓶酒。你帮俺拿一下。” 二狗心念一动，直接从风波巷的酒柜里取了两瓶酒放进箱子里。 李金旺点点头：“嗯，也行，尝尝二狗的酒。”示意朱氏去拿一下。 朱氏打开二狗摩托车上的箱子盖，果然发现里面有两瓶酒。 当酒拿到桌上的时候，李金旺愣住了：“二狗，你喝这个酒？” 二狗笑笑：“前几天买的，招待客人的，没有用完，就带回来了，本来想给两位叔叔一人一瓶尝尝的，现在就一起喝了吧。” 李金来不识字，但是李金旺认得，那是两瓶茅台！ 靠，二狗招待客人都用茅台的吗？这酒哪里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喝的？ 李金来看着李金旺的脸色，有点弄不清楚状况；“怎么啦？哥，这酒有啥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这酒你知道是什么酒吗？” “什么酒？” “茅台！” “茅台？！”李金来、王氏、朱氏都一惊。 “是的。”李金旺道。 他们不知道茅台多少钱一斤，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传说中华夏国最贵的酒了。（当时的53度茅台酒大概200元一瓶。笔者注。） 除了二狗，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这一杯下肚，可能就是他们一个月挣命的工资啊！ 李金旺家里经济条件好，平时好喝两口，因此家里常备着酒。李金来不同，他家的经济条件不好，喝不起酒，家里的酒纯粹就是为了招待客人用的。但是，两人的酒量还都不错的。 两位女人也傻了眼，这个时候上两瓶茅台，要是喝下去，估计都能喝高了，这要是吐了，那这么贵的酒不是白瞎了？ 这时候，李金旺说话了：“金来，这杯酒咱兄弟喝一个，二狗就不要喝了。” 李金来说道：“好，我们也干一个。” 说完，两人一起干了。 两个女人看着三个男人这样喝酒越来越担心。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两兄弟这样喝过酒。李金旺平时在家喝酒多是慢慢地品酒，这样的豪饮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一杯可是一两大几啊！ 两人的酒杯满上，第二瓶酒已经空了。三人都各有半斤酒下肚了。 三人觉得这酒要慢慢喝了，于是转入吃菜和聊天环节。 “俺侄子这指定是有出息了，否则不能喝这个档次的酒。我敢肯定，我们李家村还没有人喝过茅台。” “李家村算什么，就是加上刘家村、马家村、孙家村，他们谁喝过茅台？” “咱爷仨今天要是把这酒给干了，那咱们在这李家村就是小母牛生犊子——牛b大了！” 两个女人看这两个长辈当着二狗的面这样聊天，觉得他们真的是喝高了。 “二狗，你跟叔讲真话，你给人瞧病真的赚了很多钱？”李金旺问道。 “叔，还可以吧，俺在城里买了套房子。” “房子？！” 这话一放出来，像一声惊雷，把两个叔叔的酒惊醒了一大半。 靠，在城里买了套房子，那得多少钱啊？！打死他们也不敢想。 他们都不作声了。 他们觉得二狗就像一下子从地底下上升到了他们需要仰望的高度。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半晌，李金旺开口说道：“二狗啊，看来咱们李家以后都要沾你的光了。你发达了，也要带叔叔出去见见世面啊！” “叔叔说哪里话！咱都是一家人，二狗怎么能忘了大叔二叔和两位婶婶的恩情呢！” “来，为了咱老李家的光荣，这杯酒干了！”李金旺提议。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朱氏不作声，递过来一瓶茅台，二狗打开，给三人满上。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满全屋。 “贤侄啊，这酒可不能再干了，叔要慢慢品一下。”李金旺道。 “行啊，咱慢慢喝。”二狗附议。 下面的酒就随意了，没有人提议干杯，也没有人劝酒，各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一边吃菜，一边聊天，气氛轻松融洽。 看着他们这样喝，两个女人稍稍放下心来。 李金旺提议：“你们两个也尝尝，这个是茅台，一般人没机会喝的。” 两个女人各自端了丈夫的酒杯尝了一口。 嗯，是好喝，不过有点辣！还是算了。 不过从今天开始，她们就是李家村仅有的喝过茅台的女人了！ 第64章 家宴(二) “二狗，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啊？”李金旺问。 “俺要去把俺爹的骸骨寻回来。” “二狗啊，是叔没能耐，不能替你爹出这个头。”李金旺自责道。 他知道，现在二狗不傻了，有些事需要他的谅解了。 “这不怨叔，那些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但是俺现在不一样了，俺定要替俺爹讨回公道。” “二狗啊，你要小心，有些人你看不清楚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你只要想办法找回你爹的骸骨就行了，千万不要把事情弄大了。万一惹了惹不起的人，咱这个大好的前程就可惜了。” “叔，俺有分寸，你就放心吧。” 酒在慢慢地喝，李金旺舍不得把自己喝高了，那样就不能享受这酒香了。 “大叔，在咱村建个新房子需要多少钱？” “二狗，你要建房子？” “俺就问问。” “建个差的，三间平房一万块就够了，如果要建好的，三开间的小楼房带院子大概要三万多块。” “叔，你看这样好不好，俺知道你不愿收下那五万块钱，但是俺真的不缺钱。俺看这样吧，俺再添五万块钱，你和二叔家都起个好点的房子吧。” 靠，二狗这是得多有钱啊！这才一个月，他是劫了银行了吗？ 朱氏看着二狗，就像看着她家的一个宝库一样，两眼放光。李金旺和李金来的酒又醒了三分。王氏心中也有些个小激动，不过她的激动和朱氏是不一样的，她觉得二狗真是个有人心的人啊！ 二狗不等他们说话，就从包里取出五万元现金来，放在凳子上。 李金旺算是看出来了，二狗的钱有多少，不是他们能想像的，二狗这是真想帮他们，也许是要还他们的恩情吧。 他有些庆幸当初冒险去大后山挖参，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打着寻二狗的旗号去的，而且还真的把二狗带回来了。虽然二狗本来也没事，但是他的这一举动在二狗的眼里是有很高的价值的。 李金旺还庆幸，他没有直接把那三支参卖了，而且刚才还提出还给二狗。这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李金旺还是表示了一下为难的样子。李金来则是脑袋有些发懵，不知所措。 二 狗见状又道：“俺爹俺娘都不在了，在李家村叔叔和婶子就是俺的亲人了，你们两家过好了，俺以后回来也有个好的去处。这是俺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李金旺开口道：“俺也看出来了，贤侄是真心想要帮叔叔。俺要是不接受，反倒是负你的心意。金来，我看这样，二狗的诚意你也看到了，但是这么多钱，我们两家起房子也是用不完的，还有上次卖参咱两家也分了两万块，这么多钱，咱们三家起房子也足够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和二狗一起，明年开春，把房子都起了。” “俺听哥的。”李金来道。 “那就这么定了。”李金旺道。 二狗也同意了，一家人皆大欢喜，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一瓶茅台喝完，叔侄三人平均每人已一斤酒下肚了。看着差不多了，李金旺提议，剩下的一瓶留着，下次再喝，别喝醉了。 于是，王氏、朱氏一起上饭，一家人欢喜用餐不提。 第65章 神医的传说 午后，李金来家的院子里不时地有邻居来。一部分人是为了探听李二狗的消息，另一部分是想找二狗看病的。 第一个找二狗看病的就是铁蛋他娘。二狗给她切了脉，又查探了一下她全身的经络脏腑，发现她主要是关节病和月子病，也有少量的血栓淤堵。这些病一时不会要人命，但是会痛得厉害。二狗给她取了血栓，又给她施了针，驱了寒气，又度了些真气给她。 不一会功夫，铁蛋他娘就浑身舒坦，觉得全身的病都好了。她兴奋地叫了起来，连一剂药都没用，这病就好了，而且二狗说：不要钱。 这一下就闹出动静了。铁蛋他娘那张嘴是搁不住话的，她连蹦带跳地满村跑，说李二狗治好了她的病。没过半小时，全村的人都知道李二狗给铁蛋他娘治好了病。 于是接二连三地有人来找二狗治病，连李金富都来了，他本来以为他打过二狗一拳，二狗会记仇不给他瞧呢。二狗自然没有那么小气，倒是王氏把他数落了一番。 “当初为了一块钱，把俺二狗的脸都打肿了，今天还好意思找二狗给你瞧病？” “唉，都是俺这当叔的没出息，二狗他大人大量，哪能跟俺计较。” 都是乡亲，二狗也不计较当初那些小事，况且，没有李金富那一拳，二狗空间的秘密说不定就泄露了。 二狗出手，自然是手到病除。连一剂方药都没用，那些病就医好了。村里人的这些病，并不是遗传病和传染病，多是劳累、风寒、淤堵、营养不良所致，这些病在二狗手里都不算什么。 一个下午，二狗基本上治好了全村人的病。几乎所有的人家都来看二狗了，除了李金山一家。一来他们家人身体都还可以，没什么大的毛病，二来李金山也不想来求二狗，以免欠下他什么人情。他和李金旺的梁子不能轻易就解了。 李金来和李金旺算是彻底知道二狗为什么会这么能挣钱了。就这样的医术在哪里都要发财呀！二狗也给他们哥俩、王氏和朱氏都瞧了病。其他人还好，朱氏有个结石和肿瘤，结石二狗给她取了，但是肿瘤二狗不想直接给她切除，最好是用针灸和汤药化之。二狗给她施了针，又开了几付药，让她去药店抓了服用。 朱氏自然是深信不疑，一切照做。幸好是二狗早点给她治了，要是以后拖重了，弄不好小命都要丢了。 满村的人都在传，李二狗遇到了神医，不光医好了李二狗的病，还传了他高超的医术，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家庄、孙家村、马家村…… “你知道吗？李家村的一个傻子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神医！” “那神医看病都不用把脉，也不用吃药，只需要看你一眼病你的病就好了。” “听说他有九根银针，针到病除。” 当有人来到李家村求医的时候，李二狗早已离开了李家村。二狗的医术只能作为传说在这十里八乡流传。 冬至节那天，简单吃了晚饭二狗就回去了，他依原路，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风波巷。 高建还要在晚上给他讲授物理呢！ 吴妈告诉二狗，柜子里的酒不知道怎么地少了两瓶。二狗说是他拿的，吴妈这才释然。 二狗心想，这吴妈心这么细，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了。他的空间里要多备些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二狗又想，家里少了东西，主人也不一定就知道，这吴妈竟然主动向他汇报，不怕自己担了个护家不周的过错，还真是一个坦荡之人啊！此人文化不高，但却是个可用之人。 第66章 汪府的家事 东方市汪府。 汪继德的病已经全好了，基本上恢复如初。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他行事格外小心。 汪继德是汪家的家长。他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汪继才。汪继德育有两子两女，长子汪如林和次子汪如海为前妻孟氏所生，长女汪如静和次女汪如雪为现任妻子吴氏所生。 汪家的家业发达，根基雄厚，是东方氏四大家族之一。汪家主上立下的规矩是长子继承家业，长子实在无能，可由长孙继承。长孙不行才能轮到次子。但是遗憾的是长子汪如林的下妻只育有二女，一直膝下无子。汪如林在外面找了几个外房，也没能生出个一个儿子来，看来十有八九是他自身的原因了。而汪如海已经生了两个儿子，而且还聪明伶俐。 这个状况让汪继德很为难。他如果把家业传给长子，眼看着后继无人了。如果把家业传给次子又违了祖宗的规矩，两兄弟必起纷争，弄不好还会自相残杀。所以这继承人的事情他一直犹豫不决。 两兄弟自然对此态势心知肚明，但是都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有任何表露。 汪如海的策略就是认真做事，适度表现，凡有难办之事，尽量替老爷子分忧。但又不敢做过了，抢了老大的风头。他知道老爷子的脾气，这家主之位，只能是老爷子给，他不能主动去要。现在他在子嗣上已经占了上风，只要在能力上再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这家主之位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了。 汪如林则是危机感很重。他老婆都主动张罗给他在外面找外房，也找了不少大夫给他调理，可是那些外房生来生去都是个丫头，没一个肚子争气的。他老婆甚至给他出主意，去偷偷地弄个男娃换一下。但是现在科技手段如此发达，一经亲子鉴定就会露馅的。汪如林也不敢用此招。刘神医也给他瞧了，说他生殖系统没有病。只是运气不好，生的尽是女娃。 汪家的产业主要有零售业、娱乐业、码头航运、矿山、建设工程和房地产等。 汪继德身体受伤之前所有产业都由他亲自主持打理，两个儿子只是给他当助理。大儿子汪如林主要负责码头航运和矿山，小儿子汪如海负责零售和娱乐业。汪继德受伤后，建设工程和房地产也临时交给汪如林打理了。 当汪如林得知汪继德的病必须要百年老参才能医好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立即安排人去寻找百年老参，东方市市场上的五十年以上的老参一夜之间就被买光了，这些参都进了汪如林的仓库。不久，他又暗中派人在全国市场上搜寻五十年以上的老参。 而汪如海的人下手稍迟，总是慢人一步，打听来的消息是最近所有的老参都被人抢购了。他也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他怀疑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伤了汪继德的仇家，另一个就是汪如林，也有可能两个都有。但是，汪继德受伤后，采取了高度保密的措施，外界并不清楚他受伤的事情，仇家最多知道保安的棋子没了，对汪继德的伤势应该并不知情。唯一知情的人就是刘神医，但他的疑点不大。因此，汪如海更多地怀疑是汪如林暗中做了手脚。 也是汪如海的运气较好，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而且愿意出高价。因此，参源一出现，他的人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可惜前两次，五十年以上的参没有出现。但他派人一路顺藤摸瓜，终于在李二狗那里打听到了百年老参的消息。他跟踪李二狗和不惜花重金购买李二狗的参，都是怕错失了机会。 他本想通过子嗣的优势和正当的能力竞争上位，但是现在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他开始暗中派人调查汪如林。 汪继德是被家中的保安所伤，保安是仇家收买的死士，他那天刚下车，就被开车门的保安偷袭。幸亏保镖反应快，提前发现保安的举动异常，及时出手将那保安击毙。事后调查，那名保安用的是假身份证，线索一时中断。 汪家所有聘用人员都被彻底清查了一番，凡是稍有可疑之人均被清退出汪府。各种安防保卫措施也做了升级，他所有的膳食都要专人全程负责安全工作。但是汪继德还没有怀疑他的亲儿子汪如林。 汪如林也送过来许多参，但是那些参都是市场上容易买到的，汪继德并不缺。经刘神医鉴定那些参的年份不足后，汪如林一副受骗上当又心急如焚的样子，还扬言要责罚下人办事不力。 眼看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事，没想到汪如海真的找到了百年老参，还很新鲜。而汪如林的保险柜里还躺着从全国重金收购的几十支百年老参呢。 汪继德见是汪如海先找到了百年老参，知道他尽了心力。心中的天平自是又有一些倾斜。而汪如林也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先拿出那些参来呢。为了表示自己也尽了心力，他在汪继德确定能康复后，也拿出来两支百年老参给汪继德滋补身体，汪继德也没有怀疑，只是觉得没有小儿子送得及时而已。 汪继德今年才60岁，两个儿子还需要耐心等待。只是受些大劫之后，汪继德出门的频率大幅度减少，基本上呆在汪府不外出。因此公司的日常打理工作都交给了两个儿子。汪继德调整了两个儿子手里负责的板块，由汪如海零售业、娱乐业和矿山，汪如林负责码头航运、建设工程和房地产。 汪如林和汪如海虽然也住在汪府，但是他们都经常要外出，汪继德出了这个事情后，他们外出时的安全保障也需要加强。 汪如海的身边只有黑魁和金龙两个保镖，现在看来，这还远远不够。 第67章 黑煤矿 昆仑山以南地区，煤矿资源并不丰富，只占整个华夏煤矿资源的9%左右。但正是因为少，这里煤的价格更贵。 这里的煤矿总蕴藏量比较少，不适合建大型煤矿，几乎都是小煤矿。这里的煤矿埋藏较深，矿井的深度往往过百米。矿井里几乎没有任何安全措施，塌方和落石是家常便饭，矿工需要自己注意防护，伤亡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大家见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工伤能得到些钱物的抚恤，这里的一条命最多赔偿五千元，而政府的工伤赔偿标价是四万五千元，但是从来没有人拿到过。矿工一年最多能挣两千块钱，五千块钱甚至连他们三年的收入都不到，这便是一条人命的标价。 挖煤的辛苦和危险是每个人都清楚的，但是他们都有不得不从事这项工作的理由。总的来说，他们来挖煤主要有三种目的：娶媳妇、建房子、供孩子上学。为了攒一万块钱的彩礼，他们要在这里背近十年的煤。后面还要建房子和供孩子上学，因此他们一般要干到生病或死为止。 长期在煤矿里挖煤，得病是必然的事情。矽肺病是这里的必得病。 一百多米的深度，他们背着煤上来，就需要半小时左右。拖着一百多公斤的煤筐，在狭长的隧道里走，他们往往需要手脚并用，佝偻着腰往上爬，爬到顶部以后，他们还需要继续走一段路，将煤运到指定的地方。如果遇上雪天，很容易摔伤。 他们的午饭就是一壶开水，几个馒头。有面条和啤酒就算是享受生活了。 在这个贫困的西北偏僻之地，他们的土地上基本没有什么产出，一个小煤矿，就像大地母亲的一根脐带，为当地提供滋养生命的能量源泉。如果没有它，许多人虽然不会死在矿井里，但是他们会因此终生娶不到媳妇而断了生命的传承。因此，他们明知道可能会死，但是毕竟还有的希望，就是为了这点弱如萤火的希望之光，他们宁愿承受着无尽的黑暗和折磨，用燃烧生命的方式，照亮血脉传承的路。 当地政府也知道，这些小煤矿是没有开采证的。但是如果取缔了，当地人就更没有了经济来源。最重要的是，官员们也需要这些小煤矿，为他们个人提供源源不断的额外收入。因此，这些煤矿要想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开下去，上下打点是必不可少的。一个专查运煤车的交警，额外收入超过一个县长的正常工资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因此，查运煤车的工作都是大家争抢的岗位。领导为了公平起见，在查运煤车的关口实行轮岗执法。每个人值班一个星期，能捞多少全凭自己的本事。 李二狗和李老实曾经就是在这样的小煤矿中扛活。因为他们是外乡人，而那些挖煤的多是附近村里的人，他们并不欢迎外乡人来抢他们的生计。因此干活最多的李二狗，只拿不到别人一半的工钱——每个月五十块钱。他的父亲李老实只拿别人八成的工资——每个月一百三十元。就这还是李老实求了好久才能进来的。 胡可来的小煤矿在附近算是中小规模。矿上共有工人五十来人，分为三班，日夜不停。一个人平均一天能出煤两吨多，需要上下矿坑近二十次。每吨煤的开采工钱大概两块五毛钱，一天下来也就是五六元钱。煤的出矿价格可以卖到八十元每吨，胡可来的小煤矿一天可产煤一百吨左右，日销售收入在8000元左右，成本也就500元左右，月利润二十多万元，年毛利润二百五十万元左右。当然，这些毛利润不可能是他自己独占了。 在煤的食物链中，煤老板并不是最高级别的食利者，很多时候，他们必须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给另外一拨人。这一行最大的风险不是随时可能发生的矿难，而是随时可能下发的通知。最大的成本也不是工伤赔偿和工人工资，而是疏通上上下下关系的开支，以便有人随时提供方便。 每年胡可来至少要在打点当地的安监部门、环保部门、矿产资源局、公安交警、工商税务的关键人物上花个五六十万。每年的工伤事故还要赔个好几万。他自己能有个一百大几十万就算不错了。当然，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个收入也是个天文数字。他一个月的收入，是一个矿工干到死也挣不到的钱。 胡可来的小煤矿和周围的其他小煤矿一样，都是无证经营。因为他们的产能和安全措施不可能达到规范的要求。那些收了钱的关键人物并不会为他办任何事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承诺，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回答他。钱的作用仅仅是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煤矿不出事情的时候，没有人来烦他们，如果出了事情，他们还是要自己兜着，收了钱的人也不会因此而不处罚他。因此有什么安全事故，最好不要上报，否则煤矿就会被查封，上面的人也要担责任，以后再想重新开张就难上加难了。所以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到上报工伤事故的消息。所有的工伤事故都是私了，矿工们也不希望有人闹事停工，这样大家就丢了饭碗，还得重新找活。长期下来就形成了默认的一些规矩，一条人命最高五千元的赔偿就是这样形成的，拿了钱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选择闹事。 胡可来的父亲是村里的族长，老兄弟五个，他父亲是老大。胡可来在兄弟中排行老大，他还有三个弟弟胡可干、胡可浪和胡可为。最小的弟弟胡可为是乡派出所的警察。他这一支是他们家族里人丁最兴旺的一支，他的四个叔叔也是子孙兴旺，只是比他家稍弱一些。可以说在胡家村，他们家族就是村中最大的势力。否则，这煤矿也轮不到他家来开。胡可来的几个叔叔家也有煤矿，和他家的相隔也不远。 人总是喜欢欺负老实人，李老实就是个老实人。他在这个小煤矿上算是个外乡人，人又老实，儿子还是个傻子。因此他不但工钱低，还需要干最重和最危险的活，就是这样，老板能收留他也是一种恩典。二狗就更不用说了，这样的人能挣到钱就不错了，同工同酬的想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李老实的死，对于煤矿来说就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甚至一个月以后，就再也无人记起。凭李金旺和李金来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为李老实出头的，别说是为了堂兄弟，就是亲兄弟也没用。 正如陶潜的《挽歌》：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足道，托体同山阿。 第68章 初试身手 胡可来今年四十八岁，身材魁梧结实，皮肤黝黑，天生一副猛人之相，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讲话时声如洪钟，不苟言笑。他有时也笑，但他的笑很少是走心的那种笑，多数是那种经过脑子处理以后才发出的笑。 这天上午，胡可来正在办公室陪客人喝茶，忽然，门被“咣”地一声踢开。 胡可来闻声一惊，抬头向门口看去，一个面容清瘦的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正是李二狗。 胡可来和他对视了一眼，立马浑身一哆嗦。李二狗目光如电，盯着胡可来，胡可来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睛，因为他从那双眼睛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寒意。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那目光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他避开二狗的目光，斜眼打量着这个在大冬天仍然穿着单衣的年轻人，感觉来者不善。胡可来的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他可能得罪过的所有仇家、大人物，但是无一结果。李二狗的这身打扮和气度跟年初在这里背煤的李二狗已是天壤之别，况且，那个李老实和李二狗他早就忘记了，那样的小人物就像是一只蝼蚁，死了就死了，怎么可能在他的心中还留下什么印象！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胡可来高声喝道，声如洪钟，震得吊顶一阵抖动。他想先声夺人。 要是搁一般人，就这一声喝斥，可能就被吓破了胆。 李二狗面色平静如水，脚步不快却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向前，朝胡可来走过去。缓缓开口道：“我叫李二狗，我的父亲叫李老实，他去年年前死在了你们矿上。我今天来是要取回我父亲的骸骨。希望你能配合。” 李二狗？李老实？年前？骸骨？胡可来脑中一阵过滤，终于想起来点什么东西了。 “你是那个傻子！？”胡可来伸手指着李二狗，惊叫一声。由于李二狗是个傻子，在背煤的工人中比较特殊，因此他有些印象。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快如闪电，没有人看清李二狗是如何出手的。 胡可来的头被打得转了九十度，左脸上多了四个明显的指痕。李二狗掏出手帕擦了擦右手：“请你说话小心点。” 胡可来哪里吃过这样的亏？都是他打人家，哪里有过人打他的。看着来人身材清瘦，竟敢一句不合就向他出手，还当着几位客人的面，这气如何咽得下？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个火炉，炉口上放着一把火钳子作为支架，支架上放着一个铝制的茶壶，火钳子已被炉火烧的彤红，茶壶盖在不停地跳动，壶嘴向外呼呼地冒着白色的蒸气。胡可来左手一把抓起那个茶壶把，就将那壶连同水一起向李二狗的脑袋上砸去。 “我艹你妈的！” 这种近距离的攻击几乎无处可躲。尤其是那满壶的热水，一旦触碰水壶，就会喷洒开来，令人防不胜防。旁边的客人都惊得急忙向后仰去，生怕被那开水溅到身上。 李二狗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他并不正面触碰那茶壶，而是迅速将身一缩躲过那壶。胡可来抡了个空，由于用力过大，身体一个踉跄向右侧倾斜。李二狗复起身上前，“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快如闪电，胡可来的脖子又反向转了九十度，右脸上又多了四个明显的指痕，牙也掉了几颗。如果高建在场，他可以看出这一巴掌正好抵消了胡可来身体右旋的角动量和身体右倾的动量，但是茶壶的惯性仍然保持不变，胡可来的左手忘了松开，那茶壶就带着他的左臂绕着他的脖子直接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然后脱手而飞。 李二狗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左手：“告诉你了说话小心点。” “啊——！” 胡可来一声尖叫，一股热水顺着他的脖子直下后背。他连忙扒扯衣服，可是冬天穿的棉衣太多，一时脱不下来。 “快来人！”胡金来大叫一声。门外立马冲进来几条壮汉。 “给我宰了他！”胡可来一边扒衣服，一边冲着二狗杀猪般吼叫，喊声震天。等他把上衣扒下来，后背已一片通红，鼓起一大片水泡。脸上和头上也因溅了些水，局部被烫伤。黝黑的脸涨得如猪肝般暗红。 四条壮汉向李二狗猛扑过来，突然，一片光芒闪过，四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抽搐，痛苦不堪，叫声惨烈。 几位客人吓得连连后退，向四边散开。 胡可来知道今天遇上狠茬子了。对付狠人，只有更狠。他一咬牙，赤膊抓起架在炉子上已烧红的火钳子就向二狗的头上抡去。 二狗疾如闪电，一闪身来到了胡可来的身侧，然后一腿向他的双腿委中穴扫去，胡可来扑身倒地，正好趴在那火钳子上。 “啊——！” 胡可来刚刚因为烫伤了后背，脱下了上衣，结果火钳子在前胸又留下了一道烙印。一阵皮肉烧焦的滋滋声传来，胡可来的胸口冒起了白烟，一股烤肉的香味在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胡可来连忙翻身，刚要坐起，李二狗的脚就踩在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要去抓李二狗的脚，却感觉双肩一麻，两臂酸软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绝望地看着李二狗，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恐惧。 几位客人想从门口溜走，二狗回头扫了他们一眼：“我让你们走了吗？” 几人立即停下，浑身颤抖，却不敢移动一步。其中一人，当场就尿了裤子。 门口来了好多人，他们是闻声赶来的，但是没有人敢进来 李二狗对门外的人视而不见。他踩着胡可来的脸问道：“你回答我，我爹被你们埋在了哪里？” 这一番较量下来，胡可来认识到，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李二狗的对手。李二狗的功夫绝对不是普通人的水平，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如果李二狗想要他的命，也只是举手之间，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李二狗敢一个人闯进他的办公室一定是有备而来的，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面子今天肯定是找不回来了，但是命必须要捡回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胡可来决定放弃抵抗。 “你就是为你父亲的骸骨而来？”胡可来问。 “事情还有很多，先说这一件。” “你放开我，我们才好谈。”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我？”胡可来梗起了脖子，还保持着最后的倔强。 “你要求死，我也可以成全你。”说完二狗脚上用力，胡可来顿时头颅欲裂。 同时一根银针扎入他的脖子，胡可来顿时感觉一口气马上就要上不来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迅速击垮了他最后的防线。他连举手求饶的力量都没有了，只好尽力叫喊：“好汉，饶命，饶命，饶命啊！” 李二狗松了松脚，收了针。 胡可来的气顿时顺畅了许多，他咳了两声，“你爹的骸骨，应该是埋在后山了，你让我起来，我会安排当时掩埋的人带你去找。” 二狗收了脚，放胡可来起来。 “马上去。” 胡可来哪里敢再违抗，他不顾伤痛，一边穿衣服，一边把工人都集合起来，询问当时经手之人。然后亲自带人去后山寻找，二狗也收了针，放了那几个壮汉。 第69章 千万不要生出复仇的妄想 多数矿难，遇难者的遗体都由家属认领回去。也有极少数无人认领的，尸体就会被扔在后山掩埋。 掩埋李老实的几个矿工还在矿上干活，他们带领众人来到后山。很快指认了一处茅草丛生的地方。扒开积雪，现出了一个小土包。尸体埋得很浅，由于当地的雨水少，小土包还在。 二狗用昆仑境一扫，经过一个夏天，他爹早已化为一堆白骨了。但是骨头还没有完全钙化。 胡可来命人撑了伞，将土包挖开，又命人找一个坛子来，将白骨装入坛中，封好。他看着李二狗，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下一步怎么办。 “回矿上。” 一行人抬着坛子往回走，小心翼翼。 李二狗走在人群的最前面，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胡可来跟在二狗的身后，脸色铁青。他不敢离得太远，也不敢离得太近。 抬着坛子的人跟在胡可来的身后，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小心走路，连咳嗽都尽量忍着。 直到此时，胡可来也没有弄清楚状况。今天吃了这么大亏，但是他并没有慌，也没有怨，更不会后悔。他斗不过人家，只有认栽，这弱肉强食的逻辑正是他人生的信条。他只是奇怪，眼前这个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傻子变成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这段时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背后还有什么人？他的底牌是什么？他后面还要对我做什么？如果是我整个家族联手，能不能和他抗衡？要对付他还需要动用多少资源、什么样的资源？ 他就像是一头突然被猛虎控制的狼，暂时的屈服只是为了等待时机，他不能做无谓的抵抗，他需要等到队友的到来。他知道，他们就要来了。 二狗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胡可来的底牌还没有放出来。他神情肃穆，向着矿口缓步前行。八十米半径范围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二狗背向胡可来，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但是胡可来知道，这不是机会，这是绝对的实力对他的蔑视，赤裸裸的蔑视，他若偷袭无异于送死。 最紧张的气氛莫过于沉默！这种沉默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矿井口站满了黑压压的人，附近的人听说这里发生了争斗事件，都闻讯赶来，他们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看笑话的，有的是来帮忙的。 胡可为身穿警服手拿警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得到消息后马上带了三个辅警赶过来，刚刚到达现场。于公，他要维护这里的社会治安；于私，他的大哥刚刚在自己家里被一个外乡人揍了，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事摆平，以后还不让人骑到他们胡家头上来拉屎？！ 他没有冒然行动，因为他听说来人出手狠辣，他的大哥还在人家手上。敢一个人独闯煤矿还将众人踩在脚下摩擦，必非等闲之辈。他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胡可为正在听刚才那几个壮汉汇报情况，就见二狗从后山的方向走来。 一个壮汉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胡哥，就是最前面的那个。” “这么一个弱鸡，你确定是栽在他的手里？” “胡哥，不能小看此人，他的手段很邪门！他好像有暗器。” 他们的对话，二狗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二狗本来也不知道胡可为和胡可来的关系，只是以为来了一个维护治安的警察和几个辅警。但是从他的谈话、长相以及态度来看，他应该是胡可来的兄弟。这就有意思了，他是要为他哥哥出头吗？ 二狗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取回父亲的骸骨，得到应有的赔偿，这事情就过去了。毕竟还有很多人还要靠这煤矿讨生活，他和父亲也不是被逼来的，而是求人来的，他爹虽然是因为煤矿的安全设施问题丢了命，但是这个风险他事前也是知道的，也不能算是胡可来故意杀人。他已经把胡可来揍了一顿，也算报了腿伤之仇。 在和胡可为相距两丈远的地方，二狗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示意抬坛子的人把坛子放下。然后他左手别在后腰，伸右手抓住胡可来的后衣领，拿住他的大椎穴，推着他向胡可为走去，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螳螂推着一个大秤砣。 “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寻衅滋事，扰乱治安？快把人质放了。”胡可为用警棍指着二狗厉声喝道。 李二狗在离胡可为两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一把将胡可来推向胡可为，朗声说道：“你是警察，来得正好，我举报这家煤矿违反国家安全管理制度，致人死亡。胡可来身为矿主，为躲避处罚，对事故隐瞒不报，拒绝对受害人亲属作出赔偿，并将受害人偷偷埋在后山。你看这矿主应作何处罚？” 胡可来借着二狗的推力冲向胡可为，站在他身旁。“弟弟小心。\" 面对黑压压一片人和警察，李二狗气定神闲。这样的气度着实把胡可为镇住了。他没有想到，李二狗竟然轻易就放了人质，面对警察还如此镇定，显然是对自己的能力和处境充满自信。刚才听说这家伙原来是个傻子，莫非是不知天高地厚？但是看现在的表现不像啊！ 在胡可来的提醒下，胡可为竟然没有敢直接动手。他看着李二狗的眼神，竟然有些怯了。 胡可为左右看了看，他身边有三个辅警，还有这么多自己人，而李二狗只有一个人，还这么瘦，有什么好怕的？听他废话什么，直接带走到派出所，然后还不是凭他摆弄。 他用目光示意三个辅警，“铐上，带回去。” 一个辅警立即厉声喝道：“蹲下，双手抱头。” 两个辅警手持警棍，另一个辅警拿着手铐就向二狗围过来。 李二狗见说了那么多，人家理都不理他，直接就要带他去派出所。他自然知道那个地方不是那么好去的，弄不好进得去，却出不来。他知道，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是没有用的，没有人会听他的。 眼看三个辅警向他围过来，他当然不能束手就擒。暗处，还有一个枪口瞄准了他。 两名辅警一左一右同时用警棍戳向李二狗，当那警棍离他身体还有两公分左右，李二狗急速后撤，电光石火之间，两根警棍同时击中对方。 “啊——！” “啊——！” 两声惨叫，两名辅警同时被对方的警棍击倒。 二狗随后又给他们补了两针，这两人就再也起不来了。在众人看来，二狗根本就没有出手，他只是躲闪了一下，他们是相互击中了对方才倒下的。 “艹你妈的，你敢袭警！”胡可为只是抓过些小混混、赌徒或者良民，遇到过的抵抗很少，碰到这样自相残害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这二狗还没有出手呢，两名辅警就倒下了。本来想替大哥出头，并给在场的人上点眼药，让大家以后对他们老胡家都心存敬畏。可出师未捷就栽了两个兄弟，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胡可来见警察也占不到二狗的便宜，他一挥手，七八个壮汉手拿砍刀从人群中冲出，迅速将二狗围了一圈。 “小友，是不是需要我帮你一下？一念之间，我即可将其全部诛杀。”临渊问道。 “不需要，我还不想杀人。”二狗回道。 “那你要小心了，你的身体还未修炼成金刚之体，暂时还不能经受器械重击，弄不好会丢了性命。” “无妨，我自有分寸。” 李二狗用手指向那七八个壮汉逐个点去，他每点一下，就有一个人倒下，满地打滚，痛不欲生。不到三秒，八人已在地上滚成一片，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靠，妈呀，痛死我了，救命啊！胡哥救命啊！” 这你妈还怎么玩？人家就指你一下，手都没有碰到你的衣服，你就躺在地上打滚，这是要讹人吗？ 众人见状，连忙后退，甚至发生了踩踏。 原来，从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结石消除机取出的结石都还存放在平安扣的空间里，李二狗刚才废物利用一下，从中挑了些个大的、形状怪异的，给每个壮汉的腰子里、胆子里都放进去几个。 胡可为的汗一下就下来了，他们说的没错，这小子果然邪得很啊！这是什么功夫？什么手段？他还没有动手，这边人就倒下了，这他妈的还怎么玩？ 胡可来又一挥手。暗中，那支一直瞄准着李二狗的枪，已经锁定了李二狗的脑袋，一只手的食指已搭上了扳机，李二狗身体快速侧移，那枪口也跟着移动。当枪口、李二狗、胡可为正好一线时，二狗停止了移动，瞬时的静止，让那只手指抓住了机会，扣动了扳机。 就在扳机扣动的一瞬间，二狗迅速侧身。 “砰” 枪响处，胡可为应声中弹，鲜血从他的右肩流出。幸好没有击中要害，但是他的右肩肩胛骨被击碎。右胳膊立马松脱下来，警棍掉落在地上。 “啊——！”胡可为惨叫一声，面色惨白。他转头看向胡可来，胡可来像泄了气的皮球，摇了摇头。 胡可来心里苦啊，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这开枪偷袭都能打中自家人。 听见枪响，众人吓得魂飞魄散，人群一下子惊散，大家争先恐后、连滚带爬地往后撤，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不到一分钟，矿口前看热闹的人全部跑了个一干二净，只有几个胆大的人还躲在远处张望。几个抬罐子的工人只能往后山退去，现场还剩下胡家兄弟、一个辅警和倒在地上哀嚎的几个壮汉。 那开枪的人见打中了胡警官，吓得丢下枪直接开溜。“妈的，这打伤了警察还有活路吗？至少也要抓去坐牢啊！” “胡警官，有人持枪袭警啊！”李二狗缓步向前，走到胡可为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把那开枪的人抓回来呀？” 胡可为早已忘记肩膀的疼痛，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全身。虽是数九的寒冬，汗水已将他的内衣湿透。他哆嗦着，双腿几乎不能站立。那名辅警拿着手铐不知所措。几个壮汉还在地上打滚，求饶，痛不欲生。 “好汉，饶命！”胡可来扑通跪下，他知道今天遇上他惹不起的人了。“你的一切损失，我都给你补偿。你放了他们吧？” 两名辅警还倒在地上不能起来，胡可为倔强地站着，他身为一名警察，不能向普通人低头。 他心里在想这事情该如何了结。他这肩膀残废了，以后还能在警察岗位上工作吗？他这算是因公负伤吗？如果算是执行任务时遭遇持枪袭警，那么袭警的人是谁？要立案侦破吗？如何抓捕归案？他敢把袭警的罪名赖到李二狗的头上吗？他一个废人，以后在局里还有提拔的机会吗？如果没有，谁还会看重他？他岂不是成了排挤的对象了？一旦他失势，这个事情他hold不住，真相如果被查明，他家的煤矿会不会被人趁机封了，或者被其他势力趁机占了？如果他家的煤矿没了，他的仕途还有吗？ “只要你不与我胡家为敌，今天我就放你走。”胡可为低声说道，说得毫无底气。 “胡警官这是什么话，我还以为你穿着制服是为公事而来，怎么谈起你胡家的私事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要与胡家为敌了？自始自终我都没有出过手，都是人家在打我，难道胡警官视而不见吗？你身为警官，可要为百姓作主，维护一方治安啊！我是良民，又没有犯法，也没有打人，我要走便走，还需要你放吗？现在的问题是我还不想走，我跟胡老板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呢。” “你还要干什么？”胡可为捂着受伤的右肩，咬牙问道。 “这是我跟胡老板之间的事情。如果你是为公，我刚才已经向你举报过了他的违法行为，但是你也不愿意听啊！如果你是为私，至少你要脱了这身制服再跟我说话，你说是不是？我再重申一遍，这是我跟胡老板之间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掺和，胡老板你说是不是啊？” 胡可来拉了拉胡可为的衣角，示意他不可再不识时务了，赶紧走人。 “好汉，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放过我们兄弟吧。你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无条件赔偿。”胡可来转向二狗哀求道。 李二狗收了针，两名辅警立即能自由活动了。他们赶紧捡起警棍，跑向胡可为身边。但是目光已不敢看向李二狗。“胡警官，你受伤了，我们赶紧走吧。” “哥。”胡可为转身看向胡可来。 “快走。这里没你的事。几位兄弟，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就说是不小心摔的啊！”胡可来叮嘱道。 他知道，这事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不能报案。否则，这持枪袭警案，不仅要抓人，恐怕煤矿都保不住了。 “走。”胡可为一咬牙，带着几个辅警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二狗也不阻拦，任他们狼狈而去。 “起来吧。”二狗转身朝胡可来的办公室走去。 胡可来赶紧起身，跟随二狗去了办公室。 “好汉，我那几个兄弟怎么办？还在外面躺着呢。” “送去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治疗。” “是是是，我马上安排。”胡可来立即派人开车将那八名壮汉送往昆南县人民医院。由于痛的厉害，他们第二天直接花高价买了黄牛的门诊号，高价体验了一把结石消除机。 胡可来也顾不得伤痛，赶紧安排李二狗在他的办公室坐下。自己站着，听二狗安排。 “我叫李二狗，估计你也记不得了。我是五田乡李家村人，如有不服，你随时可以去李家村找我。” “不敢不敢。” “我今天来也没有想找你的麻烦，只是想要带我爹回家，另外拿回我们应得的赔偿。” 胡可来心里想，他妈的，如果要知道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别说赔偿一个，赔偿十个我都愿意啊！ “李先生，您家老爷子的骸骨，我一定负责安全送到李家村。赔偿的事情，只要您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人命是无价的，当初我还搭进去一条腿。你不但没有赔偿我爹工伤的费用，还扣了我爹的工钱，只给了我五十块钱就打发我回家了，这些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是我该死。” “你的赔偿，不可能抵过我爹一条命的价值。你不管赔多少，我也不可能会满意。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胡可来为难了。 李二狗不管说个什么数，他都好办。他能要多少？要个一百倍也就才五十万，他都能扛了。但是他不说，自己要说多少才合适呢？眼前这个人他惹不起啊！万一他不满意，会不会再整出其他的事情来啊？ 和汪如海的想法一样，多出些钱就当是赔罪和买个平安吧。只要以后没有麻烦了就行啊！大不了就当一年没干。 “一百万，李先生您看如何？” “我说过了，多少钱也不能抵了我爹的命。你记住了，以后要善待生命，完善矿上的安全设施。万一发生工伤，要主动赔偿受害人。” “是是是，胡某一定铭记。” “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今天就算了了。” “多谢先生大人大量。”胡可来虽然心疼钱，但是也如释重负。 李二狗把银行卡号告诉了胡可来，胡可来认真记下，打电话安排财务立即付款。 二狗起身，准备出门。 胡可来赶紧上前：“先生不急着回去的话，胡某想安排一桌赔罪酒，还请先生赏脸。” 胡可来想通了，反正钱也花了。不是有一句话吗：如果打不过他，你就加入他。如果能抱上这个大腿，以后他的煤矿就不会再有麻烦了。说不定坏事还能变成好事呢。 二狗哪里愿意跟他这种人结交，直接拒绝了。 胡可来只好备车，一路将二狗送到了五田乡。由于去李家村的进村道路轿车无法通行，司机打电话给胡可来请示。 胡可来立即指示，在五田乡买个案桌和四根木杠，再雇八个壮汉，明天将李老实的骸骨一路抬回李家村。 第二天，当那些从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回来的人向胡可来汇报治疗情况后，胡可来更是觉得李二狗深不可测，要是真的惹怒了他，胡家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件事情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他万分的幸运了。他要告诉他的弟弟胡可为，千万不要生出什么复仇的妄想。 第70章 治丧(一) 笔者提醒：不喜欢丧葬礼仪的读者朋友请跳过此章。 李老实的骸骨入村的时候，李金旺已得了消息。他一边安排李金来、王氏、朱氏将二狗家的三间老屋收拾好，一边亲自去村口迎接。 吴妈于前一天晚上也得了消息。她立即安排翠儿看家，自己一大早就和岳楠雇了一辆车，带着周氏一起来到了李家村。 李家村的人听了消息说是煤矿的老板亲自安排人将李老实的骸骨送回来，都惊讶于二狗的实力：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竟能让煤老板屈服。 李家村每家都姓李，没有外姓人家，都是一个宗族的。村子很小，各家有个什么事，都是相互帮衬，就算是平时有些小过节，在这种白事上也不会计较，都会出手帮忙。因为家家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你不帮人家，人家以后也不会帮你。又由于前几天全村的人都找过二狗瞧了病，也心存感激，更何况人家二狗还是神医，发达只是时间问题，谁今后还能不有个头疼脑热的？于是全村的人都过来帮忙，就连李金山都来了。 主事的工作就由李金旺担任。李金山是村里识字最多的人，村里的白事都是由他来担任文书；岳楠则担任礼管兼财务，负责收受礼金、记账和支出；吴若兰负责大宗采购；村上的几位老人负责制孝、制灵幡、入殓；几位年轻人负责跑腿；厨子是由外村请来的，村里几个壮年妇人做帮厨；李金来负责报丧和礼宾工作。 由于天太冷，在主屋里生了两个炭火炉子，火炕也重新烧了起来。李老实的骸骨就停放在中间的堂屋，临时将东屋设为议事室，西屋为接待室。周氏被安排在西屋。边屋一共也有三间，北面一间是厨房，因为太小，临时被用来烧水；南面两间是通间，用着文书房、礼管和制孝。 上午风水先生就来了。 由于李老实死的时候二狗还是个傻子，他爹死的第二天他就被胡可来赶出了煤矿，拖着伤腿自己回的村。幸好路上遇了几个好心人顺了他几程，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李家村。当时还是大冬天，他躲在一户人家的草垛子里熬了一宿，差一点就冻死在路上了。到家后，他又发了三天的高烧，他的姥姥周氏接到信后，赶来李家村，在他家伺候了二狗五天，直到除夕才回刘家村。李金旺记得，二狗回家的那天是腊月二十三，也就是灶王爷上天的日子。依此推算，李老实应寿终于农历腊月二十一日下午。时辰李二狗也说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吃了午饭，刚下矿井不一会就出事了。估计也就是下午一点到三点之间的样子。 由于时间太长，都快一年了，风水先生好一阵推算，才定下了安葬的日子：甲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公历1994年12月27日，根据老黄历，正宜行丧和安葬。 今天是农历二十二日，也就是大后天出殡。按照二狗的意见，一切从简。 由于当地有阳不就阴的风俗，二狗要为李老实选择一块墓地，然后再将刘氏与李老实合葬。于是李二狗、李金旺、李金山和风水先生一起，又在后山为李老实选了一块墓地，其实离他爷爷和他娘现在的墓也不远。 下午，李二狗又去给李老实和刘氏选了两口上好的棺材。又买了些送老的衣物，由于尸体已经腐烂，只剩下白骨了，火化已没有意义，计划就直接入殓了。 村里出了介绍信，让人直接去五田乡卫生院开了死亡证明。 可怜李老实一生勤俭，死后连个照片都没有留下。幸好五田镇红星照相馆保留了当年所有办理身份证件者的照片底片。这是五田镇唯一一家照相馆，绝大多数制作遗像的生意都是在他家完成的，生意几乎是垄断的。 二狗和李金旺一起商定了烟酒的品牌和酒席的标准，虽然治丧的程序从简，但是按照二狗的实力，招待亲友的烟酒和酒席都用了最高的规格，并立即交由吴妈去落实。厨子下午就来人了，傍晚就进了场，在院子里搭起了临时帐篷和桌子板凳，开了两个炭火大灶，又带了几样简单的菜蔬和肉食。村里的几个妇人也帮忙清洗碗碟和蔬菜。 得到消息的亲友下午已经赶来，他们都听说二狗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还成了远近有名的“神医”。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李老实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二狗又是个傻子，还昏迷不醒，又逢了过年的时节，家家都有自家的事情，谁能为一个傻子的爹操办丧事？因此只能不了了之。而现在李二狗变成了正常人，还是个“神医”，这是要发达的样子啊！况且，他一个人能从煤矿把他爹的骸骨领回来，听说还是那个煤老板亲自安排的，这就完全可以说明他的能力非常不一般。这个时候谁都愿意和他拉个近乎，何况还是他的亲戚呢？ 首先过来的是他的两个舅舅，甚至连他那些表兄弟和两个舅妈都来了。春桃因为带娃没有来，但是她男人袁成洪来了。这种礼遇是他们家从来没有过的。两个舅舅还红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悲痛还是抹的风油精。 当他们在西屋看到周氏的时候，一家人都惊呆了，他们竟然都快认不出他们的老娘了。这时候的周氏简直就如同他们的姊妹一样年轻。这才几天啊，这老婆子是吃了仙丹了吗？这简直就是逆生长啊！再看看张氏和白氏，由于生活的艰苦和营养不良，看上去比周氏还老。 他们知道，二狗一定是发达了，而且他们的老娘不光是身上的病全好了，生活也一定非常滋润，连脸上的皱纹都快没了，皮肤光洁而有弹性。张氏和白氏都快要嫉妒死了。 所有人都开始向周氏献殷勤，个个都要带她回家过年，说什么哪有在外孙家过年的道理。他们知道，要想攀上李二狗，以后就必须要先伺候好老太太。这老婆子现在简直就是一尊活菩萨啊！刘大虎和刘二虎当场决定，今天晚上春富、春贵和春荣留下来，为李老实守灵。 他们的姑姑刘氏死的时候也没听说他们要守灵，这姑爷死了却要来守灵，这还真是有心了。（当然，他们可以说那时候孩子还小。） 第二个来的是二狗的姑姑孙李氏和姑爷孙千宝。他的表妹和两个表弟都没有来。 孙李氏还没有进门，就一阵嚎啕大哭：“哥哥啊！我那受罪的哥哥啊！你咋地就死得这么惨啊！我那苦命的哥哥呀，我再也看不见了！” 声音惊天动地！泪下如雨！为哥哥的死伤心肯定是有的，但是估计也把这些年在婆婆那里受的委屈都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这么一哭，心情反倒舒畅了许多。 哭了一会，众人赶紧相劝，李氏才止住了哭，边用手帕擦拭鼻涕和泪水边和众人打招呼。村上的婶子大妈也陪着抹了些眼泪，安慰一番，就开始拉起了家常。 李氏夫妻见了周氏一家，看这刘氏娘家人的阵势还真是给力啊！当她看到李老实的三个内侄都来了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妥了。她的女儿和两个儿子一个都没有来。按理说，她的两儿子今天是要为舅舅守灵的呀！ 孙千宝也有些不淡定了，这是他的疏忽。这种疏忽从本质上讲是一种轻视，放在以前好像也没多大问题，明天再来就是了。但是看今天这阵势，李二狗在他们李家村的影响力不小啊！几乎全村的人都来给他家帮忙，这吃席的阵仗都气派十足。李二狗虽一脸肃穆，却气宇轩昂，孝衣都掩不住从内到外焕发出来的勃勃生机。结合这两天的传说，他相信李二狗真的是遇到高人了。这李家似有要发达的迹象啊！ 孙千宝和李氏交换一下意见，决定赶紧回家，今天一定要把他的女儿和两个儿子揪过来。无论如何，他的两个儿子今晚也要给李老实守灵！人家内侄都来守灵了，他家这外甥还能落下？ 孙千宝借口是要买东西，赶紧赶回了孙家村。李氏看着二狗这治丧的派头心里也是一阵震惊，二狗看样子是真发达了！她开始后悔上天二狗去还钱时，她只用两个窝头来打发他，害得二狗赌气走了。这下娘家这个大腿还怎么抱啊？！ 李金来和李金旺都已派人去通知四个孩子回来呈孝。但是由于路途远，孩子赶夜路也危险，只能明天到家了。 当天晚上进行了晚祭。院子里搭的临时帐篷里生起了火炉子，挑起了气灯，所有帮忙的人和亲友都留下吃席。由于天气寒冷，帐篷里空间有限，只能开流水席，轮流进餐。随上随吃，随吃随走。 吃过晚饭，除了李金旺、二狗、周氏、李氏、吴妈、岳楠和几个守灵的表兄弟，其他人都散了。李金旺又和二狗商量了一会事情，也回家去了。 周氏、李氏和吴妈住在西屋的炕上。岳楠则陪着二狗和他的几个表兄弟在堂屋里守灵。堂屋里用干草打了个地铺，生起个大火炉子。吴妈已派人买了十几床廉价的棉被，虽然质量较差，但是都是新的，正好够大家晚上使用。大家简单地打理一下，也不洗漱，就在地铺上伴着李老实的尸骨而卧，轮流值守。李二狗由于通了丹道周天，体内真气充足，几天不睡也毫无困意。他的几位表兄弟受各自的父亲嘱咐不要贪睡，但是困意来了哪里挡得住，他们大多还未成年，正是能睡的年龄，还没到子夜一个个便困得哈欠连天，只好轮流一人值班，其他人尽皆睡去。 翌日，天刚放亮，帮忙的人就已经就位，唢呐班和厨子也来了。由于李老实没有女儿，李二狗也想低调一些，就只请了一个唢呐班。由于天气太冷，就在院子外面围了个塔塔火，唢呐班就围着塔塔火坐吹。 哀乐响起。 李二狗披麻戴孝，行了叩礼。然后是他的几位表兄弟呈孝，再然后是帮忙的族中晚辈呈孝，均行了叩礼。 早祭完毕，众人用过早饭。李金山在院门的外墙上贴了讣告。 讣告： 今有我村村民李老实，因工伤不幸去世，享年四十有八。经本村治丧委员会研究定于农历十一月廿四日在家中举行悼唁仪式，并于十一月廿五日上午葬于村北祖茔。望各位亲友届时参加。 谨此讣闻。 李家村治丧委员会 农历甲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上午九时许，昨天为李老实定的棺材被送到了村头。李二狗带领唢呐班将新棺接回堂屋。 然后进入入殓环节。 几位老人先在棺内铺了火纸，整理好李老实的寿衣，安放好他的骸骨，布置成人形，又在空的地方，用火纸填实。整理好衣冠，放入五谷、木炭、雄黄、生铁等镇物和打狗饼。让李二狗和李氏看了最后一眼后，就上盖封棺。棺头放了倒头饭，点起了长明灯。李氏又扶棺哭了一阵。李二狗在棺前行了九叩大礼。 在院子大门的左侧，打起了招魂幡。由于李老实的死并不是在家中寿终正寝，而是在他乡死于工伤，又因为死的时间太长，因此需要在幡下设祭招魂。招魂的供桌摆在院子的大门口，唢呐声停。 祭曰：呜呼！吾父魂归兮，悉聚其幡。莫辞路遥兮，道阻且艰。诸神相送兮，越岭翻山。祖灵护佑兮，一路平安。儿等迎引兮，复归家园。琼浆一壶兮，愿尝其甘。 祭毕，在堂屋的门口搭起了灵堂，灵堂内的供桌上摆了猪头三牲和果品。李老实和刘氏的遗像分左右摆在了供桌中央，遗像上挽着黑纱。 李金山用白纸写了挽联。 堂屋联：魂魄已眠松柏下，音容犹在泪光中 灵堂联：悲泪长流斑竹上，哭声哀绕白云间 院门联：苦命一生，撒手永抛家室累；沉冤十月，归魂犹望子孙贤 上午十时许，订做的纸马和纸轿送达，李二狗带领唢呐班迎回灵堂，两匹高头大马立在灵堂的两侧。 李老实的姑亲、舅亲、姨亲各系亲属，相继上门吊唁。 十一时许，胡可来专门派人送来了花圈。上书挽联： 万死难偿君命，一生有愧吾心 临近中午的时候，柱子、妞妞、丫蛋、二蛋都回来了。 下午，高建、周洁、韩刚也一起来到李家村。今天正好是周日，他们是听翠儿说二狗回家治丧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出殡，二狗的电话又打不通，他们三个就一起来了。三人各买了花圈一个，呈孝以后就和二狗道别先回县城了。 县人民医院结石科的结石消除机今天又坏了，绿灯一直不亮。姜春水却一直打不通二狗的电话，他一急就去了风波巷。谁知一打听，说是李二狗回家治丧了。姜春水一看，这机器还修个毛线啊，赶紧前去吊唁才是正事。他下午立马带领结石科一众人员赶到了李家村，并以县人民医院、他个人和庄涛的名义各送花圈一个。 县工商银行行长张大有也来了。他昨天上午听杜经理汇报，说李二狗的账上又进账一百万元，就打个电话想约二狗晚上吃个饭。结果没有打通，于是就登门拜访一下，结果翠儿告诉他李二狗回家治丧了。于是他今天上午赶紧过来，并以县工商银行的名义和他个人的名义分别送了花圈。 李家村的人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学校老师、煤老板、医院院长、银行行长都前来吊唁，院门外摆满了花圈，这李二狗得有多大的面子啊！ 这里的风俗是，家里有红白事，全村都来吃席。二狗家的流水席从早上一直开到晚上。 晚上依旧是守灵。二蛋因年纪小，没有参加，柱子参加了。小孩子们基本上就是挤在一起睡觉，和希望小学的宿舍条件也差不多。 第71章 治丧(二) 次日，二十四日，是吊唁的正日，各路亲朋好友陆续来到李家村。 高建、周洁、韩刚、胡可来、姜春水、庄涛、张大有在上午就过来了。 高建、周洁、韩刚是调了课过来的，吊唁过后，每人上帛金二百元。因为他们下午还要上课，就早早吃了饭和二狗告别，回了学校，。 胡可来是上午十点钟到的，他不顾伤痛，亲自赶来，给李老实行了九叩的大礼，并献帛金一万元。他没有吃午饭，就匆忙和二狗道别，说了些自责的话就回去了。碍于众乡邻在场，又是治丧期间，二狗也没有心情敲打他，只是没有给他什么好脸，没有撵他滚蛋就算是客气了。众人见煤老板亲自登门吊唁，献了万元的礼金不算，还如此低声下气，不免又刷新了众人的认知。 姜春水、庄涛、张大有分别以单位的名义和自己的名义上了帛金，单位上帛金一千元，个人上帛金二百元。 岳楠、二狗的两位舅舅、姑父均上帛金二百元。 村民都是族亲，家家都有来往，也都按以前来往的规格上了礼。村邻的帛金为五元到二十元不等。李金来和李金旺各上帛金一百元。 李老实的姑、舅、姨表亲也都按以前来往的规格上了礼，帛金二十到五十元不等。 邻村也有李老实的几个朋友过来吊唁，有的带了几刀火纸，并无帛金，有的是三元五元的帛金。礼不在多寡，还是以吊唁和缅怀逝者为主。 所有来吊者，都安排吃了席。 由于李老实的死算不上喜丧，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进行了午祭，亲友逐渐散去，也免去了唢呐班的表演环节，而且只有一个唢呐班，因此也没有了技艺的比拼表演，只是以演奏哀乐为主。 晚祭之后，是送盘缠的环节。队伍由孝幡和铭旌打头，随后依次是供桌、唢呐班、纸马纸轿金银山、花圈、孝子、族亲。途中唢呐班在村小广场上象征性地表演了几分钟，就继续前行。行至村外路口，行了叩拜之礼，司仪念了祭文，烧了纸马纸轿和金银山，孝子默念为亡灵送别。 送完盘缠后，唢呐班回到村中继续吹打闹灵至深夜。 二十五日，出殡日。 一大早众亲朋就赶到李家村，高建、周洁、韩刚也在出殡前赶到。 早祭过后，撤了灵棚，准备起灵。 孝子孝女身着孝衣，孝子手执泣杖，孝女手拿灵前铺过的干草，孙李氏放声嚎哭，众人绕棺三周，出门来到院子里。唢呐发号，举重工起棺，引至室外，套棺罩，上抬杠，出院门，落棺，孝子叩拜。 按顺序，灵幡、供桌、花圈、鼓乐在前引路，灵柩、孝子、孝女、亲友随后。 唢呐发号，正式出殡，孝女大哭。 李二狗在院前的一块大石上奋力掼了灰盆。 出殡的队伍路过邻居大门口，家家放火以示驱邪。铁蛋他爷爷背着柳纸篓，走在二狗的前面，一路扬着纸钱。到了村口，孝女叩拜后回村，出殡的队伍继续前行。 每遇路口、桥梁、河沿，即停棺路祭，烧纸跪拜，打发各路鬼神，祈一路畅通。 祭曰：拂面竟风寒，炉内香残。神前不把泪珠弹，好送亡人归吉地，一路平安。 在出殡的必经之路上，李老实邻村的一位故旧和李金富家准备了供桌和祭品，待灵柩走近，分别祭拜了亡灵。孝子们一起跪拜致谢。 出殡的队伍继续缓慢前行。 于此同时，祖茔中土工已打好地井，风水先生作了最后的验收。刘氏的新棺一早已运到茔地。 九时许，队伍到达祖茔地，设了供桌和祭品。 祭曰：哀哀吾父，音容杳然。扶枢而立，心目俱悬。须臾入圹，欲挽无缘。临穴痛哭，抢地呼天。 祭毕，土工对地井进行最后的修整，在穴井底部烧了纸钱暖穴驱邪，并用铜钱摆了法阵，举重工缓缓落棺，放在地穴的左侧。风水师用罗盘测量定位，虎子他爷爷将随葬品、长明灯放入壁龛，扫了脚印。将铭旌铺在棺盖上。 然后，用红纸做了牌位去刘氏的墓前摆了祭品致祭招魂。 祭曰：呜呼！吾母魂聚兮，如在其上。儿等迎引兮，归入新堂。醇浆一滴兮，望其来尝！ 将红纸牌位移入新棺。随后土工将刘氏旧墓破开，上面搭了遮阳的帘布。刘氏的旧棺已腐烂，只有尸骨。尸骨和周围的泥土用柳斗装了，移入新棺，也大致整理成了人形。旧棺木被起出，棺下的血土也被挖了一尺，铺在新墓的底部。整理完毕，盖上棺盖，封棺，披棺罩。 祭曰：吾母归来兮，晏至新庭。夫妇同室兮，相敬如宾。神其妥适兮，从此安宁。 祭毕，举重工缓缓落棺，放在地穴的右侧，风水师用罗盘测量定位，虎子他爷爷在两棺间搭了木桥。刘大虎备了胭脂花粉。虎子爷爷讨了喜钱。 合葬圆满成功，唢呐发号，孝子跪拜。 祭曰：窀穸将掩兮，万古长眠。儿心彷徨兮，如狂似癫。抚膺捶胸兮，欲挽无缘。生死永诀兮，恩德长传。 祭毕，土工进行填土作业，孝子排队踩坑。 封穴盖顶，墓成，所有亲友，孝女都来墓前致祭，每人捧土三把，绕墓三匝，洒向墓顶。洒毕，行叩拜之礼。并设辞墓祭。 祭曰：日月永照，昼夜长眠。诸事告成，入土为安。 祭毕。画地为圈，将所有纸钱、李老实的衣物用品、刘氏的旧棺均一并烧掉。然后将花圈摆在坟头。所有人脱孝离场，返回李家村。 中午，李二狗在家设了谢宴，答谢各位亲朋好友和村邻。李二狗在席前鞠躬致谢词： “各位亲友，各位村邻，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兄弟姐妹：感谢大家近日来的辛苦相陪和帮助，让我爹的灵魂得以安息。他的离开对于我虽是一种遗憾，但是对于他却是一种解脱。他一生俭朴，辛苦操劳，长年在生活的绝望中挣扎，直到他离世，我都是他沉重的负担。在无尽的绝望中，他仍不离不弃，咬牙坚持，这虽说是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我更相信这是一个父亲的爱。我爹是因为救我而死的，他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把活的机会留给了他的傻儿子。我感谢你们在他活着的时候曾经给予过他帮助，我爹没有还上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我李二狗也是吃李家村后山的泉水长大的，李家村就是我的根。我的父母如今都已不在，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李家村永远是我的家。谢谢！” 二狗说完，一躬到地。 第72章 细思极恐 话说胡可为带着三个辅警狼狈逃走，他直接让辅警开车去了昆南县人民医院，乡卫生院的医疗水平太差了，连个x光机都没有，更不要说b超了。要想拍片子必须要去县医院。 他让三个辅警都和他一起去，一来多个照应，另外他还没有编好受伤的理由，他需要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再编合适的理由。当天下午他就住进了昆南县人民医院的骨科病房。几乎同时，那八个被得了结石病的壮汉也来到了县人民医院的结石科。 由于当天的治疗名额已经用完，虽然他们已有人痛得昏死过去了，也只能等待次日治疗。为了拿到第二天的门诊治疗名额，他们出了加倍的价格。当然，只拿到了六个门诊的。另外两个名额只能拿到住院的号。 李二狗还是心地善良，不光给他们指了一条治疗的明路，还在送李老实骸骨回村的路上替他们取了结石。如果那天他们错过了，就要再等三天。因为第二天，结石消除机就坏了。 胡可为x光结果显示：右肩胛骨粉碎性骨折，肩袖已损坏。医生说极难恢复，要做好右臂残疾的心理准备。了解更详细的情况需要等ct检查的结果。 胡可为当天也住进了昆南县人民医院的烫伤科。晚上，他去骨科病房看望了胡可为，了解了他的病情。虽然当时ct检查还没有排上号，但是x光的片子已经出来了，医生的初步判断基本上还是准确的。 胡可为的肩部是被6.5mm三八大盖所伤，这一点胡可为是非常清楚的，这枪的精度很高，但是威力差点，幸好也没有击中要害。煤矿不少老板家中都有枪，至少有猎枪。胡可来的这支三八大盖还是胡可为替他搞来的，没想到第一个中枪的竟然是他自己。开枪的人是胡可来手下的一个小弟，见一枪打中了警察，早就吓得弃枪而逃。生怕死了警察自己兜不住。 本来在煤矿上死个矿工是常事，打架争斗打得重伤也好处理，花钱总能摆平。如果当时李二狗被打死了，就当是死个矿工，就直接丢在后山埋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如果死的不是矿工而是其他人就比较难办，如果死的是警察就更难办了。这种事情往往连矿主也兜不住，因此开枪的人在第一时间逃跑也属正常。 兄弟俩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只能报个执行公务过程中摔伤，中枪的事情绝对不能提。定下来后，又将摔伤现场的情况设计了一番，并给三个辅警每人塞了一千块钱，统一了上报口径，然后胡可为向领导汇报了情况。由于天色已晚，领导也只能明天再来医院探视了。一个辅警被安排在医院陪护，另外两个驾车回了那多乡派出所。胡可为让辅警把他的伤情描述得轻些，一方面不能让领导近期就考虑调换他的工作，另一方面也想让领导在心中淡化此事，留给自己周旋的时间。 哑巴亏就这样吃了，其实也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胡可为的伤能不能治好，万一他残废了，绝对会影响他的前途，这对胡家才是最大的损失。因此胡可来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胡可为的右臂。 胡可来动用了他在县城的关系网，很快就托关系找到了姜春水。第二天一大早，姜春水就来到了骨科病房了解胡可为的病情，直接插队给胡可为做了ct检查。人民警察嘛，军人必须要优先是吧。然后给医生下达了指示：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务必保住胡可为同志的右臂！ 指令归指令，现实还是现实。指令是要表达政治态度和美好愿望，现实是：现代医学还没有把握完成这样的任务。 另外，胡可来矿上的八个人一起去了结石科治疗结石，但是只有六个人拿到了门诊号，还有两个人只能拿到住院号。胡可来请求姜春水为他们办了插队。结石是准时取出来了，但是那两个住院检查的费用还是一分没少花，尽管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住院。就这样，胡可来对姜春水也是感激成分。这有钱有人就是好办事啊！ 其实当时胡可来还不知道姜春水和二狗的关系，因此胡可来安排去送花圈的人第二天上午就去了李家村。而姜春水接到庄涛汇报结石消除机又坏了的消息时，已经是上午李老实入殓的时候了。李家村根本没有手机信号，姜春水自然打不通李二狗的电话，因此只能去风波巷36号找他。所以姜春水是第二天下午才去的李家村。 直到二十四日，胡可来在李家村现场意外地见到了姜春水，才知道姜春水和李二狗的这层关系。但碍于当时的环境，他们并没有跟李二狗多说什么。 姜春水考虑的是：胡可来虽然上面的关系比较硬，但是毕竟得罪了李二狗。今天他上门吊唁，基本上是属于赔罪的性质，这从他送的花圈上的挽联和二狗对他的态度就明显可以判断出来。这也更进一步让他认识到了李二狗实力的恐怖。结合那八个结石病人同时去结石科治疗的时间，胡可来俩兄弟受伤的情况，机器又正好在李二狗治丧的时候坏了，这些种种迹象，姜春水判断，这都和李二狗有关。 姜春水一直在怀疑李二狗治疗结石的机器就是个摆设，真正能治疗结石的就是李二狗本人。因为李二狗在治疗他的结石时，根本就没有动用机器。后来机器坏了，二狗根本就没有去现场修过。那些线路板，看着好像高大上，其实就是用钉子胡乱钉的，甚至有的是直接用胶布粘上去的。有狗屁的科技含量！高科技的噱头还不如他后来做的那些外装修来得更像。他只需要再验证一次，当二狗的治丧结束后，结石消除机是不是就自动恢复正常了。如果是，他基本上就能判断，取结石就是二狗一个人的事情，跟结石消除机毛关系都没有，结石消除机就是一个幌子。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没有弄明白：李二狗又不在现场，他是如何做到的？甚至他们都不能偷偷地多安排一个病人。在这个连手机信号都不能全覆盖的时代，他是怎么能够远程操控这个事情的？ 怎么会在一个矿上同时有八个人得了结石呢？一个警察中枪了还让医生写成摔伤，胡可来两兄弟怎么同时受了伤？受伤了还不敢说，还要带病参加李老实的葬礼，还上了一万元的帛金。而且听村上人说，李老实就是死在胡可来的矿上。 细思极恐！ 胡可来的想法是：李二狗为什么要让那八个壮汉去昆南县人民医院的结石科治疗呢？是因为他对县医院的结石科很了解吗？他的那八个人为什么同时得了结石病？姜春水和李二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还带领结石科的领导班子亲自前去李家村吊唁？李二狗和结石科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姜春水为何对此人恭敬有加？我手下的那些人为什么只要被李二狗看一眼就会倒下抽搐，失去战斗力？李二狗这一年来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他从一个傻子、一个瘸子变成了一个如此恐怖的人？他的脑子是怎么治好的？对了，还有他的腿，他的腿不是瘸了吗？谁给他治好的？难道是姜春水的人？如果是姜春水的人治好的，那个胡可为的肩是不是也能治好啊？ 胡可来决定，一定要弄清楚李二狗腿愈的原因。这也许能为找到治好他弟弟肩伤的方法提供重要线索。 吊唁回来的当晚，胡可来就宴请了姜春水。 第73章 两个人的宴席(一) 胡可来的伤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和脏腑。他虽然是在住院，但是可以出入自由。他脸上的水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掉的两个颗牙还没有补上。 他身上的烫伤已经上了药膏，缠了纱布，冬天穿的衣服又厚。既不容易出汗，也不容易感染。每天打点消炎的针就好了。 今晚的宴席，胡可来并没有订什么豪华的包间，他只是找了个比较安静且整洁的饭店，安排了一个小包。也没有别人，只有他和姜春水两个人。吃什么并不讲究，只是为了方便说个话。酒却是要最好的，这东西可以暖场，最好的酒当然是茅台。 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胡可来便招呼服务员上菜。 “姜院长，我也没有安排什么好地方，只图这个地方干净，不吵闹，方便咱们唠嗑。” “就这里很好，环境不错，又安静。” 胡可来让服务员收了大酒杯，换了两只小酒杯。他亲自开了酒，给姜春水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满上。 “今天就咱哥俩，酒就两瓶。我也不劝酒，咱随便喝，不讲究，行吧？” “这样最好。我跟你说实话，这酒啊，都快成了我的负担了。” “我知道，您怎么能缺这口呢！今天您能来，纯粹是给我胡某面子。” “哪里哪里，胡老板客气了。”姜春水道。 “千万别叫老板，这样就生分了。来，菜都上来了，别晾着，咱们先喝着吧。” 胡可来举杯和姜春水碰了一下，两人各喝了一小杯，然后边吃菜边聊，胡可来适时添酒。 “姜院长，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 “都是举手之劳，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本就是份内的事情。更何况您还是老领导的朋友。哪个人没有个三亲六故的，这都不算事。” “唉，这哪里是小事啊，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帮助啊！感谢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干了这杯，您随意。”说完，胡可来把酒干了。 姜春水也是酒精里泡出来的干部，这小杯的酒哪里还用周旋，也一口饮尽。 放下酒杯，两人又吃了些菜。胡可来把两人的酒满上。 “姜院长，您是怎么认识李先生的？”胡可来终于不经意地转入了正题。他小心翼翼，没有敢直呼李二狗的名字，而是用了”李先生“三个字。 “噢，只是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医院的结石科有一台结石消除机，他为我们提供技术服务。”姜春水含糊地解释。 “那李先生是治疗结石的专家吗？”胡可来接着问。 “嗯，应该算吧，不过他没有行医资格。只有通过我们医院才能实现正规的行医。”姜春水说的也都是实情。 “那你们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啰？” “是的，但我们也算是朋友。”姜春水回答了胡可来的问题，又反问他道：“那胡老板又是怎么认识李先生的？” “唉，不瞒你说，是我先前得罪了李先生。”胡可来坦言。 “噢，怎么会这样？”姜春水故作惊奇。 其实，胡可来也知道，姜春水能看出来他跟李二狗的关系并不好。 “你也看到了，我们矿上送来的八个病号，同时得了一种病，都是在你们结石科治好的。” “是啊，我也奇怪呢。你们矿上怎么会一下子来八个结石病患者？” “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当时正跟李先生发生冲突，一下子就变成那样子了。是我赔了不是，李先生才放过他们，并告诉我们来你这里治疗的。我凭直觉，他一定和你们的结石科有些联系。” 姜春水打了一个寒战：李二狗能治疗结石，难道还能制造结石？ “那你们两兄弟怎么也受伤了？”姜春水继续问。 “不怕您笑话，我的伤也是李先生留下的。我弟弟的伤则另有隐情。” “对了，你弟弟的伤应该是枪伤。是不是执行公务时受伤的？这个应该跟李先生没有关系。” 胡可来未作解释，他弟弟的伤最好还是不要多说。 “您是把李先生得罪有多深，他才出手这么重啊？！”姜春水又问。 “他爹因工伤死在我们矿上，而且他本人也废了一条腿。” “李先生这种身份的人，他爹怎么会在你们矿上干活？” “兄弟你有所不知，不光是他爹，他本人也在我的矿上干活的。他们能来我的矿上干活，还是他爹求了我多次我才答应的。” 话说到这里，酒也停了下来。交流的信息让双方都很吃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春节前夕，到现在还没有一年时间。当时李先生的智商还不正常。”胡可来喃喃道。 “等等，你是说，一年前，他……还是……一个有……智障的人？”智障两个字，姜春水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 “没错，他当时就是一个有智障的人。一个月只能挣50块钱工资，却要干最重的活。” 第74章 两个人的宴席(二) 胡可来的话强烈地冲击姜春水的认知，这个现在从他这里月赚30万的人，一年前竟然会在一家小煤矿上背煤，而且还是个傻子。 “胡兄，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在李二狗的身上还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弄明白。” “是啊。姜老弟。我想你一定想知道发生在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姜春水举杯，“来，喝一个。” 两人碰了杯，干了。 胡可来刚要给姜春水斟酒，姜春水抢过酒瓶，先给胡可来满上，又给自己倒满。 “胡兄，我有一事想不通，你们煤老板一年赚那么多钱，为什么给工人的工钱那么少？” “唉，姜老弟，你哪里知道我们生存的难处啊！” “你们有啥难处啊？” “明面上看，我们是赚了不少钱，但实际上我们的开销有多大，行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赚的只是小头。而且几乎所有的风险、投入都是我们担着。我们不像你们，有技术含量，生意几乎是垄断的。我们如果不依附一些势力，不养着一帮兄弟，哪里还有生存的机会？” “尽管如此，压那么一点工资相对你们所赚的也不值一提啊。” “姜兄，医院会因为病人穷而减免他们的医疗费吗？” “不行啊，我们要是这样做，那穷人就都跑来我们医院看病了，我们还不得关门啊！医院如果不赚钱，怎么改善医疗条件？怎么提高医疗技术水平？怎么能长久地为更多的病人服务？以后还会有优秀的人才愿意从事医生这个行业吗？这样下去，医学不就断了传承？医疗资源不就更匮乏了？医疗价格不就更高了，穷人不就更看不起病了？”姜春水慷慨激昂。 “其实，我们也是一样。都是为了生存，都是市场调节的结果。煤矿的资源就那么多，而且还越来越少。不像你们，病人一直会有，而且还越治越多。我们呢？煤就那么多，挖光了就没了。煤的价格年年涨，就是因为煤越来越少了。我们是真舍不得多挖啊！但是不挖又哪里来钱？你今天不挖，明天这矿是不是你的还难说。我们是攒了些钱，那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煤挖光，到那个时候我们怎么生活啊！煤矿上的安全事故又多，这个大家都知道，哪一天要是出了事，矿就会被关了，以前赚的钱说不定都要吐出来的。你现在还以为我们容易吗！我们每天睡觉都悬着一颗心啊！你们赚了钱，人家还称赞你们是白衣天使，我们呢？都是黑心煤老板，被人戳脊梁骨啊！”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啊！”姜春水道。 胡可来端起酒杯，“来，为了理解，干一杯！” 两人喝了酒，又吃了些菜。姜春水给胡可来又满上，自己也斟了一杯。 胡可来继续说： “其实呢，我也不想把工人的工资定得很低。说句良心话，挖煤工的工资在煤的成本中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你要想一想，如果单单我一个煤矿提高了工资，会有什么后果？本来我的煤矿就不缺工人，好多人还打破了头要进来干活，有好多人情都被我挡了。我再提高工资，提高工伤赔偿的标准，不是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吗？同行怎么看，他们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吗？升米恩，斗米仇。你以为我开的价高了，那些背煤的工人就会感激我吗？有人还会骂我傻，你信不信？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心慈手软之人入不了我们这一行，进来了也是死路一条。 “和其他的行业相比，背煤工的工资其实已经很高了。如果你有两堆砖，一堆是土砖，一堆是金砖，都是一吨重，你雇了两个工人来搬，一个搬土砖，一个搬金砖。你会给搬金砖的人更多的酬劳吗？我相信你不会，你说不定还会付给搬土砖的人更多的酬劳。因为搬砖的价值跟砖本身的价值无关。背煤也是如此，这种活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有力气就行。我们之所以付出比其他行业更高酬劳，是因为我们这个行业的安全风险高，而且容易得病。这一点我们并没有对矿工隐瞒。 “工资的水平、煤矿的用工量需求、社会劳动力资源和经济水平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状态。用工需求多，工资就会高些，劳动力资源过剩工资就会降些。这都是市场调节的结果。” 姜春水反驳道：“我承认市场调节的作用。但是，有些事情却跟市场无关。比如，你为什么只给李二狗开50元的月薪，还让他干最重的活？其他人的月薪据说都有150元左右吧？” “干最重的活是因为他人傻，力气却比较大。工长自然安排听话的人多干点。如果他拒绝，其实工长也不会逼他。至于工资为什么那么低，那也是没有办法。就算不用开工资，我都不想要他来干的。你要知道，井下是十分危险的，稍微有点技术的活，他都不能干。弄不好，他在下面就会给我惹出大事来。本身在安全管理上我们就有许多不到位的地方，再加上他人傻带来的隐患，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要是能干个三五年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我省下的那点钱还不够赔他的。技术活他都不能干，干活又不带眼，当然就只能安排他干粗重但是安全的活了。如果不是他爹带着，又反复保证看好他，我根本就不会同意他下井的。那50块钱的工钱还是他爹主动提出来的。李老实人很善良，但也不是一个机灵人，按道理我也不该同意他下井的。也是我当时心软，被他求了几次，有些可怜他，最后终于铸成大错。李二狗对危险根本就没有预见能力，危险发生了也不知道躲避，如果不是他爹救他，死的就是他自己。他爹这一死，我赔的钱都够付他100倍的工资了，你说这苦我跟谁说去？” “哎，看来你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我本来以为我是一个心很刚硬的人，也一直只佩服强者。但是其实那只是我的外表，我的内心有时候还是太软了。” “不过我听说，胡兄当时并没有赔偿李先生啊。是后来才赔偿的吧？” 胡金来端起自己的酒杯自个儿一口干了，姜春水又给他倒上。 “不怕老弟笑话，今天请老弟来唠嗑，除了致谢，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李先生的交情。说实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梦。我死都不相信，现在的李先生就是年前的那个傻子李二狗。” “其实，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就一个多月而已，以前我并不认识他。”姜春水坦率道。 “哎，我还以为是你们医院治好了他的脑子和腿伤呢。” “哪里呀，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正常人。不对，还不能说他是一个正常人，他比正常人聪明百倍，他的腿也丝毫没有残疾的症状。” “他一定是遇到高人了。他那一身功夫很邪门！” “功夫？他还会功夫？”姜春水吃惊道。 “您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会取结石。您还不知道吧，全国的结石病人都来我这取结石。不用开刀，几秒钟就治好。” “你跟他合作的成果？” “唉，那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合作啊，那就是独家垄断。不瞒你说，我们的结石消除机必须要他提供一种关键的技术支持，离开这种技术支持，那机器就不能正常工作。关键是他还能摇控，我们根本绕不过他。不过他也不贪名，他只要点利，他还答应只和我们一家合作。” “那你们付给他多少钱服务费？”胡可来脱口而出，而后又觉得这样问不妥。“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不该问的，就当我没说。” “没关系，告诉你也无妨。他只让结石消除机每天工作半个小时，我每个月要付给他三十万元的服务费。” 第75章 两个人的宴席(三) 月入三十万！？一天只工作半个小时！ 胡可来不淡定了，他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提心吊胆地，也就弄个一百多万。人家轻轻松松、安安心心地就能挣三百多万，还没风险。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怪不得他赔了人家一百万，人家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对了，今天还有个什么银行的行长亲自去吊唁，这些嫌贫爱富的家伙，一定是做了李二狗不小的业务啊！这医院光付给李二狗就三百多万，医院赚的恐怕更多吧！还有那些黄牛倒卖的号，姜春水难道没份吗？ “唉，姜院长若是不说，我还以为他只是功夫了得，并没有什么家业，没想到人家都是我高攀不起的存在了。难怪人家都懒得找我的麻烦了，只是取走了他父亲的骸骨。当时，我要是赔偿了他爹的工伤，再送回他父亲，也许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现在看来，我赔偿给他的那笔钱，我自己认为已经是天价了，可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啊！”胡可来吧道。 “胡兄赔偿了他多少钱？”姜春水也脱口而出，不过似也觉得有些不妥，他尴尬地笑了笑。 “一百万。”胡可来回答得很干脆。人家刚才都直说了，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姜春水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个。 妈的，我们医院治死个人，也就赔个几万了事。人家还是比我们有钱啊，一赔就是一百万！ 话已经聊了这么深，双方也没有什么顾忌和隐瞒了。既然大家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自己也就需要多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给对方。 “胡兄当时为何不赔偿他们呢？好像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吧？” “姜老弟有所不知。我是那多乡人，李老实是五田乡人，他在我的矿上干活就是一个外乡人，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他。他人又老实，跟人交往也不多，也没啥朋友。他以前还是在别人家的煤矿上干的，在我这儿也就干了半年多时间。我本来就后悔让他进了煤矿，只是他没有犯什么错误，干活也挺卖力，我就没好意思中途赶他走。真是心软成不了事，我怕什么就来什么，他真就出了工伤事故了。当时我是又后悔又来气，他一直拍着胸脯给我保证，他会保证他儿子的安全，结果他儿子没死，他死了。当时也没人知道他家在哪里，李二狗当时还是个傻子，根本不知道他家的地址，腿又断了，只是不停地哭。尸体如果不及时运走，被走漏了风声，安全管理部门就会查封我的煤矿，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种无主的工伤事故，在我们煤矿上的惯例就是赶紧埋了。不要说我这无证经营的小煤矿是这样，就是国营的大煤矿也是偷偷私了就算了。因为工伤报多了，上面也不高兴的，弄不好领导都要撤职。” “那当时怎么没有赔点钱啊？” “也没有人来索赔啊！就当时李二狗那样的情况，他身上能带钱吗？我给他50块钱，他还能自保。我要是给多了，弄不好他就被人给盯上了。能不能回到家都难说。我问心有愧的就是当时没有替他治好腿，然后送他回家。我承认是有私心，欺负了他们爷俩，不过我当时也真的被李老实气坏了。当时我一直觉得自己当初心软办了坏事，这回一定要把心硬起来。当时也快到年了，我觉得他们爷俩给我们煤矿带来了晦气，弄不好，年都过不安生。我就派人把他扔得远远的，让他消失在我的眼面前，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就在大前天，他突然就来到我的矿上，要带回他父亲的骸骨。当时如果我直接配合他，也许就没事了，最多赔点钱。但是你想，凭我的实力和地位，能对他如何尊敬？他不过就是一个曾经在我矿上扛活的傻子。所以我随口就叫了他一声‘傻子’，结果他竟然直接就动手打了我的脸。当时还有客人在场，我哪里能咽下这口气，自然是全力反击。结果是，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一合之敌。他基本上都没怎么出手，我们就全挂了。” “他的功夫这么厉害！？”姜春水吃惊道。 “您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他会取结石。噢，对了，他还找我要过一些针灸的银针，反正也不值钱，我就送了他十盒。哎呀，他的医术不会也很牛b吧！”姜春水道。 “有什么不可能。不然，他用针做什么？对了，他可能会隔空下针，我看到他出手的时候，有银光闪过，然后我的人就倒下了。针可能还是他的武器。” 姜春水知道，针可以救命，也可以夺命。想想之前和李二狗谈判的过程，他身上掠过一阵寒意。心想：好在没有得罪过他，以后要更加小心地伺候了。李老板有一百万赔，我可不想赔啊! “如果他懂医，那他的腿是不是他自己治好的呢？”姜春水大胆设想。 “不可能吧。就算他医术高明，也不能给自己动手术吧。那应该是粉碎性骨折啊！”胡可来摇头。“他应该是遇到了高人，他的脑子和腿被人治好了，可能又传了他医术和武功。” 胡可来编的故事竟然和二狗编的瞎话差不多。 “这都是武侠小说里写的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姜春水忽然想起了武侠小说里的段子，那些高人凭念力驱动真气，隔空杀人。那李二狗是不是也能隔空消化结石啊？那个机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储存真气呢？他一通胡思乱想。 “我又突然觉得这也许有可能是真的。”姜春水喃喃道。 他看这两天李二狗在家治丧，那结石消除机器就停止工作了。这是不是和他在家治丧有关啊！？ 他一直等着，如果李二狗治丧完毕，他们的机器如果能自动恢复正常，那问题一定是来自李二狗本人，而机器只是一个摆设。他早就觉得那个机器只是一堆破烂货，跟高科技毛关系没有。 胡可来听了姜春水的话，心里吃惊之余也生出了新的希望：如果李二狗真的遇到了高人，那他身上的秘密一定还有很多。那高人能治好他的腿，也一定能治好胡可为的肩。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他必须要交好李二狗，治好胡可为右肩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了。 交流得也差不多了，酒也没有喝多少，两人又闲话了一阵，吃了饭，就回医院了。 第76章 李金山的心思 李老实的葬礼结束后，二狗又在李家村待了三天。周氏也在李家村陪着二狗，她并没有跟刘大虎回家。虽然刘大虎说回去让她住在东面的边屋，不用再去住那个窝棚了，但她暂时还要留下来照顾二狗，最多就是春节的时候回去过年。 二狗和李金旺、李金来商定，过了年就盖新房子。李金来家先盖，由于老宅子靠着村子主干道的路边，他们不想另找宅基地，就在原址上盖。因此他们需要先拆了旧房子，搬到二狗家的房子里住，等新房子盖好了，再搬回去。李金旺家的房子在村子的东头，正是进村的要道口，和李金山家隔路相望。李金山家在路的北面，李金旺家在路的南面。 李金山是村里经济条件最好的人家，他家一共六间正房，西面四间厢房，都是瓦房，正房坐北朝南。院子也大，不光有前院，还有后院。青砖砌的院墙，青瓦做的门楣。 李金旺家住在路南面，正房四间，背对着路，院门留在南面。从主路进家需要经过东面的一条小路或西面的一个巷子。虽然交通差了些，但是私密性比较好。而且没有后面山坡落石的危险。他家的房子质量虽比不上李金山家的，但是在村子里也算是名列前茅的，有点舍不得拆了重建。但是想寻个新的宅基地又不靠村子的主路，那么好的房子如果建在旮旯里还不如不建，因此也决定拆了重建。 山村的道路都不大平坦，就连村内的主道路也不是直的，基本上是一条顺着山势的平行曲线。轿车根本进不了村，但是牛车还可以。村民的宅子也谈不上规划，老祖宗占个地方就建房子，山上的荒地原来也没个主，都是集体的，谁占了也就占了。路两边自然是最抢手的地方，李二狗和李金来家的老祖屋基本上处于路边的最末位置了。李二狗家在路的北面，李金来家在路的南面。但就是这最末的靠路边位置现在也找不到了，路到二狗家的院门前就断了，再向西面就是个小山包。要想找新宅子用地，只能向南或向北寻找，那交通的状况自然是很差的。村子东面的土地是难得的一点耕地，一般人家是舍不得拿出来建房子的。只有李金山和李金旺家经济条件比较好，才舍得拿自家的耕地和人家调换了宅基地，因此在村子的最东面起了房子。 从修建的年代来看，村子的中间的房子都是最老的房子，向东或向西都要新一些，也宽敞一些。因为老祖宗建的房子都比较小，而且集中在村子的中部。村里的小广场就是在村子中央的位置。那里的一棵老槐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反正两个人都抱不过来。这里没有人建房子是因为李氏的宗祠就建在这里，也是李家村议事的地方。老槐树和宗祠都位于主路的北面，估计它们的年龄也一样老。山体在这里也向北面凹了一块，似三面合围的样子，自然地就在前面形成了一个广场。因此小广场在冬天是个背风的地方，阳光又好，相对暖和一些，因此晴天的时候大人和小孩都喜欢在这里活动。夏天来了，那棵老槐树又遮天蔽日，提供了人们乘凉的地方，因此傍晚的时候，这里也是人们纳凉的好地方。当然，小广场也是李家村的信息集散地，所有的流言基本上也是从这里开始。二狗也是在这里被李金富打了一拳。 小广场的西侧，隔着两户人家就是进入后山的道路，道路崎岖曲折，那个全村人吃水的泉眼就在小路的东侧，离村子有一里多路。村子里祖祖辈辈吃水都靠扁担挑，洗衣服就到泉边去洗。夏天，男人和孩子们干脆就在泉边打水洗澡，洗完了再回家。夏天的泉水太凉，女人们多数还是挑水回家，烧了温水洗。 李二狗住的猪圈是以前村里集体养猪的地方，离村子并不远，位于进山小路的西侧，而且离路边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因为和村子之间有一个小山包隔着，因此比较僻静。虽然天天有人担水从门前路过，但是关心李二狗的人并不多。 李家村是从这条小路去大后山的必经之地，就相当于是进入昆仑山的一个关口。李金旺之所以能做收山货的生意，也跟李家村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李家村至今还没有通上电，也是因为这里靠山最近，离大路最远的原因。现在电已经通到了刘家庄，刘大虎家就快用上电了，李家村通电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 生活中最重要的资源除了吃穿就是水和电，而且水还和吃有关。李家村守着一眼好泉，自然是很好的资源。如果不是这里有一眼好泉，估计当初李家的老祖宗都不一定选择在这里安家和修建祠堂。但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李家村的生存条件越来越不够看了。除了耕地过少、长期通不上电，供水也逐渐落后了。山下的村子，虽无泉水，却靠近河流或蓄水库，许多地方都由政府出资建了拦水坝，生活用水问题逐步得到解决。但是李家村却仍然保留着最原始的取水模式。 李金山和李金旺家则是全村离水源最远的人家。李金山早就设想用管道将后山的泉水引到村子里，省得家家户户去挑水吃。但是，李家村实在是太穷了，自己村里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修管道？李金山也通过行政村向五田乡政府申请过，五田乡也是个贫困乡，根本没钱支持。因此也只好作罢。但是这个事一直搁在李金山的心里。 当李金山看到李二狗在治丧期间展示的实力后，他的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了。 第77章 求医 姜春水猜测的没错，出殡的次日，结石消除机就恢复了正常。他决定干脆就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虽然这几天他们没了收入，但是你能为那几个小钱对李二狗提要求吗？甚至十二月份要付给李二狗的钱，三十万元他都安排好了，如果有需要，他就亲自送到风波巷。 西海市人民医院结石科基本上都收不到病号了，只有门诊上还有些做检查的人。从省人民医院抛来的橄榄枝，也被姜春水拒绝了，他哪里有什么技术和人家共建课题项目？他只要保持这种吹而不破的状态，天天挣钱就行了，图那些个虚名有什么用？反正病人的病是踏踏实实地治好了，也不算作假骗人。 但是他在思索，这结石消除机的机理到底是什么？它的机关在哪里？他不敢乱动，他知道，只要他一动那机器，李二狗就能知道。他只能猜。他觉得那个床根本没有什么机关，那些线路板都是忽悠人的摆设。现在他唯一怀疑的是那个石枕。一个治疗的机器配个专用的枕头干什么？而且还是个石头的，做工也十分粗陋。说是枕头，其实就是一块方石，哪里比得上一个普通的枕头？ 但这石头又能有什么机关呢？上面连个槽都没有，电池都没办法装，也没有通电，大哥大还要换电池呢。唉，真是想不通啊！ 胡可来也出院了，开了些药回去疗养。 胡可为的领导也来医院看望了一下，表达了慰问。还好，没有去问医生详细的情况，只是和胡可为聊了聊，让他安心养病，就回去了。几个辅警拿了钱，也办了事。这事暂时就算糊弄过去了。但是如何治好他的右肩就成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胡可来庆幸自己当时舍得拿出一百万来赔偿了李二狗，这或许能给自己留下一个结交李二狗的机会。 在李老实下葬后的第四天，李二狗就回到了风波巷。 胡可来早就从姜春水那里打听到了李二狗的信息。包括他的电话，住处等。他本来想去李家村找二狗的，可是觉得人家刚处理完丧事，马上登门有些不合适。于是在焦急中又等了几日，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去风波巷看一下。今天一见二狗回来，就赶紧带着一份厚礼，去了风波巷36号。 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可来一副诚恳的态度，李二狗也拿他没办法。只是他不想收受胡可来的礼物，也不想和他有任何交往。但是胡可来是真能放下脸子，他直接就在院子里给二狗跪下了。反正一次也是跪，两次也是跪，求人就要拿出诚意来。 “李先生，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我也不该这么急来打扰您。但是，我也是救人心切，我相信只有您才能医好我弟弟的病。所谓医者仁心，还望您大人大量，出手相救。”胡可来求道。 “我又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行医的资格，治病你要去医院。”李二狗冷声道。 “如果医院能医好，我就不敢来麻烦先生了。您要是不出手，我弟弟的右臂就废了。” “他的右臂是不是废了，跟我有关系吗？” 周氏也在旁边也看了一阵子了，从二狗给李老实治丧到现在，她也看到这个煤老板一直对二狗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怠慢。今天又登门拜求，心意又十分诚恳，他所求之事还是为了救人。以前双方虽有过节，但是听说也已经作了赔偿，光是在李老实丧礼上献的帛金就有一万元，已足够赔偿李老实的死了。她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总觉得，治病救人，乃是善举，能帮最好还是要帮一下。更何况二狗的医术她是有切身体会的，治个小病乃是举手之劳。 “二狗啊，我看人家老板也认错了，该赔偿你爹的钱也赔偿了。以前的那些事就放下吧。他现在就是救你医个病，依姥姥看，你就应了他吧。” 胡可来一看这位如此年轻的女人竟然是二狗的姥姥，先是有些不敢相信，然后就忽如抓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转身跪向周氏。“老人家，求您劝劝李先生吧，让他救救俺弟弟。” “起来吧，别跪着了，叫人看了多不好。”周氏。 胡可来知道这个“姥姥”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他赶紧道。“老人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李先生心里生我的气我能理解。您就让我再跪一会，让他消消气吧。” 李二狗见姥姥发话，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就冲胡可来道：“你起来吧。” 胡可来闻言赶紧起身。 “要想我给你弟弟医病，须他自己来找我。光你来是不行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让他过来。”胡可来见二狗松口，知道二狗八成能治好他弟弟的病。 “另外，我出手给人医病，也不是白医的。” 周氏一听，呵呵，这个外孙子给人治病也不是都不收钱啊！ “这个自然。费用您说个数，我马上去办。”胡可来道。 “钱就算了，我也不需要靠这个挣钱。你得去做件善事。” “全听李先生吩咐。”一听说只是做件善事就可以了，胡可来心中高兴，这事差不多就成了。而且，做件善事也能得个好名声，他以前挨骂太多了。 “我们李家村的路太差了，你帮修一修吧。”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了。我这就去叫我弟弟过来。”听说只是这点小事，他立马满口答应下来。 胡可来赶紧去往医院找胡可为。 吴若兰问二狗：“医院上个月的费用是不是也该去收了？” 二狗道：“上个月机器停了三天，就收他们二十七万吧。” “好的，我让岳楠去办一下。” 不一会，他们都从医院回来了。 岳楠带回来三十万元。钱早就在庄涛那里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去取了。岳楠说只要二十七万就可以了，但是，庄涛说钱都批好了，不能改了，他只能拿回来。李二狗也不多说，就让吴妈入了账。 岳楠汇报：“省城那边，吴岳岳已把车的情况打听差不多了，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了。” “你去看就行了。”二狗道。 他最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暂时还不打算去省城。 胡可来领着胡可为也来了。 他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他弟弟的。胡可为虽然认识到，如果他的病治不好，将来的仕途就没了。但是让他一个警察向一个平民百姓低头，他很难接受。直到可来给他讲明李二狗绝对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而他们惹不起的人，他才慢慢地接受了胡可来的意见。 胡可来强调：如果他不能放下架子，最好不要出现在李二狗的面前，免得惹出更多的麻烦来。而转变态度的前提是要转变认知，他必须要认识到自己必须要诚心诚意地去求人，去认错。而不是去谈生意买卖，更不能摆警察的臭架子。人家比你哥哥的煤矿钱都多，根本不缺你那几个小钱。之前赔偿李老实的那一百万，你不要以为赔多了，其实都入不了人家的眼。你向人家开枪，人家能放过你就不错了，你还要让人家替你治病，光是态度好就能行的吗？ 其实这个事情胡可来已经为胡可为洗脑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让胡可为改变了原来的认知。胡可为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复仇的心思，他认为那天他中弹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如果是他开枪就不一样了。他一心想着有朝一日亲手杀了李二狗。今天在他哥哥的劝说下，虽还有些不愿意放下，但他还是选择相信他哥哥的话，暂时放下复仇的心思。 第78章 李金山登门 在院子外面，胡可来又跟胡可为叮嘱了一番，得到胡可为的认真承诺，胡可来才带他进了院子。其实，他们在院子外面的谈话，二狗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好在胡可为并没有不当的表现，他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哥的意见。 见面后，胡可为完全放下警察的架子，诚恳地向二狗道了歉。二狗见他态度良好，也不多说。 病他早就诊完了。贯穿性枪伤，肩胛骨粉碎性骨折，骨质不连、断裂成多块，肩袖受伤，肩锁关节半脱位，肩锁韧带和喙锁韧带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局部组织水肿，有轻度炎症。 普通的外科手术根本无法完全恢复肩部功能，残废是必然的。本来医院是安排他早点做手术的，但是医生说受伤过重，不能保证手术的效果。因此胡可来坚持让李二狗看看再说，这几天医院只是给他做了固定，用了消炎止痛的药。 李二狗看了病情，先让吴妈安排一张床，让胡可为躺下，然后才开始施治。 他先给胡可为扎了几针止痛。然后将其肩锁关节复位，清理了细小的碎骨、脓血、淤血，将分离的肩胛骨断片重新拼合，清理掉创面的淤积物。然后用布条和夹板将位置固定。再将受伤的血管、肌肉和韧带整理好，疏通经络，又渡了些真气给他，然后取了针。 整个过程没有切开任何皮肉，除了针和夹板，也没有使用任何医疗器械。子弹造成的创口已经结痂，没有流一滴血。从表面上看，二狗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用手摸了摸，做了个固定。 胡可为恢复知觉后，顿时觉得肩部比以前舒服了许多。气血都通畅了，但是水肿还有一些。 二狗又开了一个壮骨生肌的方子，让他连续服用七天。七天内不能移动胳膊，七天以后再来复诊一次。 胡可来让他弟弟继续回医院住院，然后按照李二狗开的方子让医院开了药，按时服用。医院给他做了固定的石膏，每天再给他用些消炎的药水。筋骨受伤之所以恢复慢是因为淤血不容易吸收，血液循环不畅，气机受阻。这几个问题被解决后，再加上真气的加持，恢复的速度自然就很快。 另一边，胡可来已派人去了李家村，调查道路的情况。李金山听说有人要给村里修路，一打听，就是那个煤老板。心想，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这还没等自己说呢，人家李二狗就安排上了。 李家村的人很快都知道了村里要修路的事情，修路的虽然是煤老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李二狗的安排。 李金山想这修路一定要把水管也带上啊，要不以后还得重新挖开。再说了，路都修了，水管还不能修吗？ 他本来就想跟二狗提这事的，只是人家刚治丧，没好意思。本打算过了年再提，没有想到人家现在就安排上了。他得赶紧跟二狗协商一下啊！ 他跟李金旺和李金来打听二狗的联系方式或住址，他们竟然都不知道。他又问了前来调查的人，那人只知道胡可来的联系方式。李金山忽然想起，那天来吊唁的人里有一个是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好像姓姜，他应该知道二狗的联系方式。李金山决定去县城走一趟。 胡可为的胳膊一天比一天舒服，胡可来知道，他弟弟的右臂应该保住了。这样，修路的事情自然要快些安排。治疗后的第四天，他就带着调查的结果来到风波巷向二狗征求意见。 刚好，李金山也在这天赶到了昆南县城。县医院很容易找到，姜院长见过他，有印象，也就爽快地告诉了他二狗的电话和住处。当他赶到风波巷36号的时候，直接被二狗的院子吓到了。他知道二狗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是不知道他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也难怪人家有实力为村里修路。今天他真的来对了。不过想想半年前他把二狗撵到猪圈里去，又占了人家的几间祖屋，心里又忐忑和紧张起来。但是来也来了，这个 高门槛也得迈。 一敲门，吴妈就认出他来了，于是把他引到客厅。二狗也早已“看”见了他，稍感意外：他今天怎么来了？ 毕竟是家乡人来了，二狗起身迎接。在客厅里坐下，翠儿给上了茶。李金山一面与二狗寒暄，一面四下打量，心中感叹不已。 正好胡可来也在场，茶几上放着草图，他和二狗正在商量修路的事情。李金山一看，来的正是时候。 “大叔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二狗问道。 “这不听说胡老板要给咱村修路嘛，我琢磨着这修路也是村里的大事，就想过来听听你的意见，另外我个人也有一些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他见胡可来也在场，就没有好意思直接说是二狗为村里修路。 “叔客气了，这是胡老板想为我们村做些惠民的实事，其实我也不太懂。正好你今天过来，你对村里的需求最了解，一起协商一下最好。” “那胡老板有什么计划啊？” 李金山先要了解一下人家的意愿。 按照胡可来的想法，修这路就是还二狗的人情，最好是要二狗满意才行。他弟弟的病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了，就这个人情让他掏个四五十万他都愿意。他弟弟的仕途是他家的煤矿能够长期安稳地开下去的重要保证。 “我刚才已经向李先生汇报过了，村里的主路大概二百米长，如果修成四米宽，大概八百个平方。当然有些地方不够宽，修不到四米宽，除非动人家的房子或围墙。那个祠堂前的小广场有六百个平方，不过已经用条石铺过了，而且沉降了许多年，那石头都磨光了，只有个别地方不大平整，稍微修整一下就行，重新换掉效果还不一定好。” “那打算修成什么类型的路呢？”李金山问。 “我是想修成水泥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见。”胡可来道。 李金山一听说修水泥路，心里很高兴，至少不是个石子路。 其实山村道路基础很好，水泥路修起来快，胡可来希望快点出成效。 “我觉得小广场是条石铺的，修个条石的路也比较协调。虽然不够平坦，但是以后坏了好修补。”二狗道。 胡可来一听立马赞同，好不好先不说，首先要符合二狗的心意。 李金山觉得钱是人家出的，自己的意见最好保留。主要是他还要提后面水管的事情呢。 胡可来一算，这花钱也不多啊，最多十来万块钱就够了。 “二狗啊，我觉得这路修了，排水和供水的管子是不是也一起修了才好。省得以后再挖开，到处打补丁啊。” 胡可来算一下，这几百米排水的管道也没几个钱，最多一两万块钱的事。也不在意，他转脸看向二狗，想听他的意见。 “我看可以。只是那供水的管道是不是要从山上的泉眼那里接过来呀？”二狗道。 “是啊，我们村一直需要担水吃，很不方便。你看这次修路的时候是不是一起解决了比较好啊？” 二狗看了看胡可来，胡可来立即表态：“没问题，没问题，一起修了好。” “一共有多少米啊？”二狗问。 李金山其实早就计划好了：“路两边各一条主管道，大概四百米长，从后山到村里大概六百多米，总共一千米左右。在各家门口留个口，让各家自己接就行了。” 胡可来一看，大钱都花了，小钱就别省了：“各户门口我再留个阀门，砌个手井吧。入户的管道就留给你们自己装了。” 李金山和二狗都没有意见。 “那个泉眼也需要整理一下，弄得像个井，再加个石围栏保护一下。”李二狗又补充道。 胡可来无不应允。 “另外，我再帮你们把那个小广场整理一下，弄得平一些。祠堂里也装上水管和洁具。” 他算过了，撑死了也花不到二十万块钱，干脆好人做到底。 商量好以后，二狗和李金山代表李家村对胡可来表达了谢意。 然后三人又商量了开工的事情。现在是冬天，天气太冷，工程计划在明年开春的时候干。年前把一些材料统计好，过了年就进材料。工程队由胡可来安排。 中午，二狗留李金山吃了饭，胡可来则回医院照顾他弟弟去了。 第79章 筑基初解 安葬完李老实，二狗的生活又进入了读书和修炼的状态。他整日闭门不出，就在书房、客厅和卧室中活动，除了如厕，院子都很少去，基本上处于半闭关的状态。 岳楠去了省城，去看车子，顺便也看看女儿，或者说送给女儿看看。本来吴岳岳是想回来的，听说最近父亲要去，就改变了计划。由于李二狗治丧，又耽误了些日子，现在终于成行了。 吴妈的采购工作很少，家里也不缺什么，就是些吃的东西。闲的时间多了，她就陪周氏说话，拉她出去逛街。周氏现在也逐渐适应了二狗高消费的生活方式，买东西逐渐讲究品质了。因为家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样样都是好东西，如果买个劣质产品，都不好意思拿回来。上次二狗给她三千元给周氏买东西，那些好的首饰也买不起，现在好了，她手里有的是钱，就给周氏又买了一个金镯子。买的小饰品之类的装了一盒子。 怕周氏无聊，吴妈又给周氏置了一套cd音响。当然，音响只放在周氏那屋，碟片都是些地方的戏曲，音量平时也开的很小。他们知道二狗每天要看书和练功，不能打扰。 二狗在上午一般还是读史哲类的书。最近在读诸子百家，如《荀子》 《说苑》 《帝范》 《政训》 《潜书》 《新序》 《盐铁论》 《潜夫论》 《近思录》 《郁离子》 《传习录》 《呻吟语》《孔子家语》 《温公家范》 《袁氏世范》 《孙子兵法》 《吴子》 《司马法》 《尉缭子》 《孙膑兵法》 《六韬》《三略》 《握奇经》 《素书》 《将苑》 《李卫公问对》 《虎钤经》《守城录》 《练兵实纪》 《纪效新书》 《何博士备论》 《管子》 《商君书》 《韩非子》《齐民要术》 《农桑辑要》 《周髀算经》等等。 下午是自修物理。前几天高建暂停了晚上的授课，现在又恢复了。现在二狗练功已不分时间和地点了，除了吃饭和议事，行住坐卧都可以进入练功的状态。集中精力的练功主要在子卯两个时辰。练龟息功的时候，他已完全不需要用肺呼吸了。 通了丹道周天后，其实二狗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已经全部打通。后面的事情就是反复疏通，用真炁滋养经脉，增大其通道，减少真炁的运行阻力，使气机运行更加流畅。 许多人认为，通了丹道周天筑基就完成了。其实不然，通了丹道周天只是筑基的开始。书上讲“百日筑基”，但一个普通人用一百天的时间打通丹道周天，在亿万修道都中，有几个能成功的？别说一百天了，一万天能成功也行啊。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能让经络周天畅通就不错了。丹道周天是想都别想。大多数人最多就是处在养精的阶段，也就是练得后天之气充盈，精力充沛，寿元增加而已。 人从出生以后，先天之炁就逐渐减少，因此刚出生的婴儿先天之炁是最充足的。人食五谷之后，养的都是后天之精气。随着先天之炁的减少，人就逐步衰老，直至死亡，此势难以逆转。 修道乃逆天改命之事，逆天自然是不容易的。用易懂的话说，就是驾驭更高级别的能量，先天之炁就是更高级别的能量。这种能量是无法靠饮食来提供的，营养再好也没有用。 现代物理学认为，一个封闭系统的熵是不断增加的，不可逆转，这就是时间的箭头。而人的先天之炁减少就是熵增的标志，人虽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但是如果没有办法阻止先天之炁的减少，同样不能改变熵增的趋势。因此，对于普通人来说，时间的箭头总是指向人死亡的方向。 先天之炁是很难靠内生的。就像我们要耗费数吨的燃料，才能送一颗几公斤的卫星上天。而稍有懈怠，这点能量却很容易被耗散掉。真正的机缘是要获得体外的能量加持，修道才能事半功倍。因此，盗得自然界的先天之炁才是修炼的要法。 普通人很难打通丹道周天，采集天地之灵气的能力自然很弱。现在自然界的真气太稀薄，人的欲望又多，不能静心，好不容易集的一点真炁很容易就耗散了，所谓入不敷出，哪里还有结余，能减缓一下熵增的速度就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熵的逆转。像李二狗这样，既能静心修道，无欲无求，又有昆仑境加持，临渊的协助，还有心湖机缘的，亿亿修道者中也难觅一个。 筑基的前提，就是手中要有余粮，就是攒钱。你花的比挣的还多，还筑个毛线的基。你收获的先天之炁必须要比消耗的多才行。如果你挣得多，花一点也无所谓，如果你挣的少，就必须花得更少才行。如果你一点也挣不到，就只能尽量少花点，延缓死亡的到来。我们看到的情况却往往相反，挣得越少的人，反而花的越多。本来先天就不足，还天天熬夜追更。如果现在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我劝读者诸君还是先洗洗睡吧。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物极则必反，否极则泰来。热总是从高温物体传递到低温物体；水总是从高处流向低处。 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富者愈富，贫者愈贫。韭菜永远被庄家收割，屌丝总是为富豪打赏。《新约.马太福音》有云：“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修道，就是要做逆天道的事情！ 当一个人真正做到收获的先天之炁超过消耗的先天之炁，才踏上真正的修道之路。筑基，就是开始踏上修道之路的标志，从这时起，修炼者体内的先天之炁才逐渐积累，夯实修炼的基础。 筑基一般地需要百日之久，故称“百日筑基”。当然，这是指普通人，像二狗这样的，远不需要。 第80章 止观初成 筑基之始，一阳来复。 是为地雷复卦，乃乾坤变化之转折点，从节气上来说，正是冬至一阳生。二狗的筑基正好从一九开始。 卦辞：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爻初九：《象》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 肾藏先天之精，先天之真精损耗的时候，水不涵木而肝气弱，木不生火而心气弱，火不生土则脾胃弱，脾胃弱则食欲不振，后天之气无以炼化则肺气衰，肺气衰则百脉损，百脉闭而气血衰亡。 当人体先天真炁逐渐损耗的时候，就会出现精气不足的现象，身体会自然地做取舍，关闭一些次要的经脉。 比如一个健康的人，当先天之精逐渐被消耗后，首先从生殖系统上关闭功能，减少支出；然后就是对输送距离较远的腿脚节流气血，减少负担；然后是六根逐渐不灵，节减开支；然后是六腑出问题，吃不进饭，二便不畅；再然后是五脏衰，肾衰而发枯，肝衰而爪枯 ，心衰而容枯，脾衰而肌枯，肺衰而肤枯。最后油尽灯灭，无疾而终。 一般地，人之天年为两个甲子。 调息之法就是从修炼后天之气入手，增强肺功能，使得上述过程反转，减少先天之精的支出。此阶段可以用补气的药物增强气血的功能。修炼初期往往会食欲大增，当心脉开解的时候，气血循环才会进入良性阶段，人的力量、气魄明显增强。然后待肝气充盈方可开天目，具备内视功能，最后才是肾水充盈，天耳开通。 二狗的龟息功已大成，先天真炁在体内不断聚积，滋养百脉。肾肝心脾肺五脏调和，炁满上溢，先天之精日渐累积，筑基过程正式开始。 自从二狗采用武火的修炼方法，得气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这也带来一个问题，就是采气多了炼化不足，真气在体内难以归位，出现气机不稳之象。因此不能一直用武火采气，采气后，还需要修止观来炼化。 止观，又称定慧、寂照。 临渊已经传授二狗止观法门，道理二狗都懂，但是做起来还是非常地难。他就像在替别人数钱，看着眼馋，就是不能据为己有。 止，说白了，就是保持静定，用于治内心之纷乱，抑制人的浅表意识，激发人的潜意识，减少动物性神经的活动，让植物性神经自由发挥。很多时候是人的正念不足，乱指挥，影响身体的正常功能。实际上当人的意念不要乱指挥的时候，身体自己会进入一种自我修复的最佳状态。人的身体只要你不干扰它，它就是自己最好的医生，所谓人体自有大药。龟息法就是有些偏于止的法门。止的关键是你要能“放得下”。止做到极致，便可生观。“定能生慧”就是这个道理。 可二狗越是想把心定下来，越是胡思乱想。他一开始守丹田，守着守着丹田的气动了，他的念头就跟着那气动。等发现了，又赶紧回来。心里想着下回不动了，这一想心又多了一乱，感觉乱了，又赶紧告诉自己别多想，这一告诉又多了一念。赶紧让念想停下，结果越想越多，总是放不下。就这样，当他想着不要想的时候，其实又多了一想，当他告诉自己要放下的时候，又多了一个放不下。最后实在止不住了，心里叹气，唉，想就想吧。结果却又想不起来了，等不想的时候，人又忽然觉得困了。 丹田守不住，他又换别的试试。观鼻、观心、守空、念咒、念经、数佛珠、数绵羊之类的全都试了，就差木鱼没有敲了。最后干脆守空；结果发现空也守不住，这真是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啊。 南怀瑾先生写过一首诗，大概描写的就是二狗当时的那种状态。诗云： 秋风落叶乱为堆， 扫尽还来千百回。 一笑罢休闲处坐， 任他着地自成灰。 《经》云：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消除杂念达到自净其意，就是止了。要做到这一点，最好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这是做到止的前提。如果心里天天小心思很多，止就很难了，或者说，是不可能的。 其实二狗还好，他本来傻，心思单纯，尘缘较少，牵挂无多。修止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又有了龟息功的基础，初步的止观功夫还是容易上手的。他经过几天的习练，也慢慢地找到了一些感觉。 二狗发现，原来止是不可以追求的，越追越是没有。当你不想它的时候，它却在不经意间来了。他想：如果我不知道止观这件事，是不是反而容易修成呢？就像有些事情，一旦告诉你你反而得不到了。 所以给别人说法是很难的，不指点吧，他不知道，指点吧，他老是盯着你的手指头看。你跟他说止观，他观成了止，止成了观。所以干脆说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因为说破了反而没用了，就让他念一句“阿弥陀佛”了事，他念多了，也就止了。当然，念“扫帚”也是一样的。唉，又说破了。 当然，光做到了止，也还是不够的。止是不能断惑的，往往坐成了枯禅，没有智慧产生。而且一般人修止的时候都容易犯困。要破除止的局限，还需要修观。 止是静的功夫，观则是动的功夫。止观是一个事物的两面，就如一个车子的两个轮子。 观，说白了，就是观想、想象。比如观想丹田有一颗丹、观想莲花、观白骨、观阿弥陀佛庄严法相、观日观火观水观四大。观的时候不能急，要从容地观，用心去“照”，细细地品，小火慢慢地炖。观其实也是另一种静。不是散心，而是专心。守一其实也是一种观，止未修成的时候，其实人都在观，只不过可能是乱观。当观能观到空的时候，其实止也就差不多了。观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想，但又不是不想。是不想而想。一开始是用大脑去想，但是到后来就不需要用大脑想了，是用“心”去“照”。 刚开始修观的时候，二狗总是“拿不起”。观什么，什么就没了，总是观不出个样子来。观了半天，结果观成了止。 有时候，乱绪来了止不住，把止又修成了观。于是二狗干脆就观它，结果一观它反而不见了。 也就是说，二狗有时候想止却得了观，想观却得了止。就像一条泥鳅，你想抓它的头，它从尾巴滑走；你想抓它的尾，它又从头部滑走。 二狗就这样来回地抓，最后，抓累了，干脆算了，不抓了。结果，那泥鳅反而不动了，就躺在他的手里。 观能生智慧神通，但如果不修止，则易偏狂，不得究竟。止能生禅定福德，但如果不修观，则易痴愚，难见真谛。 关于止与观的修习，《道德经》有云：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为了减少杂念的干扰，止观修习的第一步就是要减少身外六尘对人六根的影响。所谓六尘即：色声香味触法；人的六根即：眼耳鼻舌身意。断六根的关键是要正心念。 《西游记》第十四：心猿归正，六贼无踪。其中描写的那六个蟊贼：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指的就是人的六根。孙悟空说：“原来是六个毛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这里说的心猿，并不是指人的心脏，而是指我们这具肉体的“主人公”，也就是那个“真我”。 降伏了这六个蟊贼后，在静定之中，人体真炁自然归位，滋养元神。当修行者闭了七窍，闭了六根后，人体的基础代谢值基本上为零，不消耗任何能量。肉体十分健康之人，五脏六腑不需要滋养，这时候自然出现一种气住脉停之象。 李二狗为人敦厚，心地纯朴，修习止观法门具有天生的优势。他足不出户，心无旁骛，潜心习练，几天之后，止观的功夫已渐达初成的境界。 腊月初六，小寒节。 半夜子时，二狗在静定之中，大脑忽然一片空明，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闻而精在肾，舌不声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动而意在脾。 如果现场有人检测，可以发现，李二狗的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脉搏停止了！ 经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二狗照见，体内五脏之气皆汇聚于顶，会于泥洹。 “恭喜小友，已证得五气朝元。”临渊祝贺道。 “何谓五气朝元？” “所谓五气朝元，即：身不动则精固而水朝元，心不动则气固而火朝元，真性寂则魂藏而木朝元，妄情忘则魄伏而金朝元，四大安和则意定而土朝元。” 二狗会意，忽见五气合一，冲出百会，汇聚为一朵白花开在那顶轮之上。 第81章 人体三宝 气足不思饭。五气朝元，白花聚顶的李二狗，现在对吃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这并不是说他得了厌食症，胃口不好，吃东西不香。而是他已经不需要通过吃饭来获得生命活动的能量了。他只需要喝点水就可以了，吃饭只是犒劳一下口舌，做做样子。 当气不足的时候，需要化精为气，提供生命活动的能量。精元由先天之精和后天五谷之精炼化而成。 先天之炁足的时候，这个过程就会逆转。过剩的真炁就会反过来转化为先天之精储存起来。首先要把肾精填满补足，因此，如果以童子真身修炼，就容易达到精满的状态。现代人，十肾九亏。许多人还未成年，就把肾精消耗过半了。年纪轻轻猝死的人太多了。 李二狗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了，但是，他绝对是一个童子之身。他的先天之精损耗极少。就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母亲送给他一大笔财产，让他娶媳妇的时候花的，结果他媳妇还没有娶，财产都在那里存着呢。 心湖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被二狗炼化，真炁已充足到在头顶凝聚成花。多出来的只有存着，身体的机能自动发动，真炁不断地化为真精在体内储存。以精储能的方式远远比以炁储能的方式容量要大。就像把天然气压缩成液化气，同样的空间，储存量相差1000倍。只是生命活动中大多是需要用气，而不是用精。因此，气用起来更方便、迅速，而精多数都需要转化后方可使用，需要一个过程。 但是，人还有一种活动，需要更高形式的能量——神。我们的念力，思考、记忆、魂魄的运转，消耗的都是神。我们说费心劳神，就是用的这种能量。我们说神气十足，也是说的这种能量。 很多人精气都很足，就是神不足。干体力活没有问题，就是不能读书和思考，一用脑子头就胀。这种人就是化神的能力不足，虽然气多的屁股坐不住，就是不能化精化神，都消耗掉了。不要说以炁化精了，就是有点精都拿来化气用掉了。当精枯的时候，往往气还很足，火气很旺，这种火是后天虚火。精少而气足，是虚火上行，脑不受养。从卦象上来看，就是火水未济。中医称为心肾不交。修道之人称为坎离不交，阴不制阳。就像烧水一样，你把火架在水的上面烧，再烧那水也不会对流起来。这种人往往到死都刚强，脾气很大，多死于心脑疾病。这就是钢刀易折的道理。 也有些人没心没肺的，神虽不足，但是精也保存得很好，并没有滥用。他们的气用的很节约，颐养天年还是不错的。 修道之人，先要学会藏精。许多人没学几天道，就急着去学神通，巴不得一天就把天眼开了，好用那些透视的功能，做一些龌龊的事情。说实在的，那无异于作死。就那点炁，用于生命活动都捉襟见肘，还拿来化神。这就相当于天天借贷吃大餐装b。那些大话连篇，自称大师，自诩得了神通，以此到处骗人敛财的人，你赶紧离他远远的。 李二狗这样的人，就是那种心性极佳之人。他心性沉稳，羞于炫耀，安心修炼。他甚至怕人知道他的境界，韬光养晦，隐于市井之中，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储存真精对真炁的需求量极大，尽管二狗的肾精基本上是满的。这是筑基过程中最耗时的环节。 真炁的充足，经络的通畅，为气的运行提供了最佳条件。在念力的指挥下，丹田之气可以迅速地在身体的任一处聚积。聚集的真气，可以为身体提供一个极强的保护罩。现在，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一般器械的袭击，二狗徒手格挡没有问题。但是这种抗击打仅限于正面撞击，不怕速度快，力量大。如果是侧面的剪力则不行。比如用刀砍一下没事，但是用刀拉一下就不行了。还有就是要提前有准备才行，遇到偷袭就不起作用了。这和真正的金刚之体还相去甚远。 胡可来今天上午又领着他的弟弟来了，离上一次治疗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 李二狗查探了一下他的恢复情况。由于胡可为不可能像李二狗一样可以随时对创伤的部位进行清理，淤血和经络不通的情况还是逐渐出现。不过还好，骨头的固定情况不错，没有发生错位。二狗开的中药效果非常好，在断面处，新的骨组织已经生长、融合。二狗为他重新疏通了经络，清除了淤血，又给他渡了些真气。然后给他做了半个时辰的针灸。 除了针灸，他做的所有动作只是在胡可为的肩上摸了摸。当他的手划过胡可为的右肩时，胡可为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到自己的右肩，从右胁到右肩到右手一阵气机流注，舒畅无比。就像那乱线缠绕成的结，被丝丝解开，一股寒气从右手的指尖排出。 二狗重新开了个方子，告诉他回去再吃七天，就可以痊愈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出院了。 李二狗的医术彻底征服了胡可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右臂还能保住，而且没有感染，没有做手术的痛苦。基本上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虽然二十万有点贵，但是真的值了，他的仕途保住了，有他在，胡家的煤矿就多了一层保护伞。 尽管对二狗的仇恨还没有消除，但是胡可为真的不知道后面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一来是还有复仇的必要吗？人家都以德报怨治好了你的病，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不就是那点面子吗？二来是还有复仇的可能吗？就人家这实力，你想报仇还有机会吗？弄不好就是送死啊！就算你是警察又如何？ 胡可来却是彻底地折服了，现在的二狗在他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相信李二狗的腿李二狗自己就能治好。就人家这医术，他十个煤矿人家也不换啊！他的煤挖空了就没了，人家的医术是可以辈辈传承的呀！治好他弟弟这个小人物，他都肯出二十万，要是哪天人家治好个大人物，他胡可来在人家眼里不就是个蝼蚁啊，随时都可以让人家给踩死。他本来就是一个信奉实力的人，他越来越觉得，他给李老实赔偿一百万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没有之一。 那一百万，很有可能给他买了一个抱上李二狗大腿的机会。 第82章 买个夏利，两厢的 这年头，车子的价格远远高于房子的价格。甚至一辆好点的摩托车都能换套房子。那些县城里的官二代、富二代也只是骑个张扬的摩托车耀武扬威。真正坐得起轿车的都是成功人士、政府高官和出租车司机。像李二狗这样不爱张扬却不声不响就买车的人非常少见。 街上跑的客运车，多数还是机动三轮、中巴车、小面的。在昆南县城，用轿车做出租车的还非常少，打个轿车出行都是一件可以显摆的事情。就是在津城那样的直辖市，满街跑的都是小面的——某某大发，俗称黄虫子。 岳楠从省城回来了，带来了一大摞关于汽车的资料。 客厅里，岳楠和吴若兰一起向李二狗汇报了情况： 第一款：奔驰w140，s级高端轿车，入门版，s320，售价为102万，旗舰版，s600，售价160万，不一定有货。 第二款：第三代宝马5系（e34），四驱系统，v8引擎，价格在75万元左右，不一定有货。 第三款：奥迪100，中国一汽生产，政府用车首选。价格在33.5万元。需要加价提货，到手价可能在35万左右。 第四款：桑塔纳普通型，车辆结构简单实用，极受市场追捧。标价13.85万元，但是由于销售太火爆，到手价可能达20万元左右。 第五款：大众捷达，德国配件，国内组装，可靠、耐用。售价是19.8万元。 第六款：神龙富康，1.6l，法国技术，雪铁龙和二汽合作的产品，配置后轮转向系统，售价是14.2万元左右。 第七款：夏利，三厢售价是10万元左右，两厢售价是7.8万元。 听了岳楠一通汇报，二狗略微翻了翻资料，随口道：“买个两厢的夏利吧。咱这门口地方小，两厢的好停。” “其它的呢？不考虑考虑吗？”岳楠问。 “不考虑了。就定这款吧。” 岳楠一愣：就这样定了？不讨论讨论？早知道我费这么多事干嘛？还以为老板要装b呢，怎么也会考虑一下桑塔纳吧？你一个月挣30万的人，只开个夏利？还是两厢的！ 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如果老板让他推荐，他愿意推荐奥迪100或桑塔纳，这两款性价比都不错，档次也不低。他在回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怎么给二狗详细介绍各款车的性能，性价比，对比一下各款车的优缺点。然后推荐两款供老板选择。但是这些信息他都没有机会讲出来，二狗就直接拍板，定了！ 吴妈向岳楠递了个眼神，示意他不用再说了，直接办就行了。 岳楠好失望，他还以为自己以后可以天天开个奥迪，风光风光呢，没想到只能开个夏利了。唉，不管了，人家老板都这么低调，我这个帮忙的装个哪门子b啊！ 想明白后，岳楠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岳楠哪里知道，二狗买轿车纯粹就是为了图个方便，如果买个大爷回来供养着，还不如不买呢。他需要装b吗？车子买回来就是要伺候人的，哪里能让人去伺候车。因此宝马奔驰之类的高档车直接就被pass掉了。 另外，他需要用车子装东西吗？他的昆仑境里什么装不下？ 虽说只是简单地翻了一下资料，岳楠哪里知道，二狗已经大体上把那些资料看完了，他的阅读速度之快，是岳楠无法想象的。 再说了，院子外面的小路只有三米多宽，要是车子买大了，头都掉不过来。 两厢的，正好。 第83章 年月日的故事 笔者提醒：推动古代数学发展的是天文观察，本章再现了古人从结绳计数开始的历法研究。不喜欢天文学的读者朋友请跳过此章。 最近二狗学习物理的速度有点慢。一是因为家里治丧的影响，授课停了一段时间。二是因为二狗安排了一些时间来阅读史哲类的书。三是他还要穿插着学习高等数学，因为他发现要学好物理，必须要先学好数学。四是他学的东西越来越难了。 学习物理不像学习数学，数学只要研究方法就可以了。不是太深刻的数学问题，不需要做哲学方面的思考。而物理学不同，许多物理现象和人们的日常生活经验并不一样，有许多是正好相反的。背后的许多问题甚至涉及人的世界观问题，进入到哲学的范畴。因此，光靠读书的速度快和脑子反应快已经不行了，它需要静下心来去体验和感悟。 二狗很喜欢学习物理，因此有点舍不得学得太快，他要慢慢地品味，细细地琢磨。上一次有关“米”的对话使他对物理量的研究有了兴趣，今天又到了周末，又是几位老师过来玩的日子。 二狗照例招待他们吃了晚饭，晚饭后就进入了沙龙的环节。 上次讨论关于“米”的对话结束的时候，二狗就提出了“秒”的问题，这次关于“秒”的讨论就成了沙龙的主题。下面是他们对话的内容。 “今天我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高建开言。 听故事总是让人愉快的事情，三人都表示洗耳恭听，于是高建开始了他的杜撰。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在旧石器时代的母系氏族社会，人类就开始在华夏的大地上劳作。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他们已经从极危险和极不稳定的狩猎生活中解放出来，开始开垦土地，从事农耕的生活。 “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就把种子播下去，秋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就把谷子收了。除了留下种子，剩下的就可以作为越冬的食物。谷子丰收的时候，总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候。他们在劳动中付出了汗水，也收获了智慧，收获了希望，生活变得越来越稳定起来。 “不如意的事情也是有的。如果不小心误了农时，庄稼就没了好的收成。当杨树的绿叶长满了枝头，布谷鸟的叫声在天空中回荡，他们就知道，要播种了。当杨树在秋风中飘下第一片叶子的时候，他们的谷子就要成熟了。但是日子总是不能掐得那么正好，谷子不是播得早了就是播得迟了，很难有个准确的日子。 “就这样，布谷鸟来了一次又一次，杨树的叶子落了一回又一回。 “一个智慧的老人，日夜仰望着天空。他看见圆圆的太阳挂在天空，就用尖锐的石头在一片龟甲上刻了一个圈。他看着有些空，又看了看太阳，一束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他的眼睛，于是，他把石头磨了磨，又在圆圈的中心加了一个点。老人自言自语道，这个叫日。他看着是好的，就这样成了。 “夜晚，老人又仰望天空。他看见弯弯的月亮挂在夜空，就用尖锐的石头在一个龟甲上刻了一个半圆。他看着有些空，又看了看月亮，一束淡淡的光线照亮了他的眼睛，于是，他把石头磨了磨，又在半圆的中心加了一个点。老人自言自语道，这个叫月。他看着是好的，就这样成了。 “谷子成熟的那天，农人载禾而归。老人手拿禾穗，一阵琢磨。他用尖锐的石头在一个龟甲上先刻了一个禾，在禾的下面又刻了一个人。老人自言自语道，这个叫年。他看着是好的，就这样成了。 “老人把刻着年月日的龟甲用骨钉并排钉在了墙上。某一年，当谷子又成熟的那一天，老人做了一根绳子，在绳子的起端打了一个结，挂在那根钉着年的骨钉上。他又做了第二根绳子，在绳子的起端打了一个结，挂在那钉着月的骨钉上。他又做了第三根绳子，在绳子的起端打了一个结，挂在那钉着日的骨钉上。他看着是好的，就这样成了。 ”第二天，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老人就在那第三根绳子上打一个结，两结相距一个拳头，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绳结越来越多，绳子越来越长，一直拖到了地上。 “有一天晚上，老人夜观天象，星光暗淡，一轮满月挂在天上，于是老人在那第二根绳子上也打了一个结。位置和当日第三根绳子上最新的那个结对齐。月复一月，从不间断。绳结越来越多，绳子越来越长，一直拖到了院子里。 “有一天，又到了谷子又成熟的日子，农人载禾而归。于是，老人在那第一根绳子上也打了一个结。位置和当日第三根绳子上最新结的那个结对齐。绳子已经有36米多长了。年复一年，从不间断。绳结越来越多，绳子越来越长，一直伸到了远方。为了管理方便，老人每年都把绳子盘起来，每根绳子都盘了12圈，形成1米直径的圆。 “当第19个年结产生的时候，老人一共打了月结235个，日结6940个。 ”老人掐指算了一下，一个年结平均对应了365.25个日结，一个月结平均对应29.53个日结。 “当第二十个年结产生的时候，老人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走到了尽头，他叫来了他的儿子，让他继续完成他的结绳工作。 “老人的儿子想：一年太长了，可以把一年分成四份，每一份叫一季，这四季对应着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四季的变化摆在那里，它们总是跟年的周期同步。但是年的起点在哪里呢？春天的起点在哪里呢？昼夜的长短也随四季而变化，冬天的夜是那么漫长，那么哪一夜是冬天最长的夜呢？ “禾又熟了二十回，老人的儿子也成了老人，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走到了尽头，又叫来了他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老人的孙子，让他继续完成他的结绳工作。绳结越来越多，绳子越来越长。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人的孙子站在窗前，看着满天的乌云，他看不见今天的月亮了。但是他知道，月亮一定在那里，如果不是这乌云的遮挡，今天一定有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现在他不用看桃花，也知道春天的来了。他已经可以告诉农人，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禾熟。只要记下上一年禾熟那天的日结，今年绳结的位置也是一样。 “禾又熟了二十回，老人的孙子也成了老人，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走到了尽头，又叫来了他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老人的曾孙子，让他继续完成他的结绳工作。现在每根绳子都达到了2200米长，每盘绳子已经盘了720圈。底部的绳子已经烂了。他的曾孙子觉得可以对前面的工作作一个了结，又开了三个新绳子。 “就这样，一代一代地传承了下去。禾熟60次，就作一次了结。最早结的那盘绳子已经烂掉了，不过不要紧，老人的子孙改进了方法，已经把那些记录在绳子上的信息，刻录在竹片上、木板上，烧制在陶土上。一代一代地保存下来。 “定下季的起点有点难，老人的子孙想了很多办法。除了白天观太阳，又增加了晚上看星辰。天上的星宿在变化，北斗的勺柄在旋转，和四季相合的很明显。禾熟的日子无准时，星空的变化却和四季完全相合。就这样，老人的子孙日日夜夜都在观察。 “时间来到了尧的时代，年和月的天数已测得相当准确了，老人的子孙已不用结绳了，他们成了天子的历官。历字的甲骨文上面是两个禾字，下面一个止字，意思就是在两次禾熟之间走过的长度。历官的任务就是测量两次禾熟之间有多少个日子。其目的就是用来指导农时。 “四季的天数也弄清楚了，春夏秋冬的中点也大体上知道在哪一天，虽然还不准确，指导农时已差不多够用。但是，预测的时间不长，只能预测最近几年。真正可用于长期指导农耕甚至各行各业的历，必须要推演到未来，最好是非常遥远的未来，如果非要给这个未来加个期限，他们希望是一万年。 “因为当时的通讯和交通都非常落后，不可能经常去诏告天下时节的变化。只能一次性颁布可长年使用的历。 “研究历的人成了天子的历官，有不同的姓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记录的成果被转录到了竹简上、陶器上、青铜制作的大鼎上。作为推算未来日月星辰运转的资料，研究节气变化、寒来暑往的规律。 “尧为了制定指导全天下的历书，命令羲氏与和氏专门精心地研究日月星辰运行的规律，制定历书，为天下万民提供气候变化的时间。 “尧派羲氏的老二去了东方，住在嵎夷的一个叫旸谷的地方（大概是今天的山东威海附近）。恭敬地迎接日出，辨别测定太阳东升的时刻。当昼夜长短相等的那一天，南方朱雀七宿在黄昏的时候出现在天的南方，这一天定为春分。这时，人们开始在田野里耕作，鸟兽也开始交配。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尧又派羲氏的老三去了南方，住在交趾的一个叫明都的地方（大概是今天的越南北部红河流域），恭敬地迎接太阳向南回来，辨别测定太阳往南运行的情况，当白昼的时间达到最长的那一天，东方苍龙七宿中的星宿二在黄昏的时候出现在天空的南方，这一天定为夏至。这时，人们居住在高处，为了适应酷暑，鸟兽的羽毛变得稀疏。 “尧又派和氏的老二去了西方，住在交趾的一个叫昧谷的地方（大概是今陇南市礼县峁谷天台山），恭敬地送别落日，辨别测定太阳往西落下的时刻，当昼夜长短相等的那一天，北方玄武七宿中的虚星黄昏时出现在天空的南方，这一天定为秋分。这时，人们又回到平地上居住，鸟兽换生新毛。 “尧又派和氏的老三去了北方，居住在朔方的一个叫幽都的地方（大概在今北京城西南隅），辨别观察太阳往北运行情况。当白昼的时间达到最短的那一天，，西方白虎七宿中的昴星在黄昏时出现在天空的南方，这一天定为冬至。这时，人们避寒而住在室内，鸟兽长出柔软的细毛。 “尧命令羲氏与和氏制历，一周年定为三百六十六天，采用加闰月的办法让月份和春夏秋冬四季相合来成岁。以此指导各行各业，天下百业逐渐兴旺起来。” 说到这里二狗忽然插言道：“你刚才说这尧命羲和氏制历的事情记载在《尚书.虞书.尧典》里，前几天我刚读过，虽然记住了内容，但是并不明白，经你这一说，我全懂了。《尧典》被作为《尚书》的第一篇，而且花了大量的笔墨写制历的事情，可见历对古人的重要程度。你再继续，继续。” 高建继续他的杜撰。 “人们渐渐地发现，以星位定春夏秋冬其实并不准确。大概300年后，星空就出现了4度左右的偏差。6440年后，就会整整相差一个季节。因此，以星位定节气的办法只能在短期适用，时间长了误差会越来越大，需要不断地修正。 “测量昼夜的长短是件非常辛苦和事情，每天都需要在天不亮的时候起床。昼夜的分界线也很模糊，测量时间的工具也很简陋，得到准确的值很不容易。远不如测量长度来的容易。 “在院子的中央立了一根八尺的杆，历官的子孙们观察它的影子，年复一年。 “就在春天的某一日，日出与日落的时候，影子正好成了一条直线。在秋天的某一日，日出与日落的时候，影子也正好成了一条直线。算一算，这两个日子正好相差半年。这是分开寒暑的中界线。所以一个叫春分，一个叫秋分。各向前反推八分之一年，就是春和秋的起点。 “就在冬天的某一天，正午时影子达到最长，那天的夜晚最漫长。就在夏天的某一天，正午时影子达到最短，那天的夜晚也最短。最就是极，极就是至，所以一个叫冬至，一个叫夏至。各向前反推八分之一年，就是冬和夏的起点。 “冬至和夏至，恰好在春分和秋分的中间。确定了一个，就确定了其余的三个。确定影子在一条直线上比较难，确定影子的长度相对较要简单，尤其是影子较长时误差较小。因此，寻找冬至日就成了确定节气的关键。 “日影法来得准确又简单，测量的工具叫圭臬。奉为圭臬，说的就是测量的标准。前有祖冲之制圭表，后有郭守敬制景符，其精准度已不输今天。 “季的间距还是有点大，历官们增加了新玩法，他们把一个季又等分了六分，奇数位称为节气，偶数位称为中气。小数的部分依日结取整。这样用来指导农时就更精确了。这样一年就有了二十四个节气，每个节气15或16天。这个叫做平气法。每个节气又被分成3个候，一个候为5天或6天。从此就有了气候的概念。 “尧以来，以节气为准的太阳历和以月亮为准的太阴历并存。虽有闰月的设置，阴历的月份和阳历节气并没有很好的同步，并不准确。 “文字已经发展得很成熟了，许多史事都有了记录。但是就是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只知道是武王伐纣后麦子又熟了几回，时间只能某某王几年孟春。那堆绳子里记录的都是时段，却没有时刻。一年一度的庆祝和祭祀就安排在丰收的时节。从舜开始，就不断地调整月份以合四时。就是无法避免混乱。 “到了夏朝的时候，天下大统，天子命历官修定历法，史称夏历。后经历代修正完善，成为我们今天的农历。华夏的历史上出现过黄帝历、颛顼历、夏历、殷历、周历、鲁历，史称古六历。 “到底哪一天算是一个年的开始，没有人知道。夏王就规定，春为岁首，春天的第一个月，就是正月，正月初一就是一年的开始！这，没有什么道理，就是天子的命令。 “岁本来是以木星的周期（11.86年）变化来定的，其十二分之一大约为一年。后来的岁虽然还叫岁，但是已和木星的周期无关，而是按阳历的节气来定，岁和年的概念渐渐地就混为一谈了。 “按太阳历节有12个，气也有12个，用12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表示，每个地支正好表示一个节气对。气开始的那一天正好位于某一个节气对的正中，因此，气也称为中气。古人用建表示节（起始），用正表示气（正中）。比如，冬至日就是子节气对的正中间那天，称为子正。它向前推半个月，就是子节气对的开始，称为建子，节气正好是大雪。据此立春的节气应在建寅。以春一月为岁首，那夏历的岁首就在建寅。 “故岁首并不是冬至，也不是春分，而是在它们的中间位置以立春为中心摆动。为什么会摆动呢？因为阴历的月和阳历的节气并不同步，需要用闰月来调整，这样就会忽前忽后。但是总体上以立春为中心摆动。因此，有年前打春和年后打春的说法。 “但是，让阴历的闰月成岁和阳历的节气成年相合是非常困难的。计算非常复杂。虽有闰月调整，但是总有零头。如果闰月成岁平均每年少了0.05天，二十年才相差一天，这是很难觉察的。随着闰月成岁的计算推演得太长，误差就会变大。阴历的岁跟阳历的年就会拉开距离。史官按照夏历记载历史事件，是按岁来记载的。一个甲子六十岁，就会差三天。 “随着光阴的变迁，岁首的日子偷偷地在提前，二十年时间岁首才提前了一天，给人的感觉似乎没改变。月亮的圆缺渐渐的也不听了使唤，历法说它圆的时候它却扁，说它扁的时候它又圆。十个甲子一转眼，推算出来的岁和年就相差了30天。夏阴历的正月初一渐渐地就退到了阳历的建丑。但是史官的纪年并没有做修正，还是按照夏阴历的岁来记载历史事件。 “从夏到殷过了十个甲子，到了殷的时候，新的殷历重新将殷正月调整到建寅，殷正月就比夏正月向后推迟了一个月，殷正月重新回到了春天，这样夏正月就变成了殷历的冬十二月。但是为了保持史书的纪年不乱，还是按夏阴历，把岁首定在夏正月初一。从殷历来看，岁首就退到了建丑。 “从殷到周又过了十个甲子，到了周的时候，新的周历重新将周正月调整到建寅，周正月就比夏正月向后推迟了两个月，周正月重新回到了春天，这样夏正月就变成了周历的冬十一月。但是为了保持史书的纪年不乱，还是按夏阴历，把岁首定在夏正月初一。从周历来看，岁首就退到了建子。 “从周到秦又过了十个甲子，到了秦的时候，新的秦历重新将秦正月调整到建寅，秦正月就比夏正月向后推迟了三个月，秦正月重新回到了春天，这样夏正月就变成了秦历的冬十月。但是为了保持史书的纪年不乱，还是按夏阴历，把岁首定在夏正月初一。从秦历来看，岁首就退到了建亥。当时的闰月就放在九月之后的岁尾，称为后九月。 “到了汉武帝的时候，史官司马迁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历法的误差了，已经按夏历建立起来的干支纪年法又很难再推倒重来。史书能推倒重写吗？那岂不是一切都要乱了套了？ “公元前104年，司马迁等人算出，农历的十一月初一恰好是甲子日，又恰交冬至节气，是制定新历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司马迁建议汉武帝重修历法。汉武帝同意了司马迁的建议，下令征召全国的天文学家来参与。一时间，二十多位天文学家纷纷从全国各地来到京师长安。 “来到长安之后，二十多位天文学家以及朝中历官就改历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和争辩，提出了十八种不同的方案。通过实际的天象观测鉴定之后，汉武帝识金明裁，认为落下闳与邓平、唐都合作的所造的八十一分律历要好于其他十七种。元封七年（公元前104年）公布正式实行，并把元封七年改为太初元年，《太初历》诞生。 “为了将夏正月重新调整到春天，《太初历》在太初元年先空置了三个月，纳入了周历最后的冬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这相当于一口气补闰了三个月，把近两千年中夏阴历闰月成岁所损失的时间都找补了回来，终于把夏正月重新拉回到了春天，岁首又回到了春一月。纪年也不需要再重编，只是太初元年那一年特别地长，它有十五个月，两个冬至日。出现了前十月、前十一月和前十二月。从此以后，春节才真正地是春天的节日，一直保持到今天。 “为了消除旧夏历的误差，《太初历》编制者们又制造仪器，进行实测、计算，规定一年等于365.2502日，一月等于29.日。并以‘加差法’替代之前的‘减差法’来调整时差。如果这两个数是准确的话，那么按19年7闰的置闰法，一个甲子误差只有0.005天。但是根据今天的实测结果，一个甲子的误差大概有0.5天。 “《太初历》以没有中气的月份为闰月，调整了太阳周天与阴历纪月不相合的矛盾，使月份与季节配合得更合理。它还把二十四节气第一次收入历法，对于农业生产起了重要的指导作用。该历设置了十九年七闰的办法，使月和年的变化基本同步，奠定了华夏春节的基础，惠及千秋万代。” “《太初历》以实测历元为历算的起始点，定元封七年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夜半为历元，其实测精度比较高，与理论值之差仅0.24日。 “《太初历》是我国古代历史上第一部完整统一，而且有明确文字记载的历法，在天文学发展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汉成帝未年，由刘歆重编后改称《三统历谱》。前后历时一百八十八年。 “《三统历谱》是我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一部完整的天文着作。它的内容有造历的理论，有节气、朔望、月食及五星等的常数和运算推步方法。还有基本恒星的距离，可以说含有现代天文年历的基本内容，因而《三统历谱》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历的雏形。 “为了最大程度地减少闰月成岁的误差，南北朝时的祖冲之制定的《大明历》采用了更为精确的置闰法则。即：391年144闰，这样，岁的平均长度和年的差距越来越小。 “最后说明一点。年的长度就是365或366日，相差最多一天。而岁的长度则相差很大。无闰月的那些岁，一年大概有354天，有闰月的那些岁大概有384天。在连续391个岁中，有144个岁是384天，有247个岁是354天。因此，我们每年过春节经常会在不同的节气，但是总体上以立春为中心摆动。岁的多年平均值应该和年的多年平均值基本相等。这就是阴阳合历。阳历的节气指导农时，所以又叫农历。阴历的岁首采用的是夏正月初一，所以又叫夏历。” 高建结束了他的故事，李二狗、周洁、韩刚听得入了迷。 二狗从故事的世界里回到了现实，他不由地为高建的故事鼓掌，周洁和韩刚也一同鼓掌。 “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才，我是第一次听人把年月日的概念讲得这么好懂。只到今天，我才知道，岁是岁，年是年。”周洁忍不住捶了高建一拳。 “但是今天的主题是秒，你讲这个故事和秒有什么关系呢？”韩刚问。 “当然有关系，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不过这个话题有点长，今天就到这里吧，关于秒的问题，我们下次接着聊。” 第84章 偷了小偷 李二狗决定要去学个驾照，以后有车了，也好自己开车出行，这样也方便自己带东西回家。不然从昆仑境里拿东西出来很不方便。 昆南县很落后，目前还没有一个驾校。要学开车拿驾照得去市里。二狗决定去市里走一趟。 从昆南县到西海市的公共交通工具主要是大巴车，这些大巴车多是个人买的车辆和线路挂在运输公司承包经营。 大巴车上二狗正在闭目养神，忽然，他的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二狗猛一回头，随车的女售票员给了他一个满怀深意的眼神。 二狗不知她是何意，心里琢磨：“这是啥意思？这个好像也不是抛媚眼啊？”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一个身空棉军大衣的男人依在他的座位旁，那军大衣没有系扣子，一整个衣襟全部挡在了李二狗的面前。借助那衣襟的掩护，一只手已悄悄地伸向李二狗的上衣口袋。 李二狗瞬间明白，这是一个惯偷。女售票员认识他，但是她不敢说，只能打一下他的脑袋提醒一下。 李二狗的口袋里还真有一个钱包，里面装着几千块钱，那是打算驾校报名用的。那小偷见他穿着不俗，手里又拿着大哥大，估计就是个有钱的主，于是就盯上他了。 李二狗心里笑了，心想你偷谁不好，偏来偷我。 他故意侧了一下身，小偷第一次没有得手。二狗佯装闭上了眼，继续睡觉。他用昆仑境查探了一下：乖乖，这家伙今天收获颇丰啊！大衣口袋里面已经好几个钱包了，还有几个bp机。 他又看了一下车上其他人，军大衣的身后还有一个小胡子，看样子和军大衣是一伙的，他在为军大衣做掩护。这两个人的腰上各别了一把刀。 小胡子突然大喊一声：“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这种大巴车除了始发站和终点站，根本没有固定的上下车点，半路上车也是招手即停。听到小胡子大喊，司机猛地一刹车，所有的乘客身子往前一倾。 就在这一刹那，军大衣的手伸进了二狗的上衣口袋，那皮夹子瞬间就被顺进了军大衣的口袋。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军大衣口袋里的东西全部进入了昆仑境。 军大衣一得手，立马就冲向车门，准备下车。但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战利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空了。做了多年的贼，没想到今天被人偷了。丢了钱倒是次要的，关键这面子丢不起。军大衣突然在门口停住了，然后拔出身上的配刀：“车上所有人都不许动，我倒要看看今天是哪位高人敢动爷的腰包。” 女售票员也愣住了：不是每次得手后就跑路的吗？今天怎么耍横的了？ 小胡子见军大衣停下来，也只好停下来。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跟着军大衣拔出了配刀。 所有的乘客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没有人敢动。只有李二狗面色从容，就在军大衣抽出配刀的时候，李二狗被偷走的钱包又回到了他自己的上衣口袋。 军大衣看了一下众人的神色，把目光锁在了李二狗的身上。没错，就他离得最近。军大衣冷笑一声，走到李二狗的面前，右手拿刀在左手上蹭了蹭。 “朋友，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上来。” “别惹我，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收了你一点利息，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李二狗缓缓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军大衣闻言，一摸口袋：靠，刚得手的那个钱包也不见了。 打劫的人被人劫了，这他妈的脸也丢得太大了吧！我他妈的偷技不如你，打人还不如你吗？况且，这是二对一，手里还有家伙事。 军大衣的刀子缓缓地伸向李二狗的下巴。就在刀尖离李二狗还有一厘米的时候，李二狗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股寒意直射军大衣双眼，一种神魂的压迫感袭遍全身。军大衣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持刀的右手突然抖起来，手一软，那刀竟然掉在了地板上。 李二狗弯腰用右手捡起那刀，也在左手上蹭了蹭，缓缓道：“刀都拿不稳，也敢出来打劫？” 小胡子一看，这架不好打呀，人家现在也有刀，弄不好今天要进局子啊。于是连忙上前拱手道：“好汉，我们兄弟平日就在这道上混些吃的，想不到今天冲撞了高人，我们这就走。” 说完，小胡子拉着军大衣就要离去。 “等等，刚刚我是想放你们走的，但是你们不走，现在想走不行了，你们得留下点东西。”李二狗猛地站起。 “东西？什么东西？东西不都……不都……给你了吗？”军大衣哆嗦道，李二狗的刀尖已经挑起了他的下巴。 “那是我自己取回来的。”李二狗道：“我非常不喜欢人用刀指着我。” 小胡子见状，看向军大衣：“哥，都还给他吧！” 军大衣都快哭了：“我哪有东西给他呀，连我们今天的所有收获都被他拿去了。” 小胡子惊呆了，他到现在才明白，他们现在不但没有偷到鸡，还蚀了好几把米。 “那你还要留下什么呢？”小胡子瞪眼道。 “留下你的刀。还有每人留下一个手指头，好给你们以后长点记性。从今天起，不许再在这条线上作案了。” 军大衣和小胡子主要职业就是个小偷，并不是打劫。他们带刀只是为了在被人发现时自保。一般人见有人持刀行凶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舍些钱财保命的。但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李二狗这个硬茬子。 留下刀也就算了，大不了今天丢个人。但是留下手指谁能接受，而且，以后都不能在这条线上混饭吃了，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小胡子一狠心：“爷今天就是要走，你能奈我何？但是爷现在还不想走了。你自己的东西你拿走，但我们的东西必须还给我们，这事今天就算了，否则，你就别想离开这辆车。” “跪下！” 李二狗话音刚落，四根银针就深深地扎进了两人的委中穴，两人竟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们也不想跪啊，可是这腿竟然不听使唤了。 李二狗注视着他们，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他们颤栗。 小胡子首先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他双手握刀，用尽全力猛地向李二的大腿上扎去。 李二狗浑身真气涌动，在大腿部位汇集，形成一个无形的气罩，竟硬生生地扛下了小胡子的一击。 小胡子一看突袭得手，心中高兴。心想：就这一刀，就让你报废。 但是，事情远远是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发展。那刀在扎上李二狗大腿的时候，就像一刀扎在了铁板上。“当啷”一声，那刀就掉在了地上。小胡子因用力太猛，他左手握着右手，右手握着刀，右手竟顺着刀柄向前滑动，由于左手握得太紧，右手手指滑过刀刃，竟硬生生地将他右手的三个手指切断，鲜血直流。 “啊——” 小胡子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他这灵巧的右手啊！他苦练了多年的吃饭技术啊！今天就这样废了。他拼命地用左手将那些受伤的手指往右手上按，妄图止住喷涌的鲜血。 全车的人都大惊失色。鲜血洒满了车厢，也溅到部分乘客的身上。 军大衣见状，知道今天是遇到惹不起的人了。断个手指事小，被抓进局子事情就大了。他也是个狠人，也不多说，迅速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匍匐在地，右手握刀朝着自己的左手小指砍去。 “咔” 军大衣左手的一根小手指应声而断。 他扔了刀，拖着小胡子连滚带爬地就要爬下车。 “带走你自己的东西！” 李二狗收了针，两人双腿顿时恢复了力量。 军大衣连忙回身，捡起地上的断指，又用军大衣把地板上的血擦了擦，才拉着小胡子下了大巴车。他们要赶紧去医院，否则那断指就接不上了。还好二狗让他回头捡了断指。 全车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向二狗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李二狗拿出了两人偷的东西，问有没有人丢了东西。大家都查了一下，结果没有一个人丢东西。就这情况，也不会有人敢冒领。 那个女售票员说：“先生，应该没有人丢东西。他们一般一得手就会下车。然后再上另一辆车。那些东西估计是在别的车上偷的。” 二狗只好作罢。 由于这一耽误，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大巴车怕后面一班车赶上，就一路追赶，不再带客。由于车上洒了血，他们还需要花时间去洗一下车。 好在没有晚点，大巴车及时地赶到了西海市长途汽车客运站，时间还稍有提前。 第85章 不会做人 大巴车在去昆南县的那条线路上依次排队，乘客从车上下车。 李二狗刚下了车，就听前面一班车车门前有人在吵架。 “我坐了你们的车，钱包被人偷了，你们得负责。”一个姑娘冲着乘务人员大声说道。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两人差不多高。 “我只负责送你到站，还负责替你保管物品吗？你自己的东西保管不好叫人偷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乘务员。 “你们怎么能让小偷上车呢？” “小偷又没有写在脸上，我怎么知道谁是小偷。再说了，小偷也是乘客，我只负责拉人，又不负责抓小偷。要抓小偷，你去找警察。” “反正我是在你们的车上被偷的，你们要对旅客的安全负责。” “我对你负啥责？你人因为交通事故受伤了我们负责，你的物品丢了是你自己保管不当，是你自己的过失。人家为什么都没有丢东西，偏偏只有你们丢东西了？你东西丢了你去报警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 李二狗听了几句基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走过去问：“这位姑娘是不是在车上丢了东西？” 见有人插话，转身面向二狗：“是啊，我们的包在他车上被小偷划破了，钱、身份证、bp机都被人偷了。” 李二狗取出刚才从小偷那里顺来的那些东西，问：“是这些东西吗？” 两位姑娘眼睛一亮，异口同声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些。这些东西是我们的。” “光你说是你们的还不行，你得说对详细的信息才行。你们叫什么名字？”李二狗道。 “我叫方楚楚。” “我叫安静。我们的钱包里有身份证。” 二狗查了一下，果然有两个钱包里有这两个人的身份证。看来不像是假的。 “那你们的钱包里有多少钱呢？” “我的有三千五左右，具体零头多少我不记得了。”方楚楚道。 “我的有四千块，是整数，没有零钱。”安静道。 李二狗一查，果然钱数也相符。于是又问：“还丢了别的东西吗？” “还有bp机。那两个中文的bp机就是我们的。我们当时一起买的。” 经过验证没什么问题，二狗就把那些东西还给了她们。 二人收了东西，失而复得，心里自然高兴。也就不再纠缠那个乘务员了。 方楚楚忽然问二狗：“那小偷呢？” “走了。” “走了？” “嗯，走了。” “你为什么放他走呢？为什么不送他去派出所？他们以后还会出来害人的。”方楚楚嚷道。 “东西给你了就行了，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可没有什么闲功夫去抓什么小偷。那是警察的事情。” “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正义感！斩草不除根，他还会出来害人的。”方楚楚义正辞严，好像还有些生气。 这时候，那个女乘务员走过来了。 “小姑娘，不要嘴上说话那么轻松。你以为这钱这位先生替你们追回来容易吗？你去看看我车上的血就知道了！流了那么多血，我的车子都被弄脏了。” “还流血了？”方楚楚惊讶道。她想不到一个小偷还能动刀子。“那你有受伤吗？” “受伤倒没有，不过我的裤子被他捅坏了。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些补偿啊？”李二狗用手拎了拎右裤管，那里被刀子切了一条缝。 “小姑娘，是那个小偷流的血，他们被切掉了好几个手指头，也算是惩罚了。你还能杀了他们不成？”那个女乘务员补充道。 方楚楚一听，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人家冒着生命危险为她们找回失物，她们不但不理解，还说人家没有正义感，实在惭愧。于是脸上有些红了。 方楚楚这时才认真地打量一下李二狗。她忽然觉得这张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声音也好像在哪里听过。 因为李二狗现在腿好了，不拄拐杖了，又穿了冬天的衣服，虽然穿得很薄，毕竟和秋天的时候不一样了。而且，李二狗现在修炼了，气色、眼神都更加有气质了。现在又胖了些。方楚楚自然很难把他和那个瘸腿的李二狗联系在一起。但是，他的声音和那张脸的轮廓还是没有变的，只是变得更有好听，更英俊了。 方楚楚终于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李二狗：“你是那个……那个叫……，哎呀，你在县第一招待所住过，还是我叔叔领你去的，是吧？” 李二狗其实早就认出了方楚楚，只是没有说而已。经她这一说，二狗就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补偿个啥呀！我帮你住过宿，还帮你指过路。今天你帮我一次，这事就算扯平了。” “不是吧。住宿的事情那是因为你叔欠我的人情，你是帮你叔的好不好。” “那我还帮你指过路呢！” “好，就算你不欠了。那你朋友的呢？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呀！” 安静一听这话，马上表态：“这位先生，我愿意给你补偿。你说吧，你要多少钱？”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我要是想钱，我不会自己跑路吗？还会把钱还给你？” “这好人不都是要学雷锋嘛！拾金不昧嘛！你怎么还好意思要人家补偿？”方楚楚道。 “我又不是好人，我为什么要学雷锋。我这人就爱贪小便宜的。今天是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有点怜香惜玉，你们既没钱，又没身份证，还没电话，就睡大街去吧。”李二狗道。 “我们可以去找警察。”方楚楚道。 “那你先把东西还给我。我今天还有点事，我明天会去交给警察。”李二狗边说边把手伸向方楚楚。 那个女乘务员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两位姑娘，你们嘴巴怎么就这么硬呢？你们就说两句谢谢人家的话会死吗？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把东西找回来了，这还弄出不是来了。” 安静连忙拉了拉方楚楚的衣角。然后面二狗道：“这位先生，谢谢您为我们找回了钱包，不然我们今天真的要睡大街了。我们刚才也是为了这个事情犯愁呢！真的太感谢您了！您说说，您到底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方楚楚把脸转向一边。反正她也帮过李二狗，这事就算扯平了。她才不谢他呢，看他做的事就不像一个好人。好人还人家东西才不要补偿呢，人家都会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哼！ “我还没想好。”李二狗跟方静说。 “那我补偿你一条裤子，如何？”安静道。 “嗯，我看可以。”李二狗毫不客气。 安静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个要求不过分啊。 “那我们带你去买裤子吧。” “好啊！” 众人见他们条件都谈妥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散了。他们对二狗的总体评价是：不会做人。要么捞好处，把钱贪了；要么要名声，要个拾金不昧的旌旗也好啊，要个什么裤子啊！真是啥也没捞着。 于是，安静和方楚楚就带着李二狗去了服装商城。 第86章 不准打包 方楚楚很生气。 带着这样一个不像好人的男人逛街，总觉得太别扭。以前都是别的男人陪他们逛街，或者是闺蜜们一起逛街。现在变成她们陪人家逛街了，而且，还得负责掏钱。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大哥大都用得起，还要让女孩子给他买裤子。但是她又有些想不通，他如果是真小气的人，怎么又肯把那钱包还给她们呢？如果他不是傻子，就是有些精神病。 更为气人的是，他比女人还能逛，看了多少家服装店都没有看中一条裤子。 她们后来也想通了，随他看吧。我们自己也逛逛，不能光陪人家逛啊。反正是他逛他的， 我们逛我们的，大不了就是给他买个单。 “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这都大半天了，怎么一个款式也看不中？”方楚楚实在忍不住了。 “人家安姑娘都没觉得烦，你烦什么？”李二狗道。 “谁说我不烦了，这都看了几十家了！”安静赶紧道。 “哎，我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方楚楚道。 “我叫李二狗。” 方楚楚一听，“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怎么了？”李二狗问。 “不怎么了！我就是想笑。”方楚楚止住了笑：“我就不明白了，我叔叔怎么会交上你这么个朋友？” “我怎么了，我拾金不昧，又怜香惜玉，人长得也不丑。就是偶尔想贪点小便宜。你叔叔的眼光差吗？” “差。” “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安姑娘，我看这条街上的裤子样式我都不喜欢。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请我吃顿饭吧，裤子就不买了，我回去补补还能穿。如何？” 方楚楚一听，还真是极品啊！这年头谁还补裤子穿？你还是一个手拿大哥大的人吗？！还不爱财，还怜香惜玉，还好意思让女人请客吃饭，我呸！ 安静一听，虽然不开心，但还是答应了，总比这一直逛好吧。这事情赶紧结束了就算了，谁让你欠人家人情呢？ “好吧，那我们就去吃饭。”安静应道。 三人离开服装街，又去找饭馆。请客也不能太寒碜，大体也要去个体面的地方。其实二狗现在对吃的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吃着玩而已。他就是看着方楚楚那个不服气的样子不顺眼，就是要修理修理她。 已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了，饭店倒是很好找，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小餐厅，在大厅里找了个四人桌，三人坐下。李二狗坐在她们俩的对面。 这家生意很好，应该口味还不错，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人。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点菜，安静把菜单推向李二狗：“李先生，你点吧。” 李二狗也不客气，就问服务员：“你们家有什么招牌菜？” 服务员道：“有毛血旺、辣椒炒肉、蒜苔炒牛肉、鸡胸肉炒蘑菇、爆炒尖椒鸡、麻辣子鸡、剁椒鱼头。都不错的。” 李二狗道：“毛血旺、辣椒炒肉、爆炒尖椒鸡、剁椒鱼头各来一个，另外上四个小冷菜，烧个酸辣汤，来三份猪肉水饺，再来一箱啤酒，喝不完了退给你。” 方楚楚听二狗一通点菜，心里生出一万个鄙夷来：撑不死你也辣死你！ 李二狗看了看方楚楚，却毫不介意：“我点好了，两位姑娘想吃什么，你们再点点吧。” 方楚楚气道：“我们不饿，你自己吃好了就行了。” “哎，方姑娘说哪里话。哪有请人吃饭，主人自己却不吃，光让客人吃的。一起吃才是待客之道啊！” “你是客人吗？你还知道待客之道吗？”方楚楚气道。 “姐姐，算了，菜也点了，就一起吃点吧。”安静劝道。 安静又点了两道不辣的小点心和一个蒜黄炒鸡蛋，就让服务员上菜。 李二狗向服务员要了三个啤酒杯子。方楚楚连忙阻拦：“就上一只，我们俩不喝，就他一个人喝。” 李二狗道：“方姑娘不喝点吗？” “这么冷的天喝啤酒，冻死你！” 李二狗一笑：“那给方姑娘来瓶白的？”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不用你管。\"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吧？安姑娘不喝两杯？我是客人呐，没有人陪陪我吗？”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也不喝酒。你自己喝吧。”安静也开始受不了李二狗了。 吃就吃呗，哪能这样糟践东西的！我们都是女生，你却问都不问就点了一桌辣的，成心不让我们下筷子呀！ 李二狗也不介意，只顾自斟自饮。他看着方楚楚生气，心情十分愉快。他以前还没有看过她生气的样子。 安静姑娘则名如其人，娴静可人，话也少。 李二狗厚脸搭话：“安姑娘此次来西海市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没什么事要办。” “那为什么带那么多钱出门？女孩子家带很多钱出门是很不安全的。”李二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找安静聊天。 “我们是来报名考驾照的。需要交报名费，另外顺便逛逛街。” “噢，这么巧啊！正好我也是来报名考驾照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啊！人多了说不定能打折呢！” “你想啥呢！还打折，你能排上号就不错了。”方楚楚鄙夷道。 “为什么？批发价不是应该便宜吗？”李二狗问。 “便宜个屁。驾校都公安交警部门办的，至少也是公安交警部门认可，是垄断行业。要想早点考试，还要找人呢。你有熟人吗？” “没有，那你们有吗？”李二狗问。 “当然有了。”方楚楚骄傲地说。不过她马上又有点后悔了：跟他说这个干啥。 “那我能不能搭一下你们的顺风车啊？”李二狗问道。 “你想得美！”方楚楚道。 “安姑娘，你能帮我这个忙吗？”李二狗不理方楚楚，转身向安静问道。 “李先生，不好意思，这是方姐的关系，我帮不了你。” 方楚楚骄傲地看着李二狗，一脸得胜的样子。 李二狗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请你们吃大餐。时间、地点和标准随你们定。” 方楚楚眼睛一亮：反正也要请帮忙的人和教练吃饭，不如狠狠地宰这个肥羊一下，也好报了今天这个仇。 “说话算数？” “算数。我李二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不今天的这顿饭我结了？” “你想得美！这点饭钱你想打发谁呀！” “打发我呀！”李二狗伤心地说道。 “噗嗤”方楚楚得意地看着他：“你也就这点出息。” “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急了，你们等我吃了饭，咱们就一起去报名。” “赶紧吃吧，菜是你自己点的，不许浪费东西。”方楚楚道。 “你放心，不会浪费的，吃不完的，我可以打包。” “不准打包，必须吃完。”方楚楚喝道。她想：看你下次还敢糟践东西，今天非撑死你不可。 “那三份水饺，有两份是给你们点的。” “我们不吃。我们只吃点心和鸡蛋就行了。”方楚楚道。 其实，李二狗现在一百天不吃饭也没事的。但是他一顿吃一个烤全羊也没有问题。所以桌上这些菜品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他就是想逗方楚楚生气。 李二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大餐，一边看着她们吃惊的样子。一个小时过后，二狗点的菜、水饺、汤、啤酒都进了二狗的肚子里。中间他连厕所都没有去上。他是真吃了，并没有利用昆仑境转移到其它的地方去。 两位姑娘惊得是目瞪口呆，她们从未见过一个人一顿能吃这么多的东西。 服务员过来结账，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多块钱。都快赶上方楚一个月的工资了。 安静心里虽然也有些心疼，但是毕竟人家也没有浪费东西，全吃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服务示意李二狗付钱，李二狗把手伸向安静，安静递给他两张一百元钞。李二狗把钱递给服务员，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做小费。” “谢谢先生！”服务员赶紧答谢。她做服务生这么久，还第一次收到小费呢！而且，这可是十多元的小费啊！ 安静和方楚楚一愣，还有这样玩的？拿别人的钱送小费，这也太大方了吧！ 但是安静姑娘见人家小姑娘谢都谢了，怎么好意思再要回来？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也认了。就当是给李二狗的补偿吧。由于钱不是方楚楚出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非常生气，心想，今天这事就算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第87章 还好吧，不难 吃了午饭，二狗叫了个的士，三人一起去了驾校报名处。 快到之前，方楚楚用李二狗的手提电话呼了一下“熟人”。不到一分钟就回电话了。 “喂，是金哥吗？我是小方啊，毛传富的朋友，想去学驾照的。” “噢，是方姑娘啊，毛哥都跟我说过了，你来吧。”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们就快到报名处了。” “好的，我就在报名处，我等你。” 方楚楚挂了电话，得意地看向李二狗。 李二狗一脸羡慕。 五分钟后，三人来到了驾校报名处。接头的是位平头哥，二十出头，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皮鞋，全身收拾得很利索。 见面后，平头哥问：“方姑娘，你们哪两位是来报名的。” “金哥，不是两位，是三位，我们都来报名的。”方楚楚道。 平头哥忽然面露难色：“毛哥跟我说的是两个人啊！我跟人家也说过了是两个人。” 方楚楚一下子尴尬了。这加一个人很难吗？咱也是花钱学习啊！她开始后悔了。她不该在二狗面前吹牛说自己有熟人。现在坐了人家打的出租车，用了人家的手提电话，还敲了人家一顿饭。虽然还没有吃，但是人家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自己的牛吹出去了，而事情却在第一关就卡住了。 方楚楚一急，就出了个下策：“金哥，这个是我表哥，听说我来报名，他正好也想学，就一起来了。由于是今天才决定的，我就没有跟毛传富说。” “这样啊！那我跟毛哥汇报一下。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给毛哥打个电话。” 方楚楚本来想蒙混过关的，没想到平头哥办事如此认真。她哪里知道，这两个人和三个人的人情是不一样的。她心里顿时感到有点虚。 李二狗看着方楚楚，笑眯眯的。心想：这还当上表哥了？为了一顿饭还蛮拼啊！ 方楚楚看着李二狗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一阵讨厌。心想：你笑个屁啊！没看见人家不想带你玩吗？ 平头哥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 方楚楚忙说：“我们这有手提电话，你就用我们的电话打吧。” “不用了，我办公室有电话。不用花钱的。” 方楚楚的小心思人家自然明白。 几分钟后，平头哥就返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毛哥说只有你和安姑娘可以，那个，你表哥恐怕不方便。你得亲自跟他说才行。” 方楚楚尴尬了。不说吧，这牛皮已经吹了。说吧，这就是要她开口求人啊！她什么时候求过毛传富了？一直以来都是他毛传富求自己好吗？就这学驾照报名的事情都是毛传富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帮忙的。她能答应已经是给毛传富面子了。现在她想多带个人竟然不行了。 李二狗看出她有些为难，就说道：“表妹，你们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报名。” 李二狗这一声“表妹”叫的亲切又自然，好像已经叫了很多年。 方楚楚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这“表哥”是她自己先认的，现在总不能自己否认了吧？ 她一急，一跺脚对平头哥说：“那个，他不帮忙就算了，我们自己报名。谢了啊。” 李二狗一听，别呀。这不能因为我，坏了你们的事情啊！ 他赶紧对平头哥说：“我不用你帮忙，你照顾好她们俩就可以了。” 其实，刚才方楚楚只要不说二狗是她表哥，就随便说个不相干的人，这事就成了。哪怕是陌生人都行。再或者二狗长的寒碜些，又或者手里没有拿着大哥大也许也还行。 毛传富是昆南县县长毛学仁的大公子，最近看上了方楚楚，正在百般追求。当他听了平头哥的汇报，说有一个是方楚楚表哥的人想跟着一起学，心想，方楚楚怎么不先跟自己说，而是瞒着自己直接去找平头哥呢？怕他知道吗？还称那人是表哥，她什么时候有个有钱的表哥了？关键是听平头哥说这表哥人还长得帅。这就非常让人怀疑她和这位表哥的关系了。 因此，这件事情不成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二狗不知道报名和考试的程序，本来想搭个便车省点事的，没想到人家不带自己玩。他倒是不在乎，大不了自己费点事而已。于是自己径直朝报名处走去。方楚楚见状也和安静一起跟着他去了报名处。 平头哥见状，心想：这姑娘脾气还挺直啊！看来是生毛哥的气了，不过我也不能在毛哥不知情的情况下，多送你一份人情吧？你要是想自己报名就自己报吧，我也不能求你啊。 “那随你们吧！”平头哥转身就回去了。他到了办公室，就把情况转告了毛传富。 毛传富得知情况后，就更加深了心中的疑问。但是还是让平头哥对方楚楚和安静关照一下。 李二狗见方楚楚和安静因为他放弃了找熟人帮忙，心中有些愧疚。他一上午都是看着方楚楚生气的样子开心，但是这会儿看着方楚楚生气的样子却开心不起来了。 “方姑娘，你干嘛因为我而却朋友的好意。” “谁跟他朋友了！谁因为你了？这事跟你无关。”方楚楚生气道。 二狗被抢白了一下，顿时语塞。 报名的人并不多，三人也不用排队，报名处的人按流程验了身份证，然后让他们填写了报名材料，登记了信息资料，材料弄了好多页。然后开了单据，让他们去交钱。 方楚楚和安静先缴费，培训费：1200元。学习资料费：40元。 轮到李二狗缴费了，单据显示培训费：2400元。学习资料费：40元。 李二狗一看，这待遇还是不一样啊。大家都是学的c照，价格咋不一样呢？他知道，一定是那个平头哥打了招呼了。他看了收费标准，培训费就是2400元。心里想：这就是人情的价值了。 李二狗也不争辩，爽快地交了钱。 方楚楚看着她们俩的收费打了五折，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便宜该赚赚，气该生生，这个人情她是不认账的。谁让毛传富那么小气了。 报完名，凭收据，三人领了学习资料。这时，平头哥又出来找方楚楚。 “方姑娘，你们俩今天把理论考也考了吧。” “刚才报名处的人不是说要学习一个月后才能考试吗？”方楚楚问。 “这个可以灵活安排，今天下午正好有一场理论考试，还有几个名额可以安排。”平头哥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看书啊。” “这个不碍事，我先辅导你们一下就行了。” 方楚楚明白了，这个就是想直接让她们通过啊。按照流程，报名过后是要先学习一个月以后才有机会报名参加理论考试的。能省一个月时间，还能保证一次通过，这个便宜当然要赚了。于是便答应了。 方楚楚看了看李二狗，有些抱歉。 李二狗对方楚楚笑了笑，表示恭喜。 然后，方楚楚和安静就跟着平头哥接受“辅导”去了。 李二狗听见平头哥刚才说考试是可以安排的。既然这样，他是不是也可以找人安排一下呢？ 他本来想给姜春水打电话，问问他市交警部门有没有熟人的。因为姜春水的人脉还是很广的，找个“熟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转头发现报名处附近有个黄牛正在向几个报名的人招揽生意。他立即改变了主意，转身朝那个黄牛走去。 “喂，兄弟，能帮个忙不?” “你们不是都报过名了吗？我看有人帮你们啊。” “名是报过了，不过我是自己报的，没找人帮忙。” “我看你是跟那两位女士一起的呀。” “我们不是一起的，只是临时认识，一起打车过来的。” “那你傻了吧，干嘛不早来找我，我还能给你省点。” “那个就不提了，我现在想让你帮我个忙。” “啥忙？” “我想今天下午参加理论考试。” “参加考试我可以帮你安排，但是能不能通过我帮不了你。你刚报名，书还没看，怎么通过？不是白浪费一次机会吗？这次要是考不过，下次还要交考试费的。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好好看看书再来。别看人家今天报名就能参加考试，人家有人家的道。人家能考过，不代表你能考过。考过需要得90分呢，不是60分，明白吗？” “这个我明白。只要能安排我今天参加考试就行，能不能考过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吧，多少钱能办？”李二狗道。 “那就好办。给200块，我替你安排了。” 李二狗也不还价，立即给了黄牛200块钱。 黄牛收了钱，10分钟后，就给李二狗安排好了。 考试安排在下午四点钟，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李二狗就找了个地方开始阅读那些学习资料。 理论考试的内容包括驾车理论基础、道路安全法律法规、地方性法规安全文明驾驶常识等内容。基本上都是些背诵的内容。只有车辆结构功能和运行保养方面的理论知识有些理解的内容。李二狗通过昆仑境随意对周围的一辆车进行了扫描，就像做x光三维透视一样，很快就清楚了车辆的内部结构和运转原理。 没用一个小时，李二狗就把学习资料的内容完全掌握了。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了考场门口。 方楚楚和安静被“辅导”好以后，也在考场外等待。她们看见李二狗也在那里等待，很奇怪。 “你也今天参加考试？” “是啊。” “你书看了吗？” “刚看了一下。” “马上就要考了，你刚看还来得及啊？！” “我翻了一遍了。” 方楚楚四下看了看，小声问：“你也拿到标准答案了？” “没有。” “唉，你这样是考不过的。” “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 考试进场时间到了，考生陆续进了考场。 方楚楚和安静由于受到关照，被分配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李二狗则被随便安排了一个位置。 考试很顺利，半个多小时后，方楚楚、安静和李二狗都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这年头，理论考试是用试卷实际回答，还没有机考，都是自己在试卷上用笔答题。 方楚楚和安静其实在“辅导”的时候就把试卷按标准答案抄好了，在进考场的时候把做好试卷直接带进去了。交卷的时候直接交的是“辅导”作业，考试只是做做样子，考场发的试卷又被她们带出来了。 而李二狗则是实打实地进行了理论考试。 考试结果当天是出不来的，一周后才能出结果，需要回去等通知。 方楚楚见李二狗竟然也提前交卷出来，心想：这家伙一定是不会做，提前出来了。 “李先生，考的怎么样？”安静问。 “还好吧，不难。”李二狗回答。 第88章 算你识相 听李二狗说考试不难。方楚楚和安静绝对不会相信李二狗是凭实力考的。她们认为李二狗也和自己一样被“辅导”过。否则，就学这一个小时时间，让他开卷考也难考90分。 “你也找人了？”方楚楚问。 “找了个黄牛。”李二狗道。 “怪不得。花了多少钱？” “200块。” “那你也应该会顺利通过咯？”安静问。 “应该会吧。” “那你要请我们吃饭。”方楚楚道。 “为什么是我请？你们不是也通过了吗？！”李二狗道。 “当然是你请啦，你说过要请我们吃饭的，还说时间、地点和标准随我们定的。” “我是说过。但是你也没有帮上忙啊！”李二狗道。 “你是说只要我愿意帮忙，就请我们吃饭的。并没有说一定要帮成功啊！” “我是这样说的吗？” “当然是这样说的啦。你还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哪有帮忙不成功还好意思让人家请客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就更要请了。再说了，你今天能参加考试也是我们在前面给你指的路啊！这难道不是帮了你吗？而且你也顺利通过了呀！这还不是帮成了吗？本来我想着过几天练车的时候再让你请的，那样你要请好多人。现在我可以帮你省点，你就请我们两个，今天就安排。算是便宜你了。” “不是，啥就便宜我了！” 其实，李二狗也看出来了，方楚楚一开始也是真心想帮他的。后来没帮成功，都气得自己去报名了。虽说是有赌气的成分，但也确实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甚至，还谎称他是自己的表哥。请两个姑娘吃顿饭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想调教一下方楚楚。 而方楚楚也看出来了，李二狗虽然看起来好像讨人嫌，但是实际上挺正直的，而且还很勇敢。他让安静买裤子、请吃饭纯粹就是被自己的不讲理给气的。人家缺那点小钱吗？ 不过方楚楚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从小受父母宠爱过多，生活上都是一帆风顺，从未吃过什么苦头，有点刁蛮公主的小脾气，总要别人让着她，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主动承认的。 她觉得上午被李二狗捉弄了一番，心里不痛快。本来还想在下午的报名考试上扳回一局，宰李二狗一顿饭，把面子找补回来。结果人家没用她帮忙也顺利通过了。她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报复，就想敲李二狗一顿饭，好让他出出血，也算把今天的仇报了。再说了，本姑娘吃你顿饭那是给你面子，我瞧不起的人请我我还不去呢！ 安静凭女孩子的直觉也看出来了，虽然他们俩在打嘴仗，但方楚楚也并不是真的讨厌李二狗，甚至还有点要赖上人家的意思。于是就的出来打圆场。 “李大哥，方姐，我看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你傻呀？中午你不是已经请他吃过了吗？凭什么还是你请？” 李二狗一看，这两个女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自己招架不住啊！还是认栽吧。但是不能栽在方楚楚手里，要栽也得栽在安静的手里。 “好好好，我请客，我请客。不过我说清楚啊，我这是回请人家安姑娘的，跟那什么帮忙没有关系啊。看在你是安姑娘朋友的份上，我可以同意她带上你。” “算你识相。” 方楚楚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第89章 就这点出息，还要宰人 李二狗问：“安姑娘，现在已经五点钟了，你们今天还回昆南县吗？” “当然要回去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安静回答。 “那你是想先吃完饭再回去，还是先回去到昆南县再吃饭呢？”李二狗问。 “当然是先吃饭啦！县里有啥好吃的，这里的饭店好。今晚我们要去天然居顶楼的旋转餐厅吃熊掌。”方楚楚马上代安静回答。 李二狗白了她一眼：“我问的是安姑娘，又没问你。” “我的意见就是她的意见。”方楚楚怼道。 安静有点不知所措。她不好意思让李二狗去那么贵的地方请客，虽然中午李二狗宰了她一把。但是她和方楚楚是闺蜜，平时遇事也多听方楚楚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难堪吧？因此，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二狗见她为难，只好让步：“安姑娘也不用为难。其实我也想吃点好的，你要是喜欢，咱就去天然居。” “方姐，我看时间还早，我们先去买个包吧。我们的包都让小偷给割破了。”安静道。 她们本来想上午报名，下午逛街，晚上回县城的。结果被小偷打乱了计划，一个上午都陪李二狗买裤子了。下午又多花了两个小时参加理论考试，把逛街的时间全搭进去了。现在离饭点还有点时间，也只能买个包包了。对于女孩子来说，逛街乃第一要事，吃饭当然要往后排。 “先打车去小商品市场买包，然后去天然居吃饭。”方楚楚拍板。 “要不你们先去买包，我直接去天然居安排晚饭？” “不行，你万一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你？必须跟着我们。就三个人的饭，哪里需要提前安排了。”方楚楚道。 她心里想：我们陪你逛了一上午，下午也该让你看着我们逛了。 李二狗只好打个车，三人去了小商品市场。 女人逛起街来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本来打算逛一个小时就回的，结果逛了两个小时两人还意犹未尽，两人一直逛到天晚才罢休。 除了买包，两人又买了一大堆饰品和小玩意。 安静算算花了多少钱，又数了数剩下的钱，怎么数怎么不对劲。 “唉，我的钱怎么不对数了？”安静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你的钱少了？”方楚楚道。“是不是买东西少找钱了？” “没有。你让我想想。”安静道。 “是不是你贪了安静的钱了？你要酬金就直说啊，哪能偷偷地扣下人家的钱？”方楚楚冲二狗嚷道。 李二狗白了她一眼：“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 “方姐，你不要乱说，我的钱好像是多出来了。”安静赶紧解释。 “多出来了？那你有买什么东西没给钱吗？”方楚楚道。 “怎么可能，都给了。” “多出来多少钱？” “整整200块。” 说完，她又把自己的钱数了一下，又算了算买东西花的钱，还是多出来200块钱。 “别想了，反正又不是少了钱。我估计肯定是老天觉得你那200块钱花的冤枉，又给你补回来了。”说完，她看了看李二狗。 其实她哪里知道，中午吃饭的钱就是李二狗掏的。根本就没有让安静付钱。李二狗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不想欺负安静，又想捉弄一下傲慢的方楚楚。 安静明明是把200块钱亲手递给了李二狗，她怎么也不会怀疑李二狗又把钱偷偷地还进了她的皮夹子。 安静想不出哪里多出了这200块，也只好作罢。 于是三人又打车去了天然居饭店。 李二狗是头一次进市里，这里自然比昆南县城要繁华得多。但是李二狗的心性现在已成熟了许多，再加上在电视、录像里也看了许多大城市的音像资料，西海市的这点繁华根本就不会再像那次初进昆南县城时那样对二狗产生巨大的心理冲击。 天然居是西海市最高的一座建筑。地上一共十八层，是集住宿和餐饮为一体的综合性酒店。饭店根本也上不了什么星级，但是在这偏远的西北地区，这就是西海市最有名的饭店了。 在饭店的顶楼整个是一个圆形通间，整个地板可以缓慢地旋转。四周临窗的位置摆了一圈方形的餐桌，没有包间，一般只适合六人以下的小聚。顾客在吃饭的时候可以通过窗户360度地欣赏城市的风景。 其实窗外也没有什么多美的风景，纯粹就是一种人为营造出来的商业噱头。当然，这里饭菜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据说大厨专门是从省城的一家高级饭店挖来的。因此，这里也是西海市有名的餐饮消费场所，价格很贵。 她们来到旋转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西部地区比东部地区天黑得晚，七点半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其实他们三人都没有来过这种档次的地方吃饭，李二狗倒是没什么，两个女孩子则感到非常兴奋。 由于餐厅是旋转的，坐在哪里都一样。他们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桌上放着菜单，方楚楚一把抓过菜单，开始研究起来。 李二狗财大气粗，这一顿饭钱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是方楚楚看了菜单却有点不敢下手了。别看她嘴上嚷嚷着要吃熊掌之类的，想狠狠地宰李二狗一把。但是，当她真正要下手时，却有点不忍心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工作也没几年，一年的收入也就三千多块钱，哪里见过什么真正的世面？她看着菜单上昂贵的菜价，心里立即就有些后悔了。 方楚楚也就是死鸭子嘴硬，真到了要下手的时候却心软了。她把菜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想找个性价比好的菜，看了半天却一个也没找到。实在没有办法了，她硬着头皮点了一个手抓羊肉。 “每人点一个，我点好了，你来。” 方楚楚说完把菜谱推给了安静。 安静本来就不想宰李二狗，看了菜谱就更下不了手了。她研究了半天，然后把菜谱直接就推给了李二狗：“我随便，你来点吧。” 李二狗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才点了一个菜，他只好自己拿起菜谱来看。他一看就明白了：这里的菜价把两个姑娘吓住了。 切，就这点出息，还要宰人！ 第90章 认了个讨厌的妹妹，我赔大了 李二狗喊来了服务员，直接就点起了菜。 “手抓羊肉一份，红烧黄河大鲤鱼一份，百花全鸡一份，清蒸牛蹄筋一份，雪山驼掌一份，清炒蕨菜一份，热冬果一份，炸油糕一份，再来四份下酒的小菜，一份羊肚菌汤。三小份臊子面。” 李二狗一口气点了这么多菜，把两位姑娘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三个人能吃得完吗？不过一想起今天中午李二狗的食量，她们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方楚楚心中倒是释然了，这些菜基本上都是名菜，今天晚上她们是有口福了。反正菜也不是她点的，花钱再多也跟她没关系了。她和安静才能吃多少？绝大部分还不是进了那个饭桶的肚子里去了！同时，她又有些挫败感：本来说好的要宰人家的，结果事到临头手软了，现在人家自己出手都比她要狠得多，这也太丢人了。 安静本来还觉得李二狗中午有点过分了，一顿饭宰了她那么多钱。现在看来那是因为自己没有见过世面啊！看看人家回请的这顿饭，自己花的那点钱哪里还舍值得一提啊！ “安姑娘想喝点什么酒？”李二狗问。 安静连忙摆手：“我不喝酒，我就喝水就行。” 李二狗又看了看方楚楚。 方楚楚是能喝点酒的，中午之所以不喝是因为下午还要办事，而且又是安静掏钱，她自己又喝不多，不想便宜了李二狗。现在不一样了，是李二狗掏钱，看他这气势也不差几个酒钱。于是开口道： “我喜欢10年以上陈酿的白兰地。”方楚楚装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喝过白兰地，她只是好奇，想尝尝。 “有人头马xo，您可以尝尝。”服务道 “来一瓶。”李二狗道。 方楚楚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不让它跳出来：妈呀！这家伙是土豪啊！ 方楚楚表面上还是装得轻松自然，免得让李二狗笑她没见过世面。她心里总算是平衡了，自己终于没那么丢脸了。 安静则是把嘴张得老大，差一点就叫出声来。 菜很快就上来了。 “安姑娘，这酒你不要尝一尝？”李二狗问。 没有喝过酒的安静心里也开始动摇了，她从来都不知道酒是什么滋味。 “给我少来一点吧。”安静道。 服务员给三人倒了酒。 李二狗端起酒杯：“良辰美景佳人，感谢二位姑娘赏光。我还没尝过洋酒的滋味呢，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来，我们一起举杯，祝我们理论考试顺利通过！” “谢谢李哥！”安静道。 “祝贺你！”方楚楚举杯祝道。 三人碰了杯，各喝了一小口。 安静在喝之前还先闻了闻，一股橙子的果香伴随着酒精的香味沁人心脾。她尝了一小口，一种轻微的甜味伴着淡淡的辛辣，口感丰富。她头一次喝酒，竟然有点喜欢上了。 方楚楚喝过酒，但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她拿着高脚杯，先观察一下，那酒体呈微黄色，酒液晶亮。她轻轻地摇了摇，然后优雅地呷了一小口，口感清淡，有很强的果香，醇香爽口。嗯，味道不错。姐今天也喝过xo了。 李二狗也轻呷了一口，他觉得这东西也没那么好喝，还不如茅台醇香可口。妈的，比茅台还贵那么多，上当。不过看两个姑娘的意思，还挺喜欢的。 “感觉怎么样？”李二狗问。 “好喝，就是有点辣。”安静吐了吐舌头。 “不辣的那是糖水。”方楚楚道。 “既然两位喜欢，就多喝点。” 方楚楚难得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客气。安静也开始慢慢地放开了，继续品尝。 一杯酒下肚，现场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方楚楚看李二狗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我记得上次你住招待所的时候，拄了个大拐杖，好像腿不方便啊，你的腿伤好了？”方楚楚问。 “哦，一点小伤，好了。” “那你跟我叔叔是怎么认识的？” “哦，我是卖药材给他的，我是他的客户。” “原来你是做药材生意的啊。” “也谈不上生意，都是在家里后山挖的。” “你家是哪里人？” “五田乡李家村的。” “挖药材这么赚钱吗？” “还可以吧。” “你能教我学挖药材吗？” “女孩子不行，山上很危险的，弄不好叫狼给吃了。再说了，我现在不在老家住了，所以也不上山挖药材了。\" “小气。” ………… 三人一边品着酒，一边闲聊。一桌好菜，要慢慢享受。安静姑娘还是保持一贯的安静。 “你上次想在昆南县城租房子，已经租到了吧？” “我买了一套。” “那你现在是长住县城了？” “是的。” “你现在做什么生意啊？” “无业游民。” “你骗人。谁信？！” “真的。就是给县人民医院做些技术服务。” “给医院做技术服务？你是医生？” “我不是医生，不过懂点。” “那你给医院服务啥？” “医院结石科的结石消除机是我提供的技术支持。” 听了这句话，方楚楚惊呆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确认了一下：“你是说，县医院那台轰动全市的结石消除机是你提供的技术？” “是的。”二狗平淡地回答。 这回方楚楚听清楚了。她忽然明白了，人家为什么来这地方吃饭眼都不眨一下了。不过她立即转惊为喜：“这么说，要是找你帮忙治疗个病人应该不用排队了吧？” “要是我亲自出手，就不需要那台机器了，我就会治疗结石。”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开医馆？” “我没有行医资格。而且，我喜欢清静，不想天天忙于给人看病。”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方楚楚迟疑了一下，说道。 “帮忙？我这人可是爱贪小便宜的，不喜欢白白地给人家帮忙的。”李二狗笑道。 方楚楚知道，李二狗根本就不是一个爱贪小便宜的人，她们的那点小钱，哪里入得了人家的法眼。他之所以今天又要她们赔裤子，又要她们请吃饭的，纯粹就是想捉弄她们。大概是自己的蛮不讲理让李二狗不高兴了，她自己的那点公主脾气自己还是清楚的。 “唉，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个小气人。我真的有一事相求。”方楚楚一脸认真。 李二狗见她说话认真起来，也就不拿她开玩笑了：“方姑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呢？” 其实李二狗心里也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我娘有结石病。本来是需要手术的，不过最近县医院有了结石消除机的无创治疗手段，我们就不想让她做手术了。我们想让她用结石消除机治疗，可是挂号真的是太难了!黄牛手里的号贵得要死，买号的钱还不能报销，我娘舍不得。她这几天病情又有些重了，我爹正着急想给她买个号呢！” “你不用让她去医院治疗了，你带你娘来风波巷找我，我可以为她治。”李二狗认真道。 “真的？” “真的。我跟你叔叔是朋友，今天咱们也算是酒肉朋友了，这点忙我帮了。” “哎呀，那太感谢了！你出手治疗一次收费多少啊？不会比医院里还贵吧？”方楚楚笑道。 “咱们不是亲戚嘛，费用就免了。再说了，我也没有行医证，是不能收取诊疗费的。” “亲戚？”方楚楚一愣。 “是啊，你不是认我做表哥了吗？总不能嘴一抹就不认账吧？”李二狗坏笑。 听到这里，安静“噗嗤”一乐。 方楚楚顿时脸一红：“讨厌！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这人就是爱占个小便宜。但是今天点背，我被人家占了便宜，我赔了这么一大桌菜，还被强迫认了个讨厌的妹妹，我赔大了！” 第91章 不欢而散的宴席 “你想得美，谁认你做表哥了。我只是想敲你一顿饭而已。”方楚楚道。 “好了好了，这饭也让你敲着了。我这表哥的头衔是不是可以摘了？” “本来就没有，摘什么摘？！” “那就不摘？” 两人正斗着嘴，李二狗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李二狗按了接听键。 “喂。” “你叫李二狗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略带嘲弄。 “是我。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是方楚楚的表哥？” “这关你什么事？” “我查过了，她根本没有一个姓李的表哥。你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充她表哥？” “我是不是她表哥跟你有关系吗？” 方楚楚听了二狗的对话，知道坏了，这一定是毛传富打给李二狗的。她急忙向李二狗递眼色，又摇头又摆手，示意他讲话温和些。 李二狗捂住话筒，问方楚楚：“你知道他是谁？” 方楚楚小声说：“县长家和大公子毛传富。” 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毛传富的声音：“我不管你是谁，你给我听清楚了，方楚楚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后果你承受不起。” 李二狗又捂住话筒，问方楚楚：“你男朋友？” 方楚楚连忙摇头否认。李二狗瞬间就明白了，感情只是在追人家方姑娘呀。李二狗把手提电话递给方楚楚，示意她来跟毛传富说。方楚楚连连摆手。她知道，如果她接了电话，毛传富就知道她现在仍然和李二狗在一起，她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会给李二狗带来很大的麻烦。 “你不想和他处？”李二狗问方楚楚。 方楚楚点点头。 李二狗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李二狗做事，不喜欢被别人指点，惹了我，后果你承受不起。”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毛传富见李二狗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还继续在电话那头继续向李二狗说着恐吓的话。等他听到李二狗的回话，愣住了，他还第一次被人这样反警告，是对方不知道他的来头吗？还是对方的来头更大？他暂时按下怒火，决定马上对李二狗进行调查。驾校报名处有李二狗的报名信息，调查起来很容易。 最震惊的是方楚楚。她想不到她已经告诉李二狗对方是县长的大公子了，他还这么强势。她看不出李二狗有什么依仗，可以和毛传富抗衡。她不由地为李二狗担心起来，她开始后悔她那个愚蠢的操作了。吃了这顿饭，后果很严重啊！刚才还拿表哥这事说笑呢，现在觉得这就是一个黑色的笑话。 她和安静都没有心思再吃饭了，看着这一桌的好菜也没有了胃口。 “李先生，你不该得罪毛传富的。他这人很难缠的，你可能要有麻烦了。”方楚楚担心地看着李二狗。 “他这样追你，你打算怎么办？”李二狗避而不答，反问道。 “我能怎么办，只能躲呗。”方楚楚叹道。 “你不喜欢他？” “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个花花公子。” “他要是一直不放过你呢？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方楚楚心中烦恼。“不说了，喝酒。别浪费了这一桌好菜。” 她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喝光，然后又抓过酒瓶给自己满上。 安静担心地看着她：“方姐，天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李二狗看了一下表，快九点了。市区跑县城专线的出租车最迟到晚上十点，时间也差不多了。 方楚楚看着李二狗一脸的云淡风轻，心中不由地敬佩李二狗的定力。她看看酒瓶，里面的酒已剩下不多了，她把自己的杯中酒干了，然后将剩下的酒三人分了。她又从包里掏出笔和便签纸，写了自己的呼机号，递给李二狗，又要了李二狗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方楚楚脸色微红，举杯道：“感谢李先生今天的盛情款待，这顿酒过后，我们起码也算是酒肉朋友了。今天的一些事情因我而起，今后你如果因此遇到麻烦，就呼我。来，干杯。” 三人把酒喝完，也没心思吃饭，李二狗结了账，三人就打车赶往幸福路大转盘，那里是去昆南县城的专线出租车停靠点。 李二狗包了一辆专车，夜里十一点回到了昆南县城。李二狗先把安静送回家，然后送方楚楚回家，临别时约了方楚楚，明天去风波巷为她母亲治病。最后自己步行回到了风波巷。 第92章 方楚楚的心事 第二天上午，方楚楚请了假，按照李二狗给的地址，带着她的母亲楚冬梅来到了风波巷36号。 方楚楚自一出生就在昆南县生活，是个地地道道的昆南人。昆南县城并不大，但是风波巷她还是头一次来。方楚楚家住在城西，风波巷在城中偏北一些。李二狗院子东面的小山包离老城的中心很近。 开门的是翠儿。方楚楚想不到李二狗家还有佣人。 进了院子，方楚楚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而且这个院子特别地干净清新，一进院子就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凡人虽然无法感知真气的存在，但是也会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所以二狗的院子本身就十分养人。这无形中就起到聚人的作用。所以高建等人也喜欢在周末到这里来玩。在这里工作的人自然每天都心情愉悦。 方楚楚不知道李二狗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大宅子。这是真有钱啊！而且不光是有钱，还有品味啊！ 楚冬梅本来身体就弱，有许多小毛病，结石病只是其中的一个。其实她还有一个脑部供血不足的毛病，经常觉得疲倦，容易犯困。但当她进入李二狗的院子后，顿时感觉有了精神，好像病没有治就好了一半。 其实，周氏、吴若兰、岳楠、翠儿她们是身体非常健康，天天在这里反而不觉得了。楚冬梅是刚来，又有脑部供血不足的毛病，所以感觉就特别明显。 吴妈已让翠儿在东厢房南面的一个房间安排了一张床和一些桌椅，以备李二狗时不时地给人看病之需。 见面后，李二狗很快就诊断好了楚冬梅的病情。结石第一时间就被清除干净了。 楚冬梅的供血不足是由于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和脑动脉粥样硬化造成的。 除此之外，楚冬梅还有一些月子病和关节病。 尽管早上方楚楚跟她说过李二狗是个年轻的医生，消除结石很有把握，但是当楚冬梅见到李二狗的时候还是心里犯嘀咕：小伙子人长得很帅，但是这样年轻的大夫能瞧病吗？ 李二狗先给她清理了动脉中的粥样物，然后给她扎了针，并将真气渡入银针，循经疏通。 楚冬梅体形偏胖，李二狗又稍微给她做了减脂瘦身。 一盏茶功夫，楚冬梅的身体开始发热，身体一阵抖动，寒气顺着四肢下行，从劳宫穴和涌泉穴排出。缠绕她多年的月子病和关节病被彻底治愈。 李二狗搓热双手后，用右手为楚冬梅摸顶。一股洪水般的温热从百会穴直下会阴，楚冬梅感觉宫内有淤血脱落下行，竟然老脸一红，觉得久违的少妇之感又回来了。 这哪里是治疗结石啊，这是免费的全身大保健啊！ 方楚楚不明所以，她只看到李二狗施针和摸顶的动作。也不知道治疗的效果怎么样。 于是问楚冬梅：“娘，你感觉怎么样？” 楚冬梅正闭目享受治疗的舒适感，忽然听到方楚楚询问，连忙回答：“娘感觉全身的病都好了。” 方楚楚闻言大惊！就这一盏茶功夫，全身的病都好了？也没看见他怎么出手治疗啊！就是在头顶摸一下，这就好了？她转头看着李二狗，露出询问的目光。 “阿姨有不少小毛病，我顺便给她调理好了。” 得到李二狗和楚冬梅的双重确认，方楚楚知道她娘的病真的好了。 李二狗收了针。楚冬梅从床上下来，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她连忙起身向李二狗道谢：“李先生真是神医啊！我这些老病在身上很多年了，今天感觉一下子全好了。” 她又转身向方楚楚：“楚儿，李医生给娘治好了这么多病，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你把娘打算治病的钱给李医生吧，娘不用再去医院瞧病了。” 方楚楚闻言，从包里掏出钱夹子，把里面的一叠现金全部取出，递给李二狗：“李大夫，俺也不知道这钱够不够，不够了俺再回去取。” 李二狗笑道：“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是大夫，我没有行医证，不能收费的，否则就成了非法行医了。你还是别害我了。” 楚冬梅道：“你这样的医生都没有资格行医，那还有什么样的医生有资格行医啊？!” “我的职业不是医生，我不需要行医证的。我给人治病不收钱的。” “楚儿，那咋办？你去买点东西感谢一下人家吧。”楚冬梅道。 “娘，我知道了。”方楚楚应道。她又向李二狗道：“李先生，谢谢你！我先带我娘回去了。” 她称呼李二狗“李先生”，小心地保持着与李二狗的距离。 “不去屋里坐坐？”二狗道。 “不了，下次吧。” 李二狗也不挽留，将她们送到门口。 方楚楚骑上摩托车，带着楚冬梅离开了风波巷，怀着开心和些许失落。 第93章 牛顿摆 随着李二狗修炼的进步，他的御物之术也有了进展。 武火训练的过程中需要大量地运用念力搬运真气。真气属于高级别的能量存在形式，它有容易被念力搬运的特点。而有形的物质属于低级别的能量，不容易被念力搬运。所以高手对决的时候多使用真气较量高下，比如化气为盾，化气为剑等等。但是能做到以念力搬运有形的实物的，则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祖师级的人物。 念力御物跟人的精气神关系不大，它需要的是极强的魂魄力量。这种力量一来可以是天生的，二来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强化。 李二狗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再造了爽灵，虽然他的胎光和幽精二魂并不比普通人强大多少，但是对念力影响最大的就是爽灵。他不光是在修炼的时候念力会逐渐强大，在通过昆仑境转运实物的时候其实也相当于在辅助训练他的念力。 临渊教了他训练念力的方法。他在书房的正中悬挂了一根线，在线的末端挂了一根针。在关闭昆仑境的情况下，他试着用念力驱动那根针左右摆动。开始的时候，那针一动不动。不到十分钟他就感觉精神疲惫。但是他恢复得很快，过几分钟后又继续训练。就这样每天训练半个时辰。一个星期之后，那针已经出现了动的迹象。 事情从零到一是很难的，但是从一到一百就相对容易一些。在一没有出现之前，容易消磨人的信念，所以人在创业初期的失败率是很高的。当一个人挖到第一桶金之后，后面的路往往要好走的多。练功也是这样，在熬过最无聊的一个星期之后，李二狗看到了希望，信心也得到了巩固。他将练习的时间增加到了每天一个时辰。 用一个很小的锤子敲击一个大钟，开始的时候你不会看到大钟的摆动，但是只要你敲钟的频率是单摆频率的整数倍，而且持续不断地敲，钟就会慢慢地摆起来。而且振幅会越来越大。当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地做一件事，他就一定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成绩。 李二狗又在书房里挂了第二根线，和第一根线一样长，在线的末端系了一个铅锤，他在练习之前先用手拔动铅锤让其左右摆动。然后他就按照铅锤摆动的频率用念力驱动那根针左右摆动，使其与铅锤保持同步。这样一来，原来极其微弱的作用效果就会被逐渐放大，那针从似乎会动，变成了真的会动，最后竟然大幅度地摆起来，振幅达到了一厘米。 李二狗干脆把针也换成了铅锤，继续练习。 近日，铅锤的振幅越来越大。那个手动的铅锤会逐渐停摆，而用念力驱动的铅锤却越摆越欢。李二狗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那个手动的铅锤了，铅锤的摆动频率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把两个铅锤换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铁球，并且让两根线靠近，使两个铁球正好紧挨着，这样就做成了一个牛顿摆。李二狗就用这牛顿摆练习他的御物术。这枯燥无味的训练竟变得有些乐趣了。 第94章 免费的都是最贵的 岳楠重新申领驾照并不需要参加培训，他只需要重新报名参加考试。因为他是老司机，考试非常顺利，理论考、场地考和路考都是一次就通过。就等拿驾照了。 他从省城回来，买车的事情已经办妥，十天后就可以提车了。 为了方便上班，他也在风波巷租了套房子，不过他租的房子位置在巷子的入口第一户——风波巷2号，和李二狗的院子正好一首一尾。他把原来的房子退了，把老娘也接了过来，一家三口就搬进了风波巷。 岳楠租的房子是房东家的后院，进出的门开在巷子里，朝南。房东一家住在前院，门开在西面，面对马路，有个门面房。风波巷的南面一排编号都是单数，北面一排编号都是双数。一共36户人家。 李二狗虽然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是户口还是落在李家村的。因此他学习驾照的登记信息仍然是身份证上面的地址。 这就导致毛传富的调查方向直接指向了李家村。当他的人到达李家村时，却发现李二狗并不在村里。村里除了李金山知道李二狗在城里的住处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李金山是个聪明人，他见来人不善，并不像是李二狗的朋友，似乎是来寻仇的。他现在知道李二狗的能力和声望，虽然他和李金旺有些矛盾，但是李二狗并没有得罪过他。况且他还指望李二狗给村上修水管和路呢，因此他也不会做出损害同宗村民的事情。 但是村里也有好事的人，告诉毛传富的人：李二狗现在是个孤儿，原来是个傻子，现在治好了，还学会了给人瞧病，挣了大钱，在城里买了房子。 毛传富听了汇报，初步判断李二狗就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医生。可能就是医术好点，挣了些钱而已。他要办这样一个人不会有任何的顾忌。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何找到他在县城的住处。他于是派人满城寻找医馆，打听李二狗的消息。 一连找了三天，毛传富的人翻遍了昆南县城所有的大街小巷，也没有找到一个医馆和李二狗有关系。毛传富同时也派人对方楚楚进行了跟踪监视，看有什么陌生的人和她来往，结果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方楚楚之所以去学驾照，是受了她高中同学钱爱芝的鼓动。钱爱芝出生在一个父母离异的家庭，她的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昆南县，把她扔给了他爹。她爹的现任妻子带了一个女儿过来，名叫马媛，年龄和钱爱芝一样大，只是比她小月份。她爹钱耀志是个只爱喝酒赌钱不问正事的人，只要有钱有酒，根本不管钱爱芝的死活。因此，她在家中的境况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钱爱芝人长得很漂亮，而马媛却长得很丑。但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好吃的东西、好看的衣服还不是先紧着她的那个便宜妹妹来。她的漂亮反而成为招人嫉妒的一个主要原因了。她就是这样在一个既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被人嫉妒和欺负的环境中长大的。 高中毕业后，她和方楚楚一样没有考上大学，方楚楚的爹托人在招待所给方楚楚找了个工作上班了，钱爱芝却因没人过问待业在家，无所事事。她的妹妹马媛也待业在家，一时没有工作。 马媛没有工作，在家里白吃白喝，有她的母亲罩着，并没有问题。但是钱爱芝不一样，她待业在家天天受后母的白眼，还几次受威胁要让她分出去自己过。这几年又遇上下岗潮，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眼见着越来越没有希望了。钱爱芝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利用的资本就是她的颜值了。因此，她成天琢磨着打扮自己，然后去一些有钱人出没的场所，想着要钓个金龟婿。 机会果然就来了，她很快就被县长的大公子毛传富看上了。她的生活一下子就变了样。不光是平时吃穿用度不用花钱，毛传富还给她找了个移动公司前台的工作。虽然是个不在编制的临时工，但是那工作的环境却是非常优越的。她不说，谁又知道她是个临时工呢？ 不仅如此，她现在扛着毛传富的旗号出去办点事，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都是一路绿灯。她体会到了一种依附权贵的优越感。就连在家中的地位也如日中天。她的继母天天求她给那个便宜妹妹找个工作，她却一直拖着不想帮忙。她在家吃饭不但不用交钱，还理直气壮，继母连个屁都不敢放，再不提分家的事情。马媛的工作还要指望她呢！ 她也知道毛传富根本没有和她结婚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她能得到这些就够了，名分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她就甘心地给毛传富做一个贴心的小三，只要是毛传富让她做的事，她就会不折不扣地照办。 她每天出入高档会所，浑身珠光宝气，下面还有几个毛传富的马仔可以驱使。处处以县长长公子的女友自居，没人敢惹。 前几天，高中的几位同学小聚，她就求了毛传富跟她一起去。席间，同学们知道她的男友是县长的公子，好多人一路奉承。本来毛传富想见个面说几句话就走的，没想到见了方楚楚之后却不走了，一直陪到了散席。 毛传富身边的女人很多，根本就不缺漂亮的，但是他感觉方楚楚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光漂亮，而且眼神清澈纯净，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心机女，清纯的一个没有。都是一听他是县长的公子就拼命往怀里送的那种。 钱爱芝从毛传富席间的目光中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事后毛传富果然向她打听起了方楚楚。就她们这种关系，毛传富也不需要隐瞒她。毛传富答应事成之后，送她一个羊脂玉的镯子。 方楚楚从那天同学宴上毛传富的目光中已感觉到一些端倪。但是席间一切交流和礼仪还都是正常进行，她也不好判断毛传富就是不怀好意。她凭的只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从那以后，毛传富几次有事没事地往县第一招待所跑，有时候还带着钱爱芝一起去。有几次他约方楚楚吃饭都被拒绝了，后来他干脆让钱爱芝约方楚楚吃饭。因为是同学关系，多次推脱不过，她只好应了一次。 本来说好的只是同学聚聚，没想到吃饭的时候，钱爱芝却带着毛传富一起去了，说是正好路过，碰上了。还好那天方楚楚拉了安静一起去了。那天他们喝了点红酒，吃到一多半的时候，方楚楚忽然觉得头晕得厉害。她的酒量还是可以的，那天那点酒根本不可能让她头晕。就在这个时候，钱爱芝去了洗手间。方楚楚的第一反应是这酒有问题，幸好安静不喝酒，她强行坚持，立即让安静扶她去洗手间，然后直接从后门走了。当安静打车把她送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按理说，通过这件事情，她已经可以确认钱爱芝和毛传富没安好心。没想到第二天钱爱芝打来电话说：那天她去了卫生间就晕得不省人事了。她说毛传富也晕了，只是比她好点，还说怀疑是饭店的酒有问题。她连账都没有结。账当然是不用结了，那家饭店就是毛传富的。 方楚楚毕竟思想单纯，经钱爱芝这么一说，竟然不好判断了。说不定真的是饭店的问题呢？她哪里知道这是钱爱芝的心机呢？她是明知方楚楚逃跑了，却也不点破。 方楚楚这样的姑娘毛传富也是第一次遇到，她没有攀附权贵之心。一直有意地躲避自己，越是这样，毛传富就越想得到。既然诱不到、骗不到就打打金钱牌。他也不急于一时，他觉得方楚楚就是他的猎物，不会逃出他的手心。他要体会一下这狩猎过程的乐趣。 由于没有证据，她也不好和钱爱芝断了往来。钱爱芝还是有事没事地往县第一招待所跑，或者约她一起去逛街购物，也不再提请客吃饭的事。 有一次钱爱芝在方楚楚面前炫耀她的驾照，方楚楚有些羡慕，钱爱芝说她可以让毛传富帮打个招呼，至少能省一半钱，还能提前拿到证。方楚楚本来不想和毛传富扯上关系的，但是没经住钱爱芝的怂恿。这年头考驾照也是一种时髦。况且，钱爱芝说了，都不用让毛传富知道，她打个招呼就行了，到时候只要报一下毛传富的名字，就会一路绿灯的。 于是方楚楚就拉了闺蜜安静一起去报考了驾照。就因为占了这点便宜，就带来了后面无穷无尽的麻烦。 第95章 不可说，不可说 方楚楚一上班，钱爱芝就找到了她。她是受毛传富派遣，过来打听李二狗的消息的。她并不知道毛传富和李二狗通电话时，方楚楚就在旁边。 “楚楚啊，考试考得怎么样啊？”钱爱芝问。 “还好吧。”方楚楚的反应有点冷淡。 “我听小金说，你还有个表哥也一起去了，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呀！”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方楚楚心中就为这事不快呢。 “你今天过来有事吗？”方楚楚避而不答。 “听小金说长得蛮帅的，是你男朋友吧？” “不要胡说。我没有男朋友。” “嘻嘻，真是你表哥？”钱爱芝一脸我懂的。 “别瞎猜。就是临时认识的。我和小静的钱包在大巴车上被人偷了，他从小偷那里帮我们抢回来了。听说我们是去考驾照的，他就想请我帮他一下。