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过我的全家下跪求原谅》 第1章 看着自己开膛破肚 云舒言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开膛破肚,浇入柴油。 本能地觉得,肚子灌满凉气,又被柴油熏的想吐。 虽然,她已经死了,现在正飘在火化炉上面。 时间到了。 她目视着工作人员啧着嘴将她推入火化炉,开始调试温度。 嘴里喃喃:“云小姐,虽然你死的惨,但是你家属坚持要烧,请您升天后,不要怪我。” 难道见惯了尸体的工作人员也对她念叨。 自己的身体瘦成枯槁,断掉的四肢呈现出诡异的姿势蜷曲。 浑身上下,衣服全是烂成一条条的碎布,连她的身体都包裹不全,而她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块好肉。 头呈现不正常的变形,脸上五官早已挤压破烂,几乎看不出来她生前也是个美人。 多处被骨头刺破外翻,流着干涸的血迹。 多可笑啊。 身上成了布条的衣服开始燃烧,残破不全的皮肤开始一点点变黑,火在她身上跳跃。 随着火化炉内的温度升高,她身体逐渐开始起火。 虽然没有痛感,但她仍觉得身体的高温,将她的灵魂都灼痛了。 她嚎叫一声,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像是想要那种灵魂抽离的痛隔绝开来。 可是,她的身体,随着火焰变大,还是一点点,将她身体吞噬殆尽。 工作人员看看时间,咬唇走出外面。 或许是同情,他找到正抱着女人调笑的男人。 “云先生。” 云清余没有理会,她不得不提高音量重新叫了一声,云清余才回过神,挑眉看着她。 “云先生,云小姐已经火化好了,麻烦您给我一下骨灰盒。” “骨灰盒?” 他不耐烦地开口。 “没有,你们不是有塑料袋吗?随便装吧。” 工作人员叹口气,将云舒言的骨灰小心清理干净,好心地找来自己孩子奶粉盒将骨灰装了进去。 云舒言飘在一边,看着自己一母同生的亲哥哥。 真不明白,他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记得刚被接回云家那天,云清余就嫌恶她。 “就是你这个贱人,死在外面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抢烟烟的东西?” 印象中,云清余对她一直都是不屑,相处的时候极其冷淡厌恶。 没有好话,全是冷脸恶言。 好像多跟她说一个字,都丢了他云家少爷的脸面。 甚至有一次,云舒烟故意诱她坐了他车的副驾,云清余二话不说,就把那辆车砸了。 还冲进她的房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踉跄倒地。 他踩着她的手,用力碾压。 “你这个脏东西,也配坐我的车!” 自小的生活让她自卑又害怕,怯懦地缩着,拼命道歉,却被云清余狠狠羞辱。 工作人员小心将骨灰交到云清余手中。 他嫌恶地撇了下嘴,随意掂在手上,还晃了晃。 电话响起,云清余电话响起,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哥哥,你那边……你什么时候回家?” 听到声音,云清余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烟烟,我拿到那个贱人的骨灰了,马上就回来了。” “那哥哥你早点回家,开车注意安全。” 那边的云舒烟心里松了一口气。 云舒言这个贱人,注定化成灰。 “好,你在家乖乖等我。” 云清余挂断电话,拿起奶粉盒,满脸不屑。 “云舒言,你这个贱人,再也不能挡烟烟的路了。” 云舒言触碰不到他,更别提对他造成伤害了,她无力地垂下头,看着云清余离开的方向。 飘去她跟沈砚淮的家。 云舒言到的时候,沈砚淮正接电话。 “烟烟怎么了?” “阿淮,我,我们的孩子好像要生了……” “烟烟你不要怕,我马上就到,你乖乖听医生的啊。” “乖,别怕。” 沈砚淮急忙穿上衣服出门,行色匆匆,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可当初,沈砚淮是沈家的二公子,沈家是百年世家,她自己都没想到沈砚淮会喜欢自己,沈砚淮追求自己的时候,信誓满满。 “舒言,我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等我们结婚,生个孩子,把最好的都给他。” 可在云舒烟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他对她开始不耐烦。 “舒言,你怎么这么多事?你就不能自己做吗?” “生病怎么了?别人环卫工人生病还要扫大街呢?” 她也曾想过,这个婚不结了。 她找到沈砚淮,提出退婚。 沈砚淮不耐烦地斥责她:“舒言,你知道我耐心有限,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她去找父母,期望父母取消婚约。 云母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然后派人将她关了起来,直到结婚。 她跟沈砚淮连婚纱照都没拍,新婚夜云舒烟一个电话,他就赶去陪她。 她独守空房。 云舒烟哭着说不想抢姐姐的男人,他就不碰她。 背地里,云舒烟派人,将她掳走,糟蹋了她。 她向他求助。 作为丈夫的他,嫌她不守妇道。 “为什么他们糟蹋你,不糟蹋别人?还不是你不守妇道!” 不守妇道! …… 云舒烟躺在床上,抚着肚子,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抬腕看了看时间,她示意医生给她打催产。 病房门被打开,一脸焦急的沈砚淮冲进来,握紧云舒烟的手。 紧张地问:“烟烟,怎么样?” 云舒烟一脸汗,痛苦地拉住他的手。 “阿淮,我怕……” 说着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下,让沈砚淮心疼不已。 “乖啊,我在呢,一会儿就好了。”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一脸苍白的云舒烟被推入手术室,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转来转去。 就像,一个等待妻子生产的丈夫。 可里面生孩子的,是云舒言的妹妹。 多讽刺啊,云舒言飘进手术室。 看着静静躺在手术床上的云舒烟。 一帮医生围着她忙活。 云舒言恨不得将云舒烟拉进地狱,可她能看着医生将剖腹取出的婴儿抱到云舒烟的面前。 云舒烟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的笑意更甚。 护士将孩子抱出,沈砚淮一脸惊喜地接过孩子。 又看看手术室,他的烟烟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一定辛苦了,他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就将云舒言名下所有的资产,给烟烟,让她高兴一点吧。 眼前双眼紧闭的孩子,睁开双眼,朝他笑了一下。 第2章 回来 云舒言发现小女婴可以看到自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小女婴冲着她笑了一下。 她看到沈砚淮满眼爱意地看着小娃娃。 就被人推了一下。 余光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虚空,安详地看着她。 她越飘越远,魂体的无力感让她拼命挣扎,手中抓到什么紧紧攥住,却陡然觉得身子一重。 她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情景。 脑海中满是震惊。 映在她眼中的是,一张黑红的胖脸。 是王老五。 王老五肥硕的身躯压在她身上。 趁机占着便宜。 云舒言惊骇不已,这……这一幕这么熟悉? 怎么会? 王老五兴奋的声音传入耳中。 “思思乖乖,让叔教教你,破瓜的滋味,让你体会下,什么叫欲仙欲死!” 于思思这时还随着养父姓于,叫于思思。 王老五是村里的老光棍儿,平时狗厌人烦,快五十了都没能讨到老婆。 是她养母林秋霜找来糟蹋她的。 她重生了,重生到了十八岁那年。 云家找到她,做检测,证实她就是云家千金的时候。 原本说好,第二天就来接她。 可当天晚上,她就被人糟蹋了。 林秋霜给她下了迷药,叫了王老五来,她浑身软绵无力,将自己大腿划伤保持清醒,她拼着一死趁王老五没防备打晕了他,才没被王老五羞辱。 可当晚,林秋霜就找了许多人来捉奸。 她永生难忘,门被从外面打开的时候。 她身上全是青紫还有伤。 所有人看她都是鄙夷,骂她是贱货,小小年纪,想那种事想疯了,找了王老五,真是不挑。 她拼了命解释,林秋霜更说她腿上干涸的血迹是初红。 她说什么都没用。 云家的人来接她,王老五挤着非要上车。 说是她的男人,要跟着她去云家吃香喝辣。 云家的人恼羞成怒。 纵然把她接了回去。 却根本没把她当云家人,确切的说,没把她当人。 她父母觉得,她自小被养在乡下,跟着粗鄙的养父母,才会做出那么水性杨花的事。 云家的孩子们,都叫她……贱人。 她快活不下去,拼了命的想找个男人嫁出去。 想摆脱云家,在她订婚后。 在云家的日子刚好一点。 林秋霜带着王老五到云家要说法,云家更厌恶她。 未婚夫沈砚淮好巧不巧碰上,自此再也没正眼看过她。 却跟云舒烟打的火热。 云家嫌她丢人,以远房亲戚的名义,潦草地将她嫁了。 林秋霜的女儿,抢了她一切的云舒烟,更是设计让人毁了她,抢了她的丈夫,最终凄惨死去。 一切,都是从今晚开始的。 没人性的东西! 王老五猴急地扯着她的衣服:“思思,叔让你尝尝叔存了几十年的好玩意儿!” 于思思下意识地朝着王老五的双腿间用力一顶,正中王老五两腿中心。 王老五刚嚎一声,于思思就猛地补了一脚在两颗鹌鹑蛋上,王老五痛的五官扭曲,冷汗直冒,却喊不出声。 趁着这个机会,于思思顾不得整理衣服,翻身下床拿起藏在枕下的棍子,一步步朝王老五走去。 这个棍子是于思思防养父于成海的。 自从她发育后,于成海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 尤其是这段时间,于成海看她的眼神都是看猎物的神色。 她跟林秋霜说过,林秋霜一巴掌抽她脸上。 “龌龊的小贱人,那是你爸!” 王老五满脸惊恐,眼中是汹涌的恨间:“你个杂种,老子弄死你!” 他忍着疼痛要抓于思思,裆部的疼痛影响了王老五的行动。 于思思没给他机会,精准地一棍子抽在他的左眼。 王老五发出一声劈叉的惨叫。 于思思又用力抽在他脑袋上,一下一下,用尽全力。 斑驳的月光照在她脸上,于思思像个杀神。 王老五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于思思看着瘫死在地上的王老五,脑海中快速思量着对策。 只略一思索,就有了对策。 给了王老五致命一击,王老五再次痛得像个虾米一样颤抖着。 听声音像是碎了。 他颤抖着在地上翻白眼,于思思淡定地看着他。 门外传来林秋霜刻薄的声音。 “老五,怎么样了?好玩儿不?” 于思思捏着嗓子回应。 林秋霜骂着:“真是jian……” 被紧紧捂住口鼻,王老五一点点挣扎,到彻底失去生机,再也没了动静。 于思思面色沉静。 借着月光,她打量了下屋内的陈设,还是那么破旧,除了一张床,就一些杂物及她藏着防身的东西。 她悄悄钻出门,蹑手蹑脚走到林秋霜窗下。 于成海正扯着林秋霜,卖力劳作。 “秋霜,你真他娘的有胆,老子还担心当年你换孩子不稳妥,现在你找来老五给那贱丫头弄了,你这脑子真他娘管用,连退路都想好了,咱女儿在云家一辈子吃香喝辣。” 林秋霜一边哼哼让于成海快些。 一边教训:“老娘不为这个家打算,跟着你喝西北风啊!我可警告你,你给我烂在肚子里,敢说出去……啊啊!” 于成海的耕耘让林秋霜的声音变了调。 云秋言不自觉握紧手中的棍,目呲欲裂。 前世,林秋霜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不小心抱错了。 原来,都是她狠毒的计划。 把自己的孩子跟云家的对调,让自己的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受了最好的教育。 而她则天天被她打骂,从记事起就跟着打猪草,喂猪喂鸡干家务。 在被揭穿后,找人毁她清白。 因为这事儿,云家从没承认过她,云舒烟一直是公开的云家千金。 她重生了,这一世谁要她死,她要谁死。 屋内传来动静,两人起身,议论着对面没动静了。 林秋霜不屑开口:“折腾这么久,肯定累了,我去找人,你盯好了。” 林秋霜的计划,一定要把这事儿闹大,这样,于思思的名声才够臭。 于思思看着林秋霜系着衣服出门,她迅速回了房间,扯了扯嘴,娇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站在门后。 她贴紧墙,前所未有亢奋,重活一世,人心难测又怎么样,她什么都没有,怕什么! 门被慢慢推开,一个脑袋试着探了进来,于成海小声开口:“思思?” 于思思讥讽的笑了,她就知道,于成海一定会来。 之前于成海几次试图对她不轨,都被她躲过来。 她跟林秋霜说过,林秋霜却把她痛骂一顿。 “爸?” 于思思轻唤。 “哎,思思!”于成海瞬间被激活了。 第3章 绝杀 他早就看这丫头水灵,可秋霜那婆娘看的紧,这丫头也机灵。 现在都成了破鞋了,他又不是亲爸,玩玩儿怎么了? 喉结不自觉滚动,于成海搓着手向里走过来。 于思思随手关上了门,于成海回头,借着月光看着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儿。 “思思啊!让爸看看。” 他伸着手朝于思思走去,一把将于思思抱在怀里。 却陡然感觉心口一凉,伸手摸了一把。 后脑又被重物击中,他踉跄倒地,砸在什么东西上。 他这时也看清了手上的血,身下压着一个人! 惊惧之下,他滚到一边。 是王老五! 可,可怎么死了? 他回过头,看着一脸杀意的于思思。 于思思甜甜地笑了下:“爸,你刚才不是还想看看我吗?那好好看清楚,看清楚了,我送你上路。” 不给于成海有动作,她快步向前,将刚才顺过来的柴刀划过于成海的脖子。 于成海吓呆了,他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平时不声不响的于思思,怎么这么可怕! 于思思用力将失去生机的于成海拖到王老五身边,将两人身体摆好。 又飞快地冲到于成海的房间,拿了东西,塞在王老王怀里。 于思思喘了口气,将事情在脑海中梳理了下,林秋霜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要快一点。 于思思拼命的向外跑去。 …… 林秋霜带着一群人赶了回来。 她脸上的恶毒隐藏在夜色里,云家的种又怎么样? 这些人哪个不是吵架的好手? 她们看到那个小杂种跟王老五滚在一起,云家会要一个这么不挑的女儿? 她是了解云家太太的,眼睛就差长在头顶了。 一个天上月,一个水性杨花的破鞋,那个小贱人休想抢她女儿的东西。 刚进门,门马上被关上了,院里灯里大亮。 她回头,惊愕地张大嘴:“村长,你这是干什么?” 村长冷哼:“哼,你这是干什么?” 林秋霜眼神躲闪:“哎,这事儿,丢人……” 她心里暗喜,村长竟然来了,这下整个村子都会知道,云家的千金这么喜欢男人。 村长厉喝:“捆起来。” 林秋霜马上就被几个壮小伙摁在地上了。 她挣扎着大叫:“村长,你这是干吗?我怎么了?” 村长指着她的脸:“你还有脸问?” “带过去。”他手一挥,林秋霜被拽着去了于思思的小房。 于思思的房间没有灯,可小院儿里的灯光看得清楚,屋里躺着两个死人,一具血肉模糊,一具脖子上大动脉致命伤。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呆住了。 林秋霜傻愣着看着眼前。 村长指着屋内质问林秋霜:“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村里都是姓于,只有王老五这个外来户,往上数三代,大家都是一家人。 林秋霜刻薄的脸上满是惊恐,她没想到会这样,自己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自家男人竟然跟王老五死在一起。 她在人群里寻找了一圈儿,看到于思思,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串起。 于成海这个蠢货,早就对那个于思思垂涎,一定想着明天小贱人就要走了,趁着自己出去,想捞点便宜。 说不定两人在那个小贱人的挑拨下起冲突。 她眼中涌起滔天恨意:“于思思,你这个小贱人,是你,是你想男人想疯了,勾引了王老五,你爸为了救你,才被杀的!” 于思思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吓得朝村长身后躲了躲。 “妈,我什么都没看到,妈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林秋霜上前就是一脚,伸手就想拽她头发。 村长一把将她拽住:“捆住这个疯婆子。” 转头看向于思思:“思思啊,别怕,伯伯给你做主,把你看见的说出来。” 于思思是云家千金的事,村里早就传开了。 就算不说,村里人也对换孩子的事议论纷纷了。 于思思请他的时候,他对这个孩子心生怜悯,跟着过来了。 于思思颤抖地后退,捂脸痛哭:“是,是爸看见妈和……和……王叔,拿着刀就冲上去了。” 于思思哭的哽咽:“爸让我去找伯伯,他们两个早就密谋要杀我爸……” 一阵唏嘘。 大家看林秋霜的眼神带着鄙夷。 林秋霜带回来的女人们更是气的直骂娘。 这个女人太坏了,竟然带她们回来,污蔑小姑娘。 于思思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好说话,天天帮着家里干活还被打骂,不给饭吃。 小姑娘瘦的竹竿似的。 反倒是林秋霜,村里有名的刻薄,前两个刚把婆婆气死。 “我就说呢,最近经常看见林秋霜跟王老五嘀嘀咕咕的。” “原来早就勾搭上了。” 林秋霜张了张嘴,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气极败坏,更加恶毒在咒骂于思思:“小杂种,老娘打你打的轻了是吗?你竟然扯这种谎。” 她挣扎着要去撕打于思思。 村长回手甩了她一巴掌。 “妈,别打我,别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于思思吓得缩在角落痛哭。 村长转过头开始骂林秋霜:“你还有脸打孩子,伙同奸夫谋杀亲夫,还试图嫁祸给孩子,你这个毒妇。” 林秋霜疯了一样,恶毒的咒骂层出不穷。 于思思只是哭着抽泣。 “妈,我不敢说,再不敢了。” 在场有不少村里的男壮丁,大家都姓于,此刻看到林秋霜的样子,都觉得那绿油油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打!对这种下贱的女人,不打是不知悔改的。” 二零零零年,民风还比较彪悍,遇上事儿先揍一顿出了气再说。 村长一发话,几个壮丁上前是连扇带打,林秋霜杀猪一样的嚎叫。 最后村长发话,把她先捆一夜,明天送警局。 于思思吓得不敢在家睡,村长好心收留她去了自己家。 她跟村长说“伯伯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件衣服。” 转身跑回院内。 于思思飞快地跑向房间,收拾了衣服,看着被捆得结实的林秋霜,冲她诡异地笑了一下。 林秋霜却被于思思的笑渗的头皮发麻。 于思思抱着两件旧衣跑出来,跟着村长回了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里有人惊呼。 “着火了……” 第4章 惩治 于思思躺在床上,听着周遭开始嘈杂起来的声音,弯了弯嘴角。 “思思,思思啊。” 门被村长老婆拍响,她迅速起身,边扣衣服边打开门。 她一脸睡意朦胧站在门口,村长老婆直感叹,这孩子昨天吓坏了。 可能刚睡不久。 “婶子,怎么了?” 村长老婆看着于思思,一脸心疼又纠结。 “思思啊,那啥,你跟婶子来。” 于思思乖乖地跟着村长婶子朝外走。 路上于思思一边嗅,一边向村长老婆打听怎么这么大味儿,谁家烧啥了,一大早的。 村长老婆敷衍了几句,只是拉着她朝家里走。 走到家门口,于思思看着自家门前围了一圈儿人。 大家指指点点。 而家里,还有余火在烧。 于思思甩开村长老婆的手,飞快地向自家跑去。 冲到大门口,她大哭着喊:“妈,妈~,伯伯,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 她说着就要往里冲,几个女人紧紧拉住了她。 于思思哭的像个泪人。 村长看着连抢救机会都没有的于成海家。 一脸痛心,还是让人抬水将余火扑灭。 于思思第一个朝着里面冲了进去,她将压在林秋霜身上烧焦的东西挪开。 人烧得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就是林秋霜,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于思思哽咽着叫了声“妈,”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 她像是经受不住打击,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身后有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于思思跪在林秋霜身边,捂脸痛哭。 她脑海中浮现昨天晚上,回去拿衣服时。 林秋霜恨不得杀死她的眼神,及恶毒的咒骂。 “小贱人,是你?是你杀了他们!杂种,老娘一定要杀了你!” 看到她这么激动。 于思思慢慢朝她凑近,用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开口:“贱人!既然你这么想他,就下去一起陪他好了。” “放心,你很快,就可以下去陪他了。” 打量着林秋霜变白的脸色,眼中压抑不住的惊恐。 “你,你不是于思思,你是谁?” “我呀,是地狱来的恶鬼,来找你索命的。” 林秋霜死死地盯着她,于思思看着林秋霜刻薄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昨天回到村长家后,她给村长夫妻用了点小料。 又悄悄潜回养父家,点燃了准备好的柴。 …… 云家来的人,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 于思思认出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是云家的管家李香梅。 李香梅原本是云舒烟小时候的保姆,因为得云舒烟喜欢,入了云太太的青眼,提拔为管家。 她自认为自己地位高人一等,一来就给了于思思一个下马威,用鼻孔看于思思。 李香梅拧眉围着于思思转了一圈,冷哼一声:“豆芽菜身板,哪像个富家小姐!” “面黄蜡黄,双眼无神。” 她不住摇头,将嫌弃发挥到极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模样!” 此时,村长带着几人一起陪着于思思。 原本发生了这样的事,村长嫌丢人,张罗着把人尽快入土。 但云家人来了,于思思一个小姑娘,确实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他们担心小姑娘怯场。 想跟云家人解释下,林秋霜夫妻的事。 可李香梅一来,谱摆的就挺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香梅这个管家,才是云家当家的主人。 李香梅自认为见多识广,在人情堆里摸爬滚打半生,自己一来,就能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给吓得唯她是从。 她抱臂等了半天,却不见贱丫头认错。 气得想要冲上去扇两巴掌,转头过去,于思思正跟人说着什么。 根本没看她。 李香梅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丢了,想都没想就要去拽于思思。 于思思眯了眯眼,侧身躲过。 李香梅气的眼角的皱纹都在颤,心头怒骂:“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躲,真是没教养!” “小姐,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干什么?” 她圆睁了双眼,指着于思思:“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云家的脸丢光了!” 上一世李香梅来,也是摆足了谱,将许多子虚乌有的东西,压在于思思头上。 直接训的于思思不敢抬头。 当时她还在王老五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被李香梅当孙子的训斥,不懂也不敢反抗。 可是,重生一次,于思思上前一步,直视李香梅的双眼:“你说什么?” 李香梅冷哼着翻了个白眼:“思思小姐就算不高兴,我也是要说的,咱们家可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你这样回去,除了丢人,还能有什么?” 于思思冲她笑了一下,又说了句“你说什么?” 李香梅气得恨不得扇她脸上,猛地上前,怒睁双眼,刚开口,被于思思抡圆胳膊甩在脸上。 打的又快又狠,李香梅觉得“嗡”的一声,脑袋发懵。 现场落针可闻。 尤其是跟随李香梅一起来的司机及另一个小丫头,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养在乡下的千金小姐,竟然这么泼辣! 反应过来的李香梅,整张脸气的都在抽搐! 这个贱丫头,她怎么敢! 可让她还手,她也不敢。 当下咬着牙:“思思小姐这是乡下泼妇的作派,简直丢尽了云家的脸!” 于思思又一巴掌扇在她另一边脸上:“你算什么东西?口口声声骂我没教养,丢脸,一个管家,谁给你的脸,到底你是管家,还是祖宗?!” 好厉害的嘴。 李香梅被于思思犀利的反击及又一巴掌给彻底震惊了。 她得到的消息,这臭丫头,是个懦弱胆小的小丫头,怎么……? 到底是在云家几十年的老人,马上抬出云太太这张虎皮。 “思思小姐,太太说了,让我提前教你些该学的东西!” 于思思扯了扯嘴角:“那么,云太太可说了,让你骂着教我?” 李香梅熄了火不说话。 于思思讥笑:“可有说,如果我不跟你学,就不让我回去!” 最后几个字她声音陡然凌厉,逼得李香梅不得不开口。 “没有。” “那你还狗仗人势?” 李香梅胸口起伏不定,这么多年以来,就连云家老爷子,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杂种,竟然这么难缠! 第5章 车祸 于思思看着脸上不断抽搐的李香梅,心中冷笑。 “既然太太让你来接我,你还不滚去准备我的东西!” 李香梅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压不住,但也不敢再顶撞。 灰溜溜去去整理于思思的衣物了,说是整理,也就她拿去村长家的那两件,其他的都烧成灰了。 跟李香梅一起的小姑娘眼珠一转:“姨,您坐着,我来。” 小姑娘叫黄迎,帮着打扫的,平日里嘴巴极甜,很得云舒烟喜欢。 黄迎讨好地对着李香梅开口:“李姨,那个小贱人竟然敢对您动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您是家就连老爷子也对你客客气气的。” “她怎么敢?!” 这话就说到李香梅心坎上了,她是什么身份? 她在云家几十年,上上下下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 她一个被黄毛养大的女儿,竟敢对她动手? 果然是黄毛养的,没教养。 思及此,她的眼神一冷,不由得扯出一抹冷笑。 黄迎又趴在她耳边悄声跟她说刚才打听到的事。 “都死了?” 黄迎点头。 原本,她们一来就看到了于成海家被烧的不成样子,但她心思在教训于思思身上,只当是寻常着了火。 “真是个灾星!” 李香梅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怎么今天来接,头天晚上人就死了? 她猛地起身:“走,咱们也来这么久了,思思小姐也该跟咱们回去了。” 于思思正跟村长及村里相好的几家人告别。 大家都从心底心疼这个丫头。 刚才那个管家的态度,他们也看到了。 一个管家敢这么教训主家,那一定是得了上头点头的。 这丫头回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可是,思思倒也出乎他们的意料,竟敢直接掌掴管家。 她笑着安慰大家,正说着李香梅跟黄迎便到了。 “思思小姐,咱们是时候回去了。” 李香梅能坐到管家位置,一坐这么多年,行事是足够果断的。 上一世,她儿子女儿都被云舒烟给安排在了云家的公司里做事。 她对云舒烟死心塌地。 背地里没少帮着云舒烟做事,她的手,可不干净。 前世,林秋霜跟王老五就是她找来云家门口闹的,在婚后,是她得了云舒烟的命令,让自己的儿子去毁她清白:“好歹是云家的千金,你睡了她,不亏。” 不过,她儿子的命根子被自己一脚踹断,成了太监。 她发了狠,不仅让人毁了她的清白,还试图让她死。 这个人,是云舒烟的得力助手。 她突然来示好,总不能是觉得自己错了。 于思思心里迅速将所有可能回想了一下,随她上了车。 云家派了三辆车来接,于思思跟李香梅一起坐在中间那辆。 一上车,李香梅就冷了脸。 “思思小姐好手段,污蔑自己养母通奸,养父跟奸夫拼命,养母烧家自杀……” 她转过头,双眼带着阴狠:“思思小姐,就不怕恶鬼索命吗?” 哦,恐吓? 于思思看了眼装哑巴的司机,云清余的狗腿子。 前世,她就是受了云舒烟的蒙骗,坐上他开的车,他恭敬地为她开门,还热心地要带她出去透风,可转头就将事情说给云清余。 “李管家,要说怕的话,也是你怕啊,毕竟,你的手可不干净。” 李香梅气得忍不住转过身来,双眼喷火,定定地看着于思思,许久之后,不屑地嗤笑。 “牙尖嘴利。” 她示意开车,随后心中偷笑,看你这个贱人,能不能活着回到云家。 于思思看着她眼底的阴鸷,淡定地靠在椅背,看似闭目养神,却警惕地感知着周围。 果然,车子在行驶一个多小时后,陡然一个急刹。 于思思猛地睁眼,果然,这里是山区,人烟稀少。 山路陡峭,出点什么事,可太正常了。 车子不受控制地疯狂颠簸前进,于思思看向前面的两人,没有丝毫惊慌,她心里冷笑。 在车子后甩之前,于思思猛地拽紧了李香梅的胳膊。 李香梅气急败坏:“你这个小贱人,你抓我干什么?” 李香梅想要拍掉于思思的手,自己跳车,可没想到于思思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惊恐的发现,于思思竟然朝她微笑。 那笑容明明明媚,可她却觉得是对她的讥讽。 是于思思胜券在握的笃定。 司机想伸手帮忙,却被于思思扔了什么东西在他脸上。 他惊恐地惨叫:“啊,蛇……” 车子的惯性让她被迫紧紧抓住把手。 看准时机,她迅速开门跳了车。 汽车不受控制地直直撞向一边的护栏,又冲向对面的山体。 车头被严重挤压,于思思似是受到了惊吓。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想要制造意外让她死,那就以牙还牙! 谁想要她死,她就要加倍讨还回来。 于思思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她心里竟然有一丝兴奋。 她很期待。 李香梅想要制造车祸致她意外死亡。 前世被车撞死的惨痛还历历在目,她怎么不可能不做防备。 自会吃饭起,她就要学着做家务。 上山打猪草,地里干农活,于成海是个游手好闲的黄毛,林秋霜便打她出气,说家里不养吃闲饭的。 她自小就不怕蛇,那条赤链蛇是她准备好的。 另外两辆车上的人飞快地跑过来,没人管她,全部急切地去看车里的两人。 车头被死死卡住,她打量了下,司机头上青紫,看着已经没了呼吸。 李香梅满头的鲜血,不知是死是活。 几人七手八脚地想要把车门打开,却毫无办法。 “别动了,小心让他们的伤加重。” 说话间,旁边走来一脸气定神闲的男人身后跟着个人,手中拿着锯子。 于思思心神一颤,这个男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见了什么? 随从将锯子交给云家的司机,自己站在男人身后,于思思眯了眯眼,面带打量地看着他。 她认识他! 沈家三爷,沈砚知,未来的沈家掌权人。 此时玉色的面容上带着冷峻,周身气度不凡,那一身的高定,更称得他矜冷高贵。 那位传说中的冷面阎王,一出手就直接让大哥失去了掌家权。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如于思思打量的那般,沈砚知也看着于思思,眼中带着自己看不懂的神色。 第6章 你报警啊 前世,她被人毁了清白后,遇到沈砚知,沈砚知干净利落将那几个人全部处理了。 她当时万念俱灰,种种委屈让她想要一死了之。 只是敷衍地冲他道谢。 他只是说,救了自己的嫂子,是应该的。 她是沈砚淮的妻子,跟他不算多熟络。 几次她遇到难以解决的困难时,他都出手了。 她所经历的让她的心性变得坚如磐石。 对他的相助,虽然感激,却也没想到如何报答,后来她就死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两人会提前相遇,还是这种情况下。 她冲他淡定地微笑颔首。 沈砚知看着淡定的于思思,定力不错,他只是出来祭拜去世的母亲,没想到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 他刚才看的清楚,车子停顿的瞬间,前面的两人是想杀了这女孩的。 但却被她出手反制。 还真是个狠角色。 有意思。 对面几人破开了车门,将司机与李香梅拖出外面。 司机已经没了气息,身上掉出一条蛇,吓得几人尖叫着跳开。 李香梅脸色已经扭曲,就算活,看那样子,也注定下辈子在床上度过了。 混乱中沈砚知走上前,看着于思思的眼睛。 “我看见了,你做的。” 于思思笑笑:“那你报警吧。” 沈砚知看着她,还真是个咬人的猫。 一阵混乱过后,那个叫黄迎的小姑娘尖叫。 “思思小姐,陈叔跟李姨为了你都这样了,你怎么不来帮忙?” “难道是你制造的车祸?” 看着黄迎一脸愤怒,她想到刚才几人凑在一起嘀咕,讥讽的笑了:“既然这样,赶紧报警。” …… 几人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位主儿,怎么这样? 她是正常人吗? 车子出了车祸,司机跟管家都死了。 她不应该害怕吗?她倒好!让报警。 别说她自小流落在外头,被黄毛养了十几年,谁知道是不是干净的? 再说,养父母同时死在她回家前一天。 本来名声就够丢人了,现在还没回家跟她同行的人就车祸死了。 这名声…… 而且车祸这事,真查起来,虽然她们没事,但被云家辞退也是有可能的。 黄迎睁圆了双眼。 “思思小姐,你制造车祸是什么居心?” 于思思轻睨她一眼,她莫名心头一跳。 “车祸怎么制造?” 黄迎哑巴了。 “你上来就说是我制造了车祸,我一个没出过门的农村丫头。” “我说报警,你不去,却直接说是我做的。” “我看你不应该屈尊在云家,应该去当老天爷。” 黄迎气的嘴直哆嗦:“你,你,李姨去接你的时候人,你就打她,现在跟你一辆车的陈叔他都死了。” “是啊,死了。” “可是,我别说制造车祸,连这么豪华的汽车,都是第一次坐,你说!” “我怎么知道让车失去控制,出车祸的?” “而且,我坐在后排!” 黄迎有点慌了。 于思思微笑地看着她:“所以我也想弄清楚,为什么车子会突然失去控制,以前没事,来的时候也没事,其他两辆车也没事,偏偏我坐的这辆出事!” “而且,李香梅自见到钱,就试图教训我!” “她安的什么心?” 她直视沈砚知的眼睛:“我没有手机,麻烦你,帮我报警。” “我坐的车,出了车祸,一死一伤。” “其他的人拼命说是我做的。” “我是不敢再跟他们一起呆着。” 沈砚知挑眉,这丫头用着他倒是顺手。 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阿诚,阿诚利落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于思思看着几人,真想让她死在路上吗? 电话打完,阿诚悄声跟沈砚知说了些什么。 沈砚知深深看了一眼于思思,转身离开。 于思思淡定地看着几人。 黄迎心里飞快地转着,她心里很清楚,李香梅跟陈叔是提前做好的手脚,也是铁了心要让于思思死在半路的。 如果真闹大了,也是车祸。 但,如果深查? 查些有的没有,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 她悄悄转身,拿着手机飞快地按着。 其他几个人,耳观鼻,鼻观心,心里却都是对这个丫头嗤之以鼻。 他们都是在云家干了几年了,云家的大小姐,那是要长相有长相,还出了名的品学兼优,反观这个小丫头,啧? 有个黑胖的司机眉头紧皱:“思思小姐,我们奉命来接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闹的尽人皆知吗?” 