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现世:我在唐末嘎嘎乱杀》 第1章 调皮的老灯 “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什么邪风?给点提示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基督?” 袁玉璋玩了三天三夜的某款国产悟空游戏,突感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确是一片漆黑,好像自己在无尽的深渊里飞,耳边的风声尖锐刺耳。 急得袁玉璋四处乱抓,手指头竟勾到了一个酒壶状的东西,连忙揣在怀里。 突然下方出现一个口子,一道刺眼的亮光闪来,袁玉璋仿佛被人踹了一脚,从高空坠落下来。 “我草,谋杀啊,这么高就把我往下扔,这帮恐怖分子还有没有人性啊?” 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索性闭上了眼睛,好像又撞上了什么,缓冲了一下,睁开眼一看,一只大雕被自己击中,然后一起落去河中。 “还好,保住了小命!” 袁玉璋慢慢的游上岸,这里怎么一片荒凉,看着有些渗人。在河边挖了个坑,将大雕埋了。 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不对,救命恩雕。袁玉璋还给它磕了个头。 随后找了一处背风的太阳地,脱了衣服挂在树上晾晾。怀里的那个小东西掉了出来,看它外面脏兮兮的,好像还有点金色。 嘿,不会是黄金的吧,发财了发财了,赶紧用手搓了搓。壶嘴冒出一股黑烟。一个包着头巾大胡子的阿拉伯人冒了出来,嘟囔了一句外国话。 袁玉璋一头雾水:“不是哥们儿,你能切成中文吗?我听不懂啊?” 那阿拉伯人用中文说道:“好的,现在说出你的第二个愿望?” “嘿,你大爷的,第一个愿望怎么就用了?” 阿拉伯人道:“第一个愿望是让我换成中文,已经如你所愿了?” 袁玉璋一拍脑袋,后悔不已?“跟你问几个问题不算愿望吧?你可别又钻我空子了?” 阿拉伯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袁玉璋眼珠一转,开始在脑子里回忆,突然跳了起来:“哦,哦,那个阿丁,什么拉灯” “是阿拉丁神灯!谁拥有这个油灯,他就是我的主人,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灯神一脸不高兴地做起了介绍。 袁玉璋高兴的蹦了起来:“哎呀,知道知道,你的故事家喻户晓,我小时候听过。老灯啊,先跟我说说这是哪儿啊?” 灯神不耐烦起来:“请主人说出愿望,我尽快帮您实现。完事以后我还要伺候下一个主人。” 袁玉璋道:“嘿,这怎么行?咱俩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不就几个愿望的事嘛,还能让他耽误了咱哥俩的情分?” “你是要金子还是要城堡?”灯神不搭理袁玉璋的客套。 袁玉璋表达了他的强烈不满:“大哥。我现在还光着屁股呢?你说我需要什么?” 说完就后悔了,就要个衣服也太便宜这孙子了,“哎哎,你别施法啊?这不算个愿望!” 只见那老灯变出一身衣服扔在他面前。 袁玉璋后悔万分。看着变出来的衣服竟然是古代的。一脸疑惑地看着老灯:“你搞什么?给我变出来不伦不类的衣服?” 老灯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衣服!还有第三个愿望,快点说完,我还要继续穿越空间呢!还有,本灯神不负责解答问题!” 袁玉璋咬了咬牙,行,你不是着急走吗?偏不让你走:“听清楚了,第三个愿望是我要拥有无限个许愿能被满足的愿望。” 老灯愣住了,双手交叉,一脸不高兴。对袁玉璋这种卡bug行为相当不高兴。都像你这么干我还有点神的尊严没有? 袁玉璋可没有搭理他“来,老灯。变出一盘牛肉出来,我都饿了!” 果然愿望实现了。“再来壶酒!” 又实现了。“哈哈,四个愿望了,证明第三个已经被证实,拥有无限许愿的权力了。” “先给我变二十万现金出来。一会儿还要用,不能在这乡下呆太久了。” 老灯问道:“现金?哪个年代的?” “什么哪个年代?今年的!一会儿还要打车呢,手机我都没带!”袁玉璋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这酒还是葡萄酒,真是爽啊! 那灯神变出一吊铜钱来,扔在地上。袁玉璋捡起来一看,竟是“开元通宝”。 袁玉璋一脑袋问号:“大哥,我要钱——人民币,认识吗?哎。要说这外国的神就是不靠谱,” 老灯道:“我们神界也是与时俱进的好不好?我就是给你变出二十块钱,你也用不了啊!” 袁玉璋愣愣地看着老灯,突然跳了起来:“啥意思,老子穿越了?快说说这是什么时候?哈哈,就凭我这一身才华,那还不整个皇帝干干?” 老灯噗嗤一笑:“你还真把古人当弱智了?就你?现在这里可是大唐!坏了,有人来了,我可不能见人!” 这老灯话音一落。立马变成一股黑烟钻进油灯里。 袁玉璋大惊失色,“这人生地不熟的,可咋办啊?别把我扔下啊!” 只见不远处奔来一队布衣骑兵,袁玉璋正想藏起来,可光秃秃的平原地带,上哪儿藏去? 那瘦弱的枣红马,不对,严格意义上应该叫骡子吧。瘦了吧唧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喂养。上面骑马的人看上去跟劫道的山大王一样,穿的破破烂烂。 手里却是一杆长枪,指着袁玉璋叫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光着屁股,头发还没有?莫不是朝廷的细作?” 袁玉璋大气都不敢喘,明晃晃的枪尖指着自己,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说明这伙人搞不好真敢杀人。 俗话说,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这个时候退让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袁玉璋用普通话字正腔圆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小僧如此不敬?出家人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作恶。为何要用枪指着我?” 小头目见他光着身子,也没地方藏武器,便放下兵器。下了马,走到面前,手里仍按着腰刀,以防不测。 “和尚?” “正是,刚从天竺归来。”袁玉璋刚才也没弄清楚这是大唐哪个阶段,不妨冒充一下唐僧也好?” “天猪是什么猪?我记得大雁塔里供奉了个什么从番邦回来的和尚?你俩是一伙儿的?” 袁玉璋看着这帮没文化的,连唐僧都不认识,这不更好忽悠了! “小僧奉朝廷指派,远去西方,无奈天竺被灭,佛经尽毁,离开家乡多年,尚不知变故,施主可以指点一下吗?” 头目不耐烦听他那文嗖嗖的屁话,骂道:“一个出家人,怎么光着屁股到处跑?分明就是奸细,给我拿下!” 几个小喽啰一拥而上,袁玉璋急忙后退。捡起树旁的铜钱。 “我有衣服,容我穿上就跟你们走!这里还有一吊钱就送给各位弟兄房茶水钱好了。” 小头目接过来一看,嘴角总算露出微笑。“和尚听着,穿上衣服跟我们去干活,表现得好了,我家大王或许把你留在身边当个书办!” 第2章 会一会名人 袁玉璋赶紧爬到树上,取下衣服,胡乱地系上衣带。“敢问兄弟,你家大王是何名号?” 头目自豪地叫道:“我家大王可是号称‘冲天大将军’,手下十万大军,过几日就要打下洛阳,打进长安,跟着我们混,保你有口饭吃!” 正好看见袁玉璋鬼鬼祟祟捡起地上的油灯,大喝一声:“拿过来,这是什么?” 袁玉璋趁势端起旁边没吃完的酒肉,递了过来“嗨,只是些酒肉,弟兄们好久没吃肉了吧,来尝尝牛肉,可香了!冲天大将军?哦,是黄巢吧,那是我发小!” 头目蹭的一声抽出刀来,威胁道:“吃肉不急。那个小玩意儿拿出来!” 袁玉璋急得狠挫油灯,骂道:“该死的破玩具,老子都快没命了,还不帮我一把?” 那老灯再也受不了了,挤了出来。一脸的不高兴:“行行行,说吧,什么愿望?” “快进到我身体里,以后咱们心意相通,我也能随心所欲使用你的技能!” 老灯看到这群人慢慢逼近,眼看就要动手,只好钻进油灯,一起化作一股烟钻进袁玉璋的鼻孔里。 用力一吸,牢牢地吸在鼻子里,仿佛化成了一根鼻毛。唔,倒是有点恶心。 袁玉璋摇手一变,凭空出现一把手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一声巨响,将几个小喽啰吓得魂不附体。 这可是晚唐,火药虽然发明出来了,但威力相当感人,放个烟花都嫌不够劲儿。 更别说这些被裹挟而来的农民起义军,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神仙爷爷,饶命啊,” “小人们眼睛长在了屁股上,不认识老神仙,千万别怪罪……” 袁玉璋嘴角邪魅一笑,继续装大神!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好好答话,就不杀你们,不然,天打雷劈,粉身碎骨!” “是是是,神仙请问?” “现在是哪一年?这是什么地方?黄巢是什么情况?” “回仙师的话。今年是乾符三年,黄将军和王将军合兵一处,这里是蕲州。因为兵员匮乏,将军让我们过来抓民夫补充军力,不曾想冲撞了老神仙的清修。” 袁玉璋若有所思地想着历史事件,自言自语道“王将军?难道是王仙芝?” 那小头目忙不迭地回答道:“对对,王将军和黄将军一向善待出家人,仙师若是有兴趣,不妨去见见两位将军。将来当了皇帝,封您一个国师当当,岂不痛快!” 袁玉璋袖子一甩,手枪就收了起来。想到自己现在初来乍到,举目无亲。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历史名人,不妨去见见。反正自己一个现代人,没有吃大唐一粒米,就是参加了起义军,也不算背叛大唐。 清了清嗓子:“前面带路,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冲天大将军的赫赫威名。” 头目急忙起身,牵来了自己的马,请他上去。袁玉璋心里默默催促老灯:“兄弟,我还不会骑马啊,赶紧给我传授一身骑术啊!” 那老灯回怼:“我发现你越来越难伺候了,事也太多了!耽误我睡觉。” 袁玉璋想着看来是得给这小子画个大饼了:“老灯,好好辅佐我,等我成功了,就放你自由,省得你老是藏在这小小的油灯里,半刻不得自由。想来你以前的 主人从来都是把你当奴隶用,从来也不曾想到放你一马吧?” 老灯来了精神,立刻就传了一套骑术给他:“这可是你说得啊,成功?这个世道,让你当皇上就算成功了吧?我助你当上皇上,你正式提出一个释放我的愿望!答不答应?” 袁玉璋道:“行!那你准备怎么用法术?一挥手就把唐朝灭了吗?” 老灯哈哈一笑:“大哥,我就是个小神,法力低微。你们大唐皇帝可是认了太上老君当祖先的 ,又有李淳风袁天罡这类名人的后代在世,我一下把大唐灭了,开什么玩笑?” 袁玉璋笑道:“行,那咱俩就好好并肩作战,在大唐这一亩三分地,好好玩玩,反正你都活了几千年了,也不差这几十年。” 那小头目看着袁玉璋表情丰富的自言自语,甚为奇怪,不过也没胆量去催。良久,袁玉璋方才回过神来。 “伺候着啊!” 小头目抓过来一个小喽啰,踹了一脚。 “还不趴下 给仙师当垫子!” 袁玉璋见那人恭敬地跪在马旁边,便不再客气,一脚踩在他的背上,趴上了马背。 一群人簇拥着所谓的“仙师”来到大营。所谓大营,其实更像是一个难民营,一路走来,个个破衣烂衫,补丁套补丁。 袁玉璋穿的平民衣服,在这里面已然算得上豪华版了。 突然听见阵阵哀嚎之声,一眼看去,有几个男丁正被绑在柱子上挨鞭子。士兵边打边骂,原来是当地的大户,正在被逼问藏钱的地方。 往里走去,一群老幼正在打造兵器,仔细看了一眼,火炉旁边放着一堆等着融化的农具,打造最多的兵器竟然是所谓的狼牙棒。这玩意儿制作简单,关键是不费铁。 在这里居然还看到了许多妇女在帮忙做饭,天啊,这还能称作一支军队吗?一旦打了败仗,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看来这起义军是真穷啊,没前途,真是没前途啊! 来到议事大帐前面,小头目兴冲冲地跑进去报喜。帐篷不大,袁玉璋隐约听到对话。 小头目报告:“将军,我等外出寻粮,偶遇一个神仙,法力高强,小的们求了半天才将他请了过来。是不是要见一见!”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放肆!我让你寻粮,你给我找个装神弄鬼的作甚?来人,把他和外面的妖人拉下去砍了!” 袁玉璋闻言大惊,这王八蛋谁啊?面都没见就要砍人?赶紧下马,无奈腿太短,一旁的小喽啰机灵地当了垫脚石。 准备大步走进帐中,门口的卫士拔出刀阻拦。袁玉璋运用法力,大手一挥,将二人推出几步开外。 必须先声夺人! “是哪个王八蛋要杀我的?” 袁玉璋进来后才发现帐内居然藏着八九个大汉,个个拔刀相向,将两个中年人护在身后。 一人朗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闯我大帐?” 袁玉璋径直走到一个胡椅前,坐在上面。心中暗自骂道:“差点忘了,大唐还不流行 椅子这玩意儿,这群人议事基本还都是跪坐。这该多折磨屁股啊!幸亏这里面还有个聪明人带了个胡椅。” “干什么?义军就是这么待客的?一个个的拿着刀干嘛?你们哪个是王仙芝啊?” 第3章 义军的分裂 被众人护在身后的一个年长一些,看上去面善的那位,让众人放下刀剑。走到跟前行了个喏:“不知贵客找我何事?我就是王仙芝。” 乖乖,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起义军领袖啊,据说那黄巢还是慕他的大名响应起兵的,可见其气度和名气。 袁玉璋道:“听说你们义军连破七城,声威大震,为什么在蕲州就止步不前了?” 王仙芝搞不清此人状况,袁玉璋的一系列操作确实不合常理,哪里有人一见面就直入主题,还问起军事机密了!这是可以跟外人说的吗?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另一个络腮胡大汉也走上前:“欸,你这小白脸什么底细?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等大事?” 袁玉璋眼珠一转:“你就是黄巢吧?本大师云游四海,修得一身本事,看你等覆灭在即,特来相助!” 黄巢冷笑一声,道:“覆灭在即?大师不知道我拥兵数万?战绩辉煌吗?” “哼!在我眼里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罢了,朝廷大军一到,就做了 鸟兽散。将军理应顺应天意,投降朝廷……” “‘住嘴!”话还没说完,就被黄巢粗暴地打断。“我看你僧不僧,道不道的自打一进来就撺掇着大哥投降朝廷,怕不是朝廷的奸细吧!左右,给我当场格杀!” 话音一落,几个大将的刀登时照着脑袋砍了过来。袁玉璋一动不动,伸直了脑袋让他们砍。 随着法力越用越纯熟,已经快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当袁玉璋决定用脑袋硬扛的时候,身体仿佛一瞬间硬化了。 刀砍在身上,犹如砍在铜墙铁壁上,震得几人手心发麻,再一看袁玉璋,皮都没破。不由得大惊失色,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仙芝拉着黄巢也跪了下来,大呼:“上仙饶命!” 那黄巢果然硬骨头,挣脱王仙芝,起身道“妖道!一点小戏法也想骗我?早就听闻朝中术士善用法术,经常骗得百姓倾家荡产地供奉,其实不过是些障眼法。你等修习法术却甘为朝廷鹰犬,欺压良善,为虎作伥,当真不怕天谴吗?” 袁玉璋哈哈大笑,这黄巢果然天生的斗士,造反界名列前茅的名人。当真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那号人物。面对未知的强大力量,还敢嚣张地对抗。 “黄巢,不准备投降,你们聚在这里按兵不动,是在等着过年吗?蕲州这个四战之地,随时都有可能被朝廷大军围困,有话就说嘛,我要是能帮你自然也就帮你一把了。” 王仙芝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遣散一众手下后。细细与袁玉璋分明将来。 “上仙有所不知,我等合兵以来,所向披靡,屡战屡胜,可越是接近洛阳,长安等地,越觉得军力不足。大军数万人,没有根据地,流动作战,长此以往定会生乱。 蕲州刺史裴渥答应为我等上表求官。双方相约罢兵。只是黄将军担心朝廷不守信用,这才争论了几日。今晚裴渥将到军中赴宴,传达陛下旨意。上仙在此,还望为我兄弟二人做个决断。” 袁玉璋眉头紧皱,本想着见一面就赶紧走,谁曾想这么寸,今晚就要见到历史上着名的王黄决裂事件了,而且这种他娘的鸿门宴是最容易发生流血事件的。新唐书记录的起义军描写,能有几分真。 这起义军加上老弱病残随军家属,现如今的规模足有三十万之众。能打仗的精锐也就一万多人,朝廷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历史上黄巢能逃出去就足见他的军事才能了。 袁玉璋见推脱不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能攀上朝廷的线,去长安或许能更好玩。 “这种事还是要看两位将军的心思,数十万人的生死,将军难道要寄希望于占卜吗?” 黄巢硬气地说道:“大哥,要我说咱们一鼓作气直取长安,哪里还用受朝廷的气。” 袁玉璋哈哈一笑:“黄巢,你也太小看唐军了,虽说朝廷经历安史之乱、泾原兵变后大不如前,可你这区区三十万农民军也想染指长安无异于痴人说梦!” “大哥,这厮屡屡辱我,让我劈了他!”黄巢说完就抽出刀来。王仙芝赶忙按住,劝了回去。 袁玉璋白了他一眼:“为今之计,就看今晚的谈判结果,若是给予两位高官厚禄,就此罢兵言和,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黄巢冷笑一声:“敢情都是我们在出力,上仙就是来混饭的?” 袁玉璋道:“混饭?哈哈哈哈,黄将军好比喻啊!为了不占你便宜,今晚若有不测,我定出手救你一命如何?” 还没等黄巢回话,王仙芝接过话茬道:“上仙,还有我,也救我一命哈……” 待到傍晚,蕲州刺史裴渥果然在十几名禁军的陪同下来到军中。王仙芝、黄巢一同迎接。 军中拿出仅存的酒水、肉食款待,朝廷大员显然并不看在眼里。禁军众人坚持不动筷,不饮酒。神情紧张,手不离刀。 没有鼓乐歌舞,说笑几句,便觉无趣,裴渥便来宣旨,早点完成平叛大事,自己也就早日功成名就。 王仙芝与黄巢等一众大小将领跪地听旨。独见一年轻人站立中央,并不跪拜。 禁军中一个士兵怒骂“何人如此大胆,见旨意竟不跪?” 王仙芝抬头,扯了扯袁玉璋的衣服,心想这货可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袁玉璋仿佛痴傻一般,不为所动。 王仙芝无奈,解释道:“回禀天使,这是一名出家人,向来不参与尘世中的事。还请天使见谅。” 裴渥呵呵一笑:“算了,还是公事要紧,就不要与一个出家人无谓争执了。” 禁军这才做罢。 “门下:今有王仙芝部众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察其情恳,深可悯怜。 封王仙芝为左神策军押牙,即日起遣散部众,朝廷不予追究过往。其部将进京面圣,另有封赏。 乾符三年七月二十日 蕲州刺史裴渥宣” 听完旨意,王仙芝大喜,正要接旨。黄巢手下一名小将起身叫嚷:“朝廷这是何意?我等义军是多路联合而成,为何只封了王将军,我家黄将军素来作战勇猛,广施仁义,深得民心,怎么不封个官做?” 王仙芝大怒:“朱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出去!” 朱温一甩袖子就离开宴席。王仙芝上前从裴渥手里接过圣旨,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袁玉璋大声喊道:“天使不妨离席片刻,待我等商议过后,再行回复。” 裴渥惊诧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又看了看王仙芝,发现他好像并不反对。只好出门在外静候。 禁军头目小声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裴渥瞪了他一眼,道:“闭嘴,走漏了消息我们命都没了,等着吧。” 帐内此时王黄二人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黄巢骂道:“你我二人曾经立下誓言,誓要横扫天下,如今皇帝一封诏书,只富贵了你一人,我等数万弟兄提都不提一句,若今日散伙,家乡碰到一两个衙役就能抓去杀头!这种条件,我们决不答应!” 众将士群情激愤,责骂不已。黄巢一时激愤,挥动拳头就暴击王仙芝头部,顿时血流满面。 袁玉璋上前,一把神力将黄巢甩出老远。部将见此情形,一拥而上,想要杀掉袁玉璋。 危机时刻掏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这才止住众人。偏有一个胆子大的,夺过卫兵手里的长枪就刺了过来,正扎在袁玉璋后心。 这袁玉璋铜皮铁骨岂是那么容易被刺穿。盛怒之下,夺过长枪,一把折断。看清那人正是朱温。历史上推倒唐朝建立后梁的人,开始了五代十国的罪魁祸首。 袁玉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摔在地上。走上前去,拾起一根筷子,直直的刺瞎了他一只眼睛! 黄巢大呼:“住手!”,可此时的袁玉璋谁能阻拦? 第4章 废物禁军 好险啊!幸好一旁满脸鲜血的王仙芝及时回过神来,赶紧把袁玉璋拉开:“兄弟,别窝里斗啊!我们这样公然和朝廷作对,肯定会惹出大麻烦的!” 袁玉璋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暗自懊恼。他意识到以自己现在微弱的法力,根本无法完全掌控这股源自阿拉伯的神秘力量,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和融合。 此刻,如果真有数万大军汹涌而至,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冷静下来一想,当务之急是震慑住众人,防止他们四散逃窜。于是,他站起身来,大声斥责着众将:“不管什么时候,绝对不能纵容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这个朱温脑后长着反骨,黄巢,你的部将由你自己来处置!” 黄巢闻言,立刻命令手下将朱温带走,并对袁玉璋投来愤怒的目光!他心中暗暗发誓,这件事绝不会轻易罢休! 一群尚不认识袁玉璋的将军鼓起勇气质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 袁玉璋脑子快速运转着,他心里想着要给自己想一个合适的名头才行。毕竟从今天开始,义军就要分兵行动了,如果能留下一个响亮的名号,以后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可是如果真的成为了起义军,那就意味着和朝廷彻底决裂,到时候他想去长安享受荣华富贵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了? 但若是直接表明自己是朝廷的人,恐怕这些义军人会立刻将他撕碎。 思来想去,袁玉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继续假装下去:“义军有难,我是上天派下来指点你们的仙师袁玉璋……”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将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放你娘的屁,我义军三十万之众,如今已经打得官军落花流水,哪里有难!” 袁玉璋轻蔑一笑,道:“是吗?诸位打了几座城池,就真当朝廷官军都是吃干饭的了?朝廷已令王铎为诸道行营招讨草贼使,以左散骑常侍曾元裕为招讨副使,镇守洛阳。 令山南东道节度使李福北上汝州、邓州,扼守要道。 凤翔节度使令狐绚和邠宁节度使李侃进驻陕州、潼关。 今日裴渥来宣旨,带的可都是禁军。可笑的是你们还在这里为了谁当官,谁不当官争得头破血流! 尔等中了朝廷的毒计尚不自知,若是猜得没错,外围的官军已经将你们围了起来,只等内乱,聚而歼之!”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黄巢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跪地向王仙芝请罪。 王仙芝也赶紧跪下来,两人重新修好,并一起向袁玉璋求救:“万望仙师救救我们吧!如果能够脱离困境,我们一定会终身供奉您。” 袁玉璋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于是安排道:“等一下我会去见裴渥,劝说他逃走。而你们必须分兵突围。 需要有一支精锐部队向北突进,摆出攻击宛城、取道武关的态势,吸引官军的注意力。而义军的主力则要向东南方向进攻。” 黄巢听了之后,立刻表态说:“那我去吸引官军的主力!” 王仙芝连忙阻拦道:“贤弟你才华出众,怎么能陷入这样的危险境地呢?还是由我来吧!” 袁玉璋忍不住骂道:“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互相谦让!黄巢,你去北边。 王仙芝,你把所有的骑兵和盔甲都交给他。就这样决定了!还有,别忘了派一队人马去追击裴渥。” 安排已定,袁玉璋来找裴渥。装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大呼:“大人快跑!迟了就来不及了!” 禁军刚想阻拦,被裴渥制止,上前问道:“仙师这是何故?王将军不是都答应做官了吗?” 袁玉璋道:“朝廷四面合围的计划已经被他们知晓,现在他们还在帐内争执,王仙芝都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等他们商量好,定会来杀大人。赶紧跑吧!” 裴渥紧张地上马要走,突然开始质疑起来:“仙师不是贼寇的人吗?为何助我?” 袁玉璋吹了一个口哨,只见一匹骏马跑来,跳上马,催促道:“我本是云游的修行之人,闭关之时法力尽失,才被贼寇捉了。誓死不从,今日冒险来助大人,大人不会不管我了吧?” 裴渥笑道:“哪里哪里?仙师一同随行,我等岂会怀疑,事不宜迟,走吧!” 几个禁军早有默契,拍马走在袁玉璋身后,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刀剑,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和周围,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便准备立刻出手。 队伍趁着营中纷乱,迅速离开了军营。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尽量避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然而,当他们听到后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时,心中不禁一紧,知道敌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毫不犹豫地拍马疾驰起来,希望能够尽快摆脱敌人的追击。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洒在地上,给整个环境增添了一丝阴森的氛围。而那被废弃的官道更是显得破败不堪,原本平坦的路面早已布满了坑洼和裂缝。 许多禁军士兵的马匹在行驶过程中不慎踏进了深坑之中,导致马匹受伤甚至摔断了腿。无奈之下,这些士兵只能弃马步行,继续追赶队伍。 袁玉璋看着那些穿着厚重盔甲的禁军士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之情。 他忍不住骂道:“你们这群只会站依仗的废物,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还舍不得脱下这身沉重的盔甲?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会拖累我们的速度吗?只有等到被贼兵追上并大卸八块,你们才会吸取教训!” 裴渥心中暗自惊讶,这些禁军可是朝廷特意派来监督自己的,平时对自己一直很有礼貌,不敢有丝毫怠慢。没想到袁玉璋竟然如此大胆,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该骂就骂,毫不留情面。这种直率和豪爽的性格让人感到钦佩。 是该帮他一把了。对禁军队长命令道:“把盔甲都扔了,损失自会有本刺史上报,少不了你们半文钱。” 禁军们听闻此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仿佛获得了特赦一般。既然有官员愿意支付账单,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于是纷纷抛弃盔甲,扔掉包裹和节杖,以减轻负担。这一举动果然引起了后面追兵的一阵哄抢,成功地拉开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些追兵又再次追了上来。由于只有一条官道可供通行,根本无法躲避。 这些追兵开始放箭攻击,其中两支箭射中了两名禁军,他们惨叫着从马上摔落。紧接着,追兵迅速赶上,毫不留情地一刀将其斩杀。 眼看着敌人即将再次追上,裴渥长叹一声:“难道今天我们就要死在这里吗?”他的语气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这时,袁玉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刺史大人,没想到您竟然会如此胆小。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答应过要救您,就绝对不会食言。” 说罢,他用力拉住缰绳,让马匹感受到疼痛而停下脚步。然后,他掉转马头,静静地等待着追兵的到来。 裴渥见状,急忙喊道:“仙师,千万不要被敌人俘虏啊!” 袁玉璋装作一副高人模样,向天空中随意一指,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天空中竟然无端生出一道闪电,径直劈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追兵们吓得魂飞魄散,谁也不敢再往前踏进一步。而袁玉璋则趁此机会,不慌不忙地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裴渥兴奋不已,他大声喊道:“仙师竟然拥有如此神力,如果愿意为朝廷效力,必定能够获得荣华富贵!” 然而,袁玉璋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回答道:“裴大人,您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给我画大饼呢?” 裴渥疑惑不解,追问道:“大饼是什么意思?” 袁玉璋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了一句现代的口头禅,连忙纠正道:“抱歉,我的意思是‘画饼充饥’。大人,我们还是赶紧逃跑吧,一旦那些追兵反应过来,我就再也无法施展那种法术了。毕竟,这种法术消耗太大了。” 裴渥手指前方隘口,道:“仙师放心,前方就是我官军军营,谅他们 也不敢追过来!” 第5章 灯光秀 却说裴渥一行人遭遇草寇追杀,最后只剩下七八个人。他们好不容易逃到关门下,但关上守军却拒绝开门,理由是战时不得私自打开城门。 裴渥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希望能够得到放行。然而,守军并不相信他的话,并要求他拿出证明。裴渥焦急万分,却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无奈之下,禁军们开始破口大骂,结果引来了数支弓箭。他们只好急忙后退。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裴渥心中一阵悲凉,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老天爷啊,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袁玉璋看着裴渥那副可怜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行了行了,裴大人,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呢?手里不是拿着刀吗?拿起刀和贼寇拼命去呀,这样还能留下个忠义的好名声呢!这不就是你们这些大臣们梦寐以求的时刻嘛。” 裴渥紧抓住袁玉璋的胳膊,哀求道:“仙师救我,我这条命将来是要出将入相,辅佐皇帝的,怎么能轻易命丧草寇手中?” 袁玉璋为难地说道:“救你倒是能救,只是精力不足,便只能耗费阳寿。这个……” 裴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安慰道:“仙师放心,等回到长安,我在朝中还有些关系,仙师无论想做官还是修行,都会给您 提供最好的 便利。用作对仙师的补偿。” 袁玉璋笑道:“老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食言,那道雷电可就劈在你头上了!” 裴渥赌咒发誓,定会待仙师如兄弟。有求必应。 袁玉璋从马背上抽出一个毛毯。让众人都坐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胡诌了一段:“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众人竟飘在了半空中,裴渥恐高:“仙师,咱们这事准备往哪儿啊?” “废话,当然是往城里飘啊 ?” “这黑洞洞的,别一头栽在猪圈里。” “有道理,是得加点灯光闪亮登场,要不然不符合本大仙的身份!” 袁玉璋说完手中就变出一个灯神从现代空间里转过来的彩灯。交给裴渥,让他高举头顶。 “准备好了吗?” 裴渥点头:“嗯!”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袁玉璋启动了彩灯开关,刹那间,五彩的灯光不断旋转着笼罩着几人,美轮美奂的光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梦幻般的景象,氛围感瞬间拉满。 城头上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景所震撼,一个个目瞪口呆,惊恐万分。他们纷纷跪地朝拜,认为这是上天的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而守城的将领虽然心中恐惧,但仍然试图保持镇定,他大声喝令士兵们放箭攻击,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袁玉璋和裴渥看着眼前慌乱的场景,心中暗自好笑。他们知道,这些士兵已经完全被他们制造出的神秘氛围所迷惑,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心理上的冲击。 就在这时,袁玉璋低声对裴渥说:“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裴渥点点头,然后带着众人缓缓升起,向着城头飞去。那些士兵们看到他们竟然能够飞行,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拦。 就这样,他们安稳地降落在城头。 袁玉璋小声对裴渥道:“该你出来装逼了。” “啊?装什么?” “去报仇啊,刚才谁射了你几箭!” 那裴渥点了点头,正了正官帽。走下毯子。大声斥责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行刺朝廷大员!谁下令放的箭,站出来!” 现场无人答话,裴渥又问:“谁放的 箭?” 众兵士这才看向两名士兵。裴渥给禁军一个眼神,立刻上前抓了过来。裴渥道:“行刺官员,乃大罪,无需上报,依军法就地斩首!” 禁军闻言抽出旁边士兵的刀,就架在了士兵的脖子上。放箭的士兵忙分辩道:“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实在冤枉啊。” “奉谁的命?” 士兵不敢答话,看向一个当值的军官。裴渥料想一个区区的低级武官是没有胆子置他于死地的 。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如就杀鸡给猴看! “抓起来!” 禁军上前摘了那人的头盔,踹翻在地。见到裴渥一个杀的手势。正要行刑,传来一个“刀下留人”的叫声。禁军竟不敢再有所行动。 袁玉璋上前接过刀,轻轻一挥,武官登时尸首分离。妈的!老子管你是谁的人,敢偷袭就得拿命来 换! 快步走来一个将军,看盔甲,做工精良,应该是个大官。 裴渥快步上前行礼:“见过王相,下官裴渥奉旨招抚贼寇,贼人无信,派兵追杀我等,逃至此处,守将竟放箭阻拦,这才将其斩首示众。” 原来这人是王铎啊,现任尚书左仆射,行营招讨使,可谓位极人臣。 王铎叹息道:“贤弟误杀好人了,因战事频繁,是我下令夜间不得开门。” 裴渥一脸委屈,看他马上要屈从权贵的样子,袁玉璋插嘴道:“这等狗官,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放箭,以下犯上,他不死,如何治军!” 王铎眼神犀利地看向袁玉璋:“这位是?” 裴渥道:“此人是下官从贼寇那里寻来的修行之人,若是没有他鼎力相助,我等就要死于贼人之手了!” 王铎拍了拍裴渥的肩膀道:“裴大人辛苦了。只是不知大师是佛是道啊?可有度牒在身?要知道这战场上贼寇的细作可是不少!” 袁玉璋赶紧叫醒老灯,让他到现代博物馆里找找度牒,等着急用… “大人,我等出家人,只求天下太平,不曾想遭遇大乱,看裴大人是个好人,这才出手相助,帮了个小忙,不足挂齿。”说完袁玉璋便要走。 王铎的几名亲兵立刻上前阻拦。还好那老灯效率挺高,袁玉璋往怀里一摸,拿出度牒来,看了一眼名字,嗯是对的,便递给了亲兵。 亲兵交给王铎。王铎惊讶道:“这?这是你吗?” “是我啊,怎么画像不像?可能时间久了变了样,正常正常。” 王铎道:“上面的签发时间居然是大业十二年,哼,还是隋朝的?你挺能活啊?都两百多岁了?” 袁玉璋暗自心惊,这个老灯,也不改改日期,眼下也只能靠自己一张利嘴忽悠了! “对,这些年云游四方,到了不少国度,论时间。我取经的时候玄奘大师还没生出来了!” 王铎哈哈大笑:“年轻人,你可真能吹!今天你要解释不清楚,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袁玉璋也狂笑起来,“王老头,我是怎么进城的,你的手下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这都不信?” 王铎拉着驴脸,道:“不是不信你。事关重大,还请仙师露上一手。” 袁玉璋四处看了看,昏暗的灯光下,瓮城上方的牌匾隐隐若现。 “王老头,看到那个牌匾了吧,距离此处一百丈,给我一把长槊。信不信我能扎上去?” 王铎道:“一把长槊普通士兵挥动都吃力,你还想扔那么远?好,给你个机会。” 一名亲兵这才将长槊拿过来,袁玉璋运用法力,一只手抓了起来,用力一投,那长槊如箭矢一般,稳稳的扎了进去。 早走兵士跑过去查看。回报道:“长槊力透牌匾,入墙三寸,急切间无法取出。” 王铎这才相信了袁玉璋,能有这等力气,不是神仙万万做不到。这才将人请进议事大厅。 第6章 要气死宰相 王铎还是将信将疑。虽说刚才一试,袁玉璋的确力气惊人,但也不能说明什么。王铎细细观察了一番,只见眼前的袁玉璋面白无须、头发黑亮、明眸皓齿,根本不像一个云游四方的人,更别提两百多岁的神仙了。 不过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并不是确定袁玉璋的真实身份,而是要尽快处理那些逃窜的贼寇。而裴渥刚刚从战场回来,他的意见非常重要。 “裴大人,这些贼寇公然违背圣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等奉皇帝旨意前来围剿,还召集了武贞军节度使和武昌军节度使在南面和东面布防,誓要将这些贼寇一举消灭!但这场战役该如何打响呢?你可有什么高见?”王铎一脸严肃地向裴渥询问道。 裴渥道:“王相,据下官观察,贼寇中不乏猛将能人,用兵必须慎重,不能被他钻了空子。” “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钻空子?” 裴渥心里明白,这种军国大事,自己又不是第一责任人,出主意,有功得不到赏,有过,那就得背锅,咋会能做的就是糊弄。 “下官是文臣,素来不懂军旅之事,还是听诸位将军的。” 我王铎今日还非得让你背背锅不可!转头看向袁玉璋。 “这位仙师?如何称呼啊?” 袁玉璋道:“我叫袁玉璋,老头,你是谁啊?” 王铎哈哈一笑。道:“我是尚书左仆射王铎,暂领剿匪一事。” 袁玉璋知道自己在冒充隋朝人,故意问道:“哦,一个左仆射啊?也不是多大的官,怎么不搞个尚书令干干?” 一旁的裴渥大惊:“仙师慎言,因我朝太宗皇帝担任过尚书令一职,为了避讳,后世再无人担任此官职。因此尚书生左右仆射已是百官之首。” 袁玉璋继续“恍然大悟”, “哦,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派个老头当将军?” 王铎心里那个气啊,这家伙自从见面以来就一直这么没礼貌,就算是在朝堂之上,皇上也对自己礼貌得很! 不过,他又摸不透这个人的底细,如果他真的会法术,那自己可得罪不起他呀。 于是,王铎只好陪着笑脸说:“袁仙师,我朝大军在此地驻守,每天耗费千金之巨,消耗实在太大了,老百姓们都快受不了啦!如果能够早日剿灭这些贼寇,让百姓们过上安宁的日子,这也是一件大功德啊!” 袁玉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恭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 王铎赶忙问道:“不知道仙师您有什么好计策可以攻破贼寇呢?” 袁玉璋直截了当地回答:“破不了!” 王铎大吃一惊:“我们有精兵十万,怎么可能破不了?” 袁玉璋解释道:“那些贼寇擅长流动作战,而你们官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是各自为政,号令不一。光是节度使就有五六位,大家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谁也不会全力以赴去围剿贼寇,所以你们肯定破不了。” 王铎听完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这厮好生狂妄,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非弄死他不可! “仙师对形势如此清楚,相必定有破敌之策,可否说出来,让大家议论议论?” 袁玉璋卖起了关子,要是这么轻易就把起义军的秘密说了出来,那就跟开玩笑似的。这帮老狐狸谁会当回事! 于是拍了拍肚皮道:“欸,晚上都没怎么吃饭。跑了那么久。饿了!” 王铎努力地挤出微笑道:“啊,是王某失礼了,不知仙师可有什么忌口吗?这就让人备上饭食。” 袁玉璋摆摆手道:“修行之人重心不重行,大人吃什么就给我上什么好了。” 手下一名将军上前想要训斥他的没大没小,被王铎拦下:“速速准备!” 等饭的时候,王铎竟当着袁玉璋的面颁布几道军令,正是准备夜袭起义军。袁玉璋也并不恼怒,不把他当回事,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待军士端上了饭食,袁玉璋看后差点吐了出来:“这都什么玩意儿,堂堂宰相就吃这么几个粗制滥造的菜?” 只见桌上摆着四五个碗碟,一个风干的羊肉块,一碟秋葵,还有一个生鱼片,一碗馄饨汤,几张胡饼。旁边倒是大方的放了一碟胡椒粉、一碟盐、一碟醋。 王铎致歉道:“仙师勿怪,军旅之中能吃上这等饭食已经是高级武官的 待遇,普通军士每日不过两顿饭,十日才有一顿肉食。只有尽快打了胜仗,回了长安才能享受美味佳肴。” 袁玉璋用筷子夹了一块生鱼片,沾了少许佐料,放入口中,那味道一言难尽,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真是想吐了。 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念叨:“哎,穿越一次的痛点终于出来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炒菜,要么炖要么煮要么蒸要么烤,想吃个炒菜都费劲儿。” 随便吃了几口就推脱肠胃不好,撤下了。起身来到地图前给王铎讲起起义军的 行军路线。 “王大人 ,据我所知,王仙芝黄巢等人早就发现被围困的迹象,在我等逃离之后,只会以最快的速度突围。目前大致分成两路,一路向西北方向的宛城进军,突破防线后进逼武关。一路则向东南方向逃窜。” 王铎道:“这些不是与我刚才布置的一致嘛。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袁玉璋道:“若是估计的不错,王大人派的围剿部队应该很快与黄巢的 精锐部队遭遇,很可能全军覆没 ,大人还是尽快抽调部队回防才是上策。” 王铎道:“要是抽调部队,不是给他们主力逃脱的 机会,黄巢所带兵马人数 定然不会太多,凭武关的险峻,定能阻挡。”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王大人真有自信 啊,拿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和全族的性命来赌?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突进关中,你能担这个责任 吗?” 王铎默然,是啊,关中繁华之地,自安史之乱后,防备松懈,军力薄弱,泾原兵变时,本地兵毫无招架之力。基本都是绣花枕头。黄巢 就是只带几千人,也足以将长安搅得天翻地覆。 一旦朝廷 怪罪下来,自己可就是灭族的大罪。相比之下 ,放跑几个贼寇最多挨骂而已。这个险真不能冒。 可此时军令已下,朝令夕改,严重打了自己的脸。于是故作姿态地说道:“这都是仙师 猜测,黄巢的兵又不是天兵天将,搞不好我的前锋部队就能就地消灭他们 。”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袁玉璋点到即止。他知道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于是行了个礼,便告辞了。 裴渥与袁玉璋找了间小屋歇息,他们决定明日一早便回京复命。 裴渥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次回京不仅要向皇帝禀报前方战况,还要将袁玉璋当成一份珍贵的礼物献给皇帝。这样一来,他又能立下大功,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裴渥就早早地叫醒了几个禁军士兵。他们收拾行装,悄悄离开城关,没有与王铎打招呼,只是留下了一封辞别信。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王铎收到了一份紧急军报。 军报称:“前锋部队昨夜遭遇夜袭,来袭者是一支精锐的贼寇,而且还是重装骑兵,全部身着重甲,气势汹汹。仅仅一个冲锋,前锋部队的防线就被冲破,军中顿时大乱,士卒死伤无数!” 王铎惊得目瞪口呆,心中懊悔不已。原来,那支重装骑兵果真是精锐之师,而自己却不听袁玉璋之言,未能提前做好防备。 如今,前线告急,情况十分危急。王铎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稳固武关防线,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真如袁玉璋所言,这支贼寇打到了关中,那么整个战局都可能发生逆转。想到这里,王铎不禁心急如焚,赶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第7章 受封灵台郎 诸将手足无措,贼军据此不过半日路程,官军人数众多,可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有将领建议,放弃这座小城,让开隘道,放贼寇进入河南,那里有钱有粮,一帮土包子只会肆意劫掠,哪里还会费劲进攻长安。 到时集结大军 ,灭掉这些精锐骑兵,贼寇主力也就随之灭亡了。东南方逃窜的步兵更加不足为虑。武昌军节度使随随便便就给灭了。 王铎觉得言之有理,事不宜迟,立刻弃城!随行的一万余唐军就此不战而退,让出了通往河南的大路。 黄巢见此大喜,困局果然迎刃而解。只要继续做出进攻武关的姿态,待三日期限一过,王仙芝的主力得以逃脱,自己将带着剩余的人马纵横河南山东。 将来有一日见到袁玉璋,此人大才,一定得把他招到麾下当军师。 行在路上的袁玉璋打了一个喷嚏,不自觉的骂道;“又是谁在想我?惹得我打喷嚏!” 裴渥看着身后一个骑兵追来,对袁玉璋道:“看来,那王宰相是舍不得你啊?” 为防不测,禁军还是抽出刀枪戒备。传令兵近前,行了个礼道:“裴大人,我家将军有令,请大人和仙师回到军中 参谋军事!” 袁玉璋骂道:“扯淡!老子又不是他王铎的兵,凭什么命令老子!回去告诉王铎,给长安当好看大门的,就不会有事。滚吧!” 传令兵颇有些为难,只见那袁玉璋用手一指天空,大晴天竟然 雷声阵阵 ,吓得传令兵 忙求饶:“仙师饶命,小人这就回去复命!” 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裴渥有些担心:“仙师,你这么得罪王铎,就不怕他哪天还朝,处处针对于你?” 袁玉璋哈哈笑了两声,道:“那黄巢不但不会被剿灭,反而会越来越壮大,王铎只会疲于应付,哪里有时间报复于我。大概也就三四年时间吧,长安就会被贼寇攻破!” 裴渥道:“啊?不会吧,那我该怎么办?” 袁玉璋道:“你不是蕲州刺史嘛,赶在贼寇到来之前,就赶紧求个外地的差事。我把这等天机告知与你,到了长安可得帮我好好挣钱 ,攒够了资本,咱们就跑。” 裴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存亡之际 ,要他为社稷而死显然也不是他的 风格。捞钱最重要。 一路无话,十几日后方才来到长安。在驿站又是等候十几日,方才获得面圣的机会。一大早裴渥就带着崭新的 衣服靴子来到袁玉璋这里给他换上。 明明下午的面试,干嘛提前那么多 ,耽误自己修炼内功! 埋怨归埋怨,袁玉璋也好奇皇宫到底什么样,简单吃了点糕点就跟着进了宫。 经历了繁杂的搜身,培训礼仪,贿赂宦官,总算进了皇帝的书房。 只见主位上端坐着一人,面色和善,肥胖的还有些和善。下面一个没长胡子的中年男子坐姿嚣张跋扈。 听得裴渥行拱手礼:“启奏陛下 ,臣蕲州刺史裴渥,奉旨招降贼寇,无奈王仙芝等拒不投降,还派兵追杀我等,幸得袁玉璋仙师搭救,方才脱困。” 唐僖宗手一挥,道:“朕听说了,这不是你的失职,快坐吧!” 袁玉璋跟着裴渥一起坐了下来,听得皇帝下手那人怒斥道:“大胆,谁让你坐下的!给我起来!” 袁玉璋大怒,恶狠狠地瞪着那人:“你个老匹夫!谁给你的 胆子斥责我的?皇帝都没发话,你算老几?” 裴渥在一旁吓得匍匐在地,拉了拉袁玉璋,小声说道:“这是田令孜,神策军中尉,陛下的阿父!” 袁玉璋放肆地大声笑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宦官田令孜啊 ,我在黄巢军中得知,此人安插奸细,阻挠投降,为的就是让自己的亲信剿匪立功。不知可有此事啊?” 田令孜大怒:“宫中禁卫何在?将这个无父无君之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只见门外走来两名健壮的士兵,正要上前捉拿,袁玉璋正准备反抗,想着干掉禁军后,直接击杀田令孜,为大唐除害! 紧急关头,年仅十四岁的唐僖宗 发话了“且慢,阿父,朕听闻这个袁天师救了裴渥,又给左仆射建言献策。也算有功之人 ,今日若是因为几句话就把人杀了,实在有辱皇家威严。” 田令孜起身行礼,道:“五哥儿,这人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 ,还是趁早杀了,免得后患 。” 原来这田令孜是唐僖宗做普王时候的老人,因拥立之功,封了大官。平日里视唐僖宗如孩子,因僖宗排行第五,亲呢地唤作五哥儿。 但唐僖宗虽年幼但对田令孜大权独揽颇为不安,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敢于硬刚田令孜的 人出现,可不能让他 被杀了 。 唐僖宗道:“欸?阿父,算了,一个修行之人,一般都有些通神的本事,莫要为些许小事损了阴德。” 田令孜这才做罢,挥了挥手让禁军退下。 唐僖宗笑了笑,道:“不知袁天师修佛还是修道啊?” 袁玉璋对这个唐僖宗还是有点好感的,虽然历史上昏聩无能,但目前表现来看,还行。继续糊弄道:“回陛下,草民佛道皆修,陛下需要什么,草民就是什么?” 唐僖宗满意地点了点头 道:“袁天师为朝廷出力,不能不赏,如今法门寺缺个执事,你就去领了这个差事吧。” 袁玉璋道:“啊?做和尚啊?我可受不了那清规戒律!” 裴渥道:“还不谢恩,那执事只是个虚名,有个名头在身,日后行走 朝廷也方便,又不是真让你当和尚!” 袁玉璋这才高兴起来,手一叉就要行礼谢恩。田令孜 阻拦道:“慢,早就听说袁天师法力高强,与其做一个虚职不如到太史局当个灵台郎吧,近几个月,关中大旱,为朝廷求点雨下来,才是大唐的功臣 !天师不会忍心看百姓受苦吧?” 妈的!道德绑架我?下不下雨敢情都是我的 责任了?袁玉璋直白得问道:“这俩官哪个官大啊?” 田令孜道:“法门寺是皇家寺院,规格高,那里的执事是五品官待遇。只是远离长安繁华之地,天师定然耐不住寂寞……” 袁玉璋道:“哎,你个死太监说得有道理啊,行啊,我就当灵台郎,名字多好听,那个郎不就是年轻的小伙子的意思嘛!跟我特别搭!” 田令孜邪魅一笑,臭小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第8章 落户长安 上回说到袁玉璋同意做了灵台郎,唐僖宗安排下来祈雨之事,田令孜料定此事难以办成,皇帝好不容易张一次嘴,实在也不好意思拒绝。不如就让袁玉璋去当这个小官,反正又跟自己不相干。 袁玉璋当场领了差事,拍了胸脯保证就在几日内,长安定会下雨!到时候还希望陛下能亲自见证一下祈雨的过程。 唐僖宗欣然答应,自从进了皇宫,就跟坐牢似的,哪里还有半分自由。有个理由出去当然要去! 商议完毕,裴渥带着袁玉璋离开了皇宫。当务之急是给他搞一套身份证明,眼看就是做官的人,吏部很快就要来人索要身帖度牒。 偏这两样袁玉璋都拿不出来,再拿那个隋朝的糊弄,已然行不通。好在裴渥挂着刺史的名头,京城万年县户房胥吏还是给面子的,裴渥说什么就写什么。 好好的袁玉璋愣是被裴渥写成了还俗的道士,籍贯山东。正好那边黄巢军肆虐,谁就是来追究,也犯不上冒险去查这事。 身帖上还要画像,普通百姓都是寥寥几笔,画上脸部的重要特征即可,愿意打点赏钱的还能精修一下。 画师贴心的拿出菜单,袁玉璋直接选了个最贵的,反正都是老裴花钱。 要不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还在说笑间,画师就已经完工,贴心地为袁玉璋画上了长发,重要的还上了色。 袁玉璋拿过来一看,喔,这精致的面容,妥妥的修仙男主啊!夸奖道:“你这技术就是一千年后都能挣大钱!老裴,多给点赏钱。” 裴渥赏了胥吏几枚大钱,就带着袁玉璋到了吏部,由于是宫里下达的任命,催得又比较急,吏部小官接了裴渥拿来的身帖,很快便填写好了档案。 分发鱼符,官衣帽靴、印信。袁玉璋拿到手还是比较兴奋的,遥想后世考个公务员都难如登天,自己这刚一穿越就是七品官,正处级干部,也算光宗耀祖了。 出了吏部,裴渥开始絮叨:“仙师啊,如今既然入了仕,那就不能再住在驿站了,有失身份。我在京里的宅院这几日也打扫出来几间房,不如就住在我那里好了?” 袁玉璋拍了拍裴渥的肩膀:“老裴,咱俩并肩战斗这么过日子,早就是好哥们了,以后就叫我老袁,亲切!嗯,你那房子我就不住了,我准备买个院子,自己单住,想几点睡就几点睡,多过瘾!” 老裴道:“还是来我这里吧,什么都方便。” 袁玉璋嬉笑:“老裴,我又不是你儿子,去你家多不合适?” 老裴白了一眼:“你是我阿爷行不?如今你得罪了田令孜,还不知道小心点,至少他明面上还不敢对一个刺史怎么样!” 袁玉璋呵呵一笑:“老裴,那死太监要是敢惹我?我让他生不如死。你那里拖家带口的,去你那里不是给你惹麻烦嘛!” “那你准备一直在驿站住着?那里人多眼杂,办个事都麻烦的紧!” “借我俩钱,我去买个院子,雇点下人。” 老裴道:“放心吧,如今你已是官身,信不信,你一到驿站门口,就有人上赶着给你送钱花?喏,我这小厮熟悉长安情况,今天就给你用了,我还得到太史局给你打点关系。” “嘿,那感情好,当个官就是方便啊!行,老裴你去忙吧” 二人分别,袁玉璋带着这个叫裴安的小伙计到了驿站。果然如老裴所言,一个钱庄的伙计将他请到了一旁的茶铺喝茶。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 还是第一次收受贿赂,心里发虚。急忙推脱道:“欸,不合适不合适,我这小小的七品官,年俸不过才300石,你这一百两都够买断我了!” 伙计道:“欸,大人初进长安就获封官职,还是圣人钦点,自是前途无量。将来封侯拜相也不是难事。区区百两黄金算得了什么?若是大人担心被人弹劾,钱庄备有借据,都是做给别人看得。” 袁玉璋得意地笑了笑:“这平白无故地拿钱,也挺不好意思的,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办的事吗,说说。” 伙计道:“大人放心,钱庄不会让大人为难,小的也只是奉主人之命,将金子送来。” “那你家主人是?” 伙计起身:“大人,我家主人不愿透露身份,小的们也不敢说。” 袁玉璋把玩起包袱里的金饼,说道:“不愿透露,那我可就不念情分了,日后有得罪的地方,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伙计道:“大人只管用钱就是。小的还有事,就告退了。” 袁玉璋摆了摆手,待伙计走后,向裴安问起话来:“裴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清楚吗?” 裴安道:“回大人的话,这种事在长安已经司空见惯了,吏部每当有新任命的官吏,都会有人送上厚礼,却不留姓名。许多人担心出事,也就按借据上的利息分月偿还。因为利息相比市面上的低很多,很受欢迎。” 袁玉璋闻言,拿起借据一看:“今借出黄金百两,用于生活支出。月息三分,分36月还清。额度随还随用,到期可延期续约。” “三分息?这合年利率都百分之三十六了,还不高?” 裴安挠了挠头:“大人,年利率是什么?月息三分确实不高啊。长安的一些大胡子蓝眼睛的大秦人开得钱庄,比着高三倍多呢!” 袁玉璋仿佛想到什么,这不就是后世的借呗嘛!难道这里有人穿越? 裴安催促道:“大人,不是还要去买院子买仆人吗?去得晚了只怕牙郎都休息了。” 袁玉璋道:“哦,是是,走吧。” 裴安带着袁玉璋来到最大的牙行,好家伙,这牙行光铺面都占了七八间。涉及业务也是极其广泛。新上任的袁玉璋所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在这里办到。 买卖房屋院落、奴仆杂役、租用轿子马车、甚至点个外卖都有专门的中介。 裴安对接待的伙计讲明来意,立刻将人引到二楼休息区,那里有专门的煮茶人招待。 听闻大客户上门,一名主事拿来了图册。高兴地问起袁玉璋的需求。 袁玉璋道:“你这里的院子给我来一套,尽量市中心啊,别拿郊区的糊弄我?” 主事疑问:“市中心?” 袁玉璋解释道:“哦,就是离繁华区近一点,我这平时还要宫中、太史局两个地方跑,太远了麻烦!” 主事笑道:“哦,大人放心,肯定为您找最合适的。”说完便翻了图册,选了一处三进的院子指给袁玉璋看。 袁玉璋看古代的房子基本都无感,处处讲究屋小聚气。院子挺大,房间却逼仄。随便看了一眼就要买:“行了,就他了,我看也在市中心,到哪儿都方便。吆,还在使馆区附近呢!” 主事道:“大人说得是,这进院子一向是进京的大官们租的,与各国来使交流方便。” 袁玉璋问道:“租?为什么不买下来?给我拿购买契约,租什么租,搞得买不起一样。” 主事兴奋道:“大人一看就贵气逼人,一千多两黄金的院子说买就买!小的这就去换契约!” 袁玉璋一听颇为震撼,什么破院子都要一千多两黄金!不都说古代 的建筑材料便宜的要死吗?赶紧叫住了主事:“欸,那个等等,我看还是租吧,初来乍到,太过张扬也不好!” 主事眼珠一转,用起激将法揶揄道:“那大人看看郊区的吧?那里便宜多了。长安好多八九品的官员都在那里,只是每日到官府点卯,天不亮都得出发,哎,累啊!” 袁玉璋这次结结实实体会到白居易的那句名言:“长安居大不易”。这一千两黄金简直让普通人窒息。正想着怂了算了,反正没几年黄巢就杀过来了 ,破房子扔都扔不掉! 可主事这么一冷言冷语,倒激起袁玉璋的雄心。妈的,不就千两黄金嘛,自己有神灯帮忙,还不小意思! 第9章 暴起杀人 袁玉璋一拍桌子,骂道:“势力小人!有几个胆子也敢小看本官!” 不得不说,在古代,官员天生自带的压迫感还是很 强的,主事或者他的老板有钱,可面对一个七品官照样不敢太过嚣张。 主事见他发怒,急忙道歉:“大人,小的一时无礼,还望大人恕罪。” 袁玉璋松了一口气,道:“算了,你说的也是实情,买的太远确实有诸多不便!裴安,这一百两黄金留下做定金!” 裴安惊讶地看了一眼袁玉璋,原本他以为就是来装一下,没想到袁玉璋竟要买下这么好的院子。比裴渥的 都要好。这风头出的也太招摇了。 急忙凑到耳边 劝道:“大人,咱们的钱可不多了,钱庄就算能借,恐怕也借不到那么多 。” 袁玉璋手一挡:“借钱?你也太小看我了,放心吧,用不了几日,我就能买下 。” 裴安这才将包袱放下 ,主事难掩兴奋之情,打开验了一下成色 。这才叫来账房过秤仔细检验。 袁玉璋道:“这样吧,三日之后,我拿钱就在此地交割。如何?” 主事道:“唉唉,小的这几日就安排人打扫一下,官府那边的契税、备案我们牙行都会准备妥当,保证大人 顺顺心心入住 。” 袁玉璋正要起身,主事随口问道:“不知大人 是否要买些家具奴仆之类的 ?” “哦,你这里难道还一站式服务?” 主事今天听到的新名词有点多了,头皮都快挠破了。支支吾吾应付道 :“额,吃穿住行,我们小店应有尽有,尽最大努力为客户省心。为人民服务嘛!” 袁玉璋一听这五个字,兴趣就来了。行啊,看来这大唐确实还有其他现代人穿越过来 。忙问道:“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 主事道:“小的也是听老板转述大东家的 话,大东家身份保密,小的也 不认识。” 袁玉璋笑道:“行啊,你这大东家有什么奇闻异事吗?讲讲!” 主事道:“小的也不知。” 袁玉璋摸出十两黄金塞到主事手里。主事左右看了看,才凑过来小声说道:“我那东家好像是两年前开始发力,收购了众多资产,统一整合,生意是越做越大。就是见不到人。据老板说,他们开会,大东家都是 带着面纱,看不出样子。” 袁玉璋急切地问道:“除了做生意 ,其他方面呢?比如他来了之后,朝政啊?军事啊?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 主事挠了挠头:“最近两年也就王仙芝那波贼寇闹得凶,别的好像 也没什么变化。” “那就好那就好,幸亏这小子只会做生意 要不然是个战争狂人,我还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先干掉他!”袁玉璋平复了一下心情 。让主事带路,是要选几个奴仆看家了。 家居采买什么的 就安排裴安去办。实在缺什么大不了用老灯变出来嘛,不过想着屁大点小事就用神力,总感觉不踏实。 主事将袁玉璋请到一辆马车上,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 关押奴仆的院子。 看得出来,这牙行也是最懂得物尽其用。男男女女的都是有活儿干,虽然被当做货物来买卖,可也不会让你白吃饭。 袁玉璋道:“有什么推荐吗?” 主事道:“大人,一般府邸最低的配置一个账房、一个小厮、一个粗使丫头、一个护院足矣。” 袁玉璋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打包买走的?” 主事解释道:“大人,牙行根据以往的经验,还是建议大人挑选不同的人,因为一旦是原本都认识的奴仆,万一有坏心眼,对主人也是个隐患。” 袁玉璋哈哈一笑,道:“你们想的倒是挺周到的。这样吧,先带我去看丫鬟吧!” 主事将他请到另一进院子。只见院子最外面的粗使丫头被婆子们严格管教,培训端茶倒水、浆洗衣物的活计。里面竟还有高端点的 ,在学习清理账目、伺候梳头捶背的。 袁玉璋看了直摇头,主事谄媚地笑道:“大人若是不满意,我们与青楼还有些合作,有得是会唱曲儿作诗的清倌人 。只是价格方面要贵一些。” “放屁!本官是朝廷命官,岂会去那种乌烟瘴气的 地方。哎,你这里也不行啊,这些丫鬟都没有灵气,眼里都没有光啊?” 主事继续挠了挠头皮,心里暗自生气:“眼里没光是什么标准?没听说过啊?不过再难伺候的主儿都遇到过,这帮达官贵人歪门邪道的癖好常人没法理解!” 算了,最里面倒是有些几岁的 小丫头,这个官老爷怕不是有这方面癖好吧!带他进去也无妨,要是能卖出去,也省得让青楼祸害了。 凑到跟前道:“大人,最里面倒是有些学歌舞的小丫头,不如去看一看。” 袁玉璋一听歌舞就来了兴致。倒是想见识见识大唐的 舞蹈。真要跟《唐宫夜宴》或者来个敦煌西域那样的 ,天天看着也是种享受。 主事见他点头,急忙前面开路,还未到门前就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哭闹声。走近一看,这舞蹈的基础训练真是惨不忍睹,压腿都压的小朋友满脸通红,还有压背的,都快折成九十度了,这简直是虐待嘛。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衣衫褴褛地从外面冲了过来,后面跟着 两个大汉在追。 那女孩跑到小女孩跟前,手里紧握着一块碎碗片,大骂着追过来的大汉:“一帮畜生!想侮辱我们姐妹,今天就死给你们看!” 大汉委屈道:“别别,大小姐,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这不是也 没把你怎么着吗?就撕烂个外衣而已,犯不上去死啊!” 大汉哪里是心疼人命,真要死了人,这笔损失怕是要算在他们的头上。 袁玉璋问道“这怎么回事?你们牙行是做生意的,怎么还 欺男霸女?这还让我怎么买?” 那女子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抱着妹妹跑了过来,另一只抱紧袁玉璋的大腿:“恩人,你把我们兄妹买了吧,我们保证尽心尽力伺候恩人!” 袁玉璋慈母心泛滥,扶起女子,看着脏兮兮的脸道:“没事了,先去旁边洗把脸,不要动不动寻死觅活的!” 女子看到有希望,急忙去院子里洗衣服的丫鬟那里仔细跟妹妹洗了洗脸。 袁玉璋看着面相 倒是清秀。既然遇到也算缘分,今日救她一命,不说报恩,看家是没问题了。于是开始问报价。 主事道:“大人,这女子性情刚烈,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家务事上不是很会。你看……” 女子抢先说道:“我会我会,我什么苦都能吃。” 袁玉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不用在玩套路了,他们姐妹一起买了,出价吧!” 主事道:“大人,你也知道这官宦之家的小姐自然价格贵上一些,两人就二十两吧。” 袁玉璋看了一眼女子,正紧张的拉着他的胳膊,那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惹人心疼。干脆给她出口恶气吧! 将手一指:“这两个大汉是不是奴籍?” 主事以为还能卖出两个男丁,赶紧点头道:“大人若是想要,可以便宜处理了。” 袁玉璋手一招:“你们俩过来!” 大汉兴奋异常,没想到玩大小姐没玩成,倒是能被人买出去,也算是好事啊,赶紧走了过去。 女子一脸震惊,放下握紧袁玉璋的手,紧紧搂着妹妹,悲戚之心又起。开始寻找刚扔掉的碗片。 袁玉璋等两人近前,双手快速出击,死死掐住两人的 脖子,再一用力,送了两人上了西天。 惊得一众女人大叫着奔跑躲避,主事倒是胆子大了一些,颤颤巍巍道:“大人,虽然他们是奴仆,可贸然杀害还是有违法度,这个……” 第10章 新人入职 袁玉璋拍了拍手道:“是嘛?大唐律怎么说得?” 主事道:“虐婢者,徒一年;故杀者,加一等;” 袁玉璋哈哈大笑,拍了拍那主事的肩膀,吓得以为要干掉自己,忙不迭的跪下求饶。 袁玉璋道:“我没买之前,这两个狗奴就在欺负这位姑娘,犯了奸淫之罪。本就是犯罪之人,真追究起来,你这个主事也是犯了纵容之罪,怎么?要与我去万年县衙门辩个明白吗?” 主事道:“小人不敢!这两个狗奴突患重病不治身亡。小人择日便上报官府,以意外身故完结此事。” 袁玉璋冷哼一声,道:“起来吧,本官不会让你为难,这两个狗奴的账尽管算在我头上。不会让你少一分钱的。” 主事起身连连答应。 那女子激动得跪下来不断磕头,地上的石板都被磕得咚咚作响,仿佛要裂开一般。 袁玉璋却一脸冷漠地说道:“快些起来罢,你二人如今已是本公子的奴婢,磕坏了还得花费汤药费,莫不是以为本公子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女子连忙扶起妹妹,眼中满是感激之情,望着袁玉璋。“那个,那个……”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有话直说便是。” “小女子尚有一个不情之请,与我们一同被划为奴籍的还有一个刘叔,望主人将他一并带走可好?” 袁玉璋心中暗自思忖:“这丫头莫不是真将本公子当成大善人了?若不稍加敲打,恐怕日后会没完没了地提出各种要求!” 于是他紧紧盯着女子的双眼,而那女子竟然毫不畏惧,毫不退缩,直视着他。 她坦诚地表示这位刘叔武艺高强,乃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而且为人忠诚,绝不会背叛主人。她的父兄已遭杀害,如今孤身一人,再无依靠,更无背叛之心。 袁玉璋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道:“好吧,你快去将他寻来,我们即刻启程回家!” 牙行主事赶紧拿来了契约,双方签字画押,倒也痛快。收好了文书,袁玉璋对主事说道:“行了,你那头皮都快挠破了,赶紧回去歇歇吧!” 转头一看刘叔,果然身材魁梧,面色深沉,看样子应该在军队里待过。 询问后方才得知这位正是范阳节度使麾下的边军,托了女子父亲的缘故,花了大价钱才将这位故人之子调回长安。 虽是女子叔叔辈,但年纪也就三十左右,正是武力值巅峰。 女子自报家门道:“大人,小女子是大理寺寺丞之女,名萧若雪,小妹叫萧若雨,刘叔叫刘耀章,父亲因判决平康坊妓馆杀人案得罪了大太监田令孜,其后遭栽赃陷害,判了斩刑,家人大部分被流放,只有我们三人入了奴籍。” 袁玉璋道:“你这么说田公公,难道就不怕我是他的人?” 萧若雪道:“那阉狗只会招些品行不端的人,大人因为奴婢受辱就杀人 ,这等打抱不平的性格断不会是他的人。” 袁玉璋闻言大笑,掏出二两黄金,让他们三个洗洗澡,买几身衣服再去驿站找他。 刘耀章道:“大人,你就不怕我等跑了。” 袁玉璋道:“跑就跑吧,跑了你们就还是奴籍,没有身帖就是逃犯。跟着我,还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你们自己选。” 说完便独自回去。约两个时辰后,三人果然守约,来到驿站伺候袁玉璋。 第二日,裴渥早早就来到驿站叫上了袁玉璋。今日便是他的入职之日,却还在呼呼大睡。 萧若雪伺候袁玉璋穿上了官服,带上印信鱼符,门外裴安早就雇好了轿子。这贴心的服务,袁玉璋直夸裴安不错。便向裴渥要了来。承诺工钱翻倍。 裴渥见他喜欢,也便未加阻拦。袁玉璋的小家总算形成了。 却说这太史局的位置是真偏僻,主要工作是研究天文历法,也算是个清水衙门。平时也不受待见。到了门口,因为裴渥的缘故,只是出来个监副迎接。 袁玉璋上来就质问道:“我说!堂堂的蕲州刺史到来,你一个副的来迎?难不成看不起老裴啊?” 那监副急忙解释道:“大人息怒,我们的上司今天不在,所以才派我来接您。” 袁玉璋一听更生气了:“你们的上司不在?难道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哼!你们这些人真是太不懂事了!” 裴渥紧张地赶紧让他闭嘴:“太史局监正是李淳风的后人,据说法力无边,你小子最好也老实点!口下留情!” 监副笑呵呵地看向袁玉璋:“不知灵台郎师承何处啊?与袁家有何渊源?” 袁玉璋道:“哪个袁家?难不成袁家在大唐也是个门阀世家?” 监副道:“太史局的袁家自然是我的袁家?先祖便是袁天罡,灵台郎若是先祖远支血脉,咱们就还是一家人呢!” 袁玉璋可不想攀什么关系,这种关系对他来说不是助力只会是拖累。看着这帮权贵,袁玉璋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来被黄巢起义军屠戮殆尽的画面。 大大咧咧的说道:“啊?咱俩不是一枝,早年间云游四方,无牵无挂 。还未请教大人名字呢?” 监副道:“啊,本官袁黄初,小袁大人若是不嫌弃,认我当个干爹吧,在太史局我也能照顾着你。” 袁玉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笑道:“老裴,你们唐朝人怎么那么喜欢认儿子?”看到袁黄初那青一块红一块的脸色,赶紧拍了拍肩膀。 说道:“哎,老黄,开个玩笑而已,以后咱们就是哥俩,等我升官了,肯定带你玩,总比什么父子情来得舒坦。” 袁黄初苦笑道:“什么老黄,没大没小,真拿你这些年轻人没办法,叫我老袁好了!” 袁玉璋道:“欸,咱局长老李呢?我这第一天来,可是得拜见一下啊,不然多没礼貌啊!” 袁黄初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不叫局长,叫监正,惹了他,凭空降下一道雷劈了你。” “行行行,看你们都怕得要死,我就不说了好吧。” 太史局其他下属见此情形,更加认定了袁玉璋的来头真大,监副都不放在眼里,还是刺史亲自送来。 接着袁黄初就给他介绍各部门情况。 这太史局有监正一名,监副一名,下设春、夏、中官、秋、冬五官正,其下便是老兄的五官灵台郎。因老兄领了求雨的旨意,就安排在夏官。正七品官职。 下设天文院、测验浑仪刻漏所、钟鼓院、印历所。吏员各司其职,倒也不用老兄费什么脑筋。 袁玉璋点了点头,疑问道:“怎么还给我安排个上级?我那夏官正是谁啊?还要天天给他汇报工作吗?” 袁黄初道:“老弟放心,官正年迈,早已赋闲在家,只是空挂个职务,夏官部其实就是你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哎,我的下属呢?叫来我看看!” 人群中出来大约十几个文书模样的人,拜见袁玉璋。袁玉璋都笑了:“这这,都没个孔武有力的护卫啥的吗?” 袁黄初道:“你当这里是衙门啊?都是些观测天文气象的活,要护卫干什么!贼都不舍得来咱们这里。” “真穷啊,看来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家谋些福利了。” 裴渥在旁边插进来:“错!你第一件事就赶紧把雨求下来,要不然田令孜可不会放过你。小命都不保还想给手下谋福利呢 ?” 袁玉璋一拍脑袋:“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大事,老袁啊,求雨有什么流程没有?可得给我讲讲。” 袁黄初没有言语,支开众人后,就带袁玉璋来到太史局最神秘的地方。裴渥自知避嫌,便告辞而去。 第11章 天之道 袁黄初带着袁玉璋来到一处高台之上,指着一个机器问道:“小袁兄弟可知道这是何物啊?” 只见那平台之上立着一个大圆球,上镶嵌着许多圆圈。袁玉璋白了老袁一眼:“老袁,这浑天仪又不是什么宝物,我还能不认识?” 老袁道:“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袁玉璋轻蔑一笑,道“不就观测天象的嘛,我承认这东西的伟大之处,可跟我求雨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我掉脑袋的时候,天上的星星连城一排给我助助兴?” 老袁哈哈大笑,道:“你想得倒挺美 ,七星连珠多大的事,还能为你连一次?” 袁玉璋道:“那带我来看这玩意儿干啥?” 老袁神神秘秘地带他走下台去,看四周无人,拧开一处开关,竟然是一处密室。 “小袁兄弟请看,高台之下便是一处密室,也是太史局最为神秘 的地方。这里就是调理阴阳,平衡时空最为关键之处。” “老袁,这空房间什么都没有?怎么个平衡时空啊?” “道德经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宇宙万物皆是顺应此理,你要想求雨本来就是违反了规律,那就需要你另外找些东西来弥补。 这个浑天仪便是当年李淳风所制,为的是让大唐有改命的机会。只是这等需要等价交换来换取普通百姓活命的机会,基本上也没人去干。” 袁玉璋听后也大为震撼,看来这质量守恒定律还真是海外同理啊。大唐真不愧是大唐,这种神器都有。 “老袁,你就直接告诉我需要什么才能换来一场大雨吧?我这也骑虎难下,实在不行就拿脑袋来换好了。” 老袁哈哈大笑:“小袁大人,这器具要你脑袋做什么?不过是遵守金木水火土的均衡,你想下一场大雨,不妨就搞来一个大湖的水好了。” “又在开玩笑,我能运这么多水,就去当龙王好了!欸,你这均衡理论,我拿其他东西换好了?” 老袁道:“你拿什么换?土?那不得一铲子一铲子地挖,得多少人力 ?木?附近山上的树早被砍得精光做了柴火。火?不还是需要木头来烧嘛!” “那就用金嘛!金那么贵重,体积用不了过大吧?” 老袁点了点头,道:“金嘛,用黄金倒是最省事的,可是你有钱吗?” “我没有!买个院子还是欠款呢 ,长安城里谁最有钱,我去找他借点好了!” “你面子可真大,这长安城里皇上都不一定有那么多钱,户部的钱是国家的你也不能动。那第二有钱就是田令孜 了,你敢去找他吗?我可是听说有人第一天进宫就把人气着了!” 袁玉璋撇了撇嘴;“怎么才第二啊,我直接找第一有钱人不好了嘛!” 老袁道:“这第一有钱人 还真不知道是谁?就是听说他生意做得挺大,很多店的老板都被他收购了 。” “靠,又是神秘大东家,改天碰到他非问他要个几万两黄金玩玩 。行了,那我就找田令孜借钱好了!千万替我保密啊,让人误会我是阉党可不好了!” 老袁伸出一个大拇指 :“有种!” 到时候你把钱弄到这里,想要什么就写在裱上烧了,他就会自动转化。 “老袁,你可不要坑我啊,到时候我会拉着皇上去京郊,也算给他长脸。可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利国利民的大事,我可不会胡来。” 回到自己的夏官办公室,三位执事上前汇报工作。袁玉璋问道:“近十年来,长安附近的天气记录你们谁能给我查到?” 三人沉默良久,袁玉璋大怒:“天气乃是尔等分内之事,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记录!” 其中两人便依命令前去案牍库调阅档案,另一位年轻人却站在原地不动。 袁玉璋道:“你怎么不去啊?” 那人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近十年来长安地区的天气情况,下官已做好记录汇总。请大人查阅。” 袁玉璋 接过汇总单,道“刚才你怎么不说?” 那人道:“两位前辈尚没有发话,后辈理应恭敬。” 袁玉璋仔细地查看着记录,此人心细如发,竟然知道将日期与天气对应,还贴心的做了占比,预测了今年的降水日期。要不是没有a4纸,袁玉璋还真以为他是穿越过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刘志远,新科进士,因没钱孝敬权贵,被发配到这个清水衙门供职。” “行了,已经不错了,你来了就是八品官职,你的同级还在做些抄抄写写的工作,如今长安好的官职都被门阀世家控制,你我这等没有关系的只能凭自己的努力了!” 刘志远眼珠来回转,明摆着不信。袁玉璋道:“哦,你是说裴渥啊,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的狗命,才换来这么好的关系。怎么?要不把你也送去战场试试?” 刘志远道:“不了不了,这儿除了挣不到钱,其他的也还好,工作也不忙。” 袁玉璋继续问道:“根据你的专业预测,什么时候能下一场大雨?” 刘志远道:“大雨是不大可能了,不过后天应该有大片云朵,无奈风力也强劲,难以聚集成雨。” 袁玉璋大喜:“哦,有云?还是大片的?太好了,人工降雨!” 刘志远一头雾水:“人工?是什么?” “欸,你就别管了,去,给我散出消息,后天本官将要祈雨,若不成雨,当场自裁!” “大人,你玩这么大?求不成雨大不了认个错,或许也能免了惩罚,可一旦大话说了出去,可就难堪了。”刘志远担忧地说道。 袁玉璋道:“定让你见一场大雨,去吧,先把这牛逼吹出去,吹得越大咱们成名的机会才越大。不然怎么出人头地!跟着哥混,保你升官发财。” 眼见无事,袁玉璋便回了驿站,躲在房间里把灯神请了出来。 “老灯,今天在太史局你可都听见我们副局长那番话了?说说吧,你这个变化机制到底什么样的?也没跟我说清楚耗费些什么?” 老灯道:“有蓝耗蓝,没蓝耗命!” 袁玉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耗命,你不早说,我用了那么多法术,没几年活头了?” 老灯哈哈大笑:“看把你吓得,具体兑换机制我也不清楚,就是我那前一百多个主人的经验告诉我,愿望得慢慢用,他们纵使期望一下就变国王,一下就富可敌国。个个死得比谁都快。” 袁玉璋坐下道:“这我知道,中国人一向懂得节制,我也不会奢求一下就改朝换代。眼下就有一件事,你给我搞一辆火箭弹发射车过来!” 老灯道:“干吗?有这种火力,你都能打进皇宫了?要造反啊?” “造个屁反,发射人工降雨炮弹的那种,长安附近那么干旱,不得造福于人民啊?没同情心你!” 老灯道:“小事一桩,我给你放到附近的山里。这两天你先练着,炮弹管够。我回去睡觉了啊,困。”说完就要钻进袁玉璋的肚子里。 袁玉璋道:“还没说完呢!今天晚上跟我干票大的!咱们偷黄金去,怎么样?” 第12章 发笔横财享受享受 老灯还是钻了进去,好在他在外面还是在里面都不影响听话。 “大哥,你又要干什么?偷黄金?那是重罪好不?” “屁,老子偷贪官污吏的,我不信哪个天神敢惩罚你,再说了你好歹也法力高强,在阿拉伯神界没有混个好点的排位?” “欸,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小神的法力虽谈不上数一数二吧,但也绝对能在你们道教的天庭里混个公务员干干……” “行了行了,你就吹牛逼吧,晚上偷个黄金都前怕狼后怕虎,就这连个土地公公都混不上。” “老袁,偷东西而已至于用上激将法吗?跟你干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法力,省得你小瞧了我!” 袁玉璋嘿嘿一笑,搞定了老灯,晚上就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长安城中田令孜的宅院多达十几处,可用于藏金银的几乎都人尽皆知了。毕竟每天那么多大车拉着物资往里面送礼,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死太监也权势滔天,根本不怕别人弹劾。偶尔有一两个敢质疑,只要说一句这是为五哥儿准备的,谁还敢多说半句。 入了夜,大唐虽然也有宵禁,但各坊内部并不在禁止之列。达官贵人们依旧夜夜笙歌,哪里去理会京城外的灾情。 袁玉璋被老灯拉到了他的魔毯上,飞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差点被颠下来,吓得袁玉璋死死揪住毯子。 骂道:“老灯,你就不能换个坐骑,跟我们道家的要么骑条龙,要么驾个筋斗云,再不济御剑飞行也帅啊!” 老灯道:“你又不是神仙?能飞起来就不错了,还想跟人家比?有得坐就不错了,没看见隔壁的哈利波特穷得都骑扫帚!” 袁玉璋冻得直哆嗦,大喊道:“慢点慢点,不着急,给老子冻死了投诉你!” 却说田令孜这人向来不喜欢热闹,什么吃的喝的玩的没见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在仓库每日把玩这些财宝,光看着心里就美滋滋的。 袁玉璋被灯神变成一股烟,顺着金库的通风口就钻了进来,真踏马不巧,正好碰上田令孜撅着屁股在箱子里摸珠宝。 这时候还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真面目,要不然以后可就对自己下死手了。袁玉璋赶紧撕下一截衣服,缠在了脸上。 田令孜听到声响,转头就看到一个卷胡须的阿拉伯人和一个蒙面人。大惊失色:“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这金库大门坚不可摧怎么还会有毛贼?” 袁玉璋照着他的脑后就是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老灯道:“直接弄死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鸟,留着干什么?” 袁玉璋道:“你不懂,留着他有用,朝廷还要有他镇着,要不然一堆节度使早就造反了,虽然贪点钱,破烂的大唐还要靠他缝缝补补呢。” 老灯道:“下次就别打晕了,力度不好掌握,搞不好就弄死了,我这儿有迷烟的!” “草,你不早说!赶紧搬东西吧。” 袁玉璋说完就扑向那些装满珠宝的箱子,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珠宝竟然也发出光芒,迷人心智啊! 一个个巨大的檀木箱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有珍珠、玛瑙、翡翠、琥珀,应有尽有。 隔壁的库房放着胡椒、丝绸、皮毛、珍贵药材。 墙壁由上等汉白玉砌成,光滑如镜,映衬着熠熠生辉的黄金。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仿佛云端漫步。库顶悬挂着数盏琉璃灯,灯光照射下,金库内更加璀璨夺目。 成堆的金元宝堆成了小山,散发出诱人的光芒。一旁的保险柜中,锁着大量珍贵的田契、地契、兑票。 这狗东西,把各国进贡的贡品也弄来了,没事还穿龙袍显摆,精致的盔甲也有十几副。造反的心有没有暂且不说,这东西也是财力的象征啊…… 袁玉璋在巨大的财富中骂声连连,看老灯不为所动,没办法,这粗活还得他来干,凑到跟前:“灯哥,灯哥,咱这怎么给搬出去啊?” 老灯两手交叉,不耐烦的说道:“好歹我也传授了一些法力,你就不能自己动动你的猪脑?” 袁玉璋无奈,只好盘腿打坐,念起那极度绕口的口诀。周身开始金光四溢,那光照亮金库,黄金宝石剧烈晃动,最终全部化为一道白烟,被收入水囊之中。 这番举动下来,使得袁玉璋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灯神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 袁玉璋道:“我说老灯?人家的神仙动动嘴就可以了,我这怎么费了那么大精力,是不是耗我阳寿了?” 老灯不以为然:“菜就多练!这么大的神通,你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凡人就能驾驭到这程度,够不错了,还想啥呢?孙悟空大闹天宫时候就三四百岁了!你不比他强?” 歇了片刻总算缓了过来,两人准备离开时,看到还躺着的田令孜。袁玉璋上去就踹了一脚:“阉狗,早晚收拾了你!” 两人大摇大摆从铁门那里走了出去,遇到机关铜锁,灯神用手一挥就打开了。 再次坐上魔毯,回到了驿站。袁玉璋总算美美的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派了裴安叫来牙行主事,签了房契,从怀里一摸,就是两张昨晚搞来的兑票。 长安城中近年来钱庄兴盛,兑票业务获得发展,尤其这种面值千两的兑票,一向是权贵门阀之间流通的。 主事大喜,有了这个,那再去行贿官员,可就方便多了。贴心的找了许多马蹄金,方便家用。 袁玉璋带着一家子拎包入住,家具什么的牙行的人早已备齐。特别关照老刘将地窖扩大,重新加固改成了密室。 无奈这次收获太大,只怕将这个四合院全部改成金库也装不下,袁玉璋只好放出来些黄金香料,将密室装得满满的。 结束之后让裴安通知醉仙居送些酒菜过来。几人就在家中搞起了聚餐。 袁玉璋可不喜欢上下尊卑这套,让他把小姑娘当奴隶用,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战士,可做不出来这事。 强行命令几人都聚了过来,现场拿出几人的身契,交给了裴安。吩咐明日就去官府销了奴籍。 裴安呆在原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慌忙叩头道:“大人,这是何故?要将我们赶出府吗?” 袁玉璋纳闷道:“嗯?给你们销掉奴籍还不愿意啊?” 裴安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朝连年战乱,赋税繁重,百姓动辄就被征发戍边。若是失去了奴籍成了平民就意味着要向朝廷纳税。我等没有谋生之道,出去基本就是等死了!” 袁玉璋道:“还有这事?那怎么没见有人收我的税呢?” 裴安道:“大人正七品官职,所赐职分田皆免税,朝廷虽有数量限制,但实际操作中基本没有税官敢收。这才有大量农户卖地给官员,自愿为奴。为的就是能躲掉赋税徭役。” 袁玉璋叹了一口气:“大唐堕落至此,也难怪要亡。算了,身契你们各自都留着吧,哪天要是受不了我了,自己去官府销了便是。若是觉得这里还行,就留下来,躲躲税。” 萧若雪道:“奴婢万分感谢主人大恩,只是我们是官奴,销奴籍还要万年县户房的文书。我姐妹二人就跟定主人了,身份也就无所谓了。” 袁玉璋道:“这么麻烦嘛,哎,算了,用不了几年,长安会有一把大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籍全都烧了。在我这里先养几年再说吧!” 刘耀章这时将密室钥匙交还:“大人,事情已经办妥。” 第13章 春宵一夜 袁玉璋见几人还是放不开。索性将秘密公开。“不瞒大家,老刘帮我建了个密室,专门放些财宝特产。别看我是个七品官,可家产已经比得上宰相。具体数目我也没有去点检,这几日没事。若雪。你就负责盘点一下吧。” 说完将身上所有钥匙都交给了她:“今后家里的事,我不在,你就负责管好。诸位的工钱比市面上翻上五倍。” 萧若雪脸上一红,小声嘀咕道:“大人,奴家还没做好准备……” 袁玉璋闻言,慌乱的语无伦次,这小丫头怎么一下子误会要娶她了!我可是慢热型的!哎,怪自己没讲清楚。 “额,那个,那个,咱们人少,你就把管家和账房的职责一起担了。工钱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弄就行。” 萧若雪闻言,脸更红了,羞愧难当。 袁玉璋赶紧举起酒杯,喊大家干杯,喝了之后,白酒的辛辣刺激的众人面色红润。也就看不出来萧若雪的脸红了。 袁玉璋拿起酒瓶看了看,纳闷道:“这大唐怎么就酿出这么高度数的白酒了,我记得蒸馏酒不是元朝才有吗?” 裴安在旁解释道:“这种白酒也是近两年才出来的,一瓶售价就能买一旦粮食了。还有更高端的,小人怕大人喝不惯才买了这个度数低得。” 袁玉璋点了点头:“不用说,又是那个神秘大东家的手笔了!哪天我非得找到他,跟他切磋一下!” 刘耀章道:“切磋?大人武功怎么样?用不用小人教你几招保命的功夫?” 袁玉璋这才想起来事:“哦,那倒不用,老刘,明天你跟我进一趟山,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办。” 刘耀章道:“大人是要打猎吗?我连夜做几个捕兽夹吧。” 袁玉璋笑道:“不用,带你见见好玩的。” 裴安道:“大人,我也跟着去吧?” “你就留在家,帮着你若雪姐姐收拾家务,跑跑腿啥的,有什么重活累活就去外面雇些人来干。我看着长安城里的流民是越来越多了,给点工钱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众人吃完饭散去,萧若雪进了袁玉璋的屋子,伺候更衣洗漱。喝醉了的袁玉璋在前世哪里受过这等待遇?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怀里一暖,特殊的体香让他意乱情迷。一个不小心还是走了火! 次日醒来,萧若雪早早地打好了洗脸水,袁玉璋尴尬地不知所措,萧若雪也是脸红的紧。 匆匆洗了把脸,吃了早餐就带着刘耀章出了门。裴安雇了辆马车,晃晃悠悠简直要了老命。 越靠近山里,气氛越诡异,路旁的村民看他的眼神都是把他当菜的眼神。要不是刘耀章将大刀放在身旁 ,一脸凶相地赶着马车,还真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到了一处山谷之中,这里的人家早已逃荒,村庄也破败不堪,路旁甚至还有一些白骨,只是分不清是人的还是畜生的。 那蝗虫时不时地飞到马车上,骚然两人,不停地得用手赶。 刘耀章道:“大人,这里连个人都没有,来此处有什么事吗?” 袁玉璋掀开帘子:“老刘,去找一个平坦的地方,把马车赶过去。” 来到一处平地,这里原是百姓晒谷子的地方,挺合适。袁玉璋让老刘将马解了绳套,远离此地,绑在远处的石磨上。 口中念动咒语,将灯神从现代空间搬过来的火箭炮发射车放在了平地上。 凭空出现一个庞然大物,老刘生怕袁玉璋有危险,握紧腰刀急忙赶了过来。 袁玉璋没有在意老刘那诧异的眼神,直接让他上车,好在这种民用版本的火箭炮使用简单,还贴心地配上了说明书。 加油通电,瞄准方位,填充炮弹,确定发射单元。一套流程,让老刘操作了十几遍,确保没有失误。才开始装了实弹,对准了不远处的山腰。全部操作完毕,就差发射按钮。 袁玉璋叫老刘下车,两人躲得远远的用遥控按钮点击了发射。这破玩意儿还真不能待在车里安,毕竟不是军方的,万一发射出来,掉了下来,自己可就尸骨无存了。 听得火箭炮防尘盖掉落,一颗炮弹嗖的一声奔向远方,爆炸产生的烟尘足足遮盖了半座山。 刘耀章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什么武器?怎么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有这东西 ,大唐还打什么仗,一颗炮弹下去,就是三镇节度使的兵也得投降大半。 袁玉璋起身哈哈大笑,道:“不错,真不错,这下百姓有救了,若是能将雨打下来,也算积了大德。” 刘耀章问道:“大人,这武器跟下雨有什么 关系?若是用在打仗上面,天下只恐怕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 袁玉璋举起手指示意小声点。道:“这种毁天灭地的武器是不能出现在这个朝代的 ,只是明天需要降雨,我才不得不拿了出来,要不然违逆了圣旨,你我可就是杀头之罪。切不可对别人说起此事。” 刘耀章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接着又练习了装弹、瞄准、遥控发射。直到熟练运用后,给火箭车做了伪装,这才回到城中。 家里有了萧若雪的操持,果然热闹起来,从灾民中选了几个老实巴交的下人做些杂事。这个小家总算正常起来 ,有了端茶倒水的下人,有了做菜的厨师,还有门房、花匠、马倌。 袁玉璋看到院子里人多了起来,就怕有人起坏心思,便吩咐刘耀章,明日办完事后,可以招上几个朴实的农家子弟,看家护院也用的上。 吩咐裴安向裴渥传达消息,明日长安郊区袁天师将向天祈雨,时机千载难逢,请皇上 亲临,安抚民众,告慰上苍。事若不成,甘愿引颈就戮,献祭自己。 裴渥大骂袁玉璋,道:“嘿,有点小神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敢指派皇上去观看 ,这临时通知,宫里岂不乱了套了!哎!” 发泄完了情绪还是进宫面圣去了,袁玉璋那个七品小官哪里有进宫的资格。裴渥求见皇上,只道袁天师明日祈雨 ,请圣上亲临。 田令孜大骂裴渥不知朝廷法度,临时通知,把皇帝当什么了? 唐僖宗倒是高兴地拦住 正发火的田令孜,道:“难得我大唐又出了一位天师,若是真有神通,肯定又是护佑大唐的忠臣良将。阿父,明日就去看看吧?” 田令孜自从被打劫,气得差点一病不起,发动了手下四处查找劫匪信息。京城里对大宗交易全部审查。 袁玉璋平白无故买了个大院子,位置还极佳,这么个小官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田令孜怀疑一个人,还需要证据吗? 脑子一转道:“若是袁玉璋欺骗皇上,老臣必治他个欺君之罪,当场除掉,震慑这群目无王法的妖魔鬼怪。” 唐僖宗嘴角一笑,转头对裴渥道:“听到了吗?阿父准许了,着京兆尹准备接驾事宜。” 第14章 僖宗祈雨 皇帝一声令下,旁边负责记录诏令的中书舍人望向田令孜,得到了点头默许后,方才将诏令发出。 皇宫中此时也是鸡飞狗跳,皇帝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工作,只是一次京郊巡视,安保人员、后勤人员、随行官员、仪仗护卫起码要出动近千人的规模。 然而这次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很多部门根本来不及准备,尤其是礼部,他们负责整个出行的流程和礼仪安排,但现在只有不到一天时间来筹备,只能手忙脚乱地加班加点。 其他部门也同样忙碌不堪,兵部需要调配军队保护皇帝安全;户部则要安排物资供应和经费支出;工部负责修缮道路和搭建临时设施。各个部门之间相互协作又相互制约,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整个行程的顺利进行。 而且由于时间紧迫,一些环节可能无法做到尽善尽美,这让相关官员们倍感压力。 与此同时,京城内的百姓们得知皇帝即将出城,也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对皇帝的亲民行为表示赞赏,认为他关心民生;而另一些人则觉得这只是一场作秀,对于解决实际问题并无多大帮助。 不过,无论外界如何评价,皇帝的决定已经做出,各方只能全力以赴地配合。在这场看似简单的京郊之行背后,实则涉及众多利益与权力的博弈。 事发紧急,各处官员忙得不可开交,直接把怨恨集中在了袁玉璋身上,你下不下雨,老百姓饿不饿死关我们什么事,这么一折腾耽误多少事啊! 居然还摆谱到通知皇帝陛下去观看?人狂必有天收!到时候劈个雷才好呢。 袁玉璋才不管这些,租了十辆马车,偷偷的把黄金放了进去,然后 让人赶着进了太史局。 当晚,太史局监副袁黄初派遣了局里所有年轻力壮的人值班守夜。据袁黄初估计,如果下一场大雨,大概需要五辆马车的黄金。他还拿出了历次由太史局监正和监副主持的降雨记录供参考。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概念,但袁玉璋还是觉得应该多做一些准备。毕竟,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且他也不缺钱花。 于是,他决定明天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让手下将这些黄金都运到浑天仪密室去。至于京郊那边,他会装作施法的样子来掩人耳目。等事情成功后,再重重赏赐太史局的所有人。 第二天清晨,刘耀章带着一块袁玉璋送给他的手表,来到了山谷中,静静地等待大片乌云的到来。与此同时,袁玉璋也准备好要出发了。 在出发前,萧若雪将密室的统计结果告诉了他。只见清单上写着:“黄金一千斤、铜钱约二十万枚、胡椒三百斤、贡茶两百斤、丝绸两百匹。” 看着这份清单,袁玉璋略微不满道:“感觉这也没多少啊?” 萧若雪道:“主人……” 袁玉璋不满道:“哎,别叫主人 ,听着好像我是变态似的,叫哥!咱俩都这关系了,还叫什么主人,太生分了。” 萧若雪小脸一红,稳了稳情绪道:“你可真没概念啊!光说黄金,这1000斤都能换个节度使当当了。” 袁玉璋笑道:“这才多大一点,我还没把钱都弄过了呢。你这么一说我花钱就有谱了。行了,也该走了,不然就变成皇帝等我了。” 袁玉璋身穿一件崭新的道袍,特意让裴安又买了一把拂尘,以增加仙风道骨的感觉。 然而,他那一头短发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与整体形象不太相符。他对着铜镜,不禁感叹头发长得太慢了。 裴安驾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将袁玉璋送到了郊外的农田。 在这里,早已聚集了大量的官员,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袁玉璋的到来。京兆尹杨知至看到这辆穷酸气十足的马车,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 他心想,等皇上也就罢了,一个区区七品的臭道士竟然也敢压轴出场,简直太不像话了。 于是,他暗中吩咐手下的书吏,如果这次求雨失败,就让刽子手上场,将袁玉璋当场处决,以谢天下。这样一来,即使真的下起了雨,功劳也会归属于在场的官员们。 袁玉璋按照官阶被现场的调度官安排在了最后面。对此,他感到十分不满,并试图争辩说:“这场求雨活动,我才是主角啊!怎么能让我排在最后呢?” 调度官毫不客气地骂道:“瞎了眼的臭道士,你竟敢跟陛下争抢功劳?告诉你,这场雨就算下下来了,也是因为陛下感动上苍而求得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袁玉璋苦笑两下,心中暗道:“行,让你狗眼看人低!一会儿有你好看。” 不多时,皇帝出巡队伍到来。沿途百姓夹道相迎,纷纷跪地叩拜。 彩旗招展,鼓乐喧天。御前神威军手持兵刃,威风凛凛,确保皇帝出行安全。 龙辇缓缓前行,所过之处,无不彰显着皇权的至高无上。 袁玉璋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感叹,也难怪刘邦会发出大丈夫当如此也的感想。这尊贵无比的排场是个男人都会羡慕起来。 京兆尹杨知至上前叩拜,一通马屁流程拍完,唐僖宗问道:“仙师何在?” 杨知至急忙让人去找,两排官吏纷纷向后望去。直到把目光都落在这唯一一个打扮的仙风道骨的年轻人身上。 调度官上前,一脸谄媚地陪笑道:“仙师,皇上叫您呢,您请随小人来吧?” 袁玉璋摇了摇头,这时候那必须得摆摆谱:“我这小官,怎么能入大人眼中,还是就在此处,等皇帝来请吧!” 调度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哎吆,神仙爷爷,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刚才都是小的有眼无珠,给您赔罪了,可千万不能耽误了皇命啊!” 袁玉璋一甩拂尘,轻叹一口气,人家都求饶了,为难他看来也没什么意思。 “前面带路吧!” 调度官这才起身将他迎到御前。袁玉璋行了个拱手礼。田令孜见此大怒:“袁玉璋,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不跪!” 袁玉璋道:“别说今日我是道士身份,就算是官员的身份,不是大型朝会也没有规定必须下跪吧?” 田令孜指着下面一群跪倒在地的官员反驳道:“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比你官大?不照样跪着!就你特殊?” 袁玉璋冷笑一声:“他们愿意跪是他们的事,干不了事,屁股就是撅的再高也是个垃圾!坊间传闻中尉大人就喜欢屁股撅的高的?难道是真事?” 京兆尹杨知至起身,指着袁玉璋鼻子大骂:“好你个袁玉璋,敢对中尉大人无礼?来人呀,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袁玉璋道:“御前哪儿有你京兆尹说话的份?陛下,这雨还求不求了?总有一帮小人阻拦,要不然陛下在,贫道早就打他一顿了!” 唐僖宗还真想看看袁玉璋揍他一顿,自打见到袁玉璋,这人的行事作风太解气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胡来。 只好跟田令孜商量:“阿父,还是让他尽快求雨吧,朕也要积些功德。” 田令孜点了点头,道:“陛下有旨,请袁仙师登台祈雨。” 袁玉璋看着眼前用竹子搭建而成的高台,心中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 这座高台高达四五米,人站在上面摇摇晃晃,让人胆战心惊。走到高台前,调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上台。毕竟,谁也不想冒险尝试这样摇摇欲坠的建筑。 袁玉璋无奈之下,只好默念咒语,以防万一高台倒塌,至少不会被掩埋其中。 他偷偷卷起袖子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刚过九点半。于是,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高台上打坐冥想。 然而,周围的环境并不宁静。不时有蚂蚱飞过来,袁玉璋不得不频繁地挥手驱赶它们。他可不像唐僧那样,可以忍受虫子的叮咬而保持入定状态。 坐在台下的唐僖宗看到袁玉璋在高台上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位道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道行的人啊!” 与此同时,杨知至带领着一群官员准备好了香案,并邀请唐僖宗前来祭拜天地。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上天的敬意,如果真的能够降下雨水,那将归功于皇帝的诚意和虔诚。 唐僖宗指着香案上密密麻麻的蝗虫问道:“这些蝗虫怎么都跑到香案上来了?有什么好吃的?” 杨知至拍马屁道:“蝗入京畿,不食稼,皆抱荆棘而死,此乃祥瑞之相。” 百官闻言,纷纷表示祝贺。 唐僖宗苦笑道:“祥瑞?哪里的祥瑞能让百姓流离失所,赤地千里?算了吧,朕还要脸!” 杨知至吩咐鼓乐吹吹打打,唐僖宗的每一个跪拜天地的动作,都要配上一段打击乐器。 巨大的噪音惊得附近的蝗虫飞舞起来,百官慌忙躲避,狼狈不堪。惹得高台上的袁玉璋大笑起来。 闹剧结束,一看时间已然到了十点。太史局监副开始指挥亲信将一车黄金搬到浑天仪密室,关上门约半炷香的时间,打开一看,果然消耗殆尽。 随后又是一车。耗费了三车黄金,总算开始刮起大风。原本这几日就是下雨的天气,黄金的用处也就起到了个引子的作用。 第15章 受封左散骑常侍 袁玉璋见到风起,太阳也被乌云遮了起来,心中暗喜:“哈哈,总算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候。” 他赶忙闭眼坐定,嘴里念动咒语,浑身开始散发金光。这奇异的景象让军民人等纷纷跪拜,生怕惹怒了这位神仙。 与此同时,袁黄初仍在继续将黄金一车一车往里面送,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直至整个天空都变了颜色。 而袁玉璋的金身则在高空中愈发亮眼,仿佛真的成了拯救世人的神明。 然而,山谷里的刘耀章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他冷静地将瞄准器对准了厚厚的云层,二十四管火箭弹全部更换了增雨弹头,随时等待发射。 就在这时,刘耀章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遥控器竟然失灵了。他焦急万分,但时间紧迫,不容拖延。 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钻进车头,手动发射。随着他按下按钮,一枚枚火箭弹呼啸着冲向高空,消失在浓厚的云层之中。 随着火箭弹的不断发射,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使得老刘身体剧烈颤抖着,鲜血从他的口鼻处流淌而出,但他仍然坚定地握紧操作杆,将所有的火箭弹都发射了出去。 太史局的神秘东方仙术与现代的气象武器相结合,最终引发了长安数十年来罕见的一场大风雨。 狂风呼啸而过,直接吹掉了袁玉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她那一头金色的短发。头发在风中凌乱不堪,却又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让许多百姓中的贵妇人心生倾慕之情。 不久后,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开始还在雨中尽情欢乐的百姓们,此刻也难以抵挡雨水的侵袭,纷纷躲进了屋内。 唐僖宗和文武百官早已在神威军的保护下匆忙离开。只剩下袁玉璋独自站在高台上,身上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大雨无情地打在脸上,带来阵阵刺痛。那用竹子搭建的高台终究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开始摇摇欲坠。关键时刻,袁玉璋迅速念起咒语,一张魔毯从天而降,她急忙爬上魔毯,才逃过一劫。 接着飞到山谷里,找到还在填弹的刘耀章。一把拉住了他:“老刘,不能再打了,这雨估摸着够了,再打怕是要成灾了。” 吩咐老刘爬上魔毯,接着将火箭炮车收进异形空间,两人匆匆撤离此地 。 听到巨大声响赶来的士兵也是寻找无果,只能上报为天雷。 且说太史局袁黄初还想把第五车黄金往里面运。看到天空 飘过来的 魔毯 ,以为是不速之客,早就掐了天雷诀,准备用法术引雷相助。 袁玉璋大喊:“老袁,是我!快住手啊!” 袁黄初赶紧让手下的亲信停下来,等到两人下了魔毯,迎进屋内。吩咐手下拿了干净衣服给换上。 见刘耀章受伤严重,袁黄初还拿出自制的 丹药给他喂下去,暂且护住心脉。吩咐手下将人带下去歇息 。 四下无人,袁黄初一边递过来姜汤,一边问道:“小袁大人,如今这雨也求下来了,一战成名,这太史局恐怕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不知可否解答几个疑问啊?” 袁玉璋笑道:“老袁,客气了不是,有啥想问的就问嘛。看你还给我客气?” “你这十车黄金是何处得来?最近京中可是盛传田大人家中失窃,丢了大批财物,可与此有关啊?” “哈哈,老袁,你问这干嘛?什么时候在刑部也谋了份差事?” 袁黄初微笑道:“贤弟你是不知道那田令孜的权势有多 滔天?但凡他怀疑一个人 ,就别想活到明天。今天你运黄金进太史局一事,确定是瞒不住了,浑天仪可以转化能量的秘密他们这些大人物也是知道的。只怕你的祸患要临头了。” “老袁,言之过早了,实话告诉你,这些黄金还真就是我从田老狗那里借来的,重要的是我也不打算还了。” “贤弟果真要与他为敌?” “我还真没兴趣跟一个阉狗斗来斗去的,起码也得找一个英雄人物当对手啊 ,这老狗活不了几年了。” 袁黄初无奈的点了点头,劝不动也就算了,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多说无益。“这剩下的六车黄金怎么办?你要运回去的话,趁着现在下雨,街上人少,也不显眼。” “运什么啊。就留给太史局当花销吧,分出一车来 ,咱太史局的弟兄们好久都没领到足额的俸禄吧,分掉一车好了。剩下的老哥你存起来,国家有难你就拿出来用。” 两人刚刚结束谈话,手下的刘志远便前来探望袁玉璋。刘志远非常贴心地与袁玉璋一同分析当前的局势。 \"眼下大人成功求得一场雨,陛下必定会为大人升官。看得出,陛下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大人拥有如此神通,必然会被招揽至陛下身边担任官职。如果大人不嫌我碍事,能否带我一起?\" 袁玉璋听得有些发懵,原以为这拍马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没想到转折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 \"刘志远,我只是个小官,怎能带你这样的朝廷命官呢?我可没有造反的意图啊!\" 刘志远连忙解释道:\"大人身边缺少什么职位,我就可以胜任什么职务。这个研究天气的官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只会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袁玉璋表情严肃地说道:\"那好,我这里缺少一条狗,如果你愿意,可以过来报到。\" 一旁的袁黄初见状,急忙充当和事佬:\"哎呀,志远可是读书人,不要欺负他。\" 没想到刘志远竟然真的凑到袁玉璋身边,对着他学狗“汪汪”地叫了两声。 惊得一旁的袁黄初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诧异,以前觉得这小伙子挺正派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袁玉璋却哈哈大笑起来:“志远受委屈了,不过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心诚不诚而已。眼下我府上正好缺个管家,你可愿意来帮忙啊?” 刘志远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行礼道:“多谢大人!小人愿意!明天我就去大人府上拜见。今天我就先去把官职辞去。” 袁玉璋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刘志远可以离开了。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宫里来人,传达了一个消息:今晚宫中将举办庆功之宴,特邀请太史局监正、监副以及小袁大人前去赴宴。 袁黄初客气地打赏了一些铜钱给传话之人,并告诉对方监正外出云游尚未归来,但自己和小袁大人一定会准时赴宴。 袁玉璋心里很不高兴,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连休息一下都不行吗?有什么赏赐直接给我就行了嘛,不知道我是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吗?” 虽然心中不满,但到了晚上,他还是跟着袁黄初一同前往宫中。 晚宴上,唐僖宗效仿前朝招募李泌的故事,正式册封袁玉璋为左散骑常侍,这可是个从三品的散官呢。 其职责就是“入则规谏顾问,出则骑马散从”。哇塞,这个级别可不低啊,要知道尚书令也才二品而已。 而左右仆射从二品就已经是位极人臣了。现在,自己的品级竟然超越了裴渥的四品刺史,真是令人惊喜啊! 面对如此殊荣,袁玉璋并没有假意推脱,而是欣然接受。他的行为引起了在场的一群以谦恭闻名的老臣们的一脸嫌弃。 他们可能觉得袁玉璋不够谦虚吧。不过,袁玉璋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既然得到了如此大官,那就得好好表现一番。于是,他也学着别人,开始拍一拍皇帝的马屁。 “今天能够天降甘霖,全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啊。卑职我只是借助了陛下的威风,白白得到了这么大的功劳,实在是感到非常惭愧啊!”袁玉璋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得意之情。 唐僖宗道:“今日是庆功之宴,大家不必谦恭谨慎,是你的功劳,朕当然不会不记得。你就踏实做这个官吧。来,咱们喝酒!” 宴会上没有了田令孜的存在,整个氛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原来,可怜的田令孜一下班就会调动神威军数百人来保护自己的家宅,根本无暇顾及吃喝玩乐之事。 忙碌了许久,终于结束了宴会。皇宫附近的夜市向来热闹非凡,袁黄初便决定带着袁玉璋一同去逛逛。 他们来到一家杂货铺前,发现这里竟然挤满了一群姑娘。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在售卖帅哥画像。袁玉璋不禁感到好笑,心中暗自感叹唐朝的开放程度真是超乎想象。 正当她好奇地看着这些画像时,突然看到老板拿出了一卷新的画作。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板慢慢地将画卷展开。天啊!竟然是今日求雨时闪闪发光的自己! 袁玉璋惊讶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位有创意的画家。她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并向他讨教侵犯肖像权的问题。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被一名眼尖的姑娘认了出来。只见那姑娘兴奋地尖叫道:“啊啊!这个,短发,是袁天师啊!” 第16章 雨神变财神 杂货店里的一众女子,听到动静后都好奇地走过来围观。此时的袁玉璋已经换上了寻常百姓所穿的普通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常见的幞头软帽。 他心里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样的打扮肯定不会有人能认出来。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前祈雨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个画师眼力惊人,竟然牢牢记住了他的样貌特征,就像是后世那些无孔不入的狗仔队一样,成功地抓拍到了那个最精彩的瞬间。 而那张袁玉璋在暴雨中双手指天、全身冒着金光的画像一经面世,立刻吸引了众多女子的目光,她们纷纷对这个神秘的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四处打听这到底是谁?有没有成亲? 大唐的姑娘们向来都是直爽大方的,毫不扭捏做作。当她们看到袁玉璋出现在眼前时,立刻兴奋地围了上去,有的索要签名,有的直接伸手去拉扯他。 袁玉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窘迫,一边用力挣脱,一边解释道:“我只是长得和那个人有点像而已,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求雨的天师啊!求求各位女菩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争执中那软帽掉落,明显的短发露了出来,这些就确定无疑了。大唐除了蛮族、外国人。哪里还有人留这种发型。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袁玉璋急于脱身,只好打开软壶,释放出来一些铜钱。嘴上说道:“诸位女菩萨都是有缘人,贫道自有铜钱相赠。” 说完用手向天上一抛,整条街道都下起了钱雨。众人看到满天的铜钱纷纷哄抢起来,袁玉璋和袁黄初趁机混入人群中溜走了。袁黄初一边走一边问袁玉璋:“我说大善人,你知道你刚才扔了多少钱出去吗?” 袁玉璋满不在乎地说:“能逃命就不错了。那点钱算什么,就当赈济灾民了。”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袁玉璋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巾戴上,继续逛起了夜市。 此时,袁玉璋正站在路边看老汉捏糖人呢,突然,一旁飞奔过来一个百姓,急匆匆地说道:“老张,快别摆摊了!东街在下铜钱雨,铺了厚厚一层。有人拿着箩筐在装呢!” 听到这话,那糖人张立刻扔掉手中的伙计,拎起旁边装糖水的罐子向东街跑去。转眼间,整条街上就没有一个做生意的人了,只有几个小孩儿围上来捡糖吃。 袁玉璋心里一惊,连忙检查软壶里的金库。他不禁骂道:“我草,坏了!刚才那一小把,竟然扔出去半座铜山。难怪这钱雨一直下!” 袁黄初笑着说:“怎么?心疼钱了?” 袁玉璋摇摇头回答道:“怎么会!就是一个不小心做了件轰动京城的大事,以后这麻烦估计也少不了了。” 袁黄初微笑着说:“能者多劳嘛,谁让你神通广大呢。”接着,他叹了口气:“哎,这地方人都跑光了,我们走吧,去翠云楼找点乐子!” 袁玉璋听后,嘿嘿一笑,调侃道:“老袁,露出真面目了吧,平时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你也会逛青楼啊?” 袁黄初赶忙摆摆手,解释说:“哎呀呀,你可别胡思乱想,坏我名声哈!翠云楼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娱乐场所,许多文人墨客都对它流连忘返呢。如果只是做皮肉生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名气呢。” 袁玉璋听后,带着一丝不满和嘲讽说道:“哦,原来是个正经地方啊?那我还是不去了吧,难得出来放松一下,还得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 袁黄初见状,急忙走上前去,硬拉住他的胳膊,劝道:“走吧走吧,别磨蹭了。相信我,去了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两人拐过几条街道,远远地就听到从远处传来阵阵歌舞喧闹的声音。 当他们距离翠云楼门口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店内的小厮已经热情地迎了过来,恭敬地问道:“二位客官,欢迎来到翠云楼,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 袁玉璋惊讶地与袁黄初对视了一眼,得到对方一个赞许的眼神之后,便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这小厮:“你这里都提供些什么样的服务啊?” 小厮流利地介绍道:“我们这里一楼有歌舞表演,客人们在舞台下方点些酒水吃食,边看边吃,也是一种娱乐消遣。二楼经常搞些贵重物品的展览和拍卖。三楼则是一对一的尊贵服务。” 说完给了袁玉璋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袁玉璋道:“这么豪华啊,长安城中能建三层的可是不多,你们老板有些实力啊…” 小厮打断道:“请问客官需要到几楼消遣?我们老板身份神秘,是不能说得。” 袁玉璋道:“带着我们都看看吧,你的跑腿费少不了你的!”说完摸出一颗金豆子扔给了小厮。 小厮兴奋地接住金豆子,忙不迭地用牙咬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释道:“客官您出手真是太阔绰了。我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打赏金豆子呢。”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将金豆子塞进了贴身的内衣口袋,然后热情地将两人请进了一楼。 此时,舞台上正有几名胡姬卖力地跳着舞。她们那妖娆的身姿随着腰间铜铃清脆的响动而不停地旋转、扭动,如同随风起舞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这一幕引得台下的一众看客们纷纷叫好,气氛热烈非凡。 一曲舞毕,胡姬们走下舞台,来到前排给客人们斟酒。这些美丽的女子在人群中穿梭,却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只咸猪手的骚扰。 然而,她们依然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和优雅,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与此同时,身后紧跟着一个收赏钱的小童,他们手中的罐子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快要装满了。 紧接着,舞台上出现了一名表演舞蛇的阿三。他手中拿着一支长笛,悠扬的笛声响起,那条蛇便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游动起来。 它灵活地穿梭于阿三的全身,甚至钻进了他的嘴里,最后吐出信子从鼻孔钻了出来。这个场景让观众们惊叹不已,但对于袁玉璋来说,却是难以接受的。 不忍心再看下去,心里暗自断定,这一楼只不过是普通大众消遣娱乐的场所而已。想到自己现在身为三品大员,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被人发现,毕竟还是要注意形象和面子啊! 原本想直接去三楼进行一对一的“学外语”,可听到二楼仿佛在拍卖什么古董真迹,好奇心上来了。 学外语什么时候都能学,大唐的字画要是搞点,万一将来穿越回去,那不就发了! 于是花钱买了个前排的座位,还交了一百两的保证金。 两人坐定,早走小厮奉上茶水点心,怕你喊得嗓子疼居然给个号码牌。倒是没出现阿拉伯数字,得,肯定又是神秘东家的场子。 台上此时正在拍卖的是两个非洲黑人僧只奴,那黝黑的肤色,强壮的身躯,主持人声嘶力竭地讲述有多么来之不易,特意讲明这可不是南洋的昆仑奴,而是大食国从远方捕获而来。 自打安史之乱后,朝廷调回边军平叛,西域便动荡不安,后来郭昕守安西都护府,屡遭吐蕃大军围困,丝绸之路断绝。贞元六年彻底与都护府失联。 大唐丧失了对西域的控制后,原本价格就高得离谱的僧只奴,更是水涨船高,涨到了令人咂舌的价位。于是,无数的冒险家和投机分子纷纷踏上了海上丝绸之路,远渡重洋,寻找赚钱的机会。 拍卖会现场,主持人一声吆喝:“诸位,今天的第一件拍品,便是一名来自海外的僧只奴!” “起拍价,一斤黄金!” 这个价格,即使是在丰收之年,也足够购买五六个丫鬟了。然而,在场的达官贵人却毫无退缩之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举牌加价。 随着一次次的喊价声此起彼伏,价格迅速攀升至十斤黄金。最终,这两个僧只奴被范阳卢氏在京城的公子以高价一举拍下。 坐在一旁的袁黄初笑着对身边的人说:“贤弟,你如今可是个有钱人了,刚刚又被封为高官,怎么不趁机买下一个,好给自己长点面子呢?” 袁玉璋笑道:“有钱也不是这个糟蹋法啊,等到了书法作品时候再来不迟!” 随着一阵铜锣声响起,又一件拍品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件拍品后,袁玉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这次展示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虽然那颗人头看起来栩栩如生,但他还是感到毛骨悚然。不过当他听到主持人报出那颗头颅的主人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17章 组织上派人来了? 原来那颗头颅的主人并不是黄巢,而是一些普通的起义军头目,比如山东草上飞和沂水刘老四等。这些人在历史上并不出名,所以他们的头颅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接下来,现场开始了一场激烈的竞拍。出价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在军中担任要职的世家子弟,他们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懦弱,但实际上却是一群贪婪而胆小的家伙。 他们没有勇气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但却有胆量用金钱购买别人的首级换取战功。 袁玉璋看着这群人的表演,不禁摇了摇头,感叹道:\"大唐的将士们竟然如此怕死,这样的国家不亡真是天理不容啊!\" 袁黄初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说:\"这种现象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改变了。如今已非盛世,贤弟你满腹经纶,为何不去参军为国效力呢?\" 袁玉璋连忙摆手说:\"我这人最怕死,你可别劝我了。我觉得多活几年,享受生活更重要。\"说完,两人相视大笑,自然知道霸气外露就是求死之道,谁会有事没事把造反挂在嘴边! 就在这时,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段悠扬的音乐,原来是拍卖会进入了文化环节。只见在场的文人墨客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准备在这个环节一较高下。 台上两个面容姣好的侍女缓缓展开画作。竟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袁黄初惊讶道:“不对啊,话说这吴道子被唐玄宗召到京都长安,入内供奉,充任内教博士,并命他“非有诏不得画”,自此所有画作皆入宫中,流到市面上就是违禁之物。怕不是假的吧?” 袁玉璋冷哼一声:“怕不是那田令孜在倒卖宫中财物,哼,陛下的日子怕是要过得紧巴巴喽…” 此时,底下参与竞拍的竟多了一些新罗人、日本人,疯狂地进行出价,看得出来他们对大唐文化的喜爱。 袁玉璋看着那些外国人,心中有些不满,这些外国竟然也来参加拍卖,真是让人气愤!不过还好,最终这幅画还是被一名世家子弟以高价拍走了。 看到这一幕,袁玉璋点点头,心里暗自庆幸,这幅名画出价高的吓人,幸亏自己没参与,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拍到什么价格呢。而且这幅画起码没有落到外国人手中,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 接下来,又展示了几件展品,但都没有引起袁玉璋太大的兴趣。他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拉着一旁的袁黄初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主持人宣布下一件展品时,袁玉璋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祭侄文稿》。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心跳加速,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没想到今天还有这个东西啊!”袁玉璋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号码牌,似乎生怕它会飞走一样。 他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有任何外国人胆敢竞拍这幅珍贵的书法作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其击败,绝对不会让这幅国宝落入他人之手。 《祭侄文稿》的故事发生在唐朝天宝年间,当时安禄山发动叛乱,河北诸郡纷纷沦陷,只有常山太守颜杲卿父子一门挺身而出,坚决抵抗。他们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颜杲卿被安禄山俘虏,并惨遭杀害。而他的儿子颜季明也在这场战争中不幸遇害。 颜真卿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他怀着对亲人的思念和对国家命运的忧虑,挥毫泼墨,写下了这篇感人至深的《祭侄文稿》。 整篇文稿气势磅礴,纵笔豪放,犹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颜真卿用他那雄浑有力的笔触,将内心深处的痛苦、愤怒和悲伤淋漓尽致地展现在纸上。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冲破纸张,直抵人心。 此稿被誉为“天下行书第二”,它不仅展现了颜真卿深厚的书法功力,更体现了他强烈的情感表达。 文稿在极度悲愤的情绪下书写,完全不顾及笔墨的工整与否,字随书家情绪起伏,纯是精神和平时功力的自然流露。 如今,《祭侄文稿》已成为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它见证了历史的沧桑变迁,也承载着颜氏家族的英勇事迹和崇高精神。 这件国宝级别的文稿,主持人竟定价为区区的五斤黄金,也不知道是识货的人都死绝了还是承平日久,谁也不愿提及安史之乱那段痛苦的记忆。 小日本率先举牌,直接喊出六斤的价码,展示出势在必得的架势,企图震慑众人,放弃竞拍的意愿。 袁玉璋刚想出手,角落里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举起了牌子,直接加了两斤。 小日本叫道:“八嘎!十二斤!” 那女子又举牌,旁边的丫鬟喊道:“二十斤!” 小日本彻底抓狂了,而那女子却始终表现得很淡定,每次加价都是轻描淡写地举起手中的牌子,似乎根本不在乎价格的高低。 她身旁的丫鬟也显得十分冷静,只是按照主人的指示喊出相应的价格,完全没有被现场紧张气氛所影响。 小日本站起身来,大声威胁道:“八格牙路!哪里来的臭丫头,我可是你们大唐请来的使者,外面的护卫都有三十人,小丫头,劝你放聪明点。” 他瞪着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气势压倒对方。 接着举起牌子喊道:“二十五斤!”心中却是紧张地默念:“不要跟了,不要跟了……” 主持人那兴奋的尖叫声将小日本从沉思中唤醒,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数字——三十斤!这位美丽的女子竟然出价三十斤!这可是拍卖行有史以来卖出的最高价格的物品啊! “请问日本使者,您还要继续出价吗?”主持人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得罪了这个大金主。 然而,此时的小日本已经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肉条不停地抽搐着,仿佛要炸开一般。他咬了咬牙,狠狠地将手中的号码牌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大门。 那位神秘的女子接过工作人员送来的文稿,小心地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好,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袁玉璋心里暗自琢磨着,日本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而这位女子肯定会面临巨大的危险。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袁黄初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走出这条街后不久,一群地痞流氓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凶相,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位女子。 关键时刻,那位女子身边的丫鬟挺身而出,勇敢地站在她身前,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面对那些伸过来想要调戏的手, 丫鬟毫不畏惧,一把抓住其中一只,用力一拧,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人的胳膊瞬间被拧断。 接着,丫鬟展现出惊人的身手,以一己之力与七八个大汉展开搏斗,她动作敏捷,下手狠辣,打得那些大汉措手不及。 尽管如此,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丫鬟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她始终没有让敌人靠近一步。 正庆幸呢,后面又跑来一群人,手里拿着长刀劲弩,将他们围了起来。丫鬟上前拼死相救,却被一箭射中大腿,倒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她奄奄一息。 那面纱女子 没办法,只好摘掉面纱,露出真容。这一下,日本使者们都慌了神,慌忙跪拜:“参见普康公主殿下!” 普康公主一脸威严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就把路让开,今天这事本宫就当没发生过,也不会影响唐日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然而,使者们并没有立刻听从她的命令,反而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犹豫。