既然他帮我找回了钱包，求我这点事我也不好拒绝，就答应帮他一下。这事怪我，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一下。我不该让他冒充我表哥的，我向你道歉。”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情呢。还道什么歉。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清楚这都不算事。既然是不相干的人，就算了，你也别生我的气了。” “我哪敢哪！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感恩戴德了。” “哎，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就分开了，他自己去报名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方楚楚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钱爱芝算是清楚了，感情只是半路上认识的，并无瓜葛。 “唉，我听说那小伙子特别帅，人家又是英雄救美，你就没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钱爱芝戏笑道。 方楚楚知道，她这是替毛传富来打听李二狗的消息来了。 “没有。我们考完试就回来了。” “哎呀，可惜了。我看这帅哥有点眼瞎，咱楚楚这大美女放在面前都不知道泡。”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滚，我还要上班呢。”方楚楚下了逐客令。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的。瞧你这德行，我走了！”钱爱芝说完赶紧离开了招待所。 从钱爱芝带去的消息，毛传富可以判断李二狗和方楚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也就放下心来。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要找李二狗的麻烦，因为李二狗还没有资格跟他那样讲话。他认为，他应该在电话里听到的是李二狗恐惧、发抖、求饶之类的声音。不过这事现在不需要处理得那么急了。他不是还要去驾校学驾照吗？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整他。 李二狗的止观功夫还是初成阶段。这个阶段的特点是：观的东西比较杂，比较细，需要不断地转换观的对象。止的时候多止于一，偶尔也能止于空，但是并不稳定。 李二狗练习的是观莲花，李可以清晰地观成莲花的每一个花瓣，花瓣上的每一个纹理，每一根花蕊，花蕊上的每一个花粉的粉粒，甚至可以闻到莲花清香的气息。但是他的观不能定在一处，比如只观一个花蕊的粉粒，保持不变。他只能在这朵莲花上不断地移动，细细地观照，就是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乱了，就会想别的事情。 李二狗练习止的时候，就是放下观，似守非守地守着丹田。一般地在观累的了时候刚好适合练习止。当练习到守而不守的时候，就会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空明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很难的。很多时候都是空而不明，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所谓黑漆桶一个。 止观的更高境界是观而得止，止而破空。目前李二狗只能做到止而得空，观而破枯。自然还差了一个大境界。 临渊道：“你须得打破那空，才得到那边去。” 李二狗问：“那边是哪边？” 临渊道：“不可说，不可说。” 第96章 李家村的机遇 还有半个月就到一九九五年的春节了。再过三天就是四九，正是一年中天气最冷的时候。街上的年味渐渐地浓起来，生意人已经开始请客送礼，各单位也开始准备员工的福利了。县医院和工商银行给李二狗送来了年礼和新挂历。 李二狗让吴妈做了一份年货计划，给送礼的人都回了礼。今年的春节他打算就在风波巷过了，初二再回家去拜年。 为了表达对李二狗的谢意，方楚楚用打算给她母亲看病的钱买了一大堆年货送到了风波巷。 李二狗照单全收，并未推辞。 方楚楚终于被邀请进了李二狗的客厅。最为尴尬的是她误把周氏当成了李二狗的母亲，喊了声“阿姨”。经吴妈纠正后，方楚楚的脸顿时红了。不过这样的错误无伤大雅，周氏很开心。她拉着方楚楚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就对人家进行了“户口调查”。 吴妈看了心里暗笑，就拉着翠儿退出了客厅。 外面正是天寒地冻的天气，李二狗的客厅却温暖如春。不一会儿方楚楚就感觉燥热难耐。她赶紧向李二狗和周氏告辞，临走的时候吴妈给她备了一份年礼，她推脱不过只好收下了。然后，像个逃兵似的离开了36号大院。 周氏望着方楚楚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李二狗，满意地点了点头。 胡可来已经采购好了修路和所有材料，在陆续地运往李家村。由于进村的道路难行，大型的卡车进不了村，只能雇了许多牛车。虎子家有一辆破牛车，也被征用了。牛车每拉一趟可以挣五元钱，一天可以拉四趟。这可把虎子的爷爷乐坏了，算算半个月下来他得挣到三百元呢。 村里的闲人也被包工头雇佣做了搬运小工，男工每天工钱十元，女工每天工钱八元。村里除了李金山和李金旺家没有人出工，其余几乎家家都争着去做了搬运小工。虎子他爹和他娘都参加了，一家子只有虎子和他奶奶留守在家，给他们做饭。 整个李家村都兴奋起来。他们不光看到不久的将来村容会大变样，家家会通上自来水，而且眼前天天都有进账。今年李家村的春节注定是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李家村却是一番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李家村在修路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附近各村，也传到五田乡政府。乡里很快找到李金山了解情况，事情并不像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好心的煤老板捐赠的，其实这背后真正的推动者是李二狗。 昆南县是国家贫困县，五田乡是昆南县的贫困乡，李家村是五田的贫困村。国家的扶贫资金有限，根本做不了多少事情。一开始的时候都是调查确认一些贫困户，将国家的扶贫资金造个表发放就算了。由于执行过程简单粗暴，缺少监督，不少贫困户并未真正拿到钱，他们的扶贫款要么是被政府挪作它用了，要么是被其他人冒领了。还有许多真正贫困的人并未被确认为贫困户，而一些家境富裕的人却被偷偷地列为贫困户。扶贫渐渐地成了一些人捞钱的手段。因此，贫困县、贫困乡、贫困村的名额不仅不是一顶破帽子，反而是一种奖励，是个个都想争取的香饽饽。 但是国家的扶贫政策也在逐步优化，漏洞也在慢慢地被堵上。对扶贫资金的监管力度不断加大，资金使用效果的各种考核和检查也慢慢地严格起来。如果使用效果不好，则会影响领导当年的政绩考核以及下一年度的扶贫资金发放。因此，每年贫困县、乡都需要包装一些扶贫工作的政绩作为汇报材料，同时也可以为扶贫资金的去向提供支撑。 李家村的修路工程正好符合这样的需求。国家的扶贫导向已由输血型扶贫向造血型扶贫转变。改善山区的交通条件，发展地方特色产业，带动贫困区人民自力更生，主动脱贫，永久脱贫才是扶贫的最终目标。 今年国家颁布的政策方针是坚持开发式扶贫，鼓励贫困区群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国家的扶持下，开发利用当地资源，解决温饱进而脱贫致富。充分发挥贫困地区资源优势，加快荒地、荒山、荒坡、荒滩、荒水的开发利用。 李家村虽然小，位置却是不可替代的，它是由五田乡进入昆仑山的主入口，又正好有荒地、荒山、荒坡可以利用，而且大后山里面的山沟沟风景奇秀，具有很高的旅游开发价值。 五田乡的其它地方不是河流阻隔，就是山势险峻，唯有这个地方具备修建进入昆仑山道路的基本条件。从五田乡来说，李家村就是离昆仑山最近离乡政府最远的的地方了，它是打通进山通道的最后一个环节。不仅是路，李家村也将是五田乡最后一个通电的村。镇政府正在努力，争取在春节之前解决李家村的供电问题，为的是要在今年让全乡每户人家都能过上一个有电的春节。 李家村位置偏僻，这是造成它成为全县最穷村的一个重要原因。而李老实家就是这个全县最穷村的最穷户。每年的扶贫资金报表中都有他的名字，但是李老实从来没有拿到过一分钱的扶贫款。甚至除了李金山外，李家村都没有人知道政府还有扶贫款。 现在这个路网最末端的地方竟然开始自己通水修路了！组织这个事情的竟然还是那个最穷的贫困户！ 雪中送炭的事情一般是没有的，但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却很多。扶贫资金要响应当前的国家政策并收到良好的效果，李家村就是最好的目标。已经有人在这里投资了，政府只要再助一点力，成果就非常显着，所谓花小钱办大事。如果等人家自己都脱贫致富了，你再去帮，就失去了意义，现在出手正是最佳的时机。 现在已过了元旦，新一年的政府工作计划正在启动。之前李金山向政府申请为李家村修水管的事情没有成功，现在政府却主动为李家村安排上了。 第97章 李金山二进风波巷 李金山第二次来到了风波巷，这回他带来了五田乡政府的消息。 “政府的意思是明年可以拨给我们村一笔扶贫款，具体的用法和额度还需要协商一下。但是有个前提，就是我们村要上一个项目，能把山里的资源开发利用一下。”李金山道。 “这个事情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李二狗问。 “我们村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么一个机遇，不抓住了有点可惜。不过你知道的，大后山的资源虽然不少，但是怎么利用才能产生价值却不好说。因此上个什么样的项目才能持续地赚钱才是关键，咱不能为了拿扶贫款乱上项目，那弄不好以后就是个负担。另外，叔我也没有什么人脉，没办法给村里拉来上项目的资金。乡政府那边说了，我们的项目投资越多，他们配套的扶持资金也越多。” “叔你是想让我投资吗？” “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不是跟你商量嘛。你认识的人多，银行的你也认识，有钱的老板你也认识，如果你自己不投，能找到别人投也行。但是我想那些资源是我们李家村的，如果你能去投就最好不过了。” “政府配套能有多少？”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几十万是能争取到的。可能还要看我们能投多少。政府可能会按1:1给我们配套支持。” “我的意思是这些资源是村民集体的，不能我一个人投一个人占了。应该让整个村民一起参加投资。”二狗道。 “咱村里都穷成啥样了，你是知道的，谁家能有钱投啊？” “我觉得政府配套的那部分可以算是村民大家投资的，按人口平均分配股份。剩下的我可以投。不过这要上什么项目都还不知道，怎么投啊？” “你说的有道理，配套资金应该算是村集体的。现在就是需要确定投什么项目。” “你应该把我旺叔也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他一直做山货的生意，对山里的资源应该比我们了解的多一些。” 李金山一拍大腿：“哎呀，是我疏忽了。” 其实，他哪里是疏忽呀，他压根就不想李金旺参与进来。他和李金旺的矛盾还没有解呢，怎么可能愿意跟他一起协商村里的重要事务。他找李二狗，那也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呢？整个李家村好像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出得了这个资啊！ “不过我觉得不管投什么项目，咱村的出村道路不修好也是白搭。没有路，什么都运不出去。” “那个花钱太多了，又不能立即见效，政府恐怕不一定能扶持。” “我们不一定要一步到位，可以先把路平整起来，能走车就行，以后坏了就养护一下，等过几年路基压实了再修成水泥路。这样每年投的钱也不多，而且村里的项目也可以立即上马。” “咱村的出村道路大约有5公里才能到大路，就算修整成单行道，三米宽，没有个七八十万也下不来。要是修整到四米宽估计得一百多万了。” “你去跟乡政府汇报一下，如果我拿出一百万来，政府是不是也能配套一百万。如果行，这路和项目的资金不就都有了？” 李金山听二狗说拿出一百万就跟说拿出一百块一样轻松，把他惊得呆住了。 他本来的意思是让二狗凑出个十几万的，不够的再贷点款，然后再多报点，再让政府多出一些，也就能把投资的事情办成了。不过他因为没有想好项目，对出村道路的问题都没有考虑过。 二狗的态度让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他回去就好跟政府谈条件了。项目的事情反正一下子也没个结果，先去探探政府的口风再说。 “二狗啊，你就是咱村的骄傲。关于投什么项目的事情你再想想，给我们出出主意，我回去跟你旺叔也商量商量。咱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带领我们李家村脱贫致富啊！我这就回去，再看看政府能给多少配套支持。我估计一百万是不可能的。” 李金山并不是行政村的村长，他只是个村长助理，分管李家村的事务。他要先回村里汇报今天的商量结果，然后才能由村长向乡里汇报。 第98章 扶贫变招商 五田乡政府乡长办公室。 村长刘贵成向乡长高卫军汇报着李家村的情况：“李家村自己可以找到项目投资人，投资额可达一百万。但是有个前提，就是要把进村的路修好。否则生产的产品运不出村，投资就没有了意义。高乡长，你看咱们村入村的路乡里是不是能支持一下。要致富，先修路啊。” “呵呵，你说的轻松，我也想啊，可是我得有钱啊！那条路没个四五百万能修得好吗？我这镇上的路还没钱修呢，哪有钱修那里的路啊！” “我们也商量了一下，那路也不需要修成标准的水泥路，修个能通车的石子路就行，可以修的窄一些，有3米多宽单车道就行，路边再修些会车点，不影响会车。这样投资就能降下来。我们算一下，大概有100万就差不多了。” “可是100万我也没有啊，我们乡一年的扶贫资金也就100多万，如果平均分到30多个行政村，每个村也就3万多块钱。况且，这一百多万至少要拿出一半来救济一下特困户，剩下的钱有一大半乡里还要统筹使用，你不知道，乡里急需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都等着这点扶贫款救济一下呢！我能灵活调用的资金能有二十万就不错了。”高卫军道。 “我们能找到100百万的资金也不容易，这是我们村脱贫致富的一个契机啊！如果没有政府支持，这个机会就泡汤了。这对我们乡也是一个损失啊！这一百万的投资，至少能带动几十个人的就业啊！还能长期为乡里贡献税收的。您再想想办法。”刘贵成。 “你们真的能找到一百万的投资吗？你小子该不会是虚报投资额，想骗取政府的配套资金吧？”高卫军盯着刘贵成的眼睛问。 “千真万确。投资人就是李家村的，绝对不会有假。”刘贵成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家村的，李家村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有钱人了？” “领导有所不知，这人是李家村的，叫李二狗。以前他是个傻子，和他爹一起在煤矿上干活，后来他爹在一次事故中为救他死了。他伤了腿，但总算捡了一条命。后来遇到了一个高人，替他治好了病，不光腿好了，脑子也治好了，而且变得异于常人的聪明，现在是我们那一片有名的神医。听说那个煤矿的老板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给他爹的工伤赔偿款应该数额不低。他爹的葬礼上，那个煤老板和县工商银行的行长都来了，那个煤老板光随礼就随了一万。现在为李家村出资修路的也是那个煤老板，但是，很明显这路是李二狗让他出钱修的。”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你是说他能让那个煤老板拿出一百万来投资吗？” “不是的，他是说自己投。” “自己投？他哪来那么多钱？银行贷款？”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李金山说，他在县城买了个大宅子，现在不在村上住，他常住县城。家里还雇了好几个佣人。银行的行长都跟他关系好，估计他也是银行的大客户。他能让煤老板掏钱给李家村修路，说明他的实力也不会差。” “他现在是在县城行医？” “他给人治病不收钱，但是据说医术非常高，应是得了高人真传。至于他靠什么挣钱我还不清楚。” “他要是真能拿出100百万来，我觉得他也可以给那条路投点钱，先把路修好，项目可以先少投点，不就行了。对了，他是要投什么项目啊，需要这么多资金？” “不瞒领导说，我们还没有想好。大后山的资源很多，我们先开发哪一个还不确定，不同的项目可能投资相差很大。但是如果路修不好，投资就没有意义了。因此他说投资的前提就是政府能把路先修好。” “那这事就难办了。” “领导再想想办法。” “如果这个项目按扶项目申报的话，我的权限只有这么大，扶贫资金最多能倾斜二十多万。但是，我觉得如果他真能将100万到位的话，这个项目可以作为一个招商引资项目来报。这样可以享受县里的许多优惠政策。比如土地优惠、税收优惠、低息贷款等等。” 高卫军明年还扛着五千万的招商引资任务，正愁没处着落呢。这是一个机会。 “这光有优惠政策，还是没有钱修路啊！” “小刘啊，你的工作思路需要调整啊！你不能等着政府什么钱都给你准备好了再做事情，你要学会用小钱去办大事。我们是贫困乡，没有什么工业。但是我们有土地啊！只要不是耕地，荒山我们有的是。我们可以以很便宜的价格出让给他，有了出让金，我们就有了修路的钱了。他要是没钱拿地，我们可以给他担保低息贷款，可以给他三年免税政策。当然，担保贷款也是要有前提的，就是他必须要有实质性的资金到账。他若有100万的资金到账，政府就可以给他担保100万的低息贷款。” “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这个项目包装成一个100万的招商引资项目？”刘贵成问。 “不，是1000万。”高卫军竖起右手的食指，摇了摇。 “1000万？！”刘贵成嘴巴张得老大。 “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这位…………额，他叫什么来着？” “李二狗。” “靠，这么有钱了，还叫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嘛，这名字好记啊。你抓紧回去安排一下。” “好的，我尽快安排他来见你。” “你们抓紧研究，先把投什么项目定下来，然后才好操作。” 第99章 水能干啥 李金山找李金旺碰了个头。因为李二狗提了之后，他就不好再绕过李金旺了。 两人讨论了一下李家村和大后山的资源，看看适宜投什么项目。李金旺怎么也想不通，李二狗怎么会有100万的资金。难道是煤老板的赔款吗？他真不敢相信。看来这个侄子是要逆天了。 他们梳理了一下，感觉有几个方向可以考虑。 一是李家村祖祖辈辈种药材，大后山也有许多野生药材，但是都是卖个原材，没多少附加值。因此可以考虑投资一个药材加工厂，附近村子种植的药材也可以收购过来进行加工。 二是利用要家村的海拔特点，发展高端种植业。比如种植羊肚菌、昆仑雪菊、独一味等。 三是利用大后山的野生资源，做木材工艺品加工。后山的檬子木就是加工手杖等工艺品的最佳材料。 四是大后山的野果资源也很多，有马奶葡萄、黑果枸、野枣、西梅、野石榴等，可以做果汁或果品加工厂。 五是旅游开发。大后山风景奇丽，旅游资源丰富，具有极高的开发价值。 两人只是尽可能地梳理一下可能的投资方向，拍板当然还是要投资人亲自来定。他们也研究了一下各个方案的优缺点，以便和二狗协商讨论。 李金山本来是希望弄点政府的扶贫资金，顺便搞些小的村级投资，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却是能有人出资修好李家村的入村道路。因此他的想法也是倾向于上个大点的项目，这样才能争取到政府更多的配套资金。 但是刘贵成带来的消息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现在项目的性质都要发生变化了，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扶贫项目了，他们要在第一时间跟李二狗协商。 刘贵成是刘家庄人，李家村的出村道路也经过刘家庄，他们村也是这条路的受益村。而李金旺则从这个项目里看到了机会，他要跟紧这个侄子，他一定能在这个项目中做点事情。因此，三个人都迫切地想见到李二狗。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们仨就一起赶到了风波巷。 李金旺是头一次来风波巷，他来之前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就是这样，看了二狗住的宅子也是吃了一惊。里面环境之优雅、家具之气派、生活之精致都是他不敢想象的。 刘贵成也是一样，完全想象不出半年前还是傻子一个的李二狗现在过着这样一种生活。他本来还想着自己大小是个村长，也算个基层的官了，李二狗毕竟是民，论亲戚他跟刘大虎平辈，李二狗还要喊他一声舅，还不得对他礼遇有加啊。 但是一见李府这阵势，他的架子一下子就摆不起来了，他今天是来迈人家的高门槛来了。 李金旺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任何时候，有钱才是老大。 吴妈把他们引到客厅落座，翠儿奉上茶水。 李二狗从书房出来相见。李金山为双方作了介绍，客套话说了一通，然后进入主题。 李金旺把他事先准备的方案给李二狗作了简单的介绍。刘贵成把高乡长的想法也作了转达。 李二狗略一思索：“我这个人不喜欢热闹。投资也罢，做项目也罢其实我都不大感兴趣。因为这不是我的生活所需。” 这话一出，三个人顿时心都凉了大半截。李二狗接着说： “我是从李家村走出来的，我投资的目的就是想为李家村做点事。让乡亲们有点事做，有点钱赚，孩子们有学上，不要像我和我爹一样为了糊口去拼命。同进也给政府减少负担，早点脱了贫穷的帽子。” 众人一听，悬着的心又回来了。 “既然是这个目的，所以我关注的是投资项目的实际效果，不能带给乡亲们带来财富的项目我是不会投的。这跟是不是有政府配套资金没有关系。但是扶贫毕竟是政府的事，我个人只能算个配角，而且能力有限。道路属于基础设施和民生工程，理应由政府承担。我投资村里的项目属于村民脱贫自救，自然是在政府的政策扶持下解决项目资金问题。” 刘贵成赶紧插话：“外甥哪，我插一句哈。你说的非常在理，问题是现在政府没钱。高乡长让我来请你到乡里走一趟，有些问题还需要你和他当面沟通。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先商量好上什么项目，等定下项目后，再和乡里讨论项目如何运作的事情。” 李二狗看向李金旺：“叔，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在村里搞种高端植业其实我们的优势并不大。一是技术不是我们自己的，大家都可以去学；二是不并需要多少投资，如果政府扶持些钱，不需要你投也能做起来，其他村也一样可以做。这样的项目主要还是要有人去跑市场，销路决定一切。你那100万投这样的项目有点浪费了。 “如果做木材工艺品加工，我们有资源优势，山上有许多木材。现在村里马上也通上电了，在村后面办个厂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这个项目有污染，管理不好还会破坏山林。不一定能持久。 “果汁或果品加工厂倒是可以长久地做，只是季节性太强。一年中可能有大半年都是闲置的状态，但一旦要生产又需要许多人，恐怕劳动力问题不好解决。 “如果做旅游开发，倒是惠及子孙的好项目。大后山风景极好，只是没有像样的路和配套的接待条件。只是修浏览道路和服务配套设施投资太大，而且一下子难见成效。100万可能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我觉得投资个药材加工厂倒是个较好一点的思路。大后山药材资源丰富，我们祖祖辈辈只是采了生药草卖，挣不到几个钱。就算是挖到参了，不出远门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我的意思是可以投资一个加工厂，将我们村和附近村产的药材收集起来，加工成成品再出售，可以增加不少附加值。过年后，我们村就有水有电了，村后也有荒地，建厂条件应该都满足。” 李金旺一口气说完。他昨天想了一晚上，如果二狗能投资，再加上政府扶持，这个项目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项目能上马，他这个一直收山货的叔叔一定能担得重任。 李金山这里开口道：“如果只是投个药材加工项目，那么产量也不会很大，而且药材的买卖比较自由，而药品的买卖就比较麻烦。虽然附加值高，但是产品的认证非常麻烦。而且销售的客户对象比较单一，只能是医院、医馆、医药公司等。需要有开拓市场的能力。而且由于出货量少，可能都并不需要修路，用牛车就能把货运出去。那我们村修路的事情可能就黄了。” 刘贵成也附和李金山的意见。希望李二狗能兼顾一下招商引资，能顺便把路给修了。 “我们村还有没有其他的资源了呢？”李二狗问。 “我们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咱村不是还有一眼泉水吗？”李二狗道。 “这水还能干啥？”李金山问。 “前几天我去市里一趟，我发现在一家高档饭店里，竟然有用塑料瓶子包装的饮用水当高档饮料卖。一小瓶就要卖好几块钱，好像叫什么怡宝。” “有这样的事？” “而且竟然还有不少人买。” “咱们的水也不差呀！那岂不是也能包装了拿到城里去卖？” “我有这个想法。但是还需要调研一下。关于技术、投资、市场都还不清楚。不过我感觉这是个方向。”李二狗道。 李金山心中充满希望，他想要是这个水的项目能上马，修路就是必须的了。 李金旺则有些失落，他不知道在这样的项目里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二狗喊来吴妈，让她联系一下吴岳岳，帮助调查一下瓶装饮用水在省城的市场情况。 刘贵成和李二狗约了去五田乡和高卫军见面的时间，经电话沟通，约定于今天下午两点半在五田乡政府见面。 李二狗招待他们吃了午饭。为了下午的工作，他们喝的不多，四个人只喝了一瓶茅台。 第100章 高乡长的骚操作 下午，三人一起来到五田乡政府，由于人多，直接安排到一个小会议室。 刘贵成作了介绍。高卫军见李二狗沉稳冷静、气宇非凡，哪里像是曾经傻过的人。 “李先生，欢迎欢迎！” “高乡长好！” 两人握了手，众人落座。 “我们听说了李先生出资为李家村修路的事情，这是个好事啊，乡政府非常重视。你们能自发组织，自力更生脱贫，这是我们乡脱贫致富的一面旗帜啊！我们要好好宣传一下。” “哪里哪里，修路的事不是我出资的。我只是多了句嘴而已。” “嗨，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还有个不情之情呢。” “你说。” “李先生，反正这个修路的钱也有人出了，我想是不是可以确认为我们乡里的扶贫项目。这样我可以再拨一笔扶贫款给你们村，帮助你们创办个村办企业。修路毕竟只是脱贫致富的铺垫，办企业才是脱贫致富的关键。” “这个真不是我出的资，不过我想乡里既然想这样处理自然有政府的考量，我个人哪能有什么意见。非常感谢高乡长对我们李家村倾力帮扶。” “你们村本来就是贫困村，国家也有帮扶的政策，扶贫的资金也是国家拨款，专款专用，我只是个过手的财神。不过僧多粥少，我能动用的扶贫资金有限，我这个方丈难当啊！还要靠李先生为家乡的发展多出点力啊！” “脱贫致富主要还得靠政府帮扶啊，我那点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唉，不能这么说。一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乡一年的扶贫资金也就这个数。” “高乡长可能误会了。我说过可以拿一百万投项目没错，但是，我的前提是李家村的出村道路得先修好，否则，投资项目就失去了意义。” “路我也想修，可是乡里财政没有钱啊！” “这就比较麻烦了。” “李先生可以换个思路。只要你能出100万，我们就能搞到钱修路。” “噢，怎么说？” “如果你的项目按照招商引资来投资，你的100万只要到账，我们就可以为你再提供100万的低息贷款担保。这样，你就可以拿到200百万了。修路的钱就有了。”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贷款来修路？” “你先别急，不是让你出资修路。你拿到了100万的贷款，可以购买政府的土地。对于招商引资的项目，我们的土地供应非常便宜。你可以拿到100亩的土地，50年的使用年限。” “然后呢？”李二狗问。 高卫军示意其他人先离开，后面的话他要和李二狗单独谈。 “有了这100万，我们就可以修路了。而你拿到100亩的土地后，还可以继续以土地抵押，再次贷款100万。贷了这100万你还可以继续拿地。然后，你懂的，只要你需要，要多少土地就有多少土地。可以无限复制。我们政府就会不断地有土地出让金收入，就可以盘活很多事情了。这也是今年国家分税制改革带来的新机遇。” “因此，要盘活这个事情，只需要100万的现金就可以了？”李二狗问。 “是的。” 李二狗震惊于高卫军提出的骚操作：还可以这样玩的吗？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100万，就可以拿下五田乡所有的土地。” “理论上是这样。但事实上却没那么容易。至少你要有到期偿还贷款的能力。” “如果我还不上呢？” “那土地就会被银行收回。” “也就是说，通过这样的操作，实际上相当于政府把土地出让给了银行。” “这是最坏的情况。我们当然希望你们企业家把企业红红火火地办起来。我们通过税收收入解决地方财政问题。” “这中间谁受益，谁吃亏？” “政府和老百姓都受益啊，你也没啥亏吃。最多就是损失些手续费。银行手里有土地，而且这土地都是低价出让的，迟早能变现成钱。” “那这好事为什么轮到我的头上？” “因为你有现金啊！事实上我们什么资源都有了，就差这启动的100万。有了这100万，整个盘子都活了。” “在五田乡就没有其他人能拿出这100万吗？” “李兄弟，你还真别说，整个五田乡还真没几个人能拿出100万来。别说100万，就是10 万，能拿出来的也没几个。而且，不光要能拿出钱来，还要找到项目才行。没有项目拿了地也是白拿。因此，县里非常重视招商引资，积极推动项目落地。只有真正落地的项目才能给政府带来长期的税收收入，带劲本地区的百姓就业，提高百姓收入。地方经济才能发展起来。” “政府为什么不直接用土地作抵押贷款？” “只有有偿出让的土地才能抵押，无偿划拨的土地不能抵押。因此政府手里的土地在没有出让之前是不能直接抵押给银行的。” “明白了，我是激活这盘棋的一个棋子。” “你也不能这样说，对你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遇？” “你刚才说了，做成这事也没那么容易，那么难点在哪里？” “难点在于操作的过程程序复杂，阻力较多。许多人会在审批的过程中给你制造麻烦。” “我这人喜欢清静，不想惹这些烦心的事。看来这事不适合我来做。” “如果和我合作，事情就简单了。” “怎么讲？” “我亲自引资的项目，可以保证你拿地审批一路绿灯，甚至我可以以招商引资的名义免费划拨一块地给你。还可以给你三年甚至五年的税收减免政策。” “为什么主动给我这些好处？” “不瞒你说，我明年有招商引资的任务。你的项目可能就是我的第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县里有政策，引资成功的人政府有奖励。另外，我还想让你帮我个忙。” “怎么说？” “我可以以项目奖补的形式，返还部分土地出让金给你。我想用这部分资金入股你的项目，如何？” 靠，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你想占多少？” “百分之三十。” “不行，太高了。” “别看我拿这百分之三十，以后我可以帮你办很多事情，以后工商、税务、安全、环保都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最多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二十。” “那你得答应我把去李家村的路修成水泥路，而不是石子路。”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乡财政上没钱。我想修也修不成啊。” “我可以多拿些地。五百亩可以了吧？” “你真需要那么多地？” “我哪里需要啊！我这不是为了给你解决资金问题嘛。大不了把多要的地抵押给银行啰。” “那就行。既然修路的事情能搞定，我再送你个大礼。你可以以投资人的身份，要求政府把李家村修路的工程发包给你，我帮你促成这件事，工程的利润，你得分给我三成。” “那扶贫的事情呢？” “扶贫的资金是专款专用，我可以每年安排20万给李家村。不过嘛，你知道的，这样做有点不合规矩的。肯定会有人提意见的。” “你可以把这钱投资大后山旅游开发，不要记在李家村的名下。附近的村都能受益。” “好主意。这些旅游开发的项目我也可以发包给你，利润你也得分给我三成。不过你需要抓紧成立一个工程公司。” “这些我都清楚了，不过投什么项目我还没有想好。” “还没有思路吗？” “我想开发后山的一眼泉水，做成瓶装饮用水。” “靠，兄弟，你真有眼光。这绝对是个好项目。” “噢？你了解这个行业？” “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们去广圳市考察，那可是一线城市，人家的市场上包装的饮用水到处都是。出门都不用带水杯了，所有的小卖部都有卖，买一瓶拿在手里很时尚的。那水据说比自来水高端太多，叫什么蒸馏水，可以直接生喝的，不会拉肚子。一瓶要卖几块钱呢！绝对暴利！” “我正在找人调研。关于技术、资金投入、市场都需要先了解一下。” “这个你尽快落实。我觉得这个项目本身没有问题。你要先准备一个项目建议书或可行性研究报告。另外，你的资金不能从你的个人账户打过来，你需要在东方市或广圳市这样的经济发达地区先成立一个投资公司，然后再把资金从公司账户上汇过来。这样才像一个招商引资的项目。” “我知道了。我回去考虑考虑。” “动作要快，我等你回话。晚上我还有个接待任务，就不留你吃饭了。” 第101章 开心的春节 李二狗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根本不喜欢操心去搞什么项目，更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他只是想为李家村修条路而已。但是他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直接给李家村修路。倒不是他舍不得，主要是担心人家怀疑他的钱的来路。再说了，修路应该是政府的事情，他最多是在小的地方做些弥补。就是村里修路，他都不让自己直接出资，而是让胡可来出面做那个好人。 现在为了修路竟然引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但是现在却有箭在弦上之势，后退也不是他的性格。他现在需要一个为能他打理项目的人。 李金山回了李家村，李金旺随李二狗来到了风波巷。 李金旺决定要紧跟李二狗，这次的项目投资就是机会。他毛遂自荐，愿为李二狗打理项目前期的事情。李二狗手里也没几个可用之人，许多杂事需要有人去跑，也就同意了李金旺的请求。 李二狗让李金旺先在五田镇物色个房子，专门用于项目筹建。镇上的房子可以装电话，以后也方便联系。 李金旺在风波巷住了一宿，李二狗和他研究了一个晚上，把高乡长给的一些政策跟他通了气。第二天李金旺就直接去五田镇考察房子不提。 吴岳岳也很快传回消息，省城那边的市场也有瓶装的饮用水卖，但是还不是很普及。超市和一些小卖部都有卖，据商家反映，夏天的时候销量要好一些，现在是冬天，销量要差不少。价格约两块多钱一瓶。 李二狗约了高建、周洁和韩刚晚上一起吃饭。饭后，李二狗把他的投资计划跟三人聊了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可用的人给他推荐一下。 谁知高建毛遂自荐，说他早就不想干教师了。他有个同学在省城开公司，想拉他入伙，本来想着过了春节就去省城那看看的。如果李二狗能在本地投项目，他愿意跟着李二狗干。 李二狗干脆当场拍板，就让高建担任项目总负责人，全面负责项目筹建工作。他乐得个清闲无事。正好学校也快放假了，课已经结束了。高建决定马上向学校提出辞职申请。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听说李二狗要搞的是饮用水项目，韩刚建议李二狗先把李家村的水取样化验一下，看看那水有什么特色。光说好喝，没有分析数据是不行的。他正好有个学生在省城检测中心工作，可以帮忙完成水质分析的事情。 李二狗道：“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跟高建商量就行。我只负责出资。” 高建也不客气，直接就以总经理自居了。 “李总，我都是总经理了，你得先给我配个手提电话吧？” “什么叫我给你配手提电话，你自己是总经理，你自己不会配吗？” “也是哈。我这一时还没适应。关键我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你得给我招几个兵啊！” “我让你做总经理干什么的？要兵你得自己去招。” “前期开办费用呢？” “找吴管家去。” 李二狗喊来吴若兰，把刚才的决定跟她讲了。让她支五万块钱给高建，作为项目前期的活动经费。后面等财务人员到位了，再补正规的审批手续。 安排完这一切后，李二狗终于轻松下来。还好有人愿意接手，他才不愿意操心这些碎事。 高建当场就决定聘用韩刚为项目的技术顾问，有关水质方面的事情由他负责处理。李二狗就当没听见，他就放手让高建去做。 李二狗的心里只有两个目标：一、李家村能通上水泥路；二、水厂能正常运营，解决李家村几十个人的就业问题，不亏钱就行。只要这两个目标达到了，就算高建完成任务。 至于和政府打交道的那摊子破事，他才懒得去操心，都让高建去弄吧。 高建确实是个被教书耽误了的企业家。李二狗授权以后，他就迅速投入自主工作了。他次日就向学校递交了辞职报告，然后给自己配了个手提电话，又买了去广圳市的机票。 腊月二十一是李老实的忌日，李二狗回家祭奠了父母，顺便给李金旺和李金来家送了年礼。村里修路的材料还在运输。二狗在家住了两天，正好刘大虎过来找李金旺打听周氏的消息，于是和二狗约好过了小年一起回县城看望周氏。 腊月二十四，刘大虎和刘二虎带着年礼和李二狗一起来到了风波巷。当他们看了李二狗的宅子和周氏现在的生活，硬是把想接周氏回家过年的话咽了回去。就他们家那条件，接老娘回去就是受苦啊，还是不提算了。就说过来看看老娘，让她安心在二狗这里过年吧。二狗招待他们吃了午饭他们就回去了。 二狗接到通知，驾校的理论考试已通过。过年后可以去学习驾驶技术实操，准备场地考和路考。 岳楠顺利地拿到了驾照，省城那边来消息说三天后可以提车。时间已进入春运高峰，岳楠抢到了一张去省城的汽车票。腊月二十七日晚，岳楠把一辆红色的两厢夏利开回了风波巷。 县医院的结石消除机仍然坚持工作，春节年假也不休息。一月份的三十万元钱已提前支付。 腊月二十九那天，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考察，高建终于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到了昆南县城。考察的主要结论是：项目可行，项目现在上马正是时机。 高建现在没有家，只是孤身一个人。他辞职后，学校的职工宿舍就不能再住了。岳楠开车把他的家当又搬回了风波巷，安排他住在东厢房北面的一间。 送去省城检测中心化验的泉水水质分析的报告也出来了：为富硒矿泉水，另外还含有锶、锌等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是难得的优质矿泉水资源。 翠儿已经放假回家了，吴岳岳也休年假回到了昆南县城，来到风波巷的新家。 吴岳岳长得像她爹，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眉眼清秀，五官轮廓分明，略显黝黑的皮肤透着些许红润。性格像他娘，落落大方，聪慧干练。 反正也靠得近，吴若兰干脆让一家子都到风波巷36号一起过年。七个人一起过年，一下子就热闹了许多。 吃了年夜饭，大家挤在周氏的房间里看春节联欢晚会。李二狗给每个人发了红包。又给吴若兰另外发了500块钱的年终奖。 这是来自四个家庭凑在一起过的一个春节，他们所有人、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开心地过春节了。 第102章 再遇方楚楚 大年初一，三个女人早早地起来包了饺子，岳楠也起早打了井水擦车子。吴岳岳、李二狗和高建睡了懒觉，对于二狗来说这好像还是头一回。 吃过早饭，张大有、姜春水、庄涛、胡可来都打来电话拜年。 高建则四处打电话给亲友拜年，并顺便告诉他们自己辞职创业了。 周洁和韩刚带了年礼来了风波巷。 高建是个工作狂，大年初一也不消停，硬拉着韩刚给他讲解水质报告，策划着宣传广告词。 就在大年初一，高建敲定了品牌名称：甘硒泉。英文cansweet。 由于年前李二狗在李家村过的小年，年礼也送过了，年前舅舅也来看过姥姥了，他初二就不回去串门了，他觉得还是在家安安静静地陪姥姥好。 过了初三，周洁、韩刚天天过来喝酒吹牛。他们打的旗号是给高建当参谋，实质是惦记二狗的那几瓶茅台。 春节假期转眼就过去了，正月初七，吴岳岳赶回了省城上班，翠儿返回了风波巷上岗。 李金旺也来到了风波巷，五田镇租房子的事情已考察完毕。李二狗让他直接跟高建汇报工作，李金旺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反了，经确认后才知道，他那天刚一走，李二狗就任命高建作为项目的总负责人了。李金旺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但也只能听从二狗的安排。 李金旺觉得自己就是文化低了些，做事能力绝对不会比高建差。二狗咋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轻率地交给一个外人来打理呢？你是对自家的叔叔不放心吗？ 高建的项目策划已见雏形。他联系了广圳市的同学，帮忙在广圳市注册投资公司。李二狗不愿意担任任何职务，法人代表自然由高建担任。 高建决定将组建工程队的一揽子事情交给李金旺去独立操办，法人代表和总经理就由李金旺来担任，高建也为他批了一部手提电话。李金旺这才欣然领命，以后他就是李老板了。 李金旺拿到手机的第一天，就给汪如海打了个电话。他觉得他手里的那些参可以出货了。但令他失望的是：汪如海不再需要人参了。没办法，他只好把货出给了百草堂的郭天义，好说歹说，每支参卖了300块。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过了个年，损失惨重。不过他现在是大老板了，以后收山货这样的小生意他也不屑于去做了。 一个寒假的时间，高建就从一个西北小县城的高中物理教师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来自南方大城市的投资大佬。 招商引资的事情很快谈妥，项目建议书到了计划委那里，100万的项目规模被直接要求调整为1000万。可行性研究报告直接按照1000万投资额进行申报。 项目申报和在两地成立公司的事情在同步进行，高建和李金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公司的名称他们想了好多个，和李二狗商量之后，决定采用以下的方案： 投资公司：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饮用水公司：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 工程公司：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 李二狗则仍旧无所事事，天天读书学习，玩玩牛顿摆的游戏。 刚过了正月十五，招聘工作就开始了。今后公司的人员会越来越多，高建和李金旺已不适合在风波巷办公，他们去外面重新找了房子，办公住宿两用。 时节已经是七九了，昆仑山南麓的春意来得早。河水已开始解冻，万物都从冬眠中渐渐苏醒过来。 周氏已经开始给前院的小菜园翻土了，经过一个冬天的冻土，已变得非常疏松。吴若兰用塑料薄膜和竹片给她圈了个育秧的小温房。 李二狗也准备继续他的驾照实操学习了。 正月十六日早上，岳楠开车送李二狗去了西海市交通驾校。 好巧的是，他在报名处又遇到了方楚楚和安静。 第103章 学车第一天 李二狗刚一报到，就受到特别关照。他被安排了一个非常有个性的教练，名叫贾强。 90年代以前，许多老司机驾驶和修车的技术都很好，就是不识字，文化考试连抄都不会抄的那种，大多是靠送礼过的关。但是开车的技术是没得说的。文化没有，脾气也不好，教学的水平不高，骂人的本事却很大。90年代以后，有文化的人学驾照的越来越多，他们多数都受不了这种脾气的老司机。 贾强教练就是这种老司机的典型。 这年头，学驾照必须要巴结好教练，否则不但挨骂、学不到技术，连车都没得摸。你过了理论考，他就可以认为你应该是什么都懂了。只要有一个操作不正确，就会被踹下车。教练想让谁摸车就让谁摸车，想让谁摸多久就让谁摸多久。教练不喜欢的人，就没有机会摸车了，只能坐冷板凳。 有人学半个月就出师了，有人半年了还在那里耗着。学员的时间耗不起，精力耗 不起，费用也耗不起。如果家里打算买车去跑运输挣钱的话，就更耗不起了。 因此，考驾照不是交点报名费就能通过那么简单，在学习实操的时候可能花钱更多。想和教练搞好关系不是拿嘴说说的，得要花真金白银才行。因此，很多人学习驾照之前都是要先找人，打点好关系之后才报名的。到了学习的时候，还要轮流请教练吃饭。 这时候驾照考试制度还不完善，有驾照的人不多，但是考驾照人的不少，驾校教练正是炙手可热的职业。 岳楠是知道学驾照里面的弯弯绕的，他已经为李二狗准备好了两条香烟，行业的这点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方楚楚和安静则被安排了另外的教练，虽然和李二狗在同一个训练场，但她们在不同的区域。 李二狗跟随贾强去训练场，路上李二狗把那两条香烟给贾强，贾强连看都不看。李二狗以为他嫌少，又给他加了二百块钱。贾强说：“我不收你的东西。” 李二狗笑了笑，收起了烟和钱，心想：你不要，我还省点。 贾强这个班算上李二狗共有八个学员，其中有两名女学员。 教练车是一辆北京1041轻卡，已经破得该报废了， 在副驾驶的位置加装了辅助刹车，那是给教练用的。练车的场地一片黝黑，那是轮胎摩擦和车辆漏油造成的综合效果。 李二狗用昆仑境对教练车做了一下扫描，基本上清楚了车子的构造和原理。 贾强让李二狗坐在车的后排，给他指认了一下油门、刹车、离合、档位、方向盘、安全带、转向灯。又给他演示了一下启动、换档、前进、倒车、转弯、刹车、停车、熄火等操作，前后不过三分钟，整个教学工作就算完成了。在贾强演示的时候，李二狗通过昆仑境，将车子的机械运转看了个清清楚楚。 然后，老学员就开始轮番上车练习。四人一组，一个人开，三个人在后面看和提醒，每个学员练习十分钟就换下一位。 教练并不在副驾驶坐着指导，而是找个避风的地方晒太阳。练车的场地很空旷，闲杂人员不允许进入训练场地，学员被要求最多只能挂二挡，速度很慢，因此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二狗这一组只有他一个是新员，其他人都至少学了十多天了。新学员刚上手的第一次，教练是要坐在副驾驶上跟车一次的，一方面要让学员掌握最基本的操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确保安全。学员挨骂主要也是在这个阶段。 教练也是当年被师傅骂出师的，他要再骂回来。凭什么当年老子学车挨骂，你们就能幸免？这大概就是他们的逻辑。这和婆婆喜欢骂媳妇的原因基本相同。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教练的收入主要来自学员的进贡。工资只是他们收入的小头。要想别人进贡，他们必须做个恶人，可不能给进贡者什么好脸。他们只有让学员们绝望无助、走投无路，这样才肯低头给他们送礼。 送了礼还不算，嘴上还得甜，要多说感谢的话，求教的态度要诚恳，这样才能被传授些要领，纠正些错误。他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方向要打死，什么时候要回正。更为重要的是，你才有摸车的机会。 教练只需要通知你：这两天人多，你过几天再来。 又或者告诉你说：某某和某某过几天要考试了，他们要多练习，你们几个这几天就不要来了。 再或者说：车子坏了，今天不练了，回去等通知。然后他就带着车子去其他地方给某个学员开小灶去了。开小灶的收费是按小时收的。 礼不是送一次就结束的，只要你没考过，就要继续学，礼就要继续送。总是收不完的烟，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饭。 驾校旁边的小卖部，烟的批发量极大，烟草公司给他们的那点量根本不够看。他们销售的烟主要来自驾校的教练。那些整条的连包装都没有拆过的香烟在学员——小卖部——教练这个循环链中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轮回。 李二狗被教练告知，今天他只能看别人练车，不能练车。至于看到什么时候才能上手，等通知。 李二狗也不计较，他通过昆仑境，把那些学员的操作看得清清楚楚。他就在旁边默默地练习，和学员的操作保持同步，体味着不同操作时车子的机械运动。 当挡位切换时，离合的工作方式；转弯时，差速器的工作原理；踩油门和制动时，机械传动的过程等等，全部一览无余。 李二狗就像坐在一个高仿真的驾驶实验室，练习着他的驾驶技术。坐了半天的冷板凳，他已将基本操作练习得十分娴熟。 他觉得今天已学得差不多了，跟教练连招呼也没打，就和岳楠打道回府。 第104章 车子被砸 刚出驾校的大门，李二狗的车就被拦下了。 “咣” 一只运动鞋踹在了夏利车的车门上：“尼玛批，学个破驾照还开个轿车来，下来下来，我看看谁啊，恁牛逼！” 李二狗下车，看了看车门，又看了看面前的人。 一共有五个人，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一群小混混。领头的是个烫着卷毛头的青年，穿了个短身的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看着还人模狗样的。 “哟嗬，这车还蛮新的呀！哎呀，可惜了。”卷毛伸手摸了摸车门上的鞋印子。 岳楠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赶紧跑下车，护到李二狗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李二狗心中有数，这是那个县长家的公子找到他了。他伸手拉开岳楠，让他站到自己身后。 “干什么？有人跟我说，这车该修理修理了。兄弟们，你们说这车该怎么修啊？” “水哥，用锤子修啊！”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卷毛身后的四个人拿着铁棍、砍刀一齐冲过来，对着那辆崭新的夏利就是一阵猛砸。可怜这车刚上的保险，连牌照都没来得及挂，就被砸得面目全非。 岳楠一阵心疼，又有几分害怕。心想：我们这是惹谁了？ 李二狗看着他们砸，一动不动。 卷毛一看，不对呀？按照剧本，李二狗不是应该动手护着车子的吗？咋的，吓傻了？ 砸完了车，卷毛拿刀指着李二狗：“小子，算你识相。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今天只是给你修修车，让你长长记性，要是你记不住，我还能帮你修理修理脑袋。”然后转身。“弟兄们，撤。” 卷毛说完，转身要走。 李二狗也不废话，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卷毛的后腰上。他只用了一成力，就听“咔嚓”一声，卷毛就摔了个猪啃地，门牙磕在了水泥地了，掉了两颗，顿时满嘴鲜血。 “想走，那也得先赔我的车。” 李二狗欺身上前，用脚踏住卷毛的脸：“你玩够了没？没玩够再起来接着玩。” 岳楠见李二狗如此生猛，面对五个混混毫不示弱，顿时生出一股豪气，他迅速上前就要捡卷毛的刀。李二狗大声制止：“别动，别碰他的刀。” 岳楠赶紧收手，李二狗示意岳楠退后。周围围观者甚多，李二狗朗声说道：“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毁人财物。必须交给警察处理。” 李二狗拿出大哥大，就拨打了110。 四个混混见李二狗要报警，不但不跑，还抄了家伙冲向李二狗，试图要阻止他继续打电话。 李二狗一边打电话，一边冲向四个混混，他任由砍刀和棍子往他身上招呼，也不避让，只是连续出脚，只听得“嘭、嘭、嘭、嘭”四声，地上五个人，不是腰折，就是肋断。刀和锤子扔了一地，哀嚎声一片，就是不敢打滚。 而李二狗的身上，衣服也被砍破了好几处。但是身体却毫发无损。那些刀砍在他身上，就像砍在钢铁上，刀口都卷了刃。 岳楠看得是心惊肉跳，只以为二狗完了。但是看李二狗好像并不在意，衣服破的地方也没有出血，而且他竟然还在继续打电话。 李二狗报完警，原地等待警察的到来。他顺手又给五个人施了几针，没有人看见他出手，就见五个人躺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岳楠今天才算真正知道了李二狗的功夫。他和周围的围观者一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是中午下班的时候，教练贾强也过来围观。听着其他人讲解着事情的经过。 贾强有点后怕了，他幸好只是没让李二狗摸车，并没有更多地刁难他，也没有骂他。他估计，如果他今天骂了李二狗，可能也要躺在地上了。去你妈的领导，这瘟神谁敢惹，我才不会再去刁难他呢！赶紧把他送走才是正事啊！ 给贾强打招呼的驾校领导也在围观，金哥也在围观。领导瞪了金哥一眼，金哥把头低了下来，他有些怕了。 方楚楚和安静也在围观的人群中，她们没想到李二狗还有这样的真功夫。怪不得上次能在公交车上抓小偷呢！不过，她仍然为李二狗担心：功夫再好，也挡不住权势啊！ 几个小混混本来是想砸了车就跑的，也没打算打李二狗，只是想让他吃点亏，长点记性，不要惹毛传富就行了。结果，五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一合之敌，竟然还要被送进局子里了。一旦去了那地方，就算有人保，也少不了要花钱的。而且这砸车的钱却是少不了要赔的，这腰折了还得自己治。这下他妈的赔大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李二狗收了针，五人停止了哀嚎。围观群众很多，都说这五个人是傻逼，刚才还叫得那么厉害，警察来了反倒不叫了，也不滚了。要装也装给警察看，你装给群众看有个毛用？ 警察疏散了人群，开始现场取证。刀和棍子都被小心地包裹起来收好，作为物证。岳楠这才明白李二狗为什么不让他碰对方的刀。他要是摸了那刀，在上面留下了指纹，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围观群众虽多，谁会为你作证？如果定个双方互殴，责任就不好界定了。弄不好人家没事，自己却进去了。 现在是李二狗的羽绒服多处被砍破，羽毛飘了满地，车子也被人砸了，谁在打人，谁在自卫就一目了然了。证据确凿，很难翻案。 警察问李二狗和岳楠有没有受伤，李二狗说：外伤倒是没有，只是浑身哪哪都疼啊！！！ 岳楠则实话实说，自己没有受伤。 取证以后，七个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车子被警察安排拖车拖走。 这起持刀行凶的案件迅速传遍了西海市。一夜之间，家喻户晓。传得最神奇的是一个青年为保护自己的爱车，以一敌五，徒手夺刀，竟全身而退，还把五个混混打得满地打滚，最后把五个混混送进了局子。 毛传富在得到消息后，如坐针毡。他没想到，办个小人物竟然办出了事情。本来就是想简单教训一下李二狗的，没想到把事情弄大了，变成了持刀行凶的案件了。现在舆情发展的这么迅猛，他想要自己按下去这个事已经不可能了。 他正在踌躇，金哥给他打来了电话。 “毛哥，现在咋办？我怕他们扛不住啊，会供出我来的。” “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抓紧躲起来，只要警察找不到你，这事情就过去了。” “那我这工作不就丢了！我以后咋生活啊？” “我先给你一笔钱，你先请个病假，躲几天。我去警察局那边打听一下消息，如果他们嘴紧，你就没事了。万一他们供出你来，你就别公开露面了。以后你跟着我混，不会亏待你的。记住，别再打我这个电话了。”毛传富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觉得，这事要让他父亲知道一下，否则万一整出什么事情来就麻烦了。 第105章 混混的报应 李二狗和五个小混混都被安排住进了西海市人民医院。岳楠则配合警察去录了口供。因为他并未参与任何争斗，也未受伤，留下联系方式后，便恢复了自由。 医院给李二狗安排了体检，结果表明，所有指标都非常正常，没有比他更健康的身体了。只是一个地方有问题：血压过低，躺着测只有40\/80；心跳过慢，平均每分钟只有40次，心电图也不正常。 李二狗说：“我是受了惊吓，心慌得一批，呼吸困难，头也疼，浑身都疼痛难忍。” 测了一下呼吸，果然困难，一分钟还不到一次，连续测了一个小时都是这样。李二狗眉头紧锁，好像真的很困难啊！ 法医奇怪：受了惊吓，心跳应该快才对呀？咋还慢成这样了？而且这个浑身疼痛也查不出个啥来，全身ct都查了，根本查不出有任何问题。估计是骨头没伤，只是筋扭伤了。 于是就按李二狗的说法，作了鉴定：惊吓过度，血压过低，心跳过缓，呼吸困难；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 李二狗和五个小混混都被隔离治疗。李二狗的手提电话也被警察收走了，岳楠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只好先打个电话通知吴若兰，然后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医生给李二狗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药，李二狗按时服用——当然都服用到下水道里去了。 高建得了消息，和周洁、韩刚一起赶到了西海市人民医院。但他们只能见到岳楠，无法见到李二狗，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只好回去。 过了三天，李二狗的心跳和血压才逐渐恢复正常。医生结论：果然是惊吓所致，用镇定安神的药是对症的，效果良好。只是浑身的肌肉还是酸疼，呼吸仍然缓慢，仍需继续留院观察。 几个混混就惨多了，不是腰椎骨折，就是肋骨骨折。他们的病房就在李二狗的旁边。李二狗把他们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怎么地，他们忽然就得了腰疼病，经检查，都是肾结石。而且还很大，还是那种不规则形状的。这病可跟打架斗殴没有什么关系，估计是因为平时不注意饮食，海鲜烧烤吃多了。 体外冲击波碎石、输尿管镜碎石、经皮肾镜碎石均无效，只好给五个人做了开创手术取石。奇怪的是，手术后的第二天五个人又嫌胆疼，经过一检查，乖乖，还有胆结石。没办法，只好又做了一次手术取了胆结石。可怜五个青年，三天动了两次手术，疼得彻夜难眠，折磨得几乎没了人形。 李二狗还是心软，暂时放过了他们。不过他们五个人几乎同时收到了一张纸条：不想再得结石病的话，就如实交待，否则没人能保你们。 纸条是在护士送来的药包里出现的，吃药的时候必然会看见。这明显表明，有人买通了护士。 他们怕了，再强的汉子也经不起无休止的手术啊！ 医生也奇怪，他们的病怎么都一样啊？而且还同时发作。这是不是上天对他们的报应啊？难道做坏事的人真的有报应吗？要不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医生一般是不相信迷信的，但是眼前的事情真的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就连警察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报应这样的事。天下的事情再巧，也不能巧成这样啊！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这就是个巧合。他们都会在心里掂量掂量，这几个家伙是不是作恶太多了呀？要不报应怎么来得这样快？这样奇？ 就现在的情况，案件的事实已经非常清楚，那些刀上、棍上的指纹都是他们五个人的，车子也是他们砸的。人家对方完全就是正当防卫，浑身衣服都被他们砍破了，多处软组织损伤，而且还吓得不轻。就算有人打招呼，也没有人再愿意偏袒那几个混混。人们开始相信一件事情：这事弄不好要遭报应的。 毛学仁听了儿子的汇报，气得浑身发抖。 “你个逆子，老子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不动就出去惹事，你给我省省心不行吗？你他妈地闷声赚钱他不香吗？ “成天搞女人，你搞那么多有什么用？你的那些女人有几个能领回家的？有本事你赶紧找个能结婚的，生个儿子出来。 “我成天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给人家抓了什么把柄。你倒好，天天给老子惹事！你要能三天不让我给你擦屁股，我都能喊你爹。我他妈迟早栽在你的手里。” “他爹，你就别骂了，事已至此，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办吧！不就是个小医生嘛，花点钱还摆不平他？”毛学仁的妻子姚娜。 “住嘴，你懂个屁！富儿都是你给惯的。要不是从小到大你都这样惯着他，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毛学仁冲着姚娜吼道。 “爹，我这回找的这个就是能领回家的，可是这姓李的小子不长眼，还想跟我争。我能不修理他吗？” “你用什么方法不好？非要去打人？这样人家姑娘就瞧上你了？” “我又没让他们拿刀去砍人，我只是让他们吓唬吓唬他的。” “你做事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少跟那些黑道上的人来往，你走点正道行不行？”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想办法吧。” 毛学仁气得没办法，也只好打电话喊来秘书，让安排人去市里打听下情况。 晚上，秘书在县长办公室向毛学仁作了汇报：已经交待了，翻案很难，最好是能私了。如果对方不愿意私了，他们五个人都必须坐牢。现在他们五人都交待说是受人指使，已经做了笔录，口供完全一致，没有分歧，情况很不利，必须尽快保下他们。 毛学仁思索了一会：“一、先找对方谈谈，看能不能私了。二、警察那边你多做些工作，看看能不能销了口供，重新录，再尽量把事情压一压。三、你抓紧安排个律师，跟他们见个面，让那五个人把事情扛下来，只要不说是受人指使，所有损失我们来补偿。四、安排小金藏起来，万一保不了他们，就只能保住小金了。要让所有的线索在他这里彻底断掉。” 第106章 拿到驾照 毛学仁的影响力果然很大。 律师见过了五个混混之后，五人统一了口径要翻供，办案警察顺水推舟做了人情，重新为五人录了口供。 事件的经过变成：五个混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出来闹着玩，看李二狗开着新车来学驾照太装逼，不顺眼，于是说了几句嘲讽的话出出气。没想到李二狗竟出手打人，他们只好回击。但是没想到对方太生猛，一个人把他们五个人都打趴下了，车子也是在互殴中被碰坏的。 至于持刀持棍的事只字未提。行凶的物证也不知下落。 案件的经过变成：人家只是说两句，李二狗就先出手打人，性质是互殴。 虽然这只是单方口供，但是因为没有人证物证，就出现了扯皮现象。这就为下一步私了创造了条件。 翻供后，律师找到了李二狗，表明来意。 李二狗当然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律师口气强硬地表示：“如果不私了，这场官司可能会无休止地打下去，案子没个几年不能了结。” “你已经违反了律师的职业操守。你不能提示你的当事人提供伪证。”李二狗道。 “任何时候，你都要相信实力。识时务者为俊杰。” 律师刚说完这句话，忽然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痛，当场就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冷汗直流。 幸好人就在医院，赶紧送去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肾结石，需要立即手术。 这回医生多了个心眼，顺便查了一下胆，还好，没有结石。 医生直接就给他用开创手术取了结石。可怜这位大律师刚刚开展工作，就住进了医院。 结石科就在李二狗病房的楼下，已经几个月没有生意了，这几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病号，医生十分兴奋。 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个律师的肾结石刚取出来，胆又疼了，一检查，竟然又有胆结石了！ 不信鬼神的医生们都信了，这事绝对邪门！他们一致认为，这律师一定是做了亏心的事情，才致如此。所以医生和护士都鄙视他，从他们的服务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医院又像对待那五个混混一样，给律师做了第二次手术。这个不信邪的大律师到这个时候终于信邪了。他在病床上就作出决定：放弃为这个案子作辩护。 办案警察也知道了消息，再不迷信的人也害怕了。这事太蹊跷了！他们甚至偷偷地跑去医院做了一下体检，还好，没事。 钱真是个好东西，只要感觉到暂时还没事，人们就会死死地抓住不放，吃进去的永远都不想吐出来。但是，事情还没完。 五个混混的腰子又疼了，不过这次要比前两次轻些。他们不用检查也知道，这是又有结石了！ 他们太害怕做手术了，他们想起了那张纸条，他们再次集体要求翻供！ 神奇的是：当他们五人作出要翻供的请求时，腰子竟然神奇般地不疼了！ 这种精神上的磨砺使他们的意志变得像信仰上帝一样坚定，任何人也无法改变。他们必须坚持实话实说，否则就没治了。他们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的！做了恶事真的要遭报应的，他们以后一定要金盆洗手，学习雷锋，一心向善，再也不干一件恶事了！ 收了好处的警察也赶紧要求把钱退回去。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引导，五个人都据实供述，不肯改供。 事办不成，钱肯定要退回去，送钱的人则不愿意收回。警察说，你如果不收回，我就只能上交给组织了。实在没有办法，钱又被原路退回。 原口供还在，还没有销毁，都不用重录了。物证也被重新妥善地保管起来。案件被迫重新秉公办理。铁证如山，绝无翻案的可能了。 毛学仁只有最后一步棋了：把金哥藏好。 李二狗很快就恢复了自由。 五个人主动提出承担李二狗的所有经济损失，赔偿他一辆新车，并乞求他的谅解。李二狗见五人认罪态度诚恳，就放弃起诉。五人因认罪悔过态度良好，赔偿积极，好在也没有造成他人较为严重的人身伤害。在取得当事人李二狗的谅解后，被从轻发落，判处卷毛有期徒刑3年，其他四人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这是后话。 李二狗出院后就给毛传富打了个电话：“这次先放你一马，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李二狗就挂了电话。 毛传富气得向话筒大喊：“你麻批的李二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二狗重新回到驾校学习，贾强的服务态度变得异常的好。除了悉心单独指导，还专门安排时间陪李二狗练习。李二狗领悟力超强，学得很快，一个星期就出师了。驾校领导立即安排他参加考试，李二狗按照规矩给主考人员送了红包，场地考、路考都是一次通过。 一个星期后，李二狗就拿到了驾照。同时，赔偿他的新车也到了。 第107章 甩手掌柜 拿到驾照的李二狗又回到了终日无所事事的状态。 学驾照折腾了个把月，节气已经是惊蛰了。周氏的小菜园里已育出了绿油油的菜苗。李家村的道路工程都快结束了。投资公司已完成注册，饮用水公司、工程公司正在走注册流程。高建和李金旺仍在招兵买马，会计、办公室主任、技术员已逐步到位。 李二狗没有直接给投资公司注资，他送了高建和李金旺各10%的股份，另外80%的股份由高建为他代持，并签了代持协议。总出资额200万元，李二狗只是做了个隐形股东，从公司注册信息上看不到任何关于李二狗的信息。完成注资后，饮用水公司和工程公司很快进入验资程序，它们都是投资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李二狗做了彻底的甩手掌柜。 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变成了两个，总投资额被鼓吹到2000万元。高卫军非常高兴，果然兑现承诺，手续一路绿灯。饮用水公司和工程公司马上各贷款100万元。 饮用水公司在李家村出村道路和大路交界的地方拿了一块地，高建本来想少拿点的，但高卫军说这块地好，多拿些。于是就拿了150亩。这样李家村的泉水就需要用管道送到厂区，这就增加了项目投资。不过这块地靠近路边，建设成本也会大幅下降，而且今后水的运输距离来回也会省下10公里。更重要的是，这里交通便利，人流量大，公司门面也好，是公司今后的一个宣传窗口。 工程公司则在五田镇边上看中了一块荒地，靠近五田镇到县城的马路边，只是中间隔了一条河，以后需要修一座桥，大约也有150亩。其实工程公司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地，最多50亩就足够了。但是高卫军坚持让李金旺把整块地一起拿下，于是就把150亩都拿了下来，并且约定，以后由政府出资来修桥。 由于银行贷款还没有发放，土地出让的流程和手续也没有完成，买地的钱就先付三分之一。五田乡政府的账户上马上多出了100万块钱。这是今年政府卖地的第一笔收入。 交了钱以后，在任何手续都没有的情况下，项目的建设工作就开始了。这是真正的“三边工程”——边设计、边施工、边修改。总而言之，手续后补，一切要快。 饮用水公司的建设工程直接就发包给了工程公司，其实就是左手倒右手。工程公司其实还不具备施工资质，只能以机械租赁和劳务发包的形式切香肠，好在民营项目政府也不管，不需要走招投标的程序。 李金旺哪里有钱买那么多的工程机械？他只花了8万元买了个二手的挖掘机。其他的机械都是临时租用。又雇了个技术员和挖掘机司机，公司就算开张了。工程公司的建设工作不急，先干活挣钱才是要事。在五田镇的办公用房已经租好，一切因陋就简，基本办公和接待的条件就算有了。 卖地有了钱，高卫军就张罗着要修李家村的那条出村道路。目前的资金当然不够，不过没关系，卖地款后面还有。工程先开干再说。 政府修路和修桥，当然是要招标的，不过并不需要公开，只是内部找了几家陪一下标就算完成了。引水管道和修路工程同步进行。 李金旺做梦都想不到他这辈子还能干这样大的事业。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战斗力。他骑着摩托车，揣着大哥大，整天风尘仆仆，奔波在工地和五田镇之间，不知疲倦。他每天白天在工地上忙，晚上回来就用他那收山货学到的小学水平的数学知识审核着技术员做的工程预决算。 高建则主要构思品牌战略，规划产品、厂房和生产线设计，考察和采购生产设备。 他已多次前往东方市和南广市考察，很快签定了制水设备、消毒设备、灌装设备、吹瓶设备、洗瓶设备、塑封和打码设备、包装设备等采购合同。也很快确定了包装物供应商。 场地平整和围墙工程在同步进行，规划文件已上报待批。设计图纸边做边改，为加快出图速度，高建派专人到西海市，在设计院盯着设计师，不但给红包，还每天请设计师吃饭。就为了不怕麻烦地不断修改和尽快完成施工图。 既然是三边工程，当然不能等施工图全部完成再施工，围墙、道路和地下工程要先安排出图。拿到图纸先干再说，错了再改。修改返工虽然会造成经济损失，但是，时间就是金钱，只要损失可控，就一路猛干。 没钱、没图、没手续，有地、有人、有干劲。 牛先吹着、钱先欠着，事先干着。 事前拍胸脯、事中拍大腿、事后拍屁股。 这就是这个时代建设行业的特点。 第108章 湖心有个小岛 任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李二狗却独自闲庭信步。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他才会听一下高建和李金旺简要的工作汇报。 他整日里还是读书、学习、练功和玩牛顿摆的游戏。周洁和韩刚还是在周末来蹭酒。 这个周末的晚上，吃完晚饭，李二狗忽然向周洁提出了他近几天一直在琢磨的一个数学问题。 “周老师，我这几天想到了一个数学游戏，自己却解不出来，你能不能帮我研究一下？” “什么问题？说来听听？”周洁道。 “湖心有个小岛，是个半径5米的圆。小岛的中心有个池塘，是个半径4米的圆。汤姆是一只猫，约翰是一只老鼠。约翰会游泳而汤姆不会。约翰在陆地上的速度是4米每秒，在水里游泳的速度是1米每秒。约翰在水塘里，而汤姆在池塘的岸上。它们开始做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它们在池塘的岸边击掌后，游戏就开始了，只要约翰能从池塘逃到湖里就算它赢。问：汤姆的速度是多少时，才能赢得胜利？” 问题比较长，李二狗复述了两遍周洁和韩刚才听明白。思索了一会，韩刚就有了答案。 “约翰最佳的逃跑路线就是逃往池塘的对面，总长度8米，而汤姆要走的路程是半圆，总长度为4π米，4π除以8等于0.5π。因此，只要汤姆的速度大于约翰的0.5π倍，约翰就永远上不了岸。因此，答案大概是1.5708米每秒。”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周洁道：“约翰如果不傻的话，它不会沿着直径一直跑。当它跑到池塘中心的时候，它会停下来观察一下。然后朝着汤姆相反的方向跑。这样，约翰逃到池塘边，只需要跑完4米的路程就可以了，而汤姆仍然需要跑完半圆，即4π米。4π除以4等于π。所以，汤姆的速度必须大于约翰的π倍才可以，大概是3.1416米每秒。”周洁道。 韩刚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考虑到！这可是个聪明的老鼠啊！” 李二狗摇了摇头：“你们说的都不对。” “哦？”两人同时看向李二狗。 “我的计算结果表明，汤姆的速度即使达到4米每秒，也抓不到约翰。” “怎么可能？”周洁道。 “汤姆是个聪明的老鼠，它不会直接从池塘的中心向对岸跑的。它会绕着以池塘的中心为圆心半径为1米的圆来跑。汤姆只能绕着半径为4米的圆来跑。约翰只要稍微缩小一下圆的半径，哪怕只有极其微小的量，它就最终都会跑赢汤姆，从而跑到汤姆的对面去。这时，约翰只需要再跑3米，就能跑到岸边，而汤姆仍然需要跑完半圆，即4π米。4π除以3大于4。也就是说，汤姆的速度必须达到4米每秒以上才有可能追上约翰。要知道，约翰在陆地上的速度也是4米每秒，汤姆如果低于这个速度，就会眼睁睁地看着约翰逃进湖里。” “我明白了，约翰的跑法其实还可以优化，就是当它向岸边开跑后，它会立即瞄一眼汤姆跑的方向，然后它会向相反的方向斜着跑，而且这个方向可能还需要不断地转换。以保证能把汤姆甩开足够的距离。否则，即使它上了岸，至少还要跑1米才能进入湖中，汤姆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抓住它。”周洁分析道。 “是的，我也只能分析到这里，后面我就分析不出来了。就算用微积分的方法，我也弄不出来。” 周洁继续道：“我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汤姆的速度是4.1米每秒，那么约翰至少需要多少时间可以赢得胜利？它的最佳逃跑路径是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笔者多年。读者诸君，有谁会解这猫和老鼠的游戏呢？如果真的没有人能解得出，那么有人认识韦神吗？ 第109章 定慧初现 昆仑境如同提供了一根脐带，从湖心岛将大地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李二狗的丹田。虽受俗事牵累，二狗练功没有那么勤，但是他修炼的速度也远非常人可及。 从筑基开始，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李二狗体内的真精已渐渐储满。压缩的真精呈现耀眼的火红色，如同殷红的夕阳。 人体的经络是个立体的系统，复杂而精细。经络的主干体系主要有：前后循环的任督二脉（即小周天）、左右循环的左脉和右脉、水平循环的七轮以及中间的主轴——中脉。另外还有分支系统如：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更细的就不足提了。 修炼之人最容易打通的是前后循环的任督二脉。这是炼气成的必然结果。气足后，则呈五气朝元之象。气足则右脉通。右脉为阳，也称火脉，若能以天目观照，则呈白炽灯一样的颜色。因位于中脉的右侧，故称右脉。 右脉通的人阳刚之气足，性格外向好动，做事干练，好像有用不完的劲似的，所以有魄力，能决断，可担当大事。偏理性，善攻，喜欢展望未来。只是弄不好会有暴脾气。其实一般人右脉天生也是通的，只是通的程度不同而已，有人是畅通，有人是断断续续地通。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气足不足的问题，表现在性格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筑基阶段主要是通左脉。精足则左脉通。左脉为阴，也称水脉，若能以天目观照，则呈夕阳一样血红的颜色。因位于中脉的左侧，故称左脉。 左脉通的人阴柔之气盛，性格内向好静，感情丰富，有艺术气质，做事沉稳，比较容易相处。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所以有定力。偏感性，善守，喜欢回忆过去。因此往往多愁善感，顾影自怜。其实一般人左脉天生也是通的，只是通的程度不同而已，有人是畅通，有人是断断续续地通。究其原因主要还是精足不足的问题，表现在性格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左右二脉通畅是人体阴阳平衡的表现，因此，左右二脉皆畅是最理想的境界。 李二狗现在就是左右二脉尽皆通畅的境界。 左右二脉起于左右两个鼻孔，上行入脑，夹中脉而下行，在海底与中脉会合于一处。 中脉是人体中最核心的主脉。其位置大致在脊柱靠前的位置。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最终目标就是要打通中脉。 中脉从海底开始，顺人体的脊椎前部向上直通入脑，到顶轮后，向前弯曲，直通两眉之间眉心位置。这里是宇宙高阶能量进入人体的通道也是神识进出人体的通道。只有打通中脉，才可通神，才会有真正的神通。你看能那菩萨和佛的眉心都有一颗红痣，那就是出神的地方。 显然，李二狗距离打通中脉还很遥远。 精足的第一个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不怕寒冷，即所谓“精足不畏寒”。 《封神榜》有记述：纣王见一老者和一少年冬天涉水过河，老者不怕冻，而少年却冻得不行。妲己说那是因为老者的骨髓是满的而少年的骨髓不满。纣王不信，遂砍掉二人小腿，破骨验髓，果然如妲己所言。髓满是精足的表现形式，精足是髓满的内在原因。 不畏寒并不等于畏热，事实上，阴阳平衡之人既不畏寒，也不畏暑。身体自带小空调。 精足的第二个表现就是不思淫。精足之乐胜于淫乐。精空当然也不思淫，不过那没有什么快乐可言。精尽人亡倒是真的，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道德经》五十五章：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意思是说：新生小儿精纯且足，骨筋柔弱而拳头却能握的紧紧的，不知道男女之事小鸡鸡却能勃起，这都是精足的表现。 童子是不思淫欲的，成年人有几个能有童子的快乐？每个人都想回到童年时代，因为那时候是快乐的。 有人认为，男子成年后精才满，所谓“精满自溢”。所以成年男子虽不行房事，但只要身体健康，也会遗精。其实非也，此精非彼精也！那只是小蝌蚪满，不是精满。 人体三宝之一的精，绝对不是指小蝌蚪！谁见过童子鸡里有小蝌蚪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朘作”。当然精也不是《封神榜》里所说的骨髓。它是无法用解剖学观察到的能量物质。不过它又确实和小蝌蚪及骨髓都有一定的关系。先天之精就是父精母血交融的产物。精足的人，小蝌蚪及骨髓都会长得好。精不足的人，小蝌蚪可能活度不够，骨髓也干枯，骨质疏松，造血功能下降。所谓人老先从腿上老，也是先天之精损耗殆尽的表现。 精足的第三个表现就是长寿。人体寿元多少，主要就是与精的储备量有关。那些长寿的人，多数四肢温热，不怕冷。当然，不是上火的那种，那叫怕热，五心烦热。那是阴不制阳产生的虚火，跟真精产生的温热毛关系没有。 精足之后，李二狗感到一股温润之流自从海底（会阴）沿脊髓上行，将整个脊髓填满，又直入脑海之中。 《灵枢经·海论》讲：“人有髓海，有血海，有气海，有水谷之海……脑为髓之海”。血海是肝脏，气海指丹田，水谷之海指胃。 精足之后，自然要存储于精之海，精之海在髓，髓之枢在脊，其海在脑。精与髓基本上是相互依存，互为表里的。精为里，髓为表。精足则髓旺，精亏则髓枯。精髓一词，就是从这里来的。所谓填精补髓、洗经伐髓都是以精气作为家底子来说话的。那些教人用中药泡一下或内服一下，据说就能填精补髓、洗经伐髓的都是扯淡。 有人为了不让精漏掉，想储满了以后补脑子，于是在行房事的时候忍精不射，以为就是守住精不漏，好像是白嫖了。其实那是最愚蠢的做法，还不如放出来爽一下子，把那些小蝌蚪憋死在蛋蛋里，不但不能保住精，弄不好还整出个不举的毛病来。 健康的修炼者，正常的房事并不影响修炼。小蝌蚪该释放释放，这和漏精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但是，话又说回来，适当地清空库存有利于新陈代谢，但是如果过了，老是清空库存就会有问题了。因为生产加工小蝌蚪也是需要精作为成本的，产品生产出来老是不出库会烂掉，但是仓库里天天空着，还天天要出料，自然是要抽空积蓄的。这就是漏了！ 那种扭曲人性的禁欲是没有意义的。人是有情感的动物，当你还没有修到“太上之无情”或“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的时候，当你还是一个“有情”的人的时候，还是要顺着些人性的。 《中庸》有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意思就是说：别瞎折腾，但也不要憋着，该整整。 孔子也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也就是说，你只要能做到“不逾矩”，“从心所欲”自然是可以的。问题是修心要修到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在“从心所欲”的时候能“不逾矩”呢？那应该是天人合一了吧？孔说他在七十岁的时候做到了。 修身远不如修心的境界高，但是修心却是修身的基础。如果人果真能不用考虑修身也能把心修好，也未尝不可。济公和尚喝酒吃肉，你能说他犯戒了吗？但是他吃肉不犯戒，不等于别人吃了不犯戒。因为他持的是心戒。 维摩诘家财万贯，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但是他，身居锦绣心无碍，足步琼瑶意不迷。处相而不住相，对境而不生境，终得圣果成就。但这也仅仅是他累世的福报，其他人这样做说不定就攒了恶业。 这些都是修行者的至高境界。修行者，修心为上，修身只是修心的辅助手段。就像家长对孩子罚站，罚站不是目的，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的。那些轻视小乘从修身做起，自诩为大乘，以为参几句话头，打几句机锋就可以顿悟的，还是先洗洗睡吧。那比买彩票中头奖的概率还要小万亿倍。 关于修身与修心的难易程度，笔者总结了一副对联：不贵十年持身戒，难能一日守心斋。 不是让人修心不修身，而是说能修好心的人，修身根本就不是事。如果真能修心成功，修身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了。问题是修心要比修身难得多，而很多人却弄反了，以为修身太苦。若是身都修不了，还妄谈修心，那不是扯淡吗？ 荆棘丛中下足易，月明帘下转身难。 在这个人心浮躁的时代，修炼成功的概率越来越小了。 话说李二狗心性单纯，又是童子真身，精足之后，心性愈加沉稳。修习止观时，入定竟然水到渠成，一下子进入安定清明的状态。 定则成矣，慧自生发。他竟有一丝若有所悟的感觉了。 临渊道：“恭喜小友，打通左右二脉，还精补脑，筑基成功。” 李二狗道：“何谓还精补脑？” 临渊道：“夫精气存养于下宫，满则由海底缘脊溯流，上入泥丸，是名还精补脑也。” 李二狗顿感大脑一片清凉，若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一朵鲜艳的红花开在了顶轮之上。 第110章 空间穿越 真气不足的时候，气会循经流动，真正气足之人，反而感觉不到真气的流转了，真气就存储在气海（丹田）中，是为气住脉停，右脉开，筑基开始。真精未满的时候，精会循脊流动，真正精足之人，反而感觉不到真精的流转了，真精就存储在精海（脑髓）中，是为还精补脑，左脉开，筑基成功。 筑基既成，二阳来临。 是为地泽临卦。卦辞：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象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客保民无疆。 爻九二：咸临，吉，无不利。 地高于泽，泽容于地。君临天下，上下融通。诸事如意，行事宜缓。 昆仑境的空间又变大了，一下子增加到上万立方米，李二狗御物的范围已可达200米左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昆仑境中食物不能保鲜了。李二狗放在昆仑中的包子竟然变凉了，甚至慢慢地腐烂变质了。 “临渊，这是怎么回事？昆仑境好像出问题了。” “恭喜小友，这是昆仑境升级了。昆仑境产生了时间！” “产生时间？难道之前没有时间吗？”李二狗问。 “是的，以前的昆仑境是没有时间维的。所以，你放进去的东西永远是新鲜的，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我看这有了时间也并不是好事啊！现在东西放在里面都不能保鲜了。还不如不要时间呢！” “话不能这么说。有了时间维，活的东西就可以进入昆仑境了。而且，这个时间维你还可以赋给昆仑境任意的子空间。当然也可以不赋给某个子空间。这样，你就可以把需要保鲜的东西存放在没有时间维的子空间里。” “你是说，我现在可以进入昆仑境了？” “是的，你可以试试。” 李二狗心念一动，果然一下子就进入了昆仑境。 进来以后他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虽然感觉有大小，但是并不能找到一个边界。 李二狗先把昆仑境里东西都转移到风波巷36号的子空间里去。现在昆仑境里什么也没有，连空气也没有，他要不是有龟息功加持，并不断地吸收灵气，很快就会窒息。 他就像悬浮在真空中，四肢扑腾了半天，好像根本没有移动半分，因为他根本没有着力点。但是好像地球的引力还在，他还能分辨出上下来，只是脚踩在虚空中。他能“看”到外面200米范围内的事物，也能“听”到声音，但是他走不出那个界限。他一直向前“走”，当似乎要到终点的时候，就会回到起点。也就是说，这个空间是有限的，但却是无边的。它的头就是尾，尾就是头，上就是下，下就是上。它也没有出口，也没有入口。它和外界的联系全在李二狗的一念之间。 “我要怎样把时间赋给子空间呢？”李二狗问。 “你只需要进入哪个子空间，那个子空间就会被赋予时间维。”临渊道。 李二狗心念一动，直接进入了湖心岛的子空间。他又心念一动，出了子空间，竟然站在了湖心岛上。 靠，这也太逆天了呀！这比土行孙的功夫厉害多了！这就是空间穿越啊！ “那我怎么取消某个子空间的时间维呢？”李二狗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清空里面的所有物质后，子空间的时间维就会自动取消。但是，一旦从主空间引入活物进入子空间，就会带入时间维。”临渊道。 “这空间里连空气都没有，活物进去不是都得死吗？” “你可以引入空气嘛！” 李二狗一想：也是啊！ 他心念一动，昆仑境里顿时充满了空气。李二狗再次进入昆仑境，这回他竟然可以完全正常地呼吸了。 他心念一动，又回到了风波巷的子空间。结果，那子空间里的东西又开始变质了。 李二狗出了子空间，回到书房里。他把子空间的东西清空，然后再搬回来，结果时间又一次在那子空间中消失了。 李二狗想，这个还是有点麻烦啊，要是再多一个平安扣就好了。 李二狗正想着，临渊道：“你只要领悟了空间的法则，你就可以自己造出子空间来。” “那什么是空间的法则呢？”李二狗问。 “这个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临渊道。 “上次我和高建进行了关于米的讨论，那个是不是触及了空间的一些概念呢？” “米，充其量，只是对空间的一个量度单位。它根本就没有触及空间的本质问题。而且米本身还依靠光、速度和秒来定义，它虽是一个地球人类物理学的基本单位，但是并不是独立的物理概念。真正的物理概念是空间而不是米。你目前能理解的空间只限于三维，昆仑境是高维空间。这里所说的高维并不包含时间维。时间和空间是不同的概念，时间维不能算在空间上。” 临渊的话有点绕，李二狗的脑袋有点懵。看来领悟空间法则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是慢慢来吧。 李二狗试着把一些活物放入昆仑境，果然成功了。不过，现在的昆仑境里没有动物的生存条件，时间长了，动物就会死的，他只是试了试，就把它们放了出来。 第111章 李金山的a计划 李金旺和李金山家的房子最先动工了，把李家村的人羡慕得要死。李金山的心中不免也有些嫉妒。 虽然李家村的道路和供水管道建设工程他也是受益者，甚至还是他提议的，但这个时候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看着人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自己作为村长却成了旁观者，不免有些失落。他这村中一哥的地位眼见就要不保。 人就是这样，自己跑的慢没关系，只要别人跑的更慢就行了。但是，一旦有人跑得比自己快，心里就不平衡了。 他要想办法在李家村的这番机遇里分一杯羹。 他首先想到的是扶贫款。他知道这扶贫款是李二狗的投资为李家村带来的红利。因此他直接找到了李二狗，商量以这扶贫款入股饮用水公司的事。 李二狗投资的目的本来也是想着让李家村能共同致富，入股的事情本来也是他的主意，他当然不会反对。只不过的股如何入，他还没有想过。 李金山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这股份要留在李家村，不能直接给各家各户的个人。因为人是会流动的，一旦有人离开了村子，还要占着股份是不合适的。另外，以后有的人家姑娘出嫁了，有的人家儿子娶媳妇了，有的人家添丁了，有的人家减员了，人口都会有浮动，到时候分配红利的时候就会有矛盾。所以，要以村集体的名义入股，然后每年按各家的实际人口来分配当年的红利。而且，村集体有了钱，以后也能做些村里公益的事情。不能永远靠政府的扶贫款啊。 李金山的目的是，先把这钱弄到村集体的名下再说。以后村里有钱了，也不一定要都分给村民，村里就有机会安排另外的用途，他李金山就能灵活支配了。还有一点，他家有两个儿子，以后他家是要添很多人口的，自然不能按现在的人口比例分钱。 李二狗略一思索，觉得李金山说的也有道理，这就是一个村民集体持股的方案。也就同意了。 这是a计划，李金山已经达到目的。他的心里还有一个b计划，但是，目前还不是提的时候。他要等a计划落到了实处，然后再提b计划。 得到李二狗的首肯，李金山很快找到高建，希望能进行实际操作。高建得知这一方案后，并未直接答复李金山，而是先和李二狗进行了商讨。 高建认为，这个方案表面上是很合理，不过他怀疑这是李金山的私心。因为这个方案所有地方都对李金山有利。他觉得是不是持股人不以村集体的名义，而是另外成立一个类似于合作社的村民自治经济组织。 李二狗立即就否决了。这样太麻烦了，而且这样做明摆着就是对李金山设防，这样不利于村里的团结。而且村里连个识字的人都找不到，你能指望这个自治的组织有多高的水平呢？能发挥什么作用呢？况且，扶贫资金本来就是要用在村集体的事情上的，这样更名正言顺。 高建又提出一个方案：“虽然以村集体的名义入股，但是，这个股份以后的红利要有一个管理团队。至少要有个监事，可以让李金旺做这个监事。这样，李金山就不能一个人说了算了。” 李二狗认为，这是利用股权优势，强行安插自己人进入村集体组织，就像大股东去管人家小股东的家事一样，有点不太好。 “村集体的事情，最好还是让村民自己去折腾吧，我们就少操那份心吧。”李二狗道。 李二狗只想做些学雷锋的好事，不想多操闲心，更不想陷入利益的斗争。 高建见李二狗意见已明确，他也乐得做一个人情。很快就和李金山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李家村以村集体的名义得到了饮用水公司的股份。李金山甚至都没有开个正式的村民大会通知一下李家村的全体村民，许多信息还是通过小广场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在李家村传播的。 扶贫资金的用途上报为：为贫困村建设供水管网，彻底解决李家村多年的吃水难问题。 扶贫资金自然是进了中标单位: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的账户。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只是拿钱办事，而那个从大后山引水到饮用水厂的管道工程就是这笔资金的用途。因此这个管道自然就属于李家村村民集体所有了。 同时，李家村的村集体还相当于无偿得到了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一份20%股权。这就相当于是李二狗免费送给村民的礼物。免费出让这20%的股权，只是减少了一条5公里长的输水管线的资金投入，却并没有得到这条5公里长的输水管线的产权。而且这条管线施工的利润，还有30%，大约1.5万元进入了高卫军的腰包。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只有3.5万元的利润收益。 当一切尘埃落定，李金山就成了这个扶贫资金运作的最大赢家。 第112章 李金山的b计划 银行的贷款已发放下来了，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和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各100万元。钱一到位，就被要求全额支付土地款，钱还没有捂热就被高乡长拿走了。两个公司又以土地作抵押，各申请贷款150万元。 根据修路的工程进度，政府账上的钱又以工程进度款的形式，按月分批进入了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的账户。 高乡长的一盘棋已经被这两个招商引资项目激活了。 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账上只有50万元，根本不够工厂建设的费用。只是用来买买设备还差不多。因此，土建的建设资金都是由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垫付的。 虽然是债，好在债权和债务人都是李二狗自己的公司。不过也不全是，现在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已经不是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全资子公司了，它还有20%李家村村民的股份。这就相当于李二狗在用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为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输血。受益人当然是李家村的村民了。但是这样为李家村做好事，李家村的村民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而李二狗的善良正在被人利用。李金山已经在策划他的b计划了。 李金山授意他的侄子李有才在村中散播言论：李二狗不把水厂建在李家村，而是建在了外村，这纯粹是胳膊肘子向外拐啊！以后招工都是离别人家的门口近。而且他还要用水管子取李家村大后山的泉水，这简直就是吃里扒外呀！虽说那水厂也是让李家村集体入了股的，但咱村集体也是出了资的呀！这泉水可是咱李家村的共公资源，就让他白白地占了，凭什么？ 村民们哪里都是有脑子的？被人这么一忽悠，一些人就不愿意了。其实，人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就算是你在帮他，他却认为你是占了他的便宜。李二狗就做了这样的冤大头。 这饮用水厂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呢，大家就开始为各自的利益争斗起来了。 谣言总是找不到起点，传了几圈就不知道是谁最先说的了。但是谁先说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觉得现在有利益可以争取了，那还不赶紧争取？而且谁知道这个利益能有多大呢？ 没看见李金来和李金旺家都在起房子吗？咱们都不想起房子吗？他们两家的娃都去上学了，咱们的娃就不想上学吗？不能只是他家富了呀！他们富了，咱们咋办？ 这言论很快就传到了李金旺的耳朵里，他非常怀疑这是李金山捣的鬼。但是他没有证据，李金山和李有才现在都躲在背后。他赶紧找李二狗商量对策。 李二狗反倒觉得，用水交点钱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那泉水是李家村的公共资源。 李金旺却不这么认为：“那泉水放在那里几万年了，什么时候卖过钱了？而且，公司也给了村里20%的股份，村里出点资源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村里脱贫，你投资什么不行，为啥必须投资这个水厂？亏你还找那个胡可来出资给村里修路，又让乡里出资修出村的道路，就是村集体入股的那个扶贫款，不也是因为你修路才有机会跟乡里争取来的吗？以前村里见过一分钱的扶贫款了吗？” “你有什么好办法？”李二狗问。 “我总怀疑这是李金山的诡计。如果当初扶贫款入股的事情你跟我商量一下，我都不会同意。扶贫款就是扶贫款，该咋花咋花，修路修水管都行。反正跟我们没关系。股份哪怕你另外送，总还有个人情的。也不至于现在大家都不承你的情，还真的认为自己出了资。总而言之，这买水的钱绝对不能出。否则就没完没了了。” “你也知道，我出资的初衷，就是让咱李家村的人一起脱贫的。”李二狗道。 “那你还不如把这一百万发给大家，一家也能有个四万块，每家都可以起个房子了。这样大家还记着你的好。” “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这不是想让他们长久地脱贫致富嘛！” “可是你的好心没人领情啊！他们还认为你是借李家村的资源发财呢！” “我又不图他们报答。” “你不图是你不图，这不等于他们可以恩将仇报。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你下面还有一帮员工，他们都在为公司打拼，你也要维护他们的利益。你不能损害员工的利益去喂那帮白眼狼。” “那具体要怎么做呢？” “你先问问李金山，看他什么话路。他要是支持收用水的钱，八九不离十这就是他的主意。如果他说不该收，那就让他去做村里的工作。另外，我们也要在村里做舆论引导，不能光让人家在村里煽风点火。我让你婶子也在村里跟那些人掰扯掰扯理去。” 李家村的人现在都知道李二狗非常有钱，而且还仗义疏财，许多人就把他当做一只绵羊，想从他身上多薅些羊毛下来。而年前李二狗为他们免费治病的那点好处早就被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句出自《白毛女》中黄世仁的狗腿子穆仁智之口的话，这时候用在李家村人身上竟然还有了几分道理。 很多时候，贫富并不是善恶的因，相反却是善恶的果。 有些人仇富并不是因为富人侵犯了他的利益，也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成为富人，而是因为自己太想成为富人却没机会成为富人。他们做梦都想成为那个被自己仇视的人。他们仇富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穷。他们往往天真地认为他们不去挣的那些钱，别人也不能去挣，如果有人去挣了，就要分他们一半。这就是他们的逻辑。 这也许就是李二狗帮助了他们，却不被感恩的原因。 因此，你越是布施，他们越觉得你应该布施更多。因布施而遭抢劫的事也是有的。 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 很多读者认为，李二狗的脑子虽然治好了，但做事还是傻。 确实是这样，李二狗虽然读书聪明，但是做事却不怎么精明。人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他们总是被人算计，却总是有好运气，福报满满。这让多少聪明人情何以堪啊！ 第113章 操之过急 李二狗又将李家村有人主张泉水收费的事情和高建商量了一下。 高建觉得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如果有人想收费就让他收，这个正好可以计入成本。但是股份收益的那部分红利他们就别想拿了。我可以再成立一家销售公司，把水厂的利润转移到销售公司来。我很容易就可以把松泉公司的利润做成零。而且，我们厂里的招工也不会特别地去照顾李家村，而是完全的择优录用，这对我们企业的管理非常有好处。还有就是当时村集体入股并不是以现金入的股，而是以扶贫工程的成果作为资产入的股，也就是那条输水管线。如果那管线不能输出泉水，也就失去了入股的价值。我完全可以清退他们的股份。这是乡里的扶贫工程，这个影响是李金山承受不起的。” “我不想和他们打暗牌，既然你有好的对策，不妨就和他们明着谈。” “那也要先把泉水收费的事情先敲定，免得他们后面生出其他的枝节来。”高建道。 “那这事我就不用操心了，都由你去办理吧。” “你放心，这事不用你管。” 高建先去找了高卫军，把情况如实向高卫军作了汇报。 高卫军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李金山闹的鬼。 “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高卫军问。 “我觉得这个事情在这个时候闹出来是个好事，现在我们还进退自由。不至于让他们卡了脖子。 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事情敲定下来，免得后面再生枝节。那眼泉水是我们项目投资的前提，这个事情不定下来，以后总是一个坑。开始的时候，因为我们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没好意思提，现在他们既然先提出来了，正是给了我一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时机。”高建道。 高卫军没想到高建还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好事。 “收水资源费，不会增加你们的成本吗？” “增加点成本事小，以后无水可用事大。我们企业的命根子不能一直攥在别人的手里啊！” “你说的对。虽然我可以暂时压着这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后面蛋糕做大了，就一定会有人眼红的。” “我想请高乡长出面，斡旋此事。”高建道。 “这个不用你说，我招商的项目，自然要帮你协调此事。” 高卫军很快就召见了李金山。 “听说你们村有人提出那泉水要收取水资源费，可有此事？”高卫军开门见山。 “是有这事。” “你对此事怎么看？” “领导，我们村也就这点资源了。村民们不在这上面谋求点收益，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出路了。许多人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也可以理解。” “人家水厂不是给了村里股份了吗？以后还会在村里招工，这不都是在为村里谋出路吗？” “股份的收益能有多少还难说呢。这水资源费却是实打实的收益。这是村民们能看到的。” “那你觉得这费用该如何收呢？” “能不能按年收取，一年一议。” “李金山，这可是我招商引资的项目，你可别给我搅黄了。人家李二狗也是为了帮助村里脱贫才来我这投资的，人家有钱在哪里不能投，非得投你们李家村？你可别拿别人都当傻子。我看这也不是什么村里人的意见，这就是你个人的意见吧？” “领导，我这也是为村集体考虑啊！别到后来，人家赚得盆满钵满，咱村民啥也没捞着。” “你呀，这就是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人家找人免费给村里修了路，还协调乡里出资给你们村修了出村的道路。就这样的人，你能说人家投资只是为了个人捞好处？不考虑村民的利益？” “我承认他做的这些都是有益于我们村的好事，但是毕竟也没有直接增加村民的收入啊！他既然是考虑村民的利益，村集体收取点水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啊！” “好啦。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懂。你收就收点吧，但是不能过分。不能按年收取，更别谈一年一议。” “那要怎么收？” “第一种方案：一次性出让五十年独占使用权。第二种方案：以泉水资源入股。” “如果还是入股的话，如果公司经营亏损，那村集体不还是什么收益都没有吗？” “那就按第一种方案。” “能不能按用水量收取。比如用一吨水给一块钱。我觉得这样更合理。”李金山道。 “合理倒是合理。只是这水资源的使用权就不能再转让给别人了。” “那如果他没有产量呢？这水资源不就白浪费了！” “所以我说，买断独占经营权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我觉得可以把这两种方案结合起来。买断独占经营权只能作为一个保底费用。然后定一个年基本取用水量，如果取用水量过大，多用的水就要另外收费。” “你不要得寸进尺。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人家图个什么？你要把这事给整黄了，你这村长就别干了。” “领导，我这不也是给村里谋福利嘛！” “就你是给村里谋福利，人家李二狗就不是给村里谋福利？” “我承认李二狗投资是为了村里好，可是我不是担心事情后面会有变化嘛！” “人家都没担心你变化，你倒是先担心人家有变化了。” “那买断五十年独占经营权，村里能收多少钱？” “这个具体的你要跟投资人谈，我不能替你们作主。按理说，这个水资源费是应该我们政府来收的。因为你们村是贫困村，我们就不收了。你们村里能收点，适可而止就行了，不能过分。我觉得一吨水最多收个两毛钱，不能再多了。” “这两毛钱是不是太少了？” “两毛还少？自来水才四毛多！人家又是药剂、又是电费、又是人工的。你这啥也没做，就卖两毛，我看都是暴利了！这还是我说的，人家能不能同意给你这个数我看还不一定呢！” “咱这不是特殊资源嘛！” “都几千年了，也没见你们把这特殊资源卖了钱。人家发现了其价值，你们就坐地起价了。我告诉你，有人买才有价值，人家要是不投资了，你连一毛也没有！你赶紧去找人家谈吧。你不把这事整明白了，你们李家村以后的扶贫款就别想了。出村的路我都给你停了。政府正好也缺钱，我看那路修到刘家庄的村部也就差不多可以了。” 李金山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里还敢再纠缠下去。他有点后悔了：还是自己太急躁了。如果再等一等，等出村的路都修好了，工厂也正式生产了，甚至再等一等，等摸清了公司的效益和用水量，再提出这个b计划才是最佳的时机啊！等到那个时候，工厂已经有效益了，已经不能撤资了，招商引资工作也结束了，高乡长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压着自己屈服了。如果高乡长真的把路也停了，扶贫款也断了，这事要是村民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他？再说了，到那时候，他这村长能不能干下去还难说呢。总而言之，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现在他没办法，只能主动去找李二狗了。 第114章 念力飞针 李金山来到风波巷，见到了李二狗并说明来意。 令他没想到的是，李二狗直接拒绝跟他协商此事。 “叔，公司的事情我都委托高建在运作，我只是个出资人。公司的具体事务我不能过多地插手。这个事情你直接找高建谈就可以了，我就不参与了。” “二狗啊，话虽这么说，但是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公司实控人。这种大事最好还是你来把关才好吧？”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不好商量？我们共同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村集体利益的，又没有什么私心，都是见得了阳光的事情，有什么不好谈的。只是我已经任命了高建为总经理，经营上的事情还是由他来决策。我过多地插手公司内务那不是对人家的不信任吗？如果他真的处理不了，我再来处理也不迟。” 李金山本来还想利用李二狗的善良老实不好意思跟分计较，这样就能谈个好价钱。没想到人家先推个一干二净，让他和高建去谈。事已到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又去找高建。 高建已事先从高卫军和李二狗那里得了消息，自然是心里有底。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高建把水价压在一毛五分钱，绝不让步。说如果不行就自己打井，不做甘硒泉了，改做蒸馏水。那个输水管线也不需要了，让村里撤股。 李金山没办法，因为高乡长已经发话了，这事不能办砸了。 最后李金山只能妥协。由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对李家村后山的泉水买断五十年的独占经营权，年费用1500元，总费用7.5万元，一次性付清。如果年用水量超过吨，则超出部分按当年城市居民用水水价的30%给李家村村民支付水资源费。 高建还要求，此事必须召开村民大会，大家一致通过才行。而且所有人家都要有代表在协议上按手印才行。 协议很快拟好，李金山回村给村民做思想工作。答应给每家争取1000块钱，把后山泉水的使用权出让给李二狗的公司。村民一听说有1000块钱拿，基本上都同意了。 协议很快签订好了，村民中也没几个识字的，都是随便就按了手印，高建派人全程跟踪确认。在每个指纹下面都标注了名字。 村里很快收到了钱。李金山给全村25家每家都发了1000块钱，剩下的5万元，留在村集体，作为村里的发展备用金。这个备用金今后怎么花，当然是要看李村长的安排了。 至此，高建通过出点钱，完全买断了后山泉水的独占经营权，解除了企业未来的后顾之忧。而且这个费用是进入公司成本的，也就是说有20%的钱还是由李家村村集体出的。而高建自然不能让这笔钱白花，他要在今后的经营中把这笔钱从李家村的收益中找补回来。 而李村长最终也有所斩获，也算不枉他费了这么多心机。 这是一个多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李二狗仍旧无所事事，每天玩他的牛顿摆。 现在的摆锤已经换成直径30厘米的实心铁球了。李二狗通过念力可以瞬间启动铁球摆动，而且半分钟之内，振幅可达30厘米。这种有节奏的声音，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现在，他可以让一根针悬浮在空气中保持不动。而一旦他用念力驱动，那针就可以迅速启动。他在书房里的墙壁上做了一个靶子，专门用那针瞄准靶心射击。很快，他就可以百发百中。 这种念力御物完全没有动用昆仑境，也没有利用空间法则，纯粹就是在正常的三维空间里的移动。这种移动并不是瞬移，物体的运动是有启动、加速、减速的过程的。遇到障碍就会产生碰撞，并不能无损穿过。 李二狗的兴趣已经逐步转移到玩飞针的游戏上了，牛顿摆就玩得逐渐少了。 这种念力御物并不受距离的限制。目前李二狗利用昆仑境的感知范围只有200米。而用念力御物并不受此限制，只要他目力所及的地方都能实现。而李二狗现在目力极强，基本上具备鹰一样的眼力。也就是在千米范围内，用飞针命中靶心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眼睛被障碍所蔽看不到飞针，御物就会失效。这要等他真正地开了天目，视物无碍后，才能实现念力御物的突破。 现在李二狗需要练习的就是飞针的准度和速度。准度基本上没有问题，主要是速度还需要提升。提升速度有两种方法。一是练习牛顿摆，使念力更强大。二是使用更小的针。而从练习上却是反过来的，要用更大的针。将大针练好以后，换成小针，速度自然就会快很多。 第115章 暴露 李二狗天天看书学习、打坐练功，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他的大学物理早已学完。现在开始学习化学了。现在主要辅导他的人当然是韩刚了。不过有了前面的知识基础，李二狗的化学学得极快，基本上一个星期就学完了中学的全部课程。他在韩刚的指导下，开始自学大学化学。主要课程有《无机化学》、《有机化学》、《物理化学》、《普通化学原理》、《生物化学》、《化工原理》、《应用化学》、《分析化学》、《微生物学》、《结构化学》、《谱学导论》《高分子化学》、《基础化学实验》、《生物化学实验》、《化工基础实验》、《综合化学实验》、《研究设计实验》等。为了学好实验，高建专门为他在他租用的办公楼为他建了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后来逐渐演化成了松泉实业公司的实验研究室，韩刚则成了研究室的主任，这是后话。 由于李二狗深居简出，毛传富根本找不到李二狗的住处。这倒不是因为李二狗刻意回避，而是他练功和读书的需要。练功和读书无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清闲的心境，这也符合李二狗的性格。所以他就喜欢安静独处，不让杂务烦扰其心，做一个甩手的掌柜。 而毛传富则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李二狗只是打个电话恶心他一下，其实并不敢跟他正面硬刚。如果李二狗有底气和实力的话，为什么不去主动找他算账，却只是打一个恐吓的电话而已？因此，毛传富一直派人在昆南县城寻找李二狗。但是目前见过李二狗的人太少，只有方楚楚、安静和金哥见过李二狗本人。而方楚楚和安静是不可能配合他去找李二狗的，而且跟踪她们多日也未见她们和李二狗有任何来往。而金哥虽被公安部门列为抓捕对象，却并未被通缉，目前住在昆南县，由毛传富好吃好喝地养着。毛传富就让金哥描述李二狗的长相，并找人描了画像，让他的手人记住其身高和长相特征。 毛传富的手下人就按金哥提供的相貌特征满城寻找李二狗的下落。但像李二狗一样长得帅的人还真不多，开始找到的几个相貌相似的人在金哥确认后都被排除。金哥亲眼目睹过李二狗的战斗力，他提醒毛传富，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建议他还是不要轻易下手。而毛传富则认为金哥是没见过世面，是被吓着了。因此他只是口上答应，并未在意。他认为：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说来也巧，由于李二狗学习化学，需要做实验，而由于松泉公司的办公楼离风波巷并不远，他就没有让岳楠开车送他，而是自己步行去实验室。就这样，毛传富的人发现了他。消息很快传到毛传富那里，他让金哥去确认。经金哥确认，此人正是李二狗。金哥行事谨慎，让毛传富的人不要打草惊蛇，再多调查一些李二狗的信息。于是，他们悄悄跟踪李二狗，一直跟踪到了风波巷。 在大街上人多的地方李二狗并未注意有人跟踪，因为他还在心里琢磨着化学实验的事情，心无二用。但是到了风波巷，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发现有两个人一直在尾随他。他有昆仑境的加持，目力和听力都非常恐怖，那几个小尾巴哪里能躲过他的法眼。 既然这样，李二狗决定进行反跟踪。 他并没有去36号，而是来到风波巷3号，他知道那家有人在家。他随便地拍了拍那家的大门，一个老爷子出门，打量了一下李二狗，并不认识。 “你找谁？” 李二狗就随便地编了个名字大声问道：“卢大牛在家吗？” 老爷子道：“你找错了，这里没有叫卢大牛的。” “他不住在这个巷子吗？” “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这个巷子就没有叫卢大牛的。你还是到别处去问问吧。”说完，老人“嘭”地一声把大门关上。 由于离的近，两个尾巴在拐角处把李二狗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一致以为，李二狗是来风波巷找人的。 二狗佯装踌躇了一下，就出了风波巷，来到了大街上。 两个尾巴继续跟踪。 李二狗在街上转了一大圈，他将风波巷36号的子空间收回，直接置入一个尾巴的鞋跟里。然后，他去了一个居民小区，找个僻静的地方，消失了。 第116章 挖了个地下室 张三和李四见把人跟丢了，只好记下小区的地址，然后回去复命。 李二狗则悄悄地回到风波巷，暂时不再外出。 李二狗并不是害怕有人找到风波巷。他自信他能够保证风波巷的安全。只是他不想让毛传富这种人前来骚扰他的家人，哪怕就是一只苍蝇，不咬人也烦人的。 李二狗决定，利用东面的这座小山，把风波巷36号打造成一个堡垒。 他从书房的一角开始开挖。一路下坡，一直挖到围墙外，通向东面的小山底下。有了昆仑境和御物之术的加持，李二狗直接将挖出的土石都放进了昆仑境。 只用了一个晚上，李二狗就在那小山下挖了一个近3000立方米的洞穴，总面积约1000平方米。里面约有房间约20余间，都是精致的花岗岩墙面和地板，另外走道、客厅、厨房、餐厅、盥洗室、酒窑、会议室应有尽有。 他还在地下室的拐角处挖了一口井，又在厨房和盥洗室挖了下水道，还做了个污水提升井，就差安装管道、设备和水封了。 李二狗还开了一个隐蔽的通风孔和一个出口，出口在外面只留了一层薄薄的石皮，从外面看是一块大石，而从里面一砸就破。李二狗还在书房为洞口做了一个隐蔽于地下的方形镶边石，上面用多块条形方石盖板覆盖，为了方便挪动，还在所有条形石盖板上开了两个条形手孔。石板上铺上地砖，正好恢复如初。 从书房的入口下去，还用条石修了护壁和踏步。人可以一路走下去，直达洞底。所有石材都取自挖出的石头。 除了出风口，李二狗还另外开了一个进风口，位置就在前院的那口水井中，洞口就在水面以上两尺的地方。为了隐蔽，李二狗还用石片做成了一个百叶，从井上看，黑黝黝的，最多只能看到一块井壁石，根本看不到洞口。 冬天，地下室的空气比外面热，密度也比外面的空气小，空气就上升，风就从水井的进风口进入地下室，然后从山上的出风口排出。而夏天，地下室的空气比外面凉，密度也就比外面的空气大，空气就下降，风就从山上的出风口进入地下室，然后院子里的从水井排出。里面可以说是冬暖夏凉，比中央空调都舒服。便是春秋，里外的气温也不可能正好相等，风总是有的。 第二天，李二狗领着周氏和吴妈进入了地下室。 两人进入地室之后，就像发现了花果山的水帘洞一样，惊讶得快掉了下巴。她们都以为这一定是这宅子的原主人挖的地下藏身之所。这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李二狗道：“这个地下室很有用处，你们以后有了危险可以在这里藏身。吴妈，你最近负责把这里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配齐。再多买些酒来存在酒窑里。厨房和盥洗室的卫生器具及下水道让岳楠来负责安装。洞口的净尺寸是宽800，长1500。东西不能超过这个尺寸。” 吴妈一一记下不提。 挖地下室挖出的废弃土石都存放在昆仑境里，他还特意地将那些土石整理成小山和菜园。看看能不能种点东西。他甚至还留了个小池塘。 布置好这一切，临渊又提醒道：“小友，又有好东西了！” 李二狗一看，昆仑境里又多了一个平安扣。李二狗大喜，这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啊！他直接把这个平安扣安放在客厅大门上面的墙壁里。又把他所有的粮草都存放其中。 话分两头。 话说张三和李四跟丢了李二狗后，直接就回去找头儿汇报。那个平安扣就放在张三的鞋底里，一路跟踪到他们的据点里。据点在一家游戏厅的地下室。据点的头儿外号刀疤，游戏厅也是他开的。 刀疤听完汇报，让他们分头同时监视松泉公司的办公大楼和李二狗最后消失的那个小区——前湾巷。 李二狗也不客气，先收他们一点利息，顺手把刀疤的保险柜洗劫了一把。把里面的现金、金条、银条、玉器、首饰全部占为己有。现金大概有十几万，金条约1000克。这还不算，他又让那些游戏机疯狂吐币，让所有打游戏的人都大赚了一把，游戏厅几乎把近一个月的盈利全都吐了出来。 由于游戏厅距离风波巷较远，李二狗不能直接控制平安扣转移。于是他直接通过空间穿越，来到游戏厅的一个储物间，这里距离刀疤的办公室只有十几米，已经在昆仑镜的作用范围之内。李二狗就将平安扣安放在刀疤办公室的墙壁里。做好这些安排后，李二狗就又穿越回了风波巷。 李二狗又扫了一下游戏厅，只见众人都高呼过瘾。今天是所有人打游戏以来最爽的一天了，他们从未赢过这么多钱。刀疤听到外面气氛不对，就派人出去打听发生什么事情了。结果听到的回报是所有机器都在疯狂吐币。 刀疤一听就慌了。这他妈的是什么鬼？游戏胜率不是设定好了的吗？从来都是赢十输六或输七啊，今天怎么会一下子一起吐币呢？是不是机器的程序出了问题了？ 刀疤立即安排封锁所有出口，不准任何人离开。声称今天游戏机被人黑了，今天输赢的结果全部不算，任何人不能用游戏币兑换现金，也不能持游戏币离开。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他妈的是输不起啊！这不简直就是明抢吗？我们输了多少年了，你就输一次都不行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多人不愿意了，但是有什么用，道理从来都是靠拳头讲的。 玩游戏的多数是些不务正业的混混和逃学的学生，一个是对刀疤势力和为人非常了解，另一个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在刀疤的一帮人的威逼下也只能就范。 他们其实也知道，今天所有机都同时疯狂吐币也是不正常的，一定是有人搞鬼或机器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让他们赢那么多！不过出问题是你们的事，又不能怪我们，总不能一点规矩也不讲吧？就算不该我们赢的退给你，那我们今天买的游戏币呢？我们原来就剩下的游戏币呢？为什么你可以一起都收回去？ 而刀疤也清楚，这样做也会坏了游戏厅的名声，以后大家都不来玩了怎么办？思虑及此，刀疤也作了让步。就是让今晚所有人都免费玩，今天购买的游戏币全部退回。当然，今天各人购买了多少币也是不一样的，一部分人能退个全额，有些人只退了一部分。收银那里今天收的钱也不能全都退回的，至少也要留个20%左右。 机器已经出现故障了，再玩也没意思了，几乎所有人都选择兑钱离开。 只有一个人选择留下来了。李二狗一看，此人正是金哥。 原来金哥没地方可去，就暂时躲在刀疤这里，又没事情做，就在游戏厅的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玩游戏打发时间。 李二狗一看，立即拨打110报了警。 不到10分钟，警察就包围了刀疤的游戏厅。 刀疤一看，这么多警察。心里纳闷：分子钱这个月不是都给了嘛，怎么还来查？不过今天我也不怕你们查，因为人都走光了，更谈不上有什么未成年人在玩游戏。大不了再塞点红包了事。但是查就查呗，用得着来这么多人吗？这他妈的得多少红包啊！ 刀疤没有想到的是，警察一到就立即让所有人双手抱头靠墙边蹲下。只有一个人害怕了，他知道，警察可能不是来查游戏厅的，是来抓他的。想到此处，金哥脑门子上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刀疤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刀疤赶紧想站起来想跟带队的高队长打招呼。 高队长立即大喝一声：“蹲下。” 刀疤明白，高队长今天是要办公务，不能徇私情了。警察一定是按市公安局的指示在执行公务，这么多人在场，高队长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套近乎的。看这架势，毛传富应该还不知道情况。 警察凭经验和金哥的身份资料，很快就找到了金哥。 “出示你的身份证。” “我没带身份证。” “那只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刀疤眼睁睁地看着警察把金哥带走了。他立刻意识到，这个事情可能比查游戏厅要严重得多得多。 警察一离开，刀疤立即把电话打给了毛传富。一分钟过后，毛学仁也得到了金哥被捕的消息。 第117章 约战 毛传富刚挂了给毛学仁的电话，就接到了李二狗的电话。 “我本来已经说过放你一马了，可你却不知收手，这就不能怪我了。” “姓李的，惹了我，你也落不了好。别以为金辉被捕我就会有事，咱们走着瞧。” “我提醒你，有事最好自己扛着，别把你那个老爹拉下水啊！”李二狗说完就挂了电话。 李二狗这就是明摆着告诉毛传富，他要是动用他县长爸爸的力量，小心毛学仁也会跟着他倒霉的。 李二狗想到李传富可能会在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对他进行调查，他又给高建和李金旺打电话，通知他们不可以把风波巷36号的地址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对外宣称他是公司的股东。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二狗也不给他们解释，只让他们执行就行了。两人自然记下不提。 话说毛学仁气归气，当然不能不管他这个混蛋儿子，这么多年，他就是给这个逆子擦屁股擦过来的。如果不是他这个爹爹有能耐，毛传富都不知道进去多少回了。他立即找来秘书，去安排给金辉找律师。 金辉这时候连肠子都悔青了。好端端的工作就这样子给弄丢了，还给自己弄进了局子。当初跟几个酒肉朋友一块玩，偶然认识了毛传富，还以为从此抱上了大腿呢。没想到不但没得到人家的庇护，还给人家当枪使了。 本来想着躲几个月，等风声过了，跟在毛的后面也能混点事情做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落网了。他知道，自己只能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这样，也许毛传富说不定还能帮他找找人，从轻处理。如果他把毛传富供出来，人家毛传富说不定会因为什么”证据不足“而一点事都没有，他的罪名却不会减轻，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而且，他刑满以后，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工作呢？也只能在社会上混混了，如果再背上一个出卖老大的名声，还会有谁收留他呢？ 他现在要等的就是看看毛传富能不能找人帮他。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快就有律师跟他见面了。律师的意见当然和他想的一样：自己把事情担着，不要再扩大了。律师为他争取从轻处理。从轻的情节主要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和对被侵害人并未造成重大人身伤害。以后再争取弄个减刑，进去一两年后也就能出来了。 金辉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就自己扛下了所有罪名。只说犯罪动机是看李二狗不顺眼，太张扬，想找人教训教训他一下。于是按教唆主犯处理，获刑三年。 毛传富总算又躲过一劫，但是刀疤的游戏厅却有麻烦了。 首先是保险柜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却查不到一丝线索。密码和钥匙只有刀疤一个人有。柜门也好好的，钱就没了。而且当天他还打开过保险柜，往里放过钱，东西都在的。那天他都没怎么离开过办公室。现场那么多人，不可能有人有机会去技术开锁的。 另外，那天机器工作不正常后，他又重新让人对机器进行测试，都没有毛病，自己玩也什么都正常，厂家来维修也找不到毛病。但就是正式营业后，机器时不时地就疯狂吐币。而且现在还不是所有机器一起吐，是只有一两个机器疯狂吐。等人家赢了钱走了，另外的机器又开始疯狂吐。一天下来，不但不赚钱，还倒赔好几千。弄得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游戏厅暂时关闭了。 毛学仁并不知道金辉被捕是李二狗举报的线索，毛传富也并未因金辉被捕而停止对李二狗的调查。跟踪仍然在继续。 他们在前湾巷自然是找不到李二狗的线索。于是又开始调查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看它和李二狗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结果调查下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据查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是广圳市一家公司投资的饮用水公司。广圳市的那家公司也没有李二狗的股份，不过有一个股东叫李金旺，是一个占有10%股份的小股东，他是李家村人。这个好像是和李二狗有些关系的。 通过移动公司后台，李金旺的电话很好查，于是，很快电话就打到了李金旺那里。 “喂，是李先生吗？” “你是哪位？” “额，是这样的，听朋友说你是五田乡李家村的，我想问一下，李家村有个叫李二狗的人，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啊！” “你是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 “看来是认识了。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生病了，听说他医术非常好，我们想求他给瞧下病，可是我们不认识他，想请你帮忙引荐一下。” 李金旺一想，这事他还真做不了主。拒绝了吧，怕耽误了人家的病，答应吧，又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你的电话我记下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李金旺挂了电话，然后打电话给李二狗，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李二狗一听就怀疑是毛传富的人打的。于是他立即告诉李金旺：“我不是医生，没有行医资格，更不会公开给陌生人治病的，此人可能是骗子，不必理会。你就记住了，我的住处和联系方式不要告诉任何陌生人。” 李金旺一听就明白了，此人估计是想找二狗的麻烦的，于是不再理会。 李二狗见毛传富这样阴魂不散，成天派人到处找他，他觉得可以见见这个毛了，看看他到底多大来头。于是他把电话打给了毛传富。 “你不是挖空心思来找我吗？那好，我们就约个地方见见吧！把我们之间的事也做个了断，省得你天天寝食难安。” “好，你有种，今天晚上八点，城北三里桥桥北见。” 毛传富挂了电话，立即通知刀疤召集人马。刀疤立即打电话联系人，在他的游戏厅集合。一共集结了大概五六十人，个个都带了砍刀、铁棍、电警棍、五连子等家伙式。 这些全部都被李二狗看在眼里。等他们出发的时候，李二狗也开始从家里出发，步行往城北三里桥走去。 第118章 送给毛传富的大礼包 八点整，刀疤的人已经在三里桥集结完毕，李二狗也基本上准点到达。他到了桥南头，先给毛传富打了个电话。 “你到了吗？” “我的人到了，他们在桥头等你。” “那你呢？你在吗？” “收拾你还不需要我亲自出面。” “做缩头乌龟啊！我就一个人，你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想见我吗？你赶紧过来，咱们也好认识一下是不？你要是不来，我就回去了。你这主角不出现，我跟你那帮子小碎碎玩有什么意思啊！” “好啊，你够狂的，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十五分钟过后，一辆黑色奥迪开过三里桥，在桥北停下。 李二狗的电话响了：“我来了，你出来吧。” 李二狗背负双手从容地从桥南走向桥北。虽然是晚上，他还是戴着一副墨镜。他走得不紧不慢，直奔毛传富。 人群中已经有两个人认出了他。也不用他们说，毛传富就能判断此人正是李二狗。 刀疤有点失望，他今天集结了这么多人，他妈的对方只有一个人，还赤手空拳。这兴师动众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啊！ 毛传富也奇怪，这李二狗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吧。他这是因为傻，还是因为狂啊！或者还是有其他的底牌。看他这样子是一点都不怯场啊！ 李二狗走到毛传富跟前一米远的地方，摘下眼镜，打量了一下毛传富。人长得倒也不丑，个子也挺高，一米八有了，就是有点虚，有点胖。 李二狗用嘴呵了一下眼镜片，又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来轻轻地擦着。一边对毛传富说：“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吗？我来了。” 众人见他如此从容，竟然一时不知所措了。这样一个文弱之人，怎么好意思拿刀砍他？但是你不揍他吧，他又这么狂。 就连毛传富都觉得，他一个人都能搞定李二狗。但是，当他的目光跟李二狗对视的时候，他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那双眼睛里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制力，让人不寒而栗。他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转头向刀疤使了个眼色。 刀疤领着五六个人一拥而上，将李二狗围在了中间。 李二狗身形一动，主动出击，第一个就夺下了刀疤的铁棍，并顺手卸了他的肩关节。其他几人挥刀砍了个空。李二狗回身，挥棍横扫，所向披靡。几秒钟过后，五人全部砍刀脱手，关节脱位，躺在了地上。他们连李二狗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李二狗放过毛传富，主动冲进了车后的人群。就凭着一根铁棍，左冲右突，上下翻飞。正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那几个拿着五连子和电警棍的，里面的子弹和电池早就被李二狗卸下了，都成了废铁。有几次砍刀下来，李二狗竟然徒手去夺刀。那砍刀竟然像撞击在钢铁上一样，卷了刃。 李二狗左手空拳，右手持棍，拳拳到肉，棍棍到骨，不到五分钟，地上已躺了一片。收拾这些小杂鱼，李二狗真的觉得没意思。差距太大了！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因此，就算放倒了这么多人，却没有见到一个流血的。这些人都是关节脱臼、软组织损伤和一些棍击的内伤。李二狗更是连衣服都没让他们沾一下。 现场站着的只剩下两个人：李二狗和毛传富。 毛传富早就吓傻了。一股尿骚味从他的裤裆传出。他总算是明白了，金哥的人为什么会被送进局子里了。他也明白了金哥为什么提醒他李二狗真的不好惹。但是，一切都晚了，他就不应该惹这尊大神啊！ 李二狗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现在你找到我了，你可满意了？” 毛传富回过神来，他怕了，他一躬到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今后我认你做大哥，我们都听你的，都跟你混。”他之所以没有跪下，还是想尽力保持最后的尊严。 “你觉得你配吗？”李二狗目光如炬。 毛传富被这一瞪，竟直接跪下了。他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都是他羞辱人家，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的砍刀都没有人家的拳头硬，还有什么反抗的资本啊？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的认知了。 “爷，我已经知道你就是我惹不起的人了，我们就是些个小杂碎，你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放了你，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你找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让我放了你？”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我有钱，我可以赔你钱。我爹是县长，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办，我可以让他帮你。” “你看我是需要你帮忙的人吗？就你爹那点狗屁官，他那顶帽子可别戴歪了。” “那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对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打扰方姑娘了。” “你们记住了，以后再不许欺无辜之人，行不义之事。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其中任何人欺压无辜，我必饶不了你们。今天先送你们一个大礼包，让你们长点记性。” 李二狗话刚落音，现场所有人或胆或肾，一阵剧痛难忍，哀嚎声一片。毛传富是痛得最厉害的一个，几乎昏厥。 李二狗则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取回刀疤游戏厅那里的平安扣，把它放在了毛传富的奥迪车车座里面。 李二狗走后，毛传富立即给他爹打电话求救。 等毛学仁来到现场，也傻眼了。地上躺着这么多人，棍棒砍刀扔了一地，一看就是聚众斗殴。他赶紧让人将那奥迪车开走，把毛传富单独送去了医院，离开肇事现场。 远处围观的群众已有人报警，刀疤等众人也不敢停留，等警察来了，就更麻烦了。他们还能活动的，赶紧忍着剧痛，相互扶持着，四散逃命去了。 第二天，县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一个星期内的门诊号已被黄牛炒到了天价。 而且令人奇怪的是，毛学仁是利用关系免费拿到的号，当毛传富躺在结石消除机上时，绿灯却总是不亮。直到第三天，毛学仁花高价在黄牛那里给毛传富买了个号，那结石消除机才亮起了绿灯。 第119章 刘大虎做了包工头 进山的道路已经修到了刘家庄，刘大虎看着李金旺带着队伍修路赚钱心里非常羡慕。他想：这些都是外甥李二狗安排的活，我为什么不能也去二狗那里讨点活干？省得媳妇天天骂自己没用。 打定主意，刘大虎就带着礼品来风波巷看望周氏。说要接她回家去住云云。周氏其实也想孙子了，但是一想到回家要面对那两个厉害的儿媳妇，心里就有点抵触。 刘大虎也看出了老娘的心事，就说：“娘，都是俺没用，也找不到个能挣钱的活计做，家里过得太烂包，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周氏也知道，儿子们和儿媳妇们对她太抠门也是因为家里太穷。没办法，儿子再窝囊也是自己生的，哪能不疼呢？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大虎今天来就是想找二狗讨点事情做的。 周氏道：“你是不是想找二狗给你安排点事情做啊？” “是啊，娘，俺也不是懒人，俺也想好好干活挣钱，好好养你老。可是俺找不到挣钱的活计做啊。春富今年都十九岁了，都到了相亲的年龄了，咱家穷成这样，媒人都不上门啊。” “娘知道了，一会我问问二狗，看看他那里有什么你能干的。” “娘，俺也不识几个字，俺就想能带着几个人去工地干活。二狗不是又修路又建厂子嘛，工地上有很多活的。” 吃过午饭，周氏就跟二狗说了刘大虎的想法。 二狗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也没推托，就直接给李金旺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 工地上也正好缺人，事情很好安排。让刘大虎明天就可以带人去工地干活。就这样，刘大虎一下子就成了包工头。 李二狗又拿出两万五千块钱：“舅舅，当年俺爹困难的时候，谢谢你和二舅借了二百五十块钱给他。这个是我回你们的一点心意，你拿回去和二舅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吧。” 刘大虎赶紧推辞：“使不得，你爹借钱也是给你娘治病的，那都是我们做舅舅的应该做的。现在舅舅有事情做了，就知足了。以后家里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你这钱我不能要。” “舅舅，你借钱给俺爹是你的心意，我给这点钱也是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说句心里话，刘大虎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真的很想要。而且他马上就要做包工头了，至少也要配个摩托车、bp机啥的。但是他真的不好意思拿这个钱。 双方推了好几次，周氏见二狗心诚，就让大虎收下。大虎见老娘发话了，也就收下了，心里一阵激动。 他心里不由地又琢磨：这二狗为什么给的是两万五千块呢？为啥不是两万块呢？他刚才说我和二虎借了两百五十块钱给他爹。其实当时我和二虎每人只借出一百块呀！莫非他上次还钱是还了二百五十块？为什么会这样？ 刘大虎猛地想起，上次讨债的时候，他和孙千宝商量过，每人多报了五十块钱。估计是李金旺当真了，告诉二狗的。 那要是这么说，上次李二狗还的钱一定就是二百五十块了。那不就是说钱被二虎家贪了五十块吗？ 想到这里，刘大虎真想跟李二狗确认一下这件事情。但他转念一想，不行。 这要是说出来，二虎就完了。而且老娘也得气死。二狗对他们兄弟的人品打分也会大打折扣。这事还不如烂到肚子里去算了。 这一番琢磨他就明白了，这两万五千元就是李二狗百倍地报答他们当初的人情的。这是让他们兄弟回去自己去分这钱。 想到这里，刘大虎就知道怎么做了。他回去就给二虎一万块钱，而他自己则可以心安理得地留下一万五千块了。他还在心里鄙视了那个爱贪便宜的刘二虎好长时间。 这真是： 一篮鸡子重如山， 为报洪恩百倍还。 天道昭昭人自昧， 机关算尽只因贪。 土地抵押的贷款也下来了，并不是像高卫军说的那样，150亩地可以按出让金150万元全额贷款，银行只是按80%的出让金，贷给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和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各120万元。 有鉴于此，高卫军又生一计。他让高建再拿两块200亩的地。土地出让价格按1.25万元\/亩计，但是政府又以奖补的方式，给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和昆南县来旺建设工程有限公司各补助50万元。事实上奖补只是个说法，真正的做法就是以收抵支，那额外的100万元土地款根本就不用出，奖补也并不真正履行。只是为了银行贷款能全额发放而已。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而且土地出让金根本就不需要提前支付，只等土地抵押贷款到位后再付给政府即可。因为这完全就是帮政府套银行的钱。高建不可能因此为政府垫资。最终的结果还是相当于政府拿400亩土地向银行贷款400万元。 有了钱之后，高卫军就按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投资建设进度，以政府的名义给他们奖励了25万元。他就用这25万元，拿走了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20%的股份。当然他不会以自己的名义持股，而是找了他的一个亲戚代持。而李家村集体的股份则从20%被稀释为16%。至此，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股份变为64%。公司的注册资本金也调整到125万元。 这贷款一下来，公司的流动资金一下子就充足了，两个公司加起来总流动资金达到300多万元。足够高建折腾起一个水厂了。 设计图纸已经全部完成，设备订货合同也全部签署完毕，就等着付款提货了。工程项目在快速推进。 高建把主要精力逐渐地转移到销售策划上来。他先把甘硒泉的商标提请注册，又专门请人设计了logo和包装物。又对产品标准、生产制度、公司的管理框架作了详细规划。并逐步推进工人招聘工作。饮用水厂的工地插满了红旗，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政府有了钱，昆南县来旺工程建设有限公司门前的桥梁工程也安排上了日程。工程自然也是发包给李金旺来干，一切都在高乡长的掌控之中。 就利用李二狗的200万元，高卫军就激活了五田乡招商引资的一盘大棋，大力推进了当地修桥修路的民生工程，增加了政府的税收来源，工作成绩和个人收入实现了双丰收。 第120章 山雨欲来 通过放置在奥迪车里的平安扣，李二狗很容易就掌握了毛传富的行动轨迹。包括他的家庭住址、办公地点、经常去的活动场所等等。当然，如果毛传富就此收手，改邪归正，李二狗也不打算动他。但是，指望毛传富这样一个多年在阴暗的东西里浸泡出来的人会幡然悔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伤疤一旦好了，他就会露出原来的本性。 毛传富知道，就他现在的能力还不可能对抗李二狗，他手下的那些社会上的小杂碎再多也是白给。能对抗李二狗的人只能是有真功夫的高人。或者，只能趁其不备，暗中偷袭。 而毛学仁则对第一人民医院的黄牛倒卖结石科门诊号的事情非常恼火。他堂堂一个县长还要去黄牛手里买号，真是岂有此理！ 他为此约谈了姜春水。责问他为什么只有买了黄牛的高价号，结石消除机才能工作。 尽管毛学仁以前也知道第一人民医院结石科有黄牛倒卖门诊号这个事情，可是他并不以为他的儿子来看病也需要从黄牛那里买号。 他原来也知道，医院里的某些人一定是利用这个稀缺资源捞了不少好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不都是这样吗？他一个县长见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才不会去管这个闲事，弄不好招惹了什么大人物，自己说不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较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竟然敢收自己的钱，这就不是事不关己了，他必须要管管这个事情。歪风邪气不能长啊！ 姜春水也是有苦难言。他要是自己掏腰包给毛传富垫上就能解决问题，那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掏了。可他知道李二狗的脾气，虽然是说好了每天30个名额任由医院来安排，但是只有毛传富一个人没有交钱，而且就是他不亮绿灯，这就说明李二狗一定是故意的。这个事情就必须要毛传富掏钱才能解决的，其他人是爱莫能助。 姜春水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只能坦白，说他们的结石消除机是采用了别人的一项技术服务，人家一天只能治疗30个人，而且没有真正花钱挂号的人就是没有办法治疗。那个机器是受人家控制的。至于黄牛倒号的事情，医院也没有办法完全杜绝。医院总是要让人挂号吧，总归是先到先得吧？连火车票都可以倒，医院的号当然也可以倒了。 至于毛传富看病还要花钱的事情，姜春水表态：因数次治疗无效，给患者造成了精神损失，医院愿把毛传富看病和挂号的钱如数退还给他，算是对他的赔偿。 毛学仁总算是满意了。反正只要他不吃亏，医院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过他对那个结石消除机的技术提供者又产生了兴趣。 “你是说那个结石消除机的技术提供商能远程控制那台设备？”毛学仁问。 “是啊，那真是个神奇的技术。我也想不通他是如何实现的。” “那这是哪家公司提供的技术呢？怎么会只给我们县人民医院独家提供呢？” “这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个人。” “个人？谁能有这么牛的技术？我们县的？” “是的，他叫李二狗。” “李二狗！？”一听这个名字毛学仁就坐不住了。 他前面就听说了，和毛传富发生冲突的人就叫李二狗。这个名字很好记的，不会弄错。而且上次在市里金辉找的那几个小混混、他找的律师都是莫名其妙地得了结石病。这回这几十个人也同时得了结石病。难道说跟他作对的人就会得结石病？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一个专门给人治疗结石病的人，难道想让谁得结石病就能让谁得结石病？ “你们既然跟他是合作关系，肯定很熟啰？”毛学仁问。 “还行吧，不过我们也不常见面，很多手续都是他的管家代办的。连合同都不是他本人跟我们签的。他做人很低调。” “他就是咱们县的人？” “他是五田乡李家村人，现在住在风波巷36号。” 毛传富费尽心机也没有得到的线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从姜春水的口中透露出来了。 毛学仁这两天已经从他儿子那里了解到了李二狗的恐怖手段，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二狗还有人民医院结石科的这个产业。而且这还是轰动全省的一个医疗新技术，仅此一项，就为昆南县带来了非常可观的经济增长。而这背后的主人竟然就是他儿子天天要对付的李二狗。这个人也太低调了！毛传富咋就惹了这样一个人呢？ 毛学仁今天了解的情况已经足够多了，关于李二狗的其它事情他自然很容易调查。他开始对这个神秘的人物产生了兴趣，决定对其展开全面调查。 山雨欲来。许多双眼睛，已经开始注视着风波巷36号。 第121章 刘家的家务事 李金来和李金旺家的房子都在按计划修建。这两兄弟正好住在村子主路前排的一头一尾，而李二狗和李金山家则住在村子主路后排的一头一尾。虽然李二狗家还没有动工，但是村里人都知道，未来这四个宅子就是村里最好的宅子了。而且越是后建的房子可能越牛逼。 李金来家是先开始建的，是个四间两层半的小楼房。由于经济条件有限，尽量利用了老房子拆除下来的旧材料，还有些是用了李金旺家房子拆除下来的旧材料。一层以石头为主，二层以上为砖混结构。木料好多也是用的旧材料。但是门窗都用了全新的。又加了钢筋混凝土的圈梁和柱子。比以前的房子要结实多了。建房子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住在李二狗家的老宅子里。 李金旺家的房子开工稍晚一些。一是拆除花的时间长，二是规划的精细一些。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家的房子和李金来的房子都是同一个施工队在建，在工序上要错开些。李金旺家的宅子大，前面院子面积也大，边屋也多。建楼房的时候，只拆了主屋，就暂时住在边屋里。李金旺家建的也是个四间两层半的楼房。不过开间和进深都要比李金来家的大些。采用的是砖混结构，而且全部都用的是新材料。檩条和梁木都用的是楠木，顶上用的是琉璃瓦。明显地要比李金来家的房子高一个档次。 德润身，富润屋。有钱没钱看房子就知道了。 风波巷的地下室并不需要做大的装修，只是安排些必要的家具而已，为了防潮，家具主要都买的是不锈钢或铝合金的。主要的装修工程就是下水道和污水提升管，为了保密，这些工作都让岳楠来完成了，而且还放了翠儿几天假。目前地下室最主要的功能反而是藏酒，吴若兰买了几十箱茅台存放在酒窖里。 作为李二狗来说，根本不需要这样的秘密所在。他只是为了家人未雨绸缪而已。 话说刘大虎回到家就跟媳妇汇报了进城的情况，媳妇张兰英很高兴：自家老公终于要出人头地了。她在心里也原谅了婆婆当时把家里的一篮子鸡蛋送给了李二狗。现在想来，要不是当时婆婆救了李二狗一命，哪里还会有他家今后的幸福生活啊！而且，李二狗这病好了，不光还上了以前借的钱，这还百倍奉还了当年的人情。看来还是婆婆做的对呀! 不过她一想起来去年二虎媳妇白素梅贪了那五十块钱心里就来气。尤其不像话的是贪了钱还不算，招待外甥吃个饭，还要顺了她家两个鸡蛋。你先不仁就不能怪咱们不义，你贪了那五十块，我这回就要贪下这五千块。 而当白素梅收到刘大虎给的一万块钱时，心里虽然很高兴，但是也犯嘀咕：这二狗一共给了多少钱？老大家是不是平均分了？于是她忍不住就问了：“大哥，二狗一共给了咱们多少钱啊？” 张兰英眼珠一转，赶紧抢在刘大虎之前回答：“二狗一共给了两万块，咱们是一家一半。”然后她又随口反问了白素梅一句：“年前二狗来还钱的时候，还了咱们多少钱啊？是两百块吗？” 白素梅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是啊，可不就是还了两百块。还能还多少？” 张兰英瞬间就抓住了白素梅的脸色变化，心里早已有底了：“噢，那就对了，二狗说，这钱哪，就是还咱那个人情的。” 经张兰英这一通操作，白素梅不敢再问了。她生怕这事再找二狗对问，那样她贪钱的事情就会露馅了。但是她真的又不甘心，她觉得这张兰英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多数也是贪了钱了，说不定就贪了五千块。但是她又不能去找二狗对证，心里想：等婆婆回来了，我再问问。 周氏因为想孙子，正好要回家住几天。因为刘家庄的进村道路已经修好了，吴妈就让岳楠开车把周氏送回了刘家庄。吴妈给她准备了好多生活用品，连被子床单都给她备了一套新的，又带了许多鱼肉果蔬、干果饮料，拉了满满一车子。另外，吴妈还给了周氏几千块零花钱。 周氏这一回来，整个刘家庄都轰动了。人家是坐着轿车回来的，而且整个人都变得让人不敢认了：太年轻了！比儿媳妇都看年轻。 周氏现在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不比从前了，她这简直就是衣锦还乡。儿子媳妇都尊敬的了不得。老大家已经把东边的边屋都打扫干净了，春桃也和丈夫袁成洪一起带着娃回了娘家，说是要让老太太看看重外孙子。刘大虎家的长子春富，刘二虎以及他家的两个儿子春贵、春荣也都在家，这一大家人算是聚齐了。个个对周氏是恭敬有加，就是是要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周氏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刘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周氏在家里也没有享受过如此待遇。 一大家子自然要好好吃一顿。两个儿媳妇都勤快起来，春桃也搭手一起干，就是不让周氏干活。说是要让她好好陪着重外孙子玩。 这顿午饭是多年来刘家吃的最欢乐详和的一顿饭。下午，春桃一家就回去了。 中午的菜还没有吃完，晚上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后，一家人在一起聊天，白素梅就开始活动起心眼子了，于是拿话试探老太太。 “娘，二狗给大哥安排了事情做，又一下子给了咱们家两万块钱，咱家这日子以后总算能过得好点了。” 张兰英一听就不对劲了，这白素梅是要套娘的话呀！脸上顿时有点急。 周氏一听这话，也不由地眉头一皱，拿眼瞄了一下刘大虎，刘大虎赶紧低下头。周氏心里自然就有数了，不过她没有吱声。 这些人的表情都没有逃过白素梅的眼睛。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了。 张兰英赶紧站出来说话：“娘，你折腾了一天，也该累了，就早点把床收拾收拾，歇了吧。” “别呀，娘刚回来，一家人好久都没在一起说说话了，现在天还早呢。娘，要是你现在想休息，我去帮你一起收拾。”白素梅哪里肯放过。 周氏知道，今天晚上白素梅是有话要说了。她今天刚回家，不能就这样弄得一家子不开心。她要考虑考虑这个事情如何处理，不能让白素梅过早地把话挑明了。 “今天天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我屋里那点活，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们也歇着吧。” 张兰英和刘大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老太太虽然不高兴，还没打算把这事捅破。 收拾床铺的时候，白素梅就要过来帮忙，张兰英也抢着过来帮忙。两个媳妇自进刘家门来，还从来没有这样孝顺过一次。当着张兰英的面，白素梅也不好把话问得直白。而且周氏又要休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周氏躺下以后，张兰英借口给老太太送壶水，轻轻地来到了周氏的房间。 她红着脸叫了一声：“娘。” “把钱给我。” “娘，我也不是想贪了这钱，可是娘你不知道，大虎听二狗说了，他年前来还钱的时候，还给咱的是二百五十块钱，而老二家的说是只还了二百块，所以只给了我们家一百块钱，那五十块钱去哪里了呢？” 周氏明白了，感情这里面还有弯弯绕啊！这白素梅可能是先贪下了那五十块钱了，这才造成老大家的也要学样贪下这五千块钱。唉，她怎么地就摊上了这样的儿子和媳妇们呢！老太太真是气得没办法。 “你先把钱给我拿来。”周氏道。 “嗯。”张兰英退出了周氏的房间，回去找大虎拿钱。 白素梅听到周氏那屋里有动静，怀疑张兰英会不会先去做工作了，于是也赶紧跑过来，问她是不是需要加个枕头。她已看见张兰英从周氏的屋里出去了，知道她们已经交流过了。 “娘，大嫂过来说话了？” “嗯，她给我送水来了。” “噢。你们没说别的？” “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娘，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是想问问二狗是不是就给了咱们家两万块钱。” “二狗给了两万五。” 白素梅一听就火了：“娘，二狗给了两万五，那大嫂怎么说只给了两万。那五千呢？是不是她们家给贪了？” “你急什么？那五千大虎给我了。剩下的，你们两家一家一万。”周氏道。 白素梅一听，顿时就熄火了。还有这事？这钱已经给了周氏了，那还有什么可闹的？ “噢，娘，是这样啊。我没事了，你先休息吧。”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娘，还有什么事？” “我听二狗说，他年前过来还钱的时候，还给你们的是二百五十块钱。那么当时你们两家各借了多钱给他爹啊？” 白素梅一愣，这下麻烦了：老太太怎么突然问起这事？该不会是刚才张兰英给老太太提的吧？ 但是现在老太太说是二狗说的，她还真不好判断。她没想到，本来是想找老大家麻烦的，没想到这回麻烦弄到自己头上来了。怎么办？她心里着急，一时没了主意。 “我问你话呢。” “娘，当时我们两家各借了一百块给李老实。但是二狗还的是二百五十块。”她只好如实说。 “那你为什么多收了二狗五十块钱？你当时又给了老大家多少钱？” 白素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娘，我以为那是他给咱的利息。我当时不是招待二狗在咱家吃饭了嘛，我就……就多拿了五十块。”白素梅的声音低得像蚊子。 “亏你想得出来。招待外甥吃顿饭，就多收人家五十块。还顺了老大家两个鸡蛋。你咋就做得出来的？你明天赶紧把那五十块钱给我。” 屋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白素梅赶紧屏住气不说话，点了点头。同时向老太太发出哀求的信号。 周氏示意她出去。刘大虎拿着个杯子进了周氏的房间，正好撞见了白素梅。两人都尴尬了一下，白素梅赶紧走出了房间。 刘大虎乖乖地把五千块钱送到了周氏的手里。 周氏道：“这事从今往后，不许再提。” “娘，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了，可老二家的就没有鬼吗？” “老二家的没拿那五十块钱，那钱她给我了。” “娘，我不信。她一定是自己贪了。”刘大虎知道，这是娘在两头堵他们。 “我说是就是。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 第122章 制作天雷符 为了安全，高建建议在李家村后山的泉水上建个房子。反正泉水已由管道送到了全村的各家各户了，并不需要来井上挑水吃。由于泉水所在的地点地势高，供水并不需要用电。靠重力就能流淌到各家各户。村里又在宗祠前的广场上留了一个取水点，方便公共用水取用。 高建先让人把那泉水淘成一口井，淘了十多米深，又在井壁上垒了石头。然后才开始建房子。房子建了两间，一间是水井，另一间放了些维修工具，房间里都打了水泥地坪，门上装了锁。又把外面的环境整饬一番。作为食品行业，保证水质的安全是第一要务。 通到水厂的管道已经施工完毕，在水厂已经可以取到水了。为了施工方便，工地首先建设了蓄水池，以方便工地建设用水。周围村庄的百姓知道山上的泉水已经引下山来，都来工地上取水。因为这水好吃，他们都来取回家做饭吃。反正他们也用的不多，高建就让他们随意取用。百姓们对这水的品质自然是评价甚高。 时节已经是清明，正是施工的好时节。厂房采用的是钢结构的，施工速度很快，再有半个月就能封顶了。道路和地下管网工程也在同步进行。五月份就可以进入安装阶段，基本上在夏季到来之前，产品就能下线了。 高卫军入股之后，也非常关心水厂的建设和今后的销路问题。他为水厂办理的各种手续提供了大量的幕后支持。这是他的第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当然要多关心一下了。要想招来金凤凰，先要植好梧桐树，给投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是很有必要的。 高建给公司配了一辆面包车。既可以通勤，也可以拉些工具或货物。 岳楠成了李二狗的专职司机后，李二狗就让吴若兰给他正式发工资。工资是每月300块，这是吴若兰定的，李二狗也不过问。吴若兰的月工资则涨到了2000块，这已经比当时一个大学教授的工资还高了，这是李二狗给定的。岳楠反正要不要工资都无所谓，他的命都是李二狗给的，他就是要跟着李二狗干。 自从李二狗那天在驾校门口展示了功夫之后，岳楠就一心想跟李二狗学点功夫。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学功夫迟了，因此一直犹豫没有开口。但是他跟吴若兰说了心里的想法后，吴若兰却非常支持。她认为，岳楠会些功夫自然能强身健体，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另外，岳楠会些功夫，说不定关键时候也能帮上李二狗的忙。有些时候，并不一定需要老板出手，由岳楠出手效果可能更好。 当岳楠提出要跟李二狗学功夫的时候，李二狗有些为难了。因为他的情况很特殊，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武术的套路。他的功夫高纯粹是因为他的身体底子好和昆仑境的作弊手段。再加上有精气神的加持，速度和身体强度远非常人所能及。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李二狗的速度就一快破百巧。再加上他身体柔韧性以及护体之气，防守能力几乎无敌。这些都是岳楠很难企及的。所以他能教岳楠的也只能是简单的功法，最多在调整身体上和聚集灵气上帮他一下。 李二狗也并未拒绝他，因为修炼毕竟可以强身健体，他也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于是他就传了岳楠止观之法，并将湖心岛的灵气收集一些，用阵法控制在一间辅房中，让岳楠在那里修习。 令李二狗没想到的是，岳楠虽然智力并不怎么强，但是修道的慧根却不错。他并不太喜欢思考，也不喜欢看书，但是却有很强的执行力。什么原理啊、道理啊、知识啊，他一概不管，只是按照李二狗教的方法修习。这样的人看着挺笨的，好像不容易开悟。但是其实不然，这种人往往杂念少，修道的速度反而比那些聪明人快很多。修道最怕的是那种似懂又非懂的人，成天只会口头禅，讲得头头是道，功夫却做不来，进步最慢。 吴若兰看岳楠的修习效果很好，也跟着开始修习止观之法，不为练功，只为养生美颜，不过她的效果比岳楠要差很多。 李二狗学习的万通神咒一直都没有怎么练习。一来是因为其念力不够强，施咒和制符的效果都不太好。二来是因为符咒之术跟强身健体和开悟并没有多大关系，充其量只是一些法术而已。但是制符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锻炼念力。现在二狗的层次已到了完成筑基的阶段，再往后就是练神和念力的阶段了，这个时候来练习制符正是时候。 李二狗买来了黄纸、朱砂和狼毫笔等制符的材料。每天开始练习。 制符一定要知道其中的内秘和诀窍，不明其窍而画的是“鬼画符”，只给鬼神徒增笑料尔。“古云：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许多学符咒之人，不明白其中根源，只是在纸上学画画而已，以为符窍就在那纸上的图案里。其实不然，纸只是个载体。真正的符窍当反求于自身，而不可求于外物。能识符窍，方可制符。 符与咒几不可分。符须有咒加持，才见功效。但是咒可以无符而施。因此，符是咒的载体。有了符，咒就可以脱离施咒人而独立保存。没有符的咒一般需要施咒人即时起念，念过则消，不能持久。但是即时起咒指向性强，目标可以是特定的，作用效果好。而符咒的目标往往是不特定的，指向性不一定强。好在长期可以保存，可以给不懂符咒的人使用。一个人的念力长期加持一咒，则此咒会越来越强。多人同时加持一咒，则咒的力量也会非常强大。宗教的力量往往体现在许多人同时加持一咒。香火越盛的庙越灵就是这个道理。 念力修为不同的人，制作的符咒的效力也是不一样的。李二狗通过练习牛顿摆、念力飞针，其念力已进步很大，现在已经具备制作普通符咒的能力了。 制符的过程，主要是要静心净身敬意，以专注的念力将咒的能量注于符中。其实黄纸、朱砂和狼毫笔也只是起到加持的作用。如果没有，普通的纸墨笔也是可以的。关键还是要诚敬其意。静心和净身也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许多仪式感的东西其实都是为了诚敬其意。就是抽签摇卦也需要诚敬其意的，否则不灵。所以不相信的人摇出来的卦自然也是不准的。有时候也并不是因为算命先生的水平不行，这实在也是需要当事人配合的。 李二狗深谙其道，自然是要先解决好自身的基础条件才能动手制符。 李二狗练习的第一个符就是天雷符，制符时须念天雷咒，使其能量由笔入纸。此符可随时引天雷降临。此符若成，化灰水饮用，可于右手中指指尖现雷纹一道。以念力驱动，弹指即发，指哪打哪。深信者皆可使用，不信者无效。其效力则与制符者的功力有关。 李二狗当然也可以不用天雷符，他可以直接使用天雷咒引动天雷。但是前提是他施咒时要进入诚敬其意的状态才行。一般地，在突发状况时，人是不容易一下子进入到诚敬其意的状态的。因此，以符存咒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了。制符水平高的人，其实画什么画根本不重要的，只要他画的时候念的是天雷咒，不管画什么，都是天雷符。但是，固定的图文也是有加持的作用的，因为有许多人都是用这个图案，这个图案就有了通用灵力，这也是借众人之念力而成符。而且图案统一，便于区分，用的时候也不至于弄乱而用错了。这是制符的诀窍。 一开始并不容易，李二狗练习了几十次才终于成功一个。他到湖心岛附近试了一下，威力很小。 第123章 对诗 没有了金哥的照顾，方楚楚和安静的优惠待遇就终止了。教练就像对待普通学员一样对待他们。就方楚楚那公主性子，哪里受得了？好在安静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送礼受气的事情主要就是她承担下来了。但是要让两位姑娘低声下气去说求人的话还是没可能的。因此，两个人是没少坐冷板凳的。 没办法，练车的资源紧张，教练自然是要让利益实现最大化。 好多天都没有看到李二狗来练车了，方楚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砸车的事情给李二狗带来了麻烦。从金哥很快失踪的情况来看，那个砸车的事应该和金哥有关。因此，这事九成就和毛传有关了。李二狗只练了一个星期的车，后来就再也没见他来驾校练过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方楚楚有点担心，但是又不敢跟李二狗联系。因为前一段时间，毛传富和钱爱芝还是不断地去缠她。她怕毛还会去找李二狗的麻烦。 不过最近好像气氛有些变了，毛传富好像失踪了一样，钱爱芝也不联系她了。 她哪里知道，那是因为毛传富被李二狗打怕了，暂时收手了。 方楚楚实在忍不住，就偷偷地去了一趟风波巷。 吴若兰认得她，就带她去客厅见了李二狗。 方楚楚见李二狗好好的，根本没事，就放心了。 “方姑娘今天咋有空过来的？” “我夜班多，白天好多时间的。”方楚楚道。“我看你好多天没去练车了吧？最近忙吗？” “我的驾照拿到了。” “你的驾照拿到了？”方楚楚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我只练了一个星期就练好了，然后教练安排我去考试，就过了。” “你那么厉害！？” “呵呵，教练比较照顾。” “不会吧？你们的教练那么好？” “还行吧。第一天对我的态度不好，但是那天打完架以后，我再去练车，他就很照顾我了。” “这样啊！估计人家教练是怕你了吧？”方楚楚想起了那天打架的事情，心里就明白了：“你还真能打啊，一个人打五个。周围所有人都觉得那天你太牛了。” “哪里厉害了，我衣服都被人砍破了。” “你赤手空拳的，没受伤已经很牛了。怪不得你敢抓小偷，感情是有些功夫的。你练的是武当啊，还是少林啊？” “我练的是迷宗。” “还真有迷宗拳，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无门无派，什么招式也不会，可不就是迷宗了。” “我不信。你都那么能打了，还说什么都不会。”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必要骗你。”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跟你学。”方楚楚道。“对了，那件事情后来怎么处理的？” “他们赔了我的车，赔了我钱，然后几个人去坐牢了。” “这么简单？” “是啊！明显就是我被人打了，证据确凿。” “金辉出事是不是也和这事有关？” “是的，他是教唆犯，已经被抓起来了。” “怪不得他当时就失踪了，果然是他干的！”方楚楚顿了一下：“那后来呢？毛传富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找了。他满城找我。” “他找到你了没？” 说到这，方楚楚摇摇头，觉得自己问得很傻。她觉得如果毛传富已经找到李二狗了，李二狗现在就不会没事，也不可能轻松地坐在这里跟她聊天。 “我主动找的他。” “什么？你还主动找他了？”方楚楚大惊。 “是啊，我不找他，他怎么找得到我？苍蝇不咬人也烦人的。我不想让他天天烦我。” “他没找你的麻烦？” “我能有什么麻烦，有麻烦的是他。” 听李二狗的口气，好像他和毛传富的角色是互换了。 方楚楚沉默了一会，想到最近毛传富也不去缠她了，果然是有原因的：“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就简单教训了他一下，让他以后长点记性。也没把他咋地。” 方楚楚见李二狗把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这个人很记仇的，他爹是县长，他不会罢休的。你要小心了。”方楚楚担心地提醒李二狗。 “他要是惹了我，他爹也保不了他。” 方楚楚不知道李二狗为何有这样的底气。但是她从心底里是不相信的。县长就是昆南县的天，他李二狗拿什么和人家对抗？ “他只要不找你麻烦就好，你也别惹他了。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我倒是不喜欢多事，只怕有些人喜欢多事啊！不过我也不是怕事的人。他要是不想找死，就来惹我。” 方楚楚现在是越来越担心了。她觉得这事肯定没完，李二狗必将有麻烦。 “这事都是因为我，才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对不起啊！”方楚楚红着脸说。 “我说过了，有麻烦的是他，又不是我。你不用说对不起的。” 方楚楚一直为这件事情自责，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多了。她见李二狗这么自信，心里也稍稍放下心来。于是转向了稍微轻松的话题。 “能参观一下你的书房吗？”她想到以前李二狗住在县第一招待所的时候，买过好多书。 “当然可以。” 于是李二狗就带方楚楚参观了他的书房。李二狗的书架上多是些文史哲类的书，也有中学和大学的物理化学数学等书。方楚楚看了这些书，还以为李二狗是个大学生。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没上过学。” 方楚楚又是吃了一惊。一个没上过学的人，能读这么多书？ “我看你这都看的是大学里的书啊！” “那是我自学的。我有几个做中学老师的朋友，他们辅导了我一下。” 方楚楚觉得不敢相信，一个没有上过学的人能读这么多书。她这个高中毕业生都没有读过这么多书。 她又看了看那个牛顿摆，还有墙上练飞针用的靶子，十分好奇。心想：这个李二狗成天都摆弄的什么玩意儿？除了读书，其他的好像都是不务正业啊！一点也不像个会给人治病的医生。就是在书房里弄个沙包练练拳她都觉得比这些东西正经。 这个书房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书架上的书也摆得非常整齐。关键是那些书都非常新，好像从未被人阅读过一样。她都怀疑，李二狗书架上的那些书，只放在上面摆摆样子的，他就从来都没读过。 “这些书你都看过？”她不禁脱口而出。 “基本上都看过了。只有那边的几本化学书还没有读完。” 方楚楚觉得他是吹牛皮。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书架上的只是李二狗看过的书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书都被二狗放进了昆仑境里了。 方楚楚喜欢音乐、文学和诗歌，她见李二狗的书架上也有许多文学和诗歌方面的书，就想和他交流交流。 “你喜欢诗歌吗？” “谈不上喜欢，不过也懂一点。” “那你是研究古体的多一些呢，还是现代的多一些呢？” “现代诗歌我没有研究过，我只是看了些古体的书，也谈不上研究。” “你写过诗歌吗？” “没有，不过也懂一点，知道怎么写。” “你就不想试试？” “没试过。” “你不妨试试呀！”方楚楚好像找到了话题。 这年头实际上流行现代诗。新的文学形式正在兴起，古体诗正在凉凉。广大文学爱好者几乎没有人去研究古体诗歌。多数人都在搞诗歌创新，产生了朦胧派、意象派、探索派、哲理派、批判现实派、口语派、颓废派、没有标点符号派等新的诗歌派别。 而方楚楚就有点另类，她虽然也喜欢朦胧诗和散文诗，但是却更喜欢古体诗。这和她的性格看起来很不相符。她平时喜欢写着玩，但是却没有人可以交流。这个年代，没有网络，传递信息只能靠书信，诗友交流起来非常麻烦。现在竟然可以在同一个城市遇到一个懂点古体诗的人，她不由地就兴奋起来。 “咋试啊？”李二狗问。 “就是根据你的感受、想法、冲动、情感变化，用诗歌来表达你要说的话。” “那你一定是写过啰？” “嗯，当然写过。不过我写得不太好。反正就是练习嘛，练多了就越写越好了。要是有诗友在一起交流就有意思了，这样进步得快。” “以何为题？”李二狗问。 方楚楚没想到李二狗竟然直接就进入主题了。这个连一句诗都没写过的人，还真有胆子啊！这就是说他要开始试着写诗了？ 方楚楚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好，她就随便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见东厢房的檐前挂了几串红辣椒，她于是笑道：“就以辣椒为题。” 李二狗略一思索，口占一绝道： 咏辣椒 娇小身躯细细长， 平生最爱伴厨娘。 掏心剔骨浑不怨， 只怕阿哥泪两行。 方楚楚一惊，这是出口成诗啊！细细一品，起承转合都还不错，而且还有些小趣味。平仄的粘对也正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整出这么一首七绝已经是水平很高了。只是第三句的“不”字她认为应是出律了，按照平水韵，“不”字属于：五物仄声，最好换成“无”字。这样平仄就完美了。 李二狗点头同意。但是又补充道：“这个不字的发音其实是比较麻烦的。如果按照平水韵当然是出律了。但是这个字有个特点，它在去声字的前面一般发平声，如：不怕、不对、不怨、不坏、不累等。但是它在上声字的前面多发仄声，如：不好、不果、不远等等。它在平声字的前面倒是都发仄声，如：不佳、不高、不长、不归等。所以，我在这里就用了不字。如，白居易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是把不字当平声来用的。宋代文学家司马光和明末的张自烈都专门就‘不‘字的平仄问题作过论述。” 方楚楚这下子更是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以前一首诗都没有写过的李二狗竟然这么熟悉《平水韵》和平仄韵律。还把“不”字研究得这么透。她以前还一直以为“野火烧不尽”是一个令人费解的“拗句”呢！没想到人家一点也不拗。经李二狗这一解释，竟豁然开朗了。 方楚楚一阵惊喜。她觉得竟然可以在同城找到一位如此有潜力的诗友，今天真是收获太大了。 “受教了！既然你写了一首，我也和你一首吧。”方楚楚思索了一会，也口占一绝道： 咏辣椒 其二 天生野性伴骄姿， 火浴朱颜玉润肌。 樽前许下三生愿， 一日无卿饭不思。 李二狗听完哈哈大笑：“好诗，这个符合你的个性。只是二三两句失粘。这个就是所谓的折腰体吗？” 方楚楚一听，果然是行家啊！折腰体也知道。 “是的，是的。正是折腰体。” “我建议把一二两句交换一下效果更好，也不用折腰了” 方楚楚同意。 见时间不早，方楚楚告辞。临走时约下次再来找李二狗聊诗。李二狗觉得这样玩也很有趣，正好练习一下自己的古体诗，也就答应下来。 第124章 李大狗的南漂生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的缝隙照在舒适的双人床上，李大狗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阳光，继续留在梦乡里。一夜的奋战已让他精疲力尽，筋骨酥软，每天的这个时候就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 李大狗的工作主要在晚上，工作地点多数时候就是在这张床上。周末，有时候也会加个白班。 这是一个豪华的大宅子，但不是他的。不过这里的一切生活资源他都能免费享受。有营养师给他配餐，有按摩师给他按摩。他闲下来的时候，就是锻炼身体，这里有专门的练功房，成套的训练器材，还有专业的健身教练。 李大狗所住的房间正是主人房，每天这个时候，主人已经出门了，只留下李大狗一个人在酣睡。他把脚伸进旁边的被窝里，余温尚在。旁边的枕头上还留着香奈儿的余香，这种香味让他着迷，让他放松，让他失去抵抗。 南方的春天已经很热了，但雨季还没有到来，空气的温湿度非常宜人，正是适宜睡觉的好季节。 庭院里的绿植长得枝繁叶茂，不知名的雀儿在枝头鸣叫。但这些叫声丝毫不会影响李大狗的睡眠，反倒更像催眠的曲子，让他更加心静神安。 这样的生活已经有一年多了，李二狗几乎每天上午十点才起床。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凉。说是叫冲凉，其实就是洗的温水淋浴。这个地方都把洗淋浴就叫作冲凉。健身教练告诉他，根据他工作的性质，早上不能洗凉水澡。 早点很丰盛，但是李大狗吃的并不多。他只喝了点麦片粥，吃了几片面包。这跟他以前在工地上卖苦力时的饭量相差太大。天下的道理就是这样，当你没钱的时候，却非常能吃，成天为吃的发愁。而当你有钱的时候，却吃啥都不香，也是成天为吃的发愁。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而对于李大狗来说，更是挣钱的工具。因此，除了按营养师的要求摄取适当的营养和补品外，他闲下来的时候，就是锻炼身体。这是主人对他的要求，也是他的价值所在。 女主人是个会生活的人。就是在当年最艰苦的创业初期，也要坚持每周做两次保养和美容。那个时候，她才二十来岁，正是身体最好，容貌最美的时候。人就是应该在有钱的时候攒钱。身体也是一样，也是要在最健康的时候保养。等身体不行了再去保养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女人的美就是财富。事实上女主人也是依靠她的这笔“财富”取得了辉煌成功。她的初次都没有给她初恋的男人，而是给了一个香江的老板。她不愿意嫁给那个老家伙，也不想要什么名分，更不要他的钱，她只需要那个老板助她事业成功。她是一个能干而有野心的女人，她不想成为一个被别人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相反，她要成为那个养金丝雀的人。 李大狗就是她的金丝雀。 现在的李大狗已经改名字了，他现在的名字叫李征南。这是他当年在南下的途中给自己起的。他想凭借这个名字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在南方闯出一片天地来。 他没钱买火车票，就一路扒火车，躲厕所，乞讨要饭来到了南广市。在这个熙熙攘攘却举目无亲的大城市，李征南却一筹莫展。摸着口袋里的几块钱，他连一天都坚持不下去了。别说住了，连吃都不够一天的。 十年前的这地方，走私的生意很好做。但是他连个路费和本钱都没有，也只能想想罢了。他迫切需要先找个能维持生计的活。他试图去给人家饭店洗盘子，可人家一般只招收女工。而且他蓬头垢面的，好多天都没有洗澡和理发了，浑身一股臭味，谁愿意要他？ 实在没办法，开始的几天，他只能在路边乞讨，勉强糊口。晚上就睡在公园的椅子上。好在这是南方，天气不冷。可是在雨天就麻烦了，他只能去天桥底下去住。拖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被折磨的更像一个乞丐了。李征南决定不能这样沉沦下去，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把仅有的一点钱，在地摊上买了身新衣服，和一双凉鞋。好在南方穿的衣服少，一件老头衫加个大裤衩就够了。 他又去理发店理了个发，又去商店买了块肥皂，在公园的喷泉里洗了个澡。 总算把自己又恢复了一点人样。李大狗其实人长得还是蛮帅的，只是缺少营养和服装。 他先试着去找个工厂上班，但是由于他没有身份证，根本没有工厂要他。他听人说广圳那边两年前已经被国家划为经济特区了，正在大开发，需要许多工人，去那边应该比较好找工作。 但是，他没有身份证，更没有边防证，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进入广圳特区。一条长84.6公里、高2.8米的铁丝网阻隔着由内地进入广圳市的非法人群。沿途共有98公里的武警巡逻路，163个武警执勤岗楼，10个检查站。 李征南就顺着那铁丝网一路找寻，终于趁着夜色，从一处蛇头剪开的洞中穿过铁丝网，来到的广圳特区。 好不容易进入特区，没想到等待李征南的仍然是流浪和漂泊。他没有身份证和边防证，去不了正规的大公司的工地，只能去找那些黑包工头。因为在特区没有边防证，一旦被警察抓到就会被遣送回关外，甚至会被关进工地去干活，没个几百块出不来。 李征南只要有个吃住的地方就行了，根本顾不上工资啥的。因此他就被一个黑工头拉去工地上干活。李征南当时只有17岁，尚未成年，老板看他虽不像没干过活的人，但身子骨还很单薄，又是个新手，估计啥技术活也不会，只能干干个学徒工。因此刚开始只提供他住宿和吃饭，没有工资。 就是这份没有工资的工作，李征南都觉得是幸福来得太快了。虽然没有工资，但是有地方住了，吃饭也是管饱的，而且比他在李家村吃的饭可是好多了，简直就是天堂的伙食。住的虽然是大通铺，但是也比住在桥底好多了。小工的活虽然累，但是晚上睡觉却很香。 由于能吃能睡能干，三个月下来，李征南的身体渐渐地变得结实起来，皮肤也被晒得黝黑。老板见他干活不错，也给他开了每个月50元的工资。虽然只有不到人家的一半，但是对于李征南来说，这就是体面的收入了。和在关外相比，这关内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当地的人说，关内就是欧洲，关外则是非洲。 对于在苦水中泡大的李征南来说，工地的生活就像是泡在牛奶和蜜中。别看他只有小学毕业，可在这一众工人中，他就算那少数有文化的人之一了。李征南知道，他想继续上学是没有机会了，但是，坚持自学还是可以的。他没有放弃梦想，他觉得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他把干活挣到的钱，除了买些生活用品，就是买书。收工以后，他主要的时间也是用来看书。工友取笑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秀才”。 用了两年的时间，李征南终于从一个小工熬成了大工。李征南人是很聪明的，什么手艺一学就会。他的工资也涨到了200元每月，这一年，李征南19岁，他已经长成为一个结实干练的英俊青年。老板觉得他是个人才，想用工资留住他。 李征南其实给家里写过两次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实一封也没有收到。见收不到回信，李征南就不写了。他本来也想着等混出个样子来，就回家办个身份证。但是他又担心，如果出了特区，他办不下边防证就再也进不来了。他听说了，边防证那个东西很难办，比护照还难办。很多人到关内来务工，都是花钱靠蛇头带进来的。就连后来的地产大亨潘总，当时也是花了50块钱请蛇头带入关内的。 李征南喜欢音乐，他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了一个录音机。磁带买了满满一大盒。他工资的一大半都花在了玩音乐和买书上面了。音乐和书带给他整个人气质的提升。他如果换上一身正装出行，没有人会认为他就是个工地上干活的民工。这有点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 李征南的嗓子很好，天生有唱歌的天赋。当时的流行歌曲他基本上都会唱。张学友、谭咏麟、陈百强、童安格、林子祥、罗大佑、许冠杰、张国荣、刘德华、周华健、郭富城、姜育恒、张雨生等等，他都模仿得十分到位。他从未经过声乐老师的指导，完全就是靠天生的悟性摸索出来的草根歌手。 1988年，李征南20岁了。有一次，他去一家卡拉ok厅，忍不住花钱唱了一曲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结果引来了台下雷鸣般的叫好声。正好台下有一个开酒吧的老板，就问他想不想到他的酒吧唱歌。开出的工资是一个晚上30元。 李二狗觉得这比他在工地上干苦力好多了，挣钱又多，又是自己喜欢的工作，于是就答应了。 结果，干了才知道，这活并不容易。 当时的广圳特区，晚上的酒吧很乱，喝了酒打架的人非常多，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而李征南的岗位就面对着台下的顾客。他并不是想唱什么歌就可以唱什么歌的，这还要看台下顾客的心情。许多人会点歌让他唱。唱得好当然会有人捧场叫好，甚至还有人给小费。但是如果唱不好或不会唱就麻烦了。有时候酒瓶子就直接飞上了舞台。还有的时候，台下的顾客意见不一致，要点不同的歌。他只能安排有的先唱，有的后唱，遇到好的顾客还没事，但是遇到两边水火不容的，他就为难了。为了点歌打架的事情经常发生。 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征南还是喜欢唱歌的，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他还是坚持了下来。他每天都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演唱水平。为此，他还自己花钱去学习了钢琴、吉它，还专门报名学习了声乐。目前他也只能以此为生，他再也不愿意回到工地上去干苦力了。 他前后换过3家酒吧和夜总会。1990年，他来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唱歌，工作才算稳定下来。这里的环境好，顾客也相对文明。他可以选择唱自己最拿手的歌曲，自然地效果也很好。他在这里的工资是40元每天。加上打赏，一个月可以挣1500多块钱。 挣到钱的李征南，花钱也大方。他给自己租了一套舒适的房子，这样他才能买钢琴和发烧的音响，才能买进口的正版唱片。他还舍得花钱去健身，他练习拳击、游泳和健美。这都是当时非常时髦的爱好。 因此，李征南基本上就是个日光族。反正他能唱歌，天天见钱。身上没钱了也不紧张。只要留够了晚餐的钱就可以了。 结果就是三年下来，李征南各方面进步都很大，就是没有攒下钱。他先后谈了几个女朋友，人都很漂亮，都也喜欢他，但是最终都是因为他没钱而告吹了。有一次他还遭到了劈腿女友和她的新男友的殴打。搞得他现在对漂亮女人都会产生一种自然的抵触情绪。 1993年，25岁的李征南，在繁华的广圳特区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四处游荡。离他“征南”的宏伟目标越来越远。他本想着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可那个遥远的李家村离他的生活却越来越远了。越是拖得时间久了，他越是不想就这样回去。可他人生的方向在哪里呢？他难道就靠着这夜场的工作支撑起他梦想中的未来吗？ 终于有一天，一个人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赵明月，这家西餐厅的老板，走进了李征南的生活。 第125章 赵明月的猎物 赵明月主要经营的是股票、餐饮、服装、珠宝、钟表和零售业。她只用了短短八年的时间，就将一万元的创业资产扩张到数亿规模。资产年平均增速达270%以上。 1985年，20岁的赵明月怀揣1万块钱来特区创业，她的第一个创业项目就是餐饮。投资一万元在特区开了一家小面馆。由于关内的流动人口非常多，几乎什么生意都好做。她的小面馆第一年就赚了七八万块钱。 赚钱以后，她盘下了一个中型的饭店，但是由于当时关内的治安比较乱，经常有人来吃霸王餐和收保护费，饭店打架斗殴的事件也很多，经常损坏酒店设施。一遇到打架，酒店的客人就全部跑光了，东西也被砸得稀巴烂。 她把全部家当都砸在了这个酒店上。但现在几乎要干不下去了。但是赵明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是怀揣着一个梦想来到特区的，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在这个鱼龙混杂、弱肉强食的地方，她能依靠谁呢？她的男友帮不上她，家人帮不上她。 她需要一个靠山。 就在赵明月走投无路的时候，香江的一位大佬看上了她。赵明月从本能上是抗拒的。她正是一个花季的年龄，而对方则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了。她虽然需要钱，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易，她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挣钱。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很多人都是走了当初自己不愿意走的道路，最终活成了自己看不起的样子。这也是赵明月的无奈。 她要是不答应，她的饭店马上就得关门。她也想过要关店走人，但是她能到哪里去呢？她怎么舍得离开特区这个流淌着牛奶和蜜的地方呢？这里是她要实现梦想的地方，离开这里，还有更好的地方吗？如果有，那里就有公平、自由吗？就没有人来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吗？ 她知道，她会挣钱，她需要的不是钱，她需要的是一个靠山。是一个能在背后支持她，给她撑起场子的人。她的男友行吗？显然不行。他只是一家施工单位的工程师。他能为她扛起什么呢？她受人欺负的时候，他也只能陪着她流眼泪，劝她放弃创业。 赵明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不可能放弃的就是梦想。她有能力，会经商，她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公平的环境。如果她没有遇见这个香江的大佬，也许她还有转身的机会，她还可以重新来过。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已经被盯上了。 她在屈服之前也曾经想过，要把自己的初次给她心爱的男友。她不能太便宜了那个老东西。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的男友怕了，不敢再跟她见面了，他甚至还拿了人家给的一笔分手费。赵明月的住所、行动轨迹全部都被人监控起来。 赵明月彻底失望了。她就像是一个被人困在笼中的小鸟，失去了飞翔的自由。没有人来营救她，没有人来关心她，甚至没有人来同情她。她孤独、无助、愤怒、绝望…… 她以死相抗。她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 但是她没有死，她被人送进了医院，医生给她洗了两次胃。 她躺在病床上，胃部一阵阵痉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明月心如死灰。 她提出，她不会接受包养，也不会用身体去换钱。她不可能完全委身于一个老男人，她的私生活不会接受别人来掌控。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否则她宁死不从。她所要求的，只是保证她的安全，确保她能正常创业，不再任人拿捏。 最后，对方答应，她可以过自己的正常生活，只是在香江大佬需要的时候，她必须配合。至少每个月要陪他两天。而且五年之内，她不许找别的男人。作为补偿，他给了赵明月200百万元。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向她收保护费了，赵明月的生意一帆风顺。她用了5年时间，迅速地把生意扩展到服装、珠宝、钟表和零售业。成为特区的一个崭露头角的商业新秀。 1991年7月3日深圳证券交易所正式营业。赵明月携100万元进入股市，成为深交所的第一批股民。两年下来，她以年收益率近300%的骄人战绩，成为深市的第一代游资。 七年下来，赵明月也培养了自己的力量。对付那些小混混自然不再需要香江大佬的关照了。特区新的地下势力也在崛起，香江大佬已是年近花甲的人，在特区的影响力也在逐年下降。但是由于他手里还掌握着许多赵明月的音像资料，短时间内赵明月还不能完全摆脱他的控制。而越是像赵明月这样有实力的女人，男人往往越有征服和控制的欲望。这比征服一个只喜欢钱的二线女明星更有成就感。他就像一个恶魔，纠缠在赵明月的身上，让她难以解脱。 终于，老天有眼，在1993年9月，香江大佬突然得了中风，赵明月才终于逃脱了他的控制。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主动放弃了对赵明月的控制。赵明月才真正地成为一个自由人。 这时候的赵明月已经28岁。摆脱了魔掌的赵明月虽然如释重负，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为了理想和事业，付出了最珍贵的青春年华。无论她如今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这一段屈辱的经历都是她用尽一生都无法抚平的伤痛。 她已经看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好男人。爱情、花言巧语只是他们包裹欲望的外衣，他们垂涎的永远只是女人的美色。既然不能找到一个真爱的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那她就找一个工具人。她反正已经不可能洁身自好了，她要用征服男人来找回她可怜的自尊。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的眼睛已经像个照妖镜一样，已经能洞穿世间的一切男人。那些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正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不管她如何优秀，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被人遗弃了的敝履。他们之所以还彬彬有礼地围着她献殷勤，也只是为了贪恋她的美色和金钱。他们内心里对她的鄙夷，她不用想都能知道。 直到她遇见了李征南，她才稍稍改变了对男人的看法。他聪明、健康、英俊、真诚、单纯、善良，而最打动她的就是李征南那双清澈的眸子。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通过这个窗口，她能洞察李征南内心的一切。这个善良的、漂泊的山村大男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还能保持着一份原始的纯真，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这样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了，这正是她的猎物。 她当然不会对猎物动感情，她所需要的只是征服猎物的快感。 第126章 面试过关 事业成功的赵明月反而觉得更加空虚了。她和普通人的距离拉开得越大，就越感到孤独。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可以融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了。但是她清楚，所谓的上流社会只是以男人为主角的圈子。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在那里只是一块投入狼群的肉。就她的那点势力，想要自保都困难。 她选择的商业领域刻意地保持着和“上流社会”的距离。她没有去搞资源垄断型的行业，不去拿地，不去做工程，也不去做娱乐业。总之容易被权力吃拿卡要的行业她都不去干。她只是做商业零售和股票，做这种不需要任何特殊资源，直接面对普通消费者的生意。甚至她都不去做大的商场，她化整为零，只开中小型的零售店和专卖店。她的店铺小而多，遍布特区的各个角落。甚至她都不用统一的品牌。她就采取这种低调和隐忍的方式，悄悄地扩张。 她基本上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她示人的最大一块招牌就是她开的这家档次较高的西餐厅。这里也是她平时上班的地方，也是她产业集团的指挥中心。 公安、消防、卫生、工商、税务的关系自然是要维持的，但是都只是利益上的关系而已，多数都交给手下的人去打理了。她也不去结交大领导，所谓县官不如县管，搞定下面几个管事的人就算了。她自己不去做违法的生意，只把关系维持到不会被找茬就行了。 她做的生意，不需要贷款，不需要融资。营业收入都是现款，从不赊欠，都有极好的现金流。而且普通零售业还可以要求供应商先铺货，销售完了再结算。除了房租和装修投入，她基本上不需要额外的资金投入。 成功的事业和受伤的经历已造就了她孤傲的性格。她知道，许多表面的风光，都是背后的肮脏。什么权势、声名、修养，揭开包装，都是权钱色的交易场。越是绅士的男人，越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南漂了八年的李征南，虽然怀揣着征南的梦想，但是在这个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地方，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在这个社会的大染缸里，他却一直保持着一颗不被浸染的琉璃心。他智商很高，情商却非常低。也就是说，他是个幼稚的书呆子。 而赵明月就是要找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人。 她现在对靠山是敬而远之。谁会免费给她提供依靠的肩膀呢？能为现在的她提供依靠的人，她能为人家提供什么回报呢？答案再清楚不过了。因此，她从心底里拒绝要一个保护她男人，她要自己来保护自己。她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不可能再去招惹另一个。 迷茫而孤独的李征南，也不是没有女人，喜欢他的女人自然很多，只是没有一个是愿意嫁给他的。女友总是劈腿，女人只是喜欢他的健康、英俊和气质。却不能接受他的幼稚和贫穷。李征南已经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产生了本能的抵触情绪。 一天晚上，赵明月在自己的西餐厅体验用餐，李征南正深情地演唱着张雨生的《大海》。赵明月突然就被那优美的旋律和深情的演唱打动了。她不由地把目光投向舞台。她看见李征南在演唱时竟然眼中闪烁着泪花。用今天的话说，这是一位灵魂歌者，她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 但是吸引归吸引，并不会让她动情，她只是觉得这个大男孩有点味道。 她精神上的空虚正好需要一个人来填补，而李征南就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经过三天的调查，李征南的资料竟然少得可怜：姓名李征南，年龄25岁，西海市人，单身，没有女友，没有身份证和边防证，住在附近一个出租屋中，每天的生活只是唱歌、健身和读书，无不良嗜好。经济收入仅靠在梦巴黎西餐厅唱歌，每天40元。 第四天晚上，赵明月让助理邱玉梅把李征南领到了她的办公室。 李征南是第一次进入高档的办公室，当邱玉梅退出后，他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首先是惊诧于赵明月的美。这是一个保养的极好的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节无不体现着精致。她的美属于传统的那种，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五官的精致自不必提，洁白的肤色透着健康的红润，显得光彩照人。她的眼睛正如她的名字一样，透着月亮一样清澈的光辉。油黑乌亮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髻，只用了一根碧玉簪，没有一根乱发。服装应该是定制品，无一处不合体，简洁而精致，远胜那种高调的奢华。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从容与镇定，暗示着作为一个成功者的自信。这完全就是一种成熟的淑女形象。一家西餐厅的老板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轻的传统美女。 其次，他惊诧于这办公室的豪华。这家经营西餐的饭店，老板的办公室竟然完全是传统的中式装修，全部都是红木的家具和简约的陶瓷。鱼池和假山是由一块整石抠成的。那么大的一块石头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上来的，估计连门和走道都要拆了重做。 这无形地给了李征南很大的压力，他不知道这位老板今天找他有什么事。 当赵明月直视着他的眼睛开口的时候，那银铃般的声音，又像电流一样刺激着李征南的神经，竟让他浑身发热，口干舌燥。 “你在我这里唱歌多久了？” “快三年了。”李征南咽了一口口水。 “一天挣多少钱啊？” “40块。”李征南局促不安，他觉得嗓子眼要冒烟。 “还有别的营生吗？” “没有。” “你来广圳特区多久了？” “8年了。” 赵明月起身，绕着李征南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他。李征南被她看得浑身紧张。 “为什么来广圳？” “挣钱。老家穷。” “你挣到了吗？” “还没有。” “那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赵明月伸手摸了摸李征南结实的腹肌，李征南一个激灵，肾上腺激素急速分泌，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见李征南没有回答，赵明月继续说：“你不是想挣钱吗？姐给你。”语音温柔。 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李征南的胸部，目光灼热。 赵明月拔掉玉簪，一缕青丝如瀑布般下垂。她双峰挺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李征南并不是未更事的毛头小子，眼前的一切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他早已按捺不住，浑身血脉喷张。 赵明月双颊潮红，发出娇柔的呻吟。李征南把她抱到沙发上，解开她的衣服，亲吻着她火热的嘴唇和每一寸肌肤。 赵明月的肌肤像凝脂一样柔滑，浑身散发出迷人的体香。她那长期干裂的土地初逢甘霖，再多也觉得不够。再没有羞怯与矜持，只有无尽的索取与贪婪。 一时间春光满室，一片零乱。 时间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两人均大汗淋漓，酥软无力。 赵明月平生第一次真正体会了做女人的滋味，她满足地看着李征南，确认他已经面试过关。 第127章 李征南回家 面试过关的李征南，很快进入一种全新的生活。他停止了唱歌的工作，住进了赵明月的一处私宅。除了免费享受赵明月的一切生活资源，李征南每个月还有2万元的收入。 但是几天的新鲜感过后，李征南却更加迷茫，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一时失去了方向。 财色双收的他，就像一只被豢养的羔羊。他每天晚上在赵明月的身体上驰骋，却丝毫没有征服者的快感。 他的生活，他的作息，完全是按别人的安排进行。他不能有别的女人，不能有自己喜爱的事业，也不再有社交的自由。他不能陪赵明月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 李征南和赵明月之间并不存在感情生活，他甚至怀念当初劈腿的女友，怀念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至少，那也是有血有肉的生活。 但赵明月的身上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让她迷恋。不是她的金钱，也不是她的的美色。就算赵明月不给他一文钱，也不让她碰一下，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她的身旁。就像那歌中唱的那样：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只有在床上的赵明月才火热而放纵。一但走出卧室，她便立即便恢复了冷傲和矜持。李征南无法理解赵明月的这种灵与肉分离的生活。他哪里知道，赵明月的“灵”已被她深深地封藏在一个无人能够触及的地方。 李征南曾经向赵明月提出要回老家看看，被赵明月一口拒绝。 他开始怀念那曾经的出租屋生活，但他又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赵明月了。他就在这种矛盾、寂寞和痛苦中挣扎着。他也反抗过，也试图离开过赵明月。但是不出三天，他又乖乖地回到了赵明月的身边。他甚至觉得，没有赵明月，他一天也活不下去了。这绝对不是因为钱。 其实，赵明月又何尝不是。当她看着乖乖回来的李征南，心里竟然暗暗地觉得有些心疼。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不会接受李征南再回来的，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她不收拾他就算便宜他了。可是当她看到这个垂头丧气的大男孩再次回到她身边时，竟然心生怜悯，再一次收留了他。 经过此事后，赵明月竟然答应李征南仍旧可以去她的梦巴黎西餐厅唱歌。虽然没有报酬，李征南还是很开心。他也不是每天都去，而是在想去的时候才去。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的工作，而是他的精神需要。 赵明月还允许李征南外出，为此还给他配了一辆车，并配了一名专职司机。李征南去哪里，司机都陪着。 现在的李征南，就像是一只爱上狼的羔羊，他觉得自己拼命努力，只是为了让对方吃掉，从而变成对方的一部分。 李征南虽然很聪明，也读了许多书，但是毕竟只上过小学。他和李二狗的逆天能力自然不可比。因此他的学识确实有限，他在音乐上的天赋也只限于做一个草根的歌手，在音乐上也不可能有很高的造诣。他喜欢的健身、拳击也都只能是业余的水平。除了唱歌，他还真没有什么能当作长期的事业来发展的一技之长。这也决定了他在很长的时间里，只能依附在赵明月的身旁。 他知道赵明月在做股票，而且赚了很多。他觉得他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也可以做做股票。但是他连个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连个股票账户都开不了。而赵明月虽然不想干涉他炒股的私事，但却并不看好他炒股的能力。建议他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但是，李征南真的是成天无聊至极，他觉得目前炒股是最适合他做的一件事情了。他郑重其事地名之日：学投资。 开始的时候，他把他那仅有的10万元委托赵明月帮他买股票，结果，大半年下来，10万元的本金直接变成了30多万元。他觉得，这股市来钱也太容易了。但这钱毕竟是通过赵明月之手替他赚的，虽然资产增值了，但他并未体会到亲手操作的成就感，他想亲自下海去试试。但赵明月觉得他根本不是炒股的料，劝他不要拿钱去打水漂了。 李征南觉得，他必须要回家一趟了。没有身份证，在特区真是太麻烦了。他不能去正式的公司应聘工作不说，连炒个股都不行。现在，他也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了，回家应该也有些脸面了，也能给家里的老爹老娘改善一下生活了。因此，他决定，最近要返回李家村。 这一年多下来，赵明月也逐渐放松了对李征南的约束，她也知道，李征南已经是她养熟了的金丝雀，不会跑，他还会回来的。因此也就同意了他回家的请示，并让司机直接开车陪他一起回去。 第128章 兄弟相见 话说李大狗更名李征南以明志，孤身漂泊十载，虽未功成名就，如今也是腰缠万贯。今日终于踏上归程，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李大狗和司机驱车一路向北，经过七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李家村。这一路，窗外的风景逐渐从繁华变得荒凉，色彩也从碧绿变成了褐黄。当他的桑塔纳经五田镇来到刘家庄入村道路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条原来只能走牛车的破路现在已经修成水泥路了。在丁字路口，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厂房正在施工，路边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画面上远景的雪山和近处的森林相互辉映，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一滴清泉自石缝中流出，滴入一个透明的瓶子里，上边有一行艺术字：来自昆仑山的馈赠——甘硒泉。广告牌非常醒目，图文并重，即使不识字的人，通过图片也能隐约感觉到广告的内涵。 进入李家村的道路虽然只修好了前半截，但是后面的路基工程已经完成，为了方便运输材料，半幅路面已可通行。李大狗的桑塔纳竟然直接开进了李家村。 李大狗老远地就看到许多人站在村口观望。等他到达村口的时候，发现李家村较十年前已变化很大。村里的主道路已然变成了条石路，路两侧的环境也整饬一新。进村的道路由于还未上水泥路面，和村内道路还有一个台阶的高差，轿车不好通行，就暂时停在了村口。 李金旺今天在家安排建房子。李大狗的轿车离村子还很远的时候，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这是有史以来驶入李家村的第一辆小轿车，李金旺自然也在驻足观望，看看这到底是谁的轿车。 当李大狗下车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李大狗回来了！李大狗没死？！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李大狗乘坐的是桑塔纳轿车，在当时的李家村来说，那是相当的高档了。之前李二狗回家也只是开个摩托车而已，只有前几天送周氏回刘家庄才开了那个两厢的夏利。李家村人还没有看见过李二狗开车回村，很多人都不知道李二狗有轿车。因此，当村里人看见李大狗的轿车时，不由地惊叹起来：这李老实的两个儿子竟然一个比一个牛b啊！ 从穿着上来看，李大狗也要比李二狗新潮许多。由于精致的生活浸泡久了，再加上歌手的文艺范，李大狗全身无处不贴着时尚的标签。 看着神采奕奕的李大狗，众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李大狗一下子认出了人群中的李金旺。他赶紧上前打招呼。 “大叔。”李大狗赶紧上前跟李金旺握手。 “大狗啊，你可回来了！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我们还以为……”李金旺欲言又止。 “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金旺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李大狗是风光无限地回来了，可是天天盼着他回来的爹娘却走了。李金旺真的是不知道为他高兴呢还是为他悲伤，他虽面带微笑，却又略有些凝重。 其他人的神情也差不多，李大狗立即从众人的表情中嗅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 “叔，俺家是不是有啥事情啊？” 李金旺没有正面回答，“你先回家吧。”他说完，招呼几个工人把入村道路的台阶修了个斜坡，让轿车能开上来。 李大狗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 然后，李金旺带着李大狗一起步行往村西头走去。众人多有尾随。 “叔，俺娘还好吗？” “到家再说吧。” 李家村很小，东西总长也就二百多米，当李大狗到家的时候，轿车也跟着开到了门口。 院前，李金来家也正在起房子，正在院子里忙碌是二叔李金来和二婶王玉兰。他们见李金旺带着李大狗回来，一开始还以为李二狗回来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李大狗。 “二婶。”李大狗上前叫了一声。 女人总是控制不住感情，一看见大狗，王玉兰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说话竟然有些哽咽：“大狗啊，你可回来了！” 李大狗一下子就被一种不祥笼罩起来。他知道，他娘可能出事了。 “婶，俺娘呢？” 王玉兰没有回答。 李金旺道：“进屋再说吧。” 李大狗一下子明白了，他赶紧冲进屋里。屋里都是李金来家临时搬过来的家具，一个人也没有。 “俺娘呢？俺爹呢？俺奶奶呢？还有二狗呢？” 门口围满了人，众人神情严肃。王玉兰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 李大狗抓着李金来的手：“二叔，你告诉我，他们都去哪了？”虽然他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却仍然希望李金来能给他一个意外回答。 李金来看着他，缓缓道：“孩子，你咋才回来呢？” “叔，这是咋回事啊？” “唉，你娘走了两年多了，你爹也走了一年多了，你奶奶走了三年了。”李金来道。 还没等李金来说完，李大狗一屁股跌坐在地。 “娘啊！爹啊！……” 李大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伤心欲绝，一时竟不知道哭谁了，一会儿哭爹，一会儿哭娘，一会儿又哭奶奶。 众人也不好相劝，只能先让他哭一会。 李大狗哭了好一阵子，在众人相劝下才止了哭，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二狗呢？” 李金旺道：“二狗的病好了，他现在住在县城里。” “住在县城里？他在县城做什么？”李大狗问。 “二狗现在发财啰，他在县里挣大钱了。” “咱村的路和水管都是他安排修的呢！” “他还办了个大厂子，要用咱村后山的泉水做山泉水卖呢，我们村都入了股了。” “你在刘家庄那大路边就能看到那个大厂房，现在正在施工呢。” “你金旺大叔现在都被他安排到公司做总经理了。” 众人人七嘴八舌。 李大狗看向李金旺，李金旺点了点头。“大狗啊，我这里有二狗的电话号码，但是我们山里的信号不好，我的手提电话打不出去。我下午带你去县城找二狗。” 听说李金旺都用上大哥大了，李大狗非常吃惊。他在特区混了十多年了，也没有用上大哥大。人家李金旺在这个穷山村里，都用上大哥大了。那二狗，岂不是成了李家村的风云人物了？但是这样牛逼的二狗怎么就没有照顾好爹娘呢？难道他们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吗？ 他这么一想，马上问道：“俺爹、俺娘都是怎么走的？” “你奶奶和你娘就是想你想的。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大家都以后你……” 李大狗本身就是个比较容易伤感的性情中人，一听这话，不禁又大哭起来。 好不容易收住了泪，他说要去后山他爹娘的坟上看看。李金旺劝他暂时别去，等二狗回来了一起去。李大狗同意了，李金来于是去通知李二狗。 众人在屋里挤的满满的，七嘴八舌地讲了李老实遇难的经过和李二狗这一年来的神奇经历。提到李老实遇难的经过，李大狗又哭了一阵子。李大狗后悔没有早日回家，那样至少还能赶上父亲的葬礼。他又有些庆幸，他的弟弟的病竟然好了，而且还成了附近有名的神医。这多少能让九泉之下的父母稍感欣慰吧？ 听说二狗马上要在这原宅上起新房子了，李大狗做梦也想不到二狗在一年时间竟然成了村里的顶级富豪。 一个小时以后，一辆两厢夏利停在了李大狗家的院子门前。这是有史以来开进李家村的第二辆轿车。分别十多年的兄弟终于相见了。 第129章 改名 李二狗、周氏和岳楠走下轿车的时候，李大狗已迎到了院门口。 兄弟相见，悲喜交加，两人相拥而泣。 进了里屋，不免又将家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又重提一遍，兄弟二人又伤心了一回。 见李大狗不仅开了轿车，还带了司机回来，二狗觉得哥哥在外面应该混得不错。见天色已不早，兄弟俩决定先去爹娘的坟上看看。 临来时，二狗已准备了祭品。兄弟二人去后山祭奠，王玉兰则在家准备午饭。 村里还有一些人留在二狗家的老屋里不走。孩子们则围在院前的两辆轿车周围，摸来摸去，觉得是个新鲜玩意。 李老实一家，就像是一株已经枯萎的树，当所有的枝干都已死去，却忽然生出了两枝碧绿的嫩芽，而且这嫩芽迅速生长，焕发出勃勃生机。转眼间就要成为李家村这片树林中最茂盛的一株，一个强大的气场正在其周围形成。 兄弟俩从后山回来，已是午饭的时间，一些喜欢八卦的人终于不舍地离去。 李金旺、朱丽荣、李金来、王玉兰、李大狗、李二狗、周氏、岳楠、司机在李老实家的老屋里吃了午饭。 当岳楠从车上拿了四瓶茅台过来，纵然是见过世面的李大狗和司机也有些吃惊：二狗平时在家都喝茅台的吗？ 说实在的，李大狗之所以这么多年不回家，就是想事业成功了再衣锦还乡。此次回来，固然主要是为了探望父母，但也有很大的成分是想展示自己的富贵。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傻弟弟不但傻病好了，还在极短的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财富。不仅修了村里的路，还开了个大公司，建了个大厂子。不光用上了大哥大，平时喝酒都是茅台的级别。 他当然为二狗感到高兴，不过自己那点想炫富的小心思却受了不小的打击。更让他吃惊的是，李二狗的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注册地也在广圳市，只是注册地址在关外而已。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更让李大狗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二狗不仅是傻病好了，而且异常聪明，好像读过许多书似的，谈吐非常不俗。 不仅如此，当谈到李二狗一个人独闯煤矿时，竟然以一敌众，把那个煤老板治得服服帖帖。这简直是文武全才啊！ 见周氏竟比十年前还要年轻，李大狗十分惊诧，一问方知是李二狗为她调理的，而且李二狗还成了一方神医。 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让李大狗内心的那点虚荣心倍受打击。他十多年的南漂奋斗，还赶不上李二狗半年创造的成绩。而且看李二狗这发展的势头，更是非常迅猛。 而他的那点财富，他自己清楚是靠什么挣来的。他开回来的那辆车，虽然比李二狗的车要好，但是那又不是他的。他都有点想留下来跟着二狗干了。 吃过午饭，李二狗又陪哥哥在村里和后山转了转，见了村里的村邻，看了李二狗住过的猪圈，也看了新建了房子的山泉。然后他们决定去县城。 李大狗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东西给父母、奶奶和姥姥。现在父母、奶奶都不在了，临行前他就把带给父母的那些衣服、保健品、地方特产、手表、收音机等，都留给了二婶王玉兰和二叔李金来。 路过五田镇的时候，李大狗去派出所办理了身份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信心受到了打击，他更名的时候把名字改成了李向南，表明自己还是想去南方发展的意思。同时，他建议李二狗也把名字改一下，毕竟他以后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再叫这个名字有些不妥了。李二狗想了想，也是。既然来了，反正也是顺便，就和李大狗一起办理了更名。既然哥哥叫向南，自己干脆就叫向阳吧。 由于原来的名字确实不雅，改名的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派出所的户籍警便顺利地为他办理了更名手续。当然，新的身份证还是要40天以后才能拿到，李向南只能拿到一个临时的身份证明。 而李二狗从今天开始，正式更名为李向阳。 办理完身份证，他们驱车一路来到了风波巷。由于风波巷36号是最东面的一户，巷尾是直通东面的小山包的，为了车子调头方便，院子的东墙下已被岳楠清理出一块平地作为停车场，为了方便调头，清理的场地比较大，正好可以停放两辆车。这里虽是公共用地，但是也没有人管，地方又隐蔽，城管一般也不会过来。这种侵占的现象其实非常普遍。因此他们的车子一直开进了院子东墙下的停车场。 进了院子，李向南又一次刷新了对他弟弟的认知。 他虽然住在赵明月的豪华私宅里，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而风波巷36号的这个宅子虽然比赵明月的豪宅要逊色很多，但是这却是他弟弟自有的家产。而他现在除了李老实留下的祖屋，却没有一寸立足之地。当他看到吴妈和翠儿的时候，内心就更加震惊了：二狗连佣人和管家都有了。 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李向阳就从一个傻子混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了。而相比之下，赵明月积累到今天的财富却是用了十年，而且还是在遍地黄金的广圳特区。谁能知道，十年之后，他弟弟的产业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他不由地问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下来跟着弟弟一起干啊？而且李向阳的公司现在已经开到了广圳市了，人家这才是真正地征南啊！ 当他看到二狗书柜的时候，他知道，他这个弟弟这半年多来读的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了。他实在无法把面前的这个弟弟和十年前的那个李二狗联系起来。跟他一起来的司机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抱着轻视的态度来到李家村的，但是逐渐地，一样一样的事物改变了他的认知。他不知道，原来李征南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牛b的家庭背景。 晚餐虽然不够奢靡，但是足够丰盛。这就是平时李向阳的基本生活而已。翠儿在吴若兰的调教下，厨艺和礼仪都学得很好。和赵明月豪宅里的奢靡、精致、严肃相比，这里更多的是温馨、厚重与和谐。虽硬件上似有不及，但软件却有过之。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家，即便是佣人都有很强的归属感。而且，这院子里的空气好像特别地提神，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李向南被安排住在西厢房，周氏的隔壁。他和司机都没有移动电话，就用二狗的座机给赵明月回了电话，把回家的情况向她作了简单的汇报。赵明月听说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简单地安慰他一番，答应他可以在家多待几天。 挂了电话，李向南想：连金旺叔都配了大哥大了，自己现在已经有身份证了，也可以配一部大哥大了。此次回特区后马上就办。这样，兄弟之间联系就方便多了。 多年未见，晚上兄弟俩聊了很久。当聊到煤老板赔偿了100万时，李向阳立即通知吴妈，明天就去银行转50万给向李向南。这个赔偿款自然是兄弟俩一人一半。李向南不禁感慨，他奋斗了十年，还不如弟弟一次要回来的赔偿款多。他知道，正常的工伤赔偿款最多也就是五六万块钱罢了。这多出来的，都是二狗的能力换来的。 当李向南得知弟弟还有一个结石消除机，每月的收入竟达30万元时，他是彻底地懵了。这简直就是印钞机啊，这要是在南广市开个结石门诊，一个月都能挣300万啊！那边的有钱人不要太多啊！ 李向阳又顺便给哥哥瞧了下病，说他有些肾阳亏虚，要注意。李向阳知道李向南这是因房事过度造成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于是给他扎了几针，又渡了些真气给他。李向南顿时感觉腰膝酸软的毛病好了许多。 李向南觉得，就弟弟这手医术，在广圳市开个诊所，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李向阳说：“你总说广圳特区那边好，还想去南方发展，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在那边投资，你来经营就是了。” 李向南见他把投资个公司说得跟玩似的，心里不由地活动起来。他在南方打拼这么多年，一点真正的起色都没有，还是靠伺候赵明月挣了点钱。何如自己跟弟弟合伙在南方投资做生意，这样今后也能和赵明月平起平坐了。他虽然舍不得离开赵明月，但是绝不想做她的玩物，成为她豢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他讨厌那种被女人征服的屈辱感。 李向南盘算了一下，算上明天吴若兰将转给他的50万赔偿款，他现在也有上百万的身家了。如果再跟弟弟联手，完全可以投资一个像样的项目了。这样一想，他顿时觉得这趟回来真是太值了！ “弟弟，我看行。我们兄弟联手，一定可以在南方打出一片天地来。” 第130章 向南出征 t 第131章 工地被查封 改了名字对李二狗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长辈和李家村的人还是喊他二狗，朋友们和下属还是尊称他为李先生，改名的作用可能要在很久以后才能体现出来吧。 一个星期以后，李二狗就收到了李向南的消息，他已经给自己配了一部大哥大。 李向南第一时间给自己开了个银行卡，把原来用赵明月的名字给他开户的存折里的钱转移到了自己的卡里。他又去证券交易所给自己开了个账户，从此成了一个真正的股民。 这几天，李二狗发现风波巷36号门前有些陌生的身影在晃悠。他知道，这是有人盯上这里了。他出门去松泉公司做实验时，又出现了盯梢的尾巴。李二狗最近并没有发现毛传富有什么异动，那么这盯梢的是谁的人呢？ 李二狗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当回事，只是觉得有些讨厌而已。所以他干脆就当没看见，看看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几天过后，高建收到汇报，县技术监督局以设备不符合国家标准为由查封了饮用水厂工地的一批设备。同一天，县建设局安全监督管理站以现场施工安全管理不达标为由，对工地下发了停工令。眼看就要试生产的饮用水厂被迫停工！ 高卫军的第一个招商引资项目被贴上了封条。高建第一时间向李二狗和高卫军作了汇报。高卫军托人打听消息，得到的回复是：李二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且高卫军打招呼也不好使，安全监督管理站的人还透露，这还不是钱的问题，有人不愿意看到这个项目投产。 靠，这不是要让我招商的项目流产吗？！这里还有老子的股份呢！高卫军立即打电话给李二狗和高建，让他们到王田乡政府协商解决办法。 李二狗收到高建的汇报，心里一时还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他来到五田乡政府见到高卫军时，才知道这并不是正常的查封，而是有人故意刁难，想让项目流产。他想来想去，自己深居简出，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要说仇人最多有两个：一个是胡可来，一个是毛传富。而胡可来是外乡人，把手伸到五田乡的可能性不大。因此能让高卫军打招呼也不好使的人也只能是毛学仁了。 但是，从他最近对毛传富的跟踪来看，毛基本上没有针对他做什么手脚。这就怪了，难道是他的老爹毛学仁单独出手的？他是怎么知道这家饮用水公司的实控人是我的？对了，一定是最近的那几个跟踪他的人调查出来的。那几个人应该是毛学仁安排的。 李二狗问高建：“最近有没有人去公司打听有关我的消息？” 高建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个人，前几天，他来公司说要找你谈项目合作的事情。我说我们大老板一般是不接见外人的，有合作项目可以先跟我说一下，我会转达，如果老板觉得有意向再约谈。他一听说，就说跟我没得谈，不能直接见你就算了，态度很恶劣，我就没鸟他。” “估计是了，应该就是去试探你的口风的。他应该看见我常去公司做实验，我一定和公司有关系。从你的回答，他就可以断定这个公司的实控人是我了。” “唉，都是我不小心。”高建自责道。 “没事，这个不怪你。我也没有料到有人会从你那里下手。”李二狗说完又转身向高卫军道：“这个事情应该是毛学仁搞的鬼，他是冲我来的。”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的？” “他家的大公子被我揍了。” “什么？县长的公子你也敢揍？这下真的麻烦了。” “没事，这个事情由我来处理。我现在就给毛传富打电话。” 李二狗说完，立即拨通了毛传富的电话。 “喂，李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了毛传富的声音。自从上次吃了亏后，他对李二狗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接到他的电话，不免有些害怕。 “毛传富，我请你给毛学仁带个话，让他赶紧把爪子缩回去。惹了我，他的官帽子也就戴到头了。记住，我只给他一天的时间。” “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并没有在我爹面前告你的状啊！