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士的转生物语》 第1章 我已堕入深海 新人写书,请多多包涵。 本章包含了一些私货,建议同志们先跳过第一章读第二章,阅读感受可能会有些许提升。 这本书是我看了无职转生以后下定决心写的,无职的结局虽然圆满,鲁迪的成长也让我有了很多感触,但感觉始终缺了点什么。 我晚上横竖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满脑子最后浮现出来一个想法——要不我试试我自己? 鲁迪并不是我。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怕第一人称能够有更好的代入感,但那始终还是别人的故事,于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决心要下笔写出自己的故事。 那么从哪里下笔呢?我又犯了难。 寻常的转生,寻常的死去,这似乎很符合我对【平凡】的理解。 但那是符合大众认知的平凡,真正的平凡之路到底在哪?这得从生活中发掘,正好,不久之前,我实现了从【高中阴沉男配角】到【阳光小男孩的转变】,原本跟陌生人或者几个人说话都无比磕巴,到现在能够直接上台在几百人面前演讲的地步,这其中的跨越我简直不敢想。 只能是成长就是如此吧,不知不觉中自己就经历了一些事情,变得自己都没办法认清自己了。 扯远了。 总之,这部书的主角也是如此,【成长】,外加上【亲情】与【冒险】会是这部作品的主旋律。 同时,这本书非常注重细腻的感情,因此是比较慢热的书籍,而且作者就是个老处男,希望大家喷的轻点... 我的行文风格注定了这本书的基调不会和主流爽文搭边,成绩如何我也不会太过在意,有同志看就行。 例外,我觉得自己写的应该不是那种小白文,当然,轻小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小白文的说法,所以同志们不用在这里寄存你的脑子了。 总之,新书上路,一眼丁真,鉴定为狠活!开整! ———————————————————— 你这一生有好好的过活吗? a.一定有 b.应该有 c.可能有 d.会有的 ———————————————————— 简介 一个三十三岁,正值壮年的普通人,却在现实的桎梏中迷失了自我,于快乐的踪迹渐行渐远。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在意料之外,一次意外的救援,竟让他踏上了通往剑与魔法的异世界征途。 真相对他而言已成过往云烟,毕竟,逝去之人已无暇顾及。但在这片全新的土地上,他,威灵顿·罗素,誓要活出自己的风格,找回那份久违的快乐与自由。 “苟且偷生?不,那绝非我的风格!”虽心有顾虑,但威灵顿的眼中闪烁着...嗯...另类的光芒? 总之,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与自己出于兴趣发展的完美体魄,他在剑术之路上迅速崭露头角,不再过着年过半摆的日子。 (虽然依旧很怕的说。) 命运的安排甚是巧妙,一位萝莉型的家庭教师悄然降临,她既是剑术界的王者,又掌握着一星的...神秘术法?不出意外的,她成为了威灵顿成长道路上的重要导师。 青梅竹马的女孩,温柔而强大;萝莉型的老师,严厉中不失关怀。两人交织在威灵顿的异世界生活中,编织出一幕幕温馨而又充满挑战的故事。 她们,是否会成为他命中注定的伴侣?前世中的牵绊是否会悄然降临? 一切,尚待揭晓。 “冒险?哈哈,那不过是旁人的幻想罢了。”面对采访,威灵顿笑得坦然,“我只想在这异世界,与我的‘老婆们’共享天伦之乐,吃着火锅,唱着歌,安然度过每一个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子而已。” 这番话语,虽显稚嫩,却透露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在旁人眼中,这或许有些古怪,但对他而言,这便是最完美的生活蓝图。 并不另类的转生!一个普通人的转生物语!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鲁迅 我,自诩为一名资深宅男。 没错,就是那种深入骨髓、无可救药的死宅类型。 如今三十三岁,算是接近于经典废材男主的年龄。 稍等一下,你先别急着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油腻中年男人的形象,我虽然是个重度宅,却还不算过分的邋遢。 不仅如此,我还是个好人。 没错,到了如今的年龄,能够自称好人,这是件悲哀的事情。 岁月虽悄然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中年的发福“馈赠”也未完全避开,但每日的锻炼如同生活本身。 在力量与有氧交替进行的情况下,也算是保持着一份还能看得过去的体态。 起码为了自己看着顺眼而苦苦挣扎罢了,在安慰自己方面,我一向做的很好。 至于身高,那不过是个数字罢了,162cm的我,在这项运动的殿堂里发现了许多与我并肩的矮个子英雄,他们用行动证明,身高从不是限制梦想的枷锁。 不过要是真的能够再给我加上个两位数,那肯定是来者不拒。 就这样形象上普普通通还能看得过去的人,对女性而言可能确实没什么吸引力,算是值得一起过生活的类型吧。 其实,我还是很羡慕那些又有天赋有能够努力的同志们,我也想像他们那样成为走在人类的前沿。 但我还有自己想干的其他事情,没办法把精力投入在这一件事情上面,一来我没有那个勇气,二来我也没那个天赋和实力。 这是很多普通人无奈的地方吧,敢于按自己的方式或者确实算是一位勇士。 或许说自嘲为死宅,实则我是对外界喧嚣的一种名为“温柔”的抵抗吧。 毕竟除了自嘲,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反抗自己的命运。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外出游玩似乎总与金钱的消耗紧密相连。 而我,一个患有正常程度的社交恐惧症的隐者,更愿意将心灵栖息于二次元的世界,与动漫为伴,与游戏为友。 说的这么文艺,其实就是得过且过罢了,除了工作以外就是这番日子,也算过得很充实。 外面的世界或许广阔无垠,却少了那份能让我心安理得的归属感。 知心朋友也难以寻找,路上的旅途无人共赏,我便在这方寸的小房间里面,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在我印象里面,外面算得上容身之所的地方就是网吧,可以说是唯一的去向,可那里一般都烟雾缭绕,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打着竞技类的游戏,嘴里的垃圾话不断,再加上键盘与桌子的震动,实在是过分的吵闹。 我耳朵患有先天性的耳鸣,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因此我去的次数并不多,除非是家里停电这种完全没办法避免的情况。 至于我的爱好,通过我的房间想必就能看出来——一张特意买的小型折叠床,一套配置中等的台式电脑,一套vr设备,一套dcs设备和拼图地毯,固定在门口的单杠和放到角落的双杠,床头柜,衣柜什么的,没了。 什么?你问我还有什么?一个死宅老爷们的房间你还能指望啥?四处堆放的垃圾和泡面盒子?到处摆满的垃圾袋? 这又不是动漫里面的废材死宅房间,怎么可能这么乱? 我再懒还不至于连下楼的力都不愿意出。 顶多就是衣服,纸质读物(收藏癖)有时候不好好收而已,我并没有天天洗内衣的习惯,为此我还专门买了个小型的洗衣机,不过没有放我房间里面。 零食我买的不算多,最主要是现在的零食很多都非常贵,一包零食的价格甚至能够去小碗菜菜馆买下一份菜,完全对不起它“零食”的名字,用零钱买的才能叫零食,所以就算我手头再富裕也不会想在这方面花钱了。 泡面的话基本上都是买的桶装成箱的,毕竟懒得洗碗,也不缺那每次泡的一块钱。 我可不是什么啃老族,二十岁到三十三岁这十三年的生活还是给予了一些东西。 这也算是我为数不多值得骄傲的地方吧。 虽然那些钱不能干什么大事,在寸土寸金的大都市自然要打水漂,但那可是有钱人才能待的地方,咱这种人混不进那个圈子,自不量力的去混某些猪圈没有任何的必要。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月收入超过五千的人可不超过九分之一。 我选择在一个两三线小城市里面整了个百平房,算是有一个居家之所,不用和父母住在一起。 宅男的身份,并未将我和小孤独一样关在一块,我还拥有一位妻子。 但请别误会,这并非意味着我就是那令人羡慕的现充。 我们的结合,没有电视剧中那般轰轰烈烈的爱情桥段,没有好莱坞电影那史诗级别的精魄故事,只是两个陌生人,在相亲的餐桌上,因着种种缘由,最终选择携手共度余生。 仅此而已。 我们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激情四溢的碰撞,也没有心有灵犀的默契。 她的作息与我截然相反,我们的世界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平行时空,她沉浸于国产肥皂剧的喜怒哀乐,而我则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徘徊。 根本没有任何的共同话题,我自己都觉得我们能够结婚算是个奇迹。 我一直封闭着自己,她似乎一直有话想跟我说,但我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必要,相互间保持沉默也是挺好的,就算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跟我父母一样,代沟总是潜移默化的出现在心中的最深处。 我们之间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没有携手漫步的黄昏,更没有新婚夫妇的甜蜜与黏腻,唯一将我们紧紧相连的,就是那个即将无辜降临于世的小生命,他不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只是我们生活无意缠绕的纽带。 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 感觉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相信,不出五年这段婚姻就会破碎,我自然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仅考虑我自己,我对此感到无所谓,体验过婚姻之后算是彻底的失去了期望。 不过我身为独子,还是必须把我身上的血脉传递下去。 这算是一种自觉吗?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含义,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无婚主义人士。 成年后的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我的义务。 我心存着庆幸,但也有懊悔与愧疚。孩子的到来,如同命运之手轻轻拨动了生活的琴弦,让这原本可能失衡的旋律重新找到了和谐的节奏。 家庭,这个温暖的港湾,因他或者说是她而更加坚固,也让我得以在尽孝与生活之间找到一丝微妙的平衡。 我很想尽心尽力的快乐活着,活的自由,活的无趣,但这行不通,就算给我这种选择我也不会去做,想做和能不能做是两码事。 面对突发情况,喜悦之余,我也难掩内心的苦涩。 孩子的降生,无疑为我的生活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让我背负上了前所未有的责任与重担。 我之后需要倾注大量精力,去呵护这个稚嫩的生命,去引导他蹒跚学步,去解答他无尽的疑问。 这份不知道算不算甜蜜的负担,让我既感到新鲜和幸福,又觉得无比疲惫和惶恐,因为我还有太多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且我还没有习惯名为“父亲”的这个身份。 至于愧疚,它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时常在我心头徘徊。 我深知,自己将孩子视为维持家庭平衡的砝码,这无疑是对他生命意义的亵渎。 我渴望给予他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一个充满爱与关怀的成长环境,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这个能力。 每当夜深人静,或是等待红绿灯的片刻,我都会凝视着车窗外匆匆流逝的风景,心中充满了对孩子的歉意与自责。 那我应该去做点什么? 我心里面的神奇海螺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烟雾缭绕中,我试图寻找一丝片刻的宁静与释放。 这是个看似放纵实则逃避的行为,不是所谓的自我保护的方式。 这并非是个长久之计。 总有些难跨越的坎儿堵在面前,而身为男人的我必须走下去。 父母已经是六十多的高龄,他们的中年过得很辛苦,落下了不少病根,我不希望他们再去忙什么,我只希望他们可以健健康康的陪着我,陪着那孩子一直到懂事。 小时候,据说父母还在京都做生意,赶上非典不说又正好被一头亲友偷走了半辈子积蓄,再加上生意的衰败,这才回到了家乡从零开始。 当时,我非常想去当一名警察,但长大后了解到这已经有十几年的案情破案率有多低后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当然,绝对不是因为高中毕业成绩太差没考上的缘故。 某日,我沉浸于《我心里危险的东西》这部番剧,在看完后又匆匆踏入漫画的世界,直至更新的最后一页。 奇妙的是,我竟在男主角的身影中瞥见了一丝自己的影子,尽管那份共鸣中夹杂着几分自嘲。 当年的我与他,同处青春的十字路口,可我不一样,我少了那份丢车的勇气。 他是因为原本就非常优秀,考进了不理想的高中,认为自己不属于那里,进而转变。 而我则是因为中考的超常发挥,考进了超乎意料的高中,于卷王的世界格格不入,最后自甘堕落,进而转变。 我和他不同。 我,不过是个蜷缩于壳中的懦夫,就连幸福的轻抚都唯恐避之不及,仿佛连最柔软的棉花也能成为刺痛的利器。 在这座由他人成见构筑的巍峨大山前,我渺小如尘埃,每一次试图攀登都显得那么无力与徒劳。 更甚者,这些成见并非无根之木,它们深深植根于现实,是身高、样貌、性格、家境这些无法轻易改变的烙印。 于是,我选择了幻想,构建一个理想中的自我,一个能够跨越重重障碍、无所畏惧的勇者。 但那终归是幻想,当那层光怪陆离的外壳剥落,我依旧是那个在乎他人眼光和自卑的自己。我所幻想的辉煌,不过是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或许,真正的差距在于,我未曾如他一般迎来成长的蜕变,也未能在青涩年华里邂逅那位能与我心灵相通的少女。 在现实的硬件配置上,我已注定与那些美好的二次元情节擦肩而过。尽管世间总有不按常理出牌的爱情故事,但它们似乎总是巧妙地绕过了我的世界。 这,便是二次元与三次元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吧。而我,依旧在名为现实的梦境中徘徊,等待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在图书室角落静静等待我的女孩。 依旧是科幻片,对我而言。 哦,对了,回忆起初高中时光,我们甚至未曾拥有那样一方静谧的阅读天地,图书室这种东西在我理解中只有可能存在于大学之中。 ...... 那是个明朗且清冷的四月天,时钟敲响了十八下。 听着那不知道多老的时钟于晚上六点准时敲响,双杠螺丝旋钮的突然断裂把我吓了一跳,正在做着俄挺压倒立的我直接掉了下去,还好反应快用手及时的撑着,不然能够直接把牙齿磕掉。 这个动作相当危险,但熟练后很难出现意外,我是真没想到,这螺丝的旋钮都能够锈到断裂的程度。 下巴和牙齿可是红色区域,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去戴假牙。 自己没什么留一些维修工具的习惯,新买一个双杠也不可能随叫随到,看着时间还早,本着防止热身浪费和一直以来的坚持,我驾车来到了三公里外的一个公园处。 那里装有双杠和单杠设施,我从18岁到现在,在身高的优势下练了十五年,虽然现在的水平相比巅峰时期的水准差了不少,但那些像单杠反手俄挺,前水平贴腹这些体操街健的动作都还能做。 或许在十几年后肌肉开始慢慢萎缩,需要保持水准只能去上一些特殊的科技类药物,但对我而言,哪怕这项运动改变了我的人生,给了我荣誉和遗憾,但我依旧不希望使用药物,在我看来这是对这项运动的亵渎。 毕竟,运动本身的初衷只是健康,为了这些反而去用那些药物在我看来是本末倒置了,不过我也尊重其他人的选择,那些健美运动员们的精神也是可佳的,他们将人生除了睡觉以外的绝大部分时间投入了这项运动,压榨肌肉的每一丝潜力,平时生活也过得非常痛苦,没有非凡的毅力很难撑得下去。 这种精神我非常敬佩。 ...... 我比较社恐,这么多年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转变,这样也好,正是自我坚守的证明。 我在心目中默默鼓励着自己,虽然我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处。 平时在锻炼自己的时候我就不会在乎别人的视线,或许是对自己身材的自信?也可能是训练的太忘我了吧,那是一种比较玄学抽象的模糊感觉,想要体会的自己可以花个几年去练练看看。 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聋子,再如何忘我也不会听不到一个女人的大声求助——她的孩子落水了。 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桥旁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也没人来修,我也没注意那么多,上衣没穿的急忙冲进了河里。 跳水救援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技术,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溺水,我肯定会犹豫,虽然还是会下水,但那只是个孩子,以我的力气可以把孩子打晕再带上岸,这是个很好的选择。 这条河是一条支流,水深并不算特别深,但对一个孩子而言绝对致命。 游泳对我们这个职位来说是一门必要的课程,蛙泳自由泳都要掌握,由于这个河水不是很干净,而且情况危急,我打算深吸一口气直接游到那里。 我在下水前短暂观察过水花,大致方位我还是清楚的,接近河的中央地带,河流表面的水也算是平静,流速应该并不快。 救援成功后会怎么样?我没怎么多想或许家长会对我感激涕零的说着一大堆话,接受就是,上什么新闻之类的麻烦事我也不怎么想管,顺其自然吧。 黑暗之中很难看清东西,再加上这河水也并不怎么感觉,我只能依靠感觉来抓,但就在我抓到了漂浮着的,可能是孩子的物体时,身体猛地一僵,便失去了意识。 在那混沌的边缘,我只觉得身体沉重如铅,僵硬无比。长时间的憋气让我切实感受到了窒息的恐怖,我渴望大口呼吸,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张开嘴。 等睁开眼后,眼前则是白茫茫的一片,可那并不是医院里那“熟悉的天花板”。 我不太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体疲惫且沉重,大脑像是受到某种未知的猛烈撞击一般,感觉整个人包裹在一个运转的滚筒洗衣机里面。 【你已经死了!】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声音,我想找到声音的源头,但现在的方向感极差,头晕目眩的我连站稳都难以做到。 而眼前又是大团大团的彩屏电视的花屏特效,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想扶着额头,感受自己头部的位置,摸来摸去却什么东西都没摸到,只得闭上眼等待着眩晕感的消散。 在等大脑稍微好受点后我便缓慢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团粗略线条的重影,线条逐渐重合,拼凑起了一个坐在王座之上的身影。 我和那玩意相隔并不远,本来以我的视力是能够很容易的看清楚很多细节的,不过,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第一刻,我的眼前仿佛被鲜血笼罩一般,一片红雾。 这种现象没持续几秒钟,视觉就恢复了。 随后我的身子一轻,迎来的是一股强烈的下坠感,先前还残留的眩晕感瞬间消失,像是轻鸿般落地,我从未感觉身体如此舒适。 此时,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名头戴王冠的少女,让我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的服饰,而是她的眼睛。 散着光亮,犹如宝石般一金一红的异瞳,初见仅仅只是扫一眼就好像让我浑身的血液一顿翻涌,不过我现在好像也没有实体,因此并没有像一些玄幻小说中说的爆体而亡。 先前“摸不着头脑”的情况就是证明,那现在我就算把手指插到太阳穴里面搅动应该都没啥问题。 浑身轻飘飘的确实感觉很舒服,有点爽。 少女身穿红黑相间的长袍,有着一头甚至可以拖在地上的黑红色长发,长相是非常漂亮可爱的少女类型。 啊,这句话确实是形容的有的没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她的样貌,只能说她的形象与我看番多年中,所有“单推”的角色的xp集合体分毫不差。 她的眼袋有点重,同时有着一双犯困似的半睁着的双眼,但一点都没有带给我很颓废的感觉,可能是她的眼神过于精神了点。 细看下来,她脸上还有一块与肤色相近的鳞片,长袍并没有露出多少肌肤,不过翘着的二郎腿穿着的黑丝质感一般的衣服裤子让我感觉有很多槽点。 如果这是在动漫里面我就敢肯定一件事情。 一定是火爆辣椒一样的属性,红毛不出例外都是这样,跟金毛傲娇定律是一个道理。 娇小,少女脸,萝莉身,傲娇样,声音可爱。 如果真是那请立即和我结婚。 咳咳咳,当然,心里yy一顿就行,这种情况最好别乱说话,哪怕是迟钝系男主也能意识到吧。 不过她的红发还真是自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别扭,也不像是缺什么微量元素导致的发色变化。 我的头发就是红棕色的,尤其是留长后在阳光照射下尤为明显,我的父母家庭里面都没有这样发色的人,那基本上就不是遗传,很大可能是初高中时期长期营养不和缺铁导致的缘故,可成年后营养变化改善却还是这样的发色我就不太想得通了。 那女孩一直盯着我,或者说盯着我的眼睛在看,搞得我心里发毛,我不善于与他人对视,只得赶紧转移视线。 她一会用那种看杂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会垂目在思考着什么。 我趁着她思考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继续观察着四周,好吧,没什么好看的,除了白就是白,雪盲症患者狂喜。 虽然我是社恐,但我只是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睛和脸而已,在熟人面前我就是个癫子,可能就是这样的性格才交不到什么朋友吧。 小姐,您就ozi的master吗?我很想说这句话。 “请问...我死了,那这里是哪里?你是谁?你想让我干啥?” 好的,但是非常抱歉,我口是心非,这种情况肯定还是别发癫最好,直接来个问题一键三连。 嗯,不管她说啥,先按她的观点来,啥都顺着她,现在情况不明,对方应该是有对话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也不会主动搭话。 对方有可能一直在等我,只是等的太久了等的有些腿酸就坐一会,然后就刚好遇上了我,这种情况也有可能。 就是这样一想挺...挺掉b格的。 尝试解构一下那些b格很高的反派或者各种势力很有意思,充满了反差萌的一贯尿性。 【无用的问题,我都不会解答。】 这是她第二句话,我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声音很符合外表和我的想象,我连忙抬起头。 【我的名字,于你而言,不过是风中尘埃,你无需铭记。你只需将我的容颜镌刻于心,未来的某个转角,我们或许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但能否得到我的认可,全看你的成长能否让我满意。我不会轻易将信任交付于任何人。】 她高昂着头颅,以手掌轻托脸颊,那表情,复杂而深邃,我不太能够读懂是什么意思。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模式,我感觉非常的尴尬,但她还是继续着她的独白,毫不理会我的反应。 【勿让现实的枷锁束缚了你的视野,以浪费五十年未有之大变局。】 中二谜语人啊原来是,好熟悉的开场,我心里面回忆着是不是有什么游戏或者动漫有这样的开场。 一个小拳头在我面前迅速放大。 【身为灵体的你思想能够被吾等所见,还望收敛下心性。】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以及灵魂深处传来的微弱震颤。 这一拳物理意义上的直击灵魂,不过可能是灵体的感官较弱的缘故?我的痛感并不算强烈,当然依旧很疼。 任谁脸这么被奖励...哦不是,我是说被糟蹋一下都会受不了的。 【未来的某一天,当命运的丝线再次将我们相连,若你已化作女神的使者,那么,我必将是你最强的敌人,将你及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彻底摧毁。】 那双竖瞳一闪,她的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我。 啊?连给我问一些问题的机会都不给的吗? 周围的空间由白转黑。 我再次感受到强烈的下坠感,不管是谁对于这番感觉都有源自基因的恐惧,我很快便昏迷了过去。 愿天堂没有谜语人,阿门。 第2章 我的诞生 好亮。 这是我感官与意识回归时的第一反应。 我不太记得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间中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堕入了无底的黑暗,双眼失去了光明。 后续的记忆和一些片段像是被封锁了一般,但那个红发女孩的样貌,声音和所说的话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我发誓,这应该并不是因为那一拳让我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亦或者是得了什么斯德哥尔摩之类的怪症。 如果落在我脸上的不是拳头而是那穿着黑丝的.... 打住,符合粥礼。 回想起与那个红毛萝莉的初遇,仿佛就在昨日,她带给我的感觉既陌生又异常熟悉,如同穿越时空的邂逅。 的确,这样的场景只应存在于动漫的梦幻泡影之中,而我,一个长期沉浸于虚拟世界的老宅,作为旁观者已经目睹了无数这样的场景,如今亲身经历,那份怪异而又真实的感触便显得尤为强烈。 二次元?蒸虾头。 不过有人能陪自己玩这种羞耻游戏还是挺有新鲜感的,位于配角阴角光谱的我终于能够发出自己的光明。 阳痿迟钝男通通给我爬!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正常人!什么叫人型春药!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感慨。 心中雀跃的同时,回想起那多年的老宅生涯,遗憾还真是留下了不少。 我对现实中女孩们复杂多变的性格感到一丝疏离,相比之下,我更倾心于二次元世界中那些纯粹而美好的人物设定,她们坚守着内心的纯真,不轻易为外界所动。 当然,我很明白这些只是理想化的幻想,二次元的人物之所以动人,是因为她们被赋予了永恒不变的属性,而现实中的人,却是会随时间与环境发生变化的。 再者,我所钟爱的恋爱番剧中,那些爱情不为生计所累、纯粹追求精神共鸣,就是如此才让我心生向往。 简单就是,别谈钱!谈钱伤感情! 现实里面也确实有这样的感情,但也不难猜测,这种好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概率很低。 相反,在那个世界,爱情是心灵的交流,是灵魂的触碰,而非物质的交换或西方享乐主义的附庸。 虽然,现实总是比幻想作品魔幻且单调,但我依旧相信这样的爱情会存在。 我相信,会存在那么一个人,会如二次元中的角色一般,真心实意地为我着想,愿意与我携手共度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这样的爱情或许难得,但我愿意等待,愿意相信它的存在。 当然,憧憬是距离理解最为遥远的感情。 不过如果真到了我遇上的时候,恐怕我并不会很快就接受的吧。 ...... 在我的眼睛能够适应强光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 一位白发年轻男子把我抱起,没错,白发还年轻,我描述的绝对没问题,这样的白发和漫展那些刻意的白发和年迈者的都不太一样,色彩柔顺而靓丽,我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摸一下试试手感。 “诶?”在我眼前的是一双蜷缩着的婴儿小手,就连伸直都难以做到,而在我发出疑惑声音的同时,一道奶声奶气的不明声响从我的喉咙里面发出。 在男人举起我的时候我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能够把一百二十斤重的我一下抱起来,但现在,我明白了,综合现状来看。 我转生了。 没错,我的接受能力就是这么强...才怪! 先前的红发女孩可没有提到任何转生的事情,我还以为那只是匆匆而过的一场不太平凡的梦境。 转生部门现在资金断裂的这么严重吗?连标配的大卡车都不安排了?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我的转生?我是怎么死的来着? 还是我在做梦? 不不,按那个红毛所说我确实是死了。 这都不是梦。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白毛,一阵熟悉的眩晕感慢慢传来。 缺氧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婴儿刚出生的时候是会哭来着? 或许是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的影响,我对新生儿的信息都有一定的了解。 刚出生婴儿只有靠哭才能打开肺泡,不然就会窒息。 好吧这倒是其次,如果只是要打开肺泡的话,随便发出点声音就行了。 就是如果不哭被当怪胎处理了怎么办?方才我就扫视了下屋内,都是相当古典华丽的装饰物,好不容易转生到富家子弟要是被当死婴怪胎处理了那就亏大了! 当然,越急越不会如心中所愿,不过迅速把自己那一堆伤心事过了一遍后我总算是哭了出来。 婴儿这脆弱的泪腺也算是帮了大忙。 【我什么都没做到】 【没人理解我】 【生活好累】 【该死的资本家 】 【一切都是梦就好】 坏了,这样一想我真的有点想哭了。 所谓男人不掉泪的言论到底是谁说的?我非常想送上一耳光。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哭总有好处,一直压抑自己可会影响寿命。 最后,我爆发出如防空警报一样的哭声。 ...... 看来这就是我的父母了,一边假戏真做的哭着,我一边打量着两人。 男人的表情从把我抱起到放回去之间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带着一副单框眼镜,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眼神也非常锐利吓人,我在心里面很快为他打上了严父的标签。 拜托还请不要用这种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任谁被这样看着心里面都不好受吧? 哪有当爹的在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板着一副脸的啊,这就是贵族吗?这以后的日子看来相当难过了。 女人同样也是一头白发,面容姣好,眼神柔和,最明显的标志是那一双长长的耳朵。 精灵!!! 她看着我,用手揉搓着我的脸,还和男人说着什么。 精灵能看出丰富的表情,而白毛阿蒙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 她在说什么?那几种国际公用语言多多少少我都听到过,但是同他们说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完全听不懂。 【******************】 希望我不是转生到战火纷飞的地区,这可是个富贵人家,我还想体验有钱人的感觉呢。 【******】 不知道又是哪里传来的声音,我想把身体抬起来,看看是谁说话,可这副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小手和小脚在慢悠悠的晃悠着,身体怎么也直不起来,嘴里面还是发出那类似呻吟的奶音。 精灵耳朵的女人看着我的眼里满满都是溢出的母爱,但是我不要这样口牙~ 好歹精神上也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被人这样盯着真的好不自在! 我又被女人抱了起来。 ohhhhhhhhhh! ......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算是认清楚了不少事实——我是转生了,但绝对不是我那个世界的任何国家。 怎么可能会有哪个西方国家家里面没有哪怕是一件现代设施的!有钱人再怎么玩也是要正常生活和吃饭的吧! 况且天上那一绿一红一大一小的两个月亮是什么鬼! 这肯定就是一大堆作品里面的异世界了。 没错,我的接受能力就是这么的快,不要小看我们二次元的含金量! ...... 半年后,我学会走路了,没错,半年。 前世的我可是玩过街健和各类格斗摔跤的人,虽然对后面几项运动都涉及不深,很多都没能够坚持下来,只能算是业余中的业余半吊子水平。 裤裆里面放盐——咸得蛋疼。 但有着这种基础的我对身体的掌控程度也绝对是第一档次的存在,看来就算现在换了个身体也一样,可能是灵魂可没有更替的原因。 这个新的小小躯壳还真不错,新设备运行起来就是快,就是得过个十几年才能用上完全体。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世界时间流速居然和我原来的世界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个非常离奇的事情。 可以说是到了细思极恐的程度。 我对天文学方面还是稍微有点概念的,在宇宙中很难遇上这种情况,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找出两个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甚至指纹都能相同的人类。 从概率学上来看,这是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事情吧。 如果这个世界是在一个“人造星球”上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外星太君们做什么咱们也理解不了,想必他们搞出来一个和地球环境相符的星球跟抠鼻噶一样简单吧。 前提是他们有鼻子这玩意。 其他可能性的话我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过,比如说楚门的世界。 但这个还是算了,自己的行为被当电视剧一样播放给观众,就这样被剧本操作的人生还不如重开。 只能当是一个平行时空之类的东西吧。 转生后这半年的时间我可没有荒废掉,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体还很年幼的缘故,虽然很嗜睡,但学起东西尤其是语言时尤为迅速。 通过仆人们和父母之间的交谈,潜移默化之下,我学会了不少单词和发音,这个世界的语言和俄语英语的混合体?反正多多少少都沾点,虽然我的前世英语水平很一般,但好歹学过一些东西。 俄语的话...看新闻的时候听过人家普帝说过很多,应该没问题...的吧? 总比没听过好。 现在的我基本上能够听得懂仆人管家之间的交谈了,我也知道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威灵顿。 对于西方人来说可谓是相当简单的名字。 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莫名的想起来某位滑铁卢创作者。 ...... 能够听得懂那些仆人聊八卦对我来说总算是有了打发时间的方式。 她们也并没意识到一个半年大的婴儿能够听得懂复杂的语言,所以说起话来基本上不带什么掩饰。 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这些仆人丝毫没有对待在这里工作有半分怨言,甚至绝大多数还是父亲的“粉丝”。 这家伙原来这么受欢迎的吗? 也是,看他的外表好像也不过才二三十岁左右而已,白毛搭配冷峻的脸庞以及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那些女仆受不了我倒也是能理解。 两个人的相貌都如此出众,我以后肯定也不会差的吧? 有点期待。 而且这一次我的身高有了重来的机会,从前因为基因原因外加营养不良,我不想因为不合群而遭到排挤,哪怕我并不喜欢迎合他人,也不喜欢为了融入群体而改变自己。 但现在还是一定要规划好这些,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吗? 我还记得很多对长高有帮助的运动,等到了合适的年龄自然可以安排上。 关于未来的期望是有的,这自然没问题,但眼光还是得放在现在...就比如...看到那些女仆在自己房间里面幻想着某白毛然后做手艺活。 啊这...我不做任何言语上的评价。 我尝试着检查了一下自己,还好性别没有改变,毕竟也有转生后性转的案例。 虽然有一种说法说最好的伴侣就是娘化版的自己,但我的取向可没那么复杂,正常点就行。 那些女仆可都不怎么消停,我也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们,算是守住了自己的红线。 其实吧,有那方面的需求很正常,人类活下去的两大原动力就是干饭和涩涩,况且这是人家的自由,手长在别人自己身上干啥你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但在我面前干那种事情就有点过分了噢! 虽然能够大饱眼福对我来说是妥妥滴好事,但我现在的身体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尊重但不...嗯...理解,这是我略微思考后得出的评价。 不过,在她们心中更多的是看上了父亲身上那贵族的头衔吧,一群势利的女人,呵,可真是罪孽。 可惜还以为会出现隐藏于仆人之中的贵族刺客谋划刺杀计划这样的情节呢。 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我突然口吐人言会不会被当做神童降世? 好吧,神童不知道是不是神童,但一定是神金。 ...... 在这半年时间里面我很少见到父亲,想来也是,身为一个有领地的大贵族,怎么说也不会太闲,倒是母亲一直在我身边。 对于这样的机会,我别提多高兴了,正好看看精灵的构造...... 我是指耳朵!请不要想歪了,我是单纯的好奇这么长的耳朵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前世在影视动漫上经常看到精灵侧睡的情况,一直很好奇那么长的耳朵压着是什么感觉,毕竟设定上精灵的耳朵应该是很敏感的。 就算我现在真想看看“构造”,有那方面的一些危险的想法,这个身体也分泌不出荷尔蒙吧? 前世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小朋友对着某资料那啥,结果把自己下面给弄爆的新闻。 当时我也是正值十三四岁的孩子,对这方面也是尤为好奇,在看到这个新闻后差点给吓死。 第3章 我,家庭,异世界 平时,只要我一哭,仆人和管家就跟听到了什么命令似的一窝蜂的跑过来照顾我。 除去睡觉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我很乐意偶尔来这么一下,一天捣鼓个几次,这小日子过的比皇帝老儿还舒坦。 这可不是什么烽火戏诸侯,哪怕一天哭几十次他们都会如此,因为他们是“仆人”,严苛的等级观念让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思想。 而我目前的职业是贵族,旧势力统治阶级。 啊...一想到这我就有点不想去麻烦他们了,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你说是不是?我又不是工贼。 此后,我除了实在没办法解决的吃饭上厕所以外我就再也没有麻烦他们。 (除了某种贵族必有的服务以外——别想歪了,就是早起给你更衣这之类。) 至于我的空闲时间...除了发呆和期待伊丽娜的到来实在是想不出能整什么活。 恐怕霍勒斯来了都能闲出屁来。 伊丽娜的颜值非常的逆天,哪怕是我见识过的科技顶尖的短视频之类都得甘拜下风,这并不是说科技不如生物,两者的画风都不在一个次元。 虽然这些仆人看着都很养眼,但相比于那年轻の母亲精灵伊丽娜而言就显得太普通了。 不过对我来说,那些纯粹的属性才是最美的,外貌什么的统统都往后排排。 也就是所谓心灵美吧。 伯爵艾伯特和我审美还挺相似,我们都看中的并不是身材,而是气质,眼神,性格。 如果他只看重身材的话,绝对不会看得上伊丽娜,虽然女孩靠上去都很软,但身体各处的柔软程度相比那团巨物而言还是逊色不少,我能理解喜欢巨*的人们。 当然我更理解艾伯特,同一类的变...呃人,很容易聊一块去,以后我还得多去请教请教我这个便宜老爹。 巨*可是个好东西,毕竟好歹是哺乳动物,喜欢巨*才是遗传下来的基因,这样养的孩子也不会饿死。 但现在可不一样,时代一直在变,那玩意太大对现在的女性而言绝对是烦恼。 扯远了。 我觉得吧,如果只在乎身材还不如去网站或者去实地考察,想要过日子还得对得上电波,那方面在一天中占不了多久,人更多的时间都是贤者时间,抱着肏的心理去谈的话生活是绝对过不好的。 又扯远了。 说说我那精灵母亲伊丽娜吧。 刚开始,本来想着可以天天享受伊丽娜的叫醒服务来着,但我没想到那精灵睡觉的时间都快赶上我了,一旦艾伯特不在,她就能一觉睡到天亮。 连起床还是被四五位仆人架起来的,看到她如此重的起床气我不禁想起了某只摸鱼莲。 看来是正统精灵,不过她的感情感觉要比摸鱼莲丰富许多,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精灵的寿命是不是很离谱。 ......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副身体似乎在拖累着我的灵魂。 虽然记忆力和学习能力都变得很强,但每天那控制不住的大小便和肌无力一般的手臂让我感觉无比的别扭。 不过,在非母语环境下去学习一门外语确实要迅速很多,把外语当做母语来学,类似邯郸学步一般,就是学起来非常的难受。 而且学到后面甚至连自己的母语都会受到影响,我算是理解为什么一些来我们国家的老外待久了回去甚至还要去报一个英语补习班了,之前完全是把这个事当做笑话看的。 说到身体方面,前世一个星期五练,每次练一个多小时,身上全是结实的muscle,而现在身上全是软趴趴的全是肉,肌肉又太久没动,感觉关节都要生锈了。 (虽然这个身体的关节比我要新的多) 极度嗜睡倒是个小问题,毕竟现在也干不了什么,只有靠睡觉才能度过,仗着婴儿的身份干一些不符合年龄的h场景也只会给众人带来欢乐,对此我倒是乐在其中。 当然,揩油的程度我自认为把控的很不错,婴儿那天真烂漫的人设算是维持住了。 虽然我有点恋物癖,但我对比我年龄大更何况大这么多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单纯觉得有意思而已。 前世社恐的我自然是没敢进去某些风流场所,但好歹也听说过里面的样子,现在这么多人来“服侍”我一人,不去体验一波简直是亏大发了。 无论做什么,这些雇佣的女仆都不会排斥,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而且被抱着其实也就一个位置能够摸到,而且是很自然就能摸到的那种。 那我自然是不客气喽? 当然,凭我目前手的力量很难做些什么,但也依旧像来到了天堂一般。 ...... 我的家庭目前看来有四位,哦不,四点九位成员,这个数字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解释起来可能有点地狱。 我的父亲,艾伯特·罗素,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的一位世袭伯爵,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神剑士(神秘术师和剑士双修的统称)。 他的神秘术师等级达到了一星,虽然还未达到二星,但在人类国家的神秘术师里面应该算是非常靠前的吧。 不过神秘术只是他的副业,他真正的主业是剑士。 一位将火神流修炼到鬼阶多年的男人,如果神秘术能直观的赋予他战斗力,那恐怕目前人类的第一强者恐怕就不是那位剑王了。 当然这是我目前掌握的片面情报,问题也绝对很多,我不相信鬼阶后面的高手不存在,要不然设定那后面的东西干啥?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确实是剑与魔法的世界,不过魔法叫起来不太妥当,这个世界的魔法和神秘学虽然是差不多的东西,但人族这边所用的都是神秘术,只有在提到魔王军的时候才会有“魔法”有关的字眼出现。 听母亲为我讲睡前故事的一些内容里面不难推导出一些信息。 神秘术是人类的叫法,魔法是魔王军的叫法,其实这两者都是从仙灵那里借过来的力量。 经过精灵的研究,这些原初术式传到人类这边时,人类便衍生出占卜,生产,炼金等多方面用途,神秘学也被称之为一门学问,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术式。 或者说没有发展出一种可以用于战争的大规模杀伤性术式,简易的元素转化可是支撑这门学问的开端,纯粹的元素与人体不兼容,也能够杀人,但就算如此人类也并没有发展出战争术式。 在伊丽娜所说的故事里面其原因是人类生性善良,只想抓紧时间繁衍生息,所以没有发展战争术式,这话哄哄小孩子还行,可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 事情哪有可能说的这么简单,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是两码事,在种群的层次上,为了能够保护自身,是绝对不可能放弃最低限度的武力的。 至于另一边,在精灵们把这些原初术式传到其他种族主要是魔族那里时,专门用于杀戮的魔法便诞生了。 绝大多数的魔法都是用于杀人,因此在人族所在的国家和大陆上基本上不会有人将术式称之为魔法,而是神秘术或者神秘术式,称学者和使用者为神秘学者和神秘术师就是这个原因。 一提到魔法,只要是人族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杀人魔法,这样的理念听伊丽娜说已经深入每一个国家,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魔法在人族这边被污名化,虽然这只是一个名字,看上去不是什么大问题,为了避讳,这样做确实也有道理,但一杆子直接打死的行为始终让我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自然对这个言论表示非常的怀疑,反正人类绝对是不像童话故事里面说的如此正派,一定会有反转,这般单调的故事也只能是童话故事。 在这个世界里面一共有三个大职业,神秘术师(魔法师),剑士和神剑士(魔剑士)。 神秘术师的级别有七个阶段,初级,中级,高级,二星,三星,死星,圣星。 魔法师级别七个,初级,中级,高级,二星,三星,四星,圣星。 剑士的级别也是七个阶段,初阶,中阶,高阶,鬼阶,王阶,帝阶,圣阶。 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对七这么情有独钟,而且甚至同前世一样有着星期的概念,我越发怀疑是不是除了我以外还会有穿越者的存在,亦或者是梦境或者人造世界。 其余与七有关的就是魔王的手下了,这个世界的人们称它们叫【七贤者】。 话说为什么不叫【王下七武海】或者是【七崩贤】什么的? 还真是相当正派的名字,但听起来这里的魔王军可配不上。 在伊丽娜给我讲的一些睡前故事中,魔族和魔王军完全就是异族,他们喜好食人杀人,无恶不作。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反派,他们的精英怪名字居然是叫【贤者】,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们对某个军事,经济最强的某白鹰海盗的称呼为【美】,称呼某靠殖民发家,现在日已落的国家为【英】,实在是抽象。 伊丽娜还经常拿“以后长大了如果不听话魔王军就会找上门来。”的话语来吓我,有点类似于我小时候的狼外婆,或者说麻猫胡子之类的东西。 话说半岁的小屁孩很多连爸爸妈妈都还不会叫吧,你真觉得我听得懂吗? 这位笨蛋母亲你对时间的观念是不是有点不太敏感? 听着伊丽娜的描述,我心里面便把【七贤者】叫做【七崩贤】,正是前世我看过的一部很不错的番剧漫画里面的反派,里面的魔族同样坏的纯粹。 就看以后遇上了会不会有所改观。 等等,最好还是别遇上了,这几个玩意听起来能力一个比一个古怪,我可不想死都死不明白。 在讲完故事后伊丽娜随口说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三年前的魔王军又增添了一名贤者,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叫他们【八欲王】之类的? 算了还是叫【七崩贤】吧,众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位,那我七贤者有八位也没什么问题吧? 等等有点偏题了,打回来。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想这些反正是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去把握当下,我前辈子活的那么累,这一世吃好喝好享受享受怎么了? 好吧这样说容易挨打,以后不准说了。 ...... 神剑士则是双修神秘术师和剑士的统称,阶段的话同神秘术师一样也是七个,如果是在剑士方面的造诣排在神秘术前那就将称号排在前面,比如鬼阶高级神剑士,如果两者等级相同,优先把剑士的称号排在前。 这并不是职业歧视什么的,而是全大陆十三位顶尖强者,达到“圣”这个层次,且排行第一的龙神在隐世前的称呼就是圣阶圣星神剑使。 他也是唯一一位达到如此地位的神剑使。 强者唯尊,虽然这也并不是由龙神制定的规矩,祂自然也不会去管一个称号的事情。 好的,那现在介绍该轮到我身边的东西了。 罗素家族,是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的一个的古老家族,自古以来都驻守在北部要塞,同时也参与一些对抗南部教国的小规模行动。 我的母亲是一位精灵,伊丽娜·罗素,听她自言自语说她是一位纯粹的神秘术师,阶级比艾伯特还要高,据说很久以前就达到了二星,以精灵的寿命来看,感觉突破三星对她而言应该并不困难。 她来自绝密之森的深处,可能是里面非常重要的角色。 你看,这两人的爱情故事绝对能够拍一部能够连载的集热血,亲情,友情,爱情于一身的大型恋爱喜剧。 这才是我想要的异世界生活!我就要看这个口牙~ 可恶,罪孽深重的现充们。 赶紧照顾下你们的宝贝儿子! 说到孩子,我并不是艾伯特的独子,我还有两个哥哥。 其中的大哥,艾德兰斯·罗素在与教国的一次武装对峙中被奇袭斩杀,据说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指挥官也是同样的遭遇,两人都是火神流鬼阶的高手,但死的如此草率我反正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没错,是同艾伯特是一个级别的剑士,虽然艾伯特的战力在鬼阶领域称为无敌。但一名鬼阶剑士哪怕是中央帝国也绝不超过两位数。) 而二哥,狄鲁丘斯-罗素目前刚刚成年,他也和艾伯特走的相同的道路,等剑士大学毕业后他会前往神秘学院,不过二哥学习的是水神流,相比火神流更擅长应对突袭和防御。 这恐怕这是艾伯特的意思吧?水神流在防御和跑路方面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他上的大学是中央帝国最好的剑士大学,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看看,去看和前世的大学区别在哪里。 在这个世界女性和男性成年的规矩有些不同,前者在14岁的时候就算成年,而男性有两次成年礼,一次是14岁代表可以谈婚论嫁的成年礼,一次是21岁,代表着彻底独立,代表自由的成年礼。 这合法结婚年龄某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和某位穿越者表示赞同。 两次的成人礼以外,每七年都是一次的纪念年,亦或是称为“洗礼日”,在那年的“洗礼日”中必须返回家乡,无论你在何处。 当然这是人族的规定,其他种族很多都不是这样,少数受人族国家文化影响的种族才会这样做,毕竟各个种族的生命周期不同。 看来这里没有每年过上一次生日的习俗,不过还是有很多纪念日和节日,例如纪念爱神的节日,那一天情侣们会在一个据传为爱神坠落之地的湖泊划船,告白和订婚的玩法通通都有。 规划!必须狠狠地规划! 为期为七年的“洗礼日”据说最初是教国那边传来的习俗,有着重获新生之类的意义。 这让我想起来前世科技侧的一个理论——人体的细胞大约每七年更换一次,每过七年都会迎来全新的自己。 这......或许是个单纯的巧合吧,只是这个世界单纯的喜欢“七”这个数字而已。 ...... 爱德曼城,这是我现在的父亲艾伯特领地麾下的一大城市,坐落于中央帝国的北部,刚好位于群山王国和绝密之森的交界处。 群山王国的兽王族自第一次人魔大战就与人族敌对,也参加过五百年前的人魔大战,所以他们也属于广泛意义上的魔族。 百年前的那一次战役,他们种族被当时的人类勇者随手剿灭了大半部分的高端战力,至今都一蹶不振。 据说那边最近又发生了动乱,执政者变成了小鬼,没错,绿皮小鬼,也就是哥布林。 在其他奇幻世界里面完全是野兽炮灰或者是鬼子投影的哥布林,在这个世界,都特么能执政了? 那还真是癫狂,或许这个世界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相比之下,绝密之森要同人类亲近很多,没错,不打仗就是亲近。 总比人族魔族这边今天你给我脑袋开个瓢,明天我给你大腿搬个家这种犹豪交流要好一些吧。 那里的居民以精灵为主,包含树精,森精,暗夜精灵诸多种族,不过绝密之森的精灵们几乎很少外出。因此在大陆上也只有少数从事冒险和旅者行业的精灵。 话说都是些好经典的种族,能不能整点新东西? ...... 我家的城堡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它建在爱德曼城中心地带的唯一一座小高地上,俯瞰着整个领地。 城墙要比爱德曼城的外城墙要矮上许多,主体建筑是一座高大的塔楼,大约有五层楼那么高。 塔楼的墙壁上开着许多窗户,窗户上镶嵌着彩色玻璃,顶层上有一个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堡和周围的美景。 而塔楼内部的大厅的天花板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宽敞而奢华,顶上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许多幅油画,上面展示的都是一些罗素家族的各大历史事件。 反正我是看不懂那些油画画的都是些啥。 头顶上的那个吊灯并不是靠着电力运行的,光线非常柔和,但也能照亮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是神秘术妙妙小工具之类的东西,反正绝对不是什么科技侧的产物就是了。 庭院可以看见有两棵古树,树龄应该很大了,一株是白杨树,还有一株也是白杨树。 从院子看上面的天空,别是一番美景,我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 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蓝闪闪地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它的口角上现出微妙的笑容,那是自认为身怀大义的傲慢,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仿佛都是这般不变的景象。 我很喜欢看星空,星空总给我一种震撼之感,无法言喻。 至于庭院里面的花花草草我便一概不知了,那些野草杂物本就容易被人所淡忘。 就算死去也是悄咪咪的离开,不带走任何的记忆。 树那边没有什么行人或者小孩玩耍的身影,好歹也是贵族的领地,或许这里的小孩只有我一个人吧,有点小失落。 当然这并不是我真的想和小孩玩,解释起来又会不正经我就不说了。 伊丽娜在我出生半年后就经常带着我在城堡里面闲逛,城堡上的塔楼,城堡内的藏书室,庭院,甚至城堡之外。 想来她现在除了带孩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真是堕落的现充。 第4章 身后遗留的足迹 早在半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走路,现在又过去了一段时间,我已经可以小跑起来了。 不过身体方面发育还是慢了那么一点,为了保护我的膝盖和脆弱的骨骼,我还是以走路和爬为主。 能够摆脱那仿佛拥有魔力一般的婴儿床无疑是值得庆祝一番的,伯爵艾伯特的这座城堡很大,很多地方也比较空旷。 为了充分发挥人类潜意识的探索精神,我与城堡内的女仆和管家们玩起了大逃杀游戏,走廊,大厅,客房,藏书室,我在城堡的各个地方留下了我的足迹。 这并不是我幼稚,毕竟失去了挚爱(指电脑和vr)现在的我是真的无事可做。 不过,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我的体力可耗不过那些专业人士,想要一命通关还是很困难的,那些女仆里面甚至还有兽族,嗅觉和视觉出奇的灵敏,妥妥的外挂玩家。 当然,继承了优良的感官和身体素质的同时,智力不出意料的比较差,说是耿直单纯算是夸他们。 不过我寻思着,大脑皮层视觉听觉中枢不是都是在枕叶额叶那边吗?怎么会影响到后额叶的思维功能的? 或许人家兽人的大脑构造和人类的不同?毕竟耳朵都长在头顶了,我甚至还去观察了一下,除了头发什么都没有,让我看起来有点别扭。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不会有朊病毒? 打住,这是个绝不能碰的滑梯。 ...... 很快,我的活跃表现传到了双亲的耳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艾伯特回到城堡的时间变多了不少。 【艾伯特先生!威灵顿已经学会走路了!】 伊丽娜高兴的去告诉着艾伯特。 诶,这些女仆可真是管不住嘴巴。 在我半岁多的时候艾伯特只身离开了城堡一个月,最近才回到了城堡。 期间伊丽娜可谓是相当的寂寞,简直是把那两个字写在了脸上,一没事就来看我,把我抱着到处跑。 【看来他对身体的掌控程度很高,以后主修剑术或许可以很快的赶上狄鲁丘斯。】 好耶,等等,他不是说了主修这个字?不会在异世界也要去搞什么3+1+2吧?被理化生支配的恐怖记忆突然间复苏了。 【阿巴阿巴】 我装傻似的乱叫。 这个世界的语言有些类似于英语,但发音更加类似于俄语,各种弹舌,现在听得懂了但也并不一定代表会说出来,那种发音我是真不太习惯。 不过一些简单的单音词我还是学会了,例如【父】【母】【我】【饿】这些,就是心里面自言自语的开party和自己说出来完全是两种声音有点奇怪,还在慢慢的去适应。 其实在那并不算遥远的过往记忆之中,我并非是独行于世的人,心底也系着难以割舍的情愫。 亲人,唯有亲人,是我灵魂深处最温柔的牵挂。 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能够超越到异世界,靠着信息的代差和金手指去作威作福,在那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名字,书写传奇供后人流传。 如今,这幻想居然成真了,我真的跨过了异世界的门槛。 我很高兴,我无比的珍惜这次机会,我要小心翼翼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毕竟,我不清楚死去是否还会转生,我不敢像486那样去赌,他最初可是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的。 死神的轻抚虽让我告别了旧日的尘埃,却也在我心中留下了难以填补的遗憾。 如果能把前世的他们带到异世界就好,这是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果,既不失至亲之暖,亦不枉此行之美。 当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非常的自私,满脑子只考虑到了自己。 没有考虑到父母的感受,也没有去完成一名身为父亲的责任,还把孩子带到这个还存在着奴隶制度的封建体制的危险世界当中。 如果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就好,这样,自己就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到时候把父母也接过来一起潇洒,还能直接说出”我不吃牛肉“这种话来。 但为了成为最强者,那就代表着冒险,这个世界不可能围绕着我一个人转,我很可能倒在通往最强的道路上,这与我“到了异世界必须小心翼翼的活下去”的信条不符。 自我否认了属于是。 自然的,我陷入了些许的迷茫之中。 是勇往直前,追求那或许遥不可及的强大,还是坚守本心,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 在这异世界的晨曦与夜幕之间,我于内心独自徘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答案。 当然,在父母眼中看来,现在的我嘴中正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和一般的婴幼儿没什么两样。 两个世界的孝道我现在只能尽力做到一处,另一处虽然留下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尽量,活在当下吧。 ...... 在我一岁那年,二哥狄鲁丘斯回家了。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长假,冬季即将到来,位于中央帝国最北部的边塞城市是最为寒冷的地区。 虽然对贵族来说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平民而言,生产生活都会受到很大的干扰。 中央帝国没有设立任何一所只有贵族才能进入的学校,只要有天赋, 肯去努力,就能去一所好的剑术或者魔法学校学习。 据说在学校还有由高阶剑士组成的执法部门,就是防止各种带着目的性的打架与欺凌事件。 也难怪大陆这样如此广袤肥沃的土地资源能被这样一个国家所占领,想必是有如此觉悟的君主才造就了这样的一番大国。 要是被称为人类最强战力也在中央帝国,那周围的国家可就危险了。 在我看来,这位君主的格局还不够大,最起码应该把奴隶制推翻才对,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有着超凡战力的世界无论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改革想必都十分困难。 而且身为君主,没有绝对把握和利益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 我见到了二哥——狄鲁丘斯。 他完美继承了艾伯特的白毛和那目中无人的眼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这个男人很强,只比艾伯特弱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战斗力,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心里面中二的瞎几把想,但后来才发现,我确实好像有这方面的天赋。 很幸运,和艾伯特有些不同的是,二哥并不是一个面瘫,他没有一直摆着一副“你们都是垃圾”的姿态。 我在二楼看到了,在他刚刚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展现出的笑容——那绝对是毫不掩饰的,真诚的,源自内心的。 但他看着坐在地上的我的时候还是和艾伯特一样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我看人要仰视的原因,只能看清楚下颚线。 与管家见面的时候不是这样来着。 哦我明白了,由于身份地位的原因,无论是管家还是女仆见到我都需要欠身行礼,我能清楚看到他们的脸庞。 而艾伯特和二哥他们见到我时也并没有把头低下,这应该是某种贵族或者家族的素养。 好的,误会解除。 看来以后还得去学习那繁琐的贵族礼仪,这里的文化和西方很相似,听说西方那边的贵族吃饭有时候需要吃好几个小时。 害怕,对我这种去吃自助餐都能炫满两个小时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噔—— 什么b动静? 我被庭院中骤然响起的清脆金属撞击声猛然一惊,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利与紧张。 根据声音的来源,我大致判断出方位,为了更方便的观察而不被发现,我吃力的攀爬着楼梯,直至二楼阳台,那里成了我窥探这一幕非凡对决的最佳位置。 我搭着板凳,抓着阳台栏杆的边缘,朝下看去,俩白毛剑士手持铁剑正在对练。 艾伯特,他的姿态宛如古松挺立,非常的优雅而富有力量感,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持剑,那份从容,在太阳的光芒之下显得尤为不凡,身形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稳固而深邃。 狄鲁丘斯右手持剑,突然向前迈出一大步,而在我的视角中只是一瞬便横跨了数10米的距离,铁剑的剑锋便来到了艾伯特的胸前。 剑锋直指艾伯特的胸膛,如同闪电般迅速,如果是我那恐怕不眨眼都反应不过来。 艾伯特只是左手手腕一闪,铁剑横扫便化解了这次攻击,这一刻,我才真正的看到了艾伯特的实力。 他的速度远非表面所见,每一次挥剑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与精准度。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强烈的劲风,稳健而富有力量,步伐平稳,行云流水,剑技直奔腹部,手腕,心脏,颈部。 而二哥防守的时候仿佛收敛起了气势,借力打力,竟然将所有的攻击全部挡住,同时利用铁剑的震荡之力,试图拉开与艾伯特的距离,为下一轮反击做准备。 伴随着一阵意义不明的碰撞声,两人分开数步又再次战作一团。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奇幻世界中的剑士对决,很新奇,勾起了我十足的兴趣。 艾伯特凭借着其出色的剑术与敏锐的洞察力,始终占据着主动进攻的优势;而狄鲁丘斯则以他那超凡的防守技巧与冷静的判断力,不断地寻找着反击的契机。 我站在阳台上,静静观赏着这一幕。 不对,话说他们不是在进行切磋或者是剑术指导吗?难道不应该用木剑吗? 这不对吧。 关注点错了,打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集中精力的缘故,眼前的局势仿佛被我拨开了迷雾,我逐渐看清楚了两人的交手动作。 无意识中,我的感官迅速放大。 铁剑碰撞的火花,周围夹杂着剑气的风声,皮制器具践踏在草地的声音,贵族服饰的摩擦声...... 这些平时根本无法分辨出来的东西突然变得清晰,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兽人眼中的世界?听女仆讲一些冒险者的故事中,兽人的感官十分灵敏。 难道我身体里面有一部分兽王族的基因?可我不是精灵,人类,魔族的混血吗?而且魔族的血脉恐怕早稀释干净了吧。 而且进入这种状态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股热流在朝着眼部聚集,我用手感受了一下,眼眶周围的体温明显有升高。 处理器发热了?风扇功率太低了吗?要不要换一个去... 目光之中,两人又是一阵比拼,把我的注意力遥遥吸引过去。 ...... 人的神经系统对两次声音的间隔响应为0.1秒,最短的反应时间也是0.1秒,如果间隔小于0.1秒,神经就不会分别出来。此时,听觉上会变成第一声的加强,而视觉则不会暂留,连残影都识别不出。 先前二哥那迈出的一大步后的瞬间绝对要小于0.1秒,而就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比猎豹都快上数量级的速度,而正是这样的爆发都被艾伯特轻松拦下。 这个剑士的职业是不是太离谱了一些? 还是这俩白毛太强了? 当然,此时还没有正式接触到这个世界剑术知识的我并不知道这是火神流的奥义之一,神威。 由王阶剑士施展的完全体的神威能够在一瞬间爆发出完全超越音速的斩击,这也是火神流被誉为第一剑术的原因。 练到极致打起架都是秒杀,神秘术师根本不具备如此强大的神经反应速度,所以这个世界的神秘术师肯定相比剑士的数量而言要稀少的多吧。 当然王阶火神流剑士不管是打三星神秘术师还是其他流派的剑士效果都一样,这倒也不是导致神秘术师比剑士稀少的根本原因。 两人的对决进行的有条不紊,不知是不是精神高度集中的缘故,我感觉一阵困意袭来,从窗沿下来后扒在凳子上,慢慢的用脚去勾地,咕噜的在地上滚着几圈,我撞到了书柜的一脚。 一本厚重到有些吓人的的书籍掉在地上。 我爬起来看着书封面上的文字,不太认识,好像是学科基础什么的东西。 打开看了一眼,大量的文字,笔记和许多意义不明的图画插画,有的是人物画像,有的又像是法阵铭文一样的图案。 伤脑筋了,我不是不喜欢看书,但对现在的我而言读书和认字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我还没有彻底的从母语中摆脱出来,心里面还是下意识地把这个世界的语言当做我的第二语言。 毕竟内心的自言自语还是母语,想要读完全没有任何翻译的异世界书籍还是很难的。 至于像邯郸学步那样彻底摆脱一种语言后去学习另一种语言,那种事情我还做不到。 拥有前世记忆的我继承了前世的思想,这不是我能够随意舍弃的东西。 这是证明我留下过,证明我曾经存在过的唯一佐证。 我的父母生下了我,我的国家给了我安全的成长环境,虽然我对社会的很多事情感到不满,但我依旧并不后悔生在那个国家,生在那个家庭。 第5章 神秘学?尝试? 二岁,是的,我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两年了,在两年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学会了异世界语言。 当然,这个学会的标准并不是放在纸上能够一个字一个字翻译然后才能看懂的那种程度,而是真正的实现无障碍沟通的精通。 这些日子来我想方设法的缠着精灵伊丽娜给我讲睡前故事,靠着软绵绵的伊丽娜身上,听着那些神话故事,心中默默念着伊丽娜的发音,偶尔学累了求点奖励,别提有多快乐了。 这个新身体除了在体力方面拖了后腿以外其他方面简直就是s级多边形战士,主打的就是一个过目不忘。 现在的我能够熟练自如的在母语和人族语之间来回切换,而先前的那本书我也知道是什么内容的了。 《神秘学概论初阶,从入门到精通》 好吧,用母语表达还挺长,而人族语不过才六个字符而已。 不过,这个书名?确定不是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个世界写出来的吗? 这还真不是我翻译的问题,这本书书名的格式就是这样。 为此,我还非常的担忧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其他的穿越者,要是真有,最好不要碰到,要是碰到,最好也不要是认识的人,要是...... 等等,这就是典型的“不想来什么就偏要来什么”的剧情!很多为了展开故事情节的番剧为了追求故事的滑稽性才会这么安排。 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 为了考验自己目前的识字能力,我一字一句的把这本书看完,主要就是介绍神秘学中用于生活和战斗的体现,也就是神秘术式,亦或称之为魔法的东西。 我算是彻底确认了这个世界是剑与魔法的奇幻世界。 看完了这本书,一个新的东西开始被我所认知。 涨知识了。 神秘学,是一个浩瀚无垠的领域,囊括了对人性本质的深刻洞察、自然界的微妙奥秘、以及超越凡尘的种种奇景。 不仅如此,这门学问还包含对人的潜意识与梦境,数学的学问,预言与占星,世界起源,灵魂和重生,艺术,哲学等等,整个学问体系无比的复杂。 在这个世界中,能够驾驭神秘术力量并被称为术师的人并不算多。 普通人往往只能触及神秘学的皮毛,运用一些简单的元素之力,其效果微不足道。 而真正能够攀登神秘学高峰的,往往是那些天赋异禀的幸运儿,他们大多出身于贵族之家,享受着优渥的资源与教育。 但值得注意的是,很多时候,贵族身份并非是成为神秘术师的先决条件,而是他们凭借卓越的能力与贡献所获得的荣耀象征,这样的情况在教国和中央帝国广泛存在。 二星及以上的神秘术师将被授予尊贵的子爵世袭爵位,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一星神秘术师则获得男爵世袭爵位的殊荣,同样享有崇高的地位;而那些高级神秘术师虽未获得世袭爵位,却也被授予了非世袭的骑士头衔,以示认可。 这明显是招揽人才的一种手段。 这一规则,在人族各国的土地上普遍适用。与神秘术师不同,神秘学者就非常的多,其中就以南部大陆的教国为最,落日神教就有很多从事各种神秘学研究的学者,神秘协会的总部也坐落于南部教国。 原本的神秘学并不涉及战斗方面的术式,他们更多的像是从事研究的研究生,最后到自己擅长的岗位去工作。 那个时候甚至没有神秘协会,而是只有类似神秘学教育管理部门这样的机构。 后来,第一次人魔大战爆发,魔族那些威力强大冗余,范围广,需咏唱的战争魔法给予了人类联军非常沉痛的打击,在史书记载中,整场战争持续了一百三十年。 直到第一任勇者出世,魔王被杀死,魔王军被剿灭大半后战争才平息。 神秘学势力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发展可用于战斗的攻击手段,之后历经千年变化与发展,才形成了神秘术师,剑士和神剑士三大职业。 神秘术师和剑士两个职位不难理解,他们都是专一于一个领域的人,一个人的能力终归是有限的,专一一般来说能走的更远。 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十三首座都是达到了【圣】层次的人,但除了排行第一的龙圣是一位神剑士以外,其余十二位都是纯粹的神秘术师和剑士。 据说龙圣可以“单挑”除了缘圣以外的其余全部的十位首座,【圣】的称号不足以描述他的强大,所以很多人也称他为龙神。 当然,十三首座到现在还活着几个可不好说,大陆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从未见过他们,但都无比的相信他们的存在,这就是对强者的渴望和敬仰吧。 目前公认的首座之外的最强者是位于东方诸国南部的三大国维京维尼和维尔王国游历的王阶一星的神剑士,不过传闻这位剑王并不是人类而是魔族,所以很多人并不承认她【最强】的地位。 当然,强者不需要被承认,单纯为了名利的人可走不到最高点。 ...... 前世的我一般都会干什么?上班,视听娱乐,体操,或者干些成年人该干的事情? 街健方面,地狱级难度的维多利亚十字和单臂前水平贴腹都没有做到实在是有些可惜,这也算一个小小的遗憾。 等自己十几岁后就去练习街健的基础,如果这个世界的魔力真能给身体带来一些加成的话或许能够达到前世从未达到的高度。 当然,现在而言还是太早了,过早接触过分的锻炼并不是好事,要是长不高可不好,难得一次重生的机会,我自然还是想摆脱兵长同款的身高枷锁,虽然这个身高很适合练习街健体操,但在这个奇幻世界中,整这个运动显然风格有些不太搭。 拳击和摔跤?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好像也不太适用。 还是老老实实看书识字好些,也不会被当做怪胎。 下定决心后就得干实事,现在我每天偷偷摸摸都会去泡在藏书室中,艾伯特的藏书种类繁多,只能说不愧是贵族,藏书量堪称恐怖。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书籍可是不一般的贵,一本便宜点的书都是一枚甚至好几枚蔷薇金币,我依稀还记得点四大发明的原理之类的东西,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搞个活字印刷术和造纸术出来,有那些科技,神秘学者们想必一定能结合神秘术改出来更适合的方法。 至于会不会搞垄断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 我对钱不感兴趣,只要能够支持生活无虑的程度就可以,好歹来到的是一个带有奇幻元素的异世界,把精力花在这些方面太浪费了一些,等之后闲下来再考虑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语言和文字。 这个世界和前世一样没有统一文字,这是对秦先生的背叛! 前世我自己所在国家的识字率是相当高的,扫盲可没有白扫,不过涉及到外语的话也只有那些学生才能算是略懂,但学习一门语言和真正与外国人交谈可是两码事。 这个世界的语种同样很多,但也存在着通用语种。 人族语——维尔尼亚帝国,教国,东部诸国等人族使用的语言。 魔族语——中央大陆北部及西部魔族使用的语言。 古神语——迷宫仙灵和迷宫周遭居民使用的语言。 黑族语——传闻蓝色天幕另一边的大陆所使用的语言。 天神语——天光王国使用的语言。 兽族语——少数兽王族以及兽族使用的语言。 精灵语——矮人和精灵使用的语言。 其中,魔族的语言非常的难懂,我决定把这门语言放在最后,对现在的我而言魔族还是个相当远的概念。 精灵语的流行范围也只限于绝密之森和一些同精灵交好的地区和国家,重要性可以往后靠靠。 兽王族语...这个必须学,去为以后寻找兽耳娘做准备。矮人族语言居然和精灵族语言共通,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就像带鹰和带嘤那般。 虽然前世我非常讨厌学习英语,也并不觉得看书学习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认为这样的生活完全是折磨,不过现在看来却没有半分的枯燥感,就像玩h游里面为了那一小段ppt鉴赏图而去疯狂做任务收集情报找材料似的,居然收获了一点迷之快感。 人族语——精灵语——矿人族语——魔族语,我决定按照这个顺序来进行学习,或许在前世的我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天光王国据传是天上的国家,鬼知道这是不是那些故事里面瞎编的东西,天神语自然是无处下手。 例外,在那蓝色幕墙之后有如同黑色墓地一般的高大绝地,那里的种群使用的就是黑族语,但没有任何相关的语言记载。 古神语倒是有一些介绍,但没有一个系统性质的权威图书,想学都学不成。 ...... 艾伯特的藏书除了很多家族历史,人文信息等一大堆看上去十分高雅的书籍以外,涉及神秘学的基本没有。 我花了很长时间来寻找,发现居然也没有一本书是介绍有关剑士的流派,秘籍之类的。 这都买的些什么垃圾啊! 只有两本有关剑士入门级别的初级训练方法的书籍——这还是我在角落的不能再角落的地方,借助着体型的优势挤进去拿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剑士和神秘术师有着某种禁忌?不太可能,伊丽娜先前在为我讲一些神话故事的时候就有剑士的冒险,历代勇者都是剑士的情报我早已得知。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自己都是神秘术师和剑士! 那可能勇者干了什么事情导致某些剑士成为禁忌?毕竟人类对待自己人搞内部消耗总是拿手的很。 好吧,肯定是这方面的知识都无比重要而被妥善保存了起来,毕竟前者没有太大的依据完全是我脑子在瞎激霸胡扯。 这看书多是件美事啊。 可惜没有那种导游书,或者那种讲述冒险者征程的书籍,有了这些我就能更早认知这个世界的构成,目前我只从一本书上的插图了解到了大概。 陪着老婆们一起去异世界冒险旅游,这件事对我来说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规划!必须狠狠的规划! 我又开始了日常的发癫之中。 ...... 《低阶神秘术教学——理论与实践》 我抱着这本书打开翻阅着,如今,两岁的我再也不是一个肌无力患者了,下身变得有力起来,在家中自由跑动也不会有女仆和管家来阻拦。 当然,作为代价的是福利也少了很多——真是罪孽的双腿。 父母也很少在我去拿书的时候去打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不担心两岁的孩子会看得懂书的缘故,反正对我而言这是件好事。 带着出生的小曲刚出生时,我还以为艾伯特是那种陈腐的旧贵族式的人,能够走动时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就是个单纯的面瘫。 哪怕是在伊丽娜的攻势下也是那一副表情,原来面瘫这种属性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吗? 异世界真可怕。 不过在一些生活上的细节也可以看出艾伯特非常在乎伊丽娜,而且他的身边看不到任何女人,纯爱战士狂喜。 我刚开始还会在意伊丽娜会不会过得不好,好歹是给予我新生的人,有能力我会带着她跑路,不过现在看来... 他们会把我丢下跑路才有可能,还真印证了一句话?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每天两人见面就是各种亲密的小互动,让我这种结过婚的都十分羡慕,看的我酸的要死。 去死吧,该死的现充贵族王子和精灵公主! 虽然俊男靓女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就是了,我算是有些理解了那些喜欢ntr和喜欢扭曲的朋友们内心的想法了。 等会,有面瘫这种明显的次元属性,那会不会有病娇之类的人?我瞬间感觉脖子一凉,牢诚和牢艾的遗像我还在家里面供着呢,这可不妙。 我可是要在这个世界开后宫的男人,死在老婆们的怀里也太凄惨了吧。 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三个,是的,我只要三个就行,正所谓事不过三! 诚哥那是干翻了整个学校才招到制裁的,看人家士道过着*尽而亡的小日子多舒服? 我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 ...... 每当看书的时候,女仆们总是会来送茶和打扫房间。 刚开始我是不太适应,婴儿时期被照顾是理所当然,但现在还这样确实显得有些娇贵。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工作,我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让他们去休息反而会让她们感到不安,鬼知道会不会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然也就随她们去了。 “伟大的女神,请聆听我的祈愿,为您的子嗣带来希望的火种吧!” 神秘术,与其说是这个名字感觉还不如就称之为魔法,我可不像这里的人一听到“魔法”这两个字就谈虎色变。 其咒语设置无比冗长的同时也让我感觉十分羞耻,就算是周围没有人也让我心里面感觉十分甚至九分的别扭,得花一段时间适应。 同时,不知为何,每当念咒语的同时我就会感到恶心,咒语越长反应越大,有一次甚至差点吐了出来。 不仅如此,咒语念完以后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手里面也没有任何的火苗产生,在此之前我可是按照书上所说一步一步来的。 莫非是没有魔力的缘故?可书上明明说过,世间万物都会有魔力,只是其能够容纳的体积和适应魔力的程度有些许不同,身为贵族的我没道理一丝魔力都没有。 亦或是年龄太小的缘故?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得去找个办法验证。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够检测魔力的装置,看来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只有找到我的父母了。 以及我身上表现出的异样,这怎么看都不会是正常的反应,这本书上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情况。 等等,最好还是等等,虽然这里父母两人待我很好,但万一呢? 知道我无法使用神秘术后把我抛弃,贵族确实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我还有那么多的美梦......啊不是,还有那么多理想没有实现,就这么没了可太草率了。 稳妥点,还是稳点,再试试。 第一步:屏息静气,大脑放空,想象,嗯,想象神秘术施展成功后的姿态,感受体内热流的涌动。 嘿嘿,牢诚真惨。 打住,有杂念乱入,再来一遍。 这第一步的操作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困难,我的思维非常跳脱,完全摒弃心中的杂念就像是让眼珠完全固定住看着一个地方一样。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眼珠什么时候会动,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经过有点训练的话想必做起来十分轻松,这方面我反而是劣势。 能不能念完全靠运气。 第二步:咏唱神秘术式,也就是咒语,就是依靠嘴巴把咒语念出来而已,要吐字清晰,用任何语言都可以,这个咒语似乎是一种思维方面的密码,用于调动魔力的钥匙,或许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就是有时候咏唱会出现嘴瓢的现象,一不小心就会错字漏字,再加上内心的某些活动,有时候会直接蹦出来不好的词汇,还是用的前世的语言。 我在猜测是不是我掌握了两种语言的缘故,在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一到大脑思绪放空的时候,两种语言就会相互影响,导致咒语失效。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特意找到了一位女仆,忍着恶心念出了一串咒语,她却表示没有任何问题,还夸我的人族语学的很好,是一个了不得的天才之类的话语。 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夸奖,更何况现在的我还一事无成。 ...... 神秘术式一般来说不是特别长,看着书上句式的长度,二星前的神秘术如果能够熟练运用的话发动应该是五到八秒左右,而二星神秘术式的咒语长度则跨越式的增长,虽然威力相比高阶强上一个量级,但性价比并不高——我把二星的咒语念完花了30秒。 当然,由于我刻意的把咒语的句式断开,所以那种恶心的感觉并没有上头。二星神秘术式正常咒语的咏唱速度应该是20秒左右。 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要知道,那些剑士可是能够在0.1秒内决定生死的,剑士于神秘术师而言完全是降维打击。 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咏唱术式的步骤给删除,就是动漫里面常见的无吟唱,但我现在还没学会神秘术,身体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自然不可能做到。 总不可能靠说和想就能随意做到如此离谱的事情吧?那就是纯粹的开挂耍流氓。 虽然剑士战力非常恐怖,但这个世界貌似不允许两者之间的切磋。 算是一种潜移默化而来的规则。 神秘术师的魔力同样可以附加于身,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虽然这防御力只能防下普通的刀剑。 那些剑士的终极奥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展的,这个世界的剑士讲究什么...擂台精神?还是骑士精神? 总之不会给你贴脸开大,或者偷~袭,毕竟还有异族存在,明目张胆的内耗目前暂时不被允许。 当然,国家之间那些边境上的“小插曲”和“私下切磋”不属于这个范畴。 所以说这个潜规则作用范围有着灵活的上下限...... ...... 一位高阶神秘术师能够造成的破坏性远高于剑士,因此神秘术师更多出现在战争之中,两种职位算是各有所长。 如果不能删除吟唱术式的步骤,也可以创造出一种瞬发型的术式,尤其是防御术式。 这种东西对神秘术师来说非常重要。 目前的防御术式要么需要那一段冗长的咒语,要么就只能储存在类似于卷轴一样的东西里面,后者虽然能够做到接近瞬发,但却是一次性产物,而且相当贵重。 当然能消除这烦人的咒语肯定是最好的选择,神秘术师的地位自然将会迎来空前的提升。甚至还会发展成超越剑士的主流职业。 这我只是想想而已,现在就连最基本的神秘术都无法使用,二次强调。 看来想要消除咏唱和自创神秘术式只能脑补下了,零的突破可是最难的。 可恶,为什么我没有外挂? 难道就因为我不是通过大卡车转生的? 那这个系统什么的东西也太歧视其他门路的转生了吧? 第6章 失败?尝试改变 既然准备工作和咒语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只能出现在我自己身上。 书上提到过魔力值是存在遗传效应的,伊丽娜和艾伯特都十分强大,我的魔能量自然不太可能太低,一位单纯的二星神秘术师我推测在大陆上的排行应该可以在一千之内,在冒险者中甚至可以算s级。 至于五星神秘术师和剑圣那都是首座级别的人物,而人类最强的那一批目前也只是三星或者是王阶,帝阶被称为勇者的领域,看来这个世界的勇者并不是一个职位,而是赋予强大之人的称号,这倒算是有点意思。 (这只是我的猜测) ...... 一个星期后,《神秘学概论初阶,从入门到精通》这本书被我放回了书架。 从入门到精通?呵,明明是从入门到入土,哦不对,应该是从入门到放弃,看来憧憬成为神秘术师天才,踏上找寻生命之源的旅程的这条路可以暂时pass了。 在这期间我不止尝试了咏唱一类的神秘术式,包括阵法,祈祷,卷轴制作等等,但每次到最后关键时期快要完成的时候,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之感便会涌出。 我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地板,凳子,甚至是那些宝贵的书籍都沾上了我那还算干净的呕吐物。 对不起,女仆和管家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双亲甚至都知道了这件事,伊丽娜还为我发动了二星级别的神秘治疗术式,为了不让他们过度担心,我打算停止这方面的学习。 太遭罪了。 接下来就是剑术的尝试。 基础是重中之重,前世的我深有体会,不止在学习上,在我比较熟悉的游戏和街健方面也有体现。 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底子,做一些动作就容易受伤不说,进步的速度也会非常的缓慢,而去花费一段时间去强化基础之后,各种难度的动作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进展,竞技类游戏同样如此。 除了那两本书以外我又从管家那里找到了关于学剑术前的基础教科书,不止包含身体素质的强化训练,也包括对反应速度的强化。 没有强大的动态视力和神经反应速度在剑士之路上是走不长远的,跟子弹一样把自己射出去,然后因为强风而睁不开眼直接朝对手撞上去的方法...不管是听上去还是实际去做看起来都有点抽象。 于是,我每天都会抽出来一点时间进行训练,强度不能太大,让身体提前适应持剑以及提升魔力使用的熟练度。 是的,这个世界的剑士也会使用魔力,之所以剑士的剑强度如此的高正是有魔力的加持。 而且魔力还能依附于他们身体和五脏六腑上来提升抗打击能力,高阶的神秘术师其实也可以做到,所以都特别的抗揍。 但仅凭肉体的强度还是无法抗衡附魔的剑,防御能力还是不如防御术式。 不过防御术式也是由魔力转化而来,那为什么防御力会有这么大的提升呢?这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不知道是不是和金属合金的道理差不多,纯粹的一种元素组成的金属强度一般都赶不上特意挑选的合金。 ...... 日复一日,每天进行着剑术的基本训练的同时我也依旧在书架面前寻找可靠的书籍。 当然,我不会紧盯着一种书去找,一些值得参考的神话书籍,具有原型人物的英雄事迹,自传,那些王阶鬼阶剑士和神秘术师的着作我都统统收下作为以后的阅读物。 这是情报收集的一部分。 前世的我对那些名家着作和枯燥的理论知识一定是完全看不下去的,要看都是去看一些网文和科幻作品,阅读量在亿字级别。 主要是在看完动漫之后,如果遇到断更,或者是特别新奇,对得上作者电波的作品时,就会尝试补它的漫画或者小说,一本书看完动不动就是一两百万字,想要达到这个阅读量也不算困难。 虽然这个世界的理论知识也同样枯燥,但风格与前世截然不同,对我而言更多的是新奇,兴趣永远是最好的老师,带着好奇去做事往往能够坚持下去。 可能是转生后这个身体对我的灵魂产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影响吧,亦或者是独属于奇幻异世界对我的吸引力。 不过有些书籍的语言是兽族语而不是人族语,阅读起来有些许困难,好在这个世界也有词典一样的东西,就是翻阅起来很慢。 如果有个家庭教师就好了,我也并非完全不想上学,前世从小学到高中读的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也没发生过霸凌之类的现象,所以我对学校也并不是特别的排斥。 但是这个世界的贵族家的小孩是不会去学校的。 对贵族们而言,去请一位家庭教师比上学好很多(除了14岁成年后的大学)。 只有平民才会把自己家的小孩送往学校去,学习语言和算术以及神秘学和剑术的基本知识,而小孩子的价值观还未完全建立,玩性大,学习效率低下,在贵族们看来集体教育会拖累孩子的进步,甚至会影响到未来的发展。 因此几乎没有贵族会去把小孩送去学校和平民一起上学,对他们而言请家庭教师的钱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还处在奴隶制的封建社会体制下的平民居然可以去上学就很怪,而且上学费用对于一个一般家庭来说都能够承受,这是件奇怪的事情,只能归咎于奇幻世界的功劳了。) ...... 三岁了,经过了一年的基础训练,我的身体也按照我的意愿下健康成长,对此我感觉非常的满意。 “勇者,他是充满荣耀与传奇的称谓,代表着勇敢、智慧和力量的象征,是神派来拯救苍生的使者,在魔王肆虐的时代,人们渴望有一位真正的勇者出现,带领他们战胜黑暗,重获光明......勇者最终站在了魔王面前,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挥舞着手中的勇者之剑,与魔王展开了无比激烈的战斗...那一场战斗打的天昏地暗...是一场无与伦比的酣畅淋漓的大决战。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勇者和他的同伴们终于击败了魔王,将黑暗势力彻底消灭。” 我打着哈欠听着伊丽娜讲着关于某代勇者都不知道删减了多少的传奇故事,此时的我正躺在精灵的怀里,背靠着那微微隆起的柔软,往后面挤了挤。 “威尔?” “嗯?” 威尔是我的小名,威灵顿-罗素才是我的全名,刚出生的时候他们还叫我威灵顿,后来突然改口叫威尔,我还以为突然改了名字。 “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她把我从怀中抱起,正对着,用精灵那很屑的滑稽表情看着我,不是我联想能力太强,而是和某芙的既视感太强了。 “我不饿!!”我发力挣扎,双腿胡乱的蹬着。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了,非必要情况下干这种事情也太羞耻了。 【妈妈,我想学习剑术和神秘术。】 本来我是不打算把自己已经学会语言这件事暴露出来的,一般来说能够流畅的说完一句话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应该是四岁?还是多少来着?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两岁半期间自言自语的时候被伊丽娜听到了,这下也没办法装了。 刚开始我还担心会不会被当做怪胎中邪什么的然后拉去灌金汤,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有这种东西,但万一有呢? 我印象里面,西方的中世纪本来就是粪水满大街。 我可不想当一回老八。 不过后来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就是伊丽娜来找我的次数变多了而已,看来艾伯特不在的时候她相当无聊,毕竟中世纪没什么娱乐方式,※算是占了大头了。 说到娱乐方式我可就不困了,地球那边那么多的球类运动和棋类游戏随随便便整过来点都能玩上好久,要知道竞技类的游戏都是经久不衰的,寿命比养成类或者其他类型高出好多。 “对哦,威灵顿都三岁了,已经长大了,现在都一米出头了呢。也是时候开始学算术和识字了。”精灵用很幼稚的语气说话,用脸蛋使劲的蹭着我的脸。 我的脸有些微红,看来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希望快快长大摆脱这个小孩的身体。 都三年多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感觉我的灵魂手里面都攥着一串佛珠了,戒了好啊,戒了好(悲)。 精灵情绪激动的时候耳朵都会上下摆动,平时的时候都是和人类的耳朵一样,收到积极情绪方面的影响会充血变红或者微微抬起,消极时会下垂,描述起来怎么感觉这么想某个物体...... 啊...我是指一个有无对自己生存没有任何影响,世界上一半的人都没有,但是很多人宁可大腿都不要了也要保住它的那个东西。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别装不懂。 我很好奇这个尖耳朵的触感,借着她把头埋在我怀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伸出手捏了下近在咫尺的长耳朵。 我能感受到伊丽娜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啊?啊这?不会真是? 不用多说,迟钝系男主,万年古树都能看出来一个非常敏感的部位,手感的话比人类的耳朵更加q弹一些吧,有些类似于前世那种医用硅胶的手感,反正绝对不是海绵体。 “威尔,以后遇到精灵,千万不要这样做哦!”伊丽娜一下把我举的远远地,不再是那挑逗的语气,态度很认真。 我看着她变得有些发红的脸颊,装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看来是有什么不一般的含义,不会像是某些h游戏或者漫画那种的含义吧? 啊?不至于吧? 她把我抱下床让我站直身体靠在门框旁用些许魔力在门框上留下了一条白痕,然后注视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有些不敢直视。 第7章 招聘 “亲爱的,我想噢,是时候给威尔安排个家庭教师了,他已经三岁了!” 艾伯特回家后,伊丽娜早早地迎上去,当着女仆们的面抱住了他。 “他不是一直在自学剑术和语言吗?我认为以我们孩子的天赋而言,家庭教师反而是拖累。”艾伯特回应了一下,看着站在一旁的我说着。 诶诶诶别乱讲啊艾伯特!我的神秘术可一点长进都没有! 关于自学剑术和看书这方面都是我主动要求的,他们自然是知道。 “现在就去请吧!这孩子将来一定能够成为超越我们的神剑士!” “可最基础的算数杂学都没...” “艾伯特先生!” 伊丽娜的语气骤然变化。我突然感觉到一丝的陌生。 “好的!” 每当这个时候,艾伯特对伊丽娜的要求便十分的顺从,丝毫没有我刚出生时看到的那般压迫感十足。 “我们赶紧向大陆各个城市和国家散布招聘的告示吧!你也得向亲王那边说谈说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精灵伊丽娜会这么兴奋,我的天分可还未展现她便如此信任。或许天下的伊丽娜都是如此吧,果然还是为人父母的滤镜。 在伊丽娜的眼里,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骄傲吧。 但我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神秘术或许似乎大概可能应该与我无缘,但我也并不敢说出来。 “艾伯特先生,你说他以后依旧是成为一名...神...剑士吗?” “我不清楚,但恐怕是的。只有神剑士才是真正的变强之道,兼顾心性和肉体上的锤炼。” “可是...” “没问题的,这是身为罗素家族一员所应有的觉悟。” “那狄鲁......” “虽然狄鲁丘斯这孩子的天赋不如艾德兰斯。但他也很努力,他迟早能够成为超越我的剑士,那日积月累的训练成果不会欺骗自己,他绝对不是在假努力。” “就算他的天赋不足以让他成就顶尖,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我们不应该去评判他的未来,我会尊重他的一切选择。” “只是希望未来的他回想起当初的自己做出的选择时不会后悔。” “抱歉,我没能生下一个女孩,家那边......” 艾伯特说了很长,这些话肯定是不适合让狄鲁丘斯本人听到的,或许在我长大以后,艾伯特会对伊丽娜说出相同或者类似的话吧。 他,艾伯特,是我的养父,是我这副肉体的父亲,在这个异世界的庇护者。 尽管我内心深处尚未全然接纳这份突发的父爱,也没把他真正当做自己的父亲。 但他的言语的确如春风化雨触动了我。 触动了一颗还没来得及初尝父爱滋味的心。 作为半个父亲的我,不禁对这番话感慨万千。 在这异世已悄然成长三年,若时光流转无异,我的孩子可能已经两岁半有余了。 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那稚嫩的声音,肯定能够清晰地唤出“爸爸”二个字了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满怀期待又略带惶恐。若我尚在人世,将以何种姿态迎接这位小生命的成长?这份未知的恐惧,如同夜色中的迷雾,悄然笼罩心间。 我自认为仍是个未长大的孩子,面对父亲的角色,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未曾料想,命运的巨轮已悄然将我推向家庭的脊梁之位。这一切,是何时悄然发生的呢? 或许,是在酒席餐桌上不再为我夹菜那时起。 或许,是从父亲开始倾听我的解释那一刻起。 或许,是在父母眼中那份日益加重的依赖中。 或许,是在婚礼殿堂上,他们站于我身旁,位列不近又不远处,笑容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那一刻,我站在殿堂中央,成为了家的中心,在这场人生的戏剧中,被迫提前扮演起了成人的角色。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迷茫。 “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句话,若是在旧日的世界,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父母。 但如今,自己还真成了个孩子。 哈~还真是个乐子。 至于我的妻子,以她的性格,再婚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吧。孩子的记忆尚浅,她或他的未来,或许将在另一个家庭的怀抱中绽放。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窒息,仿佛家族的脉络在我这一代戛然而止,身后是来自星空之上的凝视,每一颗星辰都像是家族先人的目光,让我无处遁形。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孩子的抚养权归属问题得到解决。法律的天平,在两周岁以内的孩子身上,往往都倾向于母亲。 我的离去,让这个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的考量,我无法预知未来的判决,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公正的审判,为我的孩子,也为我自己,寻求一个最好的结果。 ...... 一张张预示着巨额薪水的告示一个晚上就传遍了整个领地,艾伯特一大早就离开了家,应该是找那位所谓的亲王帮忙了。 基本上只有贵族才会去请家庭教师,所以这项工作的门槛和工资都不低。 一般来说,只有高级神秘术师和高阶剑士在神秘协会或者是冒险者协会中考取到职教资格证书后才能被贵族聘请为家庭教师。 在考取到这个证书后中央帝国会授予非世袭的骑士爵位,这意味着彻底摆脱底层来到贵族的行列。 哪怕是最低级的贵族那也是贵族,和平民有着云泥之别。 艾伯特是一位大贵族,平时领地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务去处理,想要抽出时间来教我剑术和神秘术或许可以,但算术和识字还是得靠专业的人来才行,我看了那东西,知识体系并不复杂根本就不用学。 而伊丽娜平时除了待在家里面睡懒觉以外就是来照顾我,在我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以后,她便开始去帮丈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两现充还真是不会吵起来的那种类型。 精灵一族貌似很多都比较封闭,伊丽娜上学什么的听都没听过有这回事,所以对我而言,请家庭教师度过这个初级阶段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这个招聘投入的力度和涵盖的范围很广,但我并不觉得能够很快招聘到合适的人选。 要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可是相当偏僻而危险,有关魔物肆虐的事情屡见不鲜,但那些都有冒险者和艾伯特的私兵去剿灭,算不上什么大风大浪。 主要是最近的局势越来越紧张,群山王国的兽王族们经常性的来到这个边境要塞附近骚扰,虽然每次回去都弄的灰头土脸占不到一点便宜,也不知道这些脑子不发达的兽人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看过了那张贴的告示和传单,似乎要求有些过高了,一位至少是高阶高级的神剑士! 要知道真正的中阶中级以上的神剑士数量并不多,因为想要兼顾神秘学和剑术的练习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百分之九十五的各类人会倒在起步,卡在神剑士的临门一脚之前。 就算是会使用简单的副职业神秘术或者剑术时对自身的帮助也不堪入目,所以很多剑士和神秘术师都不会去承认自己神剑士的身份,这也是至今为止神剑士也没有一个管理部门的原因之一。 不过那些冒险者和江湖剑士除外,为了生存,人往往会爆发出超凡的潜能,当然这也只是无限接近于灵魂强度所能支撑的极限。 我记得在一本有关神秘学研究的书籍中看到过,神秘学涉及到人的灵魂和心灵方面的力量,一个人能够有多高上限的成就全看灵魂强度。 而一般来说,种族的寿命长度与灵魂强度有着正相关的联系,或许这是人类难以产生圣级首座的原因。 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其他原因还有待研究。 根据书籍里面的信息,灵魂强度和魔力的总量有着直接的联系。 但由于灵魂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能够锻炼提升的方法,因此书中就指明一个人的上限生来就有上限的这种结论。 对大多数人来说可是个不好的消息。 灵魂强度一般而言是也拥有遗传效应,所以这个世界的贵族的根基无比的夯实。 这是个非常注重血统的世界,平民想要诞生一位举世无双的天才难如登天。 也难怪那些寿命悠久的种族尤其是精灵族会固步自封,或许对那些女性精灵而言,绝密之森外面的男人一个个的都同哥布林差不多。 要不是精灵一族只有神秘术师,但凡他们的男性精灵不是弓箭手而是剑士,也不至于把自己关在装满了魔物的森林笼子里。 不过我也好奇起来,艾伯特到底是怎么把伊丽娜骗到手的?看伊丽娜说的话里面好像有故事。 听着难道不比那些神话故事好听?老师!我要听这个! ...... 我本以为如此苛刻的要求就算是高手如云的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没错我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全名)也得花好一段时间才会找到,可没想到,两天后便得到了消息。 对方传来信件大概意思是得再花一天时间才能够赶到,艾伯特领地足够大,有很多供给旅客商人使用的旅馆,不过想来艾伯特肯定会为了方便让对方住在家里面,反正城堡够大,房间够多。 我还是觉得艾伯特那私人宅邸要比城堡住的舒服一些,因为不用考虑防御的原因,规划上要好很多,不过现在情况特殊,领主都必须待在城堡内,身为北方最容易遭到魔族袭击的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就算是城堡的生活也比平民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这个世界的贵族体系可谓是腐朽而又陈旧,如同被时间遗忘的废墟。 我虽置身于其中,目前还享受着它带来的新奇与奢华,但内心深处,我从未将自己视为这腐朽贵族的一员。 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属于是。 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种形象就是幻想作品里面那种实力为尊,斩断世间一切不公,隐蔽于黑暗之中亦正亦邪的幕间强者。 相对那种格调相比注重腐朽思维,只顾着家族繁衍,对人类社会征程基本可以说毫无作用的贵族而言不知道强了多少。 打破幻想,回到此刻,我发现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好歹也并未出生在老牌的腐朽贵族。 艾伯特相当豁达,虽然看上去不太像个亲和的人,但他依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领地上人们的尊敬与爱戴,领地下的人们生活都过着还不错,至少在表面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与和谐。 相比那些只知道维护家族利益,对社会进步毫无贡献的权势贵族,艾伯特这个领地的领主至少愿意做些实事,哪怕这些只是表面功夫。 在这个时代,你又能要求多少呢?人们的思维早已被固化,平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贵族就该如此,能为他们做些事情已是莫大的恩赐。 我明白这些观念的不公与荒谬,但我也清楚,自己并非伟大的思想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 或许,我会在心中默默地抗争,试图将那些更加公正、平等的观念带入这个世界。 但我知道,这条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甚至可能引来皇室的刺杀。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我内心的渴望与追求,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为之奋斗与牺牲。 无非就是小家和大家的矛盾罢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千古以来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忠孝两全。 或许在这个世界我能成就一番佳话。 ...... 虽然我的幼儿的生活过的很滋润,父母都足够强大,但我心中依然不敢太过放松。 我不太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其他人来负责。 原来的世界里,日子虽然过得很累,但好歹不用担心战争,毕竟那个国家有点......嗯,就是激进派认为自己不够激进,保守派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那种类型,而这两派甚至还全在基层,同其他国家完全是反过来的。 说到老师,我也有点好奇,看过很多异世界轻小说的我能够预想到接下来的情景,一位白月光似的人闯入我的生活,亦师亦友,而我则抱着骗回家的心思仗着小孩年龄的优势冲师...... 打住,还是正经点。 我的神秘术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方面的进展,慢慢的同老师混熟后选择性的透露出这个消息看看究竟是什么反应。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身上有着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最好不是。 毕竟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一名转生者,或者说是穿越者,外来程序无法访问,打不开本地软件很正常,但如果是诅咒的话被当成什么恶魔之子挫骨扬灰就很不美妙了,小心为上。 最好的情况是一位美少...和蔼的老者,退休冒险者或者说官方,宫廷魔法师的那种,拥有足够的经验,等解决完魔力无法访问神秘术式的问题成为一名神剑士以后女孩子有的是。 不能因小失!,这可不是什么纯爱战士狂喜的单人纯爱片场,而是后宫式纯爱的开放式世界的生活! 哦吼起飞! 打住,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次我可是面试招聘的主考官,不满意的会被我通通踢出去。 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第8章 爱洛莎·布朗尼 今天是那位老师约定好见面的一天,艾伯特没有出门,而是选择一天都留在了家里。 他每天在早上到中午期间都会出门,可能是去城墙那边慰问士兵检查情况,在领地里面转悠,处理一些杂事。 由于艾伯特在的缘故,伊丽娜难得也早起了一次,穿着接待外人的礼服,整个人尤为精神。 嗯,不去看她的黑眼圈的话确实很有精神。 她穿着的礼服裙撑非常的大,我看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胸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不自然隆起... 不用揣测,里面绝对是暗藏玄机,怕不是垫了什么神秘物件。 腰间系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金色腰带,上面有着精雕细琢的花纹与手工镶嵌的钻石,在魔法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我感到有些疑惑,这到底是单纯的束腰,还是某种精灵的饰品? 不对,精灵那堪比非洲黑猩猩的生产生活不太可能会有这种制造水平。 就是这个形状...怎么看都有点像是拳击冠军的金腰带... 脑海中,一个莫名其妙的画面悄然浮现——身材魁梧的伊丽娜,身着紧身背心,肌肉虬结,如同战神般将对手践踏于足下,手中高举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腰带。 看来这一个腰带我可以写出很多代表作。 《异世界礼服之谜》 《金腰带与精灵的幻想曲》 《蛋白质女王的奇幻日常》 (我就是想要看这个的口牙!) 伊丽娜是一位魁梧的女性。 那种事情不要啊! 这究竟是什么蛋白质女王?我感到一阵恶寒。 亲近自然的精灵想必不会戴这种东西,那应该是艾伯特留给她的定情信物之类的,或者是某种神秘学妙妙小工具。 ...... 中午饭后不久,艾伯特便在庭院练着剑,每当这时我都会去趴在阳台上观察,通过给眼睛注入魔力,我的神经反射速度将会受到强化,经过了两年的坚持,现在我能完全跟上艾伯特练剑时的速度了。 火神流的剑术名副其实的暴躁,几乎全都是进攻的手段,手法大开大合。 本来是莽夫一般的剑术在艾伯特的展示下变得优雅无比,步伐轻盈而稳健,技巧娴熟而稳固,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空声,如流水般自然,又如跳动的火焰般不断的随着呼吸律动,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激情,剑招之间也是毫无破绽。 优雅,真是太优雅了! 如果此时身旁能够有维也纳大厅响起的西班牙名曲那就对味了。 味大,无需多盐。 话说回来,总感觉是艾伯特的动作慢上了许多,而不是我对眼睛魔力的掌控更精密。 当然,就算能够用眼睛跟上,这也并不意味着我能跟上一位鬼阶剑士的动作,我的身体可做不到同魔眼的视力相同的反应。 一次偶然间,我好奇的打开了一本书,从书名看应该是一种百科类型的书籍,上面记载了一样东西——魔眼。 据说魔眼是魔王及其子嗣以及极少数魔族才会拥有的东西,通过注入魔力来激活其能力。 我身上的这个大概率就是魔眼。 魔眼拥有一些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据记载,所有的魔眼都能够赋予人感官强化的能力,万里挑一的魔力适应性和魔力的操控能力。 如此恐怖的加成之下,哪怕是实力最差的魔眼拥有者未来都能达到鬼阶或者是一星层次吧? 这挂有点过于超标了哪怕拴条狗都能起飞吧。 除了基础数值如此爆表以外,魔眼还会赋予一项天赋能力。 其中,有能够看破虚妄与内心的虚空之眼,也称为虚空破妄之眼。 个人感觉很像是佛眼,类似于火眼金睛。 除了虚空之眼以外,也有能够够看到千里之外的千里眼,甚至还有可以看到鬼魂等超自然现象的阴阳眼和预知未来的预知眼等等。 这本书对于阴阳眼和预知眼的介绍只有一两页,说了跟没说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概念介绍,其他统一都是未知,千里眼更是一句话带过的事情,对虚空之眼的介绍就多了一点。 也不知道这本书是哪里搞来的这些信息,总不可能是瞎编的吧? 艾伯特的藏书应该不至于。 ...... 无数贵族都想要得到魔眼,但魔眼哪有那么容易获取。 在众多记载的魔眼中,最难获得的应该是虚空之眼,因为它有看破人心的能力。 但凡你露出半点的小心思,魔眼的拥有者都能够感知到,这开挂程度不亚于拿着测谎仪去玩狼人杀了。 不得不承认,这魔眼的实用性,也不知道是谁让我转生到了这个特别的家庭,或许魔眼就是我的外挂? 书上说魔眼只存在于魔族内,而且还是魔族里的王者才会拥有,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我确实是伊丽娜生的没错,出生睁眼后的记忆还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捡来的孩子,如果魔眼的先天性条件是真的,其只存在于魔族王族的话... 那我只能安慰安慰艾伯特,让他把帽子戴好吧。 开个玩笑,这明显不太可能,就伊丽娜和艾伯特两人对我的态度和种种联系,我应该就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那我这魔眼总不可能真就是新手福利包赠送的吧?看来是书上记载的有问题。 而相比那些一般的系统之类的金手指,魔眼是可以被夺走的,这对我来说可不太妙。 以后使用魔眼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就是不知道我这个魔眼到底是什么属性的魔眼,如果可以那最好是虚空破妄之眼,这种能够读取他人思想的能力我还真想体验体验。 ...... 那一天,我遇到了光。 如同晨曦中跃动的小太阳,又似林间歌唱的金色百灵鸟,一个女孩...那无与伦比的魅力,瞬间点亮了我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爱洛莎·布朗尼,一个旅者!艾伯特·罗素先生和伊丽娜·罗素女士,还有威灵顿·罗素少爷!请多指教!” 带着一丝未经雕琢的率真,她的嗓音让我心生暖意。 虽然我的耳膜被震的有些刺痛,但我的目光,早已被她那璀璨如金的发丝牢牢锁住。 那金发,宛如倾泻而下的瀑布,在阳光下泛起层层光晕,美得令人窒息。而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两颗镶嵌在脸上的蓝宝石,透着富有活力的神采。 蓝宝石一般的眼眸是世界上最唯美的事物。 她的肌肤,宛若初雪覆盖下的瓷器,白皙中透着一抹健康的红晕,与那张圆润的脸庞相得益彰,让人不禁想要触碰那份细腻与温柔。而这样的肌肤,在一位旅人身上出现显得无比珍贵,是大自然最精致的杰作,无需任何外物的修饰。 爱洛莎身上的装扮,虽简约却不失风采。那件宽大的土黄色长袍,为她平添了几分旅人的洒脱,领口上的白花更是点睛之笔,让人眼前一亮。 腰间系着一条很长的皮质腰带,上面插着一把短剑,剑柄看上去十分精致。在腰带的一侧悬挂着一柄长剑,比一般的制式长剑要短上一些。 一个很普通而又标准的剑士装束,在她身上显得如此特别,像主角一样很容易让人记下。 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女孩,不仅拥有着令人无数年轻女孩羡慕的外表,或许,也有着一颗热情洋溢、充满活力的心。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能够驱散一切阴霾与寒冷,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希望与力量。 这,就是我对爱洛莎·布朗尼的第一印象——一个集美丽、勇敢与智慧于一身的异世界旅者。 很难想象这是我与一个女孩第一次相见时能体会到的东西。 一见如故,眉眼如初。 她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那片被雾霭轻抚的轮廓重合,那是一个名字,深深刻画在我心板之上,不曾淡忘。 是光吗?穿透了岁月的迷雾,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还是太阳,以它独有的温暖,驱散了我内心的阴霾? 我无从确定,但有一点我深信不疑——这绝非我与她的首次邂逅。 然而,这次相遇,却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感觉。它超越了青春期的懵懂悸动,也非单纯的熟悉与亲近,而是一种被阳光温柔拥抱的奇妙体验。 她,就是我的太阳,仅仅是目光的交汇,便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延长与活力的涌动。 外表年龄大概在初中生?我不敢肯定,这个世界有一些寿命很离谱的种群,凭借外表不能完全判断出他们的年龄。 艾伯特和伊丽娜个子中等,在这个中世纪般的世界中算是很高的,都是178左右,而眼前的少女连艾伯特的下巴都没达到,此时我被伊丽娜抱在怀中,与她正好是平视。 她那无比灼热的视线让我不知所措,我只得把脸埋进伊丽娜的怀里。 啊,我这可是性格阴暗的路人角色,在高中之后便习惯了孤独与沉默,面对如此热情洋溢的她,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美丽与活力,如同一股清新的风,会吹散我心中的阴霾。 然而,还未与她相处,我却已经感到一种莫名的自卑。 我渴望成为她那样的人,却又害怕失去自我;我希望接近她,却又担心自己无法融入她的世界。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既渴望又抗拒,如同徘徊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孤魂野鬼。 就像前世我想去找女友一样,心里无比渴望,但却始终无法踏出第一步,也惧怕同女生单独聊天。 或许,这就是我,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我的选择总是摇摆不定,充满了妥协与遗憾。 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否认自己心中的那份渴望与向往。 我渴望阳光,却又害怕被其灼伤; 我渴望友情,却又害怕相互束缚。 我倾向于保持距离,或者就是因为怕生才会想太多,我有时候也会讨厌这样的自己,就是因为如此,学生时代我没能交上几个知心的朋友。 但如果有人因为这样就来可怜我来靠近我的生活的话,我心里又会生出“你想得美,我哪用得着你可怜我,可没有这么好搞定,你看着办。”的莫名对抗心理。 我,就是这样一个复杂而又矛盾的存在。 亦或者说,普通人就是如此? 那我这个人还真是麻烦。 ...... 罗素夫妻两人颇为疑惑,不过两人的表情不一,艾伯特像是在沉思,以他的性子八成是在想这位的来历和目的,而伊丽娜则是打量着爱洛莎,具体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女性的思维我不懂。 本以为一位高阶高级以上的神剑士至少是一位中年之后的退休冒险者,或者是一些敌对贵族大势力想渗透进来的棋子,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我的话自然是没什么惊讶的,先前就已经妄想过萝莉型憨憨美少女师傅,不过当梦成真后还是有点不真实感。 就是这位萝莉老师的性格稍微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虽然我对这种女孩子的性格有些惧怕,但那是前世,都玩起二周目的我理应做一些改变! 是的!不下点狠心可不行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为了今后的幸福,冲锋! 萝莉!金毛!按照金毛的惯例很可能是个傲娇!要是还有其他属性,值得我去拼一拼吧! 异世界,我特码莱纳! 第9章 魔族布朗族 “诶呀,这位小姐你好,咱们进屋聊聊吧!” 伊丽娜用肘部怼了几下艾伯特,她打破了这份僵局,就这样,这位小姐被我们请进了屋内。 等会就是轻松愉快的面试环节了,希望这位爱洛莎小姐不要紧张哦。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艾伯特有点出神的样子,把头埋在伊丽娜怀里的我偷瞄了几眼。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艾伯特会露出那样的神态。 他是看到了隐藏在金发之下的长耳,拥有这样的标志只有一种可能。 ...... 对我来说,本着打算小心翼翼的过完这新的一生的。 好不容易有了再过活的一次机会,还能够体验当有钱人和有权人的资格,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去冒险的吧? 又不存在龙傲天的外挂,不过是一个魔眼而已,对于那些顶尖人物而言依旧是渺小的过分。 草率的死在美梦的路上未免也太憋屈了。 对这样的情况我该如何打算呢?自然听从双亲的安排,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虽然请一位家庭教师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但这并不是说明我有多强的上进心,我只是想要赶紧解决我在神秘术方面的问题而已。 早点学些东西以后总是能够用到,前世的我绝对会对“未雨绸缪”嗤之以鼻,但在屡屡碰壁来到这个奇幻世界后,我对此表示无比的赞同。 反正幼年时期我也啥事干不了,除去语言的学习以外,早点变强点百利而无害。 也不用太强,能差不多赶上艾伯特一半的程度就行,这样有了自保的能力,不会因为能力过强而揽上一堆责任,可也不会被扣上个纨绔子弟的帽子,以后舒舒服服的继续过我滋润的小日子。 至于爱洛莎则是一个突发的变量,以我的天赋想要爬到这种程度恐怕很难,我自然会去想一些“捷径”,比如说靠“真心”打动她,之后等着倒贴,或者借助小小的能力创造机会... 没错,对于一个腐朽贵族而言,人脉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以我今后的财力完全可以演一场大戏... 话说这样想是正常的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而已,而我的计划也没有去伤害任何人。 既想又想,这算是对我的简述吧,毕竟我的目标从来都不固定。 ——节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第一部——家族篇》 ...... 所有的仆人和管家都被艾伯特叫走,艾伯特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张画框前,一直以来我就觉得这个画框有些可疑,无论是上面的内容还是布局,对家居摆放有着一点了解的我看着十分古怪。 艾伯特用手托着画框向左旋转了一点,墙壁慢慢的分开,内部的神秘术式照明设施亮起,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呈现在我们面前。 哦,原来真的可移哦,可惜这里没有人能够体验到这个谐音梗的快乐,这倒挺孤独的。 好帅,好有逼格!我就说堂堂贵族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密室之内的东西,教练啊不是...艾伯特我要学这个! 可惜这个画框设计的非常高,我的身高完全够不到,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拖动垫脚的东西。 难怪之前在城堡探险的时候我没有发现,感觉这个就是故意的这么整的。 至于爱罗莎,她从进门就一直好奇的到处张望,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到贵族的城堡与密室。 好歹也是为旅者,这位小姐拿出点精气神来好吗? 楼梯并不是很长,艾伯特走在最前面,爱洛莎在中间,伊丽娜抱着我走在最后面,在我们全都进门后,密室的门便自动关上了。 艾伯特来到一张沙发前坐下,示意爱洛莎坐他的对面,我和伊丽娜也跟着他坐下,此时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身后那一排的书给吸引——那些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哪天我必须请求父母带我来一次。 至于偷偷来?我不相信伯爵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很有可能移动画框只是幌子,开启密室肯定得一些其他的手段,我要是瞎搞肯定要被数落一番,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要。 密室里面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和图书以外和外面普通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那些简易的装束,我看了一下就没在意了,都是些很平常的装饰品。 “小姑娘,你是魔族布朗族吗?但布朗族是没有精灵血统的吧?而且布朗族都...不太像你呢。” 伊丽娜小姐您在说什么话? 我大脑里面冒出来一串问号。 伊丽娜之前听着她的姓氏应该就知道她是魔族人了,帝国和任何人类国家都不存在这样的姓氏,而其他种族的命名方式又不太一样,很容易区分开来。 当爱洛莎在听到“小姑娘”这个词的时候,我明显的感受到四周温度的上升。 喂喂,这是在问你的身世和来历是否正当啊喂!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奇怪?不就是喊了你一声小姑娘吗? 正当我以为这个外表上看完全是可爱的热血笨蛋金毛萝莉要发飙时,周围的异样瞬间消失,女孩只是深吸一口气就收回了气势。 可能是她注意到了母亲的精灵耳朵吧,这个世界的精灵的寿命可是第一梯度级别的强度,我也是偶然之间才知道伊丽娜已经一百一十一多岁了,就这样她还是未成年的精灵。 害怕.jpg 好好好,没想到你这个艾伯特居然有着这样的癖好,真是...同道中人! 当然,拿着短生种的寿命观来看长生种就是耍流氓。 人家明确就是一百多岁的人,这年纪够当我太奶奶了。 嗯?我闻到了寿命论的味道,要知道迟钝是神对长生种的偏爱,而伊丽娜却完全没有半分迟钝的感觉,这要是以后... “没错!我是布朗一族的族人!兽王族的后裔!不过我的母亲是一位精灵和矿人族的混血,而父亲是一位纯血的布朗族族人,我继承了母亲的亲魔体质和身体特征,也继承了父亲的视听能力!” 爱洛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和本人相貌很搭配,犹如百灵鸟一般,但分贝实在是太大了,震的我鼓膜很难受。 “先前说过了,我的全名是爱洛莎·布朗尼!是一个四处游历的旅人!最近旅费有点欠缺,想要找个地方休整!我是一个王阶一星神剑士哦!今年已经四十六岁了!” 爱洛莎一边用她那能够震破人耳膜的声音说着,一边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了比伊丽娜短一些的长耳朵。 在“四十六”这个数字上她似乎更加用力了一点。 原来是半精灵! 话说你这充满自豪的介绍自己四十多岁的年龄是什么鬼? 一般来说,年龄大代表着智慧和经验的丰富,有时候也会让人变得固执和守旧。 但从这丫头的活力值来看,简直都要比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要精力旺盛吧? 果然,长生种的一些观念和短生种真的不太一样,哪怕是二十岁的少女在提到自己年龄的时候也会称自己刚满18岁~来着,反正尽量都是往年轻的方面说。 ...... 最近十几年来帝国和魔族的冲突与摩擦不断升级,魔王军集结了大量的兵力于东西两线,东部诸国和维京维尼维尔三大王国不断向中央帝国发出援助。 局势就是这么个局势,反正我也只是知道现在魔族人族两者的种族矛盾达到了顶峰,其余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听说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皇帝已经下令,禁止任何魔族自由人士进入帝国,并对境内人员进行抓捕和驱逐。 爱洛莎虽然是一个混血,但出生地始终不是帝国,没有拿到绿卡绝对会遭到区别对待。 但凭她目前展现的性格...我感觉对她展现敌意的第一刻就会被细-细-切做臊子。 “原来如此,您的实力我自然是不会去质疑,能够有一位被称为【剑王】的人作为家庭教师,想必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更好的展现他的天赋。不过...” “请问您有教师资格证书吗?” “啊?” 她的气势明显萎靡了不少,虽然声音依旧很大,但听上去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我...我还认识字!” 您之前那桀骜不驯的语气呢?美丽的小姐噢,这个东西可是一位任意职位达到了高阶的人就可以去考的哦? “我还会算术!我学过很多知识,就在冒险的时候!” “爱洛莎小姐,我们对家庭教师的要求可不止于此......” “等等!不止这些!冒险期间,为了帮上他我还学会了做饭!我擅长做所有的荤菜尤其是野味!因为他最喜欢野餐和吃肉!烹饪蔬菜我也很在行的!因为我花了时间研究过!因为他不爱吃我就没有再做了!打扫,洗衣,针线活,所有的家务我都会做!都为了照顾他的起居!留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 谁问你了? 诶?等等,人族语中“他”与“她”的发音相差很远,我不可能听错,“他”究竟是谁? 一个女孩,能够为一个男人做出这么多事情,肯定是,一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吧? 也是,如果年龄属实,四十六岁想必经历过相当多的冒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场邂逅呢? 一股冷意仿佛席卷了我的身体。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有点遗憾?总之我的心里面有点莫名的难受。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悄然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情绪如同落叶般,无声地飘向低谷。 这样的场景,或许很多人都有共鸣,我也有过无数次的心酸,那份深藏于心的苦涩,无人能幸免。 眼前就是令自己心动的女孩,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当我鼓足勇气,准备现在亦或是于将来的某刻迈出那一步时,却被告知她的心已有所属。 那一刻,仿佛被隔绝于世界之外,我独自品味着局外人的孤寂与苦涩。 我没有勇气在名花有主的时候选择站出来,我的性格,我的自卑,都不可能造就这番情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不,不是,以定是那刹那间的惊艳,让我错将欲望当作了情感。 我始终坚信,世间真情虽存,但也同我无缘。 我这并不真正的一见钟情,那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的见色起意罢了。 自然,我也并非未曾经历过那种夸张的情感波澜,只是那些过往,都化作了我心中深深的单恋之歌。 而我,似乎总是与那份纯粹的爱恋擦肩而过,只能默默地守望着,如同守望一片无垠的沙漠,等待着不曾到来的雨季。 但,就算雨季到来,沙漠也终究不会重返那抹绿意。 我承认,我有着对萝莉的偏爱,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让我对年龄比我小的女孩抱有特殊的情感。 这并不是宗教的影响,也不存在群体性的可以引导,这没有任何的原因。 或许会有,只是我没能够察觉到这份真情的源泉。 尽管埃洛莎在年龄上远胜于我,但她那初中生的外貌,却让我无法抗拒地为之倾倒。 你先等会警察同志,那亮闪闪的东西不应该放在我的手腕上,请先让我把话说完。 若是在前世,这样的情感或许会被视为禁忌,但在这个世界,一切都不同了。婚姻的界限被大大提前,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天赐的良机,这个世界能让我内心的欲望放大。 在这里,我可以自由地追求我所爱,无需顾及世俗的眼光。 而我,作为贵族子弟,更是拥有制定规矩的权力,那些中世纪贵族的奢靡生活,又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好吧这些话语非常的不合时宜,是我心中恶魔在作祟,但我能够理解。 毕竟心中的恶魔也是我的一部分。 我不会含糊其辞的不去承认,真小人始终要好过伪君子。 “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我还以为是我心中假意想象的警察在审讯我,吓得一激灵。 