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 什么叫闹的人尽皆知,意思就是这事并不光彩,大家都知道是你做的,本想替你遮掩,你非要闹大。 可是,她早不是前世那个任他们拿捏的懦弱女孩儿了。 后退只会让他们觉得软弱可欺。 她轻飘飘地坐在一旁的路边。 因为跳车的缘故,衣服被挂破了多处,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可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 黄迎眼中露出鄙夷:“还真是,乡下野丫头。” 她看了眼手机,有些着急“思思小姐,就算你不急,咱们也要快点回去了,留下一个人处理这件事,我们先走吧。” 于思思冷眼看了看小丫头。 “你是云家小姐?” “我……,”黄迎被堵的气极:“我不是,我是打扫房间的黄迎。” 于思思毫不在意地理了理狼狈的衣服,讥笑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个打工妹,我还以为你是云家的小姐呢?” 黄迎像是被拔了毛的鸡:“思思小姐说哪去了,舒烟小姐可是才貌都是一顶一的,是云家千金,怎么是我这个打扫的能比的?” “哦,她是云家千金?”于思思嗤笑:“那我这个真千金,是什么?” “野丫头?村姑?是吗?” 黄迎不服气的闭了嘴。 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现在等警方来处理,看看到底是我故意制造车祸,还是你们想让我死?” 黄迎的脸色彻底白了。 “思思小姐,你这是黄口白牙污蔑人。分明是你自己克亲,克死养父母,现在跟你同车的陈叔也被你克死了,李姨生死不明。” “一个黄毛养大的女儿,哪能跟舒烟小姐比,你也配,呸!” 于思思直直盯着她的眼睛,上前一步,猛地伸手,左右开弓,扇了黄迎两个耳光。 第7章 贱种 黄迎被打懵了,她捂着脸,怨恨地看着于思思。 黑胖脸的司机嘿嘿几声,上前斥责黄迎。 “滚一边去。” 随后讨好的说:“思思小姐,等警方来,这都得什么时候了,不如这样,你跟他们先回去,我留在这儿处理这事。”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是个识趣的,就应该顺杆爬了。 可于思思只是拍了拍自己脏了的衣服,淡淡开口。 “真要掰扯,谁手不干净,自己肯定知道的,等吧。” 黑胖脸司机脸色僵硬,悻悻地回身。 好在一个小时后警方跟救护车一前一后就到了现场,陈叔跟李香梅被带去医院,警方做了笔录后要带于思思回了警局。 毕竟,她是车上的唯一证人。 照例需要回去问下。 黄迎得意洋洋。 “同志,你们可要好好查查,这丫头绝对跟车祸脱不了关系!” “车上三个人,两人当场死了,偏偏她跳车了。” “如果说,不是她制造的车祸,谁信呢?” 警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一起去。” 黄迎愣了一下,随后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样,钻在了警车。 于思思在心里嗤笑。 蠢货! 警局里,黄迎张牙舞爪、咄咄逼人。 “同志,这种人不对她行刑逼供,她是不会认的!” 黄迎伸手想去推于思思,于思思惊恐地后退,一脸后怕。 “安静!” 老警察不悦地冲她瞪眼。 随后和蔼地询问于思思:“小姑娘,你再详细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老警察看看于思思乖巧安静,比黄迎顺眼多了。 于思思抹了抹红红的眼,把事情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迎。 此时,她身上穿着女警的衣服,将她瘦小的身躯包裹。 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进来,就有个热心大姐,贴心地把自己的衣服拿给了她。 “她口口声声说我在车上动了手脚。” “我有几个问题,也请叔叔帮忙分析一下。” “他们奉命,接我回家,一到地方李香梅就试图教训我。这点村里人都可以帮我作证。” “后来,我听从他们的安排,上了车。” “可没多久就出事了。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跳了车,恐怕我现在也性命难保了。” “而且,我自小生长在农村,别说这么豪华的汽车,我甚至连普通的汽车都没坐过。” “试问,我怎么知道,在车上动手脚。” “全程,我都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别说不会,就算是会,我哪里来的机会?” “一出事,开口就断定是我动的手脚。” “直接说我杀人了。” “我身上的伤,刚才那个姐姐一看就先帮我拿了衣服,又给我消毒,你们能看到我受伤了。” “可他们。”她手指黄迎,“我浑身是伤,他们中没一个人,问我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根本不想让我活着回去呢?” 黄迎脸都白了,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野丫头,不简单。 老警察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 大意了。 她焦急的要哭出来,怎么办,刚才舒烟小姐可是吩咐了的。 她现在应该怎么应对? 剩余的司机几人赶回云家。 云太太谢之含正等在大厅,她保养得宜,看着也就四十来岁。 黑胖脸司机进来,云太太抬眼,向后张望。 “王才,怎么是你自己,思思呢?” 叫王才的黑胖脸司机,站在一旁一五一十地跟云太太说了事情经过。 “什么?!” 云太太吃了一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手都是颤抖的。 努力捏着桌角,想让自己稳定下来。 当年生下女儿后,她觉得人生圆满,对她极其疼爱,儿子懂事,也疼爱妹妹。 她将所能给的最后的东西,全都给了云舒烟。 可是,舒烟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觉得气愤,更觉得伤心。 自己悉心栽培的女儿,怎么不是自己的呢? 但亲生的也不能在外面,接回来就接回来,但谁都没提过要把云舒烟送走。 但私心上讲,她的心,是偏向云舒烟的,毕竟一个是自己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女儿,品学兼优。 另一个,被黄毛养了十几年,谁知道是什么德性? 王才苦着一张脸:“思思小姐现在,在警局……” “什么……?” 云太太再一次惊的起了身,起身太急,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个孽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谁在警局?” 门外传来独子云清余的声音。 云家有两房,云家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二房辅助大房管理公司。 云家的传统,继承权是大房的。 所以,云清余是未来的云家继承人,自生下来,云家上下都将他当作未来的接班人。 自然,也从小横行。 云清余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怎么了,谁在警局?” 王才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云清余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他对这个妹妹没有感情,知道养父是个黄毛,更是不耻。 “这个野丫头,竟然这么大胆!” 云太太不悦地斥责:“你别一口一个野丫头,那是你亲妹妹。” “我妹妹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她一个黄毛养大的女儿,也配?呸!” 云清余言语之间的嫌弃不言而喻,云太太只是轻斥他:“以后不准再说。” 王才在一旁听的汗流浃背。 他擦着汗:“现在人在警局,总不能,一直让人呆在那吧?” 说到底,还是于思思不受重视,没有让云家投资的资本。 云太太也冷了脸。 云清余气的大骂:“一定是那个小杂种想要闹事,还没回来就闹得这么难看,她就是个灾星!” “我早就说了,不要接她,给点钱,让她在那自生自灭。” “或者把她送到其他地方,给她找个人嫁了,不就行了。” “也不会有这样的糟心事。” 云太太叹气。 “算了,你去一趟,将人接回来吧。” 云清余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让我去接那个贱种!” “她也配?” 云太太气得戳了戳他的头。 “你呀,别口口声声贱种,那是你妹妹!” “谁是贱种?” 门外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几人都变了脸色,云清余立马规矩地坐好。 第8章 教养 说话间,云明彰迈步进来。 云太太忙笑着迎上去:“老爷,没什么……” 云明彰不理她:“没什么,那为什么人都到警局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威严,让云太太有些惊愕。 随后又涌上恐慌。 云明彰现在是云家的掌权人,偌大的云氏在他手里,整天忙的像陀螺。 这事儿,他竟然知道了? 难道…… 她看了眼王才,王才同样不知所措。 云太太心里一团疑惑,司机几人回来了,这件儿自己也刚知道,原本想解决了再跟云明彰大事化小的解释一下。 可现在,那个连手机都没有的野丫头,竟然把这事儿捅到了云明彰这里! 下意识地她猛地转头,一脸怒火瞪着王才。 王才也委屈啊。 他赶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报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云明彰也是一肚子火,他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当时自己正陪着领导,那边局长的电话打到他这里。 说他的女儿遭遇了车祸,现在正在警局接受盘查。 让他来把人接走。 话里话外,都是敲打,云明彰正陪大领导,大领导一句话,决定着云家接下来的项目能不能顺利进行。 他心里直骂娘,这是让他接人吗? 这是在打他的脸。 这事儿已经闹到警局了,他再不出面,云家接下来的项目别想了。 云家这样的人家,女儿竟然丢十几年都没找回来。 现在找到了,总要接回来好好补偿吧。 可他们云家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出面。 竟然派了几个家里管家去接,路上还出了车祸! 一死一伤。 豪门里那些狗血事层出不穷,谁知道他们云家的女儿到底是不是走丢的?有没有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何况,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们连亲生女儿都不在乎! 在生意场上,还能有诚信吗? 这样的人,跟他们合作,难保不会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 他到的时候,于思思瘦瘦小小,正坐在大大的椅子上。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的女儿。 像,太像了。 原本对这个女儿,说不上喜欢,更不喜欢,毕竟,他已经有儿有女,还不止一个……。 云舒烟聪慧又大方,从小到大,各种奖项拿的不计其数。 而且,她与各家的同龄孩子,关系都不错。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以后云舒烟会为家庭联姻,且能高嫁。 最初查到这件事的时候,云家上下,包括云家老爷子,下至云太太,没有一个人,对黄毛养大的女儿抱有希望。 儿子云清余曾提议,给笔钱,让于思思就在那个村子活下去算了。 他承认,他是有这个想法的。 云舒烟身上被他们寄托了十几年的心血,又孝顺懂事。 以云家这样的人家来讲,某些时候,利益,大过亲情。 相比之下,云舒烟可以为云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这是她的价值。 可于思思有什么? 只怕她都没上过几天学,如果乖了还好,如果早早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此刻,他看着她坐的笔直的女儿,不吵不闹,没有害怕,也没有紧张,反而一派镇定。 那双眼睛透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从容。 黄迎看着云明彰过来,不管不顾冲上来。 云明彰冷冷地看着她,黄迎吓得抖了抖,不敢吱声。 她偷偷看向于思思,这野丫头,两天之内,五个跟她有关的人都死了。 明显是个灾星。 大户人家,都重视这个。 可是于思思,脊背挺得笔直。 似是,什么都不能将她压弯。 这件事已经被定性为意外事故,是司机没有及时检查车辆,导致意外发生。 于思思刚到警局的时候,老警察就让人将这事儿报告了局长。 云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事关云家,他必须要谨慎。 云明彰带着于思思,对着局长几人不住感谢。 随后看看于思思:“思思,走吧。” 他像个带孩子回家的父亲,带着于思思上了车。 一到车上,云明彰就冷了脸。 “你为什么要坚持去警局?” “交给底下的人做不行吗?” “你一个千金小姐,非要这么丢人现眼吗?” “因为,我信不过他们。” 她没有回避,面对他直接指责,直视他的双眼,说出自己的顾虑。 没有讨好,更没有退缩。 这点,就连云清余都做不到。 他眼中露出惊讶,还有欣赏。 “为什么?你是云家的小姐,你知道这样的事处理不好会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于思思将身上的衣服拿下,露出被挂破的衣服,及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 “我被迫跳车才保住一条命,他们却直接说车是我动的手脚,人是我杀的。” “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再坐他们的车,我怕,我没命回去云家。” 云明彰心底默默认同于思思的话。 其实他下意识的觉得,她这是为了自保。 黄迎不管不顾开口:“三个人,一死一伤了,不是你难道是别人吗?” 这话,针对意味不要太明显。 于思思笑了,正想睡觉,有人主动将枕头送上来。 云明彰冷冷看了一眼黄迎,抬起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他也没错过,于思思眼中的讥笑。 黄迎吓呆了,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个野丫头,先是克死了养父母,再就是同车的人丧命,偏就是她没事。 于思思开口:“你觉得呢?爸爸?” 于思思的这声爸爸让云明彰心头一震,好像这声爸爸在敲打着他。 这是他的女儿,他应该保护她。 现在她浑身是伤。 那个丫头当着他的面都敢污蔑她,背地里还不知怎么恐吓她呢! 但长久以来习惯于站在高处的他,还是对直接顶撞他的于思思感到不满。 “哼,没有教养!” 于思思对于云明彰疏离的态度丝毫不感到意外。 自己所谓的血脉至亲,从没真正把她当作亲人。 更多的是,衡量她能为云家带来什么价值。 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哪怕她再听话,也是个废物。 重活一世,她早就看清了一切。 既然不把她当亲人,她也没必要,把他们当作亲人。 更没必要,顾及他们的脸面。 说话间到云家别墅,云明彰派人带着于思思去换洗涂药,自己去找了云太太。 没想到在门外竟然听到云清余那个小畜生这样口无遮拦。 第9章 不配 他满肚子的火没发出去,抬腿踹了云清余一脚,云清余自小就怕他。 这一脚发了狠,直接将云清余踹得跪在地上。 他不让起,云清余便不敢起身,乖乖地低头跪着。 心里却恨死了于思思。 “都是这个贱丫头,都是她惹出来的事端。” “家里已经派人去接她了,老老实实回来不好吗?” “真是个灾星,短几天克死了四个人。” 云明彰看着他,不怒自威地瞪了他一眼:“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就家法伺候。” 云清余缩了缩脖子。 云太太听云明彰说了这些事,心里是不喜的。 这个丫头,太不懂得圆滑了。 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这些事,交给底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非得自己去掺和,哪里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说到底,还是跟着那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学出来的,没教养。 想到这儿,云太太心头浮起厌恶。 看着云明彰的脸色,喜怒难辩。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听烟烟的,没自己亲自去一趟。 随后又强颜欢笑。 “老爷,那思思呢?” 下人来报,说思思小姐来了。 云太太打着圆场:“老爷,思思第一天回来,总不能让她看到哥哥被罚跪吧?” 云明彰哼了一声。 “还不滚起来站好!” 云清余麻溜地起身,云太太帮着拍打身上的浮土。 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女孩,脸上带着淤青走了进来。 她是低着头的,那模样,很是低落。 于思思走进来的时候,屋内几个都静静地看向她。 谁都没有先开口。 于思思看着几人,自己的骨肉至亲,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对自己释放善意。 她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是云家的女儿。 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 她想不明白。 后来,在她被云家放弃,在她被毁清白,在她被撞死后,她明白了。 这世界上,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就比如,她的亲生父母。 云太太看着有些滑稽的于思思,这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心头再次涌上失望。 这个女儿,真的,没有一点儿,让她中意的样子。 面黄肌瘦,衣着不合身? 张口就是斥责:“像什么样子?你不会穿件合适的衣服吗?” 云太太的话,云明彰跟云清余都没有开口。 他们觉得云太太说的对。 一个千金小姐,穿的衣服不合身,颜色也不对,她身材瘦弱,衣服却是丰满类型的,像什么样子? 这样出去,云家的脸还要不要? 这么大的云家,连一个女儿的衣服都买不起? 丢死人! 于思思觉得真的很可笑! 云家但凡对她有一丁点儿重视。 也不至于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给她准备! 于思思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只是抬起头轻轻地问云太太:“云太太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衣服?” 云太太的脸顿时像火烧一样,不止是于思思的云太太让她膈应。 刚回来,怎么也得,先伏低做小吧! 可她一上来,就直接反驳自己,让自己没面子。 她在怪自己! 怪自己没给她准备衣服! 她是忘了,可是她应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让自己丢脸吗? 心里再次涌出不满,下意识觉得,这个女儿就是想让她出丑。 果然,云明彰开口就指责:“你怎么办事的,连衣服都没给思思准备?” 云太太脸色尴尬。 “我,我想着思思跟舒烟都一样大,衣服应该也差不多。” “舒烟懂事,拿自己喜欢的衣服过来说,让思思先穿着。” …… 于思思冷笑。 真是心疼自己,不会不去看看她,更不会不问问自己身高胖瘦。 说的好听是云舒烟最喜欢的。 云舒烟那种人,但凡是自己喜欢的。 就算毁掉也不会给别人。 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给自己? 明摆着是她不要的。 云清余看着瘦瘦的于思思,一上来就是这么针对自己亲妈,她那是什么眼神。 阿烟都拿自己的喜欢的衣服给她了,她竟然敢嫌弃、。 心头的那股火再也不能被压制。 这野丫头,真是没教养。 “你这个野丫头,不懂事!这么跟妈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你这么质问妈?” 于思思看着咄咄逼人的云清余,眼露冷气。 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云太太看到于思思这个逼问这个,逼问那个的样子,简直气疯了。 这丫头,想干什么? 一回来不知道藏拙,反而让自己出丑,还质问哥哥! 想也没想就出言斥责:“这是你哥哥,没大没小,太不懂事!” “哦,原来是哥哥啊,我第一次见,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这下,几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是他们疏忽了。 怎么没跟她介绍一下呢? 他们下意识觉得,她应该知道。 可忘了,她自小就被调包了,她怎么认识? 云明彰看着明明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都依然毫无惧色,脊梁挺得笔直的于思思。 温声开口:“思思,这是你妈,这是你哥哥!以后可要听话。” “爸,哥哥不应该是保护妹妹吗?刚才哥哥说的话,我不敢苟同!” “哦?” 于思思抬眼看了下云清余,云清余狠狠剜了她一眼,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你最好别乱说,随后冷哼一声别过头。 云太太被于思思那一眼看的,右眼直跳。 果然,于思思一开口,就让她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哥哥刚才说我是野丫头,没教养,我的确是乡下长大的。” “可哥哥这么骂我,就有教养了吗?” 这两句话可谓说的相当难听。 直接将云明彰夫妻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偏偏,她说的对,你还不能反驳什么。 云清余暴起。 “小贱种你胡说什么?” 云太太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起来。 于思思冷笑着看他:“哥哥骂我是贱种?” 云清余被气昏了头,不管不顾地直冲她而去,想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谁才是大小王。 却被人猛地从后面踹了一脚,他正向前走,这一下直接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能听到下巴重重磕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瞬间哀嚎了一声,看着让自己挨打的罪魁祸首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 第10章 火上浇油 于思思看着自己脚下的云清余,眼底闪起一抹冷笑。 前世,她云清余欺负她,她处处忍让,反而让云清余更看不起自己。 甚至,帮着云舒烟害自己惨死。 现在,她不讨回点利息,都对不起老天让她重活一世。 “哥哥口口声声骂我贱种!我实在不明白!怎么有人骂自己!” “而且,以云家传统,以后哥哥会是云家的接班人,哥哥如果是这样的性格,我觉得,爸你可能要失望!” 云清余听着于思思的话,恨不得将她打死。 这贱丫头,说什么呢? 自己是未来云家的继承人,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吠! 果然是个灾星,刚回来就克得自己被打。 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教教她,夹着尾巴做人。 云太太看着火上浇油的于思思,心里恨的不行。 这个女儿,怎么这么蠢! 那是自己的亲哥哥,不是应该让着哥哥。 帮着劝劝不让哥哥受罚吗? 她倒好,火着了,她还添了把柴。 如果是烟烟,早就拉着云明彰的胳膊撒娇了。 她嘴巴甜,总能把云明彰哄得消气。 两相对比,她对这个女儿,从心底有着说不尽的厌恶。 对自己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亲近来。 让自己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云明彰气的大喊:“拿家法来!” 他看着口无遮拦的云清余,不明白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 这么大的人了,口口声声骂自己妹妹贱种?! 他气得直喘粗气:“你妹妹是我跟你妈亲生的,她是贱种,你是什么东西?我跟你妈又是什么?” 他真的气。 这个蠢东西,说话不过脑子的吗? 这话能说? 传出去,云家是什么样的教养? 而且这个蠢货,将来是云家的接班人,就他这个脑子,能接得住云家? 只怕到时候,别人把他卖了,他还帮着别人数钱呢? 云明彰重重地打了十几鞭,云清余的背上很快血迹斑斑,他才扔了鞭子。 说太太心疼,却不敢求情。 云明彰厉声质问:“给你妹妹道歉!” 云清余在云太太的频频暗示下,低头认错。 面对云清余的道歉,于思思并无多少波动。 “只要哥哥以后不骂我,自然没事。” 她知道,他并不是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而是因为被打了。 只要有别的机会,他还会毫不犹豫地嘲笑她,打她,甚至毁了她。 云明彰没好气地开口:“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口无遮拦,我打断你的狗腿!” 云太太心里不满极了,这个臭丫头,她怎么敢? 云清余都道歉了,她还不依不饶! 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吗? 千金小姐会是这样咄咄逼人,不识大体吗? 云太太看着皮开肉绽的云清余,心疼地叫来下人。 “将少爷送回房,帮他涂药,让他好好休息。” 云清余被带了出去。 他此时心里已经气愤到了极点,有火却不能发,还被这个刚回来的贱种给挑拨的亲爸胖揍了一顿。 这口气,憋的他难受,早晚要找机会找补回来。 云太太不满地看着于思思。 “思思,你刚回来,不要这么莽撞,以后……!” 她半是敲打,半是哄说了半天。 对于这个刺猬似的于思思,云太太打从心底喜欢不起来。 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这也是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什么感情。 哪里有烟烟好。 云舒烟学习好,长得好,以她的条件,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比云家强几倍的世家。 能成为家族助力,也是家族的帮手。 可是于思思呢,一看就不讨喜。 于思思看着云太太,脸色淡淡。 “太太以后是想让我叫于思思吗?” 云太太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又是气,又是囧,这死丫头,非要跟她过不去是吧! 她不满开口:“思思,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你应该叫我妈。你这样,很不礼貌!” “那太太应该从小教我,我才懂礼,可太太没教,不是吗?”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云太太,丝毫不惧。 云太太气得心肝都在颤。 这哪里是女儿,这分明是祖宗! 这个女儿是专门来克她的吧? 开口就指责自己没尽到母亲的责任,让她被调换了。 以至于,自己才会这么没教养,没教养是她的错吗? 是你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没教过我,我才没教养! 云明彰观察着自己这个女儿,真让他意外。 也真是,扎人。 遇到暴怒的云清余,她也只是淡淡地回击。 遇到云太太的指责,她并不回避。 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委屈。 不卑不亢。 有风骨。 他咳嗽了声,对着于思思开口。 “没生你的时候,就给你起名舒烟,可是舒烟现在是你妹妹。” “你就叫云舒言吧!” 云舒言,言,言代表沟通与表达,诚实与正直。 寓意诚信、聪明重情重义且才华。 云舒言抬头,冲云明彰笑了笑。 “好,谢谢爸。” 上一世,她回来,家里都不喜欢她。 过了好一段时间,她还是叫于思思。 后来,遇到云明彰的生意上的伙伴,人家客气地问她叫什么。 她有些拘谨地回答叫于思思。 她记得,当时那人脸上满是奇怪的探究。 云明彰的脸都黑了,回来后大发雷霆。 骂她在外面丢了他的脸。 斥责她为什么还叫于思思。 她吓坏了,缩在那里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掉泪。 她被罚一个月不准出门,只能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 因此还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设计比赛。 学校不满她明明确定好了的,为什么临时不参加。 害得学校,白白培养她那么久。 她也不敢分辩,后来那个比赛由云舒烟补上。 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云明彰在外面丢了面子,第二天就给她改名云舒言。 改名后并没有人告诉她,以至于,她还是通过学校老师的口知道的。 老师点名云舒言她没有应声。 老师生气地叫她起来,指责她为什么点到她名字,她不回应。 她才知道,自己被改名为云舒言。 云明彰看着这个女儿,主动开口。 “以前在哪上学?上到几年级了?” “在以前的镇上读,高考前,他们把我关起来没让我考试。” 云舒言轻描淡写就像说着别人的事。 云明彰看着不卑不亢的女儿,认真打量。 第11章 很好 父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打量着。 云太太脸色不佳,更是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云明彰转身对云太太吩咐“舒言刚回来,就让她住在二楼吧。” 这一排的六个别墅,都云家的。 云老爷子一栋,大房一栋,二房一栋。 大房长子一栋,二房儿子一栋,至于女儿,云家默认都是要嫁出去的,给点嫁妆就行了,目前没有给房子。 二楼装潢十分豪华的,本来说好是给云舒烟住的,现在云明彰直接开口给了云舒言。 云太太惊了。 那不是给云舒烟准备的吗? 但还是让人带着云舒言去了二楼。 云舒言一走,云太太就头疼地揉揉眉心。 她有些疑惑地问云明彰:“明彰,你怎么去的警局……” 云明彰叹口气,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就把云舒言,去警局后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时大领导也在场,他也是欠。 好巧不巧,局长给他打电话,他们关系都不错,他以为是找他喝酒凑局,当着领导的面,接通了电话。 局长电话里说的话被大领导给听了个全。 大领导当时就说了“快去把孩子接回来,别吓坏了。” 他当时都想尴尬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不接吗? 更何况,局长都亲自来电了,就算大领导不说,他也得去。 不然,以后他们云家还真别想再混下去了。 万一哪天碰上这俩人,人家拉着你关心地问:“你丢的大女儿怎么样了?” 他想想就牙疼。 云太太苦着脸:“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这丫头,像个刺猬!” 云明彰喝了口茶,回忆着初见云舒言时候的情景:“我倒是觉得,她很好,像我年轻的时候。” 太太一愣,她没想到云明彰对云舒言的印象这么好。 当时,他们对云舒言是不抱希望的,甚至,不想接回来。 可她做事却很周全,也很淡定,这就让他另眼相看了。 本来不抱希望的事,现在比预想中要好的多,这就是很好的结果了。 云太太看着丈夫,有些失望地开口:“可是,她看我的眼神,像个陌生人。” 云太太是失望的,这个女儿,真像个刺猬。 自己也养大了云舒烟,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女儿。 想到云舒烟,她心头一片柔软。 她将云舒烟捧在手心里,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这个女儿也给她争气,自小就聪明,学习上也出挑,甚至,丈夫也说,如果她是个儿子,以后继承家业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女儿被抱错了,林秋霜哭着跪在她面前磕头说自己不小心抱错的时候。 她想的不是恨林秋霜。 而是,抱错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云明彰语气严厉:“你想让她怎么对你亲近?” “如果不是她机灵,回来之前,就死在路上了。” “我查过了,这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 “李香梅虽然没死,但成了植物人。” 他眼神凌厉看着云太太。 云太太脸色暗下来,她斟酌着开口。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有人暗示,老陈跟李香梅敢对车做手脚?” 他看着云太太皱眉,就知道她心里自动将云舒烟跟这件事划清了界限,开口就重了些。 “到底是不是有人不想舒言回来,这事儿,一查就能水落石出,你觉得,真查下去,事实会怎么样?” “你觉得,舒言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吗?” 云太太咬紧了牙,默默生气。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云明彰拨通一个电话,说了于思思的名字,随后又记下一下号码,再次拨通。 电话那头说着什么,云明彰认真地听着。 云太太还没回过神来,云明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那个叫黄迎的打发走吧,警告一下,不要让她说出什么?” 云太太一惊! 急急开口:“明彰,你是不是多想了,一定是他们私做主张,肯定不是烟烟的授意,烟烟是什么样子,你还信不过吗?” 云明彰冷哼一声。 “信不信得过,得拿出证据来。” “这事儿,可经不起查。” “你如果不赶走她,那就只有赶走烟烟!” 云太太如遭雷击! 她没想到,云明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可是他们倾心养大的女儿啊。 怎么只凭他的猜测来定性呢?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云明彰再次开口。 “她也十八了,我会找个好学校,让她去读大学。” 云太太震惊地看着云明彰:“上大学?” 她下意识地开口。 “她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能学过什么?” “上大学,能学得会吗?” 云明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在心底认为,她不配上大学?” 云太太闭了嘴,她不敢说话了。 她的世界里,自来是以丈夫为天。 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意见,从不重要。 