他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的。你一定是弄错了。你再核实一下。” “他有没有做不用你管，你只要把我的话带到就可以了。” 李二狗说完就挂了电话。高卫军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悠悠说道：“李先生，你这个篓子可捅大了，咱这项目要黄啊。毛学仁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就是这个项目不做，我也不能得罪他呀！” 高建也觉得李二狗这事闹得太大了，后面基本上没法收场了。他有点不高兴，这公司可是有他的股份的，这要是玩砸了，他可就鸡飞蛋打了。 但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的。 第132章 明天，我要看到效果 李二狗坐在书房里“看”着毛传富的轿车开进了县政府大院，车子停在了办公楼前。这是一幢四层办公楼，总长约 60余米。由于毛传富的轿车停得离办公楼不远，因此整个办公楼都在李二狗的监控之下。 毛传富下了车，直奔三楼毛学仁的办公室。 李二狗心念一动，直接进入毛传富的轿车，并迅速将毛传富轿车上的平安扣转移到了毛学仁的办公室。然后，李二狗又回到了风波巷的书房。 毛学仁的办公室外面是小会客厅，会客厅的对面是陈秘书的办公室，这样的布局正好方便给秘书安排工作。 陈秘书见来者是毛传富，便道：“进去吧，里面没客人。” 陈秘书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一条缝，待毛传富进去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 毛学仁正在看文件，见儿子一脸紧张的样子，就放下手中的文件：“急慌慌的，你又惹什么事了？” “爹，不是我惹事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惹那个李二狗了？” “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刚刚他打电话给我了，要我带句话给你。” “带句话给我？什么话？” “他说如果你惹了他，你的官帽子也就戴到头了。爹你真没有惹他吗？” “呵，他好大的口气啊。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还说……说让你把爪子缩回去，而且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一个刚翻身的穷小子，刚有了几个钱，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爹，你是不是真的招惹他了？” “什么叫招惹他，我那是依法查处。在我的地盘上偷偷挣钱，还敢要挟我。” “爹，你到底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打电话找我呀！我上次吃了他那么大的亏，那家伙不好对付啊！” “算他聪明，还能找到我这里。”毛学仁自说自话，根本不正面回答毛传富的问题。 他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高卫军搞了个所谓的招商引资项目，事实上就是本地的200万资金到外面转了一圈又回来，就套了银行800多万的贷款。还把修路的工程分包给李二狗的公司来干，这里面的问题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想在我这里空手套白狼，怎么可能？” “爹，你真的查到了李二狗的问题？” “具体的证据暂时还没有，不过只要查，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爹，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呵呵，看你那熊样。以前你不是挺能打的吗？现在怎么怂了？一个李二狗就把你吓尿了？” “你是没看见，那李二狗功夫太强了，连刀都不怕。他绝对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 “你那都是逞匹夫之勇。天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用？自己伤了得受罪，别人受伤了得花钱。不是你爹我罩着，你早进去好几回了。你给我记住，以后涉黑涉恶的事情不要做，老实地做你的生意。” “爹，那这个事情你是不打算理他啰？他可说了，只给你一天时间。” “他这样张狂也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地。我这是国家政府部门正常行使管理权，他如果真敢动用武力，那就是和政府对抗，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公安机关抓他。这和一般的打架斗殴的性质是不一样的，我量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毛学仁正说着，毛传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一看号码，正是李二狗的。他望着毛学仁说道：“是李二狗的。” “你接。” 毛传富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李二狗的声音：“你不是在毛县长的身边吗，你把电话给他。” 毛传富和毛学仁都吃了一惊：他是怎么知道他们父子俩在一起的？ 毛学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愿意接听。在他看来，以李二狗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跟他直接通电话的。 手机里传来了李二狗的声音：“毛县长摆手，看来是不愿意接呀。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你可要把你手中的公权力用好了，可别公器私用啊！顺便说一声，你抽屉里的那个笔记本，我先借来看一看。再见！” 李二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毛学仁听到李二狗提到笔记本的事，他赶紧用钥匙打开办公桌右边的抽屉，那个蓝色的软面笔记本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一个装有五万元现金的大信封。那五万元现金是昨天一个工程公司为了中标一个山体护坡项目送给他的一笔礼金。这还没捂热呢，就被人偷了。 钱丢了还是小事，那个笔记本丢了可是大事。那个本子上是他亲笔记录的近三年来他所有的大额行贿和受贿记录！ 毛学仁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脑门上一下子渗出一层冷汗。 这戒备森严的县政府大楼，普通人是根本进不来。平时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门都是锁着的，抽屉也是锁着的。而且昨天和今天，陈秘书一直都在。谁能进入他的办公室行窃呢？关键问题是，这东西丢了，还不能报案。现在这些东西指定是已经落在了李二狗的手中了。 一阵恐惧感袭来，毛学仁赶紧抓起毛传富的电话给李二狗回拨了过去。毛传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这老爹怎么没过一分钟，就前后判若两人了？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毛学仁说话，李二狗就开口了：“呵呵，刚刚还不愿意接我的电话，现在怎么又主动打过来了？难道是毛县长忽然又想明白了？” “李先生，咱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现在在哪里？咱们能不能面谈一下。” “咱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把你手里的权力用好了自然就没事了。明天，我要看到效果。” 第133章 从不记仇 t 第134章 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一杯酒下肚，已经上了四个菜。三人边吃边聊。 毛学仁问：“李先生，我听姜院长说你和咱们县医院的结石科有合作啊。那个结石消除机可对咱们县的经济起了不小的拉动作用啊！” 李二狗一听，好嘛，我的老底都被调查清楚了，估计是找姜春水谈过话了。 “我只是提供一点辅助的技术支持而已，不值一提。人家姜院长的研究课题才是关键。” 毛学仁心想：这双方都谦虚上了。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猫腻吗？莫不是姜春水从李二狗这里吃了回扣？ 毛学仁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听说那可是全省乃至全国都领先的技术，就算是辅助技术，只要是不可替代的，那也是不得了的成果。” “毛县长过奖了，只是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成就。说不定哪天人家姜院长研究出新技术来，就不需要我的了。” “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兜着，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我保证姜春水一定用你的技术。而且，我觉得你的收费有点低啊，可以再适当提高点。好处不能都让姜春水占了。” “谢谢毛县长，不过有了这个收入，我养家也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况且，我已经和医院签了合同，总不能不守契约啊。你说是不是？”李二狗意味深长地看向毛学仁。 “额，你说得对，人不能太贪。来，我们再干一杯。” 李二狗也不推辞，三人又干了一杯。 菜走得很快，两杯酒下肚，菜就差不多上齐了。服务员给三人满上酒，毛学仁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出去。服务员退出房间，轻轻地把门带上。 “李先生，今天我不劝酒，主要吃菜。你尝尝这个熊掌，看看炖得烂不烂。” 吃了一轮菜，毛传富举杯道：“李先生，以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都是我的错，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计前嫌，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就借这杯酒表达我的歉意。” 李二狗道：“那你这杯酒算是敬酒啊，还算是罚酒啊？” 毛传富一愣，连忙道：“罚酒，罚酒。” “那就只能你自己喝啰！罚酒要喝三个哦。” 毛传富连忙道：“好好好，我喝。” 说完，一连干了三个。 喝完三个之后，毛传富又给自己满上，一口气未歇，直接又举杯道：“刚才罚酒我喝了，现在我想再敬李先生两杯。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一仰脖子，又干了。 这一连四杯下肚，连一口菜都没有吃。 李二狗见毛传富的态度还算不错，于是举杯喝了一小口。 毛学仁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 毛传富又给自己满上，一鼓作气，又是一饮而尽，然后向李二狗亮了一下空杯。 李二狗也不说话，干了杯中酒。 “谢谢。”毛传富道了谢，然后才坐下。 又吃了一轮菜，毛学仁举杯道：“李先生，今日你我初次相识，我也要敬你两杯酒。感谢你今天给了毛某一个面子，我也不知道李先生酒量如何，我这两杯也干了，你随意。”说完，一饮而尽。 “承蒙我们毛县长看得起。”说完也干了。 连干两杯之后，李二狗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开言道：“毛县长，我知道你平时工作忙，今天请我吃饭也是有事要谈的，不如现在就说来听听吧。” 毛学仁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看得出来，李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因此，我这个在别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县长，其实在您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官，甚至是一个贪官。但我不是一个懒官，我还是很勤政的。我主要的问题是对权力的贪恋，权力这东西就像是毒品，让人上瘾。人只要做了官，就会不停地想往上爬。那种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的感觉真的很爽。官越大，这种感觉越爽。但是，当官这条路并不容易走。一旦权力失去约束，犯错误很容易，做点正事却很难。但是手握权力之人都不想受到约束，能自律的人几乎没有。 “在官场中，想洁身自好，不犯一点错误，那注定不可能走远。人皆浊浊，我独清清。那你就会成为孤家寡人，没有人敢跟你走近。人家都黑了，就你一个人白，人家看你是不是都会害怕呀？你自然就会被排除出了人家的圈子。你想融入一个圈子，就要把自己也染得跟人家一样黑。就像你去上梁山也要递个投名状一样。 “而贪点财，就是把自己染黑的最好办法。你想往上爬，没有钱根本不行。官位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是大体上也是有价位的。除了靠山和能力，最重要的就是钱了。做越大的官，需要的钱就越多。当然，可以贪的钱也越多，而且更多。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当的官越大，就会越有钱。 “当然，对于当官的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权力，金钱倒是在其次的。因此，只要能保住权，钱都不是首要考虑的因素。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李二狗道：“我明白。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我投资项目，又没影响你当官，也没影响你贪钱，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呢？” “唉，先生有所不知，有几件事情让我的权力受到了挑战。你明知传富是我的儿子，仍然要教训他。虽然这件事情是他有错在先，但是我作为一个县长的面子毕竟受到了挑战。此其一。 “我送传富去结石科治疗，那个结石消除机一直不工作，让传富多受了许多苦不说，我还多掏了一笔钱。你要知道，我原先去医院看病是不需要花一分钱的。我的权力在你这里不好使了，在我看来，这也是对我权力的挑战。此其二。 “你在五田乡投资，只用了200万到外地转了一圈，回来就变成了招商引资，享受了县里给招商引资项目的大量优惠政策，从银行那里贷出了800多万元。高卫军虽然用你的项目激活了五田乡的土地财政，但是他肯定也在这个项目中为自己捞了不少好处。否则没理由他把那些工程项目都发包给你的公司来做。虽然在程序上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是经不起仔细查的。只要查就一定能查出问题的。他捞了好处，却没有给我孝敬一分钱，我也把这看成是一种对我权力的蔑视。此其三。 “因此，我停了你的项目，一是想敲打一下你，另外，也是想敲打一下高卫军。不然，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了。” 李二狗听了毛学仁的解释，总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当权者的逻辑啊！只要你不匍匐在权力的脚下，那就会被看成是对它的藐视。 “那你想怎么跟我消除误会呢？”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对你来说，却未必是个好东西。弄不好会给你引来很多麻烦的。它涉及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大批人。这件事只要泄漏出去，会有许多人不要命的。而你想一下子扳倒那么多人是不可能的。 “即使你向有关部门举报，调查一定会局限在某一个范围，某些大人物是不可能因为一个笔记被定罪的。他们完全可以说是我的栽赃陷害，故意乱写的。甚至，你提交的证据都有可能被意外销毁。因此，那个笔记只要暴露了，对你来说就是个灾难。它的价值，只有在未被公开的时候才有意义，一旦公开了，它就是一个能招来杀身之祸的定时炸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收回呢？放在我这里也很安全啊！” “千年的文字会说话，只有彻底销毁了才最安全。如果你愿意，可以开个价。” “但是，如果我把它还给你了，我的安全又怎么保证呢？我虽不能把它拿出去卖钱，但至少也是我自保的一个手段吧？再说了，如果我还给你了，你就不怕我留下复印件？你应该明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这已经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过了半晌，毛学仁道：“李先生，你这是要鱼死网破吗？” 李二狗眯着眼睛，淡淡道：“鱼会死，但网不会破。” 第135章 被捕 毛学仁认为，如果李二狗是个聪明人，就不应该这样跟他谈话。他这已经是把话给说死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把话说的含糊些，有些话根本不用说透的。但是毛学仁哪里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技巧根本不值一提。 李二狗就是要明确地表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返还的，只有你老实点才不会有风险。但是如果想报复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他都懒得和毛学仁啰嗦下去了。李二狗非常清楚，一个权力欲望如此强烈的人，一但没有东西可以约束他，一定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疯狂反扑的。 “我已经拿出了全部的诚意，但李先生既然不肯继续谈下去，那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慢走不送。”毛学仁面色阴沉。 李二狗呵呵一笑：“那我就静候你的好消息了。谢谢毛县长的盛情款待，告辞。” 说完摔门而去。 李二狗边走边扫了一下兰湖大酒店，很快找到了毛传富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个保险柜，保险柜里放着一个小账本和十几万现金，另外还有两条黄鱼。李二狗心想：既然双方都已经撕破脸了，干脆我也不用客气了，随即将保险柜洗劫一空。 李二狗一离开，毛学仁立即打了个电话：“喂，四海呀，你现在抓紧来兰湖大酒店，我有急事和你商量。” 李二狗回到风波巷不到一个小时，十几名警察就包围了他的院子。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昆南县公安局副局长杨四海亲自带队，敲开了风波巷36号的大门。 李二狗早已出现在大门口，翠儿见来了这么多警察，吓得躲在了一边。 “警察，奉命搜查，请配合一下。” 李二狗知道是其中缘由，毫不惊慌，也没让杨四海出示搜查证。直接道：“请吧。” 杨四海一看李二狗一点也不慌张，大感意外。一般人遇到这样的突然袭击，应该是紧张才对。但看李二狗的样子，好像是早有准备了，他不由地有些失望了，他知道，今天是不会搜查出什么结果了。 一群警察立即冲进各个房间，一通翻找。 吴若兰和岳楠已经下班回家了，周氏还没有睡，正在房间里看电视，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警察，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二狗，这是怎么了？” “姥姥，这是警察来在搜查，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李二狗护住周氏，站在院子里。 书房是警察搜查的重点，一通翻箱倒柜，把李二狗的书房弄的乱七八糟。 搜了大半个小时，自然什么也没搜出来。杨四海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知道那个东西一定不在风波巷。 杨四海是毛学仁姑姑家的表弟，能找他办这样的事，自然关系非同一般。 杨四海给毛学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搜查的结果。一番协商后，杨四海下令撤退。 李 二狗上前道：“你这大半夜的把我家里搜了一通，搞得这么乱，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杨四海道：“警察办案，抓捕逃犯，这个理由可以吗？” “你有搜查证吗？” “这是应急搜查，不需要搜查证。如果你想要，明天去局里，我补给你。”杨四海道。 “那就不用了。” 杨四海离开风波巷，立即带人直奔松泉公司办公楼。五分钟后，松泉公司的办公楼被封锁。 高建现在就住在公司办公楼的第三层。这办公楼一、二层用作办公，三楼是员工宿舍。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半，高建还在二楼办公室的电脑上玩扫雷的游戏。听见楼下一阵嘈杂声，赶紧从窗户伸头看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赶紧从楼上跑下来。 门卫见是警察执行任务，不敢怠慢，早已开了大门，十几个警察已经堵在了办公楼的入口处。杨四海亮明证件，让高建配合搜查。 还没等高建说话，警察已冲进了办公楼。 高建不明所以，心想：这是怎么了？公司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这大半夜的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 他赶紧给李二狗打电话：“李总，公司来了许多警察，正在搜我们的办公楼。” “我知道了，让他们搜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半夜里来搜啊！” “你不用管，安心睡觉就行了。” 高建心里忐忑，哪里能放下心来。他一直留在院子里，站在杨四海的旁边，等待着搜查的结果。三楼的员工房间最先被搜查，然后是办公室、实验室、卫生间。 高建心想，昨天工地被责令停工，今天上午又复工，这晚上又被警察搜查了。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搜查一直到后半夜两点才结束，搜出了几个笔记本，但经杨四海确认后，都被排除了。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杨四海只好收队。 高建看着被翻得一片零乱的办公楼，内心一阵困惑。因为时间太晚了，他也没有给李二狗打电话，就和员工一起回楼上休息了。由于这一通折腾，他基本上一夜没合眼。 周氏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也是一夜没有睡好。而李二狗却丝毫未受影响，照样睡得香甜。 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毛学仁。他一直等到下半夜两点多，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消息。 他没想到这样的突然袭击，仍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看来李二狗已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后面再想找就更难了。经此一闹，下一步李二狗会不会采取行动就很难说了。他这一招险棋落空后，不知道李二狗下一步会作何应对。 李二狗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毛学仁后面一定会有更疯狂的行动。 吃过早饭，李二狗拿出一叠最近画好的天雷符，跟周氏、吴若兰和岳楠说：“这是我制作的天雷符，用火化为灰烬，清水送服，可用于防身。” 吴若兰取了一张符，依李二狗所教之法，服用后，在她的右手中指赫然出现了一道雷纹。 李二狗教了她施咒方法，吴若兰记准了口诀，对准院外东山上的一块岩石，隔空掐诀弹指，只听得晴空一声霹雳。 “咔嚓” 那岩石顿时被劈得粉碎。 吴若兰再看自己的右手中指，那道蓝色的雷纹消失了。 三人当场震惊得合不拢嘴。 这一声惊雷，也惊动了整个风波巷的居民，许多双眼睛都寻声朝着东面的小山上观望。不禁纳闷：这晴空万里的，怎么会打雷呢？ 李二狗把剩下的符纸都交给吴若兰：“这些你们三个人分一下，都化灰服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防身。” 吴若兰先将10张符纸化为灰烬，然后用清水送服，片刻之后，她的右手中指出现了10道蓝色的雷纹。 李二狗又让吴若兰教会周氏和岳楠，他们也各自服用了10道天雷符。各人的右手中指均出现了10道蓝色的雷纹。并学会了掐诀使用的方法。 由于昨天晚上警察突如其来的搜查，让所有人都隐隐地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因此，他们虽然获得了这护身的法宝，却丝毫高兴不起来。这东西威力太大，炸个石头都吓死人了，要是用来炸人，那指定是要出人命的。谁敢轻易使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在关键的时候绝对可以保命。多了这一层护身符，也并没有什么坏处。 他们虽然跟随了李二狗，但并不是李二狗的敢死队，如果遇到警察执法，他们绝对不会抵抗。李二狗其实也深知这一点，他明确地告诉他们，这天雷符是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用来自保的，切不可滥用。 安排好这些之后，李二狗便出了风波巷，来到大街上，找到一家复印店，把那个笔记本复印了10份。并让复印店的人分别做了密封。 李二狗将笔记本和密封好的10份复印件放入背包，刚出了打印店，四名警察立即包围了李二狗。并随即扣下了他的背包。 杨四海从路边的一辆警车走过来。他向李二狗亮了一下警官证：“请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第136章 三道惊雷 其实，李二狗早就发现了杨四海和那四个警察。但他毫不在意，仍然从容地把复印做完。他要想脱身，还没有人能拦得住。 李二狗也不反抗，任由警察给他带上手铐，然后被押上了警车，一路向警察局驶去。 杨四海拿过李二狗的包袱，拉开拉链。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四名警察报告所说的笔记本和复印件，而是几本书，其中有：《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物理化学》、《微生物化学》和一本《唐诗三百首》。 杨四海命令立即调头回复印店，两分钟后，四名警察冲进复印店，不由分说，一通搜查。把复印店翻了个底朝天。复印店的人刚刚看见李二狗被警察带走，还在看笑话，猜想可能是他复印的那份东西惹的祸。转眼之间，自己就遭了池鱼之殃。 杨四海没有找到所要的东西，就命令把复印店的人也带走问话，同时查封了复印店。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李二狗就将一份密封的复印件投送到了县政府大楼县委书记孟军的信箱里。 杨四海则当着李二狗的面，将一小袋白粉，放进了李二狗的背包里：“这个份量，足够定你一个死刑了。” 待杨四海拉上背包的拉链，李二狗心念一动，那袋100克海洛因就进了昆仑境。同时在杨四海拉背包拉链的时候，李二狗趁机取走了杨四海的手枪。由于注意力的暂时转移，杨四海并未发觉。 一般情况下，维持社会治安的出警，警察并不需要带枪，一般带个警棍就行了。但是杨四海听毛传富说，李二狗是个危险人物，战力超强，可以空手夺白刃的那种。为了保险起见，杨四海还是带枪出警了。 到了警察局，李二狗被带下警车。杨四海立即命令两名警察：“你们俩带几个人立即前往风波巷，查封36号。我怀疑那里是一个贩毒窝点，必须要找到证据。” 两名警察心领神会，领命前去不提。 李二狗被杨四海带往审讯室。路上杨四海对李二狗道：“交出东西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再给你最后30秒时间。”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李二狗懒懒道。 “那你就去审讯室说吧。” 李二狗也不抗拒，大摇大摆地跟着杨四海去了审讯室。 杨四海亲自审讯，一名女警官负责记录。 “姓名？” “李二狗，前几天刚改名叫李向阳。” “姓别？” “男。” “年龄？” “二十五。” “哪里人？” “五田乡李家村人。”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 “我们怀疑，你在贩卖毒品。” “你们有证据吗？” 杨四海拉开李二狗的背包，伸手去摸那袋海洛因，结果摸半天没有摸到。他干脆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审讯桌上，结果除了那几本书，那袋海洛因不见了！ 杨四海心中一惊，又把背包倒过来抖了抖，结果还是没有。 不可能啊，这一路都是我亲自押解过来的，背包一直是在我的手里，不可能有人动过手脚啊！找不到证据，这审讯还怎么进行？ “有人举报，你在风波巷36号藏有毒品，我们正在派人前去搜查，一会就会有结果。你拒不交待也是没有用的。”杨四海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李二狗。 “我没有什么可交待的，你先不要妄下结论，等你有了证据再给我定罪也不迟。” 由于缺少证据，杨四海觉得一时也审不出个结果来，他只能等去风波巷搜查的汪警官回话。于是他把李二狗关进了一间羁押室。其实他并不需要李二狗的口供，只要有证据就够了，口供他可以帮李二狗写。 羁押室阴暗而潮湿，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铁门和一个排风扇，铁门紧锁，排风扇还是停的，房间里充满着一股尿臊味，墙角里还有几只老鼠作作索索，水泥地面上起了一层白霜，湿漉漉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李二狗干脆收了毛学仁办公室的平安扣，把它安放在羁押室，然后，直接去了湖心岛。他就坐在湖心岛上监视着风波巷和警察局的情况。 话分两头。 话说那领命而去的两名警察都是杨四海的亲信，为了给风波巷这个贩毒窝点落实证据，他们必须要先去准备一下东西，然后才带了两名警员，一共四人前往风波巷。 他们刚靠近风波巷，就进入了李二狗的监控范围。李二狗扫了四人一下，发现带队的那名警察身上果然有一袋白粉。他立即将白粉收进昆仑境。同时又收了四人警棍里的电池。 当警察敲开36号的大门的时候，开门的是岳楠。警察出示了证件，岳楠也只能配合他们搜查。 岳楠知道，李二狗这绝对是得罪人了。要不然警察不会一直盯着他们不放。而且李二狗上午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了。但是他们绝对相信，李二狗不可能是不法分子。凭李二狗的能力和修为，根本不需要去做不法的勾当。 所谓的搜查其实就是做做样子，无非就是栽赃陷罢了。但是那个领头的汪警官忽然发现他带来的那袋白粉不见了。他还以为是丢在警车上了，于是又回去车上一通找，结果还是没找到。 这可咋办？这要是没有完成任务就回去，指定要挨杨四海的骂。他急中生智：不就是弄个物证嘛，先把人带走，回去补个物证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下令：“将这里所有人都带走。” 谁知就在他下令的话音刚落，晴空里一道惊雷就在他前方一米的地方炸开。生生地就将地上炸出一个深1米的坑。 这是岳楠出手了。他觉得，李二狗不在家，他们不能轻易地让警察带走。他自知他们都是良民，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先要拖住，等李二狗回来再说。 这是今天上午在风波巷的第二声惊雷。巷子里的居民都出动了，他们觉得今天真是太奇怪了，大晴天的，怎么老是打雷？寻着声音就朝36号这边围过来。 本来警察过来搜查是搞突袭，警车并未鸣笛，也没惊动几个人，人家以为就是警察来查个户口什么的，也没在意。但是这惊雷声一响，周围的居民还以为是发生了爆炸，于是陆续朝36号赶来，想看个究竟。 这一声惊雷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岳楠自己，因为这雷也太响了。当然，最害怕还是那个带头的汪警官。自己就是说了一句话，这老天就差点一个雷把他给劈死了。另外三个警察的惊吓程度也不比他轻多少。做了亏心事会遭雷劈的事情他们只是当故事听过，从未相信过。但是现在他们有点怀疑了，这事弄不好是真的啊！ 周围的居民在36号的大门外围了好几层，还有人流不断地涌来。 岳楠大声道：“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有逮捕令吗？” 汪警官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他现在既无搜查令、又无逮捕令，还没有物证，想把人带走还真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杨四海给他的任务不能不完成啊！ “你妨碍警察执行公务，且袭警，必须跟我们去警察局。”汪警官编造起理由来轻车熟路。 岳楠冷笑道：“你执行的是什么公务？昨天晚上已经来搜查一遍了，今天上午又来，你们搜出了什么东西了？你们连个搜查证都没有出示，没有搜出东西，却还要把人带走，你凭什么？” “我们这是紧急搜查，不需要搜查证。” “你一天内都紧急搜查两次了，就算你是紧急搜查不需要搜查令。那抓人呢？你有传唤证，还是有逮捕证。” “那是因为你妨碍公务和袭警！”汪警官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这是诬陷。我怎么妨碍公务了？我怎么袭警了？你有证据吗？” “到了警察局就会给你证据的。” 翠儿已吓得哇哇大哭。她心想：我不就是给人家做个保姆吗，咋地就要跟着进局子了？ 周氏也是一脸惊慌，她左手搂着翠儿，右手拉着吴若兰的胳膊，不知所措。岳楠则护在她们的前面，和四个警察对峙。 汪警官狠了狠心，下令道：“带走！” 结果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惊雷在他的面前炸开。 这回是吴若兰出手了。在汪警官的面前出现了第二个大坑。院子里地砖的碎片和泥土四处纷飞。 围观的群众终于有人看清楚了，这就是天雷啊！老天啊！这是天雷要劈人啊！ 汪警官的汗下来了，他两次下令抓人，两次都差点被雷劈了。这他妈的还真是老天有眼吗？另外三个警察也不敢动手了。他们是真的相信了，亏心的事做多了还真能遭雷劈啊！ 四个警察对了一下眼神，又看了看周围的围观群众，心一下子虚了。汪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挥手道：“收队。” 随即，四人灰溜溜地逃出了36号的大门，门口的人群让出一条路，四人慌忙向巷口逃去。 岳楠出了院子，望着他们逃跑的背影，心里还不解气，他掐指一弹，又一道惊雷在四人的身后炸开，巷子里被炸出一个大坑，泥土乱飞，吓得四人哭爹喊娘，一路连滚带爬，灰头土脸地逃出了风波巷。 第137章 杨四海的妙计 看着岳楠和吴若兰的表现，李二狗满意地点了点头。 围观的居民纷纷过来慰问，他们今天算是亲眼看见了雷劈恶人的真实场景了。 经过这一闹，风波巷被折腾得一团糟。邻居们赶紧帮忙收拾巷子里的那个大坑。翠儿和周氏仍然惊魂未定。但是翠儿已经止住了哭，周氏的手心里仍捏着一把汗。 吴若兰抓紧给李二狗打电话，可是大哥大已经被李二狗收进了昆仑境。其实就算不收入昆仑境，在心湖那里也没有信号。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吴若兰眉头紧锁。他感觉李二狗已经出事了。 她赶紧给翠儿放假，让她立即回家，等通知再回来。翠儿正想着要辞职呢，听吴妈这安排，觉得放假更好，还有工资拿。就立马答应了。 打发走了翠儿，吴妈又征求周氏的意见，是不是把她送回刘家庄。周氏虽然害怕，但是她担心李二狗，坚决要留在风波巷，等二狗的消息。 吴若兰让岳楠赶紧开车去采购生活物资，她要在最短的时间把地下室启用起来。岳楠驱车而去不提。 吴若兰又马上给高建和李金旺打了电话，把情况跟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让他们注意安全。 高建和李金旺试着拨打李二狗的电话，都打不通，一时间都紧张起来。 李二狗为了让他们安心工作，便来到风波巷东面的小山上，给他们逐个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说自己在警察局，没什么事，就是配合警察作调查，做完了就回去。 几人见他在警察局还能用大哥大打电话，证明人身自由并未受到控制，也就放下心来。 话说汪警官四人逃回警察局，赶紧向杨四海作了汇报。杨四海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是怪啊，不光我放进李二狗包里的白粉不见了，汪警官的白粉怎么也不见了呢？关于三个炸雷的事情，他起初不相信，但是见同行的四个人都一致表示情况属实，他就不得不相信了。这事只要去风波巷一查便知，是作不了假的。难道老天真的会惩治恶人么？不，我是一个无神论者，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李二狗他们捣了什么鬼。 在汪警官还没有回来之前，杨四海就私下里提审了复印社的人。果然和汪警官他们汇报的一样：李二狗复印了一个笔记本，里面好像是一个账本，一共复印了10 份。但是具备内容，他们并未记住。那些复印件就是装进李二狗的背包里带出去的。 其实，就算他们记住了也不敢乱说，还不如说没记住，省得给自己惹许多麻烦。 杨四海知道了确切结果后，就释放了复印社的人，并告诉他们此事不得乱说。复印社的人自然知道轻重，哪里还敢乱讲。 杨四海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枪丢了，这一惊非同小可。 警察把枪丢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警察配枪都是严格登记的，连子弹的数量也是严格登记的。 杨四海连午饭都没吃，赶紧到所有他上午去过的地方寻找：办公室、审讯室、警车里，连厕所都找了，就是没找到。这下他可傻眼了！ 他甚至想：是不是被李二狗给偷去了？可是他双手戴着手铐啊，怎么可能偷到他的手枪？是不是丢在了羁押室？ 他赶紧去羁押室查看，结果打开铁门一看，李二狗还站在原地，正朝着他笑呢，好像一直就没有改变过姿势。 李二狗不笑还好，这一笑，杨四海更来气了：“我去你妈的，笑什么笑。”他抬起左腿就是一脚。 李二狗侧身躲过，忽然银光一闪，一根银针扎入了杨四海右腿的膝外穴，只见他当场右腿酥软，不能站立，扑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再想站起，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杨局长不必多礼啊！”李二狗大笑。 杨四海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想扑向李二狗，腿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李二狗见玩得差不多了，就收了针。 针虽收了，可杨四海的右腿髌骨已骨裂，无法站立。 “快来人哪，有人袭警。” 汪警官和两名警察迅速冲到了羁押室，见杨四海坐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而李二狗则站在一旁，双手被铐，面带无辜的微笑。大家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袭警的， 杨四海忽然心生一计，对汪警官道：“放他走。” 汪警官不明所以，心想：刚刚还喊着有人袭警，现在却要放他走人，头儿这唱的是哪出戏？ 他想不明白，但也只能执行。他对李二狗说：“你走吧。” 李二狗一下子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人家肯放人了，自己也没理由赖在这里不走啊。于是，他伸出双手，让江警官给他解了手铐，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警察局。 李二狗没有想到的是，他出了警察局大门不到5分钟，杨四海就发布命令：“李二狗在传唤期间，在警察局暴力袭警，并抢夺枪支窜逃，现传令全城戒严，缉拿凶犯。” 事件的性质迅速升级。一时间全城的警察立即投入了抓捕李二狗的行动。 杨四海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一箭双雕的妙计，一来掩盖了自己丢枪的过失，二来也正好给李二狗定下了无法洗清的重罪。即使李二狗逃出了昆南县，也会被全国通缉。从现在开始，整个华夏恐怕都没有了李二狗的容身之所了。 第138章 无罪释放 杨四海的这一通安排，李二狗都通过安放在羁押室的平安扣看得清清楚楚。 李二狗没有想到，人心还可以如此地歹毒。他一直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就是面对地痞流氓、犯罪分子和栽赃陷害他的人，也下不了杀手，最多只是给他们点教训就算了。他甚至还为胡可为那样的人治疗肩伤。 杨四海的做法让李二狗对人性的恶有了新的认识。 他跟杨四海无冤无仇，对方却一直下死手整他。为了他们那点官场的利益，相互勾结、公权私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他如果是个普通人，早就被人家整死了。他们整死一个人，真的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这也难怪毛学仁之流对权力的渴望犹如毒瘾一样，无法割舍，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李二狗个人当然可以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但是，他的家人怎么办？他手下的弟兄们怎么办？他一路走来，身上的包袱越来越重了。李二狗开始怀疑自己为村里修路，投资开办公司这些事是不是值得做。他就学个医师证，开个小医馆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惹这么多麻烦呢？这人世间的不公平那么多，自己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但是现在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后退吗？ 想到这里，李二狗决定，返回警察局，有什么事，他一个人扛着就是了。 全城戒严的命令刚下达半个小时，李二狗就返回了警察局。而杨四海此时已经去了医院。 人抓到了，戒严自然也就解除了。虽然是李二狗是主动返回警察局的，但是没有人给他认定为自首。现在最关键的是寻找杨四海手枪的下落。 审讯自然是没有结果，由于杨四海不在，其他人也就走个形式。按照杨四海的吩咐，先关李二狗24小时，等他回来再好好审。李二狗仍然是被关押在原来的羁押室。当羁押室的大门被锁上的时候，李二狗就去了心湖。 县人民医院的骨伤科就在一楼，在结石科的楼下，杨四海的一举一动，全部在李二狗的监控范围。 李二狗送给杨四海的第一样东西是一个小纸条，小纸条放在护士送的药片包里，上面用仿宋体写道：“给你最后的机会，马上将李二狗无罪释放，理由需要你自己去找。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你还没有行动，我会取了你右腿的髌骨。——z” 落款是一个字母z，这是1978年电影《佐罗》里的主角在每次行动之后用他的剑在现场留下的签名。佐罗是一位蒙面黑侠，欧洲第一剑客，他总是在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警恶惩奸，除暴安良。 杨四海看了纸条，内心一阵慌乱。毕竟他是做了亏心之事，而佐罗正是一个专治恶人的英雄。但杨四海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相信有人能在一个小时内取他的髌骨。他立即给汪警官打电话，让他安排警力在病房门口执行24小时警戒。杨四海收到纸条的时候，已是晚上8点钟。安排好警戒之后，已是8点半了。 杨四海的病房门口一共有10名警察，他要看看，那个号称佐罗的英雄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时间接近9点的时候，杨四海开始紧张起来，他让守护的警察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战斗准备。 当时间来到9点整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杨四海开始觉得那张纸条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他的右腿膝盖一阵揪心得疼痛。 杨四海右腿的髌骨凭空消失了！ 疼痛过后，一种巨大的恐惧袭来，让杨四海全身冷汗直流。他开始相信那个纸条上的话了，心中的无神论早已抛弃得无影无踪。 杨四海的右腿彻底不能动了，他赶紧喊来护士。 护士帮他捋起右腿的裤管，在右膝盖那里，明显地出现了一个凹坑。 杨四海绝望地大喊： “啊——” 这一声大喊，立即惊动了现场的所有人。外面的警察一拥而入。 于此同时，杨四海的左手里突然又出现了一张新的纸条，他赶紧打开一看，上面还是用仿宋体写的一句话：“一个小时之后，我再取你左腿的髌骨。——z” 杨四海一下子瘫软在病床上。他还等着明天去提审李二狗呢，没想到，他可能要继续留在医院里了。 他立即冲汪警官大喴：“赶快释放李二狗，快，要快。” 汪警官小心地问：“杨局，李二狗现在是袭警和夺枪的凶犯，已经不是传唤那么简单了。他现在是属于被拘押，马上要送看守所的。全城都下过通缉令了，恐怕不好释放啊！” 杨四海一听，对呀。这是自己下的套，李二狗已经无法洗白了。除非他承认自己是诬陷。这可咋办啊！承认自己是诬陷，他这辈子就完了。不但官丢了，还得坐牢啊！可是不放人的话，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腿髌骨再被佐罗取走吗？ 杨四海心如油煎。关键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他一咬牙，决定再赌一把：“你去放了放李二狗，责任我来承担。” 汪警官马上赶回警察局，打开羁押室的大门，李二狗还是站在原处，面带微笑。 “你可以走了。”汪警官道。 “我为什么要走？我走了，你们好再给我定个越狱潜逃吗？你去告诉杨四海，必须是无罪释放，否则我不会离开这里半步。”李二狗道。 这大半夜的，如何弄到无罪释放的命令啊？况且，杨局长只是让他放人，并没让他宣布李二狗无罪。汪警官无奈，只好回去复命。 转眼之间已到了10点整。杨四海的左腿髌骨如期被取走。 他又一次赌输了！ 同时他的手心里又出现了一张纸条：“一小时之后，取你的黑心。——z” 杨四海疯了，他不玩了，他玩不起了，他顾不上疼痛，立即大声宣布：“李二狗是无辜的，他无罪，完全是我栽赃陷害他的，他没有袭警，我的枪也不是他抢的，是我自己弄丢的。你们赶紧放了他。快，一定要快！你他妈的毛学仁，你害死我了！” 第139章 峰回路转 第二天上午，风波巷的三道惊雷和县医院骨伤科佐罗的传说，迅速在昆南县城传开。 直到正式拘押了杨四海，并在他的办公桌里找到了他的配枪和100克海洛因，李二狗才被宣布无罪释放。杨四海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等待他的将是刑法的判决。 由于枪支是在杨四海的办公桌里搜出来的，李二狗抢夺枪支的罪名自然就不成立了，而杨四海诬告的罪名自然也就翻不了案。再加上他亲口承认，整个事件就成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的铁案了。 杨四海的位置自然有一些人盯着，他一旦倒台，必定会有人上位。这些势力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放过杨四海的。 杨四海本来以为只是个诬告，不会被判得很重。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签字画押，确认了诬告的罪名之后，又指控他一个私藏毒品的罪名。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个量足够判一个死刑了。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杨四海彻底疯了。他要是知道李二狗会这样反坑他，就是死了，也要咬定李二狗袭警和抢夺枪支。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前面的口供已经改不了了。等待他的将是死刑。 杨四海的疯，是真正意义上的疯，他已经彻底沦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已被建议转移到精神病科治疗了。 风波巷36号和李二狗的名字迅速传遍了昆南县城。风波巷36号已经成了警察都不愿意涉足的禁区了。 毛学仁听到了消息后，非常沮丧，他的第一波攻击失败了！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两天，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李二狗自然平安地回到风波巷，重新开始了他平淡悠闲的生活。 三天过后，李二狗收到了毛传富的电话。 “李先生，我爹还想约你再谈一次。” “你觉得，你们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李先生，您误会了，这次我们不是想和你谈条件，我爹的意思是想为之前的误会对你作些弥补，争取得到你的谅解。” “你爹不是要鱼死网破的吗？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以前是我爹糊涂，现在他想明白了，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笔记的事绝不再提。” 李二狗一想，这家伙应该是被打怕了。 合作嘛，好啊，只要不是违法的事，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啊。 他沉吟片刻说道：“好吧。你定个地点吧。” “今天晚上，还是上次的那个地方。” 晚上七点半，李二狗准时来到了兰湖大酒店。此次和上次不同，当李二狗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毛传富已经在门口相迎了，然后亲自把他引到那个特殊的包间。而毛学仁已在包间里恭候多时了。见李二狗进门，毛学仁连忙起身相迎。 “李先生来啦。” “嗯。”李二狗态度冰冷。 “请坐。”毛学仁态度谦恭，让出上座。 连杨四海这样的硬茬子都栽了，何况是他，而且他还有个辫子捽在人家的手里，他哪里还有什么架子能摆？ 李二狗也不客气，直接在主位坐下。 “请问毛县长有什么好项目可以合作啊？” “李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县虽然是个贫困县，但资源也还是有一些的。比如矿产、药材、林业、水电等。另外，全县的建设工程项目也归我管，每年国家援助的专项建设资金也不少。您要是感兴趣，我都可以安排。” “违法的生意我不做。”李二狗道。 “其实，现在的工程项目就没有几个是正常招标采购的。大项目都得我点头。先生不做，也是便宜了别人。而且，他们做的工程都是偷工减料，工程质量做得是一塌糊涂。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一个良心工程。先生是个正直的人，如果工程由你来做，我相信质量一定比他们做得好。我知道先生手下有个工程公司，您的加入，一定能使我县建设工程领域的风气大为改观。” “如果县里有提高工程质量的需要，我的公司也是可以参与的。但是违法的事情我们不会做。” “您放心。县里的工程项目给谁做，都是各方平衡和博弈的结果。虽然由我分管，需要我来点头，但是其实都是安排好的。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有时候为了平衡利益，一条路都分了好多标段，大家每人分一段。我分得的那些工程，我不点头，别人连投标都不会来投的。大家就是友情客串一下互相陪个标而已。你若不做就便宜别人了。” “我这个人闲散惯了，不喜欢参与具体的事情。工程方面的事情，你可以找我下面的人对接。” “好的，这个就这么定了。另外，先生对煤矿感兴趣吗？我们县还有些矿产资源，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方便。” “不感兴趣。” 毛学仁没想到这样的一块肥肉李二狗竟然不感兴趣。要知道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挤的。 李二狗却想：我要挖煤，还要办证吗？我动动念头，隔空就能挖它个一万吨。我办公司就是让几个亲戚朋友和村邻宗亲有点事做，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连挖煤都不感兴趣，其他的事估计也不用提了。看来人家对钱根本没多少兴趣。 毛学仁想了想，又道：“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还有一事我觉得我能帮上点忙。” “什么事？” “先生的饮用水厂不是生产矿泉水吗？我可以让我们县的政府采购优先购买先生的产品。以后我们的政府招待所、各机关办公室、学校、医院和各类会务活动都使用贵公司的产品。我还可以以新闻报道的形式，为贵公司做软广告宣传，甚至推荐您为我县的优秀企业家，让市电视台为您做专访，提升贵公司在西海市的影响力。” “这个我倒觉得是件好事。我们李家村的水绝对是好水。能够让更多的人喝上我们的富硒泉水，也是一件功德。这个事情我会让饮用水公司的经理跟你联系。宣传产品、宣传公司都可以，宣传我就免了。我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 毛学仁见这回马屁终于拍到点子上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试探着问道：“李先生，我们县里也是有招商引资的任务的。如果您感兴趣，可以到县里来投资。我们给您最好的政策，所有能给的土地任你选。银行那边的贷款都不需要抵押，我们政府给你担保一下就可以了。” 李二狗笑道：“谢谢，如果以后我有想法了就联系你。” “先生刚才说喜欢安静，我可以在城北的后山给你批块好地，你建个大别墅。那里风景、空气都好，又安静。你一定喜欢。” 李二狗想了想：“哪天你带我去看看。我们公司正好缺一个办公大楼，我想找个好点的地方建一个。” “你随时可以去，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到时候，我带着规划建设和土地部门的人陪你一起去。你真要建个办公大楼还是为我县的建设作贡献呢！这个都可以算在我的政绩上。”说完这些，毛学仁还是没有忍住，他讪讪地问：“李先生，我那个笔记本你可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啊。” 说到此处，李二狗忽然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毛县长，你这话说得有点迟了，有一份笔记的复印件已经被我送到孟书记的信箱里了。” 李二狗本来以为毛学仁听了这个消息会紧张的，没想到的是，他一点也没有惊慌。 “我说过了，那个笔记就算是拿出来，我也不一定会有麻烦的，何况只是个复印件。如果你给他的是原件，对我来说反而更安全了。我相信孟书记一定会妥善地收好它，甚至销毁它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那个信箱只是个摆设，一个月都不会开一次的。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往里面投信件。给书记的信哪有送信箱的？都是立即送给他的秘书。我相信，你放进去的那个复印件，还安静地躺在里面睡觉呢。” 毛学仁说完狡黠地一笑。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就放心吧，目前，我只送出去这一份。只要麻烦不找我，我也不会找麻烦。你以后只要多做些有益于社会的事情，你们官场中的事，我才懒得插手。” “谢谢李先生。”毛学仁转头又对毛传富道：“通知服务员，上菜。” 第140章 筹建办公大楼 地下室已经被吴若兰塞满了生活物资，足够五个人生活半年了。 翠儿也被通知回来上班了，风波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岳楠对李二狗制作的天雷符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想跟着学习。李二狗说他练功还未到火候，学了也学不会，于是岳楠练功更加勤奋了。现在他的经络周天已基本打通，浑身百病消除。吴若兰作为受益者，自己的功夫却没有什么长进。 饮用水厂的工程进展很顺利，设备安装已全部完成，已进入调试阶段。开业典礼的筹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工厂的招工工作已完成，全厂进入封闭管理状态。工人大多来自附近的村民，技术人员则来自县城。目前的通勤车驾驶员主要是靠岳楠兼职，眼看着通勤的任务越来越重，高建需要一个专职的驾驶员了。 通勤的司机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于是高建打电话跟李二狗商量，想把岳楠挖去饮用水公司做专职的驾驶员。 李二狗不同意：“需要人你自己去招，挖人竟然挖到我这里来了。” 高建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二狗顺便通知他：“毛县长最近要送一块地给我，我想给公司盖个办公楼，你有空过来聊聊。顺便再带上周洁和韩刚，就是再忙，周末的沙龙还是要搞一搞的嘛。” 高建听说李二狗要买地建办公楼，高兴坏了，也不管是不是周末了，当场就约定晚上见。开玩笑，周末是喝酒和扯淡的时间，哪能用来谈工作。 当天傍晚，高建早早地就来到风波巷蹭饭了。 吃过晚饭，两人就办公楼的事情开始讨论。 “你打算投多少钱？”高建开口就挑重点问。 “不是我打算投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你需要个什么样的办公楼。这个定下来，才能确定投多少钱啊。” “你的意思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需要多少钱。” “你少来。能正经点不？” “好，说正经的。你打算给我多大的空间施展。” “空间多大是你自己去开拓，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啊，我以后至少要指挥个人的团队吧，按10%的管理人员计，在大楼里办公的大概有1000人，以人均10平方米计，估计需要平方米的建筑面积。按楼高九层计，单层建筑面积在1100平方米左右。容积率按1.0计，估计需要土地平方米，也就是15亩地左右。当然，不要钱的土地可以多要点，以后可以扩建。” “那估计需要投多少钱呢？” “大楼的建设工程直接费估计每平方米要400多块钱，总造价要400多万。另外，装修工程和家具应该还需要200多万。再加上围墙、道路、绿化、电力、路灯、通信、地下管网，估计总投资要700多万元。” “好了，我出300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那好吧，我只需要5000平方就够了，先盖个四层半就够了。装修再省着点，总投资估计300多万元也差不多了。” “既然这样，我出200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不行不行，不是说好了你出300万的吗？答应了的事情怎么可以改口？” “300万我可以出，但是你得给我整个平方的。” “那你还是给200万吧，不过你要帮我搞200万的贷款。” “贷款的事情，你也去找毛县长吧，他会帮你。”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找他。” “最近水厂就要生产了，市场推广的事进展如何？” “我想招个形象好的市场经理，但是一时还没有找到，我们这小县城，招个人不容易。我想去市里看看，在那里设个办事处。” “好，我看主要市场还是要从市里做起，昆南县太小了。市里做好了，再往全国拓展。”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在着手安排。其实，我倒觉得我们的办公大楼可以建在市里。建在小县城太浪费了，我担心以后招工人都不愿意来。而且，现在我们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完全可以缓一缓投资。我暂时租个1000多平方的也就够了。” “那毛县长给我们的地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李二狗问。 “要，当然要，我们可以花点小钱先把地买下来，拉个围墙占着，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建。或者，你也可以不建办公楼，建个别墅。” “我才不会去建什么别墅，我就住在风波巷挺好。你不要给我出馊主意，你把你公司管好就行了。我觉得公司虽然以后要去市里发展，但是，昆南县城也是要有个正规的办公场所的，不能老是租别人的，还是按5000平方的规模建一个吧。以后如果自己用不完，也可以对外出租。” “好的。” “另外，你最近一直忙，也没有给我讲关于秒的问题了，这个周末是不是可以继续探讨啊？” “当然可以。最近厂里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喘口气了。” 第二天上午，高建就联系了毛学仁，毛学仁带了规划和土地部门的一把手，和高建一起去了城北。在环山公路的北面，找了一块三面环山的空地，高建觉得环境不错，交通又好。三面的山上树林茂密。唯一的不足是：位置有些偏，离主城区稍远，还没有通自来水。该地块规划上属于林地，即将转换为建设用地，总面积约20亩。 高建可以以山林承包的名义拿下这块地，承包费按一亩地每年五十元钱就可以了，一年大概也就1000块钱，50年也就5万块钱。房子可以先建，到后面转化为建设用地的时候，再象征性地补点出让金，完善一下建设审批手续就可以了。 在这个年代，未批先建和违章建筑非常普遍。只要有关部门不去查你就可以了。高建的这个还是好的，毕竟出让金还是要正规缴纳的，只是非常优惠而已。审批的手续虽然是后补，但也还算是正式的手续，是可以拿到地契和房产证的。要知道，那个年代，许多违章建筑是根本没有房产证的。 看完地，高建又跟毛学仁提出贷款的事情，毛学仁一口答应下来，他让高建以在昆南县投资为名，注册一个公司，然后，由县政府提供担保，让银行提供200万元的低息贷款。 之后，高建又和毛学仁商量了饮用水产品的政府采购等问题，以及县里的建设工程施工招投标事宜。毛学仁让高建直接去找县建设局局长关怀，他会给关怀打招呼的。 有了土地，又有了李二狗的200万元资金注入，还有200万元的低息贷款支持，高建立即启动了办公楼建设项目。 盖楼可不同于修路，李金旺的工程公司需要鸟枪换炮了。 第141章 秒的诞生 不喜欢天文和物理的读者，请直接跳到下一章。 转眼就到了周末。高建约了周洁和韩刚，如期来到风波巷蹭饭。 吃完晚饭，几人来到客厅，翠儿给泡了茶，李二狗正式开启话题：“上次提到，年月日和秒有很大的关系，今天再接着上次的话题聊吧。” 高建清了清嗓子道：“关于时间的概念其实有两个含义，一个叫时刻，一个叫时长。在某个时间轴上，时刻表示一个确定的点距离参考点的长度。而时长，则是在某个时间轴上，两个表示时刻的点之间的长度。时刻的数值与参考点有关，时长的数值与参考点无关。我们所说的公元，就是一个参考点。它相当于时间轴的零点。 “而地球人的历法所演绎的时间其实就是记录日月星辰运行的历史，并根据历史推导出未来。 “史官在这些表示时刻的点上，填写上当时发生的事件，就是史书。比如武王伐纣、汉武登基、周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赤壁之战等就是大事。 “这些大事才是定位时间轴上时刻的重要参考点。帝王登基都要弄个什么元年，改个年号，就是要确立一个自己的时间基准点。这就是最初的地球时刻天然的表示方法。 “因为地球上最初的时间计量都来自于对年月日的测定，因此，年月日就是地球人关于时长的最原始的单位。而一年中人们最关心的时刻就是24个节气和岁首。人们最常用的时长单位就是日。 “日是量度月和年的天然单位。用来测量它的工具就是我们的眼睛。从太阳升起再到太阳升起，就是一日。 “我们知道，日是因地球的自转而形成的。其实我们在地球上观测太阳的运行规律而得到的日并不等于地球的自转周期，它其实是地球自转和公转的综合结果。由于地球自转一周的过程中，它又公转了大约1度（59秒），由于地球的自转和公转是同向的，所以地球还要再自转1度地球上的人才能看到和昨天相同的太阳，这1度的自转地球还要花大约3分56秒才能完成。这时日心和地心连线才会通过相同的经线。这才是一个地球人视觉上的一天：24小时。这个一天称为太阳日。我们的日历用的就是太阳日。 “但从遥远的外太空观察，地球的自转周期是23时56分4秒，这个称为恒星日。” 高建继续道：“不光日有太阳日和恒星日的区别，月也有朔望月、恒星月、近点月、交点月等不同概念。 “月最明显的变化是圆缺。古人将看不到月亮的那天称为朔，月满的那天称为望。这种来自月的朔望变化的周期就称为朔望月。从地球人的月相观测的朔望变化周期上来看，一个朔望月是29.53日。历法中的月用的就是朔望月。 “面从外太空观察，月亮绕地球公转一周的周期是27.32日。这个周期是以恒星为参照的，叫做恒星月。 “因地球存在绕日公转，在恒星月的27.32天中，地球又公转了大约27度。由于地球公转和月亮公转是同向的，从一个朔月到另一个朔月月亮要公转大约387度，而不是360度。这多出来的27度月亮还大概还需要公转2.21天。因此朔望月长于月亮的公转周期，它是月亮公转和地球公转的综合结果。 “月除了圆缺的变化，大小也会有变化。这是由于月亮的公转轨道并不是正圆，而是椭圆。当它离地球近时，看着就大。近点月：是指月球绕地球公转连续两次经过近地点（或远地点）的时间间隔。当近点月遇上望月时，我们就会看到超级大月亮。东汉刘洪已测得近点月为27.日，现代测量结果为27.日。 “月亮除了圆缺和大小有变化，还会引起日蚀和月蚀现象。交点月：是指月球绕地球公转，连续两次通过白道和黄道的同一交点所需的时间。黄白道的交点是不断移动的，移动方向和月球的运动方向相反，作逆向运动，移动周期是18.6年。这个周期也是地球的章动周期。是由于太阳对地月系统的摄动造成的。南北朝的祖冲之已测得交点月为27.日，现代测量结果为27.。 “当朔月遇上交点月时，发生日蚀，当望月遇上交点月时，发生月蚀。因此，日月交食周期既是朔望月的整数倍，也是交点月的整数倍。 “年也可分为回归年和恒星年。我们平常所说的一年大约365.25天，这个是指回归年，它是从日相变化和节气变化的长期观测中得来的，是太阳中心在黄道上连续两次经过春分点的时间间隔，也是太阳连续两次直射于北回归线的时间间隔。所以又称‘太阳年’、‘季节年’。回归年的平均长度为365.天。 “而恒星年是指地球中心从天空中的某一点出发，环绕太阳一周，然后又回到了该点所用的时间，是地球绕日公转的真正周期。恒星年的平均长度为365.天。 “恒星年比回归年要长20分24.5秒，即0.34小时。这个差异被称为岁差。为什么会有岁差呢？ “自转的地球就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旋转的陀螺会产生进动，地球的自旋也会产生进动，进动速度大概每71年1度，大约26,000年会完成一周。进动并不改变赤道平面与黄道平面的交角。由于进动的方向和地球公转的方向相反，就造成春分点会不断西移，所以回归年要比恒星年短。这就是造成岁差的原因。 “岁差是地球公转和地轴运动相结合的结果，这种结合决定了二分二至地球位置不是定点，而是在公转轨道上不断西移的动点，从而导致地球公转一周不等于太阳直射点纬度变化一周。 “天级绕黄道轴的进动，会造成不同年份春分点，北斗的斗柄角度发生微小的旋转，大概26,000年会旋转一周。因此，用星相的位置来确定节气的方法要用据此进行修正。每6500年会相差约90度。 “跟春夏秋冬季节相关的是回归年，所以我们的历法用的都是回归年。就象月用的是朔望月而不是恒星月，日用的是太阳日而不是恒星日一样，都是从适应地球人的日常生活来角度来选择的。 “其实，由于地球绕日轨道是椭圆。黄道，并不是一个正圆。当我们简单计算春分点和秋分点的时差时，就会发现地球轨道并不是一个正圆，而是一个椭圆。从春分到秋分，3月21号到9月23号是186天；从秋分到春分，9月23号到3月21号是179天，相差了7天。这种差异会导致在黄道的不同位置太阳日和朔望月的长度都会发生微小的变化，这些变化都隐藏在了大小月的设置里。大小月的确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太阳日和朔望月的概念也只是周期性的平均值而已。 “而事实证明，地球的自转周期——日也并非固定不变的。它存在三种变化。 “一、从长期来看，地球的转速在减慢。自转周期约合每35,000年增长1秒，以地球自转周期为基准所计量的时间，2000年来已累计慢了2个多小时。引起地球自转长期减慢的原因主要是潮汐摩擦。据推算，3.7亿年以前，泥盆纪中期时地球上的一年有400天左右。二亿年后，一年仅有三百天，一天会变成三十小时。 “二、周期性变化。20世纪50年代从天文测时的分析发现，地球自转速度有季节性的周期变化，春天变慢，秋天变快，此外还有半年周期的变化。周年变化的振幅约为20～25毫秒，主要是由风的季节性变化引起的。 “三、不规则变化。地球自转还存在着时快时慢的不规则变化。其原因非常复杂，尚待进一步分析研究。比如陨石撞击，陨石相对于地球的角动量就会影响地球的自旋速度。 “当地球自转周期长期变慢的幅度较大时，我们的历无疑要作相应的调整。因此，年、月、日这些时间长度都是不固定的。而且太过依赖天文观测，如果没有独立于天文观测之外的测时手段，当日的长度发生微小的变化时，我们凭感觉根本无从知道。 “日常生活中还需要比年月日更小的时间单位。 “古华夏人把一日分为十二时辰。配以十二地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一个时辰相当于今天的两个小时。用一个滴嘴向一个容器中滴水，从日出到另一个日出，测容器中的水量，平均分成十二份，其中一份就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滴完。西方人计时则把一日分为二十四份，每一份就是今天的时。因为古代华夏的时是西方的时的两倍，为了区分，华夏的时辰又叫‘大时’，西方的时就叫‘小时’。小时传入华夏后，同时引入了分和秒的概念。华夏把一个时辰分为八刻，这个和西方把一个小时分为四刻正好相等。在计时的时间单位上东西方在这里不谋而合了。 “古人建立在天文观测上的测时工具主要有圭表、日晷等。圭字本身就象是个刻度尺，圭表中水平放置测量日影长度的刻度尺就是圭，立着产生影子的叫表。它能测定冬至日，并通过两个冬至日之间的日数就可得到年的长度。如果为了精确，可以将圭表做得很大，也可以测多年平均值。 “日晷：是对圭表的重要发展，也是利用日影来计时。利用日晷来计时的方法是人类在天文计时领域的重大发明，这项发明已被人类延用了几千年，它不但已经可以精确到一天的具体时刻，还能显示节气和月份，但它也有显而易见的缺点，那就是必须需要有太阳，夜晚和阴天则不能用。 ”上述两个工具都不能将测时从对天文观测的依赖中解放出来。如果时间的测定仍然是建立在天文观测的日的基础上，那么当日的长度发生变化时，这种测时的结果就失去了校准的依据，没有了可再现性。 “不依赖天文观测的计时工具有滴漏。东汉的张衡利用漏壶的水力驱动制造了大型天文计时仪器——水运浑天仪。它可以和日月运转同步，还有自动报时的功能。相当于水力驱动的机械钟了。1276年，元代着名天文学家郭守敬创制了大明灯漏，也是利用水力驱动。 “另外一个不依赖天文观测的计时工具是焚香。古时候做的标准的计时香一柱香燃完大概半个时辰，相当于今天的一个小时，因此也叫‘更香’。另外沙漏、油灯钟、蜡烛钟等计时工具和焚香也差不多是一个道理。它们的缺点是不准，且只适合确定时长，很难确定时刻。 “不依附天文测量的计时工具就是使用了另外的时间轴。这个时间轴要跟日月运行的时间轴进行校准。例如现代的摆钟、电子表、机械表等。这些测时工具的精度已大大提高，但是仍然需要和天文观测的时间轴锚定，并校准。 “经过一段时间过后，校准过的两个时间轴，可能就会不同步了，因为这些计时工具不可能都非常准确。人们需要一个统一的授时系统作为标准，其他系统都以其为标准进行校准。历就是是天然的授时系统，万年历是以天文测量为标准的授时系统，其时间单位是日、月、年、甲子等。 “原子钟可以不依赖天文测量的日来精准授时，但如果用作日历授时仍然需要以天文测量的时刻为标准来合并时间轴。如：‘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八点正’就是华夏统一的授时系统。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原子钟里面日的时长是不变的，但是太阳日的时长却是会改变的，那这两个不同的日要如何一直保持同步呢？我们总不能一直让时、分、秒的长度按天文日的变化来不断调整吧？ “我们的科学体系、精密仪器也需要以不依赖天文观测的秒来作为标准时间单位，授时系统一旦调整，影响巨大。 “我们把不依赖天文测量的原子钟计时系统给出的标准时间称为原子时，依天文测量确定的标准时间称为世界时。地球自转形成的一日是世界时。原子钟走了24小时，是原子时。虽然这个24小时曾经是从那个天文日转化过来的，但是一旦转化过程完成，它就不再依赖于日的长度了，它就变成一个独立的时间单位了。现在时和分的单位都是依赖秒来定义，不再依赖日的定义了，因为日的时间长度会变。当然，秒也曾经是从时和分转化过来的，但是转化已经完成，它们只是保留了原来的进制关系，现在确定时和分的时间长度，是依赖于秒的定义。原子时的秒和世界时的日月年是没有确定的倍数关系的。 “秒，曾经是从天文观测的‘日’中间接地诞生出来的，但是它出生后，就完全跟天文测量无关，却反过来成为人类确定其它一切时间的标准单位。 “我们的原子时和世界时怎么同步呢？上次我们已经谈过关于处理岁和年的同步问题，就是采用闰月的方法。处理原子时和世界时的同步问题可以采用闰秒的办法。一段时间以后，日的世界时长度累计如果长出原子时长度差不多一秒，就让原子时闰一秒，以保证世界时和原子时相差不超过0.9秒。反之就闰负一秒。这样就保持了世界时的日不会改变，原子时的秒也不会改变，但是它们的时间轴上的大刻度仍然对应。这个闰秒一般放在公历年末或公历六月末。前年和去年的六月末都有正一秒的闰秒。有闰秒的那个日就不是正好24小时了。 “我们用闰秒调整日，用大小月调整月，用闰日调整年，用闰月调整岁。至此，我们对于时间单位的定义终于从天文观测中解放出来，得到了一个独立的时间单位：秒。起初的秒并不独立于天文观测，它经历了逐步的演化才真正地从天文和历法的定义中解脱出来。秒的独立史也是人类科学进步的历史。 “秒的定义经历了较长的时间。古希腊天文学家，包括希巴谷和托勒密，定义太阳日的24分之一为时， 以六十进制细分时和分，得到秒是一太阳日的86,400分之一。这个称为世界时秒。按此定义复现秒的准确度只能达到亿分之一。世界时秒是秒的第一代。 “1960年，第十一次的国际度量衡会议通过决议。将秒定义为：自历书时1900年1月1日12时起算的回归年的31,556,925.9747分之一为一秒。当时天文学家知道地球在自转轴上的自转不够稳定，不足以作为时间的标准。就象长度的米的定义必须指定为经过巴黎的那条经线一样，秒的定义也要指定一个特定历元下的地球公转周期，这个特定的历元就是1900年1月1日12时。这就是秒的定义在历书上的锚定。这样定义的秒，称为历书秒或历书时秒。历书秒是秒的第二代。 “但是历书秒定义产生的时候，已经过了锚定点60年，显然不可能回过头去实测。但是，纽康的太阳表以1900年的历元描述了太阳的运动，所依据的是1750年至1892年142年的天文观测。因此可以经由线性关系的平回归年的算式推导出历书秒的长度。 “历书秒的定义虽然还是锚定在特定的历元上，但是已具备了既可今后独立定义又能和当下历法单位无缝对接的条件。随着原子钟的发展，秒有了新的定义基准，而不需要再借用太阳日。历书秒为秒脱离对天文观测的依赖做好了准备。 “1967年，第13届国际度量衡会议通过决议，将秒作为时间的国际标准单位定义为：铯133原子基态的两个超精细能阶间跃迁对应辐射的9,192,631,770个周期的持续时间为一秒。原子的能级非常稳定，跃迁辐射信号的周期自然也非常稳定，而且测量方便，复现秒的准确度可以达到千万亿分之一。这个称为原子钟秒，是秒的第三代定义，它已经完全摆脱对天文观测的依赖。 “到本世纪70年代，由于相对论的发现，人们认识到，重力时间膨胀会导致在不同高度的原子钟有不同的秒。因此授时的原子钟必须修正为在平均海平面的高度，以取得一致的秒。用相对论的术语来说，秒被定义成在转动的大地水平面上的原时。 “1977年，在bipm的会议中对秒的定义加进了新的陈述：铯原子在0k下是静止不动的。这个定义意味着对那些原子钟之内的运作进行外推的数值，应该考量到周围温度的补偿（黑体辐射）。 “这就是我们今天定义的秒。作为时间的标准长度，它已经彻底地摆脱了对历的锚定。但是，要确定时刻，人类还是要在历上为原子钟寻找一个固定的锚点。 “一旦精确的原子钟授时系统崩溃，我们还是需要用历重新找回时间的锚点。” 高建结束了他对于时间的漫长叙述。李二狗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时间为什么不能象空间那样可以很容易地固定位置呢？时间到底是什么呢？它为什么没有一个固定的起点？” “其实，空间也没有固定的起点！”高建道。 “为什么？” “因为运动！没有运动就没有一切！下次我们谈时空和运动。” 补充材料：西方历法 大约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制定了太阳历，他们不是看禾熟了，而是统计了尼罗河泛滥的周期，这是西方历法最早的源头。古埃及人把天狼星和太阳同时升起的第一天，作为一年的开始，因此称为\"天狼星\"年。据此，尼罗河会定期泛滥。古埃及也是一个农业国，尼罗河的泛滥对农业生产影响极大。古埃及人的1年为365天，分12个月，每个月30天，多出来5天作为休假日。他们也发现回归年长度大约为365.25天，并规定每4年加一天。这和华夏的历法差不多。 古罗马最开始使用的历法1年只有10个月，每个月30天或31天，总共304天，另外60多天统统作为年末休息日。公元前46年，凯撒大帝（儒略·凯撒）命令以埃及天文学家索西琴尼为首的一批天文学家制定新历。 早期的罗马历法是根据月亮的运行周期制定的，每个月由新月开始，持续大约29.5天。然而，罗马人注意到每年的实际长度为365天左右，而不是12个月（约354天）的整数倍。为了与太阳的季节变化保持一致，他们引入了闰月的概念，即在需要的时候插入一个额外的月份。 最初的设计，一年为12个月；单月大，31天；双月小，30天。这样1年就有366天，需要减去1天。因为当时的死刑犯定在二月处决，人们希望流血的二月快点过去，所以凯撒就决定从二月减去1天，二月就变成29天。该历法称为‘儒略历’。 儒略历制定得挺好，但实施时却闹了笑话。那些颁发历书的祭司们，把改历命令中的‘每隔三年设一闰年’误解为‘每三年设一闰年’。这个错误直到公元前9年才由罗马帝国第一任皇帝屋大维·奥古斯都下令改正过来。 为了纪念屋大维·奥古斯都的丰功伟绩，罗马元老院通过决议，把儒略历的7月改称为“屋大维”（july）月，8月改称为奥古斯都‘augustus’月。但八月是小月，未免有点逊色，何况罗马人以单数为吉，于是又从2月份拿出一天，加到8月里，8月就31天了，而2月就只有28天了，又对后面的大月进行了调整，10月和12月为31天。 儒略历把3月21日固定为春分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发觉，真正的春分与当时的日历并不一致，而是越来越早。到16世纪末已提前到3月11日了，这就影响了教会的节日和农业的时令，引起了很多不便和混。365.25天与365.2422天，相差了11分14秒，这个差数看着不大，但是128年就会差一天，400年就差三天多。 16世纪，意大利天文学家准确地计算出一回归年是365.2422天，每400年只有97个闰年，整百的年份不是闰年，能被400整除年份依然是闰年。1582年，罗马教皇再次修正了儒略历置闰法则，经过修正的儒略历被称为格里历(格里高利历)，也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公历的最终版本。 格里高利历沿用了儒略历的闰年规则，100年不闰而400年闰。平均每年有365.2425天，与回归年相差不到26秒。格里高利历还规定了一次性的日历调整：在1582年10月4日之后，直接跳到10月15日，以消除之前累积的误差。这和华夏的《太初历》在太初元年一口气补闰三个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太初历》是正闰，格里高利历是负闰，1582年的10月，少了10天。 格里高利历和华夏农历的年和节气几乎完全吻合，就像是量身订制的一样。这种不约而同，体现了东西方科学家在历法制定上的高超水平。 第142章 灵精 “小友，昆仑境又升级了。”临渊提醒道。 李二狗心念一动，神识就进入了主空间。这空间又变大了许多，面积足有20亩大小，顶部也有10层楼高，空中还飘着几朵絮状的雾团，空气温润而清新。空中并未发现发光物，但顶部却一片光明，整个空间如同白昼。 上次堆的那个小山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小石堆，那个石头围成的小池塘里竟然还有了一些水。 李二狗正在奇怪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忽然发现，那个石堆上雾气缭绕，石头上凝结出一些晶莹的水珠。水珠越来越大，就形成水滴下滴，慢慢地积少成多，在下面的一个小石窝中已积满了水，水满后，从一个豁口流出，进入小池塘，池塘里的水已有半指深。 空间里的土石都是上次挖地下室挖出来的，基本上就是砂石，并不是什么耕作土，应该没有什么有机质和营养，但就在这样的砂石土中，竟然长出了几株小草，绿油油的。小山的石头缝里还长出了一株小树，刚长出来不久，只有十几厘米高，枝叶嫩绿无比，似要滴下水来。 这面积一下子扩大了10倍，上次得这点土明显地不够看了。李二狗来到心湖边上，将以前挖参的那一片山林，连树带土就移进了空间。里面还有好几株小人参。他又将以前挖的参和药材从子空间全部转入进来，重新种植。他又重新做了一个大点的石槽子，专门用来承接那小山上产生的水滴。 “临渊，这空间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它里面蕴含无比精纯的能量。你修炼到筑基阶段，需要把气以精的形式储存起来。现在昆仑境也吸收了昆仑山足够的灵气，气满之后，就将气凝结成了液态，以露的形式储存起来。说通俗点，这也相当于昆仑境进入了储存能量的筑基阶段。这些水你可以称之为灵精。” “灵精可以做什么？” “首先，凡人服用了，可疏通百脉，能医百病。修炼之人服用，可提升修为，增强功力。植物吸收，可加速生长，营养价值提升。” “这么逆天啊！” “是的。这东西能量太过霸道，普通人一次用量不可太大。大了会撑破百脉，有生命危险。这一滴就可以供100个凡人一天的用量了。像你现在的修炼层次，每天也就能用一滴罢了。多了也会不舒服。” “那普通人如何服用？” “用水稀释一下不就得了！” “明白。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服用？” “可以。以你现在的境界，最好直接服用，不要稀释。” 李二狗心想：这下发了！这简直就是一个能量库啊！ 他忽然想到：饮用水厂的泉水里能不能加上点这玩意？这要是灵精加持，那水还不得火上天啊！ 李二狗回到风波巷，立马驱车去了饮用水厂。 饮用水厂所有设备已经调试完毕，开始试生产了。山泉水通过管道引入水厂的高位储水罐，水罐里设置了浮球阀，当水位到达水罐的高位时，自动停止进水。另有一个支管，直接接入过滤罐。由于落差很大，水压很足，不需要泵提升，可以直接进入多介质过滤器进行过滤。 过滤后的水，进入中间不锈钢水箱。然后经泵提升后进入保安过滤器，再经过超滤、臭氧消毒后进入成口水箱。成品水箱的成品水经灌装泵提升至灌装机灌装。灌装好的瓶子经自动拧盖、打码后，进入人工检测包装工序。 灌装车间为10万级洁净厂房，采用微正压空气净化送风系统。进入车间的人员全部要经过消毒池和风淋室，并穿上洁净服。 今天是试生产的第一天，高建、岳楠、李金旺、刘大虎和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厂里。虽然操作工已经过培训，水处理设备商和灌装机的供应商都派了技术人员，提供现场协助。 试生产比较顺利，只发生了几个小故障，很快就排除了。 现在是五月底，天气已经变热，产品一出来，现场大家每人都拿了一瓶尝尝。 水质自然是好的，入口清凉，口感甘甜，十分解渴。 高建命人取了一箱成品，送省检测中心检测。由于是试生产，今天的产品也不销售，也不登记入库，只留了些样品，全部分给员工拿回去。可以送给周围的人尝尝，就算做了一些宣传了。 李二狗查看了一下，卫生、安全、质检都做的不错。 他将一枚平安扣安放在了生产车间，这样他就可以时刻保持对饮用水厂的全面监视。同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10滴灵精送进了那个不锈钢成品水箱之中。 明天，饮用水厂将正式生产，首批一万瓶甘硒泉将正式走向市场。 第143章 开业庆典 5月30日，农历五月初二，是饮用水厂正式开工生产的日子。 今天，所有工人都身着统一的工装，精神焕发，在各自的岗位待命。西海市电视台的记者已提前赶到现场。 厂内环境已整饬一新，道路两侧插满了鲜艳的旗帜。一座拱形门横跨在工厂的大门口，上面写着：热烈祝贺甘硒泉饮用水厂盛大开业。供应商送的花篮在工厂大门的两侧摆开。礼宾小姐在大门口站立两排。 大灯笼状的氢气球拉起的条幅在微风中摆动，上面写着各个友好单位的贺词，有昆南县人民医院、昆南县工商银行、昆南县人民政府、五田乡人民政府、美国usfilter公司、意达隆食品机械有限公司、昆南县兰湖大酒店、昆南县利来矿业有限公司等。 连夜搭建的简易舞台上，铺上了红毯，音响师已调试好音响。舞台周围摆满了鲜花。背景是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甘硒泉饮用水厂开业庆典仪式的标题海报。海报下面摆满了鲜花。在舞台的左前方摆放了一个讲台。舞台前方观众席摆了两排坐椅和五排条凳。 上午八点半，祝贺的人群陆续到来。李二狗和高建亲自在门口迎接。来宾有张大有、姜春水、庄涛、胡可来、高卫军、毛传富、毛学仁、刘贵成、李金山等，另外还有昆南县和五田乡的部分政府部门领导。 为了庆典现场气氛热闹一些，除了灌装车间和质检包装车间的一线操作工，厂里的管理人员和普工都在前台的条凳上入座。受邀佳宾和朋友则在前排的座椅上落座。 九点三十分，开业庆典仪式启动。音乐声停。 主持人登台，开幕词热情洋溢： “火红的五月，丰收的季节。今天我们在此欢聚，庆祝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甘硒泉饮用水厂盛大开业。 “今天受邀参加开业典礼的嘉宾有：昆南县人民政府县长毛学仁先生、五田乡人民政府乡长高卫军先生、昆南县卫生局局长吴非凡女士、昆南县建设局局长关怀先生、昆南县人民医院院长姜春水先生、昆南县工商银行行长张大有先生、美国usfilter公司大中华西区销售经理罗浩先生、意达隆食品机械有限公司销售经理彭凯先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主持人在介绍的时候，受邀嘉宾起身致意。 介绍完受邀嘉宾，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下面我们请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高建同志发表开业致词。” 西裤、领带、白衬衫，高建正装入场。李二狗还是第一次看见高建穿着正装。 高建站到讲台前，面对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致词。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 （掌声）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全体员工对各位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掌声） “朋友们：昆仑山是我们的母亲山，里面蕴藏着无尽的宝藏和资源。我们作为她的儿女，祖祖辈辈守着这样一座宝库，却遭受着贫穷和疾苦，这是多么的遗憾。这里的人民，也是勤劳的人民，智慧的人民。他们也渴望劳动，渴望拥抱美好的生活。但是几千年来，这里由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外面的资金进不来，里面的资源出不去。我们一直在这片土地上进行着最原始的劳作。这样的窘境现在终于有了改变。 “感谢政府把道路修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感谢政府提供了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让工厂建在了我们的家门口。 “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是一家初创公司，甘硒泉饮用水厂是其旗下的第一个实业项目。我们建设这个项目的目的就是要让昆仑山给予我们的馈赠走出五田乡，走出昆南县，走出西海市，走向全华夏。 “我们将为社会贡献一个优质的产品。同时为我们当地人民提供就业的机会，让他们感受劳动致富的快乐和幸福。我们也将努力经营，创造出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昆南县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为我们县能够早日实现摘掉贫困县的帽子贡献一份力量。 “在此，我要感谢昆南县政府和五田乡政府在本项目筹建过程中给予我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感谢我们的项目合作单位全力配合，精心施工和调试，按时移交合格的工程和设备；也感谢我们的全体员工团结一心，精心组织，努力拼搏，使我们能在短短的100多天时间里就建设完成了如此规模的一座现代工厂。 （掌声） “朋友们，同志们，前方任重而道远，但我们豪情满怀。我们一定不负众望，努力进取。秉承客户优先、品质第一、信誉至上的方针，努力发挥聪明才智，战胜一切艰难困苦，为我们共同的美好明天而奋斗! “谢谢大家!” （掌声） 高建知道李二狗喜欢低调，因此在致词中对他出资回报家乡的事绝口不提。这也多少引起了在场嘉宾的意外，还以为是他讲漏了。 主持人宣布开业典礼开始。欢迎剪彩嘉宾登台。 音乐声响起，受邀佳宾在礼宾小姐的引领下排队走上舞台。九名礼仪小姐手捧彩球由一根长长的红丝带牵引，和八名嘉宾间隔站立。每一名礼仪小姐都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置着彩球和一把金剪刀。 十点，音乐声停，主持人引领大家一起倒计时五个数，宣布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音乐声再次响起，佳宾手持剪刀，当众人一起数到一时，时钟正好指在十点整。八位嘉宾一齐剪开红丝带，然后将剪刀放入托盘。众人鼓掌，高声祝贺：恭祝甘硒泉饮用水厂盛大开业！ 空地上响起了礼炮声。 礼炮声中，众嘉宾在礼仪小姐的引领下回前台就座。 主持人宣布剪彩仪式圆满结束，并对所有来宾表示感谢。 市歌舞团演员登台表演了简短的庆祝节目。 工厂生产在礼炮声中正式启动，所有员工各就各位。 高建和李二狗陪同嘉宾朋友参观了厂区和生产车间。技术人员和设备供应商做了跟踪介绍。电视台的记者也对生产线的流水作业进行了拍摄。并现场采访了高建、毛学仁和高卫军。 中午，在兰湖大酒店举行了开业庆典招待酒会。临别时，礼宾小姐为各位嘉宾发放了礼品，礼品袋里除了一块庆典的纪念银砖，还有两瓶甘硒泉矿泉水。 当天晚上，西海市电视台新闻节目对饮用水厂的开业庆典作了报道。 第144章 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 第一批产品成功下线，但是一开始销售得并不顺利。 毛学仁虽然兑现了承诺，让县政府各大局和各乡镇的办公室将甘硒泉列为政府采购的饮用水指定品牌。但是在这个贫穷的小县城，其销量非常有限。一天能有个几箱的消费量就不错了。 由于是政府指定品牌，零售价比较高，每瓶出厂价定为2.0元。加上包装，24瓶装一箱售价为50元。实际生产成本每瓶不到0.5元，利润率倒是挺高的。只是销量太小，只能吃掉水厂产量的1%左右。 市区的销量也非常小。由于高建规定现款交易，不赊账，因此根本进不了大超市。只有几家小超市和天然居饭店答应进一箱卖卖看。对于一般的经销商，产品平均批发价36元\/箱，市场零售价在50元一箱左右，小商铺里卖2.0~2.5元一瓶。 矿泉水这种东西根本不是必需品。 人们喝它一是图个卫生健康，二是图个方便，不需要加热。因此只有在夏天和不容易取得热水的地方才会有消费，而且消费人群多数是年轻人。目前，人们的消费习惯还没有养成，小卖铺里卖得最好的饮料还是汽水、可乐、雪碧等饮料。 几天以后，水厂的成品仓库里产品就堆积如山。就一辆送货的小面包就轻松搞定了送货任务。工厂被迫临时停产。 高建开始发愁了。 他命令销售团队一边去全国各地联系饮料经销商，一边对西海市区的企事业单位、小卖铺进行拉网式推销。 经过销售团队的艰苦努力，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有了点起色。一天的销售总量终于达到40箱左右，产销比达到10:1。饮用水厂的日销售收入达到1400多元，扣除直接成本，毛利润在900元左右。也就刚好够发工人工资的。如果不考虑贷款利息和资产折旧，也算是达到了盈亏平衡点。总算可以保证暂时不会死掉了。 真正的转机到来是半个月之后。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甘硒泉这个水不仅好喝，而且喝过以后胃里还特别舒服。有的人多年不愈的胃病不知不觉地竟然好了。产品在市体育馆的小卖铺销售最火，每天都要卖出五六箱。 而且相邻的几个市也有饮料商对甘硒泉表示出一定的兴趣，销售人员经过半个月的鏖战，终于签下了两家总经销合同。只是价格有点低：32元\/箱，约合1.3元\/瓶，还包含运费。 运输能力立即就不够看了，高建专门雇了两辆厢式货车送水。一边赶紧让岳楠帮忙联系买车，一边抓紧招聘驾驶员。 水量需求急速攀升。到了6月底，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产销比很快突破1:1。成品仓库里的库存每天都被清零。 高建紧锁的眉头刚刚松开，又开始有了新的烦恼：生产能力跟不上了！ 他开始后悔给经销商的价格有点低了，于是赶紧召开紧急会议，通知销售团队，以后新签的经销合同，将价格重新定在36元\/箱。 另一边，厂里开始安排加班生产，每天生产12个小时。 工厂开始招聘更多的操作工，准备开启两个班组生产。 现在日产销量为600箱，每箱的利润在20元左右，日毛利润约元。 销量还在增长，只是产量跟不上了。 饥饿的市场更加疯狂，经销商已经放下当初的架子，开始恳求尽快发货。 高建通知市场部和生产部，按照付款的顺序发货。这一规定马上导致经销商纷纷提前打款订货，许多经销商要求把一个月的款项提前一次性付了。高建没办法，只能规定，只有在收到上一批货以后，才能预定下一批货。 高建一下子买了3台厢式货车，招聘了4个驾驶员。有时候还要临时征用他的那台小面包车送货。 其实，李二狗清楚，这水迟早是要火的。在水厂仓库里产品堆积如山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着急，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现在高建可以确定，在广圳市投资一个饮用水厂是完全可行的。他和李二狗量后，决定立即在广圳市筹建新的饮用水厂。由松泉实业和李向南共同出资，并由高建协助李向南完成筹建工作。并逐步将李向南培养成为广圳市的业务负责人。 昆仑境又生出了第五个平安扣，而李向南和李向阳的身份证也刚好下来了。李二狗将平安扣和李向南的身份证放在一个盒子里包装好，按照李向南给的地址，让吴若兰寄往了广圳特区。 当李向南收到包裹的时候，李二狗已出现在赵明月的豪宅旁。他收了平安扣，并将它安放在赵明月的别墅附近。然后，他打了个车在特区逛了半天，直到傍晚，才回到风波巷。 在这个平安扣的邮寄过程中，李二狗一路看了包裹投递的全过程。如果他的包裹包装得稍微差一点，那些铁路货运的搬运工就能把里面的东西摔得稀巴烂。他觉得，下一次，他可以尝试加急空运一次包裹，他要再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 第145章 神足不须眠 当工厂的生产和销售走上正轨之后，高建就轻松下来。 水厂很快就按三班两运转来运行了，每天产水1200箱，约合瓶左右，每天的毛利润达元。产销两旺。 甘硒泉很快就被西海市政府指定为政府采购专用品牌。而且还被要求优先保证供应。许多政府工作人员还把水拿回家给家里人喝。甚至有的官员还成箱地搬回家，做饭都用它。 因为许多人都发现，甘硒泉有安神养胃的作用。爱喝茶的人还发现，用甘硒泉泡出的茶更加生津止渴，提神醒脑。爱喝酒的人发现，甘硒泉还有醒酒的作用。 这么好的水风波巷当然要用上，甘硒泉自然成了饮用水标配。 李二狗现在每天都服用一滴灵精。那是来自昆仑山灵气的凝结精华，本来他练功一天都炼化不了这么多。现在他只要一滴就能抵上一天练功的效果了。而且这能量无比精纯，无需炼化，直接转化为能量储备起来。 当真精储存的足够多的时候，就像房子的地基已坚固，房子的框架已完成，那么装修工程自然就可以进行了。这个时候，人的真气就会多得用的完。用不完的气就会被转化为更高端的能量形式，使人的生命活动走向更高的层次。 比炁更高端的能量形式是神，这个我们在人体三宝那一章讲过。我们常说的精神、炯炯有神，闭目养神，出神、神采奕奕、神气活现、神魂颠倒、劳心烦神这些词语中的神都是指人的神。 正常的修炼，当筑基完成，精足之后，气就不需要再炼化为精了，多余的气就会化神。而李二狗现在的情况是直接吸收灵精，以精化气，汇入丹田，然后作为化神的原料。 其实，李二狗在练习牛顿摆、念力飞针和咒术（画符）的时候，已经在潜意识地练习化神的能力了。 精储能虽多，但效力并不高，在生命活动中气反而更明显。打个比方，煤燃烧的温度就没有煤气燃烧的温度高。但是从体积上看，煤更易储存。单位体积的煤储能更多。 神则是比炁级别更高的能量。 相人之术有三个境界：相肉、相骨、相神。 一般看面相的人只会看表面长相。这个称为皮肉相。因为人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状态下皮肉会有很大的改变，凭这个看相是很不准的。 稍好一点的相师可以透过人的皮肉看骨骼，这个就要准一些。一般可以成为看相的高手。 相术的最高境界是相神。因为一般人是看不见别人的神的。普通人只能感觉到人的气质，而不知道人的神质。我们一提起修炼之人会引用一句话叫：仙风道骨。这只是表明人对气和神有一种感觉，但并不能说清楚，更不能看清楚。能看清楚的人才能达到相神的境界。 人在不同的时候看相，得到的结论可能完全不同。因为人的气运会变的，光凭看骨也不可能十分精准。便是神相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的。许多意外的因素，并不是靠死记相书上内容和简单的八卦推演就能完全断准的。 李二狗现在就是进入到炼炁化神的阶段了。精和气还只能是在三维的世界里产生功效，而神这种特殊的高级别能量，则可以使人突破三维世界的束缚，使人的生命活动进入高维的维度。什么开天目，开天耳，内视、咒术、法身、他心通、飞升之类的法术，无不是神的功能。靠再多的精和气都是无法做到的。只有神足之后，才可以窥见道的法门。在化神之前，无论你做的多么好，都只是基本功而已。 化神和养神是修神两个方面。化神是将炁炼化为神，养神是将炼化好的神养好、养足、养壮，直到发生量变，直通三界，跳出五行，超凡入圣，位列仙班。畅游于天地之间，不受物质、空间、时间的限制，明心见性，得大解脱，所谓得见如来。 念力的修炼是提高化神的能力，也是对神力运用的历练。提高炼炁化神的能力。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练习化神的能力，就是观想。观想一般分为观色、观音、观念等。 如：《观无量寿经》、《白骨观》都是观色。观色可以观四大地火水风，观阿弥陀佛法相庄严，观山川大地，观极乐世界，观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其大无外，观芥子微尘其小无内。 如：《观世音耳根圆通法门》是观音。观世间一切音，观天籁，声闻圆觉，一根通透而六根圆满。 如：持咒、念咒、参话头、打机锋是观念。一念通神之后，即可开悟。开悟只是见到，并不代表得到。之后还需要打坐的功夫。但有了见地，修炼就目标明确，信心坚定，容易得证道果。达摩祖师东来之后，还面壁九年。那种不想练功，只想参个话头，打个机锋就能得道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即便见到，也不可能得到。即便得到，也会退转。最多就是落个口头禅而已。见修行的三步曲，最多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要想所得道果不退转，必须把神养壮。神足之后，才可得法身，进而得无量法身。然后才能得不退转地。否则，所得境界还可能要跌落的。只有不断精进，才能保持道果。 养神养到足，是进阶的第一步。其表现就是：神足不须眠。人再也不需要睡觉了。而且在静坐内照时，一片光明。再不是静定之后，一片漆黑。 李二狗离不思眠的境界还有些距离，但光明似乎已经有了，就像昆仑镜里穹顶的那片亮光。 第146章 道心初调 意念的力量一般人是很难理解的，它看不见又摸不着。它和大脑的思考是不同的，古人说做事要用心，现代人说做事要动脑子。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并不是说法不同，而是有本质的区别。走心和走脑子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一个歌手，他唱得特别投入，能感染我们，让我们有代入感，我们称之为灵魂歌手。但是，那些模仿秀，唱得虽然也很像，也没有跑调，音也掌握的很准，但就是让人感觉缺少了某种东西。用句时髦的话说：那是没有走心。 舞蹈也是一样，灵魂舞者不一定在舞技上有多牛b，但是在艺术的表现力上一定是震撼人心的。 绘画也是一样，你的色彩、透视、构图、泼墨的技巧再牛，也不会让你创作出传世的作品。真正的大师一定是灵魂的刻画者。一般人是看不懂凡高和毕家索的，外行人更是不屑一顾，认为那些画只有儿童画的水平。其实当你看他们的作品时，虽然可能看不懂，但一定会在不知不觉间灵魂受到感染和冲击。 其实艺术跟智商没有多少关系。艺术家都有一种敏感，我们称之为灵感，这种灵感不是通过思考得到的。我们经常有一种经历，就是当一件事情怎么思考也解决不了的时候，我们放下它，在晚上睡觉时，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就找到了办法。诗人的灵感也不是思考得来的，而是因某些东西触动了他的“灵魂”忽然就有了。 修炼一定是走心的事情，如果你用脑子来修炼，那就是南辕北辙了。 意念是形而上的东西，如果我们用形而下的方法去理解那就都是错误的。这是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根本区别。修道讲究：万法唯心。这和万物唯心也是有区别的。唯心与唯物之争其实争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金刚经》通篇最为核心的三个字就是：善护念。就是讲如何通过护念而“降伏其心”。破除一切形而下的执着，破除空，再于空中生出妙有，得见花开。所谓：无中生有也。 修道者要的是智慧，而不是聪明。修心而得智慧，思考而得学问。这完全是两码事。修心和用心其实还不是一码事。李二狗练习念力习针，其实是在劳其心神。用心是让心的力量更强大，是对心的一种锤炼，这只是修心的一个方面。真正要开悟，还需要养心，甚至无心。 就像我们在看一幅三维的画，一开始，我们怎么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而当我们眼睛快看花了的时候，当我们的眼睛不那么聚焦的时候，忽然眼前就呈现出一幅景深很强的三维立体画面，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完美。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进入这种状态的门路在哪里。 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用心修道，无心得道的道理。所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庄子 · 外篇 · 天地》：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吃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这里的“玄珠”指的就是“道”，“知”：指的智商高的人，“离朱”：黄帝时人，百步见秋毫之末，一云见千里针锋。“吃诟”：古代传说中的大力士，一说善言力诤者。“象罔”：似有象而实无，无心之谓也。 李二狗目前还在用心修道的路上探索，离无心得道的目标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大概最多也就相当于学艺归来的水平而已。这还是在昆仑境加持下的水平。 孙悟空去拜访菩提老祖学道的时候，那菩提老祖住的地方叫“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斜月三星其实就是卧钩加三个点，就是一个“心”字。灵台方寸当然也是指心。孙悟空在那里只是学了飞天入地和变化万端的本领，在修炼的阶段上只是处于用心的阶段。但是并不是说这个阶段不重要。修炼的道路磨难重重，需要强大的心念力量加持去一路降妖伏魔。但是强大的心念如果没有制约的手段，也是要出问题的。孙悟空那根金箍棒差点就要捅破天了。五指山的镇压加上“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的神咒也只是压住心猿而已，根本就没有降伏。紧箍咒也只是困住“心猿”而已，并未有收服。 因此，用心容易，收心难，无心更难，无所住而生其心难上加难。 唐法融大师在建初寺讲《大般若经》时说： 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 曲谭名相劳，直说无繁重。 无心恰恰用，用心恰恰无。 今说无心处，不与有心殊。 对照李二狗现在的水平，正在“恰恰用心时”的初级阶段。 普明禅师的牧牛图颂将修心分为十大阶段: 未牧、初调、受制、回首、驯伏、无碍、任运、相忘、独照、双泯。 对照李二狗现在的水平，也就是“初调”的阶段罢了。 有了神通的李二狗对于修道来说，才刚刚起步。 第147章 以梅为题 经过快半年的学习，方楚楚和安静终于通过了考试。几个月以来，她们晚上加班换来的调休大部分用在了练车上。没了毛传富的关照，后面也没少花钱花时间，她们每人又花了两千多块钱，才拿到了驾照。 拿了驾照的方楚楚非常高兴，她再也不用经常加班调休了。从5月1日开始，全国实行了周六、周日双休的制度，她就有了更多的时间。 方楚楚没有考上大学是因为她的数学太差了，即使学了文科，数学仍然跟不上班。高考数学只考了50多分。但是她的文史类成绩却不错。她喜欢文学和音乐，要不是因为经济条件限制，她都想弄套发烧的音响。 当时日本原装进口先锋组合音响在国内要卖到两万元左右。出国的人员可以免关税带一套回来，大概只要国内市场的一半钱就可以了。就凭她当时的工资，不吃不喝三年也买不起。1994年春天，她连攒带借，花了4500多元买了一套爱华，摆在她九平方的小房间里。她一旦有点钱，就想去买高品质的cd唱片。表面上看生活很小资，其实就是个月光族，要不是靠啃老，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听着音乐看书。 方楚楚喜欢诗歌，她给多家诗刊都投过稿。一开始投的是古体诗，结果一首也没被发表。后来她试着投一些现代诗歌，结果还真发表了几篇。润笔虽然没多少，但是一开始也把她高兴了好多天。从那以后，她基本上就不投古体诗歌了，但还会学习写一些，而大多数时间都学习写现代诗歌。 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是：古人本来是不用标点符号的，现代人写古体诗词反倒都加标点了。标点符号是现代人的发明，但是写现代诗却不用加标点了，只是分行写而已。这算是相互借鉴吗？ 学习古体诗歌的人是小众群体，当时又没有网络，同城的人喜欢古体诗的人就更少了，自然诗友难觅。也只能自己看书在家练笔了。 自从上次去风波巷和李二狗交流一次后，她忽然又对古体诗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投入到古体诗歌的学习中去。现在她已经拿到了驾照，业余时间充裕，创作的动力自然就足了。 比起写诗，方楚楚更喜欢填词。她觉得词的变化更多，表达的形式更丰富，味道和风格更具多样性。只是填词对平仄要求更严，词牌繁多，又有变格，不好把握。不像绝句和律诗，学好其中一套规律就可以了。而词牌却要一个一个地去研究。如果没有研究过的词牌，欣赏别人的作品还凑合，自己创作就不行了，非常容易出格。 一般地，女子比较喜欢婉约派的词，但方楚楚是个例外，相比较而言，她竟然更喜欢豪放派，尤其是苏轼和辛弃疾。但是她只是读人家的豪放觉得很爽，自己想写出豪放的风格却又觉得很难，写着写着就不豪放了，反而写成了婉约派了。 最近她在学习词牌《西江月》，创作了几首，也没有去投稿，而是打算先拿来和李二狗交流一下。 她提前约了李二狗，在周六下午来到了风波巷。 李二狗现在也是一个闲人。除了每天上午工作半个小时，其他都是读书和修炼。学习诗歌也算是读书的一部分。最近他又重温了一下诗词类的书，以前只是记，并没有去咀嚼和体味，因为咀嚼和体味是需要时间的。记是走脑子，体味就是走心了。诗歌的那种感觉必须是要走心才能体味出来。现在将以前所读反刍一下，即是温故而知新，获益良多。 方楚楚道：“我这几天学习词牌《西江月》，填了几首，你帮看看。” 方楚楚说完，把一个方格本递给李二狗，她把已经写好的作品工工整整地誊抄在方格本上，一共三首： 其一，《西江月.蝉》 几岁深宫苦度，一朝玉树高栖。人情冷暖尽谙之，惯看荣衰更替。 只叹良霄梦短，哪堪知遇来迟。秋风又送笛声凄，多少殷勤相递。 其二，《西江月.村饮》 月上枝头正瘦，时逢春暮还凉。故人约聚在农庄，今个心儿舒畅。 酒过三巡欲醉，串撸几味难详。话题越扯越荒唐，没了来时模样。 其三，《西江月.教师》 情系一方黑板，魂牵三尺讲台。甘当粉笔化尘埃，一片痴心未改。 恩重如同父母，德馨足见襟怀。功高不望利名来，只为其中有爱。 这三首，一首写物，一首叙事，一首赞人。 李二狗一边看，一边品味，不断点头。看完后说道：“要我看这三首都是中规中矩，平仄韵律都没什么问题。作为习作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个人比较喜欢《村饮》那首。感觉比较活泼。有点辛弃疾《遣兴》那首的味道。不过他写的是假欢笑，你写的是真欢笑。感觉比较率性。” “你别瞎说，我哪里能跟辛弃疾相提并论。我是想模仿，奈何没有人家的经历，哪里能写出那种深刻的感受来。你说说哪句写得最差。” “要听真话？” “当然啰！” “真话就是：比我想象的要好，反正我写不出来。不过我觉得这三首的最后一句都不是很好。也就是说尾收的还差了点味道。” “那你帮改改呗。” 李二狗道：“我试试啊。改不好你不要见笑啊！第一首我觉得可以这样改： “几岁深宫苦度，一朝玉树高栖。囚袍脱去着羽衣，今日吴钩新试。 但恨良霄梦短，哪堪如玉来迟。风前又送笛声痴，多少殷勤相递。” 李二狗刚说到这里，方楚楚就接道：“改得好。我原来写的有些悲观凄凉了，没有这样有气势。知遇改为如玉更好，暗借了陌上人如玉。知遇好像是等贵人来发现，改为如玉就是主动追求佳人了。凄改为痴，一字之差，意境迥异。把秋字去掉，也少些凄凉之味。这样整个词就比较积极了。写出了蝉高光时刻的短暂以及主动追求爱情的积极态度。还有，那个吴钩是指蝉的吸食器官吧？还真有点像啊。写出了雄蝉英武的一面。果然是词如其人啊，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同一个东西，写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你再改改第二首。” 李二狗道：“这第二首嘛，其实我觉得写的不错的，我很喜欢。就是最后一句觉得有些牵强，也不够味，但是我也改不好，就借你的原作胡乱诌一个吧： 月挂枝头正瘦，时逢春暮还凉。故人约聚在农庄，把盏篱边场上。 不厌菇肥芦嫩，哪堪酒烈情长。樽前烛影忽成双，断是风儿来晃。” 方楚楚道：“心情舒畅这四个字是有点直白了，通过写景叙事来间接地写舒畅也许更好些。篱边场上、菇肥芦嫩符合农家的特点，虽为虚构，但感觉也还贴切，信息量也大。不过总感觉少了点活泼，有点一本正经了，好像是老年人的聚会。没有写出年轻人聚会放纵、喜悦、不拘小节的感觉。‘烛影成双’的醉态描写是抄辛弃疾的‘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吧？” 李二狗道：“是的，你写的直爽、活泼是很好的，这和你的性格相符。我改得很牵强，没有你的原作好。好像受《过故人庄》那首五律的影响，又抄了辛词《遣兴》里的表现手法。见笑，见笑。” 方楚楚笑道：“那你再改改第三首。” 李二狗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恐怕改不好，还是不改了吧。只是感觉如果老师都以诗中的高度作人设，就被你绑架了。老师也是人，争取些个人荣誉和合理利益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功高不望利名来，是不是要求有点高啊？我觉得只是有人能做到，并不是大部分人能做到。” 方楚楚道：“我觉得你的想法是不对的。诗歌是要高于生活的，我这只是赞美，并不是提要求。老师里有这样的人，我就可以这么写。你能说淡泊名利的老师没有吗？诗歌要歌颂真善美，并不是要求别人做到真善美，只能要求自己做到真善美。诗人的任务是发现美，歌颂美。你是不是想多了？” 李二狗道：“你说得有道理。” 方楚楚道：“上次，咱们以辣椒为题，练习了两首七绝，今天要不要再换个题目试试？” 李二狗道：“今日以梅为题，如何？” “好啊，你先来。” 李二狗略一思索，吟道： “每羡寒英韵味殊， 经年伴我尽槐榆。 南山访遍终如愿， 也对云窗种一株。” “好绝。这好像只是起个头啊！我来补一个吧。”方楚楚赞道，略一思索，也口占一绝： “落落疏疏小院栽， 愁眉自此渐舒开。 不须寒蕊枝头着， 梦里清香已入怀。” 李二狗道：“好绝。正好接上我开的头了。” “那你再收一个。” 李二狗想了一会，吟道： “未绽寒英又若何， 临窗倩影已婆娑。 只消一付铮铮骨， 便胜千娇百媚多。” 方楚楚今天非常开心，觉得有同城诗友当面切磋，最是有意思。二人又继续讨论学习，少不得又相互鼓励吹捧一番，又约了下次再见，大家都要拿出一个作品来讨论，李二狗答应之后，方楚楚才告辞离去。 第148章 还我土地 甘硒泉饮用水厂一天产生的毛利润约为元。一年下来，总毛利润可达四百多万元，税后净利润可达300万元。按照股份比例，李家村可获利近50万元，平均每家每年多出2万元的收益。就算除去资本公积，一家人红1万元还是有的。而且现在，许多村民都在水厂上班，每人一年的收入也有2000多块，一年之后，李家村将从一个全国贫困村，一下子变成家家万元户了。这是他们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 虽然利润很高，但水厂一天的用水量并不高，只有20吨左右，一年的用水量绝对不会超过吨，也就是说，李家村根本拿不到超额用水的钱。高建已经用那7.5万元彻底买断了水源。 当得知饮用水厂如此赚钱之后，李金山红眼了。他觉得是李二狗和高建骗了他，水资源费收得太低了。除了他占用的5万块钱，他和普通村民一样，也是按人口占股和分钱。其实，就算当初按0.2元每吨计，50年的买断费用也不过相差2.5万元而已。这与现在水厂的利润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李金山不敢占用每年分红的钱，他知道那样做一定会引起公愤的。 他开始后悔当初没有选择用水源入股的方案，那样的话，村委每年都有一笔可观的收入，比拿那5万块固定收益要强太多了。但是，买断水源的事情，他和全村的人都是按了手印的，已经没办法反悔了。 因此，李金山又找到高卫军，想把原来的方案重新谈，比如退回那5万元钱，获取水厂15%的股权。高卫军不高兴了，现在水厂的股份他可占了20%，一年下来，他的收益可达60万元。李金山分明就是想从他那里抢钱啊，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最开心的是高卫军。他不仅是招商引资非常成功，乡里的税收也有了，自己的政绩有了，关键是自己的腰包很快就鼓了。以前乡里的穷财政，想贪都没什么钱可以贪，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贪了，简直就是名利双收。他现在的收益比高建和李金旺都高。高建只占水厂64%股份中的10%，也就是6.4%。连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李金旺也是一样。 李金旺在建设水厂时，平整场地产生的山场土正好被用作修路的材料了。建筑公司等于两头赚了钱。高建通过水厂建设工程发包，将一部分利润转移到了来旺建筑工程有限公司的名下。轻松转移了数十万元的利润。对些，高卫军也清楚，但他是个明白人，只要高建不过分，他也不想多干预。只要他的利润很丰厚就够了，不能把这关系搞僵了。 就从上次李二狗一个电话就搞定县长毛学仁，他就清楚，这个李二狗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家给他20%的股份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好好拿着自己那份好处，好好发挥自己的作用，好好服务就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一点好处没捞到的是真正的村长刘贵成。当然这也跟他们村不占有资源有关。饮用水厂的那块地是啥也不长的荒地，都是石头。本来是属于刘家村村集体的，因为都是石头，根本没什么产出，多年荒废，因此前两年被乡里收回并调整为工业用地。 刘贵成也没有想到他们村旁的这个饮用水厂效益如此逆天。他看着李家村马上就要富起来了，自己这个村长虽然也管着李家村，却一点好处没有，心里自然也不平衡。他也找到高卫军，想从水厂占用的那块地上争取点利益。 那块地乡里已经收回了，自然不可能再退回。不过高卫军也担心，他担心村民会因为土地的事情闹事。毕竟那块地原来是刘家庄集体的。但是谁要想从饮用水厂身上拔毛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他只能从乡政府方面给刘家庄想点办法。 高卫军经过考量，答应帮刘贵成做两件事。一是为刘家庄村内一条主路修成水泥路；二是明年为刘家庄发放10万元扶贫款。现在乡里有钱了，不需要再挪用那么多的扶贫款了。这个就算是对刘家庄那块土地的补偿了。刘贵成也知道，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10万元可以由村里自由支配，但是做好村民工作是刘贵成的任务。其实，有了这两样好处，刘贵成觉得他也可以给村民一个交待了。 但是，刘贵成没有想到的是，这两样好处，根本不能阻挡刘家庄村民去水厂闹事。虽然饮用水厂招聘的刘家庄人最多，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水厂的效益更是知情。他们天天加班加点生产，水还是不够卖。眼红的人越来越多。 经过几天的酝酿，终于在7月23日大暑那天，一群刘家庄的村民堵在了饮用水厂的大门口。他们在水厂门口设置了路障，运水的车辆无法进出。 水厂立即派人去乡里报警，高建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高卫军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第一时间认为这事与刘贵成有关，他一边跟派出所打招呼，一边往现场赶去。等他到达现场，发现刘贵成也在。刘贵成正在劝说村民离开，但是没有人理他。由于只是经济纠纷，并没有发生冲突事件，派出所也只是先规劝，并未抓人。 在现场闹事的有相当一部分是老年人，六七十岁以上的人排成一排，席地坐在大在大门口。年轻点的，就站在两旁。警察也拿这些老人没办法，开始的时候只能耐心劝导，但并没有任何作用。 高卫军一到现场，刘贵成就迎上去汇报情况。其实这事跟他真的没有什么关系，这些村民就是自发组织来闹事的，刘贵成根本劝不回去。 高卫军只好让村民推选出代表，来和他谈。谁知人家根本不推选代表。他们也知道，谁要是做了代表，说不准以后会被人报复的。还说不定会被派出所抓起来。现在他们就是集体行动，异口同声：我们要吃饭，还我土地。 第149章 风波平息 面对老人和妇女，高卫军也没有好办法。 本来就没有给村里征地补偿，村民有诉求也在情理之中。这地以前是荒地，没有产生效益，也就没有人红眼，但是现在不同的了，现在厂子已经建在上面，搬也搬不走了。 高建已经出了土地款了，不可能再另外再给村民补偿。这个问题只能由乡里来解决。乡政府如果不解决，不仅影响五田乡的投资环境，而且如果厂子不能正常生产，还将直接影响政府的税收。 当然也会影响高乡长的个人收入。 这种经济纠纷如果不发生冲突，警察是不愿意管的，何况他们也没拿什么好处。水厂能不能开工生产，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的职责是维护治安。 高建看向高卫军，看他怎么说。 高卫军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会留下后遗症。不是现在答应给点钱就能了事的，村民看一闹就有甜头，会变本加厉的。他要让事态再发展发展，让村民的耐心熬不住的时候，一定会做出过激的举动，那时候，反倒好处理一些。 他跟高建说：“你先正常生产，产品先存放在仓库里。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耗一耗他们的锐气。他们不可能24小时把门的，最多到了后半夜，这些老年人肯定撑不住的，那时候，你再把水运出去。” 高建会意，直接安排人把大门关上，闭门生产不提。 高卫军则向围堵人群发话道：“你们的诉求应该和乡政府谈，人家是合法经营的企业，你们不能阻挠人家正常生产，这是违法人行为，赶紧撤离。另外，你们要推选一个代表，把你们的诉求统一收集起来，然后跟我们谈。你们这样聚众闹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你们不推选代表就个事情就没有办法谈。” 人群中有人喊：“我们没有代表，我们是一起的。” “那你们的诉求呢？你们一个人说一个样，就算谈出一个结果，你们能统一意见吗？” “我们就是要收回我们的土地。”几个村民齐声道。 “土地是国家的，不是个人的。这个地块已经被政府依法征收，而且现在已经建了厂房了。是不可能退回的。这样的诉求你们最好别提，那是浪费时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高卫军道必须要先断了他们要回土地的念想，告诉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没得谈。当然，高卫军也知道，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回土地，无非就是想争取经济利益而已。 “土地是国家的，但也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我们有使用权。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凭什么别人来占这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嚷道，看着像个识字的。 “我们将闲置的荒地规划作工业用地，是为了地方经济发展需要。这个地方建了厂子，不也解决了咱们村子许多人的就业问题了吗？只有经济发展了，大家才能摆脱贫困，共同致富。你们想一想，以前你们的家人去哪里能容易找到这么好的工厂上班？” “上班是我们干活挣钱，又不是白拿他的。但是我们的地却被人白白地拿走了。”一个胖女人嚷道。 “怎么能说是白白拿走了呢？政府拿了地，有了土地出让金，不是优先给咱们村通了路了吗？你们知道，修这条路，乡里花了四百多万元。已经远远高于这块地的出让金了。政府是拿了银行的贷款给咱们修路的，不就是为了改善我们的基础设施条件，让企业家能愿意来我们这里办厂，为我们提供就业的机会吗？靠我们土地上耕作的那点收益，肚子都填不饱，什么时候能够脱贫啊？没有土地，人家会来咱这投资吗？最终受益的还不是我们？” 高卫军在谈话时，一直注意用“我们”、“咱们”等词，避免用“你们”，这是刻意地想跟他们减少隔阂，增加亲近感。 “你说的好听，能上个班就是受益了？上班能赚几个钱？人家赚得盆满钵满的，我们累死累活才赚几个钱？”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应该珍惜劳动的权力和机会，有机会从事劳动是一件光荣的事情。都说劳动脱贫，劳动致富，但是你没有劳动的机会有什么用？人家来投资建厂，就是给我们提供劳动的机会，这不是好事情吗？人家投了那么多钱，冒着那么大风险，比我们多挣点难倒不合理吗？我们如果不能给人家提供优良的投资环境，人家凭什么在你们的家门口建厂？别的地方难道没有土地吗？再说了，这地是政府的，谁来投资都可以拿，你们愿意在这里建厂也可以啊！你们不拿还不上别人拿，这不是浪费土地资源吗？” “那也不能白拿我们的地。”有人喊道。 “怎么是白拿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乡里出让土地，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是为我们村修路了吗？不是为我们村提供就业条件了吗？这能是白拿吗？而且，政府为改善我们村的基础设施条件花的钱，已远远超过这土地的出让金了。” “这路也不是为我们一个村修的。”有人喊道。 “你看看，这就狭隘了吧？政府是统筹安排，是根据需要投资。你不能光算自己家的小账。咱就说门口这条大路吧，还不是政府出钱修的，我们村出钱了吗？那要是哪天政府安排给我们村里的道路修成个水泥路，你们会拒绝吗？你会不会说，别的村咋不修呢？” “咱村没出那个能人，要是也能像李家村那样出个能人，哪里还要你们政府修路。”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不定那天，你们这些人中间也会出个能人。我希望他到时候还能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呢。” 其实高卫军知道，光靠这样谈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不谈实质性的经济补偿问题，这只是干耗时间。但是，这种沟通是必要的。他要让这群村民的情绪得到缓慢的释放，同时消磨他们的锐气，不要让他们的情绪激发起来。 反正他就一个人，他累了还可以再换一个人跟他们磨。直到磨得他们精疲力尽，没了耐心，事情才好办。为什么很多时候，领导办事情要故意拖一拖，就是要让各种矛盾博弈一番，等火候成熟了，自然就好办了。 他就这样和村民们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让刘贵成来跟村民磨了一会。刘贵成自然也是各种劝说，就是不提补偿，自然也是没有结果。 七月的天，中午是非常热的。那些坐在大门口的老年人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人家已关起了大门在里面生产，他们这样死耗着也没有个结果，精神上逐渐显露疲态。 高卫军则去厂里找个凉快地方陪高建喝茶了。警察也只留下一个人在门卫室那里坐着和门卫聊天。只有一个副乡长和村长刘贵成在外面跟村民们纠缠，把规劝的话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总而言之，态度非常谦和，立场非常坚定。 那些老人们实在不想耗下去了，他们大多是听儿女的安排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没什么文化，听说来坐一下，闹一闹，就会有好处，就跟着来了。 结果坐在这里也没有人理，虽然戴着遮阳的斗笠，也扛不住烈日的曝晒。临近中午了，多数人又饿又渴，有人开始站起来想回家了。 一旦有一个人打了退堂鼓，松懈的情绪就会传染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起来准备撤退。本来这块地也没给他们带来过什么收益，现在在这里受了半天的罪也没个什么说法。还不如回家做饭吃了。孙子孙女还在家饿肚子呢！ 几个青壮年人一看，这情况马上要维持不住了，赶紧上前劝阻。 刘贵成赶紧补充道：“对呀，赶紧回家做饭带孙子去，别在这里热出病来。” 几个婆子说：“我们先回家吃饭，吃过饭再来。”说着就陆续往村里走。 刘贵成说：“对对对，婶子，赶紧回家吃饭。可别饿坏了身子。” 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看，这些老年人是指望不上了，就把几个年轻人招呼到一块，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过了几分钟，有四个男人回去了。还有六七个人堵在大门口。 半小时以后，那四个男人用板车拉了一车的石头和木头过来了。很明显，他们要在大门口设置路障。 这里，那个坐在门卫室的警察出来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把这里堵起来。这里是我们村子的地，我们在自己的地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不一定。你们要是在路上设置路障，就是扰乱社会治安，寻衅滋事。这就不是什么经济纠纷问题了。这是违法行为，我有权把你们抓起来。” 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脖子一仰：“你吓唬谁？我们就是要把这里堵进来，看你们谁敢抓人。” 那个警察说：“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抓你。” 刘贵成也赶紧道：“二哥，你赶紧让他们停下来，千万不可这样做。” 那些村民一听，都有些胆怯了，一时没有人敢动。 那个叫二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名叫刘贵能，在家排行老二，比刘贵成大两岁。他念过几天冬学，识了几个字。这个围堵工厂的事情虽然不能算他牵头，但他表现的最为积极。 刘贵能情绪有些激动了，这个主意是他出的，现在看着实施不下去了，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竟然拍着胸脯说：“你们赶紧干。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抓抓我好了。反正我是为我们刘家庄的，也不是为我一个人的。” 那警察一看，这下好办了，有人出头了。他把手铐掏出来，拿在手里，就站在旁边看着那几个村民。 警察虽然只有一个，村民有十来个，但是没有人敢对抗。 刘贵能脸憋得通红。他一急，竟然自己动手到车止搬起东西来。警察也不动看着他一个人搬。其他人见警察不动，以为警察不敢抓人。其实不然，警察是要让他把事情做完，造成设置路障的违法事实，然后再抓他。 刘贵成是清楚的。他赶紧上前制止，拦住他说：“二哥，你赶紧给我回家，你这样做会进局子的。” “我不用你管。你当这个村长，为咱村子挣了啥利益了？都是为人家做好事了。” 说完甩开刘贵成，仍然继续从车上搬东西下来，设置路障。有几个胆大的，看警察不动，看着那个中年人一个人在搬，觉得过意不去，也要过来帮忙。 警察大声道：“你们是想跟他一起进去吗？” 几个人闻声又不敢动了。 路障已基本完成，警察走上前对刘贵能道：“你在人家门口设置路障，妨碍企业合法经营。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改正错误，将路障移开。否则，我将以扰乱社会治安和寻衅滋事拘留你。” 事情已发展过这个地步，刘贵能哪里肯退。虽然他心中也开始害怕了，但还是维持着最后的倔强。刘贵成两次上来劝说，让他赶紧改正，回家吃饭，这事就算过去了。 谁知，刘贵能不但不领情，还大声叫道：“我堵的是咱村自己的路，又没去别人家门上堵。我没罪，他凭什么抓我？我就是要堵。你不帮咱村就算了，你不要拦我。” 这下好了，警察确认可以出手了。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铐铐在了刘贵能的一只手上，刘贵能正要挣脱，警察上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刘贵能躺在地了，双脚乱蹬，口中大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警察也不管，上前用警棍一通乱打，刘贵能被打得嗷嗷直叫。警察上前乘机铐住他的另一只手。刘贵能发了疯一样反抗，赖在地上不起来。口中仍然大叫：“警察打人了！” 周围的村民围上来，但是没有人敢动手。他们将警察围在中间，既不敢抢人，也不想让警察把人带走，只是围着不动。 刘贵成也赶紧上前来：“二哥，赶紧给警察兄弟认个错，这事还不算大，千万不能再任性了。咱认个错就回家，再也不闹了。” 刘贵能浑身是汗，现在又躺在地了，灰头土脸地，胳膊上的皮破了几处，腿上也有几处淤青，十分狼狈。 村里和厂里的人也闻声起来，将警察和刘贵能里外围了好几层。 高卫军也来了。 警察让人群让开，他拖着刘贵能就往警车上走。 高卫军上前拦下：“警察同志，他也是一时糊涂，你看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以批评教育为主。他只要肯认错，我看还是算了。” 刘家庄的众村民也上前说情。都来劝说刘贵能认个错。他们没想到事情会真的闹大了，警察真的抓人了。这要是进去了，要出来可就难了。现在还有高乡长替他求情，进去了还有谁给他求情啊。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刘贵能知道今天他是栽了。他低估了警察的能力，认为人多了就会法不责众。本来还想在众人面前充一把英雄，没想到要把自己弄进去了。但是他性格倔强，就是不肯服输，他宁可被拘留，也不肯低头认错。 他不再赖在地上不起了，他站起身道：“我不会认错的，要走就跟你走，看你能把我咋地。” 警察道：“能咋地，去了就知道了。” 这下，谁也救不了他了。 刘贵能被带走后，路障被厂子里的人移开。村里人渐渐散去，再也没有人来围堵大门了。 刘贵能被派出所拘留了三天，被关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喂了三天蚊子，认错后才被释放。 从此，再也没有人为土地的事情去饮用水厂闹事了。 第150章 挺进东方市 甘硒泉的火爆热销让水厂的生产能力远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高建和高卫军都想扩大生产规模，筹建第二条生产线。因此高建找李二狗商量扩建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李二狗不同意在原址扩建。 其实对于李二狗来说，挣钱多少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想把事情弄得那么麻烦，给自己找很多负担。 另外，甘硒泉成功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空间的灵精是有限的，并不能无限地扩大规模。这个是不能对高建讲的。因此，他给高建的建议是：饥饿销售。 经销商跟高建签订的合同只是个经销协议，只约定了价格，并没有约定销量和供应量。因此，给谁家优先供货、供多少货都是高建说了算。 饥饿销售的效果其实已经开始显现出来。 第一个现象就是，经销商拼命要货。因此，水厂的成品仓库基本上就是摆设。 第二个现象就是，先款后货。经销商为了及时拿到货，都是提前打款。因此，公司的现金流极好。有了现金流，水厂也不拖欠供应商的钱，信誉特好，因此，原料采购价格的成本控制得越来越好。 第三个现象是，运输成本降低。如果让水厂安排发货，就需要给车辆排班，经销商为了快速提货，就自己派车来承担运输成本。这大大降低了水厂的运输压力，也减少了运输环节的风险。 第四个现象是，甘硒泉的市场零售价格暴涨。最高卖到一瓶10块钱。因此，出现了二次倒卖现象。不同区域的价格差异很大，因此，还逐渐出现了串货现象。市场十分混乱。 第五个现象是，经销商开始自己撕毁合约，主动提出以高出合约的价格优先提货。高建当然不会同意。 第六个现象是，市场上出现了假冒产品。在高额利润驱动下，造假者开始盯上了甘硒泉。这个是高建最为头疼的事情。假冒产品不仅仅是影响市场占有率问题，而且还会影响产品的口碑，甚至还会引起投诉和官司。 最近，售后接到的投诉就越来越多。 高建知道，现在的市场太乱了，必须要整治。 他要自己成立一个专门的销售公司，在各地建立自己的销售网点。而且，他打算把这水卖到大城市去，那里的人消费水平高，价格才能卖起来。他想先在两个地方做起来，一个是东方市，一个是广圳市。当然，本地市场也是要保留的。这是维持地方关系的需要。现在的甘硒泉就是一个有限的资源，必须高效利用起来。高建估计：用不了多久，在零售市场上已经很难买到甘硒泉了。 成立销售公司的好处是：水厂只管生产，销售公司包销。这样，他可以控制把多少利润留在水厂，多少利润留在销售公司。他可不想把利润都给高卫军和李家村的人分了去。当然，他也会给他们留下适当的比例。 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高建就成立了西海市南阳贸易有限公司，由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全资控股。经营范围就是商品批发零售。同时，迅速在西海市、东方市、广圳市成立了办事处。西海市的办事处暂时由高建负责，广圳市的办事处由李向南负责，只有东方市负责人一时没有人选。 高建想来想去，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试试，只是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那就是在省城工作的吴岳岳。 今年春节的时候，吴岳岳回来过节，还跟高建在一起在风波巷过的春节。她还帮高建策划过公司的名称和宣传方面的事情。吴岳岳是正好是学市场营销的，在省城一家生产保健品的公司上班。高建早就有挖她的想法了，只是松泉公司太小了，才刚刚起步，又在这个贫穷的小县城，人家在省城大公司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到乡下来发展呢？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松泉公司的发展势头很猛，她过来可以做独当一面的大将，而且工作地点在一线大都市——东方市，比这个西部的省城还要高一个档次。吴岳岳是个泼辣的人，跟她娘有点像，工作能力应该没有问题。 当高建把他的想法跟李二狗商量的时候，李二狗并不反对。他觉得只要双方能谈妥就成。得到李二狗的认可，高建就直接找到了吴若兰。 吴若兰也不反对，不过她觉得这事还是要吴岳岳自己定。只要岳岳同意，她也不会有意见。她也知道，李二狗的公司还是非常有前途的。于是高建就向吴若兰要了吴岳岳的呼机号。 高建没有立即跟吴岳岳联系。他知道，吴若兰一定会先跟吴岳岳说这个事。他想在联系吴岳岳之前，给她一些考虑的时间。 两天之后，吴岳岳收到了高建的呼叫。因为吴若兰已经跟她说过了，也告诉她高建的手机号了。所以当她收到高建的呼叫时其实已经有了计较。她去公用电话亭给高建回了电话。 “你好！高总。” “哎呀！是小吴吧？” “是我呀！高总找我什么事呀？”吴岳岳明知故问。 “我想请你做我们公司的大区经理，吴阿姨跟你说了吗？” “嘿嘿，我娘跟我说了。不过，我这工作刚一年，你觉得我能胜任吗？” “我看好你。我不也刚刚从一个老师学做企业的嘛，何况你还是营销的科班出身呢！” “好吧，我不装了，你打算拿什么样的条件来砸我呢？” “你做我的助手，底薪2000加绩效，配手提电话一部，如果你有驾照的话，可以配车一辆。工作地点，东方市，职务，东方大区销售经理……” “成交。”还不等高建说完，吴若兰就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再说了，这些条件已经把我给砸倒了。看来，你们现在的发展势头真的很猛啊！”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上任啊？” “明天。” “这么快？” “这不是赶上了嘛。我正好一年的实习期满了，这两天就要签转正合同了。你要是再晚一两天，我就签了。现在正好，也不用违约了。其实，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跟公司说一声，交接一下工作，下午就可以回去了。东方市，正好是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那太好了，明天晚上我给你接风。” 第151章 只支持自提 成立了销售公司后，高建逐步减少了给经销商的供货量，让成品仓库渐渐处于满仓状态。 所有经销商都要从销售公司进货。虽然成车的发货还是从工厂发，但是工厂的那个成品仓库现在归销售公司管理了。 销售公司按入库数量给工厂结算，经销商则直接跟销售公司结算。 销售公司的总部设在西海市，高建在西海市又租了个小仓库，直接买了个门面房作为办公室。主要人员有一个出纳，一个会计，三个货车驾驶员和两名业务员，一共7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业务可跑，只是处理些日常杂务而已。那三辆货车也转让到了销售公司的名下。 目前，广圳市和东方市的办事处虽然成立了，但是，真正的销售还没有开始。现在所有的销量还是在西海市及其周边。还是由总部办事处完成销售任务。 一个月以内，甘硒泉已经两次提价，价格已给从1.5元每瓶涨到了2.5元每瓶了。这已经和一些碳酸饮料和功能饮料的零售价差不多了。提价后，消费人群的格局有所变化，市场压力略有下降，但是仍然供不应求。 甘硒泉已经被西海市政府指定为政府采购的饮用水指定品牌。政府各级领导都喝甘硒泉，但是由于用量越来越大，采购价格起来越高，政府公办室采取了限量供应。 其他各级县乡政府也都有限量采购计划。这样，西海市的各级政府采购这块就大约每天要消耗200箱左右。 其它批量销售的客户主要是各大国营企业、大型民企的办公室、高档会所和饭店。大概每天也有200箱左右。 剩下的都是零售和其他外地经销商批发，大概每天有800箱左右。 按现在的进货价每箱36元，批发价每箱60元计，水厂的利润在每箱20元左右，而销售公司的利润约每箱24元左右。日毛利润约元，年毛利润达1000万元左右。 关键问题是，零售价还会不断地上升，但是进货价在近期则不会再变了。 许多地方政府的招商引资项目最后都没有多少税收收入，因为利润就是这样被转移的。那些大的集团公司，都是采用这样的办法将税收留在了总部。 高建把近800万元的年毛利润留在了饮用水厂，也算是对李家村和高卫军这两个小股东有个交待了。就算每年拿出三分之一的利润分红，李家村每家每年也能分到2.5万元左右。而高卫军每年则有160万元的收益，即使只拿到三分之一的分红，也有50多万了。在这个年代，这简直就是个暴发户了。 高建不知道，这个利润的剥离，会给销售公司带来指数级的爆发式增长。而这些增长跟饮用水厂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吴岳岳回到昆南县只待了两天，就去了东方市。为了前期工作方便，岳楠开车陪同她一起去的，车上除了带上吴岳岳的行李，还带了几箱甘硒泉样品。 而广圳市那边，干脆采用铁路快运，给李向南发了二十箱样品过去。 闲言少叙，吴岳岳来到东方市，先在一家宾馆住下。第二天就投入了工作。 吴岳岳先买了张东方市的地图，让岳楠开车带她先在东方市转了三天。然后选了一个比较好的地段，租了个100多平方的写字楼。然后，又去了人才市场，招聘了两个有驾照的女业务员，一个叫王小丽，一个叫欧阳兰兰。 吴岳岳又以公司的名义，花了十五万块钱，在写字楼附近买了一套75平方的住宅。 她对业务员进行了简单的培训，就让她们拿着宣传资料和样品去跑市场了。她给她们俩的任务是：每个人三天能跑下一家客户就算完成任务，没有销量要求。售价不论高低，但不能签死，价格会根据行情不定期调整。另外一条，现款现货，不赊欠。 业务员从未见过这样销售产品的。一不问量，二不问价，三不赊欠。这也太奇葩了吧？ 业务员王小丽是个有五年销售经验的女孩子，他睁着大眼睛问：“售价不论高低，那一瓶卖一分钱也行吗？” “行是行，但你不能自己掏钱垫上。必须是客户掏这一分钱。另外，要把盖章的协议带回来。销售价越低，日供货量越少。如果价格只有1分钱，那么一天最多只能供给他1瓶水。价格和日供应量的平方成正比。比如价格涨到1块钱的话，我们每天可以给他供10瓶水。价格涨到5块钱一瓶的话，每天可以给他供1箱水。价格涨到20块钱一瓶的话，每天可以给他供2箱水。单价20块钱以上的客户供货量由双方再次协商确定。” 吴岳岳一番话，王小丽听得更是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人家要是嫌量少，不愿意签合同呢？” “可以先让他们试卖，一星期后，如果觉得可以再签合同。” 吴岳岳将打印好的格式合同交给她们，她们还想争辩，吴岳岳挥挥手，不让她们再讲，直接就把她俩打发下去了。 第一天，很容易，两个业务员每人只跑了一单就回来了。按1毛钱1瓶，每家花了3毛钱，拿了3瓶样品试卖。 看着这么容易，两个业务员第二天又出去了，又是只跑了一单就回来。今天按0.25元一瓶，每家拿了5瓶。 第三天，她们干脆不出去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 结果，上午就收到了第一天两个客户的电话，说试卖得还不错，让她们再送5瓶过去，按每瓶0.25元结算。 第四天，她们又收到了第二天的那两个客户的电话，让她们继续送水过去。还是要5瓶。 一个星期之后，一共发展了6家小客户，价格基本上都在1块钱以内，每次供应的试卖样品数量不超过10 瓶。 说实在的，这点量还不够两名员工的跑腿费的。一天的出货量不到两箱货。 吴岳岳让总部从铁路快运发过来的第一批样品已经到货，一共20箱，正好可以顶上。第二批10箱货已在发来的路上了。 一个月下来，吴岳岳连买房，带租写字楼，再加上各种开支，已经造了二十多万了。人员工资和卖水赔的钱还不算。 一个月的总销售收入才500多块钱。而每瓶水的零售价格还停留在1块钱以内。 两个业务员跑了20多家试用的客户，而真正能签约的客户只有5家，眼看就到月底了，离完成任务还相差很远。 吴岳岳也没有责怪两名业务员，说第一个月可以降低要求，试用客户也可以算是她们的业绩。但是，下个月就必须要完成任务了。 王小丽和欧阳兰兰这个签约率太低了，只能天天出去跑业务了。她们开始明白，并不是按低价就能保住客户的。她们开始关注可能会有销量的客户，那些不太愿意合作，只是想卖卖看的客户就不怎么关注了。因为，试用下来，他们根本就不太可能会签约，他们可能只是花点小钱买点便宜的水自己喝喝而已。 改变的策略以后，第二个月，竟然只用了15天就完成了一个月的签约任务。上个月的试用客户中原来以为不会再签约的一些客户现在却有半数又自动找上门来要求签约了。 价格已经涨到了平均每瓶1.5元左右。每天的销量已上升到了10箱左右。市场上已经有人要求成箱购买产品了。个别经销商已经主动把价格抬到了5元每瓶了。也有的经销商要求以1.5元的价格供货，不过两天一送货， 一次送一箱。 第二个月，吴岳岳的东方市办事处亏损了一万多块钱。但月底的时候，签约小商户已经达到了三十六家，日销量已攀升到了20箱左右。 第三个月，虽然已经是11月份，天气已经很凉了，但是销量却以井喷式爆发。仅上半月的平均销售价格已达到5块钱1瓶了。每天销量超过了40箱，每箱水售价已达到120元。月销售额将轻松突破10万元。 其实到11月底的时候，水价已经逼近20元每瓶，每箱水的售价已达到480元了，而每天的销量也逼近100箱。东方办事处的日收入已达到4.8万元左右。这就是东方市的消费水平。 两名销售员已不需要再去跑市场了，她们只坐在家里等电话要货就可以了。而找上门要求签约的客户却越来越多。 而高建给吴岳岳的供货量上限只有400箱每天，她需要悠着点了。 吴岳岳决定自己开一个售水点。不支持送货，只支持自提。 第152章 我要抓紧赚钱去 时间回到8月份，再说说李向南那边的情况。 赵明月就是做零售业的，她的零售店遍布广圳市的各个角落，李向南甚至不需要成立什么办事处，也不需要招业务员，直接向她的零售店里铺货就可以了。 而且，赵明月喝过了甘硒泉之后，明显地觉得这水好。她本来有些胃疼的毛病竟然很快就好了。赵明月建议，一开始就要走高端路线，直接把零售价定在了20元每瓶，而在她的梦巴黎西餐厅，甘硒泉的价格直接被定在40元每瓶，服务员的开瓶费2元。 1995年8月到1996年2月这半年间，正是广圳股市最低迷的时候。连赵明月的股票也被套牢了。但是这并不妨碍特区的高端消费，卡拉ok和夜店的生意照样火爆。 赵明月就是纯粹帮李向南代销，所有收入她一分不取，她也不差这几个钱。李向南这个广圳市总经销，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市场。 别小看2元的开瓶费，这大大地激励了服务员推荐的积极性。在这种高档消费场所，不怕价格贵，只怕东西差。很多老板在这里招待客人就是图个面子，服务员推荐几个价位不同的同类产品供选择时，老板们为了面子多数会选贵的。再加上服务员介绍的产品优点和神奇效果，老板们也会有尝试的欲望。一个桌上，每人一瓶半箱水就没了。服务员就能拿到二十多块的开瓶费。一天几桌下来，比工资收入都高很多。 一个月下来，梦巴黎西餐厅一个点的销量就能达到10箱每天。一天的销售收入接近1万元，除去开票费用和服务员的小费，日毛利润接近7000元。而且这个量还在缓慢增长。 李向南连一个员工都没有雇，结算都是赵明月的会计帮他做的，送货也是赵明月的车顺便帮他送的，连储存仓库都是利用赵明月的。而且，不用他花一分钱。 两个月之后，零售超市的日销量已达到60箱每天，梦巴黎西餐厅的日销量已达到15箱每天。而李向南决定，甘硒泉只在赵明月的零售店里售卖，暂时不拓展销售点。 三个月后，广圳市的日销量已达到150箱每天，日现金流量达8万元左右。 而且，赵明月的会计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甘硒泉热卖的零售网点，近来的销售额也明显上升。比那些送鸡蛋的促销活动效果要好多了。 东方市和广圳市的市场已经打开，只是运输问题成了最大的麻烦。 就在8月初的时候，李二狗就秘密布局了一件事情：他要做一个物流公司。他知道，今后甘硒泉的运输是一个大问题。他的物流公司首先要承担甘硒泉的运输任务。但是，这个物流公司不能放在他的名下，也不能让高建知道和他有关。他需要物色一个人选来负责。 李二狗实在也不认识几个人，想来想去，他觉得方楚楚可以。今天正好是周六，于是，他呼了方楚楚。 方楚楚很快回电：“喂，是不是今天有空啊？我正好也有新的作品，下午再交流一下？” “好啊，不过我还另外有事和你商量。” “啥事？” “反正是好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吃完午饭，下午两点半，方楚楚来到了风波巷。 “咱是先谈正事，还是先谈诗？” “先谈事吧。是这样的，我想成立一个物流公司，但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的公司，我想让你出面做负责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方楚楚有点反应不过来。李二狗手下有很多人，为什么要找她呢？ “为什么要找我？我都不知道物流是啥东西。干不了，干不了。”方楚楚连忙拒绝，她担心把事情干砸了负人之托。 李二狗道：“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详细地说完。” “我现在有一个饮用水厂，产品叫甘硒泉，这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这个水厂是你的？我们宾馆里就有这个水。”方楚楚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是啊。我们的水在外地也卖得很好，我们正在广圳市和东方市拓展市场，未来销售量应该不错。那里经济发达，售价会比较贵，效益也应该很好。只是未来量大了，物流运输是个问题。铁路快运的费用很高，而且也不及时。” “就为这个，成立专门的物流公司？只运自己的产品？” “前期是的。后面业务可以对外拓展，但是先从自己的产品做起。” “可是我不懂物流啊！” “你不需要懂。你就负责接单子和收付款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都由我来搞定。” “还有这样的好事？” “我就是因为不能露面。否则这白捡的便宜怎么会轮到你呢？” “你的家里人也不行吗？” “家里人也不行。这事必须保密。” “那你为什么信任我？” “因为你跟我圈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认识。而且，”李二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笑笑：“你只是个提线木偶。” “那我为什么要当这个木偶？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的。”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你打算拿钱砸我？” “算是出场费吧。” “我做梦都想着发财，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你没有工资，由我出资，赚钱我们一人一半。” “那要是赚不到钱呢？” “你这是业余的，又不用辞职，零风险。你最多就是花点时间跑跑腿。” “那行，只要不耽误上班，花点时间没问题。但是，有风险的事我可不做。我总感觉这天上掉馅饼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放心，不会有风险的。你要是同意，我给你配个手提电话，费用算我的。” “不用了吧？我一个酒店小领班，哪里能用上大哥大？” “这是工作需要。你一个公司经理，没个手提电话怎么能行？”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没什么压力了。这可不是什么待遇哦，这是工作需要。” “是的，工作需要。这样有事也好联系。” 方楚楚很开心，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捞个大哥大，费用还能报销。 “那你给我安排工作吧。” “你先去工商注册一个物流公司，你再把安静也拉上，给她一点点股份，你们俩做股东，但是钱由我出，注册资金50万就可以了。然后，再去招聘一个助手，跑腿的事情让助手去干。如果不会注册公司，你可以找一个代办，花点钱，速度要快。” “然后呢？” “然后，先租个仓库。最好是在西海市区的郊区附近。也不用大，有个一两百平方就可以了。交通要方便。” “然后呢？” “然后你去找松泉的集团的高建高总，承接他们发往东方市和广圳市的货物运输。” “然后呢？” “然后你收钱就可以了。” “不组织发货吗？” “你只负责收货和收款，组织发货的事情由我来负责。我会在广圳市和东方市也各租一个仓库，货到后，你通知对方自提就可以了。” “那运输成本呢？谁出费用？” “运输成本不用你关心，我另外安排。你的公司除了房租、人员开支、电话费用、办公费用、分红外，没有开支。只有收入。会计你找个代账的就行了。” “那价格我跟人家怎么谈？” “随便他给，给多少都行，反正你是白赚的。你要是能谈高点更好。” “广圳市和东方市的房租也要我这边出吗？” “当然。” “那要是赚钱不够交房租的呢？” “郊区的房租都不贵的。如果真的不够，我给你一个保底的收入，如何？赔钱算我的。” “保底是多少？” “1000块钱每月。” “成交。就冲这保底1000块，我就干了。” 其实，李二狗给她开2000都无所谓，他知道，方楚楚以后的收入会远远超过这个数。这个保底的钱，他是根本不用出的。 “事谈完了。下面要谈诗吗？” “不谈了，还有好多债等着我还呢，我要抓紧赚钱去。今天是8月5日，我今天就算正式上班了。我现在就去找安静，88。” 第153章 特快专递 不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方楚楚就完成了公司注册。经与李二狗协商，公司名称为：西海市昆通物流有限公司。方楚楚持股90%，其中为李二狗代持50%，安静持股10%。法人代表用的是方楚楚她娘楚冬梅。 同时，她又招了一个助理，负责跑腿。三天后，在西海市的西郊租了一个200多平方米的仓库，就在仓库里摆了一张桌子和椅子，就兼作办公室了。仓库在物流集中的地方，既不靠路边，也没有门面，而且在角落里，因此房子的租金很便宜，只要50块钱一个月。不过交通很方便，门口也方便停车。这边的生意也不好，平时冷清得很，也没有什么人过来。 由于只负责收货，也没什么工作量，方楚楚为了节约开支，找的助理是个六十岁的退休老同志做收件员，连社保也省了。收件员老头姓王，每天的工作就是收货和打扫一下卫生，只上上午半天班，工资50元每月。方楚楚的意思是目前也没多少单子，等有生意了再增加人手不迟。而李二狗却觉得这样最好。 李二狗查看了这个仓库，觉得还比较偏僻，里面的卫生也比较好，很满意。他向方楚楚要了一把仓库门上的钥匙，说是发货用。并且让方楚楚只在上午收货，下午他来统一发货。发东方市的货物与发广圳市的货物要分开摆放，做好标签。发货的事情就不用方楚楚管了，他自有安排。 最近，昆仑境又生出了第六枚平安扣，李二狗顺手将它安放在这个西郊的仓库里。 第二天，方楚楚就去找高建谈合作了。 高建最近正在为物流事情发愁呢。这种超远距离的运输，物流是很麻烦的，每天都要去铁路办理手续，非常麻烦。而且货车还要在那里排队等待，这种国营的公司生意垄断，服务态度极差。而且货物转运的时候操作非常野蛮，包装常常损坏。运费也很贵，算下来，平均每瓶水的运输费用要接近0.45元，都快赶上生产成本了。 关键问题是还非常麻烦。 现在有物流公司找上门了，而且说还是专跑广圳市和东方市的，零整担全收。 谈到价格的时候，方楚楚事先已经调查了一下物流市场的价格了，从西海市到广圳市和到东方市的价格差不多，一吨货的运费大概在500元左右。于是她就报了个400元每吨。 高建觉得也差不多，比铁路稍微便宜点，就是不知道安全保障如何。不行前几次就买点保险吧。等以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长期合作了。 双方又就价格谈了几轮，最后把运费定在360元\/吨。折算下来，每瓶水的运费可以降到0.2元以下。 于是，双方就签下了合作协议。 当方楚楚在电话里告知合作协议已经签订完毕时，李二狗已经在广圳市的出租车上了，他让师傅随便开，就和师傅聊起天来。 通过司机师傅，他了解了附近的物流集散地。然后经过现场考察，在广圳河南岸租了一个空置的仓库，面积在200平方左右，月租金500元。李二狗将赵明月别墅旁的平安扣收了，安放在这个仓库中。然后他将自己反锁在仓库里，心念一动，回到了风波巷。 第二天，李二狗又来到这里，给仓库挂了个昆通物流的牌子，又装了一把密码锁。然后，他打电话给李向南，告诉他，昆通物流公司在广圳河南岸设了一个自提仓库，以后的货物都从仓库自提，并告诉他仓库的地址和密码锁的密码。 完成这些之后，李二狗就赶往广圳机场，他收了风波巷的平安扣，来到前往东方市的航班值机处，并将那枚平安扣置入一位乘客的托运行李中。那平安扣随着行李直接一路被送上了前往东方市的飞机。 李二狗回到了昆南县人民医院，然后打车回到了风波巷，时间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 他告诉吴若兰，他这几天要出一趟远门，过几天再回来。 吃完午饭，李二狗就出门了。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心念一动就去了湖心岛。他躺在那里，体味着平安扣周边的情况，他真的要体验一把坐飞机的感觉了。 下午三点二十分，飞机开始驶向跑道。螺旋桨的轰鸣声吵的李二狗两耳嗡嗡作响，他赶紧把耳根关闭。飞机越跑越快，忽然颠簸感消失，一重超重的感觉袭来，飞机收起起落架，迅速爬升，离开地面越来越远。当超重感消失的时候，房屋、树木、田野已脱离了李二狗的感知范围，他只感觉四周有雾气缭绕，不时地有鸟儿在附近飞过。 又一次超重的感觉袭来，飞机颠簸着穿过云层，水雾快速向机身的后方飞去。当飞机两次平衡的时候，李二狗感觉到四周一片空白，只有飞机内的乘客和下方的云朵在他的感知范围。 飞机的卫生间正好没人，李二狗心念一动，进入了飞机的卫生间。透过舷窗，望着周围的茫茫云海，心境大开。他心念一动，出现在飞机下方100米的地方，他罡气外放，护住身体，屏住了呼吸，身体保持微微上扬的角度，依靠惯性与飞机一起飞行。但是他的身体不断地下坠，象一架纸飞机在高空中滑翔。他张开双臂，调整飞行的姿势，身体在云层中穿过。水雾扑面而来，李二狗像淋了一场雨，清凉袭遍全身。 高度在继续下降，阳光洒在大地上，云朵留下的一团团阴影在大地上缓慢移动。有几只雄鹰在天空翱翔。梯田的水面在阳光和微风的作用下闪着粼粼波光。 山川、河流、村庄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李二狗体验着极限运动的舒爽。绿色的大地旋转着向他迎面扑来。 李二狗心念一动，又回到了心湖的小岛上，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而不真实。他看了看湿漉漉的衣服，知道那的确是他亲身的经历。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直接进入到昆仑境。 昆仑境里的植物生长茂盛，池塘里的灵精又深了几分，开始显现出碧蓝的波光。那几株小人参已经长大，直径已长到3厘米粗细，散发出精纯的灵气。其它的药材也长势良好。李二狗采了几株成熟的药材，存放在饮用水厂的子空间里保鲜。他觉得可以寻找一些好的药材来种植了。 “小友，通过对灵精的炼化，你对能量的炼化能力已增强，你每天可以服用更多的灵精了。” 李二狗闻言问道：“我现在一天可服务多少？” “你现在可以按一次服用一滴，但次数不限，只要你能完全炼化吸收，就可继续服用。” “那之前为何不行？” “之前你炼化的能力还不够，一天也就一滴差不多了。” “好的，我明白了。” 说话间，飞机已降落在东方机场。 李二狗从机场的一个转角处走出，收了平安扣，根据吴岳岳地址，打了个出租车，来到其办事处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但却没有和吴岳岳联系。 第二天上午，他把在广圳市的做法又在东方市重复了一次。也在附近租了个仓库，挂了个昆通物流的牌子，装了一把密码锁。然后才去了吴岳岳的办公室。 两天以后，第一批货物就通过昆通物流进入了广圳市和东方市的市场。 第154章 最佳人选 现在的东方市正是城市大建设的时代。整个城市到处都在修地铁、建设高架路，房地产开发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施工围挡随处可见。上百万的劳动大军在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挥洒汗水，他们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技工和知识分子。 东方市和广圳市是这个时期华夏建设速度最快的两个城市，它们也将成为拉动华夏经济发展的两个引擎。 李二狗知道，虽然目前甘硒泉在这里的销量还很少，东方市办事处还在亏损，但是不久以后必定会有爆发式增长。他必须要提前做好布局。 他觉得吴岳岳买的房子太小了，应该买大点，最好能买个500平方以上的别墅，他以后在这边也好有个基地。 李二狗考察了三天，在浦江北岸的滨江花园订了一套总价56万，建筑面积约580多平方米的江景独栋别墅，别墅编号为8号，地上共三层，首层面积约240平米，还带有两个车库和240平方米的地下室，另外还有一个约360平方米的院子。目前项目还在建设中，预计今年12月份才能交房。 李二狗租的那个仓库就在滨江花园旁边的国际航运服务中心边上的一个闲置库房。仓库靠近一个码头，临近浦江的北岸，很少有人到这里来，但是交通很好。 吴岳岳以一个从穷困家庭走出来的穷孩子，刚到东方市就能果断下手买了个75平方的房子，已经是很大胆、很有远见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这离李二狗的预期还相差太远。 当然，他是以公司的名义投资的员工宿舍，因为在东方市租房太贵了，从长远考虑不如买一套。公司投资的不动产，当然要考虑公司的现金流，不能为买套不动产抽干了公司的现金池。 不过李二狗不一样，他是为了自己使用，用的是他自己的钱。他那钱躺在银行里也没多少利息，钱只有花出去才是自己钱。 李二狗又让吴岳岳买一辆车。 让吴岳岳感到奇怪的是，李二狗来了四五天了，从来不问产品销售的事情。好像他对产品的销售方案、价格、销理、宣传、服务统统不感兴趣。他只是安排了一个仓库，说是西海市昆通物流公司在东方市的一自提点。另外就是坐了出租车满城跑，毫无目的地转悠。 她哪里知道，李二狗对水的销售一点也不担心，其实不管用什么销售策略来做，结果都是一样的。高建的扫街硬啃模式，吴岳岳的低价低量冷启动模式，李向南的高举高打模式，结果都是一样。其核心还是产品自身要过硬。那种产品垃圾，纯粹靠销售的手段和技巧成功的，必须要不停地换产品，否则迟早会死掉。 一个星期以后，李二狗就回到了昆南县。 李金来家的房子已经完工并完成了装修，他们一家已经搬到了新房子住了。李二狗家的房子已经在建了。李二狗和李向南商量后，找了专门的设计公司做了专业设计，计划在原址上建一个四开间，12米进深的三层小洋楼。兄弟俩一人两间，共用一个院子。总预算15万元左右，工程全部交给李金旺负责，李二狗也不去管。这房子建成以后，自然是李家村最好的房子了。 方楚楚的物流公司接单已经快半个月了，只发了两次货。每次50箱，约0.6吨。半个月的货运量只有1.2吨，总收入才区区432元，还不够支付房租的。 她算了一下，西海市、广圳市和东方市三个地方的房租加上一个保管员的工资合计每月就要1200元，她的电话费每月差不多也要500元。再加上她每月1000元的保底工资，总成本至少在2700元。以此计算，月运输量至少要达到7.5吨才能保本。折合月销量大约625箱。 由于半个月就到8月底了，因为方楚楚是月初入职的，按照约定，李二狗支付了方楚楚1000元的保底工资。 方楚楚认为，照这样下去，李二狗要赔死了。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的话，她也不能要那1000元的保底工资了，这公司还是关门算了。 结果9月份的上半月也只发了两次货，每次100箱，眼看又要赔了。不过看着这趋势还不错，毕竟同比翻了一翻，要是下半个月再翻一翻，总量可达到600箱，基本上就能达到盈亏平衡点了。 事实也和她想像得差不多，下半月发了500箱货，广圳市发了300箱，东方市发了200箱。9月份总发货量8.4吨，总营收3024元。总算扭亏为盈了。 这样的增长给了方楚楚以信心。她觉得下一个月可能都不止翻一翻了，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也知道了甘硒泉在西海市的热销程度。 她开始觉得，这样赚钱也太舒服了，她每天什么也不用做，一个月就接打了几次电话，就赚了1000块，这简直就是捡钱啊！她觉得，以后再也不需要为买碟片的钱发愁了。但是她不知道李二狗是怎么赚钱的，毕竟那些货如果运输到广圳市或东方市，每吨的运费至少也要400多元。而她才收人家360元每吨，连本都不够，更别提盈利了。而且应该是做的越多亏得越多。 不过，管他呢，她的昆通物流不亏就行，人家能做自有人家的道道。 方楚楚是个感性的人，动手和跑腿都很勤快，就是不能动脑筋做算术，也不喜欢研究逻辑推理。她做事多凭感觉，甚至是第六感觉。这样的人其实适合去搞文学和艺术，根本不适合做企业和做生意。 不过李二狗正是要利用她这种没脑子的。她要是个有脑子的，很容易刨根问底，如果她再责任心强些，去研究物流的流程、货物的去向、操作的环节，那李二狗就容易露馅了。因此，就用这种有点二的人，才是最佳人选。 赚钱总是让人很开心。方楚楚原来的工资只有二百多元。现在等于月收入翻了两翻还多，另外还有人给报销电话费。这都赶上东方市的白领阶层了。 更为关键的是，这1000块的工资只是保底的，利润部分她还能再分一半。从目前来看，下个月的利润应该能有个3000多块，她分个1000块至少是没有问题的吧？说不定以后货运量再有个爆发式增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她不是要发了吗？ 方楚楚做着发财的美梦，感觉是那样的不真实，又感觉离她是那么近，几乎是唾手可得。一想到这些，她在梦中都能高兴得醒过来。她忽然觉得，李二狗就是她的一个贵人。 李二狗帮她从小偷那里夺回了钱包；李二狗的出现使她摆脱了毛传富的纠缠；李二狗为她的母亲治好了结石病；李二狗还给她送来了捡钱的机会；而且，这个李二狗虽然没上过学，却读了很多书，甚至还会写诗。虽然有很多钱，很能打，却又如此儒雅，没有一点铜臭味。 一想到诗，方楚楚想起来了，今天又是周六了，她赶紧给李二狗打电话，约他下午一起再切磋一下诗歌。 李二狗也只有这么一个诗友，也欣然同意。 第155章 以竹为题 下午两点半，方楚楚来到了风波巷。 见面之后，两人来到李二狗的书房。方楚楚见李二狗的牛顿摆和练习针的靶子都没有了，却在墙上挂了一把木剑。 “现在又改练剑了？” “练着玩的。” “你学的东西好杂啊！” “都是半吊子。” “我看你挺能打的，哪天能不能教我学点防身术？” “说句实话，我一点武术的招数都不会。只是看了些练习太极拳法的书。但从来没有练过。” “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只看过诗，没写过诗。结果诗不是也写得不错吗？你要是练拳说不定还是个武术奇才呢！” “武术还是算了吧，咱还是交流一下诗歌吧。” 这时，周氏端着一壶泡好的茶进来，后面跟着翠儿，拿着茶具。 “方姑娘，来，喝茶。” “谢谢姥姥。”方楚楚谢道。 “方姑娘，二狗成天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不知道都琢磨个啥，俺们都不懂。我看他成天都闷在这书房里，都快成书呆子了。我瞅着你和他挺聊得来的，你可要常过来玩啊！年轻人没事也多出去走走，别老是闷在屋里头。” 周氏突如其来的一通话，让方楚楚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哎。” 周氏又道：“你们聊吧，晚上在这儿吃饭。” 方楚楚忙道：“不用麻烦了，我过一会就回去。” “哎呀，我们这也没什么特别准备，就是家常饭，不麻烦。”周氏说完，不等方楚楚回答，直接就带着翠儿关门退出了书房。在关门的时候，还冲李二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方楚楚看了一眼李二狗。 李二狗挠了挠头，只能顺着姥姥的话往下说：“我这里也方便的，晚上就在这吃吧。高建他们也经常来我这蹭饭的。” 方楚楚心想，你这算是邀请我吗？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在这蹭饭？” “当然。只有朋友才可以在我这里蹭饭。受邀请才留下吃饭的只能算是客人。”李二狗觉得自己失言了，连忙补救。 “噢？那也就是说，我要是再不主动些，这朋友就没得做了。” “请客请客，邀请来的只能算是客。朋友都是不请自来的。” “那你这算是请我吗？” “这就是随便吃个家常饭。请客哪能只吃家常饭？” “也就是说……？” “恭喜你获得来这儿蹭饭的资格。” “呸，谁跟你做朋友。吃你一顿饭，还要厚脸来蹭。没诚意就算了，还编这么多歪理来骗人。” “好好好，你是贵客。我正式邀请您今天晚上能赏光参加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晚宴。” “这还差不多。” 他们在这书房里斗嘴。周氏则在外面安排吴若兰和翠儿准备着丰盛的晚餐。 闹了一会，他们正式开始了诗歌讨论。此次，方楚楚以竹为题作了一首长句。 《金镶玉竹赞》 不辞伏案苦，竟日比修篁。 昨夜风雨骤，今朝拔节长。 冬历寒浸苦，春来笋溢香。 桃李依时尽，金菊待秋芳。 一帘金镶玉，四时碧映黄。 黄金为硬骨，碧玉作柔肠。 免却肌肤俗，留取筋骨强。 天生金玉质，何必脂粉香。 无欲好持节，虚心品自方。 作篾成秀器，作管弄箫簧。 作简传经史，作签断阴阳。 青松慕其秀，菡萏恋其刚， 牡丹称其节，腊梅赞其方。 美乎此君子，朝夕伴我旁。 粉墙披青瓦，筠影拂轩窗。 愿舍东坡肉，就此碧虚郎。 岂可一日无？此君应可当。 李二狗看完道：“此诗抓住了金镶玉竹的特点，对其用途、气节、品格作了多维描述。笔力老到，意蕴丰厚。裁剪得体，气韵充盈。” “笔力老到，那是不敢当的。剪裁倒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你还是多提提意见吧。” 李二狗想了想，提了几条意见：“我觉得这17联句，可改为16联句。去掉‘愿舍东坡肉，就此碧虚郎。’那联。另外，将‘粉墙披青瓦，筠影拂轩窗。’提到第二联。这样‘朝夕伴我旁’和‘岂可一日无’就自然地衔接上了。还有就是首句‘不辞伏案苦’可以再完善一下，你每天写的很辛苦吗？” “把筠影拂轩窗一句提前，前面铺垫是好了些。但是跟后面的今朝拔节长在时间上就感觉倒置了。而且从美乎此君子以下，如果字数太少就收尾，是不是感觉有些单薄和突兀了些？” “你分析的也有道理。我琢磨的还不够。只是凭感觉说的。” “第一感有时候反而更准呢。另外，我写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句数的问题。这个重要吗？” “联句的数量本没有规定，也没什么优劣之分。不过我感觉古人还是多用双数。你看绝句，律诗都是双数。至于长句就不见得了。” “还有，你说首句怎么改好呢？你是觉得平淡了吗？请你赐一句。” “至于起句，或者可以用：莫言居室陋。如何？” “我那句是从精神层面的感觉去写的，你这个是从物质方面的体验去写的。我是说有竹相伴，心不累。你是说竹林的居住环境好，房子差点无所谓。明显思路不同啊。” “这么一说，明显我的有点low了。我只是觉得起句有点平淡，少了些味道。” “我喜欢随着心意走。味道方面的把握自然就差了些。” 讨论完方楚楚的作品，李二狗道：“我这两天试着写了一首现代诗，你看看。” “噢？你这回不写古体？” “是的，我写了一首《叶的自白》。 《叶的自白》 西风捎来口信 已到了离别的日子 我检点行囊 看看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那些绿已给了春天 那些甜已给了果儿 剩下的 是满满的爱和感激 我努力挤出最后一滴养分 输送到枝干里 经过一个冬天 它会孕育出花的生机 煦暖的夕阳里 我心满意足 金黄的身子在枝头摇曳 等待和秋作最后的道别 此时 我宛若春花般美丽 虽然 这醉人的时刻将转瞬即逝 不过 有什么关系 我羸弱的身躯渐渐蜷缩 将最后的水分还给了空气 我渐渐地停止了呼吸 但我知道我的生命还没有休止 那些种子已去了远方 它们会在新的土地上焕发生机 我已把爱注入到它们的基因里 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从枝头飘落 我对自己的姿势非常满意 这样自由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秋风扶着我的腰肢 展示它非凡的舞技 风最明白我的心意 我缓缓地旋转 重心慢慢地降低 我只眷恋身下的这片土地 因为，根在那里 秋雨将我的身体溶解 冬雪将我的残渣掩埋 我的一切都融进了泥土里 我从这里去 又回这里来 刚好轮回了一个四季 我听到了根的呼唤 感受着泥土的气息 等待着明年 春的消息” 方楚楚听完李二狗充满深情的朗诵，沉浸在那美丽的意境里，一时竟没有回过神来。 第156章 什么是好诗 方楚楚没有想到李二狗的第一首现代诗也写的这样好。 她看着李二狗，觉得这个帅气的大男孩身上总有发现不完的秘密。他到底是如何成长的？他没上过学，没过拜师，没练过武，怎么就懂得那么多？医术那么厉害，打架那么厉害！赚钱那么厉害！关键是写诗也那么厉害！ 他的眼神总是那么自信，目光总是那么清澈，遇事总是那么沉着。靠近他就会被一种正气感染，让人如沐春风。他阳刚帅气，聪慧谦和。就连毛传富那样难缠的人，他竟然也能降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他不贪财，医术那么好，给人治病却分文不收。 他不好名，出风头的事他都推了。结石消除机，他把名让给了姜春水；甘硒泉，他把名让给了高建。搞个物流公司，都是毫无声息地做。 他只做一个静静的读书人。 他读了那么多书，却不求功名、不求富贵，他求的是什么？读书似乎只是他的一种生活需要。他完全有文学创作的能力，却从不创作。也不试图去发表自己的作品，他创作似乎只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学习的成果，或者说，只是他的精神需求。 他如此年少，如何能有这样一个耐得住寂寞的心？ 她一时间对李二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她怔怔地看了李二狗好长时间，李二狗让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咳嗽一声。 方楚楚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失态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润。 她赶紧打开话题，又回到对诗歌的讨论上来。 “这首诗写得真好。写出了秋叶独有的一种感怀，豁达、乐观、洒脱，全无怨艾，满满的都是爱。结构层层递进，逐步升华，最后向根问候。我们人类何尝不是这样代代奉献、传承、积累，完成了一个又一个递进的轮回。这种向根的回归并不是结束，而是一种新的开始，最后，给人以希望和期待，我们似乎已经听到了春的消息。赞！我挑不出什么毛病。” “过奖了吧！” “真没有。反正我写不出来。”方楚楚顿了一下，又道：“你认为，什么样的诗才能算是一首好诗呢？” “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可能每个人的标准都不一样吧。” “那你心中的好诗是什么样的呢？” 李二狗沉思了一会答道：“我心中的好诗的标准应该是：能触动人心灵的诗才是好诗。” “就这？” “主要就是这。其他的当然也有，不过都是其次的。诗是诗人的心声，一定是从心灵流淌出来的东西，它和音乐、舞蹈、绘画等艺术一样，都是诗人和读者之间灵魂的交流，都是修心的功夫。热爱土地的农民是大地的诗人，天文学家是夜空的诗人，军人是战场上的诗人，工程师建筑的诗人。我们如果理解了他们，他们都是诗人。因此，不同的诗要有不同的读者，好诗是诗人和读者共同完成的作品。也正因为如此，好诗的标准是因人而异的。其实，好诗一旦有了狭隘的所谓标准，这个标准就是对诗歌美的破坏，有人就会利用这个标准写出不好的诗来。因此，如果硬要给好诗定一个标准，我认为这就是唯一的标准。” “那其次呢？” “我觉得诗要有意境的美。一首诗高在立意，它决定了一首诗的高度。诗的意境绝不仅仅是文字表面的东西。我觉得文字以外的东西可能更为重要。诗不是说明文，诗要含蓄，要言有尽而意无穷，就像一幅水墨画，留白的地方更见功夫。这些留下的空白，就给了读者二次创作的空间。不同的人读同一首诗，感觉是不同的。如果作者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尽了，留给读者的空间就少了。” “能举个例子吗？” “比如唐·王之涣的《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这首诗前两句一上来就为我们展开了一幅宏大的长河落日的画卷，镜头从天上到地上，由日、山、河、海，角度不断由西向东转换，高度不断降低，从远到近又到远。短短十个字，画面感十足。但是这画面中真的只有这四样东西吗？读者可以脑补，那落日的余辉、天边的晚霞、天空的归鸟、奔腾的河水等等，这就是一种意境的美。这样的宏大的画卷，让人不仅想要看得更远，更广阔。这就为后面两句作好了铺垫。而后两句更是千古传诵的名句。它不仅仅是登高而望远那么简单，它的意味早已超出了登鹳雀楼的范围。类似的名句还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等。” “那再次呢？” “如果再其次，我认为，诗要有韵律的美。这也是诗歌和其它文学体裁在形式上的区别。写得好的散文也有一种诗一样美的意境，但散文诗一般只有意境上的美，韵律上的美还远远达不到诗的要求。 “一首好诗，一般都有好的韵律。我是说一般，并不绝对。比如：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首诗可以说没有任何韵律。但它无疑是从作者心灵流淌出来的东西，一样可以冲击人的灵魂。千百年来，感染着无数人。类似的还有曹操的《观沧海》等，都是不押韵的千古名作。就像音乐中的《十面埋伏》、《野蜂飞舞》、《忐忑》等，有许多地方很乱，但这却是真实的情景再现，这时候，乱也是一种美。 “不过，绝大多数的诗还是有韵律的。一首好的诗就像是一首流淌的音乐。所以诗一般要押韵的。不押韵的诗很少。我们不能因为有的好诗不押韵，就可以认为自己不需要去管韵律了。绝大多数情况下，失了韵律的诗是不美的。韵是句尾的韵音要一致，当然，长诗是可以换韵的。 “律，则是要求诗歌要像音乐一样的抑扬顿挫、起伏变化。比如：律诗中忌讳出现三平尾。因为古人总结出来，三个平声出现在句尾的时候，韵律上没了变化，让人觉得不舒服。尤其在五律中更为明显。因此视为大忌，就是这个道理。关于律，在绝句、律诗和词中要求最为严格。在古体和现代诗歌中则不作要求。但是，不作要求，不等于说我们就完全不考虑了。 “我们说一首诗朗朗上口，文笔流畅，那么这首诗一定还是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了韵律的规律的。就像刘邦的《大风歌》，那样粗犷豪放的诗歌都有很强的韵律。有人认为只有绝句和律诗才需要考虑韵律，有时候写不成律就标个古风了事，这是对诗歌的错误认识。 “还以《登鹳雀楼》为例。此绝首句仄起仄收，二、四两句押平水韵十一尤平声韵。平仄规整，对仗工稳。采用的是五绝的正格。” “你为什么老是拿《登鹳雀楼》为例？” “因为它几乎融合了格律诗的所有特点，在我所读过的所有五绝中，我认为此诗排第二，没有诗可排第一。 “比如我以另外一首唐杜甫的七绝为例：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这首七绝，可以说韵律和对仗都很好，也被传诵为经典。但是，它的意境是远远不及《登鹳雀楼》的。它留给读者的余味不多，更像是一幅色彩绚丽的画卷。诗歌讲究起承转合。杜甫的这首诗在写景上虽然镜头角度都有转换，但毕竟显得缺少转和合。这是过分追求对仗工整，平仄严格，却忽视了起承转合的变化。读者只能当作欣赏一幅美丽的画，情感和心灵上的触动却较弱。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诗的意境要排在格律的前面的原因。” “按照这样的要求，我没有一首诗可以算得上是好诗了。” “写一首好诗是很难的，尤其是命题诗、和诗则更难。” “那再次呢？” “再次，我认为，文字要流畅易懂。很多时候，我们因为诗歌的要求太多，感觉信达雅要同时满足是非常困难的，这也是诗歌创作的难点。那感觉就像是戴着镣铐跳舞。当我们需要准确表达我们的意思的时候，往往找不到符合条件的词，不是出律，就是不押韵。这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诗人贾岛那个‘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的纠结，就是诗人对‘信’字的极致追求。 “有的人写诗往往用一些非常冷门的字词或典故，追求让别人看不懂，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水平高。其实不然，那种拗口和晦涩难懂的诗是缺少美的。在这一点上，我推崇白居易。一首好诗，最好是能让绝大多数的人都能懂。有人认为《诗经》里有许多生僻字，非常难懂。其实在古代，那些字可能都是常用字。就像今天我们不同的地方都有地方的生僻字一样，但对于当地人，那些字都是日常用字。当时的劳动人民，成天都用那些字交流的。我们现代人识字的数量可能比古人少得多。 “诗的文字美，并不是堆砌好词好语。这和将所有的色彩都堆在画布上仍然不是一幅好画，是一样的道理。比如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诗里，用词都非常朴素，一个高大上的词都没有。尤其是枯藤、老树、昏鸦、瘦马，简直就是美的对立面。但是，这样的白描，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种意境、一种美。一个生僻字也没有，很好懂。 “在必要的时候，屎啊，屁啊，这些字，虽然并不是绝对不能入诗，但是，用这些字的时候要慎重，用不好就会破坏诗的文字的美感。那种为了吸引眼球而标新立异的，更不足取。以一首号称现代诗人的某大学教授的诗为例： 晴晴喊 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 等我们跑去 郎朗已经镇定自若地 手捏一块屎 从床上下来了 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者 这你妈也叫诗吗？读这样的东西，我的隔夜饭都要吐了。” 方楚楚惊道：“还有人写这样的诗？这简直是对诗歌的侮辱啊！” “不谈了，再谈这些，会影响我们的晚餐。”李二狗道。 两人正聊的投入，外面传来了周氏的声音：“二狗，开饭了。和方姑娘一起来吃饭吧。” 第157章 一怀心事几时休 风波巷36号的水井里，李二狗隔三差五地就加一滴灵精。周氏的小菜园里的菜最近长得特别好，而且也比以前好吃得多。那个小菜园的产量也明显增加了很多，就三十来平方的面积，种出的菜他们都吃不完了。 岳楠还在地下室安装了一个气压式储水罐，把那井水用泵抽到水罐里，再用管道送到厨房，现在餐厨用水都是用的井水。所有人都觉得这井水做出来的饭比自来水做出来的饭好吃多了。 晚餐的丰盛自不必说，在周氏的眼里，方楚楚就是她的准外孙媳妇了，这头一顿饭自然是要做些好吃的。 李二狗的家里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的，平时的家宴连翠儿都是同桌一起吃的。只有二狗需要在桌上和客人谈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才会另开一桌。 方楚楚是个大方的姑娘，现在也算是李二狗的合伙人了，而且还是诗友，这关系已经越来越熟了，因此，也没拿自己当客人。 但是当她看到桌上菜品之丰盛时，她觉得这顿饭恐怕没有家常饭那么简单了。她不相信李二狗家平时就是这样吃饭的。 总共六个人吃饭，炒了十多个菜。今天，吴若兰亲自主厨，翠儿、周氏和岳楠都一起做了帮厨。 平时，一般也就炒三、四个菜而已，今天只是多了方楚楚一个人，就加了这么多菜，这是高建、周洁等人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李二狗也感觉到了今天有所不同。他和方楚楚都不是傻子，哪里会猜不到周氏的意思。只是这事没有人说破，他们这局中人也不好说什么。 “姥姥，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方楚楚还是大方地说道。 “嗨，没什么，都是些家常菜。”周氏道。 周氏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右首坐了吴若兰夫妇，吴若兰自觉地坐在靠近周氏的位置，翠儿坐在下首，也便于做好服务工作。留下左首的两个席位就是李二狗和方楚楚的了。 周氏拉方楚楚在挨着自己的上位坐下，把下位留给了李二狗。 除了茅台，吴若兰特地准备了红酒拉菲、啤酒和无醇饮料。李二狗喜欢白酒，岳楠就陪他喝茅台，吴若兰和方楚楚则选择了拉菲。周氏和翠儿则选择了无醇饮料。 周氏这个农家老太太，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阅历和见识都远非一年前可比了。她举杯开始了她的主持：“方姑娘，我这老婆子也不识字，说不上什么祝酒的话来。今天就是我们的家宴，你也不要把自己当客人，想喝什么就喝，想吃什么就吃，总之，不要拘束了自己。来，我提这第一杯。” 周氏的一席话直接就把方楚楚从客人拉近到了家人，还把酒杯找方楚楚碰了一个。吴若兰也举杯朝方楚楚道：“欢迎方姑娘。” 李二狗也举杯朝方楚楚道：“来。” 方楚楚也举杯向众人道：“谢谢，谢谢，谢谢。” 众人一起举杯，都喝了一口。 周氏张罗着大家吃菜。酒席就算正式开始了。 方楚楚虽然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但是，在今天这个晚宴上却有些放不开了。本来是个吃货的她，现在吃起菜来却要时刻保持着淑女的形象，这让她觉得很累。 虽然周氏说这是家宴，但明显地她成了这顿饭的主角。每个人都找她劝酒，说着欢迎的话。周氏见方楚楚吃得少，就要用自己的筷子给她夹菜。 方楚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起身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李二狗连忙对周氏说：“姥姥，你就让人家自己来吧，你给人家夹的菜人家都不一定喜欢吃呢。” 周氏回道：“你小子还说呢，你没见方姑娘吃得那么少吗？” 不像在饭店里吃饭，每人面前除了碗，还弄个碟子，还有公筷什么的。在家里吃饭，每个人面前只有碗筷和一个酒杯，更无公筷一说。 李二狗若是让翠儿再上一双公筷，则周氏会很尴尬。其实吴若兰也看出来了，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李二狗看见桌上有个公用的汤勺，他灵机一动，放下自己的筷子，拿起那勺子捞了一块排骨放在方楚楚的碗里。方楚楚推让了一下，也就接受了。 看见李二狗打的样，周氏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嫌弃我这老婆子啊！想到这里，她略微尴尬了一秒钟，立即对翠儿道：“翠儿，再去添几双筷子。” 老太太发话，大家也就释然了。翠儿赶紧去拿筷子，同时，又多拿了几个勺子。 方楚楚对李二狗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小感动。觉得这个家伙还是蛮细心的嘛。 方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举杯向周氏敬酒：“姥姥，谢谢你。我敬您一杯酒，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好好好。我身体好着呢。有二狗在，我想生病都难啊！”周氏开心地应道。 岳楠也给吴若兰夹了些她爱吃的菜，算给李二狗作个陪。 没想到岳楠的这个示范却让李二狗有些尴尬。周氏看着李二狗，心里道：你看看人家，你不让姥姥做，你自己倒是做啊！ 李二狗心想：你们这都是怎么啦？这是要硬将我和方姑娘撮合成一对吗？酱紫不太好吧？ 其实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方楚楚已经有点喜欢上李二狗了。只是她心里还不确定这种喜欢是不是那种喜欢。 方楚楚也觉察到了李二狗的尴尬。她知道这个大男孩有点腼腆，文武都行，人品也不错，就是情商不高。想到这里，她反而放开了。她举杯向李二狗道：“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关于诗歌的心得，来，我们俩喝一个。” 李二狗赶紧回应：“哪里哪里，大家共同进步。喜欢诗歌的人不多，喜欢写诗的人更少，在昆南县这个小地方能遇到诗友，这也是缘份。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写一首诗。” “好，为了共同进步！”方楚楚举杯和李二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二狗也干了杯中酒，又亲自给方楚楚斟上。 吴若兰夫妇也给方楚楚敬酒，吴若兰道：“方姑娘今后要常来啊，到这里就跟在家里一样，李先生待我们很好，我们夫妻俩都把这里当家的。你也可以的，我们欢迎你。” 翠儿也给方楚楚敬了酒。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方楚楚感觉到她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圈子。吃得也不那么拘谨了，这时她才真正地开始品味起这些菜的味道来。 方楚楚觉得，这些普通的菜品，被做出了特别的味道。每一道菜，都是她吃过的同一道菜中最好吃的，没有之一。 翠儿给大家添了几回酒，方楚楚也回敬了大家一轮，虽然她是有些酒量的，但是几轮下来，脸也有些红了。这红酒的后劲还是比较大的，她不敢多喝了，换了饮料。 还没等主食上来，方楚楚就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了。 但当那鲜香扑鼻的手擀面上来时，她忍不住又吃了半碗。 饭后，又喝了会茶。周氏忍不住又查起了方楚楚的户口。方楚楚也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索性配合她的好奇心，大大方方地如实作了回答。她想，如果李二狗真的喜欢自己，她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到目前为止，李二狗应该是她遇到的最中意的男人了。 吃了今天这顿饭，她和李二狗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俩个都已经在内心正面考虑这个问题了。 方楚楚告辞的时候，李二狗送她出了风波巷。道了声“再见”，方楚楚骑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李二狗见她骑得飞快，想到她刚才喝了不少酒，心里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就打开昆仑境，尾随而去。他收了结石科的平安扣，将它安放在方楚楚的摩托车里。自己则跟在摩托车后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方楚楚刚转过街道的拐角，就停下了摩托车。方楚楚凭第六感觉，李二狗就在她的身后。她一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李二狗。但是当她再一眨眼的时候，李二狗却不见了。 街道上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方楚楚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她摇了摇头，重新发动摩托车，慢慢前行。一路上心神恍惑。 方楚楚转入一条僻静的街道。 李二狗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是身上刺着刺青，就是带着凶器，多数是扰乱社会治安的惯犯。李二狗不想让这些小杂鱼打扰了方楚楚，不等他们有什么行动，干脆直接用针封了他们的穴道，又收了他们的凶器。直到方楚楚安全通过，才替他们解开穴道。那些人眼睁睁看着方楚楚通过，既不能动弹，又不能发声，只能怔怔地看着。等他们醒过来时，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李二狗就这样，一路无声地护送方楚楚安全到家，看着她进了家门，李二狗才转身回去。 他先去了人民医院结石科，重新安放了平安扣，然后才步行回到风波巷。 周氏见李二狗去送方楚楚，半个多小时才回来，更是觉得这两人有戏。于是，她直接就问李二狗： “二狗，姥姥问你，你喜不喜欢方姑娘？” 李二狗没想到周氏会这么直接了当。他想了想，回道：“姥姥，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讨厌吧。” “傻小子，我瞧着你就是喜欢人家了。我看这方姑娘人不错，你要是喜欢，就赶紧地。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讨个媳妇了。你要是不好开口，我让吴妈给你提个媒。” “别别别，我的事我自己来，你们可千万别插手。” 另一边的方楚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依窗远眺，望着星光满天的夜空，久久不能入睡。她忽然文思涌动，随赋《西江月》一首： 窗外秋虫若诉，檐前新月如钩。悠悠风过玉人楼，最是销魂时候。 饶是柔情似水，缘何执念成囚。一怀心事几时休，夜静灯昏人瘦。 第158章 冠参园 时间已经是10月份，节气已经是秋分，天气转凉。 李二狗在李家村的新房子已经封顶了，只剩下门窗和装修工程了。李二狗只回去看了一次，主要工程都是李金旺来完成。 虽然天气转凉，但是甘硒泉的销量仍然不减。产品销往广圳市和东方市的比例也越来越大，而本地的供应量也随之逐步下降。 高建定的最终目标比例是将产量平均分为三份，每个地方每天400箱。如果达到这个数量，昆通物流的日货运量将达到10吨。日收入将达到3600元，月营业额将达到10.8万元，这些基本上全部是利润。因此，物流公司的年毛利润将达到120万元左右。 至于物流公司能赚多少钱，李二狗并不在意，他主要是要解决甘硒泉的运输问题。他不想在运输上被人卡脖子。现在的甘硒泉运输破损率为零，而且基本上是次日达。 昆仑境已生出了第七个平安扣，被李二狗安放在风波巷36号。 城北环山公路边的20亩地高建已经拿下来了，只是他没有急着建设办公大楼。他听从了李二狗的建议，还是按部就班地把手续办好了再建。反正，那地的属性在本年度就要变更完毕。高建还是先找设计院进行方案设计。 这块地背靠大山，那是真正的大山，远非风波巷东面的那个小包可比。在李二狗看来，这里将来就是通往昆仑山深处的一个入口。 李二狗的心思根本不在赚钱上，他给人治疗结石和做矿泉水都属于健康产业。物流公司也是为了给矿泉水配套的。只有李金旺掌管的工程公司才是对外接活赚钱的。本来他只是想为乡亲们脱贫做点事，没想到越做越大了。 现在的工程公司在高卫军和毛学仁的支持下，在五田乡和昆南县拿项目已经是随便挑了。只要是李金旺想干的项目，基本上都没有问题。只是他的公司现在没有什么技术力量，许多项目拿了之后，还是靠分包出去才能完成。 李金旺委托中介机构办理了建筑企业施工三级资质，并招聘了专业的资质维护人员。有了这个资质，许多小项目就不需要挂靠别的公司了。由于有了修路的经验，李金旺尽量挑修路的活干。修路这种活都是粗活，尤其是一般的道路，根本不需要什么高端技术，主要靠工程机械。工程量的弹性非常大，只要搞定了甲方和监理，工程签证非常随意。 而且多条路流水施工时，一条路的挖方正好可以用于另一条路的填方，由于昆南县是山区，即使是同一条路，也存在这个路段需要挖方，另一个路段需要填方的现象。这些挖方和填方都要各自算工程量的，挖土和弃土、取土和填土、运输费都取了两遍。那些渣土公司就是这样两头赚钱的。 李金旺赚着这样的钱简直比弯腰捡钱还要容易。高卫军给的项目他还要返还30%的利润，毛学仁给的项目他甚至都可以不返还利润。虽然毛学仁不主动要，但是李金旺还是自觉地按中标价的2%返还给了毛学仁。他知道生意要长久，互利是不可少的。 这些事情李二狗也是知道的，但他也知道搞工程的也只有李金旺这样的人比较合适。他让高建把李金旺的权力范围严格局限在工程公司的范围内。高建又安排了专业的财务主管入驻来旺建设工程公司，规范其财务行为。他不能指望李金旺这样学历水平的人在财务管理上不犯错误。 李二狗也找李金旺谈过，让他正常经营即可，并不要求他给公司带来多少利润，也不给他订什么利润指标。反而是在安全问题、质量问题、技术积累和人才培养上让他多操点心。李金旺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事实上，执行的力度并不大，他最热衷的还是赚快钱。 李金旺已经在县城买了一个宅子，现在他手里的许多项目都不在五田乡了。五田乡的那个临时办事处只能算作项目部了。他再也不想天天往李家村跑了，有线电话没有通到李家村，又没有手提电话信号，遇到事情都联系不上他。因此，李家村的新房子虽然建好了，但是他基本上都没怎么住。 现在李金旺已经把家搬到了昆南县城了。新的学期开始，妞妞也到县第一中学读初一了，铁柱现在已经读初三了，两个孩子每天都能回家吃饭了。 通过毛学仁的关系，二蛋和丫蛋今年也被李金旺安排到县中心小学上学了。这姐弟俩上学迟，希望小学的师资力量又不足，都是两个年级一起上课。丫蛋今年已经12岁了，由于比二蛋大两岁，学习成绩还可以，她甚至把二年级的知识也一起学了，到县城后，就直接上了三年级。而已经10岁的二蛋成绩却是一塌糊涂，又成天调皮捣蛋，根本就学不进去，还是在二年级里混日子。 由于李二狗家的房子已经封顶了，李金来和王玉兰也在县城租了房子，这样也好方便照顾丫蛋和二蛋。他家的经济条件比不得李金旺，暂时只能租房子住。但是和一年前相比，那日子也是过到天上去了。 李金来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做，到工地上也做不了什么技术活。做管理吧，他又不识字。目前只能靠李金旺临时安排些工地上的粗活给他做。王玉兰则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看到二婶一家在城里没事做，李二狗就想着帮他们一下。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办法。 李二狗让吴妈跟风波巷2号的房东谈一下，想把那房子买下来。那房东见吴若兰主动提出要买房子，自然把价格提得很高，本来八九万块钱的房子，结果要价十五万。吴若兰还来还去，最后以12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李二狗买下房子以后，后院还是给吴若兰一家住，他们也不用交房租了。 李二狗又让吴若兰把前面的门面房装修一下，开了个药材铺子，专门销售昆仑山的野生药材，而且只销不购，货源完全由李二狗解决。 李二狗的昆仑境里，那十多亩地里种植的药材许多已经成熟，可以采摘了。原来的那些小人参才几个月就长成了胡萝卜粗细，李二狗正发愁怎么办呢。现在正好都可以解决了。 李二狗只要开车出去转悠一圈，就能搞到许多药材回来。 李金来并不会做生意，但是看店和数钱还会的。 李二狗的昆仑境现在已可以察看到半径500米范围。风波巷2号离36号只有200多米，都在昆仑境的监视范围之内。 李二狗的货都是极品的好东西。当地识货的人很多，人民医院的姜春水就指定中医科在李二狗这里定点采购。这不仅是因为他想照顾李二狗的生意，而且更多的是因为李二狗店里的东西确实好。 李金来就是个看店的售货员，李二狗给他开了每月1000元的工资加提成。提成比例是营业额的10%。这就是等于送钱给他。 吴若兰又雇了两个伙计，专门负责处理药材。又添置了一些工具和设备，风波巷2号的后院被改造成了中药材的小加工作坊。 药铺的门额上挂了一块牌子：冠参园 第159章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作者提示：不喜欢哲学和物理学的朋友，请跳过此章。 李二狗不喜欢那些流于表面的东西，他喜欢探究事物的本质。他不喜欢繁忙和热闹，也不醉心于名利。他喜欢清静，喜欢思考。他思考宇宙、思考人生、思考灵魂的归所。 上次和高建讨论了什么是“秒”，高建给他留下了问题。那个问题是：时间的本质是什么？ 他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也回味了许多读过的书，查阅了一些资料。 又是周末的时间，李二狗组了个沙龙，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了自由的讨论。 “上次讨论秒的时候，提到了时间的起点问题。其实我们讨论了那么多，只是讨论了如何来量度时间，如何来锚定时间。我们并未涉及什么是时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时间。它是我们的错觉呢，还是独立于我们的意识之外的客观存在？”李二狗起了个头。 高建道：“关于时间是什么的问题，从古到今，无数文人、科学家、哲学家都进行过深刻的思考和深入的讨论，但是我认为到目前为止，还不算有定论。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这是孔老夫子对时间的叹息。 “朱自清先生在他的《匆匆》一文中写道：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这是现代文学家对时间的叹息。 “文学家从感观上为我们描述了时间的不可把握。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时间是一种秩序，而且是一种动态的秩序，一种单向的不可回逆的秩序。我们不仅是无法回到过去，无法留存现在，甚至也无法抓住未来。《金刚经》云：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所谓‘抓紧时间’只是人类的妄想。” “那科学家又是怎么定义时间的呢？”李二狗问 “科学界对时间的定义其实也没有定论，都是一些描述而已。 “公元前4世纪的柏拉图认为，我们是一个搅动时间的巨大机器的一部分，当行星的结构恢复到最初状态时，一切都会重新开始。——这是时间循环论的观点。 “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认为：时间是对变化的一种度量。时间不是独立存在的，如果一切都不改变，时间也不会流逝，时间也不存在。而且时间是有方向的。——这是时间秩序论的观点。 “牛顿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开篇的注释里写道：绝对的、真实的和数学的时间，就其自身及其本质而言，是永远均匀流动的，它不依赖于任何外界事物，因此也就不涉及时间的任何变化或测量方法。牛顿的一维绝对时间和宇宙的三维几何是客观现实的独立而分离的两个方面，在绝对时间的任何一点上，宇宙中的所有事件都是同时发生的。——这是时间绝对论的观点。 “而爱因斯坦在狭义相对论中推翻了牛顿关于同时性的概念。根据相对论，同时性并非事件之间的绝对关系；在一个参照系中同时存在的东西，在另一个参照系中未必同时存在。按照爱因斯坦的说法，宇宙中不存在一个单独的计时员；事件发生的精确时间取决于一个人相对于所观测事物的精确位置。——这是时间相对论的观点。 “量子力学认为，在一个选定的静止框架中，时间的流动是普遍且绝对的；而广义相对论则认为，时间的流动是可塑而相对的。1967年，首次出现不含时间变量的量子引力惠勒-德维特方程。它将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这两个不相容的理论成功地结合起来。在这个方程中，时间没有任何作用。这似乎意味着时间在自然法则中没有意义。《时间的秩序》一书的作者意大利理论物理学家卡洛·罗韦利认为：我们从未真正见过时间，我们看到的只是时钟。物理学的时间，从根本上讲，是我们对世界无知的体现。——这是时间虚无论的观点。 “物理学上的时间和人类意识上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从物理意义上讲：时间是一种并不存在的存在！” “那哲学家又是怎么看待时间的呢？”李二狗问。 “中世纪初期的奥古斯丁认为：‘现在’不是时间的一部分，而是全部。时间是心灵自身的延伸，上帝没有昨天和明天，只有今天，今天就是永恒。过去只不过是现在的记忆，未来只不过是现在的期待。他把时间解释为：回到人的内心里面，就可以记忆过去、肯定现在、想象未来。他说：没有人问我什么是时间，我以为我知道；有人问我，我就不清楚了。——这是内求法的时间概念。 “十八世纪英国经验主义者休谟认为：时间不可能独自出现。时间不过是一些真实物体存在的方式。——这是外求法的时间概念。 “德国的先验唯心主义哲学家康德认为：时间本身不是一件东西；它是人类一种主观的东西。——这和物理学的时间虚无论有点像。 ”古华夏把时间称为宙、久。《尸子》有云：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墨子·经上》说:宇，弥异所也；久，弥异时也。也就是说‘久’和‘宙’都是时间的概念。《管子·宙合》曰：宙合囊天地。则是把时间当作天地万物在其中生灭消长的普遍容器。 “《庄子·庚桑楚》有云：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而无有一无有。圣人藏乎是。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有存在却没有确切范围的，是空间。有绵延却没有起点和终点的，是时间。有产生和灭亡，有出入，出入却看不见其踪迹的地方，叫做天门。所谓天门其实什么也没有，但万物却都从这里产生。有不可能产生于有，必定产生于无，但是这个无其实也是不存在的。圣人就藏在这样的地方。 “《老子》第四十章说：天下万物生于有, 有生于无。而庄子则进一步说：并没有一个所谓的无。——这就是无中生有这个词的出处。 “从庄子的观点来看，时间轴是没有起点和终点的，它就像一根无限长的线。时间的特征在于只有连绵性而没有起讫。空间也是没有确切的位置的，它是相对的存在。空间的特征在于只觉其存在而没有边际。这与牛顿的绝对时间观有点像。 “哲学家王夫之说：过去，吾识也。未来，吾虑也。现在，吾思也。天地古今以此而成，天下之叠叠以此而生，其际不可紊，其备不可遗，呜呼难矣。 “这里时间的三个维度对应了主体不同的意识形式：过去是我之所‘识’，未来是我之所‘虑’，现在是我之所‘思’。识、虑、思有时又被王船山表达为‘留、期、系’：‘留则过去亦在，期则未来亦在，系则现前亦在’。这三者构成了意识范畴的时间。这与奥古斯丁的时间观也有近似之处。 “东西方哲学家关于时间的思辨非常多，总之，时间的本质问题是一直困扰人类的难题。” “文学家的时间观太感性，哲学家的时间观太烧脑。我们还是回到物理学的时间上来讨论吧。”李二狗道。 高建接着说：“人类对时间的描述其实描述的都是运动！我们只要谈论时间，都涉及运动。可以说，避开运动我们就没办法谈论时间。 “比如，我们讨论过的年月日，离不开地球、太阳和月亮的运动。秒的定义也离不开铯-133原子的跃迁。我们说一瞬，指眼珠转动一下；一眨眼，指眼皮开合一下；一息，指呼吸一次；类似的还有一弹指、一柱香、一袋烟、一盏茶、一回头、一更、一漏等，无不与运动有关。关于时间的其它量度如果不与这些运动关联，就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概念。 “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整个世界停止了运动，那还有时间吗？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之外的话，上帝可以拿着秒表给它计时，这个时间也只对上帝有意义，而对于这个静止的世界则是毫无意义的，处于这个世界中的人，也是意识不到的，即使上帝的时间过去了一万年，对于人类而言，时间的长度却是零。因此时间只是人对外部世界物质变化的感觉。 “我们再做一个假设，如果一个人在冷冻状态下昏睡了十年，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十年前的状态，他的记忆也停留在十年前。如果他还留在十年前的房间里，足不出户，他并不知道世界已经过去了多久，在他的意识世界里，这十年的时间就被抹去了。他想要找回这十年，就需要输入很多信息。因此时间又是人对内部意识信息变化的感觉。 “我们把一个杯子从a处移到b处，那么就产生了时间。但是，重新把那个杯子从b处再移到a处，时间却并不能回去，而是又产生了新的时间。在这一点上，时间和空间是完全不同的。时间记录了这两次变化的过程，而不抵消掉。这还并不是消耗了能量或者熵增的问题。 “我们再假设那个杯子在做匀速圆周运动，当它回到起点的时候并未消耗任何能量，系统的熵也没有改变，但是上帝的时间却仍在流逝。不过系统内的我们的意识时间却走了一个轮回。如果抛开上帝的秒表和观察者的意识，这个孤立系统的时间又回到了起点。正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是熵增原理告诉我们：孤立热力学系统的熵不减少，总是增大或者不变。杯子的位置虽然回到了起点，但是系统的熵往往会发生变化，尤其当这个系统不是孤立系统的时候，我们就充当了上帝的角色。杯子回到了原处，我们的意识却回不去了。时间也就无法再回到从前了。这就是时间的箭头。 “相对论告诉我们，山顶上的时间流逝得比山脚下快。这跟我们的意识却没有关系。将两个极其精确的铝离子原子钟呈上下放置，两者仅相隔约30厘米。实验数据表明，下方原子钟的指针行走速率慢于上方原子钟，一年累计下来相差约十亿分之一秒——与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预测结果高度一致。 “华夏也有关于时间的传说，比如南柯一梦、黄梁一梦的故事，还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说法。这些都在说明，在不同的系统中，或系统的不同地方，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不同的，甚至差异很大。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没有办法真正地锚定时间。我们只能在一个系统中锚定一个相对的时间。几亿年过去了，地球的转动越来越慢，我们的祖先记录的日子，并不是把日子乘以24再乘以3600就能算出到今天的秒数。那些已经流逝的历史其实已经无法复原。 “但是，在大合唱的时候，我们都能够协同唱一支歌，我们的口型和发声在时间轴上完全一致。这又说明，我们能够在时空中找到一个点，让我们将彼此的时间锚定在一起，并且频率一致，同步前行。 “我们可以做一个思想实验：假设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精确原子钟，一个放置在地球上，另一个放置在距离我们1万亿光年的星球上。假设按相对论计算结果，那个星球上时间的流逝速度是地球时间的一半。我们可以利用量子通讯，实时两处时间的实时互传。当我们在某一时刻将两个时间轴对齐后，在每个时间节点上，外星球的时间总是只有地球时间的一半。也就是说，外星球的时间密度变得’稀疏‘了。如果那个原子钟是运动的，它传回的时间可能还会呈现疏密度的波动。但是在那个系统中的人却感觉他们的时间在均匀地流淌，而地球的时间出现了疏密度的波动。那么，到底哪一个时间是标准的呢？ “宇宙中有无数的时间轴，没有哪一个更优越，因此我们不仅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均匀流动的，也无法确定它们在时刻上的对应关系——也就是说没有确定的‘同时性’。那么，我们对于世界的描述是否还需要时间这个概念呢？” 说到这里，李二狗忽然插话道：“如果没有了时间的概念，那我们怎么定义‘米’呢？我们不要忘记了，米的定义用到了两个东西，一个是时间，另一个是光。如果时间都不确定了，那么空间是不是也不确定了？” 高建回答道：“根据相对论的结论，钟慢效应和尺缩效应是同时发生的，时间变慢了一半，同一样把在地球上的米尺，拿到了外星球也会缩短一半，我们在外星球上的身高也会缩短一半，因此用同一把尺子量出我们的身高还是原来的数值。就像来到了一个等比例缩小的小人国。而光速，如果还是用m\/s作为单位来描述的话，其数值保持不变。” 李二狗又接话道：“那么，也就是说，空间也是相对的，时间也是相对的，不变的只有那个光速。佛经有云：一微尘映世界，一瞬间含永远。又云：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都是这个意思吧？” “应该是吧。我对佛经没有研究。”高建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用时间作为基本物理量呢？我们为什么不用长度和光速反过来定义时间呢？” “因为长度会‘缩’啊！” “空间既然是相对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认为长度是不变的，而光速变快了呢？”李二狗继续追问。 “因为时间和空间都是虚无的，并不是真实的存在，真正的客观存在是光，我们以光作为标准更合适。光是宇宙的精灵，我们只有跟随它的脚步，才能揭开宇宙的奥秘。有了光速，有了时间，就确定了空间。上帝工作的第一天就是创造了光，然后才创造了万物。” 李二狗又问：“光也好，时间也好，都离不开物质（能量）的运动变化。也就是说，物质的运动才是时间和空间产生的根本原因。这又产生了两个问题，一、什么是物质，它又是怎么产生的？二、什么是运动，物质为什么会运动？当所有的物质静止的时候，空间还存在吗？” 高建答道：“其实《庄子·庚桑楚》里所说的天门，说的就是万物都是从‘无’中产生的。现代的大爆炸学说和庄子的无中生有有点相似，但从哲学的高度上看，还差了点境界。我们通常认为物质是运动的主体，而运动是物质存在的客观表现。从现代弦理论来看，物质本身就是振动的弦或者波。不管从内涵来看，还是从外延来看，物质的本质就是运动（变化）。所谓静止的物质，其实是不存在的。离开运动谈空间正如离开物质谈空间，是没有意义的。” “那我们如何理解那个‘天门’呢？” “所谓天门者，实无天门，是名天门。如果你的心里还有一个‘无有’存在，你就不会找到它。你要破了对‘无’的执着，才能理解‘有’，庄子说：圣人就藏在这个地方。” 李二狗听到此处，似有所悟。 佛说渡人，就是到彼岸去，但是彼岸在哪里呢？坐什么样的船去呢？（《西游记》里写的是无底船）。彼岸似乎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这墙无限高，无限广，摸不着，没有门，击不破，绕不过。但是，当有一天你悟了，你发现那堵墙不见了，而彼岸就在脚下，就在你原来行足的地方。这种体味，不可言说。世尊云：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一字。 爱因斯坦说：当科学家登上一座高山之后，发现神学家早就坐在那里。 第160章 马阴藏相 化神需要大量的真炁。许多初修者筑基都没有成功，就耗气劳神，动摇根基去追求神通，其实是本末倒置，很不值得的。 修道之路一定要先修好根基。在筑基之后再去修神。神通之所以叫神通，那是因为“神”通了。道家说百日筑基之后，是十月怀胎。这个胎到底是什么什么胎？怎么怀呢？ 龙门派祖师伍冲虚《天仙正理直论》说：胎即神气耳，非真有婴儿也，非有形象也。盖大丹之成，先以神入乎气，后气来包乎其神，如胎儿在胞中无呼吸又不能无呼吸，生灭之相尚在，出入之迹犹存，若胎孕之将产时，故比喻之曰怀胎、移胎、出胎。” 马丹阳真人：“怀胎者是言真气凝结于丹田之内，如有孕之状。真气具足，发现于神，故曰神为气之子，气乃神之母，故有婴儿降生之言，到此地步，大丹成也，可与天地同老，日月同休。” 所以，怀胎、养胎只是个比喻。就是以气滋养元神的过程。道家认为这个过程比较长，需要至少十个月。十月怀胎完成后，还有三年哺乳期，才能长成婴儿，才能出窍。 《灵枢·天年》：“黄帝曰：何者为神？岐伯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灵枢·本神》：“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 神为生命体内在的生机与主宰，而魂、魄则为生命体存在的征象；神主生命内在之动力，魂魄主生命外在之现象。 神以心为舍，所谓心藏神。随神而来的是魂，魂以肝为舍，所谓肝藏魂。随精而来的是魄，魄以肺为舍，所谓肺藏魄。 所以道家说的养胎就是要养神，而神之舍为心。所以佛家说是修心。这个心可不是解剖学上的心脏的那个心。 《性命圭旨》：“修身以知命，明心以见性。性者，心之源。命者，身之根。” 养精炼气，健体强身，只是修命而已。真正要见道果，必须要修心性。 李二狗在修命这一层大体上已经完成。百日筑基就是完成修命的过程。佛家的禅宗主要在修性上下功夫。先在见地上拔高认识，得见真我。有了见地，就有了理论指导和方向，再修命也就容易多了。 修命不修性，在心性未明之时，若得阳神成就，修得身外之身，一见可欲必喜欢，一见可惧必心怖，七情六欲无不可以动其心，极易入魔。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阳神已出，仙阶必登。其实这时候因见地不明，元神容易为魔所劫，坠入魔道，危害极大！一个人修炼到如此境界，不知受了几多风霜、多少磨炼，才得了身外之身，只因未能修好心性的功夫，入了魔道，岂不可惜。 像山精水怪，也能走雾飞空，但是其究竟没有修心性，即庄子所说的“下神乘精”者。以不净不洁之神，凝于后天精窍之中，久久炼成，也能入定，也能出神，但总是一个污浊鬼，就算能长生不老，也只能算是个守尸鬼而已，根本不会有灵通变化，也没有仁义道德，虽有奇技异能，只是一精伶鬼而已。 所以在养神的时候，要修心性，长见地。当元神具足之时，才不会迷失方向。这种心性就是我们常说的“道心”。 神足之后，人的念力强大。而动用念力是要耗神的，这必须要有强大能量作为后盾。所以动用神通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但是，动用念力也是有好处的。一是可以提高化神的效率;二是可以增加人体对神的储备能力。 精、气、神这三种东西并不是以我们熟知的固、液、气这三种物态存在的，用现代物理化学的手段也无法检测出来，但是人是能感知到的。比如被人用手指指着脑门，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也是很不舒服的。这是因为念力和气的作用，如果再有外物加持，则效果更强。 气转化为神的转化率是很低的。一般人的神都是不足的，又不去专门训练，因此念力很弱。但是修炼念力的人，就会远远高于常人。 神的能量形式最高，它是人类进入更高领域的必备要素。养一点点的神，需要很多很多的气。养神成功的人是极少极少的。其实筑基成功的人都是极少的。很多人都是穷其一生，能筑个基就不错了。 李二狗的成功一是因为他的心性和天赋非常好，二是因为有昆仑境这个作弊的工具。这也是因为他有累世修得的果报。 我们的主角李二狗并没有利用他的通天手段去疯狂敛财、去快意恩仇、去搅动天下风云，那是因为，那些东西在他的眼里都不值一提。 修道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所能为。因为后者要征服的是他人，而前者要征服的却是自己，这个自己还不是指身体，而是指自己的——心。 孙悟空在《西游记》里被称为“心猿”。是很难降伏的，一根金箍棒搅得天宫大乱。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都没有真正地归顺。可见修心之难。 但是再难也得靠他成就大道。化神和养神就是要使心有能量，让它有通天入地的本领。而修心性就是要很好地控制住这个心的能量，不能乱用、滥用。否则就会入了魔道。 打个比方，修命就是提供核聚变的材料，而修性，就是建造核聚变的控制系统。修福报就是积攒建造核电站的资源和人脉，提高安全保障，减少阻力和外部干扰。我们知道，获取核聚变的材料相对是比较容易的，主要是个体力活，就是打坐降伏两条腿的功夫。而修建核聚变的控制系统却是个技术活，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的。没有资源的核电站是建不成的，失去控制的核聚变则是很可怕的。 李二狗的福报非常好，修命已非常成功。他现在需要的是修性——心性。心性不成，真正的定慧就不会出现。 在昆仑境的加持下，他进步很快。他现在每天已可以吸收5滴灵精了。念力也在飞速进步，现在用来训练的飞针已经换成了飞剑。对，就是方楚楚看见的，挂在他书房里面的那柄桃木剑。一个夏天以来，他书房中的蚊子苍蝇都成了他飞针的活靶子。他现在御物根本不需要昆仑境也能做到。只是功力还很低而已，而且只能局限在三维空间里。 这几天他感觉元神已越来越充足，他已经可以24小时不休息而不觉得疲倦。坐禅的时候，体内光明通透。 忽一日，李二狗静坐中会阴震动，海底轮开，一股耀眼的红光向四周发散。李二狗会阴鼓胀，如坐温浴。双股间光明晃耀，阳根暴起，现丈夫相。双丸现金色光犹如日轮。于其根处出白莲花，其色红白，上一下二，三花相连。 光芒显耀之后，双丸收于腹中，阳根复如童子，平如满月，淫念不起。 一道蓝光从海底上升，直上脐腹。 “恭喜小友得马阴藏相。” 马阴藏相的相关资料： 《佛说观佛三昧海经》卷第八 观马王藏品第七 佛告阿难。未来众生云何当观如来阴马藏相。阴马藏相者。我在家时。耶输陀罗及五百侍女咸作是念。太子生世，多诸奇特。唯有一事于我有疑。婇女众中有一女子名修曼那。即白妃言。太子者神人也。毗陀经说。若有神人质性清净。以梵行故身根平满。太子今者似梵行人。纳妃多载，其诸婇女奉事历年。不见身根况有世事。复有一女名曰净意。白言大家，我事太子经十八年。未见太子有便利患。况有诸欲。尔时诸女各各异说。皆谓太子是不能男。太子昼寝。皆闻诸女欲见太子阴马藏相。是时太子。誓愿力故应诸女人。安徐转身，内衣被发。见金色身光明晃耀，双膝暂开。咸睹圣体平如满月。有金色光犹如日轮。诸女欢喜。如此神人实可敬爱。但于我等世情望绝。作是语已悲泣雨泪。尔时太子。于其根处出白莲华。其色红白，上一下二，三华相连。诸女见已，复相谓言。如此神人，有莲华相。此人云何心有染着。作是语已噎不能言。是时华中。忽有身根如童子形。诸女见已更相谓言。太子今者现奇特事。忽有身根如是，渐渐如丈夫形。诸女见此满已。情愿不胜悦喜。现此相时罗睺罗母。见彼身根花花相次如天劫贝。一一花上乃有无数大身菩萨。手执白花围绕身根。现已还没如前日轮。此名菩萨阴马藏相。如来今者成菩提道。是大丈夫具男子身。复当为汝显现男相。 第161章 忒修斯之船 马阴藏相只是开启海底轮的副产品，是断淫欲的前提。这种断不是忍，而是淫念不起。其丈夫功能还是完好的。在男子称为断白虎，在女子称为斩赤龙。这种淫念的不起和真正的无漏是两码事，有些人认为这就是无漏了，那是扯淡。 海底轮是人体最基层的能量中心。它的颜色是红色。当然在解剖学上是看不见的，只有具备内视功能的人能观照到。其实就是人的视觉能量场对其探测后在人的视觉中心产生的感应而已。 在红橙黄绿蓝靛紫这七色中，光波的波长从760纳米到380纳米逐渐变短，其频率则越来越高。频率越高的，代表能级越高。在紫色之上还有更高的能级，人的视觉系统感知不到，显示为无色。 海底轮的觉醒，只是修炼者第一层能量觉醒。是从命根到性根的第一层开启。开启后，人会产生根本的智慧。这种智慧不是读书来的知识。知识和智慧往往没什么关系，很有学问的人往往做出普通人都不会做的蠢事。相反，那些读书少的人，也一样可以有智慧，行事机智稳妥。 从此以后，能量的不断进阶就开始了。现在，鼎炉里已经燃起了一把火，此火为真炁所化之神火，将一粒识神的种子温养。 随着炼气化神和念力的增长，炉火的能级也逐步升高。唐·孙思邈有《四言诗》：“洪炉烈火，洪焰翕赫；烟示及黔，焰不假碧。” 此过程需要进阶七层：海底轮（红色）、脐轮（橙色）、心轮（黄色）、喉轮（绿色）、眉间轮（蓝色）、顶轮（靛色）、梵穴轮（紫色或无色）。 待到炉火纯青的时候，顶轮即开，大丹即成。体内能量充足，而且是以“神”为存在形式的能量级别。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能量炼成以后，修炼者怎么用它呢？毕竟我们凡人的日常生命活动中只需要少量的神就可以了，大部分还是用气。其实这些能量是为另一个“我”准备的。 我们常人认为的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我，肉身的我只是一个假我，真正的我是不可说的。就是佛说人人具足的那个东西。 禅宗参话头，老是问那个：“我是谁？” “我不是我”就像“白马非马”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忒修斯之船是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吗？或者它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吗？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后来还对此进行了延伸：如果用忒修斯之船上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 在《封神榜》中，哪吒弃了肉身之后，太乙真人用莲藕给他重塑了身体。那么，他还是原来的哪吒吗？ 一个人一生摄入的食物大约是他成年体重的700多倍。如果按忒修斯之船来计，不知道已更新了多少次了。用那些材料已经可以造出多少个完全一样的“我”了。我们有什么理由认为这具身体还是原来的我呢？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如此地爱它，如此小心谨慎地伺候它，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它的老去。 那么这个肉身是我吗？显然不是。 即使明了肉身之我是假我，也不一定能认得“真我”。许多人认为藏在心里的那个元神即是真我，其实这和认肉身为“我”也是同样的错误。元神和肉身从物质的本质上讲没多大区别，有那么多的元神，为什么这个元神就是我呢？我的内涵是什么？我的外延又是什么？我是由什么构成的？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我们的身体从一个受精卵开始，“我”就诞生了。至于是怎么诞生的，非常复杂，一言难尽，甚至是不可言说。我诞生于所谓的缘起性空，缘起于无始劫的阿赖耶识，“我”，既不是女娲造的，也不是上帝造的。 每个人的阿赖耶识都起于真性之海，都是一样的，普通人和圣人都没有什么差别。就像大海中的每一朵浪花，都是缘自于大海，它们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出了海平面，就变成了一朵朵独立的浪花，但是它们的根和真性之海还是一体的。但这每一朵浪花会生出一个我见——末那识，起了分别心，它会以为有我，产生我执。这是一种底层的潜意识，是一种持续的不间断的深层次意识。它们是先天的。 人的意识也由此产生，但人的意识是间断的，表面的，可察的。由意识又派生出对光、声、嗅、味、触等感知系统，这六个感知系统称为识神，它们是人体后生的。 有我，说的是末那识和意识的层次，就相当于是孙悟空，是心性、是真我，是元神。 无我，说的是阿赖耶识和真性之海的层次，就相当于是唐僧，是佛性，是玄珠，是明镜台。 从这个意义上讲，元神对应的是意识和念力，支配元神的是末那识。 元神是会受到伤害的，也可能会消散的，它由父精母血激发遇因缘和合而生。 而“我”却是不怕刀砍，不怕火烧，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完美无缺的。它像上帝一样，是自有永有的。其实根本不存在一个可以描述的我，就像忒修斯之船一样，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存在！你从船上拆下一个零件，它也不会减少，你给船上安装一个零件，它也不会增多。就算你把它粉碎了，它还存在于我们的思想里。 有人认为它是一个能量团、是灵魂，其实都不是。 《西游记》里写的真假美猴王。第五十八回：二心搅乱大乾坤，一体难修真寂灭。有两句诗写道：禅门须学无心诀，静养婴儿结圣胎。 《道德经》第十一章：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利”和“用”是不同的。不论是车、器还是室，我们用的都是它“无”的部分。元神也好，肉身也好，灵魂也好，只是“我”的表象，“我”则是那些表象之外的东西。 “我”却要通过这个元神的修炼，跳出肉身的束缚，认得真我，超脱轮回，得大解脱。 第162章 送给姥姥的收音机 昆通物流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10月份的日发货量不断攀升，到月底的时候日发货量已达250箱，计3吨左右。日营收1000多元。看着如此好的前景，方楚楚心情十分舒畅。她觉得自己的钱很快就数不过来了。 她开始想，挣这么多钱怎么花呢？买化妆品、买首饰、买漂亮衣服、出去旅游、买大房子、买正版碟片、买发烧音响……对，首先要弄套发烧级的音响。 方楚楚做着发财的美梦，她是越来越喜欢李二狗了。这家伙这么能挣钱的么？这辈子都要跟着他混啊！ 方楚楚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却是个没脑子的；出身贫寒，却又被父母宠得像个公主；学习不好，却很骄傲；能力不咋地，脾气还不小。因此追她的人不多。 那种能力不足的她看不上，人品不好的她也看不上，老实巴交的她更看不上。有几个她能看上的，人家又瞧不上她。 前一段时间被毛传富纠缠，也没有人敢追她。她一时也不想找，生怕连累了别人。但这李二狗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就摆平了毛传富，甚至连他爹毛县长都对李二狗恭敬有加。这让她完全解除了心理上的负担。 方楚楚性格泼辣，比较率性。