啊...问的好伊丽娜!如果艾伯特允许的话还请让我舔你的脚表示感谢。 “哦,他是我的师傅,十三首座中位列第四的火圣。” ...... 有点尴尬。 当然,这样的感觉只会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 还好这一大堆都是我内心的独角戏,没有任何的旁观者。 好羞耻...真的。 第10章 贪财の旅者 经过一段时间的解释,我们这才明白,大约是在二十五年前,也就是爱洛莎离开家乡,成为冒险者之后不久的时候,遇到了传说中的三大剑圣之一的火圣。 剑圣,一共有三位,他们分别创造了三大剑术流派。 火神流流派的【火圣】 水神流流派的【水圣】 女神流流派的【剑圣】 三位都是走在剑术造诣巅峰的强者,也是【首座】的战力担当,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人类。 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爱洛莎展现的天赋被火圣所认可,自然,两人便成为了师徒一起旅行。 而两年前,火圣因为年龄问题,将火神流的最后一式传授于爱洛莎后便隐世,走之前只留下了一柄他的佩剑。 一说起佩剑,爱洛莎兴奋的向我们展示了起来。 原本我以为剑圣的佩剑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个东西——来自着名工匠的得意造物,由天外陨石锻造的陨铁之剑,又或者是打穿迷宫获得的传说级武器...... 结果,当爱洛莎在得到艾伯特示意后拔出宝剑时,我才看到,那不过是一柄新手村里面都随处可见的铁剑而已。 虽然可以看出保养的很好,但感觉还不如铁匠铺里面的新剑。 “师傅说,他不配拥有火神的这个名字,他所使用的不过是凡人的剑术,用的也不过是凡人的武器。希望我能够传承他的意志,将来能够杀死剑圣。” 爱洛莎的嗓音在这时难得小了很多,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这位剑圣大人,感谢您的馈赠!这么可爱的女孩说扔就扔,不过干得漂亮,刚好撞见了我,那我就不客气......等等,刚刚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闪了过去? “原来如此,您的剑术造诣有着那位剑士的指导,我对您深表信任,不过身为贵族的我不能打破先帝列下的规矩,您还是得去冒险者协会考取到教学资格证书。” 喂喂,什么叫“希望能够传承他的意志,将来能够杀死剑圣”?难道是要自己的徒弟将来把自己的流派练至大成以后来杀死自己? 不对,剑圣有三个,应该是这个剑圣和其他两个剑圣的谁有什么渊源。 那看来敌人还真是强大,连【圣】都无法对付,而以后爱洛莎就要同这种人做斗争... 我突然有点想要退缩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初见有点感觉的女孩以后去玩命。 突然冒出了这种想法,我自己都忍不住想扇自己巴掌,这行为太屑了! 简直是屑中之屑,屑中之耻! 只是有点感觉吗? 我突然在心里面质问自己,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并不是纯粹的让我感觉非常亲近。 在我大脑飞速思考的同时,面试也在继续,不过说这是面试也太过专业化了一点,主要因为应聘者的“学历”太高了根本无法拒绝。 此时她的情况就像是某个世界级的文学泰斗来应聘家庭教师,结果一查,没有考幼儿园的幼师证书,而这个国家又规定家庭教师需要这个证书,只能说该服务器有着良好的匹配机制。 “当然,在你考证这期间我们完全不会亏待你,我会开出比传单上高出很多的薪水,一个月五枚蔷薇金币,如何?” 这个世界的汇率不算很麻烦,在没有纸币的情况下,为了方便计数时,采用的百进制的方式。 最大的数额是金币,上面有着精美的图案,蔷薇花,似乎是这个国家皇室的标识,还真会选,我依稀记得蔷薇花的寓意好像是爱情,但不知道这个世界里面的寓意是什么样的。 不对,话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也有蔷薇花? 如果不是什么平行宇宙的话,很有可能这个世界距离我原来的世界并不遥远,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如果能够成功搞出来大型的传送魔法,或许还真能够回去。 这个世界的神秘术或者说是魔法都还在我理解的范畴之内,以我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去搞这个研究或许还真能够整出来。 就是得考虑到耗费时间的性价比,如果太低那还不如直接放弃,要不之后干脆去找个占卜师预测下未来,没希望的话还是吃个火锅唱着歌,整点前世的娱乐方式慢慢过日子吧。 ...... 说到汇率,人族这边倒是统一的,金币银币铜币都能够互通,只是钱币上面的花纹有些不一样,这取决于各个国家的象征,蔷薇花,紫罗兰,龙纹虎,还有文字等等。 一枚蔷薇金币等于一百枚紫罗兰银币,一枚紫罗兰银币等于一百枚月华铜币,按照购买力来看差不多一枚金币相当于10万左右,当然中世纪和现代的生产力和消费水平都不同没有什么可比性。(注,所有人类国度同种钱币价值相等) 但就算如此,一个月五枚金币的薪水可谓是非常多的了,很多男爵的收入都没有这么高。 这可是一笔巨款。 对我们家而言就不是了,我先前估算了一下,艾伯特的城堡里面的藏书起码在三百本开外,而宅邸的藏书起码是两倍,再加上这个密室里面的就有接近千本,一本书的价格在市场上的价格保底都是两枚金币,也就是说单单是书籍就是两千多枚金币,那还真是夸张。 身为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贵族世家,想要请一位月工资为五金币的家庭教师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当然,爱洛莎王阶一星的实力占据大头,艾伯特肯定是有拉拢的意味。 虽然鬼阶一星的艾伯特和二星的伊丽娜配合起来完全能把一个王阶剑士压着打,但爱洛莎可不同,每一位神剑士的生存能力都远大于剑士,其能够起到的战略性质的作用可比剑士和神秘术士要大不少。 “夺少???” 金发少女拍案而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一刻我感觉到整个密室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密室的空间狭小,少女的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直接送走,此时,我的感觉就像是待在坦克里面,一把手枪在我耳朵旁边开了一枪似的,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行尸走肉的名场面了。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伊丽娜身上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很快,我身上的那些不适感便消失了。 嘿,我的母亲,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可以去舔你的脚表示...... “六枚金币,这是我能够为您开出的极限薪资,要知道传单上的工资标准也不过是72枚银币而已,看在火圣的面子上,我能为您开出这样的价格绝对是非常合理且公平的!” 诶?难道艾比特没有看出这金毛是感到惊讶而不是不满吗? 而且,既然人家都会因为72枚银币而来面试,想必就算开出1枚金币的薪资也是绝对足够的吧? 就算是1枚金币也要远高于行情了。 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的领导对下属的pua手法?给的足够多以后更能激发员工积极性?我前世怎么碰不到这么好的老板。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5...哦不是,6枚金币足够!完全够!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钱。” 谁不会喜欢一个贪财,热情还带着粗心属性的小萝莉呢?根据金毛定律,百分之九十九的金毛不是傲娇就是败犬,如果是那样的话还请等我14岁以后立即同我结婚。 至于14岁之前那还是算了,那方面的体验绝对不好,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书上知道的。 从母胎一直单身到了接近三十岁,连女生的脸都没有碰过,这并不好笑孩子们。 爱洛莎可是已经46岁了,这年龄放在前世都能当我的老妈,对半精灵这种种族而言或许她连青春期都没过呢,毕竟目前看来这姑娘表现出来的性格可一点都不像一位46岁的可靠女性。 况且您先别光看年龄,奇幻世界的人普遍早熟都成了宇宙法则了,在有魔力的增幅下一夜七...啊不是,我是指身体发育的快,成熟的早的意思。 综上所述,可以结婚。 “薪资是一方面,但我身为帝国的一份子,这片领地的主人,我不能因为触犯前人和我们自己定下的规矩,你想要真正胜任这份工作的话必须要去考取到教师资格证书。” “不过,我可以作为您的引路人,我的领地内有神秘协会和冒险者协会的分部,都能够支持这项考核,预计在今年过完冬后会组织一场考试。” “在此之前你可以随意借阅这里的任何书籍,每天有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都会是你的自由学习时间,而三点到八点你必须抽出时间教导威灵顿学习剑术,神秘术,以及语言和算术。当然你也可以去根据你自己的情况调整你的时间,但教威尔的时间一刻都不能少,这是硬性条件。” “至于伙食和住宿这些您可以就住在这里,都是免费的,你看行吗?” 包吃包住,考证期间拿工资,这要是被那些没上岸的人听到绝对得羡慕死。 “诶诶?可以吗?我可以住这里吗?” 哦呦,小妹妹声音怎么变了?只能说不愧是艾伯特,想的无比的周到,我也想学这招。 要是让我自己说这么一长串话,我都感觉能把自己呛着。 就这样,被世人冠以【剑王】之称的最强兵器(细嗦兵器)住在了我家里,为了请一个家庭教师而招到了剑王这样级别的人物,还真是魔幻。 艾伯特绝对是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的,肯定会动用他的一些力量去调查爱洛莎的来历,当然,这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知道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攻略的角色而不是普通npc了。 都是玩gal玩的( 话说回来,剑王在所有人类国家里面好像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吧?而一位王阶的神剑士好像一个都没有,放任这么一个人型核弹在各个国家到处乱窜那些国王君主什么的真的会放心吗? 也有可能是单纯的找不到人或者是不敢动手吧,毕竟只有维尔尼亚帝国和南方以落日神教为国教的教国的皇室有王阶剑士或者三星神秘术师,对其他任意一个国家而言,王阶剑士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王】,每个都有灭国的能力。 第11章 第一次指导 第一堂课就在我们家的后院进行,父母在面试完后就离开了。 最好是去蹲伟大友谊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要一个妹妹,以他们的基因,生出来的妹妹肯定非常的可爱。 我也想在这一世当一回哥哥,至于愚蠢的欧豆豆那还是算了,没什么兴趣。 “那么,我们就开始剑术和神秘术的练习吧!我会根据你的基础来决定教学的方向和内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爱洛莎双手叉着腰,就这样看着我。 “老师,神秘术和魔法有什么区别吗?” “首先,我目前还不是你的老师,我没有考到证书,在这里的教学只是一个热心人士的帮助,不要乱说哦,叫我师傅就行,以后也是!” 叫师傅可就没有攻略的欲望了哦,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爱洛莎小姐! “还有,魔法这种一定不要乱说噢!对于很多人,尤其是与魔族有过过节的人类国家里面生活,遭遇过战火的那些人,魔法可是禁忌,是专门用于杀人的术式。” “其实这两种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印象里面,神秘术和魔法只是两个不同的叫法而已,人族在发生第一次人魔大战之前,就一直将各种施术类的手段称为神秘术,而魔法则是由精灵一族向仙灵借来的力量,被魔族挖掘发展,因此称为魔法,而如今,两者已经没什么区别,你可以随意称呼。” “好的老师,还有个问题,你的师傅火圣大人交代你的最后一件事是去杀死哪位剑圣?” “就是剑圣。” “诶?” “三位剑圣分别是火神流的创始者我的师傅火圣,水神流的创始者水圣,以及女神流的创始者剑圣,而师傅所说的正是女神流的创始者剑圣。” “我听我父亲说十三首座中有五人都是剑士,那其他两个人呢?” “分别是龙圣和缘圣,龙圣是一位不使用剑的剑士,不是人类,据说是拥有龙的血脉的人类混血,同时也是一位圣星神秘术师,所以我们更多的以龙神的名义来称呼,意思是最接近神的人,但这些都是传闻,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见过龙神。而缘圣则是自己开创了一种新型的武器,那种武器戴在手上,战斗方式非常离奇,所以这两个人虽然有着这样的称号,但我师傅并不承认他们,当然,他还是承认这两个人的强大。” “那为何火圣要杀死剑圣?” “师傅说他玷污了剑和身为剑士的荣耀。” “没了?” “嗯。” 这个字可是话题的终结者,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诶那我们就开始剑术的指导吧老师,我之前看过父亲的动作,自己也练习过一段时间。”我赶忙岔开话题。 爱洛莎听着我的话后似乎有点苦恼,难道是我表现的太过自信,以至于到了有点不自量力的缘故? “那里有个木桩,你拿着木剑对着它挥舞下看看。” “好的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要叫我师傅!” “好的师傅,下次不会再叫错了。” 怎么可能,我就是故意的,相信很快她就会习惯。 习惯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等混熟了以后天天往她身上扑,久而久之她肯定也会放弃,这就是年龄带给我的优势!要好好利用才行! 突然,一个脑瓜崩弹在我的额头上,力道刚刚好,一下把我从此后的幻想里面捞了出来。 “集中精力!” “好的老师!” 我站稳脚步,双手持剑握住剑柄,对着木桩调整了姿态。 没有任何犹豫的必要,立即开启了魔眼,按照父亲的样式,去·对着木桩砍了下去。 爱洛莎明显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我迅速的进入状态后又把话憋了回去。 我在砍下去之后放小了力道,控制着空中细微的发力,使木剑在接触到木桩后恰好停止,连一丝声响都不发出。 两个物体无限接近于“接触但不挤压”的初中物理知识题的情况。 这是我这些日子的训练成果,对魔眼的熟练度比刚开始要好上很多。 控力,是剑术练习的基础,拥有魔眼的我能够依靠这种作弊似的方式迅速取得进步。 虽然...这某种意义上能算是我的外挂,但不付出一定程度的努力同样没有回报,刚刚触及新鲜事物的我自然也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我转过身去,想看看她对我演示的反应。 爱洛莎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好疼!】 等到的不是金发萝莉的夸奖,而是一个脑瓜崩,比上次的力道大了一丝,也不知道我怎么感觉出来的。 “我从你握剑,挥剑,移动,姿势里面至少找出来了8个问题!” “不过放心,都是些初学者中非常常见的错误!应该是没有人纠正的缘故!相信你通过系统性的训练一定能够很快的改正!你对力道的掌控也很有天赋!来跟着我学!” 怎么说呢,感觉稍微有点微妙,不像是被人夸奖后的得意,也不像是被人数落后的委屈和气愤,很复杂,但就是感觉很舒服,这或许就是语言学问的魅力所在? 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我还得谢谢她呢。 “首先是握剑,大拇指和食指握住,一定要抓紧!其他手指要轻轻地放在剑柄上,自然一点,不能太过紧张,这样会导致动作变形!”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 她独有的大嗓门在我耳边轰鸣,震的我生疼,但现在肯定不能打扰她的兴致,等下课后让她以后注意下就行。 顺便问问她保持这样大声的原因,我有预感,应该是有一段故事。 虽然是萝莉,但手依旧比现在四岁的我大上几号。 此时,她正摆弄着我紧握剑柄的双手,有些炸毛的金发扫过我的脸颊,我趁着这个好机会,装作正经的模样闻了一下。 这并不是我主动去做的事情!我只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刚好吸气用多了点力气而已! 诶呀真香。 听说如果能够闻到对方的体香就代表两人有得处,好像是基因什么很接近,亦或者是荷尔蒙之类的影响。 反正我是觉得我的春天到了。 可惜身体不给力。 啪叽,一个脑瓜崩。 “对不起!”我光速滑轨投降。 “真的是,为什么你总是走神呢?是有什么心事吗?来说给姐姐听听?” 打住,一个46岁的老萝莉就别称自己叫姐姐了好吧,虽然你那精灵耳朵很短,但头发也还是挡不住的。 话说之前刚刚见面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那双半精灵耳朵呢? 我疯狂摇着脑袋,这时应该怎么说话才合适?我想想... “诶别乱动!握剑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持剑的姿势,把肩膀放松...” 说着,爱洛莎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好吧根本不用想,这丫头立马就忘在一边了。 ...... 几个小时后,奖励...啊不是,是训练快结束时,天气变得阴暗起来。 是潮湿,是闷热,是没头绪的落脚,是昏黄夕阳的回笼觉。 又重又疾的雨滴砸在地上,深又变浅,浅而复深,像睡莲噼啪开在池子里,又恍若墨点绽放在纸面上。 等会,我刚才是不是在说什么很有文采的话? 本来是准备急急忙忙的跑回城堡,但突然间,爱洛莎拉住了我。 “威灵顿少爷!今天的剑术指导差不多了,趁着这次机会,我在这向你展示二星神秘术式【天气操控】,注意好好看哦!” 诶?跨越是不是有亿点点大? 美丽的小姐?现在的我可是连最基础的神秘术式都使不出来哦! 可不管我如何去想,她已经开始了她的表演。 面对着昏暗下来的天空,她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虔诚,逐一脱下了身为剑士的武装——佩剑放置在了地面,腰带缓缓松开,软甲与护胸甲逐一剥离,直至仅剩下一件土黄色的长袍。 她从长袍深处取出一根精致的法杖与一顶折叠整齐的南瓜三角帽,一场意义不明的变身换装上演完毕。 如果不是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魔法少女的番剧之中,看着女主角们的华丽转职,从天上打下圣光一串,特效纷呈。 很快,这片天空会以它独有的方式,见证着神秘术师带来的转变。 我凝视着眼前的爱洛莎,魔法师的新装让她焕发异样的光彩,气质骤变,从昔日如同火一般的女剑士,化身为一位温婉柔弱的小姑娘。 “我,二星神秘术师——爱洛莎·布朗尼!” 她的声音响彻云霄,比平日更加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我的心上。我仿佛能感受到她体内涌动的魔力,如同风暴前夕蕴于海底的巨浪。 “伟大的女神啊~请倾听您最忠诚信徒的祈愿!” 随着她咒语的吟唱,一场长达二十秒的古老仪式由此开始运转,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十足的力量感。 “以天空之名,以自然为鉴,遵循您的指引,我!在此召唤世间元素的仙灵!愿炽热的铁锤驱散阴霾,让女神的光芒普照大地!” 【天气操控】 咒语终了,奇迹显现。 不过转瞬之间,乌云退散,晴空再现,其速度之快,令我叹为观止。 我心中震撼难平,试想那驱散漫天乌云所需之能量,定非等闲之辈所能驾驭,即便是与核武相较,亦不遑多让! 二星神秘术师乃如此强者,恐怖如斯! 那三星、死星乃至圣星的神秘术师又该如何? 其手搓核弹之力,何人能拒? 教练!我想学这个! 教练:你别插队!是我先来的!我也想学! “记住,神秘术的咒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将影响法术的效力。同时,术式的威力也与你内心的信念、目的以及倾注的魔力息息相关。” 展示完后,爱洛莎向我强调了一件事,听上去学习这玩意好像挺困难的。 但谁能拒绝手搓核弹呢? ...... 爱洛莎又说了一大堆,比如如何增强思维的力量,如何注入更多魔力等等,听得我是昏昏欲睡,毕竟这些理论方面的东西我早已经在艾伯特的藏书中翻阅过。 果不其然,天气晴朗后就是最为烦恼的理论环节吗?这个时候,或许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提问,多问一些东西,那些基础的理论就可以跳过。 毕竟爱洛莎很可能会忘记先前讲到了哪里吧?看她之前也是这幅样子。 “老师老师,那这些咒语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不知道!” 习惯的真快,现在已经不介议我叫老师了,看来很多方面的东西可以提前一点了。 这丫头对距离的把控似乎很不敏感,教学的时候动不动就凑上来,不过她的身上套着皮甲和护具,不然我还真的想“一不小心”的摔一跤然后把头“一不小心”的埋进她的胸口里面。 当然,就算真的有这种机会我也没胆子去干,主要是目前这姑娘的性子恐怕能直接把我的头插进地里面,艾伯特和伊丽娜可拦不住。 话说不愧是爱洛莎,连不知道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孩。 我对我的眼光还是挺自信的。 第12章 爱洛莎的坚持 “神秘术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超级古代文明,在这些文明之中,人们通过特定的仪式、符号和咒语可以与仙灵甚至是神灵沟通,并获得神秘的力量和智慧。” “在后来神秘术式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传播,当时的魔法师和女巫们使用各种神秘术式来治疗疾病、预测未来、保护自己和他人免受邪恶力量的侵害。” “在第一次人魔大战之后,魔族那些带有攻击性质的魔法传播到了人族,引起了神秘界的重大变革,神秘势力开始初具雏形,神秘学也不再是一个研究人员所组成的协会...” 我坐在我房间的书桌前,听着坐在床上的爱洛莎念着手中关于神秘学起源及发展的书籍。 纯理论的书籍在我了解了很多后也变得枯燥无味起来,光是看到名字就能够助眠。 而此时此刻,我没有困到睡着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爱洛莎的粉色睡衣——扣子还扣错了位,导致漏出了脖子下面的一点点的雪白,而是...... “老师,请您念书的时候小点声,我的耳朵有点受不了!” 终于,我捂着耳朵抱怨道。 感觉再不发声制止,我的脑袋就要被声浪给震坏,还在发育期自然得谨慎一点。 欣赏美景的时候旁边有人在开着喷气式飞机在你耳朵旁边轰鸣,这谁能忍得了。 “叫我师傅!” “你可以试着拿比较松软的东西塞住耳朵!这样的话我的声音就会变小了哦!” 减小噪音有三个途径,第一:控制噪音源(把她的嘴巴给捂上)。 第二:阻断噪声传播(在我们之间立起一堵墙,这是一道可悲的隔阂)。 第三:在人耳处减弱噪声,也就是她的建议,byd还挺实用,您可真聪明。 第一个方法等我以后比这丫头强了再试试去,现在还是算了。 “老师,请问你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音?感觉也不像是吼出来的啊。” 没错,虽然爱洛莎的声音很大,但却没有破音和粗犷的意味。 带着耳塞的我听力受到了一点影响,说话也不由自主的大声了一点。 “叫我师傅!” “好的老师!下次一定!” 房间突然沉浸下来,我时而看看自己的脚指头,时而盯着爱洛莎的眼睛。 “因为...因为很有精神!” 爱洛莎放下手中的书,低头沉思了一会,接着双手叉着腰大声说着。 我仿佛看见了某人的影子。 “只是这样?” 这家伙明显就是不擅长说谎的类型,连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不是!” 不是那你接着说啊老妹! “我的家乡在魔界的边缘地带,那里群山环绕,人口稀少,每一户家庭都相隔很远,而且一年四季都有着强风天气,声音不吼出来的话在风中别人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 啊,高原和山地民族啊,家家户户隔得太远再加上风的干扰确实会这样,很多高原民族的歌音调都很高也是这个原因吧。 如果有一种像电话一样的神秘术就好了,提前在对方身上打上一个标记,发动神秘术就能直接联系到对方,这样确实能够解决一些问题。 不过找了这么久的书,也没有找到过有关咒语的起源或者原创咒语方面的知识,想要创造出新的神秘术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种事现在有个想法就行,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天才,亦或是自己组建了什么势力也能用得上。 自己的优势就是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前世的记忆和知识,而神秘术可是拥有着无限可能的。 当然,我可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研究神秘术式,出个想法,提个意见,把东西扔给自己势力的神秘学者头疼去。 哪有当老板的天天去打工的,自己开开心心陪着老婆们,吃着火锅唱着歌,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岂不美哉,反正都有自己的势力了也不怕有麻匪来劫掠。 “喂!威灵顿少爷,你在听吗?” “嗯嗯,我在,我一直都在!” 坏了,这格式可不得乱说,但说出口的话可不能吞回来。 “其实这个只是原因之一啦,你也知道我们布朗族是兽王族的后裔,平均身高都是在两米以上!而我的母亲是矿人族和精灵族的混血,你知道,矿人族的身高和你现在差不多!我继承了大部分母亲的血统,半精灵的耳朵,永远停留在14岁的容貌和身高!明明我的兄弟姐妹们个子最低都有一米八的...” “这样啊~” 我感叹了一下,还真是可怜,家里面只有自己这个异类,想必童年过得一定很不愉快吧,难怪后来踏上了冒险者的旅途。 永远的十四岁啊...某种特殊群体恐怕就要立正了,当然我是不会承认的哦。 所以这应该是隐性遗传基因搞的鬼?或者是变异? 兄弟姐妹们的身高都是在种群中都是正常的范围,而到了这丫头就变了,大概率是变异吧? 什么?再说点? 如果换做是高中时期的我,经过一大堆作图和计算或许还可以告诉你结论。 现在? 我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罢了,总不能指望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懂什么高中生物吧,你说是吧? “老师,你应该还有什么隐瞒吧?” 我看着少女的眼睛,她那漂亮的蓝色的瞳孔一直到处瞟着。 “诶?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还真有啊! 心理学上认为,说谎时眼睛会向右上方看。人负责处理情感的半球在右边,而向右上方瞟着更能够激活右大脑半球。 在尝试回忆真实存在的记忆时,眼球会转动至左上;而在编造谎言即“构建”一个画面情况时,眼球运动会恰恰相反。至于到处乱瞟,那就是两者兼具,说话不真不假的那种。 如果是其他人,我自然不会用这种死板的结论来下定论,但她是爱洛莎。 好吧,以后爱洛莎会不会都会变成一种骂人的专有名词? 不行,这可是老师的名字。 蓝色是智慧的颜色,还好爱洛莎的发色是金发,不过不知道她的蓝瞳会不会也适应这个定理。 “其实...主要是师傅的原因。” 说完她还她叹了口气。 诶?不会吧?她叹气了? 在我眼里,像爱洛莎这样的人是应该是不可能叹气的。 “时间是大约十年前的一个阴霾日子,师傅与一个剑圣相遇了,不知是认知不同还是其他原因,两个人打了起来。“ ”他们的战斗据传十分夸张,硬生生的将一座山脉给打成了平地,我当时正在城内采购,没料想再次相遇时,迎接我的竟是师傅那沉默落魄的身影,以及他耳畔缠绕的无形诅咒,一记恶毒的诅咒,让他的世界从此失去了声音的色彩!” “难以置信,女神流的剑圣居然动用了这么...这么坏的手段!” 她似乎是在脑海里找了许久不好的词汇,最后翻出了一个大大的“坏”字。 “为了解决师傅的问题,我踏上了前往教国神秘协会总部的旅途,向那传说中的寿圣祈求解救之法,在得到寿圣的去向后,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他。“ “然而,即便是寿圣的智慧与力量,也未能彻底驱散那诅咒的阴霾,仅能为师傅挽回一丝微弱的听力,这个听力根本听不清楚人的声音,甚至连火铳的轰鸣都听不到。” “我的声音,从小就和家乡的风一般粗犷,那是我的故乡赋予的印记,但就算如此,师傅也完全听不到我说的话!” “为了能够找到与师傅沟通的办法,我单独又踏上了一段短暂的旅程,途中学会了一种古老的神秘术式。” “它能将我的声音编织成风的形状,穿越距离与时间的阻隔,让过去的师傅听到,并能够有这段话的记忆。” “然而,这份力量虽强,却以二十年的期限为誓,终将以我声音的消逝为代价。“ “我绝不会后悔,因为正是有了师傅的引领,我才能够看见更为辽阔的世界。” 爱洛莎的话语坚定,眼神和那份决绝令我动容。 火圣的听力的诅咒,那不仅仅是听觉的丧失,一位剑圣的狠手想要解决绝不是那么简单。 爱洛莎的选择,可以说毫无理智,但勇敢而悲壮,她以自己的声音为代价,换来了与师傅之间沟通的桥梁。 不管这个术式有没有用处,但她还是毫无顾虑的用了,哪怕代价如此严重。 这份牺牲,我深感敬佩。 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寻找解救之道的决心,我必须化解这个危机,虽然这貌似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样说确实没错,但也要看这事发生在谁身上。 我是主角,自认的主角,起初看待这个世界的人们就天生带着一副优越感。 当然,我肯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并不是网游或者是vr的体感游戏,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 如果一直不认为自己属于这个世界,不去主动融入这个世界,觉得自己很特殊,不去学习这个世界的东西,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傲慢是原罪之一。 ...... 我在思考解决爱洛莎听力的对策。 科技的曙光还未照亮这片奇幻的天地,凭借我为数不多的一些知识应该能派上点用场。 诅咒这种十分规则化的东西仅凭我理解上的科技,例如骨传导助听器或者电磁波相关的东西不太可能有用处。 这并不代表不值得一试,两个体系的碰撞谁也说不清会有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希望之火在我的心中燃起。 我誓要找到那能够恢复爱洛莎声音的方法。 或许,这将是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但我已准备好,为了那份不屈的意志,为了那份深沉的关怀,要勇往直前。 “不过那也要我先学会神秘术式才行,目前看来不大可能,现在爱洛莎还没有正式向我传授神秘术,一切还是未知。” “不知道解决了她这个问题解决以后会不会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呢?” 我心里面的一个火柴人又开始发表了他的看法,先前也是他在作祟,真是罪孽。 一些不切实际的遐想罢了,我轻笑着将它们抛诸脑后。 在真正的爱与责任面前,任何轻浮的念头都显得如此渺小。我第一次如此反感那恶魔的面孔。 切割!必须切割!!! 此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爱洛莎的声音再次响彻这片奇幻的大陆。 ...... 在我的思绪深处,一个微妙的念头悄然萌芽——既然诅咒是师傅不幸的根源,那么或许,我们能在同样的黑暗中寻觅到光明的种子,这是一种“以咒解咒”或者称为以毒攻毒的奇异策略。 诅咒,古老黑魔法或者是神秘术式的阴霾,定有其对立面,如同阴阳相生,相克相成。 然而,那些记载着解咒之法的书籍文献,或许早已沉睡于迷宫深处,或是被遗忘于地城的尘埃之下。 寻找它们,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可想而知,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同梅普露那样幸运,每次单独探险都能满载而归。 正是这份艰难,让我心中的一个念头愈发坚定——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隐秘势力,一个强大而隐秘的避风港。 在这个世界格局错综复杂,帝国、王国、东部诸国、魔族以及诸多地下势力交织成网的时代,是这个组织最需要的东西。 我不愿我的组织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更不愿陷入无休止的权力斗争之中。 只要能够达到我的些许要求就足够,尤其是找东西这一方面。 而现在,我要对爱洛莎的行为表示肯定,毕竟,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算真的把我和当时的她替换一下,也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好,我可没办法找到一位精通治疗神秘术的【圣】级首座。 等等,话说回来人家总不可能白忙活吧?凡事可都有代价的。 能换取一位首座的帮助的东西?对我有点遥远我想象不出来。 思考了一会,我便把这个疑问压在心里,这个看起来大大方方的女孩都没有自动提出来,想必这并不是我现在能够知道的答案。未来自有揭晓之时。 “老师不用自责!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没有辜负任何一个人!火圣大人一定会为您现在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骄傲的哦!” 我尝试着安慰和夸奖她。 “哼!一般般吧!”爱洛莎叉着腰露出这样的表情。 ╭(╯^╰)╮ 这女孩还真是好懂,对我的好感度应该至少上升了一个百分点! 如果我再长大些就好了,这样的杀伤效果或许会更强一点,但那样想贴贴就不可能了,各有利弊吧。 第13章 我最为憧憬的明天 “说起来,我想更了解师傅一些哦!在成为冒险者的几十年里面师傅你一定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吧!” “毕竟师傅你那~么强!” 我故意把老师的称呼换成了师傅,这是一处小细节,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去打断我。 “才没有哦!” 爱洛莎撇过头去,我微微侧目,发现她的小脸蛋有些粉红。 哦呦哦呦!这是被夸后得意上了还是害羞上了? 我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想来这样的表情在一个小孩的脸上肯定有点猥琐,不过现在也没有人看得见就是了。 果然!玩了那么多的h游戏和有过一个老婆的经历让我还是摆脱了【老实人】和【迟钝系男主】的称号,要知道这两种往往是出现在ntr作品里面最多的人!我是指受害者! 可喜可贺,值得去道馆庆祝一番,当然现在还是算了,先存着,目前我已成佛。 身为贵族血脉的承继者,未来的路途是肯定缺少不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我的目前的相貌一定会受到女性的簇拥。 然而,我并不是那等仅凭本能驱使,逢场作戏的浅薄之徒,也不是如勇次郎那般,被过剩的雄性荷尔蒙蒙蔽双眼,将世间万物皆视为雌性之影的怪物。 在我心中,有着对情感深沉的责任感,无论是对我所爱之人,还是对我情深意重之人,我都将这份责任视为生命的重量。 在前世那个喧嚣浮躁、爱情速食化的时代,我能坚守内心的纯净,实在是难得,当然这份坚持,无关乎物质的贫瘠,而是灵魂的觉醒。 好吧,可能大概也许会与物质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生活于我,虽总是缺少了些许理想的色彩,并不能够全然达至心之所向的圣地,但这并不足以让我心生报复或厌世之念。 我深知,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拥有着未被全然宠爱的平凡人生,这或许才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吧。 转念一想,连我这等“大多数”的普通人都能有幸转生于异世,那些我曾深深敬仰的名人,是否也应在另一片天地中安然无恙? 如此念及,心中便少了几分遗憾,多了几分期许。 太阳于哪里不是闪耀? 回归于此,我的贵族身份,如同命运的馈赠,将会带来婚姻的契机、金钱的充裕与权力的诱惑。 然而,这些世俗的宝藏,于我而言,却如浮云般飘渺。 金钱,能够支撑我游历的开销即可,不必过多; 权力,更是让我头疼不已的重担,我渴望将其卸下,交予更懂得谨慎使用的人。 我也知道,这世间温饱都不能解决的人可占据了大多数,尤其在战乱频发的地方,平民百姓的生命如风中残烛,更遑论餐桌上的温饱。 而我,虽身处优越之境,却也难免“饱暖思淫欲”的凡尘俗念,这或许正是人性共通之处吧。 ...... 我始终怀揣着一份温柔的憧憬,亦或说是对过往纯真岁月的深切怀念,向往着那如青梅竹马般的爱情传奇。 我内心深处,始终期盼着这样一段故事能够完整无缺地在我的生命中上演——我们一同在晨光中嬉戏,肩并肩踏上求学的路途,手牵手放学归家,于路途上共享着那些只属于我们的兴趣与梦想,彼此的生活,在相互的倾听与分享中渐渐交织成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我们之间的情感,始于深厚的友谊,那是时间雕琢下的瑰宝,经得起岁月的洗礼与考验。 我们相互了解,如同了解自己一般深刻可靠; 我们相互信任,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这份默契。 在生活的风雨中,我们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彼此成为对方最坚实的依靠。 这份爱情,纯粹而美好,不染尘埃,不涉功利,它在我心中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位置,仅次于那个我无数次梦回的二次元世界。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童年,可惜我没有把握好机会,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可贵。 前世的小时候的我是比较普通的一个孩子,小学在班上没什么交际能力,成绩一般,中等偏上,个头矮小,不爱说话,在学校只有一个从幼儿园一起的朋友。 当时的我还同爷爷奶奶住在一块,玩伴只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女孩,女孩长相非常可爱,成绩不太好,性子大大咧咧,爱笑,扎着一个俏皮的高马尾,每当放学铃声响起,回家的路途上便是我俩欢聚的时刻。 当时的我刚从遥远的京城回乡,说是家乡,对我而言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毕竟那只是我父母的家乡,于我而言完全是陌生而恐怖的未解锁区域。 在学校的那一个朋友家离的很远,我们的往来只限于学校。 她像是田野里的一道光,照进了我的生活。 那些年,我们一起在田地里偷阳光,留下了无数生活的足迹。 在油菜花地里嬉戏,在稻草堆里编织梦想,在丝瓜藤下寻找着宝藏,在一间离家不远的小卖部里,在每天都会有的“老~~面~馒头”和“团~~子”的贩卖声里,这就是我的童年,至今仍响在我的耳畔,成为那段时光最动听的旋律。 我和她爬上屋顶,面朝夕阳看着日落,因为没有按时回家而遭到打骂,说着长大后相守一生的誓言,我帮着她做算术题,玩着大富翁,那一段时间,有一个同龄的玩伴是真的天大的幸运。 到现在我还十分清楚她的名字,就是小时候的相貌已经变得模糊,我和她之间的记忆中蒙上了一层雾。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自从我上了初中以后,我就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女孩。 我深知,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但那条能够让我们重逢的世界线,却似乎永远无法在这里交汇。 在人生的长河中,人往往会邂逅两位女子,一位如同璀璨的烟火,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惊艳了那段青春时光;另一位则如同细水长流,温柔地渗透进岁月的每一个角落,给予最深沉的陪伴。 她们的到来,如同爱情本身,绚烂而纯粹,而当她们悄然离去时,也未曾在我们的心田留下任何伤痕,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她,便是我生命中那位惊艳了时光的女子。 她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成为我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我深知,记忆中的她才是最完美的她,那份纯真与美好,是任何时光都无法复刻的。 即使未来的某一天,我们有机会再次相遇,那份曾经的感觉也已随风而逝,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模样。 毕竟我,亦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 岁月如梭,我已悄然蜕变。 而她,那个曾经陪伴我的女孩,定已在人生的旅途中遇到了更多的风景,拥有了更多的故事。 而我,或许只是她漫长记忆中一个匆匆掠过的身影,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但即便如此,我也感激她曾给予我的一切,感激她曾在我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而在这里,我同样不再是前世的我! 我!是!说!认!真!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次时代笨蛋美人系黄金典藏版的合法萝莉!一个宏伟的养妻计划孕育而生! 英雄救美,同患难,共生死......我已经在脑中想出一堆的方式来促进这段感情了。 当然这些对一般还没长大的少女或许很管用,但对这个几乎没人打的赢的剑王来说,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手段去做到同患难。 真要遇到这种情况只能默默烧香了。 小恶魔的想法再度破碎,我心里面倒是乐意看到他吃瘪的模样。 “及初见巨龙之日,乃师傅携我共赴征伐之途!未及剑锋出鞘,巨龙已遭其无形之力一分为二,此景震撼我心,至今仍历历在目...” 爱洛莎轻拭眼角,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十分中二的讲述着那段往事。 她的叙述,宛如一股不可抗拒的磁力,将我深深吸引。 然而,此时此刻,吸引我的并非她绝美的容颜,而是那份沉浸于故事中的神情, 她的眼眸如同星光般闪耀,却没有一次映照在我的身上,此刻她只沉浸在自己所在的故事中。 她讲了很久。明明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哪怕水字数都只能水不到200字,我却硬生生被她控了十分钟。 每当我凝视她的眼眸之时,我自身仿佛沉浸其中,看着两人的背影——那是一个唯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我看着梦中的她,芳容如画,如同清晨的阳光,却绕过了我的灵魂,照在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 风虽大,可依旧没有任何凉意,我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联系。 她的眼神我很熟悉,那是初恋少女遇上爱情时的憧憬,是腼腆,是兴奋,是希冀。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我默默坐在角落,与寂寞对视,荒唐的是我比寂寞更寂寞。 我像一个坐在屏幕前观影注视的第三者,单纯的观察着,聆听着他们的故事。 又是这样吗?好不容易遇上这样的女孩。 在我身旁,陪伴我的只有一道烛光,没有留下影子。 孤灯之下长叹,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我用那半晌的等候,换来了一纸的忧伤,弥漫浸染案牍之上,泪水作墨滴在身旁。 对现在的她而言,眼里只容得下师傅的身影,其他人都像是浮云般渐行渐远。 英雄救美吗...... 我放下了这个所谓的计划。 这种桥段终归只是幻想罢了。 你在想什么?人家不过是师傅罢了,又不是人人都同你一样冲师逆徒! 明明......明明被救、拜师,成长,一同冒险这些都是值得高兴的内容,为什么我的内心堵得慌? 是看到她的影子了吗?是再见重逢时的疏远吗?是没能抢占先机的遗憾与后悔吗? 我到底憧憬的是一个怎样的明天?我大抵是病了,病的不轻,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明了 真是可悲的灵魂。 ...... 她讲了很多,讲了很久,我默默的听着,此时的我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听众。 “师傅,在你第一次遇到龙的时候害怕吗?” 合格的听众也会察言观色的问一些问题来调动讲者情绪。 “完全不怕哦!因为有他在不可能有魔物能够伤害我!” “师傅,火圣大人他是人类吗?” “是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类!所有的魔物都阻挡不了他前进!和他冒险的旅途我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而且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 对不起,我就完全不应该问的,是我多此一举了,我不该自欺欺人。 少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一般扎进我的心里。 但我就是...到了这种程度,也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退缩只会重蹈覆辙,前世的机遇因为我的退缩而离去,这一世,我明白,我不该顺从原来的自我。 身为二周目玩家,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面摔上两次。 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算是给从前的自己一个交代,去做一个无法找到任何理由来怪罪自己的选择。 “师傅...这么多年的冒险你有遇到过...就是...想要一直一起冒险的人吗?” “有啊!如果不是我师傅隐世,我还想和他一起冒险!” “就...就是托付终身...嫁给他的意思吗?”我已经把头低了下去,变成了一声不吭的鸵鸟姿态。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我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最终的审判,伴随着闸刀的落下,一个大号的人头飞起,那会是我的前世今生。月老用红绳都捆不回来的那种。 “什么?” “诶?” 紧绷的弦突然断裂,如同心底防线的桥梁,我一只手拽着绳索,在悬崖上摇摇欲坠。 我心底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不知是福是祸。 “什么...托付终身和...嫁?师傅早就有了爱人了好吧!他隐世应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 “啊?” 约莫有半分钟,也许是有分把钟久,在随后的一刹那,我的脑海中黄色的电光闪过,留下一串雷鸣般的炸响。 我的表情先是刷白,然后脸、耳朵、脖子都变得通红了。 【早就应该想到的,话说为什么格调突然要这么重啊!】 【还不是因为这丫头一说到那师傅跟恋爱的少女一样!太让人误会了!】 【人家崇拜强者有问题吗?】 【还好这里没有别人!你说你这性子能不能改改?】 【你丫还好意思说我?】 我心里面出现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他们不知何时冒出来相互辱骂对线着,甩动着简笔画一样纤细的四肢。 继恶魔之后,天使也参与进来了吗? ...... 我喜欢爱洛莎。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智商下降了。 只是通过少女的表情就断定人家的感情,我真该死。 她们太像了,我太想把握好这次机会,以至于某些事情上太过敏感。 越是在乎越是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前世我暗恋的时候正是这样,当然,所有的暗恋都没有任何的结果,我没有勇气。 我喜欢爱洛莎。 我沉溺于对爱洛莎名为“爱”的感情之中。 这份情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让我甘愿放弃曾经那无忧无虑的贵族幻想。 她的出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也让我意识到,真正的强大并非逃避与妥协,而是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去追寻那份让自己心动的光芒。 我早该意识到的。 我深知,我对她的喜欢并非一时的冲动,也非对过往情感的寄托。 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我心中永恒的太阳。 我渴望与她并肩同行,在人生的旅途中共同探索未知,而非让她独自承受风雨。 因此,我决心改变,不再是那个只知享乐、逃避责任的纨绔子弟,而是成为一个能够守护她、与她共担风雨的坚强后盾。 我追逐着她的脚步,如同夸父逐日,虽知路途遥远且充满挑战,但我无怨无悔。 因为,我知道,只有不断前行,才能弥补前世的遗憾,让这份“缝缝补补“的情感,在今生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 在我那名为心灵的画卷上,有三种女孩,如同三抹不同的色彩,各自绚烂,却皆成遗憾。 第一种,她是我童年的倒影,每一缕笑靥都映照着往昔的纯真。我们,是岁月里最默契的笔触,无需多言,便能绘就心灵的共鸣。从竹马青梅到白首相依,那是世人皆羡的传奇。 陪伴是最好的代名词,一眼万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量小无嫌猜。 这样的感情让人艳羡。 幼儿时代的嬉戏,校园时代的青春年华,再到社会时的相互鼓励支撑,然后步入婚姻的殿堂,彼此相爱,择一人终老,遇一人白首。 只有情窦初开,细水长流,柴米油盐,白头偕老,那是何等的幸运。 我错过了这个机会,只能站在时光的彼岸,望着那份错过的美好,暗自叹息。 第二种,她是烈日下的火焰,热烈而耀眼,如同旧时光里的女性,英姿飒爽,敢爱敢恨。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然而,这样的光芒太过炽热,让我心生敬畏,不敢轻易靠近。 在现代极端主权思想的交锋中,我迷失了方向,而这样的女孩,则成了我遥不可及的梦。 第三种,她温柔如水,又坚韧如石。谈吐间流露出不凡的智慧与文雅,独立而不失温柔,善良且富有同情心。 她是我理想中的伴侣,能在风雨中为我撑起一片天,也能在平淡中与我共享岁月的静好。 然而,这样的她,似乎只存在于幻想之中,我未曾有幸遇见。 前世的遗憾,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我的灵魂之上,只要我的记忆还留存,它们都会伴随我走过一世又一世。 我深知,唯有将这些遗憾一一化解,方能成就一个更加纯净、更加坚韧的自我。 于是,我带着这份信念,踏上了一段寻找与救赎的旅程。 ——节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第二部——我的妻子》 第14章 剑士强大的原因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房间,我遵循着日常的规律,于八点钟准时醒来。 女仆们早已守候在旁,她们动作娴熟地为我洗漱更衣,确保一切准备就绪。 十分钟后,我踏着轻快的步伐,心中带着一丝特别的期待,迈向了爱洛莎的房间。 今天,对我而言,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这位女孩,第一次在我们家过夜,她的存在让这座宅邸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我站在她的房门外,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敲响了门扉。 “老师?老师?该起床了哦!” 没有反应,得了,又是一个瞌睡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家没我和艾伯特得散。 我在她的房门口来回踱步,犹豫着,但在看到自己那稚嫩的小手时下定了某种决心。 谁家小孩。 我缓缓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下。 艾伯特为爱洛莎准备的房间宽敞而雅致,装饰简约而不失格调,显然他用心良苦,避开了那些可能显得俗气的奢华之物,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宁静与和谐。 我满意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首先拉开了紧闭的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瞬间洒满每一个角落,驱散了清晨的寒意,紧接着,我又把面朝窗户的床帘掀开,还窝在床上的爱洛莎不满的背朝阳光翻了个身,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声音。 “老师?老师?今天可是酣畅淋漓的教师资格证考前准备和第一次正式的剑术教学哦!”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诶~唔姆~” 效果显着,让这丫头把被子踹开了一点。就是这声音太让人误解了,而且嗓门还这么大...... 我有点心虚的看着四周。 提问:当你面前躺着一位还在睡梦中的女孩你会怎么做? a、按f键进行绞杀 b、把她的口鼻捂住给弄醒 c、干一些四岁小孩应该干的事情 d、a上去 不好意思,我都不选。 因为她已经睁开了眼,侧着身子压在床上,睡衣那本来就系错的扣子也不出意外的松开,睡眼朦胧的那对蓝色双目半睁着疑惑的看着我。 我突然有种预感,如果我没能说出合适的理由,大概率得交代在这里。 还好我什么都没做。 当个老实人挺好的,起码不会有自己主动惹上的麻烦。 (不过根据麻烦守恒定律,麻烦会主动找上门来。) ...... 中午午休后,我跟着她来到了庭院里面,开始了第二节剑士的课程。 本来是说下午三点以后的,但爱洛莎明显很想表现自己,早早地开始了教学。 哦对,不应该称教学,应该说是某热心人士的帮助才对。 话说这没有资格证就不允许教学的规矩是谁定下的?连贵族都要好好遵守,难道是皇帝的指令? 每一个离谱的规则后面都会有一个离谱的故事,但在我杀死了一部分脑细胞后也没能想出来会有什么样合理的剧情发展。 “由于你有一定的基础,那我今天就教你魔力的控制!” “剑士的武器之所以能够斩断硬度远高于自身的物体,正是因为魔力的运用!你尝试一下引导体内的热流向手聚集,之后再尝试覆盖整个手掌!” 体内的热流由于我使用魔眼的时候就能感应得到,因此这一步对我而言并不是很困难。 “好的老师!” 我应了一句,瞟了眼她的表情,看来是已经习惯了,这才一天而已,适应能力这么强的吗? 她半跪在地上,双手牵着我的手,闭着双眼细细感受着我手上魔力的变化,她的眼睫毛很长,抿着小嘴,像是老中医在给我把脉一样。 这表情很不错哦!可爱程度加一! 如果可以再把头再抬起来15度更好...... 近距离观察欣赏着她容貌的同时,我引导着体内的魔力按照她的要求来做,随后她便猛地睁开眼眸。 “从现有状况来看,你对魔力的掌控程度已经不次于一位合格的初阶剑士,而且你的魔力总量很大,完美继承了你父母的天赋。话说你以前试过操控体内的魔力进行体表的依附吗?” “这个没有过的老师,剑术也基本上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对着木桩练习的,父亲很少教我。” 这些话都是事实,绝无半句虚言。 “啊,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爱洛莎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转过身去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裙摆,一只手撵着垂下的金色长发。 我想想刚刚我说了啥来着? 迟钝系男主?不存在的!我早就摆脱那个头衔了! 难道是因为我表现出来的天赋太强导致心里有点嫉妒吗? 好可爱! 猜出这丫头心里面的想法后我算是颇有成就感,毕竟在前世,女生的思维在我看来跟阿三的布朗运动导弹一样。 除了我的母亲,她永远只是单纯的为我着想。 啊......一想到这,我的情绪就很低落,刚来到这个世界我还真因为这件事哭过。 谁说男子不掉泪?只是没遇上真正痛心的事情,目前我已经接受了现实,但想到前世还是觉得内心堵得慌。 “好的,接下来,你尝试将手里面的魔力注入木剑!切记不要心急!木剑不管是耐魔抗魔能力还是硬度都很差!一个拳头大小这么多的魔力就行了!这个平衡得慢慢去体会!”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木剑递给我,接过之后,我开启了魔眼,小心的感受着那一丝一缕的变化。 两腿微微弯曲,右腿缓慢后撤,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托住剑身,这是我感觉最舒服的姿态,魔力持续性的注入,就像是朝着茶壶壶口倒水一样,到了最后会听到水即将接近溢出,尖锐的空气振动的声音,我自然是停止了魔力注入。 “别动!”爱洛莎朝我喊道,接着用手指轻触木剑的剑身。 “哼!你一次性成功了,做的很完美!要知道当初我做到这种程度可花了足足半个月!” 虽然很气愤,也有嫉妒的情绪夹杂,但发自内心的赞赏绝对不假,她的表情永远写在脸上。 “你试着向前挥舞一下!” 听着她的指令,我先前挥砍,一股微妙的异样产生,木剑拦腰折断。 我握着手中的剑柄发愣。 “这并不是你注入魔力太多的缘故哦!” 她的语气轻快了一些,看来是看到我吃瘪了心里好过了点,还真是好懂的丫头。 话说怎么有向雌小鬼进化的趋向? “你魔力灌注的很好,量控制的非常细致,身为一名初学者你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很出色!” 她又是对我大肆夸赞了一番,让我心里面有些别扭,我明白如果不是魔眼的话我是绝对没有如此强的魔力感知能力的,这并不是我靠自身努力换来的夸赞。 但我肯定不会把这东西说出来,目前抱有好感只是我单方面的意象,感情是建立在双方的基础之上的,信任同样如此。 “把剑比作一个没有盖上的容器,魔力就像是倒入其中的特殊液体,突然间移动容器会改变容器内部液体的姿态,接近装满的容器自然会溢出,而你此时体表覆盖了魔力,体内的液体与容器发生碰撞,魔力的脾气可是很大的!无处宣泄的魔力最终会撕裂容器...” 啊这,这不就是空泡现象吗? 我依稀记起前世的小时候最爱看的百科全书类的科普读物。 海底有一种生物名叫雀尾螳螂虾,当它们利用巨大的锤肢敲打如螃蟹等猎物时,可以轻易地击碎蟹壳。因为锤肢撞击在蟹壳表面产生低压区,生成空化现象,空泡溃灭产生溃灭高压,从而引起了蟹壳破坏。 将一个瓶子装很多水不要去装满,再去用一个木锤去敲击瓶口,运气好的话只要一次,瓶子的底座就会直接碎裂。 魔力和水的理化性质肯定是不同的,但听着爱洛莎的描述,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空泡。 这东西可是相当有名的,上能威胁火箭发射,下能涉及五洋捉鱼。 等等!这不是科普平台,打回去! “老师,那请问我应该怎么做呢?” “第一种方法,消除你手上附着的魔力,这样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只要稍微有一点魔力掌控熟练度的人都能掌握,但这并不能一直用下去,你持剑的手失去魔力的保护后很容易受伤,这种只适用于没有天赋的初学者!他们没有能力接触到初阶剑士之后的世界,你肯定不一样!” “第二种,将魔力压缩至两倍以上,在‘瓶口’也就是你与剑柄的接触部分之间形成高度压缩的魔力,这样就不会出现魔力失控的情况!” “但这样做与剑身内部的魔力就会失去感应造成魔力逸散,使得剑身变得硬而脆,此时还要把压缩的魔力延伸覆盖在整个剑身表面,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在这样做之前必须要有绝对坚实的基础和耐心,你的基础越牢固,掌控魔力的熟练度越高,压缩魔力越彻底,剑的强度自然会增长!” “当然不同的剑所能接受的魔力都有不同的阈值,控制好注入魔力的量与压缩魔力的程度,找到期间最佳的平衡点,在战斗的过程中也要分心控制魔力的输出,这就是剑士的修炼!” 好一段酣畅淋漓的讲解,这个世界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专属名词”吗?好好的整理魔力的理化性质,分门别类的将其简化成几个分支科目,想必这样说起来肯定好理解许多吧。 或者单纯是这丫头不太会教人。 “老师,按你说的,魔力就类似于液态或者气态的特殊物质,而木剑则是拥有细微网状结构的固体,魔力可以导入其内部,如果不封口内外气压不一致就会导致溢出,封口后还需要用一层接近固态的魔力包裹剑身防止泄露。” “此外,外层包裹的魔力密度越高,整体越稳定,根据注入魔力的量来撑起容器,为了防止空泡现象就要尽量把容器装满,是这个意思是吗?” 前世我的阅读理解能力也不是很强,只能大概说出自己的理解。 “啊?”爱洛莎露出十分甚至九分疑惑的表情。 “什么固...固体?威灵顿少爷我不太明白!” 啊这,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原来世界的物理理念用这个世界的语言说出来了,在这个世界里面可没有这种概念,至于怎么说出来的,不过是将“固定的,硬质的”和“东西,物体”两个词给拼在一起罢了。 看来我的思维已经彻底和第二语言绑定了,这对我以后应该也没什么负面影响。 接下来我又解释了好一阵,爱洛莎这才听懂,她对我的思维方式很赞同,如果这些就是剑士的修行的话,那听起来还挺简单的。 不过我很清楚,越是描述简单的东西往往越复杂,难度也会很大,前世玩二次元游戏的时候经常性的遇到堪比小作文一般的设定,结果一通分析下来,就是一个e一个重击再加一个e伤害nb最大化的意思。 而设定或者描述的很简单的东西往往有很多隐藏的东西没有交代,这方面就得去自己探索,难度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哦对了,刚刚你不是还问了我剑士级别的差别和划分方式吗?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等等,谁问你了?这丫头思维方式很多时候连我都有点跟不上。 仔细想想其实不算是跟不上,我们俩的思维都挺跳脱,就跟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左手右手各持一支笔乱挥似的,想要交错想到一块去全靠运气。 但对这个级别的划分我也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最后那几个阶段,听听也不是不行。 【你就宠她吧!】 【我就宠她,这可是我未来的老婆,你咋地有意见?】 【是你老婆难道不就是我老婆吗?你*****】 脑海里面一黑一白两个简笔画抽象的身影又开始抽象的对线模式了,但现在可不是心理高潮的时候,我此时得专心听讲! 在我给脑门扇了一巴掌后,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初阶剑士首先就是要通过理论考试,这个考试主要是考一些基本的生存功能,比如说语言,算术和一些道德上的为人处事能力,其次就是剑士考核,由剑士大学授权成立的剑士公会,会对你进行全方面的考核,包括剑术的基础动作,魔力掌控程度,实战水平,由于是初阶,因此在进行实战的时候不会让你为剑附着魔力,那是中阶剑士的标准!” “高阶剑士,中阶剑士和初阶剑士的考核基本相同,不同只在于魔力掌控和实战的应对能力要求不一样!” “而到了鬼阶则是跨越式的难度飞升,从这个时候开始,剑士公会无权对你进行考核,你的实力完全是自称,哪怕你是一个王阶剑士,你也可以称自己为鬼阶,不过没人会这样做,这是对自己努力的否认,对高贵剑士职业的亵渎!” “鬼阶和王阶的差距就在于终极奥义之上,无论是火神流,水神流还是女神流,还是其余的剑术,都只有在王阶才会有最大的威力,鬼阶虽然能够使用奥义,但相比于完全体的奥义还相差甚远!” “至于帝阶,哼哼~你算是问对人了!除了真正的【首座】以外,知道的绝对不超过这个数!” 这丫头开始得意起来,朝着我张开五指。 还没等我去夸她,她立即无缝衔接起了下一句话。 “帝阶曾经被称为勇者的领域,存在这种说法,其实这种说法确实没有太大问题,因为历代勇者最强的都是帝阶,在对抗魔王的时候有短暂晋升的可能,不过这方面都没有什么记载了!” “真正的帝阶剑士的剑将会领悟一种名为【剑心】之物,需要通过特定的机遇才能够领悟到,每个人命中注定所需的机遇不同,这也是王阶到帝阶难以突破的原因!” “勇者有勇者之心能够代替,但是一旦这样做,那就注定无法突破圣阶,少了命运的加成,女神是不会把目光投向你的!” “你的天赋远高于我,如果你以后能够成为圣阶剑士,那必然会成为首座之一,到时候我身为你的师傅我的名声也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就不愁工资......啊!” 不小心把心里面的真心话给说出来了吧?美丽的小姐? 爱洛莎的表情略有尴尬,一只手搓撵着自己垂下来的金色头发,看来每当她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这样做。 “师傅,那身为首座的圣阶呢?” “至于圣阶...师傅在之前就跟我说等我达到帝阶之后再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啦!” 你师傅都隐世了,诶!白期待一场。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理论就是麻烦,听着课还要去问问题,还是实操好一点,可以近距离贴贴。 “老师,刚才你说不同的剑对魔力的适应不同,剑是我们剑士的一切,能跟我说一说这个吗?” 第15章 那一抹红色的诡异 “你说这个啊,魔力对任何事物都有一定的依附能力,世界上绝大多数生物物体和生物都会拥有魔力,被称为【本量】,不同的物体对魔力的吸收情况不同,由于环境中逸散的魔力比较稀薄,所以【本量】要远比魔力能够吸收的最大值要低!” “嗯...然后,然后,你等下我找找!” 她从长袍内掏出来一本有些陈旧的笔记本,正是在她撩起下方的裙摆的时候,一阵微风刚好吹过,我两眼看得一直。 蓝!白!碗! 原来性子这么火热的女孩子潜在的穿着是这样的吗? 感谢掌控风的仙灵给予我的恩赐,如果您能幻化出实体,我会毫不犹豫的蹲下来让您的双脚放在我的嘴里保温加热。 仙灵:神金。 “哦对了,我找...我想起来了,活物和死物在对魔力的吸收上存在原理上的差异!” “这个你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原因方面神秘学者们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 “但魔力的差别倒是有一些相关的理论,据说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亦或是其他任何种族,自身主动与魔力融合以后会掺杂属于生物的杂质,这样的魔力会被死物所排斥,如果能够把自然界的魔力直接绕过人体注入剑身那就不会受到排斥,也就能够提升【本量】的上限。” “这是我师傅的猜想,他一直想突破人类的极限,从最基础的理论开始去研究,火神流剑术是他在很年轻的时候某天的空闲时间随手传授出去的,到现在短短几十年就演化成了三大剑术流派之一......” 【老师,你讲偏了哦!】 这丫头不知道是有点紧张还是兴奋的缘故,这都忘了我问的问题了。 “啊?哦哦,你说这个啊!我再找找!” “神秘学者中的炼金术师们很早就发现金属这类物体【本量】以及耐魔储魔能力都是最强的,而且将不同的金属烧成液体再混合后这些数据还会发生变化,不过变化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因此只能一遍一遍的去尝试,师傅教给我的那柄剑是他自己研究打造的,虽然外表上看起来很普通,但是我敢说这柄剑完全可以超越所有的炼金造物!” 原来合金的性质对魔力有影响,这一点信息很重要。 材料学可一直都是一大难关,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合金这种东西只能去用穷举法去试错,如果能够把魔力带到原来的世界,恐怕不到十年,人类就能够进入星际时代,就是这么离谱,所有的高端科技最后都得涉及到微观,微观层次任何的新发现都足以影响整个科技树的延伸。 要是能把原来世界的合金带过来就好了,到时候完全可以打造出世界上最锋利的剑和世界上最坚固的盔甲,安全感爆棚。 就是还有一个问题。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属于这里的只有组成我身体的原子。 对这个世界的服务器而言,我是一个外来的程序或者说是病毒,我不清楚到底是转生还是夺舍,如果是后者,那只能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说声抱歉并表示感谢了,毕竟也不是我要求转生的,我是不知情者。 神秘术式无法使用或许就是因为没有访问的权限,想起来之前还真是作死,不断去挑衅这个世界的意志,现在还活着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 【老师,我没问题了!】 “好,很有精神!” “现在你尝试按第二种方法,切莫心急,平心静气,摒除杂念!” 第二个步骤什么来着......我有些心虚,这丫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大堆,理论方面完全就是照本宣科式的教学。 我想想...先注入魔力,得刚刚好防止空泡现象,再用高压魔力封住接触部分并附着整个剑身,大概就是这样。 除了剑以外自己身体所有的表面和自己的身体内部也要用魔力保护,否则极其容易拉伤肌肉或者内脏受到挤压受伤。 一心多用,一旦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相互影响,从结果上看全盘皆输。 这样的步骤能不能省略?难怪高阶以上的剑士直接断层,整这么麻烦打架的时候还要去微操,任谁谁都受不了好吧。 我在思考如何能够简化一下这些步骤,首先得去了解下原理,剑内的魔力越多,单位容积的情况下魔力密度也会增大,剑身强度也就越大,但材料有承受的极限,魔力还会溢出,就需要外附魔力来解决。 外附魔力的强度必须更高,这样才能约束剑内的魔力。双层的构造加上剑体本身的强度,使得剑获得了无与伦比的硬度。 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钢板和一块坦克前段等效厚度离谱的复合钢板,前者只有一层,就算再厚也可以被反坦克火箭弹的金属射流给轻易的溶解击穿,后者多层的设计兼顾防御,硬度,抗穿透,抗冲击,抗高温多种能力,就算是再好的反器材武器也很难正面击穿。 不知道我这个比喻恰不恰当,反正大概是那个意思就行。 坦克装甲的设计理念我自然是插不上嘴的,要说也只能往科幻方面说,比如说展开什么at力场或者能量场之类的东西,或者说运用物理学知识整出来纳米材料或者强相互作用力材料。 但这些东西就算是前世也都只是理论而已,ppt都还只做了一个全靠想象憋出来的封面图(甚至还是ai作画),想在这个世界复刻出那种东西不太可能,有亿点点难度,除非你是克里斯。(我的帝国里面的主角,人家脑海自带科技树。) 思来思去也只是瞎几捌想,也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只得按照爱洛莎说的来。 不过生物体内的杂质到底是什么?我稍微有点好奇起来,不知道我身上的魔眼能不能看到所谓的杂质,不过我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个魔眼可是传承之物,艾伯特应该没有看到魔力本源的能力。 不过本着凡事都要去尝试一下的心理,我开始了我的练习。 我紧握木剑,缓缓调动体内魔力,将其注入剑身之中,同时集中精神,将这股力量也引导至我的魔眼。 随着魔力的流动,木剑的内部构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清晰地展现在我的感知之下。 这种感官放大的能力,如今我已能自如驾驭,它不仅拓宽了我的视野,更在魔力操控上给予了我前所未有的帮助。 蓝色的魔力丝线自掌心涌出,与木剑内原有的蓝色线条交织融合,看上去如同悬挂于天的彗星一般。 然而,正当我期待着某种变化时,一切却显得异常平静,没有丝毫异样或杂质的迹象。 我有点疑惑,是师傅的理论有误,还是魔眼的能力还不够?又或许,问题还是出在我自身? 为求真相,我加大了魔力的输出,蓝色的丝线如潮水般汹涌,它们在木剑内部翻腾,如同蚯蚓般纠缠不休。 魔眼因此感受到了轻微的臌胀,提醒我这样的负荷并非长久之计。 然而,就在我准备撤回魔力之际,意外发生了。 一缕鲜红的丝线突兀地穿插于蓝色之中,随后,大片蓝色迅速被红色吞噬,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宛如一只恶魔之眼,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那红色丝线的质感,较之蓝色更为坚硬、更为冷酷,它们所散发出的气息,直击灵魂深处,让我战栗不已。 这难道就是爱洛莎所提及的“不纯之物”吗。 那图案的每一次变化,都像是恶魔在眨眼,令人毛骨悚然,足以让任何直视它的人心生恐惧。 不知道是哪里提上来的莫名勇气,我深吸一口气,蓝色的魔力丝线在我的操控下,化作锋利的飞针,直击那只恶魔之眼。 伴随着一声尖利而扭曲的哀嚎,红色丝线逐一消散,仿佛被彻底净化。 此后,无论我如何注入魔力,那抹不祥的红色都不再复现。 就...这么简单?这样就完了?我有点懵圈。 至于我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恐怖片看多了吧,遇上西方鬼最好的方法不是跑,而是给那玩意来上一拳,有条件的来一套汤姆逊疾走波纹或者加特林大慈大悲渡世人。 这么看光说起来我还是挺勇的,但身体却不太给力,汗水浸湿了衣服不少还差点吓得失禁,爱洛莎也被我吓到了,直接一个高阶的治愈术照在我身上。 “威灵顿少爷!少爷!您怎么了!”爱洛莎有些不知所措,听腔调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第一次正式的课程出了个这么个情况,她还想着靠着工资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来着。 等存够足够的小钱钱继续冒险,这样就不必再为旅费而困扰了。 而现在却出了这么个岔子,要是真出了问题她不光工作工资都没了,恐怕还会被抓到牢里面,以伯爵的手段和势力或许还真能够做得到,她是最强大的剑王没错,但不代表能够单挑整个中央帝国,那是只有帝阶和首座才能够办到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明明过程没什么问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来着的!现在跑还来得及吗?不行,得先看看情况... 爱洛莎那有些转不过来的脑子超负荷运行,这样的突发状况确实有点难为她了。 【老师,我没事!】 爱洛莎的表现我自然是看在眼里面,她为今天的课程做了很多的准备,她知道自己的教学水平不是很高,因此昨天晚上熬到了很晚。 如果是对我而不是对那高额的薪资这么上心就好,我心里面不太搭线的想到。 现在还早,只要她还能在我身边,感情什么的慢慢培养就行。 等会,我记得爱洛莎不是说过她是一位旅者来着?那是不是代表负责完我的教学后就会离开? 不好!养妻计划遭受大危机,得尽快做出改变才行! 神金,你要发癫别带上我。 ...... “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不对啊?这个训练明明是不可能存在任何危险性的!” 【老师,可能是我今天有些累了,要不今天休息一天?” 我自然不可能把方才遇到的诡异状况告诉她,目前周围不存在任何能够完全信任的人。 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小命,在成长的幼年期我必须谨慎。 “这个......” 她明显犹豫了,毕竟今天可是她的第一次课程,必须留下一个好点的印象,就这样草率结束对她之后的教学确实有点影响。 【老师不用担心,是我自己的问题,老师教的很好哦,不用担心我双亲那边。】 ...... 我绞尽脑汁想了些前世galgame里面男角色对女角色刷好感度时说的话。 在安慰好了爱洛莎之后,我装作身体有点不适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木剑,我再次尝试动用魔眼观察,这一次无论注入多少魔力都没有那般诡异的情况。 看来那是一种诅咒刻印之类的东西,破解效果很可能是永久性的。 当然也不排除会复发的可能性,我用魔眼观察了下爱洛莎,应该是魔力总量差距很大的缘故,我根本无法找到有任何的异常,因此我把目光落在女仆们身上。 我们家的女仆有一些能够使用初阶的治愈神秘术,勉强能够算是一位神秘术师吧,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不过魔力总量这方面我绝对是比她要多的。 【莉莎!”这是一位女仆的名字,在我第一次受伤的时候正是她用初阶的治愈神秘术为我治疗的】 “敬请听候您的吩咐,威灵顿少爷。” 【把你的手伸出来向这柄木剑注入魔力给我看看。】 “是。” 我按照之前相同的步骤使用魔眼来观察着魔力。 这一次那个红色的印记比预想中出现的要快上很多,但没等我做什么就立即消失不见。 躲的这么快,是在害怕吗? 我松开女仆的手后又找到了管家,这名管家是一位军人,也是一位剑士,在探测一番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我的情况不知道是侥幸还是特殊,对其他人的情况我无处下手。 ...... 第二天早晨。 刚一打开房门我就遇到了爱洛莎,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有点疲惫,显然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威灵顿少爷,请问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连语气都变得卑微了一点,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搞得我都有点想要恶作剧去欺负下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哭起来一定更可爱。 不过看在是为我着想的份上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对她好点吧。 【好多了老师,请问我们什么时候继续开始继续教学?】 ...... 第16章 勇者与狄鲁丘斯 简介:那是在融雪的季节中,我与二哥的正式相遇 故事大概开始于一根插在瓷瓶中的羽毛,一根大鸟的羽毛,白色的,素雅,蓬勃,仪态潇洒。 那是二哥狄鲁丘斯送给伊丽娜的礼物。 伊丽娜一直将这份礼物放在我的房间里面。 故事又开始于融雪的时节,一个寒冷的周末。 开始于一座贵族的领地,一座高大城墙内的城堡。 阳光碰到了百叶窗,倒出无数个有着古怪形态的我,碰到墙角时直直地拐了个弯。 一只外表看上去明显有所差别的鸟儿落在我的窗沿,叽叽喳喳的叫嚷,我自然听不得什么鸟语,捉急着驱赶。 一封信被鸟不知道从哪凭空放了出来,上面潇洒的写着几个大字,而落笔正是我的二哥狄鲁丘斯。 我把这封信交给了伊丽娜,在她接过信的那一刻,眼中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她的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瞬间温暖了整个房间。 而我,作为这温馨场景中的旁观者,心中却泛起了复杂的涟漪。 这并不是我对伊丽娜的反应。 而是狄鲁丘斯,也就是是我的二哥。 那个在我记忆中略显模糊却又带着“艾伯特2.0”标签的二哥。 他的归来,对我而言,既是期待也是忐忑。 期待其实算不上多少,我倒觉得不见面维持现状最好。 中世纪贵族家庭的兄弟情谊,往往被权力、地位与利益的阴影所笼罩,那些流传的故事里,鲜少有手足情深的佳话。 因此,我对狄鲁丘斯的归来,并没有太多对亲情的渴望,主要还是夹杂着几分未知的忧虑。 或许,正如那根插在瓷瓶中的羽毛,既象征着纯洁与高雅,也预示着即将展开的,于城堡中,将是一段充满变数的旅程。 虽然两者毫无关联,只是我的第六感在无端的作祟。 ...... 【随着融雪的继续,城堡内外逐渐展现出春天的气息,而我与狄鲁丘斯之间的故事,也将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里,缓缓展开,无论未来如何,都将是一段值得铭记的经历。】 ...... 现在的我已经四岁了,身体开始变得有力起来,在爱洛莎的教导下我已经是一位初阶剑士,虽然我没有参加考核,但爱洛莎说对我而言考核完全没有问题。 她的教导刚开始非常的生疏,每天晚上在安置我睡觉后都会去准备下一次的课程,这样自然是少不了熬夜。 早起时我看她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但人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一两个月下来,她的教学开始变得熟练,不久前考到了证书以后就完全恢复了初见那副精神的模样。 就是她可能不知道分部的证书只有三年的有效期,父亲之前签订的契约好像是一直要教导我到7岁生日那年来着。 我目前四岁,还有三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丫头还得再去考一次。 这个教师资格证书的考核设置的非常难,生日前还能看到这丫头愁眉苦脸的可爱模样,一想到这里我心里面就感觉十分的痛快。 这算是为我那已经被摧残了数月的耳膜的报仇!。 \(`ロ′)/ 神秘术式这几个月里一直在进行着理论课的教学,今天是要展现成果的时候。 但我心里面早已经有了答案。 不行就是不行!根本就不存在半点的进步空间! 每周周末休息我都会乘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练习,但那恶心的感觉不减反增,我算是体验到了世界级运动员短跑训练时的痛苦了,胃里面的东西吐干净不说,连胆汁都能给呕出来。 仅仅是输出魔力然后念出咒语而已,最多再加上点思维方面的力量引导神秘术成型,能够做到这些就能够成为一名神秘术师。 这初阶的门槛已经可以算是个人都能会了,但我不行。 我自认我目前还算是个初具人形的生物,隶属于人族这个族群,顶多还会有一点精灵的基因吧。 我在魔力转化这个步骤上出现了大问题,一度怀疑是那红色的诡异眼眸惹的祸,但自从消除这恶心的东西以后我也没能够使用出神秘术式,咒语的反噬导致的恶心根本没有好转。 昨天爱洛莎就说要今天搞神秘术实践,本来是早在一个月前就要进行的硬是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到了现在。 有关这件事的真相或许将会在今天揭晓。 “经过两个月的基础学习,你应该已经熟记了所有的初级神秘术,锻炼思维的方式你也运用的很好,接下来就是展现成果的时刻了哦!你试着对着这一堆柴木使用初级火球术看看!” 火球术,是由魔力转化而来的纯元素力量,没有任何实体,属于能量形态的攻击,也是初阶神秘术里面最为简单的,而且与我所练习的火神流的魔力运转方式很相近,可以说只要有点基础都能够使出来,唯一的差别就是魔力的量和精准度的差别而已。 “我先来给你演示一下!” 爱洛莎这次上课并没有穿着她的那些皮甲,而是标准的神秘术师亦或说是魔法师的装束。 很可爱,看上去的确是柔柔弱弱的萝莉魔法师,可惜长了张嘴。 不知道那法袍里面有没有穿护甲呢?等会可以实践一下。 “伟大的女神!请聆听您最忠实信徒的述求!” “愿您带来的火种照耀大地!” 【火球术】 最简单的魔法咏唱术式并不长,在她咏唱的同时,一颗火球在法杖前的不远处逐渐显现,然后朝着柴木堆直直飞去,在柴木堆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落地。 由于只有这一堆柴火,所以她并不打算做完全的示范,看来是节省习惯了的缘故。 她转过脑袋低着头用那双蓝色眼瞳直直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把孩子送进高考考场的父母一样。 啊,不妙,一想到高考,我心里面突兀的压抑。 深吸一口气,抛弃过往的思绪,看向远处的高考考......柴木堆。 “伟大的女......”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 我就说,果然是这样的展开嘛,只是这次的恶心感比以往的更加强烈,可能是因为思绪太专注而起到反效果的缘故? 诶,又是一次意外的发生,肯定又会把爱洛莎这丫头吓得要死吧,真是抱歉。 但之后的故事展开又让我感到十分的疑惑,爱洛莎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到了艾伯特和伊丽娜,这件事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我很想去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找到艾伯特以后他只是安慰我,说着“没关系”“放下吧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会解决的”诸如此类的话。 我的心中变得更加疑惑了,花费了一些力气找到了爱洛莎,她慌张的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就是没法使用神秘术式吗?看他们的反应这种现象应该不是常见的,但也并没有坏处...应该吧,我心里面也没底。 但能够确认的是,我的小命应该不会丢,我不是这个世界所排斥的异端。 如果真是这样爱洛莎绝对会用手中的法杖一杖把我敲死。 其实早在数个月前我就尝试询问了这个问题了,此后爱洛莎一直向我追问这个信息的来源,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蒙混过关,当时我就开始疑惑起来,这丫头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奇怪了,像是找到了什么稀世之宝一样。 出于安全考虑,我隐瞒了过去,但一直这样下去自然也不是办法。 如果父亲是一位纯粹的剑士,那我自然可以选择不去接受神秘术式,但身为一名神剑士的儿子,在自己两位兄长都是神剑士的情况下我必然是要接触到神秘术式的,身上的特殊情况不可能隐瞒一辈子。 早死早超生,况且我也有一种莫名的把握,那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带着前世记忆的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想必可能有一股外力推动着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初见的那个红毛萝莉。 听她的意思,只要我不听从那所谓的女神就不会遭到她的追杀,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吓自己罢了。 不过小心一点,多留点心眼自然是有利无害,同时也不能盲目相信自己的判断,苟住小命是我目前做事的一切前提。 鬼知道在这个奇幻世界死亡后我的灵魂又会跑到哪里去,无论是失去记忆转生还是回归什么火种源,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还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了。 ...... 二哥回来了。 今天就是书信上写的他回家的日子,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惊奇,此时我正在房间里面练习,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我特别喜欢雨声,听着那滴滴答答的雨声训练或者入眠,总会感到心静,有雨陪伴的日子总不会感到孤单,世界都仿佛柔和了许多。 每当挥剑的时候,我都会使用魔眼开启“子弹时间”,感受身体每一块肌肉的发力,力求找到力与技融合的极致。 男儿有胆气,仗剑走天涯,女儿有剑心,柔情满山岗。 放下手中的木剑后休息时我哼着前世的歌曲,来到这个世界后格外喜欢哼这类的音乐,好吧,其实是这个世界的音乐不怎么合我的胃口。 前世我除了喜欢听一些动漫acg音乐,或者一些二游二创音乐以外,其他最喜欢的就是纯音乐或者轻音乐,由于前世有耳鸣的缘故,一旦周围安静下来耳朵带来的轰鸣会让我直接失眠,听一些轻音乐分散注意力就成为了我入眠的绝佳工具。 这里也有很多乐器,但目前我所接触到的都太“高雅”了。 我只感觉到它们的孤芳自赏,完全无法代入其中。 至于贵族的礼仪这方面的东西我也只学会了最基础的打招呼和自我介绍,其余的学起来我是真的像遇上了前世的英语,枯燥,乏味,厌恶。 当然恶心倒还谈不上,顶多是心理上的排斥,而神秘术那是生理上那种直达灵魂深处的恶心,我心里面还是挺想学会神秘术的。 挥剑,雨停了,挥剑,继续挥剑...... “嘿嘿...爱洛莎...香香的...” 坏了,雨一停下就有邪念乱入,竖子,胆敢坏我道心! 子弹时间也会因为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打断,劈砍下去的剑自然也没能来得及控制力道,真实的震感从我手中传来,我的虎口被震的生疼,但也依旧没有松开,一个合格的剑士是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武备轻易脱手的。 这个能力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但弱点同样致命,一旦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而强制退出,我很难从其中的速度变化中切换过来,如果是和女剑士拼剑那最好还是别用这个了,鬼知道我心里面楼层能够歪到哪里去。 前世我的专注力就一直不是很好,上课走神都是家常便饭,打游戏和看小说都能够发呆想其他的,思维太活跃跳脱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过社恐人士的心理活动要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我看的《孤独摇滚》和《转生成为蜘蛛又怎样》里面的女主都是社恐加心理活动频繁的形象,这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我自己都深有体会,看来以后得多找陌生人说说话,哪怕是敌人遇上了也得多问几句家常话。 等等,那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嘴遁系男主了吗? ...... 我周遭的世界,似乎早已被既定的框架所限,艾伯特的关怀如同厚重的城墙,将我紧紧围困。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寻觅着与外界对话的缝隙,却发现身边能谈心的伙伴寥寥无几。 至于那些孩童的嬉戏,于我而言,不过是遥远而无法触及的东西,除非,那风景中藏有潜力无限的少女足以让我心生涟漪。 然而,现实总是比幻想骨感得多。伊丽娜带我踏出的那一步,让我骤然清醒,青梅竹马的梦幻泡影,在贵族与平民的鸿沟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我的身份,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我隔绝于平凡之外。而在这个没有化妆术与整容术的世界里,颜值的差距,似乎早已被血统与资源悄然书写。 政治婚姻的阴影恐怕在无形之中就悄然逼近,我虽对这份强加的缘分抱有保留得态度,却也难掩对美好伴侣的向往。 如果是公主什么的那自然最好,公主的头衔,无疑是很多男人心中的一抹亮色,那是征服欲与虚荣心的微妙融合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 但若遇那圆柱体般的女子,我恐怕只能与爱洛莎携手,逃离这既定的命运,去寻找属于我们的自由天空。 文艺时间到此结束,此时我正在干什么? 我在拿着毛巾抹着身上的汗和水珠,此时我刚刚从冒雨的外面赶了回来。 在训练的过程天公不作美是非常烦人的事情。 我走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小隔间里面,那里面放着一排的木制人偶,摆着不同的战斗姿态,在下雨时我一般都会在我房间里面练剑,或者跑到这里来练习基本功。 对着木偶摆出来往些日子教导的应敌动作,闭气,凝神,左脚向前大步着地,右手高举,我开启了子弹时间...... 以前这个时间段都是爱洛莎来陪我练剑来着的,但今天爱洛莎和双亲都去迎接二哥了,自然是只有我一个人。 本来我也要去的,但实在是心里面有点担忧,便以练剑为缘由推脱了,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大厅聊天吧...... 等等!我心里面一沉,意识到这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二哥狄鲁丘斯,年岁已长,婚姻之事尚悬而未决; 爱洛莎,虽岁月悠长,于她族而言,仍是豆蔻年华。 今日初遇,犹如星辰交汇,未知的光芒中隐藏着何种可能? 艾伯特的品味,我深知其髓,若审美亦能传承,我心何安? 爱洛莎,她是我心中不可触及的柔软,前世情缘,多因世事无常而散,今生既已转生,我誓不让那遗憾重演。 若有人胆敢觊觎,我必以剑为誓,守护这份纯真。 即便前路坎坷,我也要与她并肩,共赴那未知的命运之旅! 人话:谁都不许动我老婆! 子弹时间能够加速我的思考能力,但不代表是所有的思维都能够加速,不出意外的,我又被子弹时间给踢出来,手中本来微微向外拔出的木剑如闪电般划过,砍断了木偶手中的木剑和半个脑袋。 木剑并未停下,一不注意,桌上摆放的蜡烛也被我砍掉了半截,我现在能够无意识的控制魔力包裹剑身,做到这一切完全都是下意识的结果,当然砍断蜡烛完全是推出子弹时间的意外。 一般来说,这样突兀的力量会把自己重心带偏,很容易摔倒,但前世我自己经过很多身体协调方面的训练,灵魂对身体的掌控非常的丝滑,延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意识到身体偏转过多能够迅速回正。 这算是独属于我自己的外挂吗? 不由得说,这个能力配合魔眼一起真的很适合走剑士的道路。 剑术确实是帅,对我来说很是新颖,但相比这个我还是更喜欢体术,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说的土一点是真的爽! 好像有搞头!这个世界虽然有魔力护体这种东西,但是缺防御不了过大的冲击,可以将魔力适应性强的金属材料做成拳套或者指虎那样的东西,带给这些异世界家伙们一点点体术震撼。 得让这些优雅的剑士们感受被下三路战神支配的恐惧! ...... 烛光下移,当断掉半截的蜡烛快要落地之时,一阵微风吹过,房间变得暗淡了半分。 我稳住了身形,沿着风的方向,我转头仰望那道高大的身影,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来者正是我的二哥——狄鲁丘斯。 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来怪罪我没有去迎接他的吗? 很有可能,怎么办?这是下马威吗? 我没想到哪怕是训练剑术都逃不了与他的会面。 “对...不起,二哥,我没能掌握好力道。” 再怎么说也是长兄,我身为后辈要主动承认错误,现在这没什么好说的,光速滑跪道歉是最好的选择。 还好这个小阁间里面不存在什么书籍那种易燃的杂物,虽然这点小火整不出什么麻烦,但是道歉的态度一定要有。 前世的我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姐姐,在我印象里面弟弟对于哥哥来说都是一脚踹开别挡道的存在,贵族里面这样的情况应该更为严重才对。 我低着头,门口的身影已经逐渐靠近,我已经准备好被任何程度的语言给训斥了。 又是一小股风流吹拂在脸上,狄鲁丘斯半蹲在地上与我平视着,他的一只大手拍着我的肩膀。 “很久不见,你长大了,听你的老师说你很努力。不愧是我们罗素家族的剑士。” 他的声音富有一种特殊的磁性,语速缓慢,哪怕是我听得也十分舒服。 我抬起头看向了他,他的双目半眯,眼神中满是赞赏,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骗人,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在夸我,我那天偶然看到的他的笑容也并不虚伪。 好...好温柔的一个人,真是万恶的亚撒西。 “我看你方才的失误并不是力道掌控的不对,而是被魔眼【感官强化领域】踢出来的表现,你在想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诶?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魔眼的?难道我已经暴露了? “我没想什么...” 压下心中的疑惑,我尝试避开他的问题。 总不能说我在想女人的事情吧?我下意识拒绝着,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转告他人的难度对我来说不亚于与陌生人交流主动开口找话题。 “哈哈哈哈,我们的小勇士心里面也会有点秘密,不说也无妨,等你受到了更多的思维强化训练,自然可以摆脱这样的问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我的期待。 “等你到了7岁的时候就会真正明白。这里我也不过多透露了。” “打扰到你训练了!再见!继续加油!” 他缓缓站直了身后离开了房间,我愣愣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真是温柔的一个人,这样的人放在很多作品里面想必肯定非常的受欢迎吧。 有这样的一位兄长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但是抱歉,爱洛莎的事情我绝不会退步半分。 ...... 狄鲁丘斯视角: 母亲远方的佳音,如春风拂面,清晰传达了那份喜悦——我,已悄然成为了一名兄长的角色,这份责任与喜悦交织,让我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一年未归。家的轮廓在记忆中渐渐清晰,那份对亲情的渴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提醒着我,是时候踏上归途,去拥抱那份久违的温暖。 我的长兄,他如同星辰般璀璨,却不幸陨落在了与教国接壤的边境。他的离去,是家族荣耀的见证,也是我心头难以抚平的伤痛。 我与他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好后悔我实力不够不能够前往教国的前线。 大哥未曾辜负家族的期望,用生命扞卫了我们所珍视的一切,即便那牺牲看似毫无意义。 但是,在我心中,在家族的历史长河中,他的精神会和祖训一同,定会不朽的传承下去。 家族的祖训,如同灯塔指引着我前行的方向。它告诉我,牺牲与荣耀并存,每一个为家族、为国家奉献的人,都将被铭记于心。我坚信,长兄的牺牲,正是这份祖训最生动的诠释。 归心似箭,我期待着与母亲重逢的那一刻,分享彼此的喜悦与哀愁。同时,我也将带着长兄的遗志,继续前行,在家族的荣耀之路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因为我知道,无论身在何方,家族的荣耀与责任,都将是我心中永恒的灯塔。 ...... 我见到母亲了,好久不见她的容貌依旧,如果我也能够有一位精灵妻子就好了。 可惜精灵自古以来与我们国家并不算特别的交好,人族与其他种族之间的矛盾早在上古时期就一直存在,这可不是一两代人就能够消除的芥蒂。 母亲的幸福,是父亲以巨大代价换来的小确幸,那份深情与牺牲,让我深感敬佩。 而这一切,都未触及罗素家族的底线,否则父亲的抉择,或许会更加决绝,我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幼弟的名字已经敲定,名字很简洁,威灵顿·罗素——饱含力量与富有的含义,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名字,寓意着未来的辉煌与富足。 小名威尔,是母亲给予的名字,非常可爱。 我见到了我的幼弟。 然而,当我远远地望着他时,心中却涌起一丝犹豫与不安。 我自知不擅长与孩童相处,那份纯真无邪的笑容,在我眼中却成了难以应对的挑战。 记忆中有着学校老师带小孩的场景,我非常确信自己并非孩童的良伴。 威灵顿的模样,更多地继承了父亲的英挺与坚毅吧,虽然现在年龄还小,看不出来太多东西。 我不禁想象,当年大哥是否也曾以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那心中会不会也充满了期待与爱护? 很遗憾,我对于小孩子,总是多了几分敬畏与距离,生怕自己的笨拙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小孩子。 我在远处就看一眼就好,我真的是不会带孩子,要是不小心把他弄哭了可不好。 我默默的在心中再次强调。 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心中默默祝愿就行。 愿威灵顿能够茁壮成长,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士,为家族带来新的荣耀与辉煌,神秘术式他就没什么必要学了,当然他要是想随时可以,反正我们有应对的手段。 在鬼阶与高级神秘术师的道路上遇到了难以逾越的瓶颈,未来的成就我不可能超越我的父亲。 但一个家族的兴衰,不仅仅取决于个体的强大,更在于每一代人的传承与努力,我相信威灵顿。 ......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在我剑士大学毕业后转到魔法大学之后已经是三年后。 母亲的样貌依旧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父亲头顶上明显多出了一丝光亮,我们剑士的观察力都很敏锐。 虽然父亲本来就是白发,但发色更加偏向于银色,哪怕三年没见,突兀出现的几根失去关泽的灰白我也能够看出来,想必魔王军的动向让他十分头疼。 在学园的三年时光里,我从未懈怠,日夜锤炼自我,只为在未来的挑战中能够挺身而出。 我的导师曾私下询问我,面对即将来临的战争阴云,我何以能保持如此镇定。 我的回答坚定而决绝——不顾一切,守护家园,这是我们家族世代传承的誓言,也是我作为剑士与魔法师的使命所在。 魔眼的存在既是机遇,也是我们家族要背负的使命,拥有强大的能力的人理应在人类存亡之时站出来。 作为位于最前沿的边境贵族家族,我的思想觉悟还是有的,自然并不会因为突然爆发的战争而吓得魂不归身。 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开始战争,只是有这方面的迹象,魔族那边搞这种虚晃一枪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虚虚实实,导师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真的会开战。 魔族是战争的发动者,从来都是如此,我们相当被动。 我不喜欢战争,战争会把我们家族牵连其中,我们国家的平民会卷入同异族的战斗,魔王军的大范围魔法绝大多数都是对平民们使用的,那些异族毫不顾忌平民的姓名,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屠戮人类。 作为人类国家战力的第一梯队,我有着保护人类的坚定信念。但我也深知,我的家人同样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无法舍弃他们,独自踏上与魔王军抗争的征途。幸运的是,我的家人,除了年幼的威灵顿,都比我更为强大,这让我感到一丝安慰与依靠。 家里面还出现了一位新成员,听母亲的介绍她是威灵顿的老师,没想到看上去如此娇小的女孩子,实力居然比父亲还要强,我对以貌取人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抱歉。 我听说过【人类最强兵器】类似的称号,想必就是形容眼前的女孩。 必须使用一切代价把她留在家族。 我确实是看上了这个女孩,但更多的是看上她的战略意义,一位王阶一星的神剑士完全能够左右一场中型战役的输赢。 虽然无法抗击魔王,但拿捏魔王手下那些手段千奇百怪的贤者们倒是可以。 女孩的相貌很英气,像是有着散不尽的活力,感觉要是待在她身边,每天的日子都会过的十分精彩。 她很强,我从她的站姿就能看出来,哪怕是在这所庭院里面,知道我身份的她也没有放下对我的戒备。 我注意到了她的耳朵,精灵...半精灵吗?看来不是正统的血脉,但应该也会有悠久的寿命,这样的种族如果诞生天赋变态的天才那真让人绝望。 我讨厌天才,天才只用付出看似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获得远超我的成就,他们身上没有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特质,那种努力换来的纯粹之美他们没有,或者说不需要,我不想成为他们。 就拿世界上最强的【圣】级首座来说,除了那三位开创三大流派的【圣】级首座都是正统的纯血人类,其他首座几乎都是异族混血或者是纯血异族。 所以说我讨厌天才。 ...... 我很没有女人缘,这一点我自己很清楚,明明长的还挺帅吧?实力那么强,想必在很多女孩心中都是白马王子的。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孩子送上门来呢? 这是个问题。 “你好,爱洛莎小姐!”我兴致满满的朝着娇小的女孩打招呼,摆出来我自认为非常帅气的骑士礼仪。 虽然我对对象的要求是起码要到我老妈那种程度的,但似乎有些困难,那行,退一步也可以,爱洛莎小姐的容貌同样出众可爱,虽然我们还没什么交集,但打好关系总没错,好的第一印象必须留下。 但略微一想,这女孩可是王阶的实力,外加上一星神秘术师身份的加持,恐怕我和父亲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对手,父亲虽然在鬼阶中堪称无敌,但王阶和鬼阶相差还是太远了,如果是以前父亲肯定可以尝试一下,但现在失去魔眼的他已经无法再与王阶剑士交手了。 如此强大的女孩,我不配做保护她的骑士。 我也不想被他人所保护,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伴侣,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打破心中那股莫名的预感,等到了那时再找爱洛莎小姐告白吧。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面为何莫名其妙的会给自己下一些奇奇怪怪的目标,可能是闲的? ...... 在迎接我的身影中没有看到幼弟的身影,经过一番询问后我才知道,这个时间段正是他练习剑术的时间,一旦开始就不会中断。 如此专注而努力我自然得夸赞一番,听爱洛莎小姐说他的剑术天赋很高,短短数月就能够达到初阶的水准,当时我达到初阶水准的时候已经七岁多,还是在七岁洗礼后父亲为我完全觉醒魔眼之后才办到的。 我心里面十分惊喜,这般天赋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只要好好保护他成长下去,必然能够成为王阶剑士,父亲当初拥有魔眼的时候凭借鬼阶一星神剑士的实力就能与一位王阶剑士打的有来有回,只要他能够成为王阶剑士,魔眼加持就能够得到跨越式的增强,配合完全体的神威完全能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威灵顿·罗素,他是我的幼弟,他是一个天才,但我绝对不讨厌他。 在我为幼弟的天赋兴奋的同时,父亲又告诉我了一个消息,一个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消息——经过母亲的占卜结果显示,威灵顿·罗素是此次降生的勇者。 母亲的占卜非常的灵验,如果将占卜的目标转为具体的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上成功率可以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勇者一次并不罕见,再无数的传说和童话故事里面广泛存在。 这这里的勇者不仅仅是改编而来的故事,而是确确实实的一个称号,一个职位。 只有伯爵以上的贵族藏书中有其出世的详细记载,每五十年会降生一位到这个世界上,是神怜悯众生从天上派来的使者。 他们有着强大的能力,但因为某种特殊的缘故,无一例外的不能够使用神秘术,一旦强行使用会有灵魂剥离的痛楚,轻微则感觉头晕目眩,严重则会感到恶心呕吐。 这是强大剑术天赋与克制魔王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勇者的体质无法将魔力转化成术式。 勇者强大的代价便是如此。 五十年才会出现一位的勇者降临到我们家族的头上,我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好处是多了一位绝世强者,我们家族的延续能够得到更好的保证,勇者天生具有很强的气运能力,不至于在成长的过程中夭折。 坏处是他的存在将一直低调的罗素家族推上明面,如果勇者也在这里,这座边境要塞会吸引众多不必要的目光,一些不明就里的迷糊蛋肯定会来找麻烦,父亲只会变得得更忙了。 ...... 我目睹了威灵顿的剑术练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火神流的剑术在他手中熠熠生辉,爱洛莎小姐的师傅正是火神流的创始者,她教威灵顿只能说再合适不过,有着这样一位传奇强者的悉心传授,他的起步比我要稳当的多。 虽然,我羡慕他因勇者之名而获得的殊荣与培养,却也暗自庆幸,这样的重担并未压在我的肩头。 我深知,我并非为战斗而生的剑士,我的使命和生命在于守护,守护我所珍视的家庭扞卫我们家族的荣耀。 我凝视着那些被用作陪练的木偶,它们模拟着战场上的种种危机,而威灵顿则以无与伦比的姿态应对着每一个挑战。 我深知,这样的练习虽能锤炼技艺,却终究非实战可比,而我们家虽非贫寒,却也懂得节俭之道,铺张浪费之事,绝非我们所为。 “感官放大领域”,这个曾让我无数次跌倒、无数次受挫的魔眼能力,此刻却在我心中悄然复苏。我深知其发动之难,需心无旁骛,方能驾驭魔力。 而威灵顿,此时就正站在我曾经的起点上,领先当时的我不知多少,小步快跑实现弯道超车在他的身上必定能够实现。 当时的我在这上面吃了不少的亏,摔地上什么的都是小事,骨折才是常态,而他却能够在这般突发状况及时反应过来。 不愧是天才。 我走近他,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那份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我仿佛看到了大哥的身影,他曾以同样的方式鼓励我、支持我。 这一刻,我深刻体会到了传承的力量——那是一种超越血脉、超越时间的纽带,将我们紧紧相连。 这就是传承吗? 大哥,我有点想你了。 第17章 她与他,我与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问题很好,可称呼错了,你不该称呼‘他’。” 【无所谓,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态度如果好一点的话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 女人沉默了一会,她已经太久没有同这个男人说话了,一个或许是他喜欢的男人。 不对,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喜欢,亦或者是爱。 他才成长一直被她看在眼里,从最初的单纯利用心理的转变连她自己都没能发现。 【先前的你可真的只差一点,你就不曾感到后悔吗?】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还不是失去了一切?悲伤,哭泣,这是懦弱的表现,强者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止步。” 【我见到你的时候可看不出来你是会说出这句话的人。】 “人是会变的,谁都会。” 【我不会,你和我是一类人,我觉得你也不会。】 “呵!谁知道呢?如果我成功了,此时的我一定过着优哉游哉的婚后生活,或许有点像高木同学那样?一边带娃一边统治世界,谁会愿意和你在这聊屁。” 【可你就坐在这里陪着我,这是事实。】 “......” 现在轮到男人沉默了,先前的自嘲仿佛成为了回旋镖,狠狠地插进他的软肋。 【我说过的,走上这条路必须会有代价,想要追求...这么说来着?无伤通关?总之想要什么都不会失去就获得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这可不现实。】 【如果你成功了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但没有,这是成为神的代价,这是属于你的孤独。】 “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早在跟着你走的时候我就预想过一切的可能,我有承受的能力,只是没有想到事事不顺。” 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每当女人有些慌张的时候都会用自己的记忆来编织出一些现代性的话语来安慰自己,这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她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擅长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笨拙的无奈,这也是她的悲哀,过分的在意铸就令人无法察觉的爱意。 但他无法接受这个女人,他对她性情的讨厌程度甚至要超过一个赋予他死亡考核的男人。 “至于......后悔吗?没错!都过去了还至于后悔吗!都是无用的情绪!” “不过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自那时起我的眉头没有一刻舒展过,后悔是必然的。我怎么可能忘记!正是仇恨推动我走到了现在,我这一生过的满满当当,你到底想问什么?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可不是你的风格。” 男人的情绪如同浪潮般,来得快去得快。 【你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而已,最近你的情绪波动很大,应该休息一下了。】 “呼——” “我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期,我能够清楚的了解他在想什么,他会做什么。” “我不用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他没有什么本事,他的一生如同一本断章的短篇小说,歪歪斜斜的每一行都写着‘普通’二字,点击人数和阅读量永远是万年不变的零。” “我......”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 “不甘!”\/【成长。】 女人很熟悉这样的语言公式,直接打断了他,可在最后两个字上出现了分歧。 【看样子你还没有油尽灯枯,年轻的你可血气方刚,野心甚至敢伸向圣阶。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神赋予我的感受似曾相识!】 【那不是一个单纯想要复仇的眼神,扭曲且癫狂,简直和她一模一样,也只有这样的你才能杀了她阻止一切。】 【这些年来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复当年变得软弱,看来是我多想了。】 “你还是不了解我,哪怕你能读取我的记忆也是一样。” “如果我变得软弱,那我也不会坐在这里,我的存在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自杀对我,对任何人而言都只有好处,可这样一来,我不甘心。” 【所以你会继续存在下去,她也会继续刺激你。】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得做些表面功夫,免得她过早的把视线停在‘我’身上。” ...... 【你后悔你最后的...】 “怎么又谈什么后不后悔的?我说过,他就是我,我们没什么不同,把这一切都交给他我也好解脱。” 【一般人可不会有你这样的思维。】 “没错,如果是以前的我绝对会说这是ntr,可我现在还能称之为人吗?” 【是的,你是神。】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遭到这样的对待比有过这样的经历带给人的感受决然不同,我不认为我是个疯子,起码我现在的意识还是属于我自己,我只是一个想达成自己目的的普通人。” “我的心房已经倒塌,整个世界都已经濒临崩溃了,维持现有......” 【别再中二似的引经据典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话直接点。】 “你知道这种话不太好直接表达。” ...... 两人又是沉默,四周的空间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哪怕是一丁点的噪音都没有,安静的异常。 【你真的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吗?哪怕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你的记忆,但你们的灵魂还是会互相吸引,这和另外一个人不同,难道是红线的种类的问题?】 “她的爱意我无法承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对不起她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我忘掉吧。】 【可你知道,她并不想忘记你。】 “呵呵...谁知道呢?对她而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我这个人渣吧。” 【但她绝对很开心,因为她说过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你只会便宜了你自己,别再想逃避了,你的死亡还有其他用处。】 ...... 【你有多少把握?】 女人一下转移的话题。 “问我这话?十成!我只会这样回答。” 【你就这么自信?】 “何以见得?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自信的人,这两字对我来说毫不沾边。” 【在遇到我以后你想要复仇的时候就很自信。】 “这和以前不一样。” “是你给我了自信,没有你我早就自杀了,你了解我的性格,如果被他人掌控我宁可寻死也不愿苟活。” 【你在逃避?】 “或许吧,等等,你是说逃避谁?逃避你还是逃避我自己?” 【嗯哼,你说呢?】 女人身形靠近,语气带着些许威胁,男人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 “抱歉,我的心很小,更何况目前已经是一片废墟,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那又怎样,我还是保留我的态度。】 “疯子。” 【你可没有资格说我哦!我也只是一个只想达成自己目的的普通人~】 女人的声音一直都是萌系音,夹起来很少有人能够受得了。 “呵,那还真是普通,有着这样的力量你为什么不去阻碍人魔大战?为什么不去阻碍人类获得魔法的力量?你明明知道这是她的布局。” 【这是一个小小的实验,我在观测在这期间她会不会因为分心而变弱。】 【可她变得更强大了。】 “我总觉得你也在拖延时间?你不忍心杀她?要知道,就是你这个所谓的实验才把我们往绝境又推了一步,无数生灵也因此丧生了。” 【好一个不忍心,除了你之外,我是最想让她去死的一个!你应该知道,只是这样的话术无法激怒我。】 “随你吧,你开心就好,别忘了我们的计划,还有,能把你的脑袋从我肩膀上拿开吗?一个将死之人的肩膀没什么可靠的。” 【当初,你有扞卫我的勇气,我也有保护你的份量,现在反过来了,我是不会让你先死的。】 【如果你先死了那我会趁热。】 “先前说我的死亡有其他用处是干这个的?算了,这个随便你。还有我什么时候去扞卫你了?你乔装打扮成我老婆的那一次?” 女人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阵,似乎是某种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往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我已经见过一次了,看到那个时候的你我可一点都兴奋不起来,有点无聊,下次得你去。】 又是非常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了呢,但男人也没有拆穿她,他明白这个女人闹别扭会有多么可怕。 “在他见到她之前吧,或者是第一次......” 【也就是说没有计划随机应变是吗?那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小心被抓到把柄,别直接死了。】 “随机应变倒不至于,我都明白。” ...... 【你还剩多久?】 “你知道,这不是我能干预的事情,一切都决定于那个疯女人。” 【她的手已经伸的太长了,你说......】 【会赢吗?】 “会赢的,老师会祝福我。” 【现在如此确定?】 “‘我’一直都在逐渐成长,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我已经获得了世界意志的一部分认可,世界意志站在了我们这边,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放到了一切生灵的对立面,我早已料到。”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把权柄移交于你,你来决定是否给‘我’吧。” 【这样你也会...】 “都是代价,你不是也经常挂在嘴边吗?” 【或许在那之前我已经死了,你阻止不了我。】 “我认为没有任何阻止的必要。” 【你这混球,不是很会撩妹吗?为什么不对我使用你那些法子?说出那三个字有那么难吗?事到如今还不开口?】 “对不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你的情绪而已。” 【我说的不是这三个字!你那骗女拐妻的情商呢?给我把你那前世的语言给我忘掉!】 (注:异世界语我爱你和对不起的字数都与前世语言字数一致。) “那也得你先忘才行,为了和我聊天你后来还特意读取了我的记忆学习我前世的语言对吧?” 【啊!你给我闭嘴!】 女人看似生气似的大喊着,撒娇般朝着男人挥动着双拳,如果不去细究其中的力道还真以为是小情侣吵架。 “停停停,别抓我头发了!抓掉也会立刻复原的!” 身体上的疼痛感男人已经没有知觉了,但如此的场景仿佛就在昨日,可伊人却早已不在。 男人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默默的,一行泪水划过。 【怎么了?】 “没什么,虽然我知道你是有意为之,但我还是谢谢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不要去忘了我的妻子。” 【哼!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两人从虚空的白跨越到天空之城的顶峰,绝对的安静转为了喧嚣的风。 看着眼前的一切,两人皆是沉默,自从成为了神明以后,沉默已经占据了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生。 看着神秘势力正一步步的扩张着势力,就算不说,两人都无比明白此时的严峻局势,已经没有时间了,她的触手已经快要笼罩整个世界,到了那时世界意志都没有任何办法制止她的计划。 【教国必须铲除了,不能再留下去,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只有这样她才会亲自现身干预,而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做,只能靠他们了。】 “可以让‘我’的家人组建一个地下的势力,要知道神剑士一直都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证机构,这是天大的机会。” 【不能由你去,让那紫色的去,反正她也正想把他们拆散,要知道她最痛恨青梅竹马了。】 【况且这个势力成立也不太安全,一旦成立绝对会影响到神秘学和剑士之间的平衡,甚至会把冒险者,佣兵还有国家无数势力给牵引进来。】 “这正好合我意,越乱越安全。” “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得再找一个人护着。” “还有,她不叫紫色的,她有名字!她是......” 【知道了知道了!她是你的第二位妻子!我知道!】 “你...算了...” “关于疯女人那边,有没有什么计划可以利用一下的?” ...... 【贤者。】 第18章 喜讯 我五岁多了, 不久就会迎来我的六岁生日。 当然,在这个世界里面没有什么过生日这样的习俗,只有每七年才会举办一种仪式,名字叫洗礼日。 对于贵族而言无非就是搞一些宴席交流活动吧,但身为一个边境贵族,在这种随时随地都会爆发战争的时候应该不会太过张扬。 对于这个日子,我还是保留了一下源自前世的习惯。 嗯,是的,我故意保留了一部分,这样你才能知道我是个异界人。 从前的话,每当那一天来临,我都会买上一大桶泡面,加上两个鸡蛋两根火腿肠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可谓是相当奢侈。 但这个世界并没有泡面,吃的方面我的年龄摆在这里,很多东西都还接触不到,只能在其他方面奖励下自己了。 于是我自己动手,找女仆们要了多余的木材自己加工,再拜托外出采购的管家买来厚的木板,用这些简易的工具制作出了一具棋盘和棋具,刻上这个世界的文字,在休息时间和爱洛莎一起...... 下棋。 象棋的规则也并不难,但越是简单的规则往往玩起来只会越复杂,爱洛莎目前的水平也只能说是刚刚入门而已,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完胜。 在前世手机还没普及的情况下(父母一直到我八岁还没接触智能机),我的童年的时候就一直在陪我父亲下象棋,技术还算说的过去,打一个新手出来的土老妹自然是不费力气。 当然我肯定没这么干,适当的让步才是增进感情的好办法,步步紧逼如果不是双方各抱有好感的话,除非是二次元,不然别想有什么好的结果。 “诶!这局又是老师赢了!”我故作懊恼的扶额,这盘棋要是同领导下那就绝对是标准的进步棋法,我除了在刚开始爱洛莎还不太明白规则的时候连胜,现在基本上保持着三局两胜或者是两局一胜的战绩。 想都不用想,我就是故意的。 顺便一提,艾伯特和伊丽娜也开始玩象棋了,他们还找了专门的木匠给我们打造了几套非常漂亮一看就很贵的棋具,这要是放在前世卖肯定很抢手。 就是这对夫妻好像在玩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输赢y?可恶,真是羡慕这对现充,什么时候我和爱洛莎也能来一...... 我不久前也提出过输赢后整点大冒险之类的东西,爱洛莎死活不肯,我自然也是强迫不了她。 现在还是顺着这小姑娘的意思来吧,等以后...哼哼... 这一年来我自然不会只整了个象棋出来,我还整出了一些其他的小东西,艾伯特那闷骚的家伙现在回来待在城堡里面的时间变多了一些,不过每次见到他都是和伊丽娜在一块,下棋的时候一起,练剑的时候伊丽娜一旁看着,看书的时候有伊丽娜陪着,睡觉也是。 我要疯了,说真的,已经禁欲五年接近六年了,这倒没什么问题,习惯成自然,不去想就行。 可关键是周围还有一对夫妻天天刺激着我,给他们拍一部番无论是表番里番肉番还是正常纯爱番都有合适的角度去拍摄。 还有一个金发蓝瞳的精灵妹子天天让我叫她起床,时不时的还爆出点福利。 女仆们一个个的也不太老实,虽然现在不在我面前干那种事情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会收敛一点。 在厕所里面,澡堂里面,卧室里面......我的天,这就是中世纪吗? 你知道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对一个有着正常心理的成年男性有多么大的创伤吗? 如果我有着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那我会说这样的日子还不够癫,但现在,看着我的圣剑,我只能无奈的发泄,当然是靠手上的木剑发泄自己的不满。 庭院变成的了我最常去的地方,在这里练剑我才能分神不去想那些东西,我现在已经达到了中阶剑士的水准,我不知道这样的进步速度算不算快,反正我现在只想快快长大,快快增长实力。 魔眼给予我魔力和感官的支持,爱洛莎的体能训练也给我打了非常好的基础,剑术的精准度练习我自然也是得心应手,初期进步的快是自然的。 神秘学方面的东西爱洛莎也不再提起,我有些感慨,看不到这女孩穿魔法袍的可爱模样了。 萝莉配魔法师可是我的终极xp,可惜附近没有一个很懂我病情的人。 作为加分项的精灵耳朵被些许发丝和魔女帽那巨大的帽檐遮挡部分,略显宽松的法袍与法杖组成最为经典的魔女元素,我喜欢的很多动漫角色都有这样的打扮。 或许,在其他的题材提及魔女的时候要么就是那种知性的大姐姐,要么就是斯拉夫神话体系里面芭芭雅嘎为原型的巫女。(就是那种骑着扫帚带着魔女帽的魔女,虽然芭芭雅嘎是个老巫婆,骑着的也不是扫帚而是石臼。) 但在我印象中,我看的作品里面的萝莉型魔女按照性格人设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就是任性,屑,抽象,或者是偏向于喜剧方面的人物,另一种就是十分可靠,有着不符合外表的沉稳,而这两种并不能掩盖“外貌年轻,娇小可爱”的“萝莉”人设,结合传统魔女带来的奇幻魅力,总能够带给令我无法抗拒的可爱感。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没这么简单!这可不仅仅是死宅对于心中女神的最终幻想! 她们可不止是我的女神,我的母亲,我的妻子,也有可能是性转后的我自身! 那可是兄弟型最佳女友的位置! 对很多人可能比较难以理解,总之,我的意思是! 好想变成她身边的垃圾,让她们扫掉。 ...... 本来我一直以为这样平淡且充实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少爷,家主有话想跟您说,他在二楼中庭的房间等您。” 我还是头一次在看书的时候被老管家打断,想必肯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位老管家是同我父亲走的最近的一个人,是一位老兵,但实力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毕竟也没有什么展示的机会。我只能大概感觉出应该是在中高阶左右。 反正总不可能是鬼阶吧,那对一个帝国来说可都是宝贝疙瘩。 我沿着楼梯来到中庭,艾伯特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手中捧着一本书,可他的眼睛却看向窗外。 【父亲大人,午后好,您找我?】 这是贵族应有的礼仪,虽然我颇为反感,但就是一个动作一句话的事情,学了也是学了,避免遭人口舌还是接受为妙。 等我这一代之后我肯定是不会把这种东西教给我的后人的。 “没事,只是来找你聊聊天。” 他把书盖在桌上,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他的对面,余光中看到那本书的名字——辛比尔塔勇者后记。 勇者?艾伯特什么时候关注这种童话故事般的人物的? 以一位大贵族的心眼子怎么可能会在意勇者这个存在即单纯的职位的? “丽娜...她总是给你讲勇者的故事,你觉得勇者怎么样?” 这是个什么问题?只是在问我对勇者的看法?是会依据我的回答来看到或者决定我的未来这种玄乎理论吗? 我的表面年龄不到六岁,正常的孩子回答的绝对是标准答案,不对,正常就应该不会在这个年龄段被问这种问题!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应该是回答我的看法还是直接把设定给念一遍?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但我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遇到突发状况我很擅长发现问题,但是解决问题却是我的弱项,这也可能是我的性格和经历影响的,我只擅长闷着脑袋干想而不擅长和别人交流与自己动手干活。 而一遇到这种情况我的选择一般只有一种——开摆。 遇到困难睡大觉成为了我的处事方式。 有人会说:诶你既然知道了你的缺点那你主动去改就是啊!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改世界上就到处都是完美的人了,不过改正的态度必须摆正,但不是现在,下次一定。 【父亲大人,勇者是魔王的天敌,只有非勇者不可战胜魔王,这是上天赋予勇者的职责。】 【我们尊称勇者为“勇敢之人”,何为勇敢?我觉得,顺应自身内心所向的,是勇者,因为他们活的自在,活的天然而不受拘束,这需要勇气去克服身上的枷锁。】 【不畏强敌,舍身救友的,是勇者,因为他们能够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无论是为了自身信念还是扞卫亲情的牵绊,这需要勇气。】 【不卑不亢,默默无闻只为追求自己最终的目标的,也是勇者,因为这种人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勇敢面对未来未知的一切。】 【父亲大人,勇者类型还有很多,我只是随便说了几个典型例子而已。】 嗯,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只是问了我“觉得”勇者“怎么样”,这种问题回答的方式非常多可以说只要你的回答带勇者俩字儿,不偏离事实,那就根本挑不出毛病。 人族语的【勇者】同汉语一样有两种意思,一种则是专有名词,也正是我所说的那种acg衍生用词,而另一种则是【勇敢之人】缩写,他所问的应该并不是单纯的向我询问勇者的定义。 但他拿的那本辛比尔塔勇者后记,更大可能应该就是问的前者的意思吧。 【父亲大人,请问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看待东西表面的角度让我有点惊讶,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后来,艾伯特随意聊了聊我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听上去都是些鸡毛小事,我明白,这都是不是把我叫上来的关键。 “你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抱歉一直把你关在城堡不让你出门,从明天开始你可以自己出去了,当然,不要走出爱德曼城,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父亲...你的意思是...也就是说我可以出去看看了?】 我的兴奋自然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对这个世界的探索度终于可以上涨了点,探索与开拓是人刻在基因里排行第三的东西。 “是的没错,不过一定要让爱洛莎或者罗伯逊陪着。” “我明白了老爷。” 之前的老管家应声,原来他叫罗伯逊,我还是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谢谢父亲!】 告辞了艾伯特以后,我自然是第一时间去找爱洛莎,能够自由进出的她肯定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最兴奋的自然只有我一个人。 ...... “丽娜,看来你的占卜没有问题。他犹豫了,和你用低级神秘术占卜出来的结果不一样。” 【我就说我的占卜没问题的嘛,为了保证准确性我可用了全力,成功率接近百分百!你还非要我再用低级神秘术占卜今天的对话的结果干什么?接连两次我都快被榨干了!】 “对不起,这个占卜不得有误,你也明白,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这几天威尔和爱洛莎都不会在家,我都听你的,我们就...” 【你怎么知道爱洛莎那丫头也一定会去的?那丫头虽然是旅者,但也好歹也算是精灵,和我们的习惯一样,能不动就不动!】 “她动不动可不是她的意愿,威尔绝对是会把她带上的,或许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让他们...” 【你还真是不会放弃你视野里面的任何一只精灵!】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家族历代族长身上都流着近一半的精灵之血?在我们眼里精灵可比其他任何种族都美! 【你意思是如果不是血脉原因我就不...】 “什么话!我在夸你呢丽娜!别闹别闹,我意思是,威尔继承了我的血脉,爱洛莎一定会在他心中留下很深的烙印,如果不把握好这个机会,威尔以后的择偶会遇到大问题!路易斯那边也还有个问题,狄鲁丘斯年龄太大了,身份也不过关,只能是威尔来扛。” 【希望威尔以后不会怪罪我们吧,我们也没有办法,路易斯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一步错步步错,想办法弥补这个孩子吧。】 “我觉得他应该偷着乐才对!” 【你还真觉得花心是血脉的缘故吗?要不是我拴着你这脱了缰的野马,你现在指不定有多少家室!】 “胡说,我艾伯特!罗素家族家主向来就是个...” 【好色之徒!】 伊丽娜强行捂住他的嘴巴补充道。 第19章 仰天大啸出门去 简介:一个小小的福利章节,讲述威灵顿和爱洛莎第一次外出的故事。 “老师!老师!起床了!” 无比准时的,我敲响了爱洛莎的房门,与此同时我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 爱洛莎从未按时起床过,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按时起床,她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习惯。 刚开始我还注意下所谓的绅士风度,先敲门等回应再进去,后来就只是一个形式了。 有了这个形式就不是耍流氓,伊丽娜这样跟我说过。 我头一回感觉形式主义是如此的有用,当然,我并不认可这玩意就是。 房门自然是没有锁的,好歹也是寄居在雇主的家里面,擅自锁门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况且就算是锁了,人家还有钥匙,锁不锁都一样的。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打开了房门。 嗨!朋友们!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终于可以外出亲自看看异世界的真面目了! 我很想在二楼的阳台上大声吼出来,放在乡下或许还可以,但在这个城堡中我还是没什么脸皮做出这种事情。 昨天兴奋的我很晚才睡,但今天依旧是精神抖擞。 门开了,兴奋的我却僵在了原地,太阳依旧是太阳,充满了朝气与活力,不过今天就有了些许不同。 白的有点晃眼睛。 虽然是略显青涩和幼小的肢体...但... 好...好曲线,没想到居然还有点起伏...我还以为完全没有呢。 从来没有见过的腰部线条和能够纹上圣痕的美丽的后背完美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人类的巅峰造物在此显现! 哇哦,好幸福的感觉... 如果可以把身子转过来就... 一件衣服恰到好处的砸了过来,伴随着少女独特的清香,蒙住了我的口鼻和双眼。 “呀!” 我听到了一声短的惊呼,在“噔噔噔”的脚步声之后,我的脖子后的衣领被人提起,预想中的暴打等粗鲁对待并没有等到。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然后就这样,我被放在房门门口。 她在关好门后不忘锁好了门。 我本来是在煲药的,结果因为这么个情况忘记看药了,现在几剂药煲炸了。 嗨!我最亲爱的朋友们!今天可是目前为止最棒的日子,必须划定一份节日! 开局血赚!赚三次!以后就叫三次节吧! 好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教主式开门,相当令人值得庆幸的是我是个小孩,不然扔过来的就不是衣服而是某种金属制品了。 ...... 看着穿戴整齐的爱洛莎我有点不敢说话。 乖巧.jpg 她的嗓门本来就大,虽然艾伯特临时对她的房间进行了特殊的加厚处理,但当时毕竟门已经被我打开了大半,声音依旧能够传的很远。 不过艾伯特和伊丽娜并没有下来看看什么个事,前者可能是已经巡视领地去了,不知道我们会不会碰上,后者绝对还没醒。 总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办事太晚了都还起不来吧? “老师...你的衣服...” 我把盖在脸上的衣服还给了她,在我被她放在门口后我过了一会才取下来。 直到现在我这才发现居然是她的睡衣,她应该是刚刚脱完衣服我就打开房门闯了进来,这还真是巧。 至于为什么才取下来,主要是不确定她衣服换没换好,而且我还有点惊魂未定没反应过来,并不是想多闻一下的缘故。 好吧,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去。 “对不起!!!老师!!!我下次进你房间一定把门敲到你回应为止再开门!我没想到老师你今天起的这么早!” 异世界生存秘籍第不知道多少式——光速滑轨! 怎么回事?好熟悉的感觉。 “这个倒不用了...只是今天有...有点特殊,我原谅你了!倒是我,每次都不能按时起床真是抱歉,一直以来都麻烦你来喊我起床了!” 诶?这就原谅我了?居然这么轻松的吗? 是我一直以来的努力(指喊她起床)有了些许回报? 还是我小孩子的身份因素暂居大头? 看来爱洛莎似乎很喜欢小孩,以后必须多生几个。 “不麻烦不麻烦!话说老师为什么你唯独今天起的这么早?” 爱洛莎用她那蓝色的瞳孔紧盯着我。 这什么表情?诶?我说错了什么吗?她之前说了什么来着? 今天有点特殊...噢!原来是这个事情,但只是因为这个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早起可谓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前世的我可不像现在这般,一个从未主动起早的人克服赖床需要多大的力量我心里面非常清楚,更何况爱洛莎还是尤其赖床的长生种。 对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老师我昨天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那就...出发吧!” “哦哦哦哦噢噢噢哦哦!!!” ...... 老师,您好! 我想先向您表达我最深切的歉意。昨天我未经允许就闯入了您的私人空间,并且在您换衣服的时候打扰了您,这是我极大的疏忽和冒失。我深知这样的行为是对您隐私的侵犯,对此我感到非常后悔和自责。 我明白,早起对您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像您这样习惯于晚睡对时间不太敏感的长生种。而我却因为自己的急切和疏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给您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和尴尬。我深感抱歉,我愿意承担由此产生的任何后果。 我反思!是的,我反思了很多,我明白自己的这个行为非常的不妥,我意识到这是对他人尊重的缺失! 我应该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在与他人相处时,要时刻保持谨慎和尊重。我承诺,以后在进入您的房间之前,我一定会先敲门并等待您的回应,确保不会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 同时,我也想借此机会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和教导。您的谅解让我深感温暖和感激,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成为一个更加细心、更加尊重他人的人。 再次向您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并希望您能够原谅我这次的过失。我会将这次经历铭记于心,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祝您身体健康,财运旺旺! 此致 敬礼! 威灵顿·罗素 ****** ——节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第二部——我的妻子》 ...... 罗素家族的领地占地面积并不大,对于一个世袭伯爵这样的大贵族而言甚至可以说算得上寒颤。 但可不能光看数字而忽略质量,领地里面有好几座城市都是维尔尼亚帝国北方的重要城市。 爱德曼城是这几座城市中最大的一座要塞,哪怕是骑着马在城门内绕着跑一圈也要将近两个多小时,虽然这个数据对一个现代人而言非常可笑,但放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座大城市。 为了防范兽族,这里的城墙建的格外的高,外墙足足有10公尺,护城河也是宽的离谱,比一辆主战坦克的车长都要宽。 城墙外墙上的防御也算是坚固,除了重弩甚至还有火炮,没错,就是我理解的那种火炮,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笨重,完全就是个铁球发射器,但代表着什么我心里面非常清楚。 内墙要稍微矮上一些,与外墙有着一些距离,上面不再有弩炮这种重型防御机械,而是一些塔状物体,我没看明白有什么用处,应该是神秘学的造物,总不可能是无线电通讯塔吧? 最后则是我所在的城堡,城堡外层还有高达四米左右的城墙,由于建设在一座丘陵之上的缘故,比周围的地势要高上一些。 三座城墙,三道防线,这还是在这一座城市就有着这样的布局,而这座城市也不过就才几百万平方公里,总人口也才一万有余。 城墙之外就是平均身高两米的兽人,整得我都要喊塔塔开了。 不过这里面的城墙应该就不是把巨大的兽人们挨个塞进去之后造的,这个世界可是有神秘学的存在,神秘学原本就涵盖建设与生产,造城墙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艾伯特的藏书非常全面,我看过的有一本书就介绍了这种神秘术,建墙对神秘术式的要求比较高,非二星不可,而且造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一堆形状不堪入目的大石头,真正的工程还在后头,不过好歹也会比人工队造墙要快上五倍以上。 我和爱洛莎一路走来,看着的东西还算干净,没有那种到处都能见到的“黄水”,没有一来感觉随地脱了裤子就发泄的人,也没有那种臭到苍蝇都能养成蜜蜂的东西。 还好还好,我心里面算是松了一口气。 爱洛莎对这个城市是绝对比我要熟悉的,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位于内墙附近,也是城市的商业区。 “诶,小姐!要来买点苹果吗?” wc!居然是苹果摊!我对这个可有点心理阴影,我连忙寻找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肌肉健硕的光头大叔——他没有头巾。 我无疑是松了口气,隐隐作痛的小肠算是安稳了下来。 身边的这位可不只是高攻纸防的魔法师或者单纯的召唤师小姐,而是一个一拳能够放倒一头牛的彪悍猛(萌)女,就是外表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的。 这里好歹也是罗素家族领地的中心地带,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我赶紧拉着爱洛莎的手逃离了这里。 平民区等等商店和高级商店有一道宽敞能够走马车的道路隔开,我想看看那些高级摊位到底卖些什么。 我没有什么淘金和变废为宝的能力,对我而言或许也没太大的必要性。 普通商业区我逛了半天也没啥稀奇的东西,除了吃的喝的还有些日常用品以外没什么特殊的。 “欢迎一...两位!这位小姐和少爷,本店主要经营各种冒险者的武器,防具以及护具,请问要来点什么?” 我要扣你工资哦这位销售员小姐!我现在只是比爱洛莎矮一个半的头而已,还不至于看不着吧! 前世的我从小学到大学中身高就是解不开的痛处,刚上初中时的身高只有一米三多一点,到了高中都还只有一米五。 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谈论我的身高,但之后也就释然了——反正也没得长了。 但现在我还不到六岁,目前我对我这接近一点二公尺的身高非常满意! 出于一定的报复心理,我把店里面凡是我不认识的东西都问了一遍,包括价位,用处,材料,保养,维修保障等多方面,这名销售员算是今天倒了大霉。 她应该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十分配合的跟着我到处走动,也有可能是看出我身上穿着的贵族服饰,所以不敢怠慢。 我依稀记起一件往事,在前世的小时候时,有一次买鞋,当时我们一家三人还没有在网上购物的习惯,经常去名为商场的购物中心买衣服,那一次去又正巧撞上了我的生日和我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母亲提议给我买一双好点的鞋子,正读初中的我的两双鞋子价格加起来也就才堪堪破百,而且好久都没有买新鞋了。 一次偶然,我母亲给我相中了一双鞋,当时的我每提及商场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买衣服而是去买串串,对身上穿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要求,来者不拒,所以自然是走进了那家门面。 随后走近,我才看到了那双鞋子的价格,接近一千元,这对我们这种家庭而言,完全是一笔很大的支出,并不是说买不起,而是买需要很大的代价,我的父母自然也看得到这个价格,但我不知道他们如何在想。 他们让我去试鞋。 当时的我不懂,就坐在板凳旁边,迎来的是前来接应的销售员的白眼。 那个眼神我能够记一生,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藐视,我第一次遭到这样的冷眼,但天生的性子使我一语不发的走出那家品牌鞋店,直到走远后我才给父母提及。 我不太明白那个销售员对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报以冷眼有何居心,我也懒得去想——这是我对她的冷眼。 呵,这个销售员还让我找到尘封了二十年的回忆,我还真得谢谢她。 她可不理解我以前的痛,不过我清楚她们这行人的痛,于是,在几乎将门店的东西问了个遍以后,我和爱洛莎什么都没买便走掉了。 【wyyyyyyyyyy!没想到吧销售员!这才是我逃跑的路线啊!】 家里面有好几本书是介绍冒险者有关的这些妙妙小工具的,我用小本本把这里的东西都给记下来,回去的时候好好核对核对。 哪些是稀有物品,哪些是中看不中用的垃圾货色都备注好,以后留个心眼,就算有钱也不是用来花在被坑上面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成为一名冒险者,首先,我不缺钱,其次,我不缺钱,最后,我不缺钱。 当冒险者拿命换钱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或许我会选择当一个旅者,带着家人们四处游历,天天待在贵族别墅和城堡里面可没什么意思,成为艾伯特那样天天忙着领地的事务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都来异世界了还要上班啊?那可太悲惨了,去当个无业...灵活就业的旅者简直不要太好。 当然旅者可不是想当就当的,在这个世界里面旅者的危险性可不比冒险者差,没点实力鬼知道会不会一觉醒来直接变成奴隶了。 少走十年弯路,贵族给你直接安排工作,保送到家,包吃包住,下半辈子不愁吃喝,唯一得愁的是如何活的更久,偶尔挨点打,仅此而已。 (放个赛博狗头) 逛完了冒险者们专属的道具店后我又在周围看了一下,除去那一眼就能看出是贵族享乐的高档店子以外还有一家服饰店,我看着爱洛莎万年不变的骑士装束,萌生了一个并不大胆的想法。 【老师,我还没送你个拜师礼呢!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哪里!...诶?” 爱洛莎的视线好像刚才一直在盯着某个店子门口的一个化妆的中年女性身上,我心照不宣的把她拉到另一边。 老师,你刚刚在看什么?那个店是干什么的?我们去看看吧? 我心里面如此想着,还真想看看这姑娘的反应,害羞?生气?疑惑? 好家伙,如果是爱洛莎的话...好像都有可能! 但如果真不知道那可就事大了,总不可能真一起去吧?所以我只是在心里面想着去逗逗她,今天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还是别下头才行。 如果是gal游戏的话,爱洛莎头顶的爱心好感度因为今天的事情指定掉了不少。 现在想把头顶的爱心(或者说桃心?)移到眼睛上面可比一些galgame难不少。 我还是挺懂时务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她买几件衣服,有过女朋友的都知道,陪女朋友逛街或者看赛博商场或许很煎熬,但要是真的找到非常合适的衣服,等穿上了那可就真香。 我出来带的钱不多,是伊丽娜给我准备的,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袋子就能够装下,但有多少她没有跟我明说,就说够用,那我自然就不客气了。 “两位...欢迎来到本店!” 进入门面,迎来的并不是销售员,而是一位老者,老者身形并不高大,但声音与其气势浑厚,一眼就不是凡人。 在看到我的时候老者明显的顿了一下。 莫非这个人认识我?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老者的一看就是一位贵族,贵族和平民的区分就是那套繁琐沉重的礼节所造成的行为举止。 贵族的爵位与头衔越大,这像锁链一般的礼仪文化套的也越紧,越扎实,想挣脱也就越难。 艾伯特算是比较豁达的,他从来就没有在请来的礼仪教师面前催过进度,对我的要求也是“能看就行”的程度。 如果是强迫性的恐怖枷锁,我一定会想办法挣脱,可套上来的是浸过润滑剂的松松垮垮橡皮筋,这让我觉得直接挣脱都有点不给面子,先套着再说,等时机合适再脱下来也不迟。 况且我反感的是着落后的体制,也就是其内容所要表达的东西,而不是其本身,不由得说这贵族礼仪对一个人的形象气质确实有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请问是威灵顿·罗素少爷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我的全名,一瞬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的,我是,在下是罗素家族的三男,威灵顿·罗素,请问您是?】 被一位老者用尊称称呼让我差点感觉要折寿。 “我是吉尔吉斯·卢克·艾兰德·艾尼维亚·艾尔,曾经也是一名贵族,我的祖上很多是帝国皇室的御用服装设计师,后来因为家族势力衰弱沦落到开店谋生,您的家族接应了我们,不然我们家族恐怕早已名存实亡。”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店里面的小门,示意我们跟着他进去。 好长的名字,在我之前收集的情报里面,似乎这个国家参与政治斗争的贵族名字越长,爵位越大,如此长的名字想必至少是一位伯爵,我一个小辈自然得尊敬点。 【我们应该从未见过面,请问您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不必如此大礼,威灵顿少爷,罗素家族待我有恩,现在我也已经不再是贵族,至于认出您不难,白发和银发是相当高贵的精灵血脉所独有的,这片领地一只手都能够数的过来,更何况于您这个岁数。” 原来如此,我这才想起,先前所见到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棕发或者金发,我这种发色确实比较显眼,这顶在脑袋上的东西还是被我忽略了。 “请跟我来,我的孙女爱莎会帮助这位小姐试衣,我年数已大,手脚不便不能帮忙取衣服,请原谅我的失礼。” 【没有没有,哪里的事情!】 我们进到小门里面,这才发现别有洞天,外面的衣物只能说算得上精致,而里面的衣服可不只是精致而形容的了的了。 那一件件衣服挂在墙上跟他妈的画一样,这可都是艺术品! 它们没有给我过度奢华的感觉,上面装饰的奢侈品并不算多,但看着就是那般养眼。 我和爱洛莎心里面此时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疑问。 这是我能穿的吗? “威灵顿少爷和这位小姐,所有的衣服随便挑,这些都是免费的!”一位特别年轻的短发女孩走过来说着,看来她应该是这位...嗯...吉斯老爷的孙女。 她的头发理的很短,如果不是女性的声音和老人的提示,我还以为是一个长的十分俊俏的男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疤,长度很长,看上去有点像刀划过的伤口。 这个世界高等级的神秘术式可以做到断臂再生的程度,只是长出来的手臂颜色可能有点差异得多晒下太阳,最低等级的治疗术还是会留下疤痕的。 虽然我有点好奇伤疤的来历,但女人和男人脸上的伤疤意义可不一样。 ...... 免费!这么贵重的衣服居然是免费! 我算是有点理解那些一听到大促销就能跑出百米九秒五八的大妈们的心情了。 爱洛莎站在一旁也被这一堆衣服看花了眼睛,我感觉以她目前的状态想要让她自己挑衣服...恐怕会直接一个熊扑直接全部带走。 虽然可以是可以,但是多少沾点。 我扫视了几眼,拿着撑杆取下一件衣服塞给了还在犯迷糊的爱洛莎。 我跟爱莎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她立即点头示意明白,火急火燎的把爱洛莎拉走了。 5分钟后,穿着淡红色鲜艳礼服的爱洛莎从更衣室走了出来,她站在镜子面前显得十分拘束,自进店以后她就一直没敢说话,应该是怕自己的大嗓门吓到别人。 她似乎是在找我的身影,找到我的同时,爱莎递过来一张纸和笔,她快速在上面写上几个字后向我这边扬了扬。 看来她们在里面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我没有听到爱洛莎熟悉的大嗓门。 【看——起来——如何】 这字写的跟我有的一拼,丑的风格都完全一致,不愧是我的老师。 她跑过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裙子如花朵般绽放,这条裙子从头顶朝下看完全就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就是颜色淡雅一点。 【很好看,但感觉太暗了点,而且老师的金发太亮了,红色也好像不太适合老师的气质。】 虽然漂亮,我的脑子里面百分之九十九已经装满了赞美之词了,但理智成功的把我掰了回来,给予正常且中肯的评价。 好险,差点现场就发癫了。 又过了10分钟,她换上了一件暗系色彩的礼服,头饰手饰也全都是暗系,显得她的金发更加耀眼了。 什么金色暗影。 豪堪! 【非常好看,但这件太暗了,和老师的性格也不太搭。】 ...... 【这件也很好看,但是太亮了,老师的金发被盖住了。】 ...... 【这件也不错,但是太薄了,马上就要过冬了还是穿的厚一点才行。】 一个多小时后,爱洛莎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双目紧紧的盯着我,此时她外面披着一件宽大的土黄色长袍,长袍的领口上绣着一朵白花,看上去格外显眼。腰间系着一条很长的皮质腰带,在其腰带的一侧悬挂着一柄长剑,比一般的制式长剑要短上一些。为了控制住蓬松的金色长发,她还戴了个白色厚重的头箍,上面有着一些繁琐的花纹。 【这件不错,我觉得非常适合老师你。】 “这就是我来的时候和在你身边穿的那一套啊,你这家伙!” 她的声音非常响,震的我脑子发蒙,同时给予我漂亮回复的奖励——一个爆栗,爱莎也轻揉着脑袋从旁边走过来,坐在摇摇椅上吉斯老爷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爱洛莎小姐的身材和长相都无可挑剔的,我觉得这些衣服都挺适合她。” 爱莎在一旁有点委屈的说着。 好家伙漂亮话居然给你抢先了!虽然其后者我完全赞同,可前者... 我把视线集中在爱洛莎和爱莎两人之间的某个部位。 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位小姐您说话真的问心无愧吗?只能说干销售的都这样是吧? 虽然这样的身材我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在乎身材。 【那就把这几套打包好就可以了吧,几件家常服装和便装,礼服什么的先放着。】 最终方案敲定,爱莎小姐说今天会直接给我们送到家,我们互相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时间也不早了,好饿!” 爱洛莎手里面拿着从服装店里面拿来的纸板,上面写着几个字,我抬头看了看太阳的高度,原来和喜欢的人逛街时间会过的这么快。 【等下老师!那边有个书店我过去看看!就一会!】 不顾爱洛莎幽怨的目光,我拉着她的手晃了过去。 店里面的书籍很多,但没有什么人待在这里,而门店外写着注意事项。 “进入本店需要出示贵族身份证明,如没有需要支付10枚金币的门店费用。” 啊?6 这什么吊毛规则,不过一想里面的物品的珍贵程度,这样做倒也算合理,当然,如果是那10枚金币只是押金还可以退的话。 我对着站在门店门口打着哈欠的两个像是守卫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可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两位,进入本店需要出示您的贵族身份或者是10枚金币。” 其中一个守卫算是礼貌,对着我提醒道。 byd逛自己领地的店子不收保护费就算了我还得交钱是吧?我出来哪里想过这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能有那些我都不知道,给这些人看他们也不一定能够看得明白。 不过算你们的态度不错,给就给吧,就当是小费吧。 嗯,折算过来大约是100万的小费。 爱洛莎看着我从袋子里面直接掏出来10枚金币后整个人都直接不好了,这可是她两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看着爱洛莎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看她的反应了。 摸到袋子里面的时候,我摸到了一个不像是金币的东西,打开略微扫一眼,我便明白了伊丽娜“够用”的意思。 淦!早知道就不用给那10枚金币了!算了,反正也是今天就能够要回来的事情。 如此想着,我和爱洛莎两人走进书店,里面有五个书架,每个有六层,一层大概有三十本书左右,下面写着价格,哪怕是最便宜的书籍都要两枚金币,虽然没有我家的藏书多,但肯定有不同的书。 我从最贵的价格看起,那里书籍的价格是5枚金币,仔细的观察每一本的书名,一番扫荡后,我并没有发现比较有价值的东西。 那些“便宜”的书我也去找了一下,都是些普通的货色,虽然有很多是有点知识含量的,但我们家都有着更全面的东西,买来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我没有在贵族家庭里面出生,想要读上这种书恐怕只能靠抢了,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平民们是如何学习的。 你们等着,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想办法把书的价格降一降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四大发明我在小学的时候订阅过那种科普书籍,都有所了解,受教育本来就是一个人天生的权力,不应该被垄断。 【老板,你们这里就没有什么好点的货色吗?这些书平民买不起,我们看不上,你们放在这里面的意义是什么?】 翻了半天啥都没看到,我的心情有点糟糕,自然没有给老板好眼色看。 更何况还有个萝莉在旁边饿着呢! 你还是人吗?居然忍心让她饿着? 老板一看到我,连忙跑来赔着笑,我感觉这种笑容非常的恶心,只得多看爱洛莎洗洗眼睛。 “这位少爷,您想要什么书籍?这外面的书籍只是摆设,你看!这些陈列柜里面才是好东西,就是价格嘛...” “我不缺钱,你尽管给我看就是!” “好的,我明白!” 他跑到展台旁慢慢的将盖在上面的布卷起来,那里面的书籍明显比外面的厚不少,而且书上还有雕刻花纹这种无用的装饰,平均价格也是抬高到15枚金币,有的书甚至达到了三位数。 有了之前服装店的经历,三位数金币的书本已经不能够再吓到爱洛莎了,毕竟她可是连价值四位数金币的衣服的穿了好几件,虽然因为我的评价的影响都没有拿到。 我凑到柜台旁,一眼就看中了一本书——《神秘学魔法概论初阶,从入门到精通》 是的,这本书正是我的第一本读物,同时,它给了我一个无比重要的情报。 我并不是孤身一人,这个世界也有和我同样遭遇的人。 至于为何我如此肯定,书名只是引起我好奇的一个因素,最为关键的是在这本书里面大量出现的汉语专有名词。 作者将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族词语组合在一起,其完全无法用其他的语言解释,只有汉语才能够翻译出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固体】,人族语里面可没有这个词汇。 我想办法查找过这本书的来历和作者,让我失望的是,这本书在很多年以前就开始流行了,并且成为了很多孩子学习的教材,其作者恐怕骨灰都没得剩了。 这本书售价12枚金币,说是教材,可还是为贵族提供的东西,平民的孩子们想要学习只能与一堆人“拼单”,不过有天赋的平民孩子可以选择加入神秘协会,里面有相当多不错的福利,算是没有断绝平民的路子吧。 有良心,但不多。 继续看下去。 《美拉德术师死亡之迷》 《魔族不为人知的秘密》 《揭秘勇者的强大秘法》 《罗特·兰德游记》 哦豁!没错,就是这个!艾伯特没有的藏书! “咕噜咕噜~” 啊!实在抱歉。 我快速的把剩下的书籍都过了一遍,最终方案敲定了下来,一共四本书。 《罗特·兰德游记》—— 传奇之旅的启示录 讲述罗特·兰德大冒险家传奇的一生,由其自传改编而成,后人补充更新,目前刚好是最新的版本,是我必须要买下的一本书。 《探寻剑士的三大流派》—— 剑术世界的百科全书 主要介绍火神流,水神流和女神流三大剑派,对其他的门派也有涉猎,包括其历史,发展,优缺点,所诞生的历史传奇人物等等。 虽然我目前已经确定学习火神流,但不代表可以不去了解其他剑术流派,爱洛莎对其他的流派不太了解,所以这本书也必定要拿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能够获得的情报有限,但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世界未解之谜》—— 通往神秘之门的钥匙。 此书包含很多世界上未能解释的奇怪现象,无法探索的迷宫,高大的黑影,欺骗人心的怪物,闹鬼的凶宅...虽然看上去就是一本很平常不过的书,但这本书的价格可不一般,高达120枚金币。 我询问了老板,他说这本书的作者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很多作者在进行实地考察的时候都离奇失踪,里面记载的东西很多都是真人真事。 在这个世界有神秘术的背景下还能有这般奇景我自然是尤为好奇,果断将其买了下来。 《最怪异的勇者合集》—— 心灵的共鸣与启迪。 我最后选择的一本书,讲述历史上部分勇者“出格”的行为与其身世,咋一看没什么,但不知道为何我心里面非常在意这个东西,可能是父亲不久前问话的缘故。 父亲的提问,似乎在我心中种下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种子,而这本书,就像是那股力量的催化剂,或许会让我对那些看似“出格”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共鸣与思考? 反正也就18枚金币,我也就买了下来。 “就这四本书了,金币都在这个袋子里面,不用找了,东西今天送到我家里面。”我把装着领主令牌的袋子甩在桌子上。 “少爷,方便问下你家的地址...” “领主府!” 没有理会那老板死了爸妈一样的表情,我拉着爱洛莎走进了餐馆里面。 龙王归来!龙王歪嘴!龙王离去!龙王淦饭! 这一套装*流程我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我算是见识到了恶鬼投胎是个什么摸样,这塞的满满的脸就是如此。 但确实可爱的过分,真是受不了这个丫头,不经意间的动作也总能让我沦陷。 “老师,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我吃的并不快,因为最大多数时间我都在看着某人下饭。 “咳咳咳...” 她独特的大嗓门有响了起来。 你看吧,不听劝,噎着了~ 事后倒是闹了个乌龙,由于我把钱袋丢给之前的那个老板,这一餐1枚金币左右的费用还是爱洛莎先垫付的。 看着她那随时处于爆发边缘的表情,我果断主动要求结束今天的行动,赶紧跑回了家让伊丽娜把钱还给了她。 小命算是保住了,就是回家途中旁边的一个特级咒灵有点吓人。 第20章 又一喜讯 离三次节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几乎天天喊上爱洛莎一起出门,除了第一天也就是节日那天爱洛莎早起过一次,此后她就立即恢复了先前的摸样,每天早上都由我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虽然福利享受起来非常舒服,但我还是想让她改变一下生活习惯,有一天我直接扑在她身上叫她起床,可她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算了,就不需要她做什么改变吧,这样挺好。 由于她声音的缘故,和我在一块外出的时候需要克制,她也跟我抱怨过这个事情,凡是出去就不太好说话,憋的有点心累,有几天甚至还向我撒娇赖床不去。 一个四十多岁但外表不过十四的小女孩朝一个几岁小屁孩撒娇,在别人看来可能有点诡异吧? 爱洛莎的撒娇效果当然是显着的,我只得拉上罗伯逊一起,两个男人逛可就没一点意思了。 不过罗伯逊的教养和脾性很好,言行举止都非常优雅,而且人也不是特别死板,我们也算合得来。 他也对伊丽娜和爱洛莎这两只精灵的赖床天性表示无可奈何。 这算是个忘年之交吧。 临近秋日的一天中午,城堡时钟敲响了两下,预示着午饭的开始,我,艾伯特,伊丽娜,爱洛莎四人坐在餐桌前,做着饭前的祷告。 祷告词我是从来都没念过的,嘴里面捣鼓的都是意义不明的词汇。 有些时候我还会念一下前世歌单里面的歌词。 “在此我得宣布一个好消息!艾伯特先生!我怀孕了!” 伊丽娜当着我们的面说着。 ohhhhhhh! 时隔六年,家里面终于要再增添一位新成员了吗?不枉这些年来艾伯特的努力,有了孩子以后,艾伯特这老小子就可以安分点了,我反正是很想看到那家伙戒断的样子。 到时候我天天去外面那可疑的店子附近守店,要是让我逮着你指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伊丽娜夫人,艾伯特老爷!恭喜你们!” 爱洛莎反应比我快点,赶紧祝福着,在这里待久了,潜意识里想必她已经把这里当做一个家了。 虽然对时间不太敏感,但...应该会的吧? 恭维之类的话没怎么说过,但这并不是没有必要,我自然是也跟着送上了贺词。 希望能给我生个妹妹,家里面男丁太多了很无聊的,要是再来个弟弟我又得考虑成为兄长的事情,妹妹就方便多了,反正应该也轮不到我来教导。 应该吧? 如果真的拜托我照顾弟弟那肯定艾伯特两人没有把这第四个孩子太过重视,交代给我的事情那就肯定不重要,我有非常好的自我认知。 (放个赛博狗头) 艾伯特的反应不温不火,但以我这些年来的经验,这家伙心里面肯定已经乐开了花,只是碍于面子在我们面前不好表达出来而已。 这种男人应该叫什么?闷骚?反差?我对男人的称呼不太了解。 平时不管是什么情况,他可都是摆着一副【正直的君子】,【文明的绅士】的模样,只能说家主的职位还是令他太拘束了。 这算是好事吗?我不太能够评价,但我也并不算特别的讨厌,毕竟他虽然有时候是面瘫,但并不会说一些令其他人讨厌而不自知的话。 ...... 【老师,你说我的母亲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爱洛莎坐在书桌旁在看书,在听到我的问题的时候猛地抬起头来。 “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老师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可以啦!我没什么经验!男孩女孩都可以的!” 【那以后生的孩子也拜托老师照顾了哦!】 这可是一语双关,不过爱洛莎肯定发现不了。 “诶???我...” 【我们会支付合适且丰厚的报酬的!】 “就算是这样也...” 【一个月多两一枚金币!】 “可是我还有旅行...” 【两枚】 “一言为定!” 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起来,我明白涨工资这种事情所带来的喜悦,我也体验过,确实非同凡响。 爱洛莎:对不住了师傅,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 第二天我被狠狠的操练了一番,难道是这姑娘发现了什么华点?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希望是的。 应该是她觉得拿钱就应该办事,教导我也得更加努力才对。 我自然是来者不拒,现在的苦和累不算什么,等到了真正的痛苦和流泪的时候后悔莫及的行为也不用我来过多评价了。 一眼丁真,鉴定为纯纯的“自我辩护者”。 酣畅淋漓的剑术训练结束后我回到了房间开始着手准备下一件大事。 至于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爱洛莎49岁的“生日”! 布朗族的聚居地离人族不远,虽然在魔族的领地但和人族属于同一个文化圈,保留了每七年就经历一次“洗礼”的习俗。 身为旅者的爱洛莎无法每七年回一次家,所以一定要让她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 七在这个世界上是非常吉利的数字,这是她的第七次洗礼,我必须把握好这一次机会。 具体的日子伊丽娜已经告诉我了,还有不到五个月。 时间非常的紧迫,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艾伯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对我的热情没有感到意外,很快便答应下来。 至于这场宴会的主人——爱洛莎对这件事还毫不知情,长生种对时间流逝的感受非常迟钝,伊丽娜表现的比爱洛莎还要严重。 按照她的说法,生下我的那一天好像就在昨日,过了一天就又怀孕了。 这未免也太迟钝了些,虽然她是半开玩笑的语气。 送点什么好呢?她可是神剑士,既是一名剑士也是一名神秘术师,送剑和法杖都是不错的选择。 我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两种东西。其他的和爱洛莎感觉都不太搭。 现在的我家财殷实,物质上的馈赠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要表示真正的心意,只靠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且我也不想破坏她的形象,给她戴昂贵的首饰?贵族王室所穿的衣服? 我并不愿以珠光宝气或者说宫廷华服来玷污她的纯真形象,那绝非我所想做的事情。 在三次节回来那天我反思了许久,我发现,很多东西都不行,不能送,这些都不是我所想要的,也无法达到我的最终目的。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回忆起那日在贵族餐厅,她不顾周遭目光,肆意享受美食的模样,我竟无丝毫尴尬,心中唯有爱意涌动。 此刻,我恍然大悟。 答案清晰如镜。 她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我亦是芸芸众生之一。 两颗平凡的心,因缘际会,紧紧相依。 和前世一样,也难怪我感觉到我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若非这世界的奇妙安排,我们或许只能擦肩而过,如同前世那般,留下遗憾。 她是个好女孩,我不想改变她。 这是我第二次,遇到这样对我而言并不特别的一位女孩。 我深知,我最大的愿望已不再是塑造她成为我理想的模样,而是助力她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我不想改变她了,我只想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赖床的娇弱看着她练剑的凌厉看着她为钱所困的窘迫看着她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展露笑颜看着她糊里糊涂的献上自己未来的声音... 还真是熟悉的发癫。 我觉得我可以化作静默的守望者,静静观赏她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 我也想看到她那副为我而害羞的模样,看着她对我展露笑颜,说着“我最爱威尔了”的话,借助着她的大嗓门飘向天边,响彻云霄,成为她一生记忆中永恒的回响。 飞向远方,飞向无法预测的未来,成为她失去嗓音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想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可是? 我这样做对她公平吗? 我想开后宫。不对,是我要开后宫。 在来到这个世上冷静下来后这是我第一个考虑到的事情。 作为一个总年龄接近四十的人,沉迷于幻想世界的我虚拟老婆一天换一个,我这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渣男。 水壶烧开后被菜刀捅上千百次都死不足惜的那种人。 在这个能够放开自我的世界,我无法克制自己。 想要开后宫又不想伤人,这可真是异想天开的屁话,哪会有这种事情存在。 我不想伤她,我不想惹她哭泣,我保护她还来不及。 过去的我追逐着太阳,现在的我依旧有着这样的想法。 但这并不代表我只有追逐太阳这一种事情要干。 路途遥远我还要喝水,我要找旅馆歇息,太阳有时还不止一个,它们长的没什么区别,不放在一块很难区分。 不仅如此,我还会挡在太阳的身前,因为太阳不会无端的逃跑。 我看到了光,如今的我也有能力捕获它,可以将它留在自己身边,亦或是让它主动照进自己的屋子。 烟花美丽人更美,鲜花是恋爱的开端,这个世界同样如此。 但是,有鲜花也少不了烟花,一支鲜花是花,一束烟花也是花,何必单恋一枝花? 好吧,这种思想必须打死,但仅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我无法否定自己的内心。 好矛盾,我该怎么办?谁能给我出个主意? 有人吗?是谁都可以!不管任何建议都行!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个人能够给我不同的方案,让我知道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就行! 【你为什么还是在意别人的想法?】 【你为什么还不去做出改变?你可是自己亲口说过要换一种方式生活!】 【找到最轻松,最自由,最不会让自己受苦,无法让自己后悔的活法!是你亲口说的!】 谁在说话? 周围没有任何人,不知道我为何格外讨厌这个声音。 就像...就像自己在否定自己一样。 我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堵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个声音却一点都没有减弱,像是直接在我的大脑里响起。 【别想着逃避自己的欲望,别想着回避自己的选择,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活成别人看到的样子!】 【这里可不是你原本的世界!只要你成为了最强,没人能对你评头论足,这里可没有互联网,你想当键盘侠都不行!】 【让别人的想法都见鬼去吧!】 ...... 那道声音就此消失,我停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作。 那就如此吗?我又像是自暴自弃般的下定决心。 那个声音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给自己定义一个规范让其不去触碰,如果是在前世那就是一个无比平凡的人物,所发生的故事一个短篇就能叙述完。 现在,我还能够平凡吗?不平凡的出身,不平凡的天赋,来到这个世界前遇到的那个红毛萝莉,有着【最强兵器】外号的老师。 我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心中涌起一丝歉意,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对谁说对不起。 是我自己吗?我需要跟自己说声抱歉? 没有必要! ...... 原来如此啊!我好像是悟到了什么。 也就这一刻,我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若我们的缘分终有尽时,我亦会衷心祝福她。 但此刻,未到曲终人散,我誓要将她紧紧守护在侧,未来的路,我们将并肩同行。 我立下誓言,绝不容许任何人,尤其包括我自己,对她有丝毫的伤害。这份决心,如同磐石,坚不可摧。 ...... 关于她的生日礼物,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但在一个节点上我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艾伯特,毕竟他之前不允许我出城来着。 第二天,我以一枚金币的代价将爱洛莎从床上拉起来,今天的行动有极强的目的性,只有带着她才能够顺利进行,如果是罗伯逊的话根本就跑不了。 当然我并不是说爱洛莎更憨一点,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第一站就是服装店,在爱洛莎换衣服的时候,我跑到吉斯老爷旁,问了一个问题。 有关宝剑锻造和法杖的问题,同时我确认了夫拉姆城的存在。 在《罗特·兰德游记》这本书附着的地图里面,爱德曼城旁的夫拉姆城就是个锻造宝剑的好去处,中央帝国北部的很多剑士的宝剑都是那座城市流传出来的。 那里可有不少好东西。 而另一个法杖就不太好弄了,这个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制造地点,附近也没有什么好地方有魔杖可以弄到手,想要在五个月内搞到一个爱洛莎能够用得上的不太可能。 法杖的构成很简单,魔力石和木制的握柄,但魔力石的产量很少,而且这种东西只有开采出来的原矿石才有增幅的效果,只要缺上那么一小块,魔力石就会失去作用,所以想要人工制造魔力石很难,起码现在那些炼金术师还没有手搓出来。 不过这魔力石的硬度比金刚石都大,想要破坏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东西只会分布于地下,且必须是魔力充盈的地方,魔力含量越高,自然生成的魔力石也就越大,十分好理解。 这个世界的魔力分布也是不均匀的,绝对有地方魔力值远高于别处,那里所产出的魔力石价值远远超乎想象,可惜以我的情报网并不能够找到。 法杖的握柄也不是一个木棒子那么简单,为了承受住元素神秘术的温度变化,以及各种动能神秘术的冲击,原材料必须采用硬度和魔力本量出类拔萃的翠云木或者是一些植物系魔物的材料,而这种植物往往都长在悬崖或者深林之中,亦或是自身有着极强的攻击性,想合成这法杖难的简直抽象。 那就先把剑弄到手吧,法杖等到爱洛莎五十六岁,也是我十三岁的时候再想办法去送给她。 希望到时候我有送给她礼物的资格。 目标:夫拉姆城! 任务:使用任何办法给爱洛莎准备生日礼物! 行动方式:偷偷滴进村,拿剑的不要! 任务难度:预估三颗星?(最高十颗) 隐藏成就:未知 第21章 外传——艾兰德家族往事 大雪纷飞,天空中洁白的雪花像梦幻般飘落下来,整个世界都被雪的覆盖,一片银装素裹。 街道上的马车行驶缓慢,行人们小心翼翼地踏着雪地,留下一串串浅显清晰的脚印。 远处的建筑物被雪覆盖,屋顶上积起了厚厚的白雪,仿佛是一层厚厚的棉被保护着。 一位摆摊的老人靠在街道的角落,他看上去年纪已经很大了,白发苍苍,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件破旧漏风的棉袄和棉裤,就是他全部的保暖衣物。 老人轻轻地把勋章放在摊位上。一个,两个,摆放的整整齐齐。 圣权之杖,三星荣誉之星...... 一道道人影走过,老人并没有抬起头。 他不舍的看着自己的荣耀,这也是最后的荣耀。 “老爷爷,这个最大的星星做工真好看,亮闪闪的诶,多少钱?我能买吗?” 那是一个小女孩,她的挎包上有着很多挂饰,不妨再多一颗小星星。 “可...可以...”老人本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正因为如此,他能够一直活到现在。 可在这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女孩喜出望外,拿出几枚闪亮的,雕刻着象征着这个国家皇室的花朵的金币。 一个小女孩能够随手拿出如此多的钱,老人并不是特别奇怪,这里以前是他的国家的首都。 就在不久之前还是。 老人最后一次抚摸着那颗星星,将它放在女孩的手上。 女孩并不知道,她身上所带的勋章是一枚象征着最高荣誉的勋章,这是她离那个称号最近的一次。 女孩走了。带着挂饰走了。 老人却拿到了钱,用勋章换到的钱。 他望着钱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的双手还仿佛抓着什么。 雪停了,街道上的行人和马车变多了,老人卖勋章卖的也更快了,手中拿着一把钱的老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面出神。 拄着拐杖,老人缓缓起身,一头扎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那里有他的亲人,唯一还在的亲人,也是唯二知道他名字的亲人。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 这段路似乎与往常不同——格外的漫长。 三长两短,这是敲门的暗号,不一会,一道老人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看着老人的眼眸,铁匠叹了口气,领着他来到屋内。 铁匠家里面也并不富裕,在这种时期也只能做到勉强度日。 他从屋内拿出来一个木头盒子,递给了老人。 “打开它吧。”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之间没那么多话要讲,你孙女呢?”铁匠岔开话问道。 “最近这丫头恋爱了,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那小伙子还挺帅,孙女给我寄的那照片有我当年的那点样子。” 一提到孙女,他本来浑浊的双目透着明亮,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老人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枚铁制勋章,沉甸甸的重量令人安心。 在不久前老人就已经有了变卖勋章的打算——他的宝贝遇上了爱情。 这只是为了尽量让她吃的饱一点,穿的好一点。 他老了,时间不多了。 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他能够为孙女做的只有这个了。 据说有些老人在临终前会大老远的跑到亲人的身旁,死神会耐心地等着老人靠在亲人的肩膀上,再带着他离开。 老人也如此。 他能模糊的感觉的到那一天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拿出一枚,铁制的勋章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它...是如...此的耀眼。 “真正的圣权之杖从来不是金子或者是铁做的,这一样是你的荣誉,哪怕这个国家毁灭,哪怕人族灭绝,哪怕史书篡改,也没人能否认你的功绩,没有...” 铁匠拍着老人的肩膀说道,他看着老人的拐杖,那空空的右裤腿,无言...... 他因为生存卖掉了勋章,但他没有失去他的荣耀。 那曾经是他花费近乎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可现在英雄不会在墓碑前被人缅怀。 遗忘,是第二次死亡。 ...... 回到家中,老人躺在自制的木凳上,拿着刚买回来的布料裁剪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他脸上的笑容。 他似乎暂时忘记变卖勋章的事情,此时眼中只有着那块布料。 那是他最爱的小宝贝所喜欢的东西。 裁完了布,手持针线,小心拿出一件裙子,翻过来,专注地将线穿过裙子的破洞,然后细心地缝合起来,这些动作仿佛做过万千次,早已形成熟练的肌肉记忆。 他用心地选择与裙子颜色相近的线和布料,以保持整体的美观。 在缝补的过程中,时不时停下来,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作品。 他在仔细回忆着在首都的那个战争中已逝的女儿最喜欢的衣服的模样。 虽然现在的衣服远比不上从前的华贵,但只要是出自他的手中,那就必然没有赝品。 他用手指轻轻摸着缝过的地方,确认每一针每一线都牢固而整齐。 除了修补破洞以外,他还在裙子上添加一些小巧的装饰,如花边、刺绣或者彩色的纽扣。这些装饰不仅能够修复裙子的损坏,还能为裙子增添一份独特的风格和个性。 这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碰—— 门锁早就失去作用的大门被撞开,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老人手中的动作。 她扑进了老人的怀中。 老人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针,防止它伤到了她。 女孩抽泣着,把头深深埋进了老人的怀里。 “爷爷...唔...我...被骗了...” 女孩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早已哭的红肿,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 老人轻抚着女孩的头,目光深沉,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孩子!”老人喊道。 女孩依旧哭泣,爷爷的怀抱是支撑她回到家的动力,是最温暖的避风港。 如今她能够哭泣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爷爷的怀里。 “我的孩子...” 老人第二声的呼喊明显减弱,女孩的哭声似乎开始同他记忆中女儿临死时抽泣的声音重叠。 他那时魔法已经无法使用,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再向自己求助。 他在痛,此时,他看着从来没哭的如此伤心的孙女,他的心在滴血。 “爷爷...为什么,我穿上了你给我缝制的最漂亮的裙子...他也夸我漂亮...说我的卷发...好看...他还请了画师...给我画了一幅画...他也夸我...夸我的脸好看...他承诺只爱我...为什么...为什么又和其他女孩...” 少女呜咽着说着,最后哭的连话也再说不清,老人的眼神低沉的可怕。 ...... 在老人的安慰下,失恋的少女闭上了双眼——她睡着了。 但哪怕是睡着了,少女依旧微微皱着眉头。毫无疑问,她无比的希望醒来的那一刻发现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窗外的雪停了。 老人默默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的眼睛早就哭的红肿,原本漂亮的卷发也乱蓬蓬的。老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得去找那个人,作为一个长辈。 他不得不去找那个人,身为她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 拄着拐杖,老人站在了门口,一语不发。 他在看挂在墙上的火铳。 打猎是老人儿子的爱好,自从老人到达最高点后,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开始好好陪伴他的子嗣,打猎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虽然对他来说动用魔法的力量可以轻松的抓住视野范围内的任意一个猎物。 他的儿子也死在了首都的战争之中。 老人走了。 空空如也的枪架说明了一切。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心里面就看那个年轻人有点古怪,但出于对自己目前处境的悲哀,他没有去阻止女儿。 他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女儿陪着自己吃苦了,就算对方是贵族也罢,起码活着就挺美好了。 但他还是询问了年轻人的住处,而那里,就是老人现在要去的地方,不管是真是假。 ...... 卡隆,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首都中央。 在史书未曾正确记载的战争中,一些贵族被清洗,一些新的势力被扶持成立。 那是于贵族圈向外扩张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这些贵族们的住所宽敞豪华,每一处都彰显着财富和地位。连厨房都大的跟屠宰场一样。 这里可没有黑面包,哪怕是主人闲暇时光养的宠物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爬得越高,你享受到的东西就越丰富,当你爬到顶层,你就会拥有一切。” 这句话向来被威廉·安格斯·维利尔斯与他的父亲视为信条,而事实证明他们做对了,他们的财富越来越多,过的日子越来越好。 所以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拄着拐杖的残疾老者,他觉得自己和他站在一起都落了档次。 虽然不久前,这个老人还是任何国家的国王皇帝们都得小心应对的存在。 “我只是来寻求你的答案的,为什么欺骗我的孙女?欺骗她对你的感情?”老人一字一句地质问道,目光死盯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不久前他还站在自己面前,文质彬彬,谈吐儒雅,而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纨绔子弟,不对,他本身就是。 “欺骗?承诺都不曾有过何来欺骗一说?我是说她漂亮,但这又不妨碍我对其他女人也这样说。” “老爷子,这咱们贵族这很正常,你...咳咳...是不会懂的,要不老爷子你搬到这个住宅区住一晚看看?我父亲会给我一些面子的。” 老人沉默。 “噢噢噢,对了我记起来了,你好像~还是个魔法师是吧?我的手下的人说看到今天你在街道上摆摊卖了一天的小玩意,你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和它们很像?” 年轻人从兜里面掏出来一颗勋章——正是圣权之杖。 在老人眼中,她依旧那样的耀眼。 噔噔噔—— 那是勋章掉在昂贵的地毯上的声音,一双鞋好巧不巧的踩在了上面。 “诶,抱歉刚才没看到这玩意掉地上了,抱歉抱歉。”他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年轻人把踩在勋章上的蹄子挪开,站起身来,他从自己的大衣里抽出自己的法杖,吟唱起神秘术式的咒语。 “我!中级神秘术师威廉·安格斯·维利尔斯!” “伟大的女神!请聆听您最忠实信徒的述求!” “于您的指引,我请求召唤出掌管世间一切元素的仙灵!请您带来甘甜的雨露滋润这片美丽的大地吧!” 【水球术】 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在他的法杖前显现,于咒语咏唱结束之时射出,直接打在老人的脸上。 周围围着的管家和士兵们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厅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人并没有被水球打在地上,他拄着拐杖稳住身形,侧着身防止水向右臂流下。 他依旧静静地看着这些人那拙劣的演技,将拐杖朝着地毯上轻轻地敲击着。 “也许你觉得你如今的生活过得比谁都好,你错了,在我看来,你这样的生活毫无意义。” “或许你会觉得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行为会让我痛苦和难过,是的,但我并不是为自己而难过,悲哀的是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你们,人族才会变得日益衰落。” “那又如何呢?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神秘术师才是正统,魔法是一切的元凶,老头,这可是世界的真理,就现在的你还敢妄图反抗吗?” 年轻人打断了老者。 “我们可怜你,在毁灭了这个国家以后没有吞并你们国家的国土,没有去改变你们的版图,还给予包括你在内很多人贵族的头衔,你们究竟有什么不满敢反抗我们落日神教?” 现在轮到老人沉默了,他明白了跟这些人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算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年轻人。我得给我的孙女一个交代。你为什么抛弃了她。” 老人的声音无比平静。 “好吧,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在你们的首都保卫战的日子里,我找到了一个贵族的领地,那地方可谓是相当偏僻,有意思的是,你的孙女刚好寄养在那里。” “教皇大人直接通知我屠门,在我得知了她是你的孙女之后我让一批人假装强攻住宅,而我则化身英雄救了你的孙女,我看中了你的孙女的样貌,可惜事情败露,我就把爱莎囚禁起来,让神秘术师催眠了她,跟你说哦,恐怕她现在还认为我和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吧~哈哈哈...” “之后的事情不用你猜你也知道,我让她传信给...” 砰—— 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老人手中拿着一把火铳,那是声音的来源,年轻人愣住了,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穿过。 什么时候?他是什么时候把那么大的枪带进来的? 只可惜无论他如何想这具身体依旧在朝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会转告给我的孙女。谢谢。”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脸上没有愤怒,没有癫狂,只有平静。 无法原谅,他不知道他的孙女到底花费了什么代价才摆脱了掌控,期间又遭到了什么样的对待。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居然出乎意料的稳定,稳稳扣下的扳机就是证明。 周围的士兵们目瞪口呆,反应快的一位士兵立即从腰间抽出一柄剑,突然,空中闪过一串银光,穿过了他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间后,卫兵一块块肉片,骨骼,脑浆各种人体组织杂糅堆在一块,甚至连他手中的剑都没有避免。 整齐而细小的碎块并没有喷洒出鲜红的血液,但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却能很快的逸散开。 这恐怖的一幕让人感受到一种窒息般的危机感,那无缘无故变成尸块的卫兵像是被一种无比坚韧而且密集的丝线斩断一般。 下一瞬,剩余的卫兵也步了第一位的前尘,不过他们只是人首分离,保留了相对完整的尸体。 老人很快反应过来,但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揉了揉眼睛,四周依旧是几具人首分离的尸体,一堆碎块,还有几个被吓得尖叫而晕了过去的女仆。这都是一秒钟内发生的事情,诡异而恐怖。 四周依旧没有其他人影,老人下意识朝上看去,一道身影悬空而立。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甚至能用近乎病态的惨白来形容。但是,他的眼神却并不颓废,反而透露着坚韧,闪烁着光芒,宛若深藏的故事和经历。 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 不对,男孩并不是悬浮着,透过室内那亮堂的灯光,男孩的脚下反射着淡淡的银光,应该是丝线一样的东西。 而周围一些丝线把老人团团围了起来,那些保镖无论朝哪里跑都会引来一样的结局。 这些丝线是魔力具象化的东西,老人能够辨别出来,要做到如此程度,绝对有着王阶剑士以上的实力。 老人的家里面热闹了起来,这个温馨的小家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男人名叫爱维纳斯·罗素,他说在找一个人,一个称号为“寿圣”的男人,十三首座中唯一一位将治愈术专研到极致的男人,传闻说他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他想复活一个人,无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孩子,人死不得复生这是天规,任何人都不能给做到这种事情,哪怕你所说的那位寿圣也是如此,还是请回吧,与其想着复活逝去的人,不如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老人藏在衣袖底下的手轻抚着那枚圣权之杖,他的双目中满是愧疚。 “您就是寿圣是吗?” 老人不语,算是默认。 “罗素家族愿意接纳您。我们的家族接纳一切不公。” 第1章 漫长的路途 单独行动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本来我是打算瞒着家里面的人自己去的,但思来思去,没必要为了一个礼物冒险。 自己一个人单独去,人生地不熟,很有可能空手而归,本身就不喜欢往人堆里面钻的我想要找到符合预期的礼物还是太难了。 就算有了礼物,爱洛莎也不一定会像想象中的那样感激我,就算感激,那也是对小孩很乖的那种欣慰吧? 艾伯特曾经强调过不让我出城,本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我向艾伯特提出了我的计划后他立即答应了下来。 态度改变的这么快的吗? 我本以为他会适当的进行劝说和阻拦,甚至有可能直接把我“囚禁”在这里,毕竟之前是他自己亲口说着“不要出城”“外面很危险”这一类话的。 警厥! 本次行动由罗伯逊陪同,有,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父亲跟爱洛莎那边的交代是夫拉姆城那边有一个宴会要参加,艾伯特这边不方便动身,因此就让我替他去。 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不太有可能会有位于边境的贵族搞什么宴会的情况,这个借口也只能骗一下那个小笨蛋了。 但当艾伯特将一封信件交给我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起此行的目的。 有必要做的如此真实的吗? 不对劲,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那封信件的做工十分的精致,艾伯特嘱咐我好几遍让我在路上再把信件打开,而且不要给任何人看。 看来接下来的行动恐怕没那么简单,忍着好奇心,我和罗伯逊一起坐上马车短暂告别了他们。 这辆马车是家族的东西,外表上看上去倒也不算特别的精致,但坐上去可不一般,舒适度都快赶上前世的小车了。 很难想到在没有悬挂系统的情况下那木制的两个轮子是如何在这颠簸的路上走的如此平稳。 “少爷,少爷,该醒醒了,我们已经出城了!” 驾车的人是罗伯逊,由于一直惦记着那封信件的事情,我在车后座上躺着那皮质沙发上睡的比较浅。 让我看看... 我打开了那个信封。 【很高兴贵府能够抽出时间光临“夫拉姆城”,这是我们的荣幸。】 【依托上次的帮助,我谨代表家族表示由衷的感谢,这使我们对共同的目标有了更多的期待,勇者一事我们的思想已经统一,未来,咱们将于盛世相见。】 【我们没有观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往后,历史的足迹永远都不会包含我们。】 【人们做起事情来总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我们有太多的机遇被破坏,我们只会越来越弱小,而敌人只会越发强大。】 【请您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少爷。】 【如果选择正确,运气好的话,我们这一代将会是黑暗的终章。】 【同时也将是魔法的黎明。】 【死亡并不是终点,但还请理解我们的选择,永远都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下一代的新生得看我们的选择,请牢记你的使命。】 【还有,别忘了常来看看。】 【谢谢。】 这个信件还是贯彻了这个世界人谜语人的通病,不过内容倒是不难理解。 这应该是夫拉姆城的城主寄给艾伯特的,他们应该是计划着什么东西,而且这个计划还很可能会改变一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的动向。 难道是叛国?虽然没有什么道理,但现实就是不讲道理。 我嘞个去,我是真不想牵扯到什么政治里面,那些复杂的贵乱关系我完全无法理解,毕竟在现实里面我只是个亲戚关系都理不顺的糊涂蛋。 那些太烧脑子的东西我还是想离得远一点。 不过这个信件里面倒是提到了勇者,勇者的战力确实非常可观,但好像和他们的计划没有什么联系。 毕竟勇者是揍魔王的吧?应该不会参与到人类内部体制的互殴的吧? 应该...是的吧? 难道这又得牵扯到什么黑幕吗? 我望向马车行进的方向——夫拉姆城,或许在哪里我能够找到些许答案? 坦言,我十分反感这种未知的感觉,毕竟这很可能是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艾伯特把这封给他的信件交给我到底是带着什么想法? 想让我也入局吗? 不是,就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能懂什么政治? 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可惜神秘术式没有能够读心的术式,而且我也不会用。 他到底是想提醒什么?还是暗示什么?还是影射什么? 算了,我放弃了思考,和艾伯特走得第二近近的人就在跟前,不如直接问问。 “罗伯逊先生,你知道父亲为何将这封信件交给我吗?” “威灵顿少爷,艾伯特老爷说您一直都有知晓真相的权力,这是他的态度,选择权完全在您。” 真是踢皮球式的答非所问,看来这套说辞也是早有准备。 我自始至终都还没有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份,艾伯特的行为只能说非常的古怪。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孩童,那根本就不能够从这封满是谜语的信件看出什么。 难道是三次节前一天的那场谈话我暴露出了什么关键线索? “罗伯逊先生,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父亲大人他说的是什么的真相?” “我不清楚,威灵顿少爷,不过我想等到了目的地后您会明白。” 这也是他的意思吗?看来他也已经料到了我今天的对话,难道是预言类的神秘术式? 只有这种可能,伊丽娜可是两星神秘术师,预言类神秘术式对血亲的成功率会大很多,哪怕使用起来代价很大而且还有次数限制。 但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越想越迷糊,本着遇到困难睡大觉的现代化精神,我盖上了小被继续睡我的大头觉去。 ...... 经过两天半的漫长旅程,我们终于抵达了夫拉姆城。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我在途中待得算是相当的无聊,几次要求下车透透气,缓解下浑身的酸痛。 期间我们倒是经过了一个小村庄,好像是兰什么达尔村来着,那个音节我不太认识,名字也有点长,没能记下来真是抱歉。 在那里,我算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从事农业工作的平民生活的样子。 那是一种表面上的宁静与和谐,但无不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单调和沉闷。 能够存在奴隶的农业社会,其生活自然是如此,我待了一会后便离开了那里。 不是我不想继续待下去,而是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那不是疏远,而是一种看到另一个物种时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种刻意的疏远让我浑身不自在。 他们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老爷”。 我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优越感,反倒十分的别扭,前世的我也曾经参加过很多社会实践活动,帮了不少这样的人,回想起他们当时的面容,与现在相比......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出来散心反而让我的内心变得更糟糕了,我回到马车上独坐,罗伯逊对我的反应感到很奇怪,他明显是要说什么,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自然看在眼里。 人生而平等,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变革,其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无数生活在底层保守压迫的平民。 我...能有这个资格吗? 渴望公正,向往更加充实的生活是每个人拥有的权利,无论如何压迫,反抗的种子永远都不会熄灭,这个火种或许我能够适当的引导,但这绝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办到的事情。 虽然我有相关思想的知识,但那些知识相对真正的理论体系不过是冰山一角,就算这样的思想传开,哪怕成功也只会造成极端的个人崇拜,我没那么大的能力领导这么一大批人。 而且这样做绝对要与整个世界为敌,甚至包括我在这个世界的血亲,那些贵族势力庞大无比,奇幻的背景下没有绝对的实力,想要实行自下而上的变革根本就不可能,我没有志同道合的伙伴,没有任何相关的能够听从号令的组织。 最为关键的是我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变革可不是喊上一棒子人天天喊个口号或者抬起枪杆子就上去干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夸夸其谈也根本无法动员那些已经被压迫习惯的平民和奴隶,这样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在脑子里面想象。 好多要做的事情,我想想,和爱洛莎的世界之旅,修正世界观,增强剑术的实力,还有接下来艾伯特暗示的这些东西... 我感觉好忙。 不过抱着赶紧忙完赶紧玩的难得心态,我还是正面接受了这一事实。 不过嘛。 也正是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面,才有能够尝试很多原本无法去做的事情,这般机会摆在眼前,总会有人来趟这趟浑水的吧。 那个人会不会是我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的我是怎样的呢? 他能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吗? 好困。 不时用问号展示心里疑惑的临梦威尔同学。 第2章 夫拉姆城 夫拉姆城镇不愧被誉为是中央帝国的北部宝剑之乡,艾伯特领地内第二大的城市。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护城河和城墙,这里由于距离兽王国更近了些,城墙也是越发高大厚重了。 城墙上那黑洞洞的炮口也变得更多了,于城墙之外除开那开辟的道路很多地方都变得坑坑洼洼——那明显是炮弹留下的,而且绝对是实心弹。 实心弹这种靠纯粹动能杀伤的弹种如果是在平地上射出会像篮球一样落地后再弹起来,对由步兵做成的方阵杀伤性极大。 但把这玩意放城墙上就会削减这样的效果,对方阵就不能实现贯穿伤害了吧?这设计师咋想的? 依据我先前书上看到的情报,这个世界目前记载的火器还没有发明装药的开花弹,但却有火铳这种小型火器。 当然这些对于高等级的剑士和神秘术师们而言这种东西的威胁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等155那种大杀器出来可就不一定了,情报优势加成下完全是降维打击。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装甲骑兵师或者是一个重装合成旅那几百种各类型车载和火力支援的炮口一响,位于几十甚至是几百公里以外的目标直接被精确打击。 这还打个集贸,不过据书里面那帝阶和圣阶那一个大轰开海拔几千米的高山,一拳打出一座山谷的威力而言还是火力不足了点。 见识过现代大都市和多种古代文明历史建筑的我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城市大惊小怪,只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这座城市的城门很大,我还以为会刻意做的特别小妨碍那些高大的兽人进出,看来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我睡得有点犯迷糊,路程的远近已经全然忘记了,只看到城门前满载各类货物的马车,行人与那些交集等待着的商贾们排成了长龙,罗伯逊带着马车直接从另一座没什么人的城门驶去,暂时绕过了这喧嚣之地。 城外,树木稀疏而错落有致,护城河旁亦是如此,只是那树与树之间的间隔更为辽阔,仿佛能容纳数十步的漫步。 零星的野花野草随意地铺展于地,其色鲜妍,其姿婀娜,就是不知道这些树木的实际作用,难道是可以用来防御兽人的妖树?或者说单纯的绿化作用?看来他们也懂植被固土的作用。 这样的情形不知为何让我有些莫名的熟悉,越发好奇城门另一头的景色,可惜那边的太阳曝光有点高,不动用魔眼还看不太清楚。 这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城门相当的窄,但守卫力量却和主城门几乎相同,马车的噪音在大理石板上发出别样的声音,不一会,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了。 宽敞的街道和人流,其中就有很多穿着自制盔甲和术师装扮的人或者亚人种到处走动,在看到我们的马车上的家徽都在默默的让道。 一排排整齐的二层三层房舍,各类型的小型店铺与比较宽敞的道路交错相通,不时传来夹杂着马的嘶鸣的闹市声。 确实非常有【奇幻】的风格。 但我现在不想看沿途的光景,很多人都向马车这边投来各种各样的视线,虽然马车使用了防止窥视的神秘术,实现了单向玻璃一样的效果,但那么多的视线我还是非常的吃不消。 我选择直接把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但这样做其他的感官就会下意识的变强,我甚至能够听到周围人压低声线的各种杂音。 这个世界的百姓们能够聊些什么呢?因为娱乐活动的限制,吃瓜或许是一大乐子,可我目前暂且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威灵顿少爷,旅店我们已经到了,目前还请暂时居住在这里,我需要前去向波旁大人请示。旅店附近您可以随意走动,但还请不要离开太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伯逊提醒了又快睡着的我。 这马车上面的沙发绝对有问题,只要是心烦意乱的情况下就睡的格外安稳,可能也是神秘术的功劳。 “好的我明白了。” 下车后我观察了下四周,周围的气氛明显不同起来,路边都是专门服务于冒险者的武器店和道具店,一家挨着一家,甚至还有专门服务于【特殊人群】的可疑店铺。 非常可疑,我觉得很有必要探查一番,收集情报可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心里面口嗨了一阵后,我把目光转向他处。 从这些店铺绕过去的另一边则都是居住地和卖日用品的地方,那又是另一幅和谐的模样。 那些高级的商品店铺应该是靠近中央的地区,也就是中环,二环这种说法,无论是哪个城市都应该是这样的规划。 虽然我是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痴,但那最高大的城堡和领主的宅邸可一点都不难找,在这一众低矮的房间里面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魔族的攻势没有什么章法,一旦发起就是全线推进,艾伯特领地下起码就有三四座城市会同时遭到冲击,这座城市同样如此。 这是一座英雄的城市。 据说这里的工匠给当时击退魔王军的勇者竖立了一个高大的雕塑,是几十年前新建的,等罗伯逊回来以后一定得去看看,虽然我没去过什么景点,自然没有什么景点打卡的习惯,但为了纪念无名和有名的英雄们而建立的地方那可不要太熟了。 结婚的时候去那里参观的新婚夫妻很少的。 虽然这里对于那些远在卡隆的贵族老爷们只是个蛮子们聚居的遥远之都罢了,对他们而言这里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那优质的剑源。 踏入旅馆的门槛,我径直走向床边,任由身躯沉入柔软的被褥之中,仿佛所有的疲惫都随着这份松弛而消散,借着放松的劲,心里面想着未来那些待办的事项。 我发现,自从重获新生以后,我特别喜欢给自己的未来制定计划。 也不算什么喜欢,只是充满了热情。 往往都充满了各式的幻想,这样确实是个好事情,证明我对接下来的生活还有希望,还有为了更好的过活的动力,不像前世那般过一日算一日没头没脑的活着,随波逐流。 那样下去,等到我老了以后,回顾那大半生恐怕也回忆不了什么东西。 放眼此刻,我来这里只办三件事。 一是为了给爱洛莎准备礼物,给她带上全城最好的剑和与之配套的最好的防具。 二是为了艾伯特交代的事情,也就是那个信封,我得自己去这个城市的城主那里找到真相,我不希望与我或者爱洛莎扯上什么关系。 三是调查下给爱洛莎法杖的事情,看看能不能靠点运气整到。 好像全都与爱洛莎有关,我难道没有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反问自己,我发现,我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给自己留下的东西。 不过现在也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时间对吧。 ...... “威灵顿少爷,我们走吧,城主已经在等我们了。”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没想到罗伯逊这么快就回来找我。 坐上马车,踏上前往城主府的路上,我看到了那座雕塑。 “罗伯逊先生先停下,我去看下那座雕塑。” 罗伯逊罕见的犹豫了下,但还是把我放了下去。 我缓步走下马车,来到那尊雕塑面前。 这座勇者的雕塑的主体是一位剑士,身披铠甲,手持长剑。 与众多描绘勇者的雕塑不同的是,他左手朝后紧握成拳,似乎是做着向前挥舞的动作,右手并没有把手中的剑驻在地上而是横举着,剑锋直直的指向了城门,也正是兽王族和魔族盘踞的方向。 雕塑的高度有数十米高,屹立于天地之间,以不朽的姿态诉说着自己的辉煌与荣耀,站在那柄勇者之剑的阴影之下,太阳刚好与他左拳重合,这一刻我仿佛能够感受到一股真实的冲击感。 当我看到这座雕塑的面容时不禁一愣,雕塑其余的细节应有尽有,但唯独少了面孔,一片空白,那是一张无面之人。 在我仰头观察时,罗伯逊也站在了我的旁边,他指了指雕塑的底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环绕着这座雕塑的是数十位半跪在地上的等比例的“人”。 不明所以的我走近后才看到这座雕塑的另一面。 那些半跪在地上的都是铸剑者的雕塑,他们深埋头颅,把面容藏于岁月侵蚀的石砖之中,以卑微的姿态,高举着最锋利的宝剑。 那些并不是粗糙的石器,而是真真正正的实剑,金属的质感可骗不了人。 我沉默的注视着雕塑,这时沉默倒是尊重。 在这片光影之间,我仿佛看到了历史的低语,感受到了跨越时空的坚韧。 “少爷,您似乎感触很深,请问我能够知道您明白了什么吗?” “为国铸剑,隐姓埋名。” “以及,剑指柏林。”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以后会懂的,到时候会由我来亲自告诉你,但绝不是现在,我也不希望是。”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会有人懂的,但那个人现在也不在我的身边,起码现在不在。” 我不再孤单已成为事实,但未来的状况就算是预言都把握不住,此刻我也小小的当了回谜语人。 第一次当谜语人,有点生疏,还请见谅。 “抱歉,威灵顿少爷,我听的更迷糊了。” “哈哈,就当是个小小的‘报复’吧。” ..... 我们不一会就来到领主的宅邸眼前。 那宅邸附近的守卫仅是看上一眼就直接把我们放进去了。 期间一切都无比的正常,但不知道为何我还是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我转生的原因,我对很多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都非常的敏感,再加上如今这陌生的环境,感官被放大造成这种情况。 第六感非常不靠谱,尤其是对我这种内心活动比较丰富老是疑神疑鬼的人来说。 宅邸的管家带着我们两人走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房间里面,有点像是迎接宾客的场所,四周都是放着满满当当的书架,还有四张沙发和两个桌子,桌上的瘦高花瓶里面插着几束紫罗兰花,很符合我对那些老式贵族的想象。 这是个展现这个世界贵族教养的机会,虽然我很不情愿。 “两位还请坐在那里,家主大人很快就到。” 管家在短暂的离开后带来了一套茶具,走到一张台子前单独给我倒了一杯。 对方一开始就只招待了我,罗伯逊一直跟在我后面,示意坐下的时候他也只是站在一旁。 对这样的行为烦归烦,但肯定不能发泄出来,我已经在心里面把贵族这守旧的玩意给又骂上了一遍,言语可以参考塔科夫圣经。 那名管家给我端上来的东西是红褐色的红茶,应该是,不过我没喝过昏睡红茶,只是根据茶的颜色来判断。 居然是家主亲自来的吗? 也是,好歹艾伯特才是这片领地的领主,而他只是这个城市的城主,比艾伯特低一阶,况且艾伯特还有实力的加成,哪怕我只是个小辈那也是代表着罗素家族的颜面。 诶!再三犹豫下,我还是喝下了那一盏热茶,茶还冒着热气,虽然我不懂茶,但也明白这玩意得慢慢的喝。 不苦不甜,不酸不辣,和白开水的味道好像就差了那油门一脚,顶多算是个“有味道的白开水”吧。 这玩意肯定很贵,就这么被我这种不懂茶的外行喝到肚子里面完全是暴殄天物。 在我还在耐着性子喝这壶茶时,内门被打开,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年纪应该是和艾伯特差不多,紫色的头发旁带着一条白色的挑染,外貌上看上去十分儒雅,面带十分亲和的微笑。 好标准的领导气质。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在我疑惑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 那是一个小孩,头发也是紫发,应该岁数和我差不多,不过一直躲在男人的后面我看不清面貌。刚刚注意力都在这个男的身上,突然窜出来个紫色电光耗子确实没看的太清楚。 那名紫发男人即将入座时,那小孩卡着我的视野躲到了沙发的背后,不知道是不愿意见我还是在害怕我。 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回想起出发前对着镜子打扮的时候的相貌,六岁的模样肯定还没有长开,但也是良好的继承了艾伯特夫妻两人的相貌。 线条很柔和,算得上非常可爱的类型,那些喜欢正太的姐姐们一定很兴奋,怎么看也不算是凶神恶煞吧? 如果换上女装绝对能够做到男女通吃,正太控和萝莉控双控,伊丽娜就对我干过这种事情,算是给我的心理造成了一点的暴击,第一次的女装居然是在这里... 看着对方入座,我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弯下腰但头部始终正视着对方,右手贴着握剑的地方,左手做的动作有点像“请”的意思。 具体含义大概是身为边境贵族始终不会放松警惕之类的。 这是罗素家族独特的礼仪,永不低头,倒是恰好非常合我的口味。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威灵顿·罗素。” 对面的紫发男子对我主动介绍自己的行为明显感到惊讶。 “你好,我是叫路易斯·弗朗索瓦·约瑟夫·菲利芙·波旁,这是我的女儿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 好长的名字。 我不得不动用了魔眼的力量靠自我时间的加速才记下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等等,路易斯? 我记得中央帝国好像有那么一位叫这个的贵族... 约瑟夫家族的路易斯亲王的那个?? 上一届勇者的家族??? 我去这特么是亲王啊! 这货怎么在这? 丸辣! 第3章 意外 【您是路易斯亲王殿下?】 紫发男人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所以说这家伙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不是城主的地方吗?这什么故事展开? 我心里面可谓是一肚子疑惑,但对面的男人明显不会解答这些问题。 “威灵顿·罗素是吗?” 【是的殿下。】 我尽可能的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他,他的语气和神态看不出什么东西,好歹是一位大贵族,我这种很少接触老领导的人应付起来的确比较困难。 “我很高兴能够在这见到你。” 你有多高兴?反正我不高兴,你谁啊? 我心里面默默吐槽着。 “艾伯特还是把那一套礼仪教给你了吗?” 【殿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先前给您打招呼的那一套?】 我顺势再重复了一遍那套罗素家族独有礼仪。 “哼,艾伯特还是那样。” 【请问这套礼仪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呵呵...这需要你自己去找出答案。” “回归正题,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听说过你,你的父亲给予你的评价非常的高。” 多谢夸奖。 “他无不赞叹你的优秀,可我左看右看,我怎么都没有看出来你到底优秀在哪。” 还真是想什么直接说出来的那种吗?我好像也没有惹到这位亲王吧? 看不顺眼那请闭上您那镶了金的眼睛别看。 一个人再过完美也不会受到所有人喜欢,甚至会有人以“他太完美了没有缺点”为理由而讨厌他。 我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路易斯的话并没有对我有多大的伤害。 我还以为靠着外貌和贵族礼仪养成的气质可以给别人留下一个好的初步印象呢,结果却收到了这样的评价,难道是我表现的太虚伪了吗? 礼貌还能有虚伪一说?跟你客气客气得了你还真当真了? 我心里很不爽,毕竟本身身上本就带着点转生者的自我优越性,但我明白乱捣一通的后果,好,我忍。 “我只看到了你的谦卑,你没有那空无一物的傲气,你没有身为一个强者的气场。” 啊?不是哥们?还来啊? 他每说一句我自然在心里面怼上一句,我不信没有人在面对长辈和处于强势地位的人的训斥时没干过这事。 确实可能有人没干过,因为心里面不止会怼一句,那不够解气。 他话什么意思?我一个六岁的小屁孩跟长辈聊天难道还得强势不成?总感觉这人就是在没事找事。 “你来夫拉姆城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他问这个干什么?我的脑子里面快速找寻着正确的答案。 “为了给我的师傅找一把适合她的礼物。不久就是她的四十九岁纪念日,这是第七个洗礼日,意义重大,为了展示诚意,我来到了这里,请问...” “你的师傅是谁?” “爱洛莎·布朗尼。她是一位出色的神剑士。” 你丫别打断我话啊,这么没礼貌吗? 真是一点都不像一个贵族,基本礼仪都没搞清楚吗?还是目的只是为了让我难堪? “你要准备什么礼物?” “一柄做工精美能够配得上她的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需要获取一只魔杖,我的师傅虽然实力强大但他的武器却并不算精良。” “很好,我们算是建立了最基本的信任。” “信任是相互之间的事情,殿下!” “那你想问什么?” “这个城的城主在哪?” “问他干啥?他已经被我的人抓起来了,罪名,通敌,必须处死。” “殿下,如果您认为这种事情可以开玩笑的话,那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任。”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跟他有什么不正当的联系吗?” “比如说...你手里面的信件?” “我没...” “那封信件在我这里,亲王殿下。” 一直站在我旁边的罗伯逊开口了,他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亲王。 ? 啊?不是哥们? 你是什么时候反水的? 我等正欲死战,阁下何故先降? “噢哟,你看看这说的,‘我们没有观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往后,历史的足迹永远都不会包含我们’!” “还有还有,看看这句‘勇者一事我们的思想已经统一,咱们将于盛世相见’!” “啧啧啧,威灵顿少爷,您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妄图谋害勇者的罪名可不一般!” 不是?这信那一句话说了要对勇者做什么吗?你这什么肯尼迪级脑洞大开的理解? “我...” 突然,我发现我的整个身体失去了控制,视线开始逐渐变的模糊,而我眼前的那盏红茶开始出现了重影。 就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的吗... 原来...这还真的...是...昏睡...红茶... 扑通。 ...... 我叫威灵顿·罗素,是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罗素家族的三男。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我的身份扮演的应该是一名贵族来着。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这可不怎么像一个贵族所居住的地方。 昏暗的火把,吸引了一些如同蚊虫一般的生物,黑压压的扎着堆往火光里面钻,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那烧焦的味道也并不怎么好闻。 房间的角落里面还堆放了很多稻草堆和柴火,里面估计还是鼠鼠们的天堂。 这里唯一透光的则是一间装着铁栅栏的窗户,只留了勉强让我的脑袋穿过的大小,而上面唯一的铁柱比我的胳膊都粗。 日。 躺在地上的我看着那窗户的形状骂了一句。 非常不错,符合我对中世纪监狱的想象。 话说能不能有点新意,整点新花样? 还有这是把我用昏睡红茶灌倒后干哪来了? 这样的疑惑自然是没有人能够给我解答了。 我的手脚被十分牢固的绳索绑的很紧实,身上时不时的传来阵痛,一些地方还有些被殴打的淤青。 麻的,疼死我了。 cyka...*塔科夫圣经*...blyat。 *罗素家族*粗口。 虽然浑身上下都传来电视机花屏般的麻痹和剧痛,但动用魔力保护好内脏并覆盖全身后痛觉明显减少了很多。 在心里面进行了长达半分钟的辱骂后,忍着疼痛,我慢慢站起身,检查身体上的每一个部分。 还好没有任何地方骨折,不然就现在的条件恐怕会留下什么暗疾。 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如今已然不见,直接套了层破布一样的东西,袖子也是直接绑了个结实,还好裤子倒是没被抢走。 所以说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被我自己家族的人抛弃了吗? 那封信件,管家的反水,进入城堡的不安,红茶里面的药,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或者说我怎么可能会在我家族自己的领地上防范一个亲王?这谁能预料到? 不对不对,绝对还有一些疑点,但究竟是什么? 事情的关键明明好像就摆在面前,而我找不出来。 我的心现在已经乱了,身体仿佛被无数双手撕扯着。 当我尝试想要去理清,去控制,却发现周围皆是壁垒与迷雾。 前些日子中爱洛莎的身影充满了整个世界,而现在没有了太阳的照耀,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光亮,我连自己的身影都找不到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做? 冷静,这种情况最重要的就是要冷静,观察四周的环境制定逃跑计划,使用一切能够使用的工具逃脱。 这是当年学校安全教育日的一天里面教“被人贩子绑架如何自救”的课程,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教育课老师没有敷衍了事的摆拍个照片然后继续上课。 首先就是要摆脱绑死的绳子,这并不是很难,但正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心里面突然涌起一股危机感,我停止了挣扎的举动。 “吱——” 铁门传来滑动的声音,我像是前世熬夜玩手机时父母查房时一样条件反射的倒头装死。 一个身穿着皮甲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恶心的酒气和汗臭味,就连阴沟里的老鼠味道都赶不上他。 这浓烈的味道让我的胃里一顿翻腾。 我心中涌现强烈的不安,依旧假装着还昏迷的样子。 一双厚重的皮靴带着烈风狠狠地踩在我的肚子上,还好我事先就把魔力覆盖在内脏上着重保护,减少了很大的痛感,不然这一下能够直接把我的伪装破除。 “喂,下脚轻点,你单纯打是打不醒的,那药量已经够这小子睡几天了,买家来收货还早的很。” “大哥,这可是贵族的子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肥头佬看我们那看垃圾的眼神!我们只要查清楚到底是哪个贵族的,到时候一转卖周旋下...” “事先为了保密没跟你说,这买家也是一个大贵族,出价九百枚蔷薇金币。” “夺少?” “九百,对方点名了是要活的,尤其是双眼,你要是把他的眼睛给伤到了,我敢说,整个城市都能够听到你的哀嚎。” 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听到这里才松开了踩在我腹部上的脚。 听着他们逐渐远去的声音和关门的铁链声,我从地上转身,弓着身躯缓解些许的疼痛。 你*****的! 原来是人贩子那种类型的东西? 无法原谅! 思绪的旋涡让我感到窒息,我想要赶紧逃离这名为思考的无限泥潭。 就在前不久,还在喝着高端红茶的我现在却成为了阶下囚,几天后就要被一个贵族买走。 前些日子还是一个家族的瑰宝,现在却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得到保证。 那个亲王到底想干什么?他居然把我送到了这种匪徒手里面? 他着重强调了我的眼睛,那就已经知道了我魔眼的存在,这什么时候暴露的? 失去双眼的我也就没有了未来,更何谈梦想。 背叛,不解,愤怒,绝望,生活的落差,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无一不在提醒着我,催促着我。 这些情绪鞭策着我,仿佛已经占据我的全身。 保持清醒的头脑?如何去保持清醒? 此情此景谁还能够泰然自若? 你可以,其他人可以,但唯独我不行。 杀了背叛了我的人,杀了赋予我痛苦的人,就这么简单。 我不是我做出了选择,而是选择胁迫着我继续前进。 暴力是最直接的解脱之道,虽非上策,但对我来说,起码能算上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然,做这些事情前首先还是得逃出去,活下去才能有希望做到这些。 就算没有了这个身份,就算要暂时离开爱洛莎,我还有魔眼,还有如今中阶剑士的实力。 在这个世界隐藏起来不难,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间谍,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不会有人发现,毕竟这个世界还有奴隶。 我在中阶的阶段停留了很久,基础无比牢固,突破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再加上魔眼的功效,在冒险者里面都能混一个名堂。 没有爱洛莎的日子尽管生活过的黑暗,但我还是挺了过来,现在我在怕什么? 对不起,爱洛莎,我得暂时离开一会了。我自然的想起三次节的那一段时日,心中满是酸楚。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又要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了吗? 虽然心情依旧非常的糟糕,但一想到爱洛莎之后,我反倒冷静了些。 或许某种程度上而言这算是一种成长吧,这是一种慢慢走向孤独,走向独立的过程。 成长之快,爱意之切,导致这些的,是不安,是恐惧,是迷茫,甚至是妥协。 面对这样的情形,唯有勇气,与能够放手的决心,才能活下去。 眼下乃是生死存亡之战,不打就绝没有好的结果。 那两个人都是剑士,通过刚才的力道可以初步判断,实力可能都是中级,就算是高级,如果我打先手敲掉一个那胜者只会是我。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这两个人。 不能硬上,以逃离为优先目标,复仇的事情得排在后面。 这一切都得靠自己,我没有任何的盟友。 放弃幻想,准备斗争。 魔力化剑,这是对魔力的一种基本应用,剑士都能够掌握。那些高阶的剑士甚至能够直接将魔力凝聚成一把武器或者是纤细的丝线来杀人。 那两个人或许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你们都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砍掉我的手然后用火焰把砍掉的地方烧焦止血,甚至直接削成人棍,可你们没有。 那一脚的力量与疼痛我将会一直铭记。 走吧?去哪里?怎么办? 武器,是的,先得有武器才能跑出去。 生活中的任何东西,小到冰冻的罗非鱼和鞋带,大到折叠椅锅碗瓢盆都能致人死地。 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铁窗上的铁柱,可惜以我现在凝聚的魔力强度根本无法切割那样硬度的东西。 如果我会神秘术式,那我就有很多办法脱身,可惜没有如果,神秘术式于我无缘。 空有一身魔力无处施展,我心里面非常窝火。 我试着用好几层魔导线叠起,控制着它们不要去融合,在铁柱上来回的摩擦,花费了上十分钟才在那铁柱上留下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白痕。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铁柱,绝对是合金,这个世界的炼金术师还懂一点这些东西。 已经确定,窗户是死路。 从我醒来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共也才数天的时间,现在是突破的最好时机,等再过几天,多日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再想跑也跑不过这些成年人。 情报有些倒可以利用上,由于那900枚金币的诱惑,如果我用了过激的手段杀了他们的人,他们也应该不会对我下杀手。 就算这期间打断了我的腿,把我又关了回来,借助情报优势在得知了他们的人数以后我也能逃出去。 当然,这是在我的眼睛完好无损的情况下,毕竟我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脑袋框子的眼睛。 如果最后到了绝境我哪怕自残也不会去便宜他们,反正我也又活了一世,无非只是赚少了而已。 这些人还真是蠢得可以,真觉得贵族的钱有这么好挣的吗?如此大的金额还真以为贵族会老老实实拿钱做交易的? 交易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的!没有与之对应的实力你只能是被剥削者! 这两个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身后中了7剑自杀身亡,反正你们横竖都是一死,那干脆我来成全你们。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仇恨?紧张?我居然如此顺畅的在内心涌现了杀人的想法。 不过我也不是一个老好人,谁还没点自己的阴暗面,都到了奇幻世界还用原来的那一套来约束自己完全是抠痒抠错了大腿。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虽然这话的含义并不在此。 我调整了自己的气息,肚子上的疼痛终于算是达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从那一堆柴火堆里面翻出一根算是趁手的粗木棍,不断的用魔力削尖形状。 接着,我躲在了铁门的背后,守株待兔。 猎人和猎物的短暂交替局势形成,我将坐等大鱼入网。 第4章 突破 “吱——”是铁门打开的声音,室内的蜡烛被我手动熄灭了,房间显得尤为昏暗。 我在门旁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为了防止火光的刺激影响我的视力,我立即发动了魔眼的能力。 来者的面貌从我的视角刚好被火把挡住,一点小的失误这不重要。 我是不会想记住这个死人的相貌的。 在等那个人完全走进来,后面也没有再看到有人跟来,我把脑袋探过去扫了一眼。 非常好,真的没有人,我抓紧了手中的木棍。 “诶?” 火光照在先前我醒来的位置,那里却空无一物。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但为时已晚,一根带着尖刺的木棍从他的两腿之间捅进。 剧烈的冲击和撕裂的感觉让他放弃了思考,手上的火把都没能握住而掉在地上,还没等他有任何热情的回应,我来到他的正面,撑起他的下巴,另外一根尖刺捅向了他的咽喉。 可能是材质的原因,木棍没有完全捅穿,处在感官强化buff的我,看着依旧存在还能够动弹的可能性的匪徒,果断选择了补刀。 一跃而上,双手抓着他的耳朵和头发,把膝盖狠狠地抵在木棍上,终于木棍完全穿透,现在的这个人想要求救或者施展神秘术式根本不可能。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哦。】 我抽出时间对他自言自语,算是转移部分自己的紧张。 随后便轻盈地落在地上,我回过头来接住了这个人倒下去的身体,以防闹出太大不必要的动静。 他身上有一把短剑和长剑,长剑刚好属于那种细长锋锐的类型,非常适合火神流的剑士使用,就算对我来说有点太长了,但也能派上用场,起码比用削尖的木棍强。 如果我聚集的魔力强度比现在更强,我甚至能够“改造”一下这柄剑,把它削到适合我这个体型使用的程度。 短剑上面可以涂毒,但是我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类似的东西,还是选择带上。 要知道在狭小的洞穴或者石壁内短剑的作用要远大于不趁手的长剑,实在不行还可以充点魔力当威力小点的防御性手雷用。 虽然这个能够充进去的魔力很有限,威力对高阶剑士没太大效果,但起码也能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吧。 接下来有两种选择摆在面前。 一是把他的尸体藏起来,继续钓鱼,能杀多少是多少,但这样的情形或许很难复刻,难以保证下一波刷新的敌人一共有几个人。 会不会有防备,会不会那些贵族提前来到等等,有太多的意外,但如果成功几次,就能减少敌人的人数,给自己的逃生增加更多的希望。 二是立刻跑路,或者是出门后观察情况,但出门后的意外或许会更多,我还是很讨厌未知的这种感觉。 “咳咳咳——” 诶?居然还没死? 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嘴里面全是鲜血,下半身也大出血,就这样还能有意识还真是顽强。 我在旁边随手抓起一截木棍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眶,他也终于没了动静。 给你了一个痛快,我还真是仁慈。 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开始疑惑起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难道是我内心的恶魔苏醒了? 没有管我心理方面的变化,想着和这样快不成人样的尸体待在一块我有点吃不消,便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看着地上落下的火把,我犹豫了一下。 如果把这个房间给引燃,那浓重的烟会把这里的很多佣兵都吸引来,我可以借助这个机会赶紧逃出去。这无疑是个好方法。 不过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我得先选好一个绝对隐蔽的藏身之地再说,如此想着,我把那个火把踢的远了点,免得把角落那些东西给误点了。 算了,现在先去打探下外面的情况再说,时间不等人,等他们察觉到少了一个人就不妙了。 借助体型的优势,我靠着墙壁顺着出口摸去,这个房间似乎是最深处的地方,最前方就有一处光亮。 给魔眼注入的魔力的过程我就没有停过,为了让每一个脚步都不发出声音,我走的格外小心,四周都是密闭的空间,哪怕发出一点的声音都可以传出很远,剑士的视听能力都比普通人更加强大,我必须小心。 这段路其实根本不漫长,但一直处在魔眼自我时间加速之中走,也确实非常的消耗精力。 终于,我来到了一个大厅之中,在这里有着两名剑士,他们穿着白色靓丽的护具,相对而坐正喝着小酒,四周则四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破烂护具和武器。 是出口! 但是出口在一个剑士的视线之下,想要出去靠潜行根本不可能,那两个人喝的再醉也不可能像游戏里面的那些检察npc那么瞎,进入他们视野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冒感叹号。 这是一处窝点,除了这两个人以外,绝对还有不少剑士,看那些护具的数量绝对不止,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怎么办?是先撤回去继续实施第二计划还是想尽办法杀了这两个人? 我倒是能够有些把握同时杀死这两个人,就在前不久,我借助魔眼的力量算是初步掌握了神威第一式的发动模式,没错,正是火神流的终极奥义,神威第一式——火神一闪。 我施展的神威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相比艾伯特和爱洛莎都相差的很远,应对这种突袭情况那倒很适合。 不过这个技能依旧不是我这个中阶剑士取巧就能够施展的,使用一次就会废除一条腿。 先前我还想着如何改善这样的问题,但却发现,这并不是我魔力总量不足亦或者魔力密度不够的缘故,而是单纯的年龄太小骨骼肌肉密度没跟上。 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我还把自己直接嵌进了墙里面,整了个浑身粉碎性骨折,那一次还真是差点就死了,还好爱洛莎和伊丽娜都在及时把我救了回来。 不过那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魔眼的力量因为那一次的破镜重圆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了一些。 正在思考的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从身后传来的腐烂,干燥的东西烧焦的味道。 那个我并没有熄灭的火把已经把那个房间里面的东西给引燃了。 本来是想借助那个火把引燃的火势来吸引这里佣兵的注意力的,怎么回事? 我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铁门,从铁门出来后我已经把铁门给带上了,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难道是那家伙给点燃的? 我**,命这么硬你特么是主角吗? 已经没时间考虑了,烟味已经逸散到了我这里,马上就能被察觉,从我关押我的那个房间到这里完全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可以藏的地方。 对面又不是ct,躲在天花板上也没用。 不管了,只能上了! 明明我已经想的很周到了,我已经吸取了一点被下药打个措手不及的教训,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魔眼魔力注入,魔眼全开! 通过超负荷的运转魔力,魔眼的这个基本属性被我发动到了极致,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之中,我才可以复刻出爱洛莎他们所使用的终极奥义——火神一闪,也是火神神威里面的一个招式。 四周那些空气中翻滚的烟尘的运动我都能观察到他们的轨迹,经过长时间的思维强化练习,我已经完全能够将全身心投入战斗中,同时把一种特殊的名为“气势”的决意融入到手中的长剑之中。 随着我深呼一口气,周身仿佛无数的魔力被我吸入,加速流转的魔力也带来庞大的热量,我的体表温度开始急速攀升,周围的空气开始被膨胀的热浪逼开。 随后,我右脚向前大步着地,做出类似于百米赛跑起跑的姿势等待着气势的巅峰然后爆发。 内力外放是神威释放的前兆,人体本身就是一个筛漏,兜不住那庞大的热意,想要施展出真正的神威就要将空气的热量与自身的气融为一体。 热空气比冷空气要轻,就这么点热量所施加的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只要能够感受到那份力的存在,就能够使用神威的第一式,魔眼算是给我开了个绿色通道。 手中的长剑被滚烫的双手所握紧,剑身的颜色都出现了些许的改变,在我挥动长剑的时候,剑尖似乎冒出了一阵火星,随后像没有点燃的火柴一般熄灭。 爱洛莎当时施展的时候,整个剑都变得通红,四周燃起了可视化的火焰,在挥舞出去后留下一串弯曲的烈焰。 这特效一般的场景着实帅到了我,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刀刀烈火呢? “火神在上,铲除孽障!神威!第一式——火神一闪!” 我在心中默默念着招式名字,在没有学会的时候我也曾经抱怨过这一点,想着为什么要把这种中二的招式名字给喊出来,但后来却发现,这种东西的确能够加强自己的专注力,也算是思维强化训练的一环。 就像是前世和朋友们斗地主时打牌要念一个道理,那只是告诉你的队友你放了什么东西,有助于配合,眼下没有队友的情况我自然选择在心中默念了。 可能是我紧张的缘故,魔眼的超负荷运转导致一些血液从我的眼角渗出,但此时我全身的痛觉系统都处于罢工状态,自然是没有感觉到。 这是我第一次在爱洛莎不在的时候使用神威,我并没有因为没有她在而收敛威力,两脚直接在地上踏出了一个小坑。 其中,强大的力量直接撕裂了我的右腿的韧带和肌肉,而我则在起步后爆发出150码每秒也就是接近一半音速的速度。 因为肌肉撕裂导致没有发力加速完全的缘故,我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但我对此早有预料,控制着长剑,将剑锋从一个佣兵脑袋上划过。 【战斗中不能够让武备离手!不过那是在仅限单人对抗的模式下,在一对多的战斗中,如果你的对手和你的实力相当,这时就要找准时机,合理运用你自己的武器和敌人的武器!】 爱洛莎看着被她震掉在地上的木剑教导着我。 “老师,单独的战斗中不能够让武备脱手这个规则都是这样在教吗?” 【应该是的,怎么了?】 “那在一对多的战斗中,人数多的一方面对我依旧是一对一的挑战,那他绝对会对这样的事情有所防备,在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我很难夺去对方武器,那我又该怎么做呢?” 很多武打戏里面那些帅气的招式看上去能够一挑多,但实际打起来还是一对一的招式。 刃*里面也解释过,能够一打多只是因为对手没有好的配合,本质上还是一对一的挑战,只是你的攻击足够致命,而又能衔接自己所出的招式去应对接下来的对手,这是你能够一打多的关键。 一旦遇上有着配合的多名敌人,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最好就是去练练251配速的长跑,或者是活用周围的东西,也就是去家具城耍耍,将多人对抗装换成道具战。 【好独特的思维,不过确实如此。但他们不会想到火神流的剑士会做这样侮辱剑士尊严的事情的!一切要以活下来为最终目标!也是说,只要能活下来,一切手段都能用上!】 【活下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师傅虽然重视剑士的尊严,但他说生命要比所谓虚无缥缈的职业操守更重要,过分把自己的职业当回事的人迟早都会吃大亏!】 【这是他自称自己的剑为凡人的剑的缘故,他并没有把剑看做无比高尚的东西,剑是他的生活,也是他自己!】 【现在我就来教你这几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掷剑,将自己的剑投掷出去,运用的场景我跟你说啊......】 【就是现在!】\/“就是现在!”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 借着旋转的力量与腰部发力,我将长剑绕过一圈后丢向那个在我视野中还喝着酒的佣兵。 我在里面还注入了大量且极其不稳定的魔力,借助着旋转和剑上附带的高温,哪怕不能够杀死他也能够靠爆炸夺取更多时间。 我手上还有一柄短剑,就算对方没死干净,也还能够争取时间。 是我赢了。 通过控制魔力,我一只脚发力,最后稳稳的踩在了墙壁上,魔眼虽然消耗很大但我并没有关闭它。 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剑锋已经抵达了那个人的面前。 意外却又发生了。 一道亮光闪过,结实的土墙挡在了那佣兵的面前,长剑正好插在土墙上方,伴随着爆炸的巨响,一阵哀嚎声传来。 土墙破碎了一部分,好几块破碎的金属碎片插在了那人的脸上,看上去插的并不深,而其余的碎片被他那精致的铠甲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魔眼的功能失效,对方的咆哮传入我的耳朵。 那一瞬间的绝望与恐惧让一切的理性都失去了效果,魔眼的领域把我踢了出来,我一不留神摔在了地上。 “啊啊!疼死了,这什么鬼东西!你...干了什么!是谁?你对我的手足干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看着莫名出现的石壁,和直接被我砍掉了半个脑袋同伴尸体,缓过来的他大声咆哮着,随即举着剑朝着我冲了过来。 原来劫匪佣兵也能有这么多钱买这种瞬发型的术式卷轴吗? 这一个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枚金币,你特么开玩笑的? 原来劫匪佣兵也这么重情义的吗? 是我失算了。我低估了你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代价就是我的性命。 早知道就先特么砍你了... 师傅,如果我能够活着,我一定要见你一面再走,亲口对你说再见... 结束了吗?我的这短短只有六年多的新生结束了吗? 我开始质问起自己。 我甘心吗? 怎么可能。 我后悔吗? 怎么可能,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的。 不过嘛,也不是很亏,好歹遇上了那个女孩。 谢谢你,让我转生的那个谁,是那个红毛萝莉吗? 总之谢谢你了。 要是能够让我死的明白一些就更好了。 那个剑士越来越近,支撑我的左腿居然在害怕的颤抖。 也是,我能够理解,毕竟是这个身体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我想闭上眼睛,但发现我的眼皮不知道怎么也闭不上。 就在刚刚短短的不到十秒,我的体温下降的飞快,阵痛隐隐约约的传来,眼前逐渐被红色的浓雾覆盖。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体温虽然流失的飞快但还未完全消散,的确可以再使用一次神威,现在只断了一条腿,不过还只是断了肌肉和韧带而已,骨头还没断,有恢复的可能性。 依据以往的发力模式,最后短暂性的使用魔眼,依靠肌肉记忆或许可以成功。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是我唯一能够使用的方式了哦。 只有一条腿的我无法用一个短剑和一个装备齐全的同阶剑士对抗。 下定决心倒是很快,集中精神,我将全部的力量汇集于魔眼和腿上,准备着最后的挣扎。 火光在我手中的短剑上亮起,那是我最后的希望。 杀了他,然后爬出去,这是唯一的生路。 一道道光环从我的眼前显现,那个剑士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他的神情,他手中紧握的长剑所依附的魔力,体内的魔力涌动,血液的流动,心脏的跳动... 一道火光转瞬即逝,炽热的火焰短刃直接融化了坚固的铠甲插进佣兵的心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随后,大厅传来沉重的几声物体落地的声音。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我剧烈的喘息着,身体的温度开始飞速消散。 我没有理会第二次施展火神一闪的时候发生的异常现象,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我一把夺过那个被我穿喉的剑士的长剑,收回到他的剑鞘里面,背着那把剑,慢慢的爬向出口。 每移动一点距离都异常的艰难,体温下降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迎来的阵痛,但我知道这里不是停留的地方,我从旁边扯下一块破布咬死,爬到门框旁直起身子打开了门。 外面是深夜,天上的月亮一大一小,路上没有任何人。 我费劲力气拖着双腿爬到一个小巷里面,背靠着墙壁,整个人随即瘫软了下去。 静静地坐在那里,我心里面仿佛有一场海啸,那是方才爆发引起的涟漪。 这里和刚才的地方刚好是一处死角,他们要找人也不会先考虑这里。 是的,我自由了。 但不知为何,我的心情没有任何的放松,看着那断裂的双腿,就算从外面看不到鲜血和内部构造,我也能够想象得到里面肌肉,碎骨,肌腱的一团乱麻。 疼痛感已经完全涌来,但我却不知为何流不下任何眼泪,可能是刚才的高温破坏了泪腺的缘故。 有点无助和想哭,但到了那个情绪点上,我反而笑了起来。 今后什么打算吗? 我已经失去这个身份的保护伞,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学会自己奔跑。 但我这副模样,还能跑的起来吗? 能活下去吗? 当下?未来? 我想想......就先离开这里吧。 第5章 仇恨与真相 “真是狼狈呢,威灵顿先生~” 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似乎是从巷子深处传来的。 我现在已经几乎没有能力反抗什么了,双腿连支撑身体都是奢望。 倒霉的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 接连两次使用火神流派的阉割版奥义,此时我的魔力也近乎枯竭,魔眼由于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也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只是直直的盯着巷子深处。听着那敲定命运的步伐。 情况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还不如坦然面对。 耳朵周围全是熟悉的轰鸣声,到底脚步声有几个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但当月光洒在来者的面庞上的时候,我终于认清了来者。 是里顿家族的家主。 “路易斯·弗朗索瓦·约瑟夫·菲利芙·波旁!”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喊出他的名字。 “正是。” 他优雅的站立在那,半边的身体被黑夜所遮蔽。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当然不,我很意外今天的这件事情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 “你的表现我非常的满意...” “别废话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仇恨,欲望都能帮助你走到终点,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记住你现在的样子,记住你到底因谁而沦落此地,记住你心中的怨恨。杀不死你的永远只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 他的话还是那么的让我别扭和膈应。 “此外,我希望你能够改变你的姓氏——我们家族欢迎你的到来,你现在的伤势很重,我期待你的回答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耐心很足...” “我的回答?这很简单,不需要考虑,我现在就能够给你回答。” 我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了,都是些废话。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个眼神让我无法言语。 我的一只手支撑着墙壁,另外一只手将手中的长剑驻在地上把身体给撑起来,将剑锋指向他的脸庞。 四周的温度陡然攀升,我将魔眼最大化的开启,用一条手臂施展了火神一闪,掷去的长剑带着超高的温度和我所有的魔力,奔向了他。 你他*开源的一家子! 我手里面的剑就是回答! 魔力的透支消耗很容易让人失去意识。 但魔眼始终保持着开启状态,我想看着那柄剑的战果。 昏迷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冰蓝色的东西阻挡在面前,又是术式卷轴吗? 这玩意谁弄出来的?下去后我得找他好好感谢一番。 呵,不亏,那玩意一个就要数百枚金币,我这条命算是值了。 就是没能毁掉自己的魔眼,当时也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去干这件事情了。 人极端愤怒的时间很短,大约只有15秒左右,正是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很多人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 但就算给我16秒时间冷静,我想我依旧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历史的轮回会带来多少次选择,那份对他所作所为的愤怒及否认都将烙印于我的心中。 不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什么?你问我为何当时这样做?”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虽然我一直以理智,智慧之类的词汇被传颂,但我确实也有失去荔枝的时候,当时的我就是如此。” “具体的原因?” “嘿,我的朋友,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因果规律的,人是个复杂且矛盾的东西,故事会给你讲逻辑,那它只能是故事,现实可不会给你讲逻辑,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什么。硬是要去解释,去讲逻辑,很多事情都不得细想和推敲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那江湖是人情世故!” “比如说某国军事物资的采购清单里面九万刀一包的螺丝,几万刀的木凳,你觉得这玩意符合逻辑吗?” “你知道五十万刀相当于多少钱吗?这么多钱换成铜币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事情按照逻辑,不用思考都能想到那个词汇,可无数人却没有揭穿,是他们没有发现吗?显然不是。” “或者我现在根据你的状况来量身定义一下!定!义!我在你的休息日里把你从你舒适的床上给扒拉下来绑着扔到马车上,然后再...(省略一千字)” “这种人不愧说是玩政治和战术的人,心可真踏马脏。” “但他确实是个好父亲。” ——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第三部——我带给世界的牵绊》 编者&采访:爱丽丝·罗素&匿名 ...... “啊!” 我从柔软的大床上惊醒,身上被黏糊糊的汗水浸透,醒来后我第一时间观察自己的身体,我的肌肉撕裂的手臂和双腿和先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完好无损。 环顾四周,这里就是我在旅馆的住所。 难道...先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我大抵是病了,病得不轻,居然会梦到自己被绑架然后同佣兵死斗的场景,我还以为我已经过了青少年时期中二的年龄呢。 男人至死是少年是吧? “吱——”房门被打开,现在我对门开的声音都有点ptsd了,手下意识的摸向武器——自然是啥都没摸到。 看到眼前的男人我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却是松到断气的那种程度。 “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的胆量,看来五百年来,你是最符合这个称号的那个人。”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几次醒来,几次的昏迷,虽然我现在身体上没有什么创伤,但我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我已经懒得再去思考待会会发生什么以及我到底要做什么事了。 葛优躺在床上,听着他狗叫就行。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让你背叛至亲和家族的事情,而是同你谈判,先前的一切行为都是不必要的试探罢了,你完全可以忽略这件事情,说来我跟罗素家族的关系可是很好的呢~” “谈判是建立在实力和地位相同的基础上的,路易斯殿下,你不会真觉得我有什么筹码吧?如果有那你绝对找错人了。” 他的话语依旧让我感到不爽,不管是那口音还是语气神态之类的东西,我现在真的非常想骂他几句,额...可以用前世的语言。 不时用藏语大声说真心话的临床威尔同学。 “先前的行为我不认为我能够忽视,扇出去的巴掌就像放出去的屁一样是收不回来的,路易斯殿下。如果我会使用神秘术式,我保证在你踏进这里的第一时间我就用冰锥把你穿成人串。” “哈哈,你还真是幽默,可你不会,也不可能会,从人族有记载开始就不存在勇者会使用魔法的相关记载。” “看来你还没有理解你手中的权柄有多大,上至所有的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甚至是异族,没人能够比你的筹码更丰厚了。” “至于先前的事情,也就是这个考核的补偿,我相信你——绝对——会——满意的。” 说到最后,我明显感觉到了他话里面的...怨气? “别打哑谜...等等,你先前说的什么?” “勇者威灵顿·罗素,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我们需要你为我们办事,相信我,你不会拒绝的。” “历史的旋涡就在眼前,当下和未来,你,预计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种族都无法置身事外,听从我们的建议,或许能够挽救世界,最差也能给这个世界续上最后一口气。” “稍等一下,你说话的跨度太大了,我没缓过来!”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点复杂,我得让妈妈生一生,敞篷车坐一坐,脑洞给开一开。 我不是个转生者或者穿越者吗?勇者为何和我扯上关系了? 啊,虽然也看过不少厕纸番剧,享受着赤史盛宴的时候有很多什么最强贤者和最强勇者之类的戏码。 但穿越成勇者这种毫无新意的戏码恐怕早就过时了吧? “相信你的疑惑肯定非常的多,这本书里面有着答案,里面的内容不多,等你看完后就差不多能够理解了。” 我打开他扔给我的一个小册子,册子内容确实不是很多,我翻阅了下,里面的内容可相当不得了。 先前所看的那本《最怪异的勇者合集》也有了解释。 这个世界的勇者每50年会降临一次,勇者拥有着专克魔王的勇者之剑和一种叫做勇者之心的宝物。 一直如此,但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勇者都能够善用这些东西,在许多相对和平的年代中,很多勇者都没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借助着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地位沉浸于凡俗之中。 反正就是不干所谓的正事,也就是去搞勇者打魔王的戏码。 由于很久以前对勇者的定义就是上天派来人间的使者,有着保护人类,平定大陆之类的这种刻板印象,导致人族对某些降生的勇者心生不满。 甚至有的勇者的行为引发了局部战争,让下一届的勇者和人族国家们给他们擦屁股。 好家伙,诺贝尔和平奖就该给这群卧龙凤雏发一下,让转生了的诺贝尔亲自给他们颁奖,玩居然还能玩出战争来这得是玩的有多大? 把贵族圈全都轮了一遍结果纸包不住火,烧了腚眼玩脱了? 反正啰里吧嗦举了不少勇者不干正事的例子以后,书里面说正是因为这些勇者的不作为,人族方面就开始统计这些勇者的“特征”,也就是降临前的征兆。 包括其自幼的早熟,出生就能睁眼,发育速度超越一般婴儿,喜好美色,古怪的习性,学习能力和天赋极强等等,并对其总结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好家伙,那可分析的头头是道。 每当五十年新生勇者降临之后,都会有高级阶层对他们进行“考核”,如果是那种思维已经腐朽的勇者,国家会视其情况处理,最严重的就是直接处死抹除,以免造成后续的麻烦事情。 有了这些信息,仔细一想,先前的诸多逻辑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起来。 为什么发现我无法使用神秘术式他们选择隐瞒?为什么艾伯特会问我关于勇者的看法,可能是对我的试探?还好我躲过了那次。 不对,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躲了过去,才导致了这次的“进阶考核”?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是自作自受,小心谨慎点还把自己给作了,服了。 至于那些五十年为一期的降临很可能就是穿越,五十年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大半来生,上一任勇者如果没有遇难那应该还活着。 “我理解了,所以我该干些什么?你说的谈判内容是什么?” “很好,那先前我说的你改名叫威灵顿·约瑟夫的事情...” “你想得美!” 虽然我明白了真相,但不代表我认可了眼前的这家伙,虽然现在身上可一点都不疼了,但映在内心深处的阴影可一直会存在。 “哈哈哈,我只是活跃下气氛而已,放松点勇者。”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让我双腿残废的人有共同的幽默感吗?” 路易斯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就无视了我的抱怨。 “反正都治好了...咳咳,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你之后要做些什么我迟早会告诉你,现在,给我说说你如何杀死...三位禁卫军的高阶剑士的吧。” “啊?” 我这才想起那先前的三个佣兵,原来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禁卫军假扮的? 你们这禁卫军也喝酒说胡话伤害小孩的吗?真不是本色出演? 算了,你说得对。 抛开事实不谈,我就说一个佣兵怎么可能还有钱买那么华丽的铠甲和瞬发型的术式卷轴,当时的脑袋也确实糊涂,没怎么转过弯来。 “对于那三个人的死亡我深表遗憾,但我也不会可怜他们,他们都是该死之人,随意对他人施暴,对弱者挥拳,无论谁都无法原谅他们,就连成*历险记里面的一些反派都知道不去伤害孩子。” “况且我也是不知情者,在那种危机情况只有下手狠才能活命。” 我的回答很冷静,这确实是我自己的回答,而不是我作为勇者这一身份的回答。 “虽然有几个地方我没能理解,但我明白你的大致意思,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三个人又是叛徒,教国的渣滓,杀了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是如何杀死他们的?” 又?难道说之前还有过先例吗? “你知道,我有最好的老师,她是个出色的神剑士。” “爱洛莎·布朗尼是吗?世间称为最强大的剑王,是吗?” “可她并不能够解除勇者不能够使用魔法的禁制,如果你能够使用魔法,想必那扇铁窗绝对困不住你,你一定会选择从窗户逃跑而不是以命相搏。” “是的,你很了解我...等等,你似乎是在说...魔法?” 这是他第二次从口中说出“魔法”的字样,这个称呼在人族这边可是禁忌。 “请回答我的问题,勇者威灵顿·罗素,你是如何才能杀死他们的呢?仅凭你目前为止中阶的剑术水平在没有趁手武器的情况下无法杀死有着丰富经验的三位高阶剑士。” “谈判可是对等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 原来如此,看来他只是告诉我了一部分的真相,另一部分还是作为筹码捏在他的手中,而我的秘密似乎只有那几个,而最有可能是他想要的应该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哈哈,预料之中的回答,我知道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我使用了魔眼的感官放大领域,这个东西从我记事起就有了,之后我一直在默默的使用。借助魔眼的力量,我提前很多掌握的火神流派的奥义,依靠高速和出其不意先后杀死两个人,最后一个人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杀死。” 