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 第一卷 第1章 为奴三年后 靖国,腊月二十八。 正是天寒地冻的日子。 乔念洗完上午的最后一件衣裳,还没来得及擦干早已冻得青紫麻木的手便听浣衣局的嬷嬷冲她唤道,“乔念,快,侯府来人接你了!” 她怔愣在原地。 侯府,多么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 她曾在侯府做了十五年的千金小姐,却在三年前被告知自己是个假的。 是当年接生的嬷嬷怀了私心,将自己的孩子与真的侯府千金调了包,又在临死前良心发现,说出了真相。 乔念清楚记得那一日侯爷夫妇与真千金林鸢相认时有多激动,她们相拥而泣,又哭又笑,而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不明白自己唤了十五年的爹娘,怎么就突然不是自己的爹娘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失落,林侯爷向她保证,说她依旧是侯府的千金,甚至还让林鸢唤她做姐姐,就连林夫人也说,他们还是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去疼爱。 可,那一日他们亲眼看着林鸢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碗,看着林鸢的丫鬟将这罪过推到她身上,看着她被公主责骂,看着她被发配来这浣衣局为奴为婢,他们却只是护着林鸢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她便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女儿了。 “乔念,还愣着做什么?别叫小侯爷等急了!”嬷嬷的催促声拉回了乔念的思绪。 她抬眸朝着浣衣局的门口看去,便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外头,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惨白,落在他的身上却仿佛染着一层荧光。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乔念那颗许久都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心猝不及防地抽痛了一下。 是林烨。 她唤了十五年的阿兄,曾为了她不远万里去往江南寻一颗举世难得的夜明珠,也曾为了林鸢将她从二层的小楼上推了下去。 时隔三年不见,那股消失了三年的委屈感竟突然涌了出来。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子委屈生生压了下去,面上始终无波无澜。 她朝着林烨走了过去,近到跟前方才跪地行了礼,声音淡淡,隐约透着几分疏离,“奴婢见过小侯爷。” 在来之前,林烨也曾想象过他们兄妹相见时的情景。 想着,按照她原本的性子,要么是扑进他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哭诉着这些年来的委屈。要么是满心恨意,连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唯独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平静地走到他跟前来,跪下。 这可是他宠了十五年的妹妹啊! 她的刁蛮任性,她的高傲都是他一手宠出来的。 怎么如今却…… 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了下,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起,喉间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开了口,“祖母思你心切,皇后娘娘念在她年迈的份上,特准你离开此地。” 说完这句,林烨自觉语气过于生硬了些,眉心拧了拧,便俯身上前将乔念扶起,刻意温柔道,“随阿兄回家吧!” 乔念低垂着的眼眸猛地颤动了两下。 随阿兄回家吧! 天知道这短短的六个字,她盼了多久。 初来浣衣局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在盼着林烨能来接她回去。 可日复一日,盼望变成了失望,到如今她对于回候府之事早已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没想到,他却来了。 她往后退开一步,不动声色地挣开林烨的手,欠身行礼,“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老夫人恩典。” 语气真诚,态度也很是恭敬,但那字字句句间透出来的陌生与疏远令得林烨心口越发难受。 他收回手,眉心拧成了一个结,语气莫名染上了几分气恼,“父亲从未剥去你的身份,你虽在浣衣局三年,但户籍依旧在侯府,你从不是什么奴婢。” 他自幼宠大的娇娇女,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奴什么婢? 可听着这话,乔念却只觉得讽刺。 三年来,她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洗衣裳,洗到日落西山,洗到双手溃烂。 浣衣局里的管事嬷嬷动不动就对她非打即骂,她在这儿的身份便是连最低等的奴婢都不如。 身份?户籍? 有什么用? 眼见着乔念不说话,林烨只好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莫名的怒意,道,“府里什么都有,你也不必再去收拾什么,走吧,莫要叫祖母等急了。” 说罢,便是率先转身离去。 没走多久他便会回头,见乔念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视线一直落在前方的路上,看都不看他一眼,想着从前她缠着自己撒娇的模样,心中的怒意便是怎么也压不住了。 以至于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乔念三年前被林烨推下小楼后,脚腕便落了旧疾,眼下自然是跟不上了,等来到宫门口时,林烨早已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车夫是府里的老人了,认得乔念。 见乔念走来,便是行了礼,“老奴见过小姐。” 乔念欠身回了一礼,而后上了马车,坐在了车夫的身旁。 车夫有些惊讶,“小姐不进去坐?” 乔念摇了摇头,“不合规矩。” 话音方落,马车里突然伸出一只脚来,猛地将乔念踹到了地上。 林烨掀开车帘,怒意横生,“初见你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愿回侯府就滚回你的浣衣局继续做奴婢去!” 乔念眉心紧拧,一张脸痛得失了色,她的脚腕怕是又扭到了。 却听林烨冷声质问道,“还是说,你觉得委屈,故意给我摆脸子呢?林念,你顶替鸢儿享了十五年的福,如今只是替她受了三年的罪罢了,有什么好委屈的?” “既不肯坐车回府,那你就走回去,正好一路上也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摆出这副做派给我看!也免得回府见到祖母后还是这一副半死不活的嘴脸,徒添晦气!” 林烨说罢,便是一把甩下了车帘,冲着车夫一声冷呵,“回府!” 车夫不敢不从,担忧地看了乔念一眼便驾车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乔念心中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情绪。 毕竟,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们抛弃过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挣扎着爬起,一瘸一拐地往侯府的方向走去。 却是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车帘,一双眸子冷漠疏离,“林姑娘?” 第一卷 第2章 故人 乔念身形一滞,以为早已不会再有感觉的心脏还是因为那道熟悉的声音而漏跳了两拍。 她缓缓抬眸看向马车里的男子。 是那位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她曾经的未婚夫婿,萧衡。 几乎是下意识地下了跪,“奴婢见过萧将军。” 萧衡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拧,目光在她的脚踝上扫了一眼,淡漠的声音如是问道,“林姑娘这是要回府?” 乔念垂眸盯着自己的双膝,点头,“是。” 话音落下,好一阵沉默。 萧衡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 毕竟,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他不喜呱噪,但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不会对她过多苛责,却也不会掩藏自己的厌烦。 有时被吵的实在是烦了便会拿出一盒糕点来堵她的嘴,每每那个时候,她都欢喜得像个孩子似的,可那张呱噪的嘴至多也只能堵上半烛香的时间。 没想到三年未见,她居然只应了短短的一个字。 萧衡下了马车,并未上前扶她,只冷漠道,“我正好进宫复命,林姑娘可以坐我的马车回去。” 乔念下意识便想拒绝,可才张开嘴,他那冰冷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受了伤就不要硬撑,林姑娘不为自己,也该想想林老夫人。” 语气透着令人不容置喙的威严。 乔念想到了那位最疼爱自己的老夫人,想到自己如今能离开浣衣局必定是老夫人亲自求到了皇后面前的,若是知道她是这样崴着脚走回去的,老夫人定会伤心难过。 于是不再推拒,低低应了声,“奴婢谢过萧将军。” 说罢,方才起身,朝着马车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她的身形还是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一下。 比起三年前,萧衡高了不少,也壮了不少。 听闻前段时间才打了胜仗回来,周身似乎都还染着战场上那股摄人心魄的肃杀之气,以至于她只是从他身旁经过,心脏都会没由来的狠狠一抽。 她曾无比热烈地爱慕过萧衡,纵然,他从未给过回应。 那时的她觉得萧衡像块冰,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只要自己足够热情,他早晚都会被她融化。 可后来看到萧衡一脸温柔宠溺地看着林鸢时,乔念方才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不是自己努力了就会有结果的。 有些人,注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旁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那日在看到萧衡护着林鸢,用无比狠厉的眼神警告她时,那些为自己辩驳的话便被她尽数吞入了腹中。 父母,阿兄,还有自己最爱的人。 他们都选择站在林鸢的身边,都希望她能替林鸢顶了罪。 其实有句话林烨说得很对。 她顶替林鸢享了十五年的福,这三年的罪就当是她还给林鸢了。 可是委屈吗? 自然是委屈的。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可那些爱她护她的人一夜之间都向她亮出了兵刃。 怎么会不委屈呢? 马车里的温度比起外头暖了不少,车内有一股淡淡的香,那是萧衡惯用的香薰。 一旁的矮几上放着手炉跟一盒糕点。 乔念认得,那是林鸢最喜欢吃的那家。 她记得,林鸢回来后不久林夫人便找到她,委婉地求她将与萧衡的婚约还给林鸢。 那是林家嫡女与萧家嫡子的婚约,本就该是林鸢的。 可彼时的乔念是不肯的,只是林夫人虽然语气温柔但态度却很强硬,她不肯也得肯。 如今三年已过,萧衡与林鸢还未成婚吗? 心口一阵酸涩蔓延,乔念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是嫉妒还是不甘心? 是什么都好,总归最后都会化为一句,“无所谓了。” 不多久,马车便在侯府外停下了。 乔念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还未站稳,一道迫切又温柔的声音传来,“念念!” 是林夫人,她曾经的娘亲。 乔念转身看去,就见林夫人在林烨跟林鸢的搀扶下快步而来,那张开的双臂显然是想要拥她入怀。 乔念眸心一沉,赶在林夫人抱到自己之前跪下行了礼,“奴婢乔念给夫人请安。” 林夫人的身形当场就顿住了。 今个儿林烨跟萧衡称她为‘林念’‘林姑娘’,许是他们不知道,在她被罚去浣衣局的第三天嬷嬷就告诉她,侯爷已经当着皇上的面承认她并非林家女,她姓乔。 她改叫乔念,已经很久了。 林夫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心疼,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将乔念扶起,亲昵地抚过她的脸,温柔的眸中满是怜惜,“瘦了,也黑了。” 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只是三年未见,居然就这样面黄肌瘦了。 “娘别伤心,姐姐回来了就好。”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是林鸢。 比起三年前,林鸢倒是白了些也圆润了些。 看向乔念时双眼红红的,怯怯的,眸光中满是欲言又止的愧疚。 倒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 乔念只当没有看见,垂了眸。 林夫人却是欣慰,“是,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说话间,她看了眼一旁的马车。 自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萧家的。 想到方才林烨回府时怒气冲冲的样子,林夫人心头一拧,瞪了林烨一眼后便拉过乔念的手宽慰道,“你阿兄混账,娘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你放心,日后娘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她眸中含泪,是真的心疼了。 可林念却猛然收回了手。 这举动,令得本就怒意未消的林烨忍不住怒喝,“林念,你别不识好歹!” 乔念却只是抬眸看了林烨一眼,依旧什么都没说。 林夫人冲着林烨低喝,“你妹妹这才刚回来,你倒是发的什么臭脾气!” “娘!你看她是什么态度!”林烨眉头紧蹙,死死盯着乔念,“我早就与你说了,若不肯回来就滚回你的浣衣局去!侯府养了你十五年,又不曾欠你什么,你与我摆脸色也就罢了,娘为了你几乎是日日以泪洗面,你冲娘发什么小姐脾气!” 小姐脾气? 乔念心中暗叹。 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怎么会有小姐脾气? 见她不说话,林夫人也不免皱了眉,却依旧是责备林烨,“你妹妹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你休要再怪她了!” 说着,林夫人会抬手招来了丫鬟,这才冲着乔念道,“你祖母知你今日回来,一直在等你。你先回芳荷苑好好梳洗下再去拜见你祖母。往后,你便还是我侯府的大小姐,放心,一切都不会变的。” 乔念点了点头,与林夫人行礼作别,心中却只觉得可笑。 一切都不会变,可她永远都住不回从前的院子了。 第一卷 第3章 着实可笑 乔念以前的院子,名为落梅院。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梅花,自入冬起,落梅院里的梅花便会竞相开放,直到初春都不会凋谢。 那些梅花,都是林侯爷亲自派人从靖国各地寻来的,只因幼年时的乔念曾说过,此生最钟意的便是梅花。 侯府每年在那些梅花的养护上都要花费上百两的银子。 可,那年林鸢回来后,只说了声姐姐院子里的梅花好美啊,那落梅院就成了林鸢的了。 当年的乔念满心愤恨,如今想起倒是没什么情绪。 林鸢才是侯府的真千金,这府里的东西也好,人也罢,自然都是林鸢的。 而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罢了。 领路的丫鬟倒是热情,“从前伺候小姐的丫鬟已经嫁了人,夫人让奴婢以后就跟着小姐,奴婢名唤凝霜,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奴婢就是。” 凝霜生得一张娃娃脸,脸颊肉嘟嘟的,乔念看她眼熟,便问了声,“你是小侯爷院里的人?” 凝霜似是有些惊喜,“小姐还记得奴婢?”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从前她经常会去林烨的院子里玩,对林烨院里的人自然是有印象的。 却是不明白,林烨为何要把自己的人安排在她身边。 想到三年前林烨几次误会她要对林鸢不利,乔念又想,他应该是派凝霜来监视自己的吧! 芳荷苑并不大,进院门便能瞧见一荷花池,若是夏季,池中的荷花竞相开放,除却蚊虫颇多外,倒也是好看的。 只是这个季节荷花早已败落,只剩下些残存的枯枝在冰冻的水面上摇摇欲坠,如此萧条的景象只让这芳荷苑瞧着比外头都阴冷了不少。 好在,屋子里倒是暖和的。 屋内点着炉火,下人们也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凝霜作势就要上前来伺候乔念沐浴,却被乔念一把按住了手腕。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凝霜一脸诧异,“这怎么行?哪有让小姐自己来的道理?” “我自己来。”乔念又重复了一句,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却偏偏带着不容人推拒的气势。 凝霜只好将手中的衣物放下了,“那,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着,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就唤奴婢一声。” “好。”乔念轻柔应声便不再说话,直到看着凝霜走出屋去,将房门关上。 她这才行至屏风后,一点一点褪下身上的衣衫…… 一个时辰之后,乔念方才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可刚进门就被林烨给拦住了。 “你怎么没换衣裳?”林烨面染怒意,满是不耐烦,看向乔念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厌恶,“是想让祖母看到你这一身宫婢的打扮,好心疼你是不是?” 乔念开口想要解释,可林烨并不给她机会,伸手就将她往外推,“我警告你,祖母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赶紧收起来!若是令祖母难受,我定饶不了你!” 乔念被他推出了院门,今日本就扭了脚,又被他这样连着推搡了几下,她脚腕处一阵刺痛,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这一幕,恰好被正往此处走来的林夫人瞧见了。 “烨儿,你住手!” 林夫人匆匆而来,见乔念一时起不来身,便让身旁的丫鬟们上前去扶。 林烨冷眼看着,“娘,怪不得我,是她居心不良!您明明给她买了新衣裳,她却还要穿着这一身去见祖母,这不是想活活逼死祖母吗?” 闻言,林夫人这才注意到乔念依旧穿着宫婢的衣裳。 不禁叹了口气,却还是柔声道,“念念,你不在府中这三年你祖母的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你阿兄万不该跟你动手,但他也是担心你祖母的身子。你这身衣裳,还是去换了吧!” 乔念抬眸看了林夫人一眼,又看了一旁的林鸢一眼,这才终于开了口,“衣裳都小了。” 林夫人为她准备的新衣服大约都是照着林鸢的身型准备的。 但她比林鸢高了半个头,那些衣服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合身。 林夫人顿时满怀愧疚,“原来如此,是娘疏忽了,娘这就让人给你去置办新的。” 却不料林烨怒意更甚,“能有多不合身?你只比鸢儿高了些罢了,哪里就不能穿了?做了三年的宫婢,倒是越发矫情了!”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林烨这性子惯会是冤枉人的,她终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撩起了自己的衣袖。 “不是穿不了,是遮不住。”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只见,乔念一双手青紫红肿,生了不少冻疮,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皮,瞧着极为难看。 但最难看的还是她手臂上的伤。 也不知是皮鞭还是竹鞭打的,一条条,新伤旧伤,红的黑的,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破网一直从手臂蔓延至手背上。 林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遮不住。 衣服不合身衣袖必定是短上一截的,那她给祖母行礼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些伤,到时祖母看见了,会有多难受? 林夫人也明白了。 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上前就捧起了乔念的双手,心疼不已。 “娘还以为你是心中有怨才不让娘碰,没想到是……娘弄疼你了对不对?” 乔念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就让林夫人这样捧着。 一旁,凝霜也已是双眼通红,“怪不得小姐不让奴婢伺候,小姐是不是满身都是伤?” 满身都是伤? 光是这手臂上的就已经触目惊心,若满身都是…… 林夫人连呼吸都乱了,“快,去传大夫!” 有丫鬟应声离去,而一旁的林鸢也已是泪流满面,“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 其实林鸢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乔念心中便有股难掩的恶意汹涌而出。 她看着林鸢,淡淡道,“自然是受了公主的指使。凡是欺负我的,都能到公主面前讨赏钱,欺负的越狠,赏钱就越多,谁让……是我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碗呢?” 闻言,林鸢的身子猛然一僵,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乔念,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 就好似,被欺负了三年的人是她。 而她身后的丫鬟则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三年,当初冤枉了她的丫鬟如今还好好地站在林鸢身旁,所以林夫人口口声声的心疼在乔念听来,只觉得可笑。 第一卷 第4章 反抗过的 眼见着林鸢的善意被乔念给怼了回来,林烨当即收回了心底的愧疚,冷声道,“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身上有伤为何不一早就说?没长嘴?” 她若早就说了,他必定是会去御医院讨了膏药来给她的! “方才倒是想说,小侯爷没给机会。”乔念声音淡淡,双手也终于从林夫人的手中抽了回来。 林烨眸色一沉,她都已经回府了,居然还不肯唤他一声阿兄? 心中怒意不减,他低喝道,“我倒也想问问,你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千金小姐,自幼便跟随府中武师习武,那浣衣局里到底是有什么高手,能将你伤成这样?” 一句话,便让乔念心口猛然一滞。 她垂眸将衣袖拉下,轻柔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令人发颤的寒意,“一开始也是反抗过的,如小侯爷所言,那些宫婢的确都不是我的对手,但她们打不过我便会在暗处使阴招。比如趁我熟睡之时往我的床上一盆盆地倒冷水,吃饭时别人舀的是汤,给我舀的却是泔水。将我好不容易洗完的衣裳扔进茅房,亦或是把本该她们洗的分量都推到我身上。” 话说到这儿,她方才抬眸看向林烨,清冷的目光分明没有带任何情绪,却让林烨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也曾向管事嬷嬷求助,但得到的除却一通鞭笞之外再无其他,所以渐渐的,我便也不反抗了,床是湿的我就睡地上,饭里有泔水我也照样能吃得下去,有一回嬷嬷下手狠了差点将我打死,大约还是顾忌侯府,那之后下手便没有从前那么狠了。” 眼看着林烨眸中透出的不可置信,乔念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讥讽,“所以,小侯爷以为是我故意遭受那些,好换来你们的愧疚与后悔?” “别傻了,我如何还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们或许会愧疚,但绝不会后悔。听到现在,约莫也只会庆幸当年被罚去浣衣局的人是我,而不是林鸢,对吗?” 看着乔念眼底的质问,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处有一只手,正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心脏。 可,他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念念,莫要说了!”林夫人捂着胸口,哭得连呼吸都有些乱,“都是娘不好,是娘对不起你。” “夫人没有对不起我。”乔念依旧是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 可这份温柔与林鸢的完全不同。 林鸢的温柔,是会让人心疼,让人舒服。 可乔念的,却如同一把软剑,一字一句都割得人鲜血横流。 “夫人养了我十五年,与我有养育之恩,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你心里有怨!”林烨再次开口,心中那股被撕扯的痛感只让他莫名烦躁。 他像是看穿了乔念一般,冷声笑道,“你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对我们冷淡疏离,故意当着娘的面摔倒,你是不是在萧衡面前也用了这伎俩,博了他的心疼才坐了他的马车回来?林念,你弄清楚,萧衡早已不是你的未婚夫,他如今是鸢儿的未婚夫婿,她们就快成亲了!” 看着林烨那张满是愤怒的脸,乔念心中忍不住感叹,到底是做了她十五年的阿兄,林烨的每句话都精准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好在,她的这颗心被磨炼了三年,早已百毒不侵了。 “小侯爷贵人事忙,大约是忘了三年前曾将我推下小楼,那时我便扭伤了脚,还未痊愈就又进了浣衣局,这三年来,我的脚伤时常发作,今日小侯爷将我踹下马车时又扭到了,所以方才我是真的没站稳。至于萧将军……小侯爷如何会认为他会对我心生怜悯?您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看不上林小姐?” 一番话,只说得一旁的林鸢无地自容。 林烨忍不住担忧地看了林鸢一眼,这才冲着乔念低喝道,“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哪怕过了三年,也还是一样的眦睚必报!我警告你,有我在,你别想欺负鸢儿!” “阿兄……”林鸢染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别这样,姐姐从未对我做过什么。” “鸢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林烨眉心紧拧,抬手指向乔念,“可她跟你不一样,她心思最是深沉,也最是记仇!我们把她丢进浣衣局三年不闻不问,如今她出来了必是会报复我们!明知娘最疼她,她却故意疏远冷淡,故意在娘面前露出那一身伤,你看娘都哭成什么样了!” 林鸢看向一旁的林夫人,的确是已经哭得不像样子,靠在一旁的丫鬟身上喘着气。 听着林烨的话,林夫人似乎是想反驳,抬着手摆了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林鸢想着,自己从未见过娘亲这个样子,哪怕当初乔念被送去了浣衣局,娘亲也只是掉了几滴泪,还反过来安慰她呢! 如今却…… 莫非,真如阿兄所言,这一切都是乔念故意的? 乔念,竟有如此心机? 她免不得又看向乔念,却见乔念也正看着她,那一双眸子清冷如霜,却分外犀利,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剐进她的心底,令得她不敢再看,匆匆移开了目光。 而乔念,却只是冲着林夫人行了一礼,“看来今日乔念不适合去见祖母,烦请夫人与祖母说一声,我明日再来看望她老人家。” 说罢,乔念便是抬脚离去,再也不看林家任何人一眼。 可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却深深烙在了每一个林家人的心口上。 包括萧衡。 林烨是在林鸢送林夫人回去之后方才看到了萧衡。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应该是看得清清楚楚。 林烨有些烦乱地皱了皱眉,这才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皇上赐了几味贵重的药材,我想着用不上,便来孝敬林老夫人。”萧衡不急不缓地说着,面上无波无澜,一如往常。 可林烨却好似是看出了什么来,眉头紧拧,上下打量了萧衡一眼,这才开口,“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念念才来的?” 第一卷 第5章 那点廉价的愧疚 萧衡垂眸看着手中装着药材的礼盒,并未说话。 林烨却越发不安,“你今日根本未得传召,是特意去宫门口接她的?” 萧衡依旧未说话。 林烨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如何能不知道这是默认? 当下便压低了声,“萧衡你是不是有病?从前念念缠着你时你爱答不理,如今你成了鸢儿的未婚夫,倒是对她在意起来了?我警告你,我就这两个妹妹,你别逼得我跟你兄弟都没得做!” 闻言,萧衡却是嗤之一笑,抬眸看向林烨,满是嘲讽,“林兄这般说辞,倒显得你有多在意念念似的。” 可明明一字一刀往念念心口上扎的人就是他。 一句话就将林烨所有的愤怒都哽在了喉头。 他死死盯着萧衡,绞尽脑汁却也只冒出了一句,“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别忘了,三年前你也在,她怨恨我,也同样怨恨你!” “我知道。”萧衡那清冷的声音如是道,微垂的眼眸晦暗不明,“马车里的糕点,她没动。” 别说糕点,就是那个手炉也是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 她连碰都没碰一下。 今日若非是他以老夫人做说辞,恐怕她连他的马车都不会上。 她对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 奴婢见过萧将军。 可明明从前她最爱在他面前说的话是:念念喜欢衡哥哥。 思及此,萧衡整个人的气压便越发阴沉下来。 而林烨显然没想到。 他能猜到乔念心中对他跟萧衡都带着怨恨的,可明明当年不论她如何生气,只要萧衡展露出一丁点儿的友好,她就会屁颠屁颠地扑过去。 没想到如今萧衡如此明显的示好,她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想到她手臂上的伤,林烨眸中莫名便染上了怒火。 浣衣局的那群狗东西,怎么敢对他的妹妹下如此狠手? 就算是公主示意,可念念毕竟是他侯府的千金,她们竟是连这点顾忌都没有吗? 心口闷闷地发着疼。 林烨没好气地瞪了萧衡一眼,“你军中的伤药可带来了?” 萧衡军中的伤药是从药王谷得来的,格外灵验。 “没有。”萧衡冷漠回应,却还是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但她扭了脚,这瓶药酒应该管用。” 林烨一把夺过,“谢了。”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可还未走出两步,林烨又转了回来,一把抓过萧衡的衣领便是低声警告道,“休要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萧衡就这么眯着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那不屑的眼神却是在说:你管不着。 林烨气极。 他的确是管不着萧衡,不过,他能管住念念! 当下便是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萧衡单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这才抬手招来远处的一名丫鬟,将手中的礼盒递给她,“送给老夫人。” 说罢,便也转身离去。 侯府外,萧衡的副将荆岩正等在外头。 见萧衡出来,不由得惊讶,“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萧衡没答他,却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伤药,道,“给林姑娘送去。” 荆岩点头应了声好,脱口问道,“林鸢姑娘受伤了?将军怎么不亲自送去?” 话音落下,只得了萧衡一道犀利又冰冷的眼神。 荆岩这才明白了过来,这伤药是送给另外一位林姑娘的。 当下便是闭了嘴,转身入了侯府去。 而此时,凝霜正拿着从府医那得来的伤药,小心翼翼地给乔念擦拭着。 小姑娘泪窝子浅,自打看到乔念手臂上的伤后眼泪就一直不曾断过。 看着她一边抹泪一边给自己上药的样子,乔念终于还是不忍心,劝道,“你再这样哭,被人瞧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凝霜赶紧抹了一把泪,声音却还是免不得染着哭腔,“小姐,你受苦了。” 明明是林烨的人,却如此心疼她。 乔念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怪异,暗暗叹了口气,便没再说话。 可凝霜开了口便有些止不住了,一边抽泣着一边道,“小侯爷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受了苦的是您,满身伤的也是您,怎么就一个劲地替二小姐说话!小姐你也太委屈了!呜呜呜……” 凝霜的眼泪再次决堤。 乔念被她哭得有些无奈,只好扯起了嘴角笑,“你这样说他,就不怕他回头抓了你回去问罪?” “奴婢已经被派到芳荷苑了,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他才管不着奴婢!”凝霜愤恨着抹去眼泪,吸了吸鼻子,“枉费奴婢从前还觉得小侯爷是个好人,呸!” 看着凝霜满脸的怒意,乔念一时有些搞不明白她是真的心疼自己,还是只是为了夺取自己的信任而演的苦肉计。 明明连曾经最亲最爱的人都一个个地抛弃了自己,她实在无法确定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的人会真心对她。 真心这个东西,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 这世上,除了祖母之外,当真会有人是真心对她的吗? 看着凝霜的小脸,乔念着实想不明白,便只能转开了眼去。 可视线落在半开的窗户外,她那一双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只见两人正从荷花池上的石桥走来,其中一人是林烨院里的小厮,而另一人,身形高大健硕,步子也迈得飞快。 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可她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察觉到乔念的视线,凝霜便也往外看去,这才惊讶道,“那位不是荆副将吗?” 荆副将? “荆岩?”乔念想起来了,他们是见过的,荆岩从五年前起就已经是萧衡最得力的部下了。 可他怎么会来她这儿? 乔念的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那张高傲冷峻的面孔,心口微滞,“你去看看他们来做什么。” “是。”凝霜应了声便出了屋去,乔念透过窗户看到荆岩与凝霜说了几句后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凝霜,而后抬眸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透过那扇半开的窗户,二人的视线交汇,便见荆岩不急不缓地对着她拱手行了一礼,随后才转身离去。 不多久凝霜便回来了,手上拿着两个药瓶,“小姐,这是萧将军送来的伤药,还有这个,是小侯爷送的药酒,不过奴婢看着,这也是军中的东西。” 的确是军中的东西。 可林烨向来与萧衡关系极好,会有军中的药酒也不稀奇。 只是,她不明白他们给她送这些来做什么。 是为了她的伤,还是为了抚平他们心中那点廉价的愧疚? 特别是林烨。 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很有趣吗? “赏你了。”她沉声开口,并不打算接受那两样东西。 凝霜想劝,可看着乔念那微冷的面孔,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一卷 第6章 给祖母请安 这一晚,乔念失眠到天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是屋子里的暖炉烧得太旺了,与她睡了三年的那间漏风漏雨,阴森湿冷的木屋不一样。 亦或是被褥是干的,盖在身上又软又暖。 总归一切都美好得让乔念觉得恍如隔世,无比的不真实。 她以为她是会在浣衣局里呆一辈子的。 直到翌日初升的暖阳照进屋里,她才如梦初醒般明白过来,她是真的回来了。 林夫人给她准备了新衣裳,应该是去成衣铺子里买的,依旧有些不大合身,但好歹衣袖能遮住她手臂上的伤了。 是以,她一大早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这个时辰,老夫人正在礼佛,乔念便乖巧地站在门外,并不打算打扰。 可,像是有了感应似的,老夫人忽然就转头看了过来,随后一双眼便是通红。 “回来了?” 低低的三个字,却是透出无尽的悲怆。 乔念也没忍住红了眼,进了屋便跪下了,“不孝孙女乔念,拜见祖母。” “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老夫人还保持着跪地礼佛的姿势,却是冲着乔念不住地招手。 乔念就这么跪行着到了老夫人的身旁,好让她老人家能够看清楚她。 老夫人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一点一点抚过她的脸颊,“瘦了。” 短短两个字,令乔念的眼泪彻底决堤,她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一声声地唤着‘祖母’,只看得四周的丫鬟们都悄悄抹起了眼泪。 三年前林鸢回来后,侯府所有人几乎都在一夜之间站在了林鸢的身边,他们心疼林鸢的遭遇,关心林鸢的情绪,安慰林鸢说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会爱她。 只有老夫人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不知该如何自处的乔念,老夫人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是她心里最乖巧,最可爱的小孙女。 被罚去浣衣局后,有一回她听那些宫婢说老夫人为了她的事儿亲自进宫去求皇后,只是还未见到皇后就被公主给羞辱了一通,赶出了宫去。 宫婢们嘲笑老夫人倚老卖老,认不清自个儿的身份。 乔念就发了狠,将那些嘴碎的宫婢们都打了一顿。 也是那一次,她差点被管事嬷嬷打死。 可她一点儿都不后悔,毕竟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老夫人的一句不是。 祖孙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哭了好一会儿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老夫人宠溺地看着她,“回家了就好,日后有祖母在身边,谁都不能欺负了你!” 同样的话,林夫人说的,乔念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可眼下从老夫人的嘴里说出来,乔念只觉得那颗被冰冻了三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她重重点了点头,看着老夫人那布满沟壑的脸颊,一股子心酸直冲鼻尖。 “那祖母定要长命百岁,一直陪着念念。” “好!”老夫人笑着落了泪。 待到林夫人领着林鸢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乔念已经陪老夫人用完早膳了。 看着祖孙二人紧贴着坐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样子,林夫人心中也颇为感动,却是冲着老夫人道,“娘,如今念念回来了,这与萧家的婚事可否能敲定了?” 乔念半个身子都是朝着老夫人坐着的,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林夫人一眼,听到这话,她也没有半点儿反应。 心中却是奇怪,林鸢与萧家的婚事,与她是不是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却不料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无比温柔地问道,“念念,告诉祖母,可还喜欢萧衡?” 乔念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林鸢。 只见后者神色紧张,却在接触到乔念眼神的一刹那低下了头去,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 而林夫人也是下意识地握住了林鸢的手,半个身子都微微朝着林鸢靠了过去,生怕她会被乔念欺负了似的。 乔念只觉得双眼有些疼。 明明曾经她才是被林夫人护在手心里的那个…… 乔念收回了视线,若说是没有一点儿心酸那必然是假话。 但,都无所谓了。 她也看明白了眼下的状况。 与萧衡有婚约的人依旧还是林鸢,只是老夫人心疼她,知道她曾无比炙热地爱慕过萧衡,所以这桩婚事若是她开口,那老夫人必定会为她争来。 而林鸢跟林夫人眼下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就是担心会从乔念的口中说出一个‘是’来。 但很显然,她们多虑了。 乔念冲着老夫人温柔一笑,“祖母,我早就不喜欢萧将军了。” 门外,一只即将踏上台阶的脚骤然顿住。 只听到屋内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当真?可你当初那么喜欢萧家那小子……” “都是年少不懂事而已。”乔念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更何况,萧家嫡子与林家嫡女的婚约,怎么看都与我没什么关系。祖母,我姓乔。” 关于自己改姓的事儿,乔念已经与老夫人说过了。 只是这会儿听来老夫人还是觉得心酸,她搂着乔念连连点头,“好,姓乔好,姓乔挺好的。” 总归不管她姓什么,都是祖母最乖的孙女! 说话间,两个人影先后进了屋。 是林烨与萧衡。 自昨日见到乔念起,林烨似乎就没有笑过,眼下听到祖孙二人的对话,林烨一张脸也是铁青,他上前行了礼,“烨儿给祖母请安。” 说罢,不等老夫人有什么反应,林烨便已是冲着乔念低喝道,“族谱又未曾改过,你胡乱给自己改得什么姓!” 林烨知道乔念的生父姓乔,可明明是他侯府养大的女儿,凭什么就跟那人姓乔了? 她分明还是侯府的大小姐! 眼见着林烨不知何故又要乱发脾气,林夫人不禁蹙眉低喝,“烨儿!你好好说话!” 林烨这才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面色不善,他脸上的怒意方才稍稍收敛了些。 就听乔念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如同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一点点割开了这座府邸虚伪的面孔。 “三年前我入浣衣局的第二日侯爷便亲口告诉陛下我姓乔,若是族谱没改的话,那侯爷怕是犯下欺君之罪了。” 第一卷 第7章 他们的婚事 林烨瞬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乔念,他下意识地想要指责乔念在撒谎,可看到自己的娘亲就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眸并不打算说话的模样,他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可,怎么可能呢? 从小爹就最喜欢念念的! 怎么可能让她改了姓呢? 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的感觉又一次让林烨乱了呼吸。 他只觉得烦乱无比,看着满屋子的人,却是没一个顺眼的,索性便是拂袖而去。 他这一走,倒是让萧衡颇有些尴尬。 他上前行了礼,“萧衡拜见林老夫人。” 对于他,林老夫人倒是和善的。 封狼居胥的少年将军,有勇有谋,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如何不讨长辈欢心呢? 老夫人忙抬手招呼道,“萧将军快坐!你昨日才送了那许多珍贵的药材来,是该老身亲自登门道谢才对。” 萧衡在林鸢的对面坐了下来,看向老夫人满脸温和,“家父家母正是壮年,用不到那些,皇上赐下的人参鹿茸自然是给老夫人补身子最好。” 老夫人笑得开怀,“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今日你来得正好,你伯母方才还在与老身商量着,要与你家敲定婚事,不如你今日回去后问问你爹娘,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人坐下好好商量一下。” 听闻老夫人的话,萧衡才朝着林鸢看了一眼。 察觉到萧衡的视线,林鸢又低下了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只惹得林夫人笑出了声来,“这丫头,还害起羞来了!” 说着,林夫人又冲着萧衡道,“衡儿,你也知道,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这婚事也该定下了。” 萧衡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林夫人的说法。 可,他却突然看向了乔念,“乔姑娘觉得呢?” 乔念骤然一愣,看向萧衡的眼神带着几分不解与探究。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别说是乔念,就连林夫人跟林鸢都愣住了。 只见林鸢看了看萧衡,又看了看乔念,忽然就发现方才萧衡跟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其实看的也是乔念。 双眼一下子就泛了红。 难道萧衡心里的人其实是乔念? 可,他是她的未婚夫啊! 林夫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林鸢的委屈,可萧衡如今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连她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 便只能强装温和道,“衡儿,你与鸢儿的婚事,何故要问念念?” 是啊,何故要问她? 乔念心中也是同样的疑惑。 唯有萧衡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林伯母莫要误会,只是乔姑娘如今名义上还是侯府的大小姐,鸢儿也称她一声姐姐,长幼有序,若是成婚,理应该是乔姑娘为先。”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在那些重规矩的家族里,若是长女不曾出嫁,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是不能成婚的。 可,侯府从来不重那些规矩。 据乔念所知,萧家也并不是如此重规矩的家族。 眼下萧衡这样说,大约只是希望她赶紧嫁人而已。 是担心她还会如从前一样缠着他? 乔念心里头发笑,面上却只是淡淡勾了勾唇,“照萧将军所言,还得小侯爷先娶才行。” 毕竟,小侯爷是她的‘阿兄’。 可林烨娶妻这事儿八字都还没一撇,等林烨娶妻,再等她嫁人之后林鸢跟萧衡方才成亲的话,怕是还得过上一两年。 他不急,萧家父母可都还等着抱孙子呢! 但萧衡像是没听出她的讥讽似的,竟是郑重点了点头,“理应如此。” 闻言,坐在对面的林鸢红着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萧衡。 似乎是在用眼神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这样? 她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他能等,她又该如何等下去? 只是萧衡的这个说辞连林夫人都想不好该如何回应,话题似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几人又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后老夫人便推说累了,让乔念扶她回房休息。 林夫人便带着林鸢与萧衡行礼告退。 只是萧衡刚走出老夫人院子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衡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萧衡以为是乔念。 只是这声音太柔了,不似乔念那般带着刀。 他暗暗叹了口气方才转过身来。 看了眼不远处正离开的林夫人,萧衡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林鸢,“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一如往常。 林鸢总觉得萧衡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格外温柔,他对别人从来都是保持着礼数与疏离的。 所以林鸢一直觉得萧衡对她是不同的。 可今日,她头一回感受到了这股温柔里的疏远。 想到这么多年可能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林鸢的眼眶泛出了湿润,红红的,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她低下头,咬了咬唇,双手也不安地搅着自己的衣角,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衡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萧衡没想到林鸢会这样问,微愣过后便是一笑,云淡风轻,“怎会如此问?” “你,你方才……” 林鸢有些说不出口了。 说得多了,显得她有多恨嫁似的。 她是个女子,该要的脸面还是要的。 萧衡看着她,心中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却依旧是淡淡的一句,“莫要多想,你我的婚约是家中长辈定下的,不会变。” 说罢,他淡淡一笑,“过几日我再来看你。”而后转身离去。 林鸢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衡的背影。 他最后一句话似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 可…… 他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另一边,林家祠堂内,林烨跪坐在一旁,面前的地上是被翻得有些皱的林家族谱。 先前乔念的话,他是不信的。 爹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心让念念改了名呢? 可,他方才将这本族谱翻了十几遍却始终不曾找到念念的名字。 林念没有,乔念也没有。 他不明白。 不过就是打碎了一只琉璃碗而已,何须从族谱上除名? 那只是一只碗而已啊! 难道除了名,旁人就不知道乔念是他们林家教养长大的吗? 纵然乔念不是林家血脉,可他们养了她十五年啊,十五年的感情却敌不过那一只碗吗? 怪不得时隔三年乔念见到他时没有半点欣喜。 怪不得,她不肯唤一声娘,也不肯唤他一声阿兄! 林烨深吸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是理解乔念了。 但很快,他心中的那股子异样的怒火又重新燃起。 说到底,这族谱不过就是几张纸而已,就算上头没有乔念的名字,难道就能抹杀了他们十五年来对她的宠爱吗? 哪怕是养只狗,十五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要什么给什么,它也是会对着他们摇尾巴的,可她呢? 说到底,还是她太过记仇了! 明明已经接她回来了,明明娘都亲口说一切都不会变的,大家就如从前一样相处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把关系弄得这样僵呢? 想到乔念那淡漠疏离的样子,林烨便郁闷非常。 他想,该是让她吃点教训才是。 第一卷 第8章 为何要害我 另一边,乔念扶着老夫人刚回房,老夫人就发了病。 正如林夫人所言,老夫人的身子的确大不如从前了。 今日虽然已经有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太过激动了,躺下后便直喘粗气。 好在伺候老夫人的苏嬷嬷早有预料,唤了府医在老夫人的屋外守着,待老夫人躺下后便施针推拿,一炷香后,老夫人方才算是缓了过来。 过程算不上有多惊险,可乔念站在一旁还是被惊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乔念脸上的惊慌,老夫人靠坐在床头,朝着她招了招手。 乔念鼻子有些发红,又怕自己情绪激动之下会惹了老夫人再次犯病,便强忍着眸中的眼泪走到了老夫人的床边。 “吓坏了?”老夫人笑得一脸和煦。 乔念吸了吸鼻子,紧紧抓住了老夫人的手,“祖母答应过念念要长命百岁的。” 她只剩下祖母了。 老夫人温柔地看着乔念,“祖母也想长命百岁,永远护着念念……” 可,她显然是护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儿,老夫人忽然就问道,“念念,祖母为你寻一门亲事可好?” 在她身子还算健朗,能在这侯府还说得上几句话的时候给念念寻一门好亲事,如此,才算是护了她一生。 乔念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却还是摇了摇头,垂下了眸子,“念念只想守着祖母。” 这三年,让她看清了太多的东西。 哪怕是陪了自己十五年的至亲都能在一夕之间抛弃了她,她又如何能将自己的一生指望给一个陌生的,所谓的夫君呢? 她想着,此生就只陪着祖母,等祖母仙逝之后她就搬出侯府去,哪怕从此守青灯伴古佛也好过跟这侯府里的其他人纠缠不清。 老夫人知晓乔念自幼就是个倔脾气,她不愿的事儿没人能劝得了她,当下也只能微微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乔念又陪了老夫人一会儿,待老夫人睡下了方才离去。 谁知她刚回芳荷苑不久,便听凝霜来禀报,“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林鸢? 乔念眉心微微拧起,不等开口便听凝霜又道,“二小姐是一个人来的。” 听到这话,乔念却又笑了,“她让你这样说的?” 凝霜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眸,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小姐若是不愿见,奴婢这就去回绝了她。” 瞧,就连一个丫鬟都知道她不愿见林鸢。 可她林鸢居然不知道。 还特意让凝霜告诉她,当初那个冤枉她打碎了琉璃碗的丫鬟没跟来。 真是让人发笑。 当年冤枉了她的人是林鸢的丫鬟没错,可打碎了琉璃碗却不敢承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丫鬟冤枉她却缩在一旁一言不发,默认让她顶罪的人可是林鸢啊! 所以乔念想不明白,林鸢到底凭什么会觉得,她会见她? 当下便是冷声道,“就说我睡下了。” “是!”凝霜应声便出了门去,好一会儿方才回来。 表情有些恹恹的,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小姐,二小姐说她今日是特意来给你赔罪的,你若是不见她,她就会一直站在外头不走,奴婢看这天,是快要落雪了。” 其实凝霜也不知道这二小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非要见她家小姐。 但二小姐毕竟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若真在外头淋了雪,也不知府里人会传出什么闲话来。 对她家小姐不好。 乔念眉头微拧,暗暗叹了一声,终于还是有些心累地开了口,“那你让她进来吧!” “是。”凝霜应声离去,不多久,林鸢便进了来。 此时乔念正坐在外间的茶几旁给自己的手背擦着治冻疮的药膏。 林鸢一眼就看到了乔念那双五指青紫的手,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 随即便是上前来欠身行了礼,“鸢儿给姐姐请安。” 乔念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道,“坐。” 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戾。 林鸢没坐,反倒是走上前来,“鸢儿给姐姐擦药。” 说话间,她便拿起了茶几上的药膏,作势要往乔念的手背上抹去。 可乔念却将手藏进了衣袖之中。 也终于是抬头看向林鸢,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天寒地冻,林小姐不在自己屋里待着,来我这儿做什么?” 约莫是乔念冰冷的态度让林鸢觉得有些委屈,她双眸微微泛出了几分红润,就这么站在原地,声音轻轻的,“鸢儿是来给姐姐赔罪的,当年的事都是鸢儿的错,若不是鸢儿打碎了琉璃碗,姐姐也不会遭了这么多罪!姐姐要打要骂鸢儿都绝无怨言,只要姐姐能消了气就好。” 林鸢那副样子,像是恨不得给她跪下了一样。 还真是言真意切。 可乔念却只是冷眼看着,待她说完方才问了一句,“你觉得,你当年只是错在打碎了琉璃碗?” 一句话便是将林鸢给噎住了。 乔念缓缓站起,朝着门边走去,看着那早已冰冻的荷花池上伫立着几根孤零零的残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瞬间钻入肺腑,只让她整个人的气场都阴冷下来几分。 “你才是侯府的嫡女,前头十五年,是我抢了你的荣华富贵,所以我知道侯爷跟夫人应该要疼你,小侯爷应该要护你,就连我最喜欢的落梅院也本该就是你的。林鸢,当年你回来后,我对你是有愧疚的。” “我想过要回我亲生爹娘那儿去,是侯爷说我亲生爹娘皆已离世,让我安心留在府里。对此,我很感激,也暗暗发誓以后要与你好好相处,纵然心中会有落差,可……” 话说到这儿,乔念转过了身来看向林鸢,“你扪心自问,我可曾害过你?” 林鸢一双眼通红,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似的。 有这么一瞬间,乔念觉得有些无力。 若是被这侯府的其他人瞧见,只怕又要冤枉是她欺负了她。 当年,林烨不正是因为林鸢的这副样子,才一脚将她踹下了小楼吗? 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心中发寒,乔念冷眼看着那朵将要落泪的小白花,声音越发冷硬,“可你为何要害我?!” 第一卷 第9章 那你三年前怎么不说? 听到这样的质问,林鸢眼中的泪终于决堤,她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害过姐姐。当年是我打碎了琉璃碗,是我的不对,可冤枉了姐姐的人是小翠……” 她极力地想要告诉乔念,她不曾害过她。 却不料,乔念就倚在门边,轻轻柔柔地问她,“那你三年前怎么不说?” 林鸢一愣,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乔念的话是什么意思。 便只见乔念嘴角勾起了一抹浓烈的嘲讽,“是你打碎了琉璃碗,这八个字,你三年前当着皇后跟公主的面,为何不说?” 林鸢像是没有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我不敢……那是我第一次进宫,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贵的人,我,我当时很害怕,我……” “那你现在又要来与我说什么呢?”乔念再次打断了林鸢的话。 到底要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当做这三年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鸢哭得一抽一抽的,低着头,已是不敢再看乔念,“只要姐姐能原谅我,我愿意把一切都还给姐姐。我会告诉爹娘跟阿兄,姐姐你从未欺负过我,落梅院,我也可以还给姐姐……还,还有衡哥哥,我,我也可以还给姐姐。” 听到这儿,乔念终于是听明白林鸢今日前来的目的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重重地吐出胸口的一股浊气来,“林鸢,我方才说过,那是你的爹娘跟阿兄,与我无关。落梅院虽是因为喜欢才建成,但都是侯爷的心血,也该是你的。甚至于这芳荷苑,若是你想要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闻言,林鸢猛地摇起头来,“我不要,我不是来跟姐姐抢住处的。” “我知道。”乔念淡淡笑着,略带着几分嘲弄,“你是为了萧衡来的。” 说什么求她原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不过就是个男人。 她一下就说中了林鸢的心事,只惹得林鸢瞬间脸色绯红。 却听乔念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三年前我还不曾被罚入浣衣局的时候这婚约就已经落在你头上了,如今我虽然还住在侯府,但全都是因为祖母心疼我而已。我甚至都已经不姓林了,在这侯府里我只是个外人,萧家与林家的婚约怎么着都落不到我头上。” “而且,方才在祖母那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再喜欢萧衡,你为了此事而特意跑这一趟来试探我,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我不是为了试探姐姐才来的。”林鸢像是被误会了似的,有些心急,“我是真心求姐姐原谅,只是……” 只是试探乔念的态度,也是目的之一。 但她必须得承认,她的确是有些害怕了。 萧衡今日的态度让她有些摸不清楚,她真的担心萧衡想娶的是乔念,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过来乔念这儿。 “不管怎么样,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祖母的身子大不如前,我只想好好照顾她老人家,别的,我什么都不想要。”乔念将自己的态度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林鸢,只是想以后她别没事老往自己的跟前凑。 这侯府里的人,除却祖母之外,她是真的一个都不太想见到。 林鸢站在原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没有说话。 脸上还带着泪痕,睫毛上也有没干的泪珠挂着。 乔念想,若是此时林烨来了,大约会跟三年前将自己推下小楼时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踹进荷花池里去的。 这天寒地冻的,落了水怕是会病上好几日。 光是想想都有些头疼,乔念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想赶紧将这尊瘟神送走,“我今日起得有些早,这会儿实在困乏,你若没有别的事儿的话,我便不送你了。” 听出了乔念的逐客令林鸢自然也不好再死皮赖脸地带着,便只点了点头,“那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说罢,林鸢欠身行了一礼,方才往外走去。 林鸢刚出门不久凝霜便进了来。 小丫头一脸好奇,还不住地往外张望着林鸢的背影,“小姐,二小姐都来跟您说了些什么呀?奴婢看她眼睛红红的,是哭过了?” 乔念没心思应付凝霜,自顾往里间走去,“你这样好奇,不如直接去问她。” 凝霜厚脸皮地跟上来,“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哪有去找二小姐的道理?” 话音落下,乔念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凝霜,神色严肃。 凝霜一惊,对着乔念眨了两下眼睛,“小姐,您怎么了?” “我知道你主子派你来伺候我定是有他的目的,我不会为难你,但你也不必时时刻刻都来提醒我你是我的人,因为我知道你不是。” 乔念在浣衣局里待了三年,那个地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所以,她习惯了说话时是这样冷漠甚至有些凌厉。 全然没料到自己会伤到了一个小丫鬟的心。 凝霜那双大眼睛几乎一下子就蓄满了泪。 与林鸢的不同,乔念看着她,竟是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 可她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安慰她,便只能皱了皱眉,“我要睡会儿,你去忙吧!” 说罢,便是转身进了里屋。 凝霜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乔念将她拦在了外面,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但很快,她便抹了一把眼泪,方才还满脸委屈的脸上却已经布满了不在乎。 她家小姐在浣衣局里被人折磨了三年,如今就算是有些不近人情又怎么了? 小姐身上那么多的伤,若自己不狠一点只怕是都活不下来了呢! 虽然被小姐误会,可她相信,只要真心对待小姐,小姐总有能看清她真心的一天的! 凝霜暗暗给自己鼓劲,这才冲着里屋唤道,“那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您有需要吩咐奴婢一声!” 听到这话,乔念的身形不禁微微一顿。 心底某处有一股细细的暖流涌过。 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方才因林鸢而烦乱的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 长叹了一口气,她便欲上床休息,外头却忽然传来了骇人的惊呼声。 “不好了!快来人啊!二小姐落水了!” 第一卷 第10章 以前是不会的 乔念甚至来不及将刚刚脱下的外衣再披上就冲了出去,“什么情况?谁在喊?” 凝霜也是一脸焦急地跟在乔念的身后连连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刚听到喊,小姐您穿件衣服,外头冷!” 可乔念哪里还有心思穿衣服? 林鸢落水,还能是落在哪儿? 可不就是芳荷苑的荷花池吗? 当年林鸢打碎一个琉璃碗她就被活活折磨了三年,若是林鸢在她这儿出了事,不说别人,单说那林烨只怕是都会将她给活活打死! 乔念赶到的时候,林鸢还在水里扑腾。 结了冰的水面早已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石桥上已经有不少丫鬟跟小厮在看着。 乔念大步冲了过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会水吗?为何不救人?!” 却见几名小厮一脸为难,“奴才们倒是会,可,可若是毁了二小姐的清白怎么办?” “清白还能比命重要?!”乔念恶狠狠地瞪了那说话的小厮一眼,不由分说地一头扎进了水里。 池水并不算深,却是冷得刺骨。 河底又满是淤泥,根本站不稳,稍有不慎还会陷下去。 乔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林鸢给救了下来,岸边凝霜早已准备好了厚实的衣物,待乔念跟林鸢出了水后便将二人紧紧裹住。 “还愣着做什么?传府医啊!你们几个,帮我把两位小姐扶回屋去!把炉子都烧起来,备热水姜茶!” 凝霜一声令下,围观的下人们瞬间作鸟兽散,各自忙活去了。 而此时,林鸢的丫鬟小翠终于也冲进了芳荷苑来。 跟在小翠身后的,还有林烨。 见林鸢落了水后脸色苍白,无比狼狈的样子,小翠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林鸢,“小姐,您没事吧?怎么会落水了?”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翠猛地朝着乔念看了过来,“是你,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的!” 那一副理直气壮指着她的鼻子冤枉她的样子,真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乔念只觉得自己心底的火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可还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凝霜已经先一步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在了小翠的脸上。 “啪!”清脆的一声响,响彻芳荷苑上空。 有那么一瞬间,乔念连呼吸都停顿了。 便是林烨也愣在当场,不曾料到凝霜居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唯独凝霜气鼓鼓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小翠的鼻子咒骂,“你这贱婢,好端端一张嘴不会用我便帮你撕了!若不是我家小姐不顾安危跳下水去救人,你家主子这会儿都硬了!身为丫鬟见到主子落了难,不说立马上来照顾,倒只会满口喷粪!我家小姐救人可是芳荷苑十几双眼睛瞧见的,你说我家小姐推了你主子你便拿出证据来,若拿不出来,看我不将你这张烂嘴撕稀碎!” …… 好猛啊! 乔念一脸震惊地盯着凝霜,从未想过这个身材矮矮的,年纪小小的丫头居然这样厉害。 而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已经反应了过来,特别是林鸢。 此刻她还是由其他的丫鬟扶着,因着在水里挣扎了许久,呛了几口水,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没力气。 她微微咬着下唇,一双眸子如血般通红,“你,你怎可动手打人?” 这维护自己丫鬟的小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林烨也立时皱了眉,冲着凝霜厉喝了一声,“大胆!竟敢在本小侯爷面前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我。” 乔念就这么轻飘飘地开了口。 她紧紧裹着身上厚实的棉衣,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发丝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落,却也有不少已经结成冰。 比起林鸢,她显得尤为平静,明明她与林烨之间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却让林烨莫名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 “我的丫鬟在我的院子里教训一个对我不敬,惯会冤枉我的贱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惯会冤枉。 这四个字,无疑让林鸢跟林烨都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桩事。 林鸢缩在丫鬟怀里,可怜兮兮地呛咳了两声,这才柔柔弱弱地出了声,“可,可也不能打人啊……” 眼见着林鸢的眼泪不住往下落,林烨又免不得想起了族谱的事,想着此刻乔念这般故意提及不就是为了想让他愧疚,当下便是拧起了一双眉,格外凌厉道,“鸢儿说得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水。”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乔念说的,目光冷冽,像是认定了她就是在撒谎一样! 自己的妹妹,到底会不会水他能不知道? 想当年他们一并去郊外游船,乔念不慎将萧衡送的耳坠子落入了湖中,当场就急得跳下了船去,若不是他跟萧衡水性都好,乔念那日怕是就活活淹死了。 所以凝霜说人是乔念救起来的,林烨根本不信。 乔念的身子开始微微发起抖来,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冷的还是被林烨给气的。 “所以,小侯爷也觉得是我推了林小姐?”她冷声反问,声音打着颤,心底的怒火将要迸发,但到底还是被她死死地压了回去。 林烨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看着她这副样子,那些伤人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乔念又看向了林鸢。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可对上她的目光,林鸢便沉默地低下了头去。 如同三年前一样,一言不发。 以至于,方才在屋内时她声泪俱下的道歉都显得尤为可笑。 “呵!” 乔念也确实笑出了声。 不大的声音里却透出无比浓烈的讥讽。 林鸢的身子跟着发起颤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林烨是真瞧不得林鸢这副模样的,心头一横,却又无法对乔念发怒,便只能冲着凝霜怒喝道,“自己滚去领板子!” 凝霜一张小脸满是不服气,但她也不愿乔念为难,当下便要行礼应下。 可,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拦下了。 乔念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但眸中分明藏着恨意看着林烨,“凝霜今日不得空,她还得伺候我沐浴更衣。至于林小姐到底是如何落水又是被何人救起来的,小侯爷事后细问便可知真相。” 说着,她便拉着凝霜往回走。 只是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停下,微微侧过头来缓缓说道,“之前是不会水的,但一年半以前几名宫婢联手将我丢进了浣衣池中,站在岸边拿着晾衣棍防着,足足半个时辰后才许我上来,那之后就会了。” 第一卷 第11章 连皇上都压不住你了 拿起着桌上的资料,君谨辰走出了咖啡店,在路边,他摸出了口袋中的打火机,点燃着手中的这叠纸,看着纸燃烧着,化为灰烬,他才回到了车内。 白悦然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一大早起床的时候,眼底还有着隐隐的青黑。刷了牙洗了脸,独自用完了早餐后,白悦然回房间,一边整理着要送给楚律的巧克力,一边想着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和好。 但是它喜欢听八卦,正好白砾滩也没有多少好手了,它听起八卦来肆无忌惮。 人们恐惧这些怪兽,不想再见到这些怪兽,希望这些怪兽从地球上消失,从此再也不出现了。 “俺们也不知道,听到外面的凄惨声,就出来看看。却看见,他身上全部都是火,我们赶紧将火给扑灭了。可还是没有来得及,他还是死了。”那位村民叹了口气说道。 白哲里将秦余淮做的笛须与自己做好的竹笛细细装好,满意的打量着它。 在我刚说完这话的时候,猛然之间的想到了,只有用五行。它遇木开花,遇水结果,遇土生根,遇火散叶,遇金落地。 “什么嘛,等等,说到这个,姐姐你倒是和我说说,怎么背着我又开始偷偷练起来了!我不是答应你,给你当木偶人玩了吗!你不信守承诺!!”木清祈鼓着脸,气呼呼地看着柳絮凝。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看向那死者肖大宝的时候,自己的双眼更加的疼痛。我闭上了眼睛,因为疼的实在睁不开了。 木清祈看着路渊明,有些恍惚,他这模样,像极了徐一帆训斥犯错事情的下属。 接着两人进了电梯之后,这电梯门居然很顺利的关上了,而且也是很清楚的看见,电梯正在一楼一楼的往下走着。“瞧你那样,你说你至于么?现在不什么事都没有么?”这伙计刚说完,这诡异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还用说,上中学的时候肯定没少翻墙出去,去学校附近的录像厅看午夜场。”无量笑得很yd。 魔族的僧侣相当于人族苦行僧的角色,都是肉盾职业本身攻击力不高,几乎所有的技能都是为了增加自身防御属性和气血值的。 地牢二层仍然和上次跟走停一起进来的时候一样,所有的怪物和boss都已经刷新出来,张宁也不用飞剑,提剑一路砍杀过去,那些亡命凶徒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由于另外四件金镂套装不在这里,所以套装属性并没有被激活,如今显示的已知套装数量还是只有两件,想要知道这套装备的隐藏套装属性究竟怎样,还需要将装备带出去交给冰雪唐之后才能知道。 我细细看着这张英俊的睡颜,不忍吵醒他,一觉醒来,心爱的男人就在枕边,无比幸福。 她见过的翡翠颜‘色’很多了,却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颜‘色’,不过,看着满柔顺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不管怎么说,好歹是玻璃种。 “我为什么就不能?”舒华烨伸手抱住了她,唇瓣一靠近便狠狠地压了下去。 想到这里,肥狼将手机拿了出来,然后给陈子豪打了一个电话,约他现在就出来见面。 当然,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毕竟看对方那样子,估计也是没有什么信心的了。 “那也得谢谢公子。”燕凝脂俏脸微红,一想到那块随身携带,象征着定情之物的玉佩,她便满心羞涩,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凌仙。 高帅顺着观察者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正在散发着无穷的光与热,为蓝星带来能量与生命的恒星,太阳。 让王鉷哀叹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对于他和李林甫诬告的内容除了与李亨密探许久之外,其他的内容萧去病全部承认,但同时又说自己绝无私心,只是想早些为陛下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天子亲军来。 原本漏风的墙壁,已经用水泥涂抹了一遍。原本墙壁上烂的掉漆的摆钟,已经换成了崭新的挂钟。 之前曲胖子在对峙中突然离开,让张坤很是摸不着头脑,不过,那时候正好是袁凯刚来,张坤纳闷的,只能怀疑的想着,也许是曲胖子不想看到袁哥吧。 等他走后一个负伤的锦衣卫才爬起来拿起哨子狂吹起来附近的官兵迅赶来锦衣卫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们:刚才遇到刘子光了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他的身手才会如此迅。 李隆基的脸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他只是懒得管朝政上的事,却并不傻。萧去病列出种种不合常理之事,在萧去病的引导下,结合在一起,在李隆基脑子已经组合成一条完整的脉络。 死海宽广无比,而在死海之中,更是翻涌不已,波涛汹涌。而在这死海之中,蕴藏着无数的yin暗煞气。这些杀气,疯狂纵横奔腾着,肃杀腾腾。 而张坤几人说话间,吵架的四人,突然一人转头望了张坤一眼,然后双眼一亮,突然飞了过来,凑到张坤面前。 虽然不知道极阴转生墓势,会将煞气转化为什么,又有什么样的能力,但他确定,自己成功了。 “我的内伤大有好转,真的因为你那杯水?”穆豪问道,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高压,陈砺知道对方既然敢出现,自然是有备而来,而且看样子还和霜巨人是一伙的。 心网一直监视着二号胃中的奥尔嘉与暗中跟随她的鹤中将,以及一号胃的赤犬和卡普,这两人因为没有人带路,加上见闻色霸气远远不如亚撒,到现在还在寻找出路。 黑风谷,谷口。六人面露焦躁。叶寒一句惊呼,打破了僵住的氛围。 第一卷 第12章 折中的法子 孟南脸色通红,倔强地摇头道:“没事!”不过双手被踢中的位置明显青於了一块。 秦柏的神情很安然,只是原本挺拔如松的腰肢变得佝偻许多,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更是变得雪白。 一声惨叫加上跌落湖中的噗通声响,街道上和旁边窄桥上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全部向这边看来。 当下,顾九真教授纳气法决,几人盘膝静坐整整一上午,呼吸吐纳,各有所得。 当然,他们同时为叶凌寒的机遇惊叹不已,难怪他居然能够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成长到这样的程度,虽然与自身天赋分不开,但是脱离了这些机遇,恐怕也远远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五息时间过后,青莲宝锥的能量已消耗八成。原本青光浓郁的光罩光泽明显变的稀薄许多,看上去随时都会破掉一样。 “四喜?”石惊天有了一些印象,召来旱地龟挡路的那个干瘦老头。 入眼里,自己身边的那几名侍卫早就气绝身亡,数名大周禁军将这院落围得水泄不通,他也看到了那名爬在地面之上浑身是血的男子。那男子正是这院落的主人,他还打赏了对方几块碎银。 他的心愈发慌了,有些手足无措,然后他木讷的扯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双指并拢便向着她输送元气。 阵法所形成的白烟,浓浓密密,不分层次,不可视物。它是隔绝人的视觉、听觉、感觉,屏蔽所有的感触。 我们三人一直等到火光熄灭,然后四周爆发出一阵阵破空的声音,这声音如同什么未知的动物在叫,这样的声音发生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毕竟这老家伙再怎么样都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刘靖实在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当然这所谓的“结丹修士”也不过是灵兽山使用的苦肉计,他们用了一种秘法强行提升了几个假丹修士的修为,使他们短暂拥有了结丹修为的假象。 我的一番讲述深入了张倩的心中,她若有所思的点头,脸上也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 如今被乔景舟带离了原本的生活居所,她也不指望靠着自己的俩腿子还能再重新走回去。 众人的批评声音还未完全平息,刹那间,一道身影自观战台上轻身一跃,翻转几圈之后稳稳地落在演武场中央。 可当陆玄往下降了几十米之后,他愕然的发现,自己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结果就是,甚平一边揍布莱特,一边让他努力的去寻找在身体深处的霸气。 “周老板,别帮他,我给您两百万!”王美娜马上冲我说,她脸上的紧张肉眼可见。 这把竹剑终于将七十二滴金色液体完全融入于其剑身当中,使攻击力数倍增加。 少年身后还有一个瞩目的人,可她却看不见,此刻在她眼中,走在花间两侧,衣摆横飞,俊美淡笑的男子是她的所有天地。 现在还不到接头的时候,王真也不敢私自违反命令,去和陈明翔接触,这是违反纪律的。 “说得没错!沐笙,上次拒绝你之后,我之后一直都很难过。”旁边安吉拉此刻也跟着开口,带着几分笑意。 “没在家,一早就让黄大兴给弄走了,说晚上再让他们回来!”大圆脸说。 李佳凝急吼吼的打断了身边某人挂牵的唠叨,嘴里急忙应付着,她的人却已经来到了人流处,瞬间就淹没在了人流里。 “陈明翔同志是唯一加入这个情报协调机构的华夏人,他或许接触不到核心机密,但是也能从敌人的言谈中获取有用的信息,上级领导要你联系他,看看能不能请他帮忙。”老李同志说道。 “我想皇上帮我寻求天下名医。”高灵雨说着,隔着白纱摸索自己的脸颊。 秦祉这个时候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亦没有深想,他唯一深想的,就是赵怀雁绝对把燕广宁留在了此时的喜院里。 右手一张一合,梁尔尔缓缓地攥起身上的被子,上好的苏锦的被面,光滑细腻,像是手中滑过潺潺涓流。 在隆多把投篮练出来之前,超音速都要忍受着隆多被放三米的痛苦。 而且,杨纪现在虽然离武道八重的大武宗还有点远,但是未来打通七十八道大穴,晋升八重大武宗也是迟早的事。 这山巅上,除了白素与其父亲外,还有一些从天门逃出之人存在其中有一个白袍老者,正是当初消散生机昏迷过去若死亡般的天门之主。 那么,一个才剑气二重天的垃圾,如何有这样的强大实力?难道是那个贱人她们暗中相助? 周衍又多关注了这修士一眼,虽然其已经离开渐远,但是周衍自己也没有半点懈怠或者是轻慢之心,而是依然凝神屏息,警惕四周随时会发生的凶险。 杨纪回到城里后,先是买了几套合身的锦衣,然后直接晋安城的“车行”。 “都滚吧,准备好午餐,等我用完了之后就去黑风堂。”李琦摆摆手,赶走了那些魔教弟子,又在原地练起拳脚来。 “不行,我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露琪亚暗暗给自己打气。 彭鹰正想挥手示意的时候,云紫瞳却忽然一转身,径自走向神王殿。 当然,这也是因为底价太低,但不管如何,这拍卖的场面,都有如预期,火爆无比。 这人是疯了?竟敢以肉身撞来?幻面妖猴已无暇躲避,只能怒目圆睁的运足了全力,准备硬接那人的一击。 第一卷 第13章 我谢谢小侯爷了 老萨满和老道长一直送我上了车,这才彼此互相瞪了一眼,一个回道观,一个回家了。 电梯终于来了,也载来满脸微笑的电梯侍者,秦慕宸刚想说话,都被安念楚捂住了嘴。 凤诗纤的话说的我连连点头,想到二哥今日的态度,想到二哥问我‘瑾丫头,你也是这么想二哥的吗?’我这心里就越发难受起来。 转身的时候偏偏还撞见了江挚,他还拄着拐棍,手里提着两个熟食袋子。 我有点懵,这事有意思了,如果李鹞子不是我这模样的,那大个儿他们不是早该认出来了么?可如果李鹞子是我这模样,那这事也太巧了吧? 墨邪的要求并不多,第一,所有进入无灯塔的人员只能由他来安排,第二,进入无灯塔之后,他只负责替皇帝寻找东西。但不保证一定找到;第三,在他进入无灯塔的这段时间,皇帝必须下旨让所有的粮商对百姓开仓放粮。 神的力量,来自于万千众生虔诚的信仰。人心一念,可成仙佛可成魔,一人即可如此,又何况千万人? 至此,本尊与炁修分身再度回到浴火之中,仍旧以蓝衫虚道分身在外。 先不说是否能够从中悟出一点武技来,单单观看这么一场巅峰的战斗,就能让他们多增加一点武技经验了。至少看见了在他们之上的高手,是如何战斗的。这样的经验无疑是很宝贵的。 一个声音从新亚的身后传来,这是罗恩,朱诚看到新亚有成事的可能性的时候,他就派遣了几台罗恩,为新亚助威。带来了很多补给,也带来了更多的设备。仅靠几个无人机不足以支撑这场盛会。 朱诚仔细想了想,这个新脑溶液二他使用了一次,并没有太多研究,猛的问起,他有点懵圈,组织了半天语言,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下面还列举出了敌人的具体数目,兵力组成成分,首领以往战绩经历之类的情报。 而身具某种强大蛇类血脉的“万蛇之母”,自然也是选择了走上血脉巫师的道路。 沃尔玛什么的也就罢了,平时不在意,但既然“爱丽丝”有着她的入股,又是入驻在vanda广场里,很多多少年来都不会理会的事,自然就被她提上了心头。 “运气,运气而已。”秦昊讪笑道,毕竟是不是天意,他心里还没有数嘛。 soho的本意是居家办公,主流从业人员均是自由职业者,如自由翻译人、自由撰稿人、平面设计师、工艺品设计人员、艺术家、音乐创作人、产品销售员、广告制作、服装设计等好多职业。 杨勇感觉到非常的满意了,同时也感觉到世家大族顶级豪门之间的恩恩怨怨,真是你死我活,以后自己还是低调为人的好,尽量别惹事,要不然杨氏家族可承担不起另一场金融战争了。 秦昊惊叫起来,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张辽能在项羽几下保命,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诸位师兄弟,随我一同出院如何?!”圆通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惶恐,扫视了一下众人后说道。 妈的不就是对她温柔点,对她好点吗?他当然也能够做到,以前对她也不是没有温柔过。 走出山洞的过程中两人都沉默着各自想各自的,一走出山洞,温尚偷偷看了一眼月初,伸手过去将她的手牵住了。 更有传言,龙族跟天庭保持着密切联系,四大龙宫就是天庭设立,用以监视天下水族的。 跑出了卖场,林枫刚准备和白沐雪去取车,迎头却是撞见了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的赵颖。 就在这高速飞驰当中,龙飞的情绪变得冷静了下来,突然灵光一闪,他立刻是调转方向,迅速的朝着城南的方向驶了开去。 第二天一早,王旭东照旧是早早起来然后在外面锻炼,他的这个习惯坚持了这么多年,哪怕是离开部队这么久了而且现在每天这么忙的情况下,也还是依旧按照过去的习惯来,估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林骆本来是不想管沈家的家务事,但沈如意肚子里怀的终究是他的孩子,是林家的骨肉,他不能不管。 江辞云不会明白她心中的恐惧,那种恐惧在不断地滋生蔓延着。刚刚那个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先看看我送你的礼物,再决定要不要喜当爹。”沈随心走到沙发把手机拿起来,打开第二段视频递给林骆看。 冰封之国,完全溶化,无数的精灵,融入人类世界,魔界毁灭,元界毁灭,灵界毁灭,风河六界,留下的,冥王大陆,在原冰封之地,而地狱,依旧是地狱,风尘见了一次地狱魂主。 第一卷 第14章 你想要什么 过了一会,黑乌萨的身体不再发光,眼睛也失去了神采。黑袍人收回镰刀,随即消失在空气之中。黑乌萨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海族虽然人数多,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们无法离开海水太久,若是离开海水太久,虽然不会致死,但战斗力会有一定量的削减。如今云国所表现而出的这一份力量,已然是震撼了所有人。 “这辈子,你们在床上度过吧!欺软怕硬的东西,平时没少干吧!”陆云庭声音寒冷。 这时,四周已围上许多人,毕竟能入高档酒店的,都是有点身份的人物。 “没事就好。爆炸距离你那么近,你居然都没有受伤!”猎狐者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消散,望向孙言的目光中满是古怪。 不过今年许阳确知道这最后比试的时候确是八门中人和千门中人的一次比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许阳就是其中一个。 一声闷响随之回应,便瞬间把对方的头颅猛地向上踢动。同时它沉重的身形猛然一颤,闪烁红芒的眼中也是一阵断续。 这看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入侵者不但要击溃沿途各国总计数十万的军队,还得走一段漫长的路,赶往凯撒所在的位置。 “是谁?是谁让狙击手狙击许阳的!”老爷听到许阳的话,暴怒道。 他们就像是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朝向着四周疯狂的侵袭而去。云国能够抵挡住这接下来的几波轰击吗?更别说,还有二十四位冥将。虽然,这二十四位冥将目前是各自为战。 更要命的是,现在全班同学都在盯着孟超,他竟然还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 不过,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李缺看了一眼,心下记住了对方的好意。 于是正要开口解释一番,可是没想到,这总经理却是完全没有一点眼力劲的货色。 我告诉他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叫他不必那么紧张,他却说要帮我看好教授,每天汇报他的情况。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这一幕,实在是没搞明白,东方玲珑为何要出手? 李佑堂突然间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一时之间,震得朝堂之上的众人都是为之瞪大眼睛。 我跟你说,在这帝都一亩三分地上,对于老哥来说,那就没啥难事。 他拨打了旁边立牌上面的电话,不到一分钟,一个胖嘟嘟的大叔就挤了过来。 今晚汇聚此处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陈潇不仅面生,实力也才升龙境,却被领去了招待贵客的雅间,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 这样的实力,就算是放在天朝中,都绝对算是高手了,甚至是镇压诸侯都没有问题。 “姐姐,你我是否要出手?”看到虚影用出了恒河沙,黄色宫装佳人问道。 喷出一大滩漆黑焦臭的血污,安达利尔拼命喘息着,摇摇晃晃的身体试图对即将落下的修长巨棍进行防御。 他不想让脆弱崩溃的情绪展现在水萱儿面前,他只能找个理由暂时先出去冷静一下。 凶妖灵的强者数量太多太多了,光是奇迹君主就超过十名,极限君主上百,妖孽君主高达五百多,天骄君主破两千,轮回盟友现在也没到全员天骄的标准,半妖灵更弱,天才一档标准都没有。 周围的气流随着碰撞立即激荡崩散,一时间血肉、筋骨横飞,给人一种真实无比的感觉。血色大手掌再难以保全,零零碎碎的手掌直接落下,在地上逐渐化作阴气,消散于无形。 老僧虽是管事,但是主要研习武艺,嘴上的工夫也是比不得祖师。眼前的人大多又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动不得。因此在众人的质问中,一时哑口无言了。 唐泽低头看着受创严重的躯体,找了处邪恶之息浓郁的地方停留,开始汲取邪恶之息,缓慢地恢复生命值。 苏玉明忍不住问道,他在整个战斗过程都刻意针对乘龙,电系,草系,格斗系,岩系等克制绝招不知道施展了多少次,理论上乘龙早就应该失去战斗能力了才对。 “可是后方还有敌人?没关系,公主进城去休息,我去!”苏林拍拍胸脯,眉飞色舞,堪堪少年得意时。 祁衡双目赤红,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想起祁烬的手段,头发丝忍不住凉了凉,心中却又不甘。 云溪冰冷的眸子微微一颤,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睑,避开她的审视。 此时晏殊握着许弥迩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生老病死好像都无法避免的。 蓦地,抬起头,看见身着简单的白色t恤以及修身长裤,头发随意的扎成高马尾的李思佳站在马路对面笑眯眯冲她摆手,随着她的摆手动作,高马尾一晃一摆的。 左倾颜没有抗拒地帖在他心口处,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着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那只雄笨鸽还是周少羽逮住给她的,她不能拿去兑换,在空间养着好了。 楚西望说着这些信息,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青山在一边站着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 难怪能得钟老看中,在那么多弟子中选中他,当成接班人一样苦心栽培。 殷老婆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秀才就冲进了屋子里,后面紧跟着顾屿朗。 周鹏挠挠头,憨厚一笑,他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既然在司奕曦家暂住,那么就想回报别人一点,他手艺还不错,那就做个早餐吧。 第一卷 第15章 何时养成的习惯 听完雷之国大名的话语,在座的雷之国大名府的一众高层纷纷赞同起来。 “而且在第九个星期,我们还要打败前来争夺会武大赛资格的各位四级伴灵师或者五级伴灵师的学长学姐们。你们认为这可能吗?”苏星河总结的说道。 春燕不放心,夫人待人心太诚,一日将人当做朋友,便丝毫不设防。私底下,她让胡来派人去调查,还没出结果,刘大人寿辰到了。 “你真的对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的能力没一点头绪?”宇智波带土问道。 总之,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脑袋跟身体之间的柱状物居然还保持着完整,内心的惊讶之情可想而知。而那个双眼猩红的怪物,却早已经不知所踪。 沈槐愁苦的揉了把脸,算了,他还是不问了,一把年纪了,心脏受不了。 “别问了,我们走吧。”林景轩兴奋的一把拉起纳兰紫的手,牵起她就往外跑。 可是当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人是楚修翳,她的心里就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天腾一把将刘铂耀按倒在地,顿时湿滑且带着雨水香味的地面就与刘铂耀的脸来了次零距离碰撞,砸的刘铂耀鼻血直流。 “这家伙准是在哪里喝多睡着了,他向来如此,少主不要介意。”月鹿闻言,这才松动了眉头,打算起身。 别的世家,哪怕是落霞城势力再微末的家族,也都有奴仆客卿之类的,而景家却一个都没有。 在顾锦汐跟耿会长的接连打击下,东方姝那“灵符公会未来希望”的骄傲,被踩的支离破碎。 虽然她的实力只是筑基期,但能被贾院长看中,绝对有她的过人之处。 耿会长也没再耽搁时间,正式宣布大赛开始后,便坐回到位置上,注视着前方。 施烨愣住,他看着素意,素意回视,眼神疏离,已经全然没有了醒来后的旖旎暧昧。 荀攸、荀谌两个端端正正地陪坐在荀靖身边,他们是同路去给娶妻的太守长子贺喜的。 她并没有想让程老爷子帮她报恩的想法。只不过是希望他不要阻止她对外公外婆尽孝而已。结果对方出乎意料的热情让她反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说,没错,生命研究院到现在,真的没有对芳芳进行任何体检和实验,甚至连无处不在的感应器多没有探测到任何有关她的数据。 “你们在说什么?”泽洛走了过来,手里还是拿着自己的复古酒壶,他似乎从来不喝外面的东西,刚才和他扎堆的顾知山和瑞弗雷也跟了过来,保镖身份的阿堪和艾萨克则被请到了别的地方。 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了一边,喷涌出的鲜血立刻染红了白色的岩石。 “爸,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别岔开话题……”杨慧清不满的瞪着父亲,“您刚才也说了,您和我和妈妈才是一家人,那您就应该别惹妈妈生气。 韩珞明明听到老人是问自己苦不苦,却内心仿佛闪现了形意门,魏令姜,以及背后一切谜团,以及人类如今的困惑等种种信息,韩珞想到了这些,却一闪而过,接着,轻轻摇摇头。 任氏闻言半晌未语,心中盘算了半天,随后她那一直紧绷的表情,便放松了下来。 “是,大人。”见到说话的正是陈三树,两名士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还是将枪重新收起,任由这两名俘虏哀嚎。 “他法宝再多也是他的,你羡慕也是枉然。”就在宋博虎以为自己肯定要丢掉性命时,一道天簌之音突然间在他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他的身子一轻,已然摆脱了神秘老头的控制。 王氏此时哪还有半分病容,面上早布满了幸福的红云,一只手不自觉地抚在腹部,只觉得满腔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似的。这是她盼了好久的事,而今终于被她盼到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的眸中不由便泛出了泪光。 西尤斯拍了拍几个球员的肩膀示意他们感慨上场而球迷们看到双方球员登超立刻开始激动了,最后的时刻终于来了,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呢? 孟湄大约……不,她肯定是故意单单没请傅珺。且不论她这莫名而来的敌意缘自于何处,于傅珺而言,这不请却比请好了太多,能够躲开一场潜在的是非,她真是求之不得。 半响,隆平侯张拱日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韩赞周等人也纷纷起身,所有人脸上一片沮丧之色,连杨林也受此感染,末显出丝毫高兴之色。 但又转而乐观一下,现在自己手上有这么多钱了,也算得上大财主了,休息几天又何妨?正好做点美食姐弟几个吃。 第一卷 第16章 林家不欠你 他们赶到那里,入眼是遍地黑衣人的尸体和血渍,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心惊。 张宁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首先被吓了一跳,方雷镇的玩家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任务的细节,同时也知道了他脱离魔族阵营的决心,这回就更不可能容得下他。 就在两人贴耳交谈的时候,几个男同学带着酒意来到了储子铃的身边。 一路疯狂,它终于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一闻到这个气息,看到熟悉的身影,它立即大叫了起来,飞毛腿似的朝那躺在河边的红衣男子冲了过去。 不过今天晚上我要活捉了他,秦枫是该死,但是不该死在我们的手上,我要让刘楚楚亲手杀了他也算是完成刘楚楚的一个心愿。 两人距离不是很远,张开双臂,难免碰触到,同时睁开眼睛,偏过头來,目光在空气中交织,一道闪光出现,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富贤正拿着相机在拍照。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住凌风,这样他们还有一丝生机。 当天晚上,在临时安置点里,石磊发起了高烧,都烧迷糊了,后来开始说胡话,第二天中午他烧刚退。他母亲就把他撵走了。让他赶紧回北京,家里的事儿不用他管了。 刘实的力气突然增大,是能增强几倍的那种,韩魏和李华都被甩开,再想上前,刘实已经往泳池中间走去。神秘物质被稀释,泳池水也带有毒性,到底毒性有多大无从判断,但是还是不能冒失进入,韩魏三人都在泳池边看着。 可面对瞿火心的质问,向来自持公正无私的坤正阳,倒有点唯唯诺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说实话,我觉得我很委屈。”阿玺诺的话让埃纳西林转头看向祂,表情十分微妙。 而格瓦也到了港口,正陪着风厥、雪衣等人,聊着这些天安哥拉发生的事,等待长生到来。 李左下午半天都在园子内,那些莺莺燕燕的美人们,他看的有些乏味,财物,好家伙,也是一亿多两粮票上下。迟长青知道,若不是施云阶这家伙挥霍无度,何止一亿多两? 山谷幽深,远远看去,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但每靠近一步,觉得杀机无限。 而后吴师兄不待叶云开口,便再度给叶云扣上了一个更大的帽子。 让虫母寄生自己,成为尸王,林天海不是为了他自己,毕竟对于林家一脉来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在葛寻第七次伸手去抓的时候让他拿在了手中。 “好,那我关芷荷倒要领教了!看剑!”关芷荷瞪了他一眼,夺步杀了上来。 他看了一眼千凝儿,眼神一冷,他此时的表情已经由担忧变得愤怒。 赫丽丝血红色的眼睛望着孙悟空,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孙悟空咬了下去。 之前和丁丝娜的猜测,一环扣一环,虽然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但应该相去不远,可是看现在老院长的态度,似乎他并不知道斯利制药用新生儿做实验的事情。 短短的数吸之下,整个卧龙城,便是足足的有着数千之人的生命无辜惨死,从此便是永远的逝去,再也是的回将不来了。 凤玉虹应了一声是,已经拿出了手机,传下了行动信号,这一夜,不止她们没有睡好,整个南方,几乎都在失眠,蓄势以徒,就等这一次的行动信号。 而如今那些所谓的无上存在,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真的也曾为了一界的安宁而流过血、搏过命吗? 大力神君眼中虽有迷茫,可战斗的本能依旧还在,左腿向后横扫,逼开金色战枪,转身之间便与凌冲战在一处。 那个火魔听见了赫丽丝的声音,握紧了拳头对着赫丽丝大吼着:“我才是真正的魔界之王!达普拉只不过是一个卑鄙的篡位者而已。”说着他恼羞成怒的朝着赫丽丝轰出了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弹。 之前白鹭和梁克跟跟唐僧的对话,这些人都听到了,更亲眼看见梁克的手臂折断和手枪伤不了唐僧的过程。 在高/潮音到来的时候,突然掐断了,歌声也没有就此停止,风格突变,竟唱起另一首歌的歌词。 “那,掌控者大人,这次怎么想起我来了?按照你的作风不是应该一直躲到我们来找您吗?”维斯充满怨念的问道鸟山明先生。 “哼!”那姑娘也是个倔强的,拼命摇晃着头想要摆脱闵斯年的钳制,好半天都没有如愿。她盯着闵斯年,眸子里盛满了仇恨。 陈奥说完这句话,冯虎秦沉声应诺,一齐出门。陈奥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将行动的计划细细想了一遍,觉得虽有不少考虑不周之处,但只要不出现大的失误,就有很大的把握。 “这件极品魔器被人强行分为两件,内含的法则之力已经被破坏,三界之中只有本座可以修复,你杀了本座,永远也别想修复魔器。”太乙真人摸着自己邋遢的胡须,得意的对蚩尤笑道,他也有有持无恐的本钱。 这时候,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苏阳此时却是微微地闭着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原本大家都在院子里练功的,但是看到俊生回来了,一下子全围上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今天有个老板约了俊生谈事情,如果成功的话,那宜春院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开销就不用担心了。 孙悟空奇怪的看了悟饭一眼,他倒不是有门户之见,只是奇怪悟饭为什么会答应比迪丽? 第一卷 第17章 两个都娶了好不好 "哼!他要是敢为难卡修斯,盖亚爷爷我肯定饶不了他!"盖亚轻哼一声,道。 这次,是他们头审我,说我的手长得很好看,就用板子打我的手,就成现在这样了。 三个孩子闻言,仿佛身临其境,纷纷用袖口严严实实地遮住口鼻,眉头一皱,脸上尽是嫌弃的表情。 在洛阳呆了几天后,刘范就带着蔡琰、贾诩、田丰和典韦,再加上二十几个伺候起居的仆人,回江夏老家去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卡修斯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蓝色空间,自言自语道。 哪知道,在他抡腿射门的时候,莫雷纳伸出来的腿也来到了,直接将足球给捅掉了,顾振狠狠一脚是抡了空气,差一点闪着自己的腿。 三日时间,转瞬而过,锻天神炉的锻体室之中,不断地有着学员醒转过来,一个个气息浑圆,犹如闭关数月。 屠舒有些奇怪的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双眼,一轮月光照了进来,使屠舒的面孔变的模糊不清。 今天的早操是米副旅长亲自讲话,她在对近期的赤鹰表现进行总结,并说明以后目标。 子月虽然看上去冷淡,但是那种贵族的气息依旧无法掩盖,“那取什么名字好”一句话就戳中要害,简截明了,毫不罗嗦。 没过多久,马车便返回山yin城下,高易和蒲俊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迎接。君臣相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城门外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混账,混蛋!!!”长空俱乐部办公室里,秃顶的许平洋狠狠的把电话给摔在地上。 “嘛,你们不是有挺多人吗?一人砍一下就好了!”李卫笑着说道,不过那笑在拉托拉斯他们眼中可是说不出的恐怖。 “李卫?!”阿尔斯托莉有些担心地再次喊了一句,语气之中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反而带了一种人性的气息。 “没邀请他?难道因为他的伤病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无法排到世界前十了。”打野bengi也是打字回复道。 在霸王背后,赤阳魔主扭了扭脖子,同样散开威压,如同有远古魔神降世。 剑无双目光已经变得猩红,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他盯着眼前太上忘情谷的九人,发出的声音同样来自九幽地狱。 “哎,说起火箭这个事,我就有件事想队珊爷说了,其实我找就看上你那个位置了,今天我就要争夺总盟,不服来战。”这个时候流氓不打酱油突然来了一句,顿时直播间里的众人一下子被点燃了起来。 我同意了,说:“好的!奶奶,我们就身体互换!”奶奶一听便与我的手紧握在一起,并且是念叨起咒语来了。 但,陈释还没来得及惊讶,就感到左手背上骤然一热,接着,那些在上一秒钟忽然涌现的大量气力全部消失了。 “陈老,你帮我看看这对青铜锤,以我对古代青铜锤的了解,这是一对短柄锤,是一对硬锤,而且……!但是有些地方我却搞不清楚,你看这里……!”李乘这一次拿来的是他得到了那对重量级的铜锤。 “我听我家老叶爷子说这家伙好像境界的确是不怎么高,但是在那一次天骄大比之中,无人能敌!”也有人出来解释道。 很多真人都吓了一跳,杀过皇子、公主,现在又来杀天元学院的真人,这到底有完没完。 “李乘,你先坐一会,我们谈点事情,一会就结束!”赵老板看着李乘走进来,连忙说道。 黑暗的世界,逐渐出现光明,天生的神识也从混沌中苏醒。 而后,他便将一切都交给了两人处理,他自己,则是闭关修炼了起来。 他们口中不断咳出鲜血,五脏六腑都被震碎开来,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回避了。”说话的,是洛辰上次来见到的那位紫袍长老。 原来,米诺亚之战惨败后,迦太基溃兵大部逃到了塞林努斯,身心俱疲的他们惊恐不安的度过了一夜之后,失魂落魄的蒙特阿德诺还要继续带领部队向西逃,米勒菲奥却明确表示了反对。 还真是相处久了无所顾忌,韩潇潇坑起好闺蜜,绝对不心慈手软。 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有简单的在入口处布置一下,少的话,总比没有来得强。 陆聿泽不忍心打扰她,但是一看已经一点多了,早就过了饭点,晚点吃饭对于孩子和她都不好。 他说完这话,其他弟子们也再没有异议,柳如风更是冷眼冲着秦少冲笑了笑。 龙鳞飞一怔,俊美的脸颊由于内心的愤怒掠过一丝狰狞,沉默了片刻之后,一种极其深沉的声音响起。 他的目力实在太强,隔着十里开外,他也能一眼就从人堆里揪出沧马。 青袍男人冷哼一声,妖魅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淡漠的表情,没有说一句话。 而且,这些普通僵尸就算不用符咒也可以制住他们,所以当他冲过去之后,立刻被五只僵尸给包围住了。 且不说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就算他是一个旁人,龙鳞飞也不会,龙鳞飞的骨子里是这极其正义的人,他是不会允许那样的自己存在的,这是德行问题。 第一卷 第18章 不喜欢看烟花 他们已经成为魂偶不需要尸骨了,而这些阴魂等风水大阵一破就会重新转世投胎去,这些尸骨也没有什么用了,毕竟是生前的尸骨,不能就这样留在这里任人踩踏,所以毁了是最好的选择。 “茜茜,别怕,你会成功的。”杨四海走过去,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叛军大惊后退一箭之地。硬生生等到对方射完了一轮箭矢才敢再上前。 佣兵们听到了顿时鸟兽俱散。受了伤的人也拖着伤躯火速逃跑,生怕跑慢一步就被抓了。 又给他们天南海北地讲自己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故事,毫不费力地树立自己在曾孙一辈面前无比高大的形象。 听到这话,觉海额头青筋猛跳,呼吸粗重,猛然跃入场中,大喝一声,般若掌应声而起。 别东呈刚赶走,又面临更大危机,但纳兰流川和陈王方才的话颇有些深意呢。 妩霜一身素净的打扮,刚刚用香花洗过的长发,随意挽起,簪了一支玉簪,怎么看怎么如一尊谪仙。 “骆隐!你混蛋!你不是男人!你变态!”乔思琪眼看着骆隐回答不上来,就更气了,而且他不仅跟她分手了,现在还把她丢在了这里,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气。 陈大胜瞪大眼,额头冷汗连连,颤抖着手,第一时间就是连忙推开怀里瘫软昏迷的夏微微。 刚来地方,王子菁就带着张林来到了西餐去,然后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 不过仅仅是片刻,幽若突然想到了在幽冥域的时候,夏天对战斗魂殿殿主的时候,展现的那恐怖实力,心中不禁有些释然。 但随后他手上就感到一阵剧痛,抬头一看,啄木鸟竟然被张林一手给抓了过去。 “是!你的信任让本王知道,我夜君清依旧是战神,驰骋沙场,所向无敌!你所有的帮助从来没有让君清成为一无是处的废物。”夜君清敞开心扉,坦诚直言。 他只听到咣当的一声,他眨着双眼不敢去看,只见他手中的宝剑被那坚韧的肉团折断。给他留下的只有一把残缺的刀柄。 张林此刻表情极其的冷漠,虽然他是站在大地之上,而对这位秘境强者说话的时候,却如俯视一般。 那团蓝色的脏东西消失在浩瀚的长空之中。就连那一直卧在地上的青石兽也随着蓝光的消失,消失在人间大地。 “今晚要去参加罗市长的晚宴,所以我得准备准备,挑选礼服!”一杯牛奶喝完,夏微微淡淡说道。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李平用力‘抽’了两人一个大嘴巴子,直接将他们‘抽’晕了过去,扔到了刚才他们挖的‘洞’中,脚猛一蹬地,周围的泥土全部掩盖。 锦离疑惑了半晌,随后才反应过来,脸旁镀上了桃红,倒是不施胭脂都更显几分娇羞之色。 孙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边说,一边磕头求饶,与方才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当真是判若两人。 而她又是那么的反感他插手她的生活,即便是他劝,她也不可能听他的,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然后便怨恨的看着苏樱,刚才要不是苏樱那一嘴,陆光庭怎么会踹门。 然而,他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大问题。如果他在这里找不到牛羊,他会走得更远。 战争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唐人城却突然发生政变。 既然江知念如此在意他,那么他此时提点要求,她应该不会咀嚼。 受伤已经四天过去了。白狼的断腿已经修好了。顾雨欣每天都会清理伤口并重新涂药。 此时的高万杰端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似乎在想些什么。 说抓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李之仪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抓到,而且打算让他去当苦力,而同时,他也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找渔获。 “白痴,在这里大家都是普通人,我看你们两个能把我怎么着。”秃顶冷笑完,转身便是跑走了。 到了这里后,黑雨就更加厉害了,剧毒的力量腐蚀了一切,木天撑起真气来抵挡,那些黑雨在不断的腐蚀着。 “墨苏……”他轻轻地唤她,她心中悲恸得厉害,他的声音如冰冷的夜一般,那样得凄凉。 他脸色未变,只是目光又深了几分,“好。”他淡淡一笑,她却低垂了眸子,像在想什么心事一样,他看着她如画的眉目,这次倒还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了。 “岑辉,那天晚上你沒回來是去哪儿了?怎么沒回來?”对于他夜不归宿的问題,吃饭的时候云裳忍不住再次问身边的人。 对于一个喜欢她而她对他沒有什么感觉的人來说,从他嘴里问出“你会祝福我们吗?”这样的话,唯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这一次,莫老终于沉寂了。面上满是失望之色的看着浩云峥。隐隐间,眼中还带着一丝绝望。似乎是想到浩云峥若不能成神,他将来会面临的下场一样。 夜紫妖想到了帝云殇和蓝圣雪的举动,他们真的能找到诡域之界来吗? 最主要的是难道各位都看不见吗?难道这些恶灵员工都看不见吗? 若修为非废不可,不如自废修为,还能挽回一点在武严心中的地位。 她实在是摸不透这个大boss会长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第一卷 第19章 终身大事 到了18楼,来到周瑶的门口,容月深深吸了口气,密码她知道。 “你认为凭我们的修为,能在他们的混战中靠近石台。”江枫说道。 然而,就在那雷龙落下的刹那,孟秋水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那名叫陈希夷的道童身后,已悄无声息的多了道飘忽诡异的紫烟,扭曲着化作了一道婀娜的身躯。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她吗?”青依的手捏住噬魂的下巴,冷哼道。 一行人并肩出了新音乐,其也没有规定说不让半场离开,也就是自己的歌唱完了,其余随意。 就在简言撑起身来往后看去的时候,那条大狗正朝着她扑面而来。 有几个李子豪的同学都有点怀疑,跟李子豪做朋友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呵,因果报应?报应何在?难不成你指望那尊神像活过来向我讨个公道?”道人不屑的嗤笑一声,只以为是个不通俗世的秃驴,若这世间真有因果报应,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恶人,杀戮了。 这次过来,是确定是否真有一座赤火矿脉,以及赤火矿脉的储量是多少,有多少竞争对手。 她侧过身去,半边藏在阴影中,露出半个微笑,有些碎发飘在空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直到一向不理睬我的火猴子竟然破天荒地吱吱叫了几声从我肩膀上跳下来,我才意识到,我对杨恭的挂念比我以为的多。 冰是睡着的水图也是一只狮子,他张开嘴,希望这四个家庭以家庭的名义发誓。在武术界,他仍然关心誓言,尤其是家庭誓言。这不仅关乎名誉,而且你是武术界的白痴。但你真的有上帝。 这一次,星虫始祖没有回答,在他的身体外部茧壳上,笼罩着一层泛着金色光芒的能量体,陆羽彻底感觉不到星虫始祖的意识。 “这是这回任务的奖励,一颗流心丹,算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我直接将盒子塞给无袖,没等她说话便直接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薛诰看向天空中那个巨大的绿色的发光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天空中如同明灯一般的白翅天马仍在疾行,身后由三只金羽禽拉动的天车紧随其后。 提起这个,无月正欲往外走去的步伐踉跄了一下,回过头来,标准的冰山脸上几乎写满了尴尬。 擎澈的屏障没能抵挡住那光波的攻击,所以擎澈躲进了自己的那虚幻的空间中。现在的光波褪去,擎澈偷偷露出一个脑袋来查看。 这个美丽而又可怕的生物身上发出的光芒渐渐地减弱,并且当一层纱一样物质从这个生物体表脱落后,陆羽看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一幕,这个特殊的生物全身释放出金色的光芒,完全变成了一个能量体。 李承乾这才知道自己太子府最重要的官原来是房玄龄在兼任……难怪自己都“成为”太子好几个月了也不见太子詹事找自己汇报工作或者来教导自己。 那一夜。的确发生得太过迅疾。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容易一夜之间便中奖。想來。自己实在太该深刻地反思了。 看着子妤双手捧着桃腮,清秀的眉眼间流露出一种对自己的极度眷恋。这样的眼神他是熟悉的,从她还只是个半大丫头时就会时常透出来。 砰地一声,这一枪命中了迅猛龙的腹部,使得对方的扑击到了半途就停止下来,身体翻滚着滑了出去。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最大的娱乐性场所,ktv、酒吧等一应俱全,每晚生意都很火爆。 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刘晓星那锋利如锥的目光便立即盯了过去,那凶悍的气息顿时吓得她闭上了嘴巴,有些胆怯的急忙将眼神转移到了别处,不敢再直视刘晓星了。 就在刚刚,自己还在为杀了几只让别人感觉无限恐惧的丧尸而洋洋得意。 大学时,自己以“底子不好”没心情再学习为借口,终日沉迷于游戏与玩乐之中。 徐青诧异道:“大哥,拜托你说话别留一半成么?我咋就越听越迷糊呢?”他还真没回过味来,不知道唐国斌这一声骂什么个意思。 金光和银光似匹练般在空中飞舞,轰然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三五招之后,两人相对肃然而立。武器遥指对方,森寒的杀气不断的上扬。 夜幕降临,中秋月圆之夜,一轮皎白的明月如同银盘一般缓缓升上高空,照得京城内外一片银光。 但同时,苏子瞻也还有一丝疑惑,扶桑木身为先天十大灵根之一,对环境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墨韵星君能够将扶桑木养成现在这番模样,肯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魔理沙走了之后,我蹒跚着回到病房,跟病房里正斗地主的三个病友打了个招呼,就躺在床上了,眼皮一阵阵的打架。 约翰斯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对公益嗤之以鼻,不会赞成楚清尘捐出去的。 做在饭桌上,楚清尘心里有疙瘩,看着一桌子的山珍美味,可她却吃不下去。 战斗现场,那个二级感染者已经不成人样了,被真嗣切得七零八碎,几乎是一具碎尸,零件掉得满地都是,四周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腥臭味。 “红蔷薇是:热恋,粉蔷薇是:爱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蔷薇:纯洁的爱情。还想知道什么?”楚清尘知道唐诗莹想问什么,她就是想知道阿巴斯对她有没有意思,她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夏夏,你上午的比赛我看了,表现的还不错!”甄抗揍走过来,对林夏夏说道。 魔王城内部,圆桌会议室里,丁磊的对面两边坐着死神亚度尼斯,魔导师卡米拉,还有中间的一位头戴高冠,外形跟普通猫头鹰没两样的……长腿猫头鹰。 第一卷 第20章 本王的王妃 最后李升也确确实实输给了云九卿,但没有因此气馁,反而有想要在战一场的冲动。 “阿九,清醒点,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团团总是这样口不对心,明明满嘴嫌弃,眼神里却盈满了关切。 倒是这边,云诺听着这些人的话得意的看了云九卿这边一眼。但是随着进入她冰障的人越来越多,空间渐渐少起来,她开始有点后悔。 他们许多人甚至生而从未见过奥丁真正出手,奥丁征战九界是阿斯加德人最引以为傲的荣耀,却也是一个久远的传说。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奥丁的战斗。 “谁?”出于身体本能的转身,云九卿一下子就抓住了对方纤细的喉颈,感受着对方的挣扎,五指慢慢收拢。 宋康宁甩手掷出了一根筷子,虽然她的功力不足以用它插到申胖子,但一阵疾风刮起,助力筷子头重重地刺到对方的膝眼处。 来看望宋康宁的燕子和无为也与此时进了屋子,将刚才花和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这样想来,我的一百星币,还算不错的收获了!”陈莫心灾乐祸笑道。 1904号?不就是自己和霍离的那间房吗,黄爱林怎么会从这儿出去?自己那天早上醒来到离开h市,也的确没有见到黄爱林一面,之后因为这段日子事情太多也没有再联系。 数天的逃往,让天雷宗的人,也见识到了经过荆无道改革后的无道帝国社会风气,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直到见到三护法的尸体分成上下两截的倒在地上了,叶天贤与其他的三个护法这才回过神来。 王策自嘲着笑了笑,要知道他刚回来的时候,吴秀英可没少给自己脸色看。 陈述回过头朝冰雪看了又看,怎么也看不出冰雪和壮实有何干系。 邢凡大感诧异,等来到了巡捕府的总府,见到了南宫浮与南宫歘还有卓雅的身影之后。 亚龙血脉是什么鬼?罗尔夫呆呆愣愣的看着系统提示,感觉自己又被坑了一波经验值? 他猛夹马腹,马儿就跑了起来,越过护城河,然后改为慢速,悠闲自在的一步一步的朝着城墙靠近。手握一柄长剑,眼睛直直的看着上方的凌天。 段干子吓得瘫坐在了地面上,看着拥抱在一起的君臣两人,段干子连滚带爬的走出了王宫。 原本,南宫歘被南宫浮赶出帝京了,那么只要等南宫浮百年之后。 他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了自己对战争的看法,而此刻,就连昌平君,都是缓缓的放下了手,认真的听着。 “你到我这边来,我们暂时联手。”这时,霜菱却是望着开口说道。 修罗盗咆哮一声,随后便是冲天而起!带着黑暗血腥的气息,直奔那五人所在的位置。 巨猿的身躯离地飘起向后抛飞,而冷天脚下步伐急踏紧随巨猿身体,金色拳芒如雨点般砸落,“嘭!”“嘭!”之声不绝于耳。 赵氏的神情一僵,想着还没有说几句话呢,更重要的是还没有捞到钱呢,不过眼下这么多的侍卫在,赵氏也不敢冒然做什么。 龙啸尘打好了行李,提剑就要走出营帐,龙烟华忽然伸手拉住了自己二哥的衣角。 而这一场黑夜独狼的对手,是战争联盟的上善若水,之前晨曦和不悔联手,开了无敌技能才突袭得手,实力自然也不用说,没想到被一个骑士给砍下马。 雁南飞也是不敢与恶魔近身对抗,只能凭借速度与之暂时缠斗,慢慢的查出对方的弱点。 冯妈则在一旁不悦的扫了夏日一眼,不过是个丫头,到多管起闲事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龙家撒野!”声音响起,龙烟华立即听出对方是谁,剑风者!不久前夜潜龙家要收她为徒的老神棍,最后是把她的四弟收了去。 “堂堂威震四界的空神,怎么也变得这么惆然,还是说说怎么处置这些没娘养的家伙吧!”玄天没好气的出声制止了虚影继续说下去。 依稀间有种错觉,好像眼前这个疼惜自己的男人就是九宫白,美人委屈的投入他怀抱,摩挲着抱紧他哭。 “按照规则玩游戏以及看戏。”季白墨开口,这是他给颜白安排看的戏以及游戏,所有人的身份都是随机选定的,唯一的不随机的是,他们俩人的身份。 “他带来的船,有两条大船本来就是准备用作战船的,后来清廷不要了,他改成商船运货了。现在我让他再改回去,也不花多少工夫,把炮架上去就是现成的战船。”罗大纲两眼放光,太平军可是第一次拥有像样的战船。 第一卷 第21章 再无瓜葛 只见这间瓦房内,东西都是杂乱无章的摆放着,瓶瓶罐罐摆放的到处都是,墙上是黑黑的青苔,有的地方还在滴着水。 一周后,路漫漫就向医院提了离职,但是审批流程需要时间,纪珞也让路漫漫再考虑考虑。 毕竟两人之间有着同窗之谊,真到下杀手的时候,鸠山鸣也是感慨,双手左右一挥,巨大的墨字印在尹朝华身上,后者的身体立时失去所有温度,晦暗如墨。 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大妖的对手,若是被大妖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 “自成一界的空间内,你是主宰,主掌生杀大权,杀自然是残害,生嘛……”老夏欲言又止,大有深意。 说了几句话,毓庆宫的人便准备了茶水,佟橙儿给比胤禛年长的几个皇子阿哥还有太子敬了茶,剩下的弟弟们也给她和胤禛敬茶。 玉雪菲和张秀儿赶忙跑下去,为李晴空做急救,张秀儿知识渊博,明白落水急救的措施。 一个上品世家以谋反罪名满门抄斩,其他有关系的世家没有一个被牵连,这说明什么? “那个……我很乐意!”见他这番表情,林夏烟也不想伤了他的心,便急忙改口。 “大胆!尽然敢假冒皇上!欺君之罪,是不想活了吗?来人,压下去!”假祁帝先发制人道。 现在,面对着绽放美丽笑容的花连锁,反而有点呆了,有点手足无措。 “好可爱!”风铃雪一见到丫丫,也像当初苏婉琴一样,马上跑过去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杨帆不担心大家对噬魂的贪念,毕竟就算他们得到了噬魂也用不了。杨帆真正担心的是尸魔岭下面封印的天魔。 在许多地方,无数的魔法沙漏中,一颗颗金色时砂正缓慢而坚定地滚落着,每一颗时砂都显得如此沉重。 当然了,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所以还可以浪一浪,去探探风再说,再说了,这运气总不能真的就这么差吧?龙阳之好的人本来就不多,总不能还都让自己给遇上了呢? “你这个家伙刚才应该能够帮我阻挡住偷袭的,为什么不出手?你现在是想看我的笑话么?”毒蝎扭头望着面色平静的刀锋,布满血丝的眼眸显露着恼怒之色。 “行了!老公,你这样子要是真去了,估计本来能成的也不成了。你还是做你自己就好。去把脸洗了,从新换一些随便一些的。”这是杨雅慧的话。 云天扬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不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而是一面巨大的空间屏障。其中那巨大的弹力,也是将云天扬这极致的冲击力给完美的吸收了。 经历暗夜幽域一战,鱼玄机品尝到了足够的挫败感。再加上云天扬战胜烛阴、烛阳二人,这使得鱼玄机心中的危机感更甚。为此,他不得不全身心的入魔,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最后,武浩才将目光定在高台上,最中央的一处位置,在那里,坐着一名年逾古稀,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枯瘦老人。 李昀辉接着将那边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边,等到李昀辉说完,他们已经来到了宾馆的房间里面了。 姜德安排好梁山之事,便带着人一路往开封赶去,最后和济州战报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开封城,不同的是济州的战报去了西府,而姜德则进了琼楼。 荀采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脸心疼,甄宓这丫头着实叫人我见犹怜。 风家船队在染血的海面上行驶,不时会撞到各族的尸体,响起“嘭嘭”声,让人感到很是不自在。 楚风自然不心疼,反正是自己给自己打赏,就连这平台都是他的,你说他心疼不心疼? 随着一声巨响,张元昊被黑影笼罩,闭上了眼睛,当时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半晌后,他才睁开眼睛,定定地瞅着离自己所处的地方还不到半尺之高的半条狼腿,心中庆幸万分。 “国舅,阴瑜服散而亡颇为蹊跷!国舅以为如何?”刘备在阴影之中,看不清面容,连声音都格外的诡异。 确实也是,佑敬言兜兜转转的,好像也没干过几件的大事,现在的职位确与杨宪持平,对杨宪好像是有些不公平。 原本布置在这里的重重禁制,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只剩下了密室本身所蕴含有的法阵。 “一只凤凰也不错,但是我感觉没有这么简单!”望月捏着下巴一脸认真道,这是一种直觉,她的直觉还是蛮准的。 听到这话,我不由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说错了,尔后我却是假装离开,实际上却是绕了一个圈子,悄悄跑到医院的二楼去了。 一直以来,我对灵魂之力的研究都不是很透彻,也不太会使用,现在猛然增加了这么多的灵魂之力,不由是让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才好。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粗粝,却不是常见的烟嗓,带着股独有的沧桑,极具辨识度。 看来需要人帮一下忙,叶窈窕扭头朝洗手间外面张望了一下,看到门口似乎有一道身影,她刚想喊,那道身影却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第一卷 第22章 乔念,本王娶定了 就像是对付眼前的试剑石,你与黄山的方法都错了。你好好看看眼前的试剑石,我知道你想一剑就将它砍成两段。可是谁说一定要一剑砍断它了。 那前台刚接听完电话,动作上满是不耐烦,她头都不抬一下,问我有没有预约。 芈瑶看着芈月的背影远去,一刹那间,只觉得整个深宫无比寒冷,伏地大哭。 “老朽担心海族诡计多端,怕有不测,所以想派一些神识强大的修士前去四处查探,一旦发现异常,立马用传讯符汇报与老朽。”吴岛主佝偻着腰,又一次环视四周。 仆人不敢多停留,便拉着我出厨房要去大厅拿急救箱清洗伤口,沈廷正好被大太太三太太给团住,他在看到我时。将手中的拐手扔给了身边的助理,关切的唤了一句:“梁笙!”便一个箭步朝我冲了过来。 龙族近年来虽然很少出现,但每年还是有不少地行龙或者巨龙和人类签订契约,从而诞生龙骑士。 “先别这么神神秘秘故作高深了,看看眼前的火海如何通过吧。”飞雨的话给丁三阳泼了一盆凉水。 魏颐失神地跌坐在地,看着屋子里空荡荡一片,嘴唇颤动了两下,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失声痛哭。 有双手顺着我的肩膀、胳膊缓缓拂过,然后残忍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抬起眸子对他笑,透过他笑意正浓的目光,他深邃嘲讽的目光对他笑。 然,狗改不了吃屎,他那样一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人,怎可能被打击一次就真的一辈子萎靡不振了? 与此同时,我的肩膀也已经撞在了王雯雯的胸口处,顶的她身子向后弓起,却是没有被撞飞。 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苏静卉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是次日午后,而轩辕彻也还赖在床上没起。 在来的路上,曲涧已经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总的来说,两人也算明白了缘由。 我正欲走上去,这时,却从旁边丛林里走出来两名玩家,看到了洛衣都是眼睛发光。 “连异能都有了,宝物通灵又有什么奇怪的。更可况,那两件东西也不是单纯的秘宝。”山龙缓缓地收回了手,握了握拳,感觉刚才的无力感已经消失了大半。 李云柒朝着萧长风眨了一下眼,萧长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双拳紧握。甜泠这样说,自己怎么感觉不到一点喜悦呢? 而白狼王皓月、凤妖纸鸢更是直接表示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把眼光都集中到了仍旧处于沉思状的阎王身上。 胤祥虽然不知道康熙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老老实的回答说是。 大日本海军第28舰队是子虚乌有,中川弘扬也是关锦璘装扮的;但容诗棉是真的。 夜幽尧竟抱着她从马背上滚落了下去,落入一条长长的倾斜的山坡。 顾安星微微一笑,很少听到苏御澈会这么说话,果然做了爸爸,考虑事情也周全很多。 那男子半晌挣扎着坐在地上,嘴唇蠕动了两下,便吐出了一口血水,那滩红艳艳的唾沫中,赫然还带着两粒白花花的牙齿,可见这一巴掌有多大力气。 “喂,你好……”谁知刚刚才起了个开头,司锦容却听见电话那端粗嘎难听的声音正发疯似地咆哮,感觉耳膜震得嗡嗡作响。随即她将手机拿离耳侧,默默地听着。 而就在苏卿寒打算把手收回来,替苏染染掖好被子的时候,无意间刮到苏染染的锁骨处,在橘色灯光的照耀下,苏染染锁骨处的白色透明蝴蝶,显得十分耀眼。 伊藤左耳趁机对容诗棉耳语道:“夫人,在下伊藤左耳;是关将军的朋友,一定会保护您的!”说着拽起容诗棉向前走去。 苏槿夕那声“聂叔父”叫得合情合理,且宗槿夕三个字有些隐晦,宗聂并没有多想,便让苏槿夕三人进去了。 “哥……对不起,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叶枫被骂的有点懵,等安抚完张扬之后,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 战槌龙看着一个岩石圆球朝着自己滚来并没有任何的害怕,而是大叫了一声口中一道炙热的火焰喷涌而出一下子烧灼在了隆隆岩的身体上,不过效果并不好。 “你说什么!”萌绫一听这句话就不高兴了,口中大声的说着的同时丢出了一个宝贝球,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从里面出来的神奇宝贝是大嘴娃。 这么一说兜子就懂了,她觉得身份是有必要隐藏的,不然出了麻烦后悔都来不及。 无聊的他,躺在床上,打开了今晚九点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网站。 柳卿面无表情的看着青阳风,尽管她眼神已经冷厉,但是却无法掩饰她此时的虚弱,青阳风当然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在她面前肆意的张扬。 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本来就让熊泽心积累了很多压力。今天再遇到这种事情,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 而乌羽不会想到,其实他只要再多攻击几次,那个点上,就将被他打破一个防御口子,可他却选择了放弃。 第一卷 第23章 发生了何事 第二,这个计划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天衣无缝,前面那位假冒的肖恩很可能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换言之,对方早有预料。 她倒不担心寿命的问题,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寿命早就终止。 在这里休息就要听着这个灯泡的碎碎念,她还不如早点去做任务。 正当它准备一鼓作气,骤然前冲之时,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向前深入丝毫,甚至积蓄已久的气力,都在此刻溃散开来。让它更为害怕的是,前方的血海正在极速远去。 寝宫内的太后见到她,原本微微有些褶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意思发自内心的高兴之意,涌上双目。 一个肢体健全的人将自己禁锢在装有各种电子仪器的轮椅中,以机器人代替自己的四肢,以脑电波代替自己的声带,并宣称身体只不过是一个容量有限的容器,一个应该努力挣脱的桎梏。 而且,他对操作系统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有一个大体的框架,哪怕只是一个未成品,也足以满足他的条件,就没有其他要求,没有其他条件了。 “大人之前给我的那个东西,我已经查出眉目了。”公孙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道。 自己好歹在末世降临这段时间也练过枪法,虽说不怎么样吧,但比普通人还是强的。 但对欠债之人来说,还清债务着实是个难事。因此对他们而言,每逢过年犹如过关一般,所以称之为年关。 昨天晚上,当我在夜空中漂浮时,我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就是开始独立行动。尽管与他人交往很棒,但它也限制了我。我打算走遍帝国的各个角落,清除突然冒出来的地牢和野兽,然后继续前进,面对即将到来的敌人。 杜高渊和杜高义乃是堂叔伯兄弟,关系很是亲近,平日里多有来往。 等陈程终于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下午时他们讨论爆料的谷氏集团太子爷谷寒云时,时宛溪却已不见了踪影。 龙梓笙一脸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娇躯泛红、春光乍泄的凌霜,也是连忙从储物器里面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裙盖住她基本裸露的身体,并顺势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往他她体内注入一股寒气。 在宫里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便如之前承诺的,两人真的改变了很多,收敛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甘若兰愣了一愣,方才明白男人对那种事也不是一直渴求的。他们也会乏也会累,也是要好好的哄着点才行的。 何成麒默默点点头。他用手轻轻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颠三倒四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劫持她的人竟然是青云观的心灵道士——这当然不能不引起丁进之的某些想法;于是他便极为婉转地向元真道长询问了一些问题。 肯定不能一直让人在公司门前跪着,若是一个不想干的人,林凡自然让保安将人拉开了,可面前的人偏偏是林深的亲戚,虽然不熟,但是传出去总会不好听。 大家基本上都是在调侃,还有很多是在关心尹修的病情,毕竟上次萧卿童的照片是在医院照的。 叶弦听着叶锦幕讲的事情,一开始确实觉得有些像和电视剧一样。 这一次,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让叶锦幕,避免遭受这样的事情? 樊烨胡乱点了一通,好多东西我吃进去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现在吃的肉串感觉不太一样,滑滑腻腻的味道不错,所以我忍不住问了问。 李林甫端起茶杯,又恨恨的放下。闭目长叹一声,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墨惜白的笑脸僵了僵,只是不到一秒时间又微笑起来,取而代之是苦涩。 锁魂阵需要定魂珠,聚魄之阵需要的东西就多了,伊丽莲指挥着狗剩在柜子里一通翻找,找到16面颜色各异的旗子、一盒带着腥味的珍珠和其他乱七八糟看上去不像布阵需要的东西。 冉闵身边都是尸体,那些西凉军,看见冉闵,都是如同看见了鬼怪一般,那种感觉,好像是在地狱一般,那种森冷的寒气,如同胆寒,没有人敢抵挡冉闵的锋芒。 虽然没必要认识,可毕竟现在呆在一个屋子里面,一言不发就显得太尴尬了,所以还是适当的寒暄一下。 不过为什么上次会议的时候,沈长风为什么没有揭露自己,而是等到了现在?孙董事心里也有些不解,没办法理解沈长风这个行为。 这时,通讯兵传达月球基地的指示,内容是月球基地已经把镇魂曲的能量填充完毕,通告射程内的友军紧急回避。开战至今,这是布莱德上校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他立刻传令朗德贝尔舰队全体回避镇魂曲的射线。 第一卷 第24章 都冲我来 白乐天在走向办公室,刚好路过一扇虚掩着的房门,这里是天气会商室,里面有几位气象分析师正在值班,在他就要走过去时,耳朵里听到“白乐天”三个字,他立即放慢了脚步,停在那里,竖起了耳朵。 同时,安生除了日常修道以外,还可以通过这个为借口不成亲,这可是个好借口,只有这样安生不仅能够达成目的,而且还可以不被世人戳脊梁骨。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贼,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胡乱拔了几颗萝卜就抱起来往回跑。可路面湿滑,后来一个跟头栽进了路边的旱沟里,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花。 谢长姝闭上了眼睛,斜靠在镂空雕花窗桕旁,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声,适才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尚且还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芳香,分外沁人心脾。 进了房间,司寇杏接着化完了妆,换了身衣服,就与庄瑞出门了。 庄瑞坐在她身旁,时不时看一眼,有什么需要便帮一下,甚至,在她喝酒喝得猛了嘴角有酒渍时用纸给她擦嘴角。 两人把所有的茶叶找到,摆在茶几上,接着,风教授找来一张a3的白色打印纸,铺在茶几的另一端。 不然宁峰预计自己的学分在五十万到一百万的区间,这一下,就给提升了四百多万。 现在画协的人几乎都不用艺名,用的都是本名,除非是长得太过寒碜,不然都不会介意露脸露名字。 和谢长官一样的态度,高殷在看见谢长官的时候也是眉头紧蹙,抵触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好说,我们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叫楚玉龙,兄弟你怎么称呼?”楚玉龙笑着说道。 良久,我和若梦修复了灵魂伤势,我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发现丹田中法力少了五分之一,尼玛,居然耗去我这么多法力,这也正说明了这次渡劫的艰辛和危险。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而且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神力才能在这里立足,你们还是到深渊口等我更妥当。你们要是还把我当朋友,这次一定要听我的。”我说道。 “可是,我的结界固若金汤,外面就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的,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只田鼠?”黯月在气愤之余又十分疑惑。 除了陈天吸走一部分,以外其他处的雷电全部如被控制一样汇聚到秋毫身边,形成了一片笼罩的区域。每一道雷电都有着足以击伤玉骨初期的力量,这样的力量汇聚在一起足有成百上千,让秋豪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 村人将云墨绑在村口的木柱,无数人往云墨身上砸东西,包括从前被云墨医治过的云殷一家。 于是吴敬满与宝生,各自将何朗与蓝允附于背上,飞跃过那沟壑。 “大皇兄,敬武想听你吹箫,好不好?”刘奭哪里忍心拒绝这个妹妹,她从刘病已怀中下来后,刘奭捏了捏她粉扑扑的脸颊,就带着她往另一边去。 “寇玉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用神通神术了?”二师姐大声质问道。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二,这天魏徴不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是一脸的振奋。 一些合金结构房屋被搭建起来,商铺、饭店、旅馆、娱乐设施等,居然还在这秘境宗门废墟内铺设给排水管线和架设通讯网络。 两股力量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所爆发出来的可怕能量波动,直接是让方圆百米之内的参天巨树在这股巨大的冲击下尽数震断,甚至连后面跟随而来的几头七阶的金刚暴猿,也是被震飞了出去。 程筠墨打开一看,并没有署名,上面写的全都是北疆城的琐事。字里行间,足够她窥探出北疆的局势。 想了好久,赵丰才理清了思路,有了大致的猜想。冥界属于二点五维世界,盘古世界、地球二世界属于三维世界,天庭属于四维世界。前两者都可以免费制造子系统,是不是因为现在的赵丰已经算是四维生物了呢? “兄台留步。”楚风转过身来,客气的拱了拱手,见到马车夫时,眉尾一挑,倒是没想到来人如此年轻俊朗,仪表不凡,且看着不太像马车夫的样子。 宁常在之所以听从瑾贵妃,就是因为瑾贵妃曾经答应过,事成之后,她会放宁常在离开皇宫,也就是给宁常在和袁庆一条出路。 “那灵兽宗弟子的确很厉害,他还修炼出阎罗金身,即便放在荒外,都是数一数二的天才!”杨湖道。 画上云雾化墨蛇,一口吞了那大阴玉,顿时间,整幅画呈现出无比的玄奇。 在他旁边是容媛,以她药王谷弟子的身份,加上救治太后有功,自然可以出席太后寿诞,原本皇弟要另外给她安排座位,不过因为慎王带过来的人,还是随他一处。 济宁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不过并不在意,朝他点点头后,便闭上眼睛不在理会他。 她就知道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只会在童话里,这肯定又是一个幌子,这姓上官的还真是不怕死。 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等他伸手去抓雷班纳时,雷班纳两眼猛地一睁,他的眼球既不是健康的白色,也不是病毒完全控制时的黑色,而是呈现出诡异的灰色,接着他手掌瞬间凝出一把黑刃,直接划向了少年的脖子。 一般大人物施舍之前,都会发表一番肺腑之言,或是谈论自己成功路上的坎坷、或是对年轻人给以一点鸡汤式的指导意见、亦或是纯粹为了宣传自己。 第一卷 第25章 谁说她没有依仗? 就在紫荆骇然之时,曲天炼的真正的攻击也已经到了,那原本甩向他右臂的鞭臂竟然如同蟒蛇翻身般猛然一扭,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脑之上。 既然碰到了!我就帮你一回吧!羽辰v眼中血光一闪。对于天殇情,羽辰毕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v,为了补偿,救她一命也是应该,羽辰急速v接近地焱兽,试图吸引对方v注意,让对方来追自己。 赵云道:这几人之中,张角病死,于吉被孙策所杀,祢衡也死了,只剩下一个管络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和关羽、张飞有什么关系? 根据族人汇报,何家庄的族人竟然都没事,不但没事,竟然都神情激愤,好似吃了兴奋剂一般。 法正道:李辉盘踞荆北,又调集大军,我家陛下三十万大军滞留巴东也是为了保证蜀地安全。 “看上去而已,实际上我依旧是龙精虎猛,能够坚持三天三夜工作不睡觉的!”在儿子面前,古震霆怎么肯认输。 凤舞怔了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此时无暇顾及,只转身紧张地看着阵法中的人。 凤舞与夜祥对视一眼,这是去海边的路,难道他将阵法设在海边或海中? 顺着老爷子所指,白凤凰的目光也移了过来,不相信的说道:“您说他吗?怎么可能。”听到被凤凰这么说,萧瑀轻咳了下,看向黄老爷子,自己好像没那么大的能力吧,而且自己也不想掺和道里面去。 马明一笑。杨秋急忙解释道:马老师说的主公并非刘备,至于是谁,将军也不必问,等他日大事成功之日,各位自然会见到,到那时封侯拜相也不再话下。 饭后,解郭和墨巨侠以及老镖师负责守护刘班昭,王五擦了擦嘴说去办点事,出门后就不见了踪影,李汝鱼给阿牧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客栈。 而伴随着四方四象的彻底落下,那幽冥的神树再次舒展身姿,洒落无穷清辉,显化于幽冥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成术之后的所谓“替身”,气息性格皆一脉相承于原主,如此才会栩栩如生真假难辨,几可乱真。 又是一番告别,苏禄可汗终于上马,大手一挥,率着三百手下,再一次在空旷的官道上纵马飞奔,没一会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哈哈,四大花魁同台演奏已属难得,现在同唱一曲凤求凰,今晚过后,长安必然又多了一段佳话。”周至豪在旁边抚掌笑道。 夜刀神十香表情很是可爱的凑了过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安哲,眼神中满是希冀。 心里知道是什么回事,按往日,肯定二话不说,把这二个闹事的家伙狠狠踹几脚再说话,特别是周权,瞧他那点出息,为了抢肉,连作战用的那面铁盾都用上,这是自己人也要打吗? 老鹰队对篮网队,布鲁克洛佩兹和德隆威廉姆斯难得发挥的不错,1-1打平了对手。 一接通电话果皇那满是活力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南琴梨几人的身影也都出现在了光幕里。 一直弥漫在这里的能量波动,也随着生命法庭的离去,而倏然消散。就跟出现的时候那样,也是在一个刹那间,充斥在这里的能量波动,就这么在没有任何收缩源头的情况下,一下子就完全消失了。 云晨见状,眉头一皱,心道:“好残忍的魔族贼子,竟然不顾自己族人的生死,解开妖兽的束缚,任其肆意杀戮,真是该死!”随后,云晨扬声道:“众军速退!”说罢,云晨便率领大军朝定阳方向边打边撤。 “如此说来,麹义在河北,比四庭柱还要武勇煊赫?”马超不自然问出这个问题,此时的他,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底线对比人物了。 其实先前秦萧也有想过,自己现在的实力,应该是有可能杀入苍穹榜圣榜的才是的。 “好的。”司机转动着方向盘,车身划了一个弯转弧度,往另一个向行驶。 坐桌位上的顾晓诺,拿着英语课本复习,注意力都被分散,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时光慢慢滑落,天外流星又坠了几颗,整个夜幕都沉寂着,好似停止了流转。 一直喋喋不休的韩瑶身?油蝗灰徊炖锼档陌刖浠耙彩顷┤欢埂? 说完,唐毅双手一展,提着青锋宝剑,身体闪电般朝前狂奔而去。 刑宇双眸微冷,既然身后有着这么多人在支持他,那么此时的他还有什么顾及呢? 张一海看到的刑宇只是一个幻觉而已,早在那花海成型时,张一海就已经堕到了梦无情的幻境中,只是他还没有发觉而已。 这不是段十三第一次见张凌云出手,却给他的震憾更大,他不知道张凌云还有多少底蕴和手段没有用出来,只是斩杀这些无睛人已经让他足够震憾,甚至张凌云在他面前展示出的斗志,已经感染到他。 他也想到了请江一燕帮忙,但是更不合适。人事问题,向来是常委会上人人必争、角力最为激烈的环节,江一燕虽然是常委,但是真要跟马有才争,能不能赢另说,这样就相当于是跟马有才公开不合头了,从此便要成了对手。 “家主,门外有一个老头求见,自称是你故人的徒弟。”这是,家丁突然来报告。 谈笑间,听到他们说起天河上正有强者逆流而上,横渡天河进入第七层天的事情。 就连伊红的也没感觉到,这让他心里一阵惊讶。这密林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应该是有阵法隔绝的。 “逐天帝,你好像不太对劲,是有什么事情吗?”盛泽开门见山。 “说实话,以你的实力,我还真看不上你。虽然皇级大圆满很强,不过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还起不到关键作用!”易爱嘴中嘲讽冷星焰,可心中却是狂喜。 我坐在那里心中暗道,杜威和那三十个好手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有需要的话,老子可以让杜威他们突出奇兵,到时候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一卷 第26章 一个巴掌,清脆又响亮 雷云翰和张副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冷夜擎却盯着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的火光看着,静静的出神,雷云翰弯道。 但她话刚说完,突然感到自己的翘屯上边一点的背部,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 随着叶轩一声大喝,滚滚天火刹那间从天而降,把整个漆黑的夜空照耀的灯火通明,九种不同,色彩各异的火焰,如落英缤纷般坠落,转眼间,就把岳光宗的太极八卦阵,燃烧出一个大窟窿来。 林天看着东方曲灵呆愣的那,他心下既是羡慕又是惊叹,跟着说道。 “叶无缺,你!”柳月完全没有想到叶无缺居然这么鸠占鹊巢,当时就想反对,可是看到那些员工们一个个振奋起来,而且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受伤的样子,她也无话可说。 加班,对于华夏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互联网巨头公司,实行九九六,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一周上六天班,华夏的经济奇迹和效率,有时候,就是这样奋斗出来的。 “真的,我追他好几年了,是个冰块都能给我融化了,他倒是好,纹丝不动呀!”黛米思说的那叫一个扎心。 “我疯了,我杀你干什么!人呢!你居然放走了?”叶堂木额前似冒出青筋。 林东来眼睛微微一眯,腰间诡异的一扭,好似身体上下自中间,分成了两段了一般,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膻中要穴,随后林东来手中长剑似一条毒蛇扑咬般,钩向风清扬握剑的手腕。 牛头恶魔战斗的地方在移动着,与他战斗的人似乎刻意想要把战斗的地点换到其他地方去,不过牛头恶魔可不管这些,在它严重其他的都不重要,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家伙给解决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目标。 “额,我这是?”好不容易定下了神,峰哥惊奇的发现自己竟是真的悬浮在空中,似是幽灵一般,触碰不到任何物体,也没有人可以注意到他。 山城狸猫军团兵败后,藤原珠子也利用自身的美貌与机警,潜伏身份,辗转全国,协助了一些狸猫残兵偷渡出国,就连后来狱太君率领三河狸猫军团偷渡至华夏,都有她帮忙出力。 戴安娜也在听着墨白的叙述,她感觉墨白真的不简单,说的好像他真的经历了一切似得,让警察难辨真假。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八套衣服总共花了二十枚金星币,这两天赚的全部花光,还搭上了老本。 竹煌陪伴着铁颖来到了铁府,由于铁童的身份问题,这里已经被万蛊门围的水泄不通。 然而,石惊天在这半夜时分却是醒了。头脑恢复了一些意识。但依旧是没有感觉,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身体的重创,同样更是睁不开眼睛。 欧阳靖语气不善道:“这个不劳叔母记挂,只是叔母答应侄儿的那件事,到底何时才愿意兑现,那人一日不死,我一时也不心安”。 一前一后三道身影在空中狂飞而过,一眨眼,已经飞出了几百丈,慢慢的远离了天心台。 “即便如此,福特里尔大哥也不可能是凶手,至少我不相信!”最信任福特里尔的晴空妹子立即反驳道。 一个个大能者的观点不断在脑海中跳过,每一句话都令夜天寻明悟甚多,惊喜连连。 “咳咳。阿毓总管。您來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清雨将衣裙上的飘带一条条的放到前面后。对着蓝毓萱淡然的问道。 林枫有些感叹,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七星灭灵阵,想要让青衣完全爱上他,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走了,我身体已经不僵了。我眼睛,紧紧盯着那缓缓打开的门。 按照陆九重的话来说,红叶如果因爱生恨,也是有可能,可他现在又为什么让韩祁白和我在一起? 只有积极的一面才是心有所想,心有所悟,心有所德,心有所修的至高境界。 我虽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想念得紧。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本都是一样的无心人,空白人。后来,行走的路多了,认识的人多了,经历的事多了,才逐一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同的灵魂。 然后他用倾国之力也不曾在世间找到他,在后来他用醉欢楼逼他出现,然而苏与醉却是在那场火海之中生生烧死在他的眼前,大火整整烧了七天之久。 林枫要想办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夏景甜的芳心。如果有王怡的全力帮助,林枫觉得还是大有希望的。 你如果强势,那就一直强势好了,你如果清高,那就一直清高好了。 可不知世间那些明明是被评为聪明绝顶之人却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却是连她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没有看到尸体和战斗的痕迹,意味着白灵转移,这让江辰松下口气。 看到陆敏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他心里思绪万千,她是陆远的亲妹妹,万一这一次去滇南,查出来是陆远,那么将来如何面对那个纯真善良的姑娘。 第一卷 第27章 我连你一起打 单明旭提交了申请,但过程却并没有那么容易,整个审批过程花费了将近三个月。 似乎她的听话感染了宸王,宸王也听话起来,不再问她关于边疆的事儿。 可是,她现在在京城的身份很特殊,身为忘川学院的老师,要离开京城就必须要有皇上和刘川的批准。 白思弦蹲下来摸摸阿布的头,只这样一个动作就足够阿布高兴的吐舌头了。 也就在他们钻入房间的那一刹那,三尾妖狐的身影也随之出现。见此情景,不敢有任何怠慢,所有人一同再次朝着别的屋子里钻去。 “大人,常山郡距离广宗,还有三百里地。”典韦摸出地图看了看。 就这巨大的嗓音,纪以宁闭着眼,都猜得出他是扬起脖子,卖力叫起的。 朝阳慢慢地已经褪去了那一层金色的火红,从很高的天上照耀着连绵起伏的稻田。 他本想趁着中牟县城兵力空虚,拿下这座县城作为黄巾大军的退路,但是赵逸大军的进城已经打乱了他的部署。 在创造这门功法的时候,保留了修仙的本质,但陈澈没有弄得很完美。 “你要找他们喝酒母亲让人找他们来就是了,你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肚子里掉下来的肉,颜夫人岂会不知道向来孝顺的儿子现在心头多么难受。 沈客脸上笑容一僵,目光停留在杜依依脸上看了许久,也不曾发现她有半点喜色。 霍昕竹仔细打量着苏凡,传闻中的苏凡乃是一位十来岁的俊美少年,而眼前这个青年模样十分普通,根本和俊美搭不上边。 但毫无疑问,对于林扬来说这种控制方式更加适合他,更能发挥出影武者的战力来,因为这就相当于他的一个分身,有着和他一样的智慧、战斗意识和反应,觉不会有半分的死板僵硬。 系统精灵无法给八卦盘做出信息数据列表,但白杰自己知道这就是一个宝贝。望着离开的无上存在,白杰突然间又有点纳闷了。给好处也不明说,要是他感受不出来咋办? 直到傍晚十分,眼见双方一天未有休整,麾下将士也多半体力消耗殆尽,双方这才鸣金收兵,暂时停止了攻伐之战。 李云峰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投向鄙夷的目光,包括那些不认识李云峰但听到李云峰说话的人。 若是以前,张贵儿肯定要先斥责蒲草没规矩,但是今时今日,尝过挨饿的滋味,粮食在他心里已经胜于规矩礼法了,于是麻利的爬起来,就随着蒲草悄悄钻进了苞谷地。 “唰……”又是一箭射出,那鬼兵副统领被射穿了胸膛,顿时化为乌有。 吃饱喝足,母亲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对于她来说,珍珠的年纪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不是珍珠要满十六岁了,就是看她的身体发育,也不必22岁的余薇差,可以生孩子了。 咔咔声音繁复,弘一飞的右手臂骨骼爆碎,像是被巨大的狮虎碾压过一样,右手再无抗击能力,柳拓抬起右脚便能将他轻松踢到了路边上。 “咦?门好像没有锁哎?”露露透过门缝,看到里面并没有锁上。 实则陆羽的眼神却是飘向了丹尔的那边,两人眼神交接,心领神会,丹尔过来,正是要帮助陆羽度过难关的。 王朝四军是沐亚王国的主力军团。在杜塔国王病重期间,军团四主将分为两派,一派支持伊珂,一派支持贝因。但料理国政的参议院中,以荆伦和塔罗瓦公爵为首的议员,则均以伊珂年幼为由,扶持了年长十岁的贝因上台。 不过陆七爷想梁萧既然敢这么肯定的给他答复,那就暂且等一等,反正梁萧也没做过骗他的事情。 “有个很多传奇故事的红包也不是好事,总喜欢用经验来引导主人。”魏贤怼了自家红包一句,但还是将这个被魏氏红包规定好的信力红包发了出去。 “他需要的是治疗『装神弄鬼』的精神病药。”露露继续嘲弄道。 但操作“玉清神眼符”也是耗时耗力之事,这就跟坐在“保安室”里盯着监控屏幕一样,卫锦衣是位面之主,位面之主从来就不是闲得蛋疼的,不仅要处理位面之事,还要兼顾秩序之事,所以,卫锦衣也很累的。 吴为那里肯放手,哈哈哈大笑着往钢铁城跑去,回去一路都很顺利,仅用了十分钟就跑出丛林,到了祭典平台之上。看到有一些士兵正在清扫这里,将一具具尸体收起,见到吴为从丛林里跑了回来,都大吃一惊。 正说着话,一只斑斓猛虎剪尾跑蹄,跳了出来,慌得陈玄奘坐不稳雕鞍,一跟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孙悟空暗暗摇头,他没想到这个所谓高僧竟然如此不济,一只老虎而已,就能把他吓得摔下来。 第一卷 第28章 小侯爷真是没记性 看到李源那相当有料并且充满男性魅力的上半身情况,既有唯恐天下不乱的雷欧奈调笑,也有一脸无奈捂着自己额头的娜杰塔,还有笑容有些僵硬的毒岛冴子。 此行去波兰,他们是去早了,因为要适应时差和饮食,提前了一周,差不多拿到禁赛通知的第三天,就已经出发了。 林清诺在接到叶莲娜的预约时,当然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同意,如果叶莲娜都没资格进入这家咖啡厅的话,那就太可笑了,更别说人家指名道姓要与安忆见个面。 但是在现在,英雄等级难以提升的时候,通过自己锻炼从而提升的经验值,就明显多了很多。 哥哥还说他不傲娇,明明他的身体也很老实,嘴上却一套一套的。 薜道友亲自送阿黄从大院离去,然后喜滋滋的招来那个羊角妖族管家,命他撤去原为阿黄所备的客居,再安排人手撒出外面,从速搜罗五行空间材料。 这样的冷漠与理性,一直是他所坚持的,他觉得这样他才足够强大,足够保护自己的妹妹。 经历过数次传送之门的飞越过程,他已经知道,不算短程传送,但凡长距离的传送,搭乘传送者必须在空间隧道中步行,不然传送阵法可不会自动将你送过去。 听得叮叮叮一阵刺耳乱响的撞击声,阿黄这三十六颗尖锥黑石瞬间击打过一遍,众人伸头望去,尽皆露出异色,只见那个白点处微微显出一些凹陷。 流浪法师身上无数的长矛爆裂开来,巨额的伤害让faker直接就死亡了。 吕诚进入海里之后,迅速下潜。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离江守盛这个中品前期武尊越远越好。一直以来,吕诚觉得自己的实力还算不错的。哪怕就是面对先天八级巅峰期的强者,他也从来没有过畏惧之心。 青年脸上的神色急剧变幻着,他满眼怒火地望着大汉,大汉丝毫不惧,与他淡淡对视,眼里藏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苏父呵呵地笑了几声,揽过了苏母,却是再也不说话了。一股脉脉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悄然升起。 孙阳到了之后,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安营扎寨,让士兵休息好,明天再攻城,辅公佑看着外边的营寨,想要偷袭,可是考虑再三,对方可是有一个宗师级人物的,想要偷袭哪有那么简单,也只好按捺下这个心思。 “诶?”金泰妍一脸懵逼,这妹夫上次还很低姿态的说,这次怎么这么牛逼? 今年恒成各个子公司的放假时间都不太长,基本都在十天不到的期限左右。 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就变得越来越不象自己了?而自己似乎还是被潜移默化,浑然不觉? 但吕诚刚出来,就被汪府的护卫首领徐金戈拦住了。虽然徐金戈是第一次与吕诚正式见面,但吕诚早就感应到了他。徐金戈是九级武士,在固兴城内也算排得上号,他亲自出马,马上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 “来,进屋再说。”景山大笑道,看到景轩有今日这番成就,他自然是感到极为高兴。 无法让自己凭空升成五级似乎是一个永难解开的死结……难道要我这几天去拼命磨练,期待正好升上那么一级不成?可是,才到颠峰呢,这可能运气这么好吗? 戴沐白听着顿时闭嘴了,虽然有些同情赵子龙,但是现在他自己也是又累又饿,五十圈下来自己也没剩多少力气了。 秦舒妍和他是认识的,她得罪了波尔先生,自然就会牵怒到他的身上。 还好京茹不知道这件事,明天一定要警告柱子,不许对妹妹有啥别的念头,否则自己是不会客气的。 许大茂看到何雨柱在这里也是很惊讶,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看着许富贵,许富贵微微摇了摇头,他也装作不认识的沉默没有出声。 大和咲人离去后,囚室重新被严密看管起来,气氛也显得更为压抑。 宁宁走了一会,秦楚楚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收拾好了开始看马场的资料,准备设计的一些东西。 “我,徐佐言。”徐佐言此刻正趴在床上,用叶凯成家的座机给主编打电话。 “”我们发现一间门是锁着的,但里面没人,门上并没有贴需要修理的字条,我们就把门撬开后,找到的。 看着徐佐言再次目中无人的享受着早餐,高凌云倒是无所谓,但一旁的纯心再次的黑脸了,对徐佐言不把自己老板看在眼里的态度很是不满。不过高凌云在,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随着徐佐言嚣张下去。 刘松笑骂两句就走了,我阴冷地跟着他走出房间,但之后就没再跟他,而是再次走进房间里坐下,只是这一次,我没有用鬼遮眼。 不过这并不要紧,反正出谷的路就这一条,马贼想跑就得从李斌等人跟前过。 克里斯蒂娜脑子越来越乱,她本来也不是可以洞察一切的人,不过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光头似乎很重要,蒙泰克警察局拼了命的冲着他们射击、追捕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 第一卷 第29章 给本王重重地打 “什么?你爸出轨了?!”法斯莉娅惊讶的目瞪口呆,“你爸妈不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吗? 可刚才如歌的试探,柳漫的默认,让夜麟心中的猜测越来越清晰。 然后,苏常直接和馆主打包票,表示绝对不会有不好的情况出现。 王展看着楚耀肯定的颜色,紧绷了许多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些松懈。 疯子出于职业本能,原是想去给张翠花做个急救的,但是他见赤脚大夫动作还算专业,便止住了脚步。 他走过去,关上观门,隐隐还能听到不远处山林中,狐儿子大叫“说好把妹妹养大给我当童养媳的,爹你又骗我!”的声音。裴洛珩的手顿了一顿。 他没等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真是家人一住院,什么神神道道的东西都出来了。 虽然宁溪镇不是他们的老家,但好歹这里山高皇帝远,能过清净日子就好。 说完,场上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众人想象中的史莱克全员冲上去秒杀对手的场面没有出现,反而所有人都面容严肃地看着苍晖学院。 这孩子软弱,最好找个性格好一点的公婆,不然她早晚哭着回来。 现在是大冬天,虽说房间里有地暖,很暖和,但也没热到那去,可赵建设额头上的汗却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身体也抖个不停。 禹雪拖着香腮看着苏榆北,苏榆北躺尸似的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倆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洛雪菲下意识的护着肚子,她不担心自己被揍,但是不想伤害宝宝。 哪怕是气血质量略有不如,但加上强化三四倍的效果,那就是纯纯的碾压。 “等我有了学分,就给自己兑换一个虚拟头盔,这样就能随时掌握自己的进境了。”陆通暗下决心。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云舒回到家就很晚了,她早早地睡了,以至于没有看到付岳钟发的消息。 以她的情况根本没有打胎的钱,如果这件事情让她妈妈知道了,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而她此刻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裙,肌肤如雪般白皙,身形窈窕,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那张脸。 至于要不要吃掉一些,那就看它们懂不懂事,还有乌龟分身之后缺不缺口粮。 “喂,你们在等人吗?”刘星绕到了成龍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成龍的肩膀。 “毁灭‘不存在’之物与创造‘不存在’之物……可怜的垣根帝督,你的克星出现了。”李轩捂着脸一副伤感的样子说道。 他们认为节目组肯定是故意将民宿地点定在这样没有地铁的地方,就是想要看他们奔波劳累。 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进出的门被严实锁上了,而通往隔壁的门则被钉住,门上方的格子窗的缝隙也窄的一只手都伸不进去。然而死者自己开门也不可能,所以凶手是如何进入房间的问题难住了所有人。 “撕!我勒个去!竟然是空间异能!”刘星被这个空间异能给惊讶到了,这个异能,可真是太让人眼馋了!刘星的眼睛在冒精光。 那关中平原一眼望不到边,种植着青青的麦子。好像还有农民在忙碌。 坦克装甲炮弹先进装备:改进版本dé国的88毫米高射炮!猎豹坦克、谢尔曼坦克、虎式坦克、铁甲装甲车、喀秋莎火箭炮,以及各种各样大口径的重炮、榴弹炮、加农炮、高射炮。 吴南说完这句话之后,心里就觉得有一丝丝的诡异,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吴欣妍的眼神和表情有一些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是叫做漆黑之星还是暗夜星辰的黑珍珠,的确是闪着不比钻石的光芒,但是耀月却可以轻易的发现那不过只是赝品。 不过这个技能并非无解,如果你根本没有灵魂,像电影中的巫心魔那样,那就对你完全没有伤害。 今晚除了各种美味饮品和点心,孩子们和动物们,也是引人注目的一大亮点。 早上在机场的时候,叶南就宣布今天晚上要在悠然集团京城分公司,举办一个篝火晚会。还好这次来华夏的时候带上了管一,他绝对会把方方面都处理好。 东西搬完,秦逸把拖拉机开了出去,板车就留在帐篷里的后台区,正好当货架和工作台使用,如今场地有限,这样节省些空间的做法,孩子们也都觉得满意。 “一点皮外伤,没甚可怕之处。”王少华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原本半日的路程,在丁言御空飞行之下,只花了半个时辰便赶到了。 晚膳后,风无尘将他那间石屋让度出来,给胤禛夫妻俩用。自己则带着弘昭、弘昼一起住到了另一间虽然闲置却没什么家私的石屋里,三人也不见外地齐躺在一张石床上,草草度了一夜。 第一卷 第30章 养了十五年 出了酒馆,三宝酒瘾上来,也不等回到镇外,一边走着,一边将挂在手里的一壶烈酒倒入一口。 正当花上雪如此才像是,冥冥中似乎听见了阿离在唤她娘亲的声音,模糊却又好似真实的存在。 玉竹似梦似幻的牵住李牧伸过来的手,慢慢的跟着李牧向前方走去,她不知道她要到那里去,她只知道,此刻的她很温暖,很温暖。 “禁锢之门内怎么会有古武秘籍飞出来?难道上千年来,五大世家的一段高手闭关禁锢之门,就是为了取得古武秘籍?”神枫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同时也想到离天曾说过的五大世家是靠禁锢之门才发家的话。 这些话也全被隐身的太监看了去,如果被他们yy了还不恶心死,兰溪羞愧万分地捂住脸,仿佛赤身裸体置于大庭广众之下。 到了这时,三宝才知道自己完全大意了,杨雪的手掌虽然看起来平白无奇,但硬度之大,力量之强,丝毫不在真品灵器八荒战刀之下,这等身体强度,别说是六阶力修的三宝比不上,就是七阶力修也绝对不如。 收回好奇的目光,二人找到关中的客栈,准备休息一天,明日出关。 如此一来,景先生也放人,让玉弥瑆带着花上雪去京城白家,会一会那位昭阳郡主。 下章内容提要:虽然臧霸所给我的机密对于孙权来说是一件非常致命的武器,可是范立在思考权衡利弊。陆逊俘获了孙权所害怕的东西,孙权对他感到畏惧。孙权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囚起来呢? 西蒙看完刀的外表,右手直接攀上暗红的刀柄,微微一用力,欲将刀出鞘好好看看刀身是怎么样的,却不想竟然没有将刀拔出来。 “这也算问题吗?将多余的粮食卖掉,你们纽卡斯尔可以换回巨额的财富,用来购买所需的装备提升你们的实力!”阿伦不以为然道。 “如果你也留学的话,那就是我周围的第三个了。”水青想到花树。 “这哪有什么打算,在这里住着呗,没事出去逛逛,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住到你打完比赛!”强哥说着看着我笑了笑。 话里的意思,当然是很明了了。澜沧洙虽面不改色,但是心中也已经料到,本想让江稷漓无功而返的心思,也已经不可能成真了。 “末将愿往!”袁绍的身后走出一员大将,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甚至能够看到明显的颤抖,显然,不是怕的,而是气的。 “锵!!”萧羽金属般的身体,轻易就划开数道空间裂缝,“我一旦变身实力就提升了十倍,就是比领悟了级玄奥的神皇也是要强得多!!”萧羽的心底有了一丝的喜悦。 因此,这一条本在秦扬计划中的必修之路完全可以只用得着修建一半的路程就行了。 “我要吃很多很多番茄。”郝萌终于从电脑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过绝对不是因为吃的原因,而是他妈咪终于恢复笑脸。 “叫什么锋哥,叫疯子就行了!”天庆笑着说道,然后拿出烟分了分。 然后郝心夹起一只生蚝,可是她的眼神却还是紧紧的注视着朱俊碗里的大虾。 曹野做生意向来公道,他既然让出了现有项目的两成利润,何连成帮他也理所当然。 胡敏真是太不中用了!实力?实力不行!斗嘴?也斗不过蓝若歆,这样的蠢货怎么可能会是狐狸种族的兽人呢? 这样的生活也就持续到了三月底,而距离六月底的中考也就只有三个月,发生的这件事情可是却一直影响了我,可谓是影响到至今。 薄云飘远清辉再现朗朗清辉下她和他的影子仿似相隔了万重山峦可以相望却不相叠。 “姐姐,我从来没奢望着拿过他的赡养费。”我摇了遥头,摁灭了烟蒂,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妆容才重又走回包间。 会议席上一片低声议论,现在这个形势,如果还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何少董帮了我很多忙,我很感激他。”我有点不知怎么开口澄清。 在母亲逝去这大半年里,她的心性已改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往那般鲁莽了,或许她已经明白处境的悲催,生命于她而言就如一叶无依的浮萍,随时会被狂暴的飓风撕碎在时光的长河中。 突然!本来已经坠落的盔甲又重新正回了身子,两个涡轮再次展开,接着恐怖的火苗喷射而出,带着李逍逸超核弹猛冲而去,那火焰。。居然是黑色。。 “既然面对的是神鸟,那就用神鸟来测试测试这个后辈急冻鸟的真正实力吧。”嘴角微微一凛,凌霄直接收回了场上的急冻鸟,随即,取出了装着火之岛火焰鸟的水晶球。 一旁的景云昕脑海一片空白,看着他满怀柔情安慰着夏安玲,随后抱着她,绝尘离去。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 她甄百合是无权无势无后台,但是她有心有脸有尊严!就算查出了是谁恶作剧做的那假照片,杜撰的桥段,但是,对她的负面影响,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如果自己赌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在别人眼里岂不是成了默认了? 第一卷 第31章 将这桩婚事拦下来 ……在这样的一些片段之后,这个预告片却在一个爆炸的声音之中,就那么戛然而止,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样的结尾真是充满了意犹未尽的感觉,反正觉得本来还可以看到更多东西的。 但最终,他们还是只能服从凌清璇命令,继续在丛林之中搜寻杜宇踪迹,而不参与围攻鲲鹏突击队。 倒是王世华自己,喜的搓着手,笑的满面红光,嘴里连连说着好。 而陈惜也暗暗有点懊恼,这段话说的有点儿好像愤青一样……但实际上他是真的觉得在电影之中加入这些东西不应该,毕竟电影影响的是很多很多人,而我们这些人的确没有资格代替那场屠杀的冤魂去探究禽兽们的所谓人性。 三重杀阵打开,笼罩全城,将这里化作了一片杀戮地带,整座城市似是真的化作了一尊绞肉机一样,一般人进去之后就被斩杀的灰飞烟灭,什么都留不下。 好在,星空大帝楚子风的那些兄弟中,除了现今星空中的九大家族后裔之外,还有一个,是其他人所想不到的,那便是南宫烈的以后,一个原本只是属于地球世界的古武家族。 就在一个弹跳逃出七曜星杀的同时,身在半空的白蓁蓁右手连挥,一连六道流光弩矢冲击在其他六把星光飞剑上,将它们全部打的偏移开去,这才猛然回身一箭,正中胡英发出的那把银光飞剑。 回到酒店之后,杜宇躺在五星级酒店柔软舒适的床上,心中却在跟苍楠沟通。 钱嘉辉闭上眼睛,留下了两行浊泪,感慨自己纵横商海半生,亏心事做得太多,对不起的人太多,尤其是家人,遭此报应,也是活该。 河海八怪跟其他的修士一样,从甄斐的对立面,转变到他的阵营里面,成为同生共死的战友,在数次以少胜多的决战中,大家都把命运紧紧连接在一起,增加了彼此的感情基础,信任度更加深厚。 石台上的灯一夜都会更换,不会放其熄灭,值夜的人半个时辰挑一次灯花,时至此时,仍旧点的亮亮的,再加上月上中天,院中还是明如白昼。 心里嘀咕着,李凌已经走出了宿舍楼,而从宿舍楼走向校门口的这段路程,恰巧会经过一片操场。 随后我想到她昨晚对我要送陈琦玉坠还生出了醋意,便说你看再者这无事牌还是我爷爷送的,回头我亲自挑一件送你岂不是更好? 路上行人本来就对这个在大马路突然没事急刹车的人感到好奇,这会儿听见他不明所以的大吼大骂,更是怔怔出奇。 我疑惑的看向王正卿,这电话里的7号探员未免也太悲观了一些,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你说过那是一名魔法师吧?这颗星球上有这么厉害的魔法师吗?”千云月想了想,他所知道的人里面,就算是迪尔姆多恐怕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黑市的规矩无论什么时候都要遵守,看客不遵守,商家就有义务执行这项规定。 “不是,姑娘认错人了!”说完,黄力就要溜走,再纠缠下去恐怕要露馅了。 近身战果然跟操纵飞剑完全不同,只要出招必定能命中,现在的敌人等级过高,飞剑反而容易被挡下来。那魔兽感觉情况不对,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名如此强大的人类,转头朝千云月发起了攻势。 霍瑨深答应她,等他有本事了,就会回来接她,他们以后自己生活,不用再住在别人的屋檐下。 鱼住的出现令赤木觉醒了,他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是称霸全国,如果倒在这里,梦想就再也无法实现。他不再单打,他还有队友,他学会了传球。 就在胡婧跳下来之后,那个跟着雕像一样的乌龟突然间动了,睁开了双眼,只是全身依旧跟石头一样,要不是看到那双眼睛,胡婧还是不可能把这个乌龟当成活物。 这也难怪,它们只能闻出强大肉身之力给带给它们的恐惧。对人修孜孜不倦的追求的玄之又玄的所谓气,它们是完全闻不出来的。 “真是没义气!……”赵有恭怒气冲冲的望着赵构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看着身边的两人,要不是这两人是自己父亲派来,只怕这一刻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李昊不再管两人,坐上电梯就朝着楼上走去,这次他不是去顶楼的,而是去四十八楼的。 现在人多,暂时还是不要凑热闹好,越是冷静,越是能得到好处。 那天晚上,李昊就当一个听众,一句话都没有说,耐心的听着林雅在那边讲述着自己过去的一切。 唐辰点击确定后,感觉眼前的空气扭动了几下,有道白色的光华渐渐散去。 勾诛所在之地正是在一座山峦之巅。山顶云雾缭绕。前面一潭热气腾腾的水,明显是连菱原本就最爱的温泉。她坐在水中,半躺在一块岩石上。水面之上只露出头颈和一截雪肩,秀发如丝绸一般漂浮在水中。 结合他们的家庭环境以及他们的关系,是多么的不正常,或许这又是正常的。 沃尔玛德治安法师队,全城三百精英警察化妆成的便衣,雷切萨及所带来的四个直系部下,甚至身为被害人一起同行的伊凡博尔,这股力量将成为阻挡来自四面八方一切意外的坚固盾牌。 说好听就是单纯,说难听就是蠢,加上他跟谢亲王来往也不算少,总归能套出一些话。 陆天宇现在也管不了许多,自己几乎是沿着直线向西跑,和身后追杀者兜圈子显然不明智,心里正盘算着,等摆脱飞行器的跟踪后,就启动飞行靴的飞行功能先离开这里。 第一卷 第32章 您与林姑娘才是良配 “多谢道友的提议,如今筑基丹已经炼制完成了,那此次迷雾山谷之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当某将立即启程返回风庸城,不知道阮道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龟宝又询问道。 麻婆豆腐是道家常菜,杨毅还是会做的,更牛逼的是这个时代竟然有辣椒了,却没有人吃,杨毅也不想用辣椒,因为福曼他们肯定吃不惯,但就算是把辣椒剔除出去的麻婆豆腐,也能把这些土老帽吃的惊为天食。 福曼的身份是神龙王国的使臣,却是秘密出使,毕竟神龙王国还不被大家所承认,即便是联盟也是要在暗中进行,所以国王并没有起身欢迎,显然王子也是知道福曼身份的,目光很热切,杨毅感觉这是个进取心非常强的王子。 理解上,这是一个关于阳气分流的学术问题讨论,但实际上,这是道家的最高神通,一气化三清的具体描述。 里面的俘虏人数也实在是多了一点,都超过了建康城中剩余的守军总数,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如何安置他们就成了一件很头疼的事,刘禹结合了后世战俘营的一些特点,再加上这时空的经验,才搞出了这么个模式。 “如果这样那我们岂不是永远也拿不下20区了?”一个喰种质问道,其他人也是赞同的点头。由此也可以看出枭在喰种心中的不可战胜的形象有多么强烈。 已经换上具装的战马所蕴涵的巨大势能何等之大,大量的泥土被马蹄刨起,烟尘之墙滚滚而动,五百骑几乎被完全掩盖了,势如凶猛巨龙。 “软魂水”只要这个一进入体内,就是合修期的高手也会混身无力,功力大降。 这艘船甚至比一般的战船都要大上许多,渔船可没有这个规模,能建造出如此大的船,绝不是一般人,正符合苏菲公主的身份,可她却说不是她的船,实在有点匪夷所思,难不成是皇后派来的战船? 而这变身后的多多良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所有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喰种都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也都是没见过多多良赫者形态的,毕竟平时还没人能逼的他展现出这副模样。 