也就是说：她做事只走心，不走脑子。她认准的事情就会大胆去做，根本不需要思前想后。 时间又到了周五，方楚楚打电话给李二狗，说上次在风波巷吃的饭太好吃了，还想吃。 这虽然是借口，却也是真心话。她本来就是个吃货，而李二狗那里的饭是真好吃。吃了那一顿饭，人几天都有精神。好像脑子都聪明了不少。最近写点东西都不卡了。 李二狗自然不能拒绝，两人约好了下午两点半见。 方楚楚这回大方了一把，她上街买了点伴手礼。还特地给周氏买了个德生牌收音机。 临行前，方楚楚仔细收拾了一番。她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风衣，一条黑色的紧身裤，配上一双黑色长筒靴，把脸也捯饬了一番。跟她娘说了声： “娘，晚上不回来吃了。” 也不等楚冬梅回应，就出了门，跨上擦拭一新的摩托车，直奔风波巷而去。 方楚楚离风波巷还有几百米，李二狗就已经知道她来了。 方楚楚敲门的时候，李二狗亲自开门迎接。看见她手里还带了礼品，李二狗道：“来就来呗，咋还带东西了？” “哪能白吃白喝呀，我这还指望着能有下次呢！再说了，你这老板，我可不得巴结着点。” “你放心，不巴结也有你吃的。我说了，来蹭饭的都是朋友。进来吧。”李二狗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边周氏正在摆弄她的那个小菜园子，看见方楚楚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赶紧过来迎接。 “楚楚，你来啦。” “你好，姥姥。”方楚楚笑着答应。 周氏看见方楚楚手里拎着两大包东西，连忙说：“你看你，来家里吃顿饭，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又冲二狗道：“二狗，赶紧接下来。” 李二狗接过方楚楚手里的礼品。方楚楚拿出那个收音机，递给了周氏：“姥姥，这是给你买的收音机。” 周氏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一个收音机在她的眼里自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礼品，但是她见到这个收音机却高兴坏了。她知道，能专门给她买礼品，说明这丫头对李二狗是有心了。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这个小小的举动就表明了一切。方楚楚用这种直白的方式表明了她的态度。 李二狗虽然有思想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方楚楚竟然这么主动。 吴妈和翠儿也出来了，她们知道，今天这顿晚饭又要吃好的了。 周氏接过收音机，笑得合不拢嘴：“谢谢，楚楚，你真是有心了。这收音机，姥姥喜欢。” 穿过宝瓶门，进了客厅。翠儿上了茶，周氏洗了手，在客厅里和方楚楚拉了会家常，周氏把人家的户口又查了一遍。她看着方楚楚，越看越喜欢。看得方楚楚都有点脸红了，好在她脸皮厚，要是一般姑娘估计都能被羞跑了。方楚楚从周氏的眼神里知道，这个姥姥是认可她了。而李二狗则坐在一边插不上话。 看着差不多了，周氏道：“你们聊，我要去收拾菜园子了。” 周氏出了客厅，只剩下方楚楚和李二狗两个人了。我们的主角李二狗情商有点低，他看着方楚楚一时不知道说点啥了。 他给方楚楚和自己的杯子里添了茶，自己喝了一口道：“这两天有新作品吗？” 方楚楚道：“有啊，走，去你书房里聊呗。” 说完，方楚楚起身，径直向李二狗的书房走去。 李二狗赶紧收拾茶具，跟了进去。他放下茶具，看见方楚楚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伫立不动。阳光透过乳白的窗纱斜照进来，方楚楚长发披肩，修长的身材被阳光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李二狗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一切好像都停止了一样，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轻轻地朝那个背影走去，每一步都很小心，在离她还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方楚楚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她猛地转过身。热情的双眸直视李二狗的眼睛，双颊绯红。李二狗伸出双手，搂住她的双肩，将她拥入怀中。方楚楚抱住李二狗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脯里。 李二狗抚摸着她的长发，方楚楚抬头，注视着李二狗的眼睛，目光中充满鼓励。李二狗俯下身，方楚楚闭上了双眼，四片火热的嘴唇吻在了一起。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们分开的时候，茶壶里的茶已经凉了。 方楚楚看着眼前的这个俘虏，心中充满着幸福。 晚餐自然还是丰盛的，上次的座次仍然不变。不需要岳楠的示范了，李二狗这回自然地给方楚楚夹了菜——用的是他自己的筷子。周氏看了很满意。 吃完晚饭以后，方楚楚没有立即告辞。她还要跟李二狗一起讨论她的新作品。 第163章 莲的心事 《穿越千年的等候》 为了这一刻 我等了几千年 我早已在佛的面前 许下心愿 用我那无量阿僧只劫的善缘 换取一次与你的相见 哪怕只是一瞬间 哪怕只有昙花一现 ~~~ 在这个月圆的夜晚 在你时常路过的荷塘边 我化着一朵盛开的莲 在这冰凉的秋夜 我咬紧牙关 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为只为 在这无垠的月色里 我是那唯一的惊艳 ~~~ 秋风里 我将你的名字念了千遍 默算着你到来的时间 我挺直纤细的腰杆 撑开一千片花瓣 那每一片都是我的心血浸染 在你路过的时候 只要看上我一眼 我就会把那个字 刻上你的心田 李二狗看完了方楚楚的这首诗，心里一阵感动。 他看着方楚楚笑道：“你这是早有预谋。” 方楚楚狡黠地一笑：“我这是看了席慕容的那首《莲的心事》仿写的。” 李二狗并不知道席慕容，也没有读过她的诗。于是就问：“她是怎么写的？” 方楚楚朗诵道：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也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 不忧 也不惧 现在 正是 我最美丽的时刻 重门却已深锁 在芬芳的笑靥之後 谁人知我莲的心事 无缘的你啊 不是来得太早 就是 太迟” 李二狗听完笑道：“我是不是来的正是时候？” “哼，你只是我的俘虏。我才不要那样傻傻地等。” “是啊，她写的有点消极了。你写的比她的好！你看，你这不是成功了！” “啥叫成功了？” “你已经成功地把那个字刻在了我的心里了。”李二狗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心口。 “刻没刻上，我哪里知道。光凭你自己嘴说的。” “那你要不要看看？” 李二狗说完，上前搂住了方楚楚的腰肢，俯身就要亲下去。 方楚楚想将他推开：“去去去。谁要看了。” 李二狗刚刚人生第一次尝到了这样的甜头，哪里肯将这面前的猎物放过。他双手用力，方楚楚哪里抵抗得住，李二狗的双唇早已抵住的她的嘴巴，她很快就投降了。 两人又吻在了一起，好一阵缠绵之后，两人才分开。 这正经事哪里还能谈得下去。两人也不论什么诗了，干脆聊聊天。他们坐在沙发上，方楚楚依在李二狗的肩上开始了他们的聊天。 她问李二狗的过去，问他的童年。李二狗小时候只是傻，理不清事理，但是记性也还有的。他回想起慈祥的奶奶、瘸腿的娘、憨厚的爹，回忆起他那些被人欺凌的经历，他惨死的爹。还有他挖煤的悲惨生活，还有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拖着断腿爬回李家村的最后挣扎。 方楚楚听着李二狗平静地叙述着自己的往事，她的心中一阵阵心疼，为这个饱经风霜的大男孩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李二狗现在没有娘了，只有姥姥代替他的娘在关心他，照顾他，心疼他。 方楚楚其实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姑娘，做人的品行非常端正。她身上的那些小缺点主要来自父母的溺爱。她的童年无疑是非常幸福的。家里虽然穷，但是一家最好的生活资源都给了她。她学习不太好，数学考不及格也不会挨骂受处罚，她受人欺负时，父母总是护短地站在她一边。她的心理成长基本上没有受到伤害和压制，保持了天然纯朴的野性。 她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保持着原始的天性。 她在心里说：“李二狗，你的娘不在了，以后我就是那个替她关心你的女人。” 李二狗也在心里说：“楚楚，俺娘不在了，但是现在我有姥姥和你。我要让你们过上最好的日子。不让你们受一丁点的苦。” 他们就这样，慢慢地聊着过去，回味着一起写诗的日子，又聊着未来。他们都没有什么抱负，就想过着富足而安静的生活。写写诗，看看山，看看云，看看日出日落。如果有机会，再去看看大海。就这样在平凡中老去。 他们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周氏她们也没有人过来打扰。方楚楚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怕她爹娘担心，就告辞回家。 李二狗这回名正言顺地成为护花使者。他骑了方楚楚的摩托车，方楚楚坐在后座上，双手抱紧了李二狗的腰，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 李二狗一直把她送到了红旗巷的家。方楚楚将摩托车在院子里停好，然后来到大门口，蜻蜓点水地亲了李二狗一下，然后就跑进了家门。 李二狗站在门口没有走，直到方楚楚的房间里亮起了灯。窗帘拉动，方楚楚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口。她看见李二狗还站在大门口，就像他挥挥手，李二狗也挥手，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深秋的夜晚，月光清凉如水。李二狗漫步在昆南县的大街上，他不想施展空间穿越的神通，他只想慢慢地走回去，他要让这喜悦的过程充分延长。 半个小时过后，李二狗才回到风波巷。 周氏还在客厅里等他，没有休息。 见李二狗回来了，她问：“送到家了？” “嗯。” “你个臭小子，我看你呀，还不如人家一个姑娘。也不知道你哪世修来的福分，这样的好姑娘都送上门了。” “姥姥，我也很帅的好不好。” “好，你帅你帅。我看你帅得都快成木头疙瘩了。” “我今天表现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要不是人家方姑娘大方，你就光棍吧。跟你爹一个样！” “那个，姥姥，天已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觉了。”说完就要往卧室里跑。 周氏连忙拉住他道：“站住，我还有话跟你说。” 李二狗站住，问道：“还有什么要说？” “人家方姑娘下次要来，你得去接人家，不要在家里傻等着。你不是有车吗？你不会开呀？你不主动请人来家里吃饭，回回还要人家姑娘来蹭饭，还说什么不请自来的都是朋友，你还有没有点脑子啊？！嗯？我告诉你，以后方姑娘就是家里人了，不是什么朋友了，懂吗？人家来这吃饭，就是回家吃饭，你要主动请人家来。” 李二狗笑道：“姥姥，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既然是回家吃饭，还需要人请啊？” “不亏是你爹生的，合该你讨不着媳妇。我告诉你，以后每个星期至少要请人家来吃两顿饭。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的好姥姥，你就快点去休息吧。” 李二狗赶紧把周氏推出客厅，自己则回到卧室，修习起止观来。 第164章 今日拥卿入梦来 周氏的教诲还是起了作用的。从此以后方楚楚就成了风波巷的常客了。 李二狗学的驾照也派上的用场。以前足不出户的李二狗经常被周氏赶出家门。开着他那辆两厢的夏利带着方楚楚出去兜风。或者就去风波巷东面的小山包上，坐在大石头上看山，看树，看天，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 一边玩，一边还切磋诗词。忽地，心中有了一个好句子，就让对方接下句。 方楚楚道：江流千古月 李二狗对：闲看满天星 方楚楚道：对得不工，闲和江对不上的。 李二狗道：你又没说是对对子，我只以为是对诗呢。 方楚楚：换一个，要对仗的。 李二狗笑道：我看满天星 方楚楚道：太俗了吧，再换一个 李二狗道：竹扫满天星 方楚楚：这个好。一个俯视，一个仰望。流也流不动，扫也扫不动。意境也不输上联，不错，可以的。 李二狗：小院春深花似雨 方楚楚：长亭日暮柳如烟 方楚楚：小聚何妨诗下酒 李二狗：常逢不用月传书。咱们打电话就行了，还有，下次再来就只有酒没有饭啰。 方楚楚：哼，你敢！ 方楚楚：“明月护我出城去。” 李二狗：“这个难了，要不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一下。明对今，你看怎么样？” 方楚楚：“这个是光明的明，不是明天的明。” 李二狗：“嗨，这个不是难嘛，先这么对着，后面你帮连起来试试，不行再改改。” 方楚楚：“好吧。那月呢？” 李二狗：“月当然对日了。拥护拥护，护就对拥，嗯，卿卿我我，我就对卿。出对入。” 方楚楚：“有你这样对对子的吗？” 李二狗道：“这个不是有点难嘛，先这么试试再说，不好还可以改的。下一个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尘，红尘如梦，尘可以对梦。去当然对来。” 方楚楚道：“不是尘，是城。城市的城。” 李二狗道：“城市就是红尘啊，反正都是名词，一个实的，对一个虚的，梦也是个名词，也算对得上。你先连起来看看。” 方楚楚一个一个地回忆李二狗对的字，然后把它们串起来：“今……日……拥……卿……入……梦……梦……梦……” 方楚楚念到这里忽然念不下去了，她的小脸一红，大声喊道：“李二狗，你是个大坏蛋。” 然后一顿粉拳朝李二狗的身上招呼过去。 ………… 冠参园的生意虽然很好，还是消化不了昆仑境中的药材产量。一个多月下来，库房里就堆积了许多成品药材。 李二狗把那些成品药材收进了昆仑境，制药的工作仍然正常进行。 十一月底，甘硒泉在东方市和广圳市的销量都达到了400箱每天的上限。当限量供应后，价格迅速飙升。在东方市的个别零售点，一瓶水的价格已经卖到了50元。在超市的货架上渐渐地看不到甘硒泉了，它们逐步地转到专卖店或保健品商店销售了。 一些大家族的有钱人开始关注这个产品了，有许多专卖店刚一上货就会被人一次性买光。吴岳岳不断地提高批发价格。很快，物价部门就收到了举报。经上门取证，确实存在产品定价过高的问题。吴岳岳做了大量工作，说明了产品资源的稀缺性、产量很低，运输成本又高。最后物价部门给出的近期限价是每瓶单价40元，并开出了1万元的罚单。如果以后要涨价，须经过相关部门的批准。 于是吴岳岳就按照每箱960元的价格销售。这样，超市和保健品商店根本就没法摆在货架上卖了。于是，大部分产品转入地下销售。不管你买多少，都是没有发票的。而吴岳岳为了市场不被别人垄断，更是采取了限量批发的政策。规定每个经销商平均每天批发量不得超过5箱。 高建指示，吴岳岳不得自己采取地下销售的方式。只能按政府的限价销售。现在的东方市场已经不需要去做市场了，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打假。整个东方市的渠道商大约有60个，每天还有100箱左右放在自营点零售。零售店规定，每人凭身份证每天最多只能购买2瓶。 在东方市的甘硒泉自营点，每天早上都排起了长龙。买到两瓶水，在黑市上至少能赚到40块钱，一个月下来，都能有1000多块钱的收入了。所以，有人专门做起了排队买水的生意。 这个产品很快就轰动了东方市。汪如海自然也通过可靠的渠道搞到了几箱甘硒泉。试用过后，果然有奇效。 当他看到产地竟然是西海市昆南县的时候，他让人给方林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这个产品的情况。 结果一了解，那水的产地竟然就是李家村的一口井。 这让汪如海吃了一惊。他一年前可是去过李家村的，当时那地方穷得连个路都没有。现在竟然有人独具慧眼，把那里的一眼山泉水做成了这样一个爆品。 他让人再查，查这个水厂所属的公司：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结果一路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高建和李金旺的头上。 高建他不认识，但是那个李金旺他可是认识的，他是李二狗的叔叔，今年初还找他想卖人参来着。他那点资金，哪里能够搞这么大的实业呢？他想来想去，这事很可能跟李二狗有关，因为李二狗手里有卖参的2000万元资金。说不定这事就是李二狗做起来的。 李二狗和高建之间的代持协议不是公开的，因此，外界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汪如海之所以要调查这个，是因为这个矿泉水真的太神奇了，他爹汪继德喝了之后，之前的一些隐疾竟然慢慢地好了。之前连那个百年人参都没有完全根治的病竟然被这不值钱的矿泉水治好了。这简直就是灵丹妙药呀！ 这么一说，那李家村的那口井不就是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吗？ 汪如海不淡定了。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想收购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他要把这个想法赶紧跟汪继德碰一下。 第165章 我在人群中看见你 汪继德是亲身体验过甘硒泉的效果的，当他听了汪如海的汇报后，就知道李家村的这个泉水是个不可复制的资源，这种东西比黄金还要珍贵。如果他不下手，迟早也会有人下手的。 现在趁其它资本还没有盯上，企业又在发展的初期，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汪如海也不在东方市纠缠，他直接去了趟昆南县。他要去现场掌握第一手资料。 汪如海先是去了李家村，一年的时间，李家村已大变样。不光是路通了，村头的李金旺家已盖起了小楼。汪如海的轿车直接开进了村子里。 李金旺家的新楼房虽然盖好了，却没有住。他们一家子都去了城里了。 李家村的小广场上闲着没事聊天的人也少了。只有几个老年人在那里晒着太阳。 要是以前，这样一辆奔驰轿车停在村上，全村的人都会围过来看热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村民对轿车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在他们眼里，轿车都是一样的，也看不出什么好孬。现在村里家家的条件都好了，学龄儿童都去上学了，只有两三个学龄前的孩子在小广场上玩。村子显得悠闲而冷清。 村长李金山家的两个孩子大宝和二宝一个县城里上初中了，另一个在五田乡上小学，也是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汪如海一行人找到了李金山家。 李家村村集体在松泉实业占有16%的股份，代持人正是李金山。 汪如海自我介绍之后，李金山对他也有印象，知道他去年来过村里。是找李金旺买人参的。他知道，这可是个大老板。 汪如海说，想到李家村来搞投资，让李金山给介绍一下这边的情况。 李金山也不知道汪如海的真实意图，就把李家村的资源都总体上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必须要提到后山的那个泉水。 “汪先生，您要是早点来这里投资就好了。后山的那个泉水已经被松泉实业买断了50年独占经营权，总共给了我们村里7.5万元的水资源费。” 汪如海一听就愣住了：他妈的，50年的独占经营权才支付了7.5万元。这不就等于白捡吗？ 他没有想到对方下手这么狠，一签就是50年。 “全体村民都同意吗？”汪如海还想看看有什么机会。 “都同意了。所有人家在拿钱之前，都在合同上按了手印。每家差不多分了2000块钱。” “政府呢？这水资源不是应该政府收取的吗？” “呵呵，我们的某个政府领导可是这个项目的隐形股东。占有20%的股份呢。你说政府会来收钱吗？现在我们村也是公司的股东，我们也不希望政府再来多收取一笔钱。” “噢，是这样啊！”汪如海喃喃道。 他觉得这个事情不好下手了。 “那你们手里的股份考不考虑转让呢？” “我们并不是现金入的股。是乡里用扶贫资金给我们修了一条输水管线，我们是用管线入的股。其实就相当于松泉实业送给村里的股份。那条管线也是人家从乡政府那里争取来的，跟我们村里都没什么关系。我们村里的供水管，也相当是他们免费修的。所以，我们的股份相当于就是赠送的，没有让村民掏一分钱，不能私下里转让的。” 这条路也断了。 汪如海见没有什么好办法，就提出去后山看看，看还有什么资源可以利用的。 李金山很热情，亲自陪汪如海去了后山。特别地，去看了那个泉水。不过泉水已经被保护起来，门上已上了锁，李金山也打不开。 转悠了半天，汪如海也没看上个啥东西。他知道这里产人参和药材，但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那些药材都是野生的，采摘需要大量的劳动力，田里种的产量也很少，根本就没有投资价值。 汪如海问：“你们的水厂一天的产量有多少？” 李金山道：“这第一期的生产线规模不大，一天好像只能生产1200箱左右。每箱24瓶。这还是24小时不停生产才能达到的。” “噢，那销售情况怎么样？” “很火爆，是供不应求。我们本地人都不好买，最高都卖到10多块钱一瓶了。不过我们村都是喝的这个水，已经用管道通到各家各户了。我们洗衣都是用的这个水。呵呵，这个是不是有点浪费呀？！” “那为什么不扩大规模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是小股东，不参与管理的，只是拿点分红。” “产品这么好卖，效益应该不错啰？” “我们的产品全部由销售公司包销，平均每箱的净利润在20元左右吧，估计一年下来，村里大概有个60多万元的分红吧。”李金山道。 “包销？！你们的产品这么好卖，为什么要包销？你们自己不会卖吗？”汪如海吃了一惊。 “这是总公司的决定。水厂只管生产，只赚生产的钱。销售由销售公司来统一负责。” 汪如海明白了。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玩的。 他现在要搞定的必须是总公司——广圳市长河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这已经不是一个厂子的事情了，资源已转化到渠道上面来了。 临走前，他让随从给了李金山两万块钱。对他提供的信息表示感谢。说下次有需要可能还要麻烦他。 汪如海很快查明，高卫军就是那个水厂的隐形股东。 并且他已经了解到，甘硒泉主要在东方市、广圳市和西海市三个区域销售。而且在广圳市由于没有政府限价，价格卖得更高。 他算了一下，按东方市的价格，这三个市场一年的销售额将达到4个亿。如果生产线再扩建一下，再去打开北方的北安市和中部的平原市的市场，销量至少还能翻一番。东方市的政府限价，他们汪家通过运作，甚至可以取消，至少也可以上调不少。这样，这个公司的年现金流至少可以做到10个亿。关键是这10个亿基本上都是利润。如果能出口到国外，那价值就更是难以估量了。 赚钱倒还是小事，他们汪家最感兴趣的并不是这每年10个亿，而是这水的神奇疗效。这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战略资源。利用好这种资源，还可以产生许多附加的功效。其价值目前可能还无法测算。 11月份，方楚楚的物流公司入账了6万多元。而且现在每天都入账3600元。已经到了收入的天花板了。 广圳市那边销量比东方市还要更早地进入上限。和东方市那边不同的是，广圳市那边的价格卖得再高也没有人管，李向南已经把零售价提高到了60元一瓶，还是供不应求。广圳市是不走批发路线的，全部零售直销。日销售收入已达到60万元左右。 这个火爆程度连赵明月都感到吃惊。按照这样的收入，一年的现金流可达2.1亿元。关键是这基本上全是利润，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些收入大部分甚至连发票都不用开。 按照这样的速度，李向南手里的资金量两年后就可以追上她了。赵明月的财富有许多都是资产，真正的现金不会超过1个亿。这不到1个亿的现金中还大部分在股市里。 这个她原来看不上眼的产品，她马上就要望尘莫及了。这让赵明月不得不重新考虑她和李向南的关系，她开始渐渐地改变对待李向南的态度了。 首先，她不再限制李向南的生活了。那个专职的司机虽然还保留，但是任务已经不是监督李向南，而是协助李向南了。她原来每月给李向南的两万块钱自然早就取消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撕下了交易的标签。 就连床第之间的那些事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对待李向南越来越温柔了。并且，她和李向南之间的聊天也越来越多了。 甚至有时候当李向南回来比较晚时，她会有些担心了，并且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的李向南用上了大哥大。以前就算是想打，也打不了，只有李向南向她汇报。 而李向南在她面前的自信也在逐步增加。李向南也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现在我不缺钱了，是不是还要留在她的身边呢？ 赵明月虽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但自从他们认识后，就是他唯一的女人。 而赵明月除了那个香江大佬以外，也只有他一个男人。 从本质上讲，虽然他们在情感上都受过伤害，但是却都保持了最原始的真诚。 以前李向南就试图离开过她，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开始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把这个事情当真，甚至都没有人把它当作一段感情来看待。但是几年走下来，却发现彼此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本质上讲，他们都不是什么不良之人，只是曾经的苦难改变了他们理想中的人生轨迹。 还好，他们都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 想得最多的还是赵明月，她开始审视自己的这段“感情”。身边关心她的人、垂涎她的人都很多，但她为什么只对李向南动心了？而且那时候李向南还只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屌丝。而且，只选了他一个！ 她封闭在内心深处多年的东西似乎开始松动了。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她开始给李向南买一些小礼品了，并且还跟李向南一起出现在一些公共场合。比如陪她去逛街，买衣服时征求他的看法。甚至，有时候还挽着他的胳膊。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 这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李向南的自尊心。而这，正是李向南在她面前最需要的东西。 一个男人，即使有一段真诚的感情摆在面前，如果没有实力也很难得到。到目前为止，李向南都没有真正地得到过赵明月的心。 凡是不属于你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拥有。即使暂时得到，也会失去。凡是属于你的东西，迟早都会拥有。即使现在还没有得到，也总会到来。 一切都看机缘是否已经成熟。 缘起，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缘灭，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人生，就是一场场遇见。有孽缘，也有善缘。都是我们前世的因在今世结下的果。 相处了这么多日子，赵明月才算真正地在人群中看见了李向南。 第166章 汪如海的目标 高卫军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从派头和气度就能看出这人来头不小。李家村的人不识得车子的好孬，但是高卫军是识得的。停在乡政府办公楼门前的奔驰轿车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来的正是汪如海一行。 汪如海递上了自己的名片。高卫军看后，赶紧把他们让进了会议室——他的办公室太小了。 汪如海还是那套说辞——想来五田乡考察投资。 这可有点让高卫军受宠若惊。他这是交了什么好运了？今年招商的任务刚完成，明年的就送上门来了。 高卫军于是把乡里的各方面情况都作了简要的介绍。重点还是：土地资源丰富、配套银行贷款、税收返还，另外昆仑山的宝贝多。他建议汪如海在昆仑山多考察考察，政府一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支持。 高卫军自然地拿乡里最近的明星企业——甘硒泉水厂举例，说明在这里投资的种种好处。他保证，只要汪如海在五田乡拿地投资项目，一切手续由政府派专人全程跟踪，保姆式服务。 汪如海表现出对投资很感兴趣的样子。说打算在此考察一段时间，到昆南县各个地方都转转。高卫军立马表示，他一定给出昆南县最好的招商引资政策。其他乡镇能给的，他都能给，其他乡镇不能给的，他也会想办法变通地给。只要能来投资、纳税，什么都好谈。 高卫军知道，眼前的这位大佬比李二狗可有钱多了，这大腿要是抱上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惊喜呢！李二狗给他的那个回报已经够大了，这个要是弄好了，绝对要比那个大很多。反正他手里的资源有的是，又不是他自己家的，只要能送的，送就是了。 汪如海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往甘硒泉水厂上引：“昨天我去了一下李家村，路过了那个甘硒泉水厂。看那厂子也不大呀。不过那路边的广告牌子倒是不小。” “诶，你可别小看那厂子的规模，生意却是好的很呐！” “我看空地还很多嘛，生意好，为什么不扩大生产啊？” “我也想他能扩大生产啊！那样我们乡财政也能多收点税。可是人家老板他不想扩大呀！” “为什么呢？”汪如海问。 “这个我就不懂了。老板说是要搞饥饿销售。这个厂是6月份才开始生产的，不过半年而已。就算要扩大生产，估计也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高卫军其实是知道里面的原因的，但是他并不想把厂子的经营内幕都透露给一个陌生人，扩大生产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他高卫军做梦都想厂子扩大生产啊！贸易有限公司那边的利润是没他的份了，但是水厂如果能扩大生产，他还是能多赚点的。 “哦？是不是因为投资还没有回收啊？效益这么好，不扩大产能有点可惜了。如果对方想融资的话，我倒是很感兴趣啊！” “应该不是吧。我估计投资都已经回收差不多了。总股本也就才120万元而已。现在估计本都回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银行的贷款了。” “昨天我在李家村也听说了，现在那水销售得非常火爆。但是那好像是人家销售做的好啊！销售公司那边不要求水厂扩大产能吗？” “兄弟你有所不知，销售和水厂其实都是一个大老板。限制规模的决定其实是总公司决定的。这水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销售技巧，它有惊人的效果。虽然它没有标注是药品或保健品，但是我认为它比药品还神奇。对一般的虚症都有效果，我们市里各级政府机关都喝这个。不是吹牛，连不举都能治。你说它能不好卖吗？” “那这么一说，厂里的利润不是都转移走了吗？那销售公司在五田乡纳税吗？” “唉，税收倒是留在了我们乡。不过，利润已经不属于水厂啰。” 高卫军也是无奈。销售公司那是块肥肉，高建就是明摆着把水厂的利润转移到了总公司的。但是他只能眼馋，他那点股份还是靠搞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如果大家闹掰了，水厂的那个收益都有可能会泡汤。 虽然他是一乡之长，但是，那李二狗哪里会惧他？就连毛县长都在他面前走不过一招。他这小乡长还能翻得起什么浪来？他一年能有60万元的分红已经很知足了。 还好，高建还算有良心，没有把销售公司注册在外地，每年他们乡财政还是有一大笔收入的，他这个乡长将再也不是个穷方丈了。只要政府手里有钱，他还不是可以呼风唤雨？那些资金还会有许多方式转到他个人的口袋里的。 现在，销售公司每天都有上百万元的进账，进货成本只有区区4万多元。如果没有进项票据来冲抵成本，每天的税收都是惊人的数字。 高建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这么巨额的资金如果全部放在利润里，光增值税和所得税两项就会被拿走40%左右。如果个人分红，还需要再缴纳个人所得税。靠普通的找票报销已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好，当初为了将贸易公司留在五田乡，乡政府承诺了三年的所得税返还。大部分所得税还是可以免掉的，但是增值税却是要不折不扣地缴纳的。 避税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投资，把它花出去。从其它地方扩大再生产。 回到正题。 汪如海道：“这样政府倒是没有多大损失。就是对水厂的股东有点不公平啊！” “其实也没什么。人心不能太贪。比起以前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李家村占的股份基本上就是白送的。大老板是李家村人，也是个有良心的老板，本来他没想要投资的，只是想给村里修条路而已，是我承诺政府给李家村修路，人家才投的。李家村的这些股份分红的收入都算是白给的。” “这样啊！那其他股东呢？”汪如海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 听到这里，高卫军有些警觉了，他觉得这个汪如海好像是在套他的话。 “那我就不清楚了。”高卫军道。 “其实，我觉得这个项目的关键还是那口井。其他的都是小事。不过听说村里已经和厂家签了50年的独占经营权啊！唉，这么好的资源，可惜了！”汪如海叹了一口气。 “我们昆仑山的资源很多了，汪先生好好考察，一定能挖掘出更好的资源来的。” “高乡长，如果我要是在五田乡投资的话，我就会在这边整体规划，成片开发。而不是搞一个小水厂那么简单的。”汪如海给高卫军扔了一颗炸弹。 高卫军一听这口气，这是要搞大动作啊！ “我看了李家村的后山，具有非常好的旅游资源。我觉得在这里搞个养生文化旅游项目是非常合适的。但是，就是水资源是个问题。如果那口井的经营权没有被独占就好了。你知道，如果只有山，没有水，那项目是很难搞起来的。说实在的，你们出让那口井的独占经营权有点欠考虑啊！” “是啊，您要是早点过来投资就好了。” “现在如果你们能解决水的问题，其实也不晚。政府能不能收回那泉水的经营权呢？或者共享也可以啊！说实在的，那是文旅开发项目中的一个灵魂招牌，有了它，就能搞起来。否则，投资就没有意义了。” 汪如海画的大饼，把高卫军的心思给勾了起来。他觉得这个项目要是上了，那可是个很大的项目，而且一做就是十年以上的。这项目要是落地了，他在昆南县的政绩在乡镇里都能排上第一。只是，这水源问题如何解决呢？ “其实，李家村还有一条供村民用水的专用管道，只是细了点。也是那个老板给村里免费修的。” “太细了不行的，我们一用水，村民就没水用了。再说了，我们可能要把水输送到后山上的用水点去，需要用泵增压的。重力流的小管道根本没法用的。” “那就难办了。” “其实，水资源是属于国家的，政府应该有权决定其经营权，而不是由村民决定。这事只要村民不反对，政府完全可以拿回经营权的。大不了再给村民些补偿就可以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那泉水是人家李家村老祖宗留下来的，我们政府也不能因为现在它的价值被发掘出来了，就去抢夺经营权吧？”高卫军道。 “不需要抢，其实政府也可以把经营权再回购嘛，也不是全回购，回购一半也行啊。大家共享嘛！这也不影响他们赚钱啊！” 高卫军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汪如海就是冲着那口井来的。搞什么文旅，那只是个幌子。 他想了想，对汪如海道：“说实在的，人家现在都是合法经营，给乡里的贡献也不小。那口井的价值，人家自己也清楚。当初就是怕后来有麻烦事，所以找村里所有村民都签了合同的。您是投资人，他们也是投资人。我不能厚此薄彼。您以后在我这里投资，我也一样会保护您的合法权益的。” 汪如海觉得摊牌的时候到了，也就不再废话：“如果有可能，我可以把整个松泉实业买下来。这样不就行了。” 高卫军这回算是弄明白汪如海的真正目的了。他没有想到汪如海的胃口这么大，这得多少钱啊？！ 汪如海继续进攻：“价格好谈。高乡长，如果你能促成此事，你个人这块，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挥了一下手，一个随从过来，把一个黑色手提箱放在高卫军的面前，然后按了一下按钮，箱盖打开。高卫军看到，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的钱。都是百元面值的，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估计在100万以上。然后，箱盖被合上。随从退下，把箱子留在了高卫军的面前。 高卫军咽了一下口水。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汪如海站起身，跟高卫军说：“高乡长，你再考虑考虑，我等你的回话。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今天我还有点事，先回了。” 说完，向高卫军抱了一下拳，直接下楼，和随从上车而去。 第167章 我要现金 1995年的100万元，对于一个西部贫困乡的乡长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对于乡财政来说都是不小的一笔钱。 说实在的，高卫军有点不敢拿。从他内心来说是震撼的，大富豪出手就是阔绰！ 他虽然想拿，但他知道这钱不好拿。汪如海不是一般人，拿了他的钱是要办事的。事办不成，这钱还是要吐出来的。 虽然说甘硒泉水厂每年差不多会有60万的分红给他，但是那只是未来的事情，只是一个预测。钱还没有到手一分。当然，从目前市场的火爆程度来看，那是没有问题的。因此，这100万对于高卫军来说其实诱惑力不大。因为他不可能放弃每年60万的收益，换取一次性的100万。况且收了这钱，后面是要替人家做事情的。 他知道，汪如海必定会用更多的利益收买他，这100万只是个见面礼而已。高卫军的头脑还是冷静的，这点钱还砸不倒他。在事情没有理清之前，这笔钱他是不会动的。 他想，共享资源的事情肯定不好谈的。不要说李二狗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就连高建那里他都过不去。 1995年，地下水资源管理属于地质矿产部门的职权范围。虽说地下水的商业开发当地政府部门可以管辖，但是实际上当时对地下水的管辖几乎是空白。而且就算是主管部门行使管辖权，也不过就是交点费用了事。而且用水量又不大，一天才用20来吨水，也收不了几个钱。而且收水资源费对高卫军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说地矿局可以认为李家村村民和松泉实业签订的合同没有法律效力，不经过其同意，地下水资源的商业开发利用是非法的，但是，认定了又能如何呢？无非就是补个申请，再缴点钱呗。最多再罚点款，有意义吗？况且，有毛县长罩着，谁会不长眼去触这个霉头？ 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个事情要以协商的方式来谈，以大后山文旅项目开发的名义，动之以情，说不定还能有些效果。毕竟大后山文旅项目开发项目对李家村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说不定能得到心地善良的李二狗的支持。嗯，可以试试。 高卫军自然不能绕过高建直接去找李二狗，他还是先要和高建谈。 果然不出所料，话题一提出来，就被高建一口回绝了。 “高乡长，你开什么玩笑！水厂没有给你股份吗？你这是在挖自己的墙角，你懂吗？或者说，你是有什么企图？” “嗨，我哪有什么企图啊！我只想着要发展乡里的经济嘛！我每年也是有招商的任务的，这不，从东方市来了一个大老板，想要在李家村的后山开发文化旅游项目。你说这对李家村、对我们乡不都是一件大好事嘛！可是，这水源问题确实是不好解决啊！” “噢，原来是这样啊！高乡长又有高枝可栖了，我们这小水厂估计你很快就看不上了吧？”高建没好气地说。 “高总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是我在这个位置上也有难处啊！” “我跟你说，别的事情还可以谈，唯独这个事情，没得谈。我们当初为什么要一户一户地让村民按手印，就是怕有这一天。这才几天，就出幺蛾子了！我看搞文旅是假，看我们赚钱眼红了是真的吧？”高建毫不客气地说。 其实，如果汪如海要是分享了水资源的经营权之后也来搞矿泉水，高卫军是不会同意的。那还不如让水厂扩建呢！那汪如海就不会转移利润吗？李二狗他都搞不定，汪如海的来头比李二狗可大多了。汪如海虽然嘴上说了转移利润是对水厂小股东的不公平，但谁能保证他得逞以后就不这样做呢？ 高卫军真正想要的，是想让汪如海整体收购水厂，这样他再争取多弄点股份过来。或者一次性地兑现红利，有了钱，他再谋别的。他相信，那口井在汪如海的手里绝对可以产生更大的效益。 “高总，挖自己墙角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干。你要相信我，我们是一起共进退的。” “是不是他们承诺给你更多的好处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理由来。”高建根本不理他的话茬。 “高总，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吧。主要是这个投资项目太大了，我有点舍不得放弃。不过我建议你再跟李先生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不用商量，他是不会同意的。” “李总是李家村人，他看问题的角度有可能和你不一样的。你们先碰碰看，这事不急。” 第一回就这样谈崩了。 晚上，高卫军约了汪如海在昆南县城一家咖啡馆的包间里见了面。高卫军把那个箱子也带来了。 他把箱子推给了汪如海：“汪总，事情不好办，这个我不能要。” 汪如海笑道：“不急，好事多磨嘛。如果事情这样好办，哪里还需要我亲自出面。” “那汪总下一步有什么计划？投资的事情您还有兴趣吗？” “当然有兴趣了。你也应当清楚，我是看上那个泉水了。我还知道高乡长在那个水厂是有暗股的。你肯定担心我拿到那口井后，会损害了你的权益。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不需要担心。你的利益我可以提前兑现给你。” 高卫军不置可否。他知道，人家肯定是把他都查清楚了。 “你的股份和村民的不同，是可以转让的。你只要出个价，我可以全吃下来。价格随便你要，我绝不还价。” “我的股份也不是可以自由转让的，大股东有优先收购权。只有他们放弃收购，我才能转让给别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出一个让他们放弃的价格。” 高卫军不淡定了。你妈，这是要火拼啊！ “你就是得了我的股份，也还是个小股东，没有话语权的。那个水源的经营权，你照样拿不到。”高卫军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部分话语权我还是有的。比如，把利润转移到销售公司的问题，我就可以提出抗议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用瞒着你。如果股权是在你的手里，你自然不好提出抗议，但是我可以。而且我还可以拉着李家村村民一起来抗议。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定会有人站出来的。” “你这是恶意收购，我不同意。” 高卫军知道，这样做弄不好就会把自己搞出事情来。他那点事情是经不起调查的。 “这个事情本来就不公平，我只是替你们找回公平而已。”汪如海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松泉实业大股东的利益也不会受损，我会给他们应有的补偿。他们只要肯出让股权，我会出同样的价格收购。” 话谈到这个份上就是明牌了。汪如海相信，只要价钱公道，对方总会接受。无非是钱的多少问题。 高卫军问：“你觉得，我应该要多少钱才能使他们放弃回购呢？” 汪如海想了想：“我觉得1个亿应该可以了。不过要快，时间长了，他们就有钱回购了。” 高卫军又一次被震撼了！他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拥有一个亿。按他现在一年60万元分红，160年也分不到1个亿啊！贫穷真的会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啊！ 咕咚，高卫军咽了一下口水。 汪如海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微笑着看着高卫军。 “如果他们用杠杆呢？”高卫军道。 “那就2个亿。”汪如海语气平静，依旧一脸淡定。汪如海知道，要是能以10个亿收购松泉集团那就太划算了。 高卫军不作声了。他摸出了一根烟，也不管汪如海，就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那20%股份的价值了！他妈的，这么值钱啊！ 要是能拿到这么多钱，那他妈这个破乡长还干个屁啊！ “我要现金。”高卫军吐了一口烟，声音有些颤抖。 “你知道2个亿的现金有多重吗？”汪如海道。 “没办法，这么大一笔钱，我不能保证代持人不眼红。就是我亲爹，都靠不住的。而我的卡里如果出现这么大额度的钱，我是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那就是巨额资产来源不明。” “兑换成金条吧，现金只有一小部分，可以吧？” “可以。” “成交。” 汪如海伸出右手，高卫军也伸出右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临走的时候，汪如海示意高卫军拿走那只手提箱，高卫军也不再客气：妈的，这点钱就算老子先收的定金了。 第168章 我用一句话送你两个亿 高建还是把高卫军的提议跟李二狗作了汇报了。李二狗听了汇报倒是非常平静，并没有像高建那样生气。他思考了一下，觉得只要对方是真心投资大后山的文旅项目，也不是不能协商的。只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目的。 他觉得，分享经营权要有约束，要设置前提条件。当对方不遵守条件时，转让协议就自动失效。而且不能无偿转让，要有适当的收益，就算松泉实业不在乎这点收益，把它全部返还给李家村也行。 高建问：“要是对方取水量过大，影响我们的用水怎么办？毕竟那口井的出水量也是有限的。” “所以，用水量也要有限制。”李二狗道。 想了想，李二狗又补充道：“我们收费不要过高，适当就行。但是，总体的经营权一定要在我们的手里，他们不能直接跟村里签，必须跟我们签，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他们连这个都不答应，自然就是不想投资什么文旅项目的，就是冲着这口井来的。这样试一下就知道了。” 高建知道李二狗一碰到李家村的事就没有原则了。但是他是老板，也只能听他的。他都有点后悔来跟李二狗汇报这事，本来自己已经回绝了的，不汇报也没有什么事。 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再跟高卫军回个话了。 当高建跟高卫军回复李二狗的意见时，高卫军有点吃惊：这李二狗这么心地仁厚的吗？这样的事情也能答应？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啊！ 但是，现在的高卫军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他知道，汪如海根本就不是想搞什么文旅项目，如果李二狗答应了，汪如海反而骑虎难下了。他的文旅项目到底投还是不投呢？如果真的只是投个文旅项目，他的股份还转让个屁啊！ 但是现在就算汪如海拿下了水资源的分享权，那协议里也是不允许经营跟矿泉水同类型项目的，并且还会规定具体的用途，用水量等。 汪如海肯定不会要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会采取得寸进尺的办法，以切香肠的方式，一步一步达到他的目的。文旅项目一旦上马，他就可以通过产业规划，向地矿部门申请地下水开采权。那时候，松泉实业和村民签的合同都可以作废重签的。 更为重要的是，汪如海也可以在那口井的旁边重新打一口井啊！只要文旅项目上马，这个打井的申请必定可以批下来。 到了那个时候，目前的这口井还能成为唯一的稀缺资源吗？重新打井如果成功，那他的股份转让不就泡汤了吗？ 现在的高卫军反而不希望文旅项目上马了。对，他要阻止这个项目上马！ 他能想到的，汪如海一定也能够想到。汪如海如果能上马文旅项目，自然也就能低价取得水资源的开采权。这后果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很容易想到了。井的使用权是水厂的，但是井边的土地却不是水厂的，在那口井的旁边再打一口井是很容易的事，成功率是非常高的。 其实，这也是汪如海的b计划。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取得李家村的水资源利用权，他就达到目的了。 但是他不想先启用这个计划。毕竟这会触碰高卫军的利益，高卫军一定会反对在同一个地方上马同样的项目，更何况这也触犯了高卫军的根本利益。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吃独食，他不想留下一个松泉实业跟他竞争，最好是砸钱让对方滚蛋。 其实，从商业竞争的角度来看，汪如海的这个正招也还是属于正当竞争。毕竟是双方你情我愿，并不是搞强取豪夺。只要开出的条件让对方动心，自然生意就成了。 高卫军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担心的。但是，他弄不清楚汪如海的真正目标，他甚至害怕汪如海会放弃收购松泉实业，改为投资文旅项目，然后选择打井。因为那样投资会少很多。 这就是不同格局的人想的不一样。 李二狗和汪如海的格局明显地高于高建和高卫军。 高卫军干脆就没有给汪如海回复李二狗的意见。而是很快地打电话回复高建说人家东方市来的大佬不同意。 他在两头都作了欺瞒。 次日，高卫军就跟高建提出了出让股份的请求。 当李二狗收到高建的电话汇报时，他就明白了一切：对方的目标是松泉实业，并不是什么文旅项目开发。 高建非常着急。他认为对方吃下高卫军的股份后，一定会提出利润转移的问题，而且一定会联合李家村的村民一起来抗议。这些本来都是白送出去的股份要折腾事情了！他怎么能甘心？！ 他赶紧赶到风波巷，和李二狗一起研究对策。 李二狗道：“高卫军无非是想兑现利益，给他就是了，我们有优先回购的权利，把他的股份全吃下来就可以了。从长远来看，他退出之后，对我们反而更有利，利益输送的这个风险以后也就不存在了。” 经李二狗这么一分析，高建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了。于是就约高卫军谈股份回购的事情。 谈判在松泉实业办公楼的会议室闭门进行。参加会议的就三个人：高卫军、高建和李二狗。 “高乡长决定出让你的全部股份吗？”高建问。 “决定了。说实在的，我要感谢你们当初的照顾，给了我这点股份。但是，我觉得这个股份太容易授人以柄了。经不起调查的。所以我打算直接兑现利益算了，我想这样对于我们双方都是一个好事。你们放心，我虽然退出了，但是以后公司有事情我还会尽力帮忙的。”高卫军说的冠冕堂皇。 高建道：“现在公司才刚刚起步，虽然发展势头很好，但是还没有获得充分的成长，评估价值可能不高。在这个时候出让股权会有些吃亏噢！我们不一定能给出你想要的回购价格噢！” 高建在试探高卫军的胃口。 “在同等条件下，我的股份自然是要优先转让给你们的。” “我们会找个第三方审计，按照审计报告的估值给你出价。这样对大家都很公平。当然，我们还可以在审计结果之外再给你加一点。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高建道。 高卫军毕竟是当地政府官员，面子还是值点钱的。 “审计我看就不用了，我也不瞒你们，有一个买家给我的出价是两个亿。”高卫军直截了当。 “你说什么？两……个……亿？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怎么不去抢啊？这股份就是当初我们白送给你的，你现在竟然要我们以两个亿回购，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玩我们吗？”高建立即站了起来，他几乎是大叫着说出这句话来。 李二狗也很震惊，但是他没有高建反应那么强烈，而是在冷静地思考：为什么？ 他想了一会也就明白了，对方一定是要在拿到股权后再做新动作的，目标自然是瞄准利润转移到销售公司的问题。对方要是能拿到销售公司的利润部分，自然这笔交易就是稳赚不赔的。 看来甘硒泉的逆天效果把狼引来了。 李二狗示意高建坐下，不要激动。 “两个亿嘛，我们也可以给。但是，我们需要点时间，只能分期支付。这个总可以吧！”李二狗缓缓道。 李二狗认为，花两个亿回购回来还是值得的。 但是高建觉得，李二狗一定是疯了：他们账上连两千万都没有，哪来的两个亿啊！再说了，就算有，也不能给他那么多啊！ “我可以等。但是不能太久。四个月吧，分四次支付。” 高建算了算，四个月的销售收入再加上70%的杠杆，高卫军要吃尽松泉实业和销售公司的所有现金流量。 “不行，时间太紧了，至少要8个月。还有，这钱我们不能直接给你，而是要给持股人。”高建道。 高卫军想了想，咬了咬牙：“如果是这样，我要3个亿。我得给持股人留一份。” “啪” 高建拍案而起：“你这不是谈判，你这是讹诈！”然后他转脸对李二狗说：“李总，我不要跟他谈了，他爱咋地咋地吧。我走了。” 高建说完，甩门而去。这可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竟然把自己气走了。高建真是被气糊涂了。 连李二狗都觉得，这高卫军太不要脸了。他的心里也开始有些不快了，但是他表面上仍然非常平静。 “高乡长，2个亿，是我愿意给你的。也是我能出价的上限，如果超过这个上限，我就没有能力了。我们本来是朋友，给你这点股份也是因为你对公司有过一些贡献。但是，你要明白，现在是有人要恶意收购我们，你不能因为他承诺了你好处，就背叛朋友。这是违反道义的。而且，我完全可以不跟你谈，我可以只跟持股人谈。我认为，我只需要出1个亿或者更少，就能让他出局，你信不信？” “李总，其实这个事情也不能全怪我。你应该清楚，甘硒泉这个产品产生的利润都被高建划拨到销售公司了，我和李家村的村民其实吃到的都是你们吃剩下来的渣渣。一年三个多亿的利润，我可能也就只能分个60万左右，这还得看你们的心情。这个比例还不到总利润的1%。我承认这些股份是你们友情赠送的，但是，我也是在当初出过力的呀！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些不厚道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以为我会出2个亿吗？我认为两个亿足够给你那些补偿了。我也想多给你，可那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还有，我们给持股人再多的钱也没有问题，但是，我们一分钱也不能给你，因为你是政府官员，而且你在股份上跟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么大额的资金进入你的个人账户，怎么可能呢？你想过没有？” “所以，从我的角度来说，找一个第三方来收购我的股份是最安全的。转让的价格可以签得很低，一切都合理合法。我的那两个亿，他们可以用其它的方式给我。这样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我也不担心持股人有非份之想。” “所以，你并不希望我们成交。” 高卫军保持着沉默。 李二狗知道，这是默认了。他就是要狮子大开口，让李二狗没办法回购股份。当然，李二狗要是能像汪如海一样给他金条，他也可以同意回购的，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李二狗想了想，说道：“你就不怕我直接跟持股人谈吗？到头来，你可能会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的。” “他就是个光棍，已经70多岁了，我答应做他的赡养人，他昨天已经立了遗嘱，我就是他的唯一遗产继承人。我想他活到这个岁数也差不多了。”高卫军说到这里，眼里露出了一抹凶光。 “高乡长这是要鱼死网破吗？要是这样，我恐怕你这个官帽子要戴不稳啊！”李二狗提醒道。 “只要能拿到钱，这个乡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说呢？” 高卫军已经横下了一条心，他现在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了。 李二狗见高卫军已经如此疯狂，心中已另有打算了。他想了一想，对高卫军说：“你去跟那个大佬讲，就说我们愿意出4个亿收购你的股份。他如果能出，你就跟他签。” 李二狗的这句话把高卫军给整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价码怎么越谈越高了，而且是翻了倍的涨！ 这时，正好高建又回到了会议室。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几分钟，见李二狗还不出来，他就有点坐不住了，于是又回来了。 他刚一进屋，就听到了李二狗的话。 什么？价格转眼间又涨到4个亿了？！高建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疯了。 “李总，我不同意。”高建大喊道：“如果这样，我的股份也不要了，我也要转让！” 李二狗笑道：“你在松泉实业又没有股份，你转让什么呀？” 高建道：“我在长河有股份，长河是松泉实业的控股人。” 李二狗笑道：“关键问题是没有人要收购长河的股份啊！” 高建气得没办法，只好大声喊道：“这个总经理，我不干了，我辞职！” “辞职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我们先把高乡长的事情了结了好吗？”李二狗笑道。 这时候，高卫军说话了：“李总，如果对方放弃了呢？那我不是还要重新找买家？” “如果对方放弃了，你大不了再降回2个亿，对你又没有什么损失。一句话就有可能多赚2个亿，何乐而不为呢？不就是多说一句回头话嘛，面子能值几个钱？你这么做也算是帮我一个忙了，增加一下他对我们收购的难度。既然大家必须要说分手，也要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不是！等于是我用一句话送你两个亿，我也增加了自保的能力。今后他如果要收购我们，我还指望你能帮我们在中间斡旋呢！” 高卫军觉得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这样的结果他真的很满意。 他站起身，伸出右手：“李总，你真是个有格局的人，谢谢你的理解！” 李二狗也站起身，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告辞。” “慢走。” 李二狗背手站在会议室的窗前，看着高卫军在院子里上了车。 不知不觉间，一枚平安扣就被安放在高卫军的轿车里。 第169章 毒丸计划 高卫军走后，高建气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打拼了这么久，还不如人家高卫军空手套白狼，他咽不下这口气！ 李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生气了，我的高老师，这样会气坏身子的。” “我想不通。” “你要是想不通，你的股份也可以出让给我。但是不许辞职，你还做你的ceo。这样总可以了吧？” 高建愣愣地看着李二狗，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高建没有想到，李二狗真的可以立即让他兑现股权。他还以为那些赠送的股权只能分红，不能出让呢！他有点想不明白了，到底是李二狗这人傻呢，还是太厚道呢？或者是自己错了？ 高建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决策，按照李二狗的意见办，最后做下来都是正确的。比如：在投资方向问题上，李二狗选择了水；在扩产问题上，李二狗选择了饥饿销售。 难道这回也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为什么？” “甘硒泉是一个好产品，它本来就值这么多钱。两个亿回购是非常合算的。如果我有钱，4个亿我也会回购。但是，这个白白送给高卫军是让他捡了大便宜了。所以你心有不甘。但是，这个股份真的值这么多钱的。甚至还远远不止。我放弃回购，只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那不还是白便宜别人了吗？”高卫军道。 “是的，但是，大部分股权还是在我们的手里。就冲对方的气势，他不会止步于收购高卫军那点股份的，他一定会想要整个地吃下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像高卫军一样，狮子大开口。把我们的价格抬起来。所以，反正股份要被收购，不如捞它一把。” “但是，这个水厂是我们的心血啊，我不想把它卖掉。它就像我自己的孩子，我愿意自己经营它，我不想让别人插手。赚钱多少其实都无所谓。”高建道。 “你放心，甘硒泉这个牌子我们不会放弃的。那个厂子我们可以出让，股份可以出让，但是我们的招牌是不会出让的。” “没有的厂子，留下个空招牌有什么用？我们的核心就是那口井。” “其实，那口井是李家村的，你觉得，我们占着那口井赚了那么多的钱，就合理吗？” “我们可以多给李家村捐钱啊！其它人买下水厂就能多给李家村利益吗？我看那个李金山就不是什么好鸟，给村民捐多少我都愿意，给村集体一分钱我都不愿意。还不是让那李金山给贪了。” “所以，我们后面在面对收购时，要为村民作想，不能让钱都落在村集体里。但是，什么也没做就拥有巨额财富，对村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生出许多不良的事情来。那就把好事变成坏事了。因此，这个度要把握好。在后面的收购方案谈判时，要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 “那我们自己呢？” “你觉得，我们的水厂卖多少钱你能接受？” 高建想了想：“我们现在的总现金流量，每年应该能达到3到5个亿，如果按照这个测算，要价40个亿应该比较合理。” “你可以按总股权50个亿来测算，按比例折算到我们的股权应该有32亿。李家村的大概有8亿。”李二狗道。 “要是按这么算，高卫军的股份应该值10个亿啊！” “是啊，所以我说花4个亿买下来都是合算的。” 这回高建总算是真正明白了。 “那对方会出这么多钱吗？”高建问。 “他不买不是正好！反正我们是大股东，决策权在我们这里。我们不用去搞销售，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一定会提出收购要约的。” 高建明白了，李二狗现在是决定把水厂出手了，而且要狮子大开口。让吞购的人即使吃下，也要崩掉一口牙。 高建的思维在快速运转：“既然要让对方不好下口，那么就需要再引入一个资本方。高卫军的股份可以转让，我们的股份也可以转让。但是不一定要转让给同一个人。” 李二狗道：“可以，引入竞争，我们才能卖个好价钱。但是，我还是希望股权全部转让给那个东方市的大佬。” 高建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不是要便宜他了？” “我们要把松泉实业做成一颗毒丸。谁对我们恶意收购，就让谁吞下这颗毒丸。” “那我们引入资本方只是做做样子？” “是的。所谓的资本方就是我们自己。我们要把股权摊薄！而且就在那个东方市的大佬完成对高卫军的收购之时，立即摊薄。” “我明白了。” 高建想了想，又道：“让谁出场最合适？” “至少面子上要是一个有实力。我想赵明月可以。” “赵明月？赵明月是谁？” “我哥哥的女朋友。她的身家几个亿是有的。” “我知道了，我们在广圳市那边的销售网络都是她的。我们可以委托她代持一下。” “让她出资1000万，把股权稀释3倍。当那个东方市的大佬吃下高卫军的股份之后，就立即启动毒丸计划。” “他要是反对呢？” “没有用的，他只是小股东。另外，他给高卫军的钱都是私下里给的，股权转让的费用应该很低的。高卫军可不想看到持股人眼红。他只会给持股人少量的钱。” “其实我们也可以策反持股人，给他一大笔钱，直接把股权转让给我们，然后大不了再花钱摆平高卫军。这样，公司就不用卖了。”高建道。 高建对公司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他有点舍不得。 “高卫军的胃口已经大了，不容易摆平的。而且这个人很危险，你不要去惹他。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照我的思路去办就行。” “我觉得，李家村那边后面也会出问题，我们要提前准备。”高建道 “是的，那个人一定会去找李金山的，说不定已经去找过了。”李二狗分析道。 “李家村的股份虽然说是由李金山代持的，但是并没有签代持协议。因此，从法律上讲，那股份就是李金山的。当初因为是乡里乡亲的，并没有认真。村民们只是知道那是村集体的，但是并没有合法的文件。虽然李金山现在不敢吞了那个股份，但是，他可以暗箱操作，要是他鼓动村民联合签名转让股份，那些不知情的村民很容易被小利诱惑，低价卖了股份。然后，李金山就可以私下里获得巨额利益。我们要防他这一手。” 高建的担心是完全有道理的。汪如海那天临走的时候给了李金山两万块钱，就是为了给后面的计划作铺垫。他会在搞定高卫军之后，立即去策动李金山。 李二狗听了高建的分析后，立即道：“马上秘密收购李家村的股份，越快越好。你马上去办。” 第170章 井底之蛙 李金山的这个村长虽然比不得刘贵成这个真正的行政村的村长，但每年多少也能在村里捞些好处的。这不，在水厂股份代持和水资源费收取这些事情他多少都还是有所作为的。 前天汪如海又一下子扔给他两万块。这在西北地区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来说，都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不要说百万元了，就是十万元，村里谁见过？ 李金山看着这两万元钱，再想想前面村里水资源费贪下的2.5万元，明年水厂的分红还要分个两三万元，心里想着，自己很快也能成为十万元户了。 而且，那天那个汪老板说后面还有事要找他。那可是个大老板，后面一定还会有更多的机会，而且很可能是大机会。 明年春天，他也要盖一栋新楼房，要盖六间的，比李金旺家的还要高。 他正想着，机会就来了，不过来的不是汪如海，而是高建。 “高总，你这个大忙人，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个小地方来了？” 李金山客气地把高建让进屋。 李金山家不愧是以前村里最富的人家，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地坪都是水磨石的，卧室里的地坪都贴的是瓷砖。宽敞的客厅里摆着皮沙发，茶几上还摆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一般穷山村的山里人家是没有这样的摆设的。 高建道：“李村长这小环境整得不错啊，你这靠山靠水的，日子过得可比我们滋润多啰！” “高总说笑了，我这点小家子气哪够入得了你的眼啊！” 说话间，李金山的老婆杨贵香也过来打招呼。两人落座后，杨贵香赶紧给两人泡茶。李金山给高建递烟，高建说：“戒了。” 李金山就给自己点了一支。 “高总，难得你大驾光临，今天中午就不要走了，昨天我收了个狍子，我们哥俩好好喝两杯！” “呵呵，喝酒就不行了，我还开着车呢。”高建边说边指了指院子里的那辆小面包。 “嗨，也不喝多，少喝点没关系的，我也不劝你酒。我这里可没有李总那儿的茅台啊！只是家里酿的山楂酒，你只要不嫌弃就行了。” “哪能哪能。自家酿的酒好啊！那个地道。” “高总你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的？”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还真有事要找你商量啊！” “不用客气。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的水厂呢开局不错，生意很红火。有个南方的大佬看中了我们，想给我们投点钱。”高建道。 “噢？什么样的大佬？怎么知道我们的？” “我们不是在广圳市有个办事处嘛，那边的销售网络都是在人家的超市里上货的。她就对我们的产品很了解了。” “我们水厂不缺钱吧？”李金山像是在问，又像是在提醒。 “钱倒是不缺，现在我们的效益很好。贷款明年就能还清了。不过厂里还有些建设需要用钱，比如还要盖个办公楼啊，再建个水质检测中心啊，修修路啊，厂里的绿化也要搞一搞，大门，围墙都要好好修一修的。我们企业做大了，形象上面也是要注重一下的。这些地方都要用钱。” 李金山听高建讲了那么多的开支项目，头有点乱。心里想：你他妈的把钱都转移到销售公司去了，这些事还要用水厂的钱来做。那贷款就不能让销售公司还吗？老子还等着分红呢，这么看，明年还分个屁啊！但他有什么办法呢，股份是人家送给村集体的，他这个代持人没有什么发言权啊。 “那我们的股份是不是又要被稀释一次啊？！” 上次是被高卫军稀释的，从20%稀释到16%。这次不知道又要被稀释多少了。 “那个大佬想出1000万，占我们三分之二的股份。” 李金山一听，这话不对劲啊！这哪里是融资啊，这简直就是卖掉厂子啊！ “高总，我不知道你们领导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一个厂子，为什么要卖掉呢？我觉得这个价格出让这么多股权太不划算了。” “我们也知道不划算。但是她会另外给我们一份补偿。” “噢？”李金山有点懵。 “是这样的，她如果只是注资，我们什么钱也分不到的，只是白白失去了股份。她出的那点钱用完也就没有了。我们又不缺钱，只是暂时没钱而已。大不了这几年不分红了。” 一提到几年都不分红，李金山有点急了：“高总，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你既然提到了，我忍不住要多说两句。我们村在水厂占的股，不错，是你们友情赠送的。但是，高总，这个水井可是我们村的宝贵资源啊！你也不能把利润都转移走了，多少也给我们留点吧？我想李总也会同意我的看法的。他是我们李家村出去的，他投资的初衷也是想帮我们村致富的，这个我没有说错吧？” 高建点点头：“李老哥，你先别急。我这次来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的。由于情况有些复杂，我并不能一两句话说清楚，我们还是要慢慢理一理。” 李金山听高建这么说，又松了一口气。 “那高总打算怎么解决呢？” “我想在融资之前，先兑现李家村的收益，把钱先给大家分了。” 听了这句话，李金山的心放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又产生了疑问：“厂里暂时不是缺钱吗？拿什么兑现呢？” 高建道：“其实我们也和你一样有担心的。毕竟以后我们也是小股东了，我们也要先兑现利益的。出资人答应私下里一次性给我们一笔补偿。” “他能给多少？”李金山问。 “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找你的。只要你和李家村的老少爷们满意了，其他的都好办。” “高乡长那边呢？” “他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也会让他满意的。主要还是要先看你的意见。” 李金山道：“我也不想过度地争较利益，这股份本来就是友情赠送的。但是现在是一个外人来收购，我就不得不多争一些了。你说是不是？” 高建道：“没错，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李金山道：“就按目前的收益情况，我们村一年分个60万应该是有的吧？” “没错。” “从长远来看，50年应该有3000万了。”李金山道。 “呵呵，这个时间考虑得可不短啊！”高建提醒道。 “我们拿的那块地不就是50年吗？还有我们签的水资源独占经营合同不也是50年吗？这样计算是合理的。”李金山义正辞严。 “你说的也对。这样很合理，是我愚钝了。所以我先来跟你商量一下是绝对正确的。” “又因为他是外人，我们要多收他点。我想要价5000万元应该可以。”李金山嘴里这样说，自己心里都不敢相信他这个要求能够被兑现。 “是不是有点多啊？可别把人家给吓跑了！”高建皱着眉喃喃道：“你们要是折算到5000万，那总价不是要达到3个亿了？” 高建这么一算，还真把李金山吓一跳：妈呀，3个亿，这个什么概念？ 李金山也觉得确实有点多了。万一把人家吓跑了，这事就黄了。他想了想说道：“其他人的我不管，我自己想拿到200万。” 李家村一共有25户人家，按5000万元算，就是每户200万元。 高建道：“那你觉得，其他人家给多少合适？” 李金山道：“每户最少也要分个50万元吧？最好能争取到100万。这样，村里的工作我也好做。总价在2000万元左右，村里的工作就应该比较好做了。” “这是我们按全部股权来折算的，如果后面你们还在水厂占股，并每年分红，恐怕算出来就没这么多了，只能打个六折左右。”高建提醒道。 “我觉得她要是能出这个价，村里的股份我们全部出让给她。” 李金山心里已经很满意了。一下子能捞到200万元，这简直就是捡钱啊。这可是一次性支付，不用等每年的分红的。鬼知道10年以后的事情呢？先把钱揣到口袋里才是真的。以后能不能分红谁知道呢？ 而高建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就是要让李金山自己说出转让股权的话来。 “要是按这个比例，总价应该在1.3亿左右，加上给水厂的注资，总价大概在1.4亿元。我觉得对方应该能答应。只要总价不超过1.5亿，我觉得问题都不大。” “要是能行那最好了。只要我的那部分不受影响，村民那块的工作我来做。对方要是不好谈，也可以再让点。” “明白。”高建看了一下手表，快十点了：“老哥，我看现在时间还早，你这里打电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去风波巷一趟，把我们商量的结果跟李总汇报一下。如何？” “还是在这里吃了中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改天吧。我们现在就出发，走吧。李总那里有好酒，我们蹭他的去。” 李金山也觉得这是个大事，最好能早点定下来。于是赶紧加了件衣服，坐上高建的小面包，直奔风波巷而去。 就在李金山走后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了他家的院子门口。 可惜，汪如海来迟了一步，一场财富的盛宴已经和李金山擦肩而过了。 他就像一只已经爬到了井口的青蛙，看了看天，又跳回了井里。 作者： 今天写了1万多字，是开书以来写的最多的一天了。谢谢一直陪伴我走过来的朋友。平时要上班，还经常出差，没有时间码字，只有晚上和礼拜天有时间写，又不想水文，所以更新得也比较慢，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初次写作，我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不足，都是大家的支持让我走到了今天。无论是对我的批评还是点赞，我都要感谢你们！这对提高我的写作能力都是帮助。相遇是一种缘分，我珍惜这个缘分。 刷礼物的朋友不要再刷大额的了，就刷那个最小额度的，用爱发电就行。 淘泥客拜谢！ 第171章 被人遗忘的李二狗 汪如海也没有想到高卫军会将价格提到了4个亿。他不大相信李二狗会出这么高的价格回购高卫军的股份。他倒不是怀疑李二狗算不清股权的价值，他是吃定了李二狗拿不出4个亿。 而高卫军给出的答案是：李二狗会分期支付给他，为期1年。为了多拿这两个亿，他可以等。 汪如海估计，这是松泉实业的自我保护性回购，也是为了让他退却。让收购成为鸡肋，没有多少利益可图。还有一种可能是：高卫军在坐地起价，待价而沽。 不管是哪一种，他也没有必要去赌。4个亿，他还是有得赚的。在他看来，高卫军手里的股份至少值10个亿。 所以，汪如海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高卫军这才真正认识到两位大佬看问题的准确性。李二狗是料定了汪如海会接受这个价格的。而汪如海也自愿接受高卫军的坐地起价，他本来就说过了，价格随高卫军要，绝不还价。 在高卫军这边谈妥后，汪如海立即就去了李家村，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就是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差，他要为此多出好几个亿的代价。汪如海没有想到，一个小山村出来的土鳖李二狗，会给他设下一颗毒丸。 李金山没有电话，汪如海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他。只是听他的妻子杨贵香说：李金山跟高建去县城谈事情了。汪如海隐约地感觉到这个事情有些不妙，对方可能已经警觉了。他要赶紧去把他和高卫军之间的事情落地。 高卫军那20%的股份按照目前的资产价值估算，折价100万元。没错，就是100万元！因为水厂的总股本也就125万元。这半年来的收益大概也就不到400万元左右。固定资产投资和贷款相抵了，也就差不多了。当然，这是没有算无形资产和商誉的价值的。总资产也就500万左右，20%就是100万元。这也是高建想通过审计支付给高卫军的股金。差距就是这么大！ 1995年的黄金大概100元每克左右，4个亿的黄金其实和4个亿的百元大钞相比也轻不了多少，都是4吨左右。但是在体积上却有很大的差别，黄金的密度大，是水的19.32倍，4吨黄金的体积还不到0.21个立方米，也就相当于60厘米见方而已。很明显，是黄金便于运输和收藏。 但是，这么多的实物黄金要从东方市调运过来是非常不容易的。如何安全交割就成了摆在汪如海和高卫军面前的一大难题。 高卫军这几天高度亢奋，心情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他甚至无法入睡。 他对交割的每一个细节都要作仔细的研究，不能有一点的差错。这么大一笔钱，他还没有跟妻子说。 他们要怎么交接？在什么地方交接？对方会不会暗算他？收了货放在哪里？那么多黄金，他一个人怎么搬？找人帮忙吗？被别人知道了怎么办？ 拿到钱之后，他这个乡长还干不干了？要不还是把钱打卡上得了，但是对方愿意吗？就算愿意，我拿了钱要不要跑路？跑路也不能带着那么多钱啊！如果放在卡里，一定会被冻结的。为了这个跑路值得吗？以后隐姓埋名的生活会比现在好吗？ 要不还是把股份便宜点让给李二狗算了，反正是人家送的，还是还给人家，自己弄个几千万的养老钱也行，这辈子都够花了，还能活得自在，乡长还能继续干。 可是，那毕竟是4个亿啊！4个亿啊！高卫军你傻呀？！这样的机会你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人家李二狗送给你的，你都不敢拿，你咋这么怂呢？ 人性的贪婪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 71岁的高明成是高卫军的远房叔叔。在一场支援高丽的战争中受了伤，左腿落下残疾。退伍后，无法安排工作，基本上依靠政府发放的抚恤金生活。40多岁了才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寡妇为妻，膝下无子女。前些年老伴又染病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生活较为困难。高卫军帮他申请了村里的贫困户，每年都在扶贫资金上给他些照顾。 高明成在部队里识过几个字，但不多，基本上相当于小学一年级的水平。由于和高卫军的这层关系，做股份代持人比较合适。说近，又不是直系亲属，说远，又有些宗亲关系。万一有事情，也能摘得清。 高明成本来是住在高家屯的，但是当高卫军和汪如海谈妥之后，高卫军就把他接到了家里来。高卫军告诉他妻子：“要像伺候亲爹一样伺候着，不能让他和外人有任何接触。” 高明成就这样在高卫军的家里过上了隐居的生活。 话分两头。 高建和李金山到了风波巷后，就跟李二狗汇报了洽谈的情况。李二狗原则上同意，只是让高建抓紧办理。 高建当着李金山的面跟赵明月通了电话，说转让股份总共要价1.5亿元。双方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定价在1.2亿元。但是定金只能先付2000万，后面的要等签署了正式的股权转让文件后才能到位。 有了这2000万，高建就好谈了。 “老哥，事情已经妥了，定金明天就能到账。我们和高乡长这边都是整体的，好弄。主要是村里这块，人比较多，需要一户一户地落实，工作要往前做做。这事情的进展估计要取决于你这边的速度。”高建道。 “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回去就专门办这个事情。明天就能给你答复。那每户定在多少钱啊？” “你看，现在的定金是2000万，如果先支付给你们村的话，一户平均是80万左右。我看上限就定在每户75万如何？这样，你正好可以拿到200万。我们和高乡长的钱就留在后面拿了。主要是村里的工作比较复杂，还是先给钱比较好。” 李金山点头表示满意。 “你下午也不急着回去，因为村里各家的当家人多数都去厂里上班了，估计要在晚上人才能聚齐。不如下午我们先把股权转让的协议打印好了，你直接带回去，省得你再跑一趟。你看如何？” 李金山也觉得此话有理。于是，吃过午饭，就和高建去了松泉实业的办公楼。 高建跟助手交待了一番，让他去拟协议书。他就和李金山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协议书拟了好几稿，高建都不满意，反复修改了五六稿，高建才基本满意。李金山虽然识些字，但是在撰写文书方面他根本就一窍不通，只是听高建在那里一通挑剔，十分认真仔细。 好不容易改好了，高建赶紧给赵明月打电话，通知她，已经把协议条款传真过去了，让她核对确认。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又提出了一些小的修改意见，高建都同意了。直到快下班的时候，双方终于确认了协议的全部条款。 协议主要条款：李家村村民同意将其在松泉实业所占的16%股份全部转让给赵明月，转让价为80万元。自转让之日起，与该股份相对应的权利和义务一并转让。 就在下午他们弄协议的时候，汪如海又一次来到了李金山家。杨贵香告诉他李金山还没有回来。汪如海没办法，只好回去，临走时关照杨贵香，让李金山回来后联系他。 协议定稿后，高建又拉着李金山去吃晚饭，让助手把协议打印好送到饭店。 草草地吃了晚饭，高建带着助理和李金山拿了协议书，开着他的那辆小面包就去了李家村。 在车上，高建用手提电话给李二狗作了汇报，又电话通知了李金旺，让他和李金来一起来李家村开会，李金旺兄弟自然是抓紧时间赶向李家村。 到了李家村时，家家都已经吃过晚饭了。杨贵香告诉李金山说前几天那个东方市的姓汪的人来过，让他联系一下。 天都这么晚了，李家村又没有电话，手机也没有信号，李金山想：只能等明天再联系了。 由于时间不早了，李金山赶紧通知各家到小广场上开会。总共也就20多家人，除了李二狗和李金旺兄弟俩，其他人一喊就齐了。等人聚齐后不久，李金旺和李金来也赶到了。李二狗自然是不需要出场的。 村民们都是大老粗，没几个识字的，讲什么大道理他们也不懂。什么股份啊，权益呀，他们也没几个能闹明白的。所以，李金山的讲话非常直接： “今天招集大家开会，是关于我们村在水厂的股份转让的事情。有个大老板要买我们的水厂，我们村在水厂的股份作价80万元。每户可分得3万元，留下5万元作为村集体的基金。这个是明面上的价格。另外，我给咱村里争取了50年的分红，对方会一次性付给我们。我们村一共25户，按每户每年1万5千元计算，每户可分得红利75万元。大家如果没有意见，趁今天人齐，我们就把这协议签了，明天就可以拿钱了。” 轰，人群一下子炸了锅。 上一次，他们每家分了2000元的水资源费都高兴了好多天。 今年是怎么了？又是开厂，又是修路，又是修水管，又是分钱的！怎么什么好事都找上了李家村了呢？咱村的这口水井这么值钱的吗？ 75万元是什么概念，他们没有人搞得清楚。放在一年前，1万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巨款。他们只知道那是很多很多很多钱。很多人觉得李金山是不是搞错了， 不是75万元，而是7.5万元。这7.5万元都足够他们每家起一栋小楼房了。他们李家村以后再也不是什么贫困村了，他们将是五田乡的先进村。 “村长，你说的这事是真的吗？” “村长，俺不是在做梦吧？” “75万，你没有说错吧？” ………… 李金山等大家稍微安静一下，说：“这事千真万确，就是每家可以分到75万元。不过说清楚了，这是人家一次性给的补偿，以后水厂就没有咱的股份了，每年也没有分红了。所以，村里以后也没了收入。因此，我提议，每家再计提10万元，作为村集体今后的发展基金。要是以后再有什么老板来投资，我们还可以入股。也就是说，每家可以领取分红65万元，股权转让费3万元。大家要是没有意见，就可以把协议签了。”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只有李金旺站出来道：“村长，我觉得计提就不用了吧。以后村里真要是有投资的机会，大家再凑呗。说不定以后还有人不想入股呢，你说是吧？” 众人一听，对呀！这快到手的钱，干嘛要给村里计提。那可是10万块呀！ 李金山的那点小心思，经李金旺这一点破，众人哪里还不明白？于是纷纷表示反对。 “村长，村里暂时也没什么用钱项目，哪里需要那么多钱啊！” “对对对，我觉得也是分了好！以后需要钱再说以后的事。” ………… 见众人七嘴八舌，场面马上要乱。高建看了李金山一眼，示意他不要把事情搞复杂了。李金山无奈，只好同意大家的意见，他心里已经把李金旺的母亲问候了好几遍。 签字非常顺利，高建的助理把每一家的名字都写在了协议的空白处，然后，众人在指定的名字上按了手印。 每个人在按手印的时候，助理就给他一张盖有松泉实业有限公司公章的75万元欠条。次日便可凭欠条去水厂结算。25户，只缺李二狗一个人。而给李金山的那张欠条上赫然写着200万元。 事情办完之后，高建和助理就开车返回县城。 李家村的所有村民拿着手里的欠条，心中无比欢欣。 这一夜，注定是李家村人的第一个不眠之夜。他们开始憧憬着那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感谢昆仑山对他们李家村人的馈赠，感谢村长李金山为他们争取来的75万元分红。就是没有人感谢李二狗。 没有人认为，李二狗才是他们美好生活的馈赠人。 第172章 疯狂挤兑 面对汪如海的来势汹汹，李二狗觉得还要把套子做完善一点。 第二天上午，李二狗就驱车来到了水厂。 一大早，水厂办公室的门口就排满了人，除了李金山家，李家村的每一户人家都来人了。李二狗也拿着一张75万元的欠条参加到队伍中去。 高建昨天晚上就打电话给张大有，通知他今天上午要准备2000万元的现金。 张大有听完电话大吃一惊，他一个小县城的营业部哪来那么多的现金量？！发生什么事情了？李二狗的所有资金要提现吗？ 当高建给他解释了资金的用途之后，张大有笑了：“这哪里需要现金啊，你们开个现金支票不就得了！你让会计明天一大早过来，买个支票本本就行了。他们来取钱的时候，我让他们再存到我的营业部来，这样我还能保证存款最大限度的不流失。” 听他这么一说，高建才放下心来。但张大有却被这样大手笔地收购村民股份震惊了，这老板也太有钱了，松泉实业值这么多钱的吗？ 早上十点钟的时候，高建和会计才带着支票和公章来到了水厂。 当村民们拿着欠条来兑钱的时候，发现换来的竟然是另一张纸，他们不淡定了。这特么的算什么？ 会计费了好大的劲给他们解释，可就是没有人听。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支票。他们只认得百元大钞。 “我们不要这个纸，我们只要钱。” “对，我们只要钱！” “不是说好的给钱的吗？怎么耍无赖了？” “俺又不识字，俺只会数数，你给俺这个，俺怎么花呀？” ………… 眼看着现场形势不对，高建连忙对大家说：“这样，你们派一个代表，赶紧跟我去一趟银行，如果这张纸不能在银行兑到钱，我们再给你们现金，怎么样？你们要相信，银行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的。” 众人听他如此说，就推选了一个代表，带了身份证，高建开车带着他一起往县工商银行赶去。其他人仍不愿意散去，都在原地等候消息。 李二狗乘此机会收了水厂的平安扣，驱车前往李家村，他把那个平安扣安放在了那个水井里。然后，直接把几滴灵精注入到水井中。从此，李家村的村民将真正意义上的用甘硒泉洗衣做饭了。 直到中午的时候，高建一行才从银行赶回来，那个村民代表手里拿着一个存款折和一叠1万元的现金下了车。他跟众人讲了去银行取钱的情况，他的钱存了74万在存折上，又取了1万元的现金。大家看了他的存折和现金后才真的相信。 于是纷纷办理了欠条换支票的手续。 下午，他们便纷纷乘车赶往县工商银行，张大有为他们开设了两个专用通道，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把钱存在银行，只提少量现金。有几个识字的还办了银行卡。张大有的客户一下子增加了20多个。存款不仅没有流失多少，而且还收到了从赵明月个人账户上打过来的1000万元注资款，可把张大有给高兴坏了。 赵明月的注资款加上水厂这几个月来的现金也就1300万元左右，高建又从销售公司临时拆借了500万元，终于支撑住了这一波疯狂的挤兑。李二狗、李金旺和李金来并没有去银行兑现，他们知道，自己人要往后缓一缓。 除此之外，只有李金山拿着的200万元欠条还没有兑现。因为他的钱和别人的不一样多，他需要单独兑现。 但此时的李金山面对这200万元的欠条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就在今天上午，他在五田乡用公用电话联系上了汪如海。 他们见面以后，汪如海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手里的股份不要转让给别人。我会帮你们拿到销售公司的那部分利润。因此，这股份很值钱的。如果你们想要转让的话，你先跟我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可别便宜了别人啊。” 听了汪如海的话，李金山遗憾地说：“你这话咋不早说呢？” 汪如海一听不妙，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全村人昨天晚上已集体签名把股份转让给人家了！”李金山边说边拿出那张200万元的欠条给汪如海看。 嗡，汪如海的头一下子大了！ “你们的股份才卖了200万？” “不，总价是2000万。200万只是我个人的部分。”李金山骄傲地说道。 汪如海傻了。高卫军提出股权转让已经让对手提前动手了！他确实没有想到李二狗会下手这么快，是他失误了！ “那你昨天回家为什么不先跟我先联系？” “我昨天晚上才到家的，又没有电话，怎么联系得上你？你又没说是什么事！你就是给我老婆留个话也行啊！我们下午就谈好了协议，就趁着晚上人都在家一起签名呢！” 汪如海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了。这第一回合，他已经输了！ “我找你就是这个事，既然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希望你以后别后悔啊！” “那你说，我们的股份能值多少钱啊？”李金山好奇地问。 “先不说值多少，你要是能把那些股份都转让给我，我至少私下里可以再给你两个亿，是两个亿，而不是两百万，你懂吗？”汪如海冷笑道。 嗡，李金山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两个亿？还只是给我的部分？不可能吧？这……这……这怎么可能？这股份怎么……怎么会值这……这……这么多钱？” 靠，完了，全完了，怪不得高建这个王八犊子那么殷勤地上门找我，原来都是在骗我的呀！还有，那个两页纸的破协议弄了他妈一个下午，还拉着我去吃晚饭，这他妈就是给我下套啊！高建，我靠你八辈子的祖宗！你他妈坑我啊！ 李金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面对汪如海他也不敢发脾气。他只能唉声叹气一番，手里拿着200万的欠条，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李金山想来想去，这件事回村里他还不能说。本来他还骄傲地说这是他为村里争取来的利益，全村人现在都在拥戴他呢！如果回去把这事说出去，大家不要恨死他呀！？而且人家高建原来只是说大家一起稀释股份的，又没说让他出让股份，是他自己赶着要全部出让的。这他妈的牙打碎了还得咽进肚子里去啊！这也太憋屈了！李金山想死的心都有了！ 汪如海也很自责。这事也不能全怪李金山，毕竟李金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应该一直在李金山家等着的，至少也要给李金山的老婆简要交待一下的。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出正招，正面收购了。但是，在动手之前，他还要确认一件事：这个李家村的山泉水是不是真的有神奇效果。 他下午要再去李家村走一趟，亲自取那井水测试一下。 汪如海还是请李金山吃了个午饭，毕竟将来他还是李家村的掌门人。 下午的时候，汪如海让人买了几个塑料桶。然后和李金山一起来到了李家村后山的泉水旁。李家村虽然已经通上了自来水，但是村里那些喜欢八卦的女人还是喜欢到井边那块大青石上去洗衣服，那里是村里新闻的另一个集散地。因此，为了这些女人洗衣服方便，就在那个村民专用的用水管上引出了一根支管并在那大青石的旁边安装了一个水龙头。 汪如海让随从打开那个水龙头，先放点水洗洗桶，洗了两三次，才将那几个塑料桶都灌满，放在轿车上。他要看看这个水是不是和瓶装的甘硒泉一样有效果，看看李家村人是不是祖祖辈辈都是用这神水洗衣做饭。 李金山也没有心情去兑换那200万元了，在李家村全体村民都无比兴奋地走向幸福生活的时候，他却气得一病不起。 第173章 都是钱闹的 水质测试的结果自然是和甘硒泉一样，有着神奇的效果。 这两天，李家村人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家里的饭菜也特别好吃。甚至，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也在慢慢地减轻了。 他们一致认为是因为家家有了大喜事，自然心情好，胃口也就好，精神头就足了。 80万元的股份转让费也从赵明月的个人账户转给了李家村村民，由李金山统一发放。按照之前说好的额度，每户3万元，提留了5万元作为集体公用资金存在李金山那里。 人如果不经过努力和付出就获得了巨大财富并不一定是好事情。许多暴发户后来的结果并不怎样好就是这个道理。这也是李二狗的担心，他担心李家村的人过多地获得财富并不一定是好事。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 挤兑的第二天，就有人不去水厂上班了。他们认为有了这么多钱，躺在上面年年吃利息都吃不完，还去做工干什么？ 村里的男人开始有人赌钱了，而且赌注越来越大。 每家的伙食自然是好起来了，男人的小酒就喝起来了。喝多了就有人打媳妇。 钱多了，就会为谁管钱的问题吵架。本来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夫妻还很和睦，同心协力过日子。现在有钱了，女人就想着不能让男人拿钱出去鬼混，男人就觉得女人不该限制太多。赌钱的男人家里自然吵架的事情就更多了。 而且，李家村现在出名了，在整个西海市都出名了，人们都知道五田乡有个李家村由国家级贫困村一夜暴富，据说现在家家都是李百万。这样，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上门借钱的排着队来。有的是男方的亲戚，有的是女方的亲戚，自然为借钱和不借的事情就吵架了。 钱不借，亲戚就没得处了；借出去如果催着要，亲戚也没得处了；这次借了，下次不借，亲戚仍然没得处了；借张家多，借李家少了，亲戚还是没得处了。 反正都是钱闹的。 只有李金山家没有心情去折腾。李金山看着存折上的200万，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本来他还想过年盖个六间三层的楼房的，现在也不想盖了。 从松泉实业的账户上兑付出2000万元的现金，都是以股东分红的方式发放的，因此，松泉实业还要为此支付一大笔税收。这些钱将来都要从松泉实业的税后利润中出。这自然就折减了公司的实际价值，影响收购者的获利。 贸易公司拆借的500万元就作为货款，在贸易公司那边被直接记入了成本，这样也冲抵了贸易公司本年度的利润和应税所得额。而在松泉实业这里，500万被财务记为预收，是不记入利润的，因此应税所得额并不增加。 而赵明月的1000万元入账，目前只是以个人借款的名义记了账，并未涉及股权转让问题，毒丸并未启动。 从汪如海那天去后山取水的时候起，李二狗就知道是谁要收购甘硒泉了。他就静等着汪如海入局。 汪如海和高卫军之间的股份转让协议早就拟好了，就差高明成签字了。只要汪如海的资金一到位，立马就可以生效。可他们在如何交割的问题上仍然未能达成一致意见。 高卫军担心，一旦他们的股权转让协议以100万元的价格成交，高建可以立马起诉他们。因为按照公司章程，股份转让必须要让老股东优先回购。100万元的转让价，高建自然是会回购的。因此，这个现金他是不好拿的。他这个书面协议还真不好签。 李家村的股份转让事件让高卫军找到了机会。因为按照公司章程，李家村的股份需要由高明成或长河投资优先回购，而不应该直接转让给赵明月。如果高明成起诉，这个转让就是无效的。 高卫军就此事找到了高建，高建也知道他的目的所在，于是双方达成妥协，同意也不追究高卫军把股份自由转让给第三方。 东方海天集团打了一个拟以100万元收购高明成所持股份的申请报告，赵明月也打了一个拟以80万元收购李家村所持股份的申请报告，东方海天集团的申请报告的日期安排在赵明月的收购完成之后。 高建和高明成在赵明月的申请报告上签了字，并盖了公章；赵明月和高建在东方海天集团的申请报告上签了字，并盖了公章。自此，汪如海也从暗处正式走向前台。 至此，所有收购的手续合法，双方皆大欢喜。 次日，高明成的账户上就收到了来自东方海天集团的100万元款项。 高明成也当着汪如海的面签好了协议文书，并按了手印。为了防伪，汪如海在对方文件的每个页面上也都签了字。做好协议后，原件仍然留在高卫军的手里，直到交割的时候，才会把协议原件交给汪如海。 东方海天集团是上市公司，这么低的收购价格收购这么优质的公司，消息一旦公布，公司再把神水的故事讲好，自然会让东方海天集团的股票大涨。在公布这一消息之前，东方海天集团的市值管理公司故意打压股价，连续三天狂跌，股价进入低谷，股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跟进割肉抛售。第四天止跌后，市值管理公司开始悄悄地吸筹。 看着东方海天的股票进入谷底，赵明月和李向南加杠杆疯狂买入。李二狗和高建不喜欢炒股，并没有跟随他们去抄底。西海市也没有证券交易中心可以交割。 现在就剩下那价值4个亿的黄金交割的问题了。 第174章 交割 深夜，三辆挂着军方牌照的军用卡车从东方市的汪府驶出。 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黑魁，第二辆车上一共三个人，都是军车司机，第三辆车的副驾驶上坐着金龙。他们的任务是把中间那辆卡车押送到西海市。 他们没有人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只知道是重要的货物，三辆军车的车箱都是封闭的，而且都上了锁，并贴了军方的封条。 他们被要求每半个小时报送一次自己的位置。 三辆车日夜兼程，在高速公路上一路西行，司机轮班休息。在服务区加油和休息的时候，每辆车上至少要留下一人看车。而且黑魁和金龙不能同时离开车队，也不能同时睡觉。 沿途所有高速公路检查站一律免检放行，并且过路费全免。由于两地之间并非全程高速，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路需要走国道和盘山公路，因此，4000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两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的凌晨，三辆车顺利到达西海市。 汇报完位置，确认离约定的地点还有10公里，黑魁和金龙终于松了一口气。 交割地点在一处盘山公路的山顶上，视线极好，不用担心周围会有什么埋伏。高卫军已经开着一辆厢式货车提前到达，跟他的车子一起来的还有汪如海的一个助手。由于山上没有信号，双方都已配备了长距离对讲机。 黑魁的车队从山的东坡上来，高卫军从山的西坡上来。山路很窄，车子无法掉头，双方只能相向而行。过了山头以后，高卫军把车子停在山的东坡，第一辆和第三辆军车则停在山的西坡。中间那辆军车是运送黄金的车子，停在了山顶。汪如海的助手检查了封条，确认无误后，用钥匙打开了那辆车的后车箱，高卫军上车验货。 车厢里放着四个不锈钢的箱子，每个箱子大约500毫米长、300毫米宽、400毫米高的样子。高卫军打开箱盖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块块金砖。每块金砖12.5公斤，每箱80块。高卫军验完货，确认无误后，用对讲机通知山下可以交割。 汪如海根据电话提示，几经辗转，在西海市的城中公园，找到了接头人。接头人给他一个档案袋，汪如海取出档案袋里的文件，经确认就是自己亲自签名的正式文件。于是，电话通知其手下，可以交货。 高卫军把厢式货车和运黄金的军车屁股对接，打开厢式货车的后车厢门，里面出现了一台小型的特制手动叉车。高卫军用吊带和挂钩兜住一个装满黄金的不锈钢箱子，用倒链将箱子缓缓提升起来，然后推动叉车，就将那箱子运进了厢式货车，用时不过5分钟。20分钟后，4个箱子就全部进入了高卫军的厢式货车。他关上车厢门，上了锁，迅速跳进驾驶室，发动汽车，直奔山下而去。等高卫军下到山脚后，城中公园里的汪如海也迅速撤离。 双方的暗哨都收到交割顺利的消息，全部解除。 直到交割完毕，除了高卫军，现场没有一个人知道车上运的是黄金，包括汪如海的助手。 汪如海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这次交割中使诈，他只是想保证这次交割的安全。他的目标是正面收购整个松泉实业，没有必要做出坏了自己名头的事情。 而对于高卫军来说，他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了，必须要成功，所以他的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辆厢式货车是高卫军最近买下的二手车，前两天已做了充分的保养和检修，车况非常好。后车厢的手动叉车是他专门找人设计制作的，就是为搬运黄金设计的。 高卫军开着厢式货车下山后，并没有回五田乡，也没有回昆南县，而是直奔西海市的西郊。他已经在那里买下了一个独栋小院。 他把货车开进了院子里，院子很大，他的轿车也停在院子里。 高卫军停好车，走出大门，在门口足足站了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这才走进院子，关上大门，把门栓插上。 重新确认了一下周围没人，他打开厢式货车的车厢，打开那4个不锈钢的箱子，重新验了一下那黄金的质量和数量。高卫军心里激动得不能自已，浑身发抖，好长时间都不能平静。半个小时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走下车来。 院子的东南角已挖好了一个深坑，高卫军把货车的车尾调整到坑口，用叉车把那4箱黄金都放进了坑里，然后用土埋上。 三天以后，那里被整饬为一个小菜园，已经看不出动土的痕迹。 高卫军给了高明成20万元现金，又为他在五田乡买了个院子，又请了个保姆，也算对高明成的晚年有个交待。高明成也是对他感激不尽。 高卫军暗中所做的一切，他的家人并不知情，他以为这个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只有天知道、地知道和他自己知道。殊不知，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李二狗通过放在高卫军轿车里的那个平安扣看得一清二楚。 几天过去了，高卫军又回到了他的正常生活。但是，他的心境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霸气充斥着他的全身。那些黄金，就像李二狗储存在身体里的精和炁一样，给他底气，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根本不屑于再去做一些谋取小利的事情，权力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种追求和乐趣，而不是谋财的手段了。 应该说，高卫军的心态还是非常好的，他仍然过着原来平常的生活。只有经尽繁华的人才能真正看淡人生，只有真正得到过的人才有资格谈放弃，只有登上顶峰的人才能做到真正的低调。过同样的生活，对于之前的高卫军和今天的高卫军来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 第175章 第一次股东大会 在交割的第二天，也就是12月25日圣诞节，星期一，东方海天公布了收购松泉实业的消息，同时还披露了松泉实业和甘硒泉的市场情况调查报告。东方海天的股票当天迅速反弹，连续八个交易日，累计上涨了80%。通过市值管理公司的运作，东方海天赚了十几个亿，早已经把收购高卫军股份所花的钱数倍地赚了回来。 赵明月和李向南在反弹的第七个交易日就把东方海天的股票全部抛售，算上杠杆，本金收益率已达到150%。赵明月获利4500万元，李向南获利750万元。买单的是广大股民韭菜们。 连续上涨之后，东方海天的股票并未有明显下跌的趋势，而是维持在高位震荡。股民们对于甘硒泉的信心支撑着东方海天的股价坚挺不跌。 交割的第三天，松泉实业召开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股东大会。 现场的股东代表只有两个人，高建和汪如海，赵明月采用电话的方式参加。会议地点在松泉实业的办公楼会议室。 会议的计划议题只有以下几个：一是重新确定董事长、监事等人选；二是各方派驻财务代表进入财务部；三是关于甘硒泉的扩产和市场销售问题。其中第三个议题是汪如海提出来的。 在会议开始之前，高建宣布了一件事情：公司已批准了赵明月以1000万元注资获得公司67%股权的决定，批准日期就在交割日的同一天。 这会议还没有开，汪如海就傻眼了。他花了4个亿刚收购到手的20%的股份，转眼间就变成了6.6%。 “我抗议，你们不能在未经全部股东同意的情况下融资。”汪如海怒道。 高建不慌不忙地说：“汪总请别生气。公司的章程规定，这样的决定只需要持股67%以上的股东同意就可以实施，并不需要全体股东同意。赵总和长河投资在松泉实业总共占有80%的股份，有权批准这样的决定。” 说完，高建的助理把公司章程及批准的文件一起递给了汪如海。 汪如海不看也知道，高建绝对没有说错。 “那你能给我一个融资的理由吗？公司又不缺钱，为什么要融资？” “首先，赵明月女士是我们在广圳市市场销售的渠道商，我们公司的产品都是通过她的渠道在广圳市打开市场的。因此引入赵女士作为股东，会为我们公司提供重要的资源。另外，公司也很缺钱啊！我们的贷款还没还呢！而且，前几天一次性支付了李家村那么多分红，公司不融资哪来的钱？”高建道。 “李家村的分红本来就不该给。公司既然都没有赢利，为什么要分红？”汪如海问。 “李家村的山泉水是我们这个项目的重要资源。他们的退出是有条件的，他们需要兑现未来的红利。这是我们对原始股东的一种责任。”赵明月道。 “那分红为什么只分给李家村？其他股东为什么没有？”汪如海道。 “有，怎么能没有呢？其他股东的只是暂时欠着，后面都会补上的。汪总这里也会分到两千多万噢！只是要缓一缓，公司现在账上没钱。如果汪总觉得这个兑现的红利高了，你也可以提前兑现。如果你也像李家村一样把股份转让给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兑现。”赵明月道。 汪如海哪里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他自己不是也给了高卫军4个亿的黄金吗？不过这不是他的目标，他不想在这里纠缠了。他如果要这2000多万的分红，势必长河投资会要的更多，还不如不要呢。这些将来都是要记在松泉实业的头上的，他都有点后悔提这茬了。 “公司融资也不能这么便宜地出让股份，1000万元怎么可以占67%的股权呢？”汪如海道。 高建道：“目前公司的评估价值在500万元，1000万元当然可以占67%的股权啊！汪总取得的那20%的股权不是也只花了100万元吗？李家村出让的16%股权不也只是出价80万元吗？这难道有问题吗？” 高建已经料到汪如海会提这个问题，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汪如海心想，我他妈的出了4个亿好不好，怎么能说是100万呢？唉，可是这话他没法说出来呀！大家都是明白人，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现在对当时没有先搞定李金山的事情后悔死了，连肠子都悔青了！唉，就一步之差啊！ 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只占6.6%投票权的股东了。公司的决策甚至都不需要跟他打什么招呼了，他来不来开会都不会影响公司的决策了。就现在这样的形势，他提出利润转移到销售公司的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人家大不了分那6.6%给他罢了，又有多大的意义呢？他要的是那6.6的利润吗？ 汪如海傻眼了！ 这他妈的就是一个毒丸啊！他汪如海吞下的竟然是一颗毒丸！ 现在人家长河投资也只占有21.12%的股份了，他要是想收购，人家都能给他，大不了再稀释一次，他还是回到6.6%。 这样的收购还有什么意义？ 这第二回合，他又输了，输得比第一回合还惨！ 但是他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够轻易认输呢？这样回去怎么跟他老爹交待啊？东方海天怎么跟广大股民交待呀？以后在家族继承人的竞争中他还有戏吗？ 真人不说假话，汪如海干脆不装了，他直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说了吧，东方海天想全资收购松泉实业。你们也知道我们的意图。如果可以谈，你们就出个价。如果没有可能，我也不多说。其实，你们搞不搞这个毒丸计划都无所谓，无非就是想兑现多少利益的事情。” 话已挑明，大家就没有必要绕弯子了。其实汪如海说的没错，如果公司不想出让，这个毒丸计划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要出让，搞不搞都没有什么必要。 但是，当初的李二狗也不知道汪如海的真实意图，万一对方只是止步于收购高明成和李家村的股份呢？那他占公司的股份就有些大了，以后在公司的经营过程中将处处受制于人。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李二狗是进可攻，退可守。汪如海不可能讨到便宜。 东方海天如果保持现状，李二狗也无所谓，他们那6.6%的股份就是个鸡肋，随时还有可能被再次次稀释。而且稀释的成本非常低。 如果东方海天想全资收购，一个更大的陷阱正在等着他跳进来。 而李二狗估计，东方海天有90%以上的可能性会提出全资收购要约。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你能给出具有足够诱惑力的价格，当然可以出让。”赵明月道。 李二狗给他们交底的期望价格是不低于40个亿。只要够这个数，就全部转让给东方海天。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需要见面，一起坐下来聊了，电话交流也不方便。今天先把会议的其他议题完成吧。会后我们再就这个事情详谈。” 接下来的会议就简单了，自然是推选赵明月为董事长，汪如海任监事，高建仍然担任总经理。各方都派一名会计进入公司财务部门。关于利润转移到销售公司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兴趣讨论了。由于公司已有上市公司入股，有关公司的重要信息由东方海天去负责披露。 而东方海天暂时没有披露松泉实业的这些调整，汪如海要求他们暂缓半个月公布，这样他们的市值管理公司就可以做完这一波操作了。赵明月心领神会。 第176章 姥姥，我也同意! 约好了商谈的日期定在12月31日星期天，地点在松泉实业的办公楼。中间这几天，汪如海的团队对松泉实业进行了尽职调查。 主要调查了松泉实业的资产和负债情况、经营和财务情况、法律关系以及所面临的机会与潜在的风险等。 其实，在此之前，许多工作汪如海已经做过了，而且松泉实业的情况很简单，成立时间短，人也不多，产品单一。调查工作主要集中在资产和财务上。尽调报告很快就完成了。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调查结果显示松泉实业的财务状况极其糟糕，与甘硒泉火爆的市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欠了银行贷款不说，还欠了销售公司500万元价值的货，土地也被抵押了，存货一点没有，资产正待折旧。可谓没有一个亮点。 如果将这样的报告公布出去，东方海天一旦发出收购要约，它的股票一定会跌成狗。 但是汪如海并不担心。 赵明月于会议的前一天，和李向南一起坐飞机来到了昆南县。他们俩没有住在风波巷，而是两人一起住进了昆南县第一招待所。 当天晚上，李二狗在风波巷36号设宴招待了他们，方楚楚也参加了。 赵明月知道李向南有个姥姥跟李二狗一起生活，来的时候特意给周氏带了一件礼物——一个翡翠镯子。在她的商场的珠宝柜台标价十几万，赵明月的进货价也要两万多。这个镯子的种水非常好，老太太喜欢坏了。 她这两个外孙子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大外孙媳妇不仅长得更水灵，更有气质，而且听说比二狗还有钱。看人家出手送的礼物就看出来了，这玩意得多值钱啊！估计能值好几千块吧？ 李向南上次回家还没有见过方楚楚，一直也没有听李二狗提起过，经李二狗介绍才知道，原来弟弟已经有女朋友了。 方楚楚是知道李向南这次是陪赵明月一起回来的，今天就是他们家的家宴。因此今天特地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她可不能让人家给比下去了。但是，一见面她还是觉得赵明月的气场不知比她要强大到哪里去了！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尤其是看到赵明月送给周氏的镯子时，心里不由地有些受比的感觉。想想她那个收音机，跟人家的一比是不是太寒碜了些？不过这些思绪只是在她的脑海里一闪就消失了，并不影响方楚楚的心境。 赵明月现在虽然和李向南的关系已经实际上公开化了，但是还并没有正式确认。她还是有那么一丝高冷的表情在。她跟李向南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一丝若即若离的距离。不像方楚楚和李二狗之间已经是热恋的关系了。尽管李二狗和方楚楚之间还没有他们俩之间的交流得深入和长久，但那只是身体方面的，从感情层面来说，他们还远没有方楚楚和李二狗之间那么亲近，那么没有隔阂。 这是令李向南羡慕的。 今天的晚饭只有五个人一起吃，翠儿和吴若兰一家一起充当了服务员。 周氏还是一个人坐了主位，赵明月和方楚楚被安排在靠近周氏的位置坐着，一个左首，一个右首。周氏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满意极了。 晚饭自然吃的很开心。赵明月觉得这风波巷的佣人厨艺也太好了！做的什么东西都好吃，比她那个梦巴黎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都好吃！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李向南也感觉不一样了，怎么比上次回来的时候要好吃那么多呢？ 而且，赵明月觉得这个风波巷的环境特别好，人一进来就感觉神清气爽，比她在广圳市的那个大别墅还舒服。 今天李二狗兄弟俩喝的是茅台，三个女人喝的是红酒。 几杯酒下肚，周氏又忍不住查起了赵明月的户口来，赵明月也就如实相告。 赵明月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县城，小时候家境比较殷实，父母在县城里做些小买卖。家里还有个弟弟，叫赵明亮，比她小十一岁，去年刚考上大学，还在读书呢。 周氏一问赵明月的年龄，已经30岁了，比李大狗还大三岁呢。她一听可就有点急了：“你们这些孩子啊，成天地就知道忙挣钱，这终身大事怎么能这么拖着呢？你们赶紧地把婚给结了，可别再拖了。” 周氏此言一出，满座尴尬。 赵明月是个有修养的人，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生气。事实上她现在对李向南已经有了好感。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李向南，只差李向南向她表白了。 但是，因为她在李向南的心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所以李向南一直都没有敢开口。最近，因为李向南的信心越来越足了，也有几次想鼓起勇气跟她表白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随着近来李向南越来越“优秀”了，她的心底被冰封的那点火种其实已经复苏了。她这次和李向南一起回来其实已经相当于“上门”了，虽然没有公婆可见，这见姥姥也差不多的。今天晚上安排的又是家宴，在形式上已经表明了一切，就差有人说破它了。 现在被周氏这么直白地一捅，这层纸也就破了。 最尴尬的反而是李向南了，他看向赵明月，赵明月转过头不理他，而是举杯向周氏道：“姥姥，我敬你一杯。”说完，把酒一口干了。 周氏一看，这什么情况？赶紧也举杯道：“唉，姥姥喝。” 周氏把那半杯酒喝了，放下杯子对赵明月道：“孩子，是不是咱大狗对你不好了？！你跟姥姥说，姥姥护着你。他娘不管他了，我管他。” 然后她又用手指着李向南：“你说，你小子是不是欺负人家赵姑娘了？” 你可别笑老年人有时候说话讨人嫌，但这讨人嫌的话有时候还真管用。 给周氏这么地一磋磨，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地又近了一层了。 李向南委屈啊，自己哪敢呐！一直都是她欺负我的好不好？ “姥姥，我哪有啊！”李向南一边说一边又看向赵明月。 赵明月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周氏说道：“嗯呐，他确实老是欺负我。” 赵明月说完，眼圈还真的有点红了。 李向南满头黑线，心里道：我那是欺负你吗？那是你自己要的好不好。 周氏不识字，人可不笨。她一听就知道赵明月是什么意思了。感情她这两个外孙子榆木疙瘩一对呀！这人家都跟你跟到家里来了，你那点事情还没有摆平啊！ 周氏指了指李二狗，又指着李向南道：“你，还有你，没有一个省心的。要是你娘在，我才懒得管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欺负人家女孩子。” 李二狗无辜躺枪：“姥姥，说哥哥呢，咋还扯上我了呢！” 周氏又怼他道：“你们俩还不都是和你爹一个样！” 这回还把他爹也扯上了。 方楚楚赶紧伸手搂着周氏的腰说：“姥姥，我就喜欢你！” 赵明月看到方楚楚和周氏的关系这么亲近，心里都有点羡慕了。 周氏直接拉着赵明月和方楚楚两个人的手道：“你们两个姥姥都喜欢，今天，我就给你们俩做主，过年春天就把婚事给办了。” 周氏是真的急了，赵明月都30岁了，过了年都31岁了，再不结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个女人各自回头，看着他们两兄弟。 李二狗这回学聪明了，立马举手：“姥姥，我同意。” 他生怕举迟了又要挨骂。 李向南则不敢造次，他看了一眼赵明月，赵明月扭头不看他，嘴里哼了一声：“哼！” 李向南本来不敢乱表态的，赵明月的这一声“哼”给了他一股勇气：“姥姥，我也同意！” 方楚楚倒是很淡定，赵明月就有点凌乱了。 她没想到李向南今天勇敢了一把，真的在他姥姥的鼓励下说出了那句她期待已久的话来。她的眼睛真的湿润了，她伸手去找纸巾，李向南这回机灵了，赶紧把纸巾递给她。 李二狗道：“姥姥，我去洗把手。”说完就往外跑。 “姥姥，我也去一下。”方楚楚也赶紧跟了出去。 第177章 上市前的包装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赵明月洗完澡，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她走到李向南的面前，素面朝天的赵明月，皮肤白皙，体香迷人。李向南看着她，好像是第一次相识，感觉她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迷人，而且，那么的温柔！ 李向南的喉咙又发干了，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他看着赵明月的眼睛，从那眼睛里他看到了那曾经被冷漠的外表掩盖下的温柔。 李向南柔声说：“我要娶你。” 赵明月觉得内心一阵疼痛，两颗热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一股暖流涌遍她的全身，她心底那最后的一点坚硬融化在了李向南灼热的目光里。她闭上眼睛，哽咽着说：“我愿意。” 李向南彻底沦陷在赵明月的温柔里。他亲吻着赵明月的双唇，她的粉颈、她的胸脯……睡衣从赵明月的双肩滑落。 李向南说：“我想要个孩子。” 赵明月说：“嗯。” 李向南将她拦腰抱起，赵明月双眼迷离，仿佛今晚才是他们的第一次…… 此处省略5000字。 第二天上午9点，会议在松泉实业的会议室正式开始。 参加会议的一共10人，其中汪如海的团队，4人;高建的团队，4人;赵明月的团队，2人。没有第三方机构介入，李二狗也没有参加。 会议由高建主持。 相互介绍和认识，一番客套之后，会议就进入主题。 汪如海的团队详细地介绍了尽调的情况，总之一句话：公司的经营状况非常差，价值不高。 赵明月直接制止了他们的长篇大论：“不用介绍了，我们都清楚。汪总，你就说想不想收购吧。如果想，打算怎么收购，出多少钱？” 汪如海也干脆：“我们是上市公司，我们想采用公开增发股票的方式收购，我们拟出价10个亿，收购你们两家的全部股份。” “如果公开发行失败呢？”赵明月问。 “我们会先给你们兜底，发行成功与否与你们无关。公开发行不成功我们就改为定向增发。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我们下面就谈价格。10个亿太少了，不可能。”赵明月道。 “那你们开个价。” “加一个零。”赵明月道。 “赵总，你前几天获得的67%的股权才出资1000万，现在怎么可能就标价到100亿呢？” “这个你不用管，就问你要不要收。”赵明月道。 “我再给你一个有诚意的价格：15亿。不能再多了。” “你这种挤牙膏式的谈法没意思，我再给你一次出价的机会，行就行。不行，我们就可以结束会议了。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我说话算数。”赵明月霸气地说。 汪如海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谈判对手，三句话不说就要结束了。他本来还想着女人一定很难磨的，他已经做好了耐心磨她的准备了。现在看来，他想多了。这个年轻的女人在他这个上市公司代表、赫赫有名的汪家二公子面前竟然如此强横。 汪如海思考了良久，终于拍板：“40亿。” 赵明月沉默了一会，道：“哎，算了，看来在汪总这里是卖不出好价钱了。” 这句话是个模棱两可的话。后面可能会说：好吧，这个价卖给你吧。也可能会说：这个价是没法成交了，我只能说很遗憾了。 汪如海弄不清楚她这话的具体意思，生怕她说出终止谈判的话来。 他赶紧说道：“我再加5个亿，45亿。” 他想：如果这个价还拿不下来，那就算了。因为他能接受的价格是总收购价50亿，前面他已经付出去4个亿了，现在他只能出到45亿了，这是他的底线。 赵明月又停了一会，这才缓缓地说：“唉，虽然这个价还是不能令我很满意，但是也不能说你没有诚意。” 汪如海在等待她的下文呢，她这个时候反而磨叽起来。汪如海心想：我这心脏可不太好，你别老是让我坐过山车啊！ 赵明月知道，如果答应得太快，对方一定会认为出价高了，太亏了。她磨叽一会，也是让汪如海有面子，后面的心情也会好些，回去也好交待。 两分钟后，赵明月说：“你稍等，我和高总再商量一下。” 说完，赵明月和高建一起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其实，两人什么也没有商量，纯粹就是在那里闲聊了几句。他们都知道，可以了。 五分钟之后，他们回到了会议室，高建提出了几点意见： 1.甘硒泉的商标不转让; 2.西海市松泉实业有限公司的壳子不转让，转让的只是其名下的那个水厂、设备、管网、员工、资产及债务和李家村的泉水50年独占经营权; 3.销售渠道不转让。 汪如海其实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李家村的那口井。因此，他一口答应下来。 赵明月宣布，接受汪如海的收购。 三方都皆大欢喜，会议室响起了一片掌声，会议继续进行。 下面就是商讨收购的具体程序和细节的问题了，一切都进行得比较顺利。 午饭就在公司的食堂简单吃了点，下午继续工作。 当天，各方签署了相关的协议文件。 晚上，由汪如海做东，在兰湖大酒店举行了庆祝宴会。 松泉实业的财务审计报表实在是太难看了，为了改变这一状况，汪如海直接给松泉实业开了一张5个亿的商业承兑汇票。让松泉实业的财务在12月的最后一天作为货款记入公司营业收入。并在公司的库存中相应虚增了5个亿的存货。 这5个亿的收入彻底改变了松泉实业本年度的财务状况，其年净利润直接达到5.2亿元。 做完这些之后，东方海天指定第三方审计编制了审计报告，并根据松泉实业半年盈利5.2亿元的数据和市场分析报告，预测了公司未来10年的市场增长和盈利能力，据此测算出公司的价值在100亿左右。这么高的估值，对应的固定资产、存货和流动资金等却只有5个多亿。只能将差额全部归入商誉。因此，在资产审计报告中，商誉的价值竟然占了94.8%。 经过这一番包装后，东方海天将在a股公开发行100亿元的股票，用于收购松泉实业名下的甘硒泉水厂。根据1995年半年的审计报告，松泉实业的甘硒泉水厂年利润可达10.5个亿，公开发行的股票相对于标的部分的静态市盈率只有9.52。 时间已经是1996年的元月了。 各种关于收购的程序都在紧张地进行，东方海天除了对松泉实业进行了上述包装外，还对甘硒泉的神奇效果和市场情况进行了广泛的宣传报道，在各大媒体上狂轰滥炸。一时间，华夏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甘硒泉的商标不会转让，东方海天还是这样为甘硒泉免费地做了一次广告。 赵明月已经看出来，东方海天的公开发行一定会成功的。她已经将资金准备好，她要委托李向南出手了。 第178章 全部下架 增发股票的审批程序是很慢的，春节前是肯定来不及了。 赵明月估计这个过程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完成。高建决定利用这三个月再重新建一个水厂。当然，再找这样一个泉水是不可能的了，他决定投资建一个纯净水厂，生产普通的纯净水。虽然利润薄一些，但是不受水源限制，产能可以不受限制。 根据市场预测，普通纯净水的市场增长也非常迅速，现在投资正是时候。 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考虑扶贫的事情了，选址问题比较灵活。赵明月的建议是在广圳市建厂。因为南方水量充足，天气热，市场销量大，可以减少运输成本。 他们去征求李二狗的意见，而李二狗直接告诉他们：我不参与，高建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违法就行。 高建决定，在广圳市投资建设这个新的纯净水厂。因为前期李向南在广圳市已经开始了投建纯净水厂的前期工作，因此，项目启动很快。 在这最后三个月的时间，高建决定将产品全部放在广圳市和东方市销售，西海市只留下每天100箱的量。这样销售公司至少可以在这3个月内狂赚1.2个亿，再加上目前账上的资金，1.5个亿会有的。 有了这1.5亿，建个现代化的大型纯净水厂是绰绰有余的。正好把这钱花了，也可以减少交税了。 为了避税，销售公司的利润被压缩下来，利润仍以货款的形式回到松泉实业，甘硒泉的出厂结算价疯狂提高，几乎吃净了销售公司的全部利润。 这些躺在松泉实业账上的利润马上被用来投资在广圳市的纯净水厂，变成了公司的经营成本，大量的进项票抵消了公司的成本和增值税。 松泉实业虽然在广圳市投资建厂，但是其总部基地仍然留在昆南县。在广圳市只是成立了一个全资子公司。子公司总经理由李向南担任，全力筹建广圳市甘硒泉纯净水厂。 昆南县城北公路边上的那块地已给转换为建设用地了，松泉实业现在的资金实力雄厚，高建已经不想再去建一个小的办公楼了，他要自己出资建一个松泉大厦。 因为超过100米的高层建筑消防要求太高，因此，规划文件将主楼高度定为99.99米，共28层，裙楼4层，地下两层。主楼单层建筑面积1000余平方，裙楼单层建筑面积2000余平方。总建筑面积多平方，连装修和附属建筑，计划总投资4500万元。 松泉大厦建成后，将成为整个西海市的最高建筑，也是将成为昆南县的标志性建筑。也是松泉实业未来的总部基地。在毛学仁的帮助下，审批一路绿灯。 ………… 香江市太平山顶的一个豪华私人别墅里，龙啸天手里拿着一瓶甘硒泉问身边的一名管家：“这水真的有那么神奇？” “是的，我们确认过。您可以试试。” 龙啸天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果然甘甜可口，他一口气喝下了半瓶。 半个小时以后，龙啸天就觉得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力量，甚至他那由于中风而麻木的左腿也似乎有了些知觉。 他把剩下的那半瓶水也一口气喝完。 第二天，龙啸天对管家说：“我的饮食全部采用这个水烹饪。” 三天后，龙啸天竟然可以抬动左腿了，而且他右脸的面瘫也有明显的恢复，体力也有明显的好转。 龙啸天知道，他有救了！ 他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里那些堵塞的血管在渐渐地软化，供血越来越好，面色也由灰暗开始出现红润，血压也渐渐下降，降压药可以停了。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生机。 龙啸天对管家说：“这个水要多搞些来。” “龙爷，这个水不好搞，我们一天也就只能搞到几瓶。在超市里一上架就被抢光了。下面的兄弟们自己也想喝。” 龙啸天觉得这样可不行，万一哪天自己抢不到水了怎么办？他需要多搞点，囤起来。 其实，很多人的想法和他一样，都想多搞点，囤起来。 “去调查一下货源，直接从经销商那里买，或者直接去厂家采购，不行就把那个厂子买下来。明天，我要见到至少一整箱甘硒泉。” “好的，龙爷。我这就去安排。” ………… 次日一早，广圳市明珠超市的第042号分店门口照常排起了长龙。他们不是来抢鸡蛋的老太太，而是形形色色的什么人都有，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甘硒泉。 明珠超市每个分店一天只有5箱甘硒泉供应，就摆在入口处的货架上，每个人限购两瓶，而且本超市的员工不允许购买。一般地，怕人哄抢，在早上一开门时，保安就会站在旁边看着，不允许多拿。这也是明珠超市吸引顾客的一个手段。 因此每天在店门口排队的人只有前60个有机会买到水，后面的人买到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因此经常会在门口因为排队而出现争斗的情况，所以，每天早上保安都要在超市门口维持秩序。 明珠超市早上开门营业的时间是7：30，一般地7点钟就开始有人排队了。今天早上7:20左右，042号分店门口已经排满了60个人。一般地，60个人以后就没人再排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在早上7:25左右，042号分店的门口一下子来了12个人。 这些人不是耳上钻孔，就是裤子挖洞，或者口里嚼着口香糖，一看就是一群古惑仔，他们一上来就在队伍的最前面又并列排了一排。 保安一看不对劲，也不敢大声制止，就上前好言劝说：“兄弟，那个，这里只排一队，你们要排就排到他们后面去？” 领头的是个红头发的青年，他看了一眼保安，然后把口香糖吐在地上：“噢，只排一队吗？那就让他们排到我们的后面吧。” 那些排队的人一看，这是要强行插队啊！但是对方有12个人，而且一看就不好惹的那种，众人虽然很生气，却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都把目光投向保安。 保安的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维持这里的秩序是他的职责，但是，他只有一个人，这态势他还怎么维持？ 但是这也不能不管啊，如果照这样下去，以后这队还咋排？ 保安也只能继续劝说，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新来的人排到这12个人的后面去了。保安一看，赶紧制止：“这队不算，到那边排队去。” 一个带耳环的青年一听说“这队不算”四个字，上来就给保安来了一脚：“我干你老母，要你多管。” 保安无辜挨打，也不敢还手，只是大喊：“你凭什么打人？” 带耳环的青年道：“你再多事，还打你。老子排队都是给你面子了。再招惹老子，我把你的店都给你砸了！” 保安又气又急，却不敢还嘴了，他赶紧向街边的电话亭跑去，想要打电话求援。 几个古惑仔一看，立马追了过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 红头发青年转身对众人道：“不排了，不排了，统统都不许排了。” 众人哪里敢违抗，胆小的几个早就跑开了，为了几瓶水，犯得着吗？不到一分钟，队伍就散了。 店长见外面打起来了，这店门还怎么开？她只好打电话报警，闭门待援。 红头发的古惑仔见时间到了，店门还不开，就开始踹起门来：“开门，开门。” 店长哪里敢开！ 这只是个社区中型超市，店也不大，店门是个手动的卷帘门，但是窗户是玻璃的。几个古惑仔见店门不开，就抄家伙，撬开窗户上的防盗网，砸了玻璃窗，直接跳进超市里去。把店长和里面的几个女员工吓得不敢出声。 几个古惑仔进了超市，也不拿别的东西，只是把那柜台上的120瓶甘硒泉一扫而空。然后，骑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赵明月刚刚起床，就接到了保安部长雷鸣的电话：“赵总，有个紧急情况向你汇报一下，我们42号超市一大早被人抢了，还打伤了我们一个保安兄弟。” “人伤得怎么样？送医院没？” “伤得不重，已送往医院了。” “其他损失情况如何？” “窗户被砸了，但是东西没丢多少，他们只是把那120瓶甘硒泉抢走了。” 赵明月感到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了，有人买不到甘硒泉就开始抢了！ “你通知所有分店，全部下架甘硒泉，并马上在所有店门口的醒目位置贴出告示，暂停销售甘硒泉，从明天起，也不再实行排队购买制度。现在就通知下去，马上办。” 第179章 龙啸天下手了 龙啸天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会让甘硒泉一夜之间在广圳市的市场上全部消失。 那120瓶甘硒泉只有24瓶被送到了龙啸天的手里，其它的已经在各个环节被瓜分一空。他们最小限度地完成了龙啸天下达的任务。 第二天，龙啸天就得到了甘硒泉全部下架的消息。而明珠连锁超市也在一夜之间成了众多大佬关注的目标。 “龙爷，从广圳那边传来的消息，甘硒泉一夜之间在市场上全部消失了。这后面的货恐怕……”大管家对龙啸天汇报道。 “嗯？为什么？什么原因？查到什么原因了吗？” 龙啸天看着面前只剩下半箱的矿泉水，心中不免焦虑起来。自己刚刚遇到这么个好东西，还没来得及囤点货，这就没了。按照自己现在的用量，这点货也就勉强能够两天。 管家道：“回龙爷，已经派人去查了。” 当天晚上就传回消息：甘硒泉下架的原因，是因为有一家超市被砸了，甘硒泉被人抢了。 “这他妈是谁干的？给我再查。” “额，……龙爷，已经查清楚了，是阿创的人。” “嗯？” “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完成您交给的任务，这东西不好买，一个人一次只能买两瓶，而且数量有限，需要排队的。所以他们就…………” 龙啸天怎么也不会想到，造成甘硒泉在超市全部下架的原因竟然是自己的一句话。他本来是想获得长期稳定的货源的，结果弄巧成拙，反而将货源完全切断了。 “那这些超市后面的供应商是谁？” “回龙爷，甘硒泉只有明珠超市的连锁店有卖，背后好像没有供应商。他们应该是直接从厂家拿货的，明珠超市应该就是代理商。” 当龙啸天听到明珠超市的时候，他笑了。 这个连锁品牌超市他当然知道，那就是赵明月的超市啊！ 龙啸天喃喃道：“赵明月，两年多了，这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两天，龙啸天的身体已有了明显的改善。虽然那方面的功能还不行，但是一想起赵明月，这老色批那颗羸弱的心脏还是不由地激动起来。 “通知赵明月，让她来见我。” …………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滑稽。农夫与蛇的故事总是千百遍地在人世间演绎。 如果赵明月知道这甘硒泉有一天会治好那老色批的病，她是死也不会让这个产品在广圳市销售的。当042号分店被抢的时候，她还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她只是觉得再在超市销售这款产品就不安全了，会给她的超市带来麻烦。她想改为专卖的方式，那样会更安全。但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引火烧身。 甘硒泉本来是一款好产品，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它能医好人，也能医好禽兽。而且，很多普通人并不一定能够用得起它。虽然李向南并没有无节制地涨价，但是60元每瓶的价格也会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稀缺的资源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 当赵明月接到龙啸天的通知时，如遭雷击。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她那好不容易被抚平的伤疤又一下子被撕开，那曾经的噩梦又要回来了。 赵明月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龙啸天抗衡。这不仅仅是身家多少的问题，关键是那个龙啸天是黑社会出身，手段卑劣，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她自己抛弃事业，隐姓埋名，她的父母，她的弟弟也无法逃脱龙啸天的魔掌。 这个老色批怎么还不死呢！赵明月还不知道龙啸天要见她是因为甘硒泉的事情，更不知道正是她销售的甘硒泉让这个老色批起死回生了。 赵明月咬碎银牙，却一筹莫展。 现在的她，已经不似以前了。她现在已心有所属，她昨天才去医院查过，她已经怀了李向南的孩子，她想有个家，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她再也不能忍受那个恶魔的摧残和折磨了！ 她对龙啸天的人说：“你回去告诉龙爷，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龙啸天没有想到赵明月会这么干脆地回绝他。他想：这个小妮子的翅膀硬了吗？还是我龙啸天真的大势已去了？在江湖上，我的话已经不好使了吗？不，只要有了这个甘硒泉，我龙啸天一定还会重震江湖的。 龙啸天已中风两年多了，他的左半身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就是用了甘硒泉后有了明显改善，也还是不能自由行动的，目前也只是恢复了知觉而已。由于控制舌头和发声的神经也受损了，因此他讲话的时候，发音非常不准，也只有他身边的人能听明白他讲的话。所以，就是打电话这样简单的事情他也做不好的。他的指令一般都是由大管家吩咐下去的。 就是这样一个垂死之人，竟然能够维持着一个黑社会组织的运转。不得不说，龙啸天的控制手段和能力还是异乎常人的。虽然中风了，他那主管智商的左脑还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的。一条毒蛇，即使被斩了头，也会咬人的。 赵明月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结束的，但是她已经决定，誓死不会再向龙啸天妥协。 赵明月开始收缩防卫，她把最精锐的安保力量都集中在她的别墅和梦巴黎西餐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龙啸天的主要目标不是她，而是甘硒泉。 甘硒泉在广圳市的销售已经暂停。这让龙啸天十分抓狂，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弄到货，他觉得自己一天都不能没有甘硒泉。是的，一天都不行。 甘硒泉现在只在梦巴黎西餐厅的餐桌上销售，谢绝外带，并且每人每餐限点1瓶。赵明月把所有的货都囤在梦巴黎总部大楼的地下室里。她知道，3个月之后，她就没有货源了，她要用这批囤货给梦巴黎西餐厅带来10年的火爆生意。每天进货600箱，3个月会有5万多箱的存货。足够她撑10年了。 而且，梦巴黎的安保系统非常完善，一般势力想在这里抢水是不容易的。这里属于市区的繁华地段，她的人只要能在这里坚守10分钟，警方就能赶到。地下室的大门都是人防级别的，一般武器在短时间是难以攻破的。 甘硒泉在市场上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让绝大多数人无法寻到踪迹，但是梦巴黎的老顾客还是知道的。龙啸天的人也是知道的，因为他们这两天就在盯着赵明月的明珠集团的总部大厦。 赵明月给附近的区公安局援助了100万元，区公安局布置了4名带枪警察在梦巴黎执勤1个月，以加强梦巴黎近期的安保力量。 李向南已经在第一时间告知了李二狗广圳市这边的情况，李二狗感觉事情可能会比较严重，认为赵明月作出的调整是正确的。但是，他觉得安防系统光依靠那4个警察可能还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决定去一趟广圳市，协助赵明月处理好这件事。 昆仑境已诞生了第八枚平安扣，李二狗把它安放在风波巷看家。 跟家里打了招呼，李二狗就来到了广圳市，跟李向南和赵明月见了面。 李二狗掏出一大叠天雷符，跟他们介绍了使用的方法。刚开始的时候，李向南和赵明月根本不相信这玩意儿有用，于是李二狗让他打个电话给周氏求证一下。结果周氏告诉他们这玩意威力可大了，绝对管用。他们这才相信。 于是，李向南和赵明月每人都服了10个，他们的右手中指赫然出现了10道蓝色的雷纹。李二狗又教了他们掐诀的方法，二人熟记于心。李二狗让他们找一个空旷的地方，试一下威力。果然威力无比，两人均震惊得合不拢嘴。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还找个毛线的警察啊！ 李二狗现在制作的天雷符比之前的威力更大了，这也是因为他的念力又有了很大提升。 剩下的天雷符，李二狗全部给了赵明月。让她给安保经理和几个骨干人员也配上，以备应急。但是不能多配，每人只配一个，以防被滥用。 做好这些之后，李二狗又察看了运输甘硒泉的车辆，这是一辆厢式货车，车况很好。李二狗收了物流仓库的平安扣，安放到这辆货车中。他让李向南指定这辆车为甘硒泉的专用运输车，千万不要换车。赵明月又安排人在车厢内部用钢板加了一层装甲。 李二狗暂时留在了广圳市，他让赵明月在集团大厦给他安排了一间休息室，他将在此坐镇。 他们刚布置好这一切，龙啸天就下手了。 第180章 下不为例 如果不是有4名持枪警察日夜守护，阿创的人早就在梦巴黎下手了，赵明月的这一安排对于延缓龙啸天的行动时间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毕竟对方轻易不愿意和警方动手。 但是，一箱甘硒泉只够龙啸天两天用的，他不能再等了。 阿创的人经过两天的蹲点，已经掌握了运输甘硒泉的那辆厢式货车的的作息规律，他们决定从那辆厢式货车下手。 他们觉得能不动粗就解决问题是最好的方法，因此，他们先是跟踪那货车，准备在装货地点劫货。 1月18日上午，像往常一样，司机开着那辆厢式货车直奔广圳河南岸的那个提货仓库，随行的还有两个搬运小工。 阿创率领一帮人骑着摩托车一路尾随。李二狗坐在明珠集团的休息室里，通过昆仑境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心念一动，就取了那些摩托车的供油管。那些摩托车依次熄火，一帮人只能下车，眼睁睁地看着那货车远去。 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而是选择待在原处，静等那货车返回，他们要在它返回的途中劫货。阿创又调集了十几人过来，在那里继续等着。 一个小时以后，那辆货车返回。远远地看着那货车驶过来，阿创立马指挥几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 见那几辆摩托车把路堵了，货车只好停下。 十几个人持刀就冲向驾驶室，司机和两个搬运小工吓得躲在车里不敢动弹。 可就当前面的几个人冲到车门口的时候，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车门的把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纷纷栽倒在地，痛得呼天抢地，把手中的家伙也扔了，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后面那些人看到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倒下了，吓得不敢再上前了。 阿创感觉前面的人好像是中了邪了，自己也不敢贸然上前，就逼着其他人上去看看。结果，只要是靠近车门的人，立马就和前面那些人一样，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这下，其他人都害怕了。他妈的，这车子邪得很啊！ 阿创手下其余几个人既不敢上前，又不愿离去，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路过的其它车辆发现路被人用摩托车堵了，而且还有人持刀抢劫，于是就有人拨通了报警电话，5分钟过后，一阵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阿创见势不妙，只好跳上摩托车掉头逃窜。那些在地上打滚的人，一看就是持刀行凶未遂的，在其他司机目击者的指证下，全部被警察带走。 龙啸天在他的别墅里等了一天，也没有等来一瓶甘硒泉。 他气得大骂：“真是养了一帮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刚骂了两句，他就觉得脑袋发胀，他赶紧让人给他拿降压药。这一着急上火，他的血压又上来了。这情况才改善没几天，可不能再气出个脑溢血来，那就得不偿失了。他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能生气，不能发火。 根据司机回来的汇报，赵明月判断对方可能不仅是针对她本人，更大的可能性是针对甘硒泉的。赵明月估计那个老东西可能快不行了，一定是用了甘硒泉有效果，而甘硒泉又限购，才出手来抢的。之前砸超市和现在劫车的恐怕是同一帮人。 赵明月想明白了这一点，就更加不能让那个老东西得到甘硒泉了。因为只有那个老色批死了，她才能真正地能安下心来。如果他的病好了，她的噩梦就开始了。而且，如果她能亲手弄死那个老东西，也能稍解她心头之恨。就算她不能亲手弄死他，也绝对不能让他得到甘硒泉，帮他恢复健康。 赵明月觉得那龙啸天有可能会去昆南县或东方市抢货。李二狗觉得，龙啸天虽然有钱，可那里不是他的势力范围，抢货倒是不至于。不过他通过高价去市场上收购倒是有可能的。赵明月觉得，要彻底断了龙啸天的念想，她要把全部货物都囤起来，停止市场流通。如果龙啸天要去动那口井，就让汪家去对付他。 李二狗倒不怕有人去动那口井，那里他已经安置了一枚平安扣了。他考虑了一下赵明月的方案，也觉得可行。他测算了一下，水厂每天大概生产15吨货，三个月的产量将近1400吨货，全部都囤在昆仑境里也没有问题。 于是他就对赵明月道：“囤货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会委托昆通物流把后面生产的产品全部找一个秘密仓库存起来。直到事情解决为止。” “那三个月以后呢？三个月以后，水厂就是汪家的了，我们就控制不了了。哎，早知道，我就不同意东方海天的收购了。”赵明月道。 她想，要是龙啸天在这三个月里死了就好了。 李二狗道：“先不管那么多，先控制好这3个月再说。” 李二狗自然是有数的，三个月之后，那口井就不会有现在的甘硒泉啰！ 一天之内，甘硒泉在西海市和东方市也同时从市场上消失。所有产品都进了方楚楚的仓库里，然后就进了昆仑境。除了梦巴黎的地下室还有一千多箱外，市面上一瓶也找不到了。 吴岳岳在东方市一下子变得无事可干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建告诉她公司对市场另有安排。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员工放假，工资照发。这可把王小丽和欧阳兰兰高兴坏了。而李二狗上次定的大别墅正好也到了交房的时间了，吴岳岳就去把那房子收了，正好闲着没事干，就利用这段时间把装修做了吧。 由于有警察在，阿创仍然不愿意采用正面冲突的方式，抢不到就想办法买吧。 他和几个手下人扮成了顾客，就进了梦巴黎西餐厅。 他们一共12个人，点了12瓶甘硒泉。几人草草地吃了饭，结了账，揣着那12瓶还没有开瓶的甘硒泉就要出门，结果在门口被服务人员和保安拦下。他们被告知，甘硒泉谢绝外带，只要是没开瓶的都可以退。 “这是我们付了账的，为什么不能带走？”阿创梗着脖子道。 “这是店里的规定，而且你们购买之前也已经告知过你们了，另外，每个餐桌上也有提示牌。当然，没有开瓶的都可以退的。”服务员耐心地解释。 “我们不管，反正我们买了就是我们的。当然可以带走。” 有保安和警察在，他们也不敢用强，只能强词夺理。 梦巴黎西餐厅已安排了大量保安，强行出门是不可能的。 “店里有规定，甘硒泉只能在店内消费，就是不可以带走。” 阿创心生一计，他打开瓶盖，喝了一小口，然后说：“你看，现在开瓶了，我也喝了，这下可以带走了吧？” 其他人一看，也照他的样子，都打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这下总可以了吧？” 这是一个新情况。店里对这个还真没有规定。服务人员和保安一时没了主意。放行吧，又怕犯错误，挨领导骂，不放行吧，好像又没有什么依据。吃不完的菜都可以打包，而且还鼓励客人打包，这喝不完的水难道还不让人打包吗？人家不渴，你总不能逼着人家喝水吧？ 领班的人一看，只能打电话请示领导了。结果领导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继续向上请示。这一路请示，最后竟然请示到了赵明月那里。 赵明月一听，这多数是龙啸天的人在以这样的方式取得甘硒泉！当然不能带走了！ 李二狗也在休息室看到了这一切。他立马下楼，来到了餐厅门口。阿创一行人还在那里和保安争辩呢。正好赵明月也下来了。 李二狗对赵明月递了个眼色道：“让他们走吧。但是，下不为例。把规定重新修改一下。” 赵明月虽然不明白李二狗这样做的道理，但还是同意了，她相信李二狗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阿创几人以为得计，赶紧揣着那12个开了瓶的水出门而去。 龙啸天终于等来了12瓶甘硒泉，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12瓶甘硒泉竟然都是人家喝剩下来的，虽然只是喝了一小口。 他龙啸天什么时候要喝人家喝剩下来的东西了？以前谁又敢给他喝人家喝剩下来的东西？ 这他妈的也太恶心了吧？ 况且，这开过瓶的东西，它可靠吗？里面会不会有人给他下毒呢？ 但是没办法，下面的人说，市场上连一瓶甘硒泉也找不到了，就这个人家梦巴黎还不让带出来呢，下次想要这开过瓶的恐怕都没有了。因为人家说了：下不为例。 龙啸天气得牙疼，血压又上升了。但是没办法，这人家喝过的东西，他也得喝，谁让他有病呢？他怕人家下毒，还是小心地随机抽取了一瓶让小猫先尝了一口，发现没问题，这才拿起一瓶灌了下去。 喝了一半，龙啸天感觉这水味道不对，完全不是以前喝过的甘硒泉的味道。他知道，他让人给骗了，这水是假的。为了确定这水是假水，他特意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体会一下这水的效果。结果一个小时以后，他发现这水一点效果也没有，就跟喝了自来水一样。 没错，他喝的其实就是自来水！那水早已让李二狗掉了包。让他只喝自来水已经是便宜他了。李二狗要不是心地仁厚，给他加点调料啥的，估计这时候他的这条狗命已经结束了。 这下可真把龙啸天气坏了，他一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生气。可是道理他都懂，生气还是忍不住，那血压一下子就窜到了180。 “你们竟敢拿假水来骗我！是谁给老子弄来得这个水？给我废了他！必须废了他！——你他妈的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第二天，阿创的一只左手就被砍了下来，这是他提供假水的代价。 第181章 赵明月被劫 龙啸天获取甘硒泉的所有途径都被堵死了。他已经断货两天了，现在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了。阿创那个废物已经没有用了，他要另派更强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通知阿彪，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赵明月，拿到甘硒泉！”龙啸天对管家吩咐道。 “是，龙爷。” “另外，派人去一趟厂家，看能不能直接从厂家购买。或者把整个厂子都买下来也可以。” “是。” 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里，李二狗在打坐。 他从昆仑境里取出一柄长剑，这是一柄真正的铁剑，重约5公斤。这是他找铁匠铺子的师傅打的。剑的材料就是普通的锻铁，制作工艺粗糙，浑身黝黑，也没有开刃，剑身上抹了点油防锈。剑柄也是和剑身一起锻造的，一点新意也没有。只是在柄的末端打了人孔，装了一个粗陋的剑穗，就算是装饰了。 李二狗对剑的质量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是重量，他定的重量是5公斤。没错，5公斤，这已经是一把很重的剑了。李二狗就用这把剑练习念力飞剑，而那把桃木剑因为太轻已经被他弃用了。这剑虽然粗陋，也算是李二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把剑了，李二狗给它起了个名字：乌龙。 现在他已能用念力驱动这柄铁剑在空中自由运动了，只是速度还提不起来，时间也只能坚持两分钟。他也没有什么剑谱和剑诀，他只练习速度、准度和控制力。他的目标就是速度极快、准度极高，另外就是对剑的运行轨迹控制得要稳，要随心所欲。包括旋转、抖动、急停、急转、横扫、纵劈、剑花等。 上次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沙龙之后，李二狗一直在思考着时间和空间的本质问题。对于空间的相对性，他虽然在理论上似乎能理解一些，但在直觉上却无法体验。而时间的相对性则似乎还可以体会一些。 他觉得只要将自己的精神置于不同的运动状态中，他体会到的时间感觉就会有所不同。他在练习桃木飞剑的时候，当剑的速度极快时，就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慢下来了。直到他的神识从剑上分离，周围时间流逝的速度才恢复正常。他不清楚这只是一种感觉，还是周围的时间真的慢下来了。 李二狗现在对乌龙的控制力还不行，飞行的距离和时间也很短。也只能在房间里练一下，一次也就练习个几分钟而已。但他每天都要练几次。 练习念力飞剑，不仅可以提高李二狗的神识、念力，还能提高他对于时间的领悟力。 很多人都会有一种体会，在许多快速、激烈、紧张而繁忙的场景中，会觉得一分钟都是那么难熬，现实世界的一天，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年，其他人真的只是过了一天，而他真的就是过了一年。而在那些悠闲、缓慢、轻松的场景中，人们会觉得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现实世界中的一天，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小时，其他人真的是过了一天，而他真的只是过了一个小时。所以，伍子胥一夜白头，那是因为时间真的在他的身上已过去了许多年。而悠闲滋润的生活仿佛能让人年轻，那是因为岁月在他们的身上真的流逝得很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是对时间有极深领悟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在对战的时候，对方所有的招式在他的眼里全都是慢动作。对时间的领悟达到极致，子弹根本就没有伤他的机会。甚至可以在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来去自由。 李二狗目前的水平也就是对时间的法则稍有体味罢了，至于领悟根本连毛也没见到。他必须要在获得宿命通智以后才会真正地领悟时间法则。而空间法则，必须是要获得神足通智以后才能领悟。而要突破时空，进入更高的领域，则必须破除我执，获得漏尽通智才行。此是后话。 话说阿彪是龙啸天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他接到龙啸天的命令后立即来到广圳市，部署和指挥抢夺甘硒泉的行动。 甘硒泉存放在梦巴黎的地下二层，每层的入口都有安保人员守卫，要从一楼进入仓库需要突破两道关口。如果算上门口的保安和警察就是三道关口。因此，去地下室抢夺的难度是极高的。而抢夺临时存放在餐厅柜台里的散货则相对容易些。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要能控制住赵明月！ 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已全部被赵明月买下来了，大厦地上共19层，地下两层。赵明月的办公室在第18层，19层是她的健身房和休息的地方。她办公的那一层走道及电梯口都布置了保安，任何未经批准的人员都不得进入这一层。 赵明月和李向南这几天都待在梦巴黎，足不出户。 阿彪知道，对付赵明月，光靠几个古惑仔是难以成事的，必须要派专业人士出场。 1月21日，是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后半夜的广圳市已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完全恢复了平静。梦巴黎门口的警察已经撤岗，谁还没有个休息的时候？值夜班的保安也打起了哈欠，显得精神不足。 练完飞剑的李二狗正好需要休息一会，练这东西是非常耗费心神的。而打开昆仑境也是需要耗神的，因此，他就关闭了昆仑境休息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就像蜘蛛侠一样，顺着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外壁的线条就窜上了顶楼。保安只在18楼的入口处设防，根本没有人想到会有人从楼顶进入。 黑影戴着夜视仪，趁着夜色，通过楼顶电梯机房边的楼梯间入口就轻松进入了大厦的顶楼。而此时的赵明月和李向南正在熟睡之中。 黑影很快就找到了赵明月的房间，似乎是第六感觉觉察到了危险，赵明月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她听到了门锁被开动的声音。 她没敢出声，而是轻轻地捅了捅李向南。 李向南醒来，刚要说话，赵明月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有人。” 李向南翻身坐起。 就在这时，门锁被打开。屋里虽然是一片黑暗，但黑影佩戴了夜视仪，他已将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而赵明月和李向南并不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对方和他们一样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结果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那黑影就如闪电一样朝着赵明月直扑过去。 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短刀就架在了赵明月的脖子上。 李向南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等他想出手的时候，已经被人一拳打在脑袋上，瞬间失去了知觉，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赵明月想喊人，但是嘴巴已经被人捂上。然后迅速被点了哑穴。 她惊恐万分，却喊不出声。她知道，这是龙啸天的人来了，她的噩梦来了。 赵明月疯狂挣扎，可是无济于事。她很快又被点了几处穴道，浑身酥软，然后被捆绑起来。 黑影背起她，冲上楼顶天台，然后抛下一根绳子，飞身下了大厦。一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等李向南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等他喊人的时候，赵明月已经不知去向。 这时李二狗也被惊动起来，当他听完李向南所说的情况后，非常自责。 “是我疏忽了。”李二狗内心悔恨至极。 李向南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二狗查看了他的伤势，还好，对方的目标只是赵明月，又是急于脱身，并未取他性命。 李二狗一边为李向南疗伤，一边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他分析认为，对方控制赵明月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甘硒泉，在没有得到甘硒泉之前，赵明月应该没有危险。 李二狗对李向南道：“你先不要慌。我们就守在这里，等对方的消息。对方一定会很快找上门的。” 李向南虽然内心还是很焦急，但也地渐渐冷静下来。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他和李二狗商量后，没有选择报警。 八点钟的时候，梦巴黎的门口来了一辆厢式货车，司机是个普通人，他跟门口的保安说，有人委托他来拉200箱矿泉水，问水在哪里。然后递上一个信封，说是里面有提货单。 李二狗和李向南已经来到了门口，李向南接过那个信封，撕开后，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10个字：要想人安全，请按要求做。 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李向南看着李二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李向南的电话响了。 李向南赶紧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李向南，请你马上按要求发货，如果少一瓶，我可以保证，这小妮子的五官就不全了。” “我要听到她的声音，否则，我不会发货的。”李向南喊道。 “记住，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如果我在一个小时内见不到货，我就会把她的耳朵寄给你。” “你不许动她，我马上给你发货。” “算你识相。”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李向南放下电话，怔怔地看着李二狗，不知所措：“弟，现在该怎么办？” 李二狗眉头紧锁：“马上发货。要快！“ 他知道，这帮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他此时只能在心里祈祷，赵明月千万不要出事。 所有的保安和服务员都被安排去装车，10分钟不到，200箱甘硒泉就被装到了货车上。李二狗收了运水车上的平安扣，然后把它安放在这辆装满甘硒泉的货车上。 他又收了高卫军车上的平安扣，安放在梦巴黎餐厅的门口。 运水车刚走，李二狗就对李向南说：“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李二狗飞身上了大街，众人只看到他的身体象一道残影，瞬间消失不见。李向南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弟弟轻功如此了得，心中不由地又生起了一丝希望。 第182章 太极vs形意 半小时后，那货车在广圳河北岸一处大院子前停了下来。院子大门朝南，北面是一座两层小楼，周围拉了个两米多高的围墙，南面的大门有两米多宽，装了两扇红漆大铁门。院子里停了五辆摩托车。 司机跳下车，喊人来卸货。一会儿从院子里出来五六个男人，一个个嘴里叼着烟，都是三十多岁的壮汉。 不一会，车上的货就卸完了。一个穿红上衣的男子，好像是领头的，给了那个司机100块钱，那司机就开车走了。 李二狗一看，这车还真是临时雇用的，他于是来到这个大院附近，收了那车上的平安扣。 只见那几个壮汉把那卸下来的水又往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搬。 李二狗查探了一下整个院子，就只有这六个人。楼上也是空的，不过房间里都有床铺，估计平时都是住人的。其他人应该出去了，就这六个人在家。客厅里，瓜子和啤酒瓶子扔了一地。旁边的一个吃饭桌上杯盘狼藉。 李二狗查遍了整个院子，就是不见赵明月。她不在这个院子里，这里只是接货的地方。 这时，那个红衣男子拿出一个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几秒钟后，电话通了。 “喂，彪哥，货我们提出来了。…………嗯，清点过了，正好200箱。你什么时候派人来取？…………嗯，好…………好的，我就在这儿不走。嗯。”说完，那红衣男子就挂了电话。 李二狗心想，一会儿应该是提货的人要来。就在这里等着吧。 那几个壮汉搬完水，就回到屋里打牌去了。 红衣男子和一个光头男子则在旁边的电视机上打游戏。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银灰色的小面包车直接开进了院子。车停稳后，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卷毛的胖青年。 “虎哥，货呢？”胖青年喊道。 那中年红衣男子正在打游戏，头也不回：“货在隔壁房间里，你自己去提。” 那胖青年往车上搬了两箱水，然后就去客厅，看着红衣男子打游戏，看了两分钟后，就拍了一下红衣男子的肩膀告辞。 “虎哥，我先走了。” 红衣男子问：“搬了几箱啊？” “先搬两箱急用。量大了不好出关。先放你这存着，后面我再来取。” 胖青年说完就上了面包车，李二狗则隔空取了那面包车的离合器片、刹车片和输油管。胖青年自然是打了半天也打不着火，急得他满头大汗。 没办法，他只好下车，跟红衣男子说：“虎哥，我的车坏了，能不能借你的摩托车用一趟？我赶时间。” 红衣男子从腰包里摸出一串钥匙，扔给了胖青年：“最南面那辆红嘉陵。” 胖青年把车上的两箱水搬到摩托车上绑好，又开始发动摩托车，结果，那摩托车也发动不起来。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他赶紧喊红衣男子过来看看。 结果，红衣男子也发动不起来。 于是，又换了一辆，还是不行。直到把院子里的摩托车换了个遍，没有一辆是好的，全部发动不起来。有两辆车一开始还能发动起来，结果把那两箱水一绑上就发动不起来了。 “这他妈的，今天真是邪门了！”红衣男子道。 眼看着这里的车全坏了，红衣男子没办法，只好拿起大哥大给阿彪又打过去。 “彪哥，今天有点倒霉，胖子的车坏了，我们的车也全都坏了，这可咋整啊，你能不能再派辆车过来？” 半个小时后，又来了两辆摩托车。为了保险起见，阿彪这次让两辆车一起过来。 结果，当然，又是都坏了。 红衣男子都要哭了。这他妈的也太邪门了吧？车子刚开始都是好的，只要水一搬上去，车子就坏了。 但是没办法，他还得汇报。 那边的阿彪则气的暴跳：“你他妈的搞的什么鬼？怎么车子到了你那里就坏？我他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你就是用人扛也要把那两箱水给我扛过来。” 红衣男子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叫出租车。 结果，出租车一装上那两箱水，就熄火了。 他们又重新叫了出租车，还特意让司机师傅不要熄火，而且又换了另外两箱水，结果，车子还是熄火了。 一个小时之后，那院子的里面外面都是坏了的车子。不论什么车子，只要装上水，就坏！ 这时，所有的人都怕了！ 没有人敢再去找车子了，他们知道，找再多的车子也没有用。 红衣男子都不敢汇报这个情况了，结果，阿彪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他妈的好了没有啊？货怎么还没有送过去啊？” “彪哥，我真的没有撒谎，所有的车，只要装上水，全部都坏了。不信你问胖子。”红衣男子已经真的哭了。 那个胖青年也赶紧上前，对着那大哥大道：“虎哥说的没错啊，真的是这样的，这里已经坏了十几辆车了。” 听到这里，那些出租车司机不干了，本来他们还以为是自己车子的问题，感情是因为这水的问题啊！于是他们纷纷要求红衣男子赔偿他们的损失。一时间场面就乱套了。 阿彪也在电话里听到了这边的情况。他知道，这边真的出问题了，于是又派人过来看看情况。 过了半个小时，又有两辆摩托车来到这个院子，看了情况确实如红衣男子所言。于是打电话给阿彪汇报了情况。阿彪已经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了，他也有点害怕了，这他妈的也太邪乎了吧？ 他让那两个人回去见他，他要当面确认，防止电话里有诈。 那两个人还不死心，还想带上一箱水试试，结果，带水的那辆车果然又坏了。于是他们死心了，只好两人合骑一辆摩托车返回。现在，现场的所有人连水都不敢再乱动了，生怕里面有什么邪物。 李二狗估计这两人应该会去面见那个彪哥了，于是将那枚平安扣放进了那辆返回的摩托车里。 半个多小时以后，天色已晚，那辆摩托车载着两个人来到了沿河南路灯火辉煌的帝豪夜总会。 那两人下了车，进了夜总会，李二狗也远远地尾随他们走了进去。 李二狗还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虽是华灯初上，但是这里真正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 那大厅里奢华的装饰，昏暗的灯光、五彩的霓虹，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帅气的调酒师和妖娆性感的女子无不刷新李二狗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烟酒的气息，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歌手那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 由于时间还比较早，包厢和歌舞台那些疯狂的场景还没有出现，但那些高档的陈设和顶级的音响仍然无声地展示着这里的奢华。 李二狗无心欣赏这些，他在极力寻找赵明月的下落。但是，他扫遍了整个建筑，也没有找到赵明月。 不过他找到了那个叫彪哥的人。 阿彪原名仲彪，平时住在香江，因为办事才来广圳这边的。他此时正在一个豪华的包间里，身边陪着一名穿着暴露的女人，包间里没有放音乐，很安静。 仲彪看上去四十来岁，身材精瘦，但肌肉结实有力，脸形瘦长，五官棱角分明，表情冷峻，他对身边的那名美女好像并无兴趣，一点也看不出是个酒色之徒。如果李二狗会望气，他就会知道眼前的这个彪哥是个练家子。当然，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因为李二狗的天眼还没有开。 那两个回来的人正在包间里跟仲彪汇报情况。 仲彪面色阴沉，显得有些焦虑。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原因。因为这太诡异了。 关键是怎么跟龙啸天交待啊？他已经通知龙啸天了，200箱水他已经搞到了，人他也抓到了，可是水却送不过去，这话怎么能让龙啸天相信？龙啸天会不会认为他又跟阿创似的，弄个假的东西糊弄人？ 李二狗觉得，仲彪应该知道赵明月的下落，他至少也是这个绑架事件的主谋之一，抓住仲彪就能找到赵明月。 想到这里，李二狗直接推门进了包厢。 里面的人见一个陌生人进了包厢，都吃了一惊，还以为是有人走错房间了。 “去去去，赶紧滚出去。”两个马仔赶紧过来驱赶李二狗。 李二狗也不说话，上前双拳齐发，两人立即倒飞出去，越过茶几，摔到了对面的墙下，把那点歌器砸了个稀里哗啦。两人一时间竟爬不起来了。 仲彪竟然没有动。 他不是被吓的。 他觉得，能解释他心中疑团的人可能已经来了。 李二狗盯着仲彪问：“赵明月在哪里？” 仲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能单枪匹马找到这里来，而且一言不合就伤了他的两个手下，定然实力不低。而且看他不急不躁的样子，定力也不比自己差。 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吓得躲到了仲彪的身后。仲彪冲她喝了一声：“出去。” 那女人如蒙大赦，赶紧逃出包间。 仲彪这才看着李二狗道：“你是赵明月的人？” “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看你身手不错，你跟着我如何？” “你凭什么？” “我凭赵明月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她的产业也将全部由我来接管。” “你是龙啸天的人？” “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他已经老了。” “你带我去见龙啸天。” “你凭什么？” “凭我的拳头。” “好，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仲彪说完从沙发上缓缓站起，他脱掉外罩，攥起双拳，把脖子摇了一圈。 李二狗暂时也不想动用昆仑境，他想试试自己的正常战力，眼前的这个彪哥应该是个不错的陪练。 李二狗反手把门从里面锁上。 两人也不搞偷袭，双方均摆好了架势，正面对决。 李二狗其实也看了不少武技的书，但是一点都没有练习过。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想象并记下那些招数，纯属纸上谈兵的水平。还有很多古代传下来的书，比如《墨攻》，里面只有文字，附图都遗失了，那些招式就更是只能想象了。 因为在古代，没有今天的印刷技术，文字可以抄下来，而图是不容易抄的，所以大多数珍贵的附图都失传了。只有近代的一些武技的书还配有插图，比如太极拳类的。 李二狗的脑中记下的拳法最多的就是太极拳、太极剑的技法。 但是真正的太极拳法和剑法其实是秘不外传的，李二狗能在书上看到的只是全民健身运动的那些编排套路。如果按那些套路的招式去打架，那只有挨打的份。 李二狗现在打算拿出来试试的就是这个编排的太极拳健身套路。 套路虽然差了些，但是李二狗的理解力是很强的，理论水平也是一流的。太极的核心要旨就是借力打力，也称四两拨千斤。要用缠丝劲粘住对方，让对方有力无处使。总结下来就是架式优美、以巧胜拙、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很多招式用的都是反关节术的巧劲，一招制敌。太极讲究预判，和预判敌人的预判。就是常说的：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而仲彪练的是形意拳，师承是山西李氏一派。形意拳质朴无华，动作简约、切于实战。讲究以拙胜巧、以刚摧柔、以快击慢。没有固定的套路和招法，甚至没有什么跳跃的动作，几乎没有什么观赏价值。强调的是随机应势，一招制敌。仲彪的实力已达到宗师级水平，他曾经一招击倒世界轻量级职业拳击冠军，多次一招击倒倭国柔道高手。 可以说形意拳和太极拳在思想理论上走的是截然相反的道路。但是有几个地方是相同的，那就是以快制慢，随机应变、无招胜有招。 这两种拳相遇，想一想都有趣。 作者： 我看了一下，还差30个字就算打卡成功了，正好可以在这里为大家送上祝福：祝大家圣诞节快乐！晚安！ 第183章 凭拳头说话 李二狗以前打过几次架，但是那只是教训几个小混混，只要出招快就行了，算不上有什么战斗经验。而仲彪则是实打实的身经百战。 两人都站着一动不动，直视对方的双眼。李二狗双目如电，逼得仲彪眼神游移。这第一招李二狗依靠强大的神识略占上风。 仲彪被迫先动了。 形意拳以拳为主，很少用腿，腿上的功夫主要是扎马，保证下盘根基沉稳。在拳法上有劈、崩、钻、炮、横五大技。 仲彪右手一记崩拳直击李二狗的胸部，招式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力道凶猛，快如闪电！ 李二狗的特点也是快，双方以快对快，就看谁更快。 李二狗侧身让过，一招懒扎衣以左臂将仲彪的右臂掤起，右手就去拿他的腕关节。如果让李二狗得手，他只需要双手左掤右捋，即可制住其右臂肘关节。 仲彪反应极快，他右臂顺着李二狗的左臂上滑，右拳化掌横扫，借着李二狗的掤劲就向他的脖子切去。 李二狗躲避不及，只好以真气护住颈部，生生地吃了仲彪一掌。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刚一交手，李二狗就落了下风。这是他实战经验不足造成的。 李二狗借着仲彪的掌力后退，双方又拉开了距离。 仲彪一招得手，却见李二狗没事，也是暗暗吃惊。因为脖子是人体的薄弱的环节，一旦中招，会立即失去战斗力。他被李二狗极强的抗击打能力震惊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把十个指关节压得咔咔作响。不等李二狗休整，几秒过后又向李二狗冲去。 仍然是一记右崩拳，李二狗还是侧身让过，但是这回他是向左侧身，接着一个大捋，身体微微下坐，以右手抓住仲彪的右臂，又拿左手抓他的右腕。试图借势让仲彪失去重心而前仆。 仲彪右臂急速回撤，李二狗粘住他的右臂，欺身而上，左手下压，右臂内旋，向着仲彪的右腋下挤出。 此时，双方的右肋全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下。 仲彪不避反上，左拳一记钻拳直奔李二狗的右肋，而李二狗的右肘也乘势击向仲彪的右肋。两人出手均势大力沉，同时击中对方。 李二狗以真气护体，借力飘然而退。而仲彪则闷哼一声被撞的后退两步。 李二狗面不改色，而仲彪则被李二狗这一肘撞得气血翻涌，右肋剧痛，面色一阵潮红。 这一回合双方战成平手，而李二狗凭借真气护体，略占上风。 这两个回合下来，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仲彪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文静青年，也是一个狠角色，而且内力强劲。只是武技好像不咋地，招式不熟。 李二狗知道自己的弱点，他弃用昆仑境就是想用实战锻炼一下自己的武技。如果不是他真气护体，恐怕早就让人给揍趴下了，根本没有出第二招的机会。 仲彪一脚踢开茶几，两人又摆好架势，重心下移，双方都两眼紧紧地盯住对方，呆若木鸡、蓄势待发。 在比瞪眼这一招上，仲彪弱于李二狗，李二狗的神魂力量要远超仲彪。 仲彪被迫转移目光，身体先略微移动了一下。在高手过招中，就是这一点点的松动，就是被动的开始。 李二狗也对应了动了一步，仲彪被迫又动了一步，李二狗又跟着动了一步。于是，双方越动越快。 几秒钟过后，双方就快步如飞地在包厢这狭小的空间里沿顺时针方向转起圈来。 李二狗的速度更快，当他的右手搭上了仲彪左手的一瞬间，右手立即以拳变掌，切开仲彪的左臂，一个小擒打，跟步上前，左手试图压住仲彪左臂。仲彪左臂外旋，反手一肘向李二狗的胸口撞去。 李二狗一个左侧身，转到仲彪的侧前方，右手扶着仲彪的左大臂，左手粘着他的左小臂向上顺势翻转。同时右腿上步，别住仲彪左腿，欺身而上。如果仲彪反应慢了，肩关节脱臼是跑不掉的。 情急之下，仲彪急速坠肘，李二狗左臂化肘向仲彪的露出的胸部击去。 仲彪伸右臂格挡，身体后仰，眼看就失去重心。由于左腿被李二狗绊住，无法后退，仲彪干脆身体主动后仰，左腿一记撩阴腿向李二狗的裆部踢去。 李二狗只注意到对方的拳，没有注意到他的腿。正当在他一肘击在对方胸膛，以为得手之时，忽然裆部遭到重重一脚。 要是一般人，就这一脚，命根子就没了。 但是，李二狗和别人不一样，他已练成了马阴藏相，那命根子早已缩到肚子里去了。再加上他急用真气护体，已是真正的童子铁裆功。仲彪的那一脚如同踢在铁板上，李二狗竟毫发无损。 而仲彪的胸部受李二狗左肘一击，肋骨顿时断了几根，等他一个倒翻坐起，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一口真气已提不起来。 仲彪万万没有想到，他舍命出击的一记撩阴腿竟然没有伤到李二狗半分。 下面的格斗就是李二狗一个人的表演了，他不等仲彪站起，上前就是一顿快拳，也不用什么招式，就是疾风骤雨般一通猛砸。 一分钟过后，仲彪被打得面目全非，双臂脱臼，完全失去战斗力。 说句实在话，李二狗的武技比仲彪要差几个等级，实战经验也远不如对方。但是，他靠强悍的真气护体和马阴藏相的运气，赢得了战斗。 如果按照他从未练习过武技，初次练习就是实战，而且用的还是健身套路，面对的又是如此强大的对手，竟然还能赢，那李二狗的武学天赋当然是逆天的。 李二狗通过这次对战，积累了一定的战斗经验。现在的李二狗，即使不用昆仑境，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仲彪的两个马仔早已吓得尿裤子了。包厢里一股骚臭味。 仲彪平躺在地，无法坐起。 李二狗没有将他打晕，他还要问他话。由于门被反锁，门外的保安一时还进不来，只是在门外等着，要在他们出来时再将他们擒获。 李二狗看着地上彻底失去抵抗力的仲彪道：“我的拳头说话还管用吗？” 仲彪输得并不服气。尤其是他那个撩阴腿为什么没有奏效，他心里一百个想不通，难道对方是女人吗？那一脚怎么没有踢到东西呢？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也只能认栽：“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可以说了。” “一，放了赵明月；二，带我去见龙啸天。” “我既然栽在你的手上，赵明月我自然会放。但是，我不能带你去见龙啸天。” “为什么？” “这是我做人的底线。我可以答应你不再为他做事，但是我不能出卖他。” “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这是仲彪的人跟李向南说的话，李二狗现在还给他。 “大不了我这条命你拿去算了。” 李二狗一脚踩在他的左臂上，用力一碾，咔嚓，仲彪的左臂粉碎性骨折。 仲彪痛得咬紧牙关，楞是一声没吭，他脸色惨白，头上的汗珠如黄豆大滚落下来。 李二狗一看，这家伙也算是一条硬汉，不忍动杀心。他想了想，自己要想找龙啸天也并不难。还是先救赵明月要紧。 “好，我看你也算是条汉子，不杀你。不过，从今以后你不可再为龙啸天做事。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其实我也早就不想跟他干了。” “那好，你现在马上告诉我赵明月在哪里。” “他们在东郊的新兴渔村。” 李二狗怕他使诈，一拳将他打晕，又将那两名马仔也打晕，然后，把仲彪收进昆仑境。打开房门，飞身出了帝豪夜总会。那些保安只听得包厢房门打开的声音，只见眼前一道残影掠过，李二狗早已不见踪影，包厢已只剩下两个已经被打晕的马仔。 李二狗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一路向新兴渔村而去。 在车上，李二狗问了司机师傅新兴渔村的位置，他发现那里离梦巴黎较近，比他至少要短半个小时的车程。 于是他给李向南打了个电话：“哥，马上去新兴渔村。但在我到达之前尽量不要惊动他们。” 李向南接到电话，马上带上4名持枪警察和二十名安保人员直扑新兴渔村。 为了节省时间，李二狗直接扔给出租车师傅100块钱就下了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他心念一动，直接来到明珠集团总部大楼附近，正好在大楼门前拦下一辆出租车，也直奔新兴渔村而去。 第184章 有惊无险 新兴渔村的一处民宅里。 赵明月的穴道虽然被解开，但还是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被塞了一团破抹布。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已饿得两眼晕花，有气无力。 四个马仔在隔壁的房间里喝酒划拳，一个黑衣人守在院门口。 赵明月在椅子上一通挣扎，弄出响声。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马仔推门进来：“你想干什么？没事老实点。” 赵明月点头，不停地哼哼。 花衬衫马仔掏出一把折叠刀，对着赵明月道：“不许叫，否则，捅死你。” 赵明月点点头。 花衬衫马仔扯出赵明月嘴里的抹布。 赵明月吐了好几口唾沫，然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我要喝水。” 她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了。 她是龙啸天的女人，没有龙啸天的指令，这些人也不会轻易要她的性命。花衬衫想了想，还是给她拿了一碗水。 赵明月喝了几口，恢复了一些力气。 然后说道：“我要上厕所。” 花衬衫道：“懒驴上磨屎尿多。你又没吃饭，上什么厕所。” “你要不让我去，我就撞死在这里！”说完带着椅子就把头往墙上撞去。 花衬衫一看，赶紧拦住她：“好好好，你等下。我去问问飞哥。真他妈烦。” 他们只是奉命押着赵明月，并不能把她整死了，阿彪说要留着她的命有用处。 花衬衫出去，走向那黑衣人：“飞哥，那娘们想上茅房。” 这渔村的院子里没有厕所，厕所建在院子的外面。赵明月要上厕所就要出院子，但是出院子就要给她松绑，否则被周围的人看见了就会暴露。 那黑衣人就是昨天夜里劫持赵明月的人，是个梁上君子，擅长轻功，人送外号飞哥。此人比较敬业，他吃完晚饭就守在院子门口，观察周围的动静，若发现有风吹草动，便可及早处理。他做完这一单，报酬非常丰厚，不能有半点闪失。 他听说赵明月要如厕，便道：“拿个盆给她。” 花衬衫一想：这是要我伺候这娘们如厕啊！ 但是没办法，他们都要听这飞哥的，也只能照办。 花衬衫拿了一个脸盆就进了赵明月的房间。然后把脸盆往赵明月面前一扔：“解吧。” 赵明月道：“你得把这绳子给我解开。” 花衬衫一想，也只能这样了，要不是没法如厕的。心想：反正我们有四个大男人，你就一个弱女子，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怕你跑了不成。 于是就给她松了绳子。然后站在门口看着她。 赵明月活动了一下手腕，道：“请你出去一下。你站在这里我怎么解？” “不行，万一你跳窗户跑了怎么办？” 赵明月想了想道：“那你离我远点，站到他们一起去。” 花衬衫一想，这也没多大毛病。于是就回到隔壁的饭桌上。心里想：真你妈晦气，吃个饭还要看着女人拉尿。 他心里刚这么一念叨，忽然，凭空一声惊雷就在他们四人中间炸开。那惊雷威力巨大，把那四个人全部震翻在地。 那四个马仔不同程度地受了伤，浑身都是泥土和玻璃碴子。 赵明月上前又一顿狂轰，只炸得四名马仔血肉横飞。 那黑衣人听到屋内的爆炸声，赶紧冲向屋内，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果他还没进屋，一声炸雷在他的脚下炸开，直接把那黑衣人炸飞到院子中央。 黑衣人一 声惨叫，等他倒地后，发现一条左腿已经没了，那左腿从膝盖处被炸飞，血肉模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声惊雷又在他的右腿炸开，这一下，又将他的右腿从大腿中部炸断。 黑衣人见赵明月从房间里冲出，估计是有人来营救赵明月了，于是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拼尽全力，将一柄飞刀投向赵明月的咽喉。 就在那飞刀眼看着要击中赵明月咽喉的时候，突然，一柄黑色的飞剑向那飞刀横撞过来，只听“当啷”一声，一片火花闪过，那飞刀被击飞。而那飞剑继续飞行，将院墙击穿一个大洞，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没错，击中飞刀的正是乌龙剑！ 爆炸声惊动了村里的人，大家都朝这边张望，胆大的就跑过来看个究竟。 而李向南一行也正好在此时来到渔村，他听到那惊雷声，知道是赵明月出手了。于是赶紧循声赶了过来。 赵明月则冲出院子，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有人绑架！” 赵明月穿着睡衣、披头散发，满脸尘土，光着双脚向着那手电光奔去。 李向南大声喊道：“明月，我来了！” 赵明月看到李向南来迎面跑过来，她也拼命地向李向南跑去。当李向南挽住她的一瞬间，她两腿一软，就倒在了李向南的怀里，昏了过去。 等警察和保安一行人冲进院子，发现那黑衣人和四名马仔已全部被炸得面目全非，昏死在地上。 警察赶紧控制了现场，发现五名犯罪分子已死了两个，三个重伤，生命垂危。他们赶紧打电话让局里安排救护车过来。 在第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李二狗也紧跟李向南赶到了新兴渔村，他立即打开昆仑境，发现赵明月所在的位置正好在昆仑境的有效作用范围。 几声爆炸过后，他就发现黑衣人向赵明月投射了飞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即祭出了乌龙剑，将那飞刀撞飞。 等赵明月苏醒过来，已经在回明珠集团总部的车上了。因为她刚给派出所捐过100万，警察都认识她，加之她又是被害人，目前状态又很差，警察在车上让她简单地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就让她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再去警察局做笔录。 李二狗没有闲着，他又去了广圳河北岸的那个院子。趁着黑夜，将那200箱甘硒泉全部收入昆仑境。并将那仍在昏迷中的仲彪放出来，解了他的睡穴，扔在院子里。 李二狗打车回到明珠集团总部大楼时，已经是午夜了，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进入了昆仑境。 昆仑境又变大了，空间面积已达100多亩，感知范围可达1000余米。如果不是这一次空间变大，李二狗就不能及时地用乌龙剑击飞那飞刀了。因为当时李二狗刚赶到村头，距离那个院子还有七八百米远。 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 第185章 纯度99.9999％的赝品 龙啸天等了一天又等了个寂寞。他眼睁睁地看着200箱甘硒泉，就是一瓶也送不过去。 而且，晚上，阿彪也失去了联系。 他气得一夜未眠，病情又加重了。思来想去，还不如没有遇见过甘硒泉的好。 但是现在遇上了，他又无法割舍。因为这是他能恢复健康的唯一希望。 现在阿彪又挂了，他只能另想其它办法。 早上又传来消息，说那200箱甘硒泉也不翼而飞了，龙啸天更是气上加气。他觉得手下的这帮人开始骗他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搞到过甘硒泉。所谓的那些好消息纯粹就是缓兵之计，实在瞒不下去了，就说丢了。 而仲彪为了撂挑子，竟然说自己被人重伤了。 唉，队伍越来越不好带啰！ 刚刚停了的降压药又用上了。 龙啸天不死，赵明月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她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都是秘密前行的，李二狗也暗中做了陪护。 最难解释的是那天雷符的事情，赵明月就佯装不知，反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有天雷劈下来了，估计就是做坏事的报应吧？她就是趁着天雷逃跑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那些活下来的马仔和黑衣人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爆炸。因为现场根本找不到炸药呀、煤气罐呀、手雷呀之类的东西。 最后，警察的结论就是：他们是遭天雷劈的。 等仲彪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受的都是内伤，左臂是粉碎性骨折，但是流血却不多，不过内出血不少。他的左臂已肿得厉害，若不及时治疗就废了。 李二狗之所以没有杀他，一是因为李二狗本性不好杀，觉得杀人会影响他的道心;二是因为见他有些骨气。因此就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是不是还会为恶人做事。 仲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躺在什么地方。他只是知道这里的地址，根本就没来过这里。所以他醒来之后，根本不知道他的人就在旁边。 他的手提电话也没了，身上只有少量零钱。他只能喊人救命了。 等屋里的人被他吵醒后，发现竟然是他们的老大被人打伤扔在院子里了。仲彪没有想到李二狗竟然把他送到这里来，这要是换作他，那是绝无可能。他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绝不会放过对手，更不会怜悯对手。 仲彪感觉李二狗简直就是仁义如天。 他刚开始被李二狗打败的时候，心里还是不服气的。认为李二狗能赢他纯属偶然，如果重新来过，他不一定会输。但是，从现在人家李二狗竟然能放过他，他的想法开始改变了，觉得就在这心量上，他也输了李二狗一筹了。 李二狗是不能杀他吗？是不敢杀他吗？还是他不该杀？仲彪觉得都不是。人家可能是不屑于杀他，也或者是对方太善良不忍心杀他。 其实，善良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竟然是他不肯出卖老大。 是的，李二狗不杀他，还因为他即使左臂被碾成粉碎性骨折，甚至面临丢了性命，也不肯带李二狗去见龙啸天。这种愚忠也是忠。人在利益诱惑下不变节要容易些，但是在生死面前不变节是不容易的。仲彪虽然已经不想再跟龙啸天干了，但是毕竟当下还没有脱离他。即使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存留了忠义。 李二狗并没有想收买或收留他的意思，仅仅是认为这个人暂时还可以不杀而已，并无褒奖之意。 仲彪被他的手下人及时送去了广圳市第一人民医院，还好，医院的骨科水平较高，他的右臂还能勉强保住。 仲彪的手下，有一少半势力在广圳市，还有一多半在香江。在广圳市这边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而且势头很猛，很快有超过香江那边的趋势。其主要生财之道是垄断当地的煤气业，其次是收取保护费，第三是从事香江到广圳的走私。 随着自己越做越大，而龙啸天却大势已去，他渐渐地就想另立山头了。 和李二狗的这一战，正好促使他彻底与龙啸天分道扬镳了。他没有出卖龙啸天，但是再也不跟他干了。 ………… 飞哥偷袭成功，但最后却功败垂成。 这让明珠集团总部大厦的安防更加坚固了。昼夜24小时都加强了巡逻值勤，大厦的四角都设的岗哨，大厦的楼顶自然也增设了保安。 梦巴黎的营业还照常进行，甘硒泉在这里还可以消费，只是不能带走，别说半瓶，就是一口也不行，喝完后瓶子都要回收。 重点是：每天限量供应，一天只销售50箱。不过还好，并没有涨价。 龙啸天估计近期采用武力很难攻下梦巴黎，他就退而求其次。让人去了西海市的生产厂家，看看能不能直接从厂家那里买到货。 打听到的消息是：甘硒泉原先是在西海市、东方市和广圳市销售的，不过近来全部不外销了，全部被一家物流公司运到一个秘密仓库里囤起来了。 龙啸天指示：一，不惜花高价从厂里购买，二、从那个物流公司寻求突破，能收买则收买，不能收买就抢。 龙啸天能想到的，李二狗和赵明月也想到了。 李二狗已经将平安扣从那水井中收回，重新放回了生产车间。 李家村的人渐渐觉得最近的饭菜都不香了，很多人认为这是长期适应的结果。所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但另一波人认为，是让最近的闹心事给整的，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不是熬夜，就是吵架，吃什么东西能香？ 最近厂里的管理很严，严禁将水带出工厂大门。职工在厂里喝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许带出去。 但是在巨额利益的诱惑下，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高建规定，带一瓶水出厂会被罚款100元，带两瓶及以上的水出厂会被开除。保安每抓到一个，奖励50元。 有几个员工就因为偷偷携带两瓶水出厂，被保安抓住，直接被开除了。 不过漏网之鱼还是有的，有几个员工就通过把水扔到围墙外的方式，弄出去几瓶。但是，由于有那平安扣安放在水厂里，那些水早已被李二狗掉了包，龙啸天的人买去的仍然是假水。但是，李二狗不能跟高建说。他也正好用这招去瓦解龙啸天的队伍，让他们出了血还要挨骂。 从厂里虽然能搞到些水，但是量太小，且成本也很高，好几天才能弄到三两瓶，根本就完成不了龙啸天交给他们的任务。 于是，他们就从物流公司下手。 很容易就能跟踪到运水车的去向，它们都是去西海市西郊的一个小仓库。根据他们的观察，那个仓库只见进货，从未见出货。那里面一定藏着一个秘密！ 按那仓库的容量，最多也就能存两天的货，可是几天下来，都未见满。 就像汪如海的人曾经观察过的李二狗的手提箱子，不停地买东西往里面放，但是从来就没有装满过。 而且，那仓库也没有人管理，只有上午有个老头开个门。然后成天都没有人看管，这在管理上绝对有大漏洞。 要是从这个仓库偷水简直是太容易了，都不用抢。趁着晚上，找个会开锁的，进去后，要搬多少搬多少。甚至，他们认为，就是在大白天，在下午，把那个仓库搬空了也没人管。 这么一想，这个事情也太容易解决了。 运输到仓库以后，高建就不再过问了，他的水只要交给昆通物流的指定仓库，方楚楚就包邮到目的地。而且，好像从未出过差错。 踩好了点，龙啸天的人决定在下午动手。他们通过拨打110，找了个当地开锁的，说是不小心把仓库的钥匙丢了，让开锁的帮他们开一下。结果花了50元钱，不到5秒钟就把那锁打开了。开锁的人还没有走，他们就当着开锁人的面，把大门打开，又让两个雇来的小工把那仓库里的甘硒泉成箱地往一辆雇来的货车上扛。那货车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如果是晚上作案，还会有人怀疑是偷。这大白天大摇大摆地作案，连路过的人都觉得人家是在正常搬运货物。根本不会想到是有人在偷东西。 等水装完后，他们又用一把新锁把门锁上，然后让司机发车。 司机按他们的要求直接去了西疆机场。他们在那里已提前包了一架专机，专门用来运输这批货物。 他们在出发时就通知机场的人办理好了飞行申请手续，只等货一到，就飞往广圳市南华机场。 三个小时后，货车到达了西疆机场，可是当他们打开车厢门准备搬运货物的时候，却发现车厢里装的竟然是一厢泥土和石头。 龙啸天的人和司机都懵了。这车子一路都没有停过，那一车厢的矿泉水是怎么被人掉包的？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龙啸天的人有一个是坐在副驾驶上随车来的，根本不存在司机作弊的情况。 原来，就在他们关上车厢门，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李二狗就坐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里将那货物掉了包。他们一路上拉着跑的就是这一车厢泥土和石头。 因为货物丢了，他们还要付司机的运费钱。 而且，飞机的航线已经申请好了，就等着他们的货起飞呢！ 这航班的钱是已经付了的。不飞也不可能退钱给他的。这个专用航班只能把那几瓶员工偷出来的水运回广圳市的南华机场了。 本来龙啸天那边听说水又搞到了，非常兴奋。结果，三个小时后，又说货又双叕丢了。那专用航班运回的并不是一车水，只是几瓶水。他为这次航班花了那么多的钱，结果只运回来这么点东西，这简直把他的肺都气炸了。 他经不起他的手下人一次又一次地骗他。 一天以后，当他拿到那几瓶甘硒泉后，他不由地又怀疑：这水可别又是假货啊！ 当然是假货啦！那只是李家村普通的山泉水而已！不过那口感和质量比上次的自来水则要好多了。这个赝品起码99.9999%是正品，所差的只有那不到百万分之一的灵精！ 一个小时之后，龙啸天就知道，这个水虽然口感和正品差不多，但是绝对是个假货。他的手下人又一次欺骗了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啊！ 龙啸天气得大叫：“我他妈的都养了一批什么人啊？你们这帮废物，为什么三番五次地骗我呀？难道你们都欺我老了吗？不，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不好惹的，你们拿了我的钱，不替我办事，还敢来骗我，我要你们去死！去死！！！来人啊，去把聋仔和小鱼一起找来，我要让他们去杀了这帮王八蛋！” 龙啸天声嘶力竭，血压狂飚至200多，大脑一阵昏胀，大管家赶紧去拿降压药。 第186章 白色就是嘎嘎嘎 时间已经是1996年的2月份了。 李二狗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的房间里就进了昆仑境。他现在喜欢在昆仑境里面打坐练功，因为现在这里的空间也大了，环境也好了，里面灵气充沛，容易入定。他现在每天服用10滴灵精。 今天他的中脉又有了新动静，他照见上丹田附近生出一团异样的光辉。这团光辉似乎孕育在真炁中，以真炁为滋养，一缕神识在其中孕育。这缕神识似乎和他有着某种联系，又似乎是独立的，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精气神三宝中，精属阴，气属阳，而神属于阳中之至阳。对于普通修道者来说，要想练成阳神，一般地都需要集中身体内的全部能量，熏蒸滋养阳神。 所谓减铅添汞。铅就是阴精，其性易沉。海底轮打开后，就如同在丹田之下燃起了一把真火。下沉的阴精不断被炼化为炁。古人用汞比喻炁，其性上浮，易蒸发。 气在上浮的过程中，滋养元神。但是，上浮之后还要能下，否则长期下去就要脑溢血了。什么样的情况才能保证气能下行呢？那就是心肾相交。心属火，本来在上面，但是要能下，肾属水，本来在下面，但是要能上。上下相交，谓之水火既济。又叫坎离交媾，龙虎交媾。所谓“青龙驾火游莲池（这里莲池指下丹田）”。 水要能上，也就是精化为炁上行。上行之气在熏蒸阳神的时候，能量发生了转化。一部分炁能级上升，化为更高级的能量——阳神，对应的另一部分炁则能级下降，变为更低级的能量阴精。就像蒸汽释放了能量变化凝结水一样。也像是一种自身的氧化还原反应，就如有机碳变为甲烷（负4价）的同时要生成二氧化碳（正4价）。 也就是说，气在化神的时候，会有一部分凝结为阴精。这种转化沿中脉上行，最后在泥丸宫完成。生成的精可以补脑，也可生成金津大药吞咽。这种上位的铅极容易沿右脉下行。学过对流热管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效率极高的能量交换过程。青藏铁路路基下的冻土问题就是靠这样的热管取地热的能量来解决的。 左脉、右脉和中脉形成一个连通器，中脉是化神通灵的中枢。如果用流体的密度来打比方，右脉是水，左脉是空气，中脉就是真空！而海底关就是吸能的真空蒸发器，泥丸宫就是放能的冷凝器。 水在真空中化为气，气部分化为神，部分凝为水，然后回到海底又进行下一轮循环。如此往复，精越来越少，神越来越多。 对于普通修道之人来说，能量是不充足的，为了修成身外身，过程是减铅添汞，最后是铅尽汞干。因为已得纯阳之身，肉体已不重要了，以后就可以靠这纯阳之身来修行了。也就是所谓的法身。神通具足指的是法身，而不是肉身。如果自身储能不足就想修法身那定是半途而废，修出的也是个羸弱的元神。 很多修道之人，修成法身之后，会嫌弃这个肉身。你看《入胎经》就会知道，人的肉体虽然是修炼的前提，能为人提供初始的能量。但是，养着它也是个沉重的负担。天天有八万四千虫在啃噬这个肉身，痛苦不堪。所以修成道身之人，往往就不想在人世间混了，直接坐化，离开色界，去法界修去了。 但是，李二狗不一样。他有无穷无尽的能量。他的铅不会尽，汞也不会干。他的肉身不会受影响，同时还可以完成法身的修炼。 有人比喻这个过程是架起鼎炉练丹，海底燃起真火，下丹田产蒸汽（真炁），上丹田中有一粒元神的种子，不断地被真炁熏蒸。元神越来越足，中脉越向上颜色越高亮，光的波长越来越短，能量越来越高，直到在顶轮变为青色，所谓“炉火纯青”也，化神的功夫就初见成效了。元神的能量达到这个级别，就能打开那个玄而又玄的众妙之门了。我们的肉身是不能见证那个神奇的世界的，只有我们的元神能进入那个神奇的世界。 当然，我们的元神还受分别心限制，见地还是有限的，这样的境界里还是有人和我的区别的。我执还没有破，还不能见真如的。但是神通已经很厉害了。 李二狗的鼎炉才刚刚架起，小火也刚烧起来。元神的种子已经发芽，仙胎已结，只需要假以时日，慢慢孕育，即可修出另一个“我”来。 李二狗的腰部一阵震动，就像腰带被突然松开的感觉一样，脐轮开解。整个下半身如坐温浴，两腿胀满，一股热流沿两腿直下双足，足底一阵湿热的感觉，从涌泉直到脚跟。 他打了一个颤栗，浑身猛地一缩，感觉体内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他内照了一下，感觉脐脉处一片橙黄，中脉的颜色已变为橙色。而大脑处如有细雨下淋，清凉无比。 很多人认为十月怀胎是怀在丹田处。其实这是不正确的。结仙胎和女人怀孕是两码事。这个胎并不是那个胎。女人怀的是凡胎，生的是肉身人。修道结的是仙胎，生的是法身人。其实就是将我的元神培育强大，可以不依赖肉身提供的能量滋养而独立存在。这是生命的一种高端的存在形式。它可以脱离肉身而存在，可以脱离肉身而修行，是一种自在，一种解脱，超脱了生死，超越了轮回。 法身是不怕水淹火烧的，天崩地裂也伤不到它。它可以在天地之间任意遨游，一念即达，各种神通具足。 得了法身之人，认为这个才是真我，那个肉身只是假我，得了法身的人才真正算得上人，因此，称为“真人”。我们这些没有证得法身的人只是个“假人”。太乙真人之所以称为真人，就是得了法身了。 法身的原位在泥丸宫，所谓的法身归位是归于泥丸。但是其实法身并不限于泥丸宫，它极易随念而动。有人以为法身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有人说在我们的头上还有一个头，那他是着相了，要记住：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它并不是一个可以用色世间的语言来描述的东西。所以，更谈不上有一个固定的空间位置。但它确实和我们的泥丸宫又有联系，就算是它的出生地吧。 要认知那个神秘的世界，我们的肉身还缺少一根。只有我们的法身才能理解那个神秘的世界。 比如，我们对一个天生的瞎子描述什么是白色的，其实无论你怎么说，他都是无法理解的。不要说瞎子了，就是个色盲，你也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什么是红色，什么是绿色。 有一个盲人问色的故事，是这样说的： 一个盲人，想知道常人口中的白色是什么，于是，他踏上了寻求答案之路。 他来到一个种植甘蔗的农户那里，问道：“贵人，请告诉我白色为何物吧！”农户说：“白色就是甘蔗榨汁，做成的糖。可以变卖，秋天到了，也可止咳平喘。”盲人听了，并不理解，但还是起身致谢，继续寻求答案。 他来到一个画家面前，问道：“贵人，请告诉我白色为何物吧！”画家此刻正在田间画丰收盛景，蓝天白云，好不惬意。画家收了笔，说道：“白色是一种调和颜色，分很多种，比如，冬雪是雪白色；乳汁是乳白色；珍珠略黄发微光，是珠白色。白色是相对色，不是绝对色。”盲人听了，更加云里雾里，他只想知道何为白色。对方说完一大堆概念后，他更迷糊了。致谢后，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好一阵，来到一个农场主面前，问道：“贵人，请告诉我白色为何物吧！”农场主笑道：“这个简单，我家大鹅的羽毛就是白色。我带你去摸摸吧！”盲人高兴地摸来摸去，只觉得顺滑无比。正在抚摸的过程中，不料大鹅突然叫了几声。盲人一下子觉得自己懂了，原来白色就是嘎嘎嘎啊！ 我们没有开悟的人，都是那个盲人，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会明白。等到你明白了，却又说不出来了。所谓“道可道，非常道。” 真正的法身是什么样子的，你就别问了，没人能告诉你。凡是说能告诉你的，都是骗子。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第187章 扩建冠参园 随着昆仑境空间越来越大，李二狗现在喜欢在昆仑境里面练习飞剑了。因为随着飞剑活动范围的增大，在房间里渐渐地已经施展不开了。 在昆仑境里，他也可以放弃昆仑境对于御物的加持，仅凭自己的念力对飞剑进行控制。 昆仑境里的空间已经有100亩大小，药材在昆仑境里生长很快，且没有季节的限制，1亩能赶上普通的好几亩了。而且药效也好，是普通野生药材的好几倍。因此，李二狗也只开垦了1亩左右的药田，种上了几种昆仑山里的珍稀药材。其余的都保持了原始和自然生态。 这么大的空间里，不光有植物，还有小动物。李二狗移植的时候是将整片的小环境一起移植进来的。并没有改变原来的野生状态，那些杂草、杂树、菌菇等也都任它自由生长。 在这里小动物繁殖的速度也很快，除了昆虫，最多的就是田鼠。另外，还有一些蛙、鱼、鸟等。 李二狗还意外地发现，里面还有一只赤狐。这只小赤狐什么都吃，除了吃田鼠、家鼠、黄鼠、袋地鼠、金花鼠等各种野鼠，也吃野兔、青蛙、鱼、鸟、鸟蛋、昆虫等，甚至动物尸体也不放过，还吃草莓、橡子、葡萄等野果或浆果。 在这100多亩地里，这只小赤狐就是老大了，坐在食物链的顶端。它浑身火赤，只有四蹄和尾巴尖上有一点白色。 昆仑境里的那个小水池存储的“水”量已越来越多了，小动物都喜欢来这里饮水，那小赤狐当然也不例外。 李二狗在空间里打坐练功，也经常把它吸引过来，李二狗也不去理它，一来二去的，它的胆子竟然大了起来，一点也不怕他。这小家伙可机灵了，它竟然也会学着李二狗的样子在一旁练功。 今天李二狗朝它招招手，它竟然跑到李二狗的身边，匍匐在地，还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李二狗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问：“你不怕我？” 那小赤狐爬起来，把右前爪伸出来，搭在李二狗的手上，又拍了拍。 “你想跟我一起练功？” 小赤狐似乎能听懂人言，它眨眨眼，仰头叫了一声：“嗷嗷嗷”。然后把头在李二狗的跏趺坐上蹭来蹭去。 李二狗觉得这小家伙的灵性很高，十分喜欢，于是就把它抱在怀里，把它光亮的皮毛一通顺捋。那灵狐看上去也十分开心，竟然伸出舌头舔着李二狗的手臂。 李二狗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以后好叫唤。” 那灵狐又冲李二狗眨眨眼，然后仰头叫了一声：“嗷嗷嗷”。 李二狗道：“你就叫灵灵吧。” 小赤狐兴奋地在李二狗的怀里打滚，不停地发出“嗷嗷嗷”的声音。 ………… 冠参园那个小作坊的加工能力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了。 昆仑境里有这么多好东西，也不能浪费啊！ 因此，李二狗最近也在研究做个什么样的产品出来。 做医药太麻烦，审批过程没有几年下不来。还要许多临床试验，拿个批文估计不知道要有多少弯弯绕。李二狗不想去费那个事。 如果这些药材只卖原材料，是很不划算的，很多人是不愿意出高价收购的。而当普通药材卖就太亏了。 想来想去，李二狗觉得做成食材来销售要简单点，要是能开发出一些药膳和养生汤来应该不错。空间里人参、黄芪、首乌、灵芝、石斛、松茸、羊肚菌、枸杞、茯苓有的是，质地都是极好的。再稍微配些其他材料，就能做成各种养生药膳来。 其实各地的药膳和养生汤都有现成的配方，只要有好的食材，普通的厨师就能做出好的汤品来。 嗯，卖给大饭店应该是个好办法！ 李二狗觉得，这个事情让吴岳岳来做正合适。她现在正好也闲着。 于是李二狗通知高建，说自己有一些优质的药材货源，让他安排冠参园加工成成品药膳材料，然后通过昆通物流发给吴岳岳，在东方市经营药膳食材。 高建这几天正好闲着没事干，就是筹建那个松泉大厦。由于资金还未到位，也不能太急，只能一步一步来。现在正好可以做这药材加工的事情。由于不是按药品来卖，只是按食材来做就可以了。这个就简单多了，也不需要什么审批，只要符合食品卫生安全就可以了。 李二狗又让方楚楚在发货仓库的边上，租了个收货仓库，那里的空房子有的是，半天就搞定了。也不用雇人，只是在门上挂了个密码锁就得了。由于两个仓库靠一起，一个平安扣就够了。高建的人送货时，顺便就把收货仓库里的货取了。 由于上次那个发货仓库的锁被龙啸天的人换了，方楚楚干脆也换了个密码锁。 药材的加工暂时被高建安排在水厂的成品仓库里。加工成成品后，仍然返回到发货仓库里，由昆通物流发往东方市。 由于上次松泉实业贷款拿了200亩地，一直没有规划使用，现在由于水厂要卖，高建正好可以把它规划成冠参园的生产基地，也不用跟银行赖账了。 吴岳岳在东方市正好也没事干，就是做做那大别墅的装修。现在又需要打市场了。 王小丽和欧阳兰兰又被通知回来上班了。 开始的时候还是不容易卖出去，不过架不住东西好。王小丽和欧阳兰兰也有经验了，几次低价促销之后，一些大饭店就知道这东西好了。因为回头客多啊！ 而且这些大老板都听说过那个有名的甘硒泉，现在听王小丽和欧阳兰兰说：冠参园和甘硒泉是同一个公司下面的两个厂。自然地就增加了信任度。 因此，吴岳岳都没有怎么出手，货就供不应求了。 吴岳岳不停地要货，而高建这回不用李二狗说，他也知道怎么做了。 没错，还是饥饿销售！ 反正货源就那么多，谁出价高就卖给谁。本来是出门推销的生意，很快就变成了上门抢购的生意了。 好多饭店买回去根本不是为了卖给顾客的，有的就是老板自己要享用的。 这些珍贵的药膳很快就订不到了，只有和饭店老板私交甚深的人才能提前预订到。 吴岳岳很快就成了这个圈子里人人都想结识的红人了。 作者： 这是2023年的最后一天了，淘泥客在这里给大家送上最美好的祝福，祝大家元旦快乐，阖家幸福安康！ 第188章 击杀赵明月 因为反复生气，气伤了身子，龙啸天身体反而不如从前了。 他知道如果再搞不到甘硒泉，他将命不久矣。 他说要让聋仔和小鱼儿去杀那些办事不力的人纯粹是气话。而让他们去搞甘硒泉才是正事。 那聋仔和小鱼儿何许人也？ 聋仔和小鱼在龙啸天的四大金刚中排名第三和第二。 那聋仔名叫吴生，小时候跟人打架被打伤了左耳，只有一半的听力，江湖人称聋哥。他虽然听力差，但是目力极好。打架时出手狠辣，往往以命相搏，从不防守。因为他的听力不佳，防守也不是他的强项。 他小时候十几岁就成了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十七岁的时候，实在混不下去了，就拿了一把刀藏在怀里，来到一家夜总会。到了店里以后就问人家安保人员：“这里谁是老大？” 安保人员看他的样子就像个混社会的，以为他是来找活干的，就把他带到老大那里。那老大也没提防，结果他上去就捅了那个老大一刀。 那帮小弟一看老大被人捅了，还以为是仇家来报仇了，立即上来将他围住。但因他的手里有刀，而且刀还在老大的身体里没拔出来，一时也没敢动手。 吴生面对十几个人丝毫不慌张。他拔了刀，又将刀架在那老大的脖子上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来和你无冤无仇，但是兄弟我实在混不下去了，想吃这碗饭又没啥名气，今天就借你立个名号。” 那十几个人见老大在人家手里，哪里敢动手。 那老大刚开始也是懵了，不知道怎么地就挨了这一刀。但是，听了吴生的一番话后，他终于明白了：敢情老子吃这一刀就是为他立威的呀！这他妈的也太冤了吧！ 但是他想了想，自己的小命还在人家手里呢，还能咋地？不过这小子虽然狠，出手还是有分寸的，捅的并不是什么要害，而且也没有用全力，根本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他想到这里，连忙让手下人后退。然后对吴生道： “兄弟，你赶紧把刀收了，我保证我的兄弟们绝不找你的麻烦。我知道你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就跟我混，我保你每天吃香喝辣的。” 那吴生竟真的把刀收了，拱手叫了声：“大哥。”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老大竟然真的不记仇，还认了这家伙做了兄弟。那老大也看出来了，他的手下没一个人有吴生这么狠的，他也需要这样一个人为他所用。那吴生也真的就跟着他干了起来，以后还真的出生入死，为他做了不少事情。 从那以后，吴生的名气一下子就在道上打响了，人送外号，聋哥。后来因屡立战功，地位逐渐上升，成为龙啸天的四大金刚之一，排名第三位。 他擅长搏杀，勇猛无比。短枪和短刀都是强项，还练得一身暗器功夫。 小鱼真名叫余化龙。退役特种兵。擅长狙击，自由搏击和暗杀，有一手家传的开锁绝技。龙啸天的四大金刚之一，排名第二位。 而且这个小鱼，行事极其刁滑，行踪诡异，表面看人畜无害的样子，实质上就是一个高级杀手。但是江湖上一般只闻其名，很少有人见过他。就算见过，也没人认识。由于他姓余，行事又滑，因此江湖上人送外号：小鱼儿。 这两个人不像仲彪有自己的产业，他们都是职业的战斗机和杀人机器。虽然说他们都是龙啸天的人，但聋仔只为龙啸天一个人服务，而小鱼儿也会接外面的活。 这次龙啸天同时派出两名得力干将，他已经等不下去了。 ………… 李二狗分配给昆仑境子空间的容积大概只有主空间的4%左右，其感知范围大约只有主空间的1\/5左右，大概也就200米。 一般来说，200米的感知范围看守一栋建筑是足够了。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谁知道那龙啸天什么时候会来偷袭啊？李二狗总不能一直待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吧？再说了，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李二狗觉得有一个平安扣看家也够用了，有事他第一时间就能赶到。而且，赵明月和李向南他们现在有了天雷符护身，也有了些底气。于是，李二狗就返回了风波巷。 就在他返回的第二天，小鱼儿和聋仔就来到了明珠集团总部大厦。 他们并不是一起进入大厦的，而是各玩各的。 他们第一次进去只是为了踩点，并没有带任何武器。他们伪装得和普通顾客一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李二狗。 大厦1-4层为餐饮，5-14层为客房，15层为设备层，16-18层为办公层，19层为赵明月的私人空间。 负2-4层是一部独立电梯，也可以通过扶梯上2-4层。5-14层有两部客房电梯，16层以上是一部独立的员工电梯。 保安的主要力量在一层，另外，在16楼的消防楼梯口和楼顶也分配了部分力量。一楼的各个电梯口均有两名保安。 1-4楼很容易就被小鱼侦察清楚了。一层共有保安24人、大门口8人，楼梯口4人，4个电梯口共8人，每层设流动岗4人，装备都是电警棍和橡胶棒。 大厦外，四个角各设一名保安。 小鱼吃完饭，又订了一个14层的房间住下。为了安全，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和侦察工具。他沿楼梯一路走上去，发现，每一层都有一个保安在楼梯口检查房卡，不是同一楼层的谢绝进入该层。 本来小鱼儿电梯不坐爬楼梯的这个举动已引起了李二狗的注意，但小鱼儿的侦察非常随意从容，尤其是在身旁没有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异常的举动。因此观察一段时间后，李二狗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其它的破绽。好像他只是爬了一遍楼梯玩的。更让李二狗放弃戒心的是，小鱼儿进入房间后的举动也非常正常，完全合乎一个普通房客的情况。无非就是插卡取电，更衣洗澡，放松休息等。 就连查看楼层消防疏散图，他也只是描了一眼，并没有盯着长时间看。就这一眼，他就完全记住了楼层房间和通道的分布情况。 第二天上午，他就退了房。他知道，16层以上外人是上不去的。 通过龙啸天的地下关系网络，他和聋仔在下午就拿到了保存在城建档案馆的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全套图纸的复印件。 俩人经过研究，拟定了一个击杀赵明月的计划。 第189章 道心受损 立春日的晚上，月亮很圆。 余化龙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马路对面的一栋楼上找到了几个狙击点。 八点半，那四名值勤的警察下班回家了。 八点四十分，聋仔背着一个旅行包进入了明珠集团总部大厦。 八点五十分，聋仔办理好了入住手续，客房选在大厦的14楼。他从容地坐电梯上到14楼，两名保安验了他的房卡，并无问题，就放他进了14层的客房。 聋仔进了房间，他看了一下表，八点五十九分，他给余化龙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住下了。” “收到。” 打完电话，聋仔就出了客房，向楼梯口走去。 九点整，余化龙开始了他的狙击。 大门口的一名保安被击中眉心，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当场倒下。 其他保安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正要上前查看，接着第二个人被击中太阳穴倒下。 第三个保安倒下。 第四个保安倒下。 都是一枪毙命。 等剩下的4名保安反应过来，已被消灭了一半。 “有人偷袭，快，有人杀人了，快去报警！” 这些保安都是只会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棍棒打架还行，哪里经历过真枪实战？一看见这样的情况，顿时就乱了。他们也怕死，赶紧往大厅里跑。 就在他们往里跑的过程中，又被击毙了2个。只有两名保安逃进了大厅。 这时一楼大厅已开始混乱，一分钟过后，大楼响起了警报。 楼外四个拐角处的保安听到动静，也过来想看个究竟，结果也被余化龙逐一击杀。 因为时间已比较晚，一至四层的食客已不多，但是服务人员都还在。众人一时间都向一楼涌去。二楼的楼梯间因拥挤发生了踩踏。但当他们来到一楼后的大门口后，看见门口死去的那些保安，又折返回来，一时间一楼大厅里人满为患。 当李二狗在风波巷的书房里发现这些情况时，余化龙已经杀了十几个人了。他的狙击任务已经完成。他的狙击点位置离明珠集团总部大厦比较远，有400多米。已经不在李二狗的监控范围。 李二狗迅速扫描了一下明珠大厦，果然发现了几个可疑人，他们身上都有凶器，有两个房间里的人还鬼鬼祟祟的。这引起了李二狗的注意。 而这时候正从容地向楼梯口走去的聋仔却并没有引起李二狗的注意。因为他身上没有任何凶器，只是身上揣了两副扑克牌而已。 这时候各房间的房客因受到报警的惊动，都慌忙地跑出房间想问问情况。聋仔在这些人里只是最普通的一个。但是他是最先行动的一个。 李二狗关注的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大厦的门口，另一个是赵明月和李向南所在的第19层。 由于聋仔有房卡，很容易就出了14层，进了人行楼梯间。他迅速脱掉外罩，露出一身保安的服装。这身服装是他昨天从明珠超市的一个保安家里偷来的。 就在这时，整个大楼突然停电了！整个大厦一片漆黑。 余化龙已经安排人摧毁了大厦的供电设施——室外变压器和总配电箱。 由于李二狗的目光被其他几个可疑的人吸引过去，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聋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聋仔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名保安。他飞身向第18层冲去。19层是不能坐电梯上去的，也不能直接从人行楼梯上去，那里被封死了。因此只能从18层的专用楼梯才能上19层。 而第18层的楼梯口，一共有4名保安在那里守着，非内部员工是不允许进入的。 聋仔推开18层楼梯口的门时，四名保安只剩下两名了，另外两人去找手电筒了。借着月光，那两名保安发现上来的好像也是一名保安，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上来一名保安？而且还不认识。 “站住。没有队长批准，陌生人不准进入。” “靠，兄弟，我是昨天才从32号店抽调过来的。赶紧的，下面发生枪杀案了，大楼又停电了，电梯不能坐，我就跑上来了。赵总呢，队长让我赶紧带她转移，这里太危险了。” 大楼停电，虽然不会影响李二狗的“视线”，但是他知道，事情严重了。他不能再在风波巷遥控了，他必须去到现场。正好，现在停电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心念一动，就来到了大厦的楼顶。 他的昆仑境全部打开，1000米半径范围内的一切都在他的监测范围之内。他很快就发现了身背狙击步枪的余化龙。这立即引起了他的关注。 人群疯狂地从大门冲出，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由于电梯停运，各层客房里的人都向楼梯间冲去，各楼层的保安拦也拦不住。楼梯间也发生了踩踏事故。 而李二狗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急忙动用昆仑境的力量，将那些被踩之人迅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那些被人踩踏后获救的人都懵了，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刚刚还在人家的脚底下，转眼间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像是做了一场梦。难道自己是被人踩死了？这莫非是灵魂出窍？但是这腰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呀？唉呦呦，不能动了！ 而另一边，聋仔面前的两个保安对他的话竟信以为真，他们一个陪聋仔在楼梯口守着，另一个则飞速向赵明月的房间跑去。 那名保安刚上了去19楼的楼梯，突然，一张扑克切中了聋仔身旁那名保安的咽喉。他怔怔了看着聋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鲜血从扑克的切逢中流出，那名保安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中。 等李二狗发现那名保安倒下的时候，另一名保安也倒在了通往19楼的楼梯口，同样地，被一张扑克切断了喉咙。 去找手电的两名保安回来正好撞见聋仔在杀人，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聋仔用几张扑克收割了性命。 此时的赵明月和李向南正在19楼的房间里焦急地和队长雷鸣通电话，询问刚刚发生的事情及安保情况。 而此时的雷鸣是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整个大厦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聋仔在19层大声呼喊：“赵总，下面发生了枪杀案。队长让你赶紧跟我一起转移，这里太危险了，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赵明月听到室外的喊声，以为是保安，但是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开门。她还想跟雷鸣确认一下。 这时的李二狗已发现了19层这个幸存的保安十分可疑。他进一步扫描发现，死亡的保安都是被扑克切断了喉咙，而聋仔的手里正拿着一副扑克。 聋仔已不等赵明月确认，一脚踹开了房门，赵明月惊恐地发现，一名保安制服的男子正飞速地向她冲过来，如果是在白天，她就能看见，数张飞牌正从聋仔的右手飞出。 情急之下，赵明月催动了天雷符，一声炸雷在聋仔的身后响起。 聋仔的速度太快了，那炸雷并没有炸到他，他转眼间就来到了赵明月的面前。于此同时，那些飞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改变了方向，径直向聋仔袭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聋仔大惊失色。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躲闪，那些他发出去的扑克牌全部切入了他的喉咙！ 也就在这一瞬间，聋仔的左拳击中了赵明月的肋下。 聋仔倒在的血泊中！悄无声息。 赵明月被一拳击飞出两米，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赵明月的胯间流出。 “明月——” 黑暗中，李向南大叫一声向赵明月摔出的方向扑去。 黑暗中，九枚银针没入赵明月的九处穴位。 李二狗怒了！从不杀人的他今天出手了！ 聋仔是他今生杀的第一个人。虽然那扑克不是他的，但聋仔的死已确认记在了李二狗的名下。 他为了救人，不得不放弃了绝不杀人的坚持！ 既然杀了第一个，第二个就无所谓了！ 看着大厦门口那遍地的尸体，李二狗双眼血红。 而余化龙此时还在附近并未离开，正在李二狗的昆仑境监控范围之内。 李二狗直接给他的几处大穴扎了几枚银针，那针直接没入皮下。 走在行走中的余化龙忽然扑倒在了，杀猪般地嚎叫，生不如死。 李二狗先不管余化龙，他直接来到19楼。来到了赵明月的门外。 此时，时间才到九点零五分，离狙击开始才过去5分钟。 赵明月的血已经止住。 李二狗隔空为她查看了病情。 赵明月的情况非常危险，如不及时治疗马上会小产。李二狗隔空为她止了血，封了她的几处穴道，又给她疏通了几处经络，并给她受伤的右肋做了复位。并将一滴灵精渡入她的心脏。 赵明月立即恢复了生机，悠悠醒来。 李向南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大喊：“来人！” 李二狗没有出面见他们，怕解释不清。他见赵明月无碍，就收了针，转身离去。 李二狗心念一动，来到了余化龙的面前。 他静静地看着余化龙，背着狙击步枪，在地上打滚，生不如死。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将他折磨至死，也不能解李二狗的心头之恨！ 一辆警车在余化龙的面前停下，他大声叫喊：“快救人，快救人啊，我是杀人犯！快送我去医院。” 轰！一道天雷劈下，余化龙化为一具焦尸。 李二狗闭上了双眼，他的心情十分沮丧，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能拥有一颗平静的道心了。 第190章 龙啸天的末日 确认了再没有风险以后，李二狗回到了风波巷。 又过了五分钟后警察才来到现场。房客和顾客早已逃得一干二净，保安死伤了近一半。 聋仔的死因成了赵明月最难解释的问题。 他死在了赵明月的房间里，明显地是被扑克牌切中了要害，而他自己的手中正拿着半副扑克牌。 赵明月根本说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而看见聋仔杀人的人都死了。 余化龙也变成了焦尸，无法查验他的身份。