先前那个禁卫军装扮的佣兵口中暴露了情报,说是一定要保住我的眼睛之类的话语,魔眼的事实很可能已经暴露。 不过也并没有完全证明,我的话自然有“赌”的成分。 “很好!看来我们终于达成了最终的信任,你的诚实让接下来的步骤省略了很多,愿意透露魔眼的存在,那我也给你说说魔法的真相吧。” 他鼓着掌,像是带着肉眼可见的兴奋劲,就是面容表情和真正的神态不太搭,呵,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不过,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误。 “你是不是听说过杀人魔法?” “是的,听说过,我的老师曾经给我说过,他说人族这边魔法和杀人魔法画等号,因此让我称呼魔法为神秘术式。” “但其实魔法并非如此。” “真正的事实是,魔法才是正统,它高贵与美丽。” “我们人族所使用的从来不是什么神秘术式而是魔法。以教国为首的神秘学势力的突然出现扰乱了一切,教国大肆推崇神秘术式,此后凡是使用过神秘术式的人类都会选择性的删除掉魔法的相关记忆。” “史书也被篡改,神秘术式扭曲了人们的观念,魔法被扣上了杀人的帽子。” “那些人连史书都不放过。其根本原因也算是我们的先祖咎由自取,千年前第一次人魔大战结束后,人族大帝过于害怕勇者的实力和其所造成的势力影响,最后下定决心进行刺杀行动,其目标包括勇者和他的两位同伴。” “但最后,刺杀初代勇者的行动成功了一半,那两位同伴下定决心报复人类...” “嗯...与之相关的事情非常的复杂,你跟我来吧,家族有一种魔法能够以你的视角重现数千年前的一段并不完整的经过,那个魔法的来历我们无从得知,但已经在我们这里已经传承千年。” 有点怀疑,但诸多真相已经摆在眼前。 虽然还是很讨厌眼前这货,但现在也只能按照他的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是。 我下了床,他示意我穿好床头柜的衣服,我摸着那件华贵的服饰,材质居然和之前在吉斯老爷那里一模一样,就是正统的贵族在特定的正式场合穿的礼服。 为啥给我穿这玩意?可能是这人家里面最便宜的衣服就是这套吧,亲王级别的贵族家底我可不懂。 “夏洛特!” 我穿好衣服后,路易斯朝着门外喊着。 我不太明白这家伙想搞什么鬼。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半开的大门闪了进来,躲在了他背后。 ? 什么紫光耗子? “威灵顿·罗素,这是我的女儿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 好熟悉,哦对了,之前喝昏睡红茶之后他就跟我介绍过她的女儿。 等等,为什么他直接称呼了我的全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从今往后她,我的女儿交给你了,我需要你的承诺。” “勇者。” 第6章 啊? “什么意思?路易斯殿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过于魔幻的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我的大脑不说是头脑风暴也能算得上云里雾里。 “你是勇者,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的女儿年龄与你相仿,你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 “这可是双赢,我的女儿的血统可是所有人类中数一数二的,说到底还是你占了点便宜!”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面的吐槽欲终于如同王八退房——鳖不住了。 “停!我明白了,但是殿下,你看,我这才几岁?七岁都还没到呢!第一次洗礼日都还没过,这种事情不管是对谁都还是太早了你说是不是?” “而且啊,啊!我是说,这种事情也是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说是不是?” “还有啊。最重要的是我已经...” 路易斯向旁边挪动了一步,把躲在身后的小女孩让了出来。 旅馆的帘幕被惹来的风轻轻的拨开,于那片夕阳染得淡紫的天幕之下,站立着一位童话镇中的紫发女孩。 他的发丝,如同会客厅那边的紫罗兰般深沉,闪烁着温柔的光泽,轻轻地随着迎来的风摇曳,垂落于肩。 年龄确实如路易斯所说,六七岁的模样将小女孩的稚嫩展现到了极致,紫色的礼服与发色相互映衬,白的可爱。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如同画中走出一般。 我的辩解此时显得有点苍白无力了。 话说这无缘无故穿插的描写是什么鬼? 算了,那咱就相信老二的判断。 ?(???)? 就在我心里面快要被某种情绪给吞没时,女孩切切朝我走来。 “啪!” 她抬起了右手,一个无力的耳光把我打回了现实。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即刻消失的火热,我瞬间冷静了下来。 夏洛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一出手就震撼了我。 不是,真·出手啊? 路易斯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身影一闪,使用了一生唯三的闪现,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挡在我和她之间。 “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还手,路易斯殿下。” 看着他的动作,明显是怕我直接打回去。 到时候或许会演变成两个小孩短胳膊短腿的互相刮痧,但那是普通人,以我的攻击力哪怕是徒手威胁性也一样很大。 不过我还是不会对一个小女孩动手的,我不是变态。 应该吧。 “夏洛特小姐,请问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记得你的样子,虽然可能是我们的第二次相见,但我好像并没有对你做出任何出格到能够换来耳光的事情吧?” 虽然所有的耳光都带有一定的精神属性攻击,但也要看使用者是谁。 “你先等会,我和夏洛特聊聊。” 如此说着,路易斯转头便把夏洛特给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好生老实的站在原地。 资料 姓名: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 年龄:接近七岁 性格:有些胆小,但出手毫不犹豫 特长:魔法,贵族学校的各种理论知识(自学) 喜欢的人:妈妈 最喜欢的人:路易斯 对我方的态度:害怕 愿望:当一名旅者;和勇者在一起 最讨厌的事情:看到眼泪和血液 最喜欢的事情:和法杖聊天,唱歌 魔法造诣:中阶 剑术造诣:无 ...... 之所以不是很生气的原因,她的容貌和年龄倒是其次,也并不是我内心早早的埋下了受虐倾向种子,而是她打我的神情。 那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眼角和脸颊都染上了红霞,没想到真的有人和我一样能够边哭边打人的。 前世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情收到了委屈都自己憋在心里面,一副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但正是如此,发起火来也是如同水库开闸一般,或许这是我没什么朋友的一个原因吧。 就算交到了什么朋友,如果不太了解说话方式或者不留神,也会被我那积蓄已久的情绪给吓走,我有一位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的同学就是这般断了十余年的交情。 看来我可能真的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能让一个看起来亭亭玉立,柔柔弱弱的贵族小姑娘动手的到底是什么? 同样身为老实人的我清楚的很,但我好像也就见过了一两次吧?那能惹她啥东西? 总不可能是嫌弃我吧?这张脸明明看起来很和善...? 我算是遇到了知识盲区。 我没遇到过什么复杂的感情纠纷,自然也没有被扇过耳光的经历,面对女生的复杂心理活动,哪怕是小孩子我也没什么应对的经验。 前世那婚也还是白结了。 这都什么事啊?从出了爱德曼城身边发生的事情都跟抽风似的,还是这个世界过于疯狂了,我只感到格格不入。 不说路易斯,就现在,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又挨了一巴掌,我居然还在心里面为她的那一巴掌找理由。 看来是之前用火神流的奥义用多了体温不正常把脑子给烧坏了。 果然离爱洛莎太远了就是容易倒霉。 现在的我无比想要回到我那温馨的城堡,把头埋到爱洛莎的怀里面。 等等!啊! 老师!对不起! 诶,我居然才想起来了她,主要还是思维被这个亲王带了节奏,再加上我本身好色所导致的。 我一个有志青年,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飘窗,不去酒吧ktv,不去警局,我就好点色怎么了? 虽然这姑娘以后绝对能长的亭亭玉立的,而且现在小小的,香香的,啊不是,我意思是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绝对和老师差很远! 老师才是最美的! 我倒是得感谢那一巴掌,借着他们消失的这一段时间,我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绪,刚一醒来有太多东西要消化了。 艾伯特看来是绝对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他与亲王本来就是一伙的来坑我,那个信件不太可能是他们瞎瘠薄写的,应该有相当多的情报,可惜我现在没有原件来研究一下,信件的详细内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罗伯逊的反水也是艾伯特的指示,但我说啊,就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吗? 但凡你们编个故事,说夏洛特被什么讨厌贵族的绑匪给抓了,拜托我去救援,这一样也能达到目的吧。 好吧,对一个贵族孩子我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救援欲望,而且我也不敢主动去干如此危险的事情,好不容易的转世机会我可不想浪费,恐怕到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但我依旧不会认同这群贵族的行为,我可是扎扎实实又一次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这让我联想到了一些无法忍受的过往,前世我就是因为这件事重新开始了宅家生活的。 算了,那些事情先放在一边,着眼当下,按照亲王提供的情报,最初勇者遭到人族的背叛,勇者死了不可能在棺材里面做几个仰卧起坐打复活赛,那魔法和神秘术式之间的事情会是怎么一回事? 只能是他的那两位同伴干了什么事情导致神秘术式和魔法两者的概念混淆。 可时间对不上吧?最初的勇者都挂了几千年了,而以扩张神秘术式为主要目的的教国才崛起了百年。 那两个同伴身上的原子甚至有可能都循环到了自己身上,单靠路易斯透露的片面情报完全推算不出什么。 但我寻思这玩意不就是一个名称的事情吗?很重要?真正重要的难道不是魔法什么东西的内核? 妈妈生的? 我突然感觉有点后悔了,这所谓的筹码也不对等吧? wc,被骗了?这新号刚开了六年多,虽然可能是第三方软件非法开的,但也别现在搞我啊! 我倚靠着墙上思考的时候,路易斯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夏洛特,小女孩的眼角和鼻尖还是红红的。 好想上手揉一把,简直太可爱了! ?(???)? 我倒没有什么其他变态的想法,面对这样一个萌物,我心里面倒是想起了前世的孩子。 如果是女儿的话,没能享受到贴心棉袄的服饰那可真是可惜。 这么可爱我如果把那一巴掌还回去的话应该会哭很久吧? 话说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等等,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去吧夏洛特,没事的不用怕。” 路易斯哄着他的女儿,用手轻轻的把她推向了我。 嗯?啥意思? 听着路易斯的话,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我去,这是之前打轻了准备来点大的吗? 哇哦,居然没有逃跑而是向我走来了吗? 士可忍鼠鼠不可忍,你别过来哦!再过来我可真要还手了! 夏洛特向前墨迹的走着,视线始终没有聚焦在我身上。 正在我预感不妙想继续有所动作时,一双大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死死固定住,夏洛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凑了上来。 等一下,你不要过来啊!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惊,路易斯的力气居然比我想象的要大上很多,我居然完全掰不动他的手腕。 魔力顶多起到护体,转化成术式和补充剑士的体力,对力量的增长及其有限,但量一旦堆上去也相当可观,像爱洛莎那纤弱的身材都能把一辆马车直接举起来。而路易斯的力量恐怕比爱洛莎还大。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天! 我下意识的侧过脑袋闭上了眼睛。 两道身影交合,她踮着脚尖,吻在了我的脸庞。 感受到左边脸颊上传来的热意和软酥酥的触感,我微微睁开了眼。 干的漂-打回...我不干净了。 夏洛特完事后也哭了起来,路易斯连哄带骗的把她请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窗外的风格外的喧嚣,我的脑袋也是嗡嗡作响。 今天,要么是这一家子人脑袋出了毛病,要么就是作者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这莫名其妙的都什么鬼东西??? 路易斯你干得好啊,本来我都有点想把这小家伙当做我女儿来养了,你硬是把我的想法给硬生生掰回来了! 这我怎么面对我女儿? 能怎么办?事已至此那就抱回家吧! 这不是我的想法哦,我是被逼的! 路易斯这家伙绝对是妥妥的女儿奴,一旦夏洛特出现,他无论是表情还是行为都变得极为抽象了起来。 原来我就是他们y的一环吗? 屮 ヽ(。_°)ノ “现在能够向我解释是什么情况了吗?殿~下?” 我故意露出十分恶心的表情,如果是一个父亲的话看到这种表情八成得直接出手了。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唯一能为自己女儿所做的事情。” 他的脸因为我的表情略微有点变化,但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又恢复了一副职场成功人士的样子。 作为父亲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吗? 你起码还能看到自己的女儿的反应,气愤也好,伤心也罢,你能够为自己女儿做什么。 我可是连我的孩子性别都不知道,更别提给他留点什么了。 “你们的家事我自然不想问,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所问的那几件事情,以及我该干什么!” “还有,你真的要把你女儿托付给我?为什么挑这个时候?” “最后一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你也不会想知道。” “?~那行。” “先前我女儿...咳咳,她打你一巴掌的原因...算了,这得你自己亲口问她...” 看着我立即黑下来的面色,他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至于后面的事情是我所说的传承魔法的一个施法手段,你现在躺在床上,只要睡着就能够看到千年前的真相了。” “你确定没在特么在骗我?” “说什么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那特么如果是男的为了施法也要去亲别人? 我信你个鬼哦。 路易斯此时的说话方式慢慢的变得不像个贵族起来,和他聊天我不知怎么的感觉有点像唠家常似的。 算了,按照他做,赶紧把真相探明了结束让他赶紧把女儿留下来滚蛋,我是真不想再看到这紫发男人了。 爱洛莎:? “慈爱的世界之母,请倾听勇者的语言,为他指引真实的光明!” 如果他口中的是咒语的话,那格式确实与神秘术式不同,神秘术式的格式开头都有什么女神之类的话语,没有一句神秘术式是不带有女神的字眼的。 在他念完咒语之后,我缓缓的陷入了沉睡。 好困,这感觉有点熟悉,我想起来了,那马车上面的沙发好像也是这样... 靠,怎么还是有股不祥的预感?总不可能事事不顺吧?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7章 米蒂亚与杉尼尔 我的名字叫费米·德里克,今年22岁,现在倒没什么特别的成就和工作,不过是这个国家的勇者而已。 勇者这一称谓并不是我的自称,也不是这个国家对我的专属称呼,据找到我的人说,这个称谓是上苍赐予的祈福,人们也因此这样跟风的叫我。 那位怎么称呼呢...神父?总之就是啰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的事情,我很多都没怎么听懂。 我自认为这个世界的人类语言学的还不错来着。 他还邀请我加入他所在宗教,由于我实在听不明白他讲的除了告知我是勇者以外的其他事情,便婉拒了他。 我原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只是一个农民而已,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家。 从前的很多事情我现在都忘了,甚至包括我原本的名字。 唯一记得的是当时的自己十分恐惧,带着自己的妹妹好像在逃避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抱歉,这不是我故意去忘记的,在这个世界待久了确实如此,很多东西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淡忘。 我想,没有强大的毅力和某种执念是无法记起从前的事情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个人的狭隘理解,也可能就是我的记忆不太好的缘故。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还真是闹出过不少事情,差点就被当成怪婴给我在这里的父母弄死了。 现如今的父母是帝国的一个小贵族,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够体验到贵族老爷们生活。 我们家甚至还拥有一小块领地和豪华庞大的住所,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在生活了一段时间过后,我发觉那种日子过的其实也不怎么幸福,虽然无忧无虑不愁吃穿,但要学习那些繁重的礼仪文化和各种复杂的东西。 我还是想去田地里面忙活,看着那一亩亩的整齐庄稼我的心里面总是过得很舒服,总比在家里面苦着脑袋背东西强。 前提是不遇上那些恐怖的天灾。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我的影响和提议,父母对领地里面的居民们很好,每当我和管家走在街道上乱逛的时候,那些商铺的老板们都非常热情的往我怀里面塞东西,全都是白给不让我付钱,次数多了我都不敢去那里逛了。 这个世界有叫做魔法的东西,能够凭空的生成很多东西,呼风唤雨的就像神仙一样,有很多地方能够方便生产,理所当然的我向父母提起这方面的要求,父母他们都答应了。 但我并没有看到魔法用在作物身上,父亲说那些高贵的魔法师不愿意把神赐的魔法用在这种下贱的地方上,他们没有能力去约束这些魔法师们改变他们的想法,魔法协会也没有允许。 我不理解,我不认同,但我也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事实,那些魔法师我见过,无比的蛮横和高傲,确实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与他们相比,为人和蔼的我的父母都显得低调了不少。 很高兴父亲他能够听进去我的建议,他真的是一位好贵族。 但后来帝国的高层找到了我,他们尊称我为勇者,任命我为反抗魔王军的统帅,我发现我的权力已经达到了我从未想过的地步。 我向帝国皇帝提起了这个事情,他把我的提议当做了神谕,强迫那些魔法师低下头来参与到日常的生产生活之中。 魔法和使用他们的魔法师们终于低下了头颅,走进了千家万户。 虽然过程的实施好像有那么一点问题,但好像结果还不错,我也就没有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这个行为惹怒了魔法师协会的那些人。 我的剑士天赋非常强,有着最强大的魔力适应性和庞大的魔力源,在魔法的造诣上我同样走的很远,自7岁那年被国家发现以来,我只花了15年左右的时间就同时成为了一名帝阶剑士和一位二星的魔法师。 之前我并没有接触到魔法和剑术,因为我的父母都不太想让我学那些东西,不久就得发生战争,他们不愿意把我送进前线,我不知道为何运气这么好遇上如此爱我的父母,这可真是我修来的福分。 当时魔族的魔王军还没有什么动向,只是一直在筹备着,于是,除去练习的时间以外,我都会跑去帮着帝都周围的那些村庄耕地。 不得不说,把魔法用于生产可谓是无比正确的事情,减少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和人力资源,无论是干旱还是洪涝都不会再影响作物生长了。 居民们对我的帮助都非常的惶恐,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每次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大把大把的往我手里面塞他们家里面的东西。 每次我都是跑得飞快,不让他们有送东西的机会,直到有一次在吟唱魔法的时候,一个村民直接把半扇猪给绑在了我身上,我拿上不是扔下更不合适,之后只好接受了他们的谢礼。 那个时光是真的非常的快乐,我的心也随仿佛和村民们同在,他们发笑,我也发笑,或许这就是世间最美好的感受吧。 这个国家有个叫做***的宗教,身为勇者的我本来可以不用强迫去信的,但架不住村民们的热情,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成为了一位忠实的信徒。 至于皇帝那边则给我单独建了一所非常豪华的地方,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贵族都来拜访过,还好我没怎么留在那里,不然光是用贵族的礼仪去接待那些贵族老爷,我恐怕会忙的疯掉。 日子就如此平淡且真实的过着,我名为勇者的相关消息开始传遍了全世界。 我不在乎功利和名声,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目标。 每天就是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由于我的实力和身份,那些贵族老爷个个对我笑脸相迎,我知道他们笑容背后藏着什么,相信只要我在,他们就一直会在我面前戴着这样的面具。 平淡的日子我过得习惯了,唯一的愿望那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会来破坏这样的生活吧。 那自然就是魔王军了,我身为勇者,直接坐上精神统帅的位置还是拜这玩意所赐。 不过自从我17岁以来,魔王军的动向一直都没怎么变化过,虽然有点担心,但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我厌恶战争,我觉得没有人会喜欢战争,如果有,那他们也不能称为人了。 您厌恶战争,请继续厌恶下去,如果能够结束所有战争那就最好。 这是我回答皇帝的一句话,他似乎思考了很久,我并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 ...... 何事是畏惧?就将其克服,否则其终将成为利刃,长久避而躲之,圈固步履。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我是刚到23岁的那年,我遇到了魔族,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遇上魔族。 对那些长相恐怖,极具攻击性的异族,心里面没有畏惧是不可能的,但我更怕那些我不认识的,我认识的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我很强,我非常强,一路上我不停地在心里这般暗示自己。 之后,我几乎是把所有的袭击者给斩杀,可惜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根本不能发挥全部的实力,村庄的人们依旧损失惨重,在那样的乱局之中,我四处受敌,打的昏头转向,最终只救下来了4个人。 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个小男孩和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的伤势过重,魔族的箭矢在她的腹部穿过,我使用了治愈系魔法,但是因为她老人家上了年纪的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够撑下来。 两名女孩她们是一对姐妹,分别叫米蒂亚与杉尼尔,小孩是他们的隔壁家的孩子,老妇人是两位女孩的外婆,在她死后三个孩子哭的很伤心。 那个小男孩甚至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可能是惊吓过度的原因。 这样的悲剧我不是第一次看见,曾经在战乱的日子里,我和我的妹妹也是如此,战争所带来的苦难总是先找上我们这些普通人。 我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帝,魔族的爪牙已经开始动身了! 当你在室内发现了一只蟑螂的时候,不是只有那一只蟑螂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暗处的蟑螂已经遍布,只是从来没有发现而已。 出于安全考虑,我带上了那三个孩子,一起返回帝都。 倚靠大型传送法阵,我赶忙回到了都城。 ...... 突然,一阵跌落谷底的失重感传来。 头好疼... 我扶着额头,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钻进了脑袋里面。 同时,我似乎分清楚了“我”和“费米·德里克”的区别。 原来是关于初代勇者的吗? 我居然以他的视角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的转生,成长,以及与两位女孩的邂逅。 这个梦境无比的真实,哪怕现在再回想那些记忆,我依旧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 我不断的在心里暗示着梦境的存在,以免失去对自我的认知。 之后魔王军的大举入侵和与两个女孩的记忆就像是碎片一般杂乱,感觉就像是一块完整的玻璃被一拳轰碎的残渣一般。 米蒂亚和杉尼尔。 她们既像是“我”的同伴,也像是“我”的妻子。 我只能大概看出这些。 这些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所要了解的真相没有任何关联。 突然,我的意识沉寂下去,费米·德里克的视角又出现在我眼前。 我似乎是坐在餐桌前,面前坐着正在一同吃饭的正是米蒂亚和杉尼尔。 两个女孩,一位有着天使般的容颜,白色的长发,另一位饱含英气,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头仿佛颤动了一下。 是她!那个给了我一拳的红毛!虽然脸上少了些许的鳞片,眼神也与众不同,衣服也完全不一样,但绝对就是那个人! 怎么会是她?好多槽点啊wc!而且这两个女孩前后的容貌变化也差别太大了吧!一个普通村庄里面出来的姐妹的容貌真的能够如此逆天吗? 还没等我继续吐槽下去,眼前浮现出了一幅字幕加上模糊的分不清男女的配音。 【在勇者讨伐魔王完毕之后不久,勇者隐退,便和两名女孩生活在了一起。】 【长路漫漫,总会有一些恰到好处的陪伴和不期而遇的温暖,切莫珍惜。】 【还有,切莫染上那些拥有政治权势的宗教。】 喂,先前的记忆就这么草率的吗?是没经费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还有心灵鸡汤? 我也不缺这个流量啊?给我省什么流? 难道是这个故事太老套了我的脑袋因为不感兴趣,所以给自动过滤掉了? 那之后传统的“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这种节目不可能也跳了吧?我就是要看这个口牙!你赶紧给我播这个口牙! 我的吐槽自然是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不过我的视角居然因为我的吐槽变成了第三人称,我脱离了名为费米·德里克的这个躯壳,像幽灵一般到处徘徊。 有点类似赛博朋克里面的超梦视角,但画面要清晰不少。 费米似乎听到了敲门声,两个女孩正在吃饭,身为绅肯定是自己主动开门吧。 我猜对了,然后,事情的发展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是刺客。 刺杀勇者的刺客。 温馨的家庭氛围与神秘的敲门声?前来的刺客和捅腰子?塔塔开!塔...咳咳,我倒是觉得有点像牢爱。 所以说防盗门和猫眼可真是伟大的发明,可惜在奇幻世界不通用。 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个的势力如此胆大,更奇怪的是,有着帝阶剑士的勇者居然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刺客的利刃直接穿胸而过。 啊?不是哥们? 着急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两名女孩先是吓得脸色苍白,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俩下手也丝毫不含糊,直接把前来突袭的几个剑士给秒杀。 “这是我的命运...不要因为我的死亡而伤心,好好活下去...” 勇者说出了他最后的遗嘱。 画面戛然而止。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烂透了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尾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我合上了书页,睁开了眼睛。 第8章 翻牌 在退出了这个高配置低功能性的超梦之后,我回归了现实,从床上爬起时,路易斯就坐在我的对面。 刚醒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脸,我特么... “怎么样,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他的神态十分急切,不太像是演出来的样子。 【你难道自己没看过这东西吗?】 “这个术式传下来的并不完整,不同的勇者看到的东西就会不同,而这些无一例外全都是初代勇者的故事,我们就是把这些故事逐渐拼凑在一起才能得知当年的真相的。” 【原来如此。】 虽然有点怀疑,但还是把我梦到的事情给他讲了一番,他拿出一个小本子一一记下后嘱咐我好好休息。 【之前你给我的信息到底保真不?你说勇者无法使用魔法,神秘术式我尝试了也没办法用,那为什么初代勇者还能使用魔法?】 这是我非常困惑的事情,如果这个梦境提供的讯息是正确的话,那路易斯的很多话就有待考证了,虽然这个信息并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先声明一下,我绝对不会给你透露任何虚假情报。” “这个术式虽然准确率不容置疑,但却是个残缺术式,能够运行都堪称奇迹,我们也只能掌握部分情报进行合理的推断,所以会有一些信息变动,这很正常。” “至于魔法这个事情,据我们所了解,确实除了初代勇者以外,所有的勇者都不能使用魔法,让勇者去尝试神秘术式这种蠢到家的方法一直以来我们也没敢去这样做,没想到你已经趟了这趟浑水。” “上一代勇者所看到的信息同样不全,并没有提到勇者的魔法,当时我们理所当然的把后续提到的勇者使用的魔法当做使用了魔法卷轴。” “自我们接触的第一位勇者以来,已经有了三个人接触了这个魔法,根据他们提供的讯息,我们自然的怀疑起了初代勇者,亦或是那个年代出现了什么变动,研究持续进行,但真正的成果还是很少,如今你的讯息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依据。” 【好吧,那我相信你,另外我还有个问题,勇者到底是属于什么阵营的?】 【我毕竟是出生在神秘侧的势力里面,虽然这个势力还在你们手里面掌控着,但你们是怎么能够相信我的?】 “你不属于任何势力,你会成为什么样的勇者完全取决于你。” “之前的考验我们只是看你能否能否有符合强大力量与之相应的心性,你之后的成长我们都没有能力去干涉了,我们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持而已。” “另外,我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把体内的红线给剔除了?” 【你怎么知道?】 刚听到他想问我的时候,我选择果断装傻,但涉及到那个的东西,我就有些不淡定了。 “魔眼能够将体内的红线剔除,所以你们家族...啊这个不能说,总之,在学习剑术的初学者时期你必然会经历这个阶段,剔除那玩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个说话方式了,自然就没有继续问到底有什么不能够说的,问了也是白问,但那红线必须得问清楚。 【所以说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一直以来我就对那丝线的存在十分担忧,潜意识就非常讨厌,那恶心而诡异的形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知道,但至少发现了它的分布,主要是神秘势力里面都会有这种东西,使用过神秘术式的人都会有,位于神秘势力范围内的剑士和普通人身体里面也会存在。” “但发现归发现,我们也无法去研究这是什么。” 所以说是一无所知吗?那你这发现了个毛线。 也是,我是靠魔眼才能够剔除体内的那诡异物质的,没有魔眼但是想要观察到那东西都很难。 虽然我已经除掉了自己身上的红线,但身边的人我却帮不了忙。 爱洛莎,艾伯特,伊丽娜,他们都接触了神秘术式,罗伯逊和领地的所有人也都有,如果真的存在那种控制思维的洗脑方式,无疑是在脑子里面挂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件事也一直悬在我心里,时不时的想起,我也经常性的在爱洛莎教导我的时候尝试把她体内的红线去除,可依旧是徒劳。 虽然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面钻罢了。 “那些都是我们的推测,其实我们很早就发现了这个红线的存在,但那玩意对人也没有任何副作用,对那些异族也是如此,你能除掉是好事,但也没必要过于担心这个事情。” “再担心那些东西也还是会存在,还不如赶紧让自己变强,变强可以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除了感情。”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了,想必也有一段故事。 “你加油好好干吧,也别太给自己压力。” 多亏他这么说,我压力反而更大了,在心里面我默默吐槽着。 但路易斯明显是灌鸡汤兴头正起的时候,为了不让事态变得更麻烦,我觉得还是沉默为妙。 “我去和其他亲王们整合内容,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陪夏洛特玩一下。” 接着,他又用很小的声音凑到我跟前补充道:“她没什么朋友,所以只能和自己的法杖聊天,其实她很渴望有一个朋友,快速拿下她你得先从朋友做起。” “还有,之前她打你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你攻击了我,她主动冲上前施展了魔法挡住了你的攻击,因为你当时的攻势非常微弱,所以我并没有阻止她。” 说完后他转身要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啪叽啪。 房门关闭。 我有些发愣,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紫色的电光耗子,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左脸。 啊,非常抱歉,气氛略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是谁造成的呢?我转而在脸上抓了两下表示困惑,反正我是不知道的,要不是因为路易斯这么着急就跑了,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一切都是路易斯的错。 【你...你好啊!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 我对你的名字可谓是过目不忘哦!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是的! 但这种话说出来太变态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油腻。 小萝莉侧着身,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腿和胸前,结合那有点宽松的连衣裙,有点像一只...嗯...蜷缩着身体的人? 总之似乎不愿意搭理我。 算了,比喻的很好,下次别这样了。 自讨没趣的我没必要再热脸贴冷屁股,抱着脑袋重新又躺了下去。 ...... 寂静持续的时间没有太久。 夏洛特的小动作开始多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枕着枕头侧躺着身装作看窗外的景色,其实那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是很平常的发呆而已。 余光中那紫色的团子不断的来回晃荡着。 “那个...对不起。” 一道微弱的声音软酥酥的摸来。 好可爱的声音。 诶? 我的听力虽然也还是在发育中,但这点声音还是能够听得见的,是夏洛特的声音。 她的膝盖遮挡着大半个脑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扇我巴掌哦夏洛特~小姐!怎么说这一巴掌我都会记下来的哦!】 虽然这是实话,但说出来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有点像霸道总裁的“呵,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的味道。 为了区分一下,我只得又补上一句。 【不过我原谅你的行为,如果是我看到有人无端攻击我的父母,我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的,你并没有错的!】 话说怎么还是感觉怪怪的? 算了,看夏洛特反应还挺正常的,我应该没说错话。 说起来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女孩,年纪小小就敢打人了,那以后怎么办,还好我的职业是一个剑士,比魔法师要抗揍的多。 反正这一巴掌也不重,虽然我没有用魔力护住自身,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六岁大孩子的巴掌被打的嗷嗷叫。 都多大人了跟小丫头过不去干啥?就这么喜欢看小萝莉哭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你别误会了!我...我只是给我的行为道歉,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你!你别误会了!” 夏洛特看着我的反应连忙解释着。 这慌乱的模样,还真是好纯正的味道呢。 哇哦,这性格还真是好有新意呢~ 说起来,在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个专门用于形容这种类型女孩的词汇。 没错,不出意外的话,夏洛特,是名副其实的傲娇系少女。 泪目了,傲娇永不过时! 忠~诚! 看过那么多傲娇人设的我十分清楚这种类型的萌点。 不就是反差吗?谁还不会了,论抽象和反差,咱21世纪新青年们可不怕谁。 不过就凭一句话去推断她的性格简直比星座还要玄学,接下来的相处才是重头戏。 【好的,好的,毕竟夏洛特小姐可是亲王的女儿,帝国的公主大人,看不上我这个小贵族的三男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偏向强烈的傲娇往往都有很强的傲度,由于长时间娇生惯养的缘故,对周围的事物会表现很强的刻薄,挑剔的心理,自尊心被家人过分的捧高,具有很高的攻击性。 好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胡乱分析什么。 总之这种人很可能存在暴力倾向,易怒,情绪很容易失控,我十分清楚我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出来如果碰到一个高强度的傲娇会发生什么。 这是在作死。不过反正我是已经做好反制的准备了,看似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其实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 你过来啊!看我不把你按在床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意料之外的反应,居然不是傲娇吗?那...难道是软傲娇? 看来在某些方面我还挺固执的。 “我只是不想嫁人的说...有点!” 啊? 等等,你才几岁现在就想这事了? 路易斯你给我滚粗来! 你这货不对板啊! 这就好比新买的大号的斐济杯,等我拆箱后才发现没开孔,你这老板怎么当的!小心我告你消费欺诈! 七岁,好吧这个年龄说出这种话应该不算奇怪,我前世小时候五岁就和邻居家的小姑娘勾勾搭搭的呢,虽然当时啥都不懂。 只能说这个世界有着良好正常的灵魂匹配机制吧。 不对,不应该说的是“威灵顿,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你愿意当我的骑士吗”这样的话? 过家家游戏玩多了是会这样的吧? 【能跟我说说原因吗?】 “不行!” “没事,就当是纯粹的聊天...”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她那一头紫色的长发都快甩成了一朵蘑菇伞了。 这可就头疼了,现在咱们将这个话题给彻底掐死了。 但起码还是有点成果的吧,不算亏,她能主动开口就是证明。 当然,结果不尽人意,我真是多嘴。 这进度可不能太快,一不小心好感度能够直接清零,不过现在也依旧是零吧? 先前的亲近和现在我可看不到半分的羞涩,这可不是“娇”的样子。 那聊点什么好呢?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刻意的去找话题接近别人也只会让异性讨厌吧? 也不知道现在夏洛特有没有把我当成异性... 【哦对了,施展那个远古魔法的媒介听你的父亲说难道就是...】 为了缓解一点点尴尬,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但看着夏洛特那看变态似的眼神,我这才反应,坏事了。 我可真是会聊天。 正常,情商大师的情商是最低的,同时,某些情况下目的性太强反而会把事情搞砸。 ...... “呦吼!你们聊的怎么样?” 路易斯表情轻松,看上去是十分甚至九分的高兴,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但进来后显然还是注意到了房间里面有些诡异的氛围。 你说你怎么就是这么喜欢玩尬的呢中登? 只能是不愧是贵族,脸皮都厚的堪比城墙,他丝毫没有理会窒息的气氛,径直来到我面前。 话说我是不是没资格说他脸皮厚? “做个交易如何?” 我继续我的葛优躺,没有理会眼前的男人。 你继续叫,我都听着。我示意他接着往下讲,看看能整出什么狠活。 “我们现在就要回到我的领地,你也一起,通过传送法阵几乎可以忽略路上的行程。” “还有两个月就是我女儿的第一次洗礼日,届时很多贵族都会前来祝贺,因为我的女儿要出嫁给魔族,所以没有人愿意去和她跳支舞,到时候能请你来帮个忙吗?” “报酬是夫拉姆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两柄剑,法杖的问题我也会给你解决,这样以来,你能够出色的完成你的任务。” “当然,以上说的你可能都不太感兴趣,等宴会完毕之后,我会把夏洛特完全的交予你,至于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完全是看你的努力,如何?到时候我当见证人。” 他的话明显让我动心了。 本来,来到这座城市我完全可以自主解决剑的问题,法杖拜托城主找找或许也能有线索,只是所耗费的时间没有保证而已,甚至最后只能带个中规中矩的剑狼狈的回去。 但那起码是我努力换来的礼物,这个世界心意总比薪意强吧? 应该是吧? 他一个亲王想搞定这件事情只是口头上面的一句话而已,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至于最后一句话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 好吧,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有点不信。 【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剑的锻造和法杖我或许插不上手,但其材料的收集我一定要亲自参加,尤其是翠云木。】 【反正涉及到材料的收集的必须叫上我,制作的时候我也必须在一旁看着。】 只靠他人获得成功或许结果都差不多,但我心里面终究过不去,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吧。 “自无不可,这点小要求我完全可以满足你,到时候你可以和我的手下一起行动,你注意切莫要保住你自身的安全就行。” “至于接下来的两个月,你需要学习我们家族的舞蹈,不然在宴会上闹出笑话可不好看。” 【没事,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的勇者身份,我不在意。】 学个毛,无聊的跳舞有什么好学的,随随便便走几步不就行了。 好歹也是一个灵魂年龄都接近40岁的中年人了,不至于这么点场面都吓得腿软,生死的门槛都跨过去了,区区社死怕什么。 “一般来说,后世为了纪念勇者都会派人去专门记载他的生平,也就是你真正成长并解决了争端以后会有人来给你撰写传记存在各大贵族的藏书室里面,如果你不想成为后人的饭后谈资...那你最好还是少点黑历史才行。” “哦对了,你别想着隐瞒,那些记录者会去查证你当时遇见的那些人,检验事件的真实性,所以别想着什么蒙混过关。” “你也不想自己的糗事被写进书中被各大贵族一直传承下去吧?” 【6】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在说能够流传千古那可真是一件美逝啊。】 “你能理解就行。” 就这样,历经曲折,我们三个人通过传送法阵来到了亲王的领地。 辛特兰城的爱士堡。 未来的几个月时间,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煤耗牲活才刚刚开始。 第9章 路易斯的手记(节选) 新帝国纪元5年6月26日。 我那刚出生才不过几个月的女儿居然被绑架了,绑架者的身份已经明确。 居然是我住宅内的一位管家和三个禁卫军。 我实在想不通那些教国的人是怎么混到我的私军里面的,甚至还控制了我的一位亲信。 事情发生在如此近的距离我都没有察觉,我愧对我的妻子。 女儿的事情我不可能不放在心上,这是我曾经向她承诺的东西,我派去保护她的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人,基本上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能保证她在我的视线以内。 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但过错就是过错,我自然不会反驳,之后不管女儿有没有出事,禁卫军和骁队也都得花时间清洗一下。 大记忆恢复术专治这种叛徒。 在后来,我亲自下场,凭借王阶二星的实力把女儿救了出来,期间,偶遇的罗素家族的艾伯特也参与了行动。 单论个人实力我是四位亲王里面最强的,和鬼阶的艾伯特解决三个教国的杂碎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来着,没想到教国居然打破了人体禁忌,他们用神秘术式改造人体。 三个人异变成了浑身长满各种恶心触手的怪物,我和艾伯特分工合作这才能够把女儿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其结果我无法想象。 罗素家族是我们势力对外的“挡箭牌”,约瑟夫家族继续隐藏实力和保护魔法秘密的传承,而他们则自废武功加入神秘阵营。 不过因为魔眼的存在,他们随手都可以清除红线,虽然不清楚那红线到底和神秘术式有什么关联,。 还好教国现在只是暂时控制了首都和周边的小部分区域,其他三位亲王的领地都暂时还没有遭遇洗礼,对帝国的神秘学教派控制度也很小,所以艾伯特目前还是很安全的。 我自然也留下了后手,艾伯特一旦背弃魔法侧,我们这边也会立即清缴,不过我还是很信任这个家族的人的,他们为帝国,为人类,为魔法做出的贡献和牺牲一点都不少,甚至差点断绝了血脉。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为他们正名,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去筹备接下来的大战,为魔法保留最后的火种。 我无比清楚,目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现有的平衡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魔王军那群一无是处家伙都是一根筋,战争发动的时机对谁都不好,这分明就是一场浑身上下都是错误的战争。 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对手,甚至是错误的目的。 如果【贤者】也来搅局,那情况可以说不能再差了,帝国一定会遭到彻底的灭亡。 到了这种情况我们连左右逢源都是奢望,四周无一例外的都是敌人,我们没有任何的盟友,甚至连观众都没有,如果失败只能成为历史的背面,永远消失于人类的记忆中。 这是最为痛苦的一种死法,幕后黑手究竟是不是教国?神秘术式为何会突然爆发?到底是谁在主导这一切? 我们到现在都还未查证,只能通过五十年一次的术式中找寻真相。 但大致的方向我相信我们没有做错,真正的敌人就是神秘术式,这绝无可能出错,从那些人被篡改的记忆就不难得出这个推论,甚至罗素家族都忘记了很多事情,还好他们通过自身意志,并在我们的帮助撑了过来。 ...... 新帝国纪元5年6月27日 女儿的事情确实是私事,为了感激他,我为他专门摆了一场宴席,并邀请他暂时住下,主要是这期间我得亲自去清理下阴沟老鼠,女儿的安危必须要有人保障。 同时让几位魔法师的权威人士检查下他的状态。 行动持续了大概二十天,他一直嚷嚷着要回去,我们的领地总体也比较靠北,离教国和首都都比较远。 艾伯特的罗素家族和我的领地两者相隔也不是很远,如果使用专门的传送法阵的话大约十天就能赶到。 我的势力也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他。 他的状态也没有进一步恶化,和前些日子检查的效果一致,算是一个好消息。 期间,我询问了他着急的原因,他说自己的妻子伊丽娜刚生孩子不久,还是得需要他照顾,而且他的孩子还小,总之就是很不放心之类的话语,我很理解他的心情。 他的孩子是个男孩,全名威灵顿·罗素,一个不错的名字。 希望他能够赶紧成长到狄鲁丘斯甚至是超越艾伯特的地步,这样一来我也有了一大助力。 话说要不要定个亲? 想着之前艾伯特的话语,我思考了下双方的年龄,刚好对得上。 艾伯特的妻子我见过,在精灵族里面的身份可不一般,结婚后可以同魔法的缔造者精灵拉上关系,或许对以后有帮助...... 你在想什么?对妻子的承诺才更重要!一定要把夏洛特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得先过我这一关才行。 脾性嘛...越暴躁越好,和我当初一样...... 如果威灵顿刚好是勇者就好了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虽然对我那可怜的女儿多少有点不公平。 呵!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可能便宜还轮到我来占了。 我要是有这个运气,我的妻子也不会离我而去了。 ...... 新帝国纪元8年2月8日 今天是我给女儿讲勇者故事的第999天,三年多的时间里面,我把历年记载在真实历史里面出色的勇者故事翻来覆去的讲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倒是比较佩服我那三岁多的女儿,这小家伙每次听都能够提出不同的问题,每次听都会有别样的理解,小孩子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话说我感觉她是不是对勇者产生了什么刻板而奇怪的幻想? 嘶,不太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是多此一举了,那些不正经的勇者才占据了大多数,真正能够称得上勇者的人很少。 她的母亲走的比较早,我不太明白女儿该怎么照顾,只得宠着,还好这小丫头没有被我宠出什么毛病,她绝对继承了她的母亲的性格。 一个内心强悍的女孩,温柔而强大。 当然这只是我的预感,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我只是很希望她能长成她的那副样子罢了。 于我记忆里,她是那个哭着挡在我父亲面前,对着父亲一顿痛骂的女孩子。 明明自己怕得要死,明明......自己连话都不敢和别人讲的太多。 害...以后哪个小子娶了这丫头那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或者...真的找来勇者? 算算时间,五十年已经过了好几年了,新生的勇者肯定也已经降临在哪个家庭里面,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算,大概率还会是一个贵族家族。 本来只要统计下五十年时限达到的那一年中哪些贵族有过生育就行,但某些贵族的私生活还是太乱了,四处乱留子嗣的现象屡见不鲜,一番筛选下来居然还有几十号人。 我只得下令那群吃干饭的骁卫抓紧时间排查,效果肯定不能说是立竿见影,起码比没有的要强。 ...... 新帝国纪元8年3月8日 那三个奸细的真实身份骁卫总算是查出了点线索,和我猜测的一致,或者根本就不用猜测,他们就是教国安插过来的奸细。 他们抓我的女儿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帝国援东,此次魔王军的规模空前的庞大,教国和帝国的冲突,帝国和魔王军的冲突,帝国和东部王国的冲突预测都可能在十几年内发生,当时我听到这个预测时心已经凉了半截。 帝国的皇室已经名存实亡,只有我们四位亲王还在延续着它的寿命。 当时因为人魔大战的缘故首都迁徙更换了好几处,最后定在了距离魔族最远的卡隆,没想到人魔大战结束后才几百年的时间,南方的小国家莫名其妙的统一整合,形成了一个疆域接近帝国的庞大国家,距离首都的距离可谓是相当的近。 我的父亲就跟先帝说过更换帝都的事情,但是先帝明显更害怕那些魔族,一直都不肯迁都,结果现在导致自己的后代沦为了教国的傀儡。 魔王军的高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教国达成了某种协议,主攻方向就在帝国北方,反正对他们而言都是人类,杀谁都一样,造成的效果也差不多,挑软柿子捏更爽。 王国一方面在加固东线防御,一方面还在西线囤积了重兵,据情报很有可能在魔王军有动作之前对我们先下手。 二线,甚至三线作战,还好西线有着山脉和精灵的绝密之森,否则我是真的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拜托了勇者,一定要出生在中央帝国。 如今的形势已经不能够再坏了,北线的兽王族的战力虽然不及上古年代的一半,但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们和小鬼们合作后实力增长的非常恐怖。 在长时间的试探性攻击中,虽然罗素家族和阿尔弗雷德家族都打出了很漂亮的战损比,尤其是爱德曼城的10年那场防御战,用三人死亡的代价击退3000兽人精锐的突袭,换做是我都很难打出那样的成绩。 甚至就算让他自己再军演一次都难以保证如此的战果。 但这些年来,那些小鬼莫名其妙的捣鼓出了大量的火器和攻城炮,装备甚至还在逐渐更新。 绝对是有国家级别的武装力量在支撑着他们,不然这些毫无炼金水平的兽人怎么可能整出来这么多制式火器和火炮。 与我们针锋相对的国家只有教国,东面的那些小国家只是迫于形势联合起来,一直声称自己为中立,但表面上是如此,背地里却一直在向教国和魔族提供武器装备,甚至还鼓励他们的冒险者为教国卖命。 据东线的亲王反馈的消息,他已经发现了不止一个伪装成民用商队的联合王国的军用商队,魔族的那些装备几乎都是他们提供的。 就算如此,有那些制式武器魔族也并非不可战胜。本来交给两个家族我是很放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南线的教国,至于东线的联合王国? 一些抱团取暖,有主只会乱叫的狗罢了,要是真敢动手,我亲自给他们安排好打狗棍,国内的炼金术师们整出来个好东西,就拿他们试试水。 可惜没能找到上一届勇者,不然就不会如此被动,那些蠢货!根本看不到上一届勇者的真正战略意义! 他一个人的价值就能抵得上五个军团!(约为3万人) 不对,这并不够,哪怕是再加上我,这些所形成的战略意义说不定还不及他。 居然就这么把他给逼走了,真不知道是不是皇室人员是不是裤兜里撒盐,闲得蛋疼。 虽然他没办法使用勇者之心达到帝阶,但完全能够阻止魔族和教国的进攻欲望,为我们接下来的喘息多准备一段时间。 南线和北线我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尤其是罗素家族,艾伯特那一代的剑士死的只留下了他一人,其他三位亲王手下的鬼阶剑士也都有损失,那群教国名为“耀阳骑士”的剑士根本就不能用传统的剑士等阶来衡量,诡异的攻击手段完全无法防备。 必须取得精灵的认可,他们的原初魔法一定能够给予我们魔法的新生,找到破除【血丝】的方法。 如今只有我们那几个家族还留存着传统的魔法信念,神秘术已经荼毒了大半个帝国,我们已经无力抵抗那无形的文化与历史入侵。 ...... 新帝国纪元10年11月8日 我遇到了一个红发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是一个小女孩,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她直直的向我走了过来。 就从道路的对面,面对着我。 明明周围还有那么多人,我却感觉到了孤立。 那些人影都成了影子,僵硬而模糊的映现在我四周。 而我的视线也只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我的手,不只是它,我的全身,我的双腿都在无时无刻的颤抖。 至于我的听力,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四周的喧闹声全无,但周围的人流依旧是避开了我。 我的脑袋里面空白一片,我本能的想把手伸向剑柄,可平时靠着“抬起来”这一念头就能活动的手臂现在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 当时的我没能够思考这到底是为何。 因为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 就在我还恐惧于未知的那一瞬间。 【教国又有三个人潜伏到了你身边,目标也是你的女儿,不过这次你有了防备,找出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并不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三人对你来说确实该死,但暂时先留着他们,不该由你来亲手处置,勇者会杀了他们。你只需要用幻象魔法压迫他们的精神,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被勇者杀了就行。】 【你明白了吗?】 这个红发女孩的话让我很意外,她所说的话我也是在之后回想起来的。 她说的一串话中,当时的我只听清楚了两个词。 你的女儿。 我向她拔剑了,就这么砍了过去。 就算什么都没听清,我还是出手了,迫于我的本能,那是我如今唯一存在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当时用了多少力量,那一剑后,我浑身躁动不安的魔力直接消耗殆尽,那些魔力如果使用在大型战争魔法阵上恐怕能够造成一个小型城市的毁灭。 而她只是用一只手挡了下来,甚至,四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我的剑被她的手插回了剑鞘,甚至我的手都稳稳回到了剑柄之上。 我是真不愿意再回想这样的事情,这对任何一个剑士而言都是绝大的侮辱。 当时的我魔力已经枯竭,再无反抗的余地。 【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你绝不会辜负你对你妻子的誓言。】 【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们,有着一样的目标。】 【我们,有着相似的过往。】 【因此,我能理解你的一切情绪,包括你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你的仇恨,我所承受的不会比你更轻松。】 【虽然你很弱,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盟友。】 【但按照我说的做,成功只是迟早的事情。】 他说完这些话后便消失了,而我因为魔力枯竭晕了过去。 事后,我动用了大批骁卫处理这件事情。很快就抓到了那三个来自教国的奸细,我准备按照红发女孩的要求安排这三个人的命运。 魔法的精神术式有一部分拥有清空人思维的能力,可以让一个人的人格清零再赋予他新的一生,当然这样做极其复杂不说,持续效果也并不好。 人的记忆太多,在保留一个人拥有正常生活能力的同时还想要完全清除记忆是不可能的事情,时间越久,术式的影响力就越弱,只要几个月,新赋予的人格就会完全消失,这就是没有把这个魔法用在暗杀情报等工作上的缘故。 正当我在犹豫什么时候去动手时,罗素家族的艾伯特用家族内部的法阵向我寄了一封信件。 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 勇者诞生了,正是罗素家族的威灵顿。 艾伯特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威灵顿在出生后的异样,一直到四岁,也就是在他们动用了大型预言神秘术和普通预言术式失效后才确认了他的勇者身份。 期间威灵顿对剑术和神秘术展现了无比的好奇心,并能够很早的掌握魔眼的初步运用,经常性的在他练剑的时候偷看,从那时艾伯特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起来。 婴幼儿好奇心强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那超强的学习能力,威灵顿好早的就学会了走路和说话,经常躲起来自己专研神秘术和剑术。 在请到了爱洛莎·布朗尼作为老师后,威灵顿的剑术进步的速度让他为之汗颜,而在神秘术式上则有着强烈的排斥反应,他很多时候观察到威灵顿因为神秘术式的咒语而呕吐。 没想到之前的随便一想还真的一语成谶,有了勇者,只要他能够顺利成长下去,教国和魔族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而我们也离最终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这是我们的一大步。 教国那边的情报绝对没有我们这边快,勇者的情报也必须暂时隐藏起来。 ...... 新帝国纪元10年11月20日 我下定了决心,或许这会伤害到我的女儿夏洛特,但这是对她伤害最浅的最后一个方案。 那就是嫁给威灵顿。 我对不起她,我没能够保护她的母亲,我没有这个能力和机会,但是勇者有。 他有也必须有。 或许现在的勇者不行,但将来十几年甚至几年后的勇者会有。 罗素家族拥有能够传宗接代的魔眼,那是唯一一个拥有魔眼的家族,这个情报只有我知晓,其他三位亲王甚至皇帝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家族和我们家族的联系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密切,我了解,他们有着两份的责任,一份就是参与教国和魔族的正面对抗,一份就是实施对教国和帝国首都的渗透。 虚空之眼相对于魔王的其他魔眼,虽然不能够直观增长战斗能力,但却是统治者最想要的东西,艾伯特待我有恩,更何况家主的嘱咐,我自然不会出卖他们。 拥有魔眼的勇者,天赋只会更加强大,他甚至会打破勇者【帝】阶实力的困境,走向【圣】阶,到了那个时候,她是保护夏洛特的最佳人选。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保护夏洛特了,虽然跟着他会有些危险,但人生也过得更加精彩,勇者都是有大气运的人,据记载根本就没有人在成长的路上夭折。 这样的行为无比自私,或许我现在满脑子只想到了自己,这我知道,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给她安排这样的婚姻是最好的选择。 由于她的身份,此后想要自由的选择爱情无比的困难,等她长大以后,这个国家很可能会遭受到灭亡。 她的魔法天赋不错,但相对于神秘学势力而言还是势单力薄,哪怕是王阶的实力都无法阻挡教国带来的精神入侵。 只有威灵顿才能在这个地方完蛋后保护好她,我的妻子希望夏洛特能够开心无忧的活下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无法做到,但我会带给她持续更美的未来,以及晴朗更久的天空。 哪怕代价是我的性命。 更何况,正如我之前所说,已经没有时间让我继续犹豫下去了。 另一位亲王传来了一件消息,帝国那傀儡皇室要求从四位亲王家室中选出两人与教国和魔族和亲,而符合要求的正好只有两人,远在西线,压力最小的坎贝尔家族的奥利安娜公主和与魔族“友好交流”多年的我们家族的夏洛特公主。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被这番利用,魔王军那边不可能接受和亲,这趟和亲我的女儿的结果不用多说,只能有一种可能。 坎贝尔家族跟我商讨过这样的事情,奥利安娜公主虽然年龄尚可,但他也同样不愿意听从那傀儡首都皇室所传出的命令。 但这个消息是公开透明的,明面上我们不能反抗,只能顺从。 诸多压力之下,我只得选择了威灵顿。 而刚好,我的女儿对勇者似乎产生了什么不必要的憧憬,这也算是某种门当户对。 但我知道,夏洛特所憧憬的应该不是书里面【勇者】这一职位或者说是称号,而是对危难情节展开救援的精神所感动,小女孩的心思并不难猜。 更何况这是她和我的孩子。 其中最好的情况就是让他们自幼生活在一起,感情方面慢慢培养,只要那个叫威灵顿的小子别不识抬举,夏洛特这样的孩子很好骗...啊不是,我是说从小培养的感情肯定会非常自然而且牢固稳定。 就是在最近,我想起来了那个红发女孩从前所说的话。 “这三人对你来说该死,但暂时先留着他们,不该由你来亲手处置,勇者会杀了他们。你只需要用幻象魔法压迫他们的精神,给他们一个合适的身份就行。” 那三个人已经被我的手下们灌满了红茶被我仍在地下室里面晕着呢,原来那个人的含义是这个,我算是理解她的话,她这也是要撮合夏洛特和勇者? 她这么做的目的如何? 我想不明白,先前落实的时候也并不敢去继续想下去,问题确实是摆在这里。 但那个小女孩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圣阶】首座,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面对传说中的人物,我就算想要反抗也没有足够的资本,更何况对方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迹象是要残害夏洛特。 我目前只能说是一枚棋子,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愿走下去,迎来的只会是死亡,没有更好的结果。 “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你将不会辜负你对你妻子的誓言。” 我将那三个人记忆清除封存,并用盗匪的记忆代替,或许这可以演出一场让勇者英雄救美的戏码。 但我不忍心这么做。 那三人都是教国的奸细,无论我给术式上多少层保险都无法放心把她扔到他们手里面。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对我的女儿做什么,因为新的记忆里面可是盗匪。 虽然这样的元素可以让我的女儿和威灵顿信以为真,但也变相相当于是我亲手把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这不是女儿必须吃下的苦。 而且,就算现在这三个人实力只能发挥很小一部分,连高阶剑士都不到,但据年龄推算,威灵顿和夏洛特的年龄相差不远,那样的小孩能有什么心思和能力可以陪我演上这一出好戏? 那就先把这三个人当做勇者的试炼?或许可以。 之后女儿的七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其他三位亲王都会用家族的法阵派人前来祝贺,可以就着这一点时间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升温... 我真是个天才。 不对,虽然贵族对孩子那方面的教育都相当直白,但这么大的小孩子应该还无法认知到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吧? 夏洛特可能会迟钝一点? 不不不,不太可能,我妻子虽然看上去非常正经,实际上对那方面的事情也相当了解,夏洛特应该是会继承她的性格。 至于勇者? 呵,从初代勇者诞生后千年以来的那几十个勇者里面,能够称得上一心一意的勇者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甚至还可能凑不上。 很多勇者自幼就非常成熟,很可能也是记忆的缘故,上天派来的使者们记忆也没有清洗干净。 我实在是不想把女儿交给这么一个人,但我别无选择,目前而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 新帝国纪元11年9月20日 艾伯特传递了我一个消息,威灵顿将会去往夫拉姆城为她的老师爱洛莎·布朗尼准备礼物。 爱洛莎·布朗尼吗?是那个剑王,是魔族和精灵族的混血,政治倾向不明,据艾伯特反映是个旅者,对自己的族群身份没有特别强的归属感,唯一的兴趣就是钱,应该是之前的冒险经历的缘故。 这期间我们贯通好计划对策,他把一封带着强烈迷惑行为的信件交给威灵顿。 勇者心性成熟的很早,其自然难免会生性多疑,那封信件会很大程度上迷惑他的思维。 根据艾伯特的转述,威灵顿完全符合我对女婿的要求,强大而富有天赋,心思缜密不过分骄傲,智,体,美,劳经过艾伯特的检验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缺不缺德。按照艾伯特这老小子年轻时期的尿性和勇者职位的根性,我感觉已经没必要测了,显然坏也不能再坏。 当然缺德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年龄尚小,只要稍加引导就能完美符合我的要求。 我让夫拉姆城的城主暂时去往别的地方,用他的宅邸设了一个局,之后自己亲自来和他对话。 配合之后的故事发展,主要是为了让他这个人对我产生厌恶的情绪,将他的一切负面情绪引到我身上。 至于为何? 算了,日记而已,说说也无妨。 我是个将死之人,我无法作为一个普通的,真正的父亲看着夏洛特继续长大,看着她嫁人,看着她生子。 她的母亲走的早,我的死去会让他更加不知所措,甚至很可能会成为击垮这孩子的最后一棵稻草。 因为各种原因,她没能交到什么朋友,对此我也毫无办法,还好她的天性开朗,我也一直在疏导着孩子的心理。 陪伴是最好的良药,这个道理我倒是明白。 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死去而断绝前途,也决不允许,但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的死去早已注定,只存在早晚的差别,但生者还是得好好活下去。 那个时候,威灵顿将会是她的唯一的倚靠,我不希望威灵顿也沉浸在对我的伤痛中,他有他所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也有他必须要承受的苦痛。 那会有很多,我只希望他能够抽出一点情绪和时间来照顾下我的女儿。 他不能沉浸在对逝者的伤痛之中,绝对不能,我得给他留下一些话,就记录在卷轴里面。 ...... 新帝国纪元11年9月24日 我已经把威灵顿安排下去了,演员已经就位,药量就等他醒来。 与他一同前来的罗伯逊是艾伯特的亲信,他向我提起了一件事情。 威灵顿在看到城中那古老雕塑时所说的话。 “为国铸剑,隐姓埋名。” “剑指柏林。” “你以后会懂的,到时候会由我来亲自告诉你,但绝不是现在,我也不希望是。”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会有人懂的,但那个人现在也不在我的身边,起码现在不在。” 他对威灵顿的话理解的非常费劲,在问我之前,他已经用城主府的小型传送法阵寄给了艾伯特一封信向他询问了这件事情。 而艾伯特留下的话更加意味深长,反而让罗伯逊来问我。 这些话语确实奇怪,我也不太明白这些的含义。 第一句话是他对着那些捧着剑的工匠们说的,但那雕塑的含义只是为了纪念那些为勇者打造勇者之剑的工匠所铸造的,那些工匠的名字在夫拉姆城的牌匾上永远的刻着,就算是当时也没有隐姓埋名的说法。 第二句话更加奇怪,初代勇者确实为了人族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也没有将魔族完全灭绝,而雕塑的含义则是警告生活在城市和这个国家的人们永远都不要忘记魔族曾经带来的威胁。 后面那个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含义,这两个词语根本不可能凑在一块,我得去让骁卫去查了下会不会存在于某种书籍或者是古籍里面。 威灵顿的话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产生,应该和他自幼所看的书籍有一定的关系。 骁卫这帮子废材,要是这还找不到,我是真不知道养着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 算了,消消火,养了条看门狗哪怕再病弱也能起到一点警示作用,总比没有的强。 后面的几句话简直比我编的还扑朔迷离,看着好像还真那么回事,搁着搁着的。 推断下可能有威胁的缘故,亦或者他本人也有着什么秘密,接下来有的是时间套话。 我打算把他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直到我的女儿有依赖他的敲向以后再把他放走。 期间顺便考验下他的人性,检验他的能力和德行,艾伯特身为他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多少会有点美化,我得把我的女儿交给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期间会被他讨厌,甚至之后会遭到女儿的不解,这都不是问题,我自认不会亏待于她就好。 说起来,在威灵顿走之前也得带夏洛特一起去看下她。 毕竟女儿都快七岁了。 时间可过得真快。 ...... 新帝国纪元11年9月26日 关于事件的经过: 我伪造了一个贵族的身份,跟那三个人说我要去购买威灵顿的眼睛,高昂的价格让那些目前展露出匪徒性质的奸细为之疯狂。 当然,这是在他们视角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些记忆都粗暴的塞进了他们的脑袋里面。 如我所料,有着这般人设的三人还是对昏睡的威灵顿拳打脚踢,看来确实是十分厌恶贵族的匪徒,还好我没把夏洛特也送过去。 我一边计算着药物的时效,一边用魔法观察着“牢狱”中的威灵顿。 他并不会神秘术式和魔法,所以说那些伤口只能忍着。 在他醒后不久,匪徒又刚好前来检查自己的“货物”,毕竟那可是九百枚金币,很多小贵族都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一脚居然也能忍下来,虽然可以用魔力护住脏器,但对一个小孩子而言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看着画面中的他,我也对着自己的怀里来了一拳,细细感受迎来的疼痛。 还在一旁的夏洛特似乎是被我这个动作下了一跳。 花了好一阵才哄好夏洛特之后,我又把视线放在威灵顿上。 威灵顿花了比较长的时间等在原地,一动不动,应该是缓解自己的疼痛和伤口的同时在思考对策,我也乐于等下去。 终于,他行动了,没有武器的他只能选择使用魔力来制作武器,这对自己的魔力掌控程度要求非常的高,很多高阶剑士都不能够像他这般熟练,基本功看起来十分扎实,但有着那样的一位老师做到如此程度也不足为奇。 也就一般般吧。 造好武器后他一直蹲守在门旁边,经过几个小时的耐心等待,在守卫进来之后一击毙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贵族粗口——)!为了保守起见依托身高优势直接攻击下路再绕前穿喉,这果断的出手和善后,确定艾伯特没有把一些暗杀手段给教于他? 也就...也就一般般吧! 魔眼是这样的!威灵顿只要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的战斗,熟练掌控就可以,可是魔眼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套公式做题是这样的,我们只需要说套公式做题就是快就行了,而套公式的人考虑到的就很多了。) (花屏消音——) 其实我觉得继续躺在那里的方法更保险一些,等到来的人转过身去再用削尖的木棍刺杀,期间可以观察来的人数,而躲在门背后一旦门打开,视线会被阻挡,到时候全靠运气。 这算是他运气的不错,如果来的人还是两个人,他的偷袭想不发出点声音基本上就不可能,为什么不按这样做呢? 难道是因为情况危急所以没有考虑到? 总不可能是怕再被踹一脚吧? 看来他注意到了火把和一帮的草堆的关系,特意把它扔的远一些,是担心火灾带来的不利影响吗? 或许我可以逼一把他看看他的极限在那里。 一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人,能力有限,考虑的再多总会有意外的状况发生,而一个优秀的剑士不仅仅是要求等级高实战经验丰富这么简单,对应急事务也要有足够的反应和处理能力。 虽然现在考这门他稍微早了那么一点。 魔法里面也有涉及到操偶师的地方,那个人我自然也设置了一个后手,我操控他体温开始下降的尸体,将火把扔进了柴木堆,几只受到惊吓的老鼠胡乱窜了出来。 让我看看...接下来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非常的好奇他的选择,这也是我当时的想法。 如此笔直的通道,无处藏身。 逐渐逼近的浓烟,无路可退。 松懈棘手的敌人,无所措手。 屡屡发生的意外,无能为力。 这要素都快叠上天了,你该如何应对? 卧*(贵族粗口——) 看到这小孩直接神威起手,用火神流的奥义突袭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这玩意虽然是火神流奥义里面的起步,但能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屁孩能用出来的? 看着接下来威灵顿的操作,我真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那么狠,就算废掉了两条腿也不放弃唯一的生路。 看着他慢慢爬向出口的身影,我掐断了那个胸口被刺入了一只短剑的盗匪的生命线。 因为魔力不足的缘故,威灵顿第二次施展的神威的力道不足以杀死那个匪徒,他还有能够反抗的能力,但做到这样就已经够了。 让这个盗匪再“起死回生”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这个考核从现在开始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义,如果他能够把这股求生的劲放在保护夏洛特身上,那我可就放心了。 就算他过关吧。 ...... 新帝国纪元11年9月26日 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意料,夏洛特给威灵顿留下了一个很坏的影响,从来没有动手的小丫头居然敢向一个陌生人动手。 看着她扇威灵顿的那一巴掌我仿佛看到了从前,她也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扇了我的父亲一巴掌。 安慰好了哭泣的她,我这才知晓了缘故,原来是威灵顿向我拔剑的那一次,她误认为是威灵顿袭击了我。 我经常性的把她带在身边,那个时候也不例外,她目睹了威灵顿攻击我的事实。 为了不妨碍他们,我向她解释了详细的原因,还把威灵顿身为勇者的身份告诉了她。 不过涉及到具体的一些细节肯定不是原先的版本,我承认存在一些对我的美化,但这只是为了把我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剔除。 当时的我一直沉浸于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确实忽略了夏洛特的视角,只能让威灵顿去解除这个误会了,我得找他单独聊聊。 从他看我女儿的眼神就能知道他绝对动了情了,我*(贵族粗口——)只能说不愧是勇者吗,这才6岁啊!这个时候的我哪怕是受到贵族的教育也不至于如此吧? 得向他强调下纯情的必要性,这很重要,那个爱洛莎我能忍,实力和天赋强大,无疑是个好队友。 (贵族粗口——),要是以后再给我整出来什么狗血剧情我直接从棺材板里面跳出来把他给剪了。 ...... 新帝国纪元11年9月26日 夏洛特居然说她不想嫁人,在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很惊讶她的回答。 听她的语气,这并不是谎话,她确实是认真的。 但未来会发生什么谁料想的到? 人的思想本就如同春日里多变的风,时而温柔细腻,时而狂野不羁,谁又能真正预测其最终的归宿? 我无意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更不愿成为她心路历程上的绊脚石,虽然我也出去了这个机会。 她会成长与蜕变的。 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会以全新的视角看待威灵顿,而那份因我而生的言论,也终将成为过往云烟,于忘却的记忆之中消散。 我的目的依旧还是会达到。 让她目前以“朋友”,“战友”的身份待在威灵顿身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威灵顿肯定没有一个异性挚友,所以还是早早的给她上强度,以便有提前的思想准备。 第10章 在爱士堡 我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星期。 路易斯并没有限制我,和艾伯特一样,他给了我很大程度的自由,辛特兰城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只要不出城就行。 这期间他也几乎没有主动去找我的麻烦,但想不去看到他的脸就不太可能了,因为只有夏洛特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那就意味着路易斯正在附近游荡,跟个孤魂野鬼似的。 在这期间,我和夏洛特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但胜在平稳。 我是个习惯在熟悉的人面前发癫的人,在陌生人面前我只会唯唯诺诺,更何况还是个异性。 仅仅一周的时间很难整出个什么狠活,我也是个不敢去冒险的人,虽然路易斯多次跟我透露他并不反对我用各种方式去接近夏洛特,哪怕是当着他的面直接强亲上去,说“这是上次的回报”这种逆天行为他都能接受。 但不管他介不介意,反正我很介意。 当然,抱着攻略小家伙的心思去陪夏洛特也是无奈之策,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由于路易斯的一顿堪比印度航母甲板的骚臭操作,我只能把这比我大几个月的小丫头当做异性了。 本来就是打算当女儿养来着。 不过这是我单方面的看法,路易斯的操作恶心到的也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抗议我也只能在心里面过过嘴瘾了,总不可能真的去跟路易斯说——“把你女儿借我用用,我当自己女儿养。”这种话吧? 我自己都觉得这种事情不像是碳基生物能整出来的。 虽然夏洛特对我的第一印象可能已经无法改变,但那也只不过是被套上“攻击父亲的坏人”这样标签而已,还能有改变刻板印象的余地。 只要我不去做出那种“不恰当”的非绅士行为,那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变态”“混蛋”“吵死了”这种词汇,像我这种人虽然可能会被骂的很爽,但小姑娘恐怕不会这么想,她只会真觉得我可怕加变态。 那种被小萝莉骂自己为变态大叔,而且小萝莉还并不讨厌你的那种情况终究还只是二次元的最终幻想,小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正是因此,我也不敢来点大的,目前关系顶多停留在说得上话的陌生人而已。 关系也就前世相对而行点头示意的朋友要亲近一些,或许是夏洛特知道自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缘故,她没有完全的不理我。 看来不是个傲娇,我得仔细回忆下贵族的公主到底有什么样的属性。 坏了,就只记得傲娇反差了,本来以为可以一招鲜吃遍天来着,没想到真遇上就难住了我。 果然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话不是用在这里的啊!混蛋!) ...... 别摆烂露出那种神情哦夏洛特,我是个很优秀,很友好,很好相处的变态哦。 不过嘛,小孩子...只要找到共同爱好,那应该比较好相处吧? 夏洛特不太像那种娇蛮的性格,怎么说呢? 感觉有点胆小和柔弱。 这一个星期里面从来都不主动说话,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据路易斯说完全是她的性格所致。 她并不是傲娇,虽然有点可惜,第一次遇见我也认为这种小公主身份的女孩理所当然的,自幼成为那种人见人嫌的类型,表面看上去挺遭人喜欢,但实际上却无法让人有任何好感。 天然呆虽然做出的事情和说话会让人很恼火,但只要长的可爱那也必然是个团宠,这两者加成下你很难对这种小女孩发脾气,看着那智慧而呆呆的可爱模样我只想像个变态直接抱上去。 傲娇则没这个待遇了,除了那些施于溺爱的人,其他人对这种性格的家伙,其负面态度完全取决于傲娇的程度。 没关系,都是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都是我的翅膀。 在路易斯的要求下,我们互相的了解了下,听见她的自我介绍时,她对自己的称呼是魔法师而不是神秘术师。 魔法师和神秘术师的等阶区别不大,只有第六阶段不一样的。 神秘术师第六阶段称为【死星】,而魔法师则是【四星】,人族语和中文的发音都比较类似。 真不知道为什么神秘术的这个阶级要取这么个晦气名字。 至于其他的什么区别就一概不知了,我也没有见过魔法具体啥样,感觉这两个东西也差不多。 夏洛特则是一个中阶的魔法师,没想到小小年纪和我的等阶居然一样。 这期间我试过向她单挑,想看看真正的同阶魔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却不尽人意。 是我的惨败。 这当然不是我讲什么绅士风度刻意忍让的结果,在不动用魔眼和神威的情况我的剑很难逼近她的周围。 但就算我动用了魔眼,对于那些铺天盖地砸过来的石头冰锥也没有什么好的反制措施。 虽然我的魔力总量比夏洛特强的多,但输出能力却不够,夏洛特的中阶魔法都是直接影响环境的小范围魔法,比如说【石壁】和【石弹】之类的东西,都是直接运用自然界的物质而不是通过魔力构造新的产物。 当然,她也会用【水弹】,【冰锥】这种直接用魔力生成的东西,但是因为消耗更大所以用的少一些,我倒是很好奇这无中生有的东西魔力到底是如何转化的。 很离谱的是她的吟唱时间很短,在战斗前咏唱第一个术式的时候咒语还比较长,虽然很快但我也能够接受,依靠这个时间,我可以迅速逼近,她吟唱的时间大概是3秒。 然而,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我视野里面最干净的3秒。 持续性的战斗下去,她的咒语便开始简化,虽然威力有一丝的削减,但对剑士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我还是得依靠闪避和手中的剑去阻挡。 很快攻守互换,我开始被铺天盖地的魔法撵的到处跑。 她的攻击频率变得越来越快,我的剑根本就碰不到她。 每当我破坏掉她构造的防御性魔法后,她能用水魔法喷射的反作用力迅速直接拉开距离,甚至在这一秒内用风魔法在空中滞留短暂的时间,并向我回击。 典型的放风筝手法,我虽然有破局的门道,但是在路易斯面前还是遵守下剑士准则,不用为妙。 只是单纯好奇魔法师的战斗方式而已,那才是主要目的。 魔法的攻击频率快倒对我没有什么威胁,但关键是她使用的魔法耗能也极低,几乎可以与她自身的恢复速度持平。 针对剑士的大范围aoe伤害还几乎不耗蓝,这是忘了关了?那还玩个毛,这样的魔法师对现在的我而言简直就是无短板的六边形对手。 想要不用神威这种开挂技能根本赢不了,但路易斯在一旁也跟我说,哪怕我使用了神威也无法获胜。 仔细一想,确实呵,钞能力罢了,神秘术式有瞬发卷轴魔法肯定也有,这玩意对剑士来说是鸡肋但对魔法师而言可不是。 神威变成杀敌为零自损八百的招式了属于是。 火力和续航强就算了,我身为剑士的魔力消耗居然要比魔法师大,这对我而言简直无法想象。 坏了,处在弱势地位的居然是剑士而不是魔法师?真是疯狂的世界。 火神流自然不止奥义那应该招式,但那都是用来对付剑士的东西,主打进攻几乎不考虑防御的火神流在遇到了无法秒杀的魔法师时遇上了克星。 好好好,都这样玩是吧?buff都叠上天了打我这个几乎裸装的剑士,不讲武德。 根本看不到任何取胜的希望,我自然不是什么为了输赢什么都不顾的人,在陷入这种僵局后果断选择了认输。 输给可爱的萝莉法师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等,话说我们这个年龄,如果一起长大再一同冒险,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吗? ohhhhhhhhhh! 青梅赛高!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能算是天降系吧? 败犬属性已经够齐了,但在我这里,我还是会给她一个happy ending的,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话说为什么会在认输后想到这种事情。 ...... 资料 姓名:夏洛特 年龄:接近七岁 性格:有些胆小,但出手毫不犹豫 特长:魔法,贵族学校的各种理论知识(自学) 喜欢的人:妈妈 最喜欢的人:路易斯·弗朗索瓦·约瑟夫·菲利芙·波旁 对我方的态度:不再害怕,有点好奇。 愿望:当一名旅者,和父亲一起冒险 最讨厌的事情:看到眼泪和血液 最喜欢的事情:和法杖聊天,唱歌 魔法造诣:中阶 剑术造诣:无 ...... 其实,如果是一个中阶的神秘术师,哪怕是让我一挑三都没有任何问题,归根到底还是cd时间的重要性。 “魔法的吟唱咒语根据使用者可以进行更改,一般来说,灵魂强度越高,构筑魔法所需要的咒语越短,夏洛特在这方面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在见证我被夏洛特击败的情形时,路易斯在一旁解释着。 魔法吗? 那可真是个好东西,一般来说,穿越者的灵魂强度经过从身体剥离再转到新身体的过程后,灵魂强度肯定是要比普通人高的,应该是有这样的设定吧? 这明明就是针对我设计的金手指,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下? 要不是着所谓勇者的身份,我还能去学习魔法,成为一名魔武双修的神...哦不是,魔剑士。 又或是称为魔导师? 没想到勇者不管是魔法还是神秘术式都无法使用,看来我只能将剑士的路子给走到极致了,手搓核弹终究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小逝情而已,把自己做成一个核弹就行,打不过就直接后备隐藏能源——启动!自己只要能整个可以锁血的魔法,到时候打谁不是赢。 虽然想象很美好,但这个世界的魔法神秘学体系好像没有这种能够在棺材里面做仰卧起坐的逆天魔法,毕竟这也不是游戏讲究什么血条数值化的机制。 不过勇者也没什么不好的,还有勇者之心和勇者之剑这两个专武,虽然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存在,反正我没弄到手。 虽然前面的福利我还没有享受到,但好歹我还有魔眼这个传说武器,目前给我加了许多基础数值,在其他方面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等等,这个魔眼路易斯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难道是勇者的标配?可我看过的那本讲述勇者的书籍里根本没有提到勇者的魔眼讯息。 最关键是,魔眼是魔王及其子嗣的眼睛,为了杀死魔王的勇者戴着魔王的眼睛增强实力?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关于我魔眼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找到了还在书房看书的路易斯,询问他这个事情】 “保密。” 看吧,我就说。 不过我勇者的身份现在过于敏感,对我而言知道太多会影响到自己做的事情,很多东西确实得保密,而让人保密的方法就是让他不知道这个秘密。 只要没有秘密,就不怕泄密!还真是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真是学到了。 但对我们自己保密干什么?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有啥不能说的?你们贵族都喜欢玩谜语人和猜疑链是吗? 小心我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难办?都别办了。 ...... 【先前我的那个梦境你掌握到了什么信息了吗?】 这一个星期实在太闲了,闲的我都快去往裤裆里面放盐了,想起了之前有关初代勇者的梦,路易斯没有主动跟我交代之后的走向,我又找着了他。 话说他也真是闲,艾伯特天天还去操心自己的领地的各种事情,他小日子天天倒过得舒坦,天天不是找夏洛特玩就是自己躺沙发上让夏洛特陪我玩,颇有股现代高质量父亲带娃的既视感。 “距离目标的完成度达到符合的预期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看来这个事情他不是不愿意告诉我,而是等我去主动问他。 或者是他就是单纯的给忘记了,现在忙着在心里面纠结着怎么说呢。 路易斯喝着红茶示意我坐下,看着那红色的液体我心里面莫名的来气。 他是真的喝爽了,而我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 【我不坐,你丫的说明白点,这里不方便的话咱换个地,抓紧的,风紧扯呼。】 “你在说什么...算了,还需要一位,勇者...等会,这里说话不安全,你跟我来下。” 还好我没坐。 第11章 地下室的谈话 跟着他来到了地下室,这次我倒没有到处张望,好歹也是别人贵族处理一些阴暗事情的地方。 好奇宝宝永远是宝宝,这是真理。 “夏洛特没事?她不是和你寸步不离的吗?” “没事,我有应对措施。” 呵,女儿控。 ...... 不一会,等着门关上了,他就方才的话题解释着遇到的问题。 “我们已经能够复盘几乎整个历史事件的经过,但有最后一点我们还是未知,那就是神秘术式和魔法的区别,不严格来说并不是区别,两者除了只在施法难度和咒语上有一些差别,根本就是一个东西。” “魔剑士是魔法和剑士双修之人的统称,艾伯特原本是一位鬼阶一星的魔剑士,在被神秘侧派来的人同化后没过多久就成为了鬼阶一星的神剑士,所以魔法和神秘术或许真的没什么区别,起码这两者的源头和施法底层逻辑绝对是一样的。” “神秘术式虽然确实由教国引进发展壮大,但实际上神秘术式已经发展了相当长的时间。不过从前的魔法势力遍布整个世界,所以神秘术式一直沉寂着,等待着爆发。而那一刻,就是南部人族的大乱。在很短的时间内,教国这个庞然大物便成立。” “他们的控制手段非常的简单粗暴,当你成为了一个被教国神秘协会总部所承认的神秘术师时,神秘术式就可能会悄无声息的影响到你的思维,改变你的信仰。” “就算是不去使用神秘术式的普通人,教国的宗教信仰体系也会让他们对魔法失去认知。” “相比而言,或许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协会总部的【寿圣】,那并不是真正的寿圣,至于真人,你应该见过,他就是吉尔吉斯·卢克·艾兰德·艾尼维亚·艾尔。” 这么长的名字有点熟悉,等等,是那个做衣服的吉斯老爷? 果然真正的大佬都是如此低调的吗? “在帝国卡隆被神秘学力量吞噬之后,寿圣的魔法被污染,寿圣和我们相同,年轻时候的他无比迷恋并专研着魔法,为此他几乎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他将魔法钻研到极致,后来亲人的突然离世让他惊醒,他这才意识亲人重要性,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自己的儿子当时正是保卫首都的一名军官,因此他没有听从我们的劝阻选择留在了那里。” “没能想到,强大如圣也抵不过耀阳骑士,他的魔法被教国封印剥夺,而那个伪造的【寿圣】,如今也就成为了神秘协会的会长。” “为什么神秘术式能够克制魔法?长期的被动我们不得不主动出击,南部那些国家已经彻底成为了教国的一部分,我们根本查不到任何东西。” “教国成立后与帝国边境爆发了无数小规模冲突,这导致了无数人的牺牲,由于当时的罗素家族的子嗣后代只剩下了艾伯特,出于各方考虑,我们选择让罗素家族主动承受神秘术式的洗礼,借以观察得到了前面的结论,但对于神秘术式如何扩张的具体内容,我们还是无从得知。” “我们知道了神秘术式能够在某些情况影响人的思维和信仰的消息以外再没有任何收获,本来能够达到王阶的艾伯特因为这项决定最终只能止步于如今的水平。” “帝都卡隆沦陷当年,罗素家族的继承人爱维纳斯的妻子被耀阳骑士所杀,他不知道听谁说【寿圣】有魔法能够与亡者对话,为了能见到自己妻子最后一面,他一个人闯进了沦陷的卡隆,之后就再无任何消息。” “爱维纳斯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艾伯特,之后也就有了你的母亲伊丽娜,期间发生了好多事情,当时我们还真以为罗素家族叛变了哈哈。” 【我不是来着听你讲故事的路易斯殿下。】 “抱歉抱歉,一聊起往事就有点收不住嘴,我们刚说到哪里了?” 装的还真像,本来我就始终不信任他,这些恐怕也是他故意跟我说的。 【你说的缺的那块拼图。】 “很简单的意思,我们必须等到下一届勇者诞生之后才能知道真正的,嗯...神秘术式和魔法的区别,也就是将神秘术师转变为魔法师的方法,或者是彻底消灭神秘术师这个身份的方式,不然,为了解救所有的人类,我们只能将所有使用神秘术式的人全都消灭。” 他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如此冰凉而恐怖的事情。 【你说什么?!!】 他这一句话如同炸雷般在我耳边炸响,要知道,我的身边可不止爱洛莎,艾伯特,伊丽娜三人使用神秘术式,包括罗素家族下辖的领地里就没有使用魔法的魔法师。 “神秘术一旦开始扩张与同化,那就是以城市为单位进行扩张,罗素家族和他们的领地彻底被同化只用了8天,如今,帝国的魔法侧除了首都和罗素家族的领地以外都掌握着主动权,但是由于篡改史书的原因,所有的普通人都已经消除了魔法的正确观念,虽然还没有被神秘势力控制,但那终究是迟早的事情。” “魔法现在已经被绝大部分人所遗忘,我们现在只是阴沟地下的老鼠罢了。” “初阶神秘术式消耗极低,只要经过训练的人都能够使用,而魔法自始至终都无法普及。那些来自神秘协会的神秘学者,他们大肆宣传神秘术式,所以一旦领地的领主和城主被控制,那就标志着不知道多少城市陷落...” 【等等,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我不太明白,从神秘势力中解救人类也不至于这样吧?】 神秘侧对魔法侧而言无疑是死敌,但为了消灭死敌搞这种人族内部的灭绝行为这未免也太过激进了吧? 【而且你有能力阻止神秘侧?按你说他们甚至还有圣阶首座级别的人物,就算是个伪圣打我们也就一句咒语的事情吧?】 “谁说我们这边没有圣阶的?” “其实,这个术式据我的祖上说是一个圣阶强者交予他的,据那位首座所说,在神秘术式彻底爆发的时候使用,使用方式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而且只能由我们家族的直系传承下去,记忆里面有破除神秘势力的钥匙,以及导致着一切的真正元凶,结果当年的施法家族成员背叛了,被我们杀死之后术式残缺,这才拖到了现在。” “那位强者说了,宁可杀死一切的神秘侧的人类,也不能让魔法侧完全消失,否则毁灭的不止是人类而是整个世界。” “到时候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行吧,你说了这么多,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又是什么毁灭世界的套路,我也不是什么高中生啊,这种小逝情怎么就找到我头上来了呢? 反派天天想着毁灭世界干啥,毁灭了他自己住哪? 真是奇葩。 “阻止战争爆发,而阻止战争的唯一方式就是以战止战!我们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提前打击他们的士气,消灭他们国家的主战派和高端战力,还要打击他们的神秘学势力。” 【你就这么有把握?】 “只要你能够成长起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行,我得好好捋一下。但是别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我身上,我承受不住。】 “你是勇者,我们相信你。” 【你们要是真相信我那就不会差点杀了我。】 路易斯沉默了。 我头也没回的走出了那间密室。 ... 这不对劲。 虽然路易斯对着神秘术式一通口诛笔伐,但真正的,神秘术式到底有什么危害,他的说辞十分的模糊。 能够控制人的思维和信仰?到底是神秘术式在控制人还是人在学会了神秘术式后思维和信仰发生改变? 这可是两码事! 按照他所说的危害,无非就是教国把这个首都明面上的皇室给灭绝了,而且杀死了不少罗素家族的人,并让艾伯特最为尊敬的兄长死在了首都,还有就是将【寿圣】的能力废除伪造了新的【寿圣】。 但是不对劲,还是不对劲,就因为一个势力杀了人,那他们就是所谓的反派,就是需要剿灭的“恶”吗?所谓的末日也不过是空穴来风,能有什么证据? 错的就是神秘侧? 绝对不是!没错!神秘侧杀的那可都是贵族! 所以对我而言,哪边是正义的一方? 翻看神秘术式这边,先不管魔法和神秘术式有什么渊源,初阶神秘术式简单实用这是爱洛莎已经向我证实的事情。 神秘术式能够让挨家挨户的百姓都能有资格用上神秘术式,借以方便日常的生活需求。 每当领土扩张的时候,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消灭当地的魔法势力,并派遣神秘学者们免费的给当地的人们教学神秘术式。 很多情况,他们的扩张方式就是靠突击斩首将魔法势力消灭再进行同化。 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而且在教国,涉及到人类的奴隶制度都废除了! 这番行为所能够代表的一些内核,已经算是有了些许雏形。 首都据开战前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平民百姓也没有遭遇任何不公平的对待,所以神秘势力到底做错了什么? 再看看魔法侧,因为罗素家族的迅速衰弱,为了了解到那所谓的真相,这些势力直接把艾伯特和他的领地推向了神秘侧! 他们自己都承认这断绝了艾伯特的前途! 不论他说的再怎么好听这就是事实!我不信艾伯特这是自愿的! 他们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却深陷谬误而不自知。 他们丝毫没有任何的反省和纠错之心,反倒将一切视作与己无关,更不觉自身有错。 我从中感受到的不是魔法的辉煌与魅力,而是源自贵族守旧势力的傲慢,是旧帝国残余势力的苟延残喘! 他们是否在惧怕被新事物所替代? 魔法的门槛真的很高吗?爱洛莎说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有魔力! 平民百姓也可以使用魔法!在先前的那个远古魔法中,初代勇者要求让魔法从事农业活动,和书籍上所说的“人类自古就将魔法从事生产生活”相互冲突! 这个世界书籍是如此的贵重,但就算如此,平民也能获得受教育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据我查到的信息来看,是中央帝国那所谓已经沦陷的首都卡隆所发布的! 我仔细回想起这些年来从首都传来的各种消息——教育体制的变化,让亲王的女儿去和亲借以阻止战争,奴隶法案新规的提出,下令逮捕境内魔族... 这些都是假消息吗? 我的脑袋有点过载,一涉及到这些肮脏的贵族的某些所作所为,我总是能不自然的想到很多。 消息来源太广泛也不是个好事情,我已经分不清楚消息的真伪了,反正一定有人在说谎。 冷静思考,终究到底,路易斯没有对我下杀手,因为我对他还有用处,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无比的相信,我是他的一颗棋子,等达成目的以后随时都会被抛弃。 但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我重新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那就是让我接受他的女儿。 这并不是我小头控制大头的胡乱想象,他对自己女儿的偏爱程度我在这一个星期时间已经被震撼到了。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当做自己政治成功的牺牲品,或者拿来当做引诱作为勇者的我的工具人。 这是我的直觉,虽然我也并不相信。 君子做事看功绩,咱先不管他是不是君子,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目的纯粹与否,他确实在努力做一个好的父亲。 几乎所有时间,夏洛特都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而在一次闲聊中,他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说出夏洛特曾经被绑架过的事情,艾伯特也曾参与了那次行动,我就说小时候艾伯特怎么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 他还提到了夏洛特那已逝的母亲,自那以后,路易斯再也没有与任何女性有过瓜葛,和艾伯特一样,他也是一个纯爱战士。 纯爱,赢! 身为一名亲王还能做到如此洁身自好还是难以想象的。 心里面纵然有着千百疑惑,但我还是暂时相信他的为人吧,毕竟他本人也并没有什么古板的贵族守旧习惯,生活虽简约淡雅,但很多时候也会无比随性。 从私下生活来看,他甚至不像个贵族,只是一个平和的父亲。 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无条件的去相信他,我会自己判断我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确,力求无悔。 “哦对了,看你好像挺闲的,要不把你那剑术教下我的女儿?反正她以后也要继续跟着你。” 【诶?】 我回过他去,路易斯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 他这又是给我整的什么新活? “你想要的东西马上也就有了,总得给我女儿付出点什么东西吧?而且学习我们家族的舞蹈也是要交学费的!” “至于那所谓的考核...其实并不是我的主意,我以我妻子的名义发誓,但我也不能告诉你是谁,因为我自己都不知晓。”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像是终于有了良心发现,对我解释着。 我也并没有继续去难为他,他都敢以自己的亡妻发誓了,那应该不会含糊。 应该...的吧? 他不会拿自己的亲人开玩笑。 就这样,我要教这只夏洛特剑术了。 第12章 教她剑术 我成为了夏洛特的家庭教师,和爱洛莎不太一样,虽然包吃包住,但是没有工资。 这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情,不是说工资的问题,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教人。 我非常明白自己会做和能够教人学会怎么做之间的差距,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大纲?教案?我哪有这种东西,只能想到哪是哪的教吧? 不过,就算看不到自己腚眼,也总看过河马旋转拉屎,如果只是照本宣科的去教应该没啥难度,而且爱洛莎的“第一节课”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在我第一次给夏洛特上课的时候,夏洛特倒是没有迟到,提前在训练场上等着我。 她穿着一身干净简洁的衣服和精致的护具,紫色的长发固定在了脑袋后面形成了一条高马尾,垂到了腰际。 她正在尝试对木桩挥舞着对她而言略显笨重的木剑。 一身女强人的打扮,但与娇弱的脸颊形成了又一反差。 好...好像挼她的脑袋。 果然!只有反差萌才是二次元的王道啊! 靠着寸止一般的非凡毅力,我忍住了双手涌来的罪恶。 “夏洛特...小姐,你是怎么看待剑术的呢?” 对她的话,称呼最好还是不变为好,毕竟我不再有年龄的优势,她好像也就比我大了几个月而已。 不过我还是要求她称呼我叫老师,至于为什么不是师傅,我还是会给予同样的答复。 剑术是需要好好教的,便宜也是得顺路占的,这两者并不冲突。 夏洛特对于这个称呼并不排斥,反应可以说是相当的冷淡,不过叫起来的时候倒也并不抗拒。 不说她的反应如何,我反正是乐见其成的。 等等,我的老师是爱洛莎,而我又是夏洛特的老师,这一字长蛇阵的关系对未来的发展可不太妙,无论是在年龄和辈分上夏洛特都差了两代人。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辈分的说法,也没有那多到抽象的亲戚关系,虽然贵族的那些玩意更乱,但起码也与我无关了。 至于原因,有点地狱笑话,我就不提了。 我一边在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一边等着夏洛特的回复。 学习一门功课首先还是要看看兴趣如何,以及对这门学问的认知程度。 “可以用来保护家人的东西!有时候比魔法快!但是...打不赢我!” 可以别再提起我那场失败的战斗了好吗? “是个非常有趣的回答,小姐,把你的剑对着我,你可以尝试对我进行任何攻击,来吧!” 我摆好防御的架势,反正看上去倒是有模有样的,作为专业人士的优越感带给我了一点点自信,终于可以在这上面找回一点场子了。 如今,再次握剑,我有着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木制剑柄传来的触感让我回忆起了那血与肮脏的时刻。 我,有点不一样了,这是连我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变化。 “真的...都可以吗?” 夏洛特的腔调都有点要哭了的样子。 “不要犹豫!夏洛特!犹豫在任何层次,任何阶位的战斗里面都是大忌!”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是不敢将剑对着活人吗?这只是木剑而已,对她而言应该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吧? “哈——”她双手拿着剑就朝我冲了过来。 全身都是破绽哦,不过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倒是值得赞许下,待会尝试夸一夸她,本来还以为她还会在原地磨叽一段时间呢。 只要我对她的预期足够低,那表扬她的机会也就越多,我用这种奇怪的心理自我安慰着。 双手的动作非常简单预测,新手只会这样单纯的挥砍而已,步子和手部动作的协同也混乱无比。 如果是实战,那只要我略微动一下手脚就能让她失去平衡,不过现在还是算了,我还并不想让一个初学者刚开始就吃一大口泥巴。 不用多想,只需要挡下了她挥砍而来的木剑就行,木剑碰撞传来的震荡没有魔力的削减,武器脱手是肯定的事情,因为我还没教她附着魔力的缘故,以一个小女孩的力气还没习惯握剑的力量肯定是抓不住的。 诶嘿,到时候直接一个狼抱,加以配上油腻的台词——“没事吧夏洛特小姐”,光是想象我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计划通,一眼丁真,鉴定为狠活!开整!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在通辽宇宙里面。 木剑,挡了。 震荡,来了。 脱手,稳了。 夏洛特的双手直接环绕了上来。 啊?这么主动的吗? 看着天使一般的稚嫩容颜,我静静的看着... 看着她的一只腿抬起,直直的朝着我的下半身踢去,膝盖上还戴着金属护具。 闭着眼睛,她抓住了我的肩膀,似乎铆足了劲。 这无比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好...魔眼赶紧开... 庭院传来了两声倒地的声音,就这样,我的第一堂剑术课程到此落下了帷幕。 精彩! ...... “对不起!” 夏洛特那迟来的道歉我只能收下,我对着她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却又隐含一分杀机的微笑。 路易斯这小子在一旁倒乐的很,上扬的嘴角一直都没下来过,已经在和天上那两轮月亮打扑克去了。 “对不起,是您说什么攻击都可以的...” 这孩子吓得连敬语都冒出来了。 “我说的是什么攻击都可以,但并没有说攻击什么都行,这两种区别我想还是挺大的。” 我寻思着人族语的这个地方也不存在什么双关隐喻之类的东西吧? 难道就是这丫头故意的? 算了,还是找到了夏洛特的把柄,将来有的是机会落井下石,不过代价同样也是我的把柄。 所以我到底亏了还是赚了? 如赚! 一个小女孩的力量还不算什么,踢哪里都不会太疼。 当时的我也确实有点慌了神,不过好歹还是用魔力护住了那个地方。 虽然身体上的痛已经消失了,但精神上的冲击可依旧存在,只能说不愧是你们父女俩,对我都这么狠毒。 ...... 【在战斗期间剑士最重要的东西有三个,一是你手里面的武器,二是你的脚下,包括你周围的环境,三则是你的对手。】 【武器必须随时随地的保持好魔力的畅通无阻,你的步伐,你的任何姿势都必须无比精确,在快速的变换脚步你要能够不漏出一丝破绽,在防御的时候也要适时观察周边的环境,避免自己的下半身失去稳定。】 我一把挑开了夏洛特挥来的木剑。她的魔力掌控还只是初学者水平,再有天赋也还是没能握住它。 【你的步子要同你的挥剑动作配合,先前踏步那就是进攻,为了保持平衡你必须将剑挥舞出去,而这里面有一种玄乎的节奏,需要依靠巨量的训练来达到,就跟你听音乐卡点一样。】 【啊...就是找一个节奏感的意思,算了,解释有点难,来吧,细细感受一下。】 【这期间,对手的任何举动你都要做好预防,他挥剑,你也挥剑,他躲避,你乘胜追击或者刻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方,并提前预知对方动作。】 看着夏洛特去捡剑,我拄着木剑补充着,很快,她又向我冲了过来。 还是没什么章法的一记挥砍,很单纯,但也很优秀,不过对我没什么威胁,这不过是一个高情商的说法而已。 但是自从上次吃了个大亏后我一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鬼知道这丫头会整什么活。 【不要只是单纯的将注意力放在剑上,还有,在猛烈挥砍和防御时不要把眼睛闭上!闭上那可就全完了!】 她的一击被我防住,我再次提醒她的问题。 【防御时不要用脑袋思考!你得把身体的安全放在第一,这样身体就会做出比大脑更快的反应!】 ...... 酣畅淋漓的剑术练习总是短暂的,夏洛特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大字,丝毫没有了半点的淑女形象,衣服也被汗水浸成了半透明。 不过我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现在才不到七岁,有个毛线的看头,再好看也就是当女儿养着而已。 看着她我心里面最多的想法就是想摸摸她的头,可惜没有体型差的机会让我来体验下。 在从她接近1个月的练习里面,进步速度虽然没有当年的我那般迅速,但也算是个怪物级别。 不出意外的话,她未来剑术水平起码也能到鬼阶,要不是身子体格弱了些,我肯定会往更高的估计。 这些贵族就没有天赋不好的吗?恐怕很少。 很多普通人哪怕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中阶,而那种程度对于这些有天赋的贵族而言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普通人之中亦有天才,只不过沉寂在悠久的压迫之中,缺少慧眼识珠的伯乐去挖掘。 资源分配不公的现象会一直存在,有这种落后的阶级支撑,很多平民的天才都会被埋没,那些贵族占据着不到百分之一的人口,却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资金和战力,平民只是他们的提款机。 贵族的卓越往往伴随着世人的成见累积,而我心中那份初见的偏见,却也随着阅历的增长而日益繁复。 终究而言,去评判一个人,不应该局限于职业的外衣,而应深入其灵魂的本质。 反过来,看待一个阶级或者是职业,也并不能以偏概全,终究还是取决于人。 真正的高尚,并非某个职业的专属标签,而是那些心怀善念之人的内在光辉。 我的运气很好,目前遇到的两个贵族对自己领地下的平民都非常友善,没能让我感觉太过膈应。 我想,在我提出利于民而逆于君的“意见”之时,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当然,我还是很讨厌路易斯,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 ...... 夏洛特的进步我自然是看在眼里,但是碍于“师傅”家庭教师的身份,我只在关键时间去鼓励表扬她,一味的鼓励对谁都不好。 我的进步倒不是很大,主要还是没有一个同阶段的剑术交流对手。 做什么事情,身边只要有差不多水平的人,进步水平一定比自己单练更快,虽然人的天性是懒惰的,但也依旧隐藏着狗卷王的属性。 因为对于魔力掌控只能循序渐进,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进步飞跃,所以我和爱洛莎的切磋和教学主要是以单纯的剑术动作训练和单人对抗为主。 她没有魔眼,所以对魔力的控制力不像我这样变态,无论是魔法还是神秘术式也都不怎么涉及对魔力的精细掌控。 魔法将魔力调动于法杖或者身体的一端,再运用术式的钥匙将其转化成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少涉及到体外魔力的掌控,她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适应。 课下的她也十分的勤勉,一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平时休息的时间很少。 真是个天赋和努力并存的家伙,想要超越这种人,除了开挂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前世的我看着这种人我只能仰望着他们的存在,但我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 没其他原因,只是差距太大了而已。 我的动作经过火神的唯一徒弟调教,自然就不用说,没给她收费就不错了。 夏洛特非常的聪明,学起东西也非常快,我说的那些基本上重复一两遍就能够理解,现在能从我手底下撑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当然我肯定没有拿出真本事去对付她,她剑术上存在的毛病依旧很多,能够理解和能够做好是两码事。 以前面对爱洛莎的时候,因为实力相差太多,那种被压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屈辱”,让我记忆尤深。 毕竟她刚开始不怎么会教人,正式开始练习后对我的体能要求是热身活动二十公里,力量锻炼三小时,剑术站姿练习两小时。 这是在批量生产琦玉吗? 很不明白我那段时间是怎么撑过来的。 哦,记起来了,当时满眼睛都是爱洛莎,每当自己被整的半死不活后,爱洛莎的一点点小福利总能让我加满血槽。 (其实是治疗术的缘故。) 不过,老色批能够爆发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经过魔鬼式训练后,我就一直想体验体验虐菜的感觉,这就来了机会,如果是与我的好兄弟练剑的话那我肯定会当一回撒旦。 因为我淋过雨,所以得去把其他撑伞的伞给撕了。 “今天干的不错。” 我坐在夏洛特的旁边鼓励着她,心里面想着爱洛莎现在在干啥。 看时间...应该还是在睡觉吧?不知道她的证书考了没,那玩意好像是最近过期,我不在可没有人监督她好好起床了。 现在耳朵旁边没有那防空警报级别的声音,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怎么了?” 夏洛特用手臂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斜着眼睛看着我,放在以往,是绝不可能有这番失态的情形的。 这是真累了啊。 “你...老师是在想什么吗?” 被我用眼神威胁后,她连忙改了对我的称呼继续问道。 “想家和家人而已,这不是很正常吗?” 夏洛特点了点头,无力的又躺了回去。这个丫头体质确实是弱了点,得安排加强下力量和有氧训练,不多,就五十公里有氧和两小时力量训练就行,得科学的训练。 嗯,很科学。 “听父亲大人说,老师的剑术水平很精湛华丽,精细程度连他都比不上,可以告诉我你的老师是谁吗?” 路易斯又在向夏洛特夸我了,虽然我听着多少有些别扭。 “爱洛莎·布朗尼,魔族和精灵的混血,也是十分强大的一名剑士,在火神流的造诣上除了其创始者,恐怕没人能比得上她了。” “你呢?你的魔法是谁传授给你的?那样的技术水平不说和我同阶,我感觉就算我达到高阶也奈何不了你。” 她的眼睛稍显呆滞,映透着琉璃般的色彩。 不妙,这表情已经不对劲了,没想到随口一问便戳到了对方的痛处,还有点计较那次输赢的我真是该死。 “那个...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让你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那是我的母亲教我的...” 她还是回答了我。 “是的,她的母亲是帝国南部地区的一个小贵族的女儿,可惜在她出生不久后便离世了,走之前她将自己的魔法造诣的一些记忆融入到魔法石之中,也就是夏洛特现在所用的法杖的那颗石头。”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她教会了夏洛特使用魔法。” 路易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解释道。 来自母亲的遗物吗?可怜的孩子,连出生后连自己的母亲都见不到。 她现在对她的母亲是什么态度呢? 她会渴望着爱。 是吗? 我沉默着,眼前的场景仿佛发生了变换。 我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吧? 孩子会是怎么想的呢? 肯定觉得那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不是个当双亲之一的料吧? 那还真是遗憾,听不到孩子骂我的声音。 第13章 舞步不止 我要练习跳舞了。 但答应的时候有多痛快(其实心里面并不痛快),如今的我就有多痛苦。 夏洛特是我的练习对象,白色的舞裙素雅而高贵,让我的眼睛着实吃了顿好的,但这也是唯一的优点了。 我是个笨蛋,目前来看,单指在跳舞方面。 像是早期人类驯服不听话的手脚一样,明明那些高难度需要身体协调配合的街健动作我能做得来,但遇上跳舞我就经常性的出问题。 前世的我也没有任何的跳舞基础,哪怕是街舞都没去试过,没错,街健和街舞看上去就差了一个字,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路易斯在一旁看着也有些苦恼,他为此还请来了一位专业的舞蹈家庭老师,来帮我一起驯服这双不听话的蹄子。 “老师,你先别动,你得先让我来动!” “老师,身体放松,别抓的太紧,很疼的!” “老师,想什么呢?别发呆啊!” “老师...” 虽然夏洛特的这番话单挑出来会让我想入非非,但实际上,我此刻的表情跟草了癞蛤蟆的青蛙似的,拾到大份了,总之就是非常难受。 在夏洛特和外人以及路易斯面前不停的失误,还真是光着屁股迷路——丢人又现眼。 我收回我之前称自己不要脸的言论。 夏洛特一边踩着舞步,一边指着我的问题,握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我只能尽可能不去踩到她的脚。 魔眼虽然能用得上,但按那样的使用频率,恐怕第一天还没完我的眼睛就可以盖上布安然去逝了。 第一天舞步的训练就在踩脚,绊腿,摔跤之中,美好的过去了。 夏洛特并没有发脾气,可能是我踩的不重的缘故,她并没有还给我几脚。 其实她给我几脚我心里面反而还好受点,爽没爽到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踩了她太多次了,换谁都不好意思。 这舞蹈什么玩意,这能学好这东西吗?我有些欲哭无泪。 前世的我因为手笨学不好打字,学不好手机四指操作去打游戏,本来以为只是手笨而已,原来腿也笨。 但为什么在整体上反而就能协调的过来? 一个bug是bug,多个bug能work是吧? ...... “请进。” 听着传来的敲门声,我趴在窗户旁边随口喊着,这本来就是别人的屋子,其实就算他们进门不敲门我也不会去说什么。 进来的是夏洛特,我非常的意外,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来到了我的房间。 而且这还是在晚上的时候。 我还以为是路易斯那家伙呢,想着他一直都不主动找我是不是在憋什么坏屁,因此刚才的语气多少有点不耐烦的意味。 “啊...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夏洛特摇头表示不在意,也没有因为我对她父亲不满带任何的情绪。 室内的那盏魔法灯早早的被我熄灭,在两颗月亮的照耀下,她走上前来,轻轻地依靠在窗沿旁边。 “我还以为老师你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呢。” 夏洛特理所当然的说出让我惊奇的话语。 “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自然有做不好的事情吧?” “不是,我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 突然的毒舌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要是没抱希望就不会说上一句话吧?自爆这么快的吗? 不对,为什么她要抱什么希望? 难道是和我之前一样的想法,只是为了阴阳怪气我? 怎么可能。 这话不会从夏洛特口里面说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说了解她,可能她年龄的迷惑性太强了。 谈话结束,我和她在窗前看着两颗月亮发起了呆。 “老师。” “请说。” “我能问你一个不太合适的问题吗?” “随意,我无所谓的,问什么我答什么。” “老师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父亲的?”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让我从这种温馨和谐的气氛跳了出来,像是那颗长满了绿毛的月亮带来的寒风,吹得我一激灵。 我沉吟片刻,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既诚实又不至于太过伤人,这是典型的既要又要思维。 “我很讨厌他,当然,并不只是因为那场所谓的考核而单纯鼓气,他和我对人对事的态度不同,我无法认同他。” 想了想,由于之前我对路易斯的态度很明显,哪怕是在夏洛特面前也毫不客气,还是实话实说最好。 “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可能很极端。”我继续说道,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平和。 “我每次见到到他,我的心中充斥着反感,无论是他的决定、他的行为,总是让我感到无法理解。” “其实...母亲的死对他的伤害很大,他很珍惜身边的人,如果你愿意接纳他的话,给他一个机会,或许他对你...” “很好的提议,夏洛特小姐,但是,容许我拒绝。” “我并没有骗你...” 她用近似撒娇的语气跟我说话,虽然对我很有用,但原则就是原则,不容任何灵活变卦的行为。 路易斯对罗素家族所做的,对我所做的,以及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哪怕他自己是问心无愧,对魔法侧,对贵族的什么圈子有着什么杰出的贡献,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终究不会和他是同一路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非常好懂的道理,可惜目前夏洛特肯定不太明白,她只是无比单纯的想缓解周边人的关系以维护好自己所处环境的“绝对童话性质”。 大人的世界可是很复杂的哦,小姐~ “夏洛特小姐,请不要激怒我,在你眼中他确实是很好的一个人,但是他的温柔只留给了你们,对我这种外人他不会给予真正的心意,还请不要请加入人了,这对你我都不好。” 听着我的解释,夏洛特的神情略显失望,但也仅限于此了,她也不会去再摸爬滚打的要求我去做什么。 看着趴在窗沿的夏洛特,看来我猜的没错。 我也不可能去一味地迁就别人做说一些违心的话,厌恶就是厌恶,本来我就没有去和这个便宜岳父袒露心声的想法,更不谈原谅他什么。 “谢谢。” “你和我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我觉得口头上的这些礼仪完全没有必要。” 这样做反倒显得疏远了,像是陌生人之间的交流。 “我不可能忽略你的所作所为的,哪怕再熟悉也一样。” “那就随你吧。” ...... 我迎来了我的第一个休假日。 在跟路易斯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了,期间遇上了夏洛特,她也刚好想出去逛逛,理所当然的我们凑到了一块。 就是身后跟着一名鬼阶剑士级别的管家和四周无处不在的警惕视线让我浑身不自在。 “接下来去哪里?” 夏洛特倒没有再穿着什么贵族的裙子,而是一副剑士的装束,身上的防具一看就价格不菲,精致而简约,没有什么过于夸张的装饰,一看就是实用派的套装,那紫色的高马尾灵动的跳跃在我的视野里。 “夏洛特小姐又是可爱的一天哦!” 我发自内心的夸赞了下,但迎来的却不是她的羞涩,而是将右手抚在剑柄上的动作。 十分抱歉。 话说到底是要怎样啊! 所以说女孩子们的心思我是真心猜不透。 ...... 和爱洛莎逛街没什么不同,我的目标依旧是瞎晃悠,书籍,冒险者用品,奢侈品,日用品,无非就是这几种玩意,要不是在路易斯的城堡里面只能练习剑术和舞蹈,没啥娱乐方式,我恐怕还是会继续我的家里蹲生活。 这座城市的商业区大的出奇,那些建筑也有很多变成了大理石的风格,和平民们的木头房子能够明显的区分开来。 那些华丽亮闪闪的店铺我自然是没什么兴趣,询问着夏洛特接下来的意见。 她本来就是这块地的主人,在买完了自己想买的东西以后自然没什么继续逛下去的欲望,但还是一直陪着我带着保镖们四处游荡。 本来我是打算直接返程的,一个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一位老妇人,躺在椅子上,非常的平常,但就是让我充满了违和感,我的心脏有点不受控制的随意跳动,连魔力都有紊乱的迹象。 这个老妇人是谁? 没等我开启自问自答的环节,她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十分的清澈,富有活力且透着光亮,根本就不像是一位老人的眼睛。 直观感受到的别扭感一阵比一阵强烈。 “小伙子,你似乎看起来很焦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要不要占卜一下?” “我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占卜师,对占卜有兴趣吗?” 谁问你了? 我很想要赶紧逃离这个现场,但正当我想要行动的时候,心理的别扭直接转化成了恐惧,仿佛存在某种东西在注视着我。 夏洛特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回头望去,只有我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恐惧,其余人都表现的无比正常。 当然,他们越正常就代表着越不正常,就像很多中式恐怖片里面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到鬼,那种由孤立所带来的恐惧我算是体验了一遭。 “她是詹米希尔太太,在这里占卜了好多年,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带我出门我就见到了她老人家,啊!你怎么了?” 夏洛特看到冷汗直冒的我有些疑惑。 你本来就很小,什么叫很小的时候啊? 如果是在以往,我肯定会一如既往的在心里面吐槽。 “没事没事。”我强压下自己的恐惧。 难道这位占卜师是一个隐藏大佬?好歹咱这边也算是亲王的地盘,大批老帝国正黑字旗的一大票友好势力都在这里,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吧。 安慰着自己的同时,我接受了这位老妇人的占卜。 “你想占卜些什么?小伙子?” “这个...我就占卜下未来的运势就行。” 我坐在她案台前的椅子上,有点坐立难安。 “我看看哦。” 老妇人抚摸着眼前的水晶球,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在你面前的路有很多,但对你而言只有一条,那将是一条布满荆棘与坎坷的旅程。未来,对你而言,或许并不如你所愿的那般明媚与宽广。” “请继续。” 可以说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将会面临许多挑战,有些是突如其来的风暴,会让你措手不及;有些则是长久的磨砺,会考验着你的意志与信念。”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你或许会感到孤独无依,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但请牢牢记住,这份孤独,以及仇恨,都会促进你的成长,前提是你还没有崩溃。” “你的情感生活同样不会一帆风顺。爱与被爱,将成为你人生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你会遇到让你心动不已的人,但这份感情或许并不会如你所期望的那样圆满。它可能会让你受伤,让你痛不欲生,但正是这些经历,会让你更加珍惜眼前的事物。” 好中肯的占卜,说了跟没说似的。 我自己倒是知道自己的勇者身份,自然对自己未来有一定的预测,某种意义上这位老妇人的说法完全是正确的。 要是能够再详细点就好了。 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工作,我也装作似懂非懂的配合着点点头。 结束之后,我赶紧让出了座位,把夏洛特按在了椅子上。 “这位女士,请自觉遵守帝国新约,不要妄图泄露皇室贵族身份。”那名鬼阶的剑士礼貌的警告了一句。 老妇人也表示会十分的配合。 “嚯,好可爱的小姑娘。” 老妇人先是赞叹了下她的颜值再进行占卜,期间夏洛特狠狠瞪了我一眼,但也没有起身。 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效果显着,我反正是被震慑到了,没办法,旁边一个鬼阶剑士还看着我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原来如此,看来原本的期许之人与预想之中差异过大,小姑娘,你是否现在有些迷茫?” “呃。” “不必如此,孩子,虽所期盼之人尚未到来,但其本身却犹有过之,应心无杂念,唯余宁静以待其来。” “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会主动争取的哦,这样肯定会给他带来一些小困扰,当然,任谁都会乐在其中的。” 我听着老妇人和夏洛特的交谈听的是一头雾水。 回去的路上,夏洛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面对着逐渐消失于天边的落日,我欣赏着这个世界的晚霞,虽然和原来的世界没什么不同之处。 但那个面带笑容的女孩,为这个世界的晚霞添上了浓厚的一笔,让每一缕霞光仿佛都染上别样的色彩。 ...... 