大家在好奇着她说的日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同时,也对她下面放的包包无比的好奇。 说话间,李荣华也不等明辉郡主回答,便直接走进屋子之中,她也不过是听着陈妈妈的话,有恩报恩,才想着给明辉郡主看诊,既然明辉郡主拒绝了,那她也没必要多管这件事情。 庄珣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却迟迟无法得知要领,这就像是眼前放置了一样事物,但自己却怎么看都看不清一般,颇有些匪夷所思。 轩儿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狐狸的脚踝处捏了捏,突然用力一掰,只听狐狸“嗷”的一声痛呼,冷汗“呼”的一下布满了额头。 之后师傅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的絮叨了起来,他说的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李云听到鸟爷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话说,似乎还真是鸟爷说的这般,想着李云就将那元婴从储物戒指之中取了出来。 此刻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欧阳胜出事,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 “不过你必须要让这七宝各自凝练出灵魂来,这才能修炼出四德。”转轮王说。 几日后,劳桑心带来了江湖上的最新消息:武林庄上上下下也在寻找神医,而神医却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人一路飞奔,不出片刻,就追上了水连环。瞧见水连环安然无恙,庄伏楼有些诧异,望向劳桑心,“你骗我?”根本就没有人拦截。 冷鹰的心情急转而下,没有继续硬拼,将剑一引,再度倒退两步。 “轰”林帆刚刚接触到这股漆黑色的涟漪,顿时,犹如被一把重锤狠狠的击中自己一般,猛然倒飞而出,伤害更是直接下降了五百多点,生生将林帆的血量打空了,吓得林帆急忙喝下一瓶神源水。 “那你上大学时的空余时间都干什么了?不会连网络游戏都不会玩吧?”谭海成有些好奇。 “你高伯伯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嘛,你也知道公司内部出了些问题,我这把老骨头只能再出来折腾了。”秦素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既然知道不能擅自行动还跑过来!”果然那泽难了声音大了不少。 许卉也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地弄懵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钟岳?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许卉也是一脸疑问地看向林一南。 “贝子猪,陪我去夜市逛逛吧。”楚楚不安分地坐在我的车后架上,忽然很用力地挠着我的身子,笑嘻嘻地说道。 这把镰刀虽然没有经过鉴定,暂时不知道它附加的属性,但只凭借234-474的强力伤害已经可以横扫白骨精了。 cs比赛中,第一局的输赢对双方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后面的优劣形势,赢得第一局的一方将能在接下来的两局内保持枪械上的压倒性优势。 虽然美人看起来摸起来闻起来都十分赏心悦目,色香味俱是上佳,但自己却没那个福分,真正享用起来只会又痛又辛苦,也就只有看着那张俏脸被征服的样子才能带来些许安慰了。 这就说明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出现,他们应对的都是由科技产生的事情,所以他们还是唯物主义,要知道后来尼克弗瑞他们也并没有把托尔当做神,而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外星人罢了。 打了两个短射,见敌人没有动静,双脚架展开状态下的hbt-v暂时停火。射手脸庞轻搁在枪托上,眼睛透过准心扫视前方,供弹手面前放着一个方形的弹药箱,兼而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 第一卷 第33章 那不如我俩换换 她的脸很美,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神能够摄人心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他打量着周围这观众,看着那个方士,总是觉得,好像有些熟悉,这些面孔,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给了她那么众多那么美好的回忆,他陪了她那么张狂那么孤单的岁月。 他缓缓来到结界旁边,长剑轻轻一挑,发现这结界就像是豆腐渣一样,但是这层结界后面的风刃,确实地狱,他们根本无法逃离。 “二十年前!”井上一怔,二十年前他还不是网球杂志编辑,所以对那时候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本想出城的南长卿自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调头便回了红袖添香。 “到了。”千期月冷淡的声音响起,杨嘉画拉回思绪,顺从的跟着千期月出了电梯。千期月的反应很冷淡,从见面到现在,跟他说过的话没有超过五句话,脸上又一直没有表情,搞得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千期月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为了他她已经跟家里人摊牌了,他不能沒有任何表示,这样对不住她,也对不住自己。虽然知道自己打算促成的事很困难,但还是想试试。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解决,越往后越容易死。 仙藤以神姬血豢养,所结咒印滋养着那凡人魂魄,护他在冥界不死不灭,无尽轮回。 齐鸣将华韧杰等人鄙视一顿,然后转身准备出城,可是刚转身眼前突然一黑,他差点撞到身后像鬼一般的身影上。 故意等了一会儿,等到他的脚步声由一声门响封闭,她也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宋念堂刚才那几句话,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三言两语,硬是镇住了这些人。 沈婉云本来要去哥的房间,可是老妈跟了过来,她只得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延绵的军队摆开了阵势,带着简单的杀意蔓延过去,箭矢如蝗,铺天盖地落入城中。 混沌双刀被铁链疯狂的舞动,犹如两条龙蛇起舞,在推进的身影四周席卷而去,就像旋转起来的电风扇叶,撕裂、敲碎齐齐扑来的一根根虚空触须。 一名大宗师带领六名化劲宗师朝着秦尘攻来,七柄剑锋组成了一个剑阵。 “呵~什么意思?大少爷是想让咱们闭嘴呢,还能有什么意思?”站在她旁边那个身穿淡蓝色衣服的瘦丫鬟倒是一个明白人,冷笑一声。 见陈元摆开了“伏魔三十八式”的起招式,那幽魂吓得形神涣散。 墨鲤将这柄软剑上的沙土擦拭干净,这时烟雾也逐渐散去了,露出不远处的惨象。 “知道个屁,自从他来了地牢就开始折腾我们,可算把他送出来折腾你们了。”这些囚犯显然不是善茬,虽然自己倒霉了,但是看到希内的巫师都跟着自己倒霉,也照样能幸灾乐祸。 这也是除了创始人‘古’之外,就再也没有人修炼到第一百重的主要原因。 “呃…”叶正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知道天妙仙子是在扯开话题,便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了,不过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如果再在这里聒噪,扰乱我思路,信不信我现在就拿下你,其他人不敢对你动手,我镇魔宗可不会不敢。”孟星榕连头也不回,淡淡的回了一句。 灵力探入进去,这戒指的空间十分的大,足以数百米长宽,能够容纳很多的东西。 虽然彤彤话是这么说,可是真要将那种更高级的强化剂研究出来谈何容易,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将强化剂进行压缩,每次大量注射到段可的身体里,不过强化的现象却越来越不明显了。 脚步立刻便是一踏,身形迅速跟着拳势冲出了妖兽的包围圈当中,杀出了一座尸山出来,让他逃脱的难度变得更加容易了,这倒是他开战之前没有想象到的。 而且入嘴香气迷人,灵力精华四溢,一张口就可以看到一嘴的灵光闪烁,很是奇异。 但是这股凉意却只有在场中的两人能感受到,因为这是强烈至极的杀意,强烈到足以能让人连呼吸都不禁窒息起来,甚至有种周围流动的岩浆要凝固起来的感觉。 声讨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消灭者有之,驱逐者有之,前面仙界报信者有之……林林总总,不凡其多,若苍蝇声声,恬噪至极。 那被踢中手腕的沈敬斌也是一脸诧异,捂着生疼的手腕愕然看着柴桦,一时有点呆住了。 “团长,给我解开吧,肩膀手臂麻疼麻疼的,你还要看笑话到什么时候。”林俊轩哭丧着脸。 柴桦与康明礼告别,带着大家往外走了。那大长发与爆炸头也往外走了,大长发裤子都湿了,要赶紧回去换裤子了。 刹那间,叶梦的魂力全然恢复了,同时又增强了一倍,实力增长了许多。 两人并肩走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舒眉已经习惯了这样走路。是在旅途上?还是在现代? 两人之间是患难与共的关系。尤其是经历了昨天晚上两人共睡一床的事情之后,李天逸感觉自己和程诗琪之间的那种感觉正在飞速的提升着。 而在另一边,找寻过来的洪霞也看到了这惨烈的战斗,此时她内心的情绪无比的复杂,惊讶,恐惧,感动,还有后怕。 不多时陆楚楚洗好了身子,左右找不到衣裳。这才想起进来得匆忙,舒眉开始说的什么“内衣裤”、“睡袍”都在衣橱里。想到反正没人。陆楚楚随意抓了块浴巾一裹就大大方方地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第一卷 第34章 赶你还是赶我 薛恋稍稍出了口气,他对于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有李俊和薛铭两人的协助,他处理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陈侯没宰了他已经给够情面了,还想要别的东西不成,这是代表着米迪亚交易城的印信,连这个都失了,甄家是没办法交代的,我只谋财,不害命,他得谢我。”赵戬摇着手上的印信冷笑道。 片刻之后一声轰鸣的巨响从山腰处传来,半山腰处忽然炸开,巨石滚滚落下,一棵棵雄木从山上坠落下来,连同根部的泥土一起掉落,断痕一掌抵在旗杆的尾部;而旗杆的另一头已被一名长身玉立的青年抓在手里。 不过由于羽南还没有光攻击加成的属性,所以雷电屏障的伤害并不高,但5级的5000点上限伤害减免的效果还是非常可观的。 恐怕千人斩称号导致的技能变异,不单单是杀戮过多的关系,很大概率还是因为自己贤者职业的包容性。 三昧真火,可烧天地万物,乃是天地间至强的火焰。东皇苍月要不是有东皇钟护着,只要沾到一点火星就能飞灰湮灭。别说他们这些修为被压制到合神化虚境界,就算是带着完整的修为来到这地方也得跪。 看到还有一张10级的头盔图纸,本是打算自己就职铸造师以后练手用,现在也用不上了,便把它挂到了交易网上。 身下的叶琉璃控制不住的发出尖叫,双手立马紧紧抱住羽南,头死死的抵在他胸口部位。 这类技能都是魔法盾类的减伤增益,可以很好的隔绝开雨滴的侵蚀。 说话间又是刁钻的两剑刺出,而青年化解的依然是轻描淡写,指尖流光绽放,斜刺里一剑点出话凄凉顿感心口一凉,急忙抽剑横档,剑气一震,他便身不由己的倒飞了出去。 啥?白老大的兄弟?哪个白老大?不会是白祖武吧?看着舅舅一脸惶恐的样子,林风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猜对了,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紫烟霞脸红似火,眉带春情,眼含柔情,紫色的长发随风舞动,一身紫衫飘若彩霞,似乎沉浸在往日的柔情蜜意之中。 一个是疯狂的法西斯头子,一个是想独裁华夏的人,两人都是做过大梦、挑战政权的人物,疯狂至极。 袁秋华说:怎么回事?我没听懂!什么养子?哪个是阿翁收养的?或者哪个是婆母带过来的继子? 很多人都知道,想要让他们没有任何死伤几乎是不可能的,积年的恩怨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化解的,必须会有一方付出鲜血或者生命的代价。 谢英说:即使同年同月同日生,高官坐轿,庶民步行,人同命不同。 她又怎会不知幻一神功之厉害奇特,它虽有救垂死之人神奇,却也对发功之人身体伤害极大。 正在闲聊中,忽然听到前面的一名百户呼喊,“全体肃立”,窃窃私语声立即戛然而止。宋铮也停下来,将目光投向二里外大门口的方向。 凤清抬起头,正瞅见镜子里自己的脸,一副凄美的面容,双眼有些红肿,两行清泪正顺着鼻侧滴下。她又抽泣了两下,便扑哧一声笑了。虽然梨花带雨,却恢复了春天。 谢汉说: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你知道将来变什么样?做什么事最赚钱?能活几十岁? 想着马上就能从风邪嘴里把他这些神奇的手段套出来,司马蒙心中大喜,不过就算遇到了这辈子最值得开心的事情,这老家伙也是格外谨慎。毕竟风邪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 “也就是说,你们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对不对?”沈念还是提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问题。 姑且算是约定好了吧,傅思莹那边总算是安下心来了,而李时看着她这波操作,心态彻底爆炸。 言夏夏看着顾老的样子,出来前的那种想炫耀想撒娇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酸。 宫司沉餍足地拉着她亲吻了好一会儿,才帮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下去。 “谁呀。”从屋子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慵懒中还带着一丝起床气。 “万一我回去就找个对象呢,你必须得答应我才行。”江城说道。 而下面,因为宫司沉这个新郎没出现,所有人都惊奇和议论起来。 为了帮甘霖维持课堂纪律,苏酥以听课为名留下来了,也算是代表学校,对甘霖的实习进行考察。 这提议乍一听简直就是极具诱惑的提议,陆离完全不要付出任何代价,又可以救下所有人,甚至自己可以永恒不朽永远活着,没有伤痛。 概因,凄凄夜色中徘徊着那无处容身的孤魂野鬼,他们常年忍受着饥苦寒冷,欲寻供养而不得。 韩娜则是觉得,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说明,陆野的实力,比他们想象中强大。这次谨慎出手,不是抱着杀掉敌人的目的去的,而是抱着保护自己的目的来的。 李非鱼傲然屹立,眺望远方,身后烈焰熊熊,不断焚烧,一股可怕的战力散开。 第一卷 第35章 风风光光的出嫁 程欢不知道坐在那里坐了多久,手往袋子里一摸,薯片已经见底了,再看一眼身旁的位置,布满了吃完的零食袋。 “谢谢苗总,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帮您经营公司的。”他颇为激动的说。 所以只要这事能定下来,他提议许家俊的话,没人跟他争这个任务。 我说完上前,一把扣住了林大年的手腕,仔细的查看着他的身体状况。 晚上11点,散场后许家俊送别肥仔等人,然后驾车去赵雅之家过夜。 万一惹她不高兴……简致臻怕秦逾白就得折在这里,真的走不掉叻。 在提高异能面前那就不是事,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输给沈星罗了。 香烟缭绕,之前散发出一团团青烟,紧跟着包裹飘在了半空之中。 如果真的特别喜欢吃棒棒糖的话,欧艺涵想,自己要不要去超市买一盒棒棒糖来投喂,哄它给自己暗箱操作,百分百中奖呢。 这两面玉牌都是青水的料子,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摸上去也像,如婴儿皮肤一般的细腻,看着像是同一块玉料上裁下来的。 “你是谁?”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说:我不知道。反而问了对方是谁。 像今天这种演练,实际上也是不立足于实兵对抗的演练,只不过比纸上谈兵好一点而已。要想真正提高实战能力,还需要实战来检验,可哪有那么多实战环境供大家演练? 如果非常了解李羽的人,看到此刻李羽的模样就会知道,只要他微微眯起眼睛,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悠发现这个家伙胆子实在太大了,什么都不会,就要去找宝剑,未免有些太过天真,她想道,算了,他是死是活,和我也没有关系。 一名身穿军服的男子,认真的检查这一个尸体,他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也是这里唯一的验尸官。 “你可以试试!”戚蓝夜依然轻笑着回应,但是目光却牢牢地察觉着蓝多的一举一动。 王凌着急了,甚至话语声中带着怒气,与悔恨;自己的储物空间已经增加储存人的功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自大到,让他们躲在一旁,看自己‘英勇杀敌’,凯旋而归。 这件事情之后,那两个以头撞墙的家伙,纷纷住进了医院,并被判定为轻微脑震荡!而乔飞虎则因蓄意伤人,被少管所关了段时间后,也被学校给开除了学籍。 孜燕周围熄灭的大火,再次燃烧起来,幻化两条高达,数十米的火蛇,与之火焰古树对立。 帝器已经没有,四成被金大伟带走了,其余的被恺檬等人要走了;不过现在,这些帝器又全部回到求道宗手中,一件都没跑。还真是一个送财童子,知道求道宗现在正缺帝器;虽然档次低了些,但终究还是帝器。 他肯定觉得那张脸火辣辣的,觉得妻子的作为让他丢脸丢到外人面前去了。 风落因为在上次“击杀”过,所以不需要侦察兵也知道幽灵战机和这种巨型金属沙蛭机械的核心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冷莘别扭了一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她又不是穿拖鞋进来的,有啥可丢人的? 想到那种人山人海抢大便吃的火爆场面,苏晋当即便热不住大笑起来,不过当他看到附近过往的众人都一脸奇怪的盯着自己看时,这才赶忙咳嗽一声,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朝自己种核桃的菜地走去。 戈多拼尽全力飞着,这是它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前方的天空很蓝,它虽然飞得很高,但极远的天海交接处,空空荡荡,一点都没有大陆的踪影。 上车后,苏晋直接带着父母来到了龙庭酒店,原本两人是拒绝的,但在苏晋的一再坚持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些人口中更是带着呼喊,呵斥一些看热闹而挡路的散人玩家,带着武器向中间挤过来。 只是,刚清净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依然是陌生号码,冷莘怀疑还是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只是换了个号继续打而已。于是,她再次拉黑。 就黎老太太如今这个样子,谁知道她还能活多久?蒋家那头,能指望得不多,也就盼着黎家两位老爷念着老太太和黎浅浅的情份上,多看顾她姨娘几分。 黎浅浅点点头,跟凤公子一起进黎漱住处,刚刚听谨一说了,严姜智手里有张门主给他的行宫藏宝图,那头事情办完了,他们就迫不及待过来瞧瞧了。 而那年轻客人,依旧在独自坐着,一杯一杯的喝酒,似乎不愿停下来。 章橙正在打电话,看到容耀,伸伸手示意他坐,容耀皱眉坐在那里还是看手机,听着章橙打电话,也是说着这个事。 韩萤从“娇儿”手中拿回扫把,自己扫了起来,之后告诉了他们令自己兴奋的这个消息。 了过来,吴为一个侧身闪过,趁狮驼王旧力以断新力未生的时候一剑切在刀柄上然后一腿踢了过去,这狮驼王硬顶了这一脚,两人个退了十几丈。 只是,这时候韩非依旧是贪婪的。大蛇出来的位置曝光了,没法利用虚无之线去抢宝贝了。所以,他将霸王和雪之哀伤给丢了下来,还给霸王留下了一些吞海贝,就是想等大蛇追自己跑远了,霸王好去抢东西。 容耀一顿,坐在她对面。拿着筷子掰开递过去,韩糖接过,只是看着他给自己夹菜。 第一卷 第36章 心,就更慌了 林瑟瑟正是那个意思,她现在和厉炜霆还纠缠不清,她不想冷熙哲这么早就把他们还没有开始的关系告诉家里人。 不过西蒙老爷子很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顿时他的眼中就闪过一抹了然与骇然之色,却又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即使是佣兵王也没有注意到。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半夜起来就看到瑶瑶在割腕自杀。 仙人已经成了气候,以古仙族一足之力根本无法将其推翻,如果当时对仙界发起战争的话,那将会引来整个仙界的瞩目,最终很有可能会将已经衰败的古仙族推向灭亡的边缘,这是这位古仙族长老会的大长老所不愿看到的。 可没想到,这讨厌的家伙反而主动过来撩拨自己,让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罢了罢了,就给他点面子,省的他在苏可和郁芸云面前尴尬。 “释刚,你得意不了多久,待凌寒修成准帝,你们都只有被横扫的份!”迟飞宏大声叫道。 吸纳继承了雷霆仙帝的全部力量,西天半神复生之后他所拥有的力量绝对要比以往更加强大,王羽刚才打入那祭台中的神符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王羽飞升的乃是仙界,仙界与魔界可并不是互通的,他是怎么从仙界来到魔界的?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但大野木堂堂三代土影,继承了岩忍村的石之意志,百折不屈,坚韧顽强,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就会放弃的。 罗杰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正朝着翡翠城冲了过来的魔族部队。 洛掌柜刚才那般严格保密却还是留了这胖子在灶间帮忙,蒲草自然猜到这胖子的忠诚必定无疑。于是她也不藏私,每做一步都会出声念叨几句注意事项,惹得那胖子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今日是糊弄过去了,可是明日拿什么搪塞益方呢?樱桃正思量着,忽的,不知哪里刮来一阵轻风,带着约隐的嘻笑声。 蒲草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沉默良久才正色说道,“多谢里正长辈和众位乡亲们明辨是非,还我一个清白之身。但是今日之事闹得满村皆知,虽是真相大白,但我已是无颜再留在村里。 凌云不在乎修为的突破,三‘玉’血瞳的用处让他瞬间信心倍增。就算打不过陆震天,想要全身而退,凌云还是有把握的,大不了将轻松得到的屏蔽神识意念的异宝石给兑换掉。 一桌子人,姐妹五个还有苗成业,都瞠目结舌的望着彭雨安和周铭远,两人一边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深秋的天却汗流浃背,还互不相让的争抢着桌上味道酸辣的菜。 下了炕,帮着核桃收拾好碗筷,米桃已经做好了饭。棉桃和杨桃也忙完了,都聚在堂屋里,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开饭。 荒漠上古铜门打开的时间应该就在最近,血雨便是上古铜门开启的预兆。 不过,何羽不是那种只管自己不管别人死活的人。不过,现在有了这种压缩食物,大军的粮食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对这个戒指非常的满意,何羽想了想,才轻轻的摩察着那个戒子上面绿色的花纹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的冬天才刚刚开始,他们的村子里便有那么多的人饿死的原因了。 东方寂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安静的看着合同。司机有些奇怪了。怎么把一个保姆带着去。月月看着司机那异样的眼神。心里很是不悦。狗眼看人低。总有一天她会出头的。 “东方总裁。你看我们这本又一款。这一款的款式比较干净。但是上面的钻石很名改的。而且这一款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寓意很好。唯一。”经理说道。 “人多的确没有什么?但是如果我发现是你们两人,你们会作何解释呢?我最好的朋友钱宏,钱乐。”东方寂打开门笑着说道。 “妹妹谢谢姐姐了!”春莲相信这个齐侧妃一定会好好利用她给出的这个消息的,不管是为了谁,总是也间接能为自己报了仇的。 但凭一己之力,很难杀死王莽,唯独联合王临,想到此,原碧斜睨身旁的王临,他还在憨憨的睡着,如何才能让他与自己就犯,同流合污? 管家跟了慕容雪华这么多年,她很清楚慕容雪华的脾气,更加清楚慕容雪华心里在想什么,为了讨好主子,她故意夸张的以此迎合慕容雪华的想法。 “那个无寂不能再留了,就交给萧皇处置了,秦某这就准备班师回蓝岭国了。”任务已经完成他也该是回去了。 现阶段活着出来的,也就一两千人。本来应该有着上万人的,但是还有很多人不会飞行,以及通过第二层通道时,随机传送被困,或死亡。因此只有被困在迷失禁地中了,他们都是悲剧般的存在。 说罢。就见他手一扬。突然。一杆方天画戟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这方天画戟上面描金画红。月牙儿似的弯刃上面鬼魂在缭绕。无数的魔神影子都在上面显现出來。似乎是一杆來自于幽冥之中的武器。 一旁的老者浑身都罩在一袭灰布袍子里面,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钉子在金属器上划过。 这便是明人不说暗话了。许多能影响家国走向的东西即便可以说,也得是跟对的人说,很明显,广陵王是,叶轩则不然。 不管是木三千还是欧阳苏,现在都是太安城里的红人,是达官贵人争相结交的香饽饽。 虽然靳仁不理解老族长为何让他带领大家离开山村,也不知道有什么祸事发生,可他认为应该听从老族长的遗言。但是这些话不能和村里人如实说,怕造成村民们的恐慌。他希望通过开阔村民的眼界,让村民主动走出山村。 第一卷 第37章 她曾是我的未婚妻 而现在,他冷魅,深沉,气场十足,五官较于从前也明显厉了些分,肤色也有了变化,身材更是健硕不少。 杨零转的时候,看到萧澄,愣了愣,走近他,伸手把苏茜抄给他的地址誊写了一份给萧澄。 结果,皇上从塞外回来后,还没有消停几日,就下旨裁减官员职位,共计一百二十七名。 其实她和隔壁的唐悉仁并不算太熟,但人家男朋友既然这么交代了,她也只能顺口应上一句。 他不懂我,正如我不懂他。他不懂其实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玩笑,而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他能够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一想。哪怕,只是朋友的角度。 此刻叶向林身上的传承之力已经消散了大半了,他也明白了整件事情了。 费力的拂去这些纷乱的思绪,向晴躺在床上,细致的环顾着四周。 硬着头皮将资料递给总经理,再跟陆陌川点头示意,这才走了出来。 贾合欢秘术提升确实强大,但是他忽略一件事情,叶向晨会任由他实力提升? 陆离野重墨的烟眸深意的觑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推开车门,阔步下车。 童牛儿也早听到翁媪言语,拉了银若雪轻步奔回房中,将门悄闩。二人上床后,童牛儿张臂将银若雪抱入怀里,拉被子盖好,然后打起鼾来。 话终于是说了出来,缪黎歌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嘴角带笑地呼了口气,眼里隐隐有几分期待。 贺老太君这两日身子本就不大爽利,大早上的又被邹氏一闹,这就头疼起来。 想到这里,贺三郎原本坚冰一样的心软成了一滩‘春’水,那件盔甲也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犹记得在初入神凰学院时,因为学习能力和思维分辨都远超于同龄人,导师曾以为她身负异术潜能,便将她领到学院一位异术大能面前,当时那位仙风道骨气质出尘的大能只低眉看了她一眼,便摇头了。 “十分感谢您!”被释放出的瓶中人向岱普诺俯身拘了优雅的一礼,由于她穿的是露肩连身长裙,这个动作让她发育得很好的酥胸稍有暴露,不过岱普诺无暇留意。 云的确很诡异,从隐约可见的太阳向外排开,一圈一圈,像被什么气流给打碎但又没有打散布局,如同鱼的鳞片错落布置在一双无形之手规划好的环形范围里,细看极恐。 姬云野不由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花缅有凌月照应,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拿下南秀了。 现在,有孟袁华携整个北城的力量,居然还有些棘手;难道西城也如北城那般,有着类似于孟袁华这样有着背景的人在后面掌控? 汉子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王所立轻轻按住:“你过于劳累,不要乱动,我一会就来。”功夫不大,王员外抱着孩子与三弟走了过来,孩子仍旧包裹着,却加了层被子,眼睛好奇地转动着,看到汉子“呀呀”地叫了起来。 经过探查得知,事情属实,夏轻萧的确已经离开都城!并非没有原因,是在洛城夏家的人搬来都城的那一天有意为难。 但它输在了速度上面,就在它第二次滚开的时候,我一个跳跃,直接扑向了它,就在它准备张口咬我的时候,我率先下口,先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潜伏在黑雾中的目光,忽然闪烁出一抹异光,他犹豫了好一阵后,猛地急冲了过去,将这手镯取在手中。 萧紫甜笑得虚幻,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了慕影辰,那个对她而言更大的麻烦。 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人会认为能够翻盘,但是在卢锦洋闪现的那一支穿刺之箭抢掉大龙后。 樊胜美心中叹一口气,求神拜佛保佑王柏川事业顺利,赶紧兴旺发达。 众人全都点了点头,季中邀请赛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世界性比赛。 “事情发展到现在,没有回头路了,轻萧。”云墨深眸凝视着她,沉声道。 那些黑衣人盯着我,想要来把我怎么样,又忌惮着我身边的元笙棋。 史迪威自信的说道,罗卓英看着史迪威自信的神情,难得儒雅的脸上血气上涌,气急败坏的看向史迪威说道。 可现在她也没有办法阻止了,只能配合着功法的运转,不然两人都要废掉。 林宇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穆萌萌红着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也不说话了。 幸好江煜及时反应过来,嘟囔着大可不必,硬生生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走到床边,身体刚接触到松软的床被上,他就一头栽了下去,睡得那叫一个香。 说罢,他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谢迢扭头看去,是“禁止吸烟”四个大字。 这让萧宁想到了药老那直接凝聚灵魂实体的样子,顿时他心中一动,大量的灵魂力量涌出身体,尝试在外面凝聚成肉眼可见的实体。 拳头紧握,脸上已是满脸凝重,内视一眼,萧炎的肉身已经出些细微的裂痕。 “别理他,咱们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云沁妍白了林宇一眼,拉着蓝香儿向外走去。 伴随四颗烟雾雷从王嫣和林可歆的楼中投掷而出,白色的烟雾开始在三栋楼的中间弥漫,王嫣和林可歆二人一跃而下,平稳的跳到烟雾之中。 师傅这么死缠烂打认人家做徒儿,现在的徒儿也跑来找我这半吊子捉鬼师死缠烂打的认师傅,也是没谁了。 都宝眼中寒光一闪,这个李明真是不给自己面子,他在都市已经纵横多年,那个见到了不是给自己几分薄面,没想到这个竟然一再的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们三个可谓是掐的时间恰恰好。他们刚刚站定脚跟。给安然展示完他们的新收获。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沒有。这边中场休息的时间也就结束了。 “老子才学会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唐卫国无所谓的说道,他知道对付叶天只有比他更不要脸才行。 第一卷 第38章 在劫难逃 两个陌生人年纪不大,都在二十七八的样子,留着光头,身上的衣服价值都在上千块左右,显然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强的多。 人民军只有一省之地时,大明几乎倾尽全国之力都被人民军打败了,如今人民军有五省之地,大明家底已经被消耗大半,又如何能够抵挡人民军。 这光滑的石壁和有序的构造,显然这一处地下密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马岱一听,顿时面庞一抖,一对狮目死死地盯着马仪,却无做声回答。 林智慧的这番话,好像每一句都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着乔泽的心。 攻占永安县计划是好,不过郭澉也担心事情出现意外,比如大军离开惠州府城进军永安县,然后归善县的人民军进攻惠州府城,就算永安县被郭澉率军攻占,若是惠州府城被人民军攻破,那郭澉也是脸面无光。 在她们座位前面,中心区最好的位置,旁边都是领导家属,而苏挽和凌腾就坐在正中间。 在过去的一天半时间里,人民军没有接触过的大户人家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怕什么时候凶恶的“贼人”会破开府门,将他们都杀死。 中年男子也不再抵挡那些飘来的落叶,他知道必须要先杀了长更。 打饭的时候,姜梦婷不停地翻看手机,就连前面没人了也没注意到。吃饭的时候,姜梦婷突然戳了锤旁边的墨清花,将手机给墨清花看。她打开的是一张照片,是墨清花发到学校论坛的那张和vt的合影。 杀人这样的事情王二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但是让他一下子杀那么多人他还真下不了手,所以直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了,正好让他们都感觉一下。 而为了让他彻底踏出那一步,他便下令让血凌云先一步归来,为他的归来做好铺垫,甚至于让血凌云失手被抓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而且佩戴玉石也是有好处的,玉石携带的微量元素所产生的辐射,对人不但无害,还有很多益处。古代皇亲贵族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玉石,延年益寿就是其中很大的一个因素。 走廊里也有尸首,前方不远还有隐隐的动静。我从地下拣起一柄断了头的不知道谁丢下的铜剑,紧走了两步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赶了过去。 “这事我可以作证!”凌辰拍了一下大腿,满面含笑道。他觉得现在是他跟杨任再次拉近距离的好时候。 江水寒的言外之意是,杨神医的医术太高明了,只要他肯定动手治,病人就不会死,假如病人死了,那不是因为病人会死,而是因为他不肯动手治!那样一来,死人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他肩上。 然后,剑婉宁有些发愣,他在这边的草地上,没有看到夜辰的身影,之前在峡谷中因为火雨遮蔽了视线,他并不知道夜辰什么时候冲出,只知道夜辰一直在他的前方。 其实,我现在想起我也可以找宫里的蛇奴来问这事,但是我却没找,刚才就想起要找他。 “是这样,我们的飞行汽车不是首飞测试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出消息,转移一下大众的注意力。”季明说道。 许问暗中发动大千祭台。轰隆一声,祭台上出现一座空间之门。就像多了一座雷界之门一样,只要许问愿意,随时可以掌控本源空间庞大的本源之气。 到了下午,实在无事之后,夏凉山便蹲在凉山脚下牌坊边的阴影处,看有没有香客上山,当个脚夫还能赚点银子。 这些人都是工作狂,要不是她照顾他们,说不得一个个都病倒了。“包老爷和展大哥他们都忙些什么,怎会如此废寝忘食。”林雪梅看似无意的问道。 西夏老君王觉得吧,中原九州怎么打,打过来打过去,到底离不开一个“汉”字,或者说是一个“秦”字,可贺兰山要是丢了,想要再拿回来,那又得等多少个百年?又得死多少人? 萱儿的容貌性格都很讨喜,自己也真的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明知道她对昭哥有心思自己还留她在身边,所以对她跟来苗若兰没反对。 只不过出了长安,还没走上百里地,便又被人给请了回去,见到一个言笑晏晏的年轻人,比之之前见到的那些士子瞧着年纪差不多,却有一种锋芒气态。 “你个笨蛋!谁让你把鸟儿都惊跑了!”丛林的深处隐藏着的虎柯将他的那名手下,一下子就踢倒在地上那名手下就吓得屁股尿流,而随后虎柯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是吗?这么厉害?”江浪阴冷地一笑,他在浴血帮一直隐忍地积蓄势力,虽然他只是一个堂主,可是功夫却在浴血帮头号战神副帮主朱天之上。 这一回,欧阳休直接大大方方的在堂内占了个座,并吩咐店家挑好的上,还特意要了三坛酒。三人坐定时,钟桢紧挨岳琛坐下,至始至终,他似乎对欧阳休一直不放心,极是戒惧。 第一卷 第39章 怎么不一样 一丝恐怖冷冽的杀机弥漫天际,她的目光一下子锁定了万恶老二。 “你说真的?”修缘眼睛一亮,这是几天以来最激动人心的消息了。 这新犯人抬起头,眼中又有了光芒,看着劳动号回答男人婆:“帅!”。 “这伙贼是有毛病吗?骗了东西还不赶紧走?”杜峰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邱海爬上了窗户,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跳就被他们抓住,显然哪头轻哪头重邱海还是分的轻的,随后邱海咬了咬牙,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如果自己真的把持不住,那即将付出的代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 “我还不了解你?”楚洋笑着在心里想到,“你不就是想让人赔你辆车,然后我再给你买辆么。”当然楚洋没有说出来,楚洋只是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强子,强子什么都了解了。 吴继善本想辩解,突然觉得自己的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于是干脆住了口,垂头聆听。 阮芸芸被这一声嫂子叫的一阵脸红,而泉拳反而好像没事人一样,淡笑的看着阮芸芸,惹得众人一阵的哄笑。 更让赵云飞注意的是,虽然已经死去?了,但他的手还放在了胸口上,而染血的胸口隐隐朝上鼓起,好像里面藏了东西。 赵云飞想了想,觉得陈景既然师从苗家,那么毒药、迷药等应该有?所了解,带上她?或许能帮得上忙,于是便?答应下来。 而且从这两次的沟通来看,他除了冷漠一些,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你们三人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这件事就算完了。”周昊空的目光扫过方磊、蒋天龙和阮鸿轩三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都不可能相信,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 电石火光之间,祝瑞颖眼中闪过寒光,她好像,知道这个谢垣是谁了。 原本她还在思考,该怎么才能自然地和虞黎接触,再给她介绍工作。 有部曲上前就要拖着胡冀往外头走去,还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布条。 这一次进城,发生了张父给王富贵磕头这样有违刚理伦常的事,也发生了王员外和张狗剩父子二人见面不相识,让人遗憾异常的事。 从游戏出来后,叶雪还没看过她的信息页面,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少积分。 九点之前玩家们在外头商议时,守塔者们也在里头商量着怎么活过今晚。 不消片刻,几个宗门代表人,在赵苏一顿洗脑下签订了契约,赵苏也并没有太为难人。 不多时,洛飞雪出现了,她看了看四周战斗的痕迹,长叹了一声,也进入了灵药谷。 身后的危险在逼近,她极限闪躲着,每避开一次危险,心中都在庆幸。 一开始的军官只是稳定秩序,等军管结束后,那些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各城协助维护治安,维护秩序。 宽大的灰色t恤随意扎进黑色长裤中,削瘦却并不瘦弱的身姿异常挺拔,叶雪想起他穿训练服的样子,两厢一对比,此时穿着常服的贺教练比穿着训练服时显的年轻。 它们硬扛着爆炎与狂战士的劈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面前的圣骑士们席卷而去。 “不是你说在这天魔城还能呆得了几日吗,我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出去玩玩,这天魔城可不会再回来了。”沈精理直气壮地说道。 低沉的语气,极具占有欲的动作,以及气场中强大掌控欲,混合着让人着迷的味道。 可纵然价格已经低廉到了这种地步,【巫祝光环】还是被人弃之如敝履。 他哪有本事替江清婉还清巨额债务,搞定手段狠辣的电影圈大佬? 只是简短的扫视了一下考题的全貌,他的嘴角就不自觉挂起一丝笑容。 可事实是,真正天塌下来的那一刻,他们才发现,是他们需要南倾。 在别人眼中看来这已经算是被贬,可是宋琰昱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对这个结果好像还挺满意的。 对现在的人类玩家而言,想要购买数千冥币的物品,难度还是非常高的。 要不是这次老同学重逢,我都不知道班级里的人看柳若白不顺眼。 他不是个胆怯的人,但面对猪刚鬣这种恐怖的诡异,真的很难保持冷静。 正是六大邪物,玄宇宙一起,他们潜伏过去,没有引发对方任何警觉。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把这种冲动甩出脑袋,连退了三步,不再看下面那跳楼的诡异。 来人一身冷肃,似乎比那无念山的飞雪还要虚无缥缈几分,却让苏九玄根本来不及多想,一抬脚便朝她的方向迈了过去。 这几年,一直都是辰未寒管理公司的事物,辰修则陪着华音四处旅游,享受人生。 陈娅梦的手心紧握,压制在心底的自卑感将她包围,她强迫着自己保持平静。 而同时萧寻也知道上官明修与安平的关系,知道那个男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姒族的族人被江湖人追杀。 第一卷 第40章 念念不能折在这儿 一直注视着她的凌馨从好友的嘴型中感觉她似乎说的是“随心老师”。 伊沃拥有桑德希缇,装走物资不成问题,但数百名手下却无法在桑德希缇中生存,里面充斥着无数的亡灵守卫。伊沃拥有黄铜圆盘,只能让自己不被攻击,却无法控制亡灵守卫不伤害其他人,所以数百名手下要走陆路离开。 “我怎么觉得你有阴谋似的。”华珺瑶看着端着洗脚水进来的萧楚北道。 “对呀!这个技术其实并不难,只要知道原理,搞这行的立刻就可以仿制。”华珺瑶附和道。 “哥,你现在不差钱,这门店你别租,买下来明白吗?”华珺瑶提醒道。 镇上几家大户人家家主都赶到了,还带了大批家丁。里长和几位能拿主意的大家族长商议了一番之后,组织了一个几十人的队伍,开下赏格,带了刀枪棍棒之后,就点起了火把灯笼向着张家走去。 “死守吧,所有能战斗的人,无论是卫兵、佣兵还是平民,能拿起武器的人就要上战场,挡住下一波攻击,我们还能有喘息之机。”伊沃斩钉截铁道,如果局势崩坏,他也只能舍弃基业,带着飓风团骑龙跑路。 看着青年,亚当笑了笑,将手中的红酒和酒杯放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周宁纤手往面前轻按,魔气汹涌喷出,凝结出一面黑漆漆的镜面。 她耍诈,他在城门上吊了那么久,他就是吊她三天,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你了。”他索性把他托付越清远的事全盘托出。 众人会意,离得最近的一名士兵当即照做。几番实验之下,马超发现这神秘骨枪不但异常坚韧,前方枪尖更是锋利无比,随便一刺便能将精铁打造的长刀刺个对穿。 苏润闻言甜滋滋地笑了,他刚才与齐逍对话之时,仔细地观察了下对方,齐逍性情真实,身上透着一股正气,应该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再加上青州齐氏的名声一向不错,所以若能与他们一路,阿九的安全才能更有保障一些。 她不想面对送别,哭哭啼啼,满腔别离愁绪可能一个月都消退不去;赵长河多半也不喜欢腻腻歪歪纠缠不休,趁着他们祭祖的时候走人是最理想的。 呵,他二姐是愈来愈厉害了,说起慌来竟然面不改色!佩服,佩服。 他没说周若桐去了,但这些话组合到一起,就像周若桐也参与了国博的大项目一样,听得亲戚们连连赞叹,觉得李裕找了个好老婆,一个劲儿的嘱咐他别惹桐桐生气。 “说!你怎么知道我夫人之事?”宋清远俊秀迷人的脸庞闪现一股怒火,几个月来得悲痛,俊颜上已经添了几分沧桑。 在这种情绪下,所有人的激情都被充分调动。又有维基和桑尼事无巨细、无孔不入的细节安排,因此,整个移民过程,几乎没出什么岔子。 克莱恩的第一反应是如此,但下一秒,他决定相信自己的安排,脑袋中排除了所有念头,仿佛抑制自己各种想法的“秘偶”,毫不犹豫地依照之前的计划开始了一项项行动。 博望坡遗址位于河南省南阳市方城县西南30公里处,北负伏牛山,南面隐山,西倚白河,为伏牛山延伸于此的漫岗,地势险要,为古“襄汉隘道”之通衢,素为兵家必争之地。 密林依旧幽静,一缕残魂在旁边观察已久,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瞳孔微缩,看着光头人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些不善。 击退五头外景级大妖之后,众人迅速收拾战场离开,找到了一处山阴之地作为修整。 梦瑶歌好奇一看,是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身穿粗布衣,衣服上缝缝补补许多补丁,一脸菜色,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所致。 “咦,这里竟然还有几个”,那妖异青年舔了舔嘴唇,看向陆枫。 陆枫目露战意,哈哈一笑,不顾体内愈加严重的伤势,身随矛动,与诛仙矛合二为一,爆发出最强一击。 语千这一番话,吓得习秋赶紧躲在梦瑶歌身后,习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强撑着。 想想他自己,后面两天都机械地运转功法冲击玄关,吃饭还是江明月喂的流食,可以想象江明月当时有多煎熬。 “张哥,似乎蓝星上局势不太好?我进城的时候还看到还有人严格盘查?!”慕白好奇问道。 咳咳,上两章主角与万人往的交易很多人都说过于儿戏,旋律刚刚做了些修改,让整个剧情更加合理,但不影响后面剧情发展,敬请见谅。 祝婉儿的手碰到杜念身上的一瞬间,杜念刚好在棋盘上全线败退,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吓得与他一同下棋的太监立马跪在地上。 第一卷 第41章 留着右手打你 后在取经路上,孙悟空不断表现自己的能力,更是几次三番往如来那里跑,不断地接近西天的权力中心。 万毒大帝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要逃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听到命令,生物犬纵身扑向那边,血盆大口张开,满嘴的口水在牙齿上拉成了丝。 我和祁琪也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在每个房间贴上一张符,用来辟邪。 而此时的楚嫣,已经是郁闷一整个下午了,因为在她中午出去与南斯家族的代表谈生意的时候,对方居然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她的老公云先生会不会过来? 不过也算这荒古大陆倒霉,最强的踏空大神被击杀不说,连大陆都被大禹神主封印了。 余超可没有这个待遇,他的卡是从黑羽那里得到的。而黑羽那边的人告诉他,这张卡,是伪造的,经不起查。一旦被人发现,那么酒店的幕后老板,和那些享受同等待遇的家伙们很难不会对他们出手。 “行了,那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们先进屋,骑个猪站在我的院子里和两门神似的多难看,放心吧不耽误你们的功夫”温煦说着就转头向着后院的工作室走。 方林的心中立刻就是咯噔一下,这帮丘八们!难道是冲着自己家来的? 张蓝他加强精神力有系统,有各种抗压性的锻炼,如他借助洛基的精神威压从而觉醒三勾玉。 或许,这是萧靖能证明自己曾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的唯一的方法了。 “禀夫人,芈昭见东边大火,不知发生何事,可是芈凰她们已经被令尹围剿了?”芈昭隐隐打听道。 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猛地飞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确定是说我吗?让我领兵镇守户所?”李云宝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看在你这么诚恳邀请的份上,我勉强答应你的请求好了!”李珂傲娇的继续板着脸,手却十分积极的掏出手机查询起附近哪里有游乐园来了。 “你背我下去嘛!”泰妍撅起嘴,朝着宁奕伸出了双手,用十分软萌的声音对宁奕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因此,尽管赤红之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实验者本身绝对不会遭受任何程度的危险,也没人愿意离开座位或包厢。 “他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原体,阿穆特利今天有些精神失常。”纳撒尼尔·伽罗迅速地趁着莫塔里安还没说话的间隙补了一句。 西亚尼,来自泰拉的西亚尼一个莽撞的年轻人,没有姓氏,和他们一样都是罪犯之子,但是,那又如何呢? 显然这活物是看人的,规律还得慢慢摸索,顾糖糖眼睛亮晶晶的,看陆长川的眼神,就像在看举世无双的大宝贝。 她要求没收对方的手机,不让对方录音,同样,她给对方三倍的价钱。 傅奶奶心思灵慧,眼神打量了自己孙子一眼,似乎瞧出两分不对劲,但也不敢问出口,索性不管他们孩子辈的事了。 他看着巫族猎杀丧尸的场景,一张褶皱的老脸通红,激动无比,不听说杀得好。 从公安局出来她也没留在国营饭店堂食,而是买了三个包子直接带走,在路上边走边吃。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交流了很多,分享了一些事情和经历,也取得了一些很好的成果。他们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一同面对着前方未知的道路。 “怎么说话的?谁是她的宝宝了。”一下子就给011说炸毛了,他只不过是没有升级到可以变大人的程度。 这种材料在硅基帝国十分常见,但凡有类似于尹伊的基因遗传病人都用这个抵挡高频音波。 尹伊二话没说,还真的就停到了华夏联邦军舰必经之路的航线上。 在2012年开年的第一季度中,魅影的超级表现,让整个好莱坞七大都为之逊色。 这些低维生命以脑电波的形式控制电脑运行构成庞大的it帝国。 第二天,龙宇凡就接到了官美良的电话。“宇凡,听说有木国杀手要杀你?”官美良紧张地问道。他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吓了一大跳,现在龙宇凡可是他最大的靠山了,如果龙宇凡出事,他在汉东省就算是完了。 “到底是所谓的三忍之一呢……”漩涡面具从超大玉螺旋丸投掷爆炸产生的浓烟中走出,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调侃。 最初,童年时代,鸣人被孤独感以及被遗弃感笼罩时,内心投射出的场景是下水道,昏黄的色调象征着他阴郁的内心,废弃的环境象征着他想要逃离的冲动。后来,逐渐成长之后,才变成了今天这样的蓝天草地。 这个问题很简单,正好又有白杰在,大家能照个全家福了,这种事以前可是不容易的。 罗玉清就是咬定了这点,他知道经纪公司会强压yg学员才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眼前出现在他勉强的是广袤无垠的草原,一块块黑色的土地呈现于脚下,前方丛林,野兽奔腾,相比于草原的寒冷,这里有着让人一种温暖舒适之感。 她的思绪一片空白,却又莫名的感到烦躁,直到穆柔坐在了她的对面。 只是很可惜的是,香山县千户所这边,就算征兵,也只是征召香山县户籍的,并且还不能是贱籍。 毕竟这些修士,绝大部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灵石出现在自己眼前。 天空中,许翊将全部意识投入进血肉机械城,这个化身实在太过庞大,以他目前的精神强度,无法做到精细操控,好在他仅需操控血肉部分,相应的机械部分会跟随着血肉形状的改变自行重组。 第一卷 第42章 为了我好? 此刻就连她身上的冰丝布料的衣服也被那伤口无情的搅进了血肉里面去了,看到这里杨皓轩冰冷的心也不由的痛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向了若雨。 它寂静无声,空虚无形,它独立长存而不改变,循环运行而不止息,可以作为天下万物的母体。 一柄剑,炎之剑,由金色的流墨火焰凝聚而成,绽放神秘又奇妙的流焰,不止是什么火焰。 他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割裂一分,渐渐的殷红的血顺着菲薄的唇滴落。 至于为何三叔可以活这么长时间,原因就是因为他吃了科技者的沉睡药丸。 “怎么样,韩铭我没吹牛逼吧?”梁磊笑着上前说道,看的出来,韩铭对宁沉央印象还是不错。 当年夏王十六岁入学,修为中品灵王,二十岁毕业,修为高品道天,强悍至极,镇压同辈学员,一人遥遥领先。 如今翠绿圆盘已然到了最后一道工序,只要自己在从附近树木当中抽出一道生机,注入翠绿圆盘当中,生机雷阵就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二。 此时,武来心中格外地高兴,让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把红毛身上的元气废除了之后,他居然还感谢我。 蓝羽有些忍不住了,打出一行字,枫雪组织要求挑战魔皇,在黑客界,有挑战一说,一般情况下,对方都会接受挑战。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风影抿着嘴唇说道,眉心处闪耀着刺眼的青色光泽,一股绝强的气息陡然升起,房间内的风元素变的极其紊乱,风影要出绝杀了。“暂停!”凌靖宇对着风影大喊道。 邵君赫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在心存侥幸,这些日子一直在做白日梦,今天梦终于要醒了,自己不能赖着不肯睁开眼睛。 叶进五指轻轻一捏,一团造物太极飞了出来,整只手环上面的光波流转若水,开始柔和的光波,宛若一颗波光潋滟的水球一般不停地扩充壮大。 尚琦说道:“对不起!我会谨记自己的身份的。”说着,她就要离开房间。 翼妖遭受到了如此的重创,顿时嗷地一声怪叫,巨大的伤口处忽然亮起了一团光波来,死死地禁锢住了伤口不裂开,当下它猛地腾空跳跃上了屋顶。 “几位贵客怠慢了,真是对不起。请问这位是?”大堂经理一脸堆笑的问道。 “龙姐,我打个比方,依照你我的秉性,如果有人如此对待你我的父母,你会如何?”张冰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 根据论坛上发表的帖子,虽然这个对一些老牌黑客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想做到凌靖宇这种水平却是难上加难,这和江湖中的武林高手很相似,一样的功法,高手用的就要比一般人更具攻击力。 刘麻子哪里不知道止血丸的真假,只是心里将二长老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本以为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就有一个金币的报酬拿,可现在事情办砸还挨了一顿打,以后想混都难混了。 观众台上,尤其是那些灵师学院的学生,大家可都记得去年那场比赛。 “也不完全如此。依弟子看,此次宗门考核中,那个华岳不错,是本次新弟子中,唯一结丹的。就算在咱们宗门里,也称得上优秀。”紫螺安慰他。 簪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在外面跃跃欲试的腿,陡然想起来,原著进行到这里,男主上岸前还差最后一个环节,杀死那只该死的妖兽。 看介绍,乃人工选育而成的一种灵性植物,炼丹用的灵药,无野外生长记录,可以排除。 到时候,再闹得不可开交就有些麻烦了,毕竟这个事情本来也就不好解决。 经过数天的练习,如今的萧绰对于考山鸡而言,已经有了自己的心得。 坐在床边的陆竽闻声抬起头看向门口,身穿西服的江淮宁捧着花进来,头发梳得清爽又有型,露出精致帅气的五官,嘴角上扬的弧度那么好看。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是阴郁,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悲悯的声音在浓浓的夜色中响起,那些红色血雾仿佛受到了牵引,加紧了凝聚,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凝聚成心脏的形状,而是在往生咒的声音中烟消云散,了无踪迹。 他总是很温和,助人为乐,积德累仁。传说中有佛子舍身饲虎,受他帮助的百姓常说,他或许就是佛陀的化身。因他善名远播,渐渐地,人们忘记了他本名,只唤他法号:敬善大师。 不管是公社还是参场,都会有极好的发展,这人参产业,还有几十年的辉煌呢,大有作为。 柴胡知道这事开不得玩笑了,要是他再不道歉,龙珠真的会一枪要了他的命的。 倒是看着邢卫东开车离开的方向,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甚至袁天罡觉得,李世民有朝一日,恐怕会废去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改立李恪为当朝太子。 林玉安走的时候,正好和步履匆匆从外面回来的二舅舅王忠德打了个照面。 “别去买了,你二姑夫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昨天下班的时候特意给捎回来的肉、排骨、熟食。 而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在唐婉的脑海里也突然间一闪而过,嘴角处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刘会计吓的浑身冒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给杜成年打电话,汇报情况。 “妈,您担心我,我都懂,但我和他都不是那种不切实际只知道浪漫的人。 众人疑惑猜测之间,一道满怀开心,明媚如春风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一关主要考验的是各人的速度,众参赛弟子心知肚明,所以都没有迟疑,一个个立即祭出法宝,迅速地飞入森林之中。 第一卷 第43章 朝着林鸢扑了过去 “没有胃口?要不。。咱们去外头吃去?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炒菜做的十分不错!”黑脸笑着说道。 “雷子!这么久不见,想姐姐没?”安琪儿双手环抱在赵铁柱的脖子上,眼神妖娆的看着那穿着短袖衬衫的壮汉。 现在,这个孩子之于他和简爱更重要,不仅仅是填补一些他和简爱之间最大的遗憾,也是能够让他和简爱更密不可风的纽带。 沧州之战和天津之战惨败之后,朝廷能够调动的军队,也就剩下京营和辽东边军了,这个时候,史可法做好了准备,他很清楚,辽东边军恐怕要赶赴京城作战了。 “好了,安琪儿,别演戏了,要是让雁妮误会就不好了!”赵铁柱眼见苏雁妮的脸有变黑的趋势,忙说道。 “尼扎姆,要据实回答!”一旁,中情局的局长显然很愤怒,这家伙,到了这里,怎么改口供了。谁胁迫过他? 数百年前的预言在反抗军之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可是同样有许多人对这个预言不屑一顾。就算是数百年前反抗军首领多么英明神武,他们的影响力也比不上活在这个世界上掌握大权的人。 指甲在划过霍东霆俊脸的那刻,霍东霆吃疼,手上一松,简爱的身体感觉向下滑。却又被抱了回来,霍东霆又走了两步,这才在简爱又抓向她的时候,把她抛进了沙发里。 看那样子,它是打算利用体积庞大,来对付后者那种恐怖的速度了。 姐妹俩见她不遗余力过来抢,一怕弄坏了衣裳料子,二怕玩闹之间冲撞了赵香芹的肚子,忙把嫁衣递了过去。 具体的原因谁也不知道的,有的说是秦叔公的堂口和警署的人起了冲突,也有人说秦叔公的人和宪兵队打了起来,广和酒楼被炸,秦叔公的儿子死了一个。 戒玄曜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疏忽了,但是发现了也没什么用,因为穆琼月已经趁机跑了出去。 她有些悲催的想道,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带着她没有出生的宝宝? 那时候的江生穿着白衬衫,头发已经长得有些长了,不敢跟我进屋。 也许是因为没有强烈的安全感,她虽然内心是喜欢他的,却也不敢表达出来自己的想法。 这事至今都是村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美谈,对于军官,村民们甚至比对村官都要尊敬。 幸亏月兮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全公司不都知道了,他和那个北灵儿有问题? 坏人倒没有,要是万一遇到她那个后妈、继妹啧啧,胆子是真大。 “简先生,如果你对我们不满意,你大可以让公司换别人来做这一次的展会。”穆琼月拉着姚悦起了身,根本不顾及简安仁会不会生气,大步跨出了包间。 异日,我送汤羹往重光殿时,无意中听到保元与义兄徐光溥等人议及柴荣。 良久,姜雨竹轻轻推开了鸣人,眼中含着泪花但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幸福,估计那就是所谓的幸福的泪水了。 公园就在昨天两人去逛过的那片公园,现在还是清晨七八点,公园里人不是很多,只有些正在晨练的人们。 灵力四溅之下,吴牙子迅速升起的法相和护罩,挡住了孙丰照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霍心焰转而直视忍海部:“亲生母亲都不一定是真的。”他指的是自己的母亲印鹃,可当然忍海部不会明白。 没有任何疑问,苏慕白关闭了机甲发动机,然后跃出驾驶舱,翻身轻松落在了距离驾驶舱近四米的地面上。 精灵们见到堪称美人儿的凤玲珑,都稀奇极了,迅速朝她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她。 “安全!”苏慕白检查了所在房间的门窗之后,便对这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过來了。他沒有开口说话,大家也都沒我说话,生怕被外面的乌鸦发现他们已经转移到了另外的一间房间。 “没事,许是暖炉该换碳了。”说着,我扬声吩嘱茗儿来加些炉炭。 方姑姑明白,这燕地的所有官员,只除了一个太守之外,其它人,皆是可以由王爷任免的。 而那位呼呼大睡的家伙,依旧在睡着,只是此时的他似乎正做着什么梦一般,时不时地会挪动一下。 “他绝不会死!有一种人永远都不会被杀死!”楚洛儿眼中透着奇光,那是信任到极致,爱到极致的光芒。 这个时候月光如银,照耀大地,家家户户都亮着忽明忽暗的蜡烛,‘花’青衣看着那灯火中的家家户户,便心里想到,这每个灯火下面,都有一个故事吧,只是他们的故事太过平凡,平凡到没有人愿意去注意。 不管外表防御力再怎么强悍,但是身体内部总不至于也是刀枪不入吧? “既然你听说过我,那刚才为何还要用鞭子打我呢?”九天飞狐逼问道。 原来,蟒蛇妖已幻化成人,看身材打扮倒是潇洒飘逸,只是那张脸是青一道、紫一道、红一道、黄一道,真是名副其实的花脸儿。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利用每一点时间做什么,首先要做的,就是看完这本日记。 狂风骤降,一个黑洞自安德莉亚头顶的天际开启,一道黑红色的光直通天地,重重落在了安德莉亚——这个世界的罪人身上。 “呜呀,我们别的本领没有,就是会唱山歌!”紫来眨眨眼睛,看看左右的几个兄弟笑道。 第一卷 第44章 头破血流 而慕灵在那样没有防备被推下去,按照慕灵的本事不至于出什么问题,可在慕灵跌入了水中的瞬间,却是想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男子到底是像谁了。 烟香视线落在窗外,嘴唇紧抿,一声不吭。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他。 怔愣之余,夜天狼一个不察,一道深黑虚影便就倏地袭向了夜天狼,那最前方,如同嘴巴的所在部位,突兀变大,就要向夜天狼咬去。 庄明庭刚刚砰砰乱跳的心脏突然恢复了正常,脸颊上的火热也消退了下去,脸色不知怎的难看起来。 又吐了一口血的青年,赶紧调开眼,把荧晶屏对面的夙浅给打上了马赛克,这才平复了一下呼吸,神色控制不住的带了些惊悚与骇然。 烟香刚才一直傻傻盯着他看。蓦地,见他一脸古怪的笑,很是惊讶,禁不住也笑出声。 那掌握着第三块灵牌的俊美男子,虽然打退了那一名灵尊强者,但也只能说明他也是一级灵尊罢了,只是比那大汉稍胜一筹而已。 这才一直低着头吃饭装没发现。何况家里的俩个男人能好好相处,她还是很乐意见的,就算偶尔自己当下坏人也没什么。 “既然你如此喜欢姗姗,那好吧,本峰主带你去见见她。”房内,林峯被逆凰磨的没有办法了,终于松口带他去见林珊珊。 一柄燃烧着圣光烈焰的长剑呼啸袭来,直接将那条锈迹斑斑的锁链凌空击散,化为了一片能量烟雾。 “任何人不准接近房间百米范围,违者杀无赦!”华妃娇喘一声用力的道。 昨天晚上李三郎先与林玉喜入了洞房休息了一个时辰,可后半夜去了自己妹妹房里就没再回来。 “老爷子会不会是以前村子里面的人?”苗诀杨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老爷子。 王远苦笑了一声,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充满仇恨的指了指余飞。 这个样子,显然是忽然间知道了什么东西一样,自己的大脑但是却没办法一时之间接受这么多的内容,因此才会变成了这样傻乎乎的表情。 但是也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对手的厉害之处,这个组织真的是非常可怕的,如果给他们这样继续着发展下去的机会,不需多久的时间,他们就会成为很多人的噩梦了。 而且可以感受都得是,在这个锁链上面蕴藏着另外一种的力量,像是阴冷的腐蚀的力量一样,正在一点点的吞噬着李天的灵魂。 耳朵极力的劝阻苗诀杨不要去,说了其中的危险,虽然自己不知道苗诀杨为什么要采摘这种药材,但是还是极力的劝阻不要去,毕竟太危险。并把自己以前见到的情形告诉了苗诀杨,希望苗诀杨考虑下。 夜洛耸了耸肩,同样也是微微笑着对左钰开口说道:“其实本尊也是没有把握的,但是本尊最大的优点就是敢赌。 半个月过后,胡栖雁的身体越发不成了,每天繁重的体力活,不但不能让他的身体略显强壮,反而添了诸多病症,但他天生要强得紧,一直瞒着西门问雪,咬牙使劲的撑下去。 这种待遇,也只能在八大家族之间享受,对于那些地方官员来说,一号首长的一个握手,就足以让他三天不愿洗手,更何况是一封信。 有这么个哥哥,妍妍上辈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不过,老天爷补了她一个全能哥哥封以珩,算是平衡了。 手上什么法器都没有了,想要画符,身上连张纸都没有,而在我想办法的时候,铁虎又朝自己的鼻子打了几拳,此时他的鼻梁已经塌陷了,看样子鼻骨骨折是一定的。看到他这个样子,一旁的老太太早就泣不成声了。 许蔷薇一只手抓住他衬衫的一边,轻轻地拉开,因为离得太近,都能感觉到衣服和身体分开时发出的那一点声音,让她紧张得口水都吞不下去。 谢安泊抱着儿子轻声哄着让他睡觉,谢熠懂事得点了点头,躺在chuang上时眼睫毛还在轻轻颤着,拉着爸爸衣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话音刚刚落下,天地间气温急速下降,大地上升腾起湛蓝色的冰晶。 韩翩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顾念已经端起那碗汤,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碗被敞开是露出光洁的碗底。 “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先躲到黑暗教会的黑暗之城,等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之后,这样你们教廷就会承认我们了吧……”凌风继续在轰炸着圣狄安芙的意识。 第一次在沙漠中过夜,老郑和师弟都失眠了,耳边呼啸的风,还有黄沙移动时的摩梭声,在夜空中显得极为刺耳。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天一亮便再度启程,老郑和郑观精神都有些萎糜,倒阿海提生龙活虎,不时嘲笑两人。 他确实瘦了很多,越发衬的眸子深黑,精神还算不错,却又像是有些病态的那种亢奋,连行动都带着飘荡之意。 诺克觉得自己真他妈倒霉,大妈真的因为阿弗里尔的死,将自己扔在了中东这个鬼地方。说中东是鬼地方,或许有点过分,因为这里遍地是黄金,到处都是有钱人,在这个可以拿着六处的资金随意的挥霍才对。 一晚上,被他这样抱了好几次了,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是在预示什么么?都要分开了,干嘛又来招惹她。 唐素心转身离去。对她来说,韩佳樱嫁给谁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韩家能够平安的度过这次危机。 何秀才先把何智兄妹俩打发出去了,这才对顾青云和顾青明开始考校。 这种选择对大妈是无奈的,同时也是最好的选择方式。神秘势力现身于伦敦,当前的主要任务应该先查清他们的行踪,以及他们有什么目的。假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针对英国,暂时放下伊恩的事情又何尝不可。 第一卷 第45章 怪她自己 乌慈看着已经走到审判台中央的林伊,面上依旧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期盼别人的同情,给予自己支撑的力量是不够的,重要的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也就是说,十分钟后,星际迷障源能场会再次变化,他们如果想要掌控这个源能场,保证自己这方的安全,就还得像刚才一样,三分钟时间内,进行上百次的源能计算,调整源纹组合。 等他出去后箫睿就迫不及待的拥她入怀,在她的唇上辗转一番后才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喝咖啡,只觉得心里有难得的安定感觉涌上。 可惜这个温暖的怀抱没待多久,她就被赵传志抱到了纳米医疗仓内。 我用个性化订单的过程来举例。我们客服部门负责接收用户的订单和要求。 但却不是给地球准备的,而是给月球、火星等,以后准备开发的星球准备。 “深山老林的,你别害怕。”他又侧过脸来进行了完全不算是安慰的安慰。 他伸出手,将木盆撤下去,把上边的这些木偶全都分别取了下来。 艾伦身上僵了一下,即便他之前就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却在这一刻,在这个地方突然看到路易,他依旧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很不错的身手。”拉斐尔突然间迅疾如雷的剑起剑落,在杜科几乎还未做出反应的时间段中,长剑已经在杜科身上走了十七处。 看着宋以沉的反应,陈曼心里不太舒服。凭她的背景和名气,还没人敢这么无视她呢。 似乎是在一个教堂里面,所有的人都身着盛装,看现场的装扮,应该是来参加一场婚礼。她不知道自己是来参加谁的婚礼,只是懵懵懂懂地跟着罗晴向前走。 “今天见你,除了想要和你交往之外,还有件事想要和你合作。”骆明非轻声开口。 随即霍然抬首,眸眼间猛然迸射出炫目的光,以六合之势冲上云霄。一路卷风挟云,乘烟御雾般生生杀入九天之上。 “我是怕打扰你的好事,坦白从宽,最近跟哪个美眉鬼混呢?我表妹还是颜萧萧?”姜越的声音很是夸张。 简芊芊一边哭,一边在心里骂着乔乞,骂着哭着,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林瀚注意到林天遥正在看着自己。她垂下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羞愧,用眼角偷偷看着林天遥。 清怡院在离清和坊前院稍远的位置,环境极好,即使夜间营业时分也不会觉得嘈杂。 而第第一班之中的徒弟之中,原始最喜欢的就是广成子了,广成子不但是十分的聪慧,而且也是天资非常好,人也长的十分的清秀,虽然说与原始差别很大,但是原始就是很喜欢自己的徒弟。 陈琅琊双眼紧闭,体会着剑主的每一句话,心中蓦然一动,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笑容。 “依我看,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寻仇,我去封明之后,你去通知黄星,让他时刻关注网络方面的动态,任何一个细节,都必须汇报!”方国坤道。 喷子拿过一个沙发靠垫,二话不说的就朝着秋夜砸了过去,不过被秋夜轻松躲开。 傲雪转过头张口就要咬我的手,我微笑着赶在傲雪恶狠狠的咬向我之前,松开了捏她脸蛋的手。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这样的官方秘密情报组织,肯定其中有各种各样的怪杰和能人存在的,否则如何能威震天下两百多年。 “阿娘,我看着都很好。不如,还是由你来给香儿挑选吧。”吕香儿挨个看了一眼,还真不知道选谁。不过,今日是如何也要选出来的,吕香儿便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吕二娘。 这一下,不仅是兰登,就连稳如泰山的负责人,也不禁吃了一惊。 吕香儿没有告诉霍青松自己在来登州的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可霍青松却是从霍宝那里问出来了。在第二天,护送吕香儿的那十个侍卫便消失了。从霍宝那里得知,他们是回京师了,可吕香儿却是不知道霍青松有什么目地。 fb装备的价钱一天比一天降,估计在过一两个月,时间久了大家等级上来,这些高阶地级套装也会变成廉价商品,这些高阶地器也会被淘汰。 不是刘硕为难他们,而是漫画的基础课都差不多完事了。他们已经可以用手绘板正常的画画了,就是速度慢了一些而已。至于其他的漫画内容,那都是其他老师的课业内容,刘硕这只管电脑上画漫画。 然而,更倒霉的是,后来,佛利卡还是知道了老公在凡界偷情的事情,偷情就算了,竟然还生了两个混血儿希格蒙德和希格利德,佛利卡很生气,于是,就起了杀心。 这件事直接就上了新闻联播了,一下子将全国的目光都放在了动漫产业上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需要靠国家扶持的动漫产业,竟然能够衍生出这么多的非法营利。 这些学生也都是天之骄子,画画的水平都非常不错。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画出好漫画来,但是十个里面挑出一个像样的还很不错。 由于这里的别墅都卖得差不多了,所以,售楼中心里一大半的面积已经空了出来,所有售楼的工作人员都集中到了西半区。 第一卷 第46章 可问过她疼不疼? 他使用查看特权,查看随手公益基金的公德潜力。毕竟现在越来越多的基金会,明面上看着是做善事,但背地里的那些恶心嘴脸,实在令人感到愤恨。 他体内只有三个十二品炼化,法宝一个是九九红云散魄葫芦,一个是弑神剑。 “还在装傻充愣?”胡路眼眶通红,脸部肌肉扭曲,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他对它说的话将信将疑,这头猪告诉他的世界观与他心中的世界观似乎截然不同,到底是他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他总是装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时候却连斯马特都骗了过去。 迷糊心中担心狄煜,转身不在追逐混世魔君,朝凤舞斗宗的方向飞去。 解沐双眼之中dl1系械具放出光芒,努力看破对手的招式,一招招退后,一招招抵挡,纵使全身械具动用,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实力差距太大,已经不是普通的械术能够弥补回来的。 她的心里本就没有自己,要是自己再离开这么久,她会不会,更加的忽视了自己呢? 这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二人脾性不知和林语所谓的铸剑术有什么联系。 就在这些灰衣门徒七嘴八舌之时,狄煜已经跑到了另一伙人那里。 众人纷纷回头,望向狄煜缓缓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满是崇拜的目光。 看到血无宸的表情,云荼暗自沉吟,这人看来真的是暴乱之海的人。 白君夜说话间,便已伸手探向肩后,准备抽出黑刀,随时都将迎战千钧。 她身子陡然朝后一仰,手拧着男人的胳膊、衣领,拉着对方在地方疯狂的滚动起来,每一次翻滚的落点,都是葡萄牙异能者脑袋准确的触地。 东洲的仙君不在了,仙君的统治崩盘瓦解,昆仑境的老仙尊也将不久于人世,昆仑境却有接班人,也许会真正统一东洲,谁又说的准呢。 刚刚那个恶魔哥哥还只是先喝汤而已,这个哥哥果然比刚刚那个哥哥可怕,上来就是要吃肉的。 “有恒之此言明无忧矣,自愿与恒之同回晋阳,不过还得让明先送恒之一份大礼。”申明闻言更是欢喜,肖毅能有此言足见他的真诚。 就如同叶寒体内的大怪物残魂一般,两者唯一的不同便是,大怪物的残魂是世代传承下来的,而火麒麟圣祖的残魂,则是后天进入到白君夜体内的,除此之外,再无差异。 另一方面,邵美琪其实也有意无意在父亲面前表现出独挡一面的聪慧和胆量,这让邵仲树自然也愈发不是滋味。 黄家兵器铺这边,黄镇虎早早就来到了兵器铺内,准备今日开张的事情。 “三坛百花酿?你我虽是久别重逢亦不需如此豪饮吧。”果然肖毅不出所料的眉头微微一皱言道,似乎对于赵历这般阵仗也是颇为棘手。 那天,海上风平浪静,太阳很好,我们在南平岛把船停下来,准备开始作业,这儿离陆地很远,光到这儿就开了一两天时间。 “变你妈个头!”释迦暴怒的一剑,砍向皇朝左护法的脖子,只见巨剑闪电般地割开了皇朝左护法的脖子,但是意外的却没有飚出一丝鲜血。 之前的雾气虽说也很浓密,但是还多少能看清楚石棺一侧的岩壁。 刘中州回去后,把警用摩托车交到警队,然后就开着车奔向海大。 “帮我护法,我现在要运功调理一下。”徐元兴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而是径直盘腿坐了下来。比起在这上面浪费口舌,抓紧时间恢复真元才是正事。 可惜,天不从人愿,瞬影白貂是实打实的中级魔兽,虽然这种魔兽没有战斗能力,但因其稀少,能力珍贵,而且难以捕捉著称。 唐健同样不知道他当年发誓的时候,邓倚梦也发过誓言,此时的邓倚梦的脸上就如同抹上了一层晚霞,在唐健的眼里分外妖娆。 “白展堂!就算你死了,老夫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看着空荡荡的箭篓,驼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妈拉个巴子的!拼了,欺人太甚。”郎君跳起脚来大骂,脸上尽是愤怒。 一个星期后,我被他们送到了香港,到了香港后,我就被中国的警方接到了滨城,他们直接就把我送到了戒毒所,对我进行强制性戒毒。 一阵风吹拂而过,从中,一道人影显现,衣着普通,面目沉稳,从相貌上看,比杨振彬大个几岁。 刘德也知道应该给项睿这个面子,毕竟在这里项睿才是主人,如果什么都不让他知道,这就有点不近人情,太过霸道了一些。 现如今,整个山阴谢氏的两支,都已经跟肃王府水乳交融,一旦赵显出了什么事或者说肃王府出了什么事,那么整个谢家就会一瞬间灰飞烟灭,这些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点马虎。 龙行顿时感到自己的头颅好像要裂开了,大吼一声双手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此言一出,三位首领的脸色不禁又缓和了几分,不过现在他们更关心的却是接下来如何应付大豪帅樊稠,所以他们眉宇间的阴霾始终未曾散去。 人丛当中顿时暴发出一阵阵惊呼,不少人已经开始仓皇的向后逃窜。 德国原来在天朝山d的权益,并没有被“还”给战胜国身份的天朝,而是整体移交给了倭国。 不过还是有勇敢者不信邪,挥舞着武器向着白狼冲了过来,白狼并没有出手阻止,结果这些勇士还没有逼近白狼,就撞到了一堵空气墙上,他们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自己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呢? “嗡!”又一道钟声响起,场景再次变幻,这次三人全都置身在森林密布的大山之中,连生身边的本煞老人和李素羽全都消失不见。 第一卷 第47章 那颗小小的牙齿 话落安静不过几秒,男子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手掀开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斗篷高高地腾飞到天上,像鬼魅夜晚里潜行的恶魔。 卧槽,劳资笨吗,劳资只是不认识紫风而已,要是我认识他的话,我会问你吗? 贺常棣的营帐直到夜深才熄灭一豆灯火,他‘揉’着眉心疲惫地倒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帐篷顶部,听着账外呼啸的风声,尽管很是疲累,可紧绷的心弦却让他没有一点儿睡意。 皇上向来勤政,还从未出现过无故不早朝的情况。最终,福昕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若品儿总归要担一项罪名的话,不如就让她当个魅惑君王不早朝的狐媚子吧。 可是让苏南失望了,陈贺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琏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一旦她离开了,他的整颗心好似空了一样。 虽然百合仙子因为柳晗烟的缘故,没有为难杨帮主,货物仍是整整齐齐地码在车上,但杨帮主却是坐立不安,因为后面路上不知会遇到什么不测,更要命的是:百合仙子透露出万石会和东山岛将在福州谋夺这批货物。 走着走着,石全发现李潇裳越来越不对劲,目光变得涣散,后来呆立在一处一动不动,神情痛苦不已。 她话音方落,便有禁军上前欲擒拿花缅,却被花非烟的亲卫挡了下来。 “噫,我说苏南,你是不是搞错日子啦,你会有空约我喝东西?”马萌萌很奇怪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公主,你要是敢……”黎雪儿声音发颤,虚张声势地说道。 整个晚上,洛白一行人都呆在那间吊脚楼里头,而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跟塔拉里的人混在一起,相互熟悉熟悉,毕竟到时候开错枪,这就不好了。 听了刚才的话以后,沐灵纱决定即使无法叫醒沈夜,也不能连累了八神殿。 “没想到凝岚公主身边居然有个后期先天君灵师的高手!”苏陌凉刚才看得真切,那黑衣老者身上波动的灵力是属于后期先天君灵师的等级,实力相当不错,难怪凝岚公主这么嚣张呢,原来是有这么个厉害的护卫保驾护航。 今日冒出这么多刺客,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他一旦死了,他的太子和皇子尚还年幼,羽翼没有丰满,还不被东方家族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但是宁静说的也对,他们一直就是萍水相逢而已,宁静已经为他们做的够多了。 尤其是披上狼皮大氅后,随性逍遥的气质淡了下去,更添上一种王者气场。 “抬头,看到前方的车了嘛!走过来。”还是起先那个冷漠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吓得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知道上午的时候施怡气愤愤的走了。下午肯定还会找机会过来的。 当学校里风言风语开始传开的时候,叶尘也唯有一笑了之,成绩的好坏当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心情则是更重要。 王庙三人大喜,他们等的也是宁道这句话既然打算负责,那么就要负责到底,宁道会害怕这些麻烦吗?有谁不服,我宁道来担着。 “皇上英明!”克鲁伦抱拳对着紫禁城的方向拜了拜,压根没提多尔博的功劳。 随着这一颗颗星辰的出现,他眼中的光芒也慢慢黯淡下去,好似刚才这些星辰全都被他纳入了双眼之中,此时随着他睁开眼睛,被释放了出来。 原来,不知不觉这个男人,一直都守还得自己的身边,她没有因为自己的逃跑,而生气,其实已经找到了自己,还是尊重自己独自行走的想法。 叶尘听着他们这一家人,简直就是太热情了,别看身着光鲜一看就是有钱人,但是对待他们这些人却是就像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只消将其吞入口中,那药便会化为乌有。”宁悦神态自若地回道。 只有它才能带着宁道离开地脉神宫,“就是这里了。”妖兽的声音传入宁道耳中。 场面看着一片和谐,张德义更是连连点头,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强强联手,就仿佛看见自己坐上门主宝座的那一天在不断向自己招手。 烫伤面积比较大,冲了冷水,抹了烫伤药依旧有灼痛的感觉传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安苡宁的目光像是缀了毒般狠狠的看着不远处的李颖。 而楚诚所修炼的仿生技能也仅仅只是模仿技能而已,虽然可以幻变,但仅仅只是幻变成一些生物而已,还不足以模仿一个空间,身处在这样的空间当中楚诚也只有被动挨打,并没有办法冲破出去。 就这样,俞暖暖没有和慕容辰通电,在花错的陪同下,悄悄地回江都了。 这也证明了,他选择进入这个牢狱空间没错。若是靠着“叛逆”神格吸取仇恨提升境界,他的主神格雏形得不到完善,提升的实力有限度,很难达到魔孽那种高度。 第一卷 第48章 那不是她的 那么为什么这个字迹会这么潦草呢?前面记账的字迹可比后面记录的字迹要好看太多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没有光?但这么多手电筒,总不可能全都遗失或者没电了吧? 杨尘也是靠着系统的帮助,耗费了一千万的击杀点,才是将剑心巅峰的境界堆到了剑魂境。 他无法想象,一个商人,一个企业家,一个做建筑生意的人。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对一片不是他家乡但是是他祖国的地方背水一战? “怎么不能是我,你还打算偷偷溜走?”允蓉笑着一脚油门飞驰的离开了丧谷营地。 也许敏感的动物天生就有一种敬畏力量的感知,在强大的对手面前还是有本能的畏惧,温顺则是诚服的最好表现。 “感悟?”在古代聪明的修真练武之人都有个共同的认识,我们生存的这个维度空间是存在法则的,感悟就是跟天地间有一种共鸣,契合法则的运行。 伊桑桑不知道的是,自从那天她给卫远乾把话说开了之后,卫远乾就一直在筹划这件事情,他想要给伊桑桑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关于求婚的地点,卫远乾也想了很久,最后才终于订在了这个气候宜人的海岛上。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别在这长呆,以防邪气入体。”青羽还是担心苏婼这种普通体质。 说完,叶萱萱抬眼看过去,对着黑夜道:“来者何人?何必藏头露尾,莫不是见不得人?”虽然功力不深厚,但是用内力化出的声音却响彻树林。 墨安晏眼里凝结着杀意,他的孩子被人蓄意杀死,他怎么可能会原谅,那他无辜的孩子要怎么办? 这是一头正宗的黄色白虎,长得很大一只,仿佛觉察到苏云的不安,伸出虎头咧嘴一笑。 做提督的不仅工资不是很高,常常在镇守府呆着遭到深海攻击的几率也是最大的,在普通人眼里虽然是个可敬的职业,不过因为人身危险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做样子。 不过,百姓传言这个郡主大人职位都是虚的,翼王萧意天不甚在意。 无名听到我的话之后,显得很惊诧,它看着我,目光中有一种极度的怀疑,似乎是对我说的话很不相信。 刘明深吸了口气,也是回以一个微笑,不管如何,若能得到夏思乔父母的许可,那么这一切也不算什么了,想到这里,刘明不再迟疑,拎着礼物走了进来。 这一刻,我心里面萌生了将志儿的封印解开,将他带在身边,好好抚养长大的想法,双手凝聚阴阳之力,微微颤抖,准备动手。 张路拿着鸡毛掸子就冲了上去,余妃躲闪不及,身上被挨了好几下。 产生漂移的方法有很多,最常见的是拉手刹,并猛打方向。对于这些技巧,每一个,郭念菲都进行了细致的研究。有的,还翻出了一些视频观摩了一下。 “五千钱!还不肯同意吗?甄兄?”刘范念出最后五个字,甄尧这下是真的慌忙了,竟然忘了摇头抗议。 而此时,浩大的声音响彻全场,也是令得玄金洪周身的神性,有所归属。 镜子里马上就出现了一道朴实无华的身影,叶窈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紧张兮兮的样子,怎么感觉像要去见未来公婆一样呢?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朕……”听着刘宏的话,刘范的心简直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兵是越多越好。 就在这时,盖亚的正前方,蓝色的空间轻微的扭曲了一下,战斯拉末一脸不爽的出现了。 凌想芸自掏腰包,我也没阻拦的意愿,本来嘛,自己用的东西,自己买,我为什么要阻拦? 老陈挑选的这个地方叫香河,挨着京城边,在津门京城以及北河三个地方的夹角。 冷喝之声,自冰幻魔皇的口中传出,其檀口微张,滚滚魔气升腾之间,有着半枚玉牌碎片类似的东西缓缓升腾而起。 知雨跪坐在我面前的结界外,头垂得很低,长发凌乱不堪的散落在胸前,略显脱水的手被我紧紧的攥着。 与预计的不同,吴凡并没有斥责一旁的莎悠,而是突然从嘴中说出了这番话。 金瓦碧砖,豪华直奢华的城主府议事大堂,已完全变成一片废墟,或许用废墟来形容已经不合适,那就是一片火山喷发后的焦土。 “听起来好激烈呀,这宁亲王今天怎么长本事了,还以为自己能降服了圣母不成……”这是古飞雪第三次上房的开场白。 门口有很大的招牌,上面写着东灵植市场,木河区灵植市场有两个,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河畔机靠近东边的方向,所以进货一般走来这里。 听到胤誑的这话,许墨也是非常的鄙夷,没想到尽然拿上一任的主人的形象让我练手,这胤誑也是够了。 他又拿出两只更大的半透明膈膜球体,以神念驭持,透明液体自一道长管中流淌出来,淋在怪物进攻的石壁上,将那面石壁彻底“涂”上火层。 “趁我还没彻底生气之前,赶紧滚!”卢承望咬着牙瞪着“马嘉明”。 “没问题,大兄弟!把一楼跟二楼打扫干净,晚上我帮证你能把自己的舌头都吃进肚子里。”九天很高兴的拍了拍吉尔汗的肩膀。 第一卷 第49章 下次会打得更狠 “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他们的专注,才纷纷回头。 伴随着轻微的“吱吱呀呀”的声响,一道漆黑的入口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装模作样地大吼了一声,贺宸的影身消失在天际,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本体。 奇丽再看,月亮泛着淡淡金光,是暖色的,看来是正义神力在神国的具现。 抬头看天,虽然是一片碧蓝,可偶尔荡开隐约涟漪,让人没有海阔天高的真实感,还隐隐有些压抑。 “七色花杀不了他,他肯定会反过来威胁七色花!你怎么知道雇主是你这件事他们没有透漏出去?你跟七色花又有什么交情?人家会为了你而得罪一个变态么?”李刚咆哮道。 我和雯雯往声源方向看去,只见另一个造型不同的骑士正缓缓的走了过来。 这个情报~水树算是知道,大蛇丸可是很想得到,宇智波佐助的身体呢!但是这个情报和音忍村有什么联系关系呢? 而秦天奇这边,因为有着超级防卫系统,对方的炮弹根本就一点伤害都没有。 他们几个逃出来以后,决定为太子报仇,所以就拟定了这个潜入皇宫的报仇计划。 狼王旭看着她头顶上破烂的兽皮,眉头不悦的拧起,直接伸手一拽一扔,就把那块碍眼的丑陋兽皮丢在了附近的泥泞地里。 饭盘是铝合金的,被二哥用来砸钉头的脑袋之后,也就是砸了四五下的样子,饭盘就凸出来了一个圆润优美的形状。 竟然最繁琐的过程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则相对比较简单,这神兵的构造非常复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被自己所弄明白。 看见蓝若歆明亮的大眼中。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魔多更加的肯定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凌霄无情的给掐灭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尚未达成的梦想,他也不能独自一人只顾享受。 宽宽的注意力被那个大嘴猴儿成功吸引,扑着两个手去曹姨手里抓玩具,曹姨顺势就从何则林的手里把宽宽接了过去。 黄天化见势不妙,悍然挺出,将两把重锤迎上!狂风嘶吼,重锤未至就将这周围带得沙尘滚滚。 这人竟然能从石壁中走出来,看来不是这石壁中另有玄机,就是此人修为甚高。 辰南不解。不明白无名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呼”的一声,他离地而起,被大魔天王送进了其他人的世界。 而这时候章鱼终于要爆发了,我这才知道他拿砍刀的意思是干嘛的。 接着他直接张开领域,将所有忍者笼罩进去,凌厉的剑气让这些忍者无法抵挡,片刻十几名帝忍全部被斩杀。 冰原和炎火之地是在相反的地方,两个地方都没有国家,只是生活着一些部落,只是部落中也有王者,和国家倒挺像,听说也很不好相处,不同族间总会互相排斥。 “但是即使是这样,作为名义上的主人你的安全我还是要负责的,稍微收拾一下,我马上送你离开这里把!”说完背过身走进了试练的场所之内。 唐诗细细思索之前的事,觉得心中怎么也宁静不下来,倩然呢?有没有被发现,有没有被一起抓过来? 因为生命层次与力量的降低,导致墨白很难洞悉那些强于自己的玄力者,所以感知力量有所下降,他现在只会感觉身边的人都很奇怪,但却说不出道不明。 凌晨一阵嘀咕,不过他并不担心,正如警察说的那样,整个洗漱间就两个排气窗口,外面根本无法狙击。 随着“嗤嗤”两声皮肉被隔开的声音传出,在两人愣神之际,他们的肚子便被撕开。 “敢打我大嫂?老子弄死你,艹你……”魁梧青年也愣了愣,随即大怒,当着他的面抽他大嫂耳光,这不跟打他的脸一样吗? 顿时真气和精神力在他体内交织了起来,他的身体里顿时变成了一个战场。 说着话,他照例打出一拳。这一拳狠狠的击中在赵龙的左胸。嘎嘎,周围人都听到一声清脆骨碎裂之声。 一整个四月里。看似平静的翠微山庄其实是暗流涌动。只是不知道哪一件事情会爆发而已。 韶华险些被绾华的话给噎住了,但至少绾华不再阻止她满院子乱跑。 苏殷也靠在车厢上,眼睛望着车顶,“打仗练兵的都还好,就是……”他顿了顿。 一个颠簸,韶华没抱紧缰绳,整个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李婶,依我看,既然大家撕破了脸,以后再见面恐怕难免有些不自在,倒不如断了‘交’往的好,”陆梦笺一语直截了当,李婶听完连连摇头。 虽然在师门里边或者暮风楼中不过也只是五年的时间。但是在这里他所倾注的感情却比家里要多得多。有时候这些人甚至在他心中比家里人要亲。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青若肩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一些。另外几个将士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有两个已经可以走动了。 大约走了半刻钟,她才走到山洞的尽头,可是漆黑的山洞里面她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让她逃生的地方,她的心被这无情的事实打击着,带着失望,她打算要折返,就在这个时候,她再一次仔细观察了那缓缓流动的浓烟。 第一卷 第50章 继续去受罚吧 叶羽哭喊着,声嘶竭力的咆哮着向着匆留奇爬去,他浑身浴血,膝盖在地上化出一双血红的痕迹來,他喊着,哭着,向着匆留奇一步步爬去。 ,可是人物太多了,人多口杂,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是六大门派哪门弟子或者明教中何人,把光明顶事件泄露出去。 陈达茜听到她的话语,嘴角勾了起來,洛依璇,你等着毁容吧!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拍戏。 在车上,洛依璇看着窗外猛地倒退的建筑物,强忍这脑袋的不适,闭上眼睛,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好强,这又是新的境界吗?是超越了超级赛亚人的超级赛亚人吗?”孙悟空惊呼道,震惊的瞪大这眼睛,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佩恩此时带给自己强烈的压迫感。 “巫术?”燕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从神法师那里听说过巫术。好像在大陆南方的一些部落里流传,据说与灵魂魔法有异曲同工的用处。 大战来临之际,提升一下实力也非常重要的。林天现在的实力,在地球上也不是无敌,一心修炼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青云说着看向魔龙,“照顾好紫渊,等我破去五行阵便來接你们”。 米若跳出来在时候,牧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该夸自己艺高人胆大,还是务实地后怕一下,吸取经验教训,下次不要再老虎最里面拔牙了。 “自身难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白芷心头一跳,刚刚才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有。是人都会有心魔的,我只是从头到尾都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罢了。 李叔倒是没有客气,反而有些反客为主的态势,要邀请这些美国人去自己国家的大使馆之中做客。 兴许是有儿子陪着的缘故,秦晚今天的效率特别高,所以当狗剩问他明天还能不能再来的时候,她顺口就答应了。 其实傅琛与戚璟瑶彼此间都明白对方的脾气秉性,皆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可便是如此,二人如此相像,加之戚璟瑶性子这般刚烈,这一次触碰到了傅琛的逆鳞,也不知几时才能冰释前嫌。 人类在冥府是无法生存的,没有人的身体可以承受冥府的阴气侵噬。 鞑靼人体力强,性子勇猛,这是事实,跟他们近身相搏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你之前和我赌输了,已经答应了我以后都叫我师傅。”道服老人耐心的重复着这句,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 杜夫人暗地里骂她窝囊废,见凳子搬来了,只好先硬着头皮请他们上座。 丁洛洛是个感恩知道好歹的人,她对裴家的归属感,对张敏的感情远比对丁家,对她的亲生父亲更加的强烈十倍不止。 很奇怪的是,焚天的办公室也没有人,她在那里等了一会,正要离开,门外焚天走了进来。 在替补席整整坐了九十分钟的香川真司非常羡慕,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唐铮那样成为全场球迷高呼的对象。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想去做这种太过竭泽而渔招人痛恨的事。 这些年来,不管朝中的人如何奏请要给皇帝纳妃广置后宫,太上皇都一概不允。 “给我,我就带你出去!”姬轩辕没有跟路西解释什么,淡淡的开口说道。 轰隆一声,黑洞爆炸开来,黑色的魔气肆虐如龙,在天地间咆哮,然后眨眼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在他身边,有一名哥斯达黎加球员负责看防,两边还有其他防守球员随时做着协防的准备。 “咦,道长,她真的在这里。”崔连在破庙转了一圈,看到了受伤到奄奄一息的初音。 李宇说道阿欢的时候,初音眼尖的看到郑欢捅了他一下,李宇便改口叫郑欢。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点拥挤,很多人都将火热的目光,投向狐天媚,看着和狐天媚并肩而行的紫凌天,很多人都想上前取而代之。 光棍眼里揉不得沙子,倭鬼如此无赖,是个带把的都想上,哪怕他是什么老师呢? 做得很隐蔽,至少以王若晨的眼神来看,石御只是单纯的因为身材过于壮硕,使得同行有些困难罢了。就连跟在最后的采星,也只是觉得石御的动作,幅度突然有些怪异而已。 毕竟鬼神的能力太诡异了,依靠现代武器装备的军队,还真拿这种势力没有一点办法,不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哈,好久没有淋过雨了,你还别说,这果刚的雨就是不同,雨里还有泥腥味儿……”老姜微微扬起脸,有点陶醉的意思。 黑斧的力气很大,斧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火光,仿佛一股切破空气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这几日,他已从下人处探听到,尉迟恭被尚扶苏软禁在了这处宅子里的某处院子里面,不得离开。至于,是怎么来了这里,又被抓起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这片照片上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少年,他纵身而起,手中篮球横空,这动作,刚好一个完美扣篮的动作。 赤道省、东方省、基伍省三方势力虽然相互之间争斗不少,但在对付果刚政?府?军上,却是出奇的一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对于佰说:“劳烦于叔叔您老派些人去追上来的姑娘和公子,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好好地谢谢他们!”于佰领命:“是!大人!”于佰说罢风一般出去了。 李烨与陈掌柜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二楼雅间,“以后福满楼还是要依靠陈掌柜和祁掌柜,某可不会经营酒楼”,李烨把福满楼建成后,就租给陈掌柜和即墨的祁才成经营,自己可不想管理酒楼。 第一卷 第51章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赖又瑜觉得一股挫败感,她不停地走来走去,大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当然,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江火用几周的时间,验证了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 秀秀的样子越来越出众,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总是能吸引一些男青年的目光。 秦棣的心思,本也被告诫过。至于秦榛,他不信大哥丝毫不曾察觉。 她紧抓着扶手,满掌心的汗,面色绷得紧。此前看别的学子,是真凑热闹。任他们扬名或是丢脸,都与自己无关。 果然,这些技能和属性是需要主动加持才能起作用的!呃,其他都好理解,“初级土系魔法”以及“魔力、知识”也需要加持让孟斐拉费解起来。 听见了江火那道歉的话语,这些粉丝们纷纷表示自己不在意,还为江火开脱起来。 如果让她再努力去进入这种状态的话,自然也根本完全无从下手。 厨艺技能并非和其他技能一样,学习一次,全系精通,而是根据国内外的差别,分成了西餐和中餐。 看着眼前摇曳的烛光,陈少师的眼神有些阴晴不定。虽然他不知道唐安要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会太好过。 “咳咳,要亲回去慢慢亲吧。走吧,找一个清净一点的地方,我得和你好好谈谈。”冷夜霜道。 能者多劳嘛!我说着,从另外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账本。这账本,从我来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看过。 也不知道自己家是不是风水不对,竟然次次都能够碰上这个煞星。偏偏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人家收拾你就是轻轻松松的事。 “启禀将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萧鸾的副官靠近,对萧鸾报告道。 不过相对于京子的冷淡,宇宙开发局的人对她却非常的热情,一直想交好于她。 由于此地离运河和黄河的交界处已经不太远了,中间只隔着一个临清。所以黄河的水会倒灌入运河,因此这个地方的水是向北流的,而这个尸体明显是从临清那边漂过来的。 “这件事的真相我会查出来的,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我一定会杀进一组的总部的。”周密道。 当然啦,在这期间两人的关系也急剧升温,几乎达到了恋人的程度,只是两人都没有说破罢了。 这时朱桐推门而入,朱桐本来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要见准岳父,应该是免不了被敲打的。 最后,他硬是从她的嘴里得到了她做过的春梦男主角只有他一个男人才满意。 但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推移,周围不再是光点,而是变成了一片又一片,发着光,犹如碎裂的镜片。 然而,陈韫却伸手抓住了何欢作怪的手腕,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暴起。 这个少年赤luo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散发出摧毁一切的气势。 应嘉海修炼的“雷重网”是地级,修至大成,有十一重雷电之网。 伏和泰沉吟片刻,心道,现在已经和蓝骁将军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突然被杀,对方不讲武德,没打招呼就动手,一时间他们慌了。两方人马刚一接触,他们就呈现溃败之势。 像顾沉骁这种学霸,只需要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他肯定懂得应该如何学以致用。 正当血龙想要旋身加速的时候,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了血龙的身前。 来来回回几次,不管沈虎禅怎样打击僵尸。它不但不还手,而且每一次都会走到沈虎禅身边。 “容浔”扮演者和有关的人员出现在视频里,一切都那么自然和和谐。 陈立陪着笑脸,把姥爷他们让到沙发上,拿出烟卷和茗茶给他们泡上,沙发上不够坐,沈伟民、沈伟业拉过餐桌旁的椅子坐下,不管他们说什么,只是嘻哈着打岔,也不过多解释。 孟学德那边也是投桃报李,同意3000万的土地款,新潮锐置业可以分三年偿还清。 沈虎禅回到房间后,也不知道是遇到林志炫这等人物,还是因为明天要迎接第二次试炼的原因,久久都没有能够入睡。 “欢欢,怎么不说话了?”宋堇言淡笑的开口,唇角一直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出声打破凝重的氛围。 这时沈虎禅的凝聚力体现出来,整个队伍练成一体,仿佛一条火龙一般,前后呼应。 熟悉的感觉瞬间弥漫上了他的心头,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一个怪物? 她瞒过了所有人,瞒过了母亲,瞒过了蛊婆婆,在仪式最关键的时刻。听从了魔神的命令,将蛊婆婆杀死,才导致鬼蛇死亡消散,让魔神头颅占了上风。 当然,诸葛慕北也不清楚他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布下隔音阵法后,就浑浑噩噩入睡。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一动也不想动,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传来了一阵不雅的咕咕的叫声,她抚了抚肚子,才觉得自己饿了,胃部隐隐的抽痛着,是胃在跟她抗议了。 要拿出来的话,整个锦湖苑第三期工程,铁定会被强行停止下来。 “汉斯!你的意思是说,眼前的这个家伙,比你在巴基斯坦遇见的那个高手更加难缠??”好在笛卡尔还算的上是头脑相对清晰的家伙,汉斯说了一大堆,总算是明白了汉斯话中所要表达的含义是什么。 第一卷 第52章 明王的关心 阿彪狞笑着冲向李成业,谁料在半路上一块儿土疙瘩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砸了他个七荤八素的。 大约过了半个月,我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我没告诉许南钦,我喜欢他关心我的样子。 “那就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修练到九重天。”悟世道人语含坚定道。 手心处传来湿漉、温热的触感,麦子惊呼出声,慌忙撤回捂着叶梓凡嘴巴的手。 她既想看到回信,因为那回信里可能是贺敬轩和陈虹雨和好的消息,但也可能看到的会是绝交信,这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那信错人了呢?”纳兰珩听她如此直白,眸里也带着浅浅笑意。 除了少数出类拔萃的尖端人士以外,其他人都很难再得到满意的工作,换一个行业就意味着要从头开始。 金刚山里,能听到这里对话的人,都竖起耳朵来。公爵最在乎的是什么?不是继承人是否强大,而是性格,情商,能否别任性。 “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莫喧一脸厌烦的指着晴末初,对着属下命令道。 “不醉不归!”白未从里面走了出来,将各种各样的酒全拿了出来。 “等你们的太子回来了,就告诉他,是一个叫做唐林的砸的,他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来找我,知道了吗?“唐林喝道。 刚才与火焰接触之后,他有一种感觉,而且现在那般感觉越发的强烈,就好像他的血肉也变成了火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没有办法用言喻来形容。 一身鲜红的栖蝶靠着浑身黑色的祈玉寒的怀中,沉沉的安睡着,而祈玉寒温柔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的睡颜,有那么一刻,众人放下了争夺栖蝶的心,只觉得他们是应该在一起的。 冷凝香醒來之后,根本连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淡定的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餐盘里的玫瑰花糕,大口的吃了起來。 奕凡却纹丝不动,身上的仙压全开,对抗着冷刹的气势竟然完全不落下风。 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竟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即使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这份付出也由不得她忽略。 “灵药?多少钱一斤?给我来上几百斤,带回去腌着……”这永远是谢二少面对灵药的态度。 陈虎虽然有心一试,但大白天用竹蜻蜓飞上天的话,恐怕也太吓人了一些,他可不想自己会上新闻上的头版头条,甚至让抓捕自己的人再多一些。 的确如此,不管是沙尔克04,在德国足协长期的政策支持下,德国很多球队的青训做的十分成功,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国脚和准国脚,这些人,都是未来的大牌球星。 “对了,我注给你的功力你吸收了多少?”慕容又把话题传移到了工作上。 跟甜甜的气愤相,黄华标倒是从容得多,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嫌疑很大。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给族长,你也不要天天来烦我。”我有些丧气的说。 昨天晚上被南宫霖毅打到的地方都映出了淤青,但他却不感觉到任何一丝疼痛“你放心吧,我没事。”诺明宇淡淡道,他不想告诉他脸上的伤是南宫霖毅打的。 看向整只木马消失了安迪觉得这些木马不可能会有制作装备的材料的,或许运气好会有把。 如今,曾经的“浪里鲛”在这里更名,正式成为了“鬼脸儿”。这条胡同在他的眼里变得晦涩不堪。 她将两手从淘洗野菜的脸盆里抽了出来,甩了甩手,撩起围裙子擦了擦眼泪。 所以刘得贵犹豫再三,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忍了这口气不想去了,但是在回家做午饭时看着大宝脸上的伤情很严重,于是又鼓起勇气来,拉着大宝的手向着肥猪家走去。 赵公元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对付村子里的人,从来不吵不闹,想收拾谁令人猝不及防。就像一条蛇一样,你还毫不知情,它已经发起攻击了,于是不声不响就把一个猎物放倒了。因而村里人总是像躲避眼镜蛇一样躲着他。 沙粒不安的收起水晶,这时地面忽然震动起来,持续十多分钟,还好并不激烈。过了一会儿就见迪卡浑身火红的飞出来,看来差点烤化了。 至于萧依蓉的那首单曲,自然也是赢得了极高的赞誉,获得了全球新歌的榜首。 “老大!这个岛国,一向与我们旭日的关系很差很差的!我们现在要怎么对待他们呢?”纳兰智宸问道。 而若是再参与苏老爷子电影配乐,哪怕只是获得最佳配乐看提名。 黑亮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滑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润,其容貌非常的妖艳妩媚,不过一双桃花眼此刻流露着丝丝惊恐的神色,风华绝代。袅袅娜娜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清丽仙颜露出一丝冷笑。 说罢,不顾脸上红的爆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魅轻离狂奔出去。 只见那男子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修为极为不凡,风度翩翩,如谪仙临世一般,已然压的那对手毫无反抗之力了。 第一卷 第53章 谁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夜影看着顾云眯了眯眼,虽然表情上颇为平静,但是心底情绪却是极为复杂。 而顾云看着这一幕也是劲透脚底身形起伏,力灌长刀直接对着断头魔那轰来的拳头直劈而去。 当年她遇到吕天骄似乎就是在百年之后,两人既是结伴而行,为何她遇到吕天骄时,吕天骄声称并不知晓姜止戈的行踪? 全息视频中一名态度有些傲慢的青年人正同一个长相阴沉的中年人谈判。 但徐安不惧生死,疯狂出掌,鬼灵瞬间便被淹没在狂风呼啸当中。 “找死!”好似被戳到了痛点,抑或是不想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窥探。神境大能心态终于出现了涟漪。 “哼,你们两人真是莫洛瓦皇族的耻辱,毫无人性,为了活命至亲都能痛下杀手,难保以后为了自己的安危,会背叛我!”惴姆态度陡变斥责两个老亲王。 双臂、肢体也锐化出龙爪般锐利的臂铠,爪尖处绽放的黑芒和周围扭曲的空气,令人毫不犹豫的相信连空气都能够被撕裂! 只见外面人头涌涌,可是那些人全都是半人半骨,身上多多少少总有某个部分是无半点血肉、白森森的白骨。 要是让南宫柔得知自己离去后,姚千机因此折寿数十年,不足三日便撒手人寰,她该伤心自责到什么程度? 这样理智的一句话打散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仿佛是从最高处跌落,整个身体有一瞬间的僵滞。愤恨叫他生了叛逆之心,他随即就又咬紧了牙关,死死地扼住她的腰,偏在那最深处释放了出来。 我就往里边儿走,这几个护卫头领都在我身后盯着我,十分警惕的模样。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唯殇愿意放手的话,她会忘记唯殇做的错事,忘记唯殇,过往不咎。 孔洛辞的性子淡,平常也总是喜欢穿冷色调的衣裳,忽然的,今日穿上了大红的新郎袍让人忽而眼前一亮。 上官瑾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即使没有了那些灵力又怎么样?她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她,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不败神话,是只手遮天无人敢言的摄政王爷。 “那是,你以为都跟你府上那位一样,成天板个脸,规行矩步的,跟个木头人似的”秦玉丰毫不示弱。 多少公里,这个没法儿计划,因为完全是苍茫的林海,到处是原始森林。 田甜真想不到何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她,“何妍,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夹以讨划。 “笑什么呀你们,我跟你们说,我虽不是神仙,但比神仙也差不多,我说什么时候有孕,便能控制个七七八八,你们都想知道吧,哼,就不告诉你们,来求我呀!”她得瑟的不行,不就是懂个排卵期么。 叶灵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意念一闪,人又出现在那海底宫殿的大门口。 而一张结婚登记相连一百块都赚不到,她其实是想说本店没有这个业务,但看着龙御煊的衣着打扮十分高档,又是开着豪车过来的,不敢得罪,只好找了一个借口搪塞。 “还不错,你也吃点。”白薇笑眯眯地夹了菜,送到祁旭尧嘴边。 只见君无疾面上缓缓一笑,很轻松的抓住了楚相思踢出的玉腿,顺着膝盖向上一点点游走。 他们刚刚明明尾随着她进来了,何以一转身就不见了?云炽觉得有异,试探般把手伸向光幕,但一碰到便被弹了回来。 纪安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被这样硬赶鸭子上架,只好硬着头皮去唱了。 袁敏带着高倍军用望远镜,她发现那座塔的第九层后面竟然有出口,连接着一道吊桥直到那座山的另外一头,吊桥上的冰棱都清晰可见,再往上有台阶的迹象。 他的手机很大,是纯黑色的那种苹果7s,里面软件很大,她一一看过去,居然还有荒野大逃杀。 走到了大儿子家,未进门,在屋外已经听到了争吵声,超子抬脚朝着大门就是一踹。“咣当”一声,铁门被踹的前后不停摇晃。 如果这毁灭之翼进化到四星后的属性还是像三星的时候和普通三星金卡差不多,那李牧就要考虑下是否放弃喂养了,毕竟喂养死亡之翼的卡牌本身价值就已经超过它了。 林暖暖也想过用玫瑰或是栀子做胭脂,只是代价太过昂贵,据说几百斤的玫瑰花放入捣臼里细细捣碎后用细纱过滤,再去除渣泽,晾干汁液,最后也就只得十几瓣胭脂。 听到山本的回答,岛田有些奇怪的看向面前的屏幕,一边进行着猜测,一边伸手点开了山本送过来的情报资料。 盛况空前,鞭炮燃尽,漫天喝声中,主持仪式的陈锐登上城头,向长安城内的全体军民发表演词。 “这孩子真是的,花这个钱做什么,我们年纪都大了,哪里用得着穿那么好的衣服。”秦老太太笑着满脸褶子都堆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喜庆。 毕竟子轩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要是她婆婆知道了娘家的事情,到时候,她婆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 楚墨霖去了集市上买了一个鸡,买了几十个鸡蛋,还有一大包红糖和枣子,最后又买了一点枸杞。 这位猎人身后是一巨大的号角,不过虽然看起来是号角,但是打在怪物的身上,想必不比一把旁边那位拿着狼牙棒的猎人打出的伤害弱。 而在南静萍视线转开的同时,静立在原地的两位魔将也带着震惊的表情悄然陷入了永眠。 第一卷 第54章 生辰礼 别看蜃楼虚幻并非实体,不知为何居然能连接真正的幻月宫山门,来自幻月宫的化神强者将徐言围在了当中。 而不过几月,就到了她出嫁的日子,她自然不愿意在出嫁之前还未锻造成功。 她好不容易带着随从们走到边境,想找个地方住下,客栈全都客满。本指望重金抢间客房出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个得力干将都被人打了。 “四两,你通知众人,所找之人已经找到,任务结束。”南荣烈说完跨鞍上马,却玉晴带着众姐妹出来迎接太子。 这修士从飞龙上跳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在炼器铺面前停下来。炼器铺面前有一个火炉,火炉上抽动着火焰,只有还不会使火球术的人才会有火炉炼器。 虽然身后跟着陵王的人,双瑞到也不担心,等到了楼下,正好碰到金姑娘三人。 “哥,你帮帮他吧!”曹品茗看向了那民工,看着他半白的头发、浑浊的双眼、布满老茧的手掌,还有一直喃喃自语很绝望的神情,不由得眼睛红了。 李雪的心情非常好,能用空间里的粮食帮助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免于饿死,她真的很开心。她更加感谢上天能让她拥有这么神奇的空间,可以使人类免于灭绝。 花长念把被子下头往下扯了扯,盖住老人的腿脚,两人都不高,老了反着长,万氏做的大被子又长又宽,横着裹也能裹的来。头就不敢盖住了,一个喘不上气就麻烦了。 一连几日,守在此处的人少了许多,剩下的人当中要么是上面铁匠的亲友,要么本身就是铁匠,对于这个燥热并不会感觉到不适,反而很是享受。 花极天的九根白毛,在白水大饭店,也是有传说的,大家未必知道花极天的名字,可是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九根白毛,弄掉还长,永远不多不少,九根。 “您知道的,那会儿的汴梁街上卖马的很多,好马也并不难找,当然这些马都是大宋的马匹,根本比不上大辽关外的马匹了。更比不得太子的那个乌骓马啦。 巴拉德雷弗诺虽然惊才艳艳,却是年轻人,没有太大的能量。可是正因为是年轻人,表现出某种厉害之处后,会给人以希望,认为他是族中未来。 困意袭来,言优疲乏的禁不住瞌睡,脑袋一沉,趴在他的臂膀上沉沉的入睡。 破甲虫哪里能听得懂花极天的话,还是努力的伸过头去,想要吃上几口,那可怜,那神情,可怜兮兮,简直我见犹怜。 “需要观察一阵儿,现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燕笙歌往走廊深处走,这边太安静了,讲电话着实不太好。 不事生,何事死。这种事,其实不用做样子,可是大多数人,都在做样子。 看到李真子等陪着太子,带着众人出来了,都立马起来迎接众人。 李琨山他们在这里玩,他的姐姐,李明月和李华菲二位郡主,在正月十五的下午,却跑到燕北道观里去看他们的父王了。 不行,我必须要学会武术,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于是,我凭借自己坚韧的毅力,忘掉身上的酸痛继续打沙袋,而且一拳比一拳打得凶狠。 牧尘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异火,虽然这朵净莲妖火被他彻底粉碎了灵魂,损伤了灵性,但是牧尘本身就没有想要这火焰的灵性,他的身体之中不需要第二个意志。 即使她的战斗能力很弱,但是菲利克斯所拥有的“水之加护”却相当的熟练,甚至可以称之为是全大陆第一的水系魔法使用者,并且还因此获得了“青”的称号。 千手柱间的‘树界降临’与八神狂的‘洪荒树界’对碰,不断的发出异响,但攻势却也是被防御了下来。 从西周开始到如今,上千年的发展,而且这里在云河特意的调控下,无论是王朝更替,还是天灾人祸一并免除。 两人都这么说了,穆歌自然也没意见,于是分头行动,约定好不要走太远,要是出了事也好过去帮衬。 这一战杀了敌军两千多人,剩下的也都散开逃走了,取得了第一场胜利,这时城里成为了欢乐的海洋,众人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见到三人走了进去,那呼声简直就是排山倒海。 有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转身走到床边。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盔甲战服全部脱掉,仅剩里衣,然后掀开锦被,抬腿也钻进了被窝。 当那些白天满载而归的强盗匪徒,准备在夜里进行狂欢的时候,道路上突然多出了许许多多的人,而且朝他们过来。 不过魔翳却明白,以重楼的性格,只要自己对王振等人出手,重楼绝对不会和他们理论“有没有认出令牌”这种事情,只会彻底让夜叉皇室易主。 “来得好。”穆歌赞赏了一声,这个张逸风看来也是有些身手的。 征战了一生的蒙恬拿着煮熟的土豆,一时间竟然也是饱含英雄泪。 “哥,我没事。”穆婷婷坐在床上,手上已经扎上吊针了,看到穆森过来,她主动打招呼。 如果这是个盗洞,我们就会用绳梯,但在这种条件下绳梯没绳子好用,因为我们下去后还要回收绳子。 二十多年过去,他们也渐渐从过去的伤痛里走出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得知晓晓还活着,叫他们如何不激动呢? 话音刚落,他笑了笑,下一秒眼前的人开始低头吻她,许莓一下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洗手池边上,薛岑的手从腰上抚过,最后让她的腰压着他的手。 反倒是林秋在上期来了之后,吸引了所有夏州观众的关注度,夏溪顿时轻松了不少。 第一卷 第55章 巴不得你死 “徐方,咱们现在就回去吧,这里离出口也不远。”郑秀兰说道。 而那些宾客虽然来不及躲,也不过是吸收了一些催眠瓦斯,过一会应该就能醒过来。 这里的事,他暂且放下,因为这里对他有威胁的只有杨凡,先解决掉他,他才能真正的毫无忌惮。 米琪知道,这个汉斯现在肯定恨死他了,因为在谈合作的时候,他和楚雅白素他们提前走了,取得了绝对的主动权,此刻只要西美求着他们谈合作的话,就代表他们有足够的权利,来谈到他想要的所有的条约。 不过这样正好,江辰知道自由者公会的人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对他们出手的,因为在这些人看来反正他们早晚会被烈焰公会的人干掉。 不过远处的撒倩影似乎并没有听到,当然,也有可能,她听到了,假装没有听到而已。 “可是教习,难道……您真的要离开云中城吗?”雷鸣一脸不舍的道。 最后,轰的一声,天空中响起一道惊雷,大片光芒将虚空都淹没了,足足过了十几秒,光芒才逐渐消散了过去。 虽然奚警官用的是疑问句,不过这和陈述句也差不多了。唐浩看着奚警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杨依依也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尤其是哑巴和唐豆豆。也真的没有把他们当外人。 “抽取天道诅咒的过程,当天那么多人亲眼所见,你是想说帝释天陛下连天道诅咒的力量都辨别不出来吗?”鲸回春怒道。 她没什么朋友,几个还算知道她一些身份的重要朋友,全部都在权盟这里。 她去姜忻悦家里的时候,还指望制造机会让他们两个和好的来着。 午饭之后众演员陆陆续续来到了礼堂,这一学期从开学起就有很多事儿,迎新晚会一拖再拖,最终定在了国庆后,各种琐事堆在一起,时间紧任务重,所有的演职人员都很辛苦。 辰晓笛听出了白叶话中卖个关子的意味,索性也就没继续追问,等到他想要告诉自己的时候自然就会说的。 辰晓笛很喜欢这里,拉着白叶四处去拍照,待他们离开温室时,已经临近午饭时分了。 可渐渐的她发现,他对姜祸水都态度越来越好,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她看见姜祸水会对他撒娇喊他师父,他会对姜祸水笑容温和,显露出真实的情绪,而对她,却仍然是疏淡有礼的。 再看一眼身旁走冷艳御姐风的王佳,王丰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夫计划是不是要泡汤了? 陆妍来的路上也想过,所以还算平静,可顾明远是切切实实担心了一路。 盛二爷他的目标很简单,这东西,这么的少见?这么的猎奇,当然要进行一个拍卖会了?只有拍卖会才能够证明这个东西的价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丽裳听见姑父这样说,她猜想姑父下面将会说什么,她现在已经对谭二能开始很失望了。 杨若男双脚直直后退,脸面一片惊慌,但她临时的逃走哪及得上做梦鬼飞去的速度;只见做梦鬼的腿脚还没挥至,在杨若男的脖颈上已经响起一阵阵的“噗噗”声响,无比硬霸的气浪已然划破她的脖颈。 沉默半晌之后,一声凌厉的长啸划破死亡谷地的天空,天空阴云卷涌,天地为之变色。远处深山谷地里的野兽生灵被吓得四处乱窜。 “必须的走”司令断然有力的回答道,从他的眼神中足以看出他对此事坚定的态度。 “呵呵!无妨,无妨,史相爷塔塔尔就先告辞了。”常年养尊处优的白色脸孔,带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北元使者微笑的躬身说到。 “前辈,我要进战天秘境。”狼宏翔将身份令牌双手递给了老者,声音不急不缓,就这样静静的等待老者的回复。 理仁和理心每天带着李海等人晨练过后,总是有父亲所请的老夫子所布置的礼教思想学习,理仁每天上课都是无精打采、瞌睡连天,理心上课时总是心里在默记药理、回忆前世化学知识。 前面拍卖的几样物品,都是玄法、秘术、灵器等物,叶洛身上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因此也就没怎么关注。 梅若兰虽然不是邪魔歪道,但在神域中却是出了名的难缠难惹,她发出警告后,如果吴法、吴天两兄弟还敢招惹叶洛绿玉,那么梅若兰一定会天涯海角的追杀这两兄弟,不死不休。 如果找丹海亭这样的大店,血灵石一定是会多些,但那种地方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来,伴随而来的危险也会更多。 里面的一间包厢内,周钰喝的面中带红,脖间的领带松垮的搭着。 地上一片狼藉,零零碎碎的东西倒了一地,那几块黑色的布朗尼扔在地上,茶几下面的白色地毯沾了红色的血迹。 他们两人将已知的信息交换探讨了一下,然后发现对方的信息填补自己的空白之后,矛头直指顾二叔。 虽然今天这一趟还是没能够完全解答白一笙心中的困惑,可是见顾卓延如此笃定的说出这句话,白一笙便索性相信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男子暗叹一声:“也没有办法,王余皇受了陈海旺的指示,每个大家族最多只能买一千瓶。他必须要一视同仁。 而楚洛并没有说话。当他看到陆鼎铭和陆伟加隐晦的眼神交流时,他知道,这个事情是有预谋的。 “刘叔。”白一笙回来,家里的佣人应该是最先知道的,管家应该也清楚。 这里的空间陡然变大了许多,光线也是瞬间明亮,红彤彤的一片。 正胡思乱想着,一双深棕色的皮鞋映入眼帘,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头顶上的灯光。 第一卷 第56章 你我并不是一路人 瑞萨家纺就在盛江来的盛世海鲜大酒店的斜对面,一路之隔。在门卫处说明来意登记后左拐进办公楼大门,公司里忙忙碌碌,都在加班。在夏天秋冬发布会前生产上的旺季这是在正常不过的场景。 月璃很自然地给他们一人盛一碗饭,然后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吃了。 贺镔昆也兑现着自己的承诺,一如既往地守护着她,因为他的关系,京城内外的江湖道没人敢动李仙儿半根手指。 剑柄上的锈迹黏了林宇一手,他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又对着剑柄擦了擦,上面锈迹被擦干净,露出一个古朴的剑柄,剑柄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林宇的心中不由有了些猜想,这些锈迹应该不是短剑本身的。 雷欣瑶痛苦的吼叫着,身体却还是一动不动,林宇就看到雷欣瑶的身体迅速龟裂开来,鲜血从一道道伤口中渗了出来,流满了她的全身,看起来非常恐怖。 人家是白天鹅,自己只是灰公主,水晶鞋的传说,难道只属于童话故事? “凌长老,你让他跑了吗?”秋月白脸上有些不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三人在黑暗当中走了不知多久,久得三人都有些麻木了这样行走的方式。在黑暗中呆久了,三人的眼睛对黑暗有了适应,不再有一头撞到石壁上的事件发生了。 “梦胭,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了秦浩的敲门声,房间门打开,一身西装革履的秦浩就走了进来,头发梳得油亮亮的。 那些话,字字刺痛我的心,把我的信心一点一点的踩在脚底,碾碎。 “你为什么不反抗?”,赫连诺轻轻甩了甩手,天狼刃上残存的血迹被一甩而空,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神采,金色的阳光之下,刀刃闪着耀眼的寒芒。 这已经是他们栽种的第三课生命之树的复制品了,朱雀、白虎、青龙,接下来就只剩下玄武基地一个了。除了最开始的朱雀基地的种植过程在米多看来有些惊险之外,这白虎和青龙倒是简单多了。 更何况,郭靖又如何动贿赂,与朝中大臣没有任何联系,没有任何靠山,又如何解决。 潘莹莹她们不带停留地先行了一步,而使臣团也没有在鸢城待多久,宫诗煜他们只是住了一夜,休整了一下后,就启程赶往了燕都。 “那你想听什么?”他也坐起来,偏着头端详我红扑扑的脸,一定是农家菜吃多了,撑得谁都不正常了。 张放微微叹了口气,将熟睡了的赫连诺拦腰抱起,抬脚踢起尘土将篝火熄灭后,张放大步向黑暗中走去。 乐筱蔓拿着面具,帮着岳隆天往脸上贴,那面具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是原材料的味道,还是因为是乐筱蔓之前带过的。 当即,他心中的那点不满就消散不见了,真心地扬起欢迎的笑容,想要请她进酒楼,却不想她盯住一个方向就不动了。 “随便你!但是跟好了,别让人发现,坏我们的事!”齐成武看着自家妹妹,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落儿解决掉了最后一个碍眼的狱卒,手中宝剑微微用力像牢门上的铁链一挥。“啪”的一声,铁链便掉落在地。 曾经,她也对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拥有了一段爱情,但结果却是令她再也不轻易相信爱情,虽然她最终很果断地放弃了那段感情,但那段感情却是令她的心变得脆弱。 “你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要事吧,说吧,只要能帮助到你,我们绝对会帮助你的!”npc对着我说道。 加莲心跳犹如打鼓,心忖自己不但是带了面具,连体香也都泡得干干净净闻不出来了,怎么他会疑心呢? 让那个畸形受点教训,等等再救他好了。这是逾辉的想法,逾辉也很清楚他在阵外要想破掉这个阵法会很容易,所以他不着急,也没有动。 王机贤心中着急,但他却是没有什么重砝码,所以这时却是不敢‘插’嘴多说什么,只能心里惊慌的担心着。 吕秋实心里清楚的明白,张潘妮如今在他心里占有什么地位,他不否认自己爱张潘妮,但正因为他爱张潘妮他才不能和张潘妮在一起。 李斯单刀直入,直截了当的这番话,佣兵团都是忿忿不平,眼中露出敌意,南宫孝略一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李斯会这么开门见山。 “先别太高兴,我们先送你们下山、这路上说不定还有更强大的敌人呢?”轻舞飞扬说道。我呵呵一笑。四个npc也是点了点头。 “是,属下谢过太子殿下。”郭军谢过之后就回去享受他美好的假期了。 张凌轩问道:“怎么不呆在里面,外面这么冷。”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后,张凌轩更加感觉到现在的好好生活的难能可贵。 惊骇到童孔放大,喉咙里想要说些什么。但在直击灵魂恐怖的压迫下,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 第一卷 第57章 道歉! 朱彦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半年前他遇见常三奶奶,就当了她的出马弟子,他为自保,常三奶奶是想靠着他身上的阳气生存,两人倒是各取所需。 “算了,我和他又没确定关系,送他这个不合适。”江可柔谦虚的说。 太阳很烈,走一会儿就热得出汗。南慕风背上有伤痕,一热一出汗就痒。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去的时候,男人却松开了手,她张嘴大口大口喘气,望向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悲哀。 时间还早,她有些睡不着,在床上躺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她又披了外衣走了出去。 “等等,江以学和江以晴是什么关系?”莫筠忽然想到了江以晴。 迟疑许久,林盛才拉着林嫂子坐下。唐宋让林嫂子伸出手,给她把脉。 哥哥苏定安已经四十几岁了,居然只是黄级中阶,苏志勇死前更是连黄级都没有达到,只是个古武入门。 心头则是纳闷,蛮荒界跟混沌界居然也有联系。难道说,从远古界到蛮荒界再到始元界,其实就是混沌界的进化过程? 第二天一早起床,出了卧室,就看见洛承宇坐在了餐桌旁,桌面上摆了几样早点。 更让他感到麻烦的是,其中居然有些药材一扔进去就马上蒸发融化了,根本不能炼制。 终于,她讲完了,背对着伯特,静静地吐了口气,然后打开灯,转身微笑看着他。 “达科,你这家伙好像看着比之前还要结实了,难道是最近锻炼了?”詹姆斯一见米利西奇的面就拍了拍他的胸口。 几百年来,残堡学院培育了大量机甲兵,名气在边地越来越大,很多边地移民以把孩子送入残堡为荣,而残堡学院的竞争,向来残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胖子一挑车帘就跳了下去,还差点摔了一跤。 仅仅半炷香时间未到,整颗修真星仿佛被挖了一个入地千尺的深坑,陆尘站在地底,双臂运足力道,顶着数万万斤的巨树轰隆隆重的飞起。 屋里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两人一站一坐,呆呆的看着窗外不断映现出的炮火,屋中人偷眼看着裴中岩的面孔,但裴中岩脸上始终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表情,这让屋中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段晨离开之后,高延风原本微笑的表情则是渐渐消失,紧接着竟走入屏风内部。 想着这些,南造云子不免有些意得,门外的卫兵來报告,矢泽慎一和元剑锋请南造云子过去,共同审问一下抓到的那个美国人。 “你让人所有人想靠近,但却又不敢,你的气势太强了,不过现在却没有那气场了……”陈钞票说道。 “江辰直接去询问掌柜吧。”江素颜说着,便是朝着柜台行去,江辰打量了一下药铺,而后缓步跟上。 陈一刀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发贴人的手机号码:“喂,我是陈一刀。”陈一刀用英语讲道,第一句话就是自我介绍,给人一种威压的气势。 “废话,当然是我,除了主题歌不是我唱的!”老流氓无耻之极道。 二者‘交’锋,电闪火‘花’之间,已经不下十招,双方各有胜负,唐飞依仗本体强大‘肉’身不断‘逼’近,对方则是仰仗仙剑之威不断刺出道道剑芒,华彩万道,让人目不暇接。 “那谷主……你的意思是……”被凤凰一训,这些万毒谷中人就感到头上好像被浇了一捧雪水一样,凤凰的年龄虽然不大,应该说是正处妙龄才对,但她的威仪却是无可动摇!即使是她现在失去了手中的神兵的如今。 就这么一句没了下问,听得冷华庭莫明其妙,锦娘却是最清楚自家儿子的特性,忙拿了张银票塞给李公公,谢过他后,送了李宫宫出府,才抱了儿子往自己屋里去。 也有掺了银丝织成了面料,价格就要贵出好几倍,但掺金丝的却不多,只有几匹,掌柜的介绍,那是备着个别有钱的客人来买的,却不是主货,不过就是为了显得店里货品齐全,好吸引更多客人来就是。 马晓俊麻利的给郭奕落了户口。按现在的规定。他不能落回家中。只能落在乡镇上。老段垫付了户口本的费用。拿着户口本和身份证返回镇长办公室。 现在,太子心里其实也已经大概知晓了大颠国皇上接下来会命令自己怎么做了,大概率的会让自己率领还剩下的将士们从边境撤走,暂时取消攻打金凤国的计划了。 “好姑娘,你简直是一枚开心果,什么阴阳调和,依照我看,黑白分明才是,您是白我是黑,好了,在这边走走,您看如何呢?”其实,这里的一切景物都是没有意思的想要看什么也是没有的。 “寿安宫中的宫人也证明,确实看见周才人曾经佩戴这方手帕。”戴公公又说道。 她下面全是万子碰,手上剩三张六万和一张五万,也就是说她可以糊四七万带五万。 驱魔咒是李白的一句诗,不管是什么时候创作的,但至少六七年前,李景珑与李白结识时并未听说过。而青雄仿佛早在更久以前就已学会了这个咒语。 说实话,秦玫娘自从在京都城后山打猎受伤之后醒来,她就从未有好好地观察和研究过自己身上有什么的,根本也是就不知道自己身上还会有一处印记的事儿。 “那他真够惨的,老板天天翘班,助理天天加班。”劳伦斯是这五年来,储凝唯一见过除蓝池炫外的第二个蓝家人,对蓝池炫的忠心程度无法言及。 第一卷 第58章 他不在意她 等她换好校服出来的时候,梦楠早已经换好校服斜靠在白墙上等着她了。 一连几日,朝宫一片低气压中,紫薇宫里没有岑合卿来扰了,更没有豫王爷来扰了。 第二次闪灵,他无球跑位得到掩护,左侧高位接球一个潇洒的转身就过掉罗宾逊三世,低位骑马射箭打板命中得到2分,告诉人们他是如何的全能。 在当时,杨超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心里空唠唠的,而当肖优优拿过电话,并邀请他明天去现场给她们加油助威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眼看回川的身子倒了下去,那黑色烟气已经强势地隐隐笼罩住了男子的身躯,岑九念只得一咬牙,将男子朝着溪水旁一个低矮的浅山洞拖去。 因为陆成萱身份特殊,自打到了陆家之后,陆周氏和赵祗云虽没有三令五申的让她闭门不出,可这也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因为,整日身旁如此多的人,要表演个平常偶遇,渐生好感有些难。 还是和往常一样梳着一丝不苟的马尾,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严谨的淡妆使得整体看起来带着一丝严厉。 原本,像老郑班长这些人,还以为杨超会放过陈浩飞,因为他的水平和比陈浩飞要高多了,没想到,杨超还是惦记着呢。 看过后王槐才知道原来就在南玲市遭到怪鸟袭击的同时。全世界所有国家各大城市几乎都遭受到了来自于未知区域的各种怪兽的袭击。 “娘,你知道我对吗,你想起我了!”颜笑此时特别兴奋,抱着梅杪眼神都放着光,急切的速述说着自己的欢喜的感情。 如此容易完成与翠薇谷宫卿云的交易,是在陈三的意料之中,也在陈三的意料之外。 欧阳炼瞪大着自己的双眼,此时的他极其不敢相信的自己竟在屏幕上分看到了沐灵曦的照片。 她之前竟然还把她当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花瓶,这就是个白莲花心机婊,她哪好意思端着这么一张无辜的脸陷害人的? “该死,我怎么给忘了,明明说好了要戒烟来着。”自己的右手从衣兜里渐渐拿出,欧阳炼正望着自己的手掌掌心,没想到他刚刚竟又差一点犯了瘾。 慕筱夏其实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是现在身边有大厨在给“打下手”,所以以前在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美食食谱,就忽然多了点想要尝试着做的念头。 简墨可不敢猪富贵心里有什么腹诽,猪富贵已经答应要帮忙了,也算是一个帮助。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厅堂里只剩下烈阳、司徒剑英、烈云、烈风、烈雪一家人时。 颜晨一开始听的有些惊讶,到了后来,越听越震惊,慢慢就变成了极度的心疼。 她的脸上,尽量的带上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慢吞吞的,往前走去。 以星晕泉水的威力,替她改善体质,之后再学六字真言大明咒,或许还有点可能。 听到这话,杨廷心中一紧,知道这货现在吹牛,肯定又要准备忽悠自己了。 “这块玻璃种,绝对不能让罗万美得到。”金峰眼中闪过一道精芒,这件事关系他这么长时间的谋划,怎么可能让一块玻璃种给破坏掉。 “姑姑,你不用对他求情,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动手!”冯俊青看着杨廷,挑衅地说道。 又过了几分钟,脸颊上还残留着无尽潮红的肖楠楠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出了咖啡厅,心虚地朝四周张望片刻,然后匆匆钻进了车里。 那一瞬间,林碧霄感觉心跳加速,心脏好像随时都能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低沉沙哑的两个字,让罗绮然蒙圈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黑影是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人。 看到陈锐胸口的血迹,还有被独狼打得皮青脸肿的那些年轻人之后,这些人全都对秦海他们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跟他们火拼似的。 萧七随手取出一枚丹药,都是从邪一白他们的纳戒里搜出的疗伤圣药。 青摇晃着手中的面条,即使不用看都已经可以感觉到,里面的面条已经胀的不行。一条雪绘并不是一个笨蛋,随随便便哄一哄就会相信,看看了一眼青,然后看了眼袋子。再次无话的回过头去。 史蒂夫在后边看到爱丽丝浑身湿透的样子,看到因为打湿的衣服暴露的妙曼凹凸身材,垂头莫名的笑了一下。 “难道你们一点反感也没有?”她们对这些两个说得头头是道的钱少少问。 “你说话,你就告诉我,她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彻底厮竭的大叫。 感受到那黑暗光球蕴含的巨大能量,易秋的目光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随即深吸一口气,将天邪剑掷出,与其他圣剑混合在了一起。 一般在这样的动作下,是男人都会有感觉变大的,可是唐焱即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感觉下面凉凉的,他知道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对方真的用力狠狠踩下去,再用丹火烧他的神炮。 刚才他跟着出来,本意是想要拍下王少宾的样子来,发给陆世龙打听一下,以陆世龙的细心,应该是能认得的。 槿知心头感动,看着聂初鸿,而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朝她微微一笑。应寒时眼中也浮现些许动容神色,沉静未语。 有一百多级的家伙加入里面抢,后面那些怕害这个家族的子弟也加入抢起来,一下子,大量不怕死的家伙在四周抢起来。气得空中几百个手挂着神器的家伙大骂,自己在这里当苦工,竟便宜了下面那些垃圾们。 第一卷 第59章 嫁衣 木易咂舌的看着现在自己身处的大厅之中,一名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不停的在这大厅中走来走去,最中央向里还有个柜台,其后面有着光幕正在显示着宛如佣兵工会般的一个个任务。 而孟获为了让手下都对他都服服帖帖,所以,孟获此人比较阴狠,他动不动就会杀人。 其实原本这个数字都应该在上面翻一翻,但是因为末世一灾,二灾的缘故锐减了大半的基地。 “嘿~”木易傻笑了一下,门被他轻轻推开,两个托盘悬空漂浮着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房间内。 李德想要占有羽轻柔之后开除栗花,而栗花却发现羽轻柔和莫茜之间的事情,想借此利用一下。 “我这刚买了火车票,一会就要走,我来是打算和你说一声。”羽轻柔说道。 超级丧尸苍白的瞳孔中充满血色的猩红,原本尸身上面散发的阴冷气息此时更加的冰冷。 普通人要是吸上一口,就会被魔气侵蚀成为人干,而魔虚他们却完全无惧。 “想动我师傅,先过我这关吧。”羽轻柔挥手一刀直接将面前的一张桌子劈成两半。 当我走到了沈凌床头边的那个床头柜前之时,忍不住的,我就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在空中禁不住身子索索发抖,全身僵硬,脚下如生根一般,丝毫无法移动分毫。 从厌恶到反感,到后面的有印象,到现在的不可自拔,即便是傲雪想着也会脸红,难道说,自己已经被这个家伙给迷住了吗? “吴爷,这里是我们的分堂总部,为什么要走?”那男子不解道。 “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相信还有等。”云蓝的目光穿透前方的绿荫,眉目精致,眉宇之间又带着几分淡然深邃。 “秃子!你也来了!?”张真人原本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见到不戒之后就完全换头魂了。 “德公。这大墓你最清楚,里面躺着的是哪位高人?”陆良看着那大棺,笑道。 “德公放心,一切都按照君则原先的吩咐办妥,卫所、衙役、乡勇等皆到了各自位置,确保万无一失。”贺霖信心满满。 我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几棵白杨树,这个季节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黑暗中我已开始除了那几个粗壮的树干,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看看我,说道:“有句话说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我提议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杨思思一脸崇拜的对白露说道,她也是没想到,白露竟然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万一加了你,你反悔怎么办。”方逸俨然一副我信不过你的样子。 顿时,无形的气息震慑以周然所在地为中心,迅速扩散,霎时间万籁俱寂。 但这些魂师在庞大数量的观众面前还是显得微不足道,想要解决危机,只有解决危机来源了。 而周然这边,在四周全是金属墙壁的长方体大场地上等待片刻,终于看到了一名名工作人员带着精灵鱼贯而入。 他看着手中的那封信,信中写着一切他未说完的话,他翻开了那封信,也才见得信下压着的东西。 而陈清看着王诗霜,将一个号码写到了纸条上递给她,“回去以后,如果有想起什么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即便是逆属性局面,暴鲤龙却借助‘剧毒+守住’两个招式硬生生地拖死了皮卡丘,滴血未掉。 当越野车发动离开时,关山越带来的战士眼睁睁看着这辆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而网上原本关于周末的讨论热度已经有些下降的趋势,但由于几位大主播被吓的视频被网友发到了网上,热度一下子又开始攀升了。 二傻并没有在外面大喊大叫,苏晚娘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走了,只是,外面,很安静。 “不要再说了!哀家累了!”太后冷冷打断皇后,面色已微微不悦。 这些日子以來,心力交瘁,许是太累了,竟一觉睡到戌时,连丫鬟唤她來用午膳都未听见。 孙雨辰赶紧双手撑在床上,不让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伊芳娇柔的身上。但他们的身体还是发生了碰触,随即是眼神,接着是嘴唇。 石开的惨叫声依旧不停,一声声的惨烈叫喊从巨大的天坑之内传出击打着风舞烟的焦虑的心,悬停在空中的风舞烟此时更加的焦虑石开的安慰。 破绽是致命的,就是连金钟罩的命‘门’、死‘穴’一样,修为很重要,实力很重要,技巧也很重要,好的技巧可以让实力发挥出数倍甚至十数倍的威力,这就是神级战技神级招式的可怕之处。 上次听见她跟黄毛说过话,但那种感觉完全不同,现在她跟我面对面说话,我竟然有点抖。 不但是石开,所有人都为止震惊,尤其是那个攻击石开的强者,更是呆愣在空中瞠目结舌。 上官澈说着,从包里摸索着照明电筒,一道光线闪了起来,三人才看清楚这里面的一切。 “有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吗?”谭景天双拳相撞,嘎吱嘎吱的响着。 第一卷 第60章 顾及祖母 收到通知的几户人家,和唐老太一样,晚饭都没心情吃了,翻箱倒柜地找合适的衣服,竹编老师傅甚至翻出了几十年前结婚时的新郎装。 沈枭声音很冷,他本来还以为齐国华手里有什么证据,特意做了万全的准备。 繁千城没有任何规矩,非要说,唯一的规矩就是实力,城主就是繁千城实力最强的人,如今的城主已经盘踞在这里五百多年,许多人从未见过城主本人。 “这不是咱们家的马车吗?”谢若娇探出脑袋,看见这马车,与他们这一辆一模一样,连挂在车檐下的“谢”字都一样。 燕不归第一个目标仍旧是尤鸟倦,身在半空,腿出连环,气分阴阳,交替而发。 但阵法的计算是极其精密的,邵绯摔出去的那一瞬间出于本能用了道气劲护体,将那块阵法最后的活口带出来一些。 刚刚她和张婶唠了一路,已经了解到张婶是因为家里有恶婆婆,才不得不出来当保姆的,也是个可怜人。 其余众人悚然大惊,壮着胆子上前查看,发现夏三刀也没了生息。 “咦?嫂嫂这是在收拾行李吗?你要出远门?”谢若娇好奇问道。 五件道兵中,碍于殿主的实力差距,玄甲和凤元算是最弱的两件。 今日皇帝又病了,李太后想到此处。便觉有些难过。她正要遣太医去给陛下看病,听到宫人急匆匆地来禀报说陛下来了。 云牧察觉到了一个细节,每个姑娘在守护空间之内的心态都不一样。海蜜蜜一到了守护空间,就把他们俩之间的恩怨全忘光了,还卖力地替他加油助威。田甜不同,她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很生气。 屠夫张得意归得意,但在符彦卿当面。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连忙欠身回道:“不敢当,主要是我那贤妹、贤妹夫生养的好。 到了结束的时候,总计筹得善款已经突破了二十亿元人民币,此外还有一些场外捐款没有统计出来,估计加在一起能够超过五十亿远人民币的样子。 韩遂心中狐疑,便让人请马腾前来议事,马腾便带儿子马超、大将庞德来到韩遂营中。 王子君一拍脑袋,心说自己还真是不切实再了,以现在手机网络覆盖的程度,就算林颖儿有手机,爬到村里的最高的屋顶上,恐怕也接收不到信号的。 “签下他,这个非常有潜力!未来必将成为武侠领域的风云人物!”张少杰深吸一口气说道。 “呵呵,没事,这尸毒,伤害不了我。”多达却是知道萧甜心中的顾忌,当即笑道,旋即手掌一扬,一抹白光闪掠在手掌之中,宛如一层薄薄的白色手套一般。 由于要在这危险的军队中比赛,越是强大就越是有着活动的可能。 成为代工企业的下场是很惨的。只要看一看东南沿海的那些为台资企业生产电子设备的代工厂们的生活状况,就会明白什么是血汗工厂了,员工们更是活得跟包身工没啥两样儿。 当这几字传入脑海中,肖宇猛地立直,让一旁的结花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工作至今,她还从未在肖宇的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 不过就算是活下来了,他的情况也不好受,这一次受的伤比起千年前萧玄对他造成的伤害还要大。 柴令武大致估了一下,如果自己在这里博戏,一天能输十缗已经算特别的衰了。 江童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着李超华。 ‘嘶’纪琬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左手一翻开,血红色的口子让她皱眉。 “没事,有机会回去看一眼就好了,反正那个宇宙也不能再坏了。”肖宇这么答道。 落座、上茶之后,麴智高自我介绍,麴是高昌国姓,汉人血脉,麴智高也算是王室的偏远分支了。 只见卢卡伸出大手,无形的吸力爆发,离他最近的一个游骑兵顿时被他拎在手中,掐着他的脖子,提到了半空中,不到十秒便面部开始严重充血,大脑缺氧,气管被扼住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还剩下六成之多的妖火本源瞬间消失了三分之一。 带着纪琬直接去了工厂里面的,里面机器工作的声音很大,曹叔去了管理员的办公室。 “混入军营,煽动叛乱,刺杀朝廷官员,纵火烧仓……任何一项罪名都够你死一百次了。”刘备平静的对他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说话的同时,刘备身边的“褚飞燕”把塞在他嘴里的破布团摘了出来。 第一卷 第61章 王爷会打死我吗 先前还喜笑颜开的锡兰大法官,回头,一脸惊愕的看着鲁维克,因为不可思议,他甚至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对鲁维克没有任何感觉,但这依然让她的内心产生了一丝不爽。 这次的行动,耳族主战派可谓是蓄谋已久,他们早就发现了兵圣在新阳翟城所布下无名大阵的一个缺点,若是双方在城中发生战斗,大阵的压力反而会对他们耳族人勇士更为有利。 客厅采光十分良好,整体布局简洁温馨,天蓝色的墙纸上涂鸦着许多q版的人物。 而且处理器项目的总投资额才达到百分之四十。这么一算,王歌觉得自己竟然处于办了大额度“分期付款”后的状态,后面还有三百亿的投资款等着他去兑现。 虽然哈桑很想让这几台机器人继续留在叙国的战场上,但是此次的武器测试已然结束,而且对方暂时也不会出售这种装备,所以机器人在战斗结束后就离开了叙国,只是在老虎师留下了一个传说。 当这种诡秘的私语传递到菜月昴的耳朵中时,一股剧烈的疼痛与烦躁的感觉油然而生,本就坠落的san更是开始迅速掉落起来。 等到第五波毒圈倒计时结束,覆盖了大半个沙漠的辐射电网再一次开始扩散的时候,场上的枪声才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酒桌上您让我想的理由,实际上我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但是酒桌上人多嘴杂,所以没有说出来。现在不知道陈总您有没有时间,有的话请给我几分钟。”肖惠的父亲开口。 而下一刻,这一片,发生了剧烈地大爆炸,整座岛屿都在疯狂地颤动,就好像发生了大地震一般。 其实严乐完全用不着为卓伟明看什么舌苔、把什么脉,他已通过透视眼,将对方体内的经络、脉向看得一清二楚,上述手法只不过是个幌子。 “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训练手段,本来还担心强奸了我的宝贝,她会恨我一辈子呢,以后就靠你们夜总会了,你放心,黄赌毒,只要你们不太过分,我一定会让我爹多多照顾你们这个场子的。”洪君豪兴奋的大笑起来。 那宅院造好后,就怪事连连,大奎先人就每日恶梦不断,长期失眠,神经衰弱,虽服了大量的中药汤子,也没什么疗效。几年后就去世了。 吓人的策略好使,玉叶登时便不得不分神来看着脚下了。就仿佛那坟冢里,时刻都有可能伸出一双鬼爪子来拖住她脚脖子不放似的。 简默瞳仁微微颤抖,大口的喘着气。他看到简欣和简芊芊坐的那辆车,车子的毁坏程度最严重。他的眸光在车玻璃那边扫了一眼,看到简欣正靠在那里。 刚准备好不久,柳兴诚就带着孙景辉和汪军上来了,柳兴诚虽然是第一次来严乐家,但作为公安局长他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 新婚的日子往往总是在耳鬓相磨、亲同形影中度过的,可事实上这两日湛少枫也只是到了晚上才会回府歇息,算下来反而是芷兰独自一人在府中呆着的时候更多一些。 为什么一到他面前,那么简单的逻辑,她的脑子就一点都想不到了呢? 赵无故大惊,指了指还没离开的衡三。徐妪这才醒悟,赶紧低下头,趴在地上。不过,为时已晚。衡三听到了响动,勒转过马匹,目光扫向这里。他迟疑片刻,跳下马,提着刀缓缓走来。 除过他和康志贤,剩余二人也是已经力竭,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扯出了赤兔玉马,无数江湖人都上当了,现在看来这位也是局中之人。 但他仿佛不知痛一般,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苏染,将苏染逼到墙角,紧接着举起刀刃。 听到蒙恬的解释塔迪兰这才明白为何蒙恬会跟自己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落地窗外天色已然形成黑蓝色,星光点缀倒生出点凄凉的感觉。苏染简单收拾了下办公桌,便关灯离开了。 这种排山倒海的热情,顿时令她血液翻涌,胸膛发热,这些日子的辛苦和伤痛,在这一瞬间突然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任我行连忙悄悄走了进去,却发现好久没有人居住了,布满了蜘蛛网,到处躺着山虫的尸体。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神情也显得很淡然,就好像这不过是俯身捡起一片脚边的落叶一样。 “我姐姐,苏染。这两日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有不少网友在骂她,她不是娱乐圈的明星,这些网友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些……”苏慕晴眉心紧蹙,眉宇间皆是担忧之色。 人的名,树的影,雷渊可是排名第五的将军,实力绝非盖的,就连排在他后面的东将军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敢挑战雷渊,更何况是个排名三十位的将军。 这边,陈笑棠正准备美滋滋地继续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突然,他身边发闹钟响了。 “侯爷折煞奴家了。”丽娘万福道。众人将目光投向周宪,周宪略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关于韩奕,郭威冷静之下,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他怕被人骂他薄情寡义,不过既然在不久前盛怒之下罢了韩奕的官职,郭威也不好立刻反悔,否则那不就是告诉臣子们,自己堂堂皇帝竟然错了吗? 巨龙看到我直冲下去,发布不屑的龙吟,不闪不避的迎着风飞了上来,这一次它似乎打定主意,要把握直接撞死,使用了十二分力量。 “父亲再见,下次回来在来看你。”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和风华长老打一声招呼。 至于地区的领导,是怎么表态的,朱辰也不是那么清楚。至少陆大勇没有任何表态。 现在的情形对一夏来说,如果不拼一把的话,那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所以这个时候的她几乎是用了自己所有的精力,来应对着这场忽如其来的劫难。 第一卷 第62章 你们都知道? 吴霸不再隐藏身份,举起一把微型冲锋枪,犹如一个彪悍的勇士,对着前面就是一轮扫射。 “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跟我们走吧!”其中一个军官客客气气地微笑了起来。 飘零的落叶当即就像赋予了生命向着张凡身前受袭之处聚拢过来。 雷鸣已经就要坚持不住了,随时都可能会被那几个生化兵给拿下。 看着那张俊美却无比邪恶的脸,张凡的心直感觉发亮,等他彻底完成换古之后,洗涤了罪孽,一身清白合道,但这九幽将会被漫天的罪孽沾染,彻底化成修罗地狱。 赤霄从天而降,口中咒印不断,落在碎石堆积的大山之上,手中临空画下了镇压之符。碎石不断的震动着,但镇压符的力量不断压制着。 “那行,那我哭的还是留下来保护佩姨适合我。”大猪憨憨地笑了笑。 不再理会这些,我直接转身走进浓郁黑雾之中,第二次进入鬼市。 廖冉最近被厉瑾辰保护的太好了,哪里还有以前那种勤俭持家的理念,连忙摇头。 不过有一点比较好的就是,在吸收力量的过程中,魔珠自主启动了防御机制,倒是避免了她被打扰。 然而,在更加强大的仙术查克拉下,佐助的查克拉被逐渐同化,表现出来,就是一道道黑斑在佐助身上不断游走。 当然,今日三人前来可不仅仅是为了拜祭那么简单,主要还是想试探。 当然,在对着漩涡鸣人发起了攻击的同时,长门也没有忘记一旁的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 说完,就要走,莫夫人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这也是她一开始就要瞒着阳儿的原因。 徐远沉默,叶林轩看了眼俞峰,林琼和顾陌也对视一眼,不过两人的眼里跟更多的是疑惑,不像其他四人那么的八卦。 陈安安目前不在,她只能找夏初,拨通了夏初的电话之后说明此事。 这个时候,她只要掐上去,轻轻一扭,这废物就能永远消失在她生命中,再也不能来碍她眼。 看着突然凑过来的脸蛋,看着那光滑的侧脸,那优秀的高挺鼻梁,这英俊的脸就在嘴边,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他另一只手甩过来作势要打苏酥,苏酥一把抓住轻轻一捏又给他捏断了。 胡不来的尸体早就已经被炽煞血珠给祭炼了,也不能再用来威胁胡世。 惊魂未定之际,他面向偷袭之人后退两步,这才看清来者的真面目。 李瑶抿了抿嘴,显然有些不太乐意,这都一连好几天了,她总是这个样子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很显然的还没有从南宫一的那件事情之中走出来。李瑶的动作有些僵硬,神情也呆滞了几分。 宋经理抬眼顺着季长风的眼神看了过去,只看到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心中疑惑,而后瞬间了然。 他身材是好看的倒三角,平时却不显山不露水,他戴着白色面具,面具是素白的颜色,没有任何花纹,却把人的目光第一时间吸引了过去。他的脚步都仿佛自带光环,一下一下地敲在了众人的心上。 查尔斯的强大精神力虽然兼具了场域的功能,但本职工作也没拉下。 苏酥面容严峻,这种级别的丧尸,人类想要存活下来怕是个大问题。 所以说,想到这一点的上宫依柔,也是就直接拨打了李牧的电话。 虽然没见过几面,可史鼎是知道,贾琮为荣国府日后的承爵人的。 十七位半步大能你一言我一语,俨然将江长安当成了砧板之肉,要杀要剐,只需定夺出一个结果。 轻灵的刀光有如腾飞而起的大雁从下往上斜斩,但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意思,直接伸出左手抓住了刀刃,完全没有半点偏差,就像是铃音的刀自己撞上去的。 黄嬷嬷也是,事先怎么也不通知她一声,要是早知道她回来的话,她肯定会找个借口,让她继续留在玉芙宫的。 对看过来的梁柏翘,回了一个歉意的笑容,然后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弹起了怀里的吉他。 岛国的火锅面高是条状的,细长细长的。然而宁城的年糕却是块状的,它是从一大条的年糕中切下来的,一口咬在嘴里无比的香糯。吃年糕还是要大块大块的吃,长条形状的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真正确认下来显武营谋反的,是贾琮被一队显武营铁骑,生生追杀至皇城之下。 由邓布利多领头,几位学院院长陪同另外三所学校的师生们前往礼堂,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则跟在最后面鱼贯而行。 滚烫肮脏的鲜血洒在谢乔的脸上,剑刃上仍在滴落着滴滴血液,他的心已经碎了,可对雨蝶的爱丝毫未变。 想要说服席先生,授命自己去执行清剿叛徒的权利,罗浩得找国老一起过去,才有把握,毕竟此事关系重大。 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每天都守在那府邸之外,只要石灵儿出门,那绝对能够看到他。 !”说完按动机括,猴型人偶动了起来,并且向着不远处的假山的一块石头走去。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王轩龙轻拍一下刘晓玲的右肩笑道。 他走到阿莫斯.吉尔平身边,没有着急去占用她,而是抬起手释放出淡淡的真气,拍向阿莫斯.吉尔平的腹部,想要将她唤醒。 第一卷 第63章 不是早就还清了吗 不是每个初创公司,都能够把单一型号的手机卖出去月销量两百五十万台的。 这一顿宴席的八道菜被吃得干干净净,宾客尽欢,双方都非常满意。 他好像忘了,钢七连的全名是装甲侦查连,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普通的荣誉步兵连队。 五道声音响起,苏哲冷眼一扫,却看到五个身穿五色武者劲装武者,怒视着苏哲。 看着老婆一脸娇笑,走在最后的何彬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在吴大少爷手要伸过来时,一颗石子射过来,直接将他的手打偏,吴大少爷人还没反应过来,又飞过来一颗石子,打中他的昏睡穴,摔倒在地。 沉厌又举着罗盘进了厨房,结果一进厨房的门,那罗盘的磁场就乱了。 未知总是危险,她不断的思索着这段时间的不同,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暂且忘掉了那些奇怪的事情,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最后决定去成了吃火锅。 别说,季光北穿上后,好似年轻了十岁,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果真没错。只是季光北的心思,可不在衙门,他还是对那“黑神话:悟空”情有独钟。 当时的老道抬头看着天空,仿佛缅怀和神往般的念了一句诗:“匹炼惊空天地静,风云变色乾坤清。疑似神宵灵性孕,山巅拂剑青袖轻。”。 台下操控者摄影机的大叔闻言,身体一颤,差点笑出声来,至使传来的画面有着些许的颤动,被肥胖的导演瞪了一眼后,才重新稳定下来。 墨璃从前从未感受到这种温暖,现在感受到了,心中常常纠结。很多话她都藏在心中,但是在柳天那副看起来什么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样子面前,她将很多话都埋进了自己的心中。 网游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这句前世的话是一点都没有错的,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当然也有人想到了一些投机取巧的手段。 殷天正哼了一声,石长笑也哼了一声,此刻这两大高人的脸都已经变成了黑锅底的颜色,费梦晨脸色一变,郑重地望着那神秘二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脸色也黑了下来,成了第三张锅底。 柳天迈出的每一步都极为的稳定,每一步都极为稳健,每一步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然而,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一道阴沉而又带着一丝杀意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的轰然在此处响起。 杨若琴奇怪的看着叶枫,然后手中出现了一个水球,随即结冰,之后绽放成一朵美丽的冰莲。叶枫顿时绝望了,自己竟然连仙术都使用不了!看来,这回自己只能靠杨若琴了。 “怎么……他?”叶枫指了指担架上的三子,然后,把头转向旁边一个穿着兽皮裙的壮实大汉。 羡慕她能理解,可嫉妒就让她觉得莫名其妙,事实上,说嫉妒也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心中有点泛酸,就像吃了醋一样。 杨天点点头,七个标准日,严格来说只是十来个地球日,时间并不长。 看到仇玉清脸色不太好看,不二皇子不由皱着眉头询问道,“怎么了,大长老?”现在蛊教教主厉天行死了,仇玉清就是蛊教接下来最有可能的接班人。 薛九灵红着脸咬着下嘴唇,有点不甘心,但是又极想知道一些辛秘。 云飞扬对道意的理解,以及肉身防御强度,哪怕一直承受雷劫轰炸也不会陨落。 “真的么!好厉害!不过大和也会为提督带来胜利的!”大和一手握拳的说到。 看在她心地不错的份上,杨天没有跟她计较,摇摇头带和双诛离开。 不曾想,游龙刀宛如斩在烈火精芒之中,他的手刀骨裂,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你看这个,有没有想到什么?”少爷将手里的一个牌子递给我。 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凭借着骤雨狂风一般的直刺,杨远硬生生的在这颗星辰上送出了上百次攻击,而且每一枪所刺的位置,全都是同一处。 突然的,在我脚下的地面深处,传来了一种滚滚的,如雷鸣般的巨响声。 不过他也知道,顾锦宁不会任由自己再行放肆之举,故而他只是灼灼俯视着,身形并未再近一分。 所以具装对堡垒而言,不只是强力武器那么简单,更是高级以后修炼的基础。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隔着屏幕,沈清水一点点教苏灵含如何下载安装软件,如何填写资料。 “我知道你是气我受伤,担心我。”百里兮没听清,便无奈的说了两句,低头还是看向上官细雨,悄然皱起眉。 开坛讲法,一个陌生的词汇。不过不妨碍奎森了解魏云要干的事情,难道是成神之密大揭秘? 罗邺一怔,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看到被他找人寻来的几个修者一瞬跑得没影了。 大族长一上来就左手扶胸弯腰行礼,翁锐极众人也赶忙以同样的方式还礼。 出道之后,林梓晟就一直都是在身边跟着三五个工作人员的情况下才会现身商场了,而且过来也都是因为有通告的关系。 裁判宣告完结果,瞧着姜奇已走,而吴泽岩多半是动弹不得了,只好挥手,请医疗部帮忙将他抬下去治疗。 与柳家的内藏波澜相似,此刻的徐家也并非是表面这般平静,一前曾有个大人物来到了府中,地位比之上次的刺史大人更为尊贵,徐聪敏锐地感知到这人的危险,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大将之风,他的份也昭然若揭。 而实际上,梅清雪的汗,是被他逗乐的时候害羞的不行才出来的,而不是干活。 当时,她正在这妓院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美眸流转,巧笑嫣然,以图跳完舞后,能指望这些客人们多多打赏,她好赚几个活命钱。 “好了,下面让我们掌声有请第四位选手李容浩和导师孟筱萱给大家献上精彩的表演!”华少串场。 第一卷 第64章 一路人 海城雷石的临时军事府上,众位将军集合议事,雷石看着地图上海城以东尽数被龙族占领的几十座城池,痛心疾首。 听到报酬奖励翻倍,年轻提督的脸上流露出了贪婪的笑容,而且看样子他对最终计划的成功率抱有很大的信心,言语中的谦虚也仅仅只是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但是失去了毁灭者号的毁灭者可以说是失去了一大战力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不想输!他还要拿到神迹第一呢!怎么可以在这里就输掉? 但是,今日隐云山一行,他心中很清楚,元老团这一关,必须要面对。 郑明心脸上汗水直流,这般下去,大阵反而成了自己一方的拖累。 壮汉这一下令,那些穿着皮毛衣裳的汉子也是开始纷纷跟了上去,与那些黑甲将士相比,他们手中的武器则多是弓箭,也有刀剑,但刀剑的样式却是与军中刀剑大有不同,都是弯曲的刀刃,甚是怪异。 车厢外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两个黑衣人躺在血泊中。车厢也被炽烈的大火笼罩着。如果不抓紧时间离开,势必被大火烧成灰烬。 李茂让随行的鸿胪寺官员去挑刺,一帮人上上下下好几遍,又围着香坛转了两圈,回来禀报说一切符合仪制。 “陛下严重了!主要还是陛下的图纸以及工匠们的努力,臣只是打下手!”徐光启道。 “又刚吃好了回来。”龙舞姑娘,一脸嬉笑的问道,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轮到李慕云傻眼了,从晨风先前的对外围世界一无所知的样子,本以为是某个隐秘世家或者隐士高人的核心弟子,此刻看晨风这幅样子,又有些怀疑。 至于霍宝也是跟在霍青松的左右没有一刻清闲,也是很累。特别此时坐在台阶上,被阳光照射着全身,霍宝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不过,方哲却没有让他太好过,就在霍宝即将梦到了京师的将军府,便被拍醒了。 好像有人揍了他一拳,但是会是谁?卫驰明?萧燃总觉得不会是卫驰明,可是除了卫驰明还会有谁?这两天和范宛一直在一起的就只有卫驰明了。 不过这一次他们神武宗也要掺一脚。妖族的比斗怎么能够少了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捉妖人,御妖师。 控制好风魔巨龙的飞行速度,一个俯冲我射出了暗风鬼武箭,将不少的雪地猿人震晕了过去,同时趁着暗风箭雨冷却完毕,有甩出了一记!不少雪地猿人开始化成了白光。 不知为何,越是临近生产之时,吕香儿便越发的想念霍青松。吕香儿也知道,霍青松不可能会在她生产之时赶回登州来。可她就是想回自己的家里,能感觉霍青松在自己的身边,吕香儿夜里会睡的踏实些。 分明是想起她的沉琴之举,还有明璀说她“极美、擅琴”,自己才特意为她寻了一把好琴来。可偏偏,那日他请她弹奏一曲,想顺势将琴赠给她,却遭到了直白相拒。 \t秦风推开顾正国办公室的门,看到顾正国正坐在办公桌后,跟谁在通话,看到秦风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秦风坐下来。 莫凌天抿着薄唇沉默的看着她,她说的不错,是他们所有人的错,只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离夜摇头轻啧,的确是个好办法,虽然办法可能在龙族这些老者面前有点不正当,可在她看来,只要是办法,就没有什么不正当的。 听到逸飞的话,轩辕暮雪不由咬咬牙,暗暗在心里疑惑着,为什么眼前的这位男子已经失去了主观性,自己却无法将魅惑之痕印入到他的心里呢? 可是今生非前世,沈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常在青好过。这只棋子要如何用才能用得好,却还得好好筹谋一番。 看着他哀痛的样子。立春的心阵阵抽紧,他诉说得这么详细,无非是想要好好缅怀他的母亲,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此时任何的劝慰都是徒劳无力,与其说些不痛不痒空洞的安慰之语,不如给他一个拥抱。 柏霜忽然怔了一怔,如果刘洋真的能够设计未来,他会不会早就预见我去质问?从而编出情节让我永远也找不到他。 这秃驴狂吼道:“吞天神龟……”月牙方便铲舞动生风,强劲灵力幻化成一头金色巨龟,直径达到五丈左右,闪烁着璀璨光芒向着仇人狠狠冲撞过去,裹挟着万钧之力。 第一卷 第65章 本王真是佩服萧将军 可失去法力的修仙者此时在他的眼中早已没有利用价值,便派人将他封在了大殿之下的密室之中,一直至死。 三仙已经死了,但三毒神继承了三仙的记忆,所以他知道杜娥曾装神弄鬼,用虚假的城隍爷骗过他们一次。 陆语嫣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问题,却只觉得有些恶心,一脸嫌恶的瞧着她。 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她将能彻底地占据这一片旅游区,发展成一个基地,一个王国。 即便只是个名誉教授,一旦等沈浪功成名就后,学校打着他的旗号去招生,无形中就能拉高学校的档次。 可惜这时候疫情当头,什么干部都不好使了,反正谁也没有特权,全部都乖乖排队。 虞凉月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听听这语气,不就是想问问自己,今日如何,还要兜着圈子绕。 这段走廊不算太长,一侧是窗户,另一侧则有四个房间,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足够看清事物轮廓,所以楼耀宗关掉了手电筒。 “娘子刚才在说谁的不是?”姚若虚靠近了些,并不准备让她把这件事轻飘飘地揭过去。 等光芒渐渐散去,林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古朴而庄重的洞府之中。 萧怒有些怅然若失,但旋即想到蜃境中的一切,其实都不可能跟现实世界画上等号,便又释然了。 啪嗒——!又是一声脆响,惊醒了睡得迷糊的米斗,也惹来了一声娇笑。 “道玄老鬼,你倒是一直惦记着此事,自然还算有效”,离火尊主黑色漩涡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动,平静的回道。 雷渊稍微认真了一些,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见他握手为拳,一股强大的内力波闪动着电弧被他发了出来。 铛铛铛!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组合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星辰剑光倒卷而回。 顺世长老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到梧桐派,他甚至来不及休息直接找到了创世掌门。 萧怒领悟到信仰之果带来的种种玄妙之后,基本无需开口说话,就能通过信仰之力,将意念反溯传达给每一位信徒。 知道魂转九重丸炼成,石青松开启日月洪炉,将这一套魂转九重丸收在手中。 米斗顺着左下方望过去,是一堵洋蜚血肉大墙,没有母藻根须渗透过去,是无法直接循着母藻根系往那个方向跟过去了。 这种人莫流觉得还是很有勇气的,不过想踏在他肩膀上向上跳,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院子里的人见到夜柔竟然能安然的从堂屋里出来,顿时面露疑惑之色。 如果这个家伙刚才突然暴起,自己会不会变得和那棕色巨猿一样? “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得罪豪少?”刀疤王看着照片,有些惊讶的说道。 原本气势汹汹的王大勇瞬间傻眼了,这尊大佛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但真正让众人惊叹的是它看到猫后做出的一系列动作,这种智慧超出了考代拉等人的预期。 “想什么呢,帝王绿哪有那么容易出,就是运气好罢了。”有理智的人说道。 刘培眼眼中一亮,再次燃起了斗志,也不再管她那心中的烦心事了,从怀中拿出一瓶聚元丹并倒出一枚服下,也开始修炼起来。 陈松:不过他是农村家庭,可能对于现在在城市里工作的你来说算是减分项。 陈松满怀希望的拉开窗帘等待着冰岛的阳光,然后玻璃上露出一张脸。 好死不死,叶昊的扫射由把摄像机打坏了n的直播到此结束。 “别挠!痒是正常的,但是你要是挠破感染就麻烦了。”高木尚仁拨开晴生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凸起已经很明显了,隐约有想要戳破皮肤的迹象。 高木尚仁当年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嘛,比起当年的人数规模和战斗惨烈程度差很多。 张盈本来已经把手伸进袖子,准备信号,可是听见青峰那句话、又见这院子里边方圆之内没有什么人,她便笑了一笑,把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那时的他,有实力、有胆气、唯一缺少的,是敢于放弃一切的气魄,然而现在他有了。 宫殿的左边的所有的建筑全部都是由黑色的物体组成的,而右边的则是全部用白色的物体构成。 “知道是知道,不过你们要告诉我,找他有个贵干?”洪浩忍不住心中好奇,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他平均分能如此高,自身创作能力也不差,所以更能明白其中的难度。 当天天治疗完之后,乐乐还没治疗完,雷泽逸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陪在顾若初身边,看着她与天天互动,时不时聊上几句,气氛十分和谐。 你说催人泪下,确实挺感人,但也可以说是无病呻吟,矫情造作。 可以说,木叶村能够有现在的六部制度,村民能够安居乐业,全靠千手扉间。 王宣懿瘪了瘪嘴,一脸的不认同,但是他不说,因为打不过,更因为走不掉。 下一刻,我就成了一道抛物线,直接飞了起来,当我掉下来的时候,直接撞到树枝上,又被弹到地上,发出一阵闷想。 瞬间来到了暴走萝莉身边,盲僧紧接着在暴走萝莉背后插了一个侦查守卫。 她心安理得地关掉了对话框,一边拿出课本开始背单词,一边喝着牛奶,没过多久,电脑里传来了消息的提醒声。 听到这番话,孙一非看得出来,在孙一凡的那份坦然下,也带着些许的不甘。 第一卷 第66章 令人作呕 于蒙很是明白柳黎雨的不甘心,要知道设计部也是有她努力付出时的汗水,现在眼看着都是别人的了,她又怎么能够心甘。 许连笙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拿上病例照例查房,谁知他查完再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是安明远也觉得,两害相较取其轻,比起葬身蛇腹,因补给不足而被迫撤离的代价,国际科考队的那些曾经的同事们应该也是可以承受的。 “也不是这句,这一句的后面那句。”陆铭慢慢引导着她,想听她说喜欢自己。 据说唐家人在家里都穿唐装,广袖长袍,走在长廊里,一步一景,处处皆可入画。 这样聪慧的孩子莫非天生的早慧,常桓氏就把这个孩子更加当宝了。 身上突然一暖。陌菲紫诧异的看了眼身上被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而这双手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她们又不是来地球当明星的,身为异世界的外来者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众面前真的好么? 太子继承皇位后,她就是太后,黄家还会得一个侯爵,二房怎么会抢他的侯爵呢。 安逸并没有贸然的答应系统的交易,对于这个无利不起早的系统,安逸也算是摸透它的脾气了,索性急忙叫来了安明远,想让老爹帮他看看,这个令系统都垂涎三尺的“玉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纵然他很可恶,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总能知道她最稀缺的是什么,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好送到她的面前。 时凌寒光冷目盯了他一会儿便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轻咳一声,收起折扇。 世人眼里,权倾一世的冰山帝少墨君霆是一朵高岭之花,人帅钱多,清心寡欲。 天将榜上的每一个排名都代表着无数武将的血汗,多少人为了能让名次前进一位而斗得你死我活。 紫菱更是跪在他面前发誓自己和楚连没什么,但依旧不能打消他的疑虑。 若是自己杀不了他,那就由他杀了自己,然后再由师父帮自己报仇。 白长弓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外貌,明明冰冷如出鞘之剑,却语调柔和如无波海水。 朱由校听到后陷入思考,这三眼铳现在还是大规模的装备在明朝的边军之中,虽然其的射程不远,最佳的射程也就是三十步左右的样子,可因为其制造简单,能连续发射三次,打完后还能抡起来充当锤子。 