警方只好取了他的体内组织，分析了他的dna。 这场击杀赵明月的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 警方从聋仔入手，结合赵明月的仇家分析，确认了他就是香江大佬龙啸天手下的吴生，而那个焦尸估计就是余化龙了。 由于这个案子死人太多了，必须对公众有个交待。广圳市的警方也和香江的警方取得联系，希望能对龙啸天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梦巴黎西餐厅和宾馆客户因此事件停止了营业，明珠集团总部已陷入瘫痪，只有那些商场和超市还在营业。 许多保安也因为感到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工作不安全而辞职了。大厦的安防工作已削弱了大半。 三天后，大楼才恢复了供电。 赵明月为死伤人员支付了巨额赔偿金和抚恤金，总金额达一千五百多万元。连同大楼受损和停业影响，总经济损失难以估量。 赵明月让人找了一帮和尚在大厦做了三天法事以超度亡灵。 而聋仔和小鱼儿的死也让龙啸天知道了赵明月的实力，现在的赵明月已不是他能够轻易撼动的了。他手下的可用之人已越来越少了。再有什么闪失，他的这点老本就没了。为了摆平这次杀人案，他还要花去一大笔钱。他决定，暂时收手，等过了春节再说。好歹也能苟延残喘多活一年，可别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龙啸天想暂时罢手，可李二狗却不这么想。不除掉龙啸天，李向南、赵明月都是如芒在背，肯定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从不主动出手杀人的李二狗决定要出手了，他要在春节前，除掉龙啸天这个恶霸。 李向南劝赵明月离开广圳市一段时间，避一下龙啸天的锋芒。赵明月不肯，她这么大的产业都在这里，离开以后还怎么管理？ 李向南觉得即使不离开广圳，也要换个隐蔽的地方。赵明月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方案。他们立即在名人世家买了一套精装修的二手别墅，暂时隐居起来。 龙啸天虽然是香江有名的大佬，膝下却并无一子。只有他的第一任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女儿龙晓囡。后来因为他染了花柳病，虽然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却一男半女也没生出来。 因为当年龙啸天娶了一大堆小老婆，把她的母亲直接气得命归黄泉。当时的龙晓囡才十岁，虽然龙啸天对她百般宠爱，但龙晓囡自她母亲去世以后，很长时间都不认龙啸天这个父亲。 一直叛逆、不学无术的龙晓囡成天就是专门糟践他爹的钱和气她那些小妈。但是，长大以后她渐渐地明白了，没有她这个有钱有势的渣爹给她罩着，她在这个残酷的人世间还真的混不下去。 龙啸天就她这一根独苗，到了嫁人的年龄，一般人家她还看不上，豪门大户的人家又看不上她。就她那德行，被她爹宠得什么礼仪也不讲究，哪家少爷公子愿意娶她？ 再说了，大户人家联姻，都是要强强联手，她家就她一根独苗，龙啸天眼见着就要绝户，虽然现在有钱，以后还不是一眼就看到头了。 龙啸天眼看着后继无人，怎么地也还得指望着这个闺女。他就盘算着要招一个上门女婿。 就在龙晓囡25岁那年，龙啸天终于给她招了女婿，比她小两岁，名叫仇浪。 这仇浪出身寒门，在1959年，他6岁的时候，父母都饿死了，他被少林寺的一个和尚捡回寺里，成了一名俗家弟子。 公元1966年8月，红卫兵冲进少林寺，砸毁了山门、达摩亭、千佛殿、地藏殿、白衣殿、初祖庵大殿内多处佛像、法器和匾额。许多僧人被迫还俗，而仇浪因无家可归，仍然留在寺里。因经文不让念了，除了搞些吃的，无事可干，于是就潜心练武，因而学得了一身好武艺。 他在少林寺一待就是12年。1971年的时候，寺里实在穷得不行了，18岁的仇浪被迫下山。可是他一个从小就在寺庙里长大的人，到社会上哪里有什么生存的本领？有几次饿得不行了，又跑回少林寺去，没过两天又被寺里撵了出来，因为寺里实在也没有吃的，养不起那么多人。 没有办法，他只有靠一身武艺，在街头卖艺为生。有时也会去有钱人家行窃。 他一路流浪就来到了南广市，当时的香江经济条件和内地相比简直就是天堂。1972年他偷渡到香江，由于没有什么手艺，就靠一身功夫吃饭，跟着大哥混社会。 由于他训练刻苦，功夫越来越好，两年之后，就成了老大的贴身保镖。这个老大就是龙啸天。 成为龙啸天的贴身保镖后不久，龙晓囡就看上了仇浪。她几次跟龙啸天说想要嫁给仇浪，龙啸天都没有同意。 在龙啸天看来，仇浪虽然功夫好，但是智谋不足，又出身贫寒，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更没有什么背景和根基。以后很难成什么大器。 但是，女儿大了不由爹，你不同意，人家就先斩后奏。这龙晓囡的母亲很漂亮，她的长相正好遗传了她的母亲，也生的颇有几分姿色。那仇浪哪里经得住她的勾引，一来二去的就上了钩。 等龙啸天发现的时候，龙晓囡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了。 龙啸天再生气也没有办法了，这破了身的女儿，还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也只能遂了龙晓囡的心愿了。 1976年春天，23岁的仇浪就成了龙啸天的上门女婿。也是他手下四大金刚之首，后来江湖上人送外号：狼哥。 现在的龙晓囡已经是45岁的人了，她和仇浪育有两子一女。长子仇虎已经20岁了，次子仇豹18岁，小女仇兰16岁。 仇浪和龙晓囡一家虽然依靠龙啸天生活，但是，他们对龙啸天并不买账。 一是因为他们的婚姻当初并未得到龙啸天的支持，而且直到现在，龙啸天都对这桩婚姻不满意。因为仇浪除了能打，并不能成什么大气候。 二是龙晓囡一直对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她之所以还认龙啸天作爹，完全是因为他的钱。而且她在龙啸天的面前并不避讳这一点。反正龙啸天就她一个女儿，死后财产不给她也得给她。就龙啸天那尿性，是不可能把财产捐给社会的。 因此，仇浪和龙晓囡一家并不和龙啸天住在一起。就龙啸天那些仇家，如果跟他住一起，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一家就让人给团灭了。 本来龙啸天的资产多数已经洗白了，黑道上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也尽量少掺和了。不过跟他一起起家的那些小弟们还在道上混日子，遇到大事情还是需要他出面话事的。他的那些产业也还需要有人护着。 虽然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怎么做了，但是龙啸天的一个爱好却始终保持着——他喜欢不断地换女人。而且是同时保持有多个女人。他的身体早就被女人掏空了。 好色的男人最容易得的病就是脑梗和心梗，龙啸天也不例外。 龙啸天得病以后，这个爱好也就被迫放弃了。 而生意这块，龙啸天是后继无人。 龙晓囡是个什么事都不会做的人，生意自然不能交给她来打理。仇浪也是个除了练武什么都不会的人，因此生意也不能交给他来打理。而且，龙晓囡一家本来就是躲着龙啸天的，根本就不想靠近他。哪里会想去承接他的什么产业，人家一家子胸无大志，就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反正钱也捞够了，后面的有就有，没有就罢。 仇浪虽然说也是他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但是，按照龙晓囡的要求，已经很多年不为她爹做事了。这让龙啸天很难过。 龙啸天知道，如果哪天他的手里没钱了，龙晓囡就更不理他了。他死与不死对于龙晓囡来说都无所谓了，就是最后给他收个尸的事。因此，他一直把钱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不到最后，他是不肯交出来的。 龙啸天不知道的是，龙晓囡现在天天都盼着她爹早点死，这样她爹的那些钱就是她的了。 但是，龙啸天的那些管家可不想他死得那么快，因为他们还需要时间来掏空他的资产。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看，龙啸天的管家们比他的女儿还孝顺呢！ 龙啸天本来想把资产全部变卖掉换成钱的，可是管家们都说卖不出去。要知道，资产一旦都卖了，他们这些人如何安置啊？还不是要重新就业？ 龙啸天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的他又能如何呢？他知道给他看的那些报表，让他知道的那些信息很可能都是假的，但是他又能如何呢？ 他手下的人已经开始串通起来搞他的钱了。 大管家就提出他的工资现在最好按日结算，日薪5000元，让财务每天把钱打到他的卡里。 大管家没敢要更多，生怕把龙啸天一下子气死了，后面的就没了。他要好生伺候着让他多活几年。都这把年纪了，换个地方可挣不到这么多钱！ 因此，他也希望龙啸天能搞到甘硒泉，不过最好不要搞到太多，治得他不死就行了，千万不能帮他治好了。 聋仔也是这么想的，他和小鱼儿搞到甘硒泉后，那龙啸天就得听他们的摆布了。不过，他没能如愿。 聋仔不知道的是：小鱼儿已经为他准备了一颗子弹，事情一旦成功，就没聋仔什么事了。 真正为龙啸天卖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仲彪。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想过要私吞龙啸天财产的人。这仲彪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江湖上的道义还是讲的。 想龙啸天死的人和想他活的人其实目标都一样：钱！ 龙啸天知道，除非他的病能好起来，否则，哪一天他的钱没了，他的末日就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钱大部分还在，但是末日已经提前到来了！ 第191章 香江街头摆地摊(一) 过完了北小年，李二狗来到了广圳市。他没有和李向南打招呼，他决定自己去香江解决掉龙啸天。 此时的香江还在e国治下，从内地去香江是需要来往通行证的。 这当然难不倒李二狗，他在通关口岸，将一枚平安扣放置在口岸的对面。因为他的昆仑境有1000米的作用范围，因此，他相当于可以一步跨出1000米。 过了通关口岸，他又将平安扣放置在1000米外，然后一个念头，又去了1000米。这个速度比今天的高铁还要快。也就几息时间，他就来到了尖沙。 这年头，香江远比东方市要繁华。 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的商场、百货公司和专卖店。潮流服饰、奢侈品牌、珠宝首饰，无一不让人心驰神往。李二狗置身于这时尚的海洋，他扫描了一家百货公司和几家专卖店，那琳琅满目的商品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李二狗无心留恋这些，不光是因为他还有任务在身，还因为内地的货币在这里也不能买东西。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们的李二狗当然是不屑于干的，他空间里的那些好东西随便拿点出来也能换些钱的。 还有一个不方便的地方是这里的方言和内地相差很大，有些话李二狗根本就听不懂，更谈不上会说了。不过大部分还是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文字方面还好，李二狗读的古书较多，这里的繁体字他都能认得。 李二狗语言不通，又没有钱，怎么能找到龙啸天呢？ 他想了想，就找了个地方，摆起了地摊。他在一块木板上写了几个字：现场治病，前三个免费，无效免费。 不管什么服务，只要有免费的，马上就有人来。 不到5分钟，他的摊前就聚满了人。人们还头一次见到这样行医的。 很多人见李二狗太年轻，不可能有什么真本事，大概率是江湖郎中的忽悠。 不过好在前三个不要钱，很快就有贪便宜的想试试了。 第一个，李二狗选了一个老太太。一看她的病就是个两腿关节炎加骨质增生。李二狗也不多说（他也不会说），只是给那老太太扎了两下针。那老太太的腿当场就好了。当然，李二狗暗地里给她取了积水，去了骨刺，又渡了些真气给她。还顺便治疗了一下她的心脏病，又在她的心脏里加了一点点灵精。那老太太当时就活蹦乱跳的了。 一看第一个效果那么好，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很多人还认为那个老太太就是个托。 第二个，李二狗又选了一个老伯。这老伯是个脑梗患者。李二狗也不搭话，直接就给他扎了几针，然后，暗地里给他取了血栓，疏通的经络和血管。又给他渡了些真气。没过两分钟，这老伯也活蹦乱跳的了。 有不少人认识这个老伯，他就住在这附近。这下人群中有些人按捺不住了。这免费的名额只剩下一个了，必须要争取啊！前两个机会没有争取真是可惜了。于是一下子跳出来好几个人要试试。 这时，李二狗开口了：“大家不要挤，今天不光前三个免费。后面的，收费也不高的。不过会越来越高。第四个，收费1元。第五个，收费2元。第六个，收费4元。第七个，收费8元。依次类推。” 李二狗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香江的人还是听得懂的。 这下人群更加轰动了，这是越早看越好啊！越迟付费就越多啊！ 第三位患者，李二狗选了一个中年男子，他是一个结石病患者。这是李二狗的拿手好戏。李二狗首先告诉他病情。那男人感到李二狗也太神了，连他结石的形状和大小都能说得清楚。李二狗印证了他的诊断之后，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腰，他的肾结石瞬间就好了。 三个免费的看完了，后面的自然是要收费了。那人群顿时拥挤起来，谁都想争那第一个。一块钱看个病也太便宜了，比医院的挂号费都便宜啊！ 李二狗一看，不行啊。这样下去，要打起架来了！ 他赶紧让大家安静：“各位请安静，除了刚才那三个人，我今天还会再看20个号，第10个名额收费是500元，最后一个名额收费50万元！治不好的，不收费。但是有一条，大家必须要报真实姓名，否则我就不会出手了。” “我们都想先看啦！你是要怎么选人的啦？” “对呀，这个号怎么排呀！” 李二狗道：“这个好办，我写20个号，你们来抢，按号来看。” 许多人在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抢到10号之前，就看，如果抢了10号以后的，就不看了，1000元以上看一次病，如果是小病那也太不划算了。 李二狗又说话了：“抢到号的人，自己如果没有什么大病，也可以转让给别人来看啊！” 这话一出口，人群顿时又炸锅了。 “这么说，这个号是可以卖钱的？” “我这点小毛病用掉一个号是不是太可惜了啊？” “我的老母亲已卧床10年了，我要是能给她抢一张该多好啊！” ………… 大家议论间，李二狗已用纸条写好了号，并在每张纸条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为了防止造假，他还在纸条的一头做了存根，然后从中间撕开。存根他自己留着，纸条则揉成了阄。然后，他将那些阄扔向人群。3秒钟，那些阄就被人抢完了。 抢到10号以内的人都大喜。有个中年妇女抢了个11号，也很开心，因为她有心脏病，都10多年了，花了很多钱也没有治好，她觉得如果花个1000块能治好，那就太幸运了。 那个20号被一个年轻人抢去了，他打开看后，十分沮丧。他本来就没什么大毛病，哪里会花50万元去瞧个小毛病。这号抢了也是白抢了，结果，他随手就把号给扔了。 他这一扔不要紧，立马被旁边的一个老伯捡去了。那年轻人见老伯捡了他扔的号，有些鄙夷地说：“老伯，这个号要50万元费用的，你觉得它值吗？就算它值，你有那么多钱吗？” 老伯道：“你不要了，我捡了就是我的了。至于值不值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那年轻人虽然放弃了他抢到的第20号，但是还想在这看热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李二狗又说话了：“各位拿到号的人请注意，这20个号只有今天有效，过期就作废了。如果你自己没病，你也可以把号给你的家人、亲戚、朋友。但是，我申明，看病的人必须是实名，否则不看。需要提供本人的身份证件。” 这话一出，有几个人傻眼了，他们没有带身份证。 结果旁边有带身份证的人赶紧想收购那些没有带身份证的人手里的号。 有几个住的近的，直接跑回家去拿身份证了。还有几个回家去接家里人过来了。 那个抢了1号的中年妇女正好带了身份证，她付了1块钱。李二狗验了身份证，就给她先治疗了。她是妇科病加子宫肌瘤，还有一些月子里惹的风湿病。李二狗给她扎了几针，又用真气帮她逼出体内的寒湿，她的子宫肌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至消失了。 拿到第2号的是个小伙子，他本身没什么病。他举着手里的号喊道：“我的号可以转让，有谁要？” “我出10块，你的号卖给我吧。”一个老太太央求道。 “我出20。”另一个中年妇女直接翻倍加价。 “我出100。”那个捡了20号的老伯直接加了5倍。 “我出500。”中年妇女也是拼了。 “我出2000。”老伯更狠，反正比20号是便宜多了！ 没有跟他争了。老伯当场就付了2000块，拿到了2号。中年妇女有点后悔，她还可以再搏一次的。 小伙子拿了钱，很开心，今天刚出门就捡了2000块，真他妈爽啊！但是他没有走，还在现场看热闹。 那老伯有心脏病，他拿到了2号，直接就用了。他付给李二狗2块钱，李二狗当场就给他手到病除了。他这病都20年了，今天终于彻底治好了！他觉得别说是2000，就是20万都是值得的。 拿到3号人的回家去了。 拿到4号的也是个年轻人，他本来有点腰肌劳损，想让二狗给治治的。但是一看2号卖了2000块，他心动了，这腰肌劳损去按摩几次也就好了，还不如把这号给卖了。想到这里，他举着手里的号喊道：“我的号也转让，有谁出价高就给谁！” 他话刚落音，刚才那个后悔的中年妇女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她立马报价：“我出3000。” 结果，那老伯又出价了：“我出4000。” 那中年妇女哀求地看着老伯道：“老哥，你的病都瞧好了，就让一次机会给我呗！求求你了。”然后，她转身对那个年轻人道：“小伙子，我出5000，你就让给我吧。” 这回，那个老伯没有跟她争。 那中年妇女转身对老伯说：“谢谢老哥！” 那年轻人见没有人再出价了，就把4号以5000元的价格转让给了那个中年妇女。 这时，那个以2000元卖了2号的小伙子后悔死了。他妈的，我那个2号比他的4号还要好啊，还没有卖到人家的一半钱！真是亏大了！他想找那老伯再要2000元，那老伯哪里理他。交易过了的事情，哪里还能反悔？ 他二狗看着他们闹腾，也不理睬，他只管收号看病。 中年妇女拿到号后，付给李二狗10块钱，直接说：“不用找了。” 李二狗还是找了她2块钱：“说好的价，我1分也不会多收的。” 中年妇女得的是胃肠道疾病，长期脾胃虚弱，导致神经衰弱，大便稀溏，下身坠胀。李二狗直接给她的心脏加了一滴灵精，又给她扎了几针。10分钟后，她的病就痊愈了。中年妇女非常开心，觉得这5000块钱花的太值了。 刚治好那个中年妇女，3号就推着一个轮椅来了，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都瘫痪5年了，家就住在旁边。众人觉得李二狗要是能治好这个老太太那就真的是太神了。 李二狗看了一下，这老太太就是小脑萎缩，四肢肌肉长期不运动也萎缩了。 3号付了4块钱后，李二狗就给老太太治疗了。这个花的时间长些，李二狗用上了太乙九针。又给老太太用了灵精，还渡了些真气给她。还顺便为她清理了心脑血管里的血栓，疏通了经络。20分钟后，老太太竟然可以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试探着走起路来了，5分钟后，竟然自己走回家了。 这下子人群沸腾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警察都吸引过来了。警察以影响交通和涉嫌非法行医为由，要驱散人群并拘留李二狗。 那些拿了号的人哪里肯让。他们一起联手抵制警察，他们一起证明李二狗不是骗子，人家是真的神医。警察开始不信，可是看李二狗又治了两例病人后，竟然也信了，还主动为李二狗维持起秩序来。 10号以前的拍卖价已经炒到了2万块。都是给那个老伯一个人拍去了。 终于轮到11号的中年妇女，她有10多年的心脏病、类风湿关节炎加上各种食物过敏、花粉过敏。她带了身份证，付了李二狗1024元钱。 半天不到，李二狗已经挣了2047元钱了。 李二狗给她用了太乙九针，取了心脏血栓，逼出体内的寒湿，又给她用了些灵精，10分钟后也就好了。 12号直接把他的号拍卖了，价格直接拍到了4万元，还是被那个老伯一个人拍去了。 李二狗看出来了，这个老伯真是个有钱人。2号、8号、10号、12号都被他拍去了，4号还是他让给那个中年妇女的。他自己还捡了个20号。现在他手里一共有4张没有用过的号。他已经回家取过3次钱了。 看到这样的结果，那些先卖号的人肠子都悔青了。就连那个扔了20号的青年也有些后悔了：难道这个号真能有人出价超过50万元？ 第192章 香江街头摆地摊(二) 看到李二狗治病的神奇效果，手里拿着13号到19号的那些人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拿着13号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男子，本来身体也不太好，抢了这个13号是有些尴尬。想自己看病吧，又舍不得掏那4000块钱，放弃吧，又觉得有些可惜，他身上的病已经拖了好几年了。他的经济条件不好，做点小生意糊口，平时吃药都舍不得花钱的。让他一下子掏这4000块还真舍不得。 本来他还以为这13号诊治费用4000块钱是很贵的，没想12号都拍到4万块钱了，那这个13号至少也能拍个3.8万了。他如果卖了号，瞧好了病应该还能剩下些钱。他决定，这个号他也要转让出去。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银刺停在了路边。那手里攥着4个号的老伯看到那车就赶紧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扶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下了车。 那老伯也上前扶着那老太太：“老婆子，幸好手术还没做，你的眼睛有救了！” 原来这老太太是老伯的老伴，因糖尿病和白内障致盲，快看不见了。因为血糖不稳定，医生一直没敢动手术。 那中年妇人是老太太的女儿，这两天正带她在医院里准备动手术呢。刚才听老伯打电话说这里有个神医，什么病都能治，于是就带她过来试试。 那个中年贵妇却有些不相信：“阿爸，什么江湖郎中，在马路边上就能医好病了？” “我的病他都医好了，你娘的病他一定也能医好。好了，来都来了，身份证带来了吗？” “带来了。”中年贵妇嘟囔又道：“这马路上瞧个病还要身份证，还真是稀罕。” 等她和老伯走进人群，看到李二狗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她就更觉得搞笑了。 “阿爸，这毛都没长齐的人也能看病？你咋能信他的？” “不要乱讲话，人家可是神医。”那老伯赶紧制止他的女儿乱说，生怕得罪了李二狗。 按李二狗的心性，哪里愿意跟这种人去计较，他只当没有听见。 那老伯递上了8号纸条和老太太的身份证，又付了128元钱。 李二狗就给老太太瞧了病。治疗白内障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不过半个多小时后，老太太的病就治好了。李二狗还顺便帮她调理了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老太太的糖尿病属于ii型糖尿病，主要是生活条件太好了，身体肥胖，营养过剩，运动太少。李二狗还顺便给她减减脂，除除湿。老太太的体重一下子瘦了十来斤。有几处血管堵塞已达75%了，李二狗也顺便给她清理了。还送了她1\/10滴灵精。 治完以后，李二狗跟那老太太吩咐道：“您以后要多运动，多吃粗粮和蔬菜。” 这老太太现在耳聪目明，好像身体上多年压着一块大石头被人一下子搬走了，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她腿脚也利索了，眼睛也明亮了，身上也有力气了。那感觉就是一下子年轻了20岁。 “谢谢神医啊！没想到我这老婆子还能恢复成这样。我一定听你的话，以后好好锻炼，多活动。”然后她转身又对老伯说：“老头子，以后家里的家务活，都让我来干。我这病啊，都是让你惯的！” 原来，这老伯是个疼老婆了，家里什么活都不让老伴干。多年下来，这老太太在家里就成了个养尊处优的主了。儿女和老伴都有钱，长年吃得好，再不运动，就攒下了这个病。 那个中年女人见到这一幕，直接就惊掉了下巴。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街头摆地摊的，竟然真的能治好她老娘的病。而且，又快又好，还不用手术。这真是太神奇了！ 她有点按捺不住了，也想试试。她其实也没啥大毛病，就是血压有点高，身体有点发福。 “阿爸，你的号还有没有？” “你不是不信吗？你要号干什么？”老伯没好气地道。 “阿爸，我不是没有亲眼所见嘛！快，有号就赶紧拿出来。我也想试试。” “哼，我这号是花钱买的，刚才你娘用的这个8号，我是花1万块买的。” “哎呀，不就一万块嘛，算我的行了吧？小气鬼！” “怎么就一万块，我手里剩下的号更贵。这个10号我是花2万块买的。这个12号我是花4万块买的。”老伯边说边给她看手里的号。 “你说什么？4万块买一个号？谁信啊！你要是缺钱跟我说，至于这么坑你闺女吗？”那贵妇人不信，以为她老爹跟她开玩笑呢。 这时候旁边有人出来作证：“你还别不信，他真是花4万块买的。”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给老伯作证。 那中年贵妇其实也不差钱，她就是没想到在她老爸眼里，这路边摊的号这么值钱。 这时老伯开口了：“人家今天就看20号，而且，看一个，价钱就翻一倍。这个12号，诊疗费用就要2048块呢。错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 那贵女人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敢情这越靠前的号越值钱啊！ “你买了几个号？” “嗯，我买了4个号，我自己用了一个，你娘用了一个，还剩下两个。噢，我还捡了一张人家不要的。这个是没花钱捡的，你要不要？” 那贵妇人一听说有不花钱的，眼睛一亮：“要，我就要那个不花钱的，你把那个号给我。” 老伯也不磨叽，直接就把那张20号的纸条给了她。 那贵妇人不明所以，拿着那个20号就递给李二狗：“给，你也给我瞧瞧。” 李二狗道：“请先出示身份证。” “没带。” “对不起，没有身份证的不瞧。”李二狗说完，把那写着20号的纸条又递给了她。 那贵妇人没想到李二狗这么轴，就一个摆地摊的，还坚持要看身份证才瞧病，这不扯吗？但是没办法，人家就这规矩。 其实，她的身份证就在车上的包里，她就是不想惯着李二狗的脾气。但是李二狗哪里会理她？她又想试试李二狗的医术，她这浑身的肥肉，减了几次肥都没能成功。再这样下去，老公说不定要嫌弃她了。她老娘刚才半个多小时下来，明显地就瘦了许多，人也变年轻了。自己要是能变年轻10岁，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她赶紧喊司机把她的包拿过来。 她把号和身份证又一起递给了李二狗：“这下齐了。” 李二狗道：“请付诊疗费。” 那贵妇一边拿钱包，一边问：“多少钱？” “50万。”李二狗淡淡地说道。 “什么？怎么这个贵？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她认为12号的诊疗费是2048块，20号再翻8倍，也就是1万6千多块钱罢了。她数学不好，对指数增加没有概念，以为就是乘法。等众人跟她解释半天她才明白，敢情这后面的号这么贵啊！人家是有言在先，根本不存在坐地起价之说。 她总算明白，他的老爹为什么肯花4万块买一个12号了。因为那12号的诊疗费才2000块呀！她这才明白过来他老爹捡的这个号人家为什么会扔了。她也明白他老爹为什么给了她这个不要钱的号了。 就在这时，那个拿着13号的男子举着自己的号说：“我的13号转让，4万元起拍。” 那贵妇人转头看看他老爸，那老伯把脸转到一边去，装着没看见。 哼，你不给，我自己不会买？想到这里，那贵妇人道：“4万，我要了。” 众人一看，这爷俩，厉害了！ 那13号的男子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加价，就把那号卖给了那个贵妇人。双方皆大欢喜。 那老伯买的号就是想给他老伴和闺女、女婿用的，刚才只是想逗逗他闺女的，没想到人家直接跳过他了。老伯未免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紧，他手里的号珍贵着呢，一定有人要的。闺女既然不要，今天他就要用这两个号狠狠地捞它一笔。想到这里，老伯就不再作声，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等待机会。 那贵妇人用13号换回了20号，又交了4096元的诊疗费。 她的病很好治。主要是瘦身，把油脂去掉，血压当场就降下来了。李二狗又给她调理了一下妇科病，帮她逼出了体内的湿气，并送她半滴灵精。那贵妇顿时觉得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感觉衣服的腰身都松了，浑身轻松，红光满面，气血充盈，精力倍增。好像一下子年轻了10岁。她掏出镜子照一照，感觉就是立竿见影。她顿时喜望外，连忙给李二狗道谢。 二狗道：“不用谢。以后注意要多运动，少吃细粮。” 瞧完病，她心想，这下回家，老公一定会对自己很满意了。对了，我那婆婆不是也身体不好吗？干脆也让她来瞧瞧，如果治好了婆婆的病，那老公必定会更加满意。嗯，还有，老公最近那方面好像也不太行啊，也应该来调理一下。对，赶紧打电话，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想到这里，她立马掏出大哥大就拨了出去。 “老公，我今天遇到一个神医，你赶快带咱妈一起过来瞧瞧。记着都要带着身份证。” “啥神医，你该不会被人家忽悠了吧？” “绝对神。我、我爸、我妈刚才都让他瞧过了，我们的病全都好了。是真的，开始我也不相信的。我是被我爸骂来的。幸好来了，要不就错过了，他只看一天，明天就没机会了。你来了就知道了。” “是在哪家医院？” “啥医院，人家就在路边看病，快，你赶紧来，要不号就没了。” “什么？路边的，江湖郎中啊！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智商，被人骗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老公，我真没骗你，他真的很厉害。你就信我一次，你来了就知道了，赶紧的，来迟了就没号了。” “我这还忙着呢，哪有那闲工夫跟你瞎胡闹！” “我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问我爸，他不会骗你吧！”那贵妇人说完，就把大哥大递给了那老伯。 那老伯拿着电话说道：“怀远呐，爱芬说的没错，是真的。我和你岳母的病都是他瞧好的。爱芬也让他瞧了，效果很好。你赶紧把你母亲也带过来给他看看，一定有效果的。” “爸，那这么说是真的啰？” “千真万确！你们赶紧来吧！对了，你要多带些钱来，我家里的钱不够了。嗯，你带个100万现金过来吧，他看病很贵的。另外记住，一定要带上身份证啊！” 这老伯的女婿是个香江郭家的长子，名叫郭怀远，老伯的女儿名叫余爱芬。郭家在香江只能算个二流家族而已，做些珠宝生意和房地产开发。刚开始听他老婆说那郎中就是个路边摆地摊的，他自然是不相信。但是，当他听说要带100万现金过来，他却信了！他不相信一个没有本事的江湖郎中摆个路边摊就敢要这么多的诊疗费。如果收这么多钱却没有效果，那腿都会被人打折的。当然，他也是比较相信他老岳父的话的，人家可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来了好多警察维持秩序。消息也越传越远，许多人听说了这个新鲜事。但相信的多数是一些社会底层的人，有钱人根本不相信。 但是，现场的人就不一样了，凡是见了的都相信。其中就有像余老伯女儿这样的有钱人。 见余爱芬打电话叫她老公也来看病，现场就有人坐不住了。这是祁家的二儿媳妇，裘利。她也通知家里的老公赶紧过来。因为她老公是个酒色之徒，最近那方面有些不中用了。要是能帮他调理好了，她一定会得宠。她老公开始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听说郭家的大儿媳也在喊自家老公过来，他就信了。 但是，裘利手里没有号啊！于是她就喊道：“谁还有号要转让？” 现在除了余老伯手里的10号、12号，余爱芬手里的20号，外面只剩下14到19号这6个号了。 现在14号就是最值钱的号了。拿着14号的是一个姑娘。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端庄。但是看上去她身体十分健康，不像身体有不适的人。她能拿到14号纯属意外。因为一个大叔抢到14号以后，打开一看号码是14，谐音就是“要死”的意思。那大叔嫌这个数不吉利，就扔了。看病就是图个吉利，现在是“要死”，不看也罢。 这姑娘身体娇小，抢东西根本不是她的强项。再说了，她也没病，只是在外围看个热闹，根本没有想要瞧病的念头。但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那大叔因为避讳，就把这到手的财富给扔了。如果他知道这号后面还能卖钱，他绝对不会把这号扔了的。就像20号一样，你扔了，人家这小姑娘就捡了，财富就这样过手了。 这小姑娘刚才也看了，这个号应该能卖个好几万呢！她听裘利想要买号，就举手道：“我有14号，可以转让。” 这时候那个大叔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走了那个姑娘手中的号：“这号是我的，我不想让给你了。” 他纯粹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娇弱，又是一个人。像余老伯那样的，他恐怕就不敢了。 那姑娘气得直跳脚：“你都扔了不要的，我捡的，怎么看见人家赚钱了，就变成你让给我的了？你还能讲理不！” 但是，她一个弱女孩面对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大男人也是没有办法。不过旁边的警察看不下去了，就过来想控制那个中年男子。 现场的所有人也都指责那个男子不要脸。 “你不是忌讳这号不吉利吗？怎么看着能卖钱了，就不嫌不吉利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么大人了，欺负一个姑娘家的，还是人吗？” 李二狗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说道：“我的号可以抢，但是要在空中抢，到地上抢，不能到人家手里抢，这样抢到的号我是不看的。” 李二狗的一句话，立马让这个中年男子手里的号一文不值了。 有警察和这么多人在场，那男子也不敢造次，只能羞愤地将那14号撕了，转身离去。 李二狗道：“这位姑娘，这个14号就算在你的头上。你可以自己瞧，也可以转让。” 那姑娘道：“谢谢你。我没病要瞧，我转让。” 那裘利立马道：“我出4万。” 第193章 香江街头摆地摊(三) 余爱芬见祁家的二儿媳妇出了价，也不好意思跟她竞价，就选择暂时不作声。 那姑娘见裘利出到4万块，也不贪多，立马就转让给她了。 她拿了钱，赶紧给李二狗道谢：“谢谢神医，这下我有钱交学费了，再也不用辍学了。” 李二狗道：“不用谢我，那是你自己的运气。” “必须要谢谢您！没有您我就要失学了。那个，神医，我叫凌雨婷，是香江医学院二年级的学生。您的医术也太神奇了，我能不能拜您为师，跟您学医啊？”那女孩的大眼睛忽闪着，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期待。 “不好意思啊，我暂时还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李二狗心想，我这神医有多一半是因为昆仑境，这哪里能传授给别人啊？而且，就我这年纪也比人家大不了几岁啊，还是省省吧。 “这样啊，那太遗憾了！” 凌雨婷手里拿着巨额现金，不敢在这里长时间停留。她又道了声谢，赶紧去附近的银行把钱存了。 那余爱芬看了一眼她的老爸，那老伯又一次转过脸不理她。于是她又开口叫道：“还有谁的号愿意转让？” 一听这话，那15号知道机会来了。他为这个已等了半天了：“我的15号，6万转让。” 余爱芬看了他一眼，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子。“人家14号的诊疗费是8000块，才要4万。你这诊疗费要块，怎么能要6万呢？太贵了吧？” 余爱芬话音刚落，那裘利却道：“6万我要了。” 裘利自己也想让李二狗瞧一下，眼见着这号的转让费是越来越贵了，她要趁早再拿一个号。 余爱芬这下就不愿意了，她想，刚才我是让你的，没有跟你竞价，你现在居然明着跟我抢号了，那谁怕谁呀！ “我出8万！你转让给我吧！”余爱芬大声冲15号道。 那裘利一看，这是要打劫呀！ “6万你不是嫌贵嘛，怎么现在反而加到8万了？”裘利冲余爱芬嚷道。 “我说祁家的老二媳妇，刚才你4万拍的那个号，我都没有跟你争，我这只是想还还价，你就这样撬我的号，也太过分了吧！” 那金丝眼镜转向裘利问道：“你还能出更高的价吗？” 裘利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太合适了，就说：“我不加了，你转让给她吧。” 那金丝眼镜向四周看了一圈，见再无人加价，就答应出让给余爱芬了。 余爱芬心里那个气呀，就因为这裘利的一句话，她多掏了2万块。 余爱芬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就让司机跟15号去附近的银行去转钱。她则在原地等着她老公的到来。 围观的众人都傻眼了，他们真是看不懂了，这诊疗费越贵的号，怎么转让费越高呀？这不科学啊！照这样看，那后面的16号岂不是要卖到10万了？ 众人正想着呢，那16号果然就喊出了10万的报价。 裘利则赶紧应道：“10万，我要了。” 看着那15号刚转身去银行，16号又以10万元成交了，众人再也无法淡定了。 那拿着18号、19号本来以为没戏的，现在却打起了12分的精神，看着形势的变化。他们本来以为这么贵的诊疗费肯定没有人愿意支付。但是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贫穷真是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啊！ 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李二狗真气充足，也不需要吃饭，他继续为那些拿到号的人看病。许多人为了看热闹也都不去吃饭了，也有 一些人就在旁边的食品店买点吃的继续看。 15分钟以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路边，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余爱芬赶紧迎上前去：“老公，婆婆，你们可来了！赶紧过来让神医瞧瞧。” 那余老伯也拉着老伴一起过来，“亲家母，你也来了。” “嗯哪，怀远非得拉着我过来瞧瞧，说是有什么神医。我就不信，哪里能有什么神医啊！我这病都多少年了，那大医院的专家都没办法的。” 那余老伯的老伴上前道：“那可不一定，我这病不也是多少年了，刚才就让这位神医给治好了。” 那驼背老太太一看，眼前的这个亲家母不是眼睛要瞎了的吗？怎么现在好像能看见了？而且，怎么这么年轻而又精神啊？都快认不出来了！这还是原来的亲家母吗？这好像要年轻20岁也不止啊！ 那郭怀远看到老岳母的变化也太大了，他都有点不敢认了。于是赶紧对余爱芬道：“那就让我妈先看吧。” 那司机已从银行回来，手里拿着15号的纸条回来了。 余爱芬把驼背老太太的身份证和15号的纸条给了李二狗，又让司机付了元钱。 老太太今年已有70多岁了，主要问题是由于骨质疏松导致的佝偻病。骨质疏松是肾精衰的表现，而且脊柱上的肌肉也变得松弛了，所以导致脊柱不能保持正常的生理曲线。这个病是非常难治的。尤其是无法一次根治，一般需要长期、多次治疗。 李二狗先帮她调理好其他问题，疏通经络、清理血管，让老太太感到非常舒服。然后，他给老太太补充了半滴灵精。等老太太精气充足后，他才给老太太施针。在太乙九针的引导下，那些脊柱上的肌肉不断受精气的滋养，渐渐恢复了力量。老太太就觉得慢慢地挺起了胸脯，那骨骼复位都能听到“咔咔”的响声。 半个小时过后，老太太的脊柱竟真的恢复了正常。李二狗从包里取出一瓶甘硒泉，并偷偷地在里面加了一滴灵精，然后把它递给老太太：“老人家，以后每天喝一口这个水，一个月以后，你的病就会彻底好的。” “我靠，连驼背也能治好，真是太神了！” “可惜这诊疗费也太贵了，我要是有钱，也把老娘接来让他治一下。” “要我这也不算贵，我爹的关节炎都花好几万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估计再花十万也治不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而郭怀远也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就半个小时工夫，他的老娘，十多年没有治好的佝偻病一下子就好了，而且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年轻20岁！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边，老太太接了甘硒泉，对李二狗是千恩万谢。那一边，裘利已经从银行回来，手里拿着带李二狗签名的16号纸条。 她把身份证、16号纸条和元现金送到李二狗的面前：“神医，帮我减减肥，美美容。” 其实，为了获取老公的欢心，她每年花在减肥和美容上的钱都不下几十万。如果今天花这十几万块钱能起到良好效果，那是绝对值的。还有一个病她没好意思当众说，因为她老公是个花心大萝卜，常把外面的病带回家，弄得她也有严重的妇科病。 李二狗顺手捎带，把她的病全部医好了。还给她瘦了身，美了容。那裘利高兴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就是不断地给李二狗道谢：“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郭怀远忍不住了，他问余爱芬：“你还有号吗？我也想看看” 余爱芬道：“有啊，我爹给我一个号，是20号，诊疗费很贵，要50万呢。”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一个中年男子觉得该自己出场了。他本来是觉得没希望的，他手里的这个号他既付不起诊疗费，估计想转让也没有人会要 ，可没想到越到后来越有惊喜。他手里的这个17号，诊疗费是元，比19号要便宜元。他觉得要个20万应该是可以的，于是他试探性地喊道： “我这17号，20万转让。” 这一声喊，着实又刷新了一把众人的认知。这还真是他妈的诊疗费越高，转让费越贵呀！ 余老伯看到这一幕，心里是暗暗地高兴。他手里的两个号是越来越值钱了！ 没想到，这时候余爱芬忽然冲他道：“爸，你不是还有两个号吗？让一个给我。” 自己的女婿亲家都在场，他也不好意思再和闺女开玩笑了，直接把那个10号递给了余爱芬：“臭丫头，你不是自己会买的吗？” “哼，小气鬼！”余爱芬抢过了那个10号就递给了李二狗。然后付了512元诊疗费。郭怀远递上身份证，李二狗验了证就开始给他治疗了。 效果自然是非常好了，郭怀远的早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经李二狗这一治，他立马就觉得自己的青春又回来了。李二狗又捎带调理了他的其它毛病，最后也送他一瓶矿泉水。让他每天喝一口，连续服用一个月。 这治疗的效果郭怀远是亲自体验了。但令他有些惋惜的是：老爷子出国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可惜错过了今天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地问：“神医，请问你最近还在香江行医吗？” 李二狗道：“看情况吧。如果今天的号看不完，我明天就不来这里了。如果能看完，我明天还来这里，不过明天最多只看一个号，21号。” 听到这里，郭怀远问：“那今天还有几个号没有看呢？” 李二狗看了一下手里的存根道：“还有12号，14号，17号、18号、19号、20号。” “那我给你找病人，肯定能把这几个号给你张罗完。”郭怀远说完就开始打电话找人了。 正说话间，那个裘利的花心老公祁家二公子祁长亮来了。他一看，郭家的老大一家子都在呢，就抱拳打了个招呼：“郭兄，你也在啊！” 郭怀远刚打完电话，也抱拳道：“祁老弟。你也来啦！” 那裘利赶紧过来展示自己给她的老公看：“老公，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那祁长亮一看，这败家娘们今天还真是不一样了，比昨天精神了许多，脸也见瘦了，人也变好看了。 “这都是这个所谓的神医治疗的效果？” “嗯，你也赶紧让他瞧瞧吧！这个号是我花了10万块钱买的呢！”其实，10万块钱买的那个号已经让她用了，这个是4万买的。她得多说点，回去好问他要钱。 “什么？买个号十万块钱！你咋这么败家呢！” “哎呀，不贵不贵！后面的诊疗费都要50万呢！这个才8000多。” 说完，裘利就把那14号和8192元钱给了李二狗。李二狗又问祁长亮要身份证。 “什么？就路边摆个地摊，看个病还要身份证？没带！” “那不好意思了，不看。”李二狗说完，就要把那14号和那8192元钱退回去。 这可把祁长亮激怒了：“妈的，瞧个病派头还不小了！老子就是没有身份证。这号是你的，你不看，就退我10万块钱。老子还不想看了呢！”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找我看病就这规矩，爱看不看。那10万块钱又不是我收的，你爱找谁要找谁要？” 那郭怀远赶紧过来拉弯子：“哎，祁老弟，就为这点小钱，至于嘛！咱是来看病的，别伤了和气。你要是真不想看了，把那个号让给我，10万块我给你。” 一听这话，那裘利不干了，这个号是她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刚才17号都叫到20万了，10万块转让那也太亏了！ “不行。咱这号至少也要值个20万的。老公，你可别犯傻啊！” 祁长亮一听，“什么？一个破号能值20万？” 他心想，这小子他妈的是不是真的很神啊？要不然一个号怎么能值这么多钱？ 但是，他现在又拉不下脸来说回头话。他祁长亮什么时候需要求一个医生给他看病了？ 想到这里，他就对李二狗道：“今天，老子就是没有身份证，你给老子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你要是没本事，光在这装神弄鬼，老子就砸了你的摊…………。”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嘴歪眼斜，倒地不起了。 李二狗也不看他，只管闭目养神。当然，他闭不闭目都一样，身边的事他一样不少，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裘利大惊失色：“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有事啊！……” 那裘利抱着祁长亮大声呼叫，只见那祁长亮嘴巴已不能说话，两个白眼珠子直翻。看样子一下子就要过去了。 众人也大惊。这家伙刚要砸人家的摊子，突然就这样了，这会不会是神医动了什么手脚啊？可人家根本就没有碰他一下啊！这也赖不着人家呀！看来这是报应啊，而且来得还真快！ 那裘利听见众人议论，也慌了。如果不赶紧来求李二狗来，那祁长亮一会可能就要没命了。于是赶紧跪在李二狗的面前：\"神医，求您出手救救我家老公吧！都是他不好，惹了你。我这里给您磕头赔罪了。” 说完，咚咚咚，给李二狗磕了三个响头。 李二狗道：“要我出手，需要挂号的。”说完，也不理她，竟自闭目养神。 裘利见状赶紧去那祁长亮的身上翻找，果然，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这家伙的身份证就带在身上，可他就是不愿意拿出来。他觉得，被一个摆路边摊的穷郎中呼来喝去的，有失自己的身份。 裘利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拿出他的身份证递给了李二狗：“神医，他的身份证找到了，求你了，赶紧给他看看！” 李二狗睁开眼，看了一眼那个身份证，其实他早就看过了。他明知道身份证就在祁长亮的身上，但是就是要他自己拿出来。 李二狗收了钱和14号纸条，出没见他出手，那祁长亮的病立马就好了，但是，只限于他嘴歪眼斜的毛病好了，其他的病还是老样子。 裘利看祁长亮转危为安，这才放下心来。不过那个14号已经就这样被用掉了。 那祁长亮一醒过来，反手就给了裘利一巴掌：“臭娘们，你骗老子来看病，老子差点中了邪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那裘利被他一巴掌打得蒙圈了，也不敢作声。只能喊司机过来帮忙，赶紧送祁长亮去医院检查。 这一番闹剧下来，再没有人敢对李二狗稍有不敬了。呵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第194章 前往郑府 祁长亮刚走，郭怀远的朋友就来了。他是接到郭怀远的电话，前来寻医的。 来人是香江郑家的长公子郑克群。郑家是香江的一流家族，和郭家关系比较好。在生意上郭家对郑家多有依赖。因此，有了这等好机会，他就想到要给郑家报个信。 谁家老年人还没几个小毛病，一听说这里有神医，那郑克群立即就赶了过来。 那郑克群一下车 ，郭怀远赶紧迎了上去：“郑总，您来了。” “嗯，你说的神医就是这位？”郑克群指着李二狗问。 当郑克群见了被众人围着的李二狗后，有点不太相信，那个神医能如此年轻？ 但是，他料定郭怀远没有把握的事也不敢骗他。 “郑总，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我们全家都让他瞧了，真是神医。我自己亲身体验过了才敢给您打电话的。” “那他现在咋不看了？” “郑总，他今天只看20个号。现在，只剩下12号、17号、18号、19号和20号了。他每看一个号，诊疗费就要翻倍。1号是1块钱，10号就变成512块钱了，而50号的诊疗费高达50万元。因此，越到后面，看的人就越少了。” “哦，有点意思。” “郑总，那12号和20号都在我手里。外面也只有17、18、19三个号了，由于诊疗费太贵，持有者应该都希望能转让出来，赚点转让费。如果您只需要一个号，就用我手里的12号吧。但如果您需要两个号，我建议您买下17号，那个加上诊疗费也比20号更划算。” “不用，你的号你自己用吧，外面不是还有3个号吗，我自己买就是了。只要有效果，这点小钱不算啥。” “嗯，那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郑克群上前去问李二狗：“神医，请问能否屈尊去我家里给我家老爷子瞧瞧病？他年纪大了，出来不方便。” 李二狗道：“不行啊，我不出诊的。我在这里摆地摊其实是为了等一位朋友。说句实话，我根本没有行医证的。” 一听这话，那郑克群道：“嗨，只要你能医好病就行，有没有证都不是问题。” “不敢说包治百病，但一般的病，还是问题不大的。如果不能医，诊疗费我会退给你。” 听到这里，那郑克群感觉到李二狗话的内容虽然谦虚，但说话的语气却是自信满满。于是他转身对人群说道：“你们谁的手中还有号，能转让给我吗？” 那17号刚才喊了一嗓子，没有人理会，在这都等了半天了，还以为后面没戏了呢，没想到，这下又来了一个更牛逼的郑家。这郑家在香江可是有名的世家，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郑克群还在电视上露过面呢。他连忙道：“郑总，我的17号，转让费25万。” 靠，这一转眼，见有钱的主来了，又加了5万。 “好，我收了。”郑克群也干脆。他又转身对旁边的一个老者道：“王叔，你跟他去银行交割一下。” 那老者应了一声，就和17号去银行交割了。那人知道郑家不可能骗他，就先把那写着17号的纸条给了郑克群。 为了验证李二狗的医术，郑克群就用17号自己体验了一下。这郑克群也是快到五十的人了，虽然保养得不错，但也渐渐地发福，有些事情也开始力不从心了。 他掏出身份证，又付了诊疗费元。 李二狗查探了一下，问他：“最近是不是感觉容易犯困？而且右腮和右脑都有淤胀的感觉？” “经你这一提，还真是的。”郑克群想，这家伙还真有点水平啊！ “你的右侧颈动脉有斑块，血管有70%已被堵塞。另外，心脏也有返流现象，所以，你的大脑供血不足，容易犯困，尤其是在开车的时候。还有，你的右侧甲状腺有结节，按压会有痛感，这也会引起右侧的经脉不通，造成右脑有淤胀的感觉。” 郑克群听李二狗这么一说，果然都和他近来的情况相符。 “真是神医啊！那就有劳你给我调理一下了。” 李二狗也不废话，直接就给他清理淤堵，疏通经络，又给他解决了力不从心的问题。最后，也送了他半滴灵精。那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郑克群当场被彻底折服了，他毫不犹豫地决定，把剩下的号全买了。 18号也按着诊疗费越贵，转让费越高的原则报了价：“郑总，我的18号也转让，转让费30万。” 这时，郑克群对李二狗道：“你这号转让费比诊疗费都贵啊！我看不如我把这钱加在诊疗费上一起给你，省得让其他人从中渔利啊！” “我看病就是这样收费，抢到了号的人转不转让不关我的事。我不会多收一分钱，也不会少收一分钱。” 见李二狗如此，那郑克群也懒得和18号谈价钱，直接就按30万收了，也让他去和那个老者交割。 那19号也依样学样，直接报到40万，郑克群也照样收了。 这下，所有的号都在郑家和郭家的手上了。 郑克群已经体验过了这神奇的疗效，于是赶紧打电话给朋友，让他们也过来体验一下。因为这号过了今天就要作废了，既然已经买了，就必须要用掉。 那个扔了20号的人真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算按照19号的转让价，那个20号至少也能值15万的。 再说那个祁长亮，就在送去医院检查的路上，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了。原来，李二狗为了给他点教训，暗地里封了他的手太阴肺经。但是，一时半会儿，他还感觉不出来。 就在他到达医院花了一个小时做完各项检查之后，却莫名地发起了高烧。而检查的各项指标却非常正常。 不光是高烧，而且还很快就进入了昏迷状。 这种气脉被封的问题，只有会望气的人才能发现，普通的诊疗设备和化验设备根本发现不了问题。 用了退烧药，只能维持半个多小时，然后体温又起来了。一直烧到39度，医生也没了主意。这下可把裘利吓坏了。 她觉得一定是因为祁长亮得罪了李二狗造成的，那神医一定是在祁长亮的身上动了手脚。想到这里，她什么也不顾了，直接返回李二狗的摊前。她担心去迟了，万一那李二狗收摊子走人，她老公就没救了。 等她来到李二狗的摊前，正好郑克群在和李二狗协商能不能去他府上给老爷治病呢。李二狗仍然坚持不会出诊，要看病只能在他的地摊上看。 这时的裘利手里已经没有号了，于是她问李二狗：“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先生吧！他得罪了您，我给您赔罪还不行吗？你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说完，又要给李二狗磕头。 李二狗赶紧制止：“我今天只看20个号。” 那裘利赶紧问：“谁的手里还有号？” 结果，那个余老伯应道：“我这里还有个20号，你要吗？” 裘利一想，那个20号是要50万的诊疗费的，她觉得那也太贵了。于是又喊道：“还有别的号要转让吗？” 她连喊几句，结果都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她只能问：“20号，你要多少钱转让费？” 余老伯叹了口气道：“我看你也不像个出手阔绰的，就收你50万吧。” 那裘利一听，这他妈的就是趁火打劫呀！你看我不是个出手阔绰的，还收我50万啊！这看个病要花100万的吗？ 她手里只有祁长亮给她的零花钱，也就几十万块钱，刚才已经花出去快20万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钱？ 她赶紧打电话去医院，询问那祁长亮现在的病情。结果是不但没有好转，病情还在恶化，已经开始咳嗽了。现在这事都惊动祁家家主了。这下可把裘利给急坏了，她赶紧打电话给家主汇报情况。 那祁家家主听了她的汇报，又是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顿。但是没办法，现在儿子在人家手上，不能不救。因此，祁家家主赶紧派人送了100万元现金过来。同时派人又把那祁长亮从医院送到了李二狗的地摊上。 李二狗收了诊疗费元，又验了号和祁长亮的身份证后，才给他施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治的，他收了封住祁长亮穴道的神咒，那气脉通了，病也就去了。慢慢地，那祁长亮也就恢复了正常。只是一番高烧，把他都烧虚脱了，需要回家去调养。估计没个三五天，是缓不过劲来了。 那余老伯一个20号卖了50万元，而且手里还有一个12号呢。他今天是着实猛赚了一把。 看着余老伯一个20号就卖了50万，郑克群觉得自己手里的那两个号买得实在是太便宜了。 现在，只有3个号了，12号、18号和19号。 李二狗街头行医的事情已有好事者惊动了媒体，现在已经有人拿着摄像机赶来现场拍摄了。由于李二狗拒绝被采访，记者只能现场采访周围的旁观者。 “各位观众，我现在是在尖沙的中信南路。在我身边，有一位在路边行医的年轻人。据旁观群众介绍，他仅凭几根银针和几瓶矿泉水就能治好各种各样的疾病。而且效果立竿见影，被大家称为神医。就在刚才，他不仅医好了驼背、盲人、脑血栓、高血压等患者，还能当场减肥和美容。下面我们来现场采访一下观众和被他医好的患者，听听他们怎么说。 “你好，这位朋友，你接受过这位神医的治疗了吗？” “你好，是的。” “那您的体会怎么样？有大家说的那么神吗？” ………… 效果自然是没得说。 很快，记者就发现郭家的郭怀远和郑家的郑克群也在现场。于是赶紧抓住机会上前采访，这个要是整好了，说不定还能爆个大料。 “你好，郑总。听说您花了重金买了这位神医两个号，请问这是真的吗？” “谈不上重金，因为效果好嘛，我觉得是物有所值。” “那两个号，您花了多少钱呢？” “我买了3个号，一个是25万，一个是30万，一个是40万。刚才有一位朋友买得更贵，她好像是花了50万。和她相比，我得算是很便宜了。” “哇，40万还说很便宜了，这要什么逆天的疗效才能值这么多钱啊！” “我体验过了，确实很棒！” “那郑总，你都有哪些很棒的体验呢？”记者开始想把郑克群往沟里带。 “对不起，这个无可奉告。你要是想体验一下，我手里的两个号可以转让一个给你。” “我倒是想体验啊，可是这么贵的号，哪里是我能享受得起的呀！” ………… 郑克群约的两个朋友，一个是政务司司长，一个是香江日报的主编 。 都在晚饭前来到了现场。 出示完身份证和挂号后，郑克群直接为他们付了诊疗费。一个是元，一个是元。 两人一个是被酒精搞坏了肝，一个是被美色掏空了肾。 这些毛病对于李二狗来说，都是常见病，自然是手到病除。为了巩固疗效，也分别送了他们每人一瓶甘硒泉。 治好病后，那政务司司长直接向李二狗索要名片。结果李二狗直接告诉他：“没有。” “那电话呢？电话总有吧？” “没有。” “那地址呢？居住地址总有吧？我以后有朋友想找你看病怎么能找到你呀？” “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我看病不能预约，只看缘份。” “那你明天还来这里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今天还有一个号没有看，如果能看完今天的20个号，我明天还来。如果看不完，明天就不来了。” 那郑克群听了这话，赶紧对郭怀远道：“那最后一个号不是在你手上吗？你赶紧把它用了不就行了吗？这样，神医明天还会来这里。” “我也想用啊，可是老爷子出国了，明天才能回来。我们的病全瞧好了，没病可瞧了呀！” 郑克群想了想，又跟李二狗商量道：“神医，反正您今天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号了，我觉得您这下可以到我家去给老爷子瞧瞧了。因为这里再也没有别人需要瞧病了。您来去都由我的专车接送。您看如何？” 李二狗想了想道：“我在这里瞧病，其实是为了等一位朋友。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好让他看到我。如果你能答应我帮我找到我的那位朋友，我去你府上一趟也无妨。” “哈哈哈哈，原来就是为这么件小事啊，别说找人了，你在香江就是找一只蚂蚁，我也能给你找出来。”郑克群爽快地答应道。 他转身对旁边的记者道：“你现在就过来，为神医拍一个寻人启事，今天晚上就在香江电视台黄金时段播放，直到找到神医的朋友为止。所有费用我来出。” 李二狗赶紧制止道：“不行，不能做寻人启事。” “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找。”那个政务司司长开口道。 “这个我暂时不方便透露，等我看完最后一个号，再跟这位先生单独说吧。”说完，李二狗指了指郑克群。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李二狗收拾了一下背包，上了郑克群的轿车。 第195章 今日放号21 郑府在石澳的富人区，从尖沙过去大约要50分钟车程。到达郑府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了。 郑家住在半山腰一座三面环山的大别墅中，周边树林茂密，环境静谧。为了有较好的私密性，院子从盘山公路的路边退让了几十米，入院的主干道虽然宽阔，却是弯曲的，在进入院子之前绕了一个s弯，这正好符合隐秘的要求。 庭院十分广阔，光草坪就有1000多平方。要知道，在这半山腰上，要找到这样大的一块平地是不容易的。不用来盖房子却用来种草，足见其奢侈的程度。 主建筑依山而建，一共四层楼，全石结构，颇有欧式古堡建筑的风格。其入口和大厅在三层，而主院和大草坪却是在一楼。三楼也有一个小院子和私家停车场。 如果不是鸟瞰，无论是从山下，还是从路边，都很难看到这个隐藏在树林中的城堡。 郑克群的轿车在三层的停车场停下。司机赶紧下车为李二狗开了后车门，李二狗从容地下了车。他看了一眼这大别墅，可比他在东方市买的那个豪华多了。无论是占地面积、私密性，容积率、建筑风格、周边环境，还是装修的豪华程度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但是，李二狗并不受这些外物的影响，内心平静 ，不起一丝波澜。 “李先生，请！”郑克群在车上已经问过李二狗的姓名了，李二狗也不相瞒，如实告知。 李二狗随郑克群进入了三层的大厅。大厅内清一色的中式红木家具，这与别墅的外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可见这豪宅应该不是主人自建的，而是他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 向南的大阳台，可以俯瞰大海和主院的大草坪。隐约可见周边的其他别墅点缀在半山腰的绿林中。这当然是李二狗通过昆仑境看到的，他们并没有去阳台。 由于天色已晚，大厅里已点了灯。 超高的大堂，共享三四层空间，高挑的天花板和华丽的吊灯富丽堂皇。拼花大理石地面与墙壁上的字画相得益彰，尽显主人的品味与奢华。 分宾主入座，佣人为李二狗和郑克群沏了茶。 不一会有人过来禀报，说老爷子那边好了，可以过去看了。 于是李二狗和郑克群一起乘电梯下到一层，来到了东侧的一个大房间。里面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气色红润，不像个有病人的。但是李二狗知道，他的身体还是有问题的。 见李二狗进来，老爷子有点吃惊，觉得这个所谓的神医太年轻了。不过他是个有涵养的人，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还是笑着向李二狗点头致意。 李二狗其实早就替他诊好了病，于是也不废话，直接对老爷子道：“你有严重的哮喘病。应该是年轻的时候肺经受过伤。” 就这一句话，老爷子立马咳嗽起来。刚才他一直憋着呢！ “由于肺经受过伤，肺的氧气交换能力差，这就需要通过增加肺部的血液循环来补偿，因此，他心脏的收缩压较高，但舒张压问题不大。粉尘和花粉会造成他有过敏性咳嗽。我看你们家的院子里种的都是草，没有养花，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啊？” “真神医啊！”那郑老爷子忍不住赞道。他赶紧站起身子，给李二狗让座。 这时候郑克群说话了：“李先生，我父亲确实是在年轻的时候肺受过伤。他当年去东北做生意的时候冻坏了身子。后来就落下了严重的哮喘病，许多年都治不好。这老来又有加重的趋势了。他确实有花粉过敏症，所以家里不养花。就连我们家周围山上的花树都被砍了。” “先生，我这病都几十年了，还能治好吗？” “我试试吧。” 那郑克群赶紧付了诊疗费2048元，又让人取来了老爷子的身份证。李二狗看了一下那身份证，原来，这郑老爷子名字叫郑智强，今年73岁了。 李二狗让郑老爷子趴在床上，褪了上衣。然后他双掌一翻，十几道银光闪过，那些银针准确地扎向郑老爷子背部的十几处穴位。 几分钟后，老爷子后背一阵发热，一股寒气顺着他的后背直上两肩，他打了一个哆嗦，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停地吐出灰色的浓痰 。那寒气冲向两肩，沿两臂向双手涌去，两掌心一阵锥刺般疼痛，只觉得寒凉刺骨。一刻钟后，双掌渐渐发热，手心出汗。郑老爷子的咳嗽也渐渐停止了。 忽然，郑老爷子浑身一震，胸背如一阵电流通过，堵塞多年的经脉忽然舒畅无比，顿时有一种气血充盈的感觉。呼吸从未有过的流畅。 李二狗顺手给他调理了一下其他小毛病，又在他的心脏里放入小半滴灵精。 他手掌一挥，隔空收了银针。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郑克群：“每天喝一小口，喝完身体就没问题了。” 那郑老爷子从床上翻身坐起，穿好衣服。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先生如此年轻便有如此逆天的医术，真神医也！按照先生的医术，刚才收的诊疗费也太少了，克群啊，你一会给先生备一份厚礼。” “爸，你放心，我有准备的。” 那郑老爷子又命仆人取来一张名片。那名片是用纯金做的，上面只有郑智强三个字和他的电话号码。郑智强把那名片双手递给李二狗道：“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在香江这边有什么事需要我郑家帮忙的，您可以打这个电话。” 李二狗收了名片，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一边看名片一边道：“不好意思，山野粗人，没有名片。” “无妨无妨。如果方便的话，您留个联系方式即可。以后老朽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好请先生帮忙。” “抱歉啊，我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没有联系方式。我也没有行医证的，只是遇到有缘之人，偶尔出手几次而已。此番若不是为了寻一位朋友，也不会来香江的，因为我在香江没有居留权。” 说到这里，郑克群忽然想起李二狗要找人的事。他连忙问：“不知道先生的那位朋友是谁？叫什么名字？” “说起来他应该也是香江的一位名人，他叫龙啸天。” “龙啸天？”郑克群吃惊道：“你要找的朋友是龙啸天？我不知道香江有几个龙啸天，但是名人的龙啸天只有一个。道上人称龙爷。” “对，就是他。” “听说他病了，这几年都没有出门。噢，对了，你这次来一定是替他治病的吧？你在尖沙摆地摊，是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来找你啊？” “是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消息。” 这时候，在太平山顶别墅里的龙啸天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床前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今天的新闻。龙啸天看到了李二狗在街头行医的新闻，他看到李二狗递给政务司司长的正是一瓶他梦寐以求的甘硒泉。 他赶紧对大管家道：“快，快，快点去给我找到这个人，让他来见我。” 那大管家也在和他一起看电视。最近，龙啸天的病明显加重了，他也不想龙啸天死得太快，他的钱还没有捞够呢！于是他赶紧安排下去，让人去查这个江湖郎中的消息。 这时，郑家。 郑克群对李二狗道：“不管他能不能看到消息都无所谓，他住哪里我知道。一会我让人把他的详细地址和电话都写给你。” “那就谢谢郑总了。” 郑智强让下人赶紧安排晚饭，他要亲自设宴招待李二狗。 李二狗吃不吃饭已经无所谓了，但是此时已到了饭时，他也不便过分推辞，也就答应了郑老爷子的邀请。 席间听说李二狗明天还会去尖沙摆地摊，郑老爷子忍不住道：“先生，就您这医术，我觉得您不需要去那街头揽生意的。您要是愿意，我可以让您在香江做所有大家族的健康顾问。多了不敢说，每家每月给您100万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谢谢郑公，我这人闲散惯了，不喜欢受人约束。我给人治病其实就是看缘份。缘分到了，不收钱也可以的，缘分不到，多少钱我也不看。” “爸，人家李先生给人看病是每看一个，诊疗费翻一倍的，再看10个人，他的诊疗费会涨到5个亿的。再往后，我估计香江的任何一家都付不起的。” 郑智强怔怔地看着李二狗，喃喃道：“幸好我看得早，要不还真不一定能看得起呢。” 过了几秒钟，他忽然道：“先生，您的号还卖不，我想提前买一个。” “不行啊，我的号不预售的。只能看缘分的。万一人家买了号，又找不到我，那岂不是失信于人了?” “那先生有没有用于养生的好东西呢？如果有，我想买一点。” 李二狗想了想，去背包里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郑智强道：“这个是我研制的一个保健品。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喝一点，但是一天只能喝一口，一般的小毛病就可以治好了。” 那郑智强接过矿泉水，如获至宝，不停地道谢。 “先生，这一瓶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钱。没卖过，都是作为礼物送人的。” “呵呵，先生真是大方之人啊，送礼都这样阔绰的吗？这样子，你说个价，老朽也好贪心多买几瓶。” “不好意思啊，这个是非卖品。” 郑老爷子觉得很遗憾，但是也没办法。人家不要钱送你的，你还能多要不成？ 吃过晚饭，李二狗便告辞。郑克群果真给李二狗备了一份厚礼，李二狗不用打开礼盒也能看到，那是一个精致的翡翠如意，尽管李二狗不懂玉，他也能看出这个如意绝对不一般，价值应该在7位数以上。 李二狗谢绝了郑克群的厚礼：“多谢了，不过我看病只收诊疗费，不另外收钱的。这个我不能要。” 郑克群再三坚持，李二狗坚决不受。郑克群也只好作罢。 临行前郑克群把龙啸天的电话和地址给了李二狗，郑老爷子亲自送李二狗到大门口，然后让司机一直把李二狗送到了龙啸天家的别墅大门口。 等司机走后，李二狗开始扫描起龙啸天的别墅。 李二狗很快发现了躺在床上的龙啸天。他现在要弄死龙啸天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他不想直接弄死他，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李二狗把一枚平安扣安放在龙啸天的卧室里，然后就离开了。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心念一动，就进了昆仑镜。 李二狗在昆仑镜里建了个石头房子，又在那房子里安放了一个床铺。这就是他的流动宾馆了。 他在床铺上打坐的时候，灵灵就学他的样子在旁边一起练功。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李二狗又来到了尖沙，他又在昨天的老地方摆起了地摊。 他今天直接从21号看起。不再让人抢号了，他在一个木牌的左上角写了一行小字“今日放号：”，在木牌的正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的21，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诊疗费100万”。那个万字写的又小又模糊，不仔细看很容易漏掉。 他知道，龙啸天已经安排人过来找他了。他要在这里等着龙啸天，他要让龙啸天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第196章 龙啸天的遗嘱 由于前一天的火爆，今天的李二狗刚一把摊子摆上，一下子就围过来许多人。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今天抢不到号了，今天只有一个号，而且诊疗费明码标价100万元。 昨天那几个抢到号的都来了，他们还想再碰碰运气，结果今天谁都没机会了。只好在旁边看热闹了。 龙啸天的人很快就来了，来者名叫龙奎，是龙啸天的一个远房侄子，三十多岁的年纪。 他上前对李二狗道：“神医，我是香江龙家的，我们家主想见你。” “龙家吗？”李二狗抬头，斜眼看了看龙奎。 “是啊，快跟我走吧？”龙奎催促道。 “没听说过。” “靠，龙家你都没听说过？”龙奎急道。 “龙家很有名吗？” “龙家有没有名不要紧，你不知道龙家，就不能在这里摆摊子。” “这么说，这地是龙家的？” “不是龙家的，但归龙家管。” “那龙家是政府开的？” “呵呵，你小子，看来有些事情还没整明白啊！在这摆摊，你得交保护费，明白吗？” “不明白，我只知道看病收钱。并不需要什么保护。” “那可不一定，没人保护，要是你的摊子被人砸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还是多操心一下龙家吧，弄不好被人砸的不是我，而是龙家呢？” “呵，一个臭郎中，口气还挺硬啊！”龙奎一向是蛮横怪了，没想到李二狗一个文弱的郎中口气还能这样硬。他回身一招手：“过来，把这摊子给我砸了。” 说话间，就上来个青年，抬脚就踹向李二狗的招牌。 但就当他的一条腿刚抬起还没来得及踹下去的时候，突然，那条立着的腿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再加上踹出去的一条腿用力过猛，一个竖叉就开在地上。 就听见“啊”的一声，那青年就摔倒在地。由于这开叉的功夫平时没有练过，就这一下子，韧带就拉废了。顿时痛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龙奎一看，这废物，教训人不成，自己先废了。于是他亲自上去，一腿扫向那招牌。这龙奎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为了避免像那青年一样去表演开叉，他采用了右腿侧扫的方法。结果同样是左腿一软，身体转了180度，直接坐在自己的左腿上，就听“咔嚓”一声，那左腿垫在了路牙石上，被自己一屁股坐断了！ 李二狗赶紧把那木牌拿起来，向旁边挪了一米多。对倒在地上的龙奎二人视而不见。 那龙奎刚才还认为别人是废物，转眼间自己也废了。而龙啸天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周围围观的人见是龙家的人，也不敢上前管闲事，生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有好心和大胆的，就劝李二狗不要再在这里摆摊子了，赶紧走吧。 那龙奎二人并不知道是李二狗背地里给他们扎了针。他们只是感觉委中穴痛了一下，等倒地的时候，那针刺的感觉就消失了。 龙奎赶紧打电话叫人过来。 五分钟过后，来了一群青年，手里都拿着铁棍或砍刀。 “龙哥，是哪个不长眼的？” 龙奎不敢砍了李二狗，他还要带他去见龙爷呢！ 他赶紧指着李二狗对众人道：“别砍废了他，带他去见龙爷。” 听到龙奎的指令，众人就要上前抓李二狗。 突然之间，那些人依次各种痛苦地倒地不起，扔了刀和棍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不是这个胆疼，就是那个腰疼。而且疼得生不如死的那种。 这回围观的众人明白了，这些人倒地不起并不是什么突发的意外造成的，一定是这位神医出手的结果。他是怎么出手的没人知道，不过这些人只要一出手，无一不倒下，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敢情这位神医不光是治病的高手，治人也是高手啊！ 龙奎这回傻眼了。敢情这位神医动不得啊！ 他顾不得断腿的疼痛，赶紧打电话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李二狗就当没看见，继续在旁边摆他的地摊。 众人觉得今天更有好戏看了。有好事之人则打了报警电话。 几分钟过后，警察就来了，只见一批人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堪，铁棍和砍刀扔了一地。其中有几个还是在警察局有案底的，一看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龙啸天本来以为让龙奎来搞定李二狗是很轻松的事情，没想到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还惊动了警察。看来下面来硬的是不行了，那就拿钱砸吧。 龙奎一帮人被警察带走后，李二狗仍旧摆他的地摊。似乎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半个小时过后，龙啸天的人又来了。这次是他的大管家冯银亲自来了。 冯银来到李二狗的摊前，拱手道：“神医，我是龙府的管家，刚才多有得罪。龙爷派我前来给神医赔个不是。另外，您今天的号龙爷包了，还请神医移步去龙府走一趟，为龙爷出个诊。” “我只是个摆地摊的，病人需要来我这里治疗。这样也好在此打响我的名头。” “神医有所不知，我家家主病重，不方便来现场治疗。都说医都仁心，还望神医能体察病者苦衷，屈尊前往。出诊的费用，我当另有补偿。” “要我出诊也可以，诊疗的费用就要翻倍了。” 众人一听：啥玩意？出个诊就要收100万？那还不如弄个轿子抬过来呢。 “这个好说。”大管家道。 众人一听：好家伙，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那就先付了费用吧。” 众人一听：这还没咋地呢，就要收钱了？ “好。”大管家一挥手，随从拎着个密码箱就上来了，打开一看，那随从和管家都傻眼了。 本来满满一箱子钱的，没打开之前这箱子还沉甸甸的，怎么打开之后就变成空箱子了？这下回去怎么跟龙爷交待呀？！ 那旁边的众人不知道他们捣的是什么鬼：这个咋回事？怎么弄了个空箱子来糊弄人啊？ 大管家看看随从，随从看看大管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冯银一看，就这样回去更不行啊，于是把丢钱的事放到一边，赶紧对李二狗道：“神医，我们这出了点差错。您跟我们走一趟，到了府上，我们一定将诊疗的钱如数奉上。” 李二狗双眼一翻：“我从来都先收钱，后治疗的。无效可以退款。难道你是要我坏了这规矩吗？” 大管家一看，这事难办了。这钱丢了不说，人也没请到，这样回去如何交差啊？ 但是没办法，他也只能如实向龙啸天汇报了。 那龙啸天一听说二百万现金就这样没了，气得浑身颤抖：“你妈的，你们就是这样坑我的吗？人没请来，却明目张胆地把我的钱吞了，你当我龙啸天躺上床上就好欺负吗？你们给我等着，等老子的病好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龙啸天气归气，人还是要请的。他赶紧又让人派会计带着支票本、公章和二百万元现金过来。 那会计本来还骂冯银这混蛋太贪心了，竟敢明目张胆地贪那200万元。 那会计到达现场后，先在车上打开他的手提箱检查了一番，那200万元现金一分不少地躺在密码箱里。然后他才下车，把手提箱交给大管家。大管家拎着那手提箱掂一掂，沉甸甸的，觉得这下妥了。结果，当他打开箱子一看，又是一个空箱子。 这下，连会计也傻眼了，这钱刚刚还验过的，这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不是见鬼了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了，这明明是一箱子的钱，怎么打开就能没了呢？莫非就这点距离就能有神偷掉了包？刚才过手的时候，箱子还是沉甸甸的呀！怎么可能打开就成空的了呢？ 他想，刚才大管家是不是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了，这事情也太诡异了！ 没办法，他也只好给龙啸天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这下龙啸天真的是气坏了：“这一个二个的，合起伙来骗我呀！管家不可靠了，这会计也不可靠了吗？我每月给你们的钱还少吗？现在是不是都想趁我病，要我命啊？” 龙啸天气得血压又升高了，他几乎要疯狂了：这一天天的，你们真的要折磨死我才算完吗！ 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他要是能去现场，他早就去了，也省得受这帮狗东西的气。 他只能让会计给李二狗开支票了。 结果，李二狗拒收支票，只要现金。 会计没办法，想让李二狗去银行交割。结果李二狗不愿意，他只收现金，不收支票，也不要存款。 会计没办法，只好自己去银行取。 结果，幸好龙家是银行的vip客户，银行紧急调用金库资源，才给他兑付了200万元现金。可当会计小心翼翼地拎着钱箱子来到李二狗的摊前后，打开一看，还是空箱子。 这下围观的人炸锅了。 以前他们还以为龙家的人拿个空箱子来忽悠人的，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么简单。可能他们是真的丢钱了。那会计可是确确实实从银行提了200万元现金出来的。 会计、管家、随从都傻眼了。但是他们又庆幸这事有这么多人在声见证了，并不是他们撒谎。 最后，龙啸天没有办法，想直接派人抱一块10公斤的金砖过来付李二狗的诊疗费，令他想不到的是，当他打开自己床头的大密码箱时，他藏在里面一吨黄金不见了！ 靠，这些黄金可是他的命根子啊！这是谁偷了他的黄金啊？这密码箱的密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呀，而且，这箱子就放在他的床头，他每天就相当于是枕着密码箱睡觉的呀！这都能被人偷了？ 龙啸天受不了了，他真的要疯了！他的血压疯狂飙升！他觉得死神就在他的身边，离他近在咫尺！ 现在，他的黄金没了，钱也被骗了，管家、会计都合起伙来明目张胆地欺负他，身边连一个可用的人也没有了。 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连一瓶甘硒泉他就是得不到。 他开始怀疑，那些他派出去的人，是不是真的挂了，他得到的那些消息是真的吗？大管家有没有一直在骗他？ 现在，除了他的产业和银行里的存款，他已经没钱了。但是，最近几个月，那银行的存款在急剧下降，周围资金已越来越困难。他想卖掉他的产业，却总是卖不出去。他的资产天天在缩水，眼看就要成为负债了。 这时候，他想起了他的女儿龙晓囡，她和仇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他了。 龙啸囡认为，龙啸天就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祸首。她永远都不会原谅龙啸天这个老色批。 曾经风光无限、不可一世的龙啸天，如今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一个连亲人都厌恶的可怜虫。 他拨通了龙晓囡的电话：“小囡，你来我这里一趟，我有遗言要向你交待。” 龙晓囡接到电话，以为龙啸天已经要不行了，就和仇浪一起来见龙啸天，想为他料理后事。 见到龙晓囡之后，龙啸天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抓着龙晓囡的手道：“好女儿，你救救我。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坑我，我的钱都被他们骗去了，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你，你帮我去请一个人，一个神医，让他为我治一次病。我知道，只有他能治好我的病。我求你了。” 龙晓囡没想到龙啸天所谓的遗言是这样的。他是用谎言把她骗到这里来，目的是为了救他的命，因为他实在没有可信的人了。 龙晓囡失望极了。她本来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希望能从龙啸天的嘴里听到他对她母亲的忏悔。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到了最后，龙啸天也只是为了活命，以利益跟她做交换。是因为没有人可用了，才想到她这个女儿。这让她如何不心寒？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她如果没有过来也就算了，现在她来了，总不能看着他死。 龙啸天已立了遗嘱，确认龙晓囡是他名下所有资产的继承人。并授权龙晓囡从即日起处理龙氏集团的一切事务。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请来李二狗为他治疗，他的末日就要来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请来李二狗，会死得更惨！ 第197章 龙啸天之死 看着龙啸天提前立好的遗嘱，龙晓囡的心中不免冷笑：资产都被人骗光了，剩下个烂摊子让我来收拾，你早干啥去了？ 龙晓囡估计，现在龙啸天的手下人都在骗他，他的那些资产说不定早就被人掏空了，如果清算下来，不欠债就算好的了，还有什么继承价值？ 龙晓囡不懂商业和企企业经营管理，龙啸天留下的家业，凭她和仇浪是不能维持的。龙啸天手下的那帮人根本不可能服从她和仇浪的管理。只要龙啸天一倒，龙啸天的产业可能马上就会被他的手下以各种方式掏空、清零，甚至变为负数。 她如果要继承龙啸天的遗产，就必须承担龙啸天的负债，那样弄不好她还要搭进去。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放弃继承权，而是利用她暂时的最高管理者身份，最后捞一笔算了。等龙啸天一死，留下再多的债务也和她无关了。 要做成这件事，她还需要一点时间。以前她没有最高管理权的时候，是希望龙啸天早点死，现在她需要龙啸天再多活几天。 大管家和会计因支付李二狗的诊疗费，又弄丢了六百万元，只好现场报了警。警察刚才还在这里抓了一帮混混，现在又有人报警说在这里丢了大额现金，于是赶紧又赶到现场。 警察在现场听了二人的叙述和其他人的证言，在现场一番调查后，并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李二狗一直没有离开现场，且随身只是带了一个小背包，里面就是装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生活用品，今天的生意还未开张呢，包里一分钱也没有，况且，那么小的包也是不可能装得下那么多现金的。 警察的现场调查没有结果，只能回去立案。 大管家和会计也只好回去复命。 当龙啸天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一股怒气上冲脑门，眼看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 过了半晌，龙啸天才悠悠地转过神来。他害怕了，他感觉自己如果他再生气的话，肯定会死。如果他死了，要钱又有什么用呢？他保险柜里成吨的黄金和珠宝都能丢，也不差这几百万了。 只是这管家和会计是不是还能用呢？原来都是身边最可信的人，现在也开始出现可疑的情况了。但如果现在就免了他们的职，那还有什么人可用呢? 他开始怀念仲彪了，可惜现在仲彪已一去不回了。聋仔和小鱼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仇浪了。 但是仇浪和龙晓囡就可靠吗？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直以来都是个坑爹的主，多数也是靠不住的。 他开始后悔不惜一切代价去找赵明月的麻烦了。如果他不是这样疯狂，也不至于一下子失去三个得力助手。如果有这三个人在，至少现在那些蠢蠢欲动的下人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但是他现在还有谁可以托付呢？唉，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自己闺女手里算了。 从现在开始，龙家由龙晓囡正式掌管。 龙晓囡不想自己一掌权龙啸天就死了，这样下面容易乱，光指望仇浪是镇不住场子的。包括现在的会计和大管家，即使不可信，也需要暂时稳住，毕竟许多事情现在还需要他们打理。 从龙啸天现在的病情来看，家里的医生和医疗设备已经很难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了。因此，龙晓囡同意了龙啸天继续去找李二狗来为他看病的请求。 当仇浪又带着200万现金来到李二狗的摊前时，李二狗这回收了钱，上了仇浪的车，和他一起来到了龙府。 这样一来，龙啸天就更加怀疑会计和大管家就是串通一气来骗他的。要不，怎么仇浪一出马事情就搞定了？唉，还是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可靠啊！ 好在那个有甘硒泉的野郎中总算请来了，现在他的病总算有希望了，可不能再生气了，别为这个把自己给气死了。 那大管家见仇浪一出马就请来了李二狗，心里就更加忐忑了，自己这可疑度不又增大了吗？看来，这龙家是待不久了，得早点想办法抽身啊！ 李二狗来到龙啸天的床前，并不行礼，也没有客套的话。 这花200万出场费才请来的郎中架子这么大的么？以前的医生上门服务起码还要道一声：“见过龙爷”的。龙啸天正在等李二狗给他见礼呢，李二狗开口了。 “龙啸天，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请我来给你治病？”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这是哪里来的小子，敢跟龙爷这么说话的么？是不懂规矩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这龙爷虽然现在身体不行了，可仍然还是香江的一方大佬啊！这是想找死的吗？ 龙啸天认为，听这口音李二狗可能是内地人，还不清楚他龙啸天在香江的名号，也不懂道的上规矩。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治好爷的病，爷也不在乎这个。 这时候的龙啸天已经病得口歪眼斜了，他用流着口水的嘴，口齿不清地说道：“先生，请问你是哪路高人？莫非龙某以前得罪过你？” “你不是一心想要得到甘硒泉吗？那甘硒泉就是我做出来的。” 龙啸天这下明白了，敢情是人家甘硒泉的厂家找上门来了。不过也好，这是在我龙啸天的地盘上见到正主了，今天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跟他谈一笔生意。 “先生果然高人啊！快请坐！快请坐啊！” 冯管家赶紧给李二狗让座，李二狗好像没有看见一样，根本不予理睬。 “我今日来，是要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聋仔和小鱼是我杀的。”李二狗声音平淡，但在场的人都如听到一声惊雷。 众人吓得不由倒退两步，龙啸天也吓得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扑腾了几下，还是趴下了。 “你是赵明月的人？”龙啸天从嗓子里挤出了这句话，就像是破了嗓子的公鸡。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李二狗上前一步，“要怪就怪你自己找死。我的甘硒泉卖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派人去抢？你看好的东西都是要抢的吗？赵明月没有惹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如果你懂得收手，你就不会有今天。” 李二狗一边说，一边朝龙啸天的床前走去。 仇浪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了李二狗。龙啸天虽然该死，可也不能这样让人在他面前把龙啸天给杀了。好歹他也是龙啸天的女婿，还是龙啸天座下的四大金刚之一，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和龙晓囡在香江还怎么混啊？ 李二狗看着仇浪道：“你是要拦我吗？你以为今天你能护得了他？我告诉你，今天龙啸天我非杀不可，谁拦我就杀谁！” “浪儿救我！”龙啸天看到仇浪挡在他的身前，知道自己有救了。 唉，关键时候还是自家人可靠啊！ “先生，这里是龙府，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你以为你杀了人能从这里离开吗？” “这么说 ，你是打算插手这件事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岳父，我不能让你在我面前杀他。” “我不想滥杀无辜，但是我要杀人你还拦不住。” 李二狗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仇浪，毕竟他是龙啸天的四大金刚之一，眼前的这个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竟敢出此狂言？ “那你可以试试。” 李二狗闻听此言，伫立原地。仇浪见他毫无动静，以为他害怕了。然而，仅仅一秒钟之后，仇浪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龙啸天声嘶力竭的惨嚎。 仇浪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两根筷子扎进了龙啸天的双眼，龙啸天双手抱头，两股殷红的鲜血沿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仇浪根本没有看见李二狗出手，他想不明白那筷子是怎么插进了龙啸天的眼睛里的。 在龙啸天的惨叫声中，仇浪纵身而起，双爪向李二狗的胸前抓来。 李二狗侧身躲过，只见银光闪过，两枚银针直接贯穿了仇浪的双腕。 仇浪双腕吃痛，赶紧收回，却发现双臂已不能动弹。 李二狗抬起一脚，踹在了仇浪的小腹上。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仇浪踹到了墙边，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仇浪的头撞在了墙上，直撞得脑袋嗡嗡作响，眼里冒出许多小星星。他的身体贴着墙缓缓坐下，已经再也站不起来。 李二狗抬手收了龙啸天眼睛里的那双筷子，然后手一挥，那双筷子又插了龙啸天的双耳。龙啸天又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李二狗收了筷子，龙啸天抱住两耳，两股殷红的鲜血又从他的指缝间、口腔和鼻孔里流出。 那仇浪在墙边看得惊心动魄：这家伙用的哪里是人的功夫，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通啊！ 那双筷子浮在李二狗的面前，他不需要昆仑境，就靠自己念力也可以任意驱使，指哪打哪。 他把筷子又对准了龙啸天，可惜龙啸天已失去了视觉和听觉，根本感觉不到接下来的危险。李二狗心念一动，那双筷子直接向龙啸天的裆部飞去，从会阴直接没入龙啸天的体内。一股奇痛传遍龙啸天的全身，他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殷红的鲜血从龙啸天的下身流出。 现场的所有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大管家冯银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妈呀，这也太凶残了！” 李二狗一伸手，隔空捏碎了龙啸天的心脏。他一转身，收了平安扣和那200万现金，大步走出龙府。现场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第198章 重返郑府 李二狗完全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死龙啸天，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明目张胆的行动方案。他就是要龙啸天和他周围的人明确地知道，他是因何而死。而且还是龙啸天的家人请他上门来杀死他的。 他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昭示龙啸天的罪。 自从聋仔和小鱼儿在明珠集团总部大厦杀了人，李二狗就下了击杀龙啸天的决心。他从此也放下了不杀的原则。这世间的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用法律去解决的，所以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江湖。 龙啸天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藐视法律的，如果按照法律，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死多少次了。李二狗自然不能期望法律能给赵明月讨回公道，因此，他只能靠自己的实力。 龙家的人自然也不指望靠法律来报复李二狗。这不符合他们向来的行事方式。而且他们也知道，凭他们的能力恐怕也真的惹不起李二狗。 李二狗没有当场杀了仇浪和龙晓囡，他只追究了龙啸天一个人的罪，祸不及其家人，这已经是天大的仁义了。 龙晓囡和仇浪心知肚明。 因此，他们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暂时隐瞒了龙啸天死亡的消息，秘不发丧。 他们还需要暂时稳住龙啸天的队伍。龙晓囡还需要时间来行使她的权限。仇浪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战力还在，龙家别墅里已经没有什么高手了，他和龙晓囡控制住别墅里的人还绰绰有余。 所有人都被要求不得离开龙家别墅的大门，现在是所有人员只许进，不许出。 龙晓囡要开始处置龙啸天留下的遗产，她要在适当的时候宣布龙啸天死亡的消息。 其实这并不符合李二狗的计划。李二狗本来是想通过他高调的报复行动，向世人宣布龙啸天的罪。他想让世人知道，像龙啸天这位恶贯满盈的人终究不得好死。他已经在电视上露过面，如果龙家的人选择报警，警方很容易查到他。 不过就算警方能查到他又怎么样？那些普通人的手段还能奈何得了他吗？ 他已经不怕把事情再闹的大一些，他正好可以给自己找到更多的惩治恶人的理由了。 但是，龙晓囡选择了沉默，而且封锁了龙啸天死亡的消息。 一是因为她需要稳住龙啸天的队伍；二是因为龙啸天的死她并不伤心，她知道，那是他罪有应得，没有牵连上她的一家，已经算她烧高香了；三是她和仇浪心里明白，李二狗真的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就在龙啸天死亡的当天，龙晓囡下达了公司停业休整的指令。所有营业网点全部挂牌停业，所有财务账册全部封存，等待盘点。 而李二狗当天就返回了广圳市，他给赵明月和李向南带回了龙啸天死亡的消息。但是隐瞒了自己只身前往香江，刺杀龙啸天的经过。只是说去了趟香江，听说了这个消息。他不想让家人为他担心。但是李向南和赵明月猜测，这事可能就是李二狗所为。 这根一直扎在赵明月心上的刺，终于被彻底拔除了。但是赵明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明珠超市的货架上重新出现了甘硒泉。同时，东方市的市场也开始销售甘硒泉。 而梦巴黎西餐厅由于发生了凶杀案，一直处于停业状态。 赵明月也不想再回那个在方办公了，她要换一个地方。建设新的总部基地需要时间，她临时只能在自己的别墅里办公。 大厦虽然做了几天法事，员工们在里面工作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阴影，甚至有不少员工选择了辞职。 马上就要到春节了，节前更换办公地点已不现实，赵明月只好把财务先安置在名人世家新买的那套别墅里，其他部门除了部门领导，员工提前放假。 春节前，赵明月和李向南已不再有什么新的动作，只是在为明年做提前的规划。 时间已经是北小年，李二狗又回到了风波巷，终天又可以做回他的甩手掌柜了。 周氏、吴若兰、岳楠、高建和方楚楚他们当然不知道李二狗在香江的那些事情，他们只以为李二狗是在广圳市处理商务上的一些事情。 香江之行只是埋在李二狗心里的一个秘密。 李二狗虽然又无所事事了，但是，他内心一直以来的那份平静已经被打破，杂念像野草一样在他的心中生长。每当他打坐的时候，总是难以入定。那种清明、祥和的感觉再也回不来了。 所有人都隐隐觉得，李二狗的情绪似乎和以前不同了。他眼神里的那份纯净已不似从前，好像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似忧虑，似惆怅，又似烦躁。 分别了一些日子，方楚楚自然是在李二狗回来的第一时间来到了风波巷。 李二狗发现，只有他和方楚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烦躁和惆怅的感觉才会暂时消失。 女人的心是最敏感的。其实不论李二狗以前如何在方楚楚面前装成熟，尽管方楚楚就是个做事不走脑子的 ，但是她知道，李二狗其实非常幼稚。虽然他读了很多书，但是人生的阅历其实比同龄人少得多。可以说，他真正的人生阅历也只相当于两三年。他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大男孩。 但是，这两天方楚楚明显地感觉到李二狗身上原有的那些稚气减少了。他的性格由沉静变成了沉默。眼神明显地没有以前那么纯净，似乎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复杂。 女人的温柔是男人疗伤的良药。李二狗觉得，只有和方楚楚在一起，心中的那些阴霾才会渐渐消散。 快到年了，李二狗这个毛脚女婿还没有见过方楚楚的家长呢。虽然方楚楚在风波巷已经是常客了，周氏等人也将她当成了家庭成员了，但是，李二狗却从来就没有进过方家的门。双方的家长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其实，方楚楚的母亲楚冬梅已经知道了女儿和李二狗的事情。方楚楚和李二狗刚恋爱时，她就感觉到，女儿一定是开始谈恋爱了。但是，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男方是李二狗。 又过了一阵子，她在方楚楚晚上回家时，就会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向下张望。 李二狗送方楚楚回家，会站在她家的大门外，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了灯，在窗前和他挥手后才离开。 几次下来，楚冬梅自然就知道方楚楚的男朋友是李二狗了。 她自然是同意这门亲事的，因为李二狗给她治过病。她也知道当地知名品牌甘硒泉就是李二狗创立的。她还听方楚楚说，李二狗还让她做了一个物流公司的老板。这个宾馆的小服务员已经偷偷地用起了大哥大，看来是挣了不少。 在楚冬梅的追问下，方楚楚也不隐瞒，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经过确认，楚冬梅高兴坏了。她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方楚楚的父亲方海。 方海在一家国企上班，是个普通工人，学历高中毕业生。按照他的年龄，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了。他自然也是知道李二狗的，除了觉得二狗这个名字太low外，其他的都还满意。 他们夫妻二人一合计，觉得女儿这亲事还没定，却没事就往人家风波巷跑是不太合适的，既然是对这桩亲事满意，那就抓紧定下来。毕竟女儿的年龄也不小了，也是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大年二十六这天，李二狗就收到了方楚楚的通知：毛脚女婿要上门面试了。时间就定在明天。 虽然是两情相悦，李二狗也知道未来的岳父母对他们这桩婚事是支持的，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 “那岳父母大人都喜欢什么？你跟我说说，我也好投其所好呀！” “面试还未通过，就叫起了岳父母。你明天可别给我乱称呼啊！告诉你，我爸喜欢喝酒，我妈喜欢玉器，你看着办吧！” 李二狗道：“这酒好办，家里有的是。只是这玉器嘛，一时还真不好办啊！孝敬丈母娘的，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真货啊！” “那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吧！要是我妈不满意了，你就等着小鞋穿吧。” 李二狗忽然想起，在香江郑家临走时，郑克群送他一个翡翠如意，当时他拒绝了。那可是个好东西，要是弄来送给丈母娘，她一定会喜欢。 想到这里，他赶紧找出郑智强那张纯金的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几秒钟过后，郑智强果然接了电话：“你好！我是郑智强，请问是哪位？” “郑老，您好啊！我是前几天给您瞧病的李郎中啊！” “哎呦，李先生啊，是您的电话啊！您现在在哪啊？找老朽有什么吩咐？” “我就在你家附近啊！是这样的，上次我临走时郑先生送我一个翡翠如意，我当时没有收。现在我想把它买下来送给一位亲戚，不知道郑先生是否愿意转让啊！” “嗨，先生说哪里话，那本来就是要送给先生的东西，你推辞不要，我们还以为你不喜欢呢。现在难得先生喜欢这东西，那就是它和你有缘，哪能收什么钱啊！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让司机马上去接你。” “郑老，您不收钱我可不能要。必须要收钱的。” “行行行，我收钱，只要你喜欢就行。” “那行，我下午自己过去拿。” “好的，我等你。你要是路远，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不远，我自己去。” 方楚楚在一旁听着，没想到李二狗还真的用心啊，玉器不去商场里买，还专门要买人家手里的。 “嘿嘿，玉器搞定了，不过，除了酒，是不是该给岳父大人买块表平衡一下啊？” “要配得上翡翠，你得买劳力士呀。”方楚楚开玩笑道。 “我看行。但是，岳父大人买了两样，岳母大人也不能少了呀！你看再给买点啥？” “我看配个貂皮围脖可以！”方楚楚继续开玩笑道。 “这个好办。走吧，上街去。” “你还当真买啊！” “那当然啰！” 说完，李二狗就拉着方楚楚开车去了服装商场。这还是李二狗头一次带方楚楚出来逛街买东西。 冬天正是皮草畅销的季节，李二狗带着方楚一通转下来，貂皮围脖没有买到，方楚楚倒是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花了李二狗好两万多。 最后，还真在一家铺子里发现了一条貂皮围脖，标价4000。两万多都花了，这4000当然不在话下。 两人又去超市买了些年货，满满地装了一车子。 吃完午饭，方楚楚就回家了。李二狗则去了广圳市。 用了之前同样的方法，李二狗很快就来到了香江。 他这回就是来购物的，他在九龙找到一家奢侈品商店。花了8万元买了一块劳力士。 然后，他直接打车去了郑家，在等候的时候，他从空间取出了仇浪给他的那箱200万元现金拎在手里。 郑老爷子亲自到门口迎接李二狗，郑克群也专门回家陪同。 双方聊了会天，郑智强就让人把上次的翡翠如意拿来，郑克群见李二狗喜欢翡翠，还特地又加了一个翡翠镯子。 李二狗一看，都是极品的好东西。 于是就问：“郑老，这两东西值多少钱？” 郑智强也不废话：“玉送有缘人，难得先生喜欢，本来是要送给先生的礼物。但先生执意要付钱的话，这两样，每个给1万块钱吧，总共2万块。” 李二狗知道，按老爷子报的这个价，跟白送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于是他开口道：“郑老，人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我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但是肯定不是您说的两万块钱。这样吧，我再加上两个零。咱们就成交了。” 李二狗直接就把随身带来的那个箱子递给了郑克群。 那郑家父子哪里肯收。他们知道，李二狗不是那种白拿人家东西的人，他们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让李二狗欠他们一个人情。 “先生，正如你所说的，黄金有价玉无价。有道是玉送有缘人。况且，我们拿到这两样东西真的没花什么钱。两万块钱绝对够了。” 李二狗实在没办法，只好收了。然后，他要了纸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三个号22、23、24。 “郑老，我今天就夺人所爱了。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打这个电话找到我，另外送你三个号，每用一个号我可以免费出诊一次。你可以自己用，也可以转让给别人。” 郑智强想要的正是这个，他不再推辞，赶紧收下，又像对待宝贝一样，让郑克强把它锁进了保险柜里。 李二狗辞别了郑家父子，郑家父子俩一起将李二狗送上车，让司机一直把李二狗送到关口。 当李二狗返回风波巷时，晚饭正好开始。 第199章 面试(一) 腊月二十七，是个晴朗的日子，也是李二狗去面试的日子。 岳楠一大早已把车子擦拭一新，里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二狗也把自己打扮一新，换上一身新西装——这年头，西装最时髦！ 节气虽然是立春，可还没有出九，西北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但是，李二狗却是不怕冷的，里面就一件衬衫，连个毛衣、秋裤都没穿。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李二狗带着昨天已备好的四样礼，自己驾车就去了红旗巷。 红旗巷比风波巷离城中要偏一些，巷子也比风波巷要窄，李二狗的车子开不进去，他只能把车子停在巷子口，拎了礼品走过去。好在巷子不深，一会就到了。 方家的小院子虽然有些旧，但一直收拾得很干净，这两天楚冬梅又特意整理了一下，更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李二狗的四样礼虽然价值不菲，但是拎在手里却寒碜得很，一共两个手提袋。左手一个里面装着如意、手表和貂皮围脖，右手里面是四瓶飞天茅台。 一般来说，毛脚女婿上门，最好是大包小包地多带点礼。邻里之间的女人最喜欢攀比这个。她们不在意东西值多少钱，而是在意买的样数多不多，体积大不大。一般四样是最少的，多的有六样、八样、十六样等。每样的体积最好也比较大，这样左一箱，右一箱地往丈母娘的家里搬，丈母娘就忒有面子。 逢年过节地，看谁家有女婿上门了，邻居的女人们就会围过来看。很快，谁家的女婿送的东西多，谁家的女婿送的东西少就会在街坊邻里之间传开。 巷子里向阳的一面，有几个婆娘正在八卦。 “俺家二闺女婿昨天来了，送了八样礼。一条大羊腿有十好几斤呢。”老赵家的婆姨道。 “俺家闺女婿昨天也送了八样礼。给老头子买了两条金丝猴。”老钱家的婆姨道。 几个女人正议论着，就看见李二狗拎着两个手提袋进了方家小院。 看李二狗的年龄和穿着，这几个女人就能猜到准是方家的新女婿上门来了。 “这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他不冷吗？爱美也别冻出什么病啊！”老孙家的婆姨道。 “这小伙子我好像见过，有一回他送方家的那个丫头回家的，我在阳台上看见了，就是他。” “看这样子应该是头一回上门吧？怎么只带了两样礼？这也太那啥了吧？” “好像只带了四瓶酒啊，我们家小王给我家老头子买了两大箱酒呢！” 李二狗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只是一笑，也不在意。 那楚冬梅和方海早就在家中等候多时了，院子大门上的小门也一直开着，就等李二狗来了。 见李二狗进了小院，方楚楚赶紧迎到门口：“来啦！东西备齐了吗？” “嗯。不过，好像看着有点少啊！”李二狗笑道，然后回头看向院子门外，有几个八婆正好伸头朝院子里张望。 “别理她们，整天地就是在那里瞎喳喳。走吧，进去。” 方楚楚转身掩了院子的小门。 李二狗跟着她进了客厅。 方楚楚家的房子是个二层小楼。这个巷子里的人家都是自建的独家小院，多为二层。虽然不是按一张图纸建的，但是各家都差不多，都是两层小楼。 昆南县城不大，宅基地并不紧张，居民购买地皮自建房的很多。有钱人就建得大些，建楼房，贫穷的就建得小些，建单层的平房。方海的条件不算好，虽然建的是两层的小楼，但是面积不大，总面积还不到150平方。院子也很小，也就够晒晒衣服，放点杂物罢了。 楼下主要是客厅、餐厅、厨房和卫生间，还有一个杂物间。楼上是两室一厅一卫和一个露台。楼梯又占了一部分面积，方楚楚住的那间比较小，只有15平方左右。 楼下，一进门就是客厅。 方海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李二狗进来便起身相迎。 他一看李二狗这人才长相，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但是见李二狗只拎了两样礼进门，心中不免又有些失望。 李二狗把礼物交给方楚楚，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叔叔好！” 方海伸手和李二狗握了一下。 “诶，小李来啦。来，这边坐。”说着，把李二狗向沙发上让。 “谢谢叔叔。”李二狗说着，就规规矩矩地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方楚楚放在餐厅的八仙桌上，就去给他们沏茶。 楚冬梅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了一大桌菜。她正在厨房里忙呢，听到客厅里的动静，知道李二狗已经来了，赶紧解了围裙，过来打招呼。 “小李啊，你来啦！” 李二狗赶紧站起身：“阿姨好！” “诶，好！” 楚冬梅是见过李二狗的，只是当时没有好好端详过。这次有机会细看，于是就仔细端详了一下。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李二狗本来就人才出众，现在又是一身崭新的西装，更显英俊潇洒。再加上李二狗为她治过病，她本来对他就有好感。 再加上李二狗的才能、产业、财富，样样都让她满意。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李二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正好方楚楚端着茶过来：“娘，你愣着干啥呢？” 被她这么一说，楚冬梅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小李，你坐吧，我去厨房看看菜。” “阿姨，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跟你叔聊聊天，我和楚楚做就可以了。” 李二狗就又在方海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小李啊，谢谢你上次给楚楚娘治好了结石病啊！不但没受手术之苦，这身体还比以前好了很多啊！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呀？” “噢，是跟我师傅学的。我以前身体不好，也是我师傅帮我治好的。” “噢？是吗？我看你现在身体很结实啊！不像有过病的人啊！”方海试探地问。 他看李二狗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单薄，但是刚才和他握手的时候，却发现李二狗的手比他的手还要温暖得多，一点也不像是硬撑着的样子。而且，方海的弟弟方林见过李二狗，他听方林和方楚楚都说过，李二狗以前是个瘸子。但是现在看李二狗走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瘸过的人，难道一点后遗症也没留下？ “我以前丢过一魂，右腿也被砸断过，幸亏师父的医术好，帮我医好了。” 方海一听，这是对上了。 “这么说，你师父一定是个高人啊！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吧？” “他是个世外高人，帮我治好病，又传了我些医术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哦，这样啊。”方海不再围绕这个话题问下去，他转而又问：“听楚楚说，你没上过学？” 李二狗应道：“是的，叔叔，我都是自学的。我自学过高中的课程，我有几个高中老师的朋友，他们经常辅导我。” “那你是学的文科还是理科？” “我都学一点。” “看来你的兴趣还很广泛啊。”方海又换了个话题：“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啊？” “我喜欢看书。” 李二狗把话题又转回来了。他本来想说喜欢静坐的，想一想，觉得不合适，就咽回去了。 方海的知识水平并不高，谈书他也谈不出什么深度来。只好再换个话题：“除了看书呢？” “研究医术。”其实，李二狗根本就没怎么研究医术，除了静坐、看书，他就喜欢发呆。但是，总不能告诉方海他喜欢发呆吧？ 正说着，楚冬梅从厨房端来一盘水果。 “来，小李，别光顾着说话了，吃点水果。”说完，拿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递给李二狗。 “谢谢阿姨！”李二狗接过叉子，把它又转递给方海：“叔叔，给。” 方海道：“你吃吧，我胃不好，不敢吃凉的。” 李二狗稍一查探，方海果然有些中度的胃病。 “叔叔，我给你治一治，一会就好的。” “真的？我这可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没关系的，我试试。” 李二狗没有在方海面前耍什么神通，只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几根银针，他也没让方海脱衣服，就在手上找了几个穴位，就给他扎下去。然后又在背后的几个穴位处隔着衣服按了按，当然他加了念力，给那几处穴位做了隔空按摩。 方海的胃俞穴一阵发热，胃气渐强。 最后，李二狗又在他的心脏置入小半滴灵精。几秒钟后，方海浑身气血充盈，经脉开解。胃里一阵温热的感觉。 李二狗没办法凭空给他变出甘硒泉，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叔叔，好了。以后你可以喝些甘硒泉巩固一下，这病就不会再复发了。” 方海十分惊讶于李二狗的医术，几分钟的功夫，他二十多年的胃病竟然就这样好了。 方海自己就觉得，现在他就是把这一盘水果一个人吃了也没有问题。 就人家这手艺，想不发家都难啊！还怕闺女嫁过去没福享？这女婿，恐怕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看着这小子人长得也挺帅气，说话不卑不亢，虽不算机敏，但很沉稳。 现在，方海早已忘了计较李二狗礼物多少的问题了。 得了，别的也别考察了，随便聊聊天吧！ “听说，咱们县的甘硒泉就是你的公司生产的？” “是啊。一会我让人给你们送几箱来。” 李二狗说完就拿出大哥大，通知吴若兰，让人马上送些甘硒泉来。 方海知道这甘硒泉对身体有奇效，只是市面上不好买，只有政府领导才能搞到一些。听说前些日子，连政府领导都买不到了。如今有了这样一个女婿，他岂不是有了一个可以显摆的资本了？ 他哪里知道，李二狗随身的空间有几百吨的甘硒泉呢，只是不能当着他的面拿出来。只好让吴若兰送些过来。 也就十分钟的功夫，岳楠就用摩托车把四箱甘硒泉送到了红旗巷的方家小院。 方海见李二狗的手下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本人却极其低调，心中对李二狗更加满意了。 厨房里传来楚冬梅的声音：“老方啊，过来帮我一下。” 方海听了，站起身，对李二狗道：“小李，你坐坐，吃点水果，我去厨房帮你阿姨忙一会。” “叔叔，需要我帮忙不？” “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了。” 方海进了厨房，换方楚楚回到了客厅来陪李二狗。这是楚冬梅的特意安排。 这边方楚楚和李二狗在沙发上并肩而坐，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着电视不提。 那厨房里的楚冬梅和方海关了厨房门，开始小声聊上了。 “老方，你看这娃咋样？” “我瞅着挺好的。人长得不错，说话也还稳重，手艺也不错，刚刚，几分钟就把我的胃病治好了。” “你看，我就说行吧！我的结石都能治好，你的胃病自然也没问题的。我以前劝你去找他给治一下，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嗯。真的信了。这娃什么都好，就是家庭不幸，爹娘都不在了。以后要是楚楚嫁过去，都没有公婆。” “嗨，没婆婆就没婆婆吧，还不用担心婆媳矛盾。”楚冬梅道。 “那要是有了孩子，谁帮带啊？”方海道。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能帮带吗？再说了，小李也不是差钱的人，有钱还怕请不到保姆吗？人家现在佣人就好几个，你瞎担心个屁呀！以后我去伺候闺女月子，难倒还不如婆婆？” “嗯，你说的也对。可我总觉得父母不在了，家里总像是少了点啥。这以后的婚礼，也全部靠他自己操办了。” “我听楚楚说，他还有个外婆在他家，那老太太可是个能干人。再说了，要是这婚事成了，小李就是自家孩子了，有什么事，咱们也要替他张罗着不是。哎，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关键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条件，我看这娃行。跟俺闺女也处得来。人家可是个有钱人，我看人家一个月，比你一年都挣得多。” 其实，李二狗一天挣的比方海一辈子挣的都多。当然，楚冬梅是想象不出如此巨大的差距的。 “挣得多又怎样？你没看见他今天上门，就只带了两样礼！” “嗨，两样就两样呗。父母都不在了，可能没有人指教他。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家不也给你买了酒了嘛！我瞅着，那酒应该是好酒。虽然不多，但是说不定很值钱的。” “嗯，我待会看看是什么酒。要是好酒，咱们今天中午就喝了。” “看把你馋的。你可别给我丢人，千万别当着人面看。” “这个还用你教我？我一会去收拾桌子，顺便瞄一眼就知道了。” 方海学历不高，却是个近视眼。如果他离得近仔细看，应该知道李二狗带来的酒是四瓶茅台。方海虽然馋酒，却从未喝过茅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方楚楚虽然知道李二狗家都是喝的茅台，可她不喜欢在父母面前夸耀李二狗有钱。因此，方海和楚冬梅并不了解李二狗家的生活有多么富裕。 如果他们了解李二狗家的生活，一定会认为，那不仅仅是富裕，那简直是奢侈！ “那你说，这亲事，你是不是同意了？”楚冬梅问。 “我瞧着别的都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他送的那礼物咋样。” “瞧你那点出息。反正我看着挺满意的。你可不许刁难人家，小心把个好女婿给吓跑了。楚楚也不小了，再想找这么好的娃可不容易。” “你担心个啥？咱闺女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好人家不成？” “好好好，你闺女天下第一。再不嫁出去，当心捂成老闺女了。” “呸，你这老婆子，咱闺女怎么啦？咱闺女配不上他吗？咱楚楚什么样的好后生找不到？” “你吵吵个啥！我告诉你，这个女婿我认定了，你可不许给我瞎折腾。” “好好好，我出去收拾桌子了。”方海边说边出了厨房，直奔餐厅那八仙桌而去。 第200章 面试(二) 方海来到餐厅，直接奔那八仙桌而去。 他只瞄了一眼，就发现那酒竟然是茅台。 这茅台酒他只是听说过，并不曾见过，这回是头一次见。因此，只有靠近了，看清包装上的字才能确认这是茅台酒。 这下可把他乐坏了！ 他做梦都想喝一次茅台酒，没想到今天真的美梦成真了！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他真是要自己买一瓶茅台喝喝也不是买不起，只是自己买了喝没意思。这年头买茅台的有几个是自己喝？而喝茅台的有几个是自己买？像李二狗这样自己买茅台自己喝的很少。 方海刚才唯一不满意的是李二狗只送了两样礼，但现在如果这两样礼很贵重，那这品种少的缺陷就可以被贵重弥补了。更为重要的是，他方海就可以在左右街坊邻居面前吹牛了。 你们谁家的女婿送茅台了？而且，一送就是四瓶！ 他见李二狗和方楚楚在客厅看电视，并未注意这边。于是他又扒开另一个手提袋往里瞧。 只见一个毛绒绒、雪白柔软的东西整齐地叠在一个一面透明的包装盒里。估计是一个女士的皮草。他知道，这东西一定也不便宜。估计比他的茅台还要贵。 他赶紧又跑回厨房。 “老婆子，你知道咱女婿给咱买了啥？” 楚冬梅一听，方海只出去了几秒钟，回来直接就“咱女婿”了，这是啥情况？ “都买了啥？”楚冬梅问。 “嘿嘿，给我买的是茅台。你猜给你买的啥？”方海满脸得意。 “看把你嘚瑟的，两瓶茅台就把你打倒了。” “什么两瓶！？那是四瓶！”方海举起右手，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那给我买的啥？” “嘿嘿，你自己去看。” “我不去，你说。” “我瞅着，是皮草！雪白雪白的，看着特别软，毛绒绒的，估计比我的茅台值钱。” “你看看，我说人家小李做事不会差吧，你还不信。” “好吧，这个女婿呀，我认了。” “哼，几瓶酒就把你打倒了，瞧你那点出息。” “诶，这可不是酒的问题。这是他对咱楚楚的一种重视。不是我贪那几瓶酒，是这酒能说明这娃对咱是有心了。你明白不？” “就你心思多。我瞅着人家小李是个本分人，没你那么多的讲究。你瞧着没，咱家楚楚现在大哥大也用上了，买东西也大手大脚的了，你以为就凭她那个宾馆小服务员的收入能支撑她现在的消费？我估摸着，都是小李让她开的那个什么蜗牛公司赚了钱。” “什么蜗牛公司，那叫物流公司，真没文化。“ “就你有文化，也没看你这有文化的多挣了几个钱。” “嗨，你又来了，整天就是钱钱钱的。不过，老婆子，你说咱楚楚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我哪知道？但是我看她那花钱的样子，少说一个月也能赚2000块吧。” “嘿嘿，那我以后岂不是可以天天喝茅台了？” “臭美死你。还天天喝茅台，有本事你自己挣钱买去。” “嘿，你个老婆子，有人送，我为啥要自己买？” ………… 厨房里的菜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老母鸡在锅里慢慢地炖着。楚冬梅就和方海出了厨房，一起来到客厅里。 李二狗起身：“阿姨辛苦了，您歇会吧。” 楚冬梅道：“阿姨不辛苦，你坐。” 老两口在李二狗和方楚楚的对面坐下。楚冬梅看着李二狗，满脸堆笑。 “小李啊，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是自由恋爱，不像我们那时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包办。你跟楚楚只要两个人合得来，我们跟你叔叔都没啥意见。” 李二狗想，这应该算是面试合格了。李二狗今天老实，并没有开启昆仑境，老两口在厨房里的谈话他一点也没有偷听。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对楚楚好的，保证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嗯，我放心。”楚冬梅又道：“我听楚楚说，你爹娘都走了，以后啊，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没事就过来，啊。” “诶，我会的。”李二狗应道，“阿姨，我今天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你和叔叔喜欢啥，我给你们买了两个小礼品，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 李二狗说完，看向方楚楚，方楚楚会意，赶紧去拿那个八仙桌上的手提袋。 方楚楚一把掏出那个貂皮围脖：“娘，这是我做主给你选的围脖，可不许嫌弃啊！来试试！” 楚冬梅嗔道：“疯丫头，说啥呢！小李给我买的，我都喜欢！” 一边说着，方楚楚就打开包装，取出了那条围脖。那围脖有一米多长，整个洁白如雪，没有一根杂毛，手感丝滑，柔软无比。由于缝制工艺十分精细，找不到一处拼缝。 围脖比较长，方楚楚把它打了个对折，绕着楚冬梅的脖子围了一周，胸前还拖了50公分长。楚冬梅摸来摸去，体味着那丝滑的手感，脖子上又传来毛绒绒的感觉，柔软而温暖。 “小李啊，这东西质量太好了，一定很贵吧！” “那当然啰，反正比那几瓶茅台贵。就您这家庭地位，那必须要比我爹的待遇高才行啊！”不等李二狗回答，方楚楚就抢着说。 “死丫头，都是你撺掇小李给我买的吧？”楚冬梅说完又对李二狗道：“小李啊，以后可别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阿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穿出个啥品味来。以后再给阿姨买东西，要买实惠的。这以后过日子可不能大手大脚的。” “阿姨，不贵的，你别听楚楚瞎说。我从来不乱花钱的。只要阿姨喜欢就好。”李二狗赶紧解释。 “喜欢喜欢，阿姨喜欢。” “别着急，好像还有呢。”方楚楚说着，又从手提袋里摸出一个红木的首饰盒子，打开一看，一个极品翡翠做成的如意。 这块翡翠质地细腻、纯净，无瑕无裂，晶莹剔透，水头十足，通透润泽，颜色翠绿欲滴，仿佛要凝出水来 。雕工精细，圆润饱满，线条流畅自然，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那楚冬梅哪里见过这等好玉。她只是在珠宝店里买过一些低档的昆仑玉镯子、吊坠、平安扣之类的，最贵的也就值几百块钱。她看到过的店里那些高档的标价好几万的玉都没有李二狗的这个好。 她知道，这东西太值钱了！但是值多少钱，她就不知道了。 “小李啊，这个东西太贵了，阿姨不能收。” “阿姨，只要你喜欢就收下吧，我也没花钱，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啊！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吗？得求你帮多大的忙才会送这么重的礼啊？” “噢，也没有要我帮什么忙，就是我替他家老爷子瞧了一次病，他们给我的谢礼。” “这样啊！你给人瞧一次病收这么多钱的吗？” “一般来说，我给人瞧病是不收钱的。这个是他送我的谢礼，不是诊费。”李二狗怕他们有心理负担，没有说他收的诊费是50万元，这个比那个诊费可要贵多了。他为这个如意可是送了人家三次出诊的机会，这三次机会标价可以达到700万元的。 楚冬梅是确实喜欢这个翡翠如意，见二狗这么说，也就开心地收下了。她想：这可是传家宝级的东西啊，反正自己就一个女儿，将来还是要留给楚楚的。 “死丫头，又是你跟小李说的吧？” “哼，来我家蹭饭，您又是杀鸡，又是炖肉的，不让他出点血怎么能行呢？娘，你说是不是？” 方海也是傻眼了，这李二狗送的礼物也太贵了！这已经不是和邻居攀比的问题了，估计这条街那些闺女婿们送的礼加在一起，也没有李二狗一个人送的多啊！但是，这东西还不能出去显摆，人家不信还好，如果信了，估计他家夜里都要遭贼。 看来这个小李呀还是太实在了，他哪里知道女婿上门重要的不是花很多钱，而是要让周围的邻居认为你花了很多钱！或者说你要让岳父岳母能在别人面前吹你花了很多钱！这关乎面子问题，马虎不得！这是有技巧的，否则花钱不讨好！ 方海当年去老丈人家，那是用担子挑了满满一担子礼物，样数很多，场面很大，其实不值几个钱。但是老丈人觉得特别有面子，可以在邻居面前显摆好多天。 就李二狗买的这么贵的东西，还不如雇个三轮车，拉着一车水果、山货、茶叶、点心、八宝粥之类的。这样从巷头一直走到巷尾，直到停在他方家小院门前，一箱一箱地往院子里搬，那不是可以让一众街坊邻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样他方家会多么有面子！ 就李二狗送的这东西，虽然值这么多钱，可说出去了谁信？他方海要是出去说女婿送了他几百万的礼物，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谁信？ 方海正想着，方楚楚又拿出了那块表，打开表盒：“爹，这里还有块表，应该是你的了。你们俩一人两件礼，这下公平合理了。” 方海一看，果然是一块高档手表，银色的表盘和表带，12点钟位置被一个皇冠代替，皇冠的下面是英文（ rolex)，3点钟位置显示着日期，时针、分针、秒针和12个整点位置镶着夜光，表壳的四周镶嵌着24颗钻石。这是一款防水防震防磁的全自动机械表。 方海不认识劳力士，但是他听说过劳力士表。他不懂拼音和英文，自然不认识那些字母。但是他知道这是一款进口的稀有玩意。无疑是一块好表。否则和那如意、皮草等礼物在档次上也不相配呀！ “哎呀，这么好的表啊！这是啥洋牌子？” “爹，这是劳力士。”方楚楚道。 方海一听又吃了一惊：“劳力士？这可是最好的表啊！这得值好几万吧！？” “差不多吧。”李二狗道。 这下方海可高兴了，他可不像楚冬梅那样心疼闺女婿花钱多了。他就伸手把那表从方楚楚的手里接过来，直接就带在了手上：“小李，谢谢你啊！” “不用谢，叔叔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 方海想，这下可以出去显摆了。这表可不像那如意，是可以天天戴在手上的，以后他就可以经常地在人前伸出手来看看时间啥的，人家自然地就能看见了。不用他吹，就能让那帮势利眼嫉妒死。 唉，有钱就是好啊，就算你情商不高，搞定丈人丈母娘那还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用他们的话说：俺不是贪你那点东西，俺就是看你有没有那份心！你在俺闺女身上连钱都舍不得花，还能有啥子真心？ 方海认为李二狗这是出了不少血，但是他哪里知道，花这点钱对于李二狗来说，其实只是毛毛雨。 接下来的气氛自然是融洽的。老俩口再也没有一点考验李二狗的心思了，心里满满的都满意。 几人聊了一会儿天，方海就乐呵呵地跟着楚冬梅去厨房忙活了。 快到午饭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摩托车声。 方楚楚起身向外看去，原来是方林来了。 李二狗认识他，于是也赶忙起身迎去。 原来，方楚楚告诉楚冬梅，她第一次见到李二狗还是方林带他去宾馆的那次。那时候李二狗还是个瘸子。于是楚冬梅就请方林今天来一起吃午饭，也好帮忙把把关。但她并没有告诉方林，方楚楚的男朋友就是那个瘸腿李二狗。而方林早就把当初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方林一进门就看见了李二狗，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叔叔好。”李二狗上前打招呼，“你还认识我吗？” 方林摸着脑袋，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二叔，你想不起来了吗？你不是曾经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他开过房间吗？”方楚楚提醒道。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你是那个小李！你的腿？” “好了。”李二狗边说边伸出右腿来甩了甩。 “一点后遗症也没留啊！当时看着还挺严重的。” “嗯。我的师父医术高，完全康复了。” “你小子，我就送你去住个宿，你咋还把我大侄女给骗走了。” “就我这智商，哪里能骗人啊，我都是被人骗呢！”李二狗说的还真是实话，“叔叔，我卖给你的那批药材还不错吧？” “哈哈，不错，不错。你以后还有货要出吗？我会给你个好价钱。” “我手里的都是高端货，你有销路的话，可以帮我卖。” “货只要好，销路不愁。” “风波巷的冠参园是我开的，叔叔要是有销路，可以去找我，我给你个好折扣。” “冠参园啊！我知道，里面果然都是好东西。咱可说定了，你得给我个好折扣。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这大侄女，我可以帮你说好话。” 李二狗伸出右手：“成交！” 方林也伸出右手：“成交！” 楚冬梅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见李二狗和方林已经握手成交了，心想，这么快就搞定她叔了？ “她二叔，你来了！” “嫂子，忙着呢，我哥呢？” “在厨房里装菜呢。你快坐吧，饭一会就好了。小李啊，把酒开了。今天就喝你带来的酒。” “诶。”李二狗应着，就拿了一瓶茅台，开好，放在桌上。 方林一看，嘿，今天喝茅台啊！我哥什么时候是这个档次了？ 方海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方楚楚去拿筷子和酒杯。 三个男人各坐在桌子的一边，楚冬梅和方楚楚继续去厨房端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 上完菜，两个女人在八仙桌的另一边坐下，五人围成了一圈，宴席正式开始。 李二狗承担了斟酒的任务。他本着少喝酒，多吃饭的原则。把该敬的酒敬了，就踏踏实实地吃饭。 倒是方海和方林兄弟俩今日得了好酒，不免多喝了几杯。 楚冬梅早就忘了方楚楚交待过的，不要用自己的筷子给李二狗夹菜的话，她不时地给李二狗的碗里夹菜。弄得李二狗不停地说：“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直到方楚楚实在看不过，偷偷地在桌子下面捏了一下楚冬梅的大腿，她才作罢。 李二狗知道，饭量大证明身体好，这个指标丈母应该是要考察的，于是就足足吃了两大碗饭。 楚冬梅看着李二狗饭量非常好，酒桌上的礼数也还周全，这身体、礼仪各方面都没有问题，这最后一道考察题就算圆满通过了。 至于方林的意见，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方林自己也只是关心如何从李二狗的冠参园拿到最低折扣的药材，至于为侄女把关的事情，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201章 新年酒会 吃了午饭，方楚楚和李二狗的恋爱关系就算被长辈们认可了，今后双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往了。 临别的时候，李二狗给方林留了电话。 楚冬梅拿了几样年货回给了李二狗。 李二狗一回家，轿车就被岳楠开走了，他要去机场接他的宝贝女儿。因为吴岳岳已买了今天下午从东方市飞往西疆机场的机票。 根据高建的安排，公司管理层明天就正式放假了，给工人的年终红包和年货今天已经发放了。 但是饮用水厂过年不放假，维持不停机生产，所有工人加班费按三倍发放。 刘大虎今天下午也来了，他让周氏收拾一下，明天他就来接老娘回家过年。 吴若兰已经为周氏备好了年货，大包小包的几十样，足够刘大虎家吃一个年节了。 晚上七点，吴岳岳就和岳楠一起来到了风波巷。 吴若兰已经为今天晚上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一来算是年前聚餐，二来也犒劳一下她的宝贝女儿，公私兼济。 高建也早早地赶过来蹭饭了。他总觉得，哪里的饭也没有风波巷的饭好吃。 晚饭前，李二狗、高建和吴若兰商量后决定，今年还在风波巷一起过年。 吃饭的时候，吴岳岳给高建顺便汇报了东方市的近期情况和明年的打算。这些工作上的事李二狗也不关心，任由高建去打理。他只是乐得做一个闲人。 吃完晚饭，高建跟李二狗商量，想从松泉实业今年的利润中拿出200万来给股东分红。李二狗直接建议拿出300万来分红。 赵明月只是代持，因此不实际参与分红。 高建给汪如海打了电话，向他通报了分红的事情，汪如海直接说他的那份分红放弃了，作为新年礼送给其他股东了。 因此，李二狗将分到240万，高建和李金旺各分到30万。 李二狗又安排从自己的240万中，拿出24万交给高建，作为董事长关怀，让高建给公司的管理人员另外发放奖金。高建直接给吴岳岳和李向南每人安排了6万块钱的年终奖，其余的12万分给其他管理人员。 李二狗又拿出16万来，让吴若兰给非公司人员发红包，其中李金来3万，吴若兰6万，周氏3万，岳楠3万，翠儿1万。 众人分了钱，皆大欢喜。 李二狗出资的200万元，一年就收回了。 高建给毛传富打电话，在兰湖大酒店预订了明天晚上的大包间，公司所有管理人员将于明天在那里举行迎新酒会并发放新年红包。 来旺建设今年的收成也不错，不过和松泉集团相比就差得远了。建设工程毕竟做不到暴利，这第一年，李金旺就做了三千多万的项目，毛利润预计可达30%。 但是，工程款发放没有那么及时，去掉购买土地、办资质、贷款利息、回扣送礼、缴纳税收和垫资，账面上的现金流很差。基本上就是个持平而已。其实，第一年有这样的业绩就已经很不错了。后面还要建厂房和办公楼，今年想分红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大年二十八，东方海天的股票遭遇了黑色星期五。在尾盘时直接大跳水，一路狂泻，直到收盘，当日下跌了35%。 由于明天是周六，后面又逢年假，股市将停盘，直到过年初八才会重新开盘。持有东方海天股票的股民们一时间陷入了恐慌的境地。散户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支股票会突然大跌。估计他们这一个新年都要在忐忑中度过了。 松泉大厦的审批已全部完成，设计也民经完成了施工图审查。工程招标工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施工许可证正在办理。高建认为，主体工程必须要由有实力的建筑公司承建，来旺建设目前还不具备承建如此高端建筑的能力。不过装修和辅助工程可以由来旺建设承担。 过年春天，松泉大厦建设项目就可以动工了。 由于甘硒泉已经恢复了正常销售，而且，冠参园的药膳在东方市的销售也非常火爆，松泉大厦和新的甘硒泉水厂的建设资金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冠参园的药膳已经开发出了十几个品种，而且现在每个品种都会配一小瓶专用调料。这调料号称是李二狗的独家配方，其实就是柠檬水加了些灵精。也不需要灌装机，就用针管注射器注入到一个5毫升的小瓶子里就可以了。全部采用手工操作。 东方市目前有100家饭店采购冠参园药膳，每家平均日供货量限定为10份。每天销量大概1000份左右。平均销售价为100元。日销售收入达10万元。年利润可达3000多万元。 吴岳岳不需要再扩大市场了，因为昆仑境里的药材只能供应这么多。李二狗让她仍然采取饥饿营销的策略。签约饭店的数量和规模可以扩大，但是在东方市的总销量不会增长，涨的只能是价格。吴岳岳没有销售任务，做得非常轻松。 由于药膳在东方市销售得非常好，下一步，高建打算在广圳市推广。赵明月的梦巴黎西餐厅现在已经停业了，她计划过年后再另外找个地方重新开张。南广地区的人比东方市更喜欢煲汤，药膳的生意应该比在东方市更好。 赵明月不打算走东方市的路子，她打算只在自己的餐馆中销售冠参园的药膳，她要用药膳作为引子，引爆餐饮的生意。她要像明珠超市一样，以连锁加盟店的形式，将明珠特色餐饮店开遍整个南广地区。 赵明月计划在广圳市的中心地段拿一块地，她要建一座兼办公、客房、餐饮、休闲娱乐和商场为一体的综合性大厦，共49层，总高度168米。计划总投资4~5亿。名字她已经想好了，就叫明珠大厦。 由于吴若兰为周氏准备的年货太多，刘大虎的摩托车根本带不完，只好让岳楠开车把她送回了刘家庄。 今年刘大虎当了包工头，带着一帮工人，跟着李金旺后面也挣了好几万块钱。而刘二虎只是刘大虎队伍中的一个工人而已，因此挣得自然要比刘大虎少很多。那白素梅在张兰英的面前说话都要矮上三分。没办法，自家老公要在人家老公手下干活呢！好赖也是亲兄弟，总比在其他地方挣得多啊。 这大虎这包工头一干，不光是家庭地位提高不少，就是在刘家庄的地位也是明显提高。儿子春富的亲事本来还发愁的，没想到最近媒婆都快要将他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张兰英挑来拣去地给春富订下了一门亲事。 女方虽然家庭条件一般，可人长得俊吧。要的彩礼也不多，2万块钱。搁以前，刘彩礼钱对刘大虎来说还有点压力，现在却只如拔了一根毫毛，一点压力也没有。他下琢磨着来年春天起房子呢。儿子要结婚了，他怎么也要在刘家庄起栋最好的楼房。 周氏揣着三万五千块钱回到了刘家庄。她给刘大虎和刘二虎每家分了一万块钱。另外为几个孩子每人准备了200块钱的压岁钱。还剩下一万多块留着自己备用。 有钱的老人就是讨人喜欢。两个儿媳妇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什么活也不让她干。刘大虎媳妇张兰英更是把东边的厢房收拾一新，给她换了全新的被褥。周氏虽然不缺衣服，两个儿媳妇还是给她买了两身新衣服。 迎新酒会在兰湖大酒店如期举行。除了公司的管理层，吴若兰、岳楠、方楚楚、周洁和韩刚也作为特邀佳宾参加了酒会。 本来高建是安排李二狗致新春祝词的，但李二狗拒绝了，改由高建致词，他只是简单地和大家打个招呼，说了几句新年祝福和感谢的话。 席间，毛传富专门过来敬酒。 当毛传富看见方楚楚和李二狗坐在一起时，不免有些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操作真的让李二狗和方楚楚走到一起了。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李先生乃人中龙凤，没想到方姑娘竟有如此福缘。来，我祝福你们！”说完，毛传富自饮了一杯酒。 方楚楚把头扭过一边，李二狗知道她讨厌毛传富，因此也不起身，只是向他点点头道：“毛总请自便。” 毛传富知趣而退。 席间众人不知这其中缘由，但有几位知道这位是县长家的公子。而李二狗竟然如此不给对方面子，不免唏嘘。就连高建也觉得李二狗做得有些过了。 不过，新年的喜庆气氛很快就驱散了这些不愉快。茅台美酒的芬芳和现场派发的新年大红包让大家兴奋不已，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202章 招人 大年二十九，吴若兰又给李二狗备了一大份年礼，大包小包地十六样，让李二狗送去了红旗巷。 这回李二狗没有开车，而是雇了一辆三轮车，大张旗鼓地拉进了方家小院。 方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管东西值多少钱，关键是要风风光光地让周围的邻居们知道，这叫面子工程。 上次算是见家长，这回才是真正的过节礼。 这下，面子和里子都有了。 方楚楚今天上午上班不在家，李二狗送了礼就回来了，没有在方家吃午饭。 高建这几天都是在风波巷蹭饭，估计一直要蹭到年假结束。 由于翠儿放假了，周氏也回家了，中午，风波巷的午饭就由吴若兰一家忙活了。 去年的吴岳岳也在风波巷过年，当时还未入职李二狗的公司，只是帮助高建策划公司的筹建和宣传工作。没想到这一年过后，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当时策划的那些事情如今都实现了，而且还远远地超出了当时的认知。 原来帮助别人布的局，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入局者。而原先并不怎么被看好的高建，现在已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这几天，风波巷的聚餐也分不清是家庭聚会还是公司聚餐了。反正桌上大家家事也谈，工作也聊。 李金旺和李金来两家虽然都搬到县城来了，但是今年还是回李家村过年。他们在李家村都新盖了楼房，平时周末的时候也会和孩子一起回去住两天。过年了当然要回去的。 由于置办的年货特别多，人也多，岳楠开着公司那辆面包车跑了两趟才把他们两家送回李家村。李二狗也跟车回去一趟，李金旺兄弟两家帮他一起，把李二狗的新房子收拾了一下。春联到时候就由李金来帮他贴了，年三十他就不回来了。 李金旺也想换个轿车开开了。不过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学驾照，于是直接托关系，找人帮办了个驾照。有空的时候，就让岳楠教教他开车的技术，带他到一些车辆少的路上练一练。现在基本上也能上手开了。 高建也需要一配辆轿车，不过他不想自己开车，也不想去学驾照，他想招一个司机。 李二狗早就听说高建要找个小车司机，但找来找去只找到时了几个货车司机，小车司机一直没合适的人选。高建一直在蹭岳楠和那几个开货车的司机，很不方便。 李二狗忽然想到一个人选，给高建当司机应该不错。于是他给方楚楚打了个电话。 “楚楚，问你个事，你那个闺蜜安静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呀，是县果汁厂的质检员。怎么啦？” “你帮我问问她想不想换个工作啊？” “什么意思？你想帮她换个好工作？” “是这样的，老高想找个司机，一直没合适的，我觉得她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关键看他能出多少钱！钱出到位了，自然就愿意了。” “那她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一个月200多吧，反正不到300。” “那好，你问问她，只要她原意，工资可以和老高谈。” “好吧，你等我电话。” 晚饭的时候，方楚楚来到风波巷。 见到李二狗后，方楚楚道：“安静说了，她也想换个工作，只是当司机的话恐怕不妥啊！她现在车技还不行，虽然有驾照，但是她拿了驾照以后一次方向盘也没有摸过。她怕开不了啊。” “那可以让岳楠先带带她，等学会了再上岗。” “我就怕人家高总不放心啊！” “老高正好在，可以现在就问问他。” 李二狗当场把这事找高建说了，高建道：“先见个面聊聊吧，她是正规考的驾照，就算这段时间没开过车，上手也应该很快的吧。我觉得让岳师傅先带一带应该问题不大。等她练好了，再正式上岗也行啊。” “那好，我让她一会来见见你。” 吃完晚饭，安静就来到了风波巷。本来质检员的工作就比较闲，现在又是淡季。果汁厂早早地就放假了。 双方一见面，高建对安静就有好印象。这姑娘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是那种心静如水，简单纯洁的姑娘。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杂乱的东西。人也长得端庄秀气，只是有些腼腆。 况且，这姑娘又是李二狗推荐的，高建自然觉得李二狗一定对她有些了解的，既然能推荐，自然是有好评的。因此，也有些先入为主的原因。 而安静确实也想换个工作。干个质检员实在没啥意思，虽然工作轻松，但非常闹心。她在厂里就是个没人重视的路人甲，没有一丝存在感。 县果汁厂是一个国营老厂，都面临倒闭的边缘了，领导和工人都没什么心思干活，大家都在混日子。她在厂里的岗位是质检，质量出现问题的话，她要担责任的。但是，如果她管的严了，下面的工人根本不买她的账。 果汁厂的位置也比较偏，在城北靠山根的位置，处于城乡结合部，治安比较乱。在夏秋的生产旺季，她经常需要加班。有时候晚上骑摩托车上下班都有些不安全感。 国营厂现在效益又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掉了，还不如趁早换个工作。 只是自己这车技能给人家当司机吗？ “高总，我拿到驾照以后，其实没开过车，恐怕不能胜任啊。”安静道。 很多时候，领导用人并不一定看能力。知识和技能类的东西是可以学的，他们往往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性，还是双方是不是有眼缘。高建和安静这是有了眼缘，后面的事都不是事了。 “虽然没开过，但是是驾照是正经考的吧？” “那倒是，学了好几个月呢。” “那就行，能通过考试，基础肯定是有的，可以让我们的老师傅带带你。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上手了，就可以过来入职。这个岗位暂时给你留着，但是时间长了不行。” “好的，我会尽力的。” 然后高建给介绍她认识了岳楠，让安静后面就跟着岳楠学习。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安静就告辞了。 安静和方楚楚都住在红旗巷，是从小的玩伴，方楚楚就和她一起回红旗巷。 安静比较腼腆，她知道方楚楚拿到驾照后也没有开过车，就想拉着她一起去跟岳楠练车。 “姐姐，我的驾照也是你鼓动我考的，这练车你也陪我一起练呗。我们一起打个伴。” 方楚楚也正有此意。她本来还没好意思跟李二狗开口，现在好了，正好借着陪安静的机会，一起把车练了。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说：“我陪你练车，有什么好处？” “你还是不是姐啊，不就是陪我练个车嘛，还要我给好处？” “仅仅是陪你练车吗？我这是帮你推荐工作！” “工作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车技练不好，还不是白搭。” “我跟你讲，工作成不成关键不在你的车技。我估计，你就是没驾照，高总都能给你安排个别的岗位。” “不会吧？他不是招驾驶员吗？” “原来是招驾驶员的，现在嘛，我看应该变成招人了。” “你这话是啥意思？” “嘿嘿，你就等着瞧吧。” 第203章 新事对韵 别人过年很忙，李二狗却是无比清闲。 除了给方楚楚家送了一份年礼，其它社交活动一概没有。 反倒是第一人民医院和工商银行派人给他送了拜年的贺礼，李二狗都没有过问，只是由吴若兰收了礼，回礼都免了。 李二狗只是吃饭、睡觉、看书和闲聊。由于龙啸天的事影响了他的心境，最近他修习止观的效果非常差，因此，静坐就少了。 今年是李老实死后第三个春节了，李二狗在年三十的上午去李家村给爹娘上了坟，中午在李金来家吃了午饭就返回了风波巷。李家村的春联福字就委托李金旺张贴了。 别看李二狗的文化水平不低，但是写字却不行，因为他读的多，写的少。他的书法水平估计也就二年级小学生的水平。因此写春联的事情都轮不到他，就由高建代劳了。 李二狗看着高建写春联，觉得自己也应该练练书法和对联。 就着写春联剩下的纸和墨，李二狗就练起来了。他发现，练字竟然可以明显地让他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年夜饭是和岳楠一家及高建六人一起吃的。吃完年夜饭，其他人都去看春节联欢会，而李二狗则一个人在书房里静静地练字，这一练就是一整夜。 本来他真炁充足，不需要睡眠，一般地夜里都是用来静坐。因此练了一夜的字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第二天仍然是精神饱满，精力充沛。 大年初一，无非就是吃饺子、看电视、打电话拜年，一般不串门的。李二狗给李向南也打了电话拜年。然后又是看了一天的书，练了一夜的字。 而高建除了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拜年，就是和吴岳岳聊工作，工作狂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吴若兰则和她的婆婆一起忙一天三顿饭，岳楠也被临时征用去厨房打下手了。 大年初二，方楚楚陪她父母去了姥姥家。 上午，吴若兰一家去逛街。只有李二狗和高建在家聊天。 下午，周洁和韩刚都过来了，晚饭时，八个人坐了满满一桌子，喝了李二狗六瓶茅台。三个女人喝的是红酒，算下来五个男人平均每人喝了一斤二两。 酒喝多了，晚上的沙龙就变成了胡吹乱侃。 高建给韩刚这个技术顾问的年底红包包了一万元，这比他在学校干一年的工资还高。他平时的顾问费还不算。 周洁听说韩刚做个顾问都能挣这么多，心里不由地活动起来。 “高老师啊，苟富贵，勿相忘啊，我们以前可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你现在出息大了，可要带带我呀！” “周老师，你放着大神不拜，拜我这个小鬼做什么？你有想法直接找李总啊！”高建在李二狗面前不便作主，哪里能直接答应周洁的请求？ “高老师此言差矣！我只是个出资人，企业管理的事情都是你这个ceo作主。”李二狗才不想操这份心，公司的事情，他能不插手就不插手。全权授权给高建了。 高建见李二狗把球又踢回来了，自己只能接着。心想，既然你授权于我，那就好办了。 “既然李总让我作主，那也好办。公司今年有很多大动作，建新水厂，建设松泉大厦，建设冠参园生产基地，大量的工作等着人去做啊。昆南县是个小地方，人才不好找，周老师要是想过来，我是求之不得啊！只是你这个全国优秀教师不在学校教书育人，来我们这民营企业上班，这可是教育战线的巨大损失啊！” “你少来，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我也不是不喜欢教书，只是教师这个职业收入太低了。你这干一年，都赶上我干一辈子的了！说句心里话，去年你主动下海跟着李总干，我还没怎么看好，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这回我也要学你毛遂自荐，趁着现在还有好位置，我抢先占一个！” “那咱可说定了，我这里还缺个副总，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呢，过了年假你就过来上班。” “一言为定，我明天就打辞职报告。” “一言为定。” 李二狗这两天一边练习书法，一边研究对对联，简直到了入迷的地步。 对联这种文学形式在华夏国的传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不仅是红白事、贺寿等场合要用，许多牌坊、门楼要用，普通人家的春节也要用。而在传统文化的骈文、律诗中更是有着严格的要求。 由于李二狗读书较多，诗词满腹，因此体悟起来也比一般人要快。 为了练习，他就模仿清朝李渔的《笠翁对韵》，用了一夜的时间，创作了一篇《新事对韵》。 大年初三一大早，方楚楚就来到了风波巷，这几天没见面，今天正好没事，她要过来找李二狗讨论诗词。 她一进书房，就看到李二狗练习对联的习作，摆在书桌上，整整一大摞纸。 方楚楚拿起来仔细一看，整个习作按《平水韵》的上平和下平共30韵，每韵都是篇独立的作品，节奏感很强，朗朗上口。全文如下： 《新事对韵》 上平：一东 愚对智，哑对聪。卖傻对装疯。坑蒙对拐骗，正气对歪风。星灿烂，月朦胧，眉黛对口红。南海造仙岛，中天访月宫。铁杵磨针还有戏，竹篮打水总无功。疯狂构想，时光机器穿虫洞；潇洒出行，宇宙飞船逛太空。 上平：二冬 疼对痒，疥对痈，蟋蟀对蜈蚣。整容对翻脸，垫背对隆胸。名赫赫，势汹汹，卓越对平庸。草原虫唧唧，山涧水淙淙。怡情只要三杯酒，适性还宜五丈松。黄氏宗师，脚霸佛山称无影，霍家新辈，拳倾静海叫迷踪。 上平：三江 烟对火，炬对釭，打鼓对敲梆。装腔对作势，嫁祸对顶缸。观沧海，过大江，挑战对投降。清谈多误国，实干可兴邦。篱畔空余花簇簇，檐前不见燕双双。只待扬眉，一夜盛名倾桂殿；不堪回首，十年清泪洒寒窗。 上平：四支 词对曲，赋对诗。饮酒对观棋。金龟对玉兔，紫燕对黄鹂。枇杷露，葫芦丝。菜鸟对大狮。躬身拍马屁，昂首吹牛皮。散户加仓谋解套，庄家放水欲抽资。购物新招，大妈网上来淘宝；生财故技，老汉街头去碰瓷。 上平：五微 饥对饱，瘦对肥。体重对胸围。贵妃对贫女，茉莉对蔷薇。人北望，雁南飞。玉帐对香帏。黄河波滚滚，泰岳势巍巍。热爱人民讲奉献，服从命令听指挥。福自心生，静坐常宜思已过；祸从口出，闲谈切莫论人非。 上平：六鱼 鱼对肉，果对蔬。织布对养猪。单车对重炮，遛狗对牵驴。龙头杖，牛角梳。加减对乘除。放歌青藏路，饮马红旗渠。潮榻卧听潮起落，云窗坐看云卷舒。天桥卖艺，追梦青年玩街唱，地穴安家，打工老汉乐蜗居。 上平：七虞 孤对寡，妇对夫。莽汉对狂徒。珍珠对玛瑙，玳瑁对珊瑚。败家子，守财奴。受贿对贪污。改革兴国运，开放展宏图。叫兽论文谋发表，达官权力想出租。真心虐狗，花甲大爷换女友；实在坑爹，妙龄小妹做尼姑。 上平：八齐 鹈对鹤，犴对猊。神马对灵犀。辛荑对甘草，蜜枣对甜梨。千夫指，万人迷。梅径对兰溪。贫寒不弃老，富贵莫休妻。一条马路通南北，两侧商亭卖东西。文如狗p，口吠狂言成笑话；名叫牛b，自诩高手闹滑稽。 上平：九佳 槐对柳，雾对霾。尔辈对吾侪。逛街对跑路，亮剑对摊牌。安全帽，解放鞋。舂米对砍柴。自由育民主，平等促和谐。不贵十年持身戒，难能一日守心斋。高调邀功，鸡母登窝台上叫；闷头办事，乌龟下蛋土中埋。 上平：十灰 呆对傻，乐对哀。妄想对胡猜。心灰对意冷，捧场对拆台。单身汉，小屁孩。杏眼对桃腮。误事多因酒，失节每为财。赤子芸芸跟党走，葵花朵朵向阳开。花红易落，名盛应知挥手去；月满难持，功高莫忘转身来。 上平：十一真 仁对义，富对贫。减负对加薪。驴唇对马嘴，海味对山珍。金腰带，红领巾。贵客对佳宾。养生白米饭，招祸雪花银。低姿态礼贤下士，好作风爱党亲民。花甲当妈，昨天说起还疑假；古稀产子，今日看来当信真。 上平：十二文 熏对烤，燎对焚。吃素对沾荤。授勋对颁奖，退伍对参军。啦啦队，扣扣群。抖币对积分。脱贫须戒懒，致富应持勤。伏魔降怪金箍棒，逐电追风筋斗云。治学有方，脑洞应夸有八斗；生财无术，腰包怎奈无分文。 上平：十三元 蹲对站，跑对奔。收腹对提臀。金樽对玉盏，虎咽对狼吞。地平线，天安门。日月对乾坤。未了家国恨，难偿父母恩。离人泪洒桃叶渡，酒客魂消杏花村。相逢未晚，一夜新欢想论嫁；分手不迟，卅年老伴要离婚。 上平：十四寒 寒对暑，易对难。体胖对心宽。操盘对控股，乐购对美团。矛盾论，时空观。手贱对脑残。惜命少耽色，图财莫做官。人后低眉省自我，镜前昂首正衣冠。猪肉价高，半月充饥杂酱面；菜蔬味淡，三餐开胃辣椒干。 上平：十五删 鳏对寡，困对艰。下嫁对高攀。汉奸对洋鬼，跑腿对跟班。小保姆，大丫鬟。白首对红颜。施恩终有报，欠债总须还。不恶形骸常碌碌，只期心意日闲闲。作品太差，提交十遍难发表；问题好大，修改三天未过关。 第204章 定心真言 下平：一先 筌对篓，锏对鞭。海味对江鲜。抽烟对饮酒，放贷对捞钱。八卦掌，五行拳。点赞对拍砖。谋利宁居后，图名莫占先。洗冤证物奇失窃，肇事跟班不在编。拘押狱中，维权大叔难见日；逍遥法外，犯案幺哥未成年。 下平：二萧 消对涨，寿对夭。清炖对红烧。折腰对俯首，望岳对观潮。小鲜肉，老油条。烧碱对芒硝。遇冬烘暖气，逢夏沐空调。千条美赞顶何用，半句差评吃不消。一片和谐，狼崽开心来食草；两厢情愿，鼠丫放胆去追猫。 下平：三肴 茭对苇，瓠对匏。列土对分茅。推敲对斟酌，美酒对佳肴。四棱柱，双面胶。笔袋对书包。大腕喝猫屎，小资品雀巢。腹中经典千般用，天下文章一大抄。嘴上功夫，猪公最善朝前拱；皮毛深度，鸡母尤工向后刨。 下平：四豪 褒对贬，逸对劳。泼墨对挥毫。黄桃对红杏，紫菀对青蒿。弯弯绕，痒痒挠。冰棒对雪糕。庙小难留客，薪低想跳槽。老虎扮猪真可爱，徐娘装妹好时髦。露头就打，逞凶恶霸无从遁；触线必抓，犯案贪官何处逃。 下平：五歌 蓑对笠，裤对靴。狗圈对鸡窝。敲锣对打鼓，媚日对亲俄。奶茶妹，草帽哥。神汉对巫婆。祸近诤言少，愁来酒事多。顺天意风调雨顺，得民心政畅人和。工程验收，看企业低眉忍气；项目评审，听砖家信口开河。 下平：六麻 抓对擓，跪对爬。拌嘴对磨牙。吃瓜对观火，掼蛋对搓麻。猪头肉，鸡尾虾。白鹭对乌鸦。得空多充电，无遐少恋家。遣怀不过杯中酒，惬意还须午后茶。为爱折腰，大款装穷追剩女；凭颜上位，海棠攀贵傍梨花。 下平：七阳 糖对醋，蒜对姜。炖肉对煲汤。皇粮对国税，瘦马对肥羊。安全帽，保险箱。签字对盖章。出外少生事，回家多看娘。饭桶腰粗只善吃，草包肚大特能装。中央政策，美丽乡村忙治水；表面功夫，卫生城市闹修墙。 下平：八庚 兄对弟，舅对甥。老板对大亨。贪生对怕死，起义对投诚。花露水，风油精。入伙对加盟。有求千样苦，无欲万般轻。九州锣鼓传捷报，四海黎民享太平。开心美梦，数万粉丝争打赏；无情现实，三千淘气又催更。 下平：九青 螟对蚁，蛀对蛉。蚂蚱对蜻蜓。餐厅对卧室，门框对窗棂。播放器，触摸屏。找整对添零。今日痴顽老，当年小愤青。疗伤苦药人能受，逆耳忠言谁爱听。痴心老母，淡饭粗衣苦度日；混蛋娇儿，花天酒地乐追星。 下平：十蒸 鹰对鹫，鹤对鹏。老树对枯藤。职称对学历，降耗对节能。金项链，红头绳。沙浴对汗蒸。荒丘人秉烛，暗夜鬼吹灯。通天大盗缝衣妇，绝世高人扫地僧。果腹有功，美味珍稀遭杀戮，谋生无用，非遗文化失传承。 下平：十一尤 沟对堑，岭对丘。请假对调休。众筹对团购，路演对风投。山泉水，地沟油。暖气对寒流。开怀须纵酒，极目且登楼。皮粗闷鼓多挨打，骨贱陀螺只欠抽。单兵擒帅，小鬼登鼻能上脸；孤将栖宫，英雄落魄也低头。 下平：十二侵 簪对钿，玉对金。瑞露对甘霖。辽参对川贝，白芷对黄芩。象脚鼓，马头琴。虎啸对龙吟。购物去淘宝，猎奇看抖音。休夸俸禄千钟粟，不换佳人一寸心。夫妻磨面，你推我拽二人转，老妪纳鞋，东拉西扯两面针。 下平：十三覃 贪对吝，拙对憨。诗苑对棋坛。包涵对谅解，推卸对承担。和尚庙，尼姑庵。节妇对渣男。狗画梅花五，鸡描竹叶三。不辞前路风兼雨，且伴征途苦共甘。玩命更新，还靠诸君多打赏；专心创作，好教文字少空谈。 下平：十四盐 檐对壁，帐对帘。忆苦对思甜。消炎对灭菌，艾灸对针砭。狼牙棒，虎口钳。困毙对围歼。米贵多添水，汤鲜少放盐。但使一心存善念，何需千里问灵签。朝阳群众，通风报信腿真快；网络镜头，定位追踪眼最尖。 下平：十五咸 监对管，种对芟。呐喊对呢喃。军衔对官印，战鼓对征帆。喇叭裤，蝙蝠衫。伟大对平凡。明主能容谏，忠臣不畏谗。真酒常将假酒兑，良油每用劣油掺。偏心父母，忍将五指分长短；孝顺儿孙，勤把三餐问淡咸。 方楚楚看了李二狗的这篇习作，不禁大为赞赏。 “二狗哥，这是你写的？” 李二狗虽然已经改了名字，但是家里和李家村的人还是管他叫二狗，外面的人则管他叫李先生。方楚楚高兴的时候就按照丫蛋的叫法，喊他二狗哥。不高兴的时候，就喊他李二狗。现在她看李二狗的习作写得这么好，心里高兴，就亲热地喊他二狗哥了。 “嗯，我昨天晚上的习作。你提提意见。”李二狗道。 “一个字，好。两个字，不错。三个字，厉害了，我的哥。” “别贫，有些地方平仄还是有些问题的，一时也想不出好的，草草地就对付了。” “我看你现在的对联水平，写律诗应该没多大问题了。” “律诗还是要更难一些的，不仅要对仗，而且联与联之间的平仄还要满足粘的要求，另外，还要押韵。那可不是一般的难，绝对不是凑个八句那么简单啊。” “难是难，但总得试试。下次我们试着写两首如何？” “嗯，试试可以。但估计我写不好。这东西就好比戴着镣铐跳舞，得把格律和对仗练熟了才能写出点味道。” “就是习作嘛，不要要求太高。我也要试试，我们一起写。” “那以什么为题呢？” “因为有难度，我们还是自由命题吧，就以一个植物为题，不指定，明天交作业，怎么样？” “好的。”李二狗答应道，“我们的物流公司现在利润如何？” “毛利润大概四十多万的样子。除去交税，也就小三十万吧。”方楚楚道。 “你现在也拿了驾照了，可以去给公司买辆车，这样你就有车开了，而且还可以抵税。” “啊！还有这等好事吗？我这公司成天都没什么事的，还需要配车？” “公司不需要，你不是需要吗？在公司消费比把钱提出来个人消费好，这样可以冲抵成本，节省许多税收的。” “那我可就公车私用啰！” “本来就是给你私用的，只是挂在公司的名下而已。” “那么老板，我可以买什么品牌的车呢？” “这个我就不懂了，看你喜欢什么，你就买什么呗。你要是不懂，就去问问岳楠。” “你是说，根据我喜欢的来？不需要考虑价格吗？” “只要你的公司养得起，谁还管你呢？” “那我要想买个40万的也可以吗？” “可以。正好高建也要配一台好一点的车，你也可以去咨询他一下。” 正好高建、岳楠和吴岳岳都在，方楚楚马上就过去找他们咨询，连对诗也没有兴趣了。 方楚楚把想买车的事情一说，高建道：“我想买台奥迪a6，那个适合商务用。不过女士不一定喜欢啊。” “价格呢？”方楚楚问。 “大概46万左右。” “太贵了，我买不起。我的账上只有40万。”方楚楚道。 “没事啊，你如果需要，我可以先预支20万给你呀！”高建道。 “那倒不用了，我就买个40万以下的。” 吴岳岳听方楚楚这么说，就对她道：“我觉得本田雅阁就挺好，适合女士开，价格大概就在40万左右。” 岳楠接话道：“我也觉得方姑娘开个雅阁比较好。” 方楚楚其实对车是一窍不通，她连雅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听大家都推荐这个，于是就拍板定了。“岳师傅，买车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个好办。跟高总的车一起买，我过几天就去趟省城。” 正好趁着春节这几天没事，岳楠就带着方楚楚和安静一起去郊区的公路上练车。几天下来，两人的车技进步很大，基本上都能在公路上独立驾驶了。只是速度还不敢开得太快。 高建有时候也陪着他们去看看，说是为了审查安静的车技练得如何。 果然不出方楚楚所料，安静练了三天就算通过高建的审查了。虽然还要接着练，但是录用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工资也谈妥了，500块一个月。过了年节就过来上班。 岳楠还真是个习武材料。 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认一个死理修炼，并不过多地去纠结为什么，他只是选择相信李二狗。 其实修炼根本不是动脑子的事情，看一个人能走多远往往取决于“信念”。 岳楠就是那个信念非常坚定的人。 静功他就是按照李二狗传他的龟息功，一门心思地练习。 动功就是练习太极拳，36号院子东面的停车场就是他每天早上练拳的地方。 太极拳最适合修炼内家功的人练习，它对于练习引气导气运气都有极大的好处。 由于岳楠平时一般都在风波巷36号吃饭，喝的是掺了灵精的井水，吸收的是浓缩过的天地精气。修炼的速度虽然赶不上李二狗，但是比起一般人还是快很多的。 最近，岳楠的任督二脉已经全部打通，达到了经络周天的水平。离打通大周天也已不远。他体内真炁充盈，精力充沛，百病不生。已经从一个病秧子彻底变成了一个非常健康的武者。加上有天雷符的加持，对付一般的习武者已绰绰有余。 李二狗心境不佳的问题过了一个年节有所缓解，不过一时也很难彻底改变。所以他练功的时候主要还是练习念力飞剑。 昆仑境里的空间已不够李二狗练习飞剑的了，他现在需要在心湖上练习。他目前的驱动方法是纯粹靠念力，这是很耗能的。也就李二狗有那么多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才能支撑。要想真正地像昆仑境一样御物，李二狗必须要悟了空间法则才行。到那个时候，驱动剑的位置改变就是靠空间变换了，而不是能量供给。 念力驱动只能不断地提高速度，永远不能做到瞬移。更不可能做到无损穿越。但是，练习念力驱动也是有好处的，它可以提高对能量的转化和运用能力，经常练习，念力会越来越强。 李二狗精准地控制飞剑在湖面上飞行，一会穿过冰面，钻入水底，一会破冰而出，冲向天空。 他飞身踏在剑背上，在冰面上疾行，剑穗迎风飘扬，剑尖划过冰面，激起一大片“雪花”。 “恭喜小友，念力御物已初见成功。” 李二狗收了飞剑，“这就算可以了？” “算是初成。后面只要勤加练习，熟能生巧，在准度和速度上不断提高即可。如若大成，可移山填海，不在话下。但就你目前的级别，练到这个水平也就可以了。” “那我下面还需要练习什么？” “你现在主要还是要练习养神，修得身外身。你现在精气充足，真气外放，同道中懂得望气的人很容易就会发现你外放的真气。这样容易遭小人暗算，我现在传你一个闭气之法，可将你的外放真气收回体内，即便是同道中人，也不会发现。这样，你看上去就和普通人一样了。此即所谓韬光养晦也！” 临渊说完，就传了李二狗闭气之法。 李二狗稍加练习，很快就成功地将外放的真气收回体内， 李二狗道：“我最近心境受了影响，难以入定，该如何是好？” 临渊道：“我送你六字定心真言。你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即可恢复。” 李二狗问：“是哪六个真言？” 临渊用只有他和李二狗交流的方式道：“这六字乃是：唵 吗 呢 叭 咪 吽。你只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二狗依言记下练习的方法，那心境竟渐渐地平静下来。 第205章 护身符 大年初四，方楚楚拿着她的习作就来到了风波巷。 见了李二狗的第一句话就是：“交作业了，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李二狗一听，把大腿一拍：“哎呀！我把这事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 “哼，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不放在心上的么？你这是对我严重的轻视，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李二狗讪讪道：“不会吧？你的完成了吗？” “当然啰！你看！”方楚楚说完，把手里的一张纸就递给了李二狗。 李二狗接过一看，上面工整地写了一首七律。 七律 ?咏梅 奇英绽放绝凡尘，铁骨柔情共一身。 傲雪虬枝真劲节，凌寒粉面更精神。 高姿本是天生就，率性元非造化新。 岂待东风知暖信，我花开罢再言春。 李二狗看罢，立马马屁拍上了：“嗯，一个字，好；两个字，绝妙；三个字，厉害了，我的妹。” “呸，不许学我。更不许拍马屁想蒙混过关。你说好，那好在哪里？” 李二狗其实只是胡乱夸的，反正不管怎样先说好就对了。经方楚楚这么一问，这才开始想要怎么具体地夸。 他想了一会说道：“此律平仄规整，韵律优美，对仗工稳，粘对得当，抓住了梅的特点，写出了梅的品格，特别是尾联，体现了作者个人急性子的风格，可以说是诗如其人啊！佩服佩服！” “你瞎说啥，你说清楚点，谁急性子了？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不好意思，是我用词不当，词不达意，胡言乱语，言不由衷……” “好啦好啦，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这首诗体现了作者自信、高洁、独立、领先、不畏压迫、吃苦耐劳、独步天下、霸气侧漏的精神气质！” “都是啥乱七八糟的，你是想糊弄我是不是？我跟你讲，你说啥都没用，说好的作业呢？你说作业没完成该怎么办？” 李二狗赶紧道：“老师请息怒，我这就补，现在就写。” “好，你说的，现在写。” “嗯，你让我想想。写个啥呢？” “上次梅和竹都写过了，以梅为题，你写了两首，我写了一首。今天我又补了一首梅，咱俩就算平了。以竹为题，我写过一首，你还没有写，今天就补上吧。” 李二狗想想，说道：“好吧。我试试。” “等等，为了惩罚你，我要你步我的韵，和一首《咏竹》。” “啊！还要步韵啊！这可是现场作，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呀！本来只是戴镣铐，现在还要绑沙袋啊！” “我不管，谁让你不按时交作业了？” 李二狗无奈，只好试试。想了很久，李二狗终于憋出了一首： 七律 ?咏竹 此生何惧入凡尘，造化修来碧玉身。 眉眼断无花态度，风姿但有骨精神。 三分直性能持节，一段虚怀好纳新。 相与只宜梅共雪，贞心常伴四时春。 让方楚楚没有想到的是，李二狗竟然真的被现场逼出了一首七律。而且这韵步得还基本上没多大毛病。只是尾联稍微弱了些。不过步韵的诗是很难的，又是现场作，哪里容易做到十分完美？ “二狗哥哥，你真是帅呆了！”方楚楚望着李二狗，眼里都是小星星。 “呵呵，侥幸侥幸啊！不过既然我都这么帅了，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方楚楚扭捏了一下，“你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李二狗知道好事要来了，于是就把眼睛闭上，心里想：还闭上眼，你就把我锁到保险柜里又有何用？我还不是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方楚楚见李二狗闭上眼，就踮起脚尖，用香唇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 她亲完了刚要躲开，却不料李二狗一把将她抱住，“我死了那么多脑细胞，这点奖励哪里够补偿的？” 李二狗说完，不给方楚楚反抗的机会，一把将她拉到墙边，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方楚楚先是扭捏了一下，然后就放弃了反抗，开始慢慢迎合李二狗的动作。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摩挲着，李二狗感觉到了方楚楚的脸渐渐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方楚楚的手不自觉地搂住了李二狗的脖子，她的脸也越来越红，像一朵盛开的梅花。她的眼睛紧闭着，不敢看李二狗的眼睛，但是心里却充满了渴望和期待。李二狗感觉到了方楚楚的变化，他更加卖力地亲吻着她，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们忘记了时间和地点，只知道彼此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如此的渴望。他们彻底沦陷在彼此的温柔里。这一刻，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有彼此的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终于缓缓分开。方楚楚的脸红得发烫，她的呼吸还没有平复，眼睛里闪烁着迷茫和满足的光芒。李二狗也是一脸的满足，他轻轻地抚摸着方楚楚的脸，温柔地说道：“楚楚，你真美。” 方楚楚羞涩地笑了笑，说道：“二狗哥，你好帅。” 两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他们希望，时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 昆仑境的空间又变大了，面积已扩大到1000亩，天空也变得更高了，他能感知的范围已扩大到4000米。风波巷位于昆南县城的中心，处在这里基本上整个县城都在李二狗的感知范围内。平安扣的感知范围现在也可达1000多米，风波巷那枚平安扣已经可以覆盖第一人民医院的范围了。因此，李二狗就收了第一人民医院的那枚平安扣。 借助昆仑境，李二狗现在可以瞬间出现在昆南县城的任何地方。 因为龙啸天已经死了，赵明月的明珠总部大厦已经不需要李二狗看护了，他也早已将那枚平安扣收回了。 现在李二狗手里已经有两枚备用的平安扣了。 平安扣从本质上讲并不是一个空间，它只是子空间的一个入口而已。在这一点上，是与昆仑境的那枚戒指有着本质的区别的。它们并不能独立使用，也不能认新的主人，它们的存在必须以昆仑境为前提。 李二狗觉得为了保护方楚楚的安全，应该给她专门配一枚平安扣。 他从兜里摸出一枚平安扣，递给了方楚楚。 “楚楚，这个送给你。” 方楚楚接过那枚平安扣，温润柔滑，好像是一枚羊脂玉做的，质地很好。 “这是什么？” “护身符。” “护身符？” “是啊，我专门去庙里求的，是开过光了。” “你还信这个？” “必须要信啊！楚楚，相信我，心诚则灵的。你答应我，天天戴着它好吗？” “我看它还挺好看的，不管能不能护身，这也是个非常好看的首饰啊，我喜欢。明天我去给它配个红绳子。” “你不戴的时候，也可以放在随身的包里。” “好吧，我答应你。” “老和尚说了，这里面已经封印了我的一丝魂魄，你只要大喊一声李二狗，我就会立即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个你也信？” “我信。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随时？” “随时。” “那好吧，我今晚会试试。” 作者： 各位读者朋友，龙年的春节马上就到了，这两天可能没有时间更新了，淘泥客提前在这里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龙年发财！ 第206章 滚回你的平安扣里去 李二狗这几天没事就在心里念：唵 吗 呢 叭 咪 吽。每天能念上万遍。 他也不管别的，只是按照临渊所授之法习练，不问缘由。 根据临渊所言，这个咒语的效果出奇地好，越念越灵，到后来，只需一念，即可静下心来。 其实，咒语的秘密不在于念什么，而在于信。 就算临渊传的是“甲乙丙丁”，只要李二狗百分之百地相信，认真地照着念，就会有效果的。他就是把吽念成了牛，也是没有关系的。但前提是一定要信。 不过这个秘密一但说破了就不起作用了。 释迦摩尼的一个弟子周利盘陀伽，天生愚钝，什么咒语都学不会，连两个字的都记不住，由于他是个扫地僧，于是佛陀就教他念“扫帚”，他一看见扫帚就能想起来，结果念了二十七天，周利盘陀伽就开悟了。 不过定心的咒语念唵 吗 呢 叭 咪 吽，效果会更好，因为这六个字已经作为定心的咒语被固定下来，大家都是这么念，这个信号就会在大千世界不断地被亿万众生强化，自然就会比一个人单独念别的东西效果要好。 但关键的问题还是一个字：信。 如果你不信，念什么咒语都不灵。如果你深信不疑，念什么都无所谓。 为了让人信，咒语最好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心经》里的那个咒语——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咒，是不宜翻译过来的。咒语的原文是：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如果要翻译过来就是：“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大家都到彼岸去吧，快去成就无上菩提啊！” 这样还有什么神秘感？就成了喊口号了，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所以佛经里的咒语，一般是不需要翻译的。 李二狗是个憨厚之人，没什么心机。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恶念。他对临渊的信任从来都没有丝毫的动摇过。甚至达到了迷信的程度。如果一个人信一个正确的东西能达到迷信的程度，那么离正信也就不远了。其实，我们开悟之前的信基本上都是迷信，没有正信。等开悟了就会发现，证得的东西和以前想像的完全不同。 李二狗每天上万次的习练，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很快地，他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觉！ 话说方楚楚回去之后，果然去找了家玉器店给那个平安扣装了个红线挂绳，将那平安扣挂在了胸前，藏在了内衣里面。 吃完晚饭，方楚楚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摸出了那个平安扣，仔细端详着，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一个质量上好的羊脂玉小挂件。 她对李二狗的话还是不敢相信，但是万一是真的呢？她决定还是试试。 李二狗说要大声喊出他的名字，为了不让别人听见，方楚楚把门窗都关了，打开音响，把音量开得很大。 然后，她举起那个平安扣，在面前停了两秒钟，然后大喊一声：“李二狗。” 李二狗正在卧室里静坐，唵 吗 呢 叭 咪 吽才念到呢字，忽然就听到一声“李二狗”的大喊。他打了一个激灵，立即从静坐中醒来。他瞬间发现这是方楚楚在试那个平安扣，于是他立马就起身，来到了方楚楚的房间。 方楚楚喊完以后，发现李二狗并未立即出现，心里想，这一定是李二狗胡说的。心里反而踏实了。她收了平安扣，刚要去把音响的音量调小些，李二狗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下可把方楚楚吓坏了，她尖叫一声：“啊！——” 李二狗赶紧捂住她的嘴道：“别叫啊！惊动了别人就不好了。” 方楚楚看着李二狗，不知道这是李二狗本人，还是什么神魂。不过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应该是真人。她吃惊得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过了好几秒钟，她确认眼前真的是李二狗本人。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眉眼断无花态度。”方楚楚试探道。 这是李二狗白天刚作的《咏竹》里的一句诗，她要看李二狗是不是能对出下句。 “你说什么？”李二狗道。 方楚楚更加吃惊了，眼前的人明明就是李二狗，怎么可能不知道下一句呢？ “你到底是谁？” “我是李二狗啊！你一喊我，我就会来保护你的。” “你是李二狗，那你怎么不会对诗？” “我会呀！” “那我刚才那句你怎么对不出来？” “哪一句？” “眉眼断无花态度。” “那是啥意思？”李二狗佯装不知。 方楚楚知道，这个一定不是李二狗本人了。 方楚楚又拿起大哥大，想拨打李二狗的号码。 李二狗一看，赶紧将大哥大放进昆仑境。 方楚楚拨完号码，发现一直是忙音，只好作罢。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李二狗问。 “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方楚楚问。 “你是楚楚啊，我的女朋友。” “那你听我的指挥吗？” “当然。” “那好，你帮我把鞋脱了。” 方楚楚说完坐到床上，把右腿抬了起来。方楚楚穿的是长筒皮靴，脱下来还是挺费劲的。她心里想：我看你怎么脱。 令方楚楚没想到的是，李二狗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动，而她右脚的长筒靴突然就直接到了地上。根本就没有经历“脱”的过程。 这下方楚楚傻眼了，这是什么特异功能？ “再帮我穿上。” 话刚落音，那靴子又好好地穿在了她的右脚上。 “你……” 方楚楚惊奇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的事情她只在神话里听过。 “你会飞吗？” “当然。”话音刚落，李二狗就离地二尺，悬浮在空中。 “好了，好了，我信了。”方楚楚赶紧道。 李二狗收了念力御物，落到地面。 “你会变化吗？” “不会。不过我会取物。给你取你想要的东西。” “那你给我拿一瓶甘硒泉。” 话刚落音，一瓶甘硒泉就出现在方楚楚眼前，那水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方楚楚伸手取了，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果然是真的。 方楚楚已经从一开始的害怕，转为了好奇。李二狗的这一缕魂魄还真是能力超凡啊！ “那你还会做什么？”方楚楚问。 “我可以帮你按摩。” 方楚楚一听，这个还不错啊，于是她脱了靴子，趴在床上，摆好了姿势，“那你帮我按一按试试。” 李二狗也不废话，直接就上去帮方楚楚按了起来。那手法果然专业，穴位找得精准，力道轻重适宜，方楚楚浑身舒服无比。按完背部，李二狗让她翻了一个身，然后手法就变得不怎么专业了，该按的地方、不该按地方都胡乱按了一通。 “停停停。”方楚楚赶紧制止，然后起身，红着脸又问道：“你还会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更衣。” “呸，这个不需要你做。” “我是你男朋友啊！” “那也不行。” “我还能帮你搓背。” “滚滚滚，赶紧滚回你的平安扣里去。” “好的。” 说完，李二狗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 第207章 广长舌相 地天泰卦 卦辞：泰，小往大来，吉亨。 九三：无平不陂，无往不复，艰贞无咎。勿恤其孚，于食有福。 在定心真言的加持下，李二狗的心境逐渐恢复。静坐的效果又显现出来。 这一日，李二狗服用了灵精后在卧室中打坐。海底中炉火不断熏蒸，下丹田温热无比，整个下半身如坐温浴，舒服无比。 李二狗向内观照，一团明火在丹田处燃烧，真炁沿着中脉上行，甘霖自天宫而下，法轮运转流畅。 海底处一片血红，向上至脐下逐渐变为橙黄。忽然，膻中处一片金光闪耀，胸部传来一阵震动。就像冻土突然间消融，一阵电流传遍上身。李二狗心开意解，身心大悦。 忽有一股力量将他的上身向上拉起，下腹收缩，胸部自然挺直，呼吸深沉而绵长，只觉得一口气可吸到脚后跟。一阵体香似自鼻孔传来，令人陶醉，李二狗从未闻过如此好闻的香味。 一种大爱自李二狗的心中生起，这是一种无条件的爱，超越一己之形躯，是天地间生生不息的力量。这爱没有条件、没有执着。它不附着于任何人或事物，周流不息，润泽万物。 李二狗的心脉开解后，那中脉自丹田至膻中已逐渐变为金黄，能级进一步上长。心、肝、脾、肺均得甘霖滋润，神魂魄意俱稳，定力大增。那元神与李二狗的联系越来越清晰起来。 心肺功能得到加强后，李二狗觉得自己的力量更加强大，他取出练习牛顿摆的一个铁球，右手五指一把抓去，那铁球竟被生生地抓出五个指孔，变成了一个保龄球。 “恭喜小友三阳开泰。” “何谓三阳开泰？” “阳气上升，阴气下降，三阴三阳正好是平衡态，是从阴盛朝阳盛逆转的标志性时刻。而且阴在上，阳在下，阳者容易上升，阴者容易下降，正是阴阳和合，龙虎交媾的最好时刻。身外之身乃纯阳之体，从这里开始，法身的作用将逐步显现。从此将鸿运当头，无往而不利也。” 昆仑境扩大到1000亩，原来的那100亩生态系统在这里显得非常可怜。李二狗决定去昆仑山深处走一趟，把昆仑境里再充实一下。 他从心湖出发，御剑飞行，向昆仑山深处疾驶而去。 乌龙剑背着李二狗在千米高空飞行，脚下就是巍峨的雪山和陡峭的峡谷，山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雪，银光闪烁，犹如一条玉龙盘踞在大地上。山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许多山壁犹如刀削一般，陡峭而险峻，让人望而生畏。不时有山间瀑布如银河般飞泻而下，水花四溅，蔚为壮观。 传说中的西王母居住之地，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李二狗漫无目的地在上方飞行，大约飞行了一个时辰，李二狗降下高度，在那山谷中穿行。他时而滞留在峭壁前，看老鹰的巢穴，时而又盘旋在山谷上空，俯瞰着下方流淌的溪流。他感受着自由的喜悦，也感受着大自然的壮美。 一只小鹿在林间奔跑，皮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只豹子紧跟在它身后，眼看就要被追上。李二狗心念一动，那小鹿就被收进了昆仑境。它还未从被豹子的追杀中回过神来，就被眼前的环境再次惊呆。 “临渊，你不是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吗？” “是啊。” “那有什么好地方带我去逛逛？” “极寒之地，生极阳之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有一种极阳之物叫不老草，你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于是李二狗在渊的带领下继续向大山的深处飞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一座雪峰的北面停下。 李二狗收了剑，打眼望去，这里是一处干旱的戈壁。由于在阴面，气温很低。这里的海拔大约在4000米左右。气温大约在零下20摄氏度，高寒而缺氧，气候条件十分恶劣，很少有植物能在这里存活。 由于这里是高山雪原，一年四季这里都是低温区。四季变化并不明显。 不老草又称锁阳，属锁阳科多年生肉质寄生草本植物，寄生于一种叫作白刺的植物的根部。 锁阳，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的一种壮阳之物。像雪莲、人参这些火性植物一样，锁阳也喜欢寒冷的地方。它有极其精纯的阳气，是自古帝王的保健用品。李二狗正在修炼纯阳之体，锁阳自然是极佳的辅助药物。 冬季，白刺停止了生长。寄生在白刺根部的锁阳籽吸收白刺的养份，迅速成长、壮大。寄生部分鼓出一个拳头大的包。经过一个冬天的孕育，3月份开始发芽，一举破土而出，数十天就可长大、授粉、结籽。而药用价值最高的锁阳，是三九第三天采摘的锁阳。 这里遍地生长着白刺，正适合锁阳生长。时间已经是2月底了，正是锁阳发芽的时候。李二狗用昆仑境一扫，果然发现白刺的根部有许多锁阳已发芽，即将破土而出。 “现在虽然已出了三九，但还没有出九，正是采摘的最佳季节，其地下部分已经长齐，一旦出土，功效就会打些折扣。” 李二狗毫不迟疑，心念一动，就将这大遍白刺下的锁阳收入昆仑境。他也没有全收，大概间隔收了一半，留了一半让它继续在这里繁殖。这里的面积太大了，李二狗大概估算了一下，收获的锁阳估计有几千株。 由于昆仑境里的环境不适合锁阳的生长，李二狗也没有做移植。他只需要每年冬天来这里一趟就可以了。 他一个人哪里用得了？于是他把这些锁阳存放在了心湖那个保鲜的子空间里，长期保鲜备用。 有了这么大的收获，李二狗也不贪多，立即返航。 为了练习念力御物，他继续御剑飞行，又花了两个多时辰，返回了心湖。 李二狗查阅了脑海中的资料，了解了锁阳的食用方法。就在心湖的小岛上进行了烹饪。他取了一株最大的锁阳王，足足有一米长，直径有七八公分。用心湖的水洗净切片后，就在岛上架起了铁锅，加了些小米，用甘硒泉煮起了锁阳粥。 炁足后，李二狗可以不吃饭，但食量却是非常大的，一个人一顿饭可以吃掉一头羊。 一锅锁阳粥，他一顿全吃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股精纯的阳气在李二狗的全身激荡，从海底轮到心轮向周身发散。中脉的阳气不断上冲，颜色逐步由金黄转变为碧绿。 忽然，李二狗的喉部传来一阵震动，脖子后面两侧胀起，喉轮开解。李二狗一声长啸，如同狮吼，周围十几公里山林震荡，百兽惊惶。 李二狗忽觉其舌变得柔软而绵长，舌的两侧下部似有甘露流出，滋润舌根。他吐舌一看，其舌宽薄而长，可以绕过鼻子直达脑门的发际线。 此时，有观气之人可以发现，其舌面上有五色，下有十四色。当舌根摇动时，光芒显现。 李二狗收回长舌，忽觉口舌生津，满嘴香甜。开口则声如洪钟，辩才无碍。 “恭喜小友得广长舌相。” 资料： 《观佛三昧海经》卷三：佛之广长舌相甚详，谓此相系由十波罗蜜、十善报所感得，其舌根下及舌之两边有二宝珠，流注甘露，滴润舌根。诸天、世人、十地菩萨皆无此舌相，亦无此味。又诸佛舌上有五画，犹如宝印之纹，此味入于印纹中则流注上下，入琉璃筒。诸佛笑时，动其舌根，以此味力之故，舌出五光，五色分明，绕佛七匝，还从顶入。佛出舌时，如莲花叶，上至发际，遍覆佛面。舌下亦有众杂色脉，此味流入脉中，以其味力之故，变成众光，有十四色，一一光上照无量世界。 第208章 关于空间的对话 正月初六下午，高建、周洁、韩刚又来到风波巷，好久没有开过的沙龙又一次在李二狗的书房中开始了。 李二狗首先开场：“以前我们讨论过米、秒，讨论过什么是时间。关于什么是时间其实并没有结论，不论是从物理学还是从哲学的角度，时间似乎都无法定义。我们能定义的只是测量时间的单位——秒。但对于时间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却是各执一词，没有统一的结论。 “而关于什么是空间，根本还没有讨论过。以前讨论过的米，其实只是量度空间的单位而已。至于空间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空间？这些问题并未涉及。” 高建道：“空间的普通定义是：物体存在、运动的场所。是物质客观存在的一种形式。” 李二狗道：“前半句所谓场所，其实和空间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定义类似于循环定义，毫无意义。而后半句则是太抽象了，并未涉及本质性的东西。比如时间也可以说成是物质客观存在的一种形式。因此，这样的定义并未涉及空间的本质问题。” “是啊，我好像找不到空间的准确定义。本身空间是怎么产生的也非常难以理解。” 李二狗道：“我们讨论时间离不开物质和运动，我们订论空间恐怕也离不开物质和运动。” “一般地，我们凭感觉，如果物质都消失了，就会留下无尽的空间。这是数学上的空间，它没有边际，其中任意一点都可以认为是空间的中心。它的点数无限多，点点连续、点点不同又点点平权，没有一个点比其它的点更特殊、更优越。但是不借助物质，我们没有办法感知它。所以讨论物理学上的空间，是离不开物质的。但是是否需要涉及运动就比较难说了，我们谈运动离不开空间，如果谈空间又离不开运动，那么，运动和空间哪一个概念在前，哪一个概念在后呢？况且，运动本身也是以物质为主体和前提的，而不运动的物质是没有的。因此，物理学上的空间应该只要和物质相关联就可以了。” “如果离开物质就不能谈空间，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物质的‘地方’是不存在的。”李二狗问。 “按照这样的理解，如果大爆炸理论成立，那么物质是有限的，空间自然也是有限的。这和数学上的空间并不相同。” “那这样有限的空间，它的边界在哪里？就像是一个有限容积的球，我们很容易求出它的半径。我们如果处在这样的空间里，是不是有一天我们会碰壁啊？我们射出去的一束光，到了边界了怎么办？空间会自然地增大而容纳它吗？”李二狗问。 “有限和有界是不同的概念。” “你是说立方米的容器可以没有边界吗？” “从数学的定义上来看，确实不可能。但是在物理学上则可以解释。” “怎么说？”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认为：空间并不是均匀的，在物质存在的地方，就存在引力场，在引力场作用下，空间会产生弯曲。现实上所有的空间都弯曲的。” “可是不管是一根直的棍子还是一根弯曲的棍子都是有边界的呀！” “那是因为棍子本来就有边界。”高建道。 “没有边界还怎么有限啊？便是莫比乌斯环和克莱因瓶也是有边界的呀！” “那什么是空间的边界呢？它是物质的吗？可以被感知吗？” “这种界，只是一个概念，应该并不是可感知的存在。” “我们是三维的生物，无法感知三维空间的弯曲。但是我们可以理解二维世界的弯曲。比如，有一个球面，它是一个弯曲的二维世界。一个二维的智慧生物在上面爬，它能知道这个面的面积是有限的，但是它永远也不知道这个面的边界在哪里，因为它根本就没有边界，它一直向前爬，结果会回到原点。三维空间的弯曲，只能在更高的维度上才能理解。” “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们向前方射出去一支箭，有可能射中自己的后背？”李二狗问。 “确实如此。就像二维生物感觉不到球面的边界一样，我们也感觉不到三维空间的弯曲。” “我觉得只有实体的东西才能弯曲，空间只是人类的一种感觉，它既没有能量，又无法固定，物质是如何与它发生作用，使其弯曲的呢？” “应该说，这只是广义相对论的说法，我们三维的人真的无法理解。科学的理论只是为了能够解释现象，并不一定揭示事物的本质。” “我感觉人类从未见过真正的空间，也从未抓住过真正的空间。”李二狗道。 “怎么说？” 李二狗开始讲述了他的思想实验。 “比如我们坐在一艘封闭的船里，这船是停在水面上还是在水面上匀速行驶其实我们是无从知道的。那么这船里的空间是在随着船一起移动呢，还是空间其实没动，只是我们的船在空间中穿行呢？ “如果空间是随船一起运动的，那么船尾的空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船头的空间又去了哪里？而且，放在更大的体系中，整个地球都在绕日运行，谁又知道船是前进的还是后退的呢？ “如果是船在空间中穿行，我们如何知道船与空间的相对速度？那些静止的空间是如何产生的，它和这艘船有关系吗？ “我们还可以做一个思想实验。假如我们在船的左舷安装一个发光器，朝正对面的右舷发射激光，而在船的右舷发光器的正对面安装一个接收器，那么当船高速行驶的时候，这个接收器能接收到发光器发出的光吗？ “如果不能，也就是说光发出时并不存在船行速度方向上的惯性。那它应该偏移多少？偏移量是跟船的相对速度（相对于湖水）有关，还是跟船的绝对速度（相对于绝对静止的空间）有关？我们是否可以通过这个知道船是否在运动？ “如果能，虽然在船上的观察者来看是正常的，但是在岸上的观察者来看，这光其实是在静止的空间中走了斜线。第一种解释是空间是随船运动的，第二种解释是由于光源是随船运动的，造成光在船的运动方向上存在惯性运动。这样得到的结论才和船上的观测者一致。 “那么我们将发光器改为小孔，让船在笔直的河流中匀速航行，而在河岸上安装固定的均匀的发光带，发光带发出的光透过左船舷上的小孔射向右舷，这样就可以消除发光器随船运动带来的惯性。那么接收器能否接收到光？ “如果仍然能，则证明跟光源的运动状态无关，只跟发光位置有关，从而证明空间是随船一起运动的。那么在船外的观测者看来，光走的就是不连续的两个线段。如果不能，则证明光源的运动确实会使光在光源的运动方向上产生惯性，且空间是静止的。如果空间是绝对静止的，那它和物质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和卡尔·萨根的龙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空间到底是被物质填出来的，还是被物质围出来的？宇宙膨胀空间变大了吗？是一粒芥籽里的空间大还是一个须弥山里面的空间大？在高速运转的微观世界里，尺子会变得很短的呀！这样量得的空间是不是也会很大啊？” 高建听了李二狗的思想实验，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你提出的这些想法我是闻所未闻，我也没有思考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实验，或者给出过论述，更不知道答案。估计需要爱因斯坦来解答。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应该是肯定的，那就是空间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芥籽和须弥山到底哪个大还真不好说。当一粒芥籽加速到接近光速时，其质量可能远远超过须弥山。那么由它界定的空间有多大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李二狗接话道：“我看我们不管讨论什么，其实始终没有离开的一个东西就是光。光本身既包含了物质，也包含了运动。它就是一切的标准和起源，而时间和空间仿佛都是它的衍生品。从质量上说，它是最小，可以认为是0，从速度上说，它是最大，可以认为是1，其它的运动都是1的部分。0和1就是宇宙中一切的本源。 “在我们看来一束光在宇宙中穿行了一万年，而对于光子这个精灵本人来说，用的时间却是零。穿行的距离自然也是零。那么对于它来说，宇宙还有尺度吗？时间还会流逝吗？时空的概念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一粒芥籽和整个宇宙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时空都没有意义了，物质又是什么？我们的意识又在哪里安家？我，又是从哪里来的？” 高建道：“《创世纪》说：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你看，上帝第一天创造的就是光。目前认为，光的本质是电磁波，其实，根据最新的弦理论，一切物质都是波，其形态只是我们的感觉而已。物质运动产生的引力波可能就是它们本身场的变化引起的。其传递的速度等于光速，我们观测者觉得它的传播需要时间，它们自己却认为不需要，因为在它们的概念里可能根本就没有时间，因此也没有空间。” 李二狗体味着时空的法则，心头一团迷雾。 他又想起了《庄子·庚桑楚》里的那段话：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而无有一无有。圣人藏乎是。 一切都生于无，而并没有一个所谓的无，想明白了，就悟了！就是圣人了！ 佛说：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第209章 同时启动 春节的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周洁的辞职报告得到了学校的批准，高建已给他配好了一部大哥大。在高建的影响下，周洁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状态。目前让他分管的主要工作就是松泉大厦和冠参园生产工厂的建设工程。 春节刚一开盘，东方海天的股票又连续狂跌，在市值管理公司的引导下，股民们发生了踩踏性抛售，可谓哀鸿遍野，惨不忍睹，可惜买盘太小，成交量不大。又小跌了两天，股价才进入小幅波动状态。 可惜这个时候雪峰老师的筹码理论要到明年才会被陈浩在指南针软件中开发出来。否则，这个时候通过筹码分布图，就会发现，筹码峰高高在上，99%都是套牢盘，高位的接盘侠正守着筹码等待一波反弹来解套呢。 春节期间，东方海天的公关工作也没有停止，又三个交易日以后，3月4日，东方海天增发股票的申请被批准下来。消息公布当天，东方海天的股票进一步下挫。 东方海天的市值管理公司开始悄悄在底部吸筹建仓。 赵明月和李向南将备用资金分出了四分之一，在波谷的时候跟进。 3月7日周四下午收盘后，东方海天公布了1995年的年报。公司收益出现了明显下滑。如果仔细看，报表中计提了高额的资产折旧和风险金，并增加了大量的应付账款。其实，如果看现金流量表，业绩还是不错的。公司大量的利润被悄悄地隐瞒了。 一夜之间，关于东方海天的负面消息在各大媒体上出现，各路专家、分析师、评估机构纷纷对东方海天的内部问题、面临的外部压力等都作了专业的分析。并无一例外地在末尾提示：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 手持东方海天股票的散户们惊惶地如同站在悬崖的边缘，只要被轻轻一推，就会跌入无尽的深渊。许多加了杠杆的，已经达到了暴仓和边缘。 东方海天又在这一天适时地抛出了公司高层人事调整公告，某副总因个人原因辞去了集团高管的职务。 而且，南方某报又报出了东方海天某下属工厂因排污超标被地方环保部门处罚5万元的罚款公告。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3月8日，东方海天的股票遭遇了第二个黑色星期五，股价急速探底。本来还想等着反抽一波再出手的股民彻底绝望了，还有前面冲进来想抄底的那些人，赶紧纷纷割肉。 东方海天的股价直到接近每股净资产才逐渐止跌。 东方海天的市值管理公司继续低吸。赵明月和李向南将剩下的备用资金又分出三分之一分批跟进。将浮亏从20%平摊到10%左右。 看到短期反弹无望，解套的梦想已破灭，高位的筹码开始松动，各路游资和机构开始悄悄进场。 大的机构建仓的时候，股价会有突然的小反弹。当散户跟进的时候，机构又会吐出一部分筹码砸盘。散户一看再跑，机构又进一步吸筹。如此往复，在底部反复震荡，顶部的筹码逐渐松动下移。 李向南认为，这里就是底了，可以梭哈了。 但是赵明月说：“不急，可能还有一跌。” “那要是忽然涨起来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可以赚一把了？我们现在已经进去2000万了，就在这里起飞，我们也可以赚不少了。我们现在是50%仓位，进可攻，退可守。如果还有最后一跌，那就是送给我们的黄金坑。况且，收购甘硒泉的消息不公布，股价不可能大涨的，你等着吧，不急。” 赵明月的明珠集团总部大厦因发生过凶案，一时也很难出手，赵明月干脆把它抵押给了银行，从银行贷了3000万。然后慢慢地寻找买主。 明珠大厦项目开始启动，松泉大厦则进入了工程招标阶段，广圳市的新的甘硒泉水厂项目也同时启动，冠参园的生产工厂也在去年拿的那块200亩地上开工建设了。 周洁一上任就承担了巨大的工作压力。不过现在有钱赚了，工作热情空前高涨。每天都主动加班，忙得脚打后脑勺。他成天在各个工地上奔忙，体味着压力下工作的充实和快感。 这么多工程同时开工，资金和管理压力都非常大。不过冠参园工厂的建设压力不大，只是盖单层工业厂房和拉拉围墙，没什么复杂的建筑和设备。主要工程交给来旺建设来干就行了。 来旺建设门前的桥乡政府已经出资修好了。其实修建这桥的工程也是委托给来旺建设来干的，李金旺从中还赚了点。今年李金旺要把这块地建设起来，反正就是自己建，工程机械都是现成的，可以省很多钱，他把公司账上的钱归拢一下，紧紧手也就可以了。 松泉大厦的附属工程、场地平整、地下工程土石方和装修工程都是由来旺建设负责施工，只有主体工程是通过招标，由其他专业建设工程公司来完成。 来旺建设刚过年就中了两个标段的公路项目，松泉大厦开挖地下室产生的大量土石方，都被李金旺拉去修路做路基了。这边处理了弃土，那边免费获得了建材，李金旺可以说是两头赚。 这么多的项目同时开工，来旺建设忙得是热火朝天。当项目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停下自己的项目，抢政府的项目和松泉大厦的项目。冠参园和来旺建设的工程正好用来调节工程资源，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李家村的劳动力大部分都跟着李金旺出来干活了。村里的婆娘们看着人家的男人在工地上挣钱，是不允许自家的男人在家吃老本的。况且，这年头能在工地上找到活干，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刘家村也有许多男人加入了李金旺的建设兵团。李金旺这个大老板一时间在五田乡甚至昆南县都成了名人。 由于工地多，李金旺也对刘二虎适当照顾，让他也带了一帮人独立地承包些小活干了，于是刘二虎也成了一个新晋级的小包工头。白素梅的腰杆子一下子就直了起来，再也不用看刘大虎的媳妇张兰英的脸色了。她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着，等刘大虎家起了楼房搬出去，她也要将老宅子翻盖成新楼房。 岳楠前两天去了省城，已经把高建和方楚楚的车都定好了。高建和方楚楚都没有跟他一起去，就全权委托岳楠办了。 安静也来到公司上班了。作为高建的专职驾驶员，每天开着那辆小面包到处跑。很快就跑了两千多公里了，车技逐渐娴熟。 由于安静在工厂里干过质检员，松泉大厦的施工也需要一个甲方代表，她被赶鸭子上架，临时成了负责工程质量验收的甲方代表。没办法，她只好去学习工程质量验收和相关知识。 安静有高中文化程度，符合报考工程质检员的条件，高建对她承诺，只要考过了给她涨工资，每月增加100块。这个诱惑力足够大，安静马上答应下来。于是，她在市建设主管部门指定的培训班报了名，还把学习资料就放在车上，每天一有空就捧着那些资料学习。 安静这一通忙活，方楚楚那边却闲得无聊。她看着安静整天忙着读书学习，自己也想着去混个文凭，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些用处。于是就报名参加了西海市广播电视大学的函授班，学了个文秘专业。其实，只是交钱当了个插班生，也不用去上课，到期末的时候去考个试就行了。考试是开卷考，都能过。那些课程有许多也是方楚楚喜欢的文学类的，学起来也不讨厌。 没事的时候，方楚楚也去蹭安静的那辆小面包车，车技也进步得很快。这马上就要开雅阁了，车技好歹也要先练练才行。 第210章 主升浪就要来了 昆仑境空间的增大，使各种药材的产量将增长十倍。按照东方市目前定下的销量，是远远消化不了的。 而赵明月在广圳市快速启动了明珠餐饮连锁店项目。这种小型餐饮店的启动速度是非常快的。 赵明月委托专业公司对明珠餐饮做了形象设计，采用统一的宣传资料和装修风格。又让专业人员设计了标准的作业流程。 剩下的的工作就是选址。赵明月计划第一批先开三家店，总结经验，打磨流程，培训种子员工，然后再批量复制。 而她与李向南的婚礼也被提上了日程。赵明月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她甚至和广圳市的富人圈子都没有什么交集。当然，由于甘硒泉和明珠超市的影响力，她在广圳市的知名度还是有的。她决定和李向南的婚礼一切从简。 3月29日，又是一个星期五，东方海天的股价一开盘就急速下跌。许多股民都看不懂了，这底磨了近一个月了，怎么还要下跌?是不是东方海天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消息面却毫无动静。 这次砸盘造成了许多利用杠杆的人暴仓了！因为许多人都认为这里就是底部了，于是加了杠杆抄底。这一跌，让许多人被迫平仓离场，甚至一些机构也玩不下去了。这便造成股价进一步狂跌，临近中午收盘的时候，已经跌了近20%。上午的成交量很大，仅一个上午就达到上个交易日的2倍。东方海天的市值管理机构开始只吸不抛，由砸盘改为疯狂吸筹。 赵明月决定出手了，她在中午休盘的时候，就将剩余的2000万分了几十手以不同的买入价挂了买单。并将银行贷款来的3000万也打入账户备用。因为松泉集团和海天集团已经决定在今天下午于各大媒体公布海天集团收购甘硒泉饮用水厂的消息。 下午一开盘，股价迅速飙升，赵明月毫不犹豫地将那3000万以高出当前股价10%的价格吃掉卖盘。各路游资和机构也迅速抢筹，东方海天的股价在分时图上做了一个深深的v字，迅速收复失地，下午开盘不到15分钟，股价已迅速翻红并一路冲高。 那些在上午被迫平仓出局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懊恼不已。 等那些散户转过神来，想要跟进的时候，股价已经又在几分钟内又上涨上25%。胆小的已经不愿意再跟了，胆大的，那些做右侧交易的觉得这是最好的进场时机了，于是纷纷跟进，股价又被进一步抬升。 一场财富的盛宴即将开始。 东方海天将一切都拿捏得刚刚好，a股的大盘也正到了要起飞的时候。 当天下午，收盘前半小时，东方海天集团在各大媒体公布了收购甘硒泉饮用水厂的消息。 同时，关于甘硒泉的神奇效果也在各大媒体上被充分曝光。这一重大利好消息，将东方海天的股价进一步推高。 先前抄底的人本来后悔不已的，现在终于解套了，而且还赚了点钱，于是胆小的纷纷落袋为安，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套在高处的，还在等待主力的拉升。 收盘以后，甘硒泉这个名字就上了各大证券消息平台的头条。无数股民开始关注和研究这个神奇的保健品。甚至被鼓吹为“不老药”。当然，这都是东方海天的资本动作。 东方海天在这地次操盘中目前还处于浮亏的状态。虽然手中的筹码已经比在高位时增加了近一倍，现金流也增加了好几个亿。不过因为股价总体上还是处于底部，价格还不到其高位时的三分之一，其资产总值还是亏损的。 有许多人是在底部的时候和赵明月同时买入的，这样的散户也很多。这些人一部分是因为运气好，抄底正好抄在最低点，另一部分则是和赵明月一样，是炒股的高手。那些运气好的人，其实并不是坚定地看好这支股票，他们只是碰巧买到了。 东方海天的主力不能带着这些立场不坚定的人起飞，这些人既不是空头，也不是多头，他们是滑头，他们会在股价涨到一半的时候逃跑，给股价上涨造成拖累。主力在主升浪之前，需要把他们洗出去。 通过周五的暴力拉升，又经过两天的消息灌输，股民们都认为东方海天的股票要起飞了。而赵明月则认为不会直接起飞。凭她的经验，利好来了，股价就要跌了！ 周一刚开盘，各种右侧操作的股民们就冲进了东方海天的股池。借着大盘的涨势，东方海天的股价在前15分钟硬是被散户们拉起了一个小高潮。而赵明月就在这小高潮的高点，将3000万的杠杆撤掉，赚了45%左右离场了。 股价在没有主力控制的情况下，一路缓慢下落，各机构和游资一看主力要洗盘，赶紧跟进砸盘。 不坚定的散户们开始落袋为安，坚定的开始慢慢吸筹。被套牢的开始追加股本，摊薄成本。收盘时，日k线图上出现了一根长长的上影线。 有人分析说，这是在高位出现的长上影线，是避雷针（墓碑线，射击之星），五日均线还处于死叉状态，赶紧逃。也有人说，股价起飞前，50%只是打个底，这里绝对是个大底，而且和大盘也是共振的，这个k线并不是避雷针，而是指南针（仙人指路），是主力的洗盘行为。意味着价格将大幅上扬，是一种确认性的买进信号。 股民们则是无所适从，分歧巨大。人都说买在分歧，卖在一致。 而赵明月则反其道而行，果断地撤去杠杆，落袋为安。 果然，连续三天股价都在下跌，高位的筹码和短线操作的浮筹逐渐转移到意志坚定的股民手里。4月5日，又来到一个星期五。经历过三个刺激的星期五，股票或大涨，或大跌，股民们已无所适从。 那些做t的、投机的、看空的、洗盘的、割肉逃跑的都在开盘时选择了卖出，股价迅速下落，游资、机构和庄家开始慢慢的吸筹，小心地控制着买入价，使股价缓慢下降，成交量很大，但股价却不断阴跌。 下午，阴跌一直持续，直到距离收盘还有15分钟的时候，赵明月将那3000万的杠杆连同1350万的盈利全部分批砸了进去。 洗盘结束，抢筹的号角已经吹响，庄家和各主力已不再矜持，大打出手。股价就在10多分钟时间像坐着过山车一样疯狂上冲。到了收盘的时候，收了一根大长腿小阳线。 赵明月告诉自己，坐好！扶稳！主升浪就要来了！ （第三卷完） 第211章 能帮的我都帮了 清明节的时候，方楚楚和高建的新车已经提到手了。安静再也不用开那辆小面包了。 而李二狗还是坐着他那辆老夏利，说老，其实也就才1年而已，在岳楠的精心保养下，还是很新的。李二狗又不是一个喜欢装逼的人，其实他去个什么地方还需要坐车吗？坐飞机都是免费的。李二狗不说换车，岳楠自然不能有换车的想法，他还是老实地开着这辆两厢的夏利。 李二狗就是坐着这辆夏利去李家村给李老实上坟的。而这时的李金旺已经给自己配了一辆桑塔纳，他们同一天回的李家村，两辆轿车停在村子里，大家一看外观也能分辨出哪一辆车更高级。 李家村的有钱人很多了，摩托车已经是各家的标配。附近村子的姑娘都想嫁到李家村来。而李家村的几个年轻人都忙着去学驾照了，他们已经开始讨论买什么样的轿车的问题了。 村里的几个年轻人看着李二狗的座驾，嗤之以鼻。他们觉得李金旺的那辆桑塔纳还算不错。在他们看来，开个破夏利，还不如骑个好摩托威风。 李二狗倒是毫不在意，岳楠自然也无所谓，他知道，李二狗的实力岂是这些小屁孩能理解的。 李家村今年是要大变样了，全村几乎家家都在计划起楼房，有几家已经开始动工了。只有李金山家没有动静。 附近的泥瓦匠、木工基本上都来李家村干活了。那些建房子的包工头也要好好地在李家村赚一笔了。 村里的主路已经修好了，但是支路还没有修。不过李家村人已经不在乎这些小事情了，他们自掏腰包把路一直修到了自家门口。家前屋后也要模仿城里进行修整和绿化，要把小菜园子弄得跟花园似的。 李金山家的小商店生意特别地好。就村里这二十几户人家，一天能在他家消费好几百块钱。各种点心、零食、牛奶、鸡蛋、肉食、油盐酱醋都好卖得很。这种村里的小卖部利润是很高的，很多商品都有30-40%的利润。李金山家仅此一项月入好几千块钱。 看着整个李家村人都过得红红火火，最眼红的莫过李翠英。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李二狗。工厂火了，李家村富了，李金旺发达了，连刘大虎和刘二虎也跟着发了。可她这个亲姑姑却一点实惠没捞到。 女儿虽然已经出嫁了，但两个儿子还没成家，老大孙刚今年都22岁了，老二孙强今年也19岁了，都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媒婆说了几门亲事，可一看她的家庭，人家就不做了。在李翠英看来是因为她家太穷。其实她哪里知道，穷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人家姑娘在她家感觉她家的家庭气氛有问题。 这家的婆婆对媳妇好像都比较强势。老一辈的男人比较愚孝，新一辈的男孩则是妈宝。这亲事还没有定，李翠英就摆起婆婆的谱了。现在的姑娘哪里受得了？ 当奴隶变成奴隶主时，可能会比奴隶主更残暴。 被婆婆压制多年的李翠英，怎么可能不想翻个身，把自己这些年受的气找个地方加倍地撒出去呢？好在她有两个儿子，将来就会有两个媳妇归她统治。这就是她心中无意识的如意算盘。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在行为上自然就有相应的表现。所以孙刚的那些亲事一个个的都退了。 她觉得一定是人家姑娘嫌她家里穷了。她开始抱怨李二狗，胳膊肘都是向着外人，自己这个亲姑姑一点也没有受到照顾。 她听说李家村每家都分了七八十万元，家家都在计划起楼房和买车，附近的姑娘都想往李家村嫁。这一年之间李家村发生的变化都是沾了李二狗的光。连邻居都得了好处了，她这个亲姑姑怎么可以一点好处没有呢？ 去年李二狗还给了她块钱，今年怎么能一分钱都不给呢？ 就在清明节这天，她知道李二狗会回家上坟，于是她也回了娘家，连孙千宝也陪着她一起来了。 上完坟以后，就回到了李二狗家的新楼房。因为王玉兰经常回来，李二狗的房子都是她帮着打理，虽然没有人住，卫生却保持得很好。院子里的菜园子也没有荒废，种的菜足够供应她家在县城里的生活需要了。吃不完的还会送去风波巷和邻居。 聊了一会天，那李翠英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二狗啊，你爹和你娘真是没命过啊，你看这现在的日子过的，要是他们还活着，该多好啊！” “唉，是啊。”李二狗应道。 “你看这房子盖的，村上的路修的，这搁在两年前，谁能敢想啊！” “嗯。” “二狗啊，我听说，咱村里这些变化都是亏了你呀！” “没有，没有。跟我没多大关系。” “这进村的路、村里的路不都是你修的吗？” “没有啊，村里的路是别人修的，进村的路是政府修的。跟我没啥关系的。” “那也是因为你出钱了，政府才修的。”李翠英想了想又继续道：“就村里每家分的那七八十万块钱，还不都是你出的！” “没有，姑姑，你搞错了，那是人家赵总出的。” “不管是谁出的，不还是因为你开的水厂赚了钱吗？你的水厂不赚钱，她会买吗？” “那是按五十年赚的钱，一起补给村里的。相当于是后山那口井五十年的资源费，也是咱村人命好，有这样一口好井。”李二狗尽量解释一番。 李翠英话锋一转：“唉，村里人都过上好日子了，可你姑姑还是穷得叮当响啊！你那两个表弟都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可咱家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啊！” 李二狗知道，这才扯到今天的正题了。 李二狗看了一眼孙千宝，孙千宝尴尬一笑。他今天本来不想来的，李翠英非要拉他来不可。你这做姑的说话要是不管用，我这做姑爷的能有个屁用？不过人家李二狗看我了，我总得说两句啊。 “二狗啊，是这样，我瞧着他大舅、他二舅都在你那里有事做，我这成天的也在外面做事，也挣不了几个钱，孩子又多，你姑吧，身体又不好，家里一年到头的也不剩钱。眼见着孩子大了，你姑爷我没本事，连个彩礼钱都没攒下来，更别提建房子了。就为这，你表弟看了几桩亲事都没成。你看看，你那里有没有适合我做的事，我也想跟着你干，你看能拉扯你姑爷一把不？” 孙千宝刚说完，还没等二狗回应，那李翠英就插话了：“二狗啊，邻居你都能帮了，我这亲姑姑你可不能不帮啊！你现在是伸出个手指头都比俺们腰粗啊！” 李二狗不由地又想起那天李翠英拿两个窝头打发他离开的场景了。但是，这毕竟也是他亲姑啊，他能记仇吗？不过说实在的，他从心底里是不想帮她的。就她现在这个态度，是求人帮忙的样子吗？这简直就是绑架啊！ 李二狗试探性地问：“姑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啊？” 按照孙千宝的意思，他只是想在李二狗这里找个好差事做。但是李翠英想的不一样，现在家里急用钱，如果只靠孙千宝做事慢慢挣，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她必须要马上解决家里建房子和两个儿子的彩礼问题。 “二狗啊，人家说宁撞金钟一下，不打破鼓三千，放着家里的亲侄儿，我也不能到外面去求别人。姑姑确实手里紧，想跟你借点钱。” 李二狗想：终于说出来了。 “姑，你想借多少？” “二狗啊，你看，村上的邻居你都能给个七八十万的，姑跟你也不借多，就借个五十万，你看如何？” 李翠英此话一出口，把李二狗吓了一跳：靠，还真敢要啊！脸皮这么厚的么？你知道50万是多少钱么？你借这么多钱想干什么？你打算还的么？我估计，你这不是想借，是想抢吧！ 不光李二狗吓了一跳，孙千宝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婆娘平时在家胆小的要死，今天却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蠢货，要是借少点人家还能借，借这么多，这不找人家打脸吗？ 李二狗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姑，我说了，村里人的钱不是我给的。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开的，公司账上的钱我是不能随便动的。况且，我们现在还欠银行的贷款没还呢！你们要是经济上有困难，我个人可以帮点，但是你说得那么多，我可没有。况且，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 “二狗啊，你可别跟姑装穷了，我都听人说了，几百万对你来说都不算钱。姑借你这点钱，也想在村里起两栋楼房，给你那两个表弟娶上个媳妇。然后再给他们买两辆车，就买个便宜点的，四个轮子就行。你放心，这钱算是姑跟你借的，以后让你姑爷到你的公司里上班，从他的工钱里扣。” 李二狗心想，这算计的，要是这钱这样花，还真是差不多啊！ 孙千宝见李二狗的脸色已非常不好看，还不等李二狗开口，就赶紧说：“翠英，你都瞎说些什么呢！” 然后，他转向二狗：“你别听你姑瞎掰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根本就不识数，不知道什么是50万。二狗，她不懂，她想说的应该是5万。其实如果能有个3万块钱，修修房子和刚子的彩礼钱也就差不多了。强子的亲事再晚两年不迟。这钱我以后给你打工还上。” 李二狗心想，如果按正常打工，3万块，估计也要有个七八年才能还上！再说了，哪天你不想干了，我还能强迫你不成？不过孙千宝说的这个数还不算过分。 其实，3万块钱对于李二狗来说真不算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出了这3万块钱，李翠英不但不会感激他，估计还会骂他小气。他这是标准的出了钱还要挨骂的冤大头。 想到这里，他冷冷地说：“姑，我这里也没有适合姑爷做的事。我这里还有3000块钱，你要是家里困难，就拿去用吧，不用还了。” 说完，李二狗掏出3000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李翠英一听，什么？3000块钱就想打发我？我还不如一个外人吗？ 其实，她还真不如。 孙千宝知道，好事让这个愚蠢的女人给搅黄了。如果他只是提出要跟李二狗做点事，这事八九能成。而且只要他认真做，按照李二狗的为人，一定会适当照顾他一些的。但是像她这样赤裸裸地要，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这下恐怕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李二狗，你爹才死多长时间，我这个姑你就不认了吗？那么多外人你都帮了，你就不能帮你姑一下吗？” “姑，能帮的我都帮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回县城，就不留你跟姑爷吃饭了。” 孙千宝一听，人家这是下逐客令了，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二狗，那我就先回去了。”孙千宝说完，瞪了李翠英一眼，起身就出了门。 李翠英还想说什么，可见孙千宝已经生气地走了，她只好起身跟出去。不过，在出门前，她还不忘把李二狗刚才放在桌上的那3000块钱顺手拿走了。 第212章 尾盘拉升 4月8日，星期一，东方海天的股票一开盘就一飞冲天。市场预测高度一致，买盘强劲，却没有卖盘。造成的结果就是股价飙升很快，成交量却极小。 缩量上涨还要涨。 偏偏在这个时候，东方海天又公布了一季度业绩预增报告，公司业绩大幅度增长，去年被隐瞒的利润都叠加在这个季度上，出现重大的利好。 在东方海天的股票持续上涨的过程中，松泉实业和东方海天完成了甘硒泉水厂的交割。 东方海天全面接管了五田乡的甘硒泉饮用水厂。鉴于冠参园暂时还没有较好的地方落脚，经协商，高建租用了水厂的部分仓库继续生产。 东方海天已经将甘硒泉更名为东方硒泉，标签和新宣传品都已准备就绪。而东方海天由于要借甘硒泉的品牌继续拉升股价，东方海天决定新品暂缓上市。但是已经在东方市安排好了仓储。 经过报价竞争，方楚楚又顺利拿到了东方硒泉的物流合同。在五田乡，东方海天负责自己将货送到收货仓库。在东方市，由东方海天负责自己上门到指定的仓库提货。方楚楚只管收钱就得了。每天的产量还是1200箱，共计15吨每天，运费还是320元每吨，日收益4800元。年收入约175万元，利润可达150万元。 而冠参园提供的物流量就少得可怜了，一个月也就七八吨货而已，一年也就2500元左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只用了一周时间，东方海天的股价就翻了一番。 4月15日，周一 ，东方海天的股价继续上攻了两天，成交量开始增长，部分浮筹解套出局。庄家吸收筹码继续拉升股价。 主升浪是拒绝调整的，当很多人觉得股价已经很高，会下调时，它却偏偏坚挺，在稍稍停顿了一天后，周四，收了一根锤子线后。通过这根锤子线，庄家测试出上方抛压并不重，所以下午就迅速收复失地，收了一根长腿小阳线。 现在，股价已越过筹码峰，获利盘已达98.5%。几乎所有人都解套了。 4月19日，时间又来到了星期五，这又是一个令股民紧张的日子。毕竟前一天收了一根锤子线。 上午的成交量很大，换手率也很高，出现了高开低走的局面。 李向南有点坐不住了，因为目前他和赵明月已经获利200%了，浮盈已有一个多亿了。赵明月觉得上涨还没有结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高开时，她撤了杠杆，先把3000万的贷款钱撤出来。其他的还继续持股。 和赵明月一样，一些机构也在这么操作，一些获利盘开始了减仓。因此，整整一个上午，股价一直阴跌，成交量很大。但是，庄家的筹码并没有动，而且还在吸筹。 一批新的游资和机构嗅到了庄家的动机，中午的时候，开始低价挂单买入。 下午一开盘，分时线猛地一沉后，迅速反弹。成交量和换手率都大幅度攀升。 空中加油开始了！ 多空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分时图上一个深深的v字，表明了双方博弈的结果。 到收盘时，收了一个长长的十字星。 风浪越大鱼越贵！ 赵明月知道，后面还有大涨，就在下午反弹的时候，她又果断地将那刚撤出来的3000万重新砸了进去。就这一进一出，等于拿3000万做了个t，凭空多赚了15%，也就是450万。虽然市值并没有增加那么多，但是手里的筹码变多了。 李向南看着赵明月的操作，惊得是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赵明月是如何用几年时间就让股本在股市上翻了好几百倍的了。 这下手也太狠了！ 东方市的甘硒泉已不再铺货，所有的货都集中到了广圳市销售。这一来是为了给东方硒泉腾出市场，另一方面，甘硒泉在广圳市的销售价格也相对较高。 于是东方硒泉在东方市的销售开始启动。 汪如海采取了强大的宣传攻势，但市场投放量却不大。 经过市场确认，东方硒泉和甘硒泉的品质是一样的。东方硒泉的零售价很快被抬到了60元1瓶。这次虽然也有人举报，但物价部门却并未对其进行限价。东方海天展示了它在东方市强大的影响力和公关能力。 李二狗知道，一下子改变东方硒泉的品质是不合适的。这个事要慢慢来，也要让汪如海回点血。 甘硒泉被东方海天的成功收购，扩大了甘硒泉的影响力，使广圳市政府对于甘硒泉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们开始重视这个在广圳市投资建设的水厂了。在各个审批环节给予了大力支持。水厂的建设速度大大提升。 由于东方海天的收购资金45亿已经全部到位，松泉集团已经是资金充足。钱已经多得没地方花了。这也使高建感到头疼，他要开始考虑新的投资方向了。 4月22日，借着股价上涨的东风，东方海天的新股增发非常顺利，发行当天，股价就跟随大盘顺势又涨了30%。 可以说在收购甘硒泉的这一成功案例中，东方海天才是最大的赢家。他们等于白拿了一个甘硒泉水厂，发行股票又获得了几十亿的净现金流，另外，又在股票市场上通过一系列操作赚得盆满钵满。 由于库存有限，甘硒泉在广圳市的销售仍然采取饥饿销售，零售价已提高到100元每瓶，日出货量却只有原来的25%，每天100箱左右。 东方海天的股价进入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疯狂期。 空中加油之后，庄家和各路游资、机构将股价继续拉升。散户的手里基本上没有多少筹码了，获利盘早已达到100%。很多留在里的散户，实际上已经将成本部分撤出，持仓的只是利润部分，持股的成本已经变为负数，哪怕股价最终变为零，他们还有利润。他们不着急，他们已经将止盈线不断上移，等待着雪崩的发令枪。 赵明月逐步做了减仓，每上涨10%，她就减持10%。 4月25日，收盘前5分钟，股价和底部相比，已经涨了整整900%。赵明月投入的8000万，已经变成了6个多亿。其仓位已降到了30%左右，已落袋4个多亿了。反正不管后面跌成什么样子，她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许多人都感觉到了高处的风险，接手的散户已经没有了，这些机构、游资、庄家的筹码现在要交给谁？ 前期的疯狂上涨，那是因为没有卖盘，浮筹早已没有了，散户也已退场，成交量很小。拉升并不需要多少成本。 现在，进入了一个微妙期。 这些主力手里的筹码要出让给谁？ 如果不能在高位出手，这些浮盈是要打折扣的。他们手里的筹码太多，绝大部分散户现在也不敢来接盘。少量的散户根本接不住。最好的结果是在高位慢慢出货。但是，这些机构、游资、庄家能够协商好了慢慢出手吗？ 这是不可能的。在最危险的时候，谁都想先跑。 不管多高的股价都有人买，不管多低的股价都有人卖。越到高位，接盘侠虽然越少，但总还有的。就算没有人买，只要不出现大的抛压，庄家也会通过左手倒右手，继续把股价向上拉升。造成一个多头强势的假象。 但是，这个时候的买单也不能挂得太多，一旦有人来个几万手砸盘，庄家就真的成了接盘侠了。就在尾盘3分钟的时候，股价突然又被猛地拉升了一截，收了一根漂亮的实体阳线。 