集市中,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躺在椅子上老妇人半睁开了眼睛,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周围的人们没有任何一位察觉到了异常。 第14章 制杖的消息 “好消息来了,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一棵翠云木的生长地,就在我领地范围内,算上传送往返的路程也不过7天而已。” 路易斯在我练完舞蹈后将这个通知告诉了我。 翠云木并不是普通的树木,而是一种魔物,防御能力和攻击性都极为变态,对一般的冒险者小队而言遇上一旦就是灭顶之灾,也称为“食人妖树”,在植物系魔物里面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位于它树冠上的木质材料是制作顶级法杖的好东西,坚固耐用,但从来没看过有这种东西出现在集市上。 有能力拿到的人对这种东西的价值不屑一顾,没能力拿到的人只能干看着望洋兴叹。 那个森林的名字我十分熟悉——绝密之森,也是伊丽娜的老家,精灵们的栖息地。 我不知道伊丽娜有没有和自己的族群闹掰,反正我作为她的儿子,自己要是去了这鬼地方,不被抓还好说,要是真被抓了,那事情可能会变得稍微有那么点小麻烦。 从这几年的观察我大概还是能够看出伊丽娜和她老家那边还是存在着一些矛盾的,但应该不算太过严重的程度。 被抓了暴露身份的话可能也就是被关上一段时间,等待着他们来提人,但以这个年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到时候不说夏洛特的宴席了,爱洛莎的洗礼日我都可能赶不上,好家伙出门一趟累死累活直接空军了可还行。 为此我自然是强烈要求路易斯一同前往,如果他去的话那夏洛特肯定也会捎上。 这个提议不太有可能,毕竟一个亲王,如今魔法侧的扛把子,为了这么点小事跑上一趟确实有点不合实际。 当然,不出意外的还是出意外了,本着心里面的那股直觉,我向路易斯提了一嘴,听到了我的难处的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此事。 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他也是真的闲。 ...... 【不用带其他什么东西吗?】 到了出发的那一天,我有些疑惑的问着路易斯,我,夏洛特,路易斯,还有一位路易斯的剑士手下,一行四人,一辆马车,外加上足够的食物,其他的东西一律没带上。 从前,我只要是出门,但凡是要其他地方留宿,基本上会必备一个行李箱,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几本轻小说,换洗衣物和日用品,还有各种杂物。 那实体书看不看是一回事,但一定要有,那书本的重量让我十分安心。 虽然算上传送也只有七天路程,但身为一个贵族带的东西也太少了吧? “传送法阵的出口处有很大的集市,要补充什么东西很方便,带够钱就不是问题。” 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但也不像是传统贵族的行事风格。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就出了城。 路易斯对路程耗费的时间预判的非常准确,七天之后,天际线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片绿植。 我们已经到了,绝密之森。 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路上也没人在整活,可谓是相当平静。 到了目的地后路易斯也并没有带我们直接进入森林,他把马车的东西都交给了那名剑士,等到夜幕开始降临才准备动身。 就在此刻我隐约听到了打雷的声音,想起了爱洛莎之前的演示,她于风暴中高举法杖,驱散了大半天空的阴霾的情形。 还有点小怀念,不过从时间上看或许也没多久就能再次见到了。 路易斯跟那名剑士交代了几句,便示意我们跟上。 当我们进入到了森林时,周围已经是一片黢黑,那雷电的轰鸣也消失了,路易斯用准备好的魔法灯照明在前面开路,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夏洛特自然是被我们护在中间。 这里的树无比高大,甚至连天空都被遮蔽,之前判断天气只能依据那微弱传来的雷鸣声,魔法灯的亮度很强,但在林间行走依旧没有很高的可见度。 地面有很多掉落的枯叶和树枝,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为了不闹出什么大动静,路易斯也走的很轻。 话说为什么非要大晚上的进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啊!白天行动不行吗? 【小心!】 我看到一个黑影从上方向队伍袭来提醒了一句,随后果断的拔剑,佩剑将来者砍成两截,在灯光照耀下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是树枝,还在不断扭曲变形的树枝。 好恶心的感觉,木制的东西居然像蛇一样能够扭曲。 一团火焰将还没截断的树枝覆盖,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树木被火焰沾染,在黑暗的森林里面散着耀眼的光。 【并不是食人妖树,攻击的手段虽然差不多,但它的触手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我很快判断了出来,夏洛特的魔法火焰能够轻而易举的通过魔力扩散到整棵树,对魔力掌控如此粗糙也只能算是一个低等的魔物。 紧接着,夏洛特立即熄灭了那冲天的火光,免得引来过多的注意,在森林里面用火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只是她比较擅长火系的魔法而已。 “殿下,妖树就在前面不远处。” 不知道哪里闪出来一个剑士装束的人向路易斯指路,还在警惕周围的我自然是被突然现身的那人吓得不轻。 夏洛特目击了我的反应,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盯上猎物的样子让我浑身发毛。 跟着那突然冒出来的路易斯手下走着,半个小时后,此行的终点已经抵达。 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尸骨如山,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 在一棵树的周围有着大量类似野猪和各种动物的骨头,骨堆周围则是一块小小的空地,连杂草和低矮的灌木林都没有生长。 那棵树有着十几个人都环不过来的粗壮主干,茂密的直接完全遮蔽了整个天空。 位于骨堆中央,它在轻轻摇晃着,肉眼可见的,它的根部缓慢的移动,好像在朝着我们这边逼近。 那一大堆根茎像是《明日边缘》里面的外星人一样。 大量的树枝也像模仿者的触手一样朝着这边卷来。 我嘞个去,这什么克苏鲁在世。 “上吧,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路易斯侧身,并把夏洛特拉向一边,这种魔物对她而言还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以他的风格自然不会让夏洛特出手。 看着那铺天盖地的树枝,我也是非常的头疼,但抱怨自然是不可能的,这可是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况且也没有必要去把这棵树给彻底弄死,目标只是树冠的材料而已。 触手很快就来到了我跟前,我迎着面砍上去,在魔眼的观测下,居然带着一丝火花。 附着于剑上的魔力强度甚至挡不住这木制的触手,也就是说... 这木头的硬度堪比钢铁,而且强度超越了我附着魔力的配剑,只要触碰到就会死! 不能有任何一丁点的失误! 不过此刻也并不算绝境,有着路易斯压阵,我心里面多多少少安稳了些,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程度他才会出手。 我一跃而起,躲开了擦身而过的触手,手中逼出了几根亮银色的丝线钉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古树树干上。 魔力掌控——操丝。 正是我之前割断绳子脱困所用的东西,我也叫它魔导线,丝线的强度还不足以切断那粗壮而又灵活的触手,但我能够将这可视化的丝线钉在各种地方,像蜘蛛侠一样实现立体机动。 早在发现这玩意时我就已经提前考量到了它的用法,虽然强度比不上刀剑,多用几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重量还是可以的。 那一堆触手扑了个空,而奇怪的是,哪怕路易斯和夏洛特还有那名剑士就站在原地,触手也丝毫没有攻击他们。 是用了什么魔法单方向屏蔽了魔树对他们的感知吗? 又是魔法!搞得我好想换个职业。 我绕着魔树转了好几圈,但那些触手都像是开了追踪器一样对我穷追不舍,骨堆和周围的空地都在它的攻击范畴之中。 我尝试用巨量的魔力覆盖剑身来弥补,佩剑也变得不太稳固,但好歹也能够斩断相对细一些的触手,距离比较远的时候触手的灵活性也很差。 但我是一个剑士!不近身的话特么要怎么战斗? 一直逃下去可不是办法,正当我思考着要不要近身突袭时,一股寒意从我的头顶袭来,我果断收起一侧的魔导线,原先站着的地方插满了用冰凝结制作的标枪。 差点成为人串了,好险。 依靠着魔眼,这种程度的攻击我依旧能够反应过来,必须得好好感谢爱洛莎没有在魔力掌控这门课程上给我放水。 那些标枪也是从树的树冠里面冒出来的,那些烦人的触手也是,我曾经看过相关的记载,食人妖树也有族群,而其血统最为纯粹的一个种群有控冰的能力,但数量极其稀少,据有关历史记载都不超过个位数。 我怎么老是在在这方面运气这么好? “小心!” 我听到了一道呼喊,几乎是同时,一股强烈的风将我踢开,我像风滚草一样飞出去好远。 熟悉的推力,果然是夏洛特将我推开的,随后一根极其粗壮的根茎从地面破土而出。 差点又成了糖葫芦了,真是恐怖。 这还是地域性boss吗?怎么花样这么多? 看来想要单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和夏洛特配合搓招,或者直接让路易斯出手。 我在林间高速移动着,很快便来到了夏洛特他们跟前。 路易斯松开了夏洛特的手,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向他点头示意后,我将夏洛特一把抱了起来。 “快点憋气!” 看着被魔树撵的到处窜的我夏洛特立即提醒了我。 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立即照做,魔树的动作打在了原先停留的地方便立即停止,四周的触手像是失去了目标开始漫无目的的挥舞。 原来是靠人呼出的气体来追踪目标的吗?那书上根本没有记载,可恶,我还以为是魔法的功劳,没想到真相居如此简单。 【接下来怎么做?】 脱离了魔树的攻击范围后,我向夏洛特问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让我这个单体高爆发的剑士干这种活实在是为难我了,我也不是什么高端玩家能够零伤逆属性逆职业去单挑boss。 “这棵魔树可能经历了多次变异,它甚至还可以使用其他元素的魔法,很难对付!” 不用解释啊喂,我只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们没必要去尝试攻击它的弱点,单纯的火系魔法对它的杀伤性可能不够,而且可能还会破坏树冠,可以用你的魔导丝和我的火球术近身,将那树冠上的材料取走就行!” 【好!】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剑术再标准华丽也只能够用在同阶段人形生物的对抗上,打这种大boss还得靠输出才行。 【对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因为没有飞行魔法的缘故,夏洛特只能由我带上。 但我既要去操控魔导丝,还要持剑去砍断位于树冠顶部的材料,夏洛特一只手持着魔杖施展魔法,另一只手还得挂我身上,以她的臂力很难支撑不掉下去。 所以我的提议就是把她用魔导丝绑在身上,这样可以心无旁骛的干活了。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夏洛特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而此时拿出魔导丝的我心中涌出了不小的罪恶感。 抱歉,还是我太猥琐了。 通过一段上下其手,我把夏洛特固定在了我身上,她尝试挥舞了下手中的法杖,向我示意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而且我没看错的话,你好像脸红了吧? 由于其他的绑法不清楚为何都不太对劲,思考了半天还是来了个三横压两竖的类似绑法,这样心中的罪恶感果然小了不少。 这个行动浑身上下透露着古怪,我向四周望了一眼,果不其然,路易斯连半个人影都看不着,那里孤零零的放着一盏魔法灯,将周围的环境照的通透。 没办法,位于信息差劣势的我只能被当猴耍,但他应该还在某个地方暗中观察着,也算有了一个后手。 在夜晚行动其实也有一定的根据,食人妖树在白天的活跃程度远超夜晚,还是挺符合我对植物的印象。 【算了,准备上了!】 我提醒了夏洛特一句,四周的树木分布我已经大概知道了,虽然没有地图可能有所误差,但依靠魔眼的慢镜头还是有相当大的纠错空间。 魔导线钉在了树干之上,我用力一带,笔直的朝缓慢移动的魔树飞去。 第15章 魔树?魔术!魔素~ 在我和夏洛特迅速向魔树逼近的同时,魔树也发现了我们。 但由于我先前在外围不断游走的缘故,绝大部分触手都在外层最边缘的地方,就算是魔树反应过来,那少量慢吞吞的触手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 因为夏洛特要去念咒语的缘故,我们的方位绝对会暴露,而她也提醒了我距离越近只依靠屏住呼吸的办法是不可能躲过魔树的感官探测的,所以思来想去只能用这种方法硬闯。 植物系魔树对外界魔素的感知力虽然很弱,但眼前这家伙不同,其庞大的体积硬生生撑开了自己的探测范围。 量变引起质变了属于是。 【注意了!三点钟方向和六点钟方向!】 在教导夏洛特剑术的时候我也掺杂了一些我自己的私货,例如这较为精确辨别方向的能力,这个世界也是有时钟的,但没人拿计量时间的工具去判断方向,两个世界存在很多思维方式上的不同。 夏洛特对我的这个方法非常的惊奇,我也教了她不少新鲜东西,不过很多都是在剑术上的狠活,例如如何发挥最下三滥的剑术之类的奇怪东西,路易斯也没有阻止我教这些奇怪的东西,我也十分的乐在其中。 此刻,夏洛特抬起了她的法杖,早已准备好的魔法轰出,原来还可以提前吟唱咒语的这种方式,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之前的切磋由于离得太远我才没能发现这个细节,如今“贴身战斗”我才发现了这个门道。 也算是学到了,虽然没啥卵用。 她将袭来的两个粗壮的触手用厚重的石锥穿透,带着余力,坚硬的石锥深深扎在了地里,那两根触手疯狂的扭动也挣脱不开物理的法则。 所以说牛顿他老人家看了这魔法的效果到底是该高兴的安然而逝还是气愤的掀棺材板? 可能是做了一个仰卧起坐吧?这说法有点地狱了。 紧接着是左右两边的触手树枝的夹击,同时伴随着刺骨的寒意。 我用丝线躲过了树枝,并将袭来的冰枪给挑飞,继续向着树冠冲去,期间多次的攻击都被我预判躲开,不到10秒就已经过去了一半的路程。 【火焰屏障!】 一张由赤红色火焰组成的巨网将我和夏洛特笼罩在内,位于树冠中射出的十几根冰矛顷刻间升华,她甚至还避开了我的魔导丝,对魔法的造诣也是相当可观。 我瞟了一眼夏洛特,她还在不断低声的吟唱着咒语,鬼知道她已经存了几个技能。 真是个靠谱的未成年女性。 魔物终究是魔物,这货虽然在植物系魔物中算得上高级的一批,但思维攻击方式还是非常的老套刻板,摸清楚它的攻击频率后便好解决多了。 看着如此努力的夏洛特,我自然不能被她落下,顺着在火焰巨网的顶端留下的出口,我立即操控着丝线冲了出去。 ...... “你就这么直接放手了?” 一旁的剑士直接朝着路易斯问道,他的语气并没有先前那番恭敬,路易斯也并没有在意他的称呼, 【这是我的命,我当时也是这么放手的。】 “所以你又来了一次?别开玩笑了好吗?就是因为你没留住纳雅她才...诶!” 【抱歉。】 那名剑士一听到路易斯道歉便立即爆发了。 “该这样说的人是我!能这样说的是我!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在乎什么tmd贵族身份和什么绅士风度,就应该带着我哥把你给揍一顿!现在我最后悔的事情并不是我没有去阻止你们的婚姻,而是没有在她送给我那封信后给你一拳!” “啊啊啊...如果我当时阻止了你们的婚姻那纳雅也不会和你结婚,只要不去和你结婚她就不会死,哪怕她最终因为讨厌我干涉她的感情最终不选择和我在一起那好歹也能继续活着!” 面对着剑士的牢骚,路易斯一直沉默着,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腰际,低头看着地上互相撩拨着的青蛙,看上去竟有些孤独和无助。 “你就应该像以前那样救她!也就是那次她迷上了你!该死!不就是用徒手捏碎一柄剑吗?换我我也行!真不知道你这个毫不体贴他人的家伙有什么好!” ...... 【夏洛特不会是她,她会带着她的名字一起活下去。】 路易斯他终于开口了。 “所以?所以你就把她交给了一个毛头小子?就算他是勇者又如何?她能幸福吗?” “你还是这样!幸福由她自己争取!你不能强加于人!” “你口口声声安慰着自己这是她的遗愿,但这是她想看到的吗?她...”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和她生活的那么久我比你要更清楚!】 【我...】 “不好意思,我得反驳一下,你抛弃了她十年三个月零五天半,你们的婚后生活也才过去不到八年而已。” “而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陪着她。” 【嘿我特么...】 听着他又在年限上耍流氓,路易斯终于忍不住了,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要动手吗?现在我可打不赢你了...诶!” 路易斯给了剑士脑袋一拳头,也根本没有带给他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自己从恰似伤感恰似无奈的复杂情绪走出。 “好好好,这是为了她,我想也不止是为了她吧?你最近到底想干什么?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该不会是对着她的照片干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吧?现在都这么寂寞了?” 【我特么在写日记,哪像你一样活过一天是一天的?】 “你...停!” 突然,两人同时停止了拌嘴,他们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远处的战况,哪怕是这样,他们也依旧一直保持着最高程度的警惕。 顷刻间,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 20秒前。 【就在眼前了,夏洛特,你释放范围最大的火属性魔法,扰乱这个地方的魔素波动!】 我一把斩开了遮蔽视野的普通树枝,周围的环境变得豁然开朗。 不管这家伙还藏着什么杀手锏或者是没有,我们的回合要开始了! 魔物依旧是魔物,连最低等魔族的智慧都不及,一旦周围的魔素扰动超过了它的感应范畴,那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了。 (在体内运转的叫做魔力,而一般位于生物体非生物体之外,于空气介质之中存在的魔力叫做魔素) “好!”夏洛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也已经彻底的掌控了这魔树的攻击频率,现在对我而言,躲起这家伙的攻击的难度充其量就相当于普通的跳绳而已,就算是随处可见的老鼠不用魔眼都比它难对付。 我左右拉扯了下魔导丝,像是在空中左右横跳了一下便巧妙躲过了两种攻击,而这里就是这棵树的正上方。 一切准备就绪。 夏洛特的咒语已经吟唱完毕,我立即断开了魔导丝,朝着树顶落下。 同时,我没注意的是,一道黑影从茂密的树枝中窜出,朝着我们发起反方向的冲刺。 夏洛特法杖之上显现的火焰散发着温暖而危险的光芒,在逐渐变强的光照之下,那道人影清晰可见了起来。 全身上下都覆盖在绿色的斗篷之下,那件斗篷并不是单纯的绿色,而是涂满了各种深绿色斑点的伪装服。 吉利服,或者说是迷彩服,在密林之中能够破坏自身的视觉人体轮廓,这种低可视化服装很难用肉眼察觉出来,我一直被那接连不断的触手树枝和冰矛吸引了注意,根本没有想到会钻出来一个人。 来者不善! 等等,他的速度! 这毕竟是在魔眼的慢动作镜头之下,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减的速度很不对! 夏洛特的魔法已经释放,大范围的火焰迅速扩散到了四面八方,唯独正下方没有任何阻挡! 那绿色斗篷的人手中一翻,一根纯粹由冰块构造出来的长矛握在拉他手上,他的手臂高高扬起,那个动作... 是在投掷标枪! 不妙!标枪的力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挡下来!对方展现出来的速度比之前遇到的那三个高阶剑士要快得多,很有可能和艾伯特是同一阶段的剑士!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已经完全的慌了,魔导丝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周围全都是火焰根本无法将丝线穿过去,我们的计划自己将唯一的生路给封死。 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还好,但夏洛特挂在了我身上,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规避动作。 对方的枪已经掷出,哪怕是魔眼也无法放慢多少它的速度,根本来不及思考,我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将夏洛特护置身后。 路易斯!算我求你了,你赶紧特么的来啊! 一道身影从周围的火墙中突破,以魔眼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极致速度,挡在了我和夏洛特身前。 他只是用一只手就握住了冰枪的枪尖,随后,枪身震碎,下一瞬,那个绿色斗篷的人的脖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哪怕是在魔眼之下,他的速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的耳朵这才听到了他突破火墙时带来的呼啸。 吃惊的我连魔眼都没能维持下去,直到突然迎来的下坠感袭来,我才得以反应。 但正当我准备使用魔导丝时,眼前的场景陡然变化,我结结实实的踏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响,连带着地面都剧烈的颤抖。 魔树死了,它的主干被一剑砍成了两节,四周胡乱挥舞的树枝也都被切断,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情。 我的天,难道鬼阶和王阶的差距如此之大吗? “你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这点小意外也确实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事情。” 听着那熟悉而讨厌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这这这...都是你干的?】我看着他手里面已经昏迷的人,心里面涌来一股莫名的胆怯。 “我连剑都没带怎么砍那玩意?拿头撞吗?是他干的!” 说着路易斯把那个绿袍人扔到了我们面前,指着之前的那名剑士,正是之前把我吓了一跳的剑士。 “喂,你还要把纳雅绑你身上多久?” 【啊?纳雅?】 听着那从没听过的称呼,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夏洛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放她下来,我这才想起了她的全名也有纳雅这个名字。 路易斯一直称呼她叫夏洛特,其实她真正的名字应该称呼为纳雅,取长名的最后一位,不过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家族特殊的命名方式,所以也跟着路易斯这样叫。 我赶紧把夏洛特放了下来,可刚一着地,她便直接躲在了我身后,我只得一个人面对两个眼神无比恐怖的男人。 路易斯倒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他向那位剑士示意,剑士上前,几剑就挑碎了斗篷,绿篷人的真面目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居然是一个男性精灵!” 路易斯的表情也轻微变化了一下,他直接把那个剑士拉走,私下小声的说着什么。 什么情况?精灵怎么了?不是他先攻击我们的吗? 我一脸懵的看着他们,转头又看向夏洛特,她始终低着头看着那地上的精灵,仿佛在想着什么东西。 不是,你们这整得我有点尴尬!怎么好像就我一个人是个傻比似的站在这? 为了看起来相对有点格调,我也开始装模作样的沉思着,揣测着夏洛特的心思。 这个男精灵的颜值居然这么帅,可恶,小萝莉就这么喜欢大帅哥吗?虽然好像确实挺搭配,如此想着,我挡在了夏洛特跟前,她像是一只猫一样浑身颤抖了一下。 “威灵顿!赶紧的!你去把树冠给砍下来!我们赶紧走!” 正当我思考着要不要对着她说点什么的时候,路易斯及时打断了我。 看他的表情也并不是开什么玩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我跑去砍下了需要的材料,扛着比我人都要长不少的树枝跑了过来。 “快走!” 路易斯抓起地上的人影,一通大记忆丧失术外加一记手刀后随手扔在了地上,接着便把我扛了起来,如同闪电般离去。 猛烈的风吹的我睁不开眼睛,不一会我们就跑出了森林,这里似乎并不是我们先前来过的地方。 “我是故意跑错方向的,那边是魔族的地盘,精灵们可以跟踪我们进出森林的方向。” “他们可是魔法的始祖,我先前用的那点魔法小伎俩肯定瞒不过他们,不过我也编出了好几套记忆,真真假假,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在破解这无用的东西上的,就算真破解了也只会导致那个精灵失忆,所以不用担心。” 路易斯看出了我的疑惑,似乎是为了让我明白他做事的用意,他特意向我解释道。 谁问你了?不过他的解释也让我不再迷糊,但我对他们为何这样做还是有些许疑惑。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两人的狂奔中度过,路易斯有小型的传送魔法卷轴,但以精灵的追踪手段留下如此明显的标记简直就是在辛特兰城的爱士堡大喊“我在这”了。 第16章 宴会临近 这次的行动有点蛇头蛇尾的感觉,顶多再加点豹子身,我确实也是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计划还是永远赶不上变化,什么时候能让我完美且没有任何意外的完成一个任务? 现在我并没有去看蜷缩在角落睡着了的夏洛特,而是与路易斯和不知道名字的剑士大眼瞪小眼。 气氛无比的尴尬,拜托了,能别一直盯着我吗?让路上的那只大鳄鱼呲牙逗你玩不行? “很好奇我的决断是吗?” 【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对精灵的态度。】 你小子不是说你这边还有圣阶的首座人物吗?那你怎么还润的这么快? “精灵在我们的计划之外,他们拒绝我们一切的合作与谈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从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最好他们就像众人所说一样封闭,据艾伯特的情报也符合我们的估计,她们是计划的变数,也是魔法的创始者,所以对我们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躲着他们。” 【我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你们那所谓的计划?】 “还不是时候,这个计划只有我们四个亲王知道,而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考虑过你的情况,当然,现在我们同属一个阵营,未来总会告诉你,前提是你已经足够强大。” 因为我的出现而计划发生了版本迭代是吗? 或许这是个好消息,还有四十四年不到的时间下一位勇者降临,我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这所谓降临的勇者就是穿越者了,希望不是一个过于抽象的人。 ...... 终于,路易斯一行人回到了他忠诚的爱士堡。 一回到城堡,路易斯便立即将材料送去加工,我全程观摩了加工的过程,还真是纯手工制品。 由于我带来的材料非常充足,那些工匠一共制作出来了两只魔杖,看着那两根精致的木棍,我有了些许的打算。 距离夏洛特洗礼日的那天越来越近,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平淡起来,一天就是自己练习剑术,给夏洛特教学,学习那烦人的舞蹈者老三样。 夏洛特的水平也快摸到了初级的门槛,教学确实算挺顺利的,她在剑术上也确实有一点天赋,但我对她的进步不太满意。 她最近开始有点心不在焉的,剑术的练习非常注重专注力,但凡有一点疏忽都能表现的非常明显。 按照她的进步速度顶多一年就能达到初阶的水平,但是由于体质的缘故,想要达到中阶可能得花费三年以上的时间,虽然十岁左右就有中阶的水平一样也很恐怖,但依旧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看来是对宴席有点紧张的缘故,但她似乎并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愿,而是尝试着把这种心态藏起来。 这样是不行的,我必须做点什么。 顺带一提,期间我也去看了看法杖的进度,刚好在宴席开始的前一天完工。 (话说不就是在根棍子上面放根石头吗?真有这么难?) 噔—— 在那天到来的前一天训练中,我提出和夏洛特对战的要求,不出意外的,她手中的剑被我挑飞。 明明她早就已经不会再犯这种错误的。 和我高中的时期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根本就不会去尝试向他人倾诉,也不会指望有人来帮助自己,一味地封闭自己的内心,找不到面对困难的可能性。 最终,失败。 也就是这样的经历让我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家里蹲,从小学到高中,我所认识的街道在地图上不过是个半径两公里的圆圈,那个无聊的世界变成了我的整个青春。 我想,我必须为夏洛特做点什么。 【休息下吧夏洛特,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她始终没有看向我的眼睛,低着头坐在了我身边。 她大概自己也意识到了我会去说什么吧? 难道真的要去灌一些不轻不痒的鼓励鸡汤? 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记得你好像宴席结束后就得跟我走...诶!】 我突然被她打了一拳,很轻,像是撒娇一般的力量。 她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是羞愤。 【怎么样?出了口气了吗?】 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下意识的行为让我也懵了一下。 但她也只是把头扭到一边,两只手撑在大腿之间,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自然是解读出了这个动作的含义——她在害羞。 【要不要继续练习剑术?】 “不要!” 【要不要去集市那逛逛?】 “不要!” 【要不要陪我跳一支舞?】 “不要!” 她的拒绝的声音越发强烈起来,就像我和她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一样,但这一次,她并没有摇着头,像是故意赌气似的拒绝。 好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此刻按着她脑袋的缘故。 【是舍不得你父亲是吗?】 她的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终于没有任何的反驳。 紧张也好,不舍也罢,都是她此刻面对的事情,我无法帮她分担这份情绪,但我可以,起码可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要不,你就留在他身边吧。】 她终于转过头来,目光错愕。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认同你父亲那所谓的计划,你有做出选择的自由,没必要非得跟着我,如今的我也无法带给你真正的安全,不是吗?这是这个计划的最大漏洞。】 按照路易斯的安排,宴席之后他就会把夏洛特送进我们家族,这怎么都有点托孤的意味,我不知道他是否隐瞒了什么,但对现在心思单纯的夏洛特而言无法接受,就是这么简单。 与她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的性格我也差不多摸清楚,这样的女孩还是太刺眼了,跟tmd天使一样,我觉得我这种阴暗系配角根本就配不上她,因此所谓想把她绑在身边的想法也出来没出现过。 在我眼中,她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她能够托付终身的人有很多,但唯独不可能是我。 “你说,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她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话。 【都最后一天了,还是得叫老师!】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得不说,这小脑袋瓜拍起来可真舒服,摸起来也跟撸猫似的。 没等她责怪我不着调的态度,我立即补充我的观点。 【人嘛,做事怎么可能一直随心所欲的,总会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责任。】 【勇者,要保护人族,这是责任。】 【父亲,要保护家庭。哥哥,要保护弟弟,这都是责任。】 【当然,很多情况也并不是所谓责任能够解释的通的,有时是迫于现实,有时是因为他人的期许,有时是强迫性的提升自己。】 【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不要让自己后悔。】 “不要...让自己后悔吗...” 她重复了我的最后一句话。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并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但我也不太会安慰别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看她的反应似乎理解的很吃力。 也是,这太过大人的理论小孩子尝试理解起来确实困难了些。 我自然不想这个话题就此终止,但看着沉思着的夏洛特我心里面也涌出了一股无力感。 果然我还是没办法这样帮助别人吗?这并不奇怪,本来我就不是这种人,所以这份无力感倒也没带给我多少不适。 后悔...吗? “谢谢你。” 夏洛特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向我道谢。 我有点意犹未尽的放下空荡荡的右手,看着她那明媚的双目,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一股...陌生? 【都说了不用谢。】 我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夕阳的余晖洒落,少女于微风中微笑。 “那以后就多多关照哦!老师!” 第17章 进行时 宴会开始了。 城堡早在前一天就有了过节般的热闹氛围。 第二天,夏洛特盛装出席,光是衣服和打扮都耗费了足足两个小时,我只是看着一群仆人忙前忙后都觉得离谱。 一袭类似蕾丝与丝绸制成的长裙,裙摆轻轻摇曳,裙子的颜色淡雅而高贵,像是晨曦初照时天边那一抹温柔的粉蓝。 她的上身是一件精致的蕾丝小外套,镶嵌着规整亮丽的珍珠银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典雅艳丽的色彩,外套是比较修身款式,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娇小玲珑的身形,领口处,一条细腻的丝巾环绕,颜色和裙子相得益彰,增添了几分温婉和柔美。 发丝被精心梳理,还用几条蓝色的发带束缚着,头上点缀着几朵用黄金雕琢而成的小巧鲜花,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加分点。 看来,在这样一个充满华丽与梦幻的一天,她就是整个宴会中最亮的星。 打扮完毕后的夏洛特无论是气质还是其他方面切实展现了公主的气派,名副其实,如此画风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前世的某亮游戏,我可是里面为数不多的男玩家之一。 好家伙这是把我干到哪来了?这还是现实吗? 各地的贵族们都派出了代表或者亲自前来参会,其余三位亲王由于特殊原因自然无法亲自无法前来。 路易斯站在台上讲着啰里啰嗦的话,随后正式宣布宴会开始。 我是路易斯钦定的夏洛特舞伴,所以也被迫精心打扮了一番。 我的那件黑色礼服看起来也相当酷帅,修身的款式让穿久了剑士标配服饰的我浑身不自在,坐在宴席的一个小角落里面默默地看着这群达官贵人们。 我不觉得我可以融入这样的环境,哪怕我的身份的确有这个资格。 这群人不用聊天,不开口我都能知道他们心里面憋不出什么好屁。 在宣布宴席开始后,场下由寂静转为了喧闹,贵族们三五成群,很多小贵族都凑到路易斯的面前,如此环境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聊些什么,但无非就是一些客套的垃圾话还有就是一大堆政治话语罢了。 先前的那个在艾伯特身边一同出手并砍死了食人妖树的那名剑士也在路易斯身边,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好像对夏洛特格外的在意,还称呼夏洛特为纳雅,和路易斯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夏洛特一直被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同样衣着华丽的小屁孩围着,甚至有男有女,那群小男孩被我自动忽略,根本没什么威胁性。 另外一些小女孩则不一般了,看着一群小姑娘聊天嬉闹这种场面对我而言可不多见,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可真好呢。 不过有好几个成年男性贵族目光一直停留在夏洛特身上,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就说这群贵族怎么可能没有变态。 当然,不管是对着屏幕搞什么赛博非礼,还是实现眼神信骚扰,反正眼睛长他们身上我管不着。 可如果真敢动手动脚,那可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吧。 果然么,那群家伙有的人忍不住了,一个似乎出身还可以,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带着一个浑身上下只有脂肪的啸男孩朝着这边走来。 这小子的长相...不说是风流倜傥的话也能算是初具人形,路易斯的那个剑士手下及时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动作浑然天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处于好奇我默默地换了一个座位,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磨磨唧唧的扯了一大堆,剑士丝毫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那啸胖子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夏洛特明显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但表情管理的十分到位,看不出任何除高兴之外的情绪。 钟声识趣的敲响,宴会的项目开始推进到了跳舞的时间。 大厅中央早已清理出大小合适的场地,带着孩子的人模狗样的贵族则站在稍前一些,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路易斯和夏洛特。 路易斯扫视了周围一圈,将目光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示意我上前。 我从椅子上站起,从贵族中走出,那群贵族绅士的目光丝毫没有让我感到紧张,这也并不是我有一颗大心脏的缘故。 那群贵族可没有什么绅士,连人都没有。 坐在角落里的我好歹也听到那群贵族私下的交流,一半以上的话都可以在刑法法典里面找得到。 路易斯的人品表面含金量还在上升中。 看到我走上前来,他朝后退了一步,将夏洛特让出来,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夏洛特并没有站在原地等我,而是也向前走出了两步,来到我的跟前。 不知道她怀着什么小心思,反正确实是没病。 路易斯花钱请来的演奏乐团担任着合格的气氛组,优雅的音乐适时响起。 我侧身做出请的姿势,她将手递过来,缓缓牵过。 她在紧张,很轻微。 “请问...可以与我跳一支舞吗?” 手都牵上了怎么才问,美丽的小姐,你的反应太慢了哟~ 我笑了笑,将脚踩到了她的鞋子,她像被逗毛的猫咪一样被吓了一跳,注意到我充满笑意的眼神才知道是虚场一惊,不禁也笑了起来。 学习舞步对我而言可谓是无比的艰难,其中就有那么一次,夏洛特也忍不住了,再好的脾气也有爆发的一天,我们两人就着踩脚的事情互相整了起来。 笑容可是会传染的,记忆中的笑颜更是能够跨越时间,夏洛特的紧张被巧妙的驱散。 【不用谢~】 我已经学会了抢答。 主角上场的开门红引起了热烈的掌声,贵族的子弟们也各自找好了自己的场地,选好了自己的伴舞,音乐依旧在响着,只是宴席的主角已经不在舞台之上。 “谢谢,威灵顿老师。” 夏洛特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还加上了对我的称呼,她也明显的放松下来,虽然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依旧非常优雅,但眼神不会骗人。 面对她迟来的道谢,我奖励了她一个脑瓜崩,很轻。 【什么时候改掉你经常道谢的习惯就什么时候不弹你。】 这并没有什么好道谢的,很小的事情而已。 我摸着她光洁的额头,说出了带有诱惑性质的话。 夏洛特很不喜欢我弹她的脑袋,经常性的闹别扭,但也没有很激烈的反抗,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乐在其中。 她说过这样弹会变笨,所以才会反抗,那就应该不是我想的这样。 “您好,初次见面。” 一道稚嫩的女声在我旁边响起,回过头去,是一个没比夏洛特大多少的小女孩,长相也算颇为可爱,不过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夏洛特身上,所以也没有多少注意宴席开始时的介绍类环节,这些女孩的名字太长了我根本没有记住。 她来邀请我跳舞,手上还端着一盘切好的蛋糕递给了我。 诶? 此时的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可依旧找不到任何相关类似情节的影视资料。 完了,碰上知识盲区了,被小女孩搭讪了怎么办?在线等,很急。 我居然有这么受欢迎的吗?也是,白色短发以及魔眼赋予的浅蓝色瞳孔,外加那女装都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寻常的面孔,确实可以称得上初具人形了,但我也没想到真有小姑娘投怀送抱。 【我并不怎么擅长跳舞的...】 虽然我是这么回答的,但是小女孩并不介意,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洛特,她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 夏洛特:what can i say? 总之,抱着“反正只是跳舞而已”“蛋糕什么的确实很好吃”的心理,我陪这个我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小女孩跳了一支舞。 等我跳完后回到了座位上,可连屁股都还没坐稳,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遮天蔽日般的站在了我面前。 一个起码30多岁的矮胖女性,穿着华丽,身高也就比我高了不到一个脑袋。 她邀请我陪她跳舞。 ...... 一顿头脑风暴中的沉默之后,我开启了魔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头打断了自己的脚踝。 我向她展示了我那几乎快扭过去的脚,直接把她给吓走了。 夏洛特慌张的施展魔法恢复了我的脚,那责怪的眼神看得我很不好意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好的好的。】 我无比乖巧的看着她的眼眸。 可惜她并不知道她最喜欢的父亲对我做了什么,真不知道她知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啊...应该也没什么反应吧,毕竟我在她心里面或许也没什么地位。 之后又有几个小孩凑了过来,但我和夏洛特都没有再去接受他人的邀舞。 周围有些贵族揣测起来我的身世,其实并不难查,路易斯也直接告诉了他们,罗素家族的世袭伯爵爵位也算的上是中上阶级的贵族,那些小贵族在知道了我的身世之后自然也都向我伸出了橄榄枝。 所以说那些小孩都不是因为自己的意愿来邀请我的? 那真是抱歉,我太自恋了。 呵,一群势利的贵族,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就让自己的孩子去接触我,实在是把自己的后代都看成了工具,对此一看路易斯仿佛变成了一个绝世的大善人。 我不可能像掺和贵族的那些政治破事,那没有任何意义,勇者的身份终会有一天暴露,到时候啥权力没有? 况且这些女孩也没有让我感受到真心!这是重点! 虽然她们的颜值都还可以,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接受这群女性,没有任何的共同点,没有任何的交流和了解,有的不过是肮脏的政治,顶多也就是个一夜情而已,我的精力还不至于那么旺盛。 虽然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必须一夫一妻的东西,但见好就收那也太抽象了,更何况在经历了爱洛莎和夏洛特的轮番颜值轰炸以后,我的眼界可是一路飙升。 ...... 宴会结束,夏洛特正式来到了七岁。 虽然有些不肯承认,但确实在宴会之上,我体验到了新的东西,算是开阔了下眼界,留下了带着笑声的记忆。 夏洛特也挺开心的,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我把夏洛特叫到了一个房间,本来是没有叫上路易斯的,他装作十分巧合的闯了进来,还有那位剑士。 算了,反正他们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夏洛特小姐,今天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吧!】 在看到路易斯关好了门以后,我窸窸窣窣的从后面掏出来一个礼盒。 夏洛特好奇的看着礼盒,看她的表情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请问...这是什么?” 【对你来说是一个礼物吧,小小的心意而已,不过你也出了一份力,这也是你应该的。】 我把礼盒递给了她,在我的示意下,她打开了礼盒,从礼盒之中拿出了法杖和一柄细长的剑。 【不管是魔法师还是神秘术师都需要法杖,当时没有你的帮忙我没办法一个人解决魔树,这是你的功劳,至于那柄剑,是我亲自打造的,这几个月里面我向夫拉姆城的匠人们拜师,这算是我的第一个合适的作品,你的力气很小,所以这柄剑用的是非常轻的金属材料,而且有很高的本量值,可以一直用到高阶。】 【这也算是我给你的拜师礼吧,你要是用不习惯就...】 “不会的!谢谢老师!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那下意识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老师!那我以后也能自称剑士了吗?” 【可以,不过你还没有经历初级剑士的考核,所以得在剑士前加上实习两个字。】 “实习剑士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在此感谢老师的恩赐!” 【恩赐...算不上!】 这说的我多少有点尴尬,脚指头已经开始痒了起来。 但看着夏洛特非常开心的样子,也算是收获不小吧,不枉费我这几个月天天熬夜加班学习锻造。 话说这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爱洛莎刚来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考证和教学的缘故整得疲惫不堪吧。 第18章 这个时代的人们 简介:多年以后,亲自面对威灵顿的那一刻,菲林想起了自己被维克托所救的那个遥远的早晨。 “神秘术师更为注重的是灵知,与普通的人类相比,灵知的特征是什么?” 教室很安静,只有老师的在黑板上写字的粉笔声和提问,坐在教室的孩子们都抬着头看着她行注目礼。 看来无论是人类还是神秘术师,绝大多数人对待上课时老师的提问都是同一个态度。 “菲林。” 老师一如既往地说出那个名字,能正确回答课堂问题的永远是这个小女孩。 在老师眼中,这个小女孩的成绩不太突出,但却是活跃课堂气氛的关键。 “回答老师,灵知是神秘术师特有的思想,一不能被独立认证;二不具备理性交流的可能。这是神秘术师的优越性,成为神秘术师代表着进步与先知。” 小女孩的回答堪称完美。 “回答正确,神秘学乃是人类的思想结晶,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其取代。” “如今的主流学术讲究存在与实践,学术研究要求‘公开’且能够被独立检验,但神秘学的不确定性会让专业研究落入‘方法上的不可知论’。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在魔法出现之前。” “那些异端放弃身为人类的觉悟,抛弃人类的尊严只为追求那所谓的强大,我不希望教国的诸位未来之子对魔法以及那些邪恶的使徒有丝毫的容忍。” “任何使用魔法的人都应该受到制裁,当然,仁慈的教皇愿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这与我们无关。” “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时刻记住你们神秘术师的身份,与魔法的斗争这将会伴随你们的一生。” “学校为你们提供的训练与科学有效的一日生活,就是为了保证将大家神秘术式的不确定性转化为可控,以保证人类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当然也包括你们自己的安全。” “你们与其他普通学校的孩子不同,要时刻记住你们身上的责任与担当。” 【愿和平与我们同在。】 学生们齐刷刷的喊道,菲林跟着附和着,不过没人知道她的声带是否在震动。 不知为何,这个校训让她感受到了幽默和煎熬。 “下一个问题,勇者维克托·里维为何隐退,有谁能根据当时的历史阐述原因?” 教室又安静了下来。 “我!我,我知道答案!”一个小男孩率先举手,甚至还特意抢在了老师问题提出之前。 “菲林,你来回答。” 小男孩对老师的态度很茫然,但举起的手还是默默放了下来。 “回答老师,维克托20岁时解决了人魔两族争端,后当选蒙克里顿城的执政官,在与莱顿的两次斗争后建立独裁统治,通过威慑帝国元老院取得了终身独裁官的职位,到后来进行‘宪政改革’确保自己的终身统治地位,取消民众大会的否决权,削减保民官的权力,在元老院中安插大量亲信。” “综上所述,这样一个为权力赴汤蹈火,不惜以道德的堕落,国家的灾难和人民的血泪为代价争权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权力的,哪怕他是勇者。” “因此我认为其隐退的真正原因与史书上记载相冲突。” “维克托在位期间,将神秘学的充满天性的一面意义篡改,把自然魔法用于政治斗争之中,逐渐导致了主流宗教的不满。” “以他为代表的思想家和信徒自称与恶魔共生,为了权力,利益视生命如草莽,最终主流宗教的信徒们将偏向于他的神秘学家秘密审判后与他谈判,维克托便因此退位。” “这似乎并不是正确的答案,托尼,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的八音盒记录了一切,那里面有我最喜欢的一个童谣,是它告诉我的。” “童谣可以作为民间文学的研究材料,但它与真实的历史情报仍有很大的不同。” 教师走下讲台,朝着菲林说道。 童谣是菲林的双亲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而那些音乐则被封锁在她的八音盒之中。 “老师,请问,我们所学到的,所认知的,前人所留下的,是真实的历史吗?” 老师迈出去的脚停在了原地,他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望着坐在门口,身穿贵族制服,胳膊上带着一个红色袖章的阴沉男子,眼神充满了恐惧。 “各国所遗留的关于同一段历史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真实的历史情报,我们国家的就是真实的吗?” 老师立即打断了菲林的发言。 “菲林,虽然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但这也是如今我们所得到知识的唯一途径,这样的历史能够帮助我们一直拥有胜利者的姿态迎接当下与未来的格局变化。” “我们的国家永远站在胜利的一方,享受这阳光的沐浴。” “好的,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请大家翻到试卷的最后一题。” 教师面容明显有些慌张,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打断了菲林接下来的问话。 ...... “老师再见!” 最后一堂课结束了。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向他告别,从教室离开。 菲林收起自己的东西,同样朝着教室外走去。 学校周围有高墙和带着诅咒的铁丝网,以防外来的任何打扰。 以及任何从学校内部出去的可能。 她会回自己的宿舍,和同寝那十几个孩子一样,结束这又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天。 路上注视着她的眼睛变多了,这些变化在她的预料之中,离完全证实猜想的步骤就差两个击破点。 可惜没有人能够和她对其颗粒度,一起打一套组合拳。 “菲林!” 听到有人叫自己,菲林听声音就已经辨别出来了是谁,正是之前着急发言的那个小男孩。 他不是一次两次想和她争锋了,成绩要比菲林自己控制的不上不下的成绩好很多,是一位优等生,但无论是老师还是其他学生都似乎不怎么关注他。 不过看着他抱着一个瓶子,菲林这才意识到,这次他来找她应该是个好消息,而不是一如既往的找茬。 “你之前说要找的蜘蛛我找到啦,你看,就在这个小瓶子里。” “为了找到它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的,这样的动物只有丝网外面才有...怎么?你也想去外面看看?” 男孩说到最后,看了看周围,声音明显低沉了一些。 “这倒不是,我只是对这些小东西特别感兴趣而已。在我被关禁闭的时候,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菲林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瓶子道谢。 按平时一样回到她的小房间,此时其他的孩子都去领取配给餐具了,此时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找到那些视线无法探测到的角落,菲林端详着瓶子内的蜘蛛。 那是一只白色的跳蛛,跳蛛视力一般都非常好。 等了如此之久,终于...等到了它。 真正的计划终于可以开始了,为此,她从入学开始就做好了规划,并不断试错,她对这次的成功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打开瓶盖后,她将手掌覆盖在瓶口。 稚嫩的小脸紧绷着,神色凝重。 “感应,控制,驱动,心与我同在。” 她的咒语似乎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纤细的蛛丝搭在蜘蛛的身上,一道念想如同电流般从菲林的大脑穿过。 她将手指中拉出的细线轻微的晃动,那只蜘蛛也跟着她脑海中的命令抬起了一条腿。 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沉浸其中,手指下意识的轻弹,蜘蛛的视角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将跳蛛释放后她便躺在小小的床上,和她一个寝室的十几个孩子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计划如期进行,她小心的控制着跳蛛从已经被摸索过的管道前进,目标正是校长的办公室。 那是她的八音盒收被容的地方。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并不是个普通的八音盒,在一次偶然之中,她发现这个八音盒拥有一个能力,能够将记忆转化成歌声。 不止如此,它还有个小暗匣子,只要把血液滴进去,就能储存神秘术式,这种能力还是通过八音盒的歌声他才知道。 那歌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人能够听得懂。 在进入学校以后,她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些东西,通过不断地观察,她发现这种现象在所有学生中都普遍存在。 由于八音盒被当做个人物品没收。自然没有办法去证实。 她并没有把这种现象跟任何人说起,但为了探求真相,曾几度想要去办公室的收容箱中取回她的八音盒。 但那里的防卫极其严密,每次被发现后就是直接送进禁闭室,关上足足一天后才把她放出来,还好禁闭室里面有各种小动物尤其是蜘蛛朋友,这让她在漫长的禁闭中有了些许慰藉。 好巧不巧,正是在禁闭期间,有一次实在是遭不住饥饿... 她将蜘蛛们结的蛛网都吃了下去,再怎么饿她也不愿意去伤害这些陪伴的朋友。 随后,她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已经从一名神秘学者变成了一名神秘术师。 神秘学者是从事理论任务,而不具有战斗力的人,他们最多也就能够使用初级的神秘术式。 而神秘术师才是真正的能够接触更高层次的职业。 在其他同龄的学生们还只会使用简单的低级术法之时,她已经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神秘学能力。 而这项能力与蜘蛛有关,大多数释放的介质都是蛛网。 在先前有一次行动中,她已经拿到了八音盒,但返回的时候被守卫抓住,情急之下,她把八音盒打开,在八音盒还在手中的时候听到了一段旋律。 里面的旋律翻译过来就是一个特殊术法的残缺咒语,它能够隐藏神秘术师的身份,蒙骗鉴定神秘术师的术式,这还是在她用穷举法完善了那个残缺咒语使用了以后才知道的事情。 跳蛛将蛛丝黏在了通风口上,缓缓降落,办公室里面没有任何人,无疑,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以跳蛛的体型自然是不可能把那么大的八音盒拿走的,但现在它的通感现在与菲林相连,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能够共享。 只要把八音盒启动就行,旋律能听到多少就是多少,那一种语言每一秒都是无比庞大的信息。 如果可以,能带回暗匣里面储存的血液就更好,不过她明白不能太贪心的道理,这种跳蛛虽然在教国内分布广泛而常见,但在与外界相隔的第比利斯荣誉学院中,很难抓到。 跳蛛的力量并不大,想要拧动八音盒的机械开关很困难,但如此简单的问题是难不倒一个孩子的。 虽然她才不过十岁。 与打开抽屉同样的办法,纤细的蛛丝组成了复杂的机械结构,尽头则粘着一支笔,在重力势能的作用下,八音盒打开,一道并不算优美的旋律响起,海量的记忆通过蜘蛛的通感涌入菲林的脑海,入学前的过往,母亲传给她的神秘术式... 八音盒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吸引守卫的注意,听到这声音,他们心中已经知道是谁发出的声响。 但打开房门,眼前的情形让他们为之一愣,地上到处都是摔落的杂物,八音盒还在孤独的响着,房间没有预想中的人影。 等到守卫找遍了办公室能所有能够能藏一个孩子的地方时,八音盒已经响了好一段时间,一个守卫实在是不耐烦,一脚踢了上去... 他并不知道这会迎来一个孩子的怒火。 ...... 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能做什么? 如果给他一支火铳,恐怕经过正式的军事化训练的士兵也不敢贸然上前,一些初阶的剑士都扛不住高速飞行的弹丸。 人体是如此的脆弱,就算是一支笔,一块玻璃碎片,一条皮筋,运用得当就能轻易致人死亡。 经过解析八音盒的秘密,菲林找回了她失去的部分记忆。 菲林拥有不一样的童年,她的父亲教会她遇事沉稳,行事果断,她的母亲传授她家族的魔法。 是的,不是所谓的神秘术式,而是魔法。 在她6岁时就已经记住了父母教给他的全部的术式咒语,但不知为何,她能够使用的咒语效果大打折扣,高阶的咒语在她手中只有低阶的威力。 当然,这种年纪就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在任何领域也独属一份。 她的父母十分的欣喜,这个孩子让他们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如果菲林能够顺利成长起来,不仅是复仇,真正的达成他们家族的目的也不是难事。 但如此的天赋也并不全是好事,凭借他们对敌人的了解,教国一定会将菲林抓走,想着法子克隆出一整个军队。 这还是非常温柔的猜想,菲林更有可能会遭到各种洗脑和人体实验。 但就算不落到神秘势力里面,一旦被亲王发现,菲林也会被掳走。 按照教国的传统尿性,作为魔法侧的刀剑,绝对是好用往死里用。 或许对于人类,对于延续人类文明而言,拥有这样的一支军队或者是这样天赋的孩子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成果,这是难得的机遇,但那背后隐藏的阴谋并不是人类一个种族所能够承受的。 阻碍人族发展的永远是技术水平限制和外来势力的干涉,而不是道德与人性。 对于菲林的父母而言,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唯一。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魔法侧的这个计划是无用功,但只要统计学上存在着一丝可能,计划就得如实开展。 因此他们决定将菲林的天赋隐瞒了下来,并时时刻刻告诫着菲林要隐藏自己的天赋,甚至还用特殊的术法隐藏她的身份。 那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计划,能够取得多大的成果一切都是未知,但他们只有菲林这一个女儿... 年幼的菲林在母亲的怀里哭闹。她经常听到父母的叹息,她迫切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拥有能够保护父母的力量。 “现在的你缺乏灵知,等到你找到属于你的...那份【先知】,切记坚守你的芯,那时你会成为家族的前行者,回到那里,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为家族正名,列祖列宗们不会遗忘,我们将与你同在...” 菲林明白了,母亲为他铺垫好了一切... 这些都是未来的事,就先交给未来的自己吧,现在先控制这所学校再说... 哦对了,还有那个人,这所学校其他的人罪不至死,但唯他除外。 ...... “现在开始例行会议,本次主要的议程是关于学生菲林的事。”院长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会议室的其他人都是学校的高官贵族。 “受不了了,这是她第几次来偷那个八音盒了?虽然这是她母亲的遗物能理解...” “不是向她保证毕业后会原封不动的归还吗?那个八音盒难不成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说话的是学校护卫团的团长,正是因为有一次菲林差点瞒过了他手下的护卫人员,导致他挨了好一顿批,差点丢了这个肥差,对菲林最没有好感的就是他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在入学前经过仪式后不可能留下先前的记忆,这是经过神秘术师和皇家卫队把关好的。“ ”我们也检查过八音盒,就是个普通的市场上买的便宜货,没有任何发现。“ “所以我认为他拿八音盒的目的非常的单纯。” 说话的是副院长,他对这个学生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判断算是有理有据,一些人表示十分信服。 “她的领袖能力和隐藏的号召力十分强大,我担心受到她的影响,会不利于教育计划的同化。“ “我们需要的不是学生,是战争兵器,没人想自己手中握着的剑会有思想!” 院长依旧是以自己的教育计划的指标为重,他对单独一个学生有多优秀并不在意。 【我反而觉得一把拥有思想的枪利大于弊,只要你待它如亲友,与其强欲的恐怖羁绊,家人般的关怀更能将羁绊维持下去,哪怕是枪落在敌人手上,也不会成为敌人手中的利器。】 似乎是一段自言自语,但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没有理会。 “洗脑过程中最怕的就是有清醒的人存在,我们做不到完全控制他们的思想,只能引导和束缚,菲林的存在是个巨大的隐患,或许...” 校长刻意停顿了下,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应该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她不就是要八音盒吗?给她就是了,但必须严加监视!“ “以前的力度不够,一整天,包括上课,回寝,睡觉,上厕所都必须盯着!” 说话的是菲林的一位老师,他对这个学生算是有那么点印象,毕竟是一个多次违纪但平时表现不错的学生。 “这个咒语伴随着巨大的工作量,我们没有资源那么多资源用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这位教师,说话前你得先考虑学校的利益,而不是偏袒于学生。” 【......】 “我只是觉得这次会议开的没有任何意义而已,并没有偏袒学生,那些只是兵器而已...” 【......】 “那个小孩有着远超这个年龄段的沉稳,不对...这没有任何意义,重要的是在同魔法侧的对抗中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取到新的战果了!“ “教皇非常不满意我们的进度!没人在乎这些孩子的生死!” “我明白了,那怎么办?” “菲林虽然目前为止在神秘术师上的造诣没有很明显的天赋,但不代表往后不会,能够独立思考的她终究会发现他父母的死因,教皇大人不希望我们培养出来一匹咬自己人的豺狼。” “隐瞒只能瞒一时,洗脑不顺利终究会露馅,而且她很可能已经发现了【眼睛】,从她那过于刻意的规律生活就能够看出来!” “这可是二星的神秘术,她还不是神秘术师就已经能够破解这种大范围的神秘术,以后呢?” “如今她学会了隐瞒和欺骗,现在对于我们而言还有后悔的余地!我们迟早有一天防不住他!\" \"等她发现了真相就已经晚了,所以现在必须除掉这个祸患,魔法侧的那些家族完全不用考虑!他们没有实力跟我们讲任何道理,现在道理掌控在我们的手上!” “我知道了,看来所有人的意见相当的统一,那么...会议结束,针对菲林的行动正式开始,行动代号是什么?” “就叫...” 校长双手合十,身形僵硬在原地,而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动,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直都挂着一只蜘蛛,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一些白色纤细的蛛线覆盖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变得暗红,仔细看有些类似蜘蛛的图案若隐若现。 “意料之中,我就知道有那么回事。” 菲林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次性控制这么多蜘蛛建立通感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但好像并没有多少不适感。 “这就是【先知】吗?没想到我的先知们竟然是蜘蛛,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谢谢你们精彩的表演,看来在这里坐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她看向还坐在座位上的人,他们的身形在不断颤抖,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控制,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与白色的蛛网拔河。 他们还在反抗。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鲜血顺着连接在蜘蛛们身上的蛛丝传递,白色的丝线染上了红色。 “居然是...黑...杀人魔法...你...你竟然...” 校长是唯一的一位神秘术师,也就只有他能够在魔法的渗透中还能断断续续的思考。 “不不不...这只是你们对于魔法的狭隘理解,还不明白?蠢货。” “从来没有什么黑魔法和杀人魔法,有的那些只有滥用魔法的人,而且,那些人你们也没有任何资格这么称呼。” “你们这帮教国的渣滓大肆渲染...把我们人族的魔法称为黑魔法,试图掩盖你们于历史中的丑恶行迹,甚至骗过了你们自己...” “你没救了,请都去死吧...” 会议室里,被丝线操控的人头顿时旋转了180度,会议室中一下只剩下了她一人。 一个小女孩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似乎就是答案。 “你们的身体还会为你们的行为赎罪,放心吧,我本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你们,我的天赋会被父母雪藏,度过无比平静的一生。” “你们的选择,让沉睡着的人们猛然惊醒,不只是我,连神都无法直视,你们站在了一切的对立面。” “聆听,洞悉,治愈,臣服于我。” 控制完这所学校的绝对高层后,她朝着校长的办公室走去,拿走八音盒是一个方面,她还要去解决一个人,她第一次如此想要杀一个人。 ...... 菲林花了不少时间,整个荣誉学院的高层贵族以及所有的皇家卫队剑士全部都已经洗脑完毕。 在平时,他们会继续进行着维持学院输出人型兵器的教学任务,选择性的忘记菲林这号人物。 至于为何不去拯救其他人... 看着记忆已经被转移到神秘协会总部的情报,菲林只能放弃,她只能拯救她自己。 联合家族...组织... 父母生前所在的组织名字到底是什么?菲林搞不清楚,父母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而八音盒中也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看来只有找那些贵族入手,而学院之中与那些贵族联系最多的就是院长和副院长两人,副校长她已经尝试读取过记忆,并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看来只有校长这号人物知道什么。 她又花了数天时间,在院长办公室中寻求线索,通过链接的通感读取了他的记忆,神秘术师的思想要比一般人难读取很多,但最终还是让她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线索。 英桀十三骑士团又是什么?好像也叫耀阳骑士?骁勇队? 线索欠缺许多东西,甚至只是单纯的知道一个名字,而对于一个秘密的组织而言,这种代号是最低等的情报,随时能够更换。 而【骁勇队】却有相对详细的资料,毕竟这个校长就是这个组织的外派人员。 从学院的大门走出,阳光下,小女孩那瘦小的身影被拖的老长,可惜,在门旁守候着的护卫眼中,那...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的夕阳而已。 ...... 骁勇队总部,位于中央帝国卡隆城市圈的某处,于所见之处尽是锦绣繁华的古代城市风景之外。 一位小女孩独自站在一个村庄的旁边的山坡上,静静的看着远处安静祥和的一幕。 突然,空中驯服的狮鹫那独有的叫声响起,草丛之中隐藏的剑士们显露出身形,朝着小女孩走来,隐隐约约呈合围之势。 几块毫不起眼的地皮被顶开,隐藏在地皮之下的一大堆机械装置都开了出来,一辆覆盖着金属铁皮的“车”被保护在最中间。 一道无形的立场覆盖在了周围,在数千米内,任何魔法师使用的魔法都会受到严重的干扰,靠近甚至连魔力都难以聚集。 士兵们都穿着最新的附魔装备,佩戴着针对魔法师的专用武器,严阵以待。 “第比利斯荣誉学院神秘学家菲林,你已经被包围了,把法杖扔到地上!重复一遍...你已经被包围了!” 菲林冷漠看着四周逐渐围上来的几百名骑士,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她来对了地方。 她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但这并不重要。 此时她的样子有些骇人,双眼的瞳孔各有好几对,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映射着诡异的光芒,尤为明显。 感受到体内庞大能量的沉寂,她没有任何的慌张。 周围无数的军队,围着一个孩子,这个时代...的确是荒谬。 “反魔法武器中排行第一的定思维立场吗?在针对魔法的方面的确很有效果,不过,你们还是不懂...” 菲林的手指轻轻勾动,两道小小的黑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弹射出去。 看到她似乎要有所动作,形成包围圈的士兵们立即动身,空中的狮鹫也从天上俯冲下来。 那造型神似坦克和防空车的东西转动着底座,封死了菲林所能逃跑的一切路线,但...好像有一辆坦克的炮口...转过头了? 一声结实的炮响击碎黑夜的宁静,装载着立场发生器的装甲车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击,那薄薄的一层钢板自然挡不住炮弹的威力。 “谁开火了?谁开火了?”指挥车中,一位神秘术师的断手所握住的神秘学装置传来了怒吼,声音在周围游荡,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人能够回应。 一只足有巴掌大小的蜘蛛悬停在开火的那辆坦克车车顶,车内到处都是红色的丝线,里面悬挂着几具尸体。 所有人只看到一辆坦克不知道为何朝着自己人开火,而刚好攻击的是携带了反神秘学立场的装甲车——哪有这么巧的事。 很快,一个个士兵手中的武器掉在了地上,他们捂着脖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 空中的狮鹫突然失去了控制,在空中不断翻转,最终坠到地上,连同上面的骑士摔的粉身碎骨。 漫天红色,白色的丝线充斥着这片土地,两只小蜘蛛顺着周围的丝线爬到了菲林的手上,它们兴奋的挥动着前肢,像是在邀功一般,炫耀着刚才的战绩。 小女孩轻轻的拿手顺着蜘蛛们背上的绒毛,她的眼神和动作都无比的温和,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一般,但并不完全类似。 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可以说是十分的违和。 她转头看着周围那一众尸体,空气中隐隐传来烤肉般的焦糊味。 那些坦克和装甲车还能够使用,只是里面驾驶员的脑子变成豆腐脑而已,让蜘蛛们控制他们的身体,依旧能够将坦克开起来。 “你们还是不懂,真正的武器,是朋友。” “而与朋友间的羁绊要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坚固。你们这些大人不懂...” “不...你们不可能不懂,那会是什么?自我欺骗?不愿相信?” 这似乎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她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八音盒的信息明明已经解读完毕,但她总有预感,那并不是自己的全部记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 “算了不想了,蜘蛛们要比大人们干净多了,对吗?” 小女孩把蜘蛛放到了肩膀上,她能清晰感受到来自蜘蛛们的认可和善意。 “看来我应该还是对的。”她还在自言自语。 母亲,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这个世界如何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哪怕这个世界毁灭,我也会挺直腰板面对生命那最后的一瞬。 我需要知道真相,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能够做很多事情,爸,妈你们看到了吗? 她朝着一辆指挥车走去,拿起那个还在不断喊话的神秘学装置,闭上双眼。 她似乎在感受着空气中的某种介质的频率,不一会,从手指缝中伸出一根红色的丝线。 经过血液强化的蛛丝变得格外的坚硬,能够轻易的穿透金属,想要穿过额骨钻入一个普通人的大脑并不算难。 通讯器的另一头,一位神秘术师身体猛的一颤,还握在手中的神秘学仪器直接落在了地上。 “大人?”一旁正忙出一身汗的一名剑士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开口询问道。 “没事,向殿下汇报,本次的任务已达成目标。”他的眼眸中血线逐渐散开,形成了一只蜘蛛的摸样。 这样的变化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通过与神秘术师连接的通感,菲林已经对村庄的内部有了大致的了解。 村庄的确存在,但也只是一个避人耳目的幌子,为了村庄的逼真性,这里甚至还有真正的居民,他们没日没夜扮演着自己虚假的身份,也不知何时才算是尽头。 但他们并不知晓自己虚假生活的目的,所以菲林并没有对这些人做什么。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一位神秘术师从房间走出,刚踏出门口一步就被两名卫兵联合按倒在地。 周围立即围上来一大批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简易的立场发生器和武器。 “大人,确认接触人员被未知神秘术式感染。” 一名剑士把按倒在地的那名神秘术师的眼皮拨开,看了一眼,随后立即朝着一位贵族汇报,那完全由血丝组成的猩红色眼眸让他看得头皮发麻。 围上来的士兵们看着那位神秘术师的面色都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有的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 “把目标等级再往上升!”那名贵族冷声说道。 “没有更高等级了大人,已经按照骑士团最高六星的等级备案了,在往上就是...” “蠢货,再加一颗星就行!按照他目前的成长速度,恐怕只有那教皇大人亲自出手才能摆平,先前陪同先遣部队同行的十三英桀骑士团的第五席和第十二席连神秘术都没用出来就被瞬杀!一群没用的东西!” “好的...大人...”士兵们押着那个还在挣扎的神秘术师走了。 那名贵族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点上了一支旱烟。 “只要她的威胁等级达到七星,得到批准后就能使用【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我不信你一个魔法师还能抵抗接近圣阶的力量!” “早说就不该接受那两个神秘学家当什么外籍人员,中央帝国的那个家族不知道为何哪里冒出来这么个怪物!” “管理局那些目光短浅的废物吃相难看不说还让咱们给他们擦屁股...” 一想到那些养的肥头大耳的管理局高官,这位贵族的眼中便充满了嫌弃。 “不行,这次还是探测仪起了作用才发现魔法的使用痕迹,骁勇队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无比的珍贵,这次一定要让管理局的人吐出点好处...” ...... “嗨,朋友,今天天气不错,你不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吗?” 一个驾驶员对着旁边的人喊道,巨大的热气球拖曳着一个黑色带有尾翼的奇怪物体在空中向前移动着。 他们距离目标的投放地点已经不到10公里,对于一个飞艇而言,10公里也算是很长的航程,时间足够他们来用黑匣子一样的东西录音了。 “兄弟,就算录了也没有人可以听到我们这句话,还有点时间,我觉得你可以趁着人生这最后的机会来一发。” 飞机中传来一阵笑声。 “为了教皇大人!神秘永恒!” 他们欢呼着,为自己的死亡祝贺着... 那个村庄一定有什么,但这和他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毕竟就算是收到的任务是往神秘协会总部他们也会去执行命令,哪怕是死人也没有权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由于这是夜晚,高空中是很难对地面目标进行估测的,投弹点可能会有一些偏移,不过... 对于【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就算偏的再远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 按照那个神秘术师的记忆,菲林来到了一个村庄旁,那里有一个很隐蔽的通道会通向【骁勇队】的基地。 在寻找通道口的期间,菲林一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虽然有些疑惑,但她相信蜘蛛朋友们是不会骗她的,所以也一直寻找着那个隐藏的通道。 不知为何,蜘蛛们开始烦躁起来,出于某种预感,她感受到了异常,抬头看向天空,可惜就算是复眼也不能让她的视力能够穿透黑暗。 随后... 光,无比强烈的光,就在那一瞬间,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一颗不断向外膨胀的太阳悬挂于黑夜之中。 直径达1公里的一颗核火球在离地300多米处引爆,恐怖的热浪袭来,水库中的水顷刻间沸腾起来。 核火球距离菲林只有不到2公里。 “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 她依稀记起父母对于维克托勇者所制造出来的最强武器的描述,与如今眼前的东西完全符合。 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她只感觉到浑身轻松。 恐惧?这种情绪好像天生与她绝缘,自有了记忆一直到现在,她靠着绝对的理性,智慧和能力活着,不知恐惧为何物。 “我错了吗?我做错了什么让一个国家对我做出这样的选择?” 村庄里面还有无数的“平民”,就算如此,号称斩断一切邪恶的【圣杖】还是落在了她的头顶。 热浪在逐渐逼近,700米。 在她眼中,只是为了寻求父母死去的真相而杀死那些人,那些人的记忆她都曾读取过,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将神秘术师进行克隆实验,人体实验,解剖实验,药物实验... 这个世界如此荒唐,至少对神秘术师们而言,的确如此。 这些人明明知道,神秘术师注重【灵知】,对于生前死后的躯体都无比的看重,可他们还是做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去做了。 【这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吗?连勇者都这样。】 没人回答他,因为,没人帮他定义这份“恶”。 500米。 【混蛋,不合理,还有什么?】 没人认同她,因为,她,自清醒之时,一直都在逆流而行。 400米。 【我的手上虽然沾满了鲜血,但我的灵魂没有被污染,这也是罪人了吗?】 没人怪罪他,因为,怪罪他的人都已经被送进了地狱。 300米。 没人同他一起,没有人错,也没有人对,这是个荒诞的世界。 100米。 突然间,整个世界为之停滞,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核爆产生的核火球静止,退缩,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原先的模样。 他轻轻抚摸着由合金构造的外壳,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你是...”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想着“反正一切都崩溃了干脆毁灭全部消失”之类想法的菲林被如此情形给镇住了,看着那宽厚的背影发愣。 她原本已经失明的眼睛又重见光明,被热辐射烧伤的身体和身体转眼恢复了正常,甚至,在她周围的蜘蛛们也还原成为了先前的样子。 【维克托。】 两人消失了,在他们走之后,核爆如期而至,草地,森林,无一例外的遭遇到了冲击波,热浪的双重打击,而那个村庄也空无一人。 ...... “大人,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顺利引爆,相比预计投弹点偏离了370米!” 繁忙的营区中,核弹引爆的消息传来,那名将菲林威胁等级往上提的贵族松了一口气。 只要核弹能够引爆,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派人去做一下善后工作而已。 没有人能够觉得在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之下还能有活人。 菲林的行动一直在神秘学监视下,这种核爆距离就算她使用转移的神秘术式也没有任何效果。 来不来得及是一回事,勇者之杖本身就带着大量的干扰(电离辐射),任何魔法和神秘术式在不去装备专门的防具抵消这些干扰的话不可能用出来。 ...... 一小时后,身穿着厚重的魔法防具的剑士们靠近了核爆地点,此时的核爆蘑菇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此时无论是这些士兵,还是那些坐在大后方等消息的贵族们都无比自信的认为,这不过是一次形式上的例行任务,纯粹走个过程而已。 空中依旧残留着大量的放射性物质,对于任何生物都十分的危险。 他们只需要在这个被轰成了陨石坑形状的村庄周围转上一圈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事实证明,出门得看黄历,一道由丝线所组成的蛛网挡在了他们面前,厚重的封闭式防具被轻易的穿过,剑士们像是摔在地上的积木一般散落在地上朝着行进方向滚着。 各种不明的人体组织和切割的整整齐齐的金属护具混杂在一起。 太阳升起,如同往常那般,前来走流程的两批士兵们都与大地融为一体,滋润着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长出来的小草们。 悬崖边上,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那里,她望着远处核爆产生的地方,久久没有言语。 【为什么要救我?你是变态吗?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献身的。】 小女孩正是菲林,她站在那里,像是威胁一般说着古怪的话。 “我只是觉得一个魔法天才救这么死去太可惜了,更何况还是被我自己所创造的武器杀死。” 【可惜?你是对我的身体有想法吗?】 对待救命恩人说出这番逆天的言论,也得亏对面是维克托,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气的不轻。 “那是不久之前,我遇到了一个人。” “但具体是多久,我失去了这期间的一些记忆,所以我无法回答,可能不久,也可能很久,他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昨天。” 维克托平静的望着菲林的脸庞,这副样子还真是有些像,尤其是眼神,维克托如此想着。 “那个人的妻子丧生了,因此他一直在找寻复活妻子的办法,哪怕是能够说上最后一句话,为此他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于是他来到了首都,见到了已经无法使用魔法的【寿圣】,断绝了最后的希望,踏上了找寻亡灵魔法的旅程。” “之后,他遇到了我。” “和我不一样,他正直坦率,遇到任何人但凡有一点苦难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助他们。” “之后的旅途非常的有意思,但在旅途的终点,他死在了【贤者】手里。” “就这样,我失去了一个老朋友。” “如果活下来的是他,那肯定会有更多人获救,不会像我,我的那些研究只会带来毁灭和灾难,身为勇者的我没能做到保护人族的职责。” “我抛弃了我的一切学术研究,想要平淡的过完这一生,最后平淡的死去,如此这番,史书上记载的依旧会是一个因为政治原因而失败的勇者。” “从未参加任何政治活动的勇者因为参政而隐退,这个结果看上去也不错。” “这些日子过去了,我本以为城南旧事会逐渐埋葬在地底,这句话是错的,我才明白...那些往事会自行爬上来。” “我意识到了一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去做些什么,也恨自己为什么一直保持沉默。” “我要是如此死去,人族的保护伞会交到谁的手上?” “我从那位不顾一切想要见到妻子最后一面的朋友所学到的东西,包括亲情,信念,勇气,责任,还有宝贵的回忆都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遗忘是第二次死亡,他不应该就此离去,死者的意义就由生者赋予,我想带着他的意志继续守护人族,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同我一样,但你才刚刚找回了那些珍贵的回忆,你真的想就这样抛弃它们吗?” “既然你有为了找寻真相而舍弃生命的勇气,那就多加把劲活下去吧。” “起码为了你的父亲。” “爱维纳斯-罗素。” 【是这样啊...】 菲林低下了头,回忆起了小时候与父母的过往。 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最后一次见面。 【父亲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嘱咐我找到他的女儿。” “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见到我的妻子了,菲林,带着我们的记忆,活下去。】 【我只能提前去安顿你的下辈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下辈子还能遇到你们。】 ...... “大人!目标已经消失!” “什么?在充斥着各种射线的爆炸中心怎么可能...”神秘术师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背后,把手抓在他的裤子上。 他僵硬在了原地,身体仿佛锁死了一般,脱离了他的掌控。 周围的那几个剑士像是看见瘟神一般,神秘术师周围立即形成了一处隔离区。 “喂,我这个人本是很善良的。说不杀你就不会杀你,能带我去骁勇队吗?” 周围的人群全都安静下来,场面一度安静的诡异。 术师明显不是个怕死的人,可这室内也没有任何人佩戴着武器,他想掏枪也没得掏。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起外面卫兵的注意。 但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这位少女是从比小男孩当量大了不知道多少的核弹底下活下来的存在。 “善良?迄今为止你杀害了多少人?毁灭拆散了多少家庭?你的观念已经彻底扭曲,我没什么可说的,杀了我!”他刻意将声音放大,门外的卫兵很快反应了过来。 “你们魔法师可以挤碎我的额骨,夺走我嘴中的臼齿,破灭我的灵魂,但你们永远无法击垮我的脊梁!”可以看出来,这名神秘术师对魔法师相当的怨恨。 菲林沉默,那名神秘术师的话语并没有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冲进来的卫兵们毫不犹豫的朝着神秘术师开枪,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唯有沉默,他挡在了菲林面前,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方式迎接自己的死亡。 越来越多的卫兵到来,很快便将他围起来。 “我说啊,你们就不能消停会吗...” ...... 骁勇队总部。 原本坚固如要塞般的防御设施似乎起到没有任何效果,无论是神秘侧的防御力量还是勇者留下的科技侧武器都无法在菲林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她在周围的士兵们的扫射中从容的走进了一间实验室,这一次除了破开大门以外,她没有再杀一个人。 她从那名军官的记忆中得知了一些东西,跟随着它便来到了这里。 打开实验室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科研服的白发老人,他带着厚重的眼镜框,面朝着大门,好像就站在那里等着他。 “你来了。” 一道微风吹过,老人的一支手臂掉在了地上,不过并没有血液喷洒的场景出现。 “下一次记得瞄准我的肩膀以上的部位,我曾经在实验中差点失去生命,这具残缺不全身体各项机能完全由药物和机械所维持着现状,孩子,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女孩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你父母在进入的时候曾经签署过一份合同,我们提供安全保障,而他们则提供生命,这个组织中任何变革的神秘学家的血液成本都有相应的编号,这是完全经过本人同意的结果。” “那些自愿承担...额...”一根细线将穿过了他的右肩,整齐切下了他的一条手臂。 “这就是理由?你们做事会需要理由?这些临时编织的谎言,莫非你还真把我当成了10岁的小孩?” “这不是谎言...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必须...拥有的觉悟!只有不择手段,不计代价...我们才能抓住那为数不多的希望!” “没有你的父母的死,一样会有其他的家庭顶上去...” “就算出头来过,一样还是会是这样...” 老人的气息断绝了,实验室也为之亮堂起来。 菲林看到了,那一个个“罐子”中是一具又一具的人,他们的相貌一模一样。 那些都是她的克隆人,不过与基因层次的克隆不同,那些都是用所谓的神秘术式所“克隆”出来的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黑魔法”。 “好一个不择手段!好一个不计代价!” “这些‘人’都只是靠外界营养液培育出来的一团肉而已,就算一直到成年,也不会拥有任何主动意识。” 维克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看着培养皿中的克隆人,无言。 是他将这些技术带来了异界,因为自己的任性和疏忽,这些东西都被神秘侧所利用,他必须把这些东西从这个世上抹去。 “我身上的罪已经够多了,不妨再加一条。” “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傲娇退环境了...小朋友...” “罪名还是由我这个老家伙来承担吧...”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可以容纳所有不美好的东西。 这个世界又很小很小,容不下一个孩子的任何幻想。 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各不同。 菲林从来没有幻想过,在她看来,或许... 遗忘依旧是自己的救赎,确实如此。 但...真正的救赎,又在何处呢? 从前的她逝去了,如同往日般逝去了。 菲林没有特别的感受,她只是觉得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只因没能做出克服怯弱的选择,她温柔的,无声的,丢失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她...还能拿回来吗? 第19章 明晃晃的爱 路易斯把我叫上,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那位剑士手下,两个大汉把我带到了地下室。 虽然大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看着四周的墙壁我心里面还是发憷,完美的密室,这叫起来都没个人应声的... 他们应该不会因为嫉妒或者是其他原因和我先打成共识吧? 应该...吧? 进入地下室之后,路易斯坐在了我的正对面,而那名剑士则坐在了路易斯的右手边,路易斯的家族以右为尊,看来这个剑士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我端正的坐在了路易斯的对面,他突然起身,转向身后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玻璃瓶,赫然是宴席上那些贵族所喝的酒,他端上来了三个杯子,亲自向杯子中倒酒。 那酒好像是葡萄酒,在中央帝国的贵族圈子里面非常流行,我已经不会质疑和吐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葡萄这种东西了。 【殿下,您真的会认为我还是不长记性的喝您的红色饮料的吗?】 听着我的质疑路易斯和剑士两人一愣,随后笑的格外大声。 “不放心的话你随便挑一杯,顺便往其他两杯里面都倒点,或者我们干个杯,这三个杯子再随便你选!” 【不了谢谢,我还小不能喝酒。】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都听着。】 “准备好了吗?” 【没什么可准备的,我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我是说准备好纸巾。” 【为什么?】 “怕你之后哭的找不着北喽。” 【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不不,你会觉得我是对的,事后!” 我瞪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明明还小,不能喝酒,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哭得找不着北,但看他的样子,我不禁开始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厌恶这事态失去掌控的感觉。 ...... 地下室沉默了片刻,路易斯开启了话题。 “夏洛特是我和纳雅唯一的孩子。” 看来的确是步入正题了,我更加端正了我的坐姿,是个及其容易得痔疮的姿势。 原来岳母的名字叫纳雅吗?好家伙你们直接把岳母的名字给加到夏洛特身上去了? “如今的形势我也不想再去透露了,我为这个国家,为了魔法侧做了无数的错事,但我所做的事情在大方向上绝对有正向的作用,这不是什么寻求自我安慰的话。” “我抛弃了人性,抛弃了一切,但我依旧保持了一丝理智,我心里面还有最后的一个愿望,那就是让夏洛特好好活下去,这是纳雅的心意。” “我的罪孽与她无关,她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清楚。” “你知道吗?夏洛特和纳雅一样,她也对勇者产生了不必要的憧憬,唯一的区别就是夏洛特能够遇到你,而纳雅没有遇到勇者。”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对你而言就像避不开的雨,别看我一直在干涉你们,但就算没有了我,你们也终究会走在一起,这是命运的安排,你们之间有一条线,与你们的生命缠绕在了一起,注定不会平行。”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解决人魔两族目前的争端,但这并不是你的唯一的使命,如今,你还有去解决魔法侧和神秘侧的争端,我知道在这方面你没有完全信任我,但真相就摆在那里。” “你是一个聪明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蒙骗。” “夏洛特是我养大的孩子,我害怕她走错了路,在这个时代,一步错棋就能断送一生,她现在还很单纯,我不希望她活的太累。” “我不能一辈子都保护她,他是个独立的孩子,她的母亲同样希望她自由,留在码头的船确实最为安全,但那从来不是造船的目的,经历住大海的考验才是,况且在战争年代,最先被摧毁的就是造船厂。” “你是被神所眷顾的孩子,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无限的机遇,所以,你愿意接受夏洛特吗?” “她如今还很弱小,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是怯弱,但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和她母亲一样,弱小的女孩不会永远的弱小下去,终究,她会成长为独立又勤奋的女性。如果你不是勇者,甚至,她能够成长为她自己的一座山,达到你一生都无法与之匹敌的高度。” “未来,她会为了你,找到属于她自己的道路,无论输赢与对错。” “你需要考虑吗?这个决意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嗯...夏洛特,别偷听了,进来吧。” 等待我回复的时候,他突然说着,那名剑士立刻打开了密室的门,夏洛特慌张的站在门口,她才刚刚把耳朵贴着门上,啥都没听呢,密室的门就开了。 “爸爸...” 夏洛特走了进来,路易斯明显还有些话要说,但碍于这丫头的存在,也把话憋了回去。 她观察了下座次,犹豫了一下,坐在了路易斯的旁边。 “孩子,坐对面去。” 路易斯地下头沉声说道。 “可是...” “我有话要你们说。坐对面去吧。” 夏洛特支支吾吾的坐在了我身边。 【不好意思,如果我说不相信你呢?毕竟你的手总是伸的很长,我如何去信任...你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目的?” 是的,我并不信任路易斯,哪怕他对夏洛特的爱再过深沉。 当然,我一样不会拒绝他的好意,这是两码事。 我相信,只要还是个人,那么做事总会有破绽,撒一个谎需要千千万万的谎话弥补,总有一天我能够找出他真实的目的。 有了读心术就好了,哪需要这么麻烦... 路易斯保持着礼貌的儒雅微笑,并没有反驳我,他也知道我说的话只是气话而已,事到如今,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了。 “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吗?” 路易斯起身,他从书柜上拿出一张小巧的画像,上面的女孩笑容如同春风般明媚,他把保存的相当完好的画像递到了我们面前,夏洛特第一次见到了她母亲的面貌。 “这家伙是贵族圈子里面有名的萝莉控,纳雅是一个小贵族的独生女,也是我的青梅竹马,哦对了,一直忘了说我的名字,我叫乔治,后面的名字罗里吧嗦的算了,叫我乔治叔叔就行。” 乔治语出惊人,一瞬间就破掉了现场的严肃气氛,但身为被指控者的路易斯明显是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对于这番攻击性极强的话语同样没有任何的反驳。 夏洛特看着照片上的年轻女孩,再看了看路易斯,又看了看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默默的拉开了同我之间的距离。 我们之间有了一道可悲的厚障壁了,这动作可真是杀伤性十足。 “父亲大人,妈妈她...是怎么喜欢你的?可以说一说吗?” “可以。” 虽然称呼的陡然变化让路易斯也有点受伤,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介绍起那记忆中的往事。 “你母亲啊...是个温柔而可靠的人哦!身子小小的,小时候也特别可爱呢,就像是那些童话故事书里面的角色!你看吧,这密室里面的那些书都是这类型的童话小说!还有啊!你妈妈笑起来...” 听着这如同变态一般的发言,夏洛特的脸明显黑了不少。 此刻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我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路易斯...摆脱你能别用那种严肃的表情说这种话吗... 发癫的爸,未知的妈,破损的家庭和气愤的她。 我还是头一回体验到如此重量级的场景。 “你这家伙!可以闭嘴吗?这是在孩子们面前!” 乔治听不下去了,他直接给了路易斯一拳头,力量之大直接把路易斯锤到了桌子里面。 “孩子,我来告诉你吧。” “啊?等等,乔治先生,夏洛特不是问路易斯说纳雅女士是如何喜欢他的吗?您这是什么道理?” 我被这复杂的情况整懵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的习惯。 一阵鸡飞狗跳似的鸡同鸭讲之后,路易斯终于抢回了被自己甩出去的话语权。 “夏洛特,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想知道你母亲是如何喜欢我的?” wc,不是哥们,不是你自己说要向我们解释纳雅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还有你这问的什么鬼问题? 果然恋爱会使一个人智商下降,不愧是下降头的神方法,名不虚传。 路易斯:有没有可能,我是被乔治那一拳头给砸迷糊了?让他砸你试试? “我对我的母亲不太了解,父亲您请冷静一点。” “好吧...故事还得从那个下午说起。” ...... 剑士大学内,刚刚下课的乔治遇到了在长椅上躺尸的路易斯,他把书包直接扔了过去,被路易斯稳稳接住。 “喂!路易斯!今天忙吗?要不要去我家玩玩?跟你说啊,我们那里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自称勇者,我寻思着勇者不是早就公布了叫维克托的吗?他好像并不是这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管他干啥,自古以来冒充勇者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就走,正好陪我练练,反正我家里面也没人,只有一大堆仆人管家和一个老古董等我回家,没什么意思。” “对了乔治,你有女朋友了吗?” “突然问这个干啥?没事,有点想找个伴了,天天和你一个男的喝酒击剑没意思。” “嘿!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三天不打不知道谁是老大了?” 两人互相拌着嘴,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乔治的家。 乔治和路易斯一样,身份地位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乔治父母双全,只是因为要震慑南方教国的原因才见得少。 而路易斯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在于教国的冲突中被下了诅咒,哪怕是最高级别的治愈魔法也无法抵消诅咒的效果,最终落了个双腿残疾和只剩下不超过五年的寿命。 他是家族的独苗,其他的长兄子弟都死在了教国手里,因此早早的接替了他父亲那亲王的地位,不过在私下里,他依旧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路易斯来到乔治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击剑,两人直接用自己最趁手的佩剑搏斗,路易斯还是一如既往的败下阵来。 虽然只是一招只差。 突然,路易斯听到了一阵优美的奏乐声,这种乐器他从未听过。 优美的旋律如同晨曦初露时分那第一缕穿透薄雾的阳光。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佩,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于山间清泉在石缝间跳跃,既清澈又灵动。 “这是什么声音?” “啊...这种乐器叫做钢...哦对,钢琴,是维克托勇者发明的东西,弹奏起来很难,但和很多乐器都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说不清楚。” “弹奏的人是纳雅·布拉特,是一个子爵小贵族的独生女,她的音乐天赋很好,虽然剑术水平一般但还是考上了我们学校,毕竟我们学校也有设立其他的学科。” “你怎么这么清楚?”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当然清楚。” “哦。” 路易斯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突然对视了一眼,多年的交情让他们立即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两人推推搡搡的跑进的酒窖。 ...... 乔治临时有一场宴会要参加,事发突然,他的父亲也才刚刚通知他,乔治很无奈,只能让路易斯在家里面等他,还说实在不行先回去也可以。 路易斯懒得回去,少了一个人的城堡并不是真正的家,失去了妻子的父亲性情大变,待在那里反而还会影响到自己练剑的心态。 练剑,练剑。 就这样,路易斯在乔治家中提供的场地练习着那重复千万次的动作,力求将所有的剑技动作做到完美。 其实他的天赋在于魔力,无论是对魔力的掌控还是总量他都要远远强于乔治,不过他不想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甚至实力。 家族的男丁只剩下自己一人,虽然皇帝目前没有任何要动他们家族的意思,但周边的势力可没有如此老实。 他们的嚣张气焰已经扩散到了民间,甚至连学校都有这群人的身影,不好好隐藏自己,蓄势待发,化为一条毒舌阴险的躲在灌木里,迟早有一天会被逼到绝境,他不相信这些人的小动作皇帝会不注意到。 只是碍于路易斯父母所做出的卓越贡献和掌控的兵力,他身为帝王不好出手而已。 他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天赋展现出来,隐忍从来不是他的处事风格,但他如今没有任何称得上靠山的东西,过于高调不是个好的选择。 正在想着政治方面的事务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道身影,长发飘荡,一个女孩背对着他,坐在围墙上,眺望这远处的风景。 “没见过的人,请问你是谁?这个时间在这里干什么?” 哪怕身为亲王,其实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相貌,更何况他还如此年轻,所以绝大多数时候,路易斯都不会去摆任何架子同他人说话。 但这里并不是普通的住宅,四周都有守卫,路易斯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自然有所警惕先问起对方的身份。 女孩愣愣的回过头来,看着路易斯,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好像是想起来什么,朝着路易斯招了招手。 “过来下呗,这么警惕干什么嘛,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打得过你这位剑士?” 说的也是,路易斯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威胁,稍微放下了些许警惕,将佩剑收回,但手依然搭在剑柄之上。 【她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稚嫩的外貌,娇小的身材,怯弱的气质,远远看上去想会被风折断一般。】 女孩远远望着前方,路易斯这才看见,围墙之外,种植着一片花海。 那是一片浩瀚的紫色海洋紧密相依,竞相绽放,在夕阳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微风拂过,清新淡雅的花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你喜欢花吗?” 少女于花海中绽放,轻轻摇曳,于花海之外,路易斯看入了迷。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与这片花海融为一体,成为这幅画里最灵动的笔触。 路易斯心中好像有很多的话语要讲,但万般言语在她面前都失了彩。 【我的世界中闯入了一个女孩,她为我这幅黑白画加了些许的颜色。】 【她的那副笑容,她那个眼神,以及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调色盘上的色彩,以最直接、最纯粹的方式,涂抹在我的世界里。】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像是逃离般的走掉了,丢下了她。】 ...... 路易斯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那一天,他偶然路过了一个校区,音乐室里面传来了钢琴声,这声音十分熟悉,出于疑惑,他走进了那所校区。 正在弹奏钢琴的人背对着他,但那个背影似曾相识,路易斯立即认出了是她,正是之前的那名女子。 原来她就是纳雅·布拉特。 纳雅注意到了路易斯,高兴的朝他招手,路易斯也不太明白着女人的感知为何如此敏锐,只得上前去,好歹是一个绅士,想走也起码得打个招呼。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谈的这首曲子?”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啊...总得有点感想吧?” “那...虽然我不太动音乐,但做一个合适的听众我还是比较擅长的...这样如何?” “噗~好怪,一点都不像你。” “我们也才见过两次面吧?纳雅小姐?” “这样啊...你有梦想吗?” “啊?” 路易斯被女孩跳脱的思维整的有点迷糊。 “剑士肯定是有了守护的目标才选择举起剑吧?我见过的剑士都是这样,你呢?” “为了守护自己的东西吧。” 路易斯含糊不清的说着,这话也确实是真话。 “你那么努力,每天都在进步,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呢。” “并不是,不管我如何努力,我本想守护的东西几乎都已经不在了。” “除了挥剑,我一无所有。” “抱歉...”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喜欢花吗?” 似乎是一见面,女孩都会问这个问题,虽然他们目前为止也才见过两次面。 “不,我讨厌花,尤其是紫罗兰。” “明明那么浪漫的说...” 如同花一般的少女在花期的年龄之中爱上了花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女孩撑着脸,赌气似的把脸蛋揉成了一团。 “我给你弹奏一个曲子吧!” 女孩的心思让路易斯捉摸不透,但架不住她高昂的性子。 路易斯安静的听完了整个曲子。 “这次你没有再逃了呢~” “我为我上次不辞而别的失态表示抱歉。” “经常说这种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 “请暂停一下,我的心脏有点要受不了了。” 乔治一只手扒拉在桌上,双膝蹲在地毯上,表现的十分夸张。 “请让我在受害者视角来重现下这霉嚎的爱情故事。” “第一次是在我外出时的时候,我的青梅竹马趁着这段时间下楼坐在了那个地方,两人就这么背着我如此甜蜜的攀谈了一番,我是直到了他们确认了感情以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第二次也是如此,我就说纳雅当天怎么要求当天晚归,原来是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制造偶遇事件!” “我就说当时纳雅找我问你是哪个专业住所的时候不对劲!” “剩下...第三次第四次...算了那都不用说了!听得我血压高,你给我直接步入正题!憋在这分享撩父技巧把纳...夏洛特给教坏了!” “行...” 路易斯居然丝毫没有顶嘴的意思,如果把纳雅看做是男主,乔治就是青梅,路易斯就是天降。 本来故事发展看上去像是天降克青梅的定律,但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如此。默默思考了一番,我迅速理清了这并不贵乱的人际关系。 “之后发生了很多,我逐渐放下了对纳雅的警惕,在从剑士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向她求婚,她果断答应了下来。” 听着路易斯的话,我下意识的看向乔治,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两手一摊,脸上的笑容十分别扭,就差把那四个字写在脸上。 我(what)——没(can)——意(i)——见(say)。(?) “好吧...之后我们还没来得及订婚,北部的群山王国暴动,皇帝亲命我率军镇压,与当时的勇者一起,而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年时间,战况无比惨烈,北部帝国疆域的防线甚至都被击溃过,所有的通信手段被征用,为了向战士们表率,我也无法向帝国后方发出哪怕是一封信件。” “想必但凡我有任何违纪行为,那群敌对的野狗就能闻着味的咬上来。” “十年后,战争结束,再三确认好无战争发动的可能之后我马不停蹄的赶回了这里,但没想到纳雅居然...咳咳,纳雅和乔治已经订好了婚。” “你讲完了吗?” “完了。” “我可以开始骂你了吗?” “请你开始。” “小辈也在这里,我可以说的具体点吧?”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 “你他...” “别骂脏字就行。” 乔治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他...十年!整整十年!屁的消息都没传回来,皇帝封锁了北部的消息通道,很多人甚至都觉得你...都挂了,能怎么样?听着那些流言蜚语,你知道纳雅哭的有多伤心吗?我和她从小就在一起,她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情掉过眼泪除了母亲去世的那一次!她的母亲并不是正室,因此经常性的被父亲和那正室的毒妇家暴冷落,就这样的情况她没哭,还坚强的安慰她的母亲。她发了疯的想要考上最好的学校证明自己,为的就是给自己死去的母亲明志,如果不是遇上了我的缘故,纳雅甚至都活不到遇见你!知道为什么她说她喜欢紫罗兰吗?因为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东西!她的父亲送给她母亲唯一的礼物就是那紫罗兰花,据我所了解,紫罗兰花花语确实相当于永恒的爱与忠诚,但她父亲那辽阔的知识盲区根本就不知道花语是什么,只是因为那朵紫罗兰的花香经过神秘术式改造后催情效果极佳,对他而言那是催情的玩具!正是在那之后就有了纳雅!她的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被她那活爹给硬生生打死的!我特么当时差点没忍住上她家来个九...不是,应该是八点五族剥离术!那一次也是她哭的最狠的一次!遇到你之前的唯一一次!在你走的那十年时间她几乎每周都会哭!为什么我把纳雅接到我这里住,就是不想让她再回到那个伤心之地!在你走之后,她的父亲屡次前来催婚,我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他认为你这个亲王早晚会没落,这次战争就是对高层势力的洗牌,你不可能活着回来,嫁给我他们家族就能绑上我们家族的姓氏,由于不想让这个混球得逞,虽然恼火你们背着我做的事情,但我还是一直在等你!安慰着纳雅的时候,我还动用我自己的人脉给予你物资和增援,我父亲他三番两次的来阻止我,最后一次还是我用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砍出了剑痕才把他逼走,不然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最后你知道吗?是纳雅自己提出订婚的!十年,她特么等了足足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以她的天赋和灵魂强度撑死了就比普通人多活几个十年?真特么煮熟的鸭子让癞蛤蟆给吃了!就是在她提出订婚之后的几个月你才回来,我没想到你特么就是这么个个懦夫!连个信都不敢寄过来,咋了?打个仗把自己脊梁给打弯了是吧?你都特么知道隐藏自己实力了还搁着装呢?非要演一套抓不住把柄的王者归来是吧?呸!恶心!我都看不下去!知道吗?纳雅看到你回来后哭的跟死了妈一样!坚决不肯取消和我之间的订婚,我特么劝了好久都没用,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故技重施的直接把剑架自己脖子上才让得她接受你的求婚,我特么遇到你真是倒了大霉,还好你这狗崽子还有点良心,给我找了一个魔法师消除了我脖子上的疤痕,不然那鬼东西能把和我上...和我一起的女孩们给吓死!” 等等,最后的那个是重点吗?如果是以往我肯定会如此吐槽。 乔治不动则已动则一鸣惊人。那长达数分钟的疯狂输出把我和纳雅...啊不,是把我和夏洛特人都看懵了,关键是他的情绪管理能力还极强,甚至还能在说到少儿不宜的地方给别回来,这要是学会西班牙语骂起人来那不得是视觉,听觉和动作上的三重享受。 路易斯被这一套组合拳打的也有点懵,不过他懵的并不是这些话,而是乔治在我们面前也是这样说,这样的抱怨他已经听了很多回了,现在说不上完全免疫,那至少也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啊...在孩子们面前还请不要发癫。” “诶...总之...确实是这样,他说的没错,后来在我们的订婚宴上他直接表态,出于骑士精神向我发起了决斗。” “是出于绅士风度,带着一帮人向你发起了正义的群殴,对你这种人讲什么骑士精神完全是放屁。” “是是是,当时那场面整的跟抢婚似的,不过目的还是博美人一笑,效果显着不是吗?” 这两人还聊起来了,话说乔治还真是惨,只有他受伤的世界完成了,十年脑血栓都没能拴住纳雅的心,太惨了。 “说起来,你这个海王现在有了几个家室了?” 路易斯对着乔治突然问道。 “我想想,你年龄的一半...不对...差不多是威灵顿和夏洛特加起来的年龄那么多吧。” 6,我收回我觉得你很可怜的言论,都是乔治你特么自己作的。 “那...后来呢?”夏洛特被海量的消息冲的有点头昏脑涨,但还是冒着星星眼,一副“我很好奇”的模样,举着小手问道。 她太想知道母亲的事情了,由于对母亲没有太多的印象,对她而言感觉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吧。 可能是她被那海量的信息冲的头昏脑涨,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小孩子嘛...可以理解。 就是以后要是情商也这么低那真不能要了,路易斯不是经常在我面前夸她温柔强大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只能归咎于面前这俩逗比一点都不严肃吧,明明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听起来却没有多少感触,起码我是这么感觉的。 “后来,为了带给她平静稳定的理想生活,我买下了一个地方,纳雅为了能为我做点什么而开始学习魔法,毕竟由于圈子不同,以及文化水平的限制,她没办法在我工作的时候掺和进来。” “就算如此,我对她的感恩之情永远会存在,就这样我们过着平静稳定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教国的再次挑衅,由于某位亲王的临时退缩,导致我只身面对两个耀阳骑士,虽然逃出生天,但却被当年困扰父亲相同的诅咒所困...” 说道此时,路易斯和乔治都握紧了拳头。 “诅咒为期十年,十年之后必定暴毙,父亲因为那名魔法师的治愈以双腿为代价又换来了五年的寿命,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诅咒之上,而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寿圣】指望不上,那名魔法师失去了讯息,我只能够等死。” “纳雅在这十年期间发了疯的专研魔法,赶在最后关头依托传送魔法自创了一个体系——转移魔法,以她的寿命为代价,将我身上的诅咒完全转移到她的身上,那时,正是她生下你之后。” “她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说了很多,虽然她没办法发声,而且说话断断续续,但我还是看着她的口型将她要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她想抱着你,甚至还笑着说她很幸福,留下的我们虽然还是很遗憾,但我不会辜负她的心愿。” “纳雅...你的母亲是一位天才,比我们任何都还要有天赋,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有勇气。” 路易斯和乔治都盯着那张画像,神情复杂。 夏洛特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也被这番伟大的爱情所这幅,同时也羡慕路易斯的气运,可以遇到如此伟大的女性。 “爸爸,谢谢你。” “也谢谢你,乔治叔叔。” 思考了片刻。夏洛特收回了情绪起身,朝着两人深深鞠躬。 “这是纳雅她留给你的信,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交给你了。” 路易斯将画像背后的信件取下,递给了我。 诶?为什么是我? “和夏洛特一起看吧,威灵顿·罗素。” 好的。 他带着姓氏喊了我的名字。 我打开了这份信件。 ...... 孩子,不用为我悲伤。 遇到你的父亲和你的乔治叔叔是我无比的福分,我很幸福。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坐在书桌前赏花,你爸爸嘴硬的很,一直说最讨厌的花是紫罗兰结果还在城堡和住宅那里种的好几种,甚至还拼成了我的名字,哼,一点都不懂浪漫,怎么说呢,虽然赏花是个很美妙的事情,但现在可不是赏花的时间,因为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天也暗的吓人,那魔法灯也没法把纸照的很亮,不过我也十分喜欢这个氛围,主要是路易斯在身边,他还问我要不要去把那片云给驱散,他现在魔法等阶已经和剑士一个阶段了,真的是,还真是一点都不懂浪漫,你以后找伴侣可不能找他这样的人哦!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下午的时候呢,那时太阳高高的悬在天上,很舒适安心,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夏洛特,是我们为你取的名字,希望你做一只自由的蝴蝶,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女儿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路易斯这家伙有没有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呢?哦对了要小心下这家伙,死萝莉控,老不正经,洗澡一定要把门关的好好的,每次都要仔细检查一下!话说有没有小混蛋敢在你七岁的时候来骚扰你呢?有没有找到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当你的青梅竹马呢?我辜负了你的乔治叔叔,如果你的心上人是一位青梅竹马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会很开心的!当然这也是你的择偶自由,请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不然妈妈可是要生气的哦!千万不要惹我哦!不然小心我从坟里面爬出来打你屁股!惹我可就算你捏到软柿子了!你妈妈我啥都不会,倒是会弹点钢琴,据勇者的说法那曲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鬼火?我记得还有什么的回忆和什么协奏曲来着,哎呀,老妈文化水平不是很高,那名字倒老是忘了,真不知道那勇者把曲调整的不是很难为什么要取个这么麻烦的名字。魔法方面我创造了转移魔法,当时是看着那些传送魔法阵突然有了灵感弄的,不过最初的版本代价太大了,我给你留着的魔法石里面有我的很多心得,以我女儿的聪慧想要完善肯定简简单单的啦。 【中间是大批量的黑色区域,被涂的完全看不清字迹】 有点黑,浑身没力气。听路易斯所说,我还有大概一个月时间。生完了你之后我就丧失了行动能力,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可惜没有让你尝到我的母乳,我也想体验一下给孩子喂奶的感觉呢,我现在也可以自称老妈了呢!老妈的**形状可是很满意的哦,夏洛特以后也要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自信一点!你父亲他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做事很闷骚,他心里面也压着很多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想必应该和他的性格相反吧,肯定无比讨厌亲王这个爵位所带给他的一生。不过他是不会变的哦!一直,对我,还是对你,所以如果有什么矛盾的话挑明了说他是会接受的,如果没接受你给他个飞吻或者拥抱他就倒了。不过不变也算是个缺点吧,以前也是这样不考虑别人,或者是他干脆懒得去想,这才让你的乔治叔叔吃了大亏,但乔治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不会和你父亲闹翻的。所以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吧?应付着你老爸这样的人,他那副样子你可不能学坏哦啊,尤其是正太,正太虽好但也不要太过分哦。哦对了对了!教育方面路易斯做的如何?这是我亲自嘱咐过的,他搞事情能称得上放心,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问一下,不要嫌妈妈啰嗦哦。我好想看着你长大的样子,看着你嫁人,看看是哪个小混蛋这么有福气,我得好好考量考量!哇,我发现我居然写的好多,原来我也这么会写东西的吗?乖女儿,你说我有没有当一个小说家的潜力?不过我想的其实更多呢,一下有好多东西想写,但写完了几句话后就又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再聊聊也无非就是“哇哦,今天的夕阳可真可爱,和我的女儿长的好像”之类的话语。啊!没想到直接写出来了,算了,我也没什么力气去抹这段话了,太长了。 你父亲最近一直在陪我哦,他背着我住随处可见的旅馆,带着我见到了那高的戳穿了天空的巨木,爬了好高好高的雪山,带着我直接从山顶上冲下来,那凉风吹的真是好刺激!我还看了各种各样的动物甚至是魔物,他还带我去看了魔族长什么样子,虽然有点害怕,但有他在还是挺好玩的!除了这些还带了我去好多地方玩了,不过写太多了信也装不下了,现在让你父亲代笔也怪不好意思,那些好玩的事情就不说了,你和将来的小混蛋一定要好好玩哦! 又是一张纸。 身体...动不了...双眼...发黑... 路易斯...的脸...我看...不清楚... 他把...手放在...脸上...都没摸到...没感觉... 别用...谁要...死...的表情...看我啊... 哦...那个...乔治...也在...都没...什么...变化...只有...我... 是谁...要死了...原来...是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错...让我...再...夏洛特...她...还睡着...别抱...过来... 她胆小...一动就醒! 诶...算了...应该是...饿...还是...吵醒了?让我...抱...一下... 诅咒...生效...了...一下...都不行... 这...可能是...最后的...拥抱... 好黑...呼吸...说不了话...真的要死了吗...再看...一眼... 可恶...路易...斯...乔治...夏洛...特...都是...让人...舍不得...的东西... 好想...再回到...那个...大学...听着...谁...向我....告白...求婚...好像...还忘了...什么... 妈妈...那是...什么...是...你...吗... 夏洛特...也会...上学...真的...是...好好...长大了... 真...听话...不要...因我...流泪...把...泪用在...其他... 我...过得...好...幸福...都是...让...留恋...的... 不想...死...我...还...好多...想做...的事... 算了...都...活着...就好...总比...别人...死...好... 再见...大家...如果...还...有...来生...我还是会选择爱你...路易斯先生...还有夏洛特...... 后面是空白纸张。 看完了信后,地下室中传来了夏洛特的哭声,她把信封紧紧的揣在心里,复杂的情绪陡然间爆发,她的哭声自然而然的感染了三个男性的灵魂,两个人眼眶通红,借着酒精的效果挺了过去。 而其中,哭的最伤心的,会是谁? 是我吗? 那不是我吗? 原来是我啊。 第20章 终获自由的鸟儿 哭也是要时间的,夏洛特抽泣了很久,她把手中的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她笑了出来。 我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毕竟灵魂还属于一个成年人,有着优美的精神状态和良好的情绪调控能力(迫真)。 “孩子,你的母亲只是提前去安顿你的下辈子了,她希望在转世后也能够成为你的母亲,就像这辈子也是她先来的一样。” 路易斯很会安慰人,夏洛特的哭声逐渐减小着。 “威灵顿,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有什么话要说抓紧?” “现在可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充当你们的见证人。” “就按我之前说的做,保底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有意外,别慌,我们在这给你撑着,有备案的!” 路易斯靠过了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觉得这个场面是说这种话的地方,夏洛特也应该多冷静一会,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多待一会。 毕竟人的情绪可不能一直处在峰值的边缘反复横跳。 “去吧,你们完事后我还有事情找你。” 乔治也掺和进来了,最关心夏洛特的两个人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对了,为什么那个信件会有两张纸?那第二张纸字迹明显的和之前不一样吧?】 “那是我代笔,她要求我在最后的时间记下来她所有的话,因为说话断断续续,所以记录起来很困难。” 【她什么怎么做?】 “这是她为女儿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出于她的私心吧。” “她想...让夏洛特不要忘记...仇恨....在为自己而活的时候。” “在写给夏洛特的信里面她骂了其他亲王和耀阳骑士很久,就是那里我给在信里面划去了,不太适合让夏洛特看到。” “她很不甘心,明明美好的生活才过去不久,所以她也想夏洛特可以完成她的复仇,复仇可以成为一个人的动力,我记得跟你说过类似的话。” 【我明白了。】 我转身向夏洛特走去。在距离不近又不远处停了下来。 【夏洛特小姐?】 “诶?怎么了?” 夏洛特很可爱,紫色的长发与同种色彩的瞳孔交相辉映,略显圆润的脸颊又透着粉红,眼角由于刚刚哭过的原因还有些红肿,这样梨花带雨的女孩我只见过一次。 我不止一次在心底想象,幻想着这样的女孩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如何选择面对她的方法。 我很想接受她,但爱洛莎会怎么想? 不对,现在的爱洛莎对我的感情没有任何的杂念,有的只是我的单相思而已,那未来呢?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未来的她?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接受了夏洛特,再去攻略爱洛莎的概率会不会降低。 不不不,不能如此推论,她们怎么样不是重点,问题是我自身的选择。 我知道我现在该做什么,可如果那些话说出来,就没有任何回头的机会了。 告诉夏洛特,说我非常感谢她之类的话,这样不痛不痒的语言根本没什么用,路易斯的这一番操作只会让夏洛特更加珍惜眼前的家人,想要让她真正的跟着我走,心跟着我走,哪怕是一点,也必须下狠话。 不整个狠活是没什么希望的。 这种像是在搞外遇的行为让我有点慌张,不是因为我前世的灵魂在心里面愧疚的作祟,而是因为爱洛莎,那太阳般闪耀的女孩我本想放在心底的第一位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初的几年我一直依靠着艾伯特和伊丽娜,但对他们并没有抱有真正的亲情,就当自己在国外留学住在寄宿家庭里面一样。 