赵寒望着脸色惨白,浑身忍不住颤抖的六皇子赵峰,眼中的不屑愈发浓郁。 压低了自己的帽子,福吉挺着自己那象征着优渥生活的肥胖肚子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萧白望着被世界之力排斥出去的那道身影,久久不语,面上神情复杂。 把砂锅用竹刷进行清洗,往里面倒入适量高汤和清水,然后把乌骨鸡和野生乌龟放进里面。 整个虚空天地看起来灰蒙蒙的,如同阳间的黎明一般,放眼看去,入眼出满是有些昏暗,当然,对于生存于冥界的存在来说,这里的一切他们早已熟悉,在阳间看来的昏暗,在他们眼中却是光明无比。 柳子珩松开了路七袍的衣襟,可是那双手却是依旧握紧的,这一次,是他太大意了。 诸人一礼,心中却是没有了之前烈焰圣地被破灭的愤怒、不甘,其间虽有一双双灵目看向高台上的度厄,但不得不承认,度厄今日当真是撞了机缘。 虽然城市里健身房的器械,没有铁血基地里面的专业,但是谢黑龙他们如果想锻炼身体,也只有健身房这么一个地方可选。 目前他身上还有很多神奇宝贝需要培育成型,没有太多的时间培育新的神奇宝贝,所以暂时选择不孵化。 黄茂仍旧跪拜的身躯微转,对着身旁的李玄生拱手行礼,面上感激之色略过,但随后便身形恢复原样,看向上首的张百忍。 帝国不能一日无首,现在楚天行死了,必须确立一位继承人,不然,早晚都会被其他帝国吞食。 贾清这夸张的话语顿时引来全部的目光。姐妹们看向他这里,从他的话中听出他不会进园子,原本的兴奋瞬间减去一半。 只不过此时他再无之前的神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台上的那道身影。 众人只好留下,而西来带上楚天跟林光,一起跟上千副盟主离开。 可这门神通有诸多限制,修炼的门槛极高,就算他真的拿来了也不能进行修炼。 可是即便如此,雷千依旧趋之若鹜,要知道以他的天赋和武力,即便忙活一辈子,怕到头来也只是武士境的料。 “不!”这位暗星的指挥者低低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狰狞的痛苦。 贾清说完没有听见贾敬的回答,抬头一看,只见贾敬眼神不悲不喜、无愠无怒,竟似大不在意一般。 在场没见过楚天实力的人惊呆了,而一下子整个大厅内就安静了下来,三十个位置也坐满了人。 听到这声音,落千雪脸色发白,似乎吓得不轻,不过看了看前方的方毅,她的神情便微微放松了一些。 一时之间,天地寂静,鸟虫无语,天空中白云涌动,天蓝似水,似乎天地、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静止。 雷罡不知道,云老的调教有多么的残忍,始无和皇耀宗能够活着,是因为这四十八人都是他们两个所击毙,才被炼制成傀儡。 “那就说吧!”邓爷手里玩转着两颗太极球,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沉声道。 罗根心里很是纠结,可看看油料耗尽且破损不堪的“白鹳”,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事儿急得很,我现在就得去一趟巴中,明天上午回来,到时候请你吃饭,走了。”刘永胜说走就走,看起来是真有急事。 第一卷 第67章 你还嫁不嫁 但是,从他那一脸猥琐的表情上面来看,就知道,他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砰!”景枫话还未落,突然一尊灵力巨掌怒拍而来,抽得他当场发懵,满口碎牙狂吐出来。 “作弊,老师我要举报,有人作弊。”林墨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打击,这李牧在制卡一方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看的懂的了。 “三百万两。”云奇大师比之前犹豫的时间长了一些,显然,这已经是药草本身的保本价格。 只是看了看那血月魔熊的骨架,心中有些疑虑,他自己就是玩火的,自然看着出来。 “大家不用太过沮丧,昨晚的爆炸虽然猛烈,但是经过救援死亡人数已经控制在两百人以内了。”张乾的话不仅没有让众人觉得放松,反而更加的挫败。 通常卡牌的星级别都是实星的,当一张卡牌介于两个星级之间的时候会出现一颗镂空的星星,代表半星。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通常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卡牌本来应该是更高级的,却受到材料的影响无法升星才只有半星。 李牧根据之前不同方位的指向,大致确定了凶手的位置,不过现场人太多,他没有贸然上去进一步确认,而是安逸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等凶手走动的时候看看拐杖的变化。这样就能隐蔽的找出凶手了。 陈炫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毕竟父亲扶持的王家商会刚刚起步,如果能把这位公主拉成常客,那可不失为一件好事。 到了教室,李雪倩的位置还是空着的,看来应该是还在换衣服,洗澡什么的。 从那以后,人们深刻认识到了马其顿方阵的不足。它太笨拙,太不灵活,太依赖地形。于是它就被基本淘汰了。替代它的是阵型更加灵活,更能适应各种地形,当然训练难度和时间也更大更久的罗马方阵。 叶森在将面前所有的食材几乎全部尝试过一遍之后,绝望地发现没有任何一样食材能中和掉自己体内地毒素。 现在他也才把数学写完了,其他科目也都还没有动呢。此时他把其他五科的作业都摆在桌子上,然后开始考虑明天和辛语盈连麦的时候写哪本比较好。 也许是那个神秘人给她下的药的缘故,从刚才起她就觉得肚子里一阵不舒服。 事实上,拜尔德还是挺贴心的,从他给的资料上来看,雨蛙暂时还在英国,没有离开,而且最近频繁的在购买医疗用品。 如果没有拜耕四郎师傅,他会怎样,又会过上多少个忍饥挨饿的夜晚。 可惜的是卡牌的特性是没有说明的。这些特性中,有些东西很容易理解,但是也有些看不明白,不知道这个“神权”到底是什么玩意。 因为担心凌甜,程英佐没敢走太远,经过这一段时间对异能的了解,虽然自己的精神力可以远距离探查。 但是,雇佣兵不就是要刀头舔血吗?要是没危险,为什么职业雇佣兵会有这么高的佣金? 可是在风纪委员的战斗里,爆炸这种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十分罕见的。 分解溶液,有的是用专门用来解析材料所用,而有的则有着特殊作用,比如说专门用于对付敌人武器的分解溶液。 李承乾赤红着眼抓着侯怜儿的手愤怒的叫着,侯怜儿先是吓了一大跳,继而愤怒的伸手去挠李承乾的脸。 蔡聪说这话的时候,对李世民也愈加的不满,你们试探来试探去,最后惨的是百姓。 穆伊一一听,立刻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跑到房间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肯定是那死丫头又说什么话刺激到初音了,以前初音可从来没有说过去娱乐圈演戏什么的。 “揭面揭面,必须揭面!我心里已经痒痒得不行了,这不揭面看看他是谁,这节目我做不下去了。”印枫火上浇油。 李栋剑眉尽出,整张俊脸纠成一团,看着远方,嘴巴一张一合,就像一条失去理想的咸鱼。 由这部漫画改编的作品,红遍东南亚各国,无论哪个国家改编或是翻拍,都是红极一时的校园偶像剧。 杨盼儿想着……她奶了大神都没有问题,她夸大神那么多次都没有问题,为什么一夸你们就问题? 柳青依还是那副神情,没主动和韩朝说话,不过韩朝给她发短信,她就起床起来吃早餐。 至于参加社团?他现在可没那个想法,霓虹的高中生实在是太幸福了,早上七点半上课,下午三点就放学,他现在可没什么时间去参加社团活动,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加入一个社团。 不过。光是明白了可沒有用。如今赵氏如此。茹雪觉得这件事情。恐怕还是需要好好解释一番才行的。 当然,林权不可能将所有的钱都用来做生意,最多拿出一半左右就差不多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也可能是他的性格使然,恰好体现了人性中阳刚与阴柔的两面。 但叹归叹,该干的我还是得继续干,所以调整了一下心态,便抬步往里去,前面还好,等到了后面,落脚下去后,脚底会出现水层,踩上去湿哒哒的,让人很不舒服。 虽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姑且就当这样吧,王浩默默赞同的点了点头,来到学校食堂吃过午饭以后,又开始找个角落坐下来码字,因为除了恋空以外,魔禁也要开始连载才行。 “臣领旨!”施凤来答道,今年他推广番薯,终于是出彩了,倒是有点挽狂澜于既倒的模样了,人也是格外的精神。 山路在开始时还算好走,但没过多久便越来越崎岖难行,脚下发出的声响还有传来的感觉都在告诉我们我们走着的是一条由石头还有碎石为主要组成部分的山路。 第一卷 第68章 向你林家讨说法 “下一步还能怎么打?我的部队损失很大,已近打不动了,迫切需要休息一阵子,我看这里的工事不错,修补一下还能用,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等部队休整好了缓过神来了再继续攻击。”亵慢无所谓的回答道。 安宇三人均现疑色,因为那种糖球,是两日之前,他们经过一个较大的镇子时所购买的,距离此村落有五六百里之多。 “现在可以证明我考试没有作弊了吧?”林薇薇不卑不亢地问道。 稍微整队以后,发出一声呐喊,冲着中军的贺锦和蔺养成的老营扑过来。 苍云赶紧趁着擦去嘴角血水的机会离开澹台霓裳温暖的怀抱,要不是已经见过淡月这个大师娘作为铺垫,再加上听到澹台霓裳亲自说出青一的名字,苍云万难相信眼前的灵云天宫掌门竟然是三师父青一的相好。 更多的脏汉子围上来,他们也纷纷拔出腰上的武器,什么铁棍,短刀,铁链,土枪,火枪,匕首和长刀应有尽有。 出去游玩一趟,搂草打兔子,顺便促成了一单生意,赵无极也很高兴,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村干部们过来找赵无极商量建校的事情,说是成本核出来了,大家商议着在教室碰头,一起探讨一下。 那人并成剑指,运足元力,指尖瞬间变成了莹白之色,元力凝成实质而流转。他在晕者后劲处纷纷点下,待得片刻,那四人果然悠悠醒转。 当飞船驶离出乌云遮天的幽冥海一瞬间,几乎所有跟在飞船后面的深海巨兽都咆哮着,似有不甘,甚至一些深海巨兽直接发狂了,逮到旁边的直接就攻击,那场面只能说一片混乱。 哪有大人物会整天穿着一身绿色运动服乱晃,而且还披头散发的哼哧哼哧画工口本子? 击溃央国领空的防线之后之后,d国空军对央国的首都进行了无死角的轰炸,轰炸进行了三天,央国早已经没有了战机可以和他们对抗,所有人只能躲进防空洞等待救援。 杜丽英说到这里,她的脸色看起来虽然没有表情,但是一串晶莹的泪珠却已从她那依然美丽动人的眼角滚落下来,沿着脸颊流向脖颈。 青霞不语,她心中自然早有猜测,只是被这样公开叫破,还是觉得有些吃惊。 “你认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欧阳雨菲听到了李林的话,李林的意思显然是认识这个王子岩的,而且应该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的。可是,对于这个王子岩自己也只是听说过,那么李林是怎么认识的呢? 因为但凡组织,除了极个别的以外,都是有一种归属感的,不可能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栽赃。 虽然在此役中,玄界也陨落了一些强者,但整体来看,是一场不容置疑的史诗级胜利,郭大路的声望也因此创下新高。 苏格和查理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庞峎在说什么。尤其是苏格,他觉着庞峎这个话的逼格实在有些高深了些。 厨房那边已经生火煮饭了,不过这么大的武家,显得没有一点的生气。 掠夺,这在无双这款领地类的游戏中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战斗方式。 伴随着一道道怒吼,绚烂的光芒将他们八人笼罩其中,沈凡的元神之力都无法轻易穿透阵法。 护卫长也是一阵冷汗,他没想到带了一个可怕的人来到城主府,差点让林天得逞,要不是洞浩天有仙器,估计仙元早碎了。 在现在看来,之所以这两年日本的股市大热,甚至日经指数曾经冲,是由于企业上市的热潮、开放式基金的登场和证券公司的推波助澜所共同造成的。 霍青找到许巍的电话,刚要拨过去,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吕铮打过来的。 不幸的是她们战力虽不俗,勉强扛住了七境关一下强者的攻击,却拦不住八境关强者的攻击。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倒是跟郭士广的想法不谋而合。反正,到时候有人追查起来,也是霍青涉嫌杀人,又公然袭警。警方人员为了自保,不得不开枪。大不了,就把他头上的乌纱帽给撸掉了,他这么多年捞的也够了。 算了算了时间,蓝嘉维开始打电话给怀孕中的田雨,这也是他在大唐很挂念的人之一。 唐衍面含讥讽微笑语气轻柔低缓,虞妃儿克制不住地想捂住耳朵发抖。 然后。某一天出海时,宝石国的驸马就消失无踪了,据说是被海盗掳去了。驸马的老爹也呼天抢地地跳了海。 儿子回来时,她只顾着嘘寒问暖,竟忽略了儿子今天的穿衣打扮。 虽然出身天地之别,可宫烈和楚雅洁就是两相吸引坠入了爱河,而且爱得如痴如醉。 “老婆,你真忍心看着我睡沙发,一点都不心疼?”爵之渊傻眼了,奖励没讨到,反被降到今晚睡沙发这样的惨剧。 三叔一直希望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学习,无忧无虑的长大。所以,她会像三叔希望的那样活着。只是……她扫了一眼把她整整围了两圈的灵异生物们,内心却是崩溃的。 喜欢美食的就在餐厅,喜欢睡觉的,也有柔软的床跟舒服的浴室。 “天域,去了天域。”年轻男子后心被荀倾踩得都要吐血了,忙不迭地说道。 “我刚才接了个电话,一个长辈想请我们吃饭,是谨言的妈妈,谨言上次你见过的。他是长辈我不好拒绝,所以就先答应了。 “在很久以前,我以为我的计划很成功,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让你们一家团聚了。”对方莫名其妙回了一句。 席家别说是强迫,为了他们的儿子,抽干蝉声的血都是有可能的。 那人说完,见报名工作开始,他只好自已灰溜溜地排到后面去伸长脖子等着,谁让他今天来晚了。 第一卷 第69章 睚眦必报 这几次爆炸宣告双方的圣战正式拉开序幕,双方已对方的教堂和教徒为目标,纷纷开始了变本加厉的互殴。 “来吧,不一定谁会输呢,让我见识一下奥法的厉害。”陆玄已经准备好了战斗的准备,原力已经外放,他现在使用的武器是原力法杖,毕竟使用原力光剑怕会伤到人。 “呵呵没事,是龙族前辈,来祝贺你们大婚的,外面的两朵金莲对于你们也算是有大用,算是份大礼。”陈浩笑道。 警察们走过来了,把地上几个受伤的家伙给扶起来,送上了警车,再安排人送到医院。经过翻译珍妮和他们的交涉,警察们要带走殷杰。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把那盒子盖掀开之后,一看之下,却才发现那里头装着的东西并非什么金光闪闪的元宝,也不是什么y气森森的恶物,而是一团暗黄色的丝绸。 吴宇打量这保安一眼,在他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军人的味道,不用问,这肯定是拿保安打掩护的现役军人。 豪劲过来了,说道:“大嫂,四哥和那韩国佬动上手了。”豪劲眼神示意关雎离开,关雎会意,进去了。 当生物圈的各种数据都被统计出来之后,一些规律就浮现出来,虽然每个基地的生物圈不尽相同,但是通过数据可以观察到它们之间的共性。 “什么?有人让我们放弃拍下这海洋之心?还用神识传音给你?”林薇薇愣了一下,这算是拍不过,就开始出言要挟了?林薇薇用神识感应了一下,果然感觉到有两股神识在盯着她们。 当然其他几个陈浩也觉得不错,老二的两个后辈也不差,那飘逸英俊的样子样子直让他觉得还是基因好。 于是,面对众人注视的目光,她表现得相当淡定,面无表情如一座冰雕般目不斜视的跟着白希景。 空隐见到天枢星君出现,眼神里也透露出了一丝诧异,看看空明大师,接着摇摇头。 “卡娜,你自己看着办吧。”米莉亚将一把红色刀鞘的长刀递给了卡娜,自己往山下走去了。“姐姐,救我·!”米莉亚一走,卡姆一把抓住卡娜的胳膊,神情紧张的哀求道。 霸王刀可是经过磨练才会如此,这拳套,也要经过他的祭炼,才可使用。 狐狸真身嘶吼一身,犹如世间最凶猛的野兽,从空中向着地上的四人俯冲而去,爪子上的锋利在此刻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如果被抓住的话,四个男子最好的就是死去,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撕裂。 柳媚感觉有些别扭,毕竟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这样出现在公众场合。 至于第八名的灰熊队则是在嫂子、肖恩?巴蒂尔、邦奇?威尔斯、麦克?米勒、白巧克力等一干人的努力下,被人认为是最有可能黑八的球队。 他没有出去,就连清灵仙子,张兴,猪三刀,都安分的呆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我要打电话汇报一下,”保安老头也不含糊,他直接在车里面给龙牙老大打电话了,他把这里的情况向老大汇报。 “诸位将军辛苦了!”李信见状为高兴。只是扫了其中的尚可喜一眼,却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尚可喜还是明军的一员,还没有投靠建奴,至于其他的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等人都曾经在历史上留下名声。 碰撞带来的疼痛,让整个脑子都有些眩晕,眼前也是黑蒙蒙的一片,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有的只是难受。 仿佛这不再是一片永恒的虚无之地,而是一座充满了奥义,充满了玄妙的圣地,那散落在本初之无各处的诸天万宙,是终极的有,而亘古的虚无则是终极的无。 白,银白一般的光芒汇聚在手中,渐渐由万俟殷身上过渡到墨颜卿身上。 结果苏桥回来的消息传遍了十里八村,传到了苏桥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妈的耳朵里了。 东拉西扯,天南海北,过往今夕,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的顾忌和忌讳。 寒野下了命令之后,身形倏忽之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和扫描范围内。 说是全场最大的会场,其实比起二楼会场,足足大了一倍有余,可同时容纳上万人的接待能力,就别提他的相关配套设施,比起二楼会场有多好了。 说着凌娅不再管身后倒地的人,指尖一晃,拎着婧欢飞身起来,往生命之树的方向掠去。 是用来佐证那些举报材料的,能拿到这些,可在很早以前,就有人进行了跟踪和收集,而且是坚持不懈。 看着孟言枫和张国成的互动,卓尔凡还是忍不住的惊讶了,什么时候在黑白两道上叱咤风云的张国成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第一卷 第70章 姐妹情深 这个举动,大出陈容的意外,她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向前一倒,结结实实地扑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何清凡只是静静地看着,对于今天这一场戏表示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打秋风的,闲来无事听听别人的故事,配上美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凤一公主对他的轻薄之举,朝这些人吐露半分,想必他的下场,定然极其悲惨。 陈容望着望着,抱紧自己的双臂,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西方日落之处,向大军开拔的方向,走去。 你断情,我绝意,这原本就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情,只是有些人还看不透,明明是你自己也放弃的,可是却抱怨别人的后人。 头一次见到这般景象的佣兵被迷惑,一些没有修为的商队成员更是露出了痴迷的向往,像是自己已然踏入仙境,从此化作祥龙,彩凤一步登天。 压制住了心中的疑惑,现在可没有时间供何清凡思考,慕容复王语嫣还在等着他呢?转过了身去,对视着慕容复和王语嫣,开口询问道。 然那头宋辰光被许静静牵着走出家门,站在家门楼下顿时就泪如雨下。 炎忆惊了一下,不过还是有些不信,一连随意说出了数十本儿真诀的名字,古辰都能够一一对答,而且一个字都不会错。 罗荣根的神情滞了滞,最后忙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随即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气氛逐渐紧张起来,一人来为听天城要东西,而另一人似乎并不想给,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叶落云和听天城的人才知道。 五只貂兽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被迅速斩杀,兽躯在血泊中颤抖着,挣扎着。 对于上层统治者,下面人派系越多越好,只要不影响命令的执行就行。 傅州成虽然有些怀疑,但联想到之前她为了童家不惜用药爬上自己的床,便又觉得童浅溪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 而追击陈景元的乐昊扬,驾驭着一把飞行法器,还是上品法器,那可是路郡王特意赐予他,专门为了追击陈景元用的。 当莫德雷德走到桐人的身边的时候,希兹克利夫早已离开,而桐人还依旧坐在地上愣神。 在兽人们侵占奥特兰克之后,洛丹伦当然也要防范兽人们从这个接壤的国家袭击过来。 “赤瞳,那家伙不算是活人,你的村雨没有效果!”幽云禁闭着双眼说道。 我立刻激动的朝着镜子扑了过去,边喊叫边用力的拍打着,但是老叔和王洋却似乎根本听不到我,也看不到我,直接便从我眼前跑了过去。 “这个好像就只能等他自己克服障碍了,没有倍的办法。多散散心,其实有助于恢复。原本我说来古街,请他来帮忙,易哥哥还挺开心的。”姜莹莹说道。 这并非乌真君最强的技能,在乌真君所有技能里,熟练度能排前五。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正前方突然响起了沉闷的隆隆声,一台比“黑曜石”更加庞大的战车,从拐角处冲了出来,挡在林迟面前。 “不管秦先生怎么想,事实是我的命是您救的,这点毋庸置疑。”萧通坚定地说道。 然而张道生能开出的条件都已经开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郝仁离开,心中纵有万般不情愿,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意思波澜。 原来陈立本亲眼目睹了红衣厉鬼的死,居然没有阻止,而且还在笑。郝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立本就这么看着红衣厉鬼断气,然后还若无其事的离开。 “既来之则安之,孙老板不用这样,我们也借了孙老板的光嘛。反正都遮着脸,输了也不丢人嘛。”郭豪说道。 凌子凯用手电在洞内扫射了一下,马上就找到了那个离地面高出了两米多的石台。看到了那些散落在台面的白色骨骸。 这些士兵们显然也很清楚,在昨晚的战斗中惨败之后,起义军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再次组织抵抗的。正因如此,他们的巡逻态度也敷衍了不少,不少人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像是打算赶紧巡逻完回去睡觉。 拿钱办事,洛川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厚道的,反正月见草也已经拿到手了,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帮这白羽取到那件东西,此事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 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的太阳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氦闪爆发,也没有那笼罩住整个天空的庞然大物木星。 如果玄尘继续执意怂恿的话,那么玄尘也将会被孙悟空讨厌,甚至是物极必反。 从核心奥义总纲,到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层的详细修炼之法,都事无巨细,完整的讲述了出来。 一片慌乱中,沈碧舟就这么任由卓秋琰与自己十指相扣,牢牢抓着自己的手。 “握草!这是个什么东西!”赵信看着这把从天而降的大宝剑。脸色露出惊恐。 第一卷 第71章 药王谷 全部检起來后接着采集,上古仙器boss拥有的好东西就是不错,采集大量的对于现在來说有些用的东西。 光银子,就有一千两,让林氏跟陈冬生是抖索的半天不敢接,让送东西的人手都算了,陈鱼看不过去了,才自作主张的接了。 “她在中国,那已经是我现在触碰不到的领域了,我只希望她能在那边过得好好的。”欧阳殇冽眼神变得很忧郁。 这些人,无一都不是胆大的,他们,见到恐怖场面,第一反应并不是后退,而是往前奋力搏杀。 本来他们的行军路线离宁远城还有两里多距离,为了怕走露风声事先也没有跟宁远城中的人通气,好死不死的今晚明军巡城士兵中有个耳力特好的人,一声马叫顺着北风就被他听到了耳里,于是他立即敲锣发警报。 天启说:“这次不怕,因为这是股份钱,他们没还清之前每年分的红利归朕。”说完嘿嘿地笑了几声。 山伢子忍不住露出微笑,还想着桃子呐,张嘴就是梨,水妖嘛,肯定是漓嘛。 何况,这些战狼精卫里面,也有究极高手,他们化身后,邹楚君三人连他们防御都破不了。 片刻之后,雷光散去,假货刘立身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座焦气四溢的天坑。 因为,幸福蘑菇跟寻常的毒不同,它可以让人幸福的死去,而非痛苦的死去。 速度十分惊人,眨眼出现在‘洞’府‘洞’口,另一人也紧随其后闪身出现。 萧羽眼角不可察觉的一抽,对于卜峰的选择,有些出乎意料,可又在情理之中。 “安全!”静怡看到球球的样子,立即低声对举枪瞄准着轿车的吴莹莹和游处长喊道,她随即直起身子大步走到银色轿车旁,弯腰向车内望去。 江城主心头也是万分无奈,林家当初想吞并柳家,江城主当时可没管这事,心头也是无比后悔。 几个骑士领主和圣殿十字军见状立即策骑赶往梦罗克魔王的落点,想要在它状态不佳的情况下抢攻一轮,进一步削弱它的战力。 没有任何的悬念,秦璇与谭千霜直接认输投降,让薛霄云与陆阴风直接晋级。陆阴风是西域十强第二名,薛霄云则是第三名,秦璇与谭千霜完全无法挑战他们。 这教育嘛,自然要先从娃娃抓起。于是,吃过午饭后,薛明就带着袁炜、闫云彷俩人悄悄的去了这郓城县的教育机构。并没有提前告知什么人,视察工作嘛,自然就得“微服私访”才行。 “三日之后,我家主人定会亲自前往影魔宗拜访。”逍遥渊接着淡笑道。 “你们两个不要担心,两位姐姐那么厉害。”花精一点都不担心两人的人身安全。 随即,一股更强烈的羞愧充满她胸中,她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好像做了世界上最不道德的事一样。 “你认识爷爷?”方宝听到鬼娃叫自己的名字,顿感纳闷。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从没打过交道的鬼娃,竟然一直都惦记着自己。想想,倒是背脊一凉。 柳寒到莫愁山庄,山庄已经完工,有柳铁坐镇山庄,柳寒自然放心,但柳铁告诉他,前两天,山顶有动静,阵法有发动过的痕迹。 “你还是想知道殷正真和费真人的下落吧,不怕再撞上那三只化神妖兽?说不定他们也在到处找咱俩。”石清响对红笺太了解了,一语就道破她的打算。 这话说得颇重。语气也不善,听得穆逢山和霍传星心里都沉了沉。 最后的时间。你我离别匆匆。梦中全是你的容颜。转身却不见你。我的手松不开。温度还存在。 也就是,要想找到凶手,就必须先找到那个该死的猪八戒来。可是,猪八戒很明显已经是知道警察在抓他了。这子,究竟会跑到哪里去呢? 眼前的十四格格穿着一袭淡黄色丝绸汉服,头发也已留到齐肩,亭亭玉立站在厅中,虽和照片中戎装佩剑、飒爽冷傲的形象相去甚远,但她脸上那种惊愕、和那种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的神情,和照片中却是一样的。 张毅一脸的赞叹,这个问题他还没有跟徐怀瑾沟通过,想不到徐怀瑾自己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徐怀瑾已经完全有了领袖的风范了。 太阳自丹崖宗主峰赤轮的山尖处慢慢西移,渐渐就到了赤轮、锦绣两峰之间,正是众人面对的这个山谷上空。 步紧逼的元罡修士,只能苟延残喘,受困阵中,距离被落败击杀,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那道绿光无视空间距离阻隔,一下子就到了面前,他身为s级强者,居然没反应过来就被罩住了。 “前路越来越艰难了。”想到这里,叶逸再次轻叹,只不过言语之间,却没有丝毫气馁,更没有半分难平之意。自他方才将叶泷的野心看透之后,他早已洞若观火,便是等到叶泷真正击败叶飞的时候,他都不会有半点奇怪。 一声惨烈而模糊吼叫从古钟中传出,可想而知里面的人是该多么痛苦,金尸相比之前暗淡的眸子中杀意森然。 第一卷 第72章 生米煮成熟饭 走廊上的长椅套了厚实的棉垫子,精致繁复的花纹,格外好看。何湿衣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手指节都是颤抖的。 张聆揉了揉眼睛,直起了身子。包裹在身体上的毯子经过了一夜的辗转反侧大部分被堆积在了身前,抱在了怀里。或许是觉得重,张聆双手无意识地将毯子推开了。 令林西索诧异的是,玛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买家,竟然一同带上了克罗巴克拉。她们二人能够在一起多少有些心安。现在六人当中就只剩下林西索滞留在此地,眼巴巴看着外面希望有个好去处。 万幸的是,大都的军队,没有出来追击,否则,他的军队编制早就乱了,变成了混乱的羔羊一般,要是对方再上来一通追杀,能够最后逃回去的,恐怕十中无一。 “肉身很强,在同等境界里应该没有人能够超越你了!”化羽玄仙说话的同时,嘴角再次渗出了血迹。 血修罗倒吸了一口凉气,作为四大部族的代表,很应该在这时候表现出强硬的姿态,却不知为何摄于楚南身上散发出来的战意,无法开口。 “最好就是在他点火之前,把他干掉,可惜,那些地方上倒了火油,咱们无法用火器,干脆用弓箭,将他‘射’成刺猬。”朱棣说道。 教学中央的神像已经被挪开了,露出一个阴暗的地产口。地产口散发出的腐臭和湿气让瑞恩大神官直皱眉头。 “这冥组织。究竟和修仙界的历次浩劫。有着什么样地关系呢?”再联想到之前柳自清所提到的“冥”组织制造修仙界浩劫的话语,徐清凡暗暗想道。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夏宁的脸上青紫黑白轮番变化,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杨乐乐,手,下意识的更大力的抓住了沙发皮。 这一举动让古立安暗自心惊,差点儿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杯,脸色阴冷,压着那份即将喷发出的怒火,抬手灌下了一杯茶水,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了下去。 模糊的虚影,凝神,发散神念,但周边三百丈静悄悄的看来像是没有任何活物的样子,但杀意萦绕不散。 当场有两个筑基期的萧家修士躲闪不及,被烧伤,而其余众人一时间纷纷如临大敌,凝聚真元护罩,挡住火舌的攻击。 “族人!?你把那些卑鄙无耻,连祖灵都不尊敬的畜生当做族人吗?他们只不过是披着牛头人的外皮的恶魔,他们连舒哈鲁这个名字都配不上!”玛加萨气得将手中的先祖之杖砸得哐哐响。 玄天宗任雨幽等人一脸担忧,但林语性情如此,他们根本不可能阻拦。 林语说,收敛所有笑意,精细的操纵时间之力,防护空间多了一十三道,这样的压力,林语不能给出任何保证,能说的只有四个字:尽力而为。 手中的两把匕首显然无法用来阻挡对方,于斌毫不犹豫的一个倒地,双腿屈起,食魂蛛胫甲上的灵魂力量被瞬间抽取,在身前组成了两面淡蓝色的圆盾,下一秒,白影撞击在灵魂圆盾上,将于斌这仅有的防护撞得粉碎。 于是他索性放弃了驾驭,把精力都放在催动之上,如此,以李成杰筑基一重的修为,也能够催发五道剑气。 到底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一个问题点醒了燕昊,也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风花雪月这种事情果然是迷人心智,还容易给人造成错觉。 场外的观众只能再次后后撤,威势太强,简直不可承受,但视线还是留在场中的战斗之上,毁天灭地的威势中,林语衣袂翻飞,却是稳如泰山。 这种程度的叫声必然是一只庞大的巨兽,而且是一只比自己更加庞大的巨无霸存在。 “剩下的,就等着吃包子吧!”王庸笑了笑,开始转身,进行正式的烹饪。 “不,这次实验多出了王庸那个变数,‘历史’必然会发生改变。实在不行,无非是重启这个世界罢了!”男子回了句。 数日后的一天晚上,他们来到了云梦山脚下的一个镇甸,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打算次日一早再进山拜见师父云中子。 他早就把这些都想的明明白白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报仇就是痴人说梦。 却说程怀亮在总结东宫事件时,提出了三个疑点。前两个疑点分别指向了呼勒和太子,而第三个疑点,程怀亮则提到了魏王。 她现在的姿势很别扭,但是在林暮雪面前她可不会认输,再说本来她就对徐宁有意思。 玄渡大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在一旁闭目打坐,谢辞与贤王此时看向那清秀杀手。 “修圣?”陈俊杰疑惑地问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修神的存在,竟然比修神还要高级,这一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给我也来点,光噎馒头了,连点菜汤都没有。”那边的士兵蛛子道,他已将馒头咸菜吃完正擦嘴。 他们见老头又一次问,也想告诉老头,但却也想着让别人告诉老头,他们犹豫犹豫,又无一人说话。 “不了,前辈,我还是下次再来吧……”西瓜头胖憨子犹豫说道,眼神中失落不减。 让他们做生意使坏可以,可他们哪里见过这种真刀真枪杀人的场景? 孙悟空也是个机灵的,见无法打散三角战队,迅速将粗长的金箍棒抵在地面,来了个撑杆跳,窜上高空。 第一卷 第73章 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赶紧给我老子找朱俊问他姐夫的号码,我告诉你,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窦山涛拍打着儿子的脑袋,父子俩正在争论间,忽然窦山涛的手机响了,“死崽子,过会儿再和你说!”窦山涛又骂了儿子一句,接通了电话。 北海玄龟脸色不由猛地一变,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哪怕张史娇再怎么不喜欢她,此时听到这句话,脸上也皆是笑意。 看着勤加习武的兄妹二人,一个想法从若兰的脑海里窜了出来。她应该培养一些自己的人。 “真相就是萧烨打死了我的孙子!”老爷子激动的站起来,目眦欲裂的瞪着蒋思承。 一双柳眉始终紧皱着,桌上的洛可琦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那还有多余心思惦记。 秦始皇都说其残暴,可若不灭六国怎能一统中原;汉高祖若不毁义灭项羽怎创范我大汉强威者虽远必诛;唐太宗若不玄武门事变杀兄弑弟又哪有贞观之治;宋太祖若不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兄之位如何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万古碑和竹道人对望一眼,两人都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而且这星神宗炼气士也是真仙三重的大高手,同样是一块肥肉。 看着这片空地,不知他心中有何想法,也不知他为何深夜前来此地。 “别说话,让我抱抱。”沈晟风越发用力的抱着她,想要将她拆散了全部塞进心里。 周云梅从来就是个喜欢本末倒置的人,她每次吵架好像都是为了吵赢,到最后经常是偏离了主题的。 巨型煞人一掌拍下,扬起了漫天的灰尘,它有些茫然,这个对手呢? 大概用的是劣质的化妆品,脸上的妆,被水一冲,糊得一塌糊涂,简直不堪入目。 当天我们就在这个村子里找了家旅馆安顿了下来,这厉鬼肯定是晚上才出来,白天并不会跑出来害人。 京城官员们都知道,在江南和两湖过去,有一大片土地被称为南疆。 明白了这一点的绝望骑士杰洛正打算要离开自己的坐骑,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火之灵猛地用手中的长刀向着绝望骑士一指,长刀上的火焰顿时暴涨了起来,化为了一道火焰绳索迅速的缠住了绝望骑士。 等我到地儿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上一次聚会刘天宇和佳佳不在,他们听说我们上次聚会出了那么惊悚的事情,都感觉很好奇,一直围着这个话题聊,可我们这些经历了那场死亡的人,却是根本不想再提起。 “那不是正好?我就是想要让他没命!”兰烨咬牙,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眯起的双眼本是很漂亮迷人,可是,此刻被仇恨蒙蔽着,显得恐怖而狰狞。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姥姥不是不救雷子的爸爸,而是换了个方法,必须得让他意识到错了,否则,谁都帮不了他的,姥姥这招儿,虽然看似口味较重,但真的是个高招儿,对与雷子爸爸这种执迷不悟的人,最有效果了。 周一早上,送她去药厂的路上,墨修尘告诉温然,他派覃牧出差去了,这些天,公司需要她自己管理。 蕾奥拉被艾伦描绘的情况吓了一跳,不久前还对皇室极为忠心的她无法想象局面会坏到这种程度,急忙摇了摇头。 只是她唱功不好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所以一直觉得那个梦想离她还是比较远的。 至于识海中工作人员报告他地府出现裂缝的消息,也被他暂时压下去。 眨眼间三十几人的蛮族就倒下了大半,只剩下的十几人苦苦挣扎。 郑经一脸欣慰看着秦九妹再次杀进虚境,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刘继明也确实有大才,不少思路都超越了这个时代,非常符合苏明哲的胃口。 那怕日后自己真的下台,真的上位,想必那位真的幼安也不好意思将这件滑稽的事情说出。 刚才和婷儿两情相悦耽误了一点时间,让江雯在这等了好一会,林辰有些不太好意思扯些别的没的,直接开口就问道。 一个种类,目测不超过千个精灵人,居然会有如此多不同的样子。 “你明日秘密收集府中香料,让人查,另外,派人守好万香铺。”夜司宸交带道。 颜色最深的那枚蛇蛋在动,那也是在变异巨蟒的腹部被我的头部撞到的那颗,难道是被我撞了一下这玩意才有了反应?里面仿佛有物体要突破一般,蛋壳倏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黑黝黝的蛋壳上竟然就这么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神猱天生心性,遇敌避重就轻,做了自己打算,只欲伤的一个是一个,不想它如此作想去趁势欺负香丘,却是犯了张入云的凶性,当下手腕一抖已是三朵银花飞出,如电射般的打向它周身要害。 听到雷蒙点到自己的名字,莱布贝亚拉和死射都是难掩激动之色。 醉汉闻言大笑,竟得久久不止,张入云感他意气,又是一身燥热,随也同样放声大笑。 至于元界两位,若不以忘忧唤醒,恐怕是得沉睡海底了,而灵界两位美人。 屋顶上的钟晴乐开了花,总算甩掉柳思恒这个猥琐男了,她倒是也乐得清闲。尉迟宥看着钟晴脸上变化无常的表情,活像在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片,当即嗤笑出声。 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教莎拉打手枪,不过由于是在王宫内,李宁宇只是手把手的教导莎拉,如何握枪可以减少后坐力的冲击,怎样瞄准更为有效,如何感受周围的微风会给射击过程中带来的影响。 第一卷 第74章 心里有数 再看段玉兰身上的衣裙,已经被弄污了一片,她的刚刚梳好没多久的头发乱了,脸上的妆也花了,看起她的样子,竟然比之刚才,还要狼狈多十分。 “嗡!~”天地为之长鸣,庞大的五行之力扑天盖地,雷霆之光渐渐的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刀光,那刀光化为千万道,四面八方对着古苍天斩杀而去。 在房间里打坐运功,确定身体基本恢复了正常之后,石磊才带着他们离开。 “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永远对付不了我,而我却可以将你们一一斩杀。你们可以走了。”林峰的身上法力澎湃,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出手的架势。 沐烟微提裙摆,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这么弯膝跪了下来。沈彦吓了一跳,忙上前欲扶她,却被沐烟拦了下来。 “那个……真人,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龙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点好吃的喝的,几人对方尧敬酒表示谢意,方尧知道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也没有拒绝,不过酒过三巡之后,他们进入了主题。 吉野贵子点了点头,顺从的拿过外套,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出了火锅店,只留下大厅里不断猜测‘真相’的围观众们。 娜莎见众人不再寒暄,眨动着那双明澈艳丽地大眼睛。粉红的薄唇微动轻启,冶腻雍容的声音传出,“人都到齐了,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处理东线现在冒出的难题吧!”。 邱佳华对邱敏的反应也很惊讶,心想邱敏不会因为方尧离开几天就会变得如此的心急,就算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炮哥。”刘华刚激动无比的第一个开口,随即而来的是数十道无比崇敬,欢喜的声音。 “怎么样,你和光尊交谈的怎么样,他到底给你交代了什么?”器破天刚刚醒转,李轩豪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想要知道器破天与光尊交谈的内情。 彩龙儿的脸上露出了温馨的笑容,她的声音甜美而令人陶醉,犹如天籁之音,听在人的脑海中让人沉迷。 “那就别啰嗦了。马上开车,去温泉山庄,我怕现在放假,人太多了,订不到好房间了。”罗茜茜说道。 同样的观察和计划,两人的目的却完全不同,一者在擒,一者在突。 “这都是我的错,就算我爸妈舍不得孙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两天我会找机会跟爸妈去沟通的。另外的话,我们还是早点结婚,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宝宝,爸妈有了孙儿承欢膝下,渐渐地就不会介意了。”凌天翊说道。 刚子气急败坏地朝赵磊说道:“赵叔,那根火腿肠不是留着给嫂子坐月子的吗?怎么给了他们了!?”刚子双目赤红,如果不是赵磊拦着,已经扑上去把那火腿肠抢过来了。 “爹爹”二字未能出口,她已痛昏过去。姐姐轻兰不肯醒来,是不是和她一样,还沉浸在无边的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 “睡吧!这烈酒后劲足够你安然入睡。”姜黎把半醉半醒的她扶入帐帘。 这老者虽是面容清癯,实力却强横得令人心颤,广场上近百位各大家族精英一时都被这老者的威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韦笑一边使劲儿的拉着唐辉的胳膊,试图让他放开自己,一边嘴里不依不饶的叫喊着。 至于为什么会生成天罚谁也不会知道,但是,经历过天罚的人,都会获得一定奖励,就是对道即宇宙领悟的增强。 围而不攻,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城墙再紧固,也只能坚守一时,决不可能坚守一世。象波才这样的黄巾军,孤立无援,只能坐已待毙,根本用不着大举进攻,拖也会把他拖垮、拖死。 詹祈听出上官鸿话中之意。上官鸿是在提醒他,詹家的人还在京城之中,还在三王爷的掌握之中。 海冥港是乐浪郡最南端的一个海港,二百里外,就是马韩人的地盘。大半年来,虽然与马韩人时有冲突,可是并没有暴发大规模的战斗,马韩人仗着山高林密,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这些汉人是攻不下那些高山大寨的。 彭脱向黄邵打了个手势,两人几乎想到一起去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也不可能把兄弟丢下不管的,亲兵们呼喊一声,又从原路冲了回去。 “皇儿可记得在哀家跟前发过的誓?”太后始终还是担心孟宏煜会立萧子灵为后,毕竟,身为母亲的她看得出自己的儿子确实很喜欢这个“丑妃”。 没人是特别的,傅希希不是,毛珍不是,明金炜不是,那么裴司自然也不是。 赵云也很有默契地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一起离场,给他家的主子制造与佳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水晶做的烟灰缸摔在了后面的大门上,随着哐啷一声,碎片四散开来,在后面铺散开,有一些碎片迸溅到了十一的身上,划破了他的胳膊。 之前霍枭去美国的时候,特地打电话叮嘱南琛护好温凉。可见,如果霍枭要外出,南琛就是霍枭对温凉的另一重保护。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就让温凉彻底得罪南琛。 第一卷 第75章 先陪我去个地方 老百姓们本来还哀求呢,现在,看到更多的鬼子骑兵,都吓傻了。 或许这么多年经历的挫折,让她几乎都习惯了,她现在,不过是坚持心中的那点正义而已。 他不孝,不是他没有选择离开战场,而是,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活着。 “混蛋,都给老子瞄准了再打,子弹是要花钱的。”老兵班长怒不可遏的痛骂着。 禁军这样,一部分厢军和保州军也是如此,加上一些外来做生意的,店铺的伙计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外来,要保证他们的吃饭,很多的饭店就应运而生了。 他没有想到,辽国居然无动于衷,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的准备最后一起带回去。 叶浩轩抬头一瞧,却见一个中年男人踩在飞剑之上,用蔑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之后张举深入进去调查,很多的东西,就怕认真二字,原来突发的状况,特别是整村整村的失踪,当然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仅仅依靠留下来的这些线索,也无法解决问题。 叶浩轩和胡媚儿也是坐在一张桌子旁,在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几个汉子的交谈声自然全都听到了耳中。 这种充满江湖味的茶摊,这种在茶摊上探听消息的方式,真的让叶浩轩非常新奇和着迷。 在赵武灵王的诏命下,赵国境内的河流大川,基本都建立了舟兵,汾水也不例外,只是那支舟兵,一向只管守着汾河水道,不管昭余祁里的盗贼纵横。 可是,他也很无奈,既然上头发话了,那还是要上去的,要给上头一些面子。 而对林凡来说,在这种人身上,消耗50点百科值,真尼玛浪费,喂猪也比用在他们身上好。 不多时,莫凯来到了一处古遗址入口处停了下来,这里明显是打开过,不过莫凯还是走了进去。 只是,对方是谁,对方可是烈虎国的皇帝,他会看上荣王爷的幕僚的位置,那才是有问题的。 这让赵明清充满了信心,他知道自己已经年老,但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中医盛行,同时在死的那一刻,能够用中医攻破一起世界疑难杂症,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战旗被这种力量直接轰飞,甚至在战旗上居然出现了数道横贯整个战旗的裂纹。 而正如他的预见的,当人越来越多后,里面的人也渐渐不支了,至少,凤仪宫不再是密不透风的。所以他立即命令禁卫军更加猛烈的进攻。 云雨虹想了下,觉得也确实如此,曹侯爷的尸身已经找到,曹家公子过两天也会赶来,他们定会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想瞒着,否则,她怎么对得起那三十万死去的将士们。 “微儿不会告诉我,你招顾清幽进宫便是为了瞧她长得是何模样吧?”楚砚之笑道。 吴宗斌听到这话,也露出了笑容,朝着闫素静伸出了大拇指,对她刚才的谎言表示赞扬。 “怎么不能。你要是想听。俺还能唱歌哩。”。吐出一口淤血后。牛冲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困难。 没想到巴虎的拳头到了岳隆天面前,岳隆天也不伸手去挡,而只是简单的一个侧身就避开了他的拳头。 白狼并没有强大的魔力可以控制的血液,否则这血液的血气会控制牧牧的行动,牧牧应该是一动不能动的,可是牧牧在抹掉冷汗之后发现自己还能动。 他从床上做起来,甩甩脑袋,说:“发烧。”的的确确,他说话的时候鼻音是有点重。 亡魂尖声的叫嚷!让整个星空陷入一片空寂,无比的怨气充满了整个星空。 “怎么样!?”宫诗勤的眼睛亮晶晶地顶着他那张经过狄宝宝加工的脸,向自家兄长询问道。 “呃,难道是老公?”在某人的循循善诱下,米多终于成功的说出了这个词,话一出口,脸蓦地红了一下。 对于阿德拉分析,燕飞深以为然,如果换作是他的话,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他已经通知大法师克劳维斯,让使团不必着急赶路。 而现在他神色不惧发看着脚下势如破竹的武圣军,亲自使用大床弩箭一箭便射穿了一个重骑军,那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还将那已经断气的尸体往后拖了几米才停下。 我们便一同走了进去,赵州果然坐在大厅等着我们,他见到我们来了,便立即从沙发上起了身身,便看了我妈和我爸一眼,再看了我一眼。 而刚刚离开的还只是几个精通空间异能的,要知道这些黑衣人可是又将近三十来人,其中还有几名英法联军的官兵。 整齐一致的回应,幻梦心中看着伙伴们的视角,意识逐渐模糊……不行,她要看着伙伴胜利才行。 正当我话刚落音,老爷子的电话便真的打了过来,打给的人是易晋,不是我,我瞬间就松了一口气,我紧张兮兮的看向他。 对此九幽公子视若无睹,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这里。 “我曾听师父说过,头可断,志不屈,是秘者的精气神。可是现在的秘界,贪生怕死都成为常态了。有时候,人真的不如秘兽。”王丛说。 可露轻声说道,治愈之光照耀,穿透空间,恢复着澜海灵儿她们的伤势。 白须老者双膝跪地,双手捧起黑手,仰天悲吼。那股真挚情感从他苍老嗓子内吼出,令人闻不忍。闫三都情不自禁落泪,可见老者对于爱徒的痛惜,完全出乎于内心。 第一卷 第76章 人尽皆知 早有防备的清风见状后,当即从法袋中摸出一枚令牌,运转法力向半空中的棺木全力掷去。 林炎刚刚来到他家门口,只见大壮被几个官兵推推搡搡的给推了出来,双手被绑在身后。 在亡刃将军都未察觉到时候,北冥雷右手食指微微一弹,然后就没了动作。 而没过多久,漆黑的别墅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只见一团无形的黑气从远方飘了过来。 孔宣主动坐到龙椅上,然后划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血液涂抹到龙椅的扶手上。 支持慕尼黑1860的媒体和球迷们可以将拜仁的这场失利大肆取笑一番,更让拜仁球迷们抬不起头来——毕竟两支球队身处两个级别的联赛,很少有机会在正式比赛交锋,仅有的热身赛当然成了他们嘲笑死敌的素材。 石子落地的一瞬间,几支弩箭从头顶的树上直射向地面,然后狠狠地钉在那石子的落下之处方圆半丈之内。 这一段话,李浩曾经跟魏征说过,只要魏征记性不是太差,应该会想起来,毕竟李浩和他说过的话不多。 若是没有阵法师操控的话,就像是刚才林炎的那个行为,召唤出五霄正雷之后,风雪元素下意识的比较畏惧五霄正雷,所以导致现在林炎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攻击。 清风听后立马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了隐匿在英子旁边的尹将军一眼,不是让他护着英子的安全嘛,怎么还能崴了脚。 野外很寒冷,项宇通过挖开冰雪,制造简易的雪屋子,然后躲在雪屋中度过寒冷的夜晚。 第五种:证佛道,主要是寺庙中的和尚,大成者,可以圆寂成佛。 二人背靠背坐在一起,呼吸着古墓中浑浊的空气,谁也不敢多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即将发生什么事。 当然,陈大少之所以参加古玩大赛,就是为了鉴定那件假珠宝,他的心思可是极为歹毒。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的秦凡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倒是相信他的说法,以我的了解,他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秦明在一旁帮衬道。 “对了,端木神医,能否也给我的蝉儿看看!”吕布立刻也求教端木蓉,毕竟貂蝉现在也是挺着大肚子。 随后,陷阵营开始在皇宫中全力搜捕那些参加禁术研究和开发的官员。 原本秦凡并不想插手徐翔和黄晓雯的感情纠纷,但此时他终于是忍不住了,出手将这条疯狗一巴掌抽飞。 “我叫陈鹏,是公司新招的职员。”青年人一看就是那种刚走出校园的,说话倒是实诚。 第二日,云开天朗,人意山色俱有喜意,连和煦的微风,也送来阵阵妙不可言的清香。 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情愫,有的只是一份惺惺相惜而已。而这份惺惺相惜来源于他们对音律的热爱。 这时,有陶工担着一丈多长的窄窄目板,来去自如,上面一溜地摆放着“利坯”后的碗碟,全像牢牢粘住般掉不下来。 兄弟姐妹们的溢美之词,最令少姝受用,着实为自己的一招“抛砖引玉”沾沾自喜,笑意也在层层加深。 许多年以前,他也以为叶曼姝是他的救赎克,那人却毫不犹豫地就把他扔下了。 银针出现在秦羽手中,他开始进行治疗,在他的身体四周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杨依依一时间因为她刚才的那些话陷入了沉思,几乎忘了现在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盛母自从家里的顶梁柱,生病之后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差,每天忧心的事情太多了,她也根本顾不上自己。 苏瓷眼波流转,眼里蕴含着骇人的冷芒,幽深的眸子掩藏着深深的算计。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丢下新娘忙工作了吗?还是二次丢下。”我阴阳怪气回去。 他的嘴唇有些微凉,仿佛是初秋天色未亮前树叶上沾染的露珠,带着一点点湿润,一点点柔软。 那里原本有一根还算满的“血条”,但爆炸之后,便突兀地减少了三分之一,并且在不断减少,同时还有微弱的痛呼传来。 然后,对应卡在中间的奥创的事件就多了,至黑之夜、闪点、正义联盟起源、不义联盟、达克赛德战争、金属,这还是影响力比较大的几个。 尤其是在和向阳相遇之后,他顺手占卜了一番,占卜的结果恰好印证了这一结论,所以才下令全体追击。 前者非常离谱,后者完全是在否定数学,同步率100%之后还有上升空间的? 一是不想给她压力,二是想让外界的意见,转接到自己身上来承担。 第一卷 第77章 姐姐的亲妹妹 阴阳家唯一能与这三人一较高下的便只有向来神秘的东皇太一,不知道修为如何的楚南公以及很少出手的月神。 汽艇船郑秋蓉一脸的疲色,像脱水了一般,她瞪了瞪呆滞的目光,像一个患了多年痨病的病秧子一样,有气无力地说,老姐要是有特异功能,或是有一套来助我飞上坡顶的翼装服该多好呀。 以封舟的推断,自己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畅游天际,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后台背景,所以只能留在人间。 折腾了一日,夜晚又泡了药浴,南宫绯影觉得力气又恢复了一些,自己能很轻松地撑起身子在床上坐着了,可下床走路双脚却仍然无力。 这些人,或多或少还有一点天真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听到汤思退这么不要脸的求饶,求饶的话语当中,彻底震惊了。 就这样,一夜之间,彩姑成了焦远方的地下情人,成了军师楔入乐远公司的一枚钉子,成了黑三娘与乐远公司之间的联络员。 对于元丹的起点越高,未来凝结元丹的难度虽然会越大,但是回报却是更可观的。 诶……可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她那生动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把她捆在怀里,然后狠狠的欺负。 这位活了十几万岁,看起来却只有五十来岁,而且还长得极其英俊并仙气飘飘的老东西,像是腾云驾雾从天边飞来一般,从十方城空飘过,引得整个城池百姓激动沸腾之后,他仿若无事人一般,飘然落在了倾寒殿前。 那几个鬼子也沒打蒙了,一会儿前面响枪,一会儿背后中弹,加上尉官也被打死了,剩下六七个鬼子还不知道是打前面还是打后面,沒想到前面的冲了过來。 “切!他敢嫌弃老娘这张嘴,老娘天天出门给他的车开罚单。”岳警官柳眉一竖,立刻板着脸说道。 “准备了就好。本来,我打算请你和关大娘到我家过年,只是我们今年也不会在家里过,所以只好等明年了。”温旭说得倒不是假话,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一股屈辱和恐惧感瞬间直冲顾安悦的大脑,顾安悦脑海里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自己马上去跳护城河,而在跳河之前把这个男人杀人。 “干啥?不给家伙我怎么上战场?”老易拉开门笑呵呵的说道,他早知道夜阳健会上门问罪,而且他也打定了主意到手的东西死都不退。 原本众人都挺高兴的,可是因为一个意外的礼物,大家的的心情都变得阴霾起来,回去的路上,吴明一直在想着红头发的中年老外,自己记忆中确实有一个红头发的男人。 当然至于找出吸走奶奶情人体的仇人,盗回真正的舍利子,还有把黑龙帮帮主诸葛不败拉下台,杀了武林盟主无心为风大哥报仇……这些都是恢复功力之后的事情,暂且不想也罢。 “你看看,你看看,连寻儿都说贴切,以后我就那么叫,不准也叫。”李灵儿望向北尊大帝时,一脸的坚持,绝不妥协。 欧洲中世纪的贵族装饰,入目的器皿不是金器便是银器,地上铺着狐皮地毯,这些身外之物吴明看不上眼,他喜欢的是十几个坐在沙发上的貌美尤物,什么肤色的都有,一个个身酥如蛇,媚眼如丝,就像一只只乖巧的波丝猫。 慕离俊眉微挑,开始思考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气氛一时沉甸甸的。想保持她这股子辣劲儿的方法……不然再生一个? 但是对于一个刚刚成立,没有任何名气的新平台来说,这个数字可就有点难了。 “当然是仅需推进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继续扩大战果,还等什么!”没有程立回答,反而是一名在指挥室中的指挥官们大声的嚷嚷着。 “陈……陈豪兄弟……你,你就是那个在黑风岭救了我们大伙的神秘强者?”在柳家的这些护卫当中,除了秋菊之外,和陈豪有过接触的也就是生性耿直的黑石了。 记得有一次上大课,课程的名称大概是人工智能这类的东西,或许老师讲的根本就是网络游戏,所以来得人很多,甚至其它系的校友都来不少,把一个不大的阶梯教师挤得水泄不通。 在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确实是自己的球球之后,叶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见荣腾跃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她顿时有些慌,想追上去,但到底没动脚,眼睁睁地看着苗雪薇跟着一起离开。 许多多两秒过后终于反应过来,一边追并一边放声大喊起来。这声音,我估计要是我们国足的拉拉队能有这个音量的话我们老早赢了。 慕离跟白雪还有吉姆夏留在酒店房间里,他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他们会通风报信,因此建议他们将手机放在桌上,连同他的一起。 尤其是失踪男子的朋友,更是一脸死灰的表情,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瞬间就绝望了起来。 然而他这一下突动,令得他还没被治愈的面、毛和发被牵动,忽地痛痒起来,忍不住又哇哇的叫了起来。 “真是奇人,我残木算是服气了。”残木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 眼见自己的攻击再度被艾伦拦下,斯莱恩脸色一沉。他需眯起双眼面色不善的盯向了横亘在二人中央的艾伦,语气不善了起来。 把昨天装蔬菜的那个空蛇皮袋给了刘大勇,刘大勇接过袋子就去摆摊了。 第一卷 第78章 毫无相似之处 吴用说他弄到两张“翠兴亭”的戏票,可惜今天他执勤不能去,就拜托桃花带他母亲去看戏。 看到豆豆的表情,秦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呢?暗暗的有点好笑后,秦天却也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其实我的内心是讨厌明星的,只要舞台和荧幕上过过场,名利双收了,像那些科学家甚至把自己的青春和一生献给人们和国家,却还不如明星知名,这世道也是醉了!我看向了手表,也差不多已经晚上七点了。 他的手很大,双手一握几乎把她的纤腰给围起来,也很烫,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有一种被燃的感觉。 看到大笨熊一拳打在大鳄鱼的眼睛上,硬是把一眼睛给打瞎了。这才松了手。 想到自己的矿地,马上就能开采出矿石出来,凌杰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这是勿容置疑的。 不过,只要他们不来找事,凌杰也懒得理他们。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看来今天七月半会发生很多事情!”张昊坐在我的身旁对我说道,我微微点点头,“如今由不得我们再拖了,魔佛波旬降临那是必然的!”其实这三天我都去过那老宅,但是空无一人。 这边终于也做出了对应,这个消失的男子,就是暗之神,他在离开以后,就出现在了自己势力这边,虽然说,他们现在都在最东边,但是,他们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 虽说年纪阳阳还是明白卡上的那个深色的磁条,才是能从银行取出钱的钥匙。 摸摸脑袋,芙蕾妮塔非但没有被脑瓜崩打清醒,反倒脸颊染上红晕。 “神技,惊涛序曲!”爱卡莉希娅极为给力地给菲尔德套上增益。 “好的,阿姨。”陆程程应道,不过她没有去夹鸡肉吃,这是给奶奶补身体的。 “你敢碰她试试。”池妄声线犹如寒冰,在夜深人静的病房里,显得尤其阴森。 大约十多分钟后,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赵晓萱,终于看到李余年的身影,顿时迫不及待的推门下车。 周思敏第一时间扶着姜舒坐了下来,她探头看了眼姜舒的背部,看到里面红肿一片的惨状时,狐疑的看了眼姜凌砚的手掌。 程普还在不断的强调两广省督的实力有多强,乃至语气越来越像是威胁。 眼看着霍琮似乎要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赵瑞禾心中一急,连忙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化妆间。 老夫子慢条斯理照本宣科,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击在敲打赵穆的太阳穴。 莫桑比克家族,据说是格里图克洲最富豪的家族之一,其资产足以买下半个州。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我后面的泥土上,溅起的灰尘我都可以看见。 而,华玉妍却没有他们想象当中那么轻松,美眸凝重,这简简单单的一拳,看似随意,却蕴含着强势的威力,狂猛霸道,带给她巨大的压力。 不过叶振觉得她应该会想回去江家休息,顺便问一下叶振是怎么解决的。想必叶振能够解决,对她来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继续深入,精神力分为几个等级:初学、入门、进阶、精通四个阶段。 “寄过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放心吧”于曼丽摸着明凡的头,开心笑道。 明楼车内,明诚在前面开车,明凡坐在后座望向窗出,气氛安静得厉害,此时每一句话都显得很孤独哀伤。 我的拳头被万王挡住了,不过他也被我一拳打的连连后退,几乎就要退出这个房间了才停了下来。 战国时期,很多地区,尤其是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地区,反复争夺,今天是你的,明天是我的,后天又可能是你的,就像拉锯子一样。或者,就是相邻的数国分别控制了部分地区,均没有实现完全控制。 “完全没问题,我们三成的兵力在地球外防御,一成的防御体系建立在在地球上,绝对万无一失。”维克多拉说道。 当看到江承天额头上满是汗水,脸色都有些泛白时,廖化凡等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些事太过于巧合,又都聚集在一块儿发生,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即便看外表只是普通的国家之争,但他决不能置身度外。 马志强气的眼睛里都涨红了,但是被妈妈压着,他只能十分憋屈地按照沈稚柚的要求说了一遍。 城市地面是用一种黑色石头铺制而成,表面被无数人踩踏过,早已磨损的十分光滑。 那日晚他看向幽若眼中的宠溺都是假的吗?明明是那样让人感到真切的眼色呢? 张少飞这也是迫不得已,只因为张少飞想要再次的确认一下,跟在自己两人身后的那个狐狸精到时是不是想要对穆晴雪动手。 “继续盯着瑾国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随时來报。”墨非离挥了挥手。坐于龙椅上疲倦的揉着眉心。 过来半晌,白虎在一人一兽的猛烈攻击下,终于停止了挣扎,金毛吼见白虎没了生气,才松了口。白虎躺倒在地上,浑身的血几乎已经流干,灵感仍然骑在白虎头上,举着铜锤狠命的砸着。 以前她总爱缠着师傅,让师傅答应让她给他梳头,好像最近,她便很少再给师傅梳头了呢。 “我压根儿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们,哼哼,真是天助我也,说吧,报出你们的姓名,我不杀无名之鬼!”金莲花凤麒五指轻弹,在其指尖凝聚出四朵金灿灿的莲花。 君天寿等人屁股一紧,想到年幼时十三叔的厉害,心底隐隐发寒,顿时连连摆手,一个个乖乖的告辞离去。 吴迪看看自己管辖的方方面面已经滴水不漏,这才起身离开办公室上楼找麦佳琪,人家是总经理,自己离开最起码要和她交代一下才行,虽然昨晚还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第一卷 第79章 舒元公主 “不是,先把车开走吧,你的车太扎眼了,我怕有人看见!”杨若离吩咐。 “彭!彭!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傲天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还没等他完全清醒,一声尖叫传了进来,傲天猛然一醒,看到身边的宝贝儿居然不见了,傲天也顾不上穿上衣服,闪电一样窜到了客厅中。 突然,手腕被异物射中,正中穴道,右手顿一丝力气也没有,垂了下来。 “骞骞,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呀,说话呀。”胎神华歌一下一下地推骞晴。 冷少辰随意的翻了一下,当看到童若公司送来的企划时,不禁多留心了一眼。 宋铭衍伤得很严重,血流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连杨若离的衣服都被染上了,所以一到医院就是急救。 从浴室走出来坐到梳妆台前,任由湿发披散在身上,失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叶辰看这自己怀里沉睡的容颜,满足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他们都属于彼此。 “苏姑娘的神情看來不太好。也许是路上劳累。让下人带你先去歇息吧。”西门晟对苏染画道。言语间是得体的关心之意。 “石管家请说!”看到石中岳拿出诚恳的态度,蔷薇也不由肃然,认真的回答。 只听她开口说的这一句,南何就愣了下,她没想到子清扬要说的,竟然是那么久之前的事。 他只是待在了一旁的时候,就已经很认真的提醒了一下,如今的一个事情,若不是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呆在这里了,那么对于最近的事情,他就应该看清楚了,省的后面再发生麻烦。 见到金雕王发出的信号后,猿雕王、猎雕王、海雕王三将纷纷召集妖军前来支援,就这样从洞外将这金雕洞府死死围住,而后金雕王施展妖术,火攻金雕洞府,准备将这白眉老祖烧死在洞内。 描画完毕之后,大长老又走回桌子旁边,似是转动了什么东西,布莱克听到“咔咔……”的几声轻响。 “那个静静,你误会了,我们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白如玉的脸都红到脖子了,急的赶忙解释。而老九则黑着张脸看着她。 “那么一会我先将身子对准管道口,然后在完全没入后,手伸出来示意已经准备好,然后在手放进去后,你们暗数三秒钟,就立刻按下那开始键,怎么样?”许梦空做了一个计划。 “我觉得陆彦说的没错,这张照片的确有甚多的古怪,不信你琢磨琢磨。”拉邦沙提醒道。 龙暴煞君见到重兵防守的白眉山都没有将官军歼灭,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龙族水师军团身上。他任命龙鲨兽为主帅,统帅青沙河二十万雄兵进行阻击官军。 看着只剩下半个脖子、脑袋耸拉着靠在墙上的屠春,躲在桌子底下的汪瑾瑟瑟发抖。她的眼前密密麻麻一片人腿,毫无疑问僵尸都从电脑屏幕里穿越到了她的宿舍,同时造成了室友的惨死。 官军在取经人相助之下,一举解救了莎车国之后,继续向南挺进。结果没过多远便又遭遇到了龙雕兽王六兄弟的飞兽妖袭击。 徐帆平静的声音,在马修等人听来,却是如同来自地狱恶魔的耳语。 那些人……那些应该是和总局一起过去的,还未战死的人,一个个发出了疯狂的吼叫,却没有人,能阻止黑暗中的那些东西,将林幻天清白的身子,无情践踏。 如果真的如同她想象的那样,那她刚刚喝了林风的水,岂不是相当于跟他间接接‘吻’了? 这声音突如其来,惊的众人打了个寒颤,尤其是顾名臣更是心里莫名紧了一下,他缓缓回过头,却看到了一穿着白色天机道袍,红光满面,身如长鹤,长发盘髻,气度超然如仙的老者。 帐篷外守着的分子,对里面这人,无比尊敬,这会一脸畏惧地解释了一句。 可看到姜权苍白的脸色,徐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个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十多年的人,实在经不起这种沉重打击了。 “今天中午那盘鱼,征服了所有人的心,大家都想知道那条鱼是从哪里捕到的,厨师们更是一再追问它的制作方法。”美丽嫂娇滴滴地说道。 “当然要大,我要把它做成一大间屋子,里边最少要同时能放下四十桌到五十桌,这样便可以把包桌的客人拉过来。”赵子龙毫不犹豫地说道。 想到来到龙神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鬼公主忽的觉得,这命运对待自己也并非全然残酷,至少,让她在知晓残忍的事实之后,又给了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后背。 嘛,这家伙大概是已经了解了我的在新兵营的经历了,所以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吧,嘛,这也不怪这家伙,毕竟,本身进入新兵营就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 维克托法师看着亚当只感觉到越来越满意,现在这种坚守契约精神的人可不多见了。 大家当然不知道七十七是谁,毕竟铸星城这么大,名人更是如过江之鲫,屡屡皆是。 以撒旦赞歌雇佣兵的战斗力,a反叛军联盟和b反叛军联盟是发现不了的。 亚当和奥菲利亚的声音同时响起,这是十分重要的信息,如果这么被毁掉太可惜了。 旁人根本不知道他此刻所面临的境况,他的脑海中正有一个声音响起。 而后,赶紧套上月光衣,身形变得透明,且行动如光,轻盈神速的飞了出来。 吴雨萌兴奋地看着石磊,幕纤纤美眸连闪,她也非常期待石磊能够站在这种大舞台上一展歌喉,他的歌声,足以震撼全场。 第一卷 第80章 和头酒 那司徒剑仁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才勾到手的,本想着细水长流,慢慢吸食司徒剑仁。 柳雨涵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更多的却是自责。早在易天辰讲述整个事件时,她就已经隐隐感到事情不妙,但没有多问,更没有想到易天辰会直闯南荒城,血战将军府。 那拧眉思索之人没有迟疑直接报出了“四千七百两”。而在胖员外也接着报出了四千八百两后,咬了咬牙盯着胖员外道:“五千两,你还继续吗?”。 铁柱子两人听后赶紧停住了脚步,铁柱子更是转过身走过来抓住了叶谦的胳膊。 “这就是灭神蛊?”李明微愣,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久未开口的大恒道:“既然城内没什么地方了,不如就放到城外去”。“可是城外什么都没有呀?”一名一级神塔护卫道。 “但是你们若是战败,或者是表现不佳的话,恐怕那朕只有狠心将你们处决了。不知你们有没有信心,愿意立下军令状,为我赵军在水军之战中,狠狠教训一下那些敌军?”说完之后,赵煜竖起威严,冷眼扫了三人一眼。 因为刘备和曹丕突然称帝,赵煜挥军直入,使得刘备措手不及,一心组织兵马抵挡,并没有来得及召见刘巴。也从而使得刘巴从刘备手中逃过一劫,不过今次与其他人等一同,被引荐为赵煜麾下。 隔得尚远,仍不见眉目,只遥遥看着那人在马上的身姿,出奇得悦目,只隐隐感觉,那人的容颜,似乎比真实的年纪,年轻许多。 “成啦!”韩子禾将刚刚取出来的芯片收起来,又掏出药散给对方抹上。 想清线索,张凡呼了口气。终于从洗髓期突破到了塑体,现在修为的提升越来越困难了,但却因为这个剿灭天‘门’任务让张凡看到了一丝光明,若没猜错的话这个任务会让自己修为提高不少吧。 前方的脚步立即变得速度起来,地的树叶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夹杂了一丝急迫一般。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龙明这时挥动光剑,那在空中飞着的光剑也随之舞动起来。 “就你这样,你认为买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合适。”林墨寒从兜里将右手伸出来,从莫浅夏的头到莫浅夏的脚一扫而过。 有道是山中无岁月,世上以千年。虽然张凡如今在水月宫待了不少个日月,可还没到千年如此的夸张。 当姬发踏上玄夷族的土地的时候,大异于往日去其它各族时的平淡,受到了玄夷族族人热烈的欢迎,无数族人听到消息后从远处聚拢而来。 光头一发话,周围突然多出一些人,在加上被林墨寒打的那些人,顿时把林墨寒全部围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那些在几个月前还与古凡在这瑶池秘境之中唇枪舌战的人,如今都已经变成了没有生气的躯壳,静静地躺在这里,等待腐朽。想到这里,古凡也不禁唏嘘,世事无常,半点不假。 “你自个说清楚!这个姑娘到底是你什么人?”林奇扯下了乳胶手套,咬牙切齿的,一副很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对方开价,无论是要杀什么人,定金先给两百万,如果有别的要求,就三百万,至于后续还要付多少,得……得视对方情况而定!”保镖一边汇报,一边额头擦汗。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啸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轰!生日?仿佛晴天霹雳在刘青山脑海中炸响,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方本就像发现了什么了得的秘密,松开双手,坐在一旁看起了自己的电视,剩下刘青山愣在那里。 “我亲爱的孩子,吃了他们!”那怪物听到这声音顿时变得狂暴无比,身上的肉瘤也全部放射出了一种青色的辉光,苍术和徐半夏这才反应过来要进行攻击!可当两人释放自己能力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当上总统之后,唐家人才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之前他们都不满意他的出身,觉得他配不上唐思甜。 她不是特别喜欢香水,但是这款拜占庭的玫瑰却刷新了她对香水的认知。 韩京离开后,拍卖会继续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季婷花六百万买回了自己提供的玉石貔貅摆件。 哒哒哒!镜像战士双枪灵活翻转,身体闪转腾挪,一颗颗子弹将来袭的木藤打的破碎。 而马克图姆与ālābo汗也在回答各自的酒店后,与家族内部互通有无。 总司、井上源三郎、永仓新八、斋藤一和原田左之助都是环堵萧然的下级武士。 余数没有挥棒,只是用拳头碰拳头,裸拳直接砸在了那名三级修士的拳套上。 看着黑甲战士迅速的将那些熟悉的官员一个一个拖走,一旁的皇帝有些坐立不安,忐忑的开口问道。 另一边几分钟后,再一次的来到了奥萝洛病床前的艾伦,看着躺着的奥萝洛,也随即坐在了一旁,然后诉说着最近发声的一些事情。 第一卷 第81章 灌酒 “笑吧,笑吧,别把自己憋坏了,我心理很强大的。”看到这个场景的相川雨生,自己先笑了出来,随后挥手表示无所谓的说道。 比如说,他在这里可以一秒钟度过外界十分钟的时间,也可以在这儿待上一天,而外界才刚刚过去一秒钟。 同时也教会了他,千万不要相信这个世界的网络照片,一切以实物为准。 李沅看着图纸,对比实物,感到满意,她使唤薛槐序烧柴火将炉子烤干。自己则进厨房蒸米准备晚饭。 “归荑~”李沅哪还有心情,她也顾不上指责对方,立刻追出去。 而且既然人鱼公主是他的任务对象,那么他觉得对方应该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最后,选择在床尾,江辰川的脚边找了个位置躺下,似乎它意识到什么,想在呆在房间里,默默地陪伴江辰川。 而这样的情况,除非是林封故意这么做的,不然就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林封刚才的时候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 魂主确实不太愁普通资源,而王者级之上的资源,用屁股想学校也不会给学生。 沿着过道一路向里,就能到达今天秘密聚会的地点——祷告厅,因为使用能源灯的关系,照得整个教堂宛如白天般明亮,透过彩绘玻璃的光芒,就像璀璨星空般神圣纯净。 那些衣着光鲜,挎着有名牌标志的包包,踩着一双恨天高,走路趾高气昂的人,就算是比较有钱的了,且她们都好面子,就算被他们抢劫了也不会吭声,她们不提醒,他们在这条街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他们就永远有利可图。 叶少轩脸上不带任何一丝表情,帝斩剑上燃烧着火焰,一剑落下,那几个佛影化为飞灰。 杨嘉画的嘴咧得更开,就像是熟透了的石榴。“什么时候回來呢?你们一起。”既然找到了人,那么就要见到。他很想看到母亲,同样也很想看到千期月,这就是全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千期月不那么说的话。 一个神殿的老头,却在此时,冷呵一声,大手一挥,一块巨大的盾牌凌空飞起,这盾牌在他灌入强大的力量之时,赫然将所有的神殿修士笼罩在了其中。 其实,杜艳艳能被封为撬墙角专业户,姿色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能得手,这回她该知道自己撬的铁板上了吧? 二长老的面部和青石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无数的裂缝在青石上蔓延而开。 今天的斗兽彻底落幕,斗兽中心喧嚣起来,兽人缓缓离开斗兽中心,朝斗兽广场走去回自己的家,明天还会来,斗兽节会过七天。 他正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千期月的认识根本不够。他总是以上一世的记忆来判断她,从来没有真正注意过她的习惯,她的心境,她的身体,她的过去。操之过急还是占有欲强,或许都是借口。 果然,千期尧的脸色很是难看。“你没资格提她。”自己都对她怀着愧意,自己都对不起她,面前这个曾出言侮辱过她的人就更没资格说起她。就连念出她的名字名字,都是一种亵渎。 原川很乖的跟在叶少轩的后方,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老大是真醉还是假醉,这段时间随同着叶少轩,他也经历了很多,知晓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了自己儿时的地方。当然,在未来,会有更多的东西等待着它。 诛姬明面上说要奏琴,实际有意帮助谢宫宝再激一激蓝宫卫。故而,她将蓝宫卫送给她的琴摆好,指尖轻拨,袅袅奏响,然指法上却悄做手脚,以至奏响之弦音沙哑怪异,难听之极。 ——那就,用尽全力地活着。死啦死啦最终还是死了,方法依旧怪诞不经。 背后已经被鲜血浸透,可是手中的长枪却绽放出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辉,独自一人位居剑冢深处,深深撼动着众剑的意志。 燕云城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终于要真正的上战场了,这比兵字碑中更让燕云城内心激动。 “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没有完全进埋伏圈,如果他们现在逃跑,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燕云城一行人经过毫不停歇的奔驰,终于回到了燕京城,燕云城几人马不停蹄,朝着燕京驿舍而去,疾驰的马匹顿时迎来一片谩骂诅咒之声,燕云城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虽然能量炮攻击频繁会使炮膛炸裂,但这里有海水冷却,间隔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他们这点时间还是能等得起的。 第一卷 第82章 药 苏娆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便把手机放在一旁,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来喝掉了。 “但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现在正在互相了解中,所以不想被误会之类的。”有村架纯补充道。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普通德国士兵在当时是不可能拥有一支炮兵型的,它几乎是德军中高层军官身份的象征。 “你怎的不知留住陛下,就说我们娘娘一直在盼着陛下。”漫云急道,而后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方圆百里的风元素汇聚而来,玉泽锋不知何时起身,目光凝重的看着天空圆环,他知道吕老到了关键时刻。 别提苏晓还挺c的情况下,结果比赛输了,证明他们其他人的表现,不是很好,有点拖后腿的味道。 只是他这点动静,如何能逃过于护法的魂念感应,看着剑秋河,一脸的戏谑之色。 可是现在事情出了天大意外,他们的生命已经面临严峻威胁,连城自然不愿意再与扎利特维持表面上的尊重。 没有急着回机场,石泉两人带着索菲娅在维也纳悠闲的逛了两天,顺便还听了一场三人根本听不懂的音乐会,这才心满意足的搭乘一直在等着他们的飞机直奔瑞士。 上午训练结束时,苏娆总算是找回了很好的手感,但是,她自己也清楚,她现在的情绪被拿捏得很重,明儿个的比赛,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上场。 后台转弯处,看锋哥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正在脑海中想着任务系统的宋冲,率先开口。 来的路上,她一直告诉自己,绝对绝对不要在杜变面前弱了声势,绝对不要让他得意,就算死她也不畏惧。 不料,他却笑得非常灿烂,甚至还旁若无人地自顾自地磕着下巴,现出满满的得意之情。 徐川是北海老怪的弟子,继承了北海老怪的修为、法诀、人脉以及仇敌,毫无疑问,蚩尤是他的敌人,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找蚩尤组织的人,特别是是领导层。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实力低下,拖你的后腿?”萧玉柔直接说道。 又一道庞然大物的出现,当即让地面下的战争,陷入了某种诡谲的宁静。 “我们一直在后院赏月,念初累了,睡着了,我便将她带回来了,怎么?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君诺见他脸上的神情,微微皱眉。 他望着面前的食物发愣,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反应,他肯定还是对此满意,只是没有到惊喜那么夸张罢了。 “你怎么……”见雨柔穿好衣服了,独孤鸿很是有些不解的看向她问道。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记忆涌入到江易的精神魂海之中,使得江易的脑袋胀得发疼。 “凌家的秘密现在只有你爷爷知晓,不过万象……我之前没告诉过你,我曾听你爷爷提过一次。”凌然说。 那青年冰冷地说道,陡然跃起,化作一道惊鸿,身剑合一,再次朝着江易杀去。 我的这些话听到林庆的耳朵里,让他一愣一愣的,而且脸色特别红。 只要意见统一了,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大家准球的目标都一样,就会把劲都往一处使了。 还有那个解除封印的钥匙,他明明看到一共有三样,可是现在自己手里只有一样,另外两样跑到哪里去了?这个事情也让恶刚很担心。 “可以这么说,但是也不排除会有意外发生的可能。”赵医生点点头,就他目前所掌握的医疗手段,想要将黄飞治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叶九卿从我手中接过去,看了片刻后紧紧的捂在手心之中,不一会功夫一抹幽蓝魅惑的光亮从他指缝中透射出来,叶九卿捂的越严实那蓝光越明亮。 “恭喜大人,是个男孩儿。”稳婆并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魔虎说道。 一天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身体承受着很大的负荷,难免会有一些肌肉组织受到一些损伤,而这些受损的细胞也在源力的滋润下渐渐恢复了生机,并且变得更加强健。 “哟!看起来你竟然没中毒呀?”再走两步石惊天就有把握瞬间制服绿荷,可她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说道。 四下顿时瞬时一静,几乎所有人都傻了眼,战斗刚开始,这就完了? 不过让宁老头觉得可惜的是,棠庆的气机略显虚浮,明显是没有经过摔打的样子,如此难免根基不稳,他日如有变故恐怕就会如高楼倾倒。 木三千哈哈一笑没由来的洒脱,要不是自己的两个师傅自己早就死在了启元十万铁骑之下,现在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可以有时间跟启元算算账,真是别无所求。 使用了大杀招,九头柱也是消耗甚大,六个头颅看起来萎靡不振,速度骤降。 当然,大多数的赌注都是压在了三四场的样子;少数对林坚格外有信心的,也就是押到了五六场的水平;只有极少数觉着庄家有猫腻的,才在更多场次上聊胜于无地押了一点点。 这块冰虽然非常奇怪,可是叶凌寒怎么样也猜不出来为什么它能够成为“魔魇”的依仗,似乎就凭借着坚固无比的特点还远远不够吧? 北疆人也不是傻子,旧唐还没覆灭那会儿北疆有多少骑卒是折在了西河,折在了安渡山跟他手下的一干猛将手里。 姑苏先生顿时目瞪口呆,显然未曾想到荆叶能从自己手中挣脱出来,再看时荆叶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这人里多少有些失落,不过荆叶最后一句话,都是叫她心里一甜,他叫我代为打理,意思是不是就将我当做自己人了。 第一卷 第83章 为我好? “姐姐此言差矣,妹妹不过只是公事公办,维护丞相府的规矩罢了。”凌颖夕眼神无辜。 众人老远就听到马超的喊声,听闻陈静受伤,陈静父母全都大惊失色,赶忙向前赶去,只见陈静脸色惨白,肩膀上插着一根箭矢,鲜血染红了衣袖。 “呵呵,给我来五斤。”马超对提炼的工作仍是有些懵,不过他也知道糖是有必要的,一步步来先买了再说其他。 汝艾荞和邵初晴看到杨木把屈战放了,心也落地了,只要没杀人,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 “昨夜,我被迷香迷晕了之后……”常有喜将凤其缜告诉她的一字不差的复述给宁霜听。 与此同时,长社城楼之上,皇甫嵩带领麾下诸将于城楼静静等候,在黄巾营火势剧烈之时,下令城楼上众士卒点燃火把,与之呼应,同时下令大军击鼓而出。 再次之前范武只是觉得地狱不过是阴间的一部分,虽然和人间的生物有所区别,但是也应该是同一大类的。 林凡很清楚,自己的队员同样也是受到了三千甲士威压的影响,现在情况很是不好。 萧笙歌对吃食并不挑,捻起一块放到云宸嘴边,见他吃下才收回手,总感觉是自己走了运捡到宝了一般,事事精通堪比全能。 一阵皱眉之后,李南倒是感觉全身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想来后背之上的伤已经无碍了。 对于九凰如此生疏的话,琴绝只得苦涩一笑,注视着九凰离开的背影久久的没有回神。 那个班主根本没工夫听我们的调侃,一仰头,一杯芝华士被他一饮而尽了。 景墨轩的怒火微微燃起,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使得韩水儿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们现在如果中了多长时间,没人敢天天就和他们的人,为了更多人的力量,没能跟他过下去,还能不那么一会就有个男的,就说不能和他们都可以养我的东西,完全不可能给你面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了吗呢。 “好……”雨翩翩看了一下皇城的方向,想起自己离开的时候,浮云暖突然说的那些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的话。 “那那批强人实力最高是什么?有多少进化高手?”薛云可不是容易妥协,既然他已经看上了这个地方,他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也不相信末日初期会有多么强大的进化战士,能超过d级吗?在他看来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千若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景墨轩,向前接过她的婚纱。她回头看了看景墨轩,景墨轩点点头道和她一起走向了楼上的卧室。 吃完饭后,炊事排将行军锅锅灶器具全部砸碎,没吃完的米饭埋入地下,所有的火头兵都放下了锅勺,拿起了手榴弹、扁担和菜刀。 对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目前,只知道景墨轩在听电话的时候眉头皱起,脸色也阴沉了不少,口吻也是越来越冰冷。 要是不想办法现在就把后面的三辆车搞定,恐怕还会有越来越多的车子追来。 外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苏语然才惊醒,过来拿上大衣就赶紧跑出去。 伴随着第九魂环红光闪烁,金星宝塔金光万丈,塔身变大,重量变大。 我愣愣地看着邱妍回想了片刻,好像方丽媛还的确这么说过,于是我马上把耳朵竖起来,想听听方丽媛的回答。 队长说的清楚,明天等不到消息,估计总统和公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结果这魂力绳索阵雨遇强则强,只要是将魂魄从动物的体内拖出来之后,它微微一使劲,就能将动物的灵魂勒断,非常的不讲道理,非常的凶残。 “还怎么样呢,这东西都已经收了,应该是咱们妹妹的定情信物吧,晴姐姐,你瞧瞧咱们妹妹可宝贝着呢!”春兰笑着推了推喜晴,三人更是高兴的望着被她们拥护在中间的巧儿。 迎着清晨的微风,陆阳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累了,这头犀牛的生命力实在是太强了。 一阵冷风吹过,这让本来身体越发寒冷的夏崇明又打了一个哆嗦,想想虽然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但总不能拿她的命开玩笑,于是接过纸杯,仰着头硬着头皮喝下去。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场选举五岳盟主的比试了,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就是一场轰动武林的决斗,来的人们都在心中庆幸,没来的人恐怕知道这次比试之后都会追悔莫及。 这话一出,盘坐在一边的龙行乱脸色立刻阴沉起来,同时灵仙也说不出话了。 这是衡阳真人特意嘱咐的,不必掩饰内心的悲痛。因为最可怕的谎言是真实;最高明的欺骗是真相。 是的,在此之前,应该说敌军的第一梯队的那些重型坦克,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他们一直被比尔将军那边的鼠式重型坦克,压制着,由于他们的攻击距离,也远远不如对方,以此,自然是吃了大亏。 应该说,正因为某个莫格托王国的国王陛下在用人方面,还真的是很有一套。 “你留在这里,直到说服他为止,都不许穿衣服!”蓝涛冷冷说着,就走出了山洞。 第一卷 第84章 泳北的山匪 其实程东只是随口一说,可潇潇却真为他倒上一杯药酒,端到桌上。 而十吨也不过两万斤的力量而已,叶秋身体所拥有的力量,是二十万斤的力量。 之后,众弟子为王伟举办了一次空前盛大的庆贺大会,华山之巅,摆开上百桌宴席,数千弟子,包括了主派系,支派系所有在山上的弟子,都参与了这次盛会。 程东无奈地点点头,一边答应着,一边说自己累了,要洗澡休息。 也难怪,这些东西要是不看着图来说的话,程东也不会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让他就此放过藏在里面的易辰,他又不甘心。曾经他也怀疑过,易辰没有在这个山谷中。 “你们两个别神经兮兮的了,既然是出来玩的,想那些事情做什么。”林玲紫白了程东一眼,又看着阿城,说道。 冲上前去,眉心一皱,打出一个一阳指的姿势,嘴里念了一遍净心咒。 还有,这毒素是靠内力和毒药修炼出来的,所以说,每次施展腐尸毒功夫,耗损掉的毒素分量,都会慢慢补充。不过,要提高毒素的总体分量,那还得继续服食特殊的毒药。 “本座在这里潜修,你们毁了我的房子,又打扰了我的修行,可知罪么?”苏唐缓缓说道。 大家被她笑得很别扭,刚才还在自己胸口画圈,现在还朝自己笑,她的那种职业不太让人放心。 不过也是,云砚青可不是简单的人物,要是儿子丢了,这会儿肯定满大街寻找了。 因为毒物太多,他们怎么也清理不完,而且这些东西防不胜防,弟子们不时遭到袭击。 她手里弹弓的做工很精致,是出自不论设计感还是手艺都非常好的师傅,这级别的师傅做一把弹弓的手工费在灾变前大约一千块。另外,她手里那把弹弓并不是拼接料,而是整块木料加工而成,用的是犀牛紫檀木。 如果龙浩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二十一区的最高首长居然还是他的老熟人,曾经他所在的南部军区的最高指挥官上官扬将军!而龙浩曾经所在的特战队正是上官杨麾下的直属特战大队,龙浩曾不止一次跟上官杨面对面的交流过。 楚觅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顾木瑾,也没多想,继续低头切着酱牛肉,丝毫不受影响。 街道中已经被各种横七竖八的车辆堵死,人行道也被平时商家的桌椅、电动车、共享单车什么的拦截,全是障碍物,导致相当危险,前进效率低下。 胡八一巴不得呢,宁安倒是没有什么好掩饰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李哲勋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还在抱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大声叫喊。 四人看着这间漂亮的房间,打心里羡慕,这里离花园不远,环境优美。 众人只看见五彩斑斓的对撞,难以看清二人的方位,瞬息万变,只能看得他们头晕目眩。 一道璀璨的剑气从他手中的长剑之中绽放,随即便席卷向了白子凡。 “老十一!他的强项是速度!你的强项也是速度,能不能拿下他!你很关键!”第五王提醒道。 一出影院,便是一阵冷风,外面的雪也不知在何时停了,路边是一些声声吆喝的路摊。 白芊芊嘤嘤嘤的哭着,听着这样的声音,微微的抬起头,朝着工作人员脚上的鞋子看去。 她刚刚故意撞了一下于初初,将追踪器放进她兜里了,转身又给傅景衍发了消息。 虽然三十六重天离洪荒大陆远如天际,但混沌雷劫现世,还是有人探查到。比如那三清。 “我这次来,是为了你这武会第一名的奖励而来的!”孙长老笑着说。 “不知死活!”大汉不屑的冷笑一句,探手一抓,灵力凝聚在他的手掌之中,想要徒手接下白子凡的一棍。在他眼中,此时的白子凡还是不够看的,自己完全可以轻易碾压白子凡,对于白子凡的攻击更是不屑一顾。 等以后毕业了再离开自己的城市,为自己城市的gdp再做一份贡献。 “你特么正常吗?正常的话你问我要?你特么的认识我吗?”林风指着年轻人的鼻子说道。 总不能将一楼的警察全都推平吧?那样的话,组织也会对自己做出处罚,绝对得不偿失。 自己好心好意的去与她求合作,她倒是好,仗着一个正头娘子的名分便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我们也许可以商量一下,不要大动杀戮,大家点到为止怎么样?”林枭皱眉道。 不过,妙蛙草扎根的话有体力和场地优势,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眼见这几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随时都可能晕倒毙命,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一旁的猴老六听不下去了,两条胳膊一甩便是数十米,直奔那阴暗角落而去。 “好看也不给你看!”林枭直接折了梁萧的脖子,朝着梁康走去。 听了秦子恒的劝说,陈佑怡这才点了点头,之后去凉亭那边坐下休息,远远的看着这边的人继续卸货。 “靠!”曲森的两个耳朵嗡嗡直响,惊吓瞬间转化为怒火直冲脑门,嘴里无意识骂了一句的同时跪姿狙枪,顺着挡风玻璃上的孔洞锁定丰田的位置便扣下了扳机,持续的枪火追着丰田车的轨迹便射了出去。 这算是一种推广,陈佑怡做的不错,的确在陈国已经有很多地方出现了辣椒,只是因为这种东西并不是很广泛,而且普通的老百姓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接受,所以即便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但真正使用的人很少。 第一卷 第85章 药性发作 但同样的,他心中也感受到了威胁,那种来自强大势力带来的可怕威胁,让此刻的罗修感觉无比的震撼,罗修此刻站在这里,思索着自己的发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此前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安溪顾不得多想,转身回防,防下了热火的反击之后,热火的进攻进入了阵地战。 天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波折,为对方付出了多少,才换来今日真心相拥。 不过好在,不论是明教,还是其他另外两股造反势力,短时间内都无法出海。 “这点我也想到了,我的部下已经去东南亚四天啦,应该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了。”候锐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 安东尼戴维斯愣了愣,然后逐渐的皱起了眉头,摄影师赶紧拍摄,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公司的不同,就在附近清潭洞的fnc先行来到这边,由韩胜浩带队,一行总共七人。 实际上,对于米盼盼的异常,众人之所以会觉得惊讶。是因为这个诺大的江湖,还没有绝世高手生孩子的例子。 李慕儿无法,讷讷地走回床上,拉过被子往身上一盖,把布料塞到被褥中,又假装要睡个回笼觉。 林克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安道全感到尴尬,毕竟,当初因为他贪图富贵没有随军出征,这才导致梁山大军征讨方腊损失惨重,许多英雄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死。 一片庞大的山谷中,一只巨大的蝴蝶睁开了眼睛。周围累累白骨,尸堆成山。 “呵呵,叶波前辈。我也很看好你的。等叶家回归之后,你还是会成为我们叶家的元老的。而看样子我爷爷跟您以前关系应该也算是不错的吧?”叶峰微笑问道。 这一次的剧情世界任务显然只有最终任务一个为必须完成的,其他几个任务都是可以自主选择完成或者不完成。 九幽催动法宝,双方的距离也在一点一点的逐渐拉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鬼王族修士突然没入地底,紧接着气息消失。 听到这个宣布,四周的观众也都是不停地点头,眼神中露出了认可之色,鹤九霄的确是败了,只是就算是败了,众人依旧肯定他。 原来是这个事情,李清歌放下心来。赵安倒是积极,暑假一开始就教她了。 “好了好了,既是误会一场,就此揭过便罢了!”喜儿见解开误会,微微松了一口气。 发觉自己暴漏,方恒也是冷哼一声,身体蓦然间一闪,就离开了这出虚空,到了另一个地方。 因此选择了用她自己的方式,把这些魔孽通通葬在此地,一个都休想逃走,所以当晚慕晴雪才会反对,因为这种方式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一听李凝风说出这样的话,钱笑的心脏立刻进入超负荷运转状态。李凝风每次不经大脑的冲动都是一场灾难的开始,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又犯傻的直冲出去。 “行。”贺郑在肖欢主动提出后,便是立刻应声到,他知道对方说出这句话主要是对他和兼一说的,毕竟就表现来看,也就他们两人算是潜力不错的。 或者说,他是失望了太多次了,自从上一次瀑布的阳灵族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之后,陆续又有其他阳灵族藏身地被人找到,但没有例外,那些藏身地内空无一人,只有阳灵族生活过的痕迹,以及一座被破坏的传送阵。 没等林浩开始yy,便有一杯奶递在面前,浩哥这才意识到,还真是自己想歪了。 而刘广致慢慢被拽上去的场景,在她脑中一遍一遍回放着,让她痛楚不堪。 这个地府,有很多都是现代人,对于这些装饰精美的香烟,美酒,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令在场一些同学都没有回过神来,尤其是杨长,他可是说了如果林浩真是三界集团的老板,就要当面把这张桌子给吃了。 每融入一柄神剑,天麟的剑吟之声,便要高亢一分,剑意如龙,气势如渊,并带有一脉五行之力。 这位波罗家族的嫡系成员,不仅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濒临死亡,反而是成功突破壁垒,踏入了更高的境界。现在的斯顿公爵,不仅仅是阿修罗,更是阿修罗当中的佼佼者,是巅峰境界的无敌大能。 他刚开口,一种金属迸裂的声音钻进耳朵,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像被巨大的咬钳箍住,双脚一轻,已经离开了地面。 惜芷心痛不已,一把搂住了他的头,泪水扑簌簌地落进了他的发里,尹琮也想要抱住惜芷,可是双臂已然疼得抬不起来。 也许还有那么一两个老家伙会记得我,约束他们的族人,但还有多的人不受他们的控制。依照我对他们的了解……失掉了魔法防护的黑暗塔一定会被他们拆成碎片,然后运走加固他们的老巢。 “贼子,将灵草给我交出来!”李翰一声大喝,在山洞中引起了阵阵回响,威势惊人。 第一卷 第86章 跪在这儿 起初,张剑锋也表现地非常喜欢她,带她吃饭,和她一起看电影。 然而,灰尘散去,众人预料中血溅三尺的景象却并未出现,只见一个紫红色的火焰光罩,突兀的出现在赤焰周围,那一根根锋利的树枝,死死地顶在火罩边缘,无法寸金分毫。 “大哥,看样子乌龙山是真的要爆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提前激发的地心之火,引动了天地异象。”姬荣阳观察了一阵,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王晨一只手熟门熟路的搂着毒岛冴子腰肢,一边说一边默默在脑海中和零号沟通。 他们的首领是什么人他们当然清楚,一旦发狂魔化,那战斗力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尤其是魔化以后全身刀枪不入,就算是当今武林高手也不是首领的一招之敌。 “去虚空裂缝中换一条衣服!”冷月的语气很是强硬,有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那些不认识王晨的原居民们,或者知道王晨名头,却没有将区区一个代县尉和那联系在一起的人不提,太史慈和王豹等人则是淡定不能了! 约克汉城城主西蒙斯·洛克,对于此次三国联合行动深表不满,为此,他遣代表至联军阵前,询问因何理由要联名讨伐约克汉城? 斩马太刀的锋刃根本无法刺穿划透魔化蝙蝠boss那对看似极薄的双翅,而直太刀则因为长短问题,暂且还没有和它发生过直接接触,所以也无法验证直太刀是否能够伤害到它。 然而,诺亚控制“呼吸”来迫使该项目保持静止,使用他的精神能量和田单中的“呼吸”来包裹骨头。 来自穆洛斯家族的士兵反应迅速,在塞缪尔周围建立了战斗队形,他们的身体转向现在暴露的洞穴。 黄家剩余九层修士直接拦截了林后守,没了阵法帮助,又受了伤,林后守根本招架不住黄家的修士。 他可不觉得,自己这御史中丞、贺氏家主,会让这素来孤傲的镇北王世子俯身相就。 太多巧合,但宁知浅一直不愿深想,毕竟季莘莘是她上高中以来第一个愿意主动接近她的人。 再之后的希奥埃洛斯,与元老院、尼斯弗利查宫相、米海尔七世交流过之后。他对自己的定位发生了变化,在与科穆宁的贸易中,他们逐渐转变为平等平视的一种状况。 这些运动看起来很慢,它们在经过的地方造成了一些轻微的空气扭曲。 彼此相隔几里路就觉得很远,主要是心理原因,以及交通工具的缓慢造成的。 谁也不知道这次战争的结果会是什么,不过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陆晏深进门,抬手扯了扯领带,似乎是觉得有些热,随手把外套也脱了。 仓九瑶方才说的那些理由,完全都是一些不成问题的问题,还有仓九瑶的语气和略有回避的眼神,都没有逃得过越君正的眼睛。 宋酒深深吸了口气,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何处,更不知道该如何返回洞窟,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前后左右都是一片幽深的黑暗,水声潺潺,没有其他动静。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足够的修为去弄出一个反向的陷灵阵以抵消四周无形的压制。 大长老一看到鬼蝶一转头。认为机会到了。又拿起了他的法杖朝鬼蝶打去。他在这个怪物身上受到了屈辱太大了,使得他又陷入了疯狂的状况。 “无缘无故的污蔑我盘龙部落,这,难道就是星月四院的行事作风?”龙元一脸不满的道,言语之中,透出几分怒气。 “你回来了?”凰北月睁开眼睛,疲惫地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 白胖子好奇的坐起身,蹲着那若有若无的声音摸了过去,往下游走了几步,拨开一丛灌木……白胖子脸上的疑惑凝固了。 “你和瑶瑶除了模样有点儿影子,其他方面可没有共同之处呐。”金博嘿嘿笑道。 果真,当咬下最后一口肉干时,听到一声惨叫,在几分钟后,便看见龙少爷拉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过来,东西丰富的难以想象,甚至有一把晶莹剔透的短剑。 如果这一切即便都发生,只是北疆军选择的扎营之地不是这背靠山涧之地,那么,一切都会完全另一番景象。 最近这段时间野猫的身体情况稳定,在虚拟空间中的监视程序显示,她的精神情况也相当不错,毕竟野猫与普通人不同,在某些方面,比如生死问题上,看的更透彻一些,这种精神状态对于她的身体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鲁大发心中充满了希望,等到失望时,对他的打击自然极大。而鲁大发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能再承受任何打击的了。 李珣应该愤怒的,只是,若他当时死去,便失去了愤怒的资格,而如今生死转换,他又没了愤怒的心情。 恶魔,卓尔们正在抱怨多罗大人老搞些危险动作的时候,那蓝色光球微微一闪,一声沉闷的雷声随即炸响,一阵绵绵的毛毛雨就这样飘散了下来。 如今,他也成了这样的人,一切改变都是眼前这个徐川老师,要不是他,张九霄知道自己还在黑暗当中摸索。 “别摇晃了!先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绿心吧!”王平看到她那副纯真的模样,又有些火大,难怪有人说纯真这个词倒过来就是真蠢。 因为,她没有任何任务,甚至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她,直接用傀儡术就可以了。 他的身后,顾颦儿口鼻中气息渐渐不稳,脚下更是踉跄了一下,竟是软倒在地上。 然后在电视画面上,他看到了浑身鲜血淋漓的前妻,还有那个白人情夫。这两人身上中了十几发子弹,已经彻底死去。 “这个年代,确实不需要翻译。”太岁的语气有些缓和,明显他刚才说出那些话,就想摸摸这些的人底,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态。 第一卷 第87章 以明王妃交换 道祖有说过吗?叶霜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真的没说过吧?自己一钻进龟壳,就被送走了,这会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从围墙的缺口进入废墟,一眼望去,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残破的庭院结构,整个大院子,足足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很多间房子都风化成了黄土,隐约只能看到曾经的房间轮廓。 随机排序的对决序列号一出来,顿时,每个战队都知道了自己的对手,而且,星网马上就开始了倒计时,十六强战队准备进入战场。 游坦之的危机感更加烈了,可是他想不明白,慕容复的底气来自哪里?以他看来,慕容复没有骗人,他现在真的是功力全失了,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的一样坐在马上,可就是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给自己威胁性命的感觉? 也不知拍卖品拿出来之后有没有人竞拍,如若每一件拍卖品都流拍了,雪云轩也就成了深渊鬼市最大的笑话。 感受着那雨滴落在身上,亚德里恩迈步,原本还需要践踏的杂草却如钢铁般撑起他的身子,甚至还有微风吹来,帮助他的前行。 众人面面相觑,各种运功抵挡着越来越强的拉扯力,一言不发,于是场上的气氛也就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那大鼎突然砰的一声裂开,鼎口亮光一闪,一道银鸿突然窜了出来,向凰三激射而至。 除了昏迷的牙医与亢奋到大喊大叫的缺心眼,其他屁精看上去都很紧张,它们很清楚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害怕了。 叶霜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萧峰和叶孤城,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在龟壳的空间里,看到他们,就是道祖所说的,给自己找来的帮手? 老汉手中正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寒光闪烁,但是他的手上没有沾上血迹。 王泉和雪簌立刻点了点头,三人的身上有澎湃的气势升腾而起,狂风忽起,天空中的雪也立刻变得狂暴起来。 芝晚整日跟在杨芸钗左右,寸步不离,西娄亦同,甘嬷嬷又年纪大了,于是探听杨家前后院对杨芸钗各种评价微词,便落在芝晨肩上。 原来公主是要到出嫁时方会有封号,但今七岁的朱柯公主与稍长些今八岁的今宁公主却因着是永安帝唯二的两位公主。 “我是二号。”米歇尔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卡洛斯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看了,偷看可是会使得他在众人心中的高大形象受害的。 “这是我和米歇尔一起编织的魔法毛衣,可以抑制它们变身,它们无法变身的情况下哪怕真的发狂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希拉瑞莉叉着腰,洋洋自得地邀起功来。 人活在这个社会中,需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定位,一旦这种定位发生了模糊和偏差,会引发一系列的影响。 “严格的来说拖住他们三个的是幽子的能力吧!你可是连能量都没有提供!”柒月吐槽道。 者二认都几乎没又处现再竞技场当种两项王使纯粹以近战形式处现再竞技场种地,它几乎没又展露国什么远程攻击地技巧,子燃补算数。 他的伤口在脖子处,连皮带肉被咬去了一大块,浑身还有其他撕咬的痕迹,特别是心腔,只有一个血洞,心脏已经不在了,让人觉得他是被猛兽袭击过,这样的伤势,明明是死透了的存在,然他还能行动。 不得不说,这么一改变,正面对决下来,翔平的表现还真不错,虽然一直没能把史淇送下球场,可现在投球连续被史淇打出界的状态证明了二人在表现上的平分秋色。 老徐苦笑了一声,周围人的议论声变的更大了,李阳不仅是明阳的骄傲”在整个河南也是骄傲。普通人不知道李阳,但在圈里人来说”李阳就就相当于篮球界的姚明”跨栏界的刘翔一样,几乎是无人不知。 “哈哈哈,你这次立了大功,已经是整个地府的大恩人了。凭你的功劳,封你一个阎王的职位也不为过。哪里还需要纠结能不能继续当驱鬼师呀。”秦广王乐呵呵的大笑道。 何珊珊脱口叫了一声,她完全傻眼了,连一旁的何杰也都呆立在了那里。 鲁泰安闻言点点头,虽然没有在说话,可心中对楚怀南的话颇为怀疑,从楚怀南昨晚的表现来看,明显就没有多少谈判的心思,要不然也不会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前方道友可是潘古教主?!”太白金星在老远就看到前方浩浩荡荡的大军,军队上方还弥漫着一层杀气,看的连太白金星这等狠人都心中一凛。 “我就不信!他们能连番躲过两位归真高手的自爆!”羞花恼羞成怒,眼看着情欲道门徒十死七八,她已经决定走玉蝉的老路了。 李九洋这话说的已经有些霸道,不过跟他之前踢人的手段比起來还是显得温和了太多,玩家们一个个都默默赶路,谁都沒有开口。 林凡满头黑线,好在唐雅宣布开饭,林凡这才从尴尬中脱离出来。 凌风挑战林少宗,给他七天的时间准备,如果七天之后,竞技场上没有看到林少宗的身影,那么就算是他林少宗自动认输,天阳排行榜第一的名头就要自动让给凌风,同时,凌风还要亲自杀上天牙帮,抢了天牙帮所有的一切。 要说偌大的东海修行界还有哪里可能有大量长生木的话,萧勉能够想到的,便是通天号和平洋墟市。 第一卷 第88章 你宠出来的脾气 待白马王子磕完十个响头之后,凌霄才将自己的脚从对方的脑袋上放了下来,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白马王子,那笑容,透着强烈的嘲讽与不屑。 感受到左臂传来的剧痛,辉咬了咬牙,用右手握住左臂骨折的部位,左手紧紧握住了左边的操作杆。 “你是说你画的碗跟家里用的碗形状看起来你不大一样吗?”铁今绝的母亲问道。 “漾漾胃不太好,老毛病了,回头我带她去看看。”莫黎风替陈漾解围。 自从周深和周家脱离关系后,白清就回了s市。如果不是因为周深的事情,她没有理由再来c城。 就在周深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自己的屁股时,她抓着他的手转了个身,退到安全区域。 安眠上飞机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太困了,一直在都是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一屁股坐到飞机上,除了一开始还可以靠着窗户看看外面云层风景,直到后面,她已经全程在睡觉了。 玄罗是对秦天的这手段不陌生了,在场的其他天才倒是震撼不已,可也没多大喜悦。 他将勺子一扔,就要将整个碗端到岐宝面前,他想这样多少会吃一点。哪知,碗一碰到嘴边,岐宝就闹得更加厉害了。 之前那种爱搭不理的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恭恭敬敬的态度。 山林里风轻轻吹拂树梢,叶子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安宁,宁何靠着树闭目养神。 武者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面色不由有些难看。 “邹大哥,我说过的,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靳蕾想着挣脱他的手,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发了狠的抓着她。 他身体反射性地后退一步,仿真子弹就这么擦过他的头顶落在了身后的单杠上,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只是整个解密的过程太过惊险,让方睿心里隐隐有些排斥,不想过多接触。 莫辰似乎也早已算到这一点,五指一扣,竟也有一只大手化形而出。大手银光闪闪,竟是精神力之掌。 从怀里掏出圆盘状空间宝具,置于地上,人一晃,已经进入其中。 敌人的位置立刻投射在眼镜上,形成立体的影像,看起来一目了然。 顾不上心中太多疑问,我有了一个简单又暴力的办法,那就是上去看看,或者说直接检查这个到底是不是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可能是经历的太多了,出于自身的本能,亦或是自身的缘故。 酒井泷岛到路边,叫了一辆黄包车坐上,去医院,在厕所门口,堵住乔梓衡。 伴随着她的魔力涌动,一阵刺骨的冷意迅速沿着艾琳娜的手指向外扩散开来。 “那么,你说的那个全新的研究素材,到底是什么?”勒梅问道。 那男子顺了顺气,忙上前去忙着拿行李,几人无视了王家兄妹,就打算离开。 “我也去看看,效率高些”云飞羽说着从柳耀溪的反方向出发,也摸着墙走了。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告诉!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鲁瓦这么说道,然后转了身一脸怒气。 魂器能将人的灵魂撕碎,把一部分灵魂封存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灵魂不朽。 盛然然已经触怒岳鼎昌和岳椋珵。岳郅珵在盘算,要不要帮盛然然? 盛然然表现自己,踩底乔玫瑾。嘴皮子还不是一般的利索。岳鼎昌也想再试探一下,盛然然的人品。 “长安。”沈南城抬手拍了拍长安的脑袋,然后将视线投在了顾倾的身上。 大胡子沒想到柳树其居然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顿时有些着急了。 楚庭川一见,不禁的轻轻一挑眉尖,倒是看不透这楚长歌如此举止是何意思。墨凉似乎也未想到楚长歌会对她如此,心中虽是一怔,却未表现在面容之上。只是凉薄的看着楚长歌从自己眼前走过罢了。 “没事,不勉强,反正早晚都要说的。”开了个头,米多仿佛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如释重负一样。 “抵抗不住,这都天灭神大阵我在仙界的时候听说过,据说就连仙君入内,不死也要脱成皮,就别说我们这种不上台面的金仙!必定粉身碎骨!”耀光感叹道。 “也许还有第五,第六,第七,第八,何必赏了一巴掌还留下半张脸呢?就不怕我派你去对付那些危险分子。”月看着自己的手指。微微有些激动。 东方毅的话语,立刻让陈达茜脸色骤然苍白了,颤抖的身子,眼睛赤红地看着东方毅,幸好身后的可姐扶住她,否则她真的有可能跌落在地上。 楚长歌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俩人对弈,见到太皇太后一盘下來,几乎都在耍赖说要悔棋。这不,太皇太后又是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步,又是让墨凉让她悔棋。 “随你,反正我提醒你而已,搬不搬出來是你的事!”说完这句话之后,可姐立刻挂断了电话,并把陈达茜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上脸上镶金,难道这样就真的沒有人能够认出她了吗?这样就沒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了吗? 那时将混乱无比,她相信大武帝国肯定要对六大门派清剿,她也得到消息,大武帝国朝廷早就向清剿江湖。 田国栋只是客套一下,但庄言毫无察觉,笑呵呵的走进屋,身后还跟着一个老男人。 宁笙把手机充上电,开开机之后,去百度上搜了一下,看到里面啥回答也有,她抓了抓头发,放下了手机。 这时陈晓田怀中的陈甜甜却抬起头,说道:“我认识她,我们是同班同学,她已经死了。”说着她把脑袋又趴在了陈晓田的胳膊上,流露出悲伤的表情,谁都没有看到她躲闪的目光。 边听他说,边点了烟,慢慢抽着,隔着青色烟雾看他,眸底的光忽明忽暗。 尖兵连到了城门口,接到消息的太史慈已经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将尖兵连迎了进去。尖兵连一进城,立刻以班为单位,分成十队,高举带着护国军的红旗,在太史慈派来的向导带领下,沿着各条街道行进。 第一卷 第89章 帮帮我 两名阴阳师中有一人说话了,樱注意到其中另一名阴阳师一直沉默着,只有他从开始到现在从未开口说过话,深邃的眼中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刻也就意味着风险系数累积到了最大值,距离失败也仅有一步之遥,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事情往往会突然一下从大喜转成大悲,所以才有那句平平淡淡才是真这句名言。 新世界的神明们享有诸多特权,甚至连祂们的名字都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魔卡师们从正面挑战车翻了荒神一系,除却战力极为可观以外,魔卡师们所掌握的类神明能力也功不可没。 耶律察割心头大动,他的计划进行到这里,就差临门一步了,只是这话自己开口了不免遭人猜忌。 然后,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特别黑,特别幽深,深不可测,让人不敢对视。这双眼睛变化无穷,他经常巧妙的掩去其中的霸气,如大海一样,装成温柔的河水来哄骗于她。 在战争中损毁的要塞和炮台大多是被内部储存弹药殉爆炸烂的,除了残存下来的地基可资利用,其他部分都得从头来过,简单点说就是耗费大量人力和物力才能修复。 尽管极其好奇,恨不得扑过去一查究竟,但此刻他却挪不动半点步子,因为他要看着贺青他们,对方可有个身手不凡的高手,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否则他们会大大吃亏。 他可不敢放开手,一放手对方就要用剑刺他,长剑那么锋利,人命关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低头注视着何盈,王称心里想道:此事迟早会为她所知,她现在伤势已大好,倒也是知晓此事的时机。 当然,暗里无所谓,反正没人知道。比如阴影王者和流星雨之间就有从属关系,不公开就好了,只当是正常的雇佣。杀手团就是这样,今天这家的任务完结就一拍两散,明天说不定接到另一家的,直接掉转枪口。 而对于张朝阳这暴跳如雷的动作,林风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他本来在来的路上就计划着,要是张朝阳这个老家伙给自己面子的话,自己也会给这个老家伙一点面子,总之,尊敬是相互的。 曾光昭的世界都要塌了,从三师全军覆没,他就该想到,这场仗没那么简单。 路人们吃瓜好奇他们关系的倒也是不少,楚寻现在也顾不上这些路人了,她现在只想打死李澄。 干瘪的肚子,敏锐的轩辕寐离轻轻扫视一下她的腹部,只觉得心里被剜了一刀。 即便是,到了如今,我想我还是能够相信,至少对于我腹中的孩子,他并不会那样轻易的放任他出事。 后来的戏李澄总算是没再难为她,虽然李导演一直训斥着她,但楚寻也学到了不少关于演技的问题。 以潋的率性冲动,我能想象他初闻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回到三王府,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直是懿阳公主与杜如吟之间的对话,很明显,她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正是南承曜。 做完这一切之后,孙荣明总算安分了一些,而江浔也到了时间和一家人一起回去。 他们看的是很有名的片子,导演拿捏节奏很有一套,演员更是卖力,那种露骨的戏份一点都不含糊。 虽说帝王的心境相当的坚韧,可不代表他们不会生气,阴暗一族最忌讳的就是肉身了,所以叶洛这神情,立马让他们暴怒了起来。 “萨拉大人!”已经被萨拉的行为圈了粉,那个呆萌的叫着萨莱的胖子冲上前来,他想要松开萨拉掐着喉咙的手。 莫凡依然没有去捡掉落一旁的巴雷特重狙,而是走到中年神族面前。 但是眼下如果连邵天将军都相信了莫凡所说的话,并且在战斗的话,那说不定他可以给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随着他们的深入,几人越发觉得这里的禁制凌乱,有的地方可以从石块之间通过,有的地方则需要从几丈高的禁制空挡飞出。 诸葛无天叹了口气,一些老一辈的妖族强者也叹了口气。他们都能知道其中厉害。 “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能够将空间力量掌控到这种程度。”方涵脚步踏出,原本略显削瘦的身影,居然变得伟岸起来。那自天穹上降临的星光,被他疯狂的汲取体内。血脉咆哮之声,变得清晰可闻。 然后,因为冲击的速度超过了某个临界点。爱以非牛顿流体的道理来构建的结界被触发了,这一场爆炸,终究是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然而,在那个帖子里,楼主的分析让此时的焱明白,中忍考试还真不是作弊就行了的。 同样的一幕,在人间界各洲各处上演,他们一个个都是城府极深的老狐狸,如何看不透其中利害。更何况,要针对万仙潜龙榜,要针对十大天赐之体,对于他们来说,尤其是身在北洲的这些老狐狸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 李二狗重重地点了点头,手中的竹篮沉甸甸的,他转身跨出方家祖宅大门,眼角的泪却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样一想,廖京东倒是觉得自己的这一拳挨得颇有价值。进而,他更是为自己处变不惊、临危不惧的大丈夫气概所感动不已,心中顿时平添了一种浩然之气。 玄兵的特征就是拥有元气,这是因为炼制玄兵的天材地宝之中蕴含元气。 “这股气势……”哪怕林欢在斩杀史云鹤跟周通之时,范光海也仅仅是皱了下眉头。 然后湘君姐姐又离开了,没有人能够再好好地安慰他,让他慢慢化解心中的悲痛。 但是既然是孙琦牵头,自然就不一样了,而且他们心里面毕竟也还是有怨气的,开玩笑,性命差一点就被施放给阴了。 第一卷 第90章 我帮你就是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碰到陈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能说是敌人的不幸,可谁又知道作出这个极端决定的陈安内心承受了怎样的煎熬。 纪家世代都是武将,纪飞琰也不例外,他如今正管着皇城军,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今日他原本是带了人来抓新来京城的一批流寇的,哪知竟在京郊遇到了公主的车架。 百城联赛就要开打,各种装备都是水涨船高,超级boss的奖励更是不能落在对手手里。 每个机关人员,都捐献了2000元,可见这次政府的野心是多么大。 片刻后,她的额头渗出密汗,功法又运行到了、那个艰涩难懂的地方,她反复揣摩、怎么也无法明了。 什么!指挥室里的所有人顿时大吃一惊,因为阿尔泰尔出现在了赛蕾嘉的身后,胳膊卡住了赛蕾嘉的脖子,就好像她挟持了赛蕾嘉一般。 并不是每一个江河都会凝聚水魄精华,而是看那一段江河灵气是否充足。 王诗雨一声令下,冰雨公会的妹子们瞬间转移目标,将火力集中在对面那些家伙身上。 “我信奉任何事情都讲究等价交换的原则,既然你不愿说出你的秘密,请恕我同样没有理由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侯雯君风轻云淡道。 上了车才刚坐下,中年男人仿佛是不想过多的交谈,直接对他进行了死亡的宣告,而他的话语反过来也让唐纳德确认这人应该是邪教成员。 犹记得上一次查探昆山阵眼的时候,整个百兽之森都在阵眼效果的覆盖下,她们的灵力仙术硬生生被削去了一半的作用,那么这次对上巽风阵眼,她们凝聚不起来灵力,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知道还有三个月就能结束这段关系的唐纳德并没有产生放松的情绪,他过了天真的年纪,以为约定就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那沧桑老者嘴里的声音刚一落下,那右手食指猛的一抬之下,就有一股狂暴的气息从哪指端爆射而出,直奔林凡而去。 前几天,胖媛结婚了,自己知道,但是也没有去,她已经过着属于她的生活了,我就不去打扰,也不要再出现了,这样对谁都好。 史春阳调试好了捣碎机,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工具一一摆好,神情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般,虔诚无比。 大早上的出门买菜遇到相熟的人打个招呼就开始聊天,前天晚上的那场大火这么轰烈,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场大火。 看着柳明溪强忍眼泪的模样,安地不禁扯起唇角嗤笑一声,可声音却还满含情意,偶尔带着些微柔软的叹息。 验尸房内很安静,魏乾诚对法医点点头,白布被扯开,一具浮肿腐烂的尸体呈现在眼前。 陷在眼窝皱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酸涩的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楚楚才是这件事情受伤的人,你现在这些举动,你知道楚楚会多么的寒心么?”钟母紧攥着钟父的衣袖,拳头不停的砸向钟父的胸膛。 仞飞到底晚上被走火入魔弄的精疲力尽,又跑了半天,速度不由的的慢了下来,几步就被狗子抓到了后背。 “二十一亿”许一鸣报到,这一下可就是一亿花出去了,之前许一鸣这辈子都没有花过这么多钱。 伴随着四段增幅的八倍于原来的实力,这一裂空拳生生打出了巨大的音爆,面前的地面都因为气压的激烈变化龟裂开来。 是的,虽然说,在战斗中,为了达到目的,付出一定的代价,其实是很正常的,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思想准备,比如说,一共损失掉了多少战车,损失掉了多少步兵作战部队,等等等等。 木材加工厂还没去呢!吴昭和李飞嫣一商量,先看看这地方再说,也许会有所收获呢。 陈毅却继续追击,等到护盾结束的一瞬间,闪现而上,a加引燃,然后潇洒后退。 等在野外坐够了,徐庄就会将装满了鱼的竹篓挂在腰间,然后背着撒娇不肯走路的萧婉容回家。 电光刃斩落,空中留下一道光幕,土傀儡粗壮的右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然落地。 “我很佩服你的胆色,要是一般人肯定早就吓晕了。”看到郑海明面不改色的表情,大白满是钦佩,话音刚落一言不发的郑海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艾木都拉便是这八个帮派中的一个帮主,虽然他在北疆处事比较厚道,也有马隆这个西北马家帮的帮主兄弟做外援,但整合北疆八大帮的事,却也未曾敢想过。 弘历望着她的身影,微微出神,她方才该是极其羞怯,莹白的脸色上醉红一片,额际的几缕碎发上隐隐挂着些水珠,轻轻淡淡地幽香自她的衣裳里透了出来,却不似眼前之人浓郁呛人,极是清淡宜人。 第一卷 第91章 小姐也是女子 一时间,秦岳沉醉于浮雕之中,因为浮雕上刻画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有秦岳听闻过的,有没有听闻过的,种种不同。 睁开眼的时候正是夜间,暗沉无月,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震动天宫。 这里生意火爆异常,于越是黄金会员,特意给留了一个十分雅静的位置。 有人!阿狸猛然一惊,回身之际虚花斩已出手,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已识破了她的隐身术,但似乎并无恶意,只是将虚花斩格挡开,并没有进攻。 这个歹徒,虽然长得也高大魁梧,但没有之前那两个歹徒的伸手厉害,没过多大一会儿功夫,他就被众人打趴在地了。 所以,机场上,跑道附近的地勤人员们除了用手枪指着怪物,保持警戒,也不能对它怎么样。 其中上清派的莫止,莫太两位真人,九玄派的韩成,杜宇两位长老,清微派的掌门陆青寒,这都是广为人知的高手,而七强之中还有两位生面孔。 云清子从轿子的座位下面爬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出了偏院。 四线跟五线可不一样,四线明星在排行榜上可是会掉下来的,而五线不管怎么掉,都是不会掉到公众人物的,这就是五线明星的好处,但是……估计没有人愿意一辈子都是呆在五线吧。 季瑜兮伸手握住了墨怀瑾放在她腰际的双手,温暖,厚实,更有安全感,终于,她没有辜负对这个男人的承诺。 “嘻嘻,你猜我信不信?更何况我在老公面前这样,哪有不要脸之说。”楚音搂住徐炎的肩膀笑道。 雷霆不敢相信,他不断的向徐炎挥手,刺眼的雷光不停歇的闪耀。 仔细翻找了遍游戏舱内部,里面空间不大,那么大的东西,想藏也藏不住。 想到昨天李海若的“厨艺惊人”,所以丁一也不指望李海若做给他吃。 若不是担心照美冥那个臭婆娘追过来,南斗早就弄死这三个废物了。 他原本以为韦家上上下下,必定会唾弃自己这个“叛徒”,然后世事真是奇妙,他反而在韦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追捧。 几下就把周围那些岛国队员,晃得找不着北,愣头愣脑的原地打转。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和我老婆先去吃晚饭。”李逸舒见他们忙得挺好的,一看时间有点晚了,差点就要错过预定的晚餐,连忙说道。 不过这件事情,他没办法跟师傅、师娘求证,也没办法求证。主要是没脸,怕一问了,对方就反悔,自己这个“师傅”就没有了。 次日,果然如徐庶所料的那般,韩暹的五千部众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在韩暹的带领下,再次叩临弋阳城下。 整了整心绪,刘封稳了神下来,却不让能自己忘了村中的那一幕。汉末三国的混战,炊烟相望的东汉帝国变成了千里无鸡鸣的一片废墟,这样的场面只怕还时时见着吧。 如果让她自己重新活一次,她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呢?安念蓉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哗啦啦的一阵马蹄声响,十几员战将拥着一个精壮汉子冲了出来,那人年纪只在三十余岁间,身材不高,头扎黄巾,不问可知,正是黑山贼大首领,张燕。 云梦稹听他此言,重又打量了林剑澜一番,才认出他竟是曾在匡义帮门口要求自己将那荷包尸体带回的少年,只是当日不曾把他放在眼里,又加之又过去了几许岁月,才没认他出来。 万秀现在是林剑澜心上无法触碰的一处伤口,即便很理智的暗自说她离开了父母家人并不和自己有太大的关系,却仍是掩埋在深处,隐隐的抽痛,只因听了陆蔓当时那番话,还存着一丝万秀仍活在这世上的希望。 “天元棋阵?”简良闻之,暗自惊讶道:“方大哥果然达到了以棋济世的境界,先前我隐棋家,少闻外事,竟然不知方大哥棋上还有这般神通!”心立对方国涣又增十分敬意。 “属下遵命!”陈瑛一摆手,立刻上来两名锦衣卫将刺客放下来。 穿着橘黄色背心的爸爸也在忙碌着安排被【击毙】的士兵退场休息。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岳灵风方抱着林剑澜纵身跃至二楼窗上,将他放在屋内,拜别而去。 可惜,杨烈仅仅是轻描淡写地一记挥掌,便是将她所有的攻击统统震碎。 郝经理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和之前的卑躬屈膝不同,现在的他走路都带着风。 “我倒觉得很奇怪,一本人究竟想干什么?如此规模的排华事件,肯定属于人为策划,这些人是谁?”克劳迪娅问。 毕竟花之谷为了安逸地在地球上生存,国度边缘特意设定了结界,而想要进入到王国,必须要有特殊的精灵果方可。 这两人是各有算计,都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殊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举让凤轻语更加想知道这位夫人的身份,这哪里是夫人的待遇,分明就是囚徒。 果然,轩辕天心一听见‘亲夫’二字,立刻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咻地一下去追了上去,抡起追魂枪就是一个狠辣横扫。 遗体呈棕黑色,已经脱去了水分,因此显得干巴巴的,但是筋骨皮肉却完整无比,一点腐烂破损的迹象都没有。 “琉球能坚持到现在,靠的就是佣兵,国际纵队这么做,其实很正常。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火人接话。 今天得亏是碰见他了,要是旁人听到了告到皇上那里,保不准就将她凌迟了。 第一卷 第92章 是狗 离明城里的战斗规模在不断地缩减,绝大多数战斗区域都已经停止了战斗。 “虽然我很想帮广寒仙子一臂之力,可是她并没有找到我寻求帮助。”说这话让我有些脸红,让嫦娥找我求助?我是个啥呀!在地球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跑月球上还来装大尾巴狼?我有点儿狠不下这个心。 等四周都恢复如常后,将再缘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最初进入幻兽领域的宽敞大堂里。 离澜这句话没有含带任何的寒意,但是却完全是在针锋相对,根本不在乎淮山和清流涧会如何想。 咆哮的声波直接将赤炎长老那捆束很好的头发瞬间都给吹得十分凌乱起来,搞得就如同一个疯子般,一下子形象全无。 但是,在未知的环境里面横冲直撞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做法,而且,这皇宫之中,指不定那一块就有陷阱,真的是非常危险的意见事情。 “如果我好好学,可以变得很厉害吗?”云魅疑惑的问道,她变得很厉害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她的母后,是不是就可以保护他的母妃,她的弟弟? 初心一脸的黑线,原来还带这般请人砸自己的店的,也是长见识了。 “李灵儿”,可不想夏氏却在此时跳了出来!呵呵!除去一个李婕妤,这对皇宫这块偌大的地盘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象若是换成了半边天的皇后娘娘……哎,天不就等于也要跟着塌了半边吗? 得到提醒的张志东,条件反射性的抬起右脚,向后转身一个回旋踢,但仍旧慢了半拍。 将军喵喵喵地叫着,这时候底气上显然是不足,而在楼上颜如玉的身子走了下来,可其脸色显然有些不好,似乎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想杀就杀,无需多言。”余东的话说的都是相当的硬气。 “都杀了这么多人,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仇宝中依然一脸痛苦,显然已接受自己弟弟杀人的事实,可内心却无法承受这残酷。 一路晃荡回家,铃铛在家门口处,就忍不住了,连忙把遥控飞机的包装盒给三下五除二拆了开来,控制着摇杆就玩了起来。 今天教会十个词,明天他就忘了九个,气得朱振天等人吹胡子瞪眼、毫无办法。 三个奖项。被张英夏,杨芮真获得了。但是其他的奖项,却被各种‘新人’包揽囊中。 “好吧……如你所愿。”韩宝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很正式的发了个毒誓,直到司轩逸无话可说。 而在灵船上,包磊看着光幕之上的排行,他们风刃宗的最强弟子,总算是争气,已经进入前两百了。 话一出口,见到白晏礼陡然沉下的脸色,钟尧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上了嘴,匆匆迎上前打开了车门,帮忙一起把昏迷中的苏妍从车厢里弄了出来。 此时,星月已经从木风的眼神之中看出,今日即使是自己说破了嘴,也不会改变木风心中要击杀自己夺取圣心的想法。 王成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这回他是真的摆出了一副看变态的神情看着方云。 “老狐狸!”罗迪笑骂一句。当日,罗迪没有经得起诱惑要了她,菲利普当然知道,现在这话当然是为了罗迪着想。 此刻,星月的体内充斥着无天君主的无法无天之力,这股力量极为的霸道强悍,不断的在星月的体内肆虐着,瞬间便使得星月深受重伤,不由得吐出了数口精血。 听到‘唐栩栩’三个字,白晏礼眸光微烁,接着听到后面那两个字,又瞬间暗了下去。 众人一愣,不知道这水帘洞和神话中孙悟空的花果山水帘洞有什么联系? 看着海图上距离淡淡所在的岛屿越来越近,王安反倒没有了最初的冲动,越来越冷静。 在这个洞穴转悠了一圈,发现残留的遗迹还是很明显的。不过大多数的东西都已经破败了,烂成一团。他们所说的壁画倒是非常的完整,虽然比较简陋,没那么美观,但却是是记载了很多内容。 这两方的保护合起来的上忍数量甚至比保护旋涡水户的上忍数量还要多出一倍,但是旋涡水户是什么人?那可是初代火影的妻子,是曾经忍界传说之中的一位大人物,但就是这样的人物都没有千手绳树的保护力度强。 无尽的火焰从李云的口中飞了出来,在整个地下空间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三代飞去。 “清者自清,楚某又岂惧旁人口舌?你尽管写你的举荐信便是!”楚风摆摆手,无所畏惧。 就拿上次在老宅内,楚风准备下古井查探豺狼妖灵,周易与张猛子都表了忠心。而此人却是无动于衷,甚至往后面缩。 叶嫣然点了点头。刚刚她也是体验了张凡那分筋错骨手的本事,如果换了林清他们,手腕绝对保不住了。 还没有等艾艾维斯发话,切尔西的两名队医已经冲到了场边,在主裁挥手后马上跑到了李良身边开始治疗。 角都心里下意识的就想逃,刚才日向柔出手救下李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叫李云的男孩可能是日向柔在乎的人。 第一卷 第93章 她绝不认输 弩如天,箭如雨,为数众多的精钢箭从四面八方一起飞向了柳飞。 “那你认为就算租房,你能不能租得起这里的房间?”王动步步紧逼地问道。 司徒千辰的手掌下移,便握住了她的冰凉,凌剪瞳下意识要闪开,却被他握的更紧,抬眸时正好对上一双灼灼的黑曜。 贵宾室中还有几张不知名兽皮铺成的椅子,有点像沙发,软绵绵的。桌子上面摆了一壶茶水,几个茶杯,让李逸诧异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一张宽敞的床。 不过无论他们的打算是什么,李和弦进入到水牢中却是属于必然的事情,毕竟无论如何沈怜月都是他必须要救的人。 慕洛伸手示意,立刻就有下人抬着好几个大箱子一一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吴俊垂头丧气的在沙发上窝了下来,脸上是展不开的疙瘩,上面有人搞他们,就等于是他们在和国家作对,这是吴俊一直以来没有想到的,也不愿意去想的。可是现在,这事就摆在他们的面前,形式十分的危急。 见她一脸较真的样子,柳飞情不自禁地撩了撩她耳边的秀发,然后和她吻在了一起。 聂玲珑走到集市的时候,正好遇上杂耍,聂玲珑立刻高兴地为了上去。 夜深了,客栈里鼾声四起。化作原形的赤红在马厩里踱来踱去,却睡不着。士兵所说的警告,让他一直心存疑虑。大街仍然是热闹非凡。而此时的祭坛,已经汇集了当地近乎大部分的居民。 他说着,卸下了往常纨绔的伪装,倒是完全显出了鬼宗少主的魅力。 说到实力,如果不是她的治愈系被她不断专研,根本就没有一点杀伤力,跟她的木系实在没法比。所以,因为嫉妒她的实力而杀人这点也不成立。 秦故之刚刚已经听说了陆西乔和人对着干的事情了,一时倒是有些庆幸楚明玉今天是别有目的,不然今天陆西乔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齐国强腆着一张脸,厚脸皮的说道,不断加深自己的地位重要性,企图让陆西乔劝劝齐羽歌。 陈魁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要醒的时候,对跟赵天阔摇了摇手说道。 如果他真是一个垃圾星球的主人,光凭这个身份,远远不足以让邪神洛基忌惮。 “就算让你抓到冬兵,史蒂夫不同意,你还能把他们两个全打了?算了吧,让他们随便闹去,我们先看看热闹先。”苏飞说着,弹了个响指,顿时通过传送门给旺达递上了一杯,她喜欢喝的甜酒。 骷髅鬼李三和骷髅鬼李四猛打了一个哆嗦,虽然他们是属于阎罗恐鬼者公司,这一次也是抱了决心要将人吓鬼娱乐国际有限公司的恐鬼者任务给搅黄掉,但是他们也必定要遵守恐鬼者系统的规则。 疼痛瞬间袭来,楚韵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一声尖叫,指甲也抓上了他的脸。 要不是原本集市就够热闹,他们可能会直接和他划清关系,太丢脸了。 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夕阳。驾车,西山,日薄。回忆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林东瞟了鱼飞扬一眼点了点头,他还没有说,但是以鱼飞扬他们对他的了解猜到正常。 望着这萧潜的背影蒙奇淡淡的一笑,他相信假以时日这少年定然能发光发亮。 不过已经晚了,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不解的神情,要看向金发魁梧大汉,然而孤云、刘爱搏已经开始发动攻击了。 慕云一脚踢过去,带着半边金发的头颅立刻滚到了老堡主的脚下。 “其实真正拘束你的正是你的剑意!”也不理会蒙奇那一脸无奈的表情,战老却是自顾的开口说道为蒙奇解析了起来。 孤云听到塔利如此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知道塔利这是在安慰自己,况且自己把兄弟拉出去给别人当靶子打,心里这一关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这一边聚集的人多,心情激动下,不少的人弄错,他们这会有些傻眼。 只见那凤凰突然抖开双翅,又闻一声凤鸣响彻天地,虹霓染红天际,只见它双翅一展,已经飞上天际,在虚空之中盘旋几周,周身浴火,七彩尾翼,看的众人眼花缭乱。 这半天孙汐有足够的时间杀毕景千好几个来回了,可他偏偏就不动手,似乎是在等什么。 不朽至尊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有可以秒杀普通至尊强者的力量,而段秋目前所拥有的力量,除了湮灭这个能力,其他的能力很难做到秒杀。 说罢,夜锋便转身离去。在他身后,一众剑门弟子鱼贯而出,随着他离开了安白商所。在他们所有人身后,那两名被封住了修为的七转金丹期修士以及华贵青年已经如同市井泼皮一般扭打在了一起。 当他看到那座石像之时立即感觉警觉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陈景这法术是这么的神异而诡秘,防不胜防。 这次段秋的武器装备可是提升了一个档次,一套灵能铠甲,灵能机甲和剑阵也都升级完毕。 电话彼端,那个正在会议桌前听下属汇报的男人,缓缓垂下眸子。 不过这些人明显是身经百战,并没有被袁星的冲击而乱了一些阵脚,而是迅速的进行合围,对袁星进行全方位的打击,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第一卷 第94章 会后悔的 倾盆大雨下了一夜。 乔念进宫时,天边已是露出了朝霞。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立于两旁,而皇上就坐在龙椅之上,一双眸子染着怒意,死死盯着乔念。 那么多天没见到锦言哥,心里跟猫爪样不适,听到她在康佳,立刻来了精神,从衣橱里挑选出几条平日里最喜欢的裙子挨个换上比较后,挑选出一条淡紫色v领半边高开叉长裙。 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坤叔手中温热的纸张跟烫手山芋没两样,余光扫过刚才还不断焦急踱步,现在却站在原地不一动不动,双手握成拳,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的顾仁峰,紧张的吞咽口唾沫,把单子向眼前贴了贴。 “寒月,我们不谈这个了。里面的先生很有钱,你有好的布料都可以给他。”喻楚楚转移话题,她不想再回忆这个事情。 算了,身体好了对她来说也益处多多,楚韵握爪,一副赴死的表情按开跑步机的按钮。 洛迟衡静静地听着,仔细的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他相信林微微不会随随便便借题发挥,她突然说了这么多,一定是有她的目的。 在房间角落,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说话的是一个锦袍中年人,三角眼,眉毛上吊,一看就是性格强势的人物。 明雾颜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在修炼神劫观微的事跟他说了,并告诉她,她的神劫观微居然锁定在了裔桑的身上。 今晚的林微微乖地像一只猫一样,让怎样就怎么,虽然一如既往地涨红着脸,但是比从前要配合的多。 楚瑶去拦已然来不及,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过后,姜美心哭着叫着保安,看热闹的人多加上涌来的保安,场面瞬间混乱不堪。 “当然,若不然还能是什么呢?”公孙云起笑道,让吉吉亚心中更加狐疑了,总觉得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才对。 体表无穷剑气爆发,猛然刺向了黑色掌印,碰撞产生的光芒掩盖了整个阵法空间。剑气仅仅坚持了不到五分之一眨眼的时间,就被粉碎一空,还剩三成的掌劲继续往前推出。 那个中年男子也出现在林天的眼前,盘坐在那个霞光四射的空间中,只不过他的身躯变得异常虚幻,好像只是一个虚影,激荡起道道波纹,随便被风一吹,就有可能消散。 “对,宁总也是聪明人,我想我们三家合力买下这块地皮,我只要百分之二十就可以了!”咸莹开门见山的说道。 两轮金日与黑月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神威,道道光芒闪现,化为一条条光链,将银翼凶鹏的元神给牢牢锁住,瞬间就拖到了它们的中间。 “你好,楚雨同学。”洛浅浅想到这里拉了拉楚慈的手,带着浅笑的说道。 虚元境高手有多强,以武帝为首的王朝十大强者,便是这个级数的存在。 仅仅是看着大黑牛的表情,就可以猜测的出来此时的大黑牛到底是有多么的痛苦了。 杜浩不知道有没有用,前世在古籍上看剑灵其实也是一种灵,所以想用这种咒印试试。 唯一避免那种下场的办法,就是提高修为!但化神之上太过遥远,不如从山人的道统上想想办法……勘破,什么是勘破?如何才能勘破? 第一卷 第95章 冥婚 而另一边,侯府。 乔念刚下马车,林夫人便是匆匆迎了上来,“念念!” 林夫人紧紧抓着乔念的双臂,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乔念,“快让娘看看,可伤着什么地方没有?” 然后我又戏谑的问他,柳叔,您和山本一熊的关系应该也很不错吧?我看他金子丢了,你比当事人还着急。 这樊守说话总是这么粗,这会刚好一点,就这样狂妄的笑着,真是粗狂的可以。 身为来着凡域的好男人,李泽道觉得自己应该立即找南宫婉儿去,好解她的相思之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葡萄藤下吹了风,午饭后,舒染有些感冒的症状。 “砰砰砰”巨大的撞击声如放烟花般接二连三的响起,火冽狼一头接着一头的撞在了防御阵法上,撞的防御光罩一阵剧烈的摇晃。 仇灵尸首可比狐狸妖鬼高阶多了,如果那地阴土主人不选仇灵选狐狸,那肯定有问题。 纳兰天月乖乖的走到远处,看着百里珑炎变成黑龙,提起爪子恶狠狠的往结界拍了下去。 他现在穿的是黑色的立领衬衣,看起来有种沉稳的优雅感觉。他确实昨天有提到什么刘嫂要生了,今天早上要过去给接生的。没想到昨天半夜就生了。 当刘毕目光从夏芷涵身上扫过时,尽管那只是一个平静的目光,夏芷涵却依然娇躯一颤,面色更苍白了几分。 “是教廷的混蛋干的,我们只是想出去郊游,却在半路被他们袭击了!”杰米还在哽咽,哈里开了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杀死父母的凶手嚼碎吃掉。 这几年红桃集团发展的极为迅速,成为国内有名的高新科技企业之一。作为红桃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傅安,自然也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企业家。 伴随着凶戮大魔王的吼声,苏叶蓦地抬头,目光直视着它,神情中抹上一丝严肃镇定。 在他看来,夜风虽然很有潜力,但实力摆在那里,知道那些事,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非号召力如此之强,传到后世,说不定又是一段佳话,只有这些当事人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婉星慢慢起身,只见身前之人的面容与刚才房上那人并无二异,只不过这人的面具不是一张哭脸,而是一张甚是得意的笑脸。 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杜佑家手里,看着老老实实结果自己心意的她,金泰妍心里不自觉的变得非常好,在s/m受到的委屈瞬间被一扫而净。现在的她们少了初见面时的火爆,多了一份让人心静的恬然。 李恩慧登上飞机一看,就像她猜想的那样,最高公民委员会主席张建华和最高学术委员会主席劳伦斯都在那里。不过,看起来他们都很不高兴的样子。不只是不高兴,实际上,他们的脸上还有被殴打的痕迹。 本想动用底牌的紫色面具,在绿色藤条出现的瞬间,便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 魔多却是看着眼前那漫山遍野的黑色溃败人影,他们的背后是无数追击的联军士兵。 在华夏区天临官方论坛之中热烈的讨论下,苏叶替玩家转职的事情。 他发须飞舞,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周身灿烂灼目的剑光明灭,几如一柄仙剑矗立在虚空之上。 第一卷 第96章 之后呢 字条上的字迹有些歪斜,甚至连‘冥’字都写错了,下边的‘六’写成了‘大’。连 乔念将字条捏成了团,藏进掌心,脑海中浮现出了柳娘的身影。 这字条,十有八九是柳娘所写。 从那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出来,千叶总算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那股从脚底升腾起来的寒意在走动间总算是消散了大半。 离她最后,一直憋着气,心情各种不爽,并且不打算原谅沈君瑜,黑着脸装高冷的楚司源,被他娘这模样给吓到了,赶紧扶住她,担忧的询问。 秦风拿了药冷冷丢下一句:“以后离她远点,别动手动脚的,要是再让我发现,我就剁了你的手脚。”说罢顺着漫舞离开的方向走去。 离开学院,沿途走来,有许多认识吴清的人纷纷给他打招呼,也有许多认识吴天的给吴天打招呼,认识钟星月的就少了,横竖也不过几个一班相熟的同学问好。 洛辰星虽然全副心神都在相府那紧闭的偏门处,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听到夙浅提议,君息吸了口气,幻想出一把剑的模样,然后手中的七宝珠就开始变型,只是一夕之间,就变成了他幻想中宝剑的模样,他握着宝剑,轻轻在虚空中一划。 “不知廉耻!当个外室还得瑟起来了!明白的趁早和云昊天断了,他不是你可以消想的!”灵臻一身红衣肩背挺直站着,看着水伊人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鄙夷。 像烟香这样的性子,时不时打断别人的思路,牛轲廉还怎么好好说下去? 拓跋枫大概是当真了,所以离开的风风火火,瞬息之间,消失无形。 发现自家大嫂翘着脚正坐在地上,手里抓着几多菊花,在撕叶子。 随着人类和其他智慧种族不断被寄生灭亡,到了这个时候,和徐离明一起奋战的,只剩下他当初救下的那些机器人。 此时门外,忽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而至。随即响起了锐金旗掌旗使金玄策的声音:“义父,孩儿有急事禀报!”语气之间甚是焦急。 姜谊的调查结果是跟着曾春怀去拿到的那块玉佩碎一起来的。清漓听完了姜谊的结果之后就看到了那块玉佩。 阿秋一开始总是编不好,但她愿意学,在反复拆了编编了拆之后,她总算能编出像样的绳子了。 看到尸体。原本就紧绷起神经的队员们,开始互相猜疑,谁都不信任谁。 “偏锋兄。你看……”陈星这才想起來好像还沒有征求过剑走偏锋和杏花村的意见。 偏偏罗成喜欢逞英雄,在魔道入侵那天晚上去找魔尊的麻烦,将能量用光。 这说明……他们的那种武器,甚至比火龙巴卡拉斯加可怕,比深渊领主雷斯林?马哲里加可怕——而这怎么可能? 那人眉头微皱,道:“外来者,你什么东西都没有?”陈方点点头。那人上下打量陈方一番,哼道:“那你就得好好干活!胆敢偷懒的话,有你苦头吃的!”陈方脸色一沉,神识蔓延而出,往对方身上扫去。 柳雨川很想说,难道你们是坚不可摧的墙角?如果不是听到谭氏摇摇欲坠,他们会马上答应了自己这边好好地谈合作?别开玩笑了,人都是自私的,水都是往高处走的。 第一卷 第97章 最后的一句话 翌日,乔念先去了明王的灵堂做了祭拜,方才去了德贵妃的寝宫。 见到乔念,那些宫婢的脸色都很耐人寻味。 乔念只当作没有看到。 领路的宫婢将乔念领到了德贵妃的寝卧外,示意乔念进屋。 随后,少年皇帝与贴身侍卫四喜,二人身轻如鸟如风般掠动在皇宫高墙屋顶上。 但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这么大的一片深渊区域,深渊堕落种的数量何止几十数百万,其中不乏七阶八阶的深渊恶魔存在。 “狗日的!”王二心里暗骂一句,然后又潜下去,那水鬼又消失了。 艾匪看到薇薇那一刻,刚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被一旁的索罗死死按住。 既然要对付白枫,就必定需要曹丕的帮助,这样的话才能给自己上上一层保险。 此外,他还在其中一辆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烧烤炉和许多木炭,更有引火用的固体酒精。 “老师您看,他现在好了,我说我可以吧?”说着王二赶紧示意乐远一起趁着老师在那里发懵,先撤了。 忽然,立在酒肆屋顶瓦片上的少年,听到从大街另一边传来姑娘家的说话声。 只是相较那一派喜庆的氛围,夜昱的表情,大概是向来温润如玉般淡然,倒也看不出太大的什么情绪来。 百里守约细心的发现,魔铠褪去后,这位武者的气息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 郭业翻了翻白眼,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不是说先要了解一下吗?这神逻辑,神思维,咋想的。 祖龙泉铸就了无数凌家传奇,毫不夸张的说,凌飞扬能够有今日与祖龙泉却也有一定的关联的,凌飞扬的肉身重铸更是借助了不少沉淀于凌飞扬体内的祖龙泉水的力量。 “太好了。”林震和他的手下激动的举起了手里面的武器。激动的在原地蹦哒着。他们太激动了。黑虎的死无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好消息。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林天微微的一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那里一名人站在阳光之,看他满头大汗,知道是刚才他的梳洗让人在暴日晒了许久。 如今的日军第四师团已经从与袁世凯部大战当中休整了过来,佐久间左马太下令,命令全军三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联队、一个骑兵联队一起开动,向着威海卫,猛扑而来。 眨眼间,法军的阵地被浓烟所笼罩,法军的士兵来回的奔跑着,躲避着犹太师的进攻。 如果不是因为死的人中还有殷千幻,殷万通绝对不会来追杀周云峰,说不定还会在心中感谢周云峰。 “暗刺,你还真是一个及时雨,真以为凭你那点速度就能阻挡本尊吗?”周云峰嘴角一翘,寒声道。 虽然这十几年来,没有再见过周云峰出手,但是壁闪战帅知道周云峰的实力必定提升了不少,但就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周云峰的实力就算再怎么提升,最多也不过七星血炼者大成而已。 两旁的将军们见状,连忙将失去理智的潘兴给拦了下来,赶紧给他包扎伤口,处理伤势。 水滴从石头上悄然滴落,落进了架着的竹筒里,待竹筒里的水渐渐过重之后,竹筒便倾斜而下,啪嗒一声敲击在鹅卵石上,水流便从中潺潺流出,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波光。 第一卷 第98章 未亡人 乔念心头猛然一惊,不等她反应过来,德贵妃便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张被泪水浸染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一抹奸邪的笑,“本宫昨日差她出宫去采买民间祭拜之物,今日你便进宫来与本宫说了这番话,怎么,害怕本宫真要你行冥婚,与祈儿同葬?”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却是抬手替德贵妃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是啊,民女虽烂命一条,却也怕死。” 乔念的手指上带着一层茧,抚过德贵妃那娇嫩的脸庞,竟是让德贵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从未想...... 2k游戏是一家老牌游戏公司,手下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更何况他们的nba2k系列,现在也已经奠定了篮球游戏霸主的地位。 江东深吸一口气,虽有金缕玉衣护体,但终究无法保护齐全,四肢布满了伤痕,连修复的时间都没有,而且,现在江东已经魂力不足。再不打出突破口,将会被耗死在这里。 进入对方野区之后沐璟直接选择深入,在看见魔沼蛙之后并没有直接上前将其收掉,而是先跑到对方野区三狼营地内的外围往里面插了一枚假眼。 正要继续饮酒消愁的镇元子愕然抬头,便见了笑着提壶携盘而来的杨眉。 王良倒在了地上,浑身战栗,胸口剧烈的起伏,开始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本来,卡莱尔挑选的就是一堆适合球队、适合亦阳的球员。想要把他们揉成一团,并非难事。 “还有我。”雷行紧随姬灵而来,他的本体还在江东的蝙蝠戒中,对他来说来开本体才是最大的危险。 就在一人一驴目瞪口呆时,鬼影突然除掉衣帽,转头看向江东这里,金驴昂的一声惊叫,江东也是猛然一震!那人裂开嘴,以一种诡异的表情笑了笑,紧接像阳间的野鬼一样,脚踩黑雾飞走了。 须知,天知道三头元素蛟还会不会长出其他脑袋?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到那时候,想要化龙的几率,会变得更加困难。 一夜之间,整个世界似乎都被亦阳这个名字席卷了。第二天,即使是全明星正赛开始之后,人们的关注点却依然还留在亦阳身上。 因此叶玄轻咳一声,口中说道:“红云,你们起来吧,这六个位置可不是给你们坐的。”说完,他还朝着鸿钧那里看了一眼,眼中似有嘲讽之色。 此时,两人已经在这东海之上飞行了两个时辰;而且以两人的速度,飞行的距离绝对超过数万里。 她知道楚峰的医术很厉害,也挺能打的,但王包子那有几十号人,楚峰打得过? “好,你去吧,拍卖会也差不多瑶开始了!”陈昊点了点头,看着场上已经坐满了人。 “我知道,还不睡觉,是我不够厉害吗?”陈昊低声在杨娅耳边说道。 刘辰嘴角微微抽搐,不过并没有辩解什么,坐起身来,与此同时,眼神往身下瞟了一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这个时代,那就是绝对真理。 但是这还没完,叶玄目光微凝,便发现在瑶池圣母的脚下,竟然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忽的出现,并且不断的蔓延,就好像在这裂缝下是无尽的深渊似的,可以吞噬着所有的东西。 周宇尽量表现得很霸气,只是,他这话一说来,旁边所有人全都哄堂大笑起来。 然而,他低估了楚峰的凶猛,竟是直接朝着他追来,就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哪怕背后有不少追兵跟着。 还有就是那个阿铋,长的‘挺’像现在流行的一个明星,而且与那个男明星比起来,他更加man一些。 经过几次加速之后,赵子龙发现白鹿依然可以紧紧地跟上,左强强这才毫不客气地开车上高速,一路向着长风县的方向飞驰。 金棠原本便生得漂亮,再加上那些通灵食材使她的容貌倾国倾城,皮肤吹弹可破,身材玲珑有致。此时她回眸一笑,直令赵子龙看得魂飞魄散。 双手‘交’错,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刚才还完好无缺的灵力墙,瞬间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 楚阳的脸色不好看了,掏出电话就给白海军打了过去,不到五分钟,整件事情就问清楚了。 孙世宁知道她素来不待见凌哥,有些事情不用解释,否则越描越黑,她换过衣服,带着冬青和红桃,直奔正安堂而去。 林星辰一腔怒火起,恶向胆边生,喊着十几个应聘人才,打上出租车,前仆后继冲到了三姑家里,一晃多年过去,自己竟不知有多少日夜,没再来过这里。 这粗略一看,怎么也得二十几万罢。这些钱,都是楚阳住院的几天里,那些老板们孝敬他的。 “吱吱吱!”而仿佛是宛如章鱼触手扭动的声音不停的传出,这件披风也是像着活物一般不停的扭曲,一边组织着空间裂痕朝着自己的位置扩散开来,一边无尽的吸取自己的血液。 中神州的生灵似乎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除了一些建筑遭受波及之外,并无明显的损失。 来了两个侍卫便将孙招远带下了。孙招远被带下,并未向炎帝大喊冤枉。 次月初三,天云峰顶的宗门大殿内,加上新结婴的柳烟长老,共有十一名元婴修士聚在大殿中央。而在他们四周,密密麻麻地列着数百名身着青云袍的金丹修士。 片刻后,中门打开,一位锦衣公子带着十几个下人热情出门,见到断浪,很是热情。 行进间的众人并没有被禁止交谈,但也确实地被要求了要好好保存精神与体力,就怕待会在昌和宫拜见皇后时会出了差错。 冯芷榕知道葛悦宁没可能想到那边去,便也将错就错地点了点头。 冯芷榕眉心一动,还真不知道靖王所说的“心里有话”究竟是什么了。 第一卷 第99章 那件衣裙 ‘皇兄生前最后的心愿’这几个字,显然让皇上愣住了。 眼见着皇上竟然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乔念心头一慌,可不等她开口,萧衡便已是行礼上前,“万万不可,乔姑娘只是与明王殿下有婚约在身而已,若以未亡人的身份送行,恐会惹来非议。” 最重要的是,若乔念当真以未亡人的身份自居,那按照靖国的风俗,她三年内都不可再婚嫁。 听到萧衡这番话,皇上方才点了点头,“言之有理,舒元,不可胡乱提议,若惹来非议,有损的是皇家的脸面。...... 也不知道马加特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已经三球领先的沃尔夫斯堡并没有选择放过海伦芬,而是在进攻上变得更加凶狠。 琴酒利落地切掉了通话,全然不知他和皮斯克的对话泄露了多少讯息给组织未来最大的敌人。 被一个老头这么看着,雷生的心里顿时生起一阵恶寒,浑身的不自在。 再通过不断考试以及日常实行等方式,去强化这些士兵们的记忆,让他们把遵守军规军纪的习惯,刻到骨子里去。 同这李氏的人相比,他们真是有种两百多年的修炼,全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的挫败感。 反倒白序言靠在沙发上,黝黑的眼眸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露出怀念的深情。 “哎,你说我请尹导吃饭怎么样?我问一下他?”说着热巴就拿起手机给尹子雄发短信。 孟浪犹自担心风哨的威力不够大,旋即再使出‘狂风涛’神通,再配以‘力如江河’,务必使洞穴里的风力,在瞬间达到最大化。 雷生来到了梧桐山上的侠帮统战部,结果却没找到李成业、甘心和光朋。 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清楚,这位会飞翔的兽娘,救了他们一命。 不过,想到老黑这个异时空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辅助系统的宿主和异种真气的修炼者作战才被发明出来,卫紫对于老黑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这种细微变化,也就随机释然。 “停下!”绿珠右手一扬,另外三人立刻收住身形,但是脚下并没停止,而是极有默契的缓缓围了上去,四人站成一个半圆弧,屏息静气凝视着眼前,前面只站立着一个飘逸的身影,正是云清。 想必当日炼制山河图的先贤就是担忧后来人会沉迷于此,以至于而荒废了大道,故而才如此定下了这条规则。 火红『色』的圆盘徐徐段飞云的掌心虚浮而起,同时圆盘之上烙印的阵符纹路缓缓扭曲,伴随一阵轻微的波动,随后一道红『色』的霞光已是从圆盘中心『射』出。 坐,徐剑星怎么可能去坐,同时也懒得在玩下去,手指连弹之下,几道气劲射出,一闪而逝的打在了庞保全身上,令后者瞬间定在了当场。 青衣默然,这样的感觉,她亲身所历,她在见着平阳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有事?‘青衣望向他身后马车,寻思着,那个醋坛姑娘又得跳出来找麻烦。 陆婷婷在客厅里,徐剑星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今天就是正式的中秋节,就算陆婷婷在当时回去,白天还是要来,如此一来,还不如住在这里不走。 虽说白清炎本身不能使用这个灯笼,但archer似乎有着极强的魔术能力,因此就交给了她来使用。当archer将魔力注入灯笼之后,一阵阵灰黑色的雾气就从那中间飘了出来,将四周完全笼罩。 一声惊叫,是一留守在草舍之中的衙役发出去的,只是他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而吓的够呛,张大了嘴巴,手指着凭空出现的陈长生想要出声,但是陈长生的手指却已经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除了紫妖之外,其他人,包括破军宫主在内,都是眼神闪烁了一下。特别是周麟,他绝不相信,能够正面将自己击败的莫之遥,进入这凝法圣潭之后,仅仅只是凝聚出了单纯的法体雏胎。 三十七名闯关失败的凶戾残魂,骤然发难。一个个面容扭曲,眼中闪着嗜血的凶芒,周身散发着森然的戾气,嚎叫着冲向莫之遥。 其实按理说,凡人也可以修仙,只是凡人资质低下,想要修炼有成就必须耗费漫长的时间,而人类与妖灵不同,他们有着短暂的寿命,这造成了凡人修仙困难的原因。 这三日之中,楚鸣完全处于了闭关之中,对于什么治军,他是一窍不通的,干脆将这任务留给了刀狂,他乐的清闲,这百夫长虽然给他当了,但莫将军和他自己都清楚,他在罗氏皇朝,不会呆很久的。 不过我和师父却也都感到疑惑,这人说自己是个赶鼠人,且不说这行当怪异得很,闻所未闻,就算是真的,难道他就不急着完成这趟任务?怎么还有闲心去这深山里游玩,再说这穷乡僻壤,除了树就是草,有啥好看的。 我深情的说着,同时迈开了步伐,迅速走到了晓琰身后,制止了晓琰解围裙的动作,我想要亲手为她解开围裙,从明天开始我要亲自为她系上围裙,而不仅仅只是解开。 然后许洁怡很真诚的一笑,迅速开门走出了卧室,我有些发懵,她笑了吗?我似乎没有看到她笑容中的苦涩?难道心情好了许多? 她引以为傲的攻击力丝毫无法触及到冷殇情,而她自以为豪的防御力在冷殇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盖亚就败了下来,一败涂地。 茜茜说了一声抱歉,随后收敛起了自己的力量。周围虽然恢复了明亮,可岳川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只听“咔咔咔”前面的岩壁奇迹般自动裂开,轰隆一声震响后,高不可攀的岩壁上瞬间出现一个高约两米长约一米的岩洞。 “在回来的时候救的人,看他可怜就带了回来。”吴绮梦支吾着说道。 第一卷 第100章 只是想你开心些 乔念回到芳荷苑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 当初追踪自己的那三个智障,尽管他们后来从未出现过,但是陈锋不得不提高警惕,做好一切准备。 走进通道了之后,江寒全身气势爆发外放,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黑暗通道中那些潜伏的异兽,知道眼前有个不好惹的人,不要出来找麻烦。 罗猎和张长弓被押入地牢,以他们两人的实力,这座地牢自然困不住他们,不过现在为时过早,还未到他们选择脱困的时候。 玛莎无力靠在阿诺的肩头,她受伤颇重,这段时间都是阿诺在照顾她。 “什么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孟优那破锣嗓大吼了一声,回声阵阵直入云霄。 这个延迟明显是杜马的大招,算法之复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整理清楚,灵只能记录下来,以后慢慢分析。 打开止血药瓷瓶,撒在周大宽背部。“估计这瓶不够,我去山壁采点草药。”过了半时辰,郝新手拿几株草药回来。 同时我也感觉到身体比以前变得更加的轻盈,稍一纵步就跳出了3米远,用力一跃,头差一点就撞到了房间的天花板。 “走,布鲁诺·科斯塔就在前面的房间内!”我听着惨叫声,心里有些瘆得慌,这两个老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下黑手忒狠了。 这些寻常的器物和用具也不是胡乱堆砌,而是分成了两部分,以男子前面的方桌为界,一左一右像是在对峙一般,地面上还有数不清的器物碎片和残骸,不知是如何造成这般光景的。 李天畴闻言如遭重击,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心底明白师傅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把话说明白点。”他仍然心有不甘。 随着林秋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东城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起来,激动。 虽然他百窍俱通,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是常人的百倍,可是,三元合一归道神诀也非常的特殊,吸收进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全部兵分三路,进入上中下三个丹田。 裕兴车行正准备关门打烊,一辆路虎越野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店员都认识是耿叔的车,老板这么晚到店里来还是很少见的。 这次御前比试绝对是李家和李良辅人生前道路上的大事,他们不得不调动所有的力量。 因为受到罗平的领域空间的保护,所以隐莉并没有受到伤害,而罗平在这股热浪冲击之后,脑袋也是瞬间清醒了不少。 ‘元界之子’以一己之力接连重创两名赫赫有名的大,他自己也没想到,若在以往,绝对可以夸耀诸天,在无上荣光的加持下,必定成为一方霸主。 大军行进一日,与周宝等前部会师,大军依山扎营,绵延数里,旌旗招展,军威甚壮。 虽然他不清楚先天武王级别的强者,在同一个级别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不过,修炼的难度越是往后越是困难,晋级的艰难程度逐级翻倍还是清楚的。 这些年,镜无缘和阴月皇朝很好的履行了当年对石慧的承诺,并没有偷偷来寻七夜。虽然不晓得修罗、无间和其他人有没有联系,至少阴月皇朝没有其他人出现在七夜面前。 第一卷 第101章 保护好你 时间一晃,便又是半个月过去。 半个月来,侯府风平浪静,直到春花宴的请柬送到了府里。 罗夏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白人青年,从一辆老旧福特轿车上钻了下来。 听到楼上的房门被萧宁一间间推开,热气裹挟在午后的风里吹进客堂,大家伙儿呼了呼气。 在看到蟒蛇的身影消失,时凌一心里的石头也跟着放下,哪怕她觉得这蛇怪异,但实在想不出原因也只好放弃。 剑眉星目,冷眸深邃,气息冰冷,可该死却让她感觉到十分的舒服。 这同时也说明揽山胜景非常危险,所以宋臻才坚持要将居民疏散。 这日,宛清清突然想起来那天付过帐却未拿的布匹,于是喝过早茶后晃悠悠的出门了。 “讨厌啦,二哥哥……”水芙蓉脸颊顿时红了红,抬头便看到了豆花铺门口马车上的萧苍。 虽然,莫瞿的实力与魔君不相上下,但是却依旧无法解除封印。因为,在封印蓝悠的时候,魔君不仅用了自己的力量,还用了神器。只有相反的力量,才能接化解掉封印的力量。 水芙蓉示范装了一瓶,然后把长柄勺交给了萧漓,自己却细致的在封口一圈一圈的缠绕搓成的麻线绳。 听到宋臻这样说,牛全刚也不再耽搁,转身出了门,傅秋伊已经在外面收拾好了自己的装备,立即拎着箱子跟他一块离开。 阮云丝呆呆看着,感觉到心里还是很痛,虽然总说时间能抚平所有伤痛,但是相思之苦。哪有那么轻易就抹去?没看芸娘挚爱她的丈夫,至今仍是情深如海吗? 要是熟人,彼此脾性都了解,来往多了也不用太讲究礼数,那就轻松得多。比如七公主,说什么,潮生听着就是,时不时应和两声她就满足了。 只听此言,就知道双头蝎子见过光幕,张怕回道:“不是,就是看着好奇。”“好奇?看着这玩意好奇?那你杀害同类是不是也因为好奇?”蝎子冷声说道。 此时,高空中,已然有着数十万精锐,全副武装,目光森然地望着天际席卷而来的一条暗金色人影。 登时,一团光晕从玉简中流转而下,瞬间将贲临天神给笼罩其间。 潮生虽然担个徒弟的名,可是这上面三样她都没有,将来她怎么接得上岁暮的班? “不,不不不,奴婢记错了记错了,是紫红色……紫红色的,因为当时有些慌张,没……没看清……”品儿让那一句“来人”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高喊了一声,却听杨老太君和刘夫人都叹了一口气。 孟天楚问完之后,让席若好好的休息,他想了想。决定和朱昊去会会那个樊成。 “安好?安什么好?”张天放还没开心够就被人打扰,很不爽的大声回话。 宇宙中生物千千万万,唯独对龙口藤拥有别样感情的,却也只有他了吧。 面对迈基吉收缩的防守,吴大伟在三分线外一步远的地方张守就是一记三分线外的投‘射’。 犀牛角就贴在了盾牌的正面继续向前顶着,而这时候萧问终于开始减速,不过却不是正常的减,而是整个身体向后倒着,用后背顶着银章盾,又用银章盾顶着犀牛角来减的。 第一卷 第102章 包藏祸心 得到了肯定,林鸢心里开心坏了,转身就走到了林侯爷的身边。 半跪下来,脑袋枕着林侯爷的双膝,撒娇道,“爹,您就让我去嘛!鸢儿日后是要嫁给衡哥哥的,早晚也都是会进宫去的,若是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丢了衡哥哥的脸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林侯爷跟林夫人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是啊,林鸢日后可是要成为萧家主母的,他们如今将她保护得这样好,说不定反而是害了她。 林夫人依旧担心,可话语已是松了,“那你进宫后,切不可到处乱走,...... 这首歌曲,缓慢的钢琴伴奏,把伤感的氛围一点一滴的烘托出来,演唱者的声线又是非常完美的把情感表达出来。 当然,赵石也能感觉到皇帝陛下的心情终于开始转好,以他对于这位皇帝陛下的了解,这其实要归功于他一番话表达出来的立场,不是劝阻皇帝陛下不要轻动兵戈,而是在往上面添砖加瓦。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秦军已经克下西夏京师兴庆,百战兵疲的秦军将士,也不可能再行军千里,将回鹘人赶出玉门关了。 顺城赵家,得到消息的老太爷,在豪迈的大笑声中宣布家族大庆,所有在顺城的赵家人,汇聚在赵家别墅大儿,真个赵家沸腾了。 “王先生,你何必理会一个嘴炮经济学家呢,赢了您也没多少好处,输了却涨他的气焰。”作为这次发行新股的主承销券商华泰证券的代表有点意见。 因为,任何一个平台刚刚出现,竞争都不是太激烈。不需要太高质量,只要要把握好入场时机,就可以赚到钱。 之前的时候,麒麟和青牛,父母他们渡劫,每次渡劫成功之后,林暮都是要耗费不少神识精华,恢复生命战甲的威能。 在尖端实验室当中的助手们纷纷忙碌了起来,没有人发现哈里森博士的嘴角流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微笑,好像有什么预谋可以进行了一样。 “虽然你可能并不怪我,但是我却无法不怪自己,都是我的错,所以你才会再次加入了就风尘之中,所以你就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来弥补我心里的遗憾吧,否则的话我的良心上会过不去的。”南宫翰墨说道。 不得不说,在我们这个国家离婚还是很麻烦的,而且像是一场战争,但是没有赢家,大家都筋疲力尽。 二丫姐心乱如麻,她也不知怎么办好了,整件事突然而至,让她没了主意。 电话里我跟孙火说了跟阎王之间的事,我说勤勤的时候还是比较客气,人家总归是两兄弟,我不好把阎王描述成神经病。孙火听完我的话,一个字没说,直接把我电话给摁掉了。 莫亦知道,按照洪安通这类的高手,对上蛛丝虽然开始会应对不力,但不用多久,洪安通就会有破解之法,莫亦即刻向着洪安通攻去。 司战北看着盛风华在忙工作,笑了笑,也没有打扰她,接着看杂志。一卷宗的件,盛风华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完,然后签了字。 虽然大家的心里都有这种想法,可谁也没有说出来。他们都还抱着一线的希望,那就是两人可能还活着,可能还被埋在那个沙堆下去,等着他们去救。 昊辰先前施展的,正是灵幻三千,利用灵液和残影迷惑王震,然后迅速朝着王薇所在的地方掠去。 盛风华话中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如果古绍洋知道的东西有价值,她可以考虑既往不咎,可如果他还是像刚刚那样,那就别怪她了。 尸体翻过来,我吓了一跳,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凭空打了个激灵。 滚烫的汤水像是万千根针似的扎进了我全身的皮肤,灼烧似的痛让我牙齿都在颤抖,我的双手都抖了起来,我嘶地叫了一声。 我仔细想了想,别说,还真有个地方,那就是林场禁区后面的木屋。可细想想也不行,且不说如何进山,就算顺利到了那个地方,周围也不太平。鬼堂的那个怪男人或许还在游荡,另外山里很多山猫野兽的,它们打扰也不行。 想到这里,她慢慢端起桌上的红酒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大坂繁华的夜景,嘴角带着诡异笑容地轻声嘀咕道。 可是自从想到上海人与香港人爆发的冲突后,既然想捞好处,自然要下些功夫,他对航线这类专业知识一窍不通,但是对世界局势却有着自己的判断。 玄真、寒麟貂、蛮荒牛怪实力比他还强大一份,拜月公主也是,毕竟他们已成为真正仙人。 秦云之前就一直感觉到,有一股神秘的超然力量,似乎是在掌控着神阳后裔。 “离革命胜利还早呢!一个劲给我戴高帽,也不怕压死我!”杜金山说话,让他们淡定下来。 一般来说,能随身带着百亿神宇金石的,那都是一种实力和地位的体现。 “族老,他的实力达到了什么程度?难道已经达到了大罗金仙的层次?”翼族的男子疑惑的问道。 “姝颜姐……你来这座岛,难道就是要化境的?”秦云忽然想到了什么。 时,突厥军营内,一片安静。除了少数顶着风雪巡营的军卒外,大部分人都缩卷在了简易的牛皮帐篷内。这连绵不绝的大雪,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场灾难。即便突厥人身强体健,在没有炭火取暖的情况下,也被冻得瑟瑟发抖。 毕竟bf战队并没有那种太过强硬的击飞或者禁锢型硬控,卡蜜尔的大招限制能力虽强但也只能对一人有效,并且即使被限制在了一片区域之内同样也可以走位躲避技能。 “怎么死的?”江东努力控制住情绪,虽然这种可能很大,但他还是接受不了,况且这个老东西很有可能是在骗他。 青衣手上黑色的毒血沿着指尖滴落下来,落到了土地里,土地竟然升起了阵阵白烟。 当晚,康伯捂着被扎疼的手,想到夫人傍晚说的话,觉得太对了,这玩意既能开花,又能防盗,一举两得。 第一卷 第103章 她是坏人 眨眼,就到了春花宴那日。 御花园里,林鸢穿着那件天蚕丝的衣裙,配着林烨昨日才给她买的首饰,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认得她的官家小姐立刻就迎了过来,对着她今日的装扮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乔念穿的就低调许多了。 而且在场的小姐公子都知道乔念只是侯府的养女,前阵子连唯一的靠山明王都死了,自然是连个要跟她搭腔的人都没有。 看着匆匆离开的苗仁河,赵志刚充满干劲,让团队进入攻关病毒的忙碌状态。 其中一只对战张瞎子的王兽被他引诱到了白眉的控制范围,加上刀雨的压制,刹那间他丝毫不能动弹。 没错,这正是斯科特即将出狱的欢送会,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点奇怪。 没错,就是显示,贵人有,笑人无的显示——当然,在显示之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做。 刘莹随便的穿戴打扮一番,出门奔正厅堂而去,到得正厅门前向里一望,见刘继业和大夫人分坐在正前方的桌子旁,母亲李氏坐在一边,主次分明。 这一路叛军一直连战连胜,队伍越来越大,他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不到一个月就从什长升到了把总的位置,尝到了甜头的把总每次作战都带着自己的人杀到最前面。 别墅的地段确实稍微远了一点,在城镇的边缘,好在附近商场菜场公园都有,人是少了一点,但坐公交到哪里都挺方便,父母都说要多考虑一下,买房毕竟是大事。 