赵明月知道，逃跑的时候到了，她在最后1分钟，将仓位从30%减少到了25%。她的筹码太多了，一下子卖不完。 第213章 赵明月的婚礼(一) 4月26日上午刚开盘，东方海天的股价就一路下挫。但是买盘太少，庄家知道，再怎么砸，成交量也起不来，因为没有对手盘了。庄家并不希望急速崩盘，那样前面的拉升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但是像赵明月这样的游资就不管那么多了。能卖一点是一点。小的机构也开始出货。 庄家则按兵不动，他们的筹码太多了，就是把股价砸到腰斩，也出不了多少货的。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买单。他们只能停止交易，看着市值很高，都是浮盈，还不是真正的利润。 现在也不能继续拉升了，那等于是给机构和游资抬轿子，他们正好可以乘机出货。 大家都知道，如果想大量出货，股价就会狂跌，刚刚赚的钱还得吐出去。而且货还不一定能出得去。 庄家是跑不掉的！ 因此，成交量虽然在放大，但并没有放巨量。因为庄家知道，市场还需要维持一些信心。 这就给了赵明月和一些右侧交易的散户们逃跑的机会了。 赵明月一直在小单连续减仓，股价继续下跌。这时候放大单是没有用的，因为根本没人接得住。卖不掉的还得去取消。股价是一路下坡，根本没有回弹的机会。 赵明月用一天的时间用无数手小单清了仓，收盘的时候东方海天的股价已经从顶部跌去了30%。 赵明月和李向南这一波操作，将7000万的股本做到了5.8个亿，足足赚了5个亿。 赵明月的明珠大厦已经有了充足的建设资金了。而五一劳动节，他和李向南即将举行婚礼，尽管从春节后已经作了准备，但婚期临近，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 婚礼的主场按计划在广圳市举行，然后回李家村再补办一场酒席。 广圳市的婚房是李向南新买的一套装修好的大别墅，年前赵明月买的那套别墅就作为公司的临时办公用房了。 李家村的新房装修和布置就委托李金旺操办了。李向南住东面两间，西面的两间是李二狗的。不过装修就一起装了，都置办了全新的家具。只不过李向南的那两间按照婚房来布置罢了。 虽然赵明月要低调，但是按她的实力和身价也不可能太寒碜，只是不铺张浪费而已。 邀请的朋友圈子也不大，连同学和商界的朋友都没有请，只是邀请了亲戚、私友、一些以前有来往的人和公司的员工。但是赵明月规定，不收员工的礼金，而且每个员工还会有一个红包。 由于李向南在广圳市只有一个人，社交的圈子很小。所以也没请什么人，参加婚礼的只他有手下的几名员工而已。当然也是不收礼金的，而且和赵明月的员工待遇是一样的，也会有红包。 李二狗以伴郎的身份出席了他们的婚礼。周氏也和李二狗一起飞到了广圳市，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因为外孙的婚礼坐上一次飞机。这也是李二狗头一次正经坐飞机。 赵明月的伴娘就是她的助理。赵明月今年已经31周岁了，她的同学、闺蜜都已经结婚了，他们中间已没有适合做伴娘的人选了。 赵明月的助理葛苇已经是一个28岁的老姑娘了，精明能干，但相貌平平。由于择偶的标准较高，到现在还单着。她自然地就成了赵明月伴娘的最佳人选了。葛苇还在她手下的员工里面挑选了四个机灵的小姑娘，组成了伴娘团，她自任团长。 虽然从简，但是毕竟是终身大事，仪式感是一定要有的。 婚礼委托专业的婚庆公司策划，按照中国的传统婚礼仪式进行。 喜宴安排在当地着名的铜锣湾大酒店，李向南包下了三楼最大的宴会厅。 5月1日一大早，专业的化妆师团队就上门为赵明月化妆了。 赵明月本来就是个美人，气质又好，经专业的化妆师化妆后，更是光彩照人，美的无可挑剔。 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赵明月心中感慨万千。有喜悦、有酸楚、有激动、有期待、有幸福、有不舍……她百感交集，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涌出。 葛苇赶紧递给她一张纸巾：“赵总，你今天要高兴啊。” 赵明月点点头。是啊，自己今天要高兴啊！ 九点钟，在一串长长的鞭炮的引领下，迎亲的队伍缓缓向赵明月的别墅走来。 车队是婚庆公司安排的，婚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后面是八辆清一色的黑色奥迪a6。随行的迎亲团成员还有婚庆公司安排的四个帅哥，李二狗是帅哥团的团长。专业的摄影师队伍全程跟踪拍摄。 李向南身穿马褂，披着大红花，手捧鲜花下了车。李二狗则一身唐装跟在他的后面，替李向南拿着包。 四个帅哥拿着四样礼，分别是：两双红筷子（寓意：快快生子）、两根并蒂葱（寓意：子孙旺盛，聪明伶俐）、两枝柏树枝（寓意：百年好合，另有辟邪之意）、离娘肉（六斤里脊肉、四根肋肥，中间拉开不要拉断，到女方娘家后将离娘肉拉开，一半给女方家，一半捎回男方家。表达的意思是，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虽然出嫁了但心还在娘家）。 迎亲的队伍被邻居的几个孩子拦在了别墅的大门外，索要买路钱。李二狗从包里拿出几大把喜糖和几个红包才将他们打发了。 进到院子里，伴娘团的四个姑娘从四个帅哥手里接了四样礼。 手捧鲜花的李向南却被挡在的新娘子的门外，不得相见。葛苇带着伴娘团要红包。没有红包绝不放行。第一次李向南给了她们一大把喜糖，结果糖收了，门还是不开；第二次李向南给了她们五条喜烟，烟收了，结果还是不开门；第三次李向南给了她们五个红包，那门终于打开了。 赵明月穿着一身红色的秀禾服，凤冠霞帔，端坐在床上。见李向南进来，冲他笑了笑，就算打招呼了。 李二狗和迎亲的队伍被安排到客厅喝茶叙话。 李向南则一个人在赵明月的房间里被伴娘团敲诈勒索。 要想带走新娘子可不容易，新娘子的花鞋早已不知去向，只能穿着一双红袜子坐在床上。李向南经过艰难谈判，说了许多好话，又送了个大红包才在一个伴娘的指点下找到了一只绣花鞋，送了第二个红包才找到了另一只绣花鞋。 下一个节目是要替新娘子穿鞋。伴娘要求，为了表达诚意，李向南必须要单膝跪下，亲一下新娘的脚踝才能穿鞋。李向南照做不误，才算过关。 穿衣完成，外面放起了鞭炮。 赵明月换了鞋，李向南领着她来到客厅入席，象征性地吃了点糕点水果，又说了些感谢赵明月双亲的话。赵明月的父母和弟弟为他们送上了祝福。 上车前，赵明月和弟弟赵明亮吃了分家饭，吃着吃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吃了这顿饭，姐弟俩今后就成了亲戚了。 李向南给了赵明月上车的红包，两人一起去客厅拜别赵明月的父母，李向南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赵明月则重新回到房间，换了绣花鞋，坐在床上，母亲给她盖上了红盖头。 迎亲的队伍过来取陪嫁的物品，又遭到了伴娘团的一通敲诈。李二狗撒了一通红包，总算将嫁妆拿上了车。 外面又一次响起了鞭炮声。 赵明亮背着赵明月，葛苇替她打着伞，把新娘子一路送上了车。整个过程，赵明月的绣花鞋不能沾上一点土。 送亲的是赵明月的舅舅和她的弟弟赵明亮。 送亲的车队同样是清一色的6辆奥迪a6。 十点钟，鞭炮声响起，迎亲的车队缓缓出发，送亲的车辆跟在后面。 距离很近，不用半个小时就到了，这已经是放慢了速度绕行的时间。 一通长时间的鞭炮后，新娘子戴着红盖头，终于在伴娘的搀扶下下了车，一个姑娘为她打着伞。 李向南家的别墅大门早已被邻居拦上，李二狗赶紧给邻居们散发喜糖。拦门的却不是几块喜糖能打发的，必须要新娘子打赏才行。 闹喜就是图个热闹，有人闹证明这户人家人缘好。闹是不能立即就给的，一定要讨价还价一番才行，否则就不热闹了。 赵明月的队伍当然是准备充足的。不过这一关是邻居关，不会要得很多，伴娘团撒了一圈烟和糖就打发了。 进了院子，在正门的地方摆了一个火盆，这是个用桃木生的火盆，里面还放了三钱红豆和三钱朱砂。 赵明月由喜娘搀着，由李向南牵着红绣球在前方引导，缓缓跨过火盆。 来到了大厅门口，第二道门已经被李向南手下的几个青年员工拦得死死的。今天是他们可以公然敲诈老板娘的最佳时刻。 刚刚在主场打劫完新郎的伴娘团，转眼间攻守易位，遇到了客场打劫的土匪团。 这帮土匪知道，这个老板娘是个有钱的，自然是狮子大开口。 这要是普通人家，讨个喜烟和喜糖就可以了，但是赵明月不同，必须要送个大红包才行。 “老板娘，我们跟着李哥混，鲍鱼也吃不上，奥龙也吃不上，就等着你来拯救我们了。我们以后可就跟着你混了！”领头的高姓青年首先开口道。 “嫂子，我跟你说啊！李哥平时老是拿板砖拍我们，俺听说嫂子在公司里拍人那都是用金砖的，今天你能不能拿金砖拍我们一下，也让兄弟们开开眼啊？！”另一个王姓青年附和道。 “诶诶，你们胡说什么呢？咱嫂子是那样人吗？嫂子怎么可能拿金砖拍咱们呢？嫂子肯定是拿金砖送咱们。嫂子，你说是不是？” 又一个青年把他的左腿往赵月明跟前伸了伸，他腿上那条破牛仔裤被剪了好多破洞：“嫂子，你看我跟着李哥都混成啥样了，我现在连条好裤子都穿不起啊！你就发发慈悲，给我发个大红包，我明天也好买个补丁补一补。咱今后也要给嫂子撑个门面不是？” 李向南过来道：“你们几个小子是欠揍吗？要红包就要红包，别老是拿我说事。” “哈哈，李哥，你是怕我们揭你的短了？赶紧把好烟给我们兄弟点上，不然的话，今天晚上有你好看的。” “我呸，小王，点烟这种活李哥哪里能干得好呢？那必须是要嫂子点才行啊！” “对对对，干这活还是嫂子在行啊！哈哈哈。” 这边葛苇话说了：“不许在这里抽烟。一个个的，还想要红包啊？我看你们连一点眼色都没有。光知道喊嫂子，连个凳子都不晓得拿的么？” 那领头的青年一听，可不是，人家新娘子可是带着身孕的，为了下一代着想，这烟还是换个地方抽吧。而且也不能让新娘子老站着。于是他冲一个小一点的青年喊道：“小刘，赶紧地，去给嫂子搬个凳子。还有这几个美女，都好生伺候着。要是伺候不周全了，后面就没你的份子了。” “那必须的。”小刘应了声，一会儿功夫，就搬来了几条凳子。 赵明月和几个伴娘坐了下来。 那几个青年又嘻嘻哈哈地调侃一通。 葛苇道：“你们不要七嘴八舌的，领头的过来说话。” 那领头的青年道：“美女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就行了，兄弟们保证给你们伺候得好好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要红包可以，不过道喜的话可会说？说好了，红包多的是，如果不会说，赶紧让开。” 几个青年一愣，他们耍嘴皮子还行，真要说那成套的道喜的话，他们还真说不上几句来。闹房的节目和段子他们倒是准备了几个，但这单纯道喜的段子还真没有准备。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不知所措。 葛苇一看，知道找到了他们的弱点。 让对方说道喜的话是非常合理的要求，本来就应该要为新人道喜的，可作为条件提出来，就不能只说一两句了。这要是说少了，那红包自然就可以打折扣了！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们还需要去准备准备。” 那领头的高姓青年道：“红包多的是，是什么概念？是说一个字100块吗？” “美死你！说一个字一块糖。” “糖就分给小朋友吧，咱们只要烟和红包。” “那好，说一句一根烟。” “不行，说一句得一包华子，或者一个红包。” 第214章 赵明月的婚礼(二) “中间不能断，要一口气说到底，断了就要重新换个新的，最后按最长的算。” “这道喜的话，必须要有道好的，所以每说一句，中间都要停一下，这是必须的。” “这个自然，你赶快开始。说迟了喜烟就没有了。” “那你听好了，我要开始了。” 说完，那领头的高姓青年就开始了他的随机应变的胡诌，下面的一群小弟跟着道好。 锣鼓喧天闹……好！ 喜鹊枝头叫……好！ 鸾凤和鸣……好！ 新人下轿……好！ 正春风送暖……好！ 吉时已到……好！ 观洞房，红烛高照……好 看新人，喜上眉梢……好 乍一看，花容月貌……好 再一看，妩媚妖娆……好 前面看，依人小鸟……好 后面看，杨柳细腰……好 左面看，婷婷袅袅……好 右面看，倩影窈窕……好 戴的是，金银珠宝……好 穿的是，锦绣罗袍……好 描的是，黛眉似柳……好 搽的是，粉面如桃……好 涂的是，口红兰蔻……好 喷的是，香水毒药……好 发如墨染……好 齿若玉雕……好 举步来，莲花开道……好 开口处，燕嫩莺娇……好 下厨房，蒸煮煎炒……好 上厅堂，须眉折腰……好 开的是，奔驰捷豹……好 中的是，头奖彩票……好 精的是，文房四宝……好 挣得是，元宝金条……好 祝大嫂，越来越俏……好 祝老板，步步升高……好 祝新人，白头到老……好 祝儿孙，枝繁叶茂……好 生千金，都像大嫂……好 生贵子，都服紫袍……好 弟兄们，把喜来道……好 老板娘，快发红包……好 十万块，你不嫌多……好 五万块，我不嫌少……好 莫要提，烟有几包……好 大中华，最少十条……好 喜不足，喜糖随便……好 就问你，我这道喜的话儿说得好不好？……好 好好好！ 那青年一口气说下来，众人鼓掌叫好。把那伴娘团也听得入了迷。葛苇没想到这青年这么能编，她也没数多少句，只觉得四五十句是有的。 按原先说好的，得给四五条华子。这烟赵明月自然是有准备的，她带了几十条烟，足够应付的。 葛苇觉得也闹得差不多了，于是道：“看你说得还不错，赏你们四个人，一人一条烟。” “那不行，我们四个人每人一条，其他人还得给两条散一散，我们不能吃独食。还有，我们每个人还要有一个红包。喜糖你就随便给。”那高姓青年道。 “行，那你们赶紧把门让开。” “那不行，必须要先给红包。然后才能开门。” 这时候喜娘过来说话了：“你们几个臭小子赶紧让开，这谈好的条件人家还能赖你们不成？” “不行，必须先拿买路钱。” 其实东西都准备好了的，只是这讨价还价的过程还是要的。就是要这样来增加喜庆的气氛。 一会儿，那伴娘开箱拿了六条中华烟、一大包糖和四个红包，给了那几个青年，大门顺利打开。 那四个青年把糖和两条烟散给了众人，他们四人各得一个红包和一条中华烟。他们打开红包一看，每个红包都是两张百元大钞。 嗯，老板娘出手就是阔绰！ 赵明月进了洞房，就把那盖头拿下来了。其实这盖头赵明月并没有一直顶着，在轿车上，赵明月就拿下来了，只是下车前才顶上的，只是为了那些仪式和摄像的需要。现在进了洞房，摄像也暂停了，自然就拿下来了。 伴娘把门关上，赵明月终于可以坐在床上放松了一下。伴娘们也把各样陪嫁品摆好。葛苇替赵明月补了妆。 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赵明月稍作休整，便和李向南及众宾朋乘车向铜锣湾酒店驶去。 酒店里，工作人员已就位，受邀的亲朋好友已陆续入场，大部分是赵明月的亲戚和员工。 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 主持人身着礼服入场，礼乐声停，静场：“维，丙子年壬辰月戊戍日，以岁之正，以月之令，李府公子李向男、赵府千金赵明月，正婚庆典，吉时。” 音乐声起。 主持人在音乐声中念道：“悠悠华夏，赤子我心；章服之美，华之以名；悠悠华夏，怀古吾心，静定儒雅，夏释礼行；承今秉古，结义之情；悠悠华夏，连理同心，天地君亲，同证此景。” 下面本应是李向南父母就位的环节，由于李老实夫妻已去世，在酒店里放个牌位也不合适，于是就改由周氏上台作为长辈入座。 宴会大厅是东西向，周氏就坐在北面，天地桌布置在南面，上面铺了红布，摆了天地牌位、供品和红烛。 主持人助理：花神赐福！云起！熏香！燃灯！ 有侍者点了熏香和红烛。 主持人：香飘萦绕沁芬芳，攀枝轻附锦衣上，天地福瑞聚如意，众亲护佑赐吉祥。有请新郎与众宾客见礼。 李向南走上前台，向台下众亲友拱手致意。 主持人：玉影阁前隐芳华，似幻碧人出谁家，红妆秀衣盘云发，唇齿盈盈待君达。有请新娘入场! 赵明月在伴娘的搀扶下，头顶红盖头入场。 主持人：有天地方有万物，有万物方有男女，有男女方有生养。请新婿新妇怀虔诚之心，行恭敬之礼，跪拜天地。 李向南和赵明月面对天地神供桌站好，男左女右。 主持人：一拜天地。一叩首：诗题红叶天授意，谢天赐良缘；再叩首：玉种蓝田地作媒，谢地造美眷；三叩首，结发成婚由海盟，谢天地成全！天地礼毕。 李向南和赵明月向南对天地供桌拜了三拜，台下掌声响起!李向南和赵明月转身来到周氏面前。侍者铺好了跪垫。 主持人：二拜长辈。一叩首：感谢养育之恩；再叩首；孝敬长辈是本分；三叩首：早日抱上重外孙。长辈礼毕。 李向南和赵明月对周氏拜了三拜，起身。众人鼓掌。也有人唏嘘叹息。 主持人：天圆地方，人海茫茫。梧桐引凤，儿女情长。下面请夫妻行对拜礼。 李向南和赵明月回到前台中间，站立对面，做好了准备。 主持人：一拜，白头偕老夫妻恩爱！二拜，比翼齐飞事业添彩！三拜，早生贵子幸福康泰！夫妻礼毕！ 音乐声响起，掌声响起！ 主持人：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挑挑吉祥。下面，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为新娘揭盖头！ 有侍者将秤杆递到李向南的手中。 主持人：左一挑吉祥富贵，右一挑称心如意，中间挑金玉满堂！ 在主持人的解说声中，李向南用秤杆缓缓挑开了赵明月的盖头。 主持人：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请金册！ 礼者奉金册：奉天之作，秉地之和。顺祖先亲人之愿，从两人之意。新夫新妇，今日合家，结为夫妻。行婚姻大礼，盟誓于天地祖先，见证于亲朋好友。 李向南、赵明月将用毛笔写好的大红婚书向众人展示。 主持人：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金堂双璧合，预祝万桃春。请侍者进盥，新人行沃盥之礼。 有侍者呈上两盥，另两名侍者向盥里倒水，李向南和赵明月净了手，并从侍者手里接过毛巾，擦干。 主持人：玉露镜波连，清净素手间。沉香衣边绕，鸟鸟结尘缘。谦恭行拱手，以礼奉博山。沃盥礼成！ 侍者退场。 主持人：古训自教之，男女仪可知。儿时同榻戏，日月随交替。七岁不同食，亦不能同席。今食一畜肉，同牢结夫妻。请新人行同牢之礼。 有侍者摆了几案，端上主食黍(高粱饭)，稷(谷子饭)和一盘猪肺，以及调味用的肉酱，李向南和赵明月在案前跪下，共同持箸，象征性地各吃了一口。 主持人：阴阳交替，尊卑一体。夫妇同食，同牢礼成！ 李向南和赵明月起身，侍者撤去案几。 主持人：葫芦本一圆，分之叠两片，虽知瓤中苦，配得米酒甜。二卺乃合一，共苦复同甘，永远不分离，福禄成所愿。新婿、新妇行合卺之礼! 有礼者呈上葫芦杯，李向南和赵明月执杯，相敬共饮。 主持人：相敬相合，拱手对酌；殷殷我心，可见静波；夫妇同饮，以酒为诺；合卺之礼，此生之合。 二人各饮了一半。 主持人：换杯。 李向南和赵明月相互换了葫芦杯，饮尽。 主持人：夫妻共饮合卺酒，从此两情合一心。瓜虽苦，酒却甜，夫妻同心，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李向南和赵明月将空杯递给礼者。 主持人：合杯盏! 礼者将两个葫芦杯合二为一，用红线系在一起，向宾朋展示。 主持人：至此。水乳相融，血脉与共。吉物合二为一，从此夫妇一体，永结同心!合卺礼成！ 诸位宾朋鼓掌祝贺！礼者退场，新人起身! 主持人：侬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体根本，永恒珍惜。今日成婚，记我先祖，延续宗族，请新婿新妇行解缨结发之礼！ 李向南解开赵明月头上的一根红绳，侍者执喜剪，剪下赵明月一缕发，放入锦囊。又剪下李向南的一缕发，也放入锦囊。二人合力将锦囊系紧。 主持人：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死相依，永不分离。誓约已立，终身不负。结发礼成！ 众宾朋鼓掌，礼者退场。 主持人：玉质清灵，水润自明。德呈君子，性映真情。请新婿新妇行佩绶之礼！ 礼者用托盘呈上玉镯和玉佩，李向南为赵明月佩戴玉镯，赵明月为李向南佩戴玉佩。 主持人：玉可驱邪避恶，祈佑平安，也是爱情忠贞不渝之象征。古人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进则揖之，退则扬之。永恒誓约，立此为证。佩绶礼成！ 众宾朋鼓掌，礼者退场。 主持人：姣姣长空，琼宇寥寥，对月调筝，把酒吟箫。清弦梁绕，礼仪既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下面请新媚新妇行执手礼。 李向南将双手伸出，掌心向上，赵明月将双手伸出放在李向南的手上，双方紧握。 主持人：良缘必有宿命，大礼本自天成，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执手礼成！请新人为长辈敬茶。 李向南和赵明月向周氏行跪拜之礼，侍者递上泡好的茶，赵明月接过，举杯过头，献给周氏：“请姥姥用茶！” 周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快起来吧！” 主持人高声宣布：礼成！ 李向南起身，牵了赵明月的手，一起转身起身来到台前，双双向宾朋鞠躬致意。 主持人宣布李向南先生和赵明月小姐的正婚大礼圆满成功。 主持人将话筒给了李向南，他和赵明月分别对宾朋说了些感谢的话，祝大家吃好喝好。 宴会开始，礼炮声响起。儿童们上台踩起了气球。 席间，赵明月换了身旗袍，和李向南一起给客人敬了酒。 散席后，每人都收到了一个大礼包，喜烟喜糖不算，另外还有一个1000元的大红包。 第215章 闹洞房 宴会之后，宾客散去了，李向南和赵明月回到新房。 赵明月稍事休息，送亲的舅舅和弟弟就过来道别。周氏作为长辈在客厅接见了他们。 弟弟赵明亮向赵明月说了祝福的话，舅舅则希望她和李向男相互尊敬，把日子过好。又请周氏多多关照，包容一下年轻人的缺点云云。 周氏则稍微提了一下李大狗父母早亡的不幸，表示很喜欢赵明月，相信他们小两口一定能把日子过好，让舅舅和弟弟放心，她一定把赵明月当成亲孙女一样看待云云。 无非是一些礼节上的话，说完，赵明亮和舅舅就告辞了。李二狗给送亲的队伍都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送走亲戚，两人又被安排去莲花山拍外景，拍完外景回来，天色已晚。 帅哥团和一些帮忙的员工都被安排一起在家中的大餐厅用餐。 吃完晚饭，是闹洞房的环节。由于是刚买的别墅，周围的邻里都还不熟，只有几个邻居小朋友来要些喜糖，大人们也只是在院子里看看热闹。李向南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同学和朋友，真正闹房的主力军还是要靠上午拦门的那几个青年员工。 再怎么说，也是闹老板和老板娘的喜房，赵明月的身份也摆在那里，自然是让人缩手缩脚，不能太恶作剧的。但是还得热闹，不能让老板冷了场子，那是省了老板的钱还让老板不高兴。 李二狗生性憨厚老实，情商不高，傻病好了以后，从未见过人家闹喜房，说喜话更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今天上午他听了那高姓青年说的道喜的话，心里也有了计较。他编上些道喜的顺口溜还是没有问题的。 喜娘在喜房门口坐镇，那几个青年已在磨拳擦掌，周氏也过来看热闹。 李向男和赵明月则在喜房里等待节目的开始。赵明月已换了身宽松的轻装，伴娘团陪在她身旁。 七点钟，闹房开始。由于场子还冷，需要先暖暖场。本来是可以用让新娘点烟的方式搞点笑话来暖场的，但是由于赵明月已身怀六甲，大家不便在喜房里抽烟，也只好作罢。 那高姓青年手举红烛，稳步就进了洞房，开始了他的表演，后面的众人都替他叫好： 一进门，喜洋洋，……好 大红双喜贴两旁。……好 二进门，上前堂，……好 脚下玉阶放光芒。……好 三进门，旺财房，……好 黄金元宝用斗量。……好 四进门，进楼房，……好 楼上新人赛凤凰。……好 五进门，进厨房，……好 新砌灶台亮堂堂。……好 六进门，进书房，……好 养儿必中状元郎。……好 七进门，进后堂，……好 山珍海味待君尝。……好 八进门，进穿堂，……好 瑞气千条花满廊。……好 九进门，进马房，……好 龙驹宝马排成行，……好 龙狗宝马谁人骑，……好 昆南才子探花郎。……好 十进门，进新房，……好 房中生下九个郎：……好 大郎镇守海关岛，……好 二郎领兵押草粮，……好 三郎南关领人马，……好 四郎巡抚在两湘，……好 五郎进了翰林院，……好 六郎吏部坐公堂，……好 七郎坐镇扬州府，……好 八郎朝中作栋梁，……好 九郎生来年纪小，……好 坐在房中读文章。……好 开口说喜话，……好 伸手要烟糖。……好 白兔奶糖九斤半，……好 中华香烟十八箱，……好 如果不让我满意，……好 一直闹到大天亮。……好 好好好！ 众人一通拍手叫好。 待众人静下来，那青年对赵明月道：“嫂子，赶紧开箱子拿烟拿糖吧？” 当新娘子就是要被人闹的，那赵明月也不能摆领导的架子。新娘子是要尽量少开口讲话的，她微笑着向伴娘葛苇示意。 葛苇拿钥匙打开一个箱子，拿出十几包糖来，交给那青年。少不了一番讨价还价。伴娘又加了一条烟。那青年把香烟和糖交给小弟们去分给众人。 分了喜糖，伴娘葛苇开始催道：“烟也拿了，糖也拿了，道喜的话抓紧说。说好了有赏。” 那高姓青年稍事休息，让其他的小弟也上来说几个。 先来的是小王，他也举着红烛高声道： 一对鸳鸯个个夸，……好 今日披红又戴花。……好 新娘宛若嫦娥女，……好 生个贵子戴乌纱。……好 小王说完，那个小刘也来了一段： 一对新人入洞房，……好 天长地久配鸳鸯。……好 夫妻恩爱白头老，……好 儿孙富贵福满堂。……好 两人说完，又嚷着要糖。伴娘道：“你们这两个说得太短了，要多说几个才能领赏。” 李二狗见那几个青年说了这么多喜话，自己也想试试，于是他也模仿那几个青年，举了红烛，诌了一段，后面的人替他道好。 手拿红烛照新房，……好 我一步跨进房中央，……好 进得房来我细打量，……好 一位佳人着盛装。……好 这位佳人长的美，……好 不由我仔细去端详。……好 瓜子脸，嫩腮帮，……好 白里透红好健康。……好 看云鬓，黑又亮，……好 闻闻还有桂花香。……好 盘个丸子在头顶上，……好 好似那东方出太阳。……好 柳叶眉，细又长，……好 一对明眸胜月光。……好 我不小心看了一眼，……好 顿时迷失了四方。……好 琼瑶玉鼻也漂亮，……好 上细下粗通又长。……好 山根饱满孔向下，……好 净化空气好闻香。……好 樱桃口，一开腔，……好 歌喉赛过梅艳芳。……好 口红涂的是芭比波朗，……好 美味品的是瘦肉肥肠。……好 元宝耳，玉坠镶，……好 好似那风铃响叮当。……好 能听风来能听雨，……好 不听里短共家长。……好 玉颈生来白又光，……好 缠绕的链子叫琳琅，……好 吊的那坠子不寻常，……好 品牌叫伯爵上排行。……好 大红的罗袄穿身上，……好 迷人的身材赛齐姜。……好 侧面绣的是云追月，……好 正面绣的是凤求凰。……好 纤纤的巧手细又长，……好 黄金的戒指是老凤祥。……好 左手的名表叫萧邦。……好 右手的玉镯来自后江。……好 能拿针来能拿线，……好 还会拿笔着文章。……好 如此的淑女谁人配？……好 和李家的公子就拜了堂。……好 拜了花堂，……好 入了洞房，……好 上了牙床，……好 配了鸳鸯。……好 当年就生下了小儿郎，……好 生得个老大会弄棒，……好 生得个老二会弄枪，……好 老三生来会弄瓦，……好 老四生来会弄墇。……好 弄棒的做了中郎将，……好 弄枪的平虏征四方，……好 弄瓦的嫁了探花郎。……好 弄墇的内阁做首辅，……好 官高一品伴君王。……好 喜话说了一大摞，……好 我也来混块喜糖尝一尝。……好 李二狗觉得编的长度也差不多了，就此收住，众人道好鼓掌。 那赵明月没想到这个小叔子还这么能说，心里高兴，于是对伴娘说：“赏！” 那葛苇又拿出两大包糖来给李二狗，李二狗也将那糖与众人分了。 好几个青年又说了几个短的，说完喜话，就进入了表演节目的环节，李二狗就不参与了，只在一旁做个看客。 李向南的那几个青年员工花样百出，一会儿搞个香唇探宝，一会儿又是心心相印，一会儿吃香蕉，一会儿推鸡蛋…… 一直闹了近两个小时才罢。伴娘把所有准备好的奖赏都拿出来给那几个闹房的青年，他们分了奖品，下面就进入了撒帐子送房的环节。新房里清了场，只留下赵明月和李向南二人。 那高姓青年说了四句喜话： 天上金鸡叫，地上凤凰啼，今天黄道日，正是送房时。 撒帐子的节目则由那个刘姓青年完成。他拿着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柳条斗，里面装的是大枣、花生、桂圆、栗子（寓意：早生贵子），他踏入新房，一边抓着满屋撒，一边口中说着喜话： 一撒淑女配才郎，一生一世人一双！ 二撒夫妻上牙床，二人同心恩爱长！ 三撒春光满洞房，三更半夜种田忙！ 四撒合欢同心结，四照花开满院香！ 五撒及第登金榜，五凤楼前作文章！ 六撒鸿运腾云起，六龙捧日放光芒！ 七撒鹊桥横霄汉，七夕织女会牛郞！ 八撒运通财源广，八方进宝送吉祥！ 九撒忠厚传家远，九世儿孙列朝堂！ 十撒我不会，一胎生一对！ 撒完帐，就是最后一个节目——戳窗户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关上洞房的门，戳窗户的人站在喜房的窗户外，而且那窗户是事先蒙了红纸的，戳窗户的人用红筷子捅破红纸，将那筷子一根一根往里面捅。 这个节目的寓意大家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用筷子也有快快生子的意思。那筷子是前一天晚上放在床下的喜马桶里的，谁先抢到是可以换喜烟的。 但是，这个洞房是在二楼，站在外面戳窗户是不方便的，因此就改为直接从洞房的门缝里往里戳了，但是喜话还是一样地按窗户来说。这个节目由那个高姓青年亲自完成。他一边戳一边说： 天上星光照，喜房人欢笑；手拿红筷子，窗外把喜报。 一戳窗户开，麒麟送子来；新人迎贵子，文曲下凡来 。 二戳喜新房，红烛放光芒；佳期今夕是，织女会牛郎。 三戳红罗帐，帐底卧鸳鸯；鸳鸯来戏水，夫妻恩爱长。 四戳象牙床，床上人成双；春光无限好，正待种田忙。 五戳红绫被，夫妻一头睡；久旱逢甘雨，早生小宝贝。 六戳红蕤枕，枕上耳边音；情话说不尽，相濡恩爱深； 七戳喜新娘，花开分外香；红叶题诗配，风华第一章。 八戳喜新郎，猛龙过大江；功成两大锤，名就一条枪。 九戳喜高堂，福禄寿呈祥，夫妻齐眉案，儿孙滚满床。 十戳戳得快，早早生个小员外。 姥姥，赶紧准备抱重孙子啰！！！ 第216章 胡灵灵 闹完房，整个结婚的流程就算走完了。赵明月和李向南卸妆休息。 第二天上午，李向南就和赵明月一起回到赵明月的别墅，拜见了岳父岳母大人，并一起吃了午饭。这就算是回门了。 由于还要去昆南县补办酒席，李二狗、周氏就一起乘坐晚上的飞机先回了昆南县。 赵明月和李向南则稍事休整，于第三天上午乘坐飞机回到了昆南县李家村。下午，新婚夫妇去给李老实上了坟。 5月4日，李向南请全村人吃了席，也未收受礼金。他们在李家村的新房里住了一宿，然后就和赵明月一起去蜜月旅行了。 ………… 李二狗的空间变大十倍以后，产出的好东西越来越多了，工厂里那十来个工人根本加工不过来了。李二狗只好让它们在地里长着或者在空闲着的那个平安扣里存着保鲜。 过完春节方林已经找李二狗进过两次货了，李二狗给了他市场价六折的折扣，利润非常可观。李二狗的药材质量实在是太好了，方林原来的那点渠道根本消化不了，如果按普通货出手，那实在是太亏了。 因此方林决定去省城看看，他想在那里开一个得一阁野生药材专卖店。开这种店不像成品药店，不需要各种批文，就像开个土特产商店一样，门槛很低，非常容易。果然，他在省城考察后，觉得这事可行。同行都没有卖他这样的高端货，他在省城开个高端药材专卖店一定能火。 但是在省城开店需要的资金量比较大，房租、装修不算，他现在定位的是高端货，店开得又大，铺货占用的资金就很大，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流动资金周转。他这些年的积蓄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生意有机会做大还是要做的，他想来想去，觉得他的侄女一定有钱，看她现在开的车就知道了。 打定主意后，他就去找他哥哥方海。 方林比方海小五岁，学历没方海高，只有初中文化，但是脑子比他哥灵活。他找不到喜欢的工作，就学做生意，收入比他哥要好很多。 但是现在不同了，人家女婿有钱。现在方海每天都喝茅台了，李二狗没事就给他拎两瓶。再看看楚楚开的车，那在整个昆南县也是最高档次的。听说这丫头现在搞了个物流公司，天天也没见忙，还在招待所上着班就把钱挣了。 方林觉得，要是跟方楚楚合伙，让她出钱，自己出力，这事一定能成。 方海听方林说明来意，心思也活动起来。心想：难倒只有女儿能挣钱，我就不能？但是闺女有钱，我去哪里弄到钱呢？ 不过方海转念一想，哪里需要什么钱，我让女婿赊点货给我不就行了，几批货出手，钱不就有了？以后挣钱再还给他就是了。当然，如果还给他他不要，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方海对方林说道：“你也不要找楚楚了，我来出资。” 方林一愣：“哥，你现在有钱了？” “钱是没有，不过我能搞到货。” 方林明白了，敢情他这位哥哥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不过这样铺货的钱和流动资金问题就解决了，如果只是房租和装修的钱，他差不多也能解决，而且房租还可以争取分期付。 方海不想此事让方楚楚和楚冬梅知道，于是他就直接打电话给李二狗，说明自己的想法。 李二狗哪里把这个还当回事，反正他空间里的货已积压很多了，于是满口答应。 那方海心虚，挂电话之前还叮嘱李二狗不要告诉方楚楚和楚冬梅。李二狗又是满口答应，他知道，老的这个老丈人是要偷偷挣私房了。呵呵，那就帮他一下吧。 事情就这样成了，方林的店很快就在省城开起来了。李二狗赊欠给他铺了货，方林是个做生意的老手，又是独家经营，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 随着空间里的产出越来越多，李二狗想正常地拿货出来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巨大的出货量，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越来越频繁地说去外面收购药材，但是这货源是哪里来的总是难以说得清楚的，这样的事难道不可以安排别人去做吗？李二狗为什么每一次都要亲自历亲为呢？他需要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上次他从昆仑山带回来的那头金鹿也在昆仑境里自由放养，正好和灵灵打个伴。 那灵灵是个有灵性的，它学习练功进步很快。这一方面得益于它天生的血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昆仑境里有灵气，还有灵精。它整天沐浴着灵气，喝着灵精，再加上修炼勤奋，渐渐地就成了精。 这一天，当李二狗再一次进入昆仑境打坐修炼的时候，灵灵又来了。 它匍匐在李二狗身旁，李二狗伸手抚摸了它几下，给它顺了顺毛。它仰天嗷嗷叫了几声，然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忽然变成了一个红衣少女！ 她看着李二狗微笑，只是不说话。 李二狗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红衣少女。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少女依旧站在那里，如火的长裙在风中摇摆，宛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少女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她的双眸闪烁着迷人的魅惑。 李二狗呆呆地愣在那里，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那少女看到二狗的窘境，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让李二狗魂不守舍。 那少女收了目光，李二狗忽然打了一个寒噤，回过神来。 那少女抿嘴而笑，看着李二狗，只是不说话。 “你是那个小狐狸？”李二狗试探性地问。 她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你不会说话？” 她点点头。 “小友，这只小狐狸已能化形了，你可以收了它，它能帮你做很多事情的。”这时临渊忽然传话过来。 “我要怎么收它？” “签订契约呀！那样你就可以和它自由交流了，就像和我交流一样。” “那它能愿意吗？” “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二狗转向那红衣少女：“你可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那少女点点头。 李二狗于是按照临渊的教导，意念一动，从自己的心脏取出一滴血，然后用手指蘸血画了个符。那少女也咬破手指，点在那符上。 瞬间，李二狗感觉他的神识开始可以用一种无法名状的方式和那小狐狸进行交流了。这种交流不需要说，只需要动动念头就可以了。但是这种交流和临渊的那种不同。这不是一个平等契约，而是主仆契约，虽然交流可以是双向的，但是指令只能是单向的。而且这种契约只有李二狗才能主动解除。 只要李二狗愿意，他可以查探她脑子里所有的信息。但是反过来却不行，只有李二狗想让她知道的信息，才能知道。 李二狗本来以为，他和小狐狸签订契约和临渊的那个契约是一样的。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不过幸好不是反过来。按照李二狗的意思，签订个平等的契约就行了，大家共享神识，方便沟通也就可以了。 不过小狐狸却并不在意，而且还很高兴。 她立即就和李二狗交流进来。 这种交流不需要“说”，因此效率非常高，几乎是瞬间就能完成。 “你会化形？” “是的，我能化为各种形象。” “你还有什么本领？” “我们天生会媚术，能化形了就能使用媚术。” “刚才你用的是不是媚术？”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用，不太熟练。” “还有什么本领？” “我们还有一种天生的本领——灵嗅。就是对气味有极强的分辨能力。” “好的，我知道了。灵灵这个名字你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你可以自己再起一个。” “喜欢，我喜欢。主人，你再赐我一个姓吧。” “姓嘛，你是狐族，我看你就姓胡吧。以后就叫胡灵灵，好不好。” “好，从现在起，我就是胡灵灵了。” “你现在有什么需求吗？” “主人，我想学说话。” “这个好办。” 李二狗说完，心念一动，就将他脑海里的一些基础的语言知识传授与她。几分钟功夫，那灵灵就学会了说话。 “主人，你有什么事让我帮你做吗？”灵灵开口问道。 这时，临渊也听到了她的问话，于是对李二狗道：“可以让它帮你打理昆仑境。” 李二狗想了想，说道：“你就帮我管理这昆仑境吧，里面的药材就由你负责种和收。” “主人，你能不能放我出去玩玩？” “当然可以。” 李二狗心念一动，那小狐狸就出了昆仑境，它在地上打了个滚，重新变成了一只火红的赤狐，它向李二狗打了个招呼，转眼间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第217章 引爆毒丸 东方硒泉在东方市的销售取得了巨大成功。随着市场价格一起稳定的还有东方海天的股票。可以说，东方硒泉的成功也是支撑东方海天股价的重要因素。 这个急速上涨的十倍大牛，在急跌两天后又连续阴跌，直到跌了50%以后终于止跌了，在半山腰振荡。 看到市场上的东方硒泉成功的重大利好，散户们觉得这里应该是底部了，于是开始蜂拥买入。庄家则开始悄悄地出货。当卖盘很少的时候，他们也会偶尔拉升一下，引诱散户跟进。当买盘多的时候，就慢慢出货。 东方海天的股价就这样半死不活地磨着，稍微涨了点，庄家就加大出货量，等跌下来，庄家就停止出货，交易量没有了，庄家就拉升一下，刺激一下散户来关注。 借着大盘上涨的东风和利好的消息，东方海天的股价还比较稳定，这为庄家出货创造了有利条件。 当一切都趋于稳定的时候，李二狗觉得送给汪如海的礼物也差不多够了。他开始逐渐减少东方硒泉中灵精的掺入量。每过7天，他就减少10%左右的量。 刚开始的时候，客户还以为是像药物耐受性一样，长期服用效果自然会打折扣。可渐渐地，他们发现效果越来越差。连新客户也反映效果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好。 汪如海慌了，他赶紧派人去李家村取样。 结论是：水井里的水还不如水厂产的水效果好。 这下汪如海傻眼了！ 他花了那么多钱以为买的是一个能生金蛋的老母鸡，谁知道这才几个月下来，这只老母鸡要废了，它生的蛋和普通鸡没什么两样。那前面投入的那么多钱不都白花了？ 幸好钱是从股市上筹来的，又通过讲故事和操盘狠赚了一把。但是毕竟这个事情影响太大了，这事眼看着就要曝光，东方海天的股票将会迎来雪崩式下跌。 汪如海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通知市值管理团队：出货！ 第二天，刚开盘，东方海天的股票一阵急拉后，散户们不知道又有什么利好来了，看着这股价又要起飞了，觉得机会来了，赶紧加仓买入。甚至部分机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开始挂单买入。 10分钟过后，股价停止上涨，庄家迅速开始出货，股价开始下跌。 股价跌一会，调整一会，跌一会，又调整一会。 被套住的小散们一看到调整回升，就开始补仓，想拉低成本。 整整阴跌了一天，收了一根长长的上影线。 第二天，同样的操作又来了一次。仍然有人相信这是触底反弹了，不断地有散户补仓。 几天下来，许多散户手里只剩下筹码，没有资金了，股价却还在进一步下跌，他们认为是抄底抄早了，要是现在进就好了。于是有人开始筹集资金，甚至加杠杆梭哈。 这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说：这股还要跌，不能进。那他一定会被散户们骂死。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说出了大家都害怕出现的事情。 他们现在想听到的话是：这股票可以进了，马上要大涨了。 凡是说股价要跌的话，他们绝对不愿意相信。因为他们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结果。 但是，股价仍然在下跌！而且手法还是老样子，都是先拉升后才下跌。总是在开盘时给人无限的希望。 如果有人每天在最高点卖出，在收盘时再买回来，那么其实他当天还是赢利的。有做t的高手就是这样天天在这里冲浪。他们在股价下跌的时候竟然天天赚钱！但是前提是，你得在最高点敢卖，在最低点敢买。 那些被套住的小散们是不敢在最高点卖出的，原因仅仅是那个地方的股价低于他们的成本。他们更怕的是他们一卖，那股票就涨。他们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账户看，只要他们一卖，股价就涨，只要他们一买，股价就跌。 百试百灵！ 他们认为，跌不要紧，还会涨回来。但是如果卖飞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本了！ 他们唯一痛恨的是自己的本钱太少，不能无限地追加股本。他们相信，只要越跌越买，一定能赚钱。 但是，当杠杆加到以一定的程度，他们就害怕了。有的人干脆躺平了，有的人割肉离场认栽，还有的人爆仓跳楼了！ 把戏还在继续，小散们前仆后继。前面的韭菜退场，后面的又跟进来。进来时都认为这里是底了。 但事实证明，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当股价又跌了50%左右，庄家的筹码终于基本上出净了。东方海天最终盈利120%，利润总额大概60多亿，全身而退。 几天以后，东方海天爆出了东方硒泉的雷，股价真的呈直线下跌，三天就跌穿了前期最低点，且没有任何反弹的迹象。 一地鸡毛。 有人说：上市公司有九条命。 这话是不错的，要是一般公司，吞下了李二狗设下的毒丸，已十死无生！而东方海天，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仅全身而退，还借此捞了一笔。 但是，苦了那些散户们。他们只知道财富的传说，却永远也不知道那些发生在k线图背后的故事。 当然，只要他们的筹码能拿得住，还能继续加仓，翻身的机会还是有的。但是，有两个前提：一是他们要能耐得住磨底的寂寞，二是东方海天不会退市。 股市的规律只有一条：你一买它就跌，你一卖它就涨。 在此提醒各位读者：股市有风险，踏入需谨慎！！！ 有几首本人的炒股心得送给大家。 《西江月 炒股心得》其一 常见红盘吃面，鲜闻绿柱尝肥。抄成套套卖成飞，谁解其中真味。 筑底年来未起，冲高秒去难追。一人吃肉九人亏，说了全都是泪。 《西江月 炒股心得》其二 底部开仓更稳，高台落袋为安。赚多赚少莫心贪，且把盈亏看淡。 勿信大神荐股，休凭日线操盘。技能越好越输钱，总是眼高手欠。 《西江月 炒股心得》其三 总是满仓待涨，谁知一路回调。抢筹抢在半山腰，何日方能解套。 割肉还须趁早，有钱再去追高，几时韭菜变镰刀，只有老天知道。 《西江月 炒股心得》其四 吃肉全凭大运，亏钱乃见真功。双金双死断牛熊，斗去升来何用。 论道股神千万，操盘几个英雄。母牛飞在半空中，好股私聊白送。 第218章 有钱招人嫉 方楚楚天天开着她那辆雅阁去上班。 说实在的，她的那点工资还不够她加油的，保养和保险费用就更不用提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那些花在车子上的费用是可以在物流公司报销的，甚至，开车违章的罚款也能报销。 现在的方楚楚天天还坚持去招待所上班已经不是为了挣钱，纯粹就是为了有点事做。她的物流公司真的是没事可做，成天闲着数钱也没意思，上班还能跟同事聊聊天，保持着跟社会的接触。 她是个没啥抱负的人，有事做，有钱花就ok了。以前欠人家的那点小钱当然早就还清了，现在月月都有盈余。吃饭又不用她花钱，红旗巷和风波巷都可以蹭饭，电话费也有人报销。她的工资基本上就是用来买衣服、化妆品和碟片了。 下班没事了就开着车去兜兜风，车子里的音响还不错，她在车子上放了个碟片盒子，里面有精选的几十张cd唱片，一边兜风一边听乐，好不惬意。 她的领导每天还只是骑个自行车上班，不由得心生嫉妒。心里想：嘚瑟个啥？不就是傍了个大款吗？离家才多远，上班还要开个车子显摆。 她觉得方楚楚是在显摆。其实方楚楚还真没有那个意思。她开车上班纯粹是因为喜欢开车，喜欢听着音乐去上班。还有就是，车老不开也会出问题的，既然买了车当然得开呀。而且，她有时候上夜班，一个女孩子开车在路上也会安全一点。另外，她有时候还得去仓库查查岗呢。 看方楚楚开新车最不顺眼的人是钱爱芝。 最近，毛传富又有了新欢，没有利用价值的钱爱芝渐渐地被疏远了。尽管她竭尽跪舔之能事，奈何越是如此，毛传富越是瞧不上她。花在她身上的钱自然是越来越少了，就差想和她断绝关系了。 这让没有正经收入的钱爱芝非常着急。 当钱爱芝看见方楚楚的高档轿车时，心中的嫉妒之情瞬间升腾到了极点。 她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蠢货的女人，如今竟然过上了如此奢侈的生活。 一个招待所的小职员，竟然开着豪车，拿着大哥大，穿着名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钱爱芝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满。 钱爱芝心里很不平衡，她认为自己比方楚楚聪明、漂亮、有能力，可为什么命运却如此不公？她不甘心，她觉得方楚楚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才应该拥有的，而不是方楚楚。 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她恨方楚楚，恨她的奢侈，恨她的幸福，恨她开着车显摆。她甚至开始诅咒方楚楚，希望她能够早日失去这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她认为当初她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介绍方楚楚去学驾照。都是她的错误成就了方楚楚的狗屎运。她恨不得回到当初，自己去学驾照，以她的姿色会比方楚楚的成功率更高。 不过她没有想过的是，她当初会看上那个并不像有钱人的土鳖李二狗吗？ 她直到现在都没有死心，还想把方楚楚骗去讨好毛传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毛传富却明确地告诉她绝对不能再去打方楚楚的主意了。 她想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就算那李二狗有钱，也不过是个民营企业老板而已，还能不怕一个堂堂的县长吗？那些煤矿的老板那么有钱，不还是要乖乖地给毛县长送礼吗？如果不服气，隔三差五地派个人去查一查，不让你关门大吉才怪。 对，要是能傍个有钱的煤老板也行，这样我钱爱芝还会有钱花。但是煤老板多数都呆在山沟沟里，我可不能成天在那个脏兮兮的地方生活，我要生活在城里才行。 煤老板不合适，不过煤老板的儿子或兄弟却是可以的。 恰好就有一位这样的人选，胡可为就是这样的人选。 胡可为自从肩膀痊愈之后，不但没有受处分，他的经历还被包装成了勇斗歹徒、因公受伤的英雄事迹，为此还立了个二等功。当然，打点的钱是没少花的。 有了功勋，再花点钱打理一下，胡可为成功晋级，被调到县公安局治安管理大队任大队长。负责城区的治安管理、巡逻防控和公共场所管理等工作。 这个职位相当拉风，胡可为很快就成了各路黑暗势力朝贡的对象。 有了权，有了钱，而且家里还有矿，局里的领导自然也没少收他的好处，工作上也是左右逢源，胡可为一下子就在昆南县城混得风生水起了。 毛传富是在黑道上混的，当然要认识治安管理大队的领导。因此，胡可为很快就和这位县长的长公子混熟了。 一来二去的，钱爱芝就认识了胡可为。 胡可为是警官学校毕业的，是个有文凭的，而且受过正规训练，身体素质很好，人又长得比毛传富帅。当钱爱芝了解到胡可为家里还有矿时，觉得这才是适合她的目标。 她知道，跟着毛传富是没有结果的，她最多只能作为毛传富的一个玩物。 如果能吊上胡可为，那才是她满意的归属。 正好毛传富想跟她分手，现在正是改换门庭的时候。 胡可为虽然好色，但却不可能娶钱爱芝这样的女人。风流不说，还没有文凭，家庭条件就更不用说了。 还有一个情况是钱爱芝不知道的，那就是胡可为已经有女朋友了，长相虽然一般，但人家温柔，而且在那多乡政府机关上班，是个有文凭的，她的父亲还是副乡长。 这些，胡可为自然不会告诉钱爱芝。他不可能一辈子安心守着一个女人，媳妇不漂亮，就要在外面找补回来。 钱爱芝这样的正好，人长得漂亮，却没有任何家庭背景，随时都可以踹了，还没有一点麻烦和心理负担。 胡可为心里也清楚，钱爱芝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早就跟毛传富勾搭在一起了。但说实在的，在昆南县这个小地方，比钱爱芝好看的女人还真不多。就算有，人家也是良家妇女，不可能跟他胡可为搞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所以既然只是找个乐子，谁在乎她是不是个放荡的女人呢，只要人长得漂亮，床上功夫好，就行了呗。 于是，双方确认过眼神，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第219章 为了花钱愁煞人 由于表现优秀，高卫军被破格提拔，直接调任昆南县副县长。 很多人都觉得他的升迁不可思议。原因有三：一是因为跳得太快；二是因为他的学历不高，三是因为他的政绩平平，且没有什么背景。 另外，这个副县长一职还是新增加的，有因人设职之嫌疑。 他也不分管什么重要部门，只分管文旅，据说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这个分管范围其实也没什么可管的，就是个闲职，几乎没有任何油水。也不需要跟其他副县长争权，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但是工资待遇却是和其他副县长没什么差别。 昆南县既没有什么新闻出版企业，也没有广播影视产业，昆仑山里的旅游资源倒是有很多，但是没钱开发。至于文化嘛，还是有一点的，有几个文物保护单位，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经费，只是养个看门的人而已。稍有点人气的就是县文化馆，也就是办个个人画展之类的活动，观众比管理人员都少。 他要的就是这个闲差。他也不打算利用职务去捞钱，更不想被工作弄得疲惫。不过就算再没权，他招待个客人，吃个饭的权力还是有的。 但是他顶着这个头衔，县里各机关单位和有头面的人都要卖他一个面子。人家现在是闲职，说不定哪天就掌了实权了呢！ 不管怎么说，县里的领导班子会议一般还少不了他，很多事情按人头表决，他也有一个投票权，跟这样的人搞对立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既不抢大家的风头，也不抢大家的好处。他不扛指标，也没有具体的任务。 总而言之，他要的就是这个身份，这个级别，并不需要实权。他需要的是一个体面，一个架子，这就够了。权力斗争的游戏就不参与了。 由于比较清闲，他可以静下心来想很多事情，他要为他以后的路做好安排。 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提高一下自己的学历了。他本来只是个中专生，现在可以进修个本科了。当然不能再学个两三年，要快点拿到本科文凭才行。 其实只要肯花钱，这些事都好办。只要把钱交了，把报名的时间往前挪就是了。学籍档案没有可以补嘛，反正也不是国家计划内招生，就是个函授的文凭，本来办学就是为了赚钱，谁还去较真啊！ 高卫军一通操作下来，估计7月份就可以拿到本科文凭了，专业是经济管理。 他已经想好了，一拿到本科文凭，马上就去读个在职的工商管理硕士。管它有没有什么含金量，先要达到这个高度才行。也不要读那三年的，就读个两年的就行。更不需要什么名校，弄个野鸡大学的都行啊。 出差考察的机会倒是很多，没事就到处参观学习，参加一些文化交流的会议。反正吃住都有人安排，各种费用都有人报销。和公费旅游也没什么区别，对身心健康大有裨益。 高卫军还在省城的怡翠雅苑买了个背山而临水的豪宅，雇了个专门的管家打理，没事就去那里小住几天。来回的路费不但能省了，空开些住宿的发票来还能报销。当然，我们的高县长是不在乎这些小钱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想整天闲着，且不关心小钱的人，却偏偏有人给他找事情做。 松泉实业卖了个水厂赚了45个亿，这么多钱要是不花出去搞投资，税收就要拿走四分之一。而且近年来通货膨胀严重，钱放在账户上不花就贬值了。 但是高建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花这么多钱。他跟李二狗合计了一下，大概的思路有几个：一是去囤点酒，李二狗要把他的地窖里都囤上茅台酒；二是去做点慈善，给学校和儿童福利院捐点款；三是在昆仑山上做点文旅开发项目。 李二狗囤了1000箱12瓶装的飞天茅台，才花了300多万。 他又将全县的小学、中学、福利院捐了个遍，为了捐的钱不被人挪用，都是建房子和买东西捐的，把学校的食堂和学生宿舍都修了个遍，还捐了许多图书、体育训练器材。福利院则买了许多书籍、玩具、健身器材，换了新的床单被褥，给老师和孩子们订了一年的牛奶。算下来总共才花了3000多万元。 高建又把松泉大厦的装修档次提高了两个等级，从省城请了专业的设计公司做设计。并且将辅房和室外景观也做了高端的设计，预算总算又增加了4000多万元。 费了这么多劲，还没有花出去一个亿。这90年代的钱真是经花啊！ 有了钱，松泉大厦的建设速度飞快。两个月就完成了正负零以下的地下室工程，地面以上的主楼部分以5天一层的速度快速推进，现在已建到了地上三层，预计半年就能封顶了。 而广圳市的纯净水厂在充足的资金推动下，更是高速进行，政府也是一路绿灯，预计在7月初就可以建成投产了。建成后，将具备日产纯净水箱的生产能力。 这么大的规模，项目总投资才2000多万元。 以上所有投资和捐款加在一块才花出去两个多亿。 李二狗御剑在昆仑山南麓转了一大圈，发现昆南县城向北翻过三个山头，在大山深处有一处大山沟，山沟西高东低，西头起点处有一个瀑布从半山腰流出，在沟底形成一个水潭，水潭溢出的水沿沟底向东流去，形成一条清澈的溪流，在东头钻入地下，不知去向。李二狗打开昆仑境一路查看，发现它沿一个地下暗河在10公里之外汇入了五田河。 上游的那个瀑布也是由多个地下暗流汇集而成，主要的一支来自昆仑山深处的一个高山湖泊，其水源来自雪山上融化的雪水。 山沟蜿蜒曲折，溪水清澈，树木繁茂，空气清新，风景优美。那溪水还在几处开阔的地方形成了几个小湖，从天空看去，就像几颗蓝宝石镶嵌在山谷之中。 李二狗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旅游资源。它和昆南县城的直线距离也就15公里左右，只是大山阻隔，步行很难进去。 其实县里的国土资源部门也知道那里有一个好地方，只是没钱开发，只能闲置在那里。 其实只要路打通了，不仅仅是旅游资源，山上还有许多药材资源、野生动植物资源等。对于小小的昆南县来说就相当于打开了一个宝藏。 但问题是，政府没钱，而李二狗正好有钱。 不想要什么政绩的高卫军却偏偏要出彩。 第220章 回购水厂 东方硒泉的暴雷事件让东方海天的股票一蹶不振，也给东方海天集团造成了重大损失。这是一个严重的投资失误，东方海天只好发布公告，对李家村井水水质情况作了说明。他们提供了正规的检测报告，证明了该水中硒的含量符合矿泉水标准。 但是市场却并不买账，因为大家根本不是冲那个硒来的。东方海天被迫将价格降到2元钱一瓶销售，和市场上的普通饮料无异。赚得那点小钱对于东方海天来说还不够那50亿投资的利息的。也就是聊胜于无吧。 但就是这样的低价，市场仍然没有销量，水厂被迫停产。 因此给东方海天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50亿之多，公司的商誉损失难以估量。 汪如海也因此在家族里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派人对李家村的井水多次取样测试，都证明了该泉水的神奇效果已丧失，只是一般的富硒矿泉水而已。 他本来还想靠这一收购案，确立他在汪家的继承人地位的，结果随着神水之梦彻底破灭，他的继承人之梦也跟着破灭了。 汪如海只是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偏偏下手太急，要是等个半年就好了。 他认为，是地下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溶入了李家村的井水之中，但由于商业开发开采量过大，那些物质是有限的，随着其量逐渐减少，那井水也渐渐地就失去了神奇的功效。 好在他们是上市公司，这种损失永远是由股民买单。只是从汪家的角度来看，没有赚到就算是赔了。 如今那井水已没有了神奇效果，汪如海根本不想再经营这样的小项目。一天挣个一两万块钱，还不够他操心的。 经过反复确认，反复检查，实在是没有办法恢复那井水的神奇效果了。因此，他决定将工人遣散，工厂关门大吉算了。 高建没有想到甘硒泉水厂卖了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非常高兴卖得正是时候，汪如海选择的入场时机简直是太好了。如果是现在，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出高价来买这个普通的水厂？ 不过那水厂是他一手建起来的，现在看着它关门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跟着倒霉的不仅是水厂的那些工人，方楚楚也因此没有了物流收入。她现在还养着一辆车呢，这些钱从哪里出啊？！ 李二狗看着那水厂已经关门了，高建感到有些遗憾，他就让高建跟汪如海联系，看看还能不能把它再回购回来。 汪如海觉得关门还麻烦，能卖点钱还少操心，至少不用安置那些工人了。 于是高建又花了400万元，收购了水厂100%的股权。可怜当初花了50亿买的水厂，现在连0.1%的本钱都没有收回来。 甘硒泉又重新恢复了生产！ 当然，生产出来的自然只是普通的富硒矿泉水。李二狗还不想过早地刺激汪如海的神经。 甘硒泉又在昆南县、东方市销售了。当然，在广圳市限量销售的仍然是原来的神水甘硒泉，这种普通的矿泉水就不去广圳市凑热闹了。 这普通的甘硒泉在市场上的销售价只有1.5元每瓶，一瓶只挣个几毛钱而已。由于市场原因，产能只开一半，一天的利润也就几千块钱的样子。 不过工人已经不用下岗了，方楚楚的物流公司也有收入了，只不过比以前少了差不多一半。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销量也在逐渐增大。 由于甘硒泉和东方硒泉并不是同一个商标，许多消费者并不知道这两种饮料其实是一种产品。甘硒泉在以普通饮料的身份在东方市慢慢打开市场。 甘硒泉退潮了，但是，冠参园的药膳却越来越火了。 赵明月在广圳市走的路线是自营模式，前期的几个样板店开得非常成功。最受欢迎的是锁阳汤。 由于原材料有限，销售还是采用一贯的饥饿模式，3000多株锁阳可以做成1万多份锁阳汤。每天推出的锁阳汤只有30份，三个样板店，每个店只有10份。 当然，其它的药膳也是很受欢迎的，主要是这些药膳都配有一管专用“调料”，效果神奇！ 明珠连锁餐饮店的生意因为这些药膳变得非常火爆，平均一份药膳就能附带着卖出一桌菜。而一桌菜只能上一份药膳，而且只有包间才能点药膳，包间却是有最低消费的。 而东方市则是走与大饭店合作的路子，价格已经炒到1000多元一份却仍是一膳难求。多数都是那些大饭店的老板自己享用了。 你想买多也没有，整个东方市每天只有100份的限额。二十多家饭店来分，一个大饭店一天也只有三五份的量，都是用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有的饭店开脆采用竞拍的方式销售，最高的一份竟然拍到了元。 光药膳一项，在东方市的净利润可达十多万元每天。 在吴岳岳手打工的两个小姑娘真是太舒服了，没有任何销售任务，不需要催款，工资还不少拿。每天的工作只是按计划分发产品而已。药膳产品连货都不需要发，各家饭店都是先打款，后上门提货，按量供应。似乎都回到了计划经济的时代。 甘硒泉虽然赚钱不多，但也是绝不赊欠，都是先打款，后发货。一天也有几千块钱的利润。 这么多的生意，李二狗越来越嫌麻烦了。他已经很难解释他的这些药膳的货源是从哪里弄来的了。 李二狗决定，让胡灵灵去找高建。 那胡灵灵跑出去疯玩了一遭，也不知她怎么地就办了个身份证。估计是她用媚术迷惑了哪个户籍警。身份证显示，她生于1977年，今年19岁，属蛇。这一遭走下来，别的没长进，把人世间的事情倒是弄了个明明白白，说话的水平也有很大的提高。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钱，她竟然也办了个大哥大。背着个lv包，涂着大红的口红，戴着个墨镜，俨然一个摩登女郎。 第221章 天眼通 为了让胡灵灵随时可以回来，李二狗给了她一个平安扣，只要她愿意，就可以随时出入昆仑境的任何一个子空间。 胡灵灵在昆南县注册了一个个体工商户，专做药材销售的生意。 她直接去找了高建，说她有药材可以提供。 李二狗本来是想做胡灵灵的推荐人的，可胡灵灵根本就不需要，她略施媚术，直接就将高建搞定了。 不费吹灰之力，胡灵灵顺利拿到了冠参园的订单合约。 没有人知道她和李二狗的秘密，所有人也不认为她认识李二狗。 反正是从此以后，李二狗不再供货了，给冠参园供货的只有胡灵灵。 由于和李二狗心意相通，李二狗甚至可以授权胡灵灵通过昆仑境御物。 这样，每天给昆南县人民医院结石科的病人取结石的任务也由胡灵灵来完成了。 李二狗重新变成了甩手掌柜。 胡灵灵却是个喜欢乱跑的。她一念之间去了广圳市，一念之间去了东方市，又一念之间去了湖心岛，玩得不亦乐乎。这种自由的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令高建想不通的是：胡灵灵这个找上门的供应商为什么把那么好的东西卖得那么便宜？简直就是按白菜价送给他的。 而且她从不催款。当然，高建也不差她那点钱，都是让会计按时给付的。 但是高建担心啊！万一哪天她找到了更好的买主，人家出了更好的价格，这个供应商会不会跑掉呢？ 于是，高建主动给胡灵灵加价。胡灵灵也不推让，高建给多少，她就要多少。 高建觉得，这个摩登女郎怎么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人家给她加价，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一个生意人怎么可以不关心自己货物的价格呢？ 但在胡灵灵看来，钱算个屁啊！她胡灵灵需要钱吗？况且，主人也不缺钱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到处去逛逛，看看热闹才是正事。 胡灵灵觉得最好玩的地方除昆仑山就是香江，然后才是东方市。广圳市才开始建设，还不够热闹，好玩的地方不多。 胡灵灵的化形术非常厉害。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变化成任何人、任何物体。她变化出的李二狗和李二狗本人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和动作习惯都模仿的一模一样。当然，这是基于她对李二狗的深刻了解。 胡灵灵白天出来活动，晚上则回到昆仑境修炼。现在昆仑境里种的药材全部归她打理。她其实也偷懒，她在昆仑山里找了许多小动物，干活的事情就交给它们了，她只管指挥。胡灵灵就是昆仑境里动物世界的王。那头金鹿也得听她的。 冠参园的药膳产品加工基地已建成了，全部采用标准化的作业流程。厂房虽然很大，生产车间里却空荡荡的，工人也没几个，一天就生产几百份药膳。药材的产量也还可以，每天除了有几十支极品人参，还产不少首乌、肉苁蓉等。 如果全部种上，昆仑境中1000亩的药材基地，产量比外面的3000亩地还要高。但是，李二狗只种了三分之一左右。就这三分之一也就是胡乱种种，根本就没有密植，跟天然野生也差不多。其余的则以山林的形式自由放养生息。毕竟那些小动物也好有个类似于昆仑山的栖息场所。 李二狗在昆仑境里造了山，又用心湖的水造了个湖。在湖水里掺了灵精，用来浇田，那些药材长的非常快，药效也比普通药材高好多倍。就连那些小动物喝了湖里的水也渐渐地开了心智。 李二狗这下是真的什么心也不用操了，他比方楚楚还闲。方楚楚每天还要上个班，他连班也不用上。 心里没事，功夫进步得就快。李二狗每天服用100滴灵精，功力迅速增长。光芒沿中脉逐渐变强。 一日，李二狗在心湖静坐内照，体内一片光明，真炁沿中脉上行，在百会凝聚为甘霖而降，受真炁熏蒸的元神和本体的联系越来越强，就像胎儿通过脐带吸收母体的营养。李二狗感觉似乎隐约地可以与它沟通。 忽然间，李二狗觉得泥丸宫通明无比，海量的真炁向中心涌入，在中间被压缩为一点，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如中子星激发出的蓝光。 李二狗返观照察，忽然看见了自己全身的骨骼，就像和田玉一样晶莹洁白。再细看，体内的肌肉、脏腑、经络、穴位、内气及八大循环系统等均历历在目。 此为内视。 李二狗又“看”向四周，竟能隔山透视，毫无障碍，地下的物体、矿脉、水脉、地气无不一清二楚。 此为透视。 李二狗试了一下，他竟能象显微镜一样观察事物，可以看清体内每一个细胞的内部结构及健康状况，也能看清体内的细菌及其生命力，也可看清人体内各种病兆或病症，病愈后，病症部位残存下来的信息等。甚至，他还能看清分子和原子的结构，当然，它们并不是长得像化学教科书上的样子。那些原子模型、分子模型、电子轨道通通都是笑话。 此为微视。 李二狗在禅定中继续观照，他看到了极远处的人和事。只要他想看的，都能看到，无论多远。都是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偏差。他看到了悉尼的歌剧院、埃菲尔铁塔、自由女神雕像还有蜿蜒的万里长城。 此为遥视。 同时，李二狗感觉两股真炁进入他的双耳，在耳内旋转，一阵天籁之音过后，他的听力大增。他既能听到林中两只蚂蚁的对话，也能听到南太平洋上肆虐的飓风。 同时变得灵敏的还有他的嗅觉，他忽然能够辨别出空气中上万种细微的味道。他能分辨出一只蚂蚁的气息，他甚至能凭气味分辨出一只蚊子的公母。 “恭喜小友打通眉间轮，获天眼通、天耳通和灵嗅。” 获得了天眼通的李二狗现在不需要依赖昆仑境，也能实现透视和遥视功能了，他念力御物的能力也在变强，不过他的御物还只是移动而已，甚至还不能瞬移，和昆仑境的那种穿越式的御物能力还差得远。 不过天眼通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能知过去未来！ 现在的李二狗不仅能预判事物未来发展的方向，也能知道事物过去的由来。 一切都不需要问，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甚至能够预测未来一支股票的走势！而他并不需要知道赵明月的那些知识。 当然，这种预知还只是初步的，模糊的，多数还只是一种感觉，并不确定。 第222章 茅台总代 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想低调的高卫军被高建计划投入的文旅项目推到了聚光灯下。 高建的计划是投资10个亿开发琅树沟，条件是，景区的餐饮和酒店业归松泉实业开发经营，另外前十年收取的门票收入50%归松泉实业。 对于昆南县这样一个贫困县，10个亿的投资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是对于西海市来说，这也是当年立项的最大规模的工程项目了。 这个项目立马被市里列为全市的头号项目。市长在会上亲自表扬了高卫军招商引资的巨大贡献。县建设局本来并不归高卫军分管，但是毛县长说了，建设局、规划局、环保局都要全力配合高副县长搞好琅树沟的文旅开发项目。 这个开发项目不需要银行贷款，不需要政府掏一分钱，能带动当地大量劳动力就业，增加政府税收。以后还能增加政府的旅游门票收入，也能推动地方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可谓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所有想在这个项目中捞一把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松泉集团和高卫军。 进入琅树沟的规划通道就在松泉大厦东面50米处，计划建设三个隧道和两座桥梁，以最短距离直达琅树沟。因为除了琅树沟，这一路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反正不差钱，就不修那盘山的公路了。 由于交通问题，项目无法全线施工，只能顺序施工。前面修隧道存在弃土难的问题，后面修桥又存在取土难的问题。后面再修隧道又存在弃土难的问题，然后再修桥又存在取土难的问题。 翻山越岭的，就连工程测量也十分不容易。 如此浩大的工程，当然要由自己的队伍干，由于是民营资本投资，自然也不用招标。来旺建设承担了工程建设的任务。 造桥李二狗不会，但是挖洞他绝对是个行家。这三个隧道要是让李二狗来干，一个晚上就能完成了。 但是不行啊，这样神奇的事情是不允许出现的。李二狗也只能任由他们按部就班地干了，只不过是在暗中让胡灵灵去帮他们一把，把那个隧道弄得好挖些。 胡灵灵略施御物的神通，将那隧道里面的岩石都弄成了石子。 这下可好了，松泉大厦的混凝土搅拌站正好缺少石子，那些挖出来的石子正好可以用上。用不完的就堆在搅拌站的堆场上，正好给后面的混凝土路面使用。 再用不完的，还可以出售给其他施工队，昆南县的市政工程项目都可以用了，一点也不会浪费。 最后算下来，挖隧道不但没花钱，还挣钱了。 利用打通后的半幅隧道，就可以修桥了，前面挖出来的石子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修桥的混凝土正好可以用掉一大部先前挖出来的石子。 而后面隧道挖出来的石子正好可以用来修下一座桥。如此往复，流水施工，材料一点也没有浪费。既解决了弃土问题，也解决了取土问题，还多出了一大堆石子可以出售。 这样的方案对生态环境基本上没有什么破坏，施工成本将大大降低。 由于采用的多孔石桥过涧，和隧道穿山的方案，并不影响动物的迁徙。对于昆仑山的生态影响极小。 李二狗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活还得他们自己慢慢干。修桥的速度是很慢的，两座桥还不能同进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修路的同时，景区的规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道路依水而建，围绕瀑布和几个积水湖等典型景点规划建设游客接待中心，主要以休闲餐饮为主。多为单层和二层的木结构建筑，保持着与周围景观的协调性。 现在，高卫军的主要工作就是推进这个项目。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推进，工程就进展神速。这些功劳自然就记在了他的头上。 西海市的领导经常来工地视察，高卫军每每受到市里表扬。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苦苦追寻却得不到，有人并不想要却推脱不掉。本来想低调的高卫军偏偏成了县里的红人。 现在再也没有人说他年轻、无政绩、提得快了。他一时间成了领导识人用人有眼光的典型。人家就在最不容易出彩的文旅范围内，折腾出了全县最大的亮点。就连毛学仁都跟着受市里领导表扬。 高卫军自然是不在乎钱，但是他在乎这些，但他在乎这些荣誉，这是他的政治资本，在他以后的仕途中是能发挥作用的。 如果一个项目的最高主管领导不贪利，这个项目一定能做得很好。 高卫军贪名不贪利，这个项目就很好推进了。何况当初李二狗的一句话就送了他两个亿。他的那点老底人家李二狗都清楚的，就更没有必要装了。 7月份，高卫军已拿到了本科文凭。他已经报名学了工商管理的硕士班了，两年就能毕业。当然是在职读，官是不能不当的。 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学习，不过就算不怎么用功学也没有关系，反正考试都能过。不过学点知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有钱就是速度快，尚未封顶的松泉大厦，下面的裙楼已经完成了部分装修，高建的团队已全部搬进了松泉大厦办公。 大厦在建设过程中，开挖整理后面的山体时竟然挖出了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却别有洞天。山洞的深度有100多米，高数丈。 外人不知道的是，那些石头是被李二狗取去昆仑境里造山了。 李二狗指示，把这个山洞做成一个储藏室，用来存酒。 高建按照李二狗的要求，对这个山洞做了装修，把里面打造得像宫殿一样，厚重而气派，但并不奢华。 里面的藏酒室有几十间，做了专门的通风系统，长年保持阴凉干燥。李二狗指示，专囤茅台！ 高建于是派专人去茅台酒厂去批量买酒。他没想到，这一买竟然把松泉实业买成了茅台酒在西海市的总代理。在西海市要想喝上真正的茅台酒必须找松泉实业。当然，一茅是没有的，只有二茅。一个地级市的总代理是搞不到一茅的。只有省级的总代理才能搞到少量的一茅！李二狗还没有喝过真正的一茅！ 第223章 同心结 女婿的公司成了茅台总代理，方海自然是每天都能喝上便宜的茅台了，弄得他想低调都不行。他和楚冬梅合计着，要赶紧把方楚楚和李二狗的婚事给办了。 之所以想快点让他们结婚，方海和楚冬梅是有多重考虑的。 一是因为他们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按现在的风俗，24岁还不结婚都能算大龄姑娘了，耽误不起。 二是因为他们两个年轻人已经确定了关系，年龄又已经成熟，很容易就会发生点什么事情的，万一弄成个奉子成婚，女方反而被动了。 三是因为李二狗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青年，错过了恐怕再难找到，一定有不少优秀的女孩子惦记着，不如尽快把这事情给完成了，以免夜长梦多。结了婚，两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厮守，别人就没有机会了。 没了免费的茅台喝事小，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可就事大了。 夫妻俩意见一致，就决定跟方楚楚摊牌。 “楚楚，娘觉得你和二狗的年龄都不小了，要不你跟二狗商量一下，今年秋天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吃完晚饭，楚冬梅就跟方楚楚说了自己的想法。 “娘，你这就要把你姑娘扫地出门了？” “呸，啥叫扫地出门。娘就你这一个孩子，我疼还疼不够呢。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娘总不能把你捂在家里捂成个老姑娘吧。” “可我还想再玩几年呢！我觉得，我26岁结婚刚刚好。我今年才23，你急什么呢？” “什么23，你今年虚岁都24了好不好！再过3年，二狗虚岁都30了。你想等，人家可不一定能等你。” “你这是担心你姑娘没人要了是吧？” “你个傻丫头，二狗这样的好后生可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的，你不看紧着点，可别让人家给抢了先。” “什么叫让人家给抢了先？” “你想想，像二狗这样又有钱、又帅、身体又好的好青年，哪个女孩子不想嫁？万一有哪个大胆的勾引他，要是他被人家……那个……赖上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娘，你不会是让我先赖上他吧？” “呸呸呸，你说啥呢！娘只是让你们早点结婚。男人都是馋猫，结了婚，他们才能安心。” “你该不会认为，男人安心不安心跟结婚有关吧？” “当然跟结婚有关了，猫吃饱了，就不想偷嘴了。就算退一万步，结了婚他再去偷嘴，你也是有名份的，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娘，你的这套理论我真是服了。我们的事我看你还是别操心了。我要是没人要了，就在家伺候你们。”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伺候我们，我受用不起。你还是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我们去伺候你吧。二狗的爹娘都不在了，你以后也是个没婆婆的，你们趁着我现在身体还行，赶紧地生个孩子让我跟你爹带着。” “娘，你这都哪跟哪呀，怎么越扯越远了呢？”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跟你爹都商量好了，你们秋天就赶紧把婚结了。你要是不跟二狗说，我就去跟他说。” “娘，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凭什么不征得我同意？” “很多事情你们年轻人不懂，这是终身大事，不能马虎。这事你就得听娘的，娘不会害你。” 其实，方楚楚的内心对结婚并不抗拒，只是还没有思想准备而已。她娘乍一提出来这事，有点突然，因此本能地想要自己拿主意。 多少次两人在一起缠绵，方楚楚差点就把持不住了。好在李二狗比较有定力，而且被传统思想的书毒害太深，否则她早就沦陷了。哪里还轮到今天在她母亲面前嘴硬。 但方楚楚毕竟是方楚楚，她就是嘴上不肯认输。 说了几次，方楚楚就是不同意自己去跟李二狗说。 没有办法，楚冬梅只好亲自出马。 她也没有去找李二狗说，而是去找了周氏。 周氏听了她讲明来意，两人一拍即合。 这李大狗已经结过婚了，李二狗的婚事当然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周氏拍着胸脯保证，李二狗这边，包在她身上。她让楚冬梅回去等好消息。 楚冬梅连饭也没在风波巷吃，就跑回了红旗巷，把消息告诉了方海。 关于结婚的事，李二狗当然不反对。周氏一说，他就同意了，他还担心方楚楚不同意，但是听说是丈母娘亲自上门提说的，这才放心。他想，估计是方楚楚不好意亲自跟他说，就让她娘来提的。 唉，都怪自己不够主动，害得人家姑娘还要主动提这事！ 他让周氏不要立即给楚冬梅回话，他要自己亲自跟方楚楚说，周氏也就答应了。 那楚冬梅回家后，夫妻俩等了两天，竟然没有等到周氏的回话，心中不由地打起了鼓。 “老头子，你说这李家会不会悔婚啊！” “不能吧？我瞅着俩孩子感情不错呀！” “那咋两天了还不回话？” “会不会是因为咱太主动了，人家要拿捏我们？” “不能吧？我瞅着那周老太太一点架子也没有，根本不会刁难人的。” “二狗也不会呀！”方海道：“我瞅着二狗不是那样人。” 等到第三天，李二狗终于上门了，方海夫妇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来以为李二狗今天是来提出婚期的，但李二狗却只字未提，而是约了方楚楚，两人开着车就出门去了。把方海夫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几天李二狗想了许多方法向方楚楚求婚，他这个在女孩子面前十分木讷的大男孩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制造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只是一直没有想好。 他想过用9999朵玫瑰给方楚楚一个惊喜，想过在西海市电视台点播方楚楚最喜欢的歌曲求婚，想过请她去看一场电影，开映前在银幕上打出向方楚楚求婚的字幕，想过将昆南县大街上所有的广告牌一夜之间全部换成向方楚楚求婚的广告词，想过在方楚楚最喜欢听的调频音乐台点播她最爱听的歌曲向她求婚，想过把一千条爱她的理由写在小纸条上然后折成小星放在漂流瓶中，再让漂流瓶适时地出现在他们一起漫步的小河边…… 但是，想来想去，他都放弃了，他选择了一个比较直接的方式。 他们一起来到他们常去的风波巷东面的小山包上。 夏日的夜晚，微风习习，月色如银，萤火虫漫天飞舞。 趁着夜色，李二狗壮大了胆子，他拉着方楚楚的手说：“楚楚，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说完，他伸出右手。方楚楚一看，他的右手空空如也。方楚楚正奇怪他的戏法要怎么变，突然，月光下一道亮光闪过，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就出现在了李二狗的右手上。 方楚楚非常震撼：“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李二狗道：“这是我刚学会的戏法。” 他让方楚楚拿好玉镯，正是郑家送他的那个顶级翡翠玉镯。 他又伸出左手，仍然是空空如也，不过1秒钟过后，一个金灿灿的黄金镯子又出现在李二狗的左手上。 方楚楚这回已有了心理准备，不似刚才那样吃惊了。 “你是怎么变出来的？” 李二狗道：“变出它们并不难，难的是我还能将他们套在一起。” 方楚楚抢过李二狗手里的金镯子看了又看，又把自己手里的那个玉镯子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这两个镯子有什么缺口，李二狗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把它们套在一起呢？ “我不相信你可以做到。” “那我们打个赌，我要是能完好无损地把它们套在一起，你就要答应嫁给我，好吗？” 方楚楚一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这是要以这种方式向我求婚吗？ 不过她是怎么也想不通，李二狗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把这两个镯子毫发无损地套在一起。 “好吧，你要是能把它们毫发无损地套在一起，我就答应嫁给你。” 李二狗道：“不许反悔！” “不反悔。” 李二狗让方楚楚右手拿好玉镯，他自己右手拿着金镯，缓缓地向玉镯碰过去。方楚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金镯，只见它刚碰到玉镯的一瞬间，李二狗猛地向前一推，那两只镯子就两环相扣，套在了一起，竟毫发无损！ 李二狗道：“这叫金玉良缘，同心已结，永不分离。这同心镯是我们的信物，我李二狗发誓，三生三世，不负此约！” 方楚楚绝没想到，李二狗会用这样的方式向她求婚。虽没有玫瑰花的浪漫，却也让她一阵感动。她知道，李二狗这是用心了。 “你答应嫁给我吗？” “我答应。” 第224章 约法3章 方楚楚估计，这就是李二狗能想出的最大程度的浪漫了。她把玩着那个两个镯子，发现怎么也不可能解开。她不知道这个结只能在高维空间才能解开，她觉得就这样挺好，一辈子也不要解开。 李二狗说：“咱们结婚吧。” 方楚楚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可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你若想娶我，我要对你约法三章。” “哪三章？” “不许先问，就说你答不答应。” “答应，别说三章，三十章也没问题。” “那好，你听着。第一，每天至少要对我说三遍‘我爱你’。” “啊，这样啊！”李二狗一听直挠头，他做梦也想不到方楚楚会提这样的要求。 这个要求看起来容易，但是实在是不好完成啊！要是哪天吵架了，还要说这三个字，岂不是很为难？ “怎么，你是要反悔吗？” “不，不，不反悔，这条我答应。”李二狗也是拼了。他估计一开始难为情，但是后面说顺口了应该就不难了。 “算你识相。第二条，在家里吵架，你必须先认错，不管怪谁。” “你这不是不讲情理吗？” “你懂什么！这叫只讲情不讲理。千错万错，老婆没错。” “那要是在外面呢？” “在外面根本就不许吵架，我也不会在外面和你吵架，我会回家收拾你。” 李二狗一想，这个还能接受，只要不在外面吵架，家里嘛，谁知道？于是他说道：“这一条我也答应了。那第三条呢？” “不许忘记特殊的日子。” “什么是特殊的日子？” “就是：我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求婚纪念日、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三八节，情人节，老婆节，还有，还有……哎呀，不说了，反正就是和我有关的特殊的日子都算。” 李二狗又挠了挠头，觉得女人真是既无聊又麻烦啊，这些荒唐的条件要说难也没什么难的，只是他觉得真的是太无聊了。 其实方楚楚说了这么多条件总结起来就几个字：你要用心待我。 可李二狗不明白啊，他只是觉得反正先把人骗到手再说，能不能做到这三章那是以后的事。于是他说道：“没问题，我记性好着呢！还有吗？” “没了。就这三章，做到了就可以了。从今天就开始。” “啊，现在就开始了？这都晚上了，从明天开始吧。”李二狗用商量的口吻对方楚楚道。 “不行，必须从今天开始算起。” 和方楚楚确定恋爱关系这么长时间了，其实李二狗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说过。 他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就很好，爱就爱吧，有实际行动不就行了，何必天天挂在嘴上？ 但是人家方楚楚不这么认为，她等这三个字已经等很久了。 李二狗清了清嗓子，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很快就觉得浑身燥热起来。憋了半天，脸憋了个通红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李二狗心想，这三个字咋这么地难出口呢？ 方楚楚“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还说能做到，我看你连一次都做不到。” 李二狗被逼得没办法了，把牙一咬，心一横，就在站那小山顶上，用他那狮吼功仰天大叫：“方楚楚，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吼声，远传数十里，响遏行云，几乎整个昆南县城都听到了这个吼声，把一旁的方楚楚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她赶紧捂住耳朵，大喊道：“好了好了，赶紧不要再喊了！” 李二狗喊完，见方楚楚还捂着耳朵，冲她嘿嘿一笑。 方楚楚气得直跺脚，她放下捂着双耳的手：“谁让你这么大声吼的？” 李二狗道：“不用这么大声我说不出来。” 李二狗这一嗓子不打紧，把整个昆南县城的人都惊动了。多数人都以为是附近谁家的大喇叭失控了。好多人跑出家门来朝县城中心的这个小山上张望。 最为惊惶的还是那些小动物，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吓得躲进了旮旯里，鸡、鹅、鸭吓得到处乱飞，附近有几只麻雀干脆吓得从树上掉下来了。 由于离得近，周氏、吴若兰和翠儿也吓得不轻，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听竟然是李二狗在东山上表白，顿时把下巴都惊掉了一地。 方楚楚算是服了李二狗了，为了这三个字竟然整出了这么一出来。她算是见识了李二狗狮吼功的厉害了，这哪里是示爱呀，这简直是要命啊！ 李二狗问：“每天都要说三次吗？”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这样再来三次，我恐怕要小命不保了。” 方楚楚的意思是要让他经常说，小声地说，只对她一个人说，现在整得，变成向全世界广播了。 李二狗嘿嘿一笑：“我这叫一步到位。” “你以后认错不会也需要这么大声吧？” “认错当然要大声了。”李二狗一脸正色道。“小声认错那是没有诚意。” 方楚楚叹了口气：“唉，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要是多认几次错，说不定我的小命就没了。” 结果，约法三章严重缩水，只剩下约法一章了。 红旗巷的方海和楚冬梅也听到了李二狗的这一声吼，他们还以为是李二狗用大广播在向方楚楚表白呢！这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实在是他们这一辈人接受不了的，楚冬梅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不过那颗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了——这个女婿跑不了了。 李二狗的狮吼功还惊动了一个人。 在城北的山上有一座破庙，破庙里有个老和尚，法号何苦。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徒弟，法号何必，是他十年前捡的一个弃婴。 由于香火惨淡，师徒俩只能勉强维持生活。蔬菜都是靠自己种，连法衣都是打了补丁的。 今天晚上，何苦老和尚正带着何必小和尚在禅房里坐禅，李二狗的狮吼功把他从禅定中惊醒，他望向灯火阑珊的昆南县城，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世俗之中还藏着一个高人。” 老和尚以天眼查探，发现了在风波巷东面小山顶上的李二狗和方楚楚。更是发现了在他旁边的风波巷灵气缭绕，如同仙苑。 “小小的昆南县要出人才了！这么年轻竟然有如此成就，真是后生可畏啊！” 第225章 何苦修，何必求 第二天，整个昆南县城都知道了有一个人在城中的小山上向一个姑娘表白了。但是大多数人没有听清楚方楚楚的名字，只有很少的人听到了楚楚两个字。因为他刚喊的时候，所有人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等到后来听到的就是三句“我爱你”。 许多人都认为那是用大功率扩音器喊出来的，用这么粗暴的方式表白，竟然被许多姑娘评价为：太浪漫了！ 如果有人告诉大家，这是李二狗用嗓子喊出来的，估计绝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谣言。但风波巷的人都知道，这是真的。 当然，何苦老和尚也知道，这是真的。 这天一早，他就对小和尚说：“走，下山去，我们去结一段善缘。” 师徒俩穿着个破纳衣，背着个破包袱就下了山。 李二狗正在家中闲坐，隐隐地就感觉今天有人要来访。 当那师徒俩刚走到城北的环城路的时候，李二狗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老和尚师徒俩来到了风波巷36号，刚敲了一下门，翠儿就开了门。老和尚合掌道：“阿弥陀佛，贫僧何苦，特来拜见李先生。” 翠儿道：“你就是何苦大师啊，我家先生让我问问你，有什么事吗？” 何苦老和尚道 ：“你问他可识得我否。” 翠儿心想，你这老和尚名气很大吗？凭什么我家先生要认识你？先生只是知道你的法号而已，人家都没有出来迎接你，你自己没数吗？这样问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过她还是按原话回禀了。 不一会，她又回到了大门口：“先生说，还不曾识得，大和尚请！” 说完，翠儿做出请进的手势，老和尚也不客气，领着小和尚就随翠儿进了内院。 李二狗早在门口迎接，他躬身一礼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大和尚道：“阿弥陀佛，山野粗人，冒昧登门，还望见谅。” 李二狗引师徒二人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翠儿给上了茶。 “不知大和尚亲自登门，有何指教？” “阿弥陀佛，指教就不敢当，敢问先生自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 “尚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到何处去。” “住于何处？” “亦无处可住。” “诚如是，难得先生有如此修为。见地未明，又何处行足？” “还望大和尚明示。” “诸形无常是生灭法，生于缘起，了于性空。如浪起于风，而实无一物谓之浪。世间诸相，皆为不实。缘聚则生，缘尽则灭。知一切法无我，生无所住心，离一切相，乃得解脱。” “既然无我，谁得解脱？” “缘来我在，缘去我灭，解脱者，实无解脱，是名解脱。” “有我者，无法解脱，无我者，无需解脱。那解脱岂不成了空谈？” “从有我，到无我，即为解脱。没有过程，只在一念之间。” “如何得此一念？” “云在青山月在天。” “实无所得焉？” “凡有一念，即为未了，实无一念可得。” “若无我亦无所得，修什么？求什么？” “何苦修，何必求？” “你是说：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不修而证，不求而得。明心见性，花开见佛。” “什么是佛？” “实无一物可谓之佛。佛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一切可说的都是他的部分，用部分是无法去描述整体的。因此是不可说，不可说。” “不是说人人都有佛性的吗？” “人之与佛正如浪花之于大海。每一朵浪花都来自大海，融入大海浪花就不见了，这是无我。每一朵浪花其实又是存在的，这是有我。而浪花本身并不是一种实物，他是大海的一部分，它只是相。如果你看到的每一朵浪花都不是它的相，你就见到真正的大海了。其实，作为浪花的我们，本身就是大海的一部分，当我们融入其中时，就没有了分别。事实上，并无一个所谓的大海，它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而我们本来就从未离开过它。它是一根看不见的弦，遍布虚空，无所不在。世间万象，都是它演奏出的音符。” “如此说，修身岂不是无用？” “修身可助明心，明心可以见真性，见性可以成佛。若可直指真性，身心都是末事。” “那过去、现在、未来也是空吗？” “善哉，善哉，小居士所问贫僧不能作答。因为我也尚未明了，不敢乱说。” “那世界有很多吗？两个世界如果有联系，还算是两个世界吗？为什么不说是一个世界的两个部分？如果没有联系，佛是如何知道有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的？” “阿弥陀佛，这个问题贫僧也无法回答。” “其实，你只是讲了物质的本源问题，并未明了时间和空间的问题。你过分地强调了性空，却忽视了缘起的重要性。相也是一种美，浪花是大海之美，音乐是琴弦之美。便是着相又如何？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凡夫者，如来说即非凡夫，是名凡夫。” “说实话，贫僧正是卡在此处不能解脱。因此自取了个法号何苦，又给小徒取法号何必。正是有何苦修、何必求之意。本想时时参此话头，终有所悟，但历时十年，未有寸进。” “不如我送你《西江月》一首，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说罢，李二狗随取来纸笔，写道： 何苦修贤修圣，争如存拙存愚。闲来酒肉静来书，懒把话头参悟。 何必求来求去，任它谁有谁无。不辞着相做凡夫，哪个众生可渡。 老和尚读罢，忽然大笑三声，随即老泪纵横，他参了十年的话头忽然破了。他起身向李二狗深施一礼，然后领着小和尚飘然出门，竟不辞而去。 第226章 涂鸦 李二狗和方楚楚的大婚定在了十月一日国庆节。 一向低调的李二狗，由于怕麻烦，订婚宴就免了。方楚楚也没什么意见，在她看来能和李二狗在一起就够了，什么形式都无所谓。 说句实在话，论长相方楚楚虽然也可以算得上漂亮，但和钱爱芝相比还是差了些。在上高中时，钱爱芝是校花级的人物。 要是放在别的班，方楚楚也能算是个班花，但是和钱爱芝同班，班花就没得做了。 两个人的美是两种不同的风格，钱爱芝是那种娇艳的美，而方楚楚则是那种恬静淳朴的美。 上学的时候两个人关系还算可以，还曾经做过同桌，都属于学渣类型的，一个成天做梦嫁入豪门，一个醉心于音乐和诗歌。 钱爱芝是几乎所有功课都不好，而方楚楚只有语文好，历史还可以，数理化则是一塌糊涂。共同语言就是不谈学习。钱爱芝的观念是学习好又有什么用？方楚楚的观念是学霸真不是人做的。 但是方楚楚对自己的人生要求不高，只要有份安稳不累的工作就可以了。上班做点事，下班听听音乐，读读书，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小资生活虽然也心向往之，但自认为那只是奢望。 而钱爱芝就不同了，她家庭出身比较复杂，缺少母爱和父爱。上天给了她美貌，却偏偏没有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庭。她为自己的美貌骄傲，却又因自己的家庭而自卑。 但是每个女人都比男人多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钱爱芝觉得自己应该有这样的机会。 而方楚楚虽然也是出生于寒门，但是她的家庭是温暖的，父母是恩爱的，成长的过程是幸福的。从未因考试不及格挨过打，甚至批评也没有。楚冬梅从来不把她和别人家的孩子比，只是一贯地疼爱她。方海对她的学习成绩更是不闻不问，反正自己当年也是学渣，还能指望女儿学习好到哪里去？交给老师就行了。 不同的家庭背景造成了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 钱爱芝没钱穿好衣服，没钱买化妆品，但是这些恰恰成了她最大的执念。她需要钱，需要穿最好的衣服，用最好的化妆品。 方楚楚家其实也没钱，但是楚冬梅会尽量打扮自己的女儿，衣服虽然不贵，但是很得体，化妆品虽然不贵，但护肤效果也不差。因此方楚楚反而不在乎这些，她只关心音乐，只喜欢诗歌，对于财富的欲念较低。她喜欢钱也只是为了能买个发烧级的音响。 人生追求不同，择偶的标准就不同了。 钱爱芝自然是喜欢有钱人，只要能傍上有钱人，做什么都可以。 方楚楚自然是喜欢有文化的读书人，自己学习不好，但并不妨碍她羡慕学习好的人。只要志趣相投，有没有钱无所谓。 像毛传富那样的人方楚楚根本就瞧不上。虽然也知道人家有钱有势，但是要说嫁这样的人，她是打死也不愿意。 钱爱芝则恰恰相反，只要毛传富能娶她，有没有感情都无所谓，哪怕毛传富外面有再多的女人她都不在意，只要她有钱花就行了。 但是，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是追求的东西就越是得不到。那些你不想要的，却偏偏要往你手里送。 方楚楚不喜欢毛传富，毛传富却偏偏喜欢她。方楚楚不在乎钱，却偏偏找了个有钱的李二狗。 钱爱芝喜欢有钱的毛传富，毛传富却偏偏不喜欢她。她越是求财，财却离她越远。 她想要高攀的毛传富偏偏喜欢没她漂亮的方楚楚，而方楚楚竟然还看不上人家，真是岂有此理！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尤其是当钱爱芝看见方楚楚开着崭新的本田雅阁，手里还拿着个大哥大时，心里就嫉妒到了极点。 她觉得方楚楚不配得到这些，这是命运对她的不公平。方楚楚学车还是她鼓动的，没想到这个骚货在学车途中竟然钓了个金龟婿，而且还真的学有所用，开上了豪车。 她无数次地假设，如果当初是她自己去学车，说不定也能钓上李二狗，现在开本田雅阁的就是我钱爱芝了。 钱爱芝啊钱爱芝，你怎么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呢？ 但她知道，现在她没有机会了，人家都谈婚论嫁了，估计她这残花败柳送上门人家李二狗也不一定要。 但是她心不甘啊！ 本来是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别人得到？！而且她哪一点比我强？她有我漂亮吗？她有我聪明吗？没事就写几首酸腐的破诗有什么用？ 我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混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就连胡可为这王八蛋也对我厌倦了，不肯在我身上花钱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她得到。 对了，我要在她的车上喷字，喷上：我是骚货方楚楚。 说干就干。钱爱芝马上去装修店里买了一瓶自喷漆。 下班后，方楚楚的车子就停在红旗巷的巷口，夜深人静，又没有人看见，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只要把字喷在车屁股上，明天一早，她开着车去上班，就会成为全昆南县城的笑话。 当她拿出自喷漆正在车子旁边比划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 “哧——哧——”涂涂鸦的感觉真爽！ 当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喷好了字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车上刚喷好的油漆忽然飘起。 那些油漆在空间被重新组合，落在了她的后背上：我是骚货。 钱爱芝却浑然不知，她扔了自喷漆，心情无比舒畅地去了胡可为的住处。 “胡哥，你看我今天新买的裙子漂不漂亮？”钱爱芝边说边360度转体，向胡可为展示她的新装。 胡可为看着她的后背，忽然一愣：“靠，这是刚流行的什么新潮么？口味这么重？” 钱爱芝不解：“什么新潮啊！人家哪里有钱买什么新潮啊！就是个普通的连衣裙嘛，就是胸低了点，怎么就是口味重了？” “我不是说前面，我是说后面。” “后面怎么了，拉锁有问题吗？” “怎么？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后面的字你不认识么？” “字？啥字？” “你自己看。”胡可为说完把她拉到衣柜前，柜门上有一个穿衣镜，钱爱芝背对着镜子，转头向镜子里看去。 虽然镜子里的字是反的，但是钱爱芝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那四个字：我是骚货！那笔法正是出自她自己的手笔！ 她的脸一下红了！ 虽然这四个字写的是实情，纵然钱爱芝脸皮够厚，但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突然袭击。她如同看见鬼魅一样，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字不是我涂在方楚楚那个骚货的轿车上的吗？怎么跑到我的裙子上了？妈呀，这绝对是见了鬼了！ 钱爱芝赶紧抓住裙子一阵撕扯，一通手忙脚乱之后，终于把裙子扯下了。她拿着裙子冲进盥洗间，想把那些字洗下来，结果当然是徒劳的。这可是今天刚买的裙子啊！三百多块呢！就这样废了！这还怎么穿出去见人啊！？ 胡可为这才明白，敢情这字不是衣服上本来就有的，是有人喷上去的。这个蠢货，衣服上被人喷了字都不知道！ 只剩下三点的钱爱芝站在盥洗室的门口发愣。 胡可为看着她诱人的身姿一阵坏笑。 他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也不管她现在心乱如麻，上去就是一阵胡作非为。 两人完事之后，钱爱芝娇喘微微：“胡哥，我没有衣服穿了，这可咋出门啊！你明天一早去帮我去买件衣服吧。” 胡可为道：“明天一早我还有事要出警。我看你不如趁现在天黑没人看见，赶紧回家去吧！” “不行，我这个样子回家，还不被我那个便宜妹妹笑话死啊！” “我这里还有一身警服，要不你穿回去吧。” “哼，亏我叫你一声哥了，连为我买一身衣服都舍不得。” “行行行——，明天帮你买。不过，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还要人家怎么感谢你？人家用身子感谢你呗。” “你这身子只是个二手货，哥我在你的身上花的钱还少吗？” 话说到这么直白真是太扎心了！ 钱爱芝心中一阵刺痛。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说的可都是实情啊。眼前的这位可是全县的治安联防大队长，在县城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了，她一个小民可得罪不起啊！ 她心中的怨气没地方发泄，于是就又记在了方楚楚的头上。是的，都怪这个騒蹄子，要不因为她，自己也不会受今天这个屈辱。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一计。 “胡哥，要是我帮你弄个一手货，你要怎么感谢我？” 第227章 借车 利令知昏，只是为了满足无限膨胀的虚荣心，为了梦想中的小资生活，钱爱芝也是拼了。她不仅付出了自己的肉体，还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胡可为自然是瞧不起这样的女人，但是又被她的美色而吸引。他并不想在她的身上花太多的钱，他觉得她不值。在他看来，他可以在她身上耍流氓，却并不需要对她负任何责任。 “我用什么感谢你？我用他妈几巴感谢你。你给我听好了，你把我伺候舒服了，老子可以赏你几个钱，但是如果你还想跟我谈什么条件，”说到这里，胡可为拿起床头柜上的枪套里的手枪，顶在了钱爱芝的脑门了：“我可以让你在昆南县城消失。” 钱爱芝哪里经得住他这样吓，她一下子翻身下床，扑通跪倒在地，连连求饶：“胡哥，我不敢了。” 胡可为收起了枪，脸上一阵冷笑。 钱爱芝浑身冷汗直冒，不停地打着哆嗦。 胡可为伸出右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冲她笑了笑：“别怕，只要你听话，哥怎么舍得打你。来，给哥笑一个。” 钱爱芝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些笑容，那笑比哭还难看。没办法，她已经尽力了。 “起来吧。” 胡可为伸手拉她起来，钱爱芝受宠若惊，光着身子爬进了被窝，偎依在胡可为的身旁，伤心地啜泣起来。 胡可为觉得吓唬得也差不多了，就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一下：“没事了，只要你听话，哥会疼你的。” 钱爱芝的心总算安下来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可比毛传富狠，她想甩掉他是不可能了，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讨好他了。再想谈什么条件，那是万万不敢了。 胡可为也知道，吓唬的手段用一次就够了，不能常用。否则会影响她贡献的情绪价值，毕竟女人在开心的时候才显得更可爱些。 “你今天晚上就在我这住吧，明天我给你买衣服去。” “谢谢胡哥。”说完，钱爱芝还胆怯地在胡可为的脸上亲一口。 胡可为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翻身压了上去，钱爱芝百般迎合，竭尽温柔。 完事之后，胡可为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向天花板吐了一个烟圈：“你说的那个一手货是谁？” 钱爱芝撅着嘴道：“是我一个高中同学。” “你的同学？那不是跟你差不多大么？你确定她还是个雏？” “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因为她不久前刚有了男朋友，不过她的思想比较传统，应该还没有那么快。” “噢，人长得怎么样？” “还好吧，应该算得上漂亮吧。” “这年头，哪里还有既漂亮又传统的女人啊？” “她应该算一个。” “她家什么背景？” “她父母就是个普通工人。她母亲前段时间还下岗了。” “那他的男朋友呢？” “她男朋友有是个有钱人，五田乡那个甘硒泉水厂就是他投资了。” 整个昆南县的人都知道，那个水厂卖了45个亿，然后又花了几百万买回来了。那个老板在全县到处捐钱，在城北建了个松泉大厦，而且还投资搞了琅树沟的文旅开发。绝对是昆南县第一有钱的主。 胡可为知道，那个人叫李二狗，在公安局的档案里，大名叫李向阳。 他还为自己治好过肩伤，是个医术高手。 但是胡可为更忘不了的是他大哥的那一跪！ 他觉得那是他们胡家的耻辱。 自己的肩伤也是拜他所赐，而且还屈辱地求他治疗。这笔账一直都没有算。 他知道这李二狗有点邪，会使一些阴招，让人不明不白地得怪病。正面和李二狗对抗他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哥哥一直强调，不能得罪这个人。 但是，不正面整他，背地里玩玩他的女人还是可以的。那么，如果这个女人还是个雏，那就更有意思了。 事不宜迟，需要抓紧，可别落了后手。 于是，一对狗男女在被窝里就开始了他们的谋划。 第二天上午，胡可为并没有出警。 钱爱芝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新衣服。她穿着崭新的连衣裙，就打车去了昆南县第一招待所。 今天上午，正好是方楚楚当班，她的那辆雅阁就停放在宾馆前的停车场。 钱爱芝一眼就能认出那辆车来，但令她奇怪的是，那车子后面的油漆好好的，根本没有被涂鸦过的痕迹。 钱爱芝心中一阵纳闷：昨晚明明涂得好好的，怎么今早就没了？就算一大早就去处理，也没这么快呀？ 她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径直来到了前台，找到了方楚楚。 上午的招待所基本上没多少业务，就是办理些退房手续。钱爱芝上前搭话： “楚楚，好久不见了。” 方楚楚抬头，看见打扮入时的钱爱芝，心里有点不爱理她。但毕竟是老同学，也不能弄僵了。只好应道：“钱爱芝，有事吗？” “哎呀，楚楚，你这叫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上班呢。” “没事，你先忙，我在这边坐坐，等你有空了再聊。” 方楚楚一看，这还狗皮膏药，贴上了。 本来事也不多，几个客人办理完退房就没事了。她的同事道：“楚楚，你同学来了，过去说说话呗，这会也不忙，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钱爱芝也不失时机地朝这边说道：“楚楚，你忙完了？” 方楚楚无奈，也只好过去我钱爱芝聊几句。 “今天咋有空过来的？” “嗨，我又没个正经工作，哪天都有空啊。今天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你。” “真是羡慕你呀！我这还大小夜班地倒着呢！” “你少来，你这豪车开着，大哥大拿着，名牌穿着，自己偏要来受这个罪怪谁？我看你上班就是找个事情做着玩的吧？” “那车和大哥大都是公司的，又不是我的。说到穿的，你穿得比我差吗？” “你就得了吧，还公司的，你天天开着公司的车办私事，自己都不用掏油钱，那不更好啊，比你开私家车还好呢！还有人给你买单。”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就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不过我可先说清楚啊，不许借钱，你别看我又开洋车，又拿大哥大的，我自己现在还欠着债呢！” “看把你紧张的，不找你借钱。不过，借个车总可以吧？” “车就更不能借了，不是有一句话嘛：老婆与车，概不借人。再说了，那是公司的车，我只能自己开，不能借人的。” “我又没说让别人开，还是你自己开，我想去乡下一趟办点事，你能不能送我一趟？” 第228章 中招 “我今天没空，下午公司有事，晚上我男朋友约了我去他家吃饭。” “你这可是标准的重色轻友啊！不过，我今天不用车，我想明天用，你明天有空吗？” 方楚楚实在没想到，自己推了今天，人家却说的是明天。没办法，只好再推。 “哎呀不巧，我明天正好也没空，我明天下午班，晚上我可不敢开车去乡下。” “那就后天，后天也行，反正我也不着急。” 这下方楚楚没有办法再推了，她不是那种会拒绝人的人。觉得再说没空就是明摆着不想理人家了。 她问了下目的地，钱爱芝说就在那多乡。 路倒是也不远，十多公里路，不用半小时也就到了。 “你去那多乡做什么？” “是这样，我大姨家在那多，家住在山上，前几天大姨捎信来，说家里备了几大箱山货，想让我过去拿。我寻思着那么多东西我怎么拿呀？最好是能有辆车，这不就想到你了。” 方楚楚听这话也没啥毛病，也就答应了。两人约了后天下午三点钟出发，一起去那多乡走一趟。 一晃两天就过去了，下午，钱爱芝按时来到了红旗巷。方楚楚也如约来到巷口，两人一起驾车前往那多乡而去。 那多乡和五田乡都在昆南县城的北面，那多乡在西北方向，五田乡在东北方向，三方接壤。 距离虽然不远，可那多乡比五田乡要富得多。主要原因是那多乡有矿，乡里有大煤矿一个，中小煤矿二十多个，另外还有一个铜矿。 胡可来的煤矿只是个中小煤矿，都排不上前十。他的四个叔叔家也有煤矿，都在胡家村附近不远，也是些小煤矿。 他们这些小矿主在乡里都是有钱人家，自然在镇上都有房子。不过胡家村离镇子还比较远，平时矿上的事情多。因此，镇上的房子多是空着，还是住在矿上的时候多。 钱爱芝的大姨确实住在那多乡。 钱爱芝7岁那年，她的母亲董玉梅实在忍受不了钱耀志成天喝酒赌钱回来打女人，就和钱耀志离了婚，抛下她离家出走了，多年来杳无音讯。这些年只有大姨董玉兰还经常关心她，时常托人给她捎些东西，这些都是真的。只是没有钱爱芝说的几大箱子山货那么多而已。 钱爱芝的大姨家生活还算可以。 她大姨和她娘年轻时都很漂亮，她娘董玉梅想找个城里的帅小伙，就选择了钱耀志，没想到嫁了个白眼狼。 而她大姨董玉兰则找了个乡下的有钱人家，人虽然长得粗糙些，可性格好，董玉兰婚后一直当家，日子过得很舒心。 董玉兰家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小旅馆，楼上是客户，楼下开了个杂货店，也做些山货的生意。 那多镇也是依山而建，依托周围的小煤矿，商业还算不错。 胡可为在镇派出所工作的时候，镇上的小旅馆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董玉兰家的小旅馆也不例外。因此，都算得上是熟人了。 如今，胡可为已经升迁到县公安局做治安大队长了，但是他原来的那帮小兄弟还在镇派出所工作。而且，人家现在还是副乡长的女婿。董玉兰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今天，胡可为说要在她家旅馆临时开个房休息一下，那自然是要免费提供一个上房给他。 董玉兰自然是不知道钱爱芝和胡可为还有一腿。 中午的时候，胡可为已经通过bp机将他所在的房间信息发给了钱爱芝了。一对狗男女可以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方楚楚和钱爱芝一路闲话，二十多分钟就来到了那多镇董玉兰家的小旅馆。 “这就是我大姨家开的小旅馆，一块下去看看吧。” 方楚楚将车子靠路边停好，随钱爱芝下了车，进了小旅馆。 董玉兰见钱爱芝和方楚楚来了，就把她们俩往屋里让。 姨侄女见面，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问一问钱爱芝母亲的消息。自然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说了会话，钱爱芝起身要去厨房倒水，董玉兰赶紧拦住：“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倒。” “姨，还是让我去倒水吧，你给我们找点瓜子吃。” 董玉兰一听也好，就转身去拿瓜子去了，钱爱芝就去了厨房。 不一会，董玉兰就拿来了瓜子，钱爱芝也倒好了两杯水，从厨房来到客厅，她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把其中一杯往方楚楚面前推了推。 “有点热，你慢点喝。” 方楚楚也没在意，一边吃瓜子，看电视，钱爱芝则陪着董玉兰聊天。 不一会，方楚楚觉得口渴，试试杯子已不太热，就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然后继续吃瓜子、看电视。 十几秒之后，方楚楚觉得不对劲，她感觉头有点晕，好像酒喝多了似的，记忆也逐渐模糊起来。她感觉不太妙，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忽然想起了那次在毛传富的兰湖大酒店和钱爱芝一起吃饭也头晕失忆的经历，要不是安静把她及时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可没有人可以帮她带走了。 她忽然想到要喊李二狗来保护她，但是，就在她想喊的最后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喊不出来了。 钱爱芝一直在暗中观察她，见她喝下那杯水后，钱爱芝知道，今天的事成了！ “楚楚，你怎么了？你这是头晕吗？你没事吧？”钱爱芝关切地问。 “我头有点晕，我好困呀。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见方楚楚这样，董玉兰吓坏了：“这孩子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 “姨，没事的，她经常这样，医生说她有神经衰弱的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她突发什么疾病呢，吓死人了！” “姨，楼上还有房间吗？我带她上去休息一下。” “有，我给你拿钥匙去，你扶她上楼去吧。” 钱爱芝也不多言，直接架着方楚楚就往楼上走，董玉兰赶紧去拿房间的钥匙。 等董玉兰开了房间，方楚楚已经在钱爱芝的怀里睡着了。 钱爱芝把方楚楚抱到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就对董玉兰说：“姨，你去吧，我在这里陪她一会儿。她睡一会应该就好了。” 董玉兰对钱爱芝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就退出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等董玉兰一下楼，钱爱芝立即行动起来，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包药，倒入水杯，连水也来不及烧开，就用温水把药溶解了，然后，捏开方楚楚的嘴，把那药给方楚楚灌了下去。 第229章 获救 几分钟过后，神志不清的方楚楚浑身燥热起来。 钱爱芝转身出了房门，来到了胡可为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开了一条缝，胡可为站在门内小声问：“好了？” 钱爱芝朝走道两头看了看，没有人。于是冲他点点头，右手做出ok的姿势。然后就下了楼。 胡可为迅速冲进方楚楚的房间，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带上。 钱爱芝则回到一楼的客厅，继续跟董玉兰聊天。 她本来和胡可为商量好了，由她在楼下和董玉兰聊会天，等胡可为完事后，她再上去假装查看方楚楚的情况，然后谎称方楚楚的情况不妙，大声喊叫，正好可以请楼上的胡可为帮忙开车，将方楚楚送去县医院，这样他们就可以借机溜之大吉了。 他们其实也不打算真的把方楚楚送去医院，只需要把她连人带车扔在路边，等她自己醒来就可以了。反正方楚楚什么都不会记得了，她只要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了。 她完全可以抵赖说：送方楚楚去医院的途中，半路上方楚楚自己醒了，硬说自己没事，要自己开车回家。 至于她自己开车回家的途中发生了什么那就不清楚了，毕竟等她醒来估计都是深夜了。而且整个过程还有个人民警察胡可为可以作证。 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并如他们计划得那样顺利。 就当胡可为欲行那禽兽之事时，方楚楚喝下去的催情药也已经发作。方楚楚欲火难耐又神志不清。 她在恍惚中好像感觉是李二狗在搂着她亲。她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口中喃喃地呻吟：“二狗哥，快，快要了我。” 她这一喊不打紧，正在书房中和高建聊天的李二狗忽然猛地看到了胡可为房间里的情况。他没有时间弄明白情况，但他知道，方楚楚现在已极其危险。 胡可为正一脸淫笑地看着方楚楚。他一边用左手解自己的衣服，一边将右手伸向方楚楚的胸部。 方楚楚神志不清，但饥渴难耐，满脸通红。李二狗知道她这是被人下药了。 情况紧急，但是由于高建在场，李二狗无法直接施展神通到达现场。 情急之下，他只好先隔空取了胡可为的右肩胛骨。胡可为一声惨叫，右臂顿时脱力，垂了下来。 可怜去年李二狗刚给他治好的右肩，现在真的彻底废了！ 胡可为还来不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觉得右肩一阵钻心的疼痛，手臂忽然就举不起来了。 他吓了一跳，淫兴顿消，浑身冷汗直冒。 于此同时，李二狗传念给胡灵灵，立即以自己的身份去拯救方楚楚。 几乎是眨眼之间，胡灵灵化身李二狗就来到了胡可为的房门外。 ‘李二狗’一脚踹开了房门，衣衫不整的方楚楚正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口中还在叫着：“二狗哥，我要，我要你。” 胡可为猛然抬头，看见‘李二狗’踹门进了房间，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右臂的疼痛也忘记了，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枪。结果发现，右手根本抬不起来。 他又探左手想去拿枪，结果‘李二狗’一脚将他踹翻，伸手就是一掌掴在他的脸上。 胡可为的脑袋被打得转了90度，牙齿被打掉四五颗。右脸顿时红肿起来。 胡可为在矿上是见识过李二狗的厉害的，他知道现在手无寸铁的他根本不可能是李二狗的对手。他大喊一声：“我是警察，我在救人，你这是在袭警。” ‘李二狗’根本不跟他废话，她把方楚楚护在身后，然后隔空取了胡可为的两个蛋蛋，她把那两个蛋蛋直接送到隔壁邻居家的狗笼子里，立马就成了狗狗的美餐。 胡可为感到裆部一阵空虚，一阵剧痛接踵而来。他用左手捂住下体，一下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二狗’变魔术般地取出了一块红布，将方楚楚裹起，然后抱着她冲下楼去。 楼上的动静早已引起了楼下董玉兰和钱爱芝的注意。两人都是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董玉兰听到了胡可为的声音，心想：“是什么事把警察同志给惊动了？” 钱爱芝则暗道不好，不就是办个事嘛，怎么还弄出个袭警了？难道那春药不好使了？方楚楚难不成还能醒过来了？还能袭警？ 钱爱芝道：“姨，你就不用上去了，我去看看。” 那董玉兰哪里肯听，自家的旅馆发生的袭警事件，那还了得！赶紧去保护警察叔叔啊！ 于是两人都争着想往楼上去，结果，她们还没有动身，‘李二狗’就抱着红布裹着的方楚楚从楼上冲了下来。 那‘李二狗’根本不理她们俩，直接就冲出大门，冲上了方楚楚的轿车。速度之快，连钱爱芝都没有来得及认出他是谁。 车门一拉就开了，胡灵灵把方楚楚放在后座，关好车门，开车扬长而去。车子还未开出10米，方楚楚就被胡灵灵转移到了昆仑境。 风波巷书房中的李二狗已经结束了与高建的谈话，他说自己有件急事要出门去办，抽身快步出了院子，开车向城北而去。 高建还是头一次见李二狗这么着急地结束谈话，出门去办一件事。 车子行驶到隐蔽处，忽然就消失了。 李二狗和胡灵灵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心湖的小岛上。 冲进胡可为房间的董玉兰和钱爱芝都傻眼了。 只见胡可为脸色惨白，疼得杀猪般嚎叫，额头满是冷汗。他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做不成男人了，他的嚎叫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绝望。 当他见到钱爱芝时，立刻气得浑身哆嗦：“你这个贱人，我这都是让你给害的。” 而董玉兰则不明所以，她奇怪地看向钱爱芝：“你们认识？” 而钱爱芝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胡可为现在已是一个废人了，还以为只是被人打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哥，打你的是什么人？” “你个贱人，你不是说安排好了吗？你怎么把她的男朋友招来了？” “胡哥，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和她单独来的呀！” 董玉兰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这两是整的是哪一出啊？怎么好像还是串通一起的？ 钱爱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干脆也不用瞒着她大姨了。 “胡哥，你受伤了吗？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胡可为知道，他的病医院是治不好了。甚至，从外面看，他连皮肤都没有破。他的病，只有那个人才能治。他这个时候才想起他哥哥反复叮嘱他的话：“千万不要生出什么复仇的妄想来。这个人我们胡家得罪不起。” 胡可为现在终于知道，他哥哥说的是对的，李二狗的能力已通神，收拾他这样的，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人家没有弄死他，就算是仁慈了。 现在，他男人做不成了，估计大队长也做不成了，政治前途也没了。弄不好，整个胡家都会因为他而遭殃。 动了方楚楚，那就是触了李二狗的逆鳞。怎么处置胡可为他也不能解恨，他告诉胡灵灵：“不要把他玩死了，这样的人渣不配直接去死，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灵灵领命而去。 李二狗心疼地看着方楚楚，她已经被药折磨的不像样子了。 李二狗将她搂在怀里，方楚楚衣衫全破，浑身燥热。她抱紧李二狗，一边用她的敏感部位摩擦着李二狗的身体。一边神志不清地喊着：“二狗哥，你快要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李二狗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勾引，也浑身燥热起来。 这催情的药用量太大了，现在又是药性发作的高潮，便是用太乙九针一时也难解。弄不好还能把自己给抓破了。 李二狗知道，自己就是最好的解药。他们反正已经订婚了，自己也不算趁人之危欺负了方楚楚。 于是，就在这天地之间，在这个湖心的小岛上，李二狗人生头一次品尝了做男人的滋味。 在催情药的作用下，方楚楚疯狂进攻，浴血奋战，疼痛和快感并存，李二狗极尽温柔………… 此处省略三万五千字。 第230章 睡了个神仙哥哥 三个小时之后。 方楚楚终于停止了索要，并逐渐恢复了正常。 她绵软无力地躺在李二狗的怀中，心中一阵满足。 虽然过程她完全记不起来 ，但是中招前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 她看着仙气缭绕的湖心小岛，再看看自己一丝不挂地和李二狗抱在一起，躺在一张露天的大床上，铺盖一片零乱，心中不禁疑惑。 “二狗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楚，你被坏人暗算了，他们给你下了药。” 方楚楚对已经发生的事情猜到了七八成。 “二狗哥，是你救了我？” “嗯。下次可要小心啊，不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 “我只是帮同学一个忙，去了趟她的姨家。” “就是你那个同学做的局。前几天，她还想在你的车子上涂鸦，幸好被我发现了，没有涂成。” “哦。我只记得我喝了她倒的一杯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幸好你戴着平安扣，又喊了我的名字。” 方楚楚心中一惊：“那你是李二狗本人，还是平安扣里的魂魄？” “当然是本人啦！” “那，那，那你是怎么救的我？我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小岛上的？” “楚楚，你相信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吗？” “当然了，一定有很多个世界的，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别的世界。” “如果我说我能带你去另一个世界，你相信吗？” 方楚楚忽然笑了：“你骗人，我才不信。” 李二狗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脖子上带的并不是一个所谓的护身符，而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一扇门，从那里走出来的也不是我的魂魄，而是我本人。” 方楚楚一听此话，腾地坐了起来，被子从她的肩头滑落。她一看自己还光着身子，脸一红，但也顾不上许多了：“你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魂魄，那天晚上在我家里给我做按摩的也是你本人？” 她想起那天晚上李二狗在她身上一阵乱摸的事情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是的。”李二狗平静地答道。 “那你会飞吗？” “是的，我会。” 方楚楚眼睛睁得老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怎么可能会飞？只有魂魄才会。” 李二狗道：“我不光自己会飞，还能让你飞。” “我不信。” 话音还未落，方楚楚竟然发现自己光着身子飞在了半空中。 “我的妈呀，羞死人了，我信了，你快放我下来。” 李二狗一个念头，方楚楚又重新回到了被窝里。 “我还会隔空取物。” 话音刚落，一瓶甘硒泉就出现在李二狗的手中。他把那甘硒泉递给了方楚楚，方楚楚拧开瓶盖子，喝了一口，果然是真的。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啊！ 方楚楚傻眼了，原来自己泡了一个神仙哥哥啊！那自己能来到这个小岛上还有什么奇怪的呢？ 想着想着，方楚楚忽然兴奋起来，自己竟然睡了一个神仙哥哥，这也太他妈帅了！ “二狗哥，你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练了一些超级功夫而已。而且，我的师傅给了我一个去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功夫？那我也能学吗？” “不知道，我估计你不会想学吧，学这个太枯燥了，你应该坚持不下去。” “不，我也要学，这个太好玩了。” “学成了好玩，学的过程可一点也不好玩，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我就是要跟你学，你要教我。” “好好好，只要你不怕无聊，我教你就是了。” “那你现在先带我玩玩。” “玩什么？” “就是带我飞呀！” “好吧，那你可准备好了，不要怕哟。” “我不怕，你抱着我。” 李二狗只好同意。他取出那柄乌龙剑，置于地上。俩人穿好衣服，踏上乌龙剑，李二狗念力驱动，乌龙剑腾空而起，载着二人就在那湖面上空飞行起来。 方楚楚说是不怕，但是等剑飞起来她就怕了，她眼睛向下一望，离开湖面已有百米，眼前一阵眩晕，赶紧抱紧李二狗，把眼睛闭上。 李二狗见状，只好降低飞行高度，贴着水面飞行。方楚楚睁开眼，看着那乌龙剑在水面上疾速飞行，心中的惊惧顿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兴奋。 她张开双臂，双目微闭，让李二狗在后面扶着她的腰，听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长发随风飘散，心中一阵舒畅，连两腿之间的疼痛也忘记了。 两人在湖面上玩了一阵，方楚楚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于是，李二狗又带她到空中飞行，在昆仑山里转了一大圈。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晚，两人才又回到了湖心岛。 “二狗哥，你说你有去另一个世界的钥匙，那你能带我去吗？” “可以啊！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方楚楚听话地闭上眼睛，李二狗心念一动，方楚楚就和他一起进了昆仑境。 “睁开眼睛吧。” 方楚楚睁眼一看，这里真的是如仙境一般。 地方不是很大，却有山有水。到处是仙气缭绕，鸟语花香。再一细看，还有一处石屋，那是李二狗建的，里面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书架，平时可以在里面看书，休息。 屋前，有一座小石头山，山下有一潭清泉，水面泛着蓝色的粼光。氤氲之气在石壁上凝结成水滴，不断地滴入水潭。水潭周围，水草丰美，百花争艳。 远处山上，苍松翠柏，树林茂密。山下有几百亩药田，被打理得整整齐齐。那些人参、首乌等药材生长旺盛，都是方林店里的珍贵品种。 方楚楚傻眼了，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仙境啊！这以后要是和二狗哥结了婚，天天在这里过着美妙的田园生活，那该多美啊！她简直要飘飘欲仙了！ 两人在里面玩了好一阵，方楚楚才恋恋不舍地随李二狗出了昆仑境。 这一出来，就直接回到了轿车里，停在了城北的公路上，方楚楚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她摸着方向盘，胯下传来的阵阵痛感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李二狗的人了。 “二狗哥，那个要害我的人是谁？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是我的一个仇家，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也不需要我出手，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你那个同学和他是同谋，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了。还有，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那个平安扣一定要每天都戴着。” “嗯，我知道了。” 方楚楚和李二狗一起去了风波巷，吃了晚饭，才驱车回家。 第231章 胡灵灵的手段 再说胡灵灵。 她领了李二狗的命令，转瞬间又回到了那多乡董玉兰的小旅馆。 董玉兰已经从胡可为和钱爱芝的对话中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甥女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还把祸水引到她的家里来，这真是岂有此理！ 董玉兰气得浑身发抖，但胡可为是警察，她还不知道胡灵灵已经把他给废了，她不敢得罪这个地头蛇，只好把气发在钱爱芝身上。 “死丫头，你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那钱爱芝自知理亏，也不敢和董玉兰顶撞，只好扶着胡可为下楼。她还不知道胡可为已经不是男人了，否则，她可能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钱爱芝始终认为，胡可为只是受伤了，需要赶紧送医院治疗。 因为胡可为浑身没有流一滴血，她自然认为伤得不重，那不能动的右肩，她认为只是脱臼而已。 只有胡可为自己知道自己的问题。他一边下楼，一边大骂钱爱芝，钱爱芝也不敢顶撞，只能抱着他的左臂连拖带拽地把他弄下楼。 胡可为要不是右臂不能动，早就抡她几个大嘴巴子了。 看着他们狼狈地出了门，董玉兰赶紧把旅馆的门关上，心中好一阵气愤难平。 胡可为是开着警车来的，但是他现在不能开车了。他赶紧打电话给胡可来，让他赶紧来救援。 胡可来得到消息，大吃一惊。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事情很严重。于是赶紧驱车过来。 当他来到现场，见到胡可为便问：“你这是怎么搞的？” “哥，都怪我没听你的话，我惹了那李二狗，被他伤了。” “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惹他？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个人不能惹。我们整个胡家都扛不住的。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哥，现在事情已经到这个样子了，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那，他把你怎么了？你伤在什么地方？”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胡可为竟然哭了：“哥，我被他废了。” 胡可来发现他的右臂好像不能动了，以为只是右肩被废。心里还想着：谁让你去惹他，当初好不容易求他给你治好了，现在又回去了。 “右臂又伤了？” “哥，不仅是右臂，我的下身也没了。”说完，胡可为竟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胡可来也傻眼了：“我说你是怎么惹他了，他怎么会下如此狠手？” 钱爱芝也傻眼了，原来是这样啊，这，这么说，他岂不是做不了男人了？妈呀，我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跑吧！想到这里，钱爱芝就想开溜。 胡可来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来，于是喝住她：“站住。” 钱爱芝只好停下，她讪讪地看着胡可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钱爱芝哪里敢看胡可来的眼睛，他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大哥，这，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哥，我都是被这个骚女人给害的。就是她给李二狗的女人下药的，李二狗的女人是她同学，她嫉妒人家有钱，想让我害她。” 钱爱芝一听就急了：“你胡说，我只是想把她介绍给你，是你让我给他下药的。连那药都是你给我的。” 胡可来一听就明白了，他冲着胡可为喊道：“她让你害人你就害呀？难道你自己是三岁吗？你自己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是警察就什么人都能惹了吗？你这是要害死我胡家呀！” “哥，我知道错了，你再去求李二狗一次，让他救救我吧！” 在这马路上说话也不方便，胡可来道：“赶紧回家。” 钱爱芝见状，哭丧着脸问道：“胡哥，我可以走了吗？” 胡可来看着她就来气，于是喝道：“滚！” 钱爱芝一听，如蒙大赦，赶紧溜之大吉。 那胡灵灵隐身在一旁看着，这时见钱爱芝要逃，也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酒瓶子，钱爱芝每走一步，脚下就踩一个酒瓶子，两步走过就摔了个大跟头，跌得是鼻青脸肿。爬起来再走，就再跌。弄得她都不敢走了，只好四爪着地，连滚带爬地向前逃去。这样一来，引来了周围许多人旁观，钱爱芝是狼狈不堪，羞愧难当。 那边的胡可来刚发动那辆警车，就听“嘭嘭”两声响，车胎爆了两只。 胡可来赶紧又换了自己的那辆车，结果又是“嘭嘭”两声响，车胎又爆了两只。 世上事哪有这样巧合的？车胎一爆就是两只，还连续两次，这一定是有人安排的。 没办法，救人要紧，就算车胎爆了，车子也得开。 胡可来一咬牙，将油门一踩，车子剧烈地颠簸起来，迅速向前窜去。 可当车速刚刚起来，那方向盘竟然自己乱动起来，车子就向喝醉了酒一般向前一通乱撞。还好前方没人。 胡可来心中大惊，忙踩刹车。可是刹车偏偏失灵了，油门却越加越大。这下可把胡可来吓坏了，他还以为是自己踩错了，把油门当成刹车了。于是赶紧换过来踩，这一踩更不得了，车子发疯似地向前窜去。 眼看着车子要失控，胡可来死死地握住方向盘，试图向路边的一面墙侧撞过去，让车子停下。可那方向盘却一点也不听话，怎么打也打不过来。 胡可来心想：“这下完 了。” 那车子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街道上一通乱闯。说来也奇怪，就是这样一辆失控的轿车，在街上乱撞，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撞上。它总是在即将要撞到人的时候，刚刚好避让过去。 但这可把胡可来兄弟俩吓得魂不附体，胡可为声嘶力竭地呼喊，裆部传来一阵尿骚味。 胡可来也顾不上心疼自己的奥迪车了，他心中能想到的只是现在该如何逃命。 车子终于开出了小镇，翻进了路边的一个深坑。车身转了900度，四轮朝天。 由于两人都没有系安全带，车速又快，早已被摔得七荤八素了。 胡可来全身多处因撞击受伤，脸部也被玻璃刺破，鲜血直流。 胡可为就更惨了，颈椎、腰椎和胁骨多处骨折，整个下半身都不能动弹了。断了的胁骨伤及内脏，腹内一阵疼痛，估计是内出血了，但外表皮肤偏偏完好无损。 他想打电话求救，可是大哥大却不知道被摔到什么地方去了，再也找不到。 车子落在坑底，车门被两边的石头挤住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他们兄弟二人头冲下，脚冲上，费了半天的劲，疼得龇牙咧嘴才翻转过身来。 压在下面的前挡风玻璃碎了，可侧面的车门玻璃偏偏没破，他们是干瞪眼，活活地被困在了车子里出不来了。 绝望中的胡可来清楚，这个事故绝对不是巧合，这一定是得罪了李二狗招来的横祸。 他知道，李二狗虽然本事了得，却是一个人畜无害、乐善好施的善人，无故不会去害人的。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胡可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这后果也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其实，便是现在，李二狗也没有对胡可为动杀心，虽然取他的狗命只如碾死一只蚂蚁。李二狗天性中有好生之本性，有医者之仁心，就是没有好杀之心。他只是要给胡可为应有的教训。 但是，人无伤虎意， 虎有害人心。 胡可为受此一难，心中不但不思反悔，却对李二狗生起了更深的仇恨。就在被困轿车中尚未获救之时，他便决定，一旦出去，必报此仇。 就在绝望的胡可为计划出去后要报仇时，胡灵灵又玩出了新花样。 也不知她是从什么地方招来的，几千条蛇从周围向坑底的轿车慢慢地爬过来。 十分钟过后，整个车身上都爬满了蛇。 那车玻璃虽然没破，但是车门变形了，车子的底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那些蛇就无孔不入地，从那车门的缝隙中、底盘的孔洞中不断地向车子里钻。 胡可来和胡可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时间头皮发麻，胆都吓破了，在无比惊恐中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呕吐起来。 蛇头钻进了车厢，吐着红红和信子。胡可来抓起车里能抓到的东西一阵胡乱抽打。每抽一下，浑身便传来一阵剧痛。但恐惧又使他不敢停下来。 还好，这些蛇都不是什么剧毒的蛇，咬一下也不会死。 但是咬在手臂上，缠在胳膊上和脖子上，爬在身上，信子吐在脸了，甚至顺着裤管、衣领钻进衣服里，实在是让人恶心透顶。那一股股冰凉的感觉在皮肤上游走，在裤裆里缠绕，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胡可来和胡可为极度惊恐，一阵声嘶力竭地惨叫，渐渐地叫脱了力，喊不出声了。 身体在强烈的刺激下，极度敏感，心惊肉跳，让人恨不能一下子死去。 在极度的惊吓下，胡可为终于撑不住了，他疯了。他抓起一条条蛇放在口中撕咬，蛇与人互咬，胡可为浑身是血，神志开始模糊。 胡可来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也要疯，他强忍着剧痛，一脚向车窗的玻璃踹去。 “哗” 车窗玻璃应声而碎。胡可为不顾一切地人车窗爬出，他顾不得车内的胡可为，赶紧脱掉身上的衣服，甩掉身上的蛇。 然后，他找了石头，砸开后车窗玻璃，被砸断的蛇的尸体，粘糊糊地粘在车窗上。 胡可来把手伸进后车门，生生地把胡可为拉了出来。 胡可为经此一拉，浑身骨折处又受到二次伤害，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胡可来大求呼救，可四周空无一人。 深坑中到处都是蛇，又向他二人围攻过来。 胡可为大笑，向蛇群爬去，和群蛇互咬起来。 胡可来则是一阵头皮发麻，他已顾不上胡可为了，他一边拚命地向坡上爬去，一边大声呼救。 第232章 不可一棒子打死 胡可来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过路车，终于被捎回到镇上，他第一时间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等救援到来的时候，那些蛇已经散了，只有胡可为仍旧抓着几条死蛇在沟底傻笑，浑身是血。 事故认定为刹车失灵造成的翻车事故。 胡可为被送进了县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接受治疗，初步诊断结果是：受了严重的惊吓、蛇虫咬伤、右肩胛骨和双睾不明原因消失、多处软组织损伤、肋骨骨折伤及肝脏并造成内出血等。 胡可来有几处肋骨骨折加上一些皮肉伤，其他的倒也没有大碍，养一段时间也就能好。 胡可来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完了，胡家的一个保护伞没了。除了这个，他还担心李二狗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胡家还会不会继续有麻烦。 他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反抗是没有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李二狗不再追究下去，否则，他们胡家就完了。 话说那钱爱芝一直站不起身来，只能一路爬着。只要她一起身，走不出两步，必然就会摔倒。她的两只脚都已经崴了，现在想站起来都难。 她索性坐在地上不走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钱爱芝无地自容。 “你们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倒是没有，新鲜的倒是不假。” “有啥新鲜？没见过人摔跟头吗？”钱爱芝气愤地嚷道。 “摔跟头的见多了，就是没见过把广告写在脸上的。” 众人大笑。 钱爱芝一愣：广告？还写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从包包里掏出镜子来照一下自己的脸，她本以为只是脸上摔破了点皮，有点灰垢而已。未曾想这一照不打紧，她差点被自己的脸吓晕过去。 镜子里，钱爱芝的额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虽然是反的，但钱爱芝认得，那四个字就是她想在方楚楚车上涂鸦的那四个字：我是骚货！ 钱爱芝这下可不是吃惊，而是害怕了！ 她明白，这事绝对蹊跷。这额头可不是衣裳，不可能有人偷偷地在上面喷字。这四个字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开始喷上去的？刚刚她在老姨家里肯定还是没有的，这才几分钟时间，怎么可能就有字出现在自己的脑门上呢？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吗？ 这下她知道了，方楚楚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人。明摆着这事一定和方楚楚或者她的男朋友有关。她男朋友刚把她救走，自己的脸上就被写上了字。 写字还是对她客气的，最多只是丢个人罢了，她也不是没丢过人。如果人家要是想弄死她，估计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这可咋办？ 钱爱芝已顾不得羞耻了，她最关心的事是方楚楚后面会怎么报复自己。难倒只是在脸上写上四个字羞辱一番就能算了？ 她想的果然没错，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当她试图想将那四个字擦掉的时候，她傻眼了。 那四个字根本就擦不掉，就如同刺青一般，渗入到她的皮肤里，和她的血肉长在一起，仿佛她天生就是带着这四个字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这下她知道人家为什么要围着她看了，敢情自己还真是新鲜事物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能钻进去。 一向以容颜为傲的钱爱芝现在没有了骄傲的资本了，这写在额头上的字让她还怎么出门见人啊？！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令她难受。 想到此处，钱爱芝嚎啕大哭，泪流如泉。 她由害怕转为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不该去嫉妒方楚楚，更不该对一个好心帮助自己的同学下黑手。人家方楚楚又没惹她，自己这么做还是人吗？ 这都是报应啊！想涂在人家车上的字，现在跑到自己脸上了，这还能抱怨谁呢？ 钱爱芝哭得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众人也从耻笑她，又变得有些同情起来。大家以为她也是被人所害，要不然谁会自己把这样的字刺在脸上呢？一定是有人强迫她刺上去的，或者是被人偷偷地刺上去的。总之，这不是她的本意。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董玉兰。当她发现钱爱芝的情况后，是既生气又心疼。气得是她害人害已，受此报应也是活该。心疼的是钱爱芝毕竟是她的亲外甥女，她没学好也是因为她从小缺少娘的教养，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有家庭原因的。钱爱芝已经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害人者。 董玉兰推开众人，将钱爱芝带回了自己的小旅馆。 胡灵灵见也差不多了，就回去向李二狗复命。 李二狗当然已经知道胡灵灵的这番操作，他觉得也还算解气。不过他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灵灵，那钱爱芝虽然可恨，可毕竟是个女子，教训她一顿也就算了，过几天就放了她吧。” “主人，你也应该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吧，对待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啊！世上的事，多数都是好心救了蛇，还被蛇咬了。这钱爱芝就是一条毒蛇，可不能轻易放过她啊！” “佛说，十恶不赦之人都能成佛，人人都有善根，还是要以治病救人为主，不可一棒子打死了。” “唉，谁让你是主人呢？你说放就放呗。”胡灵灵撅嘴道。 那钱爱芝在董玉兰的小旅馆待了三天没有出门。董玉兰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可钱爱芝毕竟是她的亲外甥女，就是犯了错她又能怎样呢？ 令她们意想不到的是钱爱芝脸上的字在这三天已淡去大半，钱爱芝又慢慢地恢复了她往日容颜。 钱爱芝喜出望外，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彻底完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恢复正常了。 那刚刚丢失的信心又回来了。 第233章 胡家的危机 相比之下，胡可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毕竟他的幸运已经被用过一次了。而且这次还是处心积虑地有意招惹李二狗的，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仅丢了配枪，丢了蛋，丢了人，还丢了官。这样一个废人，自然不再胜任治安大队长的职务了。精神病院将是他后半辈子的家。 县公安局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找到胡可为的配枪。而他本人已精神失常，自然是无法询问出结果。经过进一步调查，他和钱爱芝谋划的不轨行为逐渐被扒了出来。 这时的钱爱芝还在她大姨董玉兰家里躲着，因为她额头上的字迹还未完全消除干净，还要等几天才能出去见人。 而警察就在这时候找到了她，并且竟然在钱爱芝的包中找出了胡可为的那支配枪。县公安局总算松了口气，而钱爱芝却有麻烦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胡可为的配枪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包里。 她每天都要打开包好几次，却从未发现包里还有一把手枪。这枪怎么可能自己跑进她的包里呢？钱爱芝百口莫辩，她的大姨也惊得目瞪口呆。她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外甥女包里还藏着一把手枪。但是在铁证面前，任何辩解都是无力的。 当冰凉的手铐戴在她手上时，钱爱芝总算明白了，她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这一桩桩的怪事无不启示她一件事：她的算计都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警察不打漂亮女人，那是不可能的。钱爱芝实在没有办法编一个没有漏洞的故事，因为她为什么会私藏枪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持枪的动机是什么？胡可为的枪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包里？她和胡可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那家小旅馆？ 实在是编不出故事了，钱爱芝已经受不了审讯的折磨了，她只好将她和胡可为之间的故事和盘托出。将他们为何会同时出现在小旅馆，她如何让方楚楚吃下春药等等全部交待了。这些故事都是实情，自然让人觉得可信。只是那枪支的问题，她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最后，她只好说：“警察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实在编不下去了，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编不出来。” 警察哪里肯放过她，于是又挨了几顿胖揍。 最后，实在没办法，钱爱芝终于拿出自己看家本领，以色相许之，于是在警察叔叔的引导下，她编了一个理由：可能是胡可为精神失常，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枪放进她的包里的。她一直也没有打开过包，因此不知道包里有枪。 其实，她“不知道包里有枪”还真不是编的，是实话。 于是，非法藏枪的罪就不追究了。钱爱芝被拘留了几天，她的大姨替她交了罚款后，就被释放了。 有了案底的钱爱芝已经回不了她那个家了，父亲和继母已经容不下她了。 就连她那个丑八怪便宜妹妹马媛也不拿她当人看了：一个破鞋，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以前她仗着毛传富或胡可为，为家里办点事那都是一路畅通，自己虽然不算有钱，但家里的伙食费还是缴得起的，一家人还要看她的脸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但是个穷鬼，而且已经身败名裂，不但不能为家里贡献资源，还是个负担。 走投无路的钱爱芝，只好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从此彻底走上了卖肉的生活。当然，这是后话。 解决了钱爱芝和胡可为，胡灵灵并未罢休。 她又顺走了胡可来的身份证和所有银行卡，并变身胡可来，来到各家银行，以忘记密码为由，重新设置了银行卡密码，并在两天内取走了胡可来的所有存款。 这还不算，胡可来一觉醒来，发现他家的保险柜已被人洗劫一空。身份证和银行卡也同时不见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当他发现自己的账户被人清空，要求银行调出录像回放时，竟然发现取款人就是自己！ 他彻底傻眼了，自己这是得了精神分裂症了吗？是不是也被那些蛇给吓傻了？自己取出的那些钱去了哪里了？ 不对呀，昨天上午自己不是在煤矿上吗？怎么会出现在银行呢？ 等他回过神来，赶紧打电话给会计，让她查一下公司账户，看看钱还在不在。 “老板，昨天不是根据你的要求把公司账上的钱都取出来给你了吗？你说你要现金急用，由于数额巨大，你还亲自签了借条呢！” “胡说，我什么时候签过借条啊！” “老板，你可别开玩笑，五百多万可不是小数，我从公司所有的账户上才凑齐这个数。现在公司所有账户上的钱加起来也不足10万块钱了。这才昨天办的手续，这借条上有你的亲笔签名，我跟你当面确认了好几遍，这还能有假？！” 胡可来彻底傻眼了。辛辛苦苦好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忽然想明白了，这并不是自己有什么精神分裂症，而是因为他的弟弟得罪了那个他们惹不起的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李二狗干的！ 其实，他还真冤枉了李二狗，这事还真不是李二狗干的，我们知道，这些事当然是可爱的胡灵灵同学干的。不过李二狗自然也是知情的，但是他没有阻止。 胡可来知道，他们胡家完了。 果然是祸不单行，当他来到矿上时，工人告诉他，他们家的矿塌了。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井是彻底废了，一吨煤也产不出来了。 胡可来再也支撑不住了，他跌坐在地，突然仰天长笑：“也好也好，这真是一了百了了。” 他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他二弟胡可干的电话：“二弟，你快回家一趟吧，你再不回来，我们家就要让人给灭了！” 正在西疆军区视察的胡可干接到胡可来的电话十分吃惊：“大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动我们胡家？” “兄弟，你快回来吧，回来你就明白了！” 第234章 只管收钱就行了 昆仑境一共产生了八枚平安扣，心湖、冠参堂的药膳加工厂、风波巷和三个物流仓库各一枚，另外两枚分别给了方楚楚和胡灵灵。 由于和李二狗的意念相通，通过平安扣，胡灵灵可以自由出入上述任何地方。 胡灵灵有好几个身份，她的第一个身份是冠参堂的药材供应商胡老板。另外三个身份是三个物流仓库的保管员，她在物流公司那里领三份工资——尽管钱很少。身份证也搞了好几套，需要哪个就用哪个。 有了胡灵灵这个助手，李二狗几乎什么也不用打理。公司那边有高建，风波巷有吴若兰，其他不好解释的事情都交给了胡灵灵办，他只需要动动念头就可以了。 胡灵灵不光能干，还喜欢操心。也不怕事多，没事还想找点事干。她觉得这样才有存在感。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方楚楚也被警察找去录了口供。所述基本上与钱爱芝交待的相符。因为并未造成严重后果，也就简单地结了案。胡可为因为车祸被吓傻了，也就不追究刑事责任了，不过公职待遇自然是没有了。钱爱芝也落下了案底，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胡可来的昆南县利来矿业有限公司也濒临倒闭的边缘了，胡家的这一分支眼看就要完蛋。 由于资金充足，付款及时，松泉大厦的裙楼早已完成，主楼正在以5天一层的速度快速攀升，预计8月底就可以封顶。周洁这段时间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松泉大厦和琅树沟开发的建设项目上，忙得是不亦乐乎。 李金旺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同时开干的项目太多了，用工缺口巨大。刘二虎早已从刘大虎那里独立出来，自己也领着一队人马做起了包工头。 孙千宝见李二狗这边事业发展的如火如荼，自己家里却过得太烂包，决定还是要去求李二狗帮一下。他这回学乖了，不带他那个不成事的婆姨李翠英过来，而是自己直接来找李二狗。 毕竟是自己的亲姑爷，在李老实困难的时候也出手帮助过，李二狗怎么会不帮他呢？上回他生气是因为他姑李翠英太过分了。他也知道，问题是出在他那个姑姑身上，这个姑爷孙千宝做事好像还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李家村的人他都帮了，还能落下他这个亲姑爷？ 于是，孙千宝也被安排在李金旺那里做了个包工头。活反正有的是，能挣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广圳市那边，赵明月的明珠大厦已经开工建设，桩基工程已结束，地下室工程已经开始。 甘硒泉水厂也已建成投产。由于初期销量太少，开机率很低，生产一天一个月都卖不完。这还是有赵明月的明珠超市全线铺货的结果。 这样的情况也早在高建的意料之中，毕竟在昆南县一开始也是这样的情况。不过他也不着急，市场的打开是需要时间的，现在只要按部就班地推进，发展代理商就可以了。 好在南方天气热，市场总体需求量较大，而且在快速攀升。人们已开始逐渐适应出门不带水，随时可以在小卖部买瓶装水的出行习惯了。 为了迅速占领市场，赵明月决定打价格战。目前超市中的瓶装水普遍标价2元每瓶左右，赵明月决定将甘硒泉降价到1.2元每瓶。并且在当地电视台、广播电台、超市门牌、公交站台、饭店餐巾纸盒、赠品广告衫、赠品打火机等一切可利用的地方投放广告。 降价和广告促销的效果非常明显，甘硒泉的销量几乎呈几何级增长。 赵明月清楚，这普通的商品没有什么门槛，就是把成本和价格降下来。而降价的关键是要将产销量搞上去。销量大了，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反正生产线的产能已经具备，闲着也是闲着。产量越大，固定成本的摊销越薄。 价格战很快就引起了连锁反应。瓶装饮用水生产厂家纷纷跟进，有的厂家还把建议零售价格放到了1.1元。 赵明月更狠，她直接把每箱出厂价放到18元，成箱批发价20元，每瓶的建议零售价在1.0元以下。在明珠超市中更是把零售价标为0.85元。 这样的价格已经逼近成本线，再也降无可降。反正厂子已经建起来了，不生产也要有成本开支，还不如低价倾销，迅速占领市场。 对于大规模的纯净水生产厂，水的制备成本其实是很低的，一瓶水的制水成本每瓶最多只有2分钱左右。包装成本大约每瓶2毛多钱，其它成本有设备折旧，厂房土地投入的逐年摊销，如果产量大，这块大概在1毛多钱左右，如果产量小，可能一瓶也要分摊几块钱。所以，产量越大，这块的摊销成本越低。这样压缩下来，生产和包装成本大约在0.5元左右。 其它的就是运输成本，应该说运输成本在包装饮用水行业的总成本中占比是很高的。而且，销得越远，成本越高。所以，初期的瓶装饮用水往往只适合在生产地附近销售。想在多地区开展业务则必须要在多地建厂。这样，一个水厂的规模就不可能做得太大，因此，生产包装成本也很难压缩到0.5元以下。 但是，牛逼的西海市昆通物流有限公司可以帮助甘硒泉降低运输成本。方楚楚给高建的报价，直接将广圳市、东方市、西海市三地之间的物流运输价格降到了80元每吨，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这样，每箱水的跨地区运输成本只有1块钱左右，分摊到每瓶水，只增加了4分钱。而水厂产能扩大带来的分摊成本下降远远高于4分钱。 甘硒泉水厂具备每天生产箱瓶装饮用水的能力，折合日产水125吨。除去本地市场，每天销往东方市可达50吨左右（约4000箱）。昆南县的甘硒泉水厂每天也发往东方市约10吨左右（约800箱）。 这样一来，甘硒泉水厂的生产成本可以压缩到极致，这是目前任何一家饮用水厂都无法超越的。甘硒泉在市场上获得了绝对的价格优势。 西海市昆通物流有限公司的运输单价虽然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但是总的运输量却变为原来的6倍，因此，物流公司运水这块的总收入增长了50%，年收入接近180万元。 由于有了胡灵灵这样的超级仓库管理员，李二狗让方楚楚直接开通了东方市和南广市之间的物流专线。原来市场360元每吨的货运单价直接被降到了160元每吨。这样一来，许多原来专做东方市和南广市之间物流专线的物流公司全部被迫改线。因为160元已经远远低于他们的运输成本了。 由于昆通物流还打出了保鲜和次日达的承诺，这更使得昆通物流成为一些生鲜类产品的不二选择。 由于业务量的迅速增长，原来的物流小仓库已经远远不能满足要求了。 反正账上的钱也花不完，李二狗干脆又拿出4个亿，让胡灵灵在东方市和南广市分别建设一个大型物流中心，全面对外承揽物流业务。 而方楚楚只管收钱就行了。 第235章 最年轻的少将 应该说胡可来对于李二狗的超级能力还是有认知的。就从李二狗能无缘无故地让人得结石病，还能医好胡可为的肩伤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是超凡和诡异的。得罪了这样的人，说不定哪天被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的人只能结交，不能对抗，至少是不能得罪。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李二狗都是诚心巴结，尽管李二狗并不怎么搭理他。 胡可来认为李老实毕竟是死在他的矿上，李二狗能原谅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更何况李二狗还以德报怨帮胡可为医好了病。即使李二狗不会把他当朋友，他那一百万花的一点也不冤。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人家也根本不缺他那100万元。 他一直担心的是他的那个弟弟胡可为。 从表面上看，胡可为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不仅读书聪明，情商也高，仕途还很顺利。从小就在有钱有势的家庭中长大，一直都是他欺负别人，很少受别人欺负。 就算偶尔有不长眼的占了他的便宜，事后也会被加倍地找补回来。由于在家里是老小，最受父母宠爱，几个哥哥也一直罩着他。 这就使得他从小就养成了一个骄傲和不能吃亏的性格，而且睚眦必报。长大以后，再想让他改变已经很难了。 上次胡可来挨了打，还赔了100万。胡可为也受了枪伤——尽管是自己人伤的，胡可为却一直把这笔账记在李二狗的头上——虽然李二狗为他医好了伤。 胡可来是清楚这一点的，因此，他反复跟胡可为强调，不能去招惹李二狗。而且还跟他分析了李二狗的诡异之处，千万要将仇恨放下。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以为胡可为已经放下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胡可为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根本就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邪术，更不相信有什么超自然力。 他认为自己中枪，只是误伤。胡可来手下那些人突然得病也只是巧合，说不定就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引起的突发性疾病。李二狗的能力最多就是会些功夫，估计就是用飞针作为暗器而已。 再快的暗器也快不过子弹。他认为胡可来是多虑了，根本就不必要害怕李二狗。 他一直没有动李二狗是因为李二狗发展得太快，没用一年时间，已成为昆南县的名人了，而且比他们胡家更有钱，甚至现在已经是昆南县的首富了。要动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掂量掂量的。 来明的肯定不行，只能来阴的。动李二狗本人不行，就动他身边的人。自从他升为县治安大队长以后就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钱爱芝的想法正好和他不谋而合。 直到胡胡灵灵化身李二狗抢走方楚楚，他都不相信李二狗是有超能力的人。他认为那只是因为钱爱芝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被李二狗跟踪来了。 但当李二狗隔空取了他的肩胛骨，胡灵灵隔空取了他的蛋蛋，他才明白，这世间真的有超越他认知的存在。不过，等他真的相信时，一切都晚了。 胡可来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都是李二狗所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胡可为的任性惹的祸。 但是，事情发生之前他是害怕李二狗的，他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可事情一旦发生后，他的心态就变了。反正现在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这样没钱又没势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能过的，在他看来，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如果就这样怂了，那他以前得罪过的人都会陆续找上门来。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是再明白不过了，毕竟自己也推过。 胡可来兄弟四个，他和三弟胡可利在家经营小煤矿。警察胡可为排行老四，现在已经废了。胡可干排行第二，今年39岁。 1975年，胡可干高中毕业时报名参了军。胡可干的部队在北安军区，他在部队里还是挺能混的，三年后竟然获得了一个报考军校的名额。而且，一考竟然还考上了。 由于人长得帅，又会来事，在军校期间，竟然又被军区司令员的女儿看上了。于是，仕途一路青云直上，36岁那年已经混上了少将军衔。他当时是军队里最年轻的少将。 现在虽然老岳父已经退了，但是其曾经提拔的部下都已在部队或地方上身居要职，影响力仍然很大。他作为老爷子的女婿自然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虽然胡可干才很少回家，但他才是胡家最大的后台。就凭他的名头，胡家的小煤矿也没有人去找麻烦。这也是胡可为有恃无恐的另一个原因。 胡可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自然要跟他汇报家里的情况。 胡可干倒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他本来以为胡家是受到地方黑恶势力或官府人员的欺压，他这样级别的人物，摆平一个小县城的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但是等他听了胡可来的叙述和分析后，他马上感觉到事情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了。 “哥，你先别急，我这两天正好在西疆军区视察，你等着，我马上回家。在我到家之前，你在家待着，不要做任何事情。”胡可干道。 “好，哥等你。” 当天晚上，一架军用直升机降落在西海市郊一个部队营部的操场上。胡可干带着两名警卫员走下飞机，部队营长带着几名干部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首长好！”营长和一众干部列队敬礼。 “车准备好了吗？” “报告首长，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吧。” “报告首长，食堂已准备了宵夜，您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走吧。” “不用了，我赶时间。” “是！” 营长朝右侧挥了一下手，一辆早已备好的军车快速开到胡可干面前，他带着两名警卫上了车。几名军官列队敬礼，目送着军车驶出操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236章 赌一把 节气已然是大暑，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 胡可来颓然地坐在后山上，心情无比烦躁。当然不是因为满山的虫鸣和烦人的蚊子，而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倒霉事。 他身边那原本日夜生金的小煤矿已经停止了运转。这个晴天煤尘满天飘扬，雨天黑水满地横流的地方，对胡可来来说却是个流淌着牛奶和蜜的宝地。一个曾经让许多人眼红的地方，现在却被埋葬于乱石堆中，一文不值。 如果是塌方，哪怕是死几个人，那都是小事。现在却是整个煤矿都塌了，不，现在是整个胡家都塌了。 胡家两代人都是以煤矿为生，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只要煤矿在，胡家总能翻身。现在这个聚宝盆没了，而且以前攒的那些家底也一下子没了。有钱的时候，他们胡家在当地可以呼风唤雨，要啥是啥，现在没了钱，他啥也不是。 所谓树倒猢狲散，不要说管家、打手、心腹，就连工人都跑得一个不剩了。来上门的，都是要债的。他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一些固定资产了。人从穷变富还不觉得怎么样，可一旦由富返贫就会觉得受不了。 许多有钱人破产后选择跳楼，其实他们和穷人比仍然还算是有钱人。穷人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去跳楼，因为他们不知道有钱人的想法不一样。 周围的人也开始评论胡家那些黑历史，曾经所谓的尊严全部掉在了地上，任人踩踏。那些曾经巴结过他、奉承过他、甚至还有些受过他恩惠的人，也开始收回他们以前挂在脸上的敬意。 谣言在不断发酵。 董玉兰的小旅馆里发生的事情就算她不说，好事者也能根据蛛丝马迹，猜出个八九分。何况钱爱芝已经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相信因果的人认为，胡家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那胡可为更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人不睁眼天睁眼，不要以为有些事没人知道就没事了，报应迟早会来的。胡家接二连三发生的倒霉事就证明了这一点。 神秘说的人认为，扳倒胡家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有人当天亲眼看见一个白衣仙人，抱着一个姑娘从董玉兰家的小旅馆凌空飞出，脚不沾地就上了停在马路边的轿车。甚至有人看见他没用钥匙就把轿车开走了，而且，那轿车跑着跑着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而且据胡家的会计说，不知是哪一路神仙，变化成胡可来的模样，去银行骗走了胡家账上所有的钱。不过她一口咬定，胡家公司账上的钱却不是什么神仙骗走的，而是胡可来本人借了去的，她不可能弄错。至于胡可来取了那笔钱又怎么弄丢了的，她就不清楚了。 相信风水的人则认为，胡家是得罪了一位高人，他破了胡家的风水。于是胡家就快速衰败下来。 而胡可来知道，所有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弟弟惹了一个人。有些事情虽然他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但他知道，那一定都是和李二狗有关的。 他虽然恨他的弟弟不听话，做了蠢事。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胡可为已经受到了惩罚，一切已无法挽回。他就算把胡可为骂死，那些失去的还能回来吗？ 胡可来还是一个有理智的人，虽然几近绝望，却还并没有崩溃。他们胡家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两道光柱摇晃着从远处扫过来，山路上传来汽车的马达声，胡可来抬头望去，只见一辆军用吉普从山下快速驶来，停在了煤矿前的小广场上。两名警卫员麻利地下车，一名警卫员拉开后车门，一位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缓步下了车。 “二弟。”胡可来赶紧起身，快速迎了上去。 “哥。”中年男人也举步上前。 兄弟二人拥抱在一起，一时无语。 胡可干已经有四年没有回家了，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竟然变成了现在的境况。 由于兄弟俩已经在电话中聊过，现在两人都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就在黑暗中盯着他们，这让他们想说句话都感到很不自在。 “二弟，回家说吧。” “嗯。” 兄弟俩步行，并肩朝山下走去，两名警卫员紧跟其后。 进了家门，警卫员在门口布了岗，胡可来和胡可干来到客厅。全家人都忧心忡忡地过来和胡可干相见，胡可利一家也闻讯赶来。 寒暄过后，一家人就七嘴八舌地向胡可干重复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 “二弟，我要说这世上有人有特异功能，你信吗？”胡可来道。 “本来我是不信的，可你们说的这些事又让我不得不信。前些日子，老爷子给我推荐过一个神秘的人，说是有特异功能，我一直不信，以为他是老糊涂了，受人骗了。现在看来，这事还真有可能。” 胡可干说的老爷子就是他的岳父。 “本来我也不信的，但是亲身经历过了，不由我不信啊！”胡可来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二弟，我不想报仇。因为这事本来就是可为有错在先。我只想恢复我们胡家的正常生活。那个人我觉得我们胡家惹不起。尤其是现在，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我总觉得，我们现在的谈话他都知道。” 他们的谈话李二狗并不知道，可胡灵灵知道。她此时就在胡家作客呢，她觉得胡可来的这个认错的态度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可怜李二狗心善，天生不好杀人，否则，按她胡灵灵的脾气，胡家早就被灭了。她现在要看看这个胡家的大官是个什么态度。 “哥，可为虽然有错，但毕竟还没有铸成大错，千错万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错，他一个人受这么重的惩罚也就够了。也不能对我们胡家赶尽杀绝啊！” “二弟，这李二狗不仅会邪术，还是我们昆南县的首富。他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只用了一年的时间。这人太可怕了。” “财富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不值一提，这个你不用担心。关键是他的邪术，只要有人能克制他的邪术，他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看来，我真要见见老爷子推荐的那个人了！” 听了胡可干前半句话，本来胡灵灵是想当场给他一个教训的，可当她听了胡可干的下半句话后，又改主意了。她倒想看看胡可干能找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人物来帮忙。 胡可来担心地朝四周看看了，尽管他知道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处。 “二弟，我是担心，万一咱……，我看还是想办法让胡家过上正常的生活才是道理呀！” “哥啊！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没有察觉出来吗？如今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胡家作对到底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有后路可退呢？即使你只想着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我也愿意尽力去帮助你重振胡家的家业，但问题在于，那个家伙是否会就此收手不再来找你麻烦呢？更糟糕的情况是，他很有可能会变本加厉地肆意破坏，最终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面对如境况，你真的能够甘心接受这一贫如洗、一无所有的生活吗？即便你可以忍受这样的困境，但你能确认他会因此而轻易罢休吗？” 胡可来何尝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一个凡夫能斗赢超能力吗？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哥，你听我的安排吧，反正现在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胡可来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也就是这条命了，如果这样苟活，也没什么意思。二弟，你要是能请到高人，我们就赌一把。” 胡可利和一众家人也都觉得应该听胡可干的话，赌一把，他们原本的幸福生活不能就这样失去。 胡可来看了一下表，还没到十点。于是，他拿起大哥大，拨通了老首长家的电话。 第237章 三花聚顶 雷天大壮卦 卦辞：大壮，利贞。 九四 ：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 上阳气上升，阴气消退，此消而彼长之时。羝羊之壮角破藩篱而不羸，比大舆之輹还要强壮。 李二狗的运势已冲破阻碍，强势上行，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事业蒸蒸日上，婚姻大事尘埃落定，修炼的功夫也摸到了门边，渐入佳境。 多日的真炁熏蒸，精气神俱足，仙胎在体内逐渐凝结，一种新的能量体正在形成。这个能量体承载了李二狗神识的全部信息，却无形无相，不可名状。李二狗仿佛在肉体之外又生成了一个“我”。 但是这个新我与原来的我在意识上并不一致，他们的意识是独立的但又有着某种说不清的联系。好像是同一个根上生出的两个枝，相连却又独立，甚至心念相通。起初这种联系还是模糊的，不稳定的，但是近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稳定。好像一个新的生命已经在体内诞生，而且可以自由出入身体，穿越一切，逍遥自在。 但是，这个新的生命体的能量还不能自给自足，还需要本体的加持。他要从这个原来的“我”身上汲取能量——真炁，来不断地充实和成长。 对于一般人来说，精炁有限，需要将体内的精炁全部炼化为神，抽铅添汞，获纯阳之体，修身外之身，然后弃肉体而飞升，所谓羽化成仙。 而李二狗不需要，他有足够的精和炁，铅多得用不完，只需要不断地炼炁化神就可以了。因此，他得到的是肉身和法身俱足，所谓性命双修。心湖源源不断的灵气就是他的能量库。 这一日，李二狗正在静坐， 忽觉身体一阵震动，中脉有一股能量上冲，脑部气轮充满，其乐无比。有三十二根气脉，如雨伞一样，由间脑向外分散，发出靛青色的光芒。 李二狗这回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禅乐。那是一种无以言状的快乐，用人世间的一切快乐都不能比拟。如八方仙乐妙音缭绕，又如天女散花从天而降。 能量冲破中脉，一朵娇艳的蓝花开在顶轮之上。 “恭喜小友得三花聚顶之相，获万劫不侵之体。”临渊道。 “何谓三花聚顶？” “所谓三花者，精、气、神也。也称人花、地花和天花。三宝足而三花聚于顶轮，是为三花聚顶也。其色分别为红、白、蓝。三色和合而为紫金，所谓紫金莲也！精盛者为红色，气盛者为白色，神盛者为蓝色；精气同盛者为金色，气神同盛者为青色，精神同盛者为紫色；精气神皆盛者为紫金色。小友三花同盛，故为紫金色。” 话音刚落，在李二狗的头顶之上放出一片紫金色的光芒，连心湖的阵法也不能掩盖，四周的群山也笼罩在一片紫金色的光晕之中，连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都可看见。 “小友中脉已通，光芒不可轻易示人，正宜韬光养晦，免招歹人嫉妒。” 李二狗遂以闭气之法隐去光芒。 “大石后面有当初留下的三株千年雪灵芝，你现在可以用一个了。” 李二狗已开了天眼开耳，通了中脉，结了三花，他忽然对世间万物有了全新的认知。这种认知并不来自于学习，而是一种自然的心智的豁然开朗，是一种底层的智慧，所谓慧眼顿开。 不用临渊介绍，他现在已经明白雪灵芝的功效了。那三株雪灵芝在阵法的加持下，这一年多来吸收的灵气更加充足，现在用来滋补元神正是时候。这样可以加快他炼气化神的速度，迅速提升修为。 李二狗念力一动，取了一株雪灵芝。 也不用炼化，李二狗驱动元神将那雪灵芝的精华直接吸收。随着一股精纯的能量由眉心转移到泥丸，李二狗顿觉“山河粉碎，大地平沉”。感觉自己似与天地万物不二，浑然一体。一念之间历遍千山万水，来去自由。 “恭喜小友阴神之身已成。” “何谓阴神之身？”李二狗问。 “阴神是炼气化神的一个小境界。虽也为身外之身，然则非纯阳之体。人之元神，纯阴而无阳者谓之鬼魂，虽可游走自由，并无神通。若人阳寿刚尽，阴魂脱壳，则成中阴之身，虽比鬼魂神通广大，具有五通之力，也只是因为其所携之阳气暂时未尽而已，待阳气耗尽，则转为鬼魂；而修行者所得之阴神是于阳寿未尽之时，阳气生而未壮，阴阳合而未离，不能擅破天关。这个时候元神出窍，只能旁趋别径而从其便，或从眼出，见白光如河；或从耳出，闻钟磬箫管之音。既出之后，亦自逍遥快乐，穿街度巷，临水登山。但能成形，不能分形。但能游走人间，不能飞腾变化。若盛夏太阳当空，则阴神畏而避之。是以虽带仙风，未离鬼趣。” “按这样说，阴神看似仙，实则就是鬼，只不过有清灵之意，不入轮回之中，可在人间徘徊而已。” “修炼者得阴神之身虽不究竟，但也是一个境界，是通往修炼阳神之路的一个中间状态。很多人都止步于阴神这里，因为阴神也足够逍遥了，无物质能困，长久于世间，也算是另类的长生了。但是，一旦肉体消亡，再难进步。” 李二狗道：“那从阴神到阳神要怎么修炼？” 临渊道：“修行之人，若不甘以小成，可于阴神成后再行修炼，将阴神原形粉碎。功到阴尽阳纯，才得真人显象，位列仙班。”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比喻，虽然都比有形的肉体能量等级高，但鬼魂是较低级的能态，阴神是一种中级的能态，阳神是一种高级的能态。虽然都是神，但是级别不同。就像汽油，虽然比柴油级别高，但是还分为92号和95号，甚至还有航空汽油。从阴神到阳神的转化，就是要把这中级的能量不断继续炼化，成为更高级别的能量。” “虽然这样的比喻很不恰当，但大体上也可这样理解。” 李二狗又问道：“如何将原形粉碎？” 临渊道：“忘其身，虚其心，空洞之中，一物不生，则可以换凡胎为灵胎，变俗子为真人。” 第238章 慧眼与他心通 李二狗仙胎孕育已成，婴儿诞生，这个新生的能量体还很虚弱，需要不断地炼炁化神来滋养。所谓十月怀胎已完成，尚需要三年哺乳，壮其阳气。 既阴神已成，则一切有形之物皆无障碍，李二狗已开慧眼，获他心通智。 所谓他心通，是指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念、所欲之事，是名他心通。 他心通智对应的境界为是开慧眼。慧眼为声闻、缘觉照见真空无相之智慧，能看破假相，识得真空，能观一切法皆空，不见有众生相，灭一切异相，舍离诸执，不受一切法。 李二狗现在不需要借助昆仑境就可以神游于各处，速度非常快，亦可穿墙渡水，但不能瞬移。这种阴神也可勉强称之为法身，只是能力有限，还不能突破时空的束缚。能力也不强，就如刚出生的婴儿，还需要呵护。当遇到歹人加害时，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因此，阴神是不能离开本体太远或太久的，它还需要在本体中不断地以灵气进行滋养。 这种灵胎的成长是非常耗能的，一般人是很难再精进的。绝大多数修炼之人都止步于此，再难寸进。所谓的元婴期大概就是这个阶段。 在神的世界里，元婴是最低级的存在 。其法力几乎为零，它只是对那个世界有一个最低层次的感知，就如同人的世界里的一个婴儿。 但是，在人的世界里这个境界就已经很厉害了。他对三维世界的感知能力非常强大，行动也不受约束，他甚至可以感知其他人的意识，深刻理解事物发生发展的由来。但对于未来的预知能力还不够，只能对结果有些预感，并不能确定，更不知其缘由和过程。 到了这个境界，李二狗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他对人世间的那些事情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对于人性的善与恶已经完全洞悉，任何人的想法在他的面前都是透明的。 甚至一个人生了什么病，为什么生病，如何治疗他都十分清楚明了，不需要再借助昆仑境去查看了。 他也不再需要看书了，通过书中的文字承载的信息他就可以直接查探作者的思想。与其说是读书，还不如说是读心。 总之，在这个平凡的世界，对于李二狗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秘密的东西了。但前提是，他要主动去查看。因此，他不并不能遍知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 阴神的神识和肉体的意识是末那识生出的两个我识。是一而二、二而一不可分割的一体两用的两个部分，是末那识在不同界面中的投影。其信息是互通的，同根同源的。 相比较而言，李二狗现在的境界还不如胡灵灵。胡灵灵本来就是适合修炼的灵兽，再加上有昆仑境和灵精的加持，进步的速度飞快。虽然也在元婴期，但胡灵灵的化形能力和意识控制能力很强，具备了一定的神通。而李二狗既不会化形，也不能控制他人的意识，只是能感知他人的意识而已。 不过李二狗御物的能力更强大了，这种御物的念力训练也能使他非常容易地学会控制他人的意识。只不过李二狗从来不屑于去训练这门技术而已。除非必要，主动查探别人的意识的事情他都懒得去做。至于控制别人意识，甚至伤害别人意识的搜魂术他更是不屑一顾。 但是，化形的能力李二狗还是想拥有的。这个能力可以让他方便行事。但是很遗憾，在元婴阶段，阴神是不能化形的。从这个意义上讲，阴神还不能算是法身，最多只能算是个身外身，法身的胚胎而已。 而胡灵灵现在的化形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化形，从本质上讲，那只是一种特殊的幻术。只是让别人的感觉发生变化，变化的并不是她自己。这样的化形只能骗骗凡人而已，与真正的化形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开了天眼的李二狗就不受她化形的影响，能直接看破她的本来面目。同样地，在开了天眼的何苦老和尚面前，她也是无处遁形的。 化形和隐身事实上是同一类神通，胡灵灵会化形当然也可以隐身。但胡灵灵隐身一般不用化形，通过昆仑境，她一样可以实现隐身。 不需要李二狗出手，胡可来家的那点事儿早就被胡灵灵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本来李二狗让她放过胡可来一家，她心里不得过但又没办法，主人的意志她是不能违抗的，因此只好作罢。但现在胡家是自己要作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所以，胡灵灵还担心他们家找不到能人来帮忙，放弃了行动。如果那样，她就没有机会对他们出手了。胡可干的一通操作正好帮了忙。胡灵灵倒要看看那个大师能有多大的能耐。 这年头有特异功能的大师满天飞。有的号称能隔空取火，有的能耳朵认字，甚至有人还能发功灭了1987年大兴安岭的那场森林大火。 各位大师的粉丝从普通群众到政府机关、科研院所、演艺圈、资本圈，甚至军队，无所不包。而且，学历越高，地位越高，信得越深。其中不乏科学界的泰斗，演艺圈的明星，资本圈的大鳄，军政界的高官。 有了名人背书，那些特异功能的故事不仅在坊间广为流传，更是占领了主流媒体，各种理论打着国学、宗教、生命科学的招牌，大有超越现代科学的势头。 许多大师都是军政要员的座上宾。他们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在这些上流社会混的如鱼得水。许多军政大员对他们毕恭毕敬，唯命是从，这些大师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们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领导。 胡可干的岳父就是张大师的一个忠实信徒。现在，既然有人用邪术害人，他自然要建议大师管一管。 当然，张大师他是请不动的，不过大师的弟子他还是请得来的，只是需要出点弘法的经费而已。 第239章 大师的特异功能 昆南县是西北地区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县城，天然资源只有一些规模很小的小煤矿，既然不出历史名人，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只有一些口口相传的远古传说。一般地，大家也只当神话故事听听，没人当真。 虽然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昆南县的巫婆神汉还很多，许多穷人有病是不去医院，只是找巫医或农村的赤脚医生瞧。如果得了奇怪的病就认为是中了邪或者是家里的风水不好。也只是近几年读书的人越来越多了，经济条件也稍微好了一些，去医院看病的人才逐渐多了一些。 那些特异功能大师往往是巫医出身，号称自己修得了法术或受仙人指点济世救人。真正修行有所成就的人是不会出来到处招摇的，他们一般地是像何苦老和尚一样躲在一个清静的地方修行。 出来招摇撞骗的人多是会些骗人的小把戏或懂些医术，弄一些补气或壮阳的方子到处骗钱，有的甚至弄些鉮汞之类的毒药做成所谓的仙丹，鼓吹能打开气脉，服用之后使人面色潮红，慢性中毒。这些人的共同特点是会一些阴阳理论，口才极好，遇到任何情况都能用一套理论自圆其说，往往把一些无知的人蒙在云里雾里。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被人骗了，还以为自己学会了法术，傻傻地追随大师，作假见证，自欺欺人。大师说给他千里发功加持，把他当枪来使，去干一些骗人的勾当。做成了，是大师有功，失败了是自己悟性不够或信念不坚，没有完全领悟和运用好大师的法力。 老首长介绍给胡可干的就是这样一位张大师的追随者。此人名叫古里，本来是一名厨师，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还不错。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张大师，很快就被张大师的花言巧语所折服，以为找到了值得一生追随的偶像，便把小饭店关了，专心追随大师弘法。 张大师收了胡家5万元的供奉后，便派古里来昆南县为胡家出头，美其名曰：驱邪。 张大师告诉古里，他会在千里之外为他发功加持，古里自然是信心满满，认为破个小小的邪术自然不在话下。张大师自然知道胡可干的实力，哪里需要他做什么加持！他认为，李二狗估计也就是跟他一样弄些骗人的噱头而已，哪里会有什么真的超能力！估计胡可干带上几个人几杆枪，都不用动手，就能把对方给吓尿了。 古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道理的，他只是认为有大师的加持，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至于如何完成，想必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古里一路辗转来到那多乡，受到了胡家的热情款待，直接被奉为大师，敬若神明。就连胡可干也恭敬有加。古里有大师在背后撑腰，自然信心满满，仿佛自己真的成了得道的高人一般，看这些凡人，皆如蝼蚁一般，自然派头十足，摆出一付高高在上的架子来。 这倒不是他的虚荣心强，而是他觉得这是一种传道者必须要有的威仪，不能让道在凡人面前掉了价。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 道之于凡人，是需要仰视的！是需要用恭敬之心跪求的！否则谁会珍惜呢？谁还会对你有信心呢？ 大师还说了，有些事情你尽管去作见证，虽然你没有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但你要相信那些奇迹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你要是对这个还有丝毫的怀疑，那你真的是缺少修道的善根了。道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完全就是信念的问题。因此，虽然有些事情你没有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但是在弘法的时候，一定要大胆作见证，你放心，只要是你说出的奇迹，都是事实！ 古里自然是不相信自己没有善根的。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百分之百地相信大师的话，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领悟大师的真传。因此，古里倒不是装，他是真的对自己有信心——不，是对大师有信心。 古里越是这样骄傲，胡家人越是有信心：有本事的人自然有架子。 胡家摆了丰盛的酒席，将古里请到上座，古里也不客气。席间，古里自然要向胡家了解事情的由来。 胡可来自然不肯说那些自己理亏的情节。他想了想说道：“大师有所不知，那李二狗他爹李老实前年在我家的煤矿上挖煤，不幸因塌方死在了矿上。我们这里发生矿难，死一个人最多也就赔偿5000块钱。遇上这样的事本来我也很难过，想着多赔点钱给他安抚一下。不料那李二狗找上门来，开口就要求我赔偿他100万元。一开始我不同意，后来李二狗在矿上大闹，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术，把我们矿上好多工人都弄得得了急病，满地打滚，还打伤了我的弟弟。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给了他100万。为了表示歉意，他爹的葬礼上，我还去磕了头。可他拿了钱后，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前几天又打伤了我和我弟弟，还施邪术，冒充我，盗取了我个人和公司账户上的几乎所有资金。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想着息事宁人，一家人能守着这个小煤矿安心过日子。但是，我哪里知道，那李二狗不依不挠，又把我弟弟给废了，还废了我家的煤矿，现在连一吨煤也产不出来了。大师，你评评理，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吗？” 古里一边听着，已是越来越气愤：“这本来是一件不幸的事，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能做得都已经做了，这李二狗仗着有些邪术，也太欺负人了！” “大师，我家弟弟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精神已失常，就算是一命抵一命，我们也不欠他的了，他这就是明摆着要把我们胡家赶尽杀绝啊！” 胡可来说完，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胡家众人也是纷纷附和，俨然把古里当成了主持正义的法官。 古里心里陡然生起一股豪情，他不由拍案而起：“这还有天理吗！？修道之人，怎么可以以法术害人！” “大师说的是。这样的人不除，这天道还有人信吗？” “你跟我说说，那李二狗都施了什么样的邪术。” “我们都是普通人，也说不清楚他用的是什么邪术。他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隔空给人身体里安放结石。对了，他还靠给人取结石敛财。他还能变化成我的样子，偷走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还能模仿我签字。他还能用飞针伤人。还会一些功夫，一般几十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些？”古里问。 “就这些。”胡可来答。 古里觉得，李二狗可能会一些功夫，至于邪术嘛，就是一些变化功能和御物的功能。变化功能不要紧，就是骗人而已，不能伤人。关键害人的是御物的法术，这个张大师也会啊！他亲眼看过张大师能隔空取火，念力摇钟。这样看来，张大师要破此人邪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拍着胸脯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保准给你们破了他的邪术。” 胡家人一听，顿时信心大增。 “那就有劳大师出手，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这个自然。我奉张大师之命前来，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胡可干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他小心地问道：“我们都是普通人，很难有机会目睹大师的特异功能，大师今天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也让我们开开眼。” 那古里满口答应。隔空取火的事，他是亲眼见张大师表演的，张大师表演的当然是真的御物之术，这是不容置疑的。但真的取火古里是不会的，不过有个取水的小魔术他还是会的，他一般地会用这个取水的小魔术表演一下御物的特异功能。为了方便弘法，他一般都随身备着道具，这个时候正好发挥作用了。 只见古里用右手将桌上的一个玻璃杯拿起，他的手掌握住杯子的下部，左手在面前画碰上太极图，做出发功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左手从空中抓了一把，往杯中一送，喝一声：“水来！” 然后，他松开右手，用左手捏着杯口，向众人展示，只见杯中出现了几十毫升的透明液体。 像古里这样似乎没有准备的即兴表演，自然让人信以为真。古里也觉得这样表表演对于弘法很有效果，至少张大师是默许他这么做的。张大师不能分身，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代张大师弘法而已，自然不能算是作假见证。因为他有许多同门师兄弟，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本领，都是他亲眼所见。有人能把撕碎的报纸复原，有人能让一盆水像汽油一样燃烧干净，还有人能猜中另一个人心里所想的字，还有人能和外星人对话。 胡家人自然是信以为真。这就如同是在茫茫的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谁要敢说这根稻草是幻觉，他们会跟这个人拼命。 古里还意犹未尽，他将桌上的一瓶西凤酒开了，又拿起一只空杯子，向杯子里倒了半杯酒。然后面向胡可干问道：“胡将军一定喝过茅台酒吧？” 胡可干点点头表示认可。 古里道：“现在我要让这杯酒变成真正的茅台酒。只要你相信这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 古里说完，就向那酒杯发功。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古里，你要相信，这杯酒本来就是茅台，是52度的飞天茅台。张大师请为我加持！” 这样在心里念了几遍，古里觉得差不多了，就问胡可干：“你信不信，现在这杯酒就是茅台！而且是52度的飞天茅台！” 胡可干在心里嘀咕：这他妈的能行吗？不过看大师刚才表演的隔空取水，他的能力不像是假的啊。大师还说了，只要相信，就会成真。我可不要怀疑啊！要是心不诚敬，那是不是就会不灵啊？ 犹豫了一下，他说道：“我相信。” 古里看他有些犹豫，心想：这不成啊！ “我看你还是有些不信，你这样就会影响这酒的味道，你要从心里底里相信才行的。”古里说的是实话。但是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有些不确定的，他是希望胡可干的信心能加持他的信心，这样，事情就成了。 这种皇帝的新衣的游戏在真实地上演，但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里的古里大师却和故事里的骗子是不同的，他是真的相信能自己能做出那件他自己也看不见的衣服。 看见古里一脸认真，胡可干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有些说不之过去。于是，他真的有些信了，他真想看看这杯酒到底是不是能真的变成一杯飞天茅台。 “我真的相信。”胡可干的这次回答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古里也觉得胡可干好像是真的相信了，于是他也有了信心。于是他把杯子递给胡可干：“来，你来尝尝，看看是不是你曾经喝过的飞天茅台。” 胡可干端起酒杯，心里又开始了嘀咕：胡可干，你就相信他一次。 于是他一边回想着曾经喝过的茅台的味道，一边把酒杯放在唇边，喝了一小口。 你还别说，在他强烈的自我暗示下，还似乎真的觉得这酒有了点茅台的味道。他心里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茅台的味道，但是好像又不太像，这是不是因为我的信心不够坚定呢？唉，大概有可能是吧！ 古里直视着胡可干的眼睛：“胡将军，你说说，是不是茅台的味道？” 胡可干迟疑地说：“有点像。” 古里本来是信心不足的，他生怕胡可干说完全不是茅台的味道。现在听他说“有点像”，他的信心立马爆棚。他本来就觉得胡可干有点犹豫，信心不足。现在，就连他在信心不足的情况下都能做到“有点像”，那说明只要是他信心坚定，那一定是“完全一样”了。 “胡将军，不是有点像，它就是茅台。”古里斩钉截铁地说。 这样一来，胡可干还真的更加相信是自己的问题了，他甚至因为自己的信心不坚定而感到有点惭愧。于是，他赶紧补充道：“是啊，是茅台的味道。” 这话一出口，胡可干多少又有些后悔，因为这好像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但是话已出口就不好收回了。 于是，在众人的一片震惊的唏嘘声中，古里完成了他神奇的表演。胡可干为他作了有力的背书。 这更加坚定了古里战胜邪恶的李二狗的信心。 第240章 走吧，别让胡将军等久了 胡灵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着实好笑。不过为了让古里高兴一下，让胡家的自信心更加爆棚，她还真的把那半杯酒偷偷地换成了茅台。 众人听胡可干说那半杯酒真的变成了茅台，于是喝过茅台的几个人都来品尝一下。 首先品尝的是胡可来，他小心地喝了一小口，然后仔细地品了品味，一脸震惊地说道：“大师真神人也，果然是茅台的味道。” 他的三弟胡可利本来是不大相信的，听他这样说，也尝了一小口，同样一脸震惊地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是真的。大哥，有古大师相助 ，我们胡家有希望了。” 听两人这么说，胡可干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刚才我只是觉得有点茅台的味道，这两个家伙怎么说就是茅台的味道？难道是他们的信心比我坚定的缘故吗？ 于是，胡可干抢过杯子，又尝了一口，这一尝不要紧，这回果然是茅台的味道！刚才自己觉得不太像，只是有点像，原来是因为自己信心不够坚定啊！ 此刻的胡可干简直想要给古里下跪了。这眼前的就是一尊真神啊！ “大师，请受胡某一拜！”胡可干说完，就要给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行大礼。 古里连忙将他扶起：“胡将军客气了。古某不才，自知修为有限，这些功能都是因为有张大师的加持才能实现的。要拜，你就拜张大师吧！” 众人这才明白，感情这些骇人听闻的超能力都是张大师千里之外发功实现的。这要是张大师亲自过来，那法力得有多恐怖啊！ 古里也因为众人的信心加持而自信满满。他也端起那杯酒尝了一小口，靠，果然不假，就是茅台的味道，他开饭店多年，茅台他还是喝过的。这样一来，古里对张大师的信仰更加深了一步。 胡可干首先表态：“古大师，等处理好这些事，我愿追随大师，修道弘法。” 胡家众人见此，也纷纷表态，愿意追随张大师。当然，众人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学点特异功能，至少也能将西凤变成茅台呀！ 于是，一家人对古里愈加恭敬，仿佛他就是千里之外那个神秘的张大师的化身。酒席开始，众人轮番给古敬酒，相交甚欢不提。 既然李二狗的邪术现在已有大师能破，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胡可干决定，明天上午就去风波巷。 古大师晚上在房间里一边修习功法，一边试图以神识对接张大师，在幻想之中，渐入魔境，他仿佛见到了张大师本人，传授了他破解李二狗邪术的方法。那就是只要他信念坚定，将那破万法的咒语念一遍，然后大喝一声“破”，那么一切邪术，自然烟消云散。他还准备好了一张破万法的符，将那咒语的法力加持在其中。 第二天一早，李二狗已知上午会有客人上门。为了减少对周氏等人的影响，他让岳楠一早上就开车带上几个女人去市里逛街，周氏、吴若兰、翠儿都一起去了，方楚楚今天上午也正好当班，风波巷36号大院只有他一个人。 李二狗让胡灵灵打开大门，他则负手站在大门口，胡灵灵站在他身后，迎接客人的到来。 李二狗的身份信息、资产信息、社会关系早已被查得一清二楚，古大师已通过照片记住了李二狗的长相。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西疆的地域，胡可干想调查一只苍蝇的来历都不成问题。 胡可干自然是不需要出面的，由胡可来和古大师带队就可以了。 上午九点左右，李二狗和胡灵灵刚在门口站好，便见胡同口停下一辆军用卡车，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下车后，直奔胡同深处而来。 古大师身着道衫和胡可来一起，跟在队伍的后面。 队伍一路小跑，到达胡同尽头，见一男一女站在36号的门口，似乎正在这里等他们。 领头的拿出照片和李二狗比对了一下，男人正是李二狗本人。 尾随而来胡可来大声道：“就是他。” 古大师自然也认出来了。 那些士兵并不知道李二狗有邪术，于是一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 胡灵灵看热闹不嫌事大，双手抱胸，缓缓走到李二狗身前，转头看向李二狗道：“先生，你这一大早就来生意了。” 然后，她又用手指着一众人大气喝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有病吗？要瞧病得排队，想磕头得轮流。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李二狗站在胡灵灵身后，平静地看着众人，也不说话，任由胡灵灵来处理。 胡可来没有想到，李二狗见到这么多士兵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心想，他一定是有邪术在身，有恃无恐。说不定几秒过后，这些士兵也会满地打滚。一念即此，他赶紧给古大师使了一个眼色：先下手为强。这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古大师已锁定目标，他左手掐诀：无名指指腹压在中指背中节上，食指指腹压在无名指指甲上，大拇指指腹顶在中指内侧中节上，小指伸直。心中默念祖师诀： 须弥山上一棵草，光见生来不见老，长在深山无用处，弟子扯来解法草，一解天法、二解地法、三解雷神官将法、四解龙虎花王法、五解黄眼道人法、六解化缘和尚法、七解怀胎妇人法、八解放牛童子法、九解神仙口眼法、十解百般艺人法、百般邪法都解了，来来来，同走老君殿内来，世法原是法主王，千个老君供炉香，你法高一尺，我法高一丈，你法高一丈，我法在天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之后，古大师右手剑指指向李二狗，大喝一声：“破！” 本来说好的，一声“破”之后，士兵们要一拥而上，把李二狗拘押当场，然后由大师给他后背贴上“破万法”的符，直接押走。 这是军事行动，跟地方上连招呼都不用打。如果李二狗要是人间蒸发了，也不需要有任何解释。军事机密，不得打听。 如果李二狗要反抗，或者有任何人阻拦，则可以当场镇压。 可那一声“破”之后，李二狗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更奇怪的是士兵们也没有按事先约定的那样一拥而上。 那胡灵灵人长得是娇艳可爱，人畜无害，她刚才只用目光扫了那帮士兵一圈，那帮士兵竟忘记了刚才的命令，伫立当场，不知所措。 胡灵灵笑盈盈走到古大师面前，笑道：“哪里来的疯道士？” 说话间，忽然凶相毕露，伸手抽了古大师一个嘴巴：“我让你破！” 接着，上前又是一脚，高跟鞋踹在他的肚子上：“破你妈呀！” 然后，她拍了拍双手道：“我看你是昨晚茅台喝多了吧！” 那古大师只会施“法”，根本不会功夫，哪里经得住胡灵灵打。他双手捂着肚子心里想：有张大师加持，这破邪法好办，可打架我不会呀！ 他又伸手摸了摸左脸，耳朵还嗡嗡作响，有几颗牙明显感觉松了，一股殷红的血从左边嘴角流出，带着一股腥味。 大师有点懵，半跪在地上，转头他看向胡可来：你到是赶紧下令啊！ 胡可来也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他心里一直在想像着李二狗要如何应对他们的行动，却从未想过李二狗没动手，却半路杀出个胡灵灵。这女孩子看着温柔可爱的样子，怎么动起手来如此果断狠绝？太让人意外了。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既然大师已破了李二狗的邪术，在荷枪实弹的士兵面前，这两个人就算有点功夫又能咋地。 于是他大喝一声：“把他俩都拿下。” 那些士兵这才回过神来，立即端枪对准了李二狗和胡灵灵两人，领头的喊道：“举起手来，否则，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只听“啪啪”两声，那领头的队长和胡可来的脸上就各挨了一巴掌。众人都没看见胡灵灵怎么动的，只感觉眼前红光闪过，他俩就中招了，左脸上都出现了四个红红的手指印子。 “不许胡闹，吵死人了。”胡灵灵拍打着双手，好像那手上有脏东西一般。 李二狗知道，胡可干动用的是军队的力量，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能力是不方便拿出来使用的，这会引起社会的震动，也会给风波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一个三花聚顶的人，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了他的肉体。他都不需要运用意念去调动真气护体，他的身体表面已经完全是一副金钟罩，任何攻击性的外物入侵，都会被自动弹射回去，而身体则毫发无损。 那小队长被胡灵灵打懵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平民竟敢和军队对抗，这不是寻死的节奏吗？ 胡可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李二狗的邪术是破了，可人家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下面要怎么抓人呢？这些士兵好像不给力呀！想到这里，他决定改变策略。 “李二狗，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今天你也是走不掉的，就算你走掉了，你的家人也是走不掉的。你要看明白了，这是军事行动，我劝你还是乖乖就范，这样也能少连累其他人。” 胡灵灵又要动手，李二狗及时以念力止住她。 他看着胡可来的眼睛问：“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清楚，但也要问一句，这样才显得正常。 “因为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我本来不想动你，因为你不是一般人。但是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让人没有一点活路。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天古大师在此，你的邪术已经没有用了。” “只要不波及他人，我可以跟你走。”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只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会不会伤及无辜，那要看你是否配合。” 李二狗对胡灵灵说道：“看好家，我出去几天就回来。” 李二狗刚说完，那群士兵就要上前来拘押他。 只见李二狗双目如炬，只扫了他们一眼，一种恐怖的威压立马让他们站立不稳，有几个士兵的枪直接掉在了地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了。 李二狗冲着古大师笑了笑，又对胡可来说道：“走吧，别让胡将军等久了。” 第241章 哑弹 李二狗说完，竟径直朝胡同口走去。 一群围观的邻居赶紧让开道，李二狗走在最前面，一群胆战心惊的士兵、忐忑不安的胡可来和灰头土脸的古大师跟在后面。 这哪里是拘押，简直是在护送。古大师手里攥着灵符，手心里都攥出汗来了，竟然不敢往李二狗的身上贴。刚才胡灵灵的那一脚真狠，再往下去去，就能把他的命根子给废了。 众邻居看是当兵的来带人，但好像是当兵的吃了瘪，大家只当吃瓜，没有人敢多言。 胡灵灵站在36号大门口目送李二狗的背影从容离去，并未跟随。她和李二狗心意相通，并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交流。 李二狗告诉她：你留下来看家。但是切记，那些超能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示人。 胡灵灵道：是，主人。 李二狗被带走，胡灵灵并不担心，她知道，那是因为主人自己主动要走的，否则，没有人可以强迫他。这几个小鱼小虾，自己就可以轻松收拾了，哪里需要主人出手。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下子应该有好戏看了。 李二狗本来是不愿意与人结怨的，但方楚楚是他的底线。胡灵灵去收拾一下他们，给胡家一个应有的教训，恶人有了恶报，这事也就过去了。但是胡家人可不这么想，这就不能怪他了。 但这种事情李二狗不想波及家人，也不想造成很大的社会影响，最好还是在尽量小的范围内把事情处理完。他根本没有兴趣和这些俗人去争斗，如果他们能迷途知返，知难而退，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二狗很快就走到风波巷口，胡可干还坐在一辆军用吉普车上没有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完全看清楚，但从目前的阵势来看，好像是李二狗占了上风。 站在车前的两名警卫刚要做出反应，但李二狗人影闪动，便拉开后车门飞身上了车，并坐在后排胡可干的身边。他目视前方，平静地说了声：“胡将军，走吧。” 胡可干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李二狗会直接主动上车，更没有想到李二狗还知道他是个将军，估计是自己军装上的将官星徽给的提示。 不得不说，胡可干的反应比那些士兵要快多了，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他的手枪就顶在了李二狗的太阳穴上，并没有任何废话，他立即就扣动了扳机。面对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他可不会浪费一毫秒的时间。 但可惜的是，枪没有响。 说句实话，就算枪响了，对于李二狗来说也没有用。 但是，那样就太夸张了，不符合常理。 而枪没有响，只能说是枪发生了故障。 竟然是个哑弹！ 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胡可干在心里把兵工厂的老妈问候了好几遍。 他又接连扣了两下扳机，结果当然是完全一样。因为枪膛里的子弹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这时，车外的那两名警卫已用冲锋枪隔着玻璃窗瞄准了李二狗。但是车内空间狭小，胡可来又和李二狗并排坐着，且又隔着防弹玻璃，他们并不敢立马开枪。而且，胡可干的枪已指在了李二狗的太阳穴，似乎已占据了主权。 但还没过一秒钟，形势就急转直下。 李二狗一抬手便夺下了胡可干的枪，瞬间便将枪口对准了胡可干的太阳穴：“你猜这次会不会响？” 胡可干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手里的枪握的稳稳的，不知怎么地一下子手里就空了，加拉扯的过程都没有，枪就到了别人的手里。 他哪里敢试，但他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轻易怎么肯认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动我，不用半个小时，西海的驻军就会踏平你这风波巷。” 李二狗道：“本来我只是想逗你玩玩的，但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试试。” 说完，他拉动套筒，退下哑弹，然后推动套筒，新一发子弹上膛，又重新拿枪指向胡可干。 这一套动作虽然行云流水，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秒钟内完成。这并非是李二狗枪玩的熟，而是他有作弊的条件。 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必要，李二狗要换子弹只需要动动念头即可，大可不必费这么多事，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胡可干看看而已。他要让胡可干享受这样的过程，并给让其有反应的时间。 这是一款84式微型手枪，专门配备于各种警卫、保卫人员，用于对付在狭小空间或近距离内出现的单个有生目标。口径：7.62毫米，全长：121毫米，重约380克，弹容：6发。破坏力不强，但近距离暴头足足有余。 车外，反应过来的士兵一拥而上，把胡可干乘坐的那辆吉普车团团围住。 但主帅已在人家手里，没有指令，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胡可干、胡可来和古大师做梦也想不到的。他们预测了一千种可能性，预演了战斗的各种场景，就是没有想到主帅会这样被人轻松拿下。 本来为了防止古大师的咒语破不了他的邪术，还准备了一瓶鸡血的。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邪术。 此时的胡可干有点后悔了，他本以为李二狗不懂枪，不知道换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激发了李二狗，现在新弹已经上膛，变故随时可能发生，他的兵再多也帮不上忙。 心里虽然急，但表面上还要装着冷静，胡可干对李二狗道：“你可以试试。” 李二狗见他嘴硬，于是扣动扳机的食指渐渐收紧。 狭小的空间，又被枪指得这么近，而且李二狗的反应速度他已经见识了，根本没有躲避的可能。 李二狗的动作越慢，胡可干的心理压力越大，看着李二狗缓缓收紧的食指，胡可干冷汗直冒。他本来告诉自己要淡定的，但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李二狗道：“怕了？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感觉不好受吧？” 哑弹已被弃掉，新弹已经上膛，胡可干当然害怕。 这么近的距离，扳机一响，他的生命就会结束，半个小时之后，风波巷是否被踏平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肾上腺激素快速分泌，胡可干终究没有妥协，但也没有反抗，只是在扳机扣响的瞬间，他本能地转了一下头。 第242章 生死时速 枪并没有响，李二狗并不想杀人。对他来说杀死胡可干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意义。现在的李二狗，刚得了法身，慈悲心爆棚，根本起不了杀心。 胡可干这下从心底里感谢那些兵工厂的师傅们，并为刚才问候他们的老妈表示歉意。 但是恐惧感并没有消失，李二狗充满威压的眼神就让他心生忌惮。 他伸手去拉车门，想立即下车，他赌手枪里的下一颗子弹还是哑弹，反正都两颗了，再多一颗也有可能。 李二狗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动手，也没有开枪。 但是，胡可干却怎么也拉不开那车门。保险没有上，可车门就是拉不开。 胡可干这下慌了，他估量一下李二狗的身材，决定放手一搏，于是挥拳朝李二狗面部袭去。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搏斗，主要是靠力量，腾挪躲闪的技巧已经用不上了。按理说，李二狗就是吃他几拳也是如同挠痒痒一般，并没有必要躲闪。但不知为什么，李二狗也不回击，也不躲闪，当胡可干的拳头靠近李二狗面部的时候，忽然就如同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砰”的一声就被弹了回去。 胡可干的拳头似乎撞在了钢铁上，这一拳，他几乎用了全力，强烈的撞击痛得他龇牙咧嘴，好像手指关节断了好几根，腕部也如同脱臼一般。 再看李二狗却毫发未损，胡可干想，这小子莫不是练了什么硬气功，脸咋这么铁？ 胡可干已顾不上许多，他必须要立即脱身，绝不能单独和李二狗呆在这个独立的小空间中。拳头不行就用肘，他一边用左肘击向李二狗，一边继续试图打开车门出逃。 车外的士兵看车里的胡可干已经动手，也不等首长指示，便开始拼命地砸车门。但是后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不过有一名警卫员竟然拉开了主驾驶室的门，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就在他试图加入战斗的时候，不料，那汽车忽然自己发动，迅速向前冲去。 巨大的加速度，让那名士兵跌坐在驾驶室。 胡可干和车外的士兵都没有看清，还以为那小子一上去就发动了汽车。不知道是没管理好档位还是水平太高，硬是将这辆吉普开出了跑车的性能。 不过由于方向盘没有人控制，车子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画着s型曲线飞速向前。围在车子周围的士兵急忙躲闪，还好，巷口的马路上比较空旷，人车都不多。 看着首长的吉普疾驶而去，士兵们赶紧跳上其他车辆，迅速发动，向前车追去。 等胡可干弄明白车子是自己发动的，他开始相信李二狗身上真的有特异功能了。那个吹牛皮的古大师在李二狗面前就是白给。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别说他一个司令员带着几个士兵，就是千军万马也没有毛用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手中的权力可以支配千万人的生命。那些地方的一般黑恶势力，政府官员，在军队面前都不值一提。 但他的权力，在李二狗面前却毫无用处。 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开始相信超自然的力量了，也开始后悔了，有这种力量的人是不能交恶的。 他开始怀疑，那些哑弹并不是兵工厂的产品质量问题，而是另有原因。 坐在驾驶室的警卫员被突然发动的汽车弄得一脸懵逼，他下意识地握住方向盘，并猛踩刹车，试图让车子停下来。但车子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像油门被猛踩了一下，更加迅猛地向前窜去。 在旁人看来，他就是在努力地将车子提速，似乎是要去执行什么紧急的军事任务。这让后面的车子追起来非常吃力。 后排的胡可干停止了进攻——更准确地说，是停止了挣扎。 他冲着警卫员大喊：“停车，快停车！” “首长，我停不下来。” 说话间，车子已驶向了城北的公路，刹车和方向盘好像失灵了一般，根本不听使唤，一路向那多乡狂奔而去。 城北公路s弯特别多，按照这个速度，非得撞到路边的山上不可。越是往前，越是难走的山路，但车速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几次和对面的车辆擦肩而过，惊得胡可干和警卫员魂飞魄散。 车子在通往那多乡的山路上上演着生死时速，胡可干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和李二狗掐架了，他唯一想的是怎么能在车子撞上山体或者落下悬崖的时候保住性命。 但这时的李二狗却非常淡定，他安静地坐在后排，竟然闭目养神起来。 胡可干见状，忽然明白了，这都是李二狗捣的鬼，现在看似非常危险，但其实都在李二狗的掌控之中。 但在这强烈颠簸，仿佛随时会翻车的情况下，李二狗可以这样安静，胡可干怎么可能安静下来？！现在人家是庄家，自己只是押了身家性命的赌徒，开大还是开小，都是人家说了算。 “李二狗，你想干什么？快让车停下来。” “胡将军，不是你想找我的吗？我这是不想让你久等啊。胡家大院，马上就要到了。” 本来30分钟的车程硬是开成了10分钟，可这10分钟对胡可干来说简直就是100分钟。 好在到了那多镇上的时候，车速终于慢了下来。车子在胡家大院门口停了下来，胡可干和警卫员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们瘫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动弹。 后面的车辆陆续跟上来。士兵们迅速下车，又将车子团团围住。 胡家人见大队人马来到大院门口，以为事情已顺利办完，赶紧出门迎接，并迫切地等待着胡可来宣布胜利的消息。 但是，当他们看到古大师垂头丧气和胡可来焦急万分的样子，估计事情办得没有那么顺利。 率先上前的是胡可利：“哥，事情办得怎么样？” 胡可来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顺利吧，人已经 “带”来了，说顺利吧，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事情已经不是奇怪了，简直是非常诡异。 “你二哥还在车上。”他只说了一句好像所答非所问的话，胡可利听了一头雾水。 胡可利看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围着领头的那辆吉普，心里有些纳闷：“说是二哥在车上，那这些士兵拿枪对着他做什么？” 车里，胡可干、警卫员和李二狗静静地坐着。 警卫员小心翼翼地挂了停车档，拉了手刹。他发现，车钥匙还一直装在他的裤兜里。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胡可干也逐渐从梦中清醒过来，他转眼看向李二狗。 “胡将军，这就是你要请我来的地方吧？请吧。” “咔”，那一直打不开的车门竟然自动开了。 第243章 真人不露相 车门打开，李二狗主动下了车。 那群拿枪的士兵不但没敢上前，反而集体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还拿枪对着李二狗，却没有一个敢开枪的。 李二狗拿眼扫了他们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还没有动手之前，心就虚了。 