最终,其中一人站了起来,走到前面, 他冷笑道:“公主殿下,您恐怕还不知道吧,如今的大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唐了,连皇帝都成了田公公的傀儡和玩物。今日我们若是杀了你抢走这幅画,也没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即便有人追究,田公公也会替我们摆平一切。所以,还是乖乖把画交出来吧!”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刀,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普康公主义正言辞道:“小日本,我草你八辈祖宗,告诉李云龙,下辈子老娘还去抗日!” “什么?李云龙?我靠,这历史记忆错乱了?” 袁玉璋再一想,才明白过来,这个普康公主怕是个冒牌货的穿越者吧。居然是个女的,嗯,可以一救。日后找个能说话的 也行 要不然快憋死了。 小日本高高举起长刀,正要劈下,袁玉璋拿着手枪就伸了出来。“砰”的一声,子弹从枪膛里飞射而出,瞬间击中了小日本的脑门。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额头出现一个血洞,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巨大的声响将剩下的日本浪人吓得四散而逃。待人走光,袁玉璋才走了出来,用脚踢了踢小日本的脑袋,确保死得透透的,才站在公主面前。 袁黄初则去照顾地上的丫鬟,喂了特效药。 袁玉璋与普康公主四目对视,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公主先发话 “宫廷玉液酒,” 袁玉璋都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接道:“一百八一杯!”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不是,你有完没完?试不够了?” 普康公主撒起娇来:“哎呀,你对一下嘛,人家好久都没看到老家人了?” 袁玉璋气得翻白眼“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普康公主高兴的嘴角都压不住了,伸出手来:“同志,你好,我叫张岩,来大唐十年了。你呢?是组织上派来救我的吗?” 第18章 管家受贿 袁玉璋赶紧扭头看了看还在一旁救人的袁黄初,确认了他没听到这番对话。给张岩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快闭嘴吧,我的大小姐,啥都当着外人的面说!” 张岩还是很激动,上手抓着袁玉璋,生怕他跑了。撒娇道:“哎呀,这不是好不容易见到个老乡,太过激动了,走,到我家去,咱们找个密室好好聊聊。” 袁玉璋挣脱开,道:“我说这位?这位公主,你来十年了,我可是刚来没多久,正在小心翼翼的阶段,别把我脑袋给闹没了。你那公主府是我能去的?来个言官参我一本,我这穿越之旅可就game over了!” 张岩道:“不怕不怕,这是大唐,唐朝的公主向来豪放,不碍事的。” 这时公主府的护卫们终于找来,领队上前请罪,公主道:“不关你的事,是本宫私自出府。” 袁黄初给那宫女扎了几针终于醒了过来,将她靠在墙上歇息,才过来拜见公主:“下官太史局袁黄初拜见公主殿下。” 张岩这才端正起来,道:“袁大人辛苦了,本宫会记得两位救驾的功劳,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啊?” 袁玉璋撇了撇嘴,还是随意的一拱手:“回公主的话,下官新任左散骑常侍袁玉璋。” 张岩兴奋得低下头,从下往上仔细看了看袁玉璋的脸。大叫道:“这不是今天求雨的袁天师嘛,看来还是个有神通的啊?天师今后来公主府传授些法术防身如何?” 袁玉璋赶紧推脱道:“今日求雨皆是上天感陛下之诚,与下官并无多大关系,不过是些戏法而已,并无真才实学。公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岩还不死心,小样儿,这是怕耽误你升官发财吧。逼迫道:“天师所用武器可否给本宫看看?” 袁玉璋还在犹豫,张岩就伸手出来,照着他的腰上摸去,果然抽出手枪,张岩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天师,这把神兵就给本宫用用吧?” 没办法,袁玉璋只好小声解释道:“你省着点用,子弹打完可就没了!” 那领队看到公主与外男拉拉扯扯,咳嗽一声,上前道:“公主,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回府。日后再与袁大人请教。” 张岩道:“好吧,袁大人今日救驾及时,理应重赏,明日到公主府领赏。本宫向来不欠人情,若见不到你人,就亲自上门拜见!” 说完一个翻身跳上了马,接着吩咐道:“小玉受了重伤,送回家修养。府里拿一千两黄金。另外从队伍里再选一个给我当贴身护卫。” 一扯缰绳,策马离去,后方骑兵紧紧跟随护卫。 袁玉璋看着留下来的几名护卫将丫鬟扶上了马匹。还心疼地说道:“她受了重伤,怎么能受得了颠簸?” 丫鬟小玉道:“大人不用担心,小玉自小习武,皮糙肉厚,不妨事。今日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袁黄初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几粒丹药递给小玉,然后嘱咐道:“小玉,这是我炼制的丹药,每天吃一粒,用不了多久,你的内伤就能痊愈了。” 小玉拜谢告辞。两人也就此分别。袁玉璋前往家中,见到刘志远已经搬到了袁家。刘志远身着朴素的布衣,在大堂内等待。 萧若雪则端着热茶,给刘志远送上一杯。看到刘志远如此模样,袁玉璋感到有些愧疚。 毕竟,刘志远为了追随他,辞去了官职,这份情谊让袁玉璋十分感动。因此,他觉得应该给刘志远一些事情做,以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 于是,他吩咐萧若雪将管家的权力交给刘志远,让他负责管理袁家的事务。同时,袁玉璋告诉萧若雪,她可以安心地当袁家的女主人。 听到这句话,萧若雪非常高兴,因为这是袁玉璋第一次正式承认她的地位。虽然她目前仍然是奴隶身份,但在袁家,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只要能得到袁玉璋的认可,即使将来无法恢复自由身,她也愿意一辈子留在袁家,照顾袁玉璋的生活起居。 刘志远接过账册、花名册、钥匙,欣然表态道:“大人,以后您尽请放心,府中杂事,定会为您处理妥当。” 袁玉璋带着困意,连连点头。接着就走进后院歇息去了。 由于天降甘霖,解了朝廷之困,唐僖宗高兴之余,下令在京官员休沐三日。第二日袁玉璋也就睡起了懒觉,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扰了清梦,生起气来。骂道:“谁呀,烦死了!” 还在一旁梳妆的萧若雪,赶紧过来坐在床头:“主人醒了,今日来了许多长安的大官,派人送了贺礼。刘管家在外应付。可能人太多了,有些吵闹。我去让他们小声点。” 袁玉璋翻过身,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人情往来向来是最复杂的事,让他去办吧。还有,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主人吗?” 萧若雪低头道:“主人大恩,叫哥实在叫不出口。” 袁玉璋拉着萧若雪那修长的手,说道:“以后不许再提什么恩不恩的,这几日,我便找找人,将你的奴籍销了,咱们就做正经的夫妻。” 萧若雪道:“都听你的!主……哥!” 袁玉璋大笑,一把将萧若雪推倒在床上,道:“什么猪哥?重新叫!” 萧若雪脸红的紧,小声喊了一声:“璋哥!” “大点声,听不见!”袁玉璋手上却开始忙活起来, 萧若雪想着大白天怪不好意思的,手上紧抓着腰带。叫了两声璋哥后,胆子也大了起来,索性就遂了他吧,松开了手,任君采撷。 丫鬟们在门外催他们吃早饭,急的袁玉璋大喊:“不吃不吃,赶紧走。” 两人如同新婚夫妇般在房间一直闹了许久。 眼看太阳都快升到窗顶,袁玉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让萧若雪别闹了。萧若雪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仿佛在说:“谁让你刚才欺负我的。” 萧若雪唤来丫鬟们打来清水,然后将毛巾拧干,温柔地递给袁玉璋擦脸。袁玉璋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和灰尘,感受着萧若雪的关怀和体贴。 接着,萧若雪吩咐丫鬟准备饭菜,并亲自为袁玉璋穿上衣服,帮他整理头发。 用过午餐后,袁玉璋来到前院,看到仆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不禁感到好奇。 这时,裴安上前禀报:“大人,今日一大早,来咱们府上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刘管家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到现在还没休息过。而且,咱们的库房已经放不下这些礼物了。” 袁玉璋一听,脸色大变:“什么?收礼?我这三品官才当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当官的滋味呢,要是因为这件事被人弹劾丢官,那我岂不是太冤枉了!不行,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说完,他匆匆赶往库房,心中充满了忧虑。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见小院里刘志远正端着饭碗,站在一群人中间,嘴里嚼着饭菜,同时还不忘给手下的几个杂役吩咐事情。 看到他忙得饭都顾不上吃,袁玉璋心里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他放慢步伐,缓缓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刘管家,你这管理事务的能力真是不错,让人刮目相看啊!” 听到这话,刘志远急忙回头看去,见到袁玉璋后,立刻将手中的碗筷放在一旁,然后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袁玉璋行礼,并邀请他坐下。 笑着说:“大人您看,现在门口聚集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昨晚提前搬到这里来,今天可能会更乱套呢。而且,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不满意。不过,幸好大人您来得早,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接着又说:“大人,您看这情况,是不是应该给我涨点工钱啊?”说完,他嘿嘿一笑,露出了狡黠的表情。 袁玉璋脸色一变,淡然说道:“哦,今日收受贿赂,不知道按唐律,我是该杀头啊还是流放啊?” 第19章 长公主的底细 上回说到袁玉璋不满刘志远大肆收礼一事,找来询问,只等他亲口承认,便要将他撵出去。 跟着他的人,若是心术不正,些许蝇头小利就能收买,想来也不堪大用。 刘志远见袁玉璋一脸严肃,心中早就料到会有质疑。他不慌不忙地放下碗筷,然后示意身边的几个小厮和杂役离开房间。 待众人离去后,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收礼之事,并解释道:“大人,刘某收礼向来有所取舍。如果我不问缘由,来者不拒,恐怕大人的院子早就被礼物堆满,变成一座仓库了。” 袁玉璋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问道:“那刘管家是如何取舍的呢?” 刘志远嘴角微扬,露出自信的笑容,回答道:“当然是以是否对大人有利作为标准。若是收下的礼物对大人有益处,那么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反之,如果收下的礼物可能会给大人带来麻烦或者损害,我则坚决不会收取。不仅如此,我还会利用这些人的金钱,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大人效力。” 袁玉璋听后,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追问:“嗯,有点道理了,但具体该怎么做呢?请详细说明一下。” “比如昨夜刘某查看府中成员名册,除了大人,竟然连夫人也是官家奴籍,其他杂役小厮倒是付了工钱的自由人。 今日送礼的正好有刑部的人,还有万年县户房主事,他们两个已经去办理解除奴籍的手续去了。” 袁玉璋听后心里一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瞪着眼珠子说道:“嘿!我让你这么做了吗?你这才来一天,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啊?就敢私自给别人解除奴籍?” 刘志远见他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大人,您出手阔绰,宅心仁厚,到长安以来从来没有听过您有任何恶行。 至于夫人的奴籍一直没销掉,那肯定是因为大人当时的官职太小,不认识人罢了。 现在不一样了,昨天皇上刚任命了您新的官职,这第一件事肯定就是要让身边的人都脱离苦海呀。 而且,就算给他们解除了奴籍,也还需要经过主人的复核,等官方的文书下来之后,再交给大人您过目。如果大人不想让谁脱离奴籍,直接留下就是了。” 袁玉璋呵呵一笑:“刘志远,你这心思倒是缜密啊!不过,这么多礼?这么多人?之后朝会定会让我遭到弹劾,到时如何是好?” 刘志远道:“大人骤然得了一场富贵,缺的恐怕就是一场弹劾。求雨、施法散钱、救公主,这三件大事早让大人扬名长安了。 今日送礼的占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所谓的拥趸,个个挤在门外要见见大人的英俊脸庞。日日如此,大人成了伶人,岂不惹人耻笑。” 袁玉璋恍然大悟:“哦,你这是让我学萧何自污啊?我原本以为要等功成名就再使用这一招呢?没想到一个区区的三品散官就得学明哲保身中庸之道了?” 刘志远道:“哎,要想成大事,哪个王侯将相不得一忍再忍,修炼心性?”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老子好不容易来大唐一遭,可不是来受气的,自污可以,但是要用什么道德文章来约束我,那我可就恕不奉陪了。以后做事,掌握好分寸,这个家谁也不能受气!” 刘志远道:“明白!” 袁玉璋起身,拍了拍刘志远的肩膀道:“干得不错,自己给自己加点工钱吧,反正现在都是你管家,只要理由合适,若雪那边都会给你批钱。” 刘志远道:“嗯嗯,我肯定好好干!大人,等会我再招点人手吧。” 袁玉璋给他一个ok的手势,虽然看不懂,但就当他同意了。 有了刘志远这个好管家,袁玉璋也就放了心。毕竟,他为自己着想,也不能让人寒心不是。于是,袁玉璋决定带上裴安就去了蕲州刺史裴渥的府上。 当他们到达裴渥家时,看到家里一片忙碌,仆人们正在收拾东西。袁玉璋好奇地问:“老裴,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要搬家吗?” 裴渥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啊,我这个蕲州刺史本来就是个临时职位。这些天来,我四处奔走,想要恢复我的兵部员外郎职位,但上头就是不批准。他们甚至说我作为一个地方官,长期留在京城成何体统,开始催促我离开。” 听到这话,袁玉璋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满和担忧。他忍不住说道:“朝廷怎么能这样对待你?难道是因为我们走得太近,有人想借机对付我们?” 裴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只是邀请袁玉璋进入院子里的凉亭,并吩咐下人端上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两人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袁玉璋感到心情沉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也会面临类似的困境。他不禁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自己被免去官职以及与其他官员的矛盾。 他觉得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试图让他陷入困境。 裴渥拿起酒壶,轻轻晃了晃,将那股醇厚的香气释放出来,然后笑着说道:“来来来,尝尝看,这可是从遥远的西域运来的上等葡萄酒哦!如今这商旅们要经过吐蕃的势力范围,所以商税极高,但为了你,我还是不惜花费重金把它买回来。” 袁玉璋端起酒杯,闻了闻那浓郁的酒香,轻笑一声:“嘿,这东西我们自己也可以生产啊!之前不是听说有个神秘的大户一直在做买卖吗?难道这酒就是他自己酿造的不成?” 裴渥摇头笑道:“别开玩笑啦!我堂堂一州刺史,怎么可能买假货呢?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那个神秘大户的真实身份吗?其实这个秘密只有上层人士才知道,而我也是从我老师王铎那里得知的。” 袁玉璋闻言,立刻放下酒杯,眼神充满好奇地追问:“是谁啊?这么厉害!” 裴渥却故意卖关子,不肯直说,只是用手指了指上方。 袁玉璋见状,便顺着他的手势往上看去,疑惑不解地问:“嗯?你让我看天上干嘛?鸟人啊?” 裴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有趣!我说的‘上头’可不是指房顶哦,而是指我们头顶上的人——皇室啊!” “哼,小皇帝还会做生意?看不出来还有这才能啊?他宠信的那帮宦官张张嘴不就有人来送钱了,还用这样?” “不是他,是普康公主。” 袁玉璋支起身子,惊讶地问道:“谁?那个小丫头能做那么大的生意?” 裴渥赶紧用手压了压:“兄弟,小声点,妄议皇室罪过可不小。” “不是,这个普康公主今年才几岁啊?有十七八岁?” 裴渥接着说道:“这位普康公主可不简单,她是懿宗皇帝的第三个女儿,年纪仅比陛下大一岁。 五岁那年,她突然生了一场重病,陷入昏迷数日不醒,眼看着生命垂危。就在这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射进屋内。 太医赶紧进去诊治,发现公主已经没有大碍,但受到惊吓后却不再认得任何人了。” 袁玉璋听得津津有味,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裴渥继续说:“自那以后,公主唯独与普王关系亲密。懿宗皇帝在世时并未立下太子,病情加重时,被田令孜勾结神策军左右中尉拟定了普王为太子的遗诏,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公主也因此成为了长公主,凭借着这份荣宠,一时间风光无限。 她还依仗自己的权势,不断涉足各种商业领域,甚至将手伸向了原本由世家垄断的盐铁行业。正因如此,世家们都称她为‘大唐第一有钱人’。” 袁玉璋听完这段故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看来确实有一定的本事和毅力。” 裴渥道:“搞不好人家从小时候就开始谋划了,那才是可怕之处。” 袁玉璋咂了咂嘴,总结道:“京城卧虎藏龙的,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昨晚还救了她一命,早知道她这么有钱,找她买个宰相当当好了。” 裴渥笑道:“你小子啊,总要把官当到最大、三品现在都嫌小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老裴你有什么关系没有,我那里有个兄弟,把官辞了,非要跟着我,我想着人家十年寒窗不容易,不能把功名给丢了啊。能找个官给他当当不?” 袁玉璋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地看向裴渥。 裴渥一听,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嗯……我手里倒是有几个名义上的官位,不过都是些闲职,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要不这样吧,让他来我这里当个教谕吧!蕲州因为战乱,这差事完全就是个闲职,挂个名就行!” 袁玉璋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兴奋地举起酒杯说道:“好!太好了!还是老裴痛快!这样吧,你去蕲州,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要是碰到黄巢只管报我的名字,起码能保住你的命。” 裴渥微微一笑,拿手指点了点袁玉璋,调侃道:“哈哈,我早就怀疑你跟黄巢有瓜葛,现在露馅了吧?”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开怀畅饮起来。 袁玉璋此刻才不惧裴渥举报他,毕竟自己的神通,裴渥不知道见识了多少,他哪里会有那胆子。于是袁玉璋笑了笑,说道:“唉,乱世嘛,混口饭吃,都不容易。我看啊,你到了那边最好还是别轻易跟农民军打仗,别看他们现在被追得四处逃窜,但实际上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立刻崛起,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两人正在喝酒时,突然裴安从外面匆匆赶来,向裴渥禀报说家里来了封信,公主府派人来召见大人。十几个护卫守住了院门,吓得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去。原来,主母害怕发生意外,所以特意派了人来通知裴渥。 听到这个消息后,袁玉璋顿时怒火中烧,他用力将酒杯拍在桌子上,怒声说道:“这公主也太过分了吧,凭什么派兵围住我的院子?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完,袁玉璋怒气冲冲地告辞离去,骑上马赶回府中。一进院子,他就看到了公主府的护卫们,心中更是愤怒不已。他指着那些护卫,怒斥道:“你们这些人,居然敢围困我的府邸,到底是谁给你们的权力?” 第20章 给公主个下马威 护卫们个个手按腰刀,冷峻地看着袁玉璋,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等他咆哮完,领队上前拱手道:“末将奉长公主之命特来请大人到府一聚。” 袁玉璋拿着马鞭指着领队道:“我若是不去呢?我可是朝廷命官,不归长公主管辖,你回去复命吧!” 领队脸色不变,一把拉着马匹的缰绳,沉声道:“大人若是不去,我等便一直守候在此,公主有令,属下若是不能完成,便只有去死这条路了。” 袁玉璋冷哼一声,这是道德绑架吗?真是可笑至极! “你们想死就死外面好了!现在滚出我的院子!裴安,把门关上!胆敢有人闯进来,格杀勿论!”袁玉璋怒喝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本来对张岩这个穿越过来的老乡还是很有好感的,但现在他这样做,实在让袁玉璋感到失望和愤怒。这种明目张胆硬来的行为,着实触了袁玉璋的逆鳞。 他平时最烦的就是那些仗势欺人的权贵,而如今,张岩这个穿越者居然也如此滥用权力,简直令人发指! 袁玉璋从马上跳下来后,便径直走进了院子里。这时,刘志远快步走了过来向他汇报说:“大人,今天我们在流民当中招募了十几个农家子弟。他们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您是否要过去看一看呢?” 袁玉璋回答道:“哦,你招这些人来是打算当作护卫使用的吧?这件事情交给老刘负责就可以了,他身上的伤势应该快要痊愈了。让他仔细挑选一下,并加以严格训练和教导。至于兵器方面,可以放心购买。反正你与万年县的官员们关系比较熟悉,备案也相对容易一些。” 刘志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道:“好的,我会立刻着手办理此事。” 袁玉璋笑着补充道:“对了,志远,我已经跟蕲州刺史打过招呼了。他同意给你安排一个教谕的官职,品级为正六品。你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功名,如果就这样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然而,刘志远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大人,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为什么您不要我了?” 袁玉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看,误会我了吧,那六品官啊,就是挂个名字,你呢,就还在我这院子就行。什么时候想出去谋个仕途了,那也是个退路。” 刘志远道:“大人,我不要退路,这辈子跟定你了。”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好好,小伙子不错,踏实干吧,咱们的人以后会越来越多,你的任务也重。挂个官名办事会方便许多,这几天 多留意吏部的公文啊!” 说完就直奔后院,萧若雪此时急得不行 ,见袁玉璋回来,急切的迎进屋内,给他宽衣。吩咐丫鬟取来冰块降温。 “璋哥,外面那群人凶神恶煞的,不会是来为难你的 吧?” 袁玉璋脱去外套,只着了内搭,躺在床上,萧若雪 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丫鬟递过来冰镇好的葡萄。袁玉璋嘴巴一张,给萧若雪一个眼神。 萧若雪摘了一个递进他的嘴里,袁玉璋吃了葡萄趁机作势要咬她的手指。引得萧若雪 赶紧抽回手,看着袁玉璋哈哈大笑。照着他的腿拍了一下。 袁玉璋葡萄下肚,翘起二郎腿道:“放心吧,夫人,那都是长公主的卫士,我是她救命恩人,她敢动粗吗?” 萧若雪道:“我父亲以前好像说过这个长公主 ,夸她天资聪慧,少年老成。如今你跟她攀上关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看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你要是姓林,我还以为你是林妹妹转世呢?” “啊?璋哥你认妹妹了?还姓林。要是璋哥有那意思,就娶过来吧,我做妾就行。”说完,萧若雪低下头来。 袁玉璋坐起来一把将萧若雪搂过来:“哎呀,跟你开玩笑呢,那林妹妹是个小说人物,虚构的 ,怎么 ,还跟一个书上的吃醋啊?” 萧若雪道:“又骗我?我也是读过书的,哪本书上有林妹妹这个名字的 ?” 袁玉璋苦笑地一拍脑门,还真不知道咋解释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哎,对了,刘志远今天说已经安排刑部的人 给你们销奴籍,文书送来了没有?” 萧若雪道:“送来了,真是见鬼了,从来没见过 衙门办事能有 这么快的 ?给他们的赏钱还加倍了,告诉他们以后给咱们办差,好处也多。” 袁玉璋一刮她的鼻子:“真是个 好内助啊,把奴籍文书都烧了吧,再把这好消息告知大家。以后都按雇佣关系来,工钱一定要比市面上高。” 萧若雪道:“都听你的!” 歇息的差不多了 ,袁玉璋 就安排萧若雪给门外的护卫们送上冰蜜水,当家主母善良贤惠也正好给长公主做个榜样。 要不说男人们有了矛盾,双方都好面子下不来台的时候,女人出面就最合适,尤其还是温柔的女性。 萧若雪本身就出身名门,虽然家道中落,但自身的与人为善的贵族气质,还是让这帮坚硬如铁的护卫们感到亲切。 那小队长换了口气:“大嫂,弟兄们晒太阳问题不大,只是袁大人还是不要与长公主发生争执的为好。我们接命令时候,长公主也是让‘请’过来,并无恶意。大嫂还是再劝劝袁大人。” 萧若雪接过凉手帕,递给袁家卫小队长,柔声道:“我家大人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好好来请他也是愿意去的。你们拿着刀枪着实吓人。” 小队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是这样啊,我们也是在公主府霸道惯了,以后一定长记性!” 萧若雪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回去再劝劝,一匹马疾驰而来。小队长赶忙上去牵着马,护卫们纷纷整理着装,军姿挺拔。 只见那人跳下马来,二话不说照着小队长就是一鞭子,骂道:“混账东西,让你请袁大人,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随后他转头看向萧若雪,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原来那公主府消息灵通,早已将袁玉璋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府内人员画像自然也是烂熟于心。 所以当他见到萧若雪时,立刻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而袁玉璋将萧若雪收入房中后,杂役仆人们也都尊称她为主母。因此,他才能如此笃定地认准了她。 “夫人安好,我是公主府长史卢立新,奉公主之命前来邀请袁大人。”卢立新自我介绍道。 要知道,这公主府长史可是从四品上官职,负责管理府内所有行政事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面对这样的大人物,萧若雪不敢怠慢,赶忙回礼道:“长史大人辛苦了,请随我进院稍候片刻,我家大人身体略有不适,刚刚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等他恢复一些,应该就能见客了。” 说着,萧若雪便领着卢立新等人走进院子里坐下等待。 卢立新欣然从命,进入会客厅等待。袁玉璋接到萧若雪的通知后,叹了口气,开始更换衣服。 没办法,他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位老乡。毕竟,对方有钱有势,而且在大唐已经打拼了十年,而自己才刚刚来到这里。 还没走进客厅,袁玉璋就放声大笑起来:“哎呀,原来是长史大人啊!让您久等了,请见谅。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受了风热之苦。希望您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刁难护卫啊?” 卢立新站起身来,向袁玉璋行礼道:“袁大人言重了,那些大头兵都是些狐假虎威的家伙,他们的行为惊扰了大人和家人,我回去一定会严厉惩罚他们。” 两人坐下之后,袁玉璋吩咐下人将饮品换成冷饮,并对卢立新说:“长史大人,天气炎热,我看你也是年轻人,想必也喜欢喝冷饮吧?” 卢立新回答道:“多谢大人关心,我叫卢立新,大人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即可。” 袁玉璋微微一笑,示意他喝了一口蜜水,然后开始闲聊起来:“小卢啊,我这心里有几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望你能解答一番。” 卢立新心中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大人请讲。” 袁玉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问道:“咱大唐的公主未出嫁之前不都是住在宫里吗,为何长公主就能在外居住,还开了府?也没听说立下什么大功啊?” 卢立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实在没有想到这袁玉璋竟然如此直白地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 要知道,如果长公主所立的大功可以公开,那么朝廷早就昭告天下了。如今别人都对此事心知肚明而选择沉默不语,这位袁大人难道真的不懂事吗? 卢立新道:“长公主自小聪慧过人,对陛下登基多有助力,大人也是知道的,先皇在世的时候不理军政,导致皇权式微,长公主极善理财,包揽神策军后勤,这才因功得以开府。” 第21章 鸿门宴被枪顶着脑袋 袁玉璋闻言,笑道:“小卢啊,你说的都是明面上的,就没有私底下的不能拿到明面上的功劳吗?” 卢立新心里都快开始骂娘了,这人怎么这么如此无力,我应付一下你看出来就算了,非要逼问。真是原因我敢说你敢听吗?服了这个老六了! 脸上还是满面笑容,道:“别的下官就不知道了,大人,时候不早了,长公主还在等着你呢?” 袁玉璋道:“哈,那行吧,你先前面走,我稍后就去。” 卢立新站在原地不动,袁玉璋过去拍了拍肩膀道:“哎呀,放心吧,我的小卢大人,不会再放你鸽子了啦。肯定去。” 卢立新这才拱手道:“下官就在门外等候大人。” 袁玉璋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暗道:“看来这权贵层里也是有几个精英的”。 唤来裴安备马,二人便随公主府卫队来到普康公主府。 唐朝的公主府仪同亲王,府中人员配备、面积大小也只是比皇宫略低一个等级。光是朝廷编制人员和亲卫就有六百六十七人,更不要说其他杂役、仆人、后勤等人。 袁玉璋进了大门,下马继续步行十几分钟才到了公主的会客室。卢立新让袁玉璋稍等片刻,自己去请公主。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急得袁玉璋出门就想跑,这张岩谱还挺大,让她等了许久还非要报复回来? 门口两个侍卫把守着门,看的出来自己倒是挺受重视的,也就收了逃离的心。 张岩总算来了,带着一堆属官过来摆谱。长史、司马、橼、属、主簿、典签、典军、校尉、旅帅一一向袁玉璋行礼。张岩道:“这位就是求雨的袁天师,素有法术,以后都认识了,不得无礼。今日本宫拜天师为法术教习,但凡天师要入公主府,不得阻拦。” 众人齐声答应,便散了去。只留下卢立新一人。 袁玉璋道:“长公主殿下,我可没答应做你的教习哈?” 张岩脱了外套,接着脱衬衣。袁玉璋急忙起身,扭过头去:“哎,哎,你这干嘛呢?美人计?讹人是不是?” 张岩笑道:“我说老袁,你想什么呢,还不是天天热,你也赶紧脱了凉快凉快。” 卢立新上前就要帮忙。袁玉璋道:“不合适不合适,要是让人看见可就说不清楚了” 张岩哈哈大笑,道:“放心吧,这公主府我还是说一不二的,老卢自己人,知道我的身份。” 袁玉璋这才卸下伪装,脱了衣服。直言道:“靠,不早说,害我装了一天的逼,差点没累死。这小卢也是穿过来的?” 卢立新道:“不是,我是正经的范阳卢氏。大唐人。” 袁玉璋道:“你们公主这么信任你,不会没告诉你黄巢进京的事吧?” 卢立新道:“知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知道你还不回你的范阳老家去?到时候被灭了门你可咋交差?” 卢立新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道:“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毛病,内部的争斗一点也不比外面的少,让外来势力清理一下也好。公主为我一家想好了退路,管别人干嘛?” 袁玉璋钦佩的点了点头,这人够狠,是个能成事的! 张岩急切地插进来,道:“哎,老袁,讲讲你的技能呗?看咱们能不能强强联合,做大做强?” 袁玉璋笑道:“切,你一个女频的要什么做大做强?多养几个小白脸,夜夜春宵不比那强?” 回头看了眼卢立新:“啊,那个,顺嘴,不是说你!” 卢立新尴尬的笑了笑,此时也不好解释什么。 张岩叹了一口气,讲起刚穿越过来的惨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唐懿宗就知道跟伶人胡闹,几个子女的生活一点都不过问。几个皇子背后的势力互相争斗,要不是自己依附唐僖宗,有了田令孜他们的保护,恐怕早就死了。要不然你以为原本的普康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五岁就死了? 唐僖宗登基后,田令孜掌管神威军,极大的威胁到皇权。这才秘密让自己做生意,有了钱重建神策军,与旧神策军的左右中尉刘行深、韩文约分庭抗礼。可是现在空有挣钱的能力,威望、能力远远不能撼动这些权贵。过几年黄巢杀进来,这些军事大佬还不个个拥兵自立,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况且唐僖宗也没几年寿命啊。 袁玉璋问道:“你前世是干嘛的?穿过来也没带点技能?” 张岩道:“我前世是个富二代,就知道写经商的事,穿过来十年,也没开发出什么技能来。” 袁玉璋可不信这套,这个吃人的世道,全信别人的话就离死不远了。 “有钱不就行了!花钱买也能把对手买死不是?”袁玉璋可不想参与到这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里面去。尤其是田令孜,对他们兄妹俩有救命之恩,现在居然就嫌他权力过大,要干掉他了。 张岩急躁道:“有钱不行,我也派人到岭南开发银矿,想着多搞点银子,补充黄金和铜钱之间的缺位。可银子一多,光岭南一个地方就被祸害的不轻,资源就那么多,除了造成通货膨胀屁用没有。” 袁玉璋点点头,对张岩的遭遇深表同情,道:“我就一个三品散官,都是老乡,有需要就说话哈。” 卢立新眼见话题越跑越偏,插进来把话头又找回来:“自从袁大哥在京郊一展身手,求了一场好雨。公主和我就相信你是我们的人,如能一起联手,到时候裂土封王不在话下。” 袁玉璋心里只觉得好笑,看样子这是要把我当小弟啊。赶紧摆手道:“哎,那都是变的戏法,太史局那浑天仪能求雨的事,相信公主也是知道的,实不相瞒,这次穿越过来就带了个手枪,中间自保装逼用了几发子弹,眼看这命都快没了。还是希望公主殿下能把枪还我。现在没那么大的野心了,这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你们自己玩嘛!” 张岩见他油盐不进,就不打一处来。自己掏心掏肺什么秘密都跟他说,换来的却是冷漠。走到袁玉璋的旁边,一撩裙子抽出手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袁玉璋默念口诀,用法力将枪机锈死。确保这傻娘们打不响。故作惊讶道:“张岩,什么意思?不合作就准备干掉我?” 张岩挤出了几滴眼泪,道:“袁大哥不愿意救救小妹,那就先杀你,我们随后就自杀,反正在这大唐提心吊胆,没有一日舒心。” 袁玉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手中变化出一支冲锋枪,放在桌子上, “公主那个威力太小了,不如公主先去死,我呢过几日享受够了再追随你!” 卢立新看了一眼这支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张岩那惊异的眼神,就知道她手里的枪已然成了废物。立刻上前握住张岩的手,将手枪拦了下来。尴尬地笑道:“哎,袁大哥误会了,张岩哪里敢对你不敬,开个玩笑而已,是不是啊张岩?” 张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咳,袁大哥别生气啊,我就是个富二代,哪里玩过枪,你看,我连什么保险都不知道在哪儿?”说完将手枪放在桌子上,顺手拿起冲锋枪把玩起来。看她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子弹,又对准了袁玉璋。 之后袁玉璋接连拿出了手雷、防弹衣、头盔还有火箭筒,彻底将张岩的反抗心理击碎。 张岩高兴道:“原来袁大哥的技能是自带空间啊?这下好了,咱们武装起来一支特种部队,看谁不顺眼就杀谁?什么节度使、宦官干政全部给他清理掉!” 袁玉璋哈哈大笑,接着就将她手中的枪全部收了回去。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照你这么杀下去,大唐还有人吗?你这恐怖主义长久不了。” 张岩无奈只好换了招数,问道:“袁大哥,就算不合作,那以后若是碰到事了,能帮我一把吧?毕竟都是老乡嘛!比如,就把这枪给我一把吧?我们也就用来防身。不过这价钱……” 卢立新笑道:“钱的事好说,公主这些年倒是攒了一些。袁大哥尽管开口。” 袁玉璋掏出手枪,恢复了原状,道:“钱就不用了,缺了我自己会挣。那我就提几个条件。要不然这买卖做得跟假的似的?” 张岩道:“大哥请讲,只要不是搞把龙椅坐坐,都没问题。” “嗯,这第一件,你们也知道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是戴罪之身,虽说走了后门销了奴籍可还是罪臣之女,公主的身份给我老丈人家平反应该不是问题把?” 卢立新抢着回答道:“小事一桩,原大理寺寺丞萧让本就是个清官,官声极好,不过是受了权贵的陷害。今日袁大哥既然有意平反,这几日小弟便找人翻案,替罪羊也有的是。” 袁玉璋倒是惊讶卢立新这种毫不遮掩的态度,说陷害谁就陷害谁,大唐的官吏在世家子弟的 眼里原来也是命如草芥。 “此举会得罪田令孜 ,你确定 要做吗?” 张岩道:“无妨,那田老狗跟我们明里暗里不知道交手多少次了,不差这一回。” 袁玉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那个贴身侍卫 阿玉呢?” 张岩道:“她受了重伤,已经不适合再做侍卫了,打发了些钱让她回家了。怎么,袁大哥看上她了?” “人家对你忠心耿耿,你就这么将她撵出去了?” 卢立新解释道:“袁大哥有所不知,阿玉这些人从小就被培养起来,作用就是为主人 挡刀的。如今给了她钱,足够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 袁玉璋伸手打住:“行了,这人我要了,就算第二个条件吧。” 张岩坏笑一下,请袁玉璋讲第三个。 袁玉璋取出两把手枪放到桌上:“张岩,这两把枪足够你仿制了,你这么有钱,相信技术层面不是问题,但是就一个条件,绝对不允许伤害到我的人。否则咱们老乡之间就是战争!” 伸出手掌,只见上面不断变换着各种枪支弹药,坦克飞机的缩影。意在警告张岩唯一打交道的 方式就是和平,不要妄图去招惹自己! 第22章 建设步枪队 却说张岩二人看着袁玉璋手心里的武器缩影,眼中尽是羡慕之情。 卢立新思量着,以公主的财力和影响力 ,料想防止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看上去这袁玉璋也是个胸无大志,只会沉迷在温柔乡的人。不妨就与之交好。 与张岩交换了眼神,二人便齐齐跪下认袁玉璋做个大哥。真情流露,亦真亦假,袁玉璋也实在懒得分辨他们到底有多少真心,反正 不是敌人就行。 穿好了衣服,就此拜别。公主送了一车黄金做拜师礼。袁玉璋并未推辞,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一边还大声与裴安交谈,言明公主厚爱,赏赐那么多黄金,真是无以为报啊! 这番话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跟踪的暗探也及时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长公主已收下袁天师为助力,眼看着 大唐马上就要出现一个如同太平公主一般的人物了。 袁玉璋晃晃悠悠赶着马车,走到城门附近,竟看到 一群外族人拿着马鞭在抽打路旁商贩。城门守卫并不理睬。 那商贩的妻儿跪求放过,竟也遭到毒打。大唐虽国力衰弱,但也不是这些异族可以嚣张的地方。 袁玉璋停下马车,上前怒吼一声:“住手!” 这大音量吓了众人一跳,停下手。一个领头的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旁边一名随行翻译过来“那汉人,少管闲事!我家主人正在惩治这些奸商,与你无关!” 袁玉璋上前道:“商贩犯法自有大唐律惩治,你一个外族,有什么权力殴打我国百姓。” 那翻译道:“你是不知道这位领主是什么身份吧!” 袁玉璋道 :“我管你是谁?赶紧 道歉赔钱 !” 那领主立刻给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五六个异族人将 袁玉璋团团围住 ,挥动拳头 就打了过来。 袁玉璋灵活地躲避开,照着那人的下巴就是一拳,只打得仰天喷血。接着对下一个照着肚子就是一脚,踹得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不过几下而已,就将这几个手下打趴在地。那翻译咽了口唾沫,藏在了领主的后面。眼看就要过来揍领主。 那领主开始用汉语艰难地交谈:“你,你住手。我是黠戛斯汗国的特使,不得无礼!” “黠戛斯?没听过啊。再说了,跟你赔钱有什么关系 !” 那翻译探出头来,道:“黠戛斯都不知道,真是文盲!咱们北边的回纥就是他们给消灭了。这可是大唐的贵客!” 袁玉璋想了片刻 道:“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存在时间不长又被阿保机给灭了的黠戛斯啊!” 领主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阿保机?” 袁玉璋也懒得跟他讲解 历史了,拿出自己的鱼符表明身份 ,要求立刻赔偿。 领主摸出 一块金子扔给了那商贩,接过金子 ,商贩一家赶紧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去。 领主见袁玉璋也要走 ,便威胁道:“袁大人 ,以后见面最好小心点!” 这么件小事,袁玉璋当然不放在心上。上了马车就往家里赶。裴安 道:“大人,这黠戛斯世代与大唐交好,可千万别因为您这一打 ,影响了邦交?” 袁玉璋笑道:“你放屁,哦,就因为被人揍了一顿就要开战?那他们也就活该被大辽所灭。” 到了家中,将马车的金银交给刘志远搬进金库,看到院子里老刘已经开始训练护卫,心里颇为高兴。 看到他们还在练习些拳脚功夫,旁边刘志远准备的武器还只是些大刀棍棒 ,袁玉璋感叹一声这也太寒酸了。 叫来老刘,两人奔赴上次求雨的地方,这里有房子还偏僻,最是适合当训练场。袁玉璋从空间里拿出一支汉阳造步枪,详细讲解了用法和训练方法。 告知老刘,院子的护卫一定要找些忠心耿耿的 来练习步枪。可以分为两波,轮流到山里打靶练习。 刘耀章对这步枪爱不释手,这可太好了射击距离远不说,就算子弹打完了,还有刺刀可以用 ,而且对士兵力气和体质要求较低,不像弓箭手、骑兵那种,动辄需要三五年的训练时间。 若是枪支数量跟得上,练出一万大军就可横扫天下。到时候什么 吐蕃南诏农民军,通通不在话下。 正沉思呢,袁玉璋又拿出一支司登冲锋枪 ,交给刘耀章。道;“这是你的专用武器 ,这个射速极快,特别适合你近战。一定保管好。” 刘耀章练习了好大一会儿,便问道:“大人,咱们招多少护卫合适啊?” 袁玉璋笑道:“你在范阳时候,也是个小官吧?带了多少人?” 刘耀章道:“嗨,那时候带的兵又不是精兵,人多也没什么用 。百八十个 吧 。” 袁玉璋一口答应道:“好,那就一百个,你先仔细挑选着 。枪子弹什么的我都放在你们 宿舍旁边的 柜子里,上个锁,由你亲自分发。” 刘耀章难为情道:“大人,朝廷有规制,不让养那么多护卫。万一被哪个多嘴的 弹劾了,弄个谋反的罪名 可就大了。” 袁玉璋道:“放心吧,今天我到公主府去了 ,长安恐怕都知道公主已经拜我为师父了,我多找几个护卫,就说是为公主府临时训练就行,谁敢得罪 公主?” 刘耀章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大人,我保证 一个月就给你训练出来,就这种武器,横扫陛下的神策军都不成问题 。” 袁玉璋哈哈大笑。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步伐。今日都是喜事,当真“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回到家中,公主果然信守承诺 ,将阿玉送了过来 。袁玉璋吩咐下人给阿玉找了间房子住 ,赠送了一支手枪 。平时可以与护卫们一起训练。待伤痊愈后,再安排任务。 随后将身契交给阿玉,吩咐道:“阿玉,我府中从来不养奴隶,以后都是自由人。现在这里干着,哪天要是不顺心或者有更好的去处只管走 就是了。” 阿玉道:“大人对我这么好,甚至比公主都要好。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人的了。” 袁玉璋让萧若雪安排下住宿、生活问题,待若雪回到房中,就嗔怒起来,道:“我看这阿玉长得还是很标致的嘛,大人是不是看上了?” 袁玉璋笑了笑,道:“哎呀,又吃醋,我哪儿有那精力啊,对付你一个都够费劲了。” 萧若雪拧了袁玉璋的肚子肉,道:“对付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欸,疼,疼,”接着一把搂住萧若雪,大嘴就亲了过来。萧若雪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道“不行,得去刷牙洗脸!” 袁玉璋埋怨道:“都怪长公主那小丫头,为了挣钱连牙刷牙膏都发明出来了,搞得每天早晚还要刷完牙才能办事,哎!” 第23章 揍太监奉旨筹款 却说这日到了朝廷议政的日子,袁玉璋被僖宗点名参加,无奈只好起了个大早。真是没想到自己就住在了市中心附近,明明离皇宫那么近,还要被催促着五六点就在宫里候着。 直到通知大概十点左右才能与众位议事大臣见面,这才放松下来。但也没人敢离开大厅。有尿也憋着。 袁玉璋则不受这个约束,饿了就从袖子里变出些饼干点心吃,渴了就喝口可乐。直到有些尿意,将手一招,唤来一个小太监。递上一粒金豆子,道:“劳烦公公带我去方便一下。” 哪知这小太监收了金豆子却不办事 ,跟个哑巴似的站在旁边。袁玉璋歪头一想,大爷的,这宦官历来是田令孜的人,哪里会向着自己。 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衣领,大骂道:“我等朝廷大员肩负重任 ,若是憋坏了身子,你赔得起吗?”说完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门口的禁军听到 躁动之声,冲了过来 。袁玉璋大吼一声:“滚!” 吓得几人赶紧退了出去,殿里又没有死人,不过是个小太监被打了一顿而已,自己若是得罪了 朝廷大员,肯定没好果子吃 。管这破事干嘛! 袁玉璋狠命地踢了那太监一脚 ,道:“茅厕在那儿?说不说?” 小太监倒是个愣头青 ,挨了几下踢就是不给行个方便。袁玉璋倒也真不好意思,因为尿个尿就杀个人。 直接对着几位 老臣喊道:“有谁憋不住了 跟我走。我带你们尿尿去!” 果然有三个老臣再也受不了了。就跟着袁玉璋来到房子东边,对着 那小溪一撩袍子就开始了行动。 “哎呀!有辱斯文!侮辱圣地!我非要去告他一状!”一个太监领班急匆匆地赶到田令孜处报告。 那田令孜正带着唐僖宗与高级官吏议事,听说 这个袁天师大闹皇宫,立刻终止会议,带着一帮高官来到偏殿,与这些 散官谏议大夫议事。 田令孜怒不可遏,直接问道:“是谁敢扰了皇宫的清净啊?” 众人不敢答话,袁玉璋挺直腰杆道:“这个死太监明目张胆为难朝廷命官 ,想去如厕却不理不睬。士可忍孰不可忍!是我打的又如何?” 田令孜道:“哈,原来是求雨的 袁天师啊?这事自恃功高,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了?” 袁玉璋道:“不敢,我只是不把这个死太监放在眼里。仅此而已。” 田令孜看向下面的人群,使了个眼色。果然跳出一人弹劾袁玉璋道:“启奏陛下,臣听闻 袁天师 受封左散骑常侍以来,大肆收受贿赂,干预地方事务,视地方官吏入奴仆任意驱使,实在是目无法纪。恳请陛下撤销其官职。” 田令孜故作姿态地问道:“你这么污人清白,可有证据?人家袁天师要是不认怎么 办?” 袁玉璋嘴角轻蔑一笑,道:“是有人给臣送礼,不过 我都一一登记造册 ,所折合钱财,臣已放在随行车驾。实在是看到长安城中大量流民无处安置,虽降下大雨,但 今年庄稼已经绝收,后半年流民恐怕会死伤无数。臣未雨绸缪,为陛下募集资金,还请见谅。” 田令孜一愣神,想了想 便吩咐贴身太监将钱财拿到宫中。随后道“大唐有袁天师这种好官真是 幸事啊 !” 袁玉璋道:“臣能力有限,筹集资金有限,请陛下倡导长安富家大户、百官皇亲,都来捐献钱财,助流民度过难关吧?” 唐僖宗道:“袁天师言之有理,阿父,这种利国利民的 大事你觉得怎么样?” 田令孜看陛下都说话了 ,自然也不好反驳 。只能增加困难了:“陛下 ,筹款之事颇有难度,既然袁天师起了个好头,不如就交给他来办好了。袁大人?你可需要几日啊?” 袁玉璋心中暗骂,大爷的,死太监这是要我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啊!收税筹钱这种事向来出力不讨好,没有人愿意干这事。今日这么安排还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 感觉。 无奈只好提了个条件。道:“陛下,臣将要娶一妇人,只是那妇人父亲前些日子被冤枉,错杀了。希望陛下能帮他平反。” 唐僖宗高兴地问道:“哦,袁天师要娶亲了?是谁家的啊?” 田令孜接茬道:“陛下,正是前大理寺寺丞萧让。那人前不久刚被陛下朱批斩首, 这才多长时间就要翻案,对陛下威信可是大大 折损啊!” 唐僖宗此刻没有听田令孜的,原来昨夜普康长公主已经跟他通过气了。今日必须 给他把案子翻了。 直接问道:“刑部可有人在?对此事事如何看?” 刑部侍郎站了出来,道:“启奏陛下,那萧让案昨天出现新的证据 ,初步可以 断定,是被误杀了,萧让本身事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 唐僖宗微笑一下,道:“既然确定了萧让没错,那就立刻改判,宣告无罪,给予他家人补偿,在外流放的族人立刻无罪释放。莫要让人 寒了心!” 田令孜立刻将话题再转回来道:“袁大人 ,你还没有答应筹集救济款的事呢?萧让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又有别的变故?只有袁大人立刻做了善事,才能化解恩怨。” 袁玉璋道:“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臣就领了这个差事好了。” 田令孜吩咐翰林学士写好承诺书,拿给了僖宗看。 “袁大人,答应筹集善款黄金一百万两,为期一月?可好?” 袁玉璋朗声答道:“城中每日都有饥民饿死。若是一月,太迟了。不如就三天吧?” 田令孜大喜过望,这么快就上钩了,行,这次我看你 能不能草船借箭?还敢给我玩改日期这套? 小太监拿了文书和笔,走到袁玉璋面前。袁玉璋苦笑一声,签上了 自己的大名。 一众大臣早就想好了如何托词,哪知这袁玉璋签完字 就站在那里,也不像个过来要钱的。 眼见朝廷无事,理藩院大臣上奏:“陛下,黠戛斯汗国特使送来汗王求亲的 请求 。请求陛下将普康长公主嫁给大汗,黠戛斯将永世为大唐守卫边疆!” 袁玉璋立刻大喊道:“不可!” 第24章 揽事,拼命地揽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着实让田令孜惊讶,看来自己的收到的消息是真的了,长公主这么有钱有实力的人居然看得上袁玉璋这个只会装神弄鬼的神棍。 黠戛斯汗国求亲一事可是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通汗王的。想到这里也是来气,这黠戛斯配合唐军在三十多年前灭掉回纥,统一各部,实力不容小觑。 可偏偏上层都是软柿子。自称是汉朝投降匈奴的名将李陵的后羿,一直对中原王朝有着敬畏之心。与大唐取得联系后一直温顺听话,从来不敢有半分不敬。就算后来的安史之乱重创大唐,依然谦恭有礼。 发觉长公主势力大增之时,就秘密派遣说客到吐蕃、南诏、黠戛斯,鼓动他们向大唐求亲,如今回应的却只有 黠戛斯。 此番,一定要把长公主给弄走。 想到这里,田令孜大喝一声:“放肆,朝廷大事,多少大官都没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散骑常侍?” 袁玉璋道:“长公主是大唐的 中流砥柱,她若是去和亲,大唐哪里还有财力维持禁军,不用几年,关东农民军就会打到长安,到时候后悔晚矣!” 户部侍郎卢携是田令孜的人,立刻跳出来反驳道:“此言差矣,若今日拒绝黠戛斯,则大唐北部再起叛乱,谁人可挡?当年安史之乱幸得回纥兵相助才能收复长安。今日之黠戛斯比回纥更加强大,和亲若成,大唐可借骑兵剿匪,大乱可平。如此有利之事为何不能实行?” 袁玉璋道:“卢大人,你们卢家的后辈卢立新还在公主府任长史,此事若成,卢立新的前途你就不考虑一下了?” 卢携大言不惭道:“卢家当为大唐竭心尽力,一个旁系后辈绝不可成为国家大事的 绊脚石!” 兵部侍郎郑畋哈哈大笑:“好一个大义灭亲的长辈啊,我要是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差点就被你们骗了。那卢立新整顿盐铁为朝廷收上来大笔税款,得罪了卢家一部分元老,恐怕就有你把!今日非要断了他的后台才可罢休吗?” “郑畋,休要胡言!现在是讨论长公主和亲一事,不是说我们卢家的家事!怎么,你是不同意长公主和亲吗?万一惹怒了黠戛斯,北边一旦有变,该当如何?” 郑畋道:“陛下,长公主绝不可下嫁黠戛斯,正如袁大人所言,有她在长安,大唐就无后顾之忧。黠戛斯多送财物安抚即可,断不会生变!” 卢携逼问道:“我就问你,不和亲,派兵来犯将如何?” 郑畋道:“那我问你,和亲了就能保证不侵犯大唐了吗?文成公主和金成公主都去 吐蕃和亲,这战争可曾停下来过?” 卢携气得都开始挽起袖子,要动手了。袁玉璋大喊一声:“陛下,臣担保黠戛斯忠于大唐,断不至于求亲不成就心生恨意。” 田令孜道:“你凭什么担保,若是兴兵南下,当如何?” 袁玉璋道:“若真有异族来犯,臣愿意做一边将,不退敌兵,永不回长安!” 未等僖宗发话,田令孜大叫一声:“好!年轻人就是有志气啊!陛下,何不赏赐袁天师盔甲宝剑,以示鼓励!” 唐僖宗难为地小声说道:“阿父,朕还是很喜欢他的,不能让他留下来陪朕吗?” 田令孜表情严肃地瞪了僖宗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陛下,您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玩乐了。您要明白,作为一国之君,您肩负着国家和人民的责任。” 僖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理亏,只能听从田令孜的建议。他吩咐左右侍从准备盔甲和宝剑,并告诉田令孜要勤加练习武艺,以防万一。 接着,僖宗又下令以朝廷的名义为萧让平反昭雪,恢复他的名誉。同时,对于黠戛斯的和亲请求,僖宗表示拒绝,但会赐予他们茶叶、盐铁等物资,表示友好之意。 会议结束后,袁玉璋守候在宫门外,手中拿着纸笔,拦住每一个出宫的官员。他向这些官员解释,皇帝希望他们能够自愿捐款,帮助朝廷渡过难关。只要他们在纸上签名并写上愿意捐献的金额,然后由户部负责催缴款项。 经过一番努力,最终得到了一千两黄金。袁玉璋将这份清单交给了户部侍郎卢携。卢携看着清单,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调侃道:“袁大人真是爱面子啊!忙活了半天,才收到一千两。陛下可是交代过要筹集一百万两呢!照这个速度,我们至少需要两年时间才能完成任务。” 袁玉璋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让他吃点苦头。道:“早就听说范阳卢氏家资颇丰,卢大人何不带头捐些钱粮,也是造福于民嘛!” 卢携斜眼看着袁玉璋:“卢家是有钱,可有钱也不给那帮穷棒子啊!他们是大唐的 子民,又不是我卢家的,我管他们死活!倒是袁大人 完成不了 任务 ,可就等着杀头了 。” 袁玉璋叹了口气,笑道:“老卢啊,话别说那么早?你不知道我是长公主的人吗?这点钱对公主来说还算事吗?” 卢携道:“那就正好啊,你这一举将公主府数年积蓄挥霍一空,他们退出的 生意 自然会被世家大族瓜分殆尽,到时候这公主就没什么用了!” 袁玉璋怒视卢携道:“行,算你们狠。” 一甩袖子便离开了户部,回到府中,卢立新就带了十万两黄金用了二十辆马车拉着过来。 卢立新道:“听闻袁大哥在朝堂之上为长公主说情,又揽下赈灾重任,长公主当场就命我将府中 存银拉了过来 。长安的几处粮仓存粮数百万石,都可奉送。” 袁玉璋拱手道谢:“行,到底是老乡,原本以为你们这俩富二代都只会捞钱,看来还是有些良心的。放心吧,这些就可以了,其余的我自己去想办法,总不能为了我就把公主府给掏干净了 。” 卢立新道:“袁大哥,如果真有需要,公主说了,大不了把长安城里的几个酒楼还有会所全部卖了,也要让您完成任务。” “哈哈哈哈 ,谢了,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还是很懂事的,告诉张岩,袁哥很感动!” 送走了卢立新,急不可待地将萧家平反的消息告诉了萧若雪。当夜在家中设置灵堂,拜祭父母。 刘志远这时也带来了好消息。刑部派人已将萧让等人的尸体从乱葬岗挖出,在义庄存放。因天气炎热。还望大人尽早选择陵墓安葬。 袁玉璋将这些事交给刘志远,务必今晚搞定选墓地、买棺材等事。需要多少钱尽管去金库里拿。 刘志远领命而去,有了黄金开道,万事顺利,人手方面就更加不缺,随便招呼一声,流民乌央乌央地都来了几千人。 买了大量的胡饼肉汤。甚至都不用给钱,这帮人就让干什么干什么。 一夜之间就完成 入土之前的所有事宜,袁府这边,忙碌地置办各种素衣、饭食,招待宾客之事。 待次日一早 ,出殡之时,万事皆备。唐僖宗专门下旨表彰萧让的功绩,赐予抚恤金。百官也跟随送来礼物。 袁玉璋带着萧若雪引领着浩荡的送葬随队伍,前往京郊。因流民聚集过多,戴孝者即可领取饭食。半个长安都为之一白。坊间竟传出了“这事办得可比皇帝都排场”的恶言。 第25章 公主的诚意 萧若雪拉着若雨,和袁玉璋一起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哭泣道:“爷,娘!今日我萧家得以平反全靠玉璋苦心经营,他待我很好,妹妹也安排了私塾教习,流放岭南的堂哥也在派人寻找,若是活着咱们萧家也不会断了香火。你们九泉之下安息吧。” 袁玉璋道:“岳丈大人、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明日我便与若雪办婚事。小婿在朝中被人排挤,不想若雪受人指指点点,因此也就顾不得什么守孝期,望二老体谅。” 萧若雪闻言一愣,想起被抄家以来的一路心酸,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袁玉璋此刻也想起自己在现代,无父无母,全靠孤儿院养大,没想到到了古代见到岳父母却还是阴阳两隔,不由得也是一阵心酸,不过好在与若雪感情深厚,在这唐末乱世,相依为命也能安度此生。 一手搂住若雪,一手拉着若雨,此刻也是家庭圆满,若非必要,实在也不想打打杀杀。 想法虽好,可身在居中,历史的大势所趋断然不会让你一个拥有神力的人去苟且的。 原来今日拜祭,长公主 竟然也在。祭拜完毕后,又在马车中约见了袁玉璋。大唐的公主向来不拘小节,光天化日的与一男子堂而皇之密谈,丝毫不顾及皇家脸面。 一众吃饱的撑得的言官早就做好了弹劾的准备,就算弹劾不成 ,起码公主府也会 花钱来买断 文章。 马车里 ,只有两人。张岩问道:“袁大哥,接下来怎么打算,现在有情报表明田令孜还在鼓动黠戛斯特使反叛。看来不久后必有大战。” 袁玉璋满不在乎道:“历史上这黠戛斯可是个好邻居,放心吧,就算有点摩擦,也是小范围冲突,断不至于大战。最不济我就上战场嘛” 张岩道:“袁大哥带有空间,小妹自然不担心,只是这田令孜诡计多端,多少英雄好汉都 死在了他手里。眼下的筹款就是一关,袁大哥有什么良策过关吗?今日给我个准信,若是凑不齐,我就将长安的地产全部卖了!” 袁玉璋赶紧摆摆手,道:“那不就是欠了你老大的人情,算了,你要真想帮我,就给我搞一份这些世家大族的藏钱的 地点。” 张岩笑道:“袁大哥不会是想 去偷吧?” “说得真难听,那叫借,当然我也没想过还。反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我这儿倒是有个消息,田令孜的 哥哥陈敬瑄,现任西川节度使,在那里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每年都会运送大量财宝来给田令孜贺寿。” “田令孜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怎么哥哥姓陈他姓田啊?” “欸,估计是被阉了,怕辱没祖宗,才改姓的。不过他们哥俩关系可是真好。” 袁玉璋笑了笑,道:“可以,你把他们的路线给我 ,另外,我可不信光西川一个地方就能凑够那么多钱。” 张岩道:“放心,公主府的情报网资料全着呢,回去我就让立新给你送过来。” 二人商议已定,袁玉璋便笑着离开了 公主马车,恭送离开。 待袁玉璋全家回府,刘志远汇报,长安城的流民还在跟随,怎么劝都没有用,眼看天都黑了,还有两千多人在外。用不用派老刘的护卫队驱散? 袁玉璋道:“哎,都是穷苦人 ,只要没有过激行为,到了饭点就给他们施粥。明日还要准备婚事,后天就拜堂成亲 ,要用的人手还要好多呢,你多费些心。” 晚上卢立新果然送来情报 ,袁玉璋结果一看,好家伙 ,还真没藏私,长安城附近的世家大族的仓库地址,包括里面有多少货物全部都登记的一清二楚。公主这情报网果然不容小觑啊。 卢立新刚想走,袁玉璋便叫住了他。尚有一事相求。 卢立新道:“袁大哥,有事尽管说话。\" 袁玉璋道:”后天我就要与若雪拜堂成亲 ,你也知道 我在长安就认识个 裴渥,还被田令孜给发配到蕲州 了,现在也就跟公主 你俩熟悉了…” 卢立新恍然大悟,道:“哦,明白,明天我就公主的侍女前来把嫂子接到公主府去,对外的身份就是公主的义妹。” 袁玉璋赶紧摆摆手,道:“哎哎不行,这要是公主的妹子,那不就是 皇家的人了 ,规矩多得要死,宫里搞不好还要来人管。不又要等上几个月。” 卢立新大笑道:“袁大哥 是一天也不想与嫂子 分离啊?真是恩爱夫妻啊!” 袁玉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尽快办完事吧。” 卢立新道:“袁大哥要是不嫌弃,小弟这就给嫂子伪造个 履历,身份就是公主从小长大的高级女使,也是有品级的,不过不归吏部官,他们也不会来追问。你看怎么样?” 袁玉璋闻言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卢兄弟办事就是靠谱啊,也难怪张岩 会喜欢你,我要是女的,也巴不得早点嫁给你!” 卢立新小脸一红,赶紧拿纱巾遮住了,道:“那袁大哥,我就告辞了,明早就派侍女来接。” 袁玉璋点了点头,目送卢立新从侧门出去。到了房中,与若雪交代诸事。萧若雪还颇为紧张,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公主呢 ,怎么行礼?怎么称呼?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啊? 袁玉璋笑道:“放心吧,你就是给他一巴掌,都不会有事的。” 萧若雪伸出手来拧了一下,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泼妇是吧?见到公主还打一巴掌?我先好好收拾你一通再说!” 两人春宵苦短,一大早,公主府的女官带了两名侍女和一顶轿子就来接人。袁玉璋让阿玉辨认无误,确认都是熟人后,方才让萧若雪姐妹 上了轿子。 看着萧若雪居然还有些眼红,袁玉璋笑道:“这儿舍不得我啊?放心吧,就在外面一夜,你就还回我的被窝。哈哈!” 萧若雪看了一眼旁边的若雨,小声骂道:“再当若雨的面胡说八道,有你好看!” 袁玉璋忙吩咐老刘带上四个护卫跟随 ,看到老刘拿着刀剑出来,上前吩咐道:“护卫夫人就带枪!” 老刘疑问道:“大人,这是公主府,带枪过去不合适吧?” “正是公主府才带枪过去,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问了就说你们是打仪仗的。你带刀人家才会拦你。” 老刘这才明白过来,叫了四个踏实的小伙子就跟着离开了。 刘志远给公主侍女送了几篮子铜钱,若是遇到流民拦路,就当是喜钱撒出去便是。 一切安排妥当,路上偶然有些流民凑上前,但都被 老刘那凶神恶煞的脸庞 吓得退到很远。倒也平安入住公主府。 张岩出门迎接,一下轿子就拦住要施礼的萧若雪,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门。叫来所有女官,吩咐道:“这位是我认得姐姐,所说不在朝廷名录,但谁要敢怠慢,立刻发送到边关为奴!” 萧若雪怯生生地小声说道:“长公主殿下,民女身份低微,怕不值得如此相待。” 张岩道:“欸,若雪姐姐,过两天拜堂后我就该叫你嫂子了,你可千万别客气,需要什么只管跟他们说,公主府里你随便指使就行 ,别看她们 头上带的帽子还分上等级,其实就是个屁,今日,你就安安分分当新娘子。我府中会操持 婚事的执事有好几个,一定给你办的风风光光!” 萧若雪露出笑容道:“多谢公主殿下!” 张岩欸了一声:“叫妹妹,叫殿下生分了!” 萧若雪这才叫了声:“妹妹!” 若能把婚事办得妥当,袁玉璋那边就算攀上了关系,以后不论怎样,也算有了强大助力。张岩与卢立新也是卯足了精神把婚事办好。 陪嫁的礼品都是按郡主的规制来。全府上下都在忙着采买、布置。时间太过匆忙,明日便是出嫁的日子。哪个郡主办婚事不得准备一年以上。 卢立新定下准则,凡是确定一日之内不能办妥的,替换物品可直接往贵重上面来。 公主也发下话来,谁敢出了岔子不尽心,轻则打板子,重则发配边关。 第26章 新婚夜干大事 萧若雪带来的人 全部住在一个院子里。公主府安排了 许多丫鬟奴仆 伺候。甚至连老刘这些护卫们都 分了四个房间。门外安排有公主府配甲侍卫站岗,没有命令绝对不进院子打扰。 老刘出于 警觉,将护卫全部安排在一间房里。虽说有公主府侍卫站岗,但自身的保卫工作也绝不放松警惕。将自己的 命交给别人 ,那绝对是保卫工作的大忌! 好在公主府相当给面子,并未有出现摩擦情况。最多 就是卢立新过来问了一下老刘,提出想看看这支火器。 卢立新是老面孔,老刘将子弹清空,交给他把玩了一阵。也就还给了他 。 开玩笑地说道:“这支火器公主府研究了半年都没有研制成功。要么是材料不过关,要么就是弹药不合格。真羡慕你们,能拥有他。” 老刘本就 不善言辞,安慰道:“大人与我家主人交好,只要你去求他,他肯定会给你们几支玩玩的。” 说完就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人家是公主府的大官,怎么会拉下脸去求大人 。不过也实在想不起来怎么把话圆回来。 卢立新苦笑道:“这种火器都是一场战争的关键所在,有一百火器手,异族就是有一千骑兵 也绝不是对手。你家大人可不会轻易给人。老刘,以后有空就多来公主府玩。咱们探讨探战阵之事。” 老刘点了点头,目送 卢立新离开。 这日,袁玉璋按照娶亲的流程,派出刘志远到公主府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时间紧任务重,这些流程匆忙得一天搞定。 袁玉璋这边却在热热闹闹的地准备明日迎亲拜堂。当朝三品大员娶亲,万年县的官吏们哪里敢怠慢,派出所有衙役、土兵上街维持秩序。 袁玉璋骑着高头大马,二十多名护卫穿着新式军装,脚上穿的是皮靴,背着步枪,整齐划一地在前面开路。后面抬花轿的 、抬聘礼的、吹吹打打 的鼓乐队,甚至流民也打扮一番,跟在队伍后面捧场 。 队伍绵延十里,当真是长安城的大事。 袁玉璋进了公主府,卢立新带着一群年轻子弟堵住大门非要袁玉璋给他们表演节目。没办法使出了现代人老玩的那个火苗变玫瑰花的把戏,唬得众人连连叫好。 接着手心冒出火苗,趁着大家躲避,冲了进去。没想到一关之后还有一关。 张岩此时代表的就是娘家人,派了众多丫鬟堵门要红包。丫鬟们平日里紧张严肃惯了,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开心的日子,自然要好好捉弄一番。 刘志远在后面拎着装钱的布袋,每人发了好几吊钱。姑娘们很开心,还是不放开。拿出毛笔非要在袁玉璋脸上画画。 袁玉璋 无奈点了点头 ,伸出脑袋就让她们画。小丫头们捉弄地画了个乌龟。还不让擦,必须这个样进去迎亲。 终于进了闺房,袁玉璋躬身行礼道:“娘子,我来迎娶你了!” 萧若雪戴着红盖头 ,一言不发。妹妹萧若雨哈哈大笑,扭动着若雪的胳膊笑道:“姐姐你看,姐夫脸上画了个大乌龟。” 萧若雪啊了一声,掀开盖头的一角看了一眼,噗嗤一笑。吩咐道:“快给他洗把脸,这个丑样子怎么去见公主!” 丫鬟们笑嘻嘻地打来水,请袁玉璋洗脸。袁玉璋 洗了一把脸,感叹道:“哎呀,公主府的丫鬟们也是女中豪杰啊,一个个都这么厉害。没有亏待我这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吧?” 丫鬟们齐声道:“袁大官人,姐姐今日打扮的非常漂亮,你要不要看看真假啊?我们可都是非常仰慕你,你就不怕娶错了老婆 ?” 袁玉璋故作惊讶,道:“呀,是啊,你们可别把我娘子给换了,我得好好看看。” 说完便伸过手来。萧若雪急忙 打了他一下,道:“哎呀,听这些小姑娘的玩笑话,这盖头也不是这个时候揭啊!莫要坏了规矩。” 袁玉璋笑着对丫鬟们说道:“嗯,确定是我 娘子了,一般人打我可没那么厉害。”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接着便带着萧若雪前去拜见长公主 。 袁玉璋和萧若雪齐齐向公主下跪行大礼敬茶,才十几岁的张岩一本正经地叮嘱道:“婚后可要好好过日子,早生贵子。”说完再也忍不住 噗嗤一笑,赶紧用手帕挡了挡。 接着又叮嘱新娘子:“若雪姐姐,要是受了欺负,可得给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哈 !” 袁玉璋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差不多得了,赶紧放我们走吧!一直在这儿还怎么早生贵子?” 张岩笑了一阵,道:“去吧!” 鼓乐手吹打起来,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簇拥着夫妇二人离去。 进入府中,拜祭天地,再拜父母牌位。夫妻对拜后 ,两人便入了洞房。 给新娘子掀了盖头,戴上凤冠的 萧如雪面容白皙精致,带着少女的脸红。惊得众人都没了声响。 饶是媒婆见多识广,打破冷场,催促两人喝了合卺酒,吃了饺子。 费了好大劲请来的户部侍郎郑畋念起了证婚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走完流程 ,出门 招待宾客。皇帝也派了太监送来贺礼 。朝廷百官 也来了许多相贺。 太史局的袁黄初带着原来的一波手下前来贺喜。看到熟人高兴,袁玉璋着实被灌了不少酒。 所有宾客都看到新郎官醉的一塌糊涂,被一群人抬到了洞房。接下来刘志远便忙着送客人,安排诸事,也是忙得一塌糊涂。 洞房里,萧若雪正打来热水给袁玉璋擦脸更衣。埋怨道:“你那些朋友怎么这么不晓事,人家都是喝得白水,偏你要喝真酒,吐了一地高兴了?” 袁玉璋醉醺醺道:“哎,没事,还能喝。娘子,天色已晚,歇息了吧。” 萧若雪叫走丫鬟,若雨也被婆婆带走睡了。正要给他脱去内衣,袁玉璋睁大双眼一把握住萧若雪的手。 “若雪,我没事,可别脱那么早,还有事没干呢 ?你去把阿玉姑娘给我叫来。” 萧若雪惊讶地啊了一声:“这新婚之夜你要干嘛啊?” 袁玉璋道:“人不可能连着干几件大事,谁也不会想到哪个新郎官会放着 如花似玉的娘子不碰,还能去办大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萧若雪虽不解,还是去叫了阿玉。 等阿玉过来时,袁玉璋已经穿好了夜行衣。吩咐道:“阿玉,这些日子枪练的怎么样?” 阿玉一见主人这个模样就知道要安排任务,高兴 地说道:“大人,这些天 跟着刘大哥练习了长短枪,能熟练掌握了。” 袁玉璋叫了声好,扔给她一套夜行衣,让她回去换上 。阿玉道:“江湖儿女 不在乎这套虚礼,不能耽误了主人的事,” 就在洞房里脱下外衣,换上了夜行衣 。两人扎上武装带,带上冲锋枪。就要出门。 萧若雪紧张地问道:“璋哥 ,一定小心点。” 袁玉璋照着脸上就亲了一口。道:“没事,就是出去溜达一圈,在家等我哈。” 出了门两人 用力一跃,跳上房顶。袁玉璋用起法术 ,叫来 魔毯,阿玉也不质疑,跟着袁玉璋坐了上去。 第27章 长安妖风大案 却说这送礼队伍一路上可谓艰辛无比,自出川之后,就一直遭遇劫匪袭击,但因为有军队护送,所以也没有什么损失。 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地前行,终于到了陈仓道。陈仓道作为入川的重要通道之一,地势险要、道路崎岖难行,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 经过连续数月的艰苦跋涉,这支队伍终于走出了陈仓道。 此时已经进入凤翔节度使的辖区,而凤翔节度使得知此事后,也特意派了一支军队来护送这批礼物,并告诉他们可以加快速度前进,因为前方已经没有任何阻碍。 眼看着明天就能到达长安城完成任务,领队决定让大家在城外宿营休息一晚,这样明天就能精神饱满地进城交货。 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并燃起篝火取暖做饭。 袁玉璋和阿玉从高空俯瞰时发现了这个庞大的营地。只见营地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搭建帐篷和准备晚餐。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营地竟然还有上千名士兵负责护送这批礼物。 袁玉璋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心想这么多人,自己根本无法下手啊!他只能带着阿玉悄悄地降落在附近的一座山上,然后慢慢地向营地摸去。 当他们接近营地时,阿玉主动提出要去检查一下那些车辆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袁玉璋同意了她的请求,并叮嘱她小心行事。过了一会儿,阿玉回来了,向袁玉璋汇报说:“大人,这些车里除了大量的黄金之外,还有许多珍贵的珠宝和一些玉石、药材等物品。” 袁玉璋大喜过望,立刻让阿玉紧紧抱住旁边的石头。紧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天空中竟然传来阵阵隆雷之声,狂风呼啸而起,燃烧的火堆也被吹得四处散落,甚至点燃了附近的帐篷。 士兵们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纷纷从营帐内跑了出来。然而,这股狂风实在太过猛烈,许多人根本无法站稳脚跟,只能狼狈地趴在地上,拼命向水沟爬去以保全性命。 袁玉璋看准时机,迅速施展法术,召唤出一道巨大的龙卷风。这道龙卷风威力惊人,瞬间将蒙着黑布的货物以及马车一同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袁玉璋带着阿玉回到了长安城中。刘志远早已提前买下一座宽敞的大院落,等待他们归来。两人将所有的马车带回院子后,便开始动手卸下车上的货物。阿玉和刘志远上前仔细查看并开始拆箱归类。 袁玉璋看到那个最大的 马车,挺感兴趣的 ,走到 跟前,刚要去掀开,阿玉拦住了他,道:“大人,小心,听说 有些商队就喜欢在货物里隐藏埋伏,万一里面有刺客可就麻烦了。” 袁玉璋点点头,交给了阿玉。阿玉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枪警惕,另一只手慢慢拉动黑布。 里面竟然是六个蜀地美女,经过袁玉璋的空间倒腾,她们全部在昏迷中,还好时间很短,要不然肯定没命。 将她们全部弄下车来,绑了起来。一瓢凉水泼了下去,阿玉就开始了审问。 原来这些人都是陈敬瑄特意调教的舞女 ,献给田令孜的。本来都在运粮队里假冒士兵,白天出力推车,晚上还要被军官侮辱。 出了陈仓道 防卫就变成凤翔节度使接管。领队怕他们被士兵糟蹋了,就全部锁在笼子里。 一路也是吃尽了苦头,阿玉询问袁玉璋:“大人,这些女子知道我们做的事了,要不要杀了?” 袁玉璋现在虽然对杀人 这事不太敏感了,但人家确实没惹着咱啊,就这么杀了。他可下不了手。 “阿玉,这些女子你再查查底细,如果都是苦出身,你就把她们培养一下好了,以后给夫人做个贴身侍卫吧。” 阿玉发愁道:“大人,这些女子一看就是做暗桩的好手,若是放在身边,难保不会出事?” 袁玉璋道:“所以需要你仔细甄别一番啊?那训练过的,或者身手好的或多或少总要留下点痕迹吧。发现有问题你就按自己想法去办吧。” 阿玉不再追问,全部脱了衣服,检查一番后果然直接掐死两个。剩下四个还要继续考验。暂且就留在此地。 刘志远清点一番后过来报告:“大人,这里的黄金 、玉石、蜀锦、药材、珠宝首饰加在一起,初步估计价值大概五十万两黄金。 袁玉璋疑问道:“这么多货物才那么点钱 ?” 刘志远道:“这西川之地向来贫瘠,能搞来这些钱 就足见陈敬瑄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嘛,再多他们就运不过来了。” 袁玉璋道:“妈的,光这一次就快把我身体给掏空了,法术很费精力的啊!成心不让我洞房啊。” 刘志远奚落道:“大人不是天天做新郎 ,还差着一天” 袁玉璋踢了他一脚,问道:“还有没有大点的空仓库,我去搞点粮食,光弄钱,经过那帮贪官污吏层层克扣,也就没什么钱买粮食了。” 刘志远想了想道:“城东有个中转站,以前是神策军囤积粮食的 。不过都废弃二三十年了。” 袁玉璋拿来地图,让刘志远指明了地点,吩咐刘志远看管好物资。接着就又行动去了 。 这次偷粮食比较简单,不像密室那样,层层把守。按照卢立新给的 单子开始行动。这些传承百年的五姓七望, 即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一夜之间全都遭了殃,袁玉璋就像是个大闹长安的孙悟空,到哪儿都是一阵妖风,忙得各府的家丁到处寻找,官府也惊动得连夜安排衙役搜查。 袁玉璋将这七家的粮食全部放在那个废弃的 中转站,找了块巨大的白布,上面写上:“不义之粮当还之于民,今降下天谴,聚粮于城东。玉璋道友,替天筹粮,此为义举,当归其调度。尔等再行不义之举必遭严惩。” 飞到长安通化门上空,扔了下去。守城官兵见空中一道巨幅白布落下,纷纷跪拜。将领很快便把消息传到皇宫。 做完这些事,袁玉璋累得快虚脱了,勉勉强强回到新房 ,萧若雪赶紧搀扶着坐到了床上。交代了一句:“天亮了替我到宫里请个假,至于交割善款之事,让他们上门来要,其他没什么大事不要叫我,累得要死。” 言毕就昏昏睡去。 天亮后,这些世家大族,纷纷跑到皇宫里告袁玉璋的状,那田令孜也气得把还在睡觉的 唐僖宗从被窝里弄了出来。 一夜之间损失这么大,都是袁玉璋这个会点法力的臭道士搞的鬼。要求僖宗立刻派出禁军包围袁玉璋的家。 唐僖宗被逼无奈,只得下令神策军出动但严禁入府,待朝廷查明真相再做下一步打算。 同时派出五百人在城东搜查粮食所在,指着那块白布喊道:“上面说了是袁玉璋要交给朝廷赈灾的,任何人不能动 。” 三百名官兵迅速行动起来,将袁府包围得水泄不通,但却无人敢轻易踏入其中。毕竟传言称袁家拥有法力,或许轻轻一挥拂尘就能让人上天,一个月才几个钱,玩什么命啊? 与此同时,刘耀章带领着护卫队紧紧关闭大门,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即使局势如此紧张,刘志远依旧未去唤醒袁玉璋。 “没有个大人物来,我家大人也是你们这些小兵想见就能见的?”他心里暗自嘀咕道。 终于,朝廷大员们纷纷抵达,并开始商议对策。最终决定让郑畋首先前往袁府了解情况,询问赈灾款项的筹集进度。 然而,郑畋心中颇为尴尬。昨日他还是袁玉璋的证婚人,今日却要亲自上门索要钱粮,实在难以启齿。但皇命难违,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袁府的大门。 刘志远将郑畋放了进去,一进门就将大门重重关上。郑畋见墙头屋顶都有拿着奇怪木棍的护卫,院子里的 防火水缸也灌满了火油,好家伙,这袁玉璋是真想跟禁军干仗啊? 刘志远见郑畋 面色凝重,解释道:“郑大人,不要误会,实在是外面那群人也不知道谁派来的,万一是贼人,我们也好有个防备不是。” 郑畋呵呵一笑,道:“欸,你们还是过度紧张了,昨夜妖风案没有定论,你这么一搞,不是有点不打自招的嫌疑嘛?” 刘志远敷衍地点了点头,又没有任何行动。显然人家也没把户部侍郎放在眼里。 郑畋只好换了口气道:“筹款之事,今日便是交割之日。为何不见你家大人呢?” 刘志远道:“我家大人昨夜宿醉未醒,郑大人也是知道的,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郑畋一再被敷衍,火气也是上来了:“刘管家,你也是在官场待过的,为何这般不晓事,这事能耽误吗?赶紧去请你家大人!迟则生变,宫里那群人 还在搜集罪证呢,早点把好消息带出去,罪责也轻一些!” 刘志远道:“小人这就去请我家大人,只是还望大人不要动不动说什么罪责不罪责的 ,我家大人为民筹粮何罪之有?” 郑畋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志远这才到后院让丫鬟去通知夫人 。 第28章 朝堂打架 萧若雪这才吩咐丫鬟准备洗漱,到床前拍醒了袁玉璋。 袁玉璋困得受不了,但听说禁军围了自家院子,怒不可遏,匆匆穿了衣服脸都没洗就来到了前院。 还没到客厅 ,袁玉璋就喊道:“老郑,什么意思吗?老子辛辛苦苦筹粮,急得头发都不长了,还派兵围我?你的主意啊?” 郑畋见袁玉璋一脸疲惫,头发蓬松,腰带也是胡乱一系,就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怪错了人 。 安慰道:“袁大人误会了,实在是 昨夜出了妖风大案,那妖人把罪名都挂在了你头上,我们一帮大臣 劝了半天,才阻止了田令孜的胡来 ,目前只是围着,也是大家努力的结果。” 袁玉璋故作疑问道:“妖风?咱们大唐还敢有妖?祖上不就是太上老君嘛?哪里来的小妖?” 萧若雪在后面追了上来,端来了饭食,递过来毛巾还有帽子。袁玉璋就这么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跟郑畋问话,不知道的 还真以为郑畋是他下级呢! 郑畋也不是在乎这些小节的人,道:“这妖风案还在查 ,袁大人倒也不用担心,朝廷派我来,是在问那赈灾款项可否备齐?” 袁玉璋吃了口饼,道:“怎么?田令孜那帮人就这么着急杀我啊?” 郑畋笑道:“哪里哪里?袁大人若是凑个八九十万,就算不足数,我等也好说情,这么有能力,陛下也不会这么不惜才啊。” 袁玉璋道:“刘志远,你给咱郑大人报报账单,” 刘志远从怀里摸出清单念道:“袁府本院存钱二十万两。偏院存钱 五十万两。距离大人承诺的一百万两还有三十万两差距。” 袁玉璋哎吆一声,一拍脑袋,哀怨道:“这可怎么办啊?看来这老天爷让我刚娶媳妇还没好好睡上就要死,我这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萧若雪眉头一皱白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非拧死你。 刘志远道:“大人,今天长安城里都在传有神仙送了您大批的粮食 ,你把那些交给朝廷,应该就够了 。” 袁玉璋急切地问郑畋 可有此事,郑畋无奈只得说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下了旨意说那些是朝廷的 粮食,任何人不能动。” 袁玉璋大叫一声:“这不就得了,走,我和你同去宫里,定要与那老阉狗对峙一番。” 说完就拉着郑畋出了门。裴安备好马车 ,两人 一起出门。神策军围了过来,袁玉璋站在车上怒斥道:“尔等奉旨围院子可以,若敢进院子 打扰我的家人绝饶不了你们!” 手一吸,一杆长矛到了手里,轻轻一掰,断成两半,扔在了士兵面前。 士兵纷纷后退,哪里还敢查他的车。 进了皇宫,两人立刻被几大家族团团围住,吵着闹着,逼问袁玉璋将自己的粮食搞到哪里去了?此刻个个急火攻心,也顾不得袁玉璋会法术的事。 田令孜见下面的 一群人只顾吵架,都脸贴脸了,就是不动手。急得不行,给自己的几个干儿子使了眼色,他们也加入到争吵的行列中,开始拉拉扯扯。 袁玉璋任凭他们撕扯,无所吊谓的 事,不就挨点唾沫星子嘛,没想到后面上来的几个大臣竟然打了袁玉璋几拳。 郑畋立刻上奏:“陛下,袁天师已经筹到款项,且并没有定罪,若是放任他们把功臣打死了,那就是给陛下脸上抹黑啊!” 僖宗还没说话,袁玉璋突然暴起,揪住打他那人的 衣领就是一顿胖揍,直打得躺在地上嘴里冒着血泡,方才停手。 此时见识到他的厉害 ,几大家族方才退了下去。 袁玉璋捡起帽子戴上,整理了一下被撕碎的官服。拱手道:“陛下,臣有何罪?请直说,要杀要剐起码也要有个罪名,何必安排几个杂碎跟我动手?” 田令孜指着大殿旁边的白布道:“袁大人,看看这上面的字,可是有你的大名哦,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玉璋笑道:“昨日臣大婚,醉的不省人事,怎么一醒来,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安?偷粮食的是我?刮妖风的也是我?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直接派我灭掉吐蕃好了,何必在这里被人偷袭?” 田令孜道:“那上面有你的大名作何解释?” 袁玉璋道:“写上名字就要把那个人定罪啊?我可听过西川有人给田公公立了生祠,跟汉昭烈帝平起平坐,田公公?敢问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田令孜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袁玉璋说不出话来。 袁玉璋道:“陛下,臣费尽千辛万苦,借着岳丈的丧事和自己的婚事,收了些许礼金,全部都拿来做善款,耗尽心力筹到了70万两黄金,不说有功了,也不至于加罪于我吧?” 僖宗大喜,原本以为三天筹100万两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今天 批评两句就算了,没想到真让他搞得差不多了。 “袁天师还是 有功的 ,诸位所指控之事并无实证,如何定罪于大臣啊?” 朝堂上几大家族还在吵吵嚷嚷,此时派出搜查粮食的军官回报:“陛下,城东旧粮仓里发现近千万石粮食。粮袋上有各大家族的 专用标记。” 众人纷纷请求唐僖宗答应他们 送还粮食 ,表示自己家族好不容易凑钱筹集的粮食,准备粮荒时卖个好价钱。全部充公,很多家庭都要倒霉了。 僖宗可不会把到嘴的肉吐出来。指着白布道:“你们都看看白布上怎么写的,朕若是不遵从天意,万一降下天谴,该当如何?” 既然上天让袁天师来决定,那就听他的吧。“袁天师,这些粮食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袁玉璋笑道:“既然是老天爷给我的,我那100万两的任务就算在里面好了,户部侍郎卢大人?这些粮食可够补齐那30万?” 卢携不情不愿地回答道:“千万石粮食只多不少。筹款之事,袁大人赢了!”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陛下,其他多余的粮食就归朝廷处置吧,我那几口人也吃不了多少粮食。” 唐僖宗在袖子里攥紧拳头,激动地晃了晃。道:“袁天师筹款有功,且妖风一案查无实据,与其无关。授金紫光禄大夫。” 袁玉璋还在心里盘算这金紫光禄大夫是个什么鬼?一旁的郑畋赶紧拉下他的袖子,示意谢恩。袁玉璋便行了个礼:“谢陛下!” 唐僖宗也受够了几大家族的喋喋不休,忙宣布散朝。袁玉璋等他一走,一个闪身就跳了出去,可是不想再等着挨揍了。 不曾想门外几个禁军拦住去路,田令孜 好大一会儿才过来问道:“袁大人,粮食没了也就算了,杂家那从西川运来的贺礼可得还给杂家?悄悄的我就当没这事发生。” 袁玉璋笑道:“公公又在无中生有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事的?听说公公家资千万,还在乎那点钱吗?” 田令孜恶狠狠地威胁道:“别仗着你有点小法术就猖狂起来,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袁玉璋哈哈大笑,指着几个禁军道:“公公是说这几个蠢货?他们拦得住我吗?” 将袖子一挥,几人被一阵狂风吹得七零八落。一旁的 世家激动地指着他喊道:“昨晚上就是这种风!” 袁玉璋一个狠辣的眼神看来,那人竟吓得低下头退到后面人群中去了 。 田令孜自言自语道:“这人看来是留不得了!” 第29章 险遭不测 待袁玉璋回到家中,门外的 神策军果然撤了,萧若雪带着一众老小在门外焦急等候,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刘志远安排着户部的人在清点黄金物品,那一车车的箱子看得人心疼。 萧若雪到车前接着了袁玉璋,此刻还是很虚弱,看到他那官服都被人撕烂了,心疼地鼻子一酸就要掉眼泪。 袁玉璋赶紧搂着她:“欸,你是当家主母,可不要动不动就哭,有损你的威望!” 萧如雪道:“我要那劳什子威望干什么,只要当家的好好的,我给你当丫鬟都行。” 袁玉璋笑道:“哎,今天快累死我了,可得好好补补元气,那就劳驾夫人 做点好吃的。这几天我可就不能剧烈运动了,有些事,全得仰仗夫人了?” 说完还挤了下眼睛,萧若雪羞红了脸,悄悄伸出手掐了他一把。 几日无事,袁玉璋身体也见好。询问了几次灯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只好请来袁黄初探讨修道之法。 袁黄初感叹,先祖成名以来,受到诸多纷扰,修习之法若是留给后人只会是祸患。因此只是传下来些皮毛。打坐养生、参禅卜卦、炼制丹药,仅此而已。 袁玉璋一听就来了精神,问道:“炼制丹药?有长生的仙丹没有?咱哥俩这情分,给我来两粒?” 袁黄初哈哈大笑,道:“看你这样儿,我袁家要是真有仙丹传下来,何至于落魄到这么个小官?” 袁玉璋道:“切!那你这有屁用啊,怪不得你道家人丁稀少呢,都没啥吸引人的?” 袁黄初道:“虽然没有长生的办法,但是有养生之术啊!我看你现在虚成这个样子,很需要我来帮你治一治啊?” 袁玉璋又来了精神:“哦,袁兄有治肾虚的 灵药?快给我搞点!额!我可不虚啊,有个朋友…” 袁黄初看破不说破,带着他离开了床来到花园,教了一套吐纳呼吸之法。吩咐以后每日练习,强身健体不在话下。 袁玉璋仔细地打了一套下来,果然汗如雨下,却毫无劳累之感。饭食也能多吃一些。 闲聊时,袁黄初提起早前云游出去的 太史局监正李正阳,这几日已经回到了长安。这人还是有些法术的 。据传此人投靠田令孜,还是要小心点。 这李正阳是李淳风的后代,又一个道界的大牛,袁玉璋还是有些害怕的,赶紧问道此人有何事迹,使用了何种法术? 袁黄初道:“先帝在时,法门寺迎奉佛骨,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候李正阳还是有些风骨的,上奏建议省下钱来赈济灾民,平复民乱。被先帝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削职为民。 自那以后,便低调许多,直到当今圣上 继位,起复任命为太史局监正。” 袁玉璋道:“那就是说他有可能在圣上继位时出了力。” 袁黄初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才低声说道:“那年先帝看好蜀王,无奈就在驾崩之时,蜀王突然暴毙身亡,太过蹊跷,这才有了当今圣上继位的事。” 袁玉璋一脸愁容,道:“若是这李正阳有千里之外致人死亡的本事,那可如何是好?” 袁黄初道:“应该没事,目前 这几十年也就听说了这一件事可能与他有关,都还不一定呢?” 袁玉璋抓住袁黄初的手道:“老袁,这次你可要帮我,上次降雨留下的黄金给弟兄们都分了吧?” 袁黄初笑道:“那是自然,不说别的,现在太史局你说话绝对比我好使,大家都念着你的好呢,李正阳从来都没有管理过太史局的事,没人听他的 !” “那好,老袁你就帮忙盯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动,就赶紧通知我 ,要是对我不利,我就是拼了命也得干掉他!” 袁黄初看着他眼里闪出的杀意,不由得打个冷颤,这袁玉璋看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袁家的将来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 起身行礼答应下来,请他放心。饭也不吃了,就告辞回去安排事情了 。 袁玉璋找来刘耀章和阿玉,问了护卫的招收情况。 刘耀章禀报:“大人,目前在册护卫两百二十人 ,为了合乎律法,平日里只在院子留了二十人。其他人则分布在山谷的村庄里。” 阿玉禀报道:“大人,我这里 只有那四名舞姬,经过考察和测试,都是可以信赖的。” 袁玉璋点了点头道:“阿玉,你那里还是要再招一些人,将来组建一支特种部队,暂时就叫暗卫吧,专门用来执行高难度的刺杀保卫任务。 老刘,护卫继续招,不过一定注意招收质量,那些品性不好,或者只会舞文弄墨的 文人一概不要! 需要的枪支弹药我会准备好,尽快锻炼,另外这几日,在府中多布置护卫。阿玉,你也派两名暗卫保护夫人和妹妹。 ” 两人齐声答应下来。老刘见袁玉璋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还以为是准备要打仗了,莫名居然有些兴奋,终于又可以到战场厮杀了。 恐惧是源自于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性,这是人的本能。 袁玉璋也难以免俗,这几日向朝廷请了假,如今大唐是节度使遍地,朝廷直属的管理地盘就那么一小点的 京畿之地。能有多少事? 袁玉璋请假,自然也没人去催他,正好眼不见心不烦,要不然这风头都让他给抢了。 正好趁这些日子 勤加修炼,晦涩难懂的阿拉伯古文咒语也愣是让他 啃了下来。得,中西合璧,也不知道会不会走火入魔。反正保命要紧,艺多不压身嘛! 这日,袁玉璋正在修炼逃命的法术,刘志远带着一个太史局原来的下属,匆匆跑来汇报。 那名下属可是一路策马狂奔而来,显然累得够呛,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那李正阳 进了浑天仪密室,正在往里面拉黄金。” 袁玉璋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暗道一声 “不好!”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变出魔毯,忍着剧痛快速飞向太史局。 随后直奔浑天仪密室 ,一脚将大门踹开。只见两个道童上前阻拦,被袁玉璋一掌扫飞。 太史局一干人等纷纷跑来观看。袁玉璋满脸狰狞地向还在念口诀的李正阳走来。吓得李正阳只好加快了念口诀的速度。 袁玉璋痛得恨不得拿刀砍了脑袋,冲到李正阳跟前 ,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闭了嘴果然头疼症状减轻不少 。 袁黄初此时进来,大喊:“住手!不可杀人!” 袁玉璋委屈道:“老袁 ,这孙子想杀我!为什么杀不得?” 袁黄初看了看面前的器具,原来这屋子里除了放黄金的 箱子还多了个炉子,正在里面煮些什么东西。熄灭了火,拿来一看,里面竟煮的是几根短头发。 原来朝廷堂打架的时候,袁玉璋被人揪掉些头发,想不到竟然用到了这地方。 袁玉璋大怒,手上用力,将李正阳生生举了起来:“你这厮,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害我!” 说完便将他重重甩在地上。那李正阳吐了一口血道:“今日算我法力低微,败了就败了,你愿意杀就杀吧!” 袁黄初劝道::“老李,这田令孜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不分好赖错杀好人 ?袁大人筹集钱粮赈灾,不知道救了多少百姓,你把他杀了,将来怎么见先祖?” 李正阳感叹道:“你我两家都没有高深的法术传承下来,这几代受了多少世家的欺凌。在朝廷权贵眼里,你我不过是玩物而已。我也是在压箱底的地方发现这个法术,若不为田令孜所用,我李家大祸临头矣!” 袁黄初道:“当年蜀王之死可与你有关?” 李正阳道 :“当年田令孜倒是找过我,让我使用这个法术,可没有足够的 黄金辅助,并未实施。先帝驾崩的急,也就放了我一把。不过看在我还有用,这才委任官职。今日小袁兄弟把我杀了,我也就解脱了,再也不用给权宦当狗了 !” 袁玉璋道:“念在你先祖的大名 ,今天饶了你。马上 离开长安,躲得远远的。我会暗中派人护送,用不了几年田令孜必死。” 李正阳坐起来,道:“袁大人,当真放我一马?” 袁玉璋道:“放你一马容易,这个邪物就不要留了。”把手一伸,手心里竟喷出火来,不多时将炉子融化成了一片铁水。 李正阳道:“多谢袁大人,就此拜别,后会无期,李正阳在此发誓,今后绝不与袁大人为敌!” 两名道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正阳,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吃力,最终缓缓走出了密室。 袁玉璋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待众人离开后,他也走出了密室。随后,他从自己的空间里变出了一些黄金,并对所有参与此事的人进行了丰厚的奖励。特别是那位通风报信的人,得到了加倍的赏赐。此外,考虑到可能会遭到田令孜的报复,袁玉璋还特意安排人手,将其全家送往其他安全的地方,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正当袁玉璋感慨生活终于有了盼头,即将过上好日子时,朝廷却传来了紧急召见的消息,要求他前往议事。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次议事竟是由皇帝亲自点名,要求他务必参加。这下子,他再也无法继续装病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心中暗自揣测此次议事的目的和结果。 第30章 受命监军 却说袁玉璋歇息了好些日子,忽然得到参加朝会的消息,心中不免忐忑,又有什么鬼事情等着我 了? 换上了新的官服,坐上马车,两名背枪侍卫随从,排场略显寒酸。 袁玉璋才懒得跟官员攀比这个 ,真要攀比他恨不得搞辆汽车来,不比这个刺激? 议事开始,兵部侍郎 郑畋奏报:“丰州天德军急报,近日,有大量黠戛斯骑兵入境,鄂王李润正带兵与其对峙。” 田令孜急不可耐地向皇帝告状:“陛下,如今黠戛斯大兵进犯,定是报复我朝不嫁公主之事。当时可是袁玉璋极力阻挠,为了平息黠戛斯之怒,老臣建议将袁玉璋定罪处罚。黠戛斯师出无名自然也就退了。” 袁玉璋一听就炸锅了,妈的,上次杀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给我扣个屎盆子! “陛下,这阉狗简直是疯了,胡乱攀咬,边关之事尚不明了贸然就处置大臣,让其他势力看到,还以为我大唐如此好欺负呢!” 田令孜骂道:“住嘴,姓袁的,黠戛斯与大唐世代交好,就是因为你从中阻挠,才有如今之祸,你说你该不该死?” 袁玉璋弯腰就把靴子脱了,朝田令孜扔了过去:“我去你妈的!陛下都没说话,全是你做主了?一个没了鸡鸡的阉人想当皇帝 啊?” 田令孜气得,手指着他大骂:“你,你,你粗鄙!陛下,这厮大闹朝堂,当杖责三十!” 唐僖宗见此只好劝阻道:“两位,安静下来,请兵部把情况说清楚好嘛,吵来吵去能把蛮兵吵退兵吗?” 袁玉璋这才一只脚蹦过去捡起了靴子穿上。郑畋道:“陛下,兵部合议,一致认为黠戛斯不过是虚张声势 ,但我大唐却不能不有所反应,一旦示弱,只怕吐蕃、南诏、安南都会小看我国。” 如今鄂王殿下汇集天德军、党项、契丹各一部,人数达到五万,粮草供给都需要朝廷提供,否则时间一长,恐怕军心不稳。 朝廷应派遣一名大臣,一来押运粮草、稳定军心,二来监督军队,防止勾结。三来质问黠戛斯,寻求和平解决。 郑畋原本想着能将自己派出去,这样也能立下大功。可这种现成的机会,田令孜岂能放过。立刻对僖宗说道:“陛下,老臣完全支持兵部的建议,粮草供应老臣也会全力供应。只是这监军一职的官职不能太小,否则压不住鄂王,也会让黠戛斯觉得不受重视。” 唐僖宗道:“哦,阿父难得一片忠心,户部如此艰难还能保证粮草,当真大忠臣啊!阿父觉得谁能担当这个重任呢?” 田令孜道:“塞北苦寒,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要么长期养尊处优,不堪劳苦,要么年事已高 ,臣觉得袁大人就特别适合,又有法术,又有声望。到了那边,各方势力都会予以尊重。” 僖宗暗道:“这老东西肯出钱出力,这个面子还真不能不给。若是不依了他,光是绊子就能让粮草出不去长安。” 看向袁玉璋,换了个笑脸道:“袁天师,这个监军你来做吧!” 袁玉璋道:“陛下,臣去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这权力范围有多大,到了那边该归谁管?能管谁?别一个大头兵都能对我吆五喝六的,那我可不去!” 田令孜道:“放肆!皇命难违,你想抗旨吗?” 袁玉璋道:“老东西,你急什么?陛下不是还在跟我商量嘛,没教养,乱插嘴!” 唐僖宗 呵呵一笑,道:“欸,此次你去朕也放心,到了那边只是监军之责,若是鄂王没有重大失误,就配合他和谈。其他事情允许你便宜行事!” 袁玉璋歪头向郑畋问道:“老郑,什么是便宜行事?” 郑畋 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你想干嘛就干嘛,还不找你后账。” 袁玉璋道:“哦,这就是便宜行事啊!我喜欢!” 大声回复皇帝:“陛下,臣愿意去!” 田令孜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心中暗忖:“哼,出了长安到了战场,我有一百种让你死的办法,一百种!”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场景,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散了朝会之后,他回到家中,便吩咐夫人将盔甲和宝剑搬到了卧室。他穿上盔甲试了试,忍不住暗自咒骂道:“靠,这玩意儿可真重啊!要不是我有一身强壮的肌肉,恐怕早就被压垮了。” 穿上这身盔甲后,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沉重的铁疙瘩,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不禁感叹:“看来战场搏杀这种危险的活儿实在不适合我啊!我还是乖乖待在帐篷里,舒舒服服地指点江山吧。只要能保住小命,在大唐混得风生水起也不错。”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时,刘志远前来禀报说长公主府派人送来了一匹汗血宝马。听到这个消息,袁玉璋兴奋不已,连忙出门去查看。 当他见到那匹宝马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只见那匹马修长健壮,四肢犹如钢铁般坚硬,充满了力量感。它的毛发闪耀着光泽,如同古铜一般,通体呈现出赤褐色,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袁玉璋迫不及待地骑上马背,想要试一试这匹马的实力。然而,这匹马却突然嘶鸣起来,声音响彻云霄。这匹马的性子如同烈火一般炽热,显然对陌生人十分警觉。 这匹马果然是一匹绝世好马,不仅外表英俊威武,而且奔跑速度极快,耐力持久。袁玉璋相信,有了这匹汗血宝马的陪伴,他在战场上将会更加英勇无畏,战无不胜。 只见这匹高头大马像脱缰野马一样,到处乱晃,挣脱侍卫,驮着袁玉璋就向外跑去。刘志远和刘耀章生怕出了危险,赶紧带了人骑马去追。 袁玉璋开始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等到这匹宝马冲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袁玉璋就感受到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感。 他本身的御马术非常高超,此刻更是如鱼得水,感觉自己像是在腾云驾雾一样,将老刘的几匹马远远甩在了身后。 跑出二十里地后,宝马也渐渐适应了袁玉璋,开始认了他为主人。当他们骑马回去的时候,袁玉璋故意放慢速度,缓缓地走在街道上。这样的举动引来了众多人的目光和羡慕之情,毕竟如此高大健壮的马匹实在是难得一见。 待回到府中,见送马之人是公主府旅帅,便问道:“小卢大人怎么好久不见了?” 那旅帅只是回复,长史大人去江南处理事情了,说完便要离去。刘志远拿来一颗金豆子 塞了过去 。 袁玉璋倒也不是非要了解卢立新的去向,自己与公主只是处于联盟状态,平时谁又管不着谁。人家有自己的穿越路线图,最好的状态 就是现在这种互不干涉又互相保底的感觉。 接着吩咐老刘到马市请来最好的师傅伺候这匹马,同时购买二十匹上等战马,五十匹驽马。 吩咐刘志远到铁匠铺打造精致的锁子甲,此次随行侍卫人手一个。保证轻便、防护性又好。 阿玉坚持也要跟着上战场,被袁玉璋一口否决 ,扔给他一本侦察兵训练手册,叮嘱他好好练习 ,保护好家里。 检查了一下库存的黄金物资,还有近二十万两。萧若雪感叹道:“前段时间花钱如流水才用去一半,这些都够咱们花上十几年了 。你就放心吧。” 袁玉璋道:“这哪儿够啊?不行,今晚我还得去摸一把那老太监,让他看着自己辛苦攒下的钱动不动就没了,才是比干掉他更让我爽的 事。” 接着便吩咐亲信,将仓库腾出位置。今晚弄来钱,将金库放满,自己再留一部分,到了那苦寒之地,少不了要奖励士兵,贿赂将校。 第31章 军队哗变 却说那田令孜与户部侍郎卢携,此刻正在密室商议。因天德军历来归属朔方节度使管辖,大唐的募兵权大部分都分散给了各地节度使,严格来说,朝廷要用这些兵,是要出一笔开拔费的 。 这笔开销田令孜自然要扣下一大笔下来,卢携当然占了小头。 当夜田令孜的府里灯火通明,车马如织,一车又一车的 钱粮都运到了他的仓库里。 袁玉璋在半空中简直就不用去费力寻找,灯光越亮的地方就是目的地了。这些人你忙活了大半宿,才搬完。 田令孜这个狡猾的家伙,自从上次金库被盗,自己被人 打晕,这次就长了记性,不但增加了守卫巡逻 士兵,居然还在金库养了许多大鹅。 鹅这种家禽,警惕性非常高,一遇到生人或者危险,立刻就会嘎嘎叫。还会扑上来叨人。 袁玉璋刚进到金库里,几只大鹅就嘎嘎叫地扑了上来。正在施法搬运 的袁玉璋猝不及防,大腿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 眼见搬运一空,门也被打开,冲进来一批拿着刀的 护卫,袁玉璋拎住那大鹅的脖子就甩向 护卫。接着纵身一跃,变作黑风从窗口逃了出去 。 袁玉璋坐上魔毯,质问起灯神:“嘿,我说老灯,有危险靠近你也不帮我一把?过几天我要上战场了 ,要是被人偷袭挂了可咋办?” 老灯道:“让大鹅咬你一下,就是给你提个醒,看你最近太出风头 ,可别忘了你这身体还是人的身体,不小心伤了,命都救不回来!” “什么意思?那你这里连个救命的仙丹都没有啊?什么神啊你,太丢你阿拉伯神界的人了吧?” 老灯给了一个白眼,道:“反正没什么事别叫我,社恐!”说完就钻进袁玉璋的身体里叫不出来了。 袁玉璋暗骂一声:“得,这下自己还要多培养点医生,万一有个头疼脑热,起码也有得治。” 回到卧室,萧若雪搀扶着一瘸一拐的 袁玉璋到了床上趴着,拿来碘伏棉签就给他上药。 妹妹萧若雨突然跑了进来,吓得袁玉璋赶紧盖上了被子。“姐姐,我看姐夫怎么瘸了?到底什么病啊,不是快要去打仗了吗?” 萧若雪道:“你懂什么?就是被动物咬了一下。” 若雨一听就来劲儿了,缠着要看伤口。袁玉璋道:“你个小丫头不怕血啊。我可是被咬了好几口。” 若雨道:“姐夫,我觉得能把人 的伤治好很有成就感。赶紧让我看看吧。” 萧若雪一拍若雨要掀被子的手,骂道:“也不知道害臊!老袁,你趴过去!” 用被子 盖好屁股,露出了大腿部位的伤口。萧若雨道:“哎呀,都流血了 ,你又不知道那动物干不干净,光用碘伏可不行,姐夫那药箱里有小册子,我都知道这些,得打破伤风针了。这大半夜的 我来打吧?” 袁玉璋嗯了一声扭转头,一脸惊奇地看着若雨:“你还懂药?还懂打针?” 若雨道:“姐夫,那上面不是画着小人打针的图画嘛,我都练习过好多次了。” 袁玉璋道:“这可不能 瞎打,有人打针直接扎到神经上,就成残废了。” 若雨道:“哎呀,我还分不清哪儿是肌肉 哪儿是神经吗?画的那么清楚!” 袁玉璋跟萧若雪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只见若雨熟练的打开针剂,抽了药,酒精消毒,手法熟练地扎在他的臀部上。 好久都没有打过肌肉针了,袁玉璋倒是重温了一遍小时候的待遇。向若雨伸出了大拇指。 萧若雪用棉球按着针孔,埋怨道:“看你这是怎么搞得 ?出去办个事还能把自己给伤了?” 袁玉璋笑了笑没说话,变出一摞医学书籍,跟若雨说道:“若雨,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学学这些书,明天姐夫给你置办一件实验室。想练习实验都可以,什么兔子青蛙的 让你志远哥哥去买。” 萧若雨道:“姐夫,那我能直接给外面的 流民治病吗?看他们好惨啊。” 袁玉璋一脸严肃道:“治病那是大事,你要没学明白绝对不许行医。听明白没有?” 萧若雨遗憾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姐夫,那我身边的 小桃能不能一起看?” 小桃是她的贴身丫鬟,年龄相仿,有她当助手也是好事。袁玉璋点了点头,告诉她,这种医学现在属于离经叛道,让外面的人知道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看病了 ,一定注意保密。 哈,这下总算可以培养个私人医生了,还是自己人。看来,多培养点现代化人才必须提上日程了。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凤翔节度使派出一千士兵协助押运粮草,唐僖宗特地派了二十名神策军助威。 这群少爷们全副武装,一身铠甲,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骄横之气溢于言表。 当袁玉璋骑着汗血宝马,身着铠甲露面之时,让在场所有人黯然失色。身后跟着的 是刘耀章带领的二十名锁子甲士兵,骑着战马,背着步枪。 袁玉璋现在是监军 大将,打造几副铠甲无可厚非,可这么明目张胆地炫耀,让皇帝也挂不住脸。 唐僖宗匆匆结束来了送行仪式,袁玉璋便带着队伍出了城门。行到五里处,命令全军卸甲,换上布衣,战马入笼,都骑上行军专用马。 面子工程都搞完了,行军当然要更实际一点。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其实袁玉璋完全可以把粮食全部都放到自己的 空间里,可那样还有什么意思,神技是关键时候发挥奇效的,事事依赖自己的法术,万一自己没了法力那可怎么活? 大军向北行了百里开外,到达泾州。凤翔军便开始军纪涣散,滋扰百姓,放火烧屋。 袁玉璋先是派出神策军去抓捕罪魁祸首,无奈竟被凤翔军围困,士兵喧哗,发泄着不满,要求袁玉璋给个说法。 袁玉璋带着全副武装的护卫进了军中,也被围困在里面。袁玉璋端坐在磨盘之上。刘耀章大喊一声,“凤翔军将校何在?” 士兵中挤出一人,向前行礼 道:“大人,我是凤翔军折冲都尉孙威。” 袁玉璋道:“这是怎么回事?造反吗?都想被诛灭九族吗?” 不等孙威答话,一名士兵站出来说道:“吃不饱喝不饱,不抢点东西让我们都饿死吗?” 士兵们又开始喧哗起来,袁玉璋起身伸手压了下去。道:“此次开拔军费在离京之日就全部发放到孙威手里,本官并未克扣一钱,你们是押运辎重的兵,战斗的机会少之又少,给你们的钱可是按照战斗的标准发放的,还敢闹事 ?” 士兵大喊道:“大人,我们只发了几吊钱,就够买几只鸡的,若是战死了,还怎么养活家人。” 袁玉璋抽出宝剑向前一指:“来人,将孙威拿下!” 孙威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饶命,末将也是无奈,凤翔府已经欠饷半年有余,末将的日子也都快过不下去了,不克扣点钱实在 过不下去了。” 士兵骂道:“你放屁!你在长安又买了几处宅子,置了几百亩田,这叫过不下去?” 一众军士齐声叫喊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孙威的几个亲信拔出刀剑将他护在中心。孙威大喊道:“犯上作乱,你们都想死吗?我才是你们的都尉!朝廷一旦追究此事,这个狗官拍拍屁股就走了,罪名还是你们来担,都不想活了嘛!” 围观的士兵 显然有些害怕了,这次的围攻事件原本就是孙威鼓动起来,准备趁乱干掉袁玉璋的。 孙威立刻下令左右果毅都尉带兵将袁玉璋拿下,左都尉听令带着十几名士兵拿着长枪 开始逼迫刘耀章的护卫。 右都尉倒是在一旁苦劝。 袁玉璋怒喝一声:“孙威!再不放下武器,全部就地处决!” 孙威竟然吐了一口唾沫,表达了蔑视。你一个朝廷的 官吏凭什么管我节度使的兵。 袁玉璋下了杀心:“老刘,开枪!” 刘耀章一声令下,护卫们拉动枪栓,扣动了扳机,距离这么近,登时死了一大片士兵。 巨大的响声惊得马屁慌乱,拼命地挣扎。士兵们也吓得扔掉手中的 武器,跪在地上。 刘耀章上前将孙威和那个果毅都尉抓了过来,跪在袁玉璋面前。 袁玉璋也不废话:“杀!用刀!” 刘耀章上前抽出腰刀,用力一挥,将两人头颅砍下。 袁玉璋运气喊道:“这二人克扣军饷,忤逆上官,依军法斩首!众军士不要担心,稍后我会派人补齐军饷。散了吧!” 一众军士 这才散了,将神策军的二十人也释放了。 袁玉璋将那个聪明点的右果毅都尉叫了过来:“将军叫什么名字啊?” 那都尉慌忙下跪道:“大人,末将叫孙永,不敢称将军,” 袁玉璋道:“孙永?那你跟孙威是亲戚?” 孙永赶紧解释道:“不不不,大人,只是一个姓,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折冲都尉了,替我看好士兵,咱们还能好好相处,再出幺蛾子……” 孙永忙道:“不会了,不会了,末将一定严格约束士兵,足额发饷!” “那今天的事?” 孙永道:“今天事孙威冒犯大人,一切罪责都是他的,具体行文,末将写好后呈给大人看,没什么问题再上报节度使。” 袁玉璋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懂事嘛!好好干,别让我操心,你会活下来的!” 第32章 边疆的传统 孙永擦了擦头上的汗,连连点头,说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照办!” 刘耀章则带着护卫们来到孙威的营帐,开始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就找到了许多黄金和财宝。 让人将这些财物全都收起来,然后又让孙永手下的几个校尉跟着一起,监督着士兵们将饷银发放到每一个人的手中。 按照袁玉璋的吩咐,刘耀章让人把孙威的财产都拿出来,买了大量的酒肉,犒劳士兵们。众军士们吃饱喝足之后,才继续赶路。 经过这一番安抚,军队中的军心终于稳定下来。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违反军纪,大家都变得规规矩矩的。就这样,他们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抵达了天德军的驻地——丰州。 鄂王李润亲自率领众人前来迎接袁玉璋等人。双方见面后,互相寒暄了几句,随后鄂王李润便邀请袁玉璋等人前往军营参加宴会。 宴会上,鄂王李润与袁玉璋把酒言欢,谈论起了如今的局势。而那些将士们也纷纷向袁玉璋敬酒,表示对他的敬意。 交割了钱粮,一众军官非常开心,以往朝廷下发开拔钱,最多有 六成到军中。上下军官还要再从中捞上一笔,发到士兵手中不过就够买斤肉的 。 这个袁玉璋显然看着很稚嫩,不懂这些规矩,居然全额带了过来。看来不捞都不好意思了。 席间鄂王李润向袁玉璋介绍道目前情况。黠戛斯骑兵两万,一直在附近徘徊,就是不攻击唐军。 派出特使与他们交涉,也是没有 结果。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袁玉璋道:“王爷,我也不懂军旅之事,这次来纯粹就是走走过场,您可得多包涵。具体怎么打还得看各位将军的不是。” 鄂王道:“欸,袁兄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怎么着也得分你一份功劳啊,目前黠戛斯主力都在丰城这边,袁兄弟你就带着这一千人到永丰驻扎,两城距离不过二十里,等战事结束,弄个怀化将军的名头绝不为过!” 袁玉璋装出感激的样子 ,举起酒杯道:“多谢王爷照顾之恩,这次全靠王爷多多美言了。来,请满饮此杯。” 一番互相吹捧之后,袁玉璋带着士兵就往丰城赶。自己这个外来户呆在人家的老巢,要多膈应有多膈应,还不如躲远一点。 丰城地处河套的最北边,造就了一片水草丰美之地。这蒙古高原上遍地沙漠戈壁,就这么一小片地方,要说黠戛斯不眼馋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 永丰小城里不过两百天德军驻军,加上一些当地的军属边民,总共也就不到一千人。 看着边军穿的破破烂烂,连凤翔军都忍不住吐槽“天啊,这还是军队吗?完全是叫花子嘛!” 天德军校尉前来拜见袁玉璋:“末将天德军第八团校尉苏胡参见监军大人。” 袁玉璋问道:“苏校尉,唐军军制三百人为一团,你这手下才几个人啊?” 苏胡道:“回大人的话,第八团原本有三百一十二人,历年来战死、病死多人后,上官并未补充兵员,这里干得最长时间的募兵都十年了。” 袁玉璋心中一凉“满城白发兵”?这些不是西域的事情吗?竟然在这里看到了。 如此凄惨的边境小城在两方强大势力的挤压下摇摇欲坠,城中也是人心惶惶,要不是有军令约束,恐怕早就跑完了。 倒是有些心疼这些边民了,袁玉璋换了温和点的口气询问道:“那年龄普遍多少岁,你可不要告诉我论年纪我都得叫叔叔哈?” 苏胡轻轻笑了一下,回道:“倒也没有那么惨,平均年龄也有近三十了。大人,天色已晚,将士们早就准备好了房间,您尽快歇息吧。” 袁玉璋点了点头,跟随着苏胡来到了住宿的地方。他放眼望去,发现这里应该算是城里条件最好的房间了,但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一层简陋的土坯房罢了。 而且由于年久失修,墙面显得凹凸不平,显然这座房屋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屋顶上加了一些瓦片,这似乎就是所谓的“最高长官”的住处了。 紧接着,他们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说是会议其实完全听令于袁玉璋,不再客套直接发布命令。 首先,由孙永负责在夜间加强城市的防御工事,并派遣侦察兵巡视方圆二十里的范围; 其次,刘耀章将带领护卫和二十名禁军在城内巡逻,确保安全; 最后,将携带的酒肉拿出来,让所有军士们尽情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同时规定每个人只能喝半升酒,以免影响执行任务。 众人纷纷领命离去,而刘耀章则仅留下两名护卫守护在袁玉璋身旁。 走到床边,袁玉璋心里盘算着躺在床上看看书,休息一下。他伸手掀起被子,却惊异地发现被窝里竟然有个活物在动。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心头一紧,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迅速掏出了手枪,大声喝道:“什么东西?给我出来!” 听到屋内动静,两名护卫立刻持枪冲了进来。他们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名妙龄少女赤身裸体地蜷缩在被窝里,她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瑟瑟发抖。 护卫们都是刘耀章从流民里招的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打小就在务农,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少女白皙的皮肤让他们不禁咽了口唾沫。 袁玉璋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被子重新盖回少女身上。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吵醒了她一般。接着,他转过头去,对身后的两个卫兵下达命令道:“你们两个,一个去把苏胡叫来,一个出去。”说完,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行动。 卫兵们不敢怠慢,立刻按照袁玉璋的指示行动起来。其中一个卫兵匆匆离去,寻找苏胡;而另一个卫兵则默默地退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袁玉璋和躺在床上的少女。过了一会儿,少女似乎察觉到屋里没有了动静,她怯生生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当她看到袁玉璋正静静地坐在床边时,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轻声说道:“将军,您怎么不到床上来呢?” 袁玉璋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缓缓地搬起一张胡椅,放置在床边,然后坐下身来,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少女,问道:“姑娘,请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女子道:“将军,我爹是苏胡,他让我呆在被窝里伺候将军。我也不知道在被窝里怎么伺候?爹爹说听从将军的使唤就是。” 袁玉璋想到中原人在唐朝称呼父亲为阿爷,杜甫有诗“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爹这个发音是原是匈奴音,能称呼爹爹的 多半就是胡人。 问道:“苏胡是你父亲吗?为何不叫阿爷呢?” 女子道:“我母亲不是大唐的,是乌介部的,多年战乱,族里的人都死光了,这才嫁给了爹爹。” 正交谈时候,苏胡进来了 。袁玉璋面色凝重道:“苏胡,你怎么把女儿送到我的床上 ?” 苏胡赶忙下跪道:“大人若是不满意,末将这就去丰州城再找几个女子来陪侍大人。” 袁玉璋惊讶地啊了一声,这是什么鬼习俗? 苏胡道:“以往天德军有上级来此地,都要按惯例送上牛羊、女子、财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允许 城中百姓放牧种地 ,这里是戍边区,没有中原的重税,百姓们都已经很知足了。 城内适龄女子太少,只有末将女儿 还算拿得出手,末将不忍心再去盘剥百姓,这才给大人送来。” 袁玉璋叹了口气,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本官来次是戍边退敌的 ,不是来勒索 百姓的,你女儿这么漂亮,忍心送人玩耍吗?快把她带回去吧。另外不许给我们送任何东西,若是有士兵索要财物,只管上报,我自会处理。” 苏胡感激地行了一个礼,拿起床边的粗布衣服将女儿紧紧包裹住,抱了出去。袁玉璋看她衣服太破了,这么个大姑娘还衣不蔽体,从行李里拿出一套塞到了苏胡手里。 “谢谢大人赏赐,小女子无以为报……” “罢了罢了,都是可怜人,快走吧。” 经此一事,袁玉璋愈发想念自己的妻子了,这破地方太过荒凉,是得赶紧解决完。按理说黠戛斯昙花一现,距离被契丹攻击瓦解也没多少年了,他们也不至于与大唐交恶啊。 怪事,哪天有机会一定找对面的领导去问问!累了一天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城墙上响起铛铛铛的敲击声,刘耀章带着护卫们迅速来到袁玉璋房前,听得城墙来报,有骑兵靠近,估计数量在二百。 “什么?”袁玉璋大惊失色,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快步走出房门。 “大人,是否要立刻备战?”刘耀章问道。 袁玉璋大骂道:“妈的,老子赶了一天的路,连觉都不让睡了!老刘,带着弟兄们跟我上城墙!” 第33章 夜战得胜 登上城墙,外面黑漆漆一大片,袁玉璋问道:“来了多少人?你们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苏胡回答道:“大人 ,天德军 与胡人相处了一辈子,分辨骑兵只需要趴在地上感受震动 就能判断出多少人。他们说二百,只多不少。” 袁玉璋道了声好,就在城头布置下两挺机枪,永丰城太小,就算背后的城墙有敌军,也完全在机枪的压制范围里。况且老刘带的护卫们 对机枪完全不陌生 ,看到这玩意儿兴奋地 摩拳擦掌。 听力好的老兵被安排到袁玉璋身边,跟他汇报着距离。 听到这群骑兵距离百米,袁玉璋命令放箭。士兵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对面并不作答,只是向前奔跑。直到骑兵前锋将飞虎抓扔到了墙上,袁玉璋掏出信号枪发射了一颗照明弹。顿时城墙内外亮如白昼。 唐军与异族骑兵毒都到了脸贴脸的地步,不等命令,士兵便抽出刀将墙头蛮兵砍杀。机枪此时 对准下方开启了 无差别攻击,管他是人是马,全部赶尽杀绝。 弹雨之下 ,异族骑兵 成片成片 地倒下,后方一看赶紧调转马头疯狂逃窜 。袁玉璋命令:“天德军出城,打扫战场,把俘虏带回来!不可追击逃兵。” 苏胡得令,抽出战刀,带着一群破衣烂衫的士兵冲了出去。 袁玉璋将城防之事交给刘耀章,就回了房间补觉。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毕竟是头一次指挥战斗,要不是有现代武器支撑,就凭这两米多高的围墙,人家不用下马,直接就能蹦上来杀到城里。 凤翔军孙永显然也是第一次参战,见袁玉璋要回去,凑到跟前:“大人,蛮族说不定还会再来,您不留在这里吗?” 袁玉璋道:这些蛮族吃了大亏,没找到破解之策断然不会再来。放心吧,再说了,你手下不是还有一千号人马嘛,要实在闲的没事,就出城打扫战场,但绝不可追击,免得中了埋伏。” 孙永一听这话,就兴奋起来,打扫战场,割几个脑袋换军功,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拜谢了袁玉璋就带着十几个亲信出了城。就这百八十个脑袋,带的人多还分个屁!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袁玉璋愣是被门外的血腥气给熏醒了,天德军办事果然粗放,这边堆放着割下来的人头,几个人正忙着用石灰硝了,防止天热坏了,不好换赏钱。 那边不到50米就是一群人在忙着分解马匹。割下来的肉堆在案板上招了许多苍蝇。 苏胡的女儿兴高采烈地端来一碗肉汤送到袁玉璋屋里,让他喝。 这血腥场景着实让他吃不下去,胡乱喝了两口,发现居然有些发苦。问道:“这肉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怎么这么难吃?” 女子道:“我们这边都是放点盐就好了呀。” 袁玉璋放下碗带着女子就去了做饭的地方。几个老兵架起大锅,下面烧着马粪,锅里放进去切好的马肉,不断地拿着木棍搅合着。 觉得差不多了就抓上一把粗盐撒上去。稍等一下就盛了出来分给士兵们。 上前抓起一把盐一看,这都结晶成块了,况且颗粒粗得都跟冰糖一样大小,舌头舔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气得直接把手里的盐块扔在地上。 那老兵慌忙跪在地上小心地拾起来,惶恐地跪下行礼:“大人,小的们做饭不好吃,请您责罚,这盐是在这里是宝贝,不能扔啊。” 原来唐代的食盐大多来自河东、陇右,运抵河套地区价格竟有十倍之差。军需供应的食盐多被军官用来和蛮族交易,分到士兵手里全是这些最差品质的粗盐,就这还动不动缺货,亏得士兵能吃苦,这种生活都能忍耐下去。 袁玉璋指着女子道:“那个,对,你叫什么?” 女子道:“我叫苏兰。” “苏兰。让你爹爹到我房间里来。” 苏兰欢快的跑了出去,看着他穿着自己宽大的衣服,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袁玉璋摇了摇头回了房间。从空间里搬出来一些花椒、辣椒、食盐、蔬菜、布匹、药品,东西虽然不多,足够使用一两个月的了。 苏胡来禀报昨夜战况。昨夜一共斩首蛮族125人,俘虏三人,马匹30。其它都被子弹打烂了,实在不能用就杀了。 袁玉璋道:“这些东西你派人拿出去,这几日就让士兵们吃上。缺了我再补充。另外你找几个多少懂点字的会治病的到我这里来,我教一下他们怎么治伤。” 苏胡道:“这里识字的也就我女儿,倒是有一个老兵会治伤,我把他们都叫过来。” 等那会治伤的老兵一来,袁玉璋才了解到什么叫大唐边军的军医,凡是受了重伤服用止血药,洗涤伤口,必要时缝合,涂上药膏,骨折接骨,肠脱送回腹内等。基本上存活率不过十之一二。 唐军设有太医署,本有随军军医,可此地的边军抠门,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两百人,专门派个最低级的药园生来。 就这老兵还是苏胡使了钱求了随军的医正,才派来跟着学了点东西。 袁玉璋心中骂道:“妈的,照你这么干,我这千八百人不得让你祸害得死一大半。” 给他俩个搞来一些医疗器械和药物,让他们照着练,那边不是还有几个俘虏,正好拉过来练手。 正指导着怎么用手术刀呢,苏胡前来禀报,天德军的游击将军来了,说要带回贼军首级帮忙报功。 袁玉璋道“谁通知他们来的?本大人在此,这等不知规矩?也不来拜见?给我喊过来!” 苏胡不敢怠慢,跑到还在喝肉汤的军官那里,请他来见监军。 那军官轻蔑的笑了笑,继续悠哉悠哉地啃完骨头喝完汤,这才晃晃悠悠来到袁玉璋的房前。监军怎么了?天德军是募兵,朝廷并无管辖职权。真想管那就先去管朔方节度使好了! 军官进了门敷衍的行了个礼:“末将天德军游击将军拜见监军大人。” 袁玉璋道:“将军来此为何不见公文啊?” 军官道:“大人有所不知,此地正是天德军属地,所有的军官都可以来此地歇息。” “既然是歇息,吃饱了就走吧,这永丰城现在是本官辖区,鄂王那里可是有备案的,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说了!” 那军官有些生气。道:“大人,天德军历来都是如此行事,不要觉得我们过来就是连吃带拿打秋风的,哪天苏校尉到丰州也是可以得到补给的!还有,大人不过走走过场,还是少管天德军的闲事为好!” 袁玉璋冷笑一声,等得就是你这句不顾上下尊卑的话。“左右,给我拿下!” 两个护卫上前下了他的腰刀,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押到外面。 随行的天德军见此,慌忙带上头盔拿起刀枪围了上来。 城墙上的机枪也调转方向指向这里。苏胡见此情形,赶紧拦住当起了和事佬。 袁玉璋道:“你们是要造反吗?这厮不敬上官,口出狂言。依军法,重打三十军棍!敢有上前阻拦者同罪!” 天德军士兵也六神无主,不敢乱动。看着袁玉璋那紫色官服,一看就是大官,况且这又不是杀头的大罪,实在犯不上为了游击将军背个造反的名头。 那军官眼见使唤不动手下的兵,挨了几棍子之后,不敢再嘴硬,向袁玉璋求情:“大人,小人知错了,求大人饶了小人吧!” “错哪儿了?” “额,错在小人太放肆,对大人无礼了?” 袁玉璋没有答话,护卫们就继续打着板子。 军官忙道:“错在不该索要贼军首级,不该收受财物!” 袁玉璋将手一挥,卫士们这才停下板子。走上前去将军官扶了起来。笑道:“这就对了,财物呢,我可以给,但是你们不能来要,本官可是最烦别人威胁的。” 军官一边往上提着裤子,一边小声道歉道:“欸,欸,大人,小人铭记于心,再也不敢得罪大人了。” “懂事就好,苏胡,给将军大人装上些马肉,送送他。”袁玉璋必须在永丰城立下规矩,要不然谁都要来打个秋风,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游击将军带着手下匆忙离去。到了丰州城立刻就状告袁玉璋私自开战,破坏和平局面。若引得黠戛斯人报复,整个边境都要受牵连。希望鄂王加以管束。 鄂王李润是唐僖宗的亲叔叔,这些日子长安城里关于袁玉璋的 消息也是不断传来,田令孜也是有意拉拢,甚至透露僖宗身体太差,断不能长久,鄂王殿下当早做打算。 这番意思就再明显不过了,只要把袁玉璋干掉,长安城里田令孜就会高看自己一眼,到时候军权在手,僖宗再生个病,自己这当叔叔的就算继承不了大统,当个摄政王也未尝不可。 眼下袁玉璋主动招惹黠戛斯人,未必不是好事。他是监军,使唤不动他,但是调走凤翔军和永丰的驻军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旦落了单,就是再有神通,就凭身边的几十个护卫哪里是黠戛斯数万铁骑的对手。 主意已定,立刻颁下军令,凤翔军协同永丰天德军立刻出城三十里扎营。传令兵接过蜡封军书,飞马向永丰奔来。 