但是,她从内心觉得,云舒言自小在农村长大,不说学习,只怕都没上过高中。 让她去上大学。 她知道大学门朝哪开? 让她没想到的是,丈夫竟然这么重视她? 以云明彰的为人,对云家没有利益的事,他基本,不会投资。 可现在,让云舒言上大学,真出乎了她的意料。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慢慢开口:“你知道舒言高中成绩怎么样吗?” 云太太不明所以。 他郑重地开口。 “我找到他们当地的教育局局长,又要到了舒言所在学校校长的电话。” “你知道校长说什么吗?” “他说,舒言平时学习是学校第一,这个孩子的情况他们都知道。” “父母常年打骂她,她身上没断过伤,父母不给她交学费。” “她就自己挣钱交学费!” “那对夫妻还时常不让她去上学,所以她时常缺课。” “就是这样,考试她基本上次次第一。” “学校都认为她是个好苗子,高考时那夫妻把她锁在家里。” “学校去做工作,他们连骂带打,把人赶走了。” …… 云太太不说话了。 她知道丈夫为什么这么重视云舒言了。 这样的环境,成绩还能第一,确实是有天赋的。 他们花了那么大精力培养云舒烟,她的成绩也只是中上。 第一更不用说了。 第12章 算什么? 现在云舒言这么聪明,如果上个好的大学,再送出国几年,那回来就不一样了。 对云家来说,更是一大助力。 这么优秀的女儿,她的价值摆在那里,她会为家族带来荣耀,现在花点钱培养下,以后的回报不可估量。 真是这样的话,云舒言以后可能超过烟烟。 …… 云舒言舒服地泡了个澡,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前世云明彰并没主动给她找学校,是云清余他们都上学走了,他看到仍在家里的她,质问她为什么不去上学。 她怯懦地不敢说话。 云明彰才给出钱给她赞助了个学校。 …… 晚饭时,云舒烟回来了。 她坐在客厅拉着云太太的胳膊撒娇。 把云太太哄得眼角的皱纹都笑出了花儿。 母女俩的相处,温馨又和睦。 云舒言从二楼下来。 云舒烟打量缓步下楼的云舒言。 焕然一新的云舒言,跟她心里的云舒言不太一样。 在乡下生活,不应该粗鄙不堪吗? 可她举手投足之间,偏偏端庄大方。 更让她嫉妒的是云舒言的脸。 这张脸,可以说是,跟云明彰的复刻版。 尤其是那双眼,跟云明彰一样的冷! 心头是翻滚的嫉妒与愤怒。 这个贱丫头,一回来就占了原本要给自己的房间。 整个二楼,有四个房间,云明彰将一间大的做为卧室,其他三个房间打通,重新装了豪华的衣帽间及设计了一些女孩喜欢的东西。 也方便她以后买东西多,有地方好放。 原本答应她十八岁,就让她住进去的。 可是,这个贱丫头回来,什么都变了。 她算什么? 她心时愤怒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云家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对自己仍然像以前一样吗? 说什么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到大,更疼她! 可现在,又是把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给她住,又是花巨资给她找学校让她读大学。 这是一样疼? 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她气的指甲都陷进肉里,都没感觉到疼。 相较于云舒烟气到快扭曲的脸。 云舒言倒是淡定地看着楼下相处和睦的场景。 她走到云太太面前,点点头,轻轻叫了声:“妈。” 这声妈更是戳在了云舒烟的心尖上。 这是赤果果地在警告她。 她云舒言才是云太太亲生的,就算养了你十几年又怎么样?现在我回来了,你就得靠边站。 云太太拉着云舒烟跟云舒言介绍:“舒言,这是你妹妹,你们是孪生姐妹,以后要相亲相爱。” 云太太对着云舒言说话的时候,神色僵硬,像在走过场。 云舒烟几次呼吸,压下心头的嫉妒。 当下就红了眼,泪眼朦胧地上前要拉云舒言的手。 “姐姐,你受苦了。” 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云舒言不动声色地后退,云舒烟还是这个做派,说哭就掉泪,都不用酝酿。 这演技,啧啧。 云太太被云舒言这声“妈”喊的有点愣。 随后反应过来。 这是自己的女儿,理应喊自己妈。 这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如果她愿意听话,她还是会重视她的。 思及此,她扬起笑对云舒言道。 “舒言,你妹妹,她练琴回来晚了,快坐吧。” 云舒言点头坐下,云明彰临时有事出去了,云清余被打的下不了床,晚饭只有她们三个。 云舒言吃饭很优雅,云舒烟状似关心地给她夹菜。 “姐姐,这个可好吃了,你多吃点儿。” “姐姐,这个是刘妈的一绝,你尝尝。” 她给云舒言夹的菜,都是稀罕东西,平常人家是吃不到的。 更别说,家徒四壁的于成海家了。 可是云舒言依然慢条斯理的吃,丝毫不慌不忙。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浑身天成的大家千金应有的餐桌礼仪与端庄。 云太太心中闪过惊讶。 桌下,云舒烟气的手绞在一起。 这个贱人! 状似无意地提起。 “姐姐,看起来,你心情没受影响!” 云舒言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东西,转头看向她。 “我应该受什么影响?” 云舒烟惊讶地看着她,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淡定。 “姐姐,你养父母刚刚去世……,你,不难过吗?” 这话问的就很刁钻,如果云舒言说自己很难过,云太太会觉得,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养父母死了这么难过。 如果她说自己不难过,毕竟是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养父母,如果连难过都没有,岂不是会显得自己太没有感情? 云舒烟挖的这个坑,云舒言无论怎么说,云太太都不会舒服。 云舒言心疼冷笑,这就忍不住了吗? 不就是绿茶吗?她又不是不会。 高级的猎人,往往会以敌人的强弱来展示自己的形态。 云清余那个刚愎自用的性格,你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你刺激他,他就不管不顾。 云明彰在,刚好让他见识下,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 据她所知,云明彰可不止这一个儿子。 …… 她看着云舒烟,很快就红了眼,抽泣着低下头。 委屈地眼圈红红,眼泪就那么挂在睫毛上,因为难过,那张小脸儿显得,又可怜又让人心疼。 “我养母跟人通奸,被我跟养父发现,养父打了我一顿,骂我……” “我,我养母本来想杀了我的……” 剩下的话,她没说。 但足够让人觉得,她很委屈。 养父母对她的确不好,她能平安长大,都是命大。 思及此,云太太心中涌上愧意,这孩子,只怕以前真吃了不少苦。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 今天她刚接回来时,一定是被车祸的事刺激的才那么激动。 看看,现在不就柔和了。 她抽了张纸巾给她。 “别哭了,擦擦吧。” 云舒言抽泣着接过云太太递来的纸巾,看着她受委屈,云太太也只是些微有些同情,连一丝为自己难过都没有。 可云舒烟看着云太太的模样,嫉妒的想要骂娘。 云太太没注意,她可没错过云舒言用力拧自己大腿的动作! 这小贱人,真会做戏。 看着她那张脸,她真恨不得撕了她。 第13章 要坏事 云舒言看着云舒烟,她真的很善于伪装,且伪装的很好。 明明对着你一脸笑意,她却能在笑意中,毫不犹豫地对你捅上刀子。 再意犹未尽地补上几刀,确保毙命。 云舒言抽抽噎噎地擦擦眼泪,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云舒烟,面带疑惑。 云舒烟被她猛然间的注视看的心里发毛。 下意识地觉得,要坏事。 果然,云舒言看看云太太,眼中露中失而复得的高兴。 “我亲生父母都健在,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不难过是应该的。” 说完这句话,她冲云太太温柔地笑了下,像极了一个乖乖女。 然后轻轻抚上云太太的手,云太太手背一僵,她感受到云舒言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扎的她娇嫩的皮肤微微刺痛。她抬眼看云舒言。 云舒言却看着云舒烟,轻飘飘地扔出几个字。 “如果说难过,于成海夫妻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应该更难过吧?” “毕竟,血浓于水!” 云舒烟像被人套上麻袋猛地揍了几拳一样头疼。 这个贱人! 她竟然敢讽刺自己! 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自己的脸,说自己是黄毛的女儿吗? 云家一直对外宣称,云明彰有两个女儿,有一个小时候走失了。 可云家人都知道不是! 云舒烟还是云家的女儿,全家上下没有把她送回去的打算。 更何况她亲生父母都死了。 云舒言竟然反应这么快,把问题又抛给了自己。 当下恹恹地放下筷子,眼泪掉落在桌上,在桌上摔碎。 她抽泣着用手抹了下眼泪,眼睛又蓄满泪水。 “妈……” 她看向云太太,叫的期期艾艾,哭得不能自已。 “我,我自记事起,一天都没离开过妈……,我什么都不知道,更没见过他们,我只知道,我的妈妈只有一个……” “妈,对不起我不该惹姐姐生气,我只是鸠占鹊巢的黄毛的女儿,我……” 她抽泣的哽咽,难过的都要喘不过气。 云太太当时就心疼极了,她忙起身,亲手为她擦掉眼角的泪,一边安慰。 “胡说,你跟你姐姐一样,都是我亲生的,谁敢说句不是,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朝着云舒言飘了一眼。 云舒言心里的白眼翻了又翻。 对云太太来说,云舒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她自小就极聪明又贴心,不仅凡事不让她费心,还会帮她分担杂务。 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她是将云舒烟放在心里疼的。 现在看着云舒烟哭成这样。 云太太心头涌起无尽怜惜。 她眼光转向云舒言。 这事儿,是云舒言挑起来的。 说什么是云舒烟的亲生父母,她小时候两人就被调换了,事情又不是她做的,她知道什么? 现在云舒言这么提,不是故意针对云舒烟,让她难堪吗? 一想到自己宠大的女儿被云舒言这么针对,云太太心里就膈应的不行。 偏偏云舒言一脸正色看着云舒烟,眼神中满是疑问,就好像看着她哭,不明白为什么? 这还不是故意的吗? 连要安慰她一下的样子都没有? 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像什么? 果然没养在身边,就是养不熟。 刚才对云舒言升起的那点怜惜,那点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舒烟都这么难过了,她还这么咄咄逼人,她要干什么? 当下就拉下脸,“啪”的一声,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 斥责“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像个做姐姐的吗?” “烟烟都没见过那两个人,你还要这么针对她?” “再怎么说,那也是养了你十几年的父母,你不应该难过吗?” 云舒言知道云太太偏心,没想到她的心,不止偏,还偏了又关上了门。 “跟你妹妹道歉!” 云太太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碍于云舒言刚回来,她现在都想用家法,好好教训她一顿。 怎么这么刻薄! 果然什么人养大的,随什么人! 把自己妹妹针对成什么样子了? 云舒烟眼底不动声色地绽放笑意,云舒言,想跟自己斗,就要有人宠爱,没有人宠爱,你拿什么跟我斗?! 本来今天云清余陪她一起去老师家练琴的。 练了一半,她坐着抹眼泪。 云清余着急地问她:“烟烟,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告诉哥哥,哥哥废了他。” 她只是咬紧了嘴唇,默默掉着眼泪摇头。 把云清余急的团团转。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她才低落地开口。 “姐姐今天就要回来了,只怕……只怕她一回来,就……” 她难过得捂住脸,双肩不住颤抖。 云清余当时就心疼坏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谁敢给她委屈受,就是跟他过不去。 “你等着,我去给那个贱人点颜色瞧瞧。” 然后云清余就气呼呼的回家了。 云舒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地扯了扯嘴角。 本来是想让他给云舒言这个贱人一点教训,他竟然那么没用。 王才去接她回来的路上就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不仅没给她教训,反而被这个小贱人给拱了火,被云明彰给狠狠打了一顿。 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用的东西。 脑子是批发来的吗?廉价又没用。 还是要自己出手。 亲生的又怎么样? 她在云太太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 只要她在,云舒言就得永远被她压着,休想翻身。 前世,每次云舒烟针对她挑起云太太对她的斥责,她都会难过好久。 可是现在,她看着一脸护犊子的云太太,一点都没有难过。 重生那日起,她就不对他们报什么希望了。 云舒烟心里气愤不已。 云舒言怎么回事,这么被斥责,她竟然不生气。 她怎么能不生气? 云舒言轻轻一笑,开口:“妈,你见过死人吗?” 这话问的让怒气冲冲的云太太一愣。 “我问你这个了吗?我让你给你妹妹道歉!” 云舒言她脸上浮起一抹笑,接着继续道:“我见过。” 云太太愣了。 云舒烟心里惊了起来,她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这个心机女! 贱人,真是小看她了! “我亲眼见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如果不是村长伯伯心善,我可能就被林秋霜给杀了,妈,我当时吓死了,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我才十八……” 云舒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第14章 送走 云太太张了张嘴。 她是知道这事儿的,但当时她气云舒言竟然把事儿闹那么大。 云明彰跟她讲过那对夫妻怎么对云舒言的。 她当时是心疼的。 但又觉得这个女儿跟着黄毛长大,林秋霜那么刻薄,自然也……。 下意识她地想要远离这个女儿, 现在被云舒言这么提起来。 她一时又为刚才的冲动后悔。 她不该的,她这个女儿,吃了太多苦了,而且这个问题,也确实是烟烟先提的。 “舒言,妈不是那个意思……” “那,妈你是什么意思?” 云舒言微微笑着看云太太,这个笑,把云太太看的心里直发毛。 她心里慢慢升起恐慌,下意识地想要逃走。 就好像,自己被脱光了衣服,毫无秘密被人观赏。 云舒烟极快地起身,走到云舒言跟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提起这件事,姐姐受的苦,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姐姐……你别赶我走。” 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这么一跪。 云太太心里刚升起的愧疚没了。 恐慌更是直接转变成了愤怒。 她猛地起身,转向一旁像鹌鹑似的站着的刘妈。 “还不快把烟烟扶起来。” 转过头看云舒言,那眼神像看仇人一样,直接怒吼:“云舒言,你要干什么?” 云舒言慢条斯理夹起一口菜,慢慢放入口中。 慢慢地咀嚼,那副神态,仿佛这是一道神仙佳肴,必须吃了这口。 她的样子,让云太太心头怒火腾升,太没规矩了,长辈问话,她不马上回答不说,还敢这么怠慢? 她忍无可忍,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刚想开口斥责,云舒言悠悠开口。 “太太知道我从小过的什么日子吗?” 听到她又叫自己太太,云太太心头的怒火已经烧到额头了。 “我问你这个了吗?” “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干什么?你让你妹妹那么伤心,做姐姐的,不应该道歉吗?” 云舒言快被她给蠢哭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亲妈,有些拎不清。 但没想到,事情摆在眼前,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拎不清。 “云舒言!” 云清余的声音在三楼响起,他刚才听到云太太那声怒喝,想也没想就下床了。 开门就看到云舒烟跪在云舒言面前,正被刘妈拉起。 他愤怒地眼都红了。 她想死吗? 竟然要烟烟跪她? 她也配? 她算什么东西? 他的愤怒已经达到顶点,看云舒言的眼神更是像要杀人。 他不顾身上的伤,疯了一样冲下来,先是小心地查看了云舒烟身上有没有受伤。 云舒烟心里笑的嘴都要歪了,面上却仍是可怜的小白兔。 “哥,我没事,你别怪姐姐,这是我应该受的。” 云清余像个暴怒的狮子,看了看,抄起一边的椅子就朝云舒言头上砸去。 所有人都惊了。 云舒言却不耻地扯了扯嘴角,默默骂了句“蠢货!” 云太太吓坏了,云清余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轻男人,力气自然不是女人能比的。 别说这照头砸了,就是砸到身上,骨头也得断。 她急急地阻止:“放下,快放下。” 云舒烟装模作样地去拉,却根本没碰到云清余的衣角。 云舒言看着就要砸到自己头上的椅子,在椅子落到自己头上之前,灵巧地躲开了。 云清余用力过猛,加上身上有伤,一下子跌在地上。 屋里几人都以为云舒言这次凶多极少,没想到,却是云清余如此狼狈地摔在地上。 云清余的哀嚎声响起,他的下巴本就肿着,现在又重重地磕在椅背上。 当下一个长长的口子出现,血肉翻飞,血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 云舒烟尖叫着大喊:“哥哥,哥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云太太快步过去,看了下儿子的情况,心肝都是颤的。 一迭声吩咐:“快,快叫救护车。” 云清余的伤,得缝合,这么长的伤口,大概率会留疤。 云舒烟一直哭:“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让哥哥摔的这么重?” 一屋子人看云舒言的眼神都变得晦涩难辨。 云明彰听着这鸡飞狗叫的动静,冷着脸走进来。 “怎么回事?” 云舒烟像看到救星一样,哭着扑进他怀里。 “爸,是姐姐,她跟哥哥起了争执,是她害得哥哥下巴摔了个大口子。” 屋里除了云清余的哀嚎声,云舒烟的哭泣声,没人说话。 云太太恨恨地看着云舒言,真不是个省心的。 一回来就这么多事儿。 她频频用眼神示意云舒言,云舒言像个事不关己的人一样站在一旁,也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她恨铁不成钢地拉着她“还不快给你爸认错,给你哥哥认错。” 云舒言抬眼看着云明彰。 她知道,在云明彰面前,不用装柔弱,他这样的人,一眼就能将你看到底。 她看着一脸期盼及一脸怨恨的云太太跟云舒烟。 “爸,你看到哥哥旁边的凳子了吗?哥拿着它,照着我的头来砸的。” 她审视了一下云太太变白的脸。 云舒烟心里气的要命。 她怎么不怕? 她不应该先认错吗? 再怎么样,云清余也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油盐不进? 云舒言却再次开口。 “我只不过刚回来,跟你们都没有矛盾。妹妹你就跪在我面前要死要活。” “哥哥心疼你,二话不说,就直接要砸死我。” 云舒烟彻底傻了。 这个云舒言! 云明彰却听进去了。 他眯着眼看着云舒烟跟云清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云舒言又悠悠开口:“妈,你也没看见吗?要道歉,不也应该是他们先向我道歉吗?” 云太太咬了咬唇,真是个麻烦精。 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多事儿。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缓步走到他面前,眼圈儿红的要似要滴血,极力忍着不让泪珠滚下。 泪还是像珠子似的滚滚落下。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委屈,却仍然倔强。 “爸,既然妹妹不想我回来,哥哥为了她……,刚才如果不是我躲的快,只怕,现在我已经不死也残废了。” 她用力吸吸鼻子。 “既然这样,那不如把我送走,免得,免得妹妹不喜欢,哥哥讨厌……呜呜呜……” 云舒烟看着她说来就来的眼泪,震惊了。 第15章 15章老实 云太太马上斥责“胡说什么?” 云明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走到云清余面前。 云清余看到亲爹这样朝自己走过来。 下意识地想要后躲。 云明彰用力踹在他身上,使得本来就受伤的云清余更显狼狈,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云清余此刻满脸满身的血。 他直直地盯着说情余的眼:“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听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云清余不敢抬头。 云明彰看着这个儿子,真是蠢。 打个人能把自己伤成这样,真是出息。 众人吓得不敢说话,都盼着救护车能快点来,好解救云清余。 云明彰却冷不丁开口。 “给你妹妹道歉!” 云清余捂着伤口,目带不服,愤愤地盯着云舒言。 让他给云舒言道歉,这个贱人,她也配? 可云明彰不打算放过他,再次用力踹了他一脚,云清余一个趔趄,差点再次伤到下巴。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云清余缩了缩脑袋,云太太捏了捏他的手,暗示他服个软。 他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对不起。” 云太太舒了口气:“你哥哥伤成这样,还给你道歉,事情不许再提了。” 云舒言扯了扯嘴角。 云明彰直直看着云清余,发出警告。 “再让我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我就把你送到国外。” 云舒言抬头看向云明彰,轻轻叫了声爸。 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大大小小虽然愈合但仍刺目的伤疤。 实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胳膊。 哪里都是伤疤,女孩儿都爱美,可她胳膊上伤成这样,怎么都跟美划不上关系。 有烫伤,有刀伤,在些,看不出是什么伤。 她轻轻地说:“不止是胳膊,腿上,背上,身上都有。” 大家都惊呆了,也明白了,为什么现在这么热,她还是穿着长袖。 屋子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出奇的安静。 云太太也被云舒言身上的伤给震惊了。 她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受了那么多苦。 细想下,她好像并没有做什么? 甚至,她觉得,很同情她。 云舒言不紧不慢开了口。 “我自会吃饭起,就要收拾家务,自己洗衣做饭,上山割草喂猪,家里的活儿干不好,就是一顿毒打。” 云太太开始觉得,云舒言是在打她的脸。 知道她过的不容易,非抓着这事儿不放,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丈夫回来说。 她心底的同情瞬间转为不快,这个女儿,真是一言难尽。 用这些来博同情,不就是想让他们对她好一点吗? 如果她自己乖乖的,谁能亏待了她? 云舒言看看云清余:“哥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可我做错什么了?” 她转头看向云舒烟:“妹妹,我被你妈调包,受你父母虐待,我是应该恨你的,可我没有什么都没说,你就跪在我面前,说自己抢了我的东西,自己鸠占鹊巢,妹妹,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抢了我的东西吗?” 云清余听着云舒言说云舒烟烟鸠占鹊巢,当下气得就要起来。 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这么说! 她一个农村长大的黄毛丫头,她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 云舒烟心里慌的要命,这个云舒言,真是伶牙俐齿。 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 乡下长大的丫头,心机够深的。 她也知道,自己辩解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她偷瞄了眼敢怒不敢言的云清余。 马上就红了眼,流着泪,抽泣着想要去抓云舒言的手。 “姐姐,对不起……” 她哭得实在伤心,抽抽噎噎的,像要喘不过气来。 云太太看着哭泣的女儿马上心疼极了,她半哄半劝。 “烟烟,你别伤心了,你姐姐不会怪你的,都是一家人。别哭了啊!” 云舒烟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扑进妈妈怀里哇哇大哭。 云太太丝毫没想过,云舒言会不会委屈。 对于她来说,云舒烟才是自己亲力亲为养大的。 云舒言看着母女情深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这时救护车到了,云太太着急地跟着云清余上了救护车。 云舒烟看着被扶上车的云清余,马上跑过去。 “妈,我陪你一起照顾哥哥。” 云太太看着帮自己扶着云清余的云舒烟,心里感叹,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就是知道亲。 她看着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的云舒言,竟又对她升起失望。 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跟自己不亲,跟哥哥妹妹也不亲。 云舒烟安抚着哥哥:“哥哥,你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等回家了,可千万不要再跟姐姐起冲突了。” 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云清余忍着疼骂。 “都怪那个贱种,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会受伤,更不会被爸打。” “我看她就是回来克我的。” “一回来就闹的家里鸡飞狗跳的,她就是个灾星。” 这话,实在算不上什么善意的语言。 可云太太只是瞪了云清余一眼,不痛不痒地斥责。 “行了,还受着伤呢,别说话,给你爸听见,又打你。” 云舒烟看着气愤的云清余,眼底都是讥讽。 云舒烟太知道怎么拿捏云太太母子了。 她知道,云太太心里已经开始厌恶云舒言了。 就算不会明面着把她怎么样,但对云舒言的宠爱,怎么也不会越过自己去。 云清余,哼……他一定会找个机会,把今天丢的人,加倍讨回来。 到时候,就看云舒言有没有那个命了。 刘妈几人迅速把客厅收拾出来,留下父女俩。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心中的五味杂陈。 他这个女儿,真的受了不少苦,才回到他身边。 而且她说的确实没错。 云清余没脑子,被云舒烟三言两语挑拨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他看着云舒言:“舒言,以前,是爸妈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尽可能的弥补。” “你妈也是。” 云舒言扯了一个笑。 “爸,你这么说,妈相信吗?” 云明彰尴尬地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 “江城的南谷大学,你可知道吗?” 云舒言点头。 “知道,有实力的高校。” “我跟那边谈好了,他们答应给你一个机会,到时,你去这个学校,你想学什么专业?” “金融,设计都可以。” 云明彰看着眼神明亮的女儿。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第16章 警告 南谷大学是江城数一数二的高校,如果能去这个学校读书,不说以此出头。 但有了这层助力,以后自己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虽说前世她也进了这所学校,可却被云舒烟她们排挤,以至于在学校被他们处处欺负。 云舒言真诚地向云明彰道谢。 “爸,谢谢。” 云明彰看着眼神明亮的女儿,觉得很满意。 云明彰慈爱地笑笑,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新款的手机,给你的。” 云舒言看着价值不菲的手机,并没有如其他孩子那样,满脸惊喜地冲上去,只是拿起手机,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此刻,云明彰真的像个慈父。 他给了一张黑卡给云舒言。 “你妈做事没考虑周到,你不要怪她,这张卡你拿着,买点自己想买的东西。” 云舒言没有扭捏,非常坦然地接过。 云明彰越看,越满意。 虽说这个女儿自小没养在身边。 但看起来,不是个不懂分寸的。 他心底对她升起了些许慈爱。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血浓于水。 她有这份聪明,如果她愿意努力,他愿意将她送到更高的地方。 至于云舒烟,细细回想,这丫头,心思深沉,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前倒是小看她了。 云明彰不说话,云舒言就静静地站着。 “行了,你去休息吧,什么都不用多想。” 云舒言上楼了,她一走,云明彰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他闭了闭眼,将刘妈叫来书房。 刘妈忐忑地跟着他进去。 心里却暗暗叫苦。 作为在云家干了十几年的老人,她心里隐约猜到,云明彰找她要干什么了! “刚才大少爷跟大小姐发生冲突的时候,你都在场吧?” 刘妈心里咯噔一下。 “在,在的。” “你把刚才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刘妈面色紧张,脑海里疯狂翻滚,拼命想着措词。 怎么办?要怎么说? 实话实说,舒烟小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就算舒烟小姐放过自己,少爷那么宠舒烟小姐,他会让自己在云家干不下去。 可不说,老爷也不同意啊! 刘妈心里苦啊。 她急的几乎快哭出来了。 云明彰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漠然开口。 “照事实说,如果有隐瞒,你就离开云家吧!” 明明云明彰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刘妈感觉脸上的冷汗刷一下冻在脸上。 离开云家,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她老头子好吃懒做,家里穷的叮当响,前些年还总是喜欢打她出气。 经人介绍,到了云家做事,她手脚麻利,人也勤快,还烧得一手好菜,在云家一干就是十几年。 也正是有了云家这份稳定收入,加上云家的势力。 她才能在家挺直腰杆,现在家里全靠她,何况儿子还在上学。 如果失去云家这份工作,她不敢想象……。 “谁才是云家的主人,你心里应该清楚。” 云明彰这轻飘飘的话,让刘妈觉得有雷在头顶炸开。 她马上就做出了判断。 “是,老爷,是舒烟小姐……” 刘妈再也不敢有一丝隐瞒,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事情的经过。 云明彰静静地听完,沉思许久,对刘妈说。 “今天的事,不许对外说出去。” “你去跟他们说,谁说出去,就打包走人。” 刘妈得了吩咐出去了。 云明彰在生意场上沉浮半生,看人一向很准。 他进来时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之所以问刘妈,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原来不知道云舒烟不是亲生的。 把所有的爱与关注都放在她身上,尤其是云太太,把云舒烟当作眼珠子似的疼。 她有些小聪明他也只当她是小女孩儿的性子。 现在舒言回来了。 但如果把云舒烟就这么送出去,不止云太太不同意。 他也觉得,不合适。 毕竟养了十八年,感情,是有的。 心血自不必说,云舒烟的今天,可以说是他用金钱堆积起来的。 他是个商人。 他一个人在书房,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云清余跟云太太几人回来的时候,他正好从厨房出来。 一起进门的三人,看到云明彰还没睡,都是一愣。 云明彰有意无意地扫了云舒烟一眼。 云舒烟被他这一眼扫的右眼跳了几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云舒烟在云明彰的眼神里,看到了审视! 是云舒言那个贱人跟他说了什么吗? 他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他是不是相信了? 他是什么意思? 云舒烟很清楚,云明彰没有云清余母子那么好糊弄。 这十几年,她拼命在他面前讨好,云明彰也没有表现出多欢喜。 怎么云舒言一回来,他就大变样? 果然,还是亲生的好使! 云舒烟狠狠掐着自己的肉,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恐慌。 “爸爸,你怎么还没睡?” 她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一样,冲上去抱住云明彰的胳膊。 “爸,哥哥没事了,医生说一周后拆线。” 她打量着云明彰的神色,心疼地说。 “爸,你看你,又有白头发了,你累了一天,赶紧休息吧。” “你这样,烟烟会心疼的。” 她将头凑在云明彰身上,撒娇似的蹭了蹭。 云明彰轻轻笑了,点了点她的头。 “多大的人了,还跟爸撒娇,行了,我听你的话,这就去休息,你也早点去睡。” 云明彰转向云清余,云清余感受到来自亲爹的威压,马上站的笔直。 云明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下巴上的纱布,还是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再草包,又能怎样呢? “缝了几针?” 云清余被他打量的正不知所措,他冷不丁的一问,云清余竟然忘了回答。 云太太捅了捅他,他才慌忙回答。 “五针。” 云明彰点头,“拆线后让人给你用最好的药,不要留疤。” 云清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云明彰话锋一转:“知道疼了以后就老实点儿,不要再惹事生非。” “你是哥哥,两个妹妹都应该爱护,再敢厚此薄彼,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清余懵了。 