他们围着李二狗不肯散去，只是执行保卫首长的任务罢了。 如果李二狗是被绑架来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胡可干自然有底气。 可李二狗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而且只来了一个人，这就反而让胡可干没有底气了。 胡可干已经硬拼过了，估计再来硬的也没有用。人家既然主动上门来，自然是不怕他这群士兵的。他原本恃为力量的东西，现在很可能就是个笑话。 胡可干决定改变一下套路，他也立即下车，对众士兵说道：“退下。” 众士兵如释重负，赶紧执行命令，放下枪，站到一旁。 胡可干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走到李二狗面前：“李向阳，我已经见识了你的手段，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胡家也不想与你结怨。我只是要拿回我们胡家的东西。只要你将从胡家拿走的归还回来，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本来我已经跟下人说了，肮脏不堪的胡家也打扫得差不多干净了，所以就放你们一马，让你们自己闭门思过也就算了。但我今天才发现，胡家的底蕴还挺厚啊！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该打扫还要继续打扫啊！” “李向阳，我胡家虽小，但我和身后也不是一般的力量。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四弟的事，是他个人所为，他欠你的，你从他身上取走就是了，你就是取他性命，我也无话可说，绝不袒护。但是，你取了胡家的财产，这就说不过去了。” “所谓胡家的财产，也多是不义之财，是国家的资源，矿工的血汗。你们这仨瓜俩枣的我还看不上。但有道是钱财有德者居之，德不配位之人，财为杀身之祸根。我替你们取了，也是消了你们胡家的恶业。你当感谢我才是，哪有讨还之理。” “胡家的财产乃胡家合法经营所得。即使有不法收入，也当由政府收没，你个人岂可代表政府行使公权力。” “你说我不可代表政府行使公权力，那今天的这些士兵去我风波巷执行的所谓军事行动又算什么？你这不是公器私用又是什么？军队是国之重器，你竟然用来处理民事纠纷，按照军规又当如何处置？” “李二狗，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二哥讲话！瞎了你的狗——”不明情况的胡可利看李二狗竟然这样跟胡可二讲话，已经忍不住爆了粗口。 “啪啪啪啪”不等他骂完，就有一只无形的手连续扇了他四个耳光。 胡灵灵同学虽然人在风波巷，可这里的情况她看得一清二楚，不等李二狗发话，她就主动出手了。开玩笑，打架这种小事还要有劳主人动手吗？ 胡可利的脸顿时红肿起来，牙也被打松了。好在胡灵灵同学只是教训他一下，下手并不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怎么没看见他动，就把人给打了？” “妈呀！这人还真邪啊！” “那古大师呢？他不是有特异功能吗？怎么治不了他？” 古大师心想：“这人不讲武德啊，怎么不打个招呼就动手啊！这手法也太快了吧！这个算是邪术还是功夫啊？是邪术吗？不对呀，他的邪术应该被我破了才是啊！张大师的咒语不会不灵的。” 他不敢明着念，只是在心里又把那祖师诀默念了几遍，又请求大师远程国持。 胡可利更是被打得蒙圈了，刚反应过来便开口骂道：“谁，他妈的谁打——” ““啪啪啪啪”那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又挨了四巴掌。 这回打的可比刚才重多了，胡可利被打得牙齿掉了好几颗，满嘴流血，倒地不起，竟昏了过去。 李二狗站在原地未动，这一幕诡异又惊悚。 刚刚念完咒的古大师也呆立当场。 胡可来知道，那个狗屁的古大师是指望不上了，李二狗的邪术又开始了。这个估计还只是个开始，后面说不定又是一帮人倒地打滚，弄不好自己也有份。 胡可利的这一出，本来是想替胡可干出气的，可惜一下子打乱了胡可干的方寸。他本来想保持一定的体面跟李二狗讲理的，却不料这个弟弟闹出这么一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是好。 自己有这么多人在场，当面示弱可不是自己的性格。对方只有一个人，这要是主动服软了，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些兵？他在军队里树立多年的铁腕人设还怎么维护？ 但是，服软，只是面子难看，如果打，弄不好就会把整个家底子都搭进去。 胡可干想：现在的胡家虽然一无所有了，但是自己个人这块还是没有受影响的。如果自己要给胡家出头，说不定会葬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更糟糕的是还可能把自己玩残废了。 当然，他不相信李二狗敢直接取他的性命。不过这种有邪术的人，并不需要当面和你对抗呀，说不定人家略施小术，自己哪天睡一觉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只要有自己在，胡家肯定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何必跟这样的人硬拼呢？ 但是，这个台阶要怎么下呀？我堂堂一个司令员怎么，统帅的是千军万马，怎么能随便向一个人低头呢？ 胡可来是能服软的人，他可是曾经跪过李二狗的，虽然不是在胡家，当时也没什么外人在场，但给一个小他很多的年轻人下跪也是要很大勇气的。不过那次他下跪是为了给弟弟胡可为求医，跪的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说出去也不算丢人。 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今天的情况是不同的。他要是当着全胡家人、这么多士兵和街坊邻居的面向李二狗低头，以后他们胡家在这那多乡还怎么混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虽然也让胡家在镇上的根基已经动摇，但是，在大面上还勉强撑得住的。俗话说，宁倒酱缸，不倒酱架。这门面还是要死撑的。 他看着胡可干，知道他的想法也和自己一样，想找一个台阶下。 他想了一下，对李二狗道：“李先生，我二弟说了，今天请你来，只是想与你谈一谈，并不是要与你结怨。我知道，许多事情都是因为我家四弟引起的，但你刚才也说了，原本并不打算再生枝节的。我家三弟刚才有些莽撞，你也打了他。也算是两清了。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你不是说，这是军事行动，如果我不乖乖就范就会会连累家人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只是要谈一谈了？那么，你要谈什么？怎么谈？拿什么筹码跟我谈？” 这时，胡灵灵对李二狗传话道：“主人，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干嘛跟他们废话！干就是了，都不用你出手。他要是不服，干到他服就是了，不行就弄死他。” “胡灵灵，修行之人，要少生杀戮之心，教训一下他们倒是可以的，除了胡可为，胡家其他人有错，也罪不致死。动手要掌握分寸，最好就是展示一下普通的拳脚功夫。好在这个时代，号称有特异功能的人很多，使用一些小的法术也不至于引起太多的麻烦。对普通人保持神秘可以，但不可过多地展示神迹，所谓真人不露相也。” “是，主人。” 修行之人认为，法身才是真正的人，有形有色的肉体凡胎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假人。而真人是无相的。 因为是在胡家大门口，这么多士兵突然出现在小镇上，自然吸引了许多人远远地围观。 胡可来觉得这么多人在场，外面说话太不方便，于是对李二狗道：“没有点排面，怎么请得动你来。既然来了，还是进屋里谈吧。至于谈什么，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说。” 本是胆怯的话，让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他希望李二狗能理解他的苦衷，可别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 第244章 血契符 已经获得他心通智的李二狗对于胡家人心中的想法自然清楚不过。虽然现在看来胡可来和胡可干是想低头的。但是，如果刚才他实力不济，人家可不是只想要回胡家的财产而已，人家是想要他命的。因此，从这一点上来说，胡灵灵说得还是有道理的。李二狗说他们罪不至死也只是他不愿意杀人的托辞而已。 李二狗不想事大，弄得人人都关注他。他只是想低调地生活而已，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一旦暴露实力，说不定就会被人盯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就那么吼了一嗓子，结果就招来了何苦老和尚上门试探，还好对方实力很弱，也没有什么恶意。 李二狗主动前来那多镇，目的就是不想让闹心的事情发生在风波巷。那里是他人生的始发站，最好保持着一份最初的宁静。 既然来了，就是想对胡家的事有个了结，别让这事好缠着自己。 既然胡可来请他进屋谈，也不妨进去，这样也可以降低事情的影响范围。 李二狗负手朝胡家大院走去。 说是大院，其实也并不大，面积跟风波巷36号也差不多。房子是这几年新盖的，装修三分豪气七分俗气，也谈不上什么档次。但在小镇上人们的眼中，这就是高大上了。 胡家人也随后进了院子，并将大门关上。两名警卫员跟随胡可干进了院子，其他士兵留在大门外守护。 围观群众见没什么瓜吃，逐渐散去，只有少数几个人在远处指指点点。 胡家当初只准备了“打”戏，自然是没有准备“谈”这出戏的，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导演下去。现在大门已经关上了，人家也单枪匹马杀进了大院，这盘重新摆上的棋要怎么下呢？ 胡可来认为，李二狗既然决定进来谈，这盘棋的和面应该还是很大的，如果李二狗要动手，早在大门口就动了。看来二弟的来头还是有些份量的。 他哪里知道，把李二狗请进来容易，要想送出去可就难了。 不等胡家人说话，李二狗就径直朝客厅走去，仿佛就是进了自己家。进了客厅，他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胡家人多数留在了院子里，刚才胡可利因多嘴已经挨了打，他们多数都不敢再上前。只有胡可来和胡可干随李二狗进了屋。两名警卫则在门口站岗。 见李二狗坐在主位，胡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但也没说什么，就在两边坐了。 李二狗将胡可干的那把手枪朝桌上一拍，冷冷地道：“谈吧。” 谈话这样开场实在是不好进行。 尴尬总是难免的，谁让自己打不过人家呢，现在能坐下来谈就不错了。 胡可干朝两名警卫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因为这两个人也就是个摆设，帮不上任何忙。更何况，有他们在场，有些话不好说。 等两名警卫离开，胡可来起身关上门，又回过身来，但并没有落坐，只是站在李二狗的对面。 这时候再说废话也没什么用了，胡可来直接道：“李先生，我们认输。” “怎么，这棋刚摆上，还没吃一个子呢，就想认输？” “我知道，这盘棋我们玩不起。” “你们搞了这么大排面请我来，就是为了认个输？” “开始的时候不是，现在我们已经输了。” “我下棋，喜欢吃子，我不喜欢人家直接认输。” “可我们的子已经被你吃光了呀！” “不，本来我也以为你们的子已被我吃光，但现在看来，还没有，你们最大的一颗棋子还没有动。” 听到这里，胡可干预感有点不妙。他觉得今天自己要全身而退有些困难了。他好多大子还没有动呢，主帅却要被擒了。 现在是两王对面，却轮到人家行棋，兵马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胡可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胡可干：“二弟。” 胡可干点点头，转脸对李二狗道：“李先生，高手过招，点到为止，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你的实力我们已经见识了，我们只要求认个输，胡家的财产，我们不要了。” “认输也是要有资格的，你们拿什么认输？” “我们放弃胡家的财产，这个还不够吗？”胡可干道。 “本来是够的，不过现在不够了。我出来走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吧。” “李先生，凡事绕不开一个理字。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要把人家的棋子吃光呢？” “俗话也说了，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俗话又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从，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们做了恶事，想认个错就完事，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那你还想咋地？”胡可干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不想咋地，我要与你订个契约，免得你哪天觉得有机会了又反悔。” 胡可干以为，订个契约就是签字画押，订立一个条约而已。这也不算什么过分要求。 “这个可以，你来拟定条款，我们签字，保证今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胡可干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里有一张契约符，你们兄弟仨都在上面滴一滴血就可以了。” 这下胡家两兄弟才明白，这是要立血契啊！古人结盟都是滴血这誓，但那血是滴在酒里，双方喝到肚子里，而且可以用鸡血来代替。怎么现在要滴在符上？而且这符还有名字，叫契约符。不对这里面可能有诈，李二狗是会邪术的，在符上滴血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们，滴了这滴血，就是认我为主，一切都必须无条件听令于我，若有违抗，当场毙命。这，就是你们可以认输的条件。” “李二狗，你，你，你……你这也太恶毒了吧？！我们兄弟宁死不从。”胡可干终于明白了这契约符上滴血意味着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死契呀。 “这个就由不得你们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收了你们。这也是你们能够活命的唯一机会。否则，就你们今天所为，早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我可以给你们1分钟的时间考虑。” 他们知道，李二狗这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玩的。 “如果我们不从呢？”胡可干道。 “从不从不是你们说了算。我之所以明确告诉你们，还是想让你们提前知道后果，否则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胡家兄弟知道，李二狗要取他们的血易如反掌，只是因为不想杀他们才跟他们讲了后果的。这哪里是交出一滴血啊，这就是把命交给对方啊！ 胡可干的汗已经下来了，时间只有1分钟，恐慌的情绪在兄弟二人心中蔓延，胡可干虽然还保持着最后的矜持，但在李二狗威严的目光下，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勇气了。 1分钟见到，两人的眼前就飘来一张血符。不等他们兄弟二人作出反应，李二狗就在他们兄弟仨的心脏中各取了一滴血，滴在了血符上。这血符正是用李二狗的血所画，李二狗将血符收入昆仑境。 顷刻之间，胡家三兄弟便觉得自己的神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李二狗的一个念想，就是对他们下达的指令。 兄弟三人顿时明白，自己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摆脱李二狗的控制了。 两兄弟立马起身后退，在李二狗面前跪倒：“谢主人不杀之恩。” 这时，客厅的大门忽然被撞开，胡可利冲进客厅，也倒头便拜：“胡可利拜见主人，谢主人不杀之恩。” 第245章 入赘方家 “都起来吧。” 兄弟仨再拜起身，不敢落座，垂首站在李二狗的面前。 “既然是我的人了，我也亏待你们。你们胡家的家产我会还给你们。不过你们今后要行善积德，约束家人，不可仗势欺人，行不义之事。” “是，主人。” “行了，你们不要这样称呼我，还是叫我李先生吧。” “是，李先生。” “既然要为我做事情，也不能太弱了。我送你们每人一瓶灵液，可以祛病强身。” 说完，李二狗取出三个装着灵精的小瓶，送给他们三人。 李二狗通过意念已告诉他们如何使用。三人一齐拜倒在地：“谢主人恩典。” “不对，要叫我李先生。” “谢谢李先生。” 李二狗又为他们调理了一下身体，治好了他们身上的所有疾病。兄弟三人顿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 这下他们才明白，李二狗的实力有多么恐怖。他们能认这样的人为主，简直是因祸得福，得了天大的便宜。 胡可利想：做好事就能过上好日子，谁他妈还愿意去做坏事？ 可胡可干知道，今后他要选择做一个好人，他的麻烦就要来了。 李二狗道：“我给你们约法三章：一，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主仆关系，更不得向外人透露我的实力，包括你们的家人，在外面也只能称我为李先生；二，保护风波巷和我家人的安全是你们的职责，不得有任何闪失；三，多行善举，不生恶念。” 兄弟三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交待完这些事后，李二狗便要起身离去，兄弟三人赶紧拦住，要李二狗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李二狗道：“不必了。” 三人只好恭送李二狗离去。 临行之前，胡可干忽然心生一问：“李先生，那个古大师要如何处置？” “狗屁古大师，他就是个自歁人的骗子而已。什么能力都没有，耍的都是骗人的小把戏。随你们处置吧，不要让他再到处骗人了。” “明白了。” 签订血契后，兄弟三人的所思所想，不论距离远近，都在李二狗的掌握之中。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意念交流，这才是真正的千里传音。 这个血契和胡灵灵签订的主仆契还不同，胡灵灵相对而言是更自由的，他们之间只是意念交流，虽然不能违抗李二狗的命令，但胡灵灵还是可以保留自己的思想隐私的。胡家兄弟则不同，他们的任何所思所想在李二狗面前都是透明的。 那古大师眼见胡家兄弟和李二狗关起门来谈了半天，竟然恭敬地将李二狗送走，态度非常客气，不由地纳闷起来。 “我说胡将军，你就这么放他走了算是咋回事啊？” “我说古大师，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你要是能拦下他你拦呀！”胡可干说得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人家是他老首长的关系请来的。 而胡可利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你这个骗子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是这个古大师，他今天也不会找挨抽，心里正憋着火呢。 皇帝的新衣被人扯破，古大师信念消丧失，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赤身露体的笑话。 胡家众人也有诸多不解，这么多的士兵在这里助阵，怎么地就放走了李二狗？说好的要为胡家翻盘的呢？ 胡可来对着众家人道：“我们和李先生已经和解了，李先生答应归还我们的家产。这件事情今后不准许再提。” 众人听说失去的家产又可以回来了，自然高兴起来，他们胡家又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了。胡家在那多乡的地位算是保住了。似乎对放走李二狗的事情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我就说嘛，谁敢动我们胡家的东西。” “嗯呐，还是他二叔厉害！可惜没有教训他一番，也好教左邻右舍的老娘们看看咱胡家的能力。最近她们私底下可没少嚼舌根子。” “咱二叔是什么来头，咱二叔是讲道理的人，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 妇人们开始按照她们的想象力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胡家三兄弟记着李二狗的约法三章，也不好跟她们明讲。也就任由她们去臆想得了。 胡可干办事还是有效率的，当天下午，风波巷的巷口就多了两名荷枪实弹站岗的士兵。36号大院东面的小山上也增设了暗哨。从此，24小时不间断守护风波巷36号的安全。 胡家的财产很快被归还，李二狗要求小煤矿要规范安全生产措施后才能重新启动，工人的工资待遇也要有所提高，胡可来自然全部照办。但这种独家提高工人待遇的做法不仅家人反对，也动了许多同行的蛋糕，自然会给胡可来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 转瞬间已到了9月份，李二狗和方楚楚的婚期将至。 自从那天在心湖上的一番深入交流之后，两人之间的交流便越来越频繁了。 这种交流就像是炒股，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根本没有停下来一说。 反正做一次和做无数次后果都是一样的。 方楚楚喜欢在心湖的小岛上交流，他们每次都在那里做露天的鸳鸯，反正婚期都快到 了，也不用采取什么措施。 这个月，方楚楚的大姨妈忽然不来了。她知道，自己已经中枪了。不过她心里不但没有担心，还有一些小窃喜。 她不打算把这事现在就告诉李二狗，但是这点小心思李二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他不想点破她的这点小秘密罢了。 但是，细心的楚冬梅是知道的。女儿最近的举动有点反常。在她的追问下，方楚楚终于承认了。 没想到，楚冬梅非但没有责备女儿，反而高兴地说：“死丫头，你不是还跟娘嘴硬的吗？这下好了，这辈子就赖上他了。” “哎呀，娘！我为什么非要赖上他。他要是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他呢。” “好了好了，我闺女是什么人，哪有赖人的道理。”楚冬梅说完，在方楚楚的鼻子上狠狠地刮了一下，“不羞。” “哎呀，娘！烦不烦人啊，赶紧去给我做好吃的。” “好好好，咱闺女现在娇贵了，娘要好生伺候着了。” 楚冬梅一边去厨房准备饭，一边告诉老方去菜市场多买几个菜，还特别提醒要买几个猪蹄子回来炖着，好让楚楚晚上吃。 楚冬梅一边备菜，一边和方楚楚聊天：“死丫头，我看你那招待所的工作还是辞了吧，二狗又不是养不起你。三天两头有夜班，也挣不了几个钱。” “那可不行，那是我自己的工作。不管挣多挣少，那可是能养活我的。哪天要是没人养我了，我拿什么奉送你们？再说了，我如果什么工作都不干，那不成了废人了？” “娘不是担心你上夜班会熬坏了身子嘛。” “我那夜班是可以睡觉的，又不是一直盯着。放心吧，你闺女身体好着呢。” “这马上就要到10月1了，你们的婚礼也要准备起来了。我们女方虽然需要准备的事情不多，也要提前计划了，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对了，伴娘你找好了吗？” “那不现成的嘛！” “是那个安静吗？” “是啊，就她了。” “那你跟人家说了吗？” “还没呢，我明天就跟她说。” “现在都流行婚纱照，你们什么时候照啊？听说还需要预约呢！” “这个我已经跟二狗商量了，我们去省城那边照，那边的摄影师水平高。” “那照像也要先准备几身衣服吧？” “娘，你老土了，婚纱摄影，都是影楼提供服装和道具，不用自己买。” “那你婚礼上穿的衣服总是要准备了吧？如果是订做的话，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放心吧，这个我们已经有安排了。反倒是你和爹的衣服是应该准备一套了。” “我们还要准备啥呀，穿身新的就行。是人家李家主办，咱们就催妆那天，请两桌酒席就可以了。” “娘，我和二狗商量好了，我们两家一起办。催妆那天就不用办了。” “一起办？还可以这样？” “是啊，二狗没爹没娘，婚礼上总要有个长辈坐镇啊。所以，我们俩就决定两家一起办。你和爹要主持大局呢。” “不行不行，主持大局只能是男方家长。不行让二狗的叔叔或舅舅主持。” “娘，你这是严重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你就当是我们方家招女婿了。你们主持一下又有何不可？” “这可不行，二狗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这话你可不敢跟二狗说啊！” “娘，你提醒得迟了，我早就跟二狗说过了，他说只要不改姓，怎么都行。他说，他嫂子怀的孩子已经查过b超了，是个男孩。他们李家不需要他继承香火。” “天哪，不会吧！你个死丫头怎么什么要求都敢提。” “这还不算呢，我和二狗商量好了，以后要是生儿子得跟我姓楚，生女儿才跟他姓李。” 这句话彻底把楚冬梅给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闺女说话做事不靠谱，可万没想到会不靠谱到这种程度。只听说过生女儿可以跟媳妇姓的，从未听说过生儿子跟媳妇姓的！这不就是妥妥的倒站门吗？ 等她再次确认方楚楚没有说错后，悠悠地说道：“这下你爹该高兴了。他这一辈子就想要个男娃，可娘的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你一个。别看他这么宠你，嘴上也不说，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有遗憾呢。” “娘，你们这是封建思想。谁能保证就生男娃！跟谁姓还不都一样。” “那可不一样，跟咱姓，那是要记入方家的族谱的。” 说话间，方海已经从菜市场回来了。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关键的话。 “是谁要记入我方家的族谱啊？” 方楚楚一听，赶紧向楚冬梅吐舌头，挤眼睛。 楚冬梅装作没看见。 “你闺女说了，要让二狗入赘咱方家。” 第246章 头一次去省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方海一听这话，比楚冬梅还吃惊，自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她讲的一个笑话。 “你闺女说了，要让二狗入赘咱方家！” “这怎么可能，这个疯丫头，此话赶紧不要再提了。”方海道。 “爹，你可不要听娘乱说，我可没说过要让二狗入赘方家。”方楚楚赶紧解释。 “我就说嘛，这怎么可以。”方海道。 “死丫头，你刚才不是还说二狗已经答应了，以后有了男娃跟咱家姓方吗？”楚冬梅道。 “这个没错，但那跟入赘能一样吗？人家李二狗又不改姓。”方楚楚道。 “这还不是一样的吗？因为改身份证困难，现在入赘的男方都不改姓名了。只有孩子跟女方姓。”楚冬梅争辩道。 “你们这都是老古董思想。现在是姓名权男女平等。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成重大的原则性问题了呢？” “不，你们等等。也就是说，二狗同意以后生娃跟咱方家姓了？”方海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是的，不过要看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楚冬梅补充道。 方海一听，刚刚燃烧起来的火焰一下子被泼了冷水一样熄灭了。 “我就说呢，这怎么可能。这算哪门子的入赘。”方海放下刚买回来的蔬菜，喃喃地说道。 “老头了，你是没搞明白。咱闺女说了，以后要是生的男娃，跟咱姓方。生了女娃才跟二狗姓李。” 这句话又如一道闪电，将方海那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点燃了：“楚楚，我没听错吧？你娘说的是真的？确定没有弄反了？” “是真的，是我和二狗商量的。我就随便一说，也没当真，没想到他同意了。他说，他喜欢女孩，女孩要跟他姓。” 方海忽然间眼眶充满泪水：“好好好，这下可好了，咱们方家的香火要有人继承了！” 方楚楚怎么也不能理解，不就是一个姓氏吗，为什么老两口会如此在意。就是写进方家的族谱又能如何？ 尤其不能理解的是她娘，她也不姓方，她姓楚，为什么那么在意一个人姓不姓方呢？按照她的犨逻辑，我也应该争取让孩子姓李才是正理呀。而按照她对我的逻辑，不是应该让我姓楚的吗？对呀，她心里是想让我姓楚的，可是她怕我爹不同意呀，所以只能让我的名字叫楚楚了。嗯，还真是这样的。 看来姓名权之争，争的还是姓，排在后面的名字是无所谓的。在家里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从娃的姓名上就能知道了。 比如，二狗家的吴阿姨，一看在家里就是当家的。人家的孩子跟妈姓，叫吴岳岳。跟咱家正好反过来。 不过，这好像都是女娃呀。男娃跟妈姓的，还真不多见啊。方楚楚想到这里，不由得骄傲起来。 她抱住方海的胳膊，笑着道：“爹，你咋还哭上了呢？” “胡说，谁哭了，爹这是高兴。” “爹，你这是封建思想。孩子跟谁姓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指望我给你养老。” “你懂个啥！将来我死了，那墓碑上不得刻上我们方家后代的名字？” “那我就不是方家的后代吗？难道不能给你立碑吗？” “女娃能立个啥碑。”话一出口，方海就后悔了。他赶紧弥补道：“其实立不立碑爹倒是无所谓，那也就是个虚名。” 虚名也是名啊，方海这是越描越黑了。 “哼，你这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人要是死了，还要争个墓碑上的名字有什么意义？” 方海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 一直以来，他都小心地不让方楚楚知道他更想要个男孩。他结婚的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并不太紧张，两孩的家庭还是很多的。但是楚冬梅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只生了方楚楚一个就再也没怀上。 但是，方海和楚冬梅的夫妻感情很好。方海虽然还想生个男孩，但也不想因为这个给楚冬梅压力，所以一直都小心地避而不谈。楚冬梅虽然知道方海心中的想法，自己也很着急，还偷偷地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检查的结果是楚冬梅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因此她以为是方海的身体有问题。而方海一直认为他自己的身体很好，是楚冬梅的问题。而两人的夫妻生活又很和谐，因此双方都认为是对方的问题，但两又不想给对方压力，因此双方都说只要方楚楚一个娃就好了，于是就一直没有生二胎。 独生子女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方海夫妇一向惯着方楚楚。见女儿对他重男轻女有意见，方海的话语赶紧转向。 “是是是，闺女说的是，爹不要那个虚名。爹有你这么个厉害的闺女，比男娃强多了。” “哼，算你识相。今天罚你做饭，我娘休息。” 方海赶紧道：“好好好，爹今天高兴，正好想多喝两盅。我好久没下厨房了，今天我要多弄两个菜，也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赶紧溜进了厨房。 ………… 李二狗的婚礼多数由周氏和吴若兰打理，方楚楚和李二狗都是个对琐事不上心的人。只有拍婚纱照和买衣服是方楚楚非常喜欢的事情。其他婚礼上的事都由长辈们包办了。 拍婚纱照那天，李二狗和方楚楚一起去了省城，安静做了专职司机。 这还是李二狗头一次去省城。 本来吴岳岳建议他们去东方市拍婚纱照的，但是方楚楚觉得太远了，李二狗也觉得就是拍个照，没必要跑那么远。虽然对他来说距离不是问题。而且李二狗还没有去过省城，正好顺便去一趟。 拍婚纱照主要是女人的事多，男人只是个配角，为了有个照应，方楚楚就把安静拉了一起去，正好给他们当司机，也算是伴娘提前上岗了。 西疆省地域很大，从西海市到省城乌海开车要走七八个小时。虽然三个人都会开车——一块学的，但是根本不需要轮换着开。李二狗给安静的心脏里加了点灵精，她一路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感到疲倦。 两个女人都说不想在路上吃饭，李二狗就变戏法一样，从一个包里弄出各种好吃的东西来。水果饮料样样俱全，包子还是热乎乎的，几个就在车上一边吃一边赶路，一口气就干到了乌海。 第247章 赵先生也不差 乌海的繁华程度和东方市根本没法比。但是毕竟是省城，比西海市要繁华多了，面积和人口也比西海市多很多。 方林的得一阁就开在乌海市的中心区。 三人根据方林给的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得一阁。 店面并不算很大，只有两丈多长的柜台，不过装修还是比较考究的。货物都是高档货，没有低端货，但是包装却非常老土。 柜台里坐着一个年轻的伙计，有两个顾客在隔着玻璃随便看，伙计也没有接待和讲解的意思。那两个顾客在柜台前看了几眼，见柜台里的货标价甚高，转身就走了。那伙计估计也是见多了，基本上没啥反应。 柜台的右前方还摆了几个小沙发和一个茶几，有两个客人在那里和方林喝茶聊天。 顾客不多，店里显得很清静。 但是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个店一天的营业额平均有十多万，你一定会很吃惊。 这里随便一支参标价都要好几万，一天有一两笔生意就很可观了。来这里买东西的都是有钱人，只要东西好，价格大多不是问题。柜台上摆着一个醒目的标牌：恕不还价。 方海的拿货价很优惠，平均利润都在50%以上。他和方林已经赚麻了。 由于出货量不大，店面其实用不了多大。方林也清闲得很，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陪户客喝喝茶。这些客户一般都是诊所的老中医，也有官员、富人或其家人。 方林已经在省城买了一幢大房子，要不是孩子还在昆南县读书，他就已经把全家都接过来了。 见李二狗领着两位女士进了店，方林赶紧起身把三人往里面让：“哎呦，李总，你们这么快就到啦，快里面请。” 李二狗被他这一声“李总”叫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叔，你叫我小李就行了，可别再叫什么李总了，我可什么总也不是。” “那哪成，一码归一码。生意上你是李总，回家了你是小李。” 李二狗也不跟他争，三人就走向对面空着的沙发。一边走一边问：“叔，生意咋样？好像人不多啊！” “咱这是高端货，面对的是小众群体，不可能有菜市场那样的人气。一天做个一两单就可以了。”方林道。 “这么说生意应该还不错啊，资金回笼也应该可以吧？”李二狗其实也就是随便问问，答案其实他都知道。 “这个都是现款现货的生意，没有赊欠的。资金回笼还可以，这都靠的是你推荐的货源好啊！” 李二狗虽然带过方楚楚去了昆仑境，但是胡灵灵的事情她还不太清楚。她只听说李二狗推荐了一个姓胡的老板给方海供的货，但她怎么也不会把那个胡老板跟胡灵灵联系到一起来。只是她隐隐觉得方林现在卖的这些高端药材，好像都是李二狗带她去的那个世界里种出来的。 说话间，李二狗来到了两位客人的对面，落座之前，李二狗看了他们一眼。 方林见状赶紧道：“我来介绍一下。” 他指着一位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省中医院中医科的赵主任赵神医。人送雅号：没问题。就是看病不需要向病人询问就能把病情说得一清二楚。” 李二狗冲那男子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幸会，幸会。” 那男子见李二狗如此年轻，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方林又指着旁边一位形容矍铄的白发老者道：“这位是济世堂的堂主张先生，人送尊号：子孙爷爷，是治疗不孕不育的高人。” 李二狗还是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幸会，幸会。” 那老者只是点了点头，连身子也没有欠一下。 李二狗是个厚道人，也不介意，人家是顾客，年龄也大自己好多，架子大点也正常。至于他们的水平嘛，还是入不了李二狗的眼的。 不过二人应该也并不是浪得虚名，也算是医界的高人了，做的是治病救人的事情，世间这么多病人，正需要许多这样的高人。 李二狗当然知道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好在二人只是轻视他，把他当成一个只是能做点生意的年轻后生，并不值得他们高看一眼，但也并无恶意。 李二狗也根本没有心情和他们计较，他来这得一阁只是和方楚楚顺便拜访一下方林而已，对他的这点生意其实并不关心。 但是方林是知道李二狗的份量的，只是李二狗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两位客人对待李二狗的态度不免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毕竟人家是客人，还是大客户，又是医界的高人，一直被人捧惯了的，如果没有些傲气，反倒显得不正常了。对他来说，顾客也好，供应商也罢，都是衣食父母，因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二狗三人落座两旁，方楚楚和安静坐在他对面。 两位医生的职业病又犯了，他们同时端详起了李二狗。李二狗也扫了一眼他们俩。 那位号称没问题的赵主任对着李二狗端详了半天，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相貌清奇，精气神十足，一点毛病也看不出来。这不由地令他大为惊奇。 要知道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多少都会有点小毛病，就连儿童大多数也都会有些个小毛病。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什么毛病也看不出来。 赵医生也是个练习内家功法的行家，每天都坚持打坐和站桩。他每天只有上午给人瞧病，下午从不坐诊，因为下午人的气脉较乱，不好通过切脉确认病情。他诊脉诊得很细很准，一般不需要病人讲述自己的病情。甚至通过望和切，他就能把病人的血压和血糖等指标大概确定得差不多。比血压计和血糖仪还方便。 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小伙子好体格！” 李二狗也随口回了他一句：“赵先生也不差。” 对于李二狗的回答，赵医生也没放在心上，认为这不过是李二狗的客气话。不过李二狗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惊掉了下巴。 第248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二狗顿了一下道：“养生之道，在于顺其自然，讲究的是水到渠成。赵先生，强行突破，从长远来看，对修行者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赵医生平时也练习周天功法，现在经络周天已有小成，正在试图突破大周天。他本人精通医术，在修炼过程中用了不少辅助的药物，修炼的难度较一般人要小很多。他知道，人参是最好的补气之物，尤其是百年以上的野生人参，那是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药材。 省城里的中药铺他都熟悉，他和老板都打了招呼，有好的人参要给他留着。可惜多年来，连一株百年以上的人参也没见着。不要说百年以上了，就是野参都很少见，大多都是人工种植的，有林下参就不错了。 他甚至亲自去过长白山，也只是寻到了一些二三十年的野参。不过能找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但是自从今年得一阁在省城开张，他发现这里的参都是野生的好参，虽然参龄不好判定，但看个头都在三十年以上，而且卖相极好。 他试用了几次之后，果然效果非常好，得气的速度明显比以前成倍增长。因此，他最近也成了得一阁的常客。他还把得一阁推荐给他的病人和朋友，这位张医生就是他推荐过来的，今天还是头一次来。 赵神医最近感觉气机发动频繁，体内真炁充盈，似乎有突破之象。只是在周天运转到最后一关时，总是停滞不前。那真炁运转到中丹田就中止了，归不了气海。 究其原因，其实还是能量不足造成的。赵医生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他想补充真炁是不容易的，并不是谁都可以像李二狗一样，有心湖那源源不断的真炁供他修炼使用。赵神医要不是有药物加持，连现在的境界也是到不了的。 赵神医也知道清心寡欲的道理，只是他现在的医术、身份、地位、财产既是他修炼便利条件，却也是他的负担。这些东西，用的好了，可以为修行提供帮助，用的不好了，却成了名缰利锁，使修行停滞不前。 赵神医在修行上是不能吃苦之人，但他有的是钱，也有条件搞到一些好药材，成为他练功的辅助。不过，这些东西用多了，效果就会打折扣。所以用量就会越来越大，对药材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他现在就是卡在这个阶段，难以进步了。 最近他用了得一阁的野山参，觉得效果要好很多，似乎可以突破了，因此这几天正在加紧用功，每天都服用一支参，然后打坐到深夜。 他一心想将中脉打通，获得天眼通。这样给人看病，就更不需要问问题了，甚至连把脉都可以免了，他只需要望一眼就能知道对方的病情了，那他这个“没问题”的神医称号就真的是实至名归了。 有了这样的目标，难免就急于求成。其实他离天眼通还远着呢，连一半的路还没有到。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还以为已经摸到了门边上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他见李二狗只是瞄了他一眼，就说出了他现在的问题，自然是惊讶不已。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能小看了。 但是架子端惯了，要放下也是不容易的。况且，他还怀疑李二狗是不是随便一说，说不定就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而已。 他刚才听李二狗跟方林的对话，估计对方就是这得一阁的供应商。难怪他身体这么好，估计也是有人参加持，用药材堆出来的。看起来，对方虽然年轻，境界应该在自己之上，要不也不能这么准确地说出自己现在的问题。说不定对方已经开了天眼了。 想到这里，赵神医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这位小兄弟看来也是个修行之人啊！还望多指教！” 李二狗想，你要是知道我是方老板的侄女婿，这声兄弟一叫，以后你们还怎么论辈分啊？不过，人家这样叫，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指教就不敢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这本来是李二狗的客气话，他本来就不爱张扬。可在赵神医听来，便觉得李二狗似乎也不怎么样。按照他的逻辑，有能力的人，就是应该有些架子的。看来这年轻人比自己也高不到哪里去。 “请问你现在已到了什么境界啊？”那赵神医欠身问道。 李二狗道：“不高不高，也就是练练气而已，谈不上什么境界。” 其实李二狗的实力已经进入到了元婴期了。获得身外之身，就是进入元婴期的重要标志。按照能量级别来说，这赵神医要比李二狗差好几个数量级呢！ 没有进入元婴期的人，其修炼都还停留在色世间，还没有获得真正意义上的道果，其认知还受六根的限制，其获得的成就都是可以退转的，肉身一灭，就一无所获。对于更高维的世界肉身都没有机会到过，其见地自然是没有办法跟法身相比拟的。 以法身成就的道果，是没有办法与凡人说道的，说了也无法理解。所以，你问得道之人什么是道，什么是佛，什么是法，他也说不清楚的。 五代后梁的僧人契此，号长汀子，浙江奉化人，在岳林寺出家。他身材矮胖，长相猥琐，常以杖背一布袋，四处化缘，随处坐卧。当有人问他佛法时，他只是放下布袋，笑而不答。人送外号“说不得”。 李二狗知道，跟他说了也没有用，说了他也不懂。但是出于善意，还是提醒他一句，别强行突破，弄的气机紊乱，走火入魔了。 不过赵神医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人家既然能说出自己的问题，自然还是比自己高的，至少也是个会望气的。 “既然小兄弟是行家，你看我现在该如何突破呢？”赵神医心心念念还是想着要突破的。 “个人觉得，修行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能不能突破还是看机缘。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看先生中丹田有气机拥堵之象，已形成气结，时间长了，恐伤心脉。如果不信，你可以按压一下膻中穴，看看有什么反应。” 经李二狗如此一说，那赵神医大惊。因为他最近总是觉得有胸闷的感觉，他也知道是气机不畅造成的，以为突破之后就会好的。但一听李二狗说可能伤及心脉，心里就不淡定了。 就连方林这个外行在一旁都听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二狗还有这等本事！他本来以为李二狗只是会赚钱，门路广，绝对想不到他还是个练家子。 方楚楚只知道李二狗是练一门超级功夫的，也会些拳脚的功夫，但不知道李二狗的真正实力，也不知道具体的练法，因为李二狗还没有教她。现在听他们在讨论这些修炼的事情，也开始认真地听起来。 而安静则认为这些都是所谓的气功罢了，没必要搞得神神秘秘的，她身体好好的，对这些东西丝毫没什么兴趣。她只相信科学和西医，认为中医根本就没有站得住脚的理论体系。 赵神医不由地将右手伸向膻中穴，以大拇指按压。突然，一股奇痛向他心口袭来。赵神医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瞬间就要下来了。他赶紧停手，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李二狗。 “现在还没事，只是一时气结而已，你只要一放松，慢慢地就会好的。如果想好得快，我可以给你按压一下。” 那赵神医和张医生没想到李二狗还会按跷之术 。看来真是不可小看年轻人啊！ 赵神医正要见识一下李二狗的医术，于是赶紧说到：“有病自然想好得快啊，有劳你了。” 李二狗也不推辞，他也不让赵神医躺下摆什么姿势，只是伸出右手在他的胸部随意一拍，赵神医只觉得一股温暖的能量流入心脉，原先气结的感觉瞬间一扫而光。 李二狗道了声：“好了。” 赵神医只觉得浑身暖流涌动，心脉开解。他知道，自己的病好了。 这下他可对李二狗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为在他看来，医生能准确地诊病并不难，难在能医病。所谓药到病除、手到病除，那才是真功夫。自己也只是诊病厉害，治病的水平也只是比一般医生要强些，但面对许多疑难杂症他也是束手无策。 中医一个弱点就是传承难，许多医术无法以学术成果的形式积累下来。再加上有门派之见，祖传秘方不肯与外人分享，以至于许多医术、验方都失传了。另外中医的辩证施治也是非常复杂的，需要学习阴阳五行的学术，还需要多年的临床实践才能逐步掌握，不像西医有标准的程序，容易掌握。 李二狗的这一手，让赵神医彻底服气了。人家不仅诊病“没问题”，连治病都是秒愈。 “李先生真是高人啊！赵某眼拙了！” 现在他连“小兄弟”三个字都叫不出口了，只好尊称他为李先生。他刚才听方林叫他李总，估计这么叫应该没错。 那方楚楚见自家先生如此厉害，眼里满满地都是小星星。心里想：回去我也要跟他学功夫。 方林见李二狗还有这本事，连骄傲的客户赵神医都被他征服了，心里自然是又吃惊，又高兴。 “没想到李总还有这么一手啊！如此看来，我不应该是在这里开药材铺了，我应该请你过来在省城开个诊所啊！” 听了这句话，那一旁的张老先生开口了：“李先生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请你来我的诊所坐诊啊，待遇随便你要。” “诶，我说张老，你这下手真快呀。李先生，就你这医术，我觉得更适合来我们省医院坐诊，我会专门给你开专家门诊，收入你可以和医院平分。” 李二狗笑道：“你们也不用争了，我根本就没有行医证，开不了诊所的。再说了，我这人懒散惯了，不想受上班的束缚。” 一听这话，那张老头不说话了。可赵神医却仍不死心：“李先生，只要你想做，拿个行医证还不容易吗？这事可包在我身上，保证3个月内让你拿到行医证。你也不用天天坐班，一个星期，你只需要抽两个半天就差不多了，每周看10个病人就行了，收入绝对过万。我的病号里有许多都是老干部，只要效果好，钱都不是问题。” 他哪里知道，在李二狗的眼里，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要是他们知道李二狗有多少钱，他们都不可能还平起平坐地在这里跟李二狗谈话了。 对于现在的李二狗来说，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高卫军不法所得的4吨黄金他都没有兴趣拿走，何况这点小钱。如果需要钱，他有的是。 但是替人看病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给人看病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出于医者的仁心而已。 “不好意思，我不能坐诊的，不过今后有什么医学上的问题，大家可以交流。”李二狗道。 看李二狗不为所动，方林道：“李总可是做大生意的，应该是抽不出空来坐诊的。开诊所的事，只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大家别当真。” 听方林这么一说，两位医生当然立即就明白了。 赵神医连忙道：“李先生少年才俊，今天真是幸会呀！我看您今天也是初次来省城吧？刚才您慷慨出手，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不知您肯不肯赏光，今天晚上让我尽尽地主之宜。” 方林一听，哪里有让客户请客的道理，连忙道：“我说赵主任，李总虽说是我的财神，但也是我家里亲戚。刚才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侄女楚楚，李总呢，是我的侄女婿，他俩下个月1号就要大婚了。今天来省城，正是要拍婚纱照呢！他们也是头一次来省城，这接待工作还是由我来安排比较好。” 李二狗对赵神医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说完他又转向方林，“叔，我是晚辈，要不晚上由我来安排吧？” “看你说的是哪里话，到这里来了，哪里有让你招待的道理。叔虽然没有你有钱，但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赵神医一听，只好说道：“方老板，你们毕竟是一家，随时都可以聚的，今天这个机会就让给我好不好？” 方林道：“不瞒你说，虽然是一家，但我还真没请李总吃过饭呢。今天这顿饭是不能商量的，必须是我请了。” 赵神医道：“要不这样，李先生在这里多玩几天，明天晚上我来做东，您看如何？”边说他又转向方林：“方老板，明天我多找几个社会名流，给你多拉几个客户。” 方林转脸看向李二狗，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李二狗又转脸看向方楚楚，用目光征询她的意见。 方楚楚看了一眼安静，安静说：“我没事，高总说我这几天的工作都由李总安排。” 方楚楚说：“我只请了两天假，后天下午有班。” 赵神医道：“那不耽误，后天上午回去，正好赶上上班。” 方林也冲李二狗点了点头。 李二狗见赵神医诚意相邀，方林也想多发展些客户，于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249章 晚上我再审你 商量已定，几人又喝了一会茶，赵神医和张医生就告辞了。 随后方林领着他们驱车来到了婚纱影楼。 8888元的顶级套餐是早就定好了的。昨天方林已经和影楼预约了，说是今天下午来店里面谈拍照的具体事宜。 影楼的婚纱既租也卖。这个套餐可以享受5套服装和3次化妆。送一本24寸大相册和一本14寸小相册，还送48寸大照片一张，36寸中等照片两张，都有配套欧式木制相框。另外送24寸水晶照一张。 方楚楚精挑细选，试穿了十几次，终于选中了三套新婚纱。反正后面婚礼上也要穿，于是直接就买了下来。一共又花了4800元。另外又租了两套只适合拍照的婚纱。手捧花由店里提供，应李二狗要求，店里又特意为他们定了明天拍照用的鲜花。 李二狗的服装非常简单，就是在店里选了几套西装和礼服。店里只有婚纱出售，没有男性的西装和礼服出售。男士拍照用的都是那种质地很差的大路货，不过样式很好看，拍照效果很好。 方楚楚建议李二狗一会去买几身好一点的西装，反正婚礼上也要穿的。明天拍照也可以用上。 李二狗本来是个很简单随便的人，但是婚姻大事，人家方小姐有要求他也要配合一下的。于是也就答应了。想来这省城的服装店档次也是要高一些的，不如就在这里买了，回去也就省事了。 下午也就是选好相册、婚纱和化妆师，真正的化妆和拍照是明天才进行的。 方林早就自己打车回去了，李二狗基本上就是陪在旁边闲坐，只有安静陪着方楚楚不停地更换婚纱。 每当方楚楚换好一身婚纱从更衣室走出，都要让李二狗给出一些点评。但是李二狗的点评基本上都是正面的，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嗯，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话重复的次数多了，方楚楚就生气了：“哼，问你也是白问。就知道说好看。” 说句实在话，李二狗还真没说谎，他觉得方楚楚穿上那些婚纱都好看，他根本就分辨不出个优劣来。 后来方楚楚干脆就不问他了，只是征求安静的意见，只当李二狗是空气一样不存在。 女人试衣服是永远不嫌麻烦的，方楚楚和安静在婚纱店整整折腾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多钟，总算把明天拍照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晚饭，方林专门订了市中心的海鲜大酒楼。他并没有去档次最高的大饭店，而是要带李二狗来尝尝鲜。 在西疆，是很难吃到海鲜的。这里离海太远，连湖都不多。山珍倒是寻常见，海味就是稀罕物了。便是在乌海，海鲜酒楼也不多，整个乌海市也就一两家。 这家海鲜店的消费特别高，一顿饭吃个几万块钱很正常。酒水还不算。 但这对于现在的方林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赚了这么多钱，请老板吃一顿那是应该的。如果消费低了，还觉得没有尽到心意呢。 来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主要人群有三种：一是权贵，这些人多数都是政府官员，消费的都是公款；二是商务宴请，这些人多数是商人，需要这种高消费的场所，不贵不足以体现接待规格之高；三是外国人，这样的价格在国内是高的，但在外国人看来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像方林这天的请客就可以归为商务宴请。虽然有点像是家庭消费，但毕竟还是了为答谢李二狗。 方楚楚拿着菜单翻看，什么三文鱼、帝王蟹、澳洲龙虾、鱼子酱、海参、鲍鱼、象拔蚌应有尽有，菜单做的是图文并茂。她本来想着，终于逮着一次机会可以宰她二叔了，所以要专挑那贵的点。 可当她看到那菜单上的价格后，惊得直咂舌头，竟有些犹豫了。 海鲜本来就贵，西部地区的海鲜更是贵得离谱。 清蒸石斑鱼，每斤（500克）160元；清蒸羔蟹，每只（约350克）120元；澳洲龙虾，每斤（500克）240元…… 每一道菜几乎都快赶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一桌菜下来就是好几千元。 方林见方楚楚有些犹豫，笑着道：“怎么？逮着机会了却不敢下手了？” 方楚楚道：“哼，想挨宰还不容易，服务员，你记下，澳洲龙虾挑个最大的；清蒸羔蟹4只，清蒸石斑鱼，也挑最大的；……” 方楚楚一路点下来，搞了八个大菜。又点了4份海参汤。 李二狗自带了茅台，方楚楚觉得光喝茅台就便宜了方林，于是又道：“我要喝洋酒，来瓶xo。” 其实除了酒水，这些菜加起来也就几千块钱，对于现在的方林来说仅仅是毛毛雨。他今天到这里来就是要消费的，如果花少了他还觉得不到位呢。 本来还准备花点钱在酒水上的，可偏偏李二狗自己带了茅台。 他正想着如何能再多消费点，就听方楚楚点了一瓶xo。正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皆大欢喜。 于是两位女士喝洋酒，李二狗和方林喝茅台。 上菜的速度很快，一会就摆满了桌子。 酒席开始，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讲究，方林拿起筷子，随便发了句话：“来，开始吧”，大家就开始吃了。 李二狗和方林则是非常绅士，喝着小酒，慢慢聊天。 安静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自己安静地用餐。 方楚楚本来就是个吃货，有这么多好东西，自然是大快朵颐。 她一边啃着蟹腿，还一边问：“叔，你说这海鲜咋就这么贵呢？” 方林道：“这些海鲜大多是从东部或南方沿海地区通过专用车辆运过来的，运输距离达数千公里。一般地，一吨货物的运费都在数千元以上。为了保证新鲜度，许多海鲜都是和海水一起运过来的，途中还要曝气充氧。路上要好几天，运输过程中还有一部分会死掉的。因此，在我们西部地区想吃海鲜是不容易的。” 听到这里，方楚楚的兴趣来了。 “二狗哥，你看我们的物流公司是不是可以在乌海建个点啊？目前东方市和南广市的物流专线已经打通了，而西海市只是向东方市单向发送甘硒泉，并没有开展对外的物流服务。如果在乌海开设物流分店，建设乌海跟东方市和南广市之间的物流专线。这样，三地之间就可以物流互通了。” 对于李二狗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但方楚楚想做，那就让她做呗。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啊。反正东方市和南广市已经建了两个物流中心了，也不多乌海这一个。一会我通知胡灵灵，让她去办就是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个大型的物流中心就要在乌海落地了。 “嗯，下次我们来吃海鲜估计就会便宜不少了。”方楚楚道。 方林顿时感觉有点上头。靠，投资是这么随便的么？就为了吃顿便宜的海鲜至于吗？ 说话间，李二狗的手机忽然响了。李二狗一看，是高建打来的，于是就接了。 “李总，有重大情况向你汇报。” “什么事？” “我们五田水厂产的甘硒泉好像又恢复它原来的神奇功能了。”高建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其实李二狗早就知道了，这就是他安排胡灵灵干的。胡灵灵近日正在逐步增加甘硒泉中灵精的含量。虽然每天只增加一两滴，但半个月下来，已经有明显的效果了。 关于神水的传说又开始在坊间流传起来了。 “我知道了。”李二狗平静地说。 高建又问：“那我们是不是要恢复原来的售价啊？” “这个你根据市场情况定就行了。” 高建没有想到李二狗对这个消息反应如此平静，不过有了李二狗这句话，高建心里早已有了计较。 “好的，李总，我马上去做市场调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大家好久都没有聚了，都惦记着你呢！” “你们是惦记着我的茅台吧？” “呵呵，你可别说得这么直白嘛！我们就是想你了，还有就是好多天都没有吃到风波巷的菜了。” “想吃到风波巷的菜，你们要准备好沙龙的论题呀。” “唉，蹭个饭还要准备一篇论文，真是不容易啊！” “还有别的事不？我们在吃饭呢！” “对了，安静和你在一起吧？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句话。” 坐在一个桌上打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旁边的人是能听到的，安静已经听出来是高建打来的电话。 当她接过李二狗的电话时，脸颊微不可察地泛过一丝红晕。她转过身去，用手遮着话筒轻声道：“喂。” 本来下属接上司的电话是不能这样只说一个“喂”字的，至少也要叫一声“高总”。 这一声“喂”把所有的秘密都写在了脸上。 方楚楚知道，安静已经沦陷了。 她故意干咳了两声，还冲着安静坏笑。 安静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咬着嘴唇，瞪了方楚楚一眼，然后干脆拿着大哥大出了包间，走到了马路上。 李二狗对此当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表现得非常平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方林喝酒。 不一会，安静从外面回来，此时她已经神色如常，不再窘迫。 她把大哥大还给李二狗，坐回原位。 方楚楚搂着安静的脖子小声问道：“投降了？” 安静白了她一眼：“八婆，滚一边去。”然后一抬胳膊，把方楚楚推开。 方楚楚嘿嘿一笑：“晚上我再审你。” 第250章 不卖艺，只卖身 吃罢晚饭，已经9点多钟了。计划去买西装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只好先去安排住下。 这年头还没有酒驾一说，喝了点洋酒并不妨碍安静开车。 宾馆方林已经安排好了。几人驱车来到宾馆，方林就先回去了。 三个人，方林只给订了两个房间。 前台的服务员问：“你们哪两个人一起住？” 方楚楚道：“我们两个女生一起住。”然后又指着李二狗说对服务员说：“他一个人住。” 安静笑道：“我才不和你一起住呢。”然后又对着服务员说：“他们俩一起住。” 服务员也看出了些端倪，就问李二狗道：“是这样吗？你们俩同住是需要结婚证的。” 李二狗和方楚楚虽然在前几天已经领了结婚证，但是出门时还真没有带。 而且国人并不认为领了结婚证就是结过婚了，那结婚证只是一张法律证明而已。真正的结婚是要举行过仪式才算的。就算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不需要媒婆了，但是婚礼的仪式还是要的，要用仪式向亲朋好友正式宣布二人从此以后是正式夫妻了，才能正大光明地共枕同眠。李二狗和方楚楚目前应该还不满足上述条件。 方楚楚对安静道：“你不跟我住，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住吗？你想干嘛？” 安静道：“你爱跟谁住跟谁住，反正我不跟你住。” 李二狗赶紧说：“我一个人住。” 安静之所以不想跟方楚楚住，有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她知道方楚楚已经跟李二狗偷尝了禁果，而且两人前天又把结婚证也领了，从法律上讲，她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她们是闺蜜，这些事方楚楚都没有瞒她。因此她想让方楚楚和李二狗一起住，自己不想妨碍人家小两口子亲密。 二是她今天晚上想用宾馆的电话给高建打电话。刚才吃饭时两人在电话里只是简单聊了几句，约好了晚上要再煲电话粥的。现在要是和方楚楚住在一起，那些悄悄话还怎么聊？这是她的小心事。 李二狗是有他心通智的，这两人心里怎么想的他是一清二楚。 李二狗对方楚楚道：“楚楚，人家安静想一个人住，你就别掺和了。我们一起住吧！” “呸呸呸，谁要跟你一起住？”不过方楚楚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了，人家安静并不是怕她审问，而是今晚上可能还真不想和她一起住呢。一念及此，她改了主意：“我也要自己住一间。” 李二狗道：“可是只有两间房啊。” 方楚楚道：“那你就去睡马路。” 服务员道：“你们抓紧决定，还有别的客人等着呢。” 安静道对方楚楚道：“你们不是有结婚证吗？还不赶紧拿出来给人家登记啊！” 方楚楚瞪了她一眼道：“要你多嘴。” 这就是等于承认两人有结婚证了。服务员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人是新婚的小两口了，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了别扭，这女方不愿意和男方一起住。 方楚楚一方面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闺蜜，但毕竟两人还未正式举行婚礼，这样急不可耐地住在一块，会被安静在言语上取笑。刚才还说要审问人家呢，这要是两人今晚住在了一块，不是倒过来让人家审问吗？因此就是心里想和李二狗一起住，多少也要死鸭子嘴硬一番。 另一方面，方楚楚她本来就是在宾馆工作的，知道成年男女同住是需要结婚证的。但是她出门之前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因此也就没有带结婚证。刚才服务员问哪两个人一起住时，她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她今晚是肯定不能和李二狗住在一起的。 这时，服务员又问：“你们有带结婚证吗？” 方楚楚道：“没有。” 没想到李二狗狡黠地一笑，说：“我带了。” 说不想和李二狗住在一起，只是方楚楚表面的矜持。其实她心里怎么想的李二狗清清楚楚。李二狗虽然出门也没有带结婚证，但是那证件就放在风波巷的书房里，他随时都可以拿过来。 “你带了也没用，你去睡马路。”话虽这么说，语气却较刚才软了许多。 服务员知道这是小两口在吵架，闹一会就好了。于是也不理会方楚楚，直接伸手跟李二狗要证件。 李二狗将手伸进背包，一下子就拿出了一本大红的结婚证。 服务员接过一看，正是李向阳和方楚楚的结婚证，登记日期就是前天。 方楚楚也不再矫情，只是“哼”了一声。心里道：“这家伙还挺细心的，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不过嘴上却说：“你晚上睡地板。” 李二狗也不应答，只是笑笑，让服务员抓紧办手续。 方楚楚又冲安静道：“我看你想一个人住是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吧？” 方楚楚说这话其实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她的这句话也说中了安静的小心思，安静的脸一下子有点红：“你少来，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忒讨人嫌。不行吗？” 安静说完，服务员已为她办好了房卡，她直接拿着卡上楼去了，把方楚楚和李二狗晾在了身后。明显地就是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 安静一走，方楚楚的态度明显就好了许多。 当李二狗办好了入住的手续后，她就和李二狗并肩上楼进了房间。 折腾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方楚楚确实有些倦了。 一进房间，她就往床上一倒：“哎呀，累死我了，赶紧给本姑娘做个按摩。” “还本姑娘呢，你已经是我李家的少夫人了好不好。” “好了好了，没有一点眼力见吗？先帮少夫人把靴子脱了。” 李二狗将手一指，方楚楚的一只靴子就飞到了墙边。 方楚楚道：“不许再用法术，要亲自动手。” 李二狗依言不再使用御物之术，上前弯腰亲手为方楚楚脱了另一只靴子。他刚要直起腰，就被方楚楚一把拉进怀里。 李二狗伏在方楚楚柔软的身体上，一脸鄙视地看着她：“馋猫，又饿了？” 方楚楚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子，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更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索性吩咐道：“少废话，赶紧伺候本姑娘更衣，我要做个大保健。” “想做大保健也可以，你得先给老爷我唱个曲儿解解闷。”李二狗坏笑道。 “呸，你想得美，本姑娘不卖艺，只卖身。你赶紧的。” 第251章 婚纱摄影 李二狗是个心性沉稳之人，每次干坏事之前都很有耐心。 他按跷的功夫很好，事前总是要上下其手给方楚楚按摩一番，他穴位、分寸都拿捏得相当到位，弄得方楚楚要死要活。 用方楚楚的话说就是：“哎呀，要死了，要死了。” 这种按跷不仅舒服，解除疲劳，还让人飘飘欲仙，而且对身体相当有好处。李二狗还趁机揩了油水，他戏称之为大保健。 方楚楚已经享受过好多次李二狗为她做的大保健了，有点上瘾。 李二狗见方楚楚已经有些着急了，于是更加慢条斯理地说：“豆腐要一口一口地吃，急什么，小心烫着。” 方楚楚见催促无用，便改为哀求道：“哥哥，你快点吧，豆腐要趁热吃，不赶紧的就凉凉了。” 李二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经不起人家哀求。听方楚楚求他，于是就不再磨叽，开始对方楚楚动起手来。 方楚楚道：“停一下，这里房间隔音不好，我们还是去湖心岛上吧。” 李二狗让方楚楚闭上眼，又在房间里放置了一枚平安扣，然后他心念一动，二人就来到了湖心岛上。这里一切设施都是现成的，这是他们做运动的老地方了。 两人轻车熟路，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 李二狗上下其手，方楚楚娇喘微微，面颊绯红，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 大保健做完后，方楚楚浑身火热，皮肤上一层细汗，湿润而丝滑，掐一下，都能滴下水来。 李二狗趁火打劫，那不可描述的运动就水到渠成了。 这小岛上被李二狗设置了隔离阵法，方圆十几里也没有人烟，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听见。 李二狗强健的体格，就像一台安装了核动力的机器，能量无穷。 湖心岛上灵气充盈，春潮泛滥。 两个小时之后，方楚楚终于抵挡不住，缴械投降。 ………… 两人就在湖心岛上住了一夜。 次日一早，李二狗又带方楚楚回到了宾馆。两人洗了澡，又补了一觉。 虽然少睡了几个小时，但湖心岛上灵气充盈，经过一夜的滋养方楚楚容光焕发。 现在的方楚楚已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竟变得越发娇艳迷人。这种美不是纯粹外表的标致，而是一种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有沉着、热情、自信、优雅、淡定、纯洁……，唯独没有高冷。 在李二狗看来，方楚楚今天就是不化妆，以素颜去拍婚纱照效果也很好。 但方楚楚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人生就这么一次，拍婚纱照一定要有最好的效果，化妆是必须的。 三人早早吃了早点，一大早就来到了婚纱影楼。化妆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方楚楚人本来就长得标致，一头秀发又黑又长，盘起头来都不用做假。五官的比例也长得很好，什么眼影、唇线都变得简单容易，稍加修饰就是最佳比例。气色也健康红润，略施粉黛就已经光彩照人了。不过在化妆师的建议下，还是装了假睫毛，据说这样拍照的效果好。 方楚楚一套妆化下来，大概花了一个半小时。 这化妆的钱还真是没白花，待方楚楚换上崭新的婚纱出来，往李二狗面前一站，李二狗立马惊为天人——太美了！ 天上的仙女也没有俺媳妇好看啊！ 李二狗的化妆就非常简单，连半个小时也没用就化好了。 他还趁着方楚楚化妆的空闲时间到对面的皮尔卡丹专卖店里买了两身西装。 化好妆后，才去专业摄影棚开始拍照。拍照的是专业摄影师，指导他们在各种场景下摆拍，摆各种造型、营造不同气氛，有亲密的、有活泼的、有搞笑的、有传统的、有现代的，甚至还有发脾气的。 摄影师说要多拍一些，后面挑喜欢的选。事实上这也是一种营销。 如果客户喜欢的照片很多，想把超出套餐数量的那部分照片也留下，就需要另外付钱的。因此摄影师不仅要把照片的质量拍好，还要有很多创意，拍出很多的数量来。 方楚楚一开始兴致很高，每换一套服装都要拍好多张，摆出各种造型。服务人员和摄影师非常有耐心，反正客人拍得越多越好。 这样一来，整个上午只换了两套服装，补了一次妆。 拍婚纱照，女人是绝对的主角，男人只是个配角。安静的工作量都比李二狗大。她要不时地帮方楚楚整理裙边，递花、送道具，拿包包。 为了节省时间，三人只在影楼里简单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点开水，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就继续拍。 后面的拍摄进程渐渐加快，新颖的创意越来越少，最喜欢的服装已经换完。刚开始时候的激情渐渐冷却下来。摄影师和服务人员也有些松懈了。 方楚楚只有在化妆的时候才能得到休息，但强烈的兴奋感让她丝毫也不感到疲倦。她不知道的是，暗地里也有李二狗的帮忙。 在摄影棚里拍完，还要去外景基地拍外景。 下午四点半，安静开车，跟着一台专用的摄影道具老爷车，前往摄影基地，一路上非常拉风。 五点多钟，阳光正好，不那么强烈又不那么暗，正是户外摄影的好时候。 户外摄影基地在城中的一处公园旁。 这个季节，公园里还是绿树浓荫的时候，人工湖、假山、喷泉、树林、小径、秋千架……反正摄影师随时随处都有新的灵感，外景拍摄也不像在摄影棚里那么枯燥乏味，相对来说要轻松许多。户外摄影的主题也较为活泼，很多还融入一些假想的故事，比较有趣和轻松。中间也没有化妆，就是简单补一下妆而已。 直到晚上六点半，整个拍摄过程才全部完成。 摄影师说，选照片要在一个星期以后，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等他们回到宾馆，卸完妆，又洗漱一番，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方林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两遍了，说是赵神医已经订好了晚宴，人都快到齐了，就等他们入席了。 第252章 赴宴 赵神医安排的晚宴在昆仑饭店的五楼。 当李二狗一行按照方林指引的路线到达昆仑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了。 西部地区的时间要比东部地区晚一个多小时，和东方市相比，也就相当于晚上六点多钟，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方林在饭店的门口等着他们，一直没有上楼。因为李二狗是今晚的主角，他要和李二狗一起入席。 包间已经是昆仑饭店最豪华的级别了，是赵神医昨天晚上就提前预订的。 赵神医这样的人请客，一般来说，没有特殊情况的都是要给面子的。 谁今后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是自己没有，保不齐家里人或亲戚朋友也会有，说不定哪天就要有求于人。平时请都请不到的人，现在邀请自己参加宴会哪里还有推辞的道理。而且只要赵神医同意，想替他买单的人有的是。 昆仑饭店的门口停了许多豪车，方楚楚的本田雅阁在大街上跑还显得非常高大上，但在这里一停，在档次上明显地就差了一大截。 安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看到所有的车子都是车头朝外，她就把车向前开了几米，也想把车子倒进车位。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刺啦”一声就抢在她之前直接开进了车位，把车屁股留在外面。 安静赶紧刹车，差一点两个车屁股就撞在了一起。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开车？”安静赶紧下车冲那劳斯莱斯大喊。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从驾驶室走出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 安静是看了一眼墨镜男，又看看那辆劳斯莱斯，心里发怵，气势顿时就软了下来：“这是我们先找到的车位，你为什么抢我们的车位？” 墨镜男一脸讥笑道：“哦，你们的车位吗？小爷我先用用。” “你这样开车太危险了你知道吗？” 安静气得没办法，但就是抢个车位，她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而且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个善茬。况且，看那车牌，是5个6连号的本地牌照，这里应该是人家的地盘。 “连个车都停不利索，还用你教我？” 本来被抢个车位，李二狗也不想和人家计较，但是这墨镜男这样讲话就欺人太甚了。 他下了车，站到安静的前面，目视着墨镜男道：“做人要讲道理，你抢了我们的车位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有理了？” “哟嗬，要讲理吗？小爷我很讲道理的。就你那破车也要占个车位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趁小爷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你要是这样说话，我就不能惯着你了。你心情不好可以在家跟你爹横，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今天你要是不道歉，就不能走。”李二狗认真地说。 那墨镜男听了李二狗的一番话不怒反笑：“我靠，真他妈的笑死我了，在乌海，小爷我要去哪里，还没人敢拦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墨镜男的嘴上就挨了一巴掌。李二狗出手快如闪电，墨镜男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好在这一掌李二狗并未用力，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而已，因此并未伤他。 “我管你是谁。” 墨镜没想到李二狗竟敢出手打他，两秒钟过后，才反应过来。他迅速冲向后备厢，从里面拖出一把大砍刀来。李二狗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把安静推向身后。 安静的身形还未站稳，一道亮光闪过，墨镜男的砍刀就劈向了李二狗的右肩。说时迟，那时快，李二狗侧身躲过。这刀其实已伤不了李二狗，只是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况且这新买的西服，砍坏了有点可惜。 “咣”，砍刀劈到了方楚楚的雅阁车后备厢上。生生地把车厢盖劈出了一条缝，砍刀劈进缝里，一时竟拔不出来了。 墨镜男由于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冲这股力道，对方就是个练家子，而且这明显是要玩命的节奏。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李二狗的一巴掌虽然不重，但侮辱性极强。墨镜男觉得在公众场合被人打脸太没有面子了，今天要是不能找补回来，以后在乌海都没法混了。 李二狗见他出手这么狠，而且把车也砍坏了，于是再不惯着他了。 一道红影飘过，谁也没有看清，一位身着劲装的姑娘就站在了李二狗的身旁。 “李先生，真是巧啊！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来人正是胡灵灵。 “哦，有个朋友在这里请我吃饭。”李二狗道。 见这边打起来了，饭店的保安赶紧跑过来，方林也赶到了现场。 安静和方楚楚由于紧张，远远地躲在一边，避免给李二狗添麻烦。 方林并不认识这个胡灵灵，他认识的，只是给方海供货的那个胡老板——一位神秘的中年男士，他们只知道那人姓胡，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方楚楚却是认识胡灵灵的，但她目前只知道胡灵灵是昆通物流的大主管，物流公司的好多事情都是她处理的。今天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昨天李二狗让她来乌海筹建物流中心项目的呢？ 墨镜男一刀未砍中，但见对方却丝毫没有慌张，反而和别人聊起天来，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嚣张！太嚣张了！在墨镜男看来，自己就够嚣张的了，而李二狗对他嚣张的无视比嚣张还要嚣张。 有保安在场，方林觉得事情应该会往缓和的方向发展。因此担心就少了许多。 不过当他看见李二狗的车子被砍坏了，又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对方可不善茬，这经济损失可不好找补回来了。唉，没想到吃顿饭竟闹出这么个事情来。 现在也顾不得吃饭了，先应付眼前的事情再说。他上前在李二狗耳边小声道：“李总，你小心点，这个人不好惹，我看你车子受损也不严重，要不退一步算了。” 李二狗未答话，胡灵灵却开口了：“李总，我看好像有人在这找你麻烦啊！” 饭店的保安显然认识这位墨镜男，赶紧上前要扶他：“邱少，你没事吧？” 那邱少一把推开保安：“滚开。”说罢，右手一用力将砍刀抽了回来。 方林见状大惊，赶紧叫道：“李总快走。” 那邱少用砍刀指着李二狗道：“有种就别走，今天不让你给我跪下磕头，我就不姓邱。” 李二狗淡淡地道：“我还没时间陪你玩。”然后转身向胡灵灵道：“我先去吃饭了，这里你帮我处理一下。” “好的。”胡灵灵应道。 李二狗竟然看都不看那邱少，直接拉着方林要离开。 那邱少哪里肯放过他，他此时已被李二狗的嚣张激怒。 他妈的，你当我邱某人不存在的吗？你便是天，在乌海我也要给你捅出个窟窿来。 李二狗已拉着忐忑的方林转身要离开，那邱少已怒不可遏，举刀便向李二狗的后背砍去。 砍刀落下的时候，胡灵灵动了，她也不说话，飞起一脚就踹向了邱少的小腹。 邱少并没有拿胡灵灵当回事，他绝对没想到对他出手的竟然是这个不相干的红衣美女。一时躲闪不及，被胡灵灵一脚踹飞，直接仰脸砸在自己那辆劳斯莱斯的后挡风玻璃上，“咔嚓”一声，玻璃被砸的粉碎，他两腿微张，搭在后背厢上，那砍刀就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闷哼一声，一口鲜血从邱少的嘴里喷出，崭新的花衬衫被染得通红。 李二狗头也没回，拉着方林和两位女士一起向饭店大堂走去。 方楚楚和安静头一次看这种血腥的场面，见李二狗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心中非常紧张。她们一路走，一路想回头看，却又不敢看。只好不停地看向李二狗，见李二狗神色如常，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二狗哥，我们就这样走了没事吗？警察来了怎么办？” “打架的又不是我们，你担心什么？先去吃饭再说。” “可是那个胡姑娘，她？” “放心吧，她没事的。” 方楚楚绝对想不到，胡灵灵竟然会为李二狗处理这种事。本来以为她只是一个文弱的美女，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看来，她跟李二狗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并不是一般下属这么简单。嗯，等会回去了要好好审一审李二狗。 方林不由地回头看了几眼。 只见那邱少已被胡灵灵扔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她用脚踩着头，不能动弹。那把砍刀被扔在了一边。 邱少满嘴是血，说话已经口齿不清却还在怒吼：“你他妈的敢打我，我要你们都去死！” 那保安见胡灵灵如此生猛，哪里还敢上前，只好赶紧跑去宾馆里打电话报警。 李二狗则带着三个人若无其事地上了五楼。 安静和方楚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两人紧张得身体都有些发抖，生怕过一会几个人都走不掉了。而且她们对于胡灵灵的能力非常怀疑，她一个人能hold得住吗？ 方林要稍好些，但是也很紧张。偏偏今晚又请了那么多的大佬，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李二狗一直很淡定，这多少让他的担心稍有缓解。参加酒席的人都到齐了，他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李二狗，硬着头皮朝五楼的包间走去。 那胡灵灵打了人，也不走，反倒是跟着李二狗后面也进了昆仑饭店的大堂，然后坐扶梯直接上了五楼，找个地方吃饭去了。 第253章 都是大佬 方林领着李二狗三人进了包间。 由于刚才又耽误了一下，他们四人已经是最后到的了。十二个人的桌子只剩下最后四个空位置了。四个空位在一起，顺着赵神医的主位的左手边连续空着。赵神医的旁边坐着号称子孙爷爷的张老头，看来这一桌他的年纪最大。 方林拱手道：“实在抱歉，因临时有事耽误了一下，让大家久等了。” “先别急着道歉，一会你自罚三杯就是了。”赵神医笑道。 “罚酒那是必须的。但是今天这座位这样安排好像不太合适啊！赵主任，您这让我们怎么坐啊？” 在座的几位刚才听赵神医说还有四位一起的客人，是远道而来，因此就留了上首的四个座位给他们。但一见这来的四位，三位都是年轻人，还有两个是女人，看样子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看她们那紧张的眼神就知道了。 其实安静和方楚楚还真的有些紧张，再加上刚才的惊吓还没有缓过劲来，就更紧张了。而且她们也真的没见过什么大的场面，难免有些拘束。 方林其实也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不过一般的应酬还是可以应付的。只是今天来的人可能来头都不小，说不定还会成为他未来的客户，必须要好生伺候着，因此他也是有些紧张的。 在座的几位大佬对这样的安排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妥了，但是已经坐下了，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调换。 但赵神医觉得不管合不合理，现在再调整肯定不太合适了，不管把谁换到末席，都会很尴尬，也只能这样坐了。 但是方林死活不肯，他执意说自己不能坐那几个位置，他要跟赵神医对席。 方林觉得，李二狗今天是主宾，又是远道而来，坐在赵神医的旁边主宾席无可厚非，方楚楚是李二狗的未婚妻，两人坐在一起也是合理的，而全场只有两位女士，而且她们还是一起来的闺蜜，坐在一起也是挑不出理的。毕竟还有女士优先嘛。 方林的位置离末席其实就差两个位置，但就是这点差别他也觉得不合适。一是因为他今天是要结交客户的，二是这些人的身份地位都要比自己高。如果不保持低调，今天这酒是不好喝下去的。 赵神医见他执意要换位置，只好让末席的那一位跟他互换一下。那人一边说无所谓的，一边就起身挪了过去。 李二狗知道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因此，他也不谦让，只是朝各人拱拱手，就在主宾的位置坐了。方楚楚和安静也依次坐下，方林最后落座。 赵神医让服务员把酒开了，男士喝的是茅台，两位女士喝红酒。 服务员把各人的酒杯满上，酒席正式开始。 赵神医举杯道：“李总是我新交的朋友，少年才俊，今天远道而来，给我这个机会跟大家聚一聚，非常感谢各位赏光，赵某深感荣幸。来，按照乌海的老规矩，先干两杯酒我再来介绍。” 各人共同举杯，李二狗和方林举杯向各位微笑致意，然后一起干了杯中酒。方楚楚和安静用的是大杯子，因此，只是喝了一小口，也没人计较。 赵神医举筷号召大家一起用餐。服务员斟酒，各人吃菜，邻座的人轻松地聊天。 方林、方楚楚和安静还在猜测着酒店外面事情的发展，心里忐忑不已。 李二狗则神色自如，丝毫没有一点担心。 两杯酒喝过，赵神医开始介绍。 首先介绍了李二狗：“这位是我的新朋友李向阳李总。西海市人，做高端药材生意，也是内家功的高手。我和李总初次交流就获益良多，真可谓少年英才，后生可畏呀！” 李二狗也没起身，只是拱了拱手向各位道：“赵神医谬赞，不敢当，不敢当，还望各位多多指教才是。” 各位一听，李二狗就是个生意人，懂点内家功夫，哪里会放在眼里。看李二狗那派头，也是个清高的主，多数人也只是点点头，略微示意一下而已。 第二个介绍的是子孙爷爷张老头，赵神医道：“张老恐怕我们乌海人没有不知道的吧？李总昨天也见过，这是我们乌海的送子观音，人送雅号‘子孙爷爷’。他不光是治疗不孕不育的高手，也是中医全科医生，更是用中医治疗白血病的专家，许多白血病患者都在他那里获得了健康。张老也是我的老领导，是首批享受国务院津贴的专家，前几年从省医院中医科退休，现在自己开诊所。” 其实，这就是给李二狗他们几个人介绍的，在座的其他人没有不知道张老头的。 赵神医介绍完，张老头只是微笑一下，并无什么表示。在这一桌上，以他的年龄和身份地位，坐在这里是没有人可以挑理的。 下面就是按座次顺序介绍了，坐在张老头右边的是一位面色黝黑而看上去身材很健壮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一张国字脸，表情较为严肃，给人一种不容易靠近的感觉。 赵神医介绍道：“这位是乌海市政府的刘光权刘秘书长，也是我们乌海市的大管家。” 刘光权朝李二狗看了一眼，头也没点。李二狗一看，干脆也没有任何表示，目光好像是在看着远方。李二狗只是瞄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气氛有些小尴尬。赵神医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赶紧继续往下介绍。 下一位看上去年龄有五十多岁，皮肤比较白净，身体微胖，一看就是个不常锻炼的。头发虽然有些稀疏，但梳得整齐，根根黑得发亮，李二狗一看就知道那是染的。 “这位是西疆大学的甄不平甄校长、甄教授。康桥大学哲学博士，也是我们乌海市诗协的秘书长。” 好家伙，又是一个秘书长，秘书长这种职务都要烂大街了。 但方楚楚一听说他是大学教授，还是诗协的秘书长，立即就两眼放光，充满了膜拜的表情。西疆大学，那可是她当年梦寐以求的大学啊！ 受刘光权影响，这甄教授也表现得矜持，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当他看到方楚楚投过来的眼神，不由地心里得意了一番。 李二狗则好像没看见，毫无反应。 赵神医继续介绍：“这位是我们乌海的大企业家，西墅集团总裁邱建西邱总。邱总个人身家已达十多亿，是我们乌海市的首富，也是全国明星企业家，是我们乌海人的骄傲。” 赵神医要是知道李二狗有多少钱，估计就不会这样介绍了。 邱建西是个中年人，四十大几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干练、精明、沉稳、豁达。 但李二狗知道，他还有一个特点是：狠辣！ 李二狗还知道，楼下那个刚刚被胡灵灵狠揍的邱少，就是他的儿子。 邱建西冲李二狗微笑着点点头，李二狗回报以点头微笑，不动声色。他知道，今天要有好戏看了。 靠近方林左边坐着的是一位相对年轻的中年人，估计不到四十岁，身材魁梧精干，从衣着上一看就是军伍出生。 赵神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西疆军区乌海军分区政委韦天凯大校。全国散打个人赛冠军。荣立二等军功三次。估计我们这一桌加起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啊！” 韦天凯抱拳向李二狗拱手致意，李二狗也抱拳还礼。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李二狗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绝对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 介绍到方林的时候，他赶紧起身道：“我自己介绍吧，我叫方林，做些高端药材的生意，乌海的得一阁就是我开的。大家周围的朋友有需要高端药材的可以找我啊！谢谢，谢谢！”边说边抱拳向大家致意。 方林自我介绍完之后，赵神医接着按顺序介绍：“这位是乌海市建设局的赵洪才赵局长，我的本家。乌海市的城市建设都归他管。” 赵洪才大概四十出头，长得有些臃肿，看起来显得年龄有点大。他对今天和方林、李二狗之流一起用餐心里有极大的不满，而且他坐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最下首了。他堂堂一个地市级建设局的局长，竟然要和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商贩并肩坐在一起吃饭，真是岂有此理！但今天是自己的本家弟兄请客，他又不好离场。因此脸色极不好看。 赵神医介绍完后，他补充道：“哥，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都是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开展工作，有刘秘书长在这里，我们都要听他的领导。” 听他这么说，刘秘书长道：“哪里哪里，我们都是在市长市政府的领导下，城市建设的主要工作还是靠你们去完成，我们都是给你做协助和配合的。” 赵神医哈哈一笑，不再纠结，转而开始介绍下一位：“这位是我们乌海日报社的白海白大主编，国家高级记者。标准的无冕之王，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他呀！” 介绍完，那白主编连看都没看李二狗一眼。只是对赵神医说：“赵主任，今天晚上还有审稿任务，可能要提前走，我们进行得快一些吧。” 明显地就不想让他再介绍两位女士了。 赵神医装着没听懂，说道：“好的。”然后转脸对李二狗道：“这两位女士就由李总亲自来介绍吧。” 李二狗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方楚楚，这位是她的好闺蜜安静姑娘。” 言简意赅。 两位女士礼貌地向众人致意。 最后，赵神医自我介绍道：“我叫赵洪斌。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下面，大家一起举杯，为介绍圆满成功，干一个。” 第254章 投资两个亿 介绍过后，就是主持开启单独敬酒的环节。第一杯当然是主持敬主宾，其他人也单独活动，自由组合。 赵神医绝对是个明白人，自从李二狗抬手之间就拍开了他的经络穴位，他就认定此人绝非常人，一定是隐藏了实力的高手。只要想方设法结交，今后一定可以从此人身上得到极大的好处。 李二狗行事非常低调，赵神医知道最好不要点破此事，那样做不仅是捅破了对方的秘密，也把自己想结交的功利之心暴露无遗。 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请这些所谓的大佬吃饭的，要吃饭，也是对方请。别看这些人牛逼，请赵神医吃饭，他都不一定去。 他今天能放下身价，为李二狗组这个局，其实是想在李二狗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为争取和李二狗交好打个基础。 没想到的是这帮人竟然不买账。他们还以为这是赵神医为他们组的饭局，李二狗只是碰巧赶上，过来凑数的。 他们没有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除了张老头，赵神医从来就没有请他们吃过饭。 赵神医见把李二狗安排在主宾的位置都没通能让这帮人弄明白李二狗的份量，他知道，这还是因为李二狗的低调造成的，但他又不能说破，只好用自己的恭敬给大家打个样。 现场只有张老头对此事心知肚明，连方林都没有弄清楚情况。 于是赵神医站起身，双手捧杯对李二狗敬酒道：“今天李先生能赏光，赵某感到万分荣幸！这第一杯酒我必须敬你和弟妹。只要你不嫌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说完，赵洪斌一口干了杯中酒。他亮出空杯道：“我干了。” 对于赵洪斌内心的想法，李二狗自然是清楚的，本来这样的饭局他是不愿意参加的。不过方林想参加，也想借此结交一些朋友，发展一些客户，他也就答应了。但目前看来，效果还不太好。 不过人家赵神医既然如此恭敬，他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于是也站起身，和方楚楚一起饮了一杯酒。 一杯喝完，赵神医撇开服务员，亲自把盏，给他们又斟了第二杯。他先把酒双手端给李二狗，然后才自己举杯，敬第二杯酒。这几乎是朋友之间敬酒的最高规格了。 “李先生，好事成双，我也借这杯酒祝福你和弟妹二人比翼双飞，喜事连连。” 李二狗表示感谢，和方楚楚一起又饮了第二杯。 落座之前，赵洪斌握着李二狗的手道：“今天婚纱摄影还顺利吧？” 李二狗道：“还好，拍完了。” “不要紧，不管拍没拍完，都在这里多呆几天，我这阵子正好也不忙，陪你在乌海玩几天。” “不行啊，还有一身事呢，下次吧。” “也对，这婚期已经很近了，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那咱说定了，后面你可要专门安排时间过来，我一定陪你在乌海好好玩玩。” “好的，乌海我肯定还会来的。我们还要来乌海投资呢！” “还有，你们的婚礼一定要去通知我。我要亲自登门讨喜酒喝。” 这下李二狗可为难了。说不让人去吧，好像又不礼貌，说让他去吧，这才刚认识，自己还真没拿他当朋友，让人去贺喜合适吗？ 赵洪斌见李二狗犹豫，赶紧对方林说道：“方老板，你听到没有，到时候你可要叫上我一起，你要是不带上我，以后我就不给你介绍朋友了。” 方林赶紧表态：“赵主任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李二狗无奈，只能对赵神医表示感谢！ 这一番操作下来，众人算是看明白了，敢情人家并不是来凑数的呀，看赵神医这态度，简直是要把人家当神供起来呀！ 那么，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能受赵神医如此礼遇？ 看来，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啊！ 赵神医敬完李二狗，便开始敬张老头的酒了。他们很熟，话不多说，喝就完了。 有赵神医在前面打了样，其他人也开始给李二狗敬酒了。由于心中疑问太多，不由地在敬酒时就要问上几句。 首先敬酒的就是刘光权，他这纯粹是给赵神医面子，也算是最基本的礼节了。 刘光权端起酒杯，向李二狗道：“刚才我听你说要来乌海投资，不知道李总要投的是什么项目啊？” 李二狗道：“我想在乌海投资一个物流中心项目。开通乌海到东方市和南广市的物流专线。” 一听这话，刘光权就来了兴趣：“那李总打算投资多少钱呢？” “差不多两个亿吧。” 李二狗这句漫不经心的回答，把现场的所有人都听愣住了。 没想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开口就是两个亿。看他那说话的神态，好像两个亿就是他的零花钱一样。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因为方楚楚觉得乌海的海鲜太贵了。 连方林都无比吃惊，他昨天听李二狗那么一说，还当他说过就算了，没想到他还真要来乌海建物流中心啊！ 现场只有方楚楚和安静相信这是真的。 赵神医也没想到李二狗还有这样的实力。随便投投就是两个亿！这得多有钱啊！原来还只以为李二狗只是个内家功的高人和一个小商人而已，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还如此有钱！ 就连邱建西也不淡定了。他虽然是乌海的首富，但是让他投两个亿做个项目也不是那么随便的，至少也要考察调研论证几个月。看来，如果不是在吹牛，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大有来头啊！ 最吃惊的还是赵洪才，这个建设局的局长手里过亿的项目目前还没有一个呢！他现在手里最大的一个项目就是乌海市3万吨每天的污水处理厂项目，总投资才9000多万。这已经是市长亲自挂帅督办的大项目了！一瞬间，他就从对李二狗的鄙视变成了崇拜。人其实还是一样的人，但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却完全不一样了，看来决定人地位的不是人本身，而是他拥有的财富啊！ 刘光权、邱建西和赵洪才三人是最清楚李二狗这个投资项目的分量的。 刘光权立即问道：“李先生的投资项目，我能不能有幸做个引荐人啊？” 赵洪才心中感叹：刘光权这个老狐狸，下手这么快！他妈的，这么好一块肉让他先叼去了！ 刘光权和赵洪才心中的想法李二狗秒懂，但他还是装着不知：“引荐人是什么意思？” “李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市政府的各级领导干部都有个招商引资的任务，谁引荐的项目就算谁的业绩。我每年有3000万的任务指标呢！而且，招商引资的项目是可以享受政府许多优惠政策的，我引荐的项目一定能给你争取到最好的优惠政策。而且，不瞒你说，项目落地后，我个人还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项目奖励呢，投资额越大，奖金越高。” 刘光权说的还真是实话。关于招商引资的事，李二狗在五田乡和高卫军合作过，知道其中的道道。 “那这么一说，由刘秘书长引荐自然是最好的。”李二狗顺水推舟道。 “那就一言为定，这杯酒我敬李先生，我非常荣幸能成为项目的引荐人。” 说完一仰脖子，把酒干了，冲李二狗亮了亮空杯。 李二狗也干了一杯。 刘光权也学赵神医，亲自把盏为李二狗斟酒。然后端起第二杯酒道：“刚才那杯代表我个人的，这一杯我代表乌海市政府，向您敬一杯酒。对你来我们乌海市投资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我承诺，只要你的项目落地乌海，我们保证派专人服务，各种手续一律从简，保证项目一路绿灯。” 两人很快干了第二杯。 看着项目的第一口肥肉已经被刘光权咬去了，赵洪才赶紧抓住机会。他知道项目在运作的过程中也是有许多油水可捞的，现在和李二狗对接绝对可以占得先机。于是他抢先端杯道： “李总，我和赵主任是本家兄弟，你认他作兄弟，也得算上我一个。今天有幸认识李总，是我赵洪才的荣幸。别的我不多说，您的项目如果在乌海落地，我一定全程做好服务。这杯酒我敬你。” 赵洪才是个聪明人，只要机会来了，必须要把握住。三分钟前后，他对李二狗的态度已判若两人。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别扭。 两人也干了两杯。 李二狗的酒量现在可以说是无限的，喝多少都不会醉。他来者不拒，以一敌十。 对李二狗的投资感兴趣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白海白大主编。 因为这是一篇很好的新闻素材。 报社就是政府的喉舌，看到现场两位政府官员都对李二狗礼遇有加，甚至有点巴结奉承的味道，白海怎么可能嗅不出其中的味道！ 而且，这么大的项目一定需要做点宣传，那李二狗就是他的客户了！ 他再也不提什么回去审稿之类的托辞，而是抓紧站起身向李二狗敬酒：“李总少年英雄，白某实在佩服！我们乌海又多了一位有名的企业家。今后只要李总有需要，我们媒体一定尽力为企业做好宣传工作。作为一位媒体人，我以这杯酒向我们未来的明星企业家致敬！” 李二狗也笑而受之。 敬完酒，白海又向李二狗索要联系方式，说是要对他进行独家专访。 众人也纷纷附和，向李二狗索要联系方式。李二狗报了自己的手机号，大家都认真记下不提。 赵洪斌看着席间的气氛向着热烈的方向发展，心中越发觉得自己这顿饭请得太有价值了。他觉得李二狗身上的秘密一定还有很多，尚待进一步挖掘。 第255章 入会的条件 这一波小高潮正在进行，邱建西的手机突然响了。 邱建西接通电话后，刚听了两句，就皱起了眉头。 他连招呼都没打，拿着电话就出了包间。 这年头，手机的信号不太好，很多时候在房间里信号很弱，因此，席间出去接打电话很正常，也没有人多疑。许多人一接电话就跑到马路边上，有人以为那是显摆，其实还真不是。 邱建西接到的电话正是他儿子打来的。 其实那邱少已经打了好几遍了，由于邱建西所在的包间信号很弱，因此一直没打通。 饭店的保安也已经报了警，现在好几个警察都已经来到了现场。 赶到现场的还有邱少的一帮小弟兄，不少人还公然带着家伙，根本就没把现场的警察当回事。 邱成龙满身是血，脸已肿得像个猪头，估计身上还有骨伤，现在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那把行凶的砍刀已经被人收走，方楚楚的那辆雅阁还停在原处，挡着往来车辆的通道。 雅阁后备厢上那道刀痕和劳斯莱斯那破碎的后挡风玻璃表明这里刚才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听说儿子就在昆仑饭店的门口被人打了，邱建西赶紧飞奔下楼，饭也顾不上吃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争气，成天给他惹麻烦，但是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呢，可不能让人给废了呀。 听说打人的人还没走，就在昆仑饭店里，他立即通知公司保卫科调人过来。 邱建西赶到现场，大体了解了一下儿子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然后又问了打人的人是谁，去哪里了，却并不关心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他知道，十次事件，九次半都是他儿子惹的祸，他都懒得问了。 不一会救护车就已经到达现场，邱成龙被人用担架抬走。 根据保安和邱成龙的描述，邱成龙的那帮小弟兄已经冲进饭店，开始寻找一个穿红衣服的少女，还有李二狗一行。几个警察守在饭店门口，防止肇事者逃跑。 ………… 邱建西的离场并没有让宴席的热度减退。 除了张老头，其他人都已经跟李二狗喝了一轮。方林也穿插着向各位大佬敬了酒，并乘机递了名片。 由于李二狗来者不拒，有人敬酒就干，因此，这一桌上他喝得最多，杯子虽然小，但也有七八两下肚了。 知道李二狗财大气粗，大家就开始打听李二狗的生意。 刘光权问：“李总的生意主要在哪一行啊？” “呵呵，就是卖点水和养生的药膳而已。” 那张老头一听说李二狗卖水，立马就联想到昆南县曾经有个神奇的水，叫什么泉的。听说效果非常神奇，可是在乌海买不到。不过听说后来好像又不行了。 “你卖的水是什么品牌？”张老头问。 “叫甘硒泉。”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听说那水有神奇的袪病强身的效果，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的。”李二狗如实道。 “听说后来又不行了。” “是的。” “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又行了。”李二狗道。 现场多数人还不知道甘硒泉的事情，但方林是知道的。 于是他说道：“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甘硒泉的神奇效果来源于我们昆南县五田乡李家村的一口井。我们李总就出生在李家村，他已经买断了那口井50年的经营权。” “那李总的怀里不是揣了一个聚宝盆吗？”刘光权道。 那赵洪才一听说李二狗还有这么个能生钱的宝贵资源，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就甭提了。妈的，怪不得他这么有钱，怎么这样的好事就轮不到我呢！ 这一桌上对于养生和治病最为重视的人有三个：赵神医、张老头和刘光权。因为他们三个人中有两个是医生，一个是病人，而且这个病人还是一个官运亨通的政府官员。 这刘光权看着身体健壮，实质上他的病已经很重了。他的乙肝病已经多年，几年前本来已经被赵神医用中药控制得比较好了，但是有一件事他没办法绕过，那就是酒。 乙肝这病最忌喝酒，按赵神医的要求是滴酒不沾。 人体解酒就靠肝脏，喝酒肯定会增加肝脏的负担。乙肝病人酒喝相当于玩命。但刘光权要在官场上混是不可能不喝酒的。他喝了这么多年酒，突然不喝了没法解释。因为乙肝这种病是传染病，得上了还治不好。因此大家都比较忌讳，很多人不愿意跟乙肝病人一块用餐。因此刘光权得了这病还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背地里偷偷地去治疗。 这一桌上只有赵神医和张老头知道他有这个病。 为了当官升官，刘光权几乎天天都有应酬，酒已经成了他的严重负担。他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斤以上。 本来赵神医说今天不让他喝酒的，意思意思就行，这一桌也没人会强迫他喝酒。但是刚才，刘光权因为想做李二狗的项目引荐人，为了表示诚意，不得已又喝了两杯。 现在的刘光权的病情其实已经很严重了。他的面色已经非常晦暗枯黄，嘴唇已经微微发黑。b超检查的结果显示：肝硬化，并伴有腹水。门静脉已经快20毫米了，再发展下去有可能会大出血，甚至发生癌变。 去年已经有一位副省级领导，刚刚上任不到1个月，就因肝癌住院，一检查，已经是晚期了，没到半年就走了。离婚后娶的小老婆也跟着别人跑了。最后落得个：人在天堂，钱在银行，老婆跟别人入洞房。 因此，刘光权非常关心是不是有一种药能医好他的病，还不影响他喝酒和升官。最近一段时间，赵神医给他推荐了得一阁的人参，这是治疗肝病的一味主药。刘光权用了以后，觉得效果不错。因此，得一阁的好多参其实是被赵神医买去给刘光权治病的。 关于甘硒泉的事情，赵神医也听说过。他认为那应该就是个富含微量元素的矿泉水，有一定的保健功能，但功效可能是被人给神化了。 关于甘硒泉的神话是真是假，他是可以打听的，因为在昆南县他认识一个人。 “李总，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昆南县人民医院工作，不知道你是否认识。” “谁？”李二狗佯装不知。 “姜春水。” “姜院长跟我是老朋友了。我跟他还有些合作项目呢。” “噢？你跟医院还有合作？” “是的，他们结石科有台机器是我提供的。” “李总还代理医疗设备吗？” “不是代理，是我自己做的，就一台样机。” “你说的不会是那台结石消除机吧？” “就是那台。” “天哪，李总，你也太牛了！那台设备太有名了，竟然是你做的。你能说说那台机器的原理吗？” “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高能粒子靶向化石。” 在座的众人一听李二狗说出这么专业的词来，不由地投来疑问的目光：一个商人能这么专业的吗？ “李总是学什么专业的？”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甄教授忍不住问道。 “呵呵，不好意思，我没上过学。” 这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的炸弹，彻底震惊了几位大佬。 他妈的，这人斯斯文文的，也不像个大字不识的粗人啊！这文盲也能搞发明的吗？而且还那么专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赵神医现在彻底不淡定了！他可是知道那台机器的非凡表现的。就因为那台机器，昆南县医院的年营业收入几乎翻了一番。而且，姜春水几次受省医院邀请，让他带着他的技术到省医院来，还允诺给他一个省医院副院长的职务，都被他拒绝了。 赵神医哪里知道，姜春水的技术只能在昆南县城玩玩，出了昆南县就露馅了，他当然不敢答应了。否则能一步做到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它不香吗？ 而且退一步讲，他有了这台机器，个人收入并不会比省医院的副院长低。况且现在他还是个一把手，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工作。所以，他当然是一口拒绝了。 “李先生，你真的是不断刷新我的认知啊。”赵神医说完又转向众人道：“你们知道那台结石消除机吗？那是一台在我们全国的医学界都有名的机器。它对结石病的治疗基本上是秒除，而且无手术、无痛苦，即治即走，永不复发。效果简直可以说是逆天。” 说完他又对李二狗道：“李总，你能不能也为我们省医院做一台。我可以为你引荐。” 李二狗笑笑：“不行啊，我用的是人家姜院长的技术，我们有合作协议的。” “原来是这样啊！姜春水这家伙就是要吃独食啊！李总，那姜春水会不会再找其他人做设备呀？” “不会的，那设备里也有我的独门绝技。别人绝对做不出来。” “靠，你们这是双层垄断啊！”赵洪才止不住爆了粗口。 “怪不得他不肯来省院。”赵神医若有所悟。 那老张头还是对那个甘硒泉念念不忘：“李总，你那个甘硒泉能不能在乌海开个销售点啊？” “可以啊，我们可以让得一阁代售。” 方林一听，要让他代售甘硒泉，高兴得简直就要跳起来了，这就是送钱给他呀。而且，代售甘硒泉还可以引来更多的顾客，从而带动药材的销量。 他已经顾不得什么辈分的事情了，赶紧起身给李二狗敬酒：“李总，虽然我们是家里人，这杯酒我还是要敬你的。” “二叔，使不得。要喝酒也是我敬你呀。” “哎，俗话说，要想好，大敬小，叔我先喝了。”不等李二狗说话，方林一仰脖子，就把那杯酒给干了。 李二狗无奈，也只好陪了一杯。 大家看到李二狗和方林的这层关系，而且得一阁还是后期甘硒泉的代售点，这联系方式必须李留下啊。于是大家纷纷表示要留下方林的联系电话。 方林一看，这是最好的宣传机会呀，赶紧给大家发了一圈名片。 张老头道：“李总抓紧安排，尽快发货，让我们早一点体验一下这甘硒泉的神奇。” 李二狗道：“要想体验一下很简单，正好我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几瓶，还没有喝完，现在大家就可以尝尝。” 李二狗把手伸进了西装口袋，变戏法似的就变出两瓶甘硒泉来。方楚楚是知道李二狗有这个隔空取物的能力的，因此她并不感到奇怪。安静就有点奇怪了，怎么他还在西装口袋里装了两瓶水啊！ 桌上的其他人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就是他随身带着准备自己喝的。 这两瓶被李二狗特殊处理过，效果要强很多。 他让张老头、赵神医和刘光权把他们喝水的杯子清空了，然后让他们各倒了一杯。 由于只有两瓶，桌上有七位大佬都，于是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都只是少倒一点尝尝鲜而已。 那水刚倒进杯子，立马就让人感觉有一股灵气从杯中溢出。放在鼻子上闻一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提神醒脑，润肺清心。所有人都觉得这真的是神泉。赵神医也意识到，这水中一定有非常特殊的物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富含微量元素的事。 他们不约而同地端起杯小口尝了尝，甘甜可口，如饮甘醇！很多人觉得刚才喝的酒都解了一半。 刘光权大喜！他觉得自己的病有救了！ 张老头也非常高兴，传言果然不虚！这绝对是养生之佳品。 张老头问：“这一瓶要卖多少钱？” “要看市场情况，估计每瓶售价大概会在60到100块之间吧。”李二狗道。 “值，值，绝对值！”张老头罕见地放下架子，大声评价道。 现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水的价格贵的，都认为太值了。 白海激动地表态：“李总，我们乌海日报可以用一个整版对甘硒泉进行报道。你不用花一分钱广告费，这个是软广告，比硬广告效果要好百倍！” 李二狗道：“谢谢白主编，甘硒泉是不需要做广告的，我们的产品一直缺货，供不应求。我打算在乌海尝试用会员制来销售。” 这句话就如一瓢冷水，把白大主编的热情一下子浇灭了。 方林一听，这下好了，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分会的会长了。 张老头马上表示：“李总，我现在就报名入会，不知道你这会员费怎么收啊？” “我打算在乌海发展100个会员，每个会员的会费为每年1万元，报满为止。会员可以享受每天原价购买1箱甘硒泉的权利。需要提前1 天预定。乌海的市场，每天最多就投放100箱。每箱是500毫升装24瓶。” “我们还以为你要在乌海大力推广呢，敢情供应量这么少啊！”白海道。 张老头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萝卜白菜呀！”然后对李二狗道：“李总，我第一个报名，明天我就把钱打给你。” “张老，你就不用交会费了，第一个报名的免费入会。” 其他人一听，靠，什么情况，报名也要抢先啊，一万块就这样省下了？！要知道这样，我也要争这个第一啊！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李二狗又发话了：“前十名只收一块钱，后面恢复原价。” 话音刚落，众人立马反应过来。这李总还真是大方啊，一下子就免了十万块。于是众人一致表示都要入会。 他妈的，这一块钱跟免费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假的也没有什么亏吃啊！先报了再说。 “你们要报名，就到方叔的店里登记吧。” “我们可以介绍亲戚朋友来吗？” “当然可以，不过入会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李二狗道：“具体的条件我还没想好，不过主要有几条：一是会员之间不能是直系亲属。二是购买的甘硒泉只能用于家庭消费或赠送亲友，但不可以盈利为目的转售他人，一经发现即取消会员资格，所交会费不退。三是会员资格不可转让。四是连续七天不定货，自动取消会员资格。总面言之，就是要避免恶意屯货，并且把水直接卖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第256章 斗诗(一) 李二狗把自己的实力稍作展示，一是为了落实在乌海建设物流点中心，利用这些关系，项目落地会顺利些。同时他也想为方林做些背书，让他的生意好做些，这也是间接地帮他的岳父方海赚点钱。 李二狗自然地从主宾变成了主角，各位大佬纷纷敬酒，开启了又一轮小高潮。 加强版的甘硒泉明显地具有解酒功能，众人都觉得今天自己好像酒量大了许多。 大家酒兴正浓，赵神医觉得应该搞点节目助助兴，于是提议道：“甄校长，今天这气氛这么好，我觉得你可以赋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啊。” 这一提议，立即得到大家的附和。刚才赵神医介绍了，这个甄校长可是乌海市诗协的秘书长啊。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方楚楚，鼓掌最为起劲，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她真想亲眼目睹一下诗协秘书长的文采。 那甄校长本来是以写诗为傲的，刚才大家都在围绕李二狗转，充满了对金钱和神水的膜拜。他作为文人，虽然不能免俗，但多少是有些清高的。赋诗正好是他表演的时候。 于是他抱拳道：“承蒙各位抬爱，甄某受宠若惊。今天这么好的气氛确实应该有诗。不过这赋诗一个人就没意思，最好能有人一起和，这样才好玩。” 大家一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现场还有谁会写诗呢？这可是现场兴作诗词，不打草稿啊，最多就是短时间打个腹稿而已，难度很高。 大家首先想到的是白海白大主编。要说文化人，现场也就这两位了。 那白主编写文章行，可写诗还真不是他的爱好。 于是只好拱手道：“作诗我还真不会，甄秘书长在这里，我哪敢献丑。” 甄不平道：“诶，大家就是找个乐子，不需要那么认真的。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演吧，白主编，您就不要推辞了。” 此时的甄不平有点小得意，因为说话间他已经有了主意。 这两天他正好创作了几首诗，还未拿出来与人显摆，正好有两首可以应景，稍微改一改就能用上。反正出题的主动权掌握在他这里。 那白主编死活不肯应下来，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写过几首诗。仅有的几首作品都是现代诗，那还是搜肠刮肚很长时间，修改了无数遍才完成的。要说古体诗，那是一首也没创作过。他要是应了，岂不自找难看吗？ “甄秘书长，你就饶了我吧。我只会写文章，真不会写诗。您一个人表演就好，我学着点。” 那甄不平看向赵神医：“赵主任，你看这…………” 赵洪斌本来以为白主编是可以和甄校长一起对几道诗的，他以前见过甄不平在酒席上现场作诗的，好像也没那么难。但看目前的形势，白大主编是坚决不配合了。 “要不，您就一个人……” 赵神医正在迟疑，李二狗道：“要不我来试试吧。” 李二狗知道，那甄不平是想拿最近写好的诗在这里显摆了。 本来他也不想出什么风头的，但看那方楚楚的眼神，好像对这个家伙还很崇拜的样子。李二狗觉得这风头不能让这个甄不平就这样出了，要是他真有实力也就算了，在这里捣鼓剩饭想糊弄别人可以，你能糊弄我李二狗吗？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李二狗会出来和甄不平和诗。因为刚才甄不平问他学的什么专业的时候，他还说自己没读过书呢！现在居然要和诗协的秘书长和诗，你确定不是想捣乱吗？ 现场只有方楚楚知道李二狗也会写诗。因为李二狗写的诗只有方楚楚看过，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李二狗还会写诗。 见李二狗这么给力，方楚楚顿时充满期待。她一方面佩服李二狗的勇气，另一方面又担心他会输，人家毕竟是大学教授，科班出身，而且还是写诗专业户，诗协的秘书长。但是按她了解的李二狗的实力，应付一下应该问题不大，至少不至于出丑。 大家愣了两秒钟，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各人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法，要看看这学历如此悬殊的两位要怎么对诗。 按照一般的规律，这男人既帅又多金，还走狗屎运，文采和修养估计就不会高。否则，上帝就太不公平了。 他们一致认为，李二狗输是肯定的，但只要能诌上几句，哪怕是顺口溜那都可以算他过关。因为人家毕竟连学都没有上过。 甄不平当然没有把李二狗放在眼里，李二狗连学都没上过，最多是自学了几个字，最多以为诗就是押韵的顺口溜而已，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平仄、格律。他甚至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输是不可能的，但赢了他也没什么意思。 但人家主动提出要和诗，他也不能拒绝。况且大家兴致那么高，气氛那么热烈，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甄不平道：“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我就和李总和几首给大家助兴。” 李二狗道：“请甄校长出题。” 甄不平道：“就以这宴会为题吧。” 李二狗有他心通智，知道甄不平已经打好了腹稿，那腹稿的内容李二狗一清二楚。于是抢先道：“要不我先来吧，我先抛个砖，好的诗应该留在后面。” 那甄不平胸有成竹：“好的，那就请李总先来。” 李二狗也不客气，随口吟道：“华堂盛宴笑声传， 美酒佳肴醉意绵。 宾客尽欢情义厚， 喜将此景赋诗篇。” 正是甄不平腹稿的那首诗，一字不差！ 现场多数人是不懂诗词格律的，但听李二狗随口吟来，语句通顺，内容切题，还押韵。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对李二狗的期待，要知道人家可是一天学都没上过的。 于是一起鼓起掌来：“好诗！好诗！” 但是方楚楚知道，这诗写得不咋地，根本没有体现出李二狗的正常水平。她想，应该是临场发挥问题，可能是李二狗有点紧张了。 最吃惊的莫过于甄不平了，李二狗念第一个字时他还没放在心上，两首诗起字开头一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当第一句念完，他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了。首句竟然和他的腹稿完全一样！这也太巧了吧！但他不知道的是，更巧的还在后面。 李二狗越往下念，他就越是心惊，每一个字，都对他的心脏造成一次敲击。直到一首诗念完，甄不平竟然像傻子一样，呆住了。 直到全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才逐渐从失态中回过神来，讪讪地道：“好诗，好诗。”也轻轻地鼓了几下掌。 没有人注意到甄不平的短暂失态，他们都把欣赏目光投给了李二狗。尤其是白大主编鼓掌最为热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安静下来，这才把目光投向了甄不平，这下该轮到甄校长了。 甄不平现在已完全乱了阵脚，他的计划被李二狗的神操作全部打乱了。关键是以宴席为题的诗他只备了一首，现在这首被李二狗先用了，他一时间到哪里去再弄一首出来？ 写诗是要靠灵感的，命题诗其实很难福至心灵了。现在心绪一乱哪里还有什么灵感，甄不平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凑了。 甄不平不愧为诗协的秘书长，有很多和诗的经验，知道这时候要稳住，慢一些来，先和大家扯几句闲话，给打腹稿争取点时间。也不要追求立意上有什么新奇，只要平稳就好，平仄上也不要出什么明显的差错，俗一点也没关系。 甄不平道：“没想到李总是深藏不露啊！谁要说李总是自学成才的打死我也不信。” 方林道：“我证明，李总确实是一天学也没上过。只是李总爱读书我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没想到他还会写诗。” 方楚楚补充道：“他确实没上过学，但书读了不少，也写过不少诗，因为我喜欢诗，是我逼着他写的。和他平时写的诗相比，我感觉他刚才那首诗写得不咋地。” 方楚楚此言一出，甄不平感觉她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一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来头？竟然说老子写的诗不行。 众人也不知道方楚楚是什么实力，但人家评价自家老公，也不是批评外人，应该还算合理。但附和是肯定不会的。 大家一致认为，李二狗刚才那道诗写的还是相当有水平的，毕竟是临场发挥的，不能要求太高。 白大主编道：“我虽然自己不会写诗，但我认为李总的诗写得非常好。” 这话甄不平听了心里还好受点。方楚楚的话就算是自家人的谦虚吧。不，这他妈哪里是谦虚，这等于是在吹捧他自家老公啊！ 想到这里，甄不平道：“看来方姑娘也是行家，不如一起来好不好？” 甄不平想：让你多嘴，你以为诗是那么好写的吗？随随便便就敢说老子的诗写的不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水平的诗来。 谁知方楚楚是个豪爽之人，根本不怕会出丑，即便对不出来，自己也不会觉得尴尬，大不了认输而已。反正自己又不是会有地位的大家，就当自己是个学生求教就好了。哪里还有什么心理压力。 “好啊，我试试吧，对的不好大家不要笑话就行。” 众人一听，还有一位女士参加，这就更加好玩了，有趣有趣。 于是大家一致鼓掌欢迎。 甄不平没有想到方楚楚竟然这么爽快应下了，心里不禁忐忑起来，这小丫头是不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一个李二狗就差点让他出丑了，这要是输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那就更丢人了。包袱越重，就越影响发挥，甄不平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多拉一个人也好，自己思考的时间又多一些了。 沉吟了几秒钟，甄不平终于凑出了一首来。不过思路上也没有什么拓展，还是围绕上一首的角度，稍微改了一下韵而已。现在只能这样应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于是他摇头晃脑地吟诵道： 华灯初上宴厅堂， 美味佳肴满桌香。 笑语欢声宾客醉， 良辰美景共徜徉。 由于仓促成诗，不小心用了两个“美”字，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不过这也无伤大雅，估计也没有人发现。 他的小心思早被李二狗洞察，不过他也懒得去挑人家的毛病。 众人鼓掌，李二狗也鼓掌。 方楚楚犹豫一下，也拍了几下巴掌。 甄不平不想大家在他的诗上多发表意见，于是催促方楚楚道：“方姑娘，该你了。” 方楚楚沉吟了一分钟，慢慢地竟凑出了一首七律来： 乍到乌城便似家，贵人设宴在瑶华。琼浆玉液杯中酒，美馔珍馐锦上花。心醉唯缘情正切，颜酡不问月西斜。兴来也凑诗文趣，不怕诸公笑掉牙。 第257章 斗诗(二) 方楚楚诵完，向各位微微曲身致意，刚一落座，席上便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甄不平也被方楚楚的文采惊到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当场现作的命题诗也能写得这样好。 这首诗几乎没有无病呻吟的内容，开始便表达了的对主人热情接待的感谢，写出了宾至如归的感觉。不单描写了酒菜的丰盛，环境的优雅，更重要的是主人待客情意的真诚。末尾还调皮了一下。 其他人听不出来，但李二狗和甄不平知道，这首诗的平仄和格律都没有什么问题，算是中规中矩的。这类命题的应景诗写成这样也就算过得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方楚楚这诗写得不错。尤其是那些不懂诗的人，认为她简直就是才华横溢。你想想，人家写的都是四句，她直接来了个八句的，字数翻了一倍。一时间，方楚楚的声望直接盖过李二狗和甄不平。她刚才说李二狗那首诗写的不咋地，敢情是有资格这样说的。 甄不平心想，这方楚楚不会是也没念过书吧？于是试探地问：“方姑娘学的是何专业？” “我是高中毕业，没上过大学。因为喜欢诗歌，今年刚报了个函授，学的是文秘。” 这一回答就让甄不平心里更加不平了。娘的，这些连个学历都没有的人，怎么偏偏会写诗呢？刚才听说人家有钱，还以为是人傻钱多，心里还不屑，以为自己会拽个文，还有点心理优势。现在看来，人家虽然钱多，虽然没上过学，但文化一点也不比你差。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那方姑娘也算是专业人才了。” 嗯，总要抬高一下对方的学历，这样自己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刚才这第一轮下来，甄不平就落了下风，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诗协秘书长的面子不能就这样丢了，这样以后他还在乌海怎么混啊？不行，必须要扳回一局，把损失的找补点回来。于是甄不平道： “刚才以宴席为题，大家已各赋了一道格律诗。下面，我提议再以桌上的某个菜肴为题，每人填词一首，如何？” 李二狗知道，甄不平心中已选了一个菜肴，并基本上已打好了腹稿了。 “那用什么词牌呢？”李二狗问。 “就用《蝶恋花》为词牌吧。” “好的。甄校长，我这人喜欢抢话说，还是我先来好吗？”李二狗又抢先说道。 一般来说，这种赋诗的活动，先发言是有些吃亏的，毕竟打腹稿的时间就少了。有人要抢着先发言，哪里有阻拦的道理？ 甄不平点头同意，他认为仓促之间，李二狗也填不出什么好词来。但隐隐地，在潜意识里他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问题。李二狗要抢话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李二狗起身，指着桌上的一盘东坡肉说道：“这首菜我喜欢，我就以这东坡肉为题吧。” 说完，李二狗略一停顿，便开始吟诵起来： 《蝶恋花·东坡肉》 每忆瑶台初邂逅， 粉面朱唇，丽质天生就。 欲睹红颜三度叩， 良辰许在黄昏后。 惬意还须肥伴瘦， 肤嫩肌滑，只道难消受。 软糯香酥不腻口， 佳肴唤作东坡肉。 李二狗刚一念完坐下，席间再度响起热烈的掌声。 而甄不平则大声惊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大家一致认为这首词填得太好了，生生把一道菜写出了情诗的味道来。 这首词也得到了方楚楚的认可，她觉得这一首要比刚才那个好十倍不止。 大家觉得，甄不平的这句话是李二狗诗才的惊叹，似乎是因为李二狗的才华远远超出了他的预判。但也有少数人认为，这该不是甄校长对人家的嫉妒吧？ 其实大家哪里知道，李二狗的这首词又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剽窃。 甄不平作为诗协的秘书长，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肚里还是有点货的。这首词是他近日刚刚打磨出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今天正好遇上，便拿出来露一手，想借此扳回一局。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第二首还是和他心里的腹稿一字不差。 一个命题作文，两个人能写的一字不差，那概率相当于你随便买个彩票，结果连续十次都中了特等奖。现实生活中谁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事情今天就发生了，而且还发生了两次。第一次甄不平就觉得不可思议，发生两次，那绝对是有问题了。他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可能相信世上还有读心术这样的特异功能。但现实中这样的事情却又让他不能理解。要知道，这首词是他近日才填好的，没有和任何人讨论过，而且他打的是腹稿，并没有写下一个字，根本不可能存在被人偷看的可能。 李二狗的这次剽窃行为，对甄不平的打击非常巨大，他的内心充满愤怒，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根本不可能再有心情填词了。 当大家已经意识他的失态后，房间里渐渐平静下来。 甄不平从发愣中逐渐清醒过来，他缓缓站起身，向李二狗拱手道：“李先生高才，甄某甘拜下风。” “甄教授客气。”李二狗抱拳回道。他坐在座位上，屁股纹丝不动。 靠，什么情况？这还没比呢，就认输了？ 最为失望的是方楚楚。今天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诗坛的高手，本来想一睹大师的风采的，结果却让她大跌眼镜。前一秒还觉得甄不平高雅不俗，是个须仰视的前辈高人，现在忽然觉得对方就是个油腻大叔，毫无风采可言。看过去的眼神，小星星一个也没了。 最为开心的莫过白海白大主编。他见甄不平吃了瘪，心里非常高兴：哼，刚才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现在好了，自己先怂了。人家还是一个没上过一天学的小白。心里这样想着，嘴里还不忘拿甄校长刚才怼自己的话来揶揄他：“诶，甄教授，大家就是找个乐子，不需要那么认真的。” 甄不平红着脸坐下，心里万分不快。 对于他的认输，李二狗竟然堂而皇之地接受了！ 本来按他本来的脾气，此时应该找个理由愤然离席。但是今天他喝了李二狗的甘硒泉，知道这东西对自己的身体绝对有好处。 甄教授是个有女人缘的，靠着他大学校长的诗协秘书长的头衔，又兼他有些才华，尤其擅长写情诗。就刚才的那首《蝶恋花》也是他为今后在和心仪的女人一起吃饭时显摆而提前准备的。他用这一招，已经收获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芳心。 他的这副身子骨早已经被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给掏空了，最近做那事已经力不从心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多艳遇的机会了。因此近来他经常找赵神医给他开些补肾壮阳的药。 他是个识货的，当见到李二狗的甘硒泉时，他知道，自己又可以再展雄风了。而要想长期获得甘硒泉，李二狗他是不能得罪的。 赵洪斌也没有想到，李二狗竟然是个万斤油。现场这么多大佬，个个都是乌海各界的精英，没想到几乎个个被李二狗拿捏。 论长相，人家比你帅；论身体，人家比你好；论医术技术，人家比你强；论财富，人家比你有；论资源，人家比你多；论才华，人家碾压乌海文学界的甄泰斗。 今天本来想借各位大佬长长脸的，没有想到这脸没长成，差点挨打了。 如果现场还有能陪李二狗玩一玩的，估计也只剩下韦天凯韦大校了。这位全国散打个人冠军，也是军界的一员猛将，军功卓着，权重位高。 众人正各怀心思，打着小九九。忽然，刚才不辞而别的邱建西推门而入。 第258章 红衣女郎又来了 相对于刚才包间里的热闹场面，此时的昆仑饭店则是乱了套。 警察、西墅集团的保安、昆仑饭店的保安、邱成龙手下的小弟已经把昆仑饭店除了豪华包厢之外的所有地方都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邱成龙和保安所说的那个打人的红衣女郎。 按理说这么多人把关，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从众人眼皮子底下飞出去而不被发现，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他们不知道的是，胡灵灵已经换了个身份，正在一个普通包间里大快朵颐呢。她一个人点了一桌菜，一边享受美食，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她和李二狗心意相通，可以在昆仑境的有效作用范围内洞察一切。 警察实在找不到人，于是只好要求搜查饭店的豪华包间。 鉴于邱建西的影响力，饭店方面也只好答应。 这时，邱建西也问清楚了事件来龙去脉。知道事情的起因并不是由那个红衣女郎引起的，她只是一个后来介入者，好像是替别人出头的。一开始从那辆肇事的雅阁车上一共下来三个人，一男二女。开车的是位女司机，事情的起因是因抢车位引起的冲突。看看现场车辆的状态就能大体猜个明白。 可以确定的是李二狗先动手打人的，这就好办了。 至于后面邱少用什么东西回击的就不重要了，那都可以算作是正当防卫。 抢个车位也不算违法，最多是道德层面的谴责而已。至于邱少先骂人的事，现场也没有录音，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而且就算是有人能证明邱少先骂的人，那也不算什么大事。骂人和打人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邱建西忽然觉得李二狗一行四人有点像，只是他们是两男两女，并不是所说的一男三女。李二狗、方楚楚和安静都与描述的内容相吻合，就是没有所说的那个红衣女郎，且多了一个方林。 邱建西觉得需要确认一下。 邱建西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他的保镖，有饭店的保安，还有两名警察。 有一名饭店的保安一看到李二狗，立马指认到：“就是他。” 邱建西一行人没有急着动手，因为现场有几位重量级人物。 刘光权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门口，见邱建西的身后还有两警察，有点诧异，心想：老子的那点事情被查了？不对，那也轮不到邱建西来指认我呀？他扫视了一下，发现方楚楚、安静、方林的脸色都有点不对劲。于是刚刚悬着的心又放下了。 有市领导在场，邱建西还是有些分寸的。两名警察见刘光权在此用餐，因此站在门外，没敢贸然进入打扰。 邱建西上前道：“刘秘书长，我刚才离席是因为接了个电话，我儿子在楼下被人打了。” 刘光权一听：“什么？你的儿子还能被人打了？” 刘光权一边说，一边拿眼瞄了李二狗几人。 李二狗神色如常：“人是我打的。邱总大概平时忙，没时间管孩子吧？刚才我就出手替你管教管教。也好叫他知道如何做人。” 邱建西这下百分之百确认了，打人的正是李二狗。 邱建西冷笑一声：“我的孩子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如果他不惹我，我也没那份闲心。要是惹了我，别说是他，他爹也不好使。” 李二狗这是直接警告他了。 邱建西一听，好家伙，一个刚来乌海的外来户，毛都没长齐呢，竟敢给老子上课了。俗话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就算你比我有钱又能咋地？要知道，这是在乌海！ 赵神医没想到突然闹出这么个事来，好好的一次宴请怎么弄成这样了？！他还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两位老总，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邱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都先冷静冷静。你看，刘秘书长也在场，大家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啊！” “赵主任，刘秘书长，我儿子已经被他打得住进了医院。这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我已经报了警，有警察在场，我请各位都不要插手此事。” 方楚楚和方林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没想到那邱少被揍得这么重。这下可惹大麻烦了！ 赵神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转脸看向刘光权。 刘光权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竟然被打得住院了。不过他也怀疑那是邱大公子在装，可能伤得并不重，就是去医院弄个法医鉴定，想给李二狗定个罪名。他这话他只是在心里说的，并不能在嘴上说出来。 刘光权还惦记着李二狗那两个亿的投资，他还想做引荐人呢。更重要的是，他的病还指望着甘硒泉来治疗呢！可不能让邱建西这家伙把李向阳给送进去。想到这里，他起身道： “邱总，我并没有要干涉警察同志执行公务的意思。只是我觉得可能事出有因，在调查清楚之前大家要保持冷静。事情要是能协商解决，最好不要对簿公堂。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大不了邱少吃些苦头，李总多出点补偿。你们要是同意，我愿意给你们做个调解人。” “刘秘书长，您刚才也听到了，他先动手打的人，而且他说的那些话，你让我怎么接受？我今天只要求秉公办事，不想调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光权也没办法了。但是他真的需要李二狗的甘硒泉啊！这要是一打官司，那甘硒泉什么时候能到乌海来销售啊？唉，只能后面再想办法了，不行到昆南县去买高价的。只要那水在，总是有办法弄到手的。 宴席到这里也进行不下去了，但各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起身辞行，只能在座位上干坐着。 众人看向李二狗，李二狗仍然毫不慌张。 “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各人回去修车就算了，既然你不想调解，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的儿子砍坏了我的车，得赔。”李二狗慢悠悠地说道。 众人一听，什么？都动刀了？事情看来不小啊！ 赵神医一听说动刀了，人也住院了，这事小不了，自己肯定是不能再插手了。唉，可惜了今天这顿饭了，钱花了还没落个好。 邱建西一听这话，不怒反笑：“就你那破车，还没有我儿子那车上的一块挡风玻璃值钱。就为一点小事，你就出手伤人，我必须要让你坐牢。” “你儿子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你要是能不护短，也许他今后还有改邪归正的可能。要是你仍然执迷不悟，你和他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邱建西道：“姓李的，论年龄，我可以做你父亲了，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年龄大又有什么用？不知好歹的人，别说做人父亲了，做孙子都不够格。”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彻底翻脸了。 “谁是孙子谁是爷，进了警察局就清楚了。” 邱建西说着，向身后的两名警察递了个眼色。 那两名警察已经被邱建西打点过了，那把砍刀都是在他们授意下被人藏匿起来的。 收到邱建西的指示，两立即上前，带头的对刘光权敬了个礼道：“报告首长，有人在昆仑饭店扰乱社会治安，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指示。” 刘光权一看，这是要自己表态了。于是道：“我没有什么指示，你们正常执法就可以了。” “是。” 两位警察立马掏出电警棍，指着李二狗喊道：“你，坐在原地，双手抱头，不许动。同行人员，不得离开。请其他人请立即离开房间。” 两个警察觉得李二狗很可能是个危险人物，有暴力倾向，说不定还会袭警。因此，有必要对他采取强制措施。他们目前只有两个人，还需要等待增援。目前只能将李二狗控制在房间里。 众人见状赶紧起身。赵神医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刘光权起身，准备离开。离席之前，他还是不忘和李二狗打个招呼：“李总，你要冷静，配合警方。千万不要冲动。” 谁知李二狗却对他道：“你们都赶紧出去吧，这样我动起手来就没什么顾忌了。” 那两名警察本来还想上去用手铐铐上李二狗的，一听他说这话，竟然不敢上前了。 其他人听李二狗这样说，都认为这家伙太不识时务了，难不成你还敢袭警吗？要是这样，今晚的事可就大了。 赶紧走吧，可别把小命搭在这里了。 于是众人火速出了房间，几秒钟过后，房间里只剩下李二狗一行四人、两名警察和邱建西了。 方楚楚和安静脸色惨白，心里慌得一批。 又过了几秒钟，门外又来了五六名警察，全部堵在包间的门口。 出了包间的几个人，并没有走远，都在旁边安全的地方站着，想看看事态下一步如何发展。 就在此时，那个一直被寻找的红衣女郎出现了。 第259章 事件升级 胡灵灵一身红衣，红得像火焰，具有极高的辨识度，众人一看就认得她。 她已经酒足饭饱，正好可以活动活动，促进消化。 她冲那帮警察招招手：“你们，过来，打人的是我，没别人什么事。” 那小保安立马上前对警察说道：“对，打人的就是她。” 警察见来人是个女的，身材火辣，面容娇艳。和刚才保安描述的非常像，知道此人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人了。 于是堵在包间门口的几个警察立即向胡灵灵围过来，迅速将她困在中间。 就在几人想上前将她制服时，忽然，红光一闪，胡灵灵原地就不见了，那红光闪过包间的房门，胡灵灵瞬间就出现在了邱建西的面前。 邱建西见胡灵灵忽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吃了一惊：“你是谁？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找我吗？我来了。” 邱建西不由地后退一步，他知道这个人看上去娇柔妩媚，实质上是个危险人物。 邱建西转身对两名警察道：“打伤我儿子的就是她，赶紧把她铐起来。” 他话刚落音，胡灵灵就飞起一脚将他踹飞，他的身体直接从房门飞出了包间外，同时还将两名警察带翻在地。 胡灵灵飞身上前，一脚踏在邱建西的脑袋上：“警察在执行公务，你瞎bb个啥？难不成警察要听你指挥？” 胡灵灵这几下子，把几个警察都看懵圈了。 这也太生猛了！连在一边观看的韦天凯也感叹。他觉得，就刚才胡灵灵那几下子，他都没看明白，要是和胡灵灵对上了，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这人还怎么抓？人家的动作，你连眼都跟不上，就别说动手了。 那邱建西躺在地上，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都断了几根，一时竟爬不起来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警察面前胡灵灵都敢出手。 两名警察从地上爬起来，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一时竟不敢轻易上前动手，只是拿着警棍作防御状。 已经有人向总部汇报了情况，外面的马路上响起的警笛声。 李二狗此时坐在座位上，根本没动。方楚楚、安静和方林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李二狗道：“你们就在这里坐着，不用紧张，不会有事的。 ” 此时的邱建西被胡灵灵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胡灵灵道：“几个警察大哥，你们该不会是听他的指挥吧？” “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你现在已经涉嫌袭警和扰乱社会治安，请马上停止你不法侵害行为，放弃抵抗。” “你们这帮人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吧？抢车位的是他们，先骂人的是他们，动刀砍人的还是他们，他们才是危险分子，你们不去抓危险分子，怎么反倒来抓一个赤手空拳的正当防卫之人？” “我们会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已超出了正当防卫的范围，必须立即停止。” 胡灵灵抬起脚，将邱建西一脚踢飞。邱建西“哎呦”一声，摔出两米多远。 “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吧？”胡灵灵对警察道。 “他们可以走了，但邱老板不能走，我的车他还没赔呢。”说话的正是李二狗。 他一边从包间里走出，一边对几位警察道：“这事你们要管就得管好，不能有私心，拿了人家钱的赶紧吐出来。把真正危害社会治安的人绳之以法。如果你们不想管或管不了，我劝你们现在就离开，这事我会自己解决。” 警察们都不是傻子，看过下面现场的人都知道，李二狗说的是实话。真正欺人正是邱成龙，他惹的事不少，警察已经跟他很熟了。哪一次都是他欺人，一言不合就动刀，他手下养着小弟好几十个，打架几乎就没吃过亏，现在那帮小混混还在饭店的大厅里等着呢。 他们之所以选择对那些小混混视而不见，一是慑于邱建西的影响力；二是邱成龙经常勾结社会黑势力，为非作歹，他们不敢得罪；三是邱建西和他们的领导关系都很好，就算今天抓了人，明天也得放了；四是他们确实也得了邱建西的好处。 事实被李二狗说中，但嘴上是不可能承认的。 为首的警察觉得该动手了，于是不再跟李二狗废话，示意众人行动。 胡灵灵飞身挡在李二狗面前，两人就堵在包间的门口。包间里只剩下方楚楚、安静和方林。 李二狗对胡灵灵道：“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吧。不赔我的车，不能让邱老板走了。” 说完，李二狗竟进了包间，斟了杯茶，慢慢地喝起来。 胡灵灵则守在包间的门口，一时间警察竟不敢上前，双方对峙起来。 方楚楚知道，李二狗有一个通往其他空间的门，所以她以为李二狗是有恃无恐，关键时刻，他会带着大家一起走的。 但是，如果是那样，李二狗的这个秘密不就暴露了吗？她可不想李二狗为了这件事，把这么重要的秘密暴露了，那可是他们俩的秘密基地。怎么能轻易地让其他人知道呢？ 方楚楚看向李二狗，李二狗明白她的想法，因此朝她摇摇头，让她不必担心。方楚楚见李二狗如此淡定，心中稍安。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方林和安静见状，也逐渐放下心来，但喝茶的心思是没有的。 门口的胡灵灵已经被人包围了，七八根警棍齐齐地对准了她。 胡灵灵吧了口气：“你们咋就不能秉公执法呢？枪口为什么总要对准无辜的人？” 说罢，胡灵灵双掌推出，一股气浪呈扇形向前扩散开来。那几名警察被气浪推出了好几米远。有一半人跌坐在地。 这一招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尤其是韦天凯大校，他可是个行家。他虽然练的是外家功，但他知道，这是内家功的内力外放。对方的境界已经很高了，今天这几个警察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她这只是想稍微震慑一下对方而已，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如果她有心杀人，别说就这十来个警察，就是百人，千人可能都是白给。在这样的高人面前，普通人就如蝼蚁一般，自己也不例外。 韦天凯也想学内家功，但是苦于拜师无门，一直没有机会。刚刚见到胡灵灵的这一招，他觉得他的机会也许要来了。 就在这时，大批的警察赶到了。共有四五十人，其中武警有约20人，警察拿着警棍和防暴盾牌，武警都带着枪。 事情已经升级为袭警的暴力事件了。 第260章 赔钱认错 有人上前要将邱建西扶走。 李二狗有话在先，没有赔车钱，就不能让邱建西走。胡灵灵当然不肯。 她飞身上前，一脚又将邱建西踢回包间的门口。她一脚踏在邱建西的身上，双手抱胸，看着从四周转上来的武警，毫无惧色。 李二狗传音给她：不许杀人！ 胡灵灵叹了口气：主人真是太心善了！ 她踩在邱建西身上的力道稍稍加大，邱建西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赵神医、张老头、刘光权、甄不平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绝对想不到李二狗还敢和警察硬刚。一下子都觉得他们刚才在包间里吃饭时的表演在李二狗看来就如同小丑一样。人家李二狗能看他们一眼，喝他们敬的酒简直都是高抬他们了。想想真是汗颜啊！幸好自己没有得罪人家，要是真得罪了，估计现在躺在地上被人踩的就是自己了。 但是他们同时也怀疑，这李向阳把事情闹这么大，能收场吗？这些可都是政府的官兵啊！抵抗官兵可是大罪啊！ 二十来支枪口已经对准了胡灵灵。地声令下，她就会被打成筛子。 胡灵灵叹了口气，随后飞身而起，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红光划了一道弧线，又飞回原处。 二十来名武警被击倒在地，枪栓落了一地。 就这一招，所有警察都泄气了。都已经知道他们人再多也不是胡灵灵的对手。人家要走的话，就没有人能拦得住。 但是，这任务还怎么执行啊？总不能就这样怂了吧？邱建西还在对方手里呢！ 靠，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高手？那些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高手难倒真的存在？ 韦天凯两眼放光，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胡灵灵又一脚踩在邱建西的腿上，咔嚓一声，邱建西的小腿骨就断了。 他开始害怕了，觉得今天这个人他惹不起了。人家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你就是个商人，就算你再有钱，又能怎样？何况人家可能比你更有钱！ 受了几番重创的邱建西都没有认输，一直认为他这个地头蛇一定能翻盘。但是当他小腿骨断掉的一瞬间，他的信心一下子崩溃了。 他赶紧求饶道：“饶命啊，大侠饶命啊！你们的车我赔，我马上赔。” “现在认赔，晚了！你得把你家那个公子哥现在就送过来，让他给我磕头认错，再让我打一顿消消气，这事就算过去了。”胡灵灵高声说道。 众人一听，嚣张！真他妈的嚣张啊！这么多警察在场，竟然敢这样说话，简直是嚣张至极啊！ 没想到，那邱建西已经被胡灵灵给打服了，别说让他儿子磕头，就算让他亲自磕头，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妈的，脸子反正已经没了，磕就磕吧。连自己倚仗的警察都栽了，我还算个屁啊！ 西墅集团有几个保安就在旁边，邱建西立即吩咐道：“赶紧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找来，再让财务去取100万现金来，赔李先生的车。” “100万就不用了，修车1万就差不多了，李先生还不差你那几个臭钱。还有，把你儿子行凶的那把砍刀找来，你藏匿凶器是违法的。” “是，是，是。”邱建西连声答应，然后又对他手下人吩咐道：“你们还不快去！” “你要告诉这些警察同志，刚才到底是谁在扰乱社会治安，谁在行凶。” “我说我说，都是我那个逆子在扰乱社会治安，是他在行凶。我一定让警察多关他几天，好好教育教育他。” 这时，李二狗从包间里走到门口：“你不是说去了警察局，就知道谁是孙子，谁是爷了吗？那我问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李总，我是孙子，你才是爷。都是我邱某有眼无珠，我认输了。你就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 “我还以为你多有种，没想到这么怂。”李二狗又转脸对胡灵灵道：“把他们犯罪的证据收集了，交给警方。” 警察也不是傻子，他们本来也知道是邱大公子惹的祸，他们是在领导安排下来为邱家擦屁股的。现在邱建西却自己都认罪了，他们的处境好不尴尬。 但是，邱建西是在被暴力殴打下认的错，这个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他只要日后反悔，就不算数了。因此，邱建西当前的这些话还不能作为他们可能放走李二狗的依据。 而且，当前的暴力行为正在实施，作为警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这事要是传出去，社会舆论他们是承担不起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要如何管呢？打又打不过人家，说又说不过人家。这要如何下台呀！ 当下也只能保持对峙。既不能拘捕，也不能让李二狗一行就这么走了。这样的情况当然是要马上汇报。 整个省公安厅都被惊动了。 没有人想到，一个小小的治安事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10分钟过后，正在治疗的邱成龙被硬抬到了昆仑饭店的5楼。那邱成龙杀猪般嚎叫，嘴里骂声不断。 应该说邱成龙还是比他爹有种的。被人打成这样，他都没有服软。在得知他爹是要他过来跟对方道歉时，他死也不从，甚至对邱建西也是直呼其名地破口大骂。 “邱建西，你他妈的还是人吗？你自己怂就算了，竟然让你亲儿子给人下跪赔礼。你他妈的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听着邱成龙那杀猪般的嚎叫，方楚楚有点不忍：“二狗哥，我看是不是适可而止算了。别弄出人命来呀！” 方林也上前道：“李总，我看就算了吧，只要赔了我们车钱，我们就走吧。” 李二狗道：“这种人渣，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能长记性？你们就甭管了，我有分寸的。” 说话间，邱成龙就被抬到了邱建西的身边。 邱建西被他儿子当着面骂，心里也窝了一肚子火：“你个逆子，要不是你成天胡作非为，能有今天的事？老子要是不管你，你早死100次了。” “我就不用你管，我死不死也不关你的事。从今天起，我不是你儿子，我也没你这个爹。要我给人家磕头，门也没有，要磕你自己去磕，老子今天大不了死在这里。” 听到父子俩在那里吵架，胡灵灵哪有耐心，他上去就给了邱成龙腿上来了一脚：“本姑奶奶放你走，就算你捡便宜了，还敢来让人来找我报复，我看你今天就是想找死。” 这一腿已用上了三分力，邱成龙的右腿立刻骨折。 浑身是伤的邱成龙已经疼麻木了，刚才在医院也用的镇痛药。多一处骨折也并未让他感到更加痛苦。邱成龙继续破口大骂，语言之污秽，不堪描述。 李二狗皱了皱眉，随后取出三根银针，右手一抖，几道银光直射向邱成龙。 邱成龙忽然觉得胸口奇痛无比，有如万虫噬心，浑身又奇痒，难以忍受。不停地满地打滚，苦不堪言，已经顾不上谩骂了。 赵神医看到李二狗的这一手针法，顿时觉得高深莫测。他没想到，李二狗还是一个针灸的高手。他知道，这几根银针既能治病，也能杀人！ 没过一分钟，那邱成龙已经支持不住了，开始求饶。 他不再嘴硬，开始爬向李二狗，来到他的面前，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你可知错？” “知错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今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在外面仗势欺人，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李二狗收了针，邱成龙的的痒痛立即就停了。 父子俩满脸泪水地躺在李二狗面前，邱成龙捶胸顿足，后悔莫及。但是头也给人家磕过了，不认输也输了。邱建西也满心悔恨，他让下人给胡灵灵奉上1万块钱，算是对车子的赔偿。 李二狗挥挥手，让他们离开。西墅集团的保安将他们父子俩抬了出去，赶紧送往医院。 饭店外又响起了更加急促的警笛声，大批武警在饭店的门口聚集，直把昆仑饭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261章 暂时的平静 警察开始驱赶在5楼滞留的人。 这一方面是为了不让吃瓜群众对事件的最终结果知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后面可能发生的冲突清场，以免伤及无辜。 赵神医等人已被驱离，只有刘光权和韦天凯因为身份特殊，还留在原处。 这时，刘光权和韦天凯的寻呼机忽然都收到了信息。 刘光权收到的信息是：有紧急舆情，速回办公室议事。 韦天凯收到的信息是：接军区命令，有紧急任务 ，速回电。 两人收到信息后，迅速离开。 刘光权直奔市政府办公室。韦天凯则赶紧去找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话分两头。 刘光权打车赶到市政府办公室，只用了8分钟时间。此时到场的只有市公安局局长刑斌，常务副市长高杨。市长倪康和其他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公安局长刑斌面色沉重。 “刑局长，高副市长今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昆仑饭店今晚发生了一起棘手的治安事件。事件的性质正在迅速恶化。需要对舆情作出评估并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刚从现场过来。”刘光权道。 刑斌一听，刘光权一定掌握第一手信息。 “这么说，事件发生时，你就在现场？” “是的，而且，我今天还跟当事人一起吃饭了。” “那你赶紧说说事情的经过。” 正说话间，市长倪康和其他几位领导已陆续赶到。 于是，刘光权就把今天他看到的事情经过大概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这件事就是因为邱成龙抢了个车位引起的？”公安局长刑斌问。 “我是听现场目击者说的。从双方当事人的对话中也能确认这一点。”刘光权道。 “谁先动的手？”刑斌问。 “暂时这个问题不重要。”倪康打断了刑斌，转而问刘光权：“刘秘书长，你先说说那个袭警的人是什么情况。听说是个女的，功夫非常厉害！” “是的，很年轻，我看她不是一般的厉害，她能瞬间击倒20名武警。不过看样子她并不想伤人，只是将武警击倒，并卸了枪栓而已。” “那现场汇报过来的情况看来是真的了。”副市长高杨道。 “并不是没有伤人吧？我听现场汇报过来的情况是，她把邱成龙和邱建西都打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两人现在都被送往医院了。”刑斌道。 “是的，不过我听说，那是因为邱成龙用了砍刀。刚开始，只是因为邱成龙抢了车位后又出言不逊，被李打了一巴掌而已。但事件在动刀以后就升级了。”刘光权道。 “那还是李先动手打人了。”刑斌道。 “你先别扯这些没用的，现在讨论谁的责任还不是时候。你先让刘秘书长说说现场的形势，我们赶紧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倪康道。 刘光权略一思索，随后道：“我离开时，双方还处于对峙状态。那个红衣女人并不急着离开，她的目的似乎在保护李一行四人。如果她要想走，我觉得现场没有人能够拦住她。” “刘秘书长，我们公安干警也不是吃素的。我不信她能有三头六臂。只要她有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我可以当场击毙她。”刑斌道。 “公安干警的能力我当然不怀疑。但我看她目前并没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意图。只是如果我们处理方式不当，很可能会演化成一场公共安全的灾难。那个女人的实力非常厉害。” “倪市长，我们的狙击手已经到位，只要你下达命令，我随时可以击毙她。这种暴力拒捕的危险分子，必须以雷霆手段，快速制伏。这才能给老百姓一个交待。”刑斌道。 “这个女人和警察对抗，主要是从警方要拘捕李向阳开始的。看样子，她应该是李向阳的保镖。但出手还算有分寸。”刘光权道。 “有啥分寸？她当着警方的面，让人把邱成龙从医院里拖出来让她再打一次消消气，这是何等的嚣张啊？！她把人家父子俩的腿都打折了，身体多处骨折，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给那个什么李向阳磕头认错。这种赤裸裸的故意伤害和人格侮辱，简直令人发指，这就是标准的黑社会性质。如果这样的事情我们都能容忍，那我们警方的颜面、国法的尊严何在？”刑斌慷慨激昂。 “刑局长说的是，他这确实是在用江湖的手段解决纷争。”刘光权道。 “什么江湖手段，这就是黑恶势力。正在严重威胁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我们对此要保持零容忍。”刑斌道。 刘光权还是想保一保李二狗的，做不做项目引荐人倒是在其次的，但那甘硒泉却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但刑斌的话又让他不能为李二狗辩解。 “高副市长的意思呢？”倪康问。 “我觉得刑局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不管事情是谁对谁错，至少在我们警方介入后，双方都要配合警方，不应该以武力和警方对抗。这一点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高杨道。 “那刘秘书长的意见呢？”倪康又问。 “我认为以武力对抗警方的是那个红衣女人，李向阳一行的其他人暂时都没有武力抗警的行为。因此，在处置方式上要注意区别对待。另外，我担心那个女人不好对付，万一处理不当，说不定会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安全风险很高。还是要谨慎些为好。” 倪康又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多数还是支持刑斌的意见。 最后，倪康道：“维护社会治安是公安部门的职责和权力，我尊重刑斌局长的意见，具体方案就由刑局长来制定实施。但刘秘书长的意见也要适当考虑，要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可以发生重大伤亡事故。我们政府的主要任务是要做好舆情的管控工作，维护社会的稳定。” ………… 乌海军分区大院的一间会议室里，韦天凯大校和军分区司令员曾援、政治部主任牛正涛三人正在开碰头会。 20分钟前曾援接到西疆军区司令员胡可干的电话，命他立即派人去昆仑饭店护送一位叫李向阳的人安全离开。李向阳的身份是最高军事机密，不得打听。同时还要保证他的随行人员的绝对安全，不得有误。 本来曾援一接到这个命令时，还不知道李向阳是谁，也不知道在昆仑饭店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一边安排人马，一边召集韦天凯和的牛正涛来商量。而韦天凯一听说此事，立即就跟曾援和牛正涛分享了他所掌握的现场情况。 当听说韦天凯刚才还和李向阳一块吃饭时，曾援就知道怎么办了。他就让韦天凯马上带领一个连的队伍和几名特种兵，荷枪实弹，立即去昆仑饭店接人。 各方都在紧张部署，昆仑饭店进入了暂时的平静。 第262章 这是军事行动 昆仑饭店5楼。 对峙还在继续，胡灵灵搬了张凳子坐在了包间的门口。 李二狗就在包间里喝茶，其他人没心思喝，就陪他干坐着。 方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几十名警察将包间的门围住，就是不敢冲进去。胡灵灵的手段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几名狙击手已经在对面的楼上找好了位置，就等待命令的下达。 刑斌的作战指挥车已经停在了昆仑饭店的门前。 刑斌虽然在小会上夸了海口，但真正行动起来还是很谨慎的。抓捕行动是不能有警务人员伤亡的。如果有人员牺牲，就算人抓到了，也算任务没有完成，他这个局长是要担责任的。因此他不得不小心。 从现场对讲机里传回的情况看，双方都还比较冷静。只是警方的喊话对胡灵灵没有任何作用，她拒不接受逮捕，也不解释理由。 其实，是因为李二狗已经告诉胡灵灵，一会就会有人来接他们。因此，她并不着急，就坐在包间的门口嗑瓜子。 对峙的时间一长，警察也有些懈怠。人家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嗑瓜子，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太累了。 正在此时，命令下来了：马上动手，实施抓捕行动。狙击手配合，一旦有武力拒捕，立即击毙。 现场的警察立即向包间门口靠拢。胡灵灵不慌不忙，一个媚眼抛过去，凡是和她对上一眼的，立马就失去了心智。把枪械盾牌朝地上一扔，就往回走，队伍马上就乱了。 胡灵灵没费一点力气，那支20多人的武警队伍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指挥官见下达的命令竟然执行成这个样子，觉得事情太过蹊跷。只好向上级汇报情况。 那几个狙击手并未看到有武力拒捕的情况，因此，并未动手。 等那几个武警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赶紧捡回器械，重整队伍，不过内心已生起了一丝恐惧。 现场又进入僵持状态。 ………… 夜深人静，市长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 倪康知道这个时候来电一定是有重要情况，谁能知道他现在还在办公室里坐指挥镇呢？ 电话是军分区司令员曾援打来的。 “倪市长，有一个重要情况通知你。李向阳是我军的重要人员，其身份极其特殊，我们已经派队伍前去昆仑饭店接应。请你们立即停止对他本人及其随行人员的抓捕行动，并保证其绝对安全。” “倪司令，你怎么不早说。李向阳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惊动到你那里了？” “呵呵，他的身份是我军的最高机密，连我都无权知道。这是省军区刚刚下达的命令。这件事，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请你立即安排，不得多问，更不能调查他的身份。” 倪康一听这，顿时感觉情况不妙。刑斌的队伍已经出发有一阵子了，估计已到达现场。现在虽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但说不定抓捕行动已经开始了。 刑斌没有带手机，只能用寻呼机通知他：立即取消行动，全部人员撤离。 他还不放心，于是赶紧喊来司机，直接驱车去了现场，他必须要阻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韦天凯这时已经带人赶到了昆仑饭店，他的距离要稍微远一些，因此比刑斌晚到了几分钟。 十几辆军车在直接停在了昆仑饭店门口的马路边。100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立即跳下车，向昆仑饭店的大堂冲去。 韦天凯的车就停在刑斌指挥车的旁边，他和几句士兵下了车，直奔刑斌的指挥车。 见来了这么多军车，刑斌也感觉情况有变。就在他要下车时，bb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正是倪市长发来的那条信息。 这刚定下来的事情就要变了？ 就在此时，韦天凯也来到了他的车前。 韦天凯亮明身份然后，对刑斌道：“刑局长，接西疆军区命令，我们需要护送李向阳一行安全离开昆仑饭店，请您配合一下。” “为什么？他们一行人涉嫌袭警和武力拒捕，我们正在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这是西疆军区下达的命令，我不需要给你解释。请你立即停止抓捕行动。” “这不是临战时期，军队不能干涉地方事务。我们也是有维护地方社会治安的责任在身，而且这是市政府领导班子刚刚作出的集体决定，我个人无权放弃抓捕行动。” “刑局长，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通知你。凡是危及李向阳先生安全者，格杀勿论！” 从级别上讲，刑斌是正厅级干部，而韦天凯则是正师级干部，一个是属于地方上的，一个是属于部队的，大小相当。因此，刑斌觉得韦天凯并不可以拿话来压他，更不可以对他发号施令。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刑斌道。 “就怕你承担不起后果。” “他是个危险分子，正在袭警和武力拒捕，我完全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我再重复一次，这是西疆军区的命令。是军事行动。” “那就让省公安厅给我下命令。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我只执行市政府的决定。” 其实他已经收到了市长倪康取消行动的通知，只是他不愿意这样被韦天凯压着，灰头土脸地撤离。 更为重要的是，邱建西是刑斌的金主，刑斌是邱建西的保护伞。他有许多地下的生意都是依托西墅集团来做的。今天，如果邱建西栽在了李二狗的手里，邱在乌海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今后也会永远地被李二狗狗踩在脚下，自己的生意自然也会遭受巨大影响。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刑斌想打一个时间差，他要立即击毙李二狗。 事后他完全可以说现场太乱，声音太杂，没有及时看到bb机的消息。 “那是你们公安系统内部的事情，与我无关。” 韦天凯说完，不再理会刑斌，领着随从人员直奔昆仑饭店的5楼而去。 刑斌见韦天凯已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果断下令：狙击手听令，立刻击杀目标。 第263章 打开心结 韦天凯和刑斌的谈话李二狗听得清清楚楚。对面楼上的那几个狙击手也早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昆仑境的空间已达到1万亩，感知范围可达10公里，已诞生了第九枚平安扣。可以说，几乎半个城市都在李二狗的感知范围之内。 当刑斌下达击杀目标的指令后，三支狙击步枪同时射击。 子弹穿过包间的窗户，玻璃应声而碎。 那子弹穿过玻璃后就像光穿过玻璃后被折射一样，改变了方向，没有击中房间里的任何人，而是直接穿门而出，击中了房间外面的三名武警。 三名武警应声而倒，胸口立即被鲜血染红。伤口离心脏非常近，但李二狗知道，子弹是擦着心脏的边缘而过的，并不致命。但是狙击步枪的威力巨大，造成的创口很大。 一击未中，方楚楚、安静和方林听到了玻璃的破碎声和子弹的呼啸声，吓得赶紧卧倒在地，不敢抬头。 李二狗也不去管他们，他们对危险有该有的反应才是正常现象。 三名狙击手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同时失手了，于是立即发起第二轮射击。由于其他三人已经匍匐在地，只有李二狗和胡灵灵成为第二轮的射击目标。 枪声响过，这回没有了玻璃的破碎声，只有子弹的呼啸声，子弹又一次穿过包间的房门，又是三名武警倒地。 大堂里的武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绝对想不到子弹会从包间射出。 难道说他们还带着枪来的？ 见有六名战友倒下，所有武警红了眼。 他们立即匍匐在地，准备向胡灵灵射击。 不料胡灵灵飞身上前，红光闪过，所有枪支的弹夹都被卸下。 就在此时，韦天凯的士兵已陆续到达了5楼。由于人多，他们都是爬楼梯上来的。 他们在李二狗的包间外排了两排，拿枪对准了已被胡灵灵卸了武器的警察。 双方对峙起来。 警察们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群士兵，而且还拿枪口对准他们。 这不是一群防暴特种兵吗？以前我们不是一起合作过擒拿恐怖分子的吗？今天怎么拿枪口对准我们了？ 看着六名战友倒在血泊中，警察队长认为，这一定与这些士兵有关，估计已经有特种兵从外窗进了包间。 今天的目标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怎么还跟军队扯上了？ 先前，光是门口的胡灵灵一个人就够他们对付的了，怎么还出现了军队？看样子还是站在对方那边的。这帮人刚一到，自己这边就挂了六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今天的任务要怎么执行啊？！ 指挥车上，刑斌的对讲机里传来消息： 2号报告，狙击失败，目标在房间中消失。 1号报告，我方有6名同志中弹，受伤情况不明，需要立即抢救，请指示。 1号报告，有军队士兵进入5楼，与我方形成对峙，请指示。 靠，这是什么情况！？这已经完全出乎刑斌的预料。他以为用三名狙击手，解决李二狗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怎么不但没有解决掉目标，自己人反而还伤了6个？这任务好像要失败啊！难倒是特种兵从中作梗的？ 此时的李二狗已经出了包间，负手站在士兵们中间。 刑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达指令。这情况完全不在他的预案之中。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违背了刚才市政府的会议精神，出现了较大的人员伤亡。而且，这都是发生在倪市长发来消息之后。如果再拖延下去，不但自己不好交待，击杀李向阳的目标也没有完成。他只要在最短时间击杀李向阳，还可以把责任推给市政府，让领导班子集体承担后果。 想到此处，他立即下令：维护治安是我们的天责，你们面对的是极其残忍的恐怖分子，要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击杀他们。 正在此时，韦天凯来到了5楼。 他立即鸣枪示警：“西疆军区在此执行军事任务，5楼临时戒严，所有非军方人员在2分钟之类撤离。” 然后，韦天凯走向李二狗：“李先生，我们来晚了，我奉命来保障你们的安全。” 警察们虽然丢了武器，但是没有撤退的命令他们仍然不会离开。他们不相信这些士兵真的会向他们这些正规的人民警察开枪。 因此，对峙还在继续。 刑斌又一次下达了击杀李向阳的命令。 临渊忽然对李二狗道：“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小友，难倒你还要让更多的人为此而负伤吗？这些无辜的警察，虽然不会死，但是，他们所受的伤害，都是你所谓的‘仁心’造成的。而真正的恶人却逍遥法外。这些警察和军队对抗，并不是他们的本意，而是因为他们有不可违抗的命令。擒贼先擒王，问题要从根上解决。你既想惩治恶人，又不想出手杀人，这只能让更多的无辜者受牵连，给你造更多的业。真正的善，并不是不杀，而是不噬杀，不滥杀，有时候为了少杀，不得不杀，就需要杀伐果断！” 听了临渊一席话，李二狗猛然醒悟，一直以来束缚他的心结就此打开。 坐在指挥车中的刑斌，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奇痛，倒在了座位上，不省人事。 红光一闪，5楼的胡灵灵忽然飞身下楼。 1分钟后，1号、2号对讲机中同时传来了刑斌的声音：任务取消，请所有人立即撤离现场。 当倪康赶到现场的时候，韦天凯已经带着李二狗一行走出昆仑饭店的大门。 当安静开车离开昆仑饭店时，十多辆军车沿途护送，直达李二狗下榻的酒店。 李二狗一行回到酒店，韦天凯留下四十名士兵守在酒店门口，轮番值守，直到天明。 那六名受伤的警察，被李二狗暗中止了血，修复了大部分内伤，只留下外表的皮肉伤，并无大碍。 而刑斌则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彻夜昏迷不醒。初步诊断为：心肌梗塞。凶多吉少。 现场查明，射伤武警的六颗子弹均为狙击步枪子弹，型号正与那三名狙击手所用子弹相同，数量也正好吻合。 事实表明，射击武警的并非特种兵，而是防恐的狙击手，属于内部误伤。 行动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却不能上报，市公安局只能隐瞒下来。 刑斌虽亲临现场指挥，却无战功，还差点惹祸。自己突发疾病，并非因战斗受伤，最多算是工伤而已。因身体原因可能以后不能再继续工作，其工作暂由副局长代理。 昆仑饭店事件因涉及军事机密，被禁止报道，红衣女郎的传奇故事只在坊间流传，正规场合再无人提及。 李二狗一行第二天就在军方的护送下，回到了昆南县。但他给乌海带来的影响仍在继续。在军界、政界、警界、商界、医界、学界、媒体都留下了他的传说。 方林的得一阁，一夜之间，红遍乌海。 第264章 大厦封顶 方楚楚的这一次省城之旅可谓惊心动魄，好在是先拍完了婚纱摄影，否则都没有心情拍了。 收获最大的还是李二狗。心结的打开对于他今后的修行帮助很大。他的境界已经从慈悲上升到了解脱，内心已经从柔软成长为坚强。 经历这这件事后，方楚楚认为她应该开始跟李二狗学习练功了。这样以后遇到危险也好有自保的能力。 李二狗并未先教她练习周天功，更不给她讲解精气神之类的理论，而是首先传授她止观心法。 方楚楚做事本来就是榆木脑袋一根筋，只要告诉她如何去做，她就按要求去做，根本懒得去思考为什么。 按理说，不动脑子的人做事效率会低很多。但在修炼这件事上却不一定，有时候还恰恰相反。 方楚楚得了心法，就认为只要按这个练下去，一定能够和李二狗一样厉害，于是二话不说就认真习练起来。 他们通常一起在湖心岛上一起练，那里灵气充盈，修炼速度快。 李二狗已经告诉过方楚楚，练这个功比较枯燥，一时半会见不到什么成效的。因此，方楚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也不着急。 但是令李二狗都没想到的是，方楚楚进步神速。 方楚楚是个心地纯洁之人，几乎没有任何杂念。她没有什么大的人生追求，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因此，她修习止观的时候，非常容易静下心来，也很容易观想起来。 不过三天，不知不觉中，在没有任何意念引导的情况下，方楚楚竟有了明显的气感。 ………… 甘硒泉又重新恢复神奇功能的消息迅速发酵，没几天时间就在东方市和广圳市传开了。 虽然包装基本一样，但是昆南县和广圳市的产品包装上生产地址是不同的。 这两种外观几乎一样的产品，售价却有天壤之别。一开始的时候，有许多人以假乱真，好多人买错了产品。 为了保证产品流通时不混乱，高建参考了李二狗在乌海制定的模式，由昆南县生产的甘硒泉只采取会员制销售。在东方市发展200名会员，每个会员每天限购一箱。前100名会员身份采用先到先得加审查的方式取得。 审查内容主要是各会员之间不得为直系亲属，年龄必须在18周岁以上，户籍必须为本市户口，不得有犯罪记录等等。 同样地，会员采用年费制，年费为1万元，会员资格不得转让。 消息发布后，只用了一天时间，前100名会员就被抢注一空。 后面的100名会员就由吴岳岳来分配。虽然也要符合同样的审查内容，但是不必要先到先得。一般地是赠送给普通甘硒泉产品的代理商、采购冠参园药膳的大饭店、重要的朋友等。 反正就是由吴岳岳根据经营需要说了算。而且特殊的会员还可以免除年费，这也是由吴岳岳的决定。事实上，吴岳岳根本不需要为他们免除年费。能拿到这种名额的人一般也不缺那点会费，而且这都是稀缺资源，不另外加钱就不错了，哪里还奢望免费。 这些名额当然不是一天送出去的，实际上前期送出的也就20多个。剩余的名额吴岳岳先压着不放，也不公布剩余名额的数量。就是像挤牙膏一样，慢慢地放，每一个据说都要‘艰难地’向公司申请。而且，这种赠送的名额的有效期只有一年，并不是终身制的，次年需要重新申请。 为了获得这样一个一年期的名额，有的人甚至许诺另外给吴岳岳10万元。 会员不到200名，但每天200箱的发货量，吴岳岳还是照收不误。好东西总是有人抢的，不愁卖不掉。 广圳市那边还是由明珠超市包销。一般地，一个超市每天只有1到2箱供应，每人限购1瓶。明珠超市的门口，每天早上都排起四五十人的长队。再也不用搞什么廉价鸡蛋的促销活动了。 9月9日，松泉大厦举行了隆重的封顶仪式。 上午，松泉大厦门前的广场上旌旗招展，花篮林立。主楼上挂满了祝贺的条幅。有政府的、武装部的、医院的、银行的、学校的、福利院的，以及许多合作伙伴的。 县长毛学仁、副县长高卫军、姜春水、庄涛、张大有、胡可来、李金山都亲自到场祝贺。 赵明月的明珠集团也送了条幅和花篮。 裙楼的基础装修已基本完成，一部分已经可以正式投入使用。 最先启用的是辅房的员工食堂。 李二狗私下里给整个松泉大厦的大院设了一个聚气的阵法，逐渐在大厦附近聚集灵气。 大厦的原设计的是以自来水为水源。但是后来在后面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泉眼，开采后，水量丰沛，水质甘冽，经化验，各项指标都优于饮用水水质标准。于是就直接作为大厦的供水水源了。 主楼的装修工作估计还需要三个月，计划在元旦前投入使用。 大厦封顶，周洁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为了赶工期，这两个多月他从未休过星期天，每天都工作12个小时以上。他的电话费每月都两千多。 累是累了点，可成就感十足。 有了周洁作为助手，高建就轻松了许多，还经常去陪人去看看电影、喝喝咖啡。这些原来他并不喜欢的项目，现在却变得有点上瘾。 李二狗真正彻底地做了甩手掌柜。连大厦封顶仪式的现场他都没去，更不要说去发表什么讲话了。连晚上的酒会都是被高建硬拉着去的。 现在，高建就是松泉集团的最高领导了，没有之一。以前他还要向李二狗及时地汇报工作，现在这个都免了。 因为，根本不需要。 最近，岳楠的进步很大。他已经进入了气住脉停的阶段，年龄看上去比以前好像年轻了10岁不止。以前瘦弱的身体，现在已经变得十分健硕，面色红润，气血充盈。已经可以利用罡气护体了，在他有准备的情况下，一般的器械是伤不了他的。 再加上有天雷符的加持，一般的看家护院的工作对他来说已不是问题。李二狗觉得看家护院的事，有岳楠就足够了，让士兵来做，太过招摇，因此就命胡可干撤去了巷口的岗哨。 相比较而言，吴若兰的进步很慢。最多就是练练意念周天，连经络周天都没有通。这个也与她不太喜欢练功有关，她练功纯粹就是陪练。反正岳楠练功的时候，她也没什么事干，就一起练了。因此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吴若兰的心思缜密，心里装的事多，这也是她练功时不容易安静的重要原因之一。 最近，李二狗的婚礼也多由她来安排，虽然李二狗要求她简单操办就可以了，但是许多细节都是要她操心的，光是采购工作就够她忙的了。老板是个有身份的人，老板本人不讲究，她可不能不讲究，她要把李二狗的婚事办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 第265章 论物质 老规矩，不喜欢物理学的读者请跳过本章。 9月10日，星期二，教师节。 三位老师现在只有韩刚还继续在中学任教。但他们还是没有忘记这个节日。高建建议今天晚上在风波巷聚聚，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来蹭饭了。周建和韩刚欣然同意。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沙龙就开始了。 李二狗首先抛出了今天的议题：“今天我们讨论一下，什么是物质。” 由于事先也没有什么准备，因此大家就是畅所欲言，根据自己的理解发表看法。 首先发言的是高建：“根据物质的定义，物质是指独立存在于人的意识之外，又能为人的感觉所反映的客观存在。记得哲学课上讲，物质是不依赖于人的意识，并能为人的意识所反映的客观实在。” “那脱离了主观，我们又如何确定客观呢？当我们说客观的时候，其实还是由我们的主观来阐述，不是吗？脱离了主观谈客观，其实是无从谈起。”李二狗道。 “你说的应该是脱离了意识谈客观是无从谈起的，但是，意识本身是客观的。意识本身也是不依赖人的意识的客观存在。意识的本质是有物质属性的。意识和主观应该是不同的概念。意识本身就依赖于能量而存在，它本身是物质的，但其承载的信息表达的是主观的。”高建道。 “不。我所说的就是客观，并不是意识。或者说，所谓的客观，只是相对的，只有主观是绝对的。可知的只有主观，完全脱离意识的东西是不可知的。既然是不可知的，有什么理由说它是存在的？就算它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李二狗道。 “不管你去不去爬，山就在那里。山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对你有意义，存在本身就是意义。当有一天你第一次看见了它，难道说它以前都不存在？只是今天才存在吗？”高建道。 “好吧，那我退一步讲。不能被感知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非物质的。这样说对吗？” “对的。物质就是要能被意识所反映。讨论不可反映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根据奥卡姆剃刀原则：如无必要，勿增实体。”高建道。 “那，那些人类还没有发现的物质，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不存在的呢？”李二狗道。 “不，不能为意识所反映和尚未被意识所反映是不同的概念，不可以混淆。如果有那么一种物质现在还未被意识所反映，将来有一天被意识反映，那它仍然是客观的存在。因为它能为人的意识所反映。” “当我们说，雪花是白色的，那么白色的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李二狗问。 “我觉得是客观的。因为雪花的白色与人的意识无关，即使对一个盲人来说，雪花也不会因为他视而不见就没有了颜色。”高建道。 “我认为是主观的。因为不同的人看到白色时感觉可能并不相同。同样的一个白色，由于周围颜色的对比，给人的感觉也并不相同。在白色的银幕上放幻灯，却可以出现黑色的图案。这说明白并不是客观的，只是人的感觉而已。”李二狗道。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但这也并没有改变物质定义的正确性。这只能说明白色并不是物质，它只是物质表现出来的相。也就是说，你可以认为它不是物质。”高建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看到、听到、闻到、嗅到、尝到、摸到的都只能算是感觉。这些都不能说是物质。物质是藏在这些现象后面的东西。就像水中的碱，我们可以用酚酞让它呈现出红色，但这红只是相，它并不是碱本身。同样地，长、宽、高、软、硬、热这些都不物质的本质属性，它只是意识对物质的反映。”李二狗道、 “是的。相由心生说的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也就是说，相是意识对物质的反应。不能产生相的物质可以为是不存在的。这也是一切唯心造的道理。”高建道。 “那也就是说，同样的物质在不同的意识作用下，会反映出不同的相。不同的物质在不同的意识作用下，也可能会反映出相同的相。由于意识本身也是物质的，说到底，意识对物质的反映在本质上也是物质对物质的作用。”李二狗道。 “是的。”高建道。 “那我们要如何通过相来了解它背后物质？”李二狗道。 “能描述的都不是物质本身，能描述的只有物质的相。当然，没有相，物也无从谈起。它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统一，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高建道。 “也就是佛家说的：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也如《道德经》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即是无，名即是有，有是相，无是物，相生于物为无中生有，有也还无。无乃万物之母，有名天地之始，二者同出而异名。也就是本质与表象的关系。”李二狗道。 “所以，我们谈物质必谈表象。否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而表象，则是意识对物质的反映，本质上是物质之间的相互作用造成的物质的运动变化，佛家说是因缘和合。性空说的是无，缘起则生了有。没有物质的运动变化就没有相，有相乃有物。”高建道。 “我们以前讨论过，谈时间离不开运动，现在看来，谈物质同样离不开运动。”李二狗道。 “是的，甚至我们谈空间也离不开运动。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自然界和社会中千差万别的事物，都是运动着的物质表现出的态。”高建道。 “那物质和空间、时间是什么关系呢？”李二狗问。 “时间和空间是物质的存在形式。没有无物质的空间和时间，也没有无空间和时间的物质。因为运动就是指：物体在空间中的相对位置随着时间而变化。”高建道。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物理学家先用运动来定义时间，又用时间和空间来定义运动。这不是循环定义吗？”李 二狗道。 “时间并不是用运动定义的，只是用运动来量度的，而且还是相对的。时间只是运动秩序的体现，它是物质和运动的衍生物。物质和运动才是本质。”高建道。 “那为什么还要用时间来定义运动？”李二狗道。 “上述关于运动的定义，只是旧经典力学的表象定义。是经不起你这样推敲的。还有一种用能量表象来定义的：运动是主体物质与前进方向的相邻物质间相互交换位置的行为和现象。这种与前进方向的相邻物质之间的位置交换会受到前面方向上的物质的阻力作用。这样的定义脱离了对时间的依赖性。但是非常不好理解。而且，时间、空间、物质之间的相互关系到目前为止物理学界还没有达成统一的认识。”高建道。 “那好吧，我们暂且不讨论这个问题。我问另外一个问题：物质是怎么诞生的？”李二狗问。 高建道：“《庄子》说，有不能生于有，而必生于无。我们不能说物质是在某个事件之后诞生的。因为那样就会涉及运动、涉及时间，就谈及了有。因此从次序上讲，物质与事件、时间是不可分先后的，也是不能割裂的。物质、空间、时间、运动，它们是伴生的。物质的起点，就是时间的起点。即使有静止的物质，那也是没有相的，也就谈不在存在，更没有运动，因此也不会有时间。它只是有的起点。” 李二狗又问：“如果说大爆炸是宇宙的起点，那么它的能量从哪里来？大爆炸之前又是什么样子的？” “无中生有，它的能量只能是来自虚无。它没有之前，只有之后。因为那是运动的起点、时间的起点、一切的起点。所谓之前就是一个错误，就不能这样问。”高建道。 “那组成物质的基本单位是什么？有吗？是有一种还是多种？”李二狗问。 高建道：“东方人认为是没有的。庄子有句名言：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这是我们东方人认为物质是无限可分的观点。但西方人相信，物质一定有一个没有内部结构的最小单位。起初人们认为是一种，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原子。当然，当时的原子并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原子。” 韩刚插话道：“现在人们能够探知的微观物质越来越小了。但是按你们讨论所说的，那些探测到的粒子其实都是相，物质根本没有所谓的本来面目。现代物理学探测到夸克就发现不了它的内部结构了。但是不是真的没有谁知道呢？以前人们不也认为原子就是最小的不可分割的物质了？” 周洁道：“现代物理学不是还有一种超弦理论吗？认为基本的粒子就如同振动的弦。如果你不去观测它，它就是波，一旦被观测就塌缩为粒子了。” 高建道：“是的，弦理论认为：宇宙的基本单元不是粒子，是因为弦在空间运动，才产生了各种粒子。各种不同的粒子只不过是弦的不同振动模式而已。用弦的分裂和结合来解释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相互作用，以及所有的物质和能量。” “这相当于是物质波粒二象性的终极描述。”周洁道。 “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粒子，一切都是波。所谓的粒子都是虚空中的能量波动，只有在我们观测的时候它才显示为粒子的相。每一个波都是整体的一部分。”高建道。 “但是我们发现能量并不是均匀且无限可分的，它是一份一份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不可分的能量就是物质的最小单元？”韩刚问。 “恐怕还不能下定论。这些打包的能量，只是在原子吸收光谱、原子发射光谱、光电效应等场合表现出来，这只能说明在那些场合能量是不连续的。并不能说明所有的能量都是不连续可分的。关于小于普朗克常量以下的能量是否存在，我认为是存在的，只是我们分不出来而已。”高建道。 “比如光，它是不是物质（或者说能量）的最小单元？《圣经》上说：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看来，神第一个创造的是光。那光是不是就是物质的起源了呢？” “但这之前的地和水又是哪里来的？”高建笑道。 “看来还是《道德经》说的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都是虚的，让你无从反驳。”周洁补充道。 “判断一件事是否客观，靠什么？”李二狗忽然问道。 高建思考了一下，答道：“靠数学和逻辑。” “数学和逻辑就一定可靠吗？” “我们只能相信数学和逻辑。另外要可观测、可重现、可验证。” “如果现在不可重现、不可重复、不可验证呢？” “那现在还不客观。” “也就是说，客观是相对的。” “是的。” “如果以前可重现、可重复、可验证，但是现在发现又不可重现、不可重复、不可验证了呢？比如牛顿力学，原来都是可重现、可重复、可验证的，但相对论发现以后，牛顿力学只是一个很好的近似。” “这说明它在以前是客观真理，现在是真理的近似。回头看看，以前的认知有主观的成分。” “也就是说，现在的客观并不代表将来一定客观。” “是的。” “还可以说，没有绝对的客观。即使有，我们也不能确定。” “是的。” “只有主观才是绝对的。《楞严经》说：心能转物即同如来。我们一旦认识了物质世界的本来面目，也就开悟了。”李二狗道。 “那什么是心呢？我们如何才能用心去转物呢？心又是如何把主与客分开的？主未生时，客在何处？主已灭时，客有谁知？主与客谁是谁的因？谁是谁的果？谁是谁的部分？”高建问。 “问题真是太多了，今天就讨论到这里吧。翠儿，开饭！” 第266章 这些都不是重点 两天过后，是去乌海看照片的日子。方楚楚的车子还没有修好，他们就让岳楠开着李二狗那辆两厢的夏利去了乌海。 看照片很快，半天功夫就好了。 方楚楚果然多要了许多照片，因为她觉得几乎每一张都拍得不错，她看到了就想要。最后算下来，又多花了一千多元。 照片放大和相册制作还需要一个星期左右，预约7天后来取。 办完这件事，他们就去了得一阁。李二狗在得一阁安放了第九枚平安扣。 胡灵灵的物流中心项目已经在乌海启动。该项目被市政府列为重点项目，刘光权成了项目的引荐人，审批过程自然是一路绿灯。 乌海日报在首版对此做了长篇报道，常务副市长高杨亲自主抓该项目的推进工作，市规划局决定为此修改规划，以此项目为契机成立一个物流园。 物流中心的项目顺利推进不提，单说方林的得一阁。 这次再来得一阁和上次有明显不同，店里的人气明显旺了许多。即使不买东西，来看看的人也多了。柜台里的小哥明显精神了许多，不再如先前般么懒洋洋的了。想必是个人收入增加了不少。 方林的接待区，沙发上坐满了人，多数是来问加入会员的事情的。茶几上放着两个名片盒，里面的名片已剩下不多了。 方林一个劲地说着抱歉，客人的脸上满是失望。他们都是带着现金来的。 见李二狗一行到来，方林赶紧起身迎接。 “李总，照片看好了？” “看好了。” 方林对那些顾客道：“不好意思，家里来客人了。” 众人见状，只好纷纷起身告辞。 李二狗一行三人落座，新来的女助手麻利地为他们换了茶。 方林开口道：“李总，这会员已经报满了，报名费也收齐了，货什么时候能发呀？大家都盼着呢。还有不少人嫌麻烦，把一个月的货款都提前交了。 “明天就安排发货。” “好啊。李总，这名额上，你能不能多放几个给我，有些特殊的客户我也好做个人情。” “这样吧，我另外给你20个会员名额，你自己自由裁量吧，另外每天再给你加30箱货，你可以在这里零售，这样也可以增加一下门店的客流量。这样可以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钱我都收上来了，怎么上交啊？” “财务上的事，你去找高建。销售提成你也是跟他谈，我不管钱。”李二狗道。 “好的，这都好说。多点少点都无所谓。” 方林清楚，高建也不会少给他。另外，给多给少都是人家白送他的，哪里还能挑挑拣拣的？最近他这里药材生意都火了，也是一样的赚钱。 通过上次昆仑饭店的事件，他是看清楚了，李二狗的能量是他远远不能想象的。抱了这个大腿就不可能不发财。况且，每天有30箱甘硒泉零售，他就能从中赚得盆满钵满了。 李二狗和方楚楚办完正事后，又去音像店买了些正版的碟片。第二天上午就回了昆南县，并未在乌海逗留。 ………… 当汪如海听说甘硒泉的神奇功能又恢复了时，他连肠子都悔青了。花50亿买来的资产，400万就卖了，他海天集团就缺这400万吗？他怎么就想不到，这水说不定哪一天还能变回去呢？ 再想把厂子买回来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要如何获得这个资源呢？ 等汪如海得到消息的时候，甘硒泉在东方市的前100名会员名额已经报满了。但是汪继德汪老爷子需要这个水，他只好去找吴岳岳去协商，最后得到了一个增补名额，付出的代价是他送了吴岳岳一套江景房。 汪如海的这个失误，让他现在家中的地位受到了很大影响。本来收购甘硒泉作为一个大功劳，基本上奠定了他的接班人地位。但是这个失误使他失去了竞争优势，这个失误也成了他哥哥汪如林进攻他的要害。 为了讨得老爷子欢心，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汪继德搞到一个甘硒泉的会员。 李家村的那口井，又成了汪如海关注的目标。 ………… 农历八月初一，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山上的秋虫闹出些动静。 一名黑衣人来到了李家村后山的那口井旁。 他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迅速来到了小屋门口，掏出准备好的开锁工具。他按了一下帽沿上的开关，借着帽子上的灯光，熟练地开了锁。 这里以前也曾属于东方海天集团的管辖范围，里面的设施情况他清楚。 他没有从高位水箱出水管的支管上取样，而是是规规矩矩地用旁边的一个水桶从井里打了水，装进了一个随身带来的塑料桶里。还先把桶用井水涮了两遍。 取好水样后，他出了小屋，重新将锁锁好，一切恢复如初。 他又在井边那个妇女的洗衣台处，从水龙头又取了一桶水样。 然后，他带着两桶水样消失在夜色中。 远处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宁静的李家村传来了几声狗叫，然后，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 两天之后，汪如海得到了结果：李家村的那口井，水质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功能。 但是，五田乡甘硒泉水厂的产品水却具有神奇的功效！ 为了避免水质波动造成误判，他连续7天取样分析，并与连续7天的出厂水进行比对。 结果完全一样，井水没有效果，甘硒泉却有神奇的功效！ 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真正起作用的并不是那口井，一定是在生产的环节。 但是，他收购甘硒泉之前是分析过那个井水的，当时的井水是有效果的，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当初有人对井水做了手脚？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一定是有人给他做了一个局！ 汪如海又从头到尾把事情捋了一遍，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他可能都是在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中按照人家的安排一步一步起下来的。他不仅仅是吞下了一颗毒丸，他本身还是人家的一颗棋子。 他本来以为靠实力，用阳谋就可以拿下对方，没有想到竟然是被人家当猴子给耍了！白白地为对方送上一份大礼。 搁一般人，现在一定会气得暴走，但是汪如海不是一般人，他此时非常冷静。 他知道，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甘硒泉能有如此逆天的功效的？ 这才是对方制胜的法宝， 掘金的机器，财富的源泉。 揭开这个秘密，才是他最重要的目标。 第267章 鹿呦呦 9月20日，农历八月初八。又是去乌海取相册的日子。 为了这个婚纱照，李二狗觉得真是跑断了腿，方楚楚却乐此不疲。 李二狗道：“我们这次不开车去了。” 方楚楚问：“那我们是要坐车去吗？” “不用，上次，我在乌海留下了一道门。我们这次可以直接去。” “门？什么门？”方楚楚显然已经把李二狗跟她说过的事情忘了。 “传送门。” 方楚楚一听，忽然想起来了：“天哪，你有很多传送门吗？” “有几个。你的平安扣只是其中之一。” “那你为什么不早用。” “这是秘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我又不是其他人。” “是啊，所以这次我们就从传送门过去。” “好啊好啊，这下去省城就方便了。”方楚楚欣喜道。 “那我就带你去。” 两人商量好之后，就开车出了县城，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李二狗让方楚楚闭上眼睛，然后，他心念一动，那辆轿车就从原地消失了。 同时，在乌海的得一阁附近，一个僻静的街道上，一辆两厢的夏利出现了。 方楚楚睁开眼，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乌海。 她内心一阵激动：“二狗哥，你好厉害啊！今后我们要是想去什么地方，用这个传送门岂不是太方便了？” “也不是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的，目标地也要有传送门才行。我们今天能传送过来，是因为我上次在这附近安放了一个传送门。” “那你是不是可以在东方市安一个门，这样，我们的甘硒泉运输到东方市就方便了。” “那里已经有了。我们的甘硒泉一直就是这样运输的。要不然运费怎么可能那么便宜。” “天哪，原来你早就安排了，这样说，广圳市也是一样的吧？” “是的。还有昆南县的仓库也有。” “那个胡灵灵是不是也知道这些门？”方楚楚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是的，她就是物流公司的大总管啊，所有的收发货都是她在管理。” “不是只有你才能控制这些传送门吗？那她是怎么做到进出这些传送门的？”方楚楚进一步追问。 “我和她的意念相通。”李二狗坦然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和她意念相通的？她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楚楚终于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看着方楚楚着急的样子，李二狗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这个秘密看来是瞒不住了，这个傻丫头，一向比较笨的，怎么在这个事情上精明起来了！ 不过两人现在都这种关系了，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楚楚，你相信这世上有仙吗？” “相信啊！我小时候，奶奶常给我讲狐仙的故事。她说，那个叫黄大仙。不过这个跟胡灵灵有什么关系？” 说到胡灵灵的名字，方楚楚忽然有所联想，她口中念道：“胡——？狐——？” 然后她眼睛忽然一亮：“李二狗，你不会告诉我，那个胡灵灵是个狐狸精吧？” “……” 这话说得倒是事实，但听起来却怪怪的，闻着还有股醋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看着李二狗笑而不答，方楚楚渐渐明白，这事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这是真的吗？” “嗯。” “……” 方楚楚也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方楚楚问：“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灵兽。我们是主仆关系。你可别乱想啊！” “我乱想什么了？你是自己心里有鬼吧？” “我有什么鬼啊？” “没有鬼你急什么？” “我什么时候急啦？” “那你说说，这事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这不是怕一下子告诉你，会吓着你嘛。” “哼，你少来，你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赶紧从实招来。” 于是李二狗就把他如何从昆仑山里收的赤狐，它又如何在空间里修炼成仙的事都给方楚楚讲述了一遍。为了让方楚楚相信，他还把收了一头金鹿的事也一并说了。 方楚楚一听，不光有狐，还有鹿。这个一定要去看看。 “那头鹿在哪里？我咋没见过？” “那是碰巧你没遇上。” 由于昆仑境里空间很大，方楚楚去过几次都没有碰见过那金鹿。 于是，李二狗又带方楚楚进了一次昆仑境。这次那轿车停在原地，而两人直接从轿车中消失。 进入昆仑境，来到那个石屋门口，李二狗唤来胡灵灵跟方楚楚见了面。 胡灵灵上前对李二狗和方楚楚行礼道：“胡灵灵见过主人、夫人。” “你家女主肉眼凡胎，不识你这仙家化形，你就现个真身吧。” 那胡灵灵闻言，在地上打了个滚，立即变成一只赤狐。那赤狐浑身皮毛如火焰一般，四蹄雪白，身后三条大尾巴，就像拖了三把火红的大扫帚，只在那扫帚尖上各有一小摄白毛。它匍匐在两人面前，十分温顺。 看着这小狐狸可爱的模样，方楚楚心中顿生喜爱，刚才的不快已烟消云散。她弯下腰，抚摸着赤狐那柔滑的皮毛，就像抚摸一个宠物。 “真好玩。李二狗，我也想要一个灵兽宠物。” 李二狗哭笑不得：“这可不是什么宠物。哪里能一要就有的？” “主人，那头金鹿近日灵智已开，可以让夫人收了它。”那赤狐忽然开口道。 方楚楚正想看看那头鹿，一听此话，正中下怀。 李二狗打开天眼一看，果然如赤狐所言，那金鹿得昆仑境灵气和灵精滋养，灵智已开。已懂人言，只是还不能化为人形。 受赤狐召唤，那头小鹿一路奔跑来到二人面前，只见它浑身毛发如金，一对金黄色的枝状鹿角隐隐地闪着金光。 方楚楚一见，就十分喜爱。她摸着那手感丝滑的鹿角，小鹿伸嘴舔着她的手心，十分亲昵。 “要是能再小点就好玩了。” 话音刚落，那小鹿“呦呦”地叫了两声，身形就变小了许多。 “再小点。” 那金鹿又“呦呦”地叫了两声，身形又变小了许多。 方楚楚看了喜欢：“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呦呦吧。” 那小鹿欢快地在原地蹦了一圈。 李二狗有他心通智，知道小鹿喜欢这个名字。 “它很喜欢。”李二狗翻译道。 方楚楚道：“你就以鹿为姓，叫鹿呦呦吧。” 小鹿欢快鸣叫。 方楚楚道：“我能带它出去玩吗？” “穿越传送门必须由我的意念控制方可。它要自由出入传送门得先和我意念相通才行。”李二狗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和你的意念相通，就可以自由出入传送门？” “也可以这么说吧。” “那如果我的意念和你相通呢？”方楚楚问。 “当然也可以。” “我也想自由进出这传送门。”方楚楚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意念相通，你可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方楚楚犹豫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吧。我的秘密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李二狗心中暗想：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是一样知道。 “不过，你只要喊一声呦呦的名字，我也可以随时把它从平安扣传送出来，当然，只要它在你的传送门附近，我还可以随时再把它传送回去。只不过，这对呦呦来说就不是它自愿的了。” “它是我的宠物，当然得听我的。” 听方楚楚这么说，那小鹿昂首“呦呦”叫两声。 李二狗道：“它同意了。” 第268章 是敌是友 征得那小鹿同意，李二狗为它和方楚楚做了滴血认主。 方楚楚第一次体验了用意念交流，知道了什么叫做意念相通，也彻底明白了李二狗与胡灵灵之间的关系。 也难怪李二狗放心地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 怪不得胡灵灵那天在昆仑饭店那么生猛，原来她是得道的大仙啊！ 有大仙撑腰，那还怕个啥。我方楚楚以后也可以横着走了，还担心什么毛传富之流的小混混。 唉，要是我的呦呦也有那个小狐狸精的本事就好了。 她想到这里，那小金鹿又仰天“呦呦”叫了两声。 这回不用李二狗翻译了，她知道，那小金鹿的意思是：“主人，我会努力的。” 李二狗道：“只要你戴着平安扣，你和小鹿就可以意念相通。” 方楚楚收了金鹿，心情大好。 二人出了昆仑境，回到车中，驱车前往婚纱影楼不提。 ………… 东方海天集团副总裁的办公室里。 汪如海盯着办公桌上两瓶产地不同的甘硒泉在出神。一瓶是从超市里购买的，一瓶是会员特供的。从外观上看，完全相同。但功效和价格却相差千里。 从五田乡的甘硒泉水厂各个生产环节和输水管网中取水的调查结果看，水质产生变化的关键节点是在刚进水厂的那个原水储水罐。 似乎只要水进了罐子，就立即具有神奇的功效。 但是据现场上班的工人反映，那个罐子就是个普通的不锈钢罐，没有添加任何东西。 是的，以前水厂刚被东方海天集团收购的时候，生产环节确实没有加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而出水照样有神奇的功效，只是后来才慢慢地失去神水的功能。 汪如海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罐子下面有什么特殊的秘密？！ 就目前的情况分析，至少可以说明三个问题：一是并非李家村的那口井恢复了原来的神奇功能；二是当初东方海天集团的甘硒泉收购案中了人家设的局；三是甘硒泉的生产环节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不仅如此，李家村的那口井原来的神奇功能可能都是人为造成的。几千年来，也没见李家村的那口井出过神水，而甘硒泉一开始生产，那水便有了神奇的效果，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李家村的人也有正常的生老病死，和其他村并无两样，也没见有几个高寿的，短寿的倒是有几个。 种种情况表明，一定有高人掌握了逆天的技术。 中了别人设的局，固然不爽，但汪如海现在想的并不是要找回场子。别人技高一筹，自己输了要认，挨打要立正。 汪如海真正关心的是：这是什么技术？是谁掌握着这个技术？如何可以得到这个技术？ 如果能获得了这样的技术，那他就可以彻底翻身了，甚至，他继不继承汪家的产业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但是这样的秘密对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调查出来？ 他的调查都是在非常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引起李二狗的注意。 汪如海最直接的怀疑对象就是李二狗，这个人身上有太多和秘密。 首先是他的那些百年老参是哪里来的？现在他的百年老参好像都能批量生产了，冠参园每天都有加工好的批量药膳在东方市销售。据调查，在广圳市也有同样的冠参园药膳在销售。这些药膳里的参品质绝好，具有百年老参一样的功效，不像是人工 种植的，但这么多的参是从哪里来的？听说，那得一阁的生意都做到乌海了，销售的高端药材中也以人参为主。那得一阁的主人方林正是李二狗未婚妻的叔叔，负责给得一阁供货的那个神秘的胡老板好像也是李二狗介绍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而且得一阁还是甘硒泉在乌海的销售中心。 另外，李二狗的功夫如此了得，黑魁甚至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但他行事却非常低调，从不主动惹事，有事也尽量不出手。平时深居简出，甚至上次那么重要的收购谈判他都没有出场。 还有，他那个一直装东西却永远装不满的行李箱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为神秘的是，前些日子在乌海的昆仑饭店发生的那次事件，连乌海的首富都被他手下的人当众打服了。军方竟出面为他保驾护航，事后媒体却一个字的报道也没有。他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 看着手里厚厚的调查材料，方如海的疑问越来越多。 他认识李二狗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而且一认识李二狗时，他才刚从一个傻子恢复为正常人，而且还拄着个拐。 这一年来，凭他一己之力，是如何将他的产业发展成今天这样的规模的？即使没有东方海天的收购案，恐怕其发展速度也不会慢多少。 这样牛逼的一个人，行事却很正，从不结交权贵，黑白两道都不参与，但整个昆南县却没有人敢得罪他。那个花花公子毛传富听说还曾经是方楚楚的追求者，为此还和李二狗约过架，现在却丝毫不敢再惹他，即使在公开场合，李二狗也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县长毛学仁也曾借其在公安系统的表弟杨四海迫害打压过李二狗，最后以杨四海的一败涂地而告终，要不是因为杨四海疯了，早就被毙了。最终，毛学仁只好选择与李二狗合作。与其说是合作，其实还不如说是向李二狗献殷勤。 如果李二狗只是在昆南县发展，如果江家老爷子不是受人暗算，他和李二狗这辈子可能也没有交集，各人在各人的领域里发展。 可现在李二狗的业务已经做到了东方市，那曾经得而复失的甘硒泉还是汪老爷子离不开的必需品。他花了一套江景房，仅仅只是换了一个会员的补充名额而已。生意做到这个样子，根本不需要做大，这比他们做上市公司还要舒服。看看他们会员名单上的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汪如海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调查李二狗和关于甘硒泉的秘密，甚至是否应该再进一步调查他也举棋不定。他是应该把李二狗当作合作的朋友、竞争的对手、还是对抗的仇敌呢？好像都有基础。 虽然中过李二狗设的局，但那也是因为自己的收购行为造成的。他的失败也是咎由自取，他有必要因为这个树立一个强敌吗？ 现在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果自己能不计前嫌，结交这样一个人物，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这里，汪如海稍作思索，拿起座机听筒，拨通了李二狗的电话。 第269章 筹备婚礼 李二狗的电话响时，他正在书房里看书。 他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东方市的电话。他不清楚是谁打来的，但还是接了。 “喂，你好，哪位？” “李总，你好，我是汪如海。” 李二狗听出了电话那头汪如海的声音。但是，他并不能通过电话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目前，他的他心通智并不能超出目力所及的范围。 不过，他判断这个电话很可能与近期甘硒泉恢复了神奇功能的事情有关。但是汪如海亲自给他打电话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原来是汪总啊，有什么事吗？”李二狗问。 “李总，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忍不住要给你打这个电话。” “哦，是什么事惊动了汪总？” “李总，还是关于甘硒泉的事情啊！” “那个，不是已经交割清楚了吗？手续上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直接找高总。公司的事情我一般不插手，都是由高总全权处理。” “交割倒是没有问题。李总该不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在甘硒泉的这场交易中，有许多问题我想不明白。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汪总不会是要反悔吧？” “怎么会呢！生意总是有赔有赚，输了要认栽。我还不是输不起的人。”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水到我的手里功效就会慢慢消失，回到你的手里，功效又会恢复。” “也许是你运气不好吧。”李二狗隐隐地觉得对方发现了什么端倪。 “一开始我也怀疑是我的运气不好。不过我这人一般都要为自己的怀疑做个确认。” “哦？”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我就直说了吧。我去李家村调查过，那口井里的水根本没有恢复甘硒泉的神奇功能。但你出厂的水却有。” 此言一出，李二狗立即就明白了。是他疏忽了，他没有想到汪如海会去确认这个事情。汪如海是个明白人，既然他确认过了，这事就骗不了他了。 “那又怎样。”李二狗也不否认。 “那就说明，李总手里有一种逆天的技术。”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们之间的交易并未涉及技术，只是一个水厂的买卖而已。甚至连甘硒泉的品牌我们都没有转让过。” “这个我当然清楚。所以我并没有不认账的意思。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当是我交了学费。现在我只是想找李总谈合作的事情。” “我对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这个你可以找高总去谈。” “合作不一定是生意。明人不说暗话，我相信这个技术只掌握在你一个人手里，这应该是你个人的机密。” “那又如何？” “我相信李总并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所以说，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要是知道还会给你打电话吗？我只是知道有这个秘密，但秘密的内容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我相信，除了你，没有人知道。” “你想多了。” “李总，我也没有打探你的秘密的意思。将心比心，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只是想我们能不能在此基础上合作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 “李总难道没有需要的东西？” “我需要的东西，你也给不了。” “你可以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给呢？” 汪如海对于汪家的底蕴还是很有信心的。 李二狗想了想，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缺。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是书，但是，书能难倒汪如海吗？ “《四库全书》的原本，你有吗？。” 汪如海一听，啥？就要一部书？书一般还是容易搞到的，但是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只要肯出高价，也并非不可能。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我能办到，那合作的事是不是就可以谈了？” “是的。” “好，一言为定。过几天我去找你面谈。” 汪如海不知道，书也有可能价值连城的。 “等你确认能做到再说。这几天我有事，这事不急。” “我听说李总最近有大喜事啊，我正好想去讨杯喜酒喝呀！” 李二狗一听，靠 ，这个你也调查清楚了？ “我就没请几个人，都是小范围的亲戚。” “李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喜酒人人讨得，我可听说了，现场人人都有红包拿，不会就多我一个人吧？” “东方市过来好几千里，我的红包可不够你的机票钱的。” “这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说好了，那天我一定到。” ………… 刚开始的时候，李二狗的婚礼并不打算大办，计划邀请的宾客只在很小的范围。像胡家、姜春水、庄涛、张大有之类的都不在考虑之列，更没有什么高卫军之类的政府官员。 他也没有什么同学，更没有什么战友，朋友也没几个。除了亲戚、李家村的乡邻，就只有公司的员工了，算下来也就十来桌人。 因此，婚礼的筹备工作也主要由周氏和吴若兰来做。 方楚楚知道李二狗不喜欢张扬，因此也同意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在风波巷家里办个简单的喜宴就好了。 但方海的想法却完全不同，他就这一个女儿，女婿又这么出息，最近得一阁的生意又那么好，他一定要为方楚楚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老丈人要撒大网，李二狗也只能满足方海的虚荣心。方楚楚自然也乐意。 商量下来，双方决定两家合办，一起宴请宾客。 方海已配上了大哥大，为了打电话通知亲友，他把三个月的工资都打没了。所有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算上。所有的同事（包括领导）、所有的朋友（认识的就算）、能联系上的同学、平时点头的邻居…… 总而言之，就是网能撒多大撒多大。 通知完了，他总不忘垫一句：那天一定要来啊，带上家人和孩子，我们不收礼的，凡来参加婚礼的人，每人一个大红包啊。 李二狗说过了，他不打算收受礼金，而且要给每一个来贺喜的人准备一个红包。婚礼的全部费用，都由他来承担。 方海觉得，这是给自己长脸的好机会呀！女婿反正也不差这点钱，自己现在也不差钱，他现在有骄傲的资本。 方楚楚也请了一些同学和同事。 李二狗应该算是昆南县的首富了，虽然他想低调，但是名声太大，无人不知。听说他的婚礼上有大红包送，还是按人头送的，估计拖家带口来贺喜的大有人在。而且，还不排除有许多人不请自来的。 因此，汪如海要来讨喜酒喝，他还真不好拒绝。 乌海那边，因为上次宴会上大家已经了解到李二狗要在十一大婚，因此大多数人都要和方林一起来。消息传开，那些甘硒泉的会员也都想借此机会结交李二狗，结果一个没落下，全部要跟方林组队一起来。 赵明月因为临产不能亲自来了，计划让她弟弟和李向南一起过来。 统计下来，宴会的规模估计要突破100桌了。放在风波巷肯定是不行了，昆南县最大的饭店最大的宴会厅也摆不下。 李二狗决定，婚礼改在松泉大厦举行。 大厦已经封顶，现在是装修阶段，楼前的广场已经铺装铺装完毕。就是主楼的外墙装修才完成了一半，脚手架和安全网还没有拆除。 刚放松了几日的周洁又要开始忙了，他必须在10天之内完成全部外墙装修并拆除全部脚手架。 钱不是问题，但施工队必须保证连续24小时不停作业，人可以轮流休息，但作业面不能空下来。 胡灵灵被安排负责暗中安全工作，防止出现人员安全事故。 大厦的员工食堂已经启用，作为工地临时食堂。 由于大厦的供水系统采用的是地下室山洞里开采出的山泉水，李二狗又给那水加了点料，因此食堂的饭菜不仅十分可口，而且饮用后醒脑提神，精力旺盛。 由于员工食堂只是按近期规模建的，最大接待能力只能满足几百人同时用餐，而且后厨的能力也有限，并不能满足大型的宴会活动。因此，整个餐厅都将被临时用作后厨。 单层面积最大的空间就是裙楼三层的多功能厅，但是用作宴会大厅空间仍然不够。 西海的秋天基本上都是晴天，天气凉爽宜人。婚庆公司认为，这么大规模的婚礼，主会场可以在松泉大厦的广场上举行。宴席就摆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既然已经决定要大办，那就索性办一场轰轰烈烈的。本来只有吴若兰和周氏忙活的婚礼筹备工作，一下子变成了全公司全力投入的一场战斗。 婚礼策划请来了西海市最好的婚庆公司，全市几家大型花店婚礼当天的鲜花被预订一空，张大有为他们准备了100万元的崭新钞票用作婚礼的红包，10万只氢气球在提前准备，冠参园的药膳停止对市场供应10天，作为茅台的总代理和甘硒泉的生产都，酒水饮料当然不能用别的品牌…… 尽管排场很大，但除了鲜花和气球，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铺张浪费。基本上就是满足接待宾客的需要。 第270章 低调很难 一场本来想低调的婚礼纯粹硬是让别人给捧成了高调，李二狗也只能顺势而为，不助也不压。反正也不是他操心，大不了他就是出点钱而已。 从乌海回来，方楚楚已经知道了李二狗的许多秘密，格局也大了不少，世间的许多事情也能逐渐看开了，对于财富的态度也看得淡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和李二狗的差距太大了，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种危机感。 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也会让她增加不少安全感，但她知道，她还需要付出更多努力。 有了目标 ，方楚楚修炼止观心法更加用功了。 李二狗怕她练功动了胎气，就让她改守中丹田。 方楚楚不明所以，也不多问，反正李二狗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她还天真地以为李二狗并不知道她已怀了身孕。 离婚礼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整个昆南县城都在谈论这一场婚礼。 ………… 姐：“我们一招的一个服务员要结婚了，嫁的是松泉集团的老大。” 弟：“靠，不会吧？那个大佬娶的是你们宾馆的服务员？你是讲笑话的吧？” 姐：“宾馆服务员怎么了，你姐我原来不也是从服务员做上来的？告诉你吧，我就是她的主管，这事千真万确。” 弟：“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那女人是不是长得忒漂亮？” 姐：“也就一般吧，还没你姐我年轻时漂亮呢。也就是她有钱，打扮得好。” 弟：“你可拉倒吧，姐你都快四十了，还没嫁出去呢，我估计你是嫉妒人家吧？” 姐：“你懂什么？你姐我嫁不出去是因为我丑吗？那是因为那些臭男人没眼光。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方楚楚这样的货色怎么就有这样的好命呢？” 弟：“姐，你就别怨了，我看还是你眼光太高了！” 