第34章 首战吃亏 永丰城中,苏胡正把俘虏和首级装上了车,准备给送到丰州城。不曾想军书竟传来。传令兵指明要凤翔军孙永和苏胡共同解令。 两人拿出印信盖好印章,方才回去复命。孙永显然是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苏胡看着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心里开始发愁。这小子一看就是家里有钱到军中镀金的。跟着他打仗,弟兄们还有命吗? 孙永心里可不犯嘀咕,带着苏胡就要去找监军,苏胡道:“将军,这军令可与监军大人无关,你这么给他看,不怕担责任吗?” 孙永道:“担责任总比脑袋掉了强,你把嘴闭上,就没人会知道,听明白了吗?” 这时候倒耍起了官威,昨夜战斗时候吓得 躲到后面都不稀罕说你。苏胡忍着气跟着他来见袁玉璋 。 袁玉璋接过军书一看,大意是,全军统一行动,务必一战结束对峙状态。派凤翔军前出诱敌,大军主力埋伏在永丰城周围 ,敌军一旦聚集,围而歼之 。 通篇未提监军的安排,按道理来说,袁玉璋此战是要回到鄂王身边监督整个作战流程的 。可如今要打仗了仿佛把自己给忘了,就不怕我回去告他一状? 这么反常肯定是有鬼!不让我打仗,那我就非跟着去。 “孙永,你是什么意思?这仗怎么打?” 孙永回道:“末将只听从大人的 ,大人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袁玉璋冷笑一声:“孙永,马屁拍的不错。只怕这次你的算盘打错了,本监军决定,按军书上的指令办,明日全军开拔,诱敌深入。” 孙永大惊,原以为袁玉璋会仗着自己的身份跟鄂王讨价还价一番,最好在旁边观战,混过这一仗然后就能回去了。 这个没打过仗的监军啊,真是要害死我了。“大人,凤翔军多年都未打过仗,就连训练都没有好好按照计划来过,这次去跟黠戛斯野战还都是步兵,胜算不大啊!大人千金之躯万一有失,怎么跟朝廷交代啊?” 袁玉璋道:“孙永,怎么练兵用兵是你的事,明天我怎么脱身就不劳你费心了。军令上不是说了嘛,只是出去诱敌而已,黠戛斯骑兵来了,赶紧 跑回去不就成了。” 孙永道:“大人,我是见过军阵的,就是撤退,没有严格的训练也会成一场灾难的。” 袁玉璋不耐烦道:“去去去,逃跑都不会干,那就都死在外面好了!苏胡,传令下去,明日按军令行事。禁军巡视城内 ,有士兵不出战者,杀!” 几名将领受命而去。 袁玉璋 倒精神抖擞。终于捞到一场大战!拔出宝剑刷了一套剑法,这次定要让鄂王 好好看看仗是怎么怎么打的,做一把大唐的霍去病,封狼居胥那就更牛了。 次日一早,大军就饱餐一顿出发。因为出城不远,袁玉璋下令 ,只带一天干粮即可。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威风凛凛地检阅自己的部队。 随着手中宝剑一挥,凤翔军开始出城。三十里地说远也不远,大军行军竟也走了大半天。路途中稀稀拉拉 ,还不时有掉队的,这群熊兵。袁玉璋让老刘带着护卫去抽鞭子,才勉强保持了队形。 目的地是越过小河不远的一处山丘上。看着这河水不深,问过苏胡河水没有什么危险,袁玉璋便要命令渡河。 孙永拍马过来,道:“大人,前方就是目的地 ,反正也就两三里,不如咱们就 在这里驻扎好了,撤退也方便。省得 一会儿 还要再麻烦一次。” 袁玉璋道:“亏你是军人,军令如山,岂容你偷奸耍滑?过河!” 众士兵纷纷脱掉鞋子,放在马背上,卷起裤管拉着马渡过了这条小河。 这里水草丰美,满眼都是绿色,真不愧有塞上江南的称号。看着士兵们到了山丘都开始坐下来歇息。袁玉璋也下马躺下,晒晒太阳真是舒服。 刘耀章禀报:“大人,这里是敌人的势力范围,还是让士兵们摆好阵营吧。” 袁玉璋满不在乎道:“老刘,这里不同于范阳,你看,一望无际,就算有埋伏,咱们也能从容应对。你也好好歇歇,到了未时不管有没有敌人咱们都撤!叫弟兄们吃点饭! ” 刘耀章依然忧心忡忡,多年的边军经验告诉他,这里的危险程度一点都不低。 跟着苏胡 去打水时,苏胡也观察到不寻常之处,原本河边不时会有小动物来饮水,就算有大军在附近,也不耽误可今日竟异常安静。奇了怪了。 就着干粮吃了几口,刘耀章 鼻子痒痒,心里烦闷不安到了极点。有老兵提醒有骑兵靠近,众人望去什么都看不见。 老刘紧盯着天边,地平线上 冒出一个黑点,逐渐多了起来 ,还连成了线。 苏胡大叫一声:“敌人来了!” 袁玉璋匆忙跳上来了马,指挥道:“全军回撤,保持队形,孙永 !凤翔军按一二三团的 顺序回撤。” 孙永答应着,立刻对手下的三个团长进行了传达。一团毫不犹豫 地匆忙撤军,三百人如同下饺子一般跳进河里,马背上的 衣服物资掉到河里的不计其数。士兵在忙着去捡拾。浪费了大量时间。 二团等不及了不等命令就冲了上去,拥挤 更甚,三团押后,人心惶惶,二团才 走了几分钟就压抑不住 也冲了过去。 光一条小河 ,一千多人就耗费了大量时间。黠戛斯骑兵 的鬼叫声越来越近,凤翔军 再也控制不住队形,乱糟糟的如同难民一般。 袁玉璋眼见骑兵快到跟前,一鞭子抽到三团校尉的脸上:“妈的!乱什么!带着你的人组织防御,立刻!” 那校尉捂着脸不敢反抗,招呼着 弟兄们拿起盾牌立在地上,第二排长矛兵 摆开阵势。 黠戛斯骑兵的尖刀队不过几十人,就敢猛冲过来,强大的冲击力生生得将盾牌连带后面的士兵 撞飞出去。 打开缺口后,后面骑兵 挥舞着棒子、长刀砍杀过来。三团士兵立刻作鸟兽散。 袁玉璋瞪大了眼睛,想到过凤翔军 垃圾,没想到垃圾到这个程度 。一回合都挡不住 啊? 苏胡的天德军倒是通过精妙的配合奋勇砍杀了十几个骑兵。袁玉璋命令护卫队上前,歼灭这小股先锋。 护卫们举枪瞄准,汉阳造步枪有效射程是300米,那些骑兵正在屠杀凤翔军,速度慢了下来,足够他们瞄准击杀。 一颗颗子弹穿透 骑兵身上的劣质铠甲,带了一大块血肉 从后背飞出。几个骑兵发觉不对径直向护卫们冲了过来。 慌乱之际,护卫们打完弹仓的五发子弹,来不及装子弹,正要祈祷之际,刘耀章的冲锋枪响起,一梭子就干掉当面的 五个骑兵。 护卫们长出一口气,这才装好了子弹。信心十足地冲了过去将残余骑兵击杀。 正要高兴的时候,众多黠戛斯骑兵挡住了去路。原来这些骑兵在袁玉璋一早出发之后就截断了退路,在此以逸待劳。 袁玉璋看了看时间,距离未时不过一个小时,尚有一千人 ,等到援军来不成问题。 眼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当即命令孙永立刻环形防御。马匹集中在中心。步枪队在后压阵。 凤翔军自知无路可逃,终于结束了混乱局面,快速集结听从命令。 黠戛斯指挥官检查了骑兵前锋全都是被神秘武器击杀,不敢硬冲。只是组织了数百骑兵试探性冲锋。 骑兵冲到阵前一百米时向两翼散开,不断用弓箭射杀唐军,袁玉璋的步枪对运动目标的命中率大为降低。 随着凤翔军不断有人被射杀,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袁玉璋看到背水一战激发斗志的效果并不好,不得已只好从空间里又搬出来两挺机枪。 护卫们一拉枪栓,子弹如雨点般泼洒而来,黠戛斯骑兵被子弹命中人马俱碎,几分钟便死伤过半,只好脱离接触。 难得的喘息之机,凤翔军重新布置阵型。黠戛斯一时想不到好的攻击办法,双方保持对峙状态。 眼看过了未时,按计划在外围支援的唐军丝毫没有动静。军心开始有所动摇,袁玉璋大声喊道:“弟兄们,援军就在路上,不过是碰到了敌人阻击,再耐心等等!” 好不容易平息了,天公却又不作美了,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白天竟也变得如同深夜。视野变差也就算了,雷声闪电也逐渐由远到近。 黠戛斯骑兵趁着雷声做掩护,再次组织骑兵摸了上来,等双方能看清对方的时候,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顿时枪声大作,骑兵也开始快速正面冲锋,不惧机枪子弹,转瞬之间就杀到阵前。 可怜的凤翔军被硕大的长矛贯穿,盾牌也被撞得粉碎,高速冲击的马匹生生压死了好几个人! 凤翔军大乱,争相逃命,被骑兵快速突破,展开屠杀。 袁玉璋大骂:“妈的,都是些什么垃圾兵,顶都顶不住!” 苏胡上前说道:“大人,阵型已乱,火枪已经扛不住了,快跑吧!” 刘耀章也一拍汗血宝马的屁股,带着护卫护送着袁玉璋冲杀过去! 混乱中,刘耀章用冲锋枪撕开缺口,汗血宝马的高速机动性此时展现威力,带着袁玉璋冲了出去。无奈刘耀章等护卫却被骑兵拦截。 袁玉璋回头一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心中暗惊:“妈的,第一场仗就让自己打成这个德行,真踏马丢人。现在得赶紧把老刘他们救出来,这帮孬兵是真不能用了!” 变出二十多支冲锋枪挂在马背上,又杀进重围,看到黠戛斯骑兵就是一记连发,再也无人敢挡。 总算干掉了十几个骑兵后。找到刘耀章和护卫,分发了冲锋枪和弹药,命令他们尽快把人救出来。 密集火力的加持下总算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袁玉璋向自己的位置射出照明弹,引导凤翔军向自己靠拢。 第35章 帅府夺权 天空中的乌云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控制,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莫名的强光将大地照得亮如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黠戛斯骑兵们感到无比震惊和恐惧,心中暗自嘀咕:“难道对方将军真是个神棍,拥有神奇的法术不成?” 原本已经见识过强大火力的黠戛斯人,此刻更是对敌人的实力心生畏惧。之前的战斗中,火器的巨大威力让他们的弓箭黯然失色,而现在,竟然出现了能让天空变色的法术,这让他们的斗志彻底崩溃。 战场上,凤翔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丢弃盔甲、武器和旗帜,拼命朝袁玉璋的方向狂奔而来。他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完全不顾身后的敌人。 然而,袁玉璋并没有等待他们,他深知这些人胆小怕事,即使留下来也毫无用处。于是,他带领着护卫和天德军迅速撤回永丰。 当袁玉璋抵达永丰时,却发现城门紧闭,不见任何人影。原来,守城的神策军将领看到只有十几个人跟着袁玉璋逃回,误以为他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 这位将领心中暗喜,认为自己终于完成了田令孜交给的任务。今日若是将袁玉璋干掉,这个队正就能换个校尉了。一个护卫跑到门前大喊道:“大人回城了,快开门!” 城墙上的神策军队正看到有人接近,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细作,想诈开城门,再不离开,小心弓箭伺候!” 袁玉璋一听就火起,这个队正自从在长安外被凤翔军绑了以后,一向低调得像个孙子一样,今日见到身着特殊军装的护卫,居然敢摆起谱来了。他拍马向前,准备好好训斥一下这个家伙。 然而,经验丰富的刘耀章却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立刻派出两个护卫挡在前面,以保护袁玉璋。袁玉璋来到城墙附近,大声喊道:“我是袁玉璋,快开城门!” 那个队正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一番,确认确实是他。只见袁玉璋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身披一套颜色鲜亮的盔甲,即使在乌云密布的天气下依然十分显眼。 队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挥手示意手下将留在城内的机枪手推到城墙上,并对袁玉璋喊道:“袁玉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看看你的手下吧!” 言罢,两名神策军士兵手持长矛,自后方猛力刺向他们,紧接着一脚踹下城墙。刘耀章目睹此景,大声呼喊:“大人快走!”他身形如电般飞扑过来,但就在此时,城墙上的机关枪猛然开火,密集的子弹射中前方两名护卫,无情地撕裂他们的肩膀,撕下大块血肉。更令人震惊的是,流弹擦过袁玉璋的耳部,划出一道血痕。 众人惊慌失措,急忙向后撤退。袁玉璋愤怒至极,掏出几枚烟雾弹,递给刘耀章并下令投掷出去。 袁玉璋轻抚着流血的耳朵,怒火中烧!这是他首次亲身体验到被人背叛的痛苦滋味。夜幕笼罩,他趁机变出一辆火箭弹发射车,怒吼道:“老刘!瞄准城墙,给我狠狠地打!” 刘耀章毫不迟疑,呼唤两名护卫协助装填弹药。他亲自设定好坐标,然后毫不犹豫地钻进车内,点火发射。 年久失修的土坯墙哪里能承受火箭弹的轰炸,只一发就是一个大豁口。更别提刘耀章在报杀护卫的仇,连着发射了八枚火箭弹。这一面的城墙连带着附近的房屋全部化为废墟。 刘耀章跳下车来,拔出腰刀,大喊一声:“弟兄们,上!” 剩下的护卫端着冲锋枪就冲了上去。 袁玉璋道:“把那个狗队正给老子留着。我要活剥了他!” 众人冲上去才发现现场无一活物,扒了半天才从土堆里,找到奄奄一息的队正。此时满脸是血,嘴里出气多进气少,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袁玉璋走到队正面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骂道:“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像条死狗一样?” 队正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袁玉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袁玉璋又问:“是谁派你来的?说!” 队正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袁玉璋冷笑一声,道:“不说也罢。反正你们都是要死的。不过在死前,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完,袁玉璋抽出一把匕首,在队正的脸上划了几刀。 队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不断抽搐。 袁玉璋又在队正的身上刺了几刀,鲜血染红了地面。 最后,袁玉璋一刀刺穿了队正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 刘耀章拉着他道:“大人,他已经死了,神策军二十人已全部伏诛。大人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骑兵吧?” 袁玉璋环顾四周,乌央乌央的凤翔军正在向此处聚集。身后零零散散跟着想打劫的骑兵。如今城墙被毁,想必留在城中也没什么用,吩咐两个护卫道:“去!把城里所有人都叫出来打仗。” “老刘,你就开着火箭弹,待在城里,其他人在城外构筑机枪阵地。” 一群人就这么忙碌起来,等到凤翔军孙永过来,只见那机枪阵地竟然都布置了十二座。周围都是搬来的城墙碎土。 找到袁玉璋问自己能帮点什么?袁玉璋没好气地说道:“就你这帮废物点心能干嘛?滚一边看戏好了!” 孙永不敢搭话,带着三个团长收拢溃兵维持秩序。 还好对面的黠戛斯将领是个聪明人,大部队并未上前硬冲。小股骑兵被机枪扫射驱离后,双方保持对峙。 经过清点,袁玉璋的护卫已经战死五人、重伤一人。天德军损失大半,凤翔军一千余人只剩三百。直到天黑都没有见到一个援兵。友军背刺这种事情居然真切得发生在自己身上,袁玉璋气得眼睛喷血。 苏兰端过来一碗肉汤都没心情喝下去,自责懊恼差点把他打击得自闭,现在才体会到古代名将是有多么不容易了。孙永虽然部队差点,但谨小慎微,能毫发无伤地活下来,足见这人够机灵,可惜打仗时候小看人家,不听意见。 就这么反思了一夜。次日天空晴朗无云。袁玉璋搞来许多水泥、沙子、钢筋等建筑材料,教会了凤翔军怎么做,数百人就这么在几万骑兵的围困下热火朝天地盖起了城墙。 袁玉璋则坐上魔毯,飞出黠戛斯包围圈,惊得骑兵纷纷下跪,以为遇到了神仙。一直飞到丰州城,落在帅府院子里,径直向会客厅走去。此时听得喝酒划拳声,袁玉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巡逻士兵发现他后立刻围了上来,跟在身后警惕着他。 鄂王李润见此一惊,实在没想到袁玉璋竟然没死?快速变成笑脸道:“唉?这不是袁老弟吗?怎么来到这里也不说一声啊?” 袁玉璋道:“鄂王好雅兴啊,我们在前线跟敌人拼命,你们却大鱼大肉,敢问鄂王,答应的援军在哪里?” 李润摸了摸头脑,装作不知情问道:“最近打仗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袁玉璋拿出军书扔到地上,道:“上面的军令难道不是鄂王的印信吗?还要赖账不成?” 李润捡起来放在案几上,随手将墨汁泼在上面,道:“哎呀,这还真是不小心,什么字都看不清了,袁兄弟,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玉璋大怒,快步上前,几名将军纷纷拔刀挡在前面。只见袁玉璋大手一挥,手中兵器竟全部离手飞出了门外。再一挥手,一股真气袭来,几人仿佛被大力踹翻在地,让出路来。 李润惊慌失措,不敢想这袁玉璋真有这等骇人的法术。颤抖着抽出刀来指着袁玉璋道:“姓袁的,我是鄂王,陛下的亲叔叔。你敢无礼、诛灭九族!” 袁玉璋轻蔑一笑,道:“鄂王?唐书记载,出生年不详,死于乾伏三年,死因不详,也就是说,你是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那还不如死到我手里,我给你上报成死于阵前。” 默念口诀,李润手里的刀碎裂成片,只留刀把在手。袁玉璋上前一把掐住脖子, 将李润拎了下来扔在地上。随后骑在身上,攥紧拳头就照脸上招呼,只打得牙齿脱离,满脸是血,眼睛也开始翻白眼。。 周围的将军趁势要跑。袁玉璋一挥手就关上了大门。将军们赶紧跪拜求饶:“袁大人,额,不对,袁天师饶命啊,我等皆是听命行事,并没有故意加害之意。您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能饶命。” 袁玉璋道:“听说你们唯鄂王之命是从,我说话好使吗?” 将军们道:“好使,特别好使,天师是陛下派来的监军,如今王爷病重,指挥权自然归天师。” 袁玉璋冷笑一声:“你们最好乖乖听话,今天我能把鄂王打一顿,明天就能把你们灰飞烟灭。” “是!是!绝对听您的。” 袁玉璋起身走到地图前,召集将军们围了过来,下了命令。“如今黠戛斯大军全在围攻永丰城,天德军和归附的党项骑兵立刻将黠戛斯反包围了!半天时间到达指定区域,谁敢迟了休怪我不客气!” 将军们个个称是,却立在原地不动。 袁玉璋面露凶狠地看着他们道:“怎么不动啊?还让我请你们吃饭不成?” 一名将军唯唯诺诺道:“大人,依军制,颁发军令需要您的手书和印信。” 袁玉璋一摸腰间:“妈的,印信怎么忘了带了,那这个要不要?” 猛地掏出腰间手枪,对准一旁鄂王的铠甲就是一枪,巨大的响声吓得一众将军赶紧行礼退了出去。 袁玉璋叫来帅府侍卫,一脸阴沉地吩咐道:“给鄂王请个大夫,别让他死了,不然让你们都来陪葬!” 第36章 讹他一笔 处理完帅府之事,袁玉璋坐上魔毯,升入空中,特地将魔毯变得巨大,在空中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那些将领再不敢怠慢,匆忙就带兵集合出发了。 袁玉璋回到永丰城中,刘耀章前来汇报,今日阵前只是有少量斥候外观察,并没有大军攻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溃兵回城,苏兰带着人忙着给伤兵治病。 另外军心有些不稳,尤其是凤翔军吃了败仗死里逃生还要出力修城墙,两个校尉消极怠工。 袁玉璋听完汇报,当即叫来孙永,问起校尉怠工一事。 孙永包庇掩护,这是推脱两个校尉受了轻伤,干不了重活,另外还要找几个士兵伺候,因此看上去也就显得聚众抗拒。 袁玉璋怒斥:“孙永,我是给你脸了是吧?前面带路,我倒要过去看看是哪个校尉这么牛批!” 孙永无奈,只好带路前去临时病房。说是病房其实也就是个稍微宽阔的院子,几个年轻点的士兵正在院子里帮着晒绷带,倒血水。 病房里传来嬉闹声和女人的惊叫声。刘耀章走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个校尉正拉着苏兰的手来回拉扯,一旁的苏胡不停的作揖哀求。几个士兵挡在他前面。 眼看都把苏兰按到了床上,苏兰悲愤之下拿着注射器狠命得扎在了那校尉的大腿上,痛得松开了手,苏兰挣扎着跑到袁玉璋后面。 拿个被刺伤的二团校尉骂了声“臭娘们!给脸不要脸。”起身就要追过来,被孙永一巴掌扇醒。 三团校尉也赶紧整理了衣服站好,解释道:“将军,弟兄们刚刚经历大战,喝了点酒,故而失了分寸,还请将军见谅。” 孙永给他使了个眼神,让开身子,两个校尉赶紧跪在袁玉璋面前卖惨。 袁玉璋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老刘,抓起来,广场斩首!” 护卫们上前对着挣扎的校尉就是一枪托,打得嘴里流血,没了反抗的力气。被护卫们生生地拖到了外面。 城中吹起集合的号角,士兵们放下手中的活,除了站岗执勤警戒的全都集中了起来。 袁玉璋上前喊话:“弟兄们,昨天的仗是我指挥有误,但也不是你们违反军法的理由。本来战败我也不想追究责任,没想到这二团三团的校尉竟然敢欺负小苏大夫。怎么?忘了你们出发时候的将军的下场了?” 刘耀章将校尉的几个亲兵也抓了过来,跪在地上。数了一下竟有十五人。 自古杀人立威的套路多了,如此绝境还真不信他袁玉璋敢杀掉这十几个人。打顿板子意思意思得了,弟兄们低个头服个软就算了吧! 校尉求情道:“大人,兄弟们知道错了,眼下城里缺人,外面又有蛮族人围困,留下我们戴罪立功吧。” “要你们这些蠢货,只会坏了老子的永丰城 ,昨日不听军令,带着士兵破坏过河阵型的就是你们吧?杀了你们也不算亏。” “苏胡,这几个畜生欺负你女儿,今天就交给你了,杀!” 校尉闻言起身大骂:“姓袁的,你自己瞎指挥,导致兵败,如今还要拿我们弟兄撒气,不就摸了那小娘子一把吗?在凤翔老子玩的良家女多了去了!全大唐都不当回事,偏你喜欢出风头……” 刘耀章此时听不下去了,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得七荤八素、天旋地转。苏胡拎着一把大刀片子上前,照着脖子就是一刀。那血溅得老远。 三团校尉不停地磕头求饶,苏胡也没给他机会,又是一刀送他见了佛祖 。 后面的 十几个士兵 哭天喊地求饶,自己啥都没干呐,就这么白白去死? 孙永上前下跪替士兵们求情,袁玉璋倒是给了他一个面子,改成每人二十军棍,孙永亲自行刑。 广场上顿时一片哀嚎之声。严苛的治军之法并没有引起哗变,凤翔军跟着袁玉璋以来从来都是按时发足额军饷,谁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造反。 今天又干掉了两个领头的 ,士兵们谁也不敢再有脾气。生怕惹恼了这个会法术的天师。 到了半夜,袁玉璋飞到天上一看,几支大军果然听话,已经绕到了黠戛斯骑兵身后。这黠戛斯没有跟鄂王有联系才怪了,不然不可能不对自己背后进行防范。 当夜为吸引黠戛斯注意,袁玉璋使用了悬羊击鼓的做法。派苏胡搞来十几只羊送出两军前沿架了起来,蹄子下放鼓。 只要派一个人时不时去敲一下那羊的脑袋,出于恐惧,羊蹄便不停乱踢,发出鼓响,震慑敌军。 黠戛斯大汗裴罗亚尔一夜紧绷着神经,生怕再遭遇那种神秘的 火器。身后的 天德军那是过来打打酱油走过场的,这些可都是与鄂王商议好的结果,倒也不必警惕。 真是没想到的却是这袁玉璋竟然这么难杀,也难怪田令孜会开出割让河套的条件。如今这 局面已然是骑虎难下,打过去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神秘武器。 据传说昨天又有神秘武器竟然能摧毁一段城墙,天空突然会飞过来一个床单,上面还坐着人。越传越离谱,黠戛斯军心此时也不太稳定。 最好的办法就是明日派大军约战,亲自与袁玉璋交谈一番,探探底细。 经过一夜折磨,天亮后,裴罗亚尔派出使者前去永丰城报信。以骑兵将军的 名义相约阵前商谈。 没想到使者回来带的消息却是:“小国将军不配与上国大臣说话!” 气得黠戛斯将领大骂袁玉璋无礼,裴罗亚尔无奈,只好让使者以大汗名义邀请,方才如愿。 数小时后,双方展开阵势,裴罗亚尔带着数千骑兵来到城下。众将看着一夜之间建起来的六米高的城墙,大为震惊。这到底是什么魔法? 那墙头的 机枪阵地也卸去伪装,士兵们严阵以待,冲锋枪全部交给了苏胡挑选的精英,汉阳造步枪给了 孙永的凤翔军。 裴罗亚尔感叹道:“老天再也不会给我们破城的机会了。” 传令兵手持红旗跑到城门下喊道:“唐军将军听着,我大汗有请阵前对话。” 袁玉璋穿上盔甲,配了腰刀,胯下汗血宝马,精神抖擞地单骑出门。 裴罗亚尔感叹:“这是真英雄啊!听着,没有命令 谁也不许动。英雄对英雄,向来光明正大。” 说完也是单骑前出,走到前面。裴罗亚尔还等着袁玉璋向自己行礼呢,半天不见动静 ,只看到袁玉璋冷冷的看着自己。 只好先开口打破尴尬,用汉话说道:“袁将军,永丰城城小兵弱,不堪一击,今日何不向我投降?听说将军有些法力,做我国国师如何?” 袁玉璋道:“你这胡人,汉话说得 倒还挺顺畅,怎么,很早就想好归顺大唐了吗?要我引荐一下吗?” 裴罗亚尔笑道:“将军误会了 ,我先祖是大汉将军李陵,黠戛斯上层都是黑眼睛黄皮肤的 汉人后代,因此也不曾忘了汉话。” 袁玉璋道:“我听说黠戛斯世代与大唐修好,为何 现在要反叛?” “不是反叛,只是受人之命,特地前来取将军性命而已,今日一见,觉得将军神采飞扬,是个英雄,何不降我?再也不受大唐 奸佞之气。” “哈哈哈哈,姓裴的 ,你也真是痴心妄想,别说你打不下这座城,现在就是想回老家都成问题了 。我唐军 已经将你部包围,今日不降让你有灭族之祸!” 裴罗亚尔闻言开始有些将信将疑,按理说唐军 出现在自己身后,却是不在之前的商议里。继续套话:“将军有所不知,你们鄂王殿下与我有约,断然不会袭击与我。” “鄂王早就被我打得半身不遂了,昨日我已经取得统兵之权,不信你可以派出信使试试,看他们给不给你让路!” 裴罗亚尔转头 安排下去,两队人马快速向身后唐军奔去。不多时,党项骑兵砍了领队的脑袋,让士兵带回。天德军更是拒不见面。 得到消息的裴罗亚尔心中狂跳不止,握缰绳的手也开始不自主的抖了起来。强装镇定道:“袁将军,我数万骑兵,你们就是想拦恐怕也拦不住吧?” 袁玉璋哈哈大笑,头盔都差点掉了下来,赶紧用手扶了:“据我所知,党项、契丹、室韦、还有被你们赶走的回鹘可都等着瓜分你们,这仗你要是打败了,下场可就惨了!” 裴罗亚尔只听到浑身冒汗,两条腿都开始发抖,灭族的大祸自己可是承担不起,目前只有好好同他商量一番,借条道出来。 “袁将军,我部不愿再造杀孽,你我不妨化干戈为玉帛 ,我写下书信,您代为转奏天子,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袁玉璋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他们回去:“大汗,你也太小气了,就这么让我空着手回去,还不被 人笑掉大牙。我大唐以前有个四品官出去当个大使,借了人家四千兵就把国家给灭了。这才勉强是个功劳。” 裴罗亚尔叹了口气,这番看来,不出点血是不行了:“将军,我愿留下战马五百,牛羊一千,奴隶两千如何?只请将军能让出一条路来。” 袁玉璋道:“一口价!黄金一万斤,战马三千匹,牛羊一万头,奴隶两万。另外大汗向天子上表称臣,服从征调。” 裴罗亚尔还挣扎着想继续砍一刀,袁玉璋白了他一眼,勒马回头。被赶紧叫住。道:“袁将军,好说好说,今日全部答应于你!” 袁玉璋笑了笑,派出两名护卫手持冲锋枪前去唐军报信,两军之间让出一条路来。放他们回去。 裴罗亚尔吩咐下去,当场有牧民将战马、牛羊送来。这游牧民族作战经常是一人三马,后面往往跟着牧民带着牛羊放牧。因而大汗的承诺立刻就兑现了。 至于奴隶则是从各部落抢劫或者俘虏的各族子民。只送来了三千,余下的将在两个月内送达。黄金更是容易,骑兵谁身上不是带着金首饰,凑一凑也就有了。 袁玉璋派出十辆马车装载着机枪,在黠戛斯骑兵后方压阵,万一有异动,也好有所防范。 一天时间送出五十里地,眼见并无危险方才回到城中。 第37章 吾妻有孕 由于所获丰厚,苏胡派人 将奴隶和战马送入城中,牛羊依然在外面放牧。城中一片欢腾,杀羊宰牛以为庆贺。 袁玉璋做主,将牛羊分出两千头给天德军和党项骑兵。各级将领全部在永丰城中庆功,更是拿出黄金一千斤与众将领分了。 各级军官无不称赞袁大人威武大气,可比那劳什子王爷大方多了。并保证在公文中只写大人优点。 袁玉璋坐在主位接受着大家的祝贺,当夜喝得极是畅快。 次日,战事已毕。各军皆要回营,诸将向袁玉璋索要开拔费。袁玉璋道:“这开拔费不是来之前就发的吗?怎么现在来要了?当我是大户啊?” 众将眼见袁玉璋变了脸色,不敢言语。袁玉璋换了口气道:“既然是朝廷规矩,我也不会违反,你们只要说出实情,绝不怪罪。” 天德军将领道:“这次的开拔费全在鄂王手里,他怕控制不住军队,因此答应战事结束后才发放。” 袁玉璋道:“那好办啊,都随我去丰州城,我倒要看看这鄂王贪了多少钱!” 众将让驻军等待,随袁玉璋回了丰州城。来到帅府,竟不见一人,府库为之一空。 寻了半天,只有一名看管院子的老者,抓来一问,原来这鄂王醒了以后,就赶紧收拾细软逃回了长安。 众将闻言纷纷大骂李润无耻至极! 袁玉璋咬了咬牙,心中起了一丝杀心,等老子回长安再好好跟你算账。 安慰众将道:“诸位,我是监军,你们的开拔费自然由我来出,黠戛斯赔偿的军费先紧着各位,不够的拿牛羊来补。” 一个将军说道:“大人如此一来,可怎么向朝廷交代,这些战利品原本是要上交朝廷的。” 袁玉璋摆摆手道:“无所谓,反正我惹的事也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众将深感佩服,表示一定在公文里将鄂王的 劣迹讲出来,为大人说话。 袁玉璋拱了拱手,深表感谢。 袁玉璋岂是会吃亏的人,待诸将散去,立刻跳上魔毯,向南方大路追来,要说这李润也是够拼的,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拼了老命向长安跑。只是一日便急行五十余里。 待追上后,催起大风,烟尘扬起一丈多高,直吹得人马惊慌,四散而逃。袁玉璋将马车货物全数卷上天去,收起来便走。 可怜那鄂王李润,躺在马车上忍着浑身剧痛,赶车的车夫一时失控,马匹带着李润狂奔起来,直到十余里方才停下,颠簸的伤口开裂,血流不止。 这等惨状李润甚至都拿起身边的压衣刀想要自杀,幸亏手下护卫赶到,救了命来。只是车马跑散大半,只寻了三辆,多年积蓄化为乌有,想到这苦寒之地哪里来的邪风,定是那袁玉璋所为。李润气得将刀直插入木板,发誓道:“袁玉璋,本王定让你付出代价!” 袁玉璋得了物资黄金,哪里还管他作甚,朝廷未发召回命令,暂且就安置在丰州城,这些天搬来水泥、沙子,好好地将丰州、永丰、东胜州、云内州这几个城池好好修缮一番。 由于天德军受现今的灵武节度使节制李钧节制,他又去了东边征讨沙陀了,目前永丰城附近袁玉璋说了算还发军饷,自然便听命于袁玉璋。有骑兵两千,步兵八千。分散于各城。 这支部队属于朝廷和地方节度使,袁玉璋自然没有给他们用现代化武器武装起来的打算。不过是向朝廷索要些物资,修缮下现有武器。 派出几个小将护送牛羊和五千斤黄金去长安,也算给朝廷一个交代。 另外选拔奴隶中青壮两百人,发放汉阳造步枪,由苏胡等有经验的老兵担任队长、排长,原本计划是用来做快速反应部队的,每人配备了双马。 因袁玉璋给他们都配了红色毛巾缠头,边境军民都称之为“红巾军”。袁玉璋听后只觉得好笑,读不起了,元末的起义军,把你们的名字先占用了。 却说长安这边接到军报,兵部侍郎郑畋急忙向宫里报喜。监军袁玉璋以损失数百人的代价,将黠戛斯大汗围困,被迫赔偿大量财物,牛羊和黄金已派遣专人护送,奴隶则留在边境屯田戍边。裴罗亚尔今日也将递交降表,永不反叛。 唐僖宗大喜,当即赏赐袁府黄金千两,良田千亩。由兵部发文褒奖,令袁玉璋安顿好军务,即可返回长安。 军报还在来往的路上的时候,鄂王已回到长安。尚未回府就直奔皇宫,向僖宗控诉袁玉璋夺权造反,谋害亲王,私下议和,克扣军饷等罪状。 田令孜趁机添油加醋,状告袁玉璋谋杀大将,指挥失误导致神策军全部、凤翔军大部战死沙场,如今留用数万奴隶,指挥天德军却又不与灵武节度使商议,实有叛逆之倾向。 唐僖宗禁不住劝说,急令兵部撤回嘉奖令,斥责袁玉璋不遵法度,责令立即回京。 田令孜则派出神策军五百人包围袁府,只等罪名落实,就要冲进去满门抄斩。 长公主张岩听到被围的消息后大惊,打听过后才知道陛下并未下过围困的旨意,不过是田令孜自己下的令。便立刻带着公主府卫队到袁府外,与神策军对峙。 眼见一计不成,鄂王拿出重金,鼓动凤翔军战死的士兵家属到袁府门前闹事,一旦公主府卫队跟家属起了冲突,就向陛下请求削减长公主护卫。 幸好凤翔军死亡将士的名单被兵部郑畋压着,并未公开,家属半信半疑拿了王爷的金子,也只是走个流程,在袁府外骂上几句,并不敢与士兵起冲突。 可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压力实在太大。刘志远悄悄将山里练兵的几百护卫全部召回的府里,也是有点捉襟见肘。关键是神策军将府围了,各种采买用度也受了影响,几百号人就指望着几口井,这些年长安水源已大不如前,多打些水那几口井都能见底。没办法现在洗脸都不敢多浪费水。 公主府虽多有接济,但还是要经过神策军盘查,甚为麻烦。萧若雪将情况写成书信,由长公主府的名义发往丰城。 袁玉璋得知此事大怒,前几天刚收到嘉奖令,没过一个时辰就是一通斥责令,正收拾行装准备只身回去呢,这又接到家里被围的消息。 盛怒之下,吩咐刘耀章带着孙永的凤翔军、苏胡带着新组建的红巾军开始往长安赶。五百人的部队加上辎重给养,规模甚至堪比唐军的三千人部队。浩浩荡荡的阵势倒是吓坏了不少人,沿路的州府一面紧急向朝廷发文问询,一面开门迎接不敢触其怒。 袁玉璋见行军太慢,直接坐上魔毯,忍着一路的风寒,飞了一天才到长安,落到院子里差点没冻坏。 还在打水的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赶紧扔下水桶呼唤侍卫前来捉拿。侍卫举着枪围了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方才认出是主人,收起枪就下跪请罪。 袁玉璋摆摆手道:“你们护院有功,何罪之有?去把刘志远和阿玉叫过来,我有话给他们说。” 萧若雪听到动静,赶紧出门察看,萧若雨在她后面紧紧跟随,时刻保护着她。见到是袁玉璋回来了,萧若雪激动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 仔细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哭着对他说:“你可算回来了,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袁玉璋也用力得抱住萧若雪,不顾在场的那么多人,抱起来就转圈圈,若雨赶紧上前拍打着袁玉璋的后背道:“哎呀,放开,你快放开!别把我大外甥挤坏了?” 袁玉璋道:“什么大外甥,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你姐夫,一点都不尊……” 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向若雪的肚子,惊讶道:“啊?外甥,若雪,你有身孕了?” 萧若雪擦了下眼泪,点了点头道:“你走了没多久,大夫就确认了,” 袁玉璋高兴地又想抱起来转圈,一想到若雨的话,赶紧放下来,不知道怎么表达激动之情,只好狠狠地亲了一下。羞得萧若雪捶了他一下。 这时阿玉和刘志远来了,脸上一扫阴霾,高兴地跪下就拜。 袁玉璋道:“嘿,你们这是怎么了,个个见了就下跪,咱家里可不兴这套,起来,起来” “那个若雨,你把你姐带回去,我先处理外面这些事。” 袁玉璋将两人带到房间里。刘志远上前禀报:“大人,目前神策军将我们团团围住,虽说有公主府的兄弟帮忙护着,可生活受了特别大的影响。 府中肉倒是可以用些腊肉腌肉,可青菜之类的依然断顿。每天只让运进来一车。清水断了供应,井里的水又苦又涩做出的饭也难以下咽。” 袁玉璋道:“人家欺负你,你打出去啊!” 刘志远道:“大人,这是神策军,天子的近卫,真要动枪,怕被扣上个造反的罪名。” 袁玉璋道:“给我集合一百人,全部带枪,实弹!妈的,敢欺负我的人,我倒要让田令孜那伙人尝尝苦头!” 阿玉前来禀报:“经过多次打探,散布谣言、组织军属围攻袁府的正是鄂王李润,听说鄂王散尽家财就是要与大人拼到底。 袁玉璋道:“今天夜里,带着你的人,给我将鄂王府里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干掉几个!给他长长记性。” 袁玉璋安排好事情,衣服都来不及换,便来到前院。护卫们整队集结完毕,这些人如同机器一般,完全听从指令,全靠袁玉璋照着戚继光的《纪效新书》来练军。行列里站立多时无人看管也照样没人说话。 走到队前。袁玉璋道:“弟兄们,吃了几天苦头,早受够了吧?今天就带你们去报仇。走!” 打开大门,护卫们冲了出来,在门前整队,全部手持步枪,指向前方。长公主的旅帅上前拜见袁玉璋,袁玉璋道:“兄弟,辛苦了。一会儿我让账房给你们发些茶水钱,另外替我向长公主问好!” 旅帅听令,带着卫队的人让开道路。 神策军嚣张地围了上来,袁玉璋上前问道:“你们带头的谁?” 一个军官走过来,看着这满身风沙,灰不溜秋,皮肤黝黑的汉子,根本认不出他是谁?问道:“你是何人?” 袁玉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妈的,打到头盔上手疼。还没发挥出威力。 神策军纷纷举起长枪对准袁玉璋,侍卫们拉动枪栓,逼了上来。 那军官起身道:“妈的,神策军都敢打,不要命了?” 第38章 杀人无罪 袁玉璋道:“我是袁玉璋,陛下封的天德军监军,你们围了我的府邸,可有朝廷命令?拿手书来我看?” 那军官吓得一退,仔细看了一下,果然是袁玉璋。低头想了一下道:“袁大人,你,你未得诏令,私自回京,犯了唐律……” 袁玉璋道:“我犯唐律自有朝廷管束,轮得到你来围我?再问一遍,你的命令呢?拿出来?” 军官道:“我等奉了中尉大人口头命令,并无手书与你,若要抗辩,还请大人到朝廷理论去!”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既然没有手书,那你们就是私自行动,带甲士私自行动,如同谋反,给你三个数,不让开,休怪我无情。” “一、二……开枪!” 那军官自喊道一便往后退,面对逼迫又不敢下令撤军,不然田令孜那里又不好交待。只好让手下的几个兵扛一波揍,这就与我无关了。哎,上面的争斗太让下面的人难办了。 护卫们举枪,果断射出子弹,神策军那擦的发亮的盔甲此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鲜红的血液从盔甲碎片里流出, 眼见躺倒一大片,剩下的神策军终于慌了,扔掉手中的长枪就跑。他们这些权贵子弟要么就是花了大价钱混进来的纨绔,谁敢再上前搏杀? 神策军士兵的抱头鼠窜引起百姓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响声这么大,到了近处一看,十几个士兵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大叫着跑了出去:“杀人了!袁府杀人了,”那些凤翔军军属此时也拼命跑回家去。 路面上终于清净了许多,袁玉璋叫来刘志远,吩咐道:“带着人和钱去采买。这几日都要花高价,不要不舍得花钱。” 随后递给公主府旅帅几封信件,耳语几句。卫队便撤了保护,匆忙回了公主府。 消息传回皇宫,田令孜都惊了,这袁玉璋按路程来算也得四五天才能到吧,怎么回来的那么快,居然还当街杀人,还他么杀我的人?当即与唐僖宗商议镇压一事。 鄂王听闻袁玉璋当街诛杀神策军一事,大喜过望,急忙穿了朝服就往宫里赶,试图向皇帝施压。 不曾想长公主张岩已经早他一步,正在跟 僖宗求情:“那神策军未得诏命,私自围困朝廷大员,简直是蔑视陛下,袁天师此举也是为陛下立威,自此以后没有皇命谁敢轻易妄动?今日若惩治天师,某些人必然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皇兄不要忘了李辅国、王守澄之祸!” 田令孜怒道:“长公主殿下,你这番话究竟在说谁?老夫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亲如父子,岂能与那李辅国之流相提并论?” 张岩道:“哼,当年李辅国最开始也是忠心耿耿,权力大了以后就开始 干涉皇权 ,别的不说,就拿这次平定丰州来说,可有不少人在说是阿父暗中指使黠戛斯的?” 田令孜暴怒:“长公主休要胡言,鄂王当时就在丰州,你问问他,可曾发现过任何 证据?” 鄂王李润忙起身道:“陛下,臣署理军务期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族与朝中大臣来往的证据,长公主确实风闻奏事,有失规矩了!” 张岩笑道:“鄂王!你可记得回程之时在夏州遇到的一股大风,将你所带财物全部吹走一事?因其在党项的地盘,你也不敢停留,故而留下了许多证据,其中就有多封来往军报及密信,需要我拿出来吗?” 鄂王心脏狂跳,这下可大事不好,万一真是让这小丫头的细作捡到了,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思虑一番面不改色道:“本王对大唐对陛下忠心耿耿,岂容你一个女子强加污蔑! 陛下,臣确实与那裴罗亚尔有过几封书信,不过是虚与委蛇,怠敌之策,没有我拖了他几个月,造成敌人粮草困难,袁玉璋哪里会碰巧打赢?” 张岩还要说些什么,手都开始往衣服里面摸了,鄂王死死盯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关键时刻,唐僖宗发话了,长公主真要拿出信件,撕破了脸,这场面可就没法收拾了,这神策军指挥权还在田令孜手里,人家一句话自己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长公主,朕还是信任王叔的 ,就不要胡搅蛮缠了,因你不熟政事,就不要再插手了。” 张岩还要争辩,被僖宗一个眼神吓退。 僖宗继续说道:“出了这等丑事,阿父,那袁玉璋素有神通,还立了偌大的 战功,若是在长安给人定罪,岂不寒了天下武将的心?” 田令孜服软,道:“老臣明白,神策军一个牙将误解了陛下旨意,私自派兵围攻大臣,老臣这就将其缉拿归案、明正典刑。” 鄂王见情势逆转,大好局面就这么变了风向,自己白花那么多钱了,还想争辩,田令孜瞪了一眼,总算闭嘴了。 一旁的长公主还捏着几封信 呢!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田令孜给鄂王的 信件,他可不敢赌!这狗王爷,让他阅后即焚,还非要留下证据,哪天自己要是不得势了,他这一封信不就轻易把自己送走了。 僖宗眼见达成统一,放下话来:“袁玉璋是有功之臣,虽有疑点,却也不可轻动,罚其禁足十天,待兵部查明真相,再恢复原职。” 长公主闻言大喜,向翰林学士求了一幅记录,欢天喜地给袁玉璋送去。 袁玉璋将记录用大字誊抄一份,贴在门外,圣旨如此,看谁还敢放肆!出于礼尚往来,感谢这些天的帮忙,送了张岩五十支汉阳造步枪。 张岩大喜,这步枪零部件太过精密,尤其是子弹,依唐朝的 工艺水平,目前只能靠工匠师傅手搓,不过还是动不动哑火、卡弹,故障率太高。 有了这五十支步枪,给正在南方巡盐的 卢立新送去,就更有助力了。 袁玉璋难得放了十天假,就一直在家里陪老婆,督促萧若雨好好学习医术,将来接生也能帮上忙。 过了几日,刘耀章带着凤翔军回程,孙永还要回凤翔复命,将枪支全部交还。红巾军则被安置在城外。 出于补偿,对战死的 凤翔军每人补偿 十两黄金。钱款当天就送到了凤翔军营,为了防止军官贪墨,特意通知孙永 带了众多士兵参观。 如此丰厚的抚恤金,让凤翔军士兵个个羡慕不已,纷纷向孙永打听情况,想着用什么门路投奔袁玉璋,反正是募兵,当兵吃粮,给谁卖命不是卖。 几日间陆续有士兵开始逃亡,凤翔节度使屡次向 兵部抗议,要求惩治袁玉璋。郑畋严厉斥责,袁玉璋替你给补偿金这等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再不满意?把补偿金退到兵部好了! 此事便不了了之,孙永不过是个副将,没几日,寻了个理由辞了军职,找到袁玉璋,看在一起奋斗的份上,便安置在了红巾军。 本想着过几天舒心日子,谁知道战事又起,李克用参与军士哗变杀死云州防御使段文楚并反叛朝廷,灵武节度使李钧征讨不利,损兵折将。 李国昌、李克用父子实力强盛,北面占据蔚州、朔州,南面侵入岚州、代州等地。 战事告急,李钧才向朝廷求援。僖宗遂召袁玉璋进宫议事。 郑畋在会议上做了军事报告,建议朝廷应派出一支劲旅荡平沙陀族叛乱。 田令孜一心想着让袁玉璋死在战场上,不由分说就立刻举荐袁玉璋。 袁玉璋心中暗骂:“妈的!这狗东西,那可是李克用啊,当年李国昌在平定庞勋起义时战功赫赫,其子李克用十五岁便冲锋陷阵于众将之前,军中视他为“飞虎子”, 后来与朱温争天下,赫赫威名,其子李存勖更是骁勇异常,建立了五代十国里的后唐。 现在让我一上来就去打最猛的人,我才不干呢。 便推脱道 :“陛下,臣在丰州得了病,那黠戛斯打仗喜欢把死掉的畜生到处乱扔,不小心喝了有毒的水,到现在总是拉稀不止。朝廷派出的大将不能一边打仗一边在马背上拉屎吧?” 一番话把众人逗得发笑起来。 僖宗自然还是倾向于袁玉璋,他带回来的几百私兵在郊外肆无忌惮地练兵,不是自己给他压着,早就被人弹劾几百遍了。 给 郑畋使了个眼色,郑畋问道:“袁大人,您也是经过战事的人 ,那丰州离蔚州也不远,地理气候也基本一致,您觉得谁可以担此重任啊?” 袁玉璋笑道:“当然是鼎鼎大名的鄂王 殿下啊,没有他与黠戛斯暗通款曲,我可打不了那仗?” 李润起身反驳道:“没文化,那暗通款曲是这么用的吗?袁大人还是得多读书。” 袁玉璋道:“是是,鄂王熟读兵书,自然是最佳人选。” 李润向僖宗行礼道:“陛下,臣愿意去平定此乱,保我大唐江山。只是这军费耗费巨大,不知户部可曾有所准备?” 户部侍郎卢携面露难色,起身道:“今年又是大旱又是蛮族入侵,各地忙着剿灭贼军,各地节度使的稳定税收也屡屡被王仙芝黄巢贼军断绝,户部已经难以为继。” 李润开始发难,道:“我记得天德军上报黠戛斯大汗可是向袁大人支付了一大笔黄金和奴隶,这钱都哪儿去了?” 袁玉璋冷哼一声,果然没三分钟这屁无好屁。 郑畋开始替袁玉璋辩解:“答应的奴隶,因北方战事频繁,朝廷已多年不向那里供应兵员,因此也就平了帐。这点兵部与各节度使商量好了,陛下也做过批示。 那些牛羊经过变卖、补贴各地军费留给户部的也所剩无几。 至于黄金,兵部收到多为将军举报,声称开拔费全被鄂王殿下带走,幸亏袁大人紧急拿了黄金垫付,这才没出大事,若是出了泾原兵变那种事,朝廷可就再难应对了!” 李润气急败坏道:“到底是谁举报本王的?你把名字给我报出来!陛下,臣回京只带了三辆马车,这您都是知道的 ,古往今来哪个王爷如此清贫……” 第39章 朝堂算账 郑畋针锋相对,心里对鄂王充满了不满和愤怒。多年来,鄂王贪婪地侵吞了大量军费,导致兵部难以维持正常运转。这一切都是这个混蛋搞出来的。 “鄂王殿下!你的车队在党项那里出事,见证人可是不少,需要我给你找出来吗?”郑畋毫不示弱地质问鄂王。 鄂王依旧保持着那副无耻的样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你找啊,我那马车里都是些兵书,还有百姓感恩送的土特产,根本不值几个钱。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 郑畋气得满脸通红,但还没来得及继续争吵,就被僖宗不耐烦地打断:“够了!每次议事一谈到钱就要吵个没完!卢携,你给朕好好想想,这钱要从哪里出?” 鄂王一脸得意地看着郑畋,心想:“哼,跟本王斗,你还差得远呢!”而郑畋则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鄂王受到应有的惩罚。 卢携轻叹一口气回答道:“朝廷的家底本来就薄,这几年又陆续新添了诸多节度使,还都是不上缴赋税的。 目前定期可以上缴的只有湖南、江西、福建、浙东几个观察使,那里朝廷军力充足,足以保护官道和大型城镇不受贼军袭扰。国库空虚,历来只有两条路,要么向百姓要钱,要么向有钱人要钱……” 说到此处,卢携便不再言语,天大的窟窿谁爱去捅谁捅,反正自己不去。 唐僖宗大怒道:“说话就说完,吞吞吐吐还叫议事啊?” 郑畋接过话头道:“陛下,卢大人是觉得那些有钱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这才不敢说下去。” 唐僖宗道:“那郑畋你说!有什么解决办法?” 郑畋道:“中原各地百姓已经不堪重压,从贼者甚众,江南财税重地近些年的税赋也是屡屡推迟,只怕当地已经是到了艰难的局面。若朝廷再加重税,实在不堪设想。为今之计,只要向有钱人征税。” 卢携嘴角一笑,这个风头你郑畋都敢跟我抢?索性让你出个够。道:“郑大人不妨说说谁是这个有钱人?” “大唐最有钱的莫过于长公主殿下!有什么不敢说的?”郑畋当真头铁,谁不知道这长公主与唐僖宗穿一条裤子,从她手里抢钱那不就是打皇帝的脸… 卢携用右手袖子挡着,偷偷向郑畋伸了个大拇指。郑畋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陛下,长公主殿下,经商之事纯熟,经过数年运作,已用烟酒之特许经营换来了浙东盐税。 听说陛下也调派不少新科进士助其整理盐务,只是碍于几个观察使的面子,才不许公开。这么一大笔收入全归了长公主一人,对大唐不公,对天下不公!” 田令孜心里已然乐开了花,但还是要顾忌一下皇帝的面子。怒斥郑畋:“郑大人,越来越放肆了,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岂能受你的污蔑。 陛下,此事我看还是容后再议。快到用膳时间了,御医可是请陛下少吃多餐,才能养护龙体。” 听到这话,袁玉璋方才仔细看了看唐僖宗的脸色,看上去蜡黄虚弱、困倦不堪,看来这几日宫里传出的消息有八九分是真的了,哎,年纪轻轻就纵欲过度,岂能长久? 唐僖宗打了个哈欠,轻轻摆摆手道:“散了吧,午膳用完,宣长公主和世家大族的主事人进宫议事。” 众人行礼后出宫,因不少大臣离家太远,中午这顿饭大多都在宫外不远处的餐馆解决,郑畋一出宫就拉着袁玉璋的手,非要请他吃碗羊肉汤不可。 袁玉璋推脱不过,只能无奈答应下来,在轿子里换了便装,随郑畋来到了街边的一家羊肉汤馆。郑畋将袁玉璋请进店里,让他坐下后,亲自给他倒了一碗茶水。 袁玉璋呵呵一笑,对郑畋说道:“郑大人,您现在可是兵部侍郎,还加授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名副其实的宰相,怎么请客就吃这路边摊呢?” 郑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向老板喊了一句:“掌柜的,来两份水盆羊肉!” 那大师傅应了一声,很快用大碗盛好了两碗水盆羊肉,又端来了几个月牙烧饼放在桌上。他礼貌地说了句:“官人慢用。”然后转身离开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水盆羊肉原本是秋冬季节的温补食品,但陕西的厨师们为了满足人们夏季的需求,特意创造出了这种适合夏天食用的水盆羊肉。由于这种美食通常在农历六月上市供应,因此被称为“六月鲜”。 郑畋拿了筷子递给袁玉璋,自己先往碗里泼上辣子,搅拌一下,这模样看来也是个喜欢美食的老行家了。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羊汤,仿佛活过来似的大喊了声“过瘾啊,” 看到袁玉璋还没动筷,便催促道:“哎呀,我的袁大神仙,赶紧尝尝,凉了可就没那味儿了,肉烂汤清、肥而不腻,这样的美味可不是那酒楼能吃到的。” 袁玉璋这才学着他喝上一口羊汤,甚至连郑畋的表情语气都学了过来。长啸一声吼大喊一声:“过瘾啊!” 逗得郑畋哈哈大笑,两人大口吃了起来,一口饼就着一口肉,这豪放的吃法越吃越过瘾。直到打了个饱嗝后方才闲聊起来。 两人 此时也不再顾忌什么仪容,袁玉璋剔着牙道:“老郑,我说你也太不地道了,刚才你说要搞有钱人,这不是连我也搞了吗?你这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郑畋道:“我能卖什么关子?当然是给你筹钱啊?” 袁玉璋赶紧摆摆手道:“欸,可别,这是给我挖坑呢?我不是说了嘛,这次打仗我就不去了,老婆生孩子不在家看着,再让田令孜那王八蛋给我围了?” 郑畋换了座位,同袁玉璋靠近一些,望了下四周,见其他人都忙碌着。 这才低声说道:“老兄误会了不是,这次围了你的院子,我们这些老臣也在积极奔走,没想到你自己够狠,就这么自己解决了。放心,断然不会再有这等事了。” 第40章 关门要钱 袁玉璋道:“那我也不去!马上天就冷了,我现在去北边苦寒之地,起码得折寿三年。再说了,这户部都穷得只剩老鼠屎了,哪儿有军费啊?” 郑畋忙道:“有钱 ,有钱,你是不知道长公主的财力吧,再者,有了长公主带个头,世家大族们再捐些款,足够你打上个三年五载了。” 袁玉璋想了想,还是推辞道:“不去不去,跟人要钱都把我当叫花子了 ,丢不起那人。” 眼见劝说效果不好,郑畋只好开始换个套路。道:“老袁,你不替自己想想 ,那也得替你的手下想想吧 ,你院子里光护卫都两三百了吧,还有从 丰州带回来的几百人,凤翔军 叛逃的那些人。 加起来都快超过神策军的人数了 。这些武装可 没有得到朝廷认可,按唐律可是要以谋反罪论处的 ……” 袁玉璋斜眼看着郑畋道:“老郑,说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告诉你,陛下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却没有动你,许多弹劾你的奏章都被他压了下去,说明陛下还是很看重你的。 再说了,这年头遍地都是节度使,老兄 你养点兵,将来想分块地出去,陛下也是理解的。” 袁玉璋终于露出笑容道:“陛下这么善解人意啊?惭愧惭愧。” 郑畋大喜,问道:“这么说,袁兄是答应做这个将军了?” 袁玉璋吐掉口中牙签,起身道:“该进宫了 ,这事等你凑够了钱再说吧。” 郑畋朝桌子上扔下些铜钱,紧追着袁玉璋 嘴里还在不停地劝说,袁玉璋不见兔子不撒鹰,几句大白话只能骗骗三岁孩子 。 进了宫来,见长公主已然入座,闭目养神。众人也就按位置坐好,等着僖宗到来。 长公主见袁玉璋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把袁玉璋叫了过来,命太监拿来坐席,袁玉璋就坐在她的旁边。 此举倒是惊到众人,袁玉璋只是一个三品的 散骑常侍,坐在长公主旁边显然位次都高于百官了。 卢携当即表达不满:“长公主殿下,此举不合法度,还请长公主 自重。” 袁玉璋本来正在推脱,看到卢携起来反对,顿时火起,今天老子还就在这里坐了! 不等太监去拿席子,自己大步走过去将席子扯了过来,坐在长公主下首。 卢携骂道:“袁大人,此举若是惹恼了陛下,我们可是保不了你了。” 袁玉璋一口唾沫吐了出来,骂道:“老子在前线跟人厮杀的时候你在干吗呢?现在长公主给我脸,我还不兜着,都像你这么不识抬举?” 卢携本来就长得黑,这下子脸红得像个黑炭头似的,他气得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要喷出血来。他捋起袖子,准备与袁玉璋干上一架。 众人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劝阻。然而,鄂王李润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巴不得卢携能够一举将袁玉璋击败。 袁玉璋灵活地躲到一边,还调皮地向卢携做了一个鬼脸,挑衅道:“打不到我吧?来啊,有本事来抓我啊!” 卢携气急败坏,四处寻找顺手的工具,但周围并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供使用。他只能冲上去试图抓住袁玉璋。 此时,几个太监和大臣们纷纷上前阻止,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整个朝堂一片喧闹。 就在这个时候,田令孜带着唐僖宗来到大殿商议政事。唐僖宗身边的贴身太监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众人方才安静下来 ,走到正中,行礼。 僖宗道:“诸位请坐吧!” 接着继续上午的议题,郑畋和卢携各就兵部和户部的问题提出了意见,总的来说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借一些军费出来,朝廷日后肯定会归还。 说起来好听,说是借,其实不就是抢嘛,不过是朝廷来借钱,自然要讲究个名正言顺、冠冕堂皇罢了。 世家大族们纷纷开始哭穷,各自阐述自己的苦衷,翻翻以往帮助朝廷却得不到回报的旧账,同郑畋反复争吵。 袁玉璋听得都快睡着了,从怀里掏出从街边买的鹿脯,偷偷地塞到嘴里,又将剩下的递给张岩,两人边吃边小声地聊天。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笑声。 他们俩这举动让其他大臣们心里十分不爽,但毕竟皇帝在场,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僖宗则有些不耐烦,眉头紧皱,因为他自己也坐不住了。 这大夏天的,穿着这么厚的龙袍,虽然房间里放置了冰块降温,但对于如此庞大的宫殿而言,这点冰块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 僖宗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袁天师,你们吃的是什么?拿过来给朕也尝尝!” 袁玉璋听到僖宗问话,拿着手里的鹿脯就上前送了过来。两个太监赶紧挡在前面。 田令孜见情况不太妙,只好陪笑道:“陛下,宫外之物还是少吃为好,宫里也是有规矩的 !” 僖宗只好作罢,此刻还是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为好。给贴身太监一个眼神,太监喊道:“肃静!” 众人这才各回其位,听僖宗 讲话。 僖宗道:“这次筹集军费,是应灵武节度使 李钧相邀,平定 李国昌父子之乱,此乃国之大事,不可讨价还价。普康长公主,你来带个头吧!” 长公主起身道:“本宫出黄金十万斤,助皇兄平定 乱军。” 僖宗转头看向 田令孜 ,午膳时两人 早已商量好了,因而 田令孜倒也 痛快,道:“老奴不会做生意,幸亏有些亲戚经常接济,倒是存下些钱,为了陛下,老奴出黄金一万斤。” 各大家族的主事人此时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这次募捐会如此激烈,简直就是要让人倾家荡产的节奏!你们俩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捐个钱还不要命地捐? 面对这种情况,这些主事人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捐款。有的家族主事人捐出三千斤黄金,有的则捐出五千匹绢布,甚至还有些家族主事人拿出了粮食、胡椒等物资。 更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一些家族主事人决定派出几个丫鬟和小厮来支持战争。 这让一旁的袁玉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调侃道:“打仗出丫鬟,这是把朝廷当成怡红院了吗?” 过了半晌,卢携终于完成了对所有捐款的统计,并向僖宗禀报了总捐款额。根据市场价格计算,此次捐款总额高达黄金二十万斤,可以预计这笔捐款将足够一万大军作战三个月。 第41章 又升官了 僖宗不满,猛地一拍座椅的扶手,吓得众人一惊。措辞严厉地说道:“不行!三个月,光路上行军都得多长时间了? 再捐,来呀,将大门给朕锁上,今日拿不出足额军饷,就不要出这个门了。到了晚上还不出结果,就挨个抄家!” 说完一甩袖子 就退出议事厅。宫内值守的军士拿来大锁在外面给锁死。随后重重摔在门上。 听到猛烈的撞击声,众人这才慌了。虽说皇帝现在不值什么钱,但命令三五个侍卫当场把自己干掉,谁也不会说什么? 无奈只好再加钱,抠抠搜搜磨叽了好半天,户部官员来回拉锯抬价,总算在天黑前凑够了 六十万斤黄金。这才央求太监去通知陛下。 僖宗满心欢喜地进了大殿,让人打开大门,阳光重新洒进殿内,众人才心安不少。接下来的议题便是商议领军大将的人选。 鄂王 李润率先表态:“陛下 ,臣愿领兵前往。”倒不是他有多爱大唐 ,实在是 这 六十万斤黄金着实让自己流口水啊,这么大笔钱,不打仗,光靠买估计都把李国昌买断了。 郑畋站出来表示反对:“此次与以往不同,那李国昌父子骁勇异常,非常难对付,对比鄂王殿下的战绩,实在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李润骂道:“好你个郑畋,这么侮辱本王,我倒要看看你派谁去?除了本王北边的几个节度使谁还能调得动!” 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安静起来,所有人都盯着鄂王,气急败坏的情况下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一个亲王都开始起了培植势力的心思,北边的朔方节度使、灵武节度使、河东节度使个个手握重兵,现在全听鄂王的,这大唐难道是他当家作主了? 田令孜眼见自己的猪队友说了胡话,帮忙解释道:“陛下,鄂王怕是受了风寒,脑子都烧糊涂了,说出这等胡话来!” 李润赶紧下跪,道:“陛下,臣只是与几个节度使关系好一些,并没有反叛之心,还望陛下宽恕我一时失言。” 唐僖宗恶狠狠地盯着鄂王,这个亲叔叔,一向嚣张跋扈,自从被父皇派到北边巡视,多次视朝廷政令于不顾,不好好整治他一番,皇室其他子弟怕是有样学样,自己还怎么当皇帝! 清了清嗓子,说道:“鄂王身体不适,自当在府中休养,朝政之事就不要再操心了,回家养着吧!” 鄂王闻言,只得遵命,退出了朝堂。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几名太监和一群武士尾随而来,道:“鄂王殿下,陛下听闻这几日府中不时有家丁被害,特命我等守护王府安全。” 鄂王精神恍惚,自知已被皇帝监视,这辈子恐怕就再也没有复出之日了。悲愤之下,走了几步便瘫倒在地。武士们赶紧给送回王府。 说回朝廷议事,李润走后,朝堂上再也没人敢争执,刚才那一幕足以证明长安这一亩三分地,皇帝的政令还是很有效果和执行力度的。 郑畋直接禀报:“陛下,臣建议此次出征,由左散骑常侍袁玉璋主持,统一节制北方诸军,镇压李国昌叛乱!” 袁玉璋并无反应,就等着自己的反对派出来反对呢。没想到下面寂静一片,只听得唐僖宗在上面夸自己道:“正合朕意,袁天师是得道高人,想必一个区区沙陀族定然不在话下,若是在最短的时间消灭掉,那还能为朝廷省下不少军饷呢。” 袁玉璋起身行礼,直接回复了三个字“我不去!” 唐僖宗变了脸色,又开始盯着,仿佛这样别人就会屈服于皇权。袁玉璋全当看不见,并不理会。田令孜怒道:“大胆,袁玉璋,这是皇命,你敢抗旨吗?” 袁玉璋道:“北边那几个节度使都是何等人物,我这一个区区的散骑常侍,谁会把我放在眼里?到时候人家说一句,我说一句,下面人听谁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起码也能保住我的小命不是?” 原来是要官啊,唐僖宗这才缓和了下来。道:“此次事关重大,此次升为门下侍中,任北方诸道行营都统,若能剿灭沙陀族叛乱,卿可做安西节度。,” 这番操作却是吓坏众人,一个门下省的左散骑常侍,不过是个掌规讽过失的小官竟然跨过门下侍郎一跃成为大唐帝国的宰相,关键还给了行营都统的实际权力,当真是军政大权一把抓了。 连郑畋都觉得不可思议,规劝道:“陛下,袁玉璋尚未立下大功,升迁如此之快恐众人不服 啊!” 卢携也起身抗议道:“陛下,现在又有钱又有粮,大军一到,李国昌定然望风而降。这么简单的差事,何至于封赏如此之厚。” 堂上一众官员纷纷附议。 没想到一向听劝的唐僖宗,此刻却是异常坚定。此次若能利用袁玉璋达到收服北方这些节度使的目的,那可就赚大了。再不济起码经过一场战事,北方不交税的规矩从此也就废除了。袁玉璋并无根基,到头来不还是要回长安,多加赏赐,加上长公主跟他交好,对皇权并无威胁。 袁玉璋此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荣幸,门下省,就是对皇帝政令发发牢骚的官,现在唐朝就那么巴掌大的底盘,哪里有节度使过瘾。这个安西节度使确实恶心到家了,谁不知道安西早就被吐蕃所占领,现在又是回鹘人不停地抢地盘,空有个头衔,并无什么卵用。 现在满朝官员都群起反对,想来这官位肯定是有大大的好处的,那就不能客气了。 袁玉璋道:“臣愿意担当此任,为陛下平定沙陀之乱。” 不等他人反对,唐僖宗果断拍板,定下此事。袁玉璋既然都成了门下省审核诏令的人,谁还敢多说半句。 一场会开到了天黑,众多大臣饥肠辘辘,眼见皇帝散了朝,向袁玉璋道了声贺喜,便匆匆散去。 郑畋凑到袁玉璋跟前道:“袁大人厉害呀,陛下如此赏识,这位次一下都跑我前面了。” 袁玉璋谦虚道:“说笑了不是,我哪儿会当官啊,以后这政事不都还是跟你商量着来嘛!” 第42章 鄂王世子的眼泪 郑畋换了个严肃的表情,道:“北边战事紧张,你呀,这几天就赶紧收拾收拾,出大时间也就这五六天!” 袁玉璋不可思议地看着郑畋:“你开什么玩笑?几万大军的粮草军械几天时间你兵部能准备好嘛!还有那些大户的钱现在还只是纸上的字,我可告诉你,咱老袁打仗可从来不拿白条!” 郑畋神神秘秘把他拉到墙角,小声说道:“此次战事,陛下已经让兵部和长公主准备了一月之久,可以说就算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去打这场仗。” “你们这么能算计,怎么就算到我一定会去呢?还有,准备那么大的一场戏,陛下想要得到什么回报?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要不然差事办砸了,我可就被发配安西了,那边可是吐蕃的地盘,我这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 郑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陛下希望通过这场仗,好好敲打一番那几个节度使,收回上缴赋税之权,允许朝廷派遣官吏管理当地政事,还有最好是能将边关的骄兵悍将派到江南去剿灭贼寇。还有……” 袁玉璋一听那么多要求,头都炸了,个个比登天还难。不耐烦地反驳道:“我说老郑,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听过淳于髡使赵的典故吧?” 郑畋闭口不言,呆呆地看着袁玉璋,突然想到自己的想法确实很好笑,不禁心酸地大笑起来。 是啊,节度使之弊政,自玄宗天宝年间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巅峰时期边关拥兵四十九万,禁军却不到十二万。 如此一百多年,早已根基稳固,岂是一朝就可改变的? 袁玉璋笑了笑,拍了拍郑畋肩膀道:“没事,我尽力而为,只是告诉陛下,万事徐徐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 说完便甩了甩袖子,走出宫门。 回到家中,即命令刘耀章、孙永、苏胡抓紧练兵,过几日便要检查成果,不合格者立刻辞退。 苏兰已经同萧若雨学习多日,技术也堪堪能用,毕竟战场上只要有只青霉素就能救下大多数人的性命,别的病症就看个人造化了。 本想着这几日就去练兵场看看自己的红巾军,没想到得到了鄂王吓死的消息。 原来那鄂王被唐僖宗一番操作给吓坏了,本来就忧心忡忡,随行而来的太监不时进入书房、卧室翻检东西。 家中亲眷不时就被拿着各种腰牌的人拉去问话,回来后竟是哑口无言,府中做工的仆人告病的、不辞而别的也多了起来。若不是还有好些签了身契的,恐怕连烧火做饭的都没有了。 李润惊惧加重,夜夜在梦中大喊大叫,叫嚣着“皇位是自己的,凭什么被你们抢了去!” 家人大惊之下,唯恐这疯子连累了全家,连夜用绳子捆在床上,堵住嘴巴,如此折腾了几日便一命呜呼了。 鄂王府来人称:“今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世子及王妃定于明日便开丧破孝。” 袁玉璋问来人:“鄂王之丧为何如此匆忙敷衍?若是财力不济,袁府尚可帮助一二……” 那管家道:“鄂王之事陛下也是点了头的,我等不可更改,只是明日请大人来送一送,也算不枉同朝为臣。” 袁玉璋点了点头,称明日必然会去拜祭。 次日,袁玉璋坐着轿子先是赶到门下省,省内的一众官员在他的领导下,前往王府吊唁。 尚未到王府街前,那路边的树上便都缠上了白布,挂上了白花。沿路竟设了十几个祭棚,办事的杂役往来如织,煞是繁忙。 袁玉璋的一众官员按朝廷历来的规矩,送上礼金,到了正堂拜祭完毕,也便匆忙离开了。 实在是因为唐僖宗并不喜欢这个叔叔,今日并无朝会,却也只是派了一个太监宣读了抚慰诏书。 人情淡漠到这个地步,朝中大臣 自然也就嗅到了风向,这个时候谁还敢在这里多待? 鄂王世子送各位离开时,袁玉璋拿出一张 千两黄金 的兑票送于世子。 那世子感激万分,当面就要跪下,被袁玉璋拦了下来。袁玉璋道:“世子这是做什么?” 世子眼中含泪道:“袁大人,父王生前多与大人置气,生出了许多矛盾 ,今日多少大臣都对王府避之不及 ,只有大人不嫌弃我们,心中十分感激。” 袁玉璋客套道:“世子切勿过度伤心,鄂王与我多是政见不合,私交上并无 仇怨。葬礼完毕,世子只有为朝廷建功立业才能重振王府。定要保重 身体。” 世子道:“哎,父王得罪了陛下,谁还敢用我?眼看家中财产因为办这场葬礼 就被用光了。只怕将来快要去讨饭了……” 袁玉璋道:“你是世子,家中怎么说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吧?” 世子道:“大唐的皇族若不为国效力,不出三代就要败光家产,哪里还会允许我们去当纨绔子弟?” 袁玉璋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陛下找不了,可以去找你堂姐长公主啊,他的生意做得那么大,虽说保不了你做多大的官,挣些养家的钱还是没问题的。” 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袁玉璋的手,道:“大人若能引荐,鄂王府上下都 视大人为恩人。” 袁玉璋道:“乖乖嘞,那是你堂姐,你俩可是血缘亲近的 亲人啊,怎么还要我来引荐?” 世子道:“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堂姐向来不喜欢 用皇室子弟,在他那里做事的不问出身只要能力出众的。我的面子实在是太小了。” 袁玉璋拍了拍 世子的肩膀道:“行,有空我找她说说。” 两人 就此达成一致,袁玉璋看鄂王世子倒是面相和善,为人低调有礼,是个好苗子。不妨就帮他一把,少个敌人就是多了个朋友嘛。 世子看着袁玉璋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起来 ,父王的仇若是不报自己还是人吗?袁玉璋你就等着吧! 背后有客人出院子,世子立刻圆滑地变脸,悲痛的 与客人行礼,玩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 袁玉璋实在没有时间了,兵部那边催得又急,自己的部队还没有时间去检验一下训练成果呢。 转身就去了长公主府,这次要借她的卫队一用,验验自己红巾军的成色。 第43章 现代化服务中心 长公主府现在也变得热闹非凡,随着张岩的事业越做越大,需要处理的公务也越来越多。 为了不影响正常生活,张岩包下了附近的几个院子用来各种办公。 现在的长安人们有事都不大喜欢去朝廷的衙门了,去找长公主,那里办事又公道又便捷成了人们心中统一的共识。 袁玉璋也想见识见识,便走进那个大厅里,好家伙,一排排的窗口前坐着不同的办事员,大到房屋地产纠纷,小到开铺子贷款审批,全部包办。 拿了长公主的批文,甚至都不再需要官府的插手了,买卖双方都相当认可。大大简化了办事流程。 大厅里贴着的标语人袁玉璋直竖大拇指:“让百姓只跑一次腿!”,妥妥的一站式服务中心嘛。 袁玉璋见到这情况也就放心了,长公主也是在竭尽全力地把大唐建设好,那对自己演习的请求,肯定也不会再去拒绝。 长公主府的人都是认识袁玉璋的 ,一路畅通无阻 。直接进了书房。 张岩将其他人 全部赶了出去,两人才放下伪装说话。 袁玉璋笑道:“张岩,最近很忙嘛!鄂王那丧事你都不去一趟,当心朝廷那些言官告你的状。” 张岩道:“鄂王是犯了忌讳,我要给他脸,陛下那里我可就不好交差了,别看他一副明君的样儿 ,其实最小心眼。你这都快要出征了,来我这儿干吗?” 袁玉璋道:“就是因为要打仗了,我那几百私人军队,都还没经历过实战呢,听说你这里的卫队都是你花了大价钱从边军里面买的,怎么样?借我用用?” “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就你那新式武器一抓一大把,还用训练?” “你看你,就是见识短,还是小卢说话最痛快,哎,你男朋友呢,怎么好久不见了?” 张岩叹了口气道:“欸、江苏那边拿黄巢农民军说事,交的钱越来越少 ,他去那边查查账,顺便给他们点下马威,好好震慑震慑。” 袁玉璋无奈道:“行吧,这事啊,你操点心,明天借我百八十人,都要骑兵哈,我要他们模拟下李克用。这可是唐末的超级大猛男 ,我可不想被他干掉。” 张岩道:“行行行 ,都是小事,你来了正好,我那弟弟,看到卫队用了步枪,非要我跟你谈谈,商量下买枪的事,你看要不然卖他点?” 袁玉璋道:“张岩,这可是唐朝,虽说有了黑火药但也只是当烟花玩玩的年代,一把汉阳造就是大杀器啊,你给皇帝,是准备让大唐直接进入热兵器厮杀的年代啊?” 张岩撇撇嘴道:“你这死脑筋,知道军火商有多挣钱 吗?多几只汉阳造给他怕什么,你多提高价钱不就行了,放心吧,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跟皇帝是合作伙伴,生意都是按股份算的,你该坑他就坑,我是没意见。” 袁玉璋哈哈大笑起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跟他说一支汉阳造 就卖一斤黄金好了,子弹呢一颗一两,这价格是死得。” 张岩不可思议地看着袁玉璋道:“我靠,你可真黑啊,一把破步枪都卖出一辆汽车的价钱了。” 袁玉璋道:“不许讨价还价,我那儿可是遵循质量守恒的原则的!哎,你没有把我是现代人 的 身份告诉他吧?” 张岩摆摆手:“怎么会,我连自己的身份都没告诉他呢,一个都没几年活头的人了告诉他那么多不是自找苦吃嘛!” 袁玉璋道“算你聪明,咱俩在这儿里混,保命是第一位的。我送你的 枪呢,怎么看卫兵也没带几支啊?” 张岩道:“嗨,我这里足够安全了 ,都送到卢立新那里了,他那有了枪,那些世家大族 就不敢出阴招了。” “这玩意儿不要到处流转,很危险的!小卢回来就别让他出去转了 看你这里连个能办事的没有?” “那袁大哥给我介绍几个能人 嘛?” “对了,鄂王世子你知道吧,我看这小子挺有礼貌的,答应给他找个差事 ,现在也就长公主府能安排他了,别人谁用得起?” 张岩 一脸嫌弃道:“欸,袁大哥,你搭理他干什么?我躲都躲不及呢,皇帝不待见他们一家子,我这一用,不是把我也连累了。” 袁玉璋起身要走 ,道:“我不管啊,你随便给他安排个事情就行。我都答应人家了。对了,让你那卫队明天到城西李家庄 集合啊!” 张岩叹了一口气,将他送出书房。 次日,公主府卫队早早抵达 李家庄演习场。见到袁玉璋前来,典军上前行礼道:“末将长公主府典军,率一百二十名卫士听从侍中大人调遣。” 袁玉璋道:“长公主真是重视啊,典军大人,告诉弟兄们 ,今天卖点力气,本官自有黄金相赠。” 典军道:“多谢大人 赏赐,只是不知大人 需要我等做什么?” 袁玉璋道:“不妨两军先各自表演一番,然后再对抗一场。” 典军便安排士兵准备。 几声鼓起,公主卫队全部上马,手持长矛,人马皆披甲。看上去 异常雄壮威武。 随着旅帅令旗一挥,三名队长带着队伍就向场内木桩冲来。 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在高台上观战的 众人 都止不住心跳。骑兵手中大刀轻轻一挥,战马冲击力产生的强大动能 ,只见那粗壮的木桩 断成两截。 后排的骑兵弯弓搭箭,准确命中靶心。引得观战士兵纷纷叫好。红巾军的战士都见识过边关 骑兵,自己参加红巾军以来,从来没有配发盔甲,自己一直不能拥有的 东西向来都是渴望的 。 长公主卫队的雄姿完全满足了他们 对具装骑兵的幻想。 卫队收兵以后,现场一片狼藉,完全见不到一块好的木头。烟尘滚滚倒也显得骑兵的强大破坏力。 检阅台上,袁玉璋不住地点头,问道:“老刘 ,接下来该检验你的训练成果了。” 刘耀章依令,孙永带着红巾军上场。 五十名红巾军统一红布包头,背着步枪,模拟行军队形变换战斗队形。一声鼓响,正在行军的红巾军迅速排成五排,对着前方靶子就开始依次射击。 典军见此向刘耀章问道:“刘将军,据我所知,此枪命中率极高,完全可以自由射击,为何还排成数排分次射击。” 第44章 黄金护粮队 刘耀章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尊重,笑了笑说道:“若是平原地形,便适合挖壕沟 打阵地战,此次去蔚州等地,山多容易被 埋伏,一旦遇到骑兵 ,反应时间极短,有效的办法就是集中射击,给敌人以极大震撼。” 袁玉璋向前方招了招手,几名士兵便扛着人型靶子过来。只见那靶子上密密麻麻的枪眼,吓得典军忙求情道:“大人,这次对抗要是用枪,我们的盔甲可就挡不住了……” 袁玉璋哈哈一笑,道:“放心,对抗当然不会用正经子弹。要是 都把你们打死了,以后就没人帮我了。” 刘耀章从身上摸出几颗空包弹给典军看,见他还在迟疑 ,刘耀章拿来一把汉阳造,将子弹装了进去。 苏胡穿好盔甲给 刘耀章当靶子,看来平时的 信任设计也没少练,两人配合倒是默契 。 砰砰几声枪响,倒是把苏胡打得连连后退,脱掉铠甲一看,皮肤轻微红肿而已。 苏胡 苦笑道:“虽说打不死人,但痛是真得痛。” 接下来便是骑兵冲撞红巾军步兵的演练。确保了所有人更换了空包弹后 ,苏胡指挥着三辆马车和五十名步枪手进入场中。 公主府骑兵换上缠了石灰的木枪,向红巾军浩浩荡荡冲了过来。苏胡一声哨响,三辆马车立刻摆在前面,原来这马车也是经过改装拆卸组装方便,只要稍微一变就是一座简易城墙。外面是木板,里面就是铁皮 。 车上的枪兵立刻通过射击孔瞄准,后排红巾军步兵分散到两翼,结成队形。 人面对快速冲击的高头大马,恐惧心理难以克服,通常都会吓得逃跑。可红巾军自有严明的军令,逃一人斩全队!竟如机器一般死死钉在战斗岗位上。 随着距离接近,开始射击,空包弹不断击中骑兵 ,自觉的放慢速度退出战场。 骑兵开始向两翼包抄,同时放箭,用煤精做的箭头的箭矢碰到战士身体 也是红肿一片,退出不少人。 距离越近却越有利于红巾军,子弹精度大大增加,射杀不少 骑兵后,打光了子弹。所有红巾军掏出塑料刺刀插在枪头,跳了出来,准备肉搏。 仅剩下的 六七个骑兵兴高采烈地举着木枪冲了过来,红巾军依托战车,有得从车上跳在马背上将骑兵狠狠摔下马,有得摘掉木板用作盾牌,三五个战士生生将战马顶翻。刺刀再冲上去。 公主府卫队 全军覆没 ,红巾军也只剩下二十人。 这样的结果让袁玉璋看到纯步枪队伍面对骑兵的优势并不明显,以后还是要多配备机枪、冲锋枪 等 自动 火器,才能保证全面碾压。 典军看到的是 具装骑兵的末日,大唐引以为傲的骑兵已经再无出头之日,火器可以推陈出新,不断迭代,骑兵就是玩出花来,不过也就那样。 刘耀章吩咐救护队、担架队上前,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现场救助起来,引得典军的 兴趣 。忙问道:“刘将军 ,这是军中什么职位?为何还有女子 ?” 刘耀章道:“这是我们的军医,专门执行战地救护。通过紧急处理,能多挽回一些生命。” 典军笑道:“哎,这个好这个好,唐军军中的军医从来都不会亲临战场,等把受伤士兵抬到后方,很多都断了气。可否向我们传授一些经验啊?” 刘耀章 不敢做主,看向袁玉璋。袁玉璋道:“老刘,你现在也是一个将领了,这些小事就自己做主吧。” 刘耀章这才答应下来 ,同意替卫队培养一些军医。典军笑道:“刘将军,我的那份儿车马费就全孝敬您了。学费可是不能免!” 苏兰接到任务,就带着十几个卫队士兵来到解剖室学习消毒清洗、缝合 、包扎等简单处理办法。 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对着兔子青蛙下手没有丝毫犹豫,开始还有些猥琐想法的士兵也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中午大会餐,酒肉管够,双方士兵打成一片,好不畅快。临走时,袁玉璋还是每人送了一两 黄金 ,在唐朝一斤合661克,这一两就是42克,购买力也足够 家人生活好长时间了。 卫队士兵千恩万谢,那些摔下马受了伤的士兵更是加倍赏钱。搞得都不愿回公主府了,个个都开始打听红巾军的 待遇。 袁玉璋可不敢留下这些人 ,长公主可是自己的盟友,挖人家的墙角太不地道。 对自己的红巾军有了大概的判断,袁玉璋便通知兵部,后天就可出发,请准备好军饷粮草和护粮部队。 家里夫人待产,没有个有种 的保护安全可不行,这次刘耀章就被留下保护夫人安全,府中三百护卫全部配备汉阳造步枪,手雷和冲锋枪放在仓库以备不时之需。 叮嘱刘耀章,长安目前所有的军队包括公主府卫队都不是咱们的对手,谁要敢再包围府邸,尽管给我开枪杀! 红巾军五百人配备一百匹战马,组成骑兵连,二十挺机枪组成机枪排,十二人一班,每班冲锋枪两支。三班一个排,三排一个连,三连一个营。 另外阿玉带着五名杀手扮作医护随军行动。 郑畋却只拨付了价值二十万 斤黄金的军饷粮草,具体的护粮部队也 不给,配备的马车破破烂烂,恐怕走不了两里地就要散架。 袁玉璋可不想带着这两百吨的粮食上路,千里迢迢等过去还不累死。办理完交接手续,袁玉璋就命刘志远将大部分粮食全部在长安街市上售卖。 由于是紧急出手,价钱方面愣是比市价便宜了一半,引得所有人纷纷购买,屯粮的大户们此时可慌了 ,跟着开始降价,一招搞得投诉抗议不断,纷纷斥责袁玉璋 与民争利。 皇帝可懒得管这些,既然那么便宜,他自己还派了长公主去买呢,这钱不挣白不挣。 只是一天时间就卖的差不多了,袁玉璋这次只需要带上 几十车黄金 和少部分粮食就可以出发了。 这日,北上大军终于启程,由于朝廷不给护粮队,袁玉璋也就只提了把红巾军编成护粮队,纳入朝廷编制 。郑畋自己就做主搞定了此事。 长安的 百姓看着这几十车的队伍不禁羡慕不已,袁玉璋 把粮食都卖了,现在车上拉的可就全是黄金了,当真富得流油。 长安周边的凤翔军、河中军、昭义军个个对此虎视眈眈,掂量着是不是抢他一笔,毕竟就这五百个人 ,就想个 脱光了衣服的 美人,引得人口水直流! 第45章 初逢少年将军 凤翔军早就流传了袁玉璋那神乎其神的传说,就算节度使有这想法,手下的几个将军也不敢行动,尤其是还在长安旁边,动手就是等同于反叛朝廷了 。 犹豫几天最终还是不敢动手,还是 放了 袁玉璋北上。 到达河中的 地盘后,袁玉璋早就得到了长公主派的卧底送来的情报,实在懒得同这些小鱼小虾玩心思,当夜与阿玉坐魔毯将节度使首级挂在了城墙之上。 尾随其后的河中军得到消息终于还是撤了。护粮队到达昭义军的地盘,渐渐发现尾随的军队越来越多,变着花样地换军装。 这昭义军正是北方参与围剿李国昌父子的主力军之一,幕后大佬还在前线。 想来也不至于打劫领导吧?没想到人家自家的幕府不经节度使同意,就能自主决定打劫袁玉璋。 袁玉璋看着这一路上不断尾随而来的各路大军,感叹道:“到底是到了朝代末期,个个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命苏胡将骑兵安排在后,保持警戒距离,若是追兵没有行动不要贸然进攻。 如此跟随了上百里之远,也真是佩服这种求财的诚心。袁玉璋心里暗想,自己要是财神说不定就被感动了。眼看快到了晋州,追兵首次突破了五里的距离。 苏胡前来禀报异常情况,袁玉璋眼见前方有一平坦之处,便命令加快速度到那里建立防线。 这边护粮队刚一加速,后面的追兵果然也快速追了过来。苏胡将所有的粮车置于外围,后面再跟改装的战车,骑兵置于两翼防范。 追兵的先头部队人数太少,便停下来观察,几个头头在高处指指点点,看样子是在想破地之策。 不多时后方大部队赶到,快速分出兵马将护粮队围了起来。 此时袁玉璋的防御圈已彻底完工,各车之间用铁丝网勾连,机枪阵地也构建完毕 。别说来的兵马只有三千,就是来一万他也打不进来。 一名小将前出,到阵前叫嚣:“前方何人,路过昭义军的地盘,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苏胡大喊道:“放肆!这是陛下封的行营都统,门下侍中,就是你们节度使见到都得跪下!” 小将哈哈大笑道:“我们昭义军只认节度使,什么狗屁都统看大门的,老子不认!识相的把马车留下,饶你们不死!否则休怪不客气!” 袁玉璋道:“苏胡,不要废话了,杀!” 苏胡纵马上前,挥舞着大刀杀来。那小将也拍马向前,长枪向前猛刺。 苏胡一个闪身躲过,用左臂夹住,右手大刀一挥,人头落地! 红巾军士气大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高地上的主将立刻发出进攻的命令,旁边的传令兵挥动令旗,昭义军主力骑兵立刻冲杀过来。 苏胡见其只是出动了三百骑兵,便只是命令步枪兵开枪射杀,没了限制,红巾军面对这马匹这么大的目标打起来也是相当得心应手。 一波齐射就在三百米外干掉了五分之一,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身上效果越来越明显,距离不到一百米时已然只剩下了几十人。 都打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还在往前冲,真是悍不畏死啊。两翼骑兵出动,马上射击是必修科目,红巾军骑兵也是相当悍勇。面对敌人弓箭丝毫不避。不用几分钟便射杀殆尽。 几匹侥幸杀到包围圈的战马,也被铁丝紧紧缠着。士兵们装上刺刀,将骑兵刺杀,眼看那马力气极大,都把马车拉动东倒西歪,只好用子弹射杀。 高地上的将领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转瞬间就被团灭,气得嗓子一甜,差点没吐血了,发了狠又给咽了下去。 艰难地下令:“步兵进攻!” 两千多名昭义军整齐地向前迈进,前方用一人多高的宽大盾牌做掩护,里面还紧急用了木头做了两部冲车。 四面被围,红巾军丝毫不惧,这种信心全部源自对自己手中武器的信心。什么狗屁盾牌,训练的时候早就被自己用子弹打成碎片了。 红巾军装好子弹,瞄准前方的敌人,只等着命令。眼见前锋进入两百米距离,就命令自由射击。此时敌人弓箭手还没到合适距离,仍旧坚持着顶着子弹向前走。 不断有盾牌手被子弹穿透盾牌后击中,倒在地上就被后面的士兵踩踏而死 。哀嚎声加上不断有人倒下,使得士兵们都快顶不了。 指挥官也顾不得射程了,命令弓箭手放箭。两百米的 距离只有寥寥无几的箭矢射进包围圈。 苏胡命令机枪开火。昭义军密集阵型向来是是机枪手的最爱,十挺机枪的火舌喷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昭义军。 一百多米的距离,子弹命中率极高,昭义军如同割草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盾牌被机枪子弹命中立刻就成了渣渣,没了掩护,前排士兵慌得赶紧向后逃命。 大量的踩踏致死导致昭义军全军溃退,后方数百人的 督战队砍死几个逃兵也无济于事。 苏胡下令骑兵追击,斩杀高地上的主将,步兵一连打扫战场,收集旗帜铠甲,将来打官司还要用。 高地上的主将那口老血终于顶不住吐了出来,面对如此惨状,险些晕厥过去,一旁的亲兵赶紧掐人中救醒,见到骑兵向自己杀来,吓得扔下主将赶紧跑了。 红金骑兵一跃上来,对着刚缓过神来的 主将就是一马刀,将首级斩落。 头功被抢,其他人便参与到对昭义军的追杀中。最终俘虏三百多人,监督着他们打扫战场,把马肉割了,尸体烧了。 包围圈里的红巾军则放下戒备,准备吃点东西。刚把铁丝网收起来,突然传来马蹄声。 苏胡赶紧收拢部队,俘虏回得慢,竟被后方追来的骑兵斩杀大半。 这些来历不明的骑兵异常悍勇,丝毫不做停留,趁着防御圈还没有巩固,立刻就冲杀过来,战士们猝不及防,险些就被杀过来。 幸亏苏胡亲自到机枪阵地指挥,才拦住攻势。那来历不明的骑兵损失了十几匹马,吃了亏,知道不能蛮干,便匆匆撤退。 保持了安全距离,仍旧虎视眈眈。袁玉璋登上马车远望那高地之上,一个年轻的将军身着锃亮铠甲,身姿挺拔如松,英气逼人。 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如星璀璨,目光坚毅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年轻的脸庞虽稍显稚嫩,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果敢。 一头黑发高束,随风微微飘动。手握长枪,枪尖寒光闪烁,似有千军万马之势。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宛如战神降临。 背后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袁玉璋拿马鞭一指,问道:“苏胡,可认得此人。” 苏胡定睛一看,这些骑兵的装束、所带物品,无疑是胡人无疑,北边姓李的年轻小将无疑是李克用! 第46章 报仇抓人 苏胡道:“大人,这人定是沙陀族的李克用,他父亲朱邪赤心因镇压贼军有功,被赐了李姓,取名 李国昌。要是此战将他擒获,那这一仗基本就不用打了。” 袁玉璋道:“哦,这就是李克用啊,把部队都撤回来,还有那些俘虏都收拢了,给他留下三车黄金,咱们走!” 苏胡不解:“大人,我军战力高,丝毫不惧他沙陀骑兵,为何要逃啊?” 袁玉璋道:“打仗打得都是政治仗,只管听令就是!” 苏胡还是一头雾水,但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命令红巾军收拾行装,继续赶路 。后方几辆马车上机枪保持戒备,骑兵压阵,缓缓而行。 高地上的李克用怀疑的看着下面,本来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没想到却碰到了硬茬子。 还在考虑怎么打呢,没想到对面竟然撤了?还留下几车物品。手下说道:“将军,我们深入一百多里,此地不宜久留,那几车财物也足够咱们用了,撤吧?” 李克用道:“这伙子护粮兵处处透露着诡异,抓几个俘虏问问 ,为什么他们要自相残杀?里面到底是谁在指挥?” 手下士兵一拥而上小心翼翼打开马车上的箱子,果然都是金灿灿的黄金。高兴得收拾了起来 。 死尸堆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装死的士兵,拉起来先是揍了一顿 ,拉到李克用面前。 李克用问道:“说,你们昭义军为什么要围攻护粮队啊?缺粮食吗?” 那士兵还在沉默,李克用抽出刀就将他左臂砍下。疼的满地打滚,等他叫唤够了,李克用接着问:“说不说?” 那人满头大汗,捂着受伤部位,跪下道:“将军,小人只是听我们将军说他们拉的都是 黄金,没有粮食,足够前线大军用上三年的。这才追过来打劫!里面是谁?小的就不知道了,只听说是长安来的大官。” 李克用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啊,自己人打劫自己人的钱,也难怪李钧那厮打了一年也没打几场胜仗,都像你们昭义军这样,整个大唐北部都是我李克用的了!” 随后骑马离开,手下拔出刀来就抹了那人的脖子。沙陀骑兵又如一阵风般消失。 袁玉璋带着护粮队警惕了半天,确定后面没有了 追兵,方才收拾起来,加快行军速度,来到了太原城下。 打出行营都统的旗号,竟无一个节度使出来迎接,袁玉璋压着怒气,那守将见是运送军饷的车队,查验了公文印信才开了城门。 来到太原城中,先是照着守将的脸就是一巴掌,骂道:“王八蛋,老子的路你都敢拦,你河东的架子可真是大啊!” 守将赶忙道歉:“大人,末将看不懂 朝廷官职,只是听从节度使的命令,因这几日总有沙陀细作,才查的严了些。” 袁玉璋骂道:“你们节度使呢?带我去找他,敢骗本相要你脑袋!” 那守将不敢耽搁,带着袁玉璋就来到节度使府邸。红巾军一拥而上,用闪亮的刺刀控制住了门前的 士兵,门房急忙到里面通报。 河东节度使窦瀚这才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来到门前。呵斥道:“这是谁呀?敢在这里咆哮?” 苏胡上前大声介绍道:“这位是皇上新封的北方诸道行营都统、安西节度使、门下省侍中袁大人!” 窦瀚听完只是简单行了一个礼,道:“我是河东节度使窦瀚,左相不到前线指挥打仗,到我这里作甚?” 袁玉璋道:“窦将军,河东在不在本官管辖范围?” 窦瀚没好气地说道:“在,但各地军政朝廷一向是不管的,怎么?左相是要指挥我干什么吗?” 袁玉璋道:“好,你认就行,我看你这院子不错,本相身为都统,没有行营可不行,现在马上给我腾出来!另外告知灵武、卢龙、成德军、昭义军节度使到这里领军饷,后天本相要开 作战会议!” 说完就带着红巾军往里闯,窦瀚不知所措,朝廷官员哪儿有像他这么耍流氓的 ,手下士兵没有命令还在挡着路,袁玉璋掏出手枪就杀了面前一人。 “狗东西,真踏马没教养!我的路 也敢拦?”说完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窦瀚。 窦瀚忙让人散开,此时自己的军队不在身边,就这些家丁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只好持欢迎态度,请了进去。自己带着妻妾住进 了驿站。 无奈只好命令手下向前线的 几个节度使或将军返回太原议事领饷,正好到时候大家一商量,不行就把他做了,反正山高皇帝远。 待窦瀚一家子走后,红巾军马上接管府邸,设置多重岗哨,这种虎狼之地必须能慎之又慎。 轮换着休息了一日。这天袁玉璋在正堂召开军事会议。 成德军节度使王景崇、河东节度使窦瀚、昭义军节度使曹翔、灵武节度使李钧。分坐两旁,等袁玉璋到时,众人起身行礼。 袁玉璋看向窦瀚道:“谁还没到啊?我记得是五个人啊?” 窦瀚道:“回左相的话,卢龙军节度使李可举因父亲身体抱恙,回去看护去了。前线事务都交给了大将王琼。” 那王琼不敢就坐,只是站在座位后向袁玉璋行礼。 袁玉璋一屁股坐下,众人也就跟随着坐下,屁股还没挨着胡椅,袁玉璋就猛地一拍案几,大喝道:“曹翔,本相让你坐了吗?给我站着回话!”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坐还是不坐啊? 曹翔起身道:“左相,不知末将哪里得罪了您?” 袁玉璋道:“本相押运粮草在晋州遭到了昭义军三千人围攻,损失惨重!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要谋反啊?” 曹翔道:“左相,此话要有证据的……” 话音刚落,苏胡就带着人将战场上搜集的旗帜、铠甲还有指挥官的人头扔在地上。 袁玉璋道:“本相本来就打胜了,没想到昭义军勾结李克用,突然偷袭,我军损失惨重,黄金也被劫掠走一大批。曹翔,你可知罪?” 曹翔大呼冤枉:“左相,虽然这些器具是我昭义军的人,可昭义军内部并不听从我的话,我是朝廷流官,他们可是累世的家族。这等截杀朝廷大员的事,末将万万是做不出来的 。” 袁玉璋道:“来呀,拿下!曹翔,是不是你主谋的?朝廷自会公断,有什么话到长安去说吧!” 曹翔大呼手下救命,却无人前来。孙永带着血淋淋的刀过来禀报道:“左相,曹翔的随从都被处决干净了。” 窦瀚、王景崇、李钧闻听此言赶紧站起来,再也不敢托大坐下了。 第47章 斩首四千 袁玉璋接着问道:“这昭义军在前线有多少人啊?” 窦瀚道:“回左相的话,昭义军实力弱小,跟随而来的不到八千人。” 袁玉璋道:“好!听着,散会后灵武军、卢龙军、河东军将昭义军围起来,服从招降的遣散回家,不服的给我全部消灭!完成此事再来本相这里领取一年之饷。” 众人大惊失色,这可是八千人的部队,朝廷都没有指示,单凭一个行营都统就全部消灭?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朝廷要是有这实力,何至于满天下都是节度使。 后来一听,居然能领到一年的饷银,这买卖也太值得干了,况且也没说昭义军怎么消化处理,遣散回家跟被吞并也没多大区别啊。 三人欣然从命。当夜,秘密调遣军队围困,群龙无首的昭义军果然寥寥数语就投降了,很快营地的所有粮草军械就被三军瓜分殆尽。 可笑的是三人都没有想着给袁玉璋留下一份,第二天还兴高采烈地来要饷银。 袁玉璋先给窦瀚发了半年的饷银,告知半年内本相必然剿灭李国昌父子,到时候再发剩下的,免得军士生了懈怠之心。 窦瀚表示理解,其实半年的饷银就足够高兴了,上报朝廷的军队人数早就超了三倍。 轮到李钧,袁玉璋指示发了三个月的。李钧表示不解。 袁玉璋道:“李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国昌的私情,你父亲对他有恩,朝廷令你围剿沙陀,半年时间竟然让他不断发展壮大,虽然朝廷没处理你,但是不代表本相不处理你!” 李钧解释道:“末将绝对没有勾结李国昌,天地可鉴!” 袁玉璋道:“不管你有没有,这半年你好好干,年底结束战事,这钱自然会发放到位。” 李钧吃了哑巴亏,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成德军王景崇向来默默无闻,袁玉璋也就发了半年军饷。 轮到卢龙军王琼,袁玉璋道:“本相 首次领兵,你们节度使却敢缺席会议,这都几日了,也没听他阿爷死了啊?是不是藐视本相!” 王琼笑道:“哪里哪里,我家将军确实家中有事,不能亲来,还望左相见谅。” 袁玉璋道:“卢龙军的饷银就不发了,什么时候李可举能来,就什么时候发!” 王琼大声叫道:“左相,弟兄们可是眼巴巴盼了好久了,你要是不发钱什么后果你可知道?这卢龙军什么来历,没人跟你说明白吗?”说完还瞪了一眼窦瀚。 袁玉璋道:“什么来历?不就是河朔三镇嘛!我朝廷大军当年能平定安史之乱,就不怕一些人再生反心。告诉李可举识相的早点来,否则军法无情!” 王琼吃了这一肚子气,将手一拱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大堂。 窦瀚道:“左相,这卢龙军实在得罪不起啊,实力强悍我河东军也不是对手,况且我主力不在,太原城不过就一千将士,卢龙军万一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袁玉璋摆摆手道:“无妨,这等骄兵悍将,今日若不好好治治,还怎么统领大军!” 两人见他如此固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死一个左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果然,那王琼回到营中越想越气,本想着派信使回卢龙传信,可一想到李可举今年才接班,我做下这等丢脸的事,让他丢了面子,那还不拿我出气。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着弟兄们今晚杀向太原,将那黄金抢了。实在不行只要把行营围了,吓唬他一番,保证交钱饶命。这帮京官哪里见过什么虎狼之师! 主意一定,就叫来手下的将校尉,将此事一说,众人非常高兴,太原城可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 大城,富得流油,抢完行营抢富商,回家就可以不当兵了。直接买上百八十亩地当地主了。万一搂把大的,换个官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散去集合部众,天黑前,太原城附近的据点汇集而来竟有五千之众。想那太原城兵微将寡,必能一鼓而下。 大军在深夜前就靠近城墙,王琼到了关前喊话:“开门开门,我来给左相献俘来了,抓到不少李克用的兵,换点酒钱。” 守将道:“天色已晚,按规矩不能开门,等明天天亮吧!” 王琼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了,我是卢龙军王琼!” 那守将笑着道歉,又问了几个私密问题,验证无误,就开了城门。 待数百人进了瓮城,迟迟不见里面的门开启,王琼惊呼:“中计了!快跑!” 听得那千斤闸门重重落下,将门下的两匹马压成两截。城墙上出现大量红巾军,手持步枪,十挺机枪也全部上墙,扫射瓮城内的卢龙军。 城外的四千人听得情况不对,副将急令攻城,没想到埋伏在后面的红巾军揭开伪装,露出五挺机枪扫射。 苏胡在城墙上发射照明弹,提供视野。 灵武军和河东军眼见被消灭殆尽,这才上前与卢龙军厮杀。一直战斗到天亮,才没了喊杀声。 窦瀚、李钧、苏胡等人满脸压不住的 喜悦,向袁玉璋报喜:“左相,昨夜卢龙军兵围行营,企图造反,我等奉命平叛,共计斩首四千,其他士兵估计是被火器打得粉碎,凑不到一块了!确信没有人突围出去。” 袁玉璋高兴地点了点头,道:“干得不错,孙永,报一下你的收获!” 昨夜孙永一直不见其人,原来是被袁玉璋派出去干别的事了。 孙永道:“昨夜末将带两两百人等卢龙军走后突袭营寨,得粮20万斤,黄金一万斤,牛羊奴隶无数。” 李钧、窦瀚听完,嘴角的 笑容更加压抑不住。纷纷向袁玉璋贺喜。 袁玉璋道:“你们两位把牛羊分了吧,另外李钧表现不错,再发三个月军饷。” 二人立刻跪下道谢,跟着袁玉璋 有肉吃,自然就受拥护,这天以后袁玉璋便说一不二。 等二人情绪稍定,安排窦瀚道:“卢龙军主力那边还需要安抚,窦瀚,你带着剩下的黄金给他们发了,就说此次反叛全是王琼一人所为,本相绝不株连。” “李钧,你将这四千人的首级堆在一起,筑成京观,就立在太原城门边上,警示世人!另外派人把王琼的首级给李可举送去,就说本相替他清理门户,倒也不用感谢!” 李钧道:“左相,如此一来,只怕会彻底逼反李可举,到时朝廷追究下来……” 第48章 十面埋伏 袁玉璋不耐烦道:“追究下来算我的!与你们无关,去办事吧!” 二人走后,继续安排苏胡在奴隶中选拔身世清白的加入红巾军。人员定在500人。另外给阿玉留下十几个机灵点的女子。 苏胡问道:“大人,最近怎么没见阿玉姑娘,这些女子留在哪里?” 袁玉璋道:“阿玉执行任务去了,你将那些女子先送到苏兰那里学些医护知识好了。” 二人领命而去。这阿玉此时正被袁玉璋安排在行军路上。此次就是去给李可举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太原离幽州有千里之遥,原想着阿玉要走上半个月,没想到那李可举也在往太原赶,两拨人马在恒州相遇,倒是给阿玉省下许多时间。 当夜,阿玉带着两名手下,潜入驿站,手下在远处放火,引得护卫们前去救火,阿玉则进入书房,盗走李可举的印信、头盔。本来就是杀了他也易如反掌,可袁玉璋并未下令 ,也就作罢。 连夜赶回太原,将印信头盔交给袁玉璋。 李可举天亮后才发觉少了这些东西,自己刚刚接手卢龙节度使,正是缺乏威信的时候,这可如何是好。还在忧心忡忡时,李钧的使者送来了王琼的首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可举瘫在椅子上。王琼可是卢龙军的大将,幽州世家里也是一号人物,就这么轻易被袁玉璋杀了?这是给我这个新任节度使下马威吗?哎,这太原还要去吗? 考虑了半天总算决定去太原请罪,现在的时机就是反唐,也不得人心,自己刚上来,人心不稳。内部还没有统一思想,实在不宜有大的动作。 数日后,来到太原,在城下就脱掉衣服,当着满城的百姓的面负荆请罪。路过那人头京观,看都没看一眼。 消息传到袁玉璋耳中。袁玉璋感叹道:“想不到这富二代中还有这么能隐忍的人,是个人物啊!” 于是亲自出门走出半里地去迎接。 那李可举一路跪行,膝盖都磨得出血,袁玉璋快步上前,开始了自己的节目表演。 “哎呀,李将军这是干嘛啊?你我年龄相仿,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伸出手就来搀扶,李可举叩头道:“左相,末将治下不严,以致阵前叛变,还请左相治罪,不然我今日便磕死在这里!” “咚咚咚”这头磕得让人胆战心惊。袁玉璋道:“不关你的事,你才上任几天啊?起来起来。” 李可举不说话依旧磕头。袁玉璋道:“好了好了,就罚你当先锋好了,带着卢龙军多打几次胜仗,报效朝廷才是正事。” 李可举这才慢慢起身,长时间的跪地行走,到了不得不让人搀扶的地步。到了行营大堂,两人坐下叙话。 不多时,李钧、窦瀚、王景崇也到了大堂。王景崇见李可举双膝流血,急忙上前安慰。同属河朔三镇 ,自然亲近一些。 前几日听得卢龙军被斩杀数千人,顿时火冒三丈,可一听袁玉璋的战斗过程太过骇人,也就隐忍下来。 李可举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碍。 袁玉璋叫来苏兰替他上药消毒包扎。一面让人把李可举的印信、头盔送来。 “这几日,我的属下抓了几个小毛贼,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竟然在将军床头 偷了印信等物。今日正好还给将军。” 那李可举脸上一红,羞愧难当。丢失印信本是大罪,袁玉章只是叮嘱要妥善保管并无其他责罚。 接着袁玉璋便开始安排军事。 “这几日的军报,可以看出李克用神出鬼没,不断在各地打击诸军后勤和零散小部队,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本相决定,自今日起,实行四面合围之策。各军务必坚守城池、稳扎稳打,无令擅自出击者斩!计划三个月将李国昌父子围困在朔州。” 堂下众人并无意见,袁玉璋便安排道:“灵武军从西北麟州出发,卢龙军从东北蔚州、成德军从 西南岚州出发,河东军从太原出发,各军形成大网,稳步向前推进,谁敢冒进放炮了敌人休怪我无情!” 众将齐声响应:“遵命!” 袁玉璋继续说道:“四位节度使亲率一千士兵随行营行动。我要亲自到朔州会会这个李国昌。” 李钧道:“左相,我等不在军中,只恐手下难以理解上级意图,执行不到位。而且深入敌人老巢,只带一千人怕是 有些危险。” 袁玉璋道:“你们听令就是,本相的原则就是,谁出了问题 ,你们节度使的脑袋我随时都能砍!” 此举一下就解决了各军与沙陀族暗通款曲的老毛病,几个节度使在手 ,不怕手下的人不听话。大不了全部干掉,反正他们都已经半独立状态了,朝廷也不会怎么着自己 。 至此,袁玉璋行军,四大节度使必然紧跟身后,得到哪里不顺的消息就逮着那个节度使骂。使唤如奴仆,打骂如子侄,俨然一副太上皇的 做派 。 如此强势的上级才能镇得住这些虎狼之兵,数月间,局面焕然一新。李克用虽然带着亲兵左突右冲,却得不到几分好处,碰到城池就没了办法。 诱敌之计在袁玉璋的严厉军法面前也失效了,你就是骂了守将的 十八辈祖宗,人家都不出城 。 想着围魏救赵,打击他们的 粮草重地,烧了几个粮库,一个援兵也看不到。 更令人气愤的是,各地的守军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他们将城外的百姓全部迁移到城中,并把外面的房屋尽数焚毁,甚至连水井也被填埋土石封死。 四路大军逐渐压缩沙陀军的生存空间,致使沙陀军连连失守多个城池。李国昌只能率领剩余的残兵败将退守朔州。 他原本期待着儿子李克用能够扩大战果,转移官军的注意力,但这个计划如今已彻底破灭。 袁玉璋带领着四千名剽悍的节度使亲兵包围了朔州。与此同时,外围的大军不断收缩包围圈,将朔州围困得水泄不通。 面对如此局势,李克用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进入包围圈,希望能帮助父亲解困。 当袁玉璋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立刻下令各军收紧包围圈。因为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 第49章 李克用被擒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大军的包围圈逐渐收紧,朔州城下聚集的可用兵力也日益增多。 袁玉璋开始轮番派遣四军进攻朔州城,而城内的沙陀族士兵在李国昌的率领下,拼死抵抗。 每一次冲锋都是对生命的挑战,士兵们前赴后继,毫不退缩,城墙下堆积的尸体甚至能形成一座座小山,鲜血流淌成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尽管头顶不断有箭矢和石块落下,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他们依然奋勇向前。 城墙上的守城方也毫不示弱,不断地向下投掷滚木、礌石,还用滚烫的金汁浇下,使得攻城方的士兵们惨叫连连,有的被砸得脑浆迸裂,有的被烫伤感染,痛苦不堪。 同时,官军还截断了城中的水源,使得城内军民陷入极度困境,只能挖掘深井至七八丈获取地下水,或者依靠人和马的尿液解渴。 双方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已经持续厮杀了一个多月,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每天都有大量的伤亡者,但几个节度使们却不敢在袁玉璋面前抱怨半句。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袁玉璋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稍有不满便会打骂将士,甚至已经斩杀了好几名犯了军纪的将领。 这天,传来消息说李克用的骑兵部队已经逼近官军行营,卢龙军正在药儿岭与之对峙。 这个消息让袁玉璋心生一计,他一方面命令各路军队加强合围,另一方面找到了一个与李国昌身材相貌相似的人,让他穿上李国昌的铠甲,并用头发遮住面容。接近傍晚时分,将这个人带到阵前给李克用观看。 众军高声齐呼:“国昌被擒,飞虎子速降!” 沙陀骑兵一看那人被捆缚阵前,身形极为相似,个个呼天喊地,军心大乱。 李克用气急败坏,急带亲兵冲阵,试图抢回父亲。 李可举为立大功,弯弓搭箭,一箭擦中克用右眼,克用痛不可当,用手捂眼。鲜血从指缝流出,俊秀的脸庞也被染红,显得越发狰狞,甚是吓人。 李克用眼见身边部下被射中者越来越多,无奈割下布条,缠住一只眼睛,下令撤退。 李可举亲自持长枪,带着几十个亲兵拍马上前拦截。到底是边关世家子弟,向来不缺战斗的勇气。 与李克用缠斗在一起,李克用受伤使不上力,难以招架。剧烈运动导致眼睛重新崩出鲜血,头盔被李可举一枪扫落。幸得亲兵奋勇上前,李克用得已逃脱。 李可举捡起李克用的头盔向袁玉璋报喜:“左相,这是李克用的头盔,此人已被我射瞎一只眼睛,相必也活不了几日了。” 袁玉璋终于笑了出来。拍了拍李可举的肩膀道:“将军奋勇杀敌的场面本相也是见过了,回去后定向朝廷替你求个封赏。” 李克用拜谢。 次日,袁玉璋只身来到朔州城下,手持李克用的 头盔,喊话李国昌。 道:“李国昌,你儿子已在药儿岭跌落悬崖,现在也只找到头盔。不会再有援兵了,快降了吧,本相敬重朔州城将士的英勇表现,保证绝不杀城中一人。” 李国昌定眼一看,心慌不止,那头盔果然是自己儿子的 ,完了,天要亡我啊! 定了定神问道:“左相说话可算数,能否起个誓。” 袁玉璋伸出手指指天发誓道:“本相发誓,若李国昌率众投降,绝不杀城中一人 ,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有违此誓,犹如此箭!” 从马背上的箭袋抽出一支箭,用力折断。 李国昌瘫倒在地,对哭泣的 手下说道:“开门吧,不要哭,回去后多生孩子,一定要把沙陀族不断壮大。”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清楚,李国昌即将面临的命运已经注定。此刻并非沉溺于儿女私情的时候,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打开了城门。 成德节度使王景崇见状,兴奋异常,迫不及待地想要拍马带领军队进城。然而,就在这时,被匆匆赶回的袁玉璋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脸上。 袁玉璋怒骂道:“狗东西,没有我的命令,谁让你乱动的?”这帮虎狼之师不用残酷的军法压制,此时必然冲入城中屠城。 王景崇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仍然恶狠狠地盯着袁玉璋,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刀。然而,当他瞥见一旁的苏胡正死死地盯着他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惧,连忙拱手道歉。 袁玉璋大声喊道:“孙永,率领红巾军入城,务必保持军纪严明,不得伤害任何无辜之人。如有违者,当场斩杀!” 红巾军这些日子一直在训练,并未参与到各种战斗里,军心、士气自然也就没那么暴戾。有他们进城安抚,不会出什么乱子。 袁玉璋向各军下达命令,就地驻扎,没有命令不许出营。大战过后,必须强制圈进一段时间,不然放出来就是一群暴虐的虎狼。 孙永领兵进城,带来大量粮食饮水,救护队也展开救助,城中秩序也逐渐恢复。李国昌被红巾军带走重点关押,防止被人暗杀。 袁玉璋向朝廷报捷,附上各节度使的功劳簿,督促朝廷发放后续军饷,不然伤了军心恐有大乱。 消息传回长安,唐僖宗大喜。真是进展神速啊,虽然李克用下落不明,但李国昌可是足够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边关大将。 命户部下拨二十万斤黄金,吏部向五镇派出刺史,与两千禁军一起,准备接管五镇财政权。 袁玉璋得到回报,差点笑出声来,这唐僖宗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老子在这里费尽心思才勉强压制住这些军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准备收果子啊,关键是钱还给不到位,还差二十万又被朝廷上下给吞了吗? 趁着黄金还在运输途中,袁玉璋开始慢慢调回各军,使前线保持着微妙的均衡状态。 这天夜里,忽然听到厮杀声,袁玉璋起身出门,阿玉等人已然手持武器守护在一旁。袁玉璋道:“怎么回事?” 阿玉道:“听起来是后营被人攻破了。” 袁玉璋一拍脑袋:“坏了,后营关押着李国昌,定是李克用来抢人了!” 阿玉道:“主人勿忧,苏将军已经带兵去了,孙将军带兵警戒四周,防止声东击西。大营还是安全的。” 袁玉璋道:“派个人告诉苏胡,给我抓活得,李国昌父子我要活得!”说完便去了大帐中等待。 第50章 金蝉脱壳 不多时,苏胡满脸是血总算带着李国昌父子来到大营,士兵们一脚将两人踹倒在地。苏胡骂道:“狗东西,打仗还挺猛!大人,李克用带了几十个兵就敢偷袭,弟兄们为了抓活的,跟他们肉搏,还死了五个伤了十个。” 袁玉璋道:“厚加抚恤,莫要让弟兄们寒了心。参战的弟兄们下去加餐,酒肉随便吃,先下去吧。” 苏胡这才带着士兵回去了。 袁玉璋将两人扶起来,松了绳子,吩咐阿玉去叫苏兰过来治伤。 李克用一身傲气说道:“狗官,我父子今日死就死,不需要你来可怜!” 李国昌却大骂李克用道:“闭嘴,左相为人正直,并不曾为难我沙陀族人,这份恩情我们是要记住的!” 李克用委屈道:“父亲,他杀了我们多少人,还需要念他的情吗?” 李国昌道:“那些都是战争,战死是沙陀族人的荣耀,左相没有杀降就是大恩。” 见李克用无话可说,袁玉璋道:“真是可怜这么英俊的少年将军,如今却成了独眼龙,真是可惜啊。” 李克用道:“大丈夫凭的是建功立业,靠脸吃饭,岂不是跟妇人一样了?左相要杀便杀,不用多说废话!” 袁玉璋道:“你倒是挺硬气啊,几个节度使吃了你多少亏,到了明日,他们过来肯定将你剥皮抽筋,腰斩弃市,才能解他们恨,到时候我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这时,苏兰拿着药箱进来,请李克用坐下。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李克用顿时没了气焰。 苏兰的一身医生制服,可是袁玉璋亲自设计,虽整体还是白色,但内里衬衣和帽子都做了修改,显得飒爽英姿、不可冒犯。 苏兰轻轻松开缠眼的布条,里面黑乎乎的一片,臭不可闻,沙陀族治疗伤病就是采摘草药,嚼碎了糊在眼睛上,能不能起到效果,完全看病人的自我康复能力。要不是李克用身体健硕,只怕早就一命呼呜了。 拿着棉签轻轻擦拭着伤口,见里面烂肉一堆,坏死的眼球还在里面没有摘除。苏兰道:“大人,这个需要做手术把烂肉挖掉。” 袁玉璋道:“带两个人去动手术把!” 李克用慌了,道:“什么手术,你要杀就杀好了,搞什么名堂。” 苏兰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道:“闭嘴!”李克用果然乖了很多,叫来两名士兵把李克用扶了出去。 袁玉璋请李国昌坐下,道:“国昌啊,放心,这是我军中的医生,对付伤病很有一套。” 李国昌道:“多谢恩相。” 袁玉璋道:“大唐北部族群众多,纷争不断,前世的和后世的我管不着,只要我在一天,北方必须保持安定,放眼望去,也只有你们沙陀李家有这个本事……” 李国昌听完,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问道:“恩相这是不杀我父子了?” 袁玉璋点点头,道:“本相准备放你父子一马,但从今往后,李国昌就是死人了,回去专心养老去吧,替身我会给你找好。” 阿玉这时拿来两套红巾军装束,袁玉璋道:“你们父子将衣服换上,就留在营内养马,待克用伤好了些就放你们回去。” 李国昌不放心地问道:“恩相可有条件?若是国昌办不到,岂不是辜负了恩相。” 袁玉璋道:“条件?这个还真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去吧,陪陪你儿子,听着这鬼叫声太吓人了。” 李国昌拜谢离去。 到了手术间,只见那苏兰拿着手术刀就在割那眼睛上的肉,李国昌是久经战阵之人,挖肉断筋之事也是熟悉,只是询问一句:“姑娘,我们军中治伤,都是大量饮酒,方才下手,我儿为何这般?” 苏兰道:“我这里有麻醉药,可比那酒效果好多了。他怕针,非要让直接动手,还说什么大丈夫何惧之有?” 李国昌心疼不已,抓起旁边的毛巾塞到了李克用的嘴里,真怕他把舌头给咬掉了。 苏兰做完手术,给他缝合后包扎起来。挂上了吊瓶。吩咐李国昌好好看着,药水完了去叫值班的护士。 李国昌也是做过节度使的人,看到这么多新玩意儿自己都不认识,又是俘虏之身,只有唯唯诺诺,闲不住的时候还主动帮忙打扫卫生,倒还挺像个打杂的。 次日,四个节度使来到行营,听说昨夜出了大事,特来看望左相。袁玉璋只好出来相见,说到此事,只是扬言:“昨夜李克用带兵偷袭,想要劫走李国昌,被我红巾军打退。李国昌是朝廷逆贼,自然不能再给他机会,本相不等朝廷命令了,已经将他杀了。” 王景崇大惊:“杀了?如此一来,沙陀人必视我们如死敌,不死不休的骚扰谁受得了?左相,你也在冲动了,怎么不同我们商议一下?” 袁玉璋瞪了他一眼道:“本相发现这仗一打完,各位的脾气都见长啊?怎么?想着我要走了,开始不把我当回事了?” 王景崇赶紧道歉,道:“左相息怒,只是事关重大,牵扯到我北方各道的安危,不是不相信左相,要是能看下他的尸体,我等也好想想对策。” 袁玉璋怒道:“本相现在还是行营都统,处置李国昌完全在职责范围,你们说话都给老子小心点!”说完缓了口气,道:“既然各位放心不下,那就随我来,好好看看他的尸体,这几日天气干燥,最是疫病高发的时间,你们不来,我就准备把他烧了的!” 几个人跟随着袁玉璋一起来到营地外面。靠着山的地方,奴隶们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昨晚袭击行营被杀死的沙陀族人都整齐地摆在旁边。 看到袁玉璋到来后,他一声令下,这些尸体便被扔进坑里,然后在上面覆盖上树枝并点燃火开始焚烧。 接着,奴隶们又将一具尸体抬到袁玉璋面前。只见那个人身上穿着李国昌的官服,但他的脑袋却被子弹打得粉碎,脸部完全无法辨认。强忍着恶心感,袁玉璋让人赶紧把这具尸体也拉去烧掉。 第51章 军火商的快乐 袁玉璋道:“诸位可还有异议?” 四人捏着鼻子,只想着赶紧离开,赶忙摇了摇头。回到行营,朝廷信使来报,朝廷押运黄金的队伍和几个朝廷官吏在下午就要抵达此地。众人也正好在此等待朝廷的赏赐。 中午聚餐,几个节度使轮番向袁玉璋敬酒,个个恭恭敬敬,此次全靠左相运筹帷幄才有此大胜,将来左相回朝可一定要多替兄弟几个美言几句啊。 袁玉璋来者不拒,唐朝边关的酒能有几度?虽说有些辛辣,可依他后世混迹酒场的酒量,这些都跟凉水似的。 一群人一直喝到下午,直到传令兵通报,朝廷特使到,请大人前去迎接。 袁玉璋问道:“这次是谁带队啊?” 士兵道:“兵部侍郎郑畋。” 四个节度使纷纷起身,准备前去迎接,这个时期,各部尚书基本都不管事,成了名誉头衔。虽说郑畋是侍郎,可权力也是相当大的,万万得罪不起。 袁玉璋摆摆手,带着醉意道:“你们去吧,我是门下省侍中,比他还高一级,我去迎他?给他脸了!” 此举正是要报克扣黄金的仇,薅羊毛都薅到边关大将身上了,真不怕带兵反了啊! 郑畋带着几名文官来到大厅,看到袁玉璋醉醺醺地坐在正座上,一个文官跟郑畋埋怨道:“大人,这左相也太无礼了。” 郑畋丝毫不在意,恭敬地大声行礼道:“左相,下官郑畋给您行礼了。” 袁玉璋装模作样地醒来,道:“啊,是郑大人啊,都是熟人,快坐,快坐。” 郑畋等人坐下后,向袁玉璋禀报,带了二十万斤黄金,还有这几个文官都是要送到四个节度使那里协助管理内政的。 袁玉璋道:“啊,挺好,挺好,那黄金本来就是你们的,分了吧。还有这几个官儿,也分了,都是朝廷对你们的关爱,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郑畋道:“这几位都是各地的刺史,在朝廷里已经备案。今后各地都要向朝廷缴纳赋税。” 话音刚落,几个节度使立刻吵嚷起来:“郑大人,节度使管理当地军权政权财权,几十年来都是如此,贸然更改怕是不妥吧?” 郑畋道:“没什么不妥的!若是要论历史,各地之前还没有节度使这个职位呢,昭义军反叛朝廷,阴谋刺杀左相,陛下得知后大怒,已经派神策军进驻昭义军的地盘,接管当地政务。各位若是不服,昭义军就是前例。” 李钧上前拉起袁玉璋,想让他帮忙说句话,袁玉璋道:“既然是朝廷诏令,各位遵从便是!” 郑畋又说道:“陛下有旨意,因北方初定,尚需大军维持,四位节度使各留下五千兵马听从行营都统调遣。” 袁玉璋一听都气坏了,还让老子在这里喝西北风!已经开始瞪起眼睛看着郑畋了。那郑畋继续说道:“没有异议,各位就去领黄金吧,本官还有要事与左相商议。” 众人这才愤愤离开,几个刺史也回去休整,待明日各带五百士兵,到各地上任。 郑畋见他们走远,回过头来坐下。道:“行了,老袁,别装醉了,赶紧起来!” 袁玉璋起身走到郑畋面前就是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就是这么给我下套的?知不知道老子被重兵包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天天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控制他们,你们这些官僚居然还克扣老子的黄金?与没有良心啊?” 郑畋端过来一杯茶,塞到袁玉璋的手里。道:“误会了不是,那黄金我就是给你带过来,你也得给他们分了,陛下说了,这二十万斤一两都不会少你的,把你那火器卖我们一些好了。” 袁玉璋都气笑了:“哦,我在这里刀口上舔血,还让我拿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给你?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啊?” 郑畋 哈哈大笑,并没解释。直接谈起了生意。“你也知道陛下在朝廷里也难,尤其是你这么快就平定了叛乱,那些世家大族天天烦着陛下给他们退钱……” 袁玉璋不耐烦道:“得得得,你就说剩多少钱了吧?扯那么多淡干嘛?” 郑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陛下只能拿出来十二万斤来买枪!你要是嫌少,这生意咱可以不做啊,千万别为难。” 袁玉璋道:“亏你还是个宰相,怎么就精明地跟个商人似的?十二万就十二万吧,准备买多少啊?” “就像公主府那种枪就行,来一万支,每枪配弹176发。” “郑畋,你倒是算计到家了,还有零有整?这十二万斤黄金是一两都没浪费啊!” “哈哈哈哈,生意嘛,有来有往,正常。” 袁玉璋道:“钱带来了吗?” 郑畋笑道:“我就知道你的枪肯定不在长安,这次的车队明显比你的多,多的那都是黄金!” 袁玉璋道:“好!那就成交,明天到我行营仓库领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记住啊,我这人可不包邮?自己把枪拉回长安,路上出事可就与我无关了。” 郑畋道:“看你说的,你不送我一些 护卫啊?” 袁玉璋道:“不送,倒是可以送你些奴隶,你把他们带回去吧,省得都饿死在这里了。” 到了晚上,袁玉璋将黄金搬运到空间,呼叫灯神去了趟大清的汉阳兵工厂,留下黄金直接就提走了步枪和子弹。 在20世纪初,汉阳造售价也就一支20块银元,一万发子弹最多30块。按郑畋所需要枪支数量,总共花费的的黄金还不到是2000斤。 人家出钱12万,成本才2000,袁玉璋都觉得自己是奸商无疑。哎,有钱不挣王八蛋,买了汉阳兵工厂的枪也算间接支持一把湖北新军,为推翻帝制做贡献了。 做好了心里建设,袁玉璋将换来的枪械子弹专门放在仓库里,派了一个排的红巾军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可都是钱啊! 次日与郑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愉快的表达了下次继续合作的意向。双方都怕对方后悔,郑畋忙不迭的带着奴隶大军和为数不多的 护卫离开了此地。 袁玉璋被命令守在此地看管住四个节度使,可他哪里是坐得住的人,通知他们四个,各带两千骑兵,五日后北上讨伐契丹! 王景崇表示反对,圣旨并未交代任务,左相这么做,无疑是挑战朝廷。 袁玉璋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派出使者下令,五日后不到者,本相奉旨剿灭!后果自负。 第52章 收个义子 红巾军开始做好战斗准备,派出两个连驻扎在成德军的附近,严密监视,一旦有异动,随时准备消灭。 那成德军虽然没有同红巾军交过手,但他们一夜就干掉昭义军五千人的神话可是 铭记于心。王景崇就是再桀骜不驯,面对这么强大的势力也不得不低头。 一面向袁玉璋认错,一面向红巾军送来瓜果食品慰问。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时间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袁玉璋叫来李国昌父子。先是问道:“克用小侄,怎么样啊?伤好些了吗?” 李克用行礼道:“左相,您军中的大夫真是神了,这几天眼睛上的伤我都能感觉到那新肉在蹭蹭地长出来。我可真是太喜欢苏大夫了,左相,就卖给我吧?” 李国昌道:“臭小子,瞎说什么呢,左相军中都是自由人,哪里有奴隶?” 袁玉璋笑道:“这个可不能卖,以后啊,你要是想要,就挑几个机灵点的,我让苏大夫给你培训培训。” 李国昌道:“左相,多亏了您这些日子的照看,听说您又要出征了,我们父子留在军中只怕会给您惹麻烦 ……” 李克用插嘴道:“父亲,我特别想在左相军中效力,好多新奇的东西我都没玩过,这几天净养马了!” 袁玉璋让人拿来一支汉阳造步枪,和两百发子弹,还有十斤黄金,交给李克用。道:“克用啊,跟着我能混出什么名堂,你跟父亲还是回去吧,日后朝廷定会赦免你们的罪责,暂且安生几年。” 李克用接过那步枪,高兴地抚摸着。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袁玉璋道:“这是何意啊?” 李克用道:“左相待我如子,我岂能不知恩图报。公若不弃,吾请拜为义父!” 袁玉璋一听这等熟悉的话,立刻就惊呆了,想那《三国演义》成书也在五百年后的元末了,这李克用说这话倒是吓了袁玉璋一跳。 还好李克用可不是三姓家奴、专杀义父那种人。袁玉璋起身近前扶了起来。道:“我要是有你这种义子,做梦都要笑醒了。苏胡,将我那副御赐的金甲紧盔拿来。” 克用接过盔甲欢喜异常,接连叫了几声义父,逗得袁玉璋开怀大笑。到了深夜,便安排一个排的红巾军护送他们父子离开。 李克用纵身上马,竟落下几滴泪水来。袁玉璋摆了摆手,二人便消失在夜色里。 要说动感情,袁玉璋可不会。毕竟是李克用,正常人谁敢认一个猛虎做儿子?只要挂着父子的名头,他李克用法理上就得服从自己。 早上,执行护送任务的红巾军归来,确定并无异常,且对面有沙陀族人接应,向着鞑靼方向去了。 到了约定时间,四方节度使的骑兵队伍已经集结完毕。灵武军骑兵两千、河东军骑兵一千、成德军骑兵三千、卢龙军骑兵三千。 几个节度使完全拿出了自己最豪华的家底,每个士兵甚至都配备三匹马,加上袁玉璋自己的红巾军,人数都达到了一万人。 前几日袁玉璋花了大价钱从黠戛斯那里买了一千匹马。总算将红巾军变成了骑兵,这股强悍的骑兵军团将无人是其对手。 几个节度使询问这次的敌人是谁?袁玉璋道:“契丹迭剌部!” 见众人不解,卢龙节度使李可举道:“那契丹是我卢龙北边的部落,虽说近年来发展势头很猛,但总体差距与我大唐还是很大,左相为何去打他呢?” 袁玉璋开始胡诌道:“前些日子,郑畋大人,跟我说到,长安城里有个算命的说东北方有个英雄人物,将来必然侵我中原,杀我子民 。与其等他长大,不如现在 就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窦瀚笑道:“左相,我们不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动用一万骑兵吧?这也太扯了?” 袁玉璋轻蔑一笑,此次出征主要目的就是看住你们几个,为四个刺史开展工作减少 掣肘。你还真当我闲的没事啊。 “朔州距离营州有两千里之遥,我军必须在一月之内抵达。发动突然袭击,犁庭扫穴!李可举,路线基本就是你回家的路线,你就做前锋带路!” 李可举遵命,策马跑到自己大军前,率先出发。 此时已接近寒冬,历来同北方游牧民族作战,冬季都不是最佳选项。可袁玉璋偏要在这个时候出其不意,最好是在此战斩杀耶律阿保机,为我中华减少一个强敌。 一月间,终于到达檀州,袁玉璋兵分两路,李钧、窦瀚为左路从檀州出发,借道奚族。李可举、王景崇为右路军从平洲出发。两路向临潢府、大定府攻击。红巾军随左路军行动。 进入到异族区域后,他们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只求能够速战速决。因为如果再拖延下去,等到了深冬时节,大雪纷飞的时候,恐怕就连路都看不清了。 袁玉璋下达命令,严禁士兵们与沿途的异族发生纠缠。他要求军队必须在两天内急行军至指定位置。 幸运的是,李可举的军中一直有契丹人充当向导。在临行前,他将其中几名契丹人分配给了左路军。借助这些向导和他们所掌握的地理知识,军队迅速采用闪电战战术,成功抵达了大定府城下。 城中的契丹人显然还没有做好充分的防御准备。当灵武军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时,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到武器,就已经被包围。 在这个空档期,灵武军的骑兵们纷纷抛出飞爪,准确地勾住城墙,并迅速攀爬上去。与此同时,下方的骑兵则拉起弓箭,向城内射箭,以掩护攻城行动。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彻底攻入城内。这里是契丹部落的城镇,八九个部落杂居。一时难以区分,找来向导,专门挑出迭剌部的人全部杀掉。 两军骑兵将府库毛皮、黄金、山参劫掠一空,有得还抓起了奴隶。行军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袁玉璋 想着临潢府并不远,也就没有管这些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不像是打仗的,倒像是旅游的。 来不及等右路军抵达,左路军就被袁玉璋催促着行动起来。当天下午就接近了临潢府。此处居然遭到了契丹兵的伏击,前锋的河东军溃败下来。 红巾军充任督战队,开枪射杀几十人才止住颓势。骑兵 放下包袱,轻装上阵,顶着契丹人的箭雨,冲入阵中 ,短兵相接 。 河东军的 人数优势这才显现出来,很快将伏击的契丹兵击溃。 来到临潢府城下,契丹人显然都有了准备,急切间攻城受阻。灵武军上山砍树,制作攻城器具,将临潢府围了起来。 袁玉璋带着一部红巾军绕过城池,找到了迭剌部的老家,位于几座大山中的一个不小部落。 自从迭剌部领袖耶律撒剌的势力强大起来,部落里都开始了炼铁,大部分人都进了城市。部落里显然只剩下些老人孩子。 第53章 阿保机的诡计 袁玉璋就是奔着孩子来的,那耶律阿保机今年才四岁,必须除掉以绝后患。 红巾军在苏胡的带领下,没有展开包围动作 ,直接就冲了下去。这么个小部落还要什么战术! 部落里有哨兵匆忙敲起铁器报警,男人们拿起棍棒就冲了出来。河边捕鱼的,还有山上的打猎的男子也在往回赶。 袁玉璋在高处拿着望远镜观察,契丹人果然有种,红巾军的骑兵冲过来,马刀都划破了肚子,忍着剧痛死死抓住马腿,被红巾军战士回过头来砍杀。几十个男子竟拼死抵抗,掩护妇女儿童撤向山里。 隐约中发现一个半大孩子大声呼喊指挥着大家分成三路逃命,赶回来的成年男子也听得指挥搬来树枝,放火造成隔离带,堵住红巾军道路。 眼见红巾军还在搜查部落里的零星抵抗分子,袁玉璋纵马上前,怒斥苏胡:“妈的,瞎了眼了,没看到都逃跑那么多人!” 苏胡解释道:“大人,那大火堵住了道路,两侧都是陡坡,实在过不去啊!” 袁玉璋道:“蒙上马眼,杀过去!死都不怕,还怕烧伤嘛。” 红巾军听从号令,从军装上撕下布缠住马眼,硬冲火堆。前锋的两匹马高速冲击,生生撞出一条路来。可惜了两匹马被木桩活活扎住,挣脱不得,士兵跳下马来,狠心地将其射杀。 大部队立刻杀了出去,路上还遇到几个机关,死了一人,重伤三人,袁玉璋命令不得耽误,伤者自有后面的军医负责,其他人快速通过。 一群妇孺儿童能有多大战斗力,很快便被红巾军俘获。带到了部落里。袁玉璋命奚族翻译问话后得知,阿保机带着十几个半大孩子已经逃脱到大山,难以寻觅。 苏胡见袁玉璋直摇头,便问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办?我们行军带着麻烦,要不要都杀了?” 奚族翻译大惊,道:“将军,这里有规矩,身高低于车轮的不杀,还是给他们留下些子嗣吧。” 苏胡看向袁玉璋,等着他的决定。 袁玉璋看向旁边的车轮,用手抚摸着,若有所思。突然将车轮推倒在地,看了一眼苏胡。 苏胡喊道:“将所有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那翻译道:“将军,为何不遵守规矩?” 苏胡指着那放平的车轮,道:“遵守了呀,我看这里的人没有再比那车轮低的了,要怪就怪你们规矩没定好。” 只见红巾军们纷纷抽出锋利无比的钢刀,如狼似虎地扑向手无寸铁的部落男女老少。他们毫不留情地挥刀猛砍,一时间血光四溅,惨不忍睹。 而那些被捆绑起来的男女老少们,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杀,惊恐万分,放声大哭。 随着一阵哭喊求饶声,整个部落的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后,红巾军们又放火烧毁了整个部落。熊熊烈火中,人们痛苦地挣扎着,最终化为灰烬。 这场血腥屠杀过后,经过统计,共计有 238 颗首级被斩下,此外还夺回了被俘获的汉族奴隶一百多人,以及数以百计的牛羊等牲畜。 李可举和王景崇率领的大军也赶到了现场,袁玉璋立刻下令让他们各自派遣出一千名士兵进入山区搜索追捕阿保机。同时,其他军队则继续加强对临潢府的攻击力度。 然而,尽管阿保机只有四岁,但他身材健壮,聪明过人。他手下的十八个半大孩子都心甘情愿听从他的指挥。当他们看到山下的部落燃起熊熊大火时,所有人都痛哭流涕,感到茫然失措。 阿保机却大声鼓励道:“哭什么!我契丹族又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等伤害。黠戛斯、室韦、靺鞨汉人来屠杀我们多少次了,哭要是能解决问题还要刀作甚!我们要做的就是活下来复仇!” 众人拜服,都表示今后绝对服从于他。阿保机令众人抖擞精神,继续向深山进发,山下的汉人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一群人就开始向着深山走去,搜山的成德军探查到足迹,秘密下马跟随,不想竟然误入陷阱。这里正是虎狼出没之地。突然窜出的吊颈白虎吓了众人一跳。士兵们搭弓射箭不想竟被那白虎闪躲开来,发疯一般冲过来就将放箭的士兵扑倒在地,一口咬住脖颈,鲜血奔涌而出,众人吓得四散而逃,白虎紧追不舍,不大功夫就伤了十几条性命。 躲在树上的阿保机此时才露出得意地微笑。等成德军重新组织大量弩兵和枪盾兵奔上山,那老虎早就没了影子。队长气不过,顺着血迹找到老虎的巢穴,拉出里面的尸体,将三只幼虎用枪戳死,一把火将洞穴烧了,方才回了山下营地。只等第二日再去。 傍晚宿营时,听得山林中阵阵猛虎咆哮,声震山谷,令人胆寒。此时移营显然太晚,当值的校尉只好命人多放篝火,派人值守添柴。打算到了第二日,非把这老虎打下来,剥了虎皮献给将军。 到了后半夜,那值夜的士兵也是参与上山围剿的,太过劳累再也顶不住了,靠着树桩就睡了起来。老虎轻手轻脚过去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一个纵跳穿过了快要熄灭的篝火堆,开始了大开杀戒,士兵来不及穿衣拿武器,只好将被子扔过来,试图挡住猛虎眼睛,几百斤的猛虎面前这些动作都是徒劳,可怜这些士兵没挣扎几下就成了野兽的口中餐。 次日天明,王景崇陪同袁玉璋来到这个营地。王景崇悲愤之下再没忍住,质问袁玉璋道:“我就不明白了,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现在还要去追几个毛孩子?害得我死了那么多的弟兄。” 袁玉璋道:“你要是不愿意干,就滚一边歇着去!李可举,今日可有把握击杀这个猛虎?” 李可举道:“有了成德军的前车之鉴,我卢龙军定然拿下这个畜生。” 说完就带着一队人马亲自上山。大队人马在山脚敲鼓发出声响,驱赶猛虎。约半日后,卢龙军累的气喘吁吁,坐下休息吃东西的时候,林中忽然刮起大风,树叶哗哗作响,正迟疑间,一个黑影呼啸而来,扑在一个还在吃饼的士兵身上。众人慌作一团,各自寻找兵器。 