老爹不是正在安慰他吗? 怎么又突然骂起来了。 云太太忙和稀泥:“老爷,清余受了伤,让他早点休息吧。” “滚!” 云清余屁滚尿流地走了。 云舒烟却是心头一震。 死死咬紧牙关,嘴里满是铁锈味儿。 云明彰这是在警告她! 第17章 你给我等着 云太太一进房间,就忍不住对丈夫抱怨。 “老爷,你是不知道,舒言她……” 云明彰定定地看着云太太,那眼神,那脸色,无不在说,他不高兴听到这个话题。 云太太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心里却仍是不高兴。 云明彰冷笑:“我不管你喜欢谁,但你要清楚,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看着一脸委屈的云太太,他又放缓了语气。 “她自小受了那么多委屈,你是当妈的,多关心一下她,不是应该的吗?” 云太太没说话,她不是不想关心,可一看到云舒言那张不冷不热的脸,她就提不起兴趣。 这个女儿,对她没有一丝亲近不说,还处处给她下套。 每次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冲突。 今天更是让儿子缝了五针! 她一想到儿子身上都是血的样子心就疼的揪起来。 云舒言呢,她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让哥哥给她道歉! 让哥哥给她道歉,她哪里值得? 如果当时云明彰没有回来,她早就已经教训过她了。 真是太没大没小。 跟着那样的养父母,都学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是烟烟,她不仅不会惹哥哥生气。 哥哥还会尽其所能给她好东西。 这就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是云舒言养在外面十几年比不了的。 云太太实在,没办法从心里对云舒言亲近。 张嘴就开始抱怨。 “她就像个刺猬,哪儿哪儿都扎人,她那个样子,谁敢跟她亲近?” 云明彰看着她这副模样,声音陡然严厉。 “你是真的看不到烟烟是别有用心吗?” 云太太惊讶地看着丈夫,真不明白,丈夫怎么能这么说女儿。 “明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她,烟烟会这么委屈吗?” “烟烟只不过说了她几句,她至于那么不依不饶的吗?” “你没看到,她都把烟烟逼成什么样子了?” 想起今天云舒烟哭的那么伤心,云太太就心疼,那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啊,都委屈地给云舒言跪下了。 她还不依不饶。 咄咄逼人! 看看吧,她一回来,两个孩子都被她给针对的不被爸爸喜欢了。 她没回来的时候,家里什么都好好的。 两个孩子相亲相爱,从不会发生这样的矛盾。 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这副样子,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管你怎么样,你要记住,不可以再偏听偏信,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 云太太不满,却也不敢再反驳。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这副不服气的样子,气得摔门而去。 云舒烟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切。 眼中染上冷意。 这边,云清余在房间直摔了一地东西,喘着粗气,他气的像要爆炸的鞭炮。 在心里骂了云舒言一万遍。 这个贱人,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受伤。 烟烟更是因为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教训她。 她怎么不死在那个村子! 云清余心烦意乱,偏偏爸爸还护着她。 第二天一早,云舒言就出门了。 云清余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冷笑。 不在意地放下手机。 云舒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哥哥,你起来了吗?” 得到肯定,云舒烟推门而入。 云舒烟一看到云清余,眼就红了。 “哥哥,还疼吗?” 看着云舒烟一脸关切的模样,云清余忙柔声安慰。 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云舒烟哄的破涕为笑。 “哥哥,你就会哄我开心。” 她揉了揉眼,担忧地劝他:“哥哥,你可一定要听爸的话,不要跟姐姐再起冲突了。” “我怕……” 云清余冷哼一声。 “那个贱种,竟然敢那么对你。” “我不教训她,我就不姓云。” “哥哥,你不要这么说,你再不要为了我去得罪她了……” 云舒烟急急地拉住云清余的袖子,紧张地阻止他。 两人之间肌肤的碰触让云清余一阵恍惚,马上开口。 “烟烟,你放心,这事儿交给哥哥来办!” 看着云清余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云舒烟心里舒了口气。 云舒言,希望这次你的运气够好。 装修奢华的会所内,云舒言跟沈砚知相对而坐。 沈砚知沉思不语,云舒言则淡定地喝茶。 许久之后,沈砚知抬眸:“云小姐胆子倒是挺大。” “托沈先生的福,我目前没有麻烦,所以,我是来感谢你的,你不必怀疑我的诚意。” 沈砚知电话响起,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端说完,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想办法拿下。” 沈砚知万年冰山脸上终于露出微笑。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舒言。 “云小姐怎么知道我二哥会收购那家公司呢?” 听他这么说,云舒言知道,他已经打听清楚了。 前世,这个时候,沈砚淮会收购一家公司,这家公司后来为沈砚淮增添不少的助力,因为如此,沈砚淮在竞争沈家掌家权的时候,因为有这家公司做为底牌,没少让沈砚知费力气。 如果现在就把这家公司收入囊中。 那沈砚淮就少了一大助力,沈砚知也少了一份麻烦。 毕竟,前世沈家三兄弟为了夺沈家的掌家权,没少私下里算计。 虽然沈砚知最后成功了。 但也吃了不少暗亏。 沈砚知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一脸风淡云轻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轻笑:“沈先生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要对你有用就行了。” “毕竟,我们没熟到可以互通消息的地步不是吗?” 沈砚知却笑了。 她明明才十八岁,自小在农村长大,别说品茶,就连喝只怕都没喝过。 可她喝茶的样子,优雅且贵气十足。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那云小姐,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云舒言展颜一笑,将手伸了过去。 沈砚知走后,云舒言等司机来接的空档,想起前世这个时候的沈砚知,沈砚知是沈家老爷子的私生子。 十二岁那年,沈砚知亲母意外身亡。 沈老爷子将他接回沈家,却没有给他过多的关爱,以至于他的地位很尴尬。 沈太太与两个哥哥都不喜欢他,时常私下里骂他是野种,私生子。 母子三人没少暗地里对付他,可他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他不仅在沈家活下来了,还活的很好,以后还会接管沈家。 自己与他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云舒言看着司机朝自己匆匆走来。 第18章 砸车捉奸 “大小姐,咱们的车,被人砸了。” 司机又急又慌。 云舒言看着他,淡淡开口:“什么人砸的?看到了吗?” 司机摇头,着急地说:“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车就被砸了,我只看到几个背影,没追到。” 司机不在当场,说到底是有责任的,他有些紧张。 “大小姐,你,你去看看吧。” 云舒言看了一眼司机,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停车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豪车的挡风玻璃已经被砸的稀碎,散落一地。 云舒言看着眼前的车,稍稍思索一下就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自己才刚回来,除了家里人,谁都不认识。 谁会看她不顺眼? 还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她冷冷地看着司机:“以前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的,就怎么处理吧。” 司机是新来的,他紧张地擦着脸上的汗。 云舒言正在听司机汇报,冷不丁旁边冲出来一个女人。 上来就要抓她的脸,被她侧身躲开。 司机上前一步挡在云舒言面前,云舒言看了他一眼,将他轻轻推开。 女人扯着嗓子叫嚷。 “呸,你个小贱人,好好的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勾引男人!”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让你勾引我老公。” 女人疯狂的叫骂声很快惹来一帮人围观。 司机上去拉开女人,却被女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云舒言冷冷看着女人,反过来迅速攥紧她的手,女人只觉得手像被钳子钳住,动都动不了。 云舒言声音冷冷“说,谁找你来的?” 女人眼神躲闪,却扯着嗓子尖叫:“啊,小贱人不但勾引我老公,还要打人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周围人对云舒言议论纷纷。 “这小姑娘,看着人不大,心眼不少。” “就是,这么小就知道勾引人了,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呸,真是不要脸。” 司机急得涨红了脸,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吵架。 只是着急地说:“你们胡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大小姐。” “你们别乱说。” 他的声音没有得到认同,反而遭到一帮女人的嘲笑。 众人看着云舒言一身乡下丫头的衣服,更加鄙夷。 “我呸,还大小姐,一副穷酸样。” 女人扯着刻薄的嗓音大喊:“识相的赶紧放开我,不然要你好看。” 一旁的车里,阿诚有些担忧地问沈砚知。 “三爷,要不要去帮帮云小姐?” 沈砚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她连这个都对付不了,那接下来也不必合作了。” 阿诚眼带担忧地看着外面。 云小姐虽然看起来沉稳,但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看着柔柔弱弱的。 随后,阿诚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三……三,三爷,她她她。” 阿诚急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边的云舒言双手一扭,女人的哀嚎声响起。 她疯了一样要拉云舒言,被云舒言重重一巴掌扇在脸上。 力气之大,使身高力壮的女人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女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这个年龄的女人,除了大户人家的太太。 一般家庭的女人是需要长期干活的,力气都是练出来的。 无论怎么样,都不是这样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孩儿,能够轻易打趴下的。 大家没想到这女孩力气这么大,下手这么狠。 联想到女人骂女孩儿勾引自己老公。 当下人人面上都是惊讶之色。 女人没有起身,反而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哭。 “哎呀,没天理啊,小小年纪不学好,学勾引人啊,我的家都快被她搅散了啊!” 云舒言看着司机。 “张叔,报警了吗?” “报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司机的话音落下,周围人都迷惑了。 难道这女孩儿是被冤枉的? 女人脸上闪过慌乱,急切地向四处张望。 云舒言看着女人,一步一步走向她。 “这个时间你好好想想,是谁派你来找我麻烦的?” “你这个年龄都可以当我妈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看上你丈夫那样的老男人?” 女人慌乱:“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云舒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女人被这一眼看的心里直犯怵。 “既然这样,我们等警察来了好好说说,你受了谁的指派,来污蔑我的。” 周围的风向马上变了。 大家的议论变成了对云舒言的同情。 “对啊,都可以当人家父母了,人家小姑娘凭什么会看上你男人?” 女人的神色开始慌张,她蛮横地起来,试图冲出人群。 司机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女人开始杀猪一样的嚎。 “哎呀,这黄毛丫头不仅勾搭我家男人,还勾了个野男人为她出头啊。” 司机急的脸上直冒汗,开口怒斥。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只是给大小姐开车的司机。” 女人怔愣了一下,随后不嗤笑一声。 “我呸,还大小姐,就这副德行,一副穷酸样,我还是天王老子呢。” 不管女人怎么说,云舒言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重活一世,她早就明白,有的人你跟他讲道理,他愿意听,愿意接受。 可有的人,你就算说破嘴,他都觉得你太闲。 警笛声响起。 中年女人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脸色也变得灰白。 下来两个警察。 一老一少,两人出示了证件。 年龄大的开口:“你们谁报的警?” “我,我报的。” 司机上前,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年龄大点的警察叫黄正威,他看着女人开口:“你说这小姑娘跟你丈夫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女人眼神躲闪,开口明显底气不足:“我,我认错人了,那个天杀的找的不是一个两个了啊……。” 女人说着又要开始嚎。 “停……” 黄正威一脸威严地看着她。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勾着你老公,还勾着别的野男人?” 云舒言干脆利落,丝毫没有小女生的扭捏。 黄警官看了她一眼。 “叔叔,我要告她诽谤,还有,我的车被砸成这样,也麻烦你们给做个笔录,我觉得她有很大嫌疑。” 女人睁圆了双眼,这个豪车,她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把她卖了也赔不起啊。 小警察李正伟眼一瞪:“你最好老实交待,等查出来……” 她着急地想要撇清:“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有人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来找这个小姑娘……” 第19章 丢人现眼 女人只是说那人给了她一千块钱,让给云舒言一点教训。 那人戴着口罩帽子,她没看清楚长相。 当时只顾着数钱,也没注意看。 她看着云舒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骂她几句就吓哭了,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女人畏畏缩缩地低下头。 情况了解清楚,警察将人带走了。 一旁的车里,沈砚知看着云舒言的方向,若有所思。 阿诚看着窗外:“小姑娘真猛。” 云舒言上了来接她的车,车子慢慢开走,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被砸坏的汽车,嘴角冷笑。 …… 她丝毫没有受影响,提着新买的衣服用品,走进别墅。 一只脚刚踏进客厅,一个茶杯朝她扔过来。 云舒言侧身躲开。 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几片,其中一片划过云舒言的脚踝,露出红红的一条线,血珠慢慢渗出,云舒言看都没看一眼。 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云太太。 云太太气的大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太太这是发的什么火?” 她就站在原地,没有要向前走的意思。 她这声称呼,让云太太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捂着胸口。 “出息了你,云舒言。” 看吧,她就说,这个女儿跟她一点不亲,张口闭口叫自己太太,哪有一点儿亲生女儿的样子? 这样刺猬似的,让她怎么亲近? 云太太心里像卡了一根刺,扎的她又疼又难过。 真是讨债鬼。 云舒烟忙上前帮她顺气。 “妈,你别气,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让她改了就好了。” 云舒言看着云舒烟这茶香四溢的表演,明着是为她说情,其实还是挑拨离间那一套。 她真的很想问问她,天天这么茶,累不累? 云舒言冷冷地看着她。 “我倒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什么不是故意的?” 云舒烟一脸痛心,又一脸欲言又止。 “姐姐,快给妈认个错,不要再跟妈犟了。” 说着上来就要拉她,云舒言实在是恶心她的碰触,不动声色地避开。 她拉了个空,若无其事地松开手。 眼底闪过不屑。 “姐姐,你就听我的给妈认个错,算我求你了。” 云太太气的指着云舒言的鼻子。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哪有你妹妹一半省心!” 云舒言不想多话,转身要上楼。 云太太气得上前一步,将云舒言拽过来。 想都没想,直接在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云舒言白皙的脸上瞬间显出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众人都惊呆了。 云舒烟眼底的笑意压抑不住要溢出来。 看你这个贱人还怎么受重视! 云舒言冷冷地看着云太太。 “太太这是要行使当妈的权力吗?” 云太太愤愤收回手。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我做了什么?让太太这么生气?” 云太太像只暴怒的母狮,完全失了她平时的贵妇风范。 她指着云舒言的鼻息,好似,云舒言敢反驳一句,她就敢再一巴掌扇她脸上。 “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私生活不检点,勾搭男人,让人把车砸了不算,还被堵在大街上骂。” “别说面子,里子都被你丢光了。” “你刚回来,就整天惹事儿。” “你就不能学学你妹妹,让人省心一点。” 云舒言定定地看着云太太笑了。 云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笑得出来,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跟着那样的养父母,能学好才怪。” 云太太口不择言的话,让云舒烟在袖子里的指甲死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云太太看不起林秋霜夫妻,她是亲生的,这是连带着也看不起她。 云舒言轻轻开口。 “车被砸,我已经报警了,张叔在那边处理。” “至于那个女人,警方已经查清楚了,是有人给了她一千块钱,让她来污蔑我。”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云太太愣在当场,她看着云叔言脸上的巴掌印,突然更生气了。 “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她就是故意的! 都查清楚了,进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 就是想要她难堪吗? 哪里有这样的女儿? 云舒言讥讽地笑下:“我想开口,你给过我机会吗?” “既然你想知道,不如我再多说几句。” “我刚回来,只见过家里人,谁都不认识,是谁要污蔑我?” “你不会觉得,是我自己想要污蔑自己吧。” 云舒言觉得自己以前错了,错的离谱。 竟然动过想要跟云太太讲理的想法。 她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云舒烟,云舒烟吓得一激灵。 似是被她吓到一样,连连摆手。 “姐姐,不是我,我一直在家陪着妈。” 眼中已带了泪。 “姐姐,真不是我,我没有……” “妈……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舒烟扑进云太太怀里抽泣。 云太太心疼的不行,急忙温声哄她。 “你看看你,你姐姐不会那么想,更何况你一直陪着我。” “如果,我就是那么想的呢?” 云舒言毫不客气的声音打破了母女间的温馨。 云舒烟眼泪汪汪,模样委屈又可怜。 云太太心里刚升上来的那点愧疚变成了嫌弃。 “你就不能有个姐姐的样子?” “老这么欺负你妹妹干什么?” 云舒言看着她们母女情深,果然还是自己养大的更贴心。 “我没有理由怀疑吗?毕竟我回来,让她的地位有了威胁。” “胡说什么呢?这事不许再提,再提你就给我滚出去。” 看着云舒烟吓得小脸儿都白了,云太太心疼的极了,冲着云舒言就是怒斥。 “大小姐脚流血了。” 刘妈的惊呼声吸引了人注意。 众人这才注意到,云舒言脚踝的口子划的不小,血珠将裤脚洇湿一片。 云太太不自然地别开脸,却没有说一句关心的话。 刘妈慌忙转身:“我去给大小姐拿消毒的东西。” 云舒言转身上了楼,刘妈拿着东西急忙跟了上去。 云舒烟眼底一片阴冷。 转过头来对云太太去甜甜地笑。 “妈,你坐下,我给你捶捶背,我新学的,可舒服了。” 云舒言看着认真为自己消毒的刘妈,她完全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毕竟她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好的。 刘妈叮嘱她不要碰水,她一一应下。 出去的刘妈跟进来的云明彰走了个对脸儿。 第20章 教训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脸上的巴掌印。 回身吩咐让刘妈拿些冰来。 云舒言喊了声“爸”就静静地坐着。 云明彰此时气的肝疼他明明吩咐过了,让太太对女儿好一点,他接到消息回来,就这样了。 女儿刚回来,什么都不关心,别人一挑拨就上头。 现在还动了手。 也并不是他对女儿有多疼爱,只是,就算要管教,也要在弄清楚原因的前提下,再管教。 “舒言,你妈她……,你别怪她。” 斟酌了又斟酌,他还是没有想出有力的说辞。 以他的阅历,当然知道,欲盖弥彰不如直接承认。 云舒言轻轻点头。 “没有下次了,就算她是我亲妈,我也不会任她打骂。” 这话让云明彰心头一紧。 只得放缓语气:“我会跟你妈好好谈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把今天的事跟我详细说下。”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前世,她没有这样跟云明彰心平气和相处的机会。 她次次被云清余兄妹针对,云太太讨厌她。 云明彰很忙,鲜少跟她说话。 以至于,她很怕他。 云舒言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云明彰越听眉头越皱,以他的阅历,心头怒火也要燃烧起来了。 这明显有设计。 不然,她刚回来,真的谁都不认识,谁会来为难她? 云舒言生长在那样的条件下,经历了别人所没有经历过的,才能有这个认知。 原本,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应当是对世界好奇的时候。 他看着女儿,云舒言眼中却不是同龄人应有的沉着与冷静。 今天的事,司机老张告诉他,大小姐十分妥帖的处理了冲突。 语气中满是夸赞。 他也很惊讶,十八岁的孩子,脸皮薄,容易冲动,面对别人的污蔑,却能第一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心中闪过一丝心疼,更多的是,这个女儿,绝不是他以前想象的一无是处的样子。 “爸,你觉得,我会得罪谁?” 云舒言直白的话让云明彰老脸一红,他是有责任的,他都没有约束好这个家。 “一家人只会内斗,都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先把自己灭了。” 云明彰认真打量着这个女儿,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只是,在云家长大的云清余跟云舒烟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件事,只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做的。 他安抚了云舒言,他有种直觉,这个女儿,好好培养,成就一定非凡。 他冷着脸进了卧室,云舒烟正跟云太太撒娇。 看到他进来,甜甜地挽着他的胳膊:“爸。” 云明彰没有应声。 沉着脸坐下,云太太看着他,一脸不解。 云明彰抬眼冷冷看着两人。 “烟烟,你当舒言是你姐姐吗?” 云舒烟身子僵硬,死死掐着自己,几乎要将肉掐掉一块下来。 她心里恨啊,云明彰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敲打自己,让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吗? 没接云舒言回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还会把她当亲生的看,这才几天,就变样了? 果然,还是亲生的更亲。 可是如果离开云家,她就是一个孤女,还是父母声名狼藉的孤女。 不,她不能走。 要走也是云舒言走。 她马上红了眼圈儿。 “爸,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跟姐姐相处的。” 云明彰没有笑,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一脸严肃的样子,忙上前打圆场。 “你说什么呢,烟烟当然把她当姐姐了,你看你这么严肃吓到孩子了。” 云明彰冷冷地看着云太太。 “这就吓到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舒言被一个泼妇在街上污蔑的时候,她怕不怕?” “你不分青红皂白打她的时候,她怕不怕?” 云太太被云明彰的眼神盯的心头一颤。 但当着孩子的面被云明彰这么不留情面的申斥,让她觉得丢脸又气愤。 忍不住顶撞:“那女人为什么骂她不骂别人?” “还不是她自己有错?” “如果……” 云太太的话没有说完,被云明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给吓的闭了嘴。 她看着真发怒的云明彰,不再开口。 家里一身以云明彰为尊,基本是他的一言堂。 云清余推门而入。 他带着不满。 “爸,我说你也太偏心了,都是女儿,你怎么踩一个偏一个。” 云明彰看着云清余,心头的火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云清余眼中闪过慌乱,不可能的,他做的很小心,不会查到他的。 云明彰看着儿子这不断乱转的小眼神,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云清余一顿。 云太太心里震惊。 原来竟是儿子找去教训云舒言的。 这混小子,她也生气。 可是她看到儿子下巴上那个长长的疤,瞬间又觉得,儿子生气也情有可原。 如果不是那丫头太咄咄逼人,兄妹两人何至于弄的这么难堪。 云明彰教训完:“一会儿舒言过来,你们跟她道个歉,如果再敢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舒言进来,云舒烟急忙上前,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云舒言淡淡收回手。 “只要妹妹以后别动不动给我扣高帽子就好。” “你说什么呢?” 云清余听着云舒言毫不客气的话,再次暴怒。 被云明彰眼神一扫,随后焉下来。 “对不起。” “哥哥也知道自己错了啊,那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了。” 云清余气和额头青筋直冒,却碍于云明彰在场,敢怒不敢言。 云太太看着儿女都跟云舒言道歉,她却依然不依不饶,心里说不出的郁结。 难道不应该见好就收吗? 非要这么针锋相对,能没有矛盾吗? “我准备办个宴会,邀请亲朋好友,来认识一下舒言,也算是为她接风。” 云太太愣了,他没想到云明彰对这个女儿这么重视! 云舒烟心里却惊恐又愤怒。 怎么办? 云家要办宴会,就是摆明了公开云舒言的身份。 可是,虽然对外宣称,两个都是双胞胎的。 可云家人都知道不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两人长得不像。 云明彰微笑着问云舒言:“舒言,就这么定下了。” 第21章 回礼 云清余心头的火直冲天灵盖,自己竟然又一次因为那个贱丫头被爸爸给训了。 一回来就让自己屡屡被打被骂。 她凭什么? 云舒烟抹着眼泪,抽泣着对云清余说:“哥哥,爸爸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姐姐,这样一来,别人都知道我是……” 云清余手足无措地看着云舒烟流眼泪,这简直比让他挨打都难受。 “别胡说,哥哥保护你啊。” “哥哥,她好厉害,每句话都往我心上戳刀子,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 “现在爸爸看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处处警告我,还罚你,罚得这么重……” 她难过得眼圈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云清余脸色铁青,忙做出保证。 “烟烟你放心,我一定会让那个贱人好看的。” 云舒烟扯了扯嘴角,心头冷哼。 云清余,这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自小时候起,她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从不用她亲自动手,她只需要在云清余面前拱下火,云清余就会乖乖做好。 再来向她邀功。 云舒言不过是运气好,但人的好运气总会用光的不是吗? 一次两次被她逃过,谁敢保证下一次,她也能逃过? 云舒言下楼转了一圈,她看着花圃里的花儿,都是花匠精心打理过的。 就连里面的草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云舒言抬脚走进花圃,认真地在里面蹲了许久,才起身回房。 经过客厅的时候,遇上刚哄好云舒烟的云清余。 云清余看到云舒言,整个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鄙夷与轻蔑。 他挡住云舒言的去路,眼露挑衅。 “你是不是以为,巴结了爸爸,你就能在这个家安稳呆下去了。” 云舒言看着云清余上头的样子,想要绕过他上楼。 云清余不依不饶,猛地拉住她。 恶狠狠地威胁。 “识相的赶紧滚出云家,不然,我一定弄死你给烟烟出气。” 云舒言抬头,直直看着云清余。 “用嘴威胁是无能的表现,如果你只会放几句狠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心。” “而且,我回的是自己家,该滚出云家的是云舒烟那个冒牌货。” 云清余气的死死攥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 “你这个贱种,竟敢骂烟烟是冒牌货!” “爸,你怎么起来了?” 云舒言冲前面温温一笑。 云清余受惊吓一样,猛地松了手,脸色惨白地转头看去,发现云明彰根本没有出来。 云舒言轻蔑地冲他笑了一下。 “真可怜。” 说完转过身理也不理他,就上了楼。 云清余看着云舒言离开的背影,气的攥紧了拳头。 云舒言,贱人,竟敢这么羞辱他。 还敢骂烟烟,早晚我会把你赶出去,打断你的腿,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 云舒言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 静静地睁着眼发呆。 她在想,前世刚回来的时候,自己云清余跟云舒烟欺负,他们把刚回来的她骗出去,让她在甜品店等她,直到等到天黑,他们都没来接她。 她那时胆子小,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没有人给她钱,她也没有电话,只能凭着记忆,一个人走回家。 她在路上被人调戏,差点被油腻男拉上车,挣破了衣服才得以摆脱对方。 可等她回家,云太太却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 说她自己没见过世面,还乱跑,害得哥哥跟妹妹找不到,担心极了。 她试图跟云太太解释,可云太太根本没有跟她说话的兴趣。 云清余不屑地嗤笑。 云舒烟眼底也尽是蔑视。 …… 云清余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云家别墅。 他不断嚎叫着:“啊,啊蛇,有蛇,有蛇!” 他的惨叫声劈了叉。 云舒言勾了勾嘴角,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听到云清余的动静,大家都起来了。 云太太跟云舒烟看着云清余房里不断扭曲的蛇,都吓白了脸。 云清余跳着脚浑身颤抖走出门,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虽然见过蛇,但此时一条蛇出现在自己床上,他早就吓破了胆。 下人们被叫起来,拿着工具在云清余屋内找寻。 云明彰一脸严肃地看着云清余,云清余本就紧绷的神经,被他盯的头皮发麻。 一个花匠夹着蛇出来。 云舒烟扑进云太太怀里,瑟瑟发抖。 “妈,我害怕。” 自己也怕的发抖的云太太抱紧了云舒烟。 云明彰看向花匠手里的蛇,是条有微毒的赤练蛇,此刻被钳制住,正疯狂地扭着长长的身躯。 云明彰看了一眼吓得发抖的妻儿,挥手让人带出去。 又嘱咐让人每个房间检查一遍。 “怎么会有蛇?” 云明彰看着云清余开口。 “我,我不知道,我都准备睡了,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摸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打开灯才知道是蛇。” 