伊丽娜还好,起码在她照顾我期间我每天都能见到她人,而艾伯特绝大部分时间我都没有见过他,跟他的交流也非常少。 在遇见爱洛莎以后,我才开始真正依赖他人,她教会了我剑术,教会了我她无数身为旅者的有趣经历,在遇见她以后,我见到那两人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和夏洛特见面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虽然我也像爱洛莎一样教他剑术,但由于我个人经历的原因,我无法真正的做到和夏洛特相处,她也有更值得她在意的东西,如果我真的按路易斯那样交代的去做了,我实在没办法在爱洛莎面前抬起头,不管是现在的她,亦或是未来的她。 犹豫和逃避...说的就是我。 算了,又是这种无所谓的自我辩护型的思考,如今的我也没有选择,路易斯的操作看上去确实离谱,但往往能够把人逼上他亲自留下的道路。 我喜欢夏洛特,不光是她的身份,她的相貌,她对我而言的意义。 喜欢就是喜欢,这没什么具体原因,我对她的喜欢绝不是一刻的冲动,我能预想的到,这段感情会伴随我的一生。 但是,如果爱洛莎也在,非让我选出一个更喜欢的,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肯定很难回答,我对她们的喜欢各有不同,这迷惑的感情让我的心很纠结。 又是既要又要的思维,最有可能导致结果的是,什么都没有。 我自己在心中发誓不要让爱洛莎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尤其是我自己,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我完全没有准备好。 正是因为接受夏洛特才会导致伤害到能够接受我的爱洛莎,这样的因果关系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我对爱洛莎的喜欢就好像我自己的信仰一样,不可动摇。 虽然我没有亲口对爱洛莎说过自己的心思,但凭她的性格,绝对会一笑而过的吧。 【夏洛特小姐,今天是洗礼日,您...应该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吧?】 我尝试询问她的态度,我实在是无法自己做出抉择,路易斯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知道!” 她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密室三个男人都做出自己习惯的动作缓解自己的不安。 她的反应让我一惊。 夏洛特把信件放在桌上,原封不动的放回了信封,与照片一起放回了原位,她来到了路易斯面前,路易斯面带讨好一样的笑意站了起来,给她让开了位置。 这是...... 她的眼神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她会同意的吗? 不行不行,我不能按路易斯交代那样。 “那个...其实...我有一位老师,她叫爱洛莎,她是一位很厉害的剑王,我的一切剑术都源自于她。同时她也是个旅者,在我七岁之后她很可能就会离开,我想和她一起出去看看,所以不用...嗯...这样做的。” 我没有撒谎,这都是事实,只不过我还没有跟艾伯特路易斯说过这件事情而已,这是我单方面的想法,跟爱洛莎说了以后,她反正是没心没肺的答应我了的。 我的言外之意不算隐晦,不知道她听没有听出来。 路易斯明显右手抽动了一下,我差点以为我的脑袋要搬家。 “原来是这样的吗?” “是的...很抱歉我一直以来都瞒着这件事情,也不是说我没有说出来的意愿。” 糟了,有点说错话了,希望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老师没有错,我还是会听从父亲的意愿跟着你走的,这样做对所有...所有人都好。” 哪怕知道我会在几个月离开她还是会选择同样离开自己的家吗? 言外之意是不包括自己吗?我握紧了拳头,心里面的愧疚和无奈涌来。 这是...为什么? “算了,乔,我们走吧,看来不需要我们做什么见证人了。” 路易斯变脸飞快,之前的讨好式笑容直接消失,他瞥了我一眼,喊上乔治就准备离开。 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他自然没有给我什么好眼色看。 他们自然知道爱洛莎的事情,甚至可能还知道我对爱洛莎的感情,也不知道是怎么推断出这种事情的,总之,他想为夏洛特正名,威胁我把夏洛特摆在第一位。 不只是我心中的感情第一位,也包含了其他各种方面,这是他的私心。 【等等!】 我大喊了一声,离开的脚步稍作停留。 “老师,我明白你的苦衷,你不需要过于焦虑和强迫自己,从始至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一切都是我们的问题。” 夏洛特的语气非常平坦,但我还是能够看出来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宛若大洋之下的乱流。 【我明白的,两个选择都会让我后悔,但分成当下与未来,起码而我现在并不想后悔。】 【夏洛特小姐,可以拿上我送你的那柄剑吗?】 “诶?嗯...好的。” 密室中传来一股微风,路易斯将那柄细长的佩剑递给了夏洛特。 在她握住那柄佩剑的同时,传来了沉重的响声。 【我】 【罗素家族】 【勇者】 【威灵顿】 【向太阳】 【向行星】 【向精灵】 【向人族】 【向名誉以及我个人起誓】 【我会保卫你的生活】 【我能保护你】 【我要保护实现你的愿望】 【公主殿下】 【我叫威灵顿·罗素】 【是人族的勇者】 【也是你的骑士】 单膝跪地的勇者与公主面对面发起了誓言。 他在过去,而她则在未来。 声音的传播自然需要时间,而在此刻,跨越时空的爱恋迎来了回应。 “谢谢...”夏洛特把手中的剑横放在我的肩上,我唯一一次低下了头,违背了罗素家族的祖训。 资料 姓名:夏洛特 年龄:七岁 性格:有些胆小,内心孤独 特长:魔法,贵族学校的各种理论知识(自学);路易斯传授的各种较为恐怖的知识(非自学) 喜欢的人:妈妈 最喜欢的人:路易斯 对我方的态度:不讨厌了,能友善交流 愿望:当一名旅者(和勇者一起) 最讨厌的事情:看到眼泪和血液 最喜欢的事情:和法杖聊天,唱歌,练习剑术,被威灵顿敲脑袋 魔法造诣:中阶 剑术造诣:入门 第21章 乔治的考验 “这表白不错,我很满意!只能说不愧是勇者!” 路易斯把夏洛特给领走了,密室只留下了我和乔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夏洛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明显涌来一股热意,她的脑袋好像冒出了蒸汽一样。 门再次关上以后,乔治对我的行为表示肯定和赞赏。 【乔治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急不急,年轻人不要太年轻,慢慢来~” “我曾经在一些野史中看到过,勇者那方面的精力十分旺盛,你...诶...反正要对夏洛特以后轻一点...懂?” 他深深的望着我,似乎看到我脸上溢于言表的震撼,迟疑了一下,有些不解的把手搭在了他的佩剑上。 【您可能不知道!正史不一定正,但野史一定够野,毕竟不野的话那就只剩下史了!您说是不是?】 虽然我很想靠讲道理渡过此刻的危机,但现在道理在乔治手上,我也没办法!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行。” “在你走之前...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否答应,威灵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您请说!随便吩咐!】 “你一定要找到耀阳骑士,记住,他们是害惨了你岳父岳母的罪魁祸首,找到他们,然后...杀了他们!” 【我明白,但我现在还很弱,成长起来以后我会这么做的,一定会!】 【不过...我有点好奇,您口中的...耀阳骑士真的那么强大吗?】 听名字还觉得多少是个正派,没想到和【贤者】一样,正派的名字干着反派的事情,当然这所谓的反派是对于中央帝国而言。 “他们使用的武器千奇百怪,攻击手段也是,我们对于这些骑士的资料非常的少,只知道这些骑士的数量一共是十三人,在他们面前无法使用魔法,不过后者对身为勇者的你而言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对你有充足的信心。” “路易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面子不会找你聊这件事情,你能够接受自然,切记,一定...要小心,耀阳骑士并不是单纯的剑士。” “其实...路易斯的做法并不妥当,你有意见很正常,换做是我也不会去认同他。” “勇者,你一定要记住,这不是什么好的时代,活下去是普通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上至贵族,下至平民,在这个糟糕的年代面前,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但你不一样,你拥有最为特殊的天赋和身份,所以,你有责任带着更多人活下去,我明白你对那场考核的意见非常大,但无论重来多少次,我们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 “因为...勇者不仅能够为我们带来救赎,也能带来毁灭。”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会给予你相当程度的补偿,两柄由最好的工匠打造的宝剑,一只价值百万金币的法杖...” “可能你会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之类的心态,但身为这个时代的人,我可以告诉你...真心...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虽然你的年龄摆在着,但你的思维方式完全不输于我们,你只是没能看到世界的真相,我们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相,这需要你自己去观察。” “夏洛特的天赋和能力都很少见,她的性格也不会拖累你,但请记住,她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唯有对亲人留有几分亲情,前提是...她真的认可你。” “同时,不管是纳雅还是她...都无比重视承诺,你的誓言或许真的触动了她,所以...勿要背叛!否则,我们两人亲自当一回你的考核任务...” “例外,我现在还需要亲自再确认一下,你是否有保护好纳...夏洛特的能力...” “你不光是需要保护她不受伤害,关乎她的成长你也要担责。” “她需要被保护,被照顾,更需要成熟而平衡的带领。” “一个平凡,失败,匮乏的人在她身边存在没有任何益处。” “你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但不要放松,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只是开始的结束。” 【您的意思是...】 “跟我来吧。” 乔治带着我走出了城堡,来到了一片空地,旁边是一处紫罗兰的花园,悠然的花香袭来。 “漂亮吗?” 【天色并不是很好,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确实很美。】 “美的地方都有故事。” 乔治侧着头,望向山的那边,眼神温和。 “先前的那间密室就在这花海之下,城堡建在山坡上,在山高处则安葬着纳雅,面朝着这里。” “所以,纳雅一直注视着她最爱的人,而她现在正在看着你,我代替她...来看看你到底够不够格吧。” 他把放在腰间的佩剑扔给了我,奇怪的是,这柄剑身上有着一道道凹陷的线条,像是一截截拼图的缝隙。 我看向那片花海,心中若有所思。 夏洛特的母亲...她因紫罗兰而绽放,遇到了路易斯,葬在这片花海时时刻刻看着路易斯和夏洛特...想必是她最后的愿望吧。 此前,应有群星闪耀,因为她曾经来过。 此后,将有百花绽放,因为她从未离去。 【纳雅小姐,您放心,我会替你向夏洛特问好。】 我在心中默默的回答,似乎是感受到了一股微风,我看向了那片花海,冥冥中有一股奇妙的感应从那传来。 这会是花海向我传达的善意吗? 那我选择相信就是了。 回味了片刻,我转头看向了乔治。 “你知道吗?有一种鸟类,它会在石头里面生长沉睡,一排一排的整齐规整的关在石头里。” 他的话打断的我的思绪,我握紧了剑柄,与他遥遥相对。 “每五十年,就会有一只鸟打破石头的外壳钻出来,闷声鸣叫生活数年后直到被人们发现,鸣叫一直持续到它五十岁的那一天,戛然而止,下一只鸟会在那一刻从石头里面钻出,轮回便是这种鸟类的一生。” “如今,它站在了我的面前,拥有短短不过五十年的寿命,你觉得,它会如何向我证明它的能力呢?” 【五十年,是寿命吗...原来如此,这会是隐瞒吗?那就...承让了!】 一道亮丽的火光在空中留下一串尾迹,伴随着金属的撞击声,乔治挡下了我的攻击。 “不错,出乎意料,但还不够,这柄剑是专门为你而打造的,再来!” 一股强大的推力袭来,我将剑格挡在胸口,一个翻滚再次落在了原地。 这柄剑...好强! 魔力注入后握在手里的感觉与其他普通的剑完全不一样吗,在感官的放大下如同身体的延伸一般,剑身之间的缝隙增强了魔力的稳定性,材质也尤为特殊。 【谢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比方才更为耀眼的火焰升腾,剑身完全覆盖于火焰之下,一条火龙涌动,龙首张开了巨口朝着乔治吞来。 ...... “好疼!” 大厅里面传来了乔治的哀嚎。 路易斯并没有直接用魔法治愈,反正也是小伤,没必要把一天用使用限制的治愈魔法给浪费掉。 让他也有些意外的是,威灵顿这次使用神威并没有受伤。 “你小子怎么成这样了?头发胡子都快烧没了不说,脸都黑了不少。” “我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猛,这特么六岁?” “你别不相信,虽然没有记载六岁达到高阶级别的先例,但那好歹也是勇者,被神眷顾的使者有啥奇怪的,他越强大我越放心。” “况且他可是唯一个有魔眼的勇者,有着一个王阶剑士当老师,不奇怪,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没个几年我都打不赢他了。” “行吧,我认了,但我还是不认同你直接把纳雅交给她。” “她叫夏洛特!不是叫纳雅!” “这名字最后两个字我要求加上去的,爱怎么叫你管得着?” “随便你,你要搞清楚,夏洛特不该被我们困在这个小地方里面,她的人生不是我和纳雅的续集,不是她子女的前传,也不是你的外篇! “她有自己的活法,帮助她提前走了这遭后我们不应该再干涉她的生活了。” “我已经失去了纳雅,失去了我的家庭,不能再失去夏洛特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不然又如何会明白他们对我的重要性呢?” “从前的我正是没有珍惜这个机会,如今,最后的选择已经摆在我的面前,这样做,起码未来的我不会后悔。” “这或许就是失去的意义吧?你说是吗?” “不,你是个不长记性的人,失去了两次之后你才意识到了错误...嘶...” 路易斯直接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虽然有点晚,但也不算坏。” ...... “对了,为什么你不让我跟他说那个亲王的事情?” “还是让那个人多活一会吧,不管是对威灵顿而言,亦或是我...那里都会是个伤心之地,还是不要去算了,毕竟现在魔法侧的高端战力只剩下我们,再搞一些内斗削减战力,恐怕不用打就可以直接投了。” “这并不代表着处处受气!纳雅当年也是因为你如此才觉得你背叛了她!” “我觉得哪怕你不打了回来直接叛国带着她私奔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跑路。” “这次不同...这是这个时代的人...必须承受的东西,落在了谁的肩膀上...谁就得认栽...危难当头,唯有责任...夏洛特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虽然口头上如此说着,但路易斯的表情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何尝不想复仇,那个软蛋间接性害死了他的妻子,对国家和他而言,他都是一个犯人。 “行吧,你赢了,你又赢了。” “在纳雅嫁给我之后我就只输过一次,输给她并不冤枉。” 第22章 菲林(一) “恢复的很不错,身体的征兆减轻了很多,如果不是那个记号还在,我都开始相信你的身体自我恢复了。” 床前站着一位戴着厚重眼镜的男人,他的气息沉稳而深厚。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奇迹,也不缺少有能力的人,连...唉!罢了,都是过去了!可惜了你的能力...” 床上的黑发女孩坐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笑了笑。 她的能力吗?彻底消失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惜这将会伴随着她的一生。 神秘术式... 这个陡然间冒出来迅速呈现取代魔法的新生事物每一次想起都能引起她内心的剧痛,无比复杂的情感在心中肆意流淌。 她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那个势力,逃避?复仇? 她不清楚,也不愿意多想。 ...... “救我......” “谁都可以...” “我想回家...” 在教国那规模庞大的地下室中,一所名为“孩童收容所”的地方,几十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躺在了地上,他们翻滚着,哀嚎着,遭受着成人都难以忍受的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一些小孩的身上甚至长满了尸斑一般类型的紫色血斑,房间中遍布着腐烂的臭味。 教国的传教士和神官们以收容战争遗留的孤儿的名义圈养了这批孩子,挑选了魔力亲和体质优秀的儿童,将他们送进了这副地狱般的囚笼之中。 菲林是其中的一员。 此时的她并没有加入在地上打滚的一群孩子之中,她身上也并没有那些孩子身上所出现的尸斑,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受到任何的照顾。 反而是体质优秀的原因,她被施加了更为残酷的实验,胳膊上已经遍布细小的针孔,原本就比较瘦弱的她变成了一具干尸,看上去尤为吓人。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板,早已麻木不堪,当一个人被沦为人体实验的工具时,可能不会再妄想着任何的希望了。 一个人的求生欲终究存在着极限。 日复一日的实验早已让她的精神濒临崩溃,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把头埋在硬邦邦的大腿之间,寻求最后一丝的安全感。 女神明明赋予了神秘术师无上的权力与荣誉,在教会的描述之下,未来由神秘术师主导的社会将会是多么的美好,可那番美好的景象与此时的遭遇似乎完全不对等。 离天堂太远,离协会总部太近,这是处于这个年代,身为神秘侧的平民孩童的悲哀。 或许,在预言中的灾难不会如期而至,亦或者,那个灾难不足以摧毁顽强的人类文明。 但对于她,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些人类会赶在灾难之前,优先击垮她。 哪怕,她的愿望只是为了平凡的活下去,这样的美好似乎是随处可见的事,可现在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在这样的国家之中,哪怕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心中的美好,等人们在绝望中燃烧殆尽之后,便会卑微的烂在这片他们曾经爱过的土地。 轰—— 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在感受到地面震颤的时候,所有的儿童包括菲林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哪怕是那几个本就失明失聪的孩子。 菲林抬起了自己那充满了死气的脸,呆呆的看着那缓缓打开的大门,这一次,领着头进来的并不是那些身穿厚重防护服的肥胖身影,而是一个身穿神官服的老者。 是他! 她不会忘记!她不可能忘记!就是这个神官!是他把自己推进了这副地狱! 她做梦都无法忘记这个神官...用他那慈爱的眼神和笑容将自己推到了这些人的手上! 她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的脸,将这张脸刻在了灵魂深处,哪怕转世都不能抹去那个痕迹。 她在心中发誓,在死去后的转世一定要让这些赋予了她无限恐怖与痛苦的人,切身体验到她所承受的一切! 但没等她用眼神将眼前的神官千刀万剐,一道身影走进了这间屋子。 那些平时将她随意摆弄,充当实验工具的研究人员和神官们在进门后呈八字形排开,双膝跪地,额头静静地贴着地面上。 不仅如此,他们的声音变得无比谦卑,仿佛刻在了骨子里一般。 “尊敬的骑士大人,这里是神秘协会的实验场地,来自全国各地的拥有亲魔体质的孩童都会被带到这里,距离上一届勇者诞生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我们一直在尝试繁育出勇者的可能,打破五十年时间的枷锁。” 菲林下意识的望向门口的那道高大黑影...骑士...是来救我们的吗? 她的听力已经严重受损,根本无法听出神官说的什么。 虽然已经经历了相当之久的绝望,但求生的欲望本就存在于内心的最深处,眼看希望摆在了面前,菲林还是会选择相信。 相信最后的善良与美好会降临在自己的身边。 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率先亮了起来,是一双一红,一金的异瞳,不带任何的感情,于阴暗之中透着光亮。 菲林想要张嘴,可那些人觉得她过于吵闹已经切掉了她的声带,她只能用哀求一般的眼神...就像从前一样。 可能是求生的欲望过于强烈,那双眼睛终于看向了她,可令她失望的是,骑士只是瞟了一眼就又把视线放在那些卑躬屈膝的人身上。 【实验有希望吗?】 “大人...我们已经获取到了好几具前代勇者的尸体,可您知道...想要复苏勇者的血肉需要庞大的魔力,期间我们需要...” 【回答我的问题,实验有希望吗?】 “对不起!大人!我们坦白!目前我们掌控到的亡灵法术无法用在勇者身上,所以只能在这些实验体身上不断尝试,只要您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再宽限我们一点...我们保证可以...” “具体来说要宽限多久?就算成功了又能给女神大人多少帮助?以及...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时间?” “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根据的实验上。” “为什么?艾伦斯!” “大人...冤枉啊!” “骑士大人,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只要您分我们一点血液,我们一定会成为魔力适应性体质的!为女神大人献身我们在所不辞!我们会不分昼夜的去做实验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这样实验的进度会比原来快了一倍!不,起码是两倍!” ...... 神官的话让房间陷入了沉寂,那些孩童们不再吵闹,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有了比实验带来的痛苦更为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我要受你的指示分你们血液?为女神大人效忠献上你们的生命乃是汝等荣幸,你们居然还敢将心思放在神血带来的效益之上?难道你是想和我一样成为女神大人的骑士?” “真是厚颜无耻,女神大人为拥有如此的信徒感到悲哀,看清楚自己的作用吧渣滓。” “大人!不是这样的...” 神官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的神色,连带着周围的人,他们跪倒在地上的身躯都开始不断的颤抖。 “闭嘴吧,多说无益,这没什么不同,都去死吧。” 平淡的话由骑士口中说出,刹那间决定了这些人的生死。 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神官一瞬间便被斩首,那些毫无战斗能力的实验人员自然不敢动弹,趴在地上祈求着原谅。 “我是女神大人的代言人,是永存于她身边的骑士,我不会错,女神大人也不会做错!” “现在,我要求停止这项计划,把这些实验用品都交予我的手上,这是女神的指示,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的大人!” 那高大的身影靠近了,菲林没有力气抬起头来。 她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虽然刺骨无比,但身上的剧痛居然开始逐渐的消退,还没等她回过神,沉重的睡意涌来。 菲林闭上了双眼。 第1章 带她回家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要离开辛特兰城,带着夏洛特回到我的家乡——爱德曼城。 在使用了大型传送法阵来到了夫拉姆城之后,我听到了外面的喧闹声。 女仆们忙上忙下的搬着东西,我不太好意思去帮忙,主要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老...嫩脸,她离开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她就不会离开家乡和唯一的亲人。 路易斯这几个月里面待我不薄,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因此我自然不会在夏洛特面前去刻意刁难他了,吃人家嘴软,没办法的事情。 我算是个好人,当然只是指行为方面,虽然说君子论迹不论心,但如果真算上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还真不能用“好”来形容吧。 这是我没有继续找路易斯麻烦的原因。 这理由说起来有点奇怪,但也确实是如此。 可能对我心里面来说夏洛特带来的意义足够补偿? 肯定不是,另外,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逐渐减少了对路易斯的反感。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他。 【我和他的身份差距还是挺大的,他能够对我产生歉意补偿我这是我的荣幸。】 要是真的这样想可就没什么烦恼了,但如果真这样想,我肯定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从楼上的窗户望过去,几辆马车满载着夏洛特的个人用品,我知道女生出门要带很多东西,但像如今这番景象还是头一次见到。 我们家也并不穷吧?有必要带这么多个人物品吗? 不久后,我遇到了夏洛特,她不像一些公主贵族一样,但凡遇到坐马车出门的情况都会穿着贵族服饰。 据她说会影响到自己的行动,我看着那一大批剑士护卫,有点不太明白。 难道夏洛特也是不擅长把自己的安全拜托给别人的类型吗? 告别的时候,夏洛特也只是平淡的跟路易斯和乔治摆手打着招呼,我有点惊讶她的反应,但也没有过问。 前世我在长久的离开家里面的时候也并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别,我不是这么感性的人,离别的痛苦看似与我无关,但我依旧会在想家的时候在被窝中偷偷抹去自己的泪水。 我自然是爱我的父母的,那是无声的爱,对于我这种不擅长表达的人而言,亲口对双亲说出“我爱你”是很困难的事情,起码没有尝试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去爱,这是两码事。 等有时间了偷偷去看看夏洛特有没有盖上小被子偷偷抹眼泪。 这应该不会被当做夜袭吧? 就这样,我和夏洛特坐上了马车。 ...... 马车的内部空间十分宽敞,都有舒适的坐垫和座椅。 我坐在夏洛特的正对面,直直的看着她的脸。 马车再大也封闭不了这奇怪的氛围,肯定会有一个人率先打破沉寂。 “给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信!说看你愁眉苦脸的,看到这个一定会笑起来的!” 似乎是受不了我的视奸,她妥协似的塞给我了一封信件,在这样的氛围下她也没有再叫我老师或者是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朝后仰着脖子,靠在了软绵绵的枕头上,总感觉这个话术好像不久前才遇到过。 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我打开了那个信封。 【很高兴贵府能够抽出时间光临“夫拉......】 我合上了信。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我笑了,是的,气笑的,在临走之前,路易斯还不忘记给我开了个地狱笑话。 算了,原谅他了。 我看着角落里包裹好的四个一人高的盒子,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反正自己已经达到了所有目的,甚至还超过了预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这个奇幻世界中提前体验到濒临死亡的体验算是功课预习吧,或许之后能够救自己一命。 夏洛特虽然还维持自身那公主型的坐姿,但能明显看出来腰部比平时要放松一些,表情除了单独面对我的一些尴尬以外似乎还有其他东西。 据我推测,那扇形统计图里面肯定会有不舍的情绪。 【不跟你的父亲好好的告别吗?以后见的次数恐怕会很少了...】 这是身为过来人士的建议。 夏洛特摆了摆头,但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于目光中渐行渐远的...家。 她的眼神让我很心痛,明明我没有任何错,但那样的眼神依旧会让我愧疚的难受。 冷静...你没有任何错... “对不起。” 【诶?没...夏洛特小姐?你什么都没做呢说抱歉干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做出“在这么做我就敲你脑袋”的吓人警告,不出意外的话对夏洛特是挺管用的。 她缩了缩脑袋,放在大腿上的小手互相打着架。 相处了这一段时间,我对她的一些小肢体语言解读的差不多了——这大概是表示【我已老实求放过】的意思。 【一路上的行程不算久,夏洛特小姐打算怎么做?】 “休息一下吧老师?可以吗?” 【剑术的练习不能...】 “求求你了...” 【中!】 先不讨论夏洛特为什么会道歉和撒娇,反正对我而言,我对女生的撒娇和眼泪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所以说...路上不去练剑那干什么呢?】 源自灵魂的拷问,这是事情的关键,总不可能一直睡在马车上或者互相干瞪眼吧? “要不...老师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她开始叫上老师了! 无疑,我是松了口气,还以为离开家以后她就会性情大变,直接翻脸不认人逼迫我再把她送回去,虽然我也想象不出来夏洛特这样做的情形。 但我这人就是喜欢考虑很多,可能是小时候遇到过一直交情很好的朋友一段时间不见性情大变的经历,那种仿佛被欺骗的感受很不爽,这大概是自那时留下的习惯吧。 虽然我已经从那段阴影走出,但我没有遇到能够真正治愈我过往伤痛的人,因此心中的疤痕会永远存在下去,影响着我做事的决断,甚至是一生。 【啊...那的确没什么拒绝的道理,不过我的口才不是很好...】 我收回了乱飞的思绪,将目光重新放在可爱的夏洛特身上。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老师的!” 好吧,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瞧您说的这话...算了,不跟小孩计较。 【那我给你讲讲勇者的故事吧!】 “不要!老师,父亲给我讲了足够多了,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陷入了沉默。 初来乍到的我能有什么故事? 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还没有带给我太多的回忆,有的不过是那些零碎的片段和人而已,想用来编一个故事更是无稽之谈。 【好吧...我可以给你讲讲...一个有关成长的故事。】 “老师!我在听!要是讲的不好我绝对不会嘲笑你的哦!” 小丫头这个时候毒舌起来了。 她直接站起了身凑到了我跟前,我上手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按了回去。 那表情一副写着【老娘很好奇】的字样。 【一个稚嫩的幼童,他常听父辈们聊着如何杀死一个怪物,那是个比魔王还要强大不少的怪物。】 我双手扒着她的肩膀,让她回到了座位上。 她没有反抗,看样子显然被我的开头吸引了注意力。 【父辈们告诉他,得付出无数的生命和时间,用鲜血铺成一条大河,用尸骨垒就一条长城,如此才行,但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那不止是个怪物,它通人性,会我们的语言,知道我们的弱点,甚至会主动了解我们。】 【它会用各种各样的骗术,各种各样的手段来瓦解我们,恐吓我们,不止如此,它还能够悄无声息的取人首级。】 【耳濡目染之下,那个孩子听着自然害怕,甚至有些恐惧,他问他的父亲,说他真的可以成长到打败那个怪物的程度吗?因为从小父辈们就给予他相当程度的希望,就是为了打败它。】 【父亲不苟言笑,因为时刻提防着怪物降临而带来的危机,他的脸上不曾见到过笑容。】 【但那一刻,他竟然笑了起来,笑的直不起身子,笑的能够引来怪物的提防,笑的放肆,笑的癫狂。】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哈哈大笑,他告诉了孩子的父辈们,没想到他们都在笑,孩子的周围仿佛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他还小,不懂父辈们在笑什么,不懂那个笑容代表着什么,以及父辈们为什么会笑的如此爽朗,他没有多想,因为不怎么擅长思考,但哪怕什么都不懂,他也会为了那遥远的目标去努力。】 【自由是他非常向往的东西,天空上的云彩他想去触碰,大海里的生物他想去观赏,星空上的神奇景象他也想去探索。】 【天空是距离星星最近的地方,他只要轻轻地扇动翅膀就触手可及。】 【大海是距离星星最远的地方,他只要深深的憋上一口气就能看到最深的海底。】 【星空是距离他家不近又不远的地方,只要他愿意走出这个家,就能融入星空的怀抱。】 【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之中,他看着纷纷扰扰的人世,触碰云层,抚摸海床,探索星空,最后,一如既往的回到家中。】 【他并不满足,没有了光亮的日子很多都看不清,黑暗烦闷难受,他想在白昼之中探索,却在朝阳破晓之前被父亲给拦住了。】 【为什么?他不明白,他问父亲,但父亲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白昼有太多眼睛,不论是星空还是海底无处不在,他还说孩子终究能够脱离家的束缚,于白云中前行,于深海中潜游,于星空中飘荡,只需要孩子耐心的等待。】 【孩子一直记着这句话,并没有想为什么父亲这么说,他一直在变强,只为了打败那只怪物。】 【他偶尔也会偷偷摸摸的找到他的哥哥,哥哥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他却能够在白昼之中自由自在的活着,为了打败传说中的怪物而努力变强,丝毫不在意那白昼之中的眼睛。】 【孩子又向父亲询问,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白昼的太阳,喝退那些逐渐明目张胆的眼睛,打败那传说中的怪物?】 【父亲他依旧是摇头,他说不行,等好酒无味,豺狼来犯之时。】 【他让孩子等一个时机。】 【日复一日,孩子在黑夜的掩护下不断的变强,不断成长,为了打败怪物而不断的做出改变,哪怕是下一秒的他都可以轻松的战胜先前的自己。】 【就这样,孩子长大了,成长到了一位青年。】 【青年已经清楚了父亲为何不让他现身于白昼的目的,是那个怪物,只能是它,父辈们的恐惧都源自于它,他得琢磨着怎么杀死它,他必须杀死它,哪怕使用上他一切可以用上的办法。】 【他每天都会问一遍,父亲没有丝毫的不厌烦,但对青年的回复都是摇头。】 【直到有一天,青年一如既往的找到了父亲问他,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豺狼来了,放心去吧!】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是个值得记得一生的事情!】 【透着云彩,青年仰望着星空,面朝着大海,他仿佛看到了那只怪物,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只怪物好像并没有发现他,而且外形并不凶狠,与他所想象的有着极大的出入。】 【青年不再沉稳,他兴奋的问着他的父亲,说能不能打败那只怪物,云彩,海洋与星空会不会都在他的脚下。】 【父亲大声笑着,他的笑容包含泪水,似乎与先前不太相同,是因为对孩子的成长饱含着深沉的爱。】 【去吧!这些地方随便你去!去吧!把那只草鸡的脖子给拧断!你可以站在太阳上面!大胆去做!没有什么你不能做和做不到的事情!】 【青年也跟着他大声的笑了起来,那天的太阳是那么温暖,他躺在云海之上,这一次,他不只是融入了星空,而是够到了太阳的距离。】 【当年那只被父辈担忧的,被自己同胞说的神乎其神的怪物,居然只是一只草鸡,一只纸老虎,他发现他比那只怪物跑得更快,战斗力更强,周围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无时不在惊恐。】 【那些眼睛的主人甚至将青年称为怪物,在听到了这些人对他的称呼后,青年放声大笑,他终于明白当年父亲笑容的含义了。】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又像当时的孩子一样了。】 【飞吧!飞到高高的地方上去!】 故事并没有终结,只是故事叙述者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洛特撑着小脸,眼眸紧盯着地面,似乎在思考。 我自然无法猜测出她的心思,但我也还是挺想知道她对这个故事的看法的,因为这个故事,其原型及包含的韵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这异世之中,称得上别样的孤独。 【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感觉听起来很新奇。】 “是的...老师,感觉和父亲念的故事都不一样,是哪里的问题呢...” 【我讲故事的角度?这确实是我的故事,但这故事不属于我一个人。】 【青年为何能够强大?他是生来如此吗?并不是。】 【为何怪物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因为这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意志所成就的他,他的父辈,他背后支持的千千万万的人才是主体,他们才是真正的太阳,怪物怎么可能会不恐惧?】 夏洛特露出十分费解的表情,看来对她而言的确有些难以理解。 【好吧...你也可以把这个故事当做是在未来的我身上会发生的事情哦!你想想,身为旅者的我们是不是也会有相似的经历?会不会有同样类型的敌人?】 我的一番话让她幡然醒悟,打破了思维方式的僵局,后续理解起来就不再困难,虽然我也说不出来夏洛特和我的思维在哪个方面有所不同。 希望她不要悟出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明明我讲的东西如此正能量。 【夏洛特小姐,现在轮到你了吧?只有我一个人说话可不公平哦!】 来吧!夏洛特!上才艺! “哼姆...” 她发出了非常可爱的声音。 她会不会知道自己很可爱? “老师,我有一项非常自豪的能力哦。” 我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 “只要有了歌词,我就能够唱出来!不过我自己不会写词,所以这件事就拜托老师你了哦!” 有歌词就能唱出来?这是个什么能力? 或者说这能称为能力吗? 有点摸不着头脑。 夏洛特的神态似乎非常放松,可能是觉得我要写出来歌词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吧。 这副“得意”的模样必须施以惩罚。 雌小鬼必须加以调校,虽然她好像并不是。 不好意思哦,这东西刚好我比较在行,听的歌多了自然养成了记歌词的习惯。 可能有些人难以理解这个行为,但就像去洗手间蹲坑忘带手机无聊到读洗发水成分表一样,闲得无聊的人干啥都不稀奇吧? 我找来了纸笔,花费不超过5分钟,一首歌的内容就展现在了夏洛特面前。 “依稀可见一道微弱的光芒所向。” “硝烟悄然蔓延,那身影不时于浓烟中奋战。” “八六拍的平和旋律被就此扰乱。” 她先是读了一下这首歌的歌词,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我。 我示意她继续,履行她先前的话。 她的脸非常的红,把头低下去,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没有任何的编曲,没有任何的提示,仅凭借着歌词,就能完美还原这首歌带给我的震撼无比的感触。 这是她的能力。 我并没有过多的评价,并不是她唱的不好,而是我已经被这堪称奇迹的一幕惊呆了。 于她的嗓音中,我听到了同前世那一模一样的旋律。 真是不可思议。 串串连通的音符歌词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陪着我一直走到了延伸到终点的道路。 窗户震颤的声音很清晰,马车的颠簸很随意,她的声音很空灵,一切浑然天成。 一种天真,几缕活泼,构成了全部。 她在空空的笑,我在她的歌声和欢笑中仿佛迷失了自我。 硬是要说一个缺点的话...那就是,这首歌其实不应该由她唱出来吧... 第2章 时空之外的往事——菲林(二) 女孩一觉醒来,她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眼前是陌生无比的天花板。 她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检查自己的身体,原本枯瘦的四肢重新恢复如初,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甚至连遗留下来的针孔都已经消失了,还换上了一件干净无比的衣服。 她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那纤尘不染的地毯和华贵的墙纸,一时间她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其他的那些孩子们呢?怎么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正当她奇怪的时候,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起来。】 这道声音如同机械一般,没有带上丝毫的感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并没有被来人吓到,下意识的按照对方的指示起床后,她好奇的打量起来对方。 男人并没有遮挡自己的面孔——那是一个英俊异常的脸,但在那张脸上有着一条恐怖狭长的疤痕,透着凶狠与凌厉。 在光亮之下菲林才看出来,那一金一红的异瞳中没有丝毫的生气,他整个人仿佛就是一栋会说话的尸体。 “请问...您是谁?”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 【你的身躯我已经用治愈术式完全治好了,这甚至都不是你原来的身体,以后,你就先在这里生活,不要出门,不要上楼,这原来是个路灯挂件的家,所以要什么有什么,有任何需求直接敲大门,会有人来接应你。那里还有很多书籍,足够你消遣。】 他说话也是不带有任何的表情,语气生冷。 【我是教国十三英桀骑士团之一的利维坦骑士团团长威灵顿...你可以叫我威尔,利威尔,都随便你。】 他最后还是回答了菲林的问题。 “教国...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我身边...其他人呢?” 【你是在说那个实验?我不知道这件事,当初的我也只是路过,就算我知道了,我也无法阻止那些人,整个教团都是如此疯狂的地方,就算我是教皇也没办法改变团内的氛围。】 【不过你现在已经脱身,这个实验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和你在一起的其他小孩,我会把他们送出这个国家,让他们忘记这发生的一切,这也算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结果。】 “那为什么唯独留下我?” 菲林忍不住问他,她也想就此选择性的忘了那一切,那一段经历会成为她心中永远不敢触及的伤痛。 【你...不怕我,而且...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菲林这才发现,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的恐惧,虽然他带给她的感觉冷冰冰的,但也仅此而已,甚至,菲林感觉莫名的有些亲近。 难道是因为被他救下的缘故?亦或是因为他的相貌和言行举止?但菲林知道,这都不是真正原因。 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真的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对别人好吗? 菲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并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救下了她,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个温馨的牢笼之中。 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实验?她不敢想,也没有胆量去拒绝,哪怕这个人没有对她产生丝毫的恶意。 男人在回答了菲林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之后便上了楼,菲林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窗外是一望无垠的雪景。 她绷紧的神经再度放松,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 我叫菲林。 一个奇怪的名字,对我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我的父母双亲便双双失踪,我顺理成章的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成为了一个孤儿,被一名落日神教的传教士带到了收容所,那便是我噩梦的开端。 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成为了一条湍急的河流,左岸,是我无法忘怀的年年岁岁,右岸,是我那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如今,我在这头,记忆在那头,由于中间隔着那不敢直视的记忆,我对从前的记忆开始遗忘,但唯独一个人我始终不会忘记。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能够遇上在人世间我最为憧憬的人,但命运总是在幸福到来之后给你开个玩笑,瞬间跌落谷底的感觉让我绝望。 在实验室中,我染上了无数的疾病,活下来不止是依靠求生的本能,还有那我不曾忘记的名字,哪怕再多的人体实验也无法抹去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从前,我是多么的敢于追求幸福,但在实验室中幸福与期望都成为了我遥不可及的东西。 我一直幻想着【变化】,但没想到会来的如此迅速,这个人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太低,对我的态度也很随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目前居住的地方一直都被大雪覆盖着,那雪自我醒后都从未停过,城堡内部的环境和那肮脏腐臭的小黑屋一对比简直就是天堂。 在原先的地方,除去被做实验的时候就住在又黑又小的屋子里面,天天与苍蝇和作伴,“吃的方面”在窗户旁边有一个食槽,里面时不时会流出一种恶臭腥味的红色和黄色的固液混合物,偶尔也有米粒,但那也是这些实验人员用来涮桶使用的饭团,哪怕是这样的东西都会引起孩子们的疯抢和打斗,但渐渐的,掉在地上的饭团不再有人捡起,这不是说他们的伙食改善了,而是屋子里面的人少了。 “少量的食物会激发他们体质的极限,而且仇恨这种情绪会大大加快药物的吸收效率,魔力的吸收能力也会变得更强。” 那些人形的黑影如此说道。 我不想让仇恨蒙蔽了自己,满足了他们的目的,但我只能克制,根本无法根除自己的情绪,那堪比集中营的待遇将人性的丑恶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了我面前。 望着面前各种各样丰富的鱼肉蛋奶,面包蜂蜜,我感觉自己已经只身踏进了天堂。 这具全新的身体,我哪怕是暴饮暴食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刚开始,我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推算着这个陌生人的目的,但奈何那一桌菜肴的香味实在是过于诱人。 在把所有的菜都啃上了不少之后,一位女士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望着那堆成了山的精致衣服,我不由得看傻了眼睛。 那位女士为我换上了一套公主裙,我现在才清楚地看到了我自己的相貌,我从来没有在镜子面前观察过自己。 那个人是看上了我的相貌?还是身体... 我不相信他能仅凭一个【有点熟悉】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就把我放在了他身边。 他如果要那就要吧... 等等...这种丧失廉耻的话是我会说出来的吗? 难道他就是在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我放松警惕? 我开始警惕了起来。 第3章 菲林(三) 吃饱喝足,换好了干干净净的漂亮衣服后,那位女士夸耀我像是一位公主一样。 同为女性,我对她的直觉也感觉到了意外,某种意义上而言,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位公主。 一个目前只有14岁的公主。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发呆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不同于以往的是,现在的身体传递而来的只有充足和温暖,而不是已经无法回应的疼痛。 发呆持续的时间我从来没有关注,感受到时间流逝的那一刻只有开门声和地面的震动。 一直到了黑夜,那位女士提醒了我,我才反应过来。 那个人呢? 他应该也没有下楼吧,下楼的声音同样可以把我惊醒。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整整的一天都在发呆中度过,安逸而舒适,那名女士立即安排了丰厚的晚餐,我这一次没有了犹豫,直到肚子实在是塞不下了我才停手。 由于担忧那个男人可能在等我放松警惕,因此在吃完饭后我并没有立即睡去,坐在沙发旁盯着二楼的楼梯口。 但是,我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绷紧神经。渐渐地,困意袭来,我睡了过去。 ...... 突然,有人触碰到了我的身体,我毫不犹豫的动手扇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我的手像是扇在了冰块上。 没有理会那微不足道的疼痛,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那个男人把我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一红一金的异瞳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观察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这一刻,我害怕了,但预想之中的糟糕的对待并没有到来,他把我带到了浴室那装满了热水的澡盆中,直接扔了进去。 巨大的水花冲击着我的感官,我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以及他临走前留下的话。 【睡觉前记得把澡洗了。】 这是什么霸总遇到小娇妻的情况吗?可惜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感触,但面对这样的情节我也十分慌张。 我叫菲林,在无尽的雪景之中,遇到了一个奇怪的教国骑士,他以强制的态度,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在浓郁的雾气下,我小心的向外张望着,许久都没有人影。 我脱下了那件湿透了的衣服,亮起了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断确认了自己那贫弱的身材,便重新泡了进去。 我在水中抱着双腿,半边脸也浸泡在了水中,轻轻地呼气,水面便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明明是个骑士却没有丝毫的骑士风度...” 我默默地嘟囔着,这番话我不太敢大声说出来。 教国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身为其中高层的骑士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再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已经有了足够的预估底线。 之后,我又恢复了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我也开始去看墙上的钟表来观察时间,刻意控制起了发呆的时长,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更有意义的事情——看书。 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会简简单单的睡个回笼觉,觉得满足之后起身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雪景,等那位女士来喊我吃早饭。 早晨的样式也并不简单,精致的面包和面食,不过我基本上没有见到那位骑士,我也不敢向女士询问他的状况。 “我...可以学习剑术吗?”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耐不住性子,趁着骑士在的时候询问他的意见。 他似乎很意外我的要求,但也没有拒绝。 我第一次看到他像是面具一般的脸上有了表情,那是名为【惊讶】的体现。 第二天,一个女剑士老师来到了这里,我想象不出来她是如何穿过那恐怖的雪暴来到这个城堡的,但能够学习剑士拥有了防身手段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也就在这一天,非常奇怪的是,骑士大人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全程都在观望着我的训练。 他的眼神不再充斥着死气,像是在希冀和怀念着某种东西。 其实这样子的他更像是个普通人,除去那令人生冷的气质和强大的实力。 还...挺帅的... 我居然有了这种想法,这不行,虽然他救了我,但一定还有别的目的!没错!只有这种可能!就是这样!我唯一没有被夺走的就是这个重新愈合完全的身体,他肯定就是馋我身子! 好吧这样的说法肯定过分的自恋,但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为何救下了我,还保留了我的记忆留在了他身边,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我必须谨慎。 从今往后,我喜欢上了这上午和下午一共四个小时的剑术练习的时间。 除去这些训练的时间,我还可以申请出门,不过也仅限于这个城堡的城墙之内。 我发现城墙之上居然刻上了很多字,但很多内容我根本看不明白。 【自由不羁的咆哮,是属于哑巴们的自由】 这似乎是一句前后矛盾的话。 【人的尊严在于思想,思想可是真理之魂。】 我感觉这些话别有用意,但也完全猜不出来是谁留下的这串话,以及他的目的是什么。 城堡外面的院子几乎没什么东西,只有孤零零的两棵白杨树,顽强的耸立在那。 那里似乎立着几个墓碑,但每次我想要靠近都会被立即阻止。 前院摆着一些稻草人和木桩,是练习剑术的地方,我在那里摆起了雪人,由于实在没什么参照物,我堆出来的东西都带着一张死人脸。 希望骑士大人不会介意这种事情,不过我的手艺很粗糙,他们可能都不会发现这个雪人居然是带着原型的吧。 其他的时间都会在看书中度过,我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读书的重要性,人族语我学习的非常差,看起书来也是遇到了很多障碍。 让我惊讶的是,那位骑士大人也会前来读书,而且读的还是《辛比尔塔勇者后记》这种风格完全搭不上边的书籍。 晚上甚至还会有宵夜这种东西,总之那位女士准备的食物几乎不带重样的,我这些天来感觉自己都要养胖了一些。 虽然在镜子里面照起来依旧很瘦弱,但我还是很开心,毕竟有着这样的身材就不用担心被侵犯了,貌似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的变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很久,我的剑术水平在持续的进步,关于先前的记忆似乎在逐渐消散,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第4章 菲林(四) “你...难道不无聊吗?” 这话由菲林说出来总有点为何,毕竟,她才是关在这里的人。 这个骑士从来都没有走出这个城堡,只要是遇到他,就是在远处静静地了望着那两棵白杨树,看久了才发现他的气质和白杨树真的好像... 【无聊...吗?】 骑士楠楠重复着她的话,像是一个新生婴儿学习语言的时候似的。 菲林已经不怎么害怕他了,来到这里已经接近了一年,这期间这个骑士和她过着一样的生活,没有任何会伤害她的意思。 虽然菲林也很喜欢,但一年的重复日子早晚也会让人厌倦,所以才问他这个问题。 他低着头,似乎是在沉思,菲林想不明白自己的这番话有什么好思考的。 【那就...出去看看吧。】 “诶?” 菲林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果断,疑神疑鬼的情绪似乎又在发酵。 【不用换厚衣服...就穿这样就行。】 他叫住了正准备去换衣服的菲林。 菲林更加迷惑了,望着自己身上的单衣和窗外的暴风雪,怎么看都像是骑士在借刀杀人。 但就算如此,她还是选择跟了上去,躲在了那个骑士的后面。 在大门打开的时候,骑士身上散发出黄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外边的风雪没有丝毫落在他们身上。 【跟紧我。】 骑士说完就动身,还有点发懵的菲林下意识的跟着他。 走出院子的那一刻,风雪明显的减弱,还没等菲林反应过来,骑士已经散去了热源,风雪便完全停止了。 朝后望去,暴风雪只是完全笼罩了城堡城墙之内的地方,周围的地区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这是我自己要求释放的,源自最高阶的神秘术式——永恒雪域。】 骑士感受到了菲林的疑惑,主动回复了她的疑惑。 在菲林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在平时主动向她搭话。 “那...为什么这样做?” 菲林鼓起了勇气问道,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能是相处了一年下意识的依赖,觉得骑士是一个好人吧。 【我...我的父母都喜欢雪,不止是和他们的发色很像...母亲她是精灵,一直在森林里面所以看不到雪,在同父亲来到人族之后就一直生活着。】 【她想和父亲一起葬在雪里,那两棵白杨也一直在那里,在他们死后我求人帮助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我同帮助我的那人有个誓约...一旦白杨树因为寒冷死去,就要彻底遗忘过去效忠教国。】 【所以,你面前的是教国唯一一个理智的人。】 菲林这才明白,为何在他身边感受不到恐惧。 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不过为什么他会加入到教国之中? 菲林想不明白,骑士也没有再去解释的意思,至于他为何主动提起... 可能是害怕自己在某一日忘掉吧。 就这样,两个人的旅途开始了。 一位...是还未使用勇者之心的帝阶剑士,一位...是什么都还感到新奇的公主。 他们的冒险,会是怎样的故事呢? ......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歪理邪说,没有人会来纠正这份错误。 这个世界是冰冷的,岁暮天寒,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没有快乐,连信仰都不曾存在。 这个世界是死亡的,连太阳都不愿将光芒洒向渴望救赎的人们。 叫不上名字的草,长在庭院中,每当清风吹拂之时,自天向下仿佛有了碧波涌浪,不知何时,暴雪停止,这些顽强的生命又重新有了生气。 那两株白杨已经枯死,城堡的壁垒已经倒塌,城墙之外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些事物曾经存在过。 风吹过,糅着几分凉意,雨,逐渐开始敲打起这座城市...亦或称之为遗迹。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了这里。 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 他被时间所遗忘,被人们所遗忘,被历史所遗忘... 他望着那已经毫无生机的死树,抬起了干枯的手。 那一双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死气,突然,天晴了,云消散在天际线上。 随后,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挥手间砍断了两棵白杨树,然后坐在树桩上歇息。 自此往后,无论春夏秋冬,海枯石烂,他一直坐在木桩之上,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没有人。 一直...一直到一个猩红色的身影显现,老者的神色才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那并不是恐惧,憎恨,亦或是激动,兴奋的情绪。 而是疲惫,与无法言语的落寞。 夕阳西下,彩云漫天,飘荡的云层被染成了玫瑰色,烂漫的夕阳还为它们镶上了金边,奇幻的变化而闪耀着。 【就这样了?你甘心吗?】 沉寂已久的身影突然发问,但老人没有回应。 【还有最后的钥匙,你选不选?】 老人依旧沉默,他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波动,哪怕猩红色的身影所释放的气势将他的身体压的略显变形,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 【这个墓碑上面的字你还记得吗?】 猩红色的身影顷刻间收起气势,变得如普通人一般,此时那手上所拿着的墓碑...上面写着的是...老人最重要的人。 【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但你可以作为一个见证者,亲眼看到那份可能,一切,将如往昔。】 “我...” “好。” 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老人只能无奈说出一个“好”字。 正如那日见到父亲时的苦涩。 老人回过头来,看着城堡的残垣断壁,一朵紫色的光映入眼帘。 一见如故。 和那年一模一样,紫罗兰永恒的爱意传递到老人的内心,正如她的主人多年的坚守。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因为那份暖意已经包裹了他,他已不怕再受到伤害。 老人起身离开,那道猩红色的身影依旧在等着他。 等着他跨入轮回往世,见证那昙花一现的终极之美。 多年以后,亲自面对威灵顿的那一刻,老人想起了自己做出选择的,那个遥远的夕阳。 第5章 遇见 我们回到了爱德曼城。 车队十分招摇的从城门进入,没有理会周围人群的注视,我一直盯着那城堡的大门。 我在期待一个人的身影。 一道金色的...小小的...朴素的人。 几月未见,她会是什么样子?离开了太阳我依旧可以生存,但双眼始终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烬,走路都尤为困难。 好吧,别把怀念美色说的如此文艺。 夏洛特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兴奋,也像是担忧,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 随着并不算熟悉的街道逐渐退去,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视角中央的一点。 有她。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马车,投入她那平庸的怀抱。 艾伯特和伊丽娜也都在,两人手牵着手,在门前等候着。 我还是第一回看着他们在外面还这么亲热的样子,要知道对于贵族而言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算是不合礼仪了。 伊丽娜的肚子变得非常大,从正常的生产时间来看,可能在我七岁左右就会面临生产,不知道精灵会不会更久一些。 到时候还真是双喜临门。 罗伯逊也在呢,他依旧是那么文质彬彬,不过我有事找他,如今我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高阶剑士的水准,使用火神一闪不再受到限制,我得找他友好切磋一下,只是为了检验下自己的实力而已。 不管他有什么说法,先打成共识什么都好谈。 等等,那是...狄鲁丘斯!他居然也回来了吗?也是,这么久应该也完成了剑士大学的学业了吧? 我向夏洛特点了点头,交代了一句“你在此不要走动,我马上回来”,随后打开了车门跳下去。 忍住心中的澎湃,我先向白毛三人打起了招呼。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二哥!我回来了!】 看着我手中握紧的剑,艾伯特和狄鲁丘斯满意的笑着,什么都没说。 爱洛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和初见时的那抹惊艳丝毫不差,我刚想冲上去就被伊丽娜给抱了个满怀。 坏了...要被硬控了... “啊啊啊!威尔长大了!” 她不仅把我抱着不让动,还用手挼着我的脑袋,用脸不断的在我身上乱蹭。 这样的待遇想必宠物都不会有吧? 艾伯特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对如此状态的伊丽娜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母亲大人...还请放开我,我长大了!】 “居然说这种话!一点都不可爱了哦!和你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话好像能够解读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不过对一个男孩夸奖可爱怎么都不能算恰当,虽然我目前的年龄的确可以打扮的像个女孩不被认出来,她也确实对我干过这种事情。 “有什么行李吗?要不要我帮你拿?” 正当我准备随意的只开她投入爱洛莎的怀抱之时,伊丽娜开口了。 随后,艾伯特立即开始提醒她。 “丽娜,你不是有礼物要准备给威灵顿的吗?是不是忘在家里面了?” 他的语气明显和平时不太一样,而且是明显的想支开伊丽娜,是有什么事情想要现在单独对我说吗? 但伊丽娜此时并不吃这一套,她以“好久才见到就让她多抱一会为理由,礼物什么时候送都行”拒绝了艾伯特。 “不能让你的母亲见到夏洛特,起码现在不行,以她的性格绝对会给夏洛特带来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正是因此我就暂时没有透露夏洛特会和你一同前来的消息。” 艾伯特的声音只在我的耳畔响起,我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手段,我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方法能不能解决爱洛莎失去声音之后的交流问题。 他的眼神明确强调了如果不去这样做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先得解决目前的危机...面前传来的窒息感让我清醒了过来。 【母亲大人...行李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你也知道我是净身出户的!】 “诶?我可知道你出门是要做什么的哦?是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在马车里面吗?” 啊? 我被她的思维方式所震惊了一下,自己话的漏洞就这么大吗? 艾伯特!你不是说她不知道夏洛特的事情吗? 怎么圆回来? 【母亲大人!某些东西是一定要保密的哦!说出来就失去意义了!】 “哦?难道...你承认了有不能给妈妈看的东西?” 丸辣! 我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围,爱洛莎憨憨的有些不知所措,不出我所料,而其余的三个男人全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要哭了,再这么下去我的早节可都不保了。 【是的!我承认!里面有一些不能见人的东西!】 我已经豁出去了,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容不得我太多思考,自然的,虎狼之词从我口中飞了出来。 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艾伯特?我这一路的坎坷他也有一份,可以说他也算是幕后黑手之一,我对他的感情也不怎么深刻,自然我们之间的信任程度应该是相当糟糕才对。 可我还是下意识的去选择相信了他。 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血脉联系影响了我的思考?对于这种神乎其神的东西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但这是个拥有魔法的世界,容不得我不去思考这个可能性。 “哎呀!小小年纪不学好尽学艾伯特!不过也不怪你呢,谁让你也继承了他的变态基因呢?我记得他以前啊...” 艾伯特的眼皮明显的一跳,终于是站不住了,赶忙把伊丽娜给从我身上扒开,以他的力气伊丽娜肯定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撒开。”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艾伯特便立即尴尬的放开了手,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这老伙子直接立正了? 伊丽娜脸上带着笑意,但却丝毫没有给人任何高兴的感觉,那笑容有着一种不容拒绝与忽视的压力,每当看到她如此的表情时,艾伯特总是乖巧的很。 “让老娘看看,你藏了些什么呢?” 伊丽娜的发言让我不敢吱声,所谓团宠就是如此待遇吧。 她已经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对于她的性子,艾伯特没有丝毫的办法,我从一些书上看到过,贵族的家主在家中还是挺有帝位的,更何况是这种世袭的中高等贵族。 怎么在艾伯特这边就成弟位了呢? 马车的门被打开,一个长相儒雅精致,娇小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映入眼帘。 她此时将一个枕头抱在胸前遮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身体,有点慌张的看着打开门把头探进来的伊丽娜。 我有点僵硬的看着回过头来的伊丽娜,她的眼睛仿佛正闪亮着金色的星星,嘴巴仿佛像日漫角色中发出【哎呀哎呀】的声响。 第6章 相识 “哎呀哎呀!威尔你怎么带回来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很不错哦!不过绝对不能像你父亲年轻的时候那样哦!” 她发出了与外表年轻模样完全不符的声音,艾伯特已经捂着脑袋靠在门旁,显然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处于兴奋状态的...精灵会做出什么事情? 看着伊丽娜的兴奋劲我不忍瞟了爱洛莎一眼。 话说一个七岁不到的小屁孩带一个异性同龄孩子回家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怎么看都不是这样吧! 难道只是伊丽娜单纯的喜欢可爱的东西的缘故? 爱洛莎在来到这里不久后我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伊丽娜想要和爱洛莎套近乎,久而久之两个女孩...准确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萝莉的肢体接触变得异常频繁,虽然看不到艾比特的表情,这很可惜。 女孩子之间这样的事情真是好呢。(认真脸) 夏洛特那与生俱来的容颜非常突出,再加上后期路易斯培养的锅,已经有了一副亭亭玉立的公主形象,虽然她现在没有穿标志性的贵族服饰,但也依旧遮挡不住萌物自然散发的光。 从她家的基因不难看出,长大后的夏洛特恐怕真的像传说中的公主一样。 初见时我也被她所惊艳到,毕竟那副气质我只在小说番剧中看过,亲身体验则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带给我的感觉和爱洛莎完全不同,如果说爱洛莎带来的是惊艳过后的活力与热情,那夏洛特则是高不可攀的疏远转变为温润与亲近。 “威尔很诚实哦!不知不觉的就长大了呢~” 【我...】 “哎呀哎呀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她是你今后的妻子对不对?要好好对待她哦!就像你对待你的老师一样!我相信你的眼光的哦!” 我的感情居然已经完全被看透了吗? 虽然对爱洛莎那方面我完全没有掩饰过,但我的年龄居然没有迷惑住伊丽娜? 我心底咯噔了一下。 该怎么解释? 她的一番话直接把我说的哑口无言。 我完全没办法从她口中抢过话语权,对于已经进入特殊状态的伊丽娜我是真的应付不来,天生的血脉压制就摆在着。 所以其他两位你们帮帮忙啊!好歹展现一下身为长辈的觉悟好吗? 好吧,一个在闭着眼装死,一个在一旁掰手指玩,一个不好意思的挠头,眼神还在...还在爱洛莎身上??! 等等,狄鲁丘斯?二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我要被偷家了? 二哥你不讲武德!这是得公平竞争的事情!起码得让我成长到能够把握男性尊严的时候再来吧! 等等,这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乔治先生!你的痛...我懂了! 我筹划起了挽回爱洛莎的方案,虽然以我的年龄来说没什么成功率,但总比看着自己被牛要好得多。 与此同时...另一边。 “威灵顿是威尔的小名哦,以后尽管这么叫他,威灵顿带过来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个...我叫夏洛特,全名夏洛特·弗朗索瓦·约瑟夫·纳雅,您叫我夏洛特就行。” 夏洛特有点茫然,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在听到了“威灵顿带过来的小姑娘”这个字眼的时候脸变得绯红,脑子更加混乱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群家伙都想把我瞒着啊!” 伊丽娜小声的嘀咕着,与此同时,在马车外各怀鬼胎的几个男人竟同时心头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危机感。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很快,她又将注意力放在夏洛特身上。 “好可爱的名字!我知道你哦!其实你也叫纳雅是吧?” 第7章 精灵的野望 “是...是的...您...您可以这么叫我...” 由于伊丽娜的气势太过强大,夏洛特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她,这一副模样似乎更加刺激到了伊丽娜,隔着老远我仿佛都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热浪涌来。 夏洛特在伊丽娜开门的时候就把马车上的窗帘给拉开了,此刻她正用十分可怜的求助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老师快帮帮我】。 在场的所有人没一个能用气势压制住伊丽娜的,面对夏洛特的求助自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我甚至还在等长辈或者其他人的帮忙,毕竟目前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脸已经丢了不说,目的还没达到。 我不太了解伊丽娜的性格,但她非常喜欢可爱的女孩,这从她对爱洛莎的态度就完全能够看出来。 此刻她肯定也没有注意到夏洛特的无助,光是沉浸于美好的事物中了。 加油吧,我的公主大人,您的骑士正在逃跑的路上。 “那个...威灵顿...” “是叫威尔哦!威灵顿是他的小名!” “我和威尔他...” “噢噢噢!哎呀不好意思说错了,威尔才是他的小名,太久没见面我忘了呢!原来你们已经到了这种关系吗?提前享受到这种关系的福利对身体的发育可不好哦!” 面对伊丽娜毫无顾虑的开车行为,我感觉夏洛特已经尽力了,气势处于弱势的她完全无法发起任何反击。 伊丽娜还故意把威灵顿和威尔的名字给说错... 真不知道她此时到底是清醒的在发癫还是在发癫中保持清醒。 此时我非常想拍一拍夏洛特的肩膀,说一句“你已经很努力了哦”然后扬长而去,留下令人无比感动的背影。 算了,夏洛特的表情已经绝望了,再不去帮忙恐怕之前的好感度能够直接清零。 我看了看爱洛莎一眼,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怜悯和庆幸?总之就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很好奇在我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独自面对爱洛莎的,真是辛苦她了。 您的骑士来了哦,夏洛特小姐! 我钻进了马车里面。 伊丽娜凑的很近,几乎都快和夏洛特贴在一起了,虽然这幅场景很美妙,某些群体可能会非常激动,但现在可不是什么欣赏美景的时候。 【母亲大人!先把夏洛特接到家里面吧!外面始终不太方便!】 “这里也行!再让我贴一会!我一直都想有个女儿呜呜~” 伊丽娜和艾伯特有了三个孩子全是男孩,这样的心情我确实能够理解。 不过她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某种真实想法? “老师......” 夏洛特眼巴巴的望着我,脸蛋红扑扑的,简直对我的心灵产生了暴击。 好有感觉! “夏洛特小姐别怕,母亲大人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这是她欢迎你的方式哦,虽然...嗯...有点特别,希望你不要讨厌...” 我的话伊丽娜自然也听到了,她转头瞪了我一眼,又把夏洛特的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口挼头。 身为精灵的伊丽娜没有太过夸张的起伏,但身材曲线柔和婉约,看着十分协调,对精灵这种颜值完全可以单拉出来说说的特殊种群,身材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哦哦~真是让人想入非非的景象。 如果是我就好,但一想到这样做她肯定会像第一次教他剑术的时候那样给我来一脚,心中的妄想瞬间老实了下来。 我还想说什么来劝一劝她,伊丽娜则突然回过头来,拉起了我的手。 “走!跟我进屋!” 这话听着还有点恐怖。 ...... 被拉进了城堡后,我们被直接带进了伊丽娜的闺房,她仿佛没有看到艾伯特似的,直接带上了房门。 艾伯特在门外等候着,他的心情肯定非常复杂。 进门前我看到了他的表情,不难想他的心情有多操蛋了,似乎是顾忌到狄鲁丘斯和我也在,还是选择绷紧了自己的脸。 “哦呵呵~威尔~” 进门后伊丽娜的语气就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她松开了我和夏洛特的手,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夏洛特妹妹,欢迎来到我们家哦,怎么样?威灵顿如何?他有好好的照顾你吗?” “啊...很...很漂亮!另外...老师在我家的时候非常照顾我!” “偶吼吼,都叫上老师了呢~” 【妈,您就先别难为夏洛特了,她比较怕生,有什么事情先冲我来吧。】 再沉默下去可就是个废柴男主了,虽然我本来就是,但起码容许我垂死挣扎一下吧。 我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这应该不是什么自谦的心理。 “嚯~护妻是吗?那好吧~你在那里有好好过日子吗?” 【这个...刚开始过去的时候有点小惊吓,可以算是死不了的程度吧...具体您可以问问父亲大人~】 【不过后面的生活我过的很不错哦,算是完美完成了任务。】 接着,我向伊丽娜详细的描述了我在夏洛特家的经历,我愿称此为《亲王府的青梅竹马收复之路——涅盘篇》。 以后真要是有一个回忆录这必须整上去。 至于艾伯特... 既然我收拾不了他,那就让伊丽娜去帮我办事,所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艾伯特伯爵,一路走好~ 夏洛特好像露出了一丝疑惑,应该是不太能够理解我的说法吧。 话说我要把这件事情瞒她瞒到什么时候? 等路易斯凉了? 也不是不行,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古怪,但路易斯肯定会很欣慰吧? 那我就擅自为你决定了哦? “威灵顿少爷一直都很照顾着我,我的剑术也是少爷教我的,期间威灵顿少爷也非常开心。” 夏洛特的话补充的非常好,伊丽娜肯定会放心很多吧。 其实夏洛特并不亏欠我什么,我无非就是教会她剑术而已,爱洛莎也不会拒绝我把剑术传授给别人。 在其他的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夏洛特反过来照顾了我,亏欠我的是路易斯,而不是夏洛特,这我还是能够理的清的。 第8章 渡过难关 “那还真是一场美妙的邂逅呢~这可是最标准的浪漫爱情故事开端哦!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看来伊丽娜非常懂哦,我现在有点好奇她和艾伯特的故事,她貌似已经冷静下来了,说话也就带点调侃的意味,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夏洛特... 好吧,她不仅低着头,还用手捂着脸,看来这话对她的杀伤性挺大的。 【母亲大人,这是不是命运的邂逅我不清楚,但绝对不美妙,这话一样您可以找到父亲大人了解清楚。】 我再次提醒伊丽娜,估计现在正偷听的艾伯特已经汗流浃背了吧。 “好的,威尔我知道了哦!对了夏洛特妹妹,既然你说威尔帮了你很多,那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哎呀...这可不是身为母亲的我过分吹捧他哦!你别看他年龄比你还小一点,但是他非常成熟可靠哦!虽然有点疑神疑鬼,有时候像个中年人一样,但他可是很温柔的哦!不仅仅如此的!他对人可是非常的绅士的,也会好好听你的话,这样的伴侣可一点不差...” 伊丽娜像是在展示自己优秀的作品一样介绍起了我,我居然都没有发现我有这么多的优点。 她身为女性的直觉真是恐怖,居然直接暴出了“像个中年人”的恐怖言论。 【妈!别说了!】 当着我的面如此捧杀,我自认我的脸皮还没能达到这种地步,连忙想要阻止她。 我看了一眼夏洛特,她已经从脸红中恢复过来,面对伊丽娜的攻势明显有想要逃避的样子,伊丽娜并不是她能应付的过来的,虽然没怎么折腾,但她已经相当疲惫了。 【妈!夏洛特已经很困扰啦!有什么事情要不以后再说吧?先让夏洛特休息一下好吗?】 “呜呜呜,好久不见,威尔也开始嫌弃老妈烦了吗?” 【算是我服了您了,我可以把剑放在地上双手举起求您网开一面吧!】 “呜呜呜~夏洛特妹妹~我真的很烦吗?” 【妈!就算你这样问夏洛特也肯定不会说你烦的啊!】 “好吧~抱歉打扰到你们的私人空间了!你们两个人要不就在这床上休息吧!” 【求您了母亲大人,目前为止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如此。】 我也被情绪高昂的伊丽娜累的不轻,但好歹努力有了回报,伊丽娜终于有了放弃继续作弄我们的打算。 “夏洛特妹妹!和威尔做完事情之后记得来找我哦!我知道一些很有趣的姿势哦!” 她临走前还不忘记把车油门给踩死,夏洛特已经羞到完全不敢吱声的地步了。 等她关上了门后,这件事情才算是暂时结束了,不过以后夏洛特肯定少不了被伊丽娜骚扰,毕竟伊丽娜就住在这里可以天天见面。 【抱歉...我母亲她一兴奋起来谁都拦不住,唯一能够拦住她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那个人正是大哥,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听二哥偶尔间提到过。 【怎么样?像是巨浪一样来得快去得快吧?累吗?】 夏洛特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摇着头否定了我。 “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我并不讨厌...” 居然是如此正向的评价吗? 哦对,夏洛特她没有体会到母爱,可能一直在憧憬着这份亲情吧。 以伊丽娜的性格感觉这次也有点反常,她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吗? 我周围都是些细心和温柔的人呢。 如果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那必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第9章 无题 路易斯把她送到这里来难道也有这种考虑? 他是怎么那么肯定伊丽娜会很喜欢夏洛特的?也是艾伯特告诉他的吗? 算了,他如何打算的已经无所谓了,现在夏洛特正和我共处一室,这是关键。 应付完伊丽娜的我已经摊在了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 夏洛特则显得很拘谨,坐在床沿,身体挺的笔直,不过可能是只有我在的缘故,她要比宴会上的那种坐姿稍微要慵懒一些,不仔细看的话或许很难发现。 话说我为什么对她的小动作那么敏感? 【夏洛特小姐,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明知故问的我明白这个问题十分欠揍,但我的目的并不在此,只是想让夏洛特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主要是除了调侃,我也不太清楚如何挑起话题,毕竟现在房间的氛围有点尴尬。 话说夏洛特也就才七岁吧?面对伊丽娜的开车她是如何听懂的? 有点细思极恐。 “不用你管!” 她把头别到一边,果不其然,是闹别扭了呢。 我倒是乐在其中,夏洛特并不会真的不去理我,这算是我们两个人特殊的相处方式吧? 我得把握好一个度,说的太过分她闹起别扭有时候确实难哄。 虽然我的年龄不过才六岁多,但总年龄还是接近四十岁的大叔,虽然是个好人,但内心算是个名副其实的人渣。 不止说是玩游戏或者是日常,我总在幻想着开后宫的自己,本质上和路易斯和艾伯特这种纯爱战士还是区别挺大的吧。 所以我和这两个人都没啥共同语言,虽然我始终感觉和艾伯特更“亲近”一些,但那也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吧。 自从那次死里逃生之后,我心里面天然产生了对路易斯专属的屏障,这或许算是一种特殊的人体保护机制。 综上所述,这是我现在心中想起了爱洛莎的缘故,刚一回来准备直接扑上去的计划被伊丽娜直接打断,论谁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些疙瘩吧? 【母亲大人会很缠人的哦。你以后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不过这也说明她很重视你呢,和溺爱或者宠溺有些不同,她一直想要有个女儿,遇到你肯定是很兴奋的啦。】 虽然心里面有点不爽,但我还是给她说起了好话。 “真好呢...” 夏洛特小声嘀咕着,我明白她的心理,从床上爬起后摸了摸她的头。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摸头,虽然会有点挼乱她的头发,但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我都乐在其中,这样看似亲密的举动已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了。 不过她年龄还小,应该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吧。 【把我们这里当做你的第二个家吧,这也是路易斯所希望看到的,放心,艾伯特和伊丽娜都是很好的人,还有我的老师爱洛莎,她可是你的师祖噢,之后得正式打个招呼才对。】 “哼姆...” 不知道是我摸的太舒服的缘故,她发出十分可爱的声音,看上去十分享受,眯着的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顺势把手放在她后脑勺的马尾辫上轻轻一拉,她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即逃离了这里。 第10章 爱洛莎的一天(一) 今天,我不知为何从床上惊醒。 窗外甚至都没有阳光照进来,天色也是尤为昏暗,我看向墙上的时钟,不过才三点多而已。 我几乎没有起过早床,对于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 此刻我甚至没有任何的睡意,明明身体还有些疲惫,大脑却无比的清醒,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论其原因,好像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和一个莫名帅气的男孩睡在了一张床上,他的相貌哪怕是醒后也尤为清晰。 我好像还被他...抱住了? 之后的记忆不太记得了,我大概就是在这之后才醒来。 那个男孩...好像...长大后的威尔...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莫名的安心? 醒来以后,我甚至感觉到失落的情绪。 这不对吧? 我绝对是病了,病得不轻,回头得去找伊...算了,还是找艾伯特先生吧,我感觉伊丽娜小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莫名的有些害怕。 好像并不只是梦的缘故,我心里面有股莫名的急切,好像在告诉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靠近。 我下了床,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镜子里面的自己——毫无起伏和曲线的身材,矮小而不出众,没有半分的女性魅力,虽然长相好像还行,但那也是我的父母这样说的,在他们眼中我肯定长的并不怎么样吧? 毕竟那个族群里面受欢迎的往往都是身材高大比例夸张的怪物。 就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找得到合适的伴侣呢? 都已经快四十九岁了,虽然还很年轻,但同年龄的人都已经有了归宿。 虽然表面上,我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但心里面还是有点急切,主要是不好面对我的父母。 女仆们这个时间都还没醒来,我也不太想麻烦她们,在澡堂里面搬出了一只木桶,就用喝的水倒上小半桶洗脸就行。 我对这些事也不算特别讲究,毕竟身上的魔力可以帮忙散去汗味,旅途上很多时候也没有太好的条件。 已经多久没有回去看看了? 搬出了木桶洗着脸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按洗礼日的纪念日,大概有了两...三次?时间可过的真快。 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在小鬼们掌权以后整个兽王族的变动很大,我不知道家乡那边的情况。 等这次之后...回去看看吧。 我活动了一下身躯,换上了一身简易的装束便出了门。 至于是去做什么,那当然是晨跑。 身为旅者的我理应保持良好的体力。 好吧,我承认,一个起不来床的精灵是不会晨跑的,因此,我一般会把这个项目放在晚上,今天是一个特殊情况。 当然,保持体力其实更是身为一名剑士的觉悟,剑士在遭遇到同阶段同水平的对手时最为关键的就是体力,魔力能够很有效的驱散疲劳,但始终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神秘术师也需要一定的体力支持,毕竟在没有转移魔法的时候只能赶路,术师在这方面往往都是拖累的存在。 早上...或者说早上的早上,空气会带着一天中独有的韵味,我感受过傍晚的空气,和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论安静,两个时间段都非常适合。 如果使用魔力,跑步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我能够昼夜不停的一直跑下去,但那就没有锻炼的必要了,这样做毫无用处。 跑步最重要的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能不能撑下去,还能在撑多久,什么时候会出现不想跑的情绪... 在生死边缘,很多机会就在那一瞬,而能否抓住全靠锻炼而来的意志。 当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说法,跑步能够增强那方面的能力,这是我的母亲对我说的,为了以后的生活,我得加强我的体力才行。 虽然我对这样的生活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有着这般贫瘠的身材的我还妄想着那么浪漫的相遇,我还真是不自量力。 第11章 爱洛莎的一天(二) 长时间的跑步,我已经熟悉了艾伯特先生的这座城市。 可惜由于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没什么人的晚上去跑,那些店铺都没有人开张,所以我对店铺的分布还不是很熟悉。 爱德曼城的地形并不算复杂,但是因为是边境都市的原因,设置了非常多的小巷子,这是为了防止魔族攻破城墙后迅速找到领主府的设计。 这些是艾伯特先生跟我说的,相比巷子那迷宫一般的设计,那三道宽厚高大的城墙反倒是最容易突破的地方了。 话说艾伯特先生就这么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布朗族虽然因为兽王族血脉与其他魔族不合,但也算是魔族,他就如此信任我吗? 可能是看出我身为旅者对那些政治立场完全不在乎吧。 还真是...看对人了,虽然有着王阶级别的神剑士实力,但我更多的是用来自保,不会把实力用在其他地方。 母亲一直向我强调,剑术第一的用处是用来保护自己,然后才是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不过我现在还没遇到真爱,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遇到,保护别人也挺累人的,就这样吧。 当然,如果家乡出了什么问题,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去,虽然我无法融入那个族群,但好歹也是我长大的地方。 ...... 哪怕是对地形非常熟悉的我也会偶尔被巷子绕晕,因为是晚上的缘故,一旦走错了路来到了居民区,总会有那种靡靡之声听的我脸红心跳。 那...那种事情真的有这么舒服吗? 在旅途的路上我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况,甚至在旅馆的隔壁都能传来这种声音。 出于本能,我很好奇这种事情,但我也知道仅靠自己是没办法体验到的,随便找一个人我也绝不会接受。 但是...听伊丽娜小姐说...这好像可以一个人解决来着...她还说让我在昨天晚上去她房间里由她教我。 出于害怕,我还是拒绝了她,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总之...我买来了本地人绘制的一张地图,把那些居民区都做上了记号,免得哪天又糊里糊涂的晃了过去。 我,爱洛莎,讨厌这种事情! 要是下次再去听这种声音,我就死外面,从这个城堡二楼跳下去! ...... “啊...”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新巷子,貌似是最新开辟出来的,穿过之后,我直接来到了熟悉的街道,那是我和威灵顿少爷一起逛街的地方。 威灵顿少爷非常喜欢往这里跑,他对那些冒险者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对身为旅者的我的经历非常好奇。 而且他也特别喜欢去试衣服,每次都会带着我一起。 那些衣服我根本就买不起,但威灵顿少爷非常喜欢看我换上那些衣服的样子,由于是雇主家的孩子,我只得顺从他。 威灵顿少爷也经常干一些很过分的事情,就比如他似乎非常喜欢抱着我的身体,但由于他没有乱摸,我也就由着他来了。 我不太明白我有什么资质可以抱的,可能是小孩子喜欢亲近的天性? 明明是个小孩,但他除了相貌以外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子。 威灵顿少爷长高的速度非常快,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初见的时候,他被伊丽娜小姐抱着,身高也才到我的腰部左右,最后出门的时候已经逐渐接近我的身高了。 这让我非常羡慕。 不止是这方面,威灵顿少爷也很努力,而且很好相处,甚至说很绅士,这样的性格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非常奇怪。 无论是在练习剑术的时候还是出门逛街的时候,他都非常的礼貌,待在他身边总是非常舒服,可以说除去过分的喜欢我的身体以外似乎没什么缺陷。 他非常聪明,我本以为我在充当剑士老师的同时还要当他的家庭教师,毕竟那份巨额工资拿起来绝对不轻松,我耗费了很多时间制定了非常周密的计划,甚至还包括了我的早起。 没想到的是,威灵顿少爷根本不用去教他算术和语言,在其他一些知识方面根本不用去教。 我的运气很好,不止工作非常轻松,这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我都想在这再呆一段时间了。 听伊丽娜小姐说艾伯特先生并不像现在这么绅士,他年轻时期非常浪荡,最后遇上了她才被制服,我自然会想威灵顿少爷会不会也继承了他骨子里面的好色。 虽然我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后天培养形成的,而不是靠什么亲属的传承。 那家...可疑的店铺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了,原来...真的是那种地方,我在城市中逛了很久,貌似只有那里才有那种地方,不过我好像并没有看到有多少人进出。 第12章 爱洛莎的一天(三) 当我初到爱德曼城的时候,一切都平平静静,不知道是不是在预示我未来的家庭教师生活会一帆风顺。 我在这待上了一段时日,熟悉了这个地方和居住者以后,发现预期并没有落空。 爱德曼城的城主是罗素家族的艾伯特先生,是一位中央帝国的传奇人物,而他与伊丽娜的故事被很多吟游诗人四处传唱,在来之前我就对伊丽娜有过无数的猜想。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伊丽娜小姐的容貌很符合我的想象,性格温和,非常好相处,艾伯特先生也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唯一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我需要带的这孩子...怎么说呢?有点不像是个小孩,我总感觉他有股异样的成熟气质。 虽然那份气质隐藏在贵族礼仪的面具之下,但在平时生活上的体现处处皆是。 威灵顿少爷是个非常好的学生,非常非常好,虽然我也是第一次教学,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孩子。 但就算这样,我有一点非常肯定,威灵顿少爷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 这里的天赋并不单指是剑术上的,还包括成人之前所需要的一切,而他应有尽有。 不愧是勇者,轻易做到了我无法想象的事情。 在上课时,很多时候他会提出一些独到的理解,他的理念与师傅非常相像,并没有把剑士这个职业看的有多么高尚,这是我和他很聊得来的原因吧。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从未使用贵族的身份在我面前摆架子和威胁我。 明明是一个伯爵家族的贵族子弟,除了好像有点好色以外没有任何缺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绅士。 我先前准备了相当多的教学书籍,但很多都没能够用上,因此只能卖掉,威灵顿少爷帮忙处理了这些书籍,最后用原价出售了它们,对此我感激涕零。 不仅如此,我的学生还非常活泼,他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哪怕是我应付起来都觉得有些吃力。 在上课时,无论我怎么抬高进度,威灵顿少爷几乎总能配合我的进度,因此学习的速度非常快。 他只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学了别人五六年才能勉强学会的东西。 他有时也会摆出倔强和任性的姿态,但那也是他翘气的时候,并不是因为长辈的过度宠溺,哄好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只要我给他一个拥抱就会老实了——当然,这个方法并不是我发现的。 威灵顿少爷是一个有着特殊情趣的人,远超一般的儿童水平,但他并没有对我的课程展开破坏,反而非常配合我的教学工作。 甚至,作为老师的我还能在他身上学到一些东西,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才刚刚学会怎么握剑吧?而且心思完全无法放在这方面上。 家里的长辈们也为我请过族内的老师来教我,刚开始有新鲜劲的我自然无比认真,心血来潮的保持了一个月,之后便逐渐放弃了学习。 贪玩是我小时候的天性,因此我的童年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见的成果,有的不过是【挺快乐但没什么知心玩伴】的大概记忆了。 但那样其实也挺不错...不过小时候的我反应还真是迟钝,直到成年才发现我和族群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于威灵顿少爷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我逐渐发觉了一个问题。 我始终感觉他对我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不太能够描述那种东西。 总之...是抱有【维系一种彼此都感觉满意的关系挺不错。】的想法啦~ 现在威灵顿少爷的剑术水平应该是中...哦不,绝对已经到了高阶的层次了,出门后几个月的历练肯定已经让他成长了不少。 身为勇者,剑仿佛就是他天生的一部分,而他又并不讨厌练习剑术,于是,当一个天赋超群的天才努力的时候,或许就是奇迹诞生的时候吧。 几个月没见了,我甚至还有点想念起了这个非常绅士但也非常闹心的小孩,他应该长高了不少了吧? 要是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他能长得比我高...这无疑是让人非常郁闷的事情。 明明...明明之前还只能到我的腰部的,想要摸摸他顺滑的白色头发是随手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轻松做到这样了。 真是成长了呢,短短不过四年的时间,算起来差不多也是我人生的百分之一了。 人族小孩的生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但正因如此,他们的寿命才无比短暂吧。 不过罗素家族的艾伯特先生和威灵顿少爷都是精灵与人类的混血,他们的寿命应该会介于两者之间。 对于威灵顿的成长,我一直抱有出于良知的过分关心。 拿钱不干活——说的就是我目前的状态,事实上,我感觉我并没有付出能够与收益相匹配的努力,这高昂的薪水拿的我心里没底。 我只有剑术和服侍人的能力可以拿的出手... 我起初并不知道威灵顿是勇者,以及勇者有年龄限制的事情。 说法是勇者都无法活过五十岁,不知是因为过于强大的天赋而降临的神罚,还是世界规则不允许两名勇者同时存在。 这是艾伯特先生在威灵顿少爷出去历练时告诉我的事情。 威灵顿少爷目前并不知道自己勇者的身份,五十岁...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年龄,死在了这个阶段是非常遗憾的事。 如果他没有这个身份,哪怕没有勇者那般的天赋他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最次也能够达到我的程度吧? 真是可怜的孩子,我得对他好一点才行,经常性的忘记时间流失的我害怕没能见到勇者的最后一面。 我曾经也憧憬着勇者的故事,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勇者小队的一员共同讨伐魔王。 但在入住了艾伯特先生的家里当家庭教师后,逐渐了解到了勇者的真相。 憧憬...也并不是吧,真的让勇者站在我面前,我发现,我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情绪。 我应该喜欢的是那英雄救美的故事吗?我不太明白,因为我没有遇到过,单单是阅读那些故事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我憧憬的到底是怎样的明天? 真搞不懂我自己是怎么想的。 第13章 爱洛莎的期待 逐渐的,天开始亮了起来,透过云层拂过了我的脸庞。 今天是怎么了? 我从来没有如此精神过,唯一一次的早起,莫名其妙的想要晨跑,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威灵顿少爷的事情。 这一切是如此的反常,仿佛已不再是我。 果然是太久没见到他了吗?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有如此反应。 回到了家中,我躺在床上,心思飘远,只是陷入日常的发呆之中。 发呆... 我好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散空思绪,轻松的躺在床上,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在我成为旅者...尤其是遇到了师傅以后很少这样做了。 但心里的那份渴望与兴奋一样的情绪反而越来越激昂,我努力的想要平复,但越是想要如此心反而越是静不下来。 我脱下了运动服准备换上剑士的服饰出门散散心。 但在出门前被梳妆打扮完毕的伊丽娜叫住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的是早上八点。 她说威灵顿少爷马上要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那烦躁不安的内心立即恢复了原貌。 难怪伊丽娜小姐也醒的这么早...这就是精灵之间的默契吗? 虽然自己不算是真正的精灵... 原来是这样...但...我这样的心态是不是太反常了? 难道是...喜欢?这是喜欢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威灵顿少爷只是我的学生而已,而我则是他的老师,更何况我的年龄都快是他的七八倍了吧? 我可是个旅人,果然在一个地方不能停留了太久,原来母亲说的是真的,确实存在日久生情的情况。 我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了,有了那些钱基本上以后不用担心旅费的问题,不用再去接那些讨厌烦人的冒险者事务了。 我没敢去询问伊丽娜小姐有关我此刻的心情,怕又被她调笑。 伊丽娜行动不是很方便,虽然有女仆们和艾伯特先生忙里偷闲的照顾,但我还是不太放心。 她不能做一些大幅度的动作,要是让她的情绪太高昂了可不好。 我默默为自己的胆小找好了借口。 虽然威灵顿少爷是名副其实的勇者,而且还有着强大的天赋,背景和未来,但我始终对他没有抱有那方面的情况才是。 【老师~话说剑士是如何做到一心多用的?】 我又想起了威灵顿少爷在我上课时问我的问题,哪怕是在遇见他的梦中,他也依旧是那么绅士和...可爱? 我还真是病了,居然会去喜欢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只是我那内心的变态欲望在作祟! “啊!威尔他已经进城了吗?艾伯特先生!咱们快去等着他!爱洛莎小姐也一起哦!丘斯!你也得来!” 伊丽娜突然大叫着,把还在用餐的几位男士和我吓得一惊。 于是我们几个人就站在大门前等候起了威灵顿。 晨光已经完全驱散了夜色的凉意,金色的太阳洒满了整个庭院。 我和罗素家族一众人都站在大门旁,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悸动似乎随着暖意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清晰,但于此同时,我的心却变得混乱起来。 我是在...害怕?为何明明已经知晓了结果,我的情绪还会如此难以控制? 恐怕在罗素家族的这些日子,我情绪波动的频率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我感受到了一个熟悉而温和的视线,朝那看去,一双蓝色的漂亮眼睛相隔很远映入我的眼帘。 威灵顿,罗素家族的勇者。 他回来了。 第14章 原谅我擅自去期待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仿佛骨子里就透着那一股可爱劲,柔弱,如同高不可攀的闪亮星星。 也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星星的真面目吧。 那...是无尽的火与热意,能够轻松的侵袭整个天空,哪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这是路易斯对夏洛特的评价,他说我今后会明白她的一切。 ...... 那是一颗漂亮的恒星,大概有着三百倍于太阳的重量,哦对了,按人类的划分,这种说法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太准确,对它的称呼得改改,“超新星”算是不错的名字。 已经呈现出深邃而神秘的蓝白色的超新星如同一颗璀璨而华丽的蓝色珠宝。 如此漂亮的恒星在宇宙中并不随处可见。 它核心的氢燃料已经耗尽,核心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自身的重力,在宇宙千分之一个基准秒内发生了剧烈的坍缩。 当然这也不影响让小受猴子们看到后发出一声“它真漂亮”的赞叹。 坍缩这个短暂的过程将产生极高的温度和密度,使得核心内部的物质发生快速的聚变反应。 在内层物质发生反应之时,外层物质受到巨大的压力和能量冲击,就这样,在人类观测不到的地方,耗时数年,一个直径达上百光年的气体云团诞生...... 一颗白矮星静静飘荡在这团星云之中,从前还是一颗红巨星的它由于自身聚变的终止而发生了爆炸。 数亿年的岁月并没有让它的表面温度和旋转速度有着明显的下降,毕竟白矮星的能量逸散的十分缓慢,哪怕是宇宙最早诞生的白矮星都没有彻底冷却变成黑矮星。 这次持续四年的超新星爆发所产生的各种足以破坏小质量恒星的电离辐射和激波同样并没有影响到它。 或许若干年后,简并的白矮星会通过吸积的方式在这个超新星遗迹中逐渐提升自己的温度,再次创建一次超新星爆发。 可这个普遍存在的白矮星以京兆分之一不到的概率遇上了宇宙中近乎灭绝的种群。 它,诞生于超新星的毁灭,苏醒于无名客的号召 它会在名为【爱】的意志包裹下成长。 在废墟中那无数的金和铁等物质不断分解,重元素逐渐减少,无数的尘埃和电离物质开始重新互相拼凑。 直径达上百光年的星云最后又形成了一颗恒星,不过相比于爆发之前的超新星在直径上要小上很多。 那是一颗十分漂亮的小星星。 数光年外还在高速自转的白矮星不知怎么改变了自己的运行轨道,如同急刹车一般停了下来,然后又开始朝着小星星移动。 数百年后它静静悬浮在小星星的的身旁,而原本超新星遗迹内的42颗大小不一的恒星和数不尽的行星,星际尘埃等物质如同消失一般,形成了一个172光年直径的小小空洞。 我们的小星星,一枚可爱的小星星,一枚强大的小星星,她终于诞生了。 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刚刚诞生的她已经学会了飞翔。 收拾好行李,看着她眼中的星辰大海,背对着一颗巨大的引力源,我们的小星星出发了。 她的未来会面对什么?她不清楚,但她也不在乎。 因为星海之中...都是她的家,那背后的引力源永远都是她的后盾。 ——节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第三部——作家篇》 据传:本部由威灵顿·罗素勇者亲自撰写,借以献给她的第二位妻子。 ...... 【夏洛特小姐~别跑哦~我们以后还要好好相处的~】 我完全忍不住再去逗她的心理,说实话,能够忍住的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吧? 伊丽娜的房间我来过很多次,当然,别想些有的没的,只是以前经常被抱到床上而已。 这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夏洛特往哪跑都没办法逃脱我的视线,只能面对着墙发出“这墙可真像墙啊”之类的感叹。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我心中莫名的涌起了一股热意,当然这股热意并没有往下涌去,只是不断的在心中徘徊——那是名为“满足”的情绪带来的。 我想想...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情绪了? 重新躺在伊丽娜的床上,我看着那并不熟悉的天花板,感叹起路易斯的选择。 现在的我对他的那些做法已经不算过分的反感,处于“尊重但略不认同”的临界点。 夏洛特在这里所能够享受到的亲情待遇是在原来的家中所想象不到的。 伊丽娜到现在没有一个女儿,绝对会把夏洛特往死里宠,她也很...温柔,除了非常喜欢像个变态一样摸来摸去以外算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的取向我算是看的差不多了,非常正常,就是喜欢可爱的东西而已,所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遭到她的“毒手”吧。 艾伯特...现抛开事实不谈,不去说他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很好的(应该吧),而且非常有责任心,十分稳重,夏洛特完全可以把他暂时当做路易斯的...代餐? 好吧,拿裤衩子都能想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路易斯可是夏洛特唯一的亲人了,乔治可和她没什么血缘关系,我甚至还能想象出“父嫁”之类的情节,这个世界可不追究这种东西。 啊...总之,这里对夏洛特而言也算是个美好...理想的成长环境吧... 无非就是离魔族近了点有点危险,身边有一个变态勇者虎视眈眈,以及一个不靠谱的精灵母亲和一个闷骚家主,另外还加上个说话声音贼大的半精灵... 好吧,这开局或许有点困难...总之...加油吧!我的公主殿下! 话说她之前真的听懂了伊丽娜的“玩笑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算是天赋异禀了,我好歹是有着一个并不算有趣的灵魂支持,她已经能够靠自己的理解能力听懂一些成年人的话了。 当然啦,我肯定不会去询问她事情的真相,她肯定会在我面前装作是一副完全不懂的模样。 胡思乱想了一会,我把夏洛特安置好,走出了房门。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我还有很多必须要面对...以及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不管是出于我的原则,还是我的任性。 坚守本心的同时自由的活着...这算是一条平凡之路吧... 第15章 平凡之路 尘世的微光显现,婴儿的啼哭响起。 曾经的记忆已然落下,不管是谁都还是那个样子。 平凡的灵魂,在等待着什么。 过错构成复杂的遗憾。 我没办法,将这些归咎于他人。 仿佛在期待什么,并不平凡的人生。 是谁?穿越时空的喧嚣? 就算如此,我依旧讨厌着自己。 是转生物语,平凡中的非凡之篇。 徘徊于路上的,那道身影陌生而熟悉。 你要走吗?威尔?是威尔? 易碎的骄傲,与不屈的自豪。 那也曾是我先前的样子。 永恒的心,不安的跳动。 你要去哪?是威尔?威尔? 谜一样的世界,与沉默的选择。 我的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晨曦的露珠,唤醒沉睡的灵魂。 平凡的生活,藏着不凡的念想。 走过的路,踏过风雨的夜。 心中的火,照亮前行的路。 梦回昔日,苦于世间百态。 温柔注视,那份温暖的缘。 不求轰轰烈烈,只愿海阔天空。 于平凡中绽放,生命中灿烂的烟火。 轮回不断,故事由风传播。 每一次新生,都是勇气的赞歌。 于时光的深处,我静静的蜕变。 在这平凡的旅途,拥抱每一个瞬间。 平凡,亦是我最美的誓言。 ——《平凡人士的转生物语op》 ...... 艾伯特视角: 酒馆中。 太阳已经落下,夜晚即将到来。 一个白色短发的俊美男子正占据着一张桌子,精美的红酒一杯接一杯的被他喝下。 没错,那个美男子就是我。 由于我的白发,周围酒馆的人都害怕的和我保持距离,哪怕不认识我的人都能够大致猜出我的身份。 “老爷。” 一道声音传来,我本打算不去理会,只觉得声音有点熟悉还是多看了一眼。 原来是罗伯逊。 自从他跟随威尔前往夫拉姆城之后,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遇到了。 “怎么样?威尔没有整出太多麻烦吧?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知晓了他的身份后,我可谓是每天都在犯愁。 “是的老爷,之后他待在了那里,教夏洛特小姐学习剑术,期间自学了锻造的手法,还陪同路易斯殿下去往了那个森林获取魔杖的材料...” 罗伯逊大致讲述了一下威灵顿的经历,我一直在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 “他有想回这里的倾向吗?” 在罗伯逊讲完后,我询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问题。 “应该是有的,威灵顿少爷心思缜密,很少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诶...我还是感觉他对家的眷念...很微弱,仿佛他认为自己不是家族的一员...希望这个是我的错觉。” “老爷,威灵顿少爷贵为勇者,身为神之使者,天性对亲情比较淡漠是正常的事情,还请不要责怪,我相信威灵顿少爷对这里爱的深沉,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罢了...你回来了,那代表威尔也马上回来了是吧?” “是的老爷,他还会把夏洛特一起带回来,至于少爷期望的礼物,也已经准备就绪。” “辛苦了。” 第16章 归来前夕 “老爷...您不用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 “自您那一次...”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用提起。” 我向他摆了摆手。 “你我之间没什么隔阂,我就跟你随便说说吧。” 罗伯逊是我的亲信,我和他关系颇深,他也很擅长听别人的烦恼,说给他听没什么问题。 “老爷,洗耳恭听。” 我向周围看了下,酒馆人多眼杂,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乱说,于是只得换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喝着闷酒。 “威尔对我的情感很淡,他每时每刻都在刻意的与我保持距离,不仅如此,他对狄鲁丘斯也是同样的态度,伊丽娜应该没有发觉威尔对我们的疏远。” “我因为北部形势的原因,很难一天到晚都待在家中陪伴他,因此我并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甚至没有去教会他学习,不管是语言,还是那些算术杂学,还是剑术与...神秘术。” “不管是狄鲁丘斯,还是艾德兰斯,我陪伴他们的时间很少,也很少干涉他们的生活...半强迫式要求狄鲁丘斯学习水神流剑术自保除外。” “我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但我也没办法去改变,身为领主,我必须保证我领民的安全。身为家主,我更要维护罗素家族的利益。” “我牺牲了自己的天赋,换来罗素家族的安稳,不让罗素家族被内部瓦解,这样看来,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家主。” “我是一个失败者,这一生唯一一次成功一次就是娶到了伊丽娜,这算是我为数不多能够骄傲的事情吧...” “你知道当时通过错层占卜确认了威尔是勇者的时候,我的内心有多复杂吗?” “我第一次产生了嫉妒的情绪,我不太明白这么强的秽气从何而来。” “亲王殿下找到了我,他跟我阐述了接下来魔法侧的计划...” “于是,针对威尔的考核就这么草率的定了下来,如今威尔肯定已经知道了些许真相,回来后一定会来质问我。” “关于勇者的处理问题...伊丽娜也是避不开的一环,她明确表示,如果威尔被当做祸端处理,她也会随他而去,这是她对我的威胁。” “她说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就能够判断出一个孩子的未来,断定她的孩子会为人族带来祸患...” “我也不明白。” “但是我不得不明白,四大亲王都对这条从古至今的判定方法深信不疑,如果我选择包庇,到时候不仅是威灵顿,我们,以及罗素家族...都会被抹去。” “如果伊丽娜真的选择随他而去...我何曾不想?但我不能抛下狄鲁丘斯,不会抛下领民和家族的使命,我相信,她也不会这样去做。” “这是独属于我们的苦衷,不应该让威尔知道。” “正因如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怎么向他解释。” “因为那封信件的缘故,我属于知情者的一员,我没有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我连一个失败的父亲都当不成,某种意义上我成了迫害我自己孩子的帮凶。” “老爷...您别这样贬低自己了...” 罗伯逊的语气带着些许困扰,更多的是无奈。 “老爷,您并没有任何错,针对勇者考核的计划是先辈们为人族定下的规则,您没必要在这上面为难自己。” “拥有不成熟心性的勇者必定会迫害苍生,人族经历无数血泪的教育才演变成如今的处理方式,只有把灾难的源头彻底扼杀才能避免,否则勇者带来的祸端一点都不弱于魔王。” “您这是在为天下所有的生命考虑,请您不要同自己过不去了。” “或许吧...这样的话术安慰自己确实不错。” 第17章 绝对的对错 “您别这样想...”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比您做的更好了。” “对帝国而言,您的家族和阿尔弗雷德家族一直兢兢业业的镇守着边境,击退过无数兽人的突袭,不只是北部,于南部教国的争斗也做出了巨大牺牲。” “对家族而言,您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一直想要恢复家族曾经的地位。” “对领民而言,您有着很高的威...” “够了够了,真要夸我这个人随便都能夸一堆。” 我打断了罗伯逊,我需要听的是建议,或者是单纯的找他诉苦,而不是找个人给我拍马屁。 “老爷...你还是这样...” “您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一天和少爷吵起来的。” “吵起来?为什么会吵起来?” “因为您不会把您这样做的理由跟他说,与少爷的沟通有了隔阂,最终只会演变成互相挖苦和攻击。” “您没有错...威灵顿少爷更不会有错...这个针对勇者的规则也没有错,但正是如此,诸多正确的事情相互碰撞,才导致了错误的产生,如果不去互相理解,那么相互间的埋怨只会将人与人的距离隔绝开。” “不理解是导致沟通障碍的吵架原因之一,老爷,这个...原因您应该明白...” “在从前...爱维纳斯先生就是这样和您闹翻的。” 罗伯逊说完后低下了头,这段往事也就是他敢直接提起了,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提起爱维纳斯,这就是在艾伯特的伤口上撒盐。 爱维纳斯...他啊... 那个为了妻子什么都愿意做...抛弃了家族使命活活把本就病危的父亲给气死的混球... 罗伯逊说得并不完全对,我确实是不理解他,但如果真的让我遇到了他,我会立即把他押到父亲的墓碑面前。 一定会。 我已经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了。 “算了,不应该去谈论他的,还是说说威尔吧。” “你说,他回来之后,会做什么?” “大概是先去见见爱洛莎小姐吧?毕竟威灵顿少爷与爱洛莎小姐的感情很好。” “有这种可能,这些暂时放在一边,我是说在见到我之后他会怎么做?” “这个...原谅我...老爷,这个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不过您可以先把主动权握住。” “您可以先问问少爷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尝试先关心一下他?” “他真的会理我?而不是对我阴阳怪气?” “我觉得应该不会,威灵顿少爷心思缜密,在这件事上也有最终解释权,应该会等您主动提出,所以在那之前应该会很合适的回答问题,但是绝对不要多,不然他可能会不耐烦。” “到时候把夏洛特小姐也叫上,威灵顿少爷会有些顾忌,想必不会太过为难...应该吧?” 罗伯逊又不太确定起来。 他对威灵顿还不太了解...不对,应该说无论是我还是伊丽娜,都对威尔不太了解,或许爱洛莎比我们更加清楚威尔的性格。 难道要直接去找爱洛莎吗? 还是去找找她吧。 第18章 我想去面对自己 【艾伯特·罗素】 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罗素家族现任家主。 一名鬼阶一星神剑士,是魔法侧于神秘侧安插的“卧底”。 同时,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 如今他正坐在我的对面,只有他一个人。 夏洛特,狄鲁丘斯,伊丽娜等人都不在,大厅里面现在连一位仆人都没有。 现在...是他要向我解释什么吗? 我对他到底能有什么说法也有点好奇。 看向他的眼神很平静,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艾伯特今天的装束与以往不太一样,并不是他经常穿的那套贵族礼服,而是剑士的装束,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要比平日凌厉的多。 稍显宽松的衣服再装备了铠甲,肩膀,手臂手肘等地方都佩戴上了简约的护具,外加用于遮挡沙尘和阳光的斗篷... 我很少看到他这种打扮,他与狄鲁丘斯对峙训练的时候也没有装备的如此认真。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目的,但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我装作平静的看着桌前的茶杯,没有开口的意思。 “威尔,谢天谢地...你有好好活下来了...” 他的语气居然带着些许的疲惫。 我这才把头抬起看向他的眼睛,在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口中准备好的质问性质的说辞被我咽了下去。 他的面容并没有多少改变,白发...或者是银发,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像我记忆中那个初见严厉的男子。 甚至可以说带着颓废与倦意,这种精神面貌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 我在回来的路上思考了无数可能,但那都是针对艾伯特性格所延伸的合理推测,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像他,除了那英俊无比的面容。 我的脑袋有些搞不清他是如何想的了。 【父亲大人,是的,我有好好活下来,多亏了老师,没有她不遗余力的教导,我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鬼阶剑士才能够初步施展的神威。】 听着我的话,他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肯定是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她是一位出色的老师。” 【那是当然的。】 【所以呢?父亲大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您给我的那封信在这,我想,现在应该是归还的时候。】 说着,我将出城后艾伯特给我的信件放在桌上推向他。 我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不爽,听起来毫不客气,但我觉得我现在有不尊重他的理由。 如今在亲属面前,理正站在我的面前。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对于一个贵族长辈而言,我的行为已经非常不妥了,所以...艾伯特,你会怎么做? 勇者,在这个世界是拥有【唯一性】的职业,重要程度,最终的地位甚至可能比皇帝还要高。 所以,艾伯特,罗素家族的家主,你能怎么做? 艾伯特并没有说什么,面无表情的拿回了那封信,然后淡淡的注视我。 我还以为他会用那父亲的身份来压力我,看情况他好像没这么肤浅。 “你知道吗?在你回来之前,我找过罗伯逊,问过你在那边过得如何,他跟我很详细的讲述了你在那边的表现,哪怕是离开了这里,你还是那么努力。”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是表示他有关心我吗? 可为何他的关心如此别扭? 我没有感受到所谓的父爱,反而...像是施舍般的吝啬? 他这是表达关心的态度吗,我有点不爽,我很想问问他要不要思考下自己说的什么。 当对一个人有了成见以后,无论他做什么,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这个道理我懂,从前的我就算明白,但也不会克制自己,现在,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在某些方面必须华丽丽的切割。 【并不是哦,父亲大人,我不过是换上了一个地方玩了几个月而已,这段时间除了剑术水平应该突破了高阶,什么收获都没有呢。】 【而且,您在那封信里面要我做的事情也没有做到,这趟旅程除了满足了我的私人要求以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哦。】 如果艾伯特的关卡boss的话,那我这一番操作下来身上的嘲讽值肯定已经拉满了吧? 嗯...好歹也是一个大贵族,应该不至于被一个小屁孩嘲讽的破防吧? 应该...吧? 说起来,我对艾伯特根本不了解,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而已,不然也不会被他第一句话就整懵逼。 “你...过得开心就好。” “哦?这个时候又说这样的话了?那你之前又在干什么?” “就算我是勇者,那又如何?这是你把自己孩子送往陌生地方进行那所谓的生死考验的缘由?” ——普通人应该会这样直接质问他吧? 我并不觉得我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爱洛莎的存在,我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后续的结果我不想承担,这件事情我同样想要大事化了。 事到如今,考核已经发生,身为勇者的我暂时不用担心会受到人族的背刺,整太大只会徒增困扰罢了。 我不了解艾伯特,就像他同样不了解我一样,不然艾伯特也不会向罗伯逊问起我的情况。 我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传送法阵可以相互往来,他想了解我的话可以亲自来看,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头转述。 艾伯特很忙,忙什么?我不清楚,除了跟领民打交道,和伊丽娜亲热(现在只能照顾她),视察下城墙的防御,我想不出他还能忙什么。 连抽出时间教自己儿子剑术的时间都没有吗? 在我没有爆出勇者身份之前,你在哪? 你的责任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 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孩子? 这些话我统统埋在了心底,一方面,这话由我来说并不合适,我自己没有资格去指着艾伯特鼻子骂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另一方面,我并不了解路易斯和艾伯特的全盘计划,不知道神秘侧和魔法侧之间的战争到底进行的如何,这些话说出来只能作为发泄,没有任何用处。 第19章 时代的选择 【父亲大人,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要不就开诚布公地说明情况吧?】 【在您心中,我,哦不,我们,包括二哥,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不想跟他继续扯下去了,到最后只会变成相互阴阳怪气,撒谎,埋汰,找借口,这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只想去找爱洛莎,陪她聊天。 艾伯特是个很冷静的人,起码在我的视角如此,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发火,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一个严厉的家伙,但内心可能并不是这样。 起码不会对孩子太过严格,由于已经有了两位兄长的缘故,艾伯特已经有了作为一名父亲的经验和自觉,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一些幼稚的事情。 所以,我是在难为他,如果他是一个第一次做父亲的迷糊蛋,想必现在已经和我吵起来了,甚至动手都很可能。 他已经摸索出来自己的方法,只是不太适合用在身为【勇者】的我身上而已。 伊丽娜已经怀孕了,我不知道她会生下来弟弟还是妹妹,如果艾伯特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自认为那份兄长的职责我就没必要承担了。 虽然这是两码事,但我也只有在这方面可以报复回去。 “你是一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你也很努力,这些我们都看在心里。” “你从来没有违背过我们的吩咐,从来没有因为学习的苦难而退缩过。” 【父亲大人,您一个劲的夸我没有任何用处,这些都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 艾伯特丝毫没有因为被我打断而生气,他依旧是那种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但逐渐挺直了身子,我静静的看着他,视线逐渐拔高。 “我知道你考核的全过程,也知道你在约瑟夫家族里面的表现,你刷新了所有人的预期,身为勇者,在千年来的几十位勇者之中,能超越你的不过五指。” “你知道我们家族家训吗?你应该很清楚,但不全面,其实还有一条,现在我就告诉你吧。” “放弃人性,失去很多,放弃兽性,失去一切。” “这条是源自上一任勇者,也是约瑟夫家族的维克托勇者所说的话。” “他也经历过同你一个类型的考核,这是他对当初发生的事情的总结。” “你可以恨路易斯殿下,你可以恨我,恨人族。” “就算因此,你离开了这个家我不会说什么,就算你用着勇者的名号四处游玩,我也不会说什么。” “在这个时代,家族的命运,名誉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只要能够阻止世界的崩坏,勇者,你想要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人拦着你。” “我们不会去询问你的思想,不会去反驳你的意愿,我们会配合你的行动,向魔族,向神秘侧发起最后的反扑。” “这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希望你能理解。” 