大队的弓箭手被打散之后,炮营又进行了重新的调整,虎蹲炮重点照顾那些蜂拥在城下的敌军,野战炮则负责清扫更远处的敌军,以及残余的弓箭兵,以野战炮的射程,六百米以内的目标都是他们的猎物。 幸运的是,这是一条长达数千米的直路,而且车辆稀少,不然的话,改装好的gtr必然会发生车祸。 这是第一次,在他拍摄的一部剧上映前,已经有许多业内人士唱衰,还好这是电视剧,如果是电影,以他现在得罪的人数之多,只怕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没事的,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就算是死了我也愿意,只要你能好。”穆拧莜的眼圈一红。 孤儿院因为没有收入来源,的确已经很久没有给孙林钱了,但他在这里白吃白喝,作威作福,光这些就足以抵上那些钱了。 林峰的一番话让龙啸有些心惊,冰阳枪的来历似乎就连学院高层都不曾知道,竟然被林峰一眼看出来,龙啸的内心就因为一番话显得有些躁动,林峰忽然拦住了王四爷的出手道。 在这危险的境地下,她只想和父亲多说几句话,虽然很慌,但是在电话里面,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是正常。 大多数人会在一个位置上终其一生,为的就是专精,为的就是被冠以世界级的称号。 不仅不给于放行,这个矮个交警还想要上纲上线,把他们的错误给揪出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忽视了血月人的智慧程度,就好像你们人类看到大猩猩开始使用简单的木棍作为武器击打对方一样,就像个笑话。 陈溪没有客气,天使族来者不善,来到此处就直接把他给包围了,说明他们不好意。 ????这时李捷真的是急了,立即要去汇报工作,她没有预料到眼前的突发状况。 在红色的雾气笼罩下,冷奕满眼的都是红色,鼻息间闻到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 第一卷 第104章 同样的责罚 随着惊呼声落下,一名瞧着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太监立刻冲到了林鸢的身边,一把将林鸢给拽了起来。 可,已经晚了。 花圃已经被林鸢压得狼狈不堪,几株可怜巴巴的植物甚至被压进了泥土里,看不出原本的风采。 小太监看着这一幕,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完了,全完了……” 说着,小太监又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就抓住了一旁林鸢的裙摆,“是你!是你将这几株昙花给压死了!这可是公主命人用高价从天竺收来的!我与师父花费了好些心思才种活了这...... 震惊过后,东方青月弯下腰去,因这救命恩情而无比感激地郑重行礼道。 说着话,三人已经各自举起各自手中的神王残兵。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闯过四大神王残兵形成的屏障,关键当然还在这几件神王残兵身上。 此言一出,杜贤良竟似松了一口气:这谢艾还算实诚,没有敷衍于我。 不过百里云端去世的话,应该会被追赠一个侯爵之位,其后辈最次也会册封一个乡侯,能不能继续延续百里家的荣光,就看其后辈的本事了。 宰相门房七品官,何况是肃王府的门房,尽管陆欢身为礼部郎中兼政事堂行走,身上更是有一个“储相”的身份,但是还是要对肃王府的门房客客气气。 走着走着,莫嵩似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过身,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蓝火火喊道:“具体有什么功效我还不清楚,不过据说可以抵挡灵武圆满的攻击,剩下的你到时候研究一下吧!”说完,转身,拖着巨锤继续走。 白天行沉默,其实也是在跟自己做斗争,不得不说青鸟的条件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让他都有些心动了。 叶筱筱望着墨无缺的背影说道,秦岚耸耸肩,表示他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修炼的时候几乎就没有遇见过瓶颈。 莫嵩不由得再次感叹造成这时间流速巨大差距的人之“牛”——莫嵩想不到其他形容词。 提示告诉他,因为前方是大猪佩恩的聚集地,一般地穴生物所在的位置附近都有着大量的矿物。 不过他只打算带着牛魔王去,剩下的人就收到空间戒指中,让他们安心闭关一阵吧。 这时候,跟着就是一个跑的杨丹玉和姜然才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朵里。 洛雨蝶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瞬间切换衣服,换成了她给我买的衣服。 出发前,徐玉瑾手里就拿到了随行的名单,该如何准备,也都和朱三说了一声。 不过意义不大,因为在二宫秋雪之前看到的评论中,就差不多提及了这些信息。 “这样会不会太累了?”李二蛋有些心疼的说道,大家知道刘姐所背负的东西绝对比自己多多了,这一切发展全部都是为了他。 “大名身边防守松懈,护卫甚至只是训练有素的普通人。倒也合理,毕竟这一任的大名也是刚刚上位,没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心腹忍者。守护忍十二士对他的认可程度应该比较低……至少没有达到贴身保护的地步。”他思索。 既然李玉踏进了这里,不是因为通天天尊召唤,就是天机天尊那里有任务。 这是一条宽大的山谷,李玉带着众人下了飞舟后,直接向着山谷内飞去。 平日里最讲究仪表的梅仁厚也解掉了敞着怀,摘下帽子直擦汗。郭怀勇、刘忠义他们干脆脱了军装,光着膀子行军。 祂年轻恍若少年,皮肤呈现出灰紫色的淡淡光泽,有着一双闪耀的红色双眸,恰似神庙中以宝石为眼的神像。 兀秃又把匣子放到桌子上,为了以防万一,他用眼神向拔都请示后,代为打开了盖子。 为了安全起见,周卫国还是想要耳提面命,否则,计划一旦泄露,也就不灵了。如今,独立师所有事务,明面上,都是李卫民在掌控。不过,实际上,还是周卫国在掌控。 在他的眼里,正走来的陆飞,就如同那从地狱而来杀人不眨眼恶魔,让他全身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张秀英把自己的衣服锁进更衣柜里,就出去到烘培坊厨房里打扫卫生。 他回头一看,只见满是泥灰的工地上忽然出现了一辆金色战车,车上站立着一个熟悉的淡金色身影,身姿俊美。 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来,他忐忑的想,但长孙弘做事,不会给王夔丢下死耗子,好容易把王夔扶上去,因为这样的事让王夔难做,并不值得。 虽然背后的重量开始变沉,但是我还是很顺利的将老爷子背进了棺材。 就凭赫连雄做出的这一点,叶天皓就不在准备杀赫连无敌了,因为看到赫连雄,叶天皓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爷爷叶无极和叶睿。 李正向前看去,就见刚才夏可使劲攻击的山壁之上,一个巨大的光幕正在缓缓升起,光幕之上冒出乳白色的气体,就好像热水冒出的蒸汽一般。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林夜动了手。只是,林夜和范倩中间分明隔着一张大桌子,谁也不知道林夜是怎么出手的。 李正将大部分预先天野兽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边,吕振等人的压力大减。 如果对方本身就有大背景,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没有,绝对值得拉拢。 四座大山的野兽,如同洪水一般冲向各处,踏上曾经只有人类才能走的大路,进入曾经只有人类才能居住的城镇。 就在这时,一个黑不溜秋的马赛克脑袋从地底钻出,一口欲要将那个被浮血包裹的身影叼走。 第一卷 第105章 何错之有 萧清暖站在一旁,看着乔念脸上的苦涩,心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一想到今日林鸢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乔念造成的,她又忍不住低声道,“你我虽是自幼打到大,相互看不顺眼,可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林鸢是无辜的,你这般害她,小心最后反倒害了你自己。” 说完这话,萧清暖便走去了一旁,与其他相熟的千金攀谈了起来。 只是,她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地落在乔念的身上。 她看到乔念神色有些落寞地走到了角落里,赏着一株...... 可是,尤利所隐瞒的事情还是有一些的……关于那些事情,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和夜神逸说。 城上的人依然紧张至极,李向前知道这几乎没有办法,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公主,影子卫刚刚传来消息,南方已经回援北玄大军,由百川之虎亲率十万反扑辽城。”月奴虽然伤势未愈,但在敌营之中,哪里敢休息,哪怕不能在前方探敌,但也可以在情月身边传递消息,算是情月最信任的人。 “让为师来!”唐曾直接抡着九环锡杖冲过来,一杖砸向那个强盗。 算了,刘青山也不想了,既然神龙血池之泉对苏媚娘身体里的魔种有用,就要想出办法再试一次,至于心中的疑问,等有机会回到神龙血池洞中,再慢慢的询问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苏媚娘。 以安良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气,就算是逛个街,都能够登上第二天的新闻栏目。 此人话说一半,突然说不下去,在他面前的是尚景星那张遍布寒霜的脸。 南飞雁也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随时可能沉下去,浮不起来了,但她并没有放弃,相反的,身体里不断转化的体气,让她可以变得轻松起来。 数秒过后,充能完毕的主炮在李杰的命令下,射出十几道橘红色的光柱,再一次攻击在了那处防御节上面。 “关键有两点,一个是城内水源粮草和武器弹药,是否足够消耗? 水上摩托又在海平面上滑翔了十海里,可就在此时,两艘水上摩托,却是出现在了李岩的视线之中。 似乎他并沒有打算阻拦自己的意思,來到榻边之后若璇再管不了其他,从榻上翻了下去,刚下地脑袋瓜又是一晃,差点又要摔下去。 林向晚听完她的话,许久都没接茬,许明翡对他们两人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知道那些陈年旧恨绝不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开的,她虽然是好心,但最后结果会怎么样,还是要看这两人的决定。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请来信告之,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给您带来不带敬请见谅。 在这儿顺便了解关于印尼前途,以及当时唐云扬要印尼由华商组成的“正义联盟”,投资设立大批风力发电机事项的原因。 因为云南根本就没有飞机直接飞往天津,所以我们只能购买了飞往北京的飞机票。 虽然不知道这些魔族身上到底有多少的元晶,但是元晶那浓郁的气息已经紫雷珠在宋云的‘胸’口处不断的震动。宋云有一种感觉,好像只要自己将这些元晶全部吸收了,自己就能够将自身的修为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层次。 扬名中外的中成药“云南白药”和“片仔黄”,即以三七为主要原料制成。三七属五加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挖采而且每株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 宁瑙儿点点头,她也是商人,虽然不做新能源这一行,但是也有过研究,知道酒精其实也是一种新能源,比如一些汽车,就用乙醇作燃料。 当1917年法军得知她是双面谍而将她判处死刑时,最后一刻她不但拒绝蒙上眼睛,甚至送给死刑执行者的礼物是一个微笑着的飞吻。丰富的一生,外加带有浪漫色彩的结局,这都使唐云扬记住了她。 这算是绑票里最必不可少的情节了,要赎金,总得让拿钱的人相信,需要被救赎的人在他们手上,叶离想着不知道他们要朝谁要赎金,但还是“喂”了一声。 “你要是没伤到脚,最好去开门。”刘天青彼时已经坐回到床上,叶离也用没受伤的手把身边的碎片胡乱拨到一旁,靠墙坐下了。 “你不会想用这个办法吧?”察觉到江天辰的异样,炎翎便连忙问道。 说笑归说笑,未来丈母娘相招,硬着头皮也得去,陈乔山只得拦了辆出租,去严家赶这顿晚饭。 江天宇握了握拳头,而后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的身体各处,都是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病人刚开口,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是好一阵咳嗽,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点头,然后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你们势均力敌,谁都奈何不了谁,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神境老人看着江天辰,缓缓说道。 有不同感受的何止李修缘,王老爷子跟王慧也同样有此感受。如果说先前李修缘学茶艺只是好奇,那么他现在学茶艺是真的喜欢这门手艺了。 风影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动,看向江天辰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卢卡正要走过去查看,巨螯却再次动了起来,吓得奥莉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拖了十来米远。 天冥只是随意的点了一下头,留下这么一句话,便飞身而去,他是去追那个逃走的降临者去了。 “不会吧,销量真有这么好?”有人听到这个数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普通的日子,他的母亲突然来到钱江市,看望自己的儿子、儿媳。 凤交雁欢,整整一个晚上,他几乎都没有从她的身上下来过,缠着她抱着她。 其实,百合那股子被戏弄了的怨气早已经消失殆尽了,她甚至庆幸年与江及时把自己从和项明面质的那个尴尬的场合“解救”了出来。 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长高高束起,额前鬓边没有留一根多余的丝,不仅看着利落干练,还露出了她清丽的面庞。 第一卷 第106章 林鸢不会有事的 听着这番话,乔念却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都算错的话,那三年前,你们一个个的岂不是都罪无可恕?” 武傲天暗自震惊,作为一名地球来客,一切以科技说话,忽然转变到如此玄奇的术法,心理上的转变,那还是非常明显的。 “爹,母亲来时都说了,这是意料中的事,您何必生气。”富椽恭敬地递上茶,劝道。 她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着走到他们的身边?克玛脸色羞红了,轻轻挣扎,但男人抱得好紧。 功夫不大,有人把呼野利救了上来。看来他会水也没用,此时似乎是被呛晕了,牙关紧咬,双目紧闭。 随着羿锋话语落下,数十丈的巨蛇把猛的卷了起来,把猛虎卷在中央,不断的收缩着身体,大有把猛虎给卷碎的意思。 “干他鸟事?老子找了地方吃饭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知道不知道我一天要吃多少东西?”龙少破口大骂了一通,抬起头来大声嚎叫道:“老板,再来一头烤全羊。”说完,他随手将对讲机捏成粉碎。 “我不想和风云学员起矛盾,你走吧!”冥漠对着羿锋淡淡的说道。 譬如在幻阵的幻觉中,同人作战,如果被人在胳膊上划了一刀,胳膊彻底废掉,即便现实中胳膊依旧完好无损,但是这只胳膊却依旧会丧失功能,形同虚设。 南宫陌找来了南宫玉,将武傲天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到武傲天和他姐姐柳如雪应该已经双双的葬身地洞,死于死心之火攻击之下,南宫玉也是震惊无比。 不远处的实验台边,站着几名研究员。而他们当中,明显有一个另类,虽然也穿着白大褂,但他并非是科研人员。 而在迷雾丛林中,见新人们休息的都差不多了,让岩石巨人重新行走起来的易川,可不会想到自己回来的消息会得到天一城中这么大的重视,只是盘坐在岩石巨人的脑袋上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控制着岩石巨人行走的方向。 不知道是高管家或者是程威和别墅里的保镖说了什么,这些保镖看到我带着几个陌生的外国人进来,甚至连问一下都没有,直接就是放行,仿佛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蔚言再次抑制不住困意,打了个呵欠。又一次被雾气灌溉,蔚言看着璞玉子的身形都是有着重影的。 地脉巨人的这一大锤头砸到地面上,原本平整的地面从被锤击处,立刻向外如蛛网般龟裂开来,那庞大的拳头瞬间陷入地面中一半,整个大地都是猛的一阵距离的晃动。 “老大,你要活下去,你答应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这是血狼佣兵团里李俊的声音,我记得,在一次任务里,他为了掩护我,中了许多枪,在断气之前,照顾他家人,是他留下最后的一句话。 一对银翼裂空鹰利爪落入了神秘铜鼎当中,立刻被白色光团包裹,开始了它由材料到装备的转变。 飞沙走石,空气爆裂,尘土飞扬,鲜血喷溅,粘稠的绿油油能量在宇宙中诡异而渗人,“猎影!退后!”雷伊一声令下,猎影刷啦一下,带着我一连退后。 第一卷 第107章 偏心 乔念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都陷入了沉默。 除了林鸢的抽泣声还时不时地传来之外,其余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再次扶额的王天青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直接讲了,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干什么折磨的是自己,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吗? 听到人们这么喊了一嗓子,顾峰两眼放光,看向叶枫的目光也越发的阴狠。 旋涡加上了交生的修为,由于被点燃一般,疯狂撞向四周的玄门禁制。风邪咬牙坚持。 莫不语和莫六见到章绝,知道此人这时候来建业,肯定是有所阴谋,就和凌晖一道三人去寻污衣道人和肖仲覃,商量对付章绝。 一众锦帆军赶紧上去追捕那名禁军军士,那名禁军军士手段十分高超,他击杀了几名锦帆军军士,竟然跃出营帐,逃了出去,锦帆军众人紧追不舍,追了一段,失去了其踪影,只能愤愤回营。 “我相信你!”看到如此难过的冯诗萱,简晴宁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到了冯诗萱的头上摸了摸,随即开口说道。 李春望的到来,三人还没有发现,李春望一拍那为首男子的肩膀。 那黑暗灵魂在进入杨皓轩的神识里面去后,竟然也发现了这杨皓轩的身躯竟然是上古圣体,顿时惊的他是连忙大笑了起来。 风邪和折路同时发觉了异样,两人一前一后赶来。风邪见到来人剑光凌利,比彭一偱、苏一宁更盛,不敢大意,也是猜测到了来人可能就是天剑刘一罡。他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昨天的工作量真的是太大了,而且那些戏几乎都是在她饥饿的状态下完成的,能不废体力嘛。 三大唐家武决无差别的轰杀出去,那股狂暴的势头让不少的‘观众’头皮发麻,就连愤怒的咒骂都平息了不少。 这也是九婴欣赏这个怪胎的原因之一,一种特殊的骄傲刻在费鲁克的骨子里,永不退色。 原来的玉皇峰,如今犹如一座坟墓,里面埋葬着可能是秦皇,也可能不是,其实到现在,杨羽也不敢肯定那骷髅是谁,就当是秦皇吧。 这时,死神帮二百多万成员和云枫一起发出的强大意念之力,已经到了那艘77级的灵舰上。 只是十几天时间,他们就把一种新的大道法则之力修练成功,并且领悟出第二种新的大道法则之力。 机甲的装甲片裂开,整个机体暴涨了三分之一的身长,隙开的装甲缝之间,流露着某种红色的暗色光晕。 在这种时候,他们都能更明白这个词语所蕴含的内容和被赋予的更多的意义。 “夫君,你不要生气,明月姐姐这次不远千里来救我,就当是给她的谢礼了,何况那洞府是咱们三人一起进去的,理当也有她一份。”公孙云裳劝道。 此人中等身高,一身藏青色的袍子,朴素无华,面无表情,古板地沉着面孔,从始至终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表情。 “两位太上长老客气了!”罗森也连忙道,在这里他丝毫不敢拿架子。 认主方法不难,若是元气的波动触及凶兽灵魂,它不挣扎反抗,那便是同意了认主行为。 第一卷 第108章 区区一份猪大肠 这一晚,乔念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三年前,林鸢摔碎琉璃碗的时候。 面对公主的责难,梦里的萧衡跟林烨齐齐拦在了公主的面前。 “安飞,你是说,那让米诺斯簌簌发抖的未来,将会通过现在的米诺斯一世之手,展现在我们大家面前吗?”辉维缓缓问道。 而黑暗生物虽然通过血脉传承,能让一个刚觉醒的族人获得先辈们的知识、经验、战斗技巧。可是黑暗生物那极低的繁殖速度却让这种传承变得十分缓慢。 也难怪,这一次顾家原本就是打定主意要开辟盈山山脉的势力范围,这样一来,一旦盈山仙院被驱赶出盈山山脉,那么下一个自然就会轮到宇山派,唇亡齿寒之下,宇裳必然要与郭天山联合应对,才能够保住各自的一片基业。 陆平不再迟疑,将飞翼剑祭出,也不去猜测两条丝带攻击的方位,只是将双剑前后交错,每一剑顿时洒出四十九道剑光,组成滚滚洪流向着两条丝带冲击而去。 神恩如海。神威如狱。作为古神,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的苦修,方能拥有永恒的神躯。虽说刚刚复苏重生的塔纳托斯本身的实力,完全不及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但是灭杀掉这些散仙高手,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正经的!”安飞的眼神清澈而清亮,表情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众弟子没有丝毫的犹豫,两忙退避三舍,因为众人都大致清楚,这个黑人的能力。他体内的符篆所带给他的能力,却是担山之术。 胜负有时候在于僵|。有时候。却在于那电闪的刹那。河北军见长乐王出刀。如以往那样抓住了战机。迅即的汇聚反攻。已围困住薛万述手下的骑兵。对抗住薛万彻手下的攻势。 虽然冥河之水,千重万钧,水力澎湃,更有无数怪物潜藏,但九人的法力本高,只是一晃眼,便深入了冥河星内部。这冥河星与其余星辰不同,内部全数为无边大水,不是土石。 许多修道之辈,到了这一层都会博采众家之长,就算自己还用不到的法术,也会修炼一二,扎下根基。有了这一层根基,曰后成就元神再修炼这些法术,方能达致元神级数的厉害。 不得不说,青莲的确是妙用无穷,堪称是他能成功走到今日,贡献最大的法器。 不过,瞬息之间,那些草木大树的枝丫再次抽搐嫩芽,茁壮成长起来。 但带回家就是另外一码事,代表着自己的地位遭受到严重的挑衅。 先前苏泽肆无忌惮的行为在他看来,可能是失了智,不清楚破道境天尊究竟意味着什么。 “亚德里恩,我的侄子,前湾郡绿松石家族的长子。”斯托介绍。 慕容复没有说话了,刚才那一句,就已经让他掉了点档次了,所以他取出了‘明灯牌火把’,也不用嗑三下了,一道火线猛然从杖头上窜了出来,画过一道孤线,就这么贴着游坦之而过,直接点燃了刚刚叫嚣的人。 林毅可不管这么多,竟是在一瞬之间,又是连发两箭,刹那间,便又有两个城楼上的守军是成为了这箭下冤魂。 第一卷 第109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乔念心头一惊。 荆岩被发现了! 凝霜忙将还未来得及放下的食盒塞进了乔念的手里,“小姐别急,奴婢出去看看!” 说着,便是快步往外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凝霜才回来,“小姐!护卫们发现的就是荆副将!不过您别担心,荆副将跑得快,没被抓住。” 听到这话,乔念方才松了一口气。 华国八大千年世家之间虽然争斗了近千年,但在经历了七十多年以前的那场战争之后,岛国冈本家族,却成了八大千年世家共同的仇敌。 只见邪月话音刚落,却是暗提体内残存的一丝余力,将自身所领悟的真武拳意打入马如云的体内。 大雷音寺上空,气运云海滚滚沸腾而起,突然一条庞大的气运金龙冲天飞起,金光四射着,无比峥嵘神圣模样。 杨振华还在那里咬牙切齿的骂着李秋,根本就没有主意到他的身后。 而另外三人反应亦是不慢,纷纷取出自己的武器准备迎敌,不过,邪月的速度显然已然远远地超过了他们的预估。 一想到这里,萧强便激动万分。正当他打算要往采集仪器那边靠拢的时候,突然声音传来。 “不碍事,本宗主……咦……”乌有道忽觉双腿奇痒奇痛,犹如蚁钻蛇咬,他是用毒的宗师,长年与毒为伍,生出抗力,百毒不侵。刺藤之毒,让他难以抗拒,简直就是咄咄怪事。 不得不说朴昌童鞋所说的这一点在整个华国来说是很普遍的现象。 就在此时,一声冷笑自李万海耳边传来,一瞬间,李万海全身猛然一紧,手中长枪一收而回,却是使出了一记回马枪,向着身后刺杀而去。 秦裕一直没有开口,他的双手被绑,只能闷头被逼跟着一起撤离这里。那些秦裕的手下则几次想要追赶上来,都被龙组战士密集的火力所打退。 不敢再想下去的青年彻底噤了声,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畏畏缩缩地承接着众人满脸的怒意,默默地坐在了一旁。 诺大吼道:“人类,来受死吧”然后就是轰隆的咆哮声,声音震彻了天地。 我以前想过在自己飞黄腾达之后要把以前大伯他们给我们家带来的全数奉还,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不太计较了,因为他在我心里没有任何的分量,我觉得再为了他较劲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 黑龙耐萨里奥重新伏地,发出声势更大的龙啸,震彻了整片天地,然后张开龙嘴,喷射出无尽的死亡火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苏易一呆,而后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遇到的这些都是什么极品东西!!现在,释在那枪身之中,苏易自然不敢让洋火和来福去攻击那把枪。 问了一些关于比赛中的情况,以及我们自己的比赛思路,接近五分钟的采访结束,回到休息室的老九已经一额头的汗水了。 当务之急还是兑换了船票,等在星球稳固实力,直接买来一大堆药剂突破精英级,到时候先去第一章船票的星球走一趟,能捞点什么就捞点。 “黑老太太?”连生渐渐对出马仙好奇起来,先前也是在胡家听说过这黑老太太的名讳,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统领东北的所有出马仙。 察觉到妈妈的动静,简宁忙抬头看她,然而,妈妈的视线根本就不在简宁身上,她端起桌上的一杯白开水,毫无预兆地从简宁头上倒了下去。 第一卷 第110章 你喜欢她? 林烨赶到军中的时候,荆岩正在书房内与萧衡汇报着军务。 就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林烨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照着荆岩的脸便是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好在,荆岩反应不慢,身子往后一仰,堪堪躲开了。 叶晨没有回答,他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指望的哥把对方甩开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想办法脱身。 王朗连看也不看马燕一眼,而是依旧在那里不停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宝物有缘者得知,既然在我手里,我就是有缘人!”许天聪淡淡的说着,竟然看也不看众人。 原来!这家伙是在养精蓄锐,等待功力增长到一定程度了,再来一次爆。 雷电横生,密密麻麻的雷电网凭空出现,直接把十败皇者电的浑身漆黑,毛发都开始焦灼,更出现了短暂的僵直。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冥想参悟,就是感受不到刘海察觉到的那丝被带动的天地能量。 修行者一旦到达天阶之境,一般的枪械就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即使击中也很难破得了防,对方躲枪不敢让子弹击中,就说明实力还不到天阶的层次。 雪儿也被急刹车狠晃了一下,身子在惯性的带动下猛烈前倾,险些一头撞在前面车座的椅背上。 风十三郎旋即极其幸福带着柔情凝视着龚灵媛,豪情万丈地说道。 这一句普通的问题,怪老头子反应也是十分古怪,他双眼睁得极大,望着天花板,像是正在缅怀着遥远的往事。 卫风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也只好摇头苦笑了声,这时酒店的泊车人员已经把车子开来,待到莫雨绮上了车之后卫风才走到驾驶座坐上。 在咱提供的一些原料的基础上,常知伟可谓使出浑身解数,做出的乌米饭、菅叶粽和糍粑等让人大饱口福。 而且英超已经有多家俱乐部在询问两人的转会价格,切尔西死对头曼联、利物浦最为积极,已经成为领跑者,就连位置一向稳固的阿森纳都冲进来参合一脚。 最终,凌老爷子干咳了声,低沉说道:“说说这个丽达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叫卫风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能力域如此之高?。 有那么一瞬间,李珣也屏住了呼吸,然后,他心中便奔涌出无法压抑的狂喜。 “这些老鼠危险不危险?算了,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先给你说说老鼠。”老汉看看离天亮没多少时间了,索性先给王平讲讲这些老鼠。 可是原振侠一听,却陡然坐了进来,也许是他的行动太突然了,令阿财吓了一大跳,脸也更红了。 阿赞原本打算直接闯进去,又感觉不妥,这些恶棍虽然奄奄一息,可是他们毕竟是体格强壮的成年人,而自己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还是得有一件趁手的利器才好。 还没有详细检查,光看自己这一身的凄惨模样,如果没有逻辑电路保护,老段忍不住都要爆发出一连串的粗口。 秦烈静静地盘坐着,一直到了黄昏时分,秦烈才双眼睁开,眼中闪过一抹锋利雷芒,就连呼吸,都变得狂暴了些许,夹杂着雷霆迅猛之势。 离央目光看向了屋中唯一的一扇窗户,起身走了过去,将头探出了窗外,所看到的夜空,同仙极大陆的迥然大异。 第一卷 第111章 他的了若指掌 荆岩的话,令得林烨一愣,随即暴怒。 “就凭你,也敢肖想念念?以为当个小小的副将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给念念提鞋都不配!” 林烨原本以为,这样贬低侮辱的话,定是会惹来荆岩的恼羞成怒。 这些,在外国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在天朝,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城中央的那座庙宇置身于高地,通向那里的每一级石阶上都立着火焰。 面对迎面走来的两位“老熟人”,东方云阳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个事情还是没有那个必要。 在家里的日子真的很悠闲,林初每天上上网,和老爸下下棋,午后在房间里和童谣视频聊天等等,十分的舒适。 所以,她觉得姬美奈这话很可能就是想说他的父亲是不是变成了天上的繁星,一直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原来你的眼睛是哭瞎的呀?可见你的冤屈有多大,思念有多强。”奇点说道。 蔡勇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和释然,在无尽的黑暗吞噬他前,他心中想到,也的确只有王爷的种,才会那样妖孽。 “哼,老子是会被你威胁的人吗?”姬美奈心中不屑,眼睛都没睁开,转了个身,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青蛙头那丑陋的脸庞瞬间被无边愤怒憎恨的情绪所充斥,整个扭曲成一团完全看不出来原先的形状。 “我是来找皇上的,他是否在你这里?”老太师问道。万皇后并没有及时回答他的问题。 “嬴师兄,你好。”两个学生看到嬴如玉,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向着她亲切地招呼。 华中区,这个因为意外沦落到十三区最后的区域,最终还是要崛起了。 叶苏摇了摇头,继续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万里花,也渐渐困了,便闭上双眼,抱着软软的万里花,陷入了睡眠。 除此之外,房产经理人还主动承担了五年物业管理、清洁保养等费用。 “哎呀,杨公子,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们?”姬屹连连地道歉。 所以,他们心中自然不服,如果这个机会给自己,说不定自己也能创造奇迹呢? 绕着车转了一圈,付正义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正想问谢运鹏是准备去哪,手机响了起来。 旁边的桐崎千棘,完全没有一点用处……跟着自己,没有任何作用,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话。 回想到昨天在碰到张扬后。两人随随便便聚了一下,就足足消费了数十苏。许阳回想起来,还犹如在梦中。 因此,即便华青科技不入驻瀚海商务大厦,在周边也有许许多多的现代建筑可以采纳。 因为声音太大,纪慕依第一下吵到了耳朵,立马将手机往远处移了移。 谁知道,柳晗玥卡姿兰大眼睛水汪汪的,居然自己靠过来,一副我还要的样子。 喜娃从开始的抓耳挠腮到现在的对答如流,这让林牧和庄焱都有一种成就感。 齐玄世眉头微皱,正想出手相助的时候,却见虚空一道拂尘丝线直接穿透齐家的防御阵法,瞬间挡在齐玄易面前,瞬间将这股力量彻底阻挡在外。齐玄易松了一口气,却见远方传来一道声音。 云九哲不理会他,眼巴巴的瞅着商祈,一副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 第一卷 第112章 挑拨 林鸢正在府里的花园中,落梅院的花都败了,她来瞧瞧有没有其他可以种在落梅院里的花草,也好让自己的院子瞧着不那么萧条。 却不想,远远的,她就看到了蹦蹦跳跳而来的凝霜。 主子?她口中的主子指的是他们的主子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酒足饭饱,抽了两根烟,跟耿勃李光芒聊天打屁两句,凤凰便回来了。 “什么机遇?”让洛雁抓贼,她一个顶俩,可让她去研究这些商业上的弯弯绕绕,就强人所难了。 唐枫微微低目,显然有些好奇这些家伙是怎么从水底下冒出来的? 听了那么久,万宝儿仍旧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王喜,不明白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莺歌一听这话,知道祁毓是看不惯她了,不由得把头垂得更低,一面在心里默默祈祷祁娴能够救救她。 自信拥有绝对翻盘实力的端木成春,此刻唯一担心的,就是靠阴谋诡计取胜的邪天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样他仇都没得报。 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可是他却还是没能找到出口,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地方,让他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万宝儿直觉,这个东西对他应该很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露出那样紧张的神色,只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种地方,是不是有点太过大意了? 听了这话,唐枫一阵无语,不过从之前那千虫金衣卫看来,这千虫一脉的母虫,只怕都是极具诱惑的家伙吧。 “看样子胜利队成功的封锁住了光蝎队的攻势,目前暂时保持领先的地位,不过接下来必然还会有更为激烈的交锋!”四驱斗士大声说道。 沐云突然用手刀击昏了银发男,源源不断的血色蝙蝠顿时戈然而止。 经历了这次事,胤禟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老天自然会给定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就在她的手去掀被子的时候,柔软的手掌突然间被人按在被子上,不得动弹。 董鄂妙伊只觉得浑身发冷,站起来,向大门走去,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董鄂妙伊打不开,急的满头大汗。 萧琰抱紧肩膀,心里发颤,究竟是什么人,竟恨她到如此地步,精心布局,找了流氓来轮奸她? 我笑了笑,拉住他的手往屏风后面走。我同他的身影被烛火映在墙面上,带起的发丝有几束落在他肩上,那个场景,有许多缠绵补休的意味。 眼下,叶凡没有迟疑,身形嗖的掠向前方最近的一具白骨,伸出手掌,神色火热的对着头骨盖上的绿色珠子抓了过去。 “真没事儿?你现在的表情明显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苏沫沫纤指戳戳他,因为电影声音大,说话时便自然的把头凑近了他,奶油爆米花的香味儿,混和着她的气息扑在倪朗鼻尖,他喉结微动,呼吸不觉加重。 当谢婷心绪逐渐平定的时候,场上却再次传来一阵惊讶声,此刻在那水晶板的瀑布地形上,又有五个光点靠拢了过去。 那些人他们后悔了,在坏事做尽之后,他们后悔了,要恕罪?哈?坏事做尽,她的囡囡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他们要弥补?开什么玩笑? 第一卷 第113章 秘密 林鸢被吓了一跳。 好在这儿是后门,并没有多少人瞧见。 林子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觉自己就是光会赚钱,不会花钱。 “好啦,还是吹蜡烛切蛋糕吧!你们再凝视下去我们都要被高压电电死了。”唐锦再一次推着蛋糕来到了两人眼前。 正当叶琪满眼焦急的时候,原先闭着双眼的薛柔儿睁开了眼睛,与壮汉的目光交汇了一下。 佣人听得铃声,急忙给他拿了过来,当顾辰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顿时愣住了。 往好了说这叫心志坚定,不好的就是死心眼,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果不其然,虞寒进去跟慕心媛说的时候,慕心媛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的警惕让老爷子心里揪成一团。她得经历多久的苦难才会有这样警惕的反应?她是不是害怕有危险而不敢熟睡? 刘桂花点头,心中暗喜,这事要是成了,不就是白得了个儿子?接着瞄了了丈夫一眼,李润福哪能不知妻子心意,默然笑着颔首。 如果想有黑幕,要么直接搞定金凤奖的主办方,让主办方强行压下27位评审的决定,把奖颁给主办方想给的人。 老夫人气坏了,罚了顾音澜和顾雪澜一人两百篇家规,明澜和顾玉澜几人五十篇,回去抄,明天傍晚,她就要看到。 上官魄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一心想要将这把武器拿起来,一时间就忘记了要探一探这把武器到底是用的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 长生堂的玉阳子,合欢宗的三妙夫人,金瓶儿等人,都出现在了附近。 “也不知道魄现在如何了,他似乎被一阵奇怪的风雪给卷走了。”冷潇潇问道。 房间里有一瓶红酒她看到了,她还拿起来好好观摩过,但不敢打开来喝。 他抱着冷潇潇也不放手,生怕他一放手,他家娘子就有危险一般。 作为神兽的它这一口气还是非常的猛,可以把很多东西都吹翻,就连那地上支离破碎的游尸的肢体都吹走了,可偏偏这黑雾却还是无动于衷,这让冷潇潇与上官魄都很郁闷,看样子这黑雾,就连风都吹不走。 回到傅家之后,傅九第一件事却仍然是进入了她那间临时秘密基地。 像普通的鬼就可以对付一个普通的人,让普通人身体痛一痛,还是可以的。 “好,速战速决。”上官魄一听到冷潇潇这么一说,就知道她是想要动用逆天魔神刀了。 钟楚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他能够坐到现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当然不可能是个傻子,立马就明白过来自己的话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意义,说得难听一点那是自己给自己难看,这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必要给他面子。 可是如果出一个诗集,那就完全不一样,要知道这可不是现代诗而是古诗,再加上是在一会聚会上写出来的,真的把这些诗全部都集中起来出一个诗集,绝对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传出去绝对是个佳话。 袁秋会说:如果这个世界很好,我为什么要早婚早育?如果这个世界很糟,我为什么还要早婚早育? 第一卷 第114章 一万个法子让他离开 又过了几日。 乔念刚用过晚膳,便见凝霜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乔念无奈轻笑,“你是要撑死你家小姐?上哪儿弄的好吃的?” “院子角落发现的!”凝霜笑得一脸神秘,“小姐就不觉得这个食盒格外眼熟?” 闻言,乔念忍不住多看了那食盒一眼。 冰壁里似乎传来了声音,里面的黑影似乎在敲打冰壁,里面似乎还有人在低声说话,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想往里面看。 不过陈欢的信任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白临风和吴老爷子在欢沁酒楼酒足饭饱之后,居然直接落塌吴府,根本不给他们单独见面的机会了。 其实比起这些人族的爬虫,他更加在意的还是神族会不会在暗中偷袭。 “呐,你自己都说了,所以你告诉我,感情这东西要怎么说呢,什么程度能叫还完了?你刚才明显用词不当。”霍擎南笑了笑说。 沈华灼对吃的讲究,可被这些味儿勾着,也不禁动了心思,掏了银子给云家姐妹二人,让她们带着王月儿自已去买着吃。 夏欢看着霍擎南的怒气,有些懵,因为她不知道霍擎南抽什么风生什么气,毕竟,霍擎南要和乔梦依在一起了,跟她也摊牌了,难道不该举杯庆祝一番? 两人闻言大喜,特别是卡蒂亚斯,他如今是飞船上唯一一个没有异能的人了,迫切地渴望赶紧拥有异能。 自古夫为妻纲,在王爷面前,她这个王妃哪有看头,而且,他们那些个从京城里来的官员,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这个泠江王妃在泠江王爷那里根本不受宠。 人一旦下定决心,也就淡然了许多,刚才这两人还萎缩害怕,这一会却好了许多,三人抓了房间内的水管,一人拿了一根。 朱高燧惊讶,历史上朱棣不是在永乐四年才下旨在北平修建皇宫的吗?怎么一下子提前了四年?呃,不会是他的蝴蝶效应吧? 如果现在将五毒兽放入草地中,所过之处,绝对能寸草不生,甚至说赤地千里都有可能。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郝利海竟然可以炼制出变异的丹药来,毫无疑问,今日郝利海绝对是名声大起,这是要彻底火了的节奏。 不过这种灵魂没有什么可参考性,除了白里之外,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可以威胁众神把灵魂放出来给白里使用。 首发门将是卡西利亚斯,他听了凯飒的采访,暗暗发誓,一定要零封凯飒,让你无法射出来,而且是180分钟不射。后卫线上,拉莫斯、卡纳瓦罗、佩佩和海因策联袂出战,实力强劲。 “这是一个遗迹,你们只是遗迹里的幻象,就这样。”雨蝶说了一句。 而那个给他灵石之人,正是老五。上次裴明央让他跟踪调查那个记者,最终让他查到了郭雍手下的一个心腹头上。最后,裴明央和杜子辕商议,决定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记者就是他们专门安排的。 凯飒看到了鲁尼的空间,埃弗拉也上来了,但是皮球不好过去,他要传球就要穿越4、5个防守人,没有人能传过去。 按照上一次来的记忆路线,洛塔的魔法塔的顶部,来到一个会议室里,果然在这里发现了那两个院长,不仅只有他们。这个时间点,他们好像正在开会,一屋子全是白老头和老太婆。 第一卷 第115章 亲手推开 看着林烨的背影,乔念的一颗心紧跟着沉入了谷底。 她看着桌上那还未吃完的猪大肠,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凝霜,现在就将这些去还给荆副将。” “你告诉他,他做的并不合我口味,我先前只是念在他对我有恩的份上才那样说的,叫他莫要误会。” 话说到这儿,乔念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有些说不出口,却又必须要说。 “再告诉他,纵然我如今只是侯府的养女,却也不是他那样的身份能够肖想的。让他不要再做这些事来毁我名节...... 黄天化?这不是清虚道德真君的弟子,武成王黄飞虎的儿子吗,他已经来了吗? 何况,有齐藤光子这个“活体监控”在,林决明知道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多多少少会暴露自己是中国人的身份。 不得不说,惠元寺是个不错的慈善平台,年年冬天都会发旧衣发粥药,平民百姓有什么问题,都愿意来寺庙碰碰运气。 宝源号和昌顺号各递了拟好的契约,分成一模一样,细节却有不同。 他不敢耽搁,随即释放出真气,通过银针,传送到南宫剑的七经八脉。 原来,自从她有了儿子后,家里的经济变的有些拮据,余大军就动起了出门打工的想法。 而南宫婉常年与船为伍,她表现的十分自然,控制着木船的方向,如同鱼儿在海水中,一样的灵活。 “玉虚宫一见,我早就注意到姜道友,所以想请道友到我的地盘去主持封神榜。”顾惜墨昂首说道。 脑海浮现她倒在自己怀内的情景,严隽辞笑意敛去,眼底阴戾翻涌。 奈何宗门上位的命令又不是他能违背的,无奈整顿心境,敲响了李长命的房门。 浴鹤堂里如嫔轻轻画着如远山的眉,铜镜里的那张魅惑的脸一点都没变,身旁的青鸾立于一旁叠叠不休的说完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但是吴秀军不服气,他真是讨厌死那个民工了,看着唐重,突然想起了周强说的什么赌约,脸上就露出阴冷笑容来。 看了他们一眼,许辰又笑了,这还真是,他们就在对面,算起来真的是一起饮酒了。 知道这个任务不限币种后,陈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至于随机任务的奖励,虽然没有抽奖机会,但一万点经验值绝对算得上丰厚。 链条自身的断裂,后者必然导致前者,前者反过来又会恶化后者。可见中国足球的整条生物链都陷入了从失衡到断裂的恶性循环,而且难以自拔。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樵夫,岂不就是江湖第一相师——泥菩萨? 迪特里希·马特希茨的球队在德国是最招人恨的球队,上赛季作为升班马,差点上演凯泽斯劳滕的升班马夺冠奇迹。 扶风拉着我缩在墙角,当尸体从我身边过去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正巧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盖在身体身上的白布的一角,我猛然看见了那张布满红疹溃烂的脸,心里一惊,只觉得惊悚至极。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 她赶紧奔出了月老庙,只见林逸凡正倒在地上,而且浑身发黑,头发都变成了爆炸式。 我在开罗待了一周,事情没有任何的进展。如那人所说,我问的结果和他调查到的是一样的。我斗志满满的来,没想到却这么失败,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让我特别的灰心。 龙云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洛云峰两人匆匆离开正厅。 之前随便捏了个果子捏出个幻形史莱姆,现在芬格又莫名其妙的浑身染成了红毛。 他这一查就到了第二轮投票时间,那个叫pg的公司,得票很高,名列前予,甚至有超过我们的趋势。这是我和何萧都不允许的。 风翼也抽空看了一眼,看着此刻比刚刚更多的客流,不由心里暗暗佩服未来王妃的厉害。 再加上李汉诏和李汉阙拿出一大堆玩具就要留着甜心在家里玩,唐承湛总不能撇下甜心走开。 死亡面前大地之熊把自己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大地之棱,守护盾牌等等全部都施展开来,一个呼吸,仅仅一个呼吸,大地之熊身上的所有神通都消失一空,紫金色的光芒似长鲸鱼吸水,将浩瀚无垠的土系玄力都吸纳了过去。 “咕噜噜~”叶毅听着都感觉热血澎湃,恨不得也立马去灭个宗门玩玩。 这些古老的武学流传下来的不多,而且渐渐地,很多武学上的东西,都只剩下了花把式。 第十一日,陈国连毁四座城池……同一日,祁连城城主石俊奈直闯陈国朝堂大殿,面见陈王直参四方侯玩忽职守,不过陈国百姓性命……最终,石俊奈仰天怒骂一声“昏君”,撞死在了朝堂柱子上。 正趴在门口观看的阿黎和阮星河见玉天卿转身回来,两人急忙转身。因为两人挨的极近,阮星河的唇一下碰到阿黎额头上,一时之间,空气中满是静默。 清风徐徐,陈姬一身桃红色纱裙,唇红齿白,眼眸似是含了一汪春水清波流盼,头戴金步摇,身系白色丝带,袅娜身段尽显,还真有一股娇艳欲滴的味道。 楚衅看到两个手下对自己居然是这么的忠诚,他也有点不知所措,要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居然换来了这么好的兄弟,他觉得这样做非常的值。 此刻顿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骨骼,正在被发生着一共奇妙的变化,之前在地上跪着磨破的地方,正在慢慢的好像在愈合。 第一卷 第116章 识相一点 三日后。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了芳荷苑,请乔念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她解禁的日子还没到,老夫人却派人来叫她,乔念心里实在担心。 她想着,该不会是老夫人的身子出了状况,才会这样着急唤她,脚步便不自觉飞快起来。 他环顾人神竞技场,宣战声回荡不绝,岛国种一方正在幕后观战的选手已经跃跃欲试了,想要和孟德交手。 在她吃的过程中,余光瞥见江原有好几次抬头看她,似乎是在等她夸他的面做得好吃。 我拿出了手机,在社交软件上扒拉一会,看到白色狐狸头像才停了下来。 即便是知晓圣殿存在的人,也很少有人知晓,这圣殿,其实是分为两部分的。 瘦高男人被摔得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火冒三丈,爬起来就想找江原拼命。 通过分析对比,方翰民认为,吸附法操作周期较长,生产效率稍低,设备比较庞杂,但其最大优点是分离效果好,拆分后能得到纯度很高的旋光体。 听到动静,窗口前的人影动了,缓缓转身,最后一点落日余晖被他挡在身后,没有亮灯的房间似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庞统步出营帐,来到帐外黑夜下,传令官马上跑到身边。庞统低声道:“紧闭寨门,告知我兄长,没有我的调令不准私自出寨。”传令官领命而去。 “我讨厌你,不想因为你,被人指着鼻子议论,所以,你尽早跟逸奔提离婚吧!”程逸海很是不悦的道。 孟平说这话的时候一副顽童的模样,这些人现在分明是思想在跑,而身体上,没一个能动的。 “还是打车回去吧,要是走回去的话,还真得走到天亮。”皇子昊说着,捅了捅陶花。 好在的是,这个修奈泽尔似乎也是和他的言语一样,性格也很绅士,见远坂凛叫停,便也没有打算走人,耐心的等候起来。 兵器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车猛的向前冲去,子宜按过去护住老太太,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莉莉丝的号确实是被盗了,而且盗号者还不是一般盗号的,确切来说那是黑客,一位技术不弱的黑客。 灯笼的光同月光融合在一起,淡淡的照在她脸上,她的眸子明亮,透过那俗世烟火的雾气中专注的看着他。 当然了,到此为止都是封杰和江殷的妄想而已,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慢慢考虑吧。 最可怕的是周游竟然能在有点昏暗的光线下看出黑癣的光泽走向,这样的眼力,他们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在场看到许杰出手,竟然有不少人暗中对许杰投以敬佩之色。若不是现在的场合有点微妙,恐怕他们还会鼓掌表示鼓励呢。 姬炎定定的看着向紫惜,他发现他似乎真的不了解向紫惜,她身上总有那么多的谜团。 那么海天青的烟斗,慈禧的腊梅肯定会拍出最理想的价格,到时候还不是益了自己。 范昭下了山洞,细看石柱垮塌之处,乱石堆落,人形巨石却完好无损,省却自己请下人形巨石的许多麻烦,以为天意,暗暗称奇。 “万姐,我可以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至于第一个问题现在还不到时候。”司徒轩故意买了个关子,不是不想说而是这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第一卷 第117章 名单 动了怒的林烨,面目狰狞。 可就是这张狰狞的面孔,才叫乔念熟悉。 方才那副温柔的模样,只不过是顶着往日里她阿兄的面具而已,当真是叫人恶心! 陈泷和盖聂被传送到擂台上,两人四目相对,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 开学一周后,宿舍来了一位舍友,开学前一周都来了,但也是过了隔离期才来报道的,所以晚到了一周。 两双如钢铁似的手掌,直接插进了陈天南的胸膛,这一切陈天南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就被一脚狠狠地踹了出去。 倘若张彬仨干的事经由媒体曝光,加上各大战队存在竞争关系,势必帮助陈让推波助澜。 胖墩在玉虚圣地经常做类似今天这种开设赌局的事情,在门中弟子中有赌坛一哥的称号,所以当胖墩话语刚落,就有很多门中弟子纷纷响应,开始下赌注了。 一旁的叶枫双手尸气缠绕,一连爪了好几下,全打在软绵绵的水上,一丁点用都没有。 陈泷不慌不忙的挑起清光剑,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盖聂的长虹贯日。 楚明珠看到自己母亲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这些东西,而是其他的。 他和陆缘生不住在同一栋公寓楼,实际上一人一间公寓,除了学院的确不缺地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们的大哥,竟然被人一拳就给打趴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大规模的混战一般是没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种情况的,电影电视都是瞎拍的,两军对垒都是讲究一鼓作气,从这边杀穿到那边,然后再来回这么杀,杀不穿的就是保持只有第一线在交锋后面只是后备。 最强的人马被干掉了,剩下的不进第一队的杂鱼自然更活不下去,张巍几人稍稍引诱,那几人开招失误打中了精英怪,便被灭团了。无一幸免。 想到这里,王轩的头都大了一圈,这么久发生的事情比自己以前一辈子经历的都神奇,王轩不禁苦笑,现在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还是等等,以后这一切都会明了的,希望自己还有机会看到那时候的情况。 如今已经过去了百年,不知为何,乌索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平时他是在墓穴之中,但每当月圆的时候,他却会在一处地方不停的刨地。 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今晚,就是林天的死期,他先忍着内心的愤怒,等林天被干掉之后,他就可以将心里的怒意转化为得意,可以尽情的笑出声来。 鉴于此,石青命令魏军无视这两个城池的存在。幽冀与并州、关中、巴蜀等地不同,没有险关要隘;幽冀平原千里平川,随处可以通行;攻打不易自然可以绕行。 张巍一听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连忙又是转身躬了躬身,然后才直起身子来。 孙权闻言,心中大喜,只是郭嘉若如此行事,曹操又能有何所得? 贾诩再看二人神情,曹操虽神情数变,然而这般犹豫却代表了丞相心中,已有意动,然而郭嘉似乎仍在坚持心中的仁道。 二人计议停当。周瑜便召江东将校,齐至朝堂,待诸将见庞山民亲至后,皆感惊奇,暗道莫非唐王觉得江东有何不妥之处? 第一卷 第118章 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样的眼神,让乔念想到了三年前,萧衡挡在林鸢面前时的样子。 “师父,那妖孽逃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们不继续追捕了?”发问的正是一脸不解的火灵圣母。 “是英格兰第四级职业联赛,我们是英足总官方注册的职业球队,你完全可以打电话到英格兰那边去询问我们俱乐部的情况。”萧羽解释得很详细,他是一个不喜欢被人误会的人。 之后在家附近的医院里接受治疗,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这件事情也得到了医院主诊医生和护士的证明,他们都被红叛军特地请到伦敦来作证。 不过钱二国舅今天跑过来说的卖煤之事,虽然有拉自己壮声势、当挡箭牌的嫌疑,但客观上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这点不能不认账。 “我已经答应做林忘忧的助理,你们可以把东西整理了交给我。这次海韵学院和蓝海灵商行最先前来相助,我想忘忧姑娘应该会感念两位的友情,你们两方可以先去准备人选,但诊金,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吝啬,按行规来。 赶忙的仰起脸来,脸上几点湿热,瞧见杨凌衣釉鲜红,分明是鲜血滴到了脸上。 很让人警惕的是,面对秦朗的询问玄厉无动于衷,眼神茫然,身上却散发出尤为恐怖的杀戮之气,让人揣测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郑宇的临时住所之中,节操丧失大口喝着可乐,斜了莜凌雅檬一眼说道,一边说着,节操丧失还将目光转向了郑宇,抬起手指了过去。 “你!哼!你可是和斜律寻有婚约的人,不要到处招蜂引蝶了。再说我和星辰哥哥也已经有了婚约,大家还是安分些的好。”辛楚柔继续不咸不淡的说道,似乎是在敲打依依得意言行。 太子被打了,八只‘鹌鹑’就跟刨了他家祖坟似的,全都急了眼,一个个脸孔涨红地扑了上来。 “你一个大男人,食量这么少是不行的,没有男人味懂不懂?”云迟又塞了一条肉条到他手里。 陈奇知道很多a级超能力的用法,而他现在有了a级的超能力,还有了四品的修炼境界。 “我只是先去偷衣服,不靠近他们的核心位置,还是安全的。”她又补了一句。 这么多东西是个大工程,月初虽然越忙越高兴,可奈何体力有限,等全部种好后,她摘了两个橘子坐下歇息,等吃完橘子又歇了一会儿后,月初从马背上取下水瓢开始舀水浇地。 当陈奇不再往越王剑的剑身之中输入灵力时,越王剑就失去了二品境界灵力的来源,但它的身体能够存储灵力的量级却没有发生变化。 璀璨的金光绽放,一道巨大的刀芒凝聚而出,浩荡着滚滚的波动,冲出一阵呼啸之声,轰在了那一个灵形手掌上。 月初迅速翻身下床,打开窗户一看,果然,正看到叶杏儿打开大门跑出去。 而就在这时,又有更多的无道圣皇聚集而来,他们也是闻风而来,正好加入了围杀李大龙的阵营之中。 “回营帐吧,”荣棠这时到了秦涵的跟前,盯着这位看上一眼,太子殿下说:“少言,你若不愿去北原,那我就去与你父亲说。 第一卷 第119章 断亲 林侯爷被乔念这句话气得当场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跟我侯府断亲不成?” 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她说她早还了? 那时南长卿不过年十七,正是翩翩少年郎的年纪。可其身上的战功,却数不胜数。那是南长卿最辉煌的一年,也是他最落魄的一年。 淋了雨,千晚微咳一声,脸上血色起伏,竟是呕出血来,又缓缓的吸了口气,将那血污强行咽下。 两人之间的互动,被一直关注南长卿举动的云倾柔,瞧在眼里。嫉妒的眼神,瞬间迸发而出。 犹豫视线较暗,青玥仔细的看了一会,才分辨出是一节断骨,目测是人的手骨。而发出声响的是枯树枝。 “嘁~逊毙了。”宍户亮习惯性地说着自己的口头禅,但那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向通往休息室的那个入口。 雁无忧和萧凝儿没了后顾之忧,杀的性起,三柄剑犹如三道白光不住在两人身周盘旋。两人都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众贼兵根本无法抵挡,一时间血肉横飞,哀嚎不断。姜戎也没想到这几人如此厉害,一时手足无措。 叶随云忍不住问道:“敢问你师徒二人可是少林寺的高僧?”少林寺虽然是佛门教派,但在武林之中也是地位尊崇,叶随云早已向往,因此发问。 听风滑过,落叶簌簌下落,然后一直不停,树叶轻柔,飘落在每一棵褐色斑驳的树枝上,而后坠坠下落。 李导有些不耐烦了,娄漫漫还不知道李导染了病,陷入了犹豫和纠结中,她没有人脉,得罪不起大导演,更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明珠喝了一碗酸梅汤,吃了几个饺子,这头筷子刚一放下,明珠一只手捂着肚子,下半身一股暖流划过。 低沉缱绻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她一抬眸就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顷刻之间,就已经深深地沉沦了下去。 流放之地掀起了一阵阵血雨腥风,因为修此功法的流放者不在少数。 “你今年多大?”问素那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到底多大,毕竟活得时间太长了,问素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以人间百年人生来论,她真的是比起一般人活得太长了。 见此,螣蛇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万年前,他就是被神族封印在这里的,然而,现在竟然又遇到了一个不将他放在心里的神族,心中顿时怒火中烧,眼睛露出凶光,身形一晃,就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朝着云柔的位置冲了过来。 容老爷子吩咐完,转身就上了楼去休息,大厅里还有几人,气氛微妙,林楚言坐直了腰杆,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 看着普斯追着那几个青年佣兵远去的身影,云柔的嘴角缓缓过勾起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弧度。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很多很多说不出来的不公平和恨意,所以才会有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想法,人性本善,他想其实恬恬开始的时候是很单纯的,从来都没有那种想法。 “嗨嗨嗨,要夸也不用这么明显吧?你该不会喜欢上珩少了吧?”丁丹暗自偷笑地看着她。 第一卷 第120章 醉了 五日后,醉香楼。 乔念照着林烨所言,申时就到了。 今日,醉香楼被包了场,楼里的跑堂认得侯府的马车,是以乔念一下车他便知道了乔念的身份,当即迎了过来。 “大小姐,小侯爷吩咐了,让小的领您上二楼。”小二很是热情,将乔念一直领到了二楼那间最大的包间外。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说什么也让你不会参加行动的!”左轮淡定地说。 “郭先生,您看大家伙都是那么想知道您和凌公主的关系所以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就算介意,我想凌公主也不介意的!”司仪就是司仪练过的就是练过的,嘴贱也是需要练的。 身后的怪人没有半分停滞,兵分两路,立时追击,饶是如此,还是被远远抛在后面。 浑都靡沉稳有力地答道:“尊敬的陛下,我们的大军已经准备好要用弯刀为您效忠,粮草也已经准备好了,陛下不必担心。只是……”浑都靡欲言又止。 没有谁看见,布莱克住着眉头盯着地上的脚印,眼中闪过深深的疑惑。 随着夏言一口将灵力吞入,其面色突然之间,便是难看起来,一股股狂暴的能量,犹如飓风席卷,而后,众人便是惊恐的听到,在夏言的体内,一团团炸药爆炸的声音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蓝诺莱斯被冰魄这样的眼神看得颇为不自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就很得何进之心了,因为何进恨刘范的程度,不低于并州牧董卓。虽然他不敢也无力征讨刘范,但只要有能在背后使用阴谋诡计扰乱刘范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当下何进就采纳了,命百官思考对策。 那人点头,看看男子,又看看他怀中清瘦羸弱之人,似有丝迟疑。 “是!”虽然他们很不情愿,但是他们懂得军令如山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之前还是有些牢骚。 童筱菱心头涌过了一阵阵暖意,芊芊玉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抓住他的手。 老夫人气得“哼“一声上轿离开,吴夫人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翻晕过去。 封胤修舔了舔干涸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的嘴角毫无征兆地勾起,高大的身躯又往前趴了趴,就像是一直大柴犬一样,低下头埋在她的耳边,声线低迷。 苏绫立在雨中,肩膀的衣服有些湿了,温浩撑伞拉了一把苏绫到自己的身旁,皱眉,却不再言语。 根据指示一路走到总裁办公室,童筱菱先是礼貌性地敲门,奇怪的是里面没回应,她想了想,试着轻轻推开它。 说实话,怕,当然怕,但是如果萧琢当真想杀我的话,直接在王上跟前告我一状便是,何须今日将我叫到府中? 最先拼凑起来的是飞段的脑袋,此刻的他已经变了肤色,黑白两色的咒式刻写在他身上,这就是所谓的邪神吗? 苏河蓝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他们的名字,我倒是自幼熟知,如雷贯耳。 李铬啪地关上了门,再转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凌千奕睁开了眼睛,正迷茫又警惕看着他,那双眸子上的雾气更平添了几分魅惑。 她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不希望这份好不容易弥补起来的遗憾又变得残缺不全。她想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每一个精彩又美好的时光。 第一卷 第121章 都是我的错 骤然响起的惊呼打断了萧衡的动作。 可,他并未松手,甚至连头都没动一下。 唯有那双黑沉的眸子缓缓往门口瞥了过来,眸中透着一丝森冷的不悦,似乎是在责备林鸢坏了他的好事。 猛然间,刺耳悠长的琴音如同一枚炸弹般爆开,肉眼可见的空气涟漪扩散出去,将一片片飞舞的樱花卷起,绞碎,空气中没有气流的高速运动,而是声音在于物体共鸣,摧毁物体的结构。 碎裂声不断响起,道胎如同破壳鸡蛋般碎裂,一道道流光透过缝隙闪烁而出。 只要是套着项圈的妖兽,那就是有主的,一般情况下其他人见到了也不会对这样的妖兽动手。 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林羽才算将这地仙世界的世界之心炼化完毕。 “算了,少主暂时不相信,这也正常,等过段时间吧,等守墓山庄的闵老回来了,让他劝劝少主,或许会好点!”柳千仁身影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杨绍的老师没想到,王越偏偏凭借那不像钟国仁佛跳狙的佛跳狙和李逍一战平,甚至永远取得比赛胜利的机会。 高阳说不出话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决不能像姐姐这样,把命运交给陌生人,高阳有种冲动,模模糊糊的认识到,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倒是林羽,很是淡定、脸上带着笑容,好像根本没那回事儿一般,隐约还有一丝得意。 长五六米的妖兽尸体,恐怕都重几万斤了,人数少了根本就抬不动。 格林两手做出手枪的姿势放在嘴边,开始做出一个西部牛仔最喜欢的吹气的动作,感觉就像他给手中火热地冒烟的枪管降温一样。 柳星来到联络点位置,居然是一家药店,而且还不知道是七大圣地哪一派系的人。 “哎,对了,你之前那个矮人的任务不就是跨大陆的……好像不是任务噢。”夏心岚突然惊喜的说,然后又神色平淡下来。 一入江湖,生不由已,你的心性如果不过坚定,进了武林,还不如好好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起码可以平安度过一辈子。 玲绮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是因为兖州和徐州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名字。 宫阳在苍老师的音乐兑换商店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首苍老师也认为合适的歌,宫阳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选择了兑换。 “受死!”天府高手知道对方能化解他的技能攻击,所以决定动用全力与之近身杀伐。 一道巨大的结界裂缝出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裂缝开始出现,圣战大本营的结界如同受到撞击后的车子玻璃一样,补满了裂纹。 “什么翻身了,说的以前我好像被赵庄的人压在下面了。”高传宝可不能服软。 警告意味非常明显,倘若古风在得寸进尺,不要说进入天灵山脉了。 就这样熬了一个礼拜,终于碰着个靠谱的,还是位编剧,拎着本子上门求投资。 他不否认自己做了这些事,但是也不接受任何杂质的采访,我行我素,狂妄自大。 知道了,自他从八万年后沉睡,到这时的四万年里,是他,在守护着她。 这样明显懒散的学习态度,朱杰明却告诉她,这个学期她表现良好,系里研究决定,给她评了优秀还获得了奖学金。 第一卷 第122章 他说什么你都信? 认错了人? 林烨哄了半天都没哄好的林鸢,在听到这四个字后,一下子就止住了眼泪。 她转过头,眼巴巴地望着萧衡,“衡哥哥将姐姐,认,认错成谁了?” 萧衡的眉心不自觉一沉。 “你想干什么!”古力牧黑虽然自知实力不如曹魏,但是还是很勇敢的挡在受伤的大哥面前。 “哎呀,你是不是怕了?你把脑袋割了,给我们当夜壶,我们就放过你!”枣树灵却忽然笑着说道。 说不想看见就真的不想看见了,苏墨暖气势一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直接转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胡璇登时笑嫣如花,笑得合不拢嘴,旁邻的那些殷商痴痴的望着含情带笑的胡璇,均是如痴似醉。 但是自己也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想追求个公平公正而已。 石浩天嘴角微微上扬,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并且把之前自己设定好的流程,暗自改动了一下。 为了让家人居住的更近一些,陆远还将另一栋别墅便宜卖给了自己姐姐。 一到公司后没多久,陆远就见自己要面试的那个叫费寨的新人已经加了自己v信。 “老大,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讨论生意?”冷野这时候连忙凑了过来。 “国内对这方面的治疗有限,你们若是有钱的话也可以去国外碰碰运气。”医生的另一番话让韩志斌心生微弱的希望。 端木赐心中一凛,知道这是鹤田纲还信不过自己,想要把自己押在他手上好防止自己玩花样,不过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鹤田纲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毕竟他对危月的身份也颇为忌惮。 他不敢直接奔嘴使劲,宁云筱现在估计有点浑噩才会抱他,但他要真直接亲上去,保不齐她回过神来一个巴掌扇他脸上。 如今袁焕带着十二万士兵来了,他的计策,就更接近成功了。——沈则敬这样想道。 在一片惊呼声中,张朋也很是吃惊。只不过他吃惊的不是ford一上场就弄死了自己一把。而是他觉着自己在平时应该能够注意到ford的这一招的。就算是ford用出这一招,自己也能够挡得住才对。 张成吓了一跳,暗叫一声不好。有心要变换招数,可董俷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 尚少杰嘴角挂着坏笑看着江佩琪问道,这件事情说出来最后丢脸的是谁还不知道呢。他就是讨厌这个江佩琪每次见了他都是一脸高傲的样子,尚家丝毫不输于江家,她到底从哪里的来的优越感。 隐村内封两个长老,千余人,不受任何一个国家所管,还是人人会蛊,但不再将蛊虫流出,是以存活了下来。 神念一探,银色大殿没有半点反应,这时,一号的声音在灵魂空间中响起,“老大,这个空间中的阵法正由外及里悄然启动,似乎是一个禁锢仙元力阵法?”。 休看只是一字之差,却注定了董铁和董俷的关系,绝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取代。 蓝战天急忙低吼,同时手中,有无数的火焰不断的丢出去,朝着那爪子不停的挥散。 “没有想到,这第四波的劫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到第六波这样,才会到达这样的程度呢。”清月仙子苦笑说道。 第一卷 第123章 差距 半个时辰之后,林烨与萧衡才齐齐回了包间。 见包间内只有乔念一人,林烨不由得一阵心惊,“鸢儿呢?” 千叶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彻底的超出了他的控制,尤其是,不久前他派出去跟踪千叶的分身也全部都再没有了消息。 毕竟千叶他们自己当初在面对半藏时,就算有了面具和解毒药都还打的束手束脚,深受其害,更何况这些实力远不如他们的普通忍者了。 而除此之外,八门遁甲在君麻吕的手中,自然也是要远超在别人手中的威力的。 如果说他们原来打算利用十尾复活弥彦的方法还只是猜想和可能的话,那眼下这个方法明显就已经几乎是既定的事实了,可以预见,弥彦真正的复活是早晚的事了。 “是的,是的,就是我,大人您总算是想起来了。”天天守着入口问人,坚持等待了一个多月,总是被人当成傻子疯子,实在是难受的的要死,今天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救命恩人,所以显得极为兴奋。 瓦齐也被吓得面无血色,完全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此刻的这间大厅,好似人间地狱,空气之中充斥着血腥味。 那怕嘴上训斥一连长,这样的战斗不能称大捷。可张明祥内心,也为这场胜利而高兴。通过今天这场战斗,他多少能体会到部队战斗力确实提升了不少。 曾经,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拥有贵族气质的人了,可看到叶北的那一瞬间,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卑微的像是一名乞丐。 毫无例外的出现了两团能量直接进入了李云飞身体,这能量根本就不用专门的坐下来引导吸收,片刻功夫就会被身体自动吸收掉。 “这……”张添面色犹豫,心中虽然很不齿刘鹏这种拖自己蹚浑水的行为,但是作为自己的老搭档,他一时又不想翻脸。 冷意之下,让身为筑基后期的他都不由的浑身寒颤,半径只有百米的冥寒池,林阳此刻只走出了五步,但整个睫毛,眉头,和身上竟极速的结起了冰渣。 屈指一点下,袖手一挥,林阳准备把剩下的灵气全部放在心神中,引导向太煌体内飞去。 巴里看着绿箭侠消失的地方,吃惊了起来,面对这样拥有超级力量的家伙,他也是相当的满意的。 “赛琳娜,我说过我会来到这里的。”秦天看着赛琳娜,淡淡的说道。 可看郑曦的样子,一派的淡然,丁伶想不通郑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她根本没把现状的窘迫放在眼里,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就把满腹的疑问吞进了肚子里,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郑曦就先伸出了舌头朝勺内卷了一下,感觉萧子骞手一颤,为防他再将粥洒了,郑曦嘴一张,可算是将一勺粥全吃进了嘴里,脸上还挂上了得意的表情。 这一次的穆斯贝尔海姆一行,依旧是偿还因果与人情,同样也是在为自己下棋。因为多出洛基、托尔这两把完美杀猪刀,维克多这次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将因果降到最低。 第一卷 第124章 横着出去 乔念面无表情。 她拦下了荆岩,自己却抓起了地上的狼藉。 荆岩一惊,以为乔念是想替他吃,正欲阻止,却不想乔念突然就将手中的菜往徐华清的嘴里塞去。 对于苏联的邀请函,林子轩采取了拖字决,胡拾表示在适当的时机会去苏联,鲁讯则表声明婉拒了这次邀请。 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多少的青年,可能心里有些阴暗,有些怯弱。遇到外界的麻烦,想到的总是如何的躲避。 一挺机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三四挺机枪抗衡的。一串串子弹打在雷暴面前的山石上,溅起一溜火花。 中午时分基本也算得上是冷饮店最痛苦的时间段了,基本上没有所少人会在午饭时间选择冷饮。 “兰姑,你真好!”周川北兴奋异常,抱着张氏又是一通亲热,这次的动作更大,简直比拟现场三级片了。 她不过一介穿越而来的灵魂,别人家的身世再离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两人直奔宴会厅门口,一抬眸,入目所及,一片灯光璀璨的奢华,悠扬的钢琴曲缓缓飘散,衣香鬓影间,一派纸醉金迷的迷眼风景。 高尔基的确拥护苏联革命,但在十月革命爆发后,他看到了革命中存在的诸多问题。 当素凝将乾菱八卦镜拿出来时,引来了不少或羡慕或嫉恨的目光。 叶羽怔了怔,他突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在靖难的时候,朱权曾经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此刻,阎磊和云舞两位长老早已被困,两人体外真气薄弱环节已经是战出缺口,直接是被外接邪气入侵,已是眉燃渐近,两人真气急剧衰耗,此刻他们一再出手,哪里抵挡得住,眼看就地沦为傀儡。 冲出来的敌军军官被狙击手打来的枪弹给一枪爆头击毙,其他的步兵一看长官被打死,吓得躲在了附近的掩体后面不敢动弹了,当然也不敢冲上去支援跑道那边了。 莫名的响动,让陈浩心中一紧,急忙往门帘后的休息室钻了进去! 而树上的那五只四翅翠鸟,在眼含畏惧的看了那三堆火焰之后,竟然展翅起飞,眨眼间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呵呵,我粗人一个,千行医馆眼下也是缺人手,我帮一下忙也是应该的!”独远解释道。 直到温舟被屠尚轰飞,落地惨叫,姜凡那不屑的声音才缓缓响了起来,他实在有些不明白,就温舟这种实力还来找他,当真是来送死的? “原来是这样,这视乎也很正常!”白衣少年独远言毕微微一笑。 一位逗鱼的直播主管,在看到大飘哥这边突然开了直播,就特地将他的直播频道推送到了栏目主页上,一大波的逗鱼的水友们就开始疯狂地涌入。 即便释空四人,也是猛地怔住,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向前方,看向陈浩。 忽然她觉得嘴角一阵清凉,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用手在嘴角擦了擦,几缕发丝被凌乱地柔在嘴边。 “会不会是因为一具分身?”姜玉轩被朱玉凰说的也有点迷糊,忍不住嘀咕猜测道。 传说,这根棍子乃是一块神铁,在东海之中沉寂了无尽的岁月,没有人可以掌控他,是定海用的。 第一卷 第125章 以命相抵 这帮平日里只会饮酒作乐的纨绔们何曾见识过这等狠厉的杀意? 剩下的都是些七零八落的东西,一把卷了刃的菜刀、一只生锈的大铁锤、还有灯笼什么的,她用不上,而且物品栏满了没地方放,可对于两手空空的新人来说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那是一个很和善的夫人,自称姓宋,来铺子上买花。对各种花的习性说得头头是道,余枝跟她聊得还挺投机的。 就在她刚刚说完血清的事以后,她就能感觉到不远处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里,有人用枪械对准她,这可不是什么保护。 几个徒弟只剩下了孙猴子,其他人下落不明,现在又没有钱也没有人,这可怎么办? 她一下子,从奴才,成了主子,还是个嫔!怎么能不兴奋,不高兴? 其实通天教主早已想要动手,奈何大师兄不同意,他回到洞府之中不敢轻举妄动。 毒岛公义觉得有愧于我,白白浪费了我五年的青春,就让他儿子毒岛家也,在本田集团的七代目本田方境的面前美言了我几句,我就被破格提拔到本田集团的法务总务。 正犹豫着去不去救这个废物,谁知就在这时,四楼他们出来的窗口,伸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方泽林的修行之处,之前的时候由于牵挂其他的事,所以她也没有仔细的打量一番。 为政清静不烦,吏民感而爱之。心怀道德,胸藏六艺,清静谦虚,廉洁清白,推举王道,这是就是华子鱼。 马上就是大学的春假,学生们的心里已经长草,计划着半个月的旅程。 浓烈的青光充满整个天空,铺天盖地般朝着崔老二落下,瞬间便将崔老二的身形淹没在青光之中。 “既然你已经归顺了帝国,我想是时候给帝国一个投名状了吧?否则,我凭什么在父皇面前保下你?”陈凡道。 猛然间,东方玉长剑一摆,遥指林海,将内心对林海的恐惧强行驱散出去,深吸一口气,冷冷开口。 既然是赚钱却跟老三爷说不赚钱,这说明她信不过老三爷,不愿意跟老三爷说实话,到时候老三爷他能不恼火吗? 咀嚼第一口汁液后,一股辛辣劲直冲向脑门,瞌睡虫瞬间被赶走,人呢变得精神起来。 这么多年来,能够掌握那五行大道的,便只有那位天君。即便在魔域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位魔君可以掌握那等大道。 韩清知道孙不器是大户玩家,股票随便波动几块钱,损失就超过自己的全幅身家。 刘英还想着,要是刘翠再不生养的话,就叫刘翠张罗着给崔顺讨个偏房生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那就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 直接把罪状道出来让当事人自己解释,这就比直接问罪状对当事人好太多了。 店铺之中原本还有几个观望着的修士,不过都是练气境的,一见到凌陨踏入,纷纷神色一紧,退到一旁,还有的正在与售货修士洽谈,也被凌陨身上隐隐散发的筑基气息所摄,纷纷扭头望了过来。 第一卷 第126章 我嫁给你好不好 什么?! 林烨大惊,当即就冲到那小乞丐面前,一把抓起小乞丐的衣领,“被谁抓走了?抓哪儿去了?” 小乞丐被吓坏了,瞪着惊恐的双眼,一时间只顾着哀嚎。 桐儿是他亲手所葬,为何我告诉他桐儿还活着,他一点也不犹疑?他甚至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桐儿会活着?如果他知道桐儿是网络吸血鬼,会怎么样呢?我突然有些好奇了。 老头道:“听说云栖宗是当今修真界势头最猛的,如今看来也就这个样”。 它说的,也不无道理。早知如此,该把宵宵带来的,也许能看出些端倪。 他微笑着捧起床上的鲜红的花瓣,洒在钰儿身上,恍如一阵阵红雨,钰儿放肆的哈哈大笑,任凭花瓣一层层将自己包裏,掩埋。仿佛那飘飘洒洒的不是花瓣,而是金钱,是钻石,是幸福,是满足,是无数个梦想与希望的实现。 果然,他神情漠然,不像认识父母的样子,任由他们拉他在沙发上问东问西。 有这种情感在里面,闫干就很有可能和大祭司联手给自己一击,那个时候自己将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所以在合作之前,他必须要先搞清楚闫干究竟是什么想法。 夏建吃的较为简单,两菜一肉的包子,一杯豆浆,还有一碟咸菜。 这次的正魔大战才两个月,各派势力中就出现了一些领军人物,他们在每一次的摩擦中都有着突出的表现。 吕玄心里想到,这个上人的称呼,大多数都是用于佛家,莫不成这个六禅上人是佛家的人? “皇上,臣等”黄道周等人也是张了张嘴巴,随即老脸发红,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跪拜了下去。 一向冷静成熟,温婉柔情的赵婉玉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带着煞气,也是龙九第一次看到,刘心柔也是被吓到了。 要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上可是排名前几的存在,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一模一样,轨迹也一模一样,李明秋的厨艺有多厉害还用描述吗? “呜呜,哥哥,妈妈被魔人布欧杀死了,呜呜,还有大家,除了我们之外全部被魔人布欧杀死了。”孙悟天哭诉道。 话音未落,风尘仆仆的王珏已经奔了进来,皮肤明显比起之前黝黑了许多,神色也颇带几分憔悴。 众扈从惊得魂飞魄散,齐齐大吼,登时便有二十余名骑兵迎面举矛刺来,与杨再兴的厮杀在一起。 “什么?他在做什么!他想闭着眼睛投这一球?!”武贾西奇内心震撼不已,孙卓这是已经在玩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球应该投得很离谱才对。 不行!罗汝才决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夜他就带兵出城偷袭,待毁灭明军的大炮,陛下必然对他另眼相看。 不管哪种类型,刘十八都能肯定,外星物种原本的生态幻境,绝对不需要氧气。 “这个猫妖的设定太变态了吧!一个个都不怕死,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佣兵。”陆逍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说道。 前世遇到过的更让人恶心的事情多了去了,现在这事实在不算什么。 身旁的妖姬穿了一件深黑色的高开叉v领紧身衣,据说是妖家特制的武道紧身服,能完美发挥出她的身体优势。 第一卷 第127章 说错了吗? 荆岩愣住了。 忘了将手中的山楂递给乔念,忘了继续给乔念擦眼泪,甚至忘了,她方才说了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他拿着那颗小小的山楂,竟在瞬间化成了一座石像。 看着他这副傻里傻气的样子,乔念的笑却越发灿烂了。 她伸手从他手里拿走了山楂,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着,小脸一鼓一鼓的。 轩辕天心被皇明月给拉着几乎逛了五条街,所到之处皆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鸟兽尽散。 多拉大梦之前虽然没有大红大紫过,但是好歹也在圈内摸爬滚打过一段时间,自然也知道,这些买断的金主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唐利川吃完就困了起来,躲床上补了一觉。醒来时凤桐衣正拿着一支狗尾巴草戳他,笑嘻嘻的讲:“我听说你被萧公子拿来试招了。”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唐利川有些害羞,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嗫嚅着讲不出话来。 纤云憋着笑看着虞狐一脸憋屈的样子,拿胳膊肘抵了抵身旁的男人,然后从荷包里翻出一个最大的蜜饯递给了虞狐。 白衣人手中所展现的纵横交织的剑网使始紧紧追着真酒手中的黑炎,真酒虽是极力避免与之交锋,可这轻功此时好似略显逊色于人一般逃不出去。 看着父亲壁灯下依稀有些泛白的头发和那微微弓着的脊背,沈湛才突然惊觉,不知不觉中,父亲也已经老了,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偏偏在即将步入年迈的时候失去了他的伴侣,这种痛苦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弥补的。 血眸一点一点淡化,若是仔细看不难看出轩辕璃夜的眸子有些接近粉红,这是凤轻语从来不曾见过的。 要不是匹配度百分比虽然缓慢但是还是不断的找到提升途径,叶陌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但是毕竟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们,你跟我们一起的话,不是也陷入危险……”令狐虽然心中也很赞同,却还是有些顾虑。 南宫九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灾星,总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 其实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历史上浮屠教门自从强大起来后,便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他们掌握全国三成以上的肥沃耕地,控制着全国近三成的青壮人口,不用缴纳赋税、不承担徭役。 几分钟后,齐老头欢呼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不断向周围的人炫耀他的双臂,引得一片慌乱。 张燕猛地回头,却发现李阳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教室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个。 “吼吼吼”,“盟主,今天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大胆,而且,也是最爽的一件事了,就算现在死,我们也无憾了”。杀戮盟众人齐声吼道。 紫凌天闪身到他身前,一脚踏下,轰的一声,银甲少年又是一口大血喷出。 “又是幻术。”幽偌愤怒的厉喝一声,挥剑砍去,将他们从高处解救下来。 五十几米的距离,却在王老实一步之间,“死”字落地,他的剑尖已经逼近殷亥鼻尖。 作为皇室威严象征的皇城是不允许朝臣的马车以及马匹入内的,不过做为高殷最为信任的大臣,杨愔就被高殷特许乘马车进入皇城。 紫凌天打定了主意,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先静观其变。 看着远去的尸奴,桀愚那张丑脸上涌起一阵激动,两行浊泪流下,渗入脸上的坑洞里。 第一卷 第128章 小乞丐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说错了吗? “妈的,若天天都有这样的老板来闹事,然后点一大桌吃的就好了……”老板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让人无语的念头。 破洞内什么都没见到,那些被披甲滚刀虫操控的人也不知去向,随着逐渐深入,两人也来到了那些人遇害的地方,而地面上除了血迹之外什么都没看见,就连武器装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扶苏心里难过,他哪里不想成神,可是众多门生开销欠下的债,要如何才能补足?仅凭一己之力,何其之难?更何况他是个在深宫长大的孩子,没有家族的支撑和名份,就连生存,也何其艰难? 这个营一个晚上就造成日军500多人伤亡,超过己方伤亡的5倍。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这么多喷子?”看见满屏都是喷子,筱筱连忙私密万能的蛋蛋问道。 不过廖东风虽然显得束手无策,但他同时也观察到月鬼的脸色大不如前,他知道这是长时间月鬼刻意抑制心跳的缘故,照这样下去月鬼早晚会因为自己的蛮干付出代价。 “咕咚。”王耀靖点开了死亡回放,看完了数据后,他再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当姐妹四人完成事先定下的计划后,顾不得收拾身上的xx,全都疲惫的沉沉睡去。 已然贯注了全力的一剑毫无花巧地砍在石头上,巨大的反震力道让楚白的手臂发麻虎口生痛,他咧着嘴苦笑一下,甩了甩手之后,自动自觉地退到了一旁,等候着主角达伊前来尝试。 “悉”的一声,树枝和地面的绿蚂蚁开始集体行动,走向韩冰。很恐怖,毛骨悚然。 而今日酒仙带走自己徒弟,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宝贝徒弟带走了,没把木青气死。 落了个什么好下场?自己还得自掏腰包给克鲁特,给钱给物还得搭上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自己这是图什么呀!到头来在安娜的眼里自己里外不是人,最后落得一个成为克鲁斯的帮凶,真是没处说理去了。 云山之巅,万物生机勃勃,树高草茂,就连山都仿佛是活的,带着一股灵气。 明明只是离开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已,再次回来,她却有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谢天爱摇头,她真不清楚,既然歌手宋喆曾经红过,那他的新歌,能登上企鹅音乐平台,不算什么。 是的,斥候部队和突击部队,玩的就是蒙古的曼古歹骑射战术。不同的是斥候部队骑射的战术完全模仿曼古歹战术,而突击骑兵的只是稍微模仿,毕竟他们也负责冲锋战斗。 一早陈楚胜告诉谢天爱,在路上休闲鞋专门聘请了最专业的导演和广告mv拍摄团队,已经在南湖大酒店外的绕凤凰湖公路上等候。 李中南笑了笑,道:“我这边赶时间,你大概估算一下需要多少钱修车,我现在就给你。”对方的车被撞坏了,发点脾气情有可原,而且现在也道歉了,没必要再计较。 第一卷 第129章 是她! 小乞丐的哭声格外凄惨,也叫所有人动容。 房间内,林鸢也听到了小乞丐的那番话,身体不由自主就颤抖了起来。 她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林夫人都察觉到了异样,眉心隐隐皱起。 尘土飞扬,轰鸣的马达声一路嘶吼着惊动丧尸无数,坐在车里面,米多一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一边用吸管吸着椰子汁,时不时的把习惯递到正在开车的虞寒嘴边,让他也喝上一些。 白杨在地上滚出五米多远,整个右脸面皮翻飞露出了整个牙槽,看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阎云放心的查看着身上的伤势。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就到达了新纪元六年,这个时候,天朝已是产生了一种统一的货币-天朝币。 面对孙悟空与贝吉塔两人的挑衅,他只有轻蔑与不屑,两人实力都还没有达到超级赛亚人二,而沙鲁的实力可是达到了超级赛亚人三,绝对的碾压。 所以岳隆天朝云潇潇投去了感谢的眼神,云潇潇看在眼里,报以一笑,心中却有点酸溜溜的,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船老大和众水手也已经发现了不妙,连忙拼命扬帆转舵,调转了船头,向着前方拼命飞驰。 说着,穆青直接冲出了扭曲空间,出现在现实空间之中,他的全身肌肉坟起,朝着那虚空魔胎就是一拳轰去。 想到以前,自己所认为宇宙最强者弗利萨,现在弱的可怜,没想到外面的天地比地狱更为辽阔,他嘴角不由升起一抹兴奋的笑意,所有目光完全集中的弥彦身上。 月弄痕轻抚枪身,然后她跃至半高,手中长枪向前刺出,一个金色虎头瞬间出现。 夏侯兰口才极好,他对黄巾军的官兵们说道:“黄巾军的弟兄们,我叫夏侯兰,原来也是黄巾军,而且也是渠帅李大目的部下。”他首先拉近与黄巾军官兵的距离。果然,黄巾军队伍里响起了轻微的嗡嗡声。 冷墨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叶少轩似乎还担心着别的,采花圣手这个称号毕竟是人人生的污点,他想借今晚这个机会将采花合法化,正面化。 陆明的刀插在地上,用刀支撑着身体,虽然油尽灯枯了,可是眼神依然如远山的冰雪般明亮。 叶蓁默然阖眼,不想让她人瞧见自己内心深处的孤软一面,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 叶少轩步伐闲适,望着大的不能再大的花舟,心里也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林雨说完,刚想收回神识,却感觉自己的神识中没来由的产生一丝波动,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了白芷心中的想法,当即静心聆听。 如今的叶蓁经历了丧父,失子,家破人亡,被人背叛,最后落得惨死下场的北楚国皇后,她只当是叶蓁才醒脑子还有些糊涂罢了。 一心大师和无心大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现在再加上天炎不可信任的分析,仿佛面向叶少轩的诸多因素都是不利的。 她这一世多了许多上一世不曾享受过的感情,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对这种感情处理实为一片空白,不知该有如何表情,只得点点头。 刘伟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可是面前的这扇门还是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 第一卷 第130章 她只要一句话 只见,林侯爷脸色铁青,冲着荆岩便是拱手行了礼,“侯府尚有些家事要处理,就不留荆副将了!” 这是明摆着赶人走了。 可荆岩并不觉得难堪,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要与乔念在一起的话,必定会受到颇多阻挠。 他早就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 武下一直非常谨慎,土八路狙击手的厉害,他从鬼子尸体上就看了出来。 为了不被筱冢义男将军责罚,虎原仗助的这位姨夫正到处搜刮白糖来填窟窿。 她撑坐起身,疾步走出?殿外,就见兰嬷嬷面色慌张的也跑了过来。 老婆没了,大孙没了,如今连标儿都没了,朱元璋自然没什么心思去关注一个婴儿。 “霍霍,哥,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说说而已,来吃个肉干!”温馨尴尬的道歉,然后赶忙拿出一个肉干把温故的嘴堵上。 周厉如今装备的具备虚空,反虚空,时空等功能的基因,就与传说中的神灵无异。 “八皇弟,要不要去皇兄府上坐会。”秦肃嘴角上扬,转过头来亲切说道。 这件事被李云龙放在了最优先级上,安排了这位战士先回去让联络员通知吴然,消息已经收到。 温故插话道:“你提前来阳曲就是想把他留在这里,还是说直接把这人毁掉? 微凉的气息落在了她的颈间,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她的耳际,“这样死便宜你了。”那声音如轻石击玉,透着彻骨的寒意。 贺人龙是个听人劝吃饱饭的性格,到了营地就挨个地走了一大圈。老袁的章程不错,他也没有改动,只是把自己带来的三个总兵,十二个亲兵给扔了下去。 见到对付鬼魂和变异怪物无往不利的太阳领域能力对面前的安德森没有什么影响,克莱恩掏出一大把符咒,并熟练地扔出一枚。 火团爆开,余焰向着反方向飞去,然而一道人影却从中穿透而出。 雷一有些罪恶感,似乎自己才是那个恶魔,只得安静的等她哭完。 至于敌人林云霄从来不放在心上,什么时候机会来了,一拳送他们见祖先。 “我觉得这点你就不用纠结了,毕竟你本来也没爱上过他,当初你们的婚姻就是政治婚姻,现在你找到了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保罗也找到了真爱,这不是好事么!”唐宁劝道。 这么想着,陶溪大摇大摆的用自己的路引出了城,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确定没人的时候,陶溪这才将牛车放出来。 顺便,雷一长话短说介绍了自己被因果律攻击击中从而获得的机械化诅咒。 但是到了后面,他发现这些部落看似强大,其实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来到这里,说明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否则他们也不会来,就像草隐那样,故意倒在第一场考试。 郝方现在创造村民,或者尝试以这种方式创造科学天使,他本身只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而并没有真正参与。 毕竟,以多玛姆干涉维度的手段,哪怕不再入侵地球,但对于多元宇宙的事情一定特别清楚。 在高层建筑的通风口朝下看去,李空竺看到了上千名工作人员正在紧罗密布的工作着,几个魁梧的男子手持着冲锋枪在督促着一些工作人员。 大明本身是一个缺乏铜矿的国家,偏偏铜钱还是货币金属,光是铸铜钱的就对铜有巨大的需求,另外同还是这个时期火炮的主要原材料,从日本运回大量的铜矿,可以有效地解决大明铜矿不足的问题。 第一卷 第131章 死了这条心 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声音亦是无比低沉,“我知道,今日之事是我没办好。可我既然答应过你会帮你相看婚事,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你不把我当阿兄看,我却一直当你是妹妹,我绝不可能让你嫁给一个无权无势,这辈子都护不住你的男人!” 她心中认为,我并非真心相待于她?原來两情相悦的爱恋,不单他渴求,她也一样。 没一会儿我们两俩出租车就到八中门口了,还好,和章鱼那同学说的一样,中午学校是开放型的,可能中午闭校的也就只有我们七中了吧,操蛋的学校。 晚上本来是想叫围巾妹一起出来吃饭的,不过打了电话之后围巾妹却告诉她不浪费统考前的每一分时间,所以也是决定考完之后再跟我出来,我也就只能再给穆美晴打电话了。 在王庆山发脾气的时候,二哥跟大虎子就在王庆山的旁边,所以他们是免费的现场感受了一回王庆山那种吓人的气势,不吹牛逼的说,二哥当时还真有点哆嗦。 过了几天,吴师爷照常提着两个装满了中华烟的塑料袋,带着贵子跟几个保镖,开着车就去了医院。 萌妹子缺乏的就是穆美晴的sao,如果萌妹子在穆美晴的基础上能够更加果断一点或者说更加勇敢一点,开放一点,或许现在牵手的人应该就是萌妹子了吧。 不过有着杨家军在身后,郭靖和守将一众武林人士,众志成城,因为朝廷已经建立了三十五万的杨家军。 “我要是不让他们停下呢?”陈九山冷笑着说道,丝毫不在乎大武夫手里对准了自己的枪口。 一刀流那边也不是瞎子,他们这么多人离开居所上了街市,还直直向着他们这边走来,这不是要干架难道是来喝茶的吗? “中州地区轮回者队员被杀一名,负一分,两队分数为零。”因为亚诺是死于犬野星一的箭矢,所以也算被东瀛队击杀。 那是什么地方,实在是很容易回答的,门内,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或者说,是一个极大的空间,估计有一百公尺见方。 “你是要杀我?”范玉成突然出现,是杜昊磊带他来了解事情真相。 “这个,呵呵,也是有这方面的打算了。”王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这种敷衍的语气恐怕连野猫都哄骗不了,更别提面前这个奸诈的家伙了。 难道说,自己必须在收服毛毛虫的时候,还要承诺一下“包吃包住”么? 的那栋海岛别墅在几天前终于『交』付,还好有蓝拿出一大部钱垫付房款,不然咱现在又得一穷二白,但说出去谁信。 “黎皓瑞,放手吧。”苏慕青看着黎皓瑞的身子越来越向外,担心他也被拉出来。 “是么?我一直很好奇第一大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改天切磋一下。”黎皓瑞丝毫不担心,还正面迎敌了。 “黎少,打麻将就打麻将,有些话不要乱说,否则后果可能承担不起。”苏智琛盯着黎皓瑞说。 不能不说尤斯蜘蛛对于调控局面的手段和时机都把握得炉火纯青了,它只需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就激得黑龙要与岩浆毁灭者生死相搏了。 “晴月没有那么激进,虽然仍然有同样的目的,应该不会用这种手段。”温粼想起瑾泉的邀请,但此时心下仍然有诸多想不明白,犹豫不决。 第一卷 第132章 先保护好自己 林鸢不停地哭诉着,许是这模样当真太可怜了,林夫人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这世上,的确没有女子会想着毁自己的清白,说不定,鸢儿真是无辜的。” 却不想,乔念冷哼了一声,“可林姑娘方才也说了,她担心你们不要她,如若今日她清白被毁,你们定是会心疼万分,会将这一切都怪在我头上,会疼她,护她,萧将军也会自责内疚,然后尽快娶了她进门。那,她就如愿了。” 乔念说这番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林鸢的身上。 林鸢拼...... 这句话真的比任何方法都要有效,天生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跟在了狐西元的身后。 王灵韵没有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出了酒馆,马车就等在门口,王灵韵并没有坐上马车,只是跟车夫打了个眼色,车夫便驾着马车自行离开了。 “那你给我说这些是怎么个意思?不管怎么说,楚平南现在是你老公。”秦风狐疑地问道。 “怀疑什么?”吕洪根本就不明白朝霞在说什么,很是奇怪地看向朝霞。朝霞看了吕洪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询问。 十月还是如此的炙热,尤其是在太阳直射点的北半球,无论是日本、中国还是美国,无一另外。 “又刚吃好了回来。”龙舞姑娘,一脸嬉笑的问道,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北岛眉心一拢,但也不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对场的木村和长坂。那两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桑羽的球,不论是起势、挥拍还是击球,打出的轨迹就像是被对方锁住了一样。 章风把外卖往桌上一放,偏头看到安静的坐在旁边画模型的白戈。 “四大魔兽可是和四大圣兽同个级别的,这么会不熟悉。”菠萝包说道。 “表哥,你表弟是很想睡的,可怎么也睡不着,便过来看看。”四皇子在霍青松面前很随意,一点儿也没有在聚会上的庄重。说完这句话,便向自己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门外守着。 周七夫人头上没有大红花,那是几只缠丝赤金镶红宝的边簪聚在一起。 “谢谢大哥。”她端起酒杯,笑意盈盈地道谢,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人家装神液的上衣口袋里。 灵光闪过,郎乐乐同学总结出了一条“伟大”的结论:此二位不是情侣就是夫妻,两人不饿,来此是为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怎么望都望不够。 强大的力量,一下子打断了那名剑手的脖子,他的眼珠凸出,不敢相信的看着势若疯狂的共尉,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官军们被共尉三人强悍的武力震住,攻势一缓。 “柳关,听她的。”姚一笙不甘心地看一眼地上的李泰,率先朝山壁走去。 张阳顺着二人的话给了二人一个台阶,果然这二人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见那田螺的肉变了颜色,便将韭菜和青蒜加了进去,等炒出香味来了,就盛了起来。 虽然知了蝉这时候还不多见,但他们显然极有经验,并不会白忙一场,因为去年这地方知了最多。尤其是那柳树底下,所以特地在这里挖。 如果真有这么一头凶兽,让叶桃凌的故乡化为一片泥沼,让她家破人亡,流利奔逃,那么现如今它还在东海之中,以叶桃凌的天启修为,绝没有放过它的可能。 修罗王非常愤怒,他如疯魔一般向四周轰出道道恐怖的灵气攻击,想要抓住消失的狄煜。 应该说,她们两人势均力敌,这样打下去,时间长了,恐怕会引来守卫那可就不好办了。那么王志燃该怎么办呢? 君悦不好意思的笑笑,想要转手抚开童乐郗揉着自己脸的手,想要看看她的脸,只不过被童乐郗躲开了,更是后退了几步,离得君悦远远的。 但可是现在一看,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吕俊错误的估算了李豪,以至于他所预期的1000万拿下榜首,变得岌岌可危。 村上义清并没有阻止,凝视着无生离去,缓缓伸出手,却发现双手已被冷汗湿透。 正当梦语喵星心乱如麻的伸出手指,想要在评论下回复些什么的时候。只见手机上的作家助手,忽然浮现两条蓝色图标的打赏消息。 这位中年人身穿的制服样式有些像王志燃身穿的审判官制服,但更加华丽,看来此人正是本地审判庭的最高长官,列奥尼审判长。 黑白天殇剑剑招收缩,上官风打出玄甲式,身体就如披着一层玄武龟甲,透明而坚硬,把全身护得结结实实。 帝天则是来到了混沌宫殿后宫之中,此时林婉儿与血姬,两人如姐妹一般,在修剪着,蟠桃树等一些名贵药材。 在这里打架看的只有实力,他们的背景再雄厚,带不进来也是白费的。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楚天似乎是在这样问着,阿泰也明白了楚天的意思,他先是摊了一下手,然后又摆了摆手。 孤儿院,顾名思义,就是照顾孤儿的地方。里面全是没父没母的孩子。这里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想来领养孩子,他们要是想拥有一个家,就必须地表现得乖巧一些。 第一卷 第133章 会心疼他的人已经死了 乔念目不斜视,“没什么可好奇的,我就是认定了他。如若萧将军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约莫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听着这话,萧衡周身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齐玄余也不知孟婆汤的效用几何,一听说朱权还记得在扬州罗府做过客的事,他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朱权记得罗府,却不记得何当归? 偌大的后院空荡荡的,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最左边的一间亮着油灯,微弱的亮光在整个漆黑的院中显得格外孤寂。 上次进宫时,他没有见到夏瑾轩,媚儿不说,他自然也不好意思问,却没想到,夏瑾轩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墨画为人机灵,顿时想明白其中的道道,一点头便一脸惊慌地跑出去。 竟嬷嬷说:“他没说,但是他拿出一锭银子用手一捏,就变成了这样。”竟嬷嬷将一个细长变形的银条拿出给何当归看。徒手捏银锭,得多大的手劲儿呀。 凤锦走上前来,适才看到凤秀匆匆离开的身影,想着她不是刚回来,怎会反而又走? 珍儿的心一顿,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她轻轻的点了头,温顺的靠在了长孙夜的怀里。 现在想来,第一次在洛家醒来后做的那些冲动的事恐怕也是受到原主人极大的影响。 如果郑国公成功上位,那肯定没有冷家的活路。如果帮助皇室拨乱反正,十五万兵马对上二十万禁军,很难取胜。 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认清不了现实,也就注定会伤心的份。 从此之后,陆夏就开始坐在西南后面,堂而皇之的开始在课堂上睡大觉。闲着没事就跟西南说几句话,带了零食也会请西南吃,可西南从来没有搭理过她,她仍乐此不疲的自说自话,自娱自乐。 “老师,你骗人,你明明说不会伤到人的。”之前还笑嘻嘻的凌非,这会儿想哭了。 落入水中那刻,我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个白毛水鬼长着血盆大口等待着我,那双青灰色的眼珠里满是猎物落网暴虐。 这家伙除了每天跟着孩子们疯玩以外,还真没看出有什么正形的时候。 等到上高三的时候,张欣悦转学了,从那以后林歌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上了大学后,遇到了现在的张欣悦。 “所以……你能原谅我吗?”说着顾钧泽打开了那个戒指盒,里面是一枚巨大的钻戒。 “将军威武,我等六人任意一人已然不是将军敌手,明日起,我等该要以二对一咯,哈哈!”曹性敞开衣襟坐在一个石头碾子上说道。 也好在她的残魂提早的消散殆尽,否则的话,看到这样的结果,她一定死不瞑目。 “兵者,国之大事,一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又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谓之神。兵家又分四类,乃兵权谋家、兵形势家、兵阴阳家和兵技巧家。”刘天浩继续答。 我向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个尸体从土地里爬了出来,腥红的眼睛,如野兽般的低吼,从四面八方向我和大叔包围了过来。 反手一扭,聂宇一推一扯,轻易的在对方手上夺剑。而这位五殿主倒也不是样子货,察觉到“失剑”已经是必然之事,他当即就放弃了宝剑转而连击聂宇。 第一卷 第134章 出事了 老夫人醒了没一会儿便觉得疲累,又沉沉睡去。 乔念替老夫人掩好了被子方才与苏嬷嬷一并出了门。 顾彦辰没有丝毫反抗,也没对那人说一声,两人就要走,顾彦辰的衣服却被拉住。 说“再见”是和平时代的人才有资格做的事,只有这种时候才有机会再见。但在谷三的世界,很少能有“再见”的机会了。 段沁沁哀怨地看了一眼笑盈盈地和许夫人说悄悄话的祖母,无声地叹了口气。 回到b市的时候,正是傍晚,爱丽丝载着emma来接他们,孩子据说被张景妈妈抱去了,现在他们四个年轻人终于可以一起好好聚一聚了。 “这。。。不好吧?”林子耽转过身去看那茶几上的钥匙,是一辆奥迪的车钥匙,心想这人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慕容宇华呆愣愣地看着她,尽自己所能地点了下头,然而身体却全然被药物控制,朝着一旁瘫软而去。 程云景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后瞬间明了了。 原本长安对自己说顾家军更希望他们进攻安庆,他还有些不信,但现在,他完相信了沈长安的判断。 宫主行走江湖,一向是说一不二,讲理守信的!二十年前的承诺,她没有忘记过。 “如果你喜欢,爸爸就将这几条鱼养着,以后辰辰每天给她们喂吃的,好不好?”说完,李白还指给她看,哪条鱼都叫什么名字。 向志天给玉婷捏胳膊说道:“缘分的事情没有人能说清楚的,只能看他们自己了。”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再能做的了。 吉猛只希望珊瑚赶紧逃离虎口,也不想做太多的解释,于是选择了沉默。 活着的人迷茫了,自己还有什么,生命是可贵的,可是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就是痛苦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什么地方,难道在这里看着。 鬼飘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网开一面,只斩其双臂,这已是本盟主最大的容忍限度了……谁在求情,杀无赦!”他有意激怒珊瑚,只有逼得她蛊毒发作,才能更好地施展计策。 “叶灵,以后你帮我管理这架战机,知道了吗?”我对着身边的叶灵说道。 “姑娘好身手,在下得罪了!”高川心神一震,收起轻视之心,待稳定身形,双掌虚空向前一推,一上手就便是九成功力,一股浑厚阴冷的内家真力直袭珊瑚持剑的手腕。 他本来就不是怕死的懦夫!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在心爱的珊瑚妹妹面前,即使珊瑚妹妹要挖掉他的心,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够了!”塞西尔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他突然转过身子,即使被暗金色的发梢所淹没,可是她仍旧能感受他那双受伤的眼眸。 这些人,她也早就知道不会伤害到她,所以,在趁乱之时便借机挡在林初夏面前,那人见到是她,自然不敢下狠手。 这种情况下,能够挡住白乐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是因为随缘刀法的特异了。 第一卷 第135章 请你帮忙 如此刺耳的笑声,激得荆岩骤然握紧了拳头。 乔念忙上前一步拦在了荆岩的面前,生怕荆岩会冲动。 而后看向邱予,忍不住问道,“是你干的?” 若不然,邱予怎么会知道荆岩在这儿,还特意过来幸灾乐祸? 韩宁点了点头,他最喜欢红衣这点,顽皮的时候顽皮。该温柔的时候温柔。 一旦创世神和暗黑神兽之间,胜负就要分出来,这个时候,秦暮的一百尊源尊分身加持上去,将会将暗黑魔王的实力再次提高。这样又可以为暗黑魔王提升实力,为秦暮和整个纪元星球增长时间。 而看了看这上百位长老一眼,秦暮冷冷一笑,身影一动,化成了一道流光猛然之间,便向着密室之内飞掠了进去。 “速度已经超过光速,应该是在超弦跳跃中。”高帅心里估算着,根据目前的速度,对方大概还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感到这里。 此时吐蕃王国早已灭亡,苏毗和象雄打得不可开交,日本和新罗也早已变成了大唐的扶桑都督府和新罗都督府,安~培晴明终于同意担任扶桑副都督,将逃到山林里的日本野人全部召下山来,匍匐在扶桑大都督岳夏的脚下。 是想告诉各国和各部族使臣,唐朝外强中干,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若是以后唐朝也向对待六州胡和党项八羌那样对待你们,你们大可以反他丫的。 张坤本想说不用,不过看着老人脸上仿佛固执的神色,便忙改了口。 杨启辰坐在一家甜品店里,给许安然点了一份草莓慕斯蛋糕,就坐在店里,看着许安然撑着一把通明的雨伞,穿着咖色的大衣,向甜品店走来,围着一条米色的围巾。 谢父谢母回来之后,就定了时间请林父林母一起去市里面搓一顿,顺便感谢一下邻居心意,说是最近麻烦了。 有人端着黑啤酒杯,不怀好意走上前来,慕凝芙只觉得屁股被摸了一下。 在停车场磨蹭了一下子之后,谢知心看见了缓缓往这边走的林行止。 君临爱微缩的瞳孔,看着眼神柔软的父亲,逐渐恍然于震惊的现实。 在会场后台等待上台展示的林行止看见这句话之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笑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安置区的民众们脸色发白。很多老一辈眼眶红了起来,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却无能为力。 君临天拿着对白剧本,直接笑出了声,捏了捏自己英挺的鼻梁,摇头无可奈何。 里面的人都叫他三哥,家里人送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先供奉他。 “你别呀,话我还没说完呢!”张姐隔着桌子拉住沐杨的胳膊说道。 想到这里,李天启夹紧马肚,火红向上穿越草地后,再次奔入树林。 沈芸换了件轻薄的衣裳,羞红着脸挺叶禄生宽衣。“这些日子,冷落你了。”叶禄生说着,将手搭在沈芸手上。 “船长,有消息!有消息!有人联系我们,是地球人,用的是汉语。”一个年轻的日本人冲了进来用日语哇啦哇啦的说着。 入夜,当镇上安静下来的时候,乌搴芳和乌及赛两姐弟开始动手了,多吉帕兰正在自己卧室生闷气,给扎西多吉打电话让他把燕京的兄弟全带回来。手机都没撂下呢,门外的脚步声就已经传来。 第一卷 第136章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鸢被吓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乔念,任由泪水滚落,“姐姐,我知道我不该因为嫉妒你就收买那几名乞丐,还害死了他们。可是,我真的只是让他们带我走,做做样子。我没想到他们会起歹心,我知道错了,姐姐……” 顺治好笑地看着我,我以为他又要说我是醋坛子了,可是并没有,只是紧了紧我们相握的手掌。 陆苍脱下厚重的外衣,轻轻躺在苍耳旁边,慢慢闭上眼睛。自从夏夏无意识发动了这次灾难开始,他总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很不好的事在朝他逼近。他觉得好累,真想不管不顾就这样永远睡过去。 害怕而又好奇两种心境在曹氏心里斗争,最终还是想为儿子求个签。 这句话到真的是大大的实话。可是这个时候,一凡真的能不管吗? 其他四人见此,也开始启动自身的全速,在整个场面,展开一场速度追击战。 “我听闻弟子说你想取天山冰莲救治你那朋友。”紫蓝冷声说道。 轻描淡写的语气,对于自己在这短时间内所取得的突破,陆明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曹氏抬眼怔怔看着顾十八娘,顾十八娘冲她一笑,似乎有些不解。 对面,宋无疆看起来还算好些,没什么变化,就是一张老脸,又阴沉了几分。而宋立与梦瑶的嘴角都挂上了血迹。 而此时的顾娘子,抬眼看着自己,久熬伤神的面上一派清明,并没有丝毫的提防也没有丝毫的冷笑嘲讽,也并没有愤然变色。 所以刘备曹操只要给够了钱,那就可以随便折腾,反正都是空屋子。 他口里的毒,凌香非但未曾见过,甚至闻所未闻。只是降兵们一听“蛊毒”,面孔俱是紫白,更甚者,连牙龈都打起了抖。 “要不是你当年突然痴傻,我也没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可享受;说到底奴婢该感谢你呀,乐正萱公主!哈哈哈……”雨萱幸灾乐祸嘲讽道。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人蹲坐在一间破房子前的木墩子上,喝一口自制的白酒,就抽一口极烈的旱烟,眯起眼睛,望着韩杨这个突然而至的陌生人。 “恩!”我依旧点头不敢多说什么,感觉说多了像是在说大龙坏话。 可他还偏偏这么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这样被他欺负吗? 凭着齐家在风波江这一片的势力,齐峰委实可以横着走的,而今天这般耻辱,还从未受到过。 神算说要开始了,于是我强行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事已至此,越想就越耽误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心无杂念,全身心的进入忘我的境界。 “晓枫哥~”光头还想继续说下去,“我让你闭嘴!”我加强了语气,带着点责骂!光头这才安静了下来。 “什么许宣没有死?”正在屋里忙着批改奏折的秦桧和李光,此时听见梁太师这声低呼,纷纷抬起头来,尤其是这李光,此时已经从这位置上占了起来。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和乘坐直升机提前回来,正赶回医院的江子涛,擦肩而过。 而且,真要比公平,察修炼的功法,腾也没学过,那些输给察的战士,同样没学过,都不公平。 牧青山木楞伸手捻起了白子,再次悬于半空中,却举棋不定,久未落下。 第一卷 第137章 狠毒 林鸢下意识地抓住了林烨的衣袖,紧紧的,整个人都往林烨的身后躲。 这副样子,只让林烨越发心疼,当即便是沉声道,“鸢儿,你大胆说,有阿兄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林烨恶狠狠地瞪着乔念,仿若她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却不想,身后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阿兄,姐姐只是来与鸢儿说说话,没有把鸢儿怎么样。” 闻言,林烨不禁猛地转头看向林鸢,指着地上的狼藉道,“她都给你把桌子掀翻了,你竟然还护着她?...... “他有三个儿子是吧,那我就一个一个的灭了”上官灵幽笑的好甜,好美,即使脸上贴着人皮面具,那样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有杀伤力。 他不信,或者说不全信,但,一些狠心的话是说不出来了,人家刚对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又趴在你怀里哆嗦着掉眼泪,你还能说狠话吗?郭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向胭脂蓝、黄倩、苏媚和红蜘蛛,她们也束手无策。她们通过双‘子’宫的时候还是十分平常的道路,没有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我忍俊不禁,一个圣光术打在他身上,蹭蹭将他生命拉回了三分之一,两人顿时都惊讶不已。 “怎么了,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宁凝和斐菲一人一边的看着上官灵幽担心的问道,全然不理会像是刚刚从地狱走出而带来的阴冷。 “哈哈,杀的好,杀的好!大哥一出关就为我出了口恶气。走,我们赶紧回去。”黑羽一脸笑容的说道。 刘云飞‘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这样被轻舞飞扬邀请,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这东西很危险!”再度踩着天魔步飞速脱离,聂枫猛的就看见了湮灭掌的力量还在和那戾灵鬼首争持着,心念一动之间,聂枫就猛的朝着两股力量爆发之地冲去,而秀发的尖锥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聂枫了。 清雅微微一惊,预料到我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连忙挂断私聊去找月紫霜凝。 两声声音响起,周围的空气环境几乎被扭曲开来,金色和黑色两种蛮横的力量碰在一起,犹如两座大冰山碰在一起,迷雾森林中无处不动荡起来。 想了一下。北斗顿时便明白了。玉无双可以说从有意识开始便跟随这祁莲。对他来说。祁莲无疑是他最亲近的人。而祁莲所居住的百花神殿。也是他的家。 冼志明知道她说的有理,厉昊南因为顾筱北拿着他的卡出来采购才能心里踏实的在医院里躺着。 “父亲!”姬五陡然大怒,虽然这些年,他都不满父亲的作为,认为他太过偏心了,但是,他是姬家的家主,姬家的骄傲,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像个罪人一般,俯伏在‘玉’榭面前? 张家树倒猢狲散,那些逃出去的猴子,没有了大树的依靠,根本不足为虑,周杰夫完全不放在眼中。 朱国兴越过澹台明月,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朱立全身都是鲜血,蜷缩在角落里面,而澹台明月却是衣衫整齐,向着门口走去。 “终于是超必杀的对战了!”其实路飞扬原本以为玩家之间的战斗应该是很慢长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完全的错了呢。 “终于到了。”一个时辰过去之后艾斯德斯和柳梦璃同时睁开眼眸,两股超出一般金丹期很多的强横气息伴随着震动大地的真元法力波动扩散开来。 她生气的裹了条放在‘床’头的浴巾,去卫生间洗澡。出来时依然没有看见厉昊南,坐在‘床’头生了一会儿闷气,换了衣服下楼。 智能,智能,若是判断核心不能够模拟人的判断,凭什么说是智能? 沈砚辞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身后的助理,抬脚走到夏之瑶面前。 看着姜致远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楚白和秦岚似乎从一开始就认识她,墨翟和南芜也有很多他听不懂的地方和她聊。 可对于那些实行人口战略的异国强者而言,怀孕者死不死没关系,只要这种计划有用就行。 “就这点把戏?”达莱萨伊脸上带着一丝不屑,随手抓住水弹,下一瞬表情却微微一变。 幸好她处在角落,周围人不多,有眼力价的早已转过身离开,只有龙华一言难尽地看着两人。 当天夜里,不仅将幕后之人抓了出来,那几人最终的结果也令人满意。 毕竟目前的陆地环境下,已经没有除人类以外的敌人了,天玄军总不可能是要出海去猎杀海洋丧尸生物吧? 要是知道这个白眼狼是这种人品,当初她们肯定会想办法让爸妈把他送回去的。 赵王很是胆战心惊,他之所以答应和齐王联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些蛮夷对楚镇的忠心,谁都知道蛮族骁勇善战,在楚镇戍边之前,曾经一千人就打下过丰州城。 就凭这个,叶蓁觉得她不适合叶蒙,若是她冲动或者口误了什么,惹來的麻烦可比现在多,对于这个认知,叶蓁深以为然。 叶妙则是想与叶蓁搭几句话解解闷,只是叶蓁答话极为敷衍,渐渐的她也没了心思,干脆也闭口不言,暗自出神。 他微微拉长声调,迷人低哑的嗓音带着勾人心魄的魅惑,仿若那罂粟花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至死方休。 第一卷 第138章 侯爷属实是心急了 林侯爷知道后,果然震怒。 还不等乔念回到芳荷苑,府里一群侍卫便已是将芳荷苑团团围住。 冷月刚抱起云轻轻走出宫门口,玉清宫的人就来报,说水玉醒了。因为冷月之前说过,只要水玉醒了就立即让人过来通知她,所以,水玉一醒来,玉清宫里的人不敢耽搁。立即派人来通报。 “不是股票涨了,我才开心。是只要见了我们骆经理,我都会开心。”叶子峰有点嘻皮笑脸的说。 想到这里,冷月不些不悦的蹙眉,这宫侍也太不懂规矩了,这点灯睡觉会影响睡眠,难道这个基本常识这些人都不懂吗? “回禀宫主,弟子非是有意为之,而是范阳师兄本事了得,弟子若非全力出手恐有不敌,且弟子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为争胜负使出全力,却收放不能自如,以至于伤到范阳师兄。”陆凡“诚恳”说道。 叶子峰和姚先生长谈之后,姚先生满心欢喜地离开了,叶子峰也回去了。 而在屏风之后,便是一扇好大的落地圆形空窗,与外头空灵之色只隔了薄薄的一层水蓝纱,外头清风吹来,薄纱微起,月色倾泻,映入屋间,让人恍惚有种朦胧月色之感,缥缈梦幻。 这人出现的令人毫无防备,即便是柳云烟在这人没有开口说话前也是毫不知晓。 “等等……”鸿俊看见黑气越来越浓重,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明显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然而短短数息间,鸿俊一声怒喝。 古云翔鉴宝数十年,结识的达官显贵富商贵人不计其数,吴华委任要求,古云翔也没有推托,反而是热心的揽下了这门差事。 没有李强的森林狼,和拥有三巨头的热火,实力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热火迅速反超了比分。 在季前赛,所有球队的替补球员们都在奋力厮杀。因此,季前赛又被称为“替补大赛”。而球队的老板,则对替补大赛不是很关心。 当夜,洛加里斯的亲随再次来到了萨温的营寨,萨温依旧是在一个单独的帐篷里接见了他。 还没等季思明做出反应,林一南已经从台下扑了上来,胳膊一横勒住季思明的脖子,腿用力一顶他的腿弯,季思明疼得立刻闷哼了一声。 我纳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理惊讶无比。觉得这生人估计就是这些鬼的祖宗了,这当鬼竟然也还要拜先祖,当真讲究。 “嘭——”自爆蝙蝠自爆的巨响第一次响起,爷过无痕应声挂掉。 此刻李强身上炼脉诀自动流转,真气过处,自是一片暖洋洋的感觉,是以李强此刻竟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行走在这天地间,李强正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顿悟。仿佛天地初开,大道初显。 “不够!当初说爱我的人是你!现在说不爱我的人又是你!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有些失态地猛烈摇晃着乐乐的身子,还好这时的街上并没有几个行人。 “玲玲,你在这里安抚一下嫌疑人的情绪,我们去想办法把她的老公和她的儿子救出来。”龙升表情严肃道。 第一卷 第139章 吃给我看 曾经要为她摘星星摘月亮的人,眼下却说与她誓不罢休。 呵! 乔念嗤笑出声,转过身继续去拔着野草,低垂下的眼眸里,藏着不愿让任何人瞧见的悲凉。 “林侯爷若真心疼林姑娘,就该放过那些无辜之人,否则,照这样下去,林姑娘就算是被活活饿死了,我也还能喘气呢!”话说到这儿,乔念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林侯爷。 眸中的情绪早已被掩去,只剩下那一道幸灾乐祸的光,“林姑娘可是林侯爷唯一的女儿,想必,林侯爷定舍不得她死的,哦?...... 所有宠物都晋级了,杀了这么多的魔,再不晋级就怪了,特别是龙诛天,目前已经达到天灵大陆的巅峰。 这条新校规比之前一大篇篇幅的老校规简单易懂的多,只规范了一些学生在学校中必须要遵守的一些条规,也避免了学生要背诵校规时的各种抱怨。 光明正大的斩杀无尽世界之灵,肯定是没有任何希望,说不定还会立马被反杀。 安平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而敏柔郡主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普通店铺一个月能收个百八十两银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就甜甜屋的地界,虽然说不上差,但是也说不了最好,附近的铺子,最多也没超过五百两月盈余。 不然上次也用不着那神秘强者来救他了,直接就可以将自己几人全都秒掉。 他丹田里的灵气和五行之气也越来越多,灵气和五行之气占的比例是五比一。 这里是雪山山脉中的一座魔法能量充裕的山峰,这里层层叠叠着各种铜矿、铁矿等等,这个天然的露天矿占据了半座山峰,而且地面上也遍布着矿石。这座矿山有多少矿,邓力多不得而知,应该足够他们开采很长一段时间了。 上批新生由于人数较多,其中出了三、四个魔法天赋极高的同学,前几次招生只能出一个两个。 后车镜里倒映着她灿若繁花的笑,蔚尤的目光忍不住便看上几眼。 实在是柳云歌这丫头贪吃又会吃,因为跟柳云歌在一起,萧止吃到了不少以前都没吃过的东西,而且,觉得十分美味。 “他可以我带来的”,高纯宇仍是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态,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个配角,只要有台阶他就会下了。 程诺忐忑地随沐之轩上了车,加长的兰博基尼,里面很是宽敞。到了自己的地盘,沐之轩便收起了慈祥的微笑,换上了严肃的面孔。 妖主缓缓走近,看向李知尘,手上缓缓抓去,道:“这一次,你还能活吗?”李知尘脸色痛苦,手上紧紧抱住了梅含遐,却没有半点反抗的意味。 阿虎带人走近了一些,当看到张军七人这阵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举杯喝了酒,程言笑着瞥了一眼她的左手,没说什么便回了座位。 李知尘退开几步,面对妄子,左手拍去。两掌相印,“嘭”的一声闷响,竟各退几步。 高羽在去年的时候就将更新从周刊改为了月刊,并且还是更三休一,逢年过节也要休息。 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校内决赛在人大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校领导对这次比赛相当的重视,毕竟是要选拔出优秀辩手代表学校参赛,人大已经好多年没有夺冠了,校方领导也颇感压力山大。 屏幕上许幸扮演的肖鹤云因爆炸全身烧得焦黑,正在被送去抢救。 李知尘微微一惊,听到那嗤嗤声还在近处,更闻到一阵极其恶臭的味道。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身子一纵,飞跃而起,贴在山洞壁上。 死于那起绑架事件后,纳尔森教员在下城区的房屋,就归罗蒙所有了。吸食魔树水晶上瘾的罗蒙,早在艾利桑德回来以前,就把房子卖了换钱了,导致艾利桑德的很多私人物品,也都流入了苏拉玛城的二手市场。 彩蝶阿姨在昆仑境的一楼大厅做着日常打扫工作,老人家虽然说是上了些年纪,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皮肤也不再水嫩,可是人家精气神还在,干活更是利索。 没人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因为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连随军的魔导师都无法用魔法分辨方向。 上神学院长邪意、秃顶仙师、洪老仙师,上神学院可以成为战力的存在,来了几个代表性的,当然这还不是全部,上神学院四个校区,每个校区的一班仙师,可都没有来。 他的记忆没有出差错,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但到了这一步得有至少百年时间。 血腥和哀嚎被掩埋在了这片绿色之中,而危险亦然隐没于那些看似寻常的草木之中。 确实刚才一刻在意识到安德丽娜会从头顶攻击,而他根本来不及躲开甚至是防御的时候,李叶只能选择使用已经好久没怎么敢用的‘加速’了。 陈佳航和他爸爸顾承礼吃完晚饭便开车去了十几公里外陈佳航的爷爷家。 但他更不会接纳太多的弟子,毕竟他本事就不会对此投入太多的精力。 裤兜看到后屁颠颠跑来想钻进洞里,但它往里一钻吃了个封眼拳,衣兜毫不留情的给了它一拳。 齐梦薇开车回去,坐在副驾驶座上,微微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第一卷 第140章 她身在江海 “之前那只巨人丧尸呢?”林立看了看周围,远处火光漫天,钟楼附近的建筑基本都燃烧乐起来,一栋比较高的建筑物在林立的视线中直接倒塌。 连忙进行了游戏私聊,这个情况昱翼连电话都不敢打了。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使用电话说不定会把自己暴露出去。 黑水河边,一望无际的牛羊在放牧,牧童的笛声悠扬动听。陡然,远方传来了大地的震动声,这是数万战马一起奔驰才会有的响动。 至于原因——貌似是接到了天庭的消息,接下来的时间可能有位天尊要来凡间视察工作之类的?两位神仙没说太明白,伍仁也不方便多问,所以只能颇为遗憾地送他们离开。 可惜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很多东西在平静之海根本没法使用,而像是手纸这种消耗品累死他也没法带多少。 将桌面清空后,又将这个房间的灯光关掉,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桌面上还散发的光亮,等到伊森也坐下来之后,伊森轻轻在那片类似全息影像的光影上一点,随后画面开始播放。 是的,他感觉痛苦到了极点。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堆的肉摊在地板上,那种痛楚是由内而外的散发,比外伤更难以忍受。而木板这时候也哗啦一声四分五裂。 酒吧之内,恋次郎已经早早地清洁完毕,正当克莱尔不急不缓地准备着自己的调酒工具和材料时,一个身影却是走了进来。 零点压枪是拿着红点或者全息瞄准进行全自动射击的时候,弹道的抖动不超过开镜内的范围。如果是死亡视觉就会让人感觉是无后座一样。 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表现的积极一点,他就怕自己会再错失这个机会。所以他也顾不上要不要脸了,只要能让自己出个风头,让万一注意到自己就行了。脸值什么钱?米国人一向都不知道脸面是要钱的。 喻湛原本对苏学镇一无所知,他从他们方才与警察的交谈中,大致能拼凑出苏学镇的形象,他也认为苏学镇与苏邑的恩怨更深一些。 晋王听晋王妃说完,眼睛也是放在汐儿身上,若是可以天也是不愿将汐儿交给苏柔儿,实在是为难他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孙离孤射去,原本一个容貌冶艳的少年,此时已经完全被火焰覆盖,让人感知不到他任何身为人族的气息。 走到门口,见沈复要进来,景瑞立马靠在一边,低头见礼,直到沈复阔步过去,他才默默离开。 她身体优美动人,她内心纯洁高雅,在观众眼里,她美丽、高贵,可是在她喜欢的人面前,她丝毫不起眼,他没有为她停泊。她依然不愿放弃,执着的守护着她的意中人。 要成就仙王的前提,就是要领悟法则之力,这对于许多修仙者,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此……”这个上错花轿的事情明显就是族长家里的搞出来的,想攀上白家这棵大树,未成想却把名声也败了去,这方玉礼终究过去也不过是个妾而已。 一层层气浪翻涌,所有修士脸色大变,纷纷退避三舍,古越退之不及,被气浪冲击的连连吐血。 “怎么说你也是我姐姐身边最得力的人,姐姐在世也最信你,回头我嫁进来,你就要高我一个辈分了……”方晓俏说这话的时候,淑梅也愣了一下,毕竟她也没有想过这一点。 此刻的魏长明,仿佛身处一个茶楼,静静看着面前两个对手切磋技艺,却丝毫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李敬泽毕竟是李轩辕之子,所以对付这些暗门中的一般杀手,还是错错有余的。可是突然间,李敬泽队伍中的一人,突然从后面,一刀向李敬泽砍去。 莫晴晴不明所以,她打量着万疏桐的镯子,又不经意间瞥见了裴轩的手腕处。 蓝轻轻点头,又像杨眉和鲲鹏拜了两拜。瞬间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一圈。直接向龙池之底而去。 “要天下大道理你都能做到,联合国理事长不就换你当了?”吃过很多字典的知名翻译官剑灵兄解释道。 “父亲,您就这么任由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吗?”诸葛铭泽问道。 好大儿走了,何超不免有些失落,不过情报到手,也算是值得了。 那人明显就是李家请过来的托儿,否则就他那个水平,怎么可能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是什么病? 冬天即将来临,长路上往来的客商渐渐少了,诺姆村的村民们开始修检车辆,清理物品,该打包的打包,该窖藏的窖藏,为回米拉巴的行程做准备。 第一卷 第141章 恨他自己 荆岩愣住了。 绝食? 吃泔水? 连日来,他一直在为父亲的事奔波忙碌,偶尔空闲下来,他也会想她。 他知道,她定是很担心,想着她或许会因为他父亲的事儿吃不下,睡不好。 真的好冷,周轩忍不住冷颤了一番,还来不及看那人镜片下的神情,那只手就离开了。 有些冷厉的风刮过苏夏的脸庞,她忍不住将原本披在身上的斗篷的领立得更高。 当年的姜瑜,对苏夏有着怎样的感情,洛枫也说不太明白,但是他却知道,姜瑜并没有一点要和他争的意思。 她一心想要萧然出去,虽然也想过以武力逼他出去,可是也知道萧然身手不弱,自己可没有把握一招制胜,否则两人一丝不挂地打起来,更是不像话,让自己难堪了。 那日黎彦说要等人,起初安悠然并未放在心上,以为不久便会打道回府。可奇怪的是一连在丰枽待了三天,却完全是‘水波不兴’的节奏。 她就算仍然不爱秦越,也会为这样一个君王无声而坚定的爱恋所感动。 “呃,好的,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的,所以你也要帮我救醒她,知道吗?”看得出他眼里的祈求,那医生也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叶晓媚很迷茫,她不知道应该到哪儿去,何处又是她的家。 她的眼眸里再次划过一抹贪婪的欲|望,那眼睛都已经彻底不能移动了。 也当然还记得,后来夜晚山洞中相拥取暖时,秦越温暖而灼热的呼吸。 我勒个擦,伊芙泰勒直接的就把这句话给吐出了口,倒不是骂人的意思,而是沈浪开出来的这个条件吗?实在是有那么一些另类,美国方面这边能够答应才怪了呢?但是同样的,沈浪不会在谈判上面过于的为难,这是相互的。 因为呼延傲博的雄心和才能,呼延家族这十几年来后来居上,从南荒五大豪门之尾一跃而上,成为了五大豪门之首。 随后,楚青丝仿佛化身为死神,游走在四面八方,不断的斩杀隐匿起来的魔法师。 正想着,突然另一股庞大至极的神念从轻灵之气中探出,眨眼间便将宇宙边陲淹没,诸位圣人如同坠入无边温暖的海洋之中。如来老佛暗自惊骇,却见那轻灵之气中飞出一座紫霄宫,瞬间跨越无穷虚空,来到宇宙边陲。 该说的都说了,沈默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也点头道:“既然老大人这样想,我帮你做说客吧。”自己如今已经无法加入哪个阵营了,能保持徐高二人的均势,无疑对自己更为有利。 虽说胖子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打法委实贱了点,但是要想破贱招,本来也就只能用贱招嘛……谁让那牧师好死不死要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后退呢? 也正因为如此,张阳才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将蓬勃发展的医圣武宗交给张平,自己带着米雪游历世界。 黑袍老者眼神只在圭离的脸上一扫,立马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实在圭离的模样,狼狈了些,大大有失他的面。 但他肯定别想带走伊丽莎白。啸风也是果决之人,一把将斯旺推到威尔怀中,一刀砍飞了海獭,再一刀,斩飞了一名打手头颅,便随着四个忠心随从,匆匆向外闯去。 第一卷 第142章 虚伪 五日后。 乔念化了一个淡淡的妆,遮掩了略显虚弱的脸色,便准备出门去找荆岩。 凤独舞意念一动,便将云木收到空间之内,疾步走到断崖边,一个纵身飞跃跳了下去,半空之中玉臂一伸,紧紧的扣在崖壁上。 这个疑惑放在我心里十年之久,开始的时候,我不敢问,日久了,越发觉得没有问的必要。我一直在努力地,想证明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清者自清,我想谎言会不攻自破。 即便是如同云倾歌那种阴阳火种的大丹王也不能,唯有纯阴的阴系火种才能慢慢的融合引魂草的阴煞之气。 中年人一个响指,强横的掌力猛然顿住,无法降下分毫,瞬息之后,又四分五裂,溶洞中充满银色星华。 他昨晚在网上他的一支佣兵狼牙的兄弟通过视频见过面,一听他要回来,兄弟们都很高兴。 言成武当即傻眼儿,自己当初恐怕也和虎背上的那些人一样无知。 海水起起伏伏,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可那轻浅起伏之间的波澜推动的厚重真如海水的声音一样幽远,昭示着它不可侵犯的强势力量。 凤独舞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就算焦睦怀疑凤独舞不过是为了穿云箭而说的托词,也不好推脱,只能带着凤独舞去看了穿云箭。 不过从那些船员的态度上还是看的出来,这条船上应该暂时还是锁天说了算的。 周围的客人也被中年男子的吼声吓住了,纷纷从音乐世界中醒了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继续看着这一幕。 “孔老,天师,你们先等一下!”出了会议室李东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孔老与刘天师。 诗瑶瞪了刘青一眼,然后从纳戒中取出了五行血凝丹,这一次,诗瑶每人只给了一颗,算是还他们舍命护自己的情义。 既然宝塔的位置算是搞清楚了,那么接下来,众人自然开始摸索着向着龙尾之处走去。 他觉得不去赴约也说不过去,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刘庆业派来的人身后,去到刘庆业的设宴地,青龙帮分堂城最好的酒楼,飞凤酒楼。 这时陈风信誓旦旦地发出誓言,刘青龙顿时傻立当场。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风,同时心中还深深戒备着陈风。生怕陈风如此反常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 再然后,在男人狂放的笑声中,电子画面一黑,而后就只有不断闪着的白光。 这个典故赵逸自然知道,讲的是在战国时期,一个燕国人听说赵国邯郸人走路姿势很漂亮,便来到邯郸学习邯郸人走路,可惜未得其能,又忘记了自己的走路姿势,最后爬着回到了燕国。 然后,魅儿就一勺一勺继续喂,子昭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再看锦葵一眼了。 又或者……其实彼时,此番深情已经缘起,只是他自己没察觉到罢了。 像武荣这样,用尽一生,纯粹就只是为了强过谁,赢过谁,最终迷失掉了自己,必定是可悲的。 “请问这位可是梁大嫂?”男子虽面相略凶,可一开口,憨实毕现。 第一卷 第143章 她不会嫁给你 方婉瑜知道,面前这个男人自从前次被拒绝后,就有意地避开她,不管什么时候。 江琯清深呼吸几口气,胸口起伏不停,这才第一回合就被他折腾得够呛。 几张大红喜字贴在饭橱和衣柜上,墙壁上贴着几张废报纸,一台老式缝纫机摆在墙角,靠近床头的桌上,有一支红烛左右摇曳,散发着暖光。 等苦行头陀一行人按照巡逻的范围,依次拔出了四个阵眼,他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一盆水泼了下来,方婉瑜整个身子立刻被浇透,单薄的衣服黏住身子,勾勒出较好的身形。 “向晚!”耿幼怡低声怒吼,如果不是在这里,她恐怕早就动手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话里却不带什么疑问的语气,姜祈回头看去,当触及湛为掌心那个有几分眼熟的药盒子时,本能的抽了口冷气。 问了有没有耳鸣、颞颌关节疼痛等问题,甜芋都摇头。李铭认真拿医用手电筒照了甜芋的耳道和口腔,关掉,利落拿出棉签和药膏。 她控制不住的发出细碎声音,眼睫被泪水濡湿,难受的感觉仿佛从骨头里透出来。 重新回到战潇这边,j迟迟不上线,倒是有个不怕死的发来了pk邀请。 天瑞公司承包的土地共计两千六百亩,每亩土地一年扣下的租赁费是一千一百元,一年总计两百八十六万,三年下来,合计人民币八百五十多万。 他甚至坚信,即使地球上只剩下机器人,也绝不会出现所谓的永恒国度。 叶织星知道夫人一旦出手,就必然是天价旗袍,可奈不过盛情难却。 与此同时,在人潮的最前方,爆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怒吼,半尸人与舔食者幼体的战斗,顷刻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赌场里,每天多有赌红了眼睛的人,他们几乎压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押上了所有的财富。很多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当然,也有少数人一夜之间暴富。 而且,实在不行也可以和郑秀慧挤一挤,熬过艰难期。毕竟后者作为随行的医生,至少应该会有个住人的地方吧? 只听得赵信一声惨叫!已经被蕾娜一脚踢飞了出去,人在空中翻了两圈才落在教室后面。 其实他如果有一天不当医生了,改行去当算命的也可以,他忽悠人起来一套一套的。 从最初与王振相遇,一直到现在即将分开,半尸人对王振的称呼向来都很简单,从来没有人以“王”的名义称呼过王振,或者说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这种古怪的称谓。 白云禅师的身上忽然伸出来上百条手臂,牢牢的抓住了黑山老妖。黑山老妖拼命挣扎,竟无法挣脱。 飞船的变化不算明显,但是在外面他们这个位置上也是能够看得非常清楚的。 龙界之外,无垠浩瀚的诸天万界里,一个消失在岁月长河中的种族,横空出世。 “逃?吾可是黑暗的魔神,岂会被你们这些人打倒?”迪塔克路基艾尔冷冷一笑,随后缓缓的站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原本被击中重伤的样子。 亚历克斯虽然不认识x教授,可也听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变种人学院’校长的名头,有了对方的保证,他终于也放下心来,不再担心乔安娜的处境,迅速与伊芙蕾雅开始撤退了。 不过看玄冥那眼神,似乎是已经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只是还没有道破而已。 “一个地方来的,是说你们是从同一颗星球来到这里的吗?”大空大地先是想了想,随后惊喜的说道。 宁珊哭着推开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触目惊心的颜色,如同点点红梅。 王坤偷偷的看了一眼向老,只见他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王坤装作无知的样子,四下的打量起来。 七杀殿对于这件事一直出钱出力尽心辅佐,但却从未干涉过他二人的发展,只道他二人将来封侯拜将之时,别忘了师门的处境就好。 可是,这大门仿佛被封死了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这个大门。 不光是自己,哪怕任何一个金主在,只要条件给到位,她都会签的吧。 两人埋好两根竹子,然后按照宁贞说的,将竹子的另一头埋在了相隔较远的地方,这样就能造出一个弧形的拱门了。 “当然是真的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宁贞笑着看向宁决,脸上满是温柔。 蔚蓝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十分温柔。她真的很感谢谭宇,没有跟她提起从前的旧事,因为那样,蔚蓝只会更难过。 听到宋大夫要他做好准备,那男人也不忍了起来,便想到了刚才宁贞说的话来。 霍西延的心一软,转过头去想要安慰两句,就见苏心凝强行将那一滴泪给挤出来,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第一卷 第144章 给他点时间(已修改) 另一边,荆岩拉着乔念大步离开了醉香楼。 身后,凝霜一路小跑,“荆副将别走这样快!我家小姐脚腕有旧疾,一会儿扭着了怎么办?” 闻言,荆岩忙顿住了脚步,急匆匆就往乔念的脚腕看去,眼里更是露出几分惊慌,“抱歉,我不知道……” 短短几个字里,藏着慌乱与歉疚。 连方才的怒意都瞧不见了。 乔念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却不想,手心里渐渐传来湿润粘腻的触感。 她低头,这才发现荆岩的前臂竟是受了伤,鲜血此刻正顺着他的手腕流向二人紧握着的手心。 她心下一惊,“你受伤了?” 荆岩好似也才发现,看了自己的前臂一眼,眉心微拧,“应该是方才对付那几名宵小时弄的,不严重。” 若不然,他也不会直到此刻才发现。 可乔念却是担心,“都流血了怎么会不严重?去医馆吧!” 荆岩却是担心自己的血会弄污了她,忙收回手,这才道,“我爹娘跟妹妹还在家中等我,我得赶紧回去,那邱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再赴他的约,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却不想,乔念竟是又将他的手拉起,“那就先回你的住处,你的伤不处理我不放心。” 看着乔念眼里不加掩饰的温柔与关心,荆岩的心仿佛也被那股温柔包裹了起来,这才点了点头。 那抓着乔念的手,也不曾再松开。 侯府的马车停在了云衣巷外。 乔念与荆岩就这么手拉着手推开了院门。 听到动静,荆柔便知道是自己的哥哥回来了,忙不迭地冲了出来,“哥,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她便看见了站在荆岩身旁的乔念。 荆柔自幼就在乡下长大,倒也不是没见过富家千金,可眼前这位却让她瞬间明白,富,与富贵二字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正愣神间,荆父荆母也都迎了出来,见到乔念,二老也都是一愣。 直到荆岩轻笑着开了口,“爹,娘,这位便是侯府的大小姐。” 可很显然,二老已经猜到了乔念的身份,当下也只是扯起嘴角笑着,“原来是大小姐,快,屋里请。” 二老的态度,有些僵硬。 荆岩忍不住皱了眉,转头看向乔念。 却见乔念好似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冲着荆岩温柔轻笑着。 荆岩这才放了心,牵着她进了屋。 荆岩是武将,经常受伤,所以家中都常备着外伤的药材。 乔念很是熟练地替他包扎好,荆母方才泡了一杯热茶来,双手送到乔念面前,“大小姐请喝茶。” 乔念忙是起身,双手接过,“谢谢伯母。” 就听荆父若有所指般开了口,“我们寻常人家,只有些粗茶,怕大小姐喝不惯。” 乔念心下一凛,只当没有听懂,笑道,“再金贵的茶,与我而言也不过是解渴之用。”说罢,便饮下一口。 见状,荆父荆母不禁相互看了一眼,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思。 可一旁的荆柔却忍不住开了口,“喝不惯就喝不惯,大小姐不必嘴硬。” 语气,很不友好。 乔念自然也听出来了,当下也只是看了荆岩一眼,垂下眸来,没有说话。 这是荆岩的妹妹,理应由荆岩教导。 就见荆岩眉心微拧,瞪了荆柔一眼,“柔儿,不得无礼!” 可荆柔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反倒是开口问道,“哥,方才那几个宵小都抓住了?可知道是何人派来的?是不是又是侯府?” 她是故意这样问的。 乔念装作没听见,就听着荆岩道,“不是侯府,是我前些日子惹了京中一名恶霸,与念念无关。” 闻言,荆柔却是冷哼,“是么?可我怎么觉得那恶霸也是冲着大小姐来的?” 听到这儿,乔念终于微微挑了挑眉,看了荆柔一眼。 就见荆柔正盯着她,眼中竟是蓄着泪,“先是我爹被无端冠上一个杀人的罪名,足足被折磨了五日才出来!今日又是突然闯进几名匪徒,差点吓死了我娘,那下回是什么?是不是要了我们全家的命才开心?大小姐,我们只是寻常百姓,实在斗不过那些权贵,希望大小姐能明白!” “住口!”荆岩作势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教训荆柔。 可荆父却在这时开了口,“柔儿说得没错,是我们福薄,实在是攀不上侯府这门贵亲。” “爹!”荆岩急坏了,忙又看向乔念。 他没想到自己爹娘第一次见到乔念,竟会是这样的态度! 却见乔念缓缓起身,冲着荆岩一笑,“看来我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既然你的伤已经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是转身往外走。 她实在不想与荆岩的家人起冲突。 荆岩很快就追了出来,可还不等他开口,身后便又传来了荆柔的声音,“哥!” 那染着哭腔的呼唤,硬生生拽停了荆岩的脚步。 乔念也跟着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荆岩,也看见了站在荆岩身后,正在偷偷抹泪的荆父荆母,以及荆柔。 心口,好似被沉下了一块石头,乔念能理解荆岩被家人绊住的脚步,当下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用送了!” 说罢,方才转身离去。 荆岩终究是没再追上来。 凝霜坐进了马车里,有些担忧地看着乔念,“小姐,您别伤心,荆副将他……” “我没有伤心。”乔念打断了凝霜的话,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给他一点时间想清楚。” 她知道,荆岩对她很好,她也愿意为荆岩付出。 只是,荆岩的身后,还有家人。 他需要保护的,也不单单只是她一个。 她想,或许荆岩一开始并没有弄明白与她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如今,她就该给他一点时间想明白。 她说过的,他若是一直站在她身边,她便不会放开他。 可若是他就此退却,那,她也不会怪他…… 凝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不想,马车忽然就停了下来。 凝霜差点撞了头,语气自然就冲了些,“怎么回事?怎么驾车的?” 不想,车夫的声音带着几分为难,“不是小人的错,是荆副将他……” 荆岩? 乔念微惊,忙是掀开了车帘,就见马车前,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形正张开着双臂,阻了马车的去路。 第一卷 第145章 一家人 眼下,马车已是行至了暮秋街上,来往行人虽不算多,却也有十数人的。 荆岩的行为,一下子就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更不喜欢被当众围观。 可此刻,他却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一双眼只紧紧盯着乔念,浑厚的声音如是道,“荆某曾发过誓,绝不背弃乔姑娘!” 乔念还在惊愣着。 她还以为,荆岩会需要很多时间去想清楚。 可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快就追出来了。 当下便是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听着荆岩道,“我知,乔姑娘是担心我家人会遭牵连,可我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不管是侯府也好,还是邱予也罢,我都有办法应付,还请乔姑娘再信我一次!” 他想着,定是他先前害得她被迫绝食,才叫她对他失了信心。 所以眼下,他只想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立在阳光之下,张开的双臂不曾收回,生怕会让面前的马车跑了一般。 那一双眸子染着坚定,却也透出几分不安来。 只听着他接着道,“乔姑娘先前说过,只需要我回答敢不敢娶你就行,荆某的回答一直不曾变,眼下只想问乔姑娘,还敢不敢嫁给我。” 乔念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正在被他那无比真诚的一字一句敲打着,每一下,都击中了她内心的最深处。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下了马车。 围观的百姓已是在窃窃私语。 乔念全然不觉。 她只是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看着他那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忐忑的神情,不禁勾唇一笑,“我敢。” 荆岩一愣,随即却是笑了开来,那张开的双臂分明是想要上前拥住她,却又猛然想起了四周都是人,便是硬生生地放了下来。 却不想,乔念反倒是主动扎进了他的怀里,“连抱一下都不敢,怎么好意思说敢娶我?” 周围已然是响起了起哄声。 荆岩一张脸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却敌不过心口那抹躁动的情愫,终于还是拥住了她,紧紧的,似是要将她都揉进自己的心里一般…… 另一边,荆父荆母正坐在桌前唉声叹气。 见到乔念再次出现,二老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荆岩转过头来看了乔念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之后,方才上前,对着二老下跪。 “爹,娘,念念是我认定的妻子,是我此生都想保护的人,还请二老莫要阻拦。” 语气格外认真笃定。 却不想,荆父荆母还未说话,荆柔却是站了出来,“哥,你当真要为了她,将我跟爹娘都置于危险之中吗?” 闻言,荆岩眉心一沉,“我会派人送你们去亭阳县,那里有我一名故友在,他会替我照顾你们!” 邱予再混账,手也伸不到那么远。 荆柔不可置信地盯着荆岩,“哥,你当真为了她就不要我们了?” “我不是不要你们,我只是不能没有她。”荆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荆父荆母道,“爹,娘,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曾忤逆过二老,此生,就只忤逆这一次,还请爹娘宽恕。” 说罢,荆岩便是对着荆父荆母磕了个头。 荆柔只觉得,她哥疯了。 却不想,荆母忽然起身,朝着乔念走了过去。 乔念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她想着,万一荆母跪下来求她离开荆岩,她也好躲得快些。 却不想,荆母只是抓起了乔念的手。 “方才你走后,岩儿大发雷霆,他自幼乖巧,这还是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发脾气。所以我就想着,你一定会跟着回来的。” 话音落下,乔念只觉得自己手腕上一重。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竟然多了一只玉镯。 她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荆母道,“这镯子成色不好,但这是荆岩的奶奶亲手给我戴上的,现在,我交给你。还望大小姐不要嫌弃。” 乔念哪里想得到这镯子竟然如此贵重,一时有些惊慌,“我不嫌弃,可,这太贵重了!” 这不就等于是荆家的传家之宝嘛! 她想着,她眼下都还没与荆岩成婚,如何能收? 正欲拒绝,可荆岩却已是先一步替她道了谢,“谢谢娘!谢谢爹!” 这玉镯一戴,就证明他们认可了乔念,认可了他们的关系。 荆父瞪了荆岩一眼,这才道,“是你如今翅膀硬了,我与你娘没有办法。只是,今日你既然在大街上将人拦了回来,那日后就得好好对人家,切不可半途退缩,平白毁了姑娘家的名节。” 乔念惊讶地看着荆父。 她没想象到事到如今,荆父第一件想到的事竟然是让荆岩不要辜负她。 明明,他们其实并不赞同她与荆岩在一起的。 可就是因为荆岩喜欢,所以,他们对她便也多了一种爱护。 荆母拉着她的手,还未曾松开。 常年劳作的手显得有些粗糙。 可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却好似要将她的心也化开了一般。 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惹得她鼻尖一阵阵的发酸。 一旁,荆柔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小脸上满是倔强,“那,亭阳县远不远啊?” 显然,她也已经接受了乔念与荆岩的关系。 纵使,有些无奈。 荆岩这才起身,道,“不远,顺着阳长河一路往动,半个月就到了。” 却不想,乔念忽然开口,“又或许,你们不必去亭阳。” 闻言,几人皆是一愣。 就听乔念接着道,“我记得侯府附近有一处宅子正在出售,我可以将其买下来,伯父伯母就住到那去,我再安排些护院,一来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二来,也能让邱予误会是侯府安排你们住下的。” 如此,荆家人不必背井离乡,荆岩也不必与荆父荆母分开,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也能多加照看着些。 听着这番话,荆父荆母却是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这,这怎么能行,你买宅子,还要派人保护我们,出钱出力的……” 乔念却在这时扬起了自己戴着玉镯的手腕,“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么多。” 荆父荆母一愣,这才点了点头,笑容间,满是朴实。 看着他们,乔念心中也颇为感慨。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三个字还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一家人。 她似乎,又开始有家人了。 第一卷 第146章 平安坠 买宅子的事,乔念交给了凝霜去办。 小丫头动作很是麻利,傍晚时分,荆家人便已经住进了宅子里。 这宅子说来并不大,但荆家人从未住过这样好的地方,一进门便开始赞叹不已。 凝霜自告奋勇,带着荆家人便开始介绍起来,从前院到后院,甚至连后院种的花都被她说出了名堂。 乔念跟在最后,看着那无比和谐的一幕,眼里的笑始终都没有散去过。 却是忽然间,荆岩出现在她身后,右手越过她的头顶,将一个木制的圆形吊坠展现在她眼前。 乔念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说话间,她已是伸手捧起那吊坠,细看之下,还能瞧见那上面镌刻着两个字:平安。 却不想,荆岩竟是将吊坠往她脖颈上戴,“我十四岁便上了战场,几次死里逃生,全靠这枚平安坠护着。” 乔念心下大惊,忍不住双手按住了那平安坠,忙回头看向荆岩,“如此贵重,怎么就给我了?” “我娘的传家宝都给你了,这一枚平安扣有什么给不得?”荆岩笑得格外灿烂,视线落在了那平安扣上,低声道,“这可是平阳王亲手所刻。” 平阳王? 乔念惊诧万分,“是八年前就失踪了的那位平阳王?” 那位传奇的战神? 荆岩点头,“我第一次随军征战就是跟着平阳王,那次我们遇到埋伏,到最后竟只剩下了我与平阳王二人负隅顽抗。事后,我被平阳王所救,吓得不轻,夜夜难寐,平阳王便亲手刻下这枚平安坠赠予我。” 乔念听着,心里更慌了,只想赶紧将这平安坠摘下来,“这样说来,这平安坠更是贵重无比了,我不能要。” 这是他的护身符,与他亲历了那么多场战事,见证了他一路走来的成长。 怎能戴在她的脖子上? 却不想,她的手却被他按住了,“如今这平安坠戴在你身上才有意义,它能护我周全,定然也能护你平安。” 他如今就只有一个期望,就是她平安。 看着荆岩眸中的诚挚与恳切,乔念终于还是松了手。 却又想到了什么,忙从摘下自己腰间的香囊,送到了荆岩的手里,“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你,这香囊是我亲手绣的,里头的香料也是我亲手配的,非要说什么的话,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香囊。” 荆岩接过,放在鼻尖细细一闻。 那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果真是她身上的气息。 当下,便是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那,这便算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了!” 乔念心口溢出几分甜意,重重点了点头。 待安顿好家人后,荆岩便送乔念回府。 离得不远,二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回去的。 等到侯府门口时,天色已然彻底暗了下来,不曾想林侯爷也刚刚回府。 “见过侯爷。”荆岩拱手行礼,不卑不亢。 林侯爷自马车上下来,一双眸子染着不悦,瞥了荆岩一眼,却是连一声都没应,只冲着乔念道,“为父有话跟你说。” 说罢,便是率先进了府去。 乔念不悦地皱了皱眉,只觉得林侯爷实在过于无礼了些。 好在荆岩并未在意,只道,“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乔念轻笑着点了点头,方才跟着林侯爷回了府。 来到前厅,林侯爷刚落座便抬眸看了眼乔念。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全然不似方才站在荆岩身旁时那副开心的模样。 心中免不得涌起几分不悦来,“怎么见到为父就连笑都不会了?” 乔念淡漠地看了林侯爷一眼,并不打算理会林侯爷这无理取闹的问题,只冷声问道,“不知侯爷找我有什么事?” 林侯爷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乔念这样的态度,心中虽气恼,可到底是没再追究。 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拜帖来。 “太傅府的。”林侯爷声音沉沉,将那拜帖丢在了一旁的几案上。 乔念不自觉皱了眉,“我今日已经见过邱予了,也跟他说明白了。” 所以,她不会再接什么拜帖,更不会再去见那个邱予。 却不想,林侯爷的食指往那拜帖上用力戳了戳,“这是太傅亲自下的帖子。” 太傅亲自下的? 怎么会? 乔念眉心拧成了一个结,有些不相信地上前拿起拜帖来看,却见那上头的署名,还当真是当朝太傅! 眼见着乔念满脸不解,林侯爷也忍不住开口,“为父也不知这邱予是耍了什么花招,竟能说动太傅亲自下帖,但,既然是太傅亲自所下,你就不能不去。” 她若不去,就不是她不给邱予颜面而已。 而是侯府不将太傅放在眼里。 乔念心中也染上了几分怒意,“林侯爷接下的帖子,有我可以不去的吗?” 先前邱予的帖子,不是最终还是送到了她手里? “你!”林侯爷心头一急,语气也跟着冲了起来,“为父是为你好!那邱予再混账,好歹也是太傅之孙,背靠大树,你往后再怎么说也是衣食无忧。那荆岩呢?荆岩有什么?就是买个那么小的宅子,还得你出银子!他日后能给你什么?” 闻言,乔念心下一惊,“侯爷怎么知道?” 林侯爷瞪了乔念一眼,“那是为父手底下的产业,你说为父如何能知道?” 乔念不说话了。 宅子的事是交代凝霜去办的,关于这点,倒是她疏忽了。 却听林侯爷又道,“你不就是担心邱予会耍手段,想借着侯府的庇荫护着荆家人?为父可以不拆穿此事,但太傅的面子,你也不能不给。” 所以,眼下与其说是侯爷逼着她去赴宴,倒不如说,是与她做了一笔交易。 林侯爷帮她护着荆家人。 而她,就也得做些什么,护着侯府。 于是,乔念将那拜帖收下,对着林侯爷欠身行了礼,“知道了,我会去的。” 说着,乔念便是要转身离去。 可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林侯爷微怒的声音,“既然已经答应,那就给我好好准备,别到了那日对着太傅也是这样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面孔,当真像是我欠了你的!” 乔念没应声,也没停下脚步,就仿佛不曾听见林侯爷的这番话似的。 只气得林侯爷胸口剧烈起伏着。 想不明白,他养了她十五年,怎么就欠了她了! 第一卷 第147章 赴宴 翌日。 乔念将太傅的拜帖拿给了荆岩。 二人坐在屋顶上,这儿的阳光极好,荆岩在阳光下将那拜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还是想不明白,“太傅为何会亲自为邱予下拜帖?” 照理,一个扶不起的烂泥,太傅看在亲缘的份上能养着他,也能偶尔替他擦擦屁股,但他的婚事,太傅没理由插手才对。 谁人不知邱予是个浑蛋,哪个好人家肯将女儿嫁给他?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太傅当真插手,只怕也是寻个家世不那么上得了台面,却又急着攀附太傅府的人家。 怎么会找到了侯府,找到了乔念? 思及此,荆岩又不死心地蹭了蹭上头的印迹,“可,这的确是太傅的章印啊。” 乔念将拜帖拿了过来,微微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可能太傅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不过,既然是太傅出面,想来邱予也不敢乱来,我已经答应去了。” 荆岩觉得乔念说得有道理,微微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放心,“那,你记得带上两个小厮!把凝霜也带上,我看她年纪虽小,但骨骼粗大,力气必定异于常人,为人又聪明机警,若真遇到危险,她定能为你挡上一会儿!” 听到这话,乔念不禁瞪大了双眼来,眼看着荆岩那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她终究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好大的胆子,这番话若是被凝霜听了去,可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荆岩也不禁勾起唇来,看了眼屋檐下正与荆柔一起洗衣裳的凝霜,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带她去,才这般打趣而已。” 虽然乔念口口声声说着,未必会有危险,但毕竟对方是邱予。 她不会想让凝霜经历万一的。 乔念从荆岩的语气中听出了担忧,便是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坠,“有你的平安坠在,我不会有事的。” 三日后。 乔念如约来到了太傅府。 太傅府外的人看了眼乔念手中的拜帖,不禁露出了几分奇怪的神色,正欲说什么,府内却冲出来两名小厮,对着乔念行了礼,“奴才见过乔姑娘,我家主人已经备下丰盛的佳肴,只等乔姑娘入席,这边请。” 小厮瞧着倒是温文有礼,乔念微微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可想着方才府外那两名侍卫的神情,她心中依旧有些忐忑,便是刻意放慢了脚步来,对着身后的王二低声道,“一会儿你就站在门口,若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跑。” 虽说,她始终觉得在太傅府里,邱予翻不出花来,但若真有什么万一,王二也能立刻跑出去搬救兵。 王二跟在乔念身后点了点头,压低着声道,“小姐放心。” 低沉的声音,还真是让乔念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只是走着走着,乔念便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去前厅的路。” 领路的小厮带着她越走越偏,饶是她没来过太傅府也知道,前厅必定不在那个方向。 却见那小厮回过头来,很是恭敬地应道,“启禀乔姑娘,此次太傅设宴是为了二少爷的婚事,这宴席自然是设在了二房。” 原来如此,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宴请她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的确没必要在前厅。 只是,乔念不禁回头看了王二一眼,只见后者亦是眉心微拧,显然与她一样,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不多久,乔念便到了邱家二房的院子。 率先迎上来的,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只见她满脸堆笑,还不等乔念行礼便上前拉住了乔念的手,“这位就是乔姑娘吧?哎哟,我就说我家予儿怎么就对姑娘念念不忘,今日一见,果真是美若天仙!” 这般说辞,若是遇到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只怕当下就得红了脸,信上三分。 可乔念却只是无比淡然地从那妇人手中抽出了手来,欠身行了礼,“乔念见过二夫人。” 眼见着自己如此拉下脸来的讨好都没用,二夫人脸色微微一僵,却还是热情地迎着乔念往屋里走。 刚步入厅内,乔念就见到了邱予。 只见他微微扬着下巴,见到乔念便作揖行了礼,依旧是那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乔念心头冷哼了一声,回了一礼,这才道,“不知太傅大人何时到?” 二夫人面不改色,“太傅大人方才还派人传了话来,只说今日政务繁忙,会稍微晚些,叫我等先吃,切莫怠慢了姑娘你。” 说罢,二夫人便是一声吆喝,“来人,上菜!” 不多时,桌上已是摆满了佳肴。 二夫人冲着邱予使了个眼色,便见邱予端着一杯酒,站起身来,“前几日邱某莽撞无礼,得罪了姑娘,今日特意给姑娘道个歉,还望姑娘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说罢,邱予便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夫人也帮着搭腔,“予儿这性子就是急躁了些,心却不坏,乔姑娘你……” 说话间,二夫人看了眼乔念面前的酒盏,很明显是在示意乔念原谅邱予,喝下面前的酒。 乔念微微一笑,伸手便将酒盏端了起来,“我也没想到邱公子居然能让太傅出面,给我赔罪,倒是显得我小心眼了!还请邱公子也原谅我那日的口不择言。” 乔念说着,便是要将酒盏往自己的嘴边送,可,还没等饮下,她就突然眉心一拧,痛呼了一声,“哎哟。” 这突然的一幕,惹得二夫人跟邱予皆是一惊。 “乔姑娘这是怎么了?” 那酒她分明都没喝呢! 乔念眉头紧拧,“许是,方才来的路上贪嘴,吃了块糕点,如今腹痛难忍……不知茅房在何处?” 乔念眼睁睁看着邱予跟二夫人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厌恶。 只是那二夫人变脸极快,当即便满脸关切地起身冲着一旁的丫鬟道,“快,快带乔姑娘去!” 有丫鬟应声上前,乔念满脸难为情地跟着丫鬟出了门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邱予方才忍不住冷哼,“若不是老爷子那边开了口,我才看不上她!” “别胡说!”二夫人压低了声喝道,“她的人还在门口呢!” 若是被乔念带来小厮听到还得了? 这样想着,二夫人便忍不住往门口看去,可,门外哪里还有那小厮的身形? “坏了!”二夫人眉心一拧,“那丫头跑了!快去追!” 第一卷 第148章 何曾将她当成亲生 而此时,乔念早已甩开那领路的丫鬟,快步往府外跑去。 她虽不认得出府的路,但总是知道个大致方向的。 她也没想到,这邱予居然还真敢在太傅府耍花招。 帖子是太傅下的,结果宴席之上太傅不在,这岂不是将她当猴耍? 还有那个二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能教出邱予那种败类的,只怕内心比邱予还要阴暗! 乔念越想越心慌,同样也搞不明白,太傅为何会助纣为虐。 那章印,分明就是太傅的!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喝,“站住!” 乔念猛地一惊,回头看去,就见先前领路的小厮正带着一群人追了过来! 乔念拔腿就跑,可这些小厮对太傅府的路太熟了,没多久,乔念就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 邱予从一群小厮的身后走了出来,抛去了温文尔雅的面具,此刻的他就如之前在醉香楼一般,显得格外奸邪!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口的惊慌,故作镇定道,“邱公子今日之举,太傅可知道?” 邱予大笑了两声,朝着乔念走了过来,“你说呢?” 乔念始终觉得,太傅不会助纣为虐,哪怕真的有心偏帮邱予,也不会做得这样明显。 眼见着邱予靠近,乔念不禁往后退去,眉心紧拧,“邱予,你本就不受太傅待见,如今又在府中闹事,就没想过后果吗?” 若今日之事太傅当真不知晓,事发之后,说不定会直接将邱予扫地出门! 乔念的提醒在邱予看来却是威胁。 只见他眉眼一凛,当即冷声喝道,“今日小爷我只要把你办了,你我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来人!把她带下去!” 话音落下,几名小厮齐齐上前,一下就将乔念给擒住了。 乔念心头大惊,忙是挣扎,“邱予!你看上我也无非是因着我身后的侯府,可今日你若敢对我不敬,侯府必定不会放过你!” 却不想,邱予抬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双颊,眉尾轻挑,眼眸见满是讥讽,“哦?是么?乔姑娘难道不觉得,侯府也很希望成全了你我的好事吗?” 听着这话,乔念瞬间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她奋力挣扎着,眼见着邱予不回答,她更是怒声喝问了起来,“姓邱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只是,她的挣扎在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手里,显得极为可笑。 邱予松了手,冷眼看她,“等完事之后,你自己回去问你爹。” 说罢,便是一摆手,命那群小厮将乔念给带了下去。 他们将她关进了一间屋子里。 门窗都被上了锁,任凭乔念如何用力,都推不开。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坐了下来,心口却跳动得厉害。 脑海中回想着那日林侯爷将拜帖交给她时说的那番话,他说,邱予就算再混账也是背靠大树,日后能保她衣食无忧。 他说,他都是为了她好! 心口越发心惊,乔念没想到这一次将自己往绝路上推的人,居然是林侯爷! 可,怪谁呢? 明明自她回府后,他们就已经不止一次地把她推向绝路了,为什么她就是不长记性! 为什么,她会信了他! 乔念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却猛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 她忙是抬眸朝着不远处的香炉看去,就见,那香炉之上,一缕袅袅青烟正弥漫开来…… 邱予推开门进来时,乔念已是昏睡在地上了。 二夫人跟在邱予的身后,看着倒在地上的乔念,冷哼了一声,“这丫头是有点小聪明,可惜,遇上了我!”说着,便是朝着身后的丫鬟示意,“还不快将少夫人扶上床?” 一声少夫人,却只惹来邱予的嫌弃,“若不是看在侯府的份上,我才不会娶她!” “行了,先办正事要紧!”二夫人催促般拍了拍邱予的背,眼见着那几个丫鬟已经将乔念扶上了床,这才对着众人道,“都退下吧!可别坏了少爷的好事!” “是!” 众人应声退下,房门再次被关上。 邱予走到香炉前灭了烟,这才一边解着衣扣,一边朝着乔念走了过去。 行至床边,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乔念一眼,不禁冷哼,“身型倒是不错,也不算亏待了小爷。”说罢,便是往床上压了下去。 可,他很快就又爬了起来,整个人身子都僵硬着,两只手更是高高举起,不敢乱动分毫。 乔念冷着脸,手中的发簪死死抵在邱予的脖子上,发簪的尖儿甚至已经戳进了邱予的皮肤内,一丝殷红顺着他的脖颈流下。 感受到那抹温热,邱予心中大惊,忙讨好道,“乔姑娘,有事好好商量,你可别乱来!” “太傅的章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念冷声问着,哪里有半点被迷烟迷晕的样子? 邱予下意识看了香炉一眼,这才被迫回答,“我娘趁御医给祖父看病时,偷偷印下的。” 所以,那章印的确是真的! 乔念心头一拧,却又问道,“那你为何攀扯上林侯爷!” 邱予眉心紧拧,感受到脖颈间那股刺痛,不得不答,“我祖父习惯将章印盖得方方正正,侯爷与我祖父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不可能瞧不出来。” 原来如此! 乔念心口紧缩得厉害,枉费她方才竟然还存了一丝期望,竟然还想着,是不是她误会了林侯爷! 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何曾将她当过亲生! 他们甚至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若不是她在浣衣局时被逼着在浣衣池里练出了憋气的本事,她这会儿可就已经被邱予给得逞了! 却在这时,邱予忽然一把抓住了乔念的手腕,猛地一用力,便是将那把簪子从自己的脖子上挪走了。 乔念一惊,抬脚就朝着邱予踹去。 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不了自幼习武的林烨,可对付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还是绰绰有余。 邱予被踹中了要害,当即就跪在了地上。 乔念趁着这机会便要往外去。 可谁知,那邱予竟然不顾下体的疼痛,猛地爬起身,一把抓住了乔念。 乔念一惊,下意识地往后挥手。 却不想,手中的发簪竟然就这么直直地扎进了邱予的眼睛里!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太傅府上空…… 第一卷 第149章 要她一只眼 听到这一声惨叫,守在院子里的二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推开门,便看到了邱予捂着眼睛惨叫的样子,那发簪甚至还插在他的眼里! 