云清余此刻捧着杯子,正哆嗦个不停,说话也直打颤。 他是真的害怕,他从没跟那东西,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现在竟然出现在他的房间,还是在床上。 想想就浑身发凉。 云清余的样子不像撒谎,云明彰舒了口气。 他还以为这小子死性不改,准备拿蛇去吓舒言。 云太太脸色发白:“怎么会有蛇呢?物业每天都清理,家里也有人打理,怎么会进到屋子里来呢?” “对啊,以前家里从来没进过,怎么现在突然进了蛇呢?” 云舒烟的话说的很隐晦,云舒言没回来的时候,家里什么都好好的,她一回来,家里就进了蛇。 这也太邪性了。 云太太身子一抖,眼神不由扫向云舒言所住的二楼。 云清余猛地将杯子一放。 “一定是云舒言,一定是她将蛇放进我房间的。” 云明彰瞪了他一眼,他瞬间偃旗息鼓,悻悻低下头。 云明彰本来心里打消的嫌疑又升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云舒烟。 看来,教训给的还是不够,想想也头疼,怎么当初就出现那样的事了呢? 如果林秋霜没有将两个孩子调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他是一家之主。 还是申斥了云清余。 “再管不住你的嘴胡说八道,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他看了一眼云太太。 “这个季节,有蛇也是不奇怪的,七到九月是蛇出来活动频繁的季节,外面有花花草草,有一条进屋里来,也有可能。” 云明彰将这事盖棺定论,云舒言睡眼朦胧地从楼上下来。 第22章 家宴 云舒言是被刘妈的敲门声给叫起来的,刘妈去她房间检查,她不得不下楼跟云家人客套几句。 相对于楼下紧张的几个,云舒言的反应可谓是风轻云淡。 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云舒烟。 正被蛇吓得不住发抖的云舒烟顿时心头一颤,被云舒言看得有些发怵。 那眼神明晃晃在说:“下一个就是你了。” 云舒烟抖了抖,真是她做的! 她怎么会不怕蛇? 她哪里找的? 云清余看她的眼神几乎冒了火,他跟云舒烟想的一样,认为这是云舒言做的,他前脚才跟她放过狠话,后脚蛇就到了他房里,这能是意外? 云舒言像没事人一样,静静地坐到云明彰身边。 “舒言,你哥哥房间进了条蛇,我让他们每个房间都检查一下,你不用紧张啊。” 云明彰耐心跟云舒言解释。 云舒烟心里几乎要呕血,她哪里像紧张的样子? 她看起来就是在炫耀好吗! 云太太看着云舒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由火上心头。 这个女儿,怎么这样。 “你哥哥房间进了条蛇,你连问都没问一下,哪像个做妹妹的?” 云舒言只是转头看了看她。 “那妈你是觉得,我是可以进去把蛇抓出来吗?” 云太太手指着她,嘴唇直哆嗦。 这个逆女,就是跟她作对! 真后悔为什么要把接回来处处挤兑她。 云明彰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才悻悻闭嘴。 云舒言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等一切妥当,就回了房。 云舒烟看着云舒言的背影,暗暗咬牙。 …… 云老爷子从山庄休养回来了,云明彰第一时间带了云舒言过去给他认识。 “舒言,快过来见过你爷爷。” 云舒言上前,恭敬地喊了声爷爷。 云老爷子打量着眼前的孙女,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云家的孩子。 因为云舒言跟云明彰长的实在太像了,不同于云明彰的刚毅,云舒言脸上多了些柔和,一看就是云家的人。 云老爷子已经听云明彰说过云舒言的事了,他看着云舒言,知道这个孙女心里有主意,拿了个房本给她。 “这个小房子,是早些年装修好的,离你爸给你找的学校近,如果你不想来回折腾,可以住在那边。” 云舒言谢过云老爷子,大大方方地接过。 这套房子位于大学城旁边,地势不错。 上一世,云舒言根本没见过云老爷子几次,云老爷子虽说没有苛待她,云舒言每次见他,都是一副鹌鹑模样,让云老爷子对畏畏缩缩的她喜欢不起来。 她记得自己嫁给沈砚淮的时候,云老爷子也给了她一套房子,不过后来这些都被沈砚淮拿去讨好了云舒烟。 云明彰跟云老爷子商议,要举办宴会让亲朋都见见云舒言,让大家都知道,云家的大小姐找回来了。 云老爷子点头:“家里人先一起吃个饭。” 云明彰原本也是这么安排的,等老爷子回来,叫上二房一起吃个饭,让大家都见见舒言。 云舒言乖乖地坐在一旁听着云家两代掌权人谈话。 家宴在第二天晚上,二房所有人都回来了。 除了见过云舒言的云老爷子,二房的人都对云舒言满心好奇。 虽然之前听说大房孩子抱错了,派了人去接。 现在见到真人,大家都打量着云舒言。 云明彰看着人都到齐了,带着云舒言起身,跟大家介绍了一下。 “这是舒言,爷爷你见过了,这是二叔,二婶。” 云舒言上前乖巧地喊“二叔好,二婶好。” 云家老二云明理看着云舒言“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好的。” 二太太王惜云拿出一份见面礼。 “言言,这是二婶给你准备的几身衣服,你别嫌弃,如果不喜欢再跟二婶说。” 云舒言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眼云明彰。 云明彰点头,云舒言才乖巧地谢过二太太接下。 二房所有人都是给了云舒言礼物的。 相比她回来,自己家人个个卯着劲儿给她找不痛快,二房就坦荡多了。 云太太看着二太太拿着给云舒言新买的衣服在那儿比划,心头一阵膈应。 云明彰给了云舒言一张卡她是知道的。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 云舒言可以自己去买。 所以,就算云舒言回来那天当面讽刺了她,她也没有打算重新为云舒言买新衣服。 现在二太太买那些,她觉得,自己很难堪。 这个女儿,真的,跟她不合。 原本,是应该当妈的带着女儿认一圈儿的。 她嫌弃云舒言一回来,家里就闹的鸡飞狗跳,性子更是特立独行,一点亏也不肯吃。 她跟自己的女儿儿子都不同,她跟自己不亲,也不愿跟自己亲近。 而且,以她的性子,以后难免会对自己有埋怨,光是想想,云太太脸色就不大好。 二太太是个和气的,看着云舒言眼里满是疼爱。 特别是摸到云舒言手心的老茧,更是让她心里一疼。 这孩子,以前得吃了多少苦,这根本不是一个少女的手,完全是长期干粗活重活磨出来的。 云明彰又带着云舒言认识了二房长子,云鸿彦,次子云鸿琛,女儿云知栩。 云鸿彦一如既往的沉着稳重,他也拿出礼物。 “妹妹你刚回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个你拿着。” 云舒言认真地谢过云鸿彦。 前世,云鸿彦是帮过她的,但怕被云清余跟云舒烟针对的更狠,她不敢跟他接触。 云鸿琛比她小一岁,有些腼腆地喊“姐姐。” 然后也递上了自己的礼物。 云舒言开心地谢过。 云鸿琛跟云知栩是双胞胎,云知栩是个跳脱的性子,她上前拉住云舒言的手。 “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前世在自己被云清余跟云舒烟欺负时,云知栩曾次数帮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云舒言看着她天真的笑脸也露出笑意。 “妹妹。” 云明彰开口:“老二,你回去也通知一下相近的亲朋好友,到时候一起请过来。” 看来,云明彰是要将这个女儿昭告天下。 云明理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发现老爹并没有阻止,开口问。 “哥,有关烟烟,对外怎么说?” 屋内所有人,都看向云明彰。 云舒烟更是将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在这种场合,将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讲,这不是打她的脸! 第23章 丢脸 云太太脸色也是一白,云清余更是铁青了脸。 但云明理说的也是对的,这事儿,对外总要统一口径吧。 不然一家人几个说辞,让外人怎么看? 云明彰看着众人,慢条斯理开口。 “当年,是生了孪生姐妹,姐姐不小心走丢了,现在找回来了。” 大家心下明了。 “那,烟烟亲生父母那边……” 云明彰看都没看云舒烟一眼:“死了,烟烟就是我的亲女儿,这事以后不要再提。” 大家互相对了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的云舒烟,心里气得要冒烟了。 她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丢脸了,这是把她的脸踩在地上摩擦。 什么就是亲女儿? 意思还是亲的更亲。 她随时都有可能被踢出去。 偏偏面上不能表露半分。 云知栩那个没脑子的蠢货,原来见到自己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现在云舒言一回来,她就拉着云舒言讨好。 所有人都不再关注她,大家都围着风云舒言转,将她衬托得像个小丑。 为什么,为什么云舒言那个贱人一定要回来? 为什么她回来就要让自己难堪? 云清余全程冷着脸,二太太这才注意到云清余下巴上的伤,关心地问了一句。 “清余,你下巴的伤是怎么回事?” 云清余脸上闪过阴郁,云太太怕云清余口无遮拦,再说出什么刺激了云明彰发火。 忙上前打圆场。 “他们兄妹玩闹,不小心磕到了。” 这事儿被轻轻带过。 云明彰提起让云舒言去南谷大学读书的事。 并捎带嘴提了云舒言读书时的成绩。 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骄傲与赞赏。 哪家大人不希望自家孩子学习好,有出息。 云明彰这反应,属实正常。 但在座的众人,脸色可就各不相同了。 云家二房看着云舒言的眼神,都是赞赏。 云老爷子也爽朗地笑,一向严肃的他,也是赞不绝口。 “不愧是我云家的孙女儿。” 云知栩拉着云舒言的手开心地问。 “姐姐,你太厉害了,教教我吧。” 所有人看似一团和气,云舒烟却更气了。 凭什么云舒言一回来,就抢了她所有的风头。 抢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以前,明明她才是被众人夸耀的那个人。 云舒言这个贱人,她怎么可以这样! 如果不接回来,她还在那个农村干活呢,说不定早就被林秋霜给逼着嫁人了。 说到林秋霜,云舒烟暗暗骂了一句没用。 不仅没挡住云舒言,还丢了性命,让她给顺利回来了。 现在她被夸上天,衬托得她更是抱错的那个! 明着嘲笑她是冒牌货吗! 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 二太太看着云太太不太高兴的脸色,将云舒烟与云清余的脸色尽收眼底,心中微微叹气。 从开始到现在,云太太没有帮云舒言说过一句话,母女两人,似乎,不太熟。 只怕,舒言丫头,不太好过啊。 云明彰云明理:“你去专门跑一趟,请沈家三少爷沈砚知也来。” 云明彰的话让云明理眼神一震。 沈家,那可是他们找门路人家都敷衍了事的人家。 是有底蕴的百年世家,不仅如此,各行都有他们的产业。 沈老爷子有三子,沈砚知就是沈家三少爷。 不过,沈砚知的身世,早些年却是禁忌。 沈砚知是沈老爷子一夜风流欠下的风流债。 小时候生母去世,被云老他子接回沈家,没少受沈家主母及两个哥哥的磋磨。 但他能在沈家安稳长大,现在还接手了部分家族生意,这些产业发展迅猛,据传闻,他还在国外创办了公司。 以他的手段来看,未来接管沈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砚知的商业头脑,将他的出身的不光彩,给衬托的毫不重要。 云家想破脑袋想跟沈家搭上关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跟沈砚知名下的分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 接云舒言的那天,从司机嘴里知道,车祸时沈砚知曾提供工具给司机救人。 云舒言听到大人们的议论,心里盘算着上次跟沈砚知的见面。 以他的手段,那家公司,应该早就拿下了。 这样,以后他也不会被沈砚淮处处牵制。 也算是还了一点上一世,他数次救自己的情分。 云太太突然惊叫了一声。 “烟烟。” 云舒言回过神来,就看见云舒烟脸色发白,脸上冷汗直冒,身子微微发抖。 云太太心疼的已经顾不得了。 她心疼地抱住云舒烟。 “烟烟,烟烟,妈妈在啊,妈妈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云清余更是直接起身,抱起云舒烟就冲回房间。 云太太一迭声吩咐刘妈赶紧叫医生过来给云舒烟看看。 自己也跟在后面回了云舒烟房间。 云老爷子也皱眉。 “舒烟丫头身体怎么回事?” 云明彰也担心云舒烟。 虽然云舒言回来这段时间,他对云舒烟多有不满,可看着云舒烟刚才的模样,他还是心疼的。 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孩子。 哪能说,不是亲生的就不疼了呢。 他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云舒烟房间的方向。 如果不是云老爷子在这坐着,只怕,他已经起身去看了。 家庭医生很快就进了云舒烟房间检查。 云舒言跟大家第一次见面,都不熟,云太太给了云知栩一个眼神,云知栩拉着云舒言的手说起了小女生心事。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出来,云明彰关心地问云舒烟的情况。 家庭医生姓刘,是云家用了多年的,跟云家人也相熟。 他斟酌了下才开口。 “老爷子,云总,烟烟小姐没什么事,女孩子,身体弱一些,多休息休息调养下就好了。” 云明彰才舒了口气。 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跟云老爷子云老二讨论宴会的事。 云舒言看着云舒烟房间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了嘴角,转头跟云知栩咬耳朵。 云家老大云鸿彦成熟稳重,一直认真听着长辈们的对话。 云舒言注意到云鸿彦,相比于只知道讨好云舒烟的云清余,云鸿彦更适合接手云家。 此时,而明明应该作为女主人来一起商议宴会事宜的云太太,在看到云舒烟不舒服时,早就顾不得云舒言,更顾不得宴会不宴会了,她恨不得自己替女儿承受痛苦。 第24章 好好装 刘医生走出云家,长舒一口气。 跟有钱人打交道,还真是不容易啊。 云舒烟其实没病,她就是……掐的。 自己把自己掐的。 她对自己足够狠,硬生生把胳膊里面的肉掐了一块下来,现在胳膊里面还一阵阵的疼。 她要让自己疼一点,让自己清醒。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云太太。 “妈妈,都是我没用,没给您争气。” 云太太心疼的揪起来。 她也是不满的。 烟烟自小到大,都是最耀眼的那个。 走到哪里都是人人夸赞的对象。 云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说什么云舒言不愧是他孙女,难道烟烟就不是了! 云清余更是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妈,你看看,云舒言一回来,大家都要把她捧上天了。” “你一定要好好骂云舒言那个贱人一顿,她一回来,处处都不顺,她就是个灾星。” 云太太紧张地看了看房门。 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云清余的额头。 “你闭嘴,我心里有数。” “你说话过点脑子,烟烟是我千辛万苦养大的,我会让她受委屈?” “再怎么那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这个傻儿子,非要在这个时候嚷出来吗? “我才没有那样的妹妹。” 云清余此时已经气到了极点。 “你小声点,被你爸跟爷爷听到,有你好看的。” 云清余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不能让二房的人笑话。 这样的话给老爷子听到,那也是不得了的。 别看老爷子现在不管事儿,可那手段……。 云太太又温声安慰云舒烟。 云清余在一旁气的生闷气。 都是云舒言这个贱丫头害得烟烟这么难受。 明明烟烟才是被全家宠着长大的,云舒言一回来,所有人都在夸云舒言,让烟烟难堪。 烟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老爷子跟二房的人一走,云明彰就急忙去云舒烟房间了。 忘记了还在餐桌旁的云舒言。 云明彰看着云舒烟小脸儿苍白地躺在床上,他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 云舒烟挣扎着起来。 “爸爸,你怎么过来了?” 云舒烟贴心地安慰云明彰,说自己没事,又自责地低头。 “爸爸,对不起,今天是姐姐的家宴,都是因为我……” 云明彰心里的父爱被放大,他柔声安慰云舒烟。 “烟烟,你别有负担,你身子弱,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云明彰此时父爱爆棚,像个平常父亲一样叮嘱。 他们都是爱她的。 云舒烟乖巧地点头。 眼底带着挑衅,看着了站在后面不发一言的云舒言一眼。 云舒言不为所动。 云舒烟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后悔。 云清余看到云舒言,转身出去,路过她的时候,猛地撞了她一下。 将云舒言撞了一个趔趄。 云太太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 这个熊孩子,真是不长脑子,云明彰刚揍过他,伤还没好,就忘了。 还是当着云明彰的面。 云明彰看着云清余。 “你那么大个子,撞你妹妹,你脑子被驴踢了?” 云舒言眼红红的,眼泪直掉。 她看向云明彰。 “爸,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 装绿茶,又不是云舒烟的专利,她也可以偶尔拿来用一用。 云清余看着云舒言掉眼泪的样子,想起那天明明是她故意让自己摔倒磕伤下巴的表情。 一阵火涌上心头。 “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就不应该回来。” 在他心里,云舒烟就是天上的云,而云舒言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又讨厌。 云明彰看着云清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恨不得打死他。 云舒烟看着云明彰的表情,柔柔地拉住云明彰的手。 “爸爸,哥哥一时口快,他没有恶意的,对吧哥哥?” 云清余别扭地转过头。 云明彰骂了他两句让他滚回房间。 又温和地安慰云舒言,让她不要跟云清余一般见识。 云舒言只是淡淡地笑笑不说话,也不说原谅。 那意思很明了,我不说话就是没原谅。 我还在生气。 云太太看着被训斥的儿子,躺在床上生病的女儿,看着云舒言,怎么看看不顺眼。 为什么受伤害的是她的心头肉。 忍不住开口。 “你看看你,跟谁都要争一争,那是你哥哥,你就不能非得争个长短?” 云舒言看了她一眼。 “哥哥不应该爱护妹妹吗?” 云太太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心里更气了。 云明彰不悦地瞪了云太太一眼,带着云舒言出去了。 云舒言回头看着云舒烟的房门。 讥讽地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 云舒烟一贯喜欢装柔弱,哪怕她拿刀捅了你,她拿着滴血的刀尖,都能装出一副,是你做的太过份,我才杀你的。 我也不想这么做,都是你逼的。 永远顶着一张菩萨脸,干缺德事。 装的久了,连装病这种事,都是手到擒来。 既然这么喜欢装病,那就好好装。 装的像,才能让人心疼。 第二天,云舒烟真的病了。 病的床都起不来。 云太太去看她的时候,她浑身发烫,意识不清。 整个人说着胡话。 身上长满了疹子,大片大片的,红的吓人。 她无意识地抓挠,身上已经被抓的血迹斑斑。 云太太看着这样的女儿,头皮发麻。 云太太吓坏了,一连声的喊着“烟烟”“烟烟。” “烟烟你怎么了烟烟,你睁开眼,看看妈妈,烟烟啊。” 云太太心疼的声音早已带了哭腔。 云舒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云太太,哭着说。 “妈妈,妈妈我好痒,好痒啊妈。” 云太太心疼地抓住她不断乱挠的双手。 “烟烟你忍忍,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云太太焦急地看着门外,又怪管家老李。 “老李,你快去看看,司机怎么还不过来。” “都是怎么办事的!没看到二小姐已经这样了吗?” 一大早的,老李已经被骂了几次了。 他不敢说话,马上跑去看了。 好在开着进来的司机救了他。 他马上跑回去报告,车来了。 听到动静的云清余飞奔过来。 他看到云舒烟的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想都没想,就抱着云舒烟就上了车。 云舒言坐在窗边,看着疾驰而去的汽车,这乱糟糟的环境总算清静了。 她看着楼下那些开的艳丽的花,心情甚好。 第25章 顾虑 云舒烟回来的时候,云舒言正在客厅坐着看书。 她坐在窗边,静静地坐着,美好的就像一幅画。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两人目光对上。 云舒言冲云舒烟讥讽的扯了扯唇,比了个中指。 云舒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顿时像被架在火上烤。 这个贱人。 贱人! 贱人! 是她,是她搞的鬼。 一定是她! 都是她,自己才会生病的。 是她动的手脚。 这个邪性的贱人。 她恨死云舒言了,这个贱人一回来,她就处处被她挤兑。 现在竟然还给自己设局! 云舒言礼貌地起身跟几人打了招呼。 云清余一如既往地对她没有好脸色。 “看什么看?滚开,看到你就什么都恶心。” 云太太被儿子口无遮拦的话气得心肝直颤。 这个混账,真是不记打。 因为他口无遮拦被云明彰打的还不够吗?还敢对着云舒言这么说话。 真是气死她了。 “你胡说什么呢?闭嘴。” “我说错了吗?你看自从她回来以后,家里天天不顺,还是趁早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云太太吓得连忙去捂他的嘴。 亲哥哥对妹妹说这样的话,属实不好听了。 可云太太连斥责都没有,只是拉着云清余让他回房。 云舒烟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舒言,现在云明彰不在家,看看谁能给你这个贱人撑腰。 她心里甚至希望云清余快点动手,趁着云明彰不在家好好教训一下云舒言。 让她好好长长教训。 让她心里憋的这口气能出来。 云太太在云清余再次开口前看云舒言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火蹭地就上来了。 “你瞎吗?你哥哥这么生气,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赶紧走?”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非要跟你哥哥对着干吗?” 云舒言看着云太太毫不遮拦的偏见,心中冷笑。 前世,她是瞎了才会想要得到云太太的疼爱与关注。 一个只会指责,只能看见自己缺点的母亲。 云清余看不惯自己,她从不认为是云清余的错,反而指责自己,前世她都会按照云太太的要求,低声下气地跟云清余道歉。 造成云清余对她愈加厌恶。 对她的欺负越来越变本加厉,云清余曾将她的头按在盛满水的洗手池里,她被憋的喘不上气,差点死去。 她跑去向云太太哭着说事情经过。 云太太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哥哥跟你玩闹,你就这么玩不起?以后谁还敢跟你一起玩?” 她从没在云太太身上感受过母爱,拼了命的努力学习,想要在学习上取得成就,博得她的关注,让云太太看到自己,可云太太眼里只有云舒烟与云清余。 处处往她心上扎刀子。 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云舒烟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只要云舒言不被喜欢,被斥责,她都高兴。 可云舒言只是淡淡地看着云太太,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就好像,云太太像个小丑,根本不配让她产生情绪波动。 她们都像云舒言脚下的蝼蚁,就只该被她踩在脚下,云舒言连丝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们。 云舒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云太太气急,用力拉住她。 “你要去干什么?” 云舒言淡淡地回应。 “当然是出去了,你不是让我走吗?” 云太太气死了。 怎么能这样,这个女儿,真是来克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 说自己赶她吗? 自己不就说了她两句,她就要离家出走? 刚接回来的女儿,一句话都说不得,这算什么? 小小年纪给自己甩脸色,这么明目张胆给自己难堪。 以后还得了? “让她滚,滚了就别回来,烟烟因为她回来都受了多少委屈了?” 云舒言看着云清余,余光瞄了一下云舒烟,突然笑了一下。 云舒烟被她瞄的心中一紧。 她对着云太太叫“妈。” 云太太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给惊了一下。 随后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怎么了?” “我跟妹妹,不是真的姐妹,这事儿,大家都是知道的吧?” 云太太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这个干什么?” 云清余一下冲到她面前。 “你这个贱人,你说什么?你竟敢这么说烟烟?就凭你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也想跟烟烟比,你做梦。” 云舒言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余光看到云舒烟咬紧的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哥哥也不小了,妹妹也到了年纪,又不是真的兄妹……” 这话炸的几个人都是一个激灵,各自心潮翻滚。 云清余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看看云舒烟,想起他们一起的点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儿,他眼中不由升起柔情。 云舒烟脑海中有什么轰地炸开。 她恨不得将云舒烟碎尸万段。 这个贱人,一定要这么羞辱她的名声吗? 本来云清余那个蠢货被她拿捏的死死的,就算以后他结了婚,她也有办法,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现在云舒言竟然将这件事摆在台面上来讲。 这是说她作风不端吗? 勾引的还是一起长大的哥哥。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以为是亲兄妹。 亲兄妹间产生了这样的感情,这算什么? 乱伦! 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人丢死了。 豪门的媳妇哪个不是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的佼佼者。 但是,只要被扣上了勾搭哥哥的帽子,虽然不是亲的,别说高嫁,就是平嫁也不可能了。 云舒言这么做,让她以后还怎么找男朋友,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云舒言想要毁了她!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感受到云清余热烈的注视,心里忍不住骂娘。 这个蠢货,那是什么眼神,还脸红? 他听不出来,云舒言是什么用意吗? 云太太也气的脸都红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在说些什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指着云舒言,恨不得撕碎了她。 云舒言只是淡淡地开口。 “话我该说的说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却看到门外站着的云明彰。 恭敬地叫了声“爸。” 云太太心里更慌了。 刚才的话,云明彰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多少? 以云明彰对云舒言的重视程度,他一定会考虑她说的话的。 云太太真是对云舒言恨的咬牙切齿。 第26章 气死了 云明彰沉着一张脸,云舒言没事人一样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了。 云舒烟看着云明彰的身影,心里气得要爆炸。 云舒言这个贱人,她一定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云明彰就在外面。 才故意那么说的。 她不敢直视云明彰的双眼,生怕被这个老狐狸看出不对来。 云明彰他是真敢,放弃自己。 不,一定不可以。 离了云家,她什么都不是。 荣华富贵没有了。 下半生的富贵更没有了。 她不允许。 她伤心地抽泣。 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柔弱。 云太太的心立马揪紧了。 她柔声对云舒烟开口。 “烟烟,你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吧。” 云明彰看着云舒烟满身疹子,连脸都是肿的,心中泛起怜惜,也点头,开口叮嘱。 “快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 云舒烟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走了。 云明彰没有说话,单这点,云舒烟就不如云舒言大气能扛事儿。 他们这样的人家,每天遇到的人和事千奇百怪,跟各界打交道,如果一点点打击就受不了要死要活。 这样的人,撑不起事。 云明彰看着自己的混账儿子。 此刻云清余正看着云舒烟离开的方向。 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就想一脚踹死他。 这个混球。 他实在是忍不住。 “滚回房去。” 云清余看着老爹,敢怒不敢言,兔子一样跑回房了。 云明彰夫妻回房,云太太关上门,就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明彰,你不会真的相信舒言那些混账话吧?” 她实在是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接云舒言回来。 为什么? 都接她回来了,她为什么不可以安分一点? 她说的叫什么话? 正常人谁会跟她想的那么龌龊? 她真的又气又恨。 云明彰却淡淡开口。 “混账话?你看到清余什么眼神了吗?” 云太太满肚子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 “明彰……” “慈母多败儿。”云明彰缓了口气,拿出了他作为掌家人的威严。 “他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小心些为好。” 他们家绝不能出现这样的丑闻。 云舒烟不是亲生的,但外头不知道。 换句话说,如果转头云舒烟真成了云家的儿媳妇。 那时,就算外头知道云舒烟不是亲生的,但你云家原来说是亲生的,现在事情捂不住了,又改口说不是亲的。 但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只有你们自己家人知道。 谁知道云家有多少阴私?他们兄妹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如果是以前就勾搭上了,后来才公开呢? 云太太自来就是以丈夫为天,云明彰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只能听从丈夫的安排。 “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不会让他们出现什么差子。” 云明彰这才缓了神色。 “后天苏家的晚宴你带舒言去认认人。” 苏家跟云家交好,平时有人情往来,生意上更是合作伙伴。 他们这个圈子,讲究门当户对,双方家里孩子年龄相仿,如果可以,他们是愿意让两家孩子联姻的。 现在的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可生在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由恋爱,是建立在门当户对的基础上的。 不要求物质,那只是头脑发热。 爱情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苏振是现在苏家掌权人,苏家人脉干净,只有苏振一个儿子,其他都是旁支。 苏振有一儿一女,跟他的孩子年岁相当,苏震家女儿跟云清余同岁,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他跟苏振都有意,撮合两个孩子。 云太太心里也是满意苏家女儿苏允恩的,苏家抓住了房地产的风口,这几年是赚的盆满钵满,如果能顺利跟苏家联姻,那生意上的好处自不必说了。 她当下就满口答应。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察觉到她额角生了几丝白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 那件事在他心里又深深地压了下去。 他决定暂时不再提。 现在家里事情够乱的了,他不想再多生事端。 他起身将手搭在云太太肩上。 “之含,你头上有白头发了。” 云太太身子一顿,云明彰多久没有碰过自己了。 这下竟让她有些紧张与忐忑。 之前她怀疑过云明彰外面有人,但生性懦弱加上她素来以丈夫为天,她不敢问。 她怕,怕问出口,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 她该怎么办? 如果云明彰外面没人,她问了,会平白遭到丈夫的责怪。 可她,早已记不清,他们多久没有亲近了。 此刻她像怀春的少女一样,脸颊微红。 “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有白头发才正常。” 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极了。 云太太保养的不错,相比于同龄人来说,她是青春的。 两人之间正暧昧的要发生点什么,门被急急拍响。 管家老李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爷,太太,不好了。” 云太太心里是崩溃的,她又羞又气,这个时候,又出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来找她? 云明彰收回手,一脸威严地开口。 “进来。” 老李进门,有些着急地开口。 “老爷,太太,少爷他,少爷他伤口又出血了……” 云太太心里那点升起的涟漪瞬间被水浇灭了,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命,她宁愿自己代替儿子受伤。 想到儿子的伤,她又气云舒言。 都怪她。 两人着急地一边往云清余房间走,一边问老李。 “好好的伤口怎么会又出血?” 老李迟疑地看着两人,欲言又止。 