姐：“姐是眼光高吗？姐是命不好，我要是能遇到李向阳这样的男人，我也早嫁了。” 弟：“姐，我听说他们的婚礼请了不少人，你是她的主管，那你收到她的请帖了吗？” 姐：“姐正为这事生气呢，部门的几个同事都收到了，我这个主管却没有。” 弟：“没收到就不去呗。还省了红包。” 姐：“你不知道，他们不但不收礼，还给受邀的人发红包。我听她们说了，红包可能还不小。” 弟：“哦，这样啊，那我知道姐为什么生气了。” 姐：“你知道个屁，姐可不是为了钱，姐是觉得她眼中没有我这个领导。” 弟：“那她请一招别的领导了吗？” 姐：“那倒也没有。” 弟：“请其他部门的人了吗？” 姐：“也没有。” 弟：“这不就得了，人家可能觉得你们领导架子大，高攀不上呢。所以只请了身边的普通同事，这也没毛病啊！我上次还听你抱怨了，你们手下的那个小王结婚了，给你发了请帖，你说有些人请客就喜欢撒大网。要是下属一有点什么事就给你发请帖，你得出多少血啊！” 姐：“你个臭小子，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 甲：“听说了吗？松泉大厦的那个李老板要结婚了。” 乙：“听说了，好像他那个老丈人到处撒帖子。说是不收礼，还有红包送。” 甲：“有人说，新郎从银行提了100万现金，专门用来包红包，贺喜的人每人一份。估计份量不轻呢！” 乙：“妈的，真有钱。到时候老子也要去混个红包。” 甲：“人家又没请你，你咋去？” 乙：“嗨，管他请不请，我是去贺喜了，他还能撵我走不成？” 丙：“不光有红包拿，听说还要放飞10万只氢气球，那场面一定很壮观。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去看，我也要去看看。” 丁：“光看景有什么意思，我听说，酒席上用的都是茅台，饮料都是甘硒泉。要是我能收到请帖去喝上杯，那该多好啊！” 戊：“靠，那甘硒泉我只喝过一次，味道真不错，这回要去再讨两瓶喝喝。” 甲：“你们就做梦吧！” ………… 红旗巷。 方海：“楚楚，小李跟你说迎亲用的什么车了？” 方楚楚：“没有啊，随他去安排吧。” 方海：“我觉得至少要用8辆黑色奥迪作为迎亲的车队。人家说那个奥迪的四个圈圈代表永结同心。” 方楚楚：“老方，没必要这么讲究吧？二狗可不是个喜欢讲排场的人。你可别跟他提，提了他又不好拒绝。” 方海：“闺女，这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一生就这一回，可要好好风光风光。再说了，小李也不是办不到。” 楚冬梅：“自己嫁女儿知道要风光了，当年也没看你让俺风光风光。” 方海：“我那时候不是没条件嘛。再说了，我这也是给二狗争脸。小李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实在，这么大的家业，婚礼只请了十来桌人，也太寒碜了。要不是我给他架势，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楚冬梅：“你可拉倒吧，你这一架势，小李要多花100多万。” 方海：“才100多万，那叫啥钱？他要是想收礼，估计有人排着队给他送。” 楚冬梅：“跟你过了一辈子，家里见过你1万块钱吗？现在就拿100万不当钱了。人得惜福，有钱的时候也不能铺张浪费。争那些个虚脸子有什么用？” 方海：“你个婆娘懂个啥？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看了人家一辈子脸子，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楚冬梅：“俺不懂，就你懂。小李再有钱，你也不能这样糟践。你光给人家提条件，你能给闺女陪个啥？闺女过去都没有象样的陪嫁，你让她以后在人家怎么立足？” 方海：“我倒是想多陪点，可是人家啥也不缺呀！那些床上用品不都是买了最贵的了吗？” 楚冬梅：“最贵的床上用品，亏你说得出口。100万在你眼里都不叫钱，你给闺女陪嫁的那些能值几个钱？” 方海：“我养女儿那么多年，让他一下子就抢走了，我还觉得亏呢。” 楚冬梅：“你就知足吧。二狗这样的好后生你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可别整那些幺蛾子，最后害了咱姑娘。” 方海：“好好好，我听你的还不得吗？迎亲的轿车我就不管了。” ………… 风波巷。 李二狗：“高总，你那辆奥迪我要征用一下，我那辆夏利做婚车有点寒碜了，俺老丈人可是个爱面子的，可别让他提意见。” 高建道：“一辆也太少了吧？至少也要整一个车队呀！这样吧，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 李二狗：“不用那么多吧？” 高建正色道：“虽然结婚是你个人的私事，但你代表的也是咱松泉集团的形象。这是个宣传咱公司的最好机会，你可不能拖后腿。” 李二狗道：“也罢，但要适可而止，不能出格。” 高建道：“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在昆南县城找8辆清一色的黑色奥迪还是很难的。就算找到，也免不了要到处求人。私人买奥迪的不多，有几辆奥迪也都是政府的公务用车。 方海本来的想法就是要让李二狗动用政府方面的资源给他争脸，但是高建知道，李二狗并不喜欢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因此高建尽量要避开政府公务用车，这个就有些难了。 第271章 唯有美色和美食不可辜负 婚礼是按西式筹备的，求婚的戒指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李二狗带着方楚楚通过昆仑境一起去了一趟东方市。 两人就开着方楚楚那辆刚修好的雅阁在东方市逛了大半天。最后，他们在南京路的老凤祥银楼把首饰都买齐了。 “二狗哥，咱们在这里买套房子吧？” 方楚楚本来有一个小资梦，一直梦想着在大城市有一栋大房子，每天听着音乐，吃着美食，伴着帅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她觉得，现在是实现这个梦想的时候了。 “我们在东方市已有一套房子了。”李二狗道。 “什么？你已经在这里买了房子了？” “嗯，是一套别墅。” “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去年就买了。你又没问我。” “没问就不能主动申报吗？这是态度问题。”方楚楚板着脸道，顿了一下，又问，“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看看。” “在滨江花园8号。不过现在一直空着，钥匙在吴岳岳那里。她不知道我们来，我们就别去惊动她了。” “不用钥匙，我们只是去房子外面看看。” “只怕保安不让进啊！” “保安还能拦住你？” “也是。” 20分钟后，两人驱车来到了滨江花园小区的门口。 果然如李二狗所言，小区的安保特别严。保安见他们面生，根本不让他们进去。 不过这难不倒李二狗。 他们把车停在附近一个僻静的地方，李二狗心念一动，两人就从那轿车上消失了。瞬间，两人就出现在8号别墅的院子里。 这别墅虽然空着，但是打理得很好。 360多平方的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假山、喷泉、水景，花园、秋千、菜地，水池里还养着锦鲤，一切都生机勃勃，好像这里一直就没有空过。 一层大门的左侧还有一个车库。 大门上了锁，不过这不妨碍两人进入室内。 装修用料非常考究，简洁而不失大气。大理石拼花地板，中式的门窗和家具一尘不染，可见平时一直有人打扫。 单层240平方的面积，因此空间利用十分奢侈。超大的客厅，超大的厨房和餐厅，卫生间分主客两个，每个面积都在20平以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工作室、一个卧室和一个储物间。 地下一层主要是设备间、储藏室、健身房、藏酒室和一个保姆房。配电、通风和水净化系统都设在这里。地下室的顶板在地面以止，并在地面以上设防水的采光窗。因此，在白天，地下室并不阴暗潮湿。 二层只有130多平方，设三间卧室和两个卫生间。在二楼的露台上有一个50平方左右的小型游泳池和一个20多平方的阳光房。 “二狗哥，我要把这间小卧室改为音乐室。”方楚楚指着那个最小的房间道。 “当然可以。明天我让吴岳岳整套音响过来。” 楼房的正面正好对着浦江，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江景尽收眼底。 三楼的面积又小一些，只有110多平方，设一间卧室、一个书房、一个阳光房和一个卫生间。 这样的房子已经远远超出了方楚楚的想象力。 这已经不是什么小资生活了，这几乎就是高调的奢华。 心湖小岛上的环境远胜喧嚣的大城市。那里的空间足够大，景色足够美，环境幽静而怡人。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里离城市的繁华太过遥远。 但是这里不同，这是繁华边上的清幽，是闹市中的净土。 方楚楚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二狗哥，我们就在这里度蜜月。” “嗯，明天我让吴岳岳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把钥匙交过来。” 江边灵气稍浓，李二狗给小院布了个聚气阵。 两人在别墅里一直待到晚上，中间还抽空回风波巷吃了晚餐。婚礼的忙碌好像已经与他们无关。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一起看船上和江边的灯火。子夜，又去了湖心岛，在那里一起打坐练功。 他们就这样自由地在昆仑境联系的空间里穿梭，恰如一对神仙伴侣。 应该说，方楚楚有极高的修炼天赋。 如果没有昆仑境的加持和临渊的渡魂，在修炼的速度上，李二狗要被她甩好几条街。其主要原因是她不仅心思单纯，有点一根筋，而且，她还特别——信。 要知道，修炼一途，信心是极其重要的因素。 许多事情其实只是一念的差别。佛与魔也仅仅是一念的差别。 而方楚楚不读修炼方面的书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她不读书，只是一味地信。用通用的那句话来评价就是——迷信。 迷信，是一种很深的信仰。迷信的人，不以智慧见长，不容易自觉。受恶人引导容易走向迷途，受善知识引导，就会走向大道。但迷信的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杂念，不会投机取巧。 李二狗受知识和书籍引导，对一切都要思考和甄别，他产生的是正信。正信虽然好，会带来许多杂念和犹豫，因此也难以获得深度的信心。 方楚楚听从李二狗的引导，对他十分信赖。李二狗让她守哪里，她就守哪里，让她想什么，她就想什么。心里欲望又少，因此，观能观起，止能止住，很快就将止观练熟。 这天晚上，正在湖心岛上练功的方楚楚忽然就开了心脉。 心脉一开，任督二脉自然气机通畅，心湖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向方楚楚的体内，她好像一下子就悟了许多东西。 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你想明白的，而是你做明白的。有智慧的人并不一定比愚笨的人更容易开悟。 开了心脉的方楚楚顿时就理解了炁与气的区别，无师自通地弄清楚了任督二脉和十二正经的走向，对穴位也有了一定的认知。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学过任何关于炁和气的理论。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新奇，她没有想到修仙之路竟是这样的。 听从临渊的建议，李二狗暗地里给方楚楚用了少量的灵精。当然，方楚楚本人并不知道。临渊说这样更有利于她坚定信念。 方楚楚本来就身体健康，在灵精的加持下，迅速通了大周天，浑身真炁充盈，从‘念住’进入了‘气住’的状态。 “二狗哥，我的真气好像不流动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是真气充足的表现，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不用吃饭了。” “那怎么行，人的一生唯有美色和美食不可辜负。不练了，赶紧给我做个大保健。” 第272章 没有的，才需要装 杨四海和胡可为的疯都在昆南县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吃瓜群众不知道其中真相，但是坊间纷纷相传那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松泉集团的大佬的缘故。 有人指认，连军队都给风波巷站过岗，李二狗的实力来自军方。 毛学仁最惧怕李二狗的并不是因为李二狗的富有和他手里掌握的黑材料，而是那传说中的三道惊雷和那个关于佐罗的传说，现在又增加了一个：军方的背景。 由于毛传富已经彻底得罪过李二狗，结交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去跪舔也没有卵用。他知道，李二狗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李二狗从来都不找他办事，他送上门的好处人家都拒绝了。有关企业和政府方面的沟通，也都是高建出面。 许多市政工程项目也都是通过李金旺在操作，不过李金旺这家伙挺上路子，似乎并未受到李二狗的影响。该返还给他的那部分从未少过。 他知道，李二狗的婚礼自然是不可能邀请他的，方楚楚不把他们当仇人就算好的了。他们也不可能去做个不速之客，没有必要去找那个不愉快。 但是这并不影响政府部门的其他官员想去参加李二狗的婚礼。他们表面上说是为了那个红包，其实内心里还想去为李二狗站台捧场。 像分管文旅的副县长高卫军、县建设局局长关怀、县卫生局局长吴非凡、县旅游局局长郑洋、县国土资源局局长黄齐、县武装部部长林海、县公安局局长蒋宁等等。 自从杨四海出事后，蒋宁对李二狗深为忌惮。后面再加上胡可为的事件，他更认定李二狗这个人深不可测。虽结交无门，但至少不能得罪。 作为整个县的治安负责人，那些发生在风波巷周围的事情他最清楚。连胡将军都得罪不起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在人家眼里算个屁啊！ 在这些领导的带动下，再加上有超级红包的诱惑，昆南县的政府官员打算去参加婚礼的竟然有一大半，连平时开会都到不了这么齐。 公安局长蒋宁知道，婚礼的当天，现场的人一定会非常多，据他测算应该有数千人的规模。 这么多人聚集在现场，必须要维持好秩序，要防止拥挤和踩踏事件发生，更要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搞出什么破坏活动。因此，将宁指示，婚礼当天要将城区80%的警力布置到现场。 高建不知不觉地就成了筹划婚礼的大总管。正好也就这次机会提前演练一下，明年自己结婚的时候就轻车熟路了。 婚庆公司认为，这么多人参加的一个婚礼，不宜同步进餐，由于采用的是西式婚礼，建议采用自助餐的形式。这样，既可减小后厨的压力，也可省去新人轮桌敬酒的环节。 但是这一提议遭到了方海的极力反对。他认为，就是要多人同时进餐才够热闹。自助餐的形式太过简单，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更不适合用在婚礼上。 高建只好将婚宴高价承包给了西海市天然居大酒店主办，再由天然居大酒店联合其他几家大饭店共同承办。 为了加大后厨的能力，又在地下室增设了临时厨房。 松泉大厦的广场两侧都搭建了帐篷，作为宴席的场所，餐桌可以摆放200多张。 几乎整个松泉集团的人都在为这场婚礼而紧张地忙碌，李金旺更是忙得顾不上吃饭和睡觉，松泉大厦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国庆献礼工程。 为了抽调人力，李金旺把琅树沟的开发工程都暂时停了下来。 高建为了凑齐8辆黑色同款奥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首先，这年头买得起奥迪的人不多，贫困县的领导也坐不上这么好的公务车。在昆南县，这个档次的车只有一些开矿的老板有。 高建通过胡可来的人脉关系搞到了2辆，又让韩刚通过学生家长的人脉关系搞到了2辆，再加上他自己的那辆，才5辆。还差3辆，他实在找不到了，就先跟方海商量，看看5辆行不行。 方海道：“哪有用5辆的，要么6辆，要么8辆。算了，你要是搞不定，我来想想办法。” 由于生意红火，方海现在也是不差钱的人。他也不想麻烦那个心大的摇钱树女婿，于是就亲自出马为他解决问题。 方海当场一个电话打给了方林，问他能不能在乌海找几辆黑色的奥迪。 方林一听，就知道是要在婚礼上用的，这事一定要出力啊！ 他立即就给那些甘硒泉的那些会员挨个打电话，没用半个小时，事情就搞定了。 不但找到了3辆黑色奥迪，还找到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银刺，连牌照都牛逼：xx6666。 银刺的车主本人就是会员，他主动要求将爱车作为主婚车。这样的车辨识度高，容易与其它的奥迪车区分开来。 方海收到结果，非常骄傲地对高建道：“小高啊，怎么样！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嘛。小李吧，就是太实在，不愿意张口求人罢了，其实只要他开个口，就没有摆不平的事。人家都是踮着脚尖想送上门啊！” 高建做了总经理后，就很少有人叫他小高了，连县长毛学仁见面都要客气地称他为高总。被方海这么一叫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雏。 嗯，也该抓紧结婚了，不结婚，年龄再大也被人认为是个孩子。 别人都在为二人的婚礼而操心，讲得是捧场，争的是脸面，玩的是逼格。可李二狗和方楚楚却逍遥地过起了二人世界。婚礼还未举行，他们的蜜月就已经开始了。 这一切的忙碌好像都与他们无关。拿了结婚证，拍了婚纱照，好像就完成了结婚的任务。 如果放在以前，方楚楚也会对婚礼的流程和细节格外关心，什么手捧花、婚车、化妆、摄影、音乐、司仪、礼宾，也必定会亲自过问。她在别人的婚礼上见过，也想像过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的。但她现在反而不怎么关心这些了，她知道，不用她关心，这些都会被安排的很好。 她都有点担心，她家的老方会有些过分。 见过世面的方楚楚现在的心量也大了，这些人世间的浮华就如过眼云烟。她要抓住的只是眼前的幸福，能给她幸福的只是李二狗这个人。 她为什么要对她心爱的人提那么多没有用的要求？他是那么地爱她，对她是那么地百依百顺，虽然他几乎无所不能，但是那些要求又有什么意义呢？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都是为了满足别人的虚荣罢了。自己需要那些东西吗？她并不需要他用金钱表达对她的在乎。 李二狗只是喜欢方楚楚这个人而已，那些虚荣对于他来说就是浮云。为了心爱的人，花点钱买她开心就行。 岳父开心了，爱人就顺心了，婚礼热闹了，姥姥就高兴了。他们的忙是他们自己想忙，是忙了才高兴，是他们自己的精神需要。他只要顺着他们，不要拂了他们的意就行了。 他们结婚是大喜，客人有红包拿，有好酒喝也等于分享了他们的喜，至于面子什么的嘛，都是虚无的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 没有的，才需要装。 第273章 爱，不仅要说，还要做 这几天，李二狗和方楚楚明目张胆地住进了东方市的大别墅。 人家已经是拿了结婚证的人了，虽然婚礼还没有举行，却已是合法的夫妻。方海也已经知道自己的闺女怀孕了，反正也快结婚了，因此，即使方楚楚夜不归宿也不再过问。 这年头，奉子成婚已经成为时尚。 许多农村人为了逃避计划生育部门的骚扰，都是生了一窝娃才举行婚礼。计划生育部门总不好意思去人家里把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弄去流产吧？ 况且，上面统计的指标都是已婚育龄妇女，她们需要隔月就去医院做“双月查”，但姑娘们自然不在管控的行列。 就是她们生了一窝娃也不需要上报，因为不知道户口报在谁的名下。等到领了结婚证，已经木已成舟了，如果不想交罚款，孩子的户口还可以趁人口普查的时候给安上。 因此，这年头许多人结婚时都是拖家带口的。 “妈妈和爸爸结婚那天我没赶上”已成了真正的笑话。 吴岳岳有汪如海送她的江景房，她自己住。这别墅就是李二狗和方楚楚在东方市的的新居，没事的时候，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李二狗在滨江花园的别墅里安放了昆仑境的第十个传送门。 如果不需要采集周围的信息，就可以不给传送门分配额外的空间。但是这个别墅需要看家护院的，分配些空间可以随时了解周围的情况。 当然，空间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再分配，这全凭李二狗的一个念头。 表面上，李二狗每天还是住在风波巷，只是他和方楚楚进了书房，把门一关，别人就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到吃饭的时候，就回来吃饭。 方楚楚晚上也回家。不过她随身带着一个传送门，李二狗随时可以拉她进入昆仑境。当方海以为闺女在房间里睡觉的时候，她已经和李二狗一起在湖心岛上打坐了。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湖心岛，就是在东方市的大别墅里，有时候方楚楚也会去昆仑境里看看那头金鹿。 就在婚礼的前一天，他们俩在滨江花园的大别墅里，方楚楚忽然对李二狗提了一个要求。 “二狗哥，我也想和你做个契约，我也想要和胡灵灵一样，和你心意相通，我也想要自由地出入这传送门。” “想清楚了？不用保留自己的小秘密了？” “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个狗屁秘密呀！” “那可不一样，现在只是把身体脱光了给我看，契约之后就是把灵魂脱光了给我看。怎么能一样呢？” 李二狗心想，我要是想看，有没有契约还不是一个样？ 只不过一个是偷窥，一个是光明正大地看。他要提醒方楚楚，这是她自愿的，他可不是偷窥狂。 一个人自愿被人看和被人偷窥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而被人强行脱光了看那又是一种不同的感觉。思想交流是愉快的，被人搜魂却是生不如死，就是这个道理。 方楚楚为人坦荡，心里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小小的隐私总是有的。但她觉得，能和心爱的人心意相通应该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她不用再听他用口说出那三个字，也能从对方的心意中完全领会。如果他胆敢口是心非，哼！……… 想到这里，方楚楚忽然说：“我也要你脱光了给我看！” 李二狗笑道：“女流氓！又欠收拾了不是？” 说完就作势要开始解腰带。方楚楚一把推开他：“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哪里有不正经了？我这不正要脱给你看吗？” “呸呸呸，流氓！” “流氓配流氓，谁都不吃亏。” 李二狗说完，就把方楚楚推倒在床，耍起流氓来。 由于方楚楚有身孕在身，两人也不敢太过折腾，只是浅尝辄止。 方楚楚偎依在李二狗的怀里，轻声唱道： “捏一个你捏一个我 一个妹妹一个哥哥 打碎了你也打碎了我 加些水儿把泥重和和 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 哥哥身上有妹妹 妹妹身上有哥哥 捏一个你捏一个我 一个妹妹一个哥哥 打碎了你也打碎了我 加些水儿把泥重和和 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 哥哥身上有妹妹 妹妹身上有哥哥” 听着方楚楚动情的歌声，李二狗的心融化了。四片火热的嘴唇咬在一起，两人紧紧拥抱，似要将两颗心的距离靠得更近、更近…… 良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李二狗教方楚楚立约的方法，两人咬破手指，血液相互融合，画了符咒。 一瞬间，两人心意想通，又不约而同地在心中默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份契约是双方的平等契约，心意互通，对方所想，尽皆知晓。 方楚楚觉得非常新奇，她开始不停地尝试这种新的对话方式，于是对李二狗‘说’：“哼，看你以后还能有事瞒我！” 李二狗道：“我从来就没打算瞒你呀！” 李二狗对着方楚楚傻笑：“我脱光了好不好看？” 方楚楚：“好看个屁！” 看着方楚楚纯洁的灵魂，李二狗赞道：“你脱光了真好看！和没穿衣服的你一样好看！” “流氓！” “哈哈，还说我流氓，你又想做大保健了是不是?\" 方楚楚的脸顿时红了：完了，完了，这下真是无地自容了。以前还可以口是心非地嘴硬的，这下妈硬不起来了。 由羞转怒，她操起粉拳朝李二狗身上砸去。 李二狗早已预判了她的动作，他也不躲闪，而是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拳头，就在上面啃了起来。 方楚楚抽不回来，只好喊道：“气死我了，这个契约真不好玩！” “后悔了？” 方楚楚想了想说：“我后不后悔你难道不知道吗？不行，你得给我补偿。” “怎么补偿？我又不欠你的，我不也是脱光了给你看了吗？” “谁稀罕看你？” 当然，这是方楚楚嘴上说的，她心里说的是：“哼，还好，就是有些想法有点龌蹉。你要每天说一千次我爱你！” “以前不是要求每天说三次吗？” “那是嘴上说的，不算，我要你心里想。” “那一千次哪够啊！我是心心念念都在想你呀。” “我不信。”这是方楚楚嘴上说的，心里想的是这样的：“嗯，这话我爱听。” “不信你检查呀。” “你不仅心里要想，嘴上也要说。而且要心口一致。” “是不是一致，我又瞒不了你，干嘛非得嘴上说！” “反正我就是要你嘴上说出来！” “爱是应该用心的，怎么能用嘴呢？光说能行吗？” “当然不行，爱不光要说，还要做！” “是啊，我就是喜欢做呀！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陪你做。” 听了这话，方楚楚一愣，马上脸又红了，他挥拳打向李二狗： “李二狗，你个流氓，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274章 催妆 两人又闹了一阵，方才停下来。 平静下来后，李二狗对方楚楚道：“楚楚，其实刚才你和我订的是一个平等契约，和胡灵灵的那个不一样。其实你可以随时切断联系，也可以随时恢复联系的，全凭你一念。” 方楚楚道：“你这个骗子，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不想让我知道？” “哪里有啊，刚才不都让你检查过了吗？” 方楚楚想想，好像也是。于是不再追究。 这样也好，自己也同样可以保留一些小秘密。李二狗心道：你想多了，小秘密只有我可以有。 方楚楚试了试，果然可以切断与李二狗的联系。 嗯，这下好了，想联系就联系，想切断就切断。 李二狗那边也是一样。其实就像打电话一样，两边都可以呼叫，也都可以挂断。只要对方肯接听，就可以心意相通，自由交流。 这种交流并不需要语言，只需要想就行。哪怕两个人的语言不同，一个说的是上海话，一个说的是广东话，甚至外语，也完全不影响意思的表达。李二狗与临渊的交流就是这样的方式。 方楚楚道：“我联系你时，不许你拒绝。” 李二狗道：“行。那我联系你时，也不许你拒绝。” 方楚楚道：“不，你联系我时，我可以拒绝。”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这有什么不公平，我是女人，需要有隐私，你个大男人有什么隐私？” “男人咋就没有隐私？” “你就是脱光了也没人看。”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脱光了给你看？” “我不看你，难道说让我看别人吗？” 李二狗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但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吧，你赢了。真是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知道就好！”方楚楚昂起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得意。 ………… 松泉大厦的外装修工程终于赶在今天完工了，外脚物架已全部拆除，“松泉大厦”四个大字已挂在了大厦的外墙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着这十天来的劳动成果，李金旺终于松了一口气。 裙楼的内装修工程也同步完成了，剩下的只有卫生工作，尽管提前安排了，还是要在今夜加个班。 大楼的后厨和地下室的临时厨房已经准备完毕，所有食材已准备到位。需要提前蒸煮的都已在进行。 聚气阵的保鲜功能发挥了作用，提前采购的食材，新鲜度并未受多大影响。 直到傍晚，松泉大厦的广场上还是一片混乱，各种准备工作仍在紧张地进行。 舞台搭建、地毯敷设、电气调试、灯光调试、音响调试、鲜花和拱型门、氢氧球……各家供应商都在今天聚齐了。 裙楼里，地下室，广场上，到处都是做准备工作的人。 喜糖、喜烟、红包和各类赠品已准备好，存放在裙楼的库房里由专人管理。 …… 从乌海到昆南县城有6个小时的车程，为了保证明天的婚礼用车，方林和那些组团来贺喜的人已经提前一天来到了昆南县。县一招的房间已被订满。 乌海的贺喜队伍中，多数是甘硒泉的会员。其中有不少是市里的领导，甚至还有几个省领导。赵洪斌、张神医、刘光权、甄不平、赵洪才、白海、倪康均在其中。 那些政府官员在昆南县都有好多熟人，县长毛学仁亲自出面接待，县第一招待所的包间全部被预订一空。 许多人只好去了毛传富的兰湖大酒店。 乌海市还有两人重量级人物要来，一个是军分区司令员曾援，另一个是政治部主任牛正涛。李向阳结婚的消息是他们听韦天凯说的，通过昆仑饭店事件，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这李向阳的背景深不可测，胡将军都对他的身份虽然讳莫如深，但就冲“最高军事机密”这一条，此人也不简单。他一定和胡将军有着直接联系。 他们当然不会跟那些会员同行，他们俩和韦天凯三人直接坐着军车去了昆南县人武部。几位军分区大领导同时莅临小县城，还以为是来搞突击检查的，慌得县人武部部长林海赶紧向西海市武装部汇报情况。市武装部领导和驻地方军队领导赶紧过来陪同。 李向南也在今天赶到，和创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广圳市那边水厂的几个主管。由于好的酒店都住满了，就被李金旺安排住在他家的别墅里。 吴岳岳也带着东方市那边的两个员工赶了过来，王小丽和欧阳兰兰也想来公司总部看看，顺便还能混个红包，反正差旅费是老板出。东方市关门歇业两天。 和吴岳岳一起来的还有东方市的一些会员，虽然没有乌海来的人多，但也有好几十个人。汪如海也算一个。 在昆南县找不到好的住处，他们干脆住在市里，反正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明天再赶过来也不迟。 李家村的人已经全部收到的请帖，全村人民准备拖家带口，有一个算一个，明天全部来吃席。好在村子不大，总共不足100口人。李金旺安排了一辆大巴车，专门接送。 明天要来的还有那些松泉集团在昆南县的全体员工、甘硒泉的分销商、来旺建设下面的包工头…… ………… 方楚楚上午就被楚冬梅喊回了家。从今天下午到明天迎亲，她都不能和李二狗再见面了。楚冬梅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整个下午，李二狗只能待在风波巷处理各种事情，接待提前过来的宾客。 整个风波巷张灯结彩，喜气盈门。 大门的门头上拉了大红的绸缎和红灯笼，又贴了红双喜和喜联：扫净庭阶迎客驾，携来笙管接鸳舆。 李二狗的卧室被布置成洞房，除了家具，其它东西都全部换了新的。洞房的门上也贴了喜联：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 各种婚礼的必需物品，都由周氏和吴若兰准备齐全。全面奶奶已铺了床。 松泉大厦那边举行的仪式是西式的，但风波巷这边还是按中式的来。 接待送亲的还是安排在风波巷，因此，风波巷的厨房也不能闲着，吴若兰也安排了一位专门的厨师，所有吃食一应俱全。 …… 相对于风波巷，红旗巷那边就简单得多。家具、电器统统没有，陪嫁的主要就是床上用品，还有生活用品如：毛巾、脸盆、镜子、梳子、剪刀、尺子等。 另外就是衣物：新衣服、鞋子、袜子、围巾、首饰等。 其它陪嫁的还有糖果、瓜子、花生、茶叶等，满满地装了两个大箱子。 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最好的品牌。方林还另外准备了好多红包，其中最大的一个是给李二狗的，其它的给迎亲的人。 李二狗过来下了催妆礼，有婚衣、镜、粉等，还有在东方市老凤祥买的那套金首饰。 方楚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并不出来相见，以表示女方最后的矜持。李二狗送了催妆礼就走了。 方楚楚给李二狗出了个题目，明天上轿前，李二狗要作一首催妆诗。她要满意了才上轿。 亲友邻居们也在今天下午过来给方楚楚送了添箱礼，因为明天的现场不收礼，他们不打算像男方亲友那样去白吃白喝。这些添箱礼就是给方楚楚的私房了。 楚冬梅就拿喜糖和瓜子茶点招待他们，并叮嘱他们明天一定带着家人去参加喜宴。 …… 一直到后半夜，松泉大厦门的前灯火通明。 西海市的驻军部队派了一个排的士兵执夜勤。 卫生工作忙到下半夜才结束，广场的四周和舞台前布满了鲜花和彩灯，红地毯的两侧装饰着彩色的气球和花篮，十万个氢气球在裙楼的楼顶准备就绪。广场前的环山公路上，彩色的旗帜插满两侧，左右绵延了一公里。 劳斯莱斯银刺带领8台奥迪整齐地排列在广场前，车里车外收拾一新，鲜花店的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婚车装饰工作，一直忙到凌晨才终于完成。 第275章 大婚(1) 婚礼的安排工作彻夜未停，两个主角却躲得清闲，没有操一点心。 方楚楚倒也遵了祖训，从昨天中午开始，既没有和李二狗见面，也没有用意念沟通，只是在家中陪着楚冬梅整理着嫁妆和添箱。有需要协商的事，才跟李二狗打个电话。 方楚楚今天还是起了个大早，因为化妆师要一大早上门为她化妆。 李二狗那边的花车是凌晨就妆好了的，迎亲的路又不远，所以李二狗只是比往常起得稍微早一些。 风波巷请来的厨师倒是一大早就来到院子里忙碌起来了。松泉大厦那边的餐饮准备工作则是通宵达旦。 帮忙的都是公司的青年员工，高建和李金旺分别担任松泉大厦和风波巷的礼宾工作，周洁和吴若兰分别担任两边的后勤总管。岳楠和吴岳岳带领几个员工负责礼品和红包的发放工作。胡灵灵负责松泉大厦那边的安保工作。 迎亲的婚车及司机都已准备好，摄像师、四个迎亲的帅哥和四样礼已备齐，在风波巷吃了早饭，放了鞭炮，就开始向红旗巷进发。 由于路不远，车队开得缓慢，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摄影车一会领跑，一会儿垫后。就这样一路招摇过市，浩浩荡荡向红旗巷驶去。引来许多路人驻足观看。 李二狗西装革履，坐在银刺上，手里捧着一大束迎亲的鲜花，春风得意。 去的时候走的是直达的近路，一会儿就到了红旗巷。 由于车子进不了巷子，就停在了巷口的马路边，一字儿排开。 鞭炮从巷口就开始燃放，一路放到了楚家的门前。 听到鞭炮的声音，巷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议论着这迎亲队伍的派头。 鞭炮引路，李二狗手捧鲜花走在队伍的前头。 方海、方林、楚冬梅和亲友早已站在院门口相迎。 有亲友将聘礼接了，引迎亲的队伍入客厅叙话。糕点和茶食已摆了一桌子。 摄影师除了抓拍婚礼的流程，还安排了一些摆拍的环节。 现代婚礼女方一边没有多少闹喜的环节，还是以正经说话为主。无非是些客套话，长辈的嘱咐和祝福，晚辈的承诺和感谢。 迎亲的队伍在客厅喝茶叙话，化妆师在楼上为方楚楚化妆。邻居们在议论迎亲队伍的豪华，嫁妆的丰饶。 闹喜的主要的节目就是难为新郎官，要烟、要糖、要红包。 李二狗大散喜烟和喜糖，现场见者有份。 还承诺：“一会儿你们帮忙说话，还有红包相赠。” 众人闻言，无不欢喜应承。 古代迎亲有催妆的环节，主要是表达女方的矜持，不能轻易让人家娶走了，要男方多次“求”和“催”才肯出门。那些侍女都要给新郎出些难题，讨个赏啥的。 现代人都简化了，直接要各种红包。 什么梳头费、穿衣费、上车费等等。少则几百，多则上万。 方楚楚觉得要红包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她觉得还是古人的好玩，催妆的时候，新郎要作催妆诗，新娘子满意了才肯上轿。这样，她的婚礼摄影里记录下这么个段子一定很有意义。 安静把李二狗拉到一边，当着众人说道：“我听说你是个作诗的高手，今天我要求你要作催妆诗，楚楚听得满意了，才能跟你走，否则今天你休想将人带走。” 李二狗赶紧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安静，笑道：“请安姑娘多多美言，成全小生美事。” 安静也不客气，伸手收了红包，然后把眼一翻：“红包自然是要收的，美不美言还得看你表现。” 李二狗一听，这丫头还反了天了，看我明天不扣你工资。但是他脸上却是堆满了讨好的微笑：“安姑娘放心，一定让你今天满意。” “让我满意没用，让你媳妇满意了才行。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开始了，要是你表现不好，耽误了良辰吉时，可不能怨我。” 由于方楚楚是和李二狗打过招呼的，今天他是要作催妆诗的，因此，昨天李二狗准备了两首。这时候该拿出来了。 众人一听说还有催妆诗，都感到新奇，他们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催妆诗，正好今天可以开眼了。其实，安静也不知道，是听方楚楚说了才知道有这么个要求。 于是李二狗就先抛出了第一首： “庭外花车待玉娇，催行不为路途遥。本来丽质天生就，何必妆楼细细描。” 众人也不知他作得好不好，但觉得有诗就是很牛了，而且刚才李二狗说了，帮忙会有红包拿，于是纷纷叫好鼓掌。 安静倒是听出了三四分，觉得这诗听着还不错，略有催促之意，又轻轻拍了一下马屁。倒是也可以过关了。只是她知道方楚楚是个诗歌的行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挑剔。 她把这诗传给了方楚楚，方楚楚觉得也就是中规中矩吧，没多少新意，于是对安静道：“这首达不到要求，让他再来。” 因此，安静传话道：“这首没有新意，需要再来。” 李二狗早有准备，于是又抛出了第二首： “日上东南挂树梢，伊人犹把黛眉描。何须脂粉添颜色，本是昆南第一娇。” 众人一听，又是一通鼓掌叫好。李二狗赶紧分发红包，也给安静塞了一个。 楚冬梅站在旁边看着笑，一边觉得很热闹、很开心，一边心疼李二狗，的钱。心想：死丫头，再不通过，你的钱就让李二狗给撒光了。老娘我养你这么大，还没混个红包呢，都叫外人给拿去了！ 安静觉得这回应该差不多了，这一首诗既表达了内心的急迫期待，马屁拍得又响，要是我，立马就通过了。 但诗传到方楚楚那里，她觉得这个还是应付之作，不能通过。 安静下楼来，又对李二狗道：“帅哥，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楚楚对你的期望比较高啊，你还得多拿出一些诚意来。这首又没通过，你还须继续努力。” 李二狗心想：这还玩真的了！ 没办法，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必须哄美人开心啊！于是又现场作了一首： “喜鹊飞来枝上啼，花车迎在院门西。青鸾已报良辰到，莫为妆严起轿迟。” 说实在的，这一首李二狗本人都觉得作得不咋地。纯粹的只有催促了。不过众人不管这些，他们只要有诗听，有戏看，有红包拿就开心了。闹喜嘛，就是图个热闹而已。于是众人继续叫好鼓掌，声音更比先前响了。 李二狗一番感动，又是一通红包撒过去，众人自然欢喜雀跃。安静也得了红包，自然乐得跑腿。楚冬梅又是一阵心疼。方海和方林倒是静静地旁观，满意的笑容写在脸上。 自然又是没通过。 李二狗早已料到，因此，他一直在搜肠刮肚，又在心里打磨出一首来： “欲睹仙姿下凤台，迟迟不见绣房开。料是芙蓉新出水，清波怯照玉容来。” 他觉得这首还比较满意。催的不急，夸得委婉，应该能通过。 安静觉得这一首要好过前面三首，四不过三，方楚楚应该放行了。 但令安静没想到的是，方楚楚说：“天色尚早，让他再作两首。太好玩了！” 安静直接晕倒，靠，敢情这家伙是真能捉弄人呀！ “我说楚楚，差不多就得了，四不过三，你可别把人家给气跑了，到时候没有轿子抬，你自己跑上人家去吧！” “你放心，他肚子里的货多着呢，不逼逼他，出不来。” 安静无奈，只好照办。好吧，我倒无所谓，反正有红包拿的，都是你的钱！ 当安静把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连楚冬梅都忍不住跑到楼上骂人了：“死丫头，你闹得差不多就行了，别太难为二狗了。” 李二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放大招，他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交给安静道：“江郎才尽了，只能拿钱砸了，这个红包送给她。” 说完，李二狗又高声口占一绝：九辆花车一字排，佳人却面费疑猜。待我红包呈上去，好邀鸾凤下瑶台。 众人叫好，李二狗随身所带红包已发完，只好通过昆境又从风波巷偷出一些来，继续给众人发放。 方楚听到李二狗的诗，又收了红包，捏了捏，估计有1万，顿时心花怒放，对安静说：“我说怎么来着，他肚子里的诗，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总是有的。” “那怎么说，这次算通过了吗？” 方楚楚道：“最后一次，让他再作一首，凑个六六大顺！” 安静无语，这个还有凑六的！ 李二狗通过昆仑境早已了解方楚楚和安静在楼上的对话，知道还要再作一首方楚楚才罢休，不过这也是最后一首了，于是他干脆恶搞一首，他高声朗诵道： 九齿钉耙代玉钩，帅哥莫道是猪头。好话如今都说遍，要背媳妇下妆楼。 众人闻诗大笑，安静更是笑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文的通不过，这是要硬抢啊！ 安静道：“看在红包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马，快去楼上背媳妇吧！” 第276章 大婚(2) 方楚楚是独生子女，分家饭就不用吃了。 姑娘出嫁，穿了新鞋，不能沾了娘家的土，只能让人背上车。方楚楚没有兄弟，只能让李二狗背上车了。 迎亲的队伍已经就位，院门外上轿的鞭炮声响起，嫁妆已经搬上了车。 李二狗上了二楼，看到楚冬梅和方楚楚并排坐在床沿上，他上前对楚冬梅叫了声：“婶婶，我要接楚楚走了！” 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被人一下子抢走了，楚冬梅心里忽然五味杂陈，不由地转脸抹了一把眼泪。方楚楚的眼圈也一下子红了，她轻轻地搂住楚冬梅，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着叫了一声：“娘！”，母女俩相拥而泣。 李二狗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楚冬梅推开女儿，忍住泪水，也不知道心里是难过还是高兴：“不哭了，把妆都哭花了。时间也不早了，抓紧上车吧。” 安静递过来纸巾，方楚楚擦了眼泪，化妆师又简单地为她补了妆。 李二狗在床前蹲下身子，方楚楚脚不沾地，她提开婚纱的裙摆，伏在李二狗的背上，双手搂住了李二狗的脖子。李二狗双手后背， 抄起方楚楚的双腿，然后站立起身，迈开大步就下了楼。安静跟在后面为方楚楚整理着婚纱。 出门前，安静为方楚楚撑了如意。 摄影师捕捉到了所有珍贵的镜头。 院外鞭炮声持续不断，引着迎亲的队伍和送亲的队伍缓缓向巷口行进。 回程不能和来时走相同的路线，俗称：不走回头路。花车不用调整方向，直接继续向前。绕着小县城转了一大圈才来到风波巷。 鞭炮从巷口一直排到了巷尾，炮声隆隆响震天。 巷口处被设了一道卡，方楚楚乖乖地留下了买路钱。 36号的大门外又是一道关，方楚楚又花了两条烟。 由于是按照新式婚礼进行，过火盆之类的就免了。 宝瓶门畅通无阻，最终方楚楚被一帮青年拦在了洞房前，连迎亲的四个青年也加入了拦门的队伍。闹喜的第一波高潮正式拉开。 以方林和方楚楚的堂哥为代表的送亲队伍，早已被李金旺安排到东厢房的贵宾室。李金来、李金山、李向南、刘大虎一同陪着喝茶聊天。作为女方送亲的，不去看人家男方的热闹。 洞房这道门，新娘子是永远不可能轻易就能进去的，这里要是没有个把门的，那主家的婚礼就算是办砸了，这家会被人看成是没人缘，连个把门的都有。 这也是闹喜产生喜庆气氛的重要手段，因此，每一家都欢迎有人拦门。但是大家又要为过路费讨价还价，往往是拦门的坐地起价，把价格要到天上去，而主家人就地还钱，把价格还到地上去。绝对不能要多少就马上给多少，一定要有谈判的过程，这样热闹就有了。 李二狗就是个肥羊，不宰白不宰。婚礼办得这么大，过路费自然不能按常规要。平常拦个门就是给喜烟和喜糖，而且以烟为主。今天不同了，除了烟和糖之外，大家还要红包。 经过半个小时的讨价还价，大家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后以60条烟，40个红包，喜糖若干达成一致。方楚楚过了个门花了1万多块。 方楚楚入了洞房，稍事修整，那边就通知送亲的人要回去了，让方楚楚和李二狗过去说句话。 方林说了些祝福小两口的话，又叮嘱方楚楚要孝敬长辈，不可像在娘家一样任性。又让周氏多关照。 周氏、李金旺、刘大虎则说了请对方放心，不会委屈了孩子之类的套话。 道了别，一家人把送亲的贵客送到了大门口，李金旺给每个送亲的人一条喜烟、和一个红包。 时间已近中午，松泉大厦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西式婚礼的仪式即将开始。 应邀的佳宾已经陆续进场，高建带着礼宾的队伍在安排客人有序入席。 因为今天有许多重要人物参加，县交警队和武警大队担任现场的人员疏导和安保工作。 西海市的驻军部队安排了外围的保卫工作，一个排的士兵在广场两侧的环山公路上一字排开。为了不影响现场的喜庆气氛，队伍和广场保持了50多米的距离。 暗地里的安保工作由胡灵灵负责，凡是带有刀具、液体、粉状物等不安全物品入场的，一律暗中收入昆仑境。因此，有些人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知不觉地就不见了。 t型台设在广场的正中，铺了红毯，周边排满了鲜花和气球。 酒席桌摆在两侧的帐篷里，左边是男方，右边是女方。 因人员太多，无法对号入座。 女方那边按酒席桌离主席台之远近，分出不同的区，分别是家人、宗亲、亲戚，同学、同事、朋友，其他。 男方那边分为：家人、宗亲、亲戚、同事、其他。 其实，其他就是那些没有请帖，不请自来的。 李二狗站在广场的入口，接待着宾客，不认识的就抱拳示意，认识的就握手欢迎。高建领着导引人员给男方的来宾安排入席。 方海和方林也在入口处接待着女方的宾朋。 方海负责迎宾，方林则负责安排来宾入席。 来宾只有亲疏之分，并无贵贱之别。来宾多是在相应区域自己找熟人凑桌入席，并无指定位置，不符合分类相串的也很多，并不严格区分。好多人拖家带口，两三家人就占了一个桌。 那些省里、市里、县里来的官员，甘硒泉的会员们，松泉集团的合作伙伴，经销商，包工头，李二狗根本就不认识。 他们起初认为现场是可以随礼的，这样至少也会在礼簿上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告诉主人，我今天来捧场了。可没想到，人家真的就不收礼。看着现场200多桌的规模，估计李二狗到各桌敬酒的可能性也基本为零。 更为无语的是，他们统统被编入其他类，连个朋友都没混上。他们似乎就是来蹭饭和蹭红包的，一点存在感也没有，一个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冷落了的明星。 好在他们自带光环，即使坐在其他版块，也自成风景。这些人非富即贵，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自信和优越感。他们谈的是国家大事，论的的国际形势。即使与平民为伍，也显得泾渭分明，具有很高的辨识度。 现场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与普通的其他人隔开一定的距离。 他们相互间认识的自然就围坐在一起，官大的、资格老的就坐了上席。 男方这边的来宾主要是同事和其他，其他最多，朋友很少，少到已经被取消。 而女方那边主要是同事和朋友，朋友最多，其他很少。当然，那些朋友多数都是方海的朋友，而不是方楚楚的朋友。 方楚楚也有一些同学和同事不请自来的，他们尽管没有收到请帖，但还是找了相应的座席坐了。 汪如海、高卫军、姜春水、张大有、庄涛等人都被安排到其他人的行列。 胡可来和胡可干被李二狗要求不得出席这场婚礼，也就是说，他们连作为“其他”人的资格也被取消了。原因是明摆着的，方楚楚看到他们会不开心。 士兵和警察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又有许多大佬坐镇，这样的场面，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普通其他人自然不敢造次。因此，现场虽然人多，也热闹，但秩序井然。 100多名传菜生有条不紊地上菜，通过传菜小车提高传送效率。 每个桌上都放着一箱茅台、两包中华烟和一箱甘硒泉。一般地，酒还未开，那甘硒泉就被众人瓜分一空了， 大功率音箱播放着喜庆的乐曲，时不时地也播报着通知和注意事项：“各位来宾，今天参加婚礼的人数比较多，请大家按照现场导引人员的安排，保持入场的秩序，找好座位坐好，尽量不要到处走动。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时间已近正午，音乐声渐止，大家的目光投向了t台的中央，主婚司仪手持话筒健步走向t台。主持人环顾四周，等大家安静下来。 “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中午好！”司仪向众人鞠躬行礼。 “秋高气爽，金桂飘香，举国欢庆，喜气洋洋，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李向阳先生和方楚楚小姐的新婚典礼！受新郎新娘的委托，我很荣幸地担任今天婚礼的主持人。首先，我谨代表两位新人及其家人向前来参加婚礼的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祝大家身体健康、阖家幸福、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众人鼓掌。 主持人：“我宣布，李向阳先生和方楚楚小姐的新婚庆典正式开始！” 第277章 大婚(3) 随着音乐声响起，主持人煽情的独白从音响里传来： “有一种情叫爱不释手，有一种美叫情人的眼眸，有一种缘叫风雨同舟，有一种爱叫天长地久。虽然许多人已经拥有，但很多人还在追求。今天有一对新人将在此携手，许下他们爱的诺言，从此一生相伴，直到白头。” 在主持人充满磁性的独白声中，伴娘团和伴郞团结对登场，走上红毯，走上t台，分左右站在两边。 等他们站好位后，主持人的序言也刚好说完。 主持人：“每个人的一生中，总有这样一段时光，是我们一个人在静静的等待，等待一份守候一生的爱情，在情感的世界里，总会有这样一个人，悄然的出现在你的身边，不会早一秒，也不会晚一秒，就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就在一朵花开的一瞬间，默然相爱。今天，我们将要共同见证这样一对幸福恋人的浪漫婚礼，他们走过春夏秋冬，走过寂静繁华，终于，他们走上了这幸福的婚礼舞台。此刻，让我们将心中的祝福都汇成如潮的掌声来有请今天这场爱情盛典的男主角李向阳先生闪亮登场。”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李二狗手捧鲜花稳步登场。 “风华正茂，英俊潇洒，多才多艺，人见人夸。新郎正手捧鲜花迈着矫健的步伐向我们走来，他的目光是那么地坚定与自信，笑容是那么地灿烂与阳光，正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说话间，李二狗就来到了礼台中间，他转身向左右两边的来宾鞠躬致意。 主持人对李二狗作了简单介绍，然后少不了对他一通调侃，无非是心情激不激动，期不期待，开不开心、愉不愉快。李二狗配合应答，活跃现场气氛，增加笑点。 “朋友们，既然新郎如此期待，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跟随新郎期盼的目光，将你的视线聚焦在那幸福的源头，让我们用诚挚的祝福，去开启幸福之门，有请今天真正的主角，新娘方楚楚小姐入场！” 《婚礼进行曲》响起。 “多少次花前月下，多少天相知相恋，终于等来了今天，等来了手挽着手、肩并着肩。” 方海挽着方楚楚缓步走上红地毯。此刻，他的心中充满骄傲，他的女儿是最美丽的！他的女婿是最优秀的！他女儿的婚礼是全昆南县最豪华的！ 方楚楚身着洁白的婚纱，牵着父亲的手臂，并肩向前。 “婚礼是每一个女孩的梦，她们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穿上那精心挑选的嫁衣，在对的时间和对的人一起步入这神圣的婚礼殿堂，去完成儿时的婚礼梦想，无数次的期盼只为今天这一天，无数次的等待只为今天这一刻。” 方楚楚和方海走到一半，停在了t台的中间。 “请新郎接新娘。” 李二狗手捧鲜花走下礼台，走向方楚楚。 “首先请潇洒的新郎面向慈爱的父亲深深地鞠上一躬，献上你最诚挚的敬意以及感谢父亲对你的信任。” 李二狗向方海深鞠一躬，叫了一声：爸。 “音乐在这一刻响起，爱情之花在这一刻绚丽的绽放，有请慈爱的父亲放心的将宝贝女儿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中，这不仅是手与手的交接，更是爱与责任的传递，同时我也相信此刻起新娘将要收获双倍的幸福” 方海右手拉着李二狗的右手，将方楚楚的右手放在了李二狗的右手中，完成了交接。 随后，李二狗与方海握手、拥抱。然后是方楚楚和父亲拥抱道别。 方海向李二狗挥了一下手，转身退场，他的手挥得很低，只有齐腰的高度，显然是心有不舍，显得拖泥带水。 “感谢父亲，掌声欢送父亲入座主宾席，因为爸爸的爱，将会是女儿最好的嫁妆。接下来有请新郎面向你心中的天使，深情的凝望着对方的眼睛，新郎，你可知道此时你紧握的手捧花承载了你一生最美好的期盼，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和你面前的新娘共度未来的人生，那么就请你用男人最诚挚的方式，将这束美丽的花束献给你一生的爱吧！” 李二狗单膝跪地，双手捧上鲜花。 这不是一个瞬间，李二狗保持这一姿势不动，持续了三秒钟。摄影师抓住时机，从不同的高度，不同的角度，用旋转的镜头拍下了整个过程。 方楚楚双手接过鲜花，李二狗起身并肩站到方楚楚的右侧，那是刚才方海站过的地方。 “亲爱的朋友们，在浩瀚的爱情海洋里，一艘爱的小船已扬起它金色的风帆。此刻，让我们用最诚挚的祝福恭请新郎新娘踏着浪漫的音乐，共同步入这神圣的婚姻殿堂！婚礼的恋曲圣洁奏响，幸福之门已经为你们打开，未来的幸福已经在所有宾朋的声声祝福和祈愿中化作甜蜜和长久，在今天，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又多了一对永恒的恋人，现在，请朋友们再次为两位新人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掌声响起，方楚楚左手捧着鲜花，右手挽着李二狗的左胳膊，两人并肩向礼台中央走去。 漫天的玫瑰花花瓣从t台的两侧洒来，两人一路漫步在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 来到礼台，李二狗向左转180度，方楚楚向右转180度，面向观众。安静过来为方楚楚整理了长长的裙摆，并接过她手里的鲜花。 主持人开始了他的调侃。 “首先由我介绍一下二位新人。站在我身边这位英俊潇洒的男子就是我们今天的新郎官李向阳先生，新郎不仅风度翩翩，帅气多金，而且忠厚诚实，为人和善。是一位才华出众的好青年,大家请往新郎身上看，新郎今天是新洗的脸，新刷的牙，新刮的胡子，新理的发，新衬衣，新领带，新买的皮鞋脚下踩，新背心，新西服，里边还穿了一条新内裤，新郎浑身上下全是新，新郎心情喜盈盈。大家给点掌声！” 众人鼓掌，李二狗尴尬，主持人继续。 “旁边这位端庄贤淑、美丽温柔、楚楚动人的女子，就是我们今天的新娘子方楚楚小姐。大家看，我们的新娘人家眉毛好，眼睛好，鼻子好，嘴巴好，耳朵好，脸蛋好，最关键还是人家心眼好。楚楚小姐，温文而雅，贤惠大方，青春高洁，性情端庄，诚实可靠，心地善良，遇事豁达，外柔内刚，新郎你真有眼光。新娘不仅温柔体贴，漂亮可爱，而且手巧能干，心灵纯洁，是一位可爱的好姑娘。二位新人的结合，我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珠联壁合，佳偶天成，或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二位新人经过甜蜜的恋爱，耐心的等待，终于在法律的保护下正式结为幸福伴侣。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又少了两个单干户，多了一个互助组。并且是，新郎从今天起由小变大，由小伙子变成大丈夫；新娘子由大到小，大姑娘变成小媳妇。从今天起二位新人将开始新的生活，祝新郎新娘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共同创造幸福美好的明天。 “来，我们大家来仔细看看新郎：风流倜傥，不怕雨雪风霜；气宇凌云，恰似烈火金刚；爱心专一，也能古道柔肠；胸藏锦绣，能写锦绣篇章。 “来，我们再看新娘子：情窦初开，含苞待放；气如幽兰，十里飘香；知书答礼，落落大方；温柔贤惠，能把夫旺。 “大家说，这两人是不是非常有夫妻相！” 众人大喊：“是。” “婚礼，是一台节目，是一种仪式，更意味着新人走向更加灿烂辉煌明天的人生转折。婚礼宣告了一个崭新的二人世界的开始，标志着一对新人从相识、相知、相爱、热恋而走向更为深沉的心心相印、相濡以沫的幸福生活。从今天起，新郎新娘要夫妻相依相伴，共同品尝生活的幸福，共同经受人生的风雨，共同度过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 “花好月圆照美景，天长地久祝新人。现在最激动人心、最圣洁庄重的时刻来了。此刻天地为证，来宾为证，有请一对新人彼此相对而立爱情誓言。请新郎新娘手挽手。” 李二狗向右转，方楚楚向左转，两人面对面，相对而立。 李二狗和方楚楚四手相执，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请新郎托起新娘的双手，掌心向上。” 李二狗照办。 “新郎，请你相信此刻你托起的这双手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这双手温柔而美丽，这双手会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安慰，会在你劳累的时候为你按摩背脊，会和你一同追寻梦想，共同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你是否愿意在接过眼前这份幸福的同时勇敢地承担起一个男人，一位丈夫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在以后的岁月里不论健康还是疾病，不论贫穷还是富有，不论顺境还是逆境，你都会用你男人一生的努力让你对面的美丽新娘方楚楚小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请问你愿意吗?” “我愿意。”李二狗响亮地回答。 “此刻，请美丽的新娘托起新郎的双手。” 方楚楚照办。 “此刻也请你同样相信你托起的这双手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这双手坚强而有力，这双手会为你撑起一片爱的天空，开心时将你拥入怀中，落泪时为你拭去泪水，你是否愿意在接过眼前这份这份幸福的同时勇敢的承担起一个妻子，一位爱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在以后的岁月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你都会一生一世的爱他，关心他，呵护他，直到生命的尽头，你愿意吗? “我愿意。”方楚楚爽快地回答。 “是的，此刻虽然没有很多华丽的言语，没有很多复杂的词藻，但是我相信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愿意’就是他们对未来最好的承诺，一句誓言承诺一生相守，一份感动相伴风雨人生!下面请两位新人彼此交换信物。” 工作人员上前，为他们准备好了戒指。 ”结婚戒指——永恒的见证，无声的誓言。当新郎把一枚璀灿流光的戒指戴在幸福的新娘的无名指上的那一瞬间，时间便成了永恒，两颗相爱的心已经融合在一起，真爱将永伴终生。 在司仪的独白声中，李二狗为方楚楚戴好了戒指，随后，方楚楚也为李二狗戴上了戒指。 主持人又开始了他新的调侃： “交换了信物，就不能反悔了，现在，你们在众位亲友的见证下，已经是真正的小两口了。来，你们现在跟着我一起发表新婚誓词： “我们两人举起手，从此成了小两口。 我们两人一根筋，海枯石烂不变心。 我们两人同进步，多吃罗卜少吃醋。 我们两人有追求，共创美好争上游。 我们两人感情好，明年就生小宝宝。……” 说到这里，李二狗和方楚楚忽然跟不上了。方楚楚面颊绯红，李二狗嗫嗫嚅嚅，说不出口。 众人大笑。 主持人也不追究，而是继续道：“恭喜恭喜，今天两人走到一起，恭贺恭贺，明年两个变成三个。喜今日心心相印，望来年宝宝逗人！下面请新郎新娘吃交杯酒。” “今天的婚礼是一个中西合璧的仪式，吃交杯酒是我国传统婚庆典礼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是新事新办，这个经典的环节还是必须要保留的。” 工作人员用盘子端上酒杯，李二狗和方楚楚两人取了。 主持人道：“朋友们，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举杯邀明月，共饮相思情。好，接下来有请一对亲密爱人共饮交杯美酒。先碰杯再挽手，新婚的美酒喝三口。” 两人先举杯碰了一下。 “先一人来一口，愿你们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小两口。” 两人交叉双臂，各喝了一小口。 “接下来是两人互换喝一半，愿你们今生今世永相伴。” 两人将酒杯互敬对方，喝了一半。 “最后干了这杯酒，愿你们相爱到永久！这一口要搂着脖子喝！” 两人互相拥抱，绕着对方的脖子，将杯中酒喝干，把空杯放在托盘里。 司仪问：“问下新郎这酒好喝吗？” “好喝。” “那醉没醉。” “醉了。” “醉了那就对了，爱情的美酒谁喝都得醉，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人的是酒，醉心的是情，这正是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 “喝了交杯酒，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那么，现在，帅气的新郎，请张开你男人宽广的怀抱，去拥抱和亲吻你美丽的新娘子吧！” 李二狗和方楚楚在礼台上相互拥抱，李二狗俯下身，给了方楚楚深情一吻！ 台下掌声雷动。 司仪及时宣布：“李向阳先生和方楚楚小姐新婚庆典，礼成！” 场外礼炮声响起，十万只氢气球从裙楼的楼顶上腾空而起，那些气球迅速在天空弥漫开来，就像倒入清水中的五色颜料，不断地翻滚，扩散，色彩斑斓，蔚为壮观。 哇，所有人都仰望天空，发出由衷的赞叹！ “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想我们的新郎一定有许多话想对大家说。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发表新婚致词。” 李二狗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其实上面什么也没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道：“今天，是我和妻子新婚大喜的日子，历经了重重考验和测试，我深知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所以，为了牢记这个美好时刻，珍惜这段美好姻缘，让老婆的家人放心，也让各位亲朋好友放心，现在宣誓为据: 第一，坚持老婆的绝对领导。家里老婆永远是第一位，孩子是第二位，小狗第三，我第四。 第二，认真执行四子原则，老婆批评有面子，孝敬岳母胜儿子，吃饭像蚊子，干活像驴子。 第三，爱护老婆，做文明丈夫，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宁愿做舔狗，不做单身狗。 第四，诚心接受老婆独裁，不和陌生人说话，尤其不能跟陌生女人说话。当然，问路的老太太除外。 第五，努力挣钱，坚持工资奖金全部上缴制度。不涂改工资条，不在衣柜里藏钱。不过，每月可以申请领取50元零花。括弧，日元。 第六，积极响应六蛋号召。只能看老婆的脸蛋，出门前要亲脸蛋，睡觉要贴着脸蛋。老了，决不能喊她变蛋，被老婆骂坏蛋，我就是那混蛋。” 念到这里，台下的众亲友早就笑翻了。方楚楚捂着嘴，脸笑得通红。 主持人听着李二狗这文不对题的致词，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咋听也不像是一个牛b的商界大佬的致词呀！而且跟今天这婚礼的逼格一点也不符。按照常理，他不是应该说一些感恩、致谢、祝福之类的话的吗？怎么都是这些怕老婆的酸词啊！ 仔细一想，他明白了：这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的自信啊！真正怕老婆的人才不会宣布自己怕老婆。 “在新郎这份真诚的誓言中，我只听到了三个字：怕老婆。此前，我一直以为，这世界上有许多怕老婆的人，但当我听到新郎的这份誓词，我忽然明白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怕老婆的人，只有疼老婆的人，在李先生的誓言中，我看到的满满的都是爱！让我们把掌声送给新郎！” 众人热烈鼓掌。 下面是抛花的环节，方楚楚将手捧花背对着伴娘团抛去，李二狗稍一助力，那束花便稳稳地落在了安静的怀里。 主持人：“最后，请大家高举酒杯，同饮喜酒，畅谈友谊，天长地久，吃饱喝足，一醉方休。在此我还要代表新郎新娘真诚地感谢为今天婚礼工作辛苦付出的全体服务人员。谢谢你们! “各位朋友，现在把你们手中的酒杯斟满，让我们共同举杯共同祝福一对新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同结连理枝。祝在座的各位年年兴旺发达，季季万事如意，月月心想事成，天天笑口常开。我宣布婚宴现在开始。请大家开怀畅饮，祝大家吃的满意，喝的开心，玩的高兴。祝各位来宾身体健康，幸福吉祥。谢谢大家！” 婚宴正式开始。 第278章 大婚(4) 李二狗的另类致词让所有在场的大佬都始料未及。他们绝对想不到李二狗会如此低俗，低得差点找不到一个男人的尊严。但从他照着纸条念的语气和神态里，看到的却全部是淡定和从容。他们那些高调的高谈阔论，似乎在李二狗的眼里屁也不是。他们忽然觉得李二狗的那些“怕老婆”的宣言虽然搞笑，但好像也很接地气、有生活，透着平凡人的烟火味。 他们看到的李二狗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点逼格，根本不像精英，更没有大佬的样子，甚至可以说简直土掉了渣。 但汪如海知道，李二狗在装。他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装傻。他的实力有多可怕汪如海看不出来，但他能看出来这个婚礼弄这么大排面并非李二狗的本意，这不符合他低调的性格。因为在左侧男方的嘉宾阵营中，‘其他’部分占了绝对多数，‘朋友’则一个没有，可见李二狗只是请了很少很少的人，很多还是李家村村邻。 赵洪斌也知道，李二狗在装，凭李二狗的实力，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凭他的文采，不至于连个新婚致词都不会。他知道，有时候别人可能觉得李二狗在装逼，可是其实他已经很克制了，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很少有人真正了解李二狗的实力。 但更多的人还是像甄不平一样，弄不明白李二狗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衰。 李二狗和方楚楚只在是礼台上举杯向众人敬酒、致谢，逐个酒桌敬酒的环节果然没有出现。 茅台酒的芳香伴着喜庆的音乐在宴会的上空飘荡，碰杯声此起彼伏，开心的笑容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丰盛的菜品，甘甜的甘硒泉，醇香的茅台酒，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 婚庆公司安排了本地知名歌手，献上了几首流行歌曲，什么《纤夫的爱》、《大花轿》、《最浪漫的事》等等。一边唱歌还一边与宾客互动，大把的毛绒玩具、红包、喜糖扔向t台两侧。 宴会的气氛喜庆而热烈。 方楚楚稍微吃了一点点就回了风波巷。 李二狗和方林也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就早早地站到广场的临时出口，他们要在此答谢并送走宾客。 李二狗和方海负责送客，握手，说着感谢的话。 岳楠、吴岳岳和欧阳兰兰三人负责送喜糖、喜烟和红包。所有离场人员，不论男女，不论年龄，不论亲疏，每人一份。 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三个人流水作业，几乎每两秒一份，两包喜糖，两包喜烟，再加上一个200元一个的红包，发了将近两个小时，把三个人累得腰酸背痛。有的一家来了四五口人，一下子几乎挣了一个人半年的工资。 所有人都不知道，凡是出席这场婚礼的宾客，李二狗都记下了，不仅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身份、来历、目的。 高建又给迎亲的车队，每人搬了一箱茅台。 所有执勤的警察、士兵，松泉集团的全体员工、厨师及帮厨、司仪、演员、摄影师、化妆师、音响师、灯光师、婚庆公司的现场员工、保洁、保安…………，都收到了一份喜礼。 几十大箱礼品所剩无几。 皆大欢喜！ ………… 下午，李二狗和方楚楚又去拍了外景。 晚上，吃了晚饭，闹了洞房，终于安静下来。 方楚楚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这结婚一点也不好玩。” “别急，让我给你做个大保健，一会就舒服了。” “不行，我现在只想洗个澡。” 风波巷是个四合院，正房是五间平房，只有卧室、客厅和书房，根本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洗澡的地方，要方便得出去。 这个是方楚楚一直没有想到的。 方楚楚家住的是自建的楼房，虽然小，但楼上楼下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漱非常方便。 现在是洞房花烛夜，房门都关了，一般是不宜出去的。要方便，只有用喜马桶了。 两人一合计：咱们去东方大别墅吧，那里啥都方便！ 就这样，两人关了灯，一念之下，就去了东方市的大别墅。 周氏见两人熄了灯，就来到窗口下听听声，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睡了？ 此时，东方市滨江花园的8号别墅里灯火通明。 方楚楚拿了一件粉色的蕾丝睡裙就去卫生间，李二狗道：“我也要洗澡。” 方楚楚道：“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不行，我现在身上都臭了，我要和你一起洗。” “呸，臭不要脸。谁要跟你一起洗。你自己去楼下洗。” 说完，方楚楚就关了卫生间的门，又习惯性地从里面反锁起来。 没想到，她刚脱完衣服，就从镜子里看到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站在她的身后。 “啊——” 方楚楚吓得大叫。 李二狗赶紧捂住她的嘴：“你想惊动保安吗？” 方楚楚很快回过神来：“你要吓死我呀！” 她把李二狗的穿越空间的能力给忘记了，靠，这锁了门也没有用啊！ 李二狗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色迷迷地看着镜子里的风景，手脚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方楚楚挣扎一下，想挣开他：“滚开，臭死了！” 李二狗“嘿嘿”一笑，却搂得更紧了。 方楚楚气道：“你个大坏蛋，浑身都臭死了，你赶紧出去，不洗干净不许碰我。另外，以后不许偷看人家洗澡。” “你放心，我今天都保证过了，绝对不会偷看人家的女人洗澡，我只看我家的楚楚洗澡。”李二狗嘴里说着下流话，手上同时做下流的动作。 方楚楚急了：“李二狗，你个臭流氓，你放开我，赶紧去洗澡。” 其实，李二狗身上不但一点也不臭，还散发着迷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方楚楚已被他撩拨的心乱，但是因为自己身上出了汗，需要先洗一洗。 李二狗道：“那好吧，我先去湖心岛洗，但是你要抓紧，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他冲方楚楚邪魅一笑，瞬间就从方楚楚的眼前消失了。 第279章 搬到东方市 婚礼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方楚楚开始了她在风波巷的新生活。 李向南回到广圳市不久，赵明月就产下了一名男婴。 方楚楚终于辞去了县第一招待所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需要倒班，她没有办法和李二狗的生活同步。而且，这份工作的收入竟然和她家里的佣人工资并不多。而她现在可是轰动昆南县城的名人，其风头不知盖过招待所的领导多少。所以，领导都劝她辞职算了。 方楚楚干脆连西海市昆通物流有限公司的工作也一并辞去，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物流公司的动作模式了，由胡灵灵去折腾就可以了。 以前的方楚楚是喜欢钱的，但现在，她却对金钱完全失去了兴趣。她也开始理解李二狗对金钱为什么那么不在乎了，因为那是他只要想要就可以拥有的东西。 自从得知李二狗空间和传送门的秘密后，方楚楚对修炼就产生了极大的内生动力。结了婚之后，李二狗就更没有秘密瞒着她了，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修炼、一起读书、一起论诗、一起睡觉…… 公司里的事情，两人都不去管。西海市昆通物流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都由胡灵灵出任。 高建把公司全部搬进了松泉大厦，原来租的房子全部退了。 凭着敏锐的嗅觉，李金旺觉得房地产行业正在悄悄兴起，他利用这段时间和毛学仁等政府官员建立起来的关系，开始悄悄运作，自己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并开始为拿地作准备。李金旺已经通过将工程二次分包收取回扣、虚开成本发票等方式，绕过财务监管，套取了大量现金。 而李金来一家则还在经营着风波巷口的冠参园门店，虽然和方林的生意没法比，倒也丰衣足食。他们一家也在县城买了大房子，孩子都安排在县里上学。 刘大虎、刘二虎兄弟也在工程上赚了不少钱，有了钱，兄弟俩的关系也好了许多。不仅在刘家庄的老宅子上了起了小楼，又在城里买了大房子。 赚了大钱的方海已经不满足于在乌海的一家门店了。他见弟弟方林的生意这么好，自己也心动了。因为他明白，这个生意关键是靠货源好。而货源是他提供的，他比方林更有优势！ 方海已经不屑于赚小钱了，他决定辞去现在的工作，自己也去乌海开一家门店。 他把想法跟李二狗讲了，李二狗自然也不好拦着方海去挣钱，他必须要给自己的老丈人供货啊！但是他给了方海一个建议，最好不要把店开在乌海，他建议方海可以去东方市开。 因为从来没有开店的经验，方海本来是想把店开在乌海的。这样，他可以让方林帮帮他。而且乌海离昆南县毕竟比较近，拿货也方便。 但经李二狗一提醒，他立马改变了思路。 这店开在东方市应该更好，一来可以减少兄弟俩之间的竞争，二来东方市的经济体量是乌海没法比的，有钱人比乌海更多。至于物流嘛，自己的女儿就是做物流的，发往东方市的甘硒泉每天都有，自己那点货就是顺手捎带的事。关于开店的经验，不管开在什么地方，还不是一样地学。嗯，女婿的这个建议好。 这样一来，自己的店赚得那一份完全归他自己所有，方林的店赚得钱还要分他一半。更为关键的是，他今后也可以像方林一样结交一批有钱的大佬了！他的圈子马上就要提高n个逼格。 只是，去东方市太远了，回一趟家都不容易。 听说方海要辞职去东方市开店，楚冬梅坚决反对：“你要挣那么多钱做什么？现在的钱还不够你用吗？都这么大岁数了，再过几年就退休了，现在辞职太不划算了。” 楚冬梅并不知道方林的那个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在她的眼里，一个月能有几千块钱分分就很好了。方海告诉楚冬梅的也就是这个数，其他的钱都成了他的私房。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啥！钱这东西还怕多吗？”方海道。 “钱够用了就行，咱一家子守在一起多好，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跑那么远去，如果楚楚明年有了娃，你让我照顾闺女好，还是照顾你好?” “我一个人去就行，我不用你照顾，你把闺女照顾好了就行。” “不行，反正我不同意。” 楚冬梅把这事跟方楚楚说了，方楚楚也不同意，她可不想老爹为了赚钱和老娘分开了过。 “爹，我不同意，你要是这样，我就让二狗给你停止供货。” “二狗都同意了，你咋还拦着呢?我跟你说，那个班，我早就不想上了。”方海道。 “他同意了也没有用。你不想上班没问题，缺钱了我给你，但就是不能离开我妈一个人出去做生意。咱家不缺你那仨瓜俩枣的。” 方海拗不过方楚楚，他只好另想办法，他眉头一皱，心生一计：“闺女，咱一家子也不用分开，二狗不是在东方市买了个大别墅了吗？你们为什么不搬去东方市生活？这样，我和你妈就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去。那样，我顺便在那边开个店不就行了？” 还别说，经他这么一说，方楚楚还真的动了心：是啊，那个别墅住着可比风波巷舒服多了，至少洗澡和上卫生间方便多了。而且，那么大面积，他和李二狗两个人住实在太空了，不如把老娘接过去一起住。反正她和李二狗住哪里都一样。 她跟李二狗一商量，李二狗也无所谓，只要方楚楚觉得好，他就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他们正式搬去了东方市的滨江花园别墅。 岳楠和吴若兰都想跟随李二狗，吴岳岳就在就在滨江花园附近也为他们买了套大房子，把她父母和奶奶也一起接了过来。 李二狗本来想带着周氏一起去的，但周氏坚决不同意：“二狗，姥姥也不能一直跟着你。你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身边有人照顾你了，姥姥还是回刘家庄去，那里都是熟人，你舅舅也起了大房子。宽敞着呢！” 在她一再坚持下，李二狗只好作罢，他给周氏留下一大笔钱，周氏也爽快地收下了。 有了钱的刘大虎在家里也硬气了许多，他没有把周氏送回刘家庄，而是直接把老娘接回了县城的新家，妻子张兰英也没敢说什么。刘大虎还给家里请了个保姆，这样，媳妇和周氏就不需要做家务活了。 这样一来，风波巷就空下了。高建向李二狗提出他想收回祖宅，李二狗同意了。 这宅子李二狗住了两年，一切都保持的完好如初，还为他挖了个地下室，也算是为高建守住了祖业。不过他没要高建的钱，而是直接过户给了高建。翠儿则直接被高建安排到松泉大厦的食堂上班去了。 “我都不知道这房子还有个地下室。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高建道。 “纯属偶然吧。对了，以后我们再到这里聚会，就是蹭你的饭了！”李二狗笑道。 “那你可得经常来呀，否则，一辈子也蹭不回这房子钱了！” “地窑里的那些茅台就寄存在你这里，我们聚会的时候喝，你可不许自己偷喝了。” “你放心，我要是喝了我给你补上。”高建道。 “那不行，我这都存了两年了，你新补的能一样吗？！” 第280章 祖传的古籍 汪府。 一位身着汉服形容消瘦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张红木大床上，他双腿盘曲，双目紧闭，屁股下面是一个棕红色的垫子，一看就是在练习静坐的功夫。 床前的案台上，一个有些年头的铜香炉里点了一支檀香。旁边的cd唱机播放着佛号，音量被调得很低。 练功之人正是汪家家主汪继德。 他身体恢复之后，非常注重惜命和养生。除了增强了汪府的安保工作外，还增加了每天静坐养生的功课。每天两次，坚持不懈。练功的时间选在卯酉两个时辰，雷打不动。 这段时间他发现，喝了甘硒泉后练功气感特别强。 以前，甘硒泉还还属于汪家的时候，他还没有练功，只是用甘硒泉来调理身体。后来，甘硒泉的功效渐渐地没了，水厂也被松泉集团回购了，他也就没有了正宗的甘硒泉喝了。关键是他一开始没有囤点货，等他发现甘硒泉的效果渐渐不行时，再想囤货已经没有意义了。 让他最为恼火的是，等松泉集团回购水厂后，甘硒泉的功效却又慢慢地恢复了。而且他还差点就买不到，是汪如海送了吴岳岳一套江景房才混了个后补的会员名额。 这就好像他看好了一支股票，刚一出手，它就跌个不停，但等空仓后，它却慢慢地涨起来了。他总觉得是主力是专门地在针对他。 动用了那么大一笔资金把一个项目做砸了，汪如海必须要给汪家一个交待。 随着腿上传来一阵阵酸麻，汪继德有点承受不了那种痛苦。他慢慢地伸开腿，先将两手搓热，然后开始干洗脸、干梳头、摩耳朵、捶打双腿的收功动作。 佣人适时地过来给他递上一条热毛巾。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汪如海走了进来。 “爸，我查清楚了，甘硒泉的功效并不是来自那口井。” 汪继德把毛巾递给佣人，问：“那是来自哪里？” “我查了，那井水并无特殊功效，但他们出厂的水却有。” “你以前不是也查过那井水吗？当时不是说有效吗？” “以前有，但现在的确没有。” “噢，你是怎么看的？” “我怀疑，当时是有人专门做给我看的。他们当时知道我想收购那口井，很有可能就提前做了手脚。我这次是暗中调查的，因此他们没有准备。”汪如海道。 “你是说，那有效成份是他们后加进去的？” “是的。” “那为什么我们刚收购以后，最初一段时间效果也很好？生产线不是一直由我们自己控制的吗？” “如果我们刚一接手，那功效就没了，那我们就会怀疑他们在做手脚。他们以前一定是把有效成份加在了井里或管道上，然后慢慢地减量，让我们认为是井水自己慢慢失去了功效。他们就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 “既然他们想保守住这个秘密，现在为什么不把那有效成分加在井水里，而是加在产品里？”汪继德问。 “我分析是他们大意了。他们没有想到我会再次去调查那口井。” 汪继德思考了一下，道：“也就是说，当初他给我们做了个局。” “是的。” “也就是说，他们的手里其实掌握了一种逆天的技术。绑定那口井，只是一个噱头。” “是的。而且我感觉，这技术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其他人好像都不知道。就连他们自己人也都认为是那口井的问题。” “我估计，你现在再去那口井取样，功效已经恢复了。” “爸，您说的没错。我前几天又去取过样了，那井水确实已经恢复了功效。” “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 “我觉得这是一种特殊药物或超级保健品配方，但是他们很难绕过复杂的药品审批和监管，于是就偷偷地将其溶于甘硒泉中，托矿泉水之名销售。现在又以发展会员和收取会员费的方式进行非公开的地下饥饿营销，更是摆脱了价格监管，完全走高端、小众的路线。” “你分析过水样吗？里面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成份？” “我已对水样做了全分析，已经分析出99.99%的成份，但并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物质。” “也就是说，这相当是一个可乐的秘方，甚至，比可乐还要疯狂。” “是的，这么好的一个产品，如果好好开发，扩大生产，就会像可乐一样，风靡全球。” “是啊，他们这样的打法虽然也很好，但毕竟盘子太小了，白白地浪费了好资源，成不了大气候。现在，随便一款保健产品，一年从市场上赚十几个亿轻轻松松。他这个如果开发出来，将是千亿甚至万亿级的市场规模。” “是啊，放在他们手里，可惜了！”汪如海叹道。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爸，我还想跟他们再交易一次。” “不会是再去买回那口井吧？” “不，我想直接买他的技术。” “别妄想了，这样的技术，人家会卖吗？前面我们花了50亿都没有买到真东西，这回你说多少钱他才会卖？” “是啊，他也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技术。他现在把井水恢复了功能就表明了态度。” “技术这种东西，不像资源，只要人家不想卖，你是拿不到的。除非你能偷。”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拿他需要的东西交换。买，不一定用钱，也可以用其他东西。” “那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 “我试探过，他说看看我能不能搞到《四库全书》的原本。然后才和我谈。” “噢？他喜欢古籍收藏？但这《四库全书》的原本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吧？” “是啊，本来我以为只是有点难度，谁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你调查过了？” “是的。《四库全书》是乾隆皇帝 ，举全国之力，由纪昀等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抄写，耗时13年编成。分经、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库”。据文津阁藏本，共收录3462种图书，共计卷，余册，约八亿字。 “乾隆47年完成初稿，乾隆57年成书。当年乾隆帝命人手抄了7部，分别藏于紫禁城文渊阁、辽宁沈阳文溯阁、圆明园文源阁、河北承德文津阁、扬州文汇阁、镇江文淙阁和杭州文澜阁。 “文源阁本在1860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被焚毁；文淙阁、文汇阁本在太平天国运动期间被毁；文澜阁在1861年太平军第二次攻占杭州时倒塌，所藏《四库全书》散落民间，后由藏书家丁氏兄弟收拾、整理、补抄，才抢救回原书的四分之一。 “因此，真正完整的《四库全书》原本存世的仅有3套。其中原藏于故宫最为珍贵的文渊阁本，在1948年被运至台湾。目前，仅剩下文溯阁本和文津阁本两套，分别藏于甘肃省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 汪继德听完，沉吟半晌道：“这是国宝，岂是个人可以拥有的。他这就等于明白地告诉你，没什么可谈的。” “是啊，不过，我还可以继续试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如海经你这么一提，我觉得对方好像是对古籍比较感兴趣。虽然《四库全书》我们搞不到，但是其他的古籍说不定他也会感兴趣啊。” “普通的古籍恐怕不行，必须要有一定的份量。” “如海，我们汪家倒是有一本祖传的古籍，也不知是哪一辈传下来的，老祖宗只说是一位恩人相赠。只是年代太过久远，那书中的文字都是古体，玄奥难懂。这一代一代传下来，也不知道有何用处。我看留在我们手上也没什么价值，说不定他还能感兴趣。” “那书在哪里？” “你跟我去取。” 汪继德下床，穿了鞋，又从床头的一个保险柜里取了一串钥匙，领着汪如海直奔一处地下室而去。 地下室的入口设了一道厚重的铁门，汪继德先在密码盘上一会左旋，一会右旋，转了好几次，然后只听“咔哒”一声，他拉开了锁孔的保险栓，盖板上露出一个小孔，隐约可见里面的锁孔。汪继德找到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顺时针拧了一圈，然后，“咔”的一声，锁开了。 两名保安过来一起用力，10公分厚的大铁门被缓缓推开。 汪继德拔出钥匙，拉回保险栓，将锁孔盖上，又把密码盘打乱。然后和汪如海一起走进了地下室，两名保安把大门关上，守在门口。 汪继德开了照明灯，伸手在墙壁上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解除了安防报警系统。然后父子俩一起向前走去。 下了二十多级台阶，又向前方起了十几米，通道开始出现转弯和岔道，通向不同的方向，通道两边有几处铁门，外观一模一样，都是紧锁的，也有密码盘和保险栓。 通道像迷宫一样，而且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在岔道口处，通道的顶部都有一个标识牌，那标识牌画得就像扑克牌背面的花纹，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转过几个弯，在一个岔道的中间，汪继德在一个铁门前停下了。 汪如海早就转晕了头，如果不是汪继德带着他下来，他此时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汪继德又在密码盘上一通操作，拉开保险栓，露出锁孔，然后，又在那串钥匙上找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门。 汪继德开了灯，室内如同白昼。这一间密室并不大，呈长方形，面积不到20平方，但是十分干燥，并没有地下室那种阴暗潮湿的感觉。 门的两侧靠墙各摆了一排货架，货架上摆了许多古董，都封在透明的玻璃盒子里，保护得很好。 与门相对的那面墙，摆了一张枣红色的长桌子，桌子上摆了两件青花瓷器，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 汪继德拿开那两件青花瓷器，又让汪如海和他一起挪开了那张厚重的枣红色长桌。 汪继德在墙上找到了一个芝麻大小的小孔，如果不注意，还以为那是墙上的一粒砂子。他在钥匙串上找到一根钢针，捅了进去。 忽然，那面墙壁上有两块墙皮缓缓地凸出来，并逐渐向两边打开，原来那里是一道暗门。 暗门里面的空间很小，不足一个立方。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个油布包。 汪继德取出那个油布包，放在那张枣红色长桌上。然后，慢慢地打开。 油布一共包了三层，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汪继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 第281章 玄门秘境 汪继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古籍自带一个泛黄的纸盒，纸盒上的字汪如海认得：玄门秘境。 关于医、武、气功、养生之类的东西，汪如海是信的，但是说到玄学、秘术，他是不相信的。金庸、古龙的小说他看得多了，也知道一些武功秘笈之类的东西。但要说现实生活中真有那些东西，他则认为那完全是扯淡。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这本古籍的兴趣。 汪如海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本线装书，和书盒不同，封面上的书名是用古体书写的，好像是甲骨文，因为刚才看了盒盖上的四个字，汪如海也能根据那字形猜到封面上的书名也是：玄门秘境。 但是翻开书，里面的字汪如海就不认得了。 书籍已经很旧了，装订线已朽，纸张有些残破，而且很脆，翻看必须要小心。 书中除了文字，还配有插图，从图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些修炼的功法。有打坐的姿势，结手印的方法，观想的内容，分身、法身、化身等身外身的示意图等等。图文并茂，内容非常详尽。 “爸，你相信练这个能得道成仙吗？” “我哪里知道，我连一个字都看不懂，还谈什么信与不信。” “你说这书从祖上传下来，也不知多少辈了，你听说过我们汪家祖上有得得道成仙的吗？” “应该是没有，否则，一定会有消息传下来。其实，我也不信这个。”汪继德道。 “那这书也就只有文物的价值了。”汪如海道。 “不过老祖宗都说这本书的价值不可估量，要我们当传家宝一样传下去。” “我们连看都看不懂，其实传下去也就是一个年代更久的文物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如果能用它换取甘硒泉的配方，我觉得肯定是值了。哪怕只是共享配方，我觉得都成。” “但是这个与《四库全书》的份量要差十万八千里了，换配方，人家多数是不会同意的。当然，他那个配方也不可能换到《四库全书》的原本。” “先试试吧，看他怎么说。” 汪继德重新把书包好，放入那个紫檀木的盒子中。然后父子俩带着那木盒子原路回到了地面，重新锁了地下室的门。 ………… 风波巷送给高建后，周氏也不再陪着李二狗，李二狗小两口就搬到了东方市的滨江花园别墅。方海老两口也跟着来到东方市，和李二狗、方楚楚住在一起。老两口离退休还有几年，楚冬梅觉得直接下岗有点可惜，方海拗不过他，就给领导送了点礼，办了停薪留职，就算正式下海了。 刚到东方市，方海就被大东方的繁华震惊了，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要淘金就是要来这样的地方。于是他就紧锣密鼓地张罗他开店的事情了。 李二狗要请个保姆，吴若兰和楚冬梅都觉得不需要。加上岳楠，他们都有三个闲人了，还要请什么保姆啊。因为到了东方市，李二狗更是无所事事了，方楚楚也成了专职家庭主妇，根本不用上班了。整天就是吃饭、睡觉、听音乐、练功。 另外，还多了一件事，就是方楚楚没事就说要和李二狗出去玩几天。具体去什么地方也没有计划，就是随便走，想到哪是哪。 由于两人是新婚，家里又不差钱，楚冬梅就当他们是出去度蜜月了，也不多问。 其实，李二狗最近修炼到了一个关键时期，他需要将更多的时间用来静坐。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湖心岛或昆仑境里修炼。 因此，就经常和方楚楚一起玩失踪，其实就是去闭关了。生意上的事，他们根本就不管了，反正都是高建、李向南、吴岳岳在管。 他们不论是在湖心岛还是在昆仑境，李二狗的手机都没有信号，没有人能联系上他们。 风波巷的平安扣已经被李二狗转移到松泉大厦了，不过不管放在哪里，昆南县城主城区那点地方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有什么情况，胡灵灵也会给他汇报。 尽管汪如海知道李二狗已经搬到了东方市，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李二狗看到有未接来电也不给他回。这让汪如海很郁闷。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请吴岳岳帮忙，让她给李二狗传句话，说他虽然搞不到《四库全书》，但是找到了一本古籍，李总应该能喜欢。 话是过了一个星期后才带到的，李二狗并未回复他，而是直接暗中去了汪府一趟。 李二狗想：你偷偷地去调查我的甘硒泉，我也去查查你们汪家。 李二狗让汪如海去找《四库全书》的原本，根本就是在难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那原本。对于他来说，看抄本甚至复印件都是一样的，他并不有搞古籍收藏的爱好。他只是想借些让汪如海却步，不要来动甘硒泉的主意。 不到一个时辰，汪家的家底就被李二狗查了个遍。地下室里收藏的那些古董、黄鱼、名人字画、机密文件、珍稀药材、百年陈酿对他来说，都可以随便拿。 李二狗没有动汪家的财富，他只是想看看汪如海所说的那本古籍。 最后，李二狗在汪继德的卧室里找到了那个紫檀木做的盒子。李二狗没有动那个盒子，而是直接顺手牵羊取走了那本《玄门秘境》。他要看看，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李二狗对于古体字并不熟悉，尤其是甲骨文，绝大多数字他都不认识。但是书中的那些插图他一看就能明白其中含义。这些图和他修炼的功夫有许多相关的地方，甚至，原来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看了一些图，忽然就明白了。 当然，明白后他也发现，其实许多东西并不是用图和文字能表达出来的，图和文字只是个比喻，事情本身并不是图中画得那个东西，但是，这些图能帮助修炼过的人理解图文背后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书上的东西可以印心。 只看了图就能给他许多帮助，李二狗觉得，要是能识得书中的文字，帮助一定更大。看来，这还真的是一本好书。只是要去学习学习甲骨文了。 第282章 玄牝之门 李二狗拿到了《玄门秘境》后，也不管书上那些字认不认得，就将那书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尽管只能从图形上获得信息，看得是囫囵吞枣，却也给了李二狗不少惊喜。 只看图当然是远远不够的，文字的问题不解决，许多东西就有可能会理解错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因此，他觉得系统地研究一下古体字非常必要。 他到东方市的图书馆，先后找到了《契文举例》、《铁云藏龟》、《殷商贞卜文字考》、《殷虚文字存真》、《殷契摭佚》、《殷虚书契解诂》、《甲骨文字典》、《甲骨缀合新编》、《甲骨学》、《甲骨文通检》、《汉字的起源与演变论丛》、《甲骨学通论》等研究古汉字的书。 看这些书不能光靠记住文字内容，李二狗没办法一目十行，研究古汉字的形状和发展历史，他只能逐个字来学习。这些书里面成书较早的还有许多错误，需要将不同的文献资料进行比较对照，去伪存真，逐渐掌握。 别看有《甲骨文字典》，它并不能让李二狗直接查一个不认识的甲骨文，它只能让你查一个已知文字的甲骨文写法。就好比你可以通过关键词在百度上搜索相关的图片和视频，但是，给你一张图片，你并不能通过百度搜到相应的关键词。 真的要阅读甲骨文写的文章，你就需要认识足够多的甲骨文，这当然可以通过《甲骨文字典》逐个学习，也可以先学习一些常用字，掌握偏旁部首的一些规律，慢慢地自己就能猜出一些字来。 通过一个多月的潜心研究，李二狗总算能够把那本《玄门秘境》读下来了，尽管还有好多字他仍然不认识。不过意思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了，当然，这只是限于表面上的理解，离文字背后深层次的东西还差得很远。 不过识字的速度远比修炼要快，他没有必要一下子弄清楚所有的内容，他只要保证研究的速度比修炼的速度快就可以了。 由于获得了他心通智，透过文字承载的信息，他似可以与作者进行穿越时空的交流。 根据书中所述，李二狗目前的层次还属于未登仙境的阶段，只是处在凡人和仙人之间的一个过渡阶段。他只是摸到了门口，真正的玄境，他还远远没有见过。 这一扇门，没有形状，没有大小，找不到方位，也无法解说开门的方法。 它又像是一条河，无限的长，无限的宽，看不到彼岸，找不到渡船，但是你知道，你要寻找的东西就在它的对面，只是你看不见。 又如在空中有一块无形的墙，将玄境和凡世隔开。这墙无限的高，无限的宽，没有边界。无数寻道而不得要领的人，就像一只只麻雀，在一块透明的玻璃墙上乱撞，却总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挡住了它们的去路。 其实，道就在那里，它就像是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它的光辉一直照耀着我们，伴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对它视而不见。当有人指着那明月对我们说，看，那就是道！可惜，我们总是盯着那个指向月亮的手指头，认为那就是道。 但是，忽然有那么一天，我们真的悟了，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门，也没有河，更没有墙，我们本来就在彼岸，道一直就在我们身边，从未离开。 我们看到的不再是平面上的一张纸，而是跳出三界之外，看到了更高维度上的一部书！那个更高的维度，本来就一直存在！ 如果每一页纸就是一个世界的话，这部书就是三千大千世界。 只有这时，才能真正地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星光照见一切，明自性，识自我，知因果，了死生。 李二狗目前修得的身外身，只是一种有形无实的载有李二狗意识的能量体。他已经可以摆脱空间的束缚，一念之间，穿越星河，神游于天地之间，已是家常便饭。 脱离本体的身外身虽然自由，但也是危险的，很难抵抗恶意的攻击和能量辐射的伤害。更为重要的是，它的意识不是独立的，在出窍的时候，本体会失去元神的支配，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一旦不能归位，就变成了孤立的阴神，失去进一步提升修为的条件，除非能有机会去夺舍另一个肉身。 阴神只能显形，看虽看得见，摸却摸不着，它没有实体，也无法分形，惧怕阳光和短波长的能量辐射。一般只能躲在阴暗处或养在人体内。因此，这个阶段最好的办法是不要轻易离体，不要频繁出窍，老老实实地待在体内修养才是正事。 阴神已具足五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但不具备漏尽通。 可以说，成就阴神的人，能知天下，晓未来。也算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了。 但阴神的成就，并非究竟，还在玄门之外，其能量级别也是最低的。虽然超凡，并未入圣。那些只修性，不修命的人，在极度空静的状态下，也能突然激发灵根，明心见性，但那只是见到了，并未得到。 佛家讲：见修行果。 明心见性，只是见到，明白而已。只是懂了理，知道了目标和方向，并未实证。不过有了正见就容易产生正信，有了目标更容易勇猛精进，修的过程中也能少走弯路，不入歧途。 在这个意义上讲，悟了等于没悟，该干嘛还得干嘛！ 小乘的路线是从修而得见，是摸索着向前走，逐步提高认知，走渐悟的路，难在容易迷路。 大乘的路线是由见而起修，向着目标而修行，逐步提高实力，走顿悟的路，难在开始不容易找到那扇门。 即使修得了正果，见到了真谛，也还要回到三界之中行足。 每一页纸，都是书的一部分，每一朵浪花都是大海的一部分。红尘人世也是三千大千世界的一部分。 所以虽然那边会了，却还要来这边行履！ 证了等于没证，该干嘛还得干嘛！ 当真正地将法身融入真如性海，浪起而我在，浪灭而我无，了悟圆满无上般若。 一切的果皆缘起于性空，归灭于性空。 因此，得了也等于无所得。 因为无所得，才能心无挂碍，远离颠倒梦想，断了烦恼根，方得漏尽，跳出生死轮回。 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 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而无有一无有。圣人藏乎是。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通过不断地修，李二狗才仅仅摸到了‘见’的门边，离登堂入室仅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不知道要向什么地方迈出。 第283章 进入玄门的前提 无始劫以来，每个人所经历的因果轮回不计其数，施恩的还没有报，欠债的还没有还。有善业，有恶业。情感勾连，妄想浮沉。如一团麻，到处都是疙瘩，剪不断，理还乱。 这些业就逐渐形成了障，遮蔽了我们的心，让明珠蒙尘，迷失在凡尘俗世，难见大道。 当一个人要飞升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成了负担，将他牢牢牵扯，如负重山。 比如，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城市，需要换一个当地的手机号，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的那个号用得太久，捆绑的东西太多了。微信绑定了这个号，支付宝绑定了这个号，邮箱绑定了这个号，原先的朋友要逐个地通知，银行的短信通知要修改，淘宝的收货人信息要更改，域名的联系人电话要更新，各个平台登录的验证码手机号要修改，要通知孩子学校的老师，通知学生的家长，通知客户，通知甲方，通知………… 这就是我们这个号欠下的债，一个一个都需要还上。有一个坑没有填上，麻烦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 一个要登上天路的人，有更多的这样的债要还。 经常听到修行者说的一句话就是：尘缘未了！ 这种债就是由因果律决定的作用在我们身上的业力。是套住修行人的枷锁，是修行人登天路上的绊脚石。 业力未尽之人，佛也渡不了他。 一个人无始劫以来所积累下来的业力，不会因为人肉体的消散而消除，只会和自己形影相随，生死不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个人要想消业，自然就得从最容易造业的地方消起。一个人的大多数业障都源于人的“身口意三业”，即人的行为、言语和思想三个方面。 善护身业，就是规范身心举止，不为伤天害理之事；善护口业，就是要注意言辞谈吐，不讥讽，不言语伤人，不传外界谣言；善护意业，则是要摄行正念，内心向善。若能切身实际的做到这三点，善缘即成。 业力缘于意识，善业恶业皆不过一念的抉择。因此，三业中以意业为重。守住善意，自然地就护了身业和口业。 善业感生善道，恶业感生恶道，只有时常保持一颗纯净向善的心念，才能将业障逐渐褪去，得证大道。 当业力现前时，神通也不敌，逃是肯定逃不掉的，连佛也不能免。 李二狗当然也不能免。 这已经不仅仅是功夫的问题了，而是要广结善缘，消除恶业，方得进步。 事实上，李二狗的善根是非常深厚的。不然他也不能获得昆仑境这样的大造化。 从这一世来看，李二狗已经还了许多债。他出生在最贫困的家庭，经历了呆傻的二十多年，受尽了冷眼和欺凌，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遭了许多罪。 经历了这么多，并没有让他丧失对生活的希望，也并未生出对社会的仇恨。相反地，他总是以善意待人，慈悲为怀。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靠这样的速度来还债不知要经历多少世，多少劫，才能完成。 产生业力的根本是意念，消除业力最快的是愿力，宏愿。 这愿力必须是发自内心的正念，没有一点投机取巧的成分。如果为了快速消除业力，发一个并非出于真心的假意愿，不但不能消业，还会造业。 阿弥陀佛发了四十八愿，地藏王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些宏大的愿力，普通人是发不出来的。鹦鹉学舌地嘴上发一遍，那也是自欺欺人。 普通人只能发个小愿，还要能还上，还不上，还没有用。 业力深重之人，在修炼的时候特别容易走火入魔。这并不是因为真气所走的路线不对造成的，那最多也就是个气机乱窜而已。走火入魔多是因为缺少正念，修炼的动机不纯，或者以前的生生世世欠下的业债太多。 这样的人，会被认为是缺少善根，或者没有佛缘。 但是，业力再深重之人，只要真的能一心向善，发大誓愿，业力也能快速消除。其极端的情况就是：十恶不赦之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就是意业为重的道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晚节不保，还不如老妓从良。 《玄门秘境》开宗明义，修行之人，要护正念，发善愿，行善行，以消恶业。否则，难入玄门。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方可成就。 消业是基础，如果搞不定，修炼都是空话。有了这个作为基础，才能荡涤尘埃，重现明珠的光辉。修得的元神才纯正，光明。 如果做不到，也就只能练练精气神得了，三花聚顶也就是凡夫修行的极限了。 但是书中并未讲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李二狗只能自己去揣摩。 他想起了《吕氏春秋》中子贡赎人的故事： 鲁国有一条法律，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如果有人能把他们赎出来，可以到国库报销赎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贡（端木赐）在国外赎了一个鲁国人，回国后拒绝收下国家的补偿金。孔子知道后说：“子贡做错了。从今以后，鲁国人将再也不会从别国赎回奴仆了。向国家领取补偿金，并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 子路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送他一头牛表示感谢，子路收下了。孔子高兴地说：“鲁国人从此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 许多事情，我们认为的善，其实并不一定是真善，我们认为的恶，也不一定就是真恶。 有一些有钱人，动不动就买个鸟放生，还到处宣扬。于是就有人专门抓来鸟卖给他。这不但不是消业，而是在造业了。他放生只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客观的结果是，他受了虚名，伤害了更多的鸟，是大恶一件。 那么，孔子说的就一定对吗？ 其实，如果子贡不受补偿金，并不是为了沽名钓誉，他只是觉得金钱于我如浮云，甚至他都忘记了那人是他赎回来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生活中，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们究竟要如何判断呢？ 关键还是要看内心是怎么想的。有目的的行善，只是半善。无心之善，才是全善。 在善念上做不到位，退而求其次的，还可以在行动上去主动还债来消业。 这个花样就多了。 有去做苦行僧的，有治病救人的，有斋僧的，有持戒的，有念咒的，有替人还债的，有放生的，有自残的，最重要的：还有布施的。 布施，就是送给别人需要的东西。可以是与人财物，可以是解人疑惑，也可以是抚慰人心的一句话。总而言之，就是帮助别人，快乐自己！ 其中，以拯救人心的法布施最受推崇。 当然，布施应该是自愿的，不是被迫的，最好是无所图，没有功利心，那就完美了。如果还无人知晓，那就是积了阴德。 布施，可以消业，可以得好的果报，可以快乐自己。这就是舍与得的辩证关系。 如果你帮了别人，自己并不快乐，而是盼人回报，甚至还要谋求利益，那就不是布施了，那个叫投资。并不能为你消业。 李二狗给自己提了一个问题，他有那么多钱，是不是也需要多拿些出来布施一下。 第284章 我只能说呵呵 人的业力并不是作用在肉体上，而是作用在肉眼看不见的那个“我”上。 显现在表层的东西，实质上都有底层的逻辑。解决问题，就要从根上解决。 心怀慈悲，是不造业的前提。但真正的解脱，则需要消业。 所以说，慈悲容易，解脱难。 李二狗问临渊：“布施可以消业么？” 临渊道：“可以。不过你一旦有了用布施来消业的念头，效果就不好了。” 李二狗又问：“烧香拜佛可以消业吗？” 临渊道：“可以。不过你一旦有了用烧香拜佛来消业的想法，效果就不好了。” “吃苦，可以消业吗？” “当然。不过你一旦有了用吃苦来消业的想法，尤其是吃那种没有必要的苦，效果就不好了。” “那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好？” “万法不离一心，你问最好的方法，就是有投机取巧的想法了，在这样的前提下，做什么都是不完美的。就看你怎么想了。有的人做了很多，又是修桥，又是补路，结果却没什么好报。那是因为他的内心有强烈的欲望，希望得到别人的称赞。当他得到了这些称赞，福报就没了。有的人只是心里有向善的念头，但受能力所限并没有做多少惊天动地的大好事，结果却得了很多福报。那是因为他的内心并没有索取福报的欲望。也有的人做了许多坏事，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恶报。那是因为他的恶都写在脸上了，坏也坏得很坦荡，这种人别人好提防，他虽担了不少恶名，却并未做出多大的恶事，有点小恶业，当时就报了，反而欠不下多少债。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伪君子不如真小人。” “受人称赞不好吗？”李二狗问。 “不是受人称赞不好，而是期望受人称赞不好。” “那是不是说，善念最重要，有了善念，就可以不用做什么了？比如，我一心想为大家修一座桥，但是其实我并未替大家修一座桥。也一样会得到好的果报。” “是的。但是前提是你是真心地在想。如果你是真心的，你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去做呢？如果你是真的想，而且努力了，但是因为能力所限而做不到，就没关系。但是，你懂了这个道理并不一定有好处。你很容易地就想去利用这个道理，那么这个道理就成了你的负担。所以说天机不可泄漏，圣人行不言之教，做了却不说破。” 李二狗道：“《道德经》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为而不恃，功成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就是说，心中不起分别，做了好事也没感觉，正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了好事，这做好事的功德谁也抢不去。” 临渊道：“是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容易行而无功；明白这个道理，又容易见而无功。因为，想，是错的，不想还是错的。” “所以说，既不是想，也不是不想，是非想非非想。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差不多吧。但是现在，你去插柳也成了有心的了。” “既然是无心还做不到，那有心的花还要不要栽呢？” “当然要，这叫有心修道，无心得道。带有目的的善，毕竟也是善，虽然效果差了不少，但也胜过没有。小善积多了，也是有益的。当积善成为一种习惯，慢慢地就变成无心之善了。” “看来，关键还是在修心啊！” “是的。在修身阶段，是养精气神；而在修性阶段，是养心，也叫护念。这是入玄门的基础。这个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而是需要大智慧的。是行合乎道，而不违乎心。所谓知行合一。孔子说，他到七十岁的时候才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如果他能做到从心所欲而不离道，就解脱了。”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想什么、做什么是完全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决定的吗？当命运里那些恶缘、孽缘现前的时候，我们不是身不由己吗？” “恶缘、孽缘也是业力所现，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消业的原因。当它们来的时候，我们可能躲不掉。有人生来就能得遇善知识，有人从小就生在恶人堆中。投胎并不是一门学问，而是一种缘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普通人很难抗争。现在的人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是有道理的。所以人身难得，善缘难结，天道难闻。所谓百千万劫难遭遇。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所以，善缘是累世的善业修出来的，今天的恶缘也是昨天恶业的果报，当然身不由已了。因此，时间紧迫，需要未雨绸缪，在恶缘、孽缘到来之前，就弱化它，消除它。等到它真的来了，就躲不过了。” “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有很多钱，而我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那么我需要捐出去吗？” “你为什么要捐出去？捐给谁？” “捐钱就是布施啊！布施可以消业啊！捐给需要钱的人啊！” “有钱本身并不是错，关键是这钱要来得正。这些钱也并不是你的，它是这个社会的，只有你为自己花掉的那部分才算是你的。其余部分只是暂时寄存在你这里，让你代管而已。所以，你并不能随意处置它们，如果你处理不好，把它们用错了地方是要造业的。” “看来这钱也不能随便捐啊！” “当然啰。” “那我把钱捐给xx慈善基金会如何？” “我只能说呵呵！” “为什么？” “举个例子：如果张三看到一个人在街边卖惨乞讨，张三知道那人就是一个骗子，但是张三有个五岁的儿子，见那人可怜，就拿出自己的一块钱零花钱给了那个骗子，而张三并没有阻止他儿子。你说张三和他的儿子做的对吗？” 李二狗略思索，回答道：“首先，张三的儿子做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只是想帮助那个乞讨的人，并没有什么功利心，只是出于天生的同情心。而张三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动机的。不过他并不是为自己好，当然也不是为那个乞丐好，他是为他的儿子好。在客观上，他用不作为替儿子守住了善，但也纵容了乞丐的恶。作为普通人，张三并不是警察，他没有制止骗子的义务。捐钱的事也不是他的主张，他只是顺势而为，有扬善的目的，没有助恶的主观故意。因此，张三做的也没有问题。” “那我问你，你是张三，还是张三的儿子？” “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是张三的儿子，那你只能捐你自己的零花钱。如果你是张三本人，那你根本就不应该捐。” “可前提是张三要提前知道对方是个骗子。” “所以我并没有说你把钱捐给xx慈善基金会不可以，我只能说，呵呵！” “明白了，现在你可以说不可以了。”李二狗想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把甘硒泉卖那么贵，是不是有些不妥。” “哪里贵了？那么好的东西被你卖得白菜价一样，简直是糟践东西了！” “那穷人不就没有机会喝到了吗？” “你这是慈悲心泛滥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机缘，穷与富也是有原因的。你那结石消除机的挂号费倒是便宜，可结果呢？还不是便宜了那帮卖号的人！你就算把甘硒泉定价到一分钱一瓶，穷人也还是喝不起。很多东西他们得不到，是因为他们还不配得到。如果你的善心还停留在这个层次，那离解脱还有很远的距离。” 第285章 我想要一只鸡 等了一个多月，汪如海终于约到了李二狗。 李二狗觉得《玄门秘境》这本书还有点价值。于是就给了汪如海一个机会，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见面的地点，约在汪如海的办公室里。 汪如海的办公室在浦江东岸外滩的海天大厦里，这整栋楼都是汪家的，和滨江花园李二狗的别墅正好隔江相望。 李二狗设在滨江花园的平安扣作用范围已覆盖整个外滩。但是李二狗还是让岳楠开着那辆两厢的夏利送他去了海天大厦。 岳楠的功夫进步很快，现在已经到了筑基的阶段。体内真炁充盈，已经可以外放真炁护体了，一般的机械打击根本伤不了他。修行的进阶让他现在浑身散发出一种英武神勇的气质，再配上一副墨镜和黑西装，俨然一个超级保镖。 同行的还有胡灵灵。 昆通物流从不上门取货，也不送货。客户都是自己上门送货，自己上门取货。那些零散的单子，根本不接，只接大客户的大单子。 打理起来，其实就是用意念划拨一下仓库里的物资，基本上也没什么工作量，一天的工作，几分钟就干完了。因此，别看她负责这么大一摊子，其实工作量没多少。 看她上次在乌海的表现还不错，李二狗这次就把她也带来了，以壮声威。 整容已经很强了，只是座驾有点寒碜。 按照约定的时间，汪如海已经提前10分钟在大厦门口等着了。这样的迎客礼仪在东方海天集团并不多见，只有特别重要的客户或政府要员来访才有这样的礼遇。 看见那辆两厢的红色夏利车缓缓地停在海天大厦的门口，保安赶紧上前驱赶。 开玩笑，老板在这里迎接贵客呢，什么破车也往门口停，没有眼力吗？ 岳楠刚要开门下车，那保安就来到了他的车旁，边敲车窗边喊道：“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不能在这停车，赶紧把车挪开，这里一会儿有重要客人来。” 汪如海也在纳闷，这是谁的破车？挂的还是外地牌照。他根本不能把这辆破车和李二狗联系在一起，他皱了皱眉，也没在意，就任由保安去处理了。 岳楠见车门打不开，只好摇下车窗道：“这里不是海天大厦吗？我们就是应你们汪总之邀来谈事情的呀。” 保安闻听此言一愣，靠，莫不是这辆破车里就坐着那位贵客吧？看对方气场挺足，不像是冒牌的货色。 保安并不知道汪如海要见的人是谁，也怕搞错了弄出尴尬来。于是下意识地往边上让了让。 这里，李二狗和胡灵灵已经从后门下了车，三人合了车门就往门厅走来。看样子岳楠还不想把车挪走，就要停在这大门口了。 胡灵灵还是一袭红衣，个头高挑，配上高跟鞋和墨镜，酷得不要不要的。她和岳楠一左一右，一红一黑，走在李二狗的侧后方，相当拉风。 汪如海一眼就认出，走在前面的正是李二狗，于是赶紧快步上前迎接。 靠，这家伙坐这么一辆破车来，要这么抠门的么？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不停，他赶紧跑下台阶，远远地就把手伸出来：“李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那小保安见此情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妈的，还好刚才没有乱来，不然今天捅娄子了。看着挺牛逼呀，怎么开这种破车？你这是要害死人呀！ 两人站在台阶边上握了手，李二狗道：“汪总的门槛可不低呀！俺这第一步差点就迈不上来了。” “哎呀，李总说的哪里话。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让你见笑了。” “我们这是初到大东方市，乡下人进城，路也不熟，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找不着。” “没事，就停这，就停这。”说完，转身，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李总，请！”。 李二狗也说了声：“请。” 于是，一行人拾阶而上。 海天大厦一共49层，汪如海的办公室在第48层。 电梯门已开，迎宾小姐早已站在电梯里等候好多时了。一行人进了电梯，迎宾小姐直接按了48。电梯一路没停，直达48楼。 汪如海的办公室很大，划分出办公区、会客区和喝茶区，角上还有用绿植和躺椅营造出的一个休息区。 李二狗和胡灵灵还知道，他办公桌后面的的文件柜上有一道暗门，里面还有一间卧室和一个储藏室。 那个用整块实木做的大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李二狗悄悄地将《玄门秘境》放回了那个紫檀木的盒子里，物归原主。《玄门秘境》的全部内容他都已经记下了。 几人在会客区落座。有人已端上泡好的茶。 客套了几句，正式的谈话就开始了。 汪如海让秘书把他办公桌上的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拿过来，在李二狗的面前缓缓打开，剥开几层包装物，终于取出了那本李二狗已经研究过的古籍《玄门秘境》。 “李总，这是我汪家祖传的一部古籍，虽然比不得《四库全书》，却也是无比珍贵。你是行家，应该知道它的价值。” 李二狗拿眼瞄了一下那本《玄门秘境》。 “这么好的东西，汪总为什么要割爱？” “我看得出李总也是有功夫的人，这东西虽好，但我们汪家却不能让它发挥作用，我相信它在李总的手里一定能物尽其用。” “你想用它交换什么？” 汪如海没有想到谈话的节奏会进行得如此快，本来已经想了几百遍的东西，事到临头反而有些犹豫了。他又重新思考了一下道：“李总，能单独聊吗？” 李二狗已经知道了汪如海的想法，于是他点了点头。 其他人见状都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李二狗和汪如海两个人。 李二狗道：“说吧。” “我只想知道你的那个秘密。” “对不起，无可奉告。” “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 “那是一个配方吗？” “无可奉告。”虽然李家村的那口井又恢复了特异功能，但是李二狗现在不想说谎。 汪如海心想，果然如此，不要说换人家的配方了，人家根本就不承认有什么配方。那共享配方的事就更无从谈起了。 “或者是您的一个发明？或者是一个发现？”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问关于合作的问题。” “可我不知道您手里有什么呀！” “你不就是想要甘硒泉吗？说吧，你想要多少？” “我不想要鸡蛋，我想要一只鸡。” “鸡我可以送你一只，但是生的蛋只能你自家吃，不能拿到市场上去卖。” 听了前半句，汪如海刚要激动，后半句立马又让他凉了半截。他想要的就是开发甘硒泉的商业价值。如果不能用于商业开发，那就没什么价值了。他自家需要的那一点点，他可以通过会员买啊！就是花点小钱而已。 李二狗知道他的心里所想，于是接着说：“你得到的是原液，而不是甘硒泉。它比甘硒泉有更强的功效，它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具有起死回生的功能，比那百年老参强多了。甘硒泉的功效只是它稀释了1000万倍以后的结果。” 听到这里，汪如海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那原液已经不是什么保健品了，还是奇药。不过离他想要的商业价值还是相去甚远。 “李总，比如说，我只做国外的市场可以吗？” “你可能还不明白，一只鸡的产蛋能力有限，并不能无限放大。因此，是不能用来做商业开发的。” 汪如海明白了，人家承诺给他的并不是配方，只是配好的方子。汪如海觉得，这个就没有意思了。 “李总，你说的这个不是我想要的交换条件。” “这样吧，我可以承诺再送你一次救人一命的机会。书还放在你这里，如果你使用了这次机会，再把书给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汪如海觉得，想要甘硒泉的配方是不可能的了。既然这样，这个交易也可以接受，因为他可以一直不使用这个救人的机会，这样，那本书就永远也不会给李二狗了，他就相当于白白地得了一只能生蛋的鸡。尽管这只鸡生蛋的能力有限，但毕竟不需要成本啊！ 而李二狗知道，不久，汪家就会有一场劫难。 第286章 您收徒弟吗 “既然李总不肯割爱，那我能不能做甘硒泉的独家代理呢？”汪如海仍然不肯放弃。 李二狗道：“我们的产品不愁卖，所以不需要借别人的营销网络。” 李二狗说着，身子向沙发后面靠了靠。 汪如海身体前倾，盯着李二狗的眼睛道：“但是你们做得太小了，这个产品如果让我来做，至少可以扩大100倍，不，1000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我可以把它做到万亿的产值。” “这个，我完全相信。”李二狗笑了笑，俯身端起茶几上的茶盅喝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地对汪如海道：“不过，我为什么要挣那么多钱啊！” “不光是钱的问题啊，你还省心啊。苦活累活我们来干就行了，你只管数钱就可以了。” “现在我也不要操心啊！” 汪如海见这个方向不行，想了想，又换了个思路：“李总，这么好的产品，应该让更多的人受益，而不应该只成为少数人的专利。” “汪总不也挤进了这少数人队伍了吗？如果真心出于公道，您是不是应该让出您的那个会员资格啊！” 汪如海有些尴尬，他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李总，你想一想，连我都很难得到的东西，普通人怎么可能轻易得到呢？饥饿营销固然可以得到高利润，但是毕竟没有量啊！你应该寻求一个量与价的最佳平衡点，那样既能有最大的收益，又能让更多的人受益。两者兼顾呀！” “我为什么要追求最大的收益？我只知道资源有限，我只有一颗星星，不可能阳光普照。” “那我更觉得你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扩大生产上。你要让一颗星星变成满天星斗，这才是功德无量的事业。” “你觉得甘硒泉好，那是因为它稀缺。如果多了，你就不会觉得它有那么重要了。” “怎么可能呢？好东西再多，也是好东西。钱越多的人，就越知道钱的重要性。” “那你说说，对于一个生命来说，甘硒泉和自来水哪一个更重要？”李二狗问。 汪如海想了想，道：“当然是自来水。” “那有多少人认为自来水是什么宝贵的东西啊？不就是因为自来水多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水的功德更大呀！你也不用把甘硒泉做得像自来水，做到10%的人能得到它，就是无量的功德了。”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提议是好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资源有限，甘硒泉不可能有那么多的产量。” 汪如海明白了，原来是资源的问题，这才是重点。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道：“李总，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涨价？或者竞拍。那样不是可以将收益最大化吗？” 李二狗笑了笑：“因为我不需要那么多钱。” 汪如海道：“既然李总对钱没兴趣，那我把这本《玄门秘境》送给你，你可以把这挣钱的机会让给我吗？当然，不管您对钱是否感兴趣，你的收益都不会比现在低。这不是让甘硒泉借用我们汪家的营销网络，而是你送给汪某的一个人情。可以吗？” 李二狗道：“如果你想用于商业开发，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过，我说了，可以送你一只生蛋的鸡。” “怎么说。” “你准备一个地方，清净之所在。我为你结一个聚气的阵法，在阵法的阵眼上，置一个容器，那个容器里每天都会有天地之灵气汇聚，化为灵液，这灵液，直接服用，可以补精益气，起死回生。也可以用水稀释1000万倍，成为甘硒泉。只是产量有限，不能量产。这算不算是一只会生蛋的鸡啊？” 李二狗的一番话，听得汪如海目瞪口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是在小说中看过排兵布阵的阵法，听说过天门阵、八卦阵、一字长蛇阵，也听说过诸葛亮的石头阵，却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聚气的阵法。 他从来都不相信玄学的内容，但是见李二狗言之凿凿，不容置疑。况且，这个事情是要见结果的，并不是吹吹牛说着玩的。能不能聚出灵液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而且，刚才李二狗说了，暂时并不急于拿走那本《玄门秘境》，是要帮他救一个人后，才会拿走那本书。 汪如海好一会没有动静，李二狗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汪如海才回过神来。 “李总说的是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但是，这个事，你必须要保密，一旦传出去，知道的人多了，阵法就不灵了。那时候，你不要再来找我，说我骗你。” 汪如海更加吃惊了，世间还真有这样神奇的事物吗？ “李总，这就是传说中的秘法吗？” “算是吧，是我师傅的不传之秘。” 李二狗说到这里，心想，我这算不算是认了临渊做师傅呢？ 汪如海心中一阵波涛汹涌，他的三观现在完全被打破了。从前学的那些唯物论、科学世界观碎了一地。他似乎从一个小孔看到了一个未知的、深广无比的新世界。 玄门就是这样，越是从前不信的人，入门之后，越是笃信不疑。因此，许多科学家、唯物论者，都成了玄门忠实的信徒。 汪如海忽然觉得，他汪家的滔天富贵在这个新世界面前竟显得一文不值。他终于明白李二狗为什么说“我不需要那么多钱”，那并不是在装逼，而是人家真的不需要那么多钱。 是啊，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当生死现前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当汪继德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可以花2000万买李二狗的一支参。要是没有那支参呢？要是人家不卖给他呢？ 不对，钱好像也是有用的，就算有那支参，如果他没钱呢？别说买下它，估计找到它都不可能。 但是，汪继德为什么会被人谋害呢？难道不是因为他拥有的财富吗？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有人去谋害他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都是因为钱闹的吗？ 但是，做一个普通人，如果生了大病没钱看怎么办？受人欺凌了没处伸冤怎么办？下岗失业了怎么办？不能给心爱的人舒心的生活怎么办？有了钱，这些问题不都可以解决了吗？ 只有像李二狗这样，随时可以拥有巨额财富的人，才有资格说：“我对钱真的不感兴趣。” 只有像李二狗这样，身怀秘技的人，才有资格以这种高傲的姿态对资本不屑一顾。 现在，他的一切本可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李二狗的面前，啥也不是。 汪如海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呼风唤雨、支配一切的力量，这让他感到在李二狗的面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变得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 他努力坐直了身子，对李二狗正色道：“李先生，您收徒弟吗？” 第287章 书房禁区 汪如海心念一动，李二狗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汪如海的目的还是想要获得李二狗的秘法。倒也不能说他想拜师的请求是假的，只是动机不纯。 李二狗当然不会答应。 “汪总，我看你把东方海天集团经营好就是一件大功德，我就是个乡下人，哪里受得了你的一拜，就免了吧。” 汪如海见拜师不成，那结交一下总是可以的吧：“李总，那这样吧，我看《玄门秘境》也是与你有缘，我就把它送给你，结个善缘吧。” 他不想再等到李二狗为他一次救人之后再把书送给李二狗了，现在就要送出去。以他对李二狗的了解，李二狗受了馈赠后，承诺过的事肯定不会打折的。他的鸡和蛋还是跑不掉的，但是这主动给，和被动给效果是绝对不一样的。 李二狗知道他的想法。虽然他已经记下了书中的全部内容，但毕竟是偷来的，不够光明磊落。于是他爽快地答应道：“那就多谢了！” 两人又约了布置阵法的时间，汪如海说要回去和老爷子商量商量，于是李二狗就起身告辞。 汪如海抱着那个紫檀木盒，将李二狗一行一直送到夏利车前，双方握手告别。 保安牢牢地记住了那辆夏利车的牌照，下次见了一定要礼敬有加。 ………… 李二狗一走，汪如海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就回了汪府。 汪继德听了汪如海的汇报，虽然没有责怪他把《玄门秘境》直接送给了李二狗，但内心里总觉得自己可能亏了。那本书应该真的是一个无价之宝。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验证李二狗是不是真的能用阵法凝聚出灵液来。 他不想让李二狗知道他家的那个地下秘室，但是，要实施这个秘法，就必须要有一个隐秘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撞见，但还要方便取用。这件事，最好只有他和汪如海两个人知道。 最后，汪继德决定将地点设在他书房里面的暗室里。 这个暗室有10平方米左右，本来是用来放一些普通的贵重物品和零用钱的，汪继德把里面的东西清理一空，又准备了一个石墩子和一个青花瓷碗， 第二天，李二狗便应邀来到汪府，他带着4块事先刻好了符文的石头，装模作样地焚香祝祷之后，便开始了布阵。布阵的时候，他不让任何人观看。 他给那个暗室布了个聚气阵，周围百里之内的灵气都会向此处汇集。处在室中，会让人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李二狗把那个圆形的石墩子移到暗室的正中央，又把那个青花瓷碗放在了石墩的中心。然后，他在石墩里掏了个小空洞，把一枚平安扣置于洞中，从外面看，石墩还是完好无缺的。 李二狗安排胡灵灵，每天给这个瓷碗加1滴灵精。 一切安排好之后，李二狗让汪如海和汪继德进入暗室。 两人一进来，便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进入了一片大森林，空气特别清新，感觉那负离子含量能达到好几万。 一向不信邪的汪家父子俩顿时就信了。 他们朝那青花瓷碗中看了看——空空如也。但隐约有一丝白雾在碗口盘旋。 李二狗道：“明天就会有效果了。” 他们已经坚信，李二狗不是骗他们的，明天，那碗里一定会出现许多灵液。 “多谢李先生！”汪继德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毕竟那本书没有白送出去。 “这阵法不仅可以聚气，在百米之内，还可护你安全。”李二狗道。 这个汪继德就有点不相信了，他觉得这就是牛鼻子老道送人的那种空头支票。有没有用也不好验证。总不能故意制造出什么危险来测试它吧？ 李二狗也不和他多作解释，反正他也不需要向他们邀功。 没有接受汪继德留饭，李二狗就告辞了。 李二狗走后，汪家父子又回到那个秘室里琢磨了好长时间。李二狗带来的那四块石头也不知道被安放在什么地方了，房间里只有那个石墩子和那只瓷碗。 他们也不敢翻找，生怕弄坏了阵法。甚至那只碗也不敢轻易去摸，生怕扰动了什么气场，影响了灵液的凝聚。 好在呆在秘室里非常舒服，让人精神振奋，并不有狭小空间的压抑感。 他们不敢把其它任何东西搬进来，只能站在当场，累了就撑着腿在石墩子边上坐下，观察着碗里的变化。 令他们失望的是，过了几个小时，碗里毫无动静，只有碗口上的几丝白气在盘旋。 两人实在等不到结果，只好出了秘室。 但是，好像有隐一样，不久之后，父子俩又忍不住进去看看。 几次过后，仍然没有结果，汪继德有些急了，他开始怀疑李二狗是不是骗了他们。 “爸，他不是说明天就会有结果嘛，咱们还是等到明天再看吧。” 汪继德也只好作罢。但是见不到结果，他心里总是放不下。 不知道是焦虑还是激动，汪继德一夜未眠，半夜里还起床看了好几遍。 次日早上七点，当他再一次进入秘室时，终于看到那瓷碗的中央出现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灵液，就像是早晨荷叶上的露珠。 汪继德有些激动，但是心中仍有些不满：靠，这么少！ 他想象中的一大碗并没有出现。 他不知道的是，就这一滴，就可以配制1000瓶500毫升的甘硒泉！ 灵液出现以后，秘室内就香气四溢，好在有阵法封锁，不然连书房和客厅里都会清香满屋。 汪继德将书房设为禁区，除了汪如海，不让其他任何人进入，甚至连卫生都亲自打扫。 没想到，就是这个禁入书房的规定，给汪继德带来了大麻烦！ 第288章 父子之间 汪如海送紫檀木盒给李二狗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里传开了。 这主要还是因为李二狗的那辆夏利太招摇了，他要是开个豪车停在海天大厦的门口，估计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关注。恰恰是因为他开了一辆牛逼的破车，才引的众人关注。 再加上汪如海给了他高规格的礼遇，因此，他送李二狗的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盒子都这么贵重，里面的东西自然份量不轻。 许多人在猜测李二狗的身份，也在猜测那盒子里的礼物。 当天在汪如海办公室沏茶的女员工对她的男朋友炫耀说：“我知道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的男朋友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于是，没过几天，公司里许多人都知道汪如海送给李二狗的是一本书。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汪继德的长子汪如林的耳朵里。 起初他也没在意，无非是汪如海结交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但是，当汪继德将书房设为禁区，只允许汪如海进入时，他的疑问就来了。 因为汪继德平时和儿子议事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以前汪如林是可以随便进入他的书房的，但现在进入汪继德的书房成了汪如海的特权，这就让他警觉起来，他莫名地产生了危机感。 于是他开始多方打听消息。 他了解到那天开夏利去海天大厦的有三个人，领头的那个人姓李，汪如海称他为李总。 他又了解到前几天也有一辆夏利进了汪府，汪如海领他见了老爷子，听说老爷子和汪如海称他为李先生。从那以后，老爷子的书房就不允许别人进了。 最近，老爷子去书房的频率明显大了很多，而且一进去就待很长时间。汪如海还经常跟他一起进去。 汪如林实在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探探虚实。 ………… 汪继德的书房门外站着一个老管家。 “秦叔，我爸在不？”汪如林问。 “老爷子在里面练功呢，不能打扰。”老管家道。 “我找他有事。”汪如林道。 “那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等等。”老管家边说边把汪如林往客厅里引。 “他以前不都是在卧室里练功的吗？怎么现在改在书房了？” “最近才改的。”老管家回道。 汪如林刚坐下，保姆过来给他倒了茶，抬眼的功夫，秦管家又回到了书房的门口亲自把起门来。 汪如林见状，知道书房成了禁区的说法是真的了。 只是自己最近几天都没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和汪如海一样保留进入书房的特权。 最近几天，汪继德真的把练功的坐垫搬到了书房的秘室。因为他感觉在那里练功，得气更快。 而且，那灵液他也试着服用了。他还算谨慎，第一次只尝试着服用了小半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这小半滴就让他浑身气血翻涌，精力倍增。他身上遗留下来的那些暗疾竟然彻底好了。原来一直没有打通的任督二脉竟然很快就通了，连脸上的皱纹也在明显地减少。这令汪继德喜不自胜。 看来，这真是仙丹啊，一天就一滴也是足够用啊！ 他现在觉得，用那本派不上用场的《玄门秘要》换这聚气的阵法真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高兴之余，他也在想：这阵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有效期，如果哪一天它失灵了该怎么办呀！？ 汪继德已经离不开它了。 他又想，李二狗既然能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他，就说明他祖上传下来的那本古籍一定有极高的价值。 不过，他现在并不后悔。因为如果不做交换，《玄门秘境》在他的手上根本开发不出任何实用的功能。 他开始认可汪如海的能力和眼光。被李二狗耍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坚持与他合作，确实是有格局和远见的。在这一点上，汪继德认为汪如海比自己强。 所谓知子莫若父，自己的两个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虽然他从未怀疑过那次行刺的事和汪如林有关，但是，在他病重期间，兄弟俩对他表现出来的焦急和关怀明显是有区别的。几乎所有的药材都是汪如海搞到的，而汪如林总是慢了一拍。 所以在他的内心已经认定，在办事的能力和格局上，大儿子远远不如小儿子。 所以，在汪如海收购甘硒泉失败后，汪如林在他面前没少说弟弟的不是，但他仍然给了汪如海机会。 甚至，他还主动拿出家传古籍《玄门秘境》让汪如海去和李二狗作交换，他相信汪如海的眼光应该没错。 果然，他赌对了， 这件事情刚开始时，他刻意地瞒了汪如林。因为他知道，如果汪如林知道，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现在，事情虽然已经成了，他仍然想瞒着汪如林。因为李二狗说了：这事要尽量不让更多的人知道，知道的人多了，阵法有可能就不灵了。 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风险。自己的儿子也不行，老婆也不行。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让汪如海知道。 而且，现在的汪继德根本不再考虑继承权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他觉得自己至少还可以再干30年，只要有他在，就不能让儿子当家。 如果必须要在两个儿子中选一个，他现在已经明显地倾向于汪如海了。 汪府所有的人都知道老爷的书房已经是禁区，但除了汪如海，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的李先生有关。那个李先生那天是开着一辆破夏利来的。 汪如林在客厅等了好久，书房的门才打开。 汪继德见汪如林坐在客厅喝茶，知道是在等他。 汪如林见老爷子出来了，赶紧起身上前，叫了一声：“爸。” “嗯，坐吧，过来有事啊？” “嗯，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聊聊。” 其实，汪如林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和汪继德聊，他只是想借机试探一下，他是否也有进入书房的特权。 汪继德抬眼看了一下秦大管家，秦管家赶紧带着保姆退出了客厅，还顺手把门带上。 客厅里只剩下汪如林和汪继德两个人了，汪继德道：“说吧。” 这时候，汪如林已经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特权了，他的继承权危险了！ “爸，最近身体可好？”汪如林没有忘记先问安。 “嗯，我很好。” 汪如林看向汪继德，果见他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听说你最近练功比较勤，是不是功夫又有大进了？” “嗯，最近有进步。”汪继德的回答简单明了。 “你原来不是都在卧室练的吗？怎么最近搬到书房了？”汪如林装着顺便提起。 “书房好，在书房更有感觉。在卧室老是想睡觉。”这是他早就编好的理由。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汪如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我信你个鬼！就算现在书房是你练功的地方，怎么老二去得，我就去不得？以前议事不都是在你的书房吗？ “你有什么事，说吧。” “爸，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汪如林把事先准备好的几件事抛出来，心不在焉地和汪继德汇报交流。 表面上是在交流，汪如林实际上早已心乱如麻。 他想：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第289章 牧牛图与牧牛颂 不用上班的方楚楚和李二狗一样成了甩手掌柜。两人成天腻在一起，除了吃饭、睡觉、练功、做大保健，就是四处游玩。 有一次，李二狗把一个传送门放在一个国际航班上，结果两人直接去欧洲玩了一趟。 两人语言不通，没有护照，又没钱花，只能吃自带的干粮，住自带的宾馆，像是偷渡的贼一样。 对，就是做贼。 方楚楚觉得做贼很好玩，但是李二狗考虑到作者没出过国门，也描述不出他们所见所闻的异域风情和趣事，因此就不打算为难作者，还是在国内玩玩算了。 事实上，如果是李二狗自己出去玩，根本不需要通过昆仑境。他完全可以通过阴神出窍去“神游”。 阴神出游，完全凭意念。心念于想去的地方，瞬间即可到达，也可通过意念随时改变方向。因为阴神运动的速度可以接近光速，所以，去再远的地方也感觉不到用了多少时间。 阴神是载有相对独立意识的能量体，其最基本的能力是空间旅行。它越纯净，能力就越强。 打个比方，阴神就如同是运行在inter网上的一个段程序代码。 受主机的控制，它以光速在网上任意游走。想去哪里看看，就去哪里看看。这就相当于天眼通和天耳通。 它很容易攻入普通人的电脑，很容易知道他人的秘密，只要他想看，人家电脑里的东西随便看，这就相当于是他心通了。 如果这个程序写得更牛逼，它还可以控制人家电脑的运行，查看电脑的运行日志，知道人家程序运行的结果，甚至反推到以前的历史，那就是宿命通了。 如果它还能自我完善，自我进化，自我复制，还能通过别人的电脑控制其它设备，这就是神足通了。 它不能从电脑中跳出来，你永远看不到它的真正模样（其实它也没有所谓的模样，即使有，也是假像），但是你知道，它就在那里。 它需要小心，如果遇到比它强的程序，随时有可能被干掉。对方的电脑如果防火墙足够坚固，它也可能攻不进去。因此，阴神出窍是有危险的，神通也可能会失效。遇到更厉害的，还有可能会顺藤摸瓜，干掉支配它的主机。 如果支配它的主机坏了、停电了、死机了，那它就变成了孤单的游魂，在inter网上游荡，直到被消灭。如果有人收留它，它就会找到新的主人。 如果它足够强大，能造福众生，粉丝众多，受了香火，也可能会得到永生。 制造这一段程序，硬件支出非常少，主要是主人精力的投入，而不是体力、金钱和材料。它承载的是主人的智慧和思想光辉。 它是修性的成果。 而阳神，不仅需要修性，还需要修命，它需要更高阶的能量。 如今的李二狗虽可在入定时阴神出窍，也只是做个游神罢了，尚未五通具足。他的他心通，不能周遍十方三世，仅是对所见的普通人有效而已。 《金刚经》中所说的：“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这样的他心通境界李二狗还远远没有达到。 究其原因，还是火候未到。阴神还不够纯净，能量还比较弱，受意识控制的还不够纯熟。还需要长时间的修炼和打磨。 更为重要的是，李二狗的阴神只能在三维的空间上自由穿越，还未能悟出高维度空间和时间的法则。 但他已经隐约地能感悟到对于未来的预知。 每一页纸都是一本书在三维上的展开，对于一个二维的生物，另一页纸就是它无法到达的另一个世界。每一页纸都是它的永不相交的平行世界。 我们的三维世界也像那一张张纸，是三千大千世界在更高的维度上展开。 刘慈欣先生在他所着的《三体》一书中这样描述高维空间： “置身四维空间的感觉是不可能用语言来描述的。 “四维感觉是人类迄今为止所遇到的唯一一种绝对不可能用语言描述的事物。 “见过四维空间的人会这样描述：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挡住它后面的东西，任何封闭体的内部也都是能看到的。就像我们看一张纸上画的圆圈，既可以看到它的内部，也可以看到它的外部，并不需要‘透过’什么。 “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物体，当它的所有信息在四维中展开时，我们用三维的眼睛穷尽一生也无法看完它的全貌。‘从果核中看到无穷’并不再是一个比喻。 “人们在三维世界中看到的广阔浩渺其实只是真正的广阔浩渺的一个横断面。 “四维的空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纵深感，这种纵深不能用距离来描述，它包含在空间的每一个点中。 “方寸之间，深不见底！ “感受高维空间感是一场灵魂的洗礼，在那一刻，像自由、开放、深远、无限这类概念突然都有了全新的定义。” 事实上，作为三维的肉体的人类是根本无法体会四维空间的感觉的。只有所谓的那个“真我”才有体味四维空间的能力。超脱三维的“真人”才能真正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禅宗有言：“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华严经》云：一微尘映世界，一瞬间含永远。 修命，获得的是能量。 修性，打破的是时空。 要想位列仙班，到神仙队伍里混，就必须要性命双修。没有明心见性的灵魂，最多只能做个圣贤。没有携带能量的灵魂，就是孤魂野鬼，无所依托。 李二狗可以在修命上投机取巧，通过昆仑境轻松取得无穷无尽的能量。但是在修性上，他一点也捞不到便宜，必须要实打实地修。 不过，李二狗还是有一些基础的，他先前训练的念力就是修性的一种辅助手段。修习念力必须要注意力集中，思想不得有旁骛。修习止观，也是修性的一种手段。止能生定，定能生慧。所谓慧，就是悟的能力。 《道德经》云：“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说明要想调动性的功能，要在虚、静上下功夫。在虚极，静笃的情况下，才能看到万物并作，万物归根。归根，才能获得真正的静，才能回归万物之本原。 这里所说的命，并不是生命的意思。命，是指万物之所以成为万物的根本，性和命互为表里。是物之所以为物的两个方面，一个是根，一个是叶。看得见的是性，看不见的是命。性是万有，命是真无。 从这个意义上说，命也是性的根基。有了好的根，花叶自然也容易繁茂。 李二狗命根强壮，对于修性自然也有很大帮助。 前面说过，修性的过程中，要做到“致虚极，守静笃”是很难的。各种事物都会对此造成干扰，其中最难克服的是业力所带来的干扰。 应该说止观、持咒、念佛、忏悔、苦修、布施等都有消业的作用，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善护念”。 要护好自己的念头，有个过程。 禅宗的祖师把我们的心比喻成牛。用“牧牛”譬喻“修心”，即将牧童比作人，将“牛”比作“心性”。普明禅师作“牧牛图颂”十首，将牧牛分为十个阶段：未牧、初调、受制、回首、驯服、无碍、任运、相忘、独照、双泯。 未牧第一： 狰狞头角恣咆哮，奔走溪山路转遥。 一片黑云横谷口，谁知步步犯佳苗。　　初调第二： 我有芒绳蓦鼻穿，一回奔竞痛加鞭。 从来劣性难调制，犹得山童尽力牵。　　受制第三： 渐调渐伏息奔驰，渡水穿云步步随。 手把芒绳无少缓，牧童终日自忘疲。　　回首第四： 日久功深始转头，颠狂心力渐调柔。 山童未肯全相许，犹把芒绳且蘩留。　　驯服第五： 绿杨阴下古溪边，放去收来得自然。 日暮碧云芳草地，牧童归去不须牵。　　无碍第六： 露地安眠意自如，不劳鞭策永无拘。 山童稳坐青松下，一曲升平乐有余。　　任运第七： 柳岸春波夕照中，淡烟芳草绿茸茸。 俄凌渴饮随时过，石上山童睡正浓。　　相忘第八： 白牛常在白云中，人自无心牛亦同。 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东。　　独照第九： 牛儿无处牧童闲，一片孤云碧嶂间。 拍手高歌明月下，归来犹有一重关。　　双泯第十： 人牛不见杳无踪，明月光舍万象空。 若问其中端的意，野花芳草自丛丛。　　………… 还有虚云老和尚作的《牧牛颂》十一首，大体上也可以描述护念的不同级别和过程： 一 、拨草寻牛 欲将白棒碎虚空，借比牧牛吼六通。 逐涧沿山寻觅去，不知行迹遍西东。 二、蓦然见迹 寻遍山边与水边，东西南北亦徒然。 谁知只在此山内，仿佛低头自在眠。 三、逐步见牛 野性疏慵恣懒眠，溪边林下露尖尖。 微痕一线知寻觅，寻到无寻头角全。 四 、得牛贯鼻 蓦直当前把鼻穿，任随??跳与狂颠。 饥餐渴饮无亏欠，吩咐牧童仔细牵。 五、牧护调驯 养汝辛勤岁月深，不耕泥水只耕云。 晨昏有草天然足，露地高眠伴主人。 六 、骑牛归家 云山何处不吾家，两岸青青尽物华。 随分不侵苗与稼。倒骑牛背胜灵槎。 七、念牛存人 始自郊原遍海涯，归来倒驾白牛车。 画堂深处红轮展，新妇原来是阿家。 八、人牛双忘 忆昔寒炉拨死灰，杳无踪迹枉徘徊。 而今冻破梅花蕊，虎啸龙吟总异才。 九、返本还元 物物头头别有天，此中消息几人传。 忽然怒作狮子吼。独露须眉照大千。 十、入廛垂手 拽转乾坤眼界宽，聊将一手挽狂澜。 高悬日月超罗网，聋瞆偏邪返本端。 十一、总颂 本无一事可思求，平地风波信笔收。 从地倒还从地起，十方世界任优游。 ………… 欲知李二狗如何修性，且听下回分解。 第290章 要护住，还是放下 如前所述，所谓悟，就是窥见那通向高维世界的途径，所谓顿悟，就是看到那高维世界的入口，看到高维世界的不可言说的景象，这都属于开慧的范畴。所谓入玄门，展神通，就是能进出那高维的世界，运用高端的能量，这就属于得法了，进入实证的范畴。 知道，又分为理论上知道和实际上看到两个层次。 像作者这样，只会嘴上瞎bb，就是属于只是在理论上知道，说得天花乱坠，却并没有见到，这就是禅宗所说的口头禅。 而实际上看到了，就属于悟道。 悟又分不同的层次，不同的方向。许多悟只是小悟，悟得不深，或是只悟了一部分，属于盲人摸象，各执一端，所有门派之争都是因为悟得不彻底。悟的最高层次是大彻大悟。 李二狗读完了《玄门秘境》就进入了“理论上知道”的层次。但是有昆仑境的加持，他实际上已经到了“见到”的层次。他这就叫做有“先见之明”。只是他的见道，是借了外援。 他现在要做到的是，不通过昆仑境，也能“看”到高维的空间。 电子的双缝干涉实验表明，当我们不观测电子时，它就表现为波，而当我们观测时，它就表现为粒子。 我们进入高维的世界，需要意识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实现。一旦心念受到干扰，就会回到三维的世界中来。所以，一般入定的人，不能受打扰和惊吓。轻则退出境界，重则元神不能归位。只有当元神足够强大，能够完全独立于肉体存在时，才能摆脱这种干扰。 也就是说，当波的能量足够大时，观测带来的干扰就不会显现出来。 心念就是能进入高维世界的波。在三维的世界中，它无色无相，不可描述。 所以说不能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三十二相只是佛的肉身。 因此，消除干扰，复归本心，才能悟道。因此说，为学日益之，为道日损之，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只有失，才能得。去掉覆盖在真我表面的假我，才得真我，得大自在。 悟道，一定是向内求的，不能向外求。外力只能帮倒忙，佛也不能把你硬带到彼岸。 人的这颗心很乱，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欲望无休无止，就像猴子一样，一刻也停不下来。《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指的就是人心，书中称为心猿。这颗心要悟得了空才能见道。所以菩提老祖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悟空。 当危险到来的时候，人往往有预感，即所谓的第六感观，或者说是潜意识。地震前，动物都会有异常表现，那是因为有些动物的潜意识在某些方面比人强。这种潜意识，就是没有被完全蒙蔽的神识。 道家往往用明珠蒙尘来表示神明被杂念所困，不得见大道。 禅宗有这样一个故事： 五祖弘忍有一天把他的徒弟们都喊过来，对他们说：“你们每个人各作一偈，如果能悟大意者，我就把我的衣钵传承给他，作为六代传人。” 弘忍的大弟子神秀在在寺中南廊壁上题了一偈道：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莫使有尘埃。 弘忍知道后，就把神秀喊过来，让他上座于堂内，说道：“你作的这个偈，只是见到了，并未证到，如果要证无上菩提，这还不够。”因此要他重新再作一偈。但是神秀上座过了好几天，还是作不出来。 弘忍认为，神秀是“只到门前，尚未得入”。 神秀的这首《无相偈》，使他失去了作为弘忍继承人的资格。 针对神秀的《无相偈》，惠能作了一首《菩提偈》：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 何处有尘埃。 从此偈可以看出，惠能是登堂入室了。后来，惠能被授衣钵，成为禅宗第六代祖师。 神秀还在擦拭尘埃的层次。正如我们修习止观，追求入定，寻找那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境界。 但是，修习过止观的人都知道，你越是寻找就越找不到。只要你还有一个寻找的念头，你就不可能找到那个空。即使你睡着了，在梦中，念头都没有停止过。 守的多了就乱了，那就改为守一，守一还不成，就改为守“空”。但是，只要你还有一个空的概念，就不是真正的空。这就叫“放不下”，总是心有挂碍。 放不下，那就提起来，观，观到细致入微，观到你神识疲惫，忽然间也许就空了。 但，我们总是提不起，也放不下。 惠能有言：“有灯即有光，无灯即无光。灯是光之体，光是灯之用。” 我们可以理解为，灯就是电子的波的形态，光，就是电子的粒子形态。 惠能又说：“虚空能含日月星辰、大地山河，一切草木、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狱，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 我们要知道，一切的一切，对于三维世界来说，本质上都是波！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都是因为我们观察、思考、干涉而产生的相！ 所有的一切，本来就不增不减，不垢不净。 色、受、想、行、识，都是空！是体之用！ 《金刚经》：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可见如来。 我们见不到那个本体，就悟不了道。而要见本体，唯有向内修心。 《西游记》：“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悟空也多次在路上说：“若师父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这也是为什么悟空不能背唐僧直接飞到西天取回真经的原因。 去西天的过程，就是除心魔的过程。也是神秀时时勤拂拭的过程。 心再乱，还得靠这颗心来修。而且，它还是一切神通的依赖。就算开悟了，还得靠这颗心来实证，所以，悟空又叫行者。就是说，悟也靠它，行也靠它。 但要降伏它，很难！ 一开始，他能乱到大闹天宫，天不怕，地不怕。他好动，他善变，一个筋斗，十万八千。 他那根棒子，伸缩自如，能大能小，翻江倒海，又是定海神针。你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就男人的命根子。你管不住它，它就胡来。它为什么是藏在耳朵里？因为肾开窍于耳。写小说嘛，总不能说把它藏在裤裆里，每次要用的时候，从裤裆里把它掏出来吧？ 如来佛降伏他时，把他压在了五指山下，还必须再贴上一道符咒，上书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这六个字又称：六字大明咒、六字大明陀罗尼、六字箴言、嘛呢咒，是观世音菩萨心咒。其实无非就是降伏其心用的，常念此咒，能借菩萨愿力，众生同频共振，取得更好效果。 孙悟空被唐僧收为徒弟之后，还需要以紧箍咒加持，才能降伏， 一路助唐僧降妖伏魔。 待心魔尽伏，紧箍自然失效。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想达到惠能祖师那样，明心见性，顿悟成佛是很难的。想按神秀那样，按部就班，由渐悟到大彻大悟也是很难的。惠能其实也是有渐悟的过程的。 六祖《坛经》，惠能引佛言：“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心但无不净，西方去此不远；心起不净之心，念佛往生难到。” 。“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若能心中自有真，有真即是成佛因；自不求真外觅佛，去觅总是大痴人。” 这些都反复申明要向自我求真，自我求佛，这是惠能教导其弟子立地成佛的唯一途径。求佛的人只图自悟，不假外示，心注一境，化难为易，自能达到目的。 佛是什么？佛就是一个亻再加一个弗字，就是对人的自我否定，知道我之不存在，就见到佛，见到真正的我了。 李二狗虽然利用昆仑境在高维空间中穿梭，但是，他对高维空间并无感知。他只是被昆仑境从书的一页传送到另一页，或者只是在利用高维空间，在同一张纸上“跃迁”。 现在，他只是在理论上知道了原理，但在实践上，并无突破。 他不仅需要能量，他还需要突破业力的束缚，真正地复归本心。 他问临渊：“若想复归本心，要如何消业？” 临渊道：“本心既归，百业自消。有业无业，只在一念而已。” 李二狗道：“可这一念难得呀！” 临渊道：“世人不能复归本心，只为‘放不下’三字。有诸多欲念所困，不堪其扰，因此难见本心。我这里有莲池大师的《七笔勾》送你，或许可助你一二。” 说完，临渊即将莲池大师的《七笔勾》传于李二狗： 恩重山丘，五鼎三牲未足酬。亲得离尘垢，子道方成就。嗏，出世大因由，凡情怎剖，孝子贤孙，好向真空究，因此把五色封章一笔勾。 凤侣鸾俦，恩爱牵缠何日休？活鬼两相守，缘尽还分手，嗏，为你两绸缪，披枷带杻，觑破冤家，各自寻门走，因此把鱼水夫妻一笔勾。 身似疮疣，莫为儿孙作远忧。忆昔燕山窦，今日还在否？嗏，毕竟有时休，总归无后，谁识当人，万古常如旧，因此把桂子兰孙一笔勾。 独占鳌头，漫说男儿得意秋，金印悬如斗，声势非常久。嗏，多少枉驰求，童颜皓首，梦觉黄粱，一笑无何有。因此把富贵功名一笔勾。 富比王侯，你道欢时我道愁，求者多生受，得者忧倾覆。嗏，淡饭胜珍馐，衲衣如绣，天地吾庐，大厦何须构。因此把家舍田园一笔勾。 学海长流，文阵光芒射斗牛。百艺丛中走，斗酒诗千首，嗏，锦绣满胸头，何须夸口，生死跟前，半时难相救。因此把盖世文章一笔勾。 夏赏春游，歌舞场中乐事稠。烟雨迷花柳，棋酒娱亲友，嗏，眼底逞风流，苦归身后。可惜光阴，蓦然空回首，因此把风月情怀一笔勾。 李二狗一一对照下来，发现自己哪一条也不好勾。 父母能忘记吗？老婆能抛弃吗？孩子能放弃吗？功名富贵倒是可以放一放，诗词也可以不写，但是能忍住吗？家产要裸捐吗？方楚楚同意不？ 这么说，自己岂不是消不了业，归不了心，悟不了道了？ 但是，如果这些都勾了，就算开悟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悟了能咋地，不悟又能咋地？ 我是为了能得长生吗？为了自己能神通广大吗？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牛逼吗？为了超脱这所谓的苦海吗？可我并不觉得这苦海有多么苦啊！ 他在思考：这些所谓的人世间的羁绊，我是要护住，还是放下？ 第291章 转机，从绝望开始 有了摆脱羁绊的想法，就多了一重羁绊。有了成圣成佛的念头，就多了一份执着。想着放下一切，却又凭空多了一份放不下。 这真是让人绝望啊！ 但是，许多转机，却是从绝望开始。 我们发现，许多难题，并不是想破脑袋想明白的，而是在念念不忘时，在睡梦中，在恍惚中，忽然开悟。 印度数学家拉马努金从未受过严格的数学训练，却能独立发现了近3900个数学公式和命题。其中最着名的公式是：所有自然数之和等于负十二分之一！　　他说在梦中娜玛卡尔女神会给他启示，早晨醒来就能写下不少数学公式和命题。 拉马努金的悟道就是在他的梦中，恍惚之间，有仙人指点。 《道德经》第二十一章：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老子也是在恍惚之间，看到了万物的之本源。 李二狗就在浑浑噩噩中持着六字真言。念到痴迷时，行住坐卧，一刻不停。直念到昏天黑地，甚至睡梦中也在在念。 唵（ong）、嘛（ma）、呢（ni）、叭（bāi）、咪（mēi）、吽（hong）?。 方楚楚也知道他在持咒，于是和他一起念。 除了持六字真言咒，他们还每天诵几遍《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念得久了，当初那股急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一点灵光渐渐生起。 李二狗知道，这里有菩萨愿力加持的效果。 大家同念一个咒，那念力就会同频共振，产生协同的作用。 喜欢音乐的人都知道，再好的音响也没有现场演唱会的效果。那是演唱会的现场，成千上万人的共鸣，会产生强大的气场。 在许多的历史事件中，其中的个体其实都是被时代的洪流裹挟，身不由己地参与其中。这其中的奥秘就是众人的念力场非常强大，个体的意念被同化而不自知。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是隐形的能量场，在人的潜意识中蔓延，支配着人的行为。 其实，咒念什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大家怀着同样的愿景，持同样的咒。那威力就放大了无数倍。 所以，听一场讲经的法会，比一个人念上千遍的经文效果要好得多。 很多人说，经历了一场法会，如同精神受了一场洗礼，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伟人，一个大法师，一个音乐家，由于粉丝众多，他的气场就非常强大，那是因为有无数人的念力为他加持。 关二爷受了足够的香火，就能显灵，能显灵的关二爷，就会有更多的香火。 李二狗和方楚楚两人共同修炼，不问世事。 为了不被俗事所緾，他们干脆宣布出去旅游了。而楚冬梅则被方海拉去他新开的店里帮忙了。每隔几天，方楚楚才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两人就这样成天躲在昆仑境里修炼，方楚楚有时候也会骑着那头金鹿在昆仑境里奔跑玩耍，而李二狗只能御剑飞行，跟在后面。而胡灵灵则被派出去处理那些俗事了，她倒也乐此不疲。 昆仑境现在已变得越来越大了，李二狗在里面营造了山川河流，药田草原。各种动植应有尽有。 二人世界，伴着呦呦鹿鸣，鸟语花香，倒也不寂寞无聊。饿了有东西吃，困了有地方睡，闲了有地方玩。暂时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修行生活，只有打电话的时候，才出来一下。 后天知识越少的人，慧根越容易开发。智与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因此，看着呆萌的方楚楚，慧根却极容易发掘。 令人想不到的是，既未读过《玄门秘境》，也未三花聚顶的方楚楚竟然率先开悟了。 开悟的感觉不可言说。 令人兴奋、吃惊、恐惧！ 巨大的信息量扑面而来！ 就像一个天生的盲人，突然重见光明。那种原来只是听说过的所谓五颜六色，此时才有了真正的意义！它们和他以前想象的东西完全不同！ 打一个比方。 在三维的世界中，一批分布均匀的点延着螺旋弹簧在做等速率螺旋运动。如果把这些点的运动投影到过中轴的平面上，那这些点，就变成了一个运动着的正弦曲线，而且离中轴越近，点的运动速度就越快，且排列较疏，而在离轴线最远处，其速度最慢，但排列也最密。再把这二维的正弦曲线投影到一维的轴上，这些点又变得均匀，而且运动速度也变为处处相等，不均匀性又消失了。在维度递减的过程中，信息量损失不是简单的数量级问题，而是无穷倍数的缩减。 把情况再变得复杂些，如果那螺旋是用一根细螺旋缠绕而成的一个二阶螺旋，那么，那些点在二维和一维上的投影就会变得非常复杂，甚至复杂得不可思议。 只有那些智商极高的二维生物利用高级的数学知识才能将它用级数展开，成为许多正弦波（横波）的叠加。而那些一维的高智商数学家，只能得出那是沿着轴振动的几个纵波的叠加。 这就是不同维度在信息量上的差别。 《金刚经》上说：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就像恒河里的沙那么多的恒河，这么多恒河里的沙那样多的三千大千世界。 一千个世界叫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叫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叫大千世界。三千大千世界相当于三万亿个世界。再乘以恒河中沙的数量的平方，就相当于说是无限倍了。 佛世界里所“看”到的信息量比普通人看到的信息量就有这么大的差别！ 因此，一个二维的生命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三维的二阶螺旋运动的，就算他足够聪明也不行。 不要说看到，就连想也不可能想得出来。 方楚楚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她不知道是怎么切换过来的，似乎本来就在那里，他一直没有发现。 好比我们看下面的一幅三维立体画，开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平面上的一团胡乱涂的枯黄，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三维画，一匹马　　但是你盯着它看久了，由于两眼的视觉差别和光学折射原理，在恍惚中，你忽然就会直接看到一幅三维立体画，画中有一匹马深藏其中，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如果你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一定会给你很强的视觉冲击。 这种从二维到三维的切换，只在一瞬间。至于是如何切换的，没有人能够告诉你方法，只能你自己去琢磨。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也！可一旦你掌握了其中奥妙，就可以反复出入于二维和三维之间。 这还是从二维到三维，如果是三维到四维呢？ 方楚楚的那种感觉远不是看穿这幅画可比拟的。 第292章 指非月 方楚楚眼中的世界，无法描述。 其实根本不能用“眼中”二字来描述，用“看”这个字是不准确的。也不能说是体察，我觉得用《心经》中的“照见”二字或许稍微妥帖些。 那种无限的纵深感，却不能用三维的距离来形容，虽然三维的尺度还在，却多了一重展开，就像两片平等放置的镜子里的影像。 “目”力所及，何止千里！ 千里之遥，不异咫尺！ 又像是全息的影像，每一个细微处都包含了全部！ 三维概念上的距离在更高的维度上需要重新定义！正如从书的一页到另一页的跳跃！ 这种巨量信息给方楚楚的意识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大脑一时竟无法处理。 原有的世界就像被揉碎了，再融入到另外一个维度中去！ 山河粉碎、大地平沉！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但是，它们还在。方楚楚透过另外的维度“看”到了它们更多的、无限的细节！ 这种感觉，无法描述，不可说，不可说！ 开始时，她还觉得她所面对的是幻觉，不真实。但她越来越觉得，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原来的那个世界只是它的一个断面、一个切片！ 但是，这高维的世界范围感依然存在！这种约束并不能在三维的层面上去理解。 ………… 她能看到被遮挡的物体，能看到自己的内脏、血管、肌肉、骨骼，甚至她自己子宫里的胎儿。她能看到真气沿自己她的经络运行，知道哪里堵了，哪里畅通。 但是，也只仅仅是“看”到，却并不能做什么。 她想：这就是透视眼吧？ 《楞严经》云：“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 方楚楚目前只是见证了“目”空，做到了目空一切，知道了眼见为虚。她只是破了三维的相，却又入了四维的相，离真正的色空还相去甚远。 方楚楚也算是入了一次玄境，对此有了一些见地。 境界虽然并不稳定，很快就出来了，但是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了，和没见过之前大不一样。 她没有办法给李二狗描述这样的体验，她还以为李二狗早就和她一样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于是问他：“你说特异功能是怎么一回事？” 李二狗道：“特异功能嘛，就像我用念力驱动乌龙剑。类似的还有崂山道士的穿墙术、济公和尚的搬运术、腾云术等。怎么啦，你想练习特异功能吗？” 方楚楚道：“那隔墙视物算不算？” “当然算啦！不过不能借助工具和外力。” 李二狗心想，我也能隔墙视物，但那是昆仑境的功能，算不上特异功能。 方楚楚神秘地一笑：“我能隔墙视物。” 李二狗吃了一惊：“真的？” “真的。但是需要入定才行。” 李二狗知道那种感觉，其实就是他加持了昆仑境时的感觉。不过昆仑境的作用范围是有限的，不知道方楚楚的感知范围是不是也是有限的。 “那你能看多远？” “这个不好说。不一定是远，但是很多。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 “你确认是看到了，而不是臆想？是不是打坐的时候疲劳了，产生的幻觉？” “不是的，我心里很清楚。不信你就测试一下。” 李二狗心想，这个好办，不就是隔墙猜物吗？ 于是，他把一个苹果去了核，让方楚楚猜这个苹果有什么不同。 方楚楚把那苹果放在面前，试图打坐入定。 结果发现，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那个状态了。 她越是想要入定，就越是不能静心，折腾了半天，竟徒劳无功。 她叹了口气：算了！ 李二狗见她不成，也没当回事，只以为她是在先前练功的时候有些恍惚，以为看到了隔壁的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当方楚楚放弃后，当天晚上打坐时她又进入了那种状态。 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看一幅三维画，你越是想看见，就越是看不见，等你无意间挪开了目光，那三维景象竟然就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入定的方楚楚赫然发现，那个苹果里的果核不见了！ 她并不清楚李二狗有利用昆仑境隔空取物的能力。她一直都以为李二狗只是在师父那里得了一个空间，并且有多个进出空间的传送门。但却并不知道昆仑境的那些逆天功能。 方楚楚的透视功能和李二狗的天眼通并不是一回事。 李二狗的天眼通，并未超越维度的束缚。他凭的是能量的激发，利用外放的能量场去感知而已，所以，他看到的还是三维的有色的东西，是主动看，看久了，他会累！ 但是，方楚楚的透视不同，她是降维打击。靠的并不是能量的激发，也不是真正的“看”。这和人的五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的透视基本上不需要消耗能量去发现，只是需要用神识处理大量信息。这是被动接受，看久了，有些劳神！ 方楚楚还发现，李二狗送她的那一对同心结手镯，在高维的世界里，它们的位置关系和分离开的两个镯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可以从另外一个方向被完全分开，而并不会被损坏。 正如樟脑球在地上画得一个圈，它只能困住那些只会爬的蚂蚁，如果有一只长了翅膀的蚂蚁，它就无能为力了。 进入玄境的人，就如同一只蚂蚁长了翅膀。 方楚楚觉得，李二狗一定是很久以前就掌握了解开镯子的能力。否则，他怎么可能将那两个镯子套在一起呢？李二狗也一定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个苹果的果核掏空了。 当方楚楚说出苹果是空心的时候，李二狗也震惊了。 他以为方楚楚是和他一样开了天眼。 他自己是利用昆仑境通过心湖的小岛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灵气，又服用了许多灵精，才达到开天眼的境界的，方楚楚才练习几天，怎么这么快就有这样的能力了？ 他查看了方楚楚的境界，也就是筑基前期吧。中脉都没有开，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奇怪的是，她必须要入定才能有这个能力，这一点和自己的天眼通并不相同，这也是李二狗想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在李二狗的经历中，他虽然可以利用昆仑境进行高维的操作，但是在他眼中的世界还是三维的。他看到的还是三维的景象，就像我们在电脑上看透明的设计图。这并不是真正的四维体验。他看到的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因此，他们两人的对话根本到不了一个频道上。 方楚楚所说的东西李二狗根本想象不出来，当然，方楚楚也不可能描述得出来。 笔者所述，也都是在打比方，根本说不到点子上，读者诸君就自行脑补吧！ 《金刚经》说：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 《金刚经》又说：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 《大毗婆沙论》说：若可说者，说火应烧舌，说食应除饥。 佛经的意思是说诸佛所自证之道，非语言文字所能表达，唯佛与佛乃能彻底了解。而佛之所以为众生说法，就像以指指月，手指并不是月，而只是指点人见月的一种工具，如果我们认指为月，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第293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事实上，人的一生都是一个不断开悟的过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昨天的自己是多么low。 李二狗没有达到方楚楚的见地，也就不能理解她所描述的东西，他还以为方楚楚的境界就和自己的天眼通差不多，事实上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方楚楚的念力和神识没有李二狗强大，自然也不能理解李二狗的境界。她只限于见到时，却做不了什么。 方楚楚主要是在修性方面突破得较快，而李二狗则是在修命方面走得较远。 方楚楚现在需要稳住境界，使不退转，再渐次提高修为。 李二狗现在需要在稳步提高修为的同时，多多参悟，找到入口。 两人就像一起去登同一座山，走了不同的路，但都指向同一个山顶。 方楚楚开悟后，三观都彻底改变了。 首先对世界的看法不一样了，对自己的人生看法也不一样了，开始思考我是谁的问题，生老病死的问题，当然，价值观也不一样了。原来爱贪小便宜的她，对钱财也没以前那么感兴趣了。 李二狗明显地感觉到方楚楚近来的变化。毕竟他能看穿方楚楚的心思。对照《玄门秘境》的描述，他知道，方楚楚已经进入到一种他还没见过的境界。 神通大的人不一定悟性高，开悟的人，也不一定有多大的法力。这是两种不同的但是又有很大关联的东西。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李二狗的神通是比方楚楚厉害的。念力和控制能量的能力都要比方楚楚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但是，他就是困在三维的世界中不能突破。 方楚楚的心境明显地要胜李二狗一筹。她已知道了目标和方向，不会走弯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聚集能量，稳定境界。 而李二狗则是找不到目标，只能继续加强念力和进一步滋养阴神。 李二狗想起当初与何苦老和尚的一番对话，不禁脸红。 当时的他，只是多看了一些书，在理论上、想法上颇有些心得，其实并无实证。但是就靠那一番巧舌如簧和诡辩，竟然把老和尚打发了。 但是现在看来，说不定人家老和尚因他的那些话已经悟了，但他自己却还在这黑漆桶里闷着呢！想想自己真是可悲、可笑啊！也不知道那老和尚现在怎样了。 但是有一件事，改变了二人的状态。 为了方便出入昆仑境的传送门，方楚楚和李二狗是立了契约的，她们随时可以心意相通。 有一天，方楚楚突发奇想。就在他们俩正做那番茄不允许描述的运动的时候，方楚楚忽然对李二狗发起了共享意念的请求。 这一接通不要紧，两人立即同时体验到了对方的快乐。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传遍两人全身。 二人身心从未如此统一过，双方都非常清楚对方的需求和感受，从身体到心理，感同身受。 这种加倍的欢愉让两人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项伟大的运动中去了。 一时间忘却了世界，忘却了自我，忘却了一切！ 就在一瞬间，李二狗忽然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李二狗，悟了！ 他终于体会到方楚楚曾经试图描述的景象。这并不是他用天眼所看到的那个三维的世界。 方楚楚直接用自己的意念，带着李二狗推开了那扇门。 方楚楚所开的，并不是天眼，而是慧眼！ 慧眼为声闻、缘觉照见真空无相之智慧，能看破假相，识得真空，能观一切法皆空，不见有众生相，灭一切异相，舍离诸执，不受一切法。 慧眼并不是真正的眼，只是一种说法，它分四个层次：多眼、析眼、追眼、预眼。 多眼：就是看得全面，能多维度地看。一般人只看到三维，而多眼功能就是能看到四维甚至更高。多眼并不算完善的功夫，因为只能完整地描述物体的形态，却不能得出结论。方楚楚就处于这样的境界。 析眼：即能分析，能看穿本质，能感知物质上隐形的信息。比如从他人身上，分析出他父母传下来的信息。也能够用自己体内的遗传信息密码，用祖宗万代传下来的经验、智慧来判断事物，来断章析意，表现为生而知之。李二狗是具备一部分这样的能力的。他开始的时候没有多眼，却有一定能力的析眼。因此，他具有他心通智。他能通过一部书与古人对话。这与他已养成阴神有关，也与他长时间坚持训练念力有关。而方楚楚目前还不具备他心通智。 追眼：能够追溯过去，追视以前的过程。也就是除了看现在的以外，还可以突破时间的限制，根据以前的残留信息，看到事物以前的演化过程。但这种对于时间的突破并不是解开时间的桎梏，回到过去，它只是在信息上的回溯和推演，并不能真的回去。 预眼：能预视、预告未来。到了“预眼”功夫，到了这个层次，已经能够准确地把一个事物看得比较清楚，看到它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到这一步的时候，就是比较完整的慧眼通了。 有了完整的慧眼通的人，也就有了宿命通智。 慧眼通，还是仅限于看见的层次，是信息处理的阶段，并不能达到用念力来改变一切的能力。也就是说，只限于知，未达到行。如果能达到知行合一，则需要达到法眼的层次，具备神足通。这里所说的知行合一，与明朝的那个王守仁无关。 如果将修炼比为一项建设工程，那么慧眼通，只是图纸设计阶段。慧眼以下，那就等于只是搬了些砖头而已。 当然，李二狗搬砖头，用的是装载机，他已经把一栋大楼的砖头都搬得差不多了。码在那里，整整齐齐。甚至，把一些构件也预制好了，就等着图纸一来，正式开干。 但是现在拿到的只是一张效果图，而且还有点模模糊糊。真正要转化为施工图，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做。 方楚楚也发现，她砌墙的砖头还差很多，要想把这栋大楼建起来，还要搬很多的砖头。尤其是正负零以下，那看不见的地方，还需要填进去很多钱！ 李二狗又发现，就算有图纸，想把这楼盖起来，也并非易事。 有一帮要债的正在那里索要欠款呢。欠款不还，照样开不了工。 欠的还不止是钱，还有土地手续、安全设施、设备租金、拆迁补偿。 有恩的，过来帮忙，有怨的，过来闹事。 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第294章 汪家的核心问题 要说这几天变化最多的，除了李二狗夫妇，就是汪继德了。 自从得了李二狗的阵法，汪继德整天就是修炼，他要趁着现在阵法好用，抓紧进步。他生怕有一天阵法的法力失效了，那他就没有机会了。 这种勇猛精进的决心来源于聚气阵给他带来的好处，和给他带来的神秘感。 汪继德的头发本来已白了大半。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炼和灵精的滋养，已经变得满头乌黑，说话时，中气十足，目光也变得清澈，大脑也更加灵光。 他现在看起来比他的两个儿子还要精神、健康。 可惜，那灵精的产量太少了，一天只产一滴。汪继德现在一天已可以服用一滴灵精，虽然前些日子攒了些没用完，他也都收集在一个玉瓷瓶中，舍不得给别人用。他总觉得这个聚气阵说不定哪一天就不好用了，他要先攒着点。而且，随着自己功力的提升，后面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汪如海虽然知道老爷子的秘密，但是那灵精他并不能染指。汪如林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汪如海有甘硒泉，这个稀释版的灵精用来养生保健还是足够的。 汪家的家业本来打算让儿子继承的，但是现在汪继德的身体越来越好，他甚至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自己再活个100年也没有问题。 因此，关于继承人的问题，现在直接被搁置了。 汪如海倒是无所谓，本来他就是次子，分多分少，他也只能服从。 大家庭的资产是不可能平均分割的，一定是继承人分得绝大部分股份，其他人只分得一少部分。这样，可以保证家族的势力不会因资产分割而被削弱，还可以避免平分股份造成的权力分散，使兄弟姐妹之间有矛盾时，造成决策困难。因此必须是继承人一支独大。 这和皇权的争夺是一样的道理。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就会加剧皇子们之间的争夺。 如果汪如林有个儿子，那他只要好好干，不出什么大错，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变数，汪家未来的话事人一定是他。 但是，因为他膝下无子，汪继德和汪如海自然就会有想法。因为汪继德百年之后，汪家的财产不能落到外姓人的手里。 这事越往后拖，汪如林越着急。虽然他今年虚岁只有40岁，但是他心里清楚，由于自己在私生活上比较乱，身子早就被掏空了。估计用不了几年，不要说儿子，连个丫头片子也生不出来了。 刚开始，汪如林还可以把生不出儿子的责任赖到他的妻子关海燕的头上。后来关海燕干脆主动给他找了一个又一个外室。说只要他有本事在外面生出儿子来，就抱回汪府她亲自养活。 结果那些外室生了一窝又一窝，还是丫头。 一个女人生不出儿子，还可以说是女人的问题，一群女人都生不出儿子，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抱养别人的男孩是肯定不行的，因为汪如海有儿子，那可是汪家的亲骨肉。 他见自己可能没戏，就想着弄死亲爹，然后直接和汪如海抢夺家产。 但他把这件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计划做的不够周密，一击没有成功，反而造成汪继德成了惊弓之鸟，安保工作提升了n个级别，再想下手，机会就很难找了。 经过这件事，汪如海献参有功，反而更得老爷子的信任。 最近，又不知道是汪如海和老头子在捣什么鬼，两人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所有人。 汪如林知道，那个秘密就在汪继德的书房里。 关键是，只有汪如林有特权，可以进去。 这就让汪如林如坐针毡，他感觉自己离汪家的权力中心越来越远。 由于汪继德住的那栋房子戒备森严，汪如林再想找到机会根本不可能。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好办法，最后还是关海燕替他想了一个丧心病狂的计划：除掉汪如海的儿子汪晓禹。 其实，关海燕早就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她一直不敢跟汪如林提。 因为汪晓禹毕竟是汪如林的亲侄子，而且汪晓禹还是整个汪家唯一的命根子，汪如林但凡还有一点点家族的大局观，也不可能听从她的毒计。 那样，不但事情不成，自己还落一个毒妇的人设。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她已经知道汪如林最近正在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弄死自己的亲爹，而且汪如林已经出过一次手了。 因为汪如林有个说梦话的毛病，他心里的想法，做过的事，经常会以梦话的方式说出来。关海燕听到了他的梦话，很容易就诈出了实情。 既然你对自己亲爹都这么狠，那侄子又算个屁啊！ 关海燕也想明白了，虽然她后面还是有可能生出儿子的，但形势不等人啊。 最近，汪老爷子和汪如海走得太近、太密了，她的老公基本上被冷落了。 而且，现在的汪继德天天在练功养生，而且看样子还挺有效果的，汪继德的身子骨似乎比遇刺以前还要好。弄不好两个儿子都没他活得久！ 这怎么能行？这汪家的家业看来不用汪如林和汪如海来继承了，弄不好，汪继德就直接把家业传给孙子汪晓禹了。 这是关海燕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解决问题就要从核心解决，而汪晓禹就是整个问题的核心。 目标既然确定，事情就好计划了。 对汪晓禹下手可比对汪继德下手容易多了。 一个好的保镖本来就不好找，为了加强汪继德的安保工作，汪如海把金龙也派到了汪继德的身边。现在，他的身边只有黑魁一个贴身护卫了。 汪晓禹今年12岁，刚上初一，在附近一所贵族学校就读。该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只有周末才被允许回家。 每个周末，汪如海的妻子高原都要陪着黑魁一起开车去接儿子。周一的早上，高原还要陪着黑魁一起开车去送儿子。 在路上下手难度较大，而且容易惊动公安警察。 在学校也很难下手，贵族学校对安保工作非常重视，这些都是有钱人家的宝贝疙瘩，在学校里有点磕了碰了，家长都会找学校的麻烦，何况发生人身安全问题。因此，一切可疑人员都不得进校园的。 在汪府下手也有难度，一般地，可疑人员是无法进入汪府的。由于上次的刺杀行动，让汪府对所有下人都作了拉网式筛查，每一个人都要查到祖宗三代以及各种社会有关系。想安插一个来历不明或有不干净历史的人进汪府几乎是不可能的。好人谁又接他这种活？ 因此，关海燕决定亲自出马。 第295章 还是我亲自去吧 高原今天上午总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她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但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连做个美容也静不下心来。 直到上午10点半左右，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她儿子的学校打来的。 今天是周二，汪晓禹昨天才送去学校的，怎么学校今天有电话？而且这个时间点也不正常，平时学校多是在放学时间和家长联系的。10点半，正是上课的时候啊！ 高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按了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您是汪晓禹的家长吧？” “是的，我是汪晓禹的妈妈。你是王老师吧？”电话那头的声音高原听出来了，正是汪晓禹的班主任。 “汪晓禹在教室里突然晕倒了，不省人事，情况紧急，你赶快来一趟吧！”电话里传来了急切的声音。 高原出生于大家族，是见过世面的，也是个带孩子有经验的母亲，按理说遇到一般的事不会乱了方寸。 但是她今天一上午都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情，现在一听到这个这个消息，顿时感到事情不妙，这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她一边继续打电话，一边扯下脸上的面膜，简单擦了把脸就赶紧离开美容院，让司机驱车直奔学校而去。 汪晓禹现在的情况，班主任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孩子在上课时突然晕倒，昏迷不醒，现在正在校卫生室紧急处理，刚打了120电话，估计一会就能到。 高原一听说打了120，就感觉情况非常不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给汪如海打了电话，通知他赶紧联系医院和刘神医。 上次老爷子的病多亏了刘神医，当时医院都说恐怕不行了，刘神医都给医好了，这刘一手的外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关键的时候，高原就想到了他。 高原的宝马车比120快，美容院离学校不远，当她赶到学校医务室时，校医还在给汪晓禹做检查。 只见汪晓禹牙关咬紧，面色灰白，身体僵硬。 高原见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在路上就快忍不住了，这会一见儿子这样，顿时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她抓起汪晓禹冰凉的手：“晓禹，晓禹，你醒醒啊，妈妈来了。晓禹，晓禹，你别吓唬妈妈呀！” 她喊了几声，汪晓禹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校医道：“他的脉搏有些不正常，有心悸和心律不齐的症状?，但血压还好，在正常范围内。” 高原慌了，赶紧喊道：“快，快，不等120了，赶紧用我的车，送医院。” 医生赶紧配合高原的司机，迅速将汪晓禹抱上车，医生和高原也一起上了车，高原抱着汪小禹坐在后座上，轿车驶出校园，也不顾红绿灯，向着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一路狂奔。 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正是离汪晓禹学校最近的大医院。 汪如海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并且已经联系了医院的领导。急诊的医生和护士已准备就绪，打开了生命救援绿色通道。 几分钟时间，汪晓禹的身上已经安装上了各种检查设备。 心率曲线显示，汪晓禹有明显的心悸和心律不齐，同时伴有头脑发热，四肢厥冷，呼吸困难等症状。 医生已经给他上了呼吸机。 护士已经在第一时间抽了血，血常规很快出来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得到消息的汪继德也来了。 一个小时后，汪晓禹开始呕吐?，大小便失禁。 但令医生手足无措的是，除了心率不齐和体温稍微偏低外，所有的化验分析结果都显示正常。 正在医生们无计可施时，刘神医刘一手来了。 刘一手来的匆忙，只随身带了一盒银针。 刘一手给汪晓禹把完脉，面色凝重。 “孩子是神志出了问题，非药物可治。情况来不及细说，我先给他施针。” 刘一手是东方市的名中医，是有行医资格证的，大医院的领导都知道他。 医院方正束手无策，刘一手又是汪家请来的，在得到汪家的保证后果自负后，医院就同意让刘一手施针。 刘一手很快在汪晓禹的百会、神庭、本神、四神聪、神门、合谷、太冲，中冲，劳宫，丰隆，膻中，血海，太溪等穴施了针。 五分钟后，汪晓禹终于止住呕吐，脸色慢慢有了血色，呼吸逐渐正常，悠悠醒来。 所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人暂时缓过来，没有生命危险，检查工作可以慢慢来。 医院也松了口气，抓紧补充做各种检查。 什么x光、b超、ct、核磁共振，医生的各种检查单开了一大堆。 汪家又不在乎这些小钱，可千万别没查全面反被人家找了不是。 现在是病因不明，当然要全面地筛查。 汪晓禹虽然已醒来，但是目光还有些呆滞，明显不像个正常人。 高原喊了好几遍，他才认出来她来。 “妈，我头疼，还有点恶心。” “晓禹，你会没事的，刘先生正在给你针灸，你尽量忍着别乱动，慢慢就会好的。” 汪继德这时才对刘一手道：“刘先生，您受累了，这次又是多亏了你呀！” 刘一手面色严峻：“汪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一听这话，汪继德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隐隐感觉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他赶紧跟着刘一手向病房外走去，汪如海也跟了出去。高原也想跟出去听听，但又放心不下儿子，于是选择留在病房里照顾小禹。 病房外，刘一手对汪继德说：“从脉象上看，小公子的病可能不是实病，他可能是中了邪病了。我只能用针暂时给他安神定志，但靠药物或针灸还不能根治。” 汪继德问：“那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治好？” “要祝由。” 汪继德倒是听说过祝由，但是从来没有见人用过祝由。 “祝由要怎么用？麻烦吗？” “祝由这一科在中医中比较特殊，需要正统传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我只是略懂些，不太精通，因为祝由需要很强大的念力加持。我关注的重点在方剂、针灸和按跷。” “那您知道谁会祝由吗？”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吧。” “您说。我一定重金聘请。” “此人水平很高，但脾气比较怪，一般不肯出手。他给人看病不看钱，只看缘分。这样吧，我跟他还有些交情，你拿着我你名片去找他，他肯不肯出手我就不敢保证了。我最近病人较多，一时离不开东方市，就不能陪你们去了。而且，小禹这边这几天可能还有可能会出现病情反复，也需要我及时施治。” 说完，刘一手把自己的名片给了汪继德一张。 汪继德接过名片，然后问：“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个高人住的地方还不在东方市，是吧？” “是的。还比较远，他住在平原市老君山上清宫，道号，清虚道人。” “他有电话吗？” “没有。你得亲自上山去请。” “我怕去了，他会不会不在山上，要是能提前联系预约一下就好了。” “所以说找他看病得看缘份。他虽然一般不下山，但有时候会闭关，也有可能进山采药，那样就不太好找他了。而且就算你找到他了，还要看他心情。他要是不肯出手，求也没用。” “好，我让如林亲自去走一趟。” 汪如海听到这里说：“爸，还是我亲自去吧。” 汪继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也好。” 病情不等人，汪如海当天下午就坐上了前往平原市的飞机。 第296章 夜访老君山 就在汪如海离开医院后，汪如林夫妇也闻讯赶来。 二人少不了要关心一下汪晓禹的病情。 说句实话，汪如林还是有点关心这个亲侄子的。尽管他为了争夺家产，不惜弄死亲爹，但毕竟是因为汪继德有主宰家产传承的大权，他一死，自己作为老大就能说了算。而且汪家的继承权向来都是长子优先，自己还不到40岁，说不定以后还能生出儿子来。 如果不是汪如海表现的有些激进，有和他分庭抗礼的趋势；如果不是汪继德还多次当着他的面表扬汪如海在公司管理上做得比他好，让他有了危机感，他也不至于这么急着对亲爹下手。 如果他能平稳过渡，继承家业，就算将来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只要活着的时候掌握汪家的经济大权，死后也能留一大半家产给妻女，自己的晚年生活就有了着落。而汪如海分得一小半家产，汪家的传承和影响力还在，不至于就没落了。 但弄死侄子就不一样了，这说不定汪晓禹就是他们汪家唯一的子嗣。弄不好再下一代汪家就没人了。 他们汪家下一代要是没个男丁，以后他和汪如海老了，指望一堆外戚，汪家的家产转眼间就会被瓜分一空。就算不分，恐怕也守不住。 整死汪晓禹还真不是汪如林的想法，这是关海燕一个人的主意。 但看见汪晓禹现在病情危急，汪如林的心情还是复杂和矛盾的。毕竟有了汪晓禹，他想分得一半家产的希望八成会落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又有些期盼事情往不利的方向发展。 他并不知道关海燕在暗中下手，这些只是他人性的善和恶在做斗争，一会儿这个占了上风，一会儿那个又占了上风。 关海燕就不同了，她是纯粹的开心和幸灾乐祸。她巴不得汪晓禹现在、立刻、马上就死掉。 她内心狂跳不已，但是面上却是满脸担忧。对高原不停地问这问那，关怀备至。心情之恳切，溢于言表，说到关键的地方，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好好的孩子，咋就突然这样了呢？早知道就不让他上什么贵族学校了，这小小年纪没个大人陪，就容易有脏东西上身。要是在家里，每天见见灶老爷，什么事都没有。”关海燕道。 一听说“脏东西”这三个字，高原立马就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什么脏东西？” “刚才我在外面听刘神医说了，晓禹这病不是实病，他可能是中邪了。刘神医只能用针护住他几天，他二叔刚才已经去老君山请道士了。” 高原听关海燕这么一说，脸色都吓白了。她一直以为晓禹得的是实病，刘神医都说了，是神志问题。怎么现在成了邪病了？ 高原只知道汪如海已经出远门去请刘神医推荐的高人来为晓禹看病，但是她不知道汪如海是去请作法的道士。 这么一说，那晓禹得的自然是邪病了。 本来看着儿子醒来，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却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她刚刚稍微平复的心情又变得焦虑起来。 正在此时，汪晓禹突然开始蹬腿，口中胡言乱语起来。 吓得高原赶紧去喊刘神医过来。 刘一手见状，又给汪晓禹把了一次脉，把完脉，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又给汪晓禹扎了几针，汪晓禹渐渐停止了蹬踢的动作，也不再说胡话，但眼神变得更加呆滞了。 高原和汪继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高原又开始在病床边抹起了眼泪。 关海燕的心情非常激动，她怕在这里待久了会露出马脚，就和汪如林离开了医院。 ………… 老君山，“天下无双圣境，世界第一仙山”。位于十三朝古都平原市栾川县县城东南三千米处。是秦岭余脉八百里伏牛山的主峰，海拔2200米，原名景室山。 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人文历史，是道教中历史最长的山脉。 春秋时期，被公认为道教始祖的老子李耳到此归隐修炼，使之成为“道源”和“祖庭”。北魏始于其上建老君庙以纪念。唐贞观十一年（637年），唐太宗派尉迟敬德重修景室山铁顶老君庙，并赐名为“老君山”。 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明神宗诏谕老君山为“天下名山”，并发帑金建殿，成为历史上唯一被皇封为“天下名山”的华夏山脉。 上清宫就在老君山的主峰上。 汪如海乘飞机到平原市北郊机场，汪家在平原有产业，他一出机场大厅，当地的一位经理和两名保安就亲自接他上了一辆奥迪，然后马不停蹄，直奔老君山而去。 节气已经是冬至，数九的寒天，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 到了山门，车就不能进山了，不仅因为是景区，还因为下了雪，山路太滑，开车不安全。 雪后的老君山颜值爆表，群山被大雪覆盖，目之所及，皆为纯净白色。白雪、雾凇、冰凌、云海齐现。此时的老君山已美成了童话世界。 但汪如海没有心情欣赏这山间美景，他们直接坐缆车索道去了中天门。 到达中天门时天色已晚，几人吃了点干粮，继续前进，一路踏雪夜行，幸好当地的那位经理准备充足，干粮、热水、防寒装备齐全。经十里画屏，到达南天门时已经是半夜。 汪如海已经累得不行，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去山顶估计也见不到那位道长，因此，决定就在南天门住下来，次日一早再去拜访。 这里正好有客栈，但问来问去，客房只剩下一间了，还是单人房，只有一张床。 由于雪后的老君山游客不减反增，次日一早很多人还要看云海日出，因此，在南天门住下的人太多。于是四个人只订了一间客房。 山上的信号不好，手机根本打不通，汪如海没办法给家里打电话，只能简单洗个脚就和衣在床上睡了。 其他三人就只能在地板上打个铺，坐了一夜。 第297章 上清宫敬香 高原和汪继德同样没有睡好觉，刘一手都在医院里陪了一个晚上。院方为汪家安排了一个老干部病房，专门供陪护人员休息用。 但这一夜谁都没睡好，高原是没有睡意，汪继德是精力旺盛，刘一手是几次被叫醒，汪晓禹则是一夜高烧不退。 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关海燕。一是因为兴奋，二是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 趁汪如林睡着了，她悄悄地起床，来到了地下室。 在地下室的一间储藏室里，关海燕从储物架上取下了一个黄布包。 她打开黄布包，里面出现了一个粗布做的小人，在小人的百会、脑门、咽喉和心口都扎了粗大的缝衣针。小人的背部还有一个红布条，用黑字写了生辰八字。 不用说，那生辰八字是汪晓禹的。 这是关海燕做的一个巫毒娃娃，她就是要用毒咒咒死汪晓禹。 为了此事，她已经准备了一个星期了，她已诚心净念数日，每天都要来给巫毒娃娃咒上几遍，并将那几根针捻上几下。 今天终于有了效果，她要乘胜追击，早日置汪晓禹于死地。 刘一手只知道汪晓禹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并不知道是中了别人的毒咒，更想不到是汪家的内鬼。 深夜子时，关海燕在地下室焚香祝祷，将那毒咒念了一遍又一遍，她猛地将那小人胸口的钢针拔出又使劲地扎下去。 医院那边，汪晓禹忽然大叫一声：“啊——” 正在陪护的高原一直没合眼，听到汪晓禹的叫声，慌忙起身。只见汪晓禹双手捂胸，满床打滚，大喊：“疼！疼！妈，我疼！呜呜，我疼——” 汪晓禹脸色腊黄，豆粒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 叫喊声惊动了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抢救”了一番，各种测量一通忙活，却并无效果。最后，医生决定，给汪晓禹打了一针止痛针。 刘一手今天已经施过几次针了，他自己都觉得再施针也无益。只是帮他做了一下胸部按摩，为他缓解一下痛苦。 高原焦急地问：“刘先生，晓禹这样还能撑几天？” 刚问完，她就急忙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叫你胡说。晓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对吧，刘先生？” 刘一手面色凝重，没有正面回答高原的话：“但愿汪总能顺利找到清虚道长。” ………… 次日一早，天刚放亮，那些来老君山看日出的人已早早起身前往山顶。而上清宫就坐落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山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 从山顶向远处眺望，云层就在脚下，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无边无际。远处的山峰在云海中时隐时现，仿佛是一座座神秘的岛屿。 汪如海一行早早地向上清宫进发。 渐渐地，天边的云彩开始变得绚丽多彩，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太阳渐渐地从云层中露出了头，先是一点点的红色，然后逐渐扩大，直至整个太阳跃出了地平线。 阳光洒在银装素裹的老君山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汪如海凝视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够顺利找到清虚道长，治好他儿子的病。 山顶风大，积雪并不多，汪如海一行很快就来到了上清宫。 时间尚早，上清宫还没有开门接待游客。汪如海无心欣赏风景，他站在上清宫紧闭的大门前，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些。 来之前，他可是听刘神医说了，清虚道长可能会去山里采药，也可能会闭关谢客。而且，就算他在，也不一定愿意出手。一切要看缘分。 以前不怎么相信迷信的汪如海现在对自己的祈祷充满希望。 一阵北风吹来，带着凛冽的寒气。汪如海打了个寒颤，随行人员劝他找个背风的地方，汪如海却固执地一直站在大门前恭敬等候。 他总觉得他站在这里等候，清虚道长是能看见的，他要以此表达他的诚意的决心。 七点三刻，上清宫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小道士，见一大早就有人要进大门，并不感到奇怪，估计是他都已经习惯了，这里是旅游景点，游客和香客都很多，他见得多了，已经麻木了。 因此，他仿佛没有看到汪如海一行一般，开完门闪身就往里面走。 汪如海连忙上前抱拳行礼：“请问道长，现在可以敬香吗？” 小道士也不回头：“要敬香跟我往里面走。” 汪如海赶紧跟上。心想，这里连小道士都这么跩，那位清虚道长估计更难缠。 过了一进院子，来到正院，正面是三清殿，侧面是偏房。 时间已经快八点了，道士们已经上班了。 汪如海来得早，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除了道士，就他们四个人。 小道士把汪如海领进了左面的偏房。 房间很大，但是只坐了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的道士。 他坐在一个长案子后面，案子上摆满了香。他的面前放了一个功德簿，旁边是笔墨砚台。 “这位施主想敬香。”小道士跟中年道士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汪如海赶紧上前道：“是的，道长，我想敬香。” 中年道士抬头看了一眼汪如海，微笑道：“施主是要烧高香、中香还是低香？” 汪如海一愣，心想，烧香还有这么讲究的吗？但“烧高香”这三个字他可是听说过的。他这是来办事消灾的，当然要烧高香了，于是连忙道：“高香，高香，我要烧高香。” 一边说，汪如海一边拿眼看了一下案头上的香，果然，有长短不同好几种规格。 中年道士打量了一下汪如海，看得出来他是个有钱的主，而且看面色心中有事，要不也不能早早地赶这第一柱香。于是道：“高香的功德也高。” 汪如海看了一眼功德簿，顿时明白了“功德”二字的含意。 “嗯，就要功德高的。那个，要多少？” “不拘多少，关键看你的诚意了。” 汪如海心想，从商业上讲，这不拘多少恐怕就是最贵的了。刚动了这个念头，汪如海赶紧压下。心想，敬香图的就是个诚意，是万万不能用“买”字的，人家都说“请”香。自己这样用商业的思想来衡量烧香的价值简直太没有诚意了。这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 但是汪如海还是免不了要掂量一下给多少钱合适。他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万元钱，递给了那个中年道士：“道长，这个够吗？” 那个道士也是个有经验的，一看厚度便知道是多少钱。 一般地，烧个高香也就50至100块钱足够了。但是，那是对一般香客和经常烧香的香客而言的，而对于那些傻大款扔这点小钱是无法得到心理满足的。 甚至那些贪官、恶棍，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资产都上亿，他们来烧高香是为了寻求心理上的平衡，要不夜里是睡不着觉的。你让他们只烧100块钱的香，要说有效果，连鬼都不信。 这就是道不贱卖的道理。 中年道士显然是个见过世面的，不要说1万，以前捐10万的人都有过。 “不拘多少，关键在于心诚。最好的香，是心香。心意到了，一切皆灵。” 这句话汪如海爱听，他是千里迢迢地坐飞机赶过来的，连夜冒雪爬上山来，又早早地来大门口候着，这心意还不够诚吗？ 中年道士收了钱，问汪如海：“施主叫什么名字，我好将你的功德记上。” 汪如海报了姓名，那道士给他记在了功德簿上。然后给他拿了三炷香。 不等汪如海接过香，那道士又道：“除了敬香，施主还可以为家人供长明灯祈福。” 中年道士看出来了，这位施主是个有钱的，服务自然应该周到些。 汪如海一听，正好，给汪晓禹祈个福。 “那长明灯怎么个点法？” “短期的有三日、七日、十四日、四十九日、一百日等。供灯三至七日有神兆感应，四十九天为小圆满，一百天为中圆满?。长期的有一年、三年、五年和十年。可得大圆满。施主需要哪一种？” 汪如海不假思索地说道：“要长期的，十年的。” 中年道士一听，果然没看错，今天一大早就钓了条大鱼。 他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功德要高很多。” 汪如海道：“我是诚心诚意的，只要效果好就行。” 中年道士道：“效果自然是好的。” 汪如海也不废话，让随行的经理从手提箱里取了五万块钱现金，码在那案子上。 那道士赶紧从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让汪如海坐下。然后问：“施主要为何人祈福？我好把他的姓名录在明灯上。” “给我儿子，汪晓禹。” 道士一听，心里有些吃惊，看着汪如海年纪也不大，孩子肯定很小，他为什么给孩子点长明灯？ 于是，他给汪晓禹录完信息后，又问汪如海：“施主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平安？我们这里还提供清虚道长亲自开光的挂件，随身佩带，可消灾免厄。” 汪如海一听，花钱的机会又来了，对方在钓他，他也在钓对方。 他想，清虚道长亲自开光的挂件，那必须要请啊！钱花出去了，缘份自然就结下了，后面见面了才好提要求啊！ 于是毫不犹豫地说：“要要要，我这次来就是找请清虚道长的，他亲自开光的挂件一定很灵的。” “我看施主也是爽快人，这个挂件你不拘多少捐点香火钱，就可以请回去了。” 又是一个不拘多少。汪如海出手越来越阔绰，直接让随从从手提箱里又取出10万元，堆在了案子上。 那道士心里大喜，赶紧道：“施主真是诚意满满，我看这样，你先去上了香，回来到后院一叙。” 汪如海心中一喜，这就是攀上缘份了。这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很多事情的转机都是沟通出来的，只要顾客愿意坐下来喝杯茶，聊上一会，自然就会有机会。 那中年道士细心地教了汪如海敬香的要求和咒语，汪如海一一记下。然后持香就去了三清殿。 汪如海诚心净意，左手持香，将香头向下倾斜点燃香火?，同时默念《上香咒》：“常焚心香，得大清净”。 拜过之后，他将第一枝香插在香炉中间，默念：“志心供养道，当愿众生，常伺天尊，永脱轮回”；第二支香插在右边，默念：“志心供养经，当愿众生，生生世世，得闻正法”；第三支香插在左边，默念：“志心供养师，当愿众生，学最上乘，不落邪见”。 上完香，汪如海又来到了左边偏房，去见那位中年道士。 那中年道士已经喊来另一位年轻些的道士在那里值班，他又给汪如海取了开光的挂件，便领着汪如海向后院走去。 汪如海让随行的其他人在原地等候。 第298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饶是中年道士见过世面，象汪如海这样出手阔绰的主，一年也遇不上几个。他的服务必须要和人家的功德相适应，这样客人才能常来。聊一聊，说不定还能了解到客人有其他方面的需求，从而进一步挖掘客户的消费潜力。 汪如海被领到一个雅致的茶室，中年道士亲自煮了茶。 汪如海心急如火，但表面上还须沉得住气。他头一次来求一个陌生人，而且听刘一手说，那还是个脾气古怪的主，据说光砸钱没用，关键还要看缘份，如果伺候不好，多半会无功而返。 他一定要稳住，多多做铺垫，这样才不至于一见面就被人家撵走。 二人边喝茶边聊，道士给他讲了些上清宫的历史渊源，又讲了一些香客的趣事，多数都是关于那些大款捐大功德的故事。当然，多数功德都被夸大了，还有一些甚至是他臆想出来的故事。 汪如海则介绍了汪家的实力，还说以后会常来这里作客。当然他也有所吹嘘。汪如海知道自己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头羊，但他知道，能宰出肉来，才是羊的价值。他这头羊越肥，此行的成功率就越高。 他不相信刘一手的话，说那清虚道长出手不出手不在于钱多钱少，而是要看缘份。 他认为，缘份也是可以用钱砸出来的。如果缘份不到，那一定是因为钱砸得不够多。 这正好是可以全面地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 话题自然地就过渡到汪如海此行的目的。汪如海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就摊牌道：“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清虚道长，我有一事想求他帮忙。还请道长能帮忙引见。” 说完，汪如海又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了那个中年道士的面前：“一点茶水钱，不成敬意。” 那道士心领神会：“先生客气了。我自当引荐。不过清虚道长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我只能递个话，他见与不见，只能看先生的缘份了。” “这个自然。” “你这次还算来得比较巧，清虚道长后天就要出关了，你只要在这里小住两日，我一定帮你引荐。” 汪如海一听，这事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啊。这个消息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说好，是因为清虚道长就在山上，人是找到了。说不好吧，一时还见不着，虽然只有两天就出关，可人命关天啊，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白白地等上两天。 万一因为耽误了这两天，晓禹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能接受得了那样的后果？ 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了许多了：“道长，是这样的，犬子因为得了重病，朋友推荐让我来找清虚道长帮忙。因为病情危急，不敢等这三两日。我昨夜也是冒雪上的山，今天一大早就在你们大门口候了大半个小时了。人命关天，还望道长大发慈悲，救小儿于危难之中。” 中年道士沉吟半晌：“理是这个理，只是道长在闭关，实在不便打扰。闭关时被人打扰容易走火入魔的。”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实在情况紧急，还请道长想想办法。”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那道士收了汪如海的“不成敬意”，断是不肯再退回去的。 他想了半天，忽然道：“你不是说有朋友推荐的吗？可有他的书信？” 汪如海赶紧道：“有。不光有书信，还有名片。” 他暗自庆幸，自己来之前，刘一手为了保险起见，亲笔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否则，光靠一张名片，恐怕刘一手就有点托大了。有了书信就不一样了，这样也是尊重对方的表现。再说了，如果真是的老朋友，多年不见了，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个机会，让他捎封信说两句呢？ 说着，汪如海拿出了那封信和名片。递给了那个中年道士。 那道士一见有书信，于是道：“这样就可以办了。” 汪如海道：“为何有书信就可以办呢？这样就不打扰他闭关吗？” “是这样的，清虚道长虽然在闭关，但也临近出关了。我们每天中午给他送一次饭，就放在门洞里，晚上再取回来。他有时候吃，有时候不吃。但是我们每天都按时送。今天中午送饭的时候，我会安排把这封信和名片放在饭盒上，他如果想用餐，就会看到，这样，就不会惊扰到他了。” 汪如海一听：“这办法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道道长会不会想用餐。” “根据过去几天的情况，他一般隔一天才用餐一次。不好的消息是，昨天他已经用过一次了，今天有可能不会用餐。不过也说不准。他就算不用餐，也并不能说明他就不会去看饭盒。这个就得看缘份了。我们送餐的时候不能弄出声响，所以，我只能帮你这些了。但愿你运气好。你正好有清虚道长开过光的挂件，你可以拿它多祈祷祈祷，他会感应到的。” 本来不信邪的汪如海这回信了，那个开过光的小挂件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握着那个挂件，心里开始不停地祈祷。 其实，根本不用他祈祷，清虚道长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今天有人要上门来找他了。 那清虚道长也是个开了天眼之人，对未来之事，也有一定的预知能力。他此时就像未开悟的李二狗似的，还在天眼通的层次上摸索。他的念力很强，但是在见地上还远远不如方楚楚。 他这次闭关已有十个月之久，就是想练成元婴，能够阴神出窍，现在已小有成就。因此，他虽在密室，但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刘一手是他师兄的俗家弟子，他和师兄跟师傅学道时，师兄偏重于医学，想入世做一番事业。而他则偏重于玄学，关注自身的内在修行，想出世成仙成圣。 因此，他的祝由术比师兄要强很多。而大师兄本来就不太精通祝由，传到刘一手那里就基本上只是传说了。但是刘一手知道，他这个师叔很厉害。 清虚道人掐指一算，事情虽然紧急，但两三天还是能撑的，最终不会有事。他要让事情再拖一拖，等他出关了再说。 他这一拖，可坑苦了汪晓禹。 第299章 道长出关 中午的时候，书信和名片被送了到清虚道长闭关的密室。 汪如海只能等待，别无他法。 老君山山顶上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有线电话，汪如海根本没有办法和家里及时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汪晓禹的病情。 他尽管万分焦急，但也无计可施。他把随行的两个安保人员放一个下山，把这里的情况跟家里汇报一下，同时，也打听一下汪晓禹的病情。 汪如海被安排在清虚宫挂单，但是他的随行人员晚上则还须回到南天门去住。 汪如海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等来清虚道长的消息。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客房里走来走去。 而那个中年道士还告诉他，清虚道长今天没有用餐，只能等明天再把书信重新送进去了。 汪如海又是几乎一夜无眠。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高原和汪晓禹。 汪晓禹的病情今天又见恶化了。他几乎不停地喊心疼。刚开始的时候还大声喊，但是喊到后来没力气了，只剩下哼哼。但是面部分表情显示他痛苦至极。还有几次疼得他昏死过去了。 汪继德也在医院陪了一天。他连有人要谋杀他的危险都忘记了。 人急了，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汪继德觉得李二狗用阵法给他制取的灵精可能对汪晓禹的病情有帮助。但他又怕那东西力道太霸道，孩子受不了，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灵精这种宝贝，于是就先用甘硒泉给汪晓禹当水喝，观察一下效果如果。 喝了甘硒泉的汪晓禹果然有了精神。只不过，这些精神是用来为他喊疼的。汪晓禹的精神和力气虽然变好了，但是痛苦的叫喊声更让人心悸。这让汪继德心里没有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甘硒泉，汪晓禹反而变得更疼了。 刘一手也用尽了浑身解数，汤药、针灸、按跷都用上了，但是收效甚微。 医院方所有的检查手段都用上了，但最后的结果显示一切生理指标都正常，体内也没有长什么异样的东西。因此，医院只能一个劲地给他用止痛药、镇定剂。 两天下来，高原被折腾得瘦了一圈，由于没有睡好觉，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刘一手今天给汪晓禹把了几次脉，发现他的脉象越来越乱，越来越弱，根据他的经验，汪晓禹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可能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 但是，一直等不到汪如海的消息。气得汪继德跺脚大骂，骂汪如海办事拖拉又不靠谱。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等来了汪如海那边的消息：已经到清虚宫了，可是人还没见着。 消息不来还好，来了更增加了众人的担忧，各种不好的想法纷至沓来。 高原对着电话大喊道：“你告诉汪如海，他要是明天还请不来道长，他儿子就没命了！他就是给人家下跪，也要把人家请下山。” 可怜那名保安，又一次爬了半夜的积雪山路，在下半夜把汪晓禹的消息带给了汪如海。 在这个通讯发达的年代，他们竟然还用这如此原始的方法传递信息。 但是这次上山，公司让那名保安带来了一套小型军用电台，汪如海终于可以在山顶上和家里取得及时联系了。 但是，电台并没有给双方带来好消息，相反，都是不如人意的消息。 不论是山顶上的汪如海还是东方市的高原，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了。 汪如海有几次想冲进那个密室，跪求那个清虚道长赶紧出关救人。但是他不知道那个密室在什么地方。于是只能手握那个清虚道长开了光的小挂件，不停地祈祷，希望清虚道长能感应到，早些出关。 他又想到，那清虚道长即使出关，自己也不一定能立即说服他出手救人，他越来越不敢赌了。刘一手说的话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呢？万一这个家伙是个老顽固，见死不救呢？自己砸下去的那些钱要是不起作用呢？要是后面再砸钱也没有用呢？这个家伙真的不贪财吗？可千万别呀！ 要真是那样，我要靠什么与他结上缘呢？ 想来想去，汪如海觉得老爷子书房里李二狗做的那个聚气阵里产出的东西可能才是老家伙最需要的东西。 对，他不是在闭关吗？修炼的人不是需要灵气吗？那绝对是个补充真气的好东西。看看老爷子最近的变化就知道了，那就是个返老还童的灵液，是灵丹大药，老道士一定喜欢！ 想到这里，汪如海立即发电给汪继德：爸，我想要你书房里的那个东西，只要一小瓶就行，我要拿它作为见面礼，送给那老道士。 汪继德收到来电，心领神会。现在到是汪家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汪继德连自己的安危都置之度外了，哪里还顾得上严守秘密。他立即安排人将密封好一小瓶灵液送上了飞往平原市北郊机场的航班。 下午，汪如海收到了那瓶灵液。说是一瓶，其实那瓶子只有装速效救心丸的包装瓶那么大，还只装了小半瓶。这已经是汪继德攒下的全部家当了。那个阵法，每天只产一到两滴，而且，多数的时候只有一滴。 他还要留一些给汪晓禹，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能救命。这几天他自己都没舍得用，只舍得喝些甘硒泉罢了。 而此时的汪晓禹已经昏迷不醒，头脑发烫，四肢却冰凉。嗓子也喊哑了，嘴唇也干得出血。 汪继德咬咬牙，给汪晓禹用半滴灵精，是温水稀释过后服下的。 那灵精果然霸道，汪晓只喝了一半，脸色就恢复了红晕。那快要断了的心脉被一股精纯的真炁牢牢护住。那已经哑了的嗓子又恢复了实力，于是汪晓禹的叫声更有力了。 现在的向原已经希望汪晓禹一直这样大声地号叫了，这种响亮的嗓门反而让她心安些。她现在最害怕的是汪晓禹忽然不叫了，那种死一样的寂静才让她心惊肉跳。 汪如海在上清宫等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清虚道长终于出关了。 出关之前，清虚道长已经看了刘一手给他的信。 信中除了问候，还描述了汪晓禹的病情，最后还不忘强调一下，汪家是东方市的大家族，经济实力雄厚。 信是在医院里当着汪如海的面写的，强调汪家的实力，对汪如海可以解释为替汪家增加谈判的筹码，引起对方的重视。而对清虚首长，则可以解释为对方家底子很厚，可以把价码开高点。 清虚道长沐浴更衣后，终于在会客厅接见了汪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