李可举知道单枪匹马毫无用处,大声吆喝着集中起来,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弩兵随着命令,射出箭雨,那猛虎躲闪不及中了三四箭,跳跃速度显然慢了下来。 弩兵快速装上短箭,又是一轮齐射。那猛虎吃痛吼叫着跳了过来,盾兵被砸到好几个,李可举拔剑向前一指,长枪兵奋力向前一戳。 猛虎拼死挣扎又伤了两人,终于力竭,所有人拿起武器就捅,直到再无动静,方才累瘫在地。 第54章 暴雪前的屠城 李可举眼见虎皮都被戳的千疮百孔,这种破烂也不敢拿来孝敬皇上、结交权贵啊! 于是命人砍下虎头,又取了胫骨、虎胆、虎鞭,其余的便由士兵分了。众人一拥而上,哪怕是血都拿了皮囊灌满,再分上几块虎肉,带回去也是份上好的滋补药材。 在远传观察的阿保机长叹一口气:“这猛虎再厉害到底还是斗不过千军万马,要想成为最强的男人还是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做后盾。” 阿保机思考过后,决定继续带着小伙伴儿们铺设陷阱,引向狼窝。在这深山老林里,这些汉人永远也斗不过契丹人。他们要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契丹人的厉害! 袁玉璋眼见几日都没有抓到契丹人的消息,也便失去了耐心,带着红巾军下了山。他知道在这深山中与契丹人周旋并不是明智之举。 此时的临潢府在多日的攻击下已然破烂不堪,灵武军已经准备好了发起最后的一击。这座城市即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城中的耶律撒剌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他深知这场战争对契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儿子耶律阿保机正在外面征战,但他却无法为儿子提供任何帮助。 契丹迭剌部因为学会了冶铁技术,逐渐变得富强起来。然而,这次唐军的来袭将彻底打断他们发展壮大的梦想。他们原本可以利用冶铁技术制造更多的武器,提升战斗力,但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当红巾军出现在临潢城下时,耶律撒剌的心中更是一沉。他从商人那里得知了袁玉璋是朝廷的钦差,曾经击退黠戛斯、平定沙陀族叛乱,是一个实力强悍的英雄。面对这样的对手,他感到无力回天。 奈何城中的其他部落对外面的局势一无所知,他们坚决不同意投降,坚持要与唐军战斗到底。他们坚信只要大雪来临,唐军必然会因为寒冷而无法拉开弓箭。 然而,等待了数日后,却迟迟未见大雪降临。眼看着唐军已经完成了部署,即将发起新一轮猛烈的攻击,耶律撒剌的感到焦虑不安。于是,他派遣一名信使通过暗道出城,去联系唐军并请求投降。 当这名信使抵达唐军营地时,立刻被士兵逮捕并押解至袁玉璋面前。 袁玉璋得知使者的来意后,心中暗自思忖,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那么这些人可以被带到汉地,受到严格的监控和管理,这样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因此,他决定答应耶律撒剌的投降请求,并告诉信使说:“告诉你家大人,一个时辰之后,当看到唐军阵中挥舞三次红色旗帜时,立即打开城门。让所有人放下武器空手走出城门,本相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切记,不要玩弄任何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信使离开后,袁玉璋立刻让左右将令去各营传达作战命令,然后他自己亲自登上高台观察敌军动向,并督促各军做好战斗准备。 毕竟,这打仗的凶险之处就在于瞬息万变。如果说好的投降出现了任何意外情况,而唐军没有做好应对措施,那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约定的时刻即将来临。此时,仍在阵前观战的袁玉璋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不禁伸手试图感受一下寒风的吹拂。 然而,当他摊开手掌时,却惊讶地发现有雪花飘落在掌心。 袁玉璋心中一惊,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寒冷的气流不断涌动。 他立刻意识到形势不妙,大声喊道:“不好!要下雪了!” 话音刚落,城上的守军也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纷纷向空中挥舞手臂,欢呼雀跃。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 袁玉璋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立刻挥旗!”身旁的一名壮汉立刻上前挥动着半人多高的红旗,用力地在空中舞动。 随着红旗的挥舞,城墙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士兵们相互推搡、争吵不休,看起来多半是发生了内讧。 袁玉璋深知战机稍纵即逝,他再次下令道:“河东军出击!灵武军督战!今日若不拿下此城,全军皆斩!”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激励着士气低落的唐军。 河东军节度使窦瀚立刻命令攻城,河东军不要命似的扛着云梯就冲了上去,撞车也被推到了城门下。 城上的契丹人此时显然受了巨大鼓舞,大雪必然会让唐军全军覆没,到时候下面的 马匹盔甲就全是战利品了,此时一定不能让城被攻破。个个不要命地反击。 河东军第一波攻击失败,死了三分之一就溃败下来。袁玉璋命令:“李钧,杀!” 李钧不顾窦瀚阻拦,立刻命令灵武军放箭,河东军第一波溃退的士兵顿时陷入箭雨之中,全部被杀。 窦瀚一口老血喷出,这可都是自己的心血啊,,手指着李钧:“你……你……” 袁玉璋骂道:“姓窦的,你他妈行不行,不行就给老子滚,老子灭了契丹人再灭你河东,也不是什么难事!” 窦瀚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再次下令让第二波河东军发起进攻。 这一次,河东军吸取了前面兄弟们溃败的教训,他们深知如果再不尽全力,后果可能会更加严重。于是,每个人都开始拼命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敷衍了事。 就在这时,云梯上的河东军中有一支队伍成功地登上了城头,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被守城的士兵用长矛刺死,并无情地扔到了城下。 然而,河东军并没有因为同伴的牺牲而退缩,他们继续呐喊着向前冲锋,毫不畏惧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头的守军逐渐显露出疲惫和无力感。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城门突然被打开,一支契丹骑兵杀了出来,试图冲破河东军的防线。 袁玉璋见状,立刻向苏胡使了一个眼色,表示时机已到。 苏胡心领神会,他迅速下达命令,让三辆马车向前移动并打开板子。 只见每辆马车上都安装着一架狰狞的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城门。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机枪子弹如雨点般呼啸着射向城门处的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们惊恐万分,他们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火力。一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力,城门处的士兵们不得不缓缓关闭城门。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机枪子弹的肆虐。它们硬生生地将城门打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终于,河东军的撞车抵达了城门前方。经过两次撞击后,城门不堪重负,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而此时,孙永身先士卒,带领着红巾军的骑兵部队如猛虎下山般冲进城中。城墙上的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惊慌失措地下楼逃命。 可怜那耶律撒剌一心想要投降,却遭到各部反叛,最终被捆了起来。当唐军杀进城中时,他们可不会管对方是谁,手起刀落,直接将其斩杀。 第55章 朝廷的刺史 随后,河东军和灵武军也跟进城中,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城行动。整个临潢府陷入了一片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面对如此惨状,袁玉璋并没有出手阻止。因为他深知唐朝有着自己的规则,如果不能让北方各族心生畏惧,那么每隔几年,这些人就会再次侵扰边境,这样下去,谁能承受得了呢? 而此时,山里的追击部队看到天降大雪,便迅速撤离了战场。对于这片地区的严寒,只有李可举最为了解。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的寒冷超乎想象,绝不能久留。 这场屠杀一直持续到深夜,袁玉璋看着四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便下令各军连夜撤回大唐境内。他知道,一旦拖延,就可能无法顺利撤出。于是,他带领着红巾军趁着夜色悄然撤退。 李可举紧紧跟随其后,李钧和窦瀚则早已满载而归,收拾好队伍后也离开了。 只有那王景崇这些天一直在心中不断埋怨着袁玉璋,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现在竟然下达了这样一道令人费解的军令——在大雪纷飞的夜晚行军?简直就是胡闹嘛! 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摔倒甚至丧命,被马匹踩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下定决心要等到天亮后再行动。 然而,正是因为他的耽搁,让他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中。当他睡醒一觉时,发现雪已经堆积到了膝盖以上,而且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王景崇惊恐万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第一场雪竟然如此之大!” 他急忙吩咐手下的士兵们赶快行动起来。可是,大雪堵住了道路,眼前一片白茫茫,根本无法看清路况。 他们只能依靠前锋的探索来寻找路径,而大军则缓慢地跟随着前进。结果,一整天下来,他们仅仅只走了二十里路。 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后,王景崇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吸取了宝贵的经验教训。从此以后,他变得警觉起来,夜晚再也不敢轻易入眠,时刻保持警惕状态。 他深知敌人随时可能来袭,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于是,他带领着军队小心翼翼、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然而,第二天清晨,他们发现掉队的士兵数量众多,马匹因长时间行走在雪地中而导致腿部冻结,甚至有一些马匹因此死亡。 面对这样的情况,成德军不得不放弃缴获的战利品,只能依靠双脚继续前进。 没想到的是,他们又遭遇了契丹其他部落的袭击和截杀,这使得他们再次遭受重大损失。 王景崇对袁玉璋的愤恨愈发加深,他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袁玉璋将他们带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们就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伤亡。 当他们接近边境时,李可举带领亲兵返回接应,但令人惋惜的是,此时的王景崇仅仅剩下五百名士兵,而且所有的马匹都已失去。 看到其他三路节度使都满载而归,收获颇丰,王景崇心中的怒火几乎无法抑制,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当各军回到檀州休整时,李可举表现出了地主之谊,热情地邀请几位节度使一同在幽州共度新年。 然而,其他几位节度使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与家人团聚,根本没有心情留在此处。每个人都急切地希望尽快离开,返回家乡。 窦瀚埋怨李钧督战杀河东军,王景崇恨透了袁玉璋的种种作为,李钧 看着李可举损失最小收获最丰,嫉妒的要命。 个个心怀鬼胎,留在这里也是没有半点益处。向袁玉璋提出了辞行。 袁玉璋圆满完成了看管四个节度使的任务 ,给朝廷新派的刺史争取到了时间。也就不好再留人家了 ,大方的付了一笔黄金作为开拔费,便让他们回去了。 大冬天路不好走,袁玉璋决定去幽州待到过年。顺便看看朝廷的刺史到底是怎么干活的。 袁玉璋带着红巾军来到幽州,李可举专门为其准备了营盘。袁玉璋严令红巾军不得滋扰百姓 ,请假需要报备,出营休假不许携带武器 。违令者斩! 纪律严明的红巾军很快便受到幽州百姓的欢迎,个个有钱大方,态度还好。当地士绅豪门对袁玉璋的 印象也才稍微改观一点。 卢龙军刺史倒是时不时前来拜访袁玉璋,今日来请一个排帮忙催税,明日又请一个连维持秩序。 袁玉璋不放心跟着看了一下,差点没气死。这刺史是一点 经验都没有啊,为了完成朝廷当年的收税目标,一上任就直接颁布条例,让商家补缴十年税款。 这卢龙地区自唐玄宗那会就不向朝廷浇水了,一百多年只知道给节度使交税,早就被收过一茬了,这朝廷是哪棵葱?分明是不让人活了! 刺史哪里管这些,只知道赶紧收完钱,回京交差。到任后就迅速安排了一大批地痞流氓,直接给他们提成。 这些货们欺男霸女、拆屋扒房,弄得天怒人怨。袁玉璋见此便严令红巾军不得参与其中。 想来这李可举家族在此地经营几十年,根深叶茂,竟然这么能忍,阴谋的味道也太重了。他们肯定在等,在等民间情绪积攒到了顶点,彻底将朝廷势力一网打尽。 袁玉璋可不想掺和这破事,真要是老百姓跟自己干了起来,虽然不怕他们,但下了狠手,这名声也臭了,咱老袁就是来大唐玩的,可不是来当臭鱼的。 那刺史的手段果然高明,在过年前几天就收足了十年的税。历朝历代朝廷定下的正税一向都不算重,民间感觉税重实在是层层摊派所致,地方税也重。刺史收了十年税,也就相当于多收了三年的税。 就这已经让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卖儿卖女了。这些天红巾军都迫不得已收了两百多孤儿,他们父母已经把自己卖为奴隶,孩子送给红巾军起码也是条活路。 过年时,李可举带着下属官吏和世家大族给袁玉璋拜年,刚说了几句过年的吉祥话,就立刻有人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袁玉璋无奈,只好答应回京后向朝廷建议,撤回刺史。众人深表感动。那刺史闻言却不高兴了,才大年初二就下令让袁玉璋离开此地。 刺史道:“这兵营已被收归国有,左相虽然身份贵重,但不应干涉地方事务。否则落人口实,将来小心官位不保!” 苏胡忍了好久,再也忍不住上前就是一巴掌,刺史的一帮手下立马围了上来。 士兵见状拉动枪栓,当场射杀数人。刺史大惊,跪下喊饶命。 袁玉璋上前道:“你们家郑畋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倒是胆子不小啊,苏胡,卸他一条腿!” 第56章 鬼门关前走一走 刺史赶紧连跑带爬,想要逃出去,被苏胡赶上,一脚踢在膝盖处,痛得刺史大叫。参与的几个手下扶着刺史赶紧逃了出去。 孙永道:“大人,这个刺史的来历应该是翰林院那批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现在被陛下重用,只怕会在朝中说你的坏话! ”袁玉璋道:“随他大小便!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东西,明日便启程回长安。” 次日清晨,李可举率领一众官员前来送行,他们带来的大小礼物竟然装满了四十多辆马车。袁玉璋感到盛情难却,考虑到这次是回京而不是出征打仗,多带些物品也无妨。于是,他欣然接受了这些礼物。 原本这支军队是一支纯粹的骑兵队伍,但现在不仅要带着几百个孩子,还要驱赶几十辆马车前行。 正值新春佳节,路上行人稀少,这引起了沿途州府的羡慕和好奇,大家纷纷猜测这到底是哪支超级豪华的商队路过。 一些小商贩闻到商机,纷纷赶来。每当大军驻扎时,这些小商贩们就会跑到军营附近,推销当地特产,并提供热乎乎的食物。整个行程充满了热闹的氛围,仿佛是一次欢乐的旅行团之旅。 然而,当军队经过成德军节度使王景崇的地盘时,气氛明显变得冷淡许多。王景崇只派遣了一名小官来表示欢迎,但在接待过程中却故意减少补给或者制造各种麻烦。 袁玉璋心里明白,王景崇对自己怀有怨气,因此他加快了行军速度,希望尽快通过这片区域。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生重大事件。 下一站就是昭义军节度使的地盘了,自打上一任节度使曹翔被袁玉璋斩杀之后,昭义军就被强行解散了。 朝廷立马趁机介入,新任节度使带领着两千神策军以及一些举人、进士,迅速接管了昭义军的地盘。 经过半年的时间,他们成功地打击了当地的豪强势力,并实现了统一向朝廷缴税,成效显着。 对于这位新上任的节度使,袁玉璋心中充满了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是个混账家伙。 当红巾军接近晋州的时候,他们在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由于长时间的行军,许多将士们早已口渴难耐,纷纷拿起皮囊直接从小溪中舀起水来一饮而尽。 虽然红巾军一直在倡导多喝热水,但毕竟现在身处唐朝,人们早已习惯了直接饮用生水或井水。 而且在这个时代,燃料非常稀缺,烧热一壶水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因此,相比之下,喝冰凉的溪水更让人感到过瘾,既甘甜又能解渴。 炊事班的士兵们从马车上搬来了木炭,生火烧开了一锅锅热水,以供大家饮用。孙永见状,连忙跑去打了一壶热腾腾的水,泡好了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了袁玉璋的营帐内。 刚喝上几口,苏兰突然闯入帐中,大喊道:“水里有毒,不要喝!” 一旁的苏胡立刻抽出刀来,架在孙永脖子上:“你敢谋害大人?” 孙永叫道:“我,我冤枉啊,什么都没干啊!苏姑娘,你再说什么?” 苏兰缓了口气,解释道:“大人,溪水有毒,营中已经有二十几个弟兄腹中剧痛,送到我那里治疗了。” 袁玉璋道:“我也喝了水,怎么没事啊?” 苏兰道:“这毒起效时间长,你快吐出来啊!” 袁玉璋一听,伸出手指就往嗓子眼里抠,嗓子受了刺激,吐出不少东西来。满脸通红地喊道:“快;快让炊事班停下来,禁止饮水吃饭!” 孙永这才想反应过来,赶紧跑出去集合队伍,凡是喝了水吃饭的全部催吐,送到卫生所。没有进食的拿起武器戒备,机枪上膛,铺设铁丝网,严禁陌生人入营。 营中顿时忙碌起来,不多时那些还在呕吐的开始发作,脸上变得青紫起来,腹中绞痛难忍,痛得直打滚,个别战士难以忍受,竟开枪自尽。 袁玉璋忍着剧痛,急忙从空间里拿出大量解毒药品和生理盐水,叮嘱苏兰一定要让所有人上吐下泻,及时排空。 刚说完便晕了过去。苏兰赶紧给袁玉璋挂上了点滴,苏胡亲自持枪在门外守卫。 阿玉和几个暗卫一直没有随军行动,保持着几公里的距离穿着便装,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观察红巾军营地,摸了上去,将其擒获,谁知这几人咬破衣领处的药丸,自杀身亡。 只剩下一个比较惜命,犹豫了一下,被阿玉眼疾手快得掐住了脖子。为了防止再有药,扒光他的衣服,塞进了嘴巴带到营中。 到了夜间,周围果然出现大量步兵,趁着夜色向营中放箭,孙永命令机枪开枪,任何靠近铁丝网的全部击杀,照明弹一发接着一发,一直打到了天亮。 为了不中诱敌之计,坚守不出。直到天亮,组织了五十人的冲锋枪队出去打扫战场,倒是从死人堆里倒是抓回来几个受伤的。 孙永一通拷问过后,这些人承受不住严刑拷打,只是招认,他们全部都是在成德军中待过的人,不过是最近被王景崇强制开除出军队,跟着袁玉璋远征契丹,冻死了许多弟兄,便怀恨在心,这才组织起来报复袁玉璋。 这等屁话就是三岁孩童都不会信,孙永将他们交给几个战士,上来就是拳脚伺候,全部给打死了。尸体挂在大营门口的铁丝网上! 昏迷了一夜的袁玉璋总算醒了过来,叫来灯神骂了一通:“你狗日的,我都快死了,也不见你出来救我一命?” 灯神道:“大哥,我的设置是需要主人下命令啊,你还没来得及下,就昏迷了,我可不敢坏了规矩救你。” 袁玉璋理亏,道:“行行行,现在就下个愿望好吧?以后我受了重伤或者生命垂危,都给我想办法救回来!” 灯神道:“好嘞,知道了。下次注意。” 说完转身就要消失,袁玉璋喊道:“哎哎,你倒是救我狗命啊?” 灯神道:“你这不就醒了,剩下的就是恢复,还用什么魔法救命啊?” 袁玉璋叹了口气道:“行行行,去吧去吧。” 撵走了灯神,袁玉璋喊来苏胡询问情况。苏胡汇报:“这次中毒近300人,死了180个成人,30个儿童。剩下的还在抢救治疗中。” 孙永道:“初步怀疑是成德军干的,经过审问,咬死不承认跟王景崇有关系,就是怕他们还会再派大军来。” 阿玉禀报道:“抓到那个投毒的细作,供认那毒液是西域来的,只需少量就可致人死亡。因此才在溪水上游下毒,这毒价格不菲,他们用量不大,身上留下一点,准备回去卖钱的。” 第57章 大才子的困境 袁玉璋问道:“这细作说是谁指使了吗?” 阿玉道:“已经大刑伺候过,那人嘴确实够硬,就是不说。” 袁玉璋道:“去倒苏兰那里借几把手术刀,给我把他凌迟了,要是老是说出来赏他一个痛快,我就不信真有那种硬汉!” 阿玉领命而去。 袁玉璋道:“成德军这么多人携带武器进入昭义军的地盘,要说昭义节度使什么都不知道,那才见鬼了,苏胡,散出消息,就说我中毒很深,已入肺腑,红巾军不日将血洗晋州。” 孙永道:“大人,咱们不去找王景崇那狗杂种报仇吗?” 袁玉璋道:“没有实在的证据,怎么去动一个节度使?咱们又不是在造反,等等吧,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红巾军负责后勤的炊事班到了晋州城,大量购买山泉水和木炭,不过半个时辰,几十辆马车就过来送水。 这老班长极其热情,答应付双倍的钱,告知大家,买卖做完就赶紧收拾东西跑吧。众人不解,老班长犹豫半天才说了中毒之事。 大家为表清白每个人都喝了一大瓢自己的水,还咒骂着成德军这帮败类,都是邻居,还这么玩,不是败坏我们名声嘛。 到了军营中,苏兰拿出试剂检测水质,众人又再次喝了一大口。半个时辰后看到人也无事,才付了钱。 一众卖水的回来后到处呼朋唤友,带着家当就赶紧逃离,说那红头巾的异族人已经在制作云梯,人家连契丹人都打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晋州城。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竟引得晋州城如临大敌,到了节度使刘潼的耳朵里就变成了破城之后鸡犬不留,当官的全拉去当奴隶,夫人小姐全卖给人做妾。 刘潼吓得急命人关闭城门,召集守军上城戒备。同时贴出布告,声称将派人同袁大人解释误会,袁大人素有贤名,定然不会祸及无辜。若商议不成,本官绝不阻拦。 百姓虽在军队的恐吓下暂时回家,但这汹涌的民情若不及时解决,定会造成严重后果,刘潼立刻召集幕僚商议。 经议论,一致决定派出使者带上礼品前去劳军慰问,替晋州解释误会。刘潼想到这袁玉璋是长安万年县人,自己幕府里能拉的上关系的也就出身京兆韦氏的韦庄比较适合了。 这韦庄是玄宗朝韦见素之后,奈何家族少有雄才,数代之后家道中落,轮到韦庄便是“父早亡、少孤贫”。 蹉跎半生,以至于41岁的高龄还没有考取个功名,此时的大唐没有高官名门引荐,想出人头地简直比登天还难,蹉跎半生也只在刘潼手下谋了个差事。 韦庄自然是有些怕的,这些年擅长的是吟诗作画,打打嘴仗,哪里跟这等杀伐决断的将军打过交道。 推脱道:“大人,职下从未与左相打过交道,听说他的部下都是从边疆奴隶中选拔,个个头缠红巾,如狼似虎。只怕应付不得,丢了大人的脸面,还是派个将军前往比较适合。” 刘潼心中冷哼一声,还是笑着说道:“端己兄,那些武夫懂什么,他们去才会把事情办砸。平日里我对你怎么样,你说!” 韦庄道:“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职下不敢忘。” 刘潼道:“端己,这次你去将事情办妥,我刘家在京中还有些关系,必然提携你,考中个进士才能光耀门楣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于情于理都不能再退缩了,韦庄咬了咬牙,道:“大人大恩,职下粉身以报,我愿意走这一趟。” 刘潼一步一步地从座位走下来,紧紧地拉住韦庄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哽咽地说:“端己兄啊,如今晋州全城百姓的生死存亡全系于你一人之身,你可一定要多加保重啊!放心吧,如果不幸发生了什么意外,你的妻子就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会确保她的前途无忧。” 尽管韦庄平日以才华横溢着称,但面对如此恩威并施的上司,他也只能顺从。怀着一种大龄中年男人的无奈和一事无成的辛酸,韦庄带领着送礼物的队伍缓缓向郊外进发。 终于到达了军营门外,韦庄恭敬地递上了刘潼的亲笔书信,然后老老实实地在门外等候。过了很久,苏胡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 韦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谦卑地对苏胡说:“将军,我受昭义军节度使的命令,特地前来慰问军队。这些美酒佳肴和新鲜蔬果,请将军收下,以示敬意。” 苏胡阴阳怪气道:“怎么?嫌我们中毒的不够多,又来送吃的?” 韦庄道:“哪里哪里?将军赫赫虎威,我等万万不敢。将军若是不信,我等可先试一试。” 说完就命人每车都拿出一点吃了下去,苏胡这才将他放了进来。韦庄趁着没人,上前塞了十两金子到苏胡手上:“还请将军帮忙引荐一下,今日若能见到左相大人,晋州城百姓将感念将军大德。” 苏胡就坡下驴,塞进衣服里,道:“跟我来吧,记住,说话小心点,我家大人刚刚恢复,敢惹他不高兴,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韦庄忙道:“不敢不敢。” 到了帐外,一名暗卫搜了身,才放他进去。韦庄行礼道:“学生韦庄见过左相大人。” 袁玉璋道:“韦大人这是何意啊?我从来没有主持过科考,干嘛自称学生啊?” 韦庄道:“左相深受陛下器重,才半年时间就击退黠戛斯、平沙陀、征契丹,在长安又屡立新功,这种资历不到半年必然封王封侯,主持科考更不在话下,学生也是提前认了,也就不用跟别人抢了。” 袁玉璋笑道:“哎呀,这大才子拍的马屁就是让人格外舒坦。听说作诗比较厉害,能否写一首啊?近前来,阿玉,给他拿个凳子 。” 韦庄可不是李白,才思敏捷道脱口成诗的地步。惭愧道:“学生愚钝,急切间做不出来,倒是之前写过一首,还请左相斧正。”随机吟出了《关河道中》 槐陌蝉声柳市风,驿楼高倚夕阳东。 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十年人不同。 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 平生志业匡尧舜,又拟沧浪学钓翁。 袁玉璋回念道:“平生志业匡尧舜,又拟沧浪学钓翁,韦大人志向高远,倒是很对我胃口。” 韦庄见袁玉璋高兴,自己的命便保住了一半,赶紧趁着热度继续出击。 “左相,我家大人对中毒一事深表遗憾,已经派了得力干将去缉拿凶手,只是这街面上传言,左相的手下有所误会,要对晋州城动手?” “都是谣言,本相是朝廷官吏,怎么会干出那种事,不过是这些手足兄弟想要进城缉拿盗匪,你也知道这些厮杀汉子从来不讲道理,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难啊!” 第58章 放权锻炼 韦庄道:“左相,此事交给我们来办,您尽管放心。” 袁玉璋道:“哦,韦大人精通刑讯吗?小的们倒是抓了一个毛贼 ,要不,你帮我们审审?” 韦庄心想还有这好事?要是能让那毛贼把祸水引出去,自己就算立功了,不妨接下这活儿,最多到时候狠狠地把毛贼打一顿逼他招供。忙说道:“若是左相有需要,学生定当尽心。” 袁玉璋笑道:“好,苏胡,带韦大人去。好好招呼。” 这韦庄此刻代表的是昭义军,若是审出结果来,那就是两方供词 ,不怕他王景崇不认账。 韦庄高兴地随苏胡前去审问犯人尚未到门前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苏胡见他捂着口鼻,从怀里摸出一个口罩:“大人,戴上吧,里面是有点难闻。” 掀开帘子一看,只见那死士被绑在柱子上,坐在地上,脚上垫了几块砖头。这种常规的老虎凳显然都玩腻了。 几个士兵正在给那人拔牙,看到两人进来,加快了速度,一拳头打了过去。那人痛得扭过了头,张开嘴,牙齿和着血和口水流在身上。 士兵向苏胡报告:“营长,这厮太硬了,指甲都拔光了,牙也全都敲掉了,烙铁基本也都烫了个遍,就是不见开口。” 苏胡道:“苏医生不是给你了几把手术刀,没用吗?” 士兵尴尬地笑了笑道:“营长,那刀太小了,跟挠痒痒似的,看上去效果就 不明显。” 苏胡嫌弃道;“去去去,站一边去,这是咱家大人请来的高手,让他给你表演一把。韦大人,您请?” 韦庄脱掉了外衣,扎进了袖口,行刑的士兵递过来一件围裙,让他套上。韦庄笨拙的系在了脑袋上,挡住眼睛两只手开始乱摸。逗得士兵哈哈大笑。苏胡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伺候着!” 士兵们这才上前帮他系好,递过来。韦庄走到刑具面前,看着那上面都残留着斑斑血迹,胃里直犯恶心。没办法实在下不去手,他哪里干过这等粗活。只好央求苏胡帮忙。 苏胡拿起手术刀,按照袁玉璋交代的方法,开始一块肉一块肉地割下去,抓起他的手指就开始一段一段切了下去! 韦庄一边听着痛苦的吼叫,一边大声劝说道:“兄弟,你也知道根本活不下去了,不妨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你就是不说,我们也会栽赃给王景崇,营外偷袭的可都招供了,何必受着苦呢?” 那死士痛苦地摇了摇头,韦庄道:“老苏,也别浪费,割下来的肉让壮士吃了,慢慢割,说不定四条腿割完了,吃下去的肉又长出来了,还能再割到明年。” 苏胡捏住那死士的嘴,将几根手指塞了进去。照着肚皮来上一拳,那肉滑进食道,死士终于掉下了泪,这般折磨还要持续半年,这都是一帮什么魔鬼啊。 死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唔 ……雪……” 韦庄大喜,道:“你既然说不清楚,那我问你答,也省了这许多麻烦。” 死士点点头,韦庄道:“这幕后主使是不是王景崇?” 死士再次点头。韦庄继续问道:“下毒不成功,成德军是否有再次袭击大人的打算?” 死士艰难的再次点头。 韦庄知道了这些,就不用问了,吩咐一帮的文书拿来口供让他画押。士兵解过口供,拿起死士那不成样的指头胡乱按了手印。 苏胡道:“大人,这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呢?” 韦庄道:“还需要名字啊?你随便便一个好了。我要回去复命了。” 回到袁玉璋病床前,袁玉璋笑着问道:“韦大人办事就是快啊。” 韦庄道:“左相,那死士供认幕后主使就是王景崇,据说成德军还有后手,学生还要回去禀告我家大人,让他多加防范。” 袁玉璋道:“这个不急,他王景崇既然是奔着我来的,昭义军顶个屁用,你就留在我这里帮我出出主意,刘潼那边我自会通知他。” 韦庄道:“左相,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放我回去吧?” 袁玉璋道:“帮我退了成德军,一切好说,不然我那群手下发起狠来,晋州城比起临潢府又如何?” 韦庄无奈,想了一番道:“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让陛下降旨,斥责王景崇,逼他退兵。” 袁玉璋道:“好啊,这文书工作就由你来。代替我行使行营都统的权力。” 韦庄道:“这可如何使得?左相的部下也不会听我的。” 袁玉璋道:“你尽管做就行了,谁不听,我砍了谁。” 阿玉端过来印信,韦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过了。他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他正式接受了这个职位,成为了袁玉璋的部下。 与此同时,晋州城的刘潼得知了韦庄被留用的消息,心中大喜。 他知道,只要韦庄还活着,袁玉璋就不会轻易攻打晋州城。于是,他决定每天都向袁玉璋献上丰厚的贡品,以示忠诚和讨好。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姿态足够低,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待遇。 韦庄开始主持大营事务,并发布了他上任后的第一条命令:孙永率领三百名士兵前往前方,负责防御成德军的边境地区。 同时强调,没有接到进一步的命令,他们不得主动发动攻击。孙永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命令,立刻带领部队出发了。 看到孙永如此迅速而果断地执行命令,韦庄感到非常满意。 他意识到,这些红巾军的将领们确实非常好用,可以迅速有效地执行他的指令。 接下来,他继续发布一系列命令。首先,他派遣快马将诉状送到朝廷,希望得到朝廷的支持和回应。 然后,他以行营都统的名义向天德军、灵武军、河东军、卢龙军以及昭义军等军队发出命令,要求他们全面包围成德军的地盘。 各军接到书信,大惊,刚打完仗怎么又来?这袁玉璋都是个半仙了,还能中毒被害?八成是试探我等的态度,既然人都没死,那就不能得罪,万一寻个不听军令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在这个本该欢乐喜庆的新年里,许多募兵都被准许回家探亲。然而,由于需要召集兵马并推进至成德军前线。 这等协同一致的边军行动除了安史之乱,还真没发生过。数万大军未接到朝廷的诏令,但他们却听从了袁玉璋的指挥。这让王景崇非常生气。 他派遣使者去质问各军:“作为行营都统,这本就是一个临时职位,一旦战事结束,权力将自动失效。为何你们现在仍然听从袁玉璋的号令呢?” 第59章 若雪遇刺 各节度使和将领对他的质问置之不理,只是回应说,他们是根据左相大人的命令行事,无法违抗。 当唐僖宗得知袁玉璋竟然将诉讼状与军事命令一同发出,完全无视了朝廷的存在时,他感到无比愤怒。 这样的行为简直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于是,僖宗立即下令派出新组建的神策军火枪营,共计三千人,向晋州进军。 如果有人胆敢违抗朝廷的命令,立刻以叛乱的名义镇压。 却说各路大军行军布阵之时,袁玉璋中毒病重的消息也传到了袁府,刘耀章生怕朝廷要治罪,严密警惕了好几天,发现朝廷并没有什么动作。 长公主府也传来消息,只是在外地的纷争,陛下并没有别的意思。请嫂夫人安心。 萧若雪哪里还能静下心来,这袁玉璋也是,一点坏消息都不让自己知道,要不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找到萧若雨,道:“妹妹,你姐夫病重,那军医苏兰医术比你差了好多,恐怕也治不好,这次还是麻烦你去一趟。” 若雨推脱道:“姐姐,你这眼看就要生了,哪里离得开人手,我姐夫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我还是看着你吧。” 萧若雪不愿,开始打感情牌,道:“我们萧家能恢复名誉,全靠你姐夫,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们全家都要被权贵吃干抹净,都吃过一次亏了,你还不长记性吗?” 若雨一想到全家被杀、被流放、被卖为奴隶,心中悲戚。绝对不能再让这等事情发生了。不过还是担心若雪的身体。 萧若雪道:“除了你,就没人能替我接生了?你姐夫老早就安排了好几个稳婆在院子里住着,还有那么多中医大夫,你教的几个徒弟,还怕什么?去吧去吧!” 萧若雨架不住央求,也确实担心袁玉璋,只好答应明天就走。 刘耀章特意派了十几名护卫和两个暗卫随行。 若雨一走,萧若雪还是心神不宁,想起去年年底僖宗皇帝花费大量金钱从法门寺迎来佛骨,现在就暂时存放在京郊的安福寺,再过几天就要还回去了。 不妨去拜上一拜,求得夫君平安。 刘志远竭力劝阻道:“夫人若是想祈福,长安街面上有很多都是大和尚开过光的佛像菩萨像,小人这就去请来几座。何必跑那么远。” 萧若雪道:“那开过光的岂可与大佛金身相提并论,再说就在郊外,也没多远,就当运动运动了。” 刘志远道:“那佛骨的受欢迎程度空前绝后,每天恐怕都有上万人前去参拜,听说有的人都砍下自己的胳膊当祭品的,小人真怕出了什么意外。” 萧若雪安慰道:“不怕,我选在下午好了,不与那些人挤。只是磕个头就回来,绝不多停留。刘管家,你就放心好了。” 刘志远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主人说要去,能给你多说几句,已经是不容易了。只好叮嘱刘耀章做好防护工作。 萧若雪出门一看埋怨道:“唉,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光马车都四五辆,护卫几十个,这排场都快赶上朝中的大官了,这不落人口舌嘛!眼下官人在外,还是少给他惹些麻烦。” 刘志远解释道:“夫人,这车里都是些随行大夫和医药用品,您身子不大方便,这些都是少不了的。听说外面也不太平,还是多带些护卫安全一些。” 萧若雪显然有些生气,道:“我现在说话都没人听了嘛,那我车也不坐了,我走着去好了,正好显得心诚。” 刘志远连忙答应,减少一大半护卫和大夫药品。萧若雪这才上了马车。 到了安福寺,虽说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拜祭的人还是不少。在门口,萧若雪捐了不少的钱才被寺中执事安排插队进去。祈福的百姓对此见怪不怪,达官贵人享受一下特权那还是理所应当的。 萧若雪挺着大肚子,被丫鬟搀扶着勉强虚跪了一下,手中拈香,道:“祈求我佛慈悲保佑相公平安归来,保佑生产顺利。保佑全家安康。” 几个僧人重重敲了三下钟,萧若雪让丫鬟赶紧奉上香火钱。刘耀章他们那些带着刀枪的护卫只能远远地看着,杀伐之气太重不被允许进到宝殿里。 里面的大和尚还在跟萧若雪开光物品,忽然听到寺里一阵嘈乱,有人大喊道:“山下来了一伙贼人,快跑啊。” 此时距离迎佛骨仪式结束只剩下寥寥几日,而留在山上的禁军士兵也不过区区五六个人而已。当这些士兵们看到山下有五六十多个手持刀具的贼人时,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离。 刘耀章见状,连忙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冲向寺庙大殿,将萧若雪扶起,匆匆忙忙地下山而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伙贼人竟然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当他们看到萧若雪一行人逃出寺外后,并没有像常理那样去抢劫安福寺里堆积如山的香火钱,反而紧紧地追随着他们不放。 刘耀章心中暗叫不好,知道情况不妙,意识到这伙贼人是冲着自己这边而来的。他迅速做出反应,一边让一名护卫骑马前去搬救兵,另一边则有条不紊地组织起防御措施。 七八个护卫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汉阳造枪支,对着贼人就是一顿射击。 这些贼人的穿着打扮与普通百姓并无二致,混乱不堪地混杂在人群之中。在被击毙两人之后,其他贼人急忙将刀藏匿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路过马车的平民却突然从身上抽出大刀,猛地砍向两名护卫,致使他们当场毙命。 平民们惊恐万分,拼命地向前奔跑,甚至惊得马匹失去控制,拖着萧若雪疯狂地疾驰而去。 刘耀章翻身上马,只喊出来三个兄弟,策马就来追。回头看去,那几名弟兄竟被乱刀砍死。来不及心疼,狠命地拍马跟来。 直到那马车撞在拦路的大树上,刘耀章才赶了过来,掀开帘子一看,萧若雪肩胛处被树枝穿透,下身已然见红。 萧若雪冷静说道:“刘哥,我要是死在这里,一定替相公保下孩子!” 刘耀章心疼的要命,回头对着护卫喊道:“快去找大夫,他死哪儿去了?” 第60章 香消玉殒 一个手下说道:“刚才路过的时候,好像看到那大夫藏在树林里,那白大褂非常明显。” 刘耀章骂道:“去给老子抓回来!” 两名士兵应声而去。 刘耀章正在收拾马车,突然一声枪响,命中在外面搬树的护卫。刘耀章急忙放下车帘,道:“小姐,趴在车上,不要乱动。我下去看看。” 萧若雪含泪点点头,捂着肚子俯下身子。 刘耀章给冲锋枪上了膛,跳下马车。击毙两人后,左腹部中了一枪,趴倒在地。 就在这时,山上突然出现了几个手持汉阳造的人,他们警惕地搜索着前方,其中一人低声说道:“都他妈的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定要把那个娘们儿给杀了!” 刘耀章趁着这几个人快要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猛地举起手中的枪,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那几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成了筛子。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喊杀声,那些持刀的贼人已经快要杀到眼前了。 刘耀章迅速转身,端起手中的枪,对着那些贼人就是一梭子,但却发现枪里没有子弹了。 他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迅速用布条将自己的肚子包扎起来,以免流血过多。接着,他捡起地上的一把汉阳造,继续向敌人射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耀章终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只能拿起刺刀,准备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刘志远带领着大部队及时赶到。他们看到刘耀章被一群敌人团团围住,正在奋力拼搏。 护卫们立刻冲上前去,将那几个围攻刘耀章的贼人击毙。此时的刘耀章已经身受重伤,身上多处被刀砍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颤抖的手指着马车,艰难地喊道:“救……救小姐,快……快去!”说完,他便昏迷了过去。 刘志远派人拦在路上抢了几辆马车,将萧若雪运回袁府。萧若雨培养起来的几个医生和稳婆接手便开始诊治,萧若雪失血过多,如不及时抢救很可能出事。可她却坚持要先把孩子生下来。 几人只好进行剖腹产手术,虽说在这之前早用牛羊实验过了,可萧若雨不在,心中未免发慌。 刘志远只好承诺,就算出事也绝不找后账,几人这才颤颤巍巍坚持做完。 总算是成功地生下了一名男婴,但此刻的萧若雪已经极度虚弱,甚至昏迷了过去。护卫队的队员们纷纷献血,却依然无法唤醒她。 一天后,萧若雨终于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回家中。她全力以赴地对姐姐进行急救,但经过半天的努力,仍然无法挽回姐姐的生命,萧若雪最终还是气绝身亡。 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大哭起来,或许其中既有悲伤的情感,也有对可能面临的责罚感到恐惧。 刘志远当机立断,下令全府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外出。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同时他还派遣快马紧急通知袁玉璋尽快归来! 萧若雨伤心了一阵子,擦干了眼泪,然后去给刘耀章检查伤势。 幸好他有着多年当兵的经验和身体素质,身上所受的刀伤和枪伤并未伤及要害,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 丫鬟们上前将小外甥抱到若雨面前给她看,若雨强忍着悲痛,安排了暗卫保护好姐姐的孩子。 如今后院中的一切事务都只能听凭她来安排了,她必须振作起来,挑起这副担子。 却说袁玉璋尚在吃饭,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急忙平躺在床上,好大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袁玉璋心想,这也许是那毒药的副作用吧!毕竟,服毒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不过,既然已经吃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他安慰自己说,也许过一段时间身体就能适应这种变化,不再出现这样的症状了。于是,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继续专心处理手头的事务。 而另一边,韦庄这几日处理事情愈发顺畅起来。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王景崇终于软化了态度。他承认自己在处理事情时存在疏忽和失误,并表示愿意承担责任。 此外,王景崇还承诺赔偿袁玉璋二十万斤黄金,以此来平息这场纷争。 然而,韦庄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认为仅仅赔偿二十万斤黄金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还需要王景崇向其他四路军队支付相应的开拔费用。 同时,他要求王景崇向朝廷上表,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和原因,并主动承担所有的罪责。 面对如此强硬的条件,王景崇犹豫了半天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应。韦庄见此情形,果断下令让对峙的红巾军对敌军展开攻击。这次行动取得了显着成果,歼灭了近千余敌军。 这一举措使得王景崇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答应韦庄提出的要求。战争的残酷现实摆在眼前,他必须做出抉择以避免更多的损失。而此时的局势,对于韦庄来说似乎越来越有利…… 迫于压力,王景崇只好答应全部条件。一时搞不到那么多黄金,只好派人截杀了朝廷派下来的刺史,将十年的赋税抢掠一空,然后给几路大军付了军费。 那朝廷的三千火枪兵还没到晋州就收到和平的消息,人家都不打仗了,还去那边也没意义了。 看着王景崇好欺负,军官写信要挟,果然也得到了五万斤黄金作为撤军的路费。 朝廷得知成德军刺史被杀,除了斥责王景崇保护不力,并无其他动作,三千火枪兵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 看到朝廷这般懦弱,给了几个节度使强大的杀人动力。几乎在一天之内,各地纷纷向朝廷报丧。 卢龙刺史进山打猎不幸死于野兽袭击,尸体无处寻觅。 灵武刺史死于疫病,为防感染,已烧成灰烬。 河东刺史勾引寡妇,被当地村民杀害沉湖,寒冬腊月寻觅无果。首恶已被斩首示众。 这些人死了也就算了,偏偏征缴的税赋也在一夜之间不见踪影,各地自称刺史掌握项目当地已无法核查,请朝廷另派贤能。 这种赤裸裸的示威,的确吓坏了不少人,尽管唐僖宗气得发脾气,可再也没人敢去边关节度使的地盘当官了。 这下可麻烦大了,上次收的钱已经都花光了。袁玉璋那里买的枪有一万支,也只建立起五千火枪兵,人吃马嚼的都是需要经费的。 无奈还得靠长公主那边再出点钱,可长公主这些日子正在跟江南的盐商、岭南的矿商斗智斗勇。巡盐的卢立新甚至靠着手里的两三百护卫跟私盐贩子打了几场仗。搞得长公主也手头拮据。 发愁的唐僖宗又想到了袁玉璋这个能臣,半年内连续击败三股蛮族势力,可见此人绝对优秀。发了谕旨让其尽快回京接受封赏。 第61章 调查幕后黑手 这日,袁玉璋自觉身体恢复好了,已经可以轻微活动。正在营外打八段锦呢,苏胡来报,陛下旨意到。袁玉璋赶紧躲了起来,吩咐道:“去,让韦庄替我接了,就说我重病卧床,还在昏迷。” 这唐僖宗一向喜欢给自己安排工作,还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能躲就躲吧。 韦庄只好以左相幕僚长的身份代为接旨。使者宣旨完毕,韦庄代替袁玉璋向使者表示歉意, 道:“大人容禀,左相中毒很深,已经昏迷多日,实在是不堪重任啊。还望大人多替左相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拿出十两黄金就往那使者手里塞。 两人还在客套地推来推去,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跑了出来,在门外大怒。仔细一看不正是袁玉璋嘛。 原来那使者后面就跟着袁府的护卫。悄悄入营就将府中急变,盼大人速归的消息告知了袁玉璋。 袁玉璋逼着护卫说出实情,护卫离开时只知道夫人昏迷,告知以后,袁玉璋立马摘掉吊瓶,跳了起来。寒冬腊月的没穿外衣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阿玉急忙拿起外套靴子,追了上来,给袁玉璋披上。坐上魔毯就匆匆往长安去了。 这一幕惊得朝廷使者瞪大了眼睛,韦庄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诡异的画面,揉了揉眼睛问苏胡这怎么回事? 阿玉此时过来道:“大人说了,军中之事全交给韦大人,尽快回京。” 韦庄道:“阿玉姑娘,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咱家大人还会法术吗?” 阿玉白了他一眼,道:“不想死得早,就把刚才那事忘了!”说完又瞥了眼朝廷使者。 那使者赶紧低头躲避,不敢多问,也就赶紧告辞了。 韦庄召集军中营连指挥官,传达了回长安的命令。众人深信不疑,遂收拾行囊出发。 却说袁玉璋在这冻死人的天,飞了半天终于到了长安降落,脸上的鼻涕都成了冰块。也顾不得形象,直接进到后院。看到屋子里满是白纸白布,不禁呼吸急促,站立不稳。萧若雨看到后赶忙呼喊众人将袁玉璋扶了起来。 袁玉璋按住心脏问道:“府中,府中谁走了?” 萧若雨低下头不说话,袁玉璋挣脱众人的手,跌跌撞撞走进灵堂,不敢看牌位上的字,直奔棺材。真的是若雪!一时悲从心来,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萧若雨赶忙让人抬到床上施救,此时的袁玉璋心率,血压都低到了极点,又在高空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寒风,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灯神此时跳到上空,开始施法,再不出手,恐怕这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就这样一直昏迷到第二天,长公主昨夜听说袁玉璋回府,一大早就来看望。府中戒备森严,刘志远此时对长公主也是极其不信任。从那些尸首特征和枪械的编号来看,都是主人送给长公主的那批。 袁玉璋还昏迷着,对长公主是何态度还要听从他的安排。刘志远只安排长公主到客厅等待。等主人醒了,自会叫她。 袁府如此摆谱,张岩并不在意,昨夜听说有步枪袭击袁夫人,当即就派人检查了库中枪械,居然真的少了十支。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袁玉璋这人极易情绪化,真要发起火来,怕是会六亲不认啊。 一直等到中午,袁玉璋方才醒了过来。萧若雨端来参汤伺候他喝下。刘志远在一旁等待,袁玉璋喝了两口,便瞪着眼睛看向刘志远。 吓得刘志远赶紧跪下认错:“大人,小人保护夫人不周,请大人责罚。” 袁玉璋道:“杀了你要是能换回若雪的命,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给我讲讲来龙去脉!” 刘志远这才从祈福说起。听完后袁玉璋问道:“老刘怎么样?” 若雨道:“受了重伤,起码要卧床半个月。” 袁玉璋点点头道:“这些尽心尽力的不管死得还是活的,都要厚加抚恤。那个随行的大夫呢?” 刘志远道:“护卫们当天晚上就把他抓了回来,关了起来。等候主人发落!” 袁玉璋怒道:“此人背主而逃,寡廉鲜耻。给我杀了!” 刘志远汇报道:“是,主人,长公主殿下已经在客厅等了几个时辰,小人觉得此事与她有莫大的牵连,您还见不见她?” 袁玉璋道:“怎么个牵连法?” 刘志远道:“截杀夫人那些人所用步枪均是我们府中赠与长公主府的,属下记录的有枪号,生产批次都不一样,与给陛下的那些枪明显低了一个档次。很容易分辨。” 袁玉璋道:“带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另外府中现在有多少能用的护卫?” 刘志远道:“有三百八十人,全部都是经过挑选,身世背景都很干净,没有与朝中大臣和权贵世家是有关系的。” 袁玉璋道:“好,安福寺疑似与贼人勾结,危难时未提供安全保障,你带上两百人,去给我把安福寺抄了!” 刘志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这安福寺是陛下钦点供奉佛骨的寺院,地位无比尊崇,现在去惹他,怕是这名声不大好吧?” 袁玉璋大怒:“刘志远,你要是不能干,就给老子滚蛋!出了事老子担着,就你喜欢事事考虑长远,恐怕还没到十年就先被人气死了!” 刘志远慌忙道:“主人息怒,小人这就去将那安福寺翻个底朝天!” 等他走后,萧若雨道:“姐夫,刘管家已经很尽心做事了,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袁玉璋紧紧抓住萧若雨的手道:“若雨,你姐姐的仇我定要把长安都翻个遍,不把仇人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现在我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别人只有高压手段控制,你明白吗?” 萧若雨被抓的生疼,道:“姐夫,我是你最亲近的人,绝对不会背叛于你。” 忽然听到门口禀报长公主驾到,袁玉璋这才放开若雨的手。 萧若雨上前向长公主行礼后,便离开了。张岩上前做到床边嘘寒问暖道:“怎么样?袁大哥,身体好点了吗?” 袁玉璋一脸严肃道:“张岩,下去!” 张岩从未见到袁玉璋这恐怖的眼神,赶紧保持了距离,站在一边。 袁玉璋道:“那些枪是不是你们长公主府流出来的?我自问来到大唐对你不薄啊,这种武器都给你用了,你还要害我?” 第62章 扫黑除恶 张岩极力分辩道:“袁大哥,你可是误会了,我就是去杀了皇帝都不会对你动手啊,就算不谈感情,咱俩是这世界上唯二的老乡了,你的空间技术是我急需的,与你交恶对我绝对没有好处,你可千万不要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计啊!” 袁玉璋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怎么想得,现在证据不足,等我这病稍微好上一些,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客气!” 张岩道:“袁大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放心,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口气我也忍不了!就算是唐僖宗干得,这次我也会亲手干掉他!” 袁玉璋道:“没有查到什么就不要来往了,他们也许就想看到咱们分道扬镳的场面!” 张岩道:“我明白!袁大哥你保重身体!”说完便退了出去。 萧若雨拿着吊针过来,还问道:“长公主怎么几句话就走了,你骂她了?” 袁玉璋道:“骂她都是轻的,这要在战场上,我……”算了,那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要同若雨讲了。 说回刘志远带着两百护卫持枪骑马赶到安福寺,强势将大门封闭,百姓通通赶了出去。自昨日出事后,禁军加派了人手,做一百人,与刘志远对峙起来。 还没等刘志远发话,气得眼睛发红的护卫直接开枪射杀了一名禁军,余下的人纷纷扔下武器抱头投降。 将他们集中到一个院子里关了起来,护卫们这才开始搜查寺庙。不多时,看着搜查出来的钱币和黄金都堆成了小山,刘志远骂了起来:“这帮贼和尚,净想着发财了,这些钱足够再建一支神策军了。” 接着又搜出了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妓女,刘志远还在吐吐沫,护卫们又带出来二十几个面庞白嫩的小生和儿童。 看来这帮贼和尚不但玩女人还玩男人啊!气得刘志远一鞭子一鞭子地朝方丈脸上抽过去。 方丈吃痛,解释道:“这些都是达官贵人们养在这里的 ,他们说在这里比较有氛围。将军,敢问您是哪家的卫队?” 刘志远道:“怎么?想打听我的名号,以后好找后账是不是?” 方丈道:“不敢不敢!” 刘志远道:“听着,贼和尚,前几天袁夫人被害一事,你这安福寺可有参与?似的话早点招供,省得受那皮肉之苦!” 方丈连连摆手道:“将军,我等是出家之人怎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刘志远道:“来人,给我打,这些和尚有一个算一个,都打!” 护卫们一拥而上,照着那一个个的肥头大耳的脸就打起耳光。响亮的耳光声响成一片,一些吃不了痛的和尚果然招供了许多恶心事,不过都与夫人被害案无关。 刘志远见打了半天,还不出效果,心想这一番折腾要是不搞点事出来,以后还真不哈解释。 命人打开寺门,将寺门众僧的恶行昭告天下,现场发了一部分钱给百姓。当京兆府衙门的人赶来,金银财物已被刘志远洗劫一空。 留下的妓女和面首,连带着记录罪证的账册副本,也被留下的护卫交给捕头。扬言道:“我们袁府为民除害,等着你们惩治僧人的消息,不然定向朝廷告你个渎职之罪。” 捕头知道袁府刚死了当家主母,此时哪里敢惹他,恭送离开后,将僧人全部押回了衙门。 刘志远回府禀报,安福寺与此事无关。袁玉璋道:“那你还查到了什么?” 刘志远道:“小人仔细检查了那些贼人的尸首,发现这些人大多是长安城里无业的地痞流氓,只是收了重金,才豁出性命干了此事。” 袁玉璋道:“什么地痞流氓,我怎么没见过?” 刘志远道:“长安城人口激增,别说粮食就是饮水都得从几十里的山上取来,经历几番倒手,才卖给各家各户。中间的人多了,利益就多了……” 袁玉璋打断道:“我不听讲故事,直接说结论!” 刘志远道:“城中有大大小小帮派四十多个,控制着民生,黑市交易,甚至盔甲弓弩都能买到,更别说买凶杀人了。 因其势力庞大,官府都不敢去惹,一般出了事都是官差派人花钱与头头们商量。大人,我们用不用也花些钱买消息。今日从安福寺搜来的黄金也不少!” 袁玉璋道:“笑话!我一个左相还要给黑帮头子赔笑脸?带着你的人,这几天把街面上的黑帮头子全都给我抓来严刑拷打!谁想救他们就让他们拿消息来换,不但放人,还有赏金!去办吧!” 刘志远不敢再质疑反驳,当夜就带人进到地下城,快速行动,连续逮了七个不同帮派的头头。 一时间帮派聚集打手数千人围攻袁府,袁玉璋让刘志远分发冲锋枪,谁敢靠近就开枪。什么狗屁黑帮,倒是看看你们能有多有种! 死了十几个人后,再也没人敢上来了,躲得远远的开始骂人,被护卫们当成靶子练起了枪法。 次日,黑帮们开始组织罢市,抗议袁府无故逮捕良民。刘志远带着队伍就杀了出去继续抓捕黑帮首脑。 长公主府也拿出大量物资便宜卖给市民,派兵维持治安,哪里有人威胁生意人就打击哪里。无奈还是人手太少,压制不住。 刘志远当街处决五个罪大恶极的 头目,扬言明日帮派分子再找不到消息,就再处决一批。直到杀尽! 长安城顿时乱了套。各派势力都异常强硬,官府和朝廷调解都没用,根上还是没找到杀害袁夫人凶手的 缘故,至此无论哪里到处都在谈论着与其有关的消息。 参与刺杀的黑帮分子的家人也受到许多人的围攻,纷纷要他们透露消息。 到了傍晚,韦庄带着三千红巾军和众多奴隶儿童进城,苏胡原本打算将他们带到城郊军营的,可接到袁玉璋命令,全军进城协助扫黑除恶! 刘志远在城内接应,延兴门守将惹不起这些煞星,有了袁玉璋的书信作保,便顺利开了城门。刘志远塞了一包黄金表示感谢。 韦庄与刘志远讨论一番后,一致决定,所有人不再休整,连夜抓捕黑帮主要成员,在朱雀大街设置审问场地,不做围挡,审问用刑全部公开。 当夜红巾军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长安城处处有哭声,家家难入睡。扫黑到老巢时多有负隅顽抗者,开枪击杀的声音此起彼伏。红巾军中的儿童也拿起红缨枪参与到围捕中来。 天亮后,一些命案累累,手下又找不到消息来交换的,又被带到大街上处决! 经统计两日内,已击杀三百多人,公开处决二十五人。抓捕五百多首脑及骨干成员。 第63章 世子的报复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在长安城,仅仅依靠抗议和罢市已无法阻止袁玉璋的行动。于是,各种各样的告密者和提供消息的人纷纷涌现出来。 最初,有些人为了摆脱罪责而编造虚假信息,但韦庄认为这是展现大人千金买马骨的好机会,因此仍然给予他们赏金作为奖励。 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提供线索,其中许多线索甚至涉及到权贵子弟。韦庄不得不向袁玉璋请示该如何处理,最终得到了“照抓不误”的命令。 然而,这些权贵子弟所犯下的错误与夫人被刺案并无任何关系。他们无端遭受了一顿毒打,心中充满了怨恨。于是,他们开始随意攀咬他人,将更多的人卷入这场混乱之中。 韦庄放权给苏胡孙永这些营连长,一门心思钻到了分析线索中来。终于从一份口供里发现端倪,一个世家子弟在妓院喝花酒时,偶然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人谈论火枪一事,似乎在商量着价钱。 “买卖枪支,这可是重要线索。”韦庄将那人提审出来,仔细询问后当即派人把那家妓院封了,里面所有人开始回忆当天夜里来此消费的公子哥。最终指向了几个世家子弟,正是在长公主府效力的几人。 红巾军的一个连队直接冲进了世家大族的府邸,与护院发生激烈冲突。几声枪响之后,他们成功地带走了那几个子弟。 族长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决定联合其他家族上书朝廷,强烈要求严惩袁玉璋。 与此同时,唐僖宗却选择了闭门不见,将所有事务都交给田令孜处理。他自己则一心扑在了训练神策新军上,专注于练兵。 田令孜深知红巾军实力强大,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所能做的只是按照法令谴责一番,并派遣刑部有经验的办案人员协助破案,希望能够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然而,当这些办事人员到达朱雀大街时,却听到了一片呼天抢地的求饶声。走近一看,眼前的景象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刑讯手段极其残忍和血腥,即使是那些办案多年的老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凭借一句话就对他人施以酷刑,甚至导致残疾,根据唐律,办事人员应该被处以流放之刑。 不过效果还是很显着的,几个喝花酒的子弟根本扛不住一轮折磨,别说幕后指使就是亲爹也能供出来。 供认出长公主府录事曾经向他们寻找持枪士兵的关系。一查才知道那录事竟然是已故鄂王的世子。 这等重大情报,韦庄立刻去了袁府禀报。袁玉璋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还帮他找差事干,没想到反咬我一口。”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给老子把人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袁玉璋咬牙切齿地命令道。韦庄领命,立即调集两个连的兵力,分别前往长公主府和鄂王府。 长公主府的典军回禀说世子今日并未当值,但韦庄并不相信。他亲自带领士兵进入长公主府进行搜查,这一举动却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长公主傅、谘议参军一把年纪都上来阻拦。韦庄还在犹豫要不要对这些有品级的老臣下手,红巾军中的一个蛮族战士上去就是一枪托照着脑袋砸下去。接下来事情就顺利得多了。 经过一番仔细地搜查,结果令人失望,两处地方都没有发现世子的踪迹。袁玉璋愤怒不已,立刻下令手下将世子妃和世孙捆绑起来,并带着他们在街上示众,最后带回了袁府。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京城,朝中大臣们得知后,纷纷对袁玉璋的无法无天表示强烈抗议。 然而,田令孜却暗自偷笑,心中暗暗得意。他知道禁军已经不再可靠,于是向僖宗进言,建议调用凤翔节度使和潼关防御使率领军队入京平叛。 兵部侍郎郑畋对田令孜的提议提出了质疑,表示名义不行,左相并无叛乱之举,若是逼得紧了真造起反可就麻烦了。 其他大臣们保持着沉默。最终,朝廷决定以进京领赏的名义调遣四万大军,以此来震慑袁玉璋。 鄂王世子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自己通过各种手段收买了长公主府侍卫,花了那么大价钱买了枪。 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这袁玉璋竟然跟疯狗一样搅得全长安鸡犬不宁。再不有所作为,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当晚,通过秘密串联僖宗的神策新军,成功召集了数十名年轻有为的军官。这些要么是宗室子弟,要么是世族权贵之后,多少都受了鄂王的恩惠。 一起歃血为盟,发誓同生共死,为大唐,为陛下清君侧! 神策新军的近千名士兵也开始秘密调动,他们的行动如此隐秘,以至于连僖宗都被蒙在了鼓里。 这些士兵们小心翼翼地绕过朱雀大街的主力红巾军,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于城市的黑暗角落,悄然无声地向袁府逼近。 此时,袁府内的守卫力量已经大为削弱。由于大部分兵力都被派去支援其他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名侍卫连长负责指挥防守。 而刘志远则不在府内,他正在外面协助破案,无法及时赶回。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袁府的防御显得有些单薄。 突然,一阵喊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神策军的士兵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手持武器,冲向袁府的大门。一时间,袁府的大门岌岌可危,险些被攻破,守夜的十几名护卫被杀。 就在这危急时刻,袁府的主人袁玉璋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一门1130近防炮! 这门火炮拥有惊人的射速,每分钟可以发射发炮弹,足以摧毁任何活动目标。 当这门大杀器被启动时,它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口喷出的火焰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舌,犹如一条凶猛的火龙在袁府周围肆虐。 用来冲击府门的木桩瞬间被炮火撕碎,木屑和碎片四处飞溅。 第一波进攻的数百名神策军士兵立刻被这恐怖的火力所吞噬,他们的身体被炸得粉碎,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甚至连周围的土墙也遭受了严重的破坏,墙壁被削成了一片片碎块,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切割过一般。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韦庄等人带兵过来支援时,神策新军正在到处逃命,汉阳造也扔的到处都是。 袁玉璋手持冲锋枪命令道:“既然是神策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立刻将神策新军军营给我围了,以反叛为名,全部收缴武器。不服从者杀!” 第64章 皇帝的妥协 红巾军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巨龙,蜿蜒而至,数十辆机枪马车扬起滚滚尘土,将新军军营紧紧包围。军营中的新军士兵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一个个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韦庄站在机枪马车之上,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军营中的动静。 他一挥手,命令手下的士兵对准军营的围墙,展示了一波机枪的威力。 枪声响起,火光闪烁,围墙上的新军士兵瞬间跳下来趴在地上躲避着子弹,其余的人纷纷惊恐地后退。 神策军的将领见状,面色铁青,知道抵抗已是徒劳,只好命人将鄂王世子及其党羽捆绑起来,交给了韦庄。 红巾军士兵趁机涌入军营,将火枪、弹药、粮草、盔甲等物资洗劫一空。 僖宗的贴身太监和侍卫赶到时,只见军营内一片狼藉,早已空空如也。 神策军的士兵们一个个手无寸铁,面无人色,红巾军一离开,便乱成了一锅粥开始偷抢军营物品,四散逃亡。 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一副好身板,总能在各个节度使手下混口饱饭吃。 太监和十几名禁军拿出皇帝的命令,试图吓唬众人,但这些早已吓破胆的神策军士兵,谁还理会这个公鸭嗓的叫唤!逃命要紧,两位大佬斗法,牺牲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兵的性命。 太监无奈至极,只好将那几个将军锁拿,准备送到御前问罪。在大明宫焦急万分的僖宗皇帝听到太监的汇报,顿时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自己千辛万苦组建的火枪部队,一夜之间就被袁玉璋全部缴械,这还如何中兴大唐! 僖宗皇帝急召田令孜来询问对策。那田令孜收到消息后,却故意拖延时间,直到天明才缓缓而来。 僖宗皇帝见到田令孜,心中更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如今的大唐,风雨飘摇,他只能依靠这位老臣来稳定局势。然而,田令孜是否会为他解忧,还是未知数。 僖宗皇帝这两年急于摆脱自己的控制,这些小动作,早就让他记恨在心,只是现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要不然早就给弄死,再换一个皇帝了。 眼下神策新军没做抵抗就被袁玉璋击溃,简直是天下第一爽得事了。沉重打击了僖宗那进取心,以后就还得全靠自己这个“阿父”。 唐僖宗见田令孜赶来,未等他行礼,赶忙过去扶着,道:“阿父,形势危急,您可一定要救救孩儿的性命啊!” 田令孜道:“五哥儿,老臣定当尽心,这大唐归根到底还是要姓李的,不是姓袁的。两路大军今日应该就会抵达京郊,老臣已经派了人去接应,那袁玉璋想来也不敢造次。眼下城中兵少,我看陛下身边的禁军也很少嘛!” 唐僖宗道:“是啊,是啊,宫中侍卫大多都是宗室子弟,习惯了养尊处优,哪里是那帮虎狼的对手。” 田令孜建议道:“五哥儿若是信得过老臣,不妨调神威军进宫守卫。他们都是老臣这些年从边关大将那里要的百战老兵,定能护卫周全。” 唐僖宗略一迟疑,这神威军若是接替了宫中防卫,自己就彻底落在田令孜的掌控之中了。 可眼下事态太紧急,谁也保证不了那袁玉璋会不会狗急跳墙。忙回复田令孜道:“阿父有先见之明,孩儿不胜感激,若是不麻烦,就请阿父现在就调兵来吧。” 田令孜心中可是乐开了花,掌控了大明宫也就等同于掌控了大唐的天下,匆匆行礼后便转身出门去了,走得太急,也没顾得脚下,一个趔呛差点摔倒。吓得一帮小太监赶紧扶着。 那田令孜调兵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三千全副武装的神威军不用半个时辰就全部替换了大明宫侍卫,接管了防务。僖宗的恐慌情绪这才稍加稳定下来,召来几个大臣商议如何处理和定性。 郑畋道:“陛下,袁玉璋攻击神策军,实在是事出有因,若定性谋反,朝廷一时也难有应对之策。现在世子一家都被他抓了,鄂王府也被团团包围起来,还是应以安抚为主。” 户部侍郎卢携道:“袁玉璋狼子野心,朝廷今日退一步,他就会进十步。世子都被他捉拿,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来对付陛下了,郑大人这么纵容他,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郑畋道:“那袁玉璋火器部队极其强大,纵观整个长安,无人是其对手。若是立刻定罪,真造反了,朝廷有何应对之策?” 卢携道:“无人可敌?郑大人这话就不对吧,前不久这袁玉璋可是中毒,差点身亡,昭义军那边的消息传来,袁玉璋当时确实卧病在床,多日不理军务,这就说明还是有弱点的。” 郑畋道:“下毒那种肮脏事就不要在大堂之上讲了,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定性和安抚!” 唐僖宗心中早有打算,见众人再争执下去,恐怕人家早就杀过来了。直接宣布道:“这袁玉璋平叛有功,朝廷一直也没有对其封赏,朕有意册封其为安定郡王,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任安西节度使,中书令。” 郑畋 觉得这决定也太不可思议了,偷偷看了一眼卢携的反应。没想到他也同样是疑惑的表情。 忙劝阻道:“陛下,袁玉璋就算立下些许功劳,也不至于这么封赏啊?倘若以后再立军功朝廷该如何是好?” 卢携附议,道:“陛下,这袁玉璋这几日搅得长安鸡犬不宁,又私自拿问鄂王府家人,判他谋反罪都不为过,何必如此厚赏!” 一众大臣纷纷附议,唐僖宗看了眼田令孜,向他寻求帮助。 那田令孜当然知道这是缓兵之计,上前道:“陛下自由陛下的道理,只要能换得百姓安宁,几个虚名而已,大家倒也不必在意。 中书舍人立刻写好圣旨,准备好御赐之物,尽快宣旨,还长安一个 安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都散了吧,一切等勤王军到了再说。” 一众大臣 这才闭上了 嘴,真要用几万大军讨伐袁玉璋,那是得赶紧回家收拾细软了,省得被乱兵劫掠。 却说韦庄将鄂王世子及其党羽逮捕,当即就开展刑讯,刑部官员在一旁记录案情。今日谋反大案若不能 快速取得口供,舆论将很快反转。 万一被朝廷定个是左相谋反,世子在镇压,那可就遗臭万年了。韦庄也不废话,上来就命人使用肉刑,要么挖了眼睛,要么割了耳朵,要么断手断脚。 第65章 逼供灭门 这些子弟们哪里见过这阵势,真要成了残废就是被救出去也基本告别官场了。韦庄 问什么就答什么。得不到想要的消息,一旁的红巾军士兵就拿家伙式上前发出声响。 就此不到半个时辰,记录了十几份鄂王世子阴谋造反的 证据,统一口供为:“昨夜,世子聚众,威胁我等 ,若不听从 ,将杀害全家,我等被迫从贼,欲先杀左相再去逼宫,胁迫陛下禅让。” 轮到鄂王世子,到此韦庄基本上就不需要他的口供了。不过是想看看这个二代到底是什么嚣张模样。 韦庄道:“世子殿下,关于你谋反的事,可有什么要说的嘛!” 世子显然已经被揍了一顿,吐掉血水,骂道:“呸!袁玉璋的走狗,陷害老子,老子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 韦庄笑道:“你还想 进阴曹地府啊?放心,这次定然将你挫骨扬灰,不入轮回。惹谁不好,偏去惹我家大人?” 世子仍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道:“老子死就死了,你们也绝对活不过三天,真当我父王经营这么多年,一个忠心的部下都没有?告诉你们他们已经 在各地节度使那里担任高官,敢杀我?你们也别想在大唐好过?” 韦庄摸了摸下巴,道:“就你们鄂王府那帮废物点心,也就你当回事。实话告诉你,红巾军现在已经将你鄂王府围了起来,谋反罪已成,首恶凌迟,妻子斩首,其他家人嘛自然也也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了。” 世子这才慌了,忙道:“此事皆是我与左相的 私人恩怨,与家人无关,何必牵连他们?” 韦庄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本官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自然会替你美言几句。要是一直不合作,那就对不起了。” 世子长叹一声,道:“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 尽管问,我都是将死之人,定然知无不言。” 韦庄笑道:“那就把你怎么策划刺杀夫人过程全部讲出来 。” 世子无奈,只好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进入长公主府,从 办杂事的一个执事坐起,凭借着亲戚关系和谦虚的作为,加上工作能力出众,得到了长公主的认可 。 很快就升任录事,虽说是个从九品的官,可管理权限大的没边,尤其是长公主府的业务量和收入支出,全部都受录事监管。 在这个职位上,稍微动动手指就是几千上万的贿赂款,甚至长公主卫队的枪支弹药管理权限也到了手。 就此拉拢了一大批年轻军官,若是时间足够,陛下神策新军的枪弹仓库我都快要拿下了。 那天,埋伏在袁府的一个细作,匆忙报告袁夫人外出,机会千载难逢,匆忙间派了两波人去刺杀,没想到却都没有成功。 韦庄问道:“这些事都属实吗?” 世子点点头,道:“属实!” 韦庄道:“拿口供让他签字。” 刑部官员写好 口供,士兵拿来,世子用手沾血按了手印,写了自己的名字。 韦庄拿来一看 ,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让人将他关押起来。带着口供就来找了袁玉璋。 袁玉璋看了半天,感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韦庄,你看着办吧!” 韦庄摸着头脑想了一下,走出院子“冤冤相报?大人即热嫌弃仇怨一代续一代,那将鄂王后代全部斩杀,不就了结了此桩公案。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回到营中,即下令围困鄂王府的人 将府中所有人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红巾军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又不是长安人,哪里来的顾虑,领导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步枪开路,先杀掉敢于反抗的 家丁卫士,接着就是妇女儿童,府中养的狗冲出来也是挨了一刀被砍死的命运 。生在这等富贵之家,骤然灭门之祸也是宿命,凭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就得饿死,你们这些权贵就可以平平安安享福到死? 红巾军照例搜刮钱财古董 ,然后放起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袁府中此时袁玉璋正在接旨,得知自己成了郡王,众人都 替他高兴不已,只有袁玉璋不屑一顾。什么狗屁郡王,是死是活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 事。拿王冠来堵我的嘴啊? 刘志远将宣旨太监送出门外后,接到密报,凤翔军和潼关守军已陆续到达京郊,预计入夜前将集结完毕。 袁玉璋接到报告,冷笑一声,告诉刘志远,今天将那些犯了点小罪的黑帮头目放了吧,凡是有大罪的,全部绑起来,明天我要当着数万大军的面 开杀戒! 韦庄负责朱雀大街的释放工作,虽说袁玉璋已然下令,自己还是狠狠拿捏一番这些黑帮。必须让他们知道这长安城谁是老大! 给即将释放的人分别定下价格,拿钱或者地契房契来赎人,到了明天早上就要处斩! 吓得那些家人 赶紧到处借钱来换人,倒也不冤枉他们,就凭韦庄手里的罪证,想搞谁以后直接交给官府,有了把柄,这黑帮基本也就控制 了大半。 红巾军收拾家当,当夜叫开城门,在延兴门外驻扎防御,十里之外就是不可一世的 潼关守军。双方谁都看不顺眼,只等着明天干上一仗! 至于凤翔军,孙永 的 老部队,自认知道 那些货是什么成色,只用了一个连防御着几个街口,他们就不敢招惹袁府。 次日,随着太阳升起,潼关军 将领策马前来,质问道:“尔等是什么人?竟敢阻挡我军入城?” 苏胡道:“我等奉安定郡王令,今日在此要处决犯人,速速离开,否则以劫法场的罪名擒了尔等。” 那将领道:“什么安定郡王,我等奉的是圣旨,上面写着今日从延兴门 进入,圣旨岂是能随意更改的。赶紧让开,出了事,我家防御使大人自会同郡王商议。” 苏胡道:“郡王有令,我等不敢违逆。请回吧!” 那将领见好话说尽,对方还不给面子,大骂道:“再不让开,我两万大军万箭齐发,将你们这些红头巾的 家伙全部射成刺猬!” 苏胡快速掏出手枪,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枪,亏得枪法好,只是将头盔打掉,吓得小将赶紧调转马头跑了回去。 第66章 法场祭奠亡妻 潼关防御使王重荣对这支红巾军素有耳闻,今日故意在城门前挡路怕是来找茬的。 可看他们人数也不多啊,面对自己两万大军丝毫不惧,连战斗阵型都没有布置,难道是故意找死 ? 小将跑来汇报,前方今日有行刑,带头的将领脾气太火爆,一看就不好惹! 王重荣想到反正那圣旨也并没有严格要求时间,等他半天也无妨,且看他准备玩什么把戏。 传令全军不可轻动,自己带着几个护卫凑到了跟前 ,同百姓一起观看。 只见那城门前的空地上齐齐地跪着两排人,每人身后都站着一名红巾战士,手持腰刀。 王重荣本想着他们应该很快砍完了事,谁知这一等却等到了快中午。 直到听到城内,吹吹打打,伸出头望去,竟是有人出殡。光是鼓乐队伍都占满了了一条街。 大军行军就是图个吉利,这下好了又是法场杀人、又是出殡埋人。 等送葬队伍靠近一看,竟是王妃的规格。 群众里有人说道:“哎,这就是陛下刚封的安定郡王啊,第二天就给夫人发丧,一点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官运。真是夫妻情深啊!” 又有群众搭腔:“这算什么,没看到地上跪着的那一排,都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流氓头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全靠郡王为夫人报仇,顺手都给抓了起来。也算为民除害了!” 袁玉璋哪里还管群众怎么想,先是一身素衣来到监斩台坐下。送葬的队伍将灵柩停了下来。 袁玉璋一声令下:“先杀这些恶贯满盈的黑恶分子!”随后扔下令牌。 刑部官员打开案卷,宣读道:“查,案犯熊有仁,系熊火帮头领,犯杀人罪、强奸罪、诽谤朝廷罪,数罪并罚,判处斩刑!” “案犯钱二年,系泥儿会大当家,犯拐卖人口罪、私自结社罪,判处斩刑!” …… 这官员念到一个,红巾战士就砍杀一个,时间倒也不耽误。台下人头滚滚,家属含泪收尸,被围观群众唾弃怒骂。 这次的公审大会倒是引得百姓纷纷叫好。 终于将人全部斩杀,剩下的就是鄂王世子一家了。 袁玉璋亲自下场,宣判罪行:“查,鄂王世子李固心怀私怨,谋杀朝中大员亲眷,致其死亡。 其后为躲避追查,阴谋发动叛乱,被当场逮捕,对其罪行供认不讳 。 依唐律——诸谋反及大逆者皆斩,李固判磔刑。世子妃、世孙斩!” 李固被人封住了嘴巴,此时尽管极力地挣扎,仍被后面的战士扭住脑袋看着自己的妻儿被斩首! 作恶者终究要品尝恶果,报应不爽! 轮到李固则被绑在柱子上,进行肢解。隋唐并无凌迟刑罚,不然袁玉璋丝毫不介意用在他的身上。 随着刽子手一刀一刀将大块肉割下,扔在地上,一些野狗跑来叼起肉就走。 李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和腿以及各种部位被一一分解。最后坚持不住血流尽而死! 袁玉璋下令就地将尸体焚烧,烧成的灰烬顺风扬了! 接着将仇人的头颅摆在灵前,带着全家祭拜。 如此快意恩仇让王重荣也大为震撼。这杀得可是皇上的堂弟啊,朝廷竟然这般纵容。 此次受诏入京,莫不是就是来对付他的? 还在迟疑时,接到朝廷兵部命令,潼关军进驻长安,与凤翔军一起戒备安定郡王府。 王重荣看着那送葬的队伍和一片狼藉的法场,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应对朝廷的命令。 底下传来催促进城的叫声,一看竟是田令孜派来的亲信,特来监军。 王重荣心中咒骂几声,无奈只好带着部队绕过法场小心翼翼的进了城门。 长安城本就拥挤不堪,这下可好,平白多了四万大军,剑拔弩张相互对峙提防。搞得人心惶惶。 袁玉璋将夫人灵柩安置在秦岭之上,自夫人去世以来,花费数以十万金建设陵园, 雇佣民工达万人,刘志远舍得花钱,这才将工期大大缩短。 夫人棺木下葬之后,更有数千人建设后期工程。 袁玉璋给当地一个村庄的百姓发放冷兵器,组建了护陵部队,所需钱粮皆由郡王府负责。 如此种种逾制行为在袁玉璋眼里都成了摆设,这帮权贵视国法如儿戏,自己多花点钱又怎么不行了?逼急了用皇后礼仪又如何? 祭礼整整忙了一天,方才结束。亡妻入土为安,心中如释重负,现在袁玉璋只想回到府中歇息。 袁玉璋带着红巾军下山回城,那延兴门守将以超过时辰为由,拒绝袁玉璋等人进城。 刘志远上前还想去攀关系,一看竟然换人了。好说歹说,才开了个缝放袁玉璋家人进门。 路边居然驻扎了大量部队,对袁玉璋进行跟踪监视。一进府中,立刻命令护卫全员戒备,子弹上膛。 一夜倒也无事。次日,朝中派人通知袁玉璋进宫面圣,有要事商议。没等刘志远发赏钱就拍马而去。 如此反常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刘志远道:“陛下这般行径,又是将红巾军拒在城外,又是宣召殿下单独进宫,城中又有数万大军集结。莫不是要对咱们动手了?” 袁玉璋正在看自己那暖箱里的孩子,因为是早产,萧若雨特地做了暖箱,派人时时监护。这几日受了惊吓,总算吃上几口奶,睡了过去。 昨日将李固斩杀,心中的一个大疙瘩也解开了,总算变得温和起来。 对刘志远说道:“我倒没什么问题,你将府中看好就行。那些近防炮足够抵御这些地方兵,一旦有异动就给我开枪!” 穿上了朝廷发的郡王服饰,坐上车驾进了大明宫。 神威军接管后的宫殿果然大变了样,各种查验力度大大加强,明显与之前的神策军不一样。 那议事厅也显得气氛诡异,袁玉璋明显感到路过的太监宫女守卫个个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意。进到大殿,简单行礼后坐在了陛下下首。 如今自己是郡王身份又是中书令,由左相变成了右相。一字之差权力却大大不同,尚书令一直空缺,理论上大唐朝政就是自己这个中书令说了算了。 唐僖宗驾到,众臣起身行礼。礼毕,正要议事,六七个言官就开始攻击安定郡王,弹劾郡王修筑王妃陵墓逾制、私自处斩宗室成员、围攻禁军、欺压百姓等等十几条大罪。 袁玉璋闭上眼睛,等他们好好说完。说了半天众人见重拳全部都打到了棉花上,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自觉无趣,渐渐安静下来。 唐僖宗道:“安定郡王平乱有功,节省了大量军费,众卿家难道也不考虑功劳吗?” 第67章 朝堂暴怒杀人 户部尚书卢携道:“陛下,功是功过是过,安定郡王犯下大罪,理应受到惩戒。否则难以平息众怒。” 唐僖宗看向袁玉璋,见他还闭目养神,讨好似的说道:“安定郡王?你看?” 袁玉璋没有理睬,还闭着眼睛。 郑畋上前拍了拍他,可别伤心过度死在殿上了? 谁知那袁玉璋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道:“嗯?什么事?睡了一觉精神果然好多了。哎,你们都说什么呢?” 田令孜大怒道:“大胆,袁玉璋,陛下正在议事,你居然公然睡觉,也太放肆了。” 袁玉璋骂道:“老东西,陛下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中尉也敢对本郡王无礼?” 田令孜顿时哑口无言,虽说现在把持朝政,可自己的身份确实够低。 神策军中尉,不过是禁军首领而已,要不是唐僖宗坚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 唐僖宗又出来和稀泥,道:“安定郡王,这些日子你把长安上上下下得罪个遍,百姓意见太大,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袁玉璋道:“陛下不就是想要个交代吗?什么罪名你们商量就好,臣就回去再补觉了,商量好了通知我一声哈!”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田令孜大怒道:“还敢这般放肆!神威军何在?” 殿外立刻冲进来一队手持武器的士兵,堵住殿门。只等田令孜下令,就将他刺杀在大殿之上。 袁玉璋回头看向唐僖宗,笑道:“陛下,这是何意?把我当成董卓了?要当场杀掉?” 唐僖宗此时也慌了,这袁玉璋素有法力,若是真冲自己来了,可怎么办? 忙道:“郡王,他们,他们只是想留下郡王议事而已……”看编不下去了,只好看向田令孜。 田令孜道:“安定郡王还是到天牢里等候降罪吧,长安城中有数万大军,你的红巾军还在城外,就是想救你也来不及,劝你还是老实点?” 袁玉璋运起法力,袖子一挥,十几个禁军受到强大冲击,飞出宫外。神威军一个小将不服输爬起来,拿着长矛就冲了过来。 被袁玉璋夺过武器,右手用力掐住脖子,捏断了脖颈,倒在地上,嘴里冒出鲜血,两眼翻白。 一众官僚吓得纷纷后退,胆小的言官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听说过宫廷政变,倒是还从没见过反杀的。 袁玉璋手持长枪走向田令孜,吓得他赶紧拉过几个小太监挡在前面,大叫道:“袁玉璋,我是陛下阿父,不可无礼!” 唐僖宗赶紧起身,躬身道歉:“袁大哥,息怒啊,朕自小便与公主交好,公主既然认你做了大哥,以后便也是我的大哥,” 袁玉璋斜眼看了一下唐僖宗,这十几岁的小皇帝也着实可怜。 现在还不是时候,真要把他干掉了,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天子一死,大唐立即就会四分五裂。 于是走到田令孜面前,举起长枪,生生用腿折断枪杆,扔在田令孜面前。手指着他说道:“老阉狗,以后少惹老子!” 说完挥了挥手走出宫去,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陛下,臣回府中待罪!” 大殿内一众君臣纷纷落泪,天子被臣下所逼,实在狼狈不堪。如此血腥的一幕给了众人不小的震撼。 有人提议:“这袁玉璋果然神勇,现在道家的袁氏、李氏都已没落,现在也只能看看星象,并无他用。 京城里倒是不乏许多外来教派,或许有别的法力对付袁玉璋。” 田令孜经过这一提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命人寻找景教、袄教、摩尼教的长老入宫商议对策。 甚至一些被朝廷打压的邪恶教派,如明教、大乘教、白莲教都派人寻访,只要能将袁玉璋铲除,要官给官要钱给钱。 只是这项工作尚需时日,眼下这个难关如何度过竟成了难事,袁玉璋公然在朝堂行凶伤人,若无惩罚,朝廷还如何号令各地。 郑畋虽与袁玉璋交好,但毕竟还忠于大唐,近乎反叛的举动,实在让郑畋难以接受。 站出来道:“陛下,安定郡王有罪不能不罚,长安有外地军四万,不妨命他们紧逼郡王府,控制饮食饮水的流入。 只要不与他发生冲突,逼其认错,只要朝廷颜面还在,一切都还好说。” 唐僖宗道:“不可,之前神策军围困袁府就被他当街杀了数人,再起冲突,只怕反叛起来。” 郑畋道:“陛下,安定郡王刚经历大丧,世子已经被杀,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反叛朝廷,他只会默默接受惩罚,最终向陛下认错,到时候削爵免职也顺理成章。” 眼下别无他法,众臣附议,唐僖宗道:“要下令,也是你兵部下,将来找你可怪不到我头上。” 说完就打个哈欠回了后宫,这朝会以后还是能不上就不上了,太费精神了。 昨夜阿父新送的一批伶人倒是不错。关起门来看戏,岂不爽哉。以后这破事谁爱管谁管吧,真累! 待袁玉璋进入府中,凤翔军和潼关军立刻将郡王府围死。附近的四个坊数万人都被赶了出去,空宅子当做军营。严禁郡王府人员的出入。 夜间袁玉璋的几个部将通过秘密地道进入王府,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此事。 韦庄道:“主公,这次朝廷怕是要动手了,不如咱们就此反了!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袁玉璋笑道:“大家不必惊慌,目前府中不过几百人而已,凤翔军潼关军围而不攻,已经能看出来都是纸老虎。” 刘志远道:“可是他们已经断了我们的水粮,这是要逼我们向他们开战啊!” 苏胡道:“红巾军所有将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您一声令下,那长安城墙弹指可破!” 袁玉璋道:“不可,真打起来,那四万大军容易击溃,打我们不容易,可欺负百姓他们最拿手。长安今日的繁华来之不易,我可不想在史书上留下这么一笔骂名。” 韦庄道:“那就看着他们欺负咱郡王府吗?他皇帝要面子,我们就不要面子吗?” 袁玉璋冷笑一声道:“面子是靠自己挣的,这四万大军进城也不知道谁的馊主意, 一天两天的受得了,十天半月,这粮饷补给都能耗死朝廷。到时候朝廷比我们急,都别轻易动刀动枪的,别耽误我看戏!” 刘志远担心道:‘“那府中所需?” 袁玉璋道:“之前挖的地道不是还能用吗?尽管去从里面运,实在碰到什么不好运的,清单给我,我给你用法力变出来。” 第68章 诗会选才 刘志远有了一丝笑容,道:“主公还是多养好身体,这等小事岂能浪费法力。属下多想办法就是。” 袁玉璋道:“对了,如今我已是郡王,又有开府之权,这长史之职就由韦庄担任全面负责内外诸事。 刘光远任散骑郎,负责后勤;刘耀璋任典军,负责府内护卫。 红巾军苏胡、孙永挂名散骑郎。这下你们就都是四五品的朝廷正式官吏了。望诸位同心协力。” 众人起身向袁玉璋行礼,突然升了这么大的官,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无不对袁玉璋感恩戴德。 韦庄试着问道:“主公,府中尚有些文学、祭酒、主簿等职位,该如何安置?” 袁玉璋心知肚明,权力还是下放的好,道:“这些就是你这个长史所操心的了。你就看着办吧!” 韦庄大喜,连连称是。 涉及官吏选拔,韦庄不敢大意,自己的好友韩偓、章碣、罗隐素有文学之名,只是家世贫寒导致科举之路坎坷,这几日全部叫来为郡王效力也是自己的举荐之功。 次日,郡王府外两军对峙,剑拔弩张。府内却一如平常,生活依旧。 与之不同的便是多了许多求官的文人,经过那秘密地道到了府中拜见安定郡王。 府内倒是其乐融融,考究了些政事见解,袁玉璋心中也有了数。具体能力都要看以后的行事风格,现在郡王府事情不多,也犯不上考评太严。 为了缓和气氛,命几人作诗助兴。韦庄上来就请罗隐作诗。 袁玉璋心中暗道:“这位就是以后写出’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的罗隐啊,这要放在现代,妥妥的男一号啊,还不把人迷死。” 罗隐便做了一首《牡丹花》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 一众文人摇头晃脑地来回念着念着这首诗,纷纷给予好评。热烈的气氛让袁玉璋大喜,自己要是多抓些大才子,当真是能恢复大唐的盛世气象了。 韩偓不甘示弱,与罗隐那稍微悲催的诗不同,做了首积极向上的《晓日》 “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 直须日观三更后,首送金乌上碧空。” 袁玉璋拍了拍手,虽然有感觉他在拍马屁,但装糊涂还是自己的强项。 道:“韩公子写的不错,正如当今朝堂,虽然暮气沉沉,但我等仁人志士若能齐心协力,中兴大唐的愿望也为期不远!” 一席话得到众人认可,也活跃了些气氛。章碣起身道:“郡王殿下曾经带兵平乱,安定北方,在下不才,愿作诗以贺。 千千铁骑拥尘红,去去平吞万里空。 宛转龙蟠金剑雪,连钱豹躩绣旗风。 行收部落归天阙,旋进封疆入帝聪。 只有河源与辽海,如今全属指麾中。” 此诗的意气风发,倒是引得袁玉璋高声喝彩。诗中那压抑不住的杀气倒也符合了他的进取之心。吩咐下人取了十两黄金赏赐给他。 接着命人端来百两黄金,鼓励其余人再创新作,待分出个一二三名,以做奖励。 众多贫苦学子一时兴奋万分,既能做官又能分得些钱财,这还不踊跃参加。 袁玉璋自称要回去吃药,便辞别而去。看到罗隐那失望的眼神,就感觉到这人定是以为我也是那种喜欢拍马屁之人了。 韦庄上前与袁玉璋商议:“殿下,这几人才思甚佳,一时不知如何安置,还请示意?” 袁玉璋道:“那罗隐心存正义,不愿趋炎附势,倒是个好苗子,暂且做个司马,韩偓做个谘议参军,章碣诗文不错就做个祭酒吧。” 韦庄忐忑不安地问道:“那郡王傅这个职位?” 袁玉璋笑道:“郡王傅是从三品之职,本王要是安置个人,岂不是把你给压制了,你尽心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与你。” 韦庄心存感激,道:“属下定为殿下鞠躬尽瘁!” 袁玉璋道:“行了行了,去忙吧,告诉他们,官职只是初步定下,具体以后的发展还要看各位表现,切勿妄自菲薄。” 韦庄遵命而去,回到院中,当场便宣布了任命。三人大喜,忙下跪感恩。 韦庄道:“望各位多多表现,此诗文竞赛,我看做的不错,明后天继续举办,希望各位多多引荐亲朋好友,郡王殿下一向不拘一格,大胆启用寒门子弟。 府中尚有各曹参军的职位空缺,虽然官职不大,也是正六品,望诸位多多宣传。今日评议出来的三名佳作,发放赏金,今日参与者皆有五两黄金做车马费。” 这些落魄文人从地道出来以后,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安定郡王的赛诗会能领到赏钱,其中佼佼者更是可以当场任命官职,这等好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长安城。 第二日,来府中做客的文人就达到了五百人之多。这么多人在郡王府吟诗作画,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甚至吸引了凤翔军的士兵驻足观看。 韦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道:“真是热闹啊!” 他命人拿来酒食,然后对众人说道:“今日赛诗会,大家尽可畅饮,若有李白之才,便可效仿诗仙附体,尽情发挥。 诗会无朝堂之规矩,无尊卑嫡庶之分,但凭才气,谁能拔得头筹,谁就能扬名长安。”说罢,他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 兴致大发之际,韦庄下令让人敞开大门,这些文人墨客纷纷拎着酒壶、拿着鸡腿和水果走出门来。 门外的凤翔军士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围墙上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根本不敢上前驱赶他们。于是,凤翔军士兵们只好继续堵住道路,不让任何人通过。 文人们开始尽情地作诗,用诗歌讽刺朝堂的腐败,咒骂那些军阀的暴行。每天都会产生五六百首这样的诗作。 韦庄命令手下将这些诗文集结成册,并连夜进行刊印出版。很快,这些诗集便迅速在书市上流通开来。 第三天的时候,前来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人,甚至连地道口都挤满了排队的人群。 这时候,潼关军终于发现了郡王府为何平白无故出现那么多人的原因了。一气之下上前驱逐这些文人,封了地道口。 然而,那些未能进入门内的文人们却团结一心,坚持要求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入。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不断冲击着外围的守军,形势变得越来越紧张。 这样一来,就难免惹得这些军士发作起来,将这帮文人狠狠地痛打一顿。 而就在当天,韦庄便任命出郡王府各曹各司的人选名单,并将其公布在了诗会的册子上。 第69章 东出剿匪 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那些没有取得名次的文人们纷纷认为是城内的驻军阻拦了他们,导致他们失去了当官的机会, 于是他们再次组织集会,对军阀的压迫表示抗议,但最终却被驻军驱散了。 就这样,原本已经安静了数日的长安城又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潼关军以抓贼的名义四处搜捕文人,趁此机会勒索钱财,使得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和不安之中。 民情汹涌,数千人集结到大明宫前告御状,甚至有人抬着棺材堵在了宫门前。 唐僖宗正在宫中听戏,却被宫外的喧哗声搅扰得无法安心,他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命令身边的太监将郑畋叫来。 郑畋匆匆赶来,唐僖宗劈头盖脸地对他一顿臭骂:“郑爱卿,你看看这外面闹成什么样了!朕连个清静都没有了!” 郑畋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下子解决这么多问题呢? 但面对皇帝的质问,他只能低头不语,表示愿意尽力平息事态。 郑畋心里清楚,这些文人都是冲着科举制度而来,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场闹剧恐怕很难收场。 可是如今国家财政空虚,根本无力安抚这些文人,更别说还要应对前方的战事。 郑畋无奈地回到家中,想起最近几天兵部送的给养稍慢了一些,便惹怒了各地军阀,甚至有人威胁要抄了兵部的家。 现在他面临的不仅是文人们的愤怒,还有军阀们的压力,可谓是左右为难。 然而,就在这时,一份来自潼关的紧急军报送达。郑畋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原来,王仙芝率领的贼军已经攻破了唐州和邓州,大有继续西进之势。而武关和潼关的守军兵力不足,请求朝廷速速派遣援兵。 郑畋意识到局势已经危急到了极点,必须立刻向皇帝禀报。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到皇宫,将这份军情呈递给唐僖宗。 唐僖宗看后大惊失色,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京城长安将会陷入危险之中。 立刻找来田令孜,商议对策。郑畋分析道:“王仙芝部已发展到近十万人,南阳郡已岌岌可危。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上攻取洛阳。” 田令孜道:“洛阳城池坚固,想那贼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给他们半年也打不下来吧?” 郑畋道:“据各方消息汇总,王仙芝、黄巢部已发展数年,官军屡次进剿都无功而返。 相比下来,他们的势力却不断见涨。据说黄巢部都已经建立了相当规模的具装骑兵,与官军野战丝毫不落下风。可以说,如今的贼军已非吴下阿蒙了!” 田令孜怒道:“那王铎呢?这个废物这些年花了朝廷多少钱粮,却总让贼军逃出包围圈,是不是在养寇自重!” 郑畋将话题引开:“眼下贼军除了进攻洛阳,进攻武关或者函谷关也是有可能的,如今潼关防御使王重荣被调至长安,致使潼关函谷关一线兵力空虚,实在是太危险了!” 田令孜反对道:“有他们两路兵马守着 袁玉璋,这才清净了那么多天,他们要是撤了,那长安恐怕早就反了天了。” 郑畋据理力争道:“安定郡王本就没有反意,何苦耗费如此军力去围困,如今耗费大量钱粮,户部兵部已经难以为继,长此以往,他还没反,朝廷就被拖垮了!” 唐僖宗此时听得头都大了,建议道:“那何不用驱虎吞狼之计呢!他袁玉璋不是很能打吗?打不下王仙芝 就不要回长安了?” 田令孜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好计策啊,长安城里四万大军的花销省了,袁玉璋那烦人精也搞走了,贼军还能被撵的远远的。一举多得啊。赶紧奉承道:“陛下英明!” 郑畋此时浇了一盆冷水,道:“若是安定郡王再立大功,陛下可如何封赏?大唐封异姓郡王常见,异姓王可是不多啊?” 田令孜见唐僖宗面露难色,帮忙解围道:“先处理掉眼前的困境再说吧,若是真有能耐,灭了两路大军,给他个王也不是什么大事。” 郑畋看向唐僖宗,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便有数了。袁玉璋出关剿匪,自己也能清闲几日,由他们去吧! 兵部不做迟疑,立刻发布调兵令,凤翔军、潼关军立刻回归驻地。此次开拔军费朝廷先付一半,其余日后再说。 潼关军倒好说,领了钱粮就赶快回去了,真要是潼关丢了,自己的地盘也就没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反观凤翔军,一路才吃力不讨好,分给他们驻扎的安仁坊也没什么油水,朝廷的开拔费再少给一半,当场就有许多士兵喧哗起来。 直到神威军到来严密监视动向,直到他们安安生生出了城。 憋屈了几个月,出了长安的凤翔军立刻暴露本性,朝廷既然欠了钱,那代替朝廷收些税可就再应该不过了。 乱兵将沿途州县的府库洗劫一空,没有什么收获的县城就绑架当地县令和大户,勒索赎金。 县令又逼着官吏收税,此时正值春荒,百姓口粮都没有,哪里有余粮交税,一时间卖儿卖女,家破人亡的惨剧到处上演。 朝廷哪里敢管,神威军最多也只在长安城里嚣张一下,在外也是欺软怕硬。各地急报唐僖宗只当看不见,全部交给田令孜负责。 造成的后果就是关中地区再次爆发流民潮。红巾军出于好意,赈济了一些灾民,立刻就有数千人想报名参军。 袁玉璋刚接受了朝廷任命他为诸道行营招讨使的职位,统领都几道、山南东道、河南道、淮南道官军,合力围剿贼军。 此时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便命令苏胡、孙永再招兵一千人,补充到红巾军中来。郡王府招收府兵五百人。 兵营外刚发布出消息,不过才半日,人便招满了。气得没报上名的伏地大哭,袁玉璋也没办法,自己还不是救世主呢,救不了几万的流民。 袁玉璋临走之时,儿子终于被萧若雨抱出了暖箱,唐朝的早产儿存活率极低,袁玉璋都不敢给他取名字。 这下终于算是活了下来了,高兴之余袁玉璋取了个昭字,将他交给若雨抚养。 此次出征,王府内院之事便由萧若雨负责,外院诸事由韦庄负责。 刘志远、罗隐、阿玉随军,孙永带五百兵,留守郊外营地。红巾军两千人由苏胡、刘耀章分别负责。 第70章 潼关打劫 红巾军出发之日,朝廷还是想办法凑齐了两千人的粮饷。各道剿匪军队所需粮饷皆靠自筹,本就是朝廷帮各地平乱,这个钱自然轮不到朝廷来出。 袁玉璋带着大军来到潼关城下,王重荣紧闭城门,扬言朝廷欠饷已经有些时日了,右相若是可怜我等,就出些买路钱。 刘志远上前怒骂:“大胆,安定郡王是陛下亲封的招讨使,统领各路军队,你这小小的防御使也敢不听军令?” 王重荣不屑一顾,端坐在城头,一名小将在城头反驳:“殿下这个招讨使的职权范围并不包含潼关,到了洛阳,那里才是你的地盘。” 刘志远道:“姓王的,就问你一句,今日到底让不让我们过?” 那小将道:“留下一万斤黄金,或者一千支火器,就可以放你们离开。不然,凭我这雄关,区区火器也奈何不得?” 袁玉璋闻言,拍马上前,这潼关果然险峻,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水洛水会黄河而下,西近华山。 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杜甫游此后也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的诗句。 袁玉璋道:“我是安定郡王,愿意留下钱粮,请防御使一见!” 刘志远惊异地看向袁玉璋,按照以前的脾气,早就干他娘的了,今日为何这么怕这鸟人。 赶紧问道:“主公,为何要受着鸟气,是不是一会儿见面,让阿玉把他给劫持了?” 袁玉璋道:“嘿,老子在你心中就是这个熊样儿啊,这么说话不算话?” 刘志远调皮道:“从没见过惹了你的还能有好果子吃,真要打架,可得告诉我们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袁玉璋一拍刘志远的头盔,骂道::“打什么架?老子现在是右相,正经人了!” 正说笑间,王重荣带着二十几个护卫上前,向袁玉璋行礼抱歉道:“殿下恕罪,都是这帮小子不懂礼数,以为殿下是冒充的 ,才说出要钱的话。” 袁玉璋笑道:“防御使言重了,朝廷既然欠了潼关军粮饷,本王身为右相,也是责无旁贷,后面那些粮食马车,上坡困难,麻烦兄弟们帮忙推一推,到了关内,定会将所欠粮饷划拨出来。” 王重荣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安定郡王倒是挺痛快,那么多钱说给就给。” 急命人打开城门,派出五六百人帮忙推车拉货。进了城关,还杀猪宰羊美美地招待一番。 红巾军吃饱喝足,下午还要赶路,留下黄金粮草,在潼关军一路指引下顺利过关。 待抵达陕州,安营扎寨后,袁玉璋坐魔毯飞到潼关城内,将财物席卷一空。 你们不是喜欢打劫吗?让你们尝尝打劫的滋味。现在正值春荒,这下也让你们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天亮后,王重荣尚在梦中,被下人惊醒。军需被盗,只留下三月之粮,所有黄金铜钱香料皮货全都被盗。马上都要发饷了,却拿不出来,恐怕会引起兵乱。 王重荣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天寒地冻,走出门外冷静冷静。一面以贼军将至的名义通知各城守军暂缓领饷,一面向朝廷再发文书催饷。 那帮大官们,再不给钱,小心老子给贼军开门,文书中特意加上了一句:“贼军避开红巾军已至潼关城下,缺粮少饷,将士饥寒交迫,无力守城,贼军已破五座小城。急盼粮饷,否则必出大事 。” 随从道:“将军,这么谎报军情,被人家抓到把柄可就不好说了。” 王重荣道:“你懂个屁,不吓唬吓唬那帮权贵,他们谁肯出钱,就这么发。” 一封谎报的军书就此呈报御前,朝廷决议还是向商户募捐,一面以禁军威胁终于凑足了钱送给了潼关军 ,一面发军令,召集袁玉璋的红巾军和洛阳留守部队,协同 攻击贼军后方。 此时的袁玉璋,正在洛阳召开前线大会,与王铎办理交接手续。突然接到这么一封命令,都差点笑出来。 向王铎询问意见:“王相,您对此事怎么看呢?会不会有诈?” 王铎多精明的一个人,自从上次袁玉璋和裴渥从他手里过关,自己的日子可就没有好过。这次还想让自己背锅门儿都没有! “殿下天资聪慧可以自己决定,老夫已经卸任,这些事我也看不明白。” 袁玉璋道:“你不管?那贼兵可就在你回长安的路上,万一将你给包围了,可就不要怪我不派兵救你啊?” 王铎道:“那贼首王仙芝向来没有这个胆子,敢冒这么大风险。军报八成就是假的,殿下不用太过担心,老夫不妨就在洛阳多歇息几日,待殿下平定贼军,再回去不迟。” 袁玉璋没有理会王铎,派人将他请了出去,道:“王相既然卸任,就不是军中之人了,下面本招讨使要开军事会议,还请你移步。” 王铎白了他一眼,慢悠悠起身,行礼后离开。 袁玉璋面对着对面的几个节度使,立刻就变了脸色:“山南东道节度使于琮何在?” 于琮上前答话:“末将在! “那王仙芝所部一向活跃在襄州、随州一带,为何能破了唐州、邓州?你的部队是干什么吃的?” 于琮解释道:“殿下,实在是所辖境内多有饥民闹事,无奈调了一些守关的将士,不曾想被王仙芝钻了空子。属下谨记教训,下次一定不会了!” 袁玉璋道:“还有下次?来呀,拉下去砍了!” 几名红巾军战士上前,将他拧住了胳膊。于琮惊道:“殿下,我是节度使,你虽可以节制,却并无处置之权,这么做不怕朝廷怪罪,不怕将士反叛吗?” 袁玉璋笑道:“就是因为王铎对你们太好了 ,向来是犯了小错当没看见,犯了大错纵容包庇,才让你们这么猖狂!带下去,就在门外砍了!” 红巾军战士不理会于琮的咆哮,用力将他拖出门外,靴子、腰带散落到地上 ,战士一把摘掉头盔,抽出腰刀,用力劈下。 第71章 洛阳立威 于琮那脑袋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还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天地。 屋内袁玉璋见众将面色恐惧 ,自知立威效果不错。喊道:“山南东道的节度副使何在?” 一将领上前行礼:“回殿下,末将是山南东道节度副使、南阳刺史李福。” 袁玉璋道:“嗯,你看起来就不错,比地上那颗翻白眼的脑袋好看多了,听着,今日起你就是转正了,任节度使!” 李福道:“殿下,这……这好像不合规矩,这个需要朝廷正式任命。” 袁玉璋道:“不要去管那狗屁任命,只要我在这里,你就是节度使,朝廷就是派人来,也得经过我的同意。” 李福忙下跪,道:“末将必定尽心!” 袁玉璋把手一招:“起来吧,诸位务必守好城池,本王的战法很简单,就是守好城池,步步为营,绝不浪战。若是不听命令,有功不得赏,若是听命令,有过则不罚,都听明白了吗?” 众将齐声高呼:“听明白了!” 李福道:“殿下,眼下贼军正围困南阳,这军报又说潼关出现贼军,这可如何是好?” 袁玉璋道:“无妨,本王过来时,潼关兵强马壮,贼军去那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洛阳城池高大,兵马数万。可以分出些兵马协助你解南阳之围。” 东都防御使崔尚道:“殿下,东都兵马在册三万,实际……” 袁玉璋脸色一沉,瞪着崔尚道:“实际多少?这吃空饷的风气倒是哪朝哪代都少不了啊!” 崔尚惶恐不安,生怕袁玉璋再拿自己开刀,小声说道:“实际一万二。不过都是因为朝廷已多年没有足额发放粮饷,他们节度使还能自筹粮饷,我们这些都是朝廷直辖的,不吃些空饷,恐怕一个士卒都不会剩下了。” 袁玉璋道:“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听我的命令,今日起,洛阳城内的大户上交一笔税款充作军费。谁敢拖延不交,给我把他家中子弟抓了当兵。三日内完成此事。” 崔尚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东都一向是朝廷达官显贵的聚集地,都有许多产业在此。他们的税可是很难收得上来。” 袁玉璋道:“不收他们的难道让我收穷鬼的?我他们等你收上一年,这仗还打不打了?” 崔尚一脸委屈道:“他们好的人的官职都比我大,惹不起啊!” 袁玉璋气得直接将案上的 砚台扔了下去,骂道:“本王手下的红巾军这三日便随你的税官去征税,我看谁敢不交?对了,崔防御使我看也挺有钱吧?这靴子都是金丝线绣的,带个头吧?一千斤黄金,明日交齐!” 崔尚一脸委屈,心中骂道:“这臭婆娘非要我穿那么好,还指望着压郡王一头,妈的,风头没出上,肉倒是得割下来一大块!” 嘴上却不敢反抗,道:“末将,末将找亲戚凑凑,实在不行,砸锅卖铁也得凑够一千斤。”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部下,这几日选拔军中健壮训练,本王需要五千人 ,不许弄虚作假,找人顶替,让我发现,没你好果子吃!” 安排完诸事众人散去,刘志远询问朝廷的军报如何处理。袁玉璋到道:“回复个知道了就行。多大点事儿就叫唤得不得了!” 今日也是蕲州刺史裴渥来的日子,自从袁玉璋接受了招讨使的差事,就派人送信给裴渥,约定在洛阳见面。 裴渥带着裴安在一家酒楼里 摆好了宴席等着袁玉璋。一见面袁玉璋就高兴地抱住裴渥。笑道:“老裴,可是想死我了!” 一看身后,裴安也跟在身后。原来裴渥走后不久,裴安母亲去世,就与袁玉璋辞行 。安置好丧事,又逢袁玉璋到处作战,因而也就听从袁玉璋安排还跟随着裴渥。 裴渥道:“这些年,恩师王铎多有照顾,让我组织了五百人的自卫队,这下居然把裴安的军事才能发挥了出来,领着我那些民兵,居然打退多次流民潮。我都不舍得把他给你了。” 袁玉璋一听这话,伸手就把裴安拉在身后,道:“老裴,当年你可是答应给我了,不许反悔啊!” 裴渥道:“我打小也是个读书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给你给你。就是你可得给我点东西换吧?”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说话,说吧,想要什么?” 裴渥道:“把你那火器给我一些吧,曾经碰到过长公主府的卢立新,那火器厉害啊,他手里就三百人,纵横杭越一带,嚣张得很啊。” 袁玉璋道:“好说好说,要多少?” 裴渥伸出一只手指,袁玉璋道:“一百啊?不行不行!” 裴渥急道:“没一百,九十也行,我的底线是八十!你看着办吧!” 袁玉璋哈哈大笑,给裴渥倒满了酒,道:“一百不行是因为显得我太小气了,给你三百。这才符合我安定郡王的身份!” 裴渥一听,高兴地站起身,拿着酒杯道:“哎呀,你看这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行不行?” 说完就干了一杯。袁玉璋笑着让他坐下。继续说道:“我这个招讨使跟你老师可不一样,他还能管着你,我的职责范围可就不包含你的地盘了。” 裴渥道:“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咱俩这关系,放心,你就把我当你手下的兵用说吧,想让我打哪?” 袁玉璋道:“打哪儿?哪儿都不打,你个文官,还想上阵杀敌了?带着你的兵帮忙守着襄州就行,别让王仙芝又从南边溜了!” 裴渥道:“这是自然,说句见外的话,好不容易把王仙芝撵出去,我们还能让他回来吗?都不用我过去,襄州自己都会玩命。” 袁玉璋道:“那也得去!就襄州的守将我又不认识,总不能全靠吓唬吧。” 裴渥道:“行,没问题,等我回去以后就带兵过去。” 两人再次碰了一杯酒,裴安在一旁斟酒。正谈笑着呢,听得隔壁包间一阵打闹声,几名红巾军穿着便装抽出刀来警惕。 不一会前来禀报:“殿下,酒楼里有士兵醉酒闹事,因店家讨要欠账,失手打死了店家。门口有衙役路过,装作没看见就走了。” 第72章 签约寿王 袁玉璋问道:“谁家的士兵?” 护卫道:“看着装,像是洛阳的兵。” 袁玉璋道:“给我抓了捆起来!让他们跪在门外!” 护卫遵命,对付这帮醉鬼,还是手到擒来的,一番打斗过后,全被用绳子绑了。为了防止逃跑,要么拧断胳膊,要么打折一条腿。 痛苦的惨叫声惊得酒楼里的人赶紧跑去报官,洛阳留守军营也派出几百名官兵匆匆赶来,将酒楼围了。 一个将军带着十几个士兵手持武器走上二楼,楼下还有弩兵装上了箭,随时都会发射出去。 袁玉璋的贴身护卫都是从红巾军中选拔出来的百战之士,大多来自苦寒之地,身体素质极佳,面对数十人的围攻也丝毫不惧。 纷纷从腰间拔出手枪,占据着有利位置 ,准备与其厮杀。 那将军不知里面的人的身份,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在门外喊道:“敢问是何方神圣,为何打坏我的士兵?不知道袭击朝廷官兵是大罪吗?” 裴安打开门,出来喊道:“大胆!安定郡王在此,一个小小的将军也敢大呼小叫。郡王殿下有令,去把崔尚喊来。” 那将军笑道:“一个郡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东都洛阳向来不缺皇室子弟,你一个异姓郡王上不得什么台面。” 裴安还没见过不把郡王放在眼里的人,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袁玉璋放下酒杯,走了出来。道:“谁家的狗没套绳子给放了出来?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了?” 看了一眼下方拿着弩的士兵,大怒道:“拿着武器指着当朝郡王,是不要命了吗?” 一群大头兵不敢忤逆,又不敢不听上官的话,只好将箭头略微向下。 将军随意拱手行礼道:“郡王殿下,我乃寿王亲信,今年年初,寿王殿下奉命开府,特命我等在军中学习,为何今日要责罚寿王侍卫啊?” 一旁的裴渥大惊,小声道:“老袁,算了,这寿王年纪虽小,咱们也是惹不起的,陛下就这一个弟弟,宠溺有加,地位尊崇无比。派到洛阳也是来镀金的。” 袁玉璋仿佛没有听到,仍旧嚣张地问道:“素闻寿王殿下年纪虽小却非常重视人才,尊礼大臣,约束部下。他的门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乱咬人的狗?” 将军大怒道:“你一个郡王连寿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袁玉璋指着他说道:“我没有不把寿王放在眼里,我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将军怒道:“我义父是陛下阿父,你还不滚下来给我道歉!否则明天就让你当大头兵。” 袁玉璋哈哈大笑,这才几句话,就逼得这货泄露了底细,原来是田令孜的人。 看来这寿王,也就是今后的唐昭宗身边也是充满了眼线。这皇室成员活着可真憋屈。 走到那将军面前道:“你不是要这些兵吗?带走吧。” 说完便给护卫们一个灭口的眼神,护卫们拿出枪将几人全部击毙。楼下的士兵吓坏了,什么暗器这么大的声响。 将军眼看着几人倒在地上,伤口不住地冒出血来,抽出刀来就要劈砍袁玉璋。 袁玉璋将杯中的酒泼到他脸上,一脚踹过去,立时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一把抓住头发,从二楼一直拖到下面。扔下士兵中间。袁玉璋道:“前面带路,本王要面见寿王,质问他为何管教不好自己的手下。” 众士兵哪里敢得罪,既然人家肯自己去找,那就更好了,谁也不得罪。立刻将他引到马车上。 裴安和护卫们紧跟着马车。裴渥知道袁玉璋法力高强,肯定不会出什么事,便就此离去。 到了寿王府,早有士兵通传,寿王匆匆赶到门外迎接。袁玉璋将那名将军拖过来扔在地上。看着那十岁的寿王,只是简单行礼。 寿王道:“有劳安定郡王帮忙惩治恶奴,小王不胜感激。” 袁玉璋道:“欸,没多大的事,他都说了他是田令孜的人,寿王殿下若是不想脏了手,就把人交给我吧,马上南阳之战是场硬仗,这些狗奴才正适合送死。” 寿王心中大喜,这袁玉璋还真是送温暖来了,趁机拔出一个钉子,自己这边也少了几分监管。道:“既然前线兵力紧张,寿王府倒是愿意支援一些能征善战之士。” 袁玉璋道:“今日寿王手下欺压百姓,本来就是要惩戒的,既然如此,寿王不妨多贡献点人出来,本王也就不弹劾你御下不严了。” 寿王从手下那里接过名单递了过来,袁玉璋一看,好家伙,竟有三十多人,全部是朝廷各派系弄过来的奸细。 袁玉璋心想这次帮了你大忙,可得出点血。道:“殿下,这次你的手下杀了人家酒店老板,是要给些抚恤金的,还有,洛阳城现在正在搞军费募捐,这么大的王府是不是也做个榜样啊?” 寿王道:“安定郡王为了国事操心太多,抚恤金已经安排人手去办了。军费嘛寿王府出金钱五十万,明日便送到军营。” 袁玉璋心里高兴,上前道“痛快点,早知道寿王这么有种,就应该早点来拜访了,你可比你哥好多了,要不是他早出生几年,他那位置就该你来坐!” 寿王闻言手一哆嗦,这袁玉璋竟说出这等要杀头话来,还好声音够小。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袁玉璋笑道:“哎呀,没事,我在长安混账话说的多了,一点也不影响打仗。” 说笑间,寿王府已经集合了一支五花八门的队伍出来,有厨子、花匠、丫鬟、侍卫、小厮,这安插间谍的力度真是厉害。 袁玉璋上前训话道:“老子不管你们背后的主子是谁?到了战场不听话,立刻就是脑袋搬家,就算田令孜又如何?一个阉狗而已,必然没什么好下场。” 一个丫鬟出来道:“殿下,我等女流之辈上战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就此让我们回去吧,主人也会记着你的好!” 袁玉璋笑道:“吆,女人作用可大了,到了战场,那帮贼军哪里见过这样的美人,派你们诱敌那效果无比的好。” 丫鬟气得满脸通红,手里要是有刀,早上去捅他一刀了。 袁玉璋笑完又说到:“每人斩杀十个敌军首级,就放你们走。此战若是完不成任务,南阳郡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裴安,把人带回去!” 随后又被寿王迎进王府,饮酒多时,临别之际,寿王赠送美妾数名,宝马十匹,袁玉璋也不推辞,自己若得了寿王的拉拢,以后行事也少了些阻力。 第73章 王建崛起 数日后,被教训过的崔尚老老实实的凑齐了五千人。袁玉璋又让他将牢中囚犯放出,与间谍队伍一共一千人组成囚徒军。 当场宣布,杀一人者,有罪的免罪,无罪的三倍赏钱,每场战斗结束后就发钱,概不拖欠。杀王仙芝者,表奏朝廷封四品武官,赏千斤黄金。 转化囚徒军说难其实也没那么难,钱给到位,免罪的待遇讲好,这条命基本上 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等条件,数千人高声欢呼,个个迫不及待的等着与王仙芝一战。 却说那王仙芝带兵两万还在围困南阳郡城,袁玉璋领兵而来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他却一点不慌。自认为都是熟人那袁玉璋定然不会真要与他打仗。 知道听说洛阳兵马六千已逼近南阳,前锋的囚徒军更是身先士卒,碰到小股部队阻击,上去就不要命的砍杀。跟之前的官军判若两人。 王仙芝遂解了南阳郡之围,集结兵力对阵洛阳兵。南阳郡见贼军撤围,以为是怕了洛阳兵,要去逃窜,带着城中大半兵力追击出去,没想到陷入王仙芝包围。 不等南阳兵摆开阵势,王仙芝就派出精锐骑兵冲阵,外围农民军大部队紧随其后,一番厮杀过后,全歼南阳兵。 后派出士兵用俘虏打头阵,骗开城门,终于在洛阳兵来之前,攻下了南阳。 王仙芝兴奋地打开库藏,只见那偌大的粮仓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袋粟米,老鼠都不稀罕来啊。再看金库只是缴获了几万铜钱。 原来那南阳刺史李福在农民军攻下唐州后就立刻转移大量钱粮,只留下够守城军三个月的用度。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得到了一个空城,王仙芝大怒,遂命令士兵劫掠百姓。 农民军如狼似虎地冲向居民区,专挑富贵人家,钱粮掳掠一空,男人全部杀死,女人捆起来以供淫乐。 还没来得及大开杀戒,洛阳兵前锋囚徒军已靠近南阳,王仙芝派出三千人阻拦。 那囚徒军首领就是在洛阳酒楼的那名小将,认了田令孜做义父,赐名王建。自觉被分在袁玉璋手下,迟早要被玩死,还不如就此立下大功,那袁玉璋投鼠忌器想来也不敢动自己。 王建将囚徒军的精壮集结起来,全部配备长枪,以做冲锋之用。碰到起义军杀来,缓缓退到一处高地,王建拍马带着长枪营猛然杀出,直奔起义军杀来。 那军中几个骑马指挥的将领,见这些人竟然是冲自己来的。命左右兵马上前拦截,不曾想那长枪营锐不可当,一点都没有纠缠下去,跟着王建往阵中猛插。 那王建极是英勇,连斩几名骑兵,追上带队军官,大刀顺势劈下,砍在肩膀里大半。 急切间拔不出来,一脚踹倒尸体,砍翻大旗,接着挥舞着大刀兴奋大叫:“主将已死,速速投降!” 长枪兵用枪一指,农民军再无反抗意志。一个个跪下投降。 王健命人将老弱遣散,放归南阳城中,留下五千人充入囚徒军。 等袁玉璋的大军赶来,囚徒军正在战场上收割脑袋。 不一会儿,罗隐拿着统计账单前来报告:“殿下,那王健果然是个勇将,此战斩首八百,俘虏五千,其余人等放归。是不是要追究他的责任,趁机干掉?” 袁玉璋道:“人家刚打了胜仗就干掉,以后还怎么带兵,你去把他叫过来。” 王健听到呼唤,跑来拜见袁玉璋:“末将王健拜见郡王殿下。” 袁玉璋道:“免礼,王健,这次的仗打得不错,怎么样?弟兄们的赏钱都领到手了吧?” 王健咧着嘴笑道:“领了领了,弟兄们还是第一次见发钱这么及时的 ,个个喊着要为殿下打一辈子仗。” 袁玉璋笑道:“将士们卖命,都是他们应得的。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又放了好几千人回城?怎么?学会养寇自重了?” 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吓得王健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分辩道:“殿下,末将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这些人已经是手下败将,他们若是回了南阳城,定能影响城中士气。万万没有养寇自重的想法啊!” 袁玉璋仔细看了一番王健的表情,倒是情真意切,不像假的。 道:“起来吧,这次的仗打得不错,今日起你就做这游击将军,从五品,带好囚徒军。” 王健大喜,又下跪感恩。袁玉璋让他不要多礼,赶紧去安抚降兵吧,明日还要去打头阵,攻打南阳城。 王健拜谢归来,派出亲信到长安向田令孜报信。接着立刻对降兵颁布政策,赏金如同囚徒军一样待遇,拿农民军的脑袋换来赦免,仗打完了 ,一个斩获都没有的,斩首! 这王健的风头可是出大了,收了降兵,人数比洛阳兵都还多,引得南阳刺史李福眼红,听到袁玉璋将明日攻城前锋又给了王健,颇为不服。 当即要求让给自己,袁玉璋道:“你也不要去争,眼下还有邓州还在贼军手中,真要是厉害,就去给我拿下!” 李福道:“小小邓州还不是易事,属下本部一千人就足够了。若是多给几日,我把唐州也收了。” 崔尚不满道:“我洛阳兵五千人,不能干看着不出力吧?殿下,这唐州归我了!” 袁玉璋道:“给你们可以,只是我这边将南阳城拿下,贼军必然逃窜,你们两个处在必经之路上,若是抵挡不住?” 李福道:“若是挡不住,请斩我头!” 崔尚道:“我也一样!” 袁玉璋道:“好!你们两人各带一千,去吧!”心中暗喜,部下相争才能激起斗志。看来这唐末将领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啊! 次日,袁玉璋到南阳城下视察。这囚徒军果然不要命,昨天刚经历大战,才睡了几个小时,老早就起来置办攻城器械,主动性倒是挺高啊。 王健拍马上前禀报:“殿下,囚徒军已做好攻城准备。” 袁玉璋道:“这仗我不参与,全看你的。” 王健行礼,两腿一夹跑到阵前,将手中大刀一指,一旁传令兵挥动红旗,士兵们扛着云梯就冲了上去。 此时正值春季,护城河河水最深不过也只淹没膝盖,那南阳城城墙不到五米,士兵们拿着长枪基本就能捅到城墙上的士兵。 第74章 围困南阳 囚徒军里弓弩手几乎没有,此战也注定要是拿命来拼。王仙芝命令全城百姓上城帮忙,人数上地利上占了优势。 双方拼命厮杀,囚徒军刚从梯子上爬到城头,立即就被扎个透心凉,扔到城下。城墙下守军挖有壕沟,里面布满柴火。 城墙上守军泼下热油,燃起熊熊大火,一时间烧死不少,引起巨大恐慌。囚徒军第一波进攻失利。 王建将带队军官和几个 带头逃跑的士兵斩首,又命第二波士兵进攻。 双方拼命厮杀,从城墙上扔下来的尸体都将壕沟填满。关键之时,王建亲自带着人马向上冲,无奈兵力上吃了大亏。还是败下阵来。 惨烈的厮杀让罗隐不忍,向袁玉璋发起牢骚:“主公,囚徒军缺乏攻城器械,又是匆忙组建,正常野战或许有一战之力,可这攻城战用他们就显得枉顾人命了。” 袁玉璋颇为不悦,道:“唐军若是连农民军都消灭不了,那大唐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死些人怕什么,这场仗下来就又能多一些老兵了。” 罗隐再试探着问道:“主公,红巾军的火器部队听说威力巨大,属下还没有见过,为何不让他们帮忙,及早灭了王仙芝。” 袁玉璋感叹,这帮文人个个都需要我来做思想工作,还不把我给累死 。一个个的妇人之仁。 没好气地说道:“火器是压箱底用的,若是用着顺手,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被朝廷指使着南征北战了。目前本王可不打算替那小皇帝和那死太监出多大的力气。 司马若是想不明白,就在此地多看一会儿,或许这满地的鲜血能让你想明白。” 说完便回了营地等待王建的消息。到了天色发暗,袁玉璋命令停战,将南阳城围了起来。 城中无粮,等到唐州邓州失守的消息传回来,就不信他王仙芝坐得住。 果然第三天就传来了两州失陷的消息,农民军后路断绝,再不好好考虑后路,必然被袁玉璋逼死在城里 。 如今城中百姓们已经开始易子而食,军中也将女子斩杀,放进磨盘碾成碎肉,再混进食物做军粮。 最多再过半个月,这南阳城的人都要被吃光,王仙芝都看到了好几个被吓疯了的士兵。 王仙芝派来传令兵 ,想要见袁玉璋一面。袁玉璋要他亲自出城进了军营面谈。 农民军众将领纷纷劝阻,若是袁玉璋心怀不轨,头领被杀,农民军群龙无首,那可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了。 王仙芝此时也是血气上涌,作为老大,自然是义字当先。将军中所有事物交于尚让,一旦自己被杀,定要带着弟兄们逃出去。 尚让苦劝不住,只好听从。只见那农民军将城门开出一缝,走出一人。王建上前问道:“来人可是王仙芝?” 王仙芝做了一个揖道:“正是,敢问将军大名,交战数日,见过将军风采却不知姓名,确实遗憾。” 王建冷笑一声:“王仙芝,你知道我现在可是在极力控制着杀你的冲动吗?你这颗人头可是能换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现在还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王仙芝笑道:“既然都出来造反了,那就不会怕死,这颗人头若是对将军有用,改日将军再来取就是。” 王建朗声大笑,行了个礼:“首领气度果然不凡,我叫王建,今日若是归顺了朝廷,日后可就同朝为官了。还望多多照应。” 王仙芝道:“哈,这不都姓王,还是本家呢,一家人都好说话,听说你的部下都靠人头挣军功,若是不嫌弃,改天我派一队人马出城,给兄弟送些人头如何?” 王建道:“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王仙芝见有戏,继续问道:“王建兄弟,这军中现在有多少人啊?怎么攻城部队只是你的属下,这要是把你的兵都打光了,这乱世,哪里还有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王建嘴角轻轻抽动,暗想这王仙芝是把自己当雏了,这等军事机密若是泄露出去,几个脑袋都不够给殿下砍的。 随口胡说道:“这可多了,光是李福、崔尚都带了两万大军,我部攻城可是求了殿下好久才把功劳让给我的,至于死多少兵,这个不担心,大部分都是你们投降过来的,不心疼。” 王仙芝自觉没趣,也就闭上了嘴。到了大帐前,红巾军仔细搜查一番,没有携带武器也就将他放了进去。 那上头可不就坐着袁玉璋,一年不见,头发也长长了,气色也好多了,衣着华丽,身边从来不缺随从。倒是摆了好大的谱。 向袁玉璋行礼道:“王仙芝拜见郡王殿下!” 袁玉璋放下手里的书,请他坐下,道:“是王首领啊,来,请坐。” 那王仙芝上前坐在椅子上。袁玉璋开门见山道:“王首领,上次一别,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投降朝廷,没想到那么久了,还是反贼,岂能长久啊?” 王仙芝叹了口气道:“上次是有人引荐,可那王铎一来,带的将军个个指望着剿灭我们来升官发财,哪个也没给过我机会,袁兄弟现在都封王了,不妨给兄弟我弄个节度使干干?” 袁玉璋哈哈大笑,都是瓮中之鳖了还想着做官的美梦呢。 道:“王兄,你现在混得可越来越不行了,听说人家黄巢手下的弟兄都快十万了,横跨几个道。仗打得是有声有色。