云明彰不怒自威。 “说。” “是少爷去看二小姐,遇上大小姐,也不知怎么就,就,吵起来了……” 云太太脚步飞快,她心急如焚。 伤口本就那么大,二次受伤,留疤是避免不了的了。 同时她火冲上头顶。 她要气死了。 又是云舒言,怎么每次都是她害得哥哥受伤。 云清余以后是云家的掌权人,她就不能识趣点,讨好哥哥吗? 以后她是要嫁出去的,跟哥哥关系闹的太僵,以后哥哥继承了家业,娘家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她在婆家受了委屈,谁给她撑腰? 怎么这么拎不清? 云舒烟的房门没关,里面闹哄哄的,云太太一看到那地上的血,心口就揪紧了似的疼。 等她看到儿子再次满身是血的样子,腿一软就要倒下去。 第27章 出息 云明彰在后面眼疾手快扶住了云太太。 云明彰刚在云太太那儿两人感情微妙,现在看到亲儿子旧伤出这么多血,也是紧张的不行。 再混,也是他的种,他气归气,还是疼的。 不同于云太太,他还有理智。 于云太太而言,她的儿子,是她的命根子,从小到大生病都很少,下巴缝了那么多针,她本来就心疼,现在二次受伤,她要气疯了。 她心神俱颤,厉声问云舒言。 “又是你弄伤你哥哥的是不是?” 一旁站着的下人们鹌鹑似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惹得几位主子生气。 云明彰柔声安慰云太太。 “你先别急,问清楚再责怪他们不迟。” 云明彰抬头看到一脸淡定的云舒言跟狼狈的云清余,及双眼哭得像兔子一样的云舒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舒烟难过极了,她本就因为疹子肿胀的脸此时布满泪痕,更让人心疼。 她抹着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时候,哥哥跟姐姐已经吵起来了,然后哥哥一头就栽在这面墙上……。” 云舒烟说的隐晦,云清余跟云舒言发生冲突,云清余一个大男人,能无缘无故栽倒? 云太太气的脑门直突突。 这不是云舒言推的,谁信? 她怎么这么恶毒! 数次跟自己的亲哥哥作对就算了,还下手这么狠! 她有没有良心? 她们已经好心接她回来了,她不好好在家呆着,还惹事生非,她到底想要怎么样? 思及此,她想都没想,伸手就朝云舒言脸上扇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云明彰想要阻止,有个却比他更快。 云太太的手在半空中却被人死死攥住。 云太太看着自己被云舒言狠狠攥紧的手,气得白了脸。 “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拦我!” 云太太实在太生气了,她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 云舒言也是双眼红红,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太太。 “妈,你,你竟然骂我贱人……” 她又伤心,又委屈,又愤怒,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模样看起来,就是被冤枉了。 云清余生气的叫起来。 “没错,就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一回来就让我几次受伤,你还故意弄得让烟烟过敏,你安得什么心?” 云明彰看着乱成一团的景象,厉声喝止。 “够了。” 他看着云清余“你自己说。” 云清余眼神躲闪,看着老爹,还是梗着脖子。 “是她,就是她先挑衅我的,我本来看烟烟,她却故意挑衅。” 云明彰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这时家庭医生匆匆赶到,一行人急忙让开,让刘医生给云清余处理伤口。 看着再次翻开的血肉,云太太紧张地青了脸,别过头不忍看。 云明彰是又心疼又生气。 这个混账,怎么这么不听教训。 一直等刘医生清理完,他才舒一口气。 刘医生嘱咐:“一定不能再裂开了,再裂开容易发炎,更不容易愈合。” 云明彰谢过刘医生让老李送人出去,他才安慰云舒言。 “舒言,你别生气,我替你妈向你道歉。” 云舒言委屈地小脸皱成一团,擦着眼泪。 云舒烟看着云舒言小白兔的样子,心里恨不得撕了她。 这个贱人,也太能装了。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跟云太太,带着鼻音开口。 “爸,妈,我就是想下楼喝水,遇到哥哥,可哥哥二话没说,就推我,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惊恐之下,想拉着哥哥,不是故意推了哥哥……。” 她害怕似地哆嗦了一下。 “爸,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里,云明彰哪里还不明白,是这个蠢儿子又犯了蠢劲儿了。 自从舒言回来,他处处看不惯云舒言,刁难她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记打! 当下厉声叫来两个人。 “你们把少爷带到隔壁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来。” 隔壁的别墅是云清余的,因为他没结婚还跟父母住在一起。 现在云明彰发话,他多半是要被关一段时间了。 云舒烟心里暗惊,都这样了,云舒言还没被教训,凭什么? 云太太心里也是不满的。 一儿一女,她将云舒烟当成她宝贝,那也是可以舍弃的。 但云清余是她的命,遇到女儿跟儿子,她一定会尽全力保全儿子。 她虽然恼怒云舒言不管不顾,推了云清余,但云明彰明显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她虽然恨云舒言,却也只能将这口气暂且压在心里。 云太太揉着太阳穴,叮嘱人整理东西给云清余送去,又恨恨地瞪了云舒言一眼才转身离开。 人都走光了,云舒言看着云舒烟,讥诮地一笑。 云舒烟气的脸更肿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这个贱人是故意的! 她那几滴眼泪就是演给云明彰看的。 这个贱人! 云舒言心情甚好,她不是个圣人,云清余受的教训还是太少了,以至于,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教训自己。 如果他再这么不识相,她不介意。让他多吃点苦头。 直到去苏家晚宴的路上,云太太仍是一脸的不悦,她甚至没有跟云舒言说一句话。 她心里实在是,对云舒言亲近不起来。 云舒烟脸上的疹子已经下去了,她拉着云太太的胳膊,亲昵地靠在云太太肩上。 衬托得云舒言像个外人。 她不以为意,前世这样的事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不在意了。 于她而言,有家人没家人,没什么区别。 苏家的晚宴很是盛大,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了,其中不乏青年才俊。 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云太太一来就被太太们拉着去说话了。 云舒烟对着云舒言挑了挑眉,在场的都是她们圈子里一起长大的,她去找同龄女孩儿玩去了。 留下云舒言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云太太丝毫没有想起云明彰让她要带云舒言认人的叮嘱。 云舒言谁也不认识,只得一个人,找个角落坐下,一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打量着晚宴。 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沈砚知也来了,他吸引了众多富太太的目光。 沈家是百家世家,他自己有能力,有颜值,现在得了沈家老爷子认可。 沈砚知是私生子又怎么样? 富太太们看他的眼光就像看女婿一样满意。 不过沈砚知素来冷脸,倒是吓退了不少想向他搭讪的女孩儿们。 注意到云舒言一个人坐在角落,沈砚知打发了一位拉着他聊天的富太太,朝着云舒言走来。 第28章 凭什么? 沈砚知帮云舒言拿了些吃的,云舒言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没有像其他同龄女孩儿一样,并不刻意在异性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雅与矜持。 大大方方地吃着沈砚知拿回来的吃食。 一边看着沈砚知。 “看来三爷已经把事情办好了。” 云舒言没有怀疑沈砚知的办事能力,他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周全,不然也不会在沈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地长大。 还在两个哥哥的手中,抢到了沈家的掌家权。 这样的人,跟云明彰不同。 云明彰是守业,他不需要费尽心思,他手下有得力干将,二房也对他敬重。 沈砚知不同,他是夺权。 他必须心够狠,反应够快。 沈砚知看着云舒言,冷面阎王竟然冲她笑了一下。 “托云小姐的福,办妥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同类的信息。 沈砚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女孩儿。 苏家的宴会规格可谓很高,一般人见就花了眼,这看看那瞧瞧,可她却像是见惯了这些似的,淡然地坐着。 身子挺的笔直。 明明才十八岁,处事却这么老练,许多人三十岁也不一定有她考虑周全。 不过,这样聪明的伙伴,他喜欢。 所以云舒言跟他说过那家公司,他马上就着手去查了。 那家公司研发的产品,眼下并不吃香,甚至不被许多业界老人看好。 恰恰是这样,让沈砚知坚定了收购那家公司。 沈砚知看着一脸波澜不惊的云舒言。 “云小姐,似乎很笃定?” 云舒言抬头嫣然一笑。 “我相信三爷的判断。” 沈砚知被她的笑晃了眼,这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儿,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两人前世就已经认识了。 他查过云舒言,她确实是跟着养父母在乡下长大,没有接触过外界。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云舒言,就算接回来,最多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 可她却像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油条。 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心智如此成熟? 沈砚知淡淡开口。 “云小姐有没有兴趣……” 另一边的云舒烟跟一帮小姐妹聊着八卦。 她早已熟悉这样的宴会,大人们忙着寒暄拉关系,是不会管她们的,只是可惜云清余没能一起来。 不然,云舒言那个贱人…… 云舒烟的小姐妹王艺宁一脸痴痴地看着沈砚知。 “舒烟,那就是你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姐姐吗?” 云舒烟咬了咬唇,说了声是。 王艺宁看着沈砚知,心有不甘,她刚刚上去跟沈砚知打招呼,沈砚知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现在却跟云舒言聊的热火朝天。 她心里嫉妒。 “你姐姐手段够高的,能搭上沈三爷。” 有人看云舒言不顺眼,云舒烟心里都要笑出声来了,面上却为难地说。 “艺宁你不要说了,我姐姐,她……她很厉害的。” 一旁的苏允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蠢货! 这不是明着让别人对自己姐姐起冲突? 家里的教养让她选择闭口。 作为东道主,她招呼几个小姐妹一起去拿吃的。 王艺宁却不服气。 “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也配跟我抢人?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苏允恩看向沈砚知聊天的允舒言,她看得清楚,是沈砚知走过去的,她盘算着一会儿要找个什么借口支开允舒言才不唐突。 沈砚知刚离开,也不知允舒烟说了什么,王艺宁就气呼呼地走向云舒言。 “你就是云家那个刚被接回来的野丫头?” 王艺宁本身就是个冲动的人,被云舒烟撩拨两句,更是要给云舒言点教训。 苏允恩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有些得意的云舒烟。 那边的王艺宁伸手就朝云舒言去了,云舒言挑眉看了看她,侧身躲开,王艺宁一个收不住, 就要朝地上摔去,她心里惊慌极了。 不要,一定不要在这种场合摔倒。 太丢人了。 回去爸爸会骂死她的。 她伸手的时候,用了全力,力图狠狠扇云舒言,看看她还敢不敢猖狂。 正因为这样,力道太猛,她收不住了。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云舒烟惊恐地捂嘴。 “艺宁。” 王艺宁摔了个狗啃泥。 本来不至于惊到旁人,但云舒烟的这声惊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宾客们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就连在角落坐着说话的云太太、苏太太、王太太几人都看到了。 几人对视一眼,匆匆起身朝着这边走来。 王艺宁快恨死云舒烟了。 这个贱人,她要干什么? 叫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糗吗? 她更恨云舒言,这个野丫头,竟然敢勾搭沈砚知,她难道不知道沈砚知是她的吗? 云舒言一直冷冷看着眼前气得要冒烟的王艺宁。 前世,云舒烟没少把头脑简单的王艺宁当枪使。 跟着云舒烟一起,没少欺负她。 王艺宁人长得极漂亮,模特身高,天使身材,加上她不俗的衣着跟出脱的气质,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都不为过。 上天是公平的,给了她漂亮的脸蛋儿。 脑子,就不那么足了。 众所周知,她做梦都想嫁给沈砚知。 凡是跟沈砚知有关系的女人,都被她列为仇人。 王家做煤矿生意,家里真的有矿,财大气粗,一般人不愿意惹她,都躲着她。 众人都惊呆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倒地的王艺宁。 苏允恩她快走几步到了云舒言两人面前,扶起王艺宁。 “对不起啊艺宁,这儿有点滑,是我们没考虑周到,实在抱歉。” 尔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本来咄咄逼人的王艺宁哑了火。 云太太几人很快过来了。 王太太扶着自己家女儿,关切地问“宁宁,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摔倒?有没有伤到哪里?” 王艺宁不悦地皱眉,揉着手说没事。 她也想狠狠教训云舒言的,可苏允恩提醒了她,沈砚知还在这儿,她不能让他看到她泼妇的一样。 但这口气,她记在心里了。 苏允恩上前打圆场。 “阿姨,实在抱歉,艺宁想跟舒言妹妹认识,这儿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阿姨,对不起啊。” 苏太太作为主人,听到女儿这么说,也忙上前赔礼道歉。 “哎呀,真是对不住,这都是我们的问题,艺宁,你衣服脏了,要不要换身衣服,允恩有件新礼服没穿过,你不嫌弃的话,先换上。” 第29章 是你做的 王太太保养得宜的双眼,认真打量了眼云舒言,谢过苏太太。 皮笑肉不笑地问云太太。 “云太太,这位是?” 云太太扯出一抹假笑,用力拽过云舒言。 “这是我大女儿,前段时间刚接回来,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还不跟大家打招呼。” “两位阿姨好,我是云舒言。” 云舒言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跟人打招呼。 苏太太慈爱地拉过云舒言的手:“哎呀,这一看啊就是你们家的孩子,这双眼,真是跟她爸一样。” 一旁的王太太没有应声,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刚才女儿的摔倒跟云舒言脱不了关系。 她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丑? 找个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云舒言。 她不动声色地拉过王艺宁去换衣服了。 临走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云太太。 苏太太跟云太太招呼了一声就忙追上去了。 站在一旁打量着这边情况的云舒烟看到王太太几人离开,几乎要气死了。 怎么回事,王艺宁这个蠢货,机会那么好,她竟然没能给云舒言一点教训! 她几乎要咬碎了牙。 云太太对着云舒言,全程没有笑意,心里已经认定,这事儿是云舒言做的了。 恨得几乎要将云舒言撕碎,这个麻烦精,就不应该带她来。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 现在碍于苏允恩在场,云太太狠狠剜了云舒言一眼,转身走了。 云舒言并不会因为云太太的态度受伤。 但仍觉得,心寒。 苏允恩回头,有些歉意地跟云舒言打招呼。 “舒言,你好,我是苏允恩,很高兴认识你!” 云舒言看着一脸笑意的苏允恩,想起前世,她被云舒烟设计毁了清白那次,苏允恩曾给她脱下衣服帮她遮羞。 只是,前世,她没有能力回报苏允恩的恩情,苏家就破产了,苏允恩不得不嫁给一个中年丧妻的老男人,来挽救苏家。 原来,苏允恩,一直是这么好的人啊。 云舒言也开心地回应。 “允恩姐姐,我是舒言,我刚回来,很多事情不懂,还请允恩姐姐多包涵。” 苏允恩拉起她的手,随后一脸心疼地看了看云舒言。 苏允恩早就听云舒烟提起过,云舒言是跟着黄毛养父跟那个泼辣的养母长大的,粗俗又无礼。 但现在苏允恩摸到云舒言一手老茧,就觉得她一定过的十分不容易。 她没见过哪个女孩子,手上有这么多的老茧。 察觉到苏允恩的情绪,云舒言温柔地冲苏允恩笑笑。 “允恩姐姐,不碍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两人聊得很是投机,像是相识已久的老友。 几个女孩儿一起过来叫苏允恩,没人理会云舒言,包括,云舒烟。 临走的时候,云舒烟重重撞了一下云舒言,苏允恩跟云舒言歉意地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人走了,云太太一脸阴沉地过来,坐在云舒言身边。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王艺宁摔倒,是不是你做的?” 云舒言淡淡地看着云太太,看着这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母亲。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原因都不愿意去问,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这就是她的生母。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做她的女儿。 她嘲讽地笑笑,指指头顶的监控。 “太太眼不瞎,就算看不清,也有监控不是吗?” 云太太被云舒言气了个仰倒,真是没教养! 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非要这么讽刺自己的亲妈吗? 她刚想发作,突然一阵肃静。 云太太不甘地闭上嘴。 云舒言起身出去朝花园去了。 作为主人的苏振,站在台上,一旁的沈砚知被众人簇拥着也上了台。 苏振清了清嗓子,一脸春风地看着众人。 “各位,感谢大家光临,今天我们请到了沈三爷,我们跟沈三爷也有生意上的合作,希望……” 苏振激情澎湃地讲了一通,又恭敬地请了沈砚知到前面。 下面的未婚女孩儿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砚知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以后有机会大家多多指教。” 就结束了这个发言。 苏振忙着上前打圆场,他也想这个祖宗多讲几句,比如,他苏家的实力什么的,毕竟跟沈家合作,可是在座的许多人,想而做不到的事。 苏家能跟沈家合作,以后还愁发展不好吗? 正当苏振沉浸在美好想象中时。 一道尖利的女声,打破了这个良好的氛围。 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接着又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救命,救命,啊!” 苏太太吩咐管家派人去处理,一边安慰众宾客。 她也奇怪,怎么好好的,会有人在外面呼救。 外面是花园,今天来的客人多,外面的下人都被叫来里面帮忙了。 所以,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 云太太听到女声尖叫,开始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云舒烟的身影,一连找了几遍,都没能看到云舒烟。 她心里隐隐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随后脸色发白,也管面子不面子了,起身就向着外面的花园走去。 云舒言悠悠地跟在后面。 花园的中间有个露天水池,里面放满了水。 此刻,云舒烟正狼狈地在水里挣扎。 拼命地喊:“快,这儿有蛇,有蛇还有老鼠!啊!救命啊!” 她快吓疯了。 她明明会游泳,却觉得浑身软的要命。 看着那滑溜溜的玩意儿,她心里就直打颤。 她是真怕啊。 还有老鼠,那么恶心的东西,竟然爬到她腿上。 光是想一想,云舒烟就觉得,恶心得想吐。 她刚才让人给云舒言传了一张纸条,她看到云舒言向着花园来了,她才出来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一出来。 那些讨厌的东西就出来了啊。 她还没看到云舒言那个贱人,自己就因为为惊吓掉到这里来了。 云太太看到云舒烟这个样子,魂都要吓飞了。 尤其是她还看到水里还有几条长长的……蛇。 还有几只挣扎的老鼠……。 她紧捏住了衣服,六神无主。 云明彰很快出来了。 他也看到了这一幕,正准备上前救人,一道身影飞快地跳进水池。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人双手托着云舒烟的前胸,有意无意的,按压几下,一边用力将云舒烟向岸边拉。 云舒烟气的想骂娘。 这个混账,等她上去,一定要让他好看。 第30章 便宜 云舒烟是认识这个男人的,还是她找来的,一个,老光棍儿。 她明明是找他来羞辱云舒言的。 自己跟他说好,等云舒言掉到水里,让那光棍跳下去救云舒言,到时可以趁机占便宜。 听到自己可以非礼千金小姐时,云舒烟记得,那老光棍儿脸上的猥琐笑意。 可是怎么会,云舒言那个贱人不是朝这个方向来了吗? 为什么她不掉进水池。 反而是自己受了惊吓掉进来了。 云舒烟脑子里乱糟糟的。 等云舒烟被推到岸边,那人短短几分钟在她身上,占了不少便宜。 她气得要死,却没办法发作。 她说什么? 说自己被这个救自己的人占了便宜了吗? 如果对方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为了救人,没有注意呢? 别人救了自己,自己却诬赖别人非礼自己,在场的人会怎么看她? 她觉得在场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她不能嚷出来。 嚷出来,别人就算没看到,也听到了。 可不说的话,那些人,明明也看到了。 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她呢。 云明彰跟那个老光棍道谢,说着客套话。 云太太看着一身湿的云舒烟,急忙上前想要抱住她,却嗷地一声,差点倒地。 云舒烟腿上,还有一条蛇,正死死地咬着她的腿。 云舒烟顺着云太太的眼神看去,自己不断地惊呼,一时没有人敢上前。 云明彰毕竟是个男人,看着云舒烟这个狼狈样子,他也心疼的很。 他拿过管家手中的墩布,用力按住那条蛇。 云舒烟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 跳的太快,几乎要跳出来。 管家接过云明彰手中的墩布,用力摁着那条蛇,等人拿工具捉起来。 苏太太跟苏振赔着笑把客人都请进屋内。 又吩咐人赶紧将水池的水抽光,把蛇捕捉,以免再惊吓到客人。 看热闹的人都走光了,留下云家几口。 沈砚知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云舒言,察觉到沈砚知的目光,云舒言冲他笑了一下。 云明彰脱下外套,给云舒烟披上。 温声安慰。 “烟烟,没事了啊。” 云太太上前抱住云舒烟,低声哄着。 等云舒烟看到披在身上的外套,才意识到一件更严重的事。 今天为了显露自己的好身材,将云舒言死死压制,她穿了一件布料特别少的礼服。 刚才掉进水池,全身都湿了。 挣扎的狼狈,身上的布料,更是直接贴身,人人都几乎将她看光了。 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嫁给他。 但是,那么狼狈被人看光,她还是觉得脸都丢光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 云舒烟不止觉得心跳加速,此时还觉得呼吸困难。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云舒言却可以安然无恙? 明明应该是她,应该是她被人占便宜。 应该是她掉进水池,将脸丢光。 为什么会是自己? 不知是管家摁的不够用力,还是那条蛇太灵活。 那蛇竟然从墩布下钻了出来。 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直直奔着云舒烟,精准地朝她小腿咬了上去。 云舒烟看着那条可怕的生物,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苏太太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她惊呼一声就上前。 “云太太,救护车来了。” 说话间,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看到这副景象也是踌躇不前。 他们是医生,是救死扶伤。 可他们也怕蛇啊。 云太太也是惊吓的不轻。 她哆嗦着声音开口。 “医生,我女儿还在昏迷。” 她的心简直在滴血,她的女儿,怎么出来参加个宴会就这样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烟烟当时得多害怕啊。 两个年轻医生咬牙准备上前,没办法,病人还在昏迷中,他们是医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为了防止蛇乱跑伤到人,云明彰用管家拿来的工具,死死将它摁在地上。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为了云舒烟明明不敢碰蛇,却硬着头皮的样子。 心中讥笑。 还是他们养大的更亲。 救护车载着昏迷的云舒烟及云家夫妻走了。 两人就这么,心急如焚地走了。 完全忘记了,云舒言。 苏允恩走上前来,拉住云舒言的手。 “舒言,我让车送你回去。” 云舒言谢过苏允恩,一旁的沈砚知主动过来。 “我顺路送你回去。” 苏允恩也奇怪,云舒言一个刚回来的女孩儿。 跟沈砚知是八杆子打不道的关系,他们怎么……,会认识,看起来,还挺熟? 但她自小的家教,让她没有开口询问。 而是笑着送了两人离开。 王艺宁跟着父母,一脸恨意地看着两人上了车。 眼中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 王太太轻轻拉拉她的手。 “走吧。” 王艺宁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车。 一上车,王艺宁的亲爸王有富就开口。 “宁宁,今天你摔倒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艺宁恨恨地咬牙。 “还不是云家那个新接回来的野种……” 王艺宁添油加醋地跟父母讲了一下事情。 王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她不能允许,有人敢这样对她的女儿,更不许,有人敢跟她女儿抢男人。 还是沈砚知那么出色的男人。 “有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云舒言那个小贱人。” “我们宁宁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竟然被她欺负!” “她算个什么东西?” 王有富眯起了小眼睛,他是认同女儿的想法的。 沈砚知虽是私生子,可那又怎么样。 现在沈砚知已经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还把手下的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照现在这个发展势头,以后,接管沈家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能接管沈家,以他手中的资产,也不是他们可以比的。 他王有富的手可不干净。 当年跟他一起干煤矿的兄弟可不少。 可安稳活到现在,享受荣华富贵的,还有谁? 只有他王有富一个! 他转着小眼睛,很快有了想法,对着王太太吩咐。 …… 沈砚知看着一脸风淡云轻的云舒言。 “你妹妹被蛇咬了,你不担心吗?” “她不被咬,被咬的就是我了。” 云舒言一点没有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第31章 是她 云太太紧张地站在医院走廊,云舒烟就在里面,医生正在为她处理咬伤。 云太太的心都是揪疼的。 她真的是心疼死了。 烟烟从小到大,磕到碰到都很少,哪怕擦破点油皮,她都心疼的不行。 今天竟然被蛇咬了。 她看到了,那个光棍儿救烟烟的时候,那双手,有意无意的在烟烟身上占便宜。 当时她都想扇他脸上。 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他一顿。 可她知道,在那种场合,她不能嚷出来。 不然,她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现在她只能企盼,在场的豪门贵妇们,没有把那老男人的动作看到眼里。 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场的人,都是人精。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云太太只觉得头痛的要炸开。 她不断在脑海中复盘烟烟出事的时间点。 烟烟一直很乖,她平时跟人相处和善,绝不会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烟烟。 对,一定是有人针对烟烟。 云太太脑海中猛地跳出一张脸来。 是云舒言。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随后又定定地回忆。 是的,云舒言出去后不久,烟烟就出事了。 不是她是谁?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的。 真是孽障。 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怎么这么混账,在那种场合,用那样的方式,最可恶的是,她还找来那个让人恶心的老男人。 让他趁机占烟烟的便宜。 云太太觉得自己气的快要冒烟了。 她不能忍。 她转身走到云明彰身旁。 开口叫了一声:“明彰。” 云明彰却摆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已经到家了?好,爸爸跟妈妈因为妹妹的事,太着急了……。” 云明彰极少见的语气柔和。 还带着歉意。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的态度,心中警觉,云明彰鲜少对人这么说话。 至少在家里,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态度,对过谁。 他的身份,地位,需要他去讨好的人。 已经不多。 别人看到他不吓得像个鹌鹑,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他刚刚给云舒言打电话。 语气,竟然那么柔和,姿态,竟然放的那么低! 这是自己的两个孩子,没有体会过的。 云明彰真的对云舒言那么重视? 还是说,云明彰非常看好云舒言,觉得她可以为他,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不,云舒言可以的,烟烟也可以。 云舒言出了头,那烟烟就会被她打压的毫无翻身的可能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就一阵疼。 “怎么了?” 云明彰挂了电话,询问云太太。 云太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试探地开口。 “明彰,你觉得,烟烟今天发生的事儿,是不是意外?” 她换了说辞,原本,她是想直接告诉云明彰她怀疑是云舒言做的,可是,有了刚才云明彰的态度,她不敢。 她怕,怕直接说出来,又毫无证据,云明彰会责怪她。 果然,云明彰听了她的话,低头沉思。 “是,我也觉得这事儿奇怪。”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上了道儿。 又趁热打铁。 “清余房间前几天才进了蛇,今天烟烟又被蛇咬……,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巧合?” 云明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 云太太心里急。 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不会说出来吗?非要让我说! 想想儿子被吓的那个样子,还有烟烟现在还没处理好。 她心头的气,就要压不住。 当下气哼哼开口。 “烟烟出事前,我看到舒言去花园了。” 云太太的意思明了。 这事儿就算不是云舒言做的,但,跟云舒言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没事? 云明彰没有说话,眯着眼在思考着什么。 “明彰……” 云太太的声音带着微微嗔怒,有着撒娇的意味。 云明彰安慰她。 “好了,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现在当务之急,是烟烟。” 云太太心疼地掉泪。 “烟烟哪受过这样的苦……” 护士的声音传来。 “云舒烟的家属。” 云明彰夫妻急忙走进治疗室。 云舒烟已经醒了,她一看到云太太,双眼就蓄满了泪。 “妈……。” 云太太急忙上前抱住她,云舒烟扑在云太太怀里低声抽泣。 因着刚受过惊吓的缘故,她此时小脸惨白,哭的哽咽,伤心极了。 云太太心疼的搂住她,不住安慰。 “烟烟,没事了啊,我跟你爸都在这儿呢啊。” 她像云舒烟幼时一样,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蛇已经被处理了,不怕啊。” 听到蛇,云舒烟吓得又往云太太怀里缩了缩。 “妈,我害怕……,我快吓死了。” 云舒烟是真的怕。 脑子里在疯狂转动,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让云舒言付出代价。 那个贱人。 竟敢这么对她。 她抬头看着一脸慈爱的云明彰。