二夫人当即也惊呼了一声,随后猛地看向乔念,“你竟然敢伤我的予儿!来人,把她抓起来!”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两名小厮上前。 乔念连连后退,可对方人多势众,她怎么都逃不掉! 却在这时,外头又有一名小厮匆匆奔了过来,“二夫人!出事了!咱们太傅府被人带兵围了!” “什么!”二夫人一惊,“可知道是何人?” “为首那人,自称荆岩!” 荆岩! 乔念直到这一刻才松了口气。 他来救她了! 邱予还在一旁哀嚎着,二夫人看了邱予一眼,又看了乔念一眼,这才低声下令,“将这个贱人关起来!带二公子去找大夫,切记,不可被太傅知道!” “是!”几名小厮应了声,当即上前将邱予扶了出去,而后重重关上了房门。 乔念再次被关了起来,空气中,仿若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但这一次,她已是没有先前那样心慌。 荆岩就在太傅府外。 她知道,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她! 而此时,太傅府外,荆岩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双眸子染着狠厉之气,身后百余名士兵手持长枪,齐齐对准了太傅府。 不多久,太傅府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 只见太傅满头白发,身形略显佝偻,却依旧带着一股傲然的气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踏出太傅府。 一双眼炯炯有神,盯着荆岩便是问道,“你是何人?” 荆岩这才翻身下马,上前来,对着太傅拱手行礼,态度却颇为强硬,“末将荆岩,特来接侯府大小姐回府。” 侯府大小姐? 太傅心下一阵狐疑,只想着侯府的大小姐怎么会在他府上? 可这荆岩竟然敢带兵前来围了太傅府,此事就不可能有假。 想到了自家府上那个最会惹麻烦的人,太傅眉心一沉,“去把二少爷叫来。” 却不想,话音未落,二夫人就匆匆而来,“爹,予儿有事出门去了。” 闻言,太傅眉心一沉,有些不悦地打量了二夫人一眼,心想着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能有什么事? 当下却只问道,“他今日可找了侯府大小姐?” 二夫人下意识就否认,“没有啊!” 可,眼角瞥见门外站着的那一群士兵,她心里又免不得一慌,忙又道,“兴许是找了,说不定出门就是去找侯府那位大小姐了,这年轻人的事,儿媳也不知道啊!” 总之就是不承认乔念此刻身在太傅府。 却不想,一道呼喝打断了她。 “你撒谎!” 只见,一名小厮从士兵后头走了出来,正是王二! “我与我家小姐一起进了太傅府,是我察觉情况不对,才匆匆离开通知了荆副将!”说话间,王二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拜帖,“有拜帖为证!” 见到那拜帖,二夫人瞬间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那拜帖居然还会在乔念小厮的手里! 太傅派人将拜帖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当即脸色阴沉。 不用细想也知道,是二夫人偷偷拿了他的章印去盖! 是看他年纪大了,好糊弄了? 一股怒意袭来,太傅猛地就将拜帖摔在了二夫人的脚边,冷声喝道,“还不说实话!” 二夫人当即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是,予儿今日的确是请了侯府大小姐来赴宴。但予儿是真心实意讨好乔姑娘的,可谁知那乔姑娘非但不领情,还,还用发簪刺瞎了予儿的眼睛!爹!予儿再混账也是您的亲孙子,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荆岩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沉声喝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无缘无故,乔念又岂会刺瞎邱予? 可,这二夫人只对着太傅哭诉,“爹,予儿瞎了眼,日后更不好娶妻了,这件事您可不能不管啊!” 太傅脸色阴沉。 他自是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多混账,可,那位侯府的大小姐在浣衣局做了三年奴婢,也未必就是个良善之辈! 当下,便是冷声道,“先把人交出来再说!” 闻言,二夫人心中一沉,却又不敢不从,只能听话的叫人将乔念放了。 不多久,乔念便出现了。 荆岩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那双晶亮的眼睛将乔念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 见她似乎并未受伤,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乔念的目光,也一直紧紧看着荆岩。 他是穿着一身盔甲来的,那是他上战场时才会有的装扮。 显然,他今日就是抱着硬闯太傅府的决心来救她的! 心口一阵阵暖意荡漾。 她忍不住快步朝着荆岩走去,却不料,太傅忽然厉声一喝,“站住!” 乔念被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太傅。 就见太傅那一双眸子染着愠怒,看了乔念一眼,又看了荆岩一眼,这才道,“二位今日,一个刺瞎我孙子的眼睛,一个带兵围了我太傅府,不会觉得,老夫就这么轻易算了吧?” 荆岩当即上前两步,将乔念护在了身后,“今日之事,全由邱予引起,太傅若要寻麻烦,也该找邱予才对。” “这是老夫人的家事,不必荆副将操心。”太傅沉着脸,周身都是上位者的威压,“但,你们二人也得给老夫一个交代。” 太傅的意思,亦是很明显。 邱予再不是东西,也跟他姓邱,能被他打,被他骂,但决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更何况,还是被刺瞎了眼? 太傅这是要护短! 乔念微微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邱太傅。 四目相对,邱太傅心中也是一惊。 他早就听闻过这位侯府大小姐的事迹,今日一见,只觉得这女子果真不简单。 眼见着太傅一直盯着乔念,荆岩又微微侧了身子,彻底挡住了太傅的视线,这才道,“是荆某擅自带兵围了太傅府,太傅想要如何惩处,荆某一力承担。” 太傅却是冷声一哼,“你自是有你要承担的东西,但乔姑娘,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听出了太傅的言下之意,二夫人忙是喝道,“爹!予儿瞎了一只眼,我要她也赔一只眼!” 第一卷 第150章 我替她还 听到这话,太傅的眸色微微一沉。 荆岩微微扬起下巴,冷眼盯着二夫人,“若非邱予动了歹心,念念绝不会伤他!是他咎由自取!” “你胡说!”二夫人凄声厉喝,“明明是她勾引我予儿不成,恼羞成怒!” 总归今日的事,没人瞧见,更没有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是凭她一张嘴?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予儿是浑蛋又如何? 那乔念与一个副将不清不楚,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荆岩怒喝,“胡言乱语!念念怎么可能看得上邱予这样的人渣!” 那二夫人亦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当即喝道,“我说是她勾引,就是她勾引,我府里的人都能作证!” 说着,她便转头冲着身后的小厮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小厮们自然是偏帮自己主子的,一个个纷纷点头,“是,就是她勾引,我亲眼所见!” 荆岩气坏了,双拳死死握着,若非理智尚存,他定是要一剑刺穿了那二夫人的喉咙,叫她下辈子都不能再说话。 却不想,乔念从荆岩的身后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双眸子扫了眼四周。 因着荆岩带兵围府,眼下四周已是围了不少百姓。 二夫人带着那群小厮如此信誓旦旦,百姓们日后也定会以讹传讹。 她倒是不在乎,可若是因为她的事而令荆家人面上无光,她会心有愧疚。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扬声道,“邱予平素就惯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更是伪造了拜帖骗我入府,是他想图谋不轨,我才会误伤了他。” 闻言,二夫人激动着指着乔念,“明明是你……” 却不想,话未说完便被乔念打断,“二夫人不过就是想要我赔一只眼罢了!” 说罢,乔念便从头上拔下发簪! 她今日,只戴了两根,一根装饰用的,方才已经刺进了邱予的眼里。 这一根,本是固定发髻所用,这会儿拔下,那满头青丝也如瀑布般随之泄下。 一阵风起,吹得那一头墨发随风飞扬。 竟是无端添了几分萧肃之气。 太傅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就见乔念此刻正紧紧盯着他,凄厉的声音如是喝道,“今日我被骗至你们太傅府,是我蠢,我认栽,这只眼睛我赔了就是!” 话音落下,乔念手中的发簪便是朝着自己的眼睛刺去。 见此情景,太傅都不由得一惊。 乔念方才那番话分明就是指责太傅府仗势欺人,如若当真刺瞎自己的眼睛,这弹劾太傅府的折子只怕明日就能堆积如山!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荆岩死死握住了乔念的手腕。 他的力道极大,哪怕乔念已是用尽了力气,也敌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发簪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远,最终,更是被荆岩夺了去。 只见,荆岩一张脸阴沉得厉害,可那双眸子看向乔念时,依旧染着温柔。 他抬起另一手,揉了揉乔念的脑袋,这才转回身去,看向太傅。 眸中,顷刻间布满狠厉。 可那二夫人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荆岩夺去了发簪,不禁冷笑了起来,“你们二人好会做戏,伤了我的予儿,还想毫发无伤地离开不成?” 总归今日,她必须给她的儿子讨回公道。 荆岩也不想与这二夫人废话,他知道,能做主的就只有那位太傅。 可这会儿,太傅竟然也不说话,似乎就在等着看荆岩区区一个副将究竟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荆岩是个武将,来去直爽,一眼看出太傅的意思之后,他也并未有任何犹豫,只冷声喝道,“既然太傅执意留人,那这只眼睛,我替她赔了!” 说罢,便是将发簪往自己的眼睛刺去。 乔念心头一跳,忙是惊呼了声,“不要!” 下意识上前阻拦,可荆岩另一只手用了力将她往自己的身后拉。 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乔念根本拦不下荆岩。 却不想,荆岩的手背上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竟是令得他连发簪都拿不住。 发簪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一颗混元的石子。 这是…… 四周,一片寂静。 却有马蹄声缓缓传来。 众人寻声看去,便见不远处,一辆马车正朝着太傅府驶来。 是萧家的马车! 乔念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荆岩的手,眉心微微拧起。 萧衡怎么会来? 却不想,马车停在了太傅府外,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撩起车帘,清冷的声音如是传来,“邱太傅,好久不见。” 乔念又是一惊,这声音,分明不是萧衡! 她这才朝着马车看去,只见那被撩起的车帘之下,是一张白到近乎病态的脸,消瘦的脸上,五官凌厉,那一股隐隐的大将之风丝毫不减。 是萧何! 荆岩显然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萧何,当下便是惊呼了一声,“将军!” 五年前,他还是萧何的先锋。 可萧何自从双腿残疾之后,连房门都很少出,没想到今日竟是会亲自来了太傅府! 邱太傅更是惊得急急上前,“是贤侄!你,你怎么来了?” 邱太傅之所以情绪会如此激动,是因当年五王兵乱之时,曾得了萧何的救命之恩。 萧何残疾之后,他也曾亲自上门拜访过,可萧何却谁都不见。 以至于,邱太傅已是有整整五年不曾见过萧何了。 眼见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却消瘦得不成样子,邱太傅心中便不是滋味儿。 可萧何却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冲着邱太傅淡淡一笑,“荆副将曾是我的先锋,与我出生入死多年,今日他以下犯上,带兵围了太傅府,是我管教不严,还望太傅看在当年我救过太傅的份上,饶他一次。” 竟是为了荆岩而来! 邱太傅一下子就明白了,却是颇为感慨道,“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你才肯来见我。” 萧何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这五年来闭门不出的日子,心中颇有些低沉。 想到这几年来,太傅几次拜访他都不见,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便是缓缓开口道,“改日,请太傅饮酒。” 闻言,太傅脸上一喜,“当真?” 就见萧何轻笑着,微微点了点头。 太傅如何能不知道,萧何全是因着荆岩才会如此,当即便又苦笑开来,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荆岩,“今日,虽是邱予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被刺瞎眼睛,照理,老夫不该就这样算了,可,既然贤侄开了口……” 太傅说着,便是摆了摆手,“罢了,你们走吧!” 闻言,乔念与荆岩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这才对着太傅行了一礼,“多谢太傅。” 身后那些举着长枪的士兵们也都收了势。 只听着二夫人惊呼起来,“爹,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可太傅眉眼一沉,厉声下令,“丢人现眼的东西,拖回去!” 很快,就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二夫人拖回了府中。 太傅这才似是讨好般看向萧何,“贤侄觉得,这样处置如何?” 就见萧何轻轻笑了开来,“有劳太傅了。” “无妨无妨,可记得要请我饮酒!”于太傅而言,萧何肯见他了,就是好事。 萧何轻笑点头,随后却是朝着乔念看了过去。 却见乔念也正看着他,四目相对,萧何便只微微颔首算作行礼,而后便放下了车帘。 “回吧!” 那道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马车便调转了车头,缓缓驶离,就如他来时一般,云淡风轻。 第一卷 第151章 断亲文书 直到那马车走远,荆岩方才挥手,命身后那群士兵离去。 而后俯身拾起了地上的发簪,绕到乔念的身后替她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却也是在替她挽发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竟到此刻都还使不出力气。 想着萧何虽然这五年来一直闭门不出,但手底下的功夫却依旧了得,荆岩便是忍不住低低笑了开来。 听着那发自肺腑的笑,乔念忍不住疑惑,“怎么了?” 荆岩这才收回思绪,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话间,他抬眸看了太傅府那高高的匾额一眼,眸色沉了沉,这才道,“我送你回去。” 乔念这才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是该回去了。 不多久,乔念便回了府。 却不想,恰好就遇到了正要出府的林侯爷跟林烨。 见到乔念跟荆岩,林侯爷跟林烨皆是一愣。 他们原本是想去太傅府的,没想到乔念竟然先一步回来了。 林侯爷率先反应过来,怒斥道,“荆岩,你竟然敢私自调兵,可知这是足以杀头的死罪!” 却不想,荆岩只是淡淡应了声,“这是荆某的事。” 言下之意,林侯爷管不着。 林侯爷气急,却也只能瞪了荆岩一眼,而后冲着乔念道,“还不速速回府?” 乔念冷漠地看了眼林侯爷,这才转头看向荆岩,“你也早些回去吧。” 荆岩微微点头,便见乔念转身进了府。 林侯爷也跟着进了府。 可当林烨也要转身进府之时,荆岩却唤住了他,“她今日受了惊吓,你莫要再与她争吵。” 林烨心下一阵怒意涌起,想告诉荆岩,这是他的妹妹,他要如何管教自己的妹妹,荆岩也管不着。 可,看着荆岩一身盔甲的样子,林烨却忽然意识到荆岩今日敢以副将之躯围了太傅府是何等胆大之事。 他意识到,荆岩说会为了乔念豁出性命的话,是真的。 以至于,他心中的那些话,便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只是看了荆岩一眼,便转身进了府去。 却不想,等他来到前厅之时,竟发现林侯爷已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而林夫人则是站在林侯爷的身边,一边抹着泪,一边替林侯爷顺着气。 至于乔念,则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可林烨却清楚得很,能将自己的爹娘气成这副样子的,也就只有乔念了! 当下便是上前两步,冷声呵斥道,“你又在发哪门子的疯?” 乔念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林烨一眼。 只听着林夫人道,“烨儿,你快劝劝你妹妹,她,她逼着你爹写断亲文书呢!” 闻言,林烨瞬间大惊。 先前乔念口口声声说等祖母离世之后便要与侯府断亲,他只以为是她的气话。 她一个女儿家,与侯府断亲之后能去哪儿? 却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想到方才她与荆岩告别时那温柔如水的样子,与现在这副冰冷的面孔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烨心中一凝,压低了声呵斥道,“怎么?如今是觉得已经找到了婆家翅膀就硬了?你当真以为你能嫁给荆岩?” 乔念这才缓缓开口,“只要你们不从中作梗,我就能嫁给他。” 语气,格外淡漠。 却是将林烨气得不轻,“从中作梗?乔念,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爹娘在意你的婚事,是因为他们还认你是女儿!如若断了亲,侯府岂会再管你!” 听着这番话,乔念却是忽然笑了起来,这才道,“所以,我要断亲。” 方才林烨所说的那些,便是她要断亲的理由! 林烨愣住了。 只觉得乔念是被鬼迷了心窍。 正想着该如何将她骂醒,却没料到乔念反倒是率先开了口。 “林侯爷可认出那章印有假了?” 她的声音轻柔,竟是半点儿怒意不沾。 就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很寻常的事,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可这话却是惹得林烨跟林夫人双双皱了眉,“什么章印有假?你说那太傅的章印是假的?” 乔念没有回答,一双眼很是平静地看着林侯爷。 就见林侯爷眼神闪烁着,嘴硬道,“那,那就是太傅的章印,如何能有假?” 乔念低头一笑,苦涩蔓延来开,“可邱予说,那章印盖歪了,林侯爷与太傅同朝为官多年,不可能瞧不出来。”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也就罢了。 偏偏,是邱予说的。 那个不学无术,混账无赖的邱予! 林侯爷心头一僵,终是无从抵赖,只道,“是又如何?你今日也该瞧见了,太傅是有多护短!这些年,邱予正是有太傅护着,才敢如此猖狂!他连邱予这样的败类都能护着,日后你嫁入太傅府,定然也能被他护着!那可是太傅!有他庇佑,你往后的日子还用愁吗?” 他根本不觉得,他有错。 就如当初林夫人将她介绍给明王,林烨将她往萧何的床上送一样。 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打着为她着想的幌子,欺负了她一次又一次。 乔念嘴角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垮了下来。 只好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后,便又笑了开来。 看向林侯爷的眼神里,染着轻蔑,“那,收到拜帖的若是林鸢,林侯爷会让她去吗?” 听到这话,林侯爷只觉得呼吸都是一滞,那微张的双唇之下,到底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反倒是林烨染着怒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鸢儿说事?你与鸢儿如何能一样?” 鸢儿温柔,善良,听话,懂事,可她呢? 只是这后半句话,林烨还没来得及说,便被乔念打断了。 “我与她确实不一样。”乔念缓缓说着,一双眸子从林侯爷与林夫人的脸上扫过,笑容依旧苦涩,“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林夫人猛地深吸一口气,心中的酸涩逼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来,“不是这样的,念念……” 乔念却已是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冲着林侯爷与林夫人行了一礼,“十五年的养育之恩,乔念铭记于心,但这三年来的苦楚,也算是还清了从前的罪孽。还望林侯爷与林夫人能写下断亲文书,放我一条生路。” 说罢,乔念竟是对着二人跪了下来,缓缓磕下一个响头。 林侯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念。 她说,他们养她的从前是罪孽。 她说,求他们放她一条生路…… 她这是,当真不要认他们了啊! 第一卷 第152章 老夫人病危 乔念磕了一个头后,便站起身来,冲着厅外伺候着的小厮道,“去拿纸笔来。” 小厮哪里敢动,为难地看向林侯爷。 却见,林侯爷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俨然是被气坏了。 林夫人则是一个劲地抹着眼泪,亦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惟有林烨这会儿还能开得了口,“乔念,你可想好了,没了侯府……” “我想好了。”乔念淡漠地打断了林烨的话,随后一双眸子又静静地落在林侯爷的身上,语气染着一丝讥讽,“如今你们这般推三阻四,倒像是侯府更离不开我似的。” 岂不是从侧面印证了,侯府一直都在利用她? 听着这话,林侯爷终于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当即怒喝了一声,“去拿纸笔来!” 侯府离不开她? 说的什么笑话! 破船还有三千钉,他侯府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依靠乔念一个女娃的时候! 他处处为她日后考虑,她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这般讽刺,若是他侯府再不肯放手,倒还真像是被她说中了似的! 小厮这才应声离去,林夫人哭得站不住,被人扶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林烨也是眉心紧拧,看了眼怒意横生的林侯爷,又看了眼淡漠疏离,油盐不进的乔念,也不知此时此刻,到底是该劝什么人好了。 不多久,纸笔就被呈了上来。 林侯爷接过,就将纸张铺平在了桌案上,提笔欲写,可那笔尖落在纸上,还是免不得微微一顿。 他缓缓转头看向乔念,只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若是她悔了呢? 却不料,乔念看着林侯爷投来的目光只是微微挑了挑眉,似是在质问他为何迟迟不落笔。 如此,他若再犹豫,倒是叫人笑话了! 林侯爷心中堵了一口气,当即便落笔写下断亲书三个大字,而后奋笔疾书,恨不得将乔念的罪孽都写上去了一般。 乔念也不理会那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只等林侯爷写完,双双按下手印,她就可以拿着这份文书去衙门,将她的户籍从侯府迁出去! 却不想,林侯爷最后一笔还未落下,一名丫鬟便匆匆奔来了前厅,痛声呼着,“大小姐,快去看看老夫人吧!老夫人快不行了!” 听到这话,乔念猛地一惊,抬脚就往老夫人的院子奔去。 她来时,老夫人的房门正紧闭着,苏嬷嬷守在门外,见到乔念便是忍不住掉了泪,“大小姐别急,府医正在里头救治,老夫人定会没事的!” 乔念一张脸早已慌得失了色,心口如同疯了一般,跳动得厉害。 她拉着苏嬷嬷,语无伦次地问道,“怎么了?前两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突然就……” 听到这,苏嬷嬷的眼里迸射出几分恨意,恶狠狠地瞪向一旁,“还不是那几个被挖了心肝的胡乱嚼舌根!” 乔念一愣,顺着苏嬷嬷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不远处正跪着几名丫鬟。 只听苏嬷嬷恨恨说着,声音染着哭腔,“老夫人今日原本气色不错,甚至还能下床走走了,老奴就想着带老夫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也好驱驱病气,哪曾想,竟是遇到了这几个没心肝的!” 话说到这儿,苏嬷嬷已是泣不成声,“老,老夫人知道了大小姐要与侯爷断亲,就逼问老奴,老奴不敢多言,老夫人就逼着这几个没心肝的说……” “老夫人不但知道了您要与侯爷断亲,还知道了您先前差点被明王打死,知道了小侯爷如何欺负您,所以老夫人她就,她就……” 说到最后,苏嬷嬷已是哭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而乔念,亦是被气得浑身颤抖。 她冷着脸,缓缓朝着那几个丫鬟走了过去。 丫鬟们一个个都垂着脑袋,心慌意乱的,不敢看乔念一眼。 只听着乔念颤抖的声音传来,染着怒意,“我千叮咛万嘱咐,决不能将我的事泄露给祖母听,你们到底是哪来的胆子,竟敢在祖母的院子里提我!” 几名丫鬟被吓得纷纷哭喊着磕头,“奴婢错了,还请大小姐恕罪!”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乔念的视线,却被其中一名丫鬟吸引。 她眉心微拧,冷声道,“抬起头来。” 其余丫鬟一个跟着一个地抬起了头,偏偏只有那一个依旧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不敢看向乔念。 身子,也比其他丫鬟抖得厉害。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挑眉厉喝了一声,“我叫你抬起头来!” 那丫鬟浑身一震,这才怯生生的,缓缓抬头看向乔念。 乔念呼吸一滞,一双拳头骤然紧握。 “你,如何会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这丫鬟,明明就是林鸢的人! 丫鬟不敢说话,慌慌张张地又低下了头去。 可乔念却是抬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丫鬟的心口上。 那丫鬟被踹到在地,还不等起身,就又被乔念一脚踩在胸前。 只看着乔念那一张脸染着怒火,似是地府来的恶鬼般,死死盯着那丫鬟,“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那丫鬟哪里还敢不说,当即便是哭了起来,“呜呜,大小姐饶命,是,是二小姐命奴婢来的,呜呜……” 乔念恨得牙根都快咬碎了! 她真是小看了林鸢了! 还被软禁着,竟也能闯下这滔天的祸来! 好,真是好得很! 乔念狠狠踢了那丫鬟一脚,这才抬步往外走去。 恰在这时,林烨等人匆匆赶到,眼见着乔念往外走,不禁大呼,“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夫人病重,她不守着老夫人,是要跑哪儿去? 可乔念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大步出了门去。 林侯爷不禁看向了苏嬷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却见,苏嬷嬷一边抹着泪,一边招呼着小厮将那几个多嘴的丫鬟都带了下去,这才道,“老奴也不知道,许是去帮府医拿什么东西了吧!” 帮府医拿东西? 林烨心中有几分狐疑,可看着苏嬷嬷的神情并无奇怪之处,便也就没有细究此事了。 自然也不会想到,乔念竟是会夺了府内护卫的剑,硬闯落梅院! 第一卷 第153章 先杀我 落梅院,大门紧闭。 乔念一脚便踹开了院门,大步入了落梅院。 院内的丫鬟小厮,个个严阵以待,似乎早就料到了乔念会来。 却也并未想到,乔念竟然是提着剑来的! 只是,他们虽然都见识过乔念的凶恶,却也不曾见过乔念杀人,当下只以为乔念是吓唬人而已。 有一名胆子大的小厮上前来劝道,“大小姐息怒,可别做傻事,等侯爷来了……啊!” 不等那小厮说完,乔念便是提剑一挥,那小厮当即被砍伤了手臂,鲜血直流。 乔念一双眸子猩红,大呼了一声,“林鸢,给我滚出来!” 而后,看了眼还拦在自己面前的那群丫鬟小厮,便是冷声喝道,“谁敢拦我!” 一些胆子小的丫鬟们急急忙忙就跑开了,却还是有胆子大的,拦在乔念面前,“大小姐冷静啊,若真杀了二小姐,侯爷岂会放过您?” 乔念死死盯着那小厮,低喝一声,“找死!” 长剑直直往前一送,瞬间刺穿了那小厮的肩胛。 只听着小厮一声惨叫,这下,便是连一个敢拦的都没有了! 乔念拔出长剑,一脚将那小厮踹开,便是朝着林鸢的寝卧而去。 寝卧前,还守着两名丫鬟。 眼见着乔念竟是提着滴血的长剑而来,两名丫鬟吓得双双跪在了地上,想劝,想求饶,却又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哭喊着,“大小姐,大小姐……” “滚!”乔念冷声呵斥。 两名丫鬟连滚带爬地跑了。 乔念这才一脚踹开了房门,只听着一阵哐当声响起,林鸢竟是被吓得被桌椅绊了脚,扑通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她那般惊慌的样子,乔念心中的怒意却是越演越烈。 她提着长剑,朝着林鸢走了过去,却不想林鸢竟是反倒朝着她跪爬了过来。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鸢一路爬到乔念的脚边,死死抱住了乔念的右腿,不住地哭喊着,“我只是担心你真的会跟爹断亲,我只是舍不得你,想让你留下,姐姐,我真的错了!” 她哭得这样凄惨。 若是林烨瞧见了,定是要心疼坏了。 可惜,她不是林烨! 寒光闪现,林鸢的双臂瞬间被砍了两道大口子。 只听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那抱着乔念的手,也终于无力地松开了。 她惊恐地看着乔念,眼见着乔念的双眸中满是怒火,她终于明白今日是惹了阎王,当下便只能往后退去,“姐姐,我真的错了,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上回,也是这样说的。”乔念手中长剑紧握,一步一步,朝着林鸢逼近,“但很显然,你没长记性!” 她被软禁着,竟也能想到找丫鬟去祖母院里嚼舌根这样的法子,气得祖母病危! 她怎能饶她! 当下便是一剑刺入了林鸢的胸口。 林鸢当即瞪大了眼,满是泪水的眼眸中,只剩下无尽的惊恐。 而乔念却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将长剑拔出,猩红的眸中满是恨意,“这招,你阿兄教的!” 林烨教的,刺在胸口这个位置上,死不掉,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说罢,她又是一剑往肩胛的位置刺去,这儿刺了,也死不了! 却在这时,一道人影冲进了屋内,撞开了乔念。 却因着这一撞,长剑在林鸢的胸前落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林烨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抱起林鸢就往外走。 却不想,乔念跟疯了一样就追了出来,拿着长剑就往林烨的后背砍去。 林烨来不及躲闪,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乔念一剑,当即双手失了力气,与林鸢二人双双摔在了地上。 紧随而来的林侯爷见此情景,当即冲上来擒住了乔念的双手,怒声厉喝,“你疯了吗!” 若不是那被夺了剑的侍卫匆匆来报,只怕等他们赶来之时,林鸢都已经死在她的剑下了! 却不想,乔念近乎癫狂地怒喝着,“我是疯了!若不是她派人去祖母面前乱说话,祖母便不会有事!我今日必是要砍了她的舌头,我看她以后拿什么祸害祖母!” 林侯爷好似这会儿才知道老夫人突然发病的事是林鸢所为,当即一脸震惊地看向林鸢。 只见后者趴在地上,口中吐血鲜血,却依旧哭着,弱弱地开口,“我,我只是不想姐姐与爹断,断亲,我,我不想,姐姐走……” 那般可怜的模样,落入林侯爷的眼中,只让林侯爷觉得心口生疼。 乔念却没想到事到如今,这林鸢居然还能装得这样像,当即便是发了疯般地挣扎起来。 力道之大,哪怕是林侯爷竟也一时没能制住她,混乱间,更是被乔念划伤了手臂。 可,他来不及吃痛,眼看着乔念再次朝着林鸢去,林侯爷只得飞身上前,一脚踹在乔念的背上。 乔念被踹得超前飞扑而去,口中一口鲜血呕出。 林侯爷以为,乔念这下安分了,便沉声劝道,“府医还在救治你祖母,事情到底如何还不知晓,你怎能如此鲁莽,就对你妹妹下如此毒手!” 可林侯爷的话,乔念一点儿也听不进去。 她一双眸子只死死盯着林鸢,从地上爬起后,也不忘拾起长剑,继续朝着林鸢走去! 这下,林侯爷是彻底慌了,忙呼了侍卫上前,“都愣着做什么,拦住她啊!” 侍卫们纷纷围了上去,却也不知该如何阻拦。 乔念手里有剑,他们也有。 可若真动起手来,刀剑无眼,真伤了乔念怎么办? 那可是大小姐啊! 侍卫们便只能拦着乔念,不敢上前,可乔念却并未停下脚步。 林鸢吓坏了,不停地往前爬着。 林烨也忍着伤朝着林鸢扑了过来,护在了林鸢的身前,张开了双臂冲着乔念喝道,“你若要动她,就先杀了我!” 他还以为他这样说,乔念便会停手。 却不想,乔念那染着血的双唇微微勾起,当下便将长剑对准了林鸢的心口! 林烨一惊,乔念眸中的杀意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这才意识到,乔念当真会杀了他! 就在这时,凝霜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一惊,随即便是哭喊着,“小姐!老夫人醒了,正念叨着您的名字呢!” 闻言,乔念方才好似被人魔境中拉了回来,微微一愣过后,便是丢下长剑,往老夫人的住处奔去。 第一卷 第154章 念念,走吧! 乔念一边跑着,一边擦拭嘴角的血迹,她不能让祖母看到她吐血的样子! 等赶到老夫人屋外时,就见苏嬷嬷跟府医都等在房门口。 见到乔念,府医便行了礼。 乔念忙是问道,“怎么样?我祖母情况如何?” 府医这才开口,“大小姐,老夫人身子亏损得厉害,在下虽然施针稳住了老夫人的心脉,但,只怕是撑不过十日。” 乔念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不,不会的,苏嬷嬷不是说,祖母今日状态不错,还能下床了呢……” 怎么就连十日都撑不住了呢? 苏嬷嬷抹着泪不说话。 府医却是微微叹了一声,道,“若是不曾受刺激的话,老夫人兴许还能撑个两三月,唉!” 闻言,乔念的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落,一时间,竟是连呼吸都乱了。 终究还是她的事,害了老夫人! 她方才就该一剑结果了林鸢! 苏嬷嬷忙是上前来替她拭泪,柔声劝着,“大小姐,老夫人这会儿还醒着,您,您别哭,去跟老夫人说说话,乖,不哭。” 乔念连连点头,猛地几个深呼吸,将心中那股悲怆压下。 怕脸上还有血迹,她又抬手抹了抹顺道着抹了把脸,将眼泪也尽数擦去。, 等整理好了情绪,方才推开了老夫人的房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慌的腐朽气息,那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味道。 乔念的眼泪差一点又决了堤,却是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朝着床边走去。 床上,老夫人好似还睡着,乔念不忍打扰,便在床边跪坐了下来。 可老夫人似是有了感应一般,缓缓睁开了眼,“念念?” 乔念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抽打了一般,鼻尖酸得厉害,却还是轻柔地应了声,“哎,祖母,念念在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出几分轻快来。 却见老夫人朝着她伸出了手,乔念忙是双手抓住,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却终于决了堤,怎么都止不住,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了下来。 祖母的手,好凉。 老夫人已经瞧不太清了,却还能听见乔念的啜泣声,便是柔声安抚着,“念念乖,不哭,都怪祖母……” 闻言,乔念连连摇头,又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悲怆压下,“还好有祖母,祖母是念念唯一的牵挂了!” “是啊……”那道苍老的声音长长叹着,“若不是这唯一的牵挂,我的念念也不会吃了这么这么多苦……” 若不是念念一直惦记着她,又怎会由着那群混账欺负? 祖母的眼角落下泪来。 乔念忙是伸手去擦,“不是的,念念有祖母,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可祖母的眼泪却越发汹涌,那浓烈的哭腔声声质问着,“傻孩子,你怎么不说呢?怎么就不说呢?” 怎么能受了那么多罪都一声不吭,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呢? 怎么就不告诉祖母呢? 她差点被明王那个混蛋打死啊! 丫鬟说,她的念念回来时,身上还滴着血。 那得多疼啊! 她的念念该多疼啊! 老夫人光是想着,便已经觉得撕心裂肺。 她这个老太婆,真是没用啊! 她日日待在这府里,怎么就连一点儿消息都收不到呢? 倘若她能早些知道那明王是个什么东西,她就不会让念念进宫。 倘若她能知道林烨那个混账竟然做出了那么多坏事来,必定是要将他往死里打才行! 倘若…… 倘若她能早早去了,她的念念就不会一直留在侯府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 是她没用啊! 是她老了,顶不住事了,非但护不住她的念念,竟还成了她的拖累! 他们竟然还给她吃泔水! 她自幼宠着护着的亲孙女啊! 他们怎么敢给她吃泔水啊! 老夫人越是想着,心口的痛便越发强烈,到最后,竟是哭出了声来。 那一声一声,苍老而凄凉的声音,透着那么多的悲怆,那么多的无助。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让乔念离开浣衣局到底是对是错了。 她不知道她是救念念离开了狼窝,还是将她送入了虎口…… 她的念念,怎么那么命苦啊! 乔念亦是哭得凶,眼见着祖母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便只能一声声地劝慰着,“祖母,过去了,都过去了!” “念念如今找到了心仪之人,念念过得很好!” “祖母不要哭了,祖母还要等着看念念穿嫁衣呢!” 听着这话,祖母的哭声方才渐渐止住,那悲凉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的念念穿上嫁衣,肯定很漂亮。” 只可惜,她看不到了。 乔念不知祖母心中所想,只连连点头,“是啊,祖母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念念就穿嫁衣给祖母看!” 祖母如何不知道乔念是在哄她? 当下,笑意渐浓,可笑到最后,还是化成了泪。 “念念,走吧!跟你中意的人走吧!祖母也要走了,这侯府,我们都不待了,走吧……” 乔念忙是摇头,“祖母不许乱说,咱们说好了,要一直陪着祖母的!” 祖母亦是摇头,“是祖母不好,祖母食言了,你走吧,就当是为了祖母,走吧……” 乔念眼泪汹涌,泣不成声。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就只能连连摇头。 她不要走,她要陪着祖母。 可,祖母却是缓缓抬手,朝着不远处的柜子指去,“祖母留给你的东西,都在那柜子里,你拿着,跟你的心上人远走高飞。走吧,这个吃人的侯府,咱们不待了……” 祖母说着,便是缓缓闭上了眼。 乔念被吓坏了,连声惊呼着,“不要,不要!祖母醒醒,祖母再陪陪念念!” 惊呼声吸引了外头的注意。 府医连忙推门而入,上前搭了老夫人的脉搏,方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乔念,沉声道,“大小姐莫慌,老夫人只是昏睡了过去。” 闻言,乔念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双手死死握住老夫人的手,紧紧的,半点儿也不松开。 她打定了主意,祖母最后的这段时日里,她定是要一直守着祖母,一步都不离开! 第一卷 第155章 做一辈子副将? 另一边,荆岩去了萧府。 他来时,萧衡正在书房内看着兵书。 眼见着荆岩手中提着两坛子酒,萧衡手中的兵书便也跟着放了下来,一双幽深的眸子望过去,便见荆岩扬了笑,“属下来找将军饮酒。” 话音落下,那一坛子酒便朝着萧衡抛了过来。 萧衡抬手接过,便是饮下一口。 辛辣入口,一线入喉。 萧衡不禁挑眉,“醉香楼的极品九潭春。”说话间,嘴角勾起一抹笑,“荆副将这是发横财了?” 这一坛酒,价格可不菲。 更何况,荆岩拿了两坛。 荆岩上前来搬了椅子,就在萧衡的对面坐下,手中的酒坛扬了扬,“属下这坛可不是。” 他的只是寻常白酒罢了。 萧衡不解地看着荆岩,见荆岩正了神色,道,“今日多谢将军。” 闻言,萧衡却是嗤笑了一声,“解围的是我大哥,你来谢我?” 说着,便是抬头饮下一口酒。 荆岩亦是饮了一口,方才笑道,“萧何将军日日待在屋中,如若不是有人刻意知会,他如何能及时前来解围?” 萧衡没说话,一双眸色依旧深沉。 只听着荆岩接着道,“更何况,属下并无调兵之权,弟兄们肯跟我去围太傅府,必定也是将军您的意思。” 说着,荆岩便是将酒坛往萧衡面前一送,“属下谢过将军!” 萧衡这才抬眸看了荆岩一眼,却不曾拿酒坛与他相碰,只是自顾饮下一口酒之后,方才沉声问道,“往后,你就打算这样护她?” 那样凉薄的语气,在这偌大的书房内荡漾开来,平白叫人心头一颤。 荆岩微愣。 却见萧衡眸色幽深,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他,满是深意,“今日是用眼睛,明日是什么?等你身上能用的都用完了,你要拿什么护着她?” 他知道,荆岩口口声声都在说会用命护着乔念。 可他有几条命? 那若是真有一日,他用命护了,然后呢? 不还是只能剩她一个人面对一切? 用命护,呵! 萧衡脸上的讥讽之色格外明显。 有那么一瞬间,荆岩竟是不敢与之对视,只能垂下眸来,自顾自饮酒。 可,萧衡的那番话却已是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哪怕是等他出了萧府,那番话也依旧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萧衡说话有些刺耳,但,值得深思。 等他身上能用的都用完了,还能拿什么护着她? 便是今日太傅府一事,还是萧何将军出面才算摆平。 那下次呢? 今日是邱予,明日又会是哪个予? 想着,荆岩的眉心便是紧紧拧起。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拼尽全力护着乔念的决心,可,除却这决心之外,他也想与乔念岁岁年年,与她白头偕老。 可若是没了命,他又怎么与她岁岁年年? 正想着,却忽然瞧见林烨从街边医馆内走了出来。 医馆内的大夫很是客气地将林烨送至门口,千叮咛万嘱咐着,“公子后背的伤定是要静养,万不可再有大动作,否则伤及经脉,怕是会落下残疾。” 林烨黑沉着一张脸,从大夫手中接过了药,这才应道,“知道了。” 说着,就要走,却不想荆岩竟是迎了上来,“小侯爷受伤了?怎么弄的?” 明明他将乔念送回府时,林烨都还是好好的。 莫非是与念念有关? 那念念不会有事吧? 林烨心情本就烦躁,这会儿见到荆岩,更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可想着方才大夫的告诫,他也不敢大动干戈,只冷声道,“与你何干?” 说着,便是往侯府的方向走去。 荆岩不死心,跟了上来,“念念呢?侯府明明有府医,小侯爷却来外头瞧大夫,是不是府医急着在给念念治伤?” 眼见着林烨一直不回答,荆岩索性上前一步,拦下了林烨,“林烨,你到底把念念怎么了!” 若非手中还提着两大包药材,林烨这会儿必定是要一拳挥上去的! 看着荆岩那满脸的急色,林烨只觉得越发恼怒,“我侯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副将来管了?” 荆岩并不退让,“我不是要管侯府,我只是在问念念!” “你!”眼见着荆岩半点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林烨知道,今日若是不与他说清楚,他是不会放他离去的。 可他背上疼得很没,只想赶紧回去趴着! 当下,便是道,“你的念念好得很!我后背的伤就是她砍的!她没事,不过鸢儿却被她重伤,府医在救治鸢儿,所以我才来外头找大夫!听明白了?让开!” 林烨一声怒斥,便是撞开了荆岩继续往前走。 荆岩有那么一瞬间呆愣住,想着念念没事,他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追了上去,“念念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伤人,你们又怎么欺负她了?” 林烨只觉得这荆岩是疯了,“受伤的是我,命悬一线的鸢儿,你觉得我们能如何欺负她?” 荆岩却是眉头紧锁,“我还是那句话,念念绝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你们到底怎么她了?” 林烨终于再次停下脚步。 他看着荆岩,如同在看着一个傻子。 可回想着今日府里所发生的事,他也无法反驳。 的确,乔念不是无缘无故动手的,是鸢儿差点害死祖母,她才发了疯。 思绪,竟在这时稍稍冷静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背上的痛在刺激着林烨的大脑思考。 他看着荆岩,忽然就问道,“你就打算做一辈子的副将?” 荆岩一愣,哪里想得到林烨的话题竟然转得这样快,一时没有接话。 却听林烨道,“念念今日回府后,便逼着我爹写下断亲文书。她一心要与你在一起,可你这样的身份,我爹娘如何能放心将她交给你?” 听着林烨的话,荆岩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冲撞着自己。 只听林烨接着道,“你哪怕是有一点军功在身,凭我爹如今在朝中还能说得上两句话,也能将你安排入禁军,届时,当个小小的统领,也算是手中握了点兵权,不说多大的权贵,但至少能叫人忌惮上几分。总好过如今,她为了你非要与家中闹掰的好!” 林烨的这番话,令得荆岩彻底愣住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林烨便只重重拧了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祖母病重,念念这段时日都没空见你,别来自讨没趣!” 说罢,林烨便是大步走了。 看着林烨的背影,荆岩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紧紧握起。 军功…… 是啊,凭他这一身的武艺,挣军功护她,是最好的选择了。 第一卷 第156章 她都知道 林烨走出去一大段路后还是满腔的怒意,偏生方才大夫嘱咐了不能乱动,否则,他定是要揍荆岩一顿,以消怒火。 好不容易等回了府,林烨便往落梅院而去。 一来,是看看鸢儿的伤怎么样了。 二来,是让府医给他瞧瞧伤。 外头的大夫止个血还行,治伤,终究还是信不过。 却不想,刚到落梅院的门口,便迎面撞上了正出来的府医。 见到林烨,府医拱手作揖行礼,“见过小侯爷。” 林烨忙是往院子里看了眼,这才问道,“鸢儿的伤如何了?” 府医如实应着,“二小姐的伤并无大碍,大小姐那一剑刺得极准,伤不了性命。胸前那一道伤也不算深,已经命丫鬟上过药了。” 闻言,林烨这才沉了眉,想着那一剑还是从前他教乔念的。 只是那会儿,他教她是为了让她对付外头那些想要欺负她的毛头小子,却不想,有朝一日,她竟将剑刺向了自己的妹妹! 越是这样想着,林烨的脸色越沉。 便是压低了声道,“我去看看鸢儿,一会儿再寻来府医。” 说着便是要往落梅院去。 却不想,府医的声音缓缓传来,“二小姐并不在院中。” 闻言,林烨一惊,“她有伤在身,这是上哪儿去了?” 府医一张脸上满是深意,嘴角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二小姐说自己害了老夫人,要去老夫人院子里跪着恕罪。” 听到这话,林烨心下一惊,几乎是瞬间就转身往老夫人的院子行去。 府医抬眸看了眼林烨的背影,当下也只是微微摇头,长长一声叹息。 林烨赶到老夫人院子时,果然瞧见了林鸢正跪在老夫人的房门前。 一旁,林侯爷跟林夫人都在低声劝着。 可林鸢却是下定了决心,非要跪。 哪怕身前的伤口都已经渗出了血,哪怕她一张脸俨然毫无血色,可她还是执意跪在这里。 林烨眉心紧拧,上前便要去扶,“鸢儿,你伤未愈,先回去再说。” 可林鸢却是不肯,原本平静的脸上因着林烨的到来也忽然就多了两行清泪,“阿兄你别管我,就让我跪着我!是我害了祖母,呜呜呜……” 林烨眉心紧拧。 他知道,的确是林鸢害了祖母。 可眼下,林鸢还受着伤,如何能这样跪着? 林烨手下用了些力,后背便是传来一股撕扯的疼痛,惹得他眉心紧拧,语气不自觉便沉了些,“你先起来再说!” 约莫是林烨的语气有些太沉了,竟是无端显出几分凶恶来。 林鸢一愣,随即眼泪便更凶了,“阿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听说姐姐要跟爹断亲,就想让祖母劝劝姐姐。祖母前两日的身子明明已经好转了,我不知道祖母会突然就发病得这样厉害!呜呜,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祖母……” 听着林鸢的哭诉,林烨搀扶她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背上撕扯般的疼一阵又一阵地袭来,他想着大夫的嘱咐,不敢再去扶她。 抬眸看了眼一旁的林侯爷跟林夫人,眼见着二人皆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林烨不禁沉了口气。 既然爹娘不好意思说,那,就他来说吧! “鸢儿,阿兄知道你心善,也相信你这次的确是出于好意。可,这事儿你不是头一回做了,先前你做过一回,被念念按在地上教训了一通,怎么这次竟还不长记性?你明明知道,如今这侯府里,祖母是念念唯一在意的,你若是动了祖母,她必定是要与你拼命的!” 林鸢低垂着头,眼泪一颗接着一颗,不住地往下落,可眼底却掠过一抹狠意。 是啊,她岂会不知道呢? 老夫人就是乔念的软肋,只要老夫人活着一天,乔念就永远不可能离开侯府! 断亲书? 呵!可别说笑了! 乔念若是真能与侯府断亲,早在被明王打得半死之后就该断了! 不,不对! 是三年前就该断了! 可偏偏,直到今时今日,乔念都还顶着侯府大小姐的名头! 凭什么? 她才是这侯府的嫡女! 凭什么她要处处被乔念牵制,凭什么要受她威胁? 上回,她足足五日没有吃喝,差点就饿死了,谁知道下一次,若是再出个什么事,乔念会不会再次威胁她? 她太害怕了! 她与衡哥哥空有婚约在身,可婚事却遥遥无期。 爹,娘,还有阿兄,如今也是越来越怜惜乔念了! 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他们全都会重新站到乔念身边去! 那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所以,她得想法子,让乔念赶紧走! 思及此,林鸢眼泪越发汹涌,不顾身前伤痛,便是俯身对着老夫人的房间磕了个头,“祖母,都是鸢儿不好,是鸢儿蠢笨,是鸢儿一心想着姐姐,不愿与姐姐分离,都是鸢儿错,都是鸢儿的错!” 一个头磕下,她便又磕了一个。 身前的伤口很快就裂了开来,鲜血浸湿衣衫。 见状,林夫人心疼得厉害,忙是跪在了林鸢的身边,拦住了她。 却不想,老夫人的房门在这时开了。 乔念双眼红肿着,满脸憔悴。 她看了院子里几人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方才转身关上了房门。 而后,她朝着林鸢走了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先前发了一场疯后又来到老夫人跟前大哭了一场,乔念看上去没有一丝力气,甚至显得过于平静。 可饶是如此,眼见着她靠近林鸢,林烨还是忍不住上前拦住了她。 “鸢儿已经知道错了……” 林烨压低了声说着,却不想,乔念看都没看他一眼,更没理会他的阻拦,径自撞开了他,继续朝着林鸢走去。 林烨被这一撞,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疼得额头都冒了冷汗。 林侯爷眉心紧拧,有些担忧地唤了声,“念念……” 可这份担忧,显然是为了林鸢。 他生怕乔念对林鸢动手。 便是林夫人也不禁微微向前挺了挺身子,将林鸢护在身后,“念念,鸢儿她知错了。” 可,乔念的视线始终落在林鸢的脸上。 对于其他的人反应跟话语,置若罔闻。 林鸢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泪水,看着乔念走近,便怯生生地唤了声,“姐姐……” 却不想,乔念竟是突然扬手,照着她的脸颊狠狠甩下一巴掌,“啪!” 格外清脆。 第一卷 第157章 跪到死 林鸢本就受着伤,更何况她今日跪在这本就是为了演上这一出苦肉计,好叫林家人都不忍心怪罪她‘好心办坏事’,这会儿被乔念甩了一巴掌,她自然是顺势就倒进了一旁的林夫人怀里。 乔念看似是软弱无力地走了过来,可突然爆发的力道极大,这一巴掌直接甩得林鸢都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察觉到口中那一抹腥甜,林鸢索性就将其从双唇中逼了出来。 眼看着林鸢竟然还吐了血,林侯爷当即上前来抓住了乔念的手臂,“念念,为父知道你是心疼你祖母,可鸢儿已是被你刺伤,你若再动手,只怕是会要了她的命啊!” “她自愿的。”乔念冷声说着。 短短四个字,却叫林家人皆是一愣。 就见乔念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林鸢,“她不就是来诚心认错的吗?” 诚心二字,她特意加重了音。 林鸢像是得了提醒一般,缓缓开口,“姐姐,我知道错了……” 声音听着,很是虚弱,好似随时都会死了一般。 那怎么还没死? 乔念冷漠地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就继续跪着吧!若你的诚心能感动上苍,说不准祖母能熬过这一关。” 闻言,林鸢的脸色骤然一僵。 她都已经这样虚弱了,竟还让她跪着? 林烨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当下眉心也皱得更紧,“乔念,你别过分了,鸢儿的伤这样重……” 却不想,乔念并不理会林烨,甚至毫不客气打断了她,只盯着林鸢问道,“怎么,林姑娘原来只是来做戏的吗?” “不是的,我是诚心来认错的!”林鸢忙不迭地否认。 “诚心就好。”乔念冷声应着,全然忽略了后面的两个字。 只见她看向林侯爷,哭得红肿的眼睛这会儿还满是血丝,只一眼,林侯爷便觉得心口一窒。 “难得林姑娘诚心为祖母祈祷,想必林侯爷也不愿拂了林姑娘这份心。否则,祖母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林姑娘定是要懊悔终身,到时若是悔意汹涌,冲动之下要去尼姑庵出家,青灯古佛一辈子也不一定。” 乔念这会儿实在是哭得没力气,以至于声音都是轻轻缓缓的。 可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便又看向了林鸢。 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诫林鸢,如若今日她不在这儿继续跪着,那,她就有法子逼得她去尼姑庵出家! 是了,那个小乞丐! 那个小乞丐还在乔念的手里! 林鸢的一双瞳孔剧烈闪烁着。 她想着,就再听一次的吧! 只要忍过去就好了,忍到祖母离世,乔念离府,到时候乔念与侯府断了联系,自然就不会再来缠着她不放! 若非要恨,就恨今日老夫人竟是没死成,平白叫她又要多受这些苦楚…… 林鸢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也就越凶了,“是,爹,娘,阿兄,今日既然是我有错在先,那我跪在这儿给祖母祈福也是应该,还请爹娘跟阿兄成全我吧!” 林夫人很是心疼,“可你眼下连跪都跪不住了……” 便是此刻,林鸢都还靠在她的怀里! 这要是一直跪下去,怎么行啊! 却不想,乔念从怀中取出了一颗药丸来,“这是府医给的,能护气血,林姑娘不会有事的。” 闻言,林鸢半信半疑地伸手接过,当着几人的面就吃了下去。 便听乔念问道,“如何?府医这药我之前也吃过,只觉得效果极好。” “是,是效果极好。”林鸢只能一边附和,一边从林夫人的怀里退了出来,忍着胸前的伤痛重新跪好。 乔念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我这儿还有些,若是林姑娘受不住了就出声。”说罢,便是转身往屋里走去。 她声音轻,行得又慢,整个人好似随时都会脱力一般。 也或许就是她这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竟是叫人忘记了先前是她亲手拿着长剑重伤了林鸢的。 林侯爷等人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苏嬷嬷却忽然扬了声道,“小侯爷后背还有伤,抓紧去叫府医看看!夫人您身子不好,也不能一直这样哭,来人,扶夫人回去休息。还有侯爷您,老夫人这模样,也不知还要几日,今个儿是大小姐守着,等明日,总得您来守着吧?您若是不休息好,怕是撑不住啊!” 只几句话,竟是要将林家人都给支走了。 可,苏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平素就能在府中说得上几句话,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她句句又都是为了林家人好,林家人自然也都能听进去。 丫鬟们上前扶着林夫人起身,林夫人忧心忡忡地看了已经进屋的乔念一眼,又看了跪在身旁的林鸢一眼,到底还是微微摇了摇头,由着丫鬟扶着走了。 林烨背上疼得厉害,想着先前府医说过林鸢的伤没有大碍,眼下又吃了药,那必然是不会有事,便是叹息了一声,也跟着走了。 眼见着林烨也走了,林侯爷重重沉了口气,这才朝着不远处的丫鬟招呼着,“照顾好二小姐。”说罢,方才离去。 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后没多久,凝霜便找了借口,将院中的丫鬟都给叫走了。 偌大的院子,一时间竟只剩下了林鸢跟苏嬷嬷。 时候已经不早了,暮色落下,一抹红光打在林鸢的脸上,倒是照出几分红润来,也照得那双泪汪汪的眼睛更红了。 苏嬷嬷冷眼看着林鸢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鼻尖一声冷哼,转身就回了屋里。 乔念还跪坐在床边,守着老夫人。 苏嬷嬷瞧着心疼,忙倒了一杯热茶上前,“大小姐,喝口水。” 乔念伸手接过,颇有些无力地浅浅饮下一口。 就听着苏嬷嬷叹道,“大小姐还是太心善了,竟还想着给她喂药吃!” 换做是当年的老夫人,林鸢这样的,早不知丢到哪个角落自生自灭去了。 却不想,乔念淡淡一笑,“我方才哭得气不顺,凝霜便问府医拿了五颗给我,叮嘱我一次服下。” 说话间,乔念便又将剩下的四颗拿了出来,交给了苏嬷嬷,“嬷嬷一会儿若是见她有些跪不住了,就给她一颗,告诉她祖母前头几次发病就是被这药丸子救回来的。” 能救回祖母的药丸,药效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若是林鸢吃了药还晕过去,必是要被人怀疑她是不是装模作样的。 她装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舍得功亏一篑? 她一定会逼着自己继续跪,一定不敢轻易晕过去。 她凭什么能晕过去? 她就该一直跪在外头。 跪到死! 第一卷 第158章 很久远的事 日落西山,浓重的夜色弥漫开来。 林鸢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了,只知道,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好冷,叫人忍不住地打哆嗦。 双膝早已麻木,唯有胸前的伤口还随着心脏一阵一阵地跳痛着,令她差点昏厥的神志始终保持着一丝丝清明。 她抬眸,看了眼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灯的窗子,还有那上头印着的人影,鼻尖莫名就酸涩了起来。 好不甘心啊! 她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磋磨? 老夫人本就已经活不久了,就算今日当真是被气死了又能如何? 乔念不是一直都想跟侯府断亲吗? 她这样做,不是助了乔念一臂之力吗? 为什么反过头来她却要受惩罚? 想着,早已干涸的眼角便再度落下了泪来。 林烨恰在这时进了院子。 他在府医那又处理了一下伤口后便想着夜里风凉,惦记着林鸢,就来给她送件斗篷。 却不想一靠近就见到林鸢这般凄惨的模样。 他心下一惊,忍不住轻声唤道,“鸢儿。” 恍惚间,林鸢好似听到了声响,一双没有聚焦的眸子便开始四下搜寻起来。 直到林烨那张满脸担忧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她这才终于忍无可忍,崩溃大哭,“呜呜,阿兄,我好疼啊,呜呜呜……” 林鸢这一哭,林烨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忙不迭地将斗篷披在了林鸢身上,“好了,咱们不跪了,阿兄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林鸢哭得就更委屈了,还不等林烨扶他,她的身子已是往林烨的身上靠去。 却不想,老夫人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光落了下来,恰好就照在了二人的身上。 但紧接着,一个人影便遮住了那道光。 “要走?”乔念低声问着,明明整个人瞧着都没什么生气,双眼也红肿的比之前越发厉害了,甚至此时此刻,她也只是说了两个字而已,可偏偏那股子森林的气息,依旧惊得林鸢浑身发颤。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害怕,林烨眉心紧拧,看都没看乔念一眼,“鸢儿有伤在身,快撑不住了,我先送她回去。” 闻言,乔念只是轻声一笑,满是讥讽,“苏嬷嬷给她吃过救命的丸子了,没想到林姑娘这身子比祖母还虚弱。” 林鸢浑身一僵,察觉到林烨扶她的动作微微一顿,她便下意识地就将林烨往外推。 可,手下的力道实在软弱,她这样的推拒,只让林烨更确信她快撑不住了。 当下便是阴沉着脸看向乔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你不就是故意想要折腾鸢儿?此事鸢儿的确有错,可她认了,待祖母醒了我会叫她亲口跟祖母道歉,不管怎么说,也轮不到你教训她!” 说着,林烨便是扶着林鸢起身,“快,起来,阿兄带你回去。” 林鸢果真跟着站起。 而乔念就这么冷眼看着,心中怒火涌动,却是轻飘飘丢下一句,“林姑娘可想好了。” 林鸢正欲转身的脚步骤然顿住。 脑海中那小乞丐指着她哭诉的样子却突然浮现。 她的心瞬间慌得不行,便是一步都不敢再走了。 林烨却是急了,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想屋内忽然就传来了苏嬷嬷的呼唤,“大小姐,老夫人醒了!” 听到这话,乔念也顾不得什么林鸢林烨的,转身就回了屋里去。 老夫人果然已经醒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瞧着竟是比先前都要精神许多。 苏嬷嬷正扶着老夫人坐起,往老夫人的背后塞了几个软垫。 乔念看着老夫人这般精神的样子,心口不由得一紧,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她缓缓上前,不由得轻唤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抬眸朝着她看了过来,满脸笑意,“念念,快来,让祖母抱抱。” 听到这话,乔念再也忍不住,扑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紧紧抱住了老夫人,“呜呜,祖母,您吓坏念念了,念念还以为,还以为……” 她忍不住痛哭流涕,那原本因着上一场嚎啕大哭而空虚的身体,这会儿却因为老夫人的清醒而被瞬间填满了一般。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叫她心中异常满足,又异常难过。 却不想,身后竟是又传来了一声,“祖母。” 是林烨。 乔念心头一拧,松开了祖母就朝着林烨看去。 只想着林烨若是将林鸢也带进了屋里来的话,她肯定一巴掌将两人都扇出去。 却好在,林烨这会儿是长了脑子的,并没有将林鸢带来给老夫人添堵。 只见他缓步行至了老夫人的床边,一双眸子也是红红的,“祖母醒了就好。” 老夫人见到他,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林烨是侯府的唯一的男丁,自幼便受众人宠爱,她自然也是宠护着林烨的。 可,一想到他对乔念所做的事,老夫人便忍不住的难过。 想了想,她还是对着林烨伸了手。 林烨心头一酸,亦是伸出了手去。 老夫人握住了他的手,不禁一笑,“哎哟,我的烨儿真是长大了,手都比祖母大了这么多。” 明明老夫人是笑着说的,可林烨却眼圈一红。 只听着老夫人接着笑道,“还记得,你们俩都还小的时候,一个嘴馋,非要吃桃树上生得最高的那颗桃子,说什么那个长得最大,定是最好吃的。一个又好动,你妹妹这话还没说完,就跟个猴子似的,呲溜溜地就爬上去了,给你们娘亲吓得呀,忙是叫人将你们爹喊了来。也得亏是你爹来了,要不然你这小子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林烨跟乔念都不知道,老夫人为何突然就说起了那么久之前的事。 久到连林烨都忘记了,更别说乔念了。 而老夫人却是打开了话匣子,轻笑着叹道,“你爹救下你后也是又惊又气,抓着你就打,把你打得呜哇乱叫的,可刚打完,你就走到你妹妹跟前,一双小小的手捧着那颗护在怀里的桃子递给了你妹妹……” 听着这番话,乔念跟林烨都是紧紧皱了眉。 “烨儿你从小就疼爱妹妹,不管是什么只要妹妹要的,便总是会想方设法地弄来。你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会一辈子都护着妹妹。”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了……”老夫人长长一声叹,“莫说是一辈子,只是这区区十几年的功夫,你递给你妹妹的桃子就成了泔水。烨儿,你太让祖母失望了!” 林烨心中塞得厉害,当即便跪了下来,闷着声道,“祖母,我错了。” 乔念听着声音不对劲,便转头看他,就见一颗硕大的泪珠从他的眼里落下。 只听祖母接着叹道,“罢了,念念说得对,都过去了。吃下去的泔水她吐不出来,受的那些伤,她也好不了。烨儿……祖母只要你一句保证,保证日后再不能伤你妹妹,若是她要走,你也决不能拦她!” 闻言,林烨不禁诧异地看着祖母,却见祖母神色严厉,眸中带着昔日的威严,“你答不答应!” 第一卷 第159章 三击掌 “祖母……”林烨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何故,他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 明明祖母此刻看上去比之前都要精神许多,说话都中气十足的,可…… 他就是不安! 眼见着林烨不回答,老夫人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怎么,老婆子如今说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林烨忙不迭否认,慌张得连声音都在颤抖,“祖母说什么孙儿都答应!” “那就好!”老夫人这才放了心,松开了林烨的手,和蔼一笑,“去叫你爹过来,祖母有话要跟他说。” 闻言,林烨忙点了点头,似是怕被乔念发现似的,匆匆抹了把眼泪,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直到林烨出了门,乔念才忍不住唤了声,“祖母……” 声音微微打着颤,眼眸间满是担忧,“祖母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却不想,老夫人摇了摇头,抬手朝着不远处的柜子一指,“去,把东西都拿来。” 乔念一愣。 老夫人先前说过,那柜子里的东西是留给她的,可,为何这会儿要拿? 一股不安涌来,乔念并未及时回应。 眼见着乔念不说话,老夫人便又催促着,“乖,去帮祖母拿来。” 闻言,乔念这才起身。 柜子里头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木盒。 金丝楠木的木盒,四周都镶着金边。 乔念小心翼翼地捧起,送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祖母,给。” 老夫人接过,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木盒,思绪仿若是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还是我娘给我的……” 这个金丝楠木的小木盒,也是老夫人的嫁妆之一。 只听着她微微一声叹,这才将木盒打开,里头除却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银票跟地契之外,还有一枚质地通透莹润的玉佩,玉佩上所刻一个‘穆’字。 乔念知道,这是老夫人娘家的姓氏。 只听着老夫人道,“原本,是想当嫁妆一并给你的,可如今想着,你要离开侯府,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实在太过拖累,就拿着这木盒走吧!旁的,回头我叫你苏嬷嬷存到钱庄去,你便凭着这玉佩去取。念念,这玉佩是祖母最最重要的东西,万不可丢了。” 乔念的一双眸子热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着转。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叫自己扬起一抹笑来,“祖母,念念陪着您呢!” 老夫人笑得欢喜,“乖。” 她说着,便将木盒合上,塞进了乔念的怀里,语气颇有些着急,“你爹一会儿就来,切莫被他们瞧见了去,免得说我老太婆临死前都还要偏心,快,收回你的院子里去,顺道着洗把脸,我这样好看的孙女,怎么成了大花脸了?” 乔念却有些不肯,“祖母若是担心,我叫凝霜去收起来,念念不想走,念念想陪着祖母。” “怎么?担心祖母一会儿就死了?”老夫人笑了起来,却是将乔念给惊得不行,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才不是!祖母不许乱说话!” 老夫人就这么笑呵呵地给乔念抹眼泪,这才道,“听话,快去吧!你爹一会儿就该来了!” 眼见着老夫人如此坚持,乔念也没有办法,只能点了点头,“那孙女去去就回,祖母别太累着,留心自己的身子。” “好!”老夫人应着,拍了拍乔念的手,“去吧!” 乔念这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屋去。 夜风正凉,吹得她本就空落落的心口越发难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往自己的芳荷苑而去。 将那木盒收好,又匆匆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没换一身就赶回了老夫人的院子。 待她回来时,林侯爷已是跪在了老夫人的床边。 气氛有些低沉,老夫人脸上不复方才面对乔念时的笑意,严肃得令人生畏。 见到乔念回来了,老夫人便是扬了声,“念念,过来。” 乔念这才匆匆上前,行至林侯爷的身边,只听得老夫人道,“跪下。” 乔念不知老夫人意欲何为,却也不敢忤逆,当即就跪在了老夫人的床边。 只听着老夫人道,“你乔念,入我林家十八载,虽无血缘之亲,但你爹娘自幼护你,疼你,待你如至亲,这点,你认是不认?” 从前的十五年,林家人对她的确没的说。 乔念重重点头,“我认。” “那就给你爹磕个头吧!”老夫人沉声说着。 事已至此,乔念断不敢有半点怨言,转身跪向了林侯爷,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就听着老夫人接着道,“你亲生女儿回来后,便对养女百般苛责,致其身伤,心伤,儿啊,这点,你认不认?” 林侯爷双肩微微颤抖着,低垂着脑袋叫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但,他却重重点了点头。 老夫人方才轻轻一声长叹,“既如此,你们父女之情已尽,老婆子我临死前就再做一回主。你们当着我的面,三击掌!” 三击掌,断亲! 林侯爷骤然瞪大了眼,看向老夫人,“娘!” 他不敢相信,老夫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乔念亦是心颤不已。 所以,方才老夫人让她磕下那个头,是为了还林家的养育之恩…… 却见,老夫人脸色阴沉,狠狠瞪了林侯爷一眼,“怎么?是见着老婆子我快死了,说话不顶用了?” “娘怎么能这样说,您是要逼死儿子吗?”这样大的罪名扣下来,林侯爷岂能顶得住啊! 可老夫人却丝毫没有被林侯爷那悲怆的神情所影响,只冷声道,“那就与念念三击掌!” 那染着怒火的声音,格外冷冽。 林侯爷终是无可奈何的点头,缓缓抬起了手来。 乔念心头发着颤,有些担忧地看着老夫人,却也明白,这是老夫人为她寻的生路。 于是,她抬手,双眸通红,对着林侯爷的掌心重重拍了下去。 “啪!” “一击掌,从此乔念再非我林家人!”林侯爷的声音打着颤。 “啪!” 一滴热泪滚落,林侯爷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然不知何时变了调,“二击掌,你我父女恩情今日断!” “啪!” “三击掌……”话说到这儿,林侯爷却只觉得喉头哽咽得厉害,过往温馨的回忆如同潮水不断涌来,竟是叫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何能说得出口啊! 这话一落地,他的女儿,可就再也不是他的女儿了! 可,耳边却是传来了老夫人竭尽全力的一声喊,“从此生死,不相干!” 这一声,只惊得乔念与林侯爷齐齐朝着老夫人看去。 却见,老夫人喊完了这话,竟是如同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任务一般,整个人都无力地朝后靠去,而后缓缓闭上了眼,嘴角噙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第一卷 第160章 没了,都没了 “祖母!” “娘!” 乔念与林侯爷齐齐一声唤。 可,老夫人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乔念急了,忙不迭吼着,“府医!快传府医!” 说话间,她一把抓起了老夫人的手,贴在自己早已布满泪水的脸上,“祖母,您别吓念念,您醒醒,您再看看念念!” 可,不论乔念跟林侯爷怎么唤,老夫人始终保持着那微笑的模样,一动不动。 府医就在门外。 听到乔念跟林侯爷的声音便是急匆匆地进了来。 他上前,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老夫人的颈间的脉搏,这才收了手,轻轻一声长叹,“侯爷,大小姐,老夫人已经去了……” “不可能!”林侯爷立刻否认,“我娘方才还中气十足的!” 乔念亦是不相信,“府医明明说过祖母还能撑上几日的,可这才多久?这才多久!” 府医眉心紧拧,双手交握于身前,沉声叹道,“老夫人方才的情况是回光返照。” 就如同烛火在燃尽之前,总是会竭力地再亮那么一下。 可至于老夫人为何去得这样快,府医也一时说不清楚。 明明是还能撑上几日的。 苏嬷嬷却是明白的。 她抹着泪,已是泣不成声,“老夫人定是担心大小姐被欺负,才会拼了最后的力气,也要为大小姐讨个公道!” 闻言,府医这才了然般点了点头。 原来,是因为执念啊! 是执念令得老夫人在昏睡中匆匆醒来,耗费那最后的生命。 而乔念听了这番话,哭得越发凶了,“祖母,是念念对不起你,祖母……” 是她不好,是她让祖母临死前都还要担心她,为她铺路。 是她逼得祖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为她拼来自由之身。 是她没用,才会让祖母如此惦记,才会让祖母在生命的最后,还要发出那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声…… 都怨她! 乔念趴在老夫人的床边,哭得无比悲恸,不可自抑。 而林侯爷站在一旁,也如被抽干了气力般,竟是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见状,府医忙上前搀扶,却不想林侯爷只是抬了抬手,拒绝了府医的好意,而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该来的,都已经来了。 院子里乌泱泱地站着一群人,林烨搀扶着林夫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他们自然已经都听到了乔念的哭声,可,到底还是不敢轻易跪下。 林侯爷如何能不知道? 当下便是一声低语,“老夫人,殁了。” 极轻的一句话,惹来震天的哭喊声。 林夫人跟林烨带着一众丫鬟小厮齐齐下跪,悲恸声响彻整个侯府的上空。 林侯爷不禁缓缓抬头,看了眼这漫天的夜色。 乌云密布,连一颗星星都瞧不见。 他抬起脚,缓步往外走去。 没了,没了…… 从此往后,这府里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唤上一声,“娘”了。 他,没有娘了…… 走着走着,脚下却突然失了气力。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一旁跪着的小厮身上。 小厮忙起身扶他,他依旧摆了摆手拒绝。 却是忽然间,他摆手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自己的右手,脑海中浮现了方才三击掌时的场景。 那丫头的三掌,许是用了十成的气力,以至于此刻他掌心都还能觉察到痛感。 她是迫不及待的要与他断亲啊! 思及此,林侯爷忽然就惊觉了过来。 他今日,不但没了娘,还少了一个女儿。 他养了十五年的女儿…… 心口的那股悲伤一时间被无限放大,林侯爷眼眶红得厉害,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他依旧是死死撑着。 一路往外走。 一直走。 一直走到身后那震天的哭声都快听不见了,走到四周不但空无一人,连一盏灯笼,一点光亮都没有的时候,林侯爷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一声哽咽,自他喉间溢出,如同巨石破开了闸口,万千悲鸣汹涌,终是成了嚎啕。 天不亮,老夫人的死讯便已经派人传至了各家宗亲。 萧衡也收到了消息,一下朝便匆匆来了。 灵堂内,白绸高悬。 林烨陪着林夫人跪在一旁,见萧衡进来行礼上了香后,便回了一礼。 却见,萧衡一双眸子在灵堂内寻了一圈。 林烨皱了皱眉,与林夫人低语了一声,方才起身拉着萧衡去了外头。 却是不等林烨开口,萧衡便先一步问道,“念念呢?” 林烨一时有些气恼,“她昨日哭晕了几次,府医给她服了安神的药,这会儿正在休息。” 说罢,他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萧衡,只等着萧衡继续问。 却不想,萧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竟没了言语。 林烨不禁压低了声,怒声质问,“萧衡,你怎么不问问鸢儿?你别忘了你到底是谁的未婚夫!” 闻言,萧衡垂了眸,眉尾却微微挑了挑。 没想到,自然就没问。 林烨最烦萧衡这副模样,偏又无可奈何,往萧衡身后看了眼,方才又问,“荆岩怎么没来?” 照理,荆岩也该知道消息了。 他虽不待见他,可念念情绪难以控制,怕是只有荆岩才能安抚。 却不想,萧衡轻轻道了声,“走了。” “走了?”林烨不解,“上哪儿去了?” “泳北山匪劫杀了一个村的人,皇上派兵征讨。”是昨夜的事儿了。 皇上连夜将他传至宫中,下令征讨,原本该是他去的。 可荆岩听闻此事后便来寻他,非要让他将这差事交于他,说什么,要立军功。 说来,让他堂堂一个将军带兵去剿匪实是大材小用,可泳北的那群山匪绝不是普通的山匪。 朝廷征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甚至还惹来了明王的杀身之祸,这军功,岂是这么好立的? 林烨想到了自己先前劝荆岩立军功的事儿,当即眉心一沉,“你就让他去了?” 他也知道,泳北的山匪不简单。 萧衡看出了他的担心,方才道,“汪乐跟罗上一并跟着。” 萧衡手底下,拢共有三名副将,分别就是荆岩,汪乐,还有罗上。 他们个个骁勇,兵法运用自如,是萧衡的得力助手。 以至于方才还觉得荆岩此行危险的林烨不禁撇了撇嘴,“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萧衡手底下三员大将都派出去了,泳北那群山匪,危矣。 萧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确实是杀鸡用牛刀,可,能怎么办呢? 哪怕心头有一万个不满意,荆岩也都是他的副将,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紧要关头,他总是要护着的。 更何况,这军功,荆岩是为了乔念要的。 正想着,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哭喊声,“姐姐,求求你了,你就让我送送祖母吧!” 萧衡眉心不自觉就拧了起来,转头看去,便见不远处一抹纤细的身影正跪在地上不住地哭喊着。 而她的身前,是面无表情的乔念。 第一卷 第161章 拎得清 眼下来侯府悼念的人已有不少,林鸢的哭声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眼见着林家的亲生嫡女竟是对着那养女下跪,声声悲泣,一时间都纷纷低声窃语了起来。 有亲近的宗亲当即上前呵斥,“乔念,你自幼就是个泼辣的性子,平日里欺负鸢儿也就罢了,今日,你们祖母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就因为乔念自小就是个泼辣的性子,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是乔念欺负了林鸢。 呵,当真是可笑! 乔念的一张脸还是无波无澜,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涌动着恨意。 她死死盯着林鸢,冷声道,“听见了吗?祖母在看着呢!” 是林鸢害死了祖母,杀人凶手,凭什么来给祖母送行?! 林鸢心头一颤,她自然是听到了的。 她也怕! 怕此时此刻,老夫人就站在某个角落里死死盯着她! 可…… 她是这侯府的嫡女,若是不出现在老夫人的灵堂内,外人会如何议论她? 所以,就算害怕她也必须出现。 就算胸口的伤痛得厉害,就算她根本撑不了多久,就算最后会晕死过去,她也得晕死在老夫人的灵堂里! 思及此,她的身子开始微微打起颤来,胸口的伤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倒是叫她那张苍白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怜了几分。 “姐姐,我知道我与祖母只相处了三年,远没有你与祖母的情分深,可我是祖母的亲孙女,你就让我送送祖母吧!” 亲孙女三个字,仿若刻意加重了音。 旁人听了,连连点头,“就是啊,这林鸢才是老夫人嫡亲的孙女,你一个养女,凭什么拦着她?” “真是倒反天罡了,今日这样重要的场面,你这个养女怎么还这样不懂事?” 旁人的议论,乔念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可,今日林鸢想要进老夫人的灵堂? 做梦! 眼底掠过一抹恨意,乔念当即扬了声道,“林鸢,是你气死了祖母!” 此话一出,惊得前来悼念的人们都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老夫人竟是被林鸢给气死的? 林鸢也没想到乔念竟然当着众目睽睽就说了。 可这无凭无据的话,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除非是爹娘跟阿兄站出来帮着乔念佐证。 只是眼下,爹悲伤过度,还在自个儿屋里昏睡着,娘在灵堂里,未必就能听到此处的对话,就算听到了,也绝不会帮着乔念。 而阿兄…… 林鸢的眼角瞥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着她快步走来。 她知道,阿兄会护着她的。 果不其然。 不远处的林烨听到这话便忙不迭地冲了过来,一把护住了林鸢,染着几分不悦的眸子瞥了乔念一眼,眉心紧拧,“你别乱说话!” 他答应过祖母,日后绝不能再伤乔念。 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乔念伤害鸢儿。 若是被人知道祖母是被鸢儿气死的,那鸢儿的名声怎么办? 日后外面的人要如何看她? 那样大不孝的罪名压下来,鸢儿还要不要活了? 林家嫡子的一句话,一下就打消了众人方才的惊疑。 是了,定是这养女乱说话,给林鸢泼脏水呢! 指责声纷纷传来。 乔念却罔若未闻。 她甚至都没有再看林鸢一眼,一双眸子只死死盯着林烨,“祖母不想见她。” 说罢,便是转身往灵堂里去了。 祖母的死令得她眼下好似成了一具被挖去了心肝的行尸走肉,除却胸口空落落的疼之外,她当真是一点其他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她不想与他们纠缠那么多,反正已经断了亲,眼下,她就只想好好送祖母最后一程。 林烨若是还拎得清,今日就不会让林鸢入灵堂。 若是拎不清,那她一会儿就直接将人打出去就是! 看着乔念那毫无生气的背影,林烨的一颗心也不禁抽痛了起来。 却听着怀里的人儿发出一声啜泣的嘤咛,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林鸢,眉心低蹙,“鸢儿,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休息。” 他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听见,反过来细问林鸢的伤是如何弄的。 到时,林鸢气死祖母的事儿可就捂不住了。 可林鸢却是急了,一把抓住了林烨的手臂,眸中泪光盈盈,“阿兄……” 她微微摇着头,是想告诉林烨,她不能走。 她得去灵堂里,她得去跪着,跪在林夫人的身边,好叫旁人都能看见她这个林家的嫡女。 却不想,林烨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越发低沉了几分,“身子要紧。” 话虽如此,可林鸢分明能听得出来,林烨此刻并不是在单纯关心着她的伤。 他更多的,是因为乔念方才的那句话。 祖母不想见她! 林鸢依旧不死心,双手死死攀着林烨的手臂。 但林烨已是铁了心,冲着一旁的丫鬟唤道,“还不快点送你们小姐回去休息?” 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还是林烨第一次在林鸢面前展现出这副模样来,林鸢心口一滞,终于意识到,自己今日是不可能进灵堂了。 当下,方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却又故意装作腿软一般,踉跄了一下。 只想着,外人瞧见她这副样子,或许能猜测到她是身体不好才不去送祖母的。 可她心里也清楚,更多的人还是会猜测着,是因为乔念方才的那句话,猜测着,是不是当真是她气死了祖母。 这样想着,林鸢便只觉得胸前的伤口疼得越发厉害了。 眼泪不住地落下。 不行的,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待到林鸢离去,萧衡方才走了过来。 看着被搀扶离开的背影,萧衡眉尾不由得轻挑,“鸢儿怎么受伤了?” 只有胸前受了伤的人,才会那样微微佝着身形走路。 林烨看了眼已经散开的人群,这才压低着声道,“念念昨日差点就杀了她。” 闻言,萧衡眸色骤然一沉,想着方才乔念的话,免不得又问道,“所以,老夫人当真是……” “当然不是!”不等萧衡问完,林烨便急急打断,“鸢儿她如此善良,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你与她相处三年难道还不知晓她的为人吗?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可话音方落,林烨才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急躁了些,反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了。 眼见着萧衡那一双幽深的眸色好似洞察了一切,林烨不禁有些心虚,再不理会萧衡,抬脚就往灵堂而去。 而萧衡却是缓缓转头,看向了已经渐渐走远的林鸢。 晦暗的神情,也莫名越发阴郁…… 第一卷 第162章 离开 两日后,老夫人出殡。 这两日来,乔念几乎不曾合过眼,一来,是她想跟祖母再多待一会儿,二来,她担心林家人会趁她休息时,偷偷将林鸢带来给老夫人添堵。 所以她不吃不喝,甚至连哭都没有哭过。 生怕自己情绪受不住,再次哭晕过去,让林鸢得了逞。 她就这么静静地守着老夫人,一步都不曾离开。 林家人见识过乔念的脾气了,不愿老夫人最后一程都走得不开心,更不愿将家丑摆在外人面前,是以这两日,林鸢莫说是踏进灵堂,就是连灵堂的附近都不曾出现过。 乔念不许林鸢进灵堂祭拜,自然也不会允许林鸢跟着出殡的队伍给老夫人送行。 林家人便想了个说辞,说林鸢是伤心过度病倒了才从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这话,多少人信,乔念不知道,也不想理会。 她只是一心一意地送老夫人走完了最后的一程后,才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乔念睁开眼,看着熟悉的房间,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脑子浑浑噩噩的,她想不起今夕是何夕,只觉得身体一丝力气都没有,就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喉间干涸得厉害。 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想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却不想,双脚还未落地,眼角便瞥见了枕边的那一方木盒。 小小的金丝楠木的木盒子,四周都镶着金边。 乔念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了无数的画面来,而后猛然意识到,祖母,走了。 那个最疼她,最护着她,将所有一切都给了她的祖母,走了……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那样一个老太太,能抱着她,搂着她,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永远会是她最乖,最宠爱的孙女了…… 一时间,万千的悲伤铺天盖地般袭来,乔念的呼吸都不自觉急促了起来,却终究无法抵挡那股子凶猛的情绪。 眼泪夺眶而出,她将木盒子紧紧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守在门外的凝霜听到动静,立刻就推门而入,一见到乔念坐在床边捧着那木盒子哭,凝霜的鼻尖便也跟着一酸。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乔念的身边,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了乔念。 府医说,她家小姐就是情绪收得太紧了,才会昏睡了那样久。 所以,她将这金丝楠木的木盒放在了小姐醒来后就能第一时间看到的地方。 她知道,小姐看到这木盒,一定会哭的。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乔念就这么大哭了一场,那股闷在心口的感觉果然舒畅了不少。 眼见着乔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凝霜方才伺候着乔念梳洗,更衣…… 而乔念,自始至终都捧着那方木盒子,不肯松开。 直到,有丫鬟送来了清粥小菜,乔念方才放下木盒,吃了几口。 温热的清粥下腹,填充了本就空虚的内里。 乔念觉得自己的气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便是开口冲着凝霜道,“去收拾一下,跟我走。” 闻言,凝霜一愣,“小姐说什么?” “我与林侯爷已经当着祖母的面三击掌断亲,等喝完粥我就走了,你去库房拿了银子,将你的卖身契赎出来。” 凝霜先前为了她几次挺身而出,如若她不带凝霜走,这丫头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 凝霜满脸欣喜,“奴婢这就去!” 乔念满意地一笑,却听凝霜忽然问道,“可,小姐准备去哪儿?” “先去同荆岩挤两日,再慢慢想去处吧!”乔念如是说着。 往后的日子,她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离开,她也还没想好,只觉得,既然她已经决定跟荆岩在一起了,那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都得先跟荆岩商议一下。 可眼下,这侯府,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听着乔念的话,凝霜重重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去准备,库房里的那些赏赐,可要让王二先送到荆副将的府上去?” “嗯,送去。”乔念点头应着,那是皇上跟贵妃赏赐她的,因着那桩婚事,她差点没了半条命,这赏赐自然是要拿走的。 凝霜应了声,便风风火火地去办了。 许是她办得太过风风火火了,库房刚搬空,林夫人就来了。 见到乔念背着包袱正欲出门的样子,林夫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念念,你,你这是做什么?”林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心口酸痛得厉害。 她如何能不知道乔念是要做什么? 她只是,企图在挽回罢了。 乔念淡漠地看了林夫人一眼,心中并无太大的波澜,“我既已经与侯爷断亲,自然没有再住在侯府的道理,这段时间多谢夫人收留。” 林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念念,你就这么狠心,你……” “我与侯爷,是在祖母面前三击掌的。”乔念冷声提醒,断亲已是事实,她实在是不想过多纠缠。 听到这话,林夫人只觉得心口一滞,人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也明白,老夫人临死前做主让乔念与侯府断亲,那这件事就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 可……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道,“再过两日就是你祖母的头七,你就不能等你祖母头七过了再走?” 乔念摇了摇头,想到祖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要为她做主,乔念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来,“祖母头七回来,若是见到我还在府里,会伤心的。” 她可不想让那老太太伤心难受。 思及此,乔念便是冲着林夫人欠身行了一礼。 而后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从林夫人身旁经过时,林夫人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了乔念,“可是念念,你是跟你爹断了亲,又不是跟娘,我,我……” 林夫人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 乔念回过头来看着她,看着她那一双满是泪珠的眼里映照出她毅然决然的模样,她便知道,此生此世,她再也不可能如同幼时一样,唤她一声娘了。 她伸手,将林夫人的手一点点地掰开。 而后不发一言,继续往外而去。 身后,却是传来了林夫人的哭喊,“那你可会回来看看娘?” 看? 呵,这侯府,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她再回头看一眼了。 凝霜追了上来,挽住了乔念的手。 乔念侧过头,与她相视一笑,只觉得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们就这样走过了石桥,走出了芳荷苑,走出了侯府。 自始至终都不曾瞧见,在那拐角处,有一道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 第一卷 第163章 来自荆家人的暖意 终于,走出了侯府。 站在那扇高门之前,乔念抬头看着那上头挂着白绸的匾额,心底翻涌起一股极其酸涩的喜悦。 她终于可以走了,终于摆脱了林家人,祖母,定是很高兴的。 凝霜看着乔念驻足回望的样子,还以为乔念是舍不得,便是轻声道,“小姐,要不我们再留两日?” 林夫人说得对,再过两日就是老夫人的头七,等头七过了再走也行的。 却不想,乔念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而后拉着凝霜便是大步离去。 离得侯府不远的那座小宅子里,荆家二老看着送来的成堆珠宝正是手足无措着。 见乔念来了,二人忙不迭上前行了礼,这才道,“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乔念淡淡一笑,“我已经与侯府断亲,伯父伯母日后不必唤我做大小姐,直接叫我念念就好。” “断亲?”荆柔站在不远处,蹙眉看着乔念,“好好的为何要断亲?” 许是觉得荆柔的语气太冲了,荆父瞪了她一眼,这才转头看向乔念,问道,“你们老夫人才过世没几日,怎么就突然断亲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荆父说起这话时,竟是有种要为乔念出头的架势,惹得不远处的荆柔连连翻起了白眼。 乔念心中颇有几分感动,淡淡笑道,“嗯,他们欺负我,所以我与他们断亲了,暂时无处可去,只能来此求二老收留,还望二老莫要嫌弃。” 毕竟,她与荆岩眼下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同住在一间宅子里,怕是会遭来闲话。 却不想,荆母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安抚道,“这本就是你的宅子,怎么能说是收留?” 说着,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低头看着乔念的手,眉心紧拧,语气透出几分心疼来,“这才几日,竟然就瘦了这样多。侯府是不给你东西吃吗?” 荆柔也觉得乔念这回比上次见面还要瘦,虽然看向乔念的眼神依旧透着不友好。 但,她心中隐隐觉得,侯府更不是东西。 眼见着荆母这般担忧,乔念刚想解释侯府不是不给她东西吃,是她自己情绪不佳,吃不下什么。 可,不等她开口,荆父就气冲冲地道,“侯府不给你吃,我给!我一会儿就去买两只老母鸡,让你伯母给你熬鸡汤喝!” “对对对。”荆母也是连连点头,“这侯府竟是这样苛待你,我可得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说着,她指了指荆柔,“你看,柔儿就是胖胖的。” “娘!”荆柔不悦地跺了跺脚,“有你这样损亲闺女的吗?” 可她的抗议,只惹来了荆父荆母的大笑。 乔念也跟着笑。 她没想到,荆父荆母竟然会待她如此亲昵熟络。 竟然会如此心疼她。 她原以为没了祖母,她就再也感受到来自长辈的爱护了。 却不曾想,这温暖的爱意,竟然离得她这样近,来得这样快。 于是,笑着笑着,乔念的眼里就冒出了温热。 她忙吸了吸鼻子才没叫眼泪落下,生怕荆父荆母担心,便想法子转移了话题,“荆岩呢?还在军中没回来吗?” 乔念其实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到荆岩了。 但先是祖母病危,然后她又日夜守灵,着实是没空去见荆岩。 只想着,荆岩就算来了,也定是会被侯府拒之门外。 是以,对于荆岩的下落,她半点都不曾起疑。 可谁知听到她这样问,荆柔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就连荆父荆母都微微拧了眉,不发一言。 见状,乔念的心中瞬间泛起几分不安来,“怎么了?荆岩他,去哪儿了?” 荆母忧愁着一张脸。 还是荆父摆了摆手,“哎,他身为朝廷副将,自然是朝廷需要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啊!听说,是剿匪去了,去了好几日了!” 剿匪? 听到这两个字,乔念心头一慌,脑海中涌现出山洞里那几个山匪凶悍的模样,她忍不住问道,“该不会是,泳北河州县的山匪吧?” “你咋知道?”荆父也是一惊,“确实听说,是什么河州县,好似是因为那群山匪屠杀了一个村子的人,朝廷才连夜派兵去围剿了!” 闻言,乔念却不敢再说了。 她怕说得多了,只会让二老更加担心。 可见乔念不说话,荆母还以为是乔念太过担心了,反倒宽慰起乔念来,“你也莫要多想,那群山匪再厉害,也只是山匪而已!荆岩八年前就参军了,打了无数仗,他连那些残暴的突厥人都不怕,更不会怕区区几个山匪的!” “是啊是啊。”荆父也跟着劝慰道,“不会有事的,估摸着再过一个月就该回来了!” 乔念微微点着头,是啊,荆岩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过一个月,荆岩就能回来了! 这座宅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三间院子。 荆父荆母一间,荆岩与荆柔各一间。 如今乔念来了,自然是搬去同荆柔一起住。 荆柔是不欢迎乔念的,眼见着乔念跟凝霜收拾着屋子,她也只是双手抱胸,靠在门边看着,没有一点儿上前来帮忙的意思。 乔念也知道,因着荆父先前被冤枉的事儿,荆柔对自己一直都带着几分敌意,便也没有与之计较。 只想着,荆父荆母都是那样通情达理的人,荆岩也是那样好,这荆柔自然是坏不到哪儿去的。 她相信,只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相处,她一定会跟荆柔成为朋友。 屋子很快就收拾好了,凝霜怕乔念累着,便拉着她坐下休息,自己则是去给乔念倒水喝。 荆柔似乎就在等凝霜离开的这样一刻,只见凝霜前脚刚走,荆柔后脚就进了屋来。 她在乔念的面前坐下,看着乔念,眉心微微拧起,“泳北的那群山匪,是不是很厉害?” 闻言,乔念一愣,只当荆柔是担心荆岩,便笑道,“是有一点点厉害,不过你阿兄更厉害,放心,他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荆柔那拧着的眉心并没有因为乔念的宽慰而松懈,相反,她眼底反倒露出一丝讥讽,“是么?你当真觉得他能凯旋而归?” 第一卷 第164章 你才是破鞋 乔念被荆柔的这番话给问住了。 心中那股一直被她刻意忽略的不安也在这一瞬间挣脱了束缚,无限放大。 她的脸色也终于维持不住原先的平淡,紧拧着眉,言语间满是担忧,“你知道些什么?” 若是荆柔与荆父荆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就不会这样问她。 眼见着乔念这般担忧的模样,荆柔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心中的话在齿间转了又转,这才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哥这次,是为了你才去的。” 听到这话,乔念心头一僵,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荆柔接着道,“我哥说,他必须要许你一个安稳的未来,他不想你再被欺负,所以他得立军功,得护着你!如若没有你,我哥这次,就不会去剿匪。” 一番话,说得乔念面无血色。 果然是与她想的一样。 荆岩突然去剿匪,果然是与她有关! 藏在袖中的双拳不安地紧紧握起,乔念一颗心彻底慌了神。 而荆柔的双手也是死死交握着,捏得关节处都泛了白。 心中明明还有万千的话要说,可看着乔念那微微泛红的眼眶,那些话还是被她尽数咽了回去。 末了,她只冷声道,“你最好祈祷我哥能平安回来,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罢,荆柔便是起身往外走去。 路过门口时,恰好与凝霜撞了个满怀。 可荆柔却半步都没停,很快就没了踪影。 反倒是凝霜满脸不解,“小姐,这荆姑娘怎么哭了?” 哭了? 乔念一愣,直觉告诉她,今日荆柔必定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说。 荆柔,一定还知道些别的什么。 否则,荆岩这才离开几日,说不定都还没到泳北,她怎么就哭了呢? 乔念打定了主意,要找荆柔问问清楚。 只是今日时候已经不早了,更何况荆柔今日若是想说,方才就说了。 心脏胡乱地跳动着,全然没了节奏。 乔念想,待明日吧。 明日,她再找荆柔问问清楚。 翌日,乔念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找荆柔,却被荆母告知,荆柔出去做活了。 “她哥说答应了醉香楼的李大厨,要帮整一年的忙,眼下要去剿匪不在京中,就让柔儿替他一段时日,这不,一大早就去了!” 无奈,乔念便只能等荆柔回来。 可在醉香楼的后厨忙活了一日,荆柔回来时有气无力的,梳洗后便睡下了,乔念自然也不好去叨扰。 如此,整整过了十日,乔念竟然都没机会找荆柔问上一句话。 可她内心的不安却越发浓烈,算算时日,荆岩应该与那些山匪交战了。 越是这样想着,乔念心里就越慌,终于,她实在忍无可忍,决定去醉香楼找荆柔。 她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中午生意最好的时段已经过去,醉香楼内只零星几桌客人,乔念想着荆柔这会儿应该不算忙,于是便同掌柜的说明了来意。 听到乔念是在来找荆柔的,掌柜的却一脸难色,“这,荆姑娘此刻,不在后厨。” 乔念眉心一拧,直觉不对劲,“那她在何处?” 却不想,话音未落,二楼的雅间内便传来了争吵声。 下一瞬,一名男子直接被人从雅间内推了出来,狼狈地摔在走廊里。 是徐华清! 而荆柔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泼辣,自雅间内传来,“什么泼皮,也敢跟姑奶奶找事儿!吃不起饭就说菜里有虫,配不上我嫂子就说她是破鞋,我看你才是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 伴着话音落下,一只凳子从雅间内飞了出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徐华清的身上。 徐华清的脑门儿瞬间流下了血来。 却见,荆柔双手叉腰,从雅间内走了出来,锐利的眸子死死瞪着徐华清,“我警告你,再敢被我听见你说我嫂子一句不是,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华清前几日偶然听说了荆岩的妹妹在后厨,想到先前所受的屈辱,便决定要在荆柔的身上找回来。 于是,他谎称菜里有虫,非要后厨给个解释,硬是将荆柔给叫来了。 可谁知,这荆柔竟是如此泼辣,而且还有点子功夫在身上,他非但是没占半分便宜,反倒是被打得这样狼狈! 徐华清恼羞成怒,不禁喝道,“你,你竟敢打小爷!你给小爷等着,小爷这就叫人给你抓起来!” 徐华清是户部尚书的庶子,虽是个小妾所生,但要欺辱一个普通百姓也是易如反掌。 可谁知,一道声音忽然传来,“好啊,我倒要看看,户部尚书知道此事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徐华清忙转头看去,就见乔念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着一张脸看他,“荆副将奉朝廷之命出兵剿匪,你却在京中欺辱他的家属,我倒是要找户部尚书问问,这是不是他教的。我听闻,户部尚书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东西哦?” 户部尚书之位乃是个肥缺,她就不信户部尚书一点儿都没贪。 荆柔没想到乔念居然会突然出现在醉香楼里,想到自己方才维护乔念的话都被她听了去,当即便是微微红了脸,眉心紧拧,整个人瞧着都有些不自然了。 而徐华清更加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姑嫂二人给欺负了。 想着此事若是真被传到自己爹的耳朵里,免不得就是一顿责罚。 可,他先是被荆岩胖揍一顿,硬是卧床了半个月。 如今又被这两个女人给欺负了,越想越是不服气。 当即便是冷声道,“呵!乔姑娘都还没嫁进荆家,就已经跟荆家人一个鼻孔出气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嫁给荆岩吧?” 乔念眉心紧拧,正欲说什么,却见荆柔抬起一脚就朝着徐华清踹起,“嫁不嫁,与你何干!” 徐华清没能躲过,被踹倒在地。 却是一点儿都不恼怒,反倒是一边说着,一边狼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恶狠狠的嗤声道,“可惜了,你这辈子都嫁不了荆岩,荆岩已经死了!” 第一卷 第165章 带兵泳北 听到这话,乔念跟荆柔皆是一惊。 “你胡说什么!”荆柔恨不得再踹他一脚,只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徐华清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 乔念亦是眉心紧拧,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我爹说的!”眼见着两个女人都慌了神,徐华清脸上便露出了几分得意,“皇上昨夜就已经收到消息了,荆岩带人攻上山,大败,全军覆没!” 最后那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了乔念的心口上。 荆柔终是忍无可忍,不管不顾就朝着徐华清冲了过去,“我让你胡说!我让你咒我哥!” 她那小小的拳头极其有力,徐华清被连着打了两拳,只觉得头晕眼花,再次摔在了地上。 眼看着荆柔还要上前,乔念忙唤了凝霜上前将其拦下。 “凝霜,你带荆姑娘回府,我去军中打听一下消息。” 闻言,凝霜立刻上前,拉着荆柔就往外走,乔念也急匆匆往外而去。 她雇了一匹马,匆匆去了军营。 虽说她是不想见萧衡的,但眼下这种时候,怕是只有从萧衡嘴里才能听到实情。 泳北那群山匪虽然凶悍,可,全军覆没……不至于吧? 一路上,乔念都在安慰着自己,可内心依旧忐忑不安,好不容易才到了军营外。 守门的侍卫是认得她的,知晓她的来意后便是行礼道,“乔姑娘,我家将军昨夜就走了。” “走了?”乔念不解,心却越发慌了,几乎是抱着答案在反问,“去哪儿了?” “泳北。” 听到这两个字,乔念只觉得眼前一黑。 声音不自觉颤抖了起来,“他,他为何连夜去了泳北?” 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也不算是机密的军事,便道,“三位副将联手剿匪,大败。将军是救人去了。” 剿匪,大败,全军覆没。 这三个词在乔念的脑海中开始不断闪现。 她的一颗心慌得厉害,神色也恍惚了起来,却又在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翻身上马,冲着那两名侍卫道,“若是我丫鬟来问我去处,就告诉她,我去泳北了!” 说罢,便是朝着泳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五日后。 萧衡带着一支精锐的队伍,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河州县的衙门外。 他身穿一身黑铁铠甲,不等马停便翻身下了马,径自往衙门内走去。 守门的衙役见状,下意识要上前拦下他,质问他是谁。 可还不等靠近,便见萧衡身后两名同样穿着盔甲的士兵上前,一左一右,将那两名衙役给拦下了,“萧衡将军在此,谁敢阻拦!” 沉声一喝,惊得两名衙役差点当场下跪。 而萧衡脚步未停,冷着一张脸往衙门里走,步伐带风,周身都染着肃杀之气,叫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有人急匆匆就去后院通知了人。 待到萧衡行至后院之时,河州县令余万安已是带着一行人匆匆迎了出来,“下官不知萧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萧将军恕罪。” 萧衡却是看都不看那余万安一眼,只冷声问道,“罗上何在。” 罗上,乃是萧衡手下其中一名副将。 那封连夜传至京中的急报,就是罗上所写。 余万安忙是对着萧衡行礼道,“罗副将就在屋里,刚换了药,萧将军这边请。” 说着,余万安便是领着萧衡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血腥之气浓厚。 床上躺着一人,正是罗上。 此刻他并未睡下,听到动静便转头看了过来,见是萧衡,罗上瞬间就瞪大了双眼,原本昏沉的瞳孔好似也染了光。 他不顾身上伤痛便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行至了萧衡面前,“属下见过将军!” 颤抖的声音,竟是染着几分悲怆之意。 萧衡的目光,看向了罗上右边的衣袖。 随着罗上剧烈的动作,衣袖还在晃荡着,空空如也。 他的右臂,几乎是从肩胛处就开始断了。 萧衡脸色铁青,周身的气压又低沉了几分,俯身将罗上扶起,这才冷着脸道,“说。” 罗上跟了萧衡许久,自然明白萧衡是何意,当即便道,“属下等人十日前抵达河州,在了解完六脉山上地形之后,便带兵上山,却不曾想,那些山匪似是早有防备一般,借着地势地形,反倒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汪乐当场战死,荆岩为了救属下……也被捉去了!” 闻言,萧衡本就森冷的眸色越发森冷下来。 一旁的余万安见状,心中免不得泛起几分惧意,却似乎是为了讨好萧衡,适时开口道,“山匪两日前还派人送了书信来,说是要我等准备万两黄金,好换荆副将的性命!将军放心,县衙虽然不富裕,可下官已经派了人手,挨家挨户地捐一些,便是举全县之力,也要救出荆副将!”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阵寒光闪过。 萧衡腰间的佩剑不知何时竟已拔出,狠狠刺进了余万安的肩胛。 “余大人搜刮民脂民膏倒是积极。”阴冷的声音如是说着。 汪乐战死,罗上断了一条手臂,荆岩生死未卜。 这个余万安不说上报朝廷,反倒是在此搜刮百姓! 余万安吃痛,当即哭丧着一张脸,大呼冤枉,“将军,下官这样做,全是为了救荆副将啊!” “你可曾听我属下方才说了什么?”萧衡的眸中的寒意越盛,如同地府来的阎王,语气森森,“他们攻山,山匪却早有防备?余大人该是给萧某一个解释。” 听着这话,罗上的眸色也是闪动得厉害。 他,早就怀疑这位余大人了! 只是他重伤在身,兄弟们也是死的死,伤的伤。 偌大一个河州,全是这位余大人的天下,他也不敢贸然指控,便只能连夜写了军报,派人悄悄送了出去。 好在,萧衡来了! 余万安已是被吓坏了,偏偏对上萧衡那满身的杀意,他连冤枉都不敢再喊了,只能忍着痛,颤声回答,“下,下官不知萧将军是何意……啊!” 话音未落,只伴着一声惨叫,萧衡的剑竟是直接往上一挑,鲜血掺和着皮肉,溅了四周的人一脸。 这些小县城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纷纷下跪,身子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余万安也疼得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只见萧衡眉眼染着厉色,冷声道,“本将军的人已经将衙门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倒要看看,今日那群山匪可会‘早有防备’!” 说罢,萧衡便是转身往外而去。 罗上急忙追了上来,“将军,天色已晚!” 此刻上山,岂不是天都要黑了。 可,萧衡脚步不停,眸中迸射出浓烈的杀意,阴冷的声音如是道,“本将军就是要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他要打那群山匪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山匪知晓他已经到了河州,必定也不会料到,他连休整都没有便直接攻山! 第一卷 第166章 封狼居胥?你也配? 六脉山位于泳北城河州县的东边,山脉叠峦起伏,远远看去似有六个山头,因此而得名。 山中地势艰险,易攻不易守,加上山脉相连,那些山匪极易逃窜至别的山中,所以才会让这群山匪嚣张了这么多年。 当然,这其中还有官匪勾结的缘故。 夜色渐浓。 山寨之中却格外热闹。 山匪们燃着篝火,饮酒,吃肉,好不快活。 就听其中一名山匪忽然道,“大哥,你说余大人这次,当真能拿来黄金万两?” 山匪头子此刻,左手抓着一只羊腿,右手举着酒坛,被酒色熏染的眸子带着几分浑浊,看了眼不远处,被关在牢笼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 “余万安说,此次来的都是萧衡的人,直接被我一剑刺穿心脏那个,还有被老二砍了手臂那个,加上笼子里那个,三个,都是萧衡手底下的副将。” 听到这话,山匪心头一惊,“萧衡?是连破突厥杀阵,斩杀突厥可汗的那位少年将军?” 山匪头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听另一名山匪呵斥道,“你这是往他脸上贴什么金呢!给他说的这样厉害,他的副将还不是被我们拿下了!” 听到这话,山匪头子的神情才算是缓了些。 只听他冷声一笑,“姓萧的手底下拢共就这三个副将,这次全都折在咱们手里了,就剩笼子里那个还活着,你说,他能不能舍得拿出银子来?” 山匪们都觉得他们老大说得有道理,“若是那姓萧的是个聪明人,就该拿银子赎人!可,就怕是个愣头青!回头带人上门来报仇!” “怕什么,他若来了,余大人定会通知咱们!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叫他有来无回?” “对对对!那到时候就活捉那姓萧的!直接找皇帝老儿要银子去!” “哈哈哈,说得好!就找皇帝老儿要!本就是他欠咱们的!” “哈哈哈,喝酒,喝酒!” 一众山匪继续饮酒作乐,许是前不久才打了胜仗的缘故,他们最近都很欢喜。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有人打上山来,是以,山中只如寻常一般派了几人把守。 山中地势险峻,把守的人也是一人守着一处,相互间能看到对方就行。 萧衡一路摸索上山,在发现其中一名看守的山匪后便悄悄绕至其身后,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割开山匪的脖子,令得那山匪直到死都没喊出声来。 随即,又派人换上了那山匪的衣服,装作那山匪的样子继续巡逻,甚至还对着不远处的山匪挥手打了招呼。 却不想,已是悄悄将人都放进了寨子里。 夜色过半,山匪们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露出了醉态。 萧衡一眼就发现了关押着荆岩的笼子,见那笼子正好处于火光照不到的暗处,便率先摸了上去。 笼子里,荆岩一身血肉模糊。 脑袋低垂着,也不知还有没有气息。 萧衡伸手,轻轻捅了捅荆岩的背脊。 半昏迷间,荆岩察觉到身后有人,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就听着身后传来萧衡的声音,“还行不行?” 冷硬的语气,却染着担忧。 荆岩当即扯起了嘴角一笑,虚弱的语气如是道,“死不了。” “拿着。” 透过牢笼的缝隙,萧衡往荆岩的手中塞了一把长剑,而后朝着漆黑的夜色,摆出一个手势。 攻! 一时间,暗处人影汹涌,寒光乍现,纷纷朝着那群山匪袭去。 山匪们哪里料到这酒喝得好好的,竟然就被杀上了门来,一时间竟是有些惊慌无措。 但,毕竟都是见惯了生死的,只听那山匪头子一声厉喝,惊慌的山匪们便镇定了下来,纷纷拿出了武器。 战况一时无比激烈。 萧衡飞快绕至笼子前,手中长剑一下就砍断了笼子上的锁链。 那边山匪头子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当即就提起一旁的砍刀,朝着萧衡砍了过来。 察觉到身后的杀意,萧衡立刻侧身躲开,长剑挥舞,朝着那山匪头子袭去。 令萧衡没想到的是,这山匪头子的武艺竟不在他之下。 一时间,他与那山匪头子打得难舍难分。 眼角只瞥见荆岩刚出了笼子,便有山匪朝着他袭去。 好在,荆岩手中有剑,堪堪挡住了。 可,荆岩被关在笼中七日,还不知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整个人都虚弱无力,光是这样一挡都往后退了三步方才停下。 眼见那山匪还要继续朝着荆岩而去,萧衡眉心一拧,一脚踹开袭来的山匪头子,便是飞身朝着荆岩扑了过去。 一剑刺穿那山匪的心口,萧衡看了眼摇摇欲坠的荆岩,沉眉道,“找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话音落下,那山匪头子已然袭来。 萧衡再顾不得许多,迎了上去。 四周火光冲天。 山匪今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远没有先前那样厉害,可那几个武艺高强的还是难缠,连着斩杀几名将士后,便是朝着萧衡袭来。 不一会儿,萧衡便被四人团团围住。 只见那山匪头子恨恨瞪着萧衡,眸中满是轻蔑,“呵,封狼居胥?就凭你也配!” 在他们的眼里,真正封狼居胥的,是当年那位! 萧衡也不知,这群人为何看着自己的时候竟是带着怒火的,但他手底下三员大将皆损在了此处,他的愤怒何曾比他们要少? 当下便是握紧的长剑,周身的肃杀之气,几乎是将拿去那山匪的杀气给压了下去。 便是那山匪头子也是一惊,立时下令,“杀!” 一时间,四名山匪齐齐朝着萧衡袭来。 萧衡不敢有半点怠慢,小心应对,却也知道,他今日的目标,就是那个山匪头子! 那是整群山匪的主心骨,只要杀了他,这群山匪便会如无头苍蝇,分崩离析! 可萧衡被几名山匪围着,难以寻到机会,反倒渐渐露出败势,被那山匪头子寻到了杀机。 长剑闪着寒光,朝着萧衡的喉头袭来。 萧衡骤然瞪大了双眼,眼见着长剑就快刺穿他的喉咙,却不想,他突然抓住一旁的山匪,借力躲过了这一招,翻身挥舞长剑,一道血光溅起,锋利的长剑从那山匪头子的后颈处划过。 “大哥!” 几名山匪惊呼,却见那山匪头子骤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伤处不断汹涌而出,不多久便没了气息。 山匪头子一死,山匪们也瞬间四下而逃。 萧衡正欲去追,却不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萧衡这才回头,却见,荆岩不知何时竟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把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正顺着剑刃流下。 一滴,两滴,三滴…… 第一卷 第167章 替我护她 一瞬间的怔愣过后,萧衡猛地举剑上前,将那山匪斩杀于剑下。 回头,却见荆岩整个人还站在那,胸前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正不断地往外涌着血。 对上萧衡那惊愣的目光,荆岩却扯起嘴角了一笑,似乎还想安慰他,张嘴,却是呕出一大口鲜血。 “荆岩!”萧衡惊呼了一声,冲上了前去。 可荆岩却已是站都站不住,整个人都朝后摔去。 好在,萧衡赶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可…… 荆岩胸前的血还在不断喷涌。 萧衡一时慌得丢了剑,一双手死死按在他的伤口上,“不要紧,我这就带你下山!来人!快来人!” 山路崎岖,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带荆岩下山求医。 可,山匪们还在负隅顽抗,他的人根本抽不出空来看他。 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萧衡的手常年握剑,掌心宽厚,比一般男子都要打上一圈。 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的手太小了。 小到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血窟窿都堵不住! 荆岩显然看出了萧衡的内疚与慌乱,一把抓住了萧衡的手臂,那满是鲜血的口中,挣扎着发出了两个字,“将,将军……” 萧衡一张脸,已是没了血色。 从来都是淡漠森冷的眸色中,此刻却满是慌张。 荆岩从未见过萧衡这般模样,当下,便又扯出一抹笑来,竟是安慰着萧衡,“无,无事……” 萧衡连连点头,对,无事,无事…… 可这血为何就是止不住啊! 萧衡只觉得自己的双眸都被这无尽的血色刺得生疼。 不想,荆岩的手却缓缓往他自己的胸口摸去,而后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香囊来。 只一眼,萧衡便认出来,那是乔念的香囊…… 可眼下,淡色的香囊上染了血,早已看不清原有的模样。 荆岩有些慌了,满是鲜血的口中溢出自责的话语,“脏,脏了……” 他怎么能把念念给他的东西,弄脏了? 萧衡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仿佛窒息了一般,连声音都变得无比生硬,“等回去洗干净!” 说着,他抬眸朝着四周看去。 山匪渐渐溃不成军,他的人明显占了优势。 于是,他再次冲着他们吼着,“快来人!” 却不想,荆岩却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她,她不爱吃糕点……” 虚弱的声音,如是说着。 萧衡猛然一愣,垂眸看向荆岩。 就见,荆岩的眼里满是责怪,“你与她,青,青梅竹马,如何能,如何能不知道……”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却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无数鲜血,伴着荆岩责备的话语涌出,仿佛是将那一字一句都摔成了碎片,再尽数碾压在了萧衡的心上。 萧衡死死按着荆岩的伤口,他不愿承认自己不如荆岩。 可在这一点上,他似乎,真的不如他! 只眼下,萧衡真的不愿去想那么多,他只想自己的兄弟活着! 眼见着他的人终于得空涌了过来,萧衡忙指挥着他们将荆岩扶起。 可,稍一动,荆岩的口中便又会呕出无数鲜血来,叫人竟是半点都不敢再动他。 而荆岩的手,也还死死地抓着萧衡的衣襟,好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警告着萧衡,“莫,莫要再,欺负她……” “替,替我,护她……” “你自己护!”萧衡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悲恸,一声怒吼,“你自己挣的军功,自己去护她!” 可…… 荆岩的嘴角只是扯着一抹笑,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那只手也终于无力垂下。 一滴泪,自那紧闭的眼角滑落,汇入那满地的鲜血之中。 而萧衡的衣襟处,被鲜血浸染的香囊还挂在那,差一点,就被塞进了他的怀里…… 等下山的时候,天早已亮了。 那一抹东升的金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萧衡皱了皱眉,手下人将藏匿于林中的马匹跟盔甲都送到了他的面前来,他方才翻身上马,拉过缰绳,往西边的河州县城行去。 马行缓缓,萧衡坐在马背上,看着自己的身影被拉得那样长。 那抹颓然的影子,慌得厉害,如同打了败仗。 可明明今次,算是打了胜仗。 山匪头目已死,甚至还活捉了他们的二当家,等回去问罪之后,便能将那群与山匪勾结的混账东西都给连根拔起。 余下一些小喽喽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再不成气候。 为害泳北已久的山匪之祸,终于被土崩瓦解。 所以,算是打了胜仗的。 可萧衡的心底,却是连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荆岩未曾塞进他怀里的那枚香囊,此刻就被他珍藏于怀中,鲜血的湿意,浸过层层衣衫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未觉凉意,只觉滚烫。 他想着荆岩初次跟他时的样子,他原以为,荆岩曾是大哥的人,心中对他定是会有几分不服气。 却不想,荆岩比他所想要简单许多,心中只有家国天下,几番生死之战,他们都是携手闯过来的。 他一直以为,荆岩不懂儿女私情。 哪怕暖暖撒娇,只要他一声令下,荆岩也可以毫不客气地下手惩治,毫无半点怜香惜玉。 这也是为何暖暖会如此惧怕荆岩的原因。 荆岩自从跟了他之后,似乎,就对他言听计从,从无半分忤逆。 直到…… 直到荆岩的心中,有了乔念。 那个曾经只有家国的男人心里,终于也有了一抹柔软之处,会心疼,会不舍,会为了她与他这个将领起争执! 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荆岩所挂念的,也全都是乔念。 他到死,都放心不下她! 明明还是清晨,这日头却晒得人脑袋发晕。 萧衡抬眸朝着前路看去,竟是瞧见一抹娇小的身影骑着马,拦在了路上。 那是……念念? 恍惚间,萧衡只以为是自己发了昏,看错了。 念念理应是在京中,如何会来了泳北? 可,随着他坐下的马越发往前,那抹娇小的身影便也越来越清晰。 只见她一身风尘仆仆,发髻似乎也被马颠得有些松散,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衬得她本就娇小的脸颊,更显憔悴。 真的是念念。 他的念念。 萧衡的眸子,在看清乔念的瞬间染上了光,可,在看清楚乔念那双焦急的眸子时,他却猛然意识到。 她不是来寻他的。 第一卷 第168章 还给我 乔念其实早就看到那缓缓而来的队伍了。 她策马疾行了数日,一路不敢多歇,在知晓萧衡昨夜就带兵上山救荆岩之后,她就匆匆赶来了! 可……当那支队伍当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她却忽然不敢再往前多行一步。 生怕,离得近了,就会看到那个在自己脑海中被否认了无数次,却依旧会无端冒出来的画面。 她只敢站在原地,等着那个队伍靠近。 她想着,荆岩定是能认出她,然后朝她奔来的。 却不料,队伍竟也停下了。 她一愣,不禁朝着队伍的最前方看去,就见那一抹身影背着阳光,满身血色被映得格外刺目。 那是……萧衡? 乔念有些不敢认。 在她的映像中,萧衡向来意气风发,从未有如此颓废萎靡的模样。 所以,是输了吗? 连萧衡都打不过那群山匪吗? 那,荆岩呢? 乔念的眸子看向了萧衡身后的那支队伍。 队伍里的人都跟萧衡一样,身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 荆岩也受伤了吗? 也如他们一样,被鲜血模糊了面孔,所以她才没能一下子认出他来吗? 离得太远了,乔念一点儿都看不清,眼见着队伍立着不动,便只好重新驾马,朝前而去。 离得近了,她终于能看清前头那几名将士的脸。 没有荆岩。 于是,她不曾停下,继续往前。 在经过萧衡身边时,一丝无比熟悉的香气若有似无地传来,却是被她刻意忽略。 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往队伍里走。 萧衡的手骤然握紧了缰绳。 心口上一阵阵的钝痛袭来,可他却只是微微垂下眸来,一动都没动。 他知道,乔念并不是刻意忽略他的,她只是真的没看见他。 她的心里,如今只有荆岩。 终于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乔念翻身下马,视线在第一排的士兵们脸上一一扫过。 没有荆岩。 第二排,没有。 第三排,也没有…… 她就这么一排一排地找了过去,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荆岩。 直到…… 她看到了队伍的最后方,跟着一群马匹。 一些伤得重的士兵正骑着马,但也并不都是骑着的。 有些,是被驮着的。 乔念心口一慌。 她知道的,只有死人,才会这样被驮着。 却像是着了魔一样,乔念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荆岩。 那个,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脸上却毫无血色的,被驮着的那个,就是荆岩! 双腿瞬间一软。 乔念差一点就摔在了地上。 不,不会的。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匆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不信,那个会是荆岩! 心口处,如同被什么东西劈了一刀,痛得她难以呼吸。 却又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她再次朝着那边看去。 而这一次,她却再也无法否认了。 那个,就是荆岩。 是发誓说只爱她一个,说会用命来护她的荆岩! 可,怎么竟真的丢了性命呢? 她朝着荆岩,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直到,走到了荆岩的面前,她看着他趴在马背上的侧脸,忍不住伸出了手。 她想着,或许,他只是睡着了? 是被山匪折磨了太久,所以熬不住,昏睡过去了?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却也终于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可他的脸,好冷。 乔念的眼眶突然一热,落下了泪来,那被积攒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悄悄爆发…… “荆岩……” 她轻声唤着,声音轻轻的,细细的,生怕吵醒了他一般。 可,她明明就是想叫醒他的! 于是,她的声音又大了一些,“荆岩,是我,我来找你了。” 马背上的人全然没有反应。 她便又大声了些,甚至开始摇晃起荆岩的身躯来,“荆岩,你醒醒,你别吓我!” 可,荆岩不会醒了。 永远都不会醒了…… 眼见着荆岩快被摇下马。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乔念的身后,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他死了!” 乔念不信,挣扎着,她要去把荆岩叫起来! 可身后的人却一直将她往后拖,“他死了!荆岩死了!” 死了…… 乔念的身体骤然一僵,她看着荆岩的身子差点从马背上落下,一旁的将士匆忙上前将其扶好。 自始至终,那个趴在马背上的身影,都没有展露出一点儿生气。 死了? 就跟她祖母一样,不要她了? 眼泪不住地滚落,乔念死死盯着荆岩那双紧闭的眸子,期盼着下一瞬他就能睁开眼来看她! 可,那双眼眸紧闭着,一动都不动…… 她终于明白,荆岩是真的死了…… 却在这时,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的香气再次传来,乔念怔愣了一下,方才缓缓回头。 身后的人,是萧衡。 不对…… 不对! 乔念的手开始往萧衡的身上摸,“你还给我,还给我!” 那是她给荆岩的香囊,是她亲手配的香料,那味道她最是熟悉不过! 怎么会在萧衡的身上? 凭什么在萧衡的身上! 那是荆岩的! 是她给荆岩的! 她的手,在他的衣襟上胡乱撕扯着,仿佛全然没有瞧见,他也满身的伤。 那些山匪穷凶极恶,他更是一度被围攻,怎么可能会没有伤? 只是,乔念不在意,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她的手在他的伤处撕扯着,恨不得要将他的血肉都撕开一般。 疼,生疼…… 明明从前,她最在意的人是他! 明明,她曾经在看到他受伤之后,哭得比自己伤了都要难过。 可怎么如今,她却半点儿都不在意了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伤口,被她撕扯得再次冒了血。 眼见着乔念的情绪渐渐失控,萧衡别无他法,只能扬起手刀将她打晕了过去…… 是夜,河州县衙。 萧衡休息的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灯。 他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枚沾满了荆岩的鲜血,是乔念发了疯都要抢回去的香囊。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癫狂的样子。 他记得,很久很久之前,乔念也送过他一个,他放哪儿了? 萧衡眉心微微拧起。 不记得了…… 他从不曾如荆岩这般,会将她所赠之物,如此珍惜地,好好地放着。 哪怕是被山匪折磨了这么久,这香囊竟然也还完好着。 脑海中,忽然就想起了荆岩临死前的那番话。 他说,替他护她。 深沉的眸中,浮现出了一丝阴郁。 萧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对她的保护,会成为另外一个男人临死前的嘱托。 “将军。” 门外忽然传来声响,打断了萧衡的思绪。 “乔姑娘醒了,正闹着要将荆副将的尸首连夜送回京。” 第一卷 第169章 怪我 县衙的停尸间内,十多具尸首齐齐摆着。 萧衡来时,乔念正在替荆岩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来报的人说,她在闹。 可她分明没有闹,甚至,她很安静。 她只是端了一盆水放在一旁,而后拿着沾湿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擦去荆岩脸上的血污。 很快,荆岩脸上就被擦干净了。 乔念便又洗净了帕子,替荆岩擦着手。 “我不能让他爹娘看到他这副样子。” 她低声说着,声音很轻很轻。 可萧衡知道,她是在说给他听。 当下便是微微沉了眉,声音微冷,“这不是明智之举。”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穿上了那身盔甲,他们便都料到会有这一日。 荆岩能理解,他们无法带他回去的。 更何况,哪怕现在只是春天,天气也已经暖了。 他们一路疾驰而来,都用了足足五日的时间,她这样送他回去,哪怕不眠不休,恐怕也得近十日才到京中。 十日的时间,荆岩的尸身只怕都开始腐烂了。 对于荆岩的爹娘而言,若是要亲眼见到儿子尸首腐烂生蛆的样子,那,不如不看! 可乔念却只是细心地替荆岩擦干净手指缝里的血迹后,平静的语气仿若只是在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我知道萧将军在担心什么,我已经问过仵作了,只要将肉桂,鼠尾草,山苍子等研磨成粉,涂抹在尸身上,就可以在短时间内保证尸身不腐。” 萧衡的眉头紧紧拧起,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仵作。 只见那仵作点了点头,道,“若是再在棺材内铺上一层石灰,能保尸身半个月内不腐。” 半个月,足够她回京了。 萧衡知晓乔念的性子,她认准的事,没人能劝得动。 于是眉心微拧,沉声道,“那我与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乔念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官匪勾结一案牵连甚广,萧将军还得在此主持大局,查清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可,饶是她的语气如此平静,萧衡还是听出了异样。 眸色渐沉。 便见她在擦干净荆岩身上的血污之后,就站起了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她看着他,伸出手,“还我。” 声音很是轻柔,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萧衡自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心口一抹细微的痛渐渐蔓延开来,竟是愈演愈烈。 他到底还是将那枚香囊放进了她的手里。 乔念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这香囊居然已是被鲜血竟然成这副模样。 这都是,荆岩的血? 眼眶在瞬间变得通红。 她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收入怀中,而后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荆岩的身边。 萧衡清楚地看到了她强装出来的平静差一点崩裂,眉心便拧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荆岩的手指都擦干净了,连着指甲缝里都看不出半点血迹,乔念方才站起了身来,对着仵作行了一礼。 荆岩身上的衣裳也得换。 这种事,自然是仵作比较有经验。 仵作明白乔念的意思,当即回了一礼。 乔念这才端着已经满是血水的水盆走出了停尸间。 她端着盆往后院走,将那一盆血水倒入了花坛的泥土里,这才又转身行至不远处的井边,打起一桶井水来清洗水盆。 从始至终,她都不曾回头看一眼。 因为她知道,萧衡就跟在她身后。 萧衡也知道,乔念一定发现了她,若不然,她不会连一个侧头的动作都没有。 他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等着她洗干净了水盆,又洗干净了手中的帕子,然后转身往回走。 他想着,待她转身,总不能对他视而不见了吧? 却不想,她竟是真的刻意忽视了他。 哪怕是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她也没有半点儿停留。 就彷如,他只是空气一般。 终于,当乔念从他身旁经过时,他忍无可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 换来的,是她极其冷漠的声音。 萧衡眉心一沉,看着她冰冷的侧脸,语气染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怪我?” 怪他没有将荆岩救回来? 可,她明明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他已经让荆岩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 他不知道荆岩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为救荆岩,他不眠不休连夜赶至河州,差点就死在了那些山匪的剑下! 他也受了伤,肩上,背上,胸前,深可见骨! 他的三个兄弟,死了两个,还有一个被砍断了整条左臂,从此成了废人! 他也难受,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可到头来,她非但一句关切的话语都没有,反倒是要将荆岩的死,怪在他的头上? 乔念依旧目视着前方,便是连眼角的视线都没有给他。 声音,也依旧平静,“我知道此次,是荆岩主动请缨。我也很感谢你,拼死将他带了回来。” 她没有怪他,说到底荆岩的死,只能怪到她自己的头上。 若不是那一日,她被感动得昏了头。 若不是她说,只要他一日不弃,她便不会离开他。 若不是她非要与荆岩在一起,他又岂会卷入到那么多的麻烦中,又岂会永远留在了河州? 所有的祸事,皆是因她而起,她有什么资格去怪萧衡? 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释怀罢了…… 明明萧衡是荆岩的将领,明明只要他一个‘不’字,荆岩就不会死…… 只是这些话,乔念不知道该如何说给他听。 便只能冷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将自己的手从萧衡的手里,一点一点的抽了回来。 “防腐的草药仵作那边有现成的,棺材也已经准备好了,等荆岩换好了衣服,我就出发。” 说罢,她便大步离去。 只听着身后传来萧衡略显颤抖的声音,“就不能,再等两日?” 只需要两日,他便能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就能陪她一起回去! 许是,萧衡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见过的异样,令得乔念的脚步微顿。 但到底,她都还是没有转回头来看他。 淡漠的声音如是道,“不了,荆岩的家人还在等他。” 所以,她得早一些送他回去。 第一卷 第170章 山匪拦路 一个时辰之后。 萧衡坐在桌案前,那盏本就昏黄的烛火已是燃到了最后,火光跳动得厉害。 门外,传来低声的禀报。 “将军,乔姑娘已经起程了。” 她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知道了。”萧衡淡淡应了一声,烛火跳动在他冷漠森然的侧脸之上,反倒显出几分寒意。 脑海中,全是她方才从他身边大步离开的模样。 那般决然。 毫无留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会对他毫无留恋的? 萧衡一双眉眼低沉,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她最喜欢缠着他了……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自己右手的食指之上。 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匍匐着,是两年前在战场上,被突厥人的大刀砍的。 若不是他反应迅捷,只怕那次他的整个手掌都会被砍下来…… 两年前的事,他如今想来,竟已觉得过了许久。 那,她呢? 她喜欢他,缠着他的事,是不是也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心口处莫名涌起一股慌乱来。 萧衡的一双眸子越发阴沉,他不该就这么让她离开的…… 烛火终于此刻燃尽,熄灭。 那张本就阴沉的脸也终于彻底没入了黑暗之中。 乔念并不是一个人带着荆岩上路的。 萧衡遣了十人跟着她,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马车是仵作寻来的,专门用来拉棺材的马车。 乔念就靠着荆岩的棺材坐着,双眸望着前方夜色中的路途,神色平静。 除了第一次见到荆岩的尸首后崩溃了一次之外,乔念就一直是这样冷静淡漠的模样,反倒是比起哭哭啼啼的,更叫人担心。 跟在马车旁的士兵们便也不敢说话。 一行人就这么守着那棺材行走在黑夜中,光是远远看着,都叫人觉得诡异。 路边的山林里,几个黑影注意到了这一幕。 “大晚上的运棺材,瞧着真是邪得慌!” “哎,你们看那几人的步子,不像是寻常人家的护卫,倒像是军中的。” “不会是昨晚打上山的那群人吧?”有人心头发慌,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会儿,借着月色细细观察着棺材旁的那几人。 而后,终于是认出来了,“妈的,就是他们!” 夜色中,几人的眸子都染上了恨意,“那棺材里的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这是去京城的方向!” “应该是被抓那个副将吧!先前被杀的那个,尸体不是喂狗了吗?萧衡大半夜上山,就是为了救这个!” “那女的是他的未亡人?” “管她是谁!他妈的!害死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几人怒火汹涌,杀意尽显。 而在这时,走在棺材最前方的一名士兵忽然抬起了手来。 见状,队伍紧跟着停了下来。 乔念不解,只看着那士兵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忍不住问道,“何事?” 那士兵并未立即回答,反倒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往路边的山林中行去。 见状,其余士兵也跟着拔出了长剑,严阵以待。 只见,那士兵刚往林中走了没几步,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当即挥剑刺去,却不想,竟是完完整整地砍下了一个蛇头来。 惊得他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另有士兵上前瞧着这一幕,不禁眉心低沉,道,“如今入了春,这些蛇虫鼠蚁都要出来寻食了,不是什么要紧事。” 听到这话,众人方才连连点头,将剑收了回去。 乔念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视线朝着那蛇头看去。 月色之下,那个小小的蛇头断在路边,还在挣扎扭动。 她莫名觉得,这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 只好在,接下来两日,路途之上一切顺利。 将士们习惯了行军赶路,每日只睡上两个时辰,一路上也很照顾乔念。 倒是让乔念渐渐忘却了那晚心底的不安。 却不想,第二日夜里,路就被拦了。 看着前方路途上的几块大石,士兵们都不禁皱了眉。 “这么大的石头,怎么会在路中间?”莫说是马车,就是人都未必过得去。 有士兵往路边的山顶望了一眼,“许是山石滑落,你们几个过来,随我去将石头搬开。你们几个留在这儿照顾乔姑娘。” 说着,六名士兵便跟着上前去搬石头了。 泳北多山城,路上有落石也不奇怪,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罢了。 乔念一时间也没有多想,直到,站在她身后侧的一名士兵忽然将血吐喷在她身上。 骤然袭来的温热令得乔念浑身一僵,转头看去,就见那士兵被人从后面抹了脖子,伤口处鲜血喷涌,溅了她一身。 “有刺客!”一人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刀光剑影。 去搬石头的几名士兵也急匆匆地往乔念这边护来,却不想半路竟然又从林中杀出了几名黑衣人,拦住了那几名士兵的去路。 对方的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却因为突袭而占了上风。 乔念站在马车之上,惊恐地看着同行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斩杀,正不知所措间,就见一名匪徒跃上了马车。 那匪徒面相凶恶,脸上更是染着一抹奸邪的笑,“呵,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标志的一个美人儿!正好,跟老子回去做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 乔念心下一惊,“你,你们是山匪!” “知道就好!”那山匪冷声一笑,正欲靠近乔念,却不想一把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听身旁的士兵喝道,“乔姑娘,快跑!” 山匪穷凶极恶,男子被抓,顶天了无非就是个‘死’字。 可,若是女子被抓,受的折磨可就多了! 乔念这才反应了过来,跃下马车便朝着林中跑去。 身后寒光伴着血色四起,乔念知道自己不能被抓到,却不想,没跑多久,身后的打杀声就停了。 她的脚步,骤然顿住。 打杀声停了,就意味着守着她的那群士兵们都已经被杀了。 可…… 荆岩还在那! 荆岩还在马车上! 那群山匪被剿了寨子,定是会对荆岩怀恨在心! 他们,不会放过荆岩的! 这样想着,乔念便再也无法往前走一步。 她知道自己回头会意味着什么,但…… 她不能丢下荆岩! 深吸一口气,乔念终于还是转回了身去。 不料,已经有山匪追了上来。 看到乔念竟是愣在那没再跑,那山匪也不由得疑惑,随即却笑道,“这才对,林中多危险,不如跟哥哥走,哥哥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第一卷 第171章 不许碰荆岩! 乔念看着那个脸上还沾着士兵们鲜血的山匪,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被身后的枯枝绊了脚,摔在了地上。 见状,那山匪笑得越发肆意。 漆黑的夜色之下,浓烈的血腥气熏得人头脑发昏…… 乔念像是被吓坏了一般,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我跟你走,你是不是,就不会杀我?” 眼见着面前的女人如此害怕,山匪越发得意了,“当然,只要你听话。” 乔念忙是点头,“我听话的,可是……我好像扭到脚了。” 闻言,山匪看了眼乔念的脚腕,想着她方才被绊倒的样子,倒是没有怀疑。 他挑着眉朝着乔念走来,看着乔念那一副娇小的身躯,心中不免动了邪念,却是想着外头的兄弟们都还在等着,便忍着没对乔念做什么,只冲着她伸出了手,要将她扶起。 乔念也怯生生地伸出了手去,却不想,在抓到那山匪的一刹那,乔念竟是猛一用力,将那山匪往自己的方向拽。 那山匪没有站稳,就这么重重地摔在了乔念的身边。 不等他起身,乔念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抓着一根枯枝,狠狠扎进了那山匪的脖子里。 鲜血飞溅,那山匪骤然瞪大了眼,却是连一句叫喊声都没喊出来便咽了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山匪的声音响起,“老六,你在哪儿呢?” 声音,越来越近。 乔念压下心中的惊慌,看了眼身旁已经咽气的山匪,一不做二不休,就将那山匪拖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惊声尖叫起来,“不要这样,放开我!” 声音自然是吸引了山匪的注意。 很快,就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山匪走了过来。 看着乔念被他口中的‘老六’压在身下,不由得皱了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快点儿吧,四哥还等着呢!” 可,‘老六’没动。 乔念却还在哭喊着挣扎。 无奈之下,那山匪只能上前,一把就将‘老六’的身子给拉开了。 下一瞬,却是惊觉自己居然满手鲜血。 山匪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可,已经晚了。 ‘老六’手中的长剑已经被乔念紧紧握在手里,在那山匪将‘老六’尸体拉开的刹那,刺入了那山匪的腹部。 山匪瞪大了眼,全然没想到乔念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子居然能有这样的反应跟力气。 那把剑,几乎是没进了他的身体里! 山匪低下头,看着乔念,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却见乔念也正抬眸看着他。 明明脸上还沾染着惧色,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嗜血的杀意。 “啊!”山匪大声一呼,一把就将乔念给推开了。 他不服气,凭什么自己会死在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手里。 这山匪的力气实在是大,乔念被他推得整个人都往后摔去,手掌被露出泥土的石头划破,生疼。 可她半点都不敢犹豫,猛地又撑着身子爬起,朝着那山匪扑了过去。 她再次死死握住了还留在那山匪身体里的长剑,那山匪却也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强大的力道,似是要将她鲜血的臂膀都给生生捏断一般! 乔念强忍着痛,拼尽了全力转动着自己的手。 长剑,开始在山匪的身体里转动。 山匪吃痛,大喝了一声,“啊!” 手下的力道更重。 乔念也因着痛意大喊了起来,“啊!” 可那声喊,也不仅仅是因为痛。 终于,她拼尽了一切,令那把长剑在山匪的身体里转了个圈。 肠子许是被绞断了,那山匪猛地呕出了一口鲜血来,终是没了力气,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而那把长剑,却还是被乔念死死握在手里。 她的脸上也被喷了满脸的血,多得令她都有些挣不开眼睛。 耳边,却又传来了脚步声。 “老五!老六!” 又是山匪! 乔念的一颗心慌得好似停止了跳动。 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可方才的呼喊好似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手臂也被抓得生疼,连抬手抹去脸上血迹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就这样,乔念狠狠挨了一脚,倒在了地上。 那山匪眼见着自己仅存的两个兄弟竟然都死在了乔念的手里,当即便是一剑朝着乔念刺了过来。 可,林中太黑了,那山匪并没有刺准。 长剑刺入了乔念锁骨之下的位置。 而这剧烈的痛意也让乔念终于找回了手中的力气,拿起长剑就朝着面前的山匪挥去。 山匪被划破了手臂,猛地往后一退,而他的剑竟然就留在了乔念肩胛处。 乔念想要起身,可,兴许是被那长剑贯穿了的缘故,她竟是动弹不得。 见状,山匪却是笑了,眸中露出凶恶的目光,“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罢,那山匪便再次袭来,乔念本能的挥剑,却被那山匪一脚踹开。 而后,山匪便骑坐在了她的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这个贱人!等老子弄死了你,就把你的尸体你跟你男人的一起丢到城门口去!老子要把你们的尸体鞭上百八十鞭才能泄恨!” 先是寨子被灭,而今日他的兄弟又都死在了这儿。 山匪将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乔念的身上。 乔念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快断了。 她张大了嘴,却是半点儿都呼吸不过来。 耳边只传来山匪那愤怒的吼叫声,听不太清说了什么。 只听到,他说要鞭尸…… 鞭尸! 她怎么能容许这山匪去动荆岩! 身体唯一能动的手开始在四下摸索,终于,乔念手里摸到了一块石头,她不管不顾,拿起石头就朝着山匪的脑袋砸去。 猛地一下,山匪被砸得有些懵了圈,还没来得及反应,乔念便已是砸上了第二下,第三下…… 山匪这才吃痛,收了手,身躯摇晃着从乔念的身上摔下。 但,还没死。 乔念眼前一片血色,她什么都看不清,脑子也是一片模糊,却是本能地将肩胛处的长剑拔出,丢在了地上,而后起身,抹了一把眼前的鲜血。 模模糊糊间,她看到地上有一个身影在挣扎。 于是,她朝着那山匪走了过去。 山匪被砸得头晕目眩,便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只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来,下一瞬,硕大的石头便再次砸下…… 第一卷 第172章 与你无关 萧衡只花了一日多的时间就将河州县的事处理好了,被活捉的山匪在萧衡手里,根本熬不过几个时辰,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当着河州县令余万安的面,他又将逼供的本事都使了一遍,只惊得那余万安尿了裤子,一句都不敢隐瞒。 牵连,的确很广。 可细查之事,萧衡却尽数交给了罗上去做。 罗上没了左臂,往后无法再上战场,此事若能圆满完成,日后便能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 哪怕是留在这河州当个县令,也比他拖着残躯回家种地的好。 而萧衡连水都没喝一口便急急策马而去。 他的心,太慌了。 拿起乔念离去时的背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令得他这颗心慌得一刻都不能再等。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策马追来,可等他追上来时才发现,他派来保护她的人竟然都死了。 林子外满地尸首,他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些便是那些逃窜了的山匪! 荆岩的棺材盖被打开了一半,好在尸身完好,对方并没有碰他。 可,乔念却不见了。 他心下大惊,只想着乔念定是被那群山匪抓走了。 脑海中荆岩临死前的嘱托仿佛还在耳畔,可,这才几日,他竟然就让她落到了那群山匪的手里! 一股巨大的不安与歉疚涌了上来,萧衡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地面上搜寻着蛛丝马迹。 尸体还是温热的,证明这些人都死了没多久。 所以只要他现在去追,还是能追上乔念的。 只要,知道对方带着乔念往哪个方向去了。 萧衡蹲在了地上,细心地查看着地上的脚印,企图寻找出乔念的踪迹。 毕竟,女子的脚印与男子总是不一样的。 却不想,林中忽然传来了闷响声。 “砰。” “砰。” 很是规律。 他的一颗心瞬间提起,当下便是拔出了长剑,往林中走去。 今晚虽然月光明亮,可林子里的视线却不太好。 好在,那声音不断传来,也让萧衡很快就找到了乔念。 却不想,看到的竟是这样一幅场景。 只见,乔念的不远处躺着两具山匪的尸体。 而乔念就骑坐在第三名山匪的尸体上,捧着一块大石头,面无表情地砸着。 那山匪的脸都已经被砸烂了,血肉模糊。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一定是吓坏了。 当下便是要上前,却不料脚下踩了枯枝,发出的动静惊扰了她。 她一下子就从那山匪的尸体上摔了下来,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恐地四处摸索着。 直到摸到了地上的长剑,她方才站起身来,一手死死握着长剑,一手抹着脸上的鲜血。 神色慌张,却毫无半点退让之意。 看着她这副模样,萧衡的心疼得厉害。 他不知道她这一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用力咬了咬牙根,萧衡方才开了口,“念念。” 轻柔的一道唤,带着几分沙哑。 乔念一时间没有听出来是什么人的声音,只知道,来人应该不是山匪。 她愣了愣,方才警惕地问着,“什么人?” 萧衡没想到,她居然没能听出他的声音来。 心口一股撕扯般的疼痛蔓延,他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继续上前。 “是我……” 我? 是谁? 乔念再次抬手揉了揉眼睛,却不想手上沾的尘土反倒是揉进了眼睛里,疼得她睁不开。 耳边却传来脚步声靠近的声音。 乔念下意识后退,警觉地唤了一声,“别过来!” 可那脚步声未停,乔念惊慌之下猛地便将手中的长剑挥了出去。 萧衡没想到乔念居然会对他动手,忙往后退了一步。 长剑堪堪划过他的衣袖。 乔念察觉到自己并未伤到对方,便又向前挥了过去。 却不想,对方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拉入了怀中。 “别怕,是我。” 头顶传来的声音,令得还想挣扎的乔念忽然就停止了动作。 她的身子无比僵硬,只试探般问着,“萧,衡?” “嗯,是我。” 那抹低沉的声音如是道,“没事了。” 没事了? 乔念紧绷的身体有一瞬间松软了下来,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她忙是借着萧衡胸前的衣裳擦干净了眼前的血迹,而后推开他,慌慌张张地往林子外走去。 棺材盖是被打开的! 乔念心下一惊,忙爬上了马车,在看到荆岩的尸首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时,她才真的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站都站不稳了。 她顺着棺材跪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尸首身上,她一愣,再往前看去,目光所及,竟全都是士兵们的尸体。 他们陪着她走过了两日的路程,最终却全都死在了这里……紧绷的心弦在这一刻尽数断裂,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也应该怪她…… 若不是为了护送她回京,这群年轻的将士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就如同荆岩一样,若不是遇到了她,就不会死…… 前所未有的愧疚感袭来,如同千万只手在撕扯着自己的心脏。 乔念哭出了声,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哭到最后,竟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待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刺眼夺目的光芒,令得她尝试了好几次才彻底睁开了眼。 马车还停在昨晚的地方没动,可士兵们的尸首却都已经不见了。 乔念不由得一惊,忙站起身来,却发现连棺材盖都被盖好了! 谁做的? 脑海中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影,乔念不由得四下搜寻,就见前方,那抹身影正在处理着那些拦路的石头。 是萧衡。 道路已经被清理了大半了。 除却那块最大的石头实在是推不动之外,其余的几乎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马车勉强能通过。 萧衡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往回走了过来。 许是没想到乔念已经醒了。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方才继续走了过来。 “今早已经有路人经过,会替我们把消息传给罗上。余下的事情,罗上会派人来处理。”萧衡淡漠地说着,许是有些累了,那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乔念没说话,目光却落在他挽起了衣袖的手臂上。 一道细长的伤,还透着血色,似是刚伤不久。 察觉到乔念的目光,萧衡便又道,“不是你伤的。”昨晚,她的剑并没有伤到他。 乔念这才垂下眸来,想到昨夜战死的士兵们,眼圈又不自觉泛了红。 却听萧衡的声音再次响起,“昨晚那群是河州窜逃的山匪,怪我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捉拿,竟让他们逃到了此处。” 话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方才又道,“与你无关。” 第一卷 第173章 我哥会生气的 乔念一愣,想起昨夜亲耳听到那山匪说,若不是萧衡派人跟着她,他们也不会想到棺材里的会是荆岩。 昨晚,就不会有那一场厮杀。 说不定此刻,她都已经出了泳北了。 怪他吗? 理智告诉乔念,不该怪的。 萧衡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没人能料到昨晚会有山匪出没。 更何况,此次这件事说到底,是山匪太过凶恶,屠杀了整个村的百姓,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 若非因此,皇上就不会连夜派兵,这一切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可…… 已经发生了。 荆岩死了,许许多多的人,都死了。 她无法平静地说出‘不怪’两个字。 她的心,阴暗地在责备着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但更多的,还是怪她自己…… 是以,她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着。 因着担心还会有山匪前来作乱,二人一直等到罗上派了援军前来才重新起程。 耽搁了整整一日,直到入夜前,队伍才开始继续往前而行。 而这一路之上,乔念与萧衡,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荆岩过世的第十二日上午,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城。 只是还不曾入城门,乔念便已经看到城门之下站着几个人影。 心口猛地跟着一跳。 是荆岩的家人。 原来,萧衡早已将荆岩战死的消息传回了京,所以此刻,荆家人都在城门口,等着接荆岩。 队伍不曾停下。 乔念坐在马车上,已经不知所措。 这一路,她都在想,若是见到荆父荆母,她该如何跟他们交代。 可,哪怕是思虑了这一路,她还是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人的儿子死了,因她而死,她有什么资格开口? 袖下双拳紧握,她的身体跟着她的心一起在微微颤抖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是想跳下马车,逃离此处。 可她知道,她不能逃。 哪怕是面对荆家人无休止的打骂,她也不能逃。 她该受着的。 不知不觉间,队伍已然到了城门之下。 萧衡自马上一跃而下,上前行至荆父荆母跟前,单膝下跪,“萧衡未能将荆岩平安带回,恳请二老责罚。” 荆父荆母早在远远地见到那口棺材时,就已经泪流满面,此刻更是已经哭得说不上话来。 自然,也顾不上跪在地上的萧衡,他们掠过他,缓缓地朝着那拉着棺材的马车走去。 乔念也已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靠近的二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荆父的手,缓缓摸上那口冰冷的棺材,老泪纵横。 荆母更是扑在了棺材上,哭得不可自抑。 而乔念,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眼泪随着荆母的嚎哭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 却听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染着浓重的哭腔与恨意,“我说过,我哥若是出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乔念猛地回头,便见荆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原本圆润可爱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 对上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眸子,乔念只觉得心口一滞,泪水汹涌,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一会儿,方才垂下眸来,哽咽着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不敢再看荆柔。 她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是这世上最无力的三个字。 可,此时此刻,除了说对不起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是她害得荆父荆母没了儿子,是她害得荆柔没了阿兄。 都是她的错。 却不想,荆柔的哭声越发悲戚,“可我哥若是见我怪你,会生我气的……” 一句话,如同刀子,狠狠戳进了乔念的心中。 她无措地抬眸看向荆柔,就见后者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可饶是如此,荆柔还是努力让自己开口,“我哥,我哥临行前跟我说,说他此生从未如此在意过一个女子,他只想你平安,快乐,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甘之如饴。” “乔念,我哥当真付出了性命,所以,所以你必须给我平安,快乐!否则,否则我绝不饶你!” 因为,这是她哥最后的心愿。 荆柔说完这话,便哭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理解,为何这世上会有人傻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人的平安快乐? 可,这是她哥说的,那她就不能忤逆。 凝霜忙上前搂住了荆柔,荆柔顺势抱住了她,哭得悲天动地。 而这番话,也让乔念似是被击中了一般,无力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何那日荆柔会哭。 所以,荆岩是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他是明知道那群山匪有多凶恶,此行有多凶险,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吗?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傻呢? 明明就算他毫无建树,她也会一直守着他的呀! 她看中的,从来都不是他身上有多少功勋,有多少荣誉。 她看中的,只是他啊! 无尽的悲怆在瞬间便抽干了乔念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她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却不想,竟是被荆父给稳稳掺住了。 乔念一愣,缓缓转头看向荆父,泪水终是汹涌,“伯父,对不起……” 却见,荆父缓缓摇了摇头,那被泪水哽住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来,竟,是安慰。 “这是岩儿,自己选的路。” 是荆岩自己选择了乔念,明知道前路有多坎坷,有多困难,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坚定地选择了她。 身为荆岩的父亲,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稳重成熟的一个人。 他知道,荆岩选择乔念,绝不是冲动之举。 他知道,荆岩一定预想过他们在一起后的无数个困难,一定料想过无数个结局。 他只是没想到,上天竟会如此残忍,将这最悲苦的一个结局,给了他…… 若要怪。 就怪天意弄人吧! 乔念已是哭得站不住了。 过往与荆岩在一起的画面尽数袭来,只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却不想,萧衡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那半个身子都抵在她的后背之上,似乎是为了给她一个支撑。 可,察觉到背后的温度,乔念却是刻意挺直了背脊,不愿与他有半分碰触。 荆父并未发现异常,只对着萧衡拱手行了礼,道,“老朽打算今日就带荆岩回家,不知将军可否派人护送?”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睦田村离京不远,眼下动身,还能赶在天黑前抵达。 萧衡当即沉声应着,“应该的。晚辈护送二老回去。” 却不想,荆父拒绝了,“将军跟乔姑娘一路送岩儿回来,已是辛苦,就好好休息吧!事已至此,老朽只想带着儿子,安安静静地回去。” 第一卷 第174章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安安静静地回去,就只有他们一家四口。 没有萧衡。 也没有乔念…… 从此以后,这些京中的贵人们,都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萧衡微微点了点头。 他能明白荆父心中所想,自然,也不会强求。 乔念也听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行至已经哭到无力的荆母身旁,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这镯子,是我不配……” 却不想,不等她把话说完,荆母就按住了她的手,哪怕是满脸疲惫,荆母却还是对着乔念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来,“这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若是还给了我,才真是叫岩儿伤心了。” 乔念怔愣着看着荆母。 让她保留着这玉镯,就代表荆家人,还认她。 她没想到事已至此,荆家人居然,还认她! 心中那一股酸涩的悲痛涌起,乔念忍不住紧紧抱住了荆母,是感激,也是愧疚。 荆母轻轻拍着乔念的背,是安抚,却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看着这一幕,荆父不禁长长一声叹息,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闻言,乔念这才松开了荆母,凝霜上前来,扶着她退至一旁。 而荆父与荆母则是双双坐上了马车,陪着荆岩一起回家。 荆柔也跟了上去,却在经过乔念身边时,低低道了一声,“你屋里,我哥给你留了东西。” 乔念一愣,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见荆柔已是一路小跑上前,没有再回头。 直到,那队伍在视线中已经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点儿,乔念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转过身,却见萧衡竟然也还立在城门处。 见到乔念转身看来,萧衡方才拧眉,沉声道,“我送你回府。” 乔念抬手拭去脸上未干的泪痕,这才道,“不用了,凝霜陪我回去就好。” 说罢,乔念便对着萧衡行了礼,大步离去。 荆柔说,荆岩给她留了东西。 她得抓紧回去看看。 经过萧衡身边时,她并未看向萧衡。 却能察觉到,萧衡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紧紧的,就如从前,她一直追随着他的目光一般。 可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久到,她都已经忘记了。 凝霜给她准备了马车。 乔念坐在马车里,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却不想,等马车在府外停下,她下了马车后,竟会瞧见自己今生都不愿再瞧见的人。 林夫人,还有林烨。 乔念下意识地抬眸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这才确定这是她的小宅院,不是侯府。 可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当下眉心便是不自觉地紧拧,乔念就站在原地,没有行礼,更没有再向前。 林烨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乔念并不欢迎他们,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林夫人一眼后,方才道,“娘知你今日回来,很是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你。”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倒是跟当初接她回府那会儿一样。 可乔念知道,他的平静根本装不了多久的。 她看向了林夫人,“有劳林夫人挂念,我很好。” 照理,人都已经来了府外,怎么都要将人请进去坐一坐的。 可乔念这般淡漠的样子,分明就没想请她们进府去。 林夫人自然也看出来了,眼里噙着泪,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念念,娘都听说了,人各有命,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乔念知道,林夫人是来劝慰她的。 只是,这劝慰的话,实在难听。 什么叫人各有命? 是荆岩就活该死吗? 她眉心紧拧,却也实在是无力与他们争辩。 只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叹道,“我已经与侯府断亲,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侯府无关,还望二位日后,莫要再来了。” 说罢,她才抬步往府里走去。 身后不例外地传来了林烨的怒吼,“乔念!你别不识好歹!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关心你才特意来了这一趟!” 乔念顿住了脚步,微微握了握拳头,方才问道,“那你呢?” 闻言,林烨一愣,并未反应过来乔念是什么意思。 却见乔念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一双眸子带着审视与质问,“那你又为何来这一趟?是关心我,还是心里有愧?” 她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明明那日荆岩送她回府时都还好好的,之前也从未提及过军功之类的事,怎么就突然说要为她去立军功,不惜连夜离京,连一句话都没给她留? 她想,一定是有人跟荆岩说了什么。 而除却萧衡跟林烨之外,她想不出来有第三个。 而眼下,林烨那慌乱的眼神,给了她答案。 她骤然握紧了拳头,恨意汹涌,“果然是你!” 林烨的确心中有愧,可他当日完全是出自一片好心,是乔念非要与荆岩在一起,他才会为荆岩出了这个主意! 思及此,林烨的声音也越发愤怒,“是我如何?我不过是见你铁了心要与父亲断亲,才忍不住为他谋个出路罢了!我是为了你们好,我有什么好愧疚的?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短命没福气!” “林烨!”乔念一声厉喝,愤怒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你再说一句试试!” 林烨也知道自己最后那句话实在是不该说。 人都已经死了,他怎么还能口出这等恶言? 只是他这张嘴,实在是比脑子快了些。 当下便只能紧紧皱起眉来,一言不发。 一旁,林夫人忙是劝着,“念念,你阿兄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我阿兄!”乔念一声厉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你也不是我娘!我已经与侯府断亲了!” 话说到这儿,乔念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烨,“你以为我执意与侯府断亲是因为荆岩?自林鸢回来后,你们对我所做的桩桩件件,有哪一件不值得我断亲?” “如今荆岩已经死了,你们都满意了?就当我求你们了,好不好?离我远一些,莫要再叫我看见你们,行吗!”喝罢,乔念方才转身往里走。 身后,林夫人悲戚地高声唤着,“念念!” 乔念再次停下了脚步来。 只惹得林夫人以为,乔念是心软了。 却不想,乔念连头都没回,声音染着恨意与冷漠,“林烨,我此生此世,都不会原谅你!” 说罢,乔念便是大步入了府去。 抬手一挥,那扇厚重的府门便缓缓关上。 也将林夫人与林烨那张无比震惊与愤怒的面孔,彻底关在了门外…… 第一卷 第175章 虎头刺青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乔念心中的那股子愤怒与悲恸都还散不去。 她想,她前世一定是欠了林烨血债的。 否则为何每一次在她觉得生活会有转机的时候,都会因为林烨一句话而崩塌? 明王是如此。 荆岩更是! 可,若真是她前世欠了林烨的,那就让她一个人来还就好。 为何,要连累了荆岩? 乔念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凝霜在一旁看着心疼,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桌上的物件儿道,“小姐,您看着那是什么?” 顺着凝霜所指看去,乔念看到了一封书信。 信封上,只有四个大字:萧何亲启 不是给她的。 乔念的眼中,不禁露出了几分失望来,“为什么只有一封信?荆柔明明说,他留了东西给我的!” 难道,只是这一封要交给萧何的信吗? 乔念的眼泪再次汹涌,却不想凝霜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前两日荆姑娘在知道荆副将离世之后,便带着奴婢去了醉香楼的后厨,让那李大厨教奴婢做猪大肠吃!” “还有,荆柔姑娘还带奴婢去了城东的林子里,说每年十月到十二月,那里就会结出许多的野山楂,她教了奴婢,怎么将山楂晒干了保存着。” “荆副将确实给小姐留了东西了,他把这世上会对小姐好的人,留给了小姐呀!” 凝霜本意是想安慰乔念,却不想听到这番话后,乔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恸的心情,与凝霜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涕。 祖母死了,荆岩也死了。 往后的日子里,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就只有凝霜了! 凝霜无比心疼,跟着乔念落泪,一声声地唤着,“小姐,奴婢会永远留在小姐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姐的。” 永远,都留在她的身边吗? 乔念将脑袋埋进了凝霜的颈间。 微微摇着头。 她想,她这样的人,是不配让凝霜永远留在她身边的…… 另一边,萧衡未做任何休整便进了宫。 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他。 萧衡一身风尘仆仆,上前单膝跪地,行了礼,“末将萧衡,参见皇上。” “快起来。”皇上忙是起身相迎,看着萧衡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你先前传来的军报朕已经看过了,官匪勾结,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朕倒是要看看,京中到底是什么人敢行如此恶劣之事!” 话说到这儿,皇上却是注意到了萧衡腰间绑着的一个包袱,“那是什么?” “是线索。”萧衡如实应道,却又担心皇上会吓到,便又补了一句,“是从山匪的身上拿下来的。” 从山匪身上拿下来的? 皇上已然心惊,却还是开了口,“给朕看看。” 闻言,萧衡方才取下了包袱,却不想,那包袱的结忽然松开,包袱里的东西也顺势滚落了下来。 皇上被吓得当场站起,就连一旁伺候的太监都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是一只手臂。 完完整整的,从肩胛处就斩下来的手臂。 萧衡一张脸透着冷意,狭长的眸子淡漠地看着那条断臂。 这是他从那名被活捉的山匪身上砍下来的,罗上就是被那山匪砍断了左臂,他砍回来一条,合情合理。 但眼下要紧的并非是这条断臂,而是断臂上的刺青。 为了让皇上看清楚,他还特意让仵作给这条断臂做了防腐处理。 不过,许是时间久了,也不似荆岩那样,棺材里还撒了石灰,这断臂已然是有了几分腐臭味。 惹得皇上都不由得捏紧了鼻子,不悦道,“你是要给朕看什么?” 就听萧衡道,“皇上可觉得这断臂上的刺青眼熟?” 闻言,皇上不由得又往那断臂看去,只见那断臂之上果然有一个刺青,瞧着,竟是虎头! “当初杀害明王的山匪之中也有一人身上有此刺青,末将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但后来发现,泳北那群山匪之中,几个武艺高强的身上皆纹了此虎头。” 随着萧衡的话语,皇上已是从桌案前绕了过来,走到那断臂旁,蹲下,细细查看着。 只听着,萧衡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传来,带着一丝阴冷,一丝森寒,“皇上可觉得,这是曾经的虎卫?”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皇上竟是被惊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太监一惊,忙是要上前搀扶,却见皇上抬了抬手拒绝,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断臂,终于忍不住开口,“平阳王的虎卫?像,这刺青,确实像!” 萧衡深邃的双眸骤然一沉,“平阳王八年前失踪,泳北河州的山匪乃是六七年前开始猖獗,时间对得上。” “不会的!”皇上忽然扬声道,“十四弟绝不会行这等穷凶极恶之事!” 平阳王,名为楚知熠,乃是当今皇上的第十四个弟弟。 也是唯一一个,可能还活在这世上的弟弟。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后宫争乱,害死无数子嗣,最终能活着长大的,连着皇上在内,只有七个。 再后来,皇上继位后,余下六位各封为王,却不想,其中五人竟暗中勾结,谋朝篡位。 是平阳王以一己之力,诛杀了五王。 可,五王之乱后,平阳王也离奇失踪了。 与平阳王一起失踪的,还有他手底下的虎卫。 虎卫拢共只有十人,在精不在多,是平阳王最得力的部下。 传闻,十人能守一城。 可如今,属于虎卫的刺青却出现在了山匪的断臂之上,这岂不是证明,平阳王当年失踪之后,便落草为寇了? 但,哪怕这刺青就出现在皇上的面前,皇上也还是不信,“十四弟一心为国为民,断做不出屠村之事,就算那群山匪当真是虎卫,定然也与十四弟无关!” 当年,若非平阳王,皇上恐怕早就被那五王分尸了,他如何能相信,那样满心家国的人,会落草为寇? 萧衡眉心微拧,他的兄弟折在了虎卫手中,皇上却还对平阳王如此袒护,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当下,语气也跟着冷了些,“尚有山匪余孽逃窜,那皇上可要下旨捉拿?” 闻言,皇上也冷静了下来,缓缓站起,“自然是要捉拿的。不过,平阳王是朕的亲弟弟,萧衡,你该知道怎么做。” 言下之意,是不许萧衡伤平阳王半分。 萧衡眸色微沉,垂下眼来不去看皇上,只拱手行了礼,“末将明白。” 皇上这才淡淡应了一声,缓缓走回了龙椅之上坐下,方才问道,“此次你剿匪有功,说吧,想要什么?” 闻言,萧衡身子微微一僵,脑海中浮现出了乔念的身影…… 第一卷 第176章 我要离京(修改) 日月如箭。 转眼,便是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乔念大多数的时间都会坐在屋子里,看着门外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发呆。 她不想见人,除却凝霜之外,几乎一个外人都不曾见过。 她整日整日的发着呆,那一双眸子盯着一处地方,可以从早盯到晚。 她好想祖母。 也好想荆岩。 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样子,凝霜心里也不好受,可她也不知该如何劝,便只能默默地陪在乔念的身边。 却不想这一日清晨,凝霜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燕窝来时,乔念竟是一反常态地在收拾东西。