收拾完了你我还要去收拾他呢,你呀最好识时务……” 王仙芝脸色一垮:“没想到袁兄弟也想接我人头一用,今日不妨就取了,我那城里几万弟兄也好死了招安的心,与你血战到底,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官军不拿出五六万人命出来,可是不成!” 袁玉璋微笑地看着王仙芝,脑子不住地思考着,这王仙芝手下有多名大将,将来也是独霸一方的人物。 今日若是将其全歼,沉重打击了农民起义,那黄巢可就艰难了,倒不如悄悄放了。养寇自重这活儿自己也是拿手的。 哈哈大笑道:“王兄,我劝你还是尽快投降吧,起码手下的弟兄们还有条活路。实在不行,过来看看这地图,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第75章 出逃妙计 王仙芝上前一看,地图上硕大的红色标记将南阳郡团团围住,四面竟都写着兵力。目前来看,只有南面攻下唐州的洛阳兵实力比较弱,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感觉袁玉璋好像察觉到什么,只见他急忙把地图用书盖上,尴尬地说:“既然被围,城内粮食断绝,早早降了,我也替你美言几句,朝廷定会赦免罪过。” 王仙芝眼珠一转,笑了笑缓和下紧张的气氛。道:“此事重大,殿下也知道的,我手下的将领都是各个山头聚集过来的,还是要与他们商量一下。” 袁玉璋道:“好吧,再给你两天时间,若是没有出来投降,就不要怪没给你们机会了。王建,送王首领回去,记住,不可鲁莽!” 这王仙芝回到城中,众头领立刻就围了上来,迫切地想知道官军的态度,若是能就此换来一场富贵,那可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王仙芝道:“这袁玉璋没有封官许愿,只是言明让我等投降,不然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尚让道:“这可如何是好?近年来听说这袁玉璋在北方打仗,屡屡获胜,手里更是有一支强悍的红巾军,交战多日却并没看到参战,莫不是等着最后一击呢!” 几个头领闻言,唉声叹气,手下的兵饿着肚子哪里还有战斗力。 王仙芝道:“不过还有个好消息,那袁玉璋留给我们两天的考虑期,这两天将不会发起攻击,他那作战地图我也看了,虽说重重包围,但是也有漏洞在里面。只要我们计划好,冲出包围圈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听了这话,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个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王仙芝指着地图,详细地分析道:“北边是囚徒军,后面紧跟着袁玉璋率领的红巾军,他们都是最强劲的对手,我们绝对不能去招惹。” 接着,他又指向西边,“这边是李福的兵马,我们之前已经占领了他的老巢,他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而且西边没有什么发展空间,所以只能舍弃掉。”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东边,“东边是四千名洛阳兵,他们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从未参与过战斗。我们现在这支疲惫不堪的军队很难与他们抗衡。” 最后,他看向南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有南边的唐州才是我们的希望所在!据那些偷偷跑回来的兄弟们说,攻打唐州的是崔尚带领的一千名洛阳兵。 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草包,我们不去攻击他们实在太可惜了。 只要能够成功突围出去,一路向南,回到我们的襄州和随州,那就如同龙入大海。朝廷想要再次围困住我们可就难上加难了。”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尚让却提出不同意见:“这么一来,问题就是襄州的守军没有变化,依袁玉璋那恐怖的胜率,不可能不防着南边。 我觉得这袁玉璋是故意让你看到地图的。实在诱惑我们出城!” 王仙芝闻言,沉思下来,是啊,毕竟是几万人的生死大事,不能不多考虑一下。 “尚让,你觉得该怎么办?” 尚让道:“那袁玉璋为何让我们休战两日,按理说投降而已,又不需要准备什么,完全当天就可以办好。恐怕这两天时间就是他们在南边布防的日期。” 王仙芝大惊:“要真是如此,袁玉璋也太歹毒了些!” 尚让道:“不过我们将计就计,或许可以逃出生天。” 众人急得受不了,催促他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尚让道:“我军可以派出一部主力南下,吸引官军在后追击,途中扔下钱货吸引官军来追。 城中没有粮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相比之下,我们的脑袋比进城搜刮的财物更加值钱。 另外一部精兵就埋伏在城中,待东边洛阳兵追击后,绕他后面。如是南下通道顺利则这一部向陈州进军。 若是南下受阻,立刻从后面攻击洛阳兵,主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回师,配合击垮洛阳兵,而后一起向陈州进军。 虽说那边比较陌生,可袁玉璋并无权限节制鄂岳观察使和淮南节度使,定然不会带兵追击。等他向朝廷走完流程,咱们早就没影了。” 王仙芝大喜道:“对,淮南一带也是富庶地区,到那边抢的可比这边多得多。只是这南下的任务可是艰险万分,谁人可以担此重任?” 尚让环顾一圈,竟无一人抬头,都想着留在后方比较安全。 王仙芝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也年龄大了,既然众兄弟都不敢去,那就我去吧,” 尚让急忙拦着道:“首领不在后主持,前方也不安心啊,若是首领信得过,我愿南下。” 王仙芝大呼:“好!好兄弟,此次要是度过此劫,你在军中的位置就仅次于我,你们都认吗?” 众人纷纷称是,这难关过了,人家当个老二也是理所应当的 。 尚让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王仙芝道:“兄弟只管说。” “此次南下任务艰巨,必须全是精兵,城中除了诸位头领的坐骑外,所有骑兵马匹都要随我行动。财物什么的需要拿来诱敌,还请各位不要吝啬。” 王仙芝看着几人又默不作声了,心里暗骂一声:“舍命不舍财的一帮狗东西。” 起身道:“我部所有骑兵都归尚让兄弟了,你们呢?都是爷们儿,有屁就放一个!” 众人这才纷纷答应拿出自己的那一份,尚让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必须行动起来,以防官军布好了陷阱。” 众人见此情形,便纷纷离去,开始着手集结各自的队伍。夜幕降临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城门。 每一名骑士兵都口中衔着木棍,马蹄包裹着碎布,缓缓地从城内溜出。 当他们走出大约十里时,故意发出嘈杂声音,逐渐响亮,成功引起了官军哨骑的注意。 王建得知情况后,立刻派遣几名侦察手进城查看。只见那破烂不堪的城门在风中轻微晃动,城中道路旁只剩下零散的老弱百姓,无力地躺在路边呻吟。 到处都扔着骨头、尸体,满地堆着的粪便晕得几人快要吐了出来。 第76章 杭州一游 更令人震惊的是,城中几乎没有一间完好的房屋,所有的瓦片和石块都被搬上了城墙,显然这里已经遭受过严重的破坏。 这样看来,南阳城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图的财富了。王建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袁玉璋。 袁玉璋果断下令让王建前去追击,同时向洛阳兵和南阳兵发出协助的命令。 至于他自己所率领的红巾军,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仿佛并不急于参与战斗。 路过南阳城时,袁玉璋骑在马上,抬头看着前方的城池。 此时的南阳城一片死寂,城门紧闭,城墙上方空无一人,仿佛一座死城。 看到这一幕,袁玉璋不禁心中暗笑:“这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玩空城计这套把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心想,既然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那就给他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吧。反正自己也不想进城,于是便决定不再理会这座南阳城。 而另一边,尚让率领的起义军正以势不可挡之势向南推进。他们迅速攻占了兵力薄弱、防守松懈的唐州,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没有丝毫停顿,尚让立刻下令放弃缴获,快速南下攻打襄州。 襄州城毫无防备,护城河内甚至还留有民用船只。城内的士兵数量远远不足,难以抵挡如潮水般涌上城头的农民军。 襄州刺史痛苦的直拍大腿,正要逃跑的时候听到一阵响声,急忙回头察看。原来那裴渥带领的民兵正赶了过来。 来不及向刺史行礼,士兵们快速上了城头,一阵速射,就将上面的十几人击毙。 利用步枪射程远的优势,架在城头向下面开枪,很快将过岸的数十名农民军全部击毙。有几个见大事不妙,爬上小船,正要摇桨,子弹正中后心,随后跌落船头。 尚让见此情形,大呼:“天要亡我啊!” 尚让不再迟疑,立刻命令士兵全部回撤,将辎重物财全部抛弃,全军转过头去奋力杀向洛阳兵。 这种搏命的战斗,向来是不需要鼓舞士气的,双方骑兵对冲,仅仅一个交错,洛阳兵那寥寥无几的骑兵就被砍翻在地。 剩下的洛阳步兵因为忙着抢拾财物,早就没有了队形,见敌人杀来,匆匆集结起来的几个盾牌阵甚至连长枪都无法抵挡住。 就在这时,王仙芝也率领着他的军队从背后赶来,洛阳兵受到两面夹击,不知道对方兵力。 哪里是这帮杀红了眼的亡命之徒的对手,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财物,四处逃窜。 尚让与王仙芝成功汇合,他看着远处烟尘滚滚,心中明白那就是追兵过来了。 时间紧迫,两人来不及叙旧,立刻带领所有军队向东逃窜。 而另一边,王建则带着手下拼命地追赶,当他看到那些正在捡拾财物的洛阳兵时,毫不犹豫地斩杀数人,然后继续带兵追击。 袁玉璋得知王建不听命令擅自越界,立刻向朝廷汇报情况,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诸道行营招讨使,并没有实际的权限来管理别的区域。 公文中写道:“新组建的囚徒军,尚未入朝廷名册。不知是叛变还是去追击了,那将领自称是中尉义子。望朝廷尽快查明真相。” 唐僖宗接到胜利的消息,大喜过望,这袁玉璋果然不负众望,消灭贼军一万五千余人,收复南阳郡诸城。 田令孜道:“陛下,老奴那义子肯定是不会反的,定是去追击贼寇了,若是斩了王仙芝,那就是头功了。” 唐僖宗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派人传旨,加封王建为怀化郎将,所部囚徒军更名为奋威军,若是能斩了王仙芝,还有提拔赏赐。去吧!” 田令孜立刻着手处理这件事情。自袁玉璋离开后,他招募了众多景教信徒,接管了太史局。 这些来自异域的传教士们机智过人,凭借田令孜的庇护,迅速将自己的亲信教徒安插进了太史局。 通过翻阅大量典籍,并借助神威军对袁黄初施压,他们最终掌握了浑天仪的秘密以及使用方法。 然而,田令孜了解到,如果想要达到致命的效果,就需要投入大量黄金。 此刻,他的义子正全力以赴地追杀王仙芝。如果能够成功除掉王仙芝,这份功绩无疑会记在他义子头上。 如此一来,自己不仅在朝廷内部拥有了一支军队,而且还能掌控外部力量,大唐的天下终将成为他们陈家的囊中之物。 田令孜找到了卢携,强迫他将户部剩余的所有钱财都交出来,转交给景教的传教士。 这一日,传教士们全都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袍,神情肃穆地站成一排,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吟唱某种神秘的咒语。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奇怪的法器,围绕着一座巨大的浑天仪,不断变换着姿势和动作。 而在一旁的卢携则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失败了,陛下追究起来,他不仅会失去所有的财富,还可能会丢掉性命。 随着传教士们的最后一次念咒结束,他们将黄金推向浑天仪地下室。 黄金化作一条金色的河流,缓缓流入地下,最终消失不见。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当所有的黄金都进入地下室后,整个场面竟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卢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景象,但现在却只有一片寂静。 \"这……这怎么回事?\"卢携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慌。 田令孜看着卢携的样子,微微一笑,安慰道:“卢大人,不必担心,淮南的王建每隔一天就会派出信使,用不了几日,那王仙芝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卢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疑虑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那几个传教士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们知道,这次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步骤。 这次所用黄金不过才一成,其余所剩黄金都被他们瓜分殆尽,这年头还是挣大官的钱痛快。 想到这里,传教士们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 果然不出所料,几天后,传来消息,那王仙芝在南下黄梅县时被曾元裕击杀。 王建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率领军队赶到现场,强行派兵将王仙芝的尸体抢回,并派人送回长安。 第77章 恐吓朱温 田令孜大喜,怂恿唐僖宗给王建升了官。僖宗无奈只好封他为利州刺史,明威将军。所辖兵马随王建入驻利州,加入到防御吐蕃的前线中。 袁玉璋听完王建的待遇后,差一点就笑出了声。这个王建豁出性命杀敌,却被一下子发配到了边境地区。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王建向来勇猛,按照历史记载,他后来成为了前蜀的开国皇帝。 只是不知道,如果将来再次相遇,自己是否会忍不住干掉他。 这些天来,袁玉璋一直无事可做,直到朝廷下达了命令,要求他率领红巾军进入杭越地区,剿灭黄巢。 袁玉璋对此感到非常不满,认为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想要他消灭黄巢,就应该继续赋予他权力,统领各个节度使。 可现在竟然什么权力都不给,只让他带领这么少的人去打仗。 于是,他写了一封信回兵部,痛斥他们,并追问军饷的问题。言明如果没有足够的军饷,他绝不会轻易服从命令。 兵部的郑畋则劝说道,浙东观察使非常富有,只要红巾军到达那里,别说是两千人的军费,就算是二十万人的军费,对方也能够轻松筹集到。 况且现在有兵部明文,又没有硬性要求,必须打败黄巢什么的。只是过去走个过场给当地士绅表明一下态度,就当是个武装旅游好了。 袁玉璋仔细一想,觉得确实如此。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前往苏州和杭州游玩一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在洛阳向寿王道别后,率领着红巾军朝着苏州进发。 然而,此时的局势却并不乐观。王仙芝被杀害后,他的余部由尚让带领并归顺了黄巢。 黄巢的势力如今正在杭州一带肆虐,给当地带来了巨大的破坏。他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朝廷对钱粮的收缴。 当红巾军到达时,浙东观察使崔璆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无法与黄巢抗衡。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将浙东军队的指挥权全部交给了袁玉璋。他那彪炳史册的战绩谁看谁不发懵! 不仅如此,崔璆还慷慨地发放了三个月的军饷,其花钱如流水的豪爽态度几乎让袁玉璋产生了取而代之的念头。 与此同时,黄巢正率领大军攻打杭州临安,而都知兵马使钱镠则在奋力抵抗。 由于兵力悬殊,钱镠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当袁玉璋收到这个消息时,他急忙命令苏胡率领骑兵先行赶到前线,务必确保钱镠的安全。 因为钱镠是钱家的祖先,如果没有他的后代,新中国将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家族。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保护好他。 苏胡带领着三百名精锐骑兵,每人仅携带一把步枪便急匆匆地赶往前线。 当他们抵达时,只见钱镠率领的官军已经被农民军重重围困,陷入困境之中。 农民军的骑兵似乎在戏弄官军,不断地用十几匹马来回冲击阵线,而一名独眼将军则与他的部下一同放肆地大笑。 苏胡见状,立刻命令麾下的将士们奋勇冲杀过去。 农民军刚刚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突然间遭到袭击,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窜。 钱镠趁机带领着他的士兵紧紧跟随苏胡,成功逃离了包围圈。 那位独眼将军逃离数里后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对方人数必定不多,否则怎会如此仓促地发动突袭战术? 于是他决定再次率领部下杀回去。原来,农民军在过去几个月中多次遭遇过长公主府的卢立新,刚才听到那声枪响,还误以为是卢立新再度来袭。 直到将苏胡的火枪队重新包围起来,独眼将军正准备上前询问情况,却突然发现后方有一支一千多人的火枪队悄然出现。 正当他要下达撤退命令时,忽然听到一声怒喝:“朱温!给我站住!” 那恐怖的嗓音多少次还在梦里出现过,吓得经常半夜惊醒。那袁玉璋来了? 朱温猛地回头,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过去,果然是那袁玉璋,如今已经爬到了郡王这个级别,看到他腿肚子就打哆嗦。 当年商议招安一事,被袁玉璋突然暴起打了一顿,眼睛还被他刺瞎一只。这仇原本想着等黄巢当了皇帝再去报,没想到现在人就在眼前。 袁玉璋策马上前道:“朱温,还记得我吗?” 朱温努力压制情绪道:“这不是袁玉璋吗?看在当年你放了我们黄将军的份上,今天就不杀你 ,带着你的人走吧!” 袁玉璋闻言大笑:“今日本王也不想为难你,赶紧带着你的兵滚吧,离开浙东的地面。告诉黄巢,本王在什么地方,农民军就不要出现在什么地方!” 朱温骂道:“放肆!我家将军也是你能直呼名讳的,姓袁的,你是朝廷的走狗凭什么命令老子?” 刘耀章听得有人对主公不敬 ,策马上前,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个独眼龙也敢对殿下不敬?” 朱温道:“袁玉璋!当年你弄瞎我一只眼,这仇我都还给你记着呢,带了这么点人也敢打仗?” 袁玉璋道:“朱温,你给老子等着,让我抓到你,你另一只眼睛也别想要了。” 话一说完,他便与刘耀章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后刘耀章果断挥手,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一千多名红巾军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连为单位,紧密地组成了十个方阵。随着指挥官的口令,他们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逐渐向着农民军逼近。 朱温见状,毫不犹豫地招手示意,只见一百多名精锐的骑兵如同一把尖刀,直直地冲向最前方的那个连队。他们的速度极快,气势汹汹,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然而,红巾军中的几名新兵在面对呼啸而来的骑兵时,内心的恐惧无法抑制,开始左顾右盼,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后排的老兵见状,毫不留情地开枪将他们击毙。这一举动让其他人都意识到,必须严格遵守军纪,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指挥。 原来,红巾军中的军规完全按照袁玉璋的要求制定,他们全面学习了《纪效新书》中的兵法和战术。 袁玉璋深知,在这个时代,虽然有先进的火器,但也少不了冷兵器的运用。而明代戚继光的练兵之法,无疑是最适合当前情况的。通过这种方式,红巾军不仅纪律严明,而且战斗力极强。 里面规定:“凡临战,布阵已定,移足回头,行伍挤拶,稀密不均,俱斩其哨官长牌手并所犯。” 几个新兵来回张望,必然一传十,十传百,行伍全部回头看,就离崩溃不远了。 只有严厉的军规才能练出一支常胜军,红巾军成军以来,犯军规被杀的人远远超过战死的。 第78章 黄巢请降 听到连长下令后,士兵们整齐地停下了脚步,并迅速举起枪支,动作整齐划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敌人的靠近,目光坚定而专注。 大约在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第一排士兵率先开火,枪声震耳欲聋。紧接着,第二排和第三排依次轮流射击,以确保最大程度的命中率。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连长下达了自由射击的命令。士兵们纷纷拉动枪栓,瞄准那些高大的马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匹马倒下,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 可怜的农民军骑兵,他们曾是朱温亲自调教的精锐部队,经历了无数次战斗,转战数千里,战无不胜。 然而,仅仅这一波冲击,他们就被红巾军的火力彻底消灭。幸存下来的十几个士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马被杀,无法逃脱。 朱温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他一眼就看明白了眼前的局势,意识到这场仗已经无法继续打下去了。 他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向着袁玉璋求和道:“殿下,都是小人有眼无珠,今日得以见识到红巾军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小人认输。请殿下原谅小人的无知。” 袁玉璋道:“把人给我放了,你带着你的农民军滚吧,告诉那黄巢,大唐气数未尽,滚远一点!” 朱温听令,急命人撤围,缓缓退了出去。袁玉璋见农民军阵型不乱,颇有章法。就知道这朱温能成为大唐掘墓人的原因了。 那钱镠带着一身伤前来参拜袁玉璋:“殿下,末将钱镠,杭州都知兵马使,谢过救命之恩!” 袁玉璋下马,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道:“怎么样,看你受伤挺重,这些日子就在城中养伤吧。” 钱镠道:“殿下,小伤并无大碍。贼军一日不退,末将一日不敢卸甲。” 袁玉璋道:“放心吧,那黄巢与我是旧相识,只要我在,断然不敢再来。” 钱镠道:“殿下匆忙而来,还请到城中歇息,临安物产颇丰,航运发达,商业繁荣,若是有红巾军相助,江南也就稳固了。” 袁玉璋并未答话,只是命苏兰给钱镠包扎伤口。红巾军皆驻扎城外,一旦有战事,随时可以作战。 却说那黄巢听闻朱温败阵,连连问道:“那钱镠兵力消耗这么大,派你去打着最后一仗,就是给你积累军功呢,你就给我干出这个结果来?” 朱温道:“将军,那钱镠本来就是手心之物,可是袁玉璋突然从后面杀出,只是一个回合就把我的骑兵队全部消灭。再打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 黄巢惊道:“袁玉璋,是那个会法术的袁玉璋?” 朱温道:“是啊,这小子现在都混到郡王了,手里还有千把来人 ,清一色的红色头巾,打起仗来极其凶猛。武器跟前几天巡盐的卢立新用的一样。” 黄巢道:“我还以为这小子靠着自己的法术能在长安混个一官半职,没想到还当上了郡王。这些也好,不妨通过他,跟朝廷混个一官半职的。” 朱温道:“他现在就在临安,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让我们滚的远远的。不然没我们的好果子吃。” 黄巢道:“你不懂,我们俩什么交情,通知下去,最近各部都不许轻易动兵,尤其是尚让那小子,老是喊着要为王仙芝报仇,你秘密调兵在他周围,看着他。 等我与袁玉璋谈好条件,咱们一人一个大将军,岂不痛快!” 朱温闻言大笑起来,仿佛那辉煌的明天唾手可得。 黄巢换了身便衣,只带了两个随从,假扮商户,进了临安。寻找到府衙,见那府衙门口有红巾士兵站岗,就知道这袁玉璋定然在里面。 拿出了拜帖,送上几吊铜钱,交给门房,那门房便拿着去里面寻了袁玉璋。 袁玉璋打开一看上面就写了两个字——黄巢。随后递给罗隐来看。 罗隐大惊道:“殿下,这黄巢竟然到了门外,我们只带了几个护卫,怕是不妙啊,属下这就去调兵。” 袁玉璋拦住道:“调什么兵!这黄巢定然是只身前来,咱们调兵,传出去本王的脸还往哪儿放!让他进来!” 罗隐只好出门将黄巢引了进来,路过大门还是与红巾战士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战士等人进去后,急忙跑出城外调兵去了。 黄巢进了大堂,见袁玉璋一身绫罗绸缎,贵气逼人。坐在上头等着自己行礼。 心里就知道,时世不同了,已经不是当年可以开玩笑随便骂的袁玉璋了。 黄巢只好行礼道:“小人见过安定郡王殿下!” 袁玉璋实在搞不清黄巢是叙旧来了还是求情来了,只好说道:“黄巢,倒也不用隐瞒身份,旁边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黄巢道:“殿下,当年一别,我还是记得您的恩情的。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殿下……” 袁玉璋赶紧打断,这可是威武霸气的“冲天大将军”,在自己面前拍起马屁,猛打感情牌,谁受得了。 “得得,咱们俩混得都不容易,这些客套话还是免了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黄巢尴尬一笑道:“听朱温说殿下想要放我们一马,只要能离开杭越一带。我想着只是逃离也不是办法,咱们都在越变越强,迟早还会碰上,躲是躲不掉的,不如今日就向殿下请降。” 袁玉璋放下翘起来的二郎腿道:“黄巢,你可是有过诈降记录的,在本王这里你可都上了黑名单了,信用可不太好!” 黄巢道:“以前都是权宜之计,相信有殿下做中人,定能给黄巢讨个好差事,到时候这一帮兄弟也就卸甲为民,天下太平了。相信朝廷也乐意看见。” 袁玉璋还是怀疑的看着黄巢。一旁的罗素道:“听说黄将军收编王仙芝残部十万人,如今也是拥兵三十万之众,这么强悍的势力,朝廷拿什么官位您才满意?” 黄巢道:“我的胃口也不大,求个天平节度使就行。只是管辖三州之地,不算过分吧?” 袁玉璋道:“依我看,这天平节度使也算合理,你的条件本王定会上报朝廷,只是你那年号……” 黄巢道:“殿下放心,回去后我就废了年号,废了这冲天大将军的名头,只等朝廷招安。” 忽然听得院外纷纷攘攘,不一会儿苏胡带着几百红巾军冲进院子,扬言要捉拿黄巢。袁玉璋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瞪了罗隐一眼。 第79章 卢立新惨死 黄巢道:“殿下,我是诚心来降,殿下这是信不过黄某吗?” 苏胡拎着手枪冲了进来,用枪指着黄巢,袁玉璋大声斥责道:“苏胡,把枪放下,黄巢并无谋害意图。” 接着对黄巢说道:“这些人是我调来护送将军的,只是手下人会错了意。 你也知道,多日来,农民军杀了多少官军,人家钱镠对你可是恨之入骨。不护着你,恐怕你也走不出临安城了。” 黄巢虽然心里极其不信,但也没了办法。道:“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 袁玉璋道:“我会向浙东观察使说明情况,给你们发放军饷。朝廷下诏之前,农民军就地驻扎,不得滋扰百姓,不得侵占城池。要是没意见,就先这么办!” 黄巢欣喜道:“殿下大恩,无以为报,黄某回去定为大人焚香祈福。” 袁玉璋把手一挥,让苏胡送他出城 。罗隐道:“殿下,莫不是真要替他们求情?” 袁玉璋道:“不上表怎么办,大唐每年光剿灭农民军都耗费多少钱,要是能招安成功咱们也算积了大德了,今天差点就被你搅和了,这公文就你来写吧!” 罗隐只觉尴尬,连连点头。情真意切地将公文写了,用加急军报上奏朝廷。 浙东观察使崔璆听从袁玉璋的意见,次日便凑足钱粮,亲自到了黄巢军中安抚。那黄巢对其十分热情,当场释放数千俘虏。表达出了极大的善意,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话说那黄巢的部下中有个叫许建的人,他和其他一些如张全、李逵之类的人一样,都是出身于草莽之间,向来自由自在惯了。 他们原本就对被约束在军营感到不满,更别提还被迫释放了许多良家女子。 心中憋着一股怨气,已经忍了好几天了。终于,在某个夜晚,他们忍不住了,决定袭击一个村庄,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怒。 当他们正在村里祸害那些无辜的良家妇女时,却不巧被押运盐款路过的卢立新发现了。 卢立新自认为打过很多胜仗,根本不把这些农民军放在眼里。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着手下的三百名火枪手冲进村庄,与农民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激战,卢立新一方成功击杀了数十名农民军。许建见状,只好带兵撤回军营,但心中的怒气却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当地的一个世家大族派人前来联络,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原来,这个世家大族曾被卢立新抢了生意,还遭受过他的武力镇压。 因此,这半年多来,他们不惜花费重金,从长安神策军的乱兵手中购得了一百多支步枪,并组建了一支火枪队。 双方一拍即合,决定联手拦截并抢劫卢立新。就这样,一场阴谋悄然酝酿而成…… 这日,卢立新途经一个村庄,村里一众农民送来食物犒劳,感谢他们为民除害。 卢立新没有提防,给士兵分发了食物。等到发现时,中毒而死者已然几十人。卢立新大怒当场将送饭的村民全部杀死! 就在这时,只见数百名农民军的骑兵从南面杀了过来,他们气势汹汹,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 卢立新见状,急忙组织手下的枪手应战,但那些骑兵只是在两三百米外徘徊,并不急于冲锋,而是不时有硬弓手向队伍里射箭。 然而,卢立新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到他的背后。 原来,在北面,一支由火枪手组成的小队正悄然靠近,当士兵们发现时,已经只剩下十几米的距离。 这些火枪手猛然冲过来,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瞬间与卢立新的队伍混战在一起。 南面的骑兵见机迅速冲阵,虽然被射杀了十几人,但还是成功冲进了卢立新的队伍里。 他们手持刀枪,开始无情地屠杀。卢立新试图反抗,用手枪击杀了几人,但很快就被一个凶猛的骑兵用骨朵狠狠地砸在了肩膀上。 手枪被击飞落地,卢立新也失去了抵抗能力。 随后,卢立新被绑了起来,那世家子弟对他恨之入骨,竟然将绳子绑在马尾上,然后骑着马拖着他前行。 就这样,卢立新被拖行了数百米,身上的皮肉尽开,肠子都流了出来,最终痛苦地死去。那世家子弟将卢立新的尸体挂在村口大树上,任乌鸦啄食。 这场战斗结束后,双方将所有的巡盐士兵全部斩杀,并把尸体扔进了大坑里。随后,他们随意用火烧掉了这些尸体。 最后,他们瓜分了财物,王建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军中。 不久后事发,消息传到袁玉璋这里,当即命红巾军集结,准备干掉黄巢。大军在农民军营寨外对峙。 黄巢急忙出寨迎接,被袁玉璋一鞭子抽在脸上。 袁玉璋道:“黄巢,你要是想死,现在就带着兵咱们俩打一场,要不想死,把屠杀长公主府巡盐队的凶手给我找出来!” 黄巢解释道:“殿下,这些日子黄某严格约束部下,不曾有外出情况,是不是搞错了?” 袁玉璋道:“光证人我都能找到几十个,还想抵赖,我现在给你半个时辰,不交人就等着迎战吧!” 黄巢悻悻而归,回到寨中,立刻责备众人:“到底是谁?” 那王建倒是条好汉,走出来道:“是那姓卢的小子先袭击我们的,这朝廷要是这么不讲理,还降他作甚!” 黄巢骂道:“现在那袁玉璋已经大军压境,要我把你交出去,不然就要杀过来!你们说该怎么办?” 张全、李逵站了出来道:“大将军,我们与许建情同手足,今天若是他死,我们也不活了,怎么死都是死,干脆带着弟兄们跟袁玉璋干!” 黄巢道:“你们是不知道那袁玉璋的厉害,连北方的沙陀骑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许建道:“那可不见得,巡盐队不是也有步枪,还不是被我们打败,他们那三百条步枪我还分了一百多,威力也就那样,有的是招数破敌!” 尚让看不惯这群草包没见过世面的样儿,道:“巡盐队那种也叫军队?朱温,你可是见识过的,你说说,能不能打过他?” 朱温把头一扭,懒得搭理尚让,自从这小子一来,自己这二把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还接他的话,没阴他一把就够好了。 第80章 张岩复仇 黄巢道:“还是不能打!” 王建哭道:“大将军,我等给你卖命那么些年,你就忍心把我送出去吗?以后你还怎么带弟兄们!” 黄巢在营帐内徘徊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时张全已经悄悄派人出去调集兵马,只要黄巢胆敢将他们交出去,他立刻就会造反! 营地里的众人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转眼间,规定的时间已到,袁玉璋命令手下击鼓,催促黄巢出来。三通鼓响后,正要下令进攻,只见黄巢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他来到阵前,出人意料地承认是自己违反了约定,并请求袁玉璋责罚。说完,他便跪在地上。 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原来是浙东观察使崔璆带着一份公文赶到。他下马走到袁玉璋面前,将公文递给他并大声朗读。 “兹有黄巢感念朝廷天恩,特封右卫将军,即日起解散部众,朝廷不予追究。将领等人入长安接受封赏。” 袁玉璋道:“老崔,你这是什么意思,偏偏在这个时候拿来,黄巢犯的是死罪!” 崔璆道:“殿下,还是以大局为重吧,浙东再经不起大战了。不妨让他赔些钱财,若是不够,我也出一份力。” 袁玉璋冷笑一声道:“你就做你的老好人吧,迟早要出事。” 说完便带着队伍回城。崔璆则扶起黄巢,道:“黄将军,如今都是朝廷大官了,一定要按朝廷的意思来办,这几日便将军队解散了,若是担心进京之事,我随你们一起。” 黄巢感激涕零,握紧崔璆的手。两人商量许久才依依惜别。 回到军中,众将听到朝廷的条件,顿时都不干了,公文里只封了黄巢,若是把军队解散了,大家也就没了筹码,一旦封个村长什么,那还玩个屁! 黄巢威胁道:“那袁玉璋的红巾军就在附近驻扎,我等若是不听命令,一天就被打败了。这几日不妨依了他,慢慢先遣散些老弱,等个十天半月的,一旦有变再反了!” 袁玉璋看到那公文的条件,自然也是知道黄巢必反。 历史上黄巢虽然多次提出要投降,却屡屡不能如愿。这么个右卫将军的虚职,岂是能打动他的? 命令红巾军严密监视那些被遣散的人员动向,同时还要对几个部下的踪迹全部进行监控,一个都不能放过。 然而,就在这时,长公主府传来了卢立新惨死的消息,整个府邸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张岩得知这个消息后,毫不犹豫地亲自带领府兵离开长安,日夜兼程赶往杭州。 唐僖宗深知他这位姐姐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拦。现在,她的相好之人被杀,不知道又会有谁要倒霉了。 唐僖宗所能做的,就是告知沿途各州县提供一切便利,同时向袁玉璋下令,务必保护好长公主。 而张岩则是个坚韧不拔的人,一路上又是骑马又是坐船,历经二十多天才终于抵达杭州。 当袁玉璋将她带到卢立新的棺材前时,她看到了卢立新惨死的模样,心中悲痛欲绝。 这几日,袁玉璋每天都会派人取来冰块放在棺材里,只为了让张岩能够见到他最后一面。 此刻,张岩终于明白了当初袁玉璋那暴怒的痛苦。她一路上伤心欲绝,但此刻已经麻木了,只想为卢立新报仇雪恨! 问道:“袁大哥,你可曾查到凶手是谁?” 袁玉璋道:“初步调查是宣州郭家,也就是郭太妃的家人,说起来还算是你的亲戚。” 张岩呸了一口,道:“什么狗屁亲戚,都是封建主义的余孽!这次我要把他们全部干掉!” 袁玉璋道:“这郭家根深叶茂,也是不能轻动的,卢立新初来乍到就收拾了人家的产业,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可不攒足了劲要杀了他。听说他们还买了神策军好多枪支……” 张岩跪下哀求道:“袁大哥,这次你可一定要拉我一把,我带的护卫只有几十支步枪,要是没有厉害点的武器,定然是打不过他的。” 袁玉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要想好,一旦动手,你在朝中可就得罪了宗室子弟。那生意必然受损……” 张岩咆哮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报此仇,我张岩誓不为人!” 袁玉璋道:“好吧,这几日,你挑选十几个好手,我给你一些冲锋枪,另外我派红巾军在外支援。” 张岩万分感谢,送过来许多田产地契,请袁玉璋一定收下。 袁玉璋推脱不过,只好收了。这几日,一要将卢立新尽快下葬,那尸体显然都冻得不成样子了。二便是要挑选好手到红巾军中训练冲锋枪的使用方法。 两人频繁往来,倒引得一些流言蜚语。朝中已有弹劾声音,说袁玉璋频繁进出长公主住所,密探许久,往往夜深方回。 大唐的公主向来豪放,这些流言,唐僖宗也是懒得搭理。 直到将卢立新下葬,剿灭郭家的事就开始进行了。 这日,长公主假借探亲的名义,带着护卫进了郭家,因家主迟迟未归,索性住在了郭家,护卫们也顺利进到一处别院。 郭家这大院子占地两百多亩,房间都有近千间,天高皇帝远,就是逾制谁也管他不得。因而长公主护卫入住,也并未引起担心。 直到袁玉璋探听到家主回家的消息,立刻命红巾军将庄园围了。 张岩在与家主见面之时,就抽出冲锋枪,亲手击毙数人,信号弹向天空发出。别院的护卫们拼命向长公主靠拢。 红巾军拉来迫击炮向院墙开炮,炸塌了院墙,那府中护卫抵挡不住,纷纷举枪投降,大军随后进入,将俘虏全部射杀! 长公主有令,所有活口一个不留。自己亲自端着冲锋枪,见人就杀,袁玉璋拿着望远镜看见都骂道:“我草,真是个疯婆娘!” 这郭家依山而建,堡垒众多,靠着红巾军的手雷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排查,等到苏胡报告,全部清理完毕。 袁玉璋方才进到院子里。那张岩将郭家家主和几个主谋的人头割了,血淋淋的串成了串。向袁玉璋道了声谢,就拖着人头去祭奠卢立新了。 郭家这么大一笔财富都还没商量怎么个分法呢?后来一想,这张岩富可敌国,人家还真不一定看得上这点。 袁玉璋便命人仔细搜查财物,值钱的全部带走。 清理到半夜,罗隐前来汇报:“殿下,发财了,这郭家除了做盐铁生意,还做海外生意,府中黄金只有两万斤,那白银却是有20多万斤。” 第81章 公主的婚事 袁玉璋接过清单你一看,好家伙还真是这样,浙江真是富庶啊,要是这样的买卖多干上几笔,那还打什么仗! “尽快全部运出去,另外府内的粮食全部拉出去给周边村民发了。咱们吃肉也得让百姓喝点汤嘛。” 长公主将郭家灭门一事迅速传遍了浙东,世家们人人自危,利用关系上报朝廷,希望将这两人赶紧弄走。 崔璆也来责怪袁玉璋,断了红巾军的军饷。袁玉璋撂下狠话:“红巾军若是一走,那黄巢你是压制不住的,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崔璆心中暗想:“这黄巢都已经遣散十之六七了,且向来与我交好,哪里还有压制不住一说。倒是你袁玉璋为非作歹,祸害更甚于黄巢!” 袁玉璋与张岩商议完毕,二人收拾行装就要返回长安。 罗隐道:“殿下,朝廷并未下旨允许返程,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袁玉璋笑道:“你怎么是死脑筋,我那是返程吗?明明就是护送长公主。” 却说红巾军撤离之后的三日内,黄巢部众犹如脱缰野马,迅速在杭州地区掀起叛乱狂潮。 他们横扫浙东,势如破竹,一举擒获了浙东观察使崔璆。在刀兵胁迫之下,崔璆无奈投降,杭州城陷入一片恐慌。 原本解散了的队伍迅速重新集结起来,又俘虏了许多官兵,农民军势力再次强大起来。 钱镠因事先接到袁玉璋的密报,早已暗中布置,藏身于隐蔽之地,侥幸逃过一劫。农民军在占领杭州后,并未满足,迅速向周边州县蔓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袁玉璋密切关注着局势,他通过密探得知了许建部的行踪,立刻命令早已埋伏多时的红巾军展开围剿。 刘耀章英勇无比,亲自率军冲入敌阵,经过一番激战,成功生擒许建。 袁玉璋将许建作为战利品,献给了长公主。随后,他果断命令红巾军撤离战场,继续执行返程任务。 就在此时,朝廷的旨意恰好送达,命令袁玉璋与长公主即刻回京。 这一切仿佛是天意,袁玉璋心中暗喜,若是拖延片刻,等到剿匪的旨意下来,自己恐怕就要陷入与黄巢的持久战中,难以脱身。 而在另一边,张岩的手段更为残忍。 他将许建绑在马车上,一路拖行数十里,直至许建的脚掌磨得血肉模糊,双腿也皮开肉绽。 许建痛苦哀嚎,只求一死。然而,张岩并未就此罢手,他命人将许建的双腿捆绑,继续折磨其头部。 终于,许建的叫声消失,张岩下车查看,发现许建的脑袋早已被磨得不成形状,滚落在不知何处。 张岩冷笑着砍断绳子,将许建的残躯扔在路旁的水沟里,任由野狗争食。 这场无比残酷的刑罚,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成为了当地人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地原本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村庄,在岁月的长河中静静伫立,不为人知。 然而,正是因为这场触目惊心的刑罚事件,这个村庄被赋予了一个充满阴霾的名字——断头庄。 从此,这个名字如同一个沉重的烙印,刻在了每一个知晓此事的人的记忆深处。 红巾军在前行的道路上刚刚走到半路,朝廷却又再度发文前来。 这道诏令命令袁玉璋再次向江南进军,务必彻底剿灭黄巢。 袁玉璋此刻却自称水土不服,只觉那邪气已然侵入体内,身体极为不适,不便前往领兵作战。 兵部众人面对此情形,也是深感无奈。毕竟,人家刚刚立下大功,总不能强行逼迫其上阵杀敌吧。 于是,他们只好另选其他武将。随着这一决策的做出,江南地区仿佛再次被黑暗所笼罩,前途未卜,令人忧心忡忡。 袁玉璋可丝毫不想去管那些纷纷扰扰之事。他心中清楚,真要是去把黄巢给灭了,然后让他自己去杀长安城里的五姓七望,那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就算勉强下了手,那未来的历史还不知道会把自己记成什么样儿呢。他袁玉璋也是要脸的人,可不想背负着骂名被后人评说。 回到长安城中,袁玉璋立刻命苏胡将红巾军带回城外营地。 他慷慨地给弟兄们发放赏金,让他们轮流放假,好好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袁玉璋心中确信,在未来的几个月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兵家大事发生。经历了诸多风雨的他,此刻也是真的该好好歇歇了。 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也绝不会再出去带兵了。这泱泱大唐,如此庞大的帝国,总不至于仅仅指望他一个人吧。 长公主回城后,立刻就被宗室内狱关了起来。她犯下了这等重大的过错,唐僖宗也必须给太妃、给众位李氏宗族一个交代。 数日后,那帮德高望重的老家伙们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过后,一致认为都是因为长公主一直未嫁,缺乏应有的管教所致。 他们觉得必须尽快给她找个夫君,对其严加约束。在一番挑选之后,正好袁玉璋还没有续弦,众人觉得不如就把长公主嫁给袁玉璋好了。 如此一来,陛下还可以趁机拉拢袁玉璋,让他为大唐效力。 对长公主来说,嫁给二婚的袁玉璋,本身就是一种严厉的惩罚。 如果她不从,便只能出家为尼,从此常伴青灯古佛,在那寂静的寺院中度过余生。 唐僖宗一听他们讨论出这么个处理意见,差点被气得火冒三丈。 这可是长公主啊,身份如此高贵尊崇,给人续弦?今后那些世家大族还不得把皇室给笑死。 无奈一众宗室纷纷上表,强烈要求僖宗执行这个决议。他们甚至威胁说,不然今年宗室的各项收入便不再供应皇宫。 再加上田令孜在一旁不停地怂恿,唐僖宗也不得不妥协。 毕竟,真要断了收入,那可就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了。那卢携刚刚把户部的余钱给败光,税收还没到时候,皇帝在这个时候也是要度过春荒的啊! 长公主听到消息,苦笑一声,如卢立新被杀,自己还真是成了孤家寡人,纵使挣了再多的钱,李家人该把自己当筹码还是丝毫不会犹豫的。 与其被他们随意安置,跟着袁玉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他给自己遮风挡雨,不论挣钱还是干其他什么事,都从容的多。 想明白了此处关节,便回复那小太监,愿意听从陛下安排。 唐僖宗大喜,所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将这个彪悍的公主嫁了出去,若是再由着她发展下去,迟早要变成有一个太平公主。 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只有袁玉璋被蒙在鼓里,此刻正在家中逗袁昭玩。突然打了几个喷嚏,袁玉璋骂道:“谁呀,闲的没事骂我!” 第82章 韦庄的主意 这日,僖宗的圣旨便送达安定郡王府,袁玉璋听得下人通传宫里来人了,想着自己的病假还没销呢,赶紧回到床上装病。 郡王府长史韦庄代为接旨。为表彰袁玉璋收复山南东道的功绩,册封袁玉璋为驸马都尉,待吏部选定吉日,即可完婚。 消息传回卧室,吓得袁玉璋赶紧爬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那张岩还是个小屁孩儿,自己当他老公,放到21世纪,高低得判上几年。 跑到客厅,那传旨的太监此时已经拿了银子,回去了。 韦庄见袁玉璋鞋都没穿,还以为是高兴的。打趣道:“给主公贺喜了!” 袁玉璋一屁股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喜个屁,跟皇室联姻,总感觉处处透着阴谋诡计。” 韦庄道:“主公别担心,大唐的驸马虽说大多职位不高,但也不是没有,只要处置得当,那长公主不但不是累赘反而还是一大助力。天下谁不知道长公主富可敌国啊!” 罗隐听说此事后也赶紧跑了过来,强烈建议推了这桩婚事。 道:“主公,玄宗时,皇帝想把玉真公主许配给方士张果,张果便跟朋友说:\"娶妇得公主,平地生公府,可畏也。\"除了有丧失权力的风险,主公还要住在长公主府,任其使唤,成为他的家臣。” 韦庄道:“主公与长公主素来友好,怎么会这么待主公,况且从实际利益来看,那丰厚的嫁妆足够咱们各种支出了。 不当家你是不知道柴米贵,咱们王府的钱粮来源本就是糊涂账,极其不稳定。王府的田产、铺子生意、禄米等最多只能养活三五百人而已。不从开源上想办法,迟早都要喝西北风。” 袁玉璋听到韦庄想调查财产来源,心里有些发虚,总不能说实话,都是偷的那些大户的吧。要说自己现在没有封地,没有稳定的税收来源,理财做生意方面确实能力不行。 只好说道:“长史说得有理,钱这方面不用聊了,确实支持成婚,再说说其他方面。” 罗隐不凡示弱,反驳道:“娶了公主,主公身份就矮了三分,那公主是君,主公是臣,每天见面都要向公主磕头请安,哪个男子愿意受这等闲气?” 韦庄道:“你来得晚,不知道主公和长公主的关系,最多在外人面前矮几分 ,回到家中,主公仍旧是说一不二的老大,是不是?” 袁玉璋赞赏的点点头。 罗隐道:“依旧例,凡是驸马就算获得高位也都是虚职,并无实际权力 。一旦成婚,主公再想掌权,就会受到朝臣打压排挤,到时候该怎么办?” 韦庄道:“主公的权力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就大唐现在的样子,内有朋党乱政,外有贼军作乱,各地税收不稳,正是需要主公这样的强者的时候,大唐绝对离不开主公!丧失权力的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 罗隐被怼的一愣一愣的 ,袁玉璋看不下去了,替他说起了话:“哎哎,两位说得都有道理,目前来看,圣旨都已经下了,抗旨的罪名也不好听啊,算了,本王就勉为其难,将长公主娶了!” 罗隐道:“主公,这公主出嫁,光准备期都要半年,为了防止生变,您还是要多多参与朝政,自从你受封右相,还没怎么上过朝呢。” 袁玉璋长叹一口气,道:“大唐实行的是群相制度,虽然封了我中书令,却没有兼任平章事,现在我的权力还不如尚书省的卢携、郑畋等人,纯粹是个混子。就是上朝也没人听我的!” 韦庄安慰道:“陛下或者朝廷有求于你的时候,才会给予权力,这平章事说难其实也不难。属下有一计,必能助一臂之力。” 袁玉璋惊喜地看着韦庄,道:“端己,快说说。” 韦庄道:“主公平王仙芝之乱时,户部曾经运送大量黄金到太史局,属下派人盯了一个月都没见运出来过,也不知道那帮杂胡们在干吗?据我所知,朝廷在京官员的禄米已经延迟发放了,百官日日催促,户部就是不松口。看来是与这笔黄金有关。” 袁玉璋扶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道:“那太史局有一神物名叫浑天仪,你可听说过?” 韦庄道:“知道,看星象推演历法之物,不是什么稀罕物,很多地方都设有观星台。这与黄金有何关联?” 袁玉璋笑道:“其实这个东西的用处只在上层流传,知道的还真没多少。他有一个用处就是可以物质交换,本王曾经也花费大量黄金换了京兆地区一场大雨。甚至还见过他们用此物取人性命。” 韦庄大惊,道:“啊?怎么还有这等邪物,那我们岂不是被人随意拿捏了,难怪那田令孜用了一大帮景教、袄教强行接管太史局。” 袁玉璋安慰道:“这个不要怕,杀一个人耗费的黄金还是需要很多的,你的影响力越大,他就越花不起那个价钱。对了,你说户部发不起工钱怎么回事?” 韦庄拿出王府的账本,道:“主公请看,王府的收支情况,近三个月,户部原本应支付给我们的禄米都是欠账,就连您的也拖欠了。” 袁玉璋道:“这怎么行?你们虽然在朝廷领工资,可却在王府干活,怎么能拖欠工资,这笔钱王府出了,千万别让弟兄们寒心。” 韦庄道:“主公放心,这个早就按时发放下去了。只是很多京官都养不起仆人了,日日在朝中闹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起来一场大乱子。主公不妨借这个机会,搞定此事,让陛下看出你的能力,只要比那卢携强,一个平章事还是手到擒来的。” 袁玉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若是干等着,怕是真让朝廷平安度过了此劫,自己的计划可就彻底落空了。 韦庄道:“所以才需要主公上朝,多抓矛盾点,这全天下的事归根结底都是一个钱字,朝廷现在没钱,矛盾就是一大堆,不愁没有借口。” 袁玉璋眼见韦庄给不出具体行动方案,就知道这韦庄是战略性人才,具体战术层面还挺缺乏经验的。转头看向罗隐。 罗隐道:“主公,眼下大婚正是花钱的事,不妨就以此为借口,让皇室和户部狠狠出一次血。” 第83章 朝堂骂战 袁玉璋不满道:“人家凭什么急着办婚事?” 罗隐道:“主公,你是不是忘了,在东都时,寿王送了你好几个姬妾,属下查过她们的底细,都是东都一些贵族大户的女子, 您收女子在前,陛下赐婚在后,不妨册封几个滕,就说已经有了身孕,主公已有长子,再多生几个,长公主嫁的越晚越吃亏。” 韦庄接着个思路说道:“对对对,那滕不过才五品,倒不如联络一下黠戛斯,让他们把公主嫁给主公为妃……” 袁玉璋急得赶紧摆摆手,道:“哎哎,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想娶个异族的,主要是以后打仗拉不下脸。” 韦庄笑道:“就是吓唬一下他们!” 袁玉璋长出一口气,道:“嗯,那你就去操办吧。” 次日,韦庄便把册封的公文递交上去,礼部得知袁玉璋这么做,不敢自专,呈报御前。引得唐僖宗大怒。要求袁玉璋必须上朝。 大朝会上,唐僖宗上来就质问袁玉璋:“此举是什么意思?赐婚的圣旨都下了,这个时候要册封几个滕人,是不是太不给长公主面子了?” 袁玉璋道:“陛下误会了,实在是几个姬妾已然怀孕,他们又是东都有头有脸的大户之后,没有名分实在不好看。况且长公主是君,地位尊崇,也不会影响什么?” 礼部侍郎此时站了出来,质问道:“殿下,长公主已然定下婚期,实在不宜提升妾室地位,倘若再生下王子,置皇家脸面何处?” 袁玉璋道:“这是本王的家事,你们礼部管的也太宽了,真要为长公主考虑,不妨就这几日完婚罢了,家中只有一个长子,尚未册封,实在不行,这驸马就让别人来做吧!” 宰相王铎对袁玉璋的行事作风还不是很熟悉,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早就不爽了。厉声呵斥道:“袁玉璋,你是要抗旨吗?” 袁玉璋听到这王铎竟然敢直呼其名,大怒道:“就是又如何?本王千辛万苦去剿贼,收服南阳郡,把王仙芝打得大败,却被王建摘了桃子,一点封赏没有,却给了个长公主,以后在家里,我还得天天跪拜请安,王相,不如这好事给你吧?” 王铎年过半百,在朝中威望极高,何时被人这么骂过,直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郑畋见状,赶紧上前接着话题:“郡王殿下,你身为中书令,是百官之首,理当为国分忧,如今朝政艰难,再提封赏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 袁玉璋道:“你少废话,本王没怎么读过书,不懂你那孔孟之道,要么给我加官进爵,要么就给我钱,不然这公主不娶也罢!” 唐僖宗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眼下战事频繁,若是处理不好袁玉璋封赏之事,各地剿匪的将军们还不个个养寇自重。 无奈只好做起和事佬,道:“安定郡王稍安勿躁,朝廷并没有说不封赏了。卢携,你来说说还有什么国库里还有何宝物啊?” 卢携被点名,只好站了出来,道:“陛下,早些日子已经上奏过此事,国库除了一些贡品之外,钱财已所剩无几,若是封赏,也只能等到夏税收上来之后了。” 唐僖宗道:“安定郡王,此事暂且记下好了,封赏是不会少的。为了补偿你,长公主即日便回府待嫁,礼部在十日之内做好嫁娶一事。你看可好?” 袁玉璋道:“那长公主的嫁妆?” 唐僖宗打包票道:“放心,绝对少不了。” “那我长子的册封一事?” “交由礼部,明日便册封安定世子。” “那我几个姬妾的册封?” 唐僖宗轻叹一口气,没有搭话。 郑畋小声道:“老袁,有点过分了!” 袁玉璋白了他一眼,向唐僖宗行礼谢恩。 卢携见他胜了一局,可不打算放过他。立刻喊道:“陛下,眼下国库空虚,臣工们已有数月未发禄米了。安定郡王有了丰厚的嫁妆,又担着右相的差事,不如请他捐些钱来。” 唐僖宗还没说话,袁玉璋就炸锅了,指着卢携骂道:“姓卢的,国库里的钱到哪儿去了,可是有传言,你把钱都送给那帮外来的和尚了,可有此事?” 卢携辩解道:“陛下,绝无此事,但凡安定郡王拿的出证据,臣愿意伏诛。” 参与此事的所有手下,都被卢携田令孜灭口,这才有底气与袁玉璋对质。 袁玉璋道:“陛下,太史局一直都是我朝重要的事务衙门,如今全被这些杂胡占据,乱我黄历,毁我国运,将来必出大乱,正好国库空虚,若是能将这些人全部抄家,早就不缺钱了。” 这些人都是田令孜招呼来的,听到袁玉璋抨击他们,已然坐不住了,起身道:“殿下,我大唐有今日之盛,就在于不排外,人家并没有犯法,无故抄家,岂不是坏了大唐的名声。” 袁玉璋道:“是吗?听说在广州、福州等地,那里居住了近20万胡商,他们在当地,建筑庙宇,干预地方行政,屡次与官府作对,朝廷若还不加以限制,迟早将那富庶之地拱手送人。” 田令孜可不想让朝堂争论这些事,自己这一年来,不断联络异族,还分得不少股份,那太史局的头头倒是送给自己不少利益。断不能让这桩生意毁了。 田令孜提高嗓门喊道:“殿下,此时正在议论长公主的婚事,不要再东拉西扯了。你若能解决朝廷财政危机,什么都好谈。” 袁玉璋安静下来,沉默片刻,说道:“我若是解决了此事,朝廷将如何待我啊?” 卢携此时泼了一瓢冷水,道:“户部所积欠官员俸禄,军队饷银,各宗室的赏赐一共需要二十万斤黄金,不知殿下能否凑齐?” 袁玉璋道:“不多,才二十万而已,让大家等等,也就两三日便可凑齐。只是解决了此事,怎么赏我呢?” 众官员早就受够了穷困的日子,一听袁玉璋愿意出钱,个个精神抖擞,不少人出来替袁玉璋说话,生怕田令孜这些货坏了这等好事。 唐僖宗道:“安定郡王,你想要什么封赏,可以提嘛。朕看百官的兴致很高啊。” 袁玉璋道:“卢携这等货色弄丢朝廷钱财的人都能当宰相,若是陛下不介意,就把他的平章事免了,给我吧。” 卢携呵斥道:“还请殿下慎言!这等没有证据的话不要再说了!” 田令孜还需要卢携来制衡袁玉璋,哪里会如了他的心愿。道:“陛下,朝廷多一个宰相议事也是好事,倒也用不着免了卢携的职务。” 唐僖宗道:“阿父说的是,那就定下来了,安定郡王凑足二十万斤,就给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权。” 第84章 夜袭太史局 还没等袁玉璋拜谢,一众官员就齐齐喊道:“陛下圣明!” 看来这也是人心所向啊,袁玉璋欣然领了诏命。 散朝后,就来到长公主府找张岩商量事。袁玉璋岂是在意旁人议论的人,就是当着众人的面进府,给他们一个自己辛苦找钱的勤劳形象。 张岩见了袁玉璋竟然扭捏起来,浑身不自在。那卢立新已然去世几个月了,可一想到自己要嫁给袁玉璋,还是真不自在。这可是一直当大哥的人啊。 赶走了旁人,袁玉璋道:“张岩,怎么样,对这婚事有什么看法?” 张岩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离开皇室,离开公主的名头,我那生意可就全完了。自然是任人摆布了。”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嘿,你那反帝反封的劲头哪儿去了?今天来,也不是问你借钱,只是告诉你,咱俩办婚事也行,你要觉得不合适,还是各过各的,我这二婚的单身汉还带了个孩子,搁咱老家,谁也看不上。” 张岩急道:“别别,这大唐哪里还有比你更好的人了。”说完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来。 袁玉璋明白了她的心意,也是感觉一阵尴尬,两个现代人此时还被封建势力约束,想到此处,一阵反抗的情绪升起。道:“倒也不用害羞,日子早晚得过嘛。” 张岩道:“听说你今天答应了凑钱的事?我府上的钱只能凑够十万斤,你要是急着用,拿去就是。” 袁玉璋上前拉着张岩的手,道:“这怎么行?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嫁妆,这还没过门呢,就会为我着想了?” 张岩道:“那你怎么办?二十万斤呢,我这辛苦经营这么多年,都没凑够过。” 袁玉璋道:“你的生意都是基于皇室,挣了再多的钱都不够喂饱他们呢,嫁过来以后,彻底跟他们断了,以后咱们就做自己的生意,一分钱也不给他们!” 张岩笑道:“有你当靠山,我心里就踏实了,你手里的红巾军压阵,谅他禁军也不敢做什么,这几日我便盘点账目,与他们做个了结。” 袁玉璋见张岩如此听话,细看那白皙的脸,不觉有些心动。打破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身体接触, 走上前去,鼓起勇气一把抱起张岩,狠狠地亲了她一口,羞得张岩扭过头去。还以为他要行周公之礼,道:“你轻点,我还是第一次。” 袁玉璋道:“啊?你这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这么保守啊?” 张岩道:“打小家教就严,再者身体还没成年,卢立新对我也很礼貌。我们也就相敬如宾……” 袁玉璋道:“那还真是要感谢下小卢了,要不是这礼法太严,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太好,今天我都想洞房花烛夜了。” 随后便把张岩放了下来,张岩以为提及卢立新,惹他不高兴了。主动搂了上来,道:“小卢的事都过去了,你可不许吃他的醋。” 袁玉璋道:“看你想哪儿去了,今晚我还有大事要办,泄了元阳,太伤法力。好好收拾收拾,等着咱们大婚。” 捏了一下张岩的下巴,哈哈大笑后,走出房间。张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忐忑,这人太过神秘,若是成了一家人,尚不知是福是祸啊? 却说那袁玉璋回到家中,一直盘腿打坐到深夜,简单吃了些东西,就独自坐上魔毯,飞向了太史局。 之所以如此谨慎,就是担心这些来自欧洲的传教士可别真带了些黑暗魔法,自己要是打不过,那可就丢大人了。 飞到太史局空中,向下望去,只见那人牙子鬼鬼祟祟送来几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 传教士们将他们带到了房间,扔出一块金子,那人牙子接了,用牙咬过后千恩万谢,退了出来。 袁玉璋暗骂一声在:“妈的,这帮教会的畜生,娈童的臭毛病根子在这儿啊!难怪后世一个比一个畜生。” 现在还是搞钱最重要,不能因小失大。在空中仔细寻找,这太史局如今被这帮景教的人搞得乱七八糟,建筑物很多也都变成了教堂。 只好飞到那最高的那栋楼下,隐身穿了进去。只见里面早就被打包好了许多大箱子,打开一看,竟都是些大唐的历法、科技、文化书籍、还有诸多文物。 之前就听说那西方伪史论,感情这帮货从大唐就开始偷文化啊? 袁玉璋一边骂着一边将这些书籍,通通打包扔进空间里,继续往里走,果然一个巨大的铁皮保险箱,上面封了八个锁。 只是用手狠命一拉,袁玉璋那神力就将锁扯断开来。打开正是国库那笔消失的黄金。 这帮洋鬼子,留着大笔的钱不去花不去逃命,定然是有更大的图谋,仗着田令孜的势,努力当上大唐的宰相,恐怕就是他们的目的。 来不及多想,袁玉璋将黄金一扫而空,其余各地胡商拉关系送来的珍奇玩意儿,也被收入囊中。 粗略一算,大概也够二十万斤黄金了,便飞到空中,默念咒语。只见那狂风袭来,院中树叶哗哗作响,房中窗户吱吱乱动,屋子里的传教士光着身子跑到窗前,将窗户砰的一声关紧了。 风势逐渐猛烈,只吹得屋顶瓦片掉落露出下面的黏土层,袁玉璋催动法力,将那断了的树枝卷到空中,狠狠地砸向屋顶。 终于倒塌下去,其中一部分正好砸在床上,一个传教士太过倒霉被活活砸死。 正在床上快活的主教慌忙用被子盖住,眼睁睁看着天空的黑衣人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 恐怖的场景吓得他大喊救命,太史局的打手们顶着大风跑了过来,竟拿着神策军的火器向空中开枪,袁玉璋大意,左臂挨了一枪,赶紧跑了。 大爷的,这狗皇帝养个神策军,怎么搞得满天下到处都是这种枪。 袁玉璋来不及生气,回到卧室,忙吩咐下人去叫萧若雨给自己治病。 萧若雨背着药箱就冲了进来。看袁玉璋脸上满是大汗,疼得快要坚持不住,忙上前做起手术。 这袁玉璋拒绝了灯神的好意,故意留下枪伤,好给自己小姨子一个练手的机会,正好也看看若雨的技术什么水平了。 萧若雨将麻醉药打了,消毒后,拿来手术刀,并没有紧张情绪,稳稳地划出一道口,拿镊子捅了进去,随意搅和一下,就捏住了子弹头。 麻药的效果不好,疼得袁玉璋都把枕头都咬烂了。 第85章 传教士体检 经过一番折腾后,萧若雨小心翼翼地给姐夫敷好药,然后又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能好好休息。 袁玉璋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入睡,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另一边,韦庄则代替袁玉璋向朝廷请了假,说明他身体不适需要休养。 那些眼巴巴盼望着俸禄的官员们对此颇为不满,他们原本期待着今天能听到袁玉璋从长公主那里搞来了多少财富,以便了解搞钱的进展情况。 然而,当得知袁玉璋没来上朝时,议事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众人都失去了处理朝政事务的兴致。主持会议的王铎也觉得无趣,于是提前结束了会议。 有十几位官员以替安定郡王出谋划策的名义,前来求见。但刘志远却以殿下外出搞钱为由推脱,不让他们进入。 这些官员异常坚决,甚至试图强行闯入,刘志远无奈之下,只好给护卫们使眼色,自己则后退几步。 只见护卫们迅速站成一排,拿出步枪,将枪栓猛地拉起,刺刀向前,齐声大喊:“退!”声音震耳欲聋,气势汹汹,吓得那几个官员连连后退。 这才吓得几人如丧家之犬般夺路而逃。几名暗卫在后紧紧跟随,小心翼翼地打探着这些人的去向。 只见他们慌不择路地来到太史局,向田令孜报告。那袁玉璋门户紧闭,不见任何人,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若真是心中无愧,又怎会如此心虚? 那景教的主教满脸愤恨,情绪激动地向田令孜要求,必须立刻去查验袁玉璋的伤情。 他振振有词地说道:“昨天夜里这怪风哪里都不刮,偏偏冲着太史局来,又是抢我们的钱,又是杀我们的人。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田令孜面色阴沉,恶狠狠地瞪着他,语气冰冷地说:“要不是被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藏金子啊?上次杀王仙芝的事,我就知道花不了那么多钱,原来都是你们这些坏种中饱私囊了!” 那主教一听慌忙下跪,道:“公公,上次只是剩了些散碎金子,这半年来,孝敬给公公的钱都是各地教徒奉献所得,我等确实没有跟公公玩心眼儿。” 田令孜冷哼一声,道:“你们也少威胁我,以为我收了你们的钱就不敢怎么着你了?” 主教道:“不不不,公公身份尊贵,不敢得罪。只是那袁玉璋盗宝伤人,着实可恨。公公一定不能放过他!” 田令孜道:“这还用你说!今天我就带人过去,好好搜查一番。” 暗卫们躲在林子里,听得真切,急忙回了府中禀报。 刘志远忙闯进袁玉璋的卧室,只见那萧若雨坐在床边,拉着袁玉璋的手,暧昧的看着袁玉璋。 尴尬地后退几步,咳嗽一声:“若雨姑娘,这有要事禀报主公,得赶紧把他弄醒了。” 萧若雨一阵慌乱过后,镇定下来,一脸埋怨地看了看刘志远。道:“昨晚的镇定效果应该快要失效了,你取来凉水激一下就醒了。” 刘志远吩咐丫鬟们打水去。用碗盛了,走到窗前,却下不了手。不好意思地看向萧若雨。 萧若雨上前接过那碗,鄙视地对刘志远说道:“有急事就泼上去嘛,姐夫又不是不通情理。胆子真小!” 她端起那碗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鼓起腮帮对着袁玉璋的脸用力一喷。 袁玉璋受到刺激,发出一声闷哼,但还是处于迷糊状态,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下脸,顺便翻了个身。 然而,这一翻身却让他不小心压到了受伤的胳膊,包扎的伤口被身体压住,顿时疼得他几乎要跳起来。 萧若雨见状,慌忙上前,一把抓住袁玉璋的胳膊,仔细检查着伤口。幸运的是,伤口并没有再次流血。 经过一番折腾,袁玉璋终于清醒过来。他接过刘志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有些茫然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刘志远道:“主公,那田令孜快要来咱府上了,暗卫们探得的消息,好像就是要看看你胳膊上的伤。” 袁玉璋道:“我这王府,他想进就进吗?你们手里的家伙事都是摆设吗?私闯民宅,就是毙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刘志远道:“只是那田令孜去了大明宫,若是有了陛下旨意,我们就不好阻拦了。” 袁玉璋道:“行了,我知道了,他们要来就让他来好了!” 商议完毕,还没到中午,那田令孜便带了几名宫中御医前来,说是奉陛下旨意,来给驸马检查身体,原本这也是大婚之前的必要程序。 刘志远将众人引到后院,袁玉璋坐在床上,打着招呼道:“吆,这不是田公公嘛,今天还亲自过来啊?” 田令孜道:“长公主的大事,不敢不尽心,老奴特意又请了这番邦的大夫,咱们也多重验证一下,有病治病,没病强身,殿下不会介意吧?” 袁玉璋道:“呀,昨晚宿醉,连澡都没洗,臭烘烘的,要不就改日吧。” 田令孜道:“殿下,婚事在即,拖不得了,这检查的结果还要呈交陛下预览,留存太医院,方能继续以后的步骤……” 袁玉璋伸出手打断道:“公公既然要验,那就验吧。” 伸出手来,放在那脉枕上。三个太医轮流把脉,只觉袁玉璋体内燥热,其他倒是也看不出来什么症状。 三人走到角落里商议一番向田令孜报告:“公公,殿下身体康健,面色红润,并无异样,想来去年那中毒的后遗症已经完全清除干净了。” 田令孜面色阴沉地看着三人。只见那景教的传教士上前说话:“殿下,不妨让我来看一看吧?” 袁玉璋道:“你们这异族的大夫是怎么个诊治法啊?也要诊脉吗?” 那传教士道:“我教派中人,一向喜欢坦诚相待,还请殿下脱光衣服,我等仔细查看。” 袁玉璋大怒,道:“本王千金之躯,岂能由你细细观看,田令孜,莫不是你指使的,故意给本王难堪?” 田令孜皮笑肉不笑说道:“殿下误会了,如今这景教之人,医术高明,宫中许多人犯了什么疾病,都是他治好的,见效特别快,陛下都夸奖好几次。殿下不要讳疾忌医嘛。” 袁玉璋道:“那也不行,本王的贵体岂能让他看了去。” 田令孜道:“殿下若是执意不肯,这流程也就下不去了,婚事若是不成,长公主便嫁不得殿下,昨日有边关公文抵达,那黠戛斯使臣又来求亲,这次,陛下也是有意促成此事。” 第86章 游街示众 袁玉璋道:“关我什么事?长公主就是到大漠吃沙子,与我何干?爱嫁不嫁,少来道德绑架这套!” 那传教士见袁玉璋软硬不吃,又受够了田令孜这套旁敲侧击,威胁道:“昨夜太史局被盗一案,可与殿下有关,据说现场将案犯胳膊打伤,一直不给看,心里有鬼吧?” 袁玉璋道:“吆,这外来的和尚倒是胆子不小啊,竟敢诬陷本王,田令孜,这就是你的人?这么没礼貌。要不要本王替你管教管教啊!” 传教士急切喊道:“殿下,若是敢露出来一看,小人任你责罚!” 袁玉璋撇了撇嘴,慢慢起身,将腰带一松,脱下衣服来。全身精光地转了一圈,走到传教士面前道:“看仔细了,别说我大唐欺负你了,我这身上可曾有伤啊?” 那传教士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那种枪伤绝对不是一夜之间就能治愈的,袁玉璋那轻蔑的眼神与昨晚的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萧若雨走了进来,看到袁玉璋光着身子,也没觉得羞耻,赶紧上前给他穿上衣服。骂道:“刘志远,你瞎了吗?这帮狗奴才,这么欺负殿下,给我把他们全部杀了!” 门外的刘志远听到叫声,立刻带着几个护卫,拿着枪走了进来,看到萧若雨正在给袁玉璋穿衣服,就明白个大概了。端起枪来顶着那传教士和御医的脑袋。 “殿下,杀不杀?” 三个御医惶恐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哭诉道:“殿下,与我等无关啊。” 袁玉璋道:“把枪收起来吧,就是个小小的赌约而已,没事出去吧!” 刘光远将护卫们支出去,自己拎着枪在后面站好,这帮货们再敢放肆,真就给他们一枪! 那传教士头上已经开始冒汗,嘴上强装镇定道:“殿下, 是小人认错了人,望殿下看在我为陛下治过病的份上,就饶了小人吧?” 袁玉璋道:“刚才那赌约是什么来着?” 传教士害怕不敢回答。田令孜当起了和事佬,道:“殿下,只是开个玩笑,切莫当真啊?” 袁玉璋厉声道:“说!” 刘光远在身后把枪一抖,又顶在他的脑后。 早就听说这袁玉璋敢在朝堂杀人,一直不相信,现在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才知道这事是真的。哎,早知道就不来惹他了。 只好回答道:“殿下,小人任你责罚。” 袁玉璋想到一计,道:“亡妻若雪,喜欢礼佛,曾在院子设了一个小小的佛龛。本王特意打造了一尊纯金的佛像,请大和尚开过光。你这外来的和尚就捧着佛像在朱雀大街上走上一个来回!这桩事也就作罢!” 传教士连忙摆摆手,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景教有自己的信仰,和那佛教不是一家。” 袁玉璋脸色一变,骂道:“你以为本王是在跟你商量啊?真是好笑啊。刘志远,拉出去,大街上毙了,别脏了王府。” 刘志远听令,叫来护卫,一把将传教士抓起,扭住了胳膊就往外拖。 那传教士拼命抓住门框,含泪答应下来,道:“殿下,我答应了。” 袁玉璋奸诈一笑,道:“那金佛可值不少钱,不许摔了,要是损坏一点,你知道后果的哈!” 那传教士连忙点头。随后便被两名护卫武装押运,仔细端着金佛走在朱雀大街上,惹得路人议论:“哎,这金佛可真大啊?怎么被这杂胡拿着?” “没看到后面跟着的是安定郡王的护卫,看来是犯事了,被押着游街呢?” 护卫们见人越聚越多,大声解释道:“这洋和尚欺负殿下,殿下慈悲为怀,加上要迎娶公主,才不愿开杀戒,望各位给个面子,让出条路。还要押着这洋和尚走个来回呢。” 这朱雀大街长约 5000多米,一个来回就是二十里地,对于那些平日里习惯了徒步的普通百姓来说,或许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对于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和尚而言,情况却有所不同。他们平时过惯了奢侈的生活,每天都是大鱼大肉,毫不忌口。 如今,面对这样一段漫长的路程,他们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呢? 一些无所事事的闲汉也觉得有趣,纷纷跟在队伍后面,一路上嘻嘻哈哈,好不热闹。 这种场景,成为了长安城的一大奇观。不到半天时间,安定郡王府的金佛被人随意拿出来游街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多官员都急切地赶来确认事情的真实性。那传教士羞愧得满脸通红,低着头默默前行,心中满是耻辱和无奈。 而其他教众目睹此景,虽然心急如焚,想要上前营救,但又担心被护卫们误认为是抢劫犯而遭到严惩。 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下,他们只能气得咬牙切齿,暗自发誓,必将除之而后快! 却说那田令孜急着带回御医,他可不想也被压着游街。向袁玉璋请辞:“殿下,今日我等奉旨查验完毕,就此告辞。” 袁玉璋道:“田公公,这可一定要确认好啊。别到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怀疑本王,到时候可就不是游街这么轻的处罚了!” 田令孜直觉无趣,点着头回道:“殿下说笑了 ,太史局被盗案,与殿下无关,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殿下,还请放心。” 袁玉璋这才喊道:“刘志远,带御医们到金库领赏,这么辛苦跑一趟,可别让人说我王府不懂人情世故。” 御医们连连推脱,哪里还敢向郡王要钱。被刘志远一声呵斥,赶出门外。 田令孜见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只见那刘志远将三人带到金库,田令孜还在一旁问道:“这金库向来都是私密去处,安定郡王怎么这么不怕别人看了去?” 刘志远不耐烦道:“这金库算个屁,殿下让我带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郡王府的实力,省得某些人老觉得我家殿下穷得揭不开锅!” 田令孜被怼得不再说话,自己这高官与一个小司马实在犯不上吵。 几人被金库护卫检查一番,登记了一下就被人带了进去,刘志远看田令孜犹豫不决,喊道:“嘿,你要不要跑腿钱啊,要就进来!” 田令孜快步上前,道:“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想见识见识郡王府的财力。” 刘志远道:“这个金库还只是王府最小的一个,你们没人领上一斤黄金,这边有海外各国买来的奇珍异宝,今日殿下高兴,都可以挑上一件。” 第87章 马匪劫财 御医们兴高采烈地领了金子,嘴角都再也压抑不住,这一斤黄金足够自家人花销半年的了,安定郡王这么大手笔,在长安城都是最大方的。 田令孜自然是看不上那些金子的,走到那宝物箱子里,打开挑选,好家伙,最边上的箱子上还写着外国的文字。 里面的东西居然是景教的器物,什么黄金十字架,什么珠宝皇冠,这些可都是主教要运回自己的国家,献给他们国王的东西。 田令孜心中暗骂一声:“又被袁玉璋这小子给骗了,果然是他偷的!”此时不能发作,继续向前翻看。 里面的箱子上还有大量打着户部封条的黄金、加盖鸿胪寺印章贡品。细细一看,这不都是自己以前被盗的物品嘛。 田令孜再也没有心情看下去了,拿了个十字架就当是郡王赠送的礼品了。这仇今日算是结下了。 御医们见田令孜那冷冰冰的脸,自知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随便捡了两块黄金制品就随他回宫去了。 袁玉璋的房间里,萧若雨还在研究他那胳膊是如何立马就变好了的,捏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的看,拿手戳戳不过瘾,还要拿出刀来割一块肉研究研究。 无奈之下,袁玉璋想着反正都是自己人,说出这秘密来也无妨,就将那灯神叫了出来。 萧若雨了解了原委,埋怨道:“哦,我说这府中的钱怎么时不时就冒出来一大笔,原来都是你偷的啊,你个小贼。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可不能对别人说啊,我这法术大唐也就你一个人知道了。” 萧若雨道:“那长公主知道不知道?” 袁玉璋直言不讳道:“我跟她是合作关系,跟她说出自己的核心机密,那不是找死嘛!” 萧若雨得意地笑了笑,看来姐夫只对自己好,要是自己能嫁给他就好了。想到此处脸居然红了。 袁玉璋并未察觉,穿好衣服,道:“若雨,你可得学好医术,没事多教教苏兰她们,这现代医学在大唐绝对是宝贝。我还有事,得先出去了。” 萧若雨埋怨道:“放心吧,我都快培养出一个排的外科医生了。保证随时都有人给你看病,你就在外面玩命儿打打杀杀吧!” 袁玉璋没有说话,刮了一下萧若雨的鼻子,骂道:“小屁孩,懂个屁 。” 随后叫来阿玉,两人扮作平民,出了郡王府紧紧跟随着田令孜。那田令孜见到自己的金库物品在郡王府,回去之后紧张不已,生怕再被盗,定然会转移自己的财物。 袁玉璋派人巡查了许久,都找不到田令孜的新金库位置,这下他也不得不现身。 两人来到金光门附近漕河的一处码头,那田令孜进到了一处粮仓里。 袁玉璋骂道:“狗日的,难怪长安城里到处找不到位置,原来躲在这里了,谁会想到有人会在粮仓里设金库啊,还在城外。当真是不怕被贼人惦记上啊?” 只见那田令孜开始组织人手、寻找马车,想要运走这些东西。袁玉璋命阿玉带着自己的印信,去叫一支红巾军来。 阿玉领命,找到路旁的商旅花了双倍的价格买了一匹马,快速向红巾军军营赶去。 这田令孜的财物可真多啊,装了三十多车还没装完,车上用粮食盖着,引人耳目。此地距离金光门五六里远,一旦有变,城中守军也会前来支援,这才是田令孜放心的原因。 孙永带着红巾军骑兵快速赶来,听了阿玉姑娘的描述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那显眼的红头巾自然就被换成了挡脸的黑头巾。 两百多人的骑兵队伍,直接挥舞着刀剑杀进了粮仓。砍杀十几个卫兵后,祈雨众人纷纷抱头下跪。那田令孜被人送到后门,赶紧逃了出去。 孙永命人将箱子都集中起来,不要搞什么伪装了。这些苦力们被刀剑逼迫着快速干起了活。孙永随意打开一个箱子,每人发了一两金子,让他们赶紧跑吧。 自己的骑兵跳上马车就开始往山里拉。刚走出不到五六里,听得后面有追兵,孙永调转马头,带了五十个弟兄,抽出刀来。 孙永大喝一声:“弟兄们,这次要让官军看看,我们就是不用火器,也是天下第一的骑兵!” 骑兵们欢呼雀跃,战马也躁动不安。 官军是一队一百多人的骑兵,后面跟着四五百人的步兵,看到贼寇人少,大喜过望。今天的战功拿定了。 双方都不废话,拍马就互冲起来。那红巾军所用唐刀都是袁玉璋从现代弄来的原料和制作工艺,在军营秘密打造。质量绝对一流。 劈在官军将领的盔甲上,就是一个大豁口,一刀砍不死就是第二刀,孙永生生地用刀将那将领砍死。 其余骑兵基本就是一刀秒,唐军披甲率很高,可这都唐末了,还有几个人能这么有钱打造全甲。基本都是铁线串了一块铁皮糊弄事。 红巾军无一伤亡,击溃官军骑兵,孙永继续向前杀向步兵,那盾牌一刀就劈碎,只是砍死了几个人,就全军溃退下来。 田令孜守在城门口,焦急万分。看到溃兵下来,顿觉天都塌了。嘴里骂道:“袁玉璋,你就可着我一个人嚯嚯啊!” 袁玉璋躲在墙角哈哈大笑,骑上阿玉带来的马,向深山赶去。 次日,到了交割时间,户部的几十辆马车一大早就整整齐齐停在安定郡王府的门前。 卢携还等着看袁玉璋的笑话,谁知那刘志远打开府门,接过朝廷公文仔细看了半天,才将人放了进来。 刘志远道:“我家殿下还没睡醒,你们这些人动作小声点,谁敢大声喧哗,惊了殿下,小心板子伺候!” 卢携笑道:“也包括我吗?” 刘志远鄙视地看了一眼,道:“原来是卢相啊,那当然包括了!不是你瞎搞,何至于亏成那样,还要到郡王府要钱,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厚脸皮,早解开自己裤腰带把自己勒死了!” 卢携脸上晴转多云,小声嘀咕道:“这也是殿下自己答应的 ,谁让他这么喜欢出风头?” 刘志远道:“没我家殿下,朝廷还运转的起来吗?你们这些朝廷大员现在可都是殿下养着的了!还敢说怪话?” 卢携默然,带来的户部杂役们进入金库之前,为防夹带全部脱了个精光。卢携特别想进去看看,没办法只好也赤条条进去,看在宰相的面子上,刘志远找来一块布简单给我围了起来。 看着满满当当的财物,卢携那开始的屈辱感也荡然无存。打心里开始有些佩服袁玉璋了,不过才一天就搞到了这么多钱。有他在,户部基本就可以取消了。 看着手下人仔细点验黄金、白银、胡椒、铜钱的数量,经双方核对无误后每一箱都要双方签字。忙活到快中午方才点验完毕。 第88章 大婚小插曲 经过一番仔细的盘点之后,惊人的发现光是白银竟然就有整整二十万斤之多! 然而,此时的朝廷还尚未将白银正式列为官方货币。不过,由于民间对于黄金和铜钱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需求缺口,因此白银已经开始在小范围内被用作交易媒介。 面对如此庞大的白银数量,户部想必应该会尽快出台相关的政策法规吧?即便他们未能及时推出相关政策,也并不会影响到民间的正常交易活动。 作为户部尚书,卢携对此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有白银在,反而更容易收税。而胡椒作为一种珍贵的调味品,更是被誉为硬通货。 在日常生活中,如果想要制作美味的肉食,缺少了香料简直就是味同嚼蜡。综合考虑所有物品的价值后,可以折算出其总价值相当于二十一斤黄金。 卢携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将这些钱财合理分配并发放下去,他就不再需要每天承受众人的指责和谩骂了。 袁玉璋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想到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就算今天的军政会议迟到一些,也不会有人胆敢多嘴。 卢携恭敬地向唐僖宗禀报说:“陛下,经过认真核实和盘点,安定郡王慷慨解囊,向朝廷捐赠的财物折合黄金共计二十万斤。” 唐僖宗大喜,向一旁的中书舍人示意。中书舍人打开早就写好的圣旨道:“兹有中书令袁玉璋尽心办差,公忠体国,深得民心,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袁玉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感慨万千。历经多年的努力和奋斗,终于登上了宰相的高位,成为了朝廷中的核心人物之一。作为右相,他的地位比王铎、卢携、郑畋等人都要高,真正实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目标。 郑畋看着袁玉璋独自傻笑,轻声提醒道:“赶快谢恩吧,老袁!” 听到这句话,袁玉璋如梦初醒,连忙跪地向皇帝谢恩。 唐僖宗对袁玉璋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随后便离开了朝堂。 大唐的日常政务通常由几位宰相共同商议决定,皇帝并不需要每天都亲自参加大朝会。 僖宗暗想:“如今户部有钱了,给皇宫的那份财政支出应该很快就能够到位,又可以痛快的花钱了,再组织几场马球赛是正事。” 唐僖宗走后,百官向袁玉璋恭贺。袁玉璋公布道:“诸位,朝廷欠了几个月的俸禄,让大家受苦了,本相特意让户部多拿了一万斤,用来给各位补贴。可不要嫌少啊。” 殿内的百官们一个个激动万分,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差一点就在殿内欢呼起来。 而在一旁的小太监则赶紧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田令孜。 田令孜听后,气得差点吐血,狠狠拍打着床沿,咬牙切齿地说道:“钱!这些都是我的钱啊!袁玉璋,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呐!” 随着愤怒的情绪逐渐占据心头,田令孜开始秘密调动白莲教和明教的人员进入长安。 此前,虽然他对这些教派有所耳闻,但因他们的教义违背人性,一直不敢明目张胆地引入。 如今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被视为邪教,却听闻他们拥有刀枪不入的本领,人人皆有神功护体。 田令孜心想,若是用他们来对抗袁玉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自从袁玉璋开始主持议事以来,众人皆知他即将大婚,因此并未过多请示,倒也让他享受了一段难得的轻松时光。 此时,大唐境内局势相对稳定,各节度使基本上仍听从朝廷的号令。 至于黄巢,在劫掠杭越地区后,遭到各地官军的围攻,势力大幅受损。 如今,他已带领军队向福州、广州一带进发。 起义军远离长安洛阳,朝廷的压力骤减。使得袁玉璋有足够的宽松环境来迎娶公主。 袁玉璋与礼部商议多次,终于松口,确定了驸马出入自由,倒也不必当这个上门女婿。但新婚第一天,还是要服从皇家礼仪入住长公主府。 与张岩商议过后,不想太过麻烦,直接将安定郡王府与长公主府打通,中间这相隔的一个坊全部高价买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这规模也就比皇宫小一点了,礼部争论半天,还是袁玉璋又使了些钱,才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对外宣扬,谁会闲的没事管这事。 大婚当日,长公主府派出迎亲队伍,到安定郡王府迎接袁玉璋,弄得真是尴尬,这下自己成新娘子了。 朝霞映照着皇城,鼓乐喧天,喜庆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 长公主身着绣有凤凰图案的华美嫁衣,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凤冠,步摇颤颤,珠帘掩面,显得庄重而美丽。 朱雀长街上,人山人海,百姓争相一睹公主风采。十里长街,披红挂绿,鲜花烂漫。鼓乐队伍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驸马爷袁玉璋身着官服,英姿飒爽,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身旁的一众随从向着人群抛洒着铜钱和糖果,引得众多百姓捡拾。 张岩为了热闹,命令长安城中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打折,自己的队伍里甚至出现了大量的商业招牌。 袁玉璋一看只觉得想笑,这张岩都把生意做得自己的婚礼上了,当真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啊。 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的场面,偏偏有人看不顺眼。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到一处拐弯处,那里的京兆府派的几个衙役,忙着争抢铜钱,一时竟忘了维持秩序。 几个普通百姓装扮的人,混在人群中,拎着一大桶狗血,竟然往袁玉璋身上泼。还好距离太远,只是泼在了前面那些鼓乐手身上。 随行的刘耀章当即带着红巾军将那几人抓获。眼看都快要到了长公主府,袁玉璋出于安全考虑,上了张岩的婚车。 到了府中又是一阵繁琐的礼仪,袁玉璋看着那些跪拜程序就烦,跟张岩埋怨几句。张岩马上把礼部派来的人教育一通,仪式能省则省,袁玉璋这才高高兴兴得把张岩送到洞房去了。 接着才出来与百官和自己的下属文武官员喝酒。 刘耀章可不敢马虎,借用了长公主府的刑房,将那几人打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也只是得到了一丁点的情报。 第89章 洞房的手忙脚乱 袁玉璋被人灌得迷迷糊糊,刘耀章前来禀报:“主公,那几个泼狗血的审出来了。” 袁玉璋道:“是谁啊?玩个政治斗争都这么低级。” 刘耀章道:“他们只是听从了教派的小头目的指使,说是殿下失德,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根源,必须泼上狗血才能洗清罪孽。这教派就是白莲教。” 袁玉璋若有所思:“这白莲教在清朝才搞了个白莲教大起义,看来影响力还是不行。唐朝还不如摩尼教有名,看来肯定是受到历代朝廷的打压。那现在我来打击一下应该也问题不大,怪就怪自己不该招惹我。” 于是命令道:“老刘,今晚弟兄们加把劲儿,给我把白莲教在长安的分舵,都给我铲平了。” 刘耀章道:“殿下,今天可是你大婚之日,见血怕是不好吧?” 袁玉璋笑道:“老刘,什么时候你也搞封建迷信那套了,就是在大婚之日他们才是最放肆的时候,你信不信,搞不好他们还打算趁着咱们放松警惕,袭击咱们郡王府呢?” 刘耀章紧张道:“不会吧,这我得赶紧回去再检查一遍安保。” 袁玉璋道:“放心吧,今天阿玉已经加强戒备了,你就去把这个白莲教铲除了!明天早上给我消息。今晚就不要再打扰我了!” 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让人给搅和了,进到房间内,这套房可真大。窗外面一帘之隔就是张岩贴身丫鬟的床铺。 自己在床上有什么动静人家是一清二楚,这权贵们早就习惯了不把丫鬟们当人看,可袁玉璋受不了,这点隐私都没有,还当什么新式权贵啊。 张岩捂嘴一笑,将帘子放下,对着外面的丫鬟说道:“你们今天不用伺候了,都回去吧。” 一众丫鬟这才离开。袁玉璋伸出脑袋仔细看了看周围,确实没人了,手上才开始行动起来。 这黑灯瞎火的,一不小心就被张岩的腰带打了死结,急得袁玉璋直叫道:“烦死了!” 又不好意思叫丫鬟来掌灯,无奈变出一盏充好电台灯出来,这下可就方便多了。 张岩道:“嘿,袁哥这哪儿来的,要有这本事,给我弄个手机来吧?” 袁玉璋道:“那你还不把我伺候好了?光你这衣服都解了半天了,礼部弄得新娘装可真复杂,诚心的吧!” 张岩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儿!”说完就开始自己动手宽衣解带,房间顿时春色满园……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耀章则押着那几个泼狗血的认路。总算在一家赌坊后面的一个院子里找到了。红巾军战士秘密爬墙进去,那些白莲教的教徒正在一堆火焰面前举办仪式。 个个光着棒子,将符纸烧了,落在酒碗里,二十多个大汉,一饮而尽,嘴里齐声喊道:“诛妖邪、杀袁贼”。将那酒碗往地上一摔,拎着刀枪就要出门去。 刘耀章一声令下,墙头的红巾军纷纷跳了下去,与这些大汉厮打在一起。 这些刚被田令孜紧急花大价钱找来的农民,虽有些力气,可也不是精通格斗技术的红巾军的对手。一番摔打过后,就被绑了起来。 刘耀章现场抓起一个小头目,问道:“说,你们在长安还有多少组织,上级是谁?” 那头目一脸坚毅,扭过头去。刘耀章抽出匕首,狠狠刺向心脏,了解了他。接着看向下一个人,不说还是一刀刺死。 第三个再也顶不住,忙说道:“大人,我们在长安的分舵也没几个,都是以村子成一个队伍,今晚大头领让我们一起喝了符水就去灭了袁府。应该都会去那边。” 刘耀章对袁府的守卫倒不担心。问道:“你们上级呢,什么大头目,还是什么大祭司在哪儿?” 那人说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我也只是见过一次,在鸿宾楼被一个大官请客吃饭。” 刘耀章思考道:“这大祭司不过也是个农民而已,既然只被请了一次饭,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今日又有任务,那肯定还会呆在鸿宾楼,又能摆谱又熟悉环境。” 刘耀章果断下令,让手下众人务必将这些教徒牢牢捆好,随后送往袁府先行关押起来。安排妥当后,他自己则带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直奔鸿宾楼而去。 这鸿宾楼乃是城中一处极为显眼的建筑,其最高层更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袁府周围的街道。 刘耀章心中笃定,那大祭司定然在三楼开好了包间,正等着时机图谋不轨。 命人找来鸿宾楼的管事之人,随后亮出自己的身份。 那主事之人见到刘耀章,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都是一家人,今天我们长公主嫁给安定郡王,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刘耀章趁机询问关于那大祭司的信息,很快便将那人的具体情况搞到手。 他立刻命人包围那个房间,不仅在窗台下面安排好了人手,以防那大祭司跳窗逃走,而且在各个关键位置都布置了严密的防守。 服务的小二按照刘耀章的指示敲响房门,高声道:“今日长公主大婚,小店特意为客人免费送上上等的女儿红。”里面传来回应:“进来吧。” 小二轻轻打开房门,刹那间,犹如猎豹出击般的红巾军战士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拥而入。 那大祭司惊慌失色,猛地抄起桌子上的袖箭发射出去,袖箭如飞矢般疾速射出,却只命中了小二的肩膀。大祭司见情况不妙,立刻冲向窗户,妄图跳窗逃窜。 然而,窗外早已埋伏着如雄狮般勇猛的红巾军战士。大祭司刚推开窗户,就被如猛虎扑食般一拥而上的红巾军死死按在地上。 大祭司拼命挣扎,可在勇猛无比的红巾军面前,他的反抗显得那样无力。 为防止他服毒自尽,众人毫不犹豫地脱下他的袜子,迅速将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 刘耀章将此人带回袁府,阿玉得知消息后,急忙前来迎接。 府外倒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红巾军成功击毙了五六人,其余人全都一哄而散。 今日府中是韩偓当值,他闲来无事,听闻此事后,便决定审问一番。 袁府审案向来不在乎被审人员的死活,手段雷厉风行,因此破案率极高。那帮参与围攻的人当夜就被全部抓获,等到早上,竟然抓获大小头目一百二十余人。消息迅速报给袁玉璋。 此时,袁玉璋正在洗脸穿衣,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十分不耐烦,对韩偓说道:“全部拉去菜市口,让刑部做好文书,递交上来。到了午时,大祭司分尸,其余人等全部斩首。” 第90章 法场斩立决 韩偓神色匆匆,赶忙抱拳弯腰,言辞急切地解释道:“主公,您有所不知,朝廷向来的规矩是案件一般都要经刑部仔细复核才行啊。通常情况下,陛下勾朱之后,需得等到秋季方能处决一部分犯人。” 袁玉璋听闻,眉头瞬间紧皱,犹如拧成了一个死结,不悦之色尽显, 大声说道:“就按我说的来办,我岂能等他到秋天?谋害公主驸马,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必须斩立决,我说的!立刻执行吧。” 韩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深知此时再顶撞主公也无济于事,只得带着口供,指挥着众人将所有犯人押解到了法场。 他径直走到那监斩台,一屁股坐下,没过多久,刑部就派来一个五品主事匆匆赶来。 那主事走上前来,脸上带着疑惑与谨慎,心中相当不满,又是一个大官的家奴,惹不起啊! 拱手问道:“不知参军大人到此羁押这么多人,所为何要事啊?” 韩偓漫不经心地将案卷随手一扔,语气略带不耐烦地说道:“殿下昨夜府邸遭贼人攻击,我们无需劳烦有司衙门,自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怎么样?主事大人。签个字,把这些人斩了吧?” 那主事连连摆手,忙道:“不可不可,人命关天呐,未经审判、复核,大理寺也没有参与进来,我刑部万万不敢杀这么多人啊。” 韩偓冷哼一声,道:“大理寺已经通知过了,我可告诉你,殿下如今已是驸马,那就是皇室的人,袭击驸马可是重罪。 殿下要你写好公文,送他签字,今天午时必须全部斩首,不然,刑部尚书包括底下的侍郎主事全都换掉!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主事顿时慌了神,脸色煞白,赶忙和手下的几个文吏围在一起,紧张地分析整理案卷,现场就手忙脚乱地写好了公文和名单,而后一路小跑,送到长公主府请袁玉璋签字。 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御前,唐僖宗此时正坐在龙椅上,看到呈上的公文,还满心纳闷,这驸马第一天就要杀人,而且还杀这么多。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反正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毛贼,杀便杀了吧。 于是,拿起朱笔未作犹豫就签下了六个字:“谋逆大罪,皆斩!” 这可是右相当政以来第一次大规模处决犯人,其目的就是要借此立威。 袁玉璋也曾当过门下省侍中,负责审核的那些人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深意,没有阻拦的意思,很快便拿到了批文。 刑部官员快马加鞭赶到刑场,负责监斩的刑部侍郎看到那韩偓大剌剌地坐在监斩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上前恭敬地请示:“韩参军,处决的公文已经到了,您看是您要监斩吗?” 韩偓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吆,这等差事自然是大人您来啊?不要客气,桌子上的令签随便用。” 侍郎见他丝毫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心中纵使有千万个不满,也不敢明说。 只得转过身去,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就在案前狠狠地扔下红色令签。主犯被判剐刑,从犯皆斩! 要说他们还是得感谢唐律刑罚相对较轻,最残忍的也就是砍头,剐刑仅限私刑,并未正式记录在册。 今日特意用上,倒也算刑部懂事,没有在大婚第二天就给袁玉璋添堵。 刽子手上前,对着那大祭司开始“轻刀脔割”,那凄厉的喊叫声瞬间响彻数里。 一旁观看的百姓也不忍直视,纷纷赶紧捂住凑热闹的孩童的眼睛,生怕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挺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大祭司终于咽了气。刽子手索性也就不再浪费时间了,照着喉咙就是一刀,干脆利落。 其余一百多人尽皆斩首,法场上顿时热闹非凡,乱成一团。这些人都是外乡来的,那尸体无人收拾,而心肝脾肺肾被邪教传说又是上佳的补药。 白莲教被灭,这些敢夜袭郡王府的人胆子肯定不小,明教的头头指明高价回收这些人的内脏。 韩偓看着下面的百姓此时都如同疯狂的豺狼一般,拿着小刀就划破了尸首的肚皮,用手掏出内脏,仿佛挖到绝世宝贝一般兴奋地大叫。 韩偓再也忍受不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扭过头吐了起来。心中不禁感叹:看来还是钱重要啊,这年头只要价格够高,什么事都有的是人干。 刑部那侍郎见状,嘲笑道:“大人不要惊慌,那些人都是奔着尸体发财去的,他们还不敢攻击官府的人,这场面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韩偓听着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鄙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侍郎有经验,就请主持后面的流程吧,本官也该回府禀报了。刑部今日办事很是得力,本官定会向右相说明情况。” 侍郎立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若是如此,可真是辛苦大人了。大人,您慢走。” 韩偓急不可耐地离开此地,一路上还看到零零散散的百姓拿着内脏到处跑,逢人就炫耀起来。 他心中颇为不安,眉头紧锁,暗自思忖:如此情形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恐怕又会到处讥讽,生出许多事端来。 却说那袁玉璋此时正带着张岩,春风满面地回到了郡王府,兴高采烈地给府中下人发放红包,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府中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与法场的血腥残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偓上前小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袁玉璋道:“只要流程没问题,谁想哔哔几句就随他们去吧。我就不信哪个当官的当差的敢不识相攻击此事。” 此事过了两日,时光悄然流逝,日子看似平静如水,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府中的人们起初还心怀忐忑,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见一切风平浪静,便渐渐放下心来。 两个府合并,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瞬间让整个府上陷入了一片忙碌的旋涡之中。 工匠们来来往往,搬运材料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兴土木的规模简直令人咋舌,那热闹喧嚣的场景,差点就赶上了修皇宫的阵仗。 各类建筑材料堆积如山,石匠们精心雕琢着石材,木匠们则专注于打造精致的木构件,泥瓦匠们忙碌地砌墙铺瓦。 就连周边的小商小贩都支起锅灶做着饭食卖给匠人们,大基建威力就是好,居然还还盘活了长安的经济。 张岩此人也着实不小气,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金库财产全部向袁玉璋公开。 第91章 童谣之祸 袁玉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不禁大喜过望,立刻在郡王府中召集众人,脸上满是笑容地向大家宣布,从此以后内院之事都交由张岩来处置。 众人听到这个决定,纷纷向张岩投去羡慕的目光,而张岩则挺直了腰杆,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开始对内院进行重新改造。 由于向来知道萧若雪姐妹与袁玉璋之间深厚的感情,所以张岩并没有对她们的房间进行改造,而是在每一个环节都与若雨进行商议,无论是从情理还是实际操作上,都做到了无懈可击,赢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此外,世子袁昭也请来了长公主傅作为他名义上的师傅,等到他长大后便可以跟随师傅学习。同时,奶妈的数量、奴仆的人数以及伴读的数量都增加了一倍。 看到这些变化,袁玉璋不禁感叹道:“有个能够主事的当家娘子真是让人省心啊!”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抽出时间和精力去应对田令孜等人,继续与他们周旋。 话说这一天,明德门无缘无故地坍塌了,这个消息被上报到了朝廷。 本来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由负责维护和看管城门的守城官来承担责任,但令人意外的是,卢携却将这件事情拿到了议事房中讨论。 卢携面色凝重地说道:“此事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却关系重大。 明德门乃是象征着天子的德行之门,一旦坍塌,那些文人墨客必定会借机议论纷纷,指责陛下德行有亏。因此,朝廷必须谨慎处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袁玉璋听后,不禁嗤之以鼻,轻蔑地回应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一座城门罢了,户部只需拨付一些经费,重新修建即可。何必如此牵强附会,让陛下陷入困境呢?” 卢携闻言,眉头紧皱,反驳道:“右相此言差矣。据史书记载,许昌城南门曾无故自行崩塌,曹丕对此感到恶心,不久后便驾崩于嘉福殿。 如今上天发出预警,我们若不采取消灾降福的措施,恐怕祸事即将降临,到那时,即使是您也难以承担这样的责任。” 袁玉璋摇了摇头,顿感无语至极。无奈古代偏偏喜欢这套,想到办场法事也花不了几个钱,还能安定民心,也就准了。 “既然卢相担忧过甚,那就请些得道高僧,在长安办一场水陆大会好了。” 卢携道:“光请些僧人怕是不够。” 袁玉璋道:“这什么意思?屁大点事,还要搞多大阵仗?我大唐花钱的地方多了,都用在这上面,有多少家底都不够你们败的。” 卢携笑了笑道:“右相误会了,坊间传言,这城门倒塌,原因就是前几日杀的人太多,百姓都怕是鬼魂作恶,即使如此,那不如多请些人来,三教九流,凡是有驱邪避害的本事不妨都让他们来。” 袁玉璋恍然大悟,原来根子在这儿啊,难怪这卢携一直揪着此事不放,不就是想让自己承担恶名嘛。 “本相早就听说长安近些日子无缘无故多了许多教派人士,天天装神弄鬼,诱骗百姓钱财,如今朝廷再允许这些人祈福,不就变相地承认了他们吗? 此建议不允!最多可以再请来些道士。那些杂七杂八的教官府不许支持。” 卢携还想再说,被袁玉璋瞪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不曾想那王铎倒是针锋相对,站出来道:“右相,最近有一首童谣广为流传,朝廷若不加以重视,恐怕会大乱。” 袁玉璋不耐烦道:“这议事堂是没有事情做了吗?天天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传言童谣,帝国的最高层每日都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吗?” 王铎提高嗓门道:“右相,这童谣非比寻常,还与你有关,还是听一下的为好。日后若是陛下问起,也好有个应对。” 袁玉璋道:“行,你说吧。” 王铎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 帝非帝、王非王、红巾女子戴头冠; 青山转,转山青,贩盐货郎霸淮南。” 袁玉璋一听红巾,心中暗道这踏马谁编的,还弄到老子头上了。 故作疑问道:“王相才高八斗,不妨解释一番吧。” 王铎当仁不让,道:“这贩盐货郎好解释,自然是指山东黄巢,本就是盐商嘛,霸淮南就是自建年号王霸,又在淮南作乱。也对应的上。 这红巾女子戴头冠,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夫就不再解释了。” 袁玉璋道:“你别不解释啊?本相水平低,就是看不懂这意思,王相难不成要将所有戴红巾的女子都杀了不成?” 王铎轻蔑一笑,懒得回答。 郑畋出来解释道:“只是个童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若是强加解释女字头上戴冠,那便是个安字,对应了右相的郡王封号里的安字。红巾便是指右相的红巾护卫。” 袁玉璋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如夜枭一般刺耳,让人浑身发毛。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突然,他停下了笑声,脸色变得阴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查!给本相彻查这个童谣的出处,所有在坊间传播童谣的人都要抓起来讯问。 本相对大唐忠心耿耿,竟敢将我与黄巢那个反贼相提并论!真是其心可诛! 御史台放任这些谣言传播,必须提出警告,御史大夫难辞其咎,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王铎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沉,但还是鼓起勇气反驳道:“右相,只是这样简单地处罚他人,恐怕难以平息民愤吧?” 袁玉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死死地盯着王铎, 冷笑道:“王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一个小小的童谣,就要给本相定一个谋逆大罪吗?你是想借此机会把本相拉下马,自己坐上宰相的位置吗?” 王铎道:“我并无此意,只是空穴来风必有因,还不是因为右相行事嚣张跋扈,不得民心,有些风言风语自然也正常。君子当藏锋、隐智、戒欲、省身。右相事事招摇,可不就上天示警,坍塌城门。” 袁玉璋怒火中烧,屁事没干,现在被人骂成狗了。怒道:“依你的意思,本相就应该老老实实当个小媳妇儿,任打任骂,还不能还嘴?你这是找道德模范还是找宰相啊?” 王铎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右相若是还心念社稷,就应该在明德门外跪拜三日,为国祈福。这样的话,那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第92章 十大罪状 袁玉璋冷哼一声,顺势躺在靠背上,依旧一副嚣张的眼神:“本相若是不从呢?” 王铎道:“那就别怪我等弹劾右相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出奇的安静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新旧两个宰相当堂冲突,这场面可是少见。 袁玉璋与王铎对视许久,此时不知道这些人暗地里都做了什么勾当,不妨以退为进。 起身拂袖而去,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拿了印信就走。 王铎急忙上前拉着道:“你这是干什么?” 袁玉璋一把将王铎甩开,差点摔倒在地,还好现在没有碰瓷一说。 袁玉璋看向一众官员,撂下狠话:“本相等着你们弹劾罢免,在这期间,休想用右相的印来做任何决定!” 王铎吹胡子瞪眼,用手指着:“你,你,你等着,如此胡作非为,置国家大事不顾,要你何用,诸位同僚同我一起,弹劾他!” 没想到幻想中的一呼百应的局面并没有出来,只是少数几个门生故吏打了鸡血般响应着。 袁玉璋吐了口唾沫,骂道:“亏老子还花钱养着你们,就使劲儿叫唤吧,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几人不敢直视,低下头默默后退几步。袁玉璋嘴角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郡王府,袁玉璋当即找来阿玉,询问最近长安的情况。 阿玉道:“近期不断涌入大量农民、番邦僧人、教派人士,这些人大多都安分守己,聚在一起宣扬教义,属下想着只要没有拿着凶器打打杀杀就不算大事。这才没有禀报。” 袁玉璋宽慰道:“不必挂怀,上次那白莲教的事一出,他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集会了,但总感觉有什么坑在等着我,现在是农忙期间,这些农民都进城干什么?一定要调查清楚,就算是信教,也得看他们是哪种教义,是不是教人向善,那等鼓吹暴力的,都给我记下来,改天在收拾他!” 阿玉难为情道:“殿下,这教义……属下识字不多,难以分辨……” 袁玉璋一拍脑袋道:“哦,差点忘了,你们以后还是要多加强些学习,这些天就让祭酒章碣替你们把把关吧。” 章碣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其才华横溢、情思敏捷,其创作的变体诗在当时非常流行,因此被任命为王府祭酒。 然而,他并不满足于这种稳定的生活方式,而是喜欢外出与朋友聚会,并以诗会友,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刘志远对于章碣的行为感到不满,认为他过于放任自己,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和任务。 于是,他多次向袁玉璋建议给章碣安排一些具体的工作或任务,以便更好地发挥他的才能和作用。 然而,袁玉璋对此持有不同看法。他认为章碣的才华和个性使得他更适合自由创作和社交活动,而不是被束缚在固定的职务和任务之中。 因此,他决定给予章碣更多的自由和空间,让他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和潜力。 与此同时,阿玉对于章碣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欢迎和喜悦。 她手下的一群暗卫姑娘们一直以来都对章碣的风趣幽默和才华充满敬仰之情,现在得知他将成为她们的老师,更是欣喜若狂。 话说回来,自从袁玉璋离开之后,王铎立即上书唐僖宗,要求处理袁玉璋不理朝政的问题。 唐僖宗接到奏报后,降下旨意,表示右相新婚燕尔,需要时间来适应和调整,关于童谣事件完全是恶意中伤,旨在挑拨君臣关系,命令大理寺严格追查。同时,右相的事务暂时由王铎代理。 唐僖宗的想法相对简单,他深知王铎绝不是田令孜的对手,只有袁玉璋才能与之抗衡。 如果仅仅因为一首童谣就将袁玉璋罢免,那么将来谁还能帮他维持朝廷的平衡呢? 王铎心中大喜,虽然没有真正伤害到袁玉璋,但至少拿回了一部分权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消除袁玉璋解决财政危机带来的影响。而明德门坍塌事件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立即调拨出大量钱粮,广泛招募各路有能力的人士,在明德门举行祈福仪式,超度被杀害的白莲教教徒。 此外,还设立了擂台,邀请人们前来展示各种特殊才能,表现优异者将被朝廷录用为官。 这一举动恰好符合田令孜的期望,两方势力都在暗中使劲儿,一时间吸引了众多人参与,热闹程度堪比上元佳节。 与此同时,文坛的一些知名人物在酒楼聚集,对时政进行批评和指责,尤其针对袁玉璋的滥杀无辜和草菅人命行为。 他们列举过去的事例,对其他问题一概不提,专门强调其逾制、抗旨和杀人等罪行。并写下告示,张贴在繁华的市区。 一、未得旨意,驱逐鄂王 二、威逼边军,私自议和 三、劳师远征,浪费粮饷 四、屠城杀降,结怨契丹 五、为报私仇,带兵进京 六、不经审判,嗜杀成性 七、养寇自重,私放贼首 八、不识奸计,黄巢脱困 九、大兴土木,逾制僭越 十、枉顾皇命,先斩后奏 再者童谣一事又被提及,汹汹舆论使得长安城中百姓信以为真,郡王府属官走在大街上都被人指指点点。还在修建府邸的工匠们甚至都开始了罢工。 袁玉璋的一众武将秘密入城,商讨此事。大不了再来一场杀戮,那些落地的文人,给几个钱就到处乱咬人,杀了也该。 韦庄为代表的文人们则极力阻止,今日已经不同往日。单靠武力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要慢慢来,争取民心、争取读书人的心。 两派各不相让,吵得异常激烈。袁玉璋倒是喜欢这种氛围,讨论事情嘛,就该让他们充分发挥。 突然看到章碣躲在墙角,与一旁的奉茶丫鬟眉来眼去,倒是落得清闲。袁玉璋问道:“章祭酒对此事有何高见啊?” 章碣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忙起身道:“额?这个,属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的人被欺负了?还是殿下被罢官了?或者是谁的利益受到损失了?” 袁玉璋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大才啊,一眼看到事情本质,仅仅是因为受到威胁就贸然行动,必然落人口舌,影响名誉。笑道:“章祭酒的意思是,本王应该什么都不做,任人欺负吗?” 章碣道:“殿下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任何挑战,依在下看,整个京兆府无人是殿下的对手,包括大明宫那位,其他都是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想怎么应对呢?现在头疼的应该是殿下的对手才对。” 第93章 收回权力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章祭酒果然高见,以不变应万变,也是一种底气。但本王可不愿意当受气包。 刘耀章,调三百红巾军秘密乔庄入城,听从章祭酒的调遣,本王要整个长安都感到恐惧。” “刘志远,修建房子的工人,再加一倍工钱,再不愿意干,全部辞了,到城外给我找流民干,个个吃饱了撑的,敢掺和到政治里面。” “阿玉,带着暗卫,盯紧了那些在明德门作妖的妖人,敢有抹黑郡王府和长公主的,晚上就把脑袋砍了挂在那明德门上。” “韦庄,盯紧朝堂,一有风吹草动,就通知我。” “罗隐、韩偓,你们带着府中文人,给我骂回去。可以参考朝廷邸报,创办一版报纸,背面招商,正面宣传。具体事务可以问问长公主府的人怎么办的。” 一串命令下发下去,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当夜,在章碣的授意下,抄了那天诗社组局的礼部员外郎的家,书房的字画古董、金库的钱财全部带到广场公开亮相,一旁的墙壁上贴着王铎的亲笔信,正式他授意员外郎组局陷害安定郡王。 尽管王铎极力否认,可员外郎那贪污受贿,道貌岸然的形象,让人们就认定了都是王铎所为。 其他几个卖力嘲讽安定郡王的家里都收到死亡威胁书,袁玉璋还真不信有人敢做谣言的守护者。 阿玉那边挑了一个摩尼教的小头目,昨天在明德门外公然嘲笑袁玉璋,就属他最疯狂,竟然在台上直言自己不怕红巾军的火器。 叫嚣道:“等陛下降旨,自己一定第一个冲进王府去抓了袁玉璋归案。”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悄然行动,他们身手矫健地进入妓院,毫不费力地将目标人物带出。 随后,暗卫们用绳索将此人悬挂在城门旁的树枝上,使其身体悬空。 紧接着,十几名手持手枪的暗卫同时开火,枪声在夜空中回荡,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目标。 当手枪的弹匣全部打空后,目标已经承受了近两百发子弹的射击。此时,一名手下走上前去检查情况,发现这个人的肚子已经被子弹打得稀烂,早已没有了气息。 然而,阿玉并没有就此罢休。她走到尸体前,冷静地举起手枪,对着眉心又是一枪。 完成任务后,阿玉带领着手下悄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整个事件发生得迅速而高效,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天亮以后,人们才发现这怪事一桩又一桩 ,热闹都不够看了。一处抄家案,一处刺杀案,昨天还高调的文人此时噤若寒蝉,再也无人敢高调说话。 那些在郡王府罢工一天的工匠来到王府继续上班,却被告知,被东家辞退了。 工人们仗着人多,闹将起来,郡王府冲出一队护卫,拿起枪托就是砸,一个个头破血流才安安静静地领了医药费和工钱。 明德门外的擂台上,再也不敢有人上去了,那些教派的杂耍技法也只好变成达官贵人家里的一种舞蹈,供人娱乐消遣而已。 袁玉璋穿好官服,带上芴板上朝去了。议事堂里,一进门就受到众多官员的起身迎接,还在主位的王铎心里五味杂陈,奚落道:“右相不是还要在家陪夫人嘛,今天怎么有空来议事呢?” 袁玉璋上前,一脚踹向椅子。道:“这是你的位子嘛,滚蛋!” 王铎起身,骂道:“粗鄙!” 袁玉璋道:“看看你们办的烂事!让你们修个城门,你们给办成了庙会,朝廷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工部侍郎何在?” 工部侍郎上前答话,道:“右相恕罪,下官并未得到明确的开工日期,工部实在冤枉啊!” 袁玉璋笑道:“你怕什么,本相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听着,以最快的速度将明德门修缮完毕,给本相一个日期,不能按时完工,这工部侍郎就不要干了!” 工部侍郎从怀中拿住单子,念到:“右相,工部早就测算好了,各种前期所用物料、耗时、耗费的钱财全部都在上面,只要钱到位,一个月内保证完工。” 袁玉璋夸奖道:“好!本相就喜欢痛快人,卢携,户部能拿出这两百万钱吗?” 卢携道:“长公主出嫁前,将财产移交给户部一部分,所剩还有些钱财,足够。” 袁玉璋道:“工部侍郎,散了会就带着本王的护卫前去户部支取,谁要是敢阻拦此事,五品之下当场斩杀,三品以下擒拿下狱。” 工部侍郎大喜,这要是能不被克扣,全额拿出这两百万钱,工期还能再缩短一下。 袁玉璋也并没有给众大臣说话的机会,当即安排工作道:“近日进京农民急剧增加,正是农忙时节,都到这长安城做什么? 传令京兆府,将没有路引的全部赶回去,不愿走的,都给我锁拿修城门去!” “御史台主事何在?” 一个主事站了出来,袁玉璋看他脸生,便问道:“御史大夫呢?” 那主事道:“回右相,御史大夫监管舆论不力,已被王相革职。御史台暂由下官署理。” 袁玉璋道:“上次本相不是说了嘛,只是警告而已,何至于革职啊?明日让他来继续管理御史台。” 主事难为情道:“可是,可是王相已经批复……” 袁玉璋大怒,一拍桌案,道:“这里谁是右相,你分的清楚吗?眼睛要是没用,要不要本相替你扣出来啊?” 主事慌忙下跪道:“下官不敢,这就去通知御史大夫。” 袁玉璋继续说道:“礼部侍郎何在?” 侍郎应声出来。 “今日履有落地学子自由集会,诽谤朝臣、妄议国政,欺君害民。远的不说,就说今天路上看到那个,这还没当官就收了那么多贿赂,简直把朝廷的脸都丢光了。 礼部即刻去查,再有学子们反动集会,全部把功名革了,永不叙用!” 礼部侍郎看了一眼王铎,见他没反应,只好称是。 袁玉璋道:“王相,传言那些文人诽谤本相都是受你指使,可曾有话说啊?” 王铎看着袁玉璋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来,心里早就恼怒到了极点,这哪里还是议事,视百官如家奴,真当自己是皇帝了? 回复道:“右相口说无凭,就凭那伪造的一封信,就想定我的罪?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袁玉璋宣布:“王铎蓄谋陷害本相,愿意随本相具名弹劾他的,全部站在左边,不愿意的站在右边。今后这议事堂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第94章 插手军政 在庄严的帝国议事堂中,众人此刻皆瞠目结舌,满脸惊愕。 帝国最高层级的两位宰相,竟公然站在了对立面,且还强硬地要求下属必须公开表明立场。 此等情形,一旦传扬出去,无疑将成为政治丑闻级别的重大事件。 郑畋微微侧目,向一旁正专注记录文案的书吏悄然使了个眼色。 那书吏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悄悄退了出去,脚下生风,急忙朝着大明宫的方向匆匆赶赴而去,准备向皇帝请示这棘手的局面。 议事堂内,大多是宰相以及六部侍郎以上的高官,人数约莫二十几人。 他们皆是在朝堂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高手,个个老谋深算。 试问,谁又会如此愚笨,傻了吧唧地在这种敏感时刻明目张胆地去站队呢?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众人急忙上前,分别拉住两位宰相,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那王铎,多年来一直征战剿匪,历经无数生死,自然养就了一身血勇之气。 他看着袁玉璋以那野路子登上高位,心中那是万般不服。在他眼中,袁玉璋的上位之路充满了太多的意外与不可理解。 然而,众人的劝说并未起到多大作用。渐渐地,劝说之声演变成了激烈的骂战。 言辞激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接着,局势进一步恶化,竟发展成了互殴。 而此时,两位大佬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安然端坐一旁,静静地观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这么一帮德高望重的老臣打架,当真毫无看点可言。 他们不再有往日的端庄与威严,不过是些采用抓胡子、揪头发等无赖打法的普通人罢了。 这一幕,看得袁玉璋都有些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圣旨到”的吆喝声。 堂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停止扭打,诚惶诚恐地跪下来,恭敬地聆听圣旨。 “兹有宰相王铎,御下不严,行事鲁莽。未有确凿证据却弹劾重臣,使得朝政混乱。朕念其年事已高,且颇有战功,令其立刻卸职,归家养老。” 圣旨宣读完毕,堂内一片寂静,众人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王铎面色复杂,既有不甘,又有无奈。而袁玉璋,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未来的局势。这场由两位宰相引发的闹剧,至此终于落下了帷幕。 王铎黯然神伤,良久起身离开,撂下句狠话:“姓袁的,风水轮流转,不要太猖狂。” 平日的一些拥趸此时也慌得不行,待王铎背影消失,急忙道袁玉璋跟前献殷勤,道:“右相,我等前几日也是听信了王铎的鬼话,才联名的,并不是我们的本意,还请您高抬贵手。” 袁玉璋道:“这不大好吧,本相怎么听到一个惯例,换一个右相就要搞死一批旧臣,要不然以后的事务可就不好开展了。怎么样,就拿你们几个开刀吧?” 几人慌忙跪下道:“右相,饶命啊,我等并无恶意,都是尽心为朝廷办差,今后对您绝对唯命是从。” 袁玉璋笑道:“好啊,那就看看你们的办事能力如何?你们几个将王铎的党羽名单每人递交一份上来,若是有隐匿不报者,本相绝不手软!” 接着看向众人,道:“今日各位还有什么要事需要决议的?” 郑畋起身道:“右相,兵部接到急报,河中军乱,节度使刘侔被逐,乱兵焚烧城池,抢掠百姓,似有侵扰潼关之意。需不需要派兵镇压?” 袁玉璋道:“那些乱兵成不了什么气候,河中距离长安百里,不用兴师动众。朝廷能直接使用的兵力有哪些?” 郑畋道:“只有神威军兵力充足,可是……” 袁玉璋道:“可是什么,有话直说。” “那神威军被陛下充做禁军,专职大明宫禁卫。不能轻动。” 袁玉璋道:“你去跟陛下讨要,本相要的又不多,只要一千神威军,任京兆尹窦璟为河中宣慰制置使,限期三月,平定叛军。” 郑畋道:“右相,这窦璟可是田公公的人,要不要事先通个气?” 袁玉璋道:“通个屁,这是朝政,今日定下,断无更改之理。” 如此战斗了一天,袁玉璋也暗自叫苦,这压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每个人都给你玩心眼,一个不小心就被罢官夺职,命运全掌握在人家手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等决议送到田令孜处,立刻就去找了唐僖宗,控诉袁玉璋插手禁军事务,一旦有所不轨,皇室不保啊! 唐僖宗安慰道:“阿父,不要紧张,那窦璟当个京兆尹,不过是个陪衬,现在去河中那可就是一方霸主了,他越是实力强悍,那我们也就越安全。” 田令孜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加派了三千士兵跟随,多余的人马袁玉璋可不会出钱,田令孜只好和窦璟商量,自费出兵,到不了在河中劫掠一番,反正不会白跑一趟。 次日,袁玉璋罢免一大批碌碌无为的官员,大多都是宰相王铎的门生故吏和田令孜的同党。 接着启用落地文人,对民间素有贤名的加以招揽,替代世家子弟。这么一操作,彻底将世家大族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袁玉璋原本想着通过强硬手段,打击唐朝由来已久的朋党之争,只要对手出现异动,立刻就派兵收拾他们。 奇怪的是王铎和田令孜,还有那些世家大族却是出奇的冷静,并未做出什么对抗行动来。 这日礼部侍郎上奏,南诏王派遣使者请和,唐僖宗准许,双方罢兵。 袁玉璋遂命兵部,将南诏边境戍边的士卒,减去七成,以此节省军费。 同时在京兆府建立朝廷直属机动兵力,宣布募兵五千,由红巾军派出基层军官训练。 如此明目张胆地涉足军权,早就引得各地节度使的不满,已经不断有人开始串联各地,准备集体向袁玉璋发难。 袁玉璋则不在乎这些,此时再不嚣张一把,更待何时。眼前最大的阻碍便是田令孜的势力了。要除掉他就得先搞掉他的军队,没了牙的老虎便是随意拿捏的对象。 想什么来什么,这日,神威军有禁军士兵在城中吃喝强行赊账,与店家冲突,醉酒之下,杀死店家一人,酒醒后慌不择路,藏在太极宫兵营。 袁玉璋接到新任京兆尹上报,大喜。直接命令刑部到太极宫外要人,神威军自恃禁军身份,丝毫不把刑部放在眼里,数十个士兵冲出来把差人痛打一顿,剥了衣服在闹事放了。 罗隐主办的报社发出通讯稿,一夜间报纸铺满全城,平日里吃过神威军苦头的,个个义愤填膺,整个京兆府都是在咒骂神威军声音。 第95章 调虎离山 韦庄秘密组织了一支队伍,他们手持标语和旗帜,走上街头游行示威,抗议神威军窝藏凶犯,公然对抗国法。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声势浩大。 他们走遍了兵部、刑部等重要部门,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诉求。然而,这还不够过瘾,他们又来到了大明宫前继续抗议。 唐僖宗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忙找到田令孜商量对策。田令孜一脸无奈地说:“陛下,现在只能让神威军把凶手交出来了,否则难以平息民愤啊!” 唐僖宗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田令孜立刻下达命令,要求神威军交出凶手。 但是,当凶手被交出来后,抗议的群众并没有散去,他们仍然围堵在宫门前,不肯离开。他们纷纷要求裁撤神威军,认为这样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唐僖宗听到这个要求后,心中十分不悦。他心想:“这些人真是得寸进尺!神威军可是朕的亲信部队,如果裁撤了,谁来保护朕?” 他派人送来了一些食物和水果给抗议的百姓,试图缓和他们的情绪。 同时,他承诺会考虑裁撤神威军,但由于涉及到皇宫的安全问题,需要一些时间来商讨具体方案,请百姓们先行散去。百 姓们看到皇帝有了回应,心想这小皇帝可真是个仁君,这么好说话,也不再坚持,逐渐散去。 唐僖宗宣称身体抱恙,正好先皇祭日快到了,便由长公主夫妇代为祭祀。 袁玉璋推脱不掉,无奈只好答应下来。政事交由郑畋代理。 唐僖宗的简陵,位于陕西省渭南市富平县,简陵虽因山为陵,但营建时,唐末农民大起义的烽火已经点燃,社会秩序已陷入混乱状态,连年兵乱,几经镇压,国力耗尽,故简陵的修造相对粗糙、简陋。 唐僖宗要求袁玉璋表表孝心,尽力修缮一下。他也就只是在嘴上逞能罢了。嘴上说着要修缮,可实际上呢,却是一文钱也舍不得拿出来。 袁玉璋即便心中知晓,却也不好意思去讨要这笔钱。毕竟,那可是给自己老丈人上坟之事,自己这个捡了便宜的女婿,出点钱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一次前去拜祭,所带的队伍规模实在是过于庞大了。 石匠们背着沉重的工具,仿佛承载着对先皇陵墓修缮的重任; 木匠们则带着精心打造的器具,随时准备为陵墓的维护贡献自己的技艺。 道士们身着道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仿佛能与神灵沟通; 和尚们身披袈裟,低眉顺眼,口中念念有词,为逝者超度祈福。 仪仗队整齐划一,彩旗飘扬,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鼓乐队奏响庄重的乐章,那雄浑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卫队们神情肃穆,警惕地守护着四周,确保此次行程的安全; 随从官员们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时刻准备着为此次拜祭出谋划策。 如此一算下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竟达上千人之多。也难怪众人都说,天家之事无小事。 若是平头老百姓,拿点纸钱烧了便罢了,哪里会有如此多的讲究和麻烦事呢。 韦庄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建议,殿下如今第一次真正掌握大权,日后还要进行全方位的改革。 倘若没有一个正面的形象,那改革所面临的阻力将会非常巨大。正好借着此次拜祭的机会,树立起孝顺的良好形象。 