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云明彰曾想过,如果云舒烟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会毫不犹豫地斩断她的一切妄想。 可是,她受伤,他还是心疼了。 当作眼珠子似的疼了十八年,是真的心疼她,把她当作自己孩子。 现在看着云舒烟,他拍拍她冰凉的手。 “胡说什么呢,你没事爸妈就高兴。” 云舒烟委屈地眼圈儿红红。 云太太急切地询问。 “烟烟,你怎么会掉进水池里?” 云舒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吓得一个哆嗦。 她往云太太怀里又靠了靠,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掉。 “妈,我也不知道,你不要问了……” 云舒烟哭的伤心欲绝。 云太太一边跟着掉眼泪,一边安慰她。 云明彰也柔声安慰。 哄了好久,云舒烟才抽抽噎噎,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我,我在花园跟几个同学聊天,看到姐姐,怕她乱走若得主人家不开心,就跟她们分开,去找姐姐……” “可是,没想到,不知是谁把我推到水池里……” 云舒烟紧紧抓住云太太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像是被吓坏了。 她颤抖着唇,哀求地开口。 “爸,妈,你们帮我跟姐姐求求情,我不会跟她抢东西的。” “只要是姐姐想要的,我都让给她,妈,我害怕……” 云舒烟哭的肝肠寸断,她说的又很隐晦。 她没有指明是云舒言,却处处将矛头指向她。 就算揭开真相,不是云舒言,她也有退路。 可是,如果云舒言不能自证,那她就活该。 云舒烟的话让云太太心头的火几乎要将她的人烧着。 第32章 孽障 云太太三人回到家的时候,云舒言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云舒烟怯怯地看了眼云舒言的房间,红着眼眶说要回房。 言语之间,微微发抖。 云太太心头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抬脚就朝云舒言的房间走。 云明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额角青筋直跳,在背后喊她几声,都没能让她停下脚步。 云太太一脸怒气踹开云舒言的房门。 “啪”地开灯。 “你这个孽障,给我起来。” 云太太一脸暴怒,完全失去了理智。 让她冷静,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烟烟今天遭遇了那样的事,她还怎么能够冷静? 她快要气疯了。 真是想不到,云舒言怎么可以对自己妹妹这样做? 云舒言看着一脸怒火外溢的云太太,眼中露出浓浓失望。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云太太这样,一定是受云舒烟挑唆。 大约,是认定自己是害云舒烟掉进水池的元凶。 她淡淡开口。 “有事吗?” 本来已经像暴怒的狮子了,对方却偏偏一副风轻云淡,云太太气得上前拽住云舒言的胳膊,将她狠狠拽起来。 云舒言皱眉看着她。 顺着力道起身,站在床边,毫无波澜地看着云太太。 云太太更气了,想都没想用力朝云舒言脸上扇去。 云舒言双眼眯起,死死攥住了云太太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开。 “怎么,云太太还想再行使你当妈的权力吗?” 云太太气的双眼喷火,她死死盯着云舒言。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云舒言进来,看到云太太失控的样子,上前挡在云舒言前面。 冷着脸斥责云太太。 “你这是干什么?” 云太太看着丈夫竟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云舒言干了那样事,难道不应该教育她吗? 他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纵容她? “你问我在干什么?先问问这个孽障,她干了什么?” “她对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样的事!她还是个人吗?” 云舒言冷笑。 云舒烟低眉顺眼地跟了进来。 她拉拉云太太的袖子。 “妈,别生气了。” 云舒烟微微侧头,云太太刚好看到她今天落水不小心刮到的一片青紫。 云舒烟今天的狼狈模样,在她脑海中反复呈现。 她将所有怒火都放在云舒方身上。 “你跟着那样的父母,能学什么好?我跟你说,不要把你在乡下那套阴谋诡计拿到家里来用,真是畜生!” 云明彰看着口不择言的云太太,脸色阴沉。 “够了,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 云明彰的语气带了不容质疑的命令与愤怒。 云太太知道,云明彰生气了,他很生气。 云太太气得哆嗦着唇,指着一脸不在意的云舒言。 “你这个孽障,孽障,你真是黑了心……”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所有人都震惊了。 云舒言眯了眯眼,她没有上前劝说的意思。 云太太虽然是给了她生命。 在她的生命中,她没给过她温暖。 带给她的,永远是,责备与不屑。 遇到事情,连询问都不会有,就直接给她定罪。 对错之间,从不重要,云太太只会觉得,她应该谦让云舒烟跟她,听云清余的话,她如果反抗,就是她不对。 更何况,生而不养,她不配为母。 她能养着别人的女儿十八年,都发现不了养错了,可见,她并不一定,对自己真的用心。 把自己接回来,仍是对云舒烟偏爱得眼珠子似的。 前世更是明知云舒烟跟云清余两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都不闻不问,才放任他们更加大胆,最终自己命丧他们手里。 云太太好好的,她们倒是可以和平相处。 云太太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底线,她也不会客气。 观望的云舒烟,更是惊住了。 云明彰竟然打了云太太,还是当着孩子的面! 云明彰轻易不发火,更不会轻易动手,可现在竟然因为云舒言动手打了云太太。 云舒烟双手紧紧握住。 这次是打护着她的云太太,下次呢? 只怕就直接赶她出门了吧? 不,她不要。 一定不要。 她又恨,云太太,一把年纪了。 一点脑子都不长。 能被云舒言小小年纪气得失态,被云舒言教训,以后还怎么立威。 真是蠢货!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像被吓呆了似的,上前扶着云太太,眼泪哗哗流,哽咽着不说话。 云太太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 他打她。 云明彰竟然当着女儿的面,打她。 连一丝脸面都不给她留! 楼下还有那么多下人。 他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是打她的脸吗? 这不仅是打她的脸,还是把她的脸踩在地上。 还是为了云舒言那个小毒妇。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明彰。 “你打我?” “你竟然打我?” “她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恶毒,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云太太眼眶通红,眼泪滚落。 她生气又愤怒。 她没脸了。 云明彰看着她。 “就算要罚,你也要问清楚再罚,我跟你说过多次,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这个疯狂的样子,失望又生气。 烟烟受了伤,受了惊吓,他也心疼。 可什么都没问清楚,她就要打要杀的。 这是要干什么? “烟烟,带你妈回房去。” 云舒烟小声应下,低声劝着云太太。 云太太失了神,她喃喃道。 “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 母女两人走了。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转身走向沙发坐下。 他敛了神色,云舒言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并不在乎云明彰心情如何。 只是云明彰会打云太太,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相信她了。 “舒言,今天在苏家,你妹妹掉进水池,是你推的吗?” “是。” 云明彰没想到云舒言会这么坦然承认,抬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眼中已经带了责备。 云舒言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她知道,在云明彰面前,掩饰没用。 除了会让他愤怒,更看不起自己,还引起他更多的怀疑外,更会给自己增添不少的麻烦。 与其这样,不如坦然承认。 云舒言知道,云明彰之所以能守业,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 果然,云明彰眼中有过一闪而过的愤怒,随之开口。 “为什么这么做?” 第33章 是我做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云舒烟。 他知道,云舒烟对于云舒言回来,虽然不敢明着有意见,但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尤其是,云舒言一回来,就得到许多人的关注。 毕竟,私心上来讲,每个人都这样认为,他们会对亲生的,期望更大一些。 这样一来,对她的关注,自然就少了一些。 他一直觉得,烟烟自小被娇养着长大,没受过挫折,有点小脾气,耍耍小性子,他也能理解。 哪怕刚才在路上,云舒烟明里暗里指责姐姐推了她,他也觉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小事。 如果是因为小事打闹,他不准备追究。 可是,他没想到。 云舒烟竟然选择在外面对云舒言下手。 这不是耍小性子。 也不是犯糊涂。 这是在犯蠢。 精心教了她这么多年,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云明彰在商场沉浮几十年,他能够分辨真假,云舒言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没有撒谎。 反倒是云舒烟,说的话处处模棱两可。 他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平静地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言心里扯了个笑。 还是偏袒云舒烟啊。 说到底,养了十八年,就是感情深厚。 前世,她可没在云明彰身上体会过父爱。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缓缓开口。 “我听到了,听到妹妹打电话,虽然她声音很低,但是我听到了。” “她借机推我下水,让那老光棍趁乱救我,再光明正大地占便宜。” …… 云舒言说了许多细节。 这些细节真假,有心要查的话,并不难。 云舒言神色坦然。 并不掩饰自己所做的事。 云明彰点头。 临危不乱,也算是一份定力。 他看着云舒言,有些赞赏,但毕竟是在外面闹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是要让她知道分寸的。 可还没等他开口,云舒言又继续说。 “还有王艺宁,王有富的女儿……” 云舒言把云舒烟挑唆王艺宁对付自己的事儿和盘托出。 她并不担心云明彰会去找云舒烟质问。 云明彰皱了眉。 如果说刚才他还想对云舒言斥责几句,现在他只想骂云舒烟。 “真蠢!” 怎么可以这么蠢。 虽然说,她不是云家亲生的。 可也养了她。 在外面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姐姐在外面被人针对,丢了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设计一个不算,还一连,设计两个。 他有些气云太太平日的纵容了。 纵的云舒烟无法无天。 今天敢动这样的小心思,明天她就敢杀人放火。 甚至,可能在背后不断的做小动作。 早晚要捅出大篓子的。 等等,云舒言刚才说,王艺宁是因为她跟沈砚知在一起,才故意针对她的? 这么说,她跟沈砚知认识? 怎么跟沈砚知认识的? 怎么没早点跟他说? 他决定找个时间,对云舒烟好好敲打一番。 但眼下,他想弄清楚,女儿跟沈砚知。 “你跟沈三爷认识?” 云舒言点头。 “你怎么没跟爸说过。” “爸你也没问过啊。” 云明彰被将了一下,面上却没有不耐,他心中窃喜。 女儿认识沈砚知可就太好了,等家里给云舒言开宴会的时候,直接让舒言请沈砚知来就好了。 当下,他有些兴奋地看着女儿开口。 “舒言,你跟沈三爷熟吗?”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眼底要冒出来的小星星,就知道,云明彰有想法。 她朝着云明彰微微点头。 “还算可以。” 云明彰笑意更盛:“给你开接风宴的时候,你能不能邀请沈三爷也来,也算给你接风宴添添喜气。” 云舒言没有立刻答应。 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云明彰被她不语的态度给急的要忍不住问她。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是不是怕沈三爷不会来? 还是…… 云舒言抬头,淡淡地开口。 “好,我约一下。” 云明彰兴奋极了。 他没想到,自己为了跟沈家打交道,费了多少心思,没想到,到了女儿这里,竟然这么容易。 她没有推辞,也没有扭捏,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舒言跟沈砚知之前就认识。 哦对了,他记起来了,是接舒言回来的时候,中途遇上了沈砚知。 想起这事儿,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云舒言仍是神色淡淡。 云明彰被女儿的镇定弄得有些羞愧。 厚着老脸转移话题。 “那,那些蛇?” 他想问那些蛇是不是也是云舒言放的。 但对云舒言的愧疚让他没有直接问出口,等云舒言的话出来,他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 云舒言听到他的话,摇摇头。 “我在乡下,虽然见过不少蛇,可是我也不敢抓呀。” 听到云舒言的话,云明彰重重舒了一口气,终是放下心来。 蛇那东西,光是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一身。 自己的女儿如果喜欢那东西,那他多半,也是怕的吧!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的表情。 心里没说出的话是。 我见过很多蛇,我还抓过很多蛇。 甚至,蛇一见到我,就吓得瑟瑟发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见到蛇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恐惧。 反倒是,蛇怕她。 她记得,她三岁那年,林秋霜因为她洗碗时不小心摔碎一个碗,让她跪在碎掉的碗上,不准起来。 她小小的,对林秋霜又怕又惧。 也不明白。 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对自己的孩子那么温柔那么疼爱。 自己的妈妈,这么厌恶自己。 她也想妈妈爱自己。 拼了命的去讨好她。 却惹来她更加厌恶。 她小小的腿,被碎片割破了皮,她试图站起来,却被狠狠摁在地上揍。 她哀求林秋霜,却没得到一丝怜悯。 在她流着血被摁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一条蛇。 就趴在她对面的草里。 拇指粗细,青青的。 她觉得,她跟蛇的眼神对上了。 她被打的愤怒,心想如果蛇能冲上来咬林秋霜一口就好了。 然后,那条蛇就真的,快速冲过来,冲着林秋霜的屁股咬了上去。 林秋霜屁股一疼,本能用手一抓,抓到一条滑溜溜的蛇。 她吓得嗓子都破了音。 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去。 完全不顾身上正流着血的她。 那条小蛇并没有走,而是仍躲到草丛里。 她看看外面,又看看小蛇,轻轻地对它说。 “你快走吧,一会儿她回来就麻烦了。” 那小蛇像听懂她话似,竟真的爬走了。 第34章 跪下认错 云舒言的坦荡,云明彰很赞赏。 这样的女儿,何愁以后不能独挡一面? 他们这样的人家,处事不惊是基本,如果事事都惊慌失措,那就太小家子气了。 想到这儿,他眉头舒展。 看着云舒言身上,仍是些平常衣服,提出明天带她出去买衣服。 原本这种事情,应该是云太太带着云舒言去办。 他不需要亲自过问,可他也清楚,以现在的情况,母女俩是没办法和平相处的。 想到云太太,他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都说娶妻娶贤,云太太的确事事以他为尊。 可太没主见了点儿。 就是因为她太没主见,他鲜少让她出门应酬。 他年轻时,为云太太美貌的脸迷失了自我。 双方家庭旗鼓相当,亲事就这么成了。 可真感情,得双方能互为支持,互为倚仗。 他不要求云太太能给他倚仗,他所期待的无非是云太太能把家给他料理好。 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显然,云太太做不到。 当年少时的热情劲儿过后,他发现了云太太的问题。 他那时为了一个项目去应酬,云太太受了别人挑唆,不管不顾地冲去包厢去跟他大吵大闹,弄得双方颜面扫地。 他失去了那个项目不算,还得罪了客户。 通过调查,知道云太太受人挑唆,可她死不认错。 这样的事,不胜枚举。 他不是没想过离婚。 但那时,他们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 他曾跟云老爷子提过这事儿。 旁敲侧击地跟云太太提过,云太太大哭,抱着云清余要死要活的。 闹了场,竟晕了过去。 请医生诊治后,发现云太太竟然怀了身孕。 这事儿,就这么被云老爷子压下了。 原因也简单,云太太无过。 还给云家生了长子,且,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个时候要离婚,怎么都说不过去。 发现了枕边人的致命缺点,他心里很难再对她亲密无间,也就是那时,他在外面有了让他心动的女人。 …… 云明彰叹气。 这么多年,他让云太太在家,越发养得她不能明辨是非了。 云舒言没有为云明彰提出带她出去而兴奋得失态,只是微笑着答应。 父女俩又说了些话,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云明彰开怀大笑。 云明彰又叮嘱了几句,才笑着从云舒言房间离开。 虚掩着房门看着一切的云舒烟,气得牙都要咬碎。 手里的衣服竟被她硬生硬拽出线来。 她脸上的阴狠再也不加掩饰。 她就知道。 云明彰在心里就是把她们区别对待。 嘴上说把她当亲生的,事情出来,却处处维护云舒言。 云舒言那个贱人,害她丢了那么大的脸!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同时,她心里又气,云清余那个没用的,云明彰罚他不准出门,他就真的不出门了。 母子两个,没一个有用的。 不敢反抗云明彰不说。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云舒言都能把他们拿捏了。 她能指望他们什么? “烟烟?睡了吗?没睡过来一下。” 云明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吓得云舒烟一个哆嗦。 本能地应声。 “没,没呢。” 心里却有些慌乱,云明彰这个时候叫自己做什么? 他不会……? 不,不会的她做的很隐秘。 查不到她身上的。 虽然心里忐忑,她还是去了云明彰夫妻的房间。 她偷偷瞄了瞄云太太。 云太太脸色不好,她更疑惑了。 打起精神,走到云明彰身前,乖巧地站着。 “爸爸,什么事啊?” 云明彰看着云舒烟,眯了眯眼,打量着云舒烟。 云舒烟心思翻滚,却不敢表露出来半分。 如果云舒言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一定唾骂她一句,怂货。 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敢干坏事儿。 云明彰淡淡开口。 “烟烟,我只问你,今天在苏家的事儿,你确定要深入调查吗?” 云舒烟身子一抖? 什么意思? 这是云舒言跟他说什么了? 云明彰怀疑自己了? 她紧张地看着云明彰。 “爸爸,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云太太看着云舒烟吓得鹌鹑似的站在丈夫面前。 就心疼的不得了。 忍不住出声维护。 “你这是干什么,把烟烟吓成什么样子了?” 云明彰一个眼刀过去,云太太乖乖闭了嘴。 云明彰看着云舒烟,上位者的威严让他不怒自威。 “烟烟,你知道的,爸爸想查什么,没有查不到的。” “那个救你的光棍儿,爸爸已经让人传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云明彰的话很清楚。 云舒烟白了脸,心跳得快的像要蹦出来。 云太太却听得头都要炸开了。 云明彰这是什么意思? 非得这么吓烟烟吗? 她都被推进水里,还被蛇咬! 那个光棍儿,她都不想提! 云舒烟都扑通一声跪在云明彰面前。 “爸,真不是我做的,是艺宁,她看到姐姐跟沈三爷有说有笑,又在姐姐面前丢了脸,说要给姐姐一点教训,我……,我错了爸爸,我不该帮着外人,欺负姐姐。” …… 云舒烟跪在地上,哭得情真意切。 眼泪不要钱一直往下掉。 云明彰看着她,没有丝毫波动,还是个聪明的。 云明彰没有说话,云舒烟呜呜咽咽将事情讲清楚了。 云明彰才开口。 “烟烟,我说过,你跟舒言都是我的女儿。” “我不会偏向任何一个人。” “但是你也要记住,在外面,你们是一体,代表家里的颜面。” “丢人丢的是云家的人,你也是云家人,不要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他陡然加重了语气。 “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烟烟,你知道的……。” 云明彰后面的话没说,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云舒烟惊惧不已,却不敢反驳,怯怯应下。 云太太心里又气又恨。 气得是,这事儿竟然跟云舒烟有关。 她没想到烟烟竟然在外面对云舒言下手。 恨得是,烟烟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被反设计进去了。 她气得指着云舒烟的额头。 “你真是昏了头了,你在外面做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名声清白赔上。” “那些豪门贵妇,哪一个是吃素的?如果被人抓到把柄,你以后还怎么高嫁?” 云舒烟膝行着跪到她身旁,哭着跟她道歉。 “妈,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妈……” 云太太看着云舒烟,又看向云明彰。 她要知道云明彰的态度。 第35章 你不该受罚吗? 云明彰察觉到云太太暗示的目光,并不理她会。 他看着云舒烟,冷冷开口,不带丝毫感情。 “烟烟,你做了这样的事,最近不适合再出门,就在家休息吧。” 这是要惩罚的意思。 也表明了云明彰的态度。 在外面动小心思,触怒了他。 传出去,云家的脸面,就是被人踩在地上摩擦。 他不允许。 他睨了眼云太太不满的脸色,毫不在意。 云舒烟睡衣下的手紧紧绞着,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凭什么? 她是不对,她是犯了错。 可云舒言呢? 云舒言就没有错吗? 明明是她把自己推进水池里的。 凭什么只罚她? 凭什么她就要受云明彰的斥责,却对云舒言和颜悦色。 云明彰从云舒言房间离开的时候,还说说笑笑的。 她心里不平衡,求助似地看了云太太一眼。 眼中流露出万分委屈。 云太太看着女儿可怜的样子,心中也是一疼。 她的烟烟。 她可怜的孩子。 她看着对云舒烟一脸怒气的云明彰,脑中却浮现出云舒烟在苏家掉进水池里那狼狈苍白的小脸儿。 她心疼极了,不由得就开口求情。 “明彰,烟烟也知道错了,没必要再罚她了吧?” 云明彰睨她一眼,开口丝毫不留情面。 “犯了错就要惩罚。” “烟烟,你觉得,你不该受罚吗?” 云舒烟拉抽泣点头。 “烟烟错了,甘愿受罚。” 云太太看着以前疼爱云舒烟的云明彰,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当下想也不想,开口就反驳。 “那舒言呢,她明知道那样不对,却推妹妹下水,她安的什么心?” “放任妹妹丢人,还……,她这个姐姐是怎么做的?” 云太太真是生气啊。 云舒言一回来,她的烟烟就受了不少委屈。 现在还要被云明彰罚。 如果不是烟烟是女孩子。 她丝毫不怀疑,云明彰会像对清余那样对烟烟动用家法。 这就是他所说的公平对待? 这不是偏听偏信? 清余说的没错,她一回来就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早知道这样,就放任她在乡下生活不就好了。 云明彰为云太太的脑回路气得脑仁疼。 所以听到云太太的话,他当下就冷了脸。 “谢之含,你脑子清醒一点儿!” 因为愤怒,云明彰脸色阴沉的可怕。 云太太心里一抖。 随后又昂着头毫不客气地回瞪着云明彰。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现在这么包庇她,以后她杀人放火,难道你也包庇她吗?” “住嘴!” 云明彰重重一拍桌子。 云舒烟心中暗骂。 “蠢货。!” 本来在家呆几天,做做表面功夫。 就算她偷偷出去,云明彰也不会真的再骂她。 明明小惩能解决的事儿,这个蠢女人非要跟云明彰对着干。 把他真惹恼了,只怕她得像云清余一样,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了。 她拉拉云太太的衣服,哀求道。 “妈,你别跟爸吵架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的……” 她低低的哀求让云太太也跟着落了泪。 她爱怜的抚着云舒烟的脸,一阵哽咽。 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女儿,云舒烟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有次发烧,谁都不要,她一个人抱着她,抱了十几个小时。 等云舒烟睡着的时候。 她也一头栽在地上。 这个女儿,是她付出了心血养大的啊。 现在看着她受罚。 她真是心痛。 云明彰看着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样子,心头划过不忍。 闭了闭眼,挥手让云舒烟回房去了。 云舒烟走前还不忘叮嘱云太太。 “妈,你一定不要再生气了,你心脏不好,不能生气。” 云太太看着云舒烟离开的身影。 多懂事的孩子啊。 她一直记得,自己心脏不好。 处处为自己着想。 这么贴心,云明彰却那么狠心舍得罚她。 真是! 她光是想想都气。 云太太看着云明彰看着相守二十多年的丈夫。 心头的愤怒与委屈涌上心头。 “云明彰,你不要太过分了!”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哽咽的样子。 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跟云太太说。 “之含,你仔细想想,这样的事在外面发生,会是什么后果?” 这点云太太很清楚,她也知道,云舒烟做的不对。 可是,相比之下,只罚云舒烟让她觉得,不公平。 对,就是不公平。 都犯了错,还分谁的错更大一些吗? 她气冲冲地开口。 “你是不是准备,如果烟烟再有什么小心思,就要送走她。” 云明彰冷下脸下。 “你想想清楚,烟烟这样的心思,必须从根本上扼杀,如果她敢再一次做这样的事,那送走她,也是早晚的事。” “我们对她仁至义尽。” 云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明彰。 “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 “云明彰,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为了这点儿小事,让我在孩子面前,让我人前丢尽了脸面,云明彰,你把我当成什么?” 云太太失控尖叫。 云太太不管不顾地扑到云明彰身上,又打又捶。 她像疯了似的。 疯狂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她一把年纪了,被当众打巴掌羞辱。 清余还没有允许出门。 烟烟也要被罚。 她怎么这么命苦。 她的儿女怎么这么命苦。 都是云舒言,一回来,闹成这样。 她要疯。 云明彰看着云太太疯癫的模样。 冷冷开口。 “我看你是在家闲得,忘了外面是会吃人的了。” “你但凡动点脑子想想,两个孩子,也不会被你教成这样子!” 云明彰后面的话几乎是怒吼着说出来。 云太太更怒了。 云明彰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嫌弃她? 这是责怪她没能教好两个孩子? 他有什么理由责怪自己。 孩子也是他的。 他就没有责任吗? 她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孩子,他竟然还敢怪她? 同时她也觉得,恐惧。 她真是矛盾极了,恐惧又愤怒又不安。 丈夫竟然这么嫌弃自己。 他什么时候开始嫌弃自己的? 是嫌弃自己人老珠黄了吗? 是他在外面有野女人了吗? 还是说,他想要跟自己离婚? …… 回到房间的云舒烟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听得清清楚楚。 云明彰的怒吼隔着房门传出出来。 接着是云太太压抑的哭声。 接着是嚎啕大哭。 第36章 意外遇见 云明彰夫妻的争吵声直到下半信息才停下来。 云舒言听着云太太呜呜咽咽的哭声,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云明彰会发火,她一点也不意外。 云明彰是个爱面子的人,家里的阴私事,他不允许泄露出去,更不允许,在外面发生。 同时,他也是足够狠心的人。 她毫不怀疑,如果云舒烟敢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一定会把云舒烟扫地出门。 在他心里,家族、利益,大于云舒烟这个女儿。 如果云舒烟足够拎得清,她就应该知道,针对她的事,只能偷偷进行。 更何况,她现在跟沈砚知的关系,让他们觉得扑朔迷离。 她懒得解释,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 一旦他们知道,她跟沈砚知的关系,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亲近。 她的日子,未必好过。 有老虎的皮可以帮她遮挡点恶意,她还是很乐意的。 第二天,云明彰没有去公司,特意在楼下等着云舒言下楼。 云舒言吃完早餐,云明彰就带着她出了门。 看得云舒烟心里更加嫉妒。 云明彰带着云舒言去了贵得令人咂舌的商场。 请了搭配师为女儿搭配。 他看着焕然一新的云舒言。 有了衣服的衬托,眉眼间平添了几分贵气。 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错。 更何况,云舒言自回来后,为人处事,处处都没有落他的面子。 他满意地看着云舒言,他的女儿,他要让她体面。 她的体面,就是他的脸面。 此时的云明彰,真的像个好父亲一样。 一脸笑意地看着女儿试衣服。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衣着不菲的云明彰,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不差钱。 艳羡地看着云舒言。 “小姑娘,你爸爸对你真好。” 一旁的搭配师也跟着附和。 这个小姑娘,眼神明亮,年纪不大,行事却大大方方。 她们不由感叹,富贵人家教养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察觉到她们的羡慕,云舒言微微一笑。 她看着一大包的衣服,又看向云明彰。 “爸,这会不会太多了点儿?” 云明彰大手一挥。 “不多,你刚回来,也要有几件喜欢的衣服。” 他扫了下,又开口。 “你看看哪些品牌是你喜欢的,以后出了新款让人送到家里去。” 云舒言点头应下。 跟着的保镖自去将东西拎在手上跟在后面。 云明彰带着云舒言,一边走一边跟她介绍商场的情况。 哪几家是他们旗下的产业,哪些是别人家的。 云舒言认真听着,细细打量。 父女俩迎面看到沈砚知跟阿诚一起从奢侈品店出来。 云明彰看见了沈砚知。 但以他目前的地位,虽然云家跟沈家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思量的是,如果万一他上前打招呼,万一沈砚知不记得他是谁,那可就尴尬了。 他不像王有富,遇到世家大族,就能毫无尊严地上前跪舔,他做不出上前舔着脸讨好沈砚知的做派。 毕竟,沈砚知也只是跟他见过几面而已。 眼下如果能跟沈砚知说上几句,以后有机会,深入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对面的沈砚知一眼就看到了云舒言。 沈砚知长腿迈开,上前主动跟云明彰打了招呼。 以小辈的身份。 “云先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跟舒言。” 丝毫没有架子。 云明彰受宠若惊。 “三爷客气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 沈砚知客套了几句,随后转身云舒言。 他指了指一旁的奢侈品店,对云舒言说。 “不嫌弃的话,去挑个喜欢的,就当你回来,我送你的礼物。” 云明彰内心狂喜。 他果然没看错。 自己女儿原来跟沈三爷这么熟了。 这下好了,以后再有合适的机会,肯定能跟沈家合作上。 云明彰心里想了若干种跟沈家合作的可能。 正暗自乐的时候,沈砚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云先生不要多想,我跟舒言是朋友,想着她回来,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送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舒言自己挑一件。” 云舒言却淡淡开口。 “多谢,我目前没有需要的,如果三爷真要送,那不如送我个人情吧!” 云明彰心里一紧张。 开口斥责。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三爷跟你投缘,送你礼物,你怎么还讨上人情了呢?” 云舒言笑笑没有说话。 沈砚知倒是觉得有意思。 他万年冰山脸上露出笑意。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人情?” “我暂时没想到,只是我不喜欢欠人情,挺喜欢别人欠我人情的。” 沈砚知身后的阿诚心里不由暗暗给云舒言竖了个大拇指,他就知道,云小姐不是一般人。 想想也是,一个小姑娘,能把一个中年妇女给逼得无路可走,能是一般人吗? 他是见过的,云小姐在出了人命的车祸现场那么镇定。 云明彰暗自紧张。 刚才还觉得云舒言懂事,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不知进退了。 沈三爷是什么人。 能让她在这儿要人情? 他正想开口赔礼,却听到沈砚知笑着开口。 “你倒是不吃亏,行,那就先记着。” 云明彰心头的结自动舒展开。 