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凝霜吓坏了。 乔念的语气带着几分喜悦,“我要离开京城。” 颓废了一个月,她该想的也都想明白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既然荆岩希望她能平安快乐,那她自然就不能让荆岩担心。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要去寻找新生。 凝霜微微点了点头,“那奴婢也去收拾一下。” 可话音未落,就被乔念拦下了,“凝霜,我,我没想带着你。” 闻言,凝霜一愣,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小姐不要奴婢了?” 乔念一慌,忙是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只是这小宅院里总得有个人守着,等我回来的时候也得有个住处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会离开多久。 她害怕路上遇到危险,会害了凝霜。 所以,她不能让凝霜跟着她。 只是,凝霜那一副欲泣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乔念怕自己会心软,便只能支开了凝霜,“你去成衣铺子给我买两身男子的衣装好不好?” 凝霜可怜兮兮地哄着眼眶,可这会儿却也只能点了点头,吸着鼻子往外走。 看着凝霜的背影,乔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便又低头收拾起包袱来。 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那封书信上。 是荆岩给萧何的信。 颓废了一个月,她竟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眼下既然要离京,那她临走前总得把信交到萧何的手里。 这样想着,乔念便拿着信出了门。 见到萧何,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此时萧何坐在木制的轮椅之上,脸色有些苍白,额上更是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整个人瞧着有些虚弱。 乔念不禁有些担忧,“萧大哥还好吧?” 但很显然,萧何并不喜欢这样的关心,只冷冷开口,“乔姑娘来寻我,何事?” 乔念这才将手中的书信双手递了上去,“这是荆岩留给萧大哥的,原本是该一个月前就送来的……” 消瘦的手指将那封书信接过,眉心微微一拧。 他察觉到信封里除却书信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并未急着拆开,只是淡淡问道,“那为何现在才来?” 乔念一愣,也是没想到萧何会问得这样仔细,不免有些尴尬的一笑,“怪我。” 萧何收起书信,抬眸看向乔念,“乔姑娘要走?” 乔念何曾想到萧何居然能猜到,心下微惊,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嗯,京中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 “去哪儿?” 萧何又问。 说实话,萧何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是乔念没想到的。 她以为,萧何拿了信就该下逐客令了。 微愣过后,便是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总归先离开了京城再说。” “嗯。”淡淡的一声应答,听不出任何情绪,萧何示意身后的小厮推着自己回屋,方才留下一句,“不送。” 对于萧何这样冷漠的态度,乔念倒是并未在意,只是冲着萧何的背影道,“之前的事,还未好好谢过萧大哥,日后我若回京,再来拜访。” 说罢,乔念对着萧何的背影行了礼,而后转身离去。 却不想,离府前竟是遇见了萧衡。 他穿着一身朝服,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 眼见着乔念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府里,萧衡也很是惊讶,一双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找我?” 她明明一个月都不曾离开那间小宅院了,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了萧府? 相比之下,乔念却是很平静。 她对着萧衡行了礼,方道,“不是,是荆岩有书信交给萧大哥,我来送一趟。时候不早了,不打扰萧将军。” 说完,乔念便是转身离去,一步都没有停留。 可,看着乔念的背影,萧衡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当即便是转身往萧何的院子里去。 见是萧衡来了,萧何的小厮季岳忙上前行了礼,“奴才见过将军。” 萧衡看了萧何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沉声问道,“我大哥呢?” “大少爷今早腿疾发作,刚刚才睡下。” 听到这话,萧衡眉心便皱得越发厉害了。 原本还想进屋去找萧何问清楚,可这会儿…… 他看了季岳一眼,“侯府大小姐方才来过?” 季岳心领神会,“将军说的是乔姑娘吧?对,来过,刚走。” “她来做什么?” “是荆副将生前给大少爷留了封信,乔姑娘特意送来的。” 倒是跟乔念方才所说的无异。 可,萧衡心中还是觉得奇怪,“除了书信,没有别的了?” 季岳轻笑着点头。 可就是这抹轻笑,让萧衡察觉到了异样。 季岳跟在萧何身边久了,有时候的行为举止与他那个心思深沉的大哥一模一样!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继续问道,“那,可还说了些什么?” 季岳依旧没开口,只是笑。 如此,反倒是让萧衡确定了,乔念一定跟萧何又说了些别的! 只是季岳不说,他也再问不出什么来,阴沉的眸子再次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季岳没回答,就证明乔念跟他大哥说的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加上,乔念明明一个月都不曾出门,今日却一大早就来送书信,实在是奇怪。 萧衡走着走着,内心的不安便越来越浓。 脑海中猛然就蹿出了一个可能性,只惊得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难道,她要走? 这样想着,萧衡再也忍不住,大步往府外奔去。 第一卷 第177章 与你何干 乔念实在是不喜欢萧衡此刻的语气,有种理直气壮的质问。 可,她在不在这儿,亦或是她在哪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下脸色就沉了下来,却是想着她快走了,倒也没必要跟他逞什么口舌之快,便淡淡应道,“荆岩生前留了书信给萧大哥,我来送一趟。” 说着,便对着萧衡行了礼,“不打扰萧将军,我先走了。”而后大步离去。 竟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说的意思。 看着她的背影,萧衡眉心紧拧,转头却见,萧何还在饮茶。 他进了屋去,看了眼萧何面前的茶盏,这才问道,“她来做什么?” 萧何并未抬眸看向萧衡,只淡淡应道,“替荆岩送信。” 话说到这儿,他方才有些疑惑似的看向萧衡,“她方才不是说了吗?” 萧衡的脸色依旧阴沉,“没说别的?” 萧何收回了视线,将茶盏放在了桌上,“说了。” 闻言,萧衡的语气竟是染上了几分急切,“说什么了?” 这回,萧何却没有再回答。 他只是嗤笑了一声,问道,“你在急什么?” 萧衡骤然一愣,好似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方才见到乔念之时起,就莫名急躁了些。 可当着萧何的面,他不肯承认,只道,“不过是见她突然出现在大哥院里,觉得奇怪罢了。” 却不想,这话只惹来了萧何更浓烈的笑意,“当初将她送来我床上时,没想过日后她会出现在我院里?” 萧何的话,如同一根钉子,准确无误地扎中了萧衡心底最见不得人的地方。 萧衡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难看无比,可,他还是执意问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萧何更多的是无奈。 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他才道,“她说,日后回京,会来看我。” 日后,回京? 岂不是说她如今要离开? 萧衡一惊,转身就往外跑去。 却不想,身后传来了萧何清冷的质问,“你可想好了,要将林鸢姑娘置于何地?” 急切的脚步骤然顿住。 林鸢与他,是有婚约在身的。 那是父母之命,他不可能违抗。 可…… 一想到那个决然离开的背影,萧衡便觉得自己心中无比慌乱,一切一切的冷静自持在这一个都烟消云散。 终究还是抬步,匆匆往外而去。 一阵风起,吹来几分暖阳的气息。 萧何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落,摇头一声轻叹…… 另一边,乔念回了自己的小宅院。 可还未进院子,便听到了凝霜的痛哭声。 她心下一急,只以为凝霜是摔了碰了才哭的这样凄惨,忙是冲进了院子里去,“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却见,凝霜正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台阶上,一张小脸早已哭得涕泪横流。 见到乔念,凝霜几乎是飞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呜呜呜,奴婢还以为小姐走了,还以为小姐不要奴婢了,呜呜呜……” 她以为她被丢下了,所以才会哭成这样。 乔念身子一僵,心口止不住地发酸,听着凝霜那一声声的痛哭,她终是无可奈何地抱住了她。 “好了,我方才不过是去给萧大哥送信了而已。” 闻言,凝霜方才一边抽噎着一边问道,“那小姐,不会丢下奴婢吗?” 乔念有些答不上来。 她自然是不想让凝霜陷入危险的,可…… 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凝霜就会如此刻这般哭得不可自抑,她便也狠不下心。 见乔念没有立刻回答,凝霜不由得松开了乔念,一双可怜兮兮的泪眼就这么盯着乔念看,再次问道,“小姐会丢下奴婢吗?” 看着凝霜这副模样,乔念到底还是败下了阵来,“不会。” “那奴婢这就去收拾行李!”凝霜几乎是立刻就从乔念的怀里跳开了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冲进了她自己的屋里。 看着凝霜如此积极的样子,乔念也是忍不住地摇头。 只想着,罢了,跟着就跟着吧! 她小心些,护着些,就好了。 凝霜这一收拾,便是两个时辰,期间还去找了王二一次,将这小宅院的钥匙给了王二。 等二人骑上马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此时乔念已然是换上了男装,瞧着颇为潇洒。 凝霜亦是一身小厮的装扮,冲着乔念笑道,“小姐,不对,少爷,咱们去哪儿?” 乔念想了想,这才道,“出了京先往南走,那边有一个小镇子,咱们脚程快些,天黑前应该能到,明日去哪儿,明日再说。” 说罢,乔念便驾马往城门处行去。 凝霜紧随其后。 不多久,城门就已经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乔念心中没由来地涌起一股激动。 是即将抛去过往,即将迎来新生的激动! 却不想,这股子激动很快就被一盆冷水给狠狠浇灭了下去。 乔念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城门口遇见林烨跟林鸢。 “吁……” 看着拦在城门处的林家兄妹,乔念只能拉停了坐下骏马,眉心拧着一股子不悦,看向二人,“二位这是做什么?” “是我该问你要做什么才对!”林烨瞧上去很是恼怒,“若不是府中下人碰巧遇到凝霜在成衣铺子里买男装,我倒是还猜不到你竟然要走!” 凝霜一惊,下意识就缩了缩脑袋。 一定是她当时只想着小姐要丢下她,太伤心了,才会没注意周围居然有侯府的人。 乔念倒是没想责怪凝霜,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烨,“我走不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林烨气疯了,“你一个女子,是要上哪儿去?若是路上遇到了贼人怎么办?还不快下马!” 说着,林烨竟是作势上前,要将乔念直接从马上拖下来。 却不想,乔念手中的鞭子猛然一挥,狠狠甩在了林烨的手臂上。 林烨吃痛,猛地往后退开了两步。 林鸢慌忙上前来扶着林烨,慌张的小脸上满是担忧,“阿兄,你没事吧?” 林烨冷着脸,摇了摇头。 林鸢便看向了乔念,“姐姐,你别这么任性了好不好?爹娘都很想你,阿兄也很担心你,我知道之前我们有很多误会,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吗?” 林鸢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莫名带着一股力量。 街边茶馆的二楼里,林侯爷站在窗子旁,听着林鸢的这番话不禁紧紧皱了眉,一双拳也不自觉地握紧。 是啊,一家人,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吗? 这连鸢儿都懂的道理,念念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第一卷 第178章 撕破脸 眼下已是渐渐到了出城入城的高峰,加上林鸢方才那一番‘感染肺腑’的话,四周不断有百姓围了过来。 自然少不了指指点点。 林鸢的‘戏瘾’就更大了,两行清泪落下,她竟是当着众目睽睽,给乔念跪下了。 “鸢儿!”林烨一阵心惊,忙是要将人扶起,“你做什么!” 可林鸢却是不顾林烨的阻拦,执意跪着,声音染着哭腔,瞧着可怜极了,“姐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我抢了你的东西,抢了爹娘的疼爱,抢了阿兄的宠溺。可不是这样的!” “爹娘还是很疼你的,阿兄也还是很疼你的!你别这么任性了,跟我们回去好不好?你若是觉得不欢喜,我可以从府里搬出来自己住,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 “你一个女子,离了京城要去哪儿?路上若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爹娘还有阿兄会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当真是声泪俱下,我见犹怜。 四周的指责声更大了,“天哪,这跪着的是不是前几年才被认回来的侯府嫡女啊?哎哟,这嫡女怎么会给养女跪下啊!” “这是要离家出走?确实任性了,就为了争宠吗?这若是出去有个三长两短的,林侯爷跟林夫人还不得把眼泪都流干了?” “啧,说到底,那侯府的荣华富贵本就该是嫡女的,怎么就成抢了她的?” “我听说那养女从小就刁蛮跋扈,眼下会做出这种事儿来也不奇怪!” 百姓们的指责,气得凝霜差点就跳了脚,“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 “瞧瞧,养女身边连个丫鬟都如此刁蛮破烂,啧啧啧……” 凝霜更气了。 可她一张嘴,哪里说得过四周那几十张嘴? 一时间,竟是被气得只能‘你你你’的。 而乔念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林鸢的身上,自然就没有错过林鸢那满脸泪痕之下微微勾起的嘴角。 这一瞬间,乔念忽然就明白了林鸢的用意。 照着她的脾气,在听到林鸢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后,定是会将侯府的脸皮彻底撕破,然后绝尘而去,永不回京。 所以,林鸢是巴不得她走。 这一出戏,一来是逼她彻底与侯府决裂,二来,是为在百姓心中留下美名。 她都要走了,这林鸢居然还想要利用她! 当下,心头便是一阵冷笑。 她岂能让她如愿? 于是,挑眉一笑,“林姑娘说的是真的?” 闻言,林鸢一愣,众人皆是一愣。 见林鸢一副没理解她说什么的样子,乔念便好心提醒,“你方才说,可以把一切都还给我,是真的吗?” 一切这两个字,可是包含了很多东西的。 四周百姓的指责声更大的,有些年纪大的姨婆们甚至直接辱骂起了乔念来,“哟,瞧瞧,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嘿!” 凝霜都快气哭了。 就连林烨也被百姓们的架势给吓到了,当即压低了声道,“别闹了,什么还不还的,快随阿兄回去!” 可,乔念一双眸子格外冷静。 她就这么戏谑似的盯着林鸢,再次开口,“你若当真能把一切都还给我,今日在场的,我每人赏十两银。” 此话一出,辱骂声瞬间停止。 林鸢脸色骤然苍白了起来,却听人群中有胆子大的问道,“你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乔念眉尾轻挑,一双眸子从始至终都只盯着林鸢。 一旁的凝霜顿时扬眉吐气了起来,道,“这有什么好骗人的?落梅院里一株罕见的梅花树就值三百两银,更别说当年小侯爷为我家小姐寻来的夜明珠了!若林姑娘当真能将一切都还给我家小姐,区区每人十两银,不过就是指缝中流下些而已。” 一番话,已是说得四周百姓都心动不已。 十两啊! 那可是他们两三年都未必能存的下来的银子啊! 却不想,乔念再次开了口,“不止,还有与萧家的婚约呢!我若做了萧家主母,定会好好感谢林姑娘。” 听到乔念居然连婚约都要抢,茶馆里的林侯爷已是忍不住,恨不得立刻冲出来制止。 却听林烨先一步指责起了乔念来,“你够了!鸢儿好心来劝你回去,你却在此得寸进尺!这婚约本就是鸢儿的!” 有人撑腰,林鸢自然就没那么怕了,当即便是哭着道,“其他的我都可以让给姐姐,可是我与衡哥哥的感情深厚,我,我不想让……” “哈哈哈!”乔念实在是憋不住,大笑了起来,“让?这个字我不大喜欢。方才林姑娘亲口说的,可以把一切都‘还’给我。这一切里,难道不该包括婚约?你们可别忘了,自幼与萧衡订婚的人是我,你说你们感情深厚,怎么,区区三年,还能敌得过我与他十几年的情分?” 周围依稀传来几声赞同。 但很快就被其他人制止了下去。 一时间,偌大的城门前,竟是鸦雀无声。 林侯爷站在茶馆里,眉心已是拧成了一个结,只觉得乔念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将鸢儿欺负到这个份上。 而林鸢也是苍白着脸,眼泪越发汹涌。 只见乔念收敛起了笑意来,一双冷漠的眼里满是讥讽,“所以,林姑娘到底还不还?” 林鸢哪里还敢说一个字? 她原本只是想将自己摆在一个善良柔弱的位置上,为自己博一些美名来。 毕竟,之前老夫人出殡,她全程都没露面,坊间已是有了不少闲话了! 可她哪里想得到,乔念几句话就将她逼到了悬崖边。 还? 她萧家主母的位置岂不是拱手让人? 不还? 那她方才情真意切的哭诉岂非都成了笑话? 她一双眸子飞速地闪动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颤抖起身子来。 果不其然,林烨见她抖得如此离开,心疼不已,当即冲着乔念喝道,“你少在这儿欺负鸢儿!赶紧下马跟我回府!” 林鸢想着,有林烨出来搅和,乔念必然没空理会她了。 却不想,乔念竟依然只盯着她,眉尾轻挑,“所以,林姑娘根本就不想还,对不对?” “你方才所言,字字泣血,可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你说林侯爷跟林夫人依然疼我,小侯爷依然宠我,呵!请问他们是怎么疼,怎么宠的?” “是亲眼见你打碎了琉璃碗却诬陷于我,眼睁睁看我被罚入浣衣局为奴三年也不肯说出真相,这样疼,这样宠吗!” 第一卷 第179章 接旨 一番话出口,别说是林鸢跟林烨,就连茶馆里的林侯爷都被惊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三步。 她竟然说出来了! 三年前那桩被他们都藏得极好的事儿,就这样被乔念说出来了! 这,这若是传入宫中,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侯府危矣! 她这是要将侯府打入万丈深渊啊! 百姓们也都震惊万分,他们只知道三年前侯府养女犯了错,所以被罚入了浣衣局,却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被冤枉的! 眼见着百姓们开始指责起侯府来,林烨急了,“乔念!你休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乔念冷眼瞥着林烨,“小侯爷的意思是我扯谎冤枉侯府了?那,先前我被带去城西打成半死的事,小侯爷可要解释一下?顺道着,把我在法华寺被你打成重伤的事儿一并说了?” 撕破脸而已,乔念一点都不在乎。 只是明王的名讳,还是被她隐去了。 她只是想将侯府那虚伪的面孔撕下来,并不想招惹麻烦。 城西的事,百姓们或许没怎么听闻。 可当日法华寺的事儿,却是有不少人瞧见的。 当即就有人开了口,“我瞧见了,那么粗的棍子啊,几下就打断了!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这小侯爷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命啊!” “我也看见了,可惨了!” 林烨被说得彻底慌了神,脸色大变。 他恨恨咬着牙,怒斥道,“你们知道什么!是她出言不逊在先!我身为他的阿兄,教训一下她怎么了!” “阿兄?”乔念冷声笑着,“这世上,有阿兄会给妹妹下药?” 她只说了下药,没说下了什么药,更没说下完药还将她送去了别的男人床上。 这,已经是给林烨留着脸面了。 林烨一脸震惊地看着乔念,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乔念会将这些事都说出来! 这可关乎她的名节啊! 她如今,是连名节都不要了,也要与他撕破脸吗? 但在乔念看来,只要她离了京,得了新生,从前那些过往就与她无关了。 她只是乔念,不是什么侯府的大小姐。 原本,他们让她好好的离开,便可相安无事,却偏偏要将她拦在这儿,给她泼脏水,给她添堵! 那,她就将他们的脸皮都撕下来碾碎了再走也不迟! 林烨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四周的百姓却已经尽数倒戈,指责起林家兄妹来,“倒是装得人模狗样的,原来背地里这么糟践人呢?” “再不是亲生,也好歹是养了十几年,总有感情吧?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方才倒是说得好听,我们还真以为侯府有多疼这养女呢!没想到全是做戏呢!” “把人欺负惨了,欺负得都恨不得离京了,知道来拦着了?莫不是想拦着回去继续欺负吧!” 百姓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刀子一般,捅得林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林鸢终于在此刻回过了神,护住了林烨,“不是的,阿兄做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因为姐姐她……” “快闭嘴吧!做这副娇柔的模样给谁看呢?”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把一切都还回去,人真要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呸!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家!” 百姓们纷纷口出恶言,几乎是将林鸢跟林烨围在了路上审判。 凝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出了口恶气,下巴微扬,好不得意。 可茶馆内的林侯爷看着这一幕,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他一方面心疼林鸢跟林烨,当下就要派人去将林烨跟林鸢从人群里拉出来。 一方面又隐隐觉得,乔念是下了狠心不认他们了。 心口的酸楚,一阵高过一阵。 却不想,乔念忽然又开了口“诸位,早先我祖母离世之前主持大局,命我与林侯爷三击掌断亲。我也早就已经从侯府搬出来了,今日不知他们二人为何要在此拦我。但我此次离京,就是不想再与侯府有任何瓜葛,还望诸位,让行。” 百姓们这会儿正是心疼乔念的时候,听到这话,当即便让开了路。 是啊,离京好。 侯府老夫人临死前都要让乔念与侯府断亲,可见这侯府有多待不得! 林烨紧紧握着拳,看着乔念那冷漠的面孔,心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慌乱来。 这一刻,他并不在意四周的百姓如何辱骂他。 他只知道,若是被乔念出了这个城门,那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念念……”他低声轻唤,竟是有几分隐忍的意思,声音而已不自觉的颤抖着,“下来,跟阿兄回家……” 回家? 乔念的眼眶不知不觉竟涌出一丝温热。 她也很想回家啊! 可,她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深吸一口气,乔念拉着缰绳,便要往城外走去。 茶馆内的林侯爷惊得紧紧抓住了窗台,却发现自己这会儿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乔念走之外,别无他法。 他们已经断亲了。 她不再是他的女儿了。 她,不要他这个爹了…… 眼见着乔念走出人群,林烨更是慌得大喊,“念念!” 他似乎在期盼着,这一声喊,能令乔念回头。 可,乔念没有。 她只想往前看,往前走,我只想去拥抱自己的新生! 却不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慢!” 一声厉喝,惊得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乔念也忍不住往后看去,竟是萧衡! 看着他疾驰而来的模样,乔念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忙是唤道,“凝霜,快,快走!” 当下便是一挥马鞭,往城门外冲去。 眼见着乔念非但没停,反倒急匆匆地往外去,萧衡亦是眉心一沉,当即自马上一跃而起,借势朝着乔念飞扑了过去。 乔念还未冲出城门,便见一个人影稳稳落在了自己的马前,双手死死牵住了缰绳,竟是将那匹疾驰的马生生拽停在了当场!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一幕。 乔念更是瞪大了眼,忍不住怒喝,“萧衡你疯了!” 萧衡这才不急不缓地松开了缰绳,而后,自怀中取出了一道圣旨。 看着那明黄色的圣旨,四周百姓纷纷下跪。 乔念更是心惊不已。 而萧衡就这么盯着乔念,眸色幽深,那道森冷的声音如是道,“乔念,接旨。” 第一卷 第180章 接旨吧 乔念一双手紧紧握着缰绳,直到凝霜小声的提醒传来,她才好似回过了神。 “小姐,快下马。” 见圣旨而不跪,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掉脑袋的! 乔念这才缓缓翻身下马,视线对上萧衡那幽深的眸子,心中纵有千万个不忿,此时此刻,也只能乖乖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闻萧家有子,骁勇善战,屡立奇功,乃人中之龙凤。林家养女,贤良恭顺,才德兼备,二人乃天定之缘,今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行礼完婚,钦赐!” 一道圣旨落下,惊得众人纷纷瞪大了眼。 林鸢更是当场哭出了声来,仿若是天塌了一般! 林烨虽还是跪在地上,却是冲着萧衡怒喝道,“萧衡!你进宫求来这一道赐婚的圣旨,是要将鸢儿置于何处!” 就连茶馆里的林侯爷一时间都慌了神。 却听萧衡淡淡开口,“皇上的意思是,鸢儿跟念念一起嫁入萧家,互为平妻。” 平妻? 骤然听到这个词,林烨愣在原地,却惊觉心底竟是松了口气的感觉。 虽然他早就知道,萧衡其实从很久之前就有了这样的打算,但……两个都娶了,总比让念念离京的好! 甚至连林侯爷都是这样想的。 林鸢照样能嫁入萧家,而乔念又不用离开京城,不用离开他们。 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林鸢眼泪汹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却是明白,她根本没办法说不。 为了乔念,衡哥哥甚至能入宫求圣旨,若是她说不,衡哥哥必定就不要娶她了…… 可是怎么办? 她好不甘心啊! 她凭什么要做平妻! 一时间,林鸢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咬得血都留下来了。 可这会儿,不管是林烨也好,还是萧衡也好,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看她一眼。 他们的视线,全都落在乔念的身上。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当真是会笑出来的。 乔念跪在原地,冷声笑着,却并未伸手接旨,只是冲着萧衡挑眉问道,“荆岩离世不足一个月,你却要娶我?萧衡,你还是人吗?” 萧衡早已料到乔念的反应,眸色微暗,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是荆岩托我照顾你。”说着,他便将圣旨往乔念的面前送了送。 可,乔念却是看都没看圣旨一眼,只死死盯着萧衡,低声斥道,“他可没让你娶我!” 萧衡承认,求来这道圣旨,的确是他的私心。 荆岩临死前的嘱托,不过是被他用来当做了借口而已。 可…… 他没有办法。 除却求来这道圣旨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留下她。 当下,眉尾轻轻一挑,染着一丝胁迫的声音如是问道,“乔姑娘想抗旨?” 乔念笑得无畏,“萧将军要诛我九族?” 抗旨如何? 她早已孑然一身,别说如今都已经跟侯府断了亲,就算是没有断亲,这圣旨她抗也抗了。 拉着整个侯府陪葬,不更顺她的心意吗? 眼见着乔念丝毫不在意抗旨的后果,萧衡眸色骤然一沉,目光却落在了乔念的身后。 那个低垂着头,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小,不受注意的身影。 当下,便是勾唇一笑,“乔姑娘当然可以抗旨,可你的丫鬟,怕是要跟你一起受罪了。” 最重要的是,凝霜可不是无父无母,这若是牵连下去,还不知会连累多少无辜。 乔念的神色骤然一僵。 她死死盯着萧衡,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抹得意之色,被掩藏在了那双黑沉的眸子之下! 双拳被死死紧握。 只听着萧衡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接旨吧!” 比起先前,这道声音莫名就染上了几许温柔。 她不是,从小就想嫁给他吗? 她不是做梦都想做萧夫人吗? 为何这会儿,他用军功换来的赐婚圣旨,她却不接了呢? 乔念的心里当真是恶心坏了。 可,她不能连累凝霜,更不能连累凝霜的家人! 双手缓缓抬起,乔念接过了圣旨,几乎是咬碎了牙才憋出了一句,“谢主隆恩。” 萧衡直到此刻方才松了一口气,“大婚事宜,我会派人张罗,你不必操心。” 乔念站起身来,不等萧衡说完,便已是翻身上马,往回走。 她眼下不想见到萧衡,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看着乔念往回走的背影,萧衡眉心紧拧。 他知道,她今日一定是恨透他了。 可,没关系。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就好。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他相信,假以时日,她定会重新爱上自己的! 所以,她现在要恨,就恨吧! 耳边忽然传来细碎的啜泣声。 萧衡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林鸢。 只见,她低垂着头站在林烨的身旁,娇小的身躯因为哭泣而一颤一颤的。 下唇被咬得流了血。 萧衡眉心微拧,这才道,“我知今日之事你受了委屈,我答应你,待嫁入萧家后,主母之位会是你的。” 听到这话,林鸢的眸色方才微微闪了闪。 而后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衡哥哥与姐姐之间情谊深厚,衡哥哥放心,我没关系的。” 如此,倒显得她格外大度了。 萧衡略欣慰的点了点头,便又抬眸往早已远去的那抹身影看去。 眸中,隐隐已是染上了几分笑意。 乔念气鼓鼓地回了府,还不等凝霜将府门关上,她就将手中的那道圣旨狠狠摔在了地上。 吓得凝霜慌忙关了门,忍不住惊呼,“哎哟我的大小姐!这若是被人瞧见,是要杀头的!” 乔念怒气未平,又往那圣旨上狠狠跺了两脚,方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险狡诈之人! 她从前,到底是喜欢了萧衡什么?! 难不成,就因着这一道该死的圣旨,她往后余生就要跟萧衡绑在一起了吗? 眼见着乔念如此生气,凝霜也跟着难受,忍不住开口道,“要不,小姐您走吧!趁着夜色走!等萧将军问起,我就说小姐夜里无故失踪了!” 看着凝霜那满是担忧的小脸,乔念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我不能走,不能连累了你的家人。” 可,她也不甘心此生都与萧衡绑在一起! 怎么办呢? 乔念坐在屋内,盯着那明黄色的圣旨,想了又想。 渐渐的,寂静的夜色悄悄弥漫开来,小宅院的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凝霜去开了门,就见外头站着一名小厮。 “奴才奉萧大公子之命,前来求见乔姑娘。” 第一卷 第181章 既要,又要 萧大公子? 凝霜心下一惊,忙是将人领了进去。 萧何身旁如今只有一名小厮贴身伺候,乃是萧何的心腹。 乔念今早去见萧何时,是见过这名小厮的。 眼下见他来访,乔念也很是震惊,不禁问道,“是荆岩的信有问题?” 却见,小厮恭敬上前行了礼,目光落在了桌上那道被随意摆放着的圣旨之上,“大少爷听闻皇上赐了圣旨,特意派奴才来叮嘱姑娘,兹事体大,切不可随意对待,需得小心,谨慎。” 最后四个字,小厮说得格外缓慢。 乔念有些懵,凝霜却是立即反应了过来,忙上前将圣旨收起,“是是是,我们会小心对待的,我这就去将圣旨供起来!” 她早就说了她家小姐这样对待圣旨,是要被杀头的! 还是萧大公子体贴,特意派人来嘱咐一声。 可……思及此,凝霜也懵了。 这萧大公子特意派个人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家小姐要把圣旨收好? 不等她想明白,那小厮已然行礼告退。 眼见着小厮走出门口,乔念却终于反应了过来,忙道,“快,把圣旨拿给我!” 凝霜急急忙忙将圣旨递了过去。 乔念将圣旨平铺在了桌上,一字一句看着圣旨上的文字:上闻萧家有子,骁勇善战,屡立奇功,乃人中之龙凤…… 萧家有子…… 一道灵光骤然在乔念的脑海中闪现。 萧家骁勇善战,屡立奇功的,可不是只有萧衡! 这一刻,乔念终于在一出看似无解的死局之上,瞧见了生机! 心头一股喜悦涌现,却在下一瞬,被抽得一干二净。 不用嫁给萧衡,她自然是高兴的。 可,说一千道一万,她也还是得嫁入萧家,还是得时常面对萧衡。 她还是走不出京城的城门,还是无法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她,终究还是被这道圣旨给困住了。 翌日,乔念一早就去了萧府,求见萧何。 这个时辰,萧衡去了早朝,不会在府中,正是她与萧何议事的好时机。 萧何似乎早就料到了乔念会来,一大早就煮了茶。 乔念上前行了礼,正欲开口,却听萧何那微凉的声音率先传来,“我不愿见人,所以成亲当日,我不会去迎你,更不会现身与你拜堂,嫁给我这样的废人,乔姑娘日后免不得被流言所袭,所以,乔姑娘当真想好了吗?” 乔念几乎没有犹豫,蹙眉反驳,“在我看来,如邱予那般的才是废人,萧大哥虽双腿无法行走,但品性气魄皆在,绝非废人!” 闻言,萧何煮茶的手微微一顿,并未应声。 只听着乔念接着道,“更何况,萧大哥几次相助,我感激不尽,这次更是帮了我大忙!我愿意嫁给萧大哥,只是,我也有我的条件,还望萧大哥应允。” 萧何并不意外,如若乔念什么条件都没有就嫁给他,反倒是叫他看不起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茶壶,给乔念倒了一杯热茶,这才道,“但说无妨。” “我想与萧大哥定一个三年之约,这三年内,我会尽心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三年后,萧大哥需得给我一份和离书,放我归去。” 三年,与她在浣衣局的时间一模一样。 浣衣局的那三年,让她还清了侯府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那,与萧何成婚的这三年,她也定能还了萧何多次相助的恩情。 她会尽心尽力照顾好萧何的。 可三年后,她必须要离开,她必须要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不然,她会撑不下去的。 闻言,萧何只是清冷一笑,随即却将昨日她送来的书信放在了桌上。 乔念不明所以,但见萧何正以眼神示意她。 她伸手拿起了书信。 却不想,一枚已是生了锈的箭头从信封里掉了出来,落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乔念一惊。 就听着萧何的声音缓缓响起,不似往日那般凉薄,倒是隐隐带着几分温润之意,“五年前,是荆岩冒着箭雨,将我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我此番出面,只是看在荆岩的份上,你何时想要和离,只与我说一声就好,不必等上三年。” 萧何如何能猜不透乔念的心思? 她是将他当成恩人了。 可,他实在算不上是什么恩人,他也只是为了报恩罢了。 乔念的身子骤然一僵,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箭头拿起,心口处一抹酸涩的痛意也在渐渐蔓延开来。 所以,这次还是荆岩救了她。 他连死后,都还在用尽一切护着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乔念知道,荆岩的死会成为自己心中的一根刺,会永远都扎在自己的心上,只要想起,就会让她痛彻心扉。 眼见着乔念的眼泪快要落下,萧何眉心微沉,转移了话题,“成婚一切事宜,我自会安排妥当,乔姑娘只管回去等消息就好。” 除却不能露面之外,其他方面,他绝不会亏待了她。 听着萧何的话,乔念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楚的疼痛,冲着萧何一笑,“那,乔念以茶代酒,替荆岩敬萧大哥一杯。” 说罢,她便拿起了茶盏来,一饮而尽。 萧何并未应声,却也端起了茶盏,浅浅饮了一口。 乔念很快就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萧衡带着一身肃杀之气,踹开了萧何的院门。 彼时,萧何正在院中晒着太阳。 却也是在等着萧衡上门。 见他一脸怒色汹涌,萧何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皇上的旨意并未写明白,你就该知道,此事会有转机。” “转机?”萧衡死死握着拳头,“你管这叫转机?” 他知道他求皇上赐婚并非明智之举,他也早就看出来皇上并不赞同他迎娶乔念,所以那道圣旨上才没有写明白。 可他没想到,他会被自己的亲大哥捅了刀子! 萧何依旧淡漠着开口,“荆岩留下书信,托我照顾她。” 萧衡不是就用这个借口求娶乔念吗? 所以,他也用这个做借口,没什么问题吧? 萧衡快要气疯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萧何的衣领,牙根都快咬碎了,“你明知道我多想要她!” 他是他的亲大哥啊! 萧何抬眸看他,清冷的眸色不染半点情绪。 他只是按住了萧衡的手,然后一根一根地将他的手指掰开,声音清淡,却冷冽,“衡儿,你不能既要,又要。” 第一卷 第182章 区区三年 萧衡终于还是松开了萧何,只是心底的怒意依旧不减,语气更是染上了几分失望,“可我以为,兄长会理解我。” 他知道,他求旨娶平妻,是为世人所不解。 所以皇上就算勉强答应下旨,也是含糊不清。 所以萧何一句话,爹娘就迫不及待地将这桩婚事顶给了萧何! 可,他为了乔念曾经付出过什么,萧何是知道的。 他以为萧何会懂,会明白他的! 他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能来捅他这一刀,唯独萧何不可以! 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弟弟,见他眼底露出那抹失望之色,萧何的眸子也跟着一沉,语气染上了几分无奈,“那你就当,她当日并未从我的院子里出去吧。” 就当那日,萧衡跟林烨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就当乔念已经被他坏了名节。 总归,当初他们设计好的,不就是让乔念嫁给他吗? 一句话,击得萧衡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对,是他亲手将她送到了萧何的床上。 可,当初的情况与现在不同,他是不想让她嫁给明王,不想让她去菰城罢了! 归根结底,当初的他也只是想将她留在身边而已! 而今,他有了天赐的机会,能与她做光明正大的夫妻,却被萧何生生毁了! 他的愤怒几乎快冲破头顶,可看着萧何那张冷峻的面孔,他的心竟也跟着渐渐冷静了下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问道,“她要几年?” 萧何眸色微微一颤。 却并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连他都猜到了乔念会有条件,萧衡与她青梅竹马十余年,如何能不知道她定会提出期限呢? 当下便也没有隐瞒,“三年。” 萧衡冷声一笑,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往外走去,孤傲的背影只留下了一句极其狂妄的话,“区区三年,我等得起!” 看着萧衡的背影,萧何不禁留下长长一声叹息。 区区三年? 三年,是可以发生很多事的…… 另一边,侯府。 林鸢已经哭了一整晚了。 林夫人实在是劝不动,只能派人去将林烨招来,只想着他们兄妹情深,或许林烨的话,林鸢能听得进去些。 可,林烨也不知要如何劝。 毕竟他觉得萧衡能求来那赐婚的圣旨,是好事。 他们一直都在担心念念的婚事,担心她嫁不到一个好人家,更担心她在京中无牵无挂之后,便一去不回了。 如今嫁给萧衡,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虽然他心里另一方面会觉得是萧衡诡计多端,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但,总体而言,是好事,不是吗? 是以,他虽然来了落梅院外,却一直踌躇着不敢进去。 毕竟这件事里唯一受到伤害的便是鸢儿,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却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小丫鬟的碎语,“这萧大将军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小姐?求旨赐婚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大小姐跟我们小姐互为平妻!先前大小姐都差点将我们小姐杀了,日后若进了萧府,还不知道被怎么磋磨呢!” 林烨站在院门外,听着门后小丫鬟的话,刚想呵斥她们不许在背后编排主子,却不想另一名小丫鬟忽然开口道,“我听说,这婚事其实是大小姐自己求来的!” “什么?大小姐自己求的?” “嗯!厨房的李四说,他昨日去城西的时候路过将军府,亲眼见着大小姐从将军府出来,没多久,萧将军也跟着出来了!再之后,大小姐就说要走,然后萧将军就拿着圣旨追到了城门口……要我说,这根本就是萧将军跟大小姐联手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欺负我们小姐!” “我听说大小姐还在城门口说了不少侯府的坏话,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小侯爷内疚心软,对她嫁给萧将军做平妻的事不好阻挠吧?” 余下的话,林烨没再听。 他已是忍无可忍,大步往府外而去。 是了,这便说得通了! 他就说乔念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想着离京,她带着凝霜,两个女子上路,难道就不怕危险吗! 却原来,一切都是在做戏! 林烨一走,方才的小丫鬟们便从门后冒出了头来,见林烨已是走远了,便急匆匆又回了林鸢那,“小姐,小侯爷走了。” 林鸢正抹着眼泪,“阿兄都听到了?” “小姐放心,小侯爷都听见了,奴婢看他气冲冲的,定是去找大小姐算账了。” 闻言,林鸢便垂下眸来,啜泣了两声,方才道,“谢谢你们肯帮我……” “小姐说的哪里话,奴婢们也是实话实说罢了!”的确是李四瞧见了那一幕,她们才敢这样说的。 林鸢便没再说话,只拿着帕子作势抹泪。 可嘴角的那抹笑,却是怎么都压不住了。 就算不能阻止了乔念跟萧衡的婚事,她也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乔念跟萧衡对不起她,是他们欠了她! 如此,日后就算她跟乔念有什么矛盾,侯府也还是会站在她这边。 林烨赶到小宅院外的时候,乔念正好刚刚从萧府回来。 见到林烨,她的眼眸中不自觉就染上了几分厌恶。 却见,林烨怒气冲冲,上来不管不顾就指着乔念的鼻子骂,“我就知道你一直对萧衡还存着心思!可那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抢你妹妹的男人,你要不要脸啊!” 乔念不知道林烨这是又发了什么疯,明明昨日的事他全程在场,他亲眼见着是萧衡不管不顾拿着圣旨拦下了她。 到头来,他却还是能将这一切怪在她头上。 她眸心微沉,并不想搭理这条疯狗,低低一声喝骂便要回府去,“疯子!” 却不想,林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敢说不是你让萧衡进宫求旨的?你敢说昨日的一切都不是你在做戏?我却没想到,你为了嫁给萧衡,竟是连名声脸面都不顾了!” “林烨!”乔念一声怒喝,“别以为你是小侯爷就可以胡乱攀咬!” 林烨却越发恼怒,“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给我说明白!” 乔念气急,正欲好好同他掰扯清楚,却不想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奴才见过乔姑娘!” 乔念与林烨齐齐望了过去,便见萧何的贴身小厮正带着一队人小跑而来。 林烨是认得他的,当下便是忍不住问道,“孙杜?你如何会在这儿?” 却见孙杜先对着乔念作揖行了礼,方才道,“见过小侯爷,我家大少爷说,既然乔姑娘即将嫁入萧家做大少奶奶,那他就有义务护着乔姑娘的安危。这不,听闻乔姑娘的小宅院里拢共也没几个护院,就命奴才拨了一批人来。” 乔念心中顿时涌起几分感激。 只想着或许萧何是料到了林烨会发疯,才会派了孙杜过来。 毕竟,林烨也不是头一次这样没脑子了! 而林烨却怔愣在当场,大少奶奶? 他看向乔念,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你不是嫁给萧衡?” 乔念一把甩开了林烨的手,眉心凝着怒意,“我到底要嫁给谁,不劳小侯爷操心!只是劝小侯爷一句,下回再想咬人前,先把脑子带上!孙杜,送客!” 说罢,便是大步入了府去。 孙杜应声,上前一步挡住了林烨的视线,扬着笑脸,客客气气地对着林烨道了声,“请。” 可,那气场却极其强势。 林烨看了孙杜一眼,眉心低拧,缓缓转过了身去。 所以,他又误会念念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卷 第183章 你怎知说了胡话 林烨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萧衡昨日明明说得清清楚楚的,是让念念跟鸢儿互为平妻,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念念就要做萧衡的嫂嫂了? 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回了侯府,刚进门,就撞上了林侯爷,林夫人,还有林鸢。 他一愣,“爹娘,你们这是要上哪儿?” 林侯爷眉心紧拧,语气染着怒意,“还能上哪儿?自然是去寻你!你说,你是不是去找你妹妹了? 林夫人急得直哭,“她好不容易才留了下来,你是非要逼得她离京是不是?” 林鸢也哭,“阿兄,我院里的丫鬟是说了胡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姐姐绝不会那样做的!她昨日都快离京了,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她拦下来的,她怎么可能是做戏呢?” “是啊,念念没有做戏。”林烨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几分迷茫。 林鸢骤然一愣。 怎么回事? 林烨为何会这样说? 乔念跟他说了什么? 只是这些话,林鸢不好问出口。 只听着林夫人急切地问道,“你当真去找念念了?你是不是又冲她发脾气了?你这混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林夫人说着就往林烨的身上狠狠拍了两下。 林烨这才好似回过了神来一般,忙抓住了林夫人的手,“爹,娘!你们听我说!念念要嫁的不是萧衡!她是要嫁给萧何!” 一句话,便是让林家的三人齐齐愣住。 林侯爷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她要嫁给谁?” 林烨便重复了一句,“嫁给萧何,萧衡的大哥!” 林夫人懵了,“不是你们说的,萧衡去求了圣旨,要娶念念做平妻吗?怎么眼下,又要嫁给萧何了?” 昨日城门处的事儿,林夫人不曾亲眼见到,都是听他们三人说的。 林鸢为此还哭了整整一晚上,眼睛到现在都还是肿着的呢! 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变了? 林鸢也觉得意外,却也终于明白为何林烨方才会说乔念并未做戏。 所以,乔念当真不会嫁给萧衡? 她还是萧衡唯一的妻子? 心下大喜,但面上总归是不能表露出来,她皱着眉,紧张问道,“阿兄会不会弄错了?昨日圣旨明明说了……” 直到听到‘圣旨’二字,林烨方才恍然大悟,急急打断了林鸢的话,“圣旨没说!圣旨只说,赐婚萧家子与林家养女!” 这林家的养女,只有乔念一个,可,萧家子却是有两个呢! 思及此,林烨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来,“真是难为念念,竟能被她寻到这一条出路来,我就说我林家的女儿总不能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看来,念念当真是对萧衡没有感情了!鸢儿,你不用做平妻了,你会是萧衡唯一的正妻!”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亏得他之前还觉得萧衡的法子才是两全其美,却没想到,念念的法子更棒! 虽说,念念在浣衣局做了三年奴婢,又是养女,身份的确是差了些,照理是配不上萧家的嫡长子的。 可,萧何五年前双腿残疾,如今就是废人一个,念念配他简直绰绰有余! 再者,以皇上对萧家的宠爱,纵然他萧何只是个残废,也是能护住念念的! 就算萧何护不住,难道萧衡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嫂子被人欺负? 林烨越想越觉得高兴,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眼见着林烨笑得如此高兴,林侯爷方才信了几分,心下也跟着欢喜,缓缓点头道,“萧何虽是残疾,但之前颇为皇上重用。再加上,他之所以会受伤也是因为皇上执意要出兵,对他,皇上是心存愧疚的。说不准,皇上也是有意要将念念许配给萧何,才会在圣旨上做了暗示。” 林夫人却有些担心,“可,你不是说,萧衡是用剿匪的军功换来这道圣旨的吗?如今念念却嫁给了他大哥,他能甘心?” “他不甘心又能如何?”林烨收敛了几分笑意,眉心微拧,“萧何自从残疾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几年来第一次出门却是为了去太傅府救念念,如今更是要娶念念为妻,萧伯父与萧伯母开心都来不及,哪里轮得到他来不甘心?” 话说到这儿,林烨却是觉得有些奇怪,“说起来,萧何怎么就忽然对念念上心了?莫不是我先前将念念送到了他床上,被他看上了?” “你还好意思提此事!”林夫人又狠狠捶打了林烨一下,“整日做糊涂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记性!” 就连林侯爷也眉心微拧,“昨日念念在城门口没直接说穿,还是给你留着脸面的!你都多大了,怎么就不叫人省心,看来等你两个妹妹都出嫁之后,为父也得为你寻一门亲事,找个媳妇儿好好管管你!” 闻言,林烨不由得挠了挠头,“那,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阴差阳错,办了件好事不是?” 林侯爷与林夫人不禁相视一笑,的确,念念能嫁给萧何,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而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那为乔念高兴的一家三口,林鸢的心中却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担忧来。 听林侯爷所言,萧何虽然是个残疾,但萧家并未有任何看不起他的意思,相反,他还很受皇上的恩宠。 长幼尊卑,那若是她跟乔念都嫁入萧家之后,这萧家主母之位,不会被乔念夺去吧? 这样想着,她故意面露难色,“可,萧大哥毕竟是个残疾,姐姐日后要一边顾家,一边照顾萧大哥,定然会很辛苦的。” 听着这话,林夫人很是欣慰。 她上前拉住了林鸢的手,语重心长道,“所以,你要多帮衬着你姐姐,你日后是萧家主母,有你照顾,你姐姐就会轻松许多。” 闻言,林鸢的眉尾不自觉便掠起了一抹得意之色,却被她很快压了下去,她点了点头,“就算我不是萧家主母,我也一定会帮着姐姐的。” “怎么会不是你?”林侯爷笑道,“萧何已废,萧家如今是萧衡撑着的。” 那萧衡的妻子,自然就是萧家主母。 林鸢微微点了点头,垂下了眸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里却已经高兴坏了。 却不想,林烨忽然问道,“对了鸢儿,你怎么知道你的丫鬟说了胡话?” 第一卷 第184章 你们操心二小姐就行 林鸢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整个人都一愣。 她显然是没想到林烨居然会如此清醒,竟还知道反问她! 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只茫然地吐出一个字,“啊?” 林烨倒是很耐心,“你方才说,是你院子里的丫鬟说了胡话,你怎知,我是听了她们的胡话才去找了念念?” 林烨承认,此刻他心里对鸢儿是带着几分猜忌的。 如若今日不是季岳赶到,那他可就真的误会了念念,也还不知要在她那小宅院前头闹出怎样的祸事来。 念念都已经跟侯府断亲,都已经搬出去了,如若他今日再闯祸,他们兄妹之间的情意岂非真的就断干净了? 当然,他也不愿用这样恶毒的心思去揣测鸢儿。 可……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吗? 怎么偏偏他在门外的时候,就有那几个小丫鬟来说三道四了呢? 林鸢直到此刻才反应了过来,“我,我也是听到了丫鬟们胡言,又听说阿兄你气冲冲的出了门,才想着,是不是被阿兄听到了……” 这个说辞,绝对是能说得过去的。 在侯府众人的心里,她向来都是善良之人,不知道丫鬟们的胡言乱语有什么奇怪? 可,许是第一次被林烨质问,林鸢的反应还是慌了些。 林夫人与林侯爷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眉心微拧。 林烨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侯府最容不下编排主子的丫鬟,我会做主将你府里的丫鬟都遣散出府去,放心,阿兄会另派人照顾你。” 如若此事当真与鸢儿无关,那将喜欢嚼舌根的丫鬟都赶走是对鸢儿最好的保护。 但倘若真是鸢儿教唆的,他这样的处置也算是给了鸢儿一个警告。 林烨并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任何问题。 可,林鸢的眼泪却是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她本就已经哭了一晚上,眼圈红肿得厉害,这会儿一落泪,便越发显得可怜了,“可,可我院里,拢共就没几个丫鬟了,她们都是从我回侯府就一直跟着我的……小翠都已经走了,阿兄还要把她们也赶走,我,我……” 话未说完,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住地滚落。 林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忙上前护着,“好了好了,你阿兄只是开玩笑的,今日难得知道了这样好的消息,大家都该高兴才是!” 林侯爷也表示赞同,点头道,“编排主子的确不对,不过鸢儿院子里的丫鬟也还算忠心,过些日子嫁入萧家也还得跟着去两个才行。这样,此次饶她们一回,扣一年的月俸,暂且就不赶出去府去了。” 闻言,林鸢只啜泣着,小心翼翼地看向林烨,似乎是在等林烨点头。 扣月俸,她倒是还能添补,总比赶出府去要强。 林烨也不忍心瞧着林鸢哭,更何况,林鸢此刻这样看着他,分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鸢儿到底还是听他话的。 这样想着,林烨便也点了点头。 一年的月俸不是小数目,希望那几个丫鬟能长记性,日后莫要再这样胡乱嚼舌根了吧! 见状,林鸢这才含着眼泪道,“谢谢阿兄,阿兄放心,我回去后定会好好教导她们,不会再让她们乱说话的!” 林烨心中的不满早已散去大半,当下便是满意的看着林鸢一笑,“乖。” 直到看到林烨嘴角的这抹笑意,林鸢心里方才松了口气。 林夫人搂着林鸢便往回走,“如今不用做平妻,你也莫要再哭了,否则成婚那日也红肿着一双眼可怎么办?” 林侯爷跟在身后,道,“萧家怕是会让萧何与萧衡同一日成婚,圣旨已下,婚期不会太远,夫人,该是为两个丫头准备嫁妆了!” 林夫人笑着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虽然念念已经搬出去住了,可怎么说也是我侯府的养女,更何况还有皇上赐婚的圣旨在前,我是万不敢怠慢的。” 闻言,林鸢眸底闪过一抹低沉的情绪。 却也不知是不是被林夫人瞧见了,只听着林夫人继续道,“不过,说到底鸢儿才是我们侯府的嫡女,更何况萧衡如今正得圣宠,不管怎么说,这嫁妆方面也不能让萧衡丢了脸,更不能让我们侯府失了面子,鸢儿,你放心,你的嫁妆定是不会比你姐姐的差的。” 甚至,还会高过乔念一头。 谁让乔念只是个养女呢? 却不想,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大小姐的嫁妆,就不劳侯爷跟夫人忧心了。”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苏嬷嬷正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衣装,手上还挽着一个包袱。 林烨有些惊讶,“苏嬷嬷这就要走了?” 就见苏嬷嬷轻笑着点头,“是啊,老夫人的五七都过了,老奴也该走了!” 她曾经是与老夫人相依为命的,如今老夫人已经先行一步,那她自然也该离开了。 对于苏嬷嬷的离去,林侯爷跟林夫人之前也挽留过几次,但苏嬷嬷去意已决,是以眼下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想着方才苏嬷嬷的话,林夫人有些疑惑,问道,“嬷嬷说,念念的嫁妆不必我们操心是什么意思?” 就见苏嬷嬷笑意渐浓,“老夫人生前已经将她所有的嫁妆都送给大小姐了!大小姐如今能置办得起得体的嫁妆,所以侯爷跟夫人只需操心二小姐的嫁妆就好。” “你说什么!”林侯爷大惊,“我娘把她的嫁妆都给念念了?” 那岂不是等于将大半个侯府都送出去了? 他原还想着,从老夫人的嫁妆里取出一半来添补给鸢儿做嫁妆,眼下可如何是好? 林夫人的眸中也露出了几分慌乱,她本还想着凭老夫人的嫁妆,就算给两个女儿都置办得风风光光的都没问题,可眼下……这,这可怎么办? 林烨也是一惊,他不知道祖母到底给了乔念多少,可,他早就听说过祖母当年的嫁妆极其丰厚,为京中女子人人所羡慕。 没想到,竟然都给乔念了! 而林鸢则是低垂着头,掩藏去了眼底的恨意。 老夫人居然将那么多钱财都给了乔念! 凭什么? 那是侯府的东西,那本该都是她的! 苏嬷嬷自然是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可她却依旧在笑,“是啊,老夫人生前最清醒的时候,当着老奴的面交给大小姐的,毕竟老夫人的遗愿就是希望大小姐能够平安幸福。” 她特意说了,东西是在老夫人清醒的时候送出去的,还说了有自己这个人证在,也免得侯府到时候胡搅蛮缠! 眼见着林侯爷跟林夫人都怔愣在原地,苏嬷嬷便是笑着行过礼,“那,老奴就先走了。” 说罢,方才转身离开了府去。 徒留侯府一家人,在风中凌乱…… 第一卷 第185章 亲疏有别 不多久,苏嬷嬷便敲开了小宅院的门。 见是苏嬷嬷,凝霜又惊又喜,忙是挽着苏嬷嬷的手往里走。 还不等进院子,就开始唤道,“小姐,您看谁来了!” 乔念听着凝霜的声音如此高兴,也有些疑惑是什么人来了,当下就往门口看去。 就见苏嬷嬷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服饰,挽着最简单的发髻,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当下便是迎了上去,“苏嬷嬷怎么来了?” “老奴来看看小姐。”苏嬷嬷笑弯着一双眼,道,“想要叨扰小姐几日,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乔念连连惊呼,“我怎会嫌弃!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说着,乔念便迎着苏嬷嬷往屋里去。 她给苏嬷嬷倒了一杯水,方才问道,“嬷嬷这幅装扮,莫非是要告老还乡?” 苏嬷嬷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道,“是啊,原本是一个月前就想走的,后来觉着,还是办完老夫人五七的法事再走也不迟,旁人去办,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闻言,乔念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歉疚来。 自送祖母下葬之后,她便再没有去祭拜过祖母,实在是有些不孝。 苏嬷嬷看出了乔念的心思,便是叹道,“这人呐!活着的时候孝顺才是真的孝顺,死后那些,不过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而已!放心,老夫人知道小姐是最乖最孝顺的!” 听着这番话,乔念的嘴角方才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那,嬷嬷打算住多久?” “住到小姐出嫁。”苏嬷嬷爽快回答,脸上笑意不减,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子乔念最为熟悉的慈爱。 与老夫人一模一样。 只听着苏嬷嬷道,“老奴知道小姐这只有凝霜这一个丫头在,便想着来帮衬一下,顺道着,也替老夫人看看小姐穿嫁衣的样子!” 这是老夫人生前最大的心愿。 既然老夫人没有看到,那,她就替老夫人看了! 一句话,便让乔念的眼眶泛了红。 那原本还能维持着微扬姿势的嘴角这会儿却是彻底扁了下去,“嬷嬷,我……” 泪水终是忍不住落下来了。 苏嬷嬷看着,也跟着泛出了泪光,忙不迭地起身行至乔念身边,替她擦去眼泪,“好了好了,这要嫁人了,是件高兴的事儿不是?对了,老奴再说一件事儿叫你高兴一下。” 乔念吸着鼻子,看着苏嬷嬷,“什么事儿?” “老奴方才来之前啊,告诉了侯爷跟夫人,老夫人已经将嫁妆都给了小姐了,就见着侯爷与林夫人的脸一下子难看得哟,像是被马车轮子碾过似的!” 苏嬷嬷这样的形容,还真是让乔念忍不住笑了出来。 祖母的嫁妆那样多,就算苏嬷嬷不说,侯府也早晚会查到她头上。 如今从苏嬷嬷的口中得知,反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眼见着乔念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苏嬷嬷却是隐隐担心了起来,忍不住告诫道,“小姐,那些嫁妆,可都是老夫人留给你的,万不能让给别人,知道吗?” 听着苏嬷嬷的话,乔念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嬷嬷是担心,侯府会来要回去?” 苏嬷嬷微微点了点头,“侯府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给二小姐撑场面的!” 虽说,苏嬷嬷也不愿将侯府想得那样不堪。 但,总归先告诫一下乔念的好。 乔念握住了苏嬷嬷的手,郑重道,“嬷嬷放心,祖母给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不管是谁来要,我都不会给的。” 听着这话,苏嬷嬷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嬷嬷明日就开始帮你张罗,保管叫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一直站在一旁没插得上嘴的凝霜这才急急忙忙地开口,“我也帮忙!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我也得帮忙张罗的!” 苏嬷嬷忍不住笑,“是是是,你这丫头就是你家小姐最贵重的嫁妆!” 闻言,凝霜一时羞红了脸,却也是满脸的得意之色。 心中却是暗暗想着,若是她能像苏嬷嬷陪着老夫人一样,一直一直陪着她家小姐就好了! 当天夜里,侯府。 林侯爷与林夫人围坐在桌案前,对着侯府的账本看了又看。 林侯爷满脸愁容,“这可如何是好?府里就剩这点银子,如何能置办出像样的嫁妆来?” 林夫人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埋怨,“我如何能知道娘竟然会将嫁妆都给了念念?虽说,娘的确是疼她疼得紧,可这亲疏有别,鸢儿才是我们侯府的嫡女,就算是老糊涂了,也不能把嫁妆都给了念念啊!” 林侯爷一时有些恼怒,“你胡说些什么?” 为人子女,怎能说长辈是老糊涂? 可林夫人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我又没真骂娘是老糊涂!你倒是冲我发什么脾气?如今府里就这点银子,鸢儿的婚期又将近,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林侯爷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急躁了些,当下紧拧了眉心,叹道,“我能怎么办?别说是这些年了,就是我爹在世的时候,这侯府也是我娘一个人撑下来的!我也没想到,我这个亲儿子都还在世,她能将那些嫁妆全都给了一个外人啊!” 话说到这儿,林侯爷眸心微动,不禁看向林夫人,刻意压低了声道,“若不然,你去找念念说说?” 林夫人如临大敌,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能说什么?让她匀一些嫁妆给鸢儿?这样不要脸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想了想,她又道,“我的嫁妆里倒是还有些值钱的,不如……” “不行!”林侯爷沉声拒绝,“待鸢儿一出嫁,烨儿也得说亲了,到时候总不能连个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吧?” 那岂不是更丢侯府的脸? 林夫人也觉得林侯爷说得有道理,当下便是愁眉苦脸地开了口,“那你说怎么办?” 林侯爷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只管照顾好鸢儿,切莫叫她知道府里拿不出银子来,免得她忧心忡忡地,又哭肿了眼睛,到时候嫁人岂非难看?” 林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却是为难道,“鸢儿说,明日想上街去挑几样能做陪嫁的首饰。” 林侯爷眉心紧拧,无奈点头,“去吧去吧!你自己拿捏着分寸就好!” “哎!”林夫人应了声,脸色却依旧难看至极。 第一卷 第186章 冲着嫁妆来的 三日后,萧家送来了婚书。 与婚书一起来的,还有六名纳吉官,十几箱的金银首饰,布匹以及牲畜。 乔念何曾见过这架势,眼见着自己的小宅院很快就挤满了人,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苏嬷嬷倒是游刃有余,一边指挥着下人将东西入库,一边教导着乔念如何行纳吉之礼。 等一切都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乔念有些疲累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凝霜忙绕到了乔念身后替她按揉着肩膀。 看着这一幕,季岳上前对着乔念行了礼,“大少爷不便出行,辛苦乔姑娘了。” 乔念轻笑着摇头。 苏嬷嬷跟凝霜也都知道萧何此次是帮了乔念大忙,是以对萧何的不露面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看着不远处正在搬彩礼的小厮们,苏嬷嬷还是忍不住上前,压低了声问季岳,“你们萧家可是今日两家一起下的定?” 季岳点了点头,“是。” 他跟在萧何身边久了,便也练就了玲珑心思,当即回道,“嬷嬷放心,两家的文定之礼都是一样的规格。我家大少爷特意嘱咐了,决不能怠慢了乔姑娘。” 直到听到这句话,苏嬷嬷方才满意一笑,“老身也没有旁的意思,还望莫要见怪。” “不会。”季岳说罢,看着小厮们已经搬完了彩礼,重新站好了,便自怀中取出了两枚玉佩来,刻意扬了声道,“这是我家大少爷吩咐,要给苏嬷嬷跟凝霜姑娘的。我家大少爷行动不便,乔姑娘这边,幸亏有嬷嬷跟凝霜姑娘照顾着。” 苏嬷嬷哪里想得到乔念还未进门,萧何竟然已经开始打赏了。 面上不免有些惊喜。 这玉佩,瞧着虽不是极其贵重,可成色却很好,看得出来,萧何是对乔念上了心的。 苏嬷嬷大大方方地接过,转身看向乔念,忍不住叹道,“老奴原以为这婚事仓促,小姐日后是要受委屈的,可如今看来,有萧大少爷在,小姐便委屈不了。” 凝霜见状,便也伸手接了过来,对着季岳行了礼,“多谢大少爷。” 乔念心中也颇为几分感激。 他定是知道他不露面会给她惹来非议,才会让季岳这样做的。 当下,便是冲着季岳笑道,“帮我同萧大哥说一声,有心了。” 季岳恭恭敬敬回以一礼,这才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他们这一走,小宅院瞬间就空荡了下来,倒是叫乔念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这一上午,可累坏她了! 苏嬷嬷忍不住笑道,“婚期就定在半个月之后,接下来可有得忙呢!这才哪到哪儿啊!更何况,成婚那日才最累人呢!” 乔念闻言嘟起了嘴,靠在了凝霜的身上。 看着这一幕,凝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离开了侯府这么久,她家小姐终于开始鲜活了起来。 苏嬷嬷看着乔念这样也觉得高兴,却不想,季岳刚走没一会儿,外头的侍卫便来通传,“乔姑娘,府外有一妇人求见。” 妇人? 苏嬷嬷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眉心微拧,“十有八九是林夫人。小姐,怕是冲着老夫人的嫁妆来的。” 乔念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那就见一见吧,若避而不见,倒显得我心虚似的。” 说罢,便是让侍卫将人放了进来。 林夫人进来的时候,苏嬷嬷正在念着礼单给乔念听,像是并不知道林夫人到了一般,苏嬷嬷一直将礼单上念完了才回眸看向林夫人,面露讶异,“呀,夫人怎么来了?” 演技未免有些拙劣。 凝霜忍不住掩嘴一笑,乔念也跟着扯动了嘴角,但终究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 反倒是林夫人看上去,有些难为情,“没想到苏嬷嬷在这儿,我还想着今日萧家下定,念念这边也没有个人帮衬,便来看一眼。见到苏嬷嬷,我就放心了。” 苏嬷嬷也跟着笑,“夫人多虑了,这赐婚的圣旨都已经下了好几日了,小姐这儿怎会没人帮衬呢?” 言下之意,不过是讽刺林夫人的表面功夫罢了! 圣旨下了几日都没想到要派个人来帮衬一下,今日萧家下定,她倒是来了? 林夫人原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主,更何况苏嬷嬷算是半个长辈,哪怕听出来苏嬷嬷语气中的讽刺,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眼见着林夫人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乔念不禁一声轻叹,这才道,“苏嬷嬷,您带凝霜去库房清点一下吧!” 苏嬷嬷一惊,她还想着留下来替乔念赶走林夫人呢! 可,见乔念对她使了眼色,示意她放心,她便只好应了声,带着凝霜离去了。 苏嬷嬷前脚刚走,后脚林夫人的脸色就恢复了不少。 乔念隐下心头的冷笑,这才道,“林夫人今日,是为了祖母的嫁妆来的吧?” 林夫人哪里想得到乔念竟然会如此直接,当下一惊,随即便羞红了脸。 却,还是点了点头。 “娘知道,那是你祖母给你的,本不该要。可……你也知道,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侯府实在是没办法在半个月内凑出像样的嫁妆来,念念……” “林夫人知道不该来要就好。”乔念声音淡淡,打断了林夫人的话。 她垂眸拨弄着茶盏,慢条斯理的,气场却尤为强大。 林夫人显然也料到了乔念会拒绝的,踌躇着开了口,“娘也不多要,就,就要一尊玉佛,你知道的,你祖母那拢共两尊玉佛,你与鸢儿一人一尊,最合适不过了。” 那两尊玉佛,足有一尺高,是极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通体莹润,雕刻精细,有市无价! 且不说这玉佛贵重,只说乔念若肯与林鸢一人一尊,那到时候旁人定会以为乔念的嫁妆也是侯府置办的。 最多会说侯府偏心,但也绝不会伤及侯府的脸面! 这算是侯府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可谁知话音刚落下,便惹来乔念噗嗤一笑。 她终于还是将茶盏放回了桌上,抬眸看向林夫人,“可,已经是我的了,我为何要分一尊给林鸢?” 第一卷 第187章 还是会难过 林夫人一惊。 她料到了自己今日来不会那么顺利的,却不曾料到乔念的气场竟然这般强大。 她想着,乔念或许会对她有埋怨,会怪她,甚至如往日一般说出些伤人的话来。 那,她也就如往常一样,落下几滴眼泪,叫乔念心软,那说不准玉佛就能有下落了。 可眼下,乔念就坐在那,面对她这个侯府夫人,竟是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恍惚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比不过乔念了! 可怎么会呢? 她是她的娘亲啊! 林夫人眉心微微一拧,便是摆出了长辈的姿态,道,“那的确是你祖母给你的,可鸢儿好歹是你的妹妹,你就忍心看着她大婚之日丢了脸面吗?” “我从未承认她是我妹妹。”乔念淡漠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眼底隐下几分讥讽,“更何况,我已经与侯府断亲,侯府的事,与我无关。” 眼见着乔念如此狠心,林夫人终于还是急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与我们侯府断了亲,却拿走了我们老夫人的嫁妆,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你又能占多少理?”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方才又软下了语气,双眸微微泛出泪光来,“念念,娘今日是来求你的,你想想娘从前有多疼你,今日就当帮帮娘,可好?” 看着林夫人这副模样,乔念的眸色瞬间便沉了几分,“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跟林鸢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好似这眼泪一掉下来,我就成了罪人了,我就活该吃亏,活该受罪了。” 闻言,林夫人一怔,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乔念打断了,“林夫人想要去外头宣传我拿了祖母的嫁妆,就尽管去,没必要还来知会我一声。我若是个会在乎外头闲言碎语的人,从浣衣局出来那日,就该咬舌自尽了。” 堂堂侯府千金却落入浣衣局为奴三年,京中早就已经传出了各种版本的谣言,多少难听的话压在她身上,她若在意,早不用活了。 林夫人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念念,娘不是那个意思,娘没想害你……” 乔念不禁一声嗤笑,“没想害?你没想害我,我如何会被明王打成半死?” 闻言,林夫人猛然深吸了一口气,“念念……” 乔念抬手,打断了林夫人的话,“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也烦请林夫人莫要拿着从前的恩情来施压于我,我不欠侯府什么。” “祖母是怎么死的,林夫人心知肚明。若非林鸢心思歹毒,害了我祖母,眼下祖母必定还在侯府躺着,林夫人也就不必上我这儿来讨玉佛。说到底,是她林鸢自作孽。” “她害死了祖母,如今却又惦记上了祖母的嫁妆,呵!”话说到这儿,乔念的眼底已是布满恨意。 她盯着林夫人,冷声开口,“祖母的嫁妆,是祖母亲手给我的,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儿,莫说我还活着,便是我死了,别说是一尊玉佛,就是一个铜板儿,林鸢也拿不走!” 林夫人被乔念的话说得阵阵心惊,眼泪汹涌着,还想再说什么,可乔念已是扬声开了口,“来人!送客!” 话音落下,外头很快就有侍卫进了来,对着林夫人行了一礼,“请!” 这些侍卫,都是萧何的人,只听萧何的命令。 萧何让他们来保护乔念,那他们眼下就听乔念的。 别说是个侯府夫人,就算是林侯爷来了,乔念说送客,侍卫们也能毫不客气地将人请出去。 林夫人到底还是哭哭啼啼地走了。 不多久,凝霜就进了来。 见乔念还坐在位置上,手中捧着那早已凉透的茶盏,一下又一下地拨弄着,心便跟着一沉。 她上前,轻轻唤了声,“小姐……” 满是担忧。 乔念这才好似回过了神一般,勾起唇角来,冲着凝霜一笑,“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 可,看着曾经如珠如宝般疼爱了自己十五年的娘亲,为了林鸢而如此卑微,如此丢得下脸面,甚至能对她恶语相向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无法控制地绞痛起来。 凝霜有些心疼地抱住了乔念,“小姐,没事的,奴婢在呢!” 她轻轻拍着乔念,柔声安抚着,“会难过,多正常啊!小姐就是因为会难过,才跟侯府里的人都不一样呀!” 她家小姐的心是软的,可侯府那些人,都是铁石心肠! 乔念吸了吸鼻子,才将泪水给压了回去。 是啊,会难过多正常啊! 正是这一次又一次的难过,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决不能对侯府心软! 凝霜就这么抱了乔念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对了小姐,萧大少爷还送了嫁衣来呢!奴婢已经叫人送去小姐屋里了,小姐可要去试试?还有半个月,若是哪里不合身,奴婢跟苏嬷嬷还能给小姐改了!” 照着靖国的规矩,女子及笄之后,家中便该开始准备嫁衣了。 可,乔念及笄后不久就被送进了浣衣局,出来后,侯府虽一直在张罗给她说亲,却一次都没提过要给她做嫁衣的事。 便是当初与明王定下婚约时,也还是德贵妃唤她进宫要为她做嫁衣。 只是那次,尚衣局的人被皇后唤去,便没做成。 这次,乔念原本是想着去成衣铺子里瞧瞧有没有嫁衣卖的,毕竟时间紧急,现做是肯定来不及了。 没想到,萧何居然为她准备了。 乔念松开了凝霜,笑着点了点头,“好,咱们去试试!” 萧何送来的嫁衣,应该也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现成的。 料子极好,款式也是当下最时兴的。 凝霜看着乔念穿上嫁衣的样子,不禁连声赞叹,“小姐好漂亮啊!” 一旁的苏嬷嬷已是红了眼眶,“真好看,若是老夫人见到,必定是高兴极了!” 苏嬷嬷说着,便是上前来,替乔念整理着衣襟,“等回头,老奴再在这儿缝上几颗南海的珠子,保管让小姐这身嫁衣成为全京城最名贵,最好的嫁衣!” 届时,不管是嫁衣,还是嫁妆,从头到脚都压上林鸢一头,那才叫人心里舒畅呢! 第一卷 第188章 自己去萧家 半个月的时间,忙忙碌碌的,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日,天还没亮,苏嬷嬷便将乔念从床上拽了起来,“我的大小姐哟,这都快卯时了,再不起床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乎,洗漱,梳妆,天不过蒙蒙亮的时候,乔念就已经装扮好,坐在了铜镜前了。 妆容是萧何派来的妆娘画的,眉心的花钿如同神来之笔,为乔念清秀的妆容添了几分华美与喜庆。 发髻是萧何寻的喜婆婆挽的,喜婆婆今年六十八,却依旧耳聪目明。家庭和睦,父慈子孝,是满京城都公认最有福气的喜婆婆。 苏嬷嬷满意极了,站在乔念身后,看着铜镜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忍不住连声称赞,“萧大公子对小姐是真的上心啊!如此,老夫人也终于能放心了。” 听着苏嬷嬷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乔念忙转身拉过了苏嬷嬷的手,眼眶微热,“嬷嬷怎么哭了?今日可是我的大喜之日,该高兴才对!” “是是是!”苏嬷嬷忙擦去眼泪,“看我,人老了眼窝子就浅!今日该高兴才是!” 眼看着自己将乔念都逗得快哭了,她忙道,“老奴去看看糖圆子好了没,小姐一会儿吃了糖圆子才可出门!” “哎!”乔念柔声应着,苏嬷嬷便是一边抹着泪,一边往外去了。 凝霜也早早的就去外头等着迎亲的队伍了。 偌大的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一抹专属于清晨的微凉从窗子外头飘了进来,只让这本就宁静的屋里多了几分寂寥。 今日是她大婚,怎可寂寥? 乔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想了想,终于还是起身走出了屋去。 花园中的各色鲜花,今日依旧开得很旺盛。 天边一抹金色的朝阳铺洒下来,宛若金纱,将这小小的院子装点得格外华丽。 乔念走到了那株光秃秃的梅花树下,伸手抚摸着树干,嘴角噙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我今日,可漂亮?” 轻柔的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唯有一缕清风拂面,像是他在轻抚她的脸颊。 乔念也没再说话,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抬头望着那些枝丫,脑海中却已是浮现出了满枝红艳的景象。 就像,他也穿了喜袍一般。 乔念想,若是他能亲眼见到自己今日这样的装扮,必定是会看呆了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锣鼓之声。 寂静的清晨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乔念这才回过神来,再次轻抚着树干,“我走了。” 柔声落下,她决然转身,大步而去。 今日萧何不会露面,所以就没有进府迎亲的环节。 小宅院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外一支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可,没有花轿。 街边围了不少百姓,兴许是从未见过没有花轿的迎亲队伍,一时间纷纷指指点点了起来。 眼见着乔念就这么走了出来,众人更是惊讶。 “新娘子怎么不戴盖头啊!” “嘿,你别说,这新娘子真好看!” “是啊,你们看她嫁衣上的那些珍珠,个个圆润明亮,一看就价值不菲啊!” “再不菲能如何?听说萧何是个废人,新娘子这样嫁过去,不好受哦!” 议论声传入乔念的耳朵里,乔念自是不在意的。 只冲着迎亲队伍里的季岳颔首示意。 季岳便牵着一匹骏马,大步上前来,对着乔念拱手行了礼,“奴才季岳,恭迎大少奶奶回府!” 声音洪亮,气势不凡。 便是街边的闲言碎语一时间也都被压下去了。 乔念勾唇一笑,而后翻身上马。 百姓都惊了,“这新娘子是要自己骑马去萧家?” “你们看,那是不是萧何将军的战马?” 萧何的战马,通体乌黑,唯有眉心处有一抹白,是以就算时隔五年,百姓中也还有人认得的。 见到那战马,大家似乎也想起了萧何曾经的英勇,说闲话的少了,倒是有人赞叹道,“萧何将军这是让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替他前来迎新娘子啊!” “新娘子骑马也很是英姿飒爽,比起千篇一律的花轿,好看多了。” 人群中更是有人出声唤道,“新娘子好漂亮!” “新婚大吉!” 恭贺声开始此起彼伏。 凝霜便拿着早已备好的铜板,往人群中撒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乔念就在这欢呼跟赞美声中,骑着马,往萧家的方向缓缓行去。 迎亲的队伍在前,乔念跟在后面,而跟在乔念后头的,则是从小宅院里不断行出的送亲队伍。 方才还顾着捡铜板的百姓们,没多久就被那送亲的队伍给惊呆了。 “我的天,这么多嫁妆啊?” “还以为这乔姑娘从侯府出来后便是一介孤女罢了,没想到竟能置办得起这么嫁妆!” “你们看,还没完呢!这队伍都快走到街头了!” …… 说实话,乔念并不知道苏嬷嬷到底给她置办了多少,只是耳边不时传来的惊呼声让她知道,苏嬷嬷是给她挣足了脸面的。 “小姐。”凝霜就跟在乔念的马边,这会儿正目视前方,压低着声道,“快到侯府了。” 从乔念的小宅院去往萧家,是必定会经过侯府的。 今日是她出嫁,也是林鸢嫁给萧衡的日子。 而此刻,萧衡正迎了亲出来。 一身艳红色的喜袍却丝毫都盖不住他身上的大将之风。 哪怕手中还牵着红绸,但周身的气场依旧冷硬而强大。 许是乔念这边锣鼓声大了些,萧衡刚从侯府里出来,便抬眸朝着乔念看了过来。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她。 她身穿一身嫁衣,艳丽而夺目。 坐在那匹骏马之上,娇美却不失飒爽。 这一刻,萧衡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她穿上嫁衣竟是这样好看。 只可惜,她嫁的不是他…… 那握着红绸的手骤然紧握,似是要将手中的红绸生生捏断一般。 送亲出来的林家人也都看到了乔念。 林夫人眼眶里还泛着泪,是对亲生女儿出嫁的不舍,那双泪眼在看到乔念的时候微微一惊,随即便想起了半个月前在小宅院里发生的事,脸色不禁有些窘迫。 林侯爷也是一愣,眼见着乔念竟是娇艳如花,他心中莫名就生出几许辛酸来。 林烨却是高兴的,今日他两个妹妹一起出嫁,各自有了美好的生活,他如何能不高兴? 可,几人的脸色在看到乔念身后那一眼都望不到尾的送亲队伍后,都纷纷沉了下来。 侯爷这次是豁出了老脸去,借了不少银两方才将林鸢的嫁妆给置办得像样了些。 原以为今日是过得去了,可哪里想得到,乔念的嫁妆竟有如此之多! 这岂不是在生生打侯府的脸? 林鸢也透过红纱的盖头,看到了那数不尽的嫁妆。 一双手死死握着红绸,恨得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知道,乔念一定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故意让她在衡哥哥面前抬不起头来! 透过那层红纱,林鸢第一次冲着乔念露出了满是恨意的目光。 乔念不禁有些意外,她自然没想到林鸢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真面路来。 随即一想,林鸢该不会是不知道她那红纱的盖头是半透的吧?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讥讽,想着林鸢这面目狰狞的模样若是被萧衡看了去,也不知萧衡会作何感想。 思及此,乔念的眸子不禁又看向了萧衡。 却见他那的视线竟然还落在她的身上,如火般炙热。 他是忘了今日娶的是林鸢了? 这对夫妻,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可笑。 眸中的讥讽之色更浓,乔念冷哼了一声,方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行去。 第一卷 第189章 一起拜堂 萧府外,已是人声鼎沸。 今日萧家两位公子成亲,一位正得圣宠,一位曾经圣宠不衰,如今虽久不露面,却仍旧会被皇上提及。 是以,这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但凡是能与萧家搭得上边的,哪怕只是曾经在别人家的宴席之上有过一面之缘,今个儿也都送了贺礼来。 也不知是谁唤了一声,“新娘子来了!” 众人便纷纷朝着乔念的方向看了过来。 就见那一条喜色的长龙蜿蜒,而乔念则是骑着战马,高高在上地行来,只叫众人都忍不住从心底发出惊叹。 一来,是震惊于那望不到头的嫁妆。 二来,是惊叹于新娘子那股卓然的气场。 他们还以为今日萧何没去接亲,新娘子会低人一等呢,哪里想过,乔念竟然会这样大大方方,声势浩大地来了。 面对众人的惊叹,乔念却并不在意。 她利落地翻身下马,就这么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进了府去。 见到乔念,萧父萧母立刻就迎了上来。 他们是看着乔念长大的,其实一开始,他们并不喜欢乔念,只觉得这丫头活泼到近乎疯癫,还时常缠在衡儿身边,实在太不像大家闺秀了。 相比之下,林鸢还是更得他们喜欢些。 但,他们没想到一直闭门不出的萧何居然会主动找到他们,说要娶乔念。 要知道,哪怕是日日都在府中,他们一年之内能见到萧何的次数也是十根手指头能数得过来的。 更别说,萧何说的是要娶亲。 他们原以为萧何这辈子都不会娶亲了! 所以,如今对乔念,他们反倒是多了几分感激的。 当下,萧母便热络地拉过了乔念的手,道,“今日真是难为你了。” 乔念对着萧母温柔一笑,“萧大哥行动不便,大家都能理解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在意。 对于乔念这样落落大方的回应,萧父很满意。 当下便是点了点头,“吉时快到了,先随我们等上一会儿,衡儿跟鸢儿应该也快到了。” 闻言,乔念眉心微微一拧,只想着一会儿怕是要与萧衡跟林鸢一块儿拜堂,心下便忍不住一阵恶心。 可,吉时是早就定下的,若不拜堂也算不得成亲,乔念只好忍下了。 果然没多久,萧衡跟林鸢就来了。 到底是正得圣宠,萧衡牵着林鸢进来的每一步都有人恭贺。 可,萧衡的脸色却不大好看,知道的是他今日要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战场杀敌呢! 宾客们免不得也开始议论起来,“萧将军怎么是这个表情?” “你没瞧见啊?这大少奶奶方才后头跟着多少嫁妆,二少奶奶才多少!许是萧将军觉得没脸面吧!” 这话,被林鸢听了去,当即心下一沉,双手不自觉就开始绞起手中的红绸来。 一对新人终于走进了喜堂。 却见一名喜婆忽然就往乔念的手中塞了红绸,还不等乔念反应过来,红绸的另一端已是被萧衡握在了手心里。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嘹亮的声音响起,那边萧衡与林鸢居然已经开始对着喜堂外鞠躬拜了起来。 乔念终是忍无可忍,一把丢掉了红绸,眉心拧起一抹不悦,“你们这是做什么?” 她原以为,让她在这儿等着,只是等着一起行礼而已。 萧何不在,她一个人也得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才算礼成。 哪里知道,竟然还让她与萧衡同牵一根红绸! 她要嫁的是萧何,又不是萧衡! 原本顺利的行礼环节就这么被生生打断,萧府与萧母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来。 只觉得,乔念这性子,真是自小到大都没变,还是一样的,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好在,喜婆忙拾起了红绸,对着乔念解释道,“大少奶奶别生气,大少爷不便行礼,所以才让萧将军代劳,这弟代兄长行礼之事,自古有之,您放心。” 言下之意,是劝慰乔念,她嫁的还是萧何。 可,乔念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拒绝了那根红绸,“就算如此,今日还是萧将军跟林姑娘的大婚,这样一起拜堂,总归是有些难看吧?” 闻言,林鸢却在盖头下开了口,“姐姐,没关系的,萧大哥他行动不便,我们自然都该体谅。” 这话说得可真好。 一来显出她大度,二来是暗指乔念不体恤萧何。 对比之下,乔念可不就是无理取闹了吗? 萧衡就站在乔念的身旁,一双眸子深沉得可怕。 他没想过,她竟会连这件事都如此抗拒。 只是代为行礼而已…… 这都不行吗? 就连萧父也都染上了几分怒意,“莫要再闹了,这吉时都快过了。” 今日本是好端端的双喜临门,可不能因为乔念就坏了事! 乔念眉心一沉,面对众人的催促,那背在身后的手终于还是垂了下来。 喜婆到底还是将红绸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不情不愿的接着,眉心已是拧成了一个结。 眼见着,喜官儿再次要吆喝起来,乔念却忽然猛地一扯,就将红绸从萧衡的手里拽了出来。 可这回,不等众人发难,乔念便是笑道,“不管怎么样,今日萧将军与林姑娘新婚,就该只与林姑娘一人拜堂才对,若是因为我而坏了林姑娘的心情,我可是要过意不去的。” 无非就是装大度,装善良而已,她又不是不会。 可萧父萧母的眉头依旧紧皱着,语气也带着几分抱怨,“那你想怎么样?” 乔念转过身冲着萧父萧母一笑,“我提议,让暖暖代替萧大哥行礼,如何?” 闻言,萧衡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而一直站在萧母身旁不发一言的萧清暖则是瞬间瞪大了双眼,“我?” 爹娘告诫了她好几日,叫她今日安分守己,不可捣乱。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站在角落里,低调的很。 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乔念给发现了! 就见乔念勾唇轻笑,“你是萧大哥嫡亲的妹妹,既然萧将军可以待他行礼,那自然你也可以。” 萧府可不是什么重男轻女,规矩森严的府邸,若不然也不会养出萧清暖这跋扈的性子。 这会儿听到乔念的提议,萧父萧母心中也并未有多少抗拒。 只想着吉时快到了,切勿误了时辰才好,便忙冲着萧清暖摆了手,“那你就快去吧!” 萧清暖这才硬着头皮上前,接过了红绸的另一端。 “一拜天地……” 喜官儿再次开口,‘两对新人’齐齐躬身行礼。 再起身的时候,乔念的眼角瞥见了萧衡。 他竟还在看她,那双阴沉的眸中似是带着不甘与质问。 乔念只当作没有看见。 她知道,从前的年岁里,她奉萧衡为神明,爱他如命。 可往后的岁月,他萧衡只是路面的一颗野草,连得她一眼注视都不配! 第一卷 第190章 被压抑的哀嚎声 三拜过后,送入洞房。 萧清暖就这么牵着红绸走在前头,领着乔念往新房里走。 许是知道萧何不愿见人,又或许对比之下萧衡才更值得攀附,是以乔念的身后除却凝霜之外,倒也没有外人跟着了。 于是,走了没多久,萧清暖便将手中的红绸塞进了乔念的怀里,“亏你想得出来,竟叫我代为行礼!” 萧清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毕竟,她跟乔念是从小打到大的,先前乔念被罚入浣衣局,她都幸灾乐祸了好一阵,乔念出来后,她更是冷嘲热讽的,直到那次落水被乔念救上来之后,她才对乔念没有那么讨厌了。 可,说到底,她们的关系还是不好的。 乔念闻言一笑,将手中的红绸团成一团,交给了身后的凝霜,这才道,“我又不傻,当然得做对自己更好的选择啊!” 比起萧衡,萧清暖绝对是最佳的人选了。 听着这番话,萧清暖却不禁疑惑问道,“可是乔念,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我二哥了吗?” 怎么如今,这般厌恶了呢? 对于年少时的喜欢,乔念并不会去否认,她曾那般炙热,她问心无愧。 当下,便也只是微微耸了耸肩,笑道,“你也说了,是从前啊!” 许是乔念这会儿笑得太过洒脱,萧清暖的眉心却不由自主地一沉,站定了脚步,看着她。 “乔念,我替我二哥跟你道个歉。” 她知道的,若不是萧衡去求了圣旨,乔念已经去了更广阔的天地。 可如今,乔念不但要被困于萧府,还要嫁给她大哥…… 虽然,她知道大哥也很好,可,乔念却注定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在她看来,是萧衡害了乔念。 乔念没想到萧清暖居然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却不想,萧清暖紧接着又开了口,“可你既然已经选择嫁给了我大哥,就得恪守本分,好好照顾我大哥才行,若是被我知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 乔念一时没想明白,这对不起她大哥的事指的是什么事。 但,她心中却是有几分感慨。 萧清暖的性子,还如幼时一样。 真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冲着萧清暖微微挑了眉,“那你是不是也该唤个称呼了?” 萧清暖一愣,一张脸当即微微泛出了红晕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嫂,嫂嫂。” “乖。”乔念甚是满意,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暗爽的笑。 她们二人自小争到大,最终,她还是压了萧清暖一头不是? 乔念的新房被安排在了萧何院子的东边。 照规矩,乔念该独坐于床上,等着新郎官儿来替她掀盖头,饮合卺酒…… 可她与萧何的婚事到底是算不得真的,是以,乔念也没有等,让凝霜伺候着她梳洗后便直接躺下了。 今个儿起太早,她着实是有些困了。 却不想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后半夜才醒。 屋内的红烛还燃着,凝霜正躺在外间休息,乔念却是睡不着了,见外头月色正明,她便披了件外衣,准备去院子里走走。 开了门,一股凉意拂来。 乔念拢了拢肩上的外衣,这才走了出去。 萧何的院子还是挺大的,院子里有一棵硕大的梧桐树,枝叶繁茂。 树干极粗,怕是她与凝霜两个人才能环抱起来。 乔念朝着梧桐树走了过去,仰头看着树枝。 就见头顶上方有一根树枝足有她手臂那么粗,太适合做秋千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凝霜一起荡秋千的场景,乔念的眼里都沾满了笑意。 毕竟还要在这儿生活三年。 总该是寻些乐趣的。 一阵清风拂过,梧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可乔念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僵在了嘴角。 只见,摇晃的枝叶间,她竟隐隐瞧见了一个人,正立于梧桐树上。 月色虽然明朗,可他的身影却被遮蔽在茂盛的枝叶之间,叫人一时辨认不清。 可,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岂是轻易能被外人闯入的? 直觉告诉乔念,这人,就是萧衡! 但今晚洞房花烛,萧衡不去与林鸢颠鸾倒凤,跑来萧何的院子里做什么? 四目相对,乔念从对方的眼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却在这时,一阵被压抑的哀嚎声撕破了夜色的寂静。 乔念一惊,下意识地就往萧何的房间看去。 那声音,分明是从萧何的屋里传出来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再抬眸,树上的人影却早已不知所踪! “唔额……” 那被压抑着的哀嚎声再次传来,乔念便也顾不得那消失的人影,匆匆往萧何的房间而去。 哀嚎声的确是从屋里传来的! 乔念忙敲了敲门,轻声唤道,“萧大哥,您没事吧?” 却在她敲门的刹那,哀嚎声停了。 一时间,夜色寂静得可怕。 静到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乔念的幻听而已! 可她知道,她不会听错的。 当下便是皱了皱眉,再次敲了门,“萧大哥,您还好吗?”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乔念等了一会儿,便再次开口,“萧大哥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话音落下,她又等了两息,眼见着还是没人回应,她便作势要推门而入。 却不想,房门竟是从里头打开了。 萧何正穿着贴身的衣物,坐在轮椅之上。 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缘故,乔念只觉得萧何的脸色比起之前所见还要苍白了几分。 见到乔念,萧何倒是一脸不解,“乔姑娘这是?” 乔念这才反应过来,“哦,我,我方才听到有声音从萧大哥的屋内传来,有些担心,所以……” “我没事。”萧何打断了乔念的话,神色甚至有些疏离淡漠,“乔姑娘许是听错了。” “啊?”乔念确定,她没有听错。 可,萧何为何要说谎? “时候不早了,乔姑娘回去休息吧!”萧何说着,便又关上了房门。 可乔念却看清楚了。 在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萧何的五官都扭曲紧皱在了一起,极其痛苦…… 第一卷 第191章 该给哥嫂敬茶 翌日。 乔念出门时,萧何竟然已是在院子里等着了。 今日,新人该是给萧父萧母敬茶的。 见到萧何,乔念就想到了昨夜的哀嚎声,还有他那副痛苦的神情。 可后来,她在萧何的门外又站了一会儿,没再听到那哀嚎声。 加上,萧何不愿承认那哀嚎声是他发出来的,乔念自然也不好细问,当下便收敛起内心的担忧,迎了上去,“萧大哥。” 萧何脸上不见昨夜的苍白,但瞧着却是有些虚弱的。 听到乔念的声音,他方才转过头来看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淡笑,与昨夜冷漠的样子大不相同,只道,“可睡好了?” “嗯,睡得很好。”乔念柔声应着,也只当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何微微颔首,道,“那便走吧,莫叫爹娘等着了。” “好。”乔念应了声,便绕至萧何的身后,推着轮椅往外去。 到达大厅时,萧父萧母,还有萧衡与林鸢已经都在了。 萧衡眸色清冷,坐在一旁,手中端着一杯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乔念,他神色淡淡,倒是看不出异常。 可,想到昨夜树上的人影,乔念的眉心还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而林鸢则是淡淡瞥了一眼乔念后,便收回了目光,坐在萧衡身边一言不发,活脱脱的一个小媳妇儿模样。 萧父萧母倒是在看到萧何的刹那就红了眼眶,“何儿……” 萧何一年到头都不出门,他们原以为今日敬茶也是不会来的,却没想到,萧何竟然肯出来。 这定然是因为乔念! 一时间,二老心中对乔念便又生了几分喜欢。 相比之下,萧何倒是淡然许多,自从自己受伤之后,爹娘见到他总是一副歉疚的眼神,叫他无端生出几分不自在,当下语气便也冷淡了不少,“我带念念来给二老敬茶。” 一声念念,倒是唤得极其亲切。 以至于一旁的萧衡不自觉就沉下了脸,阴沉的眸子朝着二人看了过来。 察觉到萧衡的眼神,萧何倒是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而后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萧衡正是气恼着,当即便收回了目光来,周身的气压低沉得吓人。 林鸢似乎是察觉到了萧衡的神情,只将头垂得更低了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此刻,没人在意她。 萧父萧母高兴地点着头,对于昨日乔念差点毁了拜堂礼的事儿也一点都不在意了,只一个比一个坐得端正。 乔念推着萧何行至大厅中央,而后在萧何的身旁跪下,接过下人送来的热茶,对着萧父萧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爹,娘,请喝茶。” 二老接过,很高兴地饮下一口,而后便送出了各自的见面礼。 一枚玉佩,一块金坠子。 “谢谢爹娘。”乔念柔声行了礼,方才起身,推着萧何去了一旁。 萧衡与林鸢这才上前,对着二老行礼敬茶。 二老送的见面礼也是一样的,林鸢柔声道着谢,接过了见面礼后便站起了身来。 却不想,又有一杯热茶被送到了她面前。 她一愣,这不是都敬过茶了吗? 只听着萧母道,“鸢儿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萧家的规矩,你们该给你们大哥跟大嫂也敬上一杯茶。” 哦? 还有这规矩? 乔念一双眸子盯着自己的鞋面儿,双眉却已是不自觉地扬起。 那她倒是有些期待,萧衡该如何给她行礼敬茶了。 便是连站在乔念身后的凝霜都忍不住低下了头去,小手捂着嘴,生怕笑出了声来。 另一边,萧清暖的目光落在了乔念的脸上,恍惚间,她好似是看到了三年前的乔念。 一个鲜活的,藏不住小心思的乔念。 但,这也太明显了些。 萧清暖不禁轻咳了一声,这才道,“是啊,一会儿我也得跟两位哥哥和两位嫂嫂敬茶呢!” 乔念闻言朝着萧清暖看了过去,就见后者眉眼略沉,正看着她,分明透着几分警告的意思。 乔念知道,自己方才的确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可,如萧衡这般向来高高在上,自大孤傲的人,要给她敬茶,她真的很难不笑出来。 那边,林鸢已经接过了丫鬟递来的茶盏。 心中纵然是有一万个不情愿,可既然萧母说了是规矩,她自然是不能违背的。 萧衡脸色阴沉,也还是接过了茶盏,而后跪在了萧何的面前,“大哥喝茶。” 眼见着萧衡只肯跪萧何,而且连一声‘嫂嫂’都不愿意喊,乔念心中颇有些失望。 林鸢倒是跪在了她的面前,柔声开了口,“姐姐喝茶。” 萧何接过,饮下。 乔念却没接,她只是冲着林鸢温柔一笑,“唤错了。” 她永远都不会承认,林鸢是她妹妹的。 林鸢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看了萧父萧母一眼,见后者全然没有要开口偏帮的意思,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又唤了一声,“嫂嫂请喝茶。” 乔念这才满意接过,饮下一口。 萧清暖便也跟着上前来行礼。 可乔念却注意到,有一位嬷嬷悄悄走到了萧母的身边,拿出了两个小木盒。 其中一个木盒,她是见过的。 出嫁前苏嬷嬷也跟她交代过,是以,昨日入睡前,她便将床上的喜帕装进去了。 另一个木盒,不用想也知道,是林鸢的。 萧母显然也知道萧何不可能会跟乔念有什么,看到盒子里那洁白无瑕的喜帕时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当嬷嬷打开林鸢的木盒子后,萧母的脸色却立即沉了下来。 锐利的眸子当即就朝着林鸢看了过去。 林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匆忙低下了头,脸色难看。 乔念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面上并未露出什么情绪,可…… 她猜想,林鸢的那块喜帕应该也是干净的。 可,为什么呢? 萧衡明明是可以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昨夜梧桐树上的人影,乔念心思骤然一沉。 萧衡该不会是在新婚之夜丢下了林鸢,反倒在他大哥的院子里站了一晚上吧? 她下意识地看向萧衡,却见后者竟也看着她,那一双眸中隐着一股炙热,只让乔念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乔念想,萧衡一定是疯了! 第一卷 第192章 不该觊觎你大嫂 萧何面不改色,但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被他看在眼里。 眼见着乔念脸上露出了不自在,他便开了口,“既然已经敬过茶了,爹,娘,我想回去休息了。” 闻言,萧父萧母不禁有些失望。 他们当然是想跟萧何多待一会儿的。 却也知道,这几年来萧何都不习惯出来见人,今日能出来敬茶已是极好了。 想着,如今有乔念陪在他身边,或许会越来越好。 当下便是连连点头,“好,让念念陪你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乔念便起身对着二老行了礼,方才绕到了萧何身后,推着萧何就往外走。 许是速度稍稍快了些,萧何微微侧过头来,对着乔念柔声问道,“慌什么?” 乔念微愣。 是啊,她慌什么? 做了蠢事的人又不是她! 当下便是放慢了脚步,却并不承认,“哪里慌了?” 萧何转过了头去,似是面对着一个撒谎的孩童一般,无奈摇了摇头,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他们的这一番交流,也被大厅内的其他人都看在了眼里。 萧母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景一般,只等着萧何的背影消失在大厅外,她才忍不住抓住了萧父的手,神色激动道,“老爷,你可看到了?何儿方才可是笑了?” 萧父的眸色也带着几分闪烁,“嗯,是笑了。” 自从伤了腿后,何儿何曾有过这样的神情? 在今日之前,他们都觉得萧何是被沉溺进了一汪深渊里,任凭他们如何打捞,他都躲在里头,不肯出来。 可今日,他们却发现,萧何竟然已经不知何时就从深渊里跳了出来,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灿烂了起来。 不,倒也还算不上灿烂…… 但,总归是好起来了,不是吗? 萧家二老都很激动,可一旁萧衡的脸色却阴沉的吓人。 他心里清楚,昨夜萧何与乔念是分房睡的,更加清楚,萧何与乔念的婚事根本算不得数。 一个是为了荆岩,一个是为了躲他,三年后这场婚事便会烟消云散! 可…… 方才他们二人的交流未免也太过熟络了些,就像认识已久。 这才一个晚上而已,三年,一万多个夜晚,他们得亲昵成什么样子? “哗啦!” 萧衡手中的茶盏竟是被生生捏碎了。 热茶洒了他一身,好在碎片并未划破手掌。 可这一幕,却是叫厅内的人都沉下了脸来。 萧母忙是唤着丫鬟替萧衡收拾。 而林鸢则是坐在一旁,双眼微红,委屈至极。 看着这一幕,萧父皱了眉,道,“昨夜新婚疲惫,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闻言,萧衡与林鸢齐齐起身行了礼。 却在林鸢转身离去之际,萧父再次开了口,“衡儿留下。” 闻言,林鸢的身形微微一顿。 这岂不就是支开了她? 是有什么她不能听的话? 心下的委屈一阵高过一阵,可林鸢却不敢回头去看,只怕被萧父萧母看见了她的眼泪。 新媳妇到府才第二日,怎么能哭呢? 眼见林鸢离去的背影如落荒而逃一般,萧父就忍不住动了怒,当即便叫大厅内伺候的丫鬟小厮都退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他就开始指着萧衡的鼻子骂,“你看看你做的事什么事儿!自你大嫂进来开始,你的眼睛就跟长在了她身上似的,你以为鸢儿没发现?她昨日才嫁给你,你叫她心里怎么想?” 萧衡并不在意萧父的指责,坐回了位置上,拿着帕子一下又一下地擦着自己的掌心,方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若非爹娘搅和,念念如今也是我的妻子。” “胡闹!”萧母亦是忍不住斥责道,“你几次三番用军功换那丫头,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她明明都不想嫁你,若不然,也不会找上了你大哥!” 萧衡抬眸看了萧母一眼,眼神是他一贯的阴冷,“两次而已,娘说多了。” 萧母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父冷哼着,“不管多少次,如今念念是你大嫂,你就不该再这般觊觎!若是敢闹出什么丑事来,为父要你好看!” 萧衡脸色越发阴沉,“我一贯听爹娘的话,爹娘放心就是。更何况,区区三年而已……” “什么区区三年?”萧父萧母一愣。 可萧衡却是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见状,萧母也只好叹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鸢儿已是被你娶进门了,你就该好好对她!昨个儿洞房花烛,你晾她一夜,连喜帕都是干干净净的,你叫府里的人日后怎么看她?” 关于这件事,萧衡确实觉得是自己不对,便没有反驳。 只听着萧父道,“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哄哄鸢儿去,你大哥那边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可你总得抓紧给我们生个孙子吧?” 听着这话,萧衡的脸色却越发阴沉,当即便是站起了身,行了礼,“孩儿告退!” 说罢,方才往外行去。 看着萧衡的背影,萧家二老也只能摇头叹息。 萧衡回了自己的住处。 推开门,便见林鸢正在抹泪。 许是他来的突然,林鸢慌慌张张地擦了眼泪,便朝着萧衡迎了过来,“衡哥哥回来啦?手还疼吗?我方才叫人去拿了烫伤的药膏来,衡哥哥再忍一忍就好了。” 方才那盏茶是烫的,萧衡的手也到现在都还红着。 萧衡便只低低道了声,“有心了。” 说着,就去了一旁坐下。 林鸢也跟着坐下。 眼眶还红着,连她那长长的睫毛上似乎都还挂着泪珠,瞧着很是可怜。 萧衡想到方才娘亲的指责,眉心微拧,这才道,“我昨夜不该丢下你一人。” 听到萧衡这样说,林鸢微微一愣,忙是看向他,眼泪跟着落下,她便又低下了头去,匆忙抹着眼泪。 像是自我安慰般,道,“没事的,我知道衡哥哥军务繁忙……” “我去了我大哥院里。”萧衡直接打断了林鸢的话,将她的自欺欺人彻底击得粉碎。 林鸢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萧衡,眼泪再也掩饰不住,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 可,萧衡看着她,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柔与安慰。 他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她,这才问道,“三年前的事,林姑娘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第一卷 第193章 父母之命罢了 半个多月前乔念在城门口的声声控诉,萧衡并未听见,可这兜兜转转的,到底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昨夜的喜宴之上,有宾客饮醉了酒,拉着旁人说起了此事。 恰好,那个‘旁人’就是他。 三年前,他是与舒元公主一起出现的,见到乔念时,她正在指责着林鸢,说是林鸢打碎了琉璃碗。 可,林鸢的丫鬟护着林鸢,口口声声说是乔念要冤枉她家小姐。 而林家人也都站在林鸢的身边,所以,他便以为,那琉璃碗真是乔念打碎的。 他便真的以为,是乔念要冤枉林鸢。 所以,他站在了林鸢的身前,挡住了乔念的指控。 如今想起,他都能清楚记得当时乔念眼里的神色。 是震惊,是不可置信,是失望,是无奈…… 可饶是如此,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林鸢才刚被认回侯府,乔念就算心有不甘,就算嫉妒,也不该去冤枉林鸢! 可昨夜,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三年前还有另外一个真相。 这让他的心脏如同被烈火炙烤了一般,难以安宁。 他在乔念的新房外站了大半个晚上,就是在想,当年若她真是被冤枉的,那,她在见到他站在林鸢身前的那一刻,该有多无助,多绝望…… 而听到萧衡的问题,林鸢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惊愣地看着萧衡,双唇不住地颤抖着,“我,我不明白衡哥哥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苍白,眸中含泪,我见犹怜。 但或许林鸢这副样子萧衡见了太多次了,这会儿便只冷冷开口,“三年前,到底是谁打碎了琉璃碗?” 林鸢其实早就料到,萧衡迟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的。 毕竟,城门前,乔念将一切的遮羞布都撕碎了。 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早已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当下,眼泪便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当年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是姐姐打碎了琉璃碗,为何衡哥哥现在会这样问我?” 闻言,萧衡眉心微微一拧。 所有人? 细细想来,三年前在场的,除却迟来的舒元公主与他之外,就只有林家人和林鸢的丫鬟了。 说到底,都是她的人。 双眸暗沉下来,萧衡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那个丫鬟,名叫小翠?她现在在何处?” 比起林家人,萧衡觉得,或许那个丫鬟更容易说实话。 林鸢倒是没想到萧衡会问起小翠,当下便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只颤抖着声道,“小翠早就已经被姐姐赶出侯府了,之后也并没有再联系过我,我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萧衡看了林鸢一眼,许是她眸中的泪水太多了,以至于萧衡都无法确定,林鸢说的是不是实话。 当下便没再开口。 只觉得,若小翠还在京中的话,应该并不难找。 而林鸢见他竟然沉默了下来,便以为萧衡还是信她的,当下就哭得越发凶了,“所以,衡哥哥就是怀疑三年前的事,昨夜才会弃我而去吗?” 萧衡依旧没做声,甚至都没有去看林鸢一眼。 可林鸢的委屈却越来越浓,“我知道,衡哥哥心里是有姐姐的,所以就算之前衡哥哥说要娶姐姐做平妻,我也没有任何怨言。但,自始至终都不是我的错,衡哥哥为何要将怨气出在我身上?今日婆母见到那方干净的喜帕时脸色有多难看,衡哥哥可瞧见了?你可知自今日起,府里会有多少人说我闲话?呜呜呜……” 林鸢一个劲地哭了起来。 她是想让萧衡明白,她有多大方,多温柔,多难得。 她甚至不在意他娶平妻! 所以,他不能这样对她! 萧衡眉头紧拧,脑海中又想起了母亲的那番话,便骤然起身,往床边走去。 林鸢见他的动作微微一愣,只想着,莫非衡哥哥是想通了,想现在来补偿昨晚的事? 眼下虽是白天,但,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是,匆匆抹了眼泪,跟在了萧衡的身后。 床上,已经铺上了新的喜帕。 萧衡知道,这是他母亲无声的催促。 他察觉到身后的脚步,便回过了身来,看向林鸢。 就见林鸢一张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如一朵柔弱的花。 眸中却染着几分娇羞,注视着他,唤了一声,“衡哥哥……” 轻轻柔柔的,只一声便叫人酥到了骨子里。 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林鸢此刻这样的一声唤。 可…… 萧衡却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没有丝毫犹豫便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而后拿起喜帕,蹭了血上去。 林鸢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却不等她反应过来,萧衡就已经将喜帕扔进了她怀里,森冷的声音如是问道,“如此,够了?” 用这一方喜帕,去堵悠悠众口。 从此,萧母不会冷脸,府里的下人也不会再乱嚼舌根。 林鸢怔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方才的一片深情,换来的只是这样的羞辱。 萧衡已是转身往外行去。 却不想,身后忽然就传来了林鸢的质问,“你既如此厌我,为何还要娶我!” 既然连碰都不愿意碰她,那为何不早早的就解除了婚约? 只听着那道冷漠的声音响起,透着无限凉薄。 “你我的婚约乃父母之命。” 也只有父母之命。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林鸢手中捧着那一方喜帕,看着那上头殷红的鲜血,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她又缓缓抬眸,环顾四周。 满屋的喜庆之色如今看来却格外刺目! 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父母之命? 他对她所有的温柔,也都只是因为父母之命? 那,乔念呢? 他对乔念算什么? 一股怒火从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心几乎快要将林鸢吞噬。 她终是忍无可忍,将手中的喜帕狠狠丢在了地上,伴着一声愤怒的嘶吼,“啊!”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嫁给萧衡以后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应该相亲相爱才对! 她会为他生下一对可爱的儿女,从此幸福的过一辈子,才对! 可为什么……现在的一切都会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方喜帕之上。 上头殷红的鲜血,仿若是在嘲讽着她的无能一般。 可…… 她只能将那方喜帕拾起,小心翼翼地捧在心口。 她知道,如今,只有这方喜帕,能帮她保住在萧家的地位! 第一卷 第194章 何故如此不听话?(修改) 是夜。 萧何的房间里却还是灯火通明。 桌案上,放着一副棋盘,乔念正对着那上头被围攻到无路可走的黑子愁眉苦脸。 凝霜看不懂,站在一旁已是昏昏欲睡。 季岳看着这把必输的棋局,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而萧何则是抬眸看了眼凝霜,又看了眼窗外,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乔姑娘,时候不早了。” “啊?”乔念也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却道,“这才亥时而已,早着呢!” 亥时,还早? 季岳也跟着轻笑道,“可奴才见凝霜姑娘快熬不住了。” 被提及了姓名,凝霜忙惊醒了过来,“啊?什么?” 这样慌乱又无辜的样子,只惹得几人皆是笑了开来。 却见乔念忽然又落下一子,方才还毫无回转余地的黑子竟然又绝处逢生了。 这一招,着实让季岳有些惊讶。 但萧何并不吃惊。 他已经与乔念下了一晚上的棋了,如何能不知道乔念的棋艺精湛? 淡淡然落下一子,便又将黑子逼入了绝境。 乔念再次愁眉苦脸了起来,几番唉声叹气的,偏偏就是不肯认输。 萧何看着她这副样子,到底还是问出了口,“其实,乔姑娘是不是故意在拖时间?” 乔念没想到萧何竟一下就看穿了她,当即便道,“萧大哥如何知道?” 萧何微微叹了一声,他比乔念年长六岁,看她便如看孩童一般,语气也颇为无奈,“为何?” “昨夜树上有人。”乔念一点儿都没隐瞒,抬手指了指外头的梧桐树,道,“一个黑影,瞧着像是你弟弟。” “……” 萧何与季岳双双沉默了。 昨夜那样特殊的日子,萧衡居然来了他的院子里? 但,更让二人沉默的是,乔念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只好在他这院子里也没有旁人了,否则事情传了出去,怕是整个萧家都要乱了。 萧何长叹了一口气,“今晚季岳会在院里守着。” 言下之意,是让乔念放心回去休息,今晚就算萧衡来了,季岳也能第一时间把人赶走的。 却不想,乔念只当着没听懂,只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拾起归拢了起来,“哎呀输了输了,再来一局!” “……” 萧何的脸色,已然是有些难看了。 见状,季岳忙是上前劝道,“大少奶奶,这时候当真已是不早了,大少爷还得休息呢!” 乔念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那就让萧大哥去休息,你陪我下!” 乔念的回答只令季岳一惊。 却见萧何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乔姑娘该不会是想在我房中待一夜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的婚事,明明只是权宜之计而已,难道她还真想与他假戏真做了? 如此,他倒是要替荆岩不值了! 眼见着自家主子已是动了怒,季岳心下大惊。 可他对乔念的印象很好,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家主子终于肯跟除他与二公子以外的人下棋了。 他不想让乔念在他家主子面前坏了形象,忙是劝道,“大少奶奶若是想下棋,奴才明个儿陪你下一天,今日实在太晚了,大少奶奶还是请回吧!” 说话间,他还不住地冲着乔念使眼色。 乔念尽数看在眼里,但,还是不肯走,“我没说我要待一晚上,我只待到萧大哥能如实告诉我,昨夜的哀嚎声是怎么回事为止。” 听到这话,萧何的脸色骤然铁青。 便是连季岳都不敢开口了。 一双眸子只惊恐地在乔念跟萧何的脸上打着转。 唯独一旁的凝霜还云里雾里,“什么哀嚎?谁哀嚎了?” “……” 萧何转动了轮椅就往里屋而去,“季岳,送客。” 阴冷的声音下是强忍着的怒意。 乔念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季岳给打断了,“大少奶奶还是请回吧!” 乔念眉心微拧,“那他不说,你总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萧何帮了她这么多次,她总不能明知萧何在承受什么痛苦而视若无睹吧? 哪怕是为了荆岩,她也得弄清楚萧何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样,她才能帮忙啊! 季岳眉心紧拧,冲着乔念微微摇了摇头,是示意乔念不要再说了。 乔念实在是不理解这主仆二人,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还欲再问。 却不想,一阵破风之声骤然响起,下一瞬,乔念面前的棋盘已是彻底碎裂开来,棋子哗啦啦的,落了满地。 而那些棋子之中,一颗圆形的石子正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 “滚。”淡淡的一声,不带任何情绪。 可季岳却是明白的,他家大少爷这是已经起了杀心了。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规矩,上前拉着乔念就往外去,“大少奶奶请回吧!” 季岳也是习武之人,手中力道颇大,哪怕凝霜想上前阻拦,也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左一右,便是将主仆二人齐齐赶出了屋外。 “砰!” 房门被关上。 凝霜对着那紧闭的房门眨巴了两下眼睛,“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乔念微微叹息了一声,“没事,你去睡吧!” “那小姐呢?”凝霜不解地问着。 乔念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眉心微拧,却没再说话。 夜,越来越凉了。 乔念坐在萧何的门外,只想着自己方才幸好是去拿了件外衣披上,不然这会儿必定是要着凉了。 今晚的月色依旧明亮。 乔念不由得看向那棵梧桐树,枝叶婆娑间,倒是不曾见到什么人影。 许是真的太晚了。 乔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将脑袋靠在了膝盖上,昏昏欲睡。 却不想,就在这时,昨夜那熟悉的哀嚎声骤然响起。 乔念猛然一惊,再次确定那哀嚎声就是从身后的屋里传出来的之后,便不管不顾,起身一脚就踹开了萧何的房门。 房间里,烛火早已熄灭。 唯有一缕月光透过窗纸照耀进来,昏暗的,并不清明。 但乔念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正蜷缩挣扎着的人影。 如同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虫子,扭曲,挣扎,面目狰狞。 是萧何! 下一瞬,一把长剑抵在了乔念的脖子上,季岳神色冷冽,眉心紧拧,“大少奶奶何故如此不听话?” 第一卷 第195章 试一试 冰冷的剑刃抵在脖颈上,乔念整个身子都在瞬间僵硬。 在她的印象中,季岳知轻重,守礼节,对她也一直和煦有礼。 哪怕是之前奉了萧何的命将她赶出屋去时,手下的力道也是极有分寸的。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性命会被季岳拿捏在手里! 她不敢动弹,目光不禁染上了几分惊恐,却见,萧何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停止了挣扎,正,看着她。 黑夜中,那双阴冷的眸子如同地府来的恶鬼,正穿过夜色与窗纸,精准地盯住了她! 一股寒意,自背后升起。 心中的恐惧竟是比方才季岳骤然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时,还要强烈几分。 却在下一瞬,极致的疼痛再次将萧何包裹。 萧何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痛苦的哀嚎声从他紧紧咬着牙的口中溢出。 而季岳低沉的声音,则在乔念的耳边响起,“大少奶奶现在如愿了?亲眼见到我家主子如此生不如死的画面,如何?奴才劝大少奶奶一句,不想死,就赶紧滚!” 话音落下,剑刃便从乔念的脖子上被移开。 季岳猛地将乔念往外推了一把。 乔念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她回头看向季岳,就见后者脸色阴沉,如同一尊杀神般,死死守护着萧何的屋子,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一分。 可,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守在这里,听着萧何的哀嚎,想象着萧何的痛苦,却…… 无能为力。 可眼下,乔念知道自己说不上话。 因着萧何的哀嚎,季岳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愤怒的状态。 她担心自己此刻但凡多说一个字,就会被季岳手中的那把剑刺穿了心脏。 是以,她只能拢了拢肩上的外衣,转身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房门被关上,无边的夜色袭来,乔念的耳朵里也没有了萧何痛苦的哀嚎,只有凝霜那沉稳的呼吸声。 也正是这呼吸声,令乔念一直被吊着的心,稍稍平稳了下来。 她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指尖一抹淡淡的红色证明,季岳方才的确是动了杀心的。 如若,她不是顶着‘大少奶奶’的身份,恐怕早就已经死在季岳的剑下了。 她不怪季岳,他只是在保护萧何最后的体面而已。 可…… 乔念的眉心紧拧,一点一点回忆着方才看到的场景。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萧何的一双手是紧紧抓着自己的双腿的。 一个人心口疼就会捂着心口,肚子痛就会抚着肚子。 所以,萧何紧抓着自己的双腿,是不是就证明,他的痛苦,来源于他的双腿? 乔念记得府医曾经说起过的,下肢残废的人,就算是拿着火,像烤兔子一样烤他的双腿,都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许是府医的比喻太形象,乔念一直记在心里。 如今想起,心中不免一惊。 莫非,萧何的腿没事? 下一瞬,她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 当年萧何重伤,皇上是请了整个御医院来诊治过的。 大家都说,萧何此生都无法再下地行走。 可萧何这样痛苦,是事实…… 一夜未眠。 翌日,乔念起身后发现,院子里只有凝霜一人在忙活。 见到乔念,凝霜上前行了礼,乔念却忍不住往萧何住处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问道,“萧大哥今日可出来过?” 凝霜摇了摇头,学着乔念的样子压低了声,“别说大少爷,就连季岳都没见人影。” 乔念心中莫名就有了几分愧疚。 定是自己昨夜偷看的事,叫他们二人都不想见她了! 想了想,她便又问道,“有没有法子,能让我见府医一面?” 侯府的府医,乃是药王谷出来的,医术不是寻常的大夫能比。 先前乔念几次被打得命悬一线,都是府医救下的。 但,药王谷这地方,邪门得很,听闻什么病都能治,但治好了也只能一辈子都留在药王谷里,若非药王谷谷主允许,绝不能出来。 有人传言,说是药王谷谷主是将那些治好了病的人留在谷里试药试毒,但凡治好了病进谷的,要么就毒发而亡,要么就生不如死。 但,传言依旧无法阻止去药王谷求医的人。 毕竟,药王谷的医术,太厉害了! 府医却是从药王谷里逃出来的,关于自己的过去,府医不肯提及,只是这些年为了躲避药王谷的搜寻,连侯府的大门都没出过。 所以她要在侯府外见府医,有些难。 凝霜虽然不知道府医的来路,却知道府医不喜欢出门,当下便是皱起了眉来,“那,小姐回侯府一趟?” 这是最迅捷的法子。 可,乔念都已经跟侯府撕破脸了,再者,她也不是很想见到侯府的那群人。 想了想,她才道,“这样,我写一封书信,你替我给府医送去。” 说罢,便是回屋,将萧何昨夜痛苦的惨状描述了下来。 她将信件交给了凝霜,千交万代了绝不能叫旁人看见。 凝霜点头应下,便拿着信出了门去,直到下午时分方才回来。 “小姐!府医给您回信了!”凝霜冲进屋来,就将怀里的书信拿出来交给了乔念。 与之一起交的,还有一个小药瓶。 乔念慌忙打开书信看了起来,这才知道,当年萧何重伤的事,府医也是有所听闻的。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突然就成了双腿残疾的废人,任凭是谁都会感到唏嘘。 如今听到乔念这样的描述,府医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萧何中了毒。 信上说,药瓶中的药,若是能缓解萧何的疼痛,就能证明府医的猜测是对的。 到时,她就可以带着萧何去萧家,亲自让府医诊治。 乔念将信收起,拿着药瓶,一颗心却不安了起来。 要,怎么跟萧何说呢? 经过昨日一事,萧何已经不想见她了,若是知道她还将他的事告诉了别人,怕是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可……若是府医的猜测是对的呢? 若,萧何当真只是中了毒呢? 若是毒能解,是不是就证明萧何的双腿也能治好,能重新站起来了? 这样想着,乔念还是决定,试一试。 第一卷 第196章 回门礼 乔念暗暗给自己鼓了劲,正要抬步往萧何的屋子行去,外头却来了一名丫鬟,对着乔念行了礼,“大少奶奶,夫人请您去前厅议事。” 议事? 乔念没明白是要议什么事,等到了前厅的时候却发现,林鸢也在。 见到乔念,萧母很是热情地招呼着,“念念,来。” 乔念上前,看了林鸢一眼,这才问道,“娘,是有什么事吗?” 却见,萧母将一份清单送进了乔念的手中,自然也送了一份给林鸢。 只听着萧母道,“明日是你们回门的日子,娘给你们准备了这些回门礼,你们看看,可有缺了漏了,需要补充的?” 林鸢看了一眼,立即就将清单呈了上去,乖巧着开了口,“娘准备得很周到,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话说到这儿,林鸢的眼角瞥了乔念一眼,这才又对着萧母道,“说起这回门礼,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想说,就是不知,姐姐会不会答应。” 乔念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林鸢一眼,更是不接林鸢的话茬。 萧母似是觉得尴尬,方才问了一句,“什么事?” 林鸢这才微微轻笑道,“我想着,将我嫁妆的一半,划入萧府的账上。” 听着这话,乔念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笑。 一半的嫁妆都划入萧府,还真是大方。 这是让她也拿出一半来的意思? 有趣! 萧母却是一惊,“这怎么行?” 自古以来,嫁妆都是女子自己的财产,就如侯府老夫人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嫁妆都还在她自个儿的手上,她想给谁,没人可以阻拦。 也有夫家家境不好的,女子会将自己的嫁妆划入夫家,以彰显自己的贤惠。 可,萧家是什么人家,哪里就需要林鸢的嫁妆了? 却不想,林鸢柔声道,“我也只是一份心意,毕竟,萧家两位公子同时娶亲,如今又要回门,萧家就算再家大业大,怕也是有些吃力的。” 这话倒是说对了。 这一下子就是两笔巨大的支出,的确是吃力。 可饶是如此,萧母也并未打过两个儿媳妇嫁妆的主意,只是如今林鸢既然主动提起了,她免不得就会动了一分心思,当下便是握住了林鸢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爱护,“当真是有心了,我便知道鸢儿最是乖巧。” 说话间,萧母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了乔念一眼,这才又冲着林鸢道,“喜帕我瞧见了,衡儿也真是的,闹得这样大,你身子可还好啊?” 那喜帕上的血迹,未免也太多了些! 林鸢一下子就红了脸,下意识地看了乔念一眼,而后垂下眸来,羞怯地摇了摇头。 乔念坐在一旁,依旧一言不发,心中却已是将萧母心里的小九九了解得门清。 原本喜帕这等事,萧母就算要说也该是与林鸢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才对,如今特意当着她的面提及,无非就是想观察她的反应。 这样想着,乔念便看向了萧母,果然见后者也正在悄默默地观察着她。 见她看了过去,萧母忙是移开了目光,显出几分慌乱来。 只惹得乔念忍不住轻笑摇头。 不过,也不能全怪萧母。 毕竟,从前她是怎样痴缠萧衡的,萧母最清楚不过了,如今她虽然嫁给了萧何,但萧母心中免不得还会有些担忧,这样明目张胆的试探,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可这事儿,乔念一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乔念将清单也呈给了萧母,这才道,“我无父无母,明日就不回门了,这回门礼,还是免了吧!” 萧母一愣,随即竟是扯起了笑脸来,道,“这傻丫头,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爹娘如今不正在侯府里好好待着呢?” “……” 乔念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萧母却并未察觉,只接着道,“娘知道,这些年你与你爹娘是闹了些矛盾,可怎么说,他们对你也是存着养育之恩,我们萧家的媳妇,不可那般冷漠无情,纵然你出嫁不是在侯府,可你那些嫁妆不都是侯府的老夫人给的?不管怎么样,你明日也该回一趟侯府才对!” 乔念终于明白过来,议事,议的原来就是这个事。 还没等她做声,一旁的林鸢却是跟着开了口,“是啊姐姐,自你走后,爹娘都很想你的,如今我们都已经嫁了人,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明日回府一趟,唤一声爹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俗话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听着这番话,萧母连连点头。 可看着乔念那依旧冷漠的脸孔,萧母也跟着收敛起了笑来,拉过乔念的手,语重心长道,“娘也不瞒你,是你娘派人送了书信来,请我务必劝你明日回侯府的,不管怎么说,当年你娘如何疼爱你,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这丫头就算是性子倔强,也不能倔成这副样子,对不对?适当服个软,对大家都好。” 乔念看着自己被萧母拉着的手,神色冷得吓人。 一旁,林鸢还在附和,“娘说得对,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姐姐明日就随我回去吧!” 萧母很是欣慰地看了林鸢一眼,只觉得如林鸢这样善良大方的,才配做她的儿媳妇。 却不想下一瞬,乔念竟然就这么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来,当着萧母的面,将她的整个前臂都露了出来。 哪怕,已经时隔几个月,她手臂上的伤痕还是触目惊心。 萧母猛地一惊,竟是下意识地甩开了乔念的手。 可很快,她便又将乔念的手给捧了起来,“这,这是……” 乔念不肯多言,只沉声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与侯爷是当着我祖母的面断的亲,我若回去,只会叫我祖母在天之灵难安。” 说话间,乔念便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来,起身,对着萧母行了一礼,“我这边的回门礼就免了,至于嫁妆的事……” 乔念说着,便是看向了林鸢,一双眸子染着淡淡的讥讽,“既然弟妹有这份心,那娘就别拂了弟妹的好意。” 可她的嫁妆,就是她的,她不想给,谁都分不去! 第一卷 第197章 送上门来了 乔念说完这话便转身要走。 却不想,林鸢竟是快步上前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姐姐!” 乔念眉心瞬间染上了不快,猛地将自己的衣角抽了回来,厌恶地看了林鸢一眼,“弟妹又叫错了。” “姐……嫂嫂……”林鸢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我知道你在浣衣局三年受了很多欺负,我也知道你心里对侯府有怨,所以连爹娘高价为你准备的伤药你都不屑一顾。可……他们就算不是你亲生爹娘,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何能没有感情?你明日就随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林鸢说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心思却在萧母的身上。 方才乔念露出自己的伤痕,明显是博了萧母的怜惜,她可不能叫乔念得逞! 她得让萧母知道,乔念的伤,与侯府无关,甚至侯府还特意为乔念养伤了。 是乔念小心眼,一直记恨着侯府! 是乔念对不起侯府,不是侯府对不起乔念! 果然,这一番话说得萧母也为之动容。 “念念,我与你娘私交甚好,是亲眼见过她如何疼你的。鸢儿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哪怕你心里还有怨,回去也不过是吃个饭而已,大不了吃了就回来,不碍事的。” 眼见着萧母都为自己说起话来,林鸢便越发激动了。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乔念的手,“姐姐,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姐姐!” 林鸢抓着乔念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乔念眉心一拧,终于察觉到了林鸢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她落下泪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整个人就朝着一旁倒去,那样子,倒像是被乔念推了一般。 却不想,乔念竟在关键时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已经半倒下的身子给猛地拽了回来。 萧母一惊,这是发生了什么?方才鸢儿莫不是快摔了? 林鸢也是一惊,她从没想到,乔念的力道居然这样大,反应居然这样快。 明显的栽赃陷害不成,林鸢看向乔念的眸子里已是染上了几分惧意。 却见乔念眉尾轻挑,眼角的视线掠过林鸢的耳畔,看向她身后一脸惊讶与担忧的萧母,这才压低了声,冲着林鸢轻轻一笑,“弟妹怎么嫁了人之后,连手段都低级了这么多?莫不是知道光流两滴眼泪已经不够用了?” 这萧府的人,可不如林家那般,只要林鸢一哭,就无条件地拥过来护着林鸢。 林鸢从乔念的眼里,看到了满脸惧色的自己。 她不明白,为何乔念这会儿要将声音压得这样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的地步。 明明,她戳穿了自己的伎俩,是可以堂而皇之地跟萧母告状的! 只听着乔念的声音越发低,“既然弟妹脑子不好,我便再提醒你一句,你身上可还有把柄在我手里,若不想东窗事发,就乖乖地待在这萧家,莫要惹我,否则,哪日萧衡一纸休书将你送回侯府可怎么办?” 她不想惹是生非,只想安稳度过三年后远走高飞。 可若是林鸢非要一直来找麻烦的,她也绝不会客气! 听到这话,林鸢眼里的惧意便更浓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掉。 但这一回,是真的被吓哭了。 就见着乔念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就多谢弟妹帮了我一个大忙。” 她正愁不知该如何引萧何出来,这不,林鸢就撞上来了。 可,林鸢根本听不懂乔念在说什么。 只知道,下一瞬,乔念的眼里便布满了凶狠,随即抓着林鸢便是狠狠甩了两巴掌,“啪!啪!” 清脆地声响,惊得萧母慌忙起身喝止,“念念,你在做什么!给我放手!” 却听乔念扬声喝道,“我早已与侯府断亲,你却三番五次来寻我麻烦,我今日就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侯府来我跟前说事!” 说罢,便又是两巴掌甩了上去。 惊得萧母连连呼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拉开!” 一旁的丫鬟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拉拽着乔念。 凝霜见自家小姐要被欺负了,当下就与上来的丫鬟小厮扭打了起来。 凝霜一个人能打两个,可对方人多,乔念还是被拉开了。 但被拉开之前,乔念还不忘借力往林鸢的胸前猛踹了一脚,“混账东西!离我远些!” 林鸢被踹得往后倒去,好在是被赶上来的萧母给扶住了。 可乔念这一脚踹得凶,以至于林鸢哪怕是站稳了都还死死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 萧母何曾见过这等架势。 就算是养了两个儿子,也从不曾见他们打过架。 如今,这新娶的媳妇儿到家没两日居然就敢打起人来了,她岂能忍? 当即便是指着乔念怒骂道,“你,我原以为你进浣衣局三年出来,还能被磋磨了性子,却没想到依旧是这样一副泼辣无礼的样子!我萧家岂能容你放肆?!来人!将她带去祠堂!跪上个三天三夜,直到她知错了才能起来!” “是!” 拖着乔念的小厮应了声,便是要带着乔念往祠堂去。 却不想,乔念跟两手一挥,便是将那两名小厮给挥开了,“不用!我认得路,自己走!” 说罢,她又狠狠瞪了缩在萧母怀里嘤嘤哭着的林鸢一眼,方才转身便往萧家的祠堂走去。 说来,萧家的祠堂她还真不是第一回来,只是从前都是萧衡跪在这儿,她来作陪而已。 哪里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跪在这儿? 好在,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了。 乔念看着那道坐着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自己的影子旁,嘴角便忍不住掠起了一抹笑来。 萧何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何必如此?” 乔念这才回过头去看向萧何,脸上却不复方才的笑,只是沉着脸道,“没事,萧大哥回吧,我跪习惯了。” 萧何亦是沉着脸,“故意使这一出,一来可以杜绝日后府里人再将你与侯府牵扯到一起,二来可以逼我出来见你,乔姑娘真是好心机。” 闻言,乔念这才憋不住嘴角的笑容,冲着萧何轻声笑道,“那也得萧大哥肯来见我才好。” 第一卷 第198章 就试一次,好不好 萧何却还是沉着脸,“若我不来,你就真准备跪上三天三夜?” 乔念摇了摇头,如实应道,“我准备装晕。” 就如之前,林鸢装晕躲过责罚一般。 萧何不禁微微叹了一声,似有颇多无奈,这才道,“走吧,爹娘还在大厅等着。” 府里的大少奶奶居然动手打了二少奶奶,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大事,少不得一顿责骂。 乔念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却上前两步,挡在了萧何的轮椅前,“这会儿季岳不在,我才敢拦你。” 说着,便是从怀里取出了药瓶来,“我知道萧大哥定是会怪我多事,但我真的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 “你既知道你多事就好。”萧何微冷的声音打断了乔念的话。 对于被乔念看到了自己病发时那副模样的事,他还是很介意。 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威武的大将军,他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他不愿被人看见自己如同一条蛆虫一般,扭曲,挣扎! 思及此,萧何的脸色也阴冷下来,眉宇间满是戾气,“这么些年来,阖府除却季岳之外,根本无人知晓此事,所以,还望乔姑娘,不要多事!” 他是在警告乔念,切勿在他爹娘面前乱说话! 乔念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是被萧何吓到了。 可很快,她便又镇定了下来,微微叹息了一声,“萧大哥当真觉得,这么多年来都无人发现你被病痛折磨吗?” 闻言,萧何眉心一沉,冷声问道,“你是何意?” “那晚萧衡也听到了。”乔念看着萧何,很是认真,“我告诉过你的,你我新婚那晚,萧衡就站在梧桐树上,既然我都能听到动静,他又怎会听不到?可,他却转头就消失了,证明了什么?” 照理,听到自己大哥突然哀嚎起来,萧衡不是应该进屋去查看情况吗? 可萧衡转头就走了。 这岂不是证明,萧衡早就知道了! 只是连萧衡都没有办法! 他无法去缓解萧何的痛苦,便只能当做听不到罢了! 乔念的话,让萧何为之一惊。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萧衡一直都是白天来找他的。 而且,季岳也不曾发现过萧衡…… 不对,以萧衡的武功,季岳很难发现! 难道,萧衡当真早就知道了? 甚至,他早就见过自己那生不如死的样子了? 萧何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某一道防线,正在被渐渐击溃。 却不想,乔念忽然就蹲在了萧何的面前,她看着萧何,眸中满是真诚,“萧大哥,我真的认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夫,我之前被明王打成半死,就是那大夫救我回来的!这药,你就拿去试一试,万一有效果呢?就算没有效果……也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是不是?” 有那么一瞬间,萧何有些恍惚。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一个角度去看别人了。 自从双腿残疾之后,他整日都躺在床上,所有来看他的人都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 后来,萧衡不知是从何处弄来了这张轮椅,好让他至少能离开那张床。 可,他依旧需要仰视别人。 哪怕,只是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厮,他也得仰着头看他们! 唯有今日,唯有眼下,他无需抬眸就能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 心口处,分明有什么东西在融化开来。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药瓶放在了他的腿上,眼眸中还染着几分担忧,两只小手各自伸出了两根不算细的手指来,语气恳切,“就,试一次。” 萧何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缓缓往下,一眼就看到了那纵横在手腕处的伤疤上。 他行军多年,如何能不知道那些伤疤是新新旧旧。 想着她方才说,差点被明王打死…… 那,在被明王虐打之前,她又经历了什么? 在浣衣局的那三年,她,经历了什么? 远处,一道声音催促而来,“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跟夫人还在前厅等着呢!” 萧何这才回过了神来,看着她依旧伸着的两根手指,眉心微微一拧,大手就这么握了上去,将她的两根手指都压了回去,“这是两次。” 乔念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萧何是答应尝试了,当下便是一喜,仿若连眉眼都生出了花来。 有那么一瞬间,萧何觉得她的笑竟是比天边的日头都要耀眼。 耀眼到,他不敢直视。 于是,低下头,收回了手,将药瓶放入了袖袋之中。 乔念也欢喜地站起了身来,绕到萧何的身后,推着轮椅就往前厅而去。 眼见着前厅就快到了,萧何方才微微侧过头来,低声提醒着,“注意表情。” 乔念当即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淡淡‘嗯’了一声,推着萧何入了前厅。 萧父冷着脸坐在上首,不怒自威。 萧母还生着气,似是看都不愿看乔念一眼,见乔念来了,便转开了脸去。 林鸢坐在一旁,脆弱地捂着胸口,两边的脸颊都泛着红肿。 萧衡亦是坐在一旁,他今日本应在军中,是被萧母差人叫回来的。 只是,他对林鸢显然没有那么关心,一双眸子看都没看林鸢一眼,反倒是一直紧紧盯着乔念。 旁人没瞧见,他却是看得很清楚。 方才乔念推着萧何而来的时候,二人脸上都染着笑意,很是高兴。 思及此,萧衡一双眸子便垂了下来,右手轻轻拨弄着左边的衣袖,看似并不在意,双颊处却微微鼓起,狠狠咬了牙根。 乔念倒是没发现萧衡的神情,只推着萧何上前后便对着萧家二老行了礼,“见过爹娘。” 萧父眉眼低沉,看了乔念一眼,这才低声问道,“你娘说,你动手打了鸢儿,可是实情?” 乔念觉得萧父还真是公正,萧母说了都还不信,还得来问她一遍。 于是,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下了,“嗯,是实情。” 萧父哪里想得到乔念能应得如此‘没皮没脸’,当即便冷下了脸来,一拍桌案,“胡闹!你当我这还是侯府,有你爹娘纵容你不成?” 闻言,乔念看了萧父一眼,没说话。 她知道,萧父萧母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以为她还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才会有这番言论。 不知者无罪,她并不怪他们。 眼见着乔念不说话,萧父以为她是知错了,想着她毕竟是萧何的妻子,又得萧何如此在意,便想大事化了。 当下只沉声道,“还不快跪下,与你弟妹赔个礼,认个错!” 第一卷 第199章 我夫君累了 乔念料到了萧父萧母会惩罚她,可,给林鸢下跪? 下辈子都不可能。 当下便是面无表情,淡淡回了一声,“做不到。” “你说什么?”萧父颇为震惊。 在萧家,他说的话无人敢不从,哪怕是萧何与萧衡两兄弟,也从未敢忤逆过他。 就算是刁蛮任性的萧清暖,在他面前亦是老老实实的。 这还是头一回他发了话,却得到个‘做不到’的答案来。 面对萧父的愤怒,乔念只是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萧何。 萧何此刻正沉着一张脸,视线落在三步外的地面上,眼角分明察觉到了乔念半转过来的身子。 本不想理,但…… 他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抬眸看向了萧父,缓缓开口,“不论是在侯府还是在萧家,称呼上,念念总归是高了一头,让她下跪赔礼,怕是不合适。” 萧何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昧着自己的良心的。 就连萧父与萧母都听得出来,萧何这是明显的偏帮。 就算是称呼上高了一头又如何? 二人总归是平辈,如今林鸢被打成这副样子,乔念总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可,萧何这样做,也是证明他真的对乔念上了心了。 他先前一直将自己封闭在那个院子里,若是此事处理不好,萧何更不愿意出来见他们了怎么办? 一时间,萧父萧母也为难了起来。 却不想,萧衡的声音在一旁缓缓响起,“如此说来,鸢儿日后在府里遭了打,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闻言,众人皆是朝着萧衡看了过去。 只见他眉眼透着一股冷意,正死死盯着乔念,嘴角噙着一抹凉薄。 方才乔念求助萧何的样子,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明明从前,她对着他才会做出那样的神情来,如今,她与萧何才成婚几日? 心口的妒火在无声蔓延。 乔念与萧何表现得越是亲近和谐,萧衡周身的气场便越是低冷。 萧父萧母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两个儿子都开始护起自己的媳妇儿来了,若是无人肯退步,这事情怕是得闹大了。 林鸢并没有想到萧衡会为自己说话,她还以为他是厌恶她了。 这会儿,有了人撑腰,她便越发委屈了。 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萧何眉心微拧,他知道,萧衡是冲着乔念来的。 当下,便是看了乔念一眼。 乔念会意,这才冲着萧衡道,“我今日也是被逼急才动手,娘可以作证,我原本已经走了,是弟妹追上来拉着我胡搅蛮缠在先。倘若日后她能知轻重,识分寸,我自然不可能动手打她,这点你放心,衡儿。” 最后那两个字一出口,萧衡眸中的阴戾便已是呼之欲出。 那张冷峻的面孔如同凝了冰霜,只让旁人觉得四周的气氛都森冷了几分。 衡儿? 她怎么敢这样唤他! 萧何也是暗暗为乔念捏了把汗,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占萧衡便宜的。 可这无疑是踩在了萧衡的雷点上,只眼下,当着爹娘的面,萧衡什么都做不了而已。 心中虽是担忧,可看着萧衡那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神色,萧何的嘴角却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倒也是难得瞧见他弟弟会有这样的神情。 乔念心里其实也很慌。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能如此唤着萧衡。 甚至,她很清楚她这样唤他,他是不高兴的。 可,她凭什么要让他高兴? 更何况,她是嫂嫂,做嫂嫂的唤他一声衡儿,怎么了? 眼见着萧衡脸上的狠戾之色越来越浓,林鸢内疚坏了。 她觉得萧衡是为了替她出头才会被乔念‘占了便宜’,当下便是匆忙开口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招惹姐姐,衡哥哥,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她的手,轻轻搭上了萧衡的手臂。 萧衡正是在怒火之上,骤然被这样碰触,锐利的眼眸一下子就朝着林鸢射了过去。 林鸢被吓了一跳,飞速地收回了手,心下却只觉得更委屈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非要拉着姐姐回门,姐姐……” “弟妹。”乔念实在是受不了林鸢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开了口,“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连一个称呼都记不住。” 闻言,林鸢被吓得立刻住了嘴,她知道,乔念口中‘不长记性’说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称呼。 只听着乔念接着道,“既然弟妹已经知道错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就再奉劝弟妹一句,管旁人的闲事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林鸢已是脸色煞白,除了一直掉眼泪之外,已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萧父萧母在震惊乔念言语之粗鄙之外,心中也不禁开始疑心起林鸢的反应来。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能被乔念这样威胁? 萧衡对这一切,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的怒意,还留存在乔念对他的称呼之上。 只眼下,乔念也并不在意他,而是对着萧父萧母行了一礼,这才道,“我夫君出来许久,应该是累了,爹,娘,我先送夫君回去了。” 说罢,竟也不管萧何是什么反应,推着萧何就往外去。 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一口一个‘夫君’已是如同一把火,彻底点燃了萧衡心里的愤怒。 萧父萧母指着乔念的背影,亦是觉得心口有团火,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紧。 他们还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媳,竟是丝毫都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却偏偏,是将萧何哄得这样好! 一时间,他们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对待乔念了。 闹了这一场,时候亦是不早了。 乔念推着萧何往住处行去,身后的落日将二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你方才也是故意的?”萧何忽然开口问道。 身后,传来乔念低低的一声,“嗯” 故意当着萧父萧母的面,莽撞无礼,无非就是不想讨了二老的欢心而已。 她与萧何毕竟不是真夫妻,等三年时间一过,她就要走的。 若是二老对她无感,甚至有一点点厌烦。 到时候,她走起来也容易些。 更何况,在这个萧家,她也只是欠了萧何一人而已。 旁人是什么心情,她实在没必要去理会。 她相信经过今日,林鸢会老实上好一阵子。 至于萧衡嘛…… 乔念眉头微微拧起。 还真是个麻烦! 第一卷 第200章 有何把柄在她手上 另一边,林鸢也跟在萧衡身后回了住处。 萧衡带着一身的冷意走在前头,林鸢跟在后面,她能察觉出来,萧衡此刻正在气头上,可,她不知道,萧衡这会儿的怒意是因为她,还是因为乔念。 心下莫名有些慌乱。 眼见着萧衡率先进了屋,她便看了跟在身旁的丫鬟一眼,方才开口,“你不用跟着了。” 丫鬟应声行了礼,便是退下了。 林鸢这才进了屋去,眼见着萧衡正往里屋走,她便也跟了上去。 声音自然是带着几分怯怯的,“衡哥哥,今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强求姐姐随我回侯府,害衡哥哥今日受了委屈,我……衡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林鸢的话都还没说完,便见萧衡捧了一身衣裳从里屋出了来。 面对林鸢的质问,萧衡并未回答,那双阴冷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不染半分温度,“你有何把柄在她手上?” 林鸢骤然瞪大了双眼,心中慌得乱了神,自然也回答不出萧衡的问题来。 萧衡显然也并未想要得到林鸢的回答,一双眸子幽暗,连着声音都冷下来了不少,“婚期匆忙,你的院子还在修缮中,大约还有十日你才能搬过去,这十日,我宿在书房。” 说罢,便是往外走去。 却不想,林鸢竟是一把抓住了他。 “衡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鸢死死盯着萧衡,眼里满是不解与不甘,“我,我到底做错了何事,需要你这样对我!” 自成亲以来,他一日都没有宿在房中也就罢了,眼下竟还要堂而皇之地搬出去住! 他以为这院里的下人都是瞎的,都看不到吗? 他是要将她置于何地? 萧衡这才停下了脚步来,垂眸看着她。 她两边的脸颊都红肿着,眼泪不时落下,瞧着着实令人心疼。 若是从前,他定会为她抱不平。 可眼下…… 萧衡看着她,眸中带着几分狐疑,几分探究,却最终,只剩下厌恶! “你这副模样,骗了多少人?” 林鸢闻言一愣,含着泪的眼珠子不住闪动着,“我,我不知道衡哥哥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非要让她回侯府?”萧衡森冷的声音响起,如同是在审问着死牢里的犯人,“她已经与侯府决裂至此,你为何还非要拦着她与你回去?” 林鸢忙是解释,“是,是我娘传了书信于婆母……” “与你有何干系?” 萧衡冷漠地打断了林鸢的话,深色的瞳孔分明早就看穿了一切把戏,“书信是给我娘的,并非是给你,与你有何干系?” 许是,萧衡的眼神太过冰冷,以至于林鸢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些什么一般,声音都发着颤,“所以衡哥哥的意思是,我被打了,也是我的错,对吗?” 受了伤的人是她! 他怎么能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却不想,听到她这样问,萧衡的眸色反倒越发阴冷。 甚至,他微微眯起了双眼,周身都染上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你到底有没有错,有多少错,我自会查清楚。” 说罢,便是再也不顾林鸢,大步往外而去。 林鸢原本还拉着他的衣袖,被他这样一带,竟是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一声痛呼,却不想,萧衡仿若是没有听到一般,一步未停。 眼见着,萧衡的身影很快就走出了屋去,林鸢眼里的泪便如断了线般,一颗接着一颗,不停地落下。 怎么会这样? 她,该怎么办? …… 翌日,乔念一早就起来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敲开了萧何的房门。 开门的是季岳。 见到乔念,也不由得一惊,“大少奶奶?” 乔念下意识地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问道,“昨晚的药有用吗?” 季岳一时恍然,“昨晚的药是大少奶奶给的?” 说着,季岳竟是笑开了花,连连点头。 “有用,有用!大少爷原本至少要发作半个时辰,可昨晚一炷香的时间就好了!” 他原本还在惊讶,大少爷是从何处找了这样的神药,却不想,竟是乔念给的! 听到有用,乔念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就听着里屋传来了声响,“我正准备去谢你,没想到你竟先来了。” 话音落下,就见萧何一脸淡笑着坐着轮椅出来,脸色并不见任何苍白与虚弱。 乔念被季岳迎进了屋,大约是将她当成了恩人,季岳态度比以往都要恭敬不少,很是热情地泡了一杯热茶送到乔念面前。 乔念接过,脸色却有些不大自然。 见她如此,萧何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乔姑娘不开心?” 他原以为,这药对他有用,她是该高兴的。 闻言,乔念忙是放下茶盏,摆着手道,“当然不是,这药有用,我当然高兴!这就证明,萧大哥的双腿并非受伤之故,还有得医。” 听到这话,季岳高兴坏了,“当真?我家大少爷还能重新站起来?” 就连萧何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他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可,整个御医院的人都对他的腿疾束手无措,唯独乔念送来的药有效,这便不得不让他相信,乔念认识的那位大夫,真的如她所言一般,很厉害! 那大夫说有得医,或许,他就真的还能站起来! 看着二人眼中的期盼,乔念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了。 她担心事情到最后,还是会让他们失望,便只是将府医信中的话复述了一遍,“那瓶药有效的话,就证明萧大哥的腿疾是中毒所致,所以,或许毒解了,萧大哥的双腿就能好了。” 中毒? 萧何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就沉了下来,像是在否认着中毒的说辞一般,沉声道,“我的腿是在战场上伤的,当时军医就说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乔念眉心微拧,“那或许,就是有人趁着萧大哥受伤时下的毒,军医医术有限,方才没有诊治出来。” “不可能。”萧何眸色闪烁,语气却很是坚定,“我身边始终有人陪着,不可能会有人能对我下毒。” 只是这份坚定,好似有些过了头。 乔念心下不禁有些狐疑,便一边打量着萧何的脸色,一边接着开口,“那或许,就是陪着萧大哥的那个人……” 却不想,这一回她的话还未说完,萧何便骤然将她打断,“不可能!” 只见,他眸中竟是掠起了一丝惊慌,便是连声音都有些无力,“不可能是她……” 第一卷 第201章 我不会放弃的 眼见着萧何眼眸闪烁得厉害,乔念便也不再追问此事。 不管是谁下的毒,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要追查起来必定没有那么容易。 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治好萧何的腿。 乔念原本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萧何,只说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三年,可明明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季岳,哪里就缺了她一个? 只是当时的她实在也想不出来别的,能报答萧何的法子了。 但眼下,却是有了。 “萧大哥。”她郑重地唤了一声,“不管你的腿是如何中毒的,但如今既然有了希望,我便不会放弃,还请萧大哥信我。” 乔念的声音,似是将萧何从过去的那抹震惊与慌乱中拉扯了回来。 他看着她那双莹亮的眸子,如一汪温泉,流淌在他的心口处。 一点一点,融化了他方才的慌乱。 他没想到,不过是还恩之举,竟然会给他本已漆黑的世界带来了一抹光亮。 一时间,他倒是不知道,荆岩的嘱托到底是为了乔念,还是为了他…… 心中感慨万千,可落在面上,他也只能微微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了声,“多谢。” 乔念回以一笑,方才起身,“那我不打扰萧大哥休息了。” 说罢,便是出了屋去。 她脚步轻快,回了自己屋子后便立刻写下了一封书信,让凝霜想办法送去给了府医。 而另一边,林鸢也起了个大早,今日是她的回门之日。 哪怕萧衡昨日还对她满是厌恶,可今日这回门礼却是不能不陪同的。 马车里,萧衡正闭目养神。 林鸢坐在一旁,眉心染着愁绪,时不时地便会看萧衡一眼。 可,萧衡全程都闭着眼,似是不愿见她,更不愿与她交流一般。 她心下不禁有些慌乱,她担心萧衡到了侯府后,也会是这样一副厌恶她的神情。 为了今日回门,她甚至涂抹了厚重的脂粉去掩盖脸颊的红印,就是怕被侯府知道,她在萧家受了欺负。 萧衡,是她一心要嫁的人,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嫁给萧衡后,一点都不幸福…… 正想着,马车忽然一阵颠簸。 林鸢一时没有坐稳,整个人都往一旁倒去。 眼看着额头就要装在车壁上,一只大手及时将她给了拉了回来。 她诧异地看向萧何,她还以为,他已经不愿碰她了…… 只听着外头的车夫道,“将军,方才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孩子,马匹受了惊吓,将军跟夫人没事吧?” 萧衡早已松了手,眸色淡淡地瞥了林鸢一眼,冷声应道,“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外头连声说着,马车便继续往前行。 萧衡重新闭上了眼,但许是方才的碰触给了林鸢一丝信心,她缓缓看向萧衡,柔声说道,“我知道衡哥哥心里对我有误会,可是今日回门……” “我知道该怎么做。”萧衡冷漠的声音打断了林鸢的话。 林鸢一愣,终于是明白过来,萧衡方才扶的那一下不过是本能的出手而已。 心下,却终于不再那么担心。 只想着,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她过得不好就好。 不多久,马车便在侯府外停下,知道今日是回门礼,林夫人一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当看到萧家的马车时,林夫人已然满是期待。 林鸢率先下了马车,见到林夫人便是甜甜地唤了一声,“娘。” 萧衡也自马车上而下,对着林夫人行了礼,“见过岳母。” 却不想,林夫人脸上有一抹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 林鸢看见了,心口瞬间咯噔了一下。 好在林夫人已是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迎上前来,“萧将军有礼了。” 说话间,林夫人很是亲热地抚着林鸢的脸颊,“乖,让娘看看。” 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马车后面看。 林鸢如何还能瞧不出来林夫人的意思? 当下便是柔柔地开了口,“娘,姐姐今日不回来。” “啊?”林夫人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满脸失望,却又强迫自己勾起了笑,“没事,你回来就好,快,快进府去吧!” 林夫人迎着萧衡跟林鸢二人进了府,今日回门礼,林侯爷与林烨都在,席间,父子二人拉着萧衡一直说个不停。 而萧衡的表现也正如他在马车里所言一般,叫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来。 可,吃过午饭后,林夫人还是找了个借口,拉着林鸢单独去了后院。 等支开了身后的丫鬟,林夫人方才问道,“可是过得不顺心?” 林鸢一愣,不知林夫人是如何看出来的,正想着摇头否认,却不想,眼泪先一步掉了下来。 见状,林夫人忙是心疼地将林鸢护在了怀里,“娘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昨日定是哭了很久,怎么了?快跟娘说说,可是萧衡欺负了你?” 林鸢纵然心中有万千委屈,这会儿却也不敢跟林夫人说实话。 她怕她说萧衡一个不字,侯府就会找萧衡的不痛快。 特别是阿兄,性子那般冲动,若是还跟衡哥哥动了手怎么办? 到时候,萧衡岂不是更厌恶自己了? 当下,便是摇了摇头,道,“衡哥哥待我很好,娘别担心了。” 林夫人微微叹息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问道,“你新婚那日,侯府的嫁妆比不过你姐姐,你婆母可说话了?” 林鸢依旧摇头,“没有,婆母很好。” 闻言,林夫人眉心微微一拧,“既不是萧衡,又不是你婆母,那你怎会哭成这样?难道,是你姐姐?” 听到这话,林鸢便不说话了。 只一个劲地掉眼泪。 林夫人心疼坏了,“哎,我就猜到,没了我们护着,她必然是要欺负你的!我可怜的鸢儿,那萧衡呢?就没护着点你?” 事已至此,林鸢如何还能瞒得住,便只能继续沉默着,掉着泪。 林夫人好似这会儿才想起萧衡之前请旨要娶乔念的事,想着,萧衡只怕心里有乔念,才不会心疼林鸢,便只觉得林鸢越发凄惨了。 可……人都已经嫁进萧家了,还能怎么办? 林夫人心疼林鸢,便也跟着掉眼泪,母女二人就这么相拥着哭了还一会儿。 可到最后,林夫人还是给林鸢指了一条出路,“鸢儿,你记住,你才是萧衡明媒正娶的妻子,萧何无用,念念必然生不出孩子来,所以,只要你能给萧家生下嫡长子,你在萧家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知道吗?” 第一卷 第202章 最后的机会 林鸢怔愣地看着林夫人。 她不知道以如今她跟萧衡的相处状态,该如何去给萧家生下嫡长子。 而看着她这副模样,林夫人只以为她是太过单纯,没听懂,当下便是轻轻笑了开来,“傻丫头,如今你都已经成婚了,那有些话娘就再与你说得直白些!这男人啊,最好哄不过了,你与他多喝上两杯酒,撒个娇,衣衫半露,他定是把持不住。” 前面那些话倒还好,直到最后那句‘衣衫半露’,哪怕林夫人是压低了声说的,林鸢也还是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见她如此,林夫人却是笑得越发灿烂了,“你看看你,都已经成婚了还如此害羞!” 林夫人哪里想得到林鸢还是‘完璧之身’,当即拉着她,说了好些‘经验之谈’。 林鸢虽是羞得脸颊通红,却还是默默记下了。 毕竟,林夫人说得没错,她必须得为萧家生下长子嫡孙才行。 萧衡已经如此厌恶她了,她若不再争取,日后该如何立足? 有了孩子,那至少在萧父萧母面前,她永远都不会失宠! 林夫人又拉着林鸢说了一会儿,方才回了前厅,却不想,萧衡已经离开了。 林夫人有些惊讶,“这,萧衡呢?” 林侯爷今日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接过丫鬟递来的热茶,不在意地开口道,“军中来了人寻他,便急着走了。” 林烨坐在一旁,亦是冲着林鸢笑道,“想必是军中有要事,没事鸢儿,阿兄送你回去!” 林夫人虽然有些不开心,毕竟有哪家的姑爷会在回门礼当日就先行离开的? 可转念一想,萧衡毕竟是将军,军务繁忙也是没办法,这才转过身安慰着林鸢,“萧衡颇得皇上重用,忙了些也是应该的,就叫你阿兄送你回去吧!” 林鸢心里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可眼见着林侯爷与林烨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来,林夫人又这样安慰着,她当然也不能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来,便是笑道,“没事的娘,萧家的马车就在门外,我自个儿回去就行。阿兄应该也喝了不少,就留在府里好好休息吧!” 听着这话,林烨只觉得欣慰,“还是鸢儿心疼阿兄。” 他今日确实也饮了不少,这会儿正觉得头晕呢! 林夫人无奈瞪了林烨一眼,这才拉过林鸢,“那娘送你。” 说罢,便是与林鸢相携往外而去。 萧家的马车已是等在侯府外。 林夫人亲自送林鸢上了马车,方才又忍不住道了声,“娘与你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林鸢脸颊微红,面露羞涩,却是郑重点了点头,“都记住了,娘回去吧!” “哎,好。”林夫人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林鸢坐回了马车里,脸色却在瞬间沉了下来。 林夫人与她说的那些话,她自然都记住了,虽然露骨,可,为了孩子,她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 萧衡做不到! 她心里很清楚,以萧衡如今对她的态度,不管她给萧衡灌多少杯酒,萧衡都不会碰她的。 那,她又该如何又孩子呢? 心思一下子就沉入了谷底,想着萧衡对自己的态度,林鸢便觉得委屈。 她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想回眸再看林夫人一眼。 却不想,侯府外哪里还有林夫人的身影? 一时间,一股浓烈的悲伤袭来,林鸢的眼圈一下子就泛出了泪光,可下一瞬,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她的视线之中。 那个丫鬟……是凝霜? 只见,离得侯府不远的一间医馆外,凝霜正从里头走出来,手中还拎着几包药。 可,将军府附近也有不少医馆,这凝霜怎会来侯府附近的医馆拿药? 看她离去的方向,也不是往小宅院去,这就证明乔念今日并未回小宅院啊! 那,凝霜这是做什么呢? 林鸢心下狐疑的紧,却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将凝霜叫来细问。 一来,那丫鬟的性子随了乔念,泼辣得很,必是半句实话都不会说的。 二来,她也是真的不敢再惹乔念了,会挨打不说,就担心哪天乔念一股脑的将她所做的事儿都说了。 什么三年前是她打碎了琉璃碗,什么她收买乞丐却反而害了几条无辜的性命,什么她联合林烨给她灌药…… 思及此,林鸢的脑海中宛如一道精光闪现。 对了,灌药! 萧衡不管喝多少杯酒都不会碰她,那,若是喝了那种药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林鸢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便如一团烈火熊熊燃起,一发而不可收拾。 昨日萧衡说,再过几日就让她搬出他的院子,那到时候,她怕是连见萧衡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不如,就趁着如今,二人还住在一个院子里…… 许是这想法太过大胆了些,林鸢整个身子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整个人都显得尤为紧张。 可一想到这或许会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后对着马车外唤了一声,“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林鸢掀开车帘下了来。 丫鬟有些惊讶,“小姐怎么了?” 林鸢微微摇头,只冲着其余人道,“你们都回去吧,有小环陪着我就好。” 小环便是她的陪嫁丫鬟,自小翠被赶出侯府后就一直伺候着她,也算是她最信得过的丫鬟了。 其余人闻言,便是应声行了礼,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只等着那群人走远,林鸢方才拉过了小环,道,“走,陪我去个地方!” 她知道当初林烨是在哪间医馆买的药,她不能亲自出面,只能让小环进医馆去买。 小环只觉得自己是被自家小姐给坑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红着脸进了医馆去,没多久就将药买回来了。 似是做贼一般,她将药瓶悄悄塞进了林鸢的手里,压低着声道,“小姐,那大夫说,此药最适合男人用,一次只需要一点点就行。” 林鸢亦是红着脸,匆匆忙忙地将药瓶收了起来。 随即便是深吸了两口气,如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领着小环往萧家的方向行去。 只是,她们二人如此做贼心虚的模样,早已被万花楼上的邱予尽收眼底…… 第一卷 第203章 求你怜惜我 萧衡从军中回来时,天色已是很晚了。 如前几日一般,他回了住处便径自去了书房,连看都不曾往林鸢的方向看过一眼。 却不想,还不等他把外衣脱下,林鸢却主动敲开了他书房的门。 看着她站在门外,夜色下,身形显得有几分单薄。 萧衡眉心不自觉拧起,带着几分不耐烦,这才问道,“何事?” 林鸢大约也是做贼心虚,全程低垂着头,不敢看萧衡一眼,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眼底的慌乱来。 便只微微侧头看了身后的丫鬟一眼,这才道,“娘说衡哥哥回来得晚,定是劳累,特意让厨房熬了鸡汤来。” 她将这鸡汤推在了萧母身上,一来是晚饭的时候萧母的确提了一嘴,二来,她怕若是说这鸡汤是她准备的,萧衡便不喝了。 果然,听到是萧母命人准备的,萧衡方才微微侧身让开了路,“放下吧!” 丫鬟恭敬点头,这才进了书房去,将鸡汤放在了桌案上。 为了不叫萧衡看出破绽,林鸢还特意没让小环跟着,而是带着另外的丫鬟。 此刻见丫鬟已是将鸡汤放下,林鸢便又怯生生地开了口,“娘还说……让我看着衡哥哥喝完了才好。” 听着这话,萧衡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却是不等他开口,便听林鸢那娇柔的声音再次传来,“衡哥哥纵然不喜欢我,也,也不能将我逼上绝路吧……” 言下之意,那是萧母让她做的事,她若是没做好,惹了萧母厌弃,那她在这萧家就当真是没有活路了。 大约是此刻林鸢一直低垂着头,不让萧衡看清楚她表情的样子,比起从前红着一双眼,非得叫人看清楚她眼泪的模样来,反倒是显得无辜可怜了许多。 再加上今日回门礼,他先行离去,确实有愧。 萧衡终于还是退了一步。 不再理会林鸢,而是径自行至桌案前,端起了那碗鸡汤,一饮而尽。 林鸢一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萧衡将空碗放在了丫鬟手中的托盘上,而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林鸢,冷声道,“喝完了。” 言下之意,她可以走了。 可,药性都还没发作,她若是现在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林鸢的眼睛里终于掠上了几分慌乱,却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看向那丫鬟,道,“你先下去。” 闻言,丫鬟行了礼便退下了。 而林鸢却缓缓抬步,进了书房。 眼见着林鸢竟是进了来,萧衡一双眉不禁拧起,幽深的眸色打量着林鸢,便是连声音都冷了几分,“做什么?” 林鸢却还是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直到一步一步,走到了萧衡的面前。 眼神不住地闪烁着,林鸢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 小环明明说,这药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她怕不够,可不止加了一点点。 怎么,还没起效? 那道低冷的声音却在头顶再次响起,“我问你,要做什么?” 显然,语气中已是染上了森冷的怒意。 只怕是下一瞬就该将她赶出去了。 林鸢心一横,竟是猛地伸手,一把抱住了萧衡。 萧衡没想到林鸢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 三年来,林鸢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有礼的,何曾有过这样大胆的举动? 他一时不防,虽已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但到底还是被林鸢给紧紧抱住了。 “衡哥哥!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林鸢抱得紧,可萧衡是习武之人,力道极大,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林鸢从自己的身上给拽开了。 他的两只手分别抓住了林鸢左右的臂膀,一下就将林鸢推开了去,眉心染着厌恶,“疯了?谁教你的?” 林鸢从未试过被人这样用力推开,自觉受到了羞辱,加上今日这件事她完全就是孤注一掷,若是失败,她的境遇将万劫不复,以至于,心中的情绪彻底迸发,她的眼泪瞬间落下,却还是不顾一切地要往萧衡身上扑。 “衡哥哥,你怜惜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求,只想求一个孩子……” 萧衡一把抓过一旁挂在墙上的剑,剑鞘抵住了林鸢的肩膀,防止她再上前。 看着林鸢如同疯魔了一般的样子,心中不禁狐疑起来,她怎么突然就提起了孩子。 却不想,下一瞬,下腹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袭来。 萧衡浑身一僵,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碗鸡汤! 他猛地看向林鸢,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竟敢给我下药!” 林鸢已是哭得泪流满面,她不敢的,她只是没有办法了! 萧衡说会去查清楚一切的真相,她知道,萧衡一定办得到。 等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萧衡一定会比现在更厌恶她! 那,她怎么办? 她只能尽快要一个孩子,用孩子来保住她往后的荣华富贵啊! “衡哥哥,就一次,我发誓就这一次。你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说着,她甚至就这么当着萧衡的面,脱去了自己的衣裳。 内心有一股羞耻感在不断挣扎着,可林鸢却一直在说服自己。 她是萧衡的妻子,不管跟萧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她不过是为自己博一次罢了! 她没错! 洁白的胴体展露在眼前,如同一团火,只将萧衡体内的药性勾得越发强烈。 那一股燥热袭来,只令得萧衡连手中的剑都有些抓不稳,落在了地上。 林鸢一惊,却是明白,萧衡的药性终于发作了。 当下便不管不顾地扑在了萧衡的身上,娇柔的身躯如同蛇一般缠着他,气吐如兰,“衡哥哥,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求你了……” 感受到那股专属于女子的体香,萧衡体内的药性好似彻底爆发了开来。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一般,一点一点攀上了她的腰肢。 却在这一刻,萧衡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身影来。 他知道,自己眼下急需什么来浇灭自己体内的这股欲火。 但,绝不可能是林鸢! 仅存的理智燃起,萧衡一把抓住了林鸢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身上生生扯开了去。 许是力道不受控制,林鸢竟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眼见着萧衡竟是往书房外走去,林鸢大惊,忙扑了上去,却只是堪堪抓住了萧衡的右脚。 “衡哥哥,不可以,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却不想,萧衡竟是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狠狠往自己的腿上刺去。 剧烈的疼痛,令得他昏暗的神志骤然清明。 那滴落的鲜血也惊得林鸢猛然松开了手。 她惊诧地抬眸,便见萧衡那双如鹰般狠厉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似是给她的最后的警告。 而后,他再次抬步往外而去。