袁玉璋心中虽有无奈,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好带上张岩,一同前往拜祭。 这路途实在是遥远,再加上车马的速度缓慢,等他们赶到简陵之时,已然都快天黑了。 礼部的人按照袁玉璋的意思,极力简化此次拜祭的流程,可即便如此,最后禀报核算结果时,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夫妇两人也就权当是出来旅游散心了。远离了那喧嚣的朝堂,倒也少了许多的烦心事,仿佛暂时忘却了那些勾心斗角和沉重的责任,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 就在两人快乐散心之际,百里之外的长安正进行着一场翻盘行动。袁玉璋走后,唐僖宗就给王铎复职,召集郑畋、卢携等人议事。很快做出决定。 一、翰林院派出所有进士分驻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监察工作,所有公文未得批准绝不可行。 二、选派得力太监到新组建的机动部队里监军,兵部以作战的名义调离军营,遣送红巾军教官,代之以神威军将校统领。 三、调河中节度使、东都防御使、潼关防御使、泾原节度使、凤翔节度使领兵护卫长安。限期三日内抵达。 四、封禁长安外郭十二门,严禁走漏消息。 五、秘密逮捕右相提拔的官吏人等。 六、遣散长公主府护卫。 命令一经发布,第一日韦庄就收到了消息,急得团团转,原来用于输送粮食的地道早就被官府的人围死。 郡王府周围也布满了眼线,派出去买菜的几个下人,出去一天了都没有丝毫消息。 刘耀章、苏胡等人平日里都在城外军营,如今也通知不到。 最担心的是,若雨姑娘带着世子逛街,至今未归。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还有什么脸见主公! 韦庄聚集府中护卫,直言王府困境。面对死亡三百多护卫丝毫不惧,纷纷表示要为殿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韦庄命人取来黄金,今日有将消息送到主公处的,重赏千两黄金,宅院一座。 有战死者,抚恤金五百两,郡王府负责家人赡养,子孙皆有官职安排。 三百护卫本就不是为了这些赏赐,只是想报殿下救助之恩,纷纷报名。 韦庄当即组织了一百名壮士,三十名骑兵,全部携带书信,上面只有六个字“家中有事,速归。” 要求死士迅速往城门处冲去,那里有夜不收专门通向城外的暗道。他们早已被殿下收买,只需要将消息传达给他们即可。 这些死士全都配备着步枪,出了大门后,立刻分成三队,以最快速度奔向城门。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途中,死士们突然遭遇埋伏。黑影中跳出众多弩手,向他们放箭。 尽管死士们奋力抵抗,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他们最终还是寡不敌众。 在开了数枪并成功击杀几名敌人后,大批盾牌手蜂拥而至,将所有死士全部击杀。 死士队伍后面的几个黑衣人也被刀盾手包围,拼死用手枪打死几人后被盾牌逼墙角。黑衣人正是暗卫的姑娘,队长叫了一声:“姐妹们,宁死也不能被他们侮辱了!” 全部拉响随身携带的手雷,冲向官兵中引爆。到底是让官军见识到了郡王府卫队的悍勇! 韦庄听到城中传来的枪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深知,敌人隐藏在暗处,而自己派出的人无疑是自投罗网。那些死士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96章 简陵之变 第三日,还在简陵遵从流程,行祭拜仪式的袁玉璋忽然得到阿玉的禀报,附近发现多路大军向简陵逼近。距离此地还有五六里地,形势危急,殿下和长公主还是早点逃脱为妙。 袁玉璋脑中快速分析,哪里来的军队?这是奔着我来的还是奔着皇帝来的?不管怎么样,自己身边都不能没有军队。 吩咐道:“阿玉,趁着没有合围,立刻骑着我的汗血宝马去红巾军军营调兵。” 阿玉不从,道:“主公,这里如此危险,还是赶紧走吧。” 袁玉璋道:“我这一走容易,留下那么多人,一定会被大军屠杀殆尽。快去吧,你越早送到我就越安全!” 阿玉不再犹豫,接过袁玉璋的兵符骑上宝马就狂奔出去。 一个时辰后,果然被团团围困,祭祀的官员下山质问,结果脑袋被砍,被随从带了回来。 山上众人慌乱不已,来的时候只是说祭祀而已,并未携带兵器,身边的护卫只有百十余人,哪里能抵挡住山下的数万大军。 纷纷向袁玉璋求情,要求他亲自下山,向叛军投降。 袁玉璋大怒,当即命令左右,将那不分尊卑的皇室成员给砍了。 “在这里,本王就是老大,再有敢不敬者,以此为例!” 随后便问起下山回来的人,山下是何人的军队啊?那人回答道:“回殿下,山下是泾原节度使的兵,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蛮不讲理,礼部王主事只是骂了两句就被砍下脑袋。我看他们军中正在整军,怕是随时都会冲上来。” 袁玉璋道:“本王还能怕他不成!牵马来!” 张岩赶紧上前死死拉住他的胳膊道:“袁哥,危险,就让大臣们去吧。” 袁玉璋笑着拍了拍张岩的手,道:“这种时候那些文臣顶什么用?正好我去吓唬吓唬他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只带了十名护卫骑马直冲山下。一名护卫上前,大声喊道:“安定郡王在此,军中主将立刻前来拜见!” 那泾原节度使周宝,本来就想快刀斩乱麻,平定袁玉璋,省得被别人抢了果子,没想到这果子还送上门来了。 穿好盔甲就出了营寨,拍马上前行礼道:“郡王殿下,末将有礼了。” 袁玉璋怒斥道:“你眼里还有尊卑吗?谁让你兵围简陵的?日后朝廷追查下来,你能担罪吗?” 周宝道:“末将自然是受了密令,岂能与你说明。今日特来取你狗命。”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几万人?还想动我?当年就是李克用都拿本王没办法,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宝道:“殿下若是不信,尽可以比一比。” 袁玉璋道:“好啊,这里有十个随从,你出三十个好手,本王要是倒下一人,就算本王输。” 周宝道:“好大的口气,那就来吧!” 袁玉璋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护卫说道:“等下我们与敌人接战之后,你们所有人都用冲锋枪射击,速度要快,一定要给泾源兵一个下马威!”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护卫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迅速从背囊中抽出冲锋枪,并熟练地装上弹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泾源骑兵果然如预期般冲杀过来,他们在距离很远的时候就开始放箭,但由于红巾军战士的马匹都披上了铠甲,所以并不畏惧这些箭矢。 红巾军战士对冲过去,当双方距离大约五十米时,他们纷纷开枪,将泾源兵的马匹全部射杀。 泾源兵们摔落在地,有些人刚翻过身,红巾军的大刀就已经砍了过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脑袋飞上天空,然后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这一场激烈的战斗让周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泾源兵还没来得及接近就被全部击倒在地,无一幸免。 周宝拍马上前,对袁玉璋说道:“殿下,属下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我有命令在身。 您可以安心地在山上休息,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代替您在山下保护大家的安全。 陛下应该很快就会来到这里,请您稍安勿躁。”他的语气充满了敬意和忠诚。 袁玉璋道:“山上的祭礼还没有完,这期间,泾源病要是敢惹事,可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周宝连声答应:“不会的不会的。” 袁玉璋见下马威的效果已经达到,就带着随从回了山顶 。立刻变出地雷、迫击炮、重机枪布置在营地周围。拉上铁丝网 ,组织所有人参与到训练中来。 真要打起来 ,凭借这些丫鬟农民,也要打一场胜仗。 夜色深沉,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红巾军的大部队抵达,与泾源兵发生激烈冲突,成功撕开了阵地的一处缺口。袁玉璋见机行事,立即带领众人上山。 袁玉璋迅速做出战斗部署,他坚定地对众将士说道:“明日清晨,我军三千将士必须像猛虎下山一样冲向敌军,一举击溃泾源兵!” 苏胡、孙永、刘耀章、裴安等将领齐声领命。他们回到各自的部队中,迅速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苏胡和孙永负责率领军队冲锋陷阵;刘耀章负责提供火力支援和掩护;裴安则负责垫后防守。 面对强大的敌人,全军上下紧密团结,听从苏胡的指挥调度。 三更时分,士兵们便开始准备早饭。天刚蒙蒙亮时,侦察兵回来禀报说山下又来了两支军队,分别是河中兵和凤翔兵,人数不少于两万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胡感到十分棘手,他深知情况危急,但不敢擅自做主。于是,他赶忙向袁玉璋报告,并在等待指示期间犹豫不决。 此时,又有消息传来,东都防御使和潼关防御使各自率领两万大军,已经包围了上来。 袁玉璋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笑了起来,心想自己这边才这么一点人,朝廷居然派出了九万人来攻打,看来朝廷对他十分重视啊! 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立即下令让士兵们修筑防御工事,准备以逸待劳,等待敌人的进攻。 只要能够狠狠地打退敌人几次攻击,他们自然会老实下来。 时间来到中午,河中节度使窦璟却坚持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原来,他曾被袁玉璋派往河中平定叛乱,但最终却遭受了巨大的困难和挫折,甚至险些兵败身亡。 不过,凭借着家族的强大势力和财力支持,他最终成功地平定了叛乱,并赢得了百姓和士卒的拥护与爱戴。 因此,这次他决心要彻底击败袁玉璋,挽回自己失去的颜面。 窦璟率领五千河中兵发动了第一次进攻,但却被对方接二连三地用火枪击退。随后,他又派出精锐骑兵冲锋陷阵。 第97章 又奈我何 简陵,虽名义上被称作山,然而其坡度却是极为平缓。如此地势,对于骑兵而言,简直就如同平地一般,毫无阻碍。 三千红巾军严阵以待,他们被分散布置在简陵四周,忠诚地拱卫着核心陵寝。此刻,他们正面临着九万地方军的凶猛围攻。 在如此庞大的敌军面前,红巾军的兵力被分散得极为稀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这汹涌的敌军浪潮所吞没。 窦璟原本精心策划,联合几个节度使同时发起攻击。然而,实际操作中,协调却总是出现问题。常常是一方奋勇出击之时,另一方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于是,先出击的一方很快被击退,而看到这一幕的另一方,也就觉得失去了出击的必要。 窦璟毅然挥动手中令旗,河中骑兵立刻行动起来,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向红巾军阵地突击。同时,号角声嘹亮响起,这是在通知潼关军和凤翔军一起行动。 袁玉璋小心翼翼地躲在高处的巨石雕像后面,紧张地观战。只见那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如同坚实的城墙一般快速推进。还在一千米之外时,苏胡果断下令机枪阵地进行覆盖性射击。 那战马一旦被硕大的机枪子弹击中,便会硬生生地被撕掉一大块肉。剧烈的疼痛使得战马脚下一软,猛地栽倒在地。 骑兵们根本无法控制这猛烈的惯性,狠狠地摔在地上。而他们身上沉重的盔甲,在落地的瞬间,直接将脖子撞断。更有甚者,一颗子弹竟能洞穿两人。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马匹的死亡率急剧增高。马的嘶鸣声、人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后面的骑兵再也受不了了,全部放慢速度,最后调转马头,仓皇溃退下来。 机枪阵地的士兵们此时纷纷将枪管上扬,动作整齐划一。那一根根黝黑的枪管指向天空,仿佛在向苍穹发出挑战。 紧接着,他们开始进行抛射,子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而后从天而降。 那场景,更是恐怖至极,战场上的人们真正享受了一把弹雨的洗礼。那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落下,让人无处可逃,每一颗子弹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窦璟看到这个情景,心中满是绝望与悲愤,差点都哭出来了。 要知道,这机枪可是花了家族大量的钱财从北方购买而来的。那一笔笔巨额的财富,是家族多年的积累。 为了这场战斗,他不惜一切代价。就连骑兵也是从契丹、室韦部高价请来的雇佣兵。 他们凶悍无比,本应在战场上发挥巨大的作用,然而现在,一仗下来,自己就几乎变成了穷光蛋。 想到这里,窦璟心中暗暗盘算,看来今年的秋税还要再增加一倍了。否则,家族的财政将陷入巨大的危机。 凤翔兵平日里欺负老百姓还行,可真正到了战场上,看到河中兵这个落水狗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怯意。 他们赶紧叫停攻击部队,心想,得,这仗也不指望领什么军功了,打打酱油混个出场费就行。他们可不想为了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而白白送命。 潼关王重荣对袁玉璋向来研究透彻,红巾军的实力,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 他深知红巾军的顽强与坚韧,也明白这场战斗的艰难。看着旁边这几个猪队友,他心中冷笑。 最好全都被干掉,这样一来,自己保存实力,可就是长安附近最强大的了。到那时,他便可以在这一片土地上呼风唤雨。 本来那进攻部队就是做做样子,一看河中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溃灭九成,当场就命令解散,吃饭。 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浪费力气,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的胜负似乎已经注定。 袁玉璋见五路大军全部偃旗息鼓,埋锅造饭。他心中明白,自己这里完全占据主动。 虽然人数较少,但也丝毫不怕他九万大军。他有着自己的底气,那就是强大的武器装备和坚定的信念。 然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长安城中的家人。他们的安危时刻牵动着他的心。 于是,袁玉璋命令刘耀章护送阿玉冲出包围圈,探查郡王府的消息。 袁玉璋对自己府中那四架近防炮还是很有信心的。那可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军火库备弹充足。别说神策军那万把人,就是来十万人拿着冷兵器冲杀也不是他的对手。 刘耀章当即组织百名骑兵,全部装备 ak47 冲锋枪。他们如同一支利剑,在凤翔军和潼关军的结合部冲了出去。那气势,让人胆寒。 王重荣大叫不好,若是袁玉璋突围出去,那包围圈里的一群人也就变得毫无价值。 他急忙叫来士兵询问,得知并没有袁玉璋的身影,方才放下心来。随后,他命令士兵将结合部结结实实的堵死,以防袁玉璋再次突围。 五路大军的大佬商议后决定,采用坑道掘进的战术。只要靠近红巾军阵地,凭借人数优势,与其近身缠斗,不出半日,必能将袁玉璋彻底擒拿。他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充满了期待。 山上的情况此时也不太好,刘志远统计物资归来,脸上满是忧虑。他向袁玉璋汇报,山上只有民工匠人所携带的少量食物。红巾军和祭拜队伍过于庞大,就算将祭品吃了也只够三天所用。 吃的还好说,就是陵墓所在之地多为干燥地区,没有河流取水。 临时供应的水车显然也不够用,晚上怕是就做不出来带汤的食物了。 袁玉璋道:“本王倒是可以给你做法变出来,可你们以后打算事事依靠本王吗?”刘志远深感惭愧,退了出去。 苏胡等人,派出工匠在营地周围钻井十几口,深挖数丈而不得水,惹得敌军哄笑。他们的努力似乎都白费了,心中充满了无奈。 山下小溪被凤翔军死死堵住,红巾军将士冲杀数次,浪费大量弹药,牺牲数人,也才取来几桶水。 凤翔军索性在上游截断,溪水很快干涸。红巾军固守溪边,挖的一口井出来,打上来的水也是一半泥浆。送到山上,过滤后发放给众人。 随行祭拜的队伍,多有无法忍受的,当夜便潜逃数百人。苏胡并未阻拦,这些意志不坚定的货色跑了也就跑了,自寻死路谁也拦不住。 只是吩咐手下,看好队伍。还好红巾军军法严苛,并未有投敌之人。 次日,为了震慑袁玉璋,窦璟将昨夜潜逃的全部抓获,押到阵前,全部处斩。他叫嚣着要把你们全都渴死、困死在山上。 此举竟激起山上队伍的斗志,一个个嘴唇都干裂仍旧喊着绝不投降!向袁玉璋请求配发火器,要与他们决战到底。 第98章 灭门闯宫 袁玉璋深感军心可用,命人在山上挖出一个大坑,自己将水库的水从天上引到里面。 特意做出特效来,山下众人一看,仿佛是天上降下一条源源不断的瀑布来。 苏胡打开一个口子,让那水从山上流了下去。山脚下的河中兵,拿水囊灌满,喝上一口顿觉清爽可口。 开什么玩笑,这可都是袁玉璋花钱从自来水厂买的,杀菌消毒过滤后的水,能不可口嘛! 士兵向窦璟送来水囊,高兴的喊道:“将军,这水可甜了,你也尝尝。” 窦璟断绝水源之计被破,气得七窍生烟,一把将水囊打掉,骂道:“很好喝吗?喝足了吧,下一波攻击就你带头去!” 山下的五路大军,在打仗方面着实表现得不尽如人意。然而,当让他们拿起工具挖地的时候,一个个倒是干得极其卖力。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工具,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那热火朝天的场景,让人不禁感叹。 说到底,这些募兵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农民转变而来。 对于他们而言,闷着头跟土地打交道是最安全也最省心的事。在土地上劳作,他们无需面对战场上的生死抉择,无需担忧那随时可能降临的危险。 土地,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伙伴,也是他们心中的一份安稳。 眼看着坑道掘进的进度很快,五个军方大佬聚在了一起开会。 他们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桌子旁,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众人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他们相约明日定要一鼓作气,剿灭袁贼,匡扶社稷。 那激昂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随后,他们相视一笑,大话说完之后,便开始拿出长安地图进行瓜分。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长安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长安县北归凤翔军,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那片土地上的荣耀与权力;长安县南归河中军,河中军的将领们心中暗自盘算着未来的发展; 万年县北归东都军,东都军的大佬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万年县南归泾源军,泾源军的统帅们摩拳擦掌; 皇城则归潼关军,王重荣的脸上满是得意。 至于陛下,那就给他留在大明宫好了。在他们眼中,陛下不过是一个金丝雀而已, 众人商议过后,心情愉悦,叫来歌姬,跳舞助兴。那优美的舞姿,动人的旋律,让他们暂时忘却了战场上的紧张与疲惫。 众人卸下防备,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之中。他们仿佛那袁玉璋的命都尽在掌握,仿佛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他们得意洋洋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那突围出去的刘耀章正遇到兵部侍郎郑畋派来送信的人,那郑畋在信中告知袁玉璋:“世子和萧若雨已被神威军抓获,明日便会送到阵前威逼于你,不如早日遣散部众,逃遁去吧。一旦没了威胁,朝廷自然也不会追究你的过错。我定会为你求情,保全世子一命。” 刘耀章心中焦急万分,不断追问着府中的最新消息,那信使回答未发现任何敌军敢于接近郡王府。毕竟,在那里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无数禁军的生命消逝其中。 此刻,即使带着一百多人返回长安,也无法改变局势。阿玉和几名暗卫坚决要求继续寻找世子的下落,而刘耀章则决定率领手下再次杀回战场。 当他们回到战场上时,发现敌军的防备明显松懈。刘耀章抓住机会,专门攻击那些存放大量军粮的地方。一旦杀死守卫士兵,便毫不犹豫地放火焚烧。紧接着,他们迅速转移到下一个目标地点。 这支骑兵部队如同闪电般迅速行动,连续烧毁了三个重要的粮站,并摧毁了两处大型营帐。 在这场突袭中,他们还成功击毙了十几名敌军将领。趁着敌军忙于救火的时候,刘耀章等人趁机冲进了包围圈。 来不及休息,刘耀章立即找到袁玉璋,禀报了郑畋带来的消息。 袁玉璋一边拆信,一边感叹:“原本以为本王把世家大族全部得罪了遍,长安人都恨不得干掉本王,没想到还处下了郑畋这个朋友。” 打开信件一看,袁玉璋怒不可遏。妈的!欺负我可以,连一岁不到的孩子都不放过,士可忍孰不可忍! 袁玉璋命裴安带上十几个好手,配发ak47冲锋枪,连夜同自己坐在魔毯上飞到长安。 夜色深沉,袁玉璋带领着一群身着黑衣、手持枪械的手下,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飞过长安城的夜空。他们的目标明确——田令孜的府邸。 袁玉璋等人飞抵田令孜的府邸上空,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下令开火。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无情地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身体。见人就开枪,不留活口,这是他们的命令,也是他们的决心。 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惊得周围的鸟儿纷纷逃离。仅仅片刻之间,田令孜府上一百多口子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等到巡防禁军匆忙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愕不已,整个府邸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宛如人间地狱。 然而,袁玉璋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率领众人继续飞向大明宫。 当他们抵达大明宫时,却惊讶地发现外面的军营正在收拾行李。袁玉璋果断决定,直接降落在军营内部,发动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在一座营帐中找到了萧若雨以及其他十几名书生。这些人正被囚禁在此,等待着黎明后的命运审判。 原来,他们将成为人质,被送到阵前,遭受斩首之刑。 袁玉璋毫不犹豫地下令,让士兵们护送萧若雨和书生们安全返回袁府。他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他也在思考,如今田令孜已被灭门,大明宫又遭受到袭击,如此大的动静,想必袁府外的伏兵也会撤回救援。 随后,袁玉璋带着裴安径直冲进大明宫的含元殿,抓住了好几个太监,逼问他们皇帝在哪里。 那些太监却支支吾吾不敢吭声,袁玉璋见状,二话不说便拧断了他们的脖子,送他们归西。 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找到了寝宫。只见屋子里满是画着令人作呕的精致妆容的伶人,正躲在床上瑟瑟发抖。袁玉璋大吼一声:“皇帝去哪儿了?” 其中一个伶人带着哭腔回答说:“五郎出去了,奴家也不知道啊。还请官人饶了我们吧。” 袁玉璋早就听说过,唐僖宗特别喜爱这些伶人,没想到竟然痴迷到这种地步,每晚都要与他们相拥而眠。 第99章 最后的对峙 这皇宫太大,实在难以找到皇帝,于是他决定干脆将这些伶人抓回去当作人质。 于是做法使出一阵狂风将七八个伶人打包卷入空中,回到了简陵营中。 长公主上前询问情况,被袁玉璋一阵白眼:“都是你的好弟弟,竟敢抓了世子和若雨,算他命好,没有找到他,不然非亲手割下他的脑袋!” 张岩上前哭诉道:“袁哥,我那弟弟原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也从来都只有利益来往,我断断不会与他一起谋害于你啊。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撞死在这石像上!” 说完就猛地冲向那石像,急得袁玉璋袖子一甩 ,用风将她吹倒。 袁玉璋上前急忙搂住她道“是我不好,只是心里不痛快,才到处寻找发泄的地方,错怪你了,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别人比你更值得信赖。” 张岩含泪点了点头,起身道:“袁哥,你还有大事要做,就不要担心我了 ,这等关键时刻,我绝不会拖你的后腿。你就忙去吧。” 袁玉璋命几个丫鬟陪着张岩回了营帐,召来几个属下。吩咐道:“诸位,明日那狗皇帝估计要到阵前谈交易,本王决定,只要他保证世子安全,就放他一马。” 随后缓了口气,道:“万一世子有事,不用顾虑什么,给老子把山下的所有军队全部赶尽杀绝,再进长安,杀尽皇族和世家。他们喜欢自寻死路,那黄巢将来要干的事老子就提前给他干了!” 众将精神抖擞,自己的主公终于要反了,太振奋人心了。苏胡道:“早就受够这小皇帝的气了,主公英明神武,早就可以取而代之,不如今日就反了。” 几人纷纷附和,袁玉璋则摆摆手骂道:“都给老子滚蛋,现在没心情当什么皇帝。明日听命令行事就好。现在先把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押到阵前捆起来,明日若是谈判失败,先杀了他们祭旗。” 散会后,整个红巾军营地瞬间忙碌起来。指挥官们穿梭在各个营帐之间,大声呼喊着,将所有战士都从睡梦中叫醒。 战士们迅速起身,整理装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每人都按照要求带足弹药,那些威力巨大的冲锋枪按百分之五十的比例配发,确保在战斗中能够发挥出强大的火力。 而随行拜祭的人员们,此时也纷纷拿起了武器,人手一支汉阳造步枪,以及五十发子弹。他们虽然并非专业的战士,但在这关键时刻,也毅然决然地加入到战斗的行列中。 红巾军的指挥官们早已制定了详细的战术计划。他们将队伍分成不同的战斗小组,每个小组都有明确的任务和职责。 有的小组负责火力压制,有的小组负责侧翼包抄,还有的小组负责狙击敌人的指挥官和重要目标。 在阵地的布置上,他们充分利用地形优势,设置了地雷阵、铁丝网等防御设施,同时在关键位置布置了机枪阵地和狙击手,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体系。 晨雾稀薄,仿佛一层轻纱笼罩着大地。天才刚刚亮,那微弱的阳光努力地穿透雾气,洒在战场上。 阵地前沿的五路节度使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静静地趴在战壕中,紧张地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此时,整个战场寂静得可怕,甚至都能听到对面拉枪栓、装子弹的声音。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死亡的前奏。 随着后方一声鼓响,如同惊雷般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士兵们纷纷跳出战壕,口中发出呜呜呀呀的喊叫声,如潮水般冲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与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红巾军战士们并不着急慌乱,他们冷静地等待着。等五路士兵们踩响地雷时,只听“轰轰轰”的巨响接连不断地响起,瞬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无数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但即便如此,那些士兵们仍不退缩,他们在督战队的逼迫下,继续向前冲锋。 红巾军战士们这才开始严阵以待。等到士兵们跨越了地雷阵,便是那让人望而生畏的铁丝网。 一些勇敢的士兵正要拿大剪刀剪开铁丝网,却被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命中。 刹那间,红巾军中终于开始射击了。负责火力压制的小组迅速开火,那如瓢泼一般的子弹向士兵们身上招呼过去,密集的火力让人无处可逃。 阵地前沿的尸体立时堆积成山,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那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甚至将铁丝网都压在了地上,仿佛是一座由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 与此同时,侧翼包抄的小组悄悄迂回到敌人的两侧,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发动突然袭击。 狙击手们则冷静地瞄准着敌人的指挥官和重要目标,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机。 前方士兵终于抵抗不住这强大的火力,开始后撤。谁曾想,后方的督战队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毫不留情地砍杀溃退的士兵。 他们面目狰狞,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胆寒。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溃败,这让督战队感到无力应对。最终,这些士兵竟然趁乱拿起短刀,将督战队彻底消灭。他们终于逃回了自己的营地。 这次偷袭行动几乎耗尽了节度使们的所有运气。由于粮站被烧毁,军队今天已经没有粮食供应,最多只能坚持到中午。 如果皇帝不能及时送来钱财和粮草,那么这些饥肠辘辘的士兵们很可能会冲进长安城去抢掠。 幸运的是,皇帝的仪仗队在新编机动部队的护送下,正缓缓地朝着简陵前进。 田令孜来到阵前,让红巾军战士告诉袁玉璋,皇帝将要与安定郡王进行谈判。 于是,袁玉璋独自一人走上前去,而唐僖宗则和田令孜一同站在了两军阵前。 双方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气氛异常紧张。一场重要的谈判即将展开,而这场谈判对于整个局势来说至关重要。 田令孜带着哭腔,率先发话:“姓袁的,我那全府一百多口人都是你杀吗?你敢承认吗?” 袁玉璋仰着头斜着眼看着田令孜,道:“是老子杀得,老子还嫌不过瘾呢 ,天太黑,不能看着他们痛苦而死,真是遗憾啊!” 田令孜气得捂着胸口蹲了下来,袁玉璋道:“这还没过年呢,田公公这么客气啊?” 第100章 恐吓皇帝 唐僖宗见田令孜痛苦的说不出话来,深感同情。 这个老仆年过半百,好不容易认下许多干闺女干儿子,养在家中,谁料想一夜间被袁玉璋杀了个干净,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简直比杀了他自己都痛苦。 想到此处感觉自己占了天理,义正言辞道:“袁玉璋,事到如今,你被近十万大军困死在荒山之上,府邸也被神威军断绝水粮。 不如早点投降,朕会给你留个全尸,家人也能免死。” 袁玉璋哈哈大笑,既然都撕破脸皮也用不着什么礼貌了! 便直呼其名道:“李儇,就你这十万垃圾兵打了三天,连我三千红巾军都没打死几个,你还真指望他们啊?是要笑死老子吗?” 李儇也知道这几天的战况,心里也开始发虚,道:“那就这么耗着吧,山上缺吃少穿,看你能撑到几时?” 袁玉璋轻蔑一笑,跟他算起了帐:“山下有九万大军,这几日损失惨重,就算他剩下八万吧。 昨夜军中粮草被偷袭,士气不振,今天红巾军只要奋力一击,必然全军溃散。 到时乱兵劫掠长安,就如同当年的泾原兵变一般。李儇你就不怕吗?” 李儇显然还不知道此事,忙看向四周,那些士兵低头耷耳,哪里还有半分能战斗的 样子 。李儇显然还不服气,道:“朕还有五千机动部队……” 袁玉璋打断道:“那些兵都是老子招的,都是老子的红巾军训练的,幸亏老子留了个心眼,可是连一杆枪都没有给他们配发,现在恐怕连最垃圾的神策军都不如吧?” 李儇气得咬紧了牙关,威胁道:“看到我后面这些文人了吗?都是你提拔上来的官员,你若是答应投降,朕就答应不杀他们!” 袁玉璋转身向后面招了招手,笑道:“看到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了吗?都是陛下的床上玩物啊,看看那身段,看看那白嫩的脸,杀了可真可惜!” 眼看他俩都要达成协议,发了狂的田令孜向后方使了一个手势。神威军士兵举起大刀,将数十名文官砍掉脑袋,士兵中爆发出欢呼雀跃之声。 袁玉璋见此大怒:“姓李的,不识抬举是吧?老刘!给我把那些祸害全部杀了!” 可怜那些伶人们哭天抹泪,也保不住他们的脑袋。红巾军士兵举起步枪将脑袋打碎。 怕他们不死透,上去踩上一脚,发现还在乱动的,继续补上几颗子弹。红巾军同样开始欢呼。 李儇看到心爱的伶人被杀。心疼的要命,可现在手里也没多少筹码了,瞪了一眼私自行动的田令孜。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 道:“大家都是体面人,冲动对谁都没有好处?郡王世子袁昭还在朕手中,素知郡王妃去世后,最是疼爱这个儿子。 今日你若是就此降了,遣散部众,放你父子二人离开长安如何?” 袁玉璋笑道:“刚才不是还准备给我留全尸吗?现在又不杀我了?皇帝要是都按你这熊样儿来当,亡国也就不远了!” 李儇道:“莫说气话,你我本就是亲戚,皇室之间有点摩擦也是正常,犯不上打打杀杀。” 袁玉璋伸出手来,道:“把我昭儿还我,一切都好说,不然今天就是大唐灭亡之日!” 田令孜骂道:“袁玉璋你好大的口气!我的几个义子,带着几十万大军正在赶来,到时候要你好看。你个畜生……” 袁玉璋实在没有耐心听他们废话,突然暴起,快步冲到田令孜面前。 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迅速冲向田令孜。 两个贴身武士见状,急忙上前阻拦,但却被袁玉璋一拳打碎内脏,无力地躺倒在地。 袁玉璋紧紧捏着田令孜的脖颈,如拎小鸡一般将他提起来,大步走向两军阵前。 田令孜被抓,神威军顿时陷入混乱之中。弓箭手们惊慌失措,纷纷引弓搭箭,瞄准袁玉璋,准备将其射杀。 他们全然不顾唐僖宗李儇就在旁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唐僖宗李儇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祈祷不要冲自己来。 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连忙护着李儇,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溜过去,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动了这位杀神。 袁玉璋冷冷地看着田令孜,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面无表情地举起手,狠狠地给了田令孜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田令孜头晕目眩,嘴角溢出鲜血。 田令孜原本就稀疏的牙齿更是难以承受如此重击,艰难地吐出几颗牙齿后,满口鲜血求饶道:“殿下饶命啊!” “殿下饶命,老奴知罪了。” 袁玉璋怒目圆睁,吼道:“把我儿子还我!”但凡田令孜迟疑一秒,脑袋就得搬家! 恐吓之下,田令孜忙向神威军摆了摆手,士兵们让出条路,几个奶娘抱着熟睡的袁昭走了过来。 袁玉璋将田令孜扔在地上,一脚死死踩住他的背。 双手欣喜地将袁昭接过来,心疼地骂道:“妈的,你这狗东西,老子豁出性命在打仗,你倒睡得还挺香。” 不顾自己那一脸多日未修剪的胡渣,上去就亲了一口。扎得袁昭大哭起来。 张岩此时赶来,将袁昭抱了过去。 李儇见姐姐到来,道:“阿姐,帮朕说和一下,你也不想看着大唐毁在朕手里吧?” 张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真有情分,怎么会做出围困自己的事来,这时候张岩都恨不得杀了他。 骂道:“李儇,嫁鸡随鸡,以后我的命与我家相公是一体的,他要杀你,我也绝不会拦!洗干净脖子等死吧你!” 说完这句话后,心中顿时感到痛快了许多。毕竟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作为女子确实不方便过多地插手干预。于是,她带着袁昭就返回了营地。 而此时的袁玉璋已经成功地将儿子抓到手中,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必须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来。 只见他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田令孜,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死罪可以免除,但活罪却难以逃脱。如果不给予你一点教训,恐怕你永远都不会长记性!” 说着,他抽出防身用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将田令孜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并随手扔向空中。 田令孜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这使得神威军的士气瞬间低落至谷底。原本还引弓搭箭的弓弩手们也立刻泄了气,纷纷放下手中的弓箭。 他们的领导如此被人欺辱,实在是太丢人了。日后,神威军的名声恐怕也无法挽回了。 第101章 简陵之誓 袁玉璋狠狠地踹了田令孜一脚,怒骂道:“给我滚!”那田令孜连滚带爬,也顾不得捂住流血的耳朵,拼命地向神威军中逃窜而去。 随后,他不再犹豫,径直走向皇帝。而此时,唐僖宗仍在不断地向后退去,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安。 当他听到袁玉璋喊出自己的名字时,双腿不禁颤抖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惧。 如果真的要在这十万大军面前被打一巴掌,不仅会丢尽颜面,甚至可能连皇位都无法保住。 在军中焦急等待的几位大臣们纷纷上前,试图劝阻皇帝。 与此同时,红巾军中看到袁玉璋势单力薄,刘志远与苏胡、刘耀章等将领也立刻跟上前去,以保护他的安全。 郑畋生怕袁玉璋会对皇帝不敬,赶忙劝说道:“殿下,请不要冲动行事!今天世子已经归来,陛下的近侍也已经被杀,您所要求的面子已经得到满足。难道您真的想要让大唐陷入毁灭吗?” 袁玉璋转头看向郑畋,心中对他的通风报信充满感激之情。既然郑畋出面说话,那么自己便可以顺势而下,避免因一时冲动而背负上灭亡大唐的千古骂名。毕竟,这样的后果实在太过沉重,得不偿失。 换了个口气,道:“此事皆因田令孜从中搞鬼,本王相信陛下毫不知情。不如就此作罢,双方就此言和。至于怎么解释,朝廷里的文人有的是理由来写,如何啊?” 郑畋向袁玉璋投来感激的眼神,急忙劝道:“陛下,安定郡王言之有理,其实都是误会而已,田令孜假传圣旨,威胁兵部调兵,此事只处罚他一人足矣。 那些死去的文官,由朝廷加以抚恤,厚赏其家人,如此,朝廷和陛下的颜面也就可以保住了。” 唐僖宗道:“可是,可是,朕与安定郡王以后该如何相处啊?” 袁玉璋轻蔑笑道:“这个就不劳陛下费心了,本王记得我还有个安西节度使的名号,那我就去安西为大唐戍边可好?” 唐僖宗大喜,只要这心腹大患离开自己,别说节度使,就是封他个王都可以。 还没有答话,那王铎站出来发言:“殿下可是说笑?那安西早就被吐蕃、回鹘所占,大唐数十年来都不曾收回,莫不是诓骗陛下。” 袁玉璋笑道:“收不回代表你们太笨,本王的能力岂是你等可以比拟的?” 王铎道:“陛下,切莫相信这贼子的谎话,我看他就是想等几路大军撤退,卷土重来挟持陛下,不可不防啊!” 唐僖宗都快要被他这骚操作气死了,自己手里还有几张能打的牌?数万大军已经断了粮饷,这时候不与袁玉璋和谈更待何时。 急忙打断王铎的话:“安定郡王,朕相信你是忠心的,不过宰相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你看?” 袁玉璋撇了撇嘴,道:“陛下若是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你看着办吧!” 郑畋眼见陷入僵局,赶紧建议道:“殿下不如指简陵为誓,如此对天下也算有个交代。” 袁玉璋心里直发笑,道:“你我这等身在朝局之人,发誓?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就是说出来,你们信吗?” 郑畋道:“姑且一试嘛!聊做安慰。” 袁玉璋用手指着简陵,道:“我袁玉璋发誓,此次简陵之变,绝不攻打长安,保证圆满结束。” 郑畋听到后高兴地鼓起掌来,却没有注意到一众大臣那哀怨的眼神。 郑畋此时都无语了,这帮货们,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情况,能达到这个条件已经是够好了。非要让皇帝占了上风,才高兴啊?一帮迂腐的家伙! 好在唐僖宗一锤定音,道:“那朕就等着你的请罪书。” 说完带着神威军就离开了此地。郑畋以兵部的名义要求五路大军立刻班师。五个节度使却出奇的一致,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开始向长安方向进兵。 郑畋一拍脑袋:“坏了,这是没给人家赏赐啊!”急忙追上唐僖宗,严明情况。 唐僖宗刚经历一场骇人的和谈,此时精神差的要命。没好气地说道:“那王铎不是有得是办法,让他去想去!没那本事,偏要去招惹袁玉璋,告诉他,要是有乱兵进攻长安,朕第一个拿他开刀!” 郑畋得令,急忙找到王铎,让他去想办法。那王铎召来卢携商议。大唐边军士兵年俸是绢布12匹、栗12石,因此次任务是朝廷颁布,那赏赐按惯例也是按一年的年俸来算。 五路大军约九万人,战死的还要发抚恤金,总体算下来,折银20万两黄金。如今国库空虚的要命,哪里还有钱啊? 王铎头都大了 ,急忙拜托郑畋帮忙来想办法。郑畋道:“现如今长安最有钱的一个是长公主,一个就是皇室内库。王相若是向宗室去借上一笔钱,应该就足够度过这个难关了。” 王铎道:“开什么玩笑,宗室会给朝廷借钱,去年发的迟了些,那些子弟们就打到了户部,哪里还惹得起。” 郑畋道:“那就拉下脸去找长公主吧。反正我是不敢再去了。”说完就准备开溜。 王铎一把拉住道:“兄弟兄弟,这事儿啊,还得你来办,长公主跟袁玉璋是一体的,你俩好的穿一条裤子,舍你其谁啊?” 郑畋忙推脱道:“哎哎哎,可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我可真不敢去了,再给我安个私通藩王的罪名 ,我可受不了。” 王铎道:“都开玩笑的,怎么样,为了大唐,去跑一趟吧?” 郑畋无奈,只好应声而去。 袁玉璋带着红巾军还在简陵收拾东西,看到郑畋过来,上前就拉到营帐中来。听说来意后,直呼简单。 只要自己的红巾军拿到兵部调令,就驻扎在边军周围,不出三日,定能将他们吓走。 郑畋道:“这可真是太好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殿下了。” 袁玉璋道:“这个容易啊,长公主府和新建的院子本王都不准备要了,你帮我找找买家,价钱什么的都好说。另外,朝廷应该给我一道旨意,让本王在安西说一不二。” 郑畋道:“这都是小事,只要三天内你把五路大军都逼退,我全部给你办好。” 二人商议完毕,袁玉璋一行人安安全全地进了长安,与府中家人团聚。命韦庄拿出酒肉,犒赏三军。 第102章 书信退兵 在简陵,曾与自己一同奋勇作战的随行人员们,皆被郑重地奉上了丰厚的礼物与可观的赏金。 那些愿意留在郡王府效力之人,更是会被给予相应的官职。 然而,无奈的是,大家都清楚地知晓,安定郡王即将前往安西,那可是一片苦寒之地。故而,前来应募之人寥寥无几。 红巾军倒是完全听从命令,大军整日里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三日过后,郑畋实在是坐不住了,他见袁玉璋丝毫没有行动的迹象,心中不禁疑惑,还以为他给忘了此事。 于是,郑畋急忙跑到郡王府询问情况。袁玉璋不慌不忙地拿出早已写好的信,让郑畋分别给各方送去。 郑畋满心好奇地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仅有简单数语:“本郡王督军,尔等今夜若不退兵,明日红巾军将奉旨剿贼!” 各路节度使接到书信一看,顿时傻眼了。他们意识到,自己此刻若还留在此地,那便成了叛军的身份。 而那袁玉璋若是借着圣旨的名头将自己给剿灭了,那可真是无处说理去。王重荣是最先跑路之人,他哪里还敢招惹袁玉璋。 至于那些士兵们,嫌弃没有得到赏赐,这又有何难办?纵兵抢劫便是了。 沿途有着那么多的村庄城镇,既可以抢钱抢粮,又能够抢来媳妇儿,可谓是一举多得啊。反正上次凤翔军抢劫都安然无恙,屁事没有。 剩下的四路兵马瞧见这般情形,纷纷有样学样,一时间,众人乱作一团,一哄而散。 这些兵马在沿途肆无忌惮地大肆打劫,可谓是无恶不作。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城镇皆被扫掠一空,处处呈现出一片狼藉之象。 那些原本繁华的城镇,如今房屋倒塌,财物被抢,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 这些地区本就是朝廷的直辖税区,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税收的重要来源。 然而经此一遭,明年的税赋已然彻底没戏了。这无疑给本就艰难的朝廷财政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王铎收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振奋不已。他急忙奔赴大明宫,向唐僖宗报喜。而此时的李儇,正在给那些死去的伶人举办葬礼。 李儇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哀悼之中,哪里还有空去搭理王铎呢? 可怜王铎一把年纪,就这样生生在太阳底下站了半天。 王铎只听到李儇在那里悲痛地哀悼道:“众伶人伺候朕劳苦功高,朕决定全部授予他们三品官职,封荫子孙后人。绝不可让人觉得朕为人小气。” 王铎听闻此言,当场一惊。他心中暗道,怎么能如此荒唐呢?三品官职那可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啊,仅仅因为陪着皇帝唱戏睡觉,就能得到三品官的待遇?这真是可笑至极。 王铎深知自己有的是办法将此事搅黄,不过眼下要对付的只有袁玉璋。 于是,他禀报道:“陛下,那袁玉璋只凭借一封信就吓退了十万兵。此人若是反了,我们该如何自处啊?” 李儇放下手中的纸钱,缓缓起身道:“你觉得如何呢?” 王铎道:“陛下,袁玉璋这人看上去跟个流氓似的,但其根本还是有些道德准则的。不如我们将他在简陵说的话公布出来,用长安百姓的嘴逼他离开。实在不行,就换读书人作诗相骂,让他声名狼藉。” 李儇道:“好吧,你去做吧。哎,既然十万大军退走没有花朝廷一文钱,那原本就多出来的军费哪儿去了?” 王铎道:“陛下,那些钱都在户部存放着。陛下若是要用,可下旨讨论一下,再行拨款。” 李儇道:“那就不用了。既然朕刚才说了封他们为三品官职,他们的俸禄和抚恤金就尽快发放干净。反正都是户部的钱。” 王铎听后,真想扇自己一嘴巴。每次一来就是要钱,当个家容易嘛!但他也只能笑呵呵道:“陛下,那些钱都是臣准备着应付灾难的。不能轻动啊!那些伶人依我看就不要授予什么官职了,实在是太浪费钱啊。” 李儇严肃道:“此事不需要再议了,就按朕的旨意去办,王铎,你这办事态度可比阿父差得多啊,” 王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嘛。他暗自思忖,若是不把这事儿办得妥帖,难道是准备等田令孜伤愈归朝后再封他为宰相? 想到此处,王铎赶忙向皇帝表了忠心,而后以事务繁忙为由匆匆告退。 话说王铎那消息一经散布出去,长安城里许多巴不得袁玉璋赶紧离开的人纷纷行动起来。 他们带着礼物赶到郡王府,一个个装模作样地恳请郡王一定要收下百姓的“民心”。这么一番吆喝, 很快,整个长安城基本都知晓了此事。袁玉璋心里也实在是厌烦了在这长安城中的种种是非,懒得再继续待下去了。等到一切收拾得差不多时,便准备出发踏上征程。 在挑选留下的人选时,袁玉璋选中了韦庄。一方面,他需要一个贴心之人来操持郡王府中的大小事务; 另一方面,韦庄也可作为在城中的内应。袁玉璋特意在红巾军中留下了一些体弱多病的小孩儿,还有年龄稍大些的士兵。 再加上府中的护卫,总计将近五百人。 袁玉章仔细叮嘱韦庄,若是将来农民军打了过来,就在门前高挂自己的性命牌。他心想,谅那黄巢也不敢怎么样。 这日,袁玉璋带着一家老小缓缓走出长安城门。刚走出大门,城中的富商们竟然放起了喷花。 袁玉璋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好笑至极。他心中暗忖:等着吧,等黄巢杀过来的时候,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一行人渐行渐远,只留下背后那看似热闹繁华却暗潮涌动的长安城。 而城中那些富商们,依旧沉浸在自以为袁玉璋离开后的“喜悦”之中,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危机。他们看着袁玉璋远去的背影,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利益得失。 袁玉璋带着两千多红巾军战士,和五百多府中人等,开始向西进军。 第一站就是凤翔军的地盘,那凤翔节度使派出大军紧紧跟随,袁玉璋实在是气不过,埋伏下兵力,将凤翔军先头部队五百人击退,抢夺战马三百余匹。 凤翔军恐惧,再也不敢冒进,只是远远观看,凤翔节度使派来使者慰问,解释误会,袁玉璋勒索数百万钱方才了事。 第103章 小小摩擦 袁玉璋对凤翔军并不很感兴兴趣,一个地方武装,在唐末夹缝中求生存,对自己这种要争天下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只蝼蚁一般。 大军缓缓而行,倒也很是安稳,过了秦州北上,便进了甘州回鹘的地盘。罗隐此时作为第一军师倒是很称职。找到袁玉璋请求出师甘州回鹘的怀建可汗。 袁玉璋道:“军师为何要去啊?他回鹘也配本王找他?” 罗隐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回鹘人素来骁勇,便是当年的归义军领袖张议潮都拿他没办法,原因就是实力强悍,最终便是甘州回鹘接受归义军管辖,但保持独立状态。” 袁玉璋闻言笑道:“那就更不用去了,那归义军是他的爹,本王的身份可比归义军节度使尊贵多了。本王还要向回鹘可汗交买路钱,开什么玩笑!” 刘志远在一旁早就看不惯罗隐那套先礼后兵,礼多人不怪的套路,插进来道:“军师也太胆小了,这兰州凉州本就是我大唐领土,安定郡王在大唐的土地上行走,那事给他回鹘的脸,敢叫唤半个字,灭了他们。” 苏胡、孙永等将领纷纷附和刘志远,袁玉璋倒是感觉这手下的人怎么好像开始分新旧两派了,这现象可不好。 他微微一笑,说道:“军师也是为出行顺利着想,本意是好的,安全从来都是第一大事。苏胡,你到前军去看着,总感觉这回鹘兵也不是善茬,驻军一定小心谨慎。” 众人商议完毕,并未做出任何举动,依旧我行我素地缓慢行军,每日行军十几里地就安营扎寨,每到一处总能带活当地的经济水平。 红巾军中向来赏赐丰厚,士兵们若是单身汉,就是光领军饷,手里的钱也足够买下百八十亩地了。 因此,他们在当地的名声非常好,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几日下来,竟然有几十个年轻士兵与当地姑娘私定终身,这让军队中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和融洽。 罗隐察觉此事,将事情禀报袁玉璋。袁玉璋道:“若是平时,作战部队严禁与驻地女子交流是对的,可现在我们是赶路,到了安西甚至还有驻守当地呢,让大家放心去谈好了,只要两情相悦,家长同意,军中也应该送些钱币庆贺。只是要约束部队,绝不可强行婚嫁。”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军营之上,昏黄的灯光在营帐间有气无力地摇曳着。 殿下不再禁止谈情说爱的消息似飞鸟一般,瞬间传遍全军上下各个角落。 军帐里,年轻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听到消息后,眼中光芒闪烁,原本静谧的氛围被搅得粉碎,一颗颗寂寞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在当地的城镇中,刹那间热闹非凡又混乱不堪。年轻的士兵们如潮水般纷纷涌入城镇,适龄的女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 好在当地举办篝火晚会,年轻男女们载歌载舞,倒是让红巾军战士缓和了情绪,慢慢的与当地女子接触。 没过多久,城镇里的适龄女子竟被一扫而空。这一举动引得当地男子们心中涌起无尽的怨恨,他们怒目圆睁,聚在一起,个个面色涨红如猪肝,吵嚷着要到军营闹事,为自己、为家人讨个说法。 这晚,如水的月色洒在军营的空地上。军中营长满脸喜气,刚刚喝完几个新婚士兵的喜酒。 他脚步踉跄,带着微微的醉意,还没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就隐隐约约听得帐外传来阵阵吵嚷声。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醉醺醺地朝着帐外走去。只见对面站着几个同样喝醉了酒的年轻回鹘青年。 营长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年轻的回鹘青年满脸通红,眼睛里带着几分醉意和冲动,大声回怼:“你们把女子都抢走了,让我们怎么办?” 营长回骂:“一帮穷鬼,想留住姑娘就去拼命,就去挣钱,在这里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有个屁用…”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几句话的工夫就开始吵闹起来。 那年轻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理智全无,热血上头,眼睛一瞪,弯腰猛地捡起地上的石头,手臂肌肉紧绷,朝着营长的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营长躲避不及,被石头砸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这时,门岗的红巾军听到动静,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他们迅速将长枪从肩上取下,单手持枪,另一只手熟练地拉动枪栓,动作一气呵成。 紧接着,将枪托抵在肩膀上,瞄准天空,“砰!砰!”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 巡逻队迅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他们身姿矫健,脚步匆匆。 身着统一的深蓝色军装,皮靴踏在地上发出整齐而有力的声响。 巡逻队队员们先是将背后的长枪快速取下握在手中,他们端着枪,眼神如炬,呈扇形散开向闹事人群逼近。 看到闹事的年轻人还在张狂,毫不犹豫地开枪,手臂稳稳地端着枪,随着一声声枪响,几个闹事者倒下。 其余队员则如猎豹一般冲上前去,抓获十几个依旧嚣张不肯罢休的年轻人。一时间,军营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很多军官都开始组织手下持枪戒备,防止意外再次发生。 次日,晨曦微露,掌管军法的章碣身着一袭黑袍,袍角随风轻轻飘动,面容严肃,大步流星地来到昨晚案发现场。 现场还残留着昨夜混乱的痕迹,地面上有干涸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 此时,军医苏兰正在营帐中忙碌,她虽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但凭借着精湛的医术和妙手回春之能,已将营长从危险边缘拉回。 那营长经过救治,也就是个脑震荡而已,没有伤及性命。 可回鹘人却不答应了,消息如疾风般在草原上传播开来。四面八方涌来数千牧民, 他们骑着马,赶着羊群,浩浩荡荡地堵在军营门口。一时间,军营门口喧嚣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 章碣见此情景,眼神坚定,不慌不忙地回到营帐中,迅速换上官服。 那官府服饰颜色鲜艳,绣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朝廷的威严。 他走出营帐,在门口空地上设置了公堂。公堂前摆放着一张案桌,桌上放置着令签、惊堂木等物。两旁站着袁府护卫,并未包裹红巾,充做衙役。 这些牧民平日里在草原上过着自在的生活,哪里见过这等朝廷的威严,心理上就怕了几分。 第104章 回鹘兵来袭 他们交头接耳,眼神中带着不安和敬畏。幸亏有见多识广的族长出面,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公堂,作为苦主,向章碣告状。 只见那章碣端坐在案桌后,面色威严,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众人耳边, 道:“你等可知道那几个后生所犯何罪吗?”那几个后生的家人站在一旁,几人摇了摇头,呆呆地看着章碣,眼中满是疑惑和恐惧。 章碣清了清嗓子,开始胡诌道:“军营中有安定郡王在此,这些红巾军都是殿下护卫。你们半夜冲撞殿下,论罪可是要以谋反论的。只是杀了几个后生,这要放在中原,早就抄家灭族了!” 族长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是真不知道有个王在自己的地盘上。 慌乱之中,他双膝一软,慌忙跪下磕头请罪,额头触地,发出“砰砰”的声响。 章碣微微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众人,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深知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必定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于是,他再次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说道:“不过,本官能体谅你们的无知。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那几个后生胆大妄为,以下犯上,虽已伏法,但你们也需给个说法。” 说罢,他目光落在族长身上。族长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着章碣,不知如何是好。 章碣接着道:“你们需要赔偿牛马羊各五十头。并且保证,日后不得再寻衅滋事。军营会将其他青壮放回。” 牧民们听闻,纷纷面露难色,但又不敢反驳。章碣见状,又道:“若你们能做到,此事便就此揭过。安定郡王仁慈,也不会再追究。” 族长犹豫片刻,和周围的几个老者低声商议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章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宣布退堂。 回鹘人来了那么多人,几十只牛羊而已,很快便凑齐送了过来。红巾军战士这才放还那些后生。军营里当天便杀羊宰牛好不快活。 刘志远向袁玉璋禀报此事,道:“这章先生公然勒索钱财,是不是有损殿下英名了。” 袁玉璋笑道:“本王有什么英名啊?可千万别戴什么高帽子,把本王架上去,那以后还怎么好意思欺负你们啊?” 刘志远道:“这章碣也太不像话了 ,几头羊的便宜也占,若是破坏了感情,可怎么办?” 袁玉璋道:“你个死脑筋,这事是谁先错的 ?咱们不至于去占老百姓的便宜,但也绝不让自己损失过甚!去,从车上拿几坛好酒,赐给章碣。另外告诉罗隐,该行军了,这里再待下去 ,都成牧民了。” 大军随后便开始拔营前进,只见营帐纷纷被拆卸,士兵们有序地整理着行装。 然而,有了众多家眷后,队伍显得臃肿而杂乱,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阳光洒在前行的道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走了不到十里,突然,前方的斥候快马加鞭赶来禀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前后发现数量不明的骑兵部队正在靠近。 罗隐听闻,眉头微皱,眼神迅速环顾四周。只见此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无险可守,光秃秃的地面几乎没有任何可利用的遮蔽物。 他当机立断,迅速扬起手臂,大声命令就地防御,等待那些骑兵。 士兵们听到指令,立刻行动起来。有的迅速从马背上取下盾牌,半跪在地上,组成一道防御线;马车上的机枪手快速掀开枪衣,装上子弹,严阵以待。 一众士兵亲眷们面露惊恐之色,孩子们紧紧拽着母亲的衣角。在慌乱中,被安排在袁玉璋的车驾周围。 袁玉璋的车驾华丽而庄重,此刻成为了众人临时的依靠。红巾军迅速行动,将车驾团团保护在中央。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手中紧握着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苏胡站在马车上,身姿挺拔。他从怀中掏出望远镜,动作熟练地举到眼前,看向敌军的方向。 他的心中先是涌起一阵紧张,但很快被兴奋和期待所取代。他想,自己在军中许久,一直渴望着建立战功,证明自己的实力。 眼前敌军数量不多,这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那些模糊的身影上, 心里默默盘算着:我方骑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若此时出击,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既能鼓舞士气,又能让自己在军中声名远扬。说不定还能得到将军的赏识,日后加官进爵也未可知。 过了片刻,他放下望远镜,脸上带着一丝自信,道:“看数量那骑兵不到一千,甚至都比不上咱们的骑兵部队。不妨派出骑兵追击一阵,咱们的士兵也是好长时间都没打过仗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不曾想被罗隐浇了一盆冷水 ,道:“敌情不明,贸然追击,必然要吃败仗,我军物资丰厚,完全不用冒险就能拖垮他们 。” 苏胡被抢白一阵,脸上一红,自己可是一个老将,打过的仗数不胜数,岂是你一个白面书生就能教训的。 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打仗,平时叫你一声军师那是给你面子,现在这关键时刻你还摆起谱了?给老子滚一边去,老子现在还是军中大将。” 说完,他立刻召集了两百名亲随骑兵,这些士兵个个身材高大、体魄健壮,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红巾骑兵如同一群凶猛的老虎,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此刻,士兵们对战功的渴望已经达到了顶点。那些回鹘骑兵还没来得及射箭,就被红巾军的步枪准确无误地击中。 当距离稍近时,红巾军将步枪甩在身后,迅速抽出锋利的马刀,嘴里嗷嗷直叫着,与回鹘人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 这种拼命三郎的打法,让剩下的回鹘人惊恐万分,他们纷纷开始四散逃窜。苏胡此时兴奋到了极点,完全没有留意到大营中正在响起的撤军鸣金之声。 第105章 中了埋伏 红巾军追击数倍于己的敌人,于袁玉璋而言,早已是见怪不怪之事。罗隐前来禀报时,袁玉璋神色从容,还劝慰他莫要过度忧心。 然而,当罗隐将交战详情一一道来,袁玉璋的内心却泛起了波澜,渐渐变得心神不宁。 那回鹘军,此前从未与自己的队伍有过交锋,虽说听闻过一些关于他们的传闻,但按常理而言,不至于己方才折损了如此少量的人手,他们便全军仓皇撤退。 事出反常必有妖,袁玉璋隐隐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霍然起身,大声命令孙永即刻集结兵力。他决定亲自率领一千人前往一探究竟。 同时,他严令罗隐率领剩余部队就地扎营,务必做好防御工事。他目光冷峻,语气决然:“无我之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立决!” 没过多久,孙永便将一切准备停当。袁玉璋身姿矫健地跨上他那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身后跟着一千骑兵,如一阵疾风般疾驰而去。 他们一路飞奔,行至不到二十里处,巍峨耸立的兴隆山映入眼帘。 山脚下,横陈着几具回鹘骑兵的尸体,地上杂乱无章的马蹄印,清晰地显示着那苏胡已然率部深入山谷。 袁玉璋刚欲带领众人进入山谷,孙永急忙上前阻拦,急切地说道:“殿下,此山谷中树木参天,枝叶繁茂,极为隐蔽,极易设有埋伏。我军长枪在此环境下,优势必将大打折扣。 殿下,不如让末将先行前去探路,倘若确认无危险,您再率军进入。” 袁玉璋微微点头,他并非是惧怕危险,只是他深知孙永需要尽快成长,这样的历练机会对其而言难能可贵。 三百名手持步枪的骑兵,神情肃穆,小心翼翼地缓缓进入山谷。 此时,距离傍晚时分尚早,但山谷中却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与诡异。 孙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对着两旁的树林试探性地开了一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阵微风,然而,却没有惊起一只飞鸟。 孙永心中暗叫:“不好,果然有埋伏。”他赶忙悄悄告知手下士兵,准备悄无声息地慢慢撤出山谷。 可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响和喊杀声。孙永迅速举起望远镜观望,只见那苏胡正带着寥寥无几的手下,与回鹘兵展开殊死搏斗。 孙永心中一紧,来不及过多思考,即便明知前方有埋伏,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苏胡命丧敌手。 他一咬牙,高呼一声:“兄弟们,跟我上,杀退追兵!”说罢,他一马当先,率领着兵马如猛虎般冲向敌人。 待他们与苏胡会合,还未来得及寒暄叙旧,两旁的草丛中陡然射出无数利箭。 放眼望去,山林中到处都是弯弓搭箭、斜向上方引弓的回鹘士兵。 刹那间,箭雨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而来。红巾军士兵们措手不及,来不及躲闪,眨眼间便有几十人惨被射杀。 苏胡满脸惊惶与焦急,大声喊道:“孙永,你们怎么没有披甲?” 孙永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抵挡箭矢,一边喊道:“赶紧想办法突围吧,都是为了救你,哪有时间穿盔甲!” 苏胡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都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办法,赶紧逃出山谷是正事。” 此刻,山谷中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红巾军士兵们在箭雨的袭击下,纷纷寻找树木、巨石等作为掩护。 孙永立刻命令手下组队,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天上下着要人命的箭雨,红巾军仍旧将阵型摆好。孙永一声令下,为数不多的穿甲士兵 勇猛上前,准备冲出山谷。 各队的队长携带冲锋枪开始向山上的弓箭手压制射击。可惜运动幅度太大 ,双方的命中率都是相当拉胯。 就要快冲出谷口时,那回鹘兵引燃大火,将谷口封死,弓箭手开始释放火箭。 大火引燃一切可燃物,冒出的烟将四周变得模糊起来。那回鹘兵又从山上推下火圈,将红巾军分割成十几股。 回鹘军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从两侧包抄过来,企图将他们困死在山谷之中。 孙永看着逐渐逼近的敌军,心急如焚。他策马来到一处高坡,对着士兵们喊道:“今日,吾等陷入绝境,但红巾军绝无贪生怕死之辈!随我杀出血路,冲出山谷!” 言罢,他再次一马当先,挥舞着长刀冲向敌军。 士兵们被他的英勇所鼓舞,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冲向敌人。他们与回鹘军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 刀光剑影之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山谷的土地。每一个红巾军士兵都怀着必死的决心,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孙永在战斗中身中数箭,但他依然强忍着剧痛,奋勇杀敌。那苏胡也不甘示弱,捡起地上的兵器,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红巾军三百多名士兵深陷困境,四周回鹘兵如潮水般涌来。 由于人数差距悬殊,士兵们手中的子弹已消耗殆尽,在激烈的短兵相接中,他们甚至连装填子弹的片刻间隙都寻不得。 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战士们的脸上满是疲惫与决然,他们知道,照此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所有人都将命丧此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谷外传来阵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 原来是袁玉璋率兵赶来。他身先士卒,带领士兵们将阻挡道路的障碍物奋力搬走,随后如猛虎出山般杀进山谷。 红巾军士兵们看到援军到来,顿时士气大振,原本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 袁玉璋挥舞着手枪,冲入敌阵,一发一发地收割着人命。他的士兵们也紧紧跟随其后,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双方合力,一时间,山谷中喊杀声震天,回鹘兵节节败退。很快,谷底的回鹘兵便被斩尽杀绝。 孙永刚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见山谷外围又出现了大量回鹘骑兵。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一片乌云压境。 苏胡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满脸懊悔与自责,悲声道:“这回鹘人也太狡猾了,谁能想到连埋伏都一个接着一个。看来他们是奔着主公来的,都怪我大意啊!” 说罢,他羞愧难当地拔出匕首,就要自刎谢罪。 第106章 骁勇的黑衣军 袁玉璋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匕首,怒喝道:“老子培养一个将领容易吗?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不给本王多带几年兵,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 孙永赶忙上前劝解道:“老苏,别冲动,赶紧想办法突围吧。” 袁玉璋面色凝重,望着周围的地势,沉声道:“此地距离大营几十里,本王也下令,大营红巾军绝对不可以擅自出击,不会再有援兵了。” 一时间,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望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敌军,心中充满了忧虑。 然而,袁玉璋并未慌乱,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周围,突然手指一块高地,大声道:“全军转移到那里,骑兵上山,不利于仰攻。本王再给你们配上机枪,多少骑兵都不够你们打得!” 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相互扶持,向着高地迅速转移。 当回鹘骑兵如汹涌的浪涛般冲来时,迎接他们的是红巾军猛烈的火力。 机枪怒吼着,喷出一道道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军。冲在前面的骑兵纷纷倒下,后续的骑兵被这强大的火力压制得无法前进。 在袁玉璋的指挥下,红巾军凭借着高地的优势和强大的火力,一次次击退了回鹘骑兵的进攻。 敌军的尸体在高地下堆积如山,而红巾军依然顽强地坚守着。 冲击了数次后,回鹘兵偃旗息鼓,生火做饭,倒是毫不避讳上面的红巾军。看来这回鹘兵是准备到天黑在摸上来作战啊。 一时还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要说办法那就是再拿出些现代的大炮,可就怕他们产生依赖。 尚在纠结之时,山顶高处那座了望哨中,负责了望的士兵神色紧张且焦急地大声报告,远处的天际边,仿若有一片浓重的乌云正朝这边迅速逼近。 仔细一瞧,竟是大批骑兵奔腾而来,他们身着清一色的黑衣黑甲,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马蹄扬起的沙尘,如同汹涌的沙浪,滚滚升腾,遮天蔽日,一时间根本难以查明其具体人数。 袁玉璋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思索,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究竟是谁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前来。 还在满心纳闷的时候,了望哨再次传来消息,那黑衣军已然与回鹘军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只见黑衣军攻势如猛虎下山般凌厉,行动迅速异常,好似一阵黑色的旋风席卷向回鹘军。 孙永望向袁玉璋,眼中带着询问之意,说道:“主公,咱们要不要冲下去帮他们一把?” 袁玉璋微微起身,伸手拿起身旁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下方的战局。只见那黑衣军果然十分骁勇善战,个个如狼似虎。 而回鹘军的军阵,由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对自己背后突然出现的攻击毫不在意,仓促之下,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御,军阵顿时乱作一团。 黑衣军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快速突破进回鹘军的阵营之中,生生把回鹘军的队伍撕成了两半。 其中领头的一员小将更是勇猛无畏,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在回鹘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朝着回鹘军将旗所在之处冲去。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杀至将旗之下,手中长枪猛地一刺,便将回鹘军将领击毙,随后顺势一挥,砍断了那象征着回鹘军指挥的旗帜。 回鹘军失去了将领的指挥,顿时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仓皇逃窜。 袁玉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不用下去了,这是我那义子来了。” 孙永听闻,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殿下才多大啊?就收上义子了?” 袁玉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再过几十年,有个叫石敬瑭的,还认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契丹人当爹呢,这算什么。” 红巾军此时依旧严阵以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防止被回鹘军的乱兵冲击。 直到山谷中战事彻底结束,那小将命令停止追击,随后带着十几个人下了马,卸下兵器,朝着袁玉璋所在之处前来拜见。 袁玉璋命苏胡前去迎接,这小将正是那沙陀族的李克用。其实,袁玉璋心里清楚,就算没有李克用的支援,自己也照样能打赢这场战斗,所以实在用不着太过客气地亲自去迎接他。 苏胡本就认得李克用父子,见到他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心中满是欢喜。 李克用见到苏胡,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道:“苏大哥,别来无恙啊?” 苏胡快走几步,上前就拉住李克用的手说道:“克用老弟,今天还是多亏了你啊,走,咱们一块去见主公。” 就在这时,卫兵却拦住了后面的十几个大汉。李克用忙解释道:“苏大哥,这些人都是小弟手下的,他们可一直盼望着能见见义父,你看?” 苏胡微微思索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搜下身,然后再同我们一起进去好了。” 大汉们一听,脸上顿时露出颇为不满的表情。其中一个小孩子见李克用也主动配合搜身,气愤地说道:“父亲,郡王殿下也太无礼了,怎么能如此对你?” 李克用脸色一沉,上前就是一巴掌,怒声骂道:“闭嘴,郡王殿下身份高贵,我看你就是无法无天惯了,非抽你几鞭子才老实吗?” 苏胡赶忙伸手拦着道:“哎哎,别呀,这不都还是个孩子,干嘛动怒啊?” 李克用叹了口气,说道:“苏大哥有所不知,我们沙陀族现在还没有被朝廷宽宥,向来无拘无束,也就惯的他们眼里没了敬畏。这是我的养子李嗣源,今天带他来见见世面。有坏了规矩的地方必须得打,不然不长记性。” 苏胡笑道:“欸,打孩子这事就留到下雨天吧,现在主公都等着急了,咱们快些进去吧。”一群人这才收起那桀骜不驯的眼神,低调地跟着李克用前去拜见袁玉璋。 第107章 赏赐义子 李克用远远瞧见袁玉璋的身影,便大步流星地奔上前去,当即双膝跪地,双手伏地,恭敬万分地高呼:“儿子给义父磕头了!”那声音洪亮且坚定,在风中传向远方。 他身后的众人皆露出了震惊与诧异的表情。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己的首领李克用在河北之地纵横驰骋,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劲敌强寇,向来都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可如今,在这位郡王面前,竟展现出如此谦卑恭顺的模样。众人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李克用似是察觉到了身后众人的异样,扭头向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犹如利刃,仿佛能穿透众人的灵魂。众人心中一凛,赶忙纷纷跪下。 袁玉璋迈着沉稳的步伐起身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扶起李克用,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温声道:“我儿快快请起,刚才杀敌的场景义父也看在眼里,果然骁勇异常。你们也都起来吧!” 然而,身后众人听闻袁玉璋的话语后,却因未得到李克用的示意而未敢有所动作。李克用见状,怒目圆睁,大声骂道:“听不懂义父的话嘛,一群蠢货!” 待众人起身之后,李克用忙不迭地向袁玉璋致歉:“义父,他们都是粗人,孩儿平日里对他们都是用军法,这才没有听您的命令,还望见谅。” 袁玉璋仰头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无妨,看得出来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这小孩儿怎么也带来了从军了。” 李克用微微欠身,恭敬回道:“义父,这是孩儿的养子李嗣源,沙陀族对孩子一向如此,今年都十岁了,早就该出来随军历练了。嗣源,快叫爷爷!” 那李嗣源眨着明亮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脆生生叫了声:“爷爷好!” 袁玉璋脸上笑意更浓,拉起李嗣源的小手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笑道:“好小子,倒是长得很壮实啊,来,都坐下。” 李克用这才缓缓坐在马扎上,一众勇士如挺拔的白杨般在身后笔直站立,纹丝不动。 袁玉璋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说道:“早就听说你父子东山再起,不到一年时间实力就恢复如初,倒是让我也刮目相看啊!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 李克用微微垂首,神色略显黯淡,说道:“父亲被义父安排冒名顶替后,怕给义父添麻烦,就一直躲了起来,都在家中做些事,我父子在朝廷都是通缉人员,身份上确实比较尴尬。” 袁玉璋微微点头,神情笃定地说道:“这个放心,待回到营中,本王就向朝廷行文,如今中原有贼军作乱,边境有不服管理的将帅,正是用人之际。定能替你父子免去罪责。” 李克用眼中满是感激,激动地站了起来道:“义父厚爱,叫孩儿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袁玉璋微笑着摆摆手道:“都是小事,不要挂在心上,本王看你这骑兵不错,要是没事,就随本王一起征服安西如何?” 李克用目光坚定,回道:“义父,这支骑兵也是受了红巾军的启发,孩儿讲他们统一着黑衣黑甲,仿佛乌鸦一般,人们都称呼为鸦军。义父要用,孩儿带着他们跟着便是。” 袁玉璋眼中含笑,说道:“此去安西,路途遥远,你还是多问问部下的意见,若是不愿跟随还是不勉强的好。” 李克用脸色微微一垮,旋即转身,向着身后诸将大声问道:“你们可愿意跟随殿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说出来!” 十几个部下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属下愿意听从将军调遣!”那坚定的回答声仿佛能冲破苍穹。 这番回答无疑是向袁玉璋表明,虽然愿意跟随,但必须强调自己的独立性。若是被袁玉璋分散开来,强行同化,那就说不好会不会叛乱了。 袁玉璋微微颔首,说道:“既然都愿意跟随,那就拔营吧,此地不宜久留,随我回去拜见长公主殿下。” 李克用此时面露赧色,不好意思道:“孩儿听说义父被朝廷派往安西,就匆匆赶来相助,来的匆忙,这后勤补给已然见底……” 袁玉璋爽朗大笑道:“这都是小事,回到营中,让苏胡替你操心。另外,我看你这骑兵太过单一,要是不嫌弃,本王就送你五百支步枪,弹药也由大营供应如何?” 李克用上次临别之时,袁玉璋就送了一支步枪。回去后,他找了许多工匠研究打造,但效果一直不好。要么寿命太短,容易炸膛。 要么就是射程只有十几丈,还没有弓箭射程的三分之一,骑兵都不爱用。此刻听闻袁玉璋要送五百支枪,心想自己的铁骑必然天下无敌。激动得浑身颤抖,赶紧跪下,道:“义父大恩,孩儿必粉身相报!” 此时红巾军已收拾好物品,山下的黑衣军也打扫完战场,众人按命令向大营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帐之上,给整个营地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袁玉璋率领着队伍缓缓回到营中,一路的风沙让众人略显疲惫,但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刚一进营,那罗隐便匆匆赶来禀告。 罗隐神色凝重,微微抱拳说道:“殿下,自您带兵走后,果不其然有回鹘兵来袭。那回鹘骑兵来势汹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大营席卷而来。 多亏刘志远、裴安带着红巾军拼死相守大营,他们沉着冷静,指挥若定。红巾军将士们个个英勇无畏,将那机枪架起,火舌喷吐,射杀数百骑兵,那场面可谓是惊心动魄。 敌军的马匹嘶鸣,士兵惨叫,鲜血染红了营地周围的土地,这才将其击退。” 罗隐说着,脸上还带着心有余悸的神情,微微喘了口气后,继续感叹道:“殿下如今我们深入敌境,这回鹘人向来立场不定,如同墙头之草,风往哪吹便往哪倒。扩军一事,如今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袁玉璋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黑衣军,目光坚定地说道:“这不就来了嘛!以后这一千黑衣军的补给军饷一如红巾军,给予他们同等的待遇,但要尊重他们的独立性。 红巾军目前三千员额,确实人数上有所不足,是得再招一些了。具体事宜你就看着办吧。” 罗隐听后,心中有了定数,这才稍稍安心。为了欢迎黑衣军的到来,军营中一片忙碌景象。 伙夫们磨刀霍霍,宰杀牛羊,那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搬酒坛、摆桌椅,忙得不亦乐乎。 第108章 凉州的委屈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营地。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欢快的喊叫声冲破云霄,在夜空中传得很远很远。 引得在不远处窥探的回鹘军的斥候们满心愤懑。一个斥候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大骂起来:“他们刚打过仗就这么开心,难道不怕我们夜袭嘛?” 另一位斥候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可闭嘴吧,今天这两场仗打得,咱们损伤惨重。死了近两千人,靠着在暗处设下埋伏才杀了人家一百多。这足以证明人家压根就不怕咱们。” “哎,这可如何是好?”先前那斥候愁眉苦脸地嘟囔着。 “想这么多干嘛?赶紧禀报大汗,让他去想办法了。最好保佑这群人是路过,真要一直呆在这里,你我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几个斥候面面相觑后,这才骑马回营去了。 次日,阳光洒在营地的校场上。罗隐按照军法,将苏胡绑在校场的行刑柱上。 行刑的士兵手持马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苏胡身上。 苏胡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但硬是一声不吭。五十鞭子打完,苏胡已皮开肉绽。随后士兵们将他拉到军医处养伤。 而另一边,罗隐又派人给予李克用部黄金牛羊赏赐。这一奖一罚之间,让军师在军中的地位急剧上升,袁玉璋这心也少操了许多。 大军整理行装,继续开拔,旗帜飘扬,马蹄声响彻大地,向着凉州挺进。行了一段路程后,距城五十余里时,凉州守将带着物资前来劳军。 毕竟袁玉璋在他的地盘被回鹘人袭击,这事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他满心惶恐,生怕这个战无不胜的郡王殿下发起怒来。 只见那凉州守将身着铠甲,骑着骏马,身后跟着长长的物资车队,缓缓向着袁玉璋的大军而来。 凉州之地因民情复杂,按朝廷划分,属于河西节度使,一般由朔方节度使兼任。 在那片广袤无垠却又充满动荡的西北大地之上,凉州宛如一颗在风沙中飘摇的明珠。 这里,不同民族的人们杂居一处,风俗各异、信仰有别,矛盾与冲突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礁石,随时可能让过往的船只触礁沉没。 经济的发展在频繁的纷争下举步维艰,征税之事更是难如登天。 那朔方节度使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索性双手一摊,不再理会。 只要凉州在名义上还属于大唐,至于这里的官吏任免等事务,便任由当地各族自行决定。谁来当守将,仿佛成了一场各族之间权衡利弊的博弈。 目前这位凉州守将萧宪,本是一介文官。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官服,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坚毅。 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他被各族人民共同推举上来,承担起守护凉州的重任。 四周强邻环伺,甘州回鹘的铁骑虎视眈眈,吐蕃的势力也在暗处蠢蠢欲动,朔方那边的压力也如同一座大山。 他夹在其中,谁也得罪不起,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着实不容易。 萧宪带着些许紧张与敬畏,来到了袁玉璋的大帐前。那大帐在风中微微晃动,帐外的军旗猎猎作响。 他撩起衣摆,缓缓下跪,额头触地,恭敬道:“下官凉州司马萧宪拜见安定郡王殿下。” 袁玉璋坐在帐中的主位上,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悦,沉声道:“这凉州怎么派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前来,是看不起本王吗?” 萧宪听闻,心中一惊,赶忙解释道:“殿下恕罪,因凉州苦寒,上一任刺史告老还乡之后,朝廷便一直没有派遣新的刺史前来。这些年来,凉州的日常管理事务便落在了下官身上,实在是找不到职位更高之人了。” 袁玉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些许赞许之色,说道:“哦,是这样啊,凉州素来贫瘠,土地荒芜,百姓生活困苦。你为国守城,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维持一方安宁,还是很有功劳的。” 萧宪一听这话,心中稍安,原以为袁玉璋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总算来了个不仗势欺人的王爷。 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谦逊道:“全靠陛下护佑,才守得一份平安。下官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哪里有什么功劳。” 萧宪满心期待着袁玉璋会与他客套一番,然而,袁玉璋下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所以本王遭遇袭击也是你的主意了?是不是看本王货物丰厚,想着发一笔横财啊?” 萧宪吓得脸色煞白,两腿一哆嗦,身子如风中落叶般晃了起来,索性直接双膝跪地。 苦苦哀求道:“殿下误会了,饶命啊!本地治安一直不太好,实在是因为守军人手不足。 城中百姓时常发生纷争,为了维持城中治安已是捉襟见肘,更别提郊外了。下官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袭击殿下。 若是不信,殿下尽可以进城去看,那帮守城兵都是满头白发,体弱多病的,连拿起兵器都费劲,哪里还有战斗力啊!” 说到此处,萧宪想起凉州这些年来的艰难处境,不禁悲从中来。今日回鹘可汗来勒索钱财,明日吐蕃将军来掳走人口,后日朔方的士兵又来索要供应粮饷。 自己如此勉力维持,如今还要被路过的郡王恐吓。想着想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掉了下来。 袁玉璋见状,心中也便有了数。据之前斥候来报,凉州城的城墙年久失修,多处墙体出现裂缝,城垛也有坍塌之处。 城内的守军疏于训练,防守懈怠。如果红巾军攻城,以红巾军的勇猛和战斗力,一个冲锋必然能将其攻下。 想来萧宪所言都是实情,这三不管地界的官最是难当。袁玉璋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给罗隐使了一个眼色,罗隐会意,上前将萧宪搀扶起来,让他坐在马扎上。 袁玉璋等他擦干了眼泪,温和道:“司马误会了,本王也只是问问而已。凉州既然如此贫瘠,那就不用送劳军的酒肉了。军师,今日送司马一批牛羊金银,也算弥补一下朝廷多年以来的亏欠。” 萧宪感激涕零,起身连连道谢。袁玉璋继续问道:“既然袭击本王的不是凉州守军,那又是谁呢?” 萧宪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脸怒气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凉州与甘州回鹘相邻,他们仗着兵强马壮,经常在边境劫掠。想来就是他们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109章 凉州招兵 在凉州城外,袁玉璋骑于马上,身姿挺拔,神色威严,高声道:“即使如此,本王定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回城之后,即刻行文,传信给那回鹘可汗,令他立刻来凉州拜见本王,十日之内若不能赶到,定要让他知晓后果之严重,他需自行承担!” 萧宪于一旁听令,心中猛地一震,多年来他如小媳妇儿般小心翼翼、受尽委屈,如今仿佛有了坚实的依靠,有了主心骨。 随后,袁玉璋又下令道:“大军今日进城,所有人务必恪守军规,不得滋扰百姓,违令者斩,这包括黑衣军!在城外十里之处设置卫城一座,派遣军队轮流驻守,务必保持警惕,做好防卫。” 罗隐赶忙应下,将命令一一记下,当天便迅速安排相关事宜。 四五千人如潮水般涌入凉州城,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物资和人力。一时间,城中物资竟一下紧张起来,物价上涨,人们开始抢购食物和生活用品。 袁玉璋看到这种情况,意识到必须采取措施解决物资短缺的问题。于是,他让萧宪寻找一处仓库,并告诉他要存放一些重要的物资。 在找到合适的仓库后,袁玉璋来到仓库门口,打开神奇的空间仓库。只见他轻轻一挥袖子,二十万吨的粮食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从空间仓库中涌出,堆积如山。 袁玉璋心想,解决掉吃的问题是当务之急,但其他事务尽量靠当地自行消化,他可不想靠着法术一下就毁了当地的经济。 接下来,罗隐发动群众来修建卫城和城墙。他发布通告,承诺每天结束后会发放粮食和铜钱作为报酬。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全城百姓轰动,纷纷前来报名参与修建工程。 在修建过程中,罗隐还组织了一些有经验的工匠指导大家施工,确保工程质量。同时,他也不忘关心工人们的生活状况,及时解决他们遇到的困难。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卫城和城墙终于建成,城市的防御力得到了极大提升。而那些参与修建的百姓们不仅获得了报酬,还学到了建筑技术,提高了自己的能力。 有了钱粮,这个冬天就能保证全家不再有人冻饿而死了。 罗隐深知袁玉璋此举就是变相赈灾,在招募劳工时甚至还招了许多妇女儿童。百姓们为了感激红巾军的大方,干活时格外卖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孙永竖起招兵旗,红巾军那丰厚的军饷待遇,只要写在布告栏里,立刻就让全城年轻人内心躁动起来。 大军进城当日,引得众多百姓围观。只见士兵们身着整齐的军装,那军装的质地和样式比城中当官的都要好。 士兵们个个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后面跟着的都是新娶的婆娘。这些婆娘笑容满面,她们仿佛一个个活的广告牌,展示着红巾军的优厚待遇。 红巾军老兵站成一排,他们面前是来应聘参军的人群。老兵们一脸严肃地审视着每一个应聘者,时不时地摇头或点头,表示满意或不满意。 由于不敢一下子扩军太多,所以当天也只招收了一千人。不过,剩下的名额则分配给了凉州的守军。 袁玉璋发布命令,将凉州守军的待遇提升至神策军的水平。这样一来,守军每个月能拿到三石米和一匹布。 这一举措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就连萧宪也心动不已。他心里暗暗琢磨,如果自己再年轻几岁,说不定真会投身军旅,去当一名士兵呢! 幸好,罗隐及时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既然殿下如此努力地建设凉州,那么当地官吏的待遇水平自然也需要得到提高。于是,在他的建议下,袁玉璋同意将所有辖区内的官员待遇提升三倍。 在袁玉璋眼中,即使提升三倍,与后世相比还是远远不够。毕竟,他现在可是安西这片土地的老大,必须得好好建设才行啊! 发展经济向来是张岩所长,以后全部托付给这个贤内助,凉州一地蕴含着丰富的煤、铁、铜、金等矿产资源,尽可以大展拳脚 只需按图索骥,找到后世的煤矿地点,开挖便是。当地农业也是一大亮点,袁玉璋用金银换来现代空间的种子,期望种好粮食提高产量,实现自给自足绝对不成问题。 有了资源,就有了钱,经济也就慢慢火起来了。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应付回鹘,那帮人时不时来骚扰一下,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十天期限快要到来之际,怀建可汗带领着上千名回鹘骑兵来到了凉州。然而,当他们靠近卫城时,遭到了红巾军的严厉警告:“前方的回鹘骑兵请注意!你们不得奔跑,否则我们将予以歼灭!” 听到这个警告,回鹘士兵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到了极点,但由于之前的偷袭行动以失败告终,一时间也让他们陷入了困境,无法想出更好的应对策略。 看着这座在短短十日之内建成、看起来高耸而坚固的卫城,他们深知想要攻破它绝非易事。 无奈之下,怀建可汗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按照要求缓慢前行。当他们终于抵达凉州城下时,怀建可汗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命令军队原地扎营,并挑选出一些随从和礼物,然后下马徒步走向凉州城。 怀建可汗在城门处就遇到了刁难,派出翻译言明来意后,守城将士便让他们在外面等候等待卫士禀报。 怀建可汗的随从埋怨起来:“大汗,这袁玉璋也太欺负人了,我等过来的消息肯定很早就收到了,今天不来迎接也就算了,还敢让您在城外站着等……” 怀建可汗道:“闭嘴,到了殿下面前可不许如此无礼,我甘州回鹘连归义军都打不过,更别提这百战百胜的安西郡王了,今日也是初步接触,最好是能谈出点有利的结果,要不然我回鹘可就气数尽了。” 一股悲凉之气在人群中扩散,是啊,回鹘被黠戛斯击败以来,实力大损,只剩下些许小部落流落在甘州、肃州这狭小地域,西边有归义军,东边又是大唐各节度使,南边是吐蕃,北边又是黠戛斯。 被众多势力包围,甘州回鹘也在尽力维持,若是真把他逼到绝境,可真敢跟你鱼死网破。毕竟穷人失去的只有锁链! 第110章 可汗的狡辩 在炽热的太阳下,怀建可汗一行人足足等了大概一个时辰,每个人都被晒得额头冒汗,皮肤仿佛要出油一般。 此时,凉州司马萧宪才慢悠悠地踱步出来迎接。他脸上堆满了歉意,连连道歉:“可汗久等了,实在是今日事务繁多,殿下也是在百忙之中才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来接待可汗,咱们还是走得快一些吧。” 怀建可汗抬眼看到萧宪身着崭新的官服,原本阴沉着的脸稍微缓和了些,他打趣道:“萧大人这是娶媳妇儿了?满面春光的,整个人都透着喜气。” 萧宪一边引着路往前走,一边笑着回应:“可汗开玩笑了,就我那点微薄的俸禄,要不是可汗您时常接济,恐怕我都要饿死街头了,哪里还敢奢望娶媳妇儿呢。” 怀建可汗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城市建设,说道:“萧大人,这凉州城怎么才短短几日时间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你看这道路平平整整的,城墙也修缮得焕然一新,就连老百姓们都干得热火朝天的。” 萧宪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自豪说道:“都是安定郡王的政策好啊。让大家都能吃饱饭,还有钱可以挣,这样的好事,谁还不尽心尽力干活呢?” 怀建可汗干笑了两声,说道:“哦,还是有钱好!”可他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阵牢骚:“有钱了不起啊,就凉州这个地方,有多少钱都不够砸的。 要不然我回鹘还会留着它?等坐吃山空以后,看你还怎么办?又是一个只知道靠钱的二代!”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了刺史府。可汗和随从又被要求再次搜身。怀建可汗将礼物清单交给刘志远。 刘志远带着下人仔细清点货物,怀建可汗则先行进去拜见袁玉璋。 袁玉璋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怀建可汗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先行行礼。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部落的可汗,而人家可是大唐的郡王。自己那甘州回鹘名义上还是臣服归义军,自然也就是臣服朝廷。 怀建可汗简单地行了一个礼,一旁的随从高声喊道:“怀建可汗向大唐安定郡王行礼问好!”袁玉璋回了一声:“好!” 却没有让人让座奉茶的意思,这让回鹘人站在那里,气氛颇为尴尬。 这时,刘志远清点完货物回来,双手呈上清单。袁玉璋接过清单一看,嘴角才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清单上面写着:“骏马二十匹,珠宝两箱,黄金一百斤,毛皮百张,孔雀两只,胡姬四名。”袁玉璋微微挑眉,说道:“怀建可汗,这点礼物是不是也太薄了些?” 怀建可汗赶忙解释道:“殿下,小臣部落地处贫瘠之地,比不上大唐的富贵繁荣,能拿出这些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还望殿下多多见谅。” 袁玉璋转头对刘志远说道:“刘志远,人家可汗送礼,咱们也不能小气。去库房里取两千匹布送给可汗。” 这布在大唐原本价值不菲,可现代的纺织技术极为发达,衣服多到穿都穿不完。袁玉璋拿来和这些回鹘人做生意,对他来说倒是很划算。 怀建可汗又说道:“殿下,小臣手下还需要兑换些盐铁之物,还希望得到你的允许,让他们到集市上换些回来。” 袁玉璋点点头,说道:“可以,只是不许与人发生争斗,公平买卖,任何时候都是受欢迎的。” 可汗接着问道:“殿下此次召小臣过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袁玉璋沉默不语,一旁的刘志远开口道:“可汗记性真差啊。半个月前,大批回鹘军包围并截杀我红巾军,殿下原本想直接发兵平了你回鹘,但萧大人说情,说近些年你做得还不错,就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现在就解释一下吧。” 怀建可汗眼睛瞬间瞪大,忙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震惊表情,说道:“小臣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回鹘兵敢这么嚣张。会不会是吐蕃人假冒的?殿下可不能误会小臣啊?” 袁玉璋冷笑一声,目光紧紧锁住怀建可汗,缓缓开口:“可汗这说辞,可真是巧妙。吐蕃人假冒?那这假冒之人穿着的可是回鹘的服饰,用的也是回鹘的兵器,骑着的也是回鹘的马。 难不成,吐蕃人还能未卜先知,知晓我红巾军的行踪,专门来此设伏?” 怀建可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强装镇定道:“殿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小臣管理部落众多事务,或许有些手下之人背着小臣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小臣确实毫不知情啊。 殿下明鉴,小臣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对殿下更是敬重有加。” 萧宪在一旁看着,微微皱眉,说道:“可汗,此事非同小可。红巾军乃殿下的精锐之师,如今遭受此等伏击, 殿下怎会轻易罢休。若真是可汗手下之人所为,可汗还是应拿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才是。” 怀建可汗连连点头,说道:“萧大人说得是。殿下,小臣回去之后定会严查此事,将那些胆大妄为之人揪出来,亲自送到殿下跟前,任由殿下处置。 还望殿下看在小臣往日还算恭顺的份上,给小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袁玉璋站起身来,踱步到怀建可汗面前,压低声音道:“可汗,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但此事若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怪本王无情。 你也知道,本王的红巾军可不是吃素的。如今本王在凉州大力发展,若有人敢在本王的地盘上闹事,本王绝不姑息。” 怀建可汗赶忙弯腰低头,应道:“是是是,殿下所言极是。小臣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此时,厅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几个回鹘士兵在府外与红巾军守卫起了争执。怀建可汗心中一惊,生怕这又给袁玉璋增添怒火。 袁玉璋脸色一沉,说道:“刘志远,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刘志远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来禀报道:“殿下,是回鹘士兵想强行进入兵营查看,守卫阻拦,故而起了冲突。” 袁玉璋看向怀建可汗,说道:“可汗,你这手下似乎不太懂规矩啊。” 怀建可汗满脸惶恐,转身对着随从呵斥道:“还不快去把那些闹事的人带过来,向殿下赔罪!” 第111章 仗势欺人 随从匆匆出去,片刻后带着几个满脸不服气的回鹘士兵进来。这些士兵看到怀建可汗愤怒的眼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低下头。 怀建可汗严厉斥责道:“迷路了不知道张嘴问问,就到处乱逛,还不快向殿下赔罪!” 士兵们不情愿地说道:“殿下,我们知错了,请殿下恕罪。” 袁玉璋不耐烦道:“窥探军事机密,该如何定罪啊?” 刘志远清脆地回答道:“依军法当斩!” 袁玉璋把手一挥,道:“那还等什么?” 怀建可汗忙求情道:“殿下,他们不是大唐士兵,也不知道军法啊?” 刘志远当即便果断地派遣护卫,将那几名回鹘兵押解至大街之上。只听得“砰砰”几声清脆而响亮的枪响,那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惊得怀建可汗心中猛地一颤。 这位安定郡王果然与众不同,初次见面竟然就敢杀人立威,着实是个狠角色。 袁玉璋则气定神闲地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之后,方才缓缓问道:“可汗刚才说什么?实在是太吵了,我竟一点儿也没听到。” 此时的怀建可汗已然气得面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拳头,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一切都捏碎。而他身后的随从们也是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李克用和孙永笔挺地站立在袁玉璋身旁,全神戒备着,随时预备应对不测。 两人紧紧地握住腰刀,那架势仿佛只要一有动静,就会立刻让怀建可汗死于当场。 当看到李克用的那只独眼时,怀建可汗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发虚之感。 他早就听说在北方的沙陀族出了一位极其善战的年轻将领,在与袁玉璋交战的过程中弄瞎了一只眼睛,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处见到了此人。 无奈之下,怀建可汗只好服软道:“回鹘士兵犯了军法,多谢殿下管教。” 袁玉璋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严肃地说道:“可汗不必忧虑,只要是正常做买卖,这凉州城自然是欢迎你们来的。若是有人敢打本王的主意,定要他好看。 此次本王车驾遇袭,所缴获的马匹、旗帜、衣甲皆为你回鹘所用,就算不是你亲自授意,那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怀建可汗心中的怒火此时已然到了顶点,他一来这里,就处处受气,而袁玉璋更是咄咄逼人,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 他大声说道:“殿下这是何意?本来就是笔糊涂账,非要将我置之于死地才能罢休吗?我回鹘向来服从归义军管辖,殿下虽身份尊贵,倒也管不到我们。” 袁玉璋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威严:“安西故地,本就是我大唐领土,被尔等肆意侵占,本王先礼后兵,可汗若是不识抬举,甘、肃两州你们也别想呆了!” 怀建可汗怒吼道:“殿下,我回鹘也不是吓大的!”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时,窦宪赶紧出来做了和事佬。 他急忙说道:“殿下,怀建可汗还是心向大唐的,相信车驾被袭击一事并不是可汗所为。” 袁玉璋满脸蔑视地看着下方,随后扭过头,端起茶杯继续悠然地喝着。 那怀建可汗站了许久,早就又渴又累。他此刻一点儿也不想在此地多待片刻,于是说道:“殿下,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今后咱们双方互不侵扰,凉州城外设立榷场,以供百姓贸易,我回鹘可以年年进贡,臣服于您!” 萧宪一听,喜出望外,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让回鹘屈服,简直都可以青史留名了。 他看到袁玉璋不为所动,生怕他不知道其中的重大意义,赶忙解释道:“殿下,怀建可汗可是很有诚意了,若是答应下来,上奏朝廷,定然是大功一件。” 袁玉璋微微皱起眉头,道:“进贡算什么好处啊!设立榷场可以,回鹘人在此买卖必须交税。”怀建可汗咬咬牙道:“可以!” 袁玉璋放下茶杯,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甘、素两州阻碍我凉州与瓜州归义军的联系,本王想要专门修一条路出来,每隔二十里设望楼一座,负责维护道路安全,回鹘不得进行阻挠。” 怀建可汗急忙说道:“殿下,这可不行,你这路一修,我腹地安全谁来保障?” 袁玉璋神色坚定地说道:“只要你们好好纳税,当好大唐子民,安全问题自然有本王负责。谁敢滋扰你?” 怀建可汗无奈地说道:“这个事关重大,我还要回去与贵族们商议。”袁玉璋道:“给你半个月时间,没有答复或者拒绝,就是与本王为敌。行了,暂时就这两件事,你可以回去了。” 怀建可汗此时攒了一肚子气,行礼时粗暴地将手一拱,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那脚步声沉重而愤怒,仿佛在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 李克用看着怀建可汗离去的背影,说道:“义父,要不要孩儿在路上将他截杀,可汗一死,回鹘必然大乱,到时候咱们收复甘肃,轻而易举。” 袁玉璋哈哈大笑道:“咱们堂堂正正就能赢他,何必用那些阴谋手段。你们下面可要抓紧练兵,一旦需要你的时候,可别使唤不动?” 李克用坚定地说道:“义父说笑了,孩儿那鸦军时刻准备着为义父作战。” 几人在那府中围坐一处,神情专注地商议谋划着诸多事宜,此处暂且不表。 只说一说近几日的情况,长公主张岩毅然决然地接下了发展经济的重任。他雷厉风行,很快便与府中的文吏们经过深入探讨,达成了一系列决议。 这凉州的地理位置可谓极其重要,它乃是东西商道的关键要点,如此一来,大力发展商业自然也就成了重中之重之事。 其一,准备着手整修道路,同时建立起规范的市场。大唐的丝织品、茶叶以及瓷器向来都是备受追捧的紧俏货。 如今,有了红巾军的全力保护,商旅们只需上交一份合理的商税,便可在道路上畅通无阻。倘若有人嫌路途遥远,不想长途跋涉,也可将货物便宜卖给凉州官仓,如此贴心周到的服务,着实令人称道。 其二,按照袁玉璋的意思,积极开挖矿产。不仅发动当地的百姓参与其中,甚至还诚挚地邀请回鹘、党项、吐蕃人前来采矿。马上冬天就要来临,当务之急便是加大对煤矿的开采力度。 至于那金矿、铜矿、铁矿等重要矿产,则尽量安排汉人进行开采。 袁玉璋大胆假传圣旨,自称拥有了铸币之权。在当地开始铸造流通量最大的“开元通宝”。 由于袁玉璋实行了严格的标准化要求,全力保证铜钱的质量,从不克扣其中的金属含量。 第112章 计划生育 如此一来,凉州铜钱很快就在周边地区爆火起来。众多商人得知此事后,为了换取这种高质量的铜钱,宁肯绕远路也要来到凉州做买卖。 张岩敏锐地抓住时机,趁机推出银行存贷业务。令人惊叹的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原本破败不堪的凉州就被经营得风生水起。 陇右道向来汉人比例不高,袁玉璋心中一直有着宏大的目标,他还指望着能有更多的人手去收拾西域各国呢。 于是,仿照旧制,推出了奖励生育政策。男子年满十五岁若不娶妻、女子十四岁若不嫁人,便要收取单身税,而且此税还会逐年递增。 若是过了二十岁还未成亲的,官府将毫不留情地强行进行婚配。倘若有人仍然拒绝这一安排,便会被处以坐牢服役的严厉惩罚。 生一个孩子的家庭,将会获得丰厚的奖励。十石粟米堆积如山,那是一家人可以赖以生存的宝贵粮食;十匹绢布色泽鲜艳,质地柔软,可用来制作衣物,为家人增添温暖与舒适;还有五千铜钱,叮当作响,可用于日常开销或购置其他生活必需品。 生两个孩子的奖励更是层层递增。孩子们可以免费进入公学接受教育,为他们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生三个孩子的,奖励继续翻倍。孩子们不仅可以免费入学,官府还会贴心地为其配备保姆。父亲更是能够有幸入官府做吏员,为家庭带来荣耀与稳定。 生四个孩子的,奖励再度翻倍之外,父亲可被赐予九品官员待遇,成为候补官员。这意味着家庭的地位将得到极大提升,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消息一经宣布,刺史府的告示墙便瞬间围满了人。人们蜂拥而至,将告示墙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迫不及待地逮着官吏就询问政策的具体细节,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在得到明确答复后,年轻人可就高兴坏了。 这家伙好了,光生孩子都能做官,那还不拼命回家造!年轻人们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成功与荣耀的光明大道。 他们互相吆喝着要在三年内当上大官,彼此之间较劲约定比赛,那股子冲劲和热情弥漫在空气中。 弄得满大街的小媳妇都羞红了脸,她们或是低头浅笑,或是轻轻推搡着身边的丈夫,心中既有着羞涩,又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一些白胡子老头都跃跃欲试,到了药铺非要买药,那大夫生怕生出事端,这虎狼之药岂是这个年纪吃的,万一有个好歹,可吃罪不起,只好卖了些面粉团子糊弄过去。 那些助兴的药品立刻都卖脱销了。人们纷纷涌入药铺,抢购着这些被寄予厚望的药品。 屠宰业的牛宝、马宝、羊宝一时间价格飙升,引发了众人的哄抢。人们为了实现生育的目标,不惜花费重金购买这些被认为有特殊功效的物品。 这种情形倒是吓坏了刘志远。他急忙跑到袁玉璋那里报告:“主公,这政策是不是太过于好了,满大街的人都跟疯了一样。” 刘志远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看着袁玉璋,期待着主公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玉璋却道:“就这我还嫌慢呢,现在种上种子,还要十月怀胎,十个月够干多少事了。哎,对了,军师,你的夫人好像还没接过来,这空档可不能闲着啊?” 袁玉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嘴角微微上扬。 罗隐尴尬地摆摆手道:“哎吆,主公,你可饶了我吧,我家里那醋坛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人,还不把我给撕了?” 罗隐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家中夫人发火的场景。 袁玉璋严肃道:“这是本王令旨,你也不从吗?少废话,前几日,那回鹘可汗送来的胡姬,你和刘志远一人一个,娶回去当个妾室。”袁玉璋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罗隐道:“不可不可,那是献给殿下的,我们怎么能染指呢?主公还是自己收下吧!”罗隐连连摇头,坚决推辞这份特殊的“礼物”。 袁玉璋道:“本王就不用了,寿王送我那三个夫人都够我受得了,哪里还用得了那么多?”袁玉璋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对过多的妻妾也感到有些困扰。 刘志远笑道:“老罗,你不要,我可就先挑了啊!”刘志远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挑选一位美丽的胡姬。 两人打打闹闹地被袁玉璋安排人带了过去,认领去了。此时张岩道:“袁哥,你这命令下得也确实不妥啊!”张岩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看着袁玉璋,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袁玉璋道:“这有什么不妥的?”袁玉璋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张岩道:“男十五、女十四,光是咱们府中的就得有多少丫头得嫁人了。”张岩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他担心这些年轻的丫头们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出嫁,会面临许多困难和挑战。 袁玉璋道:“这有什么,就放他们出去嫁人好了,王府多发些遣散费就是。有什么好担心的。”袁玉璋的语气轻松,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张岩幽幽道:“袁哥是不是忘了,若雨今年也快满十四了,若是袁哥你自己都不遵守命令,还怎么服众?”张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提醒着袁玉璋这个容易被忽视的问题。 袁玉璋一拍脑门,叹息一声,道:“哎,是了,怎么把妹子给忘了。”袁玉璋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他意识到自己在制定政策时忽略了妹妹的情况。 张岩看着袁玉璋那副发愁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她微微扬起嘴角,说道:“袁哥,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有趣。你说说,你是准备把若雨妹妹嫁给谁呢? 你再看看你手下的那些人,不是些整日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子,就是一帮半大的穷酸文人,哪个能配得上咱们若雨妹妹呢?”张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认真。 第113章 集体婚礼 袁玉璋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忧愁的样子,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叹一口气,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呢。要是不给他把婚事操办好,将来我可怎么面对他姐姐呢?” 袁玉璋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仿佛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张岩凑了过来,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袁哥,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袁玉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切地说道:“有了就说啊,还卖什么关子?”袁玉璋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奇迹的出现。 张岩嬉笑着说道:“就是你啊!”袁玉璋一听,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可别开玩笑,咱们可都是现代人,我可下不去手!” 袁玉璋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的心中似乎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张岩鄙视地看着袁玉璋,说道:“吆,现在觉得自己是现代人了?我这身体嫁给你的时候也才十六岁,你不也挺起劲儿的嘛,现在摆起谱了?”张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满,又有几分调侃。 袁玉璋急得赶紧四处看看,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揭我老底了!哎,这伦理关不好过啊!”袁玉璋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张岩说道:“什么伦理不伦理的,姐妹共侍一夫的多了去了。那后唐的李煜不也是姐妹都娶了吗?若雨嫁给别人你放心啊?”张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道理,又有几分担忧。 袁玉璋默然不语,他的心中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张岩心中便知晓了大概,说道:“若雨妹妹那边由我去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她眼里全都是你,两人还守着窗户纸磨磨唧唧!”张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果断,又有几分温柔。 袁玉璋说道:“那,那若雨这身份?”张岩微微一笑,说道:“身份不都看着给嘛,就是给个王妃都行,我有个长公主的身份就足够了。何必要这些枷锁困住我们呢?” 张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洒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束缚他们。 袁玉璋嘿嘿一笑,说道:“知我者夫人也!一切就听夫人安排了!”袁玉璋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事可谓是接踵而至。那李克用自从上次被苏兰意外治伤之后,心中便对她萌生了无比强烈的好感。 然而,一直以来苦于机会寥寥。此次,得益于殿下的政策,那苏兰若是再下手晚些,恐怕就会被她的父亲许配给他人。 李克用当机立断,立刻备好了丰厚的聘礼,前往苏胡家中提亲。 这一举动着实吓得苏胡大惊失色。长久以来,苏胡一直觉得自己家只是小门小户, 哪里敢高攀得上李克用这般级别的公子哥。虽说平日里他们二人以兄弟相称,但在苏胡的内心深处,自卑之感却如影随形,要命得很。 苏胡坚决不肯答应这门亲事,于是,两人的这场“官司”便打到了袁玉璋那里。 袁玉璋面带微笑道:“你这官司让我如何判决呢?这本就是一件好事呀。苏胡,你把苏兰叫来,当面问问她的意见便是。若是此事能成,那苏兰便是我自家的妹子,配我这义子李克用那是绰绰有余。” 李克用连忙应道:“就是就是,老苏,你也别顾虑太多。我李克用认亲向来不看什么门第高低!”苏胡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叫来苏兰。 李克用一见到苏兰,便急忙上前向她行礼,说道:“苏姑娘,克用真心实意想娶你为妻。家中妻子已亡故两年之久,且并无子嗣,嗣源只是养子。你若嫁给我,便是克用的正妻。” 苏兰一开始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吓了一跳,在她的观念里,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由父亲做主,哪里有女孩子自己做主的道理。 她急切地将目光投向苏胡,渴望从父亲那里得到答案。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转而看向袁玉璋,问道:“袁大哥,你说这能不能行呢?” 袁玉璋笑着回答道:“这可别问我啊!我这里向来主张婚姻自由哦。”苏兰思索片刻后,说道:“那,那好吧,我就嫁给你吧。” 到底是边塞女子,豪放热情且毫不做作,这一举动引得袁玉璋开怀大笑。 李克用大喜过望,紧紧牵着苏兰的手,一起向苏胡磕了个头,接着又向袁玉璋磕头。 袁玉璋道:“老苏,你也赶紧找一个吧,跟女儿的事一块办,那该有多热闹。” 按照红巾军的编制,苏胡如今已经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总负责人,管理着三千正规军和一千新兵。名义上虽只是副师长,却基本全面管理着日常事务。 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没有老婆怎么能行呢? 罗隐和萧宪商议过后,拿来城中居民花名册,认真地挑选了一位富商家庭的女子,又找了媒婆从中撮合。 苏胡向来大方,聘礼给得十分到位。加之长公主的生意还需要当地商人帮忙,这富商哪里还敢拒绝。 没过几天,袁玉璋精心挑选了一个好日子,军中、官府所有娶亲的人一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集体婚礼。 当日,那凉州城到处都是披红挂彩的新郎新娘,热闹非凡。由于这场婚礼象征意义重大,袁玉璋的婚事按照大唐制度,郡王迎娶正室,必须要向朝廷报备。 罗隐向朝廷发送公文才两日,袁玉璋就伪造了礼部的批文,完成了制度上的合法性。反正都已经与唐僖宗翻了脸,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罗隐当场宣读圣旨,立萧若雨为王府侧妃。在场之人,欢声雷动。原本就出自袁府的老人更是激动万分。 而后,袁玉璋在刺史府前的广场与萧若雨祭拜天地祖宗,长公主协助操办婚事,这一天花费的钱财都是凉州城一年的税收。 当夜,袁玉璋却并没有在洞房入住。作为现代人,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去“欺负”未成年。这要是按照现代法律,高低得判三年。 征得若雨同意后,又钻到张岩的被窝里去了。 红巾军中还有诸多年轻人未曾婚配,凉州城已然没有那么多未婚女子,只好将目光投向回鹘、吐蕃、党项等少数民族。 随着凉州城商旅的日益增多,经济一片大好,惹得附近进城务工的少数民族逐渐增多。 凉州府颁布政令:“凡与红巾军战士结合的少数民族女子,即给予汉人身份,享受同等待遇。在招工、招兵、入学、选官方面有优先权。男子只要宣布放弃信仰,即可入籍汉族,工作三年后,官府发放身份证明。” 第114章 回鹘叛乱 罗隐组织宣传队,在红巾军的保护下,深入周边势力范围,吐蕃边军竟也不敢驱逐,任由他们宣讲政策。 半月以来,效果显着,每天都有活不下去的农奴男女跑到凉州城,寻求庇护。连饭都吃不饱,这信仰还要它作甚! 凉州正是缺乏劳动力的时候,不到一个月,凉州城在册人口就差不多增加了一倍。袁玉璋见怀建可汗一直没有送来降表,索性直接命令开工,红巾军、鸦军在一旁保卫,施工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甘州。 时不时有回鹘兵丁前来滋扰,但都被赶走。倒是回鹘百姓聚集过来,与施工队伍交换物品,甚至还有愿意做工换钱的。 道路修建的进程不断推进,随着道路越修越长,参与进来的回鹘牧民也如同潮水般不断增多。 广袤的大地之上,阳光热烈地倾洒着,远处的山峦起伏连绵,仿佛沉默的守护者。仅仅是给做工的人们烧些热水,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工作,一天所挣得的钱财竟然都足够自己一个月的花销了。 当道路铺设到一些回鹘贵族的牧区之时,这些贵族们的蛮横程度可是比回鹘骑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牧区的天空湛蓝如宝石,白云悠悠飘荡,碧绿的草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然而这片宁静却被即将到来的纷争打破。 他们肆无忌惮地召集了数千人,气势汹汹地围攻修路队。李克用见状,怒火中烧,当即便要指挥军队打过去,却被孙永急忙拦下。 孙永劝说道:“公子,这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虽然看着人多势众,但实际上他们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依我之见,还是和他们好好谈谈为好。” 于是,凉州府的当地文官便代表一方与贵族代表展开了谈判。 萧宪提出的条件是:“这条路修好之后,所占用土地的牧民皆可以享受税收上的优惠。愿意做生意的,减免商税;愿意种地放牧的,减少上贡的贡品数量。” 然而,贵族们却毫不领情,坚决不答应,一致要求按每亩一百两黄金的价钱进行补偿。 原本还打算着能与他们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那文官一听他们的要求,顿时怒不可遏,一甩袖子,愤然起身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想一百两?就这如同戈壁滩一样的土地,连草都长不出来几根,竟然还要一百两?愿意打的就来!” 待那文官怒气冲冲地一回来,李克用和孙永一看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由得相视一笑。 当即,他们命令骑兵迅速摆好阵型。那贵族的打手们果然如他们所料,冲着中间看似薄弱的地区猛冲过来。 此时,狂风骤起,沙尘漫天飞扬,给紧张的局势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红巾军和鸦军反应神速,左右包抄,瞬间将这四千余人包围得严严实实。 最前方的打手们还在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击修路队,就在这时,只见路旁的两辆马车掀起篷布,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机枪显得霸气无比。 雨点一般的子弹从机枪的枪管里喷射而出,弹头带着与空气摩擦过后的高温,以极快的速度钻入牧民和马匹的身体里。 