【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我们,对于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被他的话说动,守住自己的本心,询问最初问题的答案。 我对他这所谓的父爱并不关心,我寻求的是一个态度,一个...我到底在这个世上,究竟该如何摆正自己身份的问题的回复。 结果,显而易见。 “家人,理所当然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这与人族魔法侧的大义并不冲突。” 他用犯错似的语气向我妥协,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 本以为他会就着人族大义继续讲下去,可没怎么深入,他便将切入点放回在了... 亲情上。 第20章 艾伯特的忧郁与决心 我的孩子在生气。 是的,虽然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还是能够认出他表现的情绪。 不止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还有那有点阴阳怪气的回复。 他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把情绪简单表现出来的孩子,可能是从小懂事的缘故让我这样推测。 为什么?威尔为什么会生气? 我想我没资格这样问,因为我心底无比清楚我做了什么。 我知道威尔会面对什么,但是身为父亲的我没有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在他看来我成为差点杀死他的凶手之一,我无法反驳。 在我发现了威尔勇者身份后,路易斯殿下那边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这并不是说我周围有他的眼线。 魔法侧曾经在我体内留下了天眼,可以时刻关注我的思想,防止我被神秘术式影响控制,这个消息自然是封锁不住的。 由于威尔已经尝试过神秘术式,他们担心勇者的心智受到神秘侧的影响,急切想要勇者前往约瑟夫家族的领地,但由于过于遥远,再加上威尔有寻求佩剑的要求,最终地点定在了夫拉姆城。 那封信件是路易斯的亲笔,寓意不用多说,他很隐晦的在暗示什么,目的就是观察我的反应,至于我把信件交予威尔的原因...可能是出于心中的愧疚吧,我不想让他一直瞒在鼓里。 我无法直接告诉他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路易斯等人绝对不会允许。 我真没用,要是我能够突破到王阶,要是伯父...艾德兰斯他们没有死在南方,罗素家族还会处于人丁兴旺的时候,哪会自废一脚加入这所谓的神秘侧? 威尔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少年...哦不,童年老成,虽然平时有时候会有点小孩子气,但大多数时间就像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一样,有担当和自觉。 我的心思也没有多么单纯,通过这次考验,我想威尔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使命,责任,以及自己与普通小孩之间的不同之处。 他不但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高阶的剑士,还很好完成了十岁前的学业。 他有火神流创始人的徒弟作为家庭教师,有无数的书籍丰富他的学识。 我想没有几个人能够说比他更有天赋和能力。 他太出色了,我不清楚他面对这次考核,面对我们会想什么。 我不是没想过他会对我们破口大骂,或者直接掏出佩剑攻击我们,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对他所做的那些,哪怕他报复的再过分我们也能够接受。 但是,以他的聪慧,一定能够理解一部分,或者说,一定能够跳出这个思维,找到解决矛盾的办法,这需要他自己找出答案,我们没办法给予他任何帮助。 教育他?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 我想,从前的我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过多参与培养他,现在再去对着他所做的事情评头论足显得太过虚伪了。 但是,他必须得合理的运用自己的天赋和能力,身为父亲的我,有责任区监管他,起码,让他成为一个,能够明辨是非的人吧... 是我错了,我明白,可我无法向他开口道歉,涉及到身为父亲和家主的尊严倒是小事,毕竟威尔可是勇者,成长起来的勇者哪怕皇帝都得客气应对吧,毕竟勇者是制衡人魔两族的关键。 说的不好听的,我需要制衡他,让他的心底留下对人族的感情。 不管是爱,喜欢,甚至是怜悯,这都不重要,勇者身为天外使者,天性对家庭感情淡薄,身为勇者父亲的我有必要让他重视这些东西。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这样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顶撞我,我可能早就开始发脾气了,哪怕是自己不占理我也会凭自己父亲的身份压他一头。 就算我们家族不那么重视贵族之间的礼仪,也无法容忍顶撞自己的长辈的行为。 无论何时,如果情节严重的甚至会被驱逐出家族。 我也是差点没有忍住话让他滚了,虽然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当然是我个人认为的。 我必须忍住,从前我的脾气就引起了身边人的反感,如今不能再这样,我需要做出改变。 伊丽娜从前也是一个暴脾气,我们俩算是...臭味相投? 不过她算是精灵中异类中的怪胎,脾气上头了比我都还恐怖。 可以说,我继承了父亲的脾气,年轻时期顽固而易怒,逐渐长大后变得沉稳许多,尤其是在遇见伊丽娜之后,我发现我自己的脾气有了很好的改善。 当然,除了当时遇到那个...叛徒除外。 威尔应该也受到了我的影响,明明我在他面前已经表现的足够和蔼了,但他依旧能够变成这个样子。 固执,不懂变通,什么都要争取胜利尤其是在吵架方面。 但他与我不同,他有骄傲的资本,他年纪轻轻就能达到高阶的剑术水平,而当时的我只能用嘴皮子逞能,是个很没用的人,我都无法理解为何伊丽娜这个公主一样的女孩会看上了我。 看着威尔的面容,我好像看到了好几个人的影子,可他们一个个都已经离我而去了。 爱维纳斯...那个家伙和我吵了一架,当时他才是下一任家主的备选人,我自然不想去和他争什么,但他因为他妻子的事情负气离家,当时的我无法理解。 现在,看着伊丽娜,我算是有些能够体会到当年他的感觉了,这真的很难抉择,能够下定决心需要莫大的勇气,当然,能够切身体会那份感受,理解他做出抉择的困难,这都不代表我会原谅他。 如果威尔因为考核原因而死去,伊丽娜会不会带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直接离开? 我不知道。 哪怕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遇到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她会怎么做,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或者是她会怎么做,怎么可能会去想这种事情。 可以说,我和伊丽娜的个性非常像,就算她不选择离去,接下来我们的日子也无法变得像从前那样的了。 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会后悔,不知道当年爱维纳斯在知道父亲被气的病发而死之后会不会后悔,应该是会的吧? 这样想算暂且给他留点人性。 如果威尔不是勇者,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觉得我应该去恨他——这种想法我不是没怎么想过。 只能说不愧是我吗?连这种想法都能冒出来。 但其实,追根究底,矛盾的根源还是当时我让伊丽娜去施展预言术判定威尔身份。 我很后悔,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如果威尔真的死在了夫拉姆城,不仅伊丽娜会做出可怕的事情,爱洛莎小姐可能也会发难吧? 毕竟他们的感情很好,一位王阶一星的神剑士发难我是真的挡不住,路易斯可能都止不住她。 伊丽娜不会毫不犹豫的离去,对她而言无论做什么也都会后悔,让她也遇到这种难题是我的错。 我对威灵顿有亏欠,对伊丽娜又何尝不是,我想要瞒着所有人,可没想到事事不顺。 不是下定决心了吗?在爱维纳斯离开的时候?在父亲病重离去紧握我手的时候?在兰斯出世的时候? 我早就下定决心过,不会成为爱维纳斯和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我会好好的做一个父亲的,放心吧...大家。 第21章 闲谈:嘲讽 【嘿!你们瞧!看看是谁来了!哦原来是罗素家族的艾伯特伯爵!】 【那得是,一个一个大贵族哦!】 【话说他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不是魔法侧的地盘!这里可不收垃圾!】 【听好了艾伯特,我们夫拉姆城要举办一个超大的宴会,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出席,但你猜,谁收不到邀请~】 【你~】 【嘿朋友,先别生气,咱们先赔个不是,你的孩子威灵顿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几分钟就把三个高阶的剑士打的不成人形,这干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他的天赋很高,只有6岁多就达到了高阶剑士的水准,而且还是带有魔眼的勇者,在史书记载的勇者里面都能排得上号,是一位万中无一的超级天才,但我们是绝对不会纵容他的!】 【放心吧!我们约瑟夫家族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他的!私下绝对会好好教育他不要乱杀人,只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危险的生死考核而已,对我们的演员下手没个轻重,以为自己只有六岁多就可以胡来,虽然有堪称完美的勇者心性,但还得再好好教育一番。】 【不过,我想那三位剑士肯定是能够理解的,死在勇者的剑下可是他们的荣幸,抛开一些方面不谈,他们就没有任何错误吗?是的,威灵顿也没有想到这三位高阶剑士只有那么一点实力,还没拿出真实实力就倒下了。】 【嘿!这不就是显得勇者剑士水平精湛吗!】 【咳咳...想来身为威灵顿勇者的父亲,一位鬼阶剑士的高手,一定花费了不少时间教导威灵顿勇者吧?更何况还有一位火神流创始者作为老师呢?】 【诶!我也没想到啊,威灵顿勇者的需求居然是最好的佩剑,果然他是来对地方了,那可真是巧呢,我们夫拉姆城生产的佩剑完全可以说是人族第一,这不是什么吹嘘。】 【威灵顿少爷在我们这里还待了不少时间,身为岳父...不是,身为夏洛特的父亲,我对他表现出来的品质非常满意,看来他的父亲没有任何隐瞒,天眼也有在兢兢业业的看着呢。】 【啊!忘记说了,这不过是小孩子的一个小小的考核而已,属于小打小闹,类似情况到处都有,还需要不要因为威灵顿少爷而影响了我们两个家族的密切关系呢~】 【开什么玩笑,我们的友谊与羁绊坚不可摧是不是?】 【人族的传承还真是可靠呢,勇者的考核看来可以一直继续延续下去,不对,我记得人族先前好像是不允许和精灵结婚来着?看来也不是完全可靠的吧~】 【夏洛特小姐马上就要到达贵府了,到时候就拜托贵府好好照顾一下那可爱的孩子了哦!】 【如果以后他们生下来的孩子是勇者...或者贵家族又诞生了新的勇者,还请继续送来夫拉姆城,这种小考验是可以继续下去的哦!】 【下次甚至不用提前告知了,我们也是有点期待惊喜的呢,毕竟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呢~】 【按威灵顿少爷所说...是什么来着?有朋自远方来?好像是这样,总之我们一定会尽显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勇者的哦~】 ——《威灵顿·罗素自传外传——谅解与接受》 多年以后,站在路易斯面前的那一刻,威灵顿想起了自己被他用红茶迷晕后身处密室绝境的那个遥远的午夜。 第22章 事件尾声 “威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是一直都这么叫的吗?父亲大人?】 “这次不同。” 【父亲大人,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 而且你也没征求过——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大概是猜出了勇者身份是何时暴露的了,就是三次节的前一天,也正是那天我获取了外出的权力。 所以说,这外出的权力是他对我的补偿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蒸乌鱼。 “你可以尽管恨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们的养育之恩。” “在你的将来,如果你还能够记得这份恩情,那会是我们的荣幸。” 艾伯特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看来是意识到说不过我所以投降了? 我很讨厌这种逃避的心理,因为我自己便是如此,遇到同样的人我只会心生厌恶。 明明,明明你能够做的更好,明明,你还有那么多借口,为什么不去辩解? 为什么不去尝试? 万一成功了呢?你是不是放弃的太早了? 我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但每一次调节,都会导致我与他的距离越发遥远。 不是我矫情,明明下定决心好好过活,刚刚准备用力的活着,自己那有养育之恩的亲人便给予了当头一棒,心中巨大的落差与委屈早已填满了内心,想要继续生活下去都觉得格外艰难。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否正常,可能只是我会如此吧。 艾伯特现在在我的面前倒是十分坦诚,但先前的欺骗却偏偏惹红了我的眼睛。 还好我只是出于人性的想要报答这份养育之情,而不是真正的把艾伯特当做了自己的父亲,不然来自亲人的背刺恐怕能够直接让我绝望。 我的心,我的热情,我的情感,本身都经不住考验,艺术品和易碎品很多情况都能归为一类。 无论过程如何,无论我的心境如何变化,事情都已经发生,我改变不了什么。 但我可以决定此刻的结局,到底是曲终人散还是未完待续,一切都源自我的选择。 在接近幸福的那一刻,我会觉得倍感幸福,处在幸福光影之中,我会毫不知情,甚至患得患失,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意识到它的可贵。 如果真的随心所欲的离去,抛开一切洒脱逍遥的活着,我一定会后悔的吧? 而且,那样的孤独我能够承受吗? 哪里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我与艾伯特之间,能述说的,能交流的,不过是片面的,狭隘的辰光罢了,称之为行走的人情世故都不为过,所能映投的,都不是彼此的孤独。 我能够感受到艾伯特的情感,似有真情,似有虚伪,当然,我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怪罪他。 无论谁对谁太过珍惜和热情,一定会增加后者患得患失的情绪吧,毕竟人全身都是贱骨头。 如果没有过度的欢喜,那就不会有过度的悲伤,我相信艾伯特会把握好一个度。 所以...做出选择吧。 不是要好好重新活下去的吗? 第23章 这不算告别 “我可以说那几个字吗?” 【哪三个字?】 “对不起,虽然我是一家之主,但在这件事上确实处理不当,我需要道个歉。” 【对谁道歉?为什么道歉?道歉什么?】 我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问题三连,逼迫他说出自己错在哪,这对一个没有诚意道歉的人绝对是杀人诛心。 “对不起,威尔,因为某种顾忌,我没能够寻求你的意见探寻你的身份,还让你陷入了生死考核之中,虽然那份考核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不会让你真的死亡...” “罢了...总之,我为这些事情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记恨魔法侧,我不会强求你参与到魔法和神秘术的战争中,你只要以后做好勇者的本分职责就可以,我不会对你进行任何约束。” 身为一个大贵族的家主,他将姿态放的如此低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诚意了。 虽然我对他依旧想要解释什么感到有点不爽,但一想到他的处境,一边是伊丽娜的逼迫,一边是魔法侧亲王的施压,左右逢源都讨不了好,我就稍微原谅他了一些。 如果把我这个选择困难症晚期患者换到他的处境,我都想直接了当的跑路或者高举旗帜大喊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甚至还可能要感谢他,正因为有了那次考核,我才体会到了生死关头那种玄乎的感觉,对火神一闪的感悟有了新的提高,魔眼又一次破而后立变得更加强大。 如果不是一无所知,我也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几个月后就能够无伤使用火神一闪。 无知有时候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当然,就算没有这次考验,这些成就也会在不久后随着年龄和身体强度,魔力总量的提升而水到渠成的突破,我获得的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克服了源自骨子里对死亡的恐惧。 以后我作为旅者游历大陆,难免会与当地人产生一点小摩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比我强的人绝对会存在。 一直顺风顺水的活着会让我的心态变得无比脆弱,这次我的亲属亲自来给自己上了一回强度,此后,应该会有相当长的时间都不用担心我的心态会出现问题了。 你看,咱还得感谢他呢。 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抬起头重新看向艾伯特的眼睛,这是我为数不多直视他的目光。 【喂,道歉的时候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好吗?】 “什么表情?我有露出什么表情吗?” 他的那张欠缺精神的脸让我心头再次颤动了一瞬,那简直都不像是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我没有看过我原本的父亲有过这种表情,但我见过母亲的眼泪。 如果说伴侣的泪水会令人难受,那么母亲的泪水会让我感到痛心,好像是犯下重罪的忏悔。 我自认为我只对伊丽娜和艾伯特存在养育之恩和生育之恩,并没有把他们当做真正的双亲,但此时真的面对一个父亲,一个像是等待着制裁一般的男人,一个带着不安,甚至随时都会落泪的男人的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情。 第24章 回忆 不对。 说到底,还是我在这个世界过得太快活了,以至于都忘了一些事情。 我想起来了。 我本不应该忘的。 那是我不能忘的。 我曾经见过父亲的这副表情。 我原来的,真正的,父亲。 是什么时候?是在哪? 哦对,是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就在家里。 我考的不好,可能...不...是一定,这种情况...对那时的我而言是肯定会发生的,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才是奇迹发生。 奇迹曾给予我一次机会,让我中考成绩在三个市都能排近三位数——我的历史题目11道题懵了9道,大题全部瞎填都能考到接近满分。 出色的中考成绩把我推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我简单概括一下——那是尊贵的手机王国的创始人,伟大的鬼畜视频原素材人物,指点江山的雷电法王,至高无上的龙头企业缔造者,守护平民手机的贤者之首——雷军,曾经抵达过的,他的忠诚的母校。 虽然说我的底子并不差,但在那狗卷王辈出的学校,我那自卑的血脉无限制的遭到开发,外加上某种大型疾病的横空出世,我算是彻底的成为了一名自甘堕落的中学生。 即便如此,我也是在凌晨等着高考成绩的公布,在看到总分那第一数字的时候,我悬着的心释怀的似了。 这是瞒不住人的事情,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父亲从小对我非常严厉,母亲对我关心至极,达到无微不至的啰嗦程度,就这样,我辜负了他们。 在高三那年,我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甚至考虑过复读的情况,我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意识不到自己同周围那些高材生们之间的差距。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选择,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做好规避,而不是下定决心去面对,拥有这副心态想要逆袭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一年是我最为脆弱的一年,也是...行将就木,即将面对死亡的一年。 我已经死在了高考后的那个夏天,死在了查分的那个凌晨,就是埋在地底下的蝉,生命周期也足足有17年,除了在钻出地面后的那个夏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地底...或者说...那三点一线中度过。 当我将分数跟父母说之后,正是我死去的那一刻。 那时,父亲的表情远比此时的艾伯特要丰富——他本就是个把情绪挂在脸上,一生气就会影响到整个家庭。 但那一次,他没有骂我,没有怪罪我,甚至都没有说什么。 明明情绪波动如此大,在那样不安定的波动之下,他选择了沉默。 一向说话直来直去,甚至可以说是不过脑的父亲,没有指责我,回复我的,是一声小到蚊鸣的叹息。 我宁可他臭骂我一顿,把我打一顿,哪怕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觉得甚至认为他可以因此破一次例。 他的一声叹息透过灵魂扎在了我的心里。 我真的该死。 他心里面在想什么? 可能是看到已经比他还要高的儿子,已经觉得可以放手了吧。 或者是对这个不再听话的孩子彻底失去了信心。 于是,暑假期间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我去打工了。 是我不想玩手机吗?是手机,电脑不再吸引我了吗?是空调房待着不舒服吗? 并不是。 在打工休息期间,我依旧会掏出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有没有领导。 送货期间,我依旧想要在客户家的空调房多待一阵,因为外面是接近四十度的烈焰蒸炉和成箱重的要命的批发雪糕。 暑假就这样一直忙碌着,空闲着。 可以说,死去一次的我并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不会去为此做些什么。 唯一的成长,就是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目前最好的选择不是在父母面前碍眼,而是出去稍微打点工赚点钱,起码能够补贴家用,让父母看到我的一点改变。 因此,之后我很少见到我的父母。 艾伯特的情绪和那时的我应该很像,做错了事情想要弥补过错,但是碍于面子,碍于身份,又碍于未来,满心忧愁的考虑太多。 我们都有无法原谅的过错,也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们都有过奇迹般的曾经,见到过能够获取经验事。 一个人,总得做出点改变,不是吗? 重刑犯都有刑满释放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让我决定自己的未来呢? 哦,当时还有一件事。 我的发小当时找到了我,我们从幼儿园就一直在一所学校,一个班级,一直到初二,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存在。 我几乎只有他这么一个知心朋友。 后来因为一点蝇头小事,我们闹翻了,我同他的生活切割开,僵局一直持续到了高中。 期间,我不止一次听到母亲聊起了他,说他非常想同我和好。 听着母亲的话我始终不是滋味,认为他十分虚伪,道歉不亲自来,而是向长辈求助。 后来我才知道,我也是这么一个人,原来厌恶的根源不过是照着镜子罢了。 在高考之后,他联系到了我,甚至手写了一封非常具有诚意的道歉书。 看着已有五年未见的挚友迟来的道歉,当年的那份冲动早已褪色,我甚至都已经忘记我们究竟是因何而吵了起来。 我仔细看了好久,才回忆起了那个初中...遥远的晚自习。 啊...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诶...... 就这样吧?不是吗? 原谅又如何?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们还能保持什么样的联系? 曲终人散。 只能说,一旦如此思考,事情似乎变得简单了许多。 艾伯特的道歉很及时,并没有让我有如此后悔的余地。 诸多身影在我眼前重合,从他那湛蓝色的瞳孔中,我看出了许多东西。 哈哈哈!就这样?就这样! 我回忆起我的选择,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我踏入了那个地方,从此改变了普通人的生活轨迹,让父母提到我不再是面露难色,而是充满骄傲的笑颜。 我回忆起我的选择,为了不让我和挚友之间的友谊变质,为了能够留给童年一份美好的回忆,我选择狠下心来与他分道扬镳,而现在,如果能再次遇见他,我依旧能够礼貌的向他问好,我们之间不是什么仇人,而是许久未见的知己。 当年那些看似冲动的选择,看似会让我后悔的选择,如今已经有了全新的解释。 从前,我依旧无法理解当年的我,一想到那份曾经,有的只有发泄式的埋怨与后悔。 而如今,我会选择原谅当年的自己,因为那时还无比年轻,遭到打击而沉寂完全能够理解。 我已然蜕变,经历过无数的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死去一次的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我要活出自己的风采,我要做出自己的选择,走出自己的路。 人无完人,我以后可能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同时也会错误的误判自己的成长。 我当然会因此而埋怨,但不会止步不前,陷入埋怨——后悔——堕落的无限循环。 不管心态如何,我都要继续向前走,走到尽头,再去回味磨过来的路。 【我可以...当先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父亲。】 第25章 同类 我的建议让他呆愣住了。 他肯定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人都是重感情的生物,先前发生的事情就这么抛在一边忘掉本就不太可能。 仇恨是成长必不可少的东西,这是路易斯教会我的。 因为他们的一番操作,我成为第一大受害者,受到了无比严重的伤势不说,连自己的精神都差点被摧毁。 这样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原谅他的样子。 起码在旁人看来就是如此吧。 可就是遭到这样的背刺,我还是做了,原谅的如此彻底。 在他看来,我原谅的毫无征兆,毕竟我可是一直在阴阳怪气的挖苦他。 他很乐意看到我的这个处事方式吧。 当时我的挚友是如何想的呢?面对如此诚挚的道歉还如此矫情,肯定是觉得我太得寸进尺了吧? 不过...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我明确说明原谅了他,只是无法再回到过去而已。 之后他也确实没有再联系我,算是了结了一段故事。 而这次不同,我选择重新开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艾伯特肯定非常感激我的选择吧。 当然,除了这样做我也想不出该做什么,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打疲劳战,我也不可能在艾伯特充分展现诚意之后再断开与他之间的联系,这样伊丽娜和爱洛莎肯定会伤心。 为了我一时的痛快和冲动而让两个女孩哭泣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这根本不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我原谅你了,艾伯特。” 这句原谅他的话我没能说出口。 可能是我心中还没有完全谅解他吧,只是现在为了规避某种后果而被迫做出的选择而已。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什么路易斯亲王,夏洛特只是在路上不小心遇上了我捡回来的小孩子而已,为了保护她我把那男精灵给揍的晕了过去...那些佩剑和法杖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手,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圆满的旅程,夫拉姆城也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今天我才刚刚到家遇见了您...就是这样,没错。】 我将发生过的事情一通排列组合,选择性的删去了路易斯的存在,编出了一个看似比较合理的故事。 这骗不了任何人,甚至包括我和艾伯特自己,但这已经够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路易斯的帮助,但是... 你说谁?路易斯?真不熟。我就记得一个钉宫四萌里面的露易丝。 夏洛特的姓氏?什么?她不是没姓氏吗?我都准备让她姓罗素了。 诸如此类。 “你...” 艾伯特紧握着拳头,双眼直直的盯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有如此丰富的神态。 不如说这样的他才让我看着顺眼了些。 本来艾伯特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和我从前的年龄差不多,只是有做父亲的经验而已。 再加上相貌也比我优秀上很多,我才会看他不太顺眼的吧。 和我对比,艾伯特真的有数不尽的优点,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不过...现在的我也不算差! 【总之...你把手伸过来吧。】 他很老实的把手递给了我,我伸出了手与他握在一起。 罗素家族的握手礼是非常隆重的礼仪,因为握手代表着不能保持攻击姿态,无法握剑。 将常用手放心的展现在别人面前,这在罗素家族中寓意非凡。 我的手要比他小上一大号,他的手非常粗糙,常年握剑的手自然不会多么漂亮,但那无疑是一个很优秀的,战士的手。 那双手正在微微颤动着,因为紧张,掌心都渗出了汗水,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情。 因为,那也是双父亲的手。 他在紧张,因为无法预测自己孩子的反应。 紧张,不安,这是他此刻的心情。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我看向他的脸,微微点头朝他示意。 他的脸近在咫尺,但是我并没有任何感到怪异的地方。 突然,手上传来一股力量,还没等我反应,我被拉向了他的怀中。 他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我,好像生怕我跑掉似的。 居然有一股酒味... 他几乎不怎么喝酒,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伊丽娜很讨厌酒。 伊丽娜的酒量很差,几乎到了一杯倒的地步,而且不太喜欢那浓烈的酒味。 自然的,除去某些特殊需要,他几乎没有再碰过酒。 看着他并不像喝醉的样子,但一定喝了不少,在伊丽娜还怀孕的关键期间,他喝的这么多只有一种可能。 “这都是梦,是吗威尔?” 艾伯特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我抬头望向他,那年轻的面庞此刻不再僵硬,泪光倔强的闪烁着,一个大男人此刻居然带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孩子。 【有些是梦,有些不是,起码我是真实的就行。】 我回应着他,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他把我抱的更紧了,整个人都在微微颤动着。 “我...我跟你说...你母亲很担心你...一直在威胁我...她没有错...得知你的身份...路易斯一直在催促我...为了家族和魔法的未来...他也没有错...错的只有我...只有我啊...” 他说的语无伦次,似乎是在发泄着这些日子的压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稍微用力的抱着他的身躯,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我没有抱过我的父亲,从来没有。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我说不出来,只是感到莫名的安心。 艾伯特的身躯非常宽厚而有力,我竟然被他的情绪感染了一瞬,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我低下了头。 此刻艾伯特没有什么心情教育我说“不要低下自己的头”这种话,他自己都哭的不像个样子,表情也变得扭曲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一边哭着,他还一边对我不断道歉。 似乎是想起了那段时间的委屈,我回忆起了那段曲折的求生之路,不禁也留下了些许泪水。 就这样,我原谅了我的父亲。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隔阂算是彻底的消除了。 时隔数月,我见到了父亲,罗素家族的家主。 艾伯特。 第26章 师傅领进门 不久,我就离开了。 心中的那份别扭消散,我的心也放松了许多。 哪怕是发泄了一次情绪,艾伯特也没有完全放下姿态面对我。 可能在他眼中,我依旧是一个需要依靠他人的孩子,应该适当表现出身为父亲的可靠吧,我能理解。 在孩子面前哭是很伤自尊的事情,谁都不会接受这样软弱的自己吧? 同时,他也比较在意自己的失态,在冷静下来后向我再三强调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我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然后就是聊天。 两个男人之间还能聊什么呢?无非就是异性和事业。 不过...这两个对目前的我有那么点超纲,艾伯特只是随意的提了几句就没说了。 而且也聊不出什么名堂,毕竟他是知道我在那边的情况的,所以主要还是聊关于他这边的事情。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讲述了他的委屈,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卖惨,只是在阐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实。 伊丽娜的发火,来自家族使命的压力,对魔族的担忧... 虽然依旧把我当做小孩,但也还是选择把这种沉重的事情抖出来吗? 看来在现在,我是他合格的倾诉对象,毕竟在伊丽娜面前他可不会去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让她担心,可我不同。 沉重的话题他很快就跳了过去,告诉了我伊丽娜这些日子的一些趣事。 我本来是没有太多耐心去听的,伊丽娜虽然很漂亮,但那始终是别人的妻子,更何况已经是别人的形状,我一点特别的想法都没有。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艾伯特所讲的那些事,绝大部分都能牵连到爱洛莎。 据艾伯特说,无法出门的伊丽娜经常找爱洛莎,具体干了些啥他也不知道。 这中登不知道有没有暗示的意味,反正我是想歪了的。 至于一些变化,艾伯特说爱洛莎那说话特别大声的习惯在伊丽娜的帮忙下有了明显的改善,几乎可以看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对她的这种变化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说...母亲大人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虽然还没生产,但我想他们应该有手段知道这件事情,那本书籍的神秘预言术想要做到这种事情应该并不困难。 “这个就没必要去试了,反正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 艾伯特一脸无所谓的说出这种超前的话,我对他的这种态度十分满意。 ...... 心中思考着,走在空旷的走廊,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那熟悉的门口。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也是肌肉记忆的选择,我在门外平复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敲响了那间房门。 【老师!是我!】 我没有立即去打开门,因为我知道房间的主人此时一定醒着。 里面传来了一阵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请...请进!” 依旧是她的声音,我无比熟悉,也有些许陌生。 我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打开房门。 【再次见面!老师!】 还没见到伊人,我就打起了招呼。 我看到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我理想中的女性的脸。 此时,她正带着微笑,她在看着我。 她现在视野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爱洛莎现在的打扮与先前初次见面有所不同,一头似乎看起来非常柔软的金色长发,此时扎好了一双很对称的麻花辫,搭在她的胸前。 不知道是谁的手艺,真的好难猜啊! (默默回忆起一个天天扎着人妻危险发型的某只白毛精灵。) 她穿着的,是先前我从吉斯老爷那选的一套礼服,非常合适的衬托出她的身材。 虽然对很多男性而言,这身材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点,但我肯定是不会嫌弃。 当初“购买”这件衣服时,她对自己的身材很不自信,所以在穿上这件衣服后总说很别扭不想要。 不想要就是要的意思,想要那就是必须要的意思。 我对这种事情的经验并不算太多,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因此,在我的“威胁”之下,她还是将这件衣服收了起来。 “少爷...合...合适吗?” 她的声音竟然变得柔柔弱弱的,似乎是有些不自在。 我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 此刻不抱,更待何时? 不知道是不是治愈系魔法的缘故,我的身高再次拔高了一些,现在站直完全能够和她的眉毛平齐,不用再像从前一样扑向她的怀里或者胸口了。 这样她会少一些反感吧?毕竟好歹是女孩,再怎么大大咧咧,怎么也不会喜欢一个天天钻自己胸口的熊孩子。 爱洛莎下意识接过我的身体,我把脑袋埋进了她的肩膀,两道身影完全重合在一起。 久违的感受到太阳的气息,我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怦咚怦咚的响声虽然微弱,但也很容易注意到。 似乎还有些快呢~ 我没敢去调侃她,双手也无比老实的放在她的后背,只是一个礼貌、普通、充满热情的拥抱而已。 啊...这件礼服是露背款式的,所以说我完全能够触碰到太阳表层空间,若不是感受到那温玉的触感和她颤动了一瞬的身躯,我都忘了我当初买这件衣服的初衷。 她...她居然完全没有反抗... 所以说我们可以存在肌肤之亲的关系吗? 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忽起来。 她的身体非常小,纤细像是随时能被我折断似的,但若是真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这丫头的蛮力可比艾伯特要恐怖的多。 哪怕和我的身高接近,我的身躯经过那些体能锻炼要比她要强壮的多,单论力量我肯定也远不及她。 此时,她那软弱的身躯看似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我依旧感受到背后那双小手隐含的巨力。 她的手非常温暖,怀里也是,我又一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那非常安心的滋味。 我的脸肯定非常红,因为我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血液一个劲的在往上冲,为此我只得屏气凝神,心里狂念着大罗法咒。 明明是我先冲过来的,先抱紧的却是爱洛莎。 难道是先前我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效了吗? 啊...抱歉,在这种久别重逢的重要时刻我居然在想这种失礼的事情,希望她不会嫌弃我身上的味道吧,毕竟刚刚和艾伯特那家伙抱过,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些酒味。 早知道来之前先洗澡的,因为心中的急切让我没有注意这件事,看到爱洛莎因为我而换上了这套礼服,还如此热情的对待我...感觉很对不起她的诚意。 我似乎听到了鼻子抽动的声音,果然,爱洛莎感受到了什么,在我身上闻了闻,脸上的表情陡然间变化,似乎是对这种气味难以忍受。 看来精灵都不喜欢酒啊...还好我不怎么沾这东西。 “啊!抱歉!老师,这是父亲的味...啊不是,刚刚我和父亲聊过,他身上有一股酒味...” 听着我的解释,爱洛莎的表情放松了很多,她拉着我走到窗户边缘,看向远处的天空。 我一直盯着她的脸颊,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的红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有点热的缘故。 毕竟已经正午了呢。 第27章 心意 “少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爱洛莎指着天边,询问着我。 【诶?我看看,那是...】 我有些不明所以,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对,仔细看确实有一道黑影,并不像云层,因为它有一定的轮廓,那样不规则的形状不可能是云自然形成的东西。 我开启了魔眼,视野进一步开阔,同时那道黑影逐渐拉近距离,适当调整焦距之后,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土黑色的倒三角形石块,它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周围的云层偶尔都能够遮挡住它。 如此看来,想必它距离地面肯定非常遥远,一定不是什么石块,甚至是一块堪比小行星或者陨石的东西。 好神奇,魔力居然连反重力这种打破四大宇宙基本力的事情都能做到吗? 真是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那可能是一个浮空城?是有什么人住在上面吗?】 “是的少爷,那是一座移动的浮空天空之城,是上一届勇者用魔王的尸首所造。” “据说维克托勇者在上面谋划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过那位勇者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那座城市上会是什么样子。” 【老师您想上去看看吗?】 “肯定是想的,这是身为旅者的觉悟!” 【为什么非得去看看呢?】 “因为它碰巧就在那吧。” “不过那地方太高了根本没办法上去,据说那座城市的高度比世界上最高的山峰都要高很多。” 只要有飞行魔法或者传送魔法不就行了?那位勇者肯定留下了一些东西,传送法阵的手段虽然被贵族们垄断,但身为勇者,他想要获取到法阵的图纸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 但那位勇者已经死了相当一段时间,鬼知道法阵的地点在哪,没有丝毫的有用线索,只能考虑考虑创造飞行魔法的可能性。 这个世界,无论是魔法还是神秘术想要自行创造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其中涉及到思维和很多玄学的东西。 所以说纳雅小姐才是真正的天才,哪怕只是靠着借鉴和改良传送法阵才弄出来转移魔法,也足以得到这样的赞誉。 起码我认为自己是肯定做不到这种事情的,我对自己的能力上限算是非常了解。 不知道夏洛特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情... 不行,不能过分指望夏洛特,我本来就有让夏洛特用改良好的转移魔法治愈爱洛莎的想法,再让她帮助爱洛莎去研究飞行魔法,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这么做对夏洛特而言太不公平了。 不仅如此,我还想要借助夏洛特的转移魔法解除罗素家族所有人身上的那红色的诡异诅咒,如果夏洛特真的能够做到这些,那我还真是亏欠了她太多了。 我要是能干出来这些事情,还不归还夏洛特的人情,那估计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我这可真该死啊! 不过如果是夫妻之间的话应该没什么相互亏欠的说法吧?不然那人情何时才能还完?当然,肯定不能做的很过分就是。 【老师,那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注意到那个城市?那个地方我记得躺地上休息的时候看过不少吧?】 “是的,那座城市是在你离开一段时间之后才飘过来的,一个月前就一直定在了那里。” 【该不会是那座城市的主人复活了吧?】 “啊?等等...你是说魔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每个时代魔族只会有一个王,同样,人族这边也只会拥有一位勇者,两者是对立的,新的魔王还在魔族的首都,那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爱洛莎被我的言论吓了一跳,连忙否决。 “可能是勇者死后城市失去了控制,无法用魔力固定住自己了吧。” 【那为什么又在那停了一个月呢?】 “可...可能因为这里魔力比较浓郁的缘故吧...” 【那...】 “诶呀!少爷,能别这么悲观吗?总之,那好歹是勇者的东西,不太可能会危害我们人族吧?” 我倒想说您为何如此乐观呢。 “那不一定”这句话我没能说出来,说出来肯定只会让她更难堪。 我已经了解了勇者的真相,再加上那本书,我对那天上的东西开始担忧了起来。 在如此关键的节点出现在这种地方,包会出问题的啊! 不过看着爱洛莎一副自我麻痹的样子,我也有点不好拆穿这丫头。 不知道会不会从那天上掉下来个小妹妹。 【反正不管那东西在不在,有我在这包不会出事的!毕竟我也算是个勇者哦~】 “诶诶?少爷您知道您的身份了?” 【算是此行的收获吧~】 爱洛莎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慌张,看来也是早就知道我勇者的身份了,只是艾伯特让他不要说出来而已。 【对了老师。】 “啊...我在。” 【可以陪我出一趟门吗?】 “好~” ...... 我和爱洛莎一直在外边潇洒,直到夕阳出现后才回到了家中,我一如既往的钻进了她的房间,听着她念叨着神秘术师的理论——和魔法大差不差,我现在算是明白,两者几乎就是一个模板的东西。 【老师,您难道只会火神流的剑术吗?】 “是的,我师傅说这套剑术完全能够应付现在的人。” 对于我的问题,爱洛莎从来都非常详细的回复我,今天也是如此。 不过这话怎么听起来芙里芙气的。 【那老师你怎么看待其他两个流派的剑术呢?】 “这个啊...该怎么说呢?其实我的剑术天赋并不怎么样。” 一位王阶剑士这样说确实有点古怪。 “如果不是我师傅的教导,我的剑术水平可能才中阶或者高阶左右,神秘术才是我的主修。” “术式有几种属性类型,包括...啊,总之,我几乎是全部精通,一般来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不同属性的术式的感知状况不一样,而我不同,发展的非常均衡。” “啊...总之,因为我的剑术天赋一般,所以我没有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对其他流派的剑术确实不太了解,少爷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问一下狄鲁丘斯少爷或者艾伯特先生。” 【哦?父亲大人也懂这个?】 虽然听到二哥的名字让我心头一紧,但好在爱洛莎对他的称呼并没有多暧昧,只是很正常的提及而已。 “是的,我先前同艾伯特先生切磋过,他不仅是火神流达到了鬼阶的水准,连水神流也到达了相同的境界。” 鬼阶,取名于剑鬼的称号,在这个世界指的是没有天赋但却靠着自身努力逆天改命的强者。 如果单靠努力和部分天赋的话,鬼阶便是普通人的天花板,而王阶与鬼阶的差距,归根结底是魔力量的差距,剑术水平上的差距并不大。 两者的【本量】完全没有任何对比的可能,也正是因此,王阶才会是真正的强者守门员,一个国家的镇国利器。 嗯...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封号斗罗的程度吧。 【好的老师,有时间我会去找我父亲看看的。】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我混了过去。 【老师,你知道神秘术式的起源吗?】 “啊...这个啊,那是古代的精灵们...等等,我记得我不是给你说过吗?” 【只是有点忘记了而已,可惜了,勇者的职业我无法使用剑术以外的其他东西。】 “不要灰心哦,将剑术水准练至极限会比神秘术师强很多的!” 爱洛莎如此安慰着我,就是她话说的很没底气。 我能理解,毕竟剑士和神秘术师的极限没几个人知道,两者发展的侧重点也不相同,没什么可比性,除非能让那些首座打一架。 【对了老师,您知道食人妖树吗?】 “当然知道,那算是比较强大的一类魔物,对普通行商和许多冒险者非常危险,不过它的攻击方式非常单调,而且数量稀少,所以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随后,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我的冒险经历,不过没有带上其他人,爱洛莎静静的听着,眉头一皱,一个小拳头敲在了我的脑袋上。 【好疼!】 她能非常精准的控制力道,这一拳下去,依旧是给予了我一点惩罚。 “我记得不是让你课后多去看看我的笔记吗?里面分明就有这种魔物的特征和弱点!如果你看了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对不起老师!我练习剑术忘记了!】 当然不是,总不能说光顾着玩了吧? 还有,爱洛莎的笔记很潦草,主要是旅途上许多时候条件都很一般,她也是一个喜欢省钱的主,买的纸和笔都是比较差劲的那一档次,对我这个认字才几年的新手而言辨别难度着实有点大。 我自然不会把这些理由说出来让她难堪,只能说是忙于练剑了,爱洛莎肯定不会怀疑,毕竟我可是有成果在身上。 果然,她发出了一小声可爱的“哼”字便没有再指责我。 先前询问她关于神秘术式起源并不是我忘记或者是好奇的原因,而是为了确定一个事情,看样子神秘侧办事确实滴水不漏,连一位王阶剑士都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魔法和神秘侧到底谁才是正统还不一定呢,我得先观望观望。 【话说老师,为什么您的头发会是金发?我的母亲说她的族人基本上是白发,哪怕是很多混血的精灵都是白发,您这样的发色还是第一次见呢。】 【啊...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很久没有同她说话了,虽然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没有防空警报的日子,但只要有她在,那就没什么不同的。 “金发在这个世界意味着平庸,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发色,布朗族的族人大多数都是红发,我的父亲也是,而我的母亲则是白发,看到我的发色我的母亲肯定很不开心,因为在精灵的认知里面只有白发才会是正统吧。” 我沉默了许久。 无疑,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毕竟涉及到发色人种的歧视和爱洛莎的家庭。 目前看来,只要一提到她的家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开心起来。 哪有人会喜欢漂泊?只是因为被孤独厌恶遭到了冷落而已。 【老师,你的金发很漂亮,我很喜欢哦!特别是和您湛蓝色的眼睛特别的搭!】 金发配蓝瞳,在我心目中也算是仅次于白毛红瞳的xp大头了,而且爱洛莎的金发颜色恰到好处,没有带给我任何不自然的感觉。 “谢谢...这样的话您来说不太合适,而且喜欢这个词也不能随便乱说的!” 似乎是听到什么关键词,她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我喜欢老师你哦!】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展现了自己的心意。 况且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再犹豫下去我完全能够相信会被偷家,和乔治先生一样。 我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让别人给抢先了。 爱洛莎的表情不再坦然,脸上带着羞怯,不敢再去看我的眼睛。 第28章 太阳 爱洛莎真的像是一枚小小的太阳,永远释放着温柔的热意。 此时,面对我那毫不掩饰释放的爱意,虽然表现的有些失态,带着一分慌张,三分期待,以及九十六分的羞涩... 就算如此,她也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用一副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我本以为她会随便搪塞过去,但看她的表情显然也是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她有点变了呢,不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难道是伊丽娜的缘故? 如果我遇到了同样对我释放爱意的女孩,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若是我没有因为害怕和自卑而跑掉的话,肯定觉得这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当然,我承认,我对爱洛莎的感情并不纯粹,甚至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有种诱拐无知少女的罪恶感,不过也谈不上太恶劣吧,毕竟真正纯粹的感情才有多少,这东西都是可以培养的。 就目前爱洛莎的表现,她明显对我有一定特殊的感觉,我可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处男,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发现不了。 好家伙,这丫头原来是喜欢正太的吗?我对未来我们的孩子感到担忧。 爱洛莎并不讨厌我,甚至说本身就喜欢我,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其他方面,不管她喜欢哪里,有那方面的情感就够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放大我在她心中的影响,这并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今我发出了正式的表白,她的反应我自然看在眼里。 有希望。 我必须继续发起攻势,不然白费自己的新生。 【老师,你能留下来吗?】 我带着期待询问着她。 我马上七岁了,在原本的雇佣合同中就写明,爱洛莎从三岁到七岁四年时间任教,期间需要考两次资格证(这不是重点),等到合同到期那天她便会离开。 我不想让她离开,因为我现在没有能力跟在她身边,我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家跟着她闯荡。 但起码...在她走之前把我的心意交予她吧,不然我绝对会后悔死。 希望她能在旅途中记得我。 她只是切切笑着,没有当面回答我,但我能够从她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现在说这种话还是太早了,等少爷你长大了再说吧,或许我以后真的会喜欢上你哦!” 她又带着微笑回应着我。 【谢谢老师!】 我很感激她。 同时,我也很感激她留给了我追赶的时间,很有可能,在未来会上演一场“夸父逐日”的场景吧。 在爱洛莎房间待了一会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夏洛特应该是暂时和伊丽娜睡在一块,虽然有很多空房间,但这是伊丽娜要求的结果,自然是立即落实到位。 艾伯特这家伙已经被赶了出去单睡,他那浑身的酒气让伊丽娜非常嫌弃,狄鲁丘斯睡的非常早,罗伯逊玩了一手消失,躺在那双熟悉的床上,我一边感叹着“忙啊!都忙!忙点好啊!”然后沉沉的睡去。 ...... 一天后,我少见的没有按时起床。 和我差不多时间起床的是夏洛特,看着这只精神明显不是很好的小萝莉,我实在是没能忍住,幻想了一下昨天晚上伊丽娜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打着哈欠看着我,眼神明显有些幽怨。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回来之后陪着爱洛莎到处晃,根本没有带上她,伊丽娜看着我润了之后肯定没放过这个机会,不过让这俩人多相处相处也是好逝。 希望夏洛特小姐能理解我的苦衷~ 此时,爱洛莎和伊丽娜这俩精灵都在床上呼呼大睡,自从伊丽娜怀孕后就一直如此,也难怪她醒着的时候精力那么好。 爱洛莎两天后还需要去剑士协会一趟,将过期的教师资格证明给续上。 不然根据那份合同,剑士协会的人完全有理由找过来给予她两枚金币的罚款,这对她而言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受。 所以她以“必须用最好的状态迎接考核”的理由赖床,我对她也没什么办法。 狄鲁丘斯和艾伯特都出门了,应该是领主的工作方面的原因。 在昨天,艾伯特还向我强调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出门,因为爱德曼城出现了一个随机杀人犯,特别张狂。 虽然遭受毒手的都是些普通人,但是对现在的我而言还是有一点威胁性的,毕竟高阶剑士的身体依旧是普通人,顶多比一般人更加抗揍,如果伤到要害还是会很危险,他们也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所以家里面只有我和夏洛特醒着。 【父亲说暂时不要出门,那我们就待在家里吧,时间很充裕,要不要练习剑术?先前可是满足你休息了相当长时间哦!】 说完之后我向她伸出了手,面带微笑,看起来应该是非常绅士的。 我低头看着她,因为早起还没来得及洗漱的缘故,她小小的头上有不少紫色的头发翘起,还可以看到可爱的发旋,这般没有防备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再加上“男友力衬衫”那可真是绝配! “老师,我还没洗漱...” 【我来帮你吧!】 “诶诶?” 她的反应特别可爱,似乎还有点没睡醒,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后示意女仆把她接走好好照顾。 不一会,一个精神焕发,换好了一身运动服的小女孩站在了我面前。 【好的,夏洛特今天也很可爱!】 “啊...谢...唔姆...” 【那么走吧!今天也得拿出精神来哦!】 “请多多指教!” 回到爱德曼城的第一堂剑术课程,开始了。 因为有了一段时间没有训练,我没有一开始就让她尝试很大的强度,主要是以慢跑,拉伸,以及木剑的挥舞训练。 这些对她而言都算是基础中的基础,做起来并不困难。 她目前的训练量大概在我的十分之一左右,遗传自她母亲的体质还是有些限制了她的成长,不过她的天赋并不在此,所以我并没有给他增加什么训练量。 毕竟她才刚过七岁,小孩子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这个年龄还是好好地打好基础就足够了,过量的训练会遗留很多问题。 基础训练是非常无聊的事情,夏洛特出来没有放弃和抱怨,不知道是不是胆小还是单纯的缘故。 除了剑术教学之外并不需要担心她的成长,魔法方面她有那颗魔力石,那些经验和自己犯下的错误都是她的老师,所以可以避免爱洛莎去教她除剑术以外的东西。 那些算术杂学以及贵族需要的基础知识她通过自学都已经解决,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从她那漂亮的一手好字不难看出她的努力,甚至我觉得在这方面她完全有当爱洛莎老师的资格。 夏洛特使用的可不是神秘术式,而是真真正正的魔法,魔法在人族这边称之为过街老鼠还差不多。 爱洛莎虽然不会这么在意这点,但这个秘密还是暂且埋在心底最好。 第29章 爱洛莎在睡觉 这个世界到处闯荡的人使用的武器以剑为最,其中,斧,枪,棍,重剑不是不存在,只是不太适合用于同人型物种的对抗。 剑以轻便和灵活,外加上魔力的实用性等诸多特点,成为了目前的主流,尤其是三大剑术流派开始流传之后,大陆上很少见到有用其他武器的人了。 异族除外。 最经典的便是魔族,魔族有很多体质不同于人类的种族,使用的武器都是根据自身种族特征,选择的最为契合的武器。 勇者基本上都是剑士,依据其强大的魔力适应性和高超的剑术水平,完全可以达到帝阶的水准。 当然,是成长完全的勇者才会达到帝阶,搭配上传说中的勇者之心和勇者之剑可以说是圣阶之下第一人,首座守门员,剑术界的甜心假面了属于是。 在我看到的那些古籍中,帝阶就能够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一道剑气就能给一座山峰剃个中分,我都感觉书中描述的这玩意和我目前看到的剑术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被誉为凡人巅峰的鬼阶顶多能够做到把那些石壁当豆腐切,直接毁掉一座山峰这种超凡生物哪怕是听着都觉得恐怖如斯。 当然,这种程度的怪物很少,而且心性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然这个世界早就被这群人型核弹给搅的昏天黑地了。 看着眼前夏洛特气喘吁吁的挥舞着木剑,再试想一下她一剑劈开山峰的威力,怎么想怎么违和。 回到她此刻的训练课程之上,我给她安排的任务非常简单。 重复练习——用于记住一个动作发力模式的一个笨方法,但却非常有效果。 肌肉也是有记忆的,长期累积的重复训练能够让控制那个地方的肌肉和神经变得更加发达。 不过如果超过人体机能承受的阈值之后,动作很容易变形。 当然,和精神的疲惫也有一定关系。 【夏洛特小姐,休息一下吧。】 看着她如此努力的样子,我自然不会逼迫她太糟蹋自己,如果是一个小懒鬼的话我肯定会用各种办法吓唬她吧。 必须让淘气的雌小鬼知道我的厉害。 比如说不好好学兽王族的怪物会把她抓走吃掉之类的话。 爱洛莎:? 听着我的喊话她很听话的把木剑放在地上,走到我跟前,把马尾往旁随意一甩后躺在地上看天。 【头发有点长了哦,话说你们不觉得很麻烦吗?】 我有点好奇。 不管是爱洛莎还是夏洛特都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在战斗中不得已缠起来,这是一个安全隐患,发绳要是一不小心被挑断遮挡视野会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老师,你居然不知道吗?” 【啊?你是指?】 “头发也可以覆盖魔力,而且我们用的束带也并不是普通的绳子,就比如说这条束带就用的魔物的材料做的!” 她起身摘下了束带递了过来,接过后我尝试着向立马注入微弱的魔力,束带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回缩,如果是头发那肯定是紧扎好了吧。 貌似这种材料的强度也不错,就是这东西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我想不上来。 这种材料的性质好像可以用在一些不得了的地方... 满足了好奇心后我将束带还给她,她像是动漫女主一样将发带半含在嘴里整理着头发,我则是带着些许欣赏的目光看着她的动作。 不一会夏洛特便败下阵来,别过头去,以免在接触到我的视线。 在生活中,她似乎总是这样,用一些小动作来表示自己的主动权,比如说在当时的宴席上主动朝我走来,又比如说主动向我搭话等等。 她已经接受了路易斯对她的安排,她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样做是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和我好好相处。 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路易斯教会了她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她似乎总是做出与年龄不太相符的行为,虽然配合她的外表让某种特殊群体欲罢不能,但对我没有多大成效,反而弄的自己狼狈不堪。 我不太清楚她是否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将来的她很可能会被派往魔族和亲,又或者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一旦到了这种地步,她将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结果。 她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未来,不管是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命运遭受他人摆布。 更何况她不是一个只会躲在长辈身后的小孩。 她很聪明,不过依旧是一个小孩子,心中藏不住事,相处了几个月后我完全能够看出来她的那些小心思。 她想占据对我感情的主动权,没错,某种程度来讲就是强迫她自己喜欢上我。 很难想象她会想出这么个“解决办法”。 她没有放下身段讨好我的意思,她依旧是那闪亮亮的小公主,她想的是真正融入我的生活。 她想了解我,她想主动的在意我,这是她的选择。 她想和我同甘共苦,共赴生死一线。 她想与我志趣相投,共同面对未来。 最初她对我并不了解,有的只不过是“攻击父亲”的坏人的负面评价。 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相当熟络了,她也放下了对勇者的滤镜,将目光放在我这个人身上。 我那几个月可谓是尽职尽责,算是给这小丫头留下不错的印象,现在她也是越来越粘着我了。 这是个好事不是吗? 至于路易斯对夏洛特的预估... 只能说仅供参考,才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一下能看出她的未来? 哪怕是身为她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做出这样的判断也太欠缺考量了。 当然,如果夏洛特真是这样的性格,那我还真的像路易斯所说的那样中了头奖。 所以...快快长大吧...夏洛特! 我对她带着目的性的接近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非常安心。 她也不像是直接倒贴似的黏在我这个陌生人身上,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附属,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必须得思考一下路易斯会不会又在给我下套了。 无论是现实还是小说,真正不抱有任何目的的爱情真的是太少了,人都是复杂的,在感情上与他人相处总会夹杂些不太纯粹的目的。 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不太纯粹的情感往往会比那些纯粹的感情更为持久,毕竟人都是真实而善变的生物。 夏洛特对我是如此,我对爱洛莎也是如此。 路易斯当初对纳雅小姐难道就是纯粹的爱情吗?我不太相信。 反过来,身份低微的纳雅小姐难道真的没有对路易斯那亲王的身份动心? 以她那个时候的处境,再加上过度刻意的相遇,我很难不会去考虑很多。 我更不会去相信他们感情的纯粹。 但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夏洛特只需知道,她有爱他的父亲和母亲,而我只需知道,路易斯和纳雅小姐之间的爱情非常伟大。 这就够了。 伟大,无需多言。 一边思考着,我摸了摸夏洛特的脑袋。 因为怕弄乱她刚扎好的头发,我的动作很小心,她微眯着一双眼睛,嘴角显现着非常淡的微笑,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被摸头。 ...... ——————————————————————— 爱洛莎在睡觉。 第30章 爱洛莎在考证 【昨天...你过的怎么样?我母亲很麻烦...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我都感觉自己问的就是些废话,要是适应那还会是一副没精神的状态吗? 夏洛特肯定会出于礼貌而说“没有”吧,坏了,伊丽娜竟是我自己? 有点后悔说话不过脑子了,第一次向她搭话也是这样,反倒把我自己给尬住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我又摸了一阵,好久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手。 我时常怕自己不够合群而说一些想去活跃气氛或者拉近距离的话,但换来的经常是冷场,这更加导致了我的沉默,不过现在,我的脸皮已经变厚了很多,不太惧怕冷场这种冷暴力了。 只要我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会拿这种经典话术来安慰自己,成效显着。 自从看到她精神不太好时我就在担心,担心她不太能接受现在的伊丽娜,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没有太过严重。 我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遇到这种这种状况我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我同样是一个看不惯眼泪的人,我看不得夏洛特因为我的原因而伤心。 “没这种事情,伊...母亲大人对我很好,昨天一直在陪我聊天,只是聊天而已...” 啊?这才一个晚上就直接叫上母亲了? 因为一个称呼的改变,我坐在地上开始胡思乱想。 她强调了好几次,我反倒更想知道昨天晚上她们背着我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等我等的太久,她扯了扯我的衣袖,一只手撵着自己头发那垂下的发梢。 “哥...哥?” 短短的一个称呼让我瞬间清醒,我看着她的表情带上了一丝惊恐——按理说我才应该叫她姐姐才是,毕竟她的年龄比我要大几个月。 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还是就叫我威尔吧,这个称呼对我杀伤性有点强。】 我止住她继续喊下去的动作。 “威尔?” 【这样好多了。】 “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剑士?” 一说到剑术的教学上,她还是下意识的称呼我为老师,这都是先前调教得当的成果。 【这个...得看你基础体能和对力量的感受的进度,这种事情急不得。】 “剑术招式呢?” 【你的空挥控制的还不是很好,大概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学习剑招吧。】 基础体能不用说,没有一个好的体格想要发挥好剑招是不可能的事情。 空挥夏洛特一直有在好好练,我虽然不太会教人,但对这个动作还是理解的非常透彻的,随意看一眼就能调出她的毛病。 除去这个以外就是木剑的实战,就是一个感受“对抗别人”的过程,我和她目前的体型非常相近,除了肌力有那么亿点点差距以外没什么区别,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训练对手。 剑术的训练不像魔法一样,付出汗水的同时也要受伤,如果不是我和她的实力相差过大,身上是绝对少不了一大堆淤青。 不过她有治愈魔法,虽然等阶不是非常高,但对付这种没有断胳膊断腿的小伤还是很容易的。 我不太清楚路易斯为何非得让夏洛特学会剑术,我认为以她的天赋专门将心思放在魔法上能够走的更远,甚至可能会达到传送中的境界,毕竟是一个能创造出全新魔法体系的天才之女。 但学一学总没错,我不可能一直带着一位弱不禁风的小魔法师,可能她也是如此在想吧。 但让我去教她显然是一个错误,等爱洛莎闲着的时候可以拜托一下她。 爱洛莎改变了许多,不知道也会不会和伊丽娜一样喜欢可爱的东西... 两个萌物凑一块似乎挺不错。 第31章 新成员 在我调教小夏洛特的同时,爱洛莎迷迷糊糊的起了床。 我当然不知道此刻爱洛莎已经起早,注意力被院子里那一棵新移栽的树给吸引。 在城堡的后面有两个院子,其中一个是爱洛莎给我进行教学的地方,那里有着两棵白杨树。 而这个院子则是一片空地,甚至地面都裸露在外面,我觉得这里更接近真实的野外场景,就先带夏洛特来这里体验一番。 几个月接近半年时间过去了,这个我没怎么来过的院子变化还真是不小。 那并不是一棵普通的树。 那是一棵还没开化形成智慧的魔树(虽然魔树本来就没什么智慧),正是我先前见过的——名为食人妖树的魔树,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危险性,但难免以后成长起来不会伤害人。 而且放在院子里面总会让人有些膈应。 不过食人妖树的外表确实没什么挑剔,树干挺直而粗壮,没有乱长一些破坏美的平衡的枝条,翠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烁,抛去危险性不谈,看上去确实挺漂亮的。 它甚至还能开花结果,据说其果实在冒险者里面也非常受欢迎,不过我并没有吃过那种果实,毕竟这玩意的食物来源就有人族,真要我吃它结下的果实总感觉浑身膈应。 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向艾伯特询问了这件事,这才知道这棵树的来历。 它是艾伯特在外出时遇上的一棵很特殊的魔树,明明是魔树却没有任何攻击人的迹象,反而非常亲近人,在艾伯特靠近之后只是像一只动物一样伸出触手打招呼,出于收藏家的心理艾伯特动用了一些人脉把这棵树带了回来。 自然的,艾伯特不可能什么防范措施都不做,他将那棵树移植到院子的角落之后又用坚固的土墙阻挡住了魔树的一面,另一面则是伊丽娜闲着没事照顾的花田。 处于开阔地带的它有什么动作都能够一眼看见。 魔树的位置离城堡也非常远,就算是先前遇到的那只变异成年的魔树也无法跨越这么远的距离,因此安全性很高。 我来到那棵魔树面前,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从那枝条之中伸出了一根树枝,因为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魔力波动,我伸出手握住了它。 质感比先前遇上的魔树要软很多,以我目前的实力砍起来跟切豆腐没什么区别,甚至魔导丝都能切开,先前的警惕暂时被我收了起来。 “老师,你在做什么?” 【来看看本地人都觉得稀奇的东西。】 “这是...” 我向夏洛特说起了这棵树的来历,她显然也从来没有听过会亲近人类的魔树,自然也就来了兴趣。 “老师,你说魔物也会有这样亲近人的吗?” 听着夏洛特的疑问,我也颇为烦恼,我就没遇上过魔物,现在还只是个纯理论大师,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话说还在不久之前她就遇上同族的食人妖树,心里面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魔树很膈应的吗? 毕竟那棵食人妖树可是真真正正的从骨堆里面爬出来的,但凡是一个正常人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的吧? 【或许大概可以应该会有吧!不过肯定很少,毕竟连见多识广的父亲大人都很惊奇这件事情。】 【不过嘛...魔树这种植物应该与魔物不同,它们没有大脑和智慧,只能遵循生物的本能,如果它现在就表现出亲近人的特质那就说明很安全,而且以这个魔树的年份和尺寸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原来是这样!” 不然到底会是那样啊喂! 【我听爱洛莎老师说过,布朗一族就自己种植过很多小型的魔树用于预警和消灭一些小型的魔物什么的,等这些魔树长大之后再砍掉重新种植,虽然这两个族群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有这么个情况肯定也会有特例的吧!】 这倒不是我为了哄骗夏洛特而随意说的,在人族的村庄也有这种状况,种植一些小型的魔树消灭害虫保护种植物,运用得当的话肯定可以带来很大的收益。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魔树失控的意外,严重的时候可能还会闹出人命,到那时只能去请神秘协会的人来解决了。 “老师,假如你遇到了那种魔物你可以收留它吗?” 养宠物吗?如果是狗或者猫之类较为正常的魔物倒也不是不能够接受,至于那些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就算了,不太好能养活,而且最好还是杂食类的生物,肉食性难免不会兽性大发,对夏洛特而言肯定很危险。 【如果真遇到了我会好好考虑的,但你要记住一点,饲养魔树或者魔物肯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一定要把自己和别人的安全考虑到首位,不要收留一些奇奇怪怪的魔物!】 “老师最好了!” 夏洛特很开心的样子,摸着魔树伸过来的树枝,脑袋里面估计已经开始想象着被一群萌宠包围的模样了。 嘶......仔细想象一下确实挺不错的。 难道她也喜欢可爱的东西吗? 我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女孩啊...物以类聚还真是正确。 “嘿嘿~到时候不要反悔哦~” 似乎听到夏洛特俏皮的哼哼着,我总有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 如此这般,我们家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姑且称呼为【魔树一号】吧。 夏洛特对我为它取的名字表示十分嫌弃,自己给它又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雅兰】,名字的含义我不得而知,但听起来的确比我为它取的名字好上不少。 我倒是有点好奇这棵魔树之后的日子,如果它产生了任何攻击人的行为,艾伯特会第一时间将它细细切做木材。 此外,伊丽娜马上就要生育了,不久后艾伯特会把她转移到宅邸里面,可能得有那么一小段时间见不到她。 期待孩子的出生吧,马上要做兄长的我已经有了些许的紧张。 “诶诶?”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太阳,它终于出山了。 第32章 三人行 又过了两个月,季节也正式入冬,由于爱德曼城地处中央帝国北部,严酷的寒冬自然是不可缺少的风景。 同时,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洗礼日前的一周,而一旦到了那一天,就意味着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七个年头。 出乎意料的是,伊丽娜的生育提前了半个月,我们一家人全都来到了艾伯特的宅邸,担忧的看向产房。 伊丽娜生育的非常辛苦。 艾伯特找来了好几位产婆,甚至动用一些魔法侧的势力找来了几位精通治愈术的魔法师,可就算如此,伊丽娜好几次都差点陷入危机,艾伯特在房门外面草地来回踱步,地面上那燃尽的雪茄见证者一个父亲的失态。 不知是不是天意,终于,在很多人的帮助下,伊丽娜挺了过去,她一直在叫唤着艾伯特的名字,也难怪他会如此失态,几次想要冲进去帮忙,都被狄鲁丘斯和罗伯逊拦下——里面已经很焦急了,不能再有人添一把火。 两个婴儿在晨曦中发出降临的第一声哭喊,居然是一对龙凤胎,也难怪伊丽娜会如此辛苦。 罗素家族终于增添了一位女孩,艾伯特好像并没有多大的惊喜,进门后只是去紧紧攥着伊丽娜的手,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但那一定是挺复杂的。 至于孩子的名字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定下,男孩名叫杰森,女孩则叫杰西卡。 刚好是一对龙凤胎,两个名字都能够用得上。 危机解除,两个新成员的加入让家里面热闹的不少,我指的是物理层次上的。 因为是婴儿,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哭。 饿了会哭,撑了会哭,拉屎拉尿了都会哭,肚子饿了更会哭,难受会哭,心情不好也会哭,就算过得很舒坦但感觉很无聊还是会哭。 这些话单是看着都已经觉得恐怖,更何况当事人,艾伯特直接闪身跑去和守卫军一起混了,看润的速度一看就是个老手,等伊丽娜发脾气时他才会留下来一脸便秘的带孩子,狄鲁丘斯说不擅长应付小孩,在弄哭杰西卡两次以后伊丽娜也没有再去难为老实人。 让我惊奇的是,爱洛莎居然非常擅长带孩子,每天都精神满满的照顾着两个小家伙,等继续教我和夏洛特剑术的时候才会离开,大晚上又会跑去带孩子,而两个婴儿也很喜欢爱洛莎身上的气味,在她怀中也很少哭闹,看着杰西卡和杰森那胡乱挥动的小手,我心里面居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爱洛莎身上也有着浓厚的精灵血脉才会让两个孩子如此亲近,没错,就是这样! 我试着抱着下两个婴儿,他们也是用那双几乎看不到眼白的大眼睛紧盯着我,这个年龄段的婴儿正常是看不到东西的,我那种纯粹是例外,在我试探了几次后便暂时放下心中的顾忌了——他们姑且是看不见的。 ...... 今天是洗礼日的前夕,不出意外的话,爱洛莎会在明天也就是宴会结束后离开。 我已经做好了一些预案,将那为她而打造的剑在明天赠送给她。 夏洛特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她对我将计划讲给她听的行为表示很欣慰,为了给爱洛莎一个惊喜,自然不可能让她知道。 除此之外,还得尽量让她有个深刻的印象,我还制定了许多别的方案,一时间房间传来了桀桀桀的笑声。 洗礼日的准备暂且先放在一边,现在先来看看逃脱不开的剑术训练。 爱洛莎很强,非常强,虽然没有去学习其他流派的剑术,但她几乎将火神流的剑术专研到了极致,除了攻击全是攻击,配上(半)精灵那恐怖的魔力天赋和兽族的视听能力,未来她的程度很有可能不会止步于此。 王阶,普通人几乎无法达到的高度,而它的上一个阶段——鬼阶,哪怕是最为强大的中央帝国,数量也堪堪突破三位数,大概是不在一种流派上专研十几年就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而其中,除去初中高阶之前,高阶剑士到鬼阶剑士有大概三个小层次需要突破,鬼阶到王阶则更多,足足有六个,王阶到帝阶再到圣阶都是九个大层次,一般来说皇室的亲卫军和骑士团顶多是高阶一层为主,鬼阶在整个骑士团都能算是副团长之类的强者。 路易斯就是一个王阶剑士,据他所说他已经达到了王阶二层的水平,虽然距离帝阶还遥不可及,但和爱洛莎打成平手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其他三位亲王有两位是鬼阶五层,一位是王阶一层,路易斯还真是除了爱洛莎以外的帝国最强者。 一人人族最强大的国家其中的最强之人居然只是一位王阶剑士,这让我多少有了点危机感,要知道那些记载中的魔王哪怕是最弱的魔王之耻——第一代魔王也有王阶七层的实力,对人族不说是降维打击也能说是爸爸打儿子了,不靠勇者还怎么赢? 总之...爱洛莎是一位王阶五层,外加上一星神秘术师,我总感觉路易斯是在吹嘘自己的实力,我是真想不通听相差了三个层次的他如何战胜这么个死神萝莉。 这些年我对剑术的联系几乎从未断过,在回来之后经过爱洛莎的判断已经达到了高阶的门槛,不过听她说高阶之后的晋级之路非常难,不知道再过几年我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但好歹有勇者的身份,看初代勇者都能开挂式的火箭升级,我这么努力应该也不会太差才是。 我对夏洛特的教学没什么章法,除了对爱洛莎当时的依葫芦画瓢以外可以说一塌糊涂,理论和实操都太过接近于靠感觉,最后恼羞成怒直接真人对抗,爱洛莎在给了我脑袋一个爆栗后转头给夏洛特教导去了。 在涨薪的诱惑下,爱洛莎改进了针对我的训练方法,找出了更加适合夏洛特的教学方式并交给了我,足足一个小册子,沉甸甸的感觉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33章 爱洛莎与礼物 我没有看过爱洛莎对抗魔物,但她有一种神秘术式可以将魔物的样子给记录下来,因此即使是没有出过人类社会,我也能看到这个世界魔王的长相。 比如说长的非常像熊的四足魔物,它们的背上长满了各种苔藓和植物,听爱洛莎说这种魔物非常狡猾,它甚至会模仿人类的声音去诱惑冒险者进入它的埋伏地,等到猎物入网后一哄而上,这种群居生物对于一般冒险者而言非常危险,叫做【恶鬼斗熊】。 爱洛莎当时被这群熊类魔物群攻,不过那群生物根本无法阻挡爱洛莎的进攻,火神流的攻击力能够轻易的破开它们坚韧的皮肉,能阻挡王阶剑士脚步的魔物,在这个世界中似乎只有传说中的神兽和巨龙。 在平时,爱洛莎对我进行指导训练的时候我没有过多注意,毕竟精力完全沉浸在对决之中,而在一旁看她指导夏洛特时才发现,她的动作实在是过分的优雅,而且与艾伯特的优雅不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艾伯特的剑术大开大合,配合一贯都是进攻招式的火神流剑术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对脚步和身法的控制都非常不错,但和爱洛莎相比依旧存在很多区别。 身为火神流创始者的徒弟,爱洛莎的剑术完全适配她的体质,将她的力量,她的身高臂长,她的反应速度完全融合在一起,本就如同死物的剑在她手中像是活过来一般,带着一股奇妙的节奏感,在防守上她能以最便捷,最直接的身法和速度躲过,继续施展自己的攻击,根本无法打断她的节奏。 我现在根本无法触碰到她的层次,在先前和小魔法师夏洛特切磋的时候就被她的魔法压制而打乱了自身的节奏,陷入了被压制——反击——被攻击——节奏打乱——继续被压制的无限循环。 如果是同等层次的对手,爱洛莎肯定能非常轻易解决掉对手,这是我和她经验,技术,境界的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够补上去的。 怎么说呢...我很幸运,身边都是些这个世界的强者,艾伯特,伊丽娜,爱洛莎,路易斯...... 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我肯定会因为自身的天赋而洋洋得意,最后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成为世间最废物的勇者遭到后来者的指责和饭后谈资。 谢谢你们,我会走的比你们想象中要远的多。 我在心里面默默感激着。 ...... 不出意外的,今天是我的洗礼日。 在我走出房门,下楼推开餐厅大门的时候,掌声接连不断的开始响起。 因为要维持战备状态的缘故,其他三位亲王并没有亲自前来祝贺我这位【人类魔法侧的勇者】,只是派人前来表示祝贺,顺便搞了一些算是补偿的礼物。 艾伯特领地的小贵族倒是不少,因为距离夫拉姆并不遥远,外加上有单向的传送法阵的存在,路易斯也来到了这里,就这样,虽然来者并不算特别多,至少也能维持一个算是宴席的可观人数。 餐厅也有被好好的打扮一番,可以看出装扮者的努力,一天时间做到这种地步肯定少不了熬夜,看着爱洛莎坐在餐桌面前一边吃着甜品一边打着哈欠,我心中涌现淡淡的暖意。 面对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贵族,我没有显得局促不安,比这样更加热烈的场合我也见过,夏洛特的洗礼日可要比我豪华的多,不过我肯定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前世的我能够独自一人度过自己的18岁生日,那份孤独迫使我不再看重生日这种节日,毕竟那一天也是我母亲痛苦的日子,而现在我似乎找回了十岁时过生日的那种感觉。 好热闹,好多人,但却并不讨厌。 “洗礼日快乐哦~” 夏洛特手中捧着两个礼盒,带着甜甜的微笑静静的注视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将原先准备好的措辞忘的一干二净。 我从未感受到同龄人这样的注视,哪怕如今的我有着一个并不算有趣的中年人灵魂,但身体依旧是个小孩子,我总感觉很多时候的思维都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影响。 值得庆幸的是,我并不是魂穿,而是完完全全的重生,不会出现拿着别人身体去活着这种变相ntr的现象。 这丫头怎么也怎么会啊... 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吗?和这样被幸福包裹着长大的女孩生活在一起,我还真不知道小心脏能不能承受住。 【谢谢夏洛特小姐。】 “怎么称呼?老师?”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夏洛特·罗素,谢谢你。】 我带着微笑回复着,现在可轮到了我的回合,她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脸刷的一下变得绯红,像是刚从锅底捞出来龙虾。 “总...总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不要客气,你就收下吧!”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尝试着调侃我,偶尔还会毒舌一下说【这是夏洛特大人的恩赐你要好好收着。】这种过于符合身份的话语。 但现在肯定不是平时,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很难做到泰然自若,如果真的这样做,长大后对她而言肯定是一个无法忘却的黑历史吧。 她将一大一小两个礼盒塞进我的怀中。 我有办法让她变得更加狼狈,比如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送的,毕竟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我们可是家人,这点东西肯定不算什么】诸如此类。 这是典型的青春期犯病文学,但哪怕是这般油腻的话对她而言肯定杀伤性十足,我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将目光放在夏洛特递过来的礼物之上。 【夏洛特小姐,我可以当面打开你的礼物吗?】 我依旧是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夏洛特询问着,结果被面红耳赤的她狠狠瞪了一眼。 ?(???)? 罗素家族的人在收到了礼物之后是要当面打开并致谢的,这代表着对送礼者的重视。 夏洛特微微点头。 顺带一提,她今天穿着的并不是在她生日当天的服饰,而是前些日子我带着爱洛莎和她一同前往吉斯老爷那里挑选的一件衣服。 深蓝色的女款西装配上吊带袜,这样的搭配让我眼前一亮。 说实话,我很好奇她会给我送什么。 不过接下来就是奇迹揭晓的时刻,我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只要是她的心意我都会接受,不管是什么,一旦沾染上她的气息就是好东西,虽然这话听起来略微有那么点变态,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此。 来吧,让我看看! 我先是打开了那小的礼盒。 里面躺着一颗深蓝色的魔力石,形状规则,但显然不是凡物。 而且它带给我别样的熟悉感。 因为...它是纳雅小姐以母亲的身份给予夏洛特的唯一物品。 第34章 坠落星炎 【这到底是...】 我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没想到我居然会在夏洛特面前失态。 但这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此刻,我手中的是纳雅小姐——夏洛特的母亲的唯一遗物。 据路易斯说,小夏洛特自幼就没有玩伴,唯一派遣时光的手段就是与这块石头聊天,日日夜夜的同这块石头相处,而现在,夏洛特却将这块魔力石当做我的洗礼日(生日)礼物赠予了我。 这是夏洛特心中最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她将这颗魔力石以礼物的身份送给了我。 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我不难猜出来。 但这不对,我不应该收下这份礼物。 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就是握在夏洛特手上,我没有资格接受,但是... 她一定明白,为何还会这样做? 这是否已经可以说明,她下定了决心,同我一起面对未来的决心? 她又在用自己的方式,主动朝着我走来。 她不希望自己背后有人推动着前进,她认为自己双腿健在能够奔跑。 说实话,我很佩服她的勇气,也很震撼,她总是在用她的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小动作来向我靠拢,同时也在无声反抗着被操控的命运,她或许已经具备了一些纳雅小姐的特质。 她敢向前走。 在异性面前,她敢主动,敢于面对,这样的强硬足以秒杀前世畏畏缩缩的我自己。 前世的我十分谦卑,哪怕事情做的再好也不敢去承认自己的努力和天赋,面对感情时更是如此,因为他人的成见将我从一个本只有谦虚品质的普通人打到自卑。 孩子们,这并不好笑。 着眼于当下,不出意外的,我会因为这份礼物,完全将夏洛特当做能够倾心对待的重要之人。 至于是什么程度的? 大概会是情定终生的样子吧。 这话肯定说早了,等我到了结婚的年龄再说。 此外...如果是我,我会用什么礼物当做自己的心意? 答案显然易见,法杖,佩剑,这些符合对方身份的外物就是我的选择,因为对方绝对需要,而我拿出手的东西也不会太差,如果是不太亲近的人客气客气还是会收下,当做是一份人情,而如果是亲近的人,肯定会成为关系碰撞的导火索,这样的礼物对我而言代表着强烈的目的性。 而她的礼物,表示的是她的决心,或许...也有可能是她认为自己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这枚遗物,碍于一份面子送给我? 夏洛特绝不是这样的女孩,她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如果夏洛特是我,将母亲的遗物赠予他人,那意味着... 我幡然醒悟。 夏洛特...还真是个单纯好懂的女孩,毕竟才七岁,很多都考虑的不周到这很正常。 我竟然一直在盘算着人家小女孩的心思,真是恶心而罪孽的大人。 此刻,夏洛特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我。 她的神情,很温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先前那份羞涩已经淡然消失,她娇小的身板挺的笔直,她在等着我的回应。 此刻的她需要人安慰,而这个人只能是她选择倾心的人。 身受罪孽的人不该出现在台上,而此刻,夏洛特正邀请着我,共同面对观众。 虽然说是这样,我心里面首先涌出的想法居然不是接受,而是想推脱。 毕竟这是她最珍视的东西,就这样交给我和把她自己的全部交给我没什么区别。 这样主动的女孩被我遇上,还真是有种被太阳追着跑的狼狈感。 毕竟...小星星也是太阳嘛...我心里面对这恰当的比喻逗笑了,比喻这种东西终于被我用的恰当了一回。 如果是从前的我,哪怕是相信有这样的感情存在也不会相信会遇上吧?就算遇上了也会觉得自己这种阴暗角色不该出现在阳光之下...... 但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了,不是吗? 我将那颗魔力石收好,向她伸出双臂,不再犹豫,不再畏畏缩缩,强而有力的抱住了她。 【谢谢,我会用生命守护这份礼物。】 我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能从背部环绕着的手臂带来的挤压感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她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一种名为战胜命运,获得胜利的喜悦,也带着某种决心,具体而言只有她一人知晓——这自然是我的猜测,毕竟现在的夏洛特超级好懂的。 周围本就安静下来,等候着我的反应的贵族们都担任起了称职的气氛组,热烈的掌声让夏洛特冷静下来,她轻轻的推开了我,分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角的那一处晶莹。 以及那近乎解脱一样的微笑,坦然而优雅。 这样笑的女孩真的很美,哪怕现在她还没成长,娇小的面容依旧带着浓厚醇正的稚气。 明明就是一副你敢不接受我礼物我就哭给你看的性子,在这种事情上倔的要命。 可就是这样才可爱的很啊... “必须得让夏洛特受到伤害的人付出代价!不管他们是贵族还是平民,不管他们是人族还是异族!他们都是异端!都是异端!勇者一定会把他们赶尽杀绝!啊!!!你们都要阻止我吗?夏洛特这么可爱,你们怎么可能让她哭的!” 突然间,艾伯特大吼着,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不明白这家伙是不是喝多了抽风还是什么,在原地发癫一阵子,很快便被罗伯逊等人带了下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是路易斯寄给他的一封信件将他做的事情“骂”的体无完肤,而他不过是借着酒劲把路易斯干的事情给抖出来而已,虽然没什么人鸟他就是了。 艾伯特:路易斯也干了! (详情请见第三卷21章闲谈) “那...第二件礼物你还看吗?” 因为艾伯特的缘故,宴会的气氛被搞的古怪了一些,听着夏洛特轻柔的疑问,我从某人那不太美妙的面容上移开了目光。 随意看了眼爱洛莎,她还在消灭着餐桌前的甜点,颇有一副吃自助餐吃回本的气势。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这一餐就是她在这的最后一餐了。 我很懂的哦!所以加油吧!老师! 【那是当然!】 快速扫了一眼后我又将目光停留在夏洛特身上,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本书,厚重的吓人,封面甚至是镀金的字镌刻而成。 《消失的历史,魔法帝国的衰落》 第35章 魔法帝国的衰落 太阳底下无新事,而连太阳都不曾照耀过的地方,只会是一片文明的荒芜。 ——维克托·弗朗索瓦·约瑟夫·哈里斯 一直以来,上层阶级与下层阶级,魔法势力与贵族势力,甚至是平民阶级与异族混血,这些未曾“开化”的阶级形成了牢固的鄙视链,直接影响着人族内部的大团结。 就像绝密之森中的景象一样,那里的精灵们将自身所创的魔法供奉为神迹,任何异族,胆敢使用他们所创造的魔法,那就会被划分为异端。 旧魔约纪元3600年至3850年这些年中,宗教势力日益昌盛,其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年代的勇者过于强大,将魔族压的喘不过气的缘故,到了旧魔约纪元约3900左右,其百家争鸣的局势成为了历史,一个名为【新教】的宗教掌握了人族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信徒,而它便是如今【神秘协会】的雏形。 在魔法帝国南部,远离魔族侵扰之地,许多的贵族都是【新教】的重要成员,由于其祖上大多数农民,族中话语权掌握在信守契约之人手上,得到了【新教】保护而不受清算的帮助,以及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后代享受到可能存在的福利和联手对抗魔族的野心,外加上对魔法势力其高调的作风不满等等...... 一个联合起来的帝国迅速创立,在宗教体系的支撑下,信奉【日落神教】的新约教国正式成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魔法帝国分裂,其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继承其绝大部分资产,在紧随其后的人魔大战期间,中央帝国再度分裂,东部诸国联合起来保存自身,不在参与到这场战争之中。 虽然说就算是有宗教的参与,这样的速度也不太正常,但考虑到人魔两族关系的激化,这番考虑虽然欠缺真实依据,但也不绝算是胡搅蛮缠。 毕竟,矛盾是异族之间交流所不可避免的结果,而其后果往往会超乎我们的想象。 魔法侧的一贯行为引起阶级的怒火,借着战争的势头,教国采取一系列措施得到了大量信徒,等到战争结束之时,中央帝国已经不再有能力去发动任意一场战争。 而此刻,中央帝国的危机才刚刚到来。 在帝国北部,则是刚被击退,被勇者重创的魔族各族,国仇家恨永远是相同阶级之人无法忘怀的痛,哪怕是停战,魔族也依旧继续会将从帝国北部虏来的平民孩童当做武器朝着爱德曼城,夫拉姆城这些重点城市发起冲锋。 于东面,它面对的是靠背弃人族骄傲,甚至不惜与魔族和一些异族合作的东部诸国。 于南面,它面对的是靠吸血兴起的全新庞然大物,更是一群在理智与疯狂左右横跳的宗教帝国。 于西面,是沉默,与高高在上的精灵一族。 在如今的形势之下,中央帝国必须庆幸西边无战事,否则仅靠一位亲王和人族的军队根本无法挡住教国的新式武器。 ——节选自《消失的历史,魔法帝国的衰落》 第36章 礼物 一本书,一颗魔力石,这是夏洛特赠予我的生日礼物,两者对我来说都相当珍贵。 前者能够帮助我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历史,让我去专研学习历史我会觉得很枯燥,但如果只是看一会历史书,那和看小说就没什么差别,这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后者不用再多说,我只要选择无条件的接受,保护好她,那就是对夏洛特最大的尊重。 至于爱洛莎...... 无所谓,我莎胃大,无需多盐。 不过我还是挺希望我中意的女孩能够送点什么东西给我的。 如果是她的话会送点什么东西呢? 现在她肯定会先问伊丽娜的意见,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想不出她能整出什么活。 顺带一提,伊丽娜现在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今天还是打起精神出席了我的生日,值得夸奖。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心力交瘁,在这样的生活之下压力肯定不会少,伊丽娜是一个非常细心的母亲,或许真的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选择? 夏洛特将手叠在自己身前,向后退了一小步,一些贵族们也开始向我进贡,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受到欢迎,虽然心底也明白这些人心底的想法。 还不错。 之后的宴席一样是硬性的流程,我在夏洛特家中曾经经历过了一次,无非就是那么老几样,我自然是轻车熟路的混了过去。 在宾客们离去之后,我才意识到了结束,这,也正是我七岁的开始。 我心底有所预感,今天晚上,这群“肮脏”的大人们必然要得整点活,我目前的身份有些特殊,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不会就这么过去。 无数人在宴席之后离去的场景,我见过几次,可这一次并不是意味着我的独立和面对未知,因此我自然不会茫然和紧张。 最后,餐厅里面只剩下了我,爱洛莎,夏洛特,狄鲁丘斯。 哦,我现在才看到二哥居然也在,真是抱歉。 此时狄鲁丘斯正在笑,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很温和,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还是没什么变化。 “威尔,父亲大人在地下室等着你,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虽然他依旧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但那似乎只是应对他人的笑容,同时,在面对着我时发生了很小的变化。 他的语气比较隆重,艾伯特是要谈什么严肃的话题吗? 我向他点头,转身朝着地下室方向走去。 就这么让这两人独处真的好吗... 没敢回过头去看,主要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也有点后悔转身太快了... 有些头疼,不过爱洛莎的潜台词应该是说会等我的,我没理解错的话,目前看来应该是安全期。 只要还没办,她妹当面跟我说,那就是零卡!一定是这样! 总之,我说服了自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地下室。 门是开着的,我沿着石壁向下行走,艾伯特背对着我,静静地看着什么。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轻响,那是大门关闭的声音。 看来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对,应该说他本就是如此,宴会上的他行为很异常。 我也就这么看着艾伯特,两人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看到他合上手中的书本后我知道。 大的药来了。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们私底下的谈话了。” 【父亲,难道是魔族那边有动向了吗?】 听着他说着如此严重的话,我立即就想起了北部的异族。 而我身为勇者,肯定是要站在第一线。 “不不不,我是让你去一趟首都,去剑士大学上学的同时,代我向一位老朋友问好。” 【那父亲为何说的如此严重?如果有传送法阵的话往来应该很方便吧?】 艾伯特只是笑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第一次成年,我还没给你讲讲我们家族的规矩。” “在第一次洗礼日之后,我们家族的直系成员必须外出历练,将自身剑术或者术式等阶提升两个层次才能回家,你如今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能够满足这项规定的入门要求,接下来会有一个月的时间给你准备。” “本来是会安排一个人跟从保护你的,但你情况特殊,高阶的剑术水平已经可以让你自由活动于人族的各个地方,你的算术和各种贵族杂学也不用花时间再学了,夏洛特手上有那些书籍,看一眼过过瘾就够了。” “夏洛特会跟着你一起,至于爱洛莎小姐如何,这得看你自己。” 【啊?】 我的嘴张的老大,没想到艾伯特会给我整了个这么个大活。 这么抽象的规定到底是谁制定的?把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扔出去? 前世我七岁的时候还在用唾沫吐泡泡吧?现在直接要独立生活了? 没有理会我那古怪的神色,艾伯特说完后就盯着我,等待我的回复。 目前摆在我面前的选项只有接受,艾伯特在这里不太可能会骗我,毕竟狄鲁丘斯就在家里,是否有这个规定一问就知道。 就算是在骗我又如何?看他的样子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模样,我只有欣然接受,才能在准备的这一个月中多获得点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乖乖听话! 【是,父亲大人,威灵顿明白!】 “很好,你去到学校以后要好好努力,虽然那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完全成为神秘侧的活动范围不说,到处充满着偏见和排挤,但以你的水平肯定不会吃瘪,所有的东西你已经都学的差不多了,唯有剑术你必须好好沉淀,爱洛莎小姐教给你很多难以消化的东西,在这七年内你要学会...” 艾伯特终于像个长辈一样啰嗦起来,我听的很认真,拿出本子记好其中的重点,艾伯特对我的态度十分满意,说了一分多钟就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如果有人用侯爵或者其他的身份来压着你,面对这种霸凌行为你会怎么做?” 【我会比他更霸道。】 “不错,像是我们家族的人!” 艾伯特听了我的回答非常高兴,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剑术大学学习的时候,夏洛特也会入学,但她和你不同,她身上有着魔法侧的秘密,路易斯隐藏的很好,但也不会是永久性的,你必须时刻关注她身边的人,而且在对外方面,夏洛特已经嫁给了魔族和亲,所以在任何时候,你都必须称呼她为夏洛特·罗素,也是你的妹妹,听到了吗?” 【是的父亲大人。】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有情者终成兄妹的歪理? 还好只是对外宣称... 话说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我算是知道了为何路易斯要让我教导小夏洛特剑术了,原来是有这么个打算。 第37章 转折点一 “还有一件事。” “你去了剑术大学之后可不要再去招花惹草了,我不求你能专情,但你对夏洛特和爱洛莎可不能过分了,真要是伤害了她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诶诶?父亲大人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不是,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爱洛莎只是我的老师罢了!】 好险,差点被这家伙给绕进去了,原来我的情感居然如此明显吗?这家伙居然完全没把我当做小孩子。 “别装,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句话的事情,就问你能不能做到?” 【能...】 这可不是害你,那些学校的女孩子质量真的也就那样,你不用抱太大的幻想。” 艾伯特的话似乎听起来不像假的... 难道是真的经历过这种事情吗?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诶?好歹是都是贵族,不太可能吧?】 “哪有的事情,实际上,很多贵族出身的女孩都会化很重的妆,你知道那些化妆品的原料都是些啥吗?魔物!那味道能好到哪里去?” “不只是这样,她们的那些发型也很拘束,老几样,看着就没啥新意了,况且你想想,那些贵族小姐哪会抽出时间来锻炼身体?一天到晚就是出席各种宴席和那些花花公子们玩,吃的那么多怎么可能有一个好身材?又不像你爱洛莎老师有着种族天赋,而且还肯抽出时间练习剑术这种体力活!” 这些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像是经历过一般,我不禁也跟着点点头,确实有理。 夏洛特娇小身子虚的缘故是她的体质原因,继承了纳雅小姐的基因她想长胖都很难,更何况现在还在锻炼...不对,应该是还没长大的缘故,等她长大一些身材肯定不会像艾伯特所说的那样需要借助束腰这种东西显示身材。 爱洛莎就更不用说了,精灵的血脉确实强大,在她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完全压制了兽族的体征,平胸,娇小,再加上那堪称恐怖的训练量,身材肯定也不会很夸张。 我指的是横向发展的那种夸张。 看来艾伯特年轻时候也是一个风流人士呢,不过现在被伊丽娜小姐给镇住了,不然谁知道他会去祸害多少良家女子。 不对,我们怎么开始聊这种话题了? 明明前几句话还是在说要把我扔出家门来着。 【那父亲大人,我可以不去吗?毕竟剑术在哪都是学习,有着爱洛莎老师教会我的东西我夏洛特在哪都能够变强,给您带上一句话后就可以在大陆上旅行了吧?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跑,先暂时在人族的国家这边活动,夏洛特的身份我会把好关的!】 按他所说,那这个所谓的大学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吸引我的东西,哪怕是探索迷宫或者成为冒险者都要比那无聊的上学要好吧? 迷宫这个世界也是有的,似乎没有像辛美尔那样对迷宫过于执着的勇者,还是有很多未知的迷宫值得去看看,等实力强大以后未尝不可去一趟。 当一位有实力的冒险者的话见识到的东西同样也很多,过的日子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类型,有这种生活不去选择,而跑去剑术大学陪着一群比我年龄大不少的人学习那可真是遭老罪了。 要知道哪怕是身为中央帝国最顶尖的剑术大学,它的毕业条件也不过是中阶剑士,只要达标就能够离开。 毕竟是为贵族们设立的学府,不能够要求的太过分,那里的教学资源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些贵族的下一代们拓宽自己视野和延伸自己的关系网的地方。 天才永远只有那么一些人,真正平庸的才是大多数,中阶剑士在军队里面都能非常吃香,我算是知道了勇者这个身份带给我了多大的帮助,当然,这份怪胎一样的天赋是拿寿命换来的。 五十年,可能是老天看我上辈子没能活的太久又再补给了我一些寿命吧,虽然幼年时期肯定会浪费不少,实际情况肯定没有这么长。 谢谢你,让我转世的仙人,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异瞳女孩? 顺带一提,我选择不呆在剑术大学的原因也并不是这么简单,那里没有妹子和档次太低都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危险性,路易斯三番两次的向我强调了中央帝国首都卡隆的神秘化程度,似乎有点太高了,如今,那里遍地都是疯狂的教徒,抓着会使用魔法的人就是放在火架上烤,让夏洛特去我心底坐实没有底。 虽然凭借着我目前高阶的实力,就算被发现,我也能够带着夏洛特迅速逃脱。 而且我有预感,艾伯特的要求我甚至不用七年时间都能够做到,剑术和魔力本量的瓶颈对勇者而言完全不存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夏洛特的养成游戏还在如期进行着,我可不想出现什么差错。 而且上学啥的还真没意思,如果是去学校的话爱洛莎肯定不会想跟我一起,哪怕拿再多钱也一样,她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天性,不然也不会去选择当旅者。 正巧我也是。 当个旅者,陪着夏洛特和爱洛莎,左拥右抱,吃着火锅唱着歌,一路上磕磕绊绊的把魔王给灭了,再立个g然后高高兴兴把婚结了,岂不美哉? 【是的,您看,夏洛特的身份...】 我向着路易斯讲了一大堆,路易斯则低下头沉思着,我坐在他对面紧张的看着他。 “你能保证你不会去接近任何魔族吗?” 看来可能是有戏,不然他肯定不会这样问。 【父亲大人,爱洛莎老师毕竟也是魔族,您这话有点不太恰当...】 “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很对,至于爱洛莎·罗素...她不是你的姐姐吗?怎么可能是魔族呢?什么布朗族?没听说过!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他的话让我目瞪口呆。 啊?我去,还得是您啊!这来一趟地下室还真不亏,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妹妹一个姐姐。 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得骗过自己,我对自己进行了一番疯狂的暗示,终于接受了“事实”。 “那可以,我接受,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条件。” 【自然。】 第38章 魔眼(上) “你的使命尚未完成,还需要沉淀实力,厚积薄发,我不知晓你的未来如何,预言术式也看不到你的命运,只能判断你的身份,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去妨碍你的选择。” “就这么走下去吧,你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你骄傲。” 【多谢父亲大人的信任。】 【那请问条件是什么呢?】 我有点好奇他会讲些什么条件。 “第一,活下去。” “第二,自由的活下去。” “第三,无怨无悔的活下去。” “最后,开心的回来。” “我就这么一些要求。” “你应该能够做到吧?” 他的交代有点沉重,看着他的脸庞,我打起精神认真的点了头。 【我能。】 “很好,希望你能记住,还有一件事,你对魔眼的掌控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 【我...嗯?】 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被我憋了回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魔眼的存在的? 不对,路易斯也知晓,艾伯特知道也很正常。 先前我一直把魔眼的存在隐瞒着,认为这个东西是自身所带的外挂,但从书中了解得到的信息来看并不是如此,魔眼仅存在于魔王及其直系亲属,我这个专砍魔王的勇者身上居然有魔眼这种东西,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何尝不是一种ntr? 如果是初来乍到时被发现有魔眼,我肯定会警惕对方的意图,哪怕是这个世界的亲属也一样,在我先前的认知之中,贵族尤其是权势越高的贵族,对亲人之间的牵绊越是不在乎,在皇室那些父慈子孝的场景可不少见。 不过现在看来,我身上的魔眼应该是有一个能说得通的来历,不然这种可以被别人夺走的宝物摆在眼前,艾伯特不可能如此平静。 【父亲大人,现在我能够依靠魔眼使用火神一闪而不受伤,全靠的是魔眼的功劳,但我不太了解魔眼的来历和作用,现在只是随便练习一下。】 听着我的解释,艾伯特明显的嘴角抽了一下。 肯定不会是我的错觉。 “你知道想要完全掌控魔眼有多难吗?要知道我们家族历代人士,掌控魔眼耗费最短的时间也是七年,更不用说将魔眼使用在战斗上,虽然没有过勇者使用魔眼的先例,但你这...” 他显然没能找出词汇来形容我目前的状况,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被笑到,他此刻的笑容便是如此。 我居然这么有天赋? 我从来没有感受到我和天才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一瞬间有种被碰上云端的飘忽感,只觉得眼前的情景不太真实。 “行了,别夸你一句你就飞上天了,接下来我给你讲讲魔眼的来历。” “听好了!” 我更加坐直了身子。 毕竟这关乎到我自身的事情,魔眼对我而言无比重要,没有它我就无法提前适应神威的强度,我自然也非常好奇它的来历。 “说到魔眼的来历,还得提及一下勇者辛比尔塔。” “他是为数不多真正消灭过魔王的勇者,在杀死那一代的魔王后,他在魔族的地区驻留了相当长的时间,就是未来找寻魔眼的下落,当时的魔王将他其中一只魔眼传承给了一个非常隐蔽而弱小的魔族手中,这位勇者在夺取这枚魔眼之后便销声匿迹。” “那位勇者便是罗素家族的先祖,而那只魔眼通过他的遗骸一直传递至今,你身上的魔眼是由你的二哥在你小的时候传了给你,他觉得你比他更适合掌控这份力量。” 什么时候? 难道是狄鲁丘斯回家的那一次?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在观看他们互相切磋时感受到的,也正是因此,最开始我还认为是我的天赋能力觉醒了。 虽然后来知晓了魔眼,但也完全没有想到是狄鲁丘斯传给了我。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将这么个宝物给自己才第一次见面的弟弟吗? 扪心自问,我不清楚,但这份犹豫便是无声的回答。 我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如果是向他人分享,自己不会失去什么,还能收获一丝快乐,那我还是会选择去做,因为这对我有好处,无论是哪种方面。 但如果注定要付出代价帮助他人,我想我只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去做这种事情,或者说是在监督之下自愿的去做这种事情,但现在显然不会是特例,我也不再是从前的身份。 舍弃能让我变得更强的机遇,只是为了满足自身的一点微薄的充实感,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但是狄鲁丘斯这样做了,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给我提起过,反而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还在剑术的练习上鼓励我,是真的不具备任何私心的勉励,在冷漠的人都会被触动。 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又是个过于敏感的人,面对如此称职的兄长,我只觉得考虑过多的自己过于小气。 我理解,但又不理解狄鲁丘斯,我了解,又像是不了解这个没见过多少面的二哥。 就是这么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亲人,在不知晓我勇者身份的情况下,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弟弟,他就将人族之中唯一的魔眼转移到了我身上。 【父亲大人,当时二哥有说过什么吗?】 我向艾伯特询问其当时的情况。 “他啊...自然是什么都没说。” “也没什么需要说的,不是吗?” 艾伯特也是,仿佛就像送出一块煎饼毫不在意的模样。 就是这样啊...你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魔眼难以掌控而降低了一部分价值的缘故在里面,但不可否认的是魔眼依旧是一份至宝,这群家伙...简直太信任我了... 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难以割舍了吧? 七年时间,人生能够有几个七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在这个世上也不过短短七载洗礼,在罗素家族的这些日子,我早就参透了这座城堡的每一处角落,在整个爱德曼城都留下了属于我的足迹。 这都是七年留下的印记,不同于前世,我能够清晰记起这些年头所发生的事情,不再认为自己的存在与他们格格不入。 所以接受狄鲁丘斯的信任吧,他可是我的兄长,不是吗? 有着这么一位优秀的兄长,我在杰森面前也能直起腰来了吧? 第39章 魔眼(中) 魔眼,顾名思义,就是依靠魔力来催动使用的一种特殊的眼部能力。 用自身魔力催动然后转化成某种技能,这似乎和魔法或者是神秘术式的原理很像,按照书上所说,神秘术式就是依据自身魔力为原料,以心灵的力量进行想象,然后再“看到”所创造的术式,不过这两者绝对有不同之处,不然勇者的职位不会只排斥魔法和神秘术式。 我也不清楚我目前是否能够完全掌控这个能力,只是大概感觉自己用的不错而已。 魔眼这种东西也本就稀少,那本书的记载可以说完全是道听途说,没有太多的可信性。 我对它不存在什么正确的理论认知,无非就认知以下几点。 第一:恢复和增长魔力。 虽然我不知道我自身的魔力天赋有没有它的帮助,但每天我使用启动魔眼将魔力消耗之后,魔眼总能带给我十分舒适的充沛感,就像一个月没发泄回家后突然奖励了自己一般的感觉。 我在某天对比了一下,如果使用魔眼,那么恢复魔力的速度要比正常情况下快了接近一倍,这是个非常恐怖的数据。 加快恢复mp的速度,这种装备在任何游戏里面的品质都不会太差,而这只是魔眼最不出众的能力而已。 其二,那就是自我时间加速。 其实这种说法应该并不准确,我不太清楚到底是减缓了自己身边事物的时间流速还是加快自身的时间流速,但大概率应该是后者。 而且,在魔眼的这项能力之下,我自身的速度也会放缓,无法像闪电侠那样在其他人还在原地不动弹的时候自由活动。 涉及到时间这一人为定义的概念,我实在是没能想得出魔眼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魔眼和大脑相连接,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手段才使得我的神经递质传递的速度加快,造成了思考加速的效果。 一旦开启魔眼,我的视野中所有的东西都会放慢,我自身的感知也会变得更加敏锐,符合我的猜想。 进入这种状态之后需要立即调整和适应,比如说对肌肉的把控,就像是锻炼肌肉前不去热身直接去尝试大重量结果导致肌肉撕裂一样,陷入自我时间加速之中的我也很容易受伤。 因为魔眼的缘故,我对肌肉的神经募集程度会从百分之七十左右直接飙升至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这种募集力量就算是在生死之中依靠激素都难以达到。 先前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差点将自身的手臂肌肉全部撕裂,也多亏家里面有伊丽娜这位精通治愈术的精灵,不然想要掌握好这个能力我不知道要受多少严重到影响成长的重伤。 不光是如此,呼吸我也需要去调整,因为大脑是一个非常耗能的器官,高强度的思考伴随着的是血液流速的增快和摄氧量的增加,我必须合理的控制膈肌来完成呼吸,甚至还要用魔力护住还在发育中的内脏和肌肉,要想在对敌的关键时刻还分心去完成这些很不容易。 分心控制,这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来训练的东西,从前的我方圆各执一手都搞不明白,更不用说分心操控魔力,我曾经询问过爱洛莎,她老人家的回答也很简单——菜就多练,很简单的事情。 依靠肌肉记忆吸收魔力,尽可能的延长魔力附着的时间,从最开始的一小时,到半天时间,哪怕是我这种一根筋的笨蛋也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魔力掌控的上限远不止如此,就爱洛莎所说,她可以一天到晚的维持着附体的魔力,其魔力逸散速度和她的恢复速度大体相当,这样能够极大提升感官能力和防御力,也就是将这一主动技能转化为被动,目前来看我掌握了一些门道,但还远没有入门。 目前就我的状态,只要是有些许的松懈,保护身体的魔力就会出现波动,若不是爱洛莎的存在,想要练成这种东西还是挺困难的。 单从这些看来,魔眼还真不是一般人用得来的东西,我本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几乎从来没有和别人打过架,一旦是生死局面大脑恐怕会一片空白,得亏有爱洛莎一直陪着我训练,我才能够依靠孩童身体天生的悟性掌控魔眼的能力。 在大约四岁和爱洛莎对练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尝试在战斗中掌控魔眼,初期的效果显然很不好,因为肌肉经常性的撕裂导致咳血,爱洛莎每次都被我的情况吓得半死,不过后来我减缓了魔眼的魔力输送量,还将魔力护住了自己的肺部,这种情况就发生的比较少了。 如今看来,有了艾伯特的帮助,我对魔眼的开放进度将会快上不少。 我继续等待着艾伯特的回复。 “魔眼的来历你想必已经清楚了,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们家族魔眼的名字。” “破妄之眼。” “原本我是准备打算在你第二次洗礼日的时候再去告知你的,但你已经能够体会到魔眼带来的帮助并能够运用在剑术之上,现在我想是你真正接受这只魔眼力量的时候!” “破妄之眼,顾名思义,它能够看破人心,也能决断他人善恶,甚至可以影响他人的思维,这种力量本不该出现,哪怕必须存在,也只能由非至善之人掌控,但你是勇者,也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不会滥用这份力量。” “正是依靠着这双魔眼,魔王才能够拉起无数死忠效忠于他。” “也正是如此,现在的魔王不再拥有一支完全效忠他的大军,这也是我们人族不再惧怕魔族的原因。” “现在,这份能够操控人心的力量就摆在你面前!” “所以,威尔,你愿意接受这份魔王的力量吗?” 【父亲,既然我就在这里,那证明我已经拥有了觉悟,无论魔眼的来历如何,他都只是外物而已,归根结底还得要看使用者是谁。】 【我需要力量保护人族,履行夏洛特小姐的遗愿,也要保护我的家人,但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无法分出心神做太多的事情。】 【为此,我很有可能需要一个势力来为我分担压力,破妄之眼是必不可少的助力,我必须得到它。】 【总有个人要站出来,我不希望那个人是我的家人,那既然如此!】 【我上!】 第40章 魔眼(下) “好!好!好!” 艾伯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将一个玻璃瓶摆在了我面前,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 【父亲大人,这里面该不会是红茶吧?】 昏睡红茶给我带来的阴影确实有点大了,以至于我现在看着红色的饮料心底都会发毛。 “什么红茶?这玩意是止痛药剂,除非你能硬抗魔眼觉醒带来的疼痛,不然就喝了它!” “虽然这会是一场考验,但没必要,难道你想体验一下?” 【唉嗨嗨,您说笑了,喝!我这就喝!】 “等会!” 艾伯特叫住了我。 “这不只是止痛药剂!” “这是一种超越了人与魔族界限与认知的药物,哪怕经过我们家族无数年的传承不存在任何的危险性,但意外没人会预想的到。” “起初,为了真正的使用到魔眼的力量,先祖们不断的进行尝试,要么变成了半人半魔的怪物,要么会因为承受不住力量而痛苦的死去,为了使用到这异族的超凡力量,我们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也就是说,喝下了这瓶药剂之后,你存在遇上以上两种后果的可能,哪怕这份可能无限低,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也就是说...这瓶药会要了我的命? 哪怕概率再低那也会存在,“中奖”概率也比彩票要高,如果是以前,为了平稳的生活下去,我一定不会选择喝下去。 但是现在,我不一样了。 夏洛特,爱洛莎,我心中有了挂念,但我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犹豫不决。 【父亲大人,那请问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保持清醒,一定要醒着!记住你对我的承诺,记住你的老师,你的妹妹。” “我们等着你。” 【我明白了。】 说着,我一股脑的把那瓶液体灌进了嘴里面。 一股像是过期芥末和辣椒水混合物的味道传来,差点让我一下没喘过气,还好瓶子不大,里面的液体也就10毫升左右,那份味道虽然浓烈但还是挺了过去。 【这味道十分的美味,父亲大人!】 我忍着恶心,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着。 这好像是最后的玩笑话一样。 “那我就开始了!” 艾伯特居然直接拿起了绳子将我绑的严严实实,我被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父亲大人,如果我没有撑住,或者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那你就立即杀了我!不用留任何情面!】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说可能,上一次出问题还是数百年之前,如今的药剂已经完全成熟,我只是按照惯例向你说明情况而已,现在的你有权力知道家族的任何事情。” 虽然艾伯特的面色很正常,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还是看出了一些什么,他也在紧张,我没什么依据,但就是感觉如此。 “我准备好了哦。” 我明显感觉到了体内的热流在不断涌动,从我的腹腔一直到我的颈部,最后通过我的大脑汇集到眼眶周围。 那股热流像是魔力的涌动一般,非常舒适,然而我的视野却出现了血红色,像是染上一层雾。 好熟悉的感觉,先前过分使用火神流奥义导致魔眼负荷过大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也没有任何疼痛。 耳边似乎也传来了风的呼啸声,和我前世的耳鸣非常相似,我非常讨厌这种声音,它会让我失眠,让我情绪不稳,因为它,我喜欢上了下雨天,喜欢上了洗衣机的轰鸣,喜欢上了在吵闹的环境之下睡觉...不对,这应该是我的错觉,毕竟我现在被固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好痒。 耳朵像是掉下了什么东西,亦或是有什么在流下来,那像是蚊子在爬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准备好了...” 我口中重复着这句话,我并没有注意到发音有什么问题,只是不断在重复。 好热。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替换成了辣椒油一样,但偏偏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住我的痛觉,我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蒸桑拿一般——不对,这好像是被水蒸汽烫的感觉,但就是不怎么疼,只是纯粹的热意。 “我...时刻准备着...” 耳朵不再像是瘙痒的感觉,像是旁边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压力差将我的鼓膜向外吸引。 鼻子变得堵塞无比,好像是里面的肉都因为血液的缘故而膨胀,我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呼吸上。 眼睛突然变得花花绿绿,就像是电视机花屏一样,我感觉脸上也开始瘙痒起来,全身上下都像是蚂蚁在爬,但即使是这样,依旧不痛,只是难受的崩溃,不同于先前那即将迎来死亡的绝望,这一次,像是加速走过人的一生,迎接缓慢的死亡。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我低头看去,是一个球形的物体。 好像是...我的眼球? 那湛蓝色的眼珠正对着我,我还挺喜欢这个颜色的,蓝色,像是天空和大海一样,再加上我的头发也是白发,外表上看也确实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吧。 难怪母亲她很喜欢给我穿女装,或许真的非常好看。 所以说是失败了吗?还是... 不对,我好像还能看得清楚东西? 我的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也终于彻底看清了眼前的球状物体。 那的确是一颗眼球,我的眼球,不是什么其他东西,此刻正孤零零的待在地上。 身体的热流开始逐渐消散,艾伯特走上前来为我解除了束缚,我下意识摸向了我的眼眶,手却被艾伯特给按住。 “可以了,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去触碰它,这里是镜子,你可以照一照看。” 等了一会后他才松开了我的手,指着挂在墙上的镜子说道,我有些吃力的起身,站在镜前,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 那是我的一只眼睛。 如今,那湛蓝色的虹膜被灿金色取代,在镜子之中,我甚至能够看到我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金光,好像是漫画中的轮廓线一般,紧贴在我身上。 此刻,看着一金,一蓝的异瞳,我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第41章 魔眼(终) 那不是美瞳。 如果是原来的世界,这种现象是名为虹膜异色症的疾病。 但在此刻,那金色的眼眸是真正拥有奇幻能力的宝物,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今,魔眼真实的面目展现在我面前,我尝试将魔力灌注到魔眼之中,一贯以来的温热感没有传来,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上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了一些。 “想必你已经发现了什么,你所看到的你身上的颜色就代表着你的善恶程度,其颜色分为七种,红紫黄白蓝绿金。”