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要去哪儿,林鸢惊呼了起来,“不可以!那是你嫂嫂!” 可她的呼喊却好似淹没在了黑夜之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萧衡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院子,与萧何的院子,隔得并不算远。 药性之下,他的双腿疲软得厉害,就连神志都开始迷糊起来。 好在腿上的伤令他一直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神志。 终于,他还是成功找到了萧何的院子…… 第一卷 第204章 莫要惹我 与此同时,萧何正在屋里,痛苦哀嚎着。 今日凝霜从府医那拿了药方后便买了药回来,说是专门为萧何泡足所用。 那几大包药材,需得小火熬制整整三个时辰,在萧何发病之时,将其双足泡入其中。 可萧何发病时整个身体都会因着痛苦而扭曲挣扎,季岳一个人根本制不住,所以乔念今晚也来帮忙了。 她与季岳二人,一个按着萧何的肩膀,令萧何不至于从轮椅上挣脱。 一个按着萧何的双腿,不让他在挣扎间弄翻木桶。 如此足足按了一炷香的时间,萧何挣扎的力道方才稍稍小了些。 哪里知道,乔念跟季岳都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房门竟是被猛地推开了。 萧衡几乎是摔进屋里来的。 季岳见状,当即大惊,“二少爷!” 眼见着萧衡腿上竟然还带着血,他看了萧何一眼,确定他不会再挣扎得那样厉害了,方才起身去将萧衡扶了起来。 萧衡此刻,周身无力。 如若不是腿上的痛觉令他保持着仅有的神志,只怕早就已经犯下大错了。 他搭着季岳的肩膀,呼吸格外急促,双眸却仿佛有预感似的,看向了乔念。 眉心骤然一沉,她怎么会在这儿? 几乎是本能的,他朝着乔念走去,可,没走两步便又要朝前摔去,季岳忙是扶着他,慌得不行,“二少爷你怎么了?身子怎么这样烫?” 乔念也被吓了一跳,看着萧衡发红的脸颊,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中药时似乎也是这个反应。 可,谁敢给萧衡下药? 莫非,是林鸢? 正想着,就听萧何忽然开口道,”季岳,带他去泡冷水。“ 萧何的脸色略显苍白,方才经过一轮病发,他连呼吸也有些虚弱。 却一眼就看出萧衡是中了药。 季岳闻言,忙是扶着萧衡就往浴桶那走去。 他将萧衡放进了浴桶里,将受伤的腿抬起,而后便往萧衡的身上倒下一桶又一桶的冷水。 体内炙热的火似乎终于是被压制了下去。 萧衡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靠在浴桶之上,恍惚间能感受到有人在替自己的腿包扎。 缓缓睁开眼,他便看到了季岳。 果然,选择来萧何这儿是正确的。 若不然,去了别的地方,还不知会闯下多大的祸事来。 正庆幸间,耳边却传来了那一声极为熟悉的温柔,“好些了吗?” 心下一阵悸动,是乔念! 萧衡忙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只见乔念正蹲在萧何的轮椅旁,手中拿着一方锦帕,正在替萧何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动作极其轻柔,那双看向萧何的眼眸里,也满是关心。 萧何似是无力,却还是偏过头来看向乔念,那一双眸中温柔似水,却让萧衡心头的怒火腾然而起。 他原以为那一声关心是为了自己,却没想到,她的眼里只有萧何! 他们,莫不是要假戏真做? 这样想着,萧衡的呼吸都不自觉再次急促起来。 却不想,下一瞬,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季岳一脸担忧地站在一旁,“二少爷感觉如何?奴才见您呼吸又急促起来了,要不要找大夫来?” 萧衡并未理会季岳的关心,只下意识地转头朝着乔念看去。 却见,乔念这会儿已是端着一杯水递给萧何。 他这边的动静,她却好似半点都没听见一般! 方才的怒火似乎随着那一桶冷水而渐渐化为了寒意。 她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了…… 萧衡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来,闭上眼,摇头,“没事。” 季岳却还是有些忧心,但,他更忧心自己的主子。 既然这会儿萧衡说没事,腿上的伤也包扎好了,他便道,“那二少爷先在这儿泡一会儿。奴才一会儿再过来伺候您。” 说罢,便是朝着萧何走去。 萧何腿上的药,需得泡足一个时辰。 乔念担心季岳一个人伺候不过来,便是等着萧何泡完了足才回了自己的屋去。 一夜好眠。 翌日,乔念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萧何。 毕竟昨夜算是第一次治疗,她得去看看才好。 敲了敲门,她轻轻唤了声,“萧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可,屋里却无人回应。 乔念下意识地看了眼天边的太阳,都这个点了,萧何不可能还没起床。 那怎么会没有反应? 莫不是昨晚泡足之后,反而起了反作用,使得萧何昏睡过去了? 心下担心,她便是连语气都焦急了些,“萧大哥,你还好吗?你,你不应我,我就要进来了!” 说着,便作势要去推门。 却不想,房门竟是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萧衡。 只见他只穿着一身贴身的衣物,满头青丝随意披下,冷峻的脸上满是淡漠。 一双眸子,透着阴沉,就这么死死盯着乔念。 乔念没想到萧衡居然还在,她还以为他清醒过后已经走了。 下意识地探头往屋里看了看,她这才问到,“萧大哥呢?” 萧衡那双幽深的眸子骤然一沉,脑海中浮现出了她昨夜贴心照顾萧何的场景,心下一阵恼怒,便是突然伸手,一把将乔念给拉进了屋来。 乔念一时不防,等反应过来时,才惊觉房门已经被关上。 萧衡将她压在了门上,一只手还擒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拦在她身侧,不给她任何逃跑的余地。 屋内,除却他们二人之外,竟再无旁人。 乔念想到昨晚萧衡的样子分明是中了药的,只担心此刻萧衡体内的药性都还没过,神志不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 便是压低了声警告了一句,“你别乱来,这可是你大哥的房间!” 却不想,男人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讥讽与怒意,“你也知道,这是我大哥的房间?” 那她昨晚那么晚了,为何还会在他大哥的房中? 为何今日醒来,就要来他大哥的房中? 她甚至当着他的面,都不会问他一声,第一句竟还是关心萧何的去处! 她是真的看不见他,还是当他死了! 乔念如何能听不出来他的讥讽? 心下莫名一阵恼怒,“怎么了?我是你大哥的妻子,还不能来他房间一趟吗?”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萧衡那双深沉的眸中瞬间沾满怒火。 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那张伶俐的小嘴,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咬上去,看看她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心中的那一团火更是汹涌,以至于体内被压制了一晚上的那股燥热似乎都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可到底,萧衡还是忍下了。 他狠狠咬了咬牙根,低声警告着,“既是假成亲,就注意些分寸,莫要惹我。” 否则,他可等不了三年! 第一卷 第205章 以后莫要再来了 萧衡不说这话还好,可这话一出,只令得乔念心头的怒意越发强烈。 “萧衡,你弄清楚,我如今是你嫂子!我与你大哥是不是假成亲,与你无关,你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滚开!”说着,她便用力推了萧衡两下,却是一点儿都推不动! 反倒是自己的手被顺势按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一股炙热的体温,隔着衣衫,传到了她的掌心处。 如同着了火一般。 乔念忙是将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可偏偏他的力道越来越重。 “念念……” 头顶忽然传来他的轻唤,透着一丝低哑与无奈。 他从前,从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唤她。 乔念的身体骤然一顿,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眸看着他。 她的眼里,是愤怒,是倔强,是一丝看不明的微红。 语气,却是冷得厉害,“萧将军莫不是想让萧家传出叔嫂乱伦的丑闻来?” 萧衡眉眼一沉,却莫名不敢再对她发脾气,竟是耐着性子,压低着声道,“我知你只是想气我,我昨夜……” 他想告诉乔念,昨夜他中了药,可脑子里却只想着她。 他不会碰别的女人,他如今,已经明了了自己的心意。 他爱她。 可很显然,他的话,乔念一点儿都不想听。 她拼命摇着头,“我不关心,我也不想听!你放开我!” 可萧衡还是不松手,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念念,你听我说……” “我不听!”乔念当真是气坏了,她只觉得萧衡昨夜中药是药坏了脑子。 偏是她今日运气这样不好,竟一头就撞了过来! 眼见着萧衡执意要说那些恶心人的话,也不放开她,她终是忍无可忍,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齿间用了十足的力道,哪怕是隔着衣衫,也很快就将他咬出了血。 她想着,他若是吃痛了,必定是会松手的! 却没料到,直到口中都泛起了那股腥甜,他都不曾松开她。 以至于咬到最后,乔念都不敢再用力,生怕会真的将他的肉都给咬了下来,这才缓缓松了口。 耳边,却是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声音,“念念,你就这般厌我?” 这一次,乔念没再看他。 她低着头,眉心如同拧了结,“别那样叫我,恶心。” 从浣衣局回来后,每一次萧衡或是林家人这样唤起她的名字,都会令她心口泛起一丝恶心。 ‘念念’这两个字,是与她亲近的人才能唤的名字。 是那些她爱的,亦或是爱她的人才能唤的名字。 而不是曾经将她丢弃在阴暗的沼泽里,不顾她死活的人,能叫的! 萧衡的眸中,掠起一抹诧异。 他看着乔念低垂的脑袋,心口如同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打着,一下又一下,比她咬得还痛。 他曾经与她那么亲密,可如今,只是唤她的名字而已,竟会得来一句,恶心。 她,竟觉得他恶心。 心中的痛在蔓延,萧衡的手也终于好似失去了力气一般,松开了她。 乔念在他松手的一刹那便推开了他。 他没再如之前一样强硬地不让,而是往后退开了两步。 终于得了喘息之机,乔念转身就开了门,从萧何的屋子里冲了出去。 却不想,正好遇见季岳推着萧何回来。 眼见着乔念竟是从自己的屋里出来的,萧何不免有些惊讶,正欲问询,却发现乔念的一双眸子竟是泛着红晕。 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乔念也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刻遇到萧何,便是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略显混乱的情绪,方才上前,笑着问道,“萧大哥一大早去了哪儿?” 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只让萧何的心都跟着一拧。 一双眸子朝着自己的房间看去。 房门大开着,依稀可见里头一个人影在动。 直到乔念亦是行至他面前来,萧何方才抬起眸来看她,声音低沉,染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怒意,“受欺负了?” 乔念昨夜还在照顾他,他却未能护好她,萧何心中很是不痛快。 乔念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色并没有整理得很好,还是叫萧何看出了破绽来。 只是,她不想让萧何担心,便忙是摇了摇头,“没,没有。” 可萧何不信。 就在这时,萧衡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已是穿戴整齐。 见到萧何,他倒是很规矩地唤了声,“大哥。” 可目光,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落在乔念的身上。 见状,萧何忽然抬手,将什么东西狠狠朝着萧衡扔去。 速度之快,只令得萧衡微微一惊,却还是抬手,稳稳接下了。 是一个药瓶。 只听着萧何沉声开口,“这是解药。” 这是他今日一大早去问来的。 媚药这种东西,都有特定的解药,若是不能彻底解了,只怕那药性还会发作。 萧衡在府中中药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会给萧家惹出丑闻来,是以,他只能亲自去查问。 却没想到,他不在这儿,乔念就受了萧衡的欺负。 这样想着,萧何的脸色便越发阴沉。 偏是萧衡还未察觉,只将药瓶在手中掂了掂,这才道,“多谢大哥。” 萧何脸色透着不悦,并未应他。 萧衡显然也看出来萧何此刻不大高兴,便是微微沉了眉,又看了乔念一眼,方才准备离去。 却不想,还未走出院子,身后便传来了萧何的声音,“衡儿,我这里,你以后莫要再来了。” 一句话,便是让在场几人皆是一惊。 萧衡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过来,只见萧何依旧坐在轮椅之上,并未回头。 而乔念则是站在萧何的身旁,眸中染着几分诧异,却在对上萧衡的眼眸时,迅速沉了下去。 萧衡眉心微拧,他如何能猜不到,大哥是为了乔念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兄弟之间向来亲密无间,如今却因着一个乔念而生了嫌隙。 呵,真是好极了! 萧衡没回应,手中的药瓶被他紧紧捏了捏,心中的怒意被强制压了回去,这才转过身,大步离去。 直到萧衡离开,萧何方才又抬眸看向乔念,语气中颇有些无奈,“他欺负你,你就忍着?” 乔念自是否认,“哪有,我咬他了!” 却不想,话音方落,她才意识到,她的回答是间接承认了,被萧衡欺负了。 对上萧何低沉的眼眸,乔念这才又补上了一句,“也,不算是欺负……” 萧何终于还是无奈叹息了一声,“罢了,以后我不会随意离开了。” 有他护在她身旁,萧衡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 第一卷 第206章 活过来了 乔念知道萧何是担心自己。 只是,萧何与萧衡毕竟是亲兄弟。 不说其他,单从昨夜萧衡中药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来萧何这边求助,而今日一早萧何就出门为萧衡求药便可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的情意有多深厚。 没必要为了一个三年后就会离开的她,而闹得他们兄弟不合。 当下便道,“我以后会注意些的。” 注意着,不与萧衡单独相处就是了。 萧何也听出了乔念的意思,当下也沉默了下来。 眼见气氛不太对劲,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季岳忽然道,“大少爷,奴才瞧着今日天气不错,要不就将那秋千搭了吧!” 闻言,乔念一愣,不免有些惊喜,“怎么萧大哥也想搭秋千?” 话音方落,去厨房拿了早膳来的凝霜也从外头进来了。 听到要做秋千,小丫头就格外兴奋,“什么搭秋千?谁要搭秋千!我也要帮忙!” 许是被凝霜的欢喜劲儿给感染了,萧何的嘴角终于是缓缓勾起了一抹弧度来。 乔念这才算是放了心。 就见季岳冲着凝霜摆手,“你别凑热闹,快去同大少奶奶用早饭,这等粗活我来做就行!” 凝霜有些不服气,可想着自家小姐还等着吃呢,便只好点了点头,端着早膳进了屋去。 乔念也跟着进了屋,等用过早膳,与凝霜一并出来时,季岳已是将那秋千做得差不多了。 只见,那棵大榕树下,一个用麻绳跟木板做成的秋千正悬在那。 似乎是为了测试这秋千是否牢固,季岳抓着绳子用力往下拽了拽,确定秋千确实结实后,方才冲着凝霜招了招手,“快来!” 凝霜欢喜地‘哎’了一声,便像是只蝴蝶一般扑了过去。 她坐在那秋千上,季岳在她身后帮着推。 约莫也是许久不曾玩儿过了,凝霜很是高兴,连声喊着,“高些,再高些……” 季岳也是听话,推得越来越用力,以至于最后凝霜都好似要飞起来了。 小丫头这才吓得连声尖叫,“不行不行,我要下来!” 季岳帮着停下了秋千来。 凝霜落了地,还有些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好高啊!” 而一旁的季岳则是冲着乔念唤道,“大少奶奶快来玩儿,试过了,安全得很!” 听到这话,凝霜方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方才是拿我做试验呢?怪不得推得这样高!你别跑!看我不揍你!别跑!” 季岳早已一溜烟地在院子里逃命了,凝霜气鼓鼓地在他身后追着。 平日里安静的小院子,竟是一下子变得无比热闹起来。 萧何看着这一切,心中莫名涌动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 他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感受过,这样鲜活的生命力了。 而另一边,乔念是知晓凝霜不会吃亏的,眼见着他们二人闹得愉快,她也不掺和,只是径自朝着秋千走去。 萧何的视线中,就这么闯入了一个倩丽的身影。 只见她不急不缓地行至了梧桐树下,抬头望了眼满树的枝丫,这才扶着秋千,缓缓坐了上去。 脚尖在地面轻点,秋千便缓缓荡了起来。 树荫斑驳,金色的阳光星星点点,铺洒在她的身上,就彷如,她在发着光。 清风,暖阳。 耳边是男女的嬉闹声,枝叶的沙沙声。 而眼前,则是她翩然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 萧何的嘴角不自觉便扬起了一抹笑来。 纵然,他的身前还立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份美好与他隔绝了开来。 可只是亲眼看着这一幕,他便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却没料到,乔念忽然抬眸朝着他看了过来,嫣然一笑,“萧大哥快来帮我推一下呀!” 萧何一愣。 双手却已是先一步抚上了轮子。 那边季岳朝着乔念走了过去,“我来我来!” 他哪里舍得叫他家主子干这‘体力活’。 却不想,没走几步就被凝霜给拉了回去,小丫头轻轻拍了季岳一下,压低了声道,“你去凑什么热闹?” 季岳一愣,这才发现萧何竟然已是来到了乔念的身后,伸出手,轻轻一推。 她荡了起来,笑容也越发灿烂。 而萧何在她身后,脸上的笑意竟也万分明显。 季岳的鼻尖一下子就泛了酸。 他其实好几次都觉得,他家大少爷早就已经死在了五年前,可如今,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大少爷又活过来了。 “凝霜,谢谢。”季岳轻声开口,似是怕惊扰了不远处的那份美好一般。 凝霜哪里知道季岳在想什么,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那秋千又不是我做的。” 真是奇怪,谢她做什么? 却见那边,乔念似是晃得不过瘾,竟如同凝霜那般顽劣,唤着,“萧大哥再推高些。” 闻言,萧何只能往旁边让了让,再继续推她。 乔念也不是欺负‘残疾人’,实在是她也许久不曾玩儿过了。 再者,她见识过萧何手下的功夫,知道萧何定是使得出力气来的,这才会一个劲地要求。 眼见着自己越荡越高,乔念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 每每荡到最高点,她都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儿,她会飞,甚至能飞出那高高的院墙去! 恍惚间,竟是松了手。 萧何骤然一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乔念竟会这样飞了出去。 “啊!”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 凝霜跟季岳齐齐朝着乔念奔了过来。 而乔念则是瞪大了眼。 凭着她幼时的经验,今日这一摔,至少得三天下不来床了! 却不想,落地之际,她竟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拽了回去。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是坐在萧何怀里的。 乔念瞪大了眼,看着已是铁青着脸的萧何,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凝霜与季岳倒是赶了过来,只觉后怕,“小姐您快吓死奴婢了!” 乔念这才反应过来,忙是从萧何的怀里站了起来。 季岳上前,低低问了声,“大少爷,没事吧?”他瞧着大少奶奶可不轻。 萧何沉着脸,摇了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乔念,沉声道,“日后不可玩得这样过火。” 若不是两个轮子转得快,他可未必接得住她! 乔念站在一旁,乖巧点头。 方才的确是她大意了,乐极生悲这四个字,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萧何这才转身进了屋去,房门被关上。 他的手却不自觉摸向了自己的心口处。 “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她方才即将摔下的那一刹那,竟是跳动得无比厉害。 眉心微微拧起。 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卷 第207章 以退为进 而另一边,萧衡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如今有林鸢在,他已是不大愿意回来,可,不管怎么样,他总得换一身衣服再去军中。 院子里,几个丫鬟正在清扫。 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萧衡自顾自往书房走去,却不想,行至半路就被人拦下了。 “将军!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从昨夜起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没出来过了!” 眼前的丫鬟有些眼熟,萧衡认得,名叫小环。是林鸢的陪嫁丫鬟。 听着这番话,萧衡便是抬眸往屋子看去,可因着昨晚所发生的事实在太过荒唐,今日他又在乔念那受了气,这会儿自然就没空搭理林鸢。 便只冷冷道了声,“待她想出来时自会出来。” 说着,又要走。 却不想屋里忽然传出了一声闷响,“砰。” 屋外洒扫的丫鬟都是一惊,“什么声音?” 而小环却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是冲到房门前,惊呼起来,“小姐,您在做什么呢?您开开门啊小姐!小姐,别吓奴婢啊!” 萧衡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被小环这一喊,心中方才升起了几分不安来。 他大步上前,拨开了小环便是抬起一脚。 房门被踹开,萧衡大步走进了屋去,很快就看到了那个吊在房梁下的人影。 当即一惊,拔出腰间匕首便是投掷了过去。 匕刃划破了绸缎,林鸢就这么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 许是上吊时刺激到了脖子,林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小环担心被外人瞧见,忙是将房门关上,这才冲到了林鸢的面前,哭喊着,“小姐,你怎么了,你为何这么想不开啊小姐!” 林鸢的咳嗽还未停,眼泪便已是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我没脸再活下去了,小环,你帮我告诉我娘一声,我没脸再见她了,呜呜呜……” 哭声很是悲戚。 萧衡眉心紧拧,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了声,“你先出去。” 这话,自然是冲着小环说的。 小环有些不放心林鸢,可到底还是出了屋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 屋内就只剩下了林鸢跟萧衡。 哭声在方才小环离开时就小了许多,这会儿更是只剩下了低低的啜泣声。 萧衡眉眼透着冷漠,却是不解地问道,“为何要做那种事?” 指的是昨夜那件事。 林鸢一边抽噎着一边开了口,“我知道,衡哥哥如今心里没有我,可,我已经嫁给你了,我能怎么办?我只想趁着被你赶出去之前,要一个孩子,好保住我在萧家的地位……” 她如实回答,而萧衡也听得出来,她说的是实话。 神色不由得低沉下来,他觉得这件事情很是荒谬,可似乎在林鸢看来,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听着林鸢继续哭诉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都还好好的,可嫁入萧家后,衡哥哥突然就不喜欢我了。我也很害怕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侯府,她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 可一到了萧家,她就成了一颗被人遗忘的棋子。 不,不是遗忘,而是厌弃! 这样大的落差,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便只能用尽一切法子自救! 看着这样的林鸢,萧衡心中终究还是生出了几分愧疚。 从前的事,真相如何还待查明。 可如今很显然,他在真相还未明了之前就已经给她定了罪。 想到她从前软弱怯懦的模样,对比昨夜的疯狂。 萧衡忽然意识到,林鸢会成为现在这副样子,都是他造成的。 深吸了一口气,萧衡终于还是起身,朝着林鸢走了过去。 他伸手,将林鸢从地上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林鸢一愣,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她以为萧衡是想明白了什么,亦或是,体内还有药性缘故,难道,是要与她…… 却不想,萧衡将她放在床上后,便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冷声开口,“昨晚的事,不会有外人知道。” 毕竟,昨夜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府里的下人们大多也都睡下了。 就算是后来林鸢的声音被听见了去,他自然也有手段将这件事给压下去。 总之,昨晚的事,绝不会传进萧家父母的耳朵里。 林鸢就这么含着泪,躺在床上看着萧衡。 萧衡想到她昨夜最后的呼喊,便又道,“我昨夜是去找了我大哥,你不必乱想。” 话说到这儿,萧衡却不知该再与她说些什么了。 可似乎,他对着她,一直以来也只会说‘乖’‘好’之类的话。 不似从前与乔念,哪怕是觉得她有些吵闹,也会拿糕点来哄她。 可如今…… 一时间,萧衡的脑子里满是乔念。 想到今早那张小嘴里说出的如同淬了毒的话,他的心便会跟着刺痛一分。 他不明白,他跟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心下莫名烦乱起来,萧衡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走了。 他走后不久,小环再次进了屋来,关切地唤了声,“小姐,您没事吧?” 林鸢躺在床上,双眸盯着床梁,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 “小环,做得好。”她轻声开口,温柔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意。 这一招以退为进,绝处逢生,到底还是奏效了。 萧衡虽然不曾对她心生怜悯,但,至少是会帮她将这件事压下去。 只要在萧母面前,她还是个中意的儿媳妇儿,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小环立在床边,恭恭敬敬的,“小姐没事就好,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说话间,面上却是带上了些许为难,“不过,小姐可还记得今早大少爷来过吗?” 林鸢的目光这才看向小环,透着几分疑惑,“怎么?” 今早萧何曾拦住了小环问话,她是知道的。 她也知道,小环被萧何支出去买解药了。 毕竟,昨日的药是小环买的,她最清楚是哪一种。 更何况萧何一个废人,怎么可能自己出门去问解药? 却见,小环脸色越发难看,“奴婢回来后,一直没来得及跟小姐说,奴婢今早去买解药的时候,被邱家的二少爷拦住了。” 邱家的二少爷? 邱予? 林鸢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那个浑蛋拦着你做什么?” 小环支支吾吾着,“他,他说亲眼看到了我帮小姐你买药,说,想见一见小姐你。” 第一卷 第208章 狼狈为奸 林鸢几乎是从床上惊坐而起,“见我?他见我做什么!” 那可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浑蛋啊! 那样一个败类见她,能有什么好事? 小环似乎是被林鸢的反应给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奴,奴婢也不知道。” 林鸢的心疯狂地跳动着,连呼吸都变得万分急促。 邱予定是想用这件事来威胁她! 可,萧衡已经知道了,邱予又能威胁得了她什么? 她完全可以不去见。 但……邱予那样的败类,若是不顺着他的意,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若是到处散播她的谣言怎么办? 林鸢心中忐忑不已,迟迟拿不定主意。 但,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 她看向小环,问道,“此事,可还有旁人知道?” 小环摇头,“奴婢不敢告诉外人。” 林鸢眉心紧拧,打量了小环一眼,这才装模作样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来。 她伸手,拉住了小环的手,声音怯生生的,“小环,如今在这萧家,我就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背叛我,呜呜呜……” 小环也是个心软的,见到自家小姐哭,当下也跟着红了眼眶,“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一直陪着您的!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怎么可能背叛您!” 林鸢听着,连连点头,这才一边抹着泪,一边道,“那此事,你决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萧衡问起也决不能说!” 小环立刻保证,“小姐放心就是!” 三日后。 乔念坐在离侯府不远的茶馆二楼,视线时不时地往侯府后门的方向看去。 萧大哥已经泡了三日的药浴了,效果极好,昨晚几乎没怎么疼。 只是,府医之前给的信上也说过,单是药浴并不能治好萧大哥的腿疾,还是得配合着针灸才行。 这不,她今日来就是想来见府医一面,请他去医治萧大哥的。 这茶楼离侯府不远,兴许府医愿意来呢?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乔念也只等到了一脸丧气的凝霜,“小姐,府医还是不肯出门。” 凝霜想不明白,这府医为何就是不肯。 可乔念却是清楚的。 药王谷的势力极其隐蔽,府医当年为了逃出药王谷九死一生,如今自然是不肯冒险的。 乔念眉心紧拧。 那怎么办? 难道只能送萧何去侯府? 她自然是不肯再见侯府众人的,更不愿意再踏入侯府一步,可,如果是为了萧大哥的话…… 正想着,凝霜忽然就递上了一本医书来,“不过,府医给了我这本医书,只说小姐可以照着上面的方法学学施针,不过,府医还交代了,这医书不可外传。” 乔念忙是将医书接了过来,翻看一看,竟然是府医自己撰写的。 专是为了医治萧何腿疾。 乔念心下感激,忙是将医书收了起来。 一旁,凝霜却是嘟着嘴,表示不满,“这府医也真是的,小姐对医术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学得会扎针嘛!” 乔念却已是站起身来,捏了捏凝霜的小脸,“你家小姐都还没开始试,你就说我不行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凝霜捂着小脸,眉心微拧,“奴婢只是觉得,这也太难了!” “难不难的,也得试试再说!”乔念想着,总归如今是有医治的法子了,那她就不能放弃! 这医书里头的针灸之术必定是专属于药王谷的,所以府医才会特意交代,不许被外人看见。 既然府医能这样有心,亲自为萧何撰写下一本医书,那她就不能恩将仇报,反而暴露了府医的身份。 她不会针灸,可以学,至少可以先找别的大夫将施针的基本手法给学了。 然后再慢慢尝试用医书里的法子。 毕竟,还有三年,她有的是时间! 这样想着,二人已是走出了茶馆。 自成婚后,乔念便没再出过府,今日难得上街一趟,也不想早早的就回去,便拉着凝霜在街上逛了逛。 今个儿天气好,街上也很是热闹,只是没走多久,乔念的视线里就闯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邱予! 那浑蛋当初被她刺瞎了一只眼,大概是连眼珠子都报废了,如今右眼眶是凹陷进去的,瞧着很是可怖。 大约也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缘故,邱予并没有发现她,反而是径自入了一旁的酒馆儿。 这会儿时候还早,远不到用午膳的时间,这邱予莫不是一大早的就要来喝酒? 思及此,乔念忍不住摇了摇头,视线也从邱予身上收了回来。 纨绔子弟,果真是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废物。 却不想,凝霜忽然用力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姐您看,那个可是二小姐?” 闻言,乔念顺着凝霜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见了林鸢。 让人疑惑的是,林鸢竟是一身男装打扮。 而跟在她身旁的丫鬟小环,亦是扮做了小厮。 若不是熟悉之人,只怕当真会将她们二人当做男子。 二人脚步略显匆忙,眸子时不时地往四周瞧,像是生怕遇见熟人似的。 见状,乔念立刻拉着凝霜转过了身,装作在小摊上选购商品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林鸢太过慌乱了,竟也没有发现她,而是领着小环往酒楼行去。 与邱予进的,是同一家! “小姐!”凝霜忍不住压低了声惊呼,“二小姐怎么也进了那家酒楼?该不会是去见邱予的吧?” 乔念眉心紧拧。 照理,林鸢与邱予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可今日林鸢的打扮太过可疑,只怕十有八九,就是去见邱予的。 乔念没说话,凝霜却已是忍不住了,“不行,奴婢跟过去瞧瞧!” 说着,凝霜就要往前去。 她担心邱予跟林鸢是想合起伙来害她家小姐,急着上去打探消息。 却不想,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乔念给拉回来了,“你现在去,岂不是就暴露了?” 若林鸢今日当真是来见邱予的,这会儿只怕已经进了包间密谈。 可眼下也不是用餐的高峰期,凝霜一进酒楼就会被发现,到时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凝霜觉得她家小姐说得有道理,可心里还是很着急,“那怎么办?” 乔念想了想,眉心微拧,这才道,“不急,回去问问萧大哥有没有办法!” 毕竟,萧何可是连邱太傅都要给面子的人物,定会有法子弄明白,那邱予跟林鸢勾结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第一卷 第209章 遇见她,是我的幸运 回到萧府后,乔念就跟萧何说了要亲自医治他腿疾的事。 “不过,我只能一点点学,而且只有一本医书教我,不知道萧大哥信不信得过。” 乔念将医书递给了萧何,是想证明,他的腿真的还有得医。 萧何打开了医书,随意翻了两页。 他自然也是看不懂的,可书页上非但写满了字,还特意画了图,帮助理解,可见撰写者的用心。 想到自己昨夜当真是没怎么痛,萧何对这位未曾谋面,甚至不知姓名的大夫自然是相信的。 却听季岳忽然开了口,“既然有医书,为何不让我们将军府的府医试试?” 虽说,大少奶奶是个福星,跟大少爷成亲没多久就让大少爷摆脱了腿疾的折磨,可,施针这样的事,大少奶奶一点儿医术都不会,岂能随意下手? 乔念自然知道季岳的顾虑,微微叹息一声,这才道,“是因为,我认识的这位大夫说,他的医术不可外传,教会我,我也只是知道怎么治腿而已,可若是让别的大夫学了去,就……” 乔念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萧何打断了,“我明白,我愿意一试。” 说话间,他已是将医书交还给了乔念,那一双好看的眉眼染着温柔的笑意,“诚如乔姑娘当日所言,情况总不会更差了。” 他已是下身瘫痪,乔念就算把他治坏了,不也最多就是瘫痪而已? 萧何这样不假思索的答应,只让在场几人都有些意外。 反应最大的还是季岳,“不是,大少爷,大少奶奶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谁说什么都不会!”凝霜站在乔念身边,不满地瞪了季岳一眼,“我家小姐的女工做得可好了!” 季岳大惊,“这能一样?我家大少爷的腿又不是布!” “怎么不一样?都是针而已,融会贯通懂不懂?我家小姐都说会先学了,你别找茬!” 凝霜是无条件站在乔念这边的,一番话说得季岳哑口无言。 乔念跟萧何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眼见着季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乔念方才收敛了笑意,看向他,“我想着,先找大夫学习下针的手法,而后再高价招几名小厮来给我试针,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再为萧大哥医治。季岳,你看这样行不行?” 萧何垂下眉眼来,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烈。 他并不意外,乔念会对季岳说这番话。 可季岳却不曾想过,乔念居然会亲自与他解释,甚至过问他的意见。 虽然他伺候了大少爷这么多年,可说到底都还只是个奴才而已,乔念嫁给了大少爷,那就是他的主子,哪有主子跟奴才解释的。 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当即便恭敬应道,“大少奶奶别这样说,奴才也只是担心大少爷而已,奴才不是针对大少奶奶……” 凝霜故意使坏,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就是针对!” 惹得季岳连连摆手,看向乔念的眼神里都是慌张,“奴才没有!” 见状,乔念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自然知道你没有,凝霜,不许欺负人家!” 凝霜也跟着笑出了声来,“是是是,奴婢遵命!” 季岳这才反应过来是着了凝霜的道,当即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道,“看把你得意的,今日不用熬药汁吗?” 凝霜这才一拍脑袋,“哎呀忘了!我这就去!” 看着凝霜那冒冒失失的样子,季岳不禁摇头,“大少爷,大少奶奶,奴才去帮忙。” 说着,便也跟着凝霜走了。 看着季岳离去的背影,萧何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在萧家,季岳还从未被什么人这样欺负过,你这丫鬟,算是头一个。” 乔念的目光也落在凝霜远去的背影上,只是这样看着,她的心便觉得温暖,“凝霜只是见不得我被欺负罢了!” 之前在侯府,只要凝霜在,就会第一时间拦在她身前。 她是她的一束光。 回想着二人从相见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乔念不禁感叹了一声,“遇见她,是我的幸运。” 萧何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然落在了乔念的侧脸上。 那双眉眼温柔,嘴角更是噙着一抹暖意。 在这一瞬间,萧何忽然很想告诉乔念,遇见她,也是他的幸运。 只是这话,到底是矫情了些,萧何扯了扯嘴角,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却不想,乔念忽然就转过了头来,看着萧何,神色不复方才的柔和,反倒是透着几分紧张,“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告诉萧大哥,我与凝霜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邱予和林鸢。” 邱予和林鸢? 萧何眉心微微一沉,这是个什么奇怪的组合? 似乎是看出了萧何心中所想,乔念又接着道,“他们并没有走在一起,但,先后进了同一家酒楼,而且林鸢跟她的丫鬟都是男装打扮,刻意避着人的。” 萧何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你怀疑,他们二人有勾结?” 乔念点了点头,“我与邱予闹的事儿,萧大哥也知道,我刺瞎了他一只眼睛,他必定怀恨在心。至于林鸢……我倒是觉得,她还没有坏到会跟邱予这样的人勾结的地步,但若真是与邱予勾结了,那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害我。” 毕竟,林鸢的仇人,只有她! 萧何也很赞同乔念的说法,当即便是点了点头,“好,我会派人去跟着邱予,你放心。” 乔念回以一笑,“萧大哥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的武功太差,若真出了什么事恐怕难以自保,所以……想求萧大哥一件事。” “但说无妨。” “萧大哥教我这招好不好?”乔念说着,右手的中指与拇指便捏在了一起,做出了一个弹石子的动作。 那日,萧何仅凭一颗圆形的石子就打坏了棋盘,乔念已是惊了。 后来想着,当初从荆岩手里打下发簪的,必定也是这一招。 她觉得,这一招不算难,又这样厉害,值得一学! 萧何了然,当下便是点头应下,“你替我治伤,我教你自保,合理。” “那就一言为定。”乔念冲着萧何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萧何一愣,这不是,小孩子之间才会做的动作? 他意外,乔念居然也有这样的孩子心性,可想到前几日她从秋千上摔下来,又觉得她这会儿的孩子心性无比合理。 毕竟,在还没有去浣衣局前,她就是那样的性子。 当下,便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与她的勾在了一起,就好似,二人间是结下了什么天大的契约一般。 第一卷 第210章 我信得过念念 林鸢回来时,乔念,萧何,萧母三人正聚在前厅,商议着为萧何治腿一事。 见她回来,乔念与萧何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 男装早已被换下,林鸢神色如常,就彷如只是去外头逛了一会儿般。 可她的丫鬟小环却莫名有些心虚,竟是看都不敢看乔念一眼。 如此,反倒是让乔念跟萧何越发确定,林鸢进那酒楼,就是去见邱予的。 萧母见到她,倒是很欢喜,忙不迭招了手,“鸢儿,你来的正好!” 林鸢这才上前,行至萧母身边,欠身行了一礼,这才道,“不知娘是有何事?” 萧母拉过林鸢的手,指了指乔念,“你嫂嫂说,得一名医指点,要为你大哥医治腿疾,你说说,这事能靠谱嘛!” 萧母是想让林鸢也跟着劝劝。 就见林鸢一脸惊讶,“名医?” 她并未想到是侯府的府医,在她看来,府医在侯府里至多治些头疼脑热的疾病. 唯一难的就是治疗老夫人,可老夫人不也已经过世了? 所以,林鸢并不觉得府医有什么高超的医术,当下也很是意外乔念居然会想到了这一出。 医治萧何的腿疾? 萧何的残废可是整个御医院一起下的定论,她乔念一个连基本医理都不懂的人,怎么可能治得好萧何的腿疾? 林鸢打量着乔念,心里想着她必定是因为前段时日在萧母面前失了宠,如今借着萧何来卖乖罢了! 她可不能叫她得逞! 当下,便是故作疑惑地问道,“不知姐……嫂嫂认识的哪位名医?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等回头我让衡哥哥去查一查,也好叫娘放心。” 萧母连连点头。 乔念如何能不知道林鸢的小心思,便只微微一笑,“既是避世名医,又怎会轻易暴露了姓名?” “避世?”林鸢像是抓到了乔念的把柄一般,眸中露出几分讥讽,面上倒是装得很疑惑,“既是避世,那姐姐怎会认得了?” 乔念不禁挑眉看她,“怎么,我认识什么人,还得跟弟妹知会一声?倒也不见弟妹与我说说今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乔念是故意吓唬林鸢的。 果然,林鸢脸色猛地一白,只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 她震惊地看着乔念,还以为她今日跟邱予见面的事已经被她知晓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乔装的那样好,甚至还特意饶了路,便是进酒楼前都特意观察过。 乔念不可能知道的。 她只是在堵她方才的话而已! 这样想着,林鸢才渐渐松了口气,转而看向萧母,“我只是担心,姐姐是被人骗了。” 萧母听着这话,很是赞同,便看向乔念,“不如这样,你让那位名医来府上坐坐?” 闻言,乔念沉默下来,没说话。 倒是萧何出了声,“即是避世,又怎会来府里坐,娘,莫要叫念念为难。” 他语气淡淡,却轻易点出了问题所在。 萧母觉得萧何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可…… “大哥这样说可就叫娘伤心了,娘也是担心你而已。”林鸢抓到了机会,立刻插上一句。 萧何当即沉了眉。 而萧母却是觉得林鸢无比贴心,点了点头,抓着林鸢的手更紧了。 林鸢心下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嗯,就是这样,只要她能够得到萧母的宠爱,再得到掌家之权,日后的事,再一步步盘算好了。 可见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乔念如何能让她顺心? 当下便是冲着萧母柔声道,“不瞒娘亲,我已经为夫君医治过一段时日了。是夫君怕娘担心,才叫我一定要来知会娘一声。” 话说到这儿,乔念便是慢慢悠悠地瞥了林鸢一眼,“弟妹方才的话,才是叫人伤心了。” 林鸢眸色一沉,生怕萧母觉得她是挑拨,忙是怯生生地道了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萧母已是顾不上她,而是看着萧何惊讶地问道,“当真?” 萧何素来清冷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温和,“孩儿嘴笨,若是说了让娘伤心的话,还请娘莫要叫怪。” 这五年来,萧何一直封闭自己,别说是这样的话,就连‘爹娘’二字,萧家父母都是听的少的。 这会儿陡然听到萧何如此温和的话语,萧母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当下便松开了林鸢的手,快步走到了萧何的面前,拉起萧何的手来,连眼眶都是红的,“傻孩子,你是从娘肚子里出来的,娘如何会不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此话一出,倒真将林鸢方才那‘贴心’的话坐实成挑拨了。 看着林鸢骤然铁青的脸色,乔念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萧何抬起头来看着萧母,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娘不怪就好。” 这会儿离得近了,萧母不由得端详起萧何的脸色来,这才道,“还别说,你这脸色瞧着,比前些日子是好了不少。” 虽然医治的是双腿,可这两日腿疾发作时的疼痛减轻之后,萧何的睡眠跟食欲也都好了不少,这脸色对比起前段时日,当然是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萧何当即应了声,“多亏了念念。” 闻言,萧母自然知道萧何是要替乔念说话,可她心里还是有些顾虑,“若不然,等你爹回来……” “娘可信得过我?”萧何忽然问道,他看着萧母,清润的眼里仿若带着光。 萧母自然是点头的。 自小,萧何就无比叫人省心,若不是当年伤了腿,如今的萧家必定是萧何撑着的。 就听着萧何接着道,“我信得过念念。娘既然信我,那也该信念念。” 他的脸上,是无比坚定的信任,不掺任何杂质。 林鸢站在一旁,看着那张与萧衡七八分像的脸庞,看着那张面孔上的神情,心口处竟是涌起一股强烈的妒意。 为什么,长着这副面孔的人,都会喜欢乔念? 萧衡是这样,萧何竟然也是这样! 他们才成婚多少时日? 他居然就敢把自己的双腿都交给乔念了! 而萧母看着萧何的神情,内心却仿若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终于渐渐安稳了下来。 她微微点头,“是,何儿说得对,娘既然信得过你,就该信得过念念。” 说着,萧母便冲着乔念伸出了手。 乔念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萧母的手中。 便见着萧母将她与萧何的手叠放在了一起,“那,念念,娘就将何儿交给你了。” 在这一刻,乔念感动于萧母对萧何的爱护,重重点了点头,“娘放心。” 眼角却是瞥见站在一旁的林鸢,已然气得双拳紧紧握起。 她便转头看了过去,冲着林鸢一笑。 林鸢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乔念的双眸,脸上的恨意都还未来得及收起,却又慌乱扯起了一抹笑来,那怪异的神色,只惹来乔念轻蔑地一声冷笑。 看着乔念眼眸中的那抹得意,她心中的恨意也是越来越浓…… 第一卷 第211章 要争掌家之权 林鸢回了卧房。 只等着小环将房门关上,她便是迫不及待地将心中的那股子怒意发泄了出来,“你方才瞧见她的嘴脸没有!她就是故意的!” 小环也觉得林鸢说得有道理,语气染着几分不屑,“大小姐自幼习武,却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如今无端端又说要为萧大少爷医治,以她的本事,能治得好嘛!” “她就是故意在婆母面前装乖巧,装懂事呢!o”林鸢说着,心中也燃起了一丝不安,“她是要跟我争掌家之位!” 过了这么久,乔念终于还是暴露了真面目啊! 在侯府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什么都不要。 可一来到萧家,先是抢了萧衡,现在又要与她争萧家主母的位置! 那个贱人! 林鸢心里涌着怒火,眼圈一下子就泛了红。 小环见她这样,便只觉得自家小姐是被欺负了,眉心不由得紧拧,却是压低了声问道,“那,小姐可要答应邱二少爷……” “住口!”林鸢喝止了小环,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哪怕此刻房门紧闭,小环也特意压低了声,她还是害怕会被外人听见。 小环只能闭上了嘴。 而林鸢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一双眸子盯着桌子的一角,淡淡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先做。” 另一边,乔念得了萧母的支持后,便去找了萧家的府医刘大夫,学习施针的基本手法。 刘大夫教得很是细致,乔念学得也很用心,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是将最基本的速刺跟缓捻给学会了。 但,学会并不表示熟练。 刘大夫让厨房每日都给乔念准备一大块猪肉,让乔念在猪肉上练习下针,什么时候银针能够刺入猪肉却不伤针体,什么时候才算是熟练了。 乔念每日一大早就开始练习,硕大一块猪肉,一天下来被她扎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季岳曾远远瞧过一眼那块猪肉,然后就一脸凝重地问萧何,“大少爷,您当真敢让大少奶奶扎?” 他真怕他家大少爷的腿最后也跟那块猪肉似的! 萧何倒是并不在意,他坐在廊前,手中翻阅着兵书,偶尔也会抬眸往乔念的屋子看去,透过那扇半开的窗子,看到那认真练习的身影,心中莫名就会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他知道,那个纤细的身影,是为了他而在努力。 所以,结果怎么样,于他而言真的不重要。 单是这个过程,便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却不想,这一日傍晚,乔念忽然就惊呼了起来,“成功了!我成功了!” 听到动静,萧何便推着轮椅往外去,还不等出门,乔念已是先一步冲进了屋来。 “萧大哥,我成功了!”乔念满脸兴奋,她将十几根银针如同珍宝般摊在了萧何的面前,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喜悦,“你看,这些银针都还是好好的!” 十几根银针,从早开始扎到现在,几乎每一根都扎了上百遍。 可上百遍过后,那每一个银针都没有半点损伤,便是连一点点的弯曲都没有。 这些针灸用的银针,何其细小,这整一日扎下来,分毫未损,自然就证明乔念是熟练了。 萧何被她的欢喜感染,眉眼间便也染上了笑意,便是连那道原本清冷的声音都和煦了不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她那样认真地练习,又怎会失败呢? 乔念此刻的双眼都落在那十几根银针上,强大的成就感让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欢喜道,“我去找刘大夫!”说罢,便又急急出了屋去。 自然就没有看到萧何那双莹亮的眸子里,全都是发着光的她。 乔念的学习成果自然也得到了刘大夫的肯定。 于是,这针灸的学习自然而然的就进入到了下一步:找人试针。 萧母出面,以十两银子一次的高价聘小厮试针。 十两,抵得上小厮们一年的工钱了,一时间,前来应聘者络绎不绝。 萧何的院子也久违地热闹了起来。 萧何不喜这种热闹,便是待在屋里,与季岳下棋。 却不想,没多久,一道惨叫声便响彻了整个萧府的上空。 萧何还以为是出了事,急匆匆地出了门,却只看到一名小厮一边瘸着腿,一边往外跑,生怕跑得慢了就会被捉回去似的。 看得其他站在一旁等着的小厮们都大眼瞪小眼,心中纷纷涌起了几分惧意。 有胆子大的问道,“大少奶奶,您,您方才扎准了吗?” 乔念对比着医书上的穴位,而后点了点头,“自然是准的。” 说着,她又看了眼后头排队的小厮们,道,“招你们来之前,我就说过,此次施针是为了医治你们大少爷的腿,每一针都需要刺激腿部的穴位,痛感非同一般。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若是实在是忍不了痛的就赶紧走吧!” 府医给的医书上写得很明确,这针灸之法会很疼,更何况,她如今只是试针,每个穴位深浅不同,下针的力道也不同,能不能正确刺激到穴位都还在摸索,想必会更疼。 也正是因为会这样疼,萧母才会出了‘试针一次得十两银子’的高价。 这些,她招人来之前就说过一遍了,这会儿又说一遍,也是不想等会儿施针的时候他们受不了疼,又突然惊跳而起,害她断了手中的银针。 小厮们听着,心里有些发慌。 可一想到那十两银子,便一个个都忍下了。 只觉得方才逃走的是个孬种。 针灸而已,就算疼死,又能有多疼呢? 还能比砍断了手脚还疼吗? 事实告诉他们,能的。 那一针刺激到穴位上,就如同是一把烈火,直接烧进了皮肉里。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原本排得很长的队伍已是没有一个人了。 甚至最后一名小厮都还是被人扶着走出去的,哭得涕泪横流,“太疼了,呜呜呜,太疼了……” 看着那小厮的背影消失在了院门口,乔念不免有些泄气,转过身来,看着萧何,嘴角也是向下耷拉着的。 见她如此,萧何如何忍心? 当下便是开了口,“不着急,明日再去府外招点人试试。”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乔念却觉得不妥,“我觉得,给萧大哥医治腿疾之事,还是莫要闹得人尽皆知了。” 萧何的腿,是中毒所致。 如今都还没找到下毒之人,又岂能这样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 萧何明白乔念的担忧,当下便也沉下了眉眼来。 亲眼见证过了这一切的季岳站在一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要不,奴才来试试吧!大少奶奶放心,奴才一定忍得了!” 第一卷 第212章 我一定会好好的 可事实证明,他忍不了。 第五针还未落下,季岳已经疼晕过去了。 这下,便是连凝霜都有些怀疑了,“小姐,您这针法,到底对不对啊?” 乔念自己都开始没信心了,忙不迭地将季岳腿上的银针都给收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萧何一眼,“对不起啊萧大哥,我,我明日还是去找那名医请教一下吧!” 说着,便是匆匆进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巨大的挫败感便铺天盖地地袭来。 乔念坐在一旁的桌前,看着面前的几根银针,心情无比低落。 原以为,她这么快就学会了针法,事情就会很顺利的。 可没想到才第一天试针就这样失败。 光是银针就断了四五根不说,十几个小厮更是没有一个能坚持得下去的。 哪怕季岳为了萧何一直强忍着,竟也撑不过五针就生生疼晕过去了。 照这样下去,她要如何练成? 总不能直接在萧何的腿上试吧? 萧何不发病时双腿没有知觉,倒是不怕疼,可,穴位是否刺激到位了还需要试验者的反馈啊! 如今能给她反馈的不是疼晕了就是疼跑了。 跑不了的又什么反馈都给不了她。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好像除了退却就没有别法子了。 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眼看着萧何双腿治愈的希望就在眼前,她真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深吸了一口气,乔念暗暗给自己鼓了劲。 只想着,明日再去找府医一趟,问问他是不是这样下针真的会疼到令人昏过去的程度,如此,她心里也好有个底。 正想着,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乔念以为是凝霜,便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没有那么沮丧,这才上前,开了门。 却不想,门外的是萧何。 乔念以为萧何是来宽慰自己的,正想说自己没事,却不料,萧何忽然摊开了手,对着乔念道,“既然已经无人试针,不如练这个?” 萧何宽大的手心里,是十几颗小小的,圆圆的石子。 乔念当初说过的,想学。 眼见着时候的确还早,乔念便是勾唇一笑,点了点头,跟着萧何出了屋去。 就见,萧何捻起一颗石子,在乔念的面前转了转,“记清楚手势,然后对准目标。” 话音落下,石子已然脱手。 只听‘笃’地一声响,那石子竟然已是嵌进了梧桐树的树干之中! 乔念瞬间瞪大了眼,一路小跑上前,仔细查看着梧桐树的树干。 就见,树干上有一个小小的洞,方才的石子嵌入其中,足有半寸! “萧大哥,你好厉害啊!”哪怕早就知道萧何有这一手绝技,乔念还是忍不住夸赞了起来。 而萧何的声音则在她的身后传来,“你也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轮椅上前,却在离梧桐树还有五步左右的距离处停下,清冷的声音如是道,“过来。” 乔念乖巧地走了过去,就见萧何摊开了手,对着乔念道,“试试。” 乔念捻起一颗,学着萧何方才的手势将石子夹在中指与拇指之间,而后对准了树干弹出。 却见,那石子飞出去后很快就落在了地上,便是连梧桐树的树干都没碰到,更别说是直接嵌进树干里了。 乔念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果然是不行。 却不想,萧何低沉的声音却在耳边传来,“蹲下。” 乔念有些诧异,却还是蹲了下来,而这一次,萧何竟是亲手将石子放在了乔念的手里。 他的指尖带着一抹微凉,一边调整着她的姿势,一边轻声道,“不管是什么暗器,讲究的都是一股寸劲。你初学,要将注意力都放在这两根手指上,莫要想着瞄准之事,先射远,再说其他。” 萧何一边说着,手指也从她的手背上,一点一点往上,从手腕,到手肘,最后到肩膀,直到将整条手臂的姿势都调整好了,他才缓缓道,“现在再试试。”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听萧何的话,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两根手指之上,而后猛地将石子射出。 “笃。” 极其轻微的一声响,石子撞在了树干上,而后落下。 乔念惊讶的看着那颗滚落在地的小石子,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我这算是,成功了?” 萧何的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笑意,微微点头,“自然算的。” 乔念很是高兴,忙又从萧何的手心里拿起一颗,照着方才萧何调整的姿势摆好,再次射出。 “笃。” “又中了!”乔念惊喜不已。 方才一颗若说是走运,这第二颗也中了,岂不就是实力? 她看向萧衡,莹亮的眸中满是光彩,“我算是有天赋?” “自然。”萧何依旧淡淡笑着,但那眉眼中的欢喜却是快要溢出来了。 他伸手抓过了乔念的手,而后将手心里剩下的石子尽数倒进了乔念的手里,这才道,“明日起,我会让季岳准备上一百颗,你就站在这个位置,若是能一百颗都打中树干,就往后退两步,继续练习。直到最后能站在我方才所在的位置上,将石子射进树上的那个小洞中,便算是学成了。” 乔念不免惊讶,“一百颗?那得多久?” 萧何却是淡淡然,“不久,半日足矣。” “那我试针怎么办?”乔念下意识便问道,可话才出口,就忽然想明白了。 她看着手中的石子,不禁叹了一声,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来,“萧大哥是怕我为试针之事钻了牛角尖?” 他定是担心她整日都钻研在针灸之上,方才特意让她空出半日来做些别的。 绕了一圈,他果然还是来安慰她的。 萧何承认,方才乔念进屋时,他的确是有些担心她的。 却也明白,以乔念的性子,根本就不会轻易放弃。 他只是担心她一心针灸之事,会走火入魔。 当下,便是缓缓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很厉害,所以,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乔念垂下眸来,手中的石子似乎在这一刻化作了点点星火,顺着掌心,一点一点流淌进心口处,暖暖的。 “萧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也一定会让他也好好的! 第一卷 第213章 我自己试 翌日。 萧父萧母派了人传话,让乔念去前厅见他们。 乔念想着,大约是为了昨日试针失败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今日的人居然会这样齐。 除却萧父萧母之外,萧衡与林鸢也在。 甚至于昨个儿试针的其中几名小厮也在场。 还未跨进前厅,乔念就有一种即将被三堂会审的感觉。 心口免不得一沉。 身前的轮椅上,萧何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微微侧过脸来,安抚了一句,“我来应对就好。” 有他在前面挡着,萧父萧母自然不会太过分。 乔念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推着萧何进了前厅。 萧衡的视线,早就落在了乔念的身上。 哪怕他已经强迫自己不特意去看,但乔念跟萧何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闯入了他的眸中。 方才他们在门外交流的样子更是让他双眸刺痛。 萧衡想不明白,为何萧何的一句话,便能让她安下心来,萧何于她而言,何时已是如此重要了? 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只是他不愿被人发现,便端起一旁的茶盏来,自顾自饮茶。 林鸢就坐在萧衡的身旁,自是感受到了萧衡周身那无比低沉的气场。 她知道,是因为乔念! 可笑的是,萧衡明明是她的丈夫,可她丈夫的心如今却只会为了别的女人而动! 双手不自觉就绞起手中的帕子来,林鸢微微咬了咬唇,心中满是不甘。 而乔念与萧何已是双双行至了大厅中央,齐齐行了礼,“给爹娘请安。” “嗯。”萧父沉声应着,仍旧是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而萧母则是眉心紧拧,看向乔念,不禁抱怨道,“我听闻,昨日试针者,无一人能坚持得下去?”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是,基本熬不过三针就跑了。” 萧母脸色更沉,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厮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收了我的银子,就是这样做事的?” 小厮们忙上前跪下,“老爷,夫人,不是奴才们不懂事,只是大少奶奶这针下的,实在是太疼了啊!” “奴才们也不是没扎过针,也有感觉疼的,却也不是这样生不如死的疼法啊!奴才们实在是熬不住啊!” “奴才听说,连季岳最后都晕过去了,老爷,夫人,真不是奴才们不配合!” 几人三言两句,就将矛盾指向了乔念。 萧母沉着脸,看向乔念,“念念,如今不是娘信不过你,实在是你下手太狠!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今日见到你都是一脸惧怕的样子!” 闻言,乔念也不禁看向那几名小厮,果然是连看都不敢看她。 昨日的试针,只怕是让他们心中都有了阴影了。 乔念眉心微拧,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昨日之后,我也怀疑是我的问题,连夜书信去请教了那位名医。得到的回复是,疼是正常的。” “夫君的双腿如今就是需要用强烈的痛感去刺激到深层的穴位,普通人自然会受不住。” 乔念没说,萧何的双腿是中毒所致,刺激深层穴位的同时还要排毒,痛感就更强烈了。 当然,她下手生疏也有原因,但不能因为她如今还生疏就放弃了。 萧何的腿,总要治好的! 一旁,萧父的脸色仍是很难看,“你口口声声说的名医,却又不与我们介绍那名医到底是什么人,若实在不行,就叫刘大夫去学,他总比你靠谱些!” 闻言,乔念微微拧了眉。 府医的身份,她也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正想着该如何回绝,就听萧何忽然开口道,“名医避世而处之,与念念有缘才叫她医治孩儿,刘大夫去了,怕是连那位名医的面都见不到。” 萧父闻言,眉心不由得紧拧,却道,“那如今教了她又能如何?无人试针,她也学不会怎么治你,还不是白忙活一通?” “那便不治。”萧何神色淡漠,一双眸子落在前方,却未曾看向任何人,“孩儿本就在五年前就被判了‘死刑’,是念念带来了一点希望,而今却因这点希望艰难,就要怪责到她身上……” 话说到这儿,萧何方才看向了萧父与萧母,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隐隐闪动着几分光芒,“我心疼她。” 最后那四个字,只让满大厅的人都是一惊。 乔念怔愣着,看着萧何,全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四个字来。 但,转念一想,或许萧何也只是用这四个字来对付萧父萧母的而已。 想着,她便悄悄看向萧父萧母,果然见他们二人也都怔愣着,惊讶于萧何对她的‘感情’。 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乔念想着,萧何的这份‘感情’,看来是能成为她的挡箭牌的。 只是,乔念嘴角的这抹笑,落在萧衡的眼里,就成了幸福的娇羞。 心头的怒火涌起,手中的茶盏被他紧紧捏着,仿佛下一瞬就会碎裂开来。 当初他请旨求娶她的时候,她怎么说的? 她说荆岩才离世不久,他便要娶她,他不是人! 那,她呢? 如今她与萧何的这份情,又算什么? 她凭什么见一个爱一个? 正想着,一只小手却忽然搭上了他的手腕。 萧衡一怔,是林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差点又失了控,便是将茶盏放了下来,也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林鸢的手。 林鸢的手落了空,忙也收了回去,脸色有些难看。 若非她出手提醒,只怕萧衡又是要将那茶盏捏碎了。 这样当众动怒,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乔念,到时候传出去,她在这府里的脸面岂不是也要跟着丢光了? 这样想着,林鸢的目光便落在了乔念的身上。 都怪她! 都怪这个贱人! 若不是她,衡哥哥怎么可能会这样生气! 手中的帕子被绞得更紧,但面上却是半点都没表露出来。 却见乔念这会儿正看着萧何,一脸正色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治好你!” 治好? 林鸢心头冷哼一声,当即露出一副疑惑又关切的样子,“可是嫂嫂的医术本就不行,如今又无人敢让你试针,你要怎么治?难道,是直接在大哥的身上试吗?” 闻言,萧父萧母就着急了起来,“不行!” 不能让何儿试! 他本就已经残疾了,如何还能做这样惨绝人寰的试验? 眼见着萧父萧母这样激动,林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 却不想,乔念看都没看林鸢一眼,便道,“我自己试。” 声音不算大,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惊得满大厅的人都瞪大了双眼。 第一卷 第214章 我来试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响起。 萧何转头朝着萧衡看了过去,却见,后者也正在看着他。 而大厅内,其余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二人的脸上游移。 那些小厮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想着,大少爷跟二少爷该不会为了大少奶奶打起来吧? 萧父萧母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眉心紧拧,萧父甚至还暗暗瞪了萧衡一眼。 真是荒唐! 林鸢则是低垂着头,恨意越发浓烈。 好不容易拦下了萧衡一次,没想到他竟还是这样不管不顾! 这是要将她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就连乔念都略显尴尬地蹙了一下眉头,心中已是翻了好几个白眼,暗骂了萧衡好几遍! 她是为了萧何而试针,与他有什么关系? 而萧衡似乎也终于觉察出了自己的不妥,方才找补似的低声道,“医者不自医,若你试针,出了什么事,大哥心里会过意不去。” 这借口,属实拙劣。 可萧何竟表示赞同,“衡儿说得有道理。” 在不赞同这一点上,他们兄弟二人是齐心的。 乔念知道萧何是担心自己,便柔声解释着,“萧大哥放心,我考虑过了,我慢慢的试,如果疼得吃不消了,我就停下来,等明日再试!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这是她昨夜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 给自己试,一来可以清楚地给自己反馈,二来,也不用担心针刺下一半,对方就跳起来跑了,害她断了针。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已经没人肯让她试了。 府里的小厮们,试过的都不敢了,没试过的光是听着就吓坏了,越发不敢了。 至于府外的,更是不能找,给萧何治腿的事,决不能闹得人尽皆知! 却不想,萧衡紧跟着又开了口,“我来试。” 低冷的声音带着不容他人抗拒的坚定。 他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可明明,这件事一点都不简单! 萧母第一个反对,“不行!试针何其痛苦,你还要上朝,还要去军营……” 只是萧母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衡打断了,“孩儿瞧着,除却‘痛’之外,他们也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萧衡的下巴朝着那几名小厮微微抬了抬,语气透着几分森冷与不屑,“他们承受不住,不代表我不能。每日下职后再试针,不会影响上朝跟军中的事,娘放心。” 却见萧父紧紧皱着眉,“可你到底身为将军,万一出了差错……” “如今难得有机会能让大哥康复,我觉得值得一试。” 萧衡此话一出,萧父与萧母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的确,如今能有机会让萧何重新站起来,他们当然也是想试试的。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萧家如今是靠萧衡撑着的,他们也不敢冒险。 一时间,纠结不已。 却听着林鸢忽然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怒意,“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厅外一道清丽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是萧清暖。 她今日与兵部尚书家的二小姐宋柏萱出门游玩,这会儿才回来,听管家说家人都聚在前厅,便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林鸢这样激动的声音。 心下不免狐疑。 她觉得,林鸢向来是知分寸的,若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林鸢不会不同意。 萧母冲着萧清暖招了招手,“是为医治你大哥的事,府内小厮昨日都受不住试针之痛,你二哥说,他愿意试。” 闻言,萧清暖终于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既是试针,那必是要撩起裤腿来的,别的小厮没事,可萧衡与乔念曾经可是有过那么一段的,这样‘亲密的肌肤之亲’免不得叫外人乱想。 更何况,萧衡对乔念的心思阖府上下谁人不知? 林鸢身为萧衡的妻子,如何能允许二人日日接触? 怪不得林鸢会不同意。 可……她大哥的腿好不容易能看到点希望,能够重新站起来! 这样想着,萧清暖皱了皱眉,决定为这个家做点事,“不如这样,大嫂跟二哥来我院里试针吧!我是女子,若大嫂有什么需要,我能方便给大嫂打个下手。” 而且,她是萧衡的亲妹妹,旁人也传不出什么闲话来。 更何况,她的院子离得爹娘的院子也近,二老若是要来看,也方便。 总归,有她在,便能两全其美。 连萧衡都觉得这提议不错,当即便是点了点头,“好。” 可一旁的林鸢却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气得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家所有人都要站在乔念那边! 萧清暖到底曾经跟林鸢是姐妹,当下也很关心林鸢的情绪,便是问道,“二嫂觉得,这提议如何?” 闻言,林鸢不由得抬眸看向萧清暖,视线也不自觉地将大厅内所有人的脸色都看了一遍。 萧衡自是不必说了,萧父萧母似乎对萧清暖的提议也很赞同。 而萧何跟乔念也都在看着她。 似乎,虽有人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好似她若说个不字,这件事便能被否定了一般! 真是可笑! 萧清暖的提议听上去已是万全之策,她若是不同意,岂不是不通情理? 岂不是会被萧母记恨? 萧清暖不过就是将她架了起来,想看她挣扎,出丑罢了! 心下恨恨,连眼圈都泛了红。 可林鸢却强忍下快要溢出的眼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我也希望大哥能够早日康复。” 如此,便算是同意了。 林鸢下意识地看向萧母,果然见她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心下,便更加记恨了。 而另一边,萧何则是抬眸看了乔念一眼,似乎是在问询乔念的意思。 萧衡试针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乔念肯不肯,却是另一回事。 但,乔念当然是要同意的。 如若萧衡当真能扛得住那种痛苦,她又何必自己没苦硬吃?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萧何会意,这才看向了萧衡,清冷的声音如是道,“那,此番就算我欠了你的。” 是他欠了萧衡的这份情,不是乔念欠的。 萧衡眸色阴沉,抬眸看了萧何一眼,没出声。 他如何能不知道,这是萧何变相的一种警告? 倒是一旁的萧母开了口,“你们是亲兄弟,什么欠不欠的!” 闻言,萧何微微勾唇一笑,复又抬眸看向萧衡。 四目相对,二人的眼中,全无笑意。 第一卷 第215章 可会心疼 一旁,萧父终于拍板定下了这件事,“既如此,那就先试一下吧。” 他想着,说不定,这针下得狠,连衡儿也未必能熬得过去呢? 若是连第一次都撑不住,那后面也就不必去暖暖的院子了! 对此,大家都没有异议。 趁着今日人齐,大家也都想看看乔念到底是如何试针的。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去了萧清暖的院子。 最东边最大的那间厢房里头,萧父萧母坐在一旁,看上去都有些紧张。 萧清暖便陪着萧母,时不时安慰两句。 萧何也坐着轮椅到了一旁,似乎是担心乔念会紧张,便在她看向自己时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相信,她是可以的。 可乔念一点儿都不紧张,只想着,若是萧衡受不住,她就给自己试,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治好萧何。 林鸢也跟来了,她站在萧母的身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就好似,是什么人逼着她来似的。 偌大的屋里,都是萧家自己人,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 于是萧衡就当着众人的面坐了下来,大大方方的抬起自己的右腿,而后将裤腿一直撩至了大腿根部。 乔念就愣住了。 只见,萧衡的腿上,竟也匍匐着许多伤疤。 大大小小,皆是刀剑所伤。 可见这些年他在战场上,也是九死一生。 人前的所有风光,都是用命换来的。 乔念心下微惊,却是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的情绪能够平复下来。 施针者,最忌心绪不宁。 林鸢也是第一次看到萧衡身上的伤,心口一阵阵紧锁,她当然是心疼他的,可…… 林鸢看着萧衡,就见萧衡的一双眸子一直盯着乔念。 他的眼里,只有乔念! 所以,她的心疼,就成了笑话! 恨意蔓延,眼圈再次泛出了微红,林鸢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叫自己的眼泪能够憋回去。 却不想,萧母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鸢儿这是心疼衡儿了?” 闻言,众人都朝着林鸢看了过去。 林鸢忙是低头抹泪,微微点了点头。 惹得萧母也万分怜惜,免不得看向萧衡,“衡儿,你看鸢儿多好!多心疼你!” 偏是这小子不长眼,居然看不到林鸢的好! 萧母心里有些生气,却也不好直接表述出来。 一旁,萧父却是有些不耐烦,眉心微拧,“这是要试针了,你又乱说些什么!” 萧母这才想到眼下试针这件事为大,便是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而萧衡则是看了林鸢一眼,淡漠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反倒是重新看向乔念的时候,带上了一丝关切,“我腿上的伤,可会影响你下针?” 乔念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冷静,“不会,不过我每一针都需要试验力道的大小,深浅,真的会很疼。” 萧衡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没有半点心疼。 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暗淡了下去。 他特意露出这满是伤的一条腿,就是想试试,她会不会心疼他。 可,连林鸢都有,为什么她的眼里就一点儿都没有呢? 心口处微微泛起一丝疼,萧衡身子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这才淡淡开口,“请。” 乔念点头,而后拿出一根银针,扎进了第一个穴位之中。 她能清楚地看到,萧衡腿部的肌肉因着银针的没入而骤然鼓起,这是人应对疼痛时的正常反应。 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神色如常,彷如丝毫都没感受到痛意一般。 倒是比那些小厮们强多了。 乔念对此很是满意,便趁热打铁,下了第二针。 萧衡依旧脸色如常。 只让萧父萧母都觉得,小厮们说的话实在太夸张了。 直到,第五针。 是连季岳都熬不住,痛晕过去的这一针。 可萧衡依旧是一声都没吭,唯有额上覆着的那一层冷汗证明,他的确是疼的。 不知为何,乔念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声音也跟着低沉了几分,“方才几针,是我之前试过,心里有数了,但接下来的几针,还得需要萧将军告诉我,可否有酸痛的感觉。” “好。”萧衡回答的声音很是冷淡,像是例行公事。 见识过季岳晕厥的萧何这会儿也满是担心,“衡儿,别硬撑。”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萧何看着萧衡如此,还是会担心,会心疼。 萧衡却没应声,一双眸子只紧紧盯着乔念,“继续。” 乔念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继续。 第六针,为了找深浅,是一点一点往里进的。 乔念的眼角分明能够看到萧衡的双手骤然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但,腿部的肌肉却被他控制的很好,半点都没有妨碍她进针。 银针又进半寸。 “有了。”那道淡漠的声音响起,不带半点情绪,如同在说着寻常的事。 可乔念知道,这一定很疼很疼。 心口涌起一抹怪异。 乔念皱了皱眉,又继续下针。 萧衡的痛意,已是表现得很明显了。 他仰着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额上的冷汗几乎快滴落下来。 偏是每次说‘有了’的时候,还是那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一旁的萧母实在是心疼,看不下去,便起身走出了屋去。 林鸢立刻跟了上去,她在萧衡这边刷不了多少好感,倒不如紧着萧母。 没多久,萧父也看不下去,出了屋去。 此时,乔念已是下了足足十五针。 萧清暖站在萧衡身边,拿着帕子替他擦拭着冷汗,眼底满是担忧。 萧何亦是紧紧皱着眉,眼看着萧衡脸色都已经苍白无比,他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句,“念念,还有几针?” “十针左右。”乔念低低应着话,只是那声音里竟是带着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颤抖。 萧衡越是这样忍着,她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于是,她看了萧衡一眼,拧着眉道,“萧将军若觉得疼,可以喊出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喊出来,总归能减轻一丝丝痛感。” 萧衡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向乔念,眸中染着深邃,嘴角却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盯着她,仿佛连语气里都染着笑意,“我喊了,你可会心疼?” 第一卷 第216章 说笑而已 一句话,就让其余三人都愣在了当场。 萧清暖手里还拿着帕子,双眸带着几分惊恐,看了眼萧衡,又看了眼乔念,生怕会有什么不得了的答案从乔念的口中说出来。 好在,乔念只是在短暂的震惊过后便恢复了原状,转过头来不再去看他,声音淡淡,“萧将军真会说笑。” 说话间,便要继续下针。 可手腕却在这时被人紧紧握住了。 是萧何。 乔念惊讶地看向他,就见他冷峻的眉眼上染着怒,正不悦地盯着萧衡,“我看你是疼昏头了,今日到此为止。”说罢,便又转过头来看向乔念,清冷的声音特意放缓了些,却依旧染着不悦,“收拾一下,我们走。” 乔念没想到萧何的反应竟然这样大,拿着针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而萧衡的眸色却是骤然一沉,嘴角的那抹笑意也早已消失无踪。 他深深看了乔念一眼,方才重新将头往后仰去,声音淡淡,带着几分冷意,“我不过就是说笑而已,大哥何必如此紧张。继续。” 这下,反倒是把乔念架在那了。 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一旁还有萧清暖在。 只见她有些担忧地看了萧衡一眼,这才冲着萧何道,“大哥,还有十针就结束了,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二哥方才,不就是白白受罪了?” 萧何的目光落在那十几根扎在萧衡腿上的银针上,想着萧衡方才疼痛难忍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 只听着萧衡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哥不喜欢,以后我便不说话就是。” 直到听见了萧衡这一句保证,萧何方才犹豫着松开了乔念的手腕。 只是看向乔念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担忧。 他不希望乔念因为他,而忍受一些会让她难受的事。 却见,乔念对着萧何勾唇一笑,示意自己没事,而后又对着医书,继续扎针。 余下的十针,她看都没看萧衡一眼。 她承认方才看着萧衡为了萧何而忍受这样强烈的痛意时,她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不管怎么样,萧何与萧衡之间的兄弟情,绝不是外人能够随意评价的。 可很显然,她的这点恻隐之心让萧衡产生了误会。 那,就一眼都不看他,一点儿都不用再可怜他了! 而之后那几针,萧衡果然说到做到,除了‘有了’二字之外,再没说一句话。 甚至,直到最后一针落下,他也依旧一声疼都没喊过。 乔念却是重重地舒了口气,嘴角噙着一抹难以下压的笑意,“我心里有数了,估计再试几次就行了。” 方才每一针的力道,深浅,她都已经记下了。 看着她如此高兴,萧何的眼底也盛满了笑意,只是扭头去看萧衡时,那抹笑意还是变成了担忧。 “衡儿,没事吧?” 萧衡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没说话,甚至连双眼也是紧闭着的。 听到萧何的问话,那搭在扶手上的右手便微微抬起,轻轻摆动了两下。 这是让他们都离开的意思。 萧何眉心微拧,心中的担忧更甚,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什么脾气,当下便低低道了声,“那你好好休息。”说罢,方才看向乔念,示意后者与他一起离去。 乔念将所有的针都收了回来,转身就跟萧何走。 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旁人四五针都承受不住的痛苦,萧衡却能坚持到了最后,该是怎样强大的忍耐力? 可,直到出了门,她都没有再往萧衡的方向看上一眼。 萧清暖却看得出来,乔念是故意不往这边看的。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萧衡很可怜。 以至于,唤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怜悯,“二哥……” “出去。” 低低的一声,沙哑得厉害。 若是听得仔细,或许还能听到一点点的哽咽。 萧清暖眉心紧紧拧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出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整个屋子都静逸了下来。 右腿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试针过后的痛感,一点一点,如抽丝,偏偏那根丝,像是连通了他的心脏一般。 以至于这会儿,心口竟也跟着,一点,一点的,生疼。 他始终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双手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梗起,久久不曾放松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衡才缓缓睁开了眼来,入目,是墨黑色的房梁。 他的双目竟是被那几根房梁刺痛得厉害。 一滴温热,自眼角落下,却很快就隐匿进了发缝间,如同从未出现过。 而另一边,萧母拉着林鸢走在萧府的花园里。 如今天气已是很暖了,园中绿意盎然,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热闹非凡。 林鸢跟在萧母的身侧,嘴角虽然噙着笑,一双眸子却是冷得厉害。 萧母到底还是察觉到了林鸢的情绪,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来,转身看着她,“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只将林鸢一直强忍着的委屈给勾了出来,眼泪便如流水般不住地落下。 萧母心疼地抬手替她擦拭,语气染着几分无奈,“衡儿是为了替他大哥试针,你放心,娘每日都会派人看着,绝不会让他跟念念闹出什么事儿来的!” 听着这话,林鸢方才抽泣着道,“鸢儿相信衡哥哥跟嫂嫂的。” 闻言,萧母忍不住一笑,“你是侯府的嫡女,自是大气。但娘也知道,相信归相信,心里还是难受的,对不对?” 林鸢没再做声,微微垂下眸来,只用越发汹涌的眼泪做回答。 就听着萧母道,“过两日,娘就将掌家之权交给你,可好?” 闻言,林鸢不由地面露诧异,心下虽然欣喜,却还是要问一句,“娘为何如此?我并不想……” “是娘想!”萧母拍了拍林鸢的手背,微微笑道,“娘想给你些事情做做,好过你胡思乱想!更何况,这掌家之权早晚也都是你的,如今不过是早些交给你罢了!” 林鸢心中的欣喜已是压制不住。 生怕自己上扬的嘴角会被萧母发现,她忙是一把抱住了萧母,“娘放心,鸢儿绝不会辜负娘这番心意的!” “乖。”萧母轻轻拍着林鸢的背。 而林鸢虽然还在啜泣着,眼里却已满是得意。 以及……一丝狠意。 她知道,有些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第一卷 第217章 小乞丐失踪 两日后。 乔念上午练完了一百颗石子后,便回房准备着下午要为萧衡施针的事。 说来,已经试了三次了。 昨日试针的手感极好,乔念觉着,再试个一两次,她应该就可以给萧何下针了。 却在这时,凝霜急急忙忙冲进了屋来,神情有些严肃,“小姐,府外有个私塾的先生找您,会不会是小葫芦出事了?” 小葫芦便是当初的小乞丐,那次出事后,乔念便出了银子,将他交托给了一名私塾先生。 眼下听着凝霜所言,乔念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当日银子给得足,能抵得上小葫芦一整年的花费,私塾先生这会儿来找她,确实没道理。 当下便与凝霜一并出了府去。 就见,那私塾先生果然站在府外,正焦急地踱着步。 见到乔念,那私塾先生一下子就迎了上来,“乔姑娘,哦,不对,应该是大少奶奶……” 私塾先生还在纠结着乔念的称呼,却被乔念一下子打断了,“先生如何会在这儿?可是小葫芦出事了?” “小葫芦不见了!”私塾先生眉头紧拧,很是紧张,“今日一早,私塾外便来了一名姑娘,说是认识小葫芦,还将小葫芦的情况说了个七七八八,老夫便信了,让小葫芦去见了她一面,可谁知,小葫芦这一去就没再回来!” 私塾先生说着,也是急得红了眼眶,“老夫立刻就带着人四处找了,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才来找大少奶奶的。” 听到这话,乔念跟凝霜也都紧张了起来。 乔念忙是问道,“你说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子?多大了?” 私塾先生回想了一下,“年纪应该是跟这位姑娘差不多。”他说着,指了指凝霜,方才又道,“生得有些黑,眼睛也有些小,说话的声音倒是娇滴滴的,很有礼数。老夫也是看她如此识礼,才一时大意了!” 听着私塾先生这样形容,凝霜的脑海中瞬间就蹦出了一个人影来,“小翠?” 闻言,乔念心下一惊,想着小翠的样貌果然是与私塾先生形容的有些像,便是紧紧拧起了眉来。 小翠怎会无缘无故去找了小葫芦? 莫非,是林鸢指使? 想着,乔念便忙是问凝霜,“王二呢?” 她之前吩咐过王二,时时注意小翠的动向。 “奴婢这就去寻他!”凝霜说着就跑开了。 乔念则是安抚了私塾先生两句后,便急急忙忙回了院子里。 萧何正在与季岳下棋,见乔念一脸紧张的样子进了来,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她道,“还请萧大哥帮我个忙!” 她将小葫芦失踪的事儿告诉了萧何,便是萧何的脸色都万分紧张了起来。 季岳更是立刻起身,拱手道,“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说罢,便是急匆匆往外而去。 看着季岳离开的背影,乔念的心却始终没能放下来,想了想,她还是起身往外而去,“我去找林鸢。” 却不想,还未走出两步,就被萧何唤住了,“她不会承认的。” 闻言,乔念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是啊,她这样无凭无据,冲动地去找林鸢,林鸢只会一脸无辜地说什么都不知道,将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只听着萧何接着道,“眼下找到小葫芦要紧,季岳已经去调人,放心,很快就能找到的。” 放心…… 可乔念如何能放心呢? 小葫芦是那场意外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他还那么小,若是出了事什么办? 这样想着,乔念眉心的结便越拧越紧,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再次往外而去,“我去找林烨!” 而这一次,萧何没再拦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满是担忧之色。 …… 林烨怎么都没想到,乔念会来找他。 是以,听到府中下人的禀报时,他只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免不得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找我?” “是大小姐!”小厮忙又道,“瞧着很是心急的样子。” 闻言,林烨的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只想着乔念找他能是什么要紧的事? 有事求他? 林烨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 可刚走没两步便又停下了。 先前回门礼,乔念都不曾回来,是与侯府断干净了。 如今自己遇到急事了便要来找他了? 他堂堂侯府的小侯爷,岂是她说见就能见的? 林烨有心要晾一晾乔念。 想着,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得晾上一炷香的时间,好让乔念知道,他侯府也不是非认了乔念不可的! 可事实上,林烨根本等不了一炷香。 且不说,乔念主动来找他,是破冰之举,他若故意拿捏着,反倒是将关系恶化了。 就说乔念如此难得来寻他,怕是真的有什么要事。 想着,他喝一口茶就出去见她。 哪曾想,这口茶还未彻底咽下去,他的院门便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只见乔念一脸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林烨!你给我滚出来!” 林烨一愣,他方才还在担心她,她倒好,竟是这样无力的态度! 当下便也恼怒起来,一声厉喝,“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侯府!来人,把这个……”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着乔念一声怒吼,“你把小葫芦藏哪儿去了!” 小葫芦? 林烨被弄得一脸懵,可乔念的指责却已是铺天盖地而来,“你杀了他的亲人,如今又派人抓走他,莫不是想斩草除根?” “乔念!你胡说什么!”林烨一声怒吼,他从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乔念这样说,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乔念却是指着林烨的鼻子骂,“你还敢不承认?你为了帮林鸢掩盖罪行,就要杀了小葫芦对不对?” 听到这儿,林烨才算是听明白了。 他杀过的人,又与林鸢有关的,就只有那些乞丐! 当下便是眉心微拧,忧心问道,“你是说,那个小乞丐不见了?” “少给我装蒜!不是你还能有谁!”乔念这是不管不顾地就将这一口黑锅往林烨的头上扣。 林烨气急,大吼了一声,“我说过,我没有抓那小乞丐!你休要血口喷人!” “你当然不会承认!你滥杀无辜,如今还要杀人灭口!” “你住口!”林烨当真是被乔念气坏了,一双拳死死握着,看向乔念的眼神里也满是愤怒,“我这就去把人找出来!若是他没事,我要你跪下来跟我道歉!”说罢,林烨便是大步出了府去! 而直到林烨离开,乔念才缓缓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对付林烨还是激将法好用。 他虽没什么本事,但认得的三教九流却是不少,说不定有法子能将人找出来。 如今,萧何的人在找,林烨的人也在找,那小葫芦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这样想着,乔念心里的担忧却是丝毫不减。 可眼下,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祈祷二字而已…… 第一卷 第218章 去死吧 而此时,京外的一间破庙外,小翠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小葫芦送到了几名壮汉的手中。 许是那几名汉子实在是太过人高马大,小翠不免有些心慌,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人我给你们送到了,赶紧将他带离京城,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别回京了知道吗?” 为首的汉子一脸贼笑,道了声,“辛苦姑娘了。”说着,方才将小葫芦一把拉到了自己身边。 小葫芦不但被捆住了手脚,就连嘴巴都被塞了东西,这会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双眼睛不住地掉着眼泪,害怕极了。 他看着小翠,像是在做最后的祈求。 可小翠只是瞪了小葫芦一眼,便又冲着那几名壮汉道,“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是要转身离去。 却不想,两名汉子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一下子就将破庙的门给关上了。 小翠一惊,压低了声警觉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只听那为首的汉子冷笑道,“你家小姐给了双倍的银两,今日,你也走不成!” 听到这话,小翠几乎是瞬间就惊呼了起来,“不可能!你们骗我!我家小姐不会这么对我!” 可此时,关门的那两个汉子已是上前来,一左一右,擒住了小翠。 小翠奋力挣扎着,可那两个汉子力道极大,就算她拼了命的挣扎,那两个汉子也很快就将她给捆了起来。 “我要见我家小姐!”小翠呼喊着,可下一瞬,嘴里就被塞进了破布。 “唔!唔!” 为首那汉子冷声一笑,“骗你?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你家小姐非但给了双倍的银钱,还让我们要了你的命!” “唔,唔!”小翠用力呼喊着,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信。 为首那汉子笑意更深,“怎么?还是不相信?这种事儿老子可见得多了,通常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做下人的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儿,你仔细想想,可是如此?” 闻言,小翠愣住了。 不该知道的事儿? 莫非,是那个秘密…… 眼里瞬间掉下了眼泪来。 小翠没想到,林鸢居然会这么狠! 眼见着小翠安静了下来,那几名汉子也走到了一起去。 其中一人问道,“老大,我们什么时候下手?” “不着急,等天黑了,再往西边走走。” 眼下已是傍晚,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 西边不远处就是长阳河,到时候直接将人往河里一推,神不知鬼不觉,也省得兄弟们沾了满手的血。 几名汉子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眼见着一个女人一个小孩都被五花大绑着,毫无反抗之力,便往破庙外走去,“老四买了酒,咱们先喝两口。” 话音落下,破庙的门再次被关上,而小翠绝望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 一旁,小葫芦恨恨瞪了小翠一眼。 他觉得这个坏女人真是活该,把他抓来,结果自己的性命都要葬送在这儿,真是好极了! 可,他可不愿陪着这个女人死! 他还这么小呢! 想着,小葫芦一双眸子便在破庙内飞速地搜索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碎瓦片。 于是,小小的身子就开始往那边挪去。 小翠的一颗心还沉浸在被林鸢欺骗的悲伤之中,等缓过神来时,就见到小葫芦正拿着一块破瓦片在割自己的绳子。 他的双手被捆在了背后,以至于割绳子的动作格外艰难。 但,小葫芦一点儿都没放弃,小小的手被瓦片割破,流了血,他也全然没有察觉到一般。 眼见着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沉,小翠觉得,小葫芦是逃不掉的。 却没想到,下一瞬,小葫芦身上的绳子就被割断了。 他迅速丢掉了瓦片后,便去解自己脚上的绳子,而后朝着墙边的一个破洞钻了过去。 “唔,唔!” 小翠叫唤了起来。 声音吸引了小葫芦的注意。 他扭过头看着小翠,就见后者正含着眼泪,满是祈求地看着他。 就如,他之前看着小翠一样。 眉心紧紧拧起,小葫芦可不想管这个坏女人。 可,身子刚钻了一半,小葫芦便又撤了回来,飞快地跑到了小翠的身后。 满脸愤恨。 他想着,若是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也跟小翠一样,成了见死不救的坏人了? 他可不想做坏人! 小小的手很是灵活,一下就解开了小翠的绳子。 两个人迅速朝着那破洞而去。 小葫芦身形小,一下子就钻了出去。 可小翠却有些费劲。 好不容易钻了出来,还因被墙壁划破了腰间的皮肉,而发出了一声痛呼,“哎呀!” 声音一下子就惊动了在破庙前喝酒的汉子们。 只听其中一人喝道,“什么声音?” 小翠跟小葫芦皆是一惊,慌忙拉着手,往林子里跑去。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汉子们的呼喝,“站住!” 小翠一惊,忙是甩开了小葫芦的手,“我们分开跑!”说罢,也不顾小葫芦,便一头往林子里钻去。 她想着,小葫芦还这么小,肯定是跑不快的,定能帮她分散了那些汉子的注意力。 却不想,没多久身后的汉子就已经追上来了。 小翠吓得眼泪不住地往下落,半步都不敢停。 可她并未跑过山路,没一会儿,脚下便被枯枝绊了一跤,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不等她爬起,身后的汉子就一把将她提溜了起来,不管不顾,就先扇了她两巴掌,“臭娘们,还敢跑!” 小翠被扇得脑袋发昏,下意识地抬手挣扎。 却不想,挣扎中,指甲竟是划破了对方的脸。 对方吃痛,猛地就将小翠推在了地上。 小翠的脑袋砸在了地上,一时间昏昏沉沉,痛得厉害。 可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摇摇晃晃地往前跑去。 她不要死在这里,她不能死在这里! 既然林鸢这么狠,那她就要将林鸢所做的事都说出来! 她就算要死,也要拉着林鸢陪葬才行! 不能死,不能死…… 可,山路越来越难走,小翠的脑袋也越来越晕。 终于,身后的汉子还是轻易就抓住了她。 “臭娘们儿!你居然敢抓花了老子的脸!”那汉子说着,对着小翠便又是猛地扇了两巴掌。 小翠本就头晕,被这一扇,彻底摔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汉子眼神越发冷戾,“贱人,看来是容不得你到天黑了!” 说话间,那汉子便是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来,对着小翠的心口便是狠狠扎了下去,“去死吧!” 就在这时,另一道呼喝声响起,“住手!” 可,为时已晚。 匕首已经狠狠刺入了小翠的身体里…… 第一卷 第219章 认不出来吗 到底是林烨认识的那些下九流的人打探出了消息,林烨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拉着乔念一块儿赶了过来,却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乔念急急忙忙朝着小翠奔了过去。 林烨亦是怒喝了一声,朝着那汉子袭去。 却不想,那汉子竟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面对林烨的攻击,他边打边退,半点都没让林烨占了上风。 乔念却已是顾不得那些,她的双手死死按住了小翠胸前的伤,看着不断从指缝中涌出的鲜血,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之前被挟持的山洞里。 她也是这样,死死按着明王的伤口,可后来…… “她,她是,假,假的……”小翠忽然开口,唤回了乔念的思绪。 她一愣,像是没明白小翠说了什么,一脸疑惑。 只听着小翠接着道,“你,你才是,真的。” 胸口的疼不断袭来,小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可,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她不甘心自己的性命竟然会成为林鸢的踏脚石! 她曾经为了林鸢,做了那么多事,她一心都为了林鸢,可到头来,林鸢却只想要她的性命! 她不甘心! 她要拉着林鸢一起去地府,她要让林鸢给自己陪葬!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乔念! 所以,她要把一切都告诉乔念! 可,乔念却还是懵的。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小翠,脑海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冲击了一般,怎么都反应不过来,便只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娘,也是没有办法……见她长得像夫人,才让她,冒,冒认……”小翠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却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不甘心,还是心生愧疚。 当年村里受了灾,死了太多人了。 她们的娘亲在临死前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够保护两个女儿的法子,就是让林鸢凭着那双与林夫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去冒认侯府嫡女的身份! 此事,未必能成,但至少是两个女儿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们,其实也没想过要害乔念的。 只是当年事发突然,她若不指责乔念,那被罚入浣衣局的,说不定就是林鸢了! 她们姐妹相依为命,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林鸢受罚? 所以她一时情急,才会指了乔念…… 可,她没想到,到头来,她居然会被林鸢害死! 一想到娘亲当年临死前,拉着她们姐妹的手,让她们相亲相爱,相互照顾,小翠便觉得一颗心疼得厉害。 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林鸢。 心中怒意迸发,她冲着林鸢那张虚幻的面孔便是大声喝着,“林鸢!你为何害我!” 声音戛然而止,小翠彻底咽了气。 却是临死,都没有闭上那双愤怒与不甘的双眸。 林烨匆匆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翠临死前的呼喊,他听得真真切切。 她说,是林鸢害她…… 可,鸢儿如此善良,如何会害她? 林烨一时想不明白,眉心微微皱了皱,看了眼还在替小翠压着伤口的乔念,他缓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念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林烨,耳边,小翠方才的话语还在不断盘旋,逐渐清晰。 所以,林鸢是假的。 她才是真的。 林鸢只是那双眼睛像极了林夫人而已,林鸢,是假的!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的阿兄! 侯府里的那两个,真的是她的爹娘! 她没有抢了谁的十五年,那十五年,本来就是她的! 所有的一切,本来就都是她的! 那,她那三年,算什么? 她所受的那些屈辱,算什么? 眼泪,竟是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落下。 林烨一惊,却只以为乔念是被小翠的死给吓到了。 忙是将她一把拉了起来,“小翠是被贼人所杀,与你无关!” 他生怕小翠这会儿鲜血淋漓的样子,会成了乔念的梦魇。 他在宽慰她,在保护着她,就如同那十五年里一样。 可后来就变了,林鸢出现后就变了。 她原以为是血缘的关系,才会让她变得没有林鸢重要。 却原来,不是那样的…… 乔念的双唇忽然就开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她想告诉林烨,想把方才小翠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林烨。 可…… 那剧烈颤抖的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林烨被乔念这副样子给惊到了,他拉着乔念就往林子外头走。 见他的人已经将那些汉子都控制住,便抬手唤了人来去处理小翠的尸体。 看着不远处毫发无损的小葫芦,林烨转头宽慰着乔念,“你看,至少小葫芦没事。” 却不想,他陡然这一转头,就发现乔念还在看着他。 那双眸子,仿若是定在他的脸上一般。 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一股一股地往外涌着。 乔念很想问林烨,认不出来吗? 到底哪个才是他的亲妹妹,他就一点儿也认不出来吗? 只是一双眼,一双与林夫人一模一样的眼,就将她给击得溃不成军,就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夺去了。 可笑吗? 林烨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他从未见过乔念这样。 哪怕是小时候她受了委屈,也从不似现在这般。 甚至之前,她被明王打得半死,回来时质问娘亲的时候,也不似现在这样。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可偏偏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这样盯着他看。 林烨想不明白,只是死了个丫鬟而已…… 哦,不对。 小翠还是她的妹妹。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哭得这样厉害? 一时间,林烨的心烦乱得厉害。 一来觉得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乔念会这样也无可厚非。 二来又觉得,比起小翠,侯府才更是她的亲人,可她如今这模样,显然是觉得小翠比他们还亲。 眉心紧紧拧着,他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宽慰她的话来。 只想着方才小翠临死前的呼喊,他才忍不住又开了口,“这件事未必就是鸢儿的错,还是要先查清楚,决不能冤枉了鸢儿。” 决不能冤枉了鸢儿…… 果然对他们而言,林鸢还是重要的。 她不重要,所以当年他们都可以冤枉她,都可以将罪过推到她的头上! “呵!” 乔念忽然就笑了起来,眼泪模糊了林烨的面孔,也模糊了那十五年的一切。 她一把挣开了林烨的手,转身,缓缓离去。 林烨想唤她,却不知为何,她的背影看起来像一只布满裂痕的木偶,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碎片。 以至于,他竟是不敢唤她。 便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他的世界…… 第一卷 第220章 滚 事情到底还是闹开了。 萧家大厅内,除却乔念之外,人几乎都到齐了。 便是连林侯爷与林夫人都来了。 林鸢跪在大厅里,早已泪流满面,“我没有,爹,娘,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萧何坐在轮椅上,一张脸阴沉得厉害,“被抓的几人皆指控受你指使。小葫芦也说是你。” “可我真的没有!”林鸢哭得委屈极了,“我承认,我有些害怕。婆母说要将萧家的掌家之权交给我,可姐姐却一直在利用小葫芦威胁我。我害怕我之前糊涂犯下的错事会被婆母知道,会让婆母对我失望,所以我才让小翠带小葫芦走的!可我真的没让那些人杀小葫芦,我只是想给小葫芦找一户好人家收养!” 她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快暴露,更加没想到小葫芦居然还活着! 但,既然已经败露了,她就得一切的罪过都甩出去! 萧父萧母的脸色阴沉得厉害。 事已至此,之前林鸢收买乞丐却最终害了几名乞丐性命的事儿他们也已经知道了。 可相比起那次的无意,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唆使杀人! 萧父萧母怎么也没想到,林鸢居然会是这样的人! 但,他们觉得林鸢的辩解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她只是想给小葫芦找一户好人家收养,她是被乔念威胁得太害怕了,才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在场,似乎所有人都被林鸢哭得动容。 却不想,林烨忽然开了口,“可小翠也说,是你害她。” 那是小翠临死前最后一声怒吼,如若不是真的恨极了林鸢,小翠又何至于此? 林鸢一愣,忙是看向林烨,连连摇头,“可我真的没有,阿兄,我待小翠如同亲生妹妹一般,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定是那几名汉子收了我的银子却觉不够,才想要将小翠也一并害了,如今出了人命,却要冤到我头上了来……呜呜,呜呜呜……” 一番哭诉,大厅内却无人再说话。 萧父萧母眉心紧拧,分不清林鸢这会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侯爷与林夫人看着林鸢如此,却是心疼得厉害,可毕竟已是嫁进了萧家,这里又是萧府,他们也不好包庇得太厉害,只能帮着佐证,“是啊,小翠一直都是鸢儿最心疼的丫鬟,当初还是被念念赶出侯府的……” 听到这话,萧何的眉头不自觉拧了拧。 林烨亦是眉心紧拧,看着林鸢这副模样,他也心疼,只是直觉告诉他,林鸢在撒谎。 那几个汉子的态度,并不像是冤枉她。 但,他也真的无法相信,自己那样善良的妹妹会害人性命。 一时间,他心中宛若天人交战,纠结得厉害。 而萧衡却始终冷眼看着,那一双眸子虽然落在林鸢的身上,却仿佛透过林鸢,在看清楚很多很多的事。 偌大的大厅内,除却林鸢的哭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林鸢一时心慌得厉害,却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假意自尽的那一招。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我也百口莫辩,那,那就只有以死以证清白!” 说罢,她便是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那柱子离得林烨近,只要林烨一抬手就能将她拦下。 可她没想到,拦自己的并不是林烨,而是林侯爷。 “傻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林侯爷紧紧抱着林鸢,只觉得方才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林鸢就已经死了! 林夫人也拥了过来,不住地轻抚着林鸢的脑袋,“鸢儿不怕,娘信你!娘的鸢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不禁看向了萧父萧母,“我以性命担保,鸢儿绝不是那种人!今日之事,要怪就只能怪念念,若不是念念一直拿着这件事威胁鸢儿,鸢儿也不会……” “林夫人!” 萧何突然扬了声,打断了林夫人的话。 哪怕是坐在轮椅之上,他的怒意也已是控制不住,“今日之事,谁敢往念念身上栽赃,就休怪我翻脸。” 哪怕萧何如今没有实权,可他手底下却还有一大批手下,在皇上面前更是说得上话,侯府绝对得罪不起他。 林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了什么,忙不迭地又道,“我,我不是怪念念的意思,我只是……” 萧何却是转开了头去,不再看她。 而林鸢此刻缩在林侯爷的怀里,泣不成声,眼角却悄悄瞥向一旁的林烨。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烨没有出手。 她不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吗? 为什么自己寻死,他都不拦她? 林烨冷着脸,看着被林侯爷拥在怀里的林鸢,脑子里却乱得厉害。 他似乎已经分不清楚,林鸢到底是真的想死,还是假装而已。 就如之前,他也分不清楚,林鸢到底是真的差点被玷污,还是假意为之…… 而萧何看着这一幕,便也知道,林鸢此番又逃过了一劫。 那些汉子虽然口口声声说是林鸢指使他们杀人,可他们拿不出证据来。 那些银子,至多只能证明,林鸢让他们抓了小葫芦而已。 说要给小葫芦找一户好人家的说法,自然也说得过去。 更何况,林鸢还有侯府一家护着。 就算是他爹娘…… 想着,萧何沉眉看向了萧父萧母。 如今林鸢毕竟已经嫁入了萧家,就算是为了萧家的颜面,这件事恐怕也会被压下去。 果然,萧父萧母看着林鸢方才的举动,已经动摇了起来。 萧母看向林鸢的眼神里,也已经染了担忧之色。 却不想,萧衡忽然开了口。 那道森冷的声音如是问道,“所以,三年前,那琉璃碗到底是何人打碎的?” 闻言,林侯爷与林夫人瞬间瞪大了双眼,万般惊恐,却在对上萧衡的目光时,心虚地躲开了。 林鸢也缩在了林侯爷的怀里,不敢吱声。 林烨垂下眸来,沉默着。 可几人的反应无疑已经告诉了众人真相。 萧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你们……你们竟如此糊涂!” 萧母也是震惊不已,“所以三年前,念念当真是被冤枉的?” 林家人,皆是沉默。 萧衡阴沉的目光从林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寒意一阵阵涌上心头,双拳早已紧握。 这一家人,还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他想着三年前,他竟是如同蠢货一般,站在林鸢的身前,与林家这群浑蛋一起,亲手将念念送进了浣衣局,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剐了一般! 他几乎是咬着牙讥讽了一句,“侯府,还真是好家教!” 林家人被萧衡嘲讽得头都抬不起来。 萧何也是眉心紧拧,但这一刻,他更多的是心疼。 林家人厚此薄彼的态度,已是如此明显,连他都看不下去,念念,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休书我会尽快给你。” 陡然间,萧衡再次开了口,声音凉薄,不染半分情绪。 一双眸子如同鹰隼,死死盯着林鸢,“滚。” 第一卷 第221章 为什么非得是嫡女 萧衡的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林鸢猛地抬眸看向萧衡,满眼惊诧,却在接触到萧衡那阴狠的眼神时,迅速避开了。 她不敢争辩,甚至不敢看他! 林侯爷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林夫人忙不迭地劝着,“衡儿,这,你可不能冲动啊!” 萧衡没有说话,唯有那双眸子越来越沉。 萧母看出了不妥,忙是起身朝着林夫人走去,“你们先带鸢儿回去住两日。” 说着,便是冲着林夫人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衡儿这会儿还在气头上,鸢儿留在这反倒不妥。”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保守了。 何止是不妥啊! 她是真怕萧衡一怒之下会将林鸢给杀了! 林夫人也听出了萧母的意思,再看向萧衡那双渗人的眸子,终于是没再说话,扶着林鸢站起,这才道,“那,那我们今日先回去。” 说罢,方才与林侯爷二人拥着林鸢走了。 林烨眉心微沉,在林夫人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很想问一句:就不问问念念怎么样了吗? 他们来了萧府之后,连念念的面都没见到,就,一句都不问吗? 可,不等他开口,林侯爷已是在催促,“烨儿!还不走?” 林侯爷是担心林烨冲动之下,会在萧家做错事。 但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乔念。 林烨微微闭上了眼,莫名的,心底掠起一抹寒意。 他今日是亲眼见过念念何等伤心的,他想着,念念此刻定是需要人安慰着。 但,那个人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侯府的任何人。 是以,他便只冲着萧何行了礼,“还请萧大哥帮我多劝劝念念,今日她……” 她大概是吓坏了。 亦或是,失去了小翠这个妹妹而伤心坏了。 总之……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跟萧何说一声,拜托了。 但终究是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去。 今日萧何的表现,明显是比他更在意念念,他相信萧何一定会照顾好她。 至少,萧何会做的,比他好。 萧何沉着脸,一双眸子看了眼已经消失在拐角处的林家人,这才又缓缓移到了萧衡的脸上。 看着萧衡那铁青的脸色,他知道,萧衡定是后悔极了。 可,后悔有什么用? 那些伤害已经造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一道一道,都是乔念曾经被他丢弃的证明。 后悔,能挽回什么呢? 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到了乔念回府时的神情,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是冲着萧父萧母道了声,“孩儿先回去看看念念。” 萧父点了点头,“嗯,你是她夫君,理应好好照顾她。” 萧何眉心微拧,他知道萧父这话,分明是说给萧衡听的。 当下便也没再说什么,行礼离去。 萧父以为,萧衡之所以动了休妻的念头,是因为乔念,所以才出言提醒,乔念如今,是萧何的妻子。 而萧母也是不由得上前,柔声劝道,“你这孩子,休妻之事岂是能随口胡言的?” 萧衡冷着一张脸,关于他爹娘的心思,他心里都很清楚。 当下,便也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我不是胡言。” “胡闹!”萧父皱着眉,神色严肃,“鸢儿纵然有错,却也远没有到休妻的地步!你们成亲才多久?这就要休妻,你要外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萧家!” 萧衡阴冷的眼神,缓缓看向萧父,“可当初,人也不是我要娶的。” 是他们要他娶的! 萧母眉头紧锁,她知道萧衡在想什么,便也跟着沉了声,道,“娘知道,你一直在纠结着当年婚约换人的事,可你莫要忘了,咱们与林家的婚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要嫡女!既然林鸢回来了,那林鸢就是嫡女,你要娶的人就该是林鸢!” 这一刻,一股强大却又万分熟悉的无力感袭来,只让萧衡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深渊之中,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萧母的这番说辞,几乎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 于是,他也问出了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问题。 “为什么,非得是嫡女?” 为什么非得是他,去娶这个嫡女! “因为这是两家祖上定下的!”萧父神色严肃,差一点就拍案而起,“因为你是我萧家的嫡子!” 这是他身为萧家嫡子的责任! 萧家的嫡子,就该娶林家嫡女为妻! 萧衡的一双拳头,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松开过。 他想到三年前自己的抗争,到最后都还是败在了萧母的眼泪之下,想到三年前,乔念欢欢喜喜地来寻他时,他强忍着心痛,也还是冷漠地回了一句:林姑娘实属孟浪了。 他想到后来战场上血肉横飞的三年,想到荆岩的那一句:她不喜欢吃糕点。 想到她的香囊,被别的男人藏在怀里,想到她宁愿抗旨也不肯接下赐婚,想到她最终,成了自己的嫂嫂…… 一切的一切,就宛若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嘲笑着他当年的无能为力! 可,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 他,不想再做与三年前一样的选择! 当下,便是缓缓站起了身来。 “那这萧家嫡子,我不当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将萧父萧母都拍得震惊不已。 三年前,萧何已是残疾。 皇上力排众议,将兵权交到他的手里。 萧家当时,几乎是面对着整个朝堂的反对! 他身为萧家嫡子,在那个时间点迫不得已地选择了站在萧家这边。 可如今,萧家已是朝中肱骨,外头要巴结他的数不胜数! 他能撑起萧家。 自然,也能离开。 萧父气得浑身颤抖,亦是站起了身来,指着萧衡的鼻子喝骂着,“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萧衡神色冷漠,眼底没有半分情绪,“不让我休妻,我就离开萧家。” “你!”萧父气急,可看着萧衡那副坚定的样子,他却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萧母急得掉眼泪,“你就算休了鸢儿又能如何?念念已是你的嫂嫂了,你……” “是你们造成的!”萧衡打断了萧母的话,周身的气压都低沉得厉害,从不在人前落泪的他,此刻正恨恨地盯着萧母,眼眶里,满是痛苦,“是你们,不让我要她!” 三年前是,三年后,亦是! 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将他跟念念分开的! 萧母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萧衡这副模样,就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了一般。 萧父也不敢说话,纵然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可此刻,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他终究还是生出了几分愧疚感。 萧衡看着萧母,嘴角忽然就勾起了一抹笑来,冷漠,阴鸷。 而后,缓缓转身往外行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妥协了…… 第一卷 第222章 小姐喜欢的东西 而另一边,萧何一回到院子便看见了一脸忧心忡忡的凝霜。 视线下意识就往乔念的住处看去,只见门窗紧闭,似是要将所有人都隔绝了一般。 萧何不由得上前,低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凝霜满是担忧地看了那关着的房门一眼,这才道,“我家小姐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奴婢说什么都不应。” 话说到这儿,凝霜便又压低了声,俯身凑到萧何耳边,道,“也没听见哭。” 这才是叫人最担心的地方。 若是能听到哭声,至少证明乔念是可以将情绪都发泄出来的。 可眼下,她不哭不闹,只是将自己封闭起来,反倒是让人放心不下。 季岳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要不,奴才去敲敲门?” 他想着,萧何应该是想要安慰乔念几句的。 却不想,萧何微微摇了摇头,“让她自己待一会儿吧!” 说罢,竟真的不再理会,转身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季岳伺候着萧何洗漱休息,眼见着萧何的视线又往窗外看去,不禁笑了开来,“奴才还以为大少爷是真的不担心大少奶奶呢!” 谁曾想,自回来到现在,他家大少爷的眼珠子都快钉在大少奶奶的房门上了。 萧何眉心微沉,倒是丝毫都不在意季岳的打趣,反倒是略有担心地轻轻道了声,“她晚饭也没吃。” 直觉告诉萧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 否则,照着凝霜所言,死的那个只是林鸢的丫鬟而已,乔念又怎会如此? 季岳也收敛起了笑意,微微点头,“是啊,凝霜方才还悄悄哭呢!” 那丫头担心她家小姐,却又怕她家小姐担心自己,不敢让乔念听到她哭。 萧何的脸色越发阴沉,却是轻轻道了声,“你先去休息吧。” 季岳一惊,“大少爷不睡吗?” 萧何微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季岳这才反应过来,萧何是因为担心乔念才会如此。 若是上了床,就看不到乔念的屋子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主子如此担心一个人。 于是,季岳没再说什么,退出了屋去。 凝霜也还在屋外守着。 她平日虽然是住在乔念寝卧的外间,却也是有独属于自己的一间房的。 她不是没地方去。 她只是担心乔念,知道自己就算回了屋去,也是会睁着眼睛到天亮,所以便干脆来屋子外头守着,如此,若是她家小姐有什么需要,她也能够第一时间回应。 夜色越来越浓。 萧何屋子里的灯却还亮着。 他捧着一本兵书,却并没有看进去多少,时不时地便会抬头往乔念的屋子看去。 只是那间屋子始终都是门窗紧闭,里头的人丝毫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就这么,一晚上过去了。 翌日,太阳不过刚刚爬起,萧何就已经一脸凝重地来到了乔念的屋外。 凝霜眼眶泛着红,看到萧何,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大少爷,怎么办啊……” 这整整一晚上都没有一点儿声,凝霜真是担心坏了。 萧何眉头紧锁,这才看向凝霜,低声问道,“你家小姐,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凝霜点了点头,“有,我家小姐喜欢赤梅,荆副将在小宅院里特意为我家小姐种了一棵呢!” 赤梅…… 萧何微微摇头,眼下已快初夏,赤梅应该还是光秃秃的一棵,不太行。 于是,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凝霜认真想了想,“别的……猪,猪大肠?” 这三个字,却是令萧何都愣住了。 猪大肠这样的东西,对于大户人家而言,是为污秽之物。 便是一般的富甲人家都不会吃,可,乔念却喜欢吃猪大肠? 想来,应该是在浣衣局那三年里,接触到的吧? 他不禁想着,那三年里,她所能接触到的最好吃的东西,竟然就是那样污秽的东西。 心,莫名一阵阵泛着疼。 他想到昨日侯府的人默认了三年前冤枉了乔念的事,心底一股子怒火便无端涌起。 却听凝霜道,“之前,荆副将听说我家小姐喜欢吃猪大肠,就特意去跟醉香楼的大厨学,去剿匪之前,他还特意留下了方子,奴婢已经牢记心中,就是还没做过。” 萧何微微点了点头,收敛起了内心的怒火。 眼下,还是担心乔念要紧。 于是,他看向身后的季岳,“去买些猪大肠回来。” 季岳当即应了声,快步离去。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萧何的心也是越来越沉。 他并不知道那猪大肠能不能成功敲开乔念的门,但,总归是要试一试。 季岳很快就买了猪大肠来。 只是他从未处理过,便只能跟在凝霜身后打下手。 可,凝霜也没弄过,便只能照着信上所写,一点点的尝试。 萧何看着二人忙碌,却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样子,眉头紧拧,想了想,便也上前动起手来。 一时间,院子里叮叮哐哐的,好不热闹。 可其实,乔念将自己关起来整整一夜后,已是想得很清楚了。 不管她是不是侯府的嫡女,不管林家与她是否有血缘关系,她都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了。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就如一张纸,撕碎了之后,便是怎么都不可能再拼凑成当初那完好的样子。 她承认,曾经那十五年,她的确被侯府宠成了掌上明珠,可后来,他们不爱她了,也是真的。 既然,那些亲情,爱情,都是可以被轻易就被旁人夺去的。 那,她就不要了。 哪怕是亲生的,也不要了! 正想着,院里便传来了那吵闹的声音。 她不禁好奇,起身开了门。 入目就见着凝霜手中正提着一根硕大的猪大肠,明明一脸嫌恶,却还是在努力地将它洗干净。 季岳在一旁帮着忙,身上却已经沾了不少污秽。 最夸张的事,萧何竟然也在帮着清洗。 他坐在轮椅之上,并不方便,这会儿几乎半个身子都俯着,神色很是严肃。 就好似,他手中处理的是什么重要的军务,而不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猪大肠而已。 这样的情景,莫名让人觉得好笑,却又……莫名的温暖。 以至于,乔念终于是忍不住出了声,“你们这样洗,我可不敢吃。” 听到声音,几人齐齐朝着乔念看了过来。 凝霜猛地一惊,随即就丢到了手中的一切,朝着乔念扑了过来,“呜呜,小姐你总算肯出来了,呜呜呜……” “是是是,我肯出来的,那你的手能不能不要蹭到我衣服?” 凝霜忙将两只手抬起,一张小脸上满是泪水。 乔念就这么宠溺又无奈地替她擦着眼泪。 不远处,萧何也终于是放了心,这才道,“你若再不出来,凝霜就要担心坏了。” 听着这话,季岳不由得挑眉往萧何看去。 想说,这担心坏了的,莫非光是凝霜而已? 却见,乔念笑意盈盈,“所以,你们是为了哄我,才集体在这儿洗猪大肠?” 凝霜重重点头,却又有些挫败,眼泪汪汪地道,“奴婢洗不干净。猪大肠太难洗了!” 乔念捏了捏她的小脸,“那小姐帮你?” “好!”凝霜一点儿也不客气,拉着乔念上前,往她怀里塞了根最大的,“小姐洗这个。” 乔念一愣,却也是无可奈何地蹲下身子,动起手来。 却也不知是不是凝霜故意的,乔念蹲下的位置,就在萧何的身旁。 萧何见她一脸没事的样子,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继续俯身清洗。 却不想,耳边忽然传来乔念轻柔的一声,“谢谢萧大哥。” 谢谢你们,肯为我做本不愿做的事。 萧何微愣,并没有回应。 只是嘴角那一抹笑意,仿若春日的鲜花绽开。 第一卷 第223章 原来还喜欢雪花酥 一行人洗完,已是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凝霜跟季岳忙着拿去厨房煮,乔念则是搬过那一百颗小石子,对着梧桐树练了起来。 萧何就坐在一旁看着,许是今日的阳光太暖,以至于他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心里暖意四起。 却不想,乔念忽然就开了口,“萧大哥不好奇吗?” 她的视线还是只停留在梧桐树上,但心却没有静下来。 昨日小翠的话于她而言,太过震撼,以至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这件事彻底消化。 可,萧何跟凝霜,居然一句都没有问她。 好似见她出了屋来,他们就很高兴了,旁的,都不重要似的。 萧何没想到乔念会这样问,当下也只是微微一愣,方才道,“你若想说,自会与我说起的。” 但她若是不想说,他就不问。 乔念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萧何,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我昨天,知道了一个秘密,但我若是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只怕永远都离不开了。” 她若是将身世告诉了侯府,且不说,林家人会不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便是信了,又能如何? 她不愿再与他们亲近,所以就算他们信了,她也不可能回侯府。 反倒是为她日后要走的路,平添了无数阻碍罢了! 所以,这个秘密,她大约是会一辈子都留在心里了。 亦或是,等她离了京城后再派人与侯府的人说,到时候,侯府说不定会掀起好一阵狂风浪潮。 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何嘴角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是在,她说‘永远都离不开’的时候。 萧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乔念还是坚定着离开的打算时,心口莫名就会有一丝不悦。 可,有什么好不悦的呢? 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会走的吗? 这样想着,萧何嘴角的笑意便再次扬起,可那双眸子,到底还是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乔念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地叫唤了起来。 她昨日回来后就将自己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乔念揉了揉肚子,不由得失笑,“我去找些东西吃。” 却不想,萧何拦住了她,“你继续练,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说罢,便是自顾自转着轮子出去了。 看着萧何的背影,乔念不由得有些微愣,总觉得萧何好似是藏了什么心事似的。 只是,乔念并未去细究此事。 她继续练习着手中的石子,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有些沉重。 乔念还以为是凝霜亦或是季岳回来了。 便是满眼笑意地看了过去,却不想,来人竟是萧衡。 笑意几乎是在瞬间就僵硬了下来,化为阴冷的霜。 她看着萧衡,眉宇间染上了几分不悦,“你大哥不许你来。” 上回萧何说过的,不让萧衡再来这院子里。 萧衡原本还要靠近的脚步,就这么站定在了原地。 那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竟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门口,局促,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缓缓开口,便是连声音都透出几分不安来。 乔念不知道萧衡是怎么了。 眼下的他,半点都不像他。 她依旧拧着眉,冷声开口,“没什么好看的,我很好,不劳二弟费心。” 一声‘二弟’,算是彻底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也是将二人的身份明明白白地摆了上来。 不管从前二人之间有过什么,但如今,她是他的嫂嫂,他就不该再对她有任何龌龊的心思。 心中那一丝丝的疼,终于还是被无限放大。 萧衡一双眸子泛出点点猩红。 他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念念……” 却不想,乔念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二人还离得这样远,可这一步的距离,她居然也不让他靠近。 她,如此抗拒着他! 袖下的双拳紧紧握起,他看着她那张冷漠的脸孔,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从前那样喜欢自己的她,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就在这时,萧何出现在了萧衡的身后。 “你来做什么?”萧何沉声问着,声音清冷如霜。 他并未停留,而是继续朝着乔念而去,双腿之上,放着一个木盘,木盘里盛着不少糕点。 萧衡没有回答,但似乎,萧何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他只是将糕点都送到了乔念的面前,而后道,“只找到些你爱吃的糕点。” 糕点? 萧衡几乎下意识地开口,“她不爱吃。” 荆岩亲口说的,她不爱吃糕点。 从前,他为了让她安静些而塞进她嘴里的糕点,都只是因为那是他给的,她才吃了。 她一直,都是不爱吃的。 却不想,乔念伸手,捻起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也不理会萧衡是什么反应,只是冲着萧何笑道,“萧大哥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雪花酥?” 她什么糕点都不喜欢,唯独这雪花酥,酥酥脆脆,合她心意。 可这话明明是乔念问的,萧何却是抬眸朝着萧衡看了过去。 “当年你给的那一整盒糕点,她见人就送,唯独里头的雪花酥没舍得分给别人一块。” 所以,知道她爱吃什么,很难吗? 只不过是随意看一眼就能记下的事情,她当年缠在他身旁那么久,他都看不明白吗? 萧衡愣愣地,看着萧何,确切的说,是看着萧何腿上的那些雪花酥。 他,不知道吗? 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他明明这么爱她,这么在意她啊…… 可为什么,荆岩能知道,萧何也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般。 萧衡竟是没有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而后,转身,落荒而逃。 直到萧衡离去,乔念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捻起一块雪花酥吃了起来。 看着乔念如此放松的样子,萧何不由得缓缓开口,“衡儿打算休妻。” 乔念没有反应,继续吃着。 萧何又道,“三年前,他也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说话间,他在细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他想,若是她还是在意衡儿的话…… 乔念的动作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出萧衡当年护在林鸢身前的样子,心便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她冲着萧何微微一笑,“都过去了。” 过去的事,她不愿再纠结了。 就算萧衡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又如何? 萧衡,也没有相信她,不是吗? 第一卷 第224章 暂住娘家 听着乔念的回答,萧何不知何故,竟是微微松了口气。 “你若能放下,也是件好事。” 至少,她不会再为萧衡那个糊涂的东西而伤心了。 乔念勾唇一笑,填了肚子,便又开始继续练习,却是想到了什么,道,“我今日,就不试针了吧!” 她觉得,如今跟萧衡见面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萧衡是不是会休妻,与她无关,她不想让旁人以为,是她的缘故。 萧何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却不想,乔念又道,“我想直接在萧大哥腿上下针,也不知萧大哥敢是不敢。” 其实,下针的力道,深浅之类的,她已经心里有数了。 萧何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这是用了‘激将法’? 当下便是一笑,“若说不敢,倒显得萧某胆小了。” 乔念笑意渐浓,“倒也不会,一点点胆小而已。” 说话间,她还用自己的小手指比出了那具体的‘一点点’。 只惹得萧何无奈轻笑,眼底,却满是宠溺。 而另一边,侯府。 萧母来时,林鸢的眼睛都是红肿着的。 以至于萧母有些心疼地唤了声,“傻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闻言,林鸢顿时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下子就扑进了萧母的怀里,“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呜呜呜……” 看得一旁的林夫人也连连抹泪,“这孩子从昨日回来后,就一直在哭……死去的那丫鬟,与她情同姐妹,这是我们府中上下都知道的!亲家母,你可得相信鸢儿,鸢儿绝不会做出买凶杀人的事儿的!” 萧母轻轻拍着林鸢的背,可‘相信’两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见状,林夫人忙又道,“要怪,就怪那几个恶人,杀了人不说,居然还将罪过推到鸢儿的身上!好在衡儿有本事,定能查清真相,还鸢儿一个公道的,对不对?” 林夫人一脸期盼地看着萧母。 林鸢也在等着萧母的一个答案。 昨日萧衡已经将休妻二字说出口了,她得知道,经过了一夜,萧衡如今是个什么态度。 却见,萧母依旧沉着脸,道,“这件事闹成这副样子,衡儿心里也不痛快。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昨日居然说要跟萧家脱离关系!” 听到这话,林夫人跟林鸢的脸色都瞬间变了。 只听着萧母接着道,“所以啊,娘今日来是来劝劝你,先在你娘家多住几日,等过些日子,衡儿气消了,娘就让他亲自来接你!” 听着这话,林夫人才终于明白过来,萧母不是来接人的,而是来稳住林鸢的心态的。 当下便是一惊,“这,这怎么能行?若是传出去……” 他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林鸢也是一愣,心下泛起一阵恨意,但眼泪还是不断地在往下落。 萧母打断了林夫人的话,“不行也得行。这件事的确是因鸢儿擅作主张而起,就算是真心要为那小乞丐寻一户好人家,那也该与我商量着来,如今倒是好,竟还闹出了人命,衡儿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言语间的指责,已然很是明显。 更何况,萧母说的是‘就算是真心’。 可见,她心里对林鸢也不是全然信任的。 林鸢如何能听不出来? 只是她也不敢忤逆萧母,便只能一边哭,一边点着头,“是我不该擅作主张。” 林夫人站在一旁,看着林鸢委屈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当然相信林鸢是无辜的,却也都清楚,这件事就是林鸢的错。 只听着萧母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衡儿休了你的,等他消了气,我就让他来接你。” 又是方才那一番说辞。 可,萧衡什么时候能消气,多久能来接她,却没说。 林鸢一边抽泣着,一边抹着泪,眼底已是一片阴冷。 萧母又安抚了林鸢几句后便走了。 林夫人送着萧母往外去。 她们二人前脚刚走,林鸢后脚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发了脾气。 “都怪乔念!若不是她,衡哥哥怎么会提出来休妻!”她一边怒喝,一边哭着,眼泪汹涌。 小环站在她身旁,门外的丫鬟早已被屏退,如今就只剩下她在这儿伺候着。 只是,听着林鸢的这番话,小环心里却在打着鼓。 那件事,明明跟大小姐没有关系。 是二小姐自己要害小翠…… 小翠曾经对二小姐那么忠心都死了,那,她呢? 她知道了二小姐这么多事,会不会也…… “小环!” 林鸢忽然大声唤了小环的名字,吓了小环一跳。 却见,凝霜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在发什么呆?” 小环忙摆了摆手,“没,没有。” 凝霜眉心却是皱得更紧,“你家小姐我如今正是遇到困境的时候,你却还在这儿发呆!” 她觉得,这小环到底是不如小翠的。 小翠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做什么事都会以她为先,如若不是当初被乔念赶出了府去,不是乔念挑拨教唆,她与小翠的关系,也远远不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乔念,小翠也不会死! 可如今…… 她的亲妹妹死了,她的夫君还要休了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乔念造成的! 心底的恨意越来越浓,林鸢那双还沾满泪水的眼里,也早已覆上了一层恶毒。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人影来。 于是,她缓缓坐了下来,抬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小环,你替我去邱家跑一趟。” 闻言,小环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啊?去,去邱家做什么?” 林鸢当即沉了眉来,不悦地看向小环,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去做什么?” 当初她跟邱予见面时说的话,小环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吗? 小环一惊,生怕被林鸢记恨,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哦,是,是……” 眼见着小环的状态不对,林鸢眉心紧拧,却是伸手,握住了小环的手,眼泪汪汪的,“小环,我如今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她又露出了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环皱着眉看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回应,末了,也只能点了点头,“小姐放心……” 第一卷 第225章 只是个丫鬟而已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转眼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乔念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萧何的院子。 每日里,除了练习石子之外,她偶尔还会去萧何那看会儿兵书,亦或是与萧何下下棋,日子过得也算愉快而充实。 萧衡没再来过。 确切的说,除却每日来清扫的丫鬟之外,再无一个外人来过。 乔念偶尔会觉得,萧何的院子就像是一处避世桃源,能将一切烦乱的人事物都隔绝在外。 若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但,到底不是真的世外桃源。 这一日,萧母派人来传了话,只说今日是萧父的生辰,要一家人聚聚,吃顿饭。 自萧何受伤之后,一年到头也只有萧父萧母生辰的这两日会出去跟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今年自然不能例外。 只是萧何有些担心乔念,便道,“我可以跟爹娘说你身子不适。” 他想,她应该还不想见到萧衡。 乔念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不过是吃餐饭而已,不妨碍。” 她身为长媳,若是不到场,只怕萧父心里会不痛快。 更何况,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乔念想着,那些该平复下来的事情,应该也已经都平复了。 却没料到,当她推着萧何来到前厅时,前厅里的气氛竟是异常的低沉。 萧父坐在上位,双眸直视着桌面,脸上满是怒意。 萧母坐在萧父的身旁,眉心也是紧紧拧着。 萧清暖坐在萧母身旁,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而萧衡则是坐在另一边,素来冷傲的面孔此刻不染半分情绪,倒显得萧父的怒意是没由来的一般。 见到乔念,萧衡那双阴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旋即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他的视线,并未在乔念脸上停留多久。 就好似,他已经不在意她了一般。 这反倒是让乔念安心了不少。 至少证明,大厅内现在的气氛并不是因她而起。 但萧何还是察觉到了乔念那一丝丝的不自在,不由得微微转过头来,低声安抚道,“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毕竟,眼下这气氛,他也是不愿多待的。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推着萧何进了大厅。 “爹,娘。” 萧何轻轻一声唤,这才让大厅内的气氛缓和留下来。 萧父的脸色稍稍平和了些,对着萧何微微点了点头。 萧母亦是扬起了笑,指着一旁的空位,“来,快坐下。” 就连萧清暖都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 偌大一个圆桌,本就没剩几个位置。 萧衡与萧清暖之间空了一个位置,那便只剩下萧父身旁那两个位置可以坐了。 萧何自是该挨着萧父,乔念便坐在了萧何身旁,好在,圆桌够大,她与萧衡之间也还空出足以坐下一人的位置来,不算挨着。 只是这样的坐法,倒像是一家子人将萧衡给孤立了出去似的。 但似乎萧衡一点儿都不在意,他自顾自坐着,右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声音不大,但总归是惹人注意的。 乔念的身子冲着萧何微微侧着,视线半点都没往萧衡那边看。 萧母招呼着下人上菜。 不消一会儿,桌上便已经摆满了各色珍馐。 萧清暖率先起身,对着萧父笑道,“暖暖先敬爹一杯,祝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萧父对于萧清暖很是疼爱,只是看着她便已是满眼笑意,当即便也举起了杯来。 萧何也跟着举杯,“我也祝爹福寿安康。” 乔念自然也跟着萧何一起举杯。 萧父的情绪终于缓解了不少,瞧着很是高兴,可眼神却是朝着萧衡看了过去。 三个子女,两个都敬了酒,唯有萧衡不敬,以至于萧父的脸再次沉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僵硬了下来,萧衡这才端起面前的酒盏来,“我祝爹,长命百岁。” 萧父这才重新扬起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却是偏偏喝完了酒还得说上一句,“你若是不气我,我自然能长命百岁!”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萧母有些嗔怪地轻轻拍了萧父一下。 萧父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破坏了好不要容易方才缓和的气氛,面色不禁有些尴尬。 却不想,萧衡低低一声冷笑,“呵。” 嘲讽之意尽显。 以至于,萧父的怒意瞬间就压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萧衡仍旧是冷漠着一张面孔,声音淡淡,“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决定,就成了不孝,这萧家的儿子,还真是不好做。” 言语间,竟然又是隐隐要与萧家脱离关系的意思。 萧父瞬间瞪大了双眼,萧母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凉气。 萧何放下了酒盏来,沉默着,不说话。 这是萧父与萧衡的矛盾,他不便插手。 乔念便越发沉默,只想着将自己当个透明人才好。 一旁,萧清暖却是忍不住开口劝着,“二哥,爹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萧父气性上来了,也是不管不顾,“谁能如你这般,一日里能往侯府送三封休书!若是传出去,你让我萧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听着这话,乔念不由得暗暗与萧何对视了一眼。 他们闭门不出一个月,倒是没想到萧衡休妻之事非但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只听着萧衡甚是无所谓的一笑,“那又如何?那些休书不都被爹给截回来了吗?” 这一个月内,他何止送了三封休书,可还未到侯府门口就被拦下了。 萧父甚至还派了专人守在侯府门口,专是堵萧衡的人。 父子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个月,这才会闹得今日这样针锋相对的地步。 萧母眉头紧拧,也忍不住劝着,“衡儿,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何必如此执着?且不说鸢儿并未买凶杀人,那丫鬟的死与她无关,就算是有关系,也只是个丫鬟而已!你为了一个丫鬟,冷落了自己的妻子近一个月,你叫外人怎么想?” 叮当。 乔念手边的筷子,不慎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众人都不由得朝着乔念看去。 便见,乔念的脸色,难看至极。 只是个丫鬟而已? 这样的话术,还真是熟悉。 她在浣衣局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便是这样的话了。 只是宫婢而已,死了就死了。 身为宫婢,她们的命,便不是命了。 她知道,就算小翠死了,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定林鸢的罪,她更加知道,小翠与林鸢不过就是狗咬狗,落得凄惨而死的下场,是小翠自找的。 但,萧母的这句话,还是让乔念心里生出了几分不痛快来。 只是当着一众人的面,她不好发作,便只默默俯身,将筷子拾起。 却不想,萧衡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明知,我不是因那件事才要休妻。” 他是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也是为了乔念。 第一卷 第226章 有知觉了 乔念的眉心一下子便拧了起来。 她不该不小心碰掉那筷子的。 果然,还不等坐直了身子,事情的矛头就已经指到了她的头上来。 萧父拍案而起,“混账东西,她如今是你大嫂!” 乔念默默坐直了身子,将筷子放回了桌上,只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引人注意。 可,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经在看着她。 除了萧衡。 他一双眸子只盯着萧父,孤傲,冷漠,嘴角更是噙着几分不屑,“眼下说的是我休妻之事,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大嫂二字,他是怎么都不会叫出口的。 所以,乔念此刻,就只是个旁人。 可在萧母看来,乔念方才碰掉筷子的举动,是故意而为之。 是故意引起萧衡的注意。 总之萧衡如今非要休妻,就是与乔念有关系! 便是连萧清暖看向乔念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不悦。 她觉得,乔念还是跟从前一样,喜欢在萧衡面前找存在感。 若不然,那筷子好端端地在那,怎么就碰掉了? 乔念自然是感受到了萧母跟萧清暖那不悦的目光。 当下却也只能垂下眸来,当做没有看到。 她这会儿实在是不适合说话。 却不想,萧何忽然开了口,“我有些累了,念念,我们回去。” 说着,他便率先转动了自己的轮椅要走。 莫说是一声‘你们慢用’,便是连一声‘告退’都没有。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其他人,他不喜欢他们将念念扯进这桩事情中来。 却没想到,他转身之际,恰好有丫鬟端着一碗汤上来。 一时避之不及,丫鬟手里的汤洒了不少出来,尽数滴在了萧何的腿上。 “啊!” 丫鬟一声惊呼,忙不迭往后退去,飞快地跪在了地上。 而萧何竟也是到抽了一口凉气,“嘶……” 乔念一愣。 还以为自己试听错了。 她看向萧何,就见后者正紧皱着眉头,好似,吃了痛。 当下,便是忍不住问道,“很痛吗?” 萧何沉着脸,并未反应过来乔念问这话的意思,只是怕乔念担心,方才回了一句,“还好。” 比起腿疾发作时的痛,可小多了。 但,此话一出,满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还好’的意思就是,他是感觉到了痛的。 可,萧何这双腿,除却先前腿疾发作时的疼痛之外,一直都是没知觉的。 莫说只是洒了汤,就算是拿火烧,都不会有一点儿感觉! 眼下却…… 乔念像是为了确认什么,毫不客气,伸手掐了萧何一把。 还不等收回手,就被萧何一把按住了,声音,带着一丝微哑,亦是有几分颤抖,“疼。” 是真的疼。 这下,便是连萧母都坐不住了。 忙是起身快步行至了萧何的面前,“你说什么?疼?真的疼?” 说话间,一双眸子已然是落下了泪来。 疼,便证明这双腿有了知觉。 有知觉,就证明总有一日,萧何可以重新站起来! 萧父也忘了方才的愤怒,连声道,“快,快去请大夫!” 萧清暖忙站起了身来,满脸喜悦地拦住了萧父,“爹是高兴糊涂了,大哥的腿是大嫂扎针治好的,请别的大夫来有什么用?” 被她一提醒,萧父方才连连点头,“对对对,是念念治好的,当真是多亏了念念了!” 就连萧衡那原本阴沉的脸色也在这一刻缓和了不少。 他从未想过,他大哥的双腿有朝一日竟然还能有知觉。 这对于整个萧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一时间,萧家几人看向乔念的眼神里都带了感激,好似方才一脸不悦看着乔念的,并不是他们一般。 好在,乔念是不在意的。 她早晚要离开萧家,所以萧家人对她是什么态度,她无所谓。 只要萧何的腿能康复,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暗暗盘算着,得再去找府医问问接下去的医治方案才行。 却不想,萧母忽然拉过了她的手,满脸泪水,“念念,娘,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心里满是感激,却也有愧疚。 萧何的生母是她的亲姐姐,当年生下萧何不久后便去世了,为了更好的照顾萧何,萧母才嫁给了萧父,这些年来,萧母一直将萧何当做亲生的看待。 当初萧何腿伤残疾之后,萧母更是整日以泪洗面,只觉得对不起亡姐。 却不想,如今萧何的腿,竟然真的有希望治好了! 可想着自己内心对乔念的诸多讨厌,想着从前对乔念嫁给萧衡的百般阻挠,她也觉得自己愧对乔念。 但这一份愧对,却不能在此刻,当着萧衡的面来说。 乔念受不了萧母如此涕泪横流的感激,忙是摇头,“娘不必如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萧父心里也很激动,明明自己眼眶里也有眼泪在打转,却是劝着萧母,“何儿的腿伤治愈有望,是天大的好事,你这是在哭什么?” 说着,又看向乔念,笑意盈盈,“念念,你再接再厉,等治好了何儿的腿之后,再生个孙子给我们抱抱!” 乔念猛地一惊,哪里想得到萧父居然会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上面,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 萧何下意识看了乔念一眼,亦是红到了耳朵根,不由得低低道了声,“爹在胡说什么?” 萧母看着二人这副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哪有胡说,明明是你们二人,都已经成婚这样久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之前萧何残疾,他们自然是没指望。 可如今,萧何的腿都能好了,难道还不能给他们生个孙子玩? 萧清暖也是拥了上来,“那我不是快做姑姑了?” 那样子,当真好似乔念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似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喜笑颜开。 却不想,突然一声响,打断了这无比欢喜又美好的气氛。 “砰!” 是萧衡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椅子。 众人皆是一惊。 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萧衡还在似的。 一个个,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乔念垂着头,并不去看萧衡,却能感受到,他那双阴冷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似是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似的。 “恭喜大哥,康复在即。” 森冷的声音,如是说着,双拳死死紧握,萧衡缓缓站起身来,周身的气场都低得吓人,“军中还有事,我先行一步。” 说罢,他才将目光收回,转身离去。 阴沉的眸色,早已覆上冷戾。 第一卷 第227章 接回府 萧衡这一走,将萧父给气得不轻。 他陡然坐回了位置上,指着早已不见踪影的萧衡气呼呼地开口,“这混账东西!走了也好!走了有本事就别回来了!” 萧母忙是上前,替萧父抚背,语气却是责备,“你看你,又说气话!你这盼了一个月才将他给盼回来的,这会儿走了,你不还得接着盼!” 萧父被说中了心事,气得连连翻白眼。 萧衡已经一个月不曾回过府了,派人去问,便说是军中有事,可如今又不打仗,军中哪里有那么多事需要他一直住在外头? 好不容易,这次借着萧父生辰,将人叫了回来。 却没想到,又是这样不欢而散。 看着这一幕,萧清暖忍不住开口劝道,“那至少,大哥这边是有好消息啊!至于二哥那……或许,我们都该再多给他些时间吧!” 听着这番话,萧母连连点头,萧父便是沉着脸,一句话都没再说。 那三人的气场俨然因着萧衡的离去而低沉了下来。 而萧何也有些担忧地看向乔念。 他担心萧衡这样愤怒离去,会让乔念觉得尴尬。 却没想到,乔念看上去半点儿都没被萧衡所影响。 甚至,对上他的目光后,她的脸上便扬起了笑来,“要不,咱们回去扎针去?” 今日的针还没扎。 乔念想着,先扎了针,再去找府医讨要下一步治疗的法子,说不定努努力,萧何能在年前站起来呢! 至于别的,什么萧衡一个月都没回过府,什么萧衡往侯府送了多少休书,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她无恙,萧何方才眉眼染笑,微微点了点头,“好。” 萧衡的性子,不是他这个做大哥的能控制的。 小时候萧衡尚且还能听他的话,如今,只怕是连他也管不住了。 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全力护着念念,尽快,站起来。 二人的交流,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一旁的三人听了去。 萧父萧母相互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但萧母还是冲着乔念一笑,“对,你们有事就先回去。” 乔念便大大方方地对着萧父萧母行了礼,而后推着萧何离去。 看着乔念的背影,萧清暖有些弄不明白了,“难道,大嫂对二哥当真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哪怕,之前乔念已经表现出好多次对萧衡的不在意,萧清暖也依旧有些不敢相信,曾经那么喜欢萧衡的人,如今会对萧衡一点儿都不在意了。 萧父萧母也是齐齐皱着眉,“谁知道呢!方才那丫头还故意碰掉了筷子。” “许是真的无意碰掉的也不一定。”萧母不由得摇了摇头,沉声道,“总之,如今她一心为了何儿着想,也是好事。” 萧父这才点着头道,“是好事,她若能一直这样,为了何儿,就是好事。” 就怕有朝一日,她与萧衡旧情复燃,那,何儿怎么办?萧家的脸面怎么办? 思及此,萧父不由得看向萧母,“若不然,你还是将鸢儿给接回来吧!” 闻言,萧母一惊,“我去接?” “那不然呢?你儿子肯去?”萧父有些气闷,语气不自觉就沉了下来。 萧母也有些不悦,“便是我去接回来了又如何?衡儿又不回来住!” “那就想法子让他回来啊!”萧父气鼓鼓地,瞪了萧母一眼,“两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若不然像如今这样,一直分开着住,何时能和好?” 说着,便是又朝着萧何跟乔念的背影看去,“你看看何儿跟念念,如今多恩爱。” 萧母也朝着萧何跟乔念的背影看去。 就见着,乔念虽是推着轮椅,但时不时便会往前探着身子,与萧何聊上两句。 萧何也会侧过头来,与乔念说些什么。 脸上的神色,谈不上有多欢喜,但就是很轻松,很惬意。 比起之前整日关在自己屋里不见人的那段时日,不知好了多少了! 这一个月来,虽说萧何也如以往一般闭门不出,可至少是跟乔念一起待在院子里的。 二人的感情,恐怕又进了一步了。 这样想着,萧母也觉得萧父方才的话说得很对。 两夫妻,哪有隔夜仇。 不管怎么样,住在一起,总归是好的。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好,那我明日就去将鸢儿接回来!”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翌日,萧母便一早就去了侯府。 林鸢听说萧家来人接她了,兴冲冲地就来到了前厅,却见前厅内除却林夫人之外就只有萧母在。 她还以为,是萧衡来接她的。 显然,林夫人也是这样想的,眼见着萧衡没来,来的只是萧母,林夫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亲家母,倒不是我这个做岳母的难伺候,只是这都已经一个月了,衡儿莫说是来看鸢儿一回,就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今日便是来接她回府,他也不曾露面,你这样……叫我如何能放心将放鸢儿回去?” 先前担心萧衡休妻,林夫人是盼着萧家能早日将林鸢接回去。 可如今,林鸢已经回娘家住了这么久了,林夫人也想明白了。 与其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去萧家受欺负,那不如就一直在娘家住着算了! 等哪日萧衡知道错了,亲自来将人求回去才好! 林鸢缓缓行至了林夫人的身边站好,看向萧母的眼神有些怯怯的,温柔得叫人心疼。 萧母不由得微微叹息了一声,这才道,“衡儿那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认定了的事儿当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瞒你说,这次也是萧衡他大哥的腿疾有了好转,他爹才想着趁这喜事来将鸢儿接回去,好叫他们夫妻好好相处,缓和缓和。” 林夫人心下一惊,“你是说,衡儿到现在都还没打消休妻的念头?” 萧母微微点头,却道,“不过你放心,他爹跟我都拦着呢!如今只想着让鸢儿回去,跟衡儿说几番好话,才能叫那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闻言,林夫人连连点头。 可林鸢眼下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萧何的腿疾,有了好转? 一个残废,竟然也能有好转? 当时是被那乔念给长本事了! 那,等萧何的腿疾好了之后,她这萧家主母之位…… 萧母说的对,她得回去! 她不能留在侯府,坐以待毙! 第一卷 第228章 不敢见姐姐 萧母如愿以偿的将林鸢带回了府中,却是没想到,萧衡竟然也回来了。 她以为萧衡是知道林鸢回来了才会跟着回来的,不免有些高兴,“两夫妻自然是将什么话都说开了就好,哪有闹得这样久的。” 萧母说着,便是将林鸢往萧衡的面前推了推,“好了,这人娘给你领回来了,可不许再闹脾气了。你们许久不见,好好聊一会儿,娘先走了。” 说罢,萧母便是转身离去,只想给小夫妻多些单独相处的空间。 林鸢被萧母这一推,差点就扑进了萧衡的怀里。 但她能够感受到萧衡的抗拒,便生生顿住了脚步,只乖巧地站在萧衡的身旁。 距离很近,近到她的手好似都能与他的手背碰触到,心口不免一阵悸动。 却是低垂着头,柔柔弱弱地唤了声,“衡哥哥……” “少与我装腔作势。” 冷漠的声音如是响起。 萧衡一双眸子染着一丝阴冷,斜睨着林鸢。 幽深的双瞳,早就看穿了她柔弱的外表,以至于这会儿,他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我近日没空与你纠缠,你若识趣,就好好待在这儿安分守己,若不识趣……” 余下的话,萧衡没说,唯有那双眸子里透出的阴鸷,令人生畏。 他是为了乔念才回来的。 萧父抱孙子的那番言论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打转,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决定回来做些什么。 却没想到,林鸢居然也被接回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有林鸢在旁做烟雾弹,萧父萧母对他的戒备也会小些。 但,这并不表示,她有机会能碰他。 林鸢被萧衡的威胁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低垂下眸子来,不敢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娇柔的声音怯生生地说着,“衡哥哥放心,我一定不会再闯祸了。” 她说,是闯祸。 而非做错了事。 时至今日,她都不承认,她做错了事! 萧衡眉心微拧,却也懒得再搭理她,只道,“你的院子早已修缮好,滚。” 低低的一声,不然半点情绪。 他可不想再自己的住处,时不时的就看到她。 林鸢心中有怨,有恨,可当着萧衡的面,她万不敢表露出来半分。 只连连点着头,道,“我这就搬去。”说着,便是转身要走。 可,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怯怯地望着萧衡。 察觉到林鸢的视线,萧衡眉眼中透出几分不耐来,“还有何事?” 林鸢这才缓缓开口,“我爹娘听闻大哥的腿疾有好转,特意让我带了些上好的人参鹿茸之类的来给大哥补身子,我,我不敢一个人去大哥那……” 言下之意,是担心乔念会将她赶出来。 可,林鸢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并非不敢一个人去萧何那送药材,就算是担心乔念会将她赶出来,她也只需要借着萧母的名头就可以了。 她知道,乔念是不会忤逆萧母的。 眼下当着萧衡的面这样说,无非是给萧衡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去到萧何院子里,见到乔念的机会! 这是她的示好。 她要让萧衡知道,她并不介意他跟乔念的事。 她大度,宽容,也足够体贴。 如此,她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萧衡冷眼打量着林鸢,他知道,林鸢远没有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 眼下,必定也是打着别的心思的。 可,无所谓。 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乔念跟萧何的进一步发展。 所以,就算用这个借口去一趟,又如何? 于是,冷着脸答应了。 而此刻,萧何正在辅导着乔念射石子。 对比起一个月前,乔念已是进步了不少,如今离得那梧桐树足有十步开外的距离,都能每一颗都打到树干了。 就是准头还差了些。 于是,乔念就坐在台阶上,萧何便扶着乔念的手,调整着她的姿势。 只是要对准靶心时,萧何免不得是要往乔念脸颊这儿靠,也好知道她是否听了他的,都瞄准了。 萧衡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乔念左眼紧闭着,右眼专心致志地瞄准着手里的石子,而萧何的脸颊,就差那么一点儿,便好似要与她的脸紧贴在了一起一般。 瞬间,便有一个词钻进了萧衡的脑子里:如胶似漆。 以至于,萧衡的脸色在瞬间就低沉了下来,一双拳头也骤然紧握。 而林鸢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便朝着萧衡看去。 见他脸色阴沉,心下不由得一阵窃喜。 而此时,萧何也发现了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被打扰了,萧何的双眸微微一沉。 却见,乔念忽然就将手中的石子射了出去,‘啪’的一声,精准地打在了树干的靶心上。 顿时,无比惊喜。 乔念欢喜地瞪大了眼,转头看向萧何,“看见没有,好准!” 萧何的眼底再次覆上一层宠溺的笑意,微微点头,“看见了,念念很棒。” 说话间,他甚至伸手轻轻揉了揉乔念的脑袋,动作无比轻柔,亲昵。 就仿佛,他们的关系早就已经这样亲近了。 可,乔念却是一愣。 一时没想明白萧何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大哥,嫂嫂。” 林鸢一声轻哼,终于吸引了乔念的注意。 乔念这才发现,萧衡跟林鸢已经进了院子来。 所以,萧何方才的举动,是做给萧衡看的。 心下顿时释然。 乔念站起身,走到了萧何的身后,推着萧何一起上前。 她没应声,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暗淡了下去,一双眸子低垂着,故意不去看萧衡跟林鸢。 满脸都写着,不欢迎。 倒是萧何表现得格外大气,“弟妹何时回来的?” “是婆母今早领我回来的。”林鸢轻柔地说着,便是让身后的小环端了东西上来,“这是我娘让我带来给大哥的,她听说大哥的腿疾有好转,很是高兴。” 既然是长辈送的,那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萧何微微点头,道了声,“替我谢过林夫人。” 说罢,一双眸子却定在了萧衡的脸上。 可,萧衡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萧何。 他只是看着乔念,幽深的双瞳里,有愤怒,有不甘,有心疼,也有不忍。 那万千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一双眸子都颤动得厉害。 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 但萧何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萧衡眼中对于乔念的那股强大的占有欲。 心下微冷,终是忍不住出声提醒,“衡儿。” 第一卷 第229章 手上多少鲜血 萧衡这才好似反应了过来一般,垂眸看向了萧何,“大哥的双腿如何了?” 他在意的,明明就不是这件事。 萧何心里自然明了,当下便也只道了声,“还好。” 话已至此,萧衡跟林鸢若是识趣的话,就该走了。 可很显然,萧衡并不识趣。 “我许久不曾与大哥对弈过,今日正好得空,不如,来一局?”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萧何下意识便要拒绝,却不想,林鸢竟是开口道,“也好,我也想跟嫂嫂好好聊聊。” ‘好好’二字,特意加重了音。 乔念这才抬眸朝着林鸢看了过去。 就见,林鸢仍旧保持着她那份招牌式地温柔,可那双眸子分明是在告诉乔念,她有话要跟说。 这态度,有些强势了。 乔念眉心微微拧起,只觉得林鸢这会儿的态度跟气势,都不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人该有的。 那,她不妨就教教她,做错了事的人,该是怎样的一副姿态! 当下,便是微微一笑,“好啊!” 既然林鸢留下来要与乔念说事,那萧衡自然也能堂而皇之地留下来,与萧何下棋了。 屋内,玉楸枰上黑白棋子分布。 萧衡落下一子,目光便会不由自主地往外看去。 萧何一双眸子,却是紧盯着棋局,声音淡淡,“对弈需专心。” 萧衡这才回了眸来,看了萧何一眼,继续落子。 而屋外,梧桐树下,乔念看了眼满地的石子,便是勾唇轻笑,“弟妹帮我捡一下?” 林鸢脸色微沉,却是下意识地看了眼屋内,而后点头,“好啊。” 说话间,便真的附身去捡石子。 而乔念则是坐到了一旁,冷眼看着。 直到林鸢将那满地的石子都捡干净了,她方才低声开口,“有什么想与我说的?” 林鸢将石子都扔进了篓子里,这才看向乔念,“阿兄说,小翠临死前,是嫂嫂一直陪着她的。” 闻言,乔念眉尾轻挑。 她倒是没想到,林鸢居然还敢提起小翠。 只听着林鸢接着道,“谢谢嫂嫂没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语气听上去,很是真诚。 如若,她从不认识林鸢的话,这会儿或许还会觉得,林鸢是个顶好,顶善良的人。 可眼下,乔念看着林鸢这样惺惺作态的样子,只想笑,“怎么,派人杀她之前,没想过她会孤零零地走吗?” 闻言,林鸢的脸色骤然一僵,嘴角也跟着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来,“嫂嫂误会了,我没有买凶杀人。” 乔念冷声一笑,“放心,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你。” 林鸢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是抵死不承认的,“我不知道小翠临死前跟嫂嫂说了些什么,但,她对我心里有怨,说的那些,也都是不能作数的。还望嫂嫂能够明白。” 乔念眉头微微扬起,似是有些疑惑地问她,“哦?是吗?比如呢?她跟我说的哪些话是不能作数的?” 林鸢一愣,一时答不上来,便只能咬了咬唇,死死盯着乔念。 却见乔念眉心微拧,压低了声道,“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芳荷苑找我时的情景?” 林鸢没想到乔念居然会提起那么久远的事,眉心微微一拧,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全然没有了人前柔弱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乔念没回答她,自顾自说着,“你那时见到我,眼泪就往下掉,虽然依旧跟现在一样很讨厌,但我知道,你那时的眼泪,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 “我曾问过你,错在何处,你的回答我当时并不满意,因为,你错的不单单是打碎了琉璃碗,而是沉默。眼见着我被冤枉却始终沉默。这一点,哪怕是后来林烨冤枉我推你下水的时候,你都没改。” “但,就算如此,我那时也并不觉得你恶毒。可如今呢?林鸢,你手上如今有多少条人命,你算过吗?午夜梦回,他们没来寻过你吗?” 老夫人,那些乞丐,小翠…… 林鸢怔愣在原地,眼底分明是藏着几分惧意,但那双眸中的泪水,却死死的,不肯掉下来。 她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林鸢了。 从前的林鸢,可忍不住眼泪的。 乔念深吸一口气,方才站起,缓步走到了林鸢的跟前,“小翠是被匕首刺穿了胸口而死,就是这个位置。” 乔念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林鸢的胸前,很是用力。 “鲜血涌出来的时候,怎么都压不住,她的衣衫很快就被鲜血浸染,连说话的时候,嘴角都在涌着血。” 林鸢的眸色,剧烈震颤了起来,仿若小翠就死在了她的跟前一般。 只听着乔念接着问道,“你可去看过她的尸首一眼?你可有帮她收了尸?还是说,任由她被丢去了乱葬岗,被鸟虫啃食?” 她可是你妹妹! 乔念的心中,几乎是在呐喊着。 可这话,她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如今的林鸢早已满手鲜血,如若得知她已经知晓了一切的真相,还不知会做出怎样的事儿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自是不怕林鸢,可她害怕身边的人会跟着受到伤害! 小葫芦,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她先前用小葫芦威胁林鸢,却差点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她不能说。 而林鸢却是被乔念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心惊不已。 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却不想脚下竟然还有颗石子没被捡起,她一脚踩了上去,顿时扭了脚腕,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屋内,萧衡跟萧何齐齐被这一幕吸引了过来。 可二人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萧何挑眉,看向萧衡,“不去看看?” 他娘子可是摔了。 萧衡没做声,收回了目光,接着下棋。 见状,萧何便也跟着落子。 反正,挨欺负的不是念念。 屋外,林鸢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泪终于是不住地往下落,眼见着屋内的人根本就没往这看,她不由得大了声,“嫂嫂,对不起,我错了,可是我真的没有买凶杀人,还请嫂嫂信我,呜呜……” 屋内,萧何捻起黑子落下,一双眸子盯着棋局,声音淡淡,“她可是想冤枉念念打人?” 萧衡捻起白子,紧跟着落下,声音透出几分阴沉,“你这院子又没外人。” 所以,就算林鸢哭破了天,又有何用? 第一卷 第230章 应该打的 林鸢一番话喊完,却见屋内的两个男人毫无反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以前,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一掉眼泪,侯府的人都会围在自己的身边来,安慰她,照顾她。 就连萧衡也不例外。 可如今,萧衡却只当没有听见一般。 她知道的,萧衡如今已经厌恶她了。 可…… 便是连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都没有了吗? 乔念顺着林鸢的视线,也不由得往屋子里看去。 眼见着萧衡那如刀削般的侧脸一如既往地透着那股子冷漠,她的心也不由得微微一沉。 可,萧衡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护着她的时候,也是会替她满京城追着人报仇。 后来不爱的时候,就是不爱了。 乔念转回了头来,冷眼看着林鸢,“记住了,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来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我不与你争,是我不想,不是我怕了你。安分守己,好好做你的二少奶奶,别找我麻烦,否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说罢,乔念方才转身离去。 看着乔念的背影,林鸢的身子都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是愤怒,却也是……从心底涌起的惧意。 是,她怕乔念。 打从三年前见到乔念的第一眼起,她就害怕。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所以她害怕极了! 可…… 她知道自己如今要做的绝不是害怕! 安分守己? 呵,这乔念跟萧衡还真是心有灵犀,连警告她的话都一样! 可?何谓安分守己? 只要天下太平,大家都能安分守己! 只要乔念死了,她就能安分守己! 她那愤怒的双眸,死死盯着乔念的背影,却不想,很快就有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是萧衡! 他,竟是从萧何的屋子里出了来,追着乔念而去! 林鸢心下大怒,但随即却又勾起了一抹冷意。 萧衡就这么忍不住吗? 这可是萧何的院子啊!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看向萧何。 就见,后者也已经从屋子里出了来,一双清冷的眸子正盯着她,不似萧衡那般阴冷,却也叫人不寒而栗。 面上的怒色下意识地收敛了起来,林鸢冲着萧何勾唇一笑,“大哥不去看看嫂嫂吗?万一……” “衡儿自有分寸。”他声音淡淡,不喜不怒。 自方才对弈时,他就能试探出来,萧衡今日并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的状态。 那或许,给他们二人一点时间,说说清楚也是好的。 更何况,念念如今也不是可以被随意欺负的。 