在进入身体后,子弹不断翻滚,带出一大团血肉从后背钻出。许多人甚至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轰然倒在地上。 眨眼之间,最前方的牧民仿佛被割的野草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仅仅死了两三百人,这些打手们终于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们惊慌失措地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却又被红巾军和鸦军拦截。 在射杀了一批顽抗者后,剩余的人纷纷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李克用拿着手枪,纵马巡视其中。 路过的牧民们胆战心惊,不敢直视。随后,李克用一招手,战士们迅速上前,将这几千人马全部押回凉州城中。 贵族们损失了全部武力,再也没有反抗能力。那文官只是带了几个衙役,就轻而易举地将主事之人全部带回凉州受审。 只一天时间,萧宪便宣布了判决:回鹘贵族阴谋反叛,判斩立决。其非法武装对抗官军,按俘虏处置,在凉州城免费工作五年方可释放。 消息如一阵狂风般迅速传到了回鹘汗帐,顿时,整个汗帐内一片哗然。 在盛怒之下,几个大型部落的汗王与将军们纷纷强烈要求怀建可汗与凉州军即刻开战! 怀建可汗心中自然知晓袁玉璋的厉害之处,他深知那袁玉璋用兵如神、谋略过人,绝非轻易可与之抗衡之人,因此坚决不同意抵抗。 然而,面对凉州军的步步蚕食,他也明白,若再不采取措施,甘肃两州之地又哪里还经得起袁玉璋多修几条路呢?那必将使回鹘的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看着各部战意十足,怀建可汗终于拿出了那揣摩已久的方案。在宽敞的汗帐之中,怀建可汗缓缓展开地图,神色凝重地布置起了作战方案。 地图上的线条交错纵横,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争斗。 这一日,距离凉州城二十余里的金矿所在地,原本一片静谧。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像一般飘浮在空中,阳光倾洒下来,给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金矿周围的山峦连绵起伏,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增添了几分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突然打破。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工人们正忙碌地搬运着矿石原料,他们有的推着小车,有的扛着工具,汗水湿透了衣衫,却浑然不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突然,大量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这些骑兵身着黑色的战甲,手持锋利的长矛,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他们的战马高大威猛,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声,让人心惊胆战。 矿场外摆放的矿石原料在阳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芒,那些形状各异的矿石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散发着一种不安的气息。 工人们听到马蹄声,纷纷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些骑兵已经冲到了眼前。 第115章 归义军的犹豫 骑兵们如饿狼扑食一般,挥舞着长矛,无情地向工人们刺去。工人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哪里跑得过飞驰的战马。 一些工人被长矛刺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还有一些工人试图躲到矿石后面,但很快就被骑兵发现,被无情地拖出来杀死。 那惨烈的景象令人不忍直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等矿场守卫们反应过来开始反击时,那些骑兵竟然未做抵抗,匆匆撤离。 他们就像一阵狂风,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只留下一片混乱与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工人们的尸体,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 矿石原料也被撞得七零八落,散落在各处。整个金矿所在地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与此同时,安全道路的修路队也遭遇了伪装成平民的回鹘人的袭击。那些回鹘人隐藏在做买卖的人群之中,趁人不备在茶水饭食中下毒。 修路队的人们毫无防备,中毒身亡者达几十人。随后,大量回鹘兵如潮水般围上来,展开了残酷的杀戮。 幸亏不远处的望楼派出士兵及时赶到,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终于击退敌人,方才救回修路工人。 更为可气的是,回鹘人竟然开始截杀过往旅客。这条安全通道尚未建成,便给了回鹘人可乘之机。他们潜伏在道路两旁,伺机而动,给过往的行人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一件件麻烦事如雪花般纷纷传来,逼得袁玉璋不得不立刻召开作战会议。 在宽敞的会议室中,气氛紧张而凝重。四千红巾军分别由苏胡、孙永、裴安、刘耀章带领,他们如同四支利剑,准备分四个方向扫荡回鹘部落。 袁玉璋面色冷峻,声音坚定地说道:“凡是不服管理,拿起武器的男子,或杀或俘,自决便是,不用区分什么士兵平民。” 鸦军则负责护卫安全通道,随时准备快速响应。 布置完作战任务后,袁玉璋不禁感叹这人手还是少得可怜啊。他命罗隐修书一封,约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会猎甘、肃。 罗隐微微皱眉,说道:“殿下,这书信的语气可得好好斟酌。若语气重了,那张淮深不从,可是对我们将来沟通西域大大不利啊!” 袁玉璋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坚定地说道:“他张淮深乃是张议潮的侄子,我就不信大英雄的后人会是这么没种的人。甘肃二州一旦打通,那么归义军便与大唐连通,如此功绩他会不要?就以安西节度使的名义,用平级的语气即可。” 此时,萧宪略作思索后提出建议道:“殿下,那俘虏营中的诸多年轻人本就是穷苦百姓,不如这次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若是他们帮忙守城护路,立下大功的,当场就可以释放,或者给予奖励。起码也可以培养些带路党嘛!” 袁玉璋微微颔首,说道:“言之有理。这样吧,把冷兵器给他们,每日选拔俘虏不可超过部队的三分之一,分散各处。 若是有杀敌行为,确认无误的,斩首一级可立刻释放,给予汉人身份。斩首两级,赏黄金十两。斩首三级,赏凉州宅院一座……” 萧宪一听,连忙摆手道:“哎哎哎,殿下,真要这么赏下去,怕是将来还不够分呢?” 袁玉璋爽朗一笑,道:“萧大人,可不要小气啊。当年秦国就是靠奖励军功才横扫六国的。再说了,黄金宅院对咱们来说还是事儿嘛? 守着金矿和偌大的地盘,还怕没有可以分的吗?只要他们肯为我们效力,这些赏赐又算得了什么。将来,随着我们的势力不断壮大,还会有更多的财富和荣耀等待着大家。” 却说那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此时尚在沙洲,内心踌躇不定,满脸皆是纠结之色。他早就听得从长安传来的消息,那位在长安把局势搅得天翻地覆的安定郡王竟然接下了收复安西的重任。 自那消息入耳,张淮深便觉自己这眼皮就一直跳来跳去,难以停歇。如今的陇右道和安西故地,哪里还有当年的盛况呢?这片广袤的土地,早已不复往昔辉煌。 倒也不是说归义军打不过西域那些小部落,只是即便打赢了战争,后续的建设又该如何进行呢?那偌大的地盘之上,汉人数量稀少得可怜,如此情形之下,又该怎么去统治呢? 本来在这块地方,归义军一直是相当强悍的存在。在极盛时期,归义军更是收复了十一州之地,那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自从吐蕃被灭之后,便分成了几个小部落,这些小部落之间纷争不断,早就不成气候。 西州回鹘和甘州回鹘也屡屡被归义军打败,虽说只是名义上的臣服,但也足以彰显归义军的强大实力。 然而,现在安定郡王的到来,却让张淮深心中充满了忧虑,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 尤其是最近,安定郡王在修什么安全通道,那工程进度快得惊人,仅仅十几天的时间,进度都干了一半了。 张淮深心中暗自思忖,到时候可怎么跟这个混世魔王沟通呢?正在他满心发愁之际,手下匆匆送来袁玉璋的书信。张淮深急忙接过书信,展开细读。 信中写道:“淮深贤兄,本王自小便对归义军的英勇义举心怀敬仰。遥想当年,归义军在太保的率领下,如同一柄利剑,刺破重重黑暗,那是何等的豪情壮志! 太保之功绩,如璀璨星辰,高悬于历史的天空,实属我等后辈之楷模。如今,本王致力于修路护民,只为百姓谋福祉,然屡遭回鹘劫掠,百姓苦不堪言。 故特邀贤兄会猎甘肃,一同缅怀太保之壮举,为大唐再建功勋。本王深知贤兄之英勇与谋略,相信你我携手,定能共创辉煌,护我大唐边疆安宁。” 张淮深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急忙派人请来了张文彻、索勋、李明振等几位重要人物前来商议对策。这几个人都是当地的大族,势力庞大,举足轻重。 当年张议潮起兵时,正是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才得以成功。如今,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张淮深深知必须听取各方意见。若是失去了基本盘,归义军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第116章 众人的心思 张文彻此人,向来坚定地支持通过不断扩充军力来开拓地盘、扩大势力范围的做法。 如今,安定郡王主动请求合作,张文彻双眼放光,微微扬起下巴,心中暗自盘算着这其中的利益。 他挥了挥衣袖,大声说道:“既然安定郡王主动请求合作,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归义军与安定郡王两家合作,共同瓜分甘州回鹘,又有何不可呢?” 而索勋和李明振却持有截然不同的意见,他们坚决反对出兵。 索勋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他向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使君,您可还记得前年那西州回鹘趁着我们不备,突然攻陷伊州之事?当时您可是信誓旦旦地发誓,等归义军恢复实力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干掉西州回鹘,为我们所遭受的屈辱报仇雪恨。可如今,怎么又开始考虑向东发展了呢?” 李明振也随声附和道,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忧虑之色,缓缓说道:“使君,归义军能够在群狼环伺的艰难处境下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靠的全是我们自己的不懈努力。 倘若打通甘肃,那朝廷的政令必然会源源不断地传来。现今,关东地区被黄巢贼军搅得天翻地覆,朝廷正为钱粮之事而发愁呢。今天调兵,明天收税,长此以往,我归义军早晚要被朝廷折腾得精光。” 张文彻听后,立刻反驳道,他挺直了脊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提高音量说道:“二位所言,我实在是不敢苟同。我归义军的名字,不就代表着我们对大唐的归顺和忠诚吗?我们理应听从朝廷的号令,为大唐效力。” 索勋冷笑道,他撇了撇嘴,满脸不屑,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张文彻说道:“张先生,你这书生之言也好意思在军机会议上提出来?涉及生死大事,岂能只靠道德大义?要是这道德大义真的有用,那不如派张先生抱着论语对着回鹘人念书好了!” 说完,索勋便哈哈大笑起来,他仰起头,双手拍着大腿,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李明振与索勋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却并不言语。 张淮深眼见两派又起纷争,连忙插话道,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挥了挥手说道:“欸,张先生也是为了归义军的名声着想,这并没有什么大毛病。现在我们还是多想想派多少兵合适吧。万一我们不去,这甘州回鹘真让袁玉璋拿下了,那可就成了我们的劲敌了。” 李明振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担忧,语气沉稳地说道:“使君,其实倒也不用管他袁玉璋怎么做。我们不妨静观其变,若是归义军打了头阵,损失大半,却让他袁玉璋钻了空子摘了桃子,到那时,我们后悔都来不及啊。” 索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是啊,使君。既然都是大唐的军队,不妨按照张先生的说法,姑且答应下来。两军共同出兵,至于什么时候出兵,出多少兵,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张淮深微微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张文彻面前说道,他神色郑重,眼神中充满期待, 拍了拍张文彻的肩膀说道:“此番还是拜托张先生去凉州一趟,说明原由。我归义军名义上还是向着大唐的。” 张文彻起身道,他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抱拳说道:“老臣遵命。只是听说那红巾军进展迅速,我军还是尽快早做准备,以防不测啊!” 索勋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张先生就放心吧,你走了以后这里有我们在,出不了什么事!” 说来也快,归义军的那场重要会议刚刚结束,袁玉璋的红巾军便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准备工作。 当天,红巾军浩浩荡荡地集结在安全通道附近,气氛紧张而肃穆。只听得一声令下,四路大军如同猛虎出笼般,气势汹汹地展开了对回鹘军的清剿行动。 他们旌旗飘扬,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 张文彻带着使团,历经千辛万苦,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艰难地走出归义军的地盘。 此时,那安全通道已经被修好了大半。袁玉璋着实舍得出钱,竟然从现代空间弄来了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 在这些先进材料的加持下,那通道被修得平平整整,宛如一条宽阔的巨龙蜿蜒向前。马车行驶在上面,车轮滚滚,毫不费力,速度之快,简直快要飞了起来。 张文彻的使团成员们见状,不由得纷纷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他们心中既惊叹于通道的神奇,又急切地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终于,使团抵达了凉州。他们被引领着进入刺史府,罗隐代表袁玉璋在此接待了张文彻。 张文彻恭敬地献上当地特产和一些钱财礼物,罗隐这才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罗隐缓缓说道:“贵使此番前来协调军务,本就是公务,何必如此破费呢!” 张文彻连忙笑道:“军师勿怪,下官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罗隐闻言,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夜明珠,脸色瞬间变了。难道这归义军还真敢对殿下不敬? 他皱着眉头,严肃地问道:“这是何意啊?不愿意出兵吗?” 张文彻赶紧摆摆手,神色紧张地说道:“误会了,误会了,愿意愿意,只是归义军如今军力大不如前,还要时刻防着西边的西州回鹘,因此也出不了多少兵,实在是让军师看笑话了。” 罗隐轻蔑一笑,继续把玩着夜明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地说道:“本来也就不指望你们,我家殿下看在已经故去的张议潮老英雄的面子上,才跟你家将军约定的。殿下说了,只要张淮深有这个心,安西、陇右道这些地方都会给他留下一份产业。” 张文彻听后,心中顿时惴惴不安起来。难道这安定郡王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竟然如此小瞧归义军,这可如何是好? 第117章 破回鹘王庭 张文彻面色凝重,微微欠身道:“多谢军师体谅,若是不介意,我归义军出兵一千如何?” 罗隐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 那笑声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空气中的凝重,让张文彻的心猛地一沉。罗隐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 沉默片刻后,张文彻只好继续加价道:“归义军出兵两千!” 然而,罗隐却依旧不为所动。他悠然地靠在椅子后背,缓缓抬起一只脚,轻轻搭在案子上,然后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那脚的晃动看似随意,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向张文彻宣告着他的权威和不可撼动。 罗隐就那样悠闲地晃着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张文彻的提议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张文彻咬咬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艰难地说道:“军师,我军出兵三千。再多我可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罗隐这才慢慢把脚放下,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下了最后通牒:“归义军出兵五千,五日之内,出沙洲,沿祁连山从北向南包抄甘州回鹘。事成,则肃州归你,甘州归我。” 张文彻还想争辩,企图拖延一些时间,他焦急地说道:“军师,这番匆忙,我军一时难以凑齐辎重粮草,不如宽限些时日吧。” 罗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如此大争之世,你们还要这么磨磨蹭蹭,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说吧,要几日?” 张文彻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如,不如给一个月吧?” 罗隐被气得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他感慨道:“难怪总听殿下提到归义军就感到惋惜,真是拉都拉不动啊。张议潮是何等英雄人物,现在把归义军交给侄子,就变成了这个熊样儿!” 笑够了以后,罗隐神色严肃地说道:“最迟十日,再不出兵,就不用动了,肃州你们也别想染指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张文彻无奈,只好点点头。当日无事,罗隐着人将张文彻送回了沙洲。究竟是福是祸,全看归义军自己的抉择了。 却说四路大军在外围清剿,连日来,只是碰到些许小型部落。他们将精壮男子全部俘虏充军,对女子和孩子则发放粮食物资,并指引他们向凉州城逃难。 士兵们耐心地告知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他们的男人自会平安无事,战事结束就在凉州释放。 仗没打几场,难民倒是成群结队地向凉州涌来。倒是李克用负责防御安全通道,捞到了仗打。 那些回鹘贵族见一千鸦军分散在一百多里长的战线上,以为他们软弱可欺,仗着优势兵力就敢围攻上来。鸦军依靠望楼,有条不紊地节节防御。 望楼上存放有机枪,大量的子弹库存,让回鹘骑兵寸步难行。往往被鸦军引诱到机枪射程之内,遭到屠杀后溃不成军,再被李克用趁机反杀过去。如此往复几次,再多的回鹘兵也无济于事。 凉州城不时向外输送子弹粮草,全力保证安全通道的畅通无阻。矿场、榷场也都增加了兵力警备,回鹘人企图分散攻击的计策彻底失败。 怀建可汗召集贵族议事,将后方出现红巾军一事告知众人。立刻就有几个部落急着回去,招呼都不打,骑着马就匆匆离去。 怀建可汗拦都拦不住,苦劝不住。剩下的贵族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毫无办法,只能面面相觑,满脸愁容。 正在商议是不是联合吐谷浑、党项族人共同反抗凉州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个满脸惊慌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议事厅。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士兵身上,只见他气喘吁吁,满脸疲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士兵颤抖着声音说道:“大汗,不好了!山丹牙帐被袭击了!” 怀建可汗一听,顿时暴跳如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怒吼道:“我那王庭固若金汤,光是城墙都有三丈多高,碉楼林立,他是怎么攻下来的?” 报信的士兵大口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大汗,快些回去吧,若是迟上一日,必然会被攻破。” 说完,士兵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一软,便直直地倒了下去,累得昏死过去。 怀建可汗心急如焚,他立刻带着部众向着王庭赶去。留下几个部落贵族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商议一番后,他们觉得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毕竟,在这个动荡的时刻,保住自己的部落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回鹘的山丹牙帐,此刻正在被苏胡的一千红巾军猛烈攻击。上次吃了大亏,苏胡发誓一定要在此仗拿回自己的面子。 因此,他在搜索回鹘兵的时候也比别人更加勤快。终于,他发现了这个小城。苏胡立刻发起闪电战,回鹘人猝不及防,险些被破城。 幸亏王庭卫士也是百战精锐,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城中箭如雨下,让红巾军一时难以进攻。红巾军战士多为骑兵,攻城手段缺乏,一时不敌,只好撤了下来。 苏胡认真研究了地形,发现这城依山而建,后山被回鹘人砍成了秃山,悬崖峭壁难以攀缘,上方还有碉楼。就算有小部队偷袭也是徒劳。 红巾军此次以野战为主,手里只有些机枪和手榴弹等轻武器,袁玉璋也并不想这么快就给部队配发迫击炮。 在他看来,打个冷兵器战争,都用上迫击炮,那这支军队也就别存在了,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苏胡趁着夜色,在正面发起进攻。重机枪对着城头拼命压制,城下让将士们鼓噪呐喊,吸引城内放箭。 苏胡坚信,百八十年都不曾有过攻城战的城市,这回鹘人绝对存不了太多的箭支。战斗激烈地进行着,夜色中,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打到快天亮之时,后山的精锐红巾军全员带着冲锋枪攀爬而上。当碉楼的回鹘兵发现时,立刻遭遇雨点般子弹的压制。红巾军士兵趁机爬了上去,将碉楼回鹘兵全部杀死。 第118章 算命将军 随着后山冲锋号激昂地响起,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震彻大地。打了整整一夜的城中守军,早已疲惫不堪,在这嘹亮的号声中,他们的意志彻底崩溃。 看着后山已被红巾军攻破,他们深知再不逃跑就将陷入绝境。 苏胡见此情形,眼中闪过一抹果断。他大声下令,全军发起总攻。 重机枪被迅速向前推进到三百米处,黑洞洞的枪口犹如死神的凝视,冒着被神臂弓射中的风险,机枪迅速进行着精确压制打击。 与此同时,由马车改装而成的撞车被士兵们用力推到城门处,然后狠命地撞击着厚重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临近。 不到半个时辰,在红巾军的奋勇攻击下,城楼终于被拿下。 红巾军战士们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立刻杀向王宫,开始洗劫整座城市。 他们吃了一个月的风沙,历经艰苦磨难,此刻心中的怒火与渴望交织在一起。战士们杀红了眼,任何抵抗的男子都被毫不留情地一枪解决。 苏胡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此时已无法禁止士兵们的行为,而且他本来也不想去禁止。在他看来,对付蛮族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感到恐惧,只有杀才能让他们铭记。 在亲兵的护卫下,苏胡威风凛凛地进入王宫。王宫内,怀建可汗的妃子、儿女们惊恐万分,却无力逃脱。 苏胡一声令下,将他们全部捉拿。接着,红巾军开始搜刮宫中的财物,名马、骆驼、美玉、琥珀、绿野马、白貂皮、羚羊角、牦牛尾、金刚钻、佛牙、宝器、珊瑚、镔铁剑甲、琉璃器皿等等, 各种各样的珍宝琳琅满目。这些财物足足装了几百车,让人惊叹不已。 此战,红巾军在一天内共计斩杀回鹘兵两千余人,还擒获了王妃、王子、宰相、枢密使等人。 苏胡满心欢喜,立刻手书一封,派出通信兵向殿下报捷。 次日,苏胡意识到不能再让士兵们肆意杀戮,于是下令戒严,士兵不可再行杀戮。然而,此时城中居民尚有八万众,如何安全地把他们带回凉州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苏胡为此愁眉不展。 就在他发愁之际,突然听得斥候来报,归义军即将抵达。前锋派来信使,想要进城安顿。 苏胡一听,气得大骂:“娘的,老子辛苦打仗的时候不见你人,现在来摘桃子了!”军中参谋只好按他的意思,声称城中尚有残敌,太过危险,还请友军城下驻扎。 城下正是索勋为首的一部分归义军。自从接了袁玉璋的命令,出于利益的考量,最终还是兵分三路分别从南北中三个方向进军回鹘。这一行军计划严重违背了罗隐所制定的五千归义军全部由北向南攻击的计划。 索勋看着城头值守的士兵明显多了起来,最明显的就是城门紧闭。这个操作彻底将他惹怒。召开将领议事。 他的手下将领们立刻分成两派。坚持打的一派言辞激烈地说道:“红巾军人数极少,又连连作战,早已疲惫不堪。他们进了城又大肆劫掠,肯定得罪了回鹘人。 如今这城内忧外患,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定能一鼓而下。那城中的财富足够归义军三十年所用,咱们如果不要,那可就悔之晚矣。” 而坚持不能打的一派则冷静分析道:“红巾军占据地利,且多持有火器。我们归义军不过三千人,急切间难以攻下。回鹘的实力并未受损,听闻王庭被占,随时都会回来报复。我们如果在城下与回鹘兵正好相遇,腹背受敌可是大忌啊!” 两派说得都有理,索勋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他拿不定主意,便取来两枚铜钱,掷了三次。 一仰一俯为胜,两俯为阴,两仰为阳。结果正合了阴胜胜的卦象, 解卦诗云“欲进不能言,进退俱难久,待价与待时,安心俱分守。”预示着做事进退两难。 这卦象竟然不是大吉,索勋心中一紧。他领兵次数很少,这次若不能立下大功,只怕在归义军的地位会越来越低。 想到此处,他将那铜钱一把扔出门外,咬咬牙下令道:“全军准备攻城!” 归义军经验丰富,士兵们立刻从马车上取下绳索、短竹、长钉、木锤等物。叮叮梆梆的声音响起,很快就组成了云梯和攻城锤。 为了防止红巾军的火器攻击,他们特意在盾牌上加装铁片。虽说这重量让士兵难以把持,但效果总归是有的。归义军上层也曾高价购得神策军的汉阳造步枪,自以为找到了克制之法,这才是索勋的底气所在。 索勋一声令下,归义军迅速向城池发起进攻。城头上的红巾军士兵见归义军来势汹汹,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红巾军将领苏胡怒目圆睁,大骂索勋背信弃义。他迅速组织士兵进行防御,重机枪被重新部署在关键位置,准备给予归义军迎头痛击。 归义军推着攻城锤,喊着号子,扛着云梯向城墙逼近。 红巾军的步枪不断开火,一发一发的子弹射在盾牌上,大部分穿透盾牌,举着盾牌的士兵看着冒出来弹尖,后怕不已。 苏胡没有动用机枪。就是希望索勋能知难而退。然而,归义军哪一次仗不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现在才死了百八十人而已,是战是退,还早着呢。 索勋在后方督战,心急如焚。归义军尚且距离五百大步就死伤那么多人,接近城墙哪里还有什么战力?此战若不能速胜,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归义军与红巾军激战正酣之际,远处尘土飞扬,回鹘的援兵如汹涌的潮水般奔腾而来。 马蹄声震天动地,回鹘兵个个面露狰狞,挥舞着兵器,杀气腾腾。他们迅速冲向战场,归义军后军艰难抵挡一阵,由于人数太少,很快便被突破。 归义军中军,士兵们惊恐地看着四面涌来的回鹘兵,心中涌起绝望。回鹘兵一声怒吼,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归义军。 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归义军在腹背受敌的困境下,苦苦支撑,但渐渐难以抵挡回鹘兵的凶猛攻势。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苏胡见回鹘兵攻势凌厉,立刻鸣金,禁止士兵开枪。命人齐声高呼:“索勋回战,红巾相助!” 那索勋前后受敌,正捶胸顿足,听到红巾军个呼喊,只能抓住这一线生机。落在回鹘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红巾军名义上还是朝廷兵马,只能信他们一次了! 第119章 城下渔翁之利 索勋神色凝重,毅然下令全军背靠城墙,缓缓地、极为谨慎地向城下靠近。那步伐虽不急促,却透露出一种紧张而坚定的氛围。 归义军主营在接到指令后,立刻转身防御,毫不犹豫地将后背全部暴露给红巾军。在这一关键时刻,归义军的后阵很快便被回鹘军彻底攻破。 这帮回鹘骑兵,一心急着夺回王庭,当真是豁出了性命。他们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前赴后继地用重甲骑兵冲阵。 那沉重的马蹄声,仿佛战鼓擂动,震人心魄。当他们撞出缺口后,又迅速扩大裂口,不给归义军丝毫喘息的机会。 主营与回鹘骑兵激烈接战,硕大的铁质盾牌如同坚固的城墙一般,稳稳地挡在前面。那盾牌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后方的长矛兵伸出两丈有余的长矛,这盾阵如同一个巨大的刺猬,令人心惊胆战。那密密麻麻的长矛,仿佛是刺猬身上的尖刺,随时准备刺向敌人。 怀建可汗见状,毫不犹豫地派出精锐继续冲阵。最前方的战马被长矛捅死,那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紧接着第二匹战马又高速冲了过来,巨大的惯性使得骑兵、战马即使被捅出几个大窟窿,也要用尸体狠狠撞击盾牌。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归义军倍感压力。 归义军坚持了半晌,终究还是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攻破了。怀建可汗为了击败归义军,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自己的亲卫都快死光了。 他气愤之下,骑着马冲杀过来,手中挥动着弯刀,斩杀几名归义军步兵。那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仿佛死神的镰刀。 当他看到索勋的帅旗时,纵马就追了过来。可怜那索勋吓得丢盔弃甲,旗子也被怀建可汗夺了去。 没了帅旗指引,归义军只能各自为战。他们面对着凶悍的回鹘骑兵,应战非常吃力。每一个士兵都在拼尽全力,却依然难以抵挡回鹘骑兵的攻势。 眼见那索勋都快跑到了城下,他大声叫道:“将军救我!”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苏胡这才下令,使用机枪扫射回鹘军阵,使其不能救援缠斗中的回鹘可汗。那机枪声如同暴雨般响起,子弹如蝗虫般飞向回鹘军阵。同时,他派出三百红巾军携带长短枪支出城杀敌。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红巾军策马奔出。他们英姿飒爽,充满了斗志。当面就碰到了怀建可汗,几枪就将他随身护卫干掉。怀建可汗吓坏了,掉头就跑。 红巾军骑兵迅速追上,一个套马的绳套甩来,直接套下马来,摔得鼻青脸肿。 几名红巾军下马,迅速将怀建可汗捆了起来,正要押回城中。索勋上前挑衅,直接甩了可汗一巴掌,笑道:“狗东西,刚才不还挺横的嘛,还敢抢我的旗子,看我不宰了你!”那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和愤怒。 说完,索勋就掏出匕首,准备干掉他。红巾军立刻举枪瞄准索勋。骂道:“这是红巾军的俘虏,干什么!要抢人吗?”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索勋笑着解释道:“欸,兄弟,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今天把他交给我,当场就给几位每人一千两黄金如何?”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谄媚。 红巾军战士没有搭理他的贿赂,骂道:“滚蛋!再敢拦路,把你当贼人给毙了!”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索勋脸上有些挂不住,等几人过去后在背后骂道:“我是归义军大将军,你们殿下都得客客气气的,妈的,一个大头兵敢这么跟老子说话!”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那红巾军队长闻言,掉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索勋。他侧过耳朵,一手拉动枪栓道:“刚才说什么呢,再说一遍让老子听听?”那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挑衅。 索勋身边不过才两个亲兵,一时竟怂了。他看着队长就是个好手,那手背上还是外族特有的纹身,着实吓人。 赶紧小声道歉:“没说什么,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喝多了说胡话呢。”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歉意。 那队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随后,他毅然转身,带着身后的红巾军战士回了城。那坚定的步伐,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英勇与无畏。 三百红巾军手持冲锋枪,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直冲回鹘骑兵。他们气势如虹,威风凛凛。 回鹘兵往往那弓箭还未射出,就遭到冲锋枪的扫射。那密集的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让回鹘骑兵措手不及。 以往百试百灵的骑射技艺在此刻显得是多么没用。那些回鹘骑兵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弓箭在冲锋枪面前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惊恐。 红巾军战士们驱散一个方阵外围的骑兵后,归义军战士还没来得及道谢呢,他们就接着赶向另一个被围的方阵。 他们马不停蹄,奋勇向前,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战场上,他们与回鹘骑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奋战半天,将身边子弹全部打光。 那一颗颗子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射向敌人。最终,方才将回鹘兵全部吓退。 大概也是因为突然发现他们的主心骨没了的缘故吧。抬头望去,那怀建可汗可不就被困得结结实实站在城头上。他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回鹘大军急忙后撤十里,拥立怀建可汗的弟弟为汗,暂时扎营在外。那营帐连绵不绝,仿佛一座巨大的城堡。 经此大战,三方都累得精疲力尽。归义军想要进城歇息,却被苏胡严辞拒绝。败军本就没有脸去争什么,人家帮忙支援,也算大恩了。 归义军就此在城下扎营,城头上用篮子吊下来许多瓜果肉食,也算是战友情分了。那些瓜果肉食,仿佛是一份份温暖的关怀,让归义军战士们感受到了一丝慰藉。 那索勋倒是被允许进了城,毕竟还是需要沟通的。城外回鹘大营派来使者商议和谈。正好让索勋听听。 苏胡在朝廷正式官职不过是郡王府的一个五品武官,索勋一时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大摇大摆进了会场,也没行礼就直接坐下。 那傲慢的姿态,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苏胡的卫兵大吼一声:“站起来!再敢对将军无礼,割了你的脑袋!” 第120章 各怀鬼胎 那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索勋心头一颤。索勋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向苏胡行礼道:“将军,本将是归义军大将,官居三品,不知将军是何官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与疑惑。 苏胡冷笑一声道:“三品官啊,真是不小,本将随殿下杀了鄂王世子,剥夺鄂王军权,不知道他俩的官有没有你大啊?”那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威严。 索勋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站在一旁。他的脸上满是羞愧与无奈,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慢与自大。 回鹘使者缓缓地掀开那两大箱财宝的盖子,刹那间,璀璨夺目的光芒倾泻而出。宝石闪耀着绚丽多彩的色泽,黄金散发着耀眼的光泽,仿佛无数颗星辰汇聚在一起,让整个房间都被这光芒笼罩,竟似乎真的暖和了许多,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悄然弥漫。 使者退后一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恭敬中带着一丝谄媚,说道:“尊敬的将军,我代表回鹘汗国而来。将军一日之内便攻下王庭,那赫赫虎威着实令人生畏。我家大汗愿与将军议和,若能达成协议,后续还有更多财宝送来。” 苏胡眉头微皱,沉声道:“贵使这是做什么?我们两方如今还在打仗,这番操作不大好吧?” 一旁的索勋见自己竟然没被人放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怒骂道:“狗东西,不认得你索爷爷了?去年还是你带队到瓜州向节度使请罪呢,今天就装不认识了?” 使者本想讥讽一阵,可转念一想,又意识到此刻是办正事的时候,可不是打嘴炮的好时机。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再次右手抚胸,微微低头,说道:“索将军有礼了,今日本使尚有要事与苏将军商议,您不妨稍坐,等我们谈好了,再来向您赔罪可好!” 苏胡急忙插进来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阵前与敌军来往,传出去我可是大罪。” 使者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右手再次抚胸后,说道:“苏将军,我家大汗派我来向将军议和,大汗承诺,我部将以肃州通道以北为生,甘州全境及通道以南区域全部归属凉州管辖,以求世代友好。 在我们回鹘,议和乃是极为庄重之事,需以诚信为本,以牛羊为礼,以歌舞为贺。” 苏胡赶紧打断,质疑道:“你家大汗不是都被我抓了,哪里还有本钱来议和?你这到底传的谁的话!” 使者不慌不忙地说道:“自然是我回鹘新拥立的大汗,怀建可汗的亲弟弟。大汗有令,若是苏将军能将那怀建可汗杀了,更有大礼想送。” 说完,双手一拍,手下立刻带了两个艳丽的回鹘女子进了房间。女子进来后,微微屈膝,低头行礼。 苏胡道:“欸,贵使这么客气,我也没什么想送的,打了你们的王庭,不过怀建可汗的家人一个没杀,你就把他们也带走吧!” 使者面露难色,说道:“苏将军,既然怀建可汗都是必死之人,他的家人也就没有必要留了吧。在我们回鹘,对待敌人需毫不留情,以维护汗国的尊严与荣耀。” 苏胡道:“这可是你新大汗的亲侄子,你也要杀?” 使者道:“杀了更好,若是能促成此事,我回鹘每年都向将军上贡一份贺礼,永世不忘大恩。” 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人,蓬头垢面,手中提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先将使者手下杀死。 那两个回鹘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着跑了出去,同时双手捂住脸庞,以示惊恐。 那使者等到了跟前才认出来正是怀建可汗,大惊失色之下,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他一刀砍下。 使者急忙用胳膊去挡,却瞬间被劈成两段。怀建可汗似乎还没解气,走到满地打滚的使者面前,继续疯狂地砍着,仿佛面前只是一块牛肉,生生剁成了肉馅。 苏胡笑道:“怀建可汗,此仇报得可还满意啊?” 怀建可汗急忙扔下手中的刀,向苏胡叩首。说道:“将军大恩,无以为报,若是能借小王几百兵马,助我夺回军权,此后回鹘任殿下驱使!” 苏胡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好!可汗先行回屋洗漱,本将这就将你家人送过来,明日,你就带着五百红巾军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怀建可汗拱手相谢,便回去与家人团聚了。 索勋损失大部兵马,如今与回鹘议和,自己没有半分利益,心中自是不忿。发牢骚道:“苏将军果真是赏罚分明,我归义军血战多时,损失巨大,一不让进城,二不给抚恤,这让士兵们如何信任殿下呢?” 苏胡瞪了他一眼道:“我红巾军从来看得都是战功,若是只顾着当道德模范,打仗却是个白痴,这种人早就被赶走了。你归义军想要吃肉喝酒,明天就看你能不能干好这活儿了!” 索勋一听知道还有戏,就来了兴致。急忙凑上前来问道:“苏将军,有何吩咐,尽管说?” 苏胡低声说道:“明日受降议和,变数极大,归义军必须在旁边震慑。若有异动,即可全军杀出,他们新旧交替,正是军心不稳之时……” 索勋笑道:“是这样啊,明白!常规操作,浑水摸鱼老索我最拿手,放心吧,大将军明日准备好赏物便是!” 安排完诸事,苏胡命军需官给红巾军备足了弹药,一旦有变,遇神杀神。纵使归义军不听军令,私自进城也要全部赶尽杀绝!在生死面前,可不管对方是什么成份。 次日天明,城下刮起了大风,那回鹘大营正在下风向,风沙漫天飞舞,让卫兵都看不清来人。狂风呼啸着,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未知与变数。 卫兵喊道:“什么人 !” 怀建可汗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我是你的大汗,开门!” 卫兵本就只认怀建可汗,未通知上官,便急匆匆打开寨门。不曾想后面跟着的竟是杀气腾腾的红巾军。 第121章 消灭回鹘 那怀建可汗踏上归程,一路上竟出奇的顺利,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护佑着他。阳光洒在他前行的道路上,微风轻轻拂过,扬起些许沙尘。 他带着红巾军一路疾驰,马蹄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荡,每一声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荣耀与权力之争。 直到距离可汗大帐不过五十步的距离时,方才遇到不买他的帐的回鹘兵。 那些回鹘兵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怀疑,手中紧握着兵器,似乎随时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怀建可汗微微眯起眼睛,给红巾军示意。只见一名红巾军战士毫不犹豫地举起长枪,直接一枪结果了此人性命。 那名红巾军将领将手一挥,一百多名红巾军战士立刻如猛虎下山般冲进帐内。 他们行动迅速,干净利落,手中的兵器挥舞着,瞬间将新任大汗的侍卫收拾干净。那些侍卫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怀建可汗面色冷峻,命人吹响集合号角。那号角声低沉而雄浑,仿佛在召唤着每一位忠诚的战士。 不一会儿,各军头目纷纷集合在大帐之前。怀建可汗亲手拿起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高高举起刀,然后猛地落下,将自己的亲弟弟斩下首级。那一瞬间,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众将愣了一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然而,很快,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呐喊声。那呐喊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仿佛在宣告着怀建可汗的胜利与权威。 看着这些人的精神头提振起来,红巾军将领心中暗道:“坏了,这回鹘人如此上下一心,怕是更不好对付了。一会儿该想想怎么跟他干一仗!” 没想到怀建可汗收拾了军心以后,当即就拿出军中财物赠与红巾军。那些财物堆积如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怀建可汗诚恳地说道:“这些财物,请先行送到苏将军处。我稍后就到。” 那红巾军将领眼见身处敌营,外面又飞沙走石,视野困难。狂风呼啸着,沙尘漫天飞舞,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这种局面对自己极其不利,还是先回去为好。于是,他命人带着十几辆马车缓缓出营。 不曾想那怀建可汗果然收拾人马,开始南逃。他带着自己的亲信和部下,匆匆忙忙地踏上了逃亡之路。马蹄声在大地上急促地响起,扬起一片尘土。 眼见回鹘人阵营松动,趁着他们还没有摆好行军阵型,监视他们的归义军立刻冲杀过来。 回鹘兵一日之内两易其主,王庭被占,财物被送人,军心早就不稳。上层的激动又关下层什么事呢?一见到归义军趁着风势杀过来,立刻就慌了神。 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第一道防线很快就被撕碎。顺风仗就是这样,越打越顺,挡都挡不住。杀红了眼的归义军紧追不舍,战场足足延伸了十几公里。 到处都在厮杀,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惨烈的战争画卷。 那怀建可汗带着几百人好不容易摆脱追击,不曾想正好碰上袁玉璋的卫队。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带着一千人跟随其后。 袁玉璋看着怀建可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对张淮深说道:“归义军战力如何,不妨让本王开开眼吧?” 张淮深领命而去,他目光坚定,心中充满了斗志。区区几百人而已,立刻就被归义军以逸待劳包围起来。 归义军拿出弩箭,先是嗖嗖嗖地射了几千支弩箭。那些弩箭如雨点般落下,带着死亡的气息。回鹘兵们纷纷中箭,倒下一片。瞬间,消灭了大半骑兵。 而后重甲兵出列,他们手持长矛,一步一步将包围圈扎紧。那些长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冲杀过来的回鹘兵立时被戳死,随后被归义军踩成肉泥。 怀建可汗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终于精神崩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仰天长啸:“袁玉璋,来世定要你不得好死!” 说完,他拔刀便割向自己的喉咙。那一瞬间,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归义军一拥而上,将怀建可汗的尸体瓜分殆尽,以便将来换取战功。 袁玉璋命队伍继续向前,一路上张淮深收拢归义军,捡了一路的战利品。那些战利品堆积如山,有兵器、铠甲、财物等。他们缓缓前行,终于到了王庭。 苏胡带人出城迎接,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所获财物、奴隶、女子全部献了出来。 袁玉璋看着苏胡,满意地说道:“苏将军辛苦了,立下如此功劳,却一文不取,实在太不合适了。拿出一半赏赐众将士。” 苏胡带着一众将领高呼殿下千岁!那声音洪亮而激昂,充满了忠诚与敬意。给张淮深唬得一愣一愣的。这袁玉璋培养私人军队都这么明目张胆啊? 索勋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殿下,我归义军立下大功,不知道该怎么赏赐啊?” 袁玉璋笑道:“赏赐?据本王所知,没有我红巾军相助,归义军早就被击溃了,你这脸皮还真是厚啊!既然想要,那这个王庭就给了,归义军中就不要再担任职务了,好好在此地当个富家翁吧!” 索勋立刻拒绝道:“殿下,这是我归义军内部事务,轮不到你来做主!王庭我也要!归义军我也拿!” 袁玉璋惊得是这人居然这么狂啊,自己的主子张淮深都还没说话,他一个人就全说完了。这么不给他面子!看来还要自己出马了! 袁玉璋道:“敢问索将军,你是归义军节度使吗?”索勋扭头看向一边道:“不是!”袁玉璋一拍案几,怒道:“那你还敢这种口气!来呀,掌嘴!” 几名红巾军战士立刻上前,那索勋后面几个亲兵拔出刀来挡在前面,红巾军战士不甘示弱,举起枪来。 苏胡骂道:“姓索的,你可是见识过我红巾军的战力的,真要与我开战吗?” 第122章 顺从的归义军 索勋面露胆怯之色,在那一瞬间,仿佛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动。渐渐地,他恢复了些许理智,双腿一屈,重重地跪在地上, 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恕罪啊!末将刚才在与回鹘人拼杀之时,已然杀红了眼,如今脑子逐渐冷静下来,才深知自己犯下大错,末将知错了。” 袁玉璋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威严,沉声道:“最应该道歉的是你的主人,向归义军节度使道歉!” 索勋闻言,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给张淮深磕了个头。张淮深看着索勋向自己低头认错,心中顿感高兴万分。 要知道,归义军内部山头林立,诸多势力不服管理,尤其是这个索勋,平日里经常装神弄鬼,大肆玩弄占卜之术,甚至还对外传言自己有人主之相。 若不是他在军中势力强大,张淮深早就将他除掉了。然而现在,在袁玉璋面前,张淮深还是尽量摆出一副内部团结的景象,毕竟这样也就不至于让袁玉璋小瞧了归义军。 想到此处,张淮深开口道:“殿下,索将军还是有功的,望殿下能有所赏赐。” 袁玉璋一心想要帮张淮深一把,毕竟张淮深是张议潮亲自选定的接班人。他命人拿出地图, 伸出手指轻轻点着说道:“索勋,肃州通道以北之地归你,你带着你手下的兵好好管理这块地方。若是管理有方,本王自会向朝廷表奏你的功绩,给你弄个节度使当当也不是什么问题。” 索勋一听,心中涌起一阵喜悦,他终于有了一个单独的地盘了。此地面积宽广,竟是瓜州的两倍多,紧紧靠着漠南之地,盛产战马。 若精心经营,也不失为一块宝地。况且此地挨着沙洲,一旦有变,随时可以杀进来干预局势。索勋忙不迭地重重磕头,语气激动地说道:“多谢殿下厚爱,末将必为殿下守好此地。” 袁玉璋转头看向张淮深,问道:“使君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张淮深自从来到凉州,目睹此地被经营得红红火火、繁荣昌盛,心中早已充满了感慨与触动。 他深知殿下袁玉璋能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修出安全通道,必定是对西域这片广袤之地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而自己所管辖的瓜州和沙洲,恰好横亘在这条通道的中间位置,他心中暗自思量,与其让红巾军将这两处视为如鲠在喉的阻碍,倒不如自己主动让出道路,做个顺水人情,或许还能为归义军谋得更好的未来。 于是,张淮深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地说道:“殿下,末将实在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只是心中期望能将这安全通道经过瓜沙二州,让生活在这两地的百姓也能够享受到通道所带来的便利。 如此一来,百姓们可以在通道上做些小生意,让商业更加兴旺发达,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而我们这些身为百姓父母官的人,看到百姓们生活幸福,也就心满意足了。” 袁玉璋听了张淮深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让红巾军进入了你的势力范围?你就不怕本王趁机将你们归义军一举剿灭吗?” 张淮深神色从容,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殿下的实力有目共睹,依殿下的雄才大略,若要打败归义军,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是,末将相信殿下的为人,殿下志向高远,心怀天下,必然不会在这小小的瓜州和沙洲两州之地上浪费过多的精力。 殿下的目光所及,是更为广阔的西域大地,是恢复安西的宏伟蓝图。而我们归义军,也愿意为殿下的大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袁玉璋听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自信。他大声说道:“好好!实不相瞒,本王此次的确是要连通西域,恢复安西的辉煌。 而瓜州作为连接西域的桥头堡,自然是本王重点建设的关键部分。 这样吧,凡是参战的归义军将士,每人发放黄金三两、粟米三石、绢布三匹、美酒两坛。若是重伤之人,则发放的物资翻倍;若是不幸战死之人,发放的物资则为五倍之多。所有这些物资都从凉州府发放。” 商议完毕之后,众人的脸上皆洋溢着喜悦与振奋之情。在城中,盛大的宴席被摆下,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欢庆的时刻,推杯换盏之间,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大肆庆祝之后,众人又歇息了三日。在这三日里,归义军的将士们得以放松身心,缓解长久以来征战的疲惫。 三日期满,归义军全部被带回凉州进行登记造册,以便发放赏赐。当那一份份丰厚的赏赐发放到将士们手中时,三军无不感念安定郡王的大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意,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 此时,凉州府的萧宪当场宣布,甘肃两州尚有回鹘残兵需要清剿,欢迎归义军战士作为雇佣兵加入进来。 这一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花。战士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他们纷纷向张淮深请求参战。 张淮深看着将士们那高涨的热情,心中明白自己根本无法阻拦。此时若是阻拦,恐怕自己真的会被这些热血沸腾的将士们给撕了。 无奈之下,张淮深只好宣布:“诸位剿匪可以,但挣的钱还是要及时寄回家里,不要忘了你们的家人。” 归义军战士们听到这话,顿时爆发出欢呼声。他们深知,这仗要是打个一年半载,挣得的军饷都够十几年吃喝的了。于是,纷纷向凉州府报名。 自此,三千归义军被索勋带走,而另外两千则加入了雇佣兵队伍。这些加入雇佣兵队伍的归义军战士,由红巾军进行简单的枪械射击培训。 在经过短暂而有效的培训后,他们随后就加入到向南扫荡回鹘的队伍中去了。 袁玉璋发出号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命令修路队在年前一定要贯通瓜州沙洲,并将这条安全通道命名为安西公路。 萧宪带人在张淮深的带领下,开始在瓜州沙洲招募青壮两万多人。他们分多点同时开工建设,整个施工现场一片繁忙景象。 每日光是往来运送给养的车辆都忙得不能停歇下来,仿佛永不停歇的车轮,推动着工程的进展。 第123章 换家策略 与此同时,苏胡在归义军的地盘招募四千红巾军,并且全部使用家世清白的汉人子弟。他们准备在明年发起对西州回鹘的战事。 袁玉璋看着递上来装备采购清单,头皮就开始发痒。再招四千,就算全部配备汉阳造,又是一笔巨款。 干脆就建设一个小型兵工厂,从空间里购买一些这个时代无法做出来的精密零件,就在沙洲开始组装试制汉阳造步枪,初期只要能保证打响打出去就算成功。 这一重任就交给了章碣负责。其他诸如刺刀、手榴弹,搞来图纸和零件,章碣招募一批还算有文化的人加入其中 ,开始制作。一切都等待着明年开春的大战了。 此举使得归义军内部躁动不安,红巾军的势力太过庞大,已经严重侵犯了归义军贵族的利益。 如今又招兵四千,归义军贵族们感觉自己已然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在归义军内部,已然开始暗流涌动,仿佛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年前,长公主派出技术人员又发掘了几处金矿、煤矿,眼下的问题却是人不大够用了。随着大量战俘建言献策,踊跃表现,很多人都被选拔任命到军中,官府、矿场能干活的却一天比一天少。 张岩便向袁玉璋建议,是不是向周边甚至中原招工? 袁玉璋道:“这是自然,马上天灾不断,那黄巢又要横扫中原,与朝廷大战,咱们多招些人也算给他们一条活路。” 张岩道:“如此一来,你把劳动力都吸引过来,那乱七八糟的节度使还不个个恨透了你。尤其是那小皇帝,你看你发去的奏章,一个都没有回复,搞得人家李克用到现在都还是给你打黑工。” 袁玉璋道:“管他呢,既然朝廷不愿意给李克用名分,现在护路队由民兵保护,就派李克用巡视周边,我看谁敢拦!” 两夫妻心意已决,只见李克用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兵马开始南下。那一支支队伍,人人手中所持皆为汉阳造步枪,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境。 他们一路前行,路过凤翔、泾源之时,那两路兵马见此阵势,心中畏惧,丝毫不敢加以阻拦。而李克用则是威风凛凛,耀武扬威地直接进驻到距离长安仅五十余里的小镇。 这一行动,惊得朝廷上下一片慌乱,众人皆以为是袁玉璋的兵马如此迅速地杀将过来。朝廷急忙派出使者前去试探口风,当得知是来招工之时,唐僖宗李儇那颗悬着的心方才缓缓放下。 如今正值冬季,每到这个时节,长安城便到处都是流民。于是,朝廷干脆将此事全交给韦庄处理,让他速速收拾妥当,赶紧给李克用送过去。 韦庄得了李儇的旨意,这才开始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他大刀阔斧地挂起了“奉旨招工”的牌子,并且派出在各地的得力手下,在中原各省大规模地进行招工。一时间,响应者如潮水般涌来。 常有人说中国人乡土情结重,可那都是没有穷到走投无路的份上。如今的河南之地,被军阀、贼军轮番祸害,再加上天灾不断,老百姓哪里还有活路可寻。 突然之间,传来西边有个郡王大量招人的消息,而且还承诺路费食宿全包,每月按时发放粮食、布匹。这等好事最初都被人们以为是骗子设下的圈套。 直到各地请来官府为其背书,这才在中原大地引起轰动。中原各地经常出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人跟着走的壮观景象。甚至搞得最后有的县连县太爷都跟着过来了,毕竟手下没有百姓,还谈何治理呢? 经过漫长的一个冬季下来,袁玉璋手下的五个州已经拥有人口达三百万之多。韦庄报告的消息称后续居然还有大量人口想要报名。 然而,袁玉璋下令先停止招工。毕竟西域还没有拿下,仅仅五州之地,要养活这三百万人口确实颇为吃力。 要知道,唐末时期,全国一共也就两千多万人口,自己这一下子就有了三百万,已经都快把京畿地区的平民给搜刮干净了。 张岩则继续开矿、分田、修路、发展民生工业,倒是让这三百多万百姓都有了工作可干。 新年已过,随着袁玉璋的一声令下,红巾军毅然发起对高昌回鹘的战役。高昌回鹘充分吸取甘州回鹘失败的经验,从不与红巾军正面纠缠。 相反,他们在这广阔的地带四处出击,专门打击红巾军的后勤补给,破坏道路。孙永即使很顺利地占领了伊州、西州、庭州,却也丝毫没有感到轻松。 他天天都要提心吊胆地防备着敌人从哪个地方偷袭,整个人搞得很是疲惫。消息报到袁玉璋那里,这经典的游击战打法,对付一般人或许奏效。 袁玉璋随即命令红巾军将所占城池、集镇的当地人口全部迁往沙洲,除了必要的节点城镇,全部实行坚壁清野,断绝水源,焚烧房屋。 修路队继续向伊州挺进,因为只要这安西公路修好,大军便可以快速机动,到那时,打游击? 他们还有那个坚决斗争的精神吗?孙永坚决执行安定郡王的令旨,强令当地居民立刻搬迁,并且放出狠话,三天之内还不搬走的,灭族! 此举果然奏效,仅仅一月时间,西州回鹘迁往沙洲的人口已达三分之二。整个西州俨然成了一座空城,甚是荒凉。 袁玉璋命人在塔里木河、天山通道上重新建城,搬迁表现良好的汉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直接分田、分房,并且承诺五年之内不用缴纳任何税赋。 这套换家的打法,让西州回鹘的贵族们彻底傻眼。任谁也不会舍得这么大手笔、花了这么多钱搞这种操作。 打游击也打不下去了,士兵们出来拼命本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吃上饭,这下好了,连家都没了,以后打仗还为了谁呢?可汗只好在龟兹城收缩兵力,紧急联系喀喇汗国和于阗国支援。 面对强大的中原王朝,新崛起的这个郡王势力短短半年就灭掉甘州回鹘、吞并归义军,战败西州回鹘。 喀喇汗国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派出使者假装通好,意图试探。于阗国相对弱小,哪里还有那花花心思,直接向袁玉璋称臣便是。 沙洲城内,袁玉璋接待两国使者,后面还有吐蕃古格部、羌塘部、角厮罗部都派出使者前来拜见。 第124章 索勋的背刺 一番客套之后,袁玉璋微微颔首,神色郑重地说道:“各位使者,本王向来崇尚和平,心中之志不过是恢复我大唐昔日之辽阔疆域。 且看那安西之地,原本就处于安西都护府的管辖之下,乃是我大唐之固有领土。 倘若各国能够接受大唐管辖,那么今后与内地的贸易必将大大畅通无阻。如此一来,各位皆可从中获利,有钱可挣,岂不比那打打杀杀要好上千倍万倍?” 那喀喇汗国的使者闻言,微微欠身,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殿下,我喀喇汗国地域辽阔无垠,此乃先辈们历经千辛万苦、努力拼搏所得之成果。 大唐之前因内乱之故,自行将安西之地丢失,而我们也并非从大唐手中抢夺的这片地盘。还望殿下莫要因此而迁怒于我汗国。” 袁玉璋听罢,仰头大笑,声如洪钟:“贵使多虑了,本王诚意满满,绝无他意。明日,本王就带你们前往战场阅兵,让你们亲眼目睹本王是如何在一日之内拿下龟兹城的。” 言罢,袁玉璋便威风凛凛地退出议事厅。随后,他来到后堂,开始精心布置作战任务。 只见他果断下令,由苏胡带领新组建的重炮连,以六门 105 毫米山炮为主力,二十门迫击炮为辅助,务必在明日一举攻破龟兹城,以展我军之威。 与此同时,袁玉璋决定,留守在沙洲的红巾军只留五百人,其余全部派往战场。此次行动,一定要震慑诸国,毕竟若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艰难攻打下去,只怕等到胡子都白了,也难以完成大业。 次日,袁玉璋便带着几位使者,乘坐着豪华无比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赶往龟兹城。他们行走在崭新的水泥路面上,那路面平整宽阔,马车行驶其上,一日百里,竟丝毫不觉得疲惫。 使者们对这路面以及往来的客商百姓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们个个都是人精,深知可以从小处窥探机密。 只见百姓们都穿上了便宜的绢布,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破衣烂衫,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在那望楼附近,临时形成的集市热闹非凡。那里贩卖的花椒、食盐等物品,竟然连普通百姓都能买得起。 大唐竟富庶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少见得很,这也让使者们对大唐的强大与繁荣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两三日后,众人终于抵达龟兹城。只见三千红巾军已然严阵以待,整齐地摆好了阵势,个个威风凛凛,随时准备向龟兹城发起强攻。 而那回鹘人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备好了大量的箭矢、石块以及火油等物,为了抵御进攻,甚至将几个城门全部用石头封死,以此表明他们要与龟兹城共存亡的坚定决心。 战场上一片肃穆,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窒息。双方都清楚地知道,最后的关键时刻即将来临,紧张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仿佛稍微重一点的呼吸声都会打破这即将爆发的风暴前的宁静。 袁玉璋目光如炬,神色冷峻,他猛地一声令下:“攻城!”这一声令下,如同惊雷乍响,打破了沉寂。 苏胡迅速将令旗一挥,山炮连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填弹。他们将炮口对准城门上敌军聚集之处,准备发射炮弹。 刹那间,地动山摇,一颗颗炮弹如同愤怒的巨龙,划破空气,发出令人极其不适的嘶鸣声。 炮弹落入城内,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威力,每一颗炮弹都带走数十人的伤亡。回鹘士兵们惊慌失措,拼命开始寻找掩体躲避。 那城头上的箭楼里,满满的涌进来几十人,他们正准备向红巾军放箭。 突然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地正中箭楼,只听一声巨响,几十人全部被炸飞了天。血雨肉块,迸溅得到处都是,场面惨不忍睹。 直到打了一百多发炮弹,东面的城墙此时已然摇摇欲坠。接着,苏胡下令发射燃烧弹。城头堆积的擂木、火油这些易燃物瞬间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 炮弹溅起的火星子四处喷射,一旦溅到士兵身上,根本扑都扑不灭。士兵们大吼大叫着到处奔跑,引起了众多士兵的恐慌。 眼见城头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炮兵们迅速换装穿甲弹,对准一处城墙集中射击。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下,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苏胡挥动令旗,红巾军战士们早已饥渴难耐。这些战功都被炮兵抢了,他们心中急切,都想着自己也要立下战功,毕竟谁跑得慢谁就越吃亏。 红巾军以班为单位,每班三支冲锋枪,九支汉阳造。他们如猛虎下山般进入城中,开始疯狂追杀回鹘士兵。 看到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直接就是一把火焚烧。苏胡则带领亲兵进攻城主府。打开房门一看,那可汗王子一家人等全部吊死在房梁之上。苏胡命人将尸体全部抬到城外,给各国使者展览。 几个时辰之后,俘虏共计三千余回鹘兵。为了震慑诸国,袁玉璋下令,全部斩首。红巾军战士们拿来回鹘兵的弯刀,砍不过三颗脑袋那刀就卷刃了。 杀到最后,还是用枪顺手。他们抬来一挺机枪对着俘虏群就开始扫射。 此举着实吓坏了一众使者。那机枪子弹一发就将人拦腰打断,如此恐怖的武器,让使者们心生畏惧,谁还敢和郡王殿下为敌呢?他们纷纷表示回国后就向国主表明态度,劝他向殿下臣服。 袁玉璋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命苏胡将俘虏的回鹘贵族女子,每位使者送上两个,聊表心意。 接着又是大摆宴席,庆祝胜利。然而,还未喝酒,随军的章碣就匆匆过来报告消息。他凑到袁玉璋耳边说道:“主公,沙洲归义军叛乱,正在围攻郡王府。” 听闻此言,袁玉璋不动声色,他缓缓举起酒杯,请各位使者满饮此杯。喝了几杯酒后,便来到后堂。 章碣道:“主公,府中尚有五百红巾军精锐卫士,附近的民兵和安西公路望楼的士兵正在向沙洲赶去。” 苏胡道:“主公,我带一千兵马先行回去,若是全力赶回,一天一夜应该没问题。” 袁玉璋道:“不可,回鹘残兵还在各地抵抗,城中还有叛乱,不能离开大军。尤其是各路使者,要是知道我们后方有变,那就白辛苦这一遭了。章碣,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章碣道:“都是那索勋,看着咱们发展红火,眼馋得不行。他将张议潮的儿子张淮鼎从长安接回,秘密潜伏在瓜州。等到主公离开沙洲,立刻就冒充商人进了沙洲,将张淮深软禁,接收了军权。” 第125章 叛军肆虐 苏胡面露忧色,急切地说道:“主公,郡王府如今只有军师主持事务,军师他还从来没有正经地打过仗啊,只怕会出现危险。还是我带兵回去吧?” 袁玉璋为了稳定军心,脸上露出从容的笑容,说道:“老苏啊,你过虑了。那归义军被我感化许久,哪里还有与我仇深似海的人呢?放心吧,他们再坚持几天都没问题。” 苏胡心中依旧担忧,还想辩解些什么,却被章碣伸手按住。 袁玉璋接着说道:“此次安抚诸国使者为重,万不可让他们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苏胡,喝酒的时候,除了我,你就要顶上去,给我把这些老爷们伺候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郡王府的先进性。” 随后,他又看向章碣,说道:“章碣,你带几个随从,先行赶回去,统一指挥各路回援的兵马。他们零零散散的,没有统一指挥,只怕会吃大亏。只要在外部保持压力,归义军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接着,袁玉璋再度踏入酒场,只见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豪迈之态尽显无遗,端起酒杯便痛饮起来,仿佛要将心中的豪情壮志与无尽的气魄都融入这烈酒之中。 却说那沙州城的郡王府,刚刚建成不久,威严耸立,气势恢宏。然而,袁玉璋还没来得及给郡王府安装近防炮那种令人胆寒的大杀器。 此刻,府中的众人确是慌乱不已。罗隐神色凝重,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峰,他果断地命令卫队坚守不出,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将子弹装满,时刻准备着同敌人拼命,那专注的神情和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整个郡王府。 在后宅里,张岩毅然打开内库,给丫鬟、小厮,甚至奶妈、园丁都配发了武器。他们或惊讶,或坚定,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担忧与勇敢面对的决心。 刚刚才一岁的袁昭摇摇晃晃地拿着玩具枪站了出来,那稚嫩的模样惹人怜爱,奶声奶气地说要来保护小姨,那纯真的话语仿佛给这紧张的局势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曙光。 萧若雨深知,就这么点人对付归义军显然比较吃力。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给张岩留下一封信。 信中写道:“妾尚未为主公做成一事,心中有愧,若今日能寻得援军,也不枉与主公夫妻一场。” 随后,她在阿玉等几个暗卫的陪同下,秘密通过地道,逃出城外,奔着李克用的鸦军所在地而去,那坚定的步伐承载着众人的希望。 还好归义军此时并不是铁板一块,支持张淮深的一批人、支持张淮鼎的、支持索勋的,甚至还有打算投奔红巾军的。 几派士兵吵吵嚷嚷,从上到下从来都没有正经地统一过思想认识。他们争论不休,各执己见,防卫也就松懈了许多。 直到天亮,索勋发现有人逃走,心中暗想,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他那阴沉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必须将王府攻下,拿下王妃逼迫袁玉璋退出五州之地。 于是,他再次将几派领袖人物聚集在一起,伏兵尽出,当场砍杀,将脑袋传示各营。 那血腥的场面令人胆寒,尤其是张淮深也被索勋用一杯毒酒毒死,因为他若不死,张淮鼎接班人的身份就永远没有合法性。 索勋伪造张淮深手书,宣布自己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归义军节度使之位将归还叔父张议潮一脉,继任者张淮鼎素有贤名,在长安为质,立有大功,当接任节度使之职。 归义军群龙无首,只好听从索勋命令。接着,索勋命令原属于张淮深的亲兵率先发起对王府的攻击,借此消灭异己。 这些亲兵拿着红巾军配发给他们的汉阳造步枪,气势汹汹地向郡王府发起攻击。 郡王府卫兵丝毫不惧,他们犹如钢铁长城一般,拿起自动武器利用坚固的堡垒顽强抵抗。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天,归义军伤亡千余,郡王府这边也死伤数十人。 罗隐趁着夜色,向外面喊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鼓动归义军放下武器投降,宣布阵前投降者将予以重赏,立刻转为红巾军正式士兵。如有擒拿归义军将校者,赐予同等职位。 如有取得索勋、张淮鼎人头者,将表奏朝廷,赐予节度使之位。 一番攻心政策下来,归义军中显然有些动摇,那索勋在军营巡视,就感觉士兵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起来,个个都想拿自己脑袋换钱了! 当天攻击郡王府的效果更加不好,简直如同演戏一般,敷衍了事。尤其是吃饭的档口,大量归义军士兵举起步枪就逃到郡王府侧门那里,投降去了。 无奈之下索勋只好命令自己的亲兵参与进攻,除了换来一地的尸体一无所获。 索勋带着归义军只好开始抢劫商旅富商,捞上一笔就到长安投奔田令孜去。真要等到袁玉璋杀回来,那可就完了。 可怜这些百姓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乱军劫掠,许多反抗者当街被杀,整个城内的火光照亮了夜色,空气中也尽是呛人的草木灰。那悲惨的景象令人痛心疾首。 到了天亮,索勋命令归义军全部离开,绕开凉州向长安进军,非嫡系部队被安排在后方抵抗章碣的救援兵。 刚走出不到十里,迎头撞上李克用的鸦军。李克用连废话都没有一句,带着人就往阵中杀来。 归义军大包小包的财物缠身,有得士兵甚至把绸缎都裹在身上,一层层的连盔甲都不穿了,就想多带些财物到长安享福。 这下好了,突然碰到骑兵,仓库之间,那军官指挥士兵列阵御敌,此刻士兵们慌乱起来,发现盾牌都被压在货物下面,好不容易找到几面,长矛竟然也找不到几根。 李克用的骑兵甚至都没有开上几枪,转瞬之间就杀到军中,抽出马刀开始猛烈砍杀。 北方草原过来的战马带来的巨大的惯性,使得士兵是需要将刀平举,手上并不需要用太多的力,就能轻松划开归义军士兵的肚皮。 战斗的一边倒,使得这帮沙陀骑兵乐开了花,这战功拿得也太轻松了。 归义军后军本来还在严密监视护路杂牌军,听得大军被攻破战阵,心慌起来。不顾严苛的军法,回头张望,阵型松动。 第126章 收回故土 章碣立即下令全军冲杀,那坚定的语气中透露出果断与决绝。他深知,这就是战机,一旦错过,等他们平静下来,可就再也不好打了。 此刻,章碣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战场,仿佛要将整个局势都掌控在手中。 几千杂牌民兵以小队为单位冲杀过来,他们气势汹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 这些民兵虽然并未配备冲锋枪,但却充满了战斗的热情和渴望立功的决心。归义军腹背受敌,陷入了极度的困境之中。 在归义军中,使用汉阳造的只占十分之一,面对如狼似虎的杂牌民兵,他们哪里是对手。 大量士兵跪下举起武器投降,然而,对面冲过来的却不是红巾军正规士兵,而是充满野心的民兵。 民兵里大量异族战士渴望立功转正,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对着投降的归义军也开始屠杀。 他们残忍地砍下首级,系在腰带上,仿佛那是他们荣耀的象征。然后带着滴血的脑袋继续向前冲,那恐怖的血腥场面令人胆战心惊。 如此恐怖的场景,让刚刚成为节度使的张淮鼎极为不适,他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内心的恐惧。 一个没忍住,张淮鼎就吐了起来,那痛苦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索勋知道大势已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这红巾军现在居然发展到连民兵都打不过的地步了。 他无奈地聚集了两百亲兵,带着张淮鼎就跑路。他们匆忙的身影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一旁观战的萧若雨早就盯着索勋那叛徒,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她果断地指给李克用看,语气中充满了坚定。李克用会意,他那威武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王妃放心,他跑不了了,我亲自将他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说完,李克用便拍马而出,他那英勇无畏的身姿如同战神降临。随行护卫不过二十人,然而他们个个威风凛凛,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照样敢向那索勋的精锐卫兵杀来。 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疾如闪电,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索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抵挡,就被李克用的冲锋枪扫射过来,那密集的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当场被杀数人。他们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其余士兵见此情景,心中充满了恐惧,急切地拍马逃命,哪里还有阵型去护卫抵抗。他们如同惊慌失措的羊群,四处逃窜。 李克用率领着护卫们紧追不舍,很快就赶上了他们。抽出惯用的宝刀,那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挥舞着宝刀,砍杀数名敌人。每一刀下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决绝的气势。 追上索勋后,李克用毫不犹豫地一刀砍在马屁股上。那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跳了起来,将索勋重重地摔在地上。 卫兵们一拥而上,将索勋活捉。索勋那狼狈的模样,与之前的威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淮鼎一个在长安待久了的官二代,哪里有勇气对抗李克用。他看着李克用那勇猛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恐惧。 急忙停下马来,举手投降。他那颤抖的双手和苍白的脸色,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此战斩杀归义军近五千,那惨烈的场面让人触目惊心。俘虏三千,投诚近两千。基本宣告归义军的覆灭。归义军曾经的辉煌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消息传到袁玉璋这里,他当场在会上宣布此结果。与会的各路使者纷纷大呼殿下英武,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敬佩和赞叹。 顺顺利利地结束谈判,其他小部落都愿意接受安定郡王的统治。他们深知,在袁玉璋的领导下,他们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 喀喇汗国将归还葱岭以东的西域诸国地盘,安定郡王设置安西都护府,统一管辖该区域。都护府每年向喀喇汗国支付绢布三十万匹,黄金十万斤。 袁玉璋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就这么点钱,随便多开几个金矿就搞定了,况且新疆地区有广阔的农业用地,还有重要的丝绸之路可以收税,还怕没有钱挣? 论搞钱,中国人可就没输过谁!那豪迈的话语,展现出他的睿智和果敢。 订下协议,下一步就是派出驻军、修路、做生意,这些就全是文官们的事情了。文官们将肩负起重要的使命,为这片土地的繁荣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些使者收了袁玉璋大量的财物,临走时也高兴万分。吐蕃那些小部落甚至感动得要长住此地,永远归属安定郡王。 袁玉璋表示热烈欢迎后,将他们赶紧送了回去。他心中明白,少在这里流点热情的泪水,多给中国办些好事才更伟大。 办完外交大事,袁玉璋这才赶紧快马加鞭赶回郡王府。他心中牵挂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自己老婆孩子险些被偷家,这要是能忍就不是他袁玉璋了。他那急切的心情,如同燃烧的火焰。 回到沙州,袁玉璋对着来迎接的罗隐说道:“那索勋的家人都抓了没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关切。 罗隐边走边回答道:“殿下,留在瓜州沙州的归义军上层,凡是涉及叛乱的全部抓获。审讯期间又牵扯出一批官员,也正在抓捕中。”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透露出办事的果断和高效。 “那肃州索勋残余势力呢?”袁玉璋继续问道。 “臣已派刘耀章带着两千红巾军收复去了,已经交代他,那些势力不必押回受审,就地处决即可。”罗隐恭敬地回答道。 袁玉璋点点头道:“办的不错,对本王的脾气!告诉下面的人,凡是涉及背叛,绝不可纵容,管他是天王老子,都给本王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霸气和决绝。 罗隐继续请示道:“那索勋等人?” 袁玉璋道:“杀呀,怎么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和果断。 罗隐道:“不不不,这个张淮鼎是张议潮儿子,审讯后知道他参与不多,大多情况下也是被诓骗胁迫,若是连他也杀了,恐怕不好收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谨慎。 袁玉璋想了一下,道:“哎,算了,给老英雄留下点种吧,节度使的待遇还给他留着,严密监视起来,不许他再参与军政大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仁慈和理智。 罗隐这才没有了顾虑,当即安排人将归义军叛变将领及其家人,一共两千余人,全部拉到城外处决。那场面令人胆寒,却也显示出袁玉璋对背叛者的零容忍。 第127章 争相怀孕 派归义军俘虏挖了个大坑,将死尸全部扔进去,随后盖上土,用马将土踏平。 即使盖上厚厚的封土,大坑里散发的寒气还是让人汗毛都竖立起来。这帮俘虏后怕不已,生怕自己也要被枪决。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接着红巾公布出路,俘虏们被分到各地工厂、农场、修路队劳动改造,积极表现者可以提前结束三年劳教期。 这一举措既显示出袁玉璋的仁慈,也为这片土地的建设注入了新的力量。 袁玉璋风尘仆仆地回到府中,只见长公主张岩和萧若雨带着袁昭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袁玉璋一眼瞧见她们,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暖,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把抱起娇俏可人的萧若雨。 在众人面前,他旁若无人地亲了萧若雨一口,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萧若雨瞬间羞红了脸,那如桃花般的红晕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散开,格外动人。 张岩见状,不禁笑道:“看你猴急的模样,若雨妹妹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你该怎么好好赏赐人家啊?可得好好想想!” 袁玉璋闻言,一脸尴尬,他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把若雨当作一家人看待,此时不禁愣了一下,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合适的赏赐。 张岩继续说道:“实在没什么奖励的话,就把自己奖励进去吧,今晚还有以后都不要来我房里了!” 袁玉璋听了,满心纳闷,说道:“嘿,这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还热乎着吗?最近我也没犯什么错啊?” 萧若雨凑到袁玉璋耳边,低声道:“姐姐有喜了!”袁玉璋这才将目光投向张岩的肚子,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伸手就去摸。 张岩却一把打掉他的手,嗔怪道:“这么多人看着呢,瞎摸什么!” 袁玉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还真是双喜临门啊!夫人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多多静养,府中事务交给若雨打理就行。需要什么尽管说,罗隐他们都会给你去办!” 张岩微微点头,道:“行了行了,小别胜新婚,你这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一身都是灰,赶紧洗洗去,晚上就在妹妹房里了哈!” 袁玉璋嘿嘿一笑,看着张岩慢悠悠地回去了,心中满是喜悦。他一把将萧若雨抱回屋里,门一关紧,哪里还管得上现代法律的约束,急匆匆地就宽衣解带。 平日里温柔似水的若雨妹妹,此时却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倒是格外地有魅力,让袁玉璋心醉神迷。 一夜忙碌之后,袁玉璋疲惫不堪,接着便沉沉睡去,一直睡到了大天亮。此时的他,终于恢复过来充足的精神头,整个人神采奕奕。 萧若雨轻柔地打来洗脸水,递到袁玉璋面前,催促道:“夫君,快点去办正事吧,老是呆在我这里,会被手下人笑话的。” 袁玉璋听了,却不以为然,他伸手一把搂住萧若雨的纤细腰肢,作势就要亲上去。萧若雨急忙躲开,惊呼道:“啊,不要,嘴臭,快刷牙!” 袁玉璋这才无奈地放开手。他接过牙刷,嘴里嘟囔着:“谁那么不开眼啊?一大早就来烦我!” 萧若雨道:“不嫌丢人,这都快中午了!是你的好大儿,人家可是在平叛中立下大功,你可得好好跟人说话,别寒了功臣的心。” 袁玉璋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说道:“哦,是李克用啊,是该好好赏赐一番。听说罗隐许出来一个节度使的职位,真让人头疼啊,我哪儿有权力任命节度使啊?” 萧若雨道:“那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可不管。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事情也多了起来,后院里,另外几个夫人,你也要雨露均沾,别让我落下个善妒的名声可就坏了。” 袁玉璋笑道:“呀呀呀呀,这才刚变成女人,一夜之间这思想都变了,开始有当家女主人的态度了?” 萧若雨仰起头,骄傲地说道:“怎么?不喜欢啊?” 袁玉璋道:“喜欢,喜欢,只要能让我少操心,我都喜欢。这样吧,眼看就要午饭了,把李克用叫过来,咱们摆个家宴就是了。”萧若雨这便吩咐丫鬟们去通知下去。 没用多久,李克用就带着妻子苏兰来到了袁府。席间,众人欢声笑语,气氛其乐融融。 苏兰此时也已经怀孕,李克用满脸喜色地向袁玉璋报告了这个喜事。萧若雨一听,赶紧喊着苏兰去库房里挑礼物去了。 袁玉璋看着李克用,说道:“最近几件事你办得都不错,如今西域这么大地盘都打下来了,有什么考虑吗?” 李克用道:“多谢义父抬爱,西域虽大,但毕竟不是孩儿老家。如今苏兰有了身孕,我们的婚事都还没有向家中长老们禀报,这次孩儿就是向义父辞行的。” 袁玉璋看着李克用那躲闪的眼神,心里也知道个大概,像他这种英雄人物岂是愿意一直屈于人下的。 哈哈一笑,道:“不要紧张嘛,本来你抓了索勋,义父我还没有赏赐于你,听军师曾经放出话来,要给节度使之职……” 李克用赶紧起身行礼,道:“义父,孩儿哪儿有那个想法,为义父效力,就是没有一文赏赐我都心甘情愿。不敢奢求官位。” 袁玉璋摆摆手,道:“坐坐,你那沙陀族四面受敌,本来就生存艰难,你带了黑衣军跟我那么长时间,确实也该回去看看了。临走了,有什么需求尽管提,义父都替你办了!” 李克用感激地跪下,道:“义父恩重如山,孩儿不敢再有要求。” 袁玉璋道:“那怎么行,传出去都还以为义父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呢!一定要赏!说吧。” 李克用心知这等机会万万不可错过,道:“义父实在要赏,那就赏孩儿五百红巾军如何?孩儿要些外族的就行。” 袁玉璋道:“这个可不行,那些都是几员大将辛苦培训出来的,放到哪里都是大杀器,义父还要留着他们打吐蕃呢,不行不行。” 李克用知道会被拒绝,继续说道:“那就给孩儿的一千黑衣军配备些冲锋枪吧,孩儿不多要,八百支就行。” 袁玉璋摇了摇头,道:“红巾军八千人才配备一千多支。新兵们还都在用章碣那种自造的步枪,就这我还为供应弹药发愁呢,不行不行!” 第128章 进军吐蕃 李克用继续说道:“那义父就给配发些步枪弹药吧,现在的弹药储备只怕打一次仗,步枪就全成烧火棍了。” 袁玉璋拒绝了两次,第三次也再不能拒绝了。道:“这个可以,本来你们也立下大功。就给你们十万发子弹。后面若是还需要,尽管向章碣的兵工厂购买,价钱方面让他们给你个优惠价。” 李克用欢喜地磕起头来,要知道当年袁玉璋卖给神策军的子弹都达到了一颗一两黄金的价格,十万发,就是自己躺平啥也不干也足够养老了。 袁玉璋自觉此次做了一手绝妙的好买卖,心中满是欢喜,难以自抑。 他深知李克用的回归,必将在打击回鹘、党项、契丹等势力方面发挥一定的作用。 而且,即便李克用南下与河东节度使抢地盘,或者找卢龙节度使报一箭之仇,那也与自己再无关系了。 袁玉璋心中暗暗期盼着,最好各方势力都打起来,如此一来,他们都会前来购买枪支,那章碣的兵工厂也就能借此机会快速发展起来,以战养战,实现良性循环。 李克用仿佛怕袁玉璋后悔似的,急忙言明三日之后就要离开。 袁玉璋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随即便叫来罗隐,着手准备金银、布匹、粮食等物,以便给黑衣军发放赏金和抚恤金。 军中更是摆酒两日,热热闹闹地为黑衣军送行。 次日,袁玉璋亲自来到黑衣军军中,主持发放仪式。那些表现优异者,袁玉璋亲自颁发奖章,还赠送手枪。 要知道,这可是安定郡王送来的赏赐,军中众人都以此为荣,个个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且不说收获了多少人心,只要他们以后说起安定郡王,就能立刻想到那丰厚的赏赐和精良的武器。 如此一来,以后万一在战场上碰到了,有了这层关系,他们自然会心存畏惧。 那喀喇汗国送来了十匹汗血宝马,以表和平之意。袁玉璋毫不吝啬,直接奖励给李克用一匹,以表彰他的赫赫战功。 随车而来的物资更是一车接着一车,药品、粮食、布匹、宝石、皮毛等应有尽有,足够显示安定郡王的出手阔绰。 送走了李克用之后,袁玉璋果断下令停战半年,积极发展西域民生。 其一,任命罗隐为安西都护府都护,在各地建立郡所,统一将西域纳入管辖范围。同时,任命萧宪为归义军节度副使,赋予其管理凉州、甘州、肃州、瓜州、沙州行政职权。 其二,大力发展交通和贸易,实行轻徭薄赋的政策,为丝绸之路的恢复创造最佳的条件。 其三,积极发展工业,大力冶铁炼钢、挖矿寻宝,尽最大可能调动劳动人民的积极性,让他们投身于工业建设之中。 其四,大力发展农业,兴修水利,引进土豆、棉花等作物进行种植,开垦土地,并且规定种植物由政府保底采购,确保农民的基本利益。 其五,积极开展基础教育,各地均建立官办学校,实行免费入学政策,还提供食宿。大学以上学历者可参与官吏选拔。各行各业开展扫盲识字运动,对达标者给予奖励。 这般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持续推进,很快便导致了人才缺口极大。在长安城里,韦庄积极行动起来,他四处联系那些落第才子,甚至只要是识字的人,他都郑重承诺在安西能给予一官半职。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韦庄继续不遗余力地为安西输入人口,为这片广袤的土地注入新的活力。 袁玉璋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悄悄跟边境各族秘密联络,竟然做起了人口买卖的工作。只要是健全人,无论男女老少,妇女儿童他都要。 他向各族许下承诺,送来一人就是五两黄金。黠戛斯、室韦,甚至远在东北的黑水靺鞨、渤海国都纷纷送来大量俘虏,其中不乏新罗人、日本人。 喀喇汗国更是送来许多白皮肤的西方人种。这奴隶贸易一时间似乎比正常贸易要挣得多得多。 许多商人雇佣大量中亚人,一路上帮忙运送商品,等商品卖成钱后,索性将劳工也留下。 袁玉璋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苦笑起来。他深深地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成为历史书中被唾弃的贩奴运动的始作俑者。这种结果可不是他所期望的。 因此,他立刻下达了严格的命令:所有通过买卖进入的人口都将被视为自由人,并获得正常的身份和待遇,不得受到任何苛刻对待。 只要他们认同汉文化并愿意服从管理,将来无论是参加科举考试还是参军入伍,都不会受到任何歧视。 相信这些人得到了正常的待遇,只要比至少过得好,史书上定会称赞袁玉璋是积极吸纳人才,名声也定会与那贩奴不一样。 终于迎来了秋季,经过半年艰苦训练的红巾军又招募了两千名新兵,军队规模扩大到一万人。 其中,两千人留在安西由苏胡率领驻守,而其余八千人则由孙永带领,裴安和刘耀章协助指挥。这支庞大的军队即将踏上新的征程,面对未知的挑战。 他们借道于阗国,准备进军吐蕃。孙永出发之前就得到了袁玉璋的指示:“如今的吐蕃早就不复当年的辉煌,达玛赞普一死,立刻分为两派,互相争斗,国力大损。此次进军不要迟疑,直奔逻些城即可。 到时本王前去主持会盟,了结战事。切记不可浪费时日,一旦入冬,天气会是最大的敌人。” 孙永满口答应下来,此次是他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兵,远赴万里征战。他深知,这件事情若成,必将青史留名。众多将士也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另一方面,章碣负责的统一战线工作也取得了显着的成果。去年,吐蕃本部的农民起义军攻克了山南穷结,摧毁了吐蕃王朝历代赞普的陵墓,并瓜分了陪葬品。 这些农民军得到了章碣的全力支持,兵工厂生产的首批枪支虽然安全性不佳,但索性全部提供给了这批农民军,毕竟比锄头要强大得多。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举措产生了良好的效果,农民军的战斗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第129章 驻藏大臣 农民军怀着满腔的热忱,积极地派遣人员为红巾军充当向导。他们倾囊相授,耐心地教会红巾军将士们如何应对令人困扰的高原反应。 历经多日的艰难历程,孙永经过深思熟虑后,将身体反应剧烈、难以继续前行的三千战士留了下来,郑重地交给刘耀章。 孙永下达命令,命他率领这三千战士向东进军,攻打青海欧松一脉的吐蕃势力。 而孙永自己则毅然带领着五千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开启了充满挑战的征程。 他们连续行军,无惧漫天纷飞的大雪,不畏彻骨的严寒。在艰苦的条件下,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成功攻打到了逻些城。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他们俘虏了赞普的家人、国相等一众位高权重的官员。 永丹赞普在这危急时刻,选择了连夜抛妻弃子仓皇逃走,从此不知去向。 青海吐蕃在红巾军持续不断的猛烈打击下,节节败退,已然处在了亡国的边缘,形势岌岌可危。 此时,袁玉璋命人送来了一封意义重大的书信,信中提出相约吐蕃各部在逻些城会盟。 并且明确表示,若有人错过会盟时期,红巾军将对吐蕃贵族、僧侣采取赶尽杀绝的强硬手段。 在这强大的威逼之下,所有的上层人士经过一番艰难的权衡,最终达成了共识,他们明白此时只能向袁玉璋臣服。 会盟当日,永丹、欧松以及吐蕃农民军、僧侣代表齐聚一堂。若不是袁玉璋的红巾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恐怕这些人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相互争斗起来。 直到袁玉璋前来,门口的卫兵气势十足地大喊一声:“郡王殿下到!”屋内所有人听到这声呼喊,全都立刻站了起来,怀着敬畏之心向袁玉璋行礼。 袁玉璋昂首阔步地到达主位坐下,直截了当地说道:“本王此次前来,也不想说那些废话。你们只有听从命令这一条路可走,若有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出去,与本王的红巾军大战一场,分出个胜负来!” 话音一落,经过翻译传达之后,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只有那农民军领袖大声喊道:“殿下,他们哪有那胆子,您只管下令即可。他们要是不服,我来替殿下打!” 袁玉璋当场称赞农民军领袖道:“早就听说你们农民军战力非凡,头目像天神一般,今日一见,果然神采奕奕啊!” 那头目显然是知道中原人崇尚谦虚的品德,赶紧恭敬地说道:“小人不敢在殿下面前托大,只要能当殿下的一条狗,小人都感激万分!” 袁玉璋听后哈哈大笑,豪迈地说道:“好,本王就喜欢识时务的。孙永,给农民军拨发十万发子弹,就当是赏赐了。” 那头领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异常,当场就学起汉人礼仪,跪在地上虔诚地磕起头来。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疑惑,不明白为何要给自己的对手那么多武器子弹。这个汉人郡王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袁玉璋道:“诸位都听好了,发给各位的就是此次的议和内容。”众人接过文书,只见上面用了汉藏两种文字书写。 主要内容如下:吐蕃自今日起正式更名为西藏。地方的僧俗官员和百姓属民,都要承认自己是大唐朝廷的臣民; 各地僧俗官员及百姓有关行政方面的事务,须由安定郡王指派的驻藏大臣来管理; 有关宗教和寺庙僧众的事务,由安西都护委托僧侣来管理。 安西都护府在西藏有驻军权。农民军编入民兵,分驻各地,归属都护府调动。 众人看完,眼中流露出不甘和屈辱。欧松赞普道:“殿下这是要将我皇室赶尽杀绝嘛?一点权力都不准备留吗?” 袁玉璋严肃地说道:“权力?你们压榨平民多少年了,作威作福惯了,还想继续享受吗?今天没有没收你们的家产、屠杀你们的家人都已经是开恩了,不要不识抬举!” 那农民军首领道:“就是,你们也不看看回鹘人的下场,可是全族斩首,还不跪下谢恩!” 话音刚落,几个僧侣率先跪下,孙永给卫兵使了个眼色,他们纷纷将步枪猛地往地上一磕。厉声道:“跪下!”这下所有人都齐齐跪下,跟着农民军头领,用蹩脚的汉语喊道:“殿下圣明!” 自此,西藏青海宣布全面解放,然而,如此硕大的一片区域,该让谁来管理倒是让袁玉璋一阵头疼。 裴安建议道:“殿下何不将刺史大人请来,他有地方管理的经验,人脉也广,若是带来一批官员,也万事大吉!” 袁玉璋恍然大悟,赶紧命令裴安带上精干小队,前往蕲州寻找裴渥。并且下了严令,就是绑也得把人给我绑来,条件随便他开。 袁玉璋心中默默祈祷:“黄巢你个货,可别把裴渥给我杀了,要不然到时候可要你好看!” 西藏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真要全部打下来,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兵力财力。这也是袁玉璋要采用这种管理方式的原因,只有通过慢慢教化改变才能治理好这片地方。 那裴渥手中有枪,想来也不至于混得太差。裴安小队人马历经数月才抵达蕲州,没想到之前袁玉璋送给裴渥的步枪,一两年的时间都被各方大佬借走、调走,无一归还。 搞到最后手里只剩下了十几支,还被朱温给盯上了,裴安来的正是时候。 裴渥此时拿着朱温的勒索清单还在头疼,原来朱温只是命人射来信件,要求准备好二十条枪,五百斤黄金,否则就杀尽府中之人。 裴渥开始不信,陆续派了几个奴仆出去报信调兵,无奈没有一个回来,想来应该是中了埋伏。 裴安但凡晚来一天,自己就已经准备同他拼命了。 事不宜迟,裴安让裴渥赶紧拉着全家跟他走,自己带的十几个兄弟全部自动火力,就是碰上朱温的精锐骑兵也丝毫不怕。 裴渥这才催促着家人收拾细软,连夜逃走。半路果然遭到伏击,幸亏裴安的红巾军个个身手不凡,将朱温的几十个骑兵击溃,匆匆赶向长安。 一路上乔装打扮,伪装成平民,混在韦庄的招工队伍里,依然不敢泄露身份。 到了西安,禀报给韦庄,这才派出府中百名护卫护送上路。这可是将来的地方大员,这个待遇绝对配得上。 袁玉璋在凉州终于接到裴渥,裴渥上来纳头便拜,如今两人身份差别巨大,裴渥哪里还敢托大,以后可就在人家手里找饭吃了。 第130章 世子之争 袁玉璋将他扶起,认真的将西藏青海的关防大印交给他,叮嘱他道:“以后你就是大唐管理最大面积的官员了。可一定要管理好啊!” 裴渥道:“殿下放心,这条老命就是您救下的,一定替您守护好。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要是殿下不介意,我替殿下找些人才来……” 袁玉璋道:“这个好啊,老裴你放心,外举不避亲,内举不避嫌。就算家族中有才华的子弟,都可以叫来当官。西藏这地方,向来艰苦,制度上本王也不会给你太过严苛。 安全问题,韦庄给你配备的百名护卫你就带着。稍后我会让裴安给他们配上冲锋枪。这火力就是碰到藏兵五千人都不怕。” 裴渥感激涕零 ,再次下拜道:“主公大恩,裴渥粉身难报。” 自此这西藏青海归于一统,袁玉璋再次掀起练兵的热潮。 红巾军扩军到两万,其余各地建立民兵组织,配备自产步枪。积极练兵,准备与中原群雄一决高下。 过了年不久,长公主顺利生下一个儿子,袁玉璋取名为显。本来平安无事,可朝廷在此时却发来更换世子的文书。 张岩是公主,嫁给安定郡王,高贵的皇室身份是如此耀眼夺目,生下儿子于情于理也要定为世子。 朝廷此举袁玉璋本来也没当回事,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说昭儿是长子,那他就是长子。 直到这日后宅里发生一件不愉快的事,才让袁玉璋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袁昭的玩伴这日正在花园里放风筝 ,跑来跑去没注意脚下,正好撞到了张岩给袁显新请来的奶妈身上。 这奶妈想来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听得丫鬟们说道这是世子殿下,奶妈敷衍的行了个礼,言语傲慢道:“大公子可得小心了,以后万一冲撞了世子,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袁昭才两岁,听闻此言,以为父亲是不要他了,委屈的 哭了起来,连着几天都没正经吃过饭。 袁玉璋得知情况后 ,立刻叫来几位夫人和府中管事。看来是时候立立规矩了。 张岩尚在恢复身体 ,府中事务皆由萧若雨负责,坐在袁玉璋的副手位置。 袁玉璋见人都到齐,把手一挥,两名侍卫便将那奶妈押到前面来。 萧若雨见奶妈鼻青脸肿,显然是被打了。赶紧起身问道:“殿下,这是何故啊?显儿的奶妈是长公主亲自请来的,若是有错,也是我这个代管家的错 ,还请殿下责罚。” 袁玉璋道:“你倒是问问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奶妈哭道:“夫人,民妇该死,不知道府中尊卑,只是听说府中换了世子,说错话,让大公子听了去,才让他 心情不好的,还请夫人恕罪。” 萧若雨气得直咬牙,那昭儿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着,如今被人这么欺负,要不是身份在这里摆着,真恨不得自己动手打她一顿解气。 眼下还是夫君的大事要紧,只好忍下,道:“世子本就是显儿的,奶妈说得原本也是实话,殿下还是将此事定下,昭儿也能早些解脱。” 袁玉璋恼怒道:“胡说什么,昭儿是你姐姐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你姐姐走了,我就苛责昭儿,将来我怎么面对她?” 萧若雨道:“长公主殿下,对殿下大事多有助力,如今生下显儿,又是立下大功,世子之位归显儿也是理所应当,昭儿才是名不正言不顺,对他成长很是不利。” 袁玉璋只好转移矛盾,斥责奶妈道:“说,是不是有人 指使你,说出这等令本王家宅不宁的话来?” 奶妈哭道:“殿下,我冤枉啊,并没有谁指使我啊!” 袁玉璋大怒:“继续给我打!” 侍卫上前左右开弓,照着奶妈的脸继续抽了起来。惨叫声传得老远,张岩不顾身体,强撑着,来到院中 。 下跪道:“殿下,都是我的错,选错了人,殿下千万别往心里去,朝廷又不是不知道你我是什么情况,想来定是有奸臣撺掇陛下发来的更改世子诏书。可一定不要中了他们的离间之计啊!” 袁玉璋埋怨道:“这等小事,本王处理就行了,干嘛还出了房间,还不把长公主扶起来!” 贴身丫鬟这才上前搀扶起来。搬来了椅子坐下。 萧若雨对张岩说道:“殿下,昭儿生性活泼,不是稳重之人,坐在世子之位上,也是难为他的天性。不如就趁此机会定下显儿的位份。” 张岩解释道:“妹妹,我一想这肯定就是你误会了,显儿才多大啊,说不定这脾气更是难以驾驭,世子之位当然要选年长的。还是昭儿最适合。” 袁玉璋道:“这么大的事,你俩倒商量起来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萧若雨道:“那你选嘛,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你咋办!” 袁玉璋头都疼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只好说道:“这样吧,对外就按朝廷旨意来,显儿是世子,在府内,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排名,只分长子、次子,都是兄弟,没有什么世子,哪个下人再敢妄议,割了舌头送去挖煤!” 张岩率先表态支持,道:“殿下这主意好,孩子还小,本来分那么清对他们成长也不好,显儿有昭儿这个哥哥保护着,那才是他的福气。” 萧若雨眼见事情解决,上前对侍卫道:“将此人送出去,多结些工钱,告诉她,不许胡说八道!” 那奶妈慌忙磕头,咚咚直响。随后便被侍卫们带了出去。 袁玉璋叫来袁昭,一起到张岩房中看显儿,袁玉璋对袁昭说:“这是你弟弟,以后定要相亲相爱,绝对不可生这无妄的闲气!” 袁昭轻轻摸了一下袁显的脸蛋,笑道:“弟弟真好看,好想捏捏他的脸啊。” 萧若雨赶紧阻止道:“弟弟还小,可受不了你那没大没小的力气,千万不能用大力气!” 张岩劝道:“没事,没事,昭儿若是喜欢,天天来这里看他都行 。我这儿好吃的也多。” 袁昭总算笑了出来,道:“娘娘人真好,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随后听得这小家伙儿肚子咕咕直叫。 倒是引得袁玉璋等人大笑起来。 处理完此事,袁玉璋就睡在萧若雨这里,心里愧疚,只想着赶紧让萧若雨添上一个儿子,也好补偿一下。 次日天亮,袁玉璋就召集谋士将领,说道朝廷干预世子一事。罗隐分析道:“看来朝廷里视殿下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有人在!眼下,西域、西藏已定,再无大的战事,殿下是时候东出了!” 闻听此言,几位战将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道:“军师,什么时候打回去啊?” 第131章 凤翔军立威 罗隐笑道:“几位将军莫急,自古以来中原人都讲究个名正言顺,最近收到长安的消息,因为对黄巢用兵策略的不同,吵起架来,卢携在朝堂之上竟然用砚台砸郑畋。小皇帝一气之下将两人双双罢免。 之后还是采纳卢携的意见,重用大将高骈。那高骈作战一向不与黄巢正面硬刚,只是跟在他们后面掠夺郡县,中原的战事已然到了危急时刻。” 刘耀章听着罗隐绕了那么大的圈子,有些着急道:“军师,你就说重点嘛,我们又不上朝议政,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回去?” 罗隐道:“快了快了,照我的估计,今年夏天那黄巢就该打到洛阳了,殿下不如现在就写信给寿王,让他发出邀请,我们也有了正经理由。” 袁玉璋道:“军师所言极是,此次只是小规模兵力调动,各军选拔精锐,本王一个月之后要见到五百个好手,下去准备吧!” 苏胡等将领忙拦着要走的袁玉璋,问道:“殿下,不知这次要带谁先去?” 袁玉璋想了想,为了避免手下将领心神不宁,直接决定道:“刘耀章配合裴渥管理好西藏青海,苏胡配合章碣管好安西和陇右道诸州,此次只带五百士兵,孙永、裴安、罗隐、韩偓随行。阿玉的暗卫部队随行一个小队即可。” 刘耀章还想争辩一下,袁玉璋一个不满的眼神看过来,众人见此也都不敢再言语了。 却说那洛阳的寿王此刻正头疼万分,黄巢的大军已经攻下陈州,距离洛阳不过六百里地。自己手下的洛阳的守军不过才两万余人。哪里能抵挡得住号称拥兵六十万的贼军。 朝廷任命的平叛大将高骈只顾着跟着黄巢后面捡便宜、占地盘,别说洛阳,怕是长安被黄巢占了,他也不会去管。 此时有信使传来安定郡王书信,信中只是写道:“寿王安好,进来西域无事,愚兄特别想念洛阳的美景,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寿王何等聪明之人,立刻就向朝廷上书,请求安定郡王带兵入洛阳,拱卫长安。多年平叛经验来看,只有安定郡王才能遏制黄巢。 不等朝廷回信,寿王立刻就手书一封,邀请袁玉璋来洛阳一聚。都已经这个危急关头了,就算两个王在一起密谋,朝廷又能怎样?真有那实力,早就用在平定黄巢上面了。 袁玉璋接到回信后立刻命令准备已久的五百精兵出发,凉州城屯兵八千,随时准备南下。 郡王府还是以长公主为尊,府外事务由章碣统管,袁玉璋已做好安排,若是府内有难断的家事,必须请示章碣处理。此举也是防止两个夫人再出什么矛盾,自己在外打仗,后宅可一定不能出事。 袁玉璋早就期盼着一场大战,这些年一直压制自己的实力,西域那个地方根本打不起来大规模的仗,可是给他憋坏了。 一路上打着安定郡王的旗号,路过兰州、陇西,那泾原节度使连个屁都不敢放,装作有病,派了个幕僚来一路陪同。 袁玉璋可没有客气,几百里的军需物资全部要泾源供应,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为难之处,真要让自己抓到什么把柄,凉州的八千红巾军可就算有了用武之地了。 红巾军抵达凤翔时,新任的凤翔节度使郑畋出来迎接。看着郑畋只到了区区一两个武将,袁玉璋就知道他过得并不好。 两人叙礼完毕,袁玉璋道:“老郑,你这刚当上节度使,怎么不带本王去你的军营看看啊?” 郑畋看了看袁玉璋的红巾军,个个高头大马,清一色的冲锋枪,就连军装也是使用上好的布料。尴尬地笑道:“我这节度使有名无实,手里没钱,那部将也不甩我,哪里能跟您比啊?” 袁玉璋道:“本王可不信,走,走,带我去看看。你也赶紧击聚将。” 郑畋只好命令士兵击鼓,派出传令兵挨家挨户通知到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郡城里,用了两个时辰都还有四五个将领不到。 郑畋道:“殿下,这凤翔军历来松散,军纪也不是一朝一日就能转变过来的,实在也没办法。” 袁玉璋大怒,叫来那传信的士兵问道:“你告诉他们是本王要求的吗?” 士兵跪在地上,颤抖着答道:“回殿下,小人说了,他们只是称病。有个还说自己不归郡王管辖,不用理会。” 一旁的孙永急不可耐地替袁玉璋出头,道:“殿下,这几个货,不知死活,胆敢对殿下不敬,属下这就把他们抓过来。” 郑畋眼看事情要闹大,赶忙阻拦道:“别别,殿下,我这正在慢慢争取,前几日喝酒时还同我保证,会听我的话……” 袁玉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酒桌上的话你也当还真,孙永啊,也别抓人家了……” 郑畋这才松了口气。 “直接将那说坏话的定远将军杀了!”袁玉璋接着说出这震惊众人的话。 孙永接令,出了府门就带着五十个红巾军策马而去。 郑畋吓坏了,道:“殿下,不可啊,那定远将军是王铎的子侄辈,杀不得啊!” 袁玉璋一脸不在乎道:“老郑啊,你就是心太软,治军不严是要出大事的。今天你别说话,本王还真不信,这些人都这么不惜命!” 说完目露凶光地看了府内的七八个凤翔军将领。 众人将脑袋直缩进肩膀,一面跟门外的亲兵使眼色。亲兵悄悄出去,急忙去通知那些不来的将领。袁玉璋这个杀人魔王,向来都是无法无天,这都动了真格,谁还敢放肆。 不出半个小时,剩余的几个将领要么身上带着新伤,要么带着大夫开的补药,要么带着孝布,个个找好了迟到的理由。 跪在堂前,乞求安定郡王原谅。 袁玉璋看着门外发起呆来,丝毫不理会下面人把头都磕流血了。 不多时,孙永拎着那颗滴血的脑袋走进来,扔在众人面前,回禀道:“殿下,那狗官的脑袋已经砍了,下面的几个还留吗?” 说完看着几人露出邪魅一笑。真好,还没打仗,自己就能先过把瘾! 吓得郑畋赶忙上前劝道:“殿下,真不能再杀了,他们几个确实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啊!” 袁玉璋向孙永问道:“怎么样,办事途中,可曾受到什么阻碍啊?” 孙永一脸自豪道:“倒是有几个家丁对我们放箭来着,被我们全部收拾了,只有一个士兵肩膀上挨了一箭,弟兄们也没让他们好过,男丁全部杀了!” 第132章 领罪圣旨 当听闻这红巾军竟然如此凶狠残暴的消息传来时,凤翔府的军官幕僚们一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纷纷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了那位令人畏惧的人物。 此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袁玉璋的目光缓缓扫过郑畋的幕僚们,随后停留在其中一个年轻的身上,他随手一指, 说道:“你,对,就是你,说说这个将军犯了军法该不该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那年轻幕僚微微一怔,随后站起身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随后说道:“安定将军犯了慢军之罪,确实该杀。不过也确实不该殿下来杀!”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勇气。 袁玉璋一听,顿时面露凶色,双眼狠狠地瞪着此人,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说道:“你这年轻人,难道是活够了吗?竟敢忤逆本王的令旨?”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年轻人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看着袁玉璋,义正言辞地说道:“不管是郡王还是皇帝,总归还是要讲理的。军法固然要遵,但执行也需遵循合理程序。 若人人都屈服于暴力,毫无原则地听从,那这样的军队将失去纪律的意义,这样的朝廷也会因不公而失去民心,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这时,孙永忍不住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殿下,让我把他砍了,看这凤翔府还有谁敢这么嚣张!” 他的脸上带着愤怒和急切,仿佛迫不及待地要为袁玉璋出气。 袁玉璋却道:“嘿,我说孙永,你小子就是凤翔军出身,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狠啊?一点都不给这些老相识面子?” 孙永连忙回答道:“末将眼里,只有殿下,他们与殿下作对就是末将的敌人。”他的表情十分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袁玉璋的忠诚。 袁玉璋白了他一眼,然后转向郑畋,问道:“此人是谁呀?看着倒是个有种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和赞赏。 郑畋微微躬身,说道:“这是犬子郑凝绩,因脾气执拗,只好让他在幕府里干些跑腿的活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袁玉璋笑道:“嗯,不错,本王看着小子有种,很是喜欢,老郑,不如就给我用用吧,放你这里也就是个打杂的。浪费人才你。” 郑畋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凝绩就不满地说道:“殿下,别问我父亲啊,我自己还不一定愿意呢!”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和任性。 袁玉璋道:“多少人想拜到本王名下,都还没有那个机会呢,你还不愿意了?来吧,给你个参军先干着!”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诱惑。 郑凝绩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仿佛中了大奖一般。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但脸上却强装镇定,一直憋着笑,那模样十分滑稽。一旁的郑畋忙道:“还不谢过殿下!” 郑凝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拜谢,说道:“多谢殿下提拔,今后就给您卖命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激动,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袁玉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愉悦地对罗隐说道:“罗隐啊,你可得多带带这年轻人,他很有潜力啊。” 此时,郑畋看到袁玉璋心情变好,心中一动,觉得这正是一个收拾人心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大声说道:“今日殿下慈悲为怀,饶了你们,你们还不多谢殿下的宽恕?” 众将一听,立刻如捣蒜般地磕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巴结袁玉璋的话语,各种谄媚之词不绝于耳。 袁玉璋看着这些人,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厌烦,皱了皱眉头,说道:“都起来吧,以后再让本王看到你们对节度使不敬,地上的人头就是你们的下场!听清楚了没有?”他的声音威严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郑畋此时也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众人,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敢闹事的。他心里清楚,袁玉璋立了威,自己若不趁此机会站稳脚跟,以后还怎么领兵管理这些人呢。 一众武将纷纷叩谢袁玉璋的不杀之恩,接着又转向郑畋磕头,请求他原谅这些日子的懈怠和不敬,并且保证以后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郑畋见此情形,心情大好,这才放了众人回去。随后,他下令大摆宴席,招待袁玉璋等人。 还让郑凝绩带着酒肉去慰劳红巾军。袁玉璋原本想着在凤翔多待上几天,好好享受一下这段时光。没想到,饭还没吃上几口,朝廷的旨意就到了。 几个衣着鲜亮的宫廷卫士护送着翰林学士前来宣旨,他们在前厅院子里大声喊了三声:“安定郡王速来接旨。” 然而,却无人理会。那使者无奈之下,只好在院中大声宣读起来。原来,唐僖宗李儇命安定郡王立刻回长安问罪,所带兵马皆在城外待命。 念完后,那圣旨就被使者随手塞给一旁的管家,使者重重甩了下袖子,气呼呼地离开了。 郑畋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为何不让郑某代为接旨呢?起码给朝廷一个面子嘛。”袁玉璋自嘲道:“欸,老郑,这长安现在什么情况?我这一去,给我来个鸿门宴,会不会就出不来了?” 郑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自从上次,殿下与陛下矛盾激化,又重伤了田令孜。他们两人就彻底疯了,拼了命地招募士兵,神策军已经被扩军五万。 兵部拿不出军饷,陛下竟然公开允许他们每月可在长安劫掠一日。田令孜更是疯魔,任命大量江湖人士、邪教教主充当军官,他们哪里会管理军队,看着吧,早晚会出大事!” 袁玉璋听后,兴奋地说道:“呀,这么精彩的场面我都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了。罗隐,通知下去,明日启程。” 分别之际,袁玉璋给郑畋留下一支小分队的自动武器,叮嘱道:“老郑,千万不要心软,这些枪足够你保命,遇到危险大不了逃出来再说,你要想干宰相,我那西域那么大的地方足够你发挥了。” 郑畋谢过,诚恳地说道:“郑某自小学的便是忠君爱国,陛下让我到凤翔任职,我也没有丝毫怨言,更不敢背叛于他。” 第133章 朝堂论罪 袁玉璋见他如此固执,也不愿勉强,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自珍重吧!” 郑畋虽然不愿意效命于袁玉璋,但还是将大儿子郑凝绩派了过来,也许他也看出来袁玉璋的野心,郑家的未来也不能全部押在那个荒唐皇帝这里不是! 却说寿王精心谋划,算准了日子,早早便返回长安。他一回到长安,便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各位朝臣的府邸之间。 每到一处,他都神色恳切,言辞诚挚地向朝臣们阐述让袁玉璋随他去洛阳一事的重要性与紧迫性,期望能得到朝廷的支持与敲定。 他那焦急又期待的眼神,以及微微颤抖的双手,无不显示出他对此事的上心程度。 无奈皇帝那边,对袁玉璋依旧恨意难消。这些年来,袁玉璋的势力如日中天,不断壮大。 皇帝整日沉浸在那些邪魔歪道装神弄鬼的变戏法表演之中,看着他们那些看似神奇的把戏,竟莫名地觉得自己又拥有了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仿佛重新找回了自信。 在这种盲目的自信以及旧恨的双重作用下,他毅然决然地颁布了那道问罪的圣旨。那圣旨上的字迹,仿佛都透着皇帝的愤怒与决绝。 寿王为了确保袁玉璋的安全,特意派出府中经验丰富的长史守在长安城外。长史早早地来到城外,眼睛紧紧地盯着道路的远方,焦急地等待着袁玉璋的到来。 一看到那飘扬着醒目旗帜的红巾军出现,长史立刻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然后“噗通”一声拜倒在地。他的额头因为匆忙和紧张而微微冒汗,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之色。 韩偓作为前道官,连忙快步上前,将人引领到袁玉璋跟前。长史跪下后,恭敬地说道:“殿下,下官是寿王府长史 ,今日奉寿王之命前来知会于您,万万不可进城啊。”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深深不安,仿佛进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袁玉璋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这一路上怎么那么多人告诉我不能进城,这城里难不成真有什么妖魔鬼怪?”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昨天刚来接应的韦庄,眼神中似乎在埋怨他大惊小怪,弄得如此紧张兮兮。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不以为然。 长史赶忙焦急地解释道:“殿下,寿王殿下正在朝中不遗余力地全力斡旋,只要殿下在城外耐心等待上两日,寿王有十足的把握将您安全送到洛阳。” 袁玉璋却洒脱地笑道 :“多谢寿王好意,本王向来不愿意欠下人情债。长安城就是有吃人的老虎,本王也要走上一遭。”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倔强,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那神态仿佛在告诉众人,他无所畏惧。 那长史还想继续劝说,却被韦庄拉了起来。原来二人相识已久,交情匪浅。韦庄轻轻一拉,长史便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 大军随后浩浩荡荡地直接开到金光门下,城内守将远远望见,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挥手示意关闭城门 。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怒斥道:“殿下好生无礼,既有圣旨明言不许大军进城,何故带到城下?”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袁玉璋毫不畏惧,双腿一夹马腹,拍马上前,大声骂道:“楼上那腌臜泼才听着!今日本王的红巾军就是要进长安城,给你一个时辰,想去调兵也行,想去禀告也行,时间一到,这门若还是关着的,本王就打进去了! ” 此言一出,惊得守城将士们差点站立不稳。安定郡王与几个节度使大战的传说,早已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如今这位传说中的大魔王就真的来到了城下,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有的将士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有的则握紧手中的兵器,手心里全是汗水。 城中的百姓也纷纷被这一幕吸引,热闹的场景瞬间炸开了锅。有的百姓急忙跑向城中的酒楼,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梯,只为找到一个好位置看风景,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有的则奋力爬上望火楼,伸长了脖子张望; 还有的干脆直接坐在御道一旁的大树上,稳稳地等着看红巾军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那模样仿佛是在等待一场精彩的大戏上演。 那守将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派出快马骑兵报信。唐僖宗李儇听到袁玉璋区区几百士兵就想攻打长安,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就准备派出新任的国师领兵讨逆。 那国师是来自大食的摩尼教教徒,因会一些奇妙的戏法,常常逗得贵族们哈哈大笑,故而受到贵族们的喜爱。 没想到这唐僖宗因为伶人被杀一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非要召集天下能人异士。经过一番激烈的比试,这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萨摩尼脱颖而出,夺得国师的宝座。 萨摩尼哪里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他平时表演的撒豆成兵,不过都是些骗人的障眼法罢了。这要带去跟袁玉璋打仗,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面对唐僖宗的要求,萨摩尼眼珠子一转,说道:“陛下,这安定郡王立下过大功,也犯下过大罪,若是不经审议,贸然出兵,神灵也不会降下法力相助啊。” 李儇一脸沮丧,眉头紧皱,道:“国师,就不能好好想想办法,请神灵助我剿除叛逆?” 萨摩尼心中盘算着,说道:“不行,安定郡王身份尊贵 ,陛下若是想有所行动,那就必须先去掉他的身份。不妨请他进来,诸位大臣好好给他定下罪来。咱们有了名分,再请法力必然顺遂!” 李儇深以为然,觉得此计可行,这才命令红巾军可以进城,但兵器不得外露,不得滋扰百姓。 袁玉璋听到传命,不由得冷哼一声,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韦庄则撇了撇嘴,道:“切!我还以为有仗要打了,这小皇帝还是怂了?” 红巾军在郡王府安顿下来,袁玉璋换上朝服,一顶小轿,几名护卫,就来到了大明宫外。 一路上不断有百姓叫好,仿佛在鼓励袁玉璋同这黑心的皇帝斗下去! 进了朝堂,还没坐下来,下面的王铎就开始攻击袁玉璋几条大罪: 一、擅自开战,覆灭诸国,致我大唐外无援兵之地; 二、干涉归义军事务,致使节度使名存实亡; 三、未得旨意,发展私兵,严重威胁大唐安危; 四、占领吐蕃、于阗,却不纳贡、不交税,驱赶朝廷接管的官吏,形同谋反。 五、未得朝廷诏命,竟私自带兵回京。 六、勾结藩王,秘密结党,其心可诛! 第134章 法力尽失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压抑。王铎目光如炬,直视着袁玉璋,义正言辞地质问道:“安定郡王,上述罪过你可认吗?”其声音在空旷的朝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玉璋缓缓环顾众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他突然发觉这朝堂上似乎多了些陌生的新面孔。 