“白色为最常见的颜色,代表这个人虽不作奸犯科,但也没做什么利国利民,或者是生活上帮助他人的好事,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的颜色。” “至于所谓的‘恶’的颜色,则是黄紫红三种。” “黄代表着这个人犯下的罪孽并不大,顶多是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这种人还有回头的余地,如果遇上只需要稍微教训下就好,很大概率会使其改邪归正,这种颜色的人很普遍,其中在淡黄到深黄不等,在游历的旅者和冒险者之中很常见。” “紫色的话,那就代表着沾染过鲜血,甚至有杀过人的经历,而且,既不是被迫,也不是自我防卫,只是单纯的为了自身的利益杀害了别人,这种人遇上一定要小心应对,不得大意。” “至于红色,那就是大奸大恶之人,已经有了取死之道,害人无数,绝对称得上死有余辜,遇上不要有任何犹豫,打得过就杀了它,打不过就不要有任何动作,立即远离或者暂时视而不见!” “另一边,则是善的颜色,蓝色,代表心地善良之人,平时助人为乐,经常给予他人关怀,不过因为这种事情只能影响一部分人的关系,范围不会太大,或者因为此人能力有限无法帮助到太多人,所以为小善,这种人一定值得交友。” “绿色,则是实力强大,心怀天下的伟大之人,如果这种人能够成为一国之帝,那么他在位期间恐怕会是持续的盛世。” “至于最后的金色,则是能够拯救苍生的英雄,不只是勇者,也有人能够凭借自身达到这种程度,我希望今后的旅途中你能够遇到并结交到这种人。” 听着艾伯特解释着这些颜色的含义,我有些好奇我的真实颜色,如果没有勇者的身份,那应该就是白色,毕竟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既算不上大奸极恶,也算不上大仁大义。 我看向艾伯特,居然发现在他身上没有任何光芒。 “曾经拥有过魔眼的人你是无法勘测到的,所以我们家族中你只能看到你母亲的颜色,放心,一定是绿色,因为她在和我闯荡的过程中救了很多人。” 这似乎是一种保护机制,魔眼本就是代代传递下去的,而这种魔眼能够直接判断人的善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肯定会用在家人的身上,窥探自己亲人的思想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做,这种事情反而是好事。 毕竟就算艾伯特是红色,那他也依旧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我不可能否定这件事情。 “来吧,尝试催动魔力对我试一下虚空破妄之眼的功能。” 我向他点了点头,在灌注魔力之后,大概经过了三,四秒左右的时间,很多层不断晃动的图像开始显现,这些图像看上去非常清晰,但却是同时出现,画面蕴含的信息也是不同的事情。 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像是坐在于台风海啸中航行的船一样,忍住那强烈的恶心感,我尝试将那些重叠的图像剥离。 第一张图片是艾伯特坐在一个漆黑的地方独自喝着闷酒,旁边的好像是一个男人,但是面部刚好被一位端酒的酒保挡住。 第二张照片是位于一处残垣断壁之上,他站在上面望着远处的火光,面无表情。 第三张照片是他和一个男人...应该是路易斯,他们面对着一个浑身上下全都是触手的怪物,一下还是三个。 在大致辨认出三个图像后我就撑不住了,跑到一旁的盆里一下吐了个干净。 “读取别人记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灵魂层次的事物不是那么好窥视的,不过有了庞大的魔力支撑和强健的体魄,我想你很快就能适应这个感觉。” 艾伯特在一旁说着,念念有词,手中闪过一阵绿光,向我施展了治愈系的神秘术式,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胸口扩散到了全身,那股恶心的感觉便很快退去。 【谢谢...父亲大人,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并不好奇,我猜猜,是不是看到我在酒馆里面喝酒或者是和路易斯一起打怪?” 没想到他直接猜出来两个,真是不可思议。 【父亲大人,您确定是猜的?】 我有些怀疑,这些似乎就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但也绝不是随便猜就能猜出来的。 “并不是,其实,我们早就发现破妄之眼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在读取记忆上面,只要将思维集中于某个点,比如说拼命的想着一件事,魔眼对于记忆的提取就会受到影响,从而把你想着的这件事作为最优先的选择放在第一个影像上,以便使用者读取。” “说实话,这也并不算是弱点,甚至能说是优点,一个人的记忆何其多,如果是靠着看影像的这种笨方法,其中的效率会变得非常低,况且那么多图像全都叠在一块,承受能力再强的人也遭不住。” “一般来说,我们都是把对象押在密室里面拷问,期间也会用很多暗示的对话引诱对方去想某件事情,然后再启动魔眼获取到完全准确的信息,破妄之眼的这个特性你必须记住,一定不要外传,否则一旦别人有了对应的方法那它的这项能力就完全废了。” 【我明白的,父亲大人,请问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没了,去吧,我要跟你交代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这魔眼便是我给你的洗礼日纪念品,我也只能给予你一些有用的东西,去找爱洛莎和狄鲁丘斯吧!他们都有话要跟你说,我就不让他们久等了,毕竟已经半个多小时,难免他们不会担心。” 【好的父亲大人。】 原来才过了半个多小时吗?那莫名其妙的药物还真是恐怖,带给我像是经历了荒诞的一生的错觉。 我向艾伯特点头示意,随后便朝着楼梯口走去。在拐角处我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面对着艾伯特。 【父亲大人,我会记得你的话。】 【我会活下去,自由的活下去,无怨无悔的活下去,最后,带着笑容与希望回到家里面。】 【我会把从罗素家族带走的东西,一个不落的全都带回来。】 我露出着自信的笑容,艾伯特似乎对于我的回复很欣慰。 “你长大了一些呢,威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小名,但此刻,我感觉他对我的称呼有了些许的变化。 我说不出其中的韵味,但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 来到这个世界后还真是奇特的感受。 【没什么变化吧?我不是一直这样吗?您是在夸我变得更加自信了?我可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哦!】 我不相信人是会轻易变化的,更何况是我这种人,哪怕死过一次,哪怕经历过死亡所带来的恐惧,哪怕有了敢去拼一把梭哈的勇气,我依旧是我,一个什么都怕,瞻前顾后,只想着偷懒的自己。 “并不是,我是在夸你,现在的你已经学会停下来了。” 艾伯特望向我的脚下,目光停留在那,而那里分明是正不断向上延伸的阶梯,通向一个毋容置疑的出口,毕竟,那道门可一直在那。 “可以多回头看看。” 艾伯特的声音并不大,但给予我的感受可不一般。 我感觉到大脑像是被一块钢管敲上一闷棍似的,只是下意识的点头,便默默的走出了密室。 真的是...受不了这个家族的人呢... 不过还是得感谢红发仙人,让我来到了这个地方。 第42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 于风雨中她轻轻的唱, 残缺的羽翼仍在翱翔。 我的心与他温柔目光, 永远照亮她无畏的方向。 星空之下,相互的誓约轻扬, 两颗心跳一直紧紧相傍。 不畏,前路的道路会很漫长, 因为我,会是她永恒的拐杖。 梦中花开又几场, 我为她筑梦一方。 紫罗兰永恒的爱意, 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风雨过后更显得坚强, 爱如晨曦温暖着彼方。 并肩同行,笑对风霜, 她以笑靥回应着身旁。 爱是最美的希望之章, 跨越时空的爱念再次面对, 我不会再次选择逃避。 就算这个世界如此残酷, 就算缺失的爱意无法弥补, 她也会再次选择爱我, 哪怕做错了什么, 哪怕会变成真正的恶魔, 她依旧是我的天使。 她告诉我勇敢的去爱, 我告诉她无需畏惧伤疤。 只因为遇见了我, 这便成为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 魔法历——未知。 中央帝国再度出现动荡,其中,以南部的三位候爵为领袖,三个新的势力,或者称呼为国家,宣布独立。 这一道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人族的灯塔之国出现了裂痕,摇摇欲坠,即将分崩离析。 本就处于发展停滞期的帝国中的联盟开始逐步瓦解,特权阶级羽翼丰满,修正主义盛行,大批次的守旧贵族死灰复燃,如同潮水般涌现。 远在南部的教国时刻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所谓宣布独立的三个国家只是一个晚上便成了教国的实控领土。 不止是教国准备在帝国联盟虚弱之时砍上一刀,北方魔族的爪牙看准了机会,开始逐渐逼近,等待着那一击毙命的机会。 只要扳倒了这重生的帝国,毁掉这座象征着人族希望的大山,杀掉那联盟的鲜血女王,一切都将迎来最终的结局。 当然,如果是从前的魔族,对人族的仇恨,对鲜血的渴望,这些无法舍弃的东西对它们而言,就像孜然牛肉里的淀粉,没有,那就不正宗。 但现在的魔王军,想的可不是什么复仇之路,也不是争夺资源,粮食,人口劳动力这类“庸俗”的东西,它现在想要的,与祂一致。 于它们而言,这一代勇者所留下的【死手】存不存在并不重要,最为担忧的还是威灵顿勇者那代号为的【蓝罗兰】的【生命】是否真实存在。 它并不像魔王军对外吹嘘的【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靠着直接的杀伤性威慑,哪怕是能够直接毁灭这个魔王军的终极兵器掌握在敌人手上,它们也不会有丝毫畏惧。 因为祂会一直注视着它们。 但【蓝罗兰】那令祂忌惮的功能是切实存在的,它是能阻止一切【想法】的终极武器。 【蓝罗兰】拥有阻碍祂计划的可能性,对于一切不确定因素,祂不会想要得到这样的结果,祂对自己的目标有着无比固执的计划。 当然,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知道是【源力】驱使着祂,也束缚着祂。 祂似乎对目前麾下军队所取得的战果并不满意,但在与行星意志的角力中,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干涉地表文明的变化。 如果这颗星球上的文明无法大规模的毁坏表面生态,那祂只会专心致志地对付行星意志,毕竟这些位于星球上的寄生虫只不过是一群会移动,会制造小混乱,影响熵值计算的小东西,在祂眼中毫无威胁,连生物都算不上。 在祂的观念中,只有三个达到了【生命】的阶级。 (注:生命>生灵>生物) 【生命】的出现让祂改变了主意,虽然威胁并不算大,但在祂看来,已经有了【改变】的可能性。 原本的,只要将【维克托勇者毁灭之杖】的质和量提升上去,毁坏星球的表面生物圈,行星意志将会受到影响,吞噬的效率将会大大提升。 按照侵蚀的区域,祂已经能够将投影照射到一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行星意志一天比一天虚弱。 虽然祂拥有一丝【最初者】的权柄,可自从从于【熵种】幼体分离出以后,祂便失去了对权柄的感应。 祂能够将这道权柄转移到它身上的孩子身上,可一直没有一个好的人选,一个能够放心的,值得托付的人选,一个有能力运用好这份十分危险的能力的人选。 但好在,命运这次站在了祂的身边,已经有三个【生命】完全符合要求。 不过有一位的灵魂构成十分不稳定,他甚至还选择放弃力量,成为一个旁观者,让祂无法理解。 算了...两个人也能完美实施祂的最终计划,就算是再有合适的人选,也不过是多了一份保障罢了。 祂如此想道。 敌人在尝试吞噬祂的意志,祂又何尝不是? 祂本没有思维,只靠着本能行动,如今已经多了一份人性少了一丝神性。 一旦人性占据了大部,真正的同化便会开始。 祂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哪怕不在乎地表上的寄生虫们的未来,也不得不降下自己的目光。 好巧不巧,两个半球的碰撞体现为人族和魔族的千年斗争,当然,这肯定不止是种族之间的角力。 背向光明的那一面是无时无刻的运转的血腥与杀戮,果不其然,在那一天到来之前,魔族的闪电式行动将如同疯狗一般吞没整个帝国,亦或是它真正的掌控者——联盟 ............ 一盏盏明亮的灯泡亮起,哪怕几十年的时间过去,这些灯泡依旧在履行着它们的使命,这是联盟之中,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程序启动——】 伴随着一些刺耳的杂音,黑暗中传出一声机械式的口令,整个大厅的灯泡便暗了一些,看来很多电力都跑到了它最应该去的地方。 【能量源开始,智能化系统启动,控制模块启动...进度百分之一...】 机械的声音不断响起,蓝发女孩并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到大厅中央。 在那里,有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头发的长度甚至拖曳在地上,紧闭着双眼,在她所坐的椅子上满满当当的插着各种管线,此刻正不断闪烁着蓝色和紫色的光芒。 【启动成功,预计击败了0.01%的机械体,代号:破坏者1823...错误...更改代号:菲林——破坏者最终型号——终焉计划完全体...】 由于电路中断,那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声音随即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躺在椅子上的少女睁开了她的双瞳,那是一颗带着无数精密齿轮和金属物质的眼部,她抬头看向了蓝发少女,嘴部似乎发生了微小的形变,跨越时空的问候响起。 “疑问——女士您好,请问您是来看我的吗?菲林,菲林一号,带着一些警惕的询的说。” 僵硬的智能语音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但蓝发女孩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欣喜。 蓝发女子沉默着,只是轻抚着那道人影冰冷的外壳——跟真人的触感没什么区别。 “失望——原来不是!菲林,菲林一号痛哭流涕,想要躺在地上哭泣的说。” 虽然她的话语听起来表达的有些许怪异,机械体似乎没有想要真的哭的意思——因为她的设备中没有眼泪的存在,设计者没有给她施加这份多余的功能。 “释然——没有关系,我只是等的有点累了,您看我的背上和脑袋都有点不干净,积累了很多灰尘,但我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都给予了我们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不需要重新换零件,只需要简单洗一下一下就能焕发新生了,给我足够的电能,我可以在【圣阶】层次的战斗中保你平安哦!菲林,菲林一号满怀期待的说。” 她的语气和腔调从僵硬的机械音变得越来越接近真人,大厅中的光芒越发明亮了起来。 蓝发女子依旧沉默,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眼前“开口说话”的“人”,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都已经离世。 “欣喜——我一直很期待哦!期待能让之前的朋友们看着我重新活动筋骨呢,打爆那群魔族和教国牲畜的狗头!菲林,菲林一号兴奋的说。” “回忆——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虽然有着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让我很不舒服,但看到那些忙碌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我就很开心!菲林,菲林一号想起来高兴的事情,想要分享的说。” “回忆——他们没有用奇怪的眼神来看着我,嘴里总是喊着我没有听说过的口号,好像是一种全新的语言呢,给我装零件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明明都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住的地方也并不这么好,还能够自行决定操控的机器的运转速度,但就是一直保持着热情。菲林,菲林一号想念的说。” “失落——后来人越来越少了,我的朋友们,她们脸上带笑的也不多了,再后来…陪我这么久的,也没那么多了…这会你都能算上一个了...再后来啊,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她自称叫什么原型还是初号机来着,命令我回到了这个基地,然后我就晕过去,之后再也没有见到我的朋友们了。菲林,菲林一号后悔的说。” “疑问——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菲林,菲林一号想知道真相的说。” 似乎是太久没有与他人说话,机械少女讲话格外的啰嗦,而蓝发女孩只是面露微笑静静地听着。 “我也忘记了很多事情,你的过去我并不知晓,但我明白一件事,你口中的父亲就是我的丈夫,所以我们并不是敌人。” “从现在开始,这会是你我两个人对抗整个世界的不平等战争。” “我不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你。” “但那是以后的事,而现在,我不会骗你。我唤醒了你,但你并不一定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哪怕这个工厂由我主持建造也一样,你有选择的自由。” “疑问——你是...母亲大人?菲林,菲林一号想知道答案的说。” “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但我想,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母亲大人。” “解答——我想要找回记忆。这是我出生的目的的说” “正好我也是,那就一起吧。” 第43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二) 魔法历——未知。 某个不知名的夜晚,位于帝国和东部诸国边境的交汇地带迎来了一帮客人。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轿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是一个未知的品牌,不过,并不像是原创的事物,而是一种较为精致的仿制品。 小轿车那白色的外壳和雪地相配,大气而厚重,不愧为维克托勇者带来的,象征着智慧与骄傲的产物。 车内只有三道身影,司机的左臂用纱布紧扎,但他的双手还是紧握着方向盘,仿佛抓握着那为数不多的希望。 车窗外一望无垠的雪地和破裂漏风的特制玻璃都没能让他额头上阵阵的汗珠消散。 副驾驶上的一位男子早已失去了气息,肢体僵硬,在他的右侧车窗玻璃上有着密集的弹孔和数道剑痕。 就在不久之前,名为atm-85的轻型武器所发射出的子弹,以45度左右的入射角击穿了这辆经过特殊加固的车辆,特制的子弹蕴含的金属射流掀起了灿烂的烟花,带走了副驾驶上那不过三十出头的生命,尽管车辆外侧的一层特制装甲和魔力护罩拼尽了她的职责,也依旧无法阻挡这物理规则的铁拳,车体的装甲钢板和反应迟钝的主动防御系统拼了命也没能够将金属射流的杀伤效果有效降低,车内备用的冷却剂和灭火器同样没能够阻挡火势的蔓延,袭来的弹药殉爆产生的高压冲击着司机的感官,幸好这辆车的生产商没有丧心病狂的为了节约成本,而选择将这鲜血女王的专属座驾的制作材料换成民用版本,不然司机恐怕会因为火势的迅速蔓延,在高达上百度的车体内实现自己的理想,去到他本应该去的,他最理想的地方。 当然,后座的女孩并不会就这么让他死去就是了。 一般来说,按照任务需求,为了保证供应魔力石足够,在脱离危险区域后应当将副驾驶扔下的。 可副驾为司机挡下的那几枪所四溅的鲜血到现在都还残留在司机的脸上,他狠不下这个心,毕竟他不是这个联盟组织的人,不用遵从组织的命令。 况且他也知道,后座的女孩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位于后座的人影则笼罩在厚实的军服之下,分不清面貌,只看得到她有着蓝色的长发。 另外,还有着一个小提琴琴包,一个小手提箱,这就是车内的全部。 特制的无内胎轮胎在被击中后又行驶了接近上百公里,它已经完美完成了它的使命。 面对突如其来的偏折,神情恍惚的司机根本反应不过来,车辆在雪地中打滑,一头撞进了柴木堆,带着庞大的惯性,车头在撞击中变形,发动机发出了不甘的呜咽,最终被原来世界所发现的物理规则打败,成功熄火。 司机只感觉到自己左臂和右腿的枪伤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也如同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 如果他的双臂没有中弹,身为有着专业素养的司机,这种程度的打滑救回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惜没有什么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他强打起精神,忍着阵痛,撕开左臂已经被血液粘在一起的袖口,手表上的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了正上方。 好像是...他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定计划预计的时间很可能过了! 敌人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而距离东部诸国的国门足足还有25公里,依靠已经吊着半条命的自己显然已经无法继续前进。 “小姐,请您下车步行吧,本程专列已经结束了!很抱歉没能把..您送进那个...国家里面,是我这具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变得能更加有温和,同时也为了缓解些许的疼痛,司机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可每说出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剧痛,他的左臂,他的大腿,有着好几处弹孔,还好寒冷的西伯利亚气候让伤口迅速凝固,没有流血。 “谢谢...你本不应该做到这种程度的,是我连累你了...” 车后的女子愧疚的声音传来,司机反而露出了笑容。 “虽然我并没有加入你创建的那个什么联盟,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为这种事业奋斗终生,我有些不认可你的组织,但我会为相同的事业做出努力,我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实现真正的事业,当初你们从神秘侧救下了我,现在算是还清了。” 司机说完后开始不断喘着气,他已经完美完成了他的使命——为了人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看不起联盟,觉得联盟虚伪,但对于这位联盟的创始人——鲜血女王,本就是亲王出身的大贵族却却没有丝毫的看不起,因为他明白,眼前这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女孩,哪怕是称为救世主都不为过。 他的伤势很重,受到如此重创还能驾驶车辆行驶百来余公里,没有大毅力,大志向者是不可能办到的。 “同志...” “我在。” “我先走一步...记住一切以最终目标...为最先...不择手段...” 他突然想起了数小时前还在副驾驶座上,才刚刚认识不到几分钟的同志在为身体给自己挡下子弹后临终的最后一句话。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先走了一步,不对,说到底他还是很幸运的,起码比先前痛苦的在神经毒气里面痛苦咽气的人们要幸运的多。 凭什么你小子就能比我先走一步,虽然我并不认识你......同志,我马上就来陪你,等祂走了后我马上就去陪你...不对! 还没到时候!还没结束!只要...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把车给弄出来!人死后身体短时间会变得僵硬,就算在途中死去凭借着一些早就准备好的固定工具也能保持车辆的运行... 特工回想起自己曾经为联盟发出的誓言。 他看到了联盟的背面,那些工人们日日夜夜的工作劳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联盟,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场景,但前线的将士们却依旧享受不到好的待遇,来自各个国家,各个种族,拥有相同志向的联军,因为各种后勤保障的缺失而损伤惨重。 那些普通人努力而带来的多余产能很明显进到了一些投机者和偷窃者的口袋。 他也是因此选择退出了联盟,他不想自己所做的努力便宜了那些改头换面的联盟贵族,转而将精力投入基层工作之中,在蓝发女孩眼中,他身上散发着温柔的,绿色的光芒——甚至是深绿色,几乎没有普通人能够有这种程度的颜色。 只是现在,那绿色的光芒正在微微闪烁着,预示着他灵魂的逐步虚弱。 司机的意志极其顽强,或许是靠着所谓回马灯的力量,或许是认为自己的使命尚未成功,他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因为缺血而模糊的视力变得清晰起来,原本疼到痉挛而使不上劲的右臂能够重新抬起。 他立即想要重新发动汽车,手重新把在方向盘上。 但,号称联盟和勇者的代言——代表着工业象征与骄傲的轿车却没能给予他惊喜。 他并不知道,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都存在着总统专用车的车把手被一把拽掉的情形,重工业只属于这个联盟过去消亡的辉煌。 “我...” 看着生命体征开始直线下滑的男子,裹在军大衣里面的女孩似乎想说什么,右手又攀上了琴包。 那是一具掉漆的小提琴,它的外表已经不再光洁如新,漆面上出现了斑驳的裂痕和褪色的痕迹,曾经的光泽已经被岁月的洗礼所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沧桑和历经风雨的质感。 琴弓磨损得比较严重,使用了很久。 这把琴做工中等,音色一般。但保养极好。看得出来,它的主人非常的爱惜它。 当她抬起琴弓时,天上的星辰仿佛为之黯淡,她的目光专注而温柔,仿佛能跨越时间,穿透战场的壁垒直达人的心灵。 小提琴的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女孩手指轻轻地在琴弦上滑动,每一个音符都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的演奏技巧熟练而精湛,每一个音符都准确无误地落在指定的位置,这曾经是专门为他而弹奏的曲子,她失去了有关他的记忆,但也一直记得,这首曲子无比重要。 在她周围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领域,时间为她按下了暂停键,一刻不停奔流向前的熵也为之驻足,似乎被她那神奇的音乐世界所为之吸引。 第44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三) “摇篮曲” 本是另一个世界,一位叫做勃拉姆斯的人创作的,作为祝贺法柏夫人次子出生的礼物,平易近人,在某种魔法的加持下让刚才还沉浸在肉体和精神双层痛苦之下的特工睡着了,哪怕心跳已经逐渐停止,可脸上却带着轻松而温和的笑容。 “谢谢。” 少女面露甜甜的笑,对着特工的遗骸招了招手,她是在告别这个联盟的英灵。 只可惜一个月左右过后,他们所信仰的联盟将不复存在,他们的名字随着这个国家一起尘封,没人会记得他们。 遗忘,是第二次死亡。 而第三次死亡,或许也就在那一瞬。 没人会知道这三个月来有多少年轻的英雄逝去,他们只是为了让这个苟延残喘的联盟再活得久一些。 可惜为了理想而燃烧绽放的生命却比不过祂对魔族所交代的一句话。 ...... 无边无际的雪原上,一片寂静,只有风轻轻地吹拂着雪花,像是天使的羽毛,轻盈地舞动着,落在树枝上、房顶上,将一切都装点得如梦如幻。 远处的山峦也被雪覆盖,宛如一幅素雅的山水画。山巅上积雪皑皑,仿佛是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将山峰包裹得温暖而宁静。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映照在雪地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湖边的树木也被雪覆盖,枝条上满是晶莹剔透的冰凌,仿佛是一串串闪亮的珠宝。 在这一番画卷之中,一道身影踱步其中,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这是一个纯净而宁静的世界,雪花落在身上,化作一滴滴清凉的水珠。 这片雪景如诗如画,让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般的梦境。 然而,宁静终究是要被打破的,一行车队慢慢朝她驶来,很快便将祂包围,看着这似曾相识但又无法记起的一幕,祂笑了,不过由于经常将笑容挂在脸上,哪怕是最为熟悉她的人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实际意义。 一辆军车中一位身型并不高大的老者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一名军官连忙为其披上了大衣,老者拍了拍军官的肩膀,朝着少女走来。 这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但又是新时代的开始,战争形式将再次变化,联盟已抵不住重压倒下,这里是人类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堡垒。 少女正左顾右盼地望着周围那些站得笔直的士兵,他们的眼睛映射着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独有的光芒。 不同于教国人士的癫狂,不同于联盟人士的决绝。这些人眼底的目光不该属于这里,他们会一直都仰望着星空。 看到独自一人只身前来的老者,她先是抬起了右臂招着手,然后非常礼貌的发出了问候。正如几十年前一样。 “你...好!” 她的话虽然吐字清晰,但表达上却断断续续,相比于她的多变的表情而言,语言的交流反而更加吃力。 “怎么...称呼?” ...... “我...得感谢...一个人...” “我忘记了他的名字。” “但我无比确定一个事...” “那就是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 “但我会承载着他的期望,等着他归来。” “因为...是他教会我如何去爱...” ...... 魔法历——未知。 魔族栖息之地。 位于一条象征着魔族王者身份的旗帜前,一个庞大的身影扶着额头靠在地上,他那硕大的房间都被他搞得一团糟,没有魔族敢去靠近他。 脑海中又传来那空灵的声音,魔王显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习惯地放空自己的思绪,免得又招来那浑身上下如同针扎般的痛苦。 【蓝罗兰不死,第二个联盟马上就会降临,你们只是毁灭帝国和联盟没有任何意义,我有预感,她们还会卷土重来...】 魔王无奈点了点头。他希望这个烦人的声音赶紧离开他的脑袋。 可那道空灵的声音却并没有如他所愿,不断的响起,如同疯魔一般。 【以下是毁灭第二个联盟的方案,让魔王军尽全力去办...】 【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让我感受到了危险...尤其是...】 空灵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祂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魔王,哪怕在祂的认知中,魔王不可能将这件事散播出去。 【按照这些来做...】 【一、用物质来引诱和败坏联盟剩余势力的青年,鼓励他们藐视、鄙视、进一步公开反对他们原来怕受的思想教育,特别是鲜血女王在位时期所公布的教条。替他们制造对色情奔放的兴趣和机会,进而鼓励他们进行性的滥交。让他们不以肤浅、虚荣为羞耻。一定要毁掉他们一直所在强调的,学习的,那种刻苦耐劳的精神。】 【二、一定要尽一切可能,做好传播工作,包括维克托勇者所带来的电影、电视……包括我们原本的书籍和新式的宗教传播。让人族的年轻一代,联盟的年轻一代,向往我们的衣、食、住、行、娱乐和教育的方式,消除他们对魔王军和魔族的恐惧,这就是成功的一半。】 【三、一定要把他们青年的注意力,从以高层为中心的传统引开来。让他们的头脑集中于:体育表演、色情书籍、享乐、游戏、犯罪性的电影,以有宗教迷信,教国的成功案例摆在眼前,立即去做。】 【四、时常制造一些无事之事,让他们的人民公开讨论。这样就在他们的潜意识中种下了分裂的种子。特别要在融入到人族的异族和受到排挤的种族里找好机会,分裂他们地区,分裂他们的民族,分裂他们的感情,在他们之间制造新仇旧恨,这是完全不能忽视的策略。】 【五、要不断制造消息,丑化他们的高层,尤其是那位鲜血女王,我们应该找机会去采访联盟原本的高层,先收买他们,然后组织他们用自己的言辞来攻击他们自己以至于整个联盟。】 【六、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宣扬民主。一有机会,不管是大型小型,有形无形,都要抓紧发动民主运动。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我们都要不断对他们要求民主和人权。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断地说同样的话,他们的人民就一定会相信我们说的是真理。我们抓住一个人是一个人,我们占住一个地盘是一个地盘。】 【七、要尽量鼓励他们花费,鼓励他们向我们借贷。这样我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来摧毁他们的信用,使他们的货币贬值,通货膨胀。只要他们对物价失去了控制,他们在人民心目中就会完全垮台。】 【八、要以我们的人口,武力优势,有形无形地打击他们的工业。只要他们的工业在不知不觉中瘫痪下去,我们就可以鼓励社会动乱。不过我们必须表面上非常慈爱地去帮助和援助他们,这样他们眼中的高层就显得疲软。一个疲软的领导者,就会带来更大的动乱。】 【九、要利用所有的资源,甚至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足以破坏他们的传统价值。我们要利用一切来毁灭他们的道德人心。摧毁他们的自尊自信的钥匙,就是尽量打击他们刻苦耐劳的精神。】 【十、暗地运送各种武器,装备他们的一切敌人,以及可能成为他们敌人的人们。】 这些话仿佛刻在了魔王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又一次对那空灵的声音产生了恐惧... 祂甚至比他更了解他的敌人。 这些手段造成的后果只有一种可能。 “竟然连你也感受到了危险了吗?” 魔王自言自语道,他从抽屉中找到了那张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的地图,望着它出神。 “这是最后的希望...所有生灵的存亡就看你们了,我会尽量...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的想法都逃脱不了祂的感知,但祂并不在乎。 对祂而言,他只是虫子罢了。 不听话的虫子,拍死就可以。 ...... 第45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四) “哦,我的天哪,那可真是一张美丽的照片。” “它来自一次数亿公里之外,那一瞬间的回眸。” “它仿佛在提醒我们,这个小小的星球在宇宙之中是多么的渺小与不值一提。” “先生,抱歉打扰你了。由于不明原因,我们刚刚似乎与它失去了一瞬间的通讯讯号。” “哦,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不用在意。宇宙如此渺茫,我们长途跋涉的旅者,偶尔也会歇歇脚。” 遥远的蓝色星球。以京兆分之一的奇迹,换来这不值一提的相遇。幸好如此。 ...... 奥尔特星云,是受太阳引力影响的接近一光年的区域,那是广义上的太阳边界。 而日球层则是太阳风所能影响到的范围,被人为定义的一个球状物体。 再往内一些,来到人们称之为柯伊伯带的地方,那是长度达30多亿公里宽的小行星带,大量的冰封微行星分布于此。 深入柯伊伯带之后,来到一颗直径大约在2376.6千米的小星球上。 一艘外形如同地球上马桶搋子一般的飞船停靠在距离这颗星球附近的一个直径10公里左右的小行星上,它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用它那“搋子”的底部接触着这颗小行星。 飞船正在对这一片区域进行取样,他的任务是在这一片无比偏僻的星域中寻找含金量高的小行星。 这里曾经是一处超新星遗迹。 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朋友,我有个小小的问题,为什么这些生物会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达到与外界沟通的目的?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把战争和杀戮留给自己,却把和平带给不知道多少光年外的陌生文明?” m-0985.067问道,他见过了人类朝外面发射的两个造型奇怪简陋的东西,里面的东西他也通过转换器听了,并没有任何感触。 他并没有口器和声带这种东西,交流就依靠的电磁波和覆盖于他们身上的反射膜。 对他而言,就算是宇宙中那嘈杂纷乱的“声音”也要比这些小受猴子所定义的艺术要“听”的顺耳一点。 “我们当时诞生和进化的生存条件与他们完全不同,对宇宙认知存在差异性这很正常,你只需继续挖金和观测就够了。” “观测?我的朋友!这种用两腿在地面缓慢爬行的生物让我看到都想吐!” “好吧我没有针对其他生物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是指这帮在乡下地方生存的小受猴子!” “这种困于囚笼的生物思想猥琐,行为低劣!历史充斥着杀戮,肮脏与混乱!” “光是看着我就觉得恶心,要不是我没有权限,早就把利维坦卵或者光粒扔他们恒星里面去了!” “只是碰巧和一些高等文明拥有一样的生命形态而已,拿着自己那无比优秀,前途无量的生物兵器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真是暴殄天物!” “停停停,冷静一点我的朋友,【祂】将隐藏于种群最深的“恶”毫无顾虑的滥用,其实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嗯...虽然祂的苏醒是在最近,但也不知道在还未苏醒期间会对生活在那颗星球上的文明和生命形态会产生什么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种未知的【东西】已经脱离了【生命】的范畴,所创造出来的意志与规则的产物我们也根本没能力去研究,所有的消息还是从星际网上公布的情报和暗网的谣传得知。”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说这种东西无处不在,你想死就别连累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这种高位生命体!” 对面的声音依旧那么让他感觉有点不爽,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好巧不巧的成了她的下属?m-0985.067如此想道。 与这个星球的飞行器构造不太相同,他所在的这个飞行器并没有驾驶室,整个舰体内也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四通八达的密封通气管道,引擎,探测装置和外壳构成了飞船的全部。 毕竟这只是一个探测矿物的宇宙飞行器,没必要有那么多“人性化”的设计。 m号星人本体就是一只身上带有很多突触和反射膜的软体生物,大小如同兔子一般。 他们的母星环境温度很高,到处都是等离子体,在长时间的演化中便进化出了一种依靠电浆建立自身“神经”的能力,所以等离子体对它们而言远比人类所制造出来的任何工具都要灵活多变。 毕竟这是他们根据环境而自身演化的能力,与只会使用外物而不改造自身的人类相比还是有所区别的。 ...... 任务期间是相当无聊的,毕竟这只是很少有生物来的“乡下地方”。 在这里为数不多对于他们而言有吸引力的就是黄金,那玩意在全宇宙中都是硬通货。 可来这里就跟沙漠淘金一样,完全没必要,付出与成本完全不成正比。 要知道超新星爆发的条件十分苛刻,金这种东西基本上只会诞生于超新星爆发,来如此偏僻的地方捞金他并不觉得能有多少收获。 咔——飞船上的所有的仪器全部在一瞬间爆炸停工,m-0985.067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由管道中的气体直接传递给他,险些让他昏厥过去。 飞船的舰体发出了轻微的抖动,位于飞船尾部(马桶搋子顶部)正在待机中的引擎直接熄了火。 反应过来的他立即想要启动备用的设施,可没想到哪怕是没有接入飞船的设施居然也遭了殃。 什么情况? m-0985.067在脑中回忆几百年以来读过的所有信息储存体(也就几十本)也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仪表盘全部报废了,像是互相约定好了一般,不过好在对外观测的天窗还能运行——然后,m-0985.067就见到了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那是一个无比诡异的画面,一团光怪陆离的星云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在其附近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小行星无一例外的消失,化为它其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光景持续时间似乎并不长,这团蠕动的星云在吞噬了一些小行星后开始集聚,周围的一切物质仿佛收到了某种牵引,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不一会,星云的边缘变得平滑变成一个直径只有几米的泡泡,落在了那颗行星上。 泡泡变得透明,里面似乎装满了某种液体,不断咕噜咕噜的冒出水泡,接着便是一个蛋黄大小的球体在里面逐渐长大。 m-0985.067依稀认出来了,那和自己所监视观察的文明的生命形态是同一种——一个蜷缩着的胎儿,肿胀的双目紧闭,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肉眼可见的红色血管。 胎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小小的身体发育逐渐完善,身体不再蜷缩,而此时的液体变得浑浊起来,但也依稀能看出一道身影正逐渐长大。 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显现,一个赤裸的人从球中掉了出来,直接落到星球的表面上。身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头顶上的泡泡还闪烁着白光。 她就这样赤裸地站着,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对这个刚刚才进入的宇宙浑然不知。 位于她上方的泡泡不受控制地朝着她飘来,落在这副身躯上。 一件不太正式的与苏式校服十分甚至有九分相似的制式校服合适包裹在她的身躯之上。 她呆滞的目光在泡泡破碎后的一瞬间恢复了神采,似是几分娇羞,又神似害怕和胆怯。 在泡泡破碎之时,一些散发着强烈白光的球状物体化成了金色的星辰发饰,体型大一点的挂在她额前的鬓角之上,小一些的点缀于发梢与发尾。 在这一段时间中,m-0985.067以一生中最快的速度修复好了通讯装置。 “朋友!!!我遇到大麻烦了!靠!” “冷静一点,我的朋友!” 对面传来那惹人烦的声音,可如今,这讨厌的声音却成了救命稻草。 “见鬼!她到底是什么怪物!从她“进入”这个星系的那一刻开始,我的飞行器上的仪表盘就全部爆炸停工了!” “我一直劝你多读点信息存储体,m-0985.067因为它至少会让你死得更明白一点。” m-0985.067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对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真“幸运”,朋友。我想,你遇到的应该是祂。” “你是说......祂?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星系?!我一直都以为她们只是某种星际网谣言,压根不存在!” “别担心,如果她对你有什么恶意的话,你甚至连这个星际通讯都无法打过来。” “我只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星球停留太久......见鬼,她似乎发现我了,她正在朝着我走过来——喂!听得见吗?你们必须把我带走!” “噢,我们可不愿意招惹这个灾祸。事实上,就在你说出这句话的三分之一个星系秒前,上级就下达了抛弃这片星系的命令。” “你们这群胆小鬼!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少女露出好奇的神色,认真地打量着面前激动地闪烁着红光的悬浮物。 “呃,小生物,哦,不,我是说......您,您好。” ...... “在我那漫长的一生,不知多少碎片扎进了我的身体,不知从哪里飞来,给我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 “我的生命已近暮年,这些数不尽的伤口开始愈合了,在那些曾经受伤的地方,一定会生长出新的思想,我一直坚信。” “我相信,人类的勇气,可以跨越时间,跨越每一个历史,当下和未来。” “我坚信,人类一定能够战胜毁灭的意志,寻出自己的一番通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延续下去。” “不计代价。” “不计存亡。” ...... 蓝发少女目光悠悠的看着眼前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脑海里涌现出一番回忆。 这段话的主人她很熟悉,不管是声音还是面貌。 因为她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 “找到你了哦~威~尔。” 一道蓝光以光速迅速逼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而在她身后,m-0985.067驾驶着他的飞船迅速逃离了此处。 不久之后,一个有关“银河系边缘地带出现能够毁灭宇宙的生命体”的传闻迅速传开...... 而此刻,某人还并不知道大“难”临头... 第46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五) 新魔法历——未知。 克里斯作为世界安理会的一位代表,来到联盟自然拥有充分而正当的理由。 (注:世界安全理事协会,由魔族所主导,教国以及部分人族,龙族,兽族,圣人族等族群为主体,意在阻止大陆上的一切军事行动,维护和平。) 作为维护世界和平,维护国家安定,维护各族种族主权的正规组织,在得到了“善良的热心市民友情举报”后,以魔族为首的各大种族联合施压,派出安理会调查员的行为完全符合正规流程。 当然,这只是对外宣称,以及自我欺骗的手段罢了。 总之,只要联盟敢拒绝调查员的到来,那些魔族的记录员和传播员们将会像闻到屎臭味的苍蝇一般拥过来,大肆渲染。 他们并不是一直在做着这样的工作,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魔族不再是有着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且擅长报复的种族,而变成了一个善于利用人性与舆论导向的冷血杀手。 对于一个种群或者国家而言,或许这样才是“正常”的发展方向。 对于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有效的对抗,只能化为通向终点的基石。 “欢迎来到联盟!克里斯先生!”联盟前来接应的外交人士里维礼节性的向克里斯发出问候。 哪怕他再讨厌如今的魔族,也只能将这份仇恨压在心里面。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受到了掌控。 祂自认为祂的手段难以被人察觉,因此从未担心过这种可能。 哪怕祂再谨慎,骨子中对于人族乃至其他种群的轻蔑不会消失。 傲慢会成为祂走向末路的一个重要原因。 里维此刻说的是中文。 他并不担心面前这些长相奇形怪状的生物会听不懂他的话。 毕竟在联盟的地盘说中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作为勇者钦定的官方语言,不管是帝国,亦或是联盟的人们,都喜欢上了这个独特的新事物。 挂着魔族代表外皮的克里斯是一个高大的牛头人,魔族的血统十分纯粹,很可能是一位典型的红脖子。 他的面容十分严肃,与里维的手机械性的握了几下,立即用无比流利的中文回答道。 “我是作为安理会前来的,还请不要用你们联盟那套欢迎人的手段,我对你们的联盟的美食金字招牌菠萝披萨不感兴趣。” “你们所有源自帝国的名胜古迹以及几任勇者历史影像我全都鉴赏了很多次,同时,我不需要因为长途旅行的缘故而得到任何休息时间。” “我是代表安理会前来工作的,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进入联盟的大门?我需要向安理会负责,对魔族负责,对世界的各大种群的人民负责!” 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魔族办事的方法一改既往,开始以势欺人,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放狠话。 他们在安理会派来的代表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数自然是由魔族和教国占据着大部分。 “请放心,前来接应您是手续所需,您可以像一位正常的普通...人...一样进入联盟,我们会立即安排人员为您开放绿色通道。很快你们就能够进入联盟的大门。” “如果快的话,我们今天就能在联盟的首都孟斯卡吃上饭了。” 他的话才刚刚说出,一辆专属大巴便停在一众代表面前。 “很快是多快?一天,一个星期?又或者是亿年?” 克里斯毫不客气的质问。 他似乎并不相信里维关于“今天”的说法。 “请您理解,任何进入联盟的生物都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测,除了检测最基本的魔法立场射线的排异反应以外还有各方面的全面检查,毕竟我们联盟的人是使用魔法而不是神秘术式,难保联盟内部的一些设施会不会对诸位产生什么影响。” “更何况联盟里的人和诸位的种群有那么点不太相同,很难保证会有什么奇葩的反应,我们不想无意识地造出你们国家的超级英雄。” “你确定不是在掩盖你们在联盟内部的残酷行迹?” 一个圣人族的女性开口了,她的声音十分尖锐,听着让人不太舒服。 “无数城市中无数的平民都笼罩在你们名为魔法立场的这种东西之下,这是没有自由的圈养和变相的人体实验!你们打着褪去‘死线’的幌子进行着无数惨无人道的对人开发!拿着人们的大脑功能用来发展你们的前沿科技...” “安倍妮女士,请不要过分脑补。” 里维哭笑不得,但身为专业人士,他是万万不得绷不住的。 “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就是证据!” 安理会来搞检查哪个国家都会一拖再拖吧,你们是个什么吊样子是个生物都能看出来...小国家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如今正蒸蒸日上的联盟,为了筛选这批人中哪些没有被祂控制是来交换情报的,哪些是被控制了的傀儡种族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里维心里面默默嘀咕着。 “为什么不能给城市公民们一个选择的权力,难道他们就没有眼睛吗?难道他们就是没有身躯、没有知觉、没有感情的生物吗?他们不也是吃着同样而不同样的食物?勇者带来的武器可以伤害他,同样,勇者带来的医药也可以治疗他,虽然效果不如治愈术那样...你们要是用刀、剑刺他们,他们不是也会出血吗?你们这么做传统的魔法师们会怎么办?” 没有一个人继续理会这个圣人族的发癫。 克里斯依旧面无表情,待大巴门开后坐了上去,其余代表也都跟上,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当然,是暂时,应该。 那位圣人族的女人被众人的冷暴力反应气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上了大巴。 里维被这个圣人族的气的有些胸闷,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个货色对于她的阵营决断有了一定的阻碍,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圣人族来自另一个大陆,名为【圣墙】的另一端,如果不是勇者和首座们的存在,恐怕【圣墙】消失的那一天,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会成为他们的俘虏。 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代表团一共16人,其中为首的魔族人克里斯,教国卧底大卫,兽族人丹尼斯,龙族米切尔这四个“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们为了彻底摆脱祂的控制柜甚至不惜杀死了所有在世的亲人,并让同种群的神秘学家抹杀了“自己”的存在,就像在地球online里注销了账号一般彻底被人遗忘,祂自然发现不了。 虽然他们的肉体和精神还未死亡,但却已经赋予了第二次死亡,所以目前祂还无法探测到他们。 当然,一旦世界意志彻底被祂战胜之时,神秘学家给予的法则力量也会消散,到那时他们也会暴露,不过前提是联盟沦陷亦或者是鲜血女王死亡。 当然,世界意志都被战胜了,那后者的情况发生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俩大巴使用的是车载电池,依靠电能驱动,寿命达两年之久,持续行驶里程达500公里,是我联盟向实现零排放生活的第一步,我们联盟对于维克托勇者所带来的科技和理念思想的研究至少高出所有国家和种群二十年以上!” 一路上。里维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电动大巴发展前景,这些代表听不听得进去他可不管,只要意思传达到就行,祂能够监控全球,创造傀儡,但无法在联盟读取思想,各族卧底们自己久而久之发展出了一些奇妙的交流方式。 联盟的各大城市已经发展的非常先进,已经有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模样,不过依旧保留了中土世界的建筑风格,看上去略微显得有点违和。 如此巨大的变动,勇者和鲜血女王自然功不可没。 大巴竟然没有停留,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任何的堵车和红灯,期间,安理会的代表团们看到了许多摆在道路中央的绿化带,绿色通道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名副其实。 可越是正常,一些代表们反而更加警惕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同样懂这个道理。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控制的人,亦或者是已经被几个阵营放弃了的糊涂蛋。 祂的控制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制性的傀儡戏,而另一种就是类似于言灵一般的能力,悄无声息的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群体,一个国家,一个族群的思想。 而魔法学立场能够驱散祂的言灵能力,但是,如今却无法做到大规模的普及。 每一次战争都是对星球意志的削弱,而如今,最后的决战在默默的筹备着,同时,也是对行星意志的,最后一次审判。 ...... 第47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六) “我们已经到了检查站医院,旁边有一家专门为你们准备的酒店,各位还请放心住下,再过半个小时我们会对各位进行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在进入联盟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这个流程。” 一些人吃了一惊,他们还以为联盟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拖延时间,因此早已准备好了许多方案来施压,可没想到联盟居然如此大方,这么快就同意代表团进入,时间如此紧张,让事情反而变得有些古怪。 “我来之前已经在帝国的医院里面检查过了,证明我也有!” “我来前也已经在自己国家最好的医院检查过了,也带上了证明!” 几个代表大声说着。 “抱歉,我们不会接受除了我方医院的检测结果,我们有最为先进的检查医疗手段,联盟对于维克托勇者所带来的科技的研究要比任何一个国家都要高出二十年以上。” 里维依旧带着职业化笑容说道。 他在这“二十年”上强调了多次,一些人面露不屑,一些人则低头沉思。 其余的一些代表则面面相觑,自然也都没什么话说,毕竟这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联盟就这么把菜端上来不吃白不吃。 第二天早上,联盟某酒店门口。 里维看着那十几名昨天晚上被折腾到半夜才完成各种检查的安理会人员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疲惫不堪地一瘸一拐的走出自己的酒店,差点有些没蚌住,不过好歹是专业的,随即收起了那种幸灾乐祸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工作时期所用的微笑。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他们已经筛选出了那些没被控制的安理会人员,一共7个人,两名魔族人,两名兽族人,一名圣人族,两名龙族人,看来这就是目前魔法阵营的全部力量了... 没想到那位圣人族的女士居然就是一位没被控制的安理会成员,不由得说,她的演技非常到位,就是有些夸张了点。 不过,那也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但对于这个已经足够癫狂的世界,她的行为反倒是十分很正常的。 看着他们身上大大小小的针孔和和饱受“摧残”后极差的精神状态,里维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走上前拍了拍他们每个人的肩膀。赋予他们每个人最崇高的敬意。 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无名的英雄,没人会记得他们的功绩,他们不会名垂青史,哪怕到现在联盟对他们的称呼都是最大众化的姓名代号。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自己都忘却了自己曾经的名字,不过,他们唯独不会忘记自身的使命。 为了整个世界。 无论这个世界多么无聊,但他们也依旧会选择在毁灭之前站出来,只因为他们曾经来过。 “不必这样先生,自一开始拿着安乐死的药剂对着熟睡的亲人扎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有了觉悟,没必要再说什么,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安葬在你们联盟,他们的灵魂很可能已经被祂利用甚至吞噬,当然,不管如何,这只会更加坚定我的意志。” 克里斯代表最先说话,他是声音虽然有些有气无力,但眼睛中的光芒始终亮堂着,宛若正在燃烧的不屈灵魂。 从人数不难看出,祂的势力在一步步的扩大,事态已经到了严重的程度,不过,先后数次的意外创造出了不少底牌,每个人都无比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他们如今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而是隐忍无数年,于祂最为脆弱的那一天,突起爆发的猎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总要有人提前站出来,哪怕他们有着选择躲在他人身后的权力。 面前会议桌上,一张屏幕亮起,里面是联盟目前的最高领导人——鲜血女王,由于某些原因,她无法前来亲自见见这些璀璨的群星。 所谓女王并不是迂腐贵族的等阶制度,而是各个人族,共同对她的一个称呼。 “辛苦了同志们。” 每次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向来如此,从最初的来自各个国家,各个种族的一百多名代表,数量一直在递减,到现在仅剩七人。 “在这个时代,每一个竭尽全力的人都是战士,也是群星的一员。” 看到她的眼眸之时,一位魔族代表听懂了她的意思,语气深沉的说道。 “哪怕是拿着勇者的人体去克隆的那些科学家,哪怕是逼死菲林阁下父母的骁勇组,亦或是我们,都有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如果这些可以拯救世界,那么无论重来多少次,我相信,我们这些人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当时菲林还小,她对世界的认知还很狭隘,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只身毁灭了我们组织,但我仍旧希望你们能够善待她,引导她走向最后,这是教国除了【蓝罗兰】以外的第二个礼物。” “我们明白。” “此次会议结束后我们去赞贝尔湖钓鱼吧,是该放松一次了。” 另一位教国代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几名代表也都表示认同,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位教国代表的意图。 他们的任务快要结束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和我们角逐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老对手已经彻底退场,而你们本该和我们应该会有更为丰富的战斗,计划赶不上变化,可惜了如此好的一个对手。” 依旧是克里斯开口,他把视线从教国代表身上移开,看着屏幕里面的鲜血女王,他非常想把魔王大人和这位即将接受【蓝罗兰】的神灵做一个对比,遗憾的是,他已经无法看到这位人族女王和魔王的最终对决了。 另外一名魔族代表沉默不语,他和克里斯是同一类人,不过更加沉默寡言一些。 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以说,他办事的狠厉程度丝毫不会逊色于这位领头人,或者说,在这里的每一位代表,都已经挂上了红名——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被救赎的话。 金色与红色的光芒的切换或许就在那一瞬。 虚空破妄之眼如此强大,也依旧无法准确判断人心,那是远比机械更为复杂的东西。 会议室短暂沉默了一会,大家都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 “没能让你们尽兴真是对不起,胜利来之不易,我们会无比珍惜这次相遇,希望下一次的相见。” “如果明天会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那就祝你们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吧!” 几位代表互相打着最后的招呼。 “不不不,明天永远不会是最后一天,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到来,而且,我们不止是对手,也是盟友。” 里维也表示非常遗憾,但他也还是会满怀希望的看待最后的结果。 至于有点心烦意乱的原因,只是因为多年的老对手就这样草率的消失罢了,这种感觉十分空虚,论谁都会有点心闷。 “我对其他的话都表示认同,但一点我得补充一下,我们不结盟。” 鲜血女王面无表情的说着,眼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情绪。 “哈哈哈,随你们怎么说。这是他对你说的话吧?你果然还在意着他。真是好一段佳话!能听到都算是有福了!” 克里斯忽然大笑着,这句话他似乎想起了从前,似乎那些勾心斗角,互相使绊子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鲜血女王面对他的调侃只是微微一笑,看上去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不断用手搓着一旁垂下的头发——熟悉她的人一定能够看出来她这个动作的含义,这是她从小时候就保留下来的习惯,据传是从她的师傅那学来的。 剧本的存在除了联盟以外目前没有第二个国家知道,鲜血女王很想说“会赢的”“有剧本”,可剧本上并没有让他们告知这些人,不能冒险,哪怕无论赢或者输都能安抚这7个人的英灵——他们已经活不长久了,短则数月,长则1年,他们会随着历史的风,卷入时空的乱流。 就算他们是英雄,也不行,剧本的存在只能指定的那些人知道,为此一些联盟人士甚至打算献出自己的一生,把自己当做一个程序,一切为了剧本而存在,一切只为剧本而服务。 这终究是一场成全少数人的战争,没人能够置身事外,当然,被成全的少数人将会重获新生,或许经过了这场洗礼,所有的种族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物,而是一个全新的物种。 这场打着调整休息名义的隐蔽会议在仅持续了半个小时就匆匆结束了,这一次并不像是情报交流,亦或者是人员部署,而是闲聊式的托孤。 人类与其他种族的命运保卫战,最后的接力棒彻底传到了联盟的手中。 此时此刻,故事才算真正开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拿出剧本的祂或许并不清楚,按照剧本摸索前行的联盟心里也更加没底,一步步稳扎稳打的祂只感到优势在我,被祂影响的国家和种族们表示胜券在握,由决定论掌控的宇宙是否会遭遇量子力学的铁拳? ...... 接下来就是过手续一样的流程问题了,把那些思想被祂潜移默化控制的人员弄得神志不清以后,再拉到联盟里面最民风淳朴而且关掉了魔法立场的地方专门溜一圈,给他们一些口头上的言语安慰外加一些导游对游客才会干的事情后便放任回归。 就算再多不满他们也无处发泄,安理会目前还在表面运行之中,联盟并不是成员之一,耍起事情还是来谁也拦不住的。 ...... 【你说会赢吗?】 “观测者,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非常可笑。” “我想你心底比谁都清楚。” 【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你还是想想如何面对蓝罗兰吧,她马上就有能力去真实你了,希望你能准备好合适的措辞...” 虚空中传来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的幸灾乐祸,不过被称为观测者的【生命】并没有在乎。 祂似乎真的在思考如何去面对那样的场景。 【我会如实交代的。】 “你明白就好,毕竟,你已经没办法再辜负她一次了。” 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孤独的叹息,回荡在独属于他一人的空间之中。 第48章 外传——不同时代的人们(七) 这是个陌生的国度,在这个地方,她将有着崭新的开始,能够结交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建立自己的势力。 她是地下室的吊灯,哪怕她并不知情,但也依旧会在昏暗的地方扮演着太阳的角色。 哪怕不愿意承认,这确实是她从她身上学到的东西。 ——《威灵顿·罗素自传外传第一部——夏洛特篇》 ...... 卡隆,某贵族宅邸内。 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人被活生生的切去了一条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可无论怎么喊,也没人能够得知这里单方面的屠戮。 高高的墙壁原本是用来防止外面的叫花子碍着他的眼,可现在却成为了绝佳的屏障,如同猪圈一般。 看着自己那切成两半的子嗣,那些脑袋几乎一瞬间搬家的保镖,中年人还没能说出任何求饶的话,就看到一张大大的蛛网扑面而来,黏糊糊的网直接堵住了他的口鼻。 一位少女就站在他的眼前,静静地看着他那逐渐变得紫青的脸,等到中年人的挣扎完全消失后,转身离去。 那些蛛网散发耀眼的光芒,诡异的火焰在尸体和血液上不断跳跃,最终一齐化成灰烬消失。 一些人真实的痛苦变成了另一些人编织的愉快,一个时代的绝望与祷告,会变成了另一个时代的潇洒的文字调遣,不能说这不正当,但其间总好像拉开着一个巨大的空当,里面似乎是走漏了非常要紧的东西。 少女来到一家杂货店,店主领着她进门后走进了一间地下室,这里隔音效果很好。 “这是最后一个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是他说...让我去联盟看看。在那之前,我得去先看看她。带上他的眼睛,一起...” 店主沉默,她同这个孩子相处了两年了,在所有的需要情报的“顾客”中,她是最特殊的一个。 “小姑娘,你复仇的道路已经走到头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地活着,远离这些阴暗,如今的你有能力保护自己,能够守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忠言逆耳利于行,类似的话她听过很多,但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些阴暗似乎将她大脑的某个情绪模块笼罩了,导致整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她现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失忆一次,忘记过去几个月的所有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这种症状越发严重起来,短短两年时间她已经经历了七次失忆,而最近和上一次失忆相隔只有43天。 但有些东西,女孩好像从来没忘记过,或许这是拯救她的切入点。 会有王子来拯救她吗? 这是否定的。 她连自己都无法拯救自己,早已放弃了“生”的希望,如果有选择的权力,她宁可不要这次重来的机会。 女孩依旧是默默听着她的话,店主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神啊,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她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她已经被罪恶夺去了正常的生活,她的国家,她的双亲,她在乎的人,她的名誉,她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还要被夺去活下去的希望吗... 店主知道一部分女孩的遭遇,当时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过得如此凄惨的女孩? “远远不够。”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谁都能够做到,她可以,她也可以,我不希望我成为他的累赘。” 女孩笑着,只是笑着,她的眼中透着不属于她的光芒。 店主搞不明白她说的是谁,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威灵顿·罗素外传第一部——******》 ...... “看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人看着女孩那并不高大的身躯,惨白的面孔,微微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当初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位小姑娘帮的忙,更没想到的是,这位还是那位的女儿,这样看来,他亏欠这个家族的更多了。 “孩子,这世道谁都不容易,活着或许就挺美好的了。” 老人安慰着她,正如安慰着自己一般。 这句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她觉得自己当年还是太冲动了,认为自己时日不多,就能甩开膀子蛮干,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孙女的感受。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孙女一个人生活的情形,老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栗。 如果不是面前的女孩让自己的孙女恢复了清醒,如果不是他帮助自己,接纳自己,恐怕现在老人早就带着孙女四处流浪。 凭借他如今的本事,想要带着一个女孩四处流浪,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孙女的眼泪。 “在这个国家留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心里面应该无比清楚。朝着东方一直走下去,穿过并不广阔的冻土和山脉,那里有着同样纯粹信仰的联盟,或许在那里生活对你而言是更好的选择。” “起码对你的孙女而言是的。” 女孩又补充了一句,通过刚才初步的交谈后她知道这个身残志坚的老人最后的牵挂是什么。 “我老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这里可是我的家,外面再好也没有家好。” “我想留在这个国家,这个家族...看她最后一眼。陪着她一起走向灭亡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归宿了。” “毕竟,这是我亏欠的东西,也是他曾经交代过的事情。” 老人的声音有些沉重,如果是从前回想起自己多少次的九死一生,为的就是想拯救这个国家,一定会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伟大,大晚上都会激动的睡不着觉,起身抱着属于自己的荣誉入睡...可现在再回忆起那段记忆,有的更多是心酸。 过去的日子哪怕再辉煌,也依旧成为了过去,如今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行将就木的老人罢了。 不对,现在得再加上一个小的身份,一个普普通通的服装店老板。 “只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孙女...她太善良单纯了...” 老人想起孙女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哪怕时间再过久远,他也依旧能够想起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不想再看到孙女如此伤心的模样,回想起一分,自责,无奈,痛苦,彷徨就多一分。 活了这一世,老人能够看透生死,却没有看透人心。 女孩还年轻,但她早已看透人心,却迷茫于生死之间。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带上我的孙女,既然我没办法给予她想要的东西,跟着你或许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 “我会去联盟?为何?” 女孩愣了下,她并没有说自己要去那个地方,复仇的道路还没走到尽头,一想到那些渣滓还活在这世上逍遥法外,她心中复仇的火焰就不会停息。 更何况,那是她所建立的势力... 老人笑了笑,“这是你最好的归宿...年轻人啊...看得透人心却藏不住自己的内心。我看得出,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一个人,去对抗一个整个国家...” 老人摇了摇头,但眼中的光芒却毫不褪色。 “孩子,如今像你这般有胆量可不多了,狂妄点是没错,但也不要被记忆中那一瞬的仇恨蒙蔽了心灵。” “我不怕死。” 女孩似乎思考了许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可在意的很!不只是我,你口中的那个‘他’肯定也无比在意吧?” 说着,老人拿起拐杖敲了敲女孩的脑袋。 “他一点都不...” “诶,往事暂且不提,现在你要活在当下,你说你一定要杀了她们,那我来问你,你只知道这些人的外貌和名字,在如此大的帝国该怎么找?从给这些特权阶级划分的养猪圈一个一个翻找过去吗?” 女孩沉默。 “我可以一直找下去,直到...” “停停停,你这丫头还真是倔得跟头牛一样,我有一个朋友,别看他只是一个打铁的,整天就会整些有的没的,但人脉相当广泛,我听说他就认识一个情报贩子,据说只要交够钱,王公贵族们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查出来...” “这...” 女孩脑袋上冒出了一串问号。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老人就不习惯看着别人犹豫的样子,恨不得自己冲上去帮她做出选择。 “小姑娘,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再惨,也有人生比你更惨的人,哪怕你活的生不如死,那你也得给我活着!活下去,你才能带着你父母的遗愿和他的期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鲜活的痕迹。” “死者所留下的记忆你要传递下去,死者的意义也由生者赋予!” “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那只是你暂时还没找到你能挂念的东西,但总有一天,你会遇上对的人,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意义。” “至于我的...会在这个国家离去的时候陪她一起埋葬于地底,放心,不会太深,我的孙女会告诉你,那是我和她两个人的秘密,等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以后再来看看我吧。” “到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同志。” 话题突然变得伤感,女孩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老人的眼神发愣,老人则望着窗外出神。 两人的思绪,如同两条平行线,未曾交汇。 然而,在那不为人知的深处,或许藏着相似的情感与执着。 在女孩走后不久,她便听到了一个传闻——中央帝国——维尔尼亚帝国,亡国了。 ——《威灵顿·罗素自传外传第一部——******》 第49章 最后的交代 我走出了密室。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艾伯特的话。 我长大了。 这貌似是第一次,一个父亲当着我的面夸我。 我同样是一个父亲,但我并不明白这样做的含义,因为我还没有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 没有经验,自然是无从谈起。 不过我能够切身体会到,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是一种被他人认可而自我满足的感觉。 我也不算是一事无成,但也决不能说是办事说到做到,因此这样的感受依旧对我十分新鲜。 我知道我的地位。 我是勇者吗?并不是。 所谓的勇者是一种特殊的称呼而已,真正高尚的只有那些个别的灵魂。 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失败者而已。 那些将勇者身份神化的人们,我不敢去面对他们的视线和期望,我是一个自卑者,一个自认为拥有抑郁症的伪装患者,靠着自我诡辩活到现在的人,何谈称之为勇者。 当然,这也不过是我的自嘲罢了,如果真有人指着我的鼻子来骂我,那我也会去反驳他。 从我有着求生爆发的潜力的角度去反驳他,从想要改变自己的角度去反驳他,总之,要想否认他人,不用贬低,只要抬高自己就可以。 这对一个诡辩者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并不是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者,只是觉得,自己的缺点,只是留着最后再来笑自己,这是一件很符合我性格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我走到了大厅之中,在那里,狄鲁丘斯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而爱洛莎则是背对着我,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距离狄鲁丘斯非常的远——这应该是一个不太礼貌的行为。 虽然说孤男寡女,但其实也没有什么过度的接触,因为是城堡的缘故,考虑到安全性,大厅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除去那些书架和各种摆放器具和茶具的架子以外只有几个沙发。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刻意的去坐这么远的吧? 因为这样的话肯定会让对方难堪,爱洛莎绝对不是这样的女孩,她虽然没有夏洛特那样考虑事情非常主观,心思缜密,但她隐藏着的内心同样温柔而强大。 总之,在我看来,她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情。 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狄鲁丘斯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导致她的疏远? 我能够过分的靠近她完全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而狄鲁丘斯则不一样,不知为何,我总是对他抱有敌意,哪怕他很温柔,对我非常好,甚至为了我将魔眼这份大礼贡献了出来,但我心底总感觉有些别扭。 可能是性别原因吧?如果是一位知心大姐姐这样做我可能就不会感到如此违和了... 开个玩笑。 所以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心底有点堵得慌,总感觉像是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先前装满的情绪暂且不管,我此刻已经被眼前奇怪的现状吸引了注意。 狄鲁丘斯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朝着我挥着手。 我赶忙坐在了他的面前,正襟危坐的看着他。 “你变化了很多,威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管是艾伯特,还是狄鲁丘斯,都是这样在说,看来我自身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变化才值得他们重复说道。 感觉并不是勇者身份的缘故,毕竟,他们都是早已知道这件事情的,对于我的回归,他们的态度很新颖——不对,我好像也只是第一次回归而已,为何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抛开内心那种怪异的感受,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过分客套的聊天风格。 他们这样做总感觉我们的关系很疏远,其实我本就是一个很自来熟的人,虽然比较社恐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打通关系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受的事情,但对于熟人,我还是很通融的。 对于这么有“教养”的对待总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确实对这位二哥不是特别熟悉,见面也就不过数次。 但他的身份是我的亲人,应该不会让我感到如此怪异才对。 【完全可以,二哥你不必对我这样,勇者只是一个称呼,我依旧是一个普通人,和人族的任何人都没什么不同。】 “是这样啊...” “总之还是谢谢你了。” 【二哥,我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那也是应该的吧。】 “不,无论如何,你帮助家族渡过了一个难关,这是不得否认的事情,功绩在于心,请你接受就是。” 【好的二哥。】 话题终止。 面对突然沉寂下来的场景,我还是有点慌张,但起码也要比大脑一片空白要好很多。 我变强了,我长大了。 我不断在心中如此暗示自己。 虽然依旧很幼稚,但目前为止够用就行。 “我做了一个梦,说实话,那并不是一个好的梦境。” 零帧起手。 他的话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想想...这个世界对于梦境有一定的深入研究,我甚至还看到过一本专门解析梦境的书籍。 不过,里面的内容归于深奥,像是故作高深一般的东西,完全不是我能够看得懂的,因此只能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并不存在着什么“梦境是预言”和“梦境与现实相反”这种说法。 也就是说——梦境纯属瞎瘠薄扯淡,不用理会。 因为有着预言术式的存在,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大事,用预言术占卜一下就能知道真假,完全没必要过分担心什么。 本来是如此,但既然狄鲁丘斯刻意提起,那就应该有一定的依据才对。 “真的,我并不想提起那个梦,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严重的噩梦。”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像梦境那般,因为你是勇者。” “嘶...身份方面的问题那倒是其次。” “可能是因为你是罗素家族的男人吧,虽然现在还没有长到能够顶天立地的程度,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我并没有去打断他,他似乎不太会交流,也不太容易表示自己的心声,我能够理解,毕竟我以前就是这样。 不过...他总是在尝试去认可我,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缘由吗? 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这样做吧? 我想想...面对一个“突然”就长大了,懂事了的弟弟,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有些疏远吧... 所以说眼前的这位和我性格完全不同是吗?难怪我难以接受,总是对他抱有若有若无的敌意和疏远。 不知道爱洛莎的情况算不算是一个原因... 我装作挠痒的样子,余光向着爱洛莎的身影飘去,魔眼的视觉何其强大,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她那露出的精灵耳朵在上下微微晃动着——证明她有情绪波动,或者说在偷听。 与伊丽娜相处了这么久,我已经能够了解一些精灵们耳朵所代表的情绪了。 【二哥,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您放心,我会听着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提!】 我看不惯狄鲁丘斯这番不像是故意的惺惺作态,因为与我的优柔寡断太过神似以至于到了心生厌恶的程度。 但面对着这样一位有着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灵魂的完美骑士,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去对着他说任何过分的话。 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整个人得到了升华,哪怕面前桌上摆放着的只是一瓶水都能变成一杯纯美的香醇红酒。 关于这位二哥的事迹还是我从我的父亲——艾伯特口中的讲述所得知。 第50章 闲谈——完美的骑士(一) “狄鲁丘斯先生,抱歉打扰您用餐了。” 一位金发剑士走进了一家平平无奇的早餐店,他看到了一位白发剑士,正是狄鲁丘斯,此时他正端详着手中的一碗面。 “抱歉,请问这个该怎么用?” 白发剑士指着店主递过来的一双餐具,很有礼貌的带着微笑问着。 “啊...这个叫做筷子,您看,是用来夹的,上面那根是用食指和拇指来固定...” 不一会,名为狄鲁丘斯的剑士就学会了使用筷子,虽然动作还比较生疏,也让金发剑士好一顿赞叹。 “老板,顺便帮我这位搭档威廉先生也来一份一模一样的吧!” “好~嘞!马上!” “诶?大...先生,我也来一份?” 威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好歹也是一位伯爵父亲的子嗣,更何况他还是一位鬼阶剑士,这样的地位哪能是他一个前皇家骑士团成员能够共同就餐的? “年轻人,不用拘束,任何行动前都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吃好喝好才能上路!” 狄鲁丘斯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虽然是一副领导与小职员交谈的语气,但威廉却没有丝毫感受到怪异,就好像是一位成熟可靠的兄长正在对着他说话一样。 “我明白了,大人!” “嘘...小点声!叫我先生就行,大人什么的我担当不起!” 说着,狄鲁丘斯又开始端着碗吃起面来,他吃的速度非常快,但也没有过分的豪放,只是在金发剑士等面的时间就已经吃完。 “好吃!再来一碗!” 老板立即又上了一碗面,顺带加上了本地特色的面包。 那是老板送给他的,他显然并不傻,狄鲁丘斯的发色就显眼的摆在面前,白色,这个领地谁的头发会是白色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不过狄鲁丘斯依旧还是按照价格付了钱,哪怕老板一直在推脱也一样。 两人吃完饭后来到了一处类似广场的地方,在那里有着椅子和凳子,现在的时间并不算太早,已经有了一些来往的人影,不过都是些早起的商贩,因此两人可以大大方方的谈论一些事情。 “先生,您昨天真的是太强了!那个杀人犯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躺在了地上!” “没有的事情!这种程度而已,如果换做是你也完全有能力做到,无非就需要再加强下对自己的要求而已。” “对了,那位女孩怎么样了?” “伤势已经由在下派人处理了,皮外伤,我们已经做好了安抚。” “这样最好!” “先生,那接下来的安排如何?” “那当然是寻找剩下的同伙!” “西市那边的情况完全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东边。” “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下一次的出没地点,现在需要提前做好埋伏,不过也辛苦你了,行动时间毕竟是在晚上,这期间会很难熬。”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狄鲁丘斯先生,我也想成为您一样的骑士!” “骑士不过是别人对你的特别一些的称呼罢了,真正的骑士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不过有着一个目标也很不错,加油吧!” 狄鲁丘斯出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金发剑士得到了认可非常高兴,此刻也已经开始想着如何表现自己了。 看到这样的他,狄鲁丘斯心中默默的摇头,这位剑士想成为一名能够守护他人的骑士,成为他所认知的骑士,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 “父亲大人,最近的生意似乎越来越差了,您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的肉猪质量越来越差了,我们得换个供应商。” 一家看上去装潢不错的肉店中,一位中年人和一位老人正在交谈。 因为魔族的威慑,中央帝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商队人心惶惶,敢去继续运货的商队连原来的一半都没有。 不止是运量和成本激增,那些行商也就这方面的原因开始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通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瞎搞,成果有没有拿到不知道,反正他们这些平民商人可糟了苦。 因为没有什么能力往来各大城市之间,也没有实力去对抗随时可能出现的魔物,他们这些老实人只能吃着哑巴亏。 那些小跪卒们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因此,这些普通商人们的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难过,不过好在罗素家族最近发布了免税令,使得他们有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当然,阴谋论和谣言在哪都是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在通讯不发达的时候,有不少人猜测,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魔族发动战争,到时候的战争税一定会非常恐怖,不少人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这么说的确有几分依据和道理,所以相信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和教国的战争,双方都是人族,起码还会留个全尸,按照教国的信仰去举行一个相对正常的葬礼,可落在魔族手上,那可真是想死都会是一个奢望,连一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罗素家族一定会在战争年代尽情的薅着平民们的羊毛。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城市与城市之间蕴含的危险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胆子大的人跑出去过,但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所以更多人还是会待在领地以内,起码待在这里面还可以活着,领主也没有亏待他们。 正在两人犯愁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来者一袭黑衣,面容遮掩,但从身形能够大致判断,这是一个男子。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寒光闪过,中年人的头颅飞起,一道血线划在了墙壁之上。 不废话的杀人似乎是很少见的事情,而其中,要么就是双方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么就是哑巴。 金发剑士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可没能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长时间的隐蔽加上精神上的衰减让他的反应慢上了半拍。 他也没有想到,如此强大的剑士对普通人下手也是全力以赴。 更何况他方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人的谈话之上,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在思考的时候危险便突然降临,如果不是经验带来的强烈危机感,以黑衣人的出手速度,恐怕他连老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如果是放在平时,这样的失误并不算什么,但眼前这个蒙面人的实力居然和他一样也是高阶,面对一个同阶剑士的出手,不容许丝毫的大意。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一震,和他分隔开来,金发剑士将惊慌失措的老者护在身后,双手持剑紧盯着眼前的对手。 同一个时间点会发生两起命案,狄鲁丘斯去解决另外一处,短时间内没有办法赶过来,这边只有他一人解决眼前的麻烦,不容许任何大意。 他本就是一位原皇家骑士团的一员,剑术造诣十分高超,平民出身的他并不像大部分养尊处优的骑士团团众,不然也不会说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 他本就对骑士阶级已经失望,但见到狄鲁丘斯以后才发觉自己的目光短浅,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他。 “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罗素家族的领地吗?” “报上姓名,不然我会以罗素家族亲卫军的名义,将你就地格杀!” 似乎是罗素家族的名义震慑到了对方,黑衣人僵在了原地,剑士依旧不敢有任何大意,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出手。 “不用了,我来吧。”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正是狄鲁丘斯。 “大人!您来了!” 看到了狄鲁丘斯的身影,威廉心中的紧张立即消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狄鲁丘斯能够这么快跨越小半个城市赶来,但如果是他的话,这种程度的事情想要做到肯定是轻而易举。 在他心目中,狄鲁丘斯就是无敌和完美的化身,区区暗杀者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连完美骑士的边角料都不如。 狄鲁丘斯连佩剑都没有拔出,只是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做出完美的优雅应敌姿态,看向了黑衣人的眼睛。 双方的沉默持续了一瞬,威廉惊讶的看到,狄鲁丘斯并没有动手,而是将搭在剑柄上的手松开,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其实...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吧?” 第51章 完美的骑士(二) 黑衣人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带着一丝的不可置信,他发出了初具人型尖利的怪叫,让威廉都想扔掉手中的剑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b动静,这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在拿我当猴耍?我像是一个这么善良的人吗?” 黑衣人狂喊着,他还算是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没有标榜自己是冰清玉洁的好人,干着杀人的勾当说着惩恶扬善的话。 一边喊着,一边他还刻意的向狄鲁丘斯展示着刀刃上的血迹,向后一甩,墙上遗留下一道血痕。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你知道吗?你杀死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生活,会哭,会笑,会无理取闹,但如今,他们的一切都被你夺.....” “够了!你有完没完?我才不会管他们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情绪波动极大,直接打断了狄鲁丘斯的话疗,只见他狠狠的一抬脚,身体如同箭矢一样朝着狄鲁丘斯冲来。 然而,面对他的攻击,狄鲁丘斯只是轻轻的挥手,腰间的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上,剑身的正面完美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哪怕黑衣人不断地加重力道,再度挥砍下去,那双手依旧稳若泰山。 “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数,其中最多的便是以暴怒为主的负面情绪,但是我在你的身上依旧看到了成为骑士的潜质,很奇怪,也很有意思。” “请问有兴趣听我说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吗?” 和黑衣人交手了数次,狄鲁丘斯一边在战斗一边话疗,堪比嘴遁系男主。 “什么东西这都是?我不需要!” 看着面对自己攻击还无比悠闲自在的狄鲁丘斯,正处在情绪爆发之中的黑衣人完全蚌埠住了,一个拳头奔向狄鲁丘斯的脸。 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攻击自然不可能伤的到他,他甚至都没有去躲,从侧面拨开了他的拳头让黑衣人捶了个空气,随后抓住了他的肩膀,用肘部狠狠地怼在了对方的腹部。 恐怖的力道和特殊的切入点直接让他护体的魔力全部震散,失去了魔力的防护,他的身体强度也不过比普通人更耐揍一些。 只是一个肘击便让黑衣人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不管是威廉还是当事人,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这是什么手段?直接将体内蕴含的魔力和体表所覆盖的魔力全部都震散而无法聚集? 狄鲁丘斯拥有过魔眼,而其中就有一项功能。 它能够像是在四维空间观察人体,找到其弱点自然不是困难的事情,遇上比自己弱的对手完全能依靠这种方式轻松的制服对方。 就算如今狄鲁丘斯已经将魔眼传了出去,他对人体的理解加上肌肉记忆也能够找到那特殊的穴位。 不过狄鲁丘斯肯定不会说明这个招式就是了。 此时此刻,黑衣人无力的躺在地上,一只手耷拉在一旁,整个身体不断抽搐着,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前方,一副失败者的模样。 “你肯定还有站起来的力气吧,而现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倒地不起?” “我可没有使用全力,这我想你完全能够看出来,怎么,不继续站起来吗?既然选择杀了这么多人,你心中一定早有觉悟吧?” 狄鲁丘斯的话传到黑衣人的耳朵里。 “为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很平静,不过他依旧躺在地上。 或许他确实能够站起来,但是因为恐惧,亦或是名为解脱的情绪,他选择继续躺在那里,寻求一个答案。 “你想问的什么?” “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个杀人犯手下留情吗?” “是想问为什么我只是一招就能把你打的魔力涣散吗?” “是想问为什么我们要来阻止你的杀人行为吗?” 狄鲁丘斯一番质问下来,黑衣人被他问的沉默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吧,暴怒,后悔,仇恨,鲁莽,还有疯狂,你难道认为单纯这些负面情绪能够带给你非凡的力量?” “你信不信,就算把你的剑术水平提升到鬼阶,遇到了我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个目光短浅,仇恨,愚昧,傲慢的内心,这才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 狄鲁丘斯并没有将佩剑收回,而是将它插在黑衣人的眼前不过几厘米处。 黑衣人的目光根本无法躲开,他从那光滑无比,保养的无比完美的反光的剑身里面看到自己的眼睛。 充血的,甚至是灰白的,带着浓浓的死气和颓废的,以及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怨恨的一双眼睛。 和他此前所见到的,那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人一模一样。 他已经变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模样,而发生变化的时间不过才短短数日罢了,对于很多人而言,这都是一晃而过,不带有任何回忆的数日,但却是他痛苦的根源。 “年轻人,你想要变强吗?变的比现在更强?你想要那样的力量吗?你觉得那样的力量你能够运用的好吗?” “大人...他是凶手,我们应该...” 威廉不明白,为什么狄鲁丘斯会对一个尸体说这些,在他看来,这个人杀人无数,身上已经有了无数的罪孽,死不足惜,可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来自背后。 “杀了他!杀了他啊...骑士大人,请您一定要杀了他!我的儿子刚才就被他杀了啊!求求您了啊!” 那位老人看到眼前的怪异场面怒吼着,墙上的血迹都还未干涸,杀子之仇如何能忍?眼看面前这位骑士有想要宽恕凶手的样子时,他克服住了恐惧的心理,想要让狄鲁丘斯改变主意。 “听到了吗?这是来自一个父亲的愤怒,你行凶向来都是连带着一整个家庭,如今听到这样的质问肯定觉得非常新鲜,或者是回忆起了什么东西吧?” 狄鲁丘斯继续说着,丝毫没有被老者说动的模样。 同时,威廉一个手刀砍在了老人的侧颈,让老者晕了过去,他的力道把控的很好,这样老者不会因为血压陡然变化而猝死。 狄鲁丘斯有些意外的看着威廉,对方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看来的确有这样的资质,如果能够找到愿意守护一生的东西未尝不可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 狄鲁丘斯只是温和笑着他,随后把视线移向黑衣人,眼底闪烁着更为深刻的笑意。 黑衣人有点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轻易击败他的男子。 狄鲁丘斯的脸上很平静,没有半分不屑和嘲讽,与那些在他弱小时遇到的人不同,有的只是一种名为清澈的坦然,似乎是在阐述一件很正常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着狄鲁丘斯,黑衣人似乎是叹了口气,便不再犹豫,将自己用于遮蔽面容,掩盖身形的面具和长袍给脱下——那是一个长相依旧带着些许稚嫩,面容苍白,身形却非常壮硕的男孩。 “果然是一个适合当骑士的脸。” 狄鲁丘斯表示赞同,他的话让一旁的威廉也愣了一下。 你判断骑士的方法难道是看面相的吗? 黑衣人...哦不,应该说是神色苍白的男孩,心中默默吐槽着,但也没有将话说出来。 “所以,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强?” “你说这个?这很简单。” 狄鲁丘斯上前一步,蓝色的眼瞳紧盯着眼前这个陷入迷惘,已经误入歧途的少年。 “成为骑士吧!” 第52章 完美的骑士(三) “这对你来说肯定不难。” “啥?骑士?跟你一样?你觉得这可能吗??像我这种货色???” 男孩直接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怒火丝毫未减,仿佛即将再次沸腾了一般。 这是他对狄鲁丘斯,也是对他自己的质疑。 狄鲁丘斯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似乎对他的反应早已料到。 “是的,你自己说的不错,现在的你,不说是成为骑士,就算是任意一位普通人都比你更加出色,能够比你更加适合成为一名骑士。” “但我绝不会看错,你拥有着即便赌上性命,也要守护他人的品质。你的眼神虽然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但我相信,你并没有因为杀戮而享受,反而是处在痛苦之中。” “我说的没错吧?” 狄鲁丘斯态度十分认真,男孩似乎是被这认真的一股劲给震慑到了,又似乎是第一次有人会这样看待他,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很乱。 “我...” 男孩只是说了一个字以后就又低下头去。 他说不出那种话。 “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呢?” “为什么不觉得自己也能够试一试呢?” “对弱者无止境的屠戮,永远不会使你变得更强大,更不会带给你渴望的平静和快感,你的一生都会被怨恨和噩梦所困扰,永远无法攀上剑术造诣的最高峰。” “残暴的情绪只会侵蚀你的灵魂,将你转变为一个蔑视生命、被力量所奴役的恶魔。正如你现在所见,这样的你,已不再是你理想中的自己,你已经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狄鲁丘斯的话似乎是带着无与伦比的蛊惑性,男孩居然发现自己产生了一丝的心动,他并不是渴望着力量,只是迫于无奈而选择保护自己,封闭自己,狄鲁丘斯口中所说的“理想”成功触动了他。 “这...就是属于我的救赎吗...”伴随着一声脆响, 男孩落寞的跪在地上,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这不是你的救赎,只是一个摆在你面前供你选择的机会而已。” 狄鲁丘斯补充了一句。 “大人,这家伙就算有悔改的意愿,有成为骑士的资质,但我们也不能就放任他不管吧?毕竟他...” 威廉有点紧张,他从刚才就一直在脑补,会不会是罗素家族的人看中了这个人的天赋想要包庇这个杀人犯,会不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交易,自己要不要装作没看见... 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卡拉米而已,高阶剑士或许还够看,在冒险者里面甚至能达到a级甚至是s级,但对于这些大势力而言根本就不够看...... 如果狄鲁丘斯听到他的心理活动肯定会笑出声来,没办法,实在是忍不住。 “这之后的事情还是让他来自己说说吧!” 狄鲁丘斯对威廉说着,然后走上前,一使劲便把男孩从地上拉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伊索·米勒。” 男孩用很小的声音说着,此刻的他完全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当然,不去看墙上的血迹和屋内一具无首尸体的话便是如此。 男孩所说的似乎是一个女孩的名字,但身为一名完美的骑士,狄鲁丘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姓名去质疑一个渴望力量和想要改变自己的人。 “你有家吗?” “......” “我说的是住的地方。” “有...” 男孩转头从窗户跳了下去,狄鲁丘斯又回头看了威廉一眼。 威廉还在犹豫。 “大...先生,那家伙真的有成为骑士的品质?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吧?那是人能发出的动静?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威廉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赶忙问了一句,之前狄鲁丘斯都是搪塞过去,他始终相信狄鲁丘斯身为一名完美骑士的品质,但依旧无法容忍一个杀人犯简单的得到救赎。 他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相信我的直觉,他身上并没有那种因为品尝到了鲜血而变得疯狂的气息,更多的是一种悲伤和自暴自弃的味道。” “而且,人啊...只要找到能够让自己在乎的东西,谁都有成为骑士的资质。” 狄鲁丘斯露出温和的笑容,在室内的灯光之下,居然有种天使般的圣洁感。 那这些被他杀死的人呢? 这句话威廉没有问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的老者,将他背上,起步跟了上去。 ...... 跟着男孩,两人来到一条狭窄而泥泞的街道尽头,那里被其他居民的房屋所包围,如果不是男孩带他们过来,恐怕是个人都会觉得那是一个死胡同。 拐了个弯后,三人走到了目的地——因为男孩已经推开了那道门。 威廉四处看了一眼,这房子的外墙覆盖着苔藓和藤蔓,坚固程度堪比某些东部国家的立场,一推就倒。 窗户上的玻璃都是破破烂烂的,并不像是正常的破损,而是像被人砸烂一样,现在只是用一些破布和木板草草的遮挡了事。 跨过松松垮垮的门槛,那道门一样抽象无比,满是各种划痕和拳头留下的凹陷。 打开门后便到了一个小到不可思议的庭院,杂草丛生,无人打理,可能曾经是训练剑术的地方,堆满了废弃的盔甲和武器,显得这地方更小了。 不过好在这些上面没有沾染血腥气味,不然就算是狄鲁丘斯都得捂着鼻子跑。 角落里还有一两个破旧的酒桶,里面装满了雨水,一种名为青蛙的生物正在里面翻着肚皮,让威廉看的直咂嘴。 男孩带着两人来到了房子的客厅,里弥漫着陈旧的酒味和发霉的气息,家具破旧,一些还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壁炉里也满是灰烬,显然已经很久没有生火了,周围也是散落着空酒瓶和破碎的陶器。 床板就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床铺非常凌乱,床单和被子也肮脏不堪。 墙上还挂着一张褪色的旗帜和破旧的盾剑,应该是这个房间原本主人的东西。 不过在旗帜的旁边的小墙上还贴着一些未完成的绘画,或者是称之为地图的东西,从画技很容易看出是小孩子的作品,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被灰尘覆盖的废纸而已,但对于男孩肯定有其他含义。 不过此刻威廉并没有想这些,他看着屋内一地狼藉,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身后的人给放下来。 这地上黑不溜秋的不知道什么鬼玩意,就算是鞋子踩在上面都觉得磕碜,背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要是放下以后鬼知道会沾点什么,等再背起来可就遭罪了。 “这都是你自己住的地方,但你看这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吗?性格这么阴暗,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能有什么用?” 狄鲁丘斯不说话不代表威廉能够忍住,虽然他出身于平民,但这样的居住环境也还是第一次遇上。 尤其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气味,这让他的胃部隐隐约约的开始抽动,还好距离吃饭的时间过了相当的久,不然绝对会呕出来一段彩虹。 “你少来训斥我!” 似乎是因为羞愧,男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也没有发作,因为狄鲁丘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要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自己住的地方也应该正常一点才行,这是成为骑士的第一步,阴暗的房间和破旧的住户,哪怕是生活简朴的骑士也不会住在这里面。” 狄鲁丘斯对着男孩说着,手上已经开始清理起了杂乱的地面,他虽然是贵族家庭的子嗣,但从来没有养成过不良的习惯,在剑术大学独立生活的时候也完全不需要有人帮助,整理家务对于一位完美的骑士而言并不算是特别难的事情。 第53章 完美的骑士(四) 男孩呆在一旁,手不断的抬起又放下,最后在威廉的眼神威胁之下还是加入了狄鲁丘斯的行列。 他们需要先把那长的不像沙发的沙发给弄干净。 两个人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就清理出来一个能躺下的地方。 威廉将老者放下后下意识的挡在了男孩和老人之间。 这是他与狄鲁丘斯的区别,如果是狄鲁丘斯,他绝对不会做这种看似无意义的举动。 一个连忏悔都在犹豫的人,的确不值得信任,这是威廉的想法。 与他不同,如果狄鲁丘斯看到了一个渴望着救赎的灵魂,那么他一定会给予一个彻底的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管这期间他的态度如何。 当然,如果对方不去接受,那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一段酣畅淋漓的打扫剧情终于度过了,三人可谓是好一顿忙活,清理出来的垃圾都被堆放在庭院里面,被狄鲁丘斯一个火系神秘术清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庭院里面被轰了个大坑,但对于狄鲁丘斯来说处理起来也不算难事,土系的神秘术式他一样控制的非常精细,只花了打扫的十分之一时间就让庭院恢复如初。 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庭院,又看向自己那已经整理的能看上眼的房间,男孩沉默着。 与以往的沉默不同,现在是无言的沉默。 他一会认为自己很荒唐,本来颓废的自己反而开始整理起了房间,感觉自己脑子不太清醒,恨不得想要给自己来一巴掌。 一会也认为眼前的这些人有病,莫名其妙的跟自己说让他成为一名骑士...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绝对不是他打不过这些人的缘故。 “你这什么表情?让你打扫房间难道是一件很侮辱人的事情吗?” 看着男孩不断变化的脸色,威廉嘲讽起来,就算动不了手,但他的嘴皮子可一点都不会消停,毕竟狄鲁丘斯可没有阻止他,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在帮助男孩更好的认清自己。 当然,威廉自己也爽了,这是事实。 可惜男孩根本没有去理会他,他本就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就算出身平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是如此,所以威廉的试探终究是成效甚微。 几人清理好院子之后回到了男孩的住所,狄鲁丘斯和威廉坐在男孩的对面,等待着男孩主动交代他的一切。 “在那之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问!” “为什么要听我这个无可救药的恶人的自述?难道是为了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什么时候你们这群人这么有人道主义了?” 先前狄鲁丘斯点醒了他,现在男孩也开始动脑子了。 “无可救药?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无可救药的疾病,我们家族有一个完美的药方,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下,对于你这种自称的人来说再合适不过。至于会不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就看你的选择了,我一向尊重别人的选择。” 会说出自己无可救药这种话的人就一定不会是无可救药的人,就像一个天天说着自己去死这种话的人也不是真的要去死,他可能只是渴望着爱一样。 他一定同样在渴望着什么,只是没有发觉而已。 身处迷茫的他怎么可能拥有一双发现救赎的眼睛。 虽然就目前来看,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但是,对于赎罪而言,他的生命,他的前景有着更为恰当,更有意义的价值,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于罗素家族,亦或是对于人族而言。 更何况,他的罪行或许也并不在此,何来赎罪的说法? “骑士,何为骑士?你们很多人都不太清楚它的含义,所谓完美的骑士也不过是他人对你的认可而已,会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骑士,骑士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将由你自己赋予。” “荣誉,勇气,道德准则,无非就是这些东西而已。” “成为一名骑士,并不代表着你会直接获得什么,也并不代表你能够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或许你会成长,会转变,但也依旧不会是思维‘骑士’的名字让你产生了改变,这一切依旧得看你自己。” “不过,成为骑士能够将你心中的欲望和仇恨转移,让你自己不依靠别人完成对自己的救赎。” “或许你并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在你眼前的我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先把你心中的晦气给清除吧!年轻人,说出来,你一定会轻松很多很多。” “希望你们不会骗我。” 男孩并没有去看着狄鲁丘斯和威廉,而是转头盯着墙面说道。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不知道他内心如何在挣扎。 虽然他已经自暴自弃的杀了很多人,但内心却从未放弃对善良的渴望,狄鲁丘斯正是凭借着直觉感受到了他的内心,这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坏的还不够彻底,虽然自称无可救药,但依旧没有主动的堕落自身,不然如果只是为了报复人类的话,不会挑一个大贵族的领地下手,这就是名为伊索·米勒的少年。 一个等待着希望的少年,在这个时代,他不是少数人。 只是恰好碰到了他而已,这不是什么自傲的事情,狄鲁丘斯只是抱有“既然遇到了那就要去帮一下他”的想法而已。 “诚实是一个骑士最重要的一项美德,这是双向的品质,对他人诚实,对自己同样也需要诚实,身为一名骑士,不得蒙骗自己的内心。” “就算你目前还不是骑士,但你拥有骑士的一些品质,它们不会舍弃你,而你却能够舍弃它们。” 狄鲁丘斯接下来的话算是让男孩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叹了口气像是要吐出自己多年来的怨气一般。 男孩已经完全接受了狄鲁丘斯的观点,不过只是因为自己的性格缘故,无法开口承认罢了,但一份叹息足以说明一切。 “我的父亲并不都是人族,母亲拥有魔族的血脉,因此我的妹妹更多的继承了魔族的体征,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族一样,她最喜欢吃奶油......” ...... 人的肉体可以被击垮,但真正坚强的灵魂,永远难以被打败。 ——赠予一位真名被人遗忘的骑士,伊索·米勒 第54章 完美的骑士(终) ilwxs.com 位于罗素家族境内。 一位名叫做赞纽斯特的男人收到了一封信。 他是一位靠着摆摊卖肉的一位普通人族商人,是不久前突然来到这里定居的。 他除了晚上回来以外,几乎不在家中居住,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因此没有与周围的住户们见过,邻居们对于这位新来的住户很是陌生。 那一份信件完全匿名,寄信人称,有一位故人想要和他见面,并让他将信件交给商人。 赞纽斯特是个胆小的人,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将信件放在了家中,本着卖肉赚来的钱继续在外寻欢作乐。 不知哪一天,回到家中,酒还未醒的他看到桌上的信件,下意识的打开了它,结果,一道凉意从天灵盖往下直达脚尖,瞬间冲散了他所有的酒劲。 【亲爱的朋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代号应该是叫做‘独眼’吧?】 【您的姓名现在应该叫赞纽斯特是吗?希望我没有猜错。】 【你好!赞纽斯特先生,我们似乎是很久没有再见到了吧?】 【在我小时候承蒙你在教国的特殊关照,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到了现在都还记得这件事。】 【听说你已经离开了教国,退出了那个已经废除的实验,我对此感到非常高兴。】 【人人都会有改变的机会,哪怕是您也不例外。】 【我本就是一个维尔尼亚帝国的人,看到你还活着真是一件最让我开心的事情,刚好,我现在也活的很好,多年未见,我的朋友,你愿意和我去共饮通宵吗?】 【伊索·米勒】 赞纽斯特直接把信件撕毁,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锁上了房门。 ...... 我是一个很心大的人,做错了很多事情,总是能够笑着面对。 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去做的,消极对待没有任何用处。 但再过心大,我也已经是一个人类。 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关于那些实验的噩梦。 在痛苦中,我只能靠喝一些劣质的酒来麻痹自己。 我不是什么圣人,经历过那般对待,我无法容忍那群将屠刀伸向孩子的“人”。 那些不是“人”,连畜生都不是。 在我从教国的实验室中逃出以后,我开始了我的新的生活——复仇。 我不再选择去相信,因为我本就身处地狱,那是个没有希望存在的地方。 但在这期间,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让我成为一名骑士。 他的实力无比强大,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情况。 我不愿回忆起往事,因为一旦想起那些事情,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会被唤醒,沉睡的恶魔也会趁机来占据我的心灵,用那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语言来诱导我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无法面对这些事情,不光会让我觉得弱小,也无法面对那些已故的亲人和无辜的“人们”。 除去人族以外的种群就难道不是生命吗? 一直以来我都抱着这样的疑问。 他们同样有着智慧,会悲伤,会高兴,会气恼,会流血,和人类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向那位先生,狄鲁丘斯先生,向他讲完了整个故事。 这也是我的整个一生。 包括我自己的遭遇,被制作成商品而卖掉的妹妹,被蒙骗而最终愧疚自杀的双亲,因为我而死去的同龄孩子...... 说完了我的人生后,我发现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躺在由奶油制成的床上。 这份奇妙的感受让我欣喜。 我顺便说出了一些我的困惑,那些困扰了我并不算长的一生的问题。 在那位先生的教导下,我不说大彻大悟,但也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愿意跟着他学习,学习如何去成为一名完美的骑士。 再后来,我愿意宽恕这些伤害过我的人们,也愿意相信人性中的善良。 因为我的改变,缠绕我多年的恶魔被钉在了架上炙烤,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来的噩梦逐渐消失。 我开始回忆起我整个人生,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幸运,幸运的活着,幸运的遇到每一个有趣的灵魂,幸运的能够遇到狄鲁丘斯先生。 往日的伤疤不会褪去,但如今的我已经能够坦然面对。 如果说那些记忆让从前的我根本不敢去触碰,而现在,我会露出坦然的笑容,想起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哪怕是从前的往事。 我找到了好几个先前的实验人员,他们的做法都非常统一,向我鞠躬道歉,请求着宽恕和原谅,我很高兴的接受了他们的道歉,不管他们道歉的时候,身体是否在颤抖,语气是否真诚。 不过,让人可惜的一件事是,我一直没有找到当年那把妹妹处理掉的“独眼”。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他,听他在酒馆中所说,他是因为曾经受到了魔族的伤害而将这份仇恨施加在了妹妹身上,如果有不服气的大不了报复回来就行。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借助着酒劲才说出这样的话,总之,我相信他。 我向他写了一封信,邀请他出来喝一杯酒。 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他也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面,哪怕我寄出了好几封信件,明确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了他,请他出来喝一杯的目的主要是也想谈一谈他的故事,看看能不能让他也得到救赎,他也不愿意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每一个施暴者。他的本质上来说就是懦夫,因为他只能向弱者加以报复,而不敢向强者挥拳。” 狄鲁丘斯先生曾经告诉我。 幸好,我没有成为一名懦夫,我与他没什么不同,只是遇到了狄鲁丘斯先生而已,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因我运气更好罢了。 之后,我找到了我愿意守护一生的东西,她与我有着相似的遭遇,只是她比我更加坚强,懂得很多东西。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面前,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明明年龄上比我小上很多。 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因为我是她的骑士。 虽然她的实力让我捉摸不透,但我也不算太差,能够帮上她一点忙就可以了。 狄鲁丘斯先生,您看,我现在能够算是一名合格的骑士吗? 不过,肯定无法与您相提并论吧?就算现在实力达到王阶,我想我还是没有您那么强大。 ——节选自《威灵顿·罗素自传外传——完美的剑士自述。》 第55章 最好的礼物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狄鲁丘斯的笑容很温和。 “父亲他应该跟你说了那个要求了吧?” 【是的,二哥,不过我比较好奇,其他贵族也是这样吗?】 我当然指的是七岁小孩闯荡天涯的抽象事情。 每一个离谱的要求前必然有一个离谱的故事,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扔到大陆(社会)放任他去自由发挥,危险性先不谈,没有长辈的开导,成为一个叛逆的社会该溜子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先给你谈谈过来人的体会吧~” “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家族肯定会派遣靠谱的人来保护你,你身上也会有一份相当可观的积蓄,如果不太过分的话,你甚至能够过上两三年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的年龄还小,在家中能干的事情在外边一样能干,贵族所需要的那套陈旧礼仪对你来说没有多大用处,那些杂学和生活必须的知识你也已经学过,在家中留着没有任何意义。” “在那家门之外,是一个无比浩瀚壮阔的世界,尽管这个世界或许充满了瑕疵与不完美,但无论如何,你都应当凭借自己的双眼去真切地感受属于你的整个人生旅程。” “你务必要清晰地认识到,从始至终,你都始终鲜活地存于世间。” “你不是因活着而活着,而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活着。” “在这七年里面,你可能持续不断地见证着诸多超乎想象且令人费解的事件,邂逅形形色色、性格大相径庭之人,亦或是那些与我们迥然不同的种族,不管是交往还是冲突,这些都有着非凡的含义。” “在这般纷繁复杂的际遇之中,你将亲身领悟那种被称作‘冒险’的珍贵黄金精神。毫无疑问,这是处于当下这个特定人生阶段的你所必然要历经的重要历程。” “洗礼日并不只是一个名头,你还记得你前一天泡澡时为何想要睡觉吗?正是一种特殊的药物的功效,它能够加速你身体的变化,如今的你,对世间的认知更为成熟。” “时间如今是最宝贵的东西,不是我们不想照顾到你的安全,但特殊时期要有特殊的应对措施,我和父亲都相信你的能力。” 狄鲁丘斯一连串的说了一大堆,我听的很认真,因为这是我即将遇到的事情。 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活着吗...这种话我曾经也听过,但是并没有多少感触,只当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生鸡汤,看上一眼便觉得毫无价值。 我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我很幸运罢了,我并不认为我有多么特殊,虽然有过阴谋论般的猜想,但自己心中并不这么认为。 我何尝不想像他说的那样为了活得更好而活着。 我想活得像个样子,但却不知道活着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如果有人问起,我恐怕也只能说出“活着就是成长”这种废话吧。 更何况,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不太明白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大人。 有时候,难做的事情和应该去做的事情往往就是同一个事情,凡是有意义的事情都会不容易,或许,这七年真的能够带给我许多东西? 如果说既不能够向前奔跑,也不能转身回头,逃避便是最简单的出路。 但如今的我抗压能力高上了许多,不再是一个遇上麻烦事就下意识回避的人了,这种事情上选择逃避是最愚蠢的方式。 五十年,这是勇者的寿命,如果算上我前世的年纪,那也算是平均寿命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非意外死亡而导致的转生吗? 算了,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月后我就要离开了,或许能够带上夏洛特一起,但是爱洛莎并不会跟着我走,她还有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她还有自己的人生。 我好像又要错过她了吗? 也许真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那些轻而易举就能够到手的事物,无论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她来讲,似乎都难以让人倍加珍视。 仿佛这世间的规律便是如此,越是轻易可得之物,人们往往越会视若无睹、弃如敝履。而当我们真正失去了它们之后,才会恍然大悟,原来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东西,实际上是如此珍贵且无可替代。可惜的是,到那时再追悔莫及也已于事无补了。 人生中总是有这种情况,“算了”“就这样吧”——这样的情绪伴随着我的一生,也是没有间断的遗憾。 事情的走向往往令人猝不及防且充满悲哀色彩,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竟然又要面临失去一个在我的记忆深处刻下深深烙印的女孩这样残酷的现实了。 回想起与她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放映,让我心痛不已。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命运似乎还未完全将我们隔绝开来。此时此刻的我,幸运地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和她郑重地道别、倾诉衷肠的宝贵契机。 从她对待我那份感情的态度来看,她并没有把它当作一个小孩子幼稚的玩笑话轻易忽视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我决定倾尽全力,将自己最为优秀出色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分别之际给彼此留下一份难以磨灭的美好回忆。毕竟,于我而言,她一直都是那个我内心深处最渴望亲近、最珍视呵护的存在! 我对她已经萌生出了些许的责任感,或许先前的惊艳仅是小头牵制大头的表象,但是,此时此刻,绝非为了贪图一时的体验或者是新鲜感在作祟。 新鲜感终会消逝,而责任与教养则一直存在,我既然已经明确的表露自身情感,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正视自己的内心。 往昔我对爱洛莎的情感就像是追逐太阳的本能,怀揣着信仰以及对“完美伴侣”这般不必要的期待,而现在,我已开始逐渐放下这份虚妄的情感,去学会爱一个平凡而又具体充实的女孩。 这些是我与她初遇时便已想到的,只是彼时未曾过多在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