她手里,还捏着石子呢! 一想到乔念说不定会用他教的法子伤了萧衡,萧何的嘴角便免不得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林鸢的眸子却是被这抹笑给刺痛了,她不懂,为什么萧何跟萧衡,都那么喜欢乔念! 脸上的神色再不能很好地维持下去,当下便是一声冷哼,转身,一瘸一拐地出了院子去。 而此时,乔念已是来到了萧何的书房。 她本是想找本兵书看看,也好打发些时间,等萧衡跟林鸢走了再出去。 可谁知,她刚将兵书从书架上拿下来,身后便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熟悉却又万分陌生的气息袭来,只惹得乔念一双眉紧紧拧起。 怕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乔念并未转身,只是盯着面前的书架,冷声问道,“是来给你娘子出气来了?” 萧衡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发髻,眉心紧拧。 一双拳头紧紧握起,嗓音却是刻意压制后的沙哑,“你明知我不在意她。” “我不知。”乔念冷漠回应,“关于萧将军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念念……”身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便是连语气都染上了几分释怀,“无妨,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不管是你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的,我都可以慢慢说。” 可,这话却只惹来乔念的一声冷笑。 以后? “我与萧将军,可没什么以后。” 她说过的,她早就已经不要他了。 萧衡隐忍的怒意,好似在这一刻被悄悄点燃,“那你想跟谁有以后?” 明显带着醋意的问话,乔念觉得,没必要回应。 可萧衡却忽然搬过了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乔念自是挣扎。 可他的力道实在是大,以至于乔念就只能被迫去看他。 然后,就看到了他那双微红的眼眶。 “你,想跟谁有以后?” 他又问了一遍,那一双眸子早已不见平日的阴暗,有的,只是急切,与恳求,“跟我哥?念念,不可以,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乔念看着他的双眸,距离太近,以至于,她能清楚地看到那双深色的瞳孔中,自己淡漠,又冷静的样子。 像极了从前,她来寻他,求他不要换婚约时,他的模样。 “我与谁人有以后,都不关萧将军的事。” 话说到这儿,她微微一声叹息,“萧将军可知今日此举,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只好在萧何的院子平素就没有什么下人来。 否则,萧衡今日这副样子被传到了萧父萧母的耳朵里,只怕,又成了她勾引萧衡了。 萧衡似乎这才冷静了下来,忙松了手,往后退了三步,“是,是我逾越了。” 乔念眉心微拧,什么都没说,便是出了屋去。 没想到,萧何就在不远处。 手里不知何时也拿了不少石子,正瞄准着另一边的院墙,打着玩。 见到乔念出来,他方才看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乔念上前,行至他身边,便是将石子都抓了过来,“一会儿院墙被你打穿了怎么办?” 萧何眸中带着宠溺,目光随即落在了萧衡的脸上。 就见他那双眸子还带着几分微红,整个人却早已恢复成森冷淡漠的样子,见到萧何也只是沉声道,“我先走了。” 说罢,便是快步离去,倒是没再看乔念一眼。 只是,看着萧衡这疾步而去的样子,萧何不由得微微拧了眉,“你没打他?” 乔念一愣,推着萧何往院子里去,“我打他做什么?” 萧何没说话,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小小的失望。 应该打的。 那小子就是缺教训。 第一卷 第231章 遇袭 萧衡与林鸢的到来,仿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搅乱乔念跟萧何的日子。 凝霜从府医那又拿了两本医书来。 一本是关于萧何腿伤的后续医治,另一本较厚些的,却是府医这些年记下的心血。 凝霜说,府医觉得乔念有天赋,便想要乔念多学一些。 大约,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缘故,乔念总觉得府医对自己是有些偏爱的。 否则,这样极有可能暴露府医身份的医书,他怎舍得给自己呢? 不愿辜负府医的好意,乔念闲暇的时候,便会拿出医书来看,倒是将萧衡跟林鸢忘得一干二净。 却不想,这一日,萧母忽然一大早就来了院子里,说要带乔念一起去法华寺祈福。 “祈福?”萧何一脸不解,“今日也不是什么佛诞,娘怎么突然想到去祈福了?” 萧母则是带着笑,“虽不是佛诞,可今日法华寺内有法师诵经普法,听闻是得道高僧,娘自然是要去一趟的,也好为你跟衡儿,都求上一道平安符。” 说着,生怕乔念不愿去似的,又道,“鸢儿也会跟着去。” “……”萧何看了眼乔念一眼,心想着,这林鸢去,乔念只怕是更不愿去了。 当下便道,“可念念还要为孩儿医治双腿。” 眼下怕是也就只有这个借口,可以留下乔念。 不想,萧母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哪里是要给你医治双腿,我看,就是你舍不得让念念陪我!” 说着,萧母便走到了乔念的身边,拉过乔念的手,冲着萧何道,“为你治腿自然是大事,可为你求平安符也不是小事。念念都还没拒绝我,你倒好,话里话外都是不肯让念念陪我去!” 这话被萧母说的,倒是有些‘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意思。 便是连萧何都有些无力反驳,“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萧母反问,“念念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不陪我去!是吧念念!” 萧母这会儿才将话头递给了乔念,而且这般亲昵的样子,就仿若她们是母女一般。 乔念内心是抗拒的。 也的确是想要开口拒绝。 却不想,萧母又说了一句,“暖暖也去,今日咱们萧家的女眷都去!” 如此,便是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乔念了。 乔念心下微叹,便只能开口道,“我也许久不曾出府过,走走也好。” 萧母顿时喜笑颜开,拉着乔念就往外走,“这就好,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即刻出发就行。” 乔念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萧何一眼,见萧何眉心微拧,一脸担忧的样子,方才勾唇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而府外,马车果然已经准备好了。 四名女眷,两辆马车。 萧母与林鸢坐一辆,乔念就跟着萧清暖坐在了后头那辆上。 可很显然,萧清暖也是不情不愿的,眼见着马车往城门外驶去,不禁抱怨着,“好好的突然就说要去祈福,真是搞不懂我娘在想什么!” 乔念有些诧异,“婆母不曾提前通知你吗?” 她还以为,萧母是怕她会找借口拒绝,才会突然来找她。 却没想到,连萧清暖都是今早才知道的。 就见萧清暖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今日本是要跟宋柏萱去游湖的呢!” 话说到这儿,萧清暖的抱怨声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真是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有得道高僧来普法。神神秘秘,奇奇怪怪……” 乔念坐在一旁,没有再出声。 心下却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来。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石子,又摸了摸头上的发簪,一双眉却始终微微拧着。 但,今日法华寺竟然还真的有位得道高僧来诵经普法。 前来法华寺的,也不单单只萧府一家。 乔念跟在萧母的身后,静静地跪坐着,看着满佛殿的人,内心的不安终于稍稍缓了下去。 待听完佛法,萧母又领着几人找高僧祈福,求了几道平安符方才离去。 其余的人家,有些早就走了,有些还在法华寺里等着高僧祈福,是以,路上只有萧府这两辆马车。 萧清暖靠着车壁,已是昏昏欲睡。 乔念也觉得有些困乏,正欲合眼休息,却不想,车子猛地一下摇晃,将萧清暖给惊醒了过来。 马车也停了。 外头响起了一声呼喝,“你们是什么人!” 闻言,萧清暖与乔念皆是一惊。 忙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就见马车的最前方竟是不知何时窜出来十数名黑衣刺客,拦住了去路。 面对府里侍卫的质问,对方也不说话,直接拔出长剑就朝着侍卫们袭去。 侍卫们也立刻拔出了长剑应对。 可,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马车里的人。 只见,一群黑衣人将侍卫们拦下,另一群却朝着两辆马车袭来。 萧清暖顿时一惊,大呼了一声,“大嫂自己小心!”说罢,便是冲出了马车去。 她要去第一辆马车那,保护她娘亲! 可,萧清暖手中并无兵刃,就算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可与乔念一样,都是三脚猫而已。 对付一两个刺客还行,可这会儿的刺客,何止一两个? 眼见着一名刺客将长剑朝着萧清暖的胸前刺去,乔念顿时一惊,一脚将闯进马车的刺客踹出去的同时,摸出腰间的石子便是朝着那举剑的刺客射去。 石子稳稳打在了那刺客的手背上,刺客吃痛,动作也跟着一顿。 萧清暖便看准了时机,一把躲过那刺客的长剑,顺势划破了刺客的脖子。 鲜血四溅。 萧清暖还不忘回过头,冲着乔念道了一声,“多谢大嫂!” 却不想,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粉末就朝着她的脸上喷去。 萧清暖甚至都来不及说出第二句话,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乔念大惊,正欲冲出马车去,不了马车外竟也袭来了同样的白色粉末。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乔念整个人也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彻底闭上双眼前,她看到几名刺客冲进了第一辆马车里,将萧夫人跟林鸢抬了出来…… 第一卷 第232章 疼 再次睁开眼,乔念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内。 四周,很是昏暗。 脑袋也晕乎乎的,恍惚间,她看到了躺在她身旁的萧清暖。 昏迷前的记忆袭来,乔念顿时惊醒了不少,意识到她们是被歹人抓了,乔念忙是摇晃起萧清暖来,“暖暖,醒醒!” 她压低着声,不敢喊得太响,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 可,萧清暖大约是吸入了太多的粉末,竟是怎么都不醒。 而乔念也在这时发现,自己的发髻是松散开来的,轻轻一动,满头青丝便已落下。 她的发簪被人拔去了。 甚至连萧清暖头上的发簪都不见了! 可,对方为什么要拿走她们的发簪? 难道,是知道她习惯用发簪自保? 乔念心下一惊,几乎已经猜到这次绑架了她们的人是谁! 邱予! 他之前被她用发簪刺瞎了眼睛,所以这次才如此警觉! 正想着,洞外忽然有了动静。 “人还昏迷的?” 果然是邱予的声音! 就听另一人道,“二少爷放心,今日的迷药厉害着呢!” 邱予却是一哼,“那臭娘们儿也厉害着!之前就是装晕,才被她刺瞎了老子的眼睛!” 一想起这事儿,邱予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听着另外一人又道,“所以奴才将她们的发簪也都收了。” 闻言,邱予不由得一喜,“哈哈,还是你办事周到!他妈的!那个姓乔的臭娘们,看老子今日不弄死她!” 说着,便是进了山洞来。 只一眼,邱予便见到了躺在地上的乔念。 但,当他看到一旁的萧清暖时却是一愣,“你要死啊!你把她放在这儿干嘛!” 那人显然是被骂糊涂了,“这,二少爷之前不是最喜欢两三个的……” “啪!” 那人挨了邱予一巴掌! “老子这次是要报仇!你把萧清暖弄来,到时候萧家会放过老子?赶紧弄走!跟她娘关一起去!” 闻言,那人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唤了两名小厮进来。 乔念躺在地上装晕,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移开了些,而后又将萧清暖抬了出去。 她微微睁开了眼,就见着两名小厮正抬着萧清暖往外去。 邱予顾及着萧家,自然是不会伤害萧清暖,他是冲着她来的! 想起之前林鸢跟邱予的私下会面,看来还真是处心积虑,只怕是等了许久才等到今日这个机会! 之所以会抓了所有萧家的女眷,必定是林鸢想要混淆视听,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如此便不会有人怀疑是她指使的! 一股子冷意,自乔念的心底蔓延开来。 她明明警告过林鸢,要安分守己的! 四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山洞内,就只剩下了乔念跟邱予。 眼见着乔念还昏睡着,满头青丝铺洒在地上,如同一朵绽开的黑色莲花,格外美丽而妖艳。 邱予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来。 “生得这样好看,还不是得做老子的女人!”邱予说着,便是伸手朝着乔念的脸拂来,“等老子尝过了你的滋味儿,在将你剥干净了扔到城门口去,看你以后还敢如何嚣张!啊!” 话音未落,邱予便是一生惊呼。 只见,他的腿上不知何时竟被扎了一根银针,痛得他几乎整条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而乔念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再次拿出一根银针,往邱予的腿上扎去。 她日日给萧何施针医治,这扎针的手法早就已经炉火纯青。 扎在邱予大腿上的,也是最痛的两个穴位。 邱予瞬间就如残疾了一般,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啊!”惨烈的痛呼响起,乔念怕他惊动了外头的人,忙是上前骑在了邱予的身上,死死捂住了邱予的嘴。 邱予吃痛,奋力挣扎着。 他的力道比乔念大了不少,以至于乔念哪怕是骑在他身上,哪怕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两只手一起按着,也快按不住了。 却在这时,她的眼角瞥见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乔念伸手抓起那块石头,便是照着邱予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 只一下,便是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鲜血溅入了乔念的眼里,以至于,她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起了之前在林中,将一名山匪砸得面目全非的血腥画面。 心下大惊,她忙是丢掉了手中的石头。 却好在,邱予这会儿已是被砸晕过去了。 乔念忙从邱予的身上爬起,急匆匆往洞外而去。 将萧清暖抬走的人还没回来,乔念便迅速钻入了林中。 眼下已是入暮时分,乔念不知道邱予是将她们带到了哪个山头上,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被邱予的人抓住。 否则,邱予只怕真的会将她剥光了扔到城门口去的!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林中的路也越发难走。 夜风阵阵袭来,斑驳的月光照进林子里,格外阴冷可怖。 可,乔念一步都不敢停。 邱予的人一定还在追她! 他跟林鸢筹谋了这么久,必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能停,不能停…… 乔念的心里一直在默念着这三个字。 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多少跤。 右脚踝的旧疾好似也犯了,生疼,便只能一瘸一拐地继续走着。 却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念心下大惊,只以为是邱予的人追上来了,忙加快了脚步。 可,右脚踝实在是痛得厉害,每一步几乎都如钻心一般。 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可,还是不敢停…… 那感觉,就像是身后有一只索命的恶鬼,她若停下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却不想,身后竟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念念!” 乔念一愣,脚步猛然顿住。 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乔念缓缓回头看去。 却见,浓重的夜色之下,那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拨开树枝荆棘,朝着自己快步而来,“念念,是我!” 哪怕夜色如此浓重,哪怕她根本就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可她还是认出来了。 是萧衡。 提在心口的那股气瞬间就消散了下去。 乔念脚下一软,竟是整个人都扑摔在了地上。 见状,萧衡几乎是冲了过来,忙是将乔念扶起,语气,很是关切,“摔着哪了?” 恍惚间,乔念只觉得自己好似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回到了,曾经被萧衡护着的时候。 以至于,那原本就已经被泪水浸湿的脸上,再次汹涌起了无数的泪光,“疼……” 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便叫人心如刀割。 第一卷 第233章 恶有恶报 哪怕此刻,萧衡根本就看不清乔念到底是什么样子,可这一路追踪而来,那被树枝割下的衣裙碎布,那枯枝荆棘上沾染的鲜血,甚至,还有那几缕挂在枝叶上的发丝,都让萧衡知道,乔念这会儿必定满身是伤。 她说疼,却也不说哪儿疼。 但必然是很疼很疼,她才会哭得这样厉害。 萧衡的心,在这一刻也同样痛得厉害。 却是忽然背过了身去,蹲下,如同从前那十几年里,数不清的多少次一样。 他低低道了声,“来。” 看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宽厚的背脊,乔念的神情也在这一刻变得恍惚起来。 却,还是本能地伸出了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无比熟练地靠了上去。 萧衡将她背起,一手托着她,一手拔出了腰间那柄杀敌的长剑,左右挥舞,将前方的荆棘一路除去。 月光依旧斑驳。 夜风也依旧阴冷。 但这一刻。 乔念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趴在十八岁的萧衡背上。 所以,很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走出了林子。 却见,之前她所在的山洞这会儿竟是点着无数火把。 有几名衙役正抬着一具尸体往外走。 夜风吹来,掀起白布的一角,也露出了尸体的面孔。 竟是邱予! 乔念被吓了一跳,“他,他怎么……” 难道,她那一下,就将邱予给砸死了? 她的力道何曾那样大了? 萧衡将乔念背到了不远处的马车旁,轻轻将她放下,这才道,“邱予企图侵犯鸢儿,被鸢儿杀了。” 林鸢杀的! 乔念顿时瞪大了双眼,“林鸢人呢?” “你放心,鸢儿没事,已经跟我娘还有暖暖回去了。” 萧衡的语气,轻轻柔柔的,提起林鸢时也没有了前段时日的厌恶与冷漠。 乔念的心陡然一沉,不禁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萧衡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乔念的身上,这才道,“她什么都没说,是我娘跟暖暖说的,鸢儿杀了邱予之后,又挟持了一名刺客,才终于救了我娘跟暖暖。” 但,萧衡听出了乔念语气中的不信任,这才道,“邱予的尸体我看过,致命伤是被发簪刺穿了心口,那簪子是鸢儿的。” 所以,邱予当真是被林鸢所杀。 乔念眉头微拧。 身上那件外衣传来专属于男人的气息,一丝一缕,都在搅乱着她的心脏。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萧衡,一字一句地问道,“若我说,今日,根本就是林鸢跟邱予狼狈为奸,联手设下的陷阱,你信不信?” 萧衡一愣。 他从未想过,竟然会有这样的可能。 娘亲跟暖暖都说,是鸢儿救了她们…… 冷峻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结,萧衡正欲开口,却不想,乔念竟然已是将身上的外衣扯下,还给了他。 “今日多谢萧将军相救,还请萧将军,先送我回府。” 乔念说着,便是忍着右脚踝的疼痛,钻进了马车里去。 车帘隔绝了外头的一切,也让乔念的心渐渐安静了下来。 方才在林中,她惊慌失措,会被邱予抓住的恐惧一直纠缠着她,让她慌了神。 以至于,萧衡的出现如同是救世主一般,让她彻底没了防备。 所以,当过往的回忆汹涌而来的时候,她被迅速裹挟在其中,甚至忘了挣脱。 也是真的昏了头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会信她? 他何曾,坚定不移地信过她? 心口处,渗人的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乔念不由得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想要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可,那无边的寒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将她紧紧包裹,令得她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萧衡却是不知道,乔念是怎么了。 只觉得,她大约是被今日的事儿气到了,才会突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看着手中的外衣,他眉心紧拧,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招呼着车夫往前行去。 真相到底如何,他回去一查就知,根本无需纠结。 亥时之前,马车终于在萧府外停了下来。 乔念掀开车帘,便见萧衡已是站在一旁,对着她伸出了手。 他大约是发现她的脚扭伤了,才会如此殷勤。 可,乔念却直接忽略了他,忍着脚踝的剧痛,下了马车。 萧衡眉心微微一拧,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在林中的时候,她还一直贴在他的背上。 她明明,是需要他的! “小姐!”一声惊呼也在此时传来。 凝霜急匆匆地从府里奔了出来,在看到乔念的一刹那便哭了出来,“呜呜,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呜呜呜……” 凝霜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乔念也知道,自己这会儿一定很狼狈。 满头青丝都被山中的荆棘刮得乱七八糟,衣裙也被划破了不少,手臂跟腿上也都划了不少伤口。 那林子里的荆棘,实在是太多了。 她那时只顾着逃命,哪里顾得了这些? 眼下被凝霜这一提起,方才觉得身体哪哪儿都疼。 她知道凝霜力气大,便索性将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凝霜的身上,半开玩笑着道,“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凝霜这才抹了一把眼泪,扶着乔念往府里去。 而此时,萧府的人听到消息,也都赶来了。 眼见着乔念如此凄惨的模样,萧何眉心紧拧,一颗心也猛地拧起,抬眸冲着一旁的季岳示意。 季岳立刻上前,帮着凝霜一起,搀扶着乔念往里走。 有了季岳的相助,乔念的右脚便是完全不需要使劲了。 她抬眸,对上萧何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便是冲着萧何一笑,“我没事,就是扭了脚而已。” 萧何依旧没说话,一张脸冷得厉害。 他的人在得知邱予异常的动向之后,便立刻通知了他,谁知道此刻竟同时传来了萧家两辆马车被劫持的消息。 他立刻派人去通知了萧衡。 可,还是晚了一步。 念念还是受伤了! 搭在扶手上的双手握得紧紧的,萧何忽然有些恨自己。 恨自己竟还不能站起来! 若,他不是个残废,那就可以早一些带人去营救,那或许,念念就不会受伤!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没想到有些人只顾自己跑了,反而伤得更重!娘,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佛法所说的,恶有恶报?” 第一卷 第234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乔念眉心一沉,很显然,萧清暖是误会她了。 可,她眼下并不想与萧清暖争辩。 无凭无据,不管她说什么,萧清暖都不会信。 但萧何的眸色却骤然暗沉了下来,看向萧清暖的目光也染上了愠怒,“真相未明之前,不许胡言乱语。” 萧清暖顿时就不服气了,“真相怎么就未明了?我当时跟娘在一起,差点就被那些坏人祸害了!如若不是二嫂,后果不堪设想!” 回忆当时的情况,萧清暖眼圈泛红,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眼下都还在后怕着。 语气,也不免委屈了起来,“我还一心惦记着她,要去找她,可谁知,她早就自顾自跑了!” 萧母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对于乔念独自逃跑的事显然也心存芥蒂,可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道,“好了,别说了,先让你大嫂回去休息。” 萧清暖这才恨恨地闭了嘴,侧过半个身子,不再看乔念一眼。 乔念懒得与她废话,便要离去,却不想,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姐姐回来了?” 来人正是林鸢。 乔念眉心骤然一沉,就见着林鸢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泪痕,“姐姐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呜呜,我还担心姐姐一个人跑进林子里,会遇到危险呢!呜呜呜……幸好姐姐平安回来了……” 她哭得涕泪横流,情真意切。 只惹得一旁的萧清暖更加气氛,“二嫂你还担心这种人做什么!” 林鸢却是哭着摇头,“暖暖,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当时定是情况危急,才会慌不择路,自己跑了的!” 这下,便是连萧母都忍不住开了口,“鸢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林鸢还在抹着泪,可眼底那一抹得意之色,并未逃过乔念的眼。 萧何脸色阴沉,虽然他一眼就看穿了林鸢的把戏,可无凭无据,他此刻不管说什么都会被认为是偏心乔念。 反倒是会给她惹来口舌之非。 便只能强忍着,不说话。 而萧衡站在一旁,看着眼下的气氛,只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他似乎是见过的。 可,真相当真如此吗? 是念念无中生有,冤枉林鸢,还是林鸢的戏,做得太好了? 正想着,乔念忽然开口打断了林鸢的哭声,“弟妹是何时学的武功?” 今日掳走他们的黑衣刺客,个个身怀武艺。 哪怕她打晕了邱予,也是趁着洞外的人将萧清暖抬走的时候才得以逃跑。 可,林鸢却能挟持了一名黑衣刺客,然后救下萧清暖跟萧母。 这不就是最大的疑点吗? 林鸢一时愣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乔念接着道,“那些刺客武艺不凡,连暖暖都不是对手,没想到弟妹回侯府三年,武艺竟然已是在暖暖之上,果真厉害。” 萧清暖的武艺,可是自幼就学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几乎都察觉到了这件事有蹊跷。 萧清暖亦是心下微惊。 她醒来的时候,是跟萧母一起躺在一块巨石后头的。 旁边有四个人看守着。 她自然也抵抗过,却是没几招就被制服了。 而林鸢,就是在这个时候,挟持着一名黑衣人前来…… 思及此,萧清暖眉心低拧,看向乔念,“你不必在此阴阳怪气,二嫂虽不曾习武,可她既然能趁着邱予不备,反杀了邱予,便也能趁那黑衣刺客不备,挟持了他!总之,我跟我娘是二嫂救下的,是事实!” 林鸢也立刻顺着萧清暖的话道,“姐姐有所不知,当时邱予想要轻薄我,却被山洞内的石头绊倒。我当时吓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拔下了簪子,刺进了邱予的身体里。发现邱予死了之后,我也很害怕,就退到了角落里。许是洞内阴暗,那黑衣刺客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我,所以,我趁他转身之际,冲到他身后,用发簪抵住了他的脖子……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胆量跟力气,眼下想起,还,还是害怕的……” 听着林鸢这样说,萧清暖心疼坏了,一把上前就搂住了林鸢的肩膀,“你跟她解释什么?她不信你,你说破了天都没用!但,有些人贪生怕死,丢下我们独自跑了是事实。你救了我跟娘亲也是事实!二嫂,你别理她,也不用怕她,我跟娘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闻言,林鸢不禁微微点着头,像极了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萧母也连声道,“是啊鸢儿,不用怕。你们爹爹已经进了宫去,这次必定是要让太傅府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邱予居然胆敢掳走萧府所有的女眷,简直胆大包天。 真当他萧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这次这件事,必定要闹得他们邱太傅亲自上门赔罪才行! 林鸢依旧怯生生地站在那,没有说话。 一颗心却已是沉了下去。 邱予那个废物失了手,事情必将败露,所以她才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邱予! 既然如今邱予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人能知道她跟邱予的事,不管萧家将这件事闹得多大,应该也不会查到她的头上来。 可…… 不知为何,林鸢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慌得厉害。 她始终低垂着头,并未察觉心里的不安已是爬上了自己的眉梢。 也让一旁看着的萧衡眉心低拧了下来。 想着乔念之前问他的那番话,他也隐隐料到,今日之事没有那么简单。 而萧何的眉宇间,已是透出了几分不耐烦。 他实在是不想再看见林鸢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了。 当下,便是冲着乔念道,“先回去休息。” 既然这里的人都被林鸢蒙住了眼睛,那他们也无谓与她们多言。 等找到证据,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林鸢自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乔念知道萧何是担心自己,便是冲着他一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又看向林鸢,“我只再说一句:林鸢,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罢,视线却越过林鸢,看向了她身后的小翠。 而后,又警告似的瞪了林鸢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第一卷 第235章 奴婢不会说的 乔念的这一眼,意味太深了。 林鸢心下骤然一拧,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转过头,看向了小环。 是了,邱予虽然死了,但她跟邱予联手的事,还有一个人知道的。 小环也被乔念方才的一眼给吓了一跳,谁知还没缓过来,林鸢的视线便朝着她射了过来。 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狠,令她心惊。 她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就听着一旁的萧清暖恨恨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暗示什么呢!” 林鸢好歹也是跟萧清暖做了三年闺中密友,自然知道萧清暖最吃哪一套,当下便道,“暖暖,你别这样,或许姐姐真的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二嫂!”萧清暖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就别替她说话了!今日的事……” 话音未落,萧何清冷的声音响起,“今日之事,待查明真相便知,无需再多言。时候不早了,你跟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萧何方才转动了轮椅,转身离去。 看着萧何的背影,萧清暖心下也不由得微惊。 她能听出来萧何的语气是隐着怒意的。 可,在她的印象中,大哥从不曾这样跟她说过话。 哪怕是他双腿残疾后,最自暴自弃的那段时间,她若去看他,他也还是会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 可如今…… 萧清暖眉头紧拧,气鼓鼓地看向萧母,“也不知道那乔念到底是给大哥下了什么蛊,娘,大哥从前明明不这样的,对吧?” 萧母也皱着眉头,却是沉声道,“好歹她能治好你大哥的腿!再说了,她再不好也是你大嫂,是以后陪你大哥一辈子的人,你大哥护着她无可厚非!好了,别说了,今日都受了惊吓,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清暖心中依旧有些不服气,却只能无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却也不知为何,她走了没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了林鸢一眼。 见林鸢还维持着方才那股子软弱的模样,她心底不由得浮起了一抹怪异。 乔念方才的话,还是让她心里产生了几分怀疑的。 但她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不禁摇了摇头,这才大步离去。 而萧母也看向了萧衡,道,“你媳妇儿今日受了惊吓,赶紧护着她回去。” 闻言,萧衡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林鸢。 就见林鸢也微微抬起眼眸来看他,视线相触的一刹那,她便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脸颊却染上了一抹红晕。 萧衡眉心一沉,这才冷声应道,“知道了,娘也早点休息吧!” 萧母这才满意点头,转身离去。 林鸢以为,今日萧衡是会送她回院子的。 毕竟,今日见到自己的时候,萧衡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她差点被邱予祸害,是个受害者,萧衡必然是会怜惜她的。 却不想,萧母刚走不久,萧衡便淡淡开口,“还不送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这话,竟是对着小环说的。 小环一愣,这才忙不迭地应了声,“是。” 而后,上前一步,轻轻唤了声,“小姐……” 林鸢心里头恨极了。 却也只能表现出柔弱的样子来,对着萧衡微微欠身行了礼,“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衡哥哥也早些休息吧!” 说罢,方才转身离去。 看着林鸢的背影,萧衡的手却抚上了自己的外衣,一双眸子也越发阴沉。 回院子的一路上,林鸢都没有在说话。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林鸢方才低声开了口,“关门。” 小环心下一紧,却还是乖巧地转身关了门。 却不想,等她转回身来时,竟发现林鸢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距离近到,她差点就被吓得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眼见着小环满脸惧色,林鸢方才勾唇一笑,“傻丫头,怕什么?” 她说着,便伸手拉过了小环的手,“放心,如今邱予死了,没人知道我们跟他的勾当,只要你我都守口如瓶,就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她说的,是我们。 是将小环与她绑在了一起! 小环看着如此和善的林鸢,心里的惧意却还是在无限放大,当下,便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直都是站在小姐身边的,奴婢绝不会乱说话的!” 话说到最后,小环的声音甚至都染上了一丝哭腔。 她太害怕了。 林鸢之前买凶杀了小翠,已经叫她心生惧意,没想到如今,林鸢居然敢亲手杀了邱予! 她真的怕林鸢心一横,将她也给杀了! 而林鸢看着小环此刻的态度,心情却好了不少。 她抬手,轻轻拂过小环的脸颊,“如今,知道我跟邱予筹谋之事的,就只有你了……” 小环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可身后就是房门,她根本退无可退。 强烈的惊惧之下,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奴婢绝不会说的,可,小姐,不是还有一群黑衣刺客,知道此事吗?” 她急于寻找着同路人。 却见着林鸢轻笑出声,“那群人,谁给银子便听谁的,邱予死了,他们只能找我拿银子,自然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原来如此! 小环想着,怪不得林鸢这样娇小的样子也能挟持了那黑衣人。 她忙点着头,表忠心,“奴婢也是一样,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看着小环这副模样,林鸢这才算是满意。 松开了她的手,转身便往床边走去,“来伺候我梳洗更衣吧。” 闻言,小环也松了口气,忙上前伺候,却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而林鸢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床上的被褥,脑海里想的,却全都是自己杀死邱予时的样子。 眼神也渐渐变得凶狠,狰狞。 那个废物,居然会被乔念打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着,竟然还想来抓她的裤腿。 真是可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不死也没什么用了! 她索性就送了他一程! 他死了,她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思及此,林鸢眼里的凶狠又覆上了一层恨意。 只可惜这次这样好的机会都没弄死乔念,下回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不着急,等过了这个风头,她再寻机会就是! 第一卷 第236章 让她后悔 而另一边,萧何的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乔念梳洗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凝霜站在乔念的身后,一边替她擦拭着半干的头发,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方才她都看清楚了。 她家小姐满身的伤疤,还有今日新划的伤,都让她的心好似要碎裂开来的一般。 便是这头发也断了不少,头皮上甚至都有划痕,可见今晚她家小姐到底受了多少罪! 偏是外头那些人,竟然还责备她家小姐自己跑了! 真是一群不长眼的! 若不是性命攸关,她家小姐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凝霜气坏了,也心疼坏了,却只敢压抑着自己抽泣的声音,生怕被乔念听见。 可,乔念还是听见了。 忍不住回眸看她,“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谁知,乔念这一声安慰,凝霜的眼泪就更凶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今日应该跟着小姐一起去的!” 若是她跟着,定不会让她家小姐弄得这样狼狈! 乔念忙起身,替凝霜抹着眼泪,“今日连婆母都没有带着侍女,你若跟着我,只怕婆母她们又有话说了。” 而且,幸好凝霜没跟着,否则刀剑无眼,凝霜这会儿恐怕跟那些侍卫一样,已经遇害了。 思及此,乔念的心里还是免不得有些害怕起来。 林鸢如今,已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她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这样想着,乔念的眼底便染上了几分狠厉。 却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凝霜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去开了门。 屋外是萧何跟季岳。 “大少爷?小姐,大少爷来了!” 凝霜一身呼唤,乔念便急急穿上了外衣,从里屋出了来。 只是,那一头青丝还未擦干,依旧是披散着。 不见先前的狼狈,倒是多了几分松弛与亲近。 萧何的心,莫名一跳。 却是沉着眉眼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今日的意外太突然,他必须来看一眼,才能放心。 乔念将萧何跟季岳迎进了屋,让凝霜给二人倒了杯水,这才道,“萧大哥放心,我没事。” 萧何垂下眸来,微微点了点头。 却不想,身后的季岳忽然开了口,“大少奶奶是不知道,我家主子今日都快急疯了!那邱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死了?” 乔念不免一惊。 她也不知道,季岳是不是故意将这两句话放在一起说的。 他家主子都急疯了是什么意思? 萧何也不由得紧紧皱起眉来,偏是季岳说话也不给个气口,他张了张嘴,都没有寻不到机会去反驳那句‘急疯了’的话。 下意识地看向乔念,却见,乔念也正看向他,眼中好似带着几分探究。 四目相对,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心照不宣了似的,齐齐又移开了目光去。 似乎,有一点点尴尬。 乔念轻咳了一声,这才将话题转到正事儿上,“邱予妄图轻薄我,被我用石头砸晕了,一开始萧衡说邱予死了,我还以为是我下手太重,却没想到是被林鸢杀了。” 凝霜站在一旁,若有所思,“难道说,邱予醒来之后心中不忿,才想着拿二小姐开刀,结果被二小姐杀了?” 萧何一双眉眼微沉,清冷的声音如是道,“有可能,但,林鸢杀人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乔念赞同着点头,“她应该是趁着邱予还昏迷着的时候杀了他,若不然,她不可能会是邱予的对手。” 毕竟,林鸢根本就没有学过武艺。 季岳只觉得被吓了一跳,“二少奶奶平日里看着楚楚可怜的,当真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凝霜却是一声冷哼,“她就是故意装成那副样子而已!先是买凶杀人,现在更是直接下手了!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凝霜越发觉得,林鸢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萧何沉默着没说话,却对凝霜的话很是赞同。 就听乔念道,“我如今,倒是有些担心小环。” 闻言,萧何的脸色也是一沉。 小环是如今知道林鸢秘密最多的人,自然,也是林鸢最想灭口的人。 她连小翠这样亲近的都能杀,更何况只是一个跟了她不久的小环? 思及此,萧何却是缓缓道,“今日邱予掳走萧家所有女眷,萧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但邱予已死,这件事恐怕很难查到底,到最后,无非是太傅帮邱予背了这口锅。” 至于林鸢,身为萧家女眷,受害者之一,只怕是很难查到她头上。 “但,若是小环能站出来,说出林鸢的罪行……” 萧何说着,抬眸看向乔念。 就见乔念也正看着她,眸中带着一丝坚定。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轻易去劝,只怕小环未必会听我们的。” 萧何微微点头,“所以这件事,就需要凝霜跟季岳的帮忙。” 听到这儿,乔念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笑来。 她忽然发现,萧何竟然与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凝霜却是不解,忍不住问道,“奴婢能帮什么忙?” 乔念这才看向她,柔声道,“咱们院子里,也只有你平日能跟小环说上两句话,所以,你明日见到小环的时候,不妨提一提小翠。” 凝霜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乔念的用意,却依旧不解,“可,只是说上几句话,有用吗?” “那就还需要季岳相助了。”萧何轻轻一笑,转头看向季岳,“明日夜里,你穿上夜行衣,去找小环。” 闻言,季岳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少爷是想让我扮做今日的那些黑衣刺客?” 乔念脸上的笑意渐浓,一双眸子却深沉了起来,“我今日见小环似乎也有些害怕,可见,她对林鸢并不十分信任。若是知道林鸢派了人刺杀她,她为求活命,一定会来找我们。” 如此,她们便算是有了人证。 “但,仅凭小环的证词,还不够。”萧何再次开口,素来清冷的眼神中,竟是隐隐覆上了一层狠厉。 他得做些什么,让林鸢此生都后悔今日,对乔念动了杀心! 第一卷 第237章 邱予怎么死的 转眼,三日的时间便已过去。 林鸢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院中正在清扫的丫鬟们,心思微沉。 小环送来了一杯茶,温温的,在这六月的天气里倒是正合心意。 林鸢接过,饮下一口,这才问道,“这几日,凝霜可有找你?” 小环摇了摇头,“除了第一日跟奴婢说了两句话,之后见到奴婢都是一言不发的。” 闻言,林鸢心下微惊,“与你说了什么?” “无非是,告诫奴婢不要成为第二个小翠之类的话。” 小环如实相告,只惹得林鸢骤然坐直了身子,转过头来,细细打量着她。 见小环一脸的坦然,她方才忍不住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的?” 小环一笑,“奴婢自然是没理她。小翠是离开了小姐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奴婢可不会离开小姐。” 闻言,林鸢有些不信,又打量了小环一眼,却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来。 当下便又缓缓往椅背靠去,面色染着几分狐疑,“这几日,除却公爹一直在跟太傅府纠缠之外,府里其他人竟是对此闭口不言,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小环也跟着微微皱眉,“奴婢觉着,大小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是悄悄找人查着。可正如小姐所言,邱予已死,他们是查不到小姐头上的。” 的确如此。 林鸢这样想着,可心口那股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来了一名小厮,对着林鸢便行了礼,“二少奶奶,老爷命您去前厅一趟。” 林鸢正是心慌着,听到这话不免一惊,连手中的茶盏都差点摔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邱太傅今日特意前来给咱们萧家的女眷赔罪,这会儿正在前厅呢!” 小厮如实应道。 林鸢皱了皱眉,将茶盏递给了小环,这才起身,跟着那小厮离去。 不消多久,林鸢便来到了前厅。 此时,厅内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邱太傅跟萧家的人之外,竟是连侯府的人都来齐了。 见到林侯爷跟林夫人,林鸢显然是一愣,“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林夫人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见到林鸢,瞬间便忍不住了,起身上前来,一把就抱住了林鸢,“我的乖女儿,这是得受了多大的惊吓呀!你怎么就不告诉爹娘呢?” 林鸢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邱太傅跟萧父,这才轻轻拍着林夫人的背,小声安慰着,“娘,鸢儿没事。” 林侯爷冷着脸,并未刻意往萧父跟邱太傅那边看去,却是道,“得亏是没事,否则,老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都知道,林侯爷是出了名的疼女儿。 萧府与邱太傅相互看了一眼,没做声。 倒是萧母出声安抚着,“这次多亏了鸢儿,我们才能安全回来。亲家母,鸢儿,快,快坐下。” 闻言,萧母这才拉着林鸢去了一旁坐下。 却没想到,那位置的对面,就是乔念跟萧何。 林鸢一抬眸就对上了乔念那隐隐带着笑意的眼神,心下便越发没了底。 她总觉得,乔念今日是有备而来。 可,邱予都死了,死无对证,他们奈何不了她的! 这样想着,林鸢方才微微定了心神。 就在这时,邱太傅开了口。 “老夫想来,的确是年纪大了,连府里人做出这等子祸事来都不曾察觉,还得萧大人进宫告了御状才知晓,老夫真是罪无可恕!” 闻言,萧父忙道,“邱老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心社稷,为国为民,实乃我大靖之福才对。” 萧何也沉声劝道,“是邱予心性歹毒,犯下祸事,与太傅无关。” 便是连萧母也跟着劝,“是啊太傅,此事不关你的事。” 但邱家,必须要给萧家一个交代。 邱太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方才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了林鸢,“敢问二少夫人一句,老夫那不争气的孙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林鸢没想到邱太傅居然会这样问。 邱予的死状,邱家的人不是应该都看到了吗? 当下不由得一阵慌乱,还没等回答,就听着邱太傅道,“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林侯爷说,二少夫人不曾习过武,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鸢的身上。 却不等林鸢开口,乔念便率先道,“邱予妄图轻薄我,我趁他不备,在他腿上扎了两针,趁他吃痛摔在地上后,又用石头将他打晕。弟妹应该是趁着邱予昏昏沉沉之时,刺杀了邱予。” 邱太傅听着这番话,连连点头。 仵作已经看过邱予的尸体,的确在腿上找到了两根银针,而且脑袋上的伤显而易见,证明,乔念说的就是实话。 于是,林鸢也跟着点头,“是,是啊,我去的时候,邱予还昏昏沉沉的。” “既然昏昏沉沉,又如何轻薄你?”萧何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清淡淡,却如一块巨石砸落湖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林鸢猛然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林侯爷却是涌起了怒来,“萧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鸢儿差点被轻薄不说,还救了你娘跟你妹妹,你非但不感恩,竟还想给她身上泼脏水吗!” 林夫人也一脸的怒意,轻轻拍了拍林鸢的手,以示安慰后,又不悦地斜睨了萧何一眼。 可相比起林家人的愤怒,萧何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林侯爷莫要动怒,在下不过是正常的询问而已。” 乔念一双眸子带着冷意,静静扫过林夫人跟林侯爷,方道,“我相信,邱太傅也对这一点很是好奇。” 虽然邱予是个浑蛋,但毕竟是邱家人。 邱太傅绝不会允许有人企图往邱家的头上栽赃! 果不其然,邱太傅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林侯爷,“林侯爷息怒,邱予已死,老夫也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亲孙子死了,做爷爷的想知道是怎么死的,不是这世上最寻常不过的事儿了吗? 听闻此言,林侯爷纵然心中怒火汹涌,也只能铁青着脸,不说话。 可,一直站在萧母身后的萧清暖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替林鸢回答道,“定是那邱予见我大嫂跑了之后,心里气不过,才让人把我二嫂带过去的!可他没想到大嫂那一下打得重,二嫂去时他还晕乎乎的,所以就死在了二嫂手里。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第一卷 第238章 你冤枉我 萧清暖这番话,无疑是给了林鸢底气,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群人的‘审问’。 当下,便是落下一滴泪来,抬眸看着邱太傅,情真意切,“那日事发突然,我被吓坏了,到底是怎么杀了邱予,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里正握着发簪,而邱予他,他……” 像是因为太害怕而说不下去了一般,林鸢一个劲地抹着眼泪。 林夫人看着无比心疼,忙是搂过林鸢安抚着,“没事了,鸢儿乖,没事了……” 萧母也心疼,眉心紧拧,“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吧!我们都被吓坏了。” 这是在提醒邱太傅,关于她们被邱予掳走的事,她们才会受害者。 邱太傅眉眼微敛,没做声。 可乔念却开了口,“事情总归是要弄清楚的,难道,暖暖就不好奇,你的发簪去哪儿了吗?” 闻言,萧清暖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念眉尾轻挑,一双眸子却落在了林鸢的身上,声音淡淡的,“邱予与我有仇,所以他这次的目标是我。一开始,暖暖是与我一起被扔在山洞里的。邱予手底下的人知道邱予的眼睛是被我的发簪所伤,所以在邱予来之前,就将我跟暖暖的发簪都收走了。” 话说到这儿,萧清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醒来时为何是披头散发的。 可…… 萧清暖还是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但在场的人,却并非都如萧清暖这样没心思的。 一时间,众人脸上的神色已然各异。 就见萧何看向林鸢,一双眸子无比淡漠,清冷的声音如是道,“我想,念念是想问弟妹,为何你的发簪还在。” 林鸢此刻已是心慌,一个劲地摇着头,冲着林夫人哭着,“我不知道,娘,我真的不知道,邱予让人将我带进了山洞里,然后就要轻薄我,我,我不知道,呜呜呜……” 林夫人心疼坏了,紧紧楼抱住了林鸢,眼泪汹涌。 林侯爷也气不打一处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今日就非得是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不可!” 邱太傅与萧父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不太好应对林侯爷的怒火。 可,乔念却是不怕的。 她冷声一哼,“大家都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若林鸢当真是无辜的,我相信没人能在林侯爷面前冤枉了她,林侯爷何必如此着急?” 林侯爷一滞,对于乔念,他心里也有愧疚,可今日乔念摆明了是要冤枉林鸢,他如何能不生气? 可,她的话也有道理,有他在,没人能冤枉了林鸢。 当下,便也只是气鼓鼓地指了指乔念,没再说话。 却见,乔念勾唇一笑,“林鸢口中有一个真相,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过了,那,不妨听听我口中的真相。” “一个月前,我曾跟凝霜一起,亲眼见到林鸢跟小环女扮男装,与邱予前后脚进了一家酒楼。所以,三日前的事,根本就是林鸢跟邱予合谋为之!邱予的人之所以没有收走林鸢的发簪,因为邱予根本就没想轻薄林鸢,自然就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林鸢的发簪之下!” “你胡说!”林鸢忙是否认,“我,我从未见过邱予!” 只是那眼底的慌乱,已然被众人尽收眼底。 而她否认的话音还未落,萧何便已是冷声开口,“此事,酒楼的掌柜跟小二皆可作证。人已经在厅外,随时都能进来。” 闻言,林鸢瞬间瞪大了双眼,眼泪越发汹涌。 却不想,就连林夫人都还是狐疑地看向她,“鸢儿,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人证就在外头,由不得林鸢不认。 当下,她便只能哭诉着,“娘,我,我是被邱予威胁了。我的确有见过他,可我并未答应他什么!” 只是这话一出口,俨然无一人相信。 就连在这之前一直站在林鸢这边的萧清暖,都不由得紧紧皱了眉,沉声道,“有没有答应过什么,问小环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就让小环进来。”萧何紧接着开口,便是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林鸢。 林鸢这会儿才终于发现,今日这大厅内,竟是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说什么太傅前来赔罪,都是假的! 这根本就是早就为她设好的陷阱! 小环从厅外进了来,跪在大厅中央,“奴婢小环,给各位主子们请安。” 林鸢的心,已是彻底没了底,但这会儿还是不忘了威胁小环,“小环,她们要冤枉我们,你可一定要说实话啊!” ‘我们’二字,是告诉小环,她们主仆是一体的,她若出了事,小环也不会好过。 却不想,小环竟是连看都没看林鸢一眼,只看着邱太傅跟萧父道,“邱予发现了我家小姐买媚药的事,以此来威胁我家小姐见面。我家小姐一开始都是不肯的,可后来,随着小翠的死,我家小姐先是中了蛊一样,一心只想杀了大小姐,便主动与邱予联系!” “你胡说!”林鸢一声惊呼,撕心裂肺。 林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而林侯爷也是骤然起身,看着小环,声音都在颤抖着,“什么媚药!小环,你,你可不许胡乱说话!” “奴婢没有乱说!”小环心下恨恨,眼下也丝毫不见惧意,“媚药的事,萧将军可以作证!” 可,今日萧衡不在…… 小环不顾他人是什么眼神,接着道,“这段时间,都是奴婢在帮着小姐与邱予联系!可奴婢怎么都没想到,小姐买凶杀了小翠不够,竟然还亲手杀了邱予!现在,更是想杀我灭口!若非前日夜里奴婢正好惊醒,就死在那黑衣刺客手里了!” 闻言,林鸢厉声呼喝着,“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派人杀人你了!” 说罢,她的一双眸子却不自觉地看向了对面的乔念。 就见,乔念正与萧何对视着,二人眸中是心照不宣的得意。 便是连嘴角都高高扬起的。 当下,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林鸢指着乔念发了疯似的叫着,“是你!是你冤枉我!” 第一卷 第239章 万劫不复 对此,乔念是承认的。 但不等乔念开口,萧何便率先揽了过去,“前日夜里,是我让季岳去吓唬了小环,不过,我也是为了让小环能说真话而已,若有得罪弟妹的地方,还请见谅。” 这话说得客气,可语气却分明没有半点歉意。 甚至,那双看向林鸢的眼眸里,满是冷戾。 林鸢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忙是冲着林夫人道,“娘,你听到了没有,真的是他冤枉我!是他们冤枉我!” 可在听到小环的那番话之后,就连林夫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陌生起来。 而就在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喝,“我看看谁冤枉了你!” 森冷的声音,带着碾压全场的强大气场。 就见萧衡自大厅外快步而来,周身都染着渗人的寒意。 林鸢已是分不清了,她听着萧衡的那番话,还以为萧衡是来给自己撑腰的。 当下,便是起身冲到了萧衡的身边,“衡哥哥,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是,是大哥冤枉我……” 她不住地掉着眼泪,楚楚可怜。 却没想到,萧衡竟是抬手缓缓将她推开,阴冷的视线斜睨着林鸢,“可我大哥从不会胡乱冤枉人。既然你非要说是他冤枉你,那,这个人是不是也冤枉了你?” 话音落下,厅外又有人进来。 竟是林烨。 只见,他手中还擒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人,进了大厅,就将那人给推在了地上。 乔念不由得与萧何相互看了一眼,她不知道萧衡跟林烨这是要做什么。 邱太傅与萧父也是皱着眉,一脸不解。 林侯爷忍不住问道,“烨儿,这是什么人?” 可,还不等林烨开口,萧清暖就认出来了,“这是那日被二嫂挟持的黑衣刺客!娘,你看看,是不是他!” 闻言,萧母也认真打量了起来,而后惊呼,“对对对,就是这个人!我记得他!” 只听着林烨开口道,“我花了两天时间,才将这帮狗贼找出来,然后萧衡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从他们口中问出了所有真相。” 说着,林烨不由得看向林鸢,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何曾经那么善良柔弱的妹妹,嫁进萧家才没多久,就变成了一个可以买凶杀人,心狠手辣的毒妇! 萧衡亦是在盯着林鸢,冷漠的声音如是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让他们说?” 这帮人受了刑,可未必能说上几句完整的话。 听着萧衡跟林烨的话,乔念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原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跟萧何在查。 却没想到,萧衡跟林烨竟然也出了手。 那今日,林鸢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林夫人起身走到林鸢身边,眼泪噙在眼眶里,呼吸都有些急促,像是不敢相信一般,问道,“鸢儿,你快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林鸢怔愣着,目光落在林夫人的脸上,而后缓缓扫过大厅内的众人。 林侯爷,萧清暖,萧母,萧父,邱太傅…… 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所有人,都在等着审判她! 而乔念,萧何,林烨,萧衡…… 他们联手将自己推向了万丈深渊! 在这一刻,林鸢忽然意识到,她一直所害怕的事,成真了…… 她害怕侯府会不要她,会厌弃她! 但眼下,她好似,真的被所有人厌弃了…… 眼见着林鸢不说话,乔念不由得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你不说,我替你说。你与邱予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想要联手害我,恰逢三日前法华寺有高僧普法,你们便觉得那是个绝妙的机会,收买了江湖上的刺客,将萧府的女眷都掳了去!” “当然,你们的目标只是我。掳走萧府所有女眷,不过是你给自己制造的烟雾弹的而已,目的就是想用受害者的身份给自己做掩护!” “邱予素来放浪,所以他的人将暖暖也送到了我身边来,以为邱予会喜欢。可谁知邱予根本就不敢得罪萧家,便叫人将暖暖重新送出去。而我就趁着邱予放下防备之时打晕了他,又趁着送暖暖的人还未回来,逃入了林中。” “而你,在得知我逃走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邱予,见他被我打得晕晕乎乎地,害怕事后萧家找邱予麻烦时,邱予会全盘托出,便一不作二不休,杀了邱予!” “这群黑衣刺客见邱予死了,便只能找你拿银子,自然也就听你的,佯装被你挟持,陪你演了一出好戏!我说的,对不对?” 乔念还原了事情的真相,也让在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林鸢的真面目。 萧清暖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凉气,“所以,大嫂是知道邱予根本就不会伤害我跟娘亲,才会自己逃跑的!” 萧母也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眼眶微红,“是了,邱予再混账,也明白我萧家不是好欺负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将我们都掳了去……原来,他的目标是念念。他是还记很着当初被念念刺瞎双眼的事啊!” 萧母不由得想着,念念当时该多害怕啊。 可,她居然还误会了她! 一时间,萧母看向乔念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歉意。 “我,我……”林鸢终于开了口,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像是企图抓住些什么一般,一双手朝着林夫人伸了过去,“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娘,我不想的……” 林夫人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 连看向林鸢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惧意。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儿来! 林侯爷亦是气得双唇颤抖着,他上前搂过了林夫人,老泪纵横,“鸢儿,你,你糊涂啊!” 林鸢拼命摇着头,“我不想的,爹,我真的不想的……” 可,她的话在如此之多的人证面前,显得极其苍白而无力。 眼见着,在场没有一个人再信任她,林鸢眼里的泪水也越发汹涌得厉害。 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猛地看向乔念,“都怪你!都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说罢,便是朝着乔念扑了上去。 第一卷 第240章 站起来了 没人想得到,林鸢竟然会突然发难。 可林鸢不曾习武,以她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乔念的对手。 乔念眉心微拧,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已然做出踢踹的准备。 却不想,身后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往后拉去。 萧何一掌上前,打在林鸢的肩膀上,林鸢瞬间就被击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一把匕首竟是落在了地上。 乔念顿时一惊。 她倒是不曾发现,林鸢扑向她的时候,手中竟然还藏着一把这样小的匕首! 但很快,她又立刻反应了过来,怔愣着,看着萧何。 满大厅的人也都惊了! 一是惊林鸢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乔念下杀手。 二是惊……萧何居然站起来了! 乔念看着此刻已是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原以为自己还得努力上好一阵子,才能让萧何慢慢地站起来,却没想到,只在这样一刹那,他竟然就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萧衡也骤然瞪大了双眼,看向萧何的眸中蓄满了激动。 时隔五年,他终于看到自己崇拜敬仰的大哥,再次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大厅内原本坐着的人,在此刻都缓缓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萧何。 萧母好似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不由得颤抖着声音唤着,“何,何儿……” 她这一声唤,才让萧何也回了神来。 看着自己的视线竟然能平视着众人,萧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看向自己的双腿。 那双腿,竟是站着的。 笔直的,站着…… “萧大哥……” 身旁,传来一道极其轻柔的呼唤。 萧何缓缓转头,看向了乔念。 就见她眼眸中蓄着一丝泪光,是为他高兴的喜悦,与感动。 以至于,萧何的眸子也在瞬间透出了红晕来。 纵然他一直坚信乔念是能治好自己的,可真当自己突然间重新站起来了之后,那种震撼,那种不可思议,那种喜悦与兴奋交织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刻尽数冲上了自己的眼眶。 那复杂的情感汹涌着,竟是让他觉得眼前这一切,如做梦一般! 只听得萧清暖一声惊呼,“大哥站起来了!” 仿若是一道惊雷,将满大厅的人都打醒了一般。 萧父冲了两步上前,似乎是想要去拥抱萧何,可,却在将要碰到萧何之际,生生顿住了。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难以置信。 他生怕自己的碰触,会让眼前的美梦碎裂。 萧母却激动得怎么也抑制不住,一下子就扑进了萧何的怀里,“好了,太好了,我儿站起来了!” 萧何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拥住了萧母,但那只抓着乔念手腕的左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依旧抓得紧紧的。 萧衡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那被紧紧抓着的手腕上,眉心低拧,好似在这一刻,那只手也正经紧紧捏着他的心脏一般。 他明明是该高兴的。 自己的大哥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他理应是高兴才对! 可,看着乔念此刻望着萧何的样子,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快要气疯了! 他恨不得这会儿就上前,将她拽到自己的身后来! 她凭什么看着别人? 该出现在她眼里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不知不觉间,一双拳头被握得咔咔作响。 但此刻,无人在意他。 邱太傅也跟着老泪纵横,“没想到老夫今日竟能见到这等喜事,好,好啊!太好了!” 萧何于他有恩,他心中感激,自然也是盼着萧何好的。 如今亲眼见到萧何重新站起,如何能不激动? 哪怕是林侯爷与林夫人,在这一刻,都愣住了。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被整个御医院都‘判了死刑’的人,怎么就站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轻笑声,突兀地响起。 “哈哈,哈哈哈……” 竟是林鸢。 她方才受了一掌,此刻都还没有爬起。 看着萧何竟然站起来了,她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 乔念,居然真的治好了萧何。 而她,也真的被所有人厌弃。 可笑吗? 她努力了这么久,到最后,竟然还是敌不过乔念。 掉落的匕首就在一旁。 林鸢一伸手就拿到了。 见状,便是林侯爷跟林夫人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喝道,“鸢儿,不许胡闹!” “是啊鸢儿,快将匕首放下!” 萧何松开了萧母,上前一步将萧母跟乔念齐齐护在身后。 一双眸子盯着林鸢,眼中的喜悦之色褪去,重新染上了狠厉。 萧清暖也冲了过来,护在萧何的身旁,冲着林鸢道,“林鸢,你怎么能如此狠毒?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曾经将林鸢当成最亲近的姐妹,虽然自落水事件之后,她们的关系就降至了冰点,但这次,当看到林鸢来救她的时候,她心里是无比的激动与感激。 所以,她无条件地站在了林鸢的身旁,哪怕心中会有一丝疑虑,也被她刻意忽略。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林鸢设计好的! 她知道林鸢跟乔念不合。 但怎么也没想到,林鸢居然会想要杀了乔念! 但此刻,面对萧清暖的责备,林鸢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已经众叛亲离了。 小翠也死了,她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待她了。 她输了,彻底输了。 但至少,她还能占着这个侯府嫡女的身份。 她到死,都会是侯府嫡女。 而乔念,永远都只会是个假的! 这样想着,林鸢忽然就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往自己的心口狠狠扎去! 那个秘密,她会带进棺材里。 她要让乔念一辈子都做个假的! “不要!” 林夫人一声惊呼,却见,一阵刺目的血色自匕首上滴落。 可,那并非林鸢的血。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林烨骤然上前,用手死死握住了那把匕首。 林鸢愣住了。 那双饱含热泪的眼里,满是惊诧。 她不是,已经被他们厌弃了吗? 为什么,他还要来救她? 看着林烨近在咫尺的脸,林鸢颤抖着双唇,唤了声,“阿兄……” “乖。”林烨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哑,右手握着匕首,左手缓缓搭上了林鸢的手背,几乎是用宠溺的语气哄骗道,“把匕首给阿兄。” 也不知是被这血色惊住了,还是被林烨这样软和的语气哄住了。 林鸢竟真的缓缓松开了手。 直到,匕首全部落在了林烨的手中,她才好似反应了过来一般,一下抱住了林烨的脖子,一声声哭着,“阿兄,阿兄……” 第一卷 第241章 她也有人疼 林烨没有动,双手垂下,就这么任由林鸢抱着。 一旁,林侯爷与林夫人看着这一抹,不由得纷纷抹起了眼泪来。 乔念站在萧何的身后,冷眼看着那兄妹相拥的一幕,说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必然是假话。 她知道,林鸢是假的。 也知道,那原本应该是她的阿兄。 更加知道,林家人对林鸢的所有宠爱与偏爱,原本都应该是她的。 所以此刻,看着林鸢堂而皇之地抢夺着那曾经属于她的一切,她的心也不可避免地沉入了深渊。 一双眉眼,更是冷得吓人。 好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那些能被轻易夺去的,注定了不会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稀罕。 却在这时,林夫人忽然转身看向众人,而后缓缓跪了下来。 见状,众人皆是一惊。 萧母忙上前要搀扶,却是被萧清暖给拉了回来。 只听着林夫人道,“鸢儿造成今日这等大错,都是我的罪过,是我没有教好她。望诸位念在她还不懂事,求求诸位,饶过她这一回。” 话音未落,林侯爷竟也跟着跪下了,“养不教父之过,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诸位要打要骂,我一力担下,只请诸位,莫要将我女儿逼上绝路。” 这边二人老泪纵横,那边林鸢看着这一幕,眼泪也越发汹涌。 她没想到,林侯爷跟林夫人竟然会为了她给众人下跪,心中百感交集,却好似也有几分庆幸。 庆幸自己终究是没有将秘密说出来,庆幸自己还是侯府的嫡女。 庆幸,不管她犯下什么错,身后都有家人替她担着! 邱太傅跟萧父都没有说话。 其实今日二人特意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就是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 说到底,邱予这个混账也是死有余辜,而萧家在这件事中,摆明了就是受害者。 可,若是闹大了,林鸢这个萧家二少夫人的身份,必定是要给萧家抹黑的。 但不闹大不意味着,就能放过林鸢。 只是,毕竟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萧林两家又如此交好,眼下看着林侯爷跟林夫人齐齐跪下,萧父与萧母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 却听着萧清暖忽然开了口,“你们要求的不是我爹娘,而是我大嫂!” 她素来有一说一,之前觉得乔念贪生怕死,丢下了她们,她会直言不讳。 如今既然知道乔念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她自然也要替乔念说话的。 林鸢与邱予合谋要害的人是乔念,所以这会儿,能说‘饶恕’二字的,也只有乔念! 听闻此言,林侯爷跟林夫人皆是一愣,但随即,二人便是双双转向了乔念。 乔念心下一慌,立刻转过了身去,躲在了萧何的身后,背靠着萧何那宽厚的背脊,脸色阴沉得厉害。 见状,林侯爷跟林夫人只以为乔念是不愿饶恕林鸢,当下眼泪越发汹涌。 只听着林夫人带着哭腔,哭诉着,“念念,娘知道,一直以来都委屈了你。可,你应该知道,鸢儿本性不坏的。你能不能饶了她这一次?娘保证,日后鸢儿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好不好?” 林侯爷也是抹着泪,“爹知道,你也不愿不见到我们,只要你肯饶过鸢儿,我们一家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念念,鸢儿才跟了娘三年,她原本应该一直留在娘的身边,被娘宠护着的。如今,你,你能不能就当是,帮娘亲还了这笔债?你饶了她好不好?娘给你磕头了。” 说罢,林夫人竟然真的当着众目睽睽,磕下了一个响头。 萧母心下一惊,立刻冲上了前去,扶住了林夫人,“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她是要逼死念念。”萧何冷漠的声音响起,狭长的眸中满是寒意,“两位到底养了念念十五年,虽然已经断亲,虽然念念也受尽了三年的苦楚,可在外人看来,你们对念念仍旧有着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如今,你们挟恩图报,甚至不惜下跪磕头,无非是钉死了念念不孝的罪名,逼着她开口说出饶恕二字。可二位莫要忘了,差点被轻薄羞辱的人是她,差点没命的人也是她!” “她能活着回来,是她运气好逃进了林子里,也是她有本事打晕了邱予,不是林鸢手下留情。她眼下能站在我身后,是因为桩桩罪证在前,林鸢不得不认,否则那贪生怕死,不顾婆母姑嫂的罪名压下来,这会儿跪着的人,就该是她了!” “甚至方才,林鸢都还想杀了她,那把匕首差一点就刺进了念念的身体里!可你们,口口声声自称是她的爹娘,却半点不曾为她考虑,甚至此刻竟然还敢给她下跪磕头,逼她说出饶恕二字!” “你们,怎么敢!” 最后那三个字,萧何说出来,竟是咬牙切齿。 他活了二十六年,都不曾有过如此愤怒的感受。 他替乔念委屈! 乔念站在萧何的身后,听着萧何替她说出了那些话来,眼泪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了下来。 伤心吗? 自然是的。 林侯爷跟林夫人明明是她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却始终站在林鸢的身边,连一丝一毫的关心都没有给她!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她的身边,还有凝霜,还有萧何。 她也是有人疼的。 邱太傅与萧父相互看了一眼,眉眼方才舒展了些。 有些话,他们不好说,可很显然,萧何这样说出来,正合适。 便是连萧母都低声劝着,“何儿说的没错,你们快起来吧!” 林夫人跟林侯爷这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相互扶持着站起。 林夫人哭得说不出话来,林侯爷便是低声开口,“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念念,你别多想。只是鸢儿她,她……” 听着林侯爷跟林夫人的声声泣诉,乔念终于还是开了口,“那就这样吧!你们侯府的所有人,往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知道,今日的事,萧父与邱太傅顾及着两家的颜面,注定不会闹得太大。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选择一种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此生,都不再与林家人相见,就很好! 第一卷 第242章 鞭笞林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意外。 哪怕是林侯爷跟林夫人都没想到,乔念竟然会答应得这样容易。 萧何只觉得心疼,不由得微微侧过了身去看她,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低声道,“你不必妥协。” 他自是能替她出面,让林鸢跟侯府都向她低头。 乔念知道,萧何是为了自己好。 那一声‘不必妥协’,也实打实地说进了乔念的心坎里。 可,她是真的不想再与侯府的人有任何瓜葛了。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想了。 她只想离得他们远远的,此生不复相见,便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微微摇了摇头,亦是微微侧过身来看向萧何,低声道,“这样就很好了。” 二人的低语,落在萧衡的耳朵里,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们相互侧着身子,脑袋都好似要碰到了一起,格外亲昵。 乔念的手腕仍旧被萧何握在手心里,而他们,显然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好似二人这样的肌肤之亲,已经很正常了。 但,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呢? 他们明明是假成婚! 萧何明明说过,乔念三年后便会离开的。 思及此,萧衡一双眸子不自主地阴沉了下来。 三年,他曾经以为自己等得起的。 可如今看来,三年,当真太久了…… 林鸢的啜泣声,已是小了许多。 她并不觉得乔念这样轻易放过她是什么好事。 她只觉得,乔念在装。 明明被谋害了,还肯这样轻易放过她,所有人都只会觉得乔念可怜,大度! 不过是她从前惯用的伎俩罢了! 却不想,萧父忽然开了口,“可,到底是杀人重罪。” 杀的,还是邱家的人! 单单只是日后都不出现在乔念面前,未免这罪责也太轻了。 哪怕,他们的确不想将事情闹大,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林鸢吃不到教训,终究是不会改的。 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乔念知道,邱太傅不会轻易放过林鸢的。 林侯爷跟林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今日,林鸢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他们都没有开口问萧父想怎么样,只觉得,今日不管邱太傅或是萧家想要怎样惩处林鸢,都是应该的。 却见,萧父转身从桌案上拿起一方小木盒。 他看着林鸢,沉声道,“这是衡儿给你的休书,足有五十多封,之前,都是被我拦下了,现在,你们拿回去吧!” 说起来,他如今倒是有些后悔当初那般阻拦了。 早知林鸢如此歹毒,那休书,早早地就该送去侯府! 林侯爷老脸通红,却也只能将这些休书收下。 而林鸢却是下意识地往萧衡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萧衡的一双眸子依旧只落在乔念的身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好似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不在乎她是生是死,是不是被休弃。 他只在乎乔念! 那当初,为何要娶她? 林鸢心底的恨意,在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落得今日这样的田地,除却有乔念的错之外,最错的,就是萧衡! 正想着,在场最位高权重的邱太傅也终于是开了口,“出了邱予这样一个畜生,是我邱家家门不幸,如今邱予已死,老夫倒也不能将他鞭尸。不过,林侯爷,令嫒如此狠毒,不知林家,是个怎样的家法?” 林侯爷明白的。 当下便是将怀里的木盒送进了林夫人的怀里,而后,对着邱太傅作揖,道,“小女无知,犯下此等凶狠歹毒之事,今日本候就当着诸位的面责罚于她,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说罢,便又冲着萧父道,“还请萧兄,借鞭子一用。” 萧家世代武将,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皮鞭。 萧父微微点头,低喝了一声,不多久便有人送了皮鞭来。 林侯爷握在手心,这才喝道,“林鸢,跪好!” 林鸢也知,自己今日难逃一顿鞭笞,但,这也是林侯爷夫妇替自己挣来的,总归是比死了强! 当下,便是抽泣着,松开了林烨。 缓缓跪正了身子。 林烨深吸了一口气,退到一旁,将自己受伤的手负在了身后。 林侯爷上前,扬起手中的马鞭,对着林鸢的背脊狠狠抽了下去。 “啪!” 牛皮做成的鞭子,格外坚韧,抽打在身上也格外的响亮。 只一下,林鸢的背上便已是落下一道血痕。 “你心肠歹毒,害人害己,今日老夫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林侯爷喝罢,便对着林鸢再次挥下了鞭子。 林侯爷亦是武将,挥鞭的力道绝对不轻,一声声鞭笞的声音响彻整个萧府上空,而林鸢的背上也很快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乔念却没有去看。 照理,她应该看的,看着林鸢被鞭笞,她应该能解恨。 可那一声声鞭笞的声响,她实在太过熟悉了。 那是她从前的三年里,最为害怕的噩梦。 每一声的鞭笞声,仿若都是在提醒着她,那三年,她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 每一声,都会让她心底的恨意,加上一分。 很快,林鸢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林夫人心疼坏了,眼泪不住地落下,却不敢上前阻拦。 林侯爷亦是心疼,手中的鞭子都快要握不稳了,却,不敢停。 他得继续。 他得让邱太傅跟萧父都消了气,这件事,才能被彻底掀过去! 许是这场面太过血腥。 萧母跟萧清暖都纷纷转开了头去。 终于,在林侯爷打足了五十鞭之后,邱太傅方才缓缓开了口,“好了,林侯爷也莫要下如此狠手,若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林侯爷这才收了手。 明明决定他是不是会亲手将林鸢打死的人就是邱太傅,可这会儿,他也只能对着邱太傅行了一礼,“多谢太傅宽恕。” 邱太傅眉心微沉,“侯爷应该明白,令嫒心肠狠毒,日后莫说是萧家的大少奶奶,便是老夫,也不想再看到她,就让她一直留在侯府里,苟且偷生吧!” 言下之意,是让侯府一直软禁林鸢,不让林鸢踏出侯府大门半步! 闻言,林侯爷自是心惊,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不出门就不出门吧,总比死了强啊! 留在侯府,他们还能好生看顾。 当下,林侯爷便恭敬应了声,“是。”而后招呼了下人进来,将林鸢抬了出去。 林侯爷跟林夫人也行了礼,跟着出了去。 眼见着林侯爷跟林夫人都走了,林烨自然也跟着行礼告退。 却在离开前,他下意识地往乔念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乔念站在萧何的身旁,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心中难受得厉害,但此刻,他知道他连多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便只能重新低下头,快步离去。 第一卷 第243章 她也是他的妹妹 侯府的马车早已等在萧府外。 林鸢被一群下人簇拥着,抬进了马车里,倒也不曾惹来几个行人的注意。 林侯爷与林夫人跟着上了马车,只想着赶紧回侯府去,让府医赶紧为林鸢医治。 却不想,林烨竟是迟迟没有出来。 林侯爷急得想进去唤人,这才见林烨出了府来,跟着上了马车。 “快,快回府!”林侯爷急切地唤着,马车便朝着侯府的方向快速行驶而去。 而林侯爷的心,也在这一刻稍稍有了几分喘息之机。 看着满身是血的林鸢,林侯爷脸色阴沉,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看向林烨,“你也是,为何这样大的事儿也不提前跟我们说?我与你娘今日过来,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明明,林烨前几日就在开始寻找那些黑衣刺客了! 林烨正拿着帕子包扎着自己的右手,脸色不比林侯爷好看多少,“提前告知你们,好让你们刚偷偷传消息给鸢儿?” 闻言,林侯爷跟林夫人皆是一愣。 就听着林夫人哭诉道,“烨儿,你怎会有如此想法?鸢儿是你妹妹,咱们自然是该帮着她的!说来,也怪为娘的不够关心她,否则,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林烨低垂着眸子,偌大的马车里,浓烈的血腥气搅得他的心也不得安宁,“她走到这一步,是她起了歹心!” 说着,他沉了口气,想到临走时乔念看都不看他的样子,心便跟着紧缩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林夫人,“萧衡说,他是在林中深处找到念念的,若不是真的害怕,她岂会往荆棘丛中跑?若非她侥幸逃脱,今日念念会是何等惨状?” “她不是你们的女儿吗?可你们今日从始至终,可有过问她一句?此生不复再见,你们应得还真是痛快!” 林烨心底的怒意,愈演愈烈,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之前乔念还住在侯府的时候,他因她的事动了怒,便只会找她发脾气。 如今,不住在一起了,甚至往后都未必能见上一面了,他的愤怒无从发泄,就只能自己消化,而后,终于明白,他从前是有多混账。 他明明,是关心她的。 明明在浣衣局前,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疼得厉害的。 可,怎么就对她发了脾气呢? 而林侯爷跟林夫人似乎这时候才知道要心疼乔念了,一时间都皱起了眉来。 林夫人眼泪不住地落下,看着趴在一旁的林鸢,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什么理由一般,“我,我只是太担心鸢儿了,她犯下祸事,若我与你爹不帮着求情,她怕是会死了……” 是啊,太担心了。 可,一颗心就这么点大,能顾得了这个,便注定就顾不了那个。 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往日里,林夫人这样哭,林烨必然是不忍心的。 从前若是林夫人哭的时候,乔念也在场的话,免不得又被他一通迁怒。 可眼下,林烨只觉得烦躁,当下便是厉声一喝,“停车!” 马车骤然停下。 只惹得林侯爷一惊,“混账,你要做什么?你妹妹等着回府医治呢!” 林烨冷哼一声,“当初念念被明王打成那样都死不了,她这点伤,你们放心就是。” 说话间,便是掀开了车帘往外去。 却在跃下马车之前,又冷声开了口,“她若死了,是她自作孽,可念念做错了什么?” 话音落下,林烨已是大步离去。 那辆马车,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诚然,他也不愿见到林鸢死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妹妹! 当初她欲撞柱自尽,他没拦是因为他觉得她是装的。 可今日,眼见着她满脸都是赴死的决心时,他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 他的妹妹,曾经那样善良温柔,可入了萧府才多久,就成了这样狠毒的样子? 林烨想不通。 但更加想不通的是,念念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要被掳到邱予面前,被邱予侵犯? 她做错了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往荆棘丛里躲去,弄得满身是伤? 她也是他的妹妹啊! 他宠了十五年的妹妹,凭什么就要受到这等屈辱? 凭什么,他们几句话,他日后便不能见她了? 林烨心中烦闷得厉害。 也顾不得右手的伤,转身就进了路边的酒楼里。 见状,林侯爷跟林夫人心下也是一阵阵的抽痛着。 林夫人哭得不可自抑。 林侯爷却是定了神,冲着马车外厉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府!若是小姐有什么差池,老夫要你们陪葬!” 车夫一惊,忙是驾着马车往侯府而去,半点都不敢再停留。 而此刻的萧府,却已是沉浸在了无限的喜悦之中。 明明萧何都已经在众人面前站了这么久了,萧父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冲着萧何道,“儿啊,你再走一圈给为父看看!” 萧何有些无奈,他已经走过两圈了。 以至于,萧母都忍不住轻轻捶打了萧父一下,这才冲着萧何道,“别听你爹的,你快坐下,你这才刚刚恢复,可别累着!” 说话间,便是拉着萧何坐了下来。 邱太傅还未离去,坐在一旁,看着萧何,满是感慨,“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该是多高兴啊!此乃大喜之事啊!” “我亲眼见到的,大哥是为了护大嫂,突然一下子就窜出来了!”萧清暖也忍不住赞叹着。 大哥好英武,她日后,也要找一个那样英武的! 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林烨突然上前拦下林鸢那把匕首的一幕。 不知怎的,脸颊便不由自主地红了。 被萧清暖这一提及,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乔念的身上。 萧父连连点头,“是啊,多亏了念念!” 林家两个女儿,一个心肠歹毒,是为祸害;一个却医好了萧何的双腿,当真是他萧家的福星啊! 萧何也抬眸看向乔念,眼神中满是柔情,可在触及到乔念的神情时,心又免不得担忧了起来。 乔念心里,自然也是为萧何高兴的。 只是侯府的人刚走,她的心也还未全然放松下来,是以这会儿她也只是淡淡一笑,“都是我应该做的。” 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笑容看上去太过僵硬,以至于让萧清暖想到了什么。 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看去,不禁疑惑道,“二哥去哪儿了?” 就见,方才萧衡所站之处,不知何时,已然空无一人。 第一卷 第244章 他会跟她说的 在场的,都知道乔念跟萧衡之间是什么关系,自然也都明白,萧衡此番离去,必定是受不了见到乔念跟萧何这样恩爱的。 乔念下意识沉了眉。 萧何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 萧母最先反应过来,轻轻推了萧清暖一把,示意她不许再提,而后便是扬声道,“估摸着是军中有事走了,不提他!” 萧清暖这才反应过来,道,“对对对,二哥是因为军务繁忙,肯定不是因为大……” 话未说完,萧清暖已是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乔念跟萧何的脸色,更沉了。 萧父不由得瞪了萧清暖一眼,这才看向邱太傅,“今日萧府有喜事,邱太傅可要留下来与下官痛饮一杯?” 邱太傅也当作没有听见方才萧清暖的那番话,笑呵呵地拒绝了,“不了,邱予那混账到底是我亲孙子,老夫还是得回府去待着!” 说着,邱太傅方才起身。 萧何也跟着起身相送。 这本是最寻常不过的礼仪了。 邱太傅哪怕不是朝中重臣,只是个寻常的老者,萧何也是该起身相送的。 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举动,却是让邱太傅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他拉着萧何的手,无比感慨,“老夫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萧将军站起来……” 语调,已是哽咽。 萧父跟萧母也被勾得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 萧何见邱太傅情绪如此激动,忙是劝慰着,“幸得太傅惦念,萧何改日,必当亲自上门拜见。” “好,好……” 邱太傅紧紧拉着萧何的手,又说了几句,方才肯离去。 等送走了邱太傅,萧父萧母便又拉着萧何说个不停。 乔念站在一旁,看着被家人簇拥着的萧何,不由得会心一笑,而后转身离去。 她回了萧何的院子。 见到乔念,凝霜忙迎了上来,“小姐,奴婢听说大少爷站起来了?他的腿好了?” 乔念微微点着头,往屋里走去,“嗯,站起来了,应该是好了。” “太好了!”凝霜高兴坏了,她还听说,林鸢被休了,还被鞭笞了一通,赶回侯府去了,便觉得今日当真是双喜临门。 可,看着乔念的神色,她却察觉到了异样,“小姐怎么看上去,好似不太高兴?” 乔念已是进了屋,凝霜识得眼色,转身就关了房门。 乔念这才开了口,“凝霜,我想早点离开。” 之前,她跟萧何说的是三年,但萧何也说过的,她若要走,可以随时离去。 听着乔念这样说,凝霜的眉心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小姐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乔念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只道,“今日林侯爷当众说,日后他们侯府的人绝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若离京,林烨必定不会再来阻拦。而且,萧大哥的腿疾也已经好了,我若再留下,不合适。” 萧衡之前表现出来的,对她的占有欲,已经无比明显。 纵然她拒绝得也很干脆,但,难保萧衡不会再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儿来。 那,到时候让萧何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为了她,闹得他们兄弟反目不成? 倒不如趁此机会离去,彻底摆脱这京城里的所有人。 她早就期盼过的,去京城外寻一片新天地,去寻一个新的自己。 她觉得,是时候了。 但在凝霜看来,留下来也挺好的。 萧大少爷是个好人,季岳也是个好人,她跟她家小姐留在这儿,半点都没有觉得委屈过。 只是,既然小姐说是时候走了,那必然是有道理的。 凝霜便重重点了点头,“我都听小姐的。” 是夜。 萧何回来时,天色已然很晚了。 他身上沾了些酒气,但并非是他的,大多,都是萧父的。 今日,萧父是真的欢喜。 命人做了一大桌子菜,拉着他一个劲地说着,期间,更是喜极而泣了好几次。 当然,也说了些,关于萧衡的话题。 萧父说,他们兄弟二人从小就省心,说萧衡从小就敬仰他这个做大哥的。 说萧衡性子看似稳重,实则却是执拗得紧。 说当年他双腿残疾,兵权旁落的时候,是萧衡站出来力挽狂澜,替萧家保住了颜面。 萧父说,萧家能有今日,不容易,莫要为了旁的,轻易坏了他们兄弟间的情分。 虽然萧父并未明说,但萧何却是听得出来,萧父话语里所指的,是乔念。 正想着,季岳忽然开了口,“大少爷是想找大少奶奶?” 萧何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乔念的房门前。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萧何自己都有些恍惚起来。 屋内是还亮着灯的,他知道,乔念没睡。 只此刻,他却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 好似,就算敲开了门,也只能说上一句:多谢。 眉心微拧,萧何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行去。 今日太晚了。 实在是不适合说话。 倒不如明日,趁她在院中练习时,与她慢慢说好了。 往后的岁月,毕竟还长,他又何必急在这一会儿? 他会告诉她的。 让她安心留下,他会好好照顾她,会护着她,不会叫她难做。 这些,他都会慢慢告诉她的…… 这样想着,萧何的嘴角也不自觉噙起了一抹笑来。 他瘫了五年的双腿都已经好了。 还有什么,是好不了的呢? 萧何进了屋,在季岳的伺候下梳洗睡下了。 乔念屋子里的烛灯也在这时熄灭,偌大的院子很快就寂静了下来。 繁星点点,夜风徐徐,将那一幅安逸宁静的画卷铺陈开来。 茂盛的梧桐枝叶间,却隐约可见一抹黑影,幽深阴沉的眸色,如同猎食的鹰隼,与这静逸的夜色格格不入。 萧衡自己也不清楚,方才若是萧何敲开了那扇门,他会不会立刻冲下去与萧何打在一起。 萧何的腿才刚刚痊愈,他若失手伤了他怎么办? 可若不阻止,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闯入乔念的房间? 不行的。 他做不到。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第一卷 第245章 童谣 翌日。 萧何一大早就收到了宫里的消息,皇上要见他。 关于这件事,他其实昨日就猜到了。 邱太傅必定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给皇上的,而皇上知道后,一定会急着见他。 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早。 这个时间,只怕是早朝都还未结束,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差人来了萧家吧! 季岳伺候着萧何更衣。 他家主子时隔五年再次进宫,怎么着都得穿得精神些。 好叫人家看看,曾经那位萧将军,如今照样意气风发! 只是,他家主子的心思,显然没在这上面。 季岳顺着萧何的视线,往窗外看去,不由得一笑,“大少奶奶还得过会儿才起呢!” 约莫再过半个时辰,大少奶奶就该出来了。 萧何听出了季岳笑意中的打趣,眉心不由得一沉,“我没有等她。” “奴才知道!”季岳应得爽快,“大少爷只是在看风。” 这窗外看出去,除了大少奶奶那间屋子之外,可不只有风了? 萧何一滞,没想到季岳竟敢这样打趣他,不由得瞪了季岳一眼,“再胡说,割你舌头。” 脸颊,却不可察觉地微微泛出了一丝红。 季岳自是看到了,却只是笑,没再言语。 毕竟他家主子如今腿好了,要踹他一脚还是很容易的。 半个时辰之后,萧何进了宫。 大步踏入御书房的门,萧何上前,冲着皇上跪地行了礼,“末将萧何,参见皇上。” 其实,萧何如今已然不是将军,不该自称末将的。 可萧何知道,皇上等他这一声‘末将萧何’,等了五年了。 只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骤然从龙椅上站起,绕过桌案,快步朝着他走了过来。 “让朕看看!” 声音颤抖着。 皇上伸出双手,扶起了萧何。 看着此刻站着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的萧何,看着他那笔挺的身型,皇上一双眸中,满是感动,“今日邱太傅在朝上说起此事,朕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站起来了!” 萧何如实应着,“多亏内子日日为末将施针医治,方有末将重新站起来的这一日。” 内子? 皇上反应过来,萧何说的是乔念。 却是惊讶,“那丫头会医术?” “听闻是得一位避世神医指点。”萧何接着应道。 却见,皇上眉心微拧,“可是不对啊!当年整个御医院都说,你的双腿没用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萧何微微沉了一口气,这才道,“不敢欺瞒皇上,其实这五年来,末将日日夜里都会遭受腿疾折磨,痛不欲生,内子发现此事后,便将末将的情况告知于神医,神医断言,末将的双腿,是中毒所致。” 五年前,萧何是靖国最年轻的将军,也是皇上最得力的助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是为五王之乱后,皇上手中最锋利的兵刃。 可,他却被人下毒,变成残疾,以至兵权差点旁落他人之手,若不是萧衡站出来顶上,如今这朝堂,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这其中,藏着多少阴谋诡计,不言而喻。 皇上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当年萧何的残疾是意外,那场因为兵权而动荡的风波也是意外。 可如今,这一切却很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当下,便是压低了声问道,“可知,是何人给你下的毒?” 萧何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道倩丽的身影。 照着之前乔念所言,这个人是最有可能给他下毒的。 可,从前种种回忆袭上心头,萧何微微握了拳,终究是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只微微摇了摇头,道,“末将当年腿伤之后,接触了太多人,到底是何人下毒,末将也不知……” 闻言,皇上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是了,当年萧何从战场上被抬回京,一路上多少人照顾? 回京后,又被多少御医瞧过。 其中,什么人下的毒,又怎么追查得清呢? 思及此,皇上长叹了一口气,“只好在,如今朝堂算是稳定,你那二弟骁勇,不输于你。就算被当初害你之人知道了你双腿痊愈,他们定也不会再对你下手了。” 毕竟,如今兵权是在萧衡的手里。 萧何也是这样想的,他知道,自己如今定然是安全的。 所以他腿疾痊愈之事,倒也没有刻意隐瞒。 只是,他不禁想着,当年给他下毒的人若是知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离开皇宫,已是午时过后的事。 皇上欢喜,拉着他说了许多,甚至还留他一起用了午膳才肯放他回来。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萧何忍不住伸手掀开了车帘往外看去。 街边酒肆幡旗高悬,随风轻摆,小二立于门外,笑意盈盈,招揽着往来过客。 茶馆中,老叟们摇着蒲扇,茶水的热气袅袅升起,惊堂木一拍,说书人正说着江湖侠义,快意恩仇。 偶有孩童穿街过巷,手中的糖人摇晃,日光下,竟是闪耀着炫目的光。 这样再寻常不过的街景,他,已是许久不曾见过了。 上一回马车出巡,还是为了荆岩,行之急切,哪里顾得上这些。 而眼下,如此寻常却美好的一切落入眸中,萧何心中如何能不激荡。 到底还是开口,唤停了马车。 季岳不解问着,“大少爷怎么了?” 却见萧何清冷的面色之下之一股难言的激动,“我想走走。” 那两个字,说得极轻。 季岳却不知为何,突然鼻尖一酸,当即点了头,“好。” 萧何下了车,正巧一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从他身边经过。 孩子手中攥着的果糖香气久久不散,仿若是将他包裹起来了一般,也让他终于感受到,能融入这片寻常街景里是何等幸福。 他抬眸往前看去,便见不远处一个小小的糖果摊前围着一群孩子。 他想着,那糖必定好吃,可以买些回去给念念尝尝。 上前,排了队。 却听着不远处,一群孩子打着转,念起了不知从何处听来的童谣: 林家有朵赤梅花,娇养十五方知假,五行八字比铁硬,嫁到谁家克谁家。 一瞬间,萧何的眉色便低沉了下来。 方才那惬意悠哉的气氛瞬间消散,换上的,是一股无比冷戾的气场。 他转身,朝着那群孩童走去,抓过最大那个孩子的肩膀,迫他停下。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来,“这童谣,谁教你们的。” 第一卷 第246章 批八字 萧何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和善。 却不曾想过,他这样阴冷的气场之下,怎么样的笑都会吓到孩子。 那孩子直接愣住了,一言不发。 其他孩子也簇拥成了一团,一脸畏惧地看着萧何。 好在,那边季岳已经买到了糖果,忙上前,分了几颗给孩子们,这才道,“不怕不怕,叔叔就是问问。” 糖果很是香甜。 孩子们拿了糖,总算是没那么怕了。 “我是听小虎子说的!” 小虎子:“是二丫教我的!” 二丫:“是街口大牛教我的唱的!” …… 这一个传一个的,还真是没那么快就能查明白。 季岳上前,压低了声道,“主子不如先回去,此事奴才派人去查,必定能查清楚,到底是何人传出来的。” 萧何眉色微沉,淡淡‘嗯’了一声,视线落在眼前这群一脸无辜的孩童身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低低威胁了一句,“不许再唱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对着萧何点了点头。 闲逛的兴致全无,萧何重新坐回了马车上,回了府。 却不想,萧母早早就等候在府里了。 见萧何回来,萧母便立刻拉住了他,“如何?皇上与你说了什么?” 眼见着萧母如此担忧,萧何只是微微一笑,“娘别担心,皇上与我叙叙旧而已。” 闻言,萧母扯起了嘴角来,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 萧何自然察觉了,便是问道,“娘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问我?” 萧母这才皱了皱眉,压低着声道,“府里的人说,今日在街上听到了些许闲言碎语,娘这心里,有些不安。” 闲言碎语? 直觉告诉萧何,是与乔念有关。 当下便是沉了眉,问道,“娘但说无妨。” 萧母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许是昨日林鸢被接走时,被人瞧见了,今日满街都在说,林鸢差点死在萧家,是被念念克的。” 料到了。 萧何整个人的气场都阴沉了下来。 萧母知道他不高兴,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那群人说得煞有介事,说什么,之前明王与念念被赐婚后不久就命丧黄泉,后来念念又与荆岩在街上相拥,结果荆岩没多久也死了,说她命硬,与谁亲近就克谁,便是侯府的老夫人都是……” “娘!” 萧何沉声打断了萧母,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怒意,“侯府老夫人的身子早就已经不行了,衡儿月月都会往侯府送药,这您也是知道的,怎么能将此事怪责到念念身上?” 萧母察觉到萧何动了怒,忙是道,“娘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都是外人在传的,娘只是担心……” “外人说的,娘不必放在心上。”萧何声音淡淡,却明显是隐着怒的。 今日这些话,若是旁人与他说的,只怕早就被他抹了脖子。 偏是萧母说的,他才忍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萧何方才柔声开了口,“娘,我今日能站起来,全是念念之功。明明昨日咱们阖府上下都还在感激念念,这才过了一晚,便要将那莫须有的罪名压在她身上,她若是知道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萧母也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说乔念的。 当下也是紧紧皱着眉,叹息着道,“娘没有怪念念,都是外面的人……罢了罢了,那些流言蜚语不去管,渐渐就没人说了。” “对,不必理会。”萧何这才冲着萧母微微勾了唇,“那,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萧母连声应着。 看着萧何给她行了礼后远去,萧母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起来。 只等着萧何走远,她才转头看向身后伺候的嬷嬷,“你去将之前念念跟何儿成婚的婚书拿来,抄下念念的八字,送去给法华寺的慈恩大师看看。” 之前成婚,二人的八字并未叫人批过,毕竟皇上赐婚的圣旨在前,乔念不嫁给萧何就得嫁给萧衡,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八字不八字的? 可如今,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萧母实在是放心不下。 明王,荆岩,甚至是侯府的老夫人,的的确确都曾经是乔念亲近的人。 那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何儿了? 她也不是特别迷信的人,但事关何儿的安危,她不能不在意。 只想着,那慈恩大师到底是位得道高僧,倘若乔念当真是八字极硬,专克身边人,或许,慈恩大师那边也能有化解的法子。 萧何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还未进门,他便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面上的情绪,方才进了院子。 初夏的日头,已是有些毒辣了。 好在院中那棵梧桐树够大,繁茂的枝叶如同一把硕大的伞,遮蔽着烈日的炙烤。 乔念坐在树荫下,正与凝霜一起吃着桃子。 光是这一幕,便让萧何心底的怒意散去了大半。 神色比之方才特意准备过的,还松快了不少。 见萧何跟季岳回来了,凝霜率先起身行了礼,这才招呼着,“大少爷快来,这桃子刚从井水里捞上来,凉凉的,可解暑呢!” 萧何面染淡笑,还未应声,已是往树下行去。 季岳跟在后头,不由得打趣道,“这才初夏就要解暑了?那再等一个月可怎么办?”说着,便要伸手拿桃子。 凝霜冷哼一声,一下就将那桃子夺了过去,“你不用解暑,吃什么吃?” “你!”季岳一怔,可对上凝霜这样‘蛮横’,好似也只有无奈。 乔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凝霜,莫要欺负人。” 凝霜撇了撇嘴,这才将桃子递给了季岳。 季岳接过,笑得得意,“还是大少奶奶心疼我!” 凝霜对此,嗤之以鼻。 只听着萧何道,“我们院中,可要挖口井?” 闻言,几人皆是一愣。 乔念不禁问道,“挖井做什么?” 萧何看了眼一旁的水桶,方道,“挖口井,夏日里冰点寒瓜桃子之类的,也方便。” 往年只他一人,夏日里再闷热也是能过的。 如今多了乔念,那他总要想法子让她住得舒适些。 季岳连连点头,“奴才一会儿就去办!” 不过挖口井而已,小事! 乔念跟凝霜却是相互看了一眼,她们都明白,萧何突然提议挖井,是为了乔念。 可,她是要走的。 乔念放下了手里的桃子,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我有件事,正想跟萧大哥说……” 第一卷 第247章 又不能走了 “改日再说吧!”萧何打断了乔念的话,缓缓起身,道,“今日进宫面圣,有些累了。” 乔念也跟着站起,看着萧何疲累的脸色,想他今日一早就走了,才回来,也不知是与皇上说了些什么。 或许,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吧! 看来这会儿,的确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点了点头,“那萧大哥先去休息吧!” 萧何微微颔首,方才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行去。 直到进了里间,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还握着那桃核。 季岳打了水进来给萧何净手,免不得担忧,“大少爷可是在担心外头的传言?您放心,大少奶奶不常出门,应该一时半会儿听不到什么消息。奴才会尽快解决此事的。” 萧何洗了手,擦干,这才道,“嗯,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眼见着萧何的脸色不善,季岳便只能应了声是,退出了屋去。 房门被关上,屋子里也暗了下来。 萧何抬眸往窗外看去,明明外头还是艳阳高照,可他的屋子,却似乎格外阴冷。 这个位置,看不见树荫,自然也看不见乔念。 眸色微微沉了下来。 他几乎能猜到,她方才想要说什么。 若是以往,他提议挖口水井的话,凝霜必定手舞足蹈,急切得恨不得这会儿就出去叫了人来弄。 乔念也定会满脸开怀,想着日后该往井里丢些什么好吃的。 至少……不会是方才那样的脸色。 她们主仆二人那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神情,实在是太刺目了。 可之前不是说好了,三年吗? 如今才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就要急着走了呢? 莫不是,因为他双腿已经好了的缘故? 萧何拧了拧眉,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五年来,他无数次盼望着,这双腿能够像现在一样,笔直地站着。 但眼下却只觉,这双腿,好得确实太快了些。 是以,第二日,萧何的腿就突然又开始疼了。 乔念来时,萧何正阴沉着脸,坐在轮椅之上。 季岳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 见乔念来了,季岳忙道,“大少奶奶快给我家主子瞧瞧,方才双脚沾了地就疼。” 乔念哪里瞧得好? 她医治的法子都是府医教的,如何能知道,萧何的腿到底怎么了? 还不等开口,门外便响起了萧父与萧母的声音。 二老急匆匆进了屋来,见到萧何又坐回了轮椅之上,萧母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怎么又不能走了?” 萧父也是心急,“可找刘大夫来看过了?” 刘大夫是萧府的府医。 萧母不由得扬了声,“找刘大夫有什么用?何儿的腿也不是他医好的!” 萧父好似才反应过来,也是急得有些乱了,“那怎么办?念念,你看看?” 乔念也有些想不通,看了萧何一眼,这才道,“我一会儿就去问问那位神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何暗暗想着,既是神医,说不定能猜出他是装的,便道,“其实刘大夫今早已经来过一趟了,只说,许是我前日是因意外而突然站起,还得多医治几日才行。” 说罢,萧何便抬眸看向一旁的季岳。 眼神淡淡,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可季岳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忙点头道,“对对对,刘大夫还说,大少爷的腿已经足足五年没有用过了,这突然好了,身体定然也不适应,后续还得每日都按摩一下才行。” 最好就是他家大少奶奶按的。 听着萧何跟季岳的这番话,萧父萧母的神情方才稍稍松了下来。 乔念也觉得刘大夫的话有道理,却是想着,还是去问问府医比较安心些。 更何况,若真需要按摩的话,或许府医那边有跟别处不同的按摩手法。 眼见着乔念在思索着什么,萧何突然就开口问道,“对了,念念,你昨日想与我说些什么?” “啊?”乔念一愣,只觉得眼下萧何的腿还未痊愈,她昨日那番话自然不好再说,便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萧大哥修养要紧。” 萧何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心里却已然暗暗窃喜。 不管怎么样,先拖上一段时日,再想法子,慢慢断了她要走的念头吧! 萧父沉了一口气,捋着胡子道,“或许跟昨日进宫一趟也有关系,这双腿才刚刚痊愈,怎么就能一下子走这么久,念念说得对,你得好好修养!” 萧母觉得萧父的话有道理,但心里依旧有些担心,一双眉头始终微微皱着。 萧何自然也察觉到了。 想到昨日萧母的担忧,生怕萧母会将这件事牵扯到乔念身上,他便柔声道,“娘别担心,有念念在,我的腿不会有事的。” 萧父跟着附和,“嗯,念念昨日能让何儿站起来,明日必然也能让何儿站起来。” 说话间,许是见到萧母还是愁容满面,萧父不由得快慰道,“别担心,何儿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下午就好了!” 这父子二人一起劝着,萧母便只能叹了一声,而后看向乔念,“那念念,何儿就交给你了。” 乔念并不知晓萧母这会儿皱着的眉头是因为昨日的谣言,只以为她是担心萧何,便是宽慰着,“娘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萧母这才点了点头,又与萧父一起关心了萧何几句,方才转身离去了。 可,直到出了萧何的院门,萧母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昨日才听得外头的传言,今日何儿的双腿就又不能走了。 莫不是,是老天在预示着什么? 眼见着萧母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萧父忍不住劝道,“好了,别担心了。” 萧母却只觉得烦躁,瞪了萧父一眼,便是转身离去,徒留萧父站在原地凌乱,想半天都没明白,是何时开罪了这位萧家主母。 而萧母离开后不久,便是压低了声问着身后的嬷嬷,“昨日让你送去的八字,还没有消息吗?” 嬷嬷忙是开口应道,“慈恩大师说,今日会差小沙弥送来的。夫人再等等。” 萧母脸色凝重,却也只能应了声,“嗯。” 可她们都不会料到,此刻,小沙弥早就已经被人拦下了。 第一卷 第248章 搬出去 “阿弥陀佛。”小沙弥对着面前的男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见过萧将军。” 萧衡亦是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这才道,“小师傅这是要去哪儿?” 小沙弥如实相告,“奉慈恩大师之命,去往将军府送信。” “本将军也正欲回府,不如,送小师傅一程。”萧衡的语气,透着和善。 小沙弥自然是见过萧衡的,却从未见过萧衡如此和善的模样。 心下有些狐疑,却又想着,既然顺路,何不就坐上一程? 从法华寺一路走到这儿,他的腿早就酸了。 当下便是行礼道了声谢,坐上了萧衡的马车。 马车里,点着熏香,清清淡淡的,很是好闻。 比庙里香烛的味道好闻多了。 小沙弥这样想着,却是没一会儿就觉得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还是没忍住,往旁边一倒,昏睡了过去。 萧衡俯身上前,轻轻拍了拍小沙弥的脸颊,“小师傅,小师傅?” 两声轻唤,小沙弥毫无反应。 他这才抬手,将香炉从马车里扔了出去。 而后,从小沙弥的怀里找出了那封书信。 打开信纸,上头的确就是慈恩大师亲手批的命书,没有半句不好,反倒说乔念这命格,是大富大贵的命。 他冷哼一声,一双眸子落在摇晃着的车帘上,幽深的眸色透出几分不屑来,大手将那信纸一点点捏在手心里,直到揉成了小小的一团,才从车窗里丢了出去。 而后,他将自己早早命人照着慈恩大师的笔记撰写下来的命书,塞进了信封之中。 小沙弥醒时,发现萧衡也靠在一旁闭着眼,好似睡着了。 只想着,定是路途太远,马车里又太舒服,才会叫人如此困倦。 他打了个哈欠,没多想。 双手高高扬起,伸了个懒腰,却发觉自己怀里的书信竟然落在了脚边。 他将书信拾起,拍了拍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又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方才放心一笑。 就在这时,马车却停了,外头传来车夫的一声唤,“将军,军中来人,说是出了急事,要您回去。” 闻言,萧衡这才好似被惊醒一般,眉心微微一沉,看向了小沙弥,“看来,萧某不能送小师傅了。” “不打紧。” 小沙弥忙应了声,“已经劳烦了将军一路,剩下的小僧自己走就好。” 萧衡微微点头,眸中隐隐露出几分得逞的笑来,“小师傅慢走。” 小沙弥便行了礼,“阿弥陀佛,多谢萧将军相送。” 说罢,这才转身下了马车。 双脚刚刚沾地,马车就走了。 小沙弥只觉得奇怪,却又想着,既然是急事,急了些也正常,便没多想,继续往萧家的方向行去。 一炷香之后,小沙弥方才站在了萧府外,对着守门的侍卫行了礼,“阿弥陀佛,小僧奉慈恩大师之命,特来送信。” 小沙弥很快就被迎进了萧府,亲手将那书信交给萧母后,便行礼告退了。 只待那小沙弥一走,萧母方才匆匆将书信打开,看到上头那两句批文,顿时惊得连信纸都有些拿不住了。 天煞孤星,无可解之法。 一旁的嬷嬷见状,也是一惊,“这,会不会是弄错了?” 萧母微微摇着头,“这是慈恩大师的笔迹没错,慈恩大师又岂会弄错?” 她们年年都能看到慈恩大师亲手撰写的经文,哪里会连慈恩大师的笔迹都认不出来? 更何况,方才那小沙弥她们也都认得,就是慈恩大师身边那个,自幼就跟着慈恩大师,到如今也已经有十年了。 这信,是那小沙弥亲手交到她手里,岂能有假? 念念她,的确是天煞孤星。 怪不得,念念出宫后不久,林家老夫人的身体就突然垮得厉害了。 刚跟明王赐婚,明王就死了,然后林老夫人也死了,再接着,就是与她不清不楚的那个荆岩死了…… 只是不清不楚都死了,那,何儿怎么办? 他可是跟乔念做了夫妻的呀! 一旁,嬷嬷还是不有些不太敢相信,“可是夫人,咱们大少爷的腿可都是大少奶奶医好的。” 萧母心里也很复杂,“是念念医好的,可那不是念念跟何儿还分房睡呢嘛!若是真让他们二人有了夫妻之实,事情可就难说了!” 分房睡,表示还不够亲近。 真躺在一起了,会发生什么都还说不准呢! 对于萧何,萧母除却有一份母爱之外,还有一份对于亡姐的爱护。 她是宁可自己出事,也决不能让萧何出事的! 嬷嬷显然也知道萧母的心思,想了想,便提议道,“那不然,先让大少奶奶从大少爷的院子里搬出去?之后,咱们再四处问问。佛家没有解法,说不定道家有呢?夫人总不能因着这一个批文,就将大少奶奶赶出去吧?大少奶奶如今,是咱们萧家的恩人。” 乔念治好了萧何的双腿,就是对萧家有恩! 若是因这两句批文就将人赶走,别说萧何不答应,只怕连萧父都不会点头。 萧家已经休了一个儿媳妇了,怎么可能连着休两个? 萧母好似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先找找别的法子再说。” 她虽不喜乔念的性子,却也是看着乔念长大的,她知道,那孩子心地纯善,不是坏人。 比起林鸢那样的蛇蝎来,念念简直好太多了! 让她为了一句批文就将乔念赶出府去,她也做不到。 只是…… 若乔念这克夫克亲的命格实在无解,她也不可能拿萧何的性命去冒险。 五年前那一遭,她已经不知该如何跟亡姐交代了。 不能再来一次了! 当下,便是下了令,让乔念搬出萧何的院子。 丫鬟来传话的时候,乔念也是一头雾水,“为何好端端的让我搬走?” 丫鬟笑得和善,“府里本就为大少奶奶单独准备了院子的,只是婚期急,大少奶奶进府时还未修缮好,前段时日才好呢!” 那既然前段时日就好了,为何现在才让她搬出去。 乔念心下不由得透出几分疑惑来。 照理,她医好了萧何的腿,萧母至少不会讨厌她才对,可今日萧母的神情…… 乔念觉得,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但她也不想为难一个小丫鬟,便是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就搬去。” 却不想,萧何忽然就进了屋来,清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冽,“去告诉我娘,念念会一直住在我的院子里,哪儿都不去。” 第一卷 第249章 三年,可好? 萧何是推着轮椅进来的。 丫鬟见到他,忙是行了礼,脸色却是有些为难,“可是,夫人那边……” “我会与夫人说的。”萧何声音依旧淡淡,眼见着小丫鬟竟然还不肯走,他便抬眸瞥向那小丫鬟,眼神中的冷意叫人不由得一颤,“怎么?要我送你?” 丫鬟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匆匆退下了。 看着那被吓跑的小丫鬟,乔念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无奈。 却是看向萧何,道,“婆母如此安排定有她的道理,萧大哥这样,只怕会惹婆母伤心。” 萧何如何能不知道萧夫人这样安排的用意? 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而已。 可,他不能因此就让乔念受委屈。 当下便道,“我腿疾未曾痊愈,娘会理解的。” 乔念一想,也对。 她毕竟还要为萧何医治,住在一个院子里,的确是方便了不少。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等她彻底治好了萧何的双腿便会离去。 萧母那,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萧何并未看出乔念心中所想,只是四下看了一眼,方才问道,“凝霜呢?” 乔念勾唇一笑,如实回答,“我让她替我给神医送信了。” 闻言,萧何的脸色却是一僵。 凝霜这一趟出门,必定是会听到些风言风语回来,届时乔念就会知道娘亲为何突然让她搬离院子。 心里定会很不好受。 加上,神医那边说不定能料到他是装的。 那到时候,念念只怕会怪责他的不诚实,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他便是想拦都拦不住了。 这样想着,萧何的脸色越来越差。 乔念见他如此,只以为他是因为双腿突然又不能走了而伤心,便想着开解一下他。 于是,冲着萧何道,“入了夏后,我倒是还不曾去花园赏玩过,萧大哥陪我走走?” 萧何微愣,抬眸却看到了乔念双眸中的莹亮,不忍拂了她的兴致,便点了点头,“好。” 他想着,一会儿等她逛得高兴了,他不如就与她说了实话。 就算她怪他,也无可厚非。 总比一直骗她要好。 萧家的花园,是宫里御用的园林师父亲自设计的,虽比不上御花园那样繁华盛大,却也设计精巧,一年四季皆有不同的风景。 不远处几座假山林立,怪石嶙峋,有清泉潺潺流下,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水汽氤氲,弥漫空中,仿若薄纱轻笼。 几株紫薇花树在旁舒展,花团锦簇,暗香幽幽,引得蝴蝶飞舞。 另一边,修竹摇曳,清影斑驳,蝉鸣嗡嗡,奏响着专属于这夏日的舞曲。 美景撩人,乔念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不多久,二人便快来到了莲花池畔。 池中睡莲或粉若云霞,或白似瑞雪。 有的肆意盛放,有的却还在半遮半掩。 乔念推着萧何来到了岸边的一棵垂柳之下,风过处,柳丝轻晃,沙沙作响,似在喁喁私语。 看着这满池美景,乔念却无端就想起了芳荷苑。 想起了,她一推开门便能瞧见的满目枯枝萧条的荷花池。 也是可笑。 她三年前就被赶去了那,可直到如今都不曾见过池中荷花盛开的样子,往后应该也是不会见到了。 注定无缘吧! 她想。 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耳畔却传来了萧何的声音。 “念念。” 乔念一愣,转头就朝着萧何看去。 却不想,萧何此刻竟是站着的! 他身形高大,低垂的柳枝几乎挡住了他半张脸,他抬手拂开,一双眸色透着几分清亮。 乔念这才反应过来,“萧大哥,你的腿,怎么……” “骗你的。”他低低的声音如是说着,俊朗的眉宇间终究还是染上了几分愧疚,“抱歉。” 乔念的眉心,也跟着慢慢地沉了下来。 她有些不解,“萧大哥为何要骗我?莫不是昨日进宫皇上说了什么?是担心当初给你下毒的人贼心不死?” 她一个劲地在为萧何找理由开脱。 却不想,他的回答如晴天霹雳一般落了下来,激得乔念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他说,“是我舍不得你。” “昨日,我猜到了你要说什么,方才打断了你的话。却想不出别的法子来留你,只能谎称双腿还未痊愈。抱歉。” 他再次道了歉,一双眸子却始终看着乔念,始终打量着她的脸色,生怕她会露出哪怕一丝半点儿的不高兴来。 他知道,是他糊涂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哪里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能想出来的? 反倒像是那情窦初开的少年,昏头昏脑,只凭着一腔真情而为。 他想,她定是要怪他的。 可乔念的脸上,没有半点责怪,有的只是回不过神来的茫然与慌乱。 她不明白萧何这句‘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明明就只是单纯的互助关系,他当日是为了荆岩才娶了她的! 她从未想过,要与他假戏真做。 她对他有感激,有尊重,有敬佩,独独没有男女之情。 这一点,萧何应该也是知道的。 所以这句舍不得,让她怔愣了好一会儿。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或许,只是兄妹间的舍不得呢? 毕竟二人朝夕相处了这样久,她为他治伤,他教她射石子。 他们相互关心,相互爱护,不正如兄妹一般? 当下,便是勾唇一笑,只是这笑容到底是有些僵硬,“萧大哥何须道歉,你的腿没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更何况,我也舍不得你啊!你于我而言,就如兄长一般,我……” “我不想做兄长。”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乔念的话。 萧何也不想如此急切,但,他必须把她这样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她若此刻将他当成了兄长,日后待他便也只会如兄长一般。 可,他才不想做她的什么兄长。 乔念这下,是彻底慌了。 她怔愣地看着萧何,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只想着,糟了,闯祸了! 莫不是她做了些什么,叫他误会了? “萧大哥,我……” “你不必即刻给我回答。”萧何猜到她要说什么,并不打算让她说下去。 自然,他也不会逼她。 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柔,几分宠溺,低低的,轻轻的,“你可以慢慢想,三年,你自己定下的期限,可好?” 第一卷 第250章 落水 萧何想,三年,如若她还是不能喜欢上他,那他自会履行当初的承诺,放手让她离去。 当然,她若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她非要待上三年。 他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而已。 乔念怔愣地看着萧何,脑子却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萧大哥待她很好,她知道的。 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与萧何发生些什么。 眼下萧何的这番话,对于她而言,实在太过突然了。 三年。 她的确是曾经承诺过的。 可今非昔比,她得有更周全的考虑才行。 她不愿见到他与萧衡兄弟反目,更不忍看到如此和睦的萧家因她而分崩离析。 她应该离开,去寻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留在京城,与过往纠缠不清。 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不可以! 于是,脚步不自觉地便往后退去,哪怕不忍伤害萧何,她也还是皱着眉,开了口,“我,我知道萧大哥对我很好……可是,啊!” 一声惊呼,乔念竟是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莲花池里摔去。 萧何一惊,几乎是在瞬间出手,一把就将乔念给拉了回来。 可,惯性之下,他反倒是冲进了莲花池里,涟漪一圈圈散开了去,萧何却始终不见身影。 乔念吓坏了,不由得惊呼着,“萧大哥!” 连叫了几声,却见着萧何还是没上来,她也没有犹豫,一下子跃入水中。 乔念知道,萧何是会水的。 小时候萧衡就是被萧何教会的。 可,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年了,五年来都不曾下过地,更别说游泳了。 说不定,他早忘了呢? 乔念实在害怕,特别是下了水后,她都没有找到萧何的身影,心便越发慌了。 萧何的腿疾才刚刚治愈,他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她不能让他出事! 她努力地寻找着,可湖水过于浑浊,哪怕她奋力地睁开眼,眼前也只有泛青的湖水而已。 便只能伸着一双手,无助地四处摸索。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而后,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 乔念一下子就撞进了萧何宽大的胸怀里,而后,被他抱着,往湖面游去。 “呼!” 浮出水面的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呼了一口气,而后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萧何顾不得旁的,一手搂着乔念的腰肢,防止她再沉下去,一手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眉心微拧,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你不会水,胡乱下来做什么?” 天知道他方才钻出水面后,看到她沉在水中时,有多慌! 乔念喘息着,萧何并不知道她在浣衣局里学会了游水,此刻被水浸湿的脸上很明显染着怒意。 偏是那水不住滴落,他也因着还来不及擦拭的水渍而难受得眨着眼。 许是因为被关心,又许是,他此刻的神情有些滑稽。 乔念就这么笑了开来。 她抬手,也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水渍。 他这才能舒适地睁开眼来,入目,便是她那张比阳光都要灿烂的笑脸。 “轰” 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口处炸了开来一般,将四周的一切都炸了个干净。 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仿若都成了空白。 只剩下了她,还有她的笑。 二人还是很快就被下人发现,拉上了岸。 屋里,乔念坐在桌前,手里捧着凝霜硬塞给她的姜茶。 “就算是夏日落了水,也会着凉,所以得喝!”凝霜说着,就绕到了乔念的身后,替她擦拭半干的头发。 视线往外头看了一眼,不由得压低了声道,“小姐,一会儿怕是萧夫人要来咱们这儿,要不,奴婢把房门关了,就说您不舒服睡下了?” 乔念喝了一口姜茶,方才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萧母要来就来呗,凝霜何必如此抗拒? 凝霜小小的眉头皱着,这才如实道,“奴婢今日在街上,听到了些许谣言,说小姐你是克夫的命格,恰好今日大少爷又落了水。奴婢觉着,萧夫人定是要将此事怪到你头上的!” 闻言,乔念不由得转身看了凝霜一眼。 见她神色凝重,乔念便想,那谣言怕是不止‘些许’。 怪不得萧母自昨日起,对自己的态度就有些怪怪的,只怕就是受了那些谣言的影响。 既如此,那她就更不能继续留下了,否则连萧何跟萧母的母子情,都要被她搅合了! 这样想着,她便微微勾唇一笑,“无妨,反正咱们也是要走的。” 凝霜觉得有道理,便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果然,没多久萧母便来了。 乔念的头发还不曾盘起便起身相迎。 见状,萧母忙伸手过来,“不必多礼,你今日应该也是吓坏了吧!” “没有。”乔念柔声应着,嘴角始终挂着那么温柔客套的笑。 视线与凝霜对了一眼,就等着萧母继续说下去。 就见,萧夫人拉着乔念的手,轻轻拍了拍,双唇开了又合,像是在斟酌着,又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不容易开了口,唤了她一声,“念念啊,你……” 一个‘你’字都还没完全说完,屋外已然是响起了萧何的声音,“娘。” 萧母微微一顿,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便只说了声,“你今日受了惊,好好休息,娘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是转身往外走去。 行至屋外,与萧何面对面,萧母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便见,他神色淡淡,却是冲着勾了一抹笑来,低低道了声,“谢谢娘。” 谢谢她还是没有对乔念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萧母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来往乔念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道,“也不必谢我,今日幸好你无碍,可若再有下次,你便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再依你。” 萧何当即低声哄着,“娘放心,绝无下次。” 萧母这才微微叹了一声,“我让厨房熬了参汤,一会儿记得端给念念喝。” “好。”萧何眉眼跟着柔和了下来。 他知道的,萧母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人。 若不然,又怎会将他当成亲生的疼爱了这么多年? 她只是太担心他了。 萧母又嘱咐了两句,方才走了。 而屋里,乔念也将萧何跟萧母方才的交流看在了眼里。 虽然,她并未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但不难看出,萧母方才并未与她说那些难听的话,全是因为萧何。 是萧何哄着萧母呢! 第一卷 第251章 认认人 正想着,萧何忽然就往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乔念的脑海中全是今日萧何在湖边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心口便又忍不住慌乱了起来。 眼见着萧何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半步。 萧何的脚步也顿住了。 在离她房门还有三步的距离,他停下,而后勾唇,微微笑道,“好好休息。” 乔念忙点了点头,“嗯,萧大哥也好好休息。” “好。”他颔首,而后转身回了屋去。 待房门被关上,萧何的神情一下子就沮丧了起来。 乔念方才退半步的样子,他看得真真切切,也知道,今日到底还是吓到她了。 是他太直接了些? 眉心微蹙,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了乔念那张灿烂的笑脸,嘴角便也忍不住跟着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来。 他想着,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说开了也好,至少日后他对她的好,不会再被误会成是兄妹之情了。 至于她眼下的抗拒,他想着,或许给她点时间就好了。 而另一边,乔念回到了桌前坐着,微微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方才有多害怕他又进了屋来,与她说起先前的那番话。 却不想,耳边传来了凝霜弱弱的声音,“其实奴婢觉着,萧大少爷挺好的。” 闻言,乔念微惊,不由得看向凝霜,“你说什么呢?” 凝霜索性就敞开来说了,“奴婢说,萧大少爷为人谦和有礼,对小姐也好,您看今日萧夫人摆明了是来要责备小姐的,可碍着萧大少爷,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他能护着小姐的,小姐留下来,也挺好的。” 这是凝霜的真心话。 小姐若是要走,她肯定是要跟着的。 可,她也与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外面的世界对于女子而言,还是藏了太多的危险。 她怕小姐受伤,更害怕小姐挨欺负。 可若是留在萧大少爷身旁,就不一样了! 这几个月来,小姐住在这儿,多自在啊! 要不就是坐坐秋千,要不就是树下乘凉。 更何况,如今都不用再跟那个林鸢做妯娌了,就更自在了! 日后,她家小姐就与萧大少爷一起在院中练练石子,看看兵书,再研究一下针灸医术,日子不是舒坦又惬意吗? 至于外头的那些谣言,到底都只是谣言而已。 只要她家小姐跟萧大少爷好好的,这谣言总能不攻自破。 乔念哪里想得到,凝霜居然已经被萧何给‘收买’了。 只是听她这样讲,她也不由得想起今日落水后,萧何那紧张的样子。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 只是…… 乔念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在书房里,萧衡双微红的眸子。 太危险了! 想着,乔念的眉心都不自觉紧紧皱了起来。 见状,凝霜忙是又开口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事儿了,要走与否,小姐自己拿主意。总之,不管小姐去哪儿,奴婢都得跟着小姐!” 乔念这才一笑,淡淡应了声好,可这一颗心,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了。 是夜。 乔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也不知怎的,今日一闭上眼,她便能看见萧何的脸。 有些事,不提及便不会往那儿去想。 一旦被说起,便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拦都拦不住,越不想去在意,便越是会想起! 左右是睡不着了。 乔念坐起身,披了件外衣,开门去了屋外。 本是想去秋千下坐下,赏赏月,吹吹风,散散心。 只是刚走出房门口,她就下意识地往梧桐树上看去。 枝繁叶茂,一时也看不清是不是有人。 但她还是警觉的,一边往树上看,一边往树下走。 直到确定那梧桐树上的确是空无一人,乔念方才安心坐了下来。 秋千轻轻地晃,圆盘似的月亮也在树影后时隐时现。 乔念想着,这会儿若是手上有一壶梅子酒,才真是应了景。 却在这时,一片梧桐树叶在眼前缓缓飘落。 不过初夏,怎就有落叶了? 乔念心下一惊,猛地抬头就往树上看去。 却只看到那微微晃动的枝叶。 方才树上有人! 乔念立刻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一双眸子不住地在枝叶上搜寻着,却依旧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眉心紧紧拧起,以萧衡的身手,的确不会被她发现。 所以方才那片梧桐树叶,是他刻意丢下来的。 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偏偏从她眼前落下? 他就是想要她知道,他来了! 他是想让她知道,他没有打算放手,他还是会盯着她,还是会阻止她跟萧何的任何可能! 乱了一夜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就又沉静了下来。 乔念知道,自己不该动摇的。 深吸了一口气,乔念转身便回了屋子里去。 翌日。 乔念起来得晚,好在凝霜给她留了早膳,只是刚吃完不久,府里下人就请她去前厅一趟。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乔念来时,便见一名老婆子跪在大厅里,身上的衣着不似府中下人所穿,倒像是个普通百姓。 而萧家的人也都到了。 包括萧衡。 见到乔念,萧衡一双眸子淡淡瞥了过来,瞧着是不带半点情绪,却又分明染着几分深意。 萧何自然是察觉到了萧衡的眼神,索性上前来,牵起乔念的手往一旁走去,“来,坐这里。” 当着萧家人的面,乔念自然是没有躲开。 却也能感受到,萧衡那双眸子一直紧盯着自己,那气场,似是要将她的手给剁了一般。 萧清暖却是顾不得他们之间有多少暗潮汹涌的。 只皱着眉问道,“大哥一早就将我们叫来是为何事?这婆子是什么人?” 萧父萧母也是一脸狐疑。 方才就已经问过了,只是萧何怎么都不说,偏要等了乔念来才行。 这会儿,乔念来了,萧何自然也能说实话了。 只见,他对着萧父萧母行了一礼,方才道,“爹,娘,孩儿前两日在街上听到了一首与念念有关的童谣,细查之下方知,是这婆子传出去的。她说是受人指使,孩儿便将她带来此处,认认人。” 第一卷 第252章 长舌妇 这婆子之前也是形容过指使她那人的样貌的。 季岳听着那描述是跟萧衡差不多,这才会将人带到了萧何跟前,让萧何做主。 不过,他并不指望这婆子会当众指认萧衡,他只需要让这婆子,多看萧衡几眼就行。 而此刻,婆子那一双眸子果然时不时地就往萧衡的方向看去,纵然什么都没说,却让所有人都明白,这幕后指使之人,就是萧衡! 萧父萧母的脸色都已经难看至极,看向萧衡的眼神都染着责备。 就连萧清暖都忍不住多看了萧衡几眼,只想着自己这二哥的手段,怎么越来越低级了。 可萧衡对此却不在意。 他端起一旁的茶盏来,以杯盖轻撇浮于水面的茶叶,冷漠的双眸淡淡扫了那婆子一眼,“再往本将军这边看一眼,你这眼珠子就别想要了。” 说罢,他举杯饮茶,举止轻慢,旁若无人。 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胁,只让萧父怒意更盛。 婆子却是被吓坏了,忙是低垂下头来,再不敢往萧衡那边看一眼。 见状,萧何却是淡淡一笑,看着那婆子,清冷的声音如是道,“我二弟说笑而已,你不必害怕,他向来敬重我,想必,也很想知道是何人诋毁他长嫂。是吧,衡儿?” 一声‘衡儿’,便是让那婆子都有些愣住了。 像是恍然间才想起了过往似的,婆子突然就记起这萧何将军才是萧家第一位封狼居胥的少年郎,是曾经大靖国内,仅次于平阳王的存在,若非当年断了腿,如今哪有这萧衡什么事儿! 心下微动,却只听得一旁,一道不屑地冷哼传来。 萧衡这一声,是在回应萧何,亦是在警告那婆子。 婆子便又犹豫了。 只想着这萧家大公子再厉害,那也是五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别说是萧何,就连平阳王都不知所踪。 大靖国内一大半的兵权都握在萧衡的手里。 他要弄死她,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于是,头垂得更低了。 乔念坐在萧何身旁,从头到尾都毫无反应。 毕竟,昨夜的那一片梧桐叶子已经给了她警告了。 可萧父却很是愤怒。 看着那婆子,萧父沉声喝道,“快说!若不从实招来,我萧家必将你送去官府,严惩!” 竟然敢祸害他大儿媳妇的名声,简直该死! 话说到这儿,萧父还不忘瞪了萧衡一眼,又冲着那婆子低低警告了一句,“可没人护得住你!” 婆子被吓坏了,这才忍不住磕头,“萧大人息怒,民妇说就是!” 她说着,眼角下意识地朝着萧衡看去,却是顾忌着萧衡方才警告,只瞥到一半就生生止住了。 只道,“前,前日夜里,有人寻来民妇家中,将一封书信交给民妇,要民妇将上头的话传扬出去,信,信民妇也拿来了!” 婆子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书信来,双手呈上。 萧何怕今日会爆出家丑,是以大厅内并未留下任何丫鬟小厮。 此刻也是萧清暖上前,将那封书信接过,交给了萧父。 萧父打开信纸,只见上头写了一首童谣,一看就是诋毁乔念的。 另外,还写了些诋毁乔念的说辞。 只是这字迹…… 萧父下意识地瞪了萧衡一眼。 这小子不蠢,是用左手写下的,只有他这个做父亲的能认出来。 当下,便将信纸收好,方才又接着问道,“那人为何会寻到你?你与我家长媳有何过节?” 婆子吓得连连摆手,“没,没有过节,民妇就是最普通的百姓,如何能与大少奶奶有过节?只是……” 婆子欲言又止。 萧清暖本就性子急,眼见着婆子支支吾吾的,当下便是怒火中烧,“别磨磨蹭蹭的,快说!” 婆子这才又怯怯开口,“只是,民妇喜欢四处与人聊天说话,平日里也会与几个老姐妹围坐着聊天,所以……” 所以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了,这位,只怕是京中都出了名的长舌妇! 只是这些长舌妇一般也接触不到贵人,所以萧家的人才不认得她。 但或许在百姓之中,她就是顶顶出名的! 萧衡军中的将士也都是出自百姓人家,要问出这长舌妇的名头不是难事。 定是知晓这长舌妇有以一敌百的能力,方才找上了门去。 萧父沉了一口气,终于是问道了关键处,“那你说说,找你这人,什么模样?” 他特意问的什么模样,没问是否在此,就是知晓这婆子定是不敢说实话。 却没想到,婆子垂下头来,都快哭出来了,“这,夜间昏暗,民妇只知道来的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旁的,一概没看清啊!” 这番说辞,倒是叫萧何意外。 这婆子与季岳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过,当着萧衡的面,这婆子不敢说,倒也正常。 反正他今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针对萧衡,只是想让萧母知道,那些谣言都是有心者传播而已。 萧父没想到这婆子竟然胆小至此,视线不由得朝着萧衡看去,就见后者嘴角正噙着一抹得逞的笑,便是与他对视,那抹得意都未曾有半分收敛。 心下越发气恼,当即一声厉喝,“混账!这几日又不曾下雨,就算是天黑,月色之下,年约几何,鼻子高不高,眼睛大不大,总该看得清吧!” 又不是叫她看什么细节! 婆子吓坏了,连连磕头,“萧老爷息怒,民妇老眼昏花,真的没看清,萧老爷息怒!” “笑话!”萧父冷哼,“你若不说实话,萧家可不会与你客气!今日必是要赏你三十大板,方能泄恨!” 萧何微微一惊,没想到萧父会这般生气。 乔念也心下一紧,不由得看向那婆子,三十大板,这婆子未必能扛得住。 却不想,这婆子反倒是额头点地,不肯起来,身子却在瑟瑟发抖,“民妇当真没看清,就算萧老爷今日打死了民妇,民妇也不知道啊!” 萧父气坏了,当下就要下令,却是被萧何拦下了。 “爹,此人罪不至此,不如就交由官府处置?” 萧家亲自交去的,官府定是会好好‘关照’,但也绝不至于三十大板。 萧父没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乔念。 乔念会意,便也跟着开了口,“是啊爹,就交给官府处置吧!” 直到这‘苦主’开了口,萧父方才点头应声,“那就带下去,交给官府吧!” 婆子闻言,哭着连连道谢。 外头很快就有人进来将婆子带走了。 见状,萧衡便也站起身来,“那没什么事,孩儿就去军中了。” 说着,便要走,却听萧父一声厉喝,“你站住!” 第一卷 第253章 陪你离京 萧衡将要跨出大厅的脚步顿住,脑袋微微一歪,光是看着背影都能叫人感受到他此刻的不耐烦来。 他并未转身过来,背对着众人。 只听着萧父怒斥,“混账东西,休要再做糊涂事,否则为父绝不轻饶!” 不痛不痒的一声威胁,萧衡连应都没应,抬脚就出了门去。 萧父气坏了,当即拍案而起,似是要追出去,却被萧母拦下了。 以至于,萧父的怒意都撒在了萧母身上,“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什么好儿子!” 萧父在气头上,萧母自然不会与之争吵,便只是安抚着,“好了好了,我回头教训他就是,你别给自己气坏了身子,暖暖,扶你爹下去休息。” 萧父最疼萧清暖,有萧清暖安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萧清暖当即应了身,上前搀扶萧父,“爹,暖暖陪你下棋好不好?” 萧父的怒意果然就消下去了些,却还是气呼呼的,冷哼了一声,方才转身离去。 看着萧父的背影,萧母忍不住叹了口气。 只听着萧何缓缓开口,“娘不必担心,爹跟衡儿只是一时意气,过两日便好了。” 这父子二人的脾气,萧何是最清楚不过了。 闻言,萧母终于朝着萧何看了过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僵硬的笑,微微点了点头,“是,你也别太担心,回去休息吧!” 但萧何并不急着走,他转头看了乔念一眼,这才又看向萧母,“娘,如今已经证明,外头的谣言皆是有心人为之,你也可以不用担心了。” 乔念坐在一旁,垂眸,默不作声。 萧母听着这番话,心却是咯噔了一下。 她如今的担心,哪里是那些谣言,分明就是慈恩大师的批文! 更何况,她也没想到萧衡居然会如此执拗,若是不能打消了他的念头,只怕以后事情还会越闹越大。 萧家,怕是会永无宁日! 只是这些话,萧母都没说。 她冲着萧何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露出笑意来,“是,娘都知道了,你回去吧!” 可这笑容太过僵硬,以至于萧何的心也跟着一沉。 却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乔念跟着起身行了礼,便与萧何一起离去。 回院子的路上,乔念一直都跟在萧何的身后。 她是刻意不与他走太近的。 却也没有落下很远。 太远了,萧何会多想。 可敏锐如萧何,如何会没有察觉? 他转过身,停下了脚步来。 许是太突然,乔念差一点点就撞了上去。 好在是及时止住了脚步,但这距离终究还是太近了。 她抬眸,对上萧何那双带着一丝丝笑意的眸子,便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以至于,萧何眼里的笑意也随之暗淡了下去。 她自昨日起,就开始刻意避着他了。 眉心微蹙,萧何缓缓开口,“我昨日的话,可是让你为难了?” 乔念垂下眼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为难,似乎太绝情了些。 说不为难,她又确实因那些话而纠结了。 是以,没有应声。 可萧何那清冷的声音却轻轻缓缓地飘落了下来,“我昨日所言,只是我内心的想法,你不必太过在意,遵从你内心的选择就好。你若觉得,我是值得托付的,便给我一个机会;若实在无意,我也不会背弃当初的承诺。” 她虽说了三年,可他也说过,她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他知道,情爱这种事没有办法勉强。 他确实喜欢上了她,所以他会为自己争取。 但她若不喜欢自己,他也不可能会去强迫她。 他的性子,到底是与萧衡不一样的。 思及此,萧何的心却跟着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冲着乔念道,“又或者,我也可以陪你离开京城。” 闻言,乔念猛然抬眸看向萧何,眸中满是惊诧。 他怎么会想到,要陪她离开京城? 眼见着她对这个提议反应如此之大,萧何便知道自己定然是说到了她的心上,嘴角免不得就勾起了一抹笑来,“我知你还顾虑着衡儿,所以,我想告诉你,不必担心,我都可以处理。” 萧家已经不需要他来承担些什么,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地陪她离开,去看不曾看过的山川河流,见不曾见过的风土人情。 只要离开了京城,萧衡纵然再疯狂也不可能舍弃兵权,舍弃他的责任。 萧衡不可能追上他们的。 乔念眸色微动。 如若说萧衡是把剑的话,那萧何于她而言,或许就是一块,能抵挡利剑的盾牌。 他能替他挡去所有的刁难与责备,会保护好他,会永远站在她的身边。 大概,是此刻的萧何太过温柔了。 不单单是他的声音,还有他的语气,他的眉眼,他的笑。 都温柔得仿若昨夜的那一丝晚风,一点一点,吹开了她已经决定闭合的心房。 “我……”她终于还是开了口,眼眸不知何故,染上了一点水汽,“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只是考虑,并未说答应。 可得了她这一句,萧何的心中还是控制不住地涌起了欢喜。 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浓郁,一双眸子仿若亮着光,就这么紧紧地盯着她,轻轻应了一声,“好。” 乔念被他这样看着,脸颊不自觉也泛起了几分红晕来。 却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而来,对着萧何行了礼,“大少爷,宫里来了人,说皇上急召您入宫。” 闻言,萧何脸色瞬间一沉。 皇上急召? 这是有什么要事? “会不会是找到当年给你下毒的凶手了?”乔念忍不住问道。 毕竟,那日萧何进宫定然是与皇上说了此事的。 萧何眉心微蹙,已是有这样的怀疑,当下便是看向乔念,“那我先进宫看看。” 说罢,方才大步离去。 萧府外,的确有一名太监等候着。 面生。 可萧何五年不曾入宫,宫里多了些生面孔又有何稀奇? 当下并未怀疑,骑了马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可,还不等他赶到宫门口时,就被人拦下了。 萧衡挡在了萧何的必经之路上,神色有些阴沉,“大哥。” 萧何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有些吃惊地开口,“你也进宫?” 却见,萧衡的脸色依旧阴沉。 他没说话,可萧何却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脸色铁青,压低了声怒喝,“混账!你敢假传圣旨!” 第一卷 第254章 娘不敢赌 萧衡并不否认。 也不曾说话。 只抬手一挥,便见四周的巷子里突然蹿出来十余名汉子。 看得出来,都是军中的好手。 萧何脸色越发阴沉,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萧衡,“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衡这才从怀里摸出了一颗药丸来,“这是我向药王谷讨的药,能强身健体,生肌活血,最适合大哥服用。” 萧何那双腿五年不用,腿上的肌肉已是萎缩了不少。 此药,能助他早日恢复。 可听上去对他如此之好的药,为何要骗他离府才给? 萧何没应声,只等着萧衡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萧衡垂下了眸来,似是有些不太敢去看萧何的眼睛,“只是这药,有一个副作用,服下后,会让人昏睡十二个时辰。” 十二个时辰,足够他做很多很多事了。 萧何眉心低拧,已然明白萧衡到底要做什么。 视线一一扫过包围他的汉子,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纵然他身手不减当年,也绝不可能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一双拳死死紧握,他知道自己今日躲不过去,只希望,念念能等他醒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萧何被人抬进了萧府。 听到消息,乔念急匆匆地就赶了过去,就见萧何躺在床上昏迷着,一旁,刘大夫正在为萧何搭脉。 萧父萧母都站在一旁,满脸担忧。 眼见着刘大夫收回了手,萧父忙是问道,“怎么样?何儿是怎么回事?” 刘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眉心微拧,摇了摇头,“萧将军的脉象沉稳有力,比寻常男子都要强健,应是无碍才对。” 可怎么就昏睡不醒呢? 乔念闻言,转身就往外跑去,“我去问问!” 她要去找府医问问。 萧大哥的情况如此奇怪,普通的大夫不知是何情况,可说不定,府医知道呢? 萧父萧母担心萧何,自然不会拦她,甚至是希望她这一趟出去,是能带好消息回来的。 却不想,乔念回来时,脸色难看至极。 她没去看萧何,而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凝霜见乔念回来,忙是关切问道,“小姐可见到府医了?府医怎么说?”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落坐,这才将府医在侯府后门口与她说的话复述一遍。 府医说,“老夫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昏睡不醒但脉象却沉稳有力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两种可能。一,萧何是装的。二,萧何是吃了药王谷那生肌活血的丸子,才会如此。” 萧何自然不会演这样幼稚的把戏,可萧衡却是跟药王谷的关系极好,他军中的伤药几乎都是出自药王谷。 所以,要弄到那颗生肌活血的丸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凝霜并不知内情,听着这番话,瞬间就放下了心来,“那,这是好事儿啊!难为萧将军有心了!只是下回用这药的时候是在府里就好了,也不会闹得如此人心惶惶!” 闻言,乔念不由得看了凝霜一眼,这才微微叹道,“我看,萧衡就是故意的。” 说不定宫里的急召也是假的! 萧衡大费周章,满大街传她的谣言,为的不就是逼她离府吗? 如今萧何又昏睡了过去,只怕萧母很快就会找上来了。 正想着,萧母果然就来了。 “念念。”萧母一声轻唤,乔念忙是起身相迎,她扶着萧母坐下,这才看了萧母身后的几个嬷嬷一眼,柔声道,“娘放心,我问过神医了,他说萧大哥没事,明日这个时候便会醒过来了。” 府医说了,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 可似乎,萧母并不是很担心。 只见她的眼睛快速眨巴了两下,像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一般,而后冲着身后的嬷嬷道,“你们都退下。” “是。”嬷嬷们应声离去,凝霜便也只能跟着离开。 不多会儿,屋内就剩下了乔念跟萧母。 却见,萧母缓缓站起,对着乔念便要跪下。 乔念大惊,赶在萧母双膝触地之前,将其强行拉了起来,“娘这是做什么?!” 站起身后的萧母,已是泪流满面。 “念念,是我萧家对不住你,可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瞒你说,我在听到外边的传言之后,便将你的八字送去了法华寺给慈恩大师,本意是想让大师看看该如何化解,可大师送回来的批文上就只有一句话:天煞孤星,无可解之法!” 萧母一边哭一边说着,声音格外悲恸。 而乔念却已是彻底愣住了。 她是,天煞孤星? 所以身边亲近的人,才会一个接着一个地死去? 心口处宛若是被刀绞了一般,一时间,乔念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而萧母还在抽泣着,抹着泪,“我原本想着,何儿若是没事,那着批文也不可信,可如今……” 乔念咬了咬唇,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嘴一般,企图做着最后的解释,“萧大哥真的没事,明日此时便会醒了。” 却没想到,萧母竟是点着头,道,“我知道,是衡儿那个昏了头的,给他大哥吃了药!” 乔念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她没想到,原来萧母已经知道真相了。 就听萧母接着道,“他说那是给他大哥补身子的药,叫我不要担心。可我怎么能不担心?今日何儿被抬进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过去了!念念,你是跟衡儿一起长大的,你最是知道他的性子了。他当年为了替你报仇,堵了徐家那小子半个多月,他是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 “可今日是颗补身的药丸,明日会是什么?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念念,娘不敢赌啊……衡儿他,已是魔怔了啊!” 萧母泣不成声,“他爹方才已经教训过他了,足足三十鞭,这会儿还在祠堂里跪着呢!可,这孩子就是不低头,不松口!我也是没办法了……” 乔念没想到自己方才出门一趟,萧家居然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其实,萧母的担忧,何尝又不是她的担忧呢? 方才萧何被人抬回来时,她脑海中浮现的,是荆岩浑身是血,躺在停尸房里的样子。 她何尝不怕,萧何也会落得与荆岩一样的下场? 萧母说得对,今日,幸好只是颗补身的药丸。 可下次,下下次呢? 会是什么? 萧衡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她知道的,所以,她也很害怕…… 当下,便是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乔念努力让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来,“伯母放心,我这就走。” 萧母骤然一愣,全然没想到乔念竟然会如此好说话,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心下免不得泛起一丝担忧,“念念,我……” “我明白的。”乔念打断了萧母的话,脸上依旧挂着笑,“伯母替萧大哥送我一封和离书就好。” 话音落下,却见萧母已是颤抖着手,从自己的衣袖中,缓缓抽出了一封书信来。 正是乔念想要的和离书。 她一愣,倒是没想到萧母竟然准备得如此周全。 心口一点点的抽痛弥漫开来,却是双手接过,而后逼着自己再次露出笑颜,“这段时日,承蒙萧大哥照顾,还请伯母替我跟萧大哥说一声,就说,我已经离开京城了。” 只要她离开了京城,萧何就不会再挂念。 萧母双唇颤抖着,脸上带着几分羞愧。 却还是开了口,道,“你,你若真要离京,最好即刻动身,衡儿被他爹罚跪在祠堂里,说是等何儿醒了,才允他起身。” 所以眼下,就是乔念逃离京城的最好时机! 也是萧家,摆脱她的最好时机! 乔念明白萧母的意思。 当下便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走。” 第一卷 第255章 小姐不见了! 乔念说完就要往外走,没想到萧母反倒急急抓住了她的手。 满脸愧疚。 “念念,娘是看着你长大的……是娘对不住你,这镯子……”萧母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往乔念那边推。 却不想,还未给乔念戴上,就被拦下了。 乔念按住了萧母的手,嘴角勾着笑,“伯母不必如此,我本来也是要走的,如今只是提前了一些而已。这玉镯,我担不起。” 更何况,她的手腕上,早就已经有了一枚玉镯了。 虽然成色不好,可对她而言却是无比贵重。 她不可能为了要戴别的镯子,就将那玉镯给摘下来的。 乔念慢慢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而后转身,再没有半步停留。 凝霜见乔念出来了,匆忙上前。 可谁知乔念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地往外而去。 凝霜自然也就没有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哪曾想跟着跟着,竟然就到了乔念出嫁前的小宅院了。 凝霜这才忍不住开口,“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咱们怎么回来了?” 乔念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凝霜,轻轻一声叹息: “我与萧大哥和离了。” 听到这话,凝霜瞬间瞪大了眼珠子,“怎么会呢?萧大少爷还在昏迷……是萧夫人?她方才……” 乔念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凝霜的猜测。 凝霜却是不解,“为什么啊?” 大少爷跟她家小姐这样好,萧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凝霜实在是不理解。 乔念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沉声道,“萧衡现在还跪在祠堂里,咱们抓紧收拾一下,离京。” 萧母的话,纵然伤人,但不可否认眼下的确就是她离开京城的最好时机。 只有趁着这十二个时辰,跑得远远的,才能不再被萧衡缠上! 她方才走得急切,什么都没带,连一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自然得先回小宅院来。 恰在这时,小宅院的门被打开了。 是王二。 乔念出嫁后,他便一直住在这小宅院里,替她看着。 见到乔念,王二一脸惊讶,“大小姐怎么回来了?” 乔念这才带着凝霜快步进了宅院内,转头便是冲着凝霜道,“你去收拾行李,之前咱们买的男装也一并带上。” “好!”凝霜应了声,当即就下去收拾了。 王二听出了乔念的意思,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急急开口,“小姐,让奴才也跟着你们吧!虽然奴才没什么用,可一路上有个男人照应,总是安全些!” 有他在,她们就可以坐在马车里,安安心心的。 乔念看着王二那一脸诚挚的模样,不禁勾唇一笑,“谁说你没用?你还要替我去萧家拿回我的嫁妆。” 既然已经和离,那祖母给她的嫁妆就不可能再留在萧家。 只是她得抓紧走,没时间去处理,只能交给王二。 苏嬷嬷在她出嫁那日就已经离京,告老还乡去了。 如今除却凝霜之外,她身边,也只有王二可以信任了。 听着乔念这样说,王二瞬间瞪大了眼睛,“那么多嫁妆,奴才一个人怎么行……” 乔念打断了王二的话,“你行的。” 没有更多的言语,眼神中,只有信任跟肯定。 王二的心,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大小姐如此信任。 当下,便是重重点了点头,“那奴才这就去准备一下,小姐放心,三日之内此事必定办妥,一两银子都不会遗漏。” 闻言,乔念嫣然一笑,“好。” 王二这就行礼退下了。 而乔念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 萧母方才的那些话,还在耳边盘旋。 特别是那句‘天煞孤星,无可解之法’,简直如同一把刀子,在不断将她凌迟。 她最亲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 而萧母告诉她,那都是她的缘故。 心口一阵一阵撕裂开来般痛。 乔念紧紧握了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往花园而去。 那株赤梅,已然不是出嫁前那光秃秃的样子了。 它冒出了绿芽来,枝头上,张扬着盎然的生机。 直到这一刻,乔念心口那股憋闷的痛意才像是被缓解了一般。 她行至树下,轻抚着树干,过往与荆岩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眼眶便是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 “我是不是该把凝霜留下?”乔念柔声问着。 凝霜如今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离京之后,还不知会走多少路,路上也不知会遇到多少危险。 如若,她真是那天煞孤星,就不该让凝霜跟着她一起走。 可她当初离京时就想过不带凝霜,后来那丫头哭得那般凄惨可怜,她实在是不忍心。 如今,她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凝霜开口…… 半个时辰之后,凝霜终于收拾完了行李。 除却那两身男装之外,她还去街上买了两匹马跟干粮。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凝霜才兴致勃勃地来了花园。 “小姐,都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说不定天黑之前还能赶到薛家镇!” 话音落下,凝霜却是愣住了。 小小的花园里,哪里有乔念的影子? “小姐?小姐!” 她扬声唤了起来,可声音飘散开去,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凝霜转身就往小姐之前住过的院子里跑。 “小姐!小姐!” 她一路跑,一路唤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可后院没有她家小姐的身影,前院也没有…… “小姐!呜呜呜……小姐你在哪儿!” 凝霜终于崩溃了,跑回了院子,跌坐在赤梅树下便是嚎啕大哭。 王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一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王二,凝霜哭得更凶了,“呜哇……小姐走了,小姐不要我了!哇……” 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小姐一定是怕路上危险,所以不带她了! 可之前她们明明都说好了,小姐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的! 凝霜嚎哭不止,可王二却是觉得奇怪,“不可能!小姐若是不想带你,又岂会让我去处理嫁妆?” 小姐最信任的人是凝霜,若小姐不肯带凝霜走,嫁妆的事必然是要让凝霜去做的! 闻言,凝霜一下子就愣住了。 眼泪还挂在睫毛之上。 她眨了眨眼,吃惊地问着,“那,那小姐去哪儿了?” 王二眉心微拧,目光却落在了树干上。 只见,树干上有一道长长的痕,很明显是刚刚才被划的! 他当即一惊,“糟了,小姐怕是出事了!” 第一卷 第256章 我不知道 凝霜也终于看到了那树干上的划痕。 忙是站起身来,急急地抓住了王二的衣袖,“这株赤梅是荆副将种下的,小姐绝不可能伤了它!王二,怎么办?小姐一定是被人抓走了!” 这划痕,必定是小姐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王二心里也着急,却是很快冷静了下来,“这样,你去萧家报信,我去侯府找小侯爷!” 虽然,小姐已经跟侯府断了亲,可如今遇到这样的状况,他相信小侯爷还是会出手帮忙的! 至于萧家,虽然她家小姐已经与萧大少爷和离,可毕竟人刚回来,想必萧家不会不管。 若不然,就凭他跟凝霜这样的身份,怎么救小姐? 闻言,凝霜连连点头,当即便抹了泪,匆匆出了府去。 不多久,她便跑回了萧家,见到萧父萧母便是‘扑通’一声跪下了,“老爷,夫人,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被人抓走了!” 闻言,萧母骤然一惊,猛地就站起了身来,“抓走了?什么人抓走的?” 凝霜哭得涕泪涟涟,却也只能摇头。 她不知道什么人抓走的,就连什么时候被抓走的都不知道! 萧父却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哼一声,便是往祠堂而去。 萧家的祠堂里,萧衡还跪在那。 他背上的伤并未上药,甚至连衣衫都没有换,干涸的血迹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触目惊心。 三十鞭,绝对不轻,换做旁人这会儿哪怕是还能跪着,也是不住地痛苦哀嚎。 可萧衡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跪得笔直。 见此情景,萧父脸色便又沉了沉。 他上前,抬脚就朝着萧衡踹去,“混账东西!可是你派了人把念念带走了?” 萧衡被踹倒在地,慢慢悠悠地爬起,重新面向祠堂里的列祖列宗跪好。 面上不带丝毫表情,“我不知道爹在说什么。”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若真不知道的话,此刻他就该是跳起来,急匆匆跑出去找人了! 萧父气坏了,指着萧衡的鼻子骂,“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念念都已经离开萧家了,你还不肯罢休?你快说!把她掳到哪儿去了!不说,老子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萧母也在一旁劝着,“衡儿,你快把人交出来,别气你爹了!” 可,萧衡却是连看都不曾看二老一眼,只冷声说着,“我不知道。” “畜生!”萧父一声怒斥,随即便拿过了鞭子,对着萧衡的背就狠狠甩了下去,“混账东西!我让你嘴硬!” 萧衡吃痛地紧紧皱起眉来,却死死咬着牙,连一声痛呼都没发出来! 萧母在旁,急得直哭,“衡儿!你快说实话啊!” 萧衡索性就闭上了眼,不去听,不去看,任凭萧父鞭笞! 眼见着萧衡的脸色越来越白,额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那背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萧父握着鞭子的手都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没再下手,只又厉声问了一遍,“畜生!你说不说!” “我,不知道!” 气若游丝,却仍旧是那四个字。 萧父气极,便又挥鞭狠狠甩了下去。 却见,萧衡的身子跟着往旁边一歪,竟是昏死了过去。 萧母吓坏了,连声惊呼,“快!快传大夫!衡儿,衡儿!你别吓唬娘啊衡儿!” 外头很快来了小厮,将萧衡抬了出去。 萧母也哭哭啼啼地跟着走了。 萧父看着鞭子上的血迹,心也跟着抽抽,目光落在一旁的凝霜身上,也只能叹了口气,“不是老夫不管此事,只是方才,你也看见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说罢,萧父便也走了。 只留下凝霜站在原地,无助地哭泣着。 她没想到萧将军的嘴竟然如此硬,宁可被打死也不说出她家小姐的下落。 可,既然人是萧将军带走的,那,她家小姐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萧老爷对萧将军没办法,那或许,萧大少爷能有办法呢? 凝霜决定,等萧大少爷醒了,再来问问。 …… 乔念缓缓睁开了眼,入目便是一张雕花的拔步床。 轻纱帷幔似在朦胧间微微拂动,一股淡香弥漫而来,只让乔念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正身处梦境。 她抬手,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而后撑着身子坐起。 视线扫过屋子,格外陌生。 这是哪儿? 乔念眉头紧皱,下了床,晃晃悠悠地行至门边。 房门被打开,屋外站着两名丫鬟。 见到乔念醒了,丫鬟们立刻就迎了上来,“夫人醒了?” 夫人? 眼见着两名丫鬟要上前扶她,乔念一把甩开二人的手,猛地往后退去。 却是一不小心就跌坐在了地上。 也是这一摔,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小宅院的梅花树下,见到了一名蒙面人! 她是被掳来了这里! 昏沉的神志终于清醒了过来,两个小丫鬟急急上前将她扶起。 可乔念看着她们那陌生的面孔,心不由得紧紧一缩。 她一把抓住其中一名丫鬟的手,沉声问道,“这是哪儿?” 可,两个小丫鬟相互看了一眼,没回答,只说着,“奴婢扶夫人去休息。” 乔念眉头一沉,猛地将那小丫鬟一拽,拔出发簪,刺在了小丫鬟的脖子上,低声威胁着,“别逼我!” 另一名小丫鬟见状,忙就跪了下来,“夫人别冲动!是奴婢不懂事惹恼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小丫鬟一边说着,一边磕头,眼泪扑朔朔地往下掉。 被乔念挟持的丫鬟也是哭得厉害,“夫人饶命,呜呜,夫人饶命。” 这一来,乔念倒是下不去手了。 心也被她们哭得烦乱,忍不住喝道,“哭什么?我不过是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有什么好哭的?” 闻言,磕头的丫鬟哭着道,“奴婢们未得允许,不敢胡言,还请夫人恕罪!” 未得允许,不敢胡言? 她们的主子,看来是个狠绝的人物啊! 乔念的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来,声音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是萧衡,对不对?” 闻言,两个小丫鬟又相互看了一眼,没做声。 却算是默认了。 乔念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松了手,将发簪重新戴了回去,“告诉萧衡,我要见他!” 第一卷 第257章 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三日后。 乔念坐在廊檐下,左手边的丫鬟在为她剥着瓜子,右手边的丫鬟正替她切着寒瓜。 三日,她却至今都没有见到萧衡。 倒是将这两姐妹的情况给摸熟了。 这二人,是表姐妹,左边的名叫巧儿,右边的名唤慧儿。 她们二人并非京中人士,家乡远在边城。 是当年萧衡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亲人皆因战事而亡,她们二人就跟着萧衡回了京。 于她们而言,萧衡是救命恩人,所以她们对萧衡,言听计从。 自然,对她也甚是恭敬。 三日来,二人伺候得尽心尽力,也格外听话,唯独就是不会告诉她,这里是何处。 没有萧衡的允许,她们不会泄露半点与此地有关的信息。 乔念不是没尝试过别的办法,三日来,她将整座宅子都逛了个遍,却没有发现半点有用的信息。 不管是大门还是后门,都上着锁,还有护卫看守,乔念出不去。 府里其他下人见到乔念也至多只是行个礼,不会说上半句多余的话。 她也想过趁夜出逃。 可巧儿跟慧儿一个守前半夜,一个守后半夜,愣是一点儿机会也不给。 以至于,乔念眼下便只能坐在这廊檐下,发呆。 “夫人,吃块寒瓜,籽儿都挑出来啦!” 慧儿柔声说着,递来一块,脸上的笑容很是纯善。 可此刻看着她的脸,乔念脑海中所想的,却是凝霜。 她突然失踪,那丫头一定吓坏了,也不知是不是一直在哭。 她应该会去找萧大哥,可萧大哥也未必能知道,是萧衡将她掳走了。 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救她出去。 凝霜一直哭,季岳恐怕也劝不住。 眼睛若是哭坏了怎么办? 这样想着,乔念的心便烦乱得厉害。 她蹙眉看了二人一眼,忍不住问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来?” 巧儿跟慧儿都知道乔念说的是谁,当下便是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 她们也不知道,萧衡什么时候会来。 见状,乔念心下便更烦了,当下就站起身来,“那你们就告诉他,今日见不到他,我就咬舌自尽!” 说罢,便是转身回了屋去。 她自然是不可能会自尽的,可两个小丫鬟不知道啊! 害怕乔念当真会做出什么傻事,立刻就差了人去找萧衡了。 是以,当天夜里,萧衡便来了。 他来时,乔念已是睡下了。 朦朦胧胧间,察觉有人靠近,她下意识起身,抓起枕边的发簪便是朝着来人刺去。 萧衡一把就抓住了乔念的手腕,可发簪还是刺中了他的胸口。 只好在那是发簪,不是匕首,不然,这会儿已是见血了。 乔念直到这一刻才认出来人,眉心一沉,手腕扭动了两下,从萧衡的手里挣开,冷声一笑,“萧将军终于舍得现身了。” 许是夜里太暗了,萧衡转身去到一旁,点燃了桌上的烛灯。 昏暗的光,一点点铺洒开来,乔念也将迅速穿上了外衣,下了床。 手中的发簪却始终都没有放下。 萧衡转过身来,看向乔念,眼角自然瞥见了乔念手里紧攥着的发簪,却并未在意,只是冲着乔念轻轻笑道,“她们说你想见我。” 眉眼中,竟是带着几分欢喜。 “……” 乔念不知道巧儿跟慧儿是怎么跟萧衡说的,但很显然,萧衡是误会了。 一双秀眉紧蹙,乔念沉声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此处?” 萧衡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僵硬,却还是维持着那抹轻柔的笑容,幽深的瞳色印着烛光,亮亮的。 “不是囚禁,我只是,想要给你我二人,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乔念的眉眼却是越发阴沉,她看着萧衡,嘴角噙上了一抹讥讽,“机会?三年前,萧将军可没给过我什么机会。” 三年前,他们统统都站在了林鸢的面前,便是连她的辩解,都被他那凶狠的眼神给逼退了去。 既然,三年前他已经不要她了,为何三年后,还要这样囚着她! 听她提及了三年前的事,萧衡的心也如同被刀割了一般。 他向她靠近,却见她连连后退了三步,那握着发簪的手也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来,深吸了一口气,方道,“三年前,是误会,我不知是林鸢冤枉了你,我以为……”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乔念冷声打断了萧衡,不想再听他的解释。 她知道,三年前是他误会了。 可那日林鸢没说话,林家人也没说话,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小翠来指责她。 区区一个丫鬟,就让他误会了,不可笑吗? 深吸了一口气,乔念眸中有泪光闪动。 “我不知道,萧将军是怎么了,明明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为何如今却又表现得爱我入骨似的?你是当真喜欢我,还是只是见不得我喜欢别人?” 是因为她从前的痴缠,他便理所当然的将她当成了他的附庸? 所以才会对她有如此执着的占有欲? 萧衡的喉头,不由得滚动了两下。 却并未说什么,反倒开始脱起自己的衣裳来。 见状,乔念越发紧张了,几乎是惊呼着,“你要做什么!” 萧衡没说话,只三两下就将自己的上衣都褪下了。 露出那精壮结实的身躯,以及…… 满身的伤疤。 烛光在他的身上跳动着,乔念愣住了。 只听着他的声音染着几分沙哑,缓缓传来,“你我青梅竹马,幼时不论是谁欺负了你,我都会替你讨回去。我承认,后来我对你是冷漠了些,可你扪心自问,那几年我的身旁除了你,可还有过别人?” 他一直,都只允许她在他的身边,烦着他。 哪怕是真的觉得吵闹了,他也只是拿出糕点来塞她的嘴,却从未将她从自己的身边驱逐过。 一滴眼泪,从萧衡的眼里落下,他带着那满身的伤痕,向她靠近。 “皇上因五王之乱,一直对侯府心存芥蒂,将你罚入浣衣局,是皇上对侯府的试探跟打压!你以为老夫人求了三年,为何皇后突然就松了口?是我用这一身的伤,用那三年的军功,换了你!” “为了换你离宫,我在战场上拼杀三年,每次命悬一线之际,我脑中所想的,皆是你在等我回京!” 话到最后,他便是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说,“你怎会觉得,我从未将你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