今日的局面,他心中明白,自己若是退让一分,这些人恐怕会不知好歹,更会得寸进尺。 于是,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道:“你们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嘛!本王犯下这等罪过,不知道宰相要怎么处理啊?是五马分尸还是要抄家灭族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全然不顾及在场众人的反应,甚至坐姿都变得随意起来,毫无规矩可言。 王铎眼见袁玉璋如此放开手脚,坐没坐相,心中更是愤怒。 他转身向李儇抱拳行礼,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臣请陛下治安定郡王的大罪!” 然而,李儇此时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没有得到萨摩尼的允许,哪里敢轻易说话。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没想到一旁的田令孜突然呼喊上来一群穿着五颜六色、如同杂耍一般的侏儒,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朝堂。 袁玉璋见他们开始敲鼓奏乐,心中不免觉得好笑。他料定田令孜也就这么点手段了,便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这些外番击打出来的乐曲竟然让灯神坐不住了。灯神面露痛苦之色,对袁玉璋道:“不行,我快憋不住了,这鼓乐是我老家极为罕见的上古之音,没想到被他们传承了下来,一听这我就使不出劲儿来。” 袁玉璋急忙大声叫停,可那外番没有得到萨摩尼的指示,依然我行我素,继续演奏着那奇特的鼓乐。 袁玉璋见状,心中恼怒,他使出法力,卷起一阵狂风,正要向外番袭去。可就在这时,那灯神再也承受不住,突然显出本身, “扑通”一声跪在袁玉璋面前,哇哇吐了起来。袁玉璋的法力也骤然失效,他心中咯噔一下,慌乱极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身边可连个保镖都没带,自己陷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 那萨摩尼向田令孜点了点头,像是早已预谋好一般。瞬间,一群侍卫如潮水般冲了上来,直接将灯神和袁玉璋拿下。 李儇见此情景,再也难掩激动之情,他哈哈大笑道:“国师真是好手段!来人,袁玉璋图谋不轨,意图叛乱,即刻在含元殿外斩首!”其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兴奋。 此时,寿王站了出来,他神色焦急地说道:“且慢,陛下,袁玉璋杀不得啊!”卢携也不甘示弱地站出来道:“殿下,你也太袒护于他了,今日可是亲眼所见,这袁玉璋勾结妖魔,意图颠覆大唐,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求情的?” 寿王据理力争道:“今日陛下有能力拿下安定郡王,本王只是问国师一句,可有能力对付两万红巾军?” 李儇听后,哈哈大笑道:“寿王,国师连这妖魔都打败了,还会打不过区区两万流寇?”群臣见状,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整个朝堂一片嘈杂之声。 轮到萨摩尼说话,只见他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陛下,老臣虽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破除魔法的办法,可人间之事,还是要由人来办。” 李儇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警惕道:“那皇城内的五百红巾军可如何是好?国师有没有办法?”萨摩尼思索片刻后道:“只要陛下放出风去,那红巾军群龙无首,臣再略施法术,定能吓退他们。” 袁玉璋此时心中悲愤交加,法力尽失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废人,现在已然轮到了任人羞辱的地步。但他转念一想,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堂堂正正去赴死! 于是,他仰头哈哈大笑道:“狗皇帝,你也太小看我红巾军了,别说五百红巾军你能不能打得过,我安西红巾军已拥兵十万,兵工厂已然可以自制枪械,你要不怕,尽管来杀,我定让大唐来给我陪葬!” 李儇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怒斥道:“给朕掌嘴!” 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上前,袁玉璋怒目而视,那侍卫吓得不敢动手。那田令孜见状,大骂废物,亲自上前狠狠地打了袁玉璋几个耳光。 袁玉璋却毫不畏惧,依旧大笑道:“狗皇帝,你还是换个人来吧,这死太监娘们唧唧的,给我挠痒痒呢!” 萨摩尼见状,连忙道:“陛下,现在不是出气的时候,还是将他关进臣特地给他设计的牢房里,等消灭了红巾军再从长计议。”李儇无奈地坐下,长叹一口气后,只好命人先将两人关了起来。 袁玉璋被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一样被吊着扔进了一个枯井里,整个人悬在半空。井口上面十几人用巨石将井口封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眼,用来送饭送水。 袁玉璋此时难受极了,他在半空中不停地晃动着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经过半天的挣扎,总算用脚勾住了一个树枝,这才得以歇了一会儿。 四五个小时后,袁玉璋感觉自己的法力回来了,他心中大喜,正要催动口诀,掀开巨石。 没想到此时又传来那种外番鼓乐,他的法力再次失去效力。他只得重新经受一轮折磨,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愤怒。 饭点到了,上面的人将井口的小洞打开,袁玉璋赶紧喊道:“兄弟,放我出去,我给你一万斤黄金,保举你坐上大将军!”没想到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饭食倒入洞中。 袁玉璋往上一看,米汤像雨点一般洒落下来。他匆忙间只是舔了几口,心中明白,这些人看来是要把自己给饿死啊! 袁玉璋试图用心灵感应联系灯神,却也是失败。 原来,灯神更是被特别照顾,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周围一圈都是羊,外面还放上几个恶犬,不停的撞击铁皮,发出巨大的噪音。灯神被折磨得都快疯了。 却说韦庄、罗隐等人在宫外等不到袁玉璋下朝,心中焦急万分。他们急忙找人打听消息,终于探得袁玉璋被下狱的消息。 此时,长安周围数万大军正在赶来,就连京城的五万大军也开始集结。 韩偓忧心忡忡地建议道:“我军势弱,不如打出长安,向凤翔军求援,或者向凉州调兵。” 韦庄果断否决,道:“主公身陷囹圄,我等若弃之不顾,哪里还有脸面去见王妃。” 孙永、裴安坚决要打,却提不出重点。他们深知,若是直接打击皇宫,就是落实了叛逆之名,皇帝随时可以将主公斩首。 第135章 井口盟誓 韦庄犹豫不定,心中十分纠结。郑凝绩此时却提出意见:“此事万万不能耽搁下去,必须立刻出动,向皇宫发起攻击!若顺利,则救下主公,若不顺利,那也将皇帝拿下,这也是能保住主公家人及红巾军未来的最佳办法。” 罗隐听后,点头道:“有道理,前怕狼后怕虎,什么也干不成,就算我们这五百人全部战死在这里,也能让这群豺狼看看我们红巾军的战力,关外那两万人才足够让他们投鼠忌器!” 韦庄这才下定决心,命令五百红巾军加三百护卫队,拆除一座袁府的近防炮,用大车拉向皇宫。 他大声喊道:“今日我等就做反贼了!”之所以有底气,那就是因为袁府中储备弹药不少,足够这八百人打上一整天的了。 大军刚走出不到三里,府中有人追上韦庄禀报道:“府中失火,偏又刮起大风,火势太大,急需救援啊!” 韦庄听后,脸色一沉,抽出刀来,将那人一刀斩杀!怒吼道:“此战有进无退!再有乱我军心者,格杀勿论!” 说完,他带领着大军继续向皇宫进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大军抵达大明宫,就遇到神策军和神威军的骚扰埋伏。夜间作战,火力优势也大打折扣。 韦庄只带了几门迫击炮,对着皇宫就轰了起来,无奈直到打光所有炮弹也没有将大门炸开。 红巾军抢夺望火楼的云梯,就开始登城作战。不曾想这些神威军一个个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颇为英勇,简陋的刀枪弓箭也照样拿着跟冲锋枪硬刚。 罗隐惊道:“这些人怎么与之前的大不一样了?” 韦庄叹气道:“这些人都是田令孜从 乡间地头招募来的死士,只要给上一两黄金,就能为你卖命,而且还个个信了邪教。自称刀枪不入。” 无奈之下孙永亲自拎着枪开始冲,好不容易打开缺口就要破城门了,这时一阵黑云卷来,带着狂风将城头红巾军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等风停下来,增援的神策军已经抵达,趁着黑,将登上城头的红巾军驱赶下去。 孙永也受了箭伤,无奈退了下来。 裴安接着带兵去冲,没想到上面竟然扔下大量火油,城头军官燃放火箭,烧死烧伤一大批红巾军战士。 狂怒之下,韦庄命令将那近防炮拿出来,对准城头扫射,万发炮的威力瞬间将城头所有生物一扫而尽。 红巾军一拥而上,登上城头,破了大明宫墙。 那大明宫接下来又是含元殿,埋伏了大量宫中侍卫,各种陷阱层出不穷,坑道、冷箭让人防不胜防。看来这是蓄谋已久的操作啊。 打到大半夜,天空突然下起冰雹,红巾军并无遮蔽,一时被砸伤不少人。攻击受挫,无奈只好退到城门处。 直到天亮,那冰雹竟下了一夜,专砸红巾军。往天上一望,果然黑云里透着邪气。 赋闲在家的袁黄初此时焚香祷告,做起法来,强行用法力驱散黑云。 袁黄初精力大损,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萨摩尼在宫中做了一夜的法,突然被神秘力量击溃,不由得头疼欲裂。大喊着:“陛下,这袁玉璋背后有高人相助,杀不得啊!” 李儇命人将国师带下去休息,接下来的战斗就不用什么法术了,自己就能搞定。 潼关军已经抵达,此时出现在红巾军背后,与其对峙,可恨红巾军打了一夜,战死五百余人,孙永、裴安受重伤。弹药也基本告罄。 潼关军王重荣劝降道:“袁府遭遇大面积火灾,死伤者甚众,库房也被焚毁,此时,大量的长安百姓正在府中劫掠。韦兄弟还是放下武器,从速投降的好!” 韦庄骂道:“呸!红巾军只有战死的,没有吓死的,你们要是不怕死只管上来!等我关外大军到来,你们的九族也就别想活了!” 王重荣多么精明的人,此时事态并不明朗,若是强行结仇,以后可怎么混?大唐气数已尽,早已是亡国之相了,自己可不想陪葬。只好请韦庄稍等,自己进宫面圣说情。 且说那泾阳节度使、凤翔节度使、同州防御使皆不愿损耗兵力,纷纷向皇帝上表,要求与袁玉璋议和。 李儇气得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扔了下去。大骂道:“无耻至极,国家养兵,一个个竟然惧怕的要死,要你们何用!” 眼下禁军损失严重,能依靠的只有这些外地军队,万万不能与其翻脸。 李儇亲自跑到井口,与袁玉璋商量。 李儇道:“袁玉璋,你可愿意与朕议和啊?” 袁玉璋受了一夜的苦,浑身都要被绳子勒断了,见有希望重见天日,忙回答道:“愿意愿意,只要陛下放我出去,就是给你当狗都行。” 李儇道:“那我可有几个条件,你必须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答应下来。可行?” 袁玉璋道:“陛下只管说,就是能不能先把我拉上去,松松绑。” 李儇正要命人拉上来,田令孜道:“陛下不可,万万小心。” 李儇道:“袁玉璋毕竟不是小人,不用担心。” 众人将他拉上来,突然看到阳光,袁玉璋只感自己要瞎了。一旁的侍卫拿来黑布,替他蒙上。 李儇道:“一、削去你的所有头衔,职位、俸禄待遇。可行?” 袁玉璋一脸不在乎道:“都是身外之物,陛下喜欢尽管拿去。” “二、解散红巾军,安西及吐蕃故地,均有朝廷接管。可行?” 袁玉璋料定朝廷的酒囊饭袋若是真有管理才能,当年也不至于丢了。红巾军散了,将来振臂一呼,再召集起来也是相当容易。 “可行,可行,这些都是大唐的,陛下派出官吏理所应当的。” 李儇嘿嘿一笑道:“三、袁府抄家,府中财物没入宫中,补偿死亡将士。” 见袁玉璋没有答话,索性 将后面几条说了干净。 “四,封你为翰林侍从,以后长居宫中,身边不可离开外番人士。 五、郡王府文臣武将全部解散,朝廷永不录用。? 六、今后绝对不可以做对不起大唐的事,永做唐臣,不可为匪!这些都可行?” 袁玉璋道:“可行可行,陛下快拿文书来,我签了了事。” 李儇道:“袁翰林不如就发个誓吧?” 袁玉璋手指指天道:“我袁玉璋永不叛唐,永做唐臣!” 一旁的翰林拿来笔墨纸砚,袁玉璋大笔一挥,签下誓约。 李儇高兴的接过来一看,转头对各大臣笑道:“诸位臣工,快来恭喜新任的翰林学士!” 第136章 净身风波 一群拍马屁的大臣围了过来恭喜袁玉璋。走到近前,感到臭不可闻,原来这大半天,袁玉璋手背捆着,有尿也只好尿在裤裆里。一股子腥臭之气。 袁玉璋道:“陛下,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容我洗洗澡,然后去劝降红巾军,还给陛下一个太平盛世。” 李儇高兴之余令人带他下去,待走远之后,田令孜开始进谗言:“陛下,袁玉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就是洗澡也得派人盯着。” 李儇在一阵思绪流转后,方才反应过来,即刻下令那侏儒必须自始至终紧紧盯着,不得有丝毫懈怠,一旦察觉到有任何恢复的迹象,立刻施加鼓乐。 袁玉璋被引领至太监们日常洗漱的所在之处,那房间极为矮小逼仄,令人倍感压抑。侏儒抬手指向一口大缸,不容置疑地命令他跳进缸中清洗身体。 袁玉璋小心翼翼地用手试探水温,心中不禁暗骂:“妈的,这不就是宫里用于防火的水嘛,几百年都不带更换一次的,臭得里面竟然都长出蝌蚪来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暗自庆幸还好玉佩尚值些钱财,连忙拿出来巴结一下小太监。如此这般,他才被领到一间屋子里,得以换上浴盆中的热水。 那些侏儒在此时显得万分紧张,他们的神色中满是不安与警惕。小小的手中紧紧握着小鼓,仿佛那是他们至关重要的武器。 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袁玉璋,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只见袁玉璋开始缓缓脱去身上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动作不紧不慢。 侏儒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是帝王将相的躯体,哪里是自己这些凡人能看得? 随着衣服不断减少,他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最后,袁玉璋全身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他们眼前,侏儒们的眼神中既有惊讶,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意味。 侏儒们嘲笑道:“这郡王原来跟普通人也一样嘛,也没多出什么零件来呀!” 袁玉璋低调而顺从地说道:“是是,各位爷,以后可别叫我什么王了,我就是个小杂碎而已。” 侏儒道:“小杂碎,这名字好听,以后咱们可是要长时间相伴了。就叫你小杂碎好了!” 袁玉璋强颜欢笑:“各位爷叫得好!”待洗漱完毕,袁玉璋换上了翰林的衣服,随后又被带到宏伟壮丽的含元殿前。 袁玉璋缓缓打开圣旨,韦庄等人恭敬地跪下接旨。 圣旨中言:“红巾军大逆不道,反叛朝廷,本应诛灭九族,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朕念其收复安西吐蕃之地,有功于大唐,只予以遣散。即日起安定郡王府予以解散。一干文武官吏自谋出路。” 韦庄、罗隐闻此大惊失色,挣扎着上前,想要把袁玉璋抢回来。神策军见状,立刻上前,将他们严严实实地隔开。 袁玉璋大声叫道:“你们都听话,保住命要紧!散了吧!”随后,他便被人捂住嘴巴,强行押了回去。 韦庄等人商议完毕,毅然命令士兵砸毁枪支,那近防炮也被拆得零碎不堪。没有弹药,即便他们想要抢夺,也无法使用。 王重荣惧怕红巾军那恐怖的实力,不敢加以阻拦。红巾军顺利空手而归,韦庄将窖藏金银与大家分了,嘱咐他们务必保全自己,若是不得已,回凉州即可。 朝廷即便再有本事,也对偏远地区无可奈何。郡王府自此降格为民宅,韦庄、罗隐、裴渥等人也以袁家仆人的身份继续守护着这份家底。 郑凝绩则返回凤翔军中,以郑畋长子的身份,向凉州派出传令兵报信。 数日之后,田令孜发现不管怎么欺负袁玉璋,他都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于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竟然下令让人将袁玉璋押到宫外的净身房去处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悄悄地将此事告诉了寿王。 寿王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惊失色,立刻带领手下的人闯了进去。那净身房本来就没有多少守卫,又怎能抵挡住寿王所率领的带枪侍卫呢? 当他们推开净身房的大门时,只见袁玉璋那赤裸的身体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了板床上。旁边的操刀手给他灌下了两坛劣质白酒,此刻的袁玉璋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几个小太监剥开了十几个熟鸡蛋,拼命地想要掰开袁玉璋的嘴巴,然后使劲往里面塞。 寿王见状,愤怒地大声叫嚷着,当场就要斩杀带头的太监。然而,宫中的侍卫迅速冲了过来,将寿王等人的兵器全部收缴,并将他们带到了唐僖宗面前。 李儇看着衣不蔽体的袁玉璋将自己的书房吐得腥臭难闻,狠狠地瞪了田令孜一眼, 怒斥道:“阿父,何至于此,袁玉璋若是有个好歹,天下人如何看朕!” 国师萨摩尼见田令孜吃瘪,也开始添油加醋道:“一点也不像上层人物干的事,脸都不要了!今日若不是寿王相救,惹得边境不宁,战火四起,田公,能担此罪责吗?” 田令孜毫不示弱地回怼道:“你个外来的和尚,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要不然我把你举荐上来,你还在给达官贵人变戏法呢!” 李儇见二人又开始嚷嚷,气得怒喝让两人都出去! 寿王道:“陛下,这袁玉璋万万不可辱及太甚,大唐现在内忧外患,刚被他平定,一着不慎,那红巾军就是外患了!朝廷派去各地的官吏都还没有启程,没有个三年五载,大唐还消化不了这么大的区域……” 李儇自觉理亏,说道:“吾第有此眼光是我大唐之幸,放心吧,以后这袁玉璋,我天天带身边看着好不好?今日闯宫之罪,也不能不罚,免去半年俸禄。” 寿王点点头,道:“陛下能如此做,足见宽宏大量,大唐中兴盛世有望了!” 袁玉璋一觉醒来,同屋的翰林学士同他讲了这般遭遇,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要是成了太监,可就是穿越史上最大的笑话了! 心中暗自骂道:“田令孜,终有一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137章 烽烟四起 郑凝绩的信使快马加鞭,在出发之前,他得到了主人那无比严厉的命令——哪怕跑死也绝不能停下。那命令如同沉重的枷锁,却也是使命的号角。 信使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夜兼程,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飞扬。终于,在漫长而煎熬的三日之后,他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凉州城,将那封承载着重大信息的信件成功送达。 此时的凉州,因为红巾军的存在而显得格外紧张。红巾军在此地驻守的八千兵力,就像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当他们听闻殿下被皇帝所劫持,而且还传出要解散红巾军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后,每一个士兵都怒不可遏。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心中满是对殿下的忠诚和对这一不公命令的反抗。 于是,他们集体涌向凉州府,那浩大的声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他们在凉州府前大声请愿,要求立刻出兵进京平叛,那震天的呼喊声似乎要将凉州府的屋顶都掀翻。 凉州府刺史见状,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急忙将军情火速传递到郡王府。 章碣收到凉州府刺史传来的军情后,心急如焚,立即命人敲响王府的聚事大钟。不多时,众人纷纷赶来。 王府大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章碣面色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他站在大厅中央,环顾四周,待众人安静后,缓缓开口说道:“诸位,如今局势危急万分,殿下被皇帝劫持,红巾军更面临被解散的厄运。这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湖中,已在军中引起轩然大波。” 座下众人听闻,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眉头紧皱,有的满脸愤怒,有的则面露担忧之色。 苏胡猛地站起,声如洪钟:“此乃欺人太甚!殿下对陛下忠心耿耿,怎可遭此厄运?红巾军更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绝不能任人宰割!” 其他人纷纷附和,情绪越发激动。章碣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当前,我们必须冷静应对。此事关乎重大,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所以特请长公主和萧若雨前来共商大计。” 萧若雨深知长公主的才能和学识远在自己之上,在这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在此生死攸关之际,府中以及军中上下所有人员都应听从长公主的号令。” 她的声音坚定而洪亮,在大厅中回荡,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军中那些元老派人物,见萧若雨如此表态,也只好遵从命令。长公主张岩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已无法推脱责任。目光坚定,当即下达一系列命令。 她任命苏胡主政安西青藏地区,萧宪为副手协助,而王府内部则由萧若雨全权主理。 她强调,在这特殊时期,对于任何不服之人,都将以雷霆万钧之势进行镇压,绝不留情。 同时,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战,兵工厂迅速开始扩建和扩大生产规模,日夜不停地打造兵器。 并且,在整个凉州地区开始大规模地招兵买马,到处都张贴着征兵的告示。长公主下令,务必在两个月内再扩充三万兵力,以增强军队的实力。 而长公主自己则决定亲自带领凉州的八千红巾军进京清君侧。她任命刘耀章、章碣分别为带兵主将和军师,让他们全力协助自己。 这一决定让众人热血沸腾,齐声响应。随后,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开始为出征做紧张而有序的准备。 当天夜里,张岩将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带到萧若雨面前。她眼中含泪,声音有些哽咽地对萧若雨说道:“若雨妹妹,此去京城,吉凶难料。若我不幸战败,我必然不会苟且偷生。显儿以后就当作是你的儿子吧。请你一定要守住袁大哥的家,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萧若雨早已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张岩的手,坚定地答应道:“姐姐你放心,前线大军所需要的一应军需物资,妹妹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一定会保证供应充足,绝对不会让我军出现物资匮乏的情况。显儿永远是你的孩子,姐姐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平安归来。” 张岩命奶妈抱着尚在襁褓中的袁显,向萧若雨磕头,正式认作义母。将后事安排妥当之后。 第二天一大早,张岩便带着数百名随从护卫,义无反顾地朝着凉州进发,她的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 天刚蒙蒙亮,大军早已如钢铁洪流一般在凉州城外严阵以待,整齐的队列一直延伸到远方,那气势仿佛能冲破云霄。 刘耀章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如松,他登上高处,目光如炬地望向下方那一张张充满热血的脸庞,振臂高呼以鼓舞士气:“弟兄们,我只问你们一句,殿下待我等好不好?” 士兵们的回应如同雷鸣,震耳欲聋:“好!好!好!”那声音在凉州城外的旷野上久久回荡,饱含着他们对殿下的忠诚与敬爱。 刘耀章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继续高声道:“狗皇帝听信谗言,竟擒拿殿下,我们要怎么办?” 士兵们情绪越发激昂,再次高呼:“杀!杀!杀!”那杀意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染上一层血色。 刘耀章见状,不再有丝毫废话,手中令旗猛地一挥,在朝阳的映照下,大军如同苏醒的巨兽,立刻开拔。他们的目标明确,第一座要攻打的城池就是广武。 那广武守将可不是个糊涂之人,早在之前就打听到凉州在集结兵马,这意图傻子都能猜得到。 他当机立断,匆匆修书一封,向朝廷报告可能面临的城池失守情况,随后连细软都顾不上收拾,立刻便弃城而逃,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城池。 城中的富商和耆老们一商量,权衡利弊之后,决定立刻献城投降,他们打开城门,迎接大军的到来。 大军并未在广武停留,只留下一百士兵维持治安,等待凉州的官吏前来上任,便继续向前推进。 此时,张岩虽身体有些不适,但眼神依然坚定,她强忍着不适,下令大军继续行军,下一个目标便是兰州。 兰州守将听闻红巾军来袭,心生一计,他吸纳了党项、回鹘的残兵,在红巾军行军的沿路设下重重埋伏。 当红巾军进入埋伏圈时,他们突然从山中杀出,喊杀声震天。然而,红巾军的士兵们复仇情绪浓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埋伏,毫无惧色。 不就是敌人的突然性大了一些嘛,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拉开枪栓,向着敌人就是一阵猛射。 第138章 清君侧 机枪喷吐着愤怒的火舌,配合着步枪的精准射击,猛烈的弹雨如死神的镰刀,均匀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马命,敌人瞬间倒下一片。 章碣见状,心生一计,下令军中少数民族子弟,迅速换上他们的服装,扮作溃兵,朝着兰州城下奔去。 兰州城因兵力缺乏,见有溃兵前来,又看到溃兵后面紧跟着红巾军大部队,守将一时来不及多加考虑,当即就打开城门。 这些扮作溃兵的士兵们立刻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枪,将门口的士兵全部击杀。城中的守军见状,迅速围了上来, 一时间箭如雨下,扮作溃兵的红巾军士兵死伤惨重。但他们个个英勇无比,子弹打完了,就毫不犹豫地捡起刀枪,如猛虎一般不要命地冲杀上去。 直到大部队的红巾军赶来,机枪迅速在城头架起,强大的火力瞬间压制住城头的敌人,迫击炮也发出怒吼。 炮弹在瓮城中爆炸,将瓮城的士兵炸死,大大减轻了先头部队的压力。在这强大的攻势下,兰州城一鼓作气被拿下。 为了警告后面诸城,张岩下达了冷酷的命令,命红巾军将抓获的守将、刺史以及大小官吏全部斩杀。那些首级被派出的俘虏送往陇西,那血腥的场景让陇西诸城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在长安,泾原节度使的兵马主力还在逗留。他们听闻自己的老巢都要被端了,顿时心急如焚。 这些士兵们带着兵马就气势汹汹地围了大明宫,在宫外大声呼喊着要钱要赏赐,扬言今日便要回去,如果今日不给钱,后果自负。 宫殿内,李儇听闻此消息,不禁震怒。这红巾军叛乱的消息,传得如此之慢,连泾原节度使都不如他们消息灵通。 朝廷养了这么多驿站士卒,现在看来简直是废物,今日被围了才知道红巾军叛乱,这让他又气又急。 王铎、卢携二人在一旁慌乱不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在绞尽脑汁地考虑从哪儿搞钱来安抚泾原节度使的兵马。 可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新的消息,潼关、同州的兵也在索要饷银,原因是北部遭到李克用兵马的凶猛攻击,战场上一片狼藉,士兵们损失惨重,现在急需回援,否则局势将更加危急。 谁不知道他们是看到泾源兵带头要钱,若是行动慢了,自己屁都捞不到一个。 而在中原地区,与黄巢作战的高骈终于艰难地传来了战报。那战报上的内容让人心惊肉跳,叛军竟有攻打洛阳的迹象,就像一片乌云笼罩在洛阳上空。 而朱温所率领的前锋部队已经如破竹之势攻下了郑州,那座城市在叛军的践踏下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东都洛阳一旦失陷,黄巢贼军必然会再次壮大,如同洪水猛兽般肆虐中原大地。高骈在战报中言辞恳切,急盼朝廷能尽快派出援军,以解燃眉之急。 …… 唐僖宗李儇此时整个人都麻了,仿若置身于汹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茫然无措。 他原本满心以为,只要捉拿了袁玉璋,那红巾军就如同失去了支柱的大厦,必将轰然倒塌。 在封建的皇权思想里,皇权至上,犹如高悬于众生头顶的烈日,光芒所及之处,万民皆应臣服。 他以为,红巾军主心骨一断,下面的人接受朝廷统治便会如顺水推舟般不费吹灰之力,叛乱的阴霾将就此消散。 可事与愿违,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 如今,全国各地的局势宛如脱缰之马,完全失控,那些原本应该对他这个天子敬畏有加的人,此刻都已不把他放在眼里。 朝堂之上,大臣们吵吵嚷嚷,如同嘈杂的市井。他们满脸焦虑,却又毫无头绪,讨论了许久,也找不到一点能解决朝廷燃眉之急——筹钱的办法。 李儇看着这群平日里口若悬河,如今却乱作一团的臣子,心中的烦躁如火山般喷发,他再也顾不得君王应有的仪态,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都给朕闭嘴!” 这一声怒吼如雷鸣般在朝堂上炸开,大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只有众人那或紧张或惶恐的呼吸声。 李儇阴沉着脸,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直接点名寿王,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寿王,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寿王微微躬身,神色镇定,缓缓说道:“陛下,其实当下所有的问题皆是因袁玉璋所起,若是能将他放出来,西北红巾军便没了出师之名,自然也就退了回去。 李克用的兵马太少,就如同人身上的疥癣之疾,不足为患。 而黄巢的兵马虽然势大,但臣弟也会尽快返回东都抵御敌人。陛下若能将袁玉璋交给臣弟,善加利用,这大唐的危局便能立刻化解!” 李儇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几日,袁玉璋在狱中表现得极为乖巧,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之前甚至差点被阉割,都没有丝毫怨言。 或许,真的是时候利用一下这个袁玉璋了。他忙不迭地问道:“寿王何意?是要授予袁玉璋将职,用他来平叛吗?” 寿王点头道:“陛下圣明。长公主是皇室血脉,定然不会置朝廷于死地。袁玉璋若能前去与长公主晓之以理,那红巾军也就没了作乱的理由。到时候,长公主入朝为质,袁玉璋统兵在外,天下可定矣!” 李儇听了,微微点头,他看向一旁的袁玉璋,目光中带着审视,问道:“你可愿意去会一会你的正妻啊?” 袁玉璋心中一阵狂喜,但他努力压制住这种情绪,恭恭敬敬地行礼,语气谦卑地说道:“臣是陛下的人,陛下让臣做什么臣就去做什么,并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眼见皇帝要释放袁玉璋,田令孜急得满脸通红,大叫着:“陛下,万万不可啊!放他无异于放虎归山,他一旦出去,必然会再次掀起叛乱,到时候局势将更加不可收拾啊!” 那国师萨摩尼也在一旁建议道:“陛下,行军在外,变数太多。袁玉璋此人阴险狡诈,那些压制他的番人随时都可能被他弄死,一旦没了压制他的力量,后果不堪设想啊。” 袁玉璋忙道:“国师此言差矣。小人的法力来源都是那个黑头巾的妖魔,如今被国师封印起来,小人哪里还有什么法力?现在区区一个卫士就能将小人击杀,国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139章 蛰伏待变 国师还想争辩,寿王却开口道:“陛下,眼下几个节度使在外索要大量钱粮,朝廷根本无法满足。但只要任命袁玉璋为大将军,让他骑着高头大马,带上些红巾军,就能将他们全部吓跑。若不如此,那就请国师凑足这数百万两黄金好了!” 一谈到钱,国师和田令孜顿时哑口无言。满朝文武此时也都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李儇沉思片刻,道:“寿王说得有理。这样吧,命寿王为平叛大将军,袁玉璋为参谋军师,侏儒外番为军师护卫,日夜随行。先将神策军换装成红巾军,把那几路大军吓走再说。” 袁玉璋忙道:“陛下,红巾军装束和枪支与神策军大不相同,臣随身携带有些库存,只是没有法力也变化不出来。还请陛下让我见见那黑头巾的妖魔,只要给我半炷香法力的时间,臣就能将武器军装变化出来。” 李儇忙问道:“这些枪支是否可用?” 袁玉璋道:“可用,陛下。这些都是清一色冲锋枪 ,比红巾军的汉阳造步枪不知道好多少倍。有了这些,不要朝廷出一文钱,那些节度使自然是识货的,保证他们看一眼就吓跑。” 李儇心中开始狂喜,以前跟袁玉璋买些汉阳造步枪就差点把自己搞成穷光蛋,如今竟然一分钱不要,就答应武装起一支部队,还能退兵,这等条件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立刻说道:“事不宜迟,国师带着袁玉璋去见那妖魔,务必将武器和军装变回来。” 萨摩尼接旨,急命侏儒小队带好所有鼓乐,时刻准备压制。 袁玉璋来到灯神关押之处,眼见以前魁梧的身躯此时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受不了噪音的折磨,一把一把地薅自己头发,满头都是血痂。 那些羊粪将此地搞得臭气熏天,袁玉璋还在心疼中,被萨摩尼大喝一声:“袁玉璋快点做法!” 袁玉璋只好上前拉着灯神的手,大声在他耳边喊道:“再忍一些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传我一些法力。” 李儇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狂喜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向袁玉璋购买汉阳造步枪时,那几乎将自己搜刮得一干二净的经历仍历历在目,那时的窘迫让他记忆犹新。 而如今,袁玉璋竟提出可以不花一分钱,就为朝廷武装起一支部队,并且还能凭借此举退兵,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李儇在心里反复权衡,这样优厚的条件,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曙光,让他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迫不及待地立刻说道:“事不宜迟,国师,你带着袁玉璋去见那妖魔,务必想尽办法将武器和军装变出来。” 萨摩尼领旨后,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命令侏儒小队带上所有的鼓乐。那些侏儒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鼓乐,目光中透露出警惕,时刻准备着用这特殊的方式压制可能出现的危险。 袁玉璋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灯神关押之处。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曾经身材魁梧、充满力量的灯神,此时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气息奄奄。 那无尽的噪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断地刺痛着灯神的神经。 他痛苦地承受着,双手不受控制地一次次抓向自己的头发,一把又一把,头发被连根拔起,头皮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痂,鲜血和着头发黏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此地到处都是羊粪,那刺鼻的恶臭弥漫在整个空间,令人几近作呕。 袁玉璋正沉浸在对灯神的心疼之中,突然,萨摩尼那威严且洪亮的声音如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袁玉璋快点做法!” 这一声大喝,让袁玉璋猛地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袁玉璋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轻轻地拉住灯神的手,仿佛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安慰。 然后,他凑近灯神的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再忍一些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传我一些法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希望灯神能理解他的困境。 灯神听了袁玉璋的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中暗自思忖:那些法力的口诀你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为何还要来问我?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身旁严阵以待的侏儒乐队时,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袁玉璋只是凡人之躯,恢复能力肯定远远比不上自己这个千年大神。灯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动用自己的法力,提升了袁玉璋的恢复能力。 在法力的作用下,袁玉璋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他从原来需要四个时辰才能恢复一次,如今缩短到了仅仅半个时辰一次。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半炷香的时间一到,侏儒们一拥而上,强行将袁玉璋拉开。在众人的注视下,袁玉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随手一挥。 刹那间,一件件崭新的军火和军装整齐地摆放在院子里,那耀眼的金属光泽和整齐划一的装备,让在场的人都为之惊叹。 萨摩尼皱着眉头走上前去,他曾经仔细研究过红巾军砸坏的冲锋枪,对其基本构造了如指掌。 他拿起一把枪,仔细查看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立刻呵斥道:“袁玉璋,你搞什么鬼?这枪只有一个弹匣,一梭子子弹打光就没了,这样的装备能有什么用?能打得了谁呢?” 袁玉璋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国师,这些已经耗费了我大量的元气,若想继续变出更多的弹匣,只能让我与这黑头巾的家伙重归一体,而且还不能用鼓乐压制。” 萨摩尼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个条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只好命人将袁玉璋带到皇帝御前。 李儇得知消息后,高兴得从龙椅上一跃而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里,拿起一支冲锋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对准外面的大树,扣动扳机,一梭子子弹呼啸而出。那火力之猛,令人咋舌,即使在距离二十余丈的地方,仍能命中七八发子弹。 寿王见状,赶忙上前恭喜陛下。同时,他向李儇建议道:“陛下,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刻召来神策军精锐,将他们武装起来。” 田令孜却在一旁说道:“陛下,宫中侍卫都是神威军,神策军早就名存实亡了,陛下何不就近使用神威军呢?” 李儇听了,狐疑地看了一眼田令孜,思考片刻后说道:“朕的贴身侍卫五十人,每人都装备一把这种枪。另外,再调神策军一百人,神威军五十人,装备此枪,随寿王一同出宫。” 第140章 退军平叛 田令孜还想争辩,李儇却不再搭理他,径直转身回了寝宫。 袁玉璋就这样被寿王一把拉了过来,寿王笑着说道:“袁兄放心,现在你已经安全了。”袁玉璋心中却暗自冷笑, 他心想:寿王就算比唐僖宗聪明一些,但说到底也是封建皇帝,哪一天要是我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不过,袁玉璋嘴上依旧谦虚地说道:“殿下若有吩咐,小人定当万死不辞!” 等神策军装扮完毕后,众人却都傻眼了。他们的队形稀稀拉拉,毫无纪律可言,士兵们走起路来歪歪斜斜,连基本的整齐都无法保持。 寿王看着这副场景,也是一阵无语。他眉头紧皱,思考片刻后,只好命人将马匹三匹一排,用铁链相连,这样从远处看,至少在视觉上能显得整齐一些,希望那些节度使从远处看不太出来破绽。 一切准备就绪,一百多兵马就这样出城了。刚出城不久,几个节度使便策马向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节度使们满脸怒容,质问寿王道:“郡王殿下,你为何要搞这些红巾军的装扮来吓唬我们?你这是何意?” 寿王不慌不忙,向后一招手。袁玉璋身穿威武的盔甲,手持一支冲锋枪,骑着马缓缓向前走来。 几个节度使见状,强装镇定,其中一人说道:“听说郡王殿下已经削职为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袁玉璋冷笑一声,大声道:“特来平叛!”说完,他猛地将冲锋枪指向他们,扣动扳机,开启了“描边操作”,一梭子子弹射向天空。 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和呼啸而过的子弹,吓得诸将的战马受惊,他们慌忙紧紧拉住缰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袁玉璋趁势大声说道:“奉陛下旨意,诸军今日便回各自属地,如若不然,便是叛逆。红巾军将奉命扫荡诸军。本官现在是陛下亲封的军师,天黑之前,如果你们还不离开,格杀勿论!”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畏惧。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谁也不知道袁玉璋与陛下到底谈好了什么条件,要是真的背上叛军的罪名,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祸啊。 他们权衡再三,只好向寿王禀报:“殿下,我等并无反意,既然朝廷现在有困难,发不出钱来,那这些事就日后再说吧。还望殿下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等这就回去!” 寿王微微点头,说道:“只要你们听从旨意,你们就还是我大唐的忠臣良将,回去吧!” 听到这话,几方节度使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立刻开始拔营,率领着自己的兵马离开了长安。 泾原节度使老家被毁,无处可去,只好投奔凤翔节度使郑畋。他们心想,想来这袁玉璋也不会放任红巾军去攻打自己的老友。 果然,没过多久,寿王的书信就像一只传递和平的白鸽,很快送达了凤翔前线的红巾军大营,里面还夹杂着一封袁玉璋的书信。 书信中告知红巾军一切安好,命令他们不可再向前攻城,等待自己数日后前去相会。 皇宫里,李儇对袁玉璋成功退兵一事高兴得合不拢嘴。他心中暗自懊悔,这般有能力的人,要是早一点为自己所用,哪里还会有黄巢之乱呢? 从此,他对田令孜、萨摩尼的谏言再也听不进去了。他直接命令寿王,即刻带着袁玉璋连夜赶赴凤翔前线。 两日后,真正的红巾军看着对面的袁玉璋带着伪装的红巾军,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寿王进入大帐,准备与长公主商议事宜。只见那袁玉璋一进来,红巾军众人立刻下跪欢迎,袁玉璋赶忙坚持让寿王上座,自己则恭敬地侍立在左右。 寿王看着长公主,开门见山地说道:“姑姑,陛下有旨,红巾军需退回凉州,听从解散的命令,而且您还要入宫为质,只有这样,才能换得袁玉璋的自由。” 张岩看向袁玉璋,久久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章碣见状,站出来问道:“殿下,陛下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将你杀死在这帐中,然后再打进长安吗?” 寿王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不妨问问你们主公,若是还有更好的办法,他还会同意将长公主送到皇宫吗?” 营帐之中,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众将的目光如炬,齐刷刷地投向袁玉璋,眼神中交织着疑惑、愤怒与不甘。 袁玉璋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冷峻的面庞像是用寒冰雕刻而成,没有丝毫表情,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朝廷既有旨意,长公主听旨就是。 尔等本就是叛逆之军,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陛下如今仁慈为怀,只是下令解散,这已然是皇恩浩荡,如同再造。你们若还要执迷不悟,继续与朝廷作对,那便是自寻死路,休怪朝廷无情。” 章碣闻听此言,顿时感觉气血上涌,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哆嗦着,心中的悲愤如汹涌的洪水般决堤而出。 他大骂道:“袁玉璋,我章碣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孬种!你可曾记得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你可曾记得红巾军的兄弟们是如何信任你?如今你手里握着数万精锐之师,却要把自己的老婆,我们敬爱的长公主送去当人质,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叛徒!” 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愤怒与失望,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要将营帐都震塌。 然而,袁玉璋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狂风暴雨如何侵袭,都纹丝不动。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冷冷地看着章碣,任由他如疯狗般地辱骂。 他的心中如同平静的湖面,那些恶毒的言语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虽能激起几圈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在这关键时刻,他不能被情绪左右,他有自己的计划和考量。 这时,张岩缓缓站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她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深爱的丈夫,竟然要将自己送进宫去当人质,而自己的部下们又如此冲动,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心寒至极,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但她明白,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必须保住手下这帮大将的性命,否则红巾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第141章 寿王的民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而镇定,怒斥道:“你们都聋了吗?没听到主公的命令吗?还不把这个目无君父、以下犯上的混账东西拉下去!” 刘耀章等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坚定。他们一拥而上,几个人分别抓住章碣的手脚,不顾他的挣扎和叫骂,强行将他拖出了营帐。 章碣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继续破口大骂,那声音渐行渐远,却在每个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刺痛。 帐内,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张岩看向寿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悲伤,也有一丝祈求。 她缓缓说道:“多谢殿下周全此事。臣这就随你入宫面圣。只是如今西北边境局势危急,吐蕃、回鹘的叛乱势力如洪水猛兽般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朝廷的兵马因各地战乱分散,一时难以到达西北边境,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我们红巾军就是西北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能依靠红巾军来抵御外敌。 依臣之见,不如命红巾军先退回凉州,在那里休养生息,整顿军备。等到朝廷平定了内乱,局势稍微好转之后,再行遣散之事,这样也能保证西北边境的安全。” 寿王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姑姑如此安排,实在是高瞻远瞩,再好不过了。您放心,我以我的名誉担保,以后袁玉璋就是我的部下,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兄弟一样对待他,他的自由我会全力保证。 而您是皇室血脉,是我大唐的长公主,在宫里有陛下的庇佑,自然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您。我们都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希望这次的牺牲能换来长久的和平。” 商议完毕后,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却无法驱散笼罩在红巾军心头的阴霾。 刘耀章神情肃穆地站在军前,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那些熟悉的面孔上写满了不舍和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兄弟们,军令如山,我们撤!”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红巾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撤军。 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扬起一片尘土。长公主站在队伍的前方,她只带了些许护卫,这些护卫都是跟随她多年的亲信,他们默默地守护在长公主身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长公主神色凝重,她回头看了一眼曾经的营地,那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如今却要离开,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然后,她毅然转身,跟随寿王踏上了回京之路。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只有马蹄声和车轮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 寿王此次平叛成功,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长安城。当他的队伍进入城中时,整个长安城都沸腾了。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纷纷跪在道路两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如同汹涌的浪潮。“寿王千岁!寿王千岁!”的呼喊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仿佛要冲破云霄。 人们向寿王抛洒着鲜花,表达着对他的崇敬和感激之情,把他视为拯救大唐的英雄。袁玉璋跟在队伍之中,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却泛起一阵悲凉。 他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谁赢,他们帮谁’,这世间的百姓所求不过是安稳的生活,他们哪里会关心谁是谁非,谁正义谁邪恶呢?这道理还真是如此现实而残酷啊!” 唐僖宗在宫中得知寿王平叛的喜讯后,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在宫中大摆宴席。 整个宫殿都被装点得金碧辉煌,五彩的灯笼挂满了宫殿的各个角落,如同繁星闪烁。宴席上,摆满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酒佳肴,各种珍馐美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群臣纷纷前来祝贺,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满面笑容,互相寒暄着。一时间,宫殿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众人推杯换盏,美酒在杯中荡漾,映照着人们兴奋的脸庞。许多人都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或靠在柱子上,嘴里还嘟囔着祝福的话语。 那些侏儒们也在宴席上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他们平日里被严格训练,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机会,于是便毫无节制地饮酒作乐。 他们喝得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在宫殿里东倒西歪地走着,有的甚至还在地上打起了滚。他们原本负责每四个时辰一次的鼓乐压制,这是关乎朝廷安危的重要任务,可此时他们早已将这一使命忘得一干二净,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欢乐之中。 袁玉璋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看着这些侏儒们混乱的样子,他心中杀意顿起,那杀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心中咆哮。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床上打坐,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些侏儒们疏忽职守的画面,以及利用这个机会复仇的念头。 他感觉自己的心神仿佛被恶魔拉扯着,一会儿是理智的呼喊,一会儿是欲望的诱惑,让他坐立不安。 他深知,此刻若轻举妄动,必将前功尽弃,他看过太多的权谋剧,明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努力压制着心中的魔念,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这一夜终于在他的煎熬中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袁玉璋的脸上,他睁开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神色却比昨夜平静了许多。 萨摩尼早早地来到李儇面前,他神色恭敬,微微躬身,禀报道:“陛下,昨夜的情况您也知晓,臣特意安排之下,那些侏儒们因醉酒而疏忽了对袁玉璋的监视,给了他可乘之机。但袁玉璋并未趁机作乱,看来他是真心归顺朝廷了,并无二心。” 李儇坐在龙椅上,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说道:“既然如此,就可以放他去东征了。 朕相信他的能力,若能平定东方之乱,对我大唐来说是一件幸事。而且,他的杀手锏是那个妖魔,只要被国师你牢牢控制着,想来他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朕对国师有信心。” 第142章 潼关之变 萨摩尼听了皇帝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寿王,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味。他深知袁玉璋的危险性,虽然昨夜他没有行动,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他想知道寿王对此有什么看法。 寿王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禀报道:“国师,小王有个想法。那些侏儒对于监视袁玉璋至关重要,如今看来,他们留在宫中容易出现疏忽。不如将他们转交给小王,小王定会好好管束他们。 小王愿意出双倍的工钱,以保证他们能全心全意地完成任务。毕竟袁玉璋就像一头凶猛的老虎,不得不防啊!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让朝廷陷入危机。” 李儇道:“寿王,平时看你倒像是跟袁玉璋穿一条裤子的,怎么也不放心啊?” 寿王嘿嘿一笑道:“一个外姓人,哪里有咱们老李家的用着放心!” 李儇听后哈哈大笑,连着几件顺心的事,怎么能不高兴。 数日后,寿王带着袁玉璋又变出来的三批枪械,组建了一千神策军冲锋枪队,子弹也达到了每人五个弹匣。 一直催着他变出来机枪、迫击炮,那袁玉璋一直推脱说妖魔精神不济,法力受损严重,寿王只好让萨摩尼给那妖魔减少了骚扰。 无奈黄巢军攻打洛阳甚急,且分兵向函谷关杀来,潼关防御使王重荣艰难抵抗,求援军报一封接着一封。 李儇命令寿王即刻出关,平定黄巢叛乱。 寿王带着袁玉璋和七个小矮人向潼关赶去。路上,寿王道:“袁兄,你可不要误会,本王在陛下面前求了半天,那国师坚持要派这些矮子跟着,本王也没有办法。” 袁玉璋道:“殿下费心了,有他们看着,陛下才放心,我那夫人才能过得好些。” 寿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不知此战,军师想怎么打啊?” 袁玉璋道:“臣听说这王重荣一向与殿下不合,屡屡顶撞于您,不如趁此机会,逼他出战,殿下有一千火器兵,那潼关军绝对不是对手,如此威慑力,晾他也不敢不从!” 寿王邪魅一笑:“袁兄所言正合吾意。哈哈哈哈。” 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入潼关,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碾碎。一进城,便立刻对王重荣所部展开了残酷的逼迫,要求他带着所有军队即刻出城,同时将其在城内的家眷全部扣押起来,以此作为要挟。 那些士兵们本就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惶恐不安,有的士兵不愿听从这无理的命令,试图反抗。 然而,袁玉璋带来的那些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却丝毫不留情面,他们面无表情地举起冲锋枪,无情的子弹如雨点般喷射而出,那些反抗的士兵瞬间就被扫射成了马蜂窝,鲜血在街道上流淌,宛如人间炼狱。 王重荣眼见家眷被扣,士兵被杀,心中虽悲愤交加,但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军队出城,准备与敌军在野战中一决高下。没想到,刚出城便正面碰上了朱温的骑兵。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双方如仇人相见般立刻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 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惨烈,几日下来,各自都损失惨重。 朱温的骑兵在持续的战斗中渐渐疲惫不堪,率先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无奈之下,只好从函谷关撤回洛阳大本营。 王重荣望着朱温离去的方向,心中并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看着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士兵尸体,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他默默地指挥着剩余的士兵收拾同伴的遗体,随后便向寿王复命。 他满脸疲惫地说道:“殿下,那黄巢大军可是有数十万人之众啊,我们这点兵力,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望殿下能准许我们休整一段时间啊。” 寿王听了王重荣的话,心中也有些犹豫,他深知黄巢大军的厉害。于是,他转头看向袁玉璋,想征求他的意见。 袁玉璋一听王重荣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站了出来,满脸狰狞地大骂道:“王八蛋!朝廷养你们这些臭丘八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为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为国效力吗?你们现在一个个畏缩不前,难道是想叛国吗?信不信本军师现在就将你们的家人全部杀光!” 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军中炸开,让在场的士兵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寿王虽然觉得袁玉璋这样逼迫有些过分,但一想到袁玉璋经历过的战事比自己多得多,经验丰富,心中便盲目地相信了他。 于是,他咬了咬牙,下令将阵前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几个将领的家属全部斩杀,以此来警示众军。 同时,他下达了严厉的命令,要求潼关军明日必须解除洛阳之围。 王重荣听闻此令,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双眼通红地瞪着袁玉璋,但看着那指着自己的冲锋枪,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下了头,选择了服软。 这残酷的逼迫却在军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半夜里,潼关军趁着夜色,凭借着他们熟知地形的优势,悄悄地潜入城中,发动了叛乱。 一时间,城中四处火起,火焰在夜空中肆虐,照亮了那一张张充满愤怒和仇恨的脸庞。呐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潼关城。 神策军虽然手中有冲锋枪,但他们平日里并没有正经训练过几次,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们惊慌失措,根本无法准确射击,命中率低得可怜。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潼关军,他们很快就被剿灭殆尽,那曾经威风凛凛的神策军,此刻在地上留下了一片片的尸体。 袁玉璋见势不妙,拉着寿王就开始拼命跑路。他心中虽然对寿王充满了怨恨,恨不得此时就将他干掉,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婆还在长安当人质,若是没有寿王在宫中周旋说情,自己的老婆必然性命不保,他只好强忍着杀意。 第143章 僖宗逃难 那七个小矮人在逃命的时候,竟然还带着鼓乐,那笨重的鼓乐在慌乱的奔跑中显得格外碍事。 袁玉璋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带着众人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希望能借助人群摆脱追兵。 可叛军很快就追了上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玉璋情急之下,抓起一个小矮人就往后扔去。那小矮人还没来得及呼喊,就被叛军一刀劈作两半,鲜血溅了一地。 其他小矮人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其中一个小矮人竟要拿起鼓槌奏乐。 寿王见状,一脚将他踢飞,大骂道:“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 然后他转过头,满脸哀求地向袁玉璋求情道:“袁大哥,小王早就听说你有腾云驾雾的法术,你就带着小王离开这鬼地方吧?” 袁玉璋气愤地看了一眼那些小矮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狂奔。寿王无奈,只好抄起一根竹竿,拼命地将几个小矮人拦住,不让他们再添乱。 可就在这时,追兵赶到,手起刀落,将那些小矮人全部砍杀。 寿王满脸惊恐,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看向袁玉璋,说道:“袁大哥,这下可以了吧?你快施展法术啊!” 袁玉璋眉头紧皱,一脸无奈地说道:“殿下,我的法力被压制太久了,此时已然使不出来了。现在我们不妨就藏在这羊圈里,待明日,我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寿王听了,虽然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也别无他法,只好跟着袁玉璋一头扎进了那又脏又臭的羊圈里。此时天太黑,追兵们在慌乱中看不清,只好转向其他地方继续搜寻。 天快亮的时候,袁玉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不远处有两名正在抢掠百姓财物的叛军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那两名叛军士兵。只听“噗噗”两声,石头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的头部,两名叛军士兵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袁玉璋赶紧和寿王互换了衣服,然后趁着城中的混乱,逃出了潼关城。他们在城外抢了两匹马,便不顾一切地朝着长安的方向急速奔来。 而那王重荣自知此次闯下了大祸,朝廷必然不会放过他。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向黄巢投降,成为了可耻的带路党。 黄巢大喜过望,他用王重荣奉献的冲锋枪武装起了一支队伍,士气大振。随后,他率领大军一鼓作气攻下了洛阳,进城后,黄巢军大肆劫掠一番,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之后,黄巢又率军气势汹汹地开始向长安进军。 唐僖宗在宫中得知潼关王重荣叛变的消息后,顿时惊慌失措。 此时的他,甚至都来不及处理犯了事的寿王,匆忙之下,他只想着保命。他一边命令手下收拾细软,一边带着亲信们朝着蜀地的方向狼狈逃跑。 长安城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百姓们得知黄巢大军即将打来,都惊恐万分。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想着逃离这座即将陷入战火的城市。 逃跑出城的人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那拥挤的人群中充满了哭喊声和叫骂声。 神策军为了给皇帝开路,挥舞着大刀,朝着人群砍去,一时间,鲜血横流,只有在杀开一条血路后,才没有人再跟皇帝抢路。整个长安城都被笼罩在一片死亡和恐惧的阴影之中。 袁玉璋神色凝重地跟随寿王,一头扎进了那混乱不堪的逃亡大军之中。在这慌乱的人群里,袁玉璋的心思却如同一潭深水,平静之下暗潮涌动。 原来,韦庄等人早已得到袁玉璋的秘密指令,他们在城中严阵以待,守好府邸,等待合适的时机,相机潜入大明宫救出灯神。这是袁玉璋的一步险棋,也是他在这乱世中的一丝希望。 虽说如今大乱将至,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但袁玉璋却镇定自若,成竹在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下,早就恢复如初,而且幸运的是,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些侏儒的压制。 然而,他深知此时不能轻举妄动,为了自己老婆和灯神的安危,他必须隐忍,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等待最佳时机,只能继续猥琐发育,保存实力。 众军一路西行,行至凤翔。这里的天空仿佛也被这乱世的阴霾所笼罩,连日阴雨绵绵,如泣如诉。 士卒们在这恶劣的天气中艰难前行,他们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而田令孜却不顾士卒们的死活,强令他们继续赶路。 这残酷的压迫终于点燃了士卒们心中的怒火,一场兵变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愤怒的士卒们如潮水般涌来,将皇帝的车驾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大声呼喊着,要求皇帝斩杀田令孜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 此时,长公主的车驾远在后方,由于护卫力量薄弱,竟不幸被叛军所俘虏。 袁玉璋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仿佛燃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他二话不说,夺过神策军手中的一支冲锋枪,飞身上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叛军的方向杀了出去。 这一次,袁玉璋并未使用自己的神力,只是将身上挂满了弹匣。 他一马当先,冲入叛军之中。叛军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得措手不及,那如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射向他们,所过之处,叛军惨叫连连,死伤者甚众。 袁玉璋在混乱的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他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无畏的勇气,迅速找到了张岩所在的马车。 他翻身下马,一把将张岩从马车中抱了出来,然后翻身上马,准备突围。然而,叛军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如蚁附膻般围了过来,将袁玉璋和长公主团团围困在中间。 袁玉璋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叛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正想使用法力摆脱困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想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兵马如天兵天将般杀来。 这些叛军多日未曾好好吃饭,早已疲惫不堪,哪里还有什么抵抗力,顿时吓得纷纷逃窜。 袁玉璋见状大喜过望,他心中暗自庆幸,这次总算没有让自己的法力暴露。他仔细一看,来者竟是郑畋的凤翔军。 只见那郑畋的军队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他们迅速驱散了叛军,来到袁玉璋面前。 第144章 灯神归位 郑畋并未立刻去拜见皇帝,而是先救下了袁玉璋和长公主,他深知这二人的重要性。他将他们巧妙地藏在自己军中,打算待日后局势稳定,再将他们交还凉州。 唐僖宗得知是郑畋的军队及时赶到,解了自己的危机,顿时大喜过望,他眉开眼笑地直夸郑畋忠诚。 为了表彰郑畋的功绩,他当即加授郑畋为同平章事,充任京西诸道行营都统,并赋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 郑畋恭敬地回道:“陛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臣听闻袁玉璋之前屡次重创巢军,而且他与黄巢等人熟识,不如将他留在前线。不管是和是战,他对于朝廷来说,也都算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唐僖宗这才想起袁玉璋,他皱了皱眉头,忙向左右询问起袁玉璋的情况。左右回答道:“陛下,袁玉璋见长公主被乱军所擒,单骑去救了,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郑畋赶忙说道:“陛下,那袁玉璋被臣所救,只是伤势严重,需要好好疗养。不如就让他在臣军中调养吧,臣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唐僖宗此时也不敢不给郑畋面子,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爱卿看着办吧!” 就此,郑畋凭借着救驾之功获得了皇帝赋予的大权,宛如一颗在乱世中崛起的新星,闪耀在权力的舞台上。 而袁玉璋也因这一系列变故,意外地获得了自由。曾经束缚他的重重枷锁,此刻都已消失不见。 此后,在关中地区,再也没有能够压制袁玉璋的力量了,他就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雄鹰,即将在这片混乱的天空中振翅高飞。 却说在长安那边,局势已经彻底失控。那些来不及随着皇帝逃走的文武官员,足有几十人之多,他们在慌乱之中合计一番后,竟将国师萨摩尼斩首。 随后,在神策军首领张直方的率领下,来到长安城外二十里的霸上。他们面色惶恐又带着一丝无奈,向起义军请降,并且列队整齐地站在那里,迎接黄巢大军的到来,仿佛在迎接一场不可避免的命运风暴。 韦庄看准了长安城内兵力空虚的绝佳时机,他秘密召集了一直效忠于袁玉璋的暗卫和红巾军一百余人。 这些人个个蒙上头巾,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绝。就在当天,他们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浪潮,杀进了皇宫。 与此同时,城中的百姓们看到宫门大开,长期被压迫的他们在欲望的驱使下,趁机一拥而入,在宫中肆意搜刮起来,一时间,皇宫内一片混乱,呼喊声、抢夺声交织在一起。 暗卫们在皇宫中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他们如鬼魅般穿梭在各个宫殿和廊道之间,经过一番漫长而紧张的搜寻,终于找到了一群小矮人。 这些小矮人眼中透露出惊恐,但却依旧嘴硬。暗卫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他们展开了刑讯。一番折磨之后,小矮人们终于承受不住,供出了灯神的下落。 原来,灯神被关在一个隐蔽地窖里的笼子中,周围还布满了各种神秘的封印。 裴安见状,拿起一把大斧头,用力地朝着锁住灯神的铁链砍去。随着“铛铛”几声巨响,铁链终于被砍断。 灯神重获自由,他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如雷鸣般在皇宫中回荡。紧接着,他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黑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直奔西边袁玉璋所在的方向而去。 裴安深知这些小矮人都是负责看押主公的,心中恨意难消,他大手一挥,命人将这些小矮人全部剁成了肉泥,以泄心头之恨。 为了防止后患无穷,韦庄更是下达了严厉的命令,让红巾军在城内展开大规模搜捕行动,专门针对大食番人。 一旦发现,格杀勿论。这些番人大多会一些奇异的法术,之前曾多次用来压制主公,如今绝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兴风作浪。 红巾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在城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直到黄巢大军即将到来之时,红巾军已经成功铲除了教堂三座,杀死外番五百余人。 经过这一番清洗,就算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也已难成气候,无法再对袁玉璋构成威胁。 那袁玉璋此时正在营帐中与张岩温存,两人说着贴心的悄悄话,眼中只有彼此。突然,一道黑气如闪电般扑来,袁玉璋定睛一看,竟是灯神。 他急忙起身,张开双臂将灯神紧紧抱住,激动得痛哭起来。两人回想起这段时间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心中满是感慨,当真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张岩看到丈夫背后的大神,心中满是感激,她恭敬地跪下,磕头道谢,感谢灯神一直以来对袁玉璋的帮助。 本来还满腔怒火、想要大开杀戒的灯神,在这一刻,看着袁玉璋和张岩,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总算恢复了一点人性。 袁玉璋轻轻拍着灯神的后背,安慰道:“老灯,你放心,城里我早就命人铲除外番,那些可恶的鬼乐队再也不会出现来压制你了。” 灯神听了袁玉璋的话,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袁,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啊。我就一个要求,以后不管你去哪儿,一定得带上足够的卫队,要是再被人压住法力,我可就真的再也救不了你了,咱们可不能再冒这样的险了。” 袁玉璋笑着点头道:“放心,放心,乖啊,你这次也受了重伤,快藏起来好好养养伤吧。” 灯神听了袁玉璋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化作一团气体。为了不让张岩感到害怕,他还特意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气体,缓缓钻进袁玉璋的身体里。 张岩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咦,这灯神呢?” 袁玉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说道:“走了,走了,人家特意留给咱俩私人空间呢,看,多有眼力见儿,你还不把自己贡献出来?” 张岩听了袁玉璋的调侃,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嗔怪道:“怎么就还那么色!” 二人温存完毕后,郑凝绩匆匆前来。他恭敬地站在营帐外,轻声说道:“主公,我阿爷请您前去商议军情。” 第145章 满城尽带黄金甲 原来,郑畋经过深思熟虑后,安排袁玉璋以朝廷议和大臣的身份,先去长安稳住黄巢,为朝廷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同时,郑畋还告知袁玉璋,他的夫人将由凤翔军护送回凉州,让他大可放心。 袁玉璋心中一动,他也想见识一下那黄巢的威风,于是欣然领命。 他迅速换上官服,手持代表朝廷权威的节仗,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神色威严地来到长安城外,静静地等候黄巢的到来,准备迎接这场关乎大唐命运的会面。 黄巢起义军盔甲耀眼,旌旗蔽天,队伍威武齐整,载运辎重粮草的车马千里奔驰不绝,山河为之撼动。 袁玉璋迎了上去,早有士兵通传过来意,那黄巢下马向袁玉璋跑来。 老远就喊道:“殿下,让你迎接黄某,实在是黄某的不敬之罪啊。” 袁玉璋可是学谦卑了,这次要是打击了黄巢,他还怎么兑现历史诺言。 夸奖道:“黄将军多礼了,看你这几十万大军,军威正盛,试问天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黄巢小心翼翼地继续打听,道:“听说那小皇帝对殿下狠是折磨了一番,不知道身体怎么样?” 袁玉璋道:“劳将军费心了,还请将军不要再称殿下,因为太过狂傲,被陛下削去爵位和所有官职,那一身的本事也被国师强行废除,现在也就仗着与将军的交情,混了个和谈特使,以后还请将军多多照顾。” 黄巢上前拉着袁玉璋的手,哈哈大笑道:“大唐不给你官做,我给,袁兄弟,不如就留在义军,你我共享富贵,什么秦王、赵王、楚王,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地盘的话,散关以西的地盘全归你。” 袁玉璋仰头,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空气中回荡。他朗声道:“将军说笑了,这些地盘,那可全都是朝廷的。至于是大唐朝廷的,还是咱们义军朝廷的,这就要看义军有没有能耐把蜀地拿下啦。”说罢,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一旁的尚让和朱温赶忙上前,两人脚步匆匆,神色略显急切。尚让抱拳道:“大将军,城里的人怕是等得心急如焚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城吧,别让百姓们久等了。”朱温在旁也连连点头。 黄巢微微点头,随即让人恭敬地请袁玉璋上马。袁玉璋推辞再三,可黄巢盛情难却,他只好上马,只是略低半个马身,以表敬意。 黄巢大军气势磅礴地从春明门鱼贯而入。只见长安城内,百姓们早已是兴高采烈,如同过节一般。 他们纷纷涌上街头,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期待的神情。百姓们手中捧着茶水果食,眼中满是对义军的欢迎之意,欢呼声此起彼伏,在长安城的上空飘荡。 大将尚让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向百姓宣讲:“义军起兵,本就是为了咱老百姓啊!咱们绝不会像唐朝皇帝那般苛待你们,你们从今往后啊,只管安居乐业就行了。”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温暖着百姓们的心。 说完,尚让大手一挥,让手下人开始分发粮食财物。百姓们蜂拥而上,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幸福的笑容,欢呼声、道谢声交织在一起,整个长安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热闹非凡。 黄巢转头看向袁玉璋,微笑着说道:“袁兄弟,黄某以前参加科举落第,心中愤懑,曾作诗一首,你可曾听说过?” 袁玉璋心中暗自思忖,他自然是知道这首诗的,可他也明白,这诗要是不让黄巢自己吟出来,那可就像是在跟他添堵了。 于是袁玉璋佯作不知,道:“不曾听说,我一直只以为黄将军是领兵打仗的大才,没想到还能吟诗呢?” 黄巢微微叹了口气,道:“唉,只是一时兴起之作,不过现在感觉这诗特别应景啊。” 袁玉璋赶忙道:“袁某洗耳恭听。” 黄巢神色一凛,便大声念出了那首千古名句,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话音刚落,还不等袁玉璋开口赞叹,一旁的朱温就开始鼓噪起来。他扯着嗓子高喊:“兄弟们,一起念!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其他将士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长安的街道上尽是这激昂的朗诵之声,声震云霄。 袁玉璋笑道:“将军肯定感叹,这打进长安可比考进长安容易的多啊!” 黄巢闻言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太极殿数千宫女出迎,她们身穿华丽的服饰,身姿婀娜地跪在地上,齐声称呼黄巢为黄王。 袁玉璋见状,觉得时机已到,趁机建议道:“义军如今深得民心,将军您可做皇帝啊!只有这样,才能号令群雄,一统华夏,成就千秋伟业啊。” 尚让、朱温、张直方等将领听到这话,哪里还能落后,赶忙一齐下跪,齐声请求黄巢登基。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拥立之功可不能都让袁玉璋一个人给抢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荣华富贵的期待。 黄巢闻言大喜,挺直了身子笑道:“既然天命在我,那就不再推辞了。众将皆有任命,待明日举办登基大典。” 言毕,欢天喜地的直接入住含元殿。操办大事皆委任袁玉璋。 袁玉璋神色坚决地推辞不受,他拱手向众人表明,自己身有大唐官职,深受皇恩,此时若参与其中,实乃不忠不义之举。说完,便匆匆告辞,转身回了袁府。 回到府中,袁玉璋立刻命人找来能工巧匠,打造出八块巨大的木板。每块木板都质地厚实,打磨得极为光滑。 在木板之上,用浓墨书写着四个大字——“袁玉璋府”。随后,他指挥家丁将这些木板分别立在府邸围墙的四周。 袁玉璋面色冷峻,严令府中上下,若有匪徒乱军胆敢前来滋扰,格杀勿论!其眼神中的威严让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袁玉璋一面暗中囤积物资,粮食、布匹、盐铁等应有尽有,堆满了仓库;一面又在城中大肆购买房产。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笔国难财不挣简直是傻瓜,反正这些财富大多都是那些贵族富商的。若是自己不收购,将来这些也都会毁于义军之手,不如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且说次日,登基大典举行。一帮人簇拥着黄巢,给他上尊号为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皇帝,国号定为大齐。 黄巢将妻子曹氏立为皇后,任命尚让、赵璋、崔璯、杨希古为宰相,郑汉璋为御史中丞,张直方为检校左仆射,王璠为京兆尹,米实、刘瑭、朱温、张全、王重荣等担任诸将军游弈使。 然而这大典之上却是状况百出。黄巢登基本应穿戴的衮冕竟然找不到,无奈之下,只好命人找来一块巨大的黄布,在上面用彩笔匆忙作画,权当衮冕。 第146章 天街踏尽公卿骨 至于朝廷专用的礼乐,更是无从寻觅,只寻得数百面大鼓,敲起来声音虽响,却毫无庄重之感。 就连卫士们也凑不齐金甲,只好拿些普通的大刀卫士充门面。这寒酸的场面让袁玉璋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唏嘘不已,暗自想道:“这简直就是一个草台班子嘛,毫无皇家威严。” 黄巢下诏,命令大唐官吏都要到场庆贺。可这些官吏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和义军扯上关系,日后遭到朝廷的报复,于是全都龟缩在家里,不敢露面。 这时,有人密报张直方藏匿叛臣。黄巢正为登基大典的不顺而恼怒,便以此为借口,立刻派兵攻打张直方的府邸。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张直方全家被杀,连带着藏匿在其府邸的大臣百余人也全部陪葬,场面惨烈。 义军各部原本就一路劫掠,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贪欲。之前在来长安的路上就已经抢了个痛快,如今到了这繁华无比的长安,突然下达的止杀令对他们来说如同耳边风,谁还会去理会。 他们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你黄巢在皇宫里吃喝玩乐,我们这些弟兄们出生入死,难道还不能发笔财了?” 于是,一场针对长安皇室、贵族的大规模洗劫在当夜就迅速展开。唐宗室留在长安的成员被杀得一干二净,一个不留。 那些三品官以上的贵族们也未能幸免,家中财物被劫掠一空,人也被屠杀殆尽。整个长安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贵族们惶惶不可终日,仿佛末日来临。 韦庄奉袁玉璋之令奔走城中,救助义士。自恃和谈使者身份,倒也无人抢掠。亲眼见了城中惨象,做得一首《秦妇吟》。成为了千古名诗。 ……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冤声声动地。 舞妓歌姬尽暗捐,婴儿稚女皆生弃。 ……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看,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解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催。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妾身幸得全刀锯,不敢踌躇久回顾。 旋梳蝉鬓逐军行,强展蛾眉出门去。 旧里从兹不得归,六亲自此无寻处。 一从陷贼经三载,终日惊忧心胆碎。 夜卧千重剑戟围,朝餐一味人肝脍。 …… 四面从兹多厄束,一斗黄金一斗粟。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东南断绝无粮道,沟壑渐平人渐少。 六军门外倚僵尸,七架营中填饿殍。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砍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轩绣縠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 繁华至极的长安城,往昔的热闹喧嚣早已不复存在,仅仅数日间,这里便沦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人间炼狱。 曾经桀骜不驯的皇室贵胄、富家公子转身就变作粪土里的残肢,曾经的金枝玉叶,也被士兵轮番侮辱,饿急了也变作军粮分而食之。 街道上,鲜血肆意流淌,汇聚成块,那浓稠的暗红色液体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惨。 每走一步,靴子踏在血污之上,都会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而且总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将靴子从那如胶似漆的血痂中拔出。 袁玉璋,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将,即便早已见惯了战场上的血腥残酷,可眼前这般如噩梦般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心急如焚,多次请求面见黄巢,想要进谏一些稳定局势的方法,然而却屡屡被无情拒绝。 恰逢此时,尚让准备带兵前去对战郑畋,袁玉璋听闻这个消息后,仿佛看到了一丝转机,他立刻请求随军同行,心中怀揣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希望能够在战场上招降凤翔军,以此来缓解当前紧张而又混乱的局势。 黄巢略作思考后,同意了袁玉璋的请求,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而且如果真能招降成功,对自己也是极为有利的。于是,袁玉璋便随着大军出发了。 在临走之际,袁玉璋深知局势的危急,他给韦庄留下了大量的战略物资。 那是堪称恐怖的补给,不仅有堆积如山的子弹、威力巨大的迫击炮弹,就连机枪都是每隔十米便放置一挺。 府内更是戒备森严,碉楼如林立般遍布各处,错综复杂的坑道纵横交错。 同时,还精心铺设了雷区,并且为了防止敌人渗透,每日都变换口令。 全府上下,每天都要练兵半日,袁玉璋要求他们操练时的喊杀之声必须要响亮无比,以此来震慑那些意图不轨的乱兵。 这样的配置,即便是二十世纪武装到牙齿的美军,想要轻易攻下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袁玉璋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被逼无奈,每到夜间,总有叛军如鬼魅般前来放火攻打,府内众人疲于应付。 在多次惊险的防守之后,袁玉璋只好命令士兵开枪还击,仅仅是府外死去的义军就多达几百人了。 黄巢此时正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觉得自己拥有雄厚的实力,根本不把议和这种事情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袁玉璋不过是自己用来招降官军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这些日子,他也看得出来,袁玉璋一直只是采取守势,并没有主动攻击自己的迹象,于是索性将他派出城去,也好让他在外面碰碰运气。 且说那郑畋,他可不是个轻易屈服之人,他召集了附近几个节度使的兵马,众人刺血盟誓,怀着满腔的热血和对大唐的忠诚,定要反攻贼军,夺回那象征着大唐荣耀的长安城。 一时间,郑畋麾下聚集了足足五万兵马,如同一把高悬在长安头上的利剑,对黄巢形成了巨大的威胁。尚让得知消息后,也不敢怠慢,他带领着十万大军,与郑畋的军队对峙起来。 黄巢见势不妙,派出使者与袁玉璋一起前往招降郑畋军,并且承诺只要郑畋等人归降,军中诸将皆可加官进爵,同时还会增兵十万,再次威胁凤翔。 众将及府中官吏人等听闻这个条件后,心动不已,便强烈建议郑畋带兵归降黄巢。 第147章 秦王破阵乐 郑畋听闻此言,气得浑身发抖,他本就对这些人轻易投降黄巢之事极为不满,如今他们居然还想劝自己投降,一时气愤填膺,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晕厥过去。 袁玉璋见状,急忙将他带回卧室,手忙脚乱地翻出速效救心丸给他服下,又赶忙派人请来中医为他扎针。 可即便如此,郑畋还是状况不佳,头晕目眩且面部瘫痪,只能卧床不起。 泾源、义武等六镇节度使,心中各怀鬼胎,他们私下与黄巢的特使商议,决定全军皆可投降。 袁玉璋此时已经没了爵位,人微言轻,面对这种局面,也只好无奈地任由他们胡来。 到了晚上,节度使诸将在军中设宴款待黄巢特使。那特使本就是个草莽出身之人,在长安享受了几天的富贵生活后,早就习惯了歌舞助兴的奢靡氛围。 酒过三巡,他满脸通红,醉醺醺地喊道:“这军中喝酒怎么能没有舞乐呢?连个营妓都没有吗?” 他的话语在这严肃的军中显得格外刺耳。袁玉璋在一旁听了,心中愤慨不已,他厉声说道:“郑畋治军严明,哪里有那些肮脏东西。” 监军袁静柔见状,起身说道:“军中只有鼓手,可以唤来助兴。” 特使一听,眼睛一亮,说道:“可以可以,有男儿雄风助兴更好不过了!” 于是,众人便唤来了鼓手演员。那领队是个朴实之人,只会一首战歌,当下也不犹豫,便令鼓手演奏起来。 单一而又激昂的鼓点在夜空中敲响,伴随着两个唱将雄浑有力的吟诗声,那气势仿佛将众人带回了往昔的大唐盛世,使得众人情绪逐渐达到了高潮。 他们所演奏的诗文是:“ 受律辞元首, 相将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 共享太平人。” 一曲奏完,那特使还沉浸在那激昂的氛围中,悠然自得地摇头晃脑,全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诸将们的表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见诸将们纷纷掩面而泣,特使见状,心中大为诧异,急忙问道:“众将这是怎么了?” 袁玉璋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抽出宝剑,寒光一闪,直逼特使。 特使大惊失色,慌乱地问道:“袁使这是何故?” 袁玉璋面色冷峻,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吗?” 特使一脸茫然,他看着周围众将纷纷起身,一个个目露凶光,心中愈发惊恐, 怒道:“什么曲?什么曲也不能杀我啊,你们都不要命了吗?五十万义军在外,你们这些狗杂种,敢欺骗于我?” 袁玉璋冷冷地说道:“这是《秦王破阵乐》!我太宗皇帝当年是何等英雄,开疆拓土,威震四方。如今我等身为大唐子民,岂能受制于你们这些叛逆!” 说完,手中宝剑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特使人头应声落地。 监军袁静柔见状,大惊失色,她直言道:“坏了,坏了,殿下不该杀他啊,我军尚未准备好作战,仓促之间如何应敌?” 袁玉璋却毫无惧色,他大声说道:“怕什么!我凉州两万红巾军已于数日前出发,不日即可抵达前线,何惧黄巢。众将随我去见郑畋!” 那郑畋还在房间里郁闷不已,他满心都是对局势的担忧和对那些投降派的愤恨。突然听到众将闯门的声音,还以为是反叛之人要来杀死自己了。 他心中一横,抽出床头宝剑,准备自刎。没想到,带头的竟是袁玉璋。 众将见到郑畋,一齐下跪,眼中满是坚定,誓言为大唐而战。郑畋听闻了宴会之事,不禁仰面泪流,心中的悲愤、感动、忠诚交织在一起,不能自已。 他不顾面部的疼痛,举起宝剑,大声喊道:“臣有愧!诸位,太宗在上,破阵乐下,吾等岂能与贼为伍。” 郑畋当机立断,下令处死投降派百余人,以正军心。这一举动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浪。 附近各郡县听闻后,纷纷反正,重归大唐统治,同时收拢散落各地的唐军溃兵。各路其他节度使也先后响应,纷纷派兵支援。 尚让本就轻视郑畋,以为他只是一介书生,不会打仗。于是轻敌冒进,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唐军此时气势如虹,怀着必死的决心和对大唐的忠诚。 在龙尾坡,双方展开了一场大战。结果尚让中了郑畋精心布置的埋伏,损失惨重,损兵两万,无奈之下,只好被迫退回长安。 此战的规模相较于那些载入史册的大战役而言,确实算不上宏大,然而它所产生的影响却如同在黑暗中燃起的一盏明灯,无疑给了天下人莫大的鼓舞,让人们重新燃起了战胜黄巢的坚定信心。 那消息仿若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远在蜀地的唐僖宗在听闻这个喜讯后,龙颜大悦,那紧锁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对郑畋提出的建议全盘采纳,毫不犹豫。 不仅如此,唐僖宗还重新恢复了袁玉璋安定郡王的尊贵身份,赋予他节制安西青藏之地的重要权力,令其相机行事,带领军队平定叛乱,期望他能在平叛大业中建立奇功。 除此之外,唐僖宗还颁布诏书,赦免李克用、王重荣所犯的罪过,准许他们继续为大唐效命。 这一系列举措宛如春风化雨,让原本有些阴霾的局势顿时为之一新,整个大唐仿佛迎来了黎明前的曙光,光复长安这座象征着大唐荣耀之都的希望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然而,天不遂人愿,变故总是在不经意间如汹涌的波涛般突然涌起。 郑畋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李昌言,此人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他见军饷有所减少,便心生不满,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于是,他开始在军中煽风点火,用花言巧语蛊惑军心,妄图阴谋夺权。 在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里,他竟带兵气势汹汹地杀回凤翔府,想要逼迫郑畋就范,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郑畋身为节度使,在军中威望极高,只要他振臂一呼,召集麾下忠诚的将士,李昌言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郑畋心怀天下,值此大唐危难之际,他不忍心看到唐军内部自相残杀,损耗宝贵的兵力。于是,他以大局为重,毅然决然地将政权交给了李昌言。 随后,他上奏朝廷,称自己身患重病,无法继续履行节度使的职责,并推荐李昌言继任节度使这一重要职位。 第148章 唐军溃败 做完这一切后,郑畋便悄然离开了,他前往成都,重新被唐僖宗任命为宰相。 自从郑畋离去之后,袁玉璋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所率领的两万红巾军在行动上基本呈现出一种出工不出力的态度。 这两万红巾军,虽说从人数规模上看,在这乱世之中并不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威震四方,然而他们在待遇方面却堪称奢华,让周围的节度使士兵们艳羡不已。 每日里,都有专人从周边地区购买大量新鲜的牛羊肉送来红巾军军营,那牛羊肉的数量之多,以至于士兵们根本吃不完。 他们丢弃的骨头上面还残留着许多鲜嫩的肉丝,这些骨头被当作垃圾扔出军营后,立刻就会被周围的灾民一抢而空。 那些灾民们早已饿得两眼昏花,看到这些带着肉丝的骨头,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珍宝一般,蜂拥而上。 周围其他军队的士兵们,瞅准了机会就往红巾军军营附近磨蹭,他们眼巴巴地望着红巾军的营地,心中满是渴望,都希望自己能够加入进去。 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成为红巾军的一员,就可以摆脱目前这种饥寒交迫、待遇低下的生活。 然而,袁玉璋却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深知这些兵痞的习性,他们大多是为了贪图享受而来,毫无纪律和忠诚可言。 所以,他严令红巾军不得与外界军队有过多接触,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的队伍被这些不良风气所侵蚀,从而失去原本的纯洁性和战斗力。 黄巢自从听闻袁玉璋斩了自己的特使之后,怒火中烧,当即发兵攻打袁府。那一战,喊杀声震天,黄巢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袁府。 当战斗结束,黄巢却发现除了在袁府周围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外,自己一无所获。袁府的防御超乎他的想象,他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于是,黄巢改变策略,将袁府团团围困起来,妄图断绝府中的饮水,让袁玉璋等人不攻自破。 幸运的是,韦庄早有准备,储备的物资足够多,就连府中的灾民们也都十分懂事,他们省吃俭用,齐心协力帮忙护院,使得袁府在围困之下依然坚守。 与此同时,唐军集结了六镇兵马,从西北两面逐渐完成了对长安的包围。黄巢仔细评估了双方的兵力情况后,心生一计,决定诱敌深入。 在某一天,巢军突然如潮水般撤离长安,一时间,长安城内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唐军看到巢军撤离,以为是天赐良机,便趁虚而入。罗隐急忙向袁玉璋建议道:“主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们也尽快入城吧?韦庄他们在城中被围困许久,怕是坚持不下来了。” 袁玉璋却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军驻扎在城外五十里处,先稳固营盘,没有得到我的军令,任何人不许出营。刘耀章,你带领一千红巾军进城,给府中送水送粮,同时完成兵力的轮换。并且,要将府中那些难民接到军营里来。” 府中的难民大多是经过韦庄精心挑选的,他们家世清白,品行端正,值得信赖。这也是袁玉璋重视民心的体现,他深知这些难民是自己在乱世中立足的根基之一。 罗隐随着刘耀章一同进城,在城中积极宣传,告知百姓们,凡是愿意离开长安的,红巾军都会予以护送,保证他们的安全。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百姓们竟无人响应。 在百姓们看来,官军都已经打回了长安,他们期盼已久的安居乐业的日子似乎就要来临了,谁还会愿意跟随红巾军到外面去吃苦受累呢? 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就在当夜,唐军竟开始了大规模的劫掠百姓之举。他们如一群恶狼般冲入百姓家中,到处劫掠民财,看到妇女便心生歹意,奸淫妇女,可谓是无恶不作。 几部唐军兵马之间,甚至还为了抢夺财物而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唐军指挥官程宗楚面对这种混乱局面,完全无力约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们胡作非为,任由局势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黄巢的军队其实并未走远,他们就在东郊的霸上露宿。黄巢派出的侦察士兵很快就将城中混乱的情况汇报了上来,黄巢听闻后,立刻决定反击。他任命大将孟楷为先锋,自己则亲统全军,如狂风般重新杀回长安。 可怜那些唐军士兵,此时个个都包袱缠身,他们满脑子都是抢夺来的财物,哪里还有心思应对突如其来的攻击。 一时间,各处城门都被堵塞,起义军杀到,唐军毫无反抗能力,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仅仅一天之内,六镇兵马就损失了九成之多,指挥官程宗楚、唐弘夫也在混乱中被当场斩杀。 黄巢想起自己当初离开长安时被民众攻击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此次杀回长安。 他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又一轮屠杀,城中顿时鲜血横流,街道都被染成了红色,史书将这一惨绝人寰的事件称为“洗成”。 长安外围的唐军再次遭到巢军大规模的反击,巢军势如破竹,取得了一系列胜利。郑畋苦心拼凑起来的各路唐军在巢军的攻击下纷纷逃命,整个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只有袁玉璋的红巾军,如中流砥柱般屹立不倒。这时,大量的溃兵和逃难百姓如潮水般涌来,他们不顾红巾军的指挥,从正面冲击红巾军的阵地。 刘耀章见状,果断下令开枪。随着一阵枪响,数百人倒在阵前,这才止住了如洪水般失控的人流。 红巾军坚守自己的原则,只收留那些可怜的百姓,对于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则一律撵走。 这可让一些士兵动起了歪脑筋,很多士兵为了进入兵营,竟然脱下自己的号服,伪装成百姓,妄图蒙混过关。 黄巢军在击溃唐军之后,乘胜追击,顺势将红巾军包围起来。 这一日,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残酷战斗的来临。孟楷站在阵前,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驱赶着数千难民向着红巾军军营缓缓进发。 他心中笃定,就是要赌一赌袁玉璋还有一丝人性尚存,料想他不会对这些手无寸铁的难民痛下杀手。 第149章 锻炼队伍 战场上,那数千难民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如同一股杂乱而又悲惨的洪流。难民们哭天抹泪,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那凄惨的哀嚎声响彻遍野。 在他们身后,起义军士兵如恶魔般挥舞着武器,口中骂骂咧咧,但凡有难民走得稍慢一步,便会遭到他们的打骂,甚至是残忍的砍杀。 在这种威逼之下,难民们只得如被驱赶的羔羊一般,向着红巾军兵营猛冲过去。 刘耀章站在营前,望着眼前这混乱而又悲惨的一幕,眉头紧皱,心中犹豫不决。他深知一旦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赶忙向袁玉璋请示。 袁玉璋面色凝重,但眼神中透着果断,他大声说道:“将炮兵拉出来,对准难民后面的贼军猛轰,一定要把他们隔离开来。” 刘耀章面露犹豫之色,劝道:“主公,若是用炮,难民如此密集,难免会伤及他们,这恐怕对主公您的名声不大好啊。如今我们在这乱世之中,名声可是极为重要的。” 袁玉璋却冷笑一声,道:“幺,想不到我还有名声啊?我还以为早就被那些人在背后糟践得不成样子了。不用顾虑,只管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是此时心软,我们都得死。” 刘耀章见主公心意已决,便遵令行事。很快,十几门迫击炮被迅速推到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难民身后的敌军。随着一声令下,迫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炮弹如雨点般向着目标飞去。 与此同时,二十几挺机枪也开始了超越射击,密集的子弹在难民身后形成了一条如同钢铁般的弹幕,成功地将敌军与难民隔离开来。孟楷在阵前看到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起来。 那三千多难民在逼迫下继续向前冲来,然而刚一接近红巾军阵地,立刻就被子弹的威力震住了阵脚。 红巾军严令难民不得越过界限,可仍有一些难民在慌乱中失去理智,不听从命令,继续向前冲,红巾军不得已当场击杀了数人,这才让难民们停了下来。 随后,红巾军有序地走出营盘,开始对难民进行甄别。可就在这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难民中竟有好多是关东百姓模样的人。 红巾军战士刚要将这些人押起来准备询问,突然,这些“关东百姓”暴起,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从袖中抽出短刀,向着毫无防备的红巾军战士刺去,一时间,几名红巾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营盘上的机枪手反应迅速,立刻开始了火力压制。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那些暴起的人,难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纷纷抱头蹲下,在这混乱之中,又有不少人被流弹击中,死伤无数。 原来,黄巢军在这些难民中混进去了许多奸细,妄图里应外合,攻破红巾军的营盘。刘耀章见状,不禁感叹,这可真是一条毒计啊! 在机枪的强大镇压下,众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红巾军战士迅速行动,当场活捉了五十多名奸细。 袁玉璋面色冷峻,毫不犹豫地命令将这些奸细全部在阵前斩首,以震慑巢军,让他们知道,任何阴谋诡计在红巾军面前都不会得逞。 孟楷见一计不成,恼羞成怒,只好准备夜袭。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漆黑,孟楷派出的骑兵如鬼魅般迅速逼近红巾军军营,他们鼓噪前进,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夜空中回荡, 引得红巾军主力纷纷向军营西面集结守护。而孟楷精锐的步兵则趁着夜色的掩护,慢慢摸到了军营的南面。这些步兵手持从神策军那里缴获的冲锋枪,准备对南面营盘发起强攻。 未曾想,南面营盘正是袁玉璋精心设置的雷区。当步兵们踏入这片区域时,就注定了他们的厄运。 随着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夜空,火光冲天而起。刘耀章看准时机,打亮一颗照明弹,刹那间,黑夜如同白昼。 营盘上的机枪手迅速反应过来,密集的火力如狂风般覆盖过去。在枪林弹雨和爆炸的双重打击下,那两百名精锐步兵无一幸免,全部葬身于此。 孟楷得知这个消息后,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就要吐血。这些可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老兵啊,就这一仗,竟然全部报销,他满心悲愤,想着以后在义军中还怎么立足啊! 袁玉璋在这紧张的战局之中,却显得格外从容,他舒舒服服地待在大帐里安然入睡。 他心中有数,自己麾下这两万红巾军,虽说新兵所占的比例相对较高,然而在装备上却有着极大的优势,大半的士兵都装备了先进的冲锋枪。 在他看来,要是这样还能让起义军轻易地攻过来,那这红巾军也就别想在这乱世中存活了。 他甚至觉得,这次被围,正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用来好好锻炼一下队伍,让新兵们在战火中迅速成长起来。 日子就像流水一般,一天天地过去。起义军的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红巾军营盘的外围,如今已是死尸遍地,一片凄惨景象。 此时正值夏季,天气炎热,那堆积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吸引了无数苍蝇在此聚集,密密麻麻地遍布在周围,仿佛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土地。 袁玉璋早有准备,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了大量的消毒药水、酒精、石灰和口罩。 他每日都亲自督促战士们和营中的难民们做好卫生防护,培养他们良好的卫生习惯,力求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保障大家的健康。 而孟楷这边,却是郁闷到了极点。他满心疑惑,这红巾军被围之地,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水源和食物? 自己这几万大军现在都快断了饮食,士兵们饥肠辘辘,士气低落。可反观红巾军,竟然每天都能吃得那么饱,士兵们一个个精神饱满,这鲜明的对比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眼看军中腹泻的士兵越来越多,孟楷心中大惊,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立刻意识到这是瘟疫即将来临的征兆。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带着自己的亲兵,匆匆先行返回了长安,只留下大军在原地继续围困红巾军。 第150章 拿下长安 袁玉璋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变化,他那敏锐的军事洞察力让他察觉到,反攻的时机已然到来。 黄巢军看似严密的包围圈,其实早已是漏洞百出,就像是被渗透成了筛子一般。 各地传来的军报显示,朱温此时已经背叛了黄巢,他不仅杀了监军,还投降了唐朝,被朝廷赐名全忠,封为右金吾卫大将军。这一重大变故使得黄巢军的左翼防线出现了极为严重的漏洞。 与此同时,朝廷又任命王铎为行营都统,让他统一指挥对黄巢的作战事宜。王铎一上任,便调派李克用的一万兵马参与对黄巢军的围攻。 一时间,唐军的气焰再次嚣张起来。袁玉璋深知,若是自己再按兵不动,这胜利的果实可就要被别人轻易摘走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这一日,袁玉璋召集众将领召开军事会议。大帐之中,气氛热烈而紧张,袁玉璋目光坚定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大声宣布,明日将发起全面反攻。 他开始部署作战计划,命裴安带兵五千攻击南面的黄巢军,孙永率领五千兵力对付北面之敌,而刘耀章则率兵一万,负责击破东面阵地,并且在得手之后,立刻向长安方向进攻。 众将领听闻这个消息,顿时兴奋异常,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战场上大显身手。 这时,韦庄开口问道:“主公,那西面之敌,我们是否要专门处理一下呢?” 袁玉璋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待我们从三面攻破敌军之后,西面之敌就会处于唐军和我们红巾军的夹击之中,他们要是不跑,那才是见了鬼了。 韦庄,你要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不妨就带着新组建的难民军去试试身手吧。” 韦庄一听,连连点头答应。这难民军虽说比不上红巾军那般训练有素,但也是全员配备了汉阳造步枪,而且经过了半月有余的训练,对付那些已经慌乱的黄巢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大地一片漆黑,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裴安按照计划,率先发起了攻击。 黄巢军完全没有料到红巾军竟会主动出击,他们在睡梦中被惊醒,一时间猝不及防,慌乱之中,连基本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数万人的大军顿时如一盘散沙般一哄而散。裴安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郁闷不已,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些敌人,于是果断地转头就去攻击东面的黄巢军,准备多立战功。 刘耀章这边也不甘示弱,他一心想着要拼命地表现一番。毕竟自己所率领的这一万大军可是此次反攻的主力啊,他可不能在战功上还不如裴安。 战斗一开始,他就下令用迫击炮进行轰炸,那震耳欲聋的炮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敌军阵地上,炸出一片片火光。 在炮火的掩护下,步兵们迅速向前推进,极限接近炮击范围,他们配合默契,打出了一场漂亮的步炮协同作战,给黄巢军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孙永和韦庄在一旁看着,早已迫不及待,他们急切地展开追击。他们心里清楚,要是再不开打,敌人可就要全部跑光了,那可就没机会建功立业了。 于是,他们率领着各自的部队,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敌人追去。 黄巢军兵败如山倒,天还没有亮透,袁玉璋正在洗脸刷牙,章碣便来通报战报:“主公,大捷啊,各部基本一个时辰就击败贼军,击毙约三万,俘虏五万多人。人数太多以至于拖慢了行程。” 袁玉璋吐掉唾沫,漱了口,命令道:“刘耀章干什么吃的,让他闪击长安,搞什么俘虏!传令下去,中午之前不能破城,要他脑袋!” 章碣道:“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已经派出难民去接受俘虏了。” 袁玉璋道:“收拾东西,今日就进长安!” 战场上,硝烟弥漫,那刘耀章正红着双眼,玩命地指挥着手下用迫击炮攻城。那炮弹如雨点般不断朝着城墙和城门砸去。 这城墙和城门即便放在古代,那也是极为坚固的存在,岂是这区区小炮所能轻易打破的?每一次爆炸,都只是在城墙上留下些许痕迹,攻击的进度因此大减,刘耀章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袁玉璋的命令,急得他亲自跑到了前沿阵地。 望着那坚不可摧的城门,他当机立断,大声命令组织爆破排,要用炸药包强行炸开城门,那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此时,城中的黄巢军早已惶惶不安。红巾军那炮火太过猛烈了,他们哪里打过这样的仗啊!那震耳欲聋的炮声,就像死神的咆哮,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要不是黄巢的几个大将拿着武器逼迫着,这些士兵谁也不会傻到在这里用弓箭去射杀敌军,他们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发疯,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城下,迫击炮和机枪同时开火,集中火力掩护爆破排向着城门艰难地推进。战士们扛着炸药包,在枪林弹雨中穿梭,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无畏。 他们来到了金光门前,迅速地在那里摆放了近五十个炸药包。这种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节奏,要知道,这可是在平时训练时严格禁止的操作,那是因为危险性实在太大了。 可是,战士们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日若能成功破门,就是自己被炸弹波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就当是报答殿下的恩情了。 他们对袁玉璋殿下充满了忠诚,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念。 随着引线“滋滋”地燃尽,刹那间,轰隆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裂。那爆炸的威力巨大无比,直接将城门周围五十余米的地方夷为平地。 就连距离城门五百多米的刘耀章都被爆炸产生的碎石子划破了脸,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可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 可惜的是,爆破排的战士们在这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全员阵亡,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刘耀章毫不犹豫地命令吹响冲锋号,那激昂的号声回荡在战场上。 大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拥而上,迅速朝着那已经被炸开的城门冲去,很快就攻破了城门,然后继续向着城内冲锋,不断扩大战果。 黄巢在城中听闻金光门被攻破,心中大惊,他深知自己不是袁玉璋的对手。于是,急忙带着自己的几个大将和十五万主力部队,狼狈地撤离长安,那场面一片混乱。 第151章 红巾入京 红巾军则浩浩荡荡地杀进长安,与城内的残敌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喊杀声、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到了中午时分,枪声基本上已经停止,长安城内逐渐恢复了平静。 袁玉璋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地再次走进长安。这一刻,他心中感慨万千,曾经失去的荣耀,如今被他再次拿了回来,那是一种王者归来的霸气。 然而,长安城的百姓却因为之前的战乱,被屠杀了几次,早已心有余悸。他们生怕红巾军如上次的唐军一般,会对他们烧杀抢掠。 全部都躲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个人敢上街欢迎红巾军。只有罗隐,带着在府中庇护的难民,勇敢地走上街头,欢迎安定郡王袁玉璋。 韦庄在一旁问道:“主公,要不要将百姓全部赶出来,再给他们宣扬一下我们的政策呢?” 袁玉璋微微皱眉,然后摆了摆手道:“算了,长安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传令下去,在各坊建立粮站,仔细记录名册,给百姓们发放粮食赈灾。对了,赶紧向朝廷报捷,这可是桩天大的功劳,可不能让那王铎给抢了去。” 韦庄身为郡王府长史,在这动荡局势之下,对于眼前这些棘手之事,自然是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他先是迅速派人在偌大的长安城四处搜罗宗室子弟。这可并非易事,众人忙乎了半天时间,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郡王世子。 那世子年纪尚小,不过才五六岁的模样,粉雕玉琢的小脸还带着几分懵懂。袁玉璋见状,赶忙命人将他好好打扮一番,给他穿上华丽的服饰,配上了颇具气势的护卫仪仗。 只是这城内经过战乱,想要找到一辆豪华的马车简直难如登天,无奈之下,只好用老百姓的板车加以改造。 他们在板车外面精心装饰,披红挂绿,使其看起来有了几分庄重。 车前则用上红巾军上好的军马牵引,如此,这支特殊的队伍便沿着长安十二条大街缓缓前行,每一条街道都留下了他们的踪迹。 京兆府的胥吏在前面敲锣打鼓,那声音在长安城的上空回荡,胥吏们还大声喊道:“贼军已退,皇室子孙奉皇命安抚百姓,切勿惊慌。” 长安的百姓长期受封建礼教的影响,对于封建官吏的那一套深信不疑。以往的经验让他们知道,若是一个郡王自行赈灾之类的,百姓们往往会认为其有谋反之心。 但这次不同,有了“奉皇命”这一由头,百姓们这才壮起胆子,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城中开始有了些许生气。 袁玉璋也没闲着,他派人仔细打扫宫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同时,派驻红巾军维持城内治安,严令他们不得破坏宫中器物,一切都要保持原样。 还积极寻找那些失散的太监宫女,让他们恢复宫内的秩序,让宫廷重新运转起来。 此时,城中官员严重缺失,韦庄凭借自己的见识,推荐了许多一直受到保护的落魄文人。 袁玉璋经过考量,遂命罗隐暂代京兆尹之职,而那些文人也各自被封了官职,暂时管理民政事务。如此一来,城中的管理逐渐走上正轨。 不仅如此,袁玉璋对红巾军的要求也极为严格,严令他们不得扰民。只要有谁敢擅取百姓一文钱,便立即斩首!在这严厉的命令之下,红巾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百姓们看到这样一支纪律良好的军队,很快就对他们表示了热烈欢迎,长安城内开始有了一丝久违的生机,仿佛从战争的阴霾中渐渐走了出来。 韦庄这边则是迅速写好了奏报,在奏报中详细言明长安已被成功收复,并且提到陛下西狩已久,长安的军民无不日夜思念陛下,言辞恳切地恭请陛下回京,以安民心。 消息很快传回了成都,顿时,文官们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再次吵嚷起来。 一方觉得回京无疑是落入了袁玉璋的圈套,若是回去,以后朝廷必然会受制于他,这对朝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方则认为成都地处偏远,长期偏安一隅,时间久了,朝廷正统必然会落在袁玉璋手里,这同样是个严重的问题。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如此纠结,时间便耽搁了许久。 袁玉璋这边左等右等,等了这么多天都没等到朝廷的消息,他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索性也不再等了。 他留下五千红巾军守卫长安,自己则带着一万五千士兵出城去攻击黄巢军团。 再说那黄巢,他带领大军在长安城外观察了数日,试图寻找红巾军的破绽,可红巾军防守严密,他丝毫没有找到机会,反而他派出的许多斥候都被红巾军干掉了。 而且此时,李克用、王重荣、杨复光、朱温等率领的唐军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黄巢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从红巾军身上移开,转而对付这些唐军。 很快,十五万黄巢军与二十万唐军在长安东北的梁田坡展开了一场激战。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由于双方力量悬殊,黄巢军渐渐处于下风,大将赵璋在战斗中不幸战死,士卒死伤更是多达五万有余。 黄巢又听闻红巾军从后面包围过来,大惊失色,没有接战,就急急忙忙率领残军逃入商山。 在逃跑途中,为了延缓追兵,他们沿途大量抛弃黄金珠宝。尾随来的唐军见财起意,纷纷争抢,场面一片混乱,黄巢军这才得以趁机脱困,一路逃入蔡州。 袁玉璋原本是想继续追击黄巢军的,可没想到各路唐军却纷纷向长安靠拢,王铎下了军令也无法禁止。袁玉璋见状大怒,他知道这些唐军是摆明了想挑战自己的权威。 于是,袁玉璋决定不再追击,他心想反正自己又没有得到朝廷的命令,现在唐军的指挥官是王铎那个老匹夫,真要有什么罪责,那也是他的。 就在这时,李克用带着兵马向袁玉璋靠拢,他不顾王铎的严令,亲自到袁玉璋营中拜见。二人相见后,一番交谈,决定合兵一处,在长安城外驻扎下来。 袁玉璋带着李克用进入长安,可他却严禁其他唐军将领入城,这一举动顿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眼看争端又要起来。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唐僖宗的圣旨终于到了。 圣旨上明确写道,袁玉璋克复长安,立下了不世功勋,特进封凉王,遥领安西节度使。 但同时要求圣旨到日,红巾军即撤出长安,将长安交于神策十军使田令孜。红巾军继而东征,不得有误。 袁玉璋接旨后,看着田令孜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心中就一阵来气。他心里清楚,长安要是交到田令孜手里,还不知道百姓要遭多大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