看来女儿跟沈三爷的关系,真的是出了他的意料。 说话间都这么自在。 就像,多年的老友。 人家正主都答应了,他能说什么,只能赔笑。 他想了想,有些讨好地看着沈砚知。 “三爷,那个,过几天就是舒言的接风宴,三爷有时间的话,还请赏脸来家里吃个饭。” 沈砚知问了时间,答应过去,带着阿诚走了。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一脸喜色。 “言言,你跟三爷……” “爸,你想什么呢?我才十八,你想让我早恋吗?” 云明彰心里默默反对。 你十八了,也不算早恋了。 不过这样的话,他一个父亲,抹不开脸在云舒言面前提。 当下讪讪地笑了几声,遮掩了过去。 云明彰又带着云舒言去了公司。 本来没有这样的安排。 可是刚才看到沈砚知后,他改了主意。 他有想法,要测试一下云舒言。 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云舒言心里十分清楚,云明彰这是为了什么。 重活一世,她太了解云明彰的算计。 第37章 凭什么给她? 云舒言跟云明彰走进公司的时候,众人都偷瞄着打量。 公司里早就传遍了,董事长家的大小姐小时候走丢了,前段时间刚找回来。 这一看到真人,就知道是老板家刚找回来的大小姐。 大家热情地跟云舒言打招呼。 称赞与夸奖不绝于耳。 云明彰带着云舒言走进办公室。 看着公司豪华的装潢,这栋楼都是云家买下的,可见云家的实力,但云舒言也没有过多的波澜。 但有一点,云明彰能带她来公司,这是她前世从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前世,她只来过一次公司,是云明彰有份资料忘在家里,打电话让送过来。 云清余要陪云舒烟出去,故意扔给她资料让她去。 她拿着云清余给她的资料,送到公司。 却发现,那份资料是错的。 云清余跟云舒烟后脚将资料送来。 云清余当场倒打一耙,斥责她,叫都叫不住。 他明明告诉她资料是错的,错的,她还是拿着就跑。 害得他跟烟烟紧赶慢赶,送过来。 云舒烟一贯绿茶。 “爸爸,哥哥,姐姐想来也不是故意的,还好资料送来及时,不耽误爸爸的重要事情就行了。” 虽如此说,云舒烟还委委屈屈暗示。 云舒烟让她看清楚,她却仍拿错了。 云明彰当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公司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一看就知道,云舒言在家不被重视。 明里暗里取笑她。 云舒言被羞辱后,不敢争辩,默默地站着。 云明彰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气了。 “你送错东西,还有理了?站那儿干吗?还不走?” 少女的脸皮薄,她满面通红地走了,一出公司大门,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 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不一样了。 云明彰将一份资料递给她,只说让她看。 云舒言翻开资料,快速翻看着,等她放下资料。 云明彰看着她。 “舒言,你对这家公司,有什么看法?” 云舒言思索了一番,迎上云明彰打量的目光,平静开口。 “公司需要创新,既然是再生资源,就不能以传统眼光来看,必须要引进新兴人才,同时拓宽营销方案……” 云舒言起身走到云明彰办公室的白板前,自然而然地拿起笔,给云明彰分析这家公司的前景。 目前的短板。 云明彰看着侃侃而谈的云舒言,耐心地听着。 恰好一个项目的经理刘义进来,云明彰摆手让他坐下一起听,让云舒言继续讲。 多了一个人,云舒言简短把刚才讲过的内容重新讲了一遍。 一直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云舒言才放下手中的笔。 白板上密密麻麻是她写下的方案。 云明彰看看刘义。 “老刘,这是我大女儿舒言,前段时间刚回来。” “关于‘未来’的前景,你觉得舒言的看法怎么样?” 刘义在云氏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是云明彰的得力助手。 他看着云舒言,心中全是惊讶。 老板的大女儿不是在乡下长大的吗? 为什么懂这么多商业上的问题? 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而且她所说的,几乎是他们之前没有用过的。 虽然成立了这家再生资源的公司,他们一直都不看好。 而且,那家公司自成立至今,几乎一直是亏损的状态。 思量再三,他还是开口对云明彰解释。 “董事长,大小姐说的虽然很在理,但真实行的话,未必行得通啊。” “这家公司,清余少爷之前说要砍掉,我们也分析过……,意义确定不大。”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 “舒言,你觉得能行吗?” 云舒言微微一笑。 “能行。” 云舒言对‘未来’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前世,云明彰也对这家年年亏损的公司头疼,开了几次会,都没有拿出合理方案。 他想拿这家公司给云清余练手,想着本来也是赔钱,不如用来历练一下儿子。 可云清余接手后,让这家公司亏损的更严重。 本来还勉强支撑的几个项目,直接给云清余给砍了。 短短一年,云清余就将公司卖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卖掉之后,‘未来’公司很快赶上了风口。 短短两年之内,公司身价暴涨,最后还上市了。 知道这件事后,云明彰气得大发脾气。 后来云氏想再创立一家类似的公司,可却错过了最佳时期,新公司成立后,也一直是不温不火。 “既然这么说,这家公司交给你打理,你拿来练练手。” 云明彰的声音传进云舒言耳中。 云舒言坦然应下。 一旁的刘义惊的都忘记管理面部表情了。 他有些着急地开口。 “董事长,舒言小姐,年纪太小,恐怕镇不住人啊!” 云明彰倒不在意。 云舒言也不在意。 她之所以敢这么笃定的接下,是因为,她很肯定,她可以请到一个人帮忙,所以才笃定自己一定可以。 云明彰看着一脸担心的刘义。 “反正‘未来’也是亏的,不如给舒言让她练手。” 刘义不说话了,他能说什么? 董事长都发话了,公司是人家的,要亏也是人家亏,他劝是劝了,不听啊。 还交给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子,他很肯定,董事长是想弥补大小姐幼年丢失的缺憾。 但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儿,怎么可能管得好一家公司吗? 任谁想想也不可能。 更何况,这女孩儿是在农村长大的。 就算她刚才说的头头是道。 那也可能是为了取得董事长的欢心而在哪儿学的。 说到底,还是人家父女的事儿。 让刘义没想到的是,云明彰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傻愣在当场。 “老刘,你有经验,去帮帮舒言。” 刘义面上闪过纠结,但董事长已经发话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但明显不愿意。 云舒言倒是没说什么,刘义这个人,她是知道的。 有能力,是个可靠的,对云明彰也是真的卖力。 但他心里未必是真心实意。 她看着刘义微笑开口。 “刘经理可是担心去了亏损影响你的考核?” 刘义额头上的汗简直要冒出来了,这大小姐,瞎说什么大实话。 可不就是担心吗? 他在总部待的好好的,突然把他扔到一个亏损的分公司,这……,就算以后自己能回来,再回来还能是这样的地位? 总部的人早换了,自己培养的也不一定是自己人了。 再说,自己的位置,也可能保不住。 第38章 摔死 云舒方看着刘义一脸纠结的样子,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淡淡开口。 “刘经理如果去,公司亏损不用你负责,盈利,你拿分红,如果万一公司经营不下去,你仍旧回来,还是你的老位置。” 刘义眼前一亮。 还有这好事儿? 云舒言接着开口。 “不过,也是有风险的,这是我的电话,刘经理可以考虑清楚再找我,我们再细谈。” 刘义几乎没有犹豫,马上就同意了去帮云舒言。 这也是云舒言想要的结果。 她还要上学,有刘义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老人来帮她,自然能让她省心不少。 云明彰看着云舒言,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帮忙。 他想看看,云舒言到底是有真材还是糊弄。 如果云舒言连刘义都说服不了,那关于‘未来’的那些方案,都有可能是她信口胡诌的。 退一步来讲,就算她真的有想法,但连一个人都搞不定,那一家公司交到她手里,她也没办法要管理好。 但她小小年纪,短短几句话就打消了一个老狐狸心头的疑虑。 不由认真打量起云舒言。 这个丫头,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如果云清余能像她一样有魄力有想法就好了。 想起儿子,云明彰一阵心烦。 这个儿子,还真是让云太太给宠坏了。 跟老二家的长子就相差一岁,可老二家的已经跟着老二学管理了。 他还跟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 云舒言说的没错,如果他一直这样不改变,云家以后未必会交到云清余手中。 光是想想,他就肝疼。 慈母多败儿。 两个孩子都被云太太养废了。 云明彰不说话,云舒言就静静地在一旁翻看着‘未来’的资料,还拿出笔记着什么。 云明彰抬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牙疼。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也是有那种,家产要传给儿子的思想的。 云家也一直是这样的传统。 导致妹妹出国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一眼。 云明彰的妹妹,云明镜是云家上一辈唯一的女儿。 论起能力,她可不比云明彰差,甚至可能更胜一筹。 可那又怎么样? 就因为她是女孩子,云家压根没想过把家产分给她。 更没想过将公司交到她手里。 只是想让她来给家里联姻,让云家获得更好的发展。 等她出嫁,送上一份嫁妆就行了。 虽然这份嫁妆,足够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但对云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云明镜一怒之下,远赴国外。 只有在老母亲去世,才回来看了一眼。 不过,也是看了一眼。 就匆匆离开了。 自那以后,云家没人提云明镜的事,但在心里,还是认定,女儿是别人家的。 虽然让云舒言历练,但云明彰也只是想看看,云舒言能带给他多少不一样的惊喜。 等云明彰父女回到家。 云清余竟然也在。 云明彰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仍粘着纱布,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云舒烟一脸泪意。 两人正围着云太太,不知前面说了什么。 云太太也正在抹眼泪。 云明彰皱眉。 “这是怎么了?” 云清余翁声翁声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委屈。 “爸,你怎么能罚烟烟。” 云明彰看了看云清余,眼中露出不悦,如果云清余是个识时务的,现在就该马上滚回他的别墅去。 可云清余看着导致云舒烟被罚的罪魁祸首,气得咬牙切齿。 “爸,都是她,都是她这个贱人,三番五次的惹是非,爸,把她赶走吧,她就是个灾星。” 云清余的口不择言并没有让云舒言感到生气。 她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不屑,带着挑衅。 云清余瞬间怒了,跳起来就朝云舒言冲过来。 “我干脆掐死你,让你少作妖。” 云舒烟紧紧掐住了手心,她心里一阵痛快。 云舒言,让你这个贱人蹦跶。 等一下被揍,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她几乎是带着期盼与急切的目光看着云清余。 云太太也咬紧了唇。 她并没有出言制止。 甚至,她还觉得儿子说的对。 如果没有云舒言,她也不会被云明彰当众扇一巴掌,害得她颜面尽失。 云舒言应该要学学,长辈应该尊重。 以前没人教她,才让她养成了那个没大没小的样子。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学学,省得以后出去被人笑话。 云清余冲到云舒言面前,拎着她有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云舒言毫不在意,仍是轻蔑地看着他。 云明彰看着从自己身旁冲过去的云清余,看着他那不顾一切的愣头青模样,对云清余的失望浓得化不开。 他怒斥。 “畜生,松开你妹妹!” “当着我的面都敢对妹妹动手,离了家,我还指望你能护着妹妹吗?” 云清余闻言一哆嗦。 云舒言动了动唇,做了个唇形。 “没种!” 云清余像暴怒的公牛一样,不顾一切要把云舒言摔在地上。 他是个男人,云舒言又瘦瘦的,他几乎毫不费力就把云舒言提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云明彰更是气得想揍死他。 这一下摔下去,万一摔到头,那云舒言八成得死在自己亲哥手里。 如果摔到别的地方,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不可能。 云舒烟兴奋的心尖都在叫嚣,她真希望云清余这一下能将云舒言摔死,那样就再也没人挡在自己面前碍眼了。 以后自己还是唯一的云家大小姐。 她还是集父母哥哥宠爱于一身。 光是想想,她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住。 云太太惊呼一声,站起来,她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看着云清余的手即将脱开,她吓得闭了眼。 云明彰又气又怒,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他。 但他还有理智,两个都是他的孩子,他再气再恨,也不希望任何一个出事。 他看着云清余手的方向,紧走几步想要接住被云清余甩飞的云舒言。 让他没想到的是,云舒言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利落地起身了。 相反,云清余就没那么幸运。 谁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看到云清余那个大个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跌了出去。 额角重重地磕在桌角,云清余痛呼一声,晕倒在地。 第39章 昏迷 所有人都惊呆了。 云舒烟惊呼一声冲过去查看云清余的情况。 她心里恨得要死。 这个蠢货,怎么这么没用。 明明他都将云舒言拎起来了,不仅没能将云舒言甩死,现在看起来毫发无损,他却再一次受伤。 看情况,这次比之前伤得都重。 她哭着叫。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哥哥,你别吓我啊……” 云舒烟哭得伤心。 云太太此时腿都是软的。 她看着云清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 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却一次一次跌倒,又起来。 这短短的几步路,云太太却觉得无比漫长。 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许久之后,她才走到云清余面前。 “清余,清余,儿啊,我的儿……” 云太太叫的撕心裂肺。 她心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云明彰看着云清余的样子,也失了冷静。 吩咐人打救护车。 云太太跟云舒烟两人跪坐在云清余面前。 正在哭泣的云太太,猛地回头。 恶狠狠地瞪着云舒言。 “你这个黑心的畜生,如果你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滚出云家。” …… 云太太此生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 她真是恨啊。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祸害接回来。 就应该让她在农村一辈子不能出来。 不,应该溺死她,一生下来就溺死她。 她怎么这么狠心。 云舒言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小腿。 刚刚云清余的力道,确实是存了让她不死也残的决心的。 不过,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云清余仍然像前世一样,想打她就打,想骂她就骂。 但,她用了一条命才换来的机会,是不可能白白忍受他的责骂的。 云舒言刚才激怒他。 在他甩自己的时候,用手中的银针,刺入他关键穴位,她借了力才没有受伤。 但云清余,这次伤到头,可就不好说了。 云舒言面对云太太的辱骂,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云明彰此时的怒火也平息了几分。 他知道,这事不怪云舒言。 但现在云清余受了伤,他心情烦躁。 训斥云太太。 “你闭嘴!等清余醒了再说。” 他还是走到云舒言面前,关心地询问。 “舒言,有没有伤到哪里?” 云舒言看着云明彰,此时他看起来,确实是在关心她。 她轻轻摇头,眼中忍着泪。 倔强地哽咽开口。 “爸,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的泪还是从脸上滑落。 她看到云明彰眼中的心疼,她知道现在哭对了。 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可在不喜欢她的云清余眼里,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所以,无从辩解。 云明彰恨恨开口。 “没事的舒言,你哥好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云明彰说完快速去查看云清余的情况,云舒言扯了扯嘴角。 云太太还在哭。 云清余额角流了不少血,具体伤的什么样,她也不清楚,只是又担心又害怕。 她的儿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要活了。 她口中不住地呼唤。 “清余,清余,你醒醒,醒醒……” 云舒烟也紧紧抓着云清余的手。 她也是担心的。 她可不希望云清余出什么事,更不希望云清余死掉。 毕竟这么好用的无脑打手,可不好找第二个。 她呜咽着叫云清余。 “哥哥,哥……” 救护车很快到了。 管家将人带进来,云清余被抬上担架,云太太跟云舒烟紧紧跟随。 云明彰嘱咐云舒言早点休息,有事跟李管家说。 也吩咐司机,他也跟着去了。 屋内的人走光,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管家老李很快派人进来收拾,看到云舒言还坐在地上,上前关心地问。 “大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舒言摇头。 “就是觉得有点累,我想歇会儿。” “大小姐,地上凉,让刘妈扶您上楼休息吧?” 云舒言点头,刘妈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云舒言。 李管家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 刚才可真是吓死他了。 他以前也在富豪家里当管家,可见过不少豪门的恩怨。 他原来还以为,大小姐自小在乡下长大,会不受待见。 在家里的地位,也排在大少爷跟二小姐之后。 可今天他才算从心里明白。 太太心里是喜欢大少爷跟二小姐的。 毕竟是养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感情自然深不可测。 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放肆。 但同时,他也看清了,老爷更看重大小姐。 大小姐入了老爷的青眼,那以后的前途,可就不好说了。 太太的喜欢与纵容,不能得罪。 老爷看重的更不能得罪。 说到底,他们只是打工挣钱的,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 想到这儿,他连忙出去,跟手下的几个人交代清楚,干活一定要用心,不能让主人抓住错处。 更不能捧高踩低。 以前的管家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呢。 那个欺负过大小姐的叫黄迎的丫头,听说现在过得可惨了。 刘妈把云舒言扶进房间,她此时跟老李的想法一样。 大小姐万万不能得罪。 但同时,她看着云舒言强撑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疼。 她也有孩子,她儿子跟云舒言差不多大小,看着眼前这个瘦瘦的姑娘,她心里升上母亲的柔情。 她看着云舒言挽起的裤脚,小腿撞到桌角了,此刻高高肿起,又青又紫,可见当时那力道有多重。 大少爷也真是,太不讲理了。 明明大小姐什么都没做,他就下死手。 不过豪门恩怨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拿来消肿的药,又拿了冰块儿,心疼地看着云舒言。 “大小姐,你坐着别动,我来给你涂上,你就去休息。” 云舒言没有推辞,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刘妈轻轻地将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细细地涂着药。 刘妈抬头,云舒言并没有喊疼,只是默默地看着。 斟酌了下,刘妈还是开了口。 “大小姐,我多句嘴,你以后,少跟大少爷起冲突。” “你这么小小的个子,哪受得了他那一下。” “万一,万一有个好歹……,我,我说的有些多,大小姐不要生气。” 刘妈看云舒言没有说话,以为她不高兴,局促地想要解释。 云舒言却微笑着看她。 “刘妈,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想跟他起冲突,刘妈,谢谢你,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 云舒言没有排斥刘妈的善意。 但她不习惯接受,因为没有接受过。 云清余在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后,没有伤到脑子,但额角缝了三针。 第40章 杀机 云舒烟主动请缨,让云明彰夫妻回家休息,她守着哥哥。 云清余醒来的时候,云舒烟正在抹眼泪。 他看到云舒烟眼眶通红,看得他心疼极了。 下意识地就要安慰她。 “烟烟……,嘶” “哥哥,你醒了。” 云舒烟说着就又红了眼。 看着云清余包着的伤口,哽咽开口。 “哥哥,疼吗?” 云清余打起精神,怕云舒烟担心,笑着安慰云舒烟。 “没事,烟烟,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云舒烟看着云清余,似是十分心疼,开口劝他。 “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云舒烟话里话外劝着云清余,处处都在说,不让他再惹云舒言,可又处处不在提醒他,都是云舒烟害得他才这样的。 云清余果然气得脸色铁青,满是不屑,眼中露出一抹杀机。 咬牙切齿。 “烟烟,你放心,我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付出代价。” 云舒烟心里暗笑,十分满意云清余的决心。 云太太提着保温盒进来,看到云清余醒来,急忙上来。 “清余,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云清余看着云太太身后跟着的云明彰。 他脸色瞬间扭曲,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一样,虚弱地开口。 “爸,妈,我头好疼,疼得像要裂开一样……” 云清余虚弱地喘了口气,脸色苍白地看向云太太。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云舒烟都不由为云清余的反应给点赞,长脑子了,都知道用苦肉计了。 云太太当场就红了眼圈儿,她看着儿子头上包着的纱布,手上滴着的点滴,心别提多疼了。 “还不是担心你。” 云清余一脸真诚地看着父母,有些哀伤地开口。 “爸,妈,都是我不好,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云太太眼泪掉得更凶了。 云明彰看着儿子,心头也欣慰,吃点亏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知道心疼父母了。 开口询问。 “医生怎么说?” 云舒烟擦擦眼泪,向云明彰回话。 “医生说,还是要多休息,别生气,多注意营养,休息一段时间拆了线就好了。” 云明彰点头,看着云清余,也没有大声训斥。 “你长大了,以后要接手公司,性子不能太冲动。” “等你好了,就到公司跟着学吧。” 云太太忙推了云清余一把,云清余看着云明彰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自小他就怕父亲。 他觉得他一直很严肃,他每次犯错,就会被云明彰狠狠教育一顿。 以前云太太跟云明彰提过不少次,说云清余年纪不小了,可以跟着到公司学着处理事情了,可云明彰一直看不上。 说他性子浮躁。 云清余可是听说了,老爹可是给了云舒言一家公司。 这可是连他都没有的待遇。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让云舒言知难而退,最好是永远消失。 对,就是消失。 省得烟烟再受委屈。 让他憋屈。 没有云舒言,他们还是开开心心的,多好。 所以听到云明彰的话,他马上就保证。 “好的爸,等我好了,第一时间就去公司跟你学。” 云明彰睨了他一眼,到底是自己生的,还是要教。 “你先从最底层做起,做的好,再说。” 云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 她的儿子,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凭什么要从最底层做起? 再说了,清余从小没吃过苦,去底层怎么受得了? 她不乐意地皱眉。 “老爷,下底层,是不是太辛苦了点儿?” 云明彰看向云清余。 “你呢,你觉得辛苦吗?” 云清余也傻了,他是想到公司学着怎么管理公司的,可不是去吃苦的! 让他去最底层?他怎么可能去? 可云明彰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去可以,那就永远别去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想再惹怒云明彰。 “爸,我……,我去。” 云清余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云明彰看他表情就知道,云清余心里并不愿意。 但他的性子必须先去底层磨一磨,不知天高地厚,把云氏交给他,他能霍霍得底裤都不剩。 虽然苦,但这个苦,他必须吃,以后他不能让云太太再放纵儿子了。 “去底层锻炼下,才能更珍惜,不然你就出国待几年。” 云清余马上保证。 “爸,我去底层,去,不用出国,不用。” 云清余之前去国外待了半年就跑回来了,他不愿意在国外待。 云明彰没有送云舒烟去留学,云家对女儿的投资,向来少的可怜。 他们更担心的是,女儿一旦出国,就会选择留在国外,这样一来,云家就少了一个联姻的对象。 云清余天天跟云舒烟打电话,云舒烟话里话外,都羡慕云清余在国外的生活。 云清余很想念跟云舒烟一起的日子。 回来死活不愿再去了。 云明彰当时是劝也劝了,家法也用了,云清余就梗着脖子要留在国内。 还言之凿凿。 “国内的教育也不差,为什么非得送我去国外?” 云明彰只得让他在国内完成学业。 现在正是该实习的年纪。 云明彰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太太戳着云清余的鼻子。 “你去了公司,可要好好表现,鸿彦也在公司跟你二叔学,你可不能比他差!” 云清余不满地开口。 “妈,你知道吗?爸给了云舒言一家公司?” “什么?” 云太太搅动粥的手不由停了下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儿? 她都不知道? 云明彰竟然这么重视云舒言! 云清余看云太太一脸惊愕的样子,不在乎地开口。 “不过,那家公司一直是亏损的状态,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管理?” 云太太心里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不允许,任何人越过她的儿子去。 云舒烟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个长年亏损的公司,她倒要看看云舒言那个贱人怎么扭亏为盈? 以云明彰这样的老狐狸都束手无策的公司,云舒言能扭转乾坤? 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云舒言的笑话了呢? 她扯了个笑,跟云太太撒娇。 “妈,后天就是姐姐的接风宴了吧?” 提起这个,云太太就冷了脸。 她想起今天出门时,云舒言坐在沙发上,直接无视她。 云明彰竟然没有开口指责。 还贴心地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真是让她想想就气得肝疼。 没点良心,把自己哥哥害成这样,连来看看都不来。 被他们恨上的云舒言可没精力像他们一样悲秋伤月,为了算计别人费尽心思。 她正忙着找人。 此刻,她拿着一叠资料站在门前,敲响了房门。 第41章 族谱重开一页 云舒言跟门内的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她甜甜地笑了一下,微微颔首。 “赖先生好。” 赖诚光年过四十,是再生资源方面的专家,他在开发和应用废旧物资的回收分类加工提取方面都有取得成绩的研究,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成果。 至少目前这方面,国家还没有重视,所以现阶段,很多人都把这个行业看成鸡肋。 但赖诚光却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他认为,现在各种污染严重,这个项目迟早是国家重视的工程。 就算国家不重视,这也会是造福人类的一项好事。 也可以说,他是个学痴,专业方面,是顶尖人才,但人为交际方面却是他的短板。 云舒言之所以知道他,前世他为了这方面四处奔波,后来有关部门注意到他的研究成果,开始鼓励企业发展这方面。 那时‘未来’已经被云氏卖了出去,那家收购的公司就是趁着这个风口,一下子开发了多项跟此有关的行业,成功跻身上市公司的行列。 赖诚光不认识云舒言,他看着眼前稚嫩的小姑娘,疑惑地开口。 “小姑娘,我们认识吗?” 云舒言礼貌地摇头,随后笑眯眯地介绍自己。 “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赖先生,我是‘未来’再生资源的云舒言……” “你们公司聘请你这么个小姑娘,来谈业务?” 赖诚光看着云舒言一脸稚嫩,眼中的疑惑愈深。 云舒言仍是笑眯眯的模样。 “赖先生,不如我们进去详谈。” “哦,请请……” 赖诚光着云舒言进了办公室,他满心疑惑云舒言这么小小年纪竟然能独自负责项目,已经认定这个小姑娘家境不好,不得不小小年纪出来工作贴补家用。 心中对这个小姑娘同情不已。 开口不由也多了几分长辈的意味。 “来,小姑娘,喝茶。” 赖诚光客气地给她倒上茶,就看着云舒言,那脸色分明在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舒言拿出一叠资料,看着赖诚光。 “赖先生,我代表‘未来’跟您谈个合作……。” 赖诚光喝了口水,看着云舒言,还代表‘未来’口气真不小! “什么合作?” “我想请您加入‘未来’,我愿意把研发部门交给您。” 云舒言声音不大,却让赖诚光手里杯子的水都洒了。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云舒言,有些惊讶这个小姑娘竟然这么大口气,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为了让自己跟他们合作,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她这么大年纪,别说能拍板了,只怕在公司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竟然提出让自己管理研发部! 小姑娘这么大胆子,就不怕收不了场吗? 他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开口。 “小姑娘,你这么说,你们领导知道吗?” “我就是领导,‘未来’是我的。” 听到云舒言的话,赖诚光简直惊呆了。 他用放在左腿那侧的手偷偷掐了自己一下。 “嘶。” 云舒言不由莞尔,赖先生果然还是那么可爱。 她笑着看向赖诚光,将手中的资料拿出来。 “赖先生,‘未来’是我爸爸交给我打理的,所以,这些我说了算话,我十分敬仰您,您对再生资源的研究,是国内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您有大爱,我们愿意跟您一起,为社会做点什么……” 云舒言说话不紧不慢,她边说边将资料递进赖诚光手中。 赖诚光认真听云舒言讲解,小姑娘人不大,但条理十分清晰,她讲的头头是道。 以前他也跟不少公司合作过,但不久就发现,那些人都是打着幌子来敛财,他看不惯这样的恶劣行径。 后来干脆拒绝跟他们合作。 如果云舒言说的是真的,那倒真的不妨一试。 云舒言看着赖诚光认真的样子,十分有耐心等他看完才开口。 “赖先生,如果我们能够做出这方面的成绩,那是族谱单开一页的荣耀!” 赖诚光眼神一亮,他是南方人,对于祭祖格外重视,族谱单开一页的诱惑,确实很大啊!他有一点点动心。 但之前的教训在提醒他。 太多公司是盈利为目的,做再生资源,可能近两年三年五年都不一定能盈利,如果一个企业存活不下去,那么势必会寻求盈利的法子。 他也不能说对方错了,毕竟先存活下去才是对的。 但让他抛弃他的理想,去迎合他们去做他不喜欢的,他也不想。 毕竟,再生资源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造福人类的善举。 思量再三他笑着对云舒言开口。 “云小姐,我想,我们可能达不到想法一致,所以,我们可能没办法合作。” 赖诚光说的十分肯定。 他的拒绝在云舒言的意料之中。 前世赖诚光的经费不足,险些关闭他的研究中心。 是她偶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匿名捐了一笔钱。 没想到,这点钱让赖诚光坚持了下来,最终在再生资源的利用上,取得了更大的研究成果。 他也是拿着这项研究成果,四处奔走,最终被有关部门看见,才定下鼓励企业对于再生资源的重视。 他本人也成了炙手可热的人才,被各大公司争相抢夺。 他选择了一家口碑不错的公司合作。 没想到那家公司竟然利用他的研究成果拿了多项专利,他本人不善交际,最终被人做局踢了出来,落魄不已。 搭上了这辆车的‘未来’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完成财富的积累。 云舒言此举,一是想让再生资源方面有自己的专业团队,二是不想让赖诚光这样专门做研究的好人,因此失去自己应得的机遇与抱负。 她怜惜人才,也希望她能救一个,对人类有用的人才。 赖诚光一说,她就知道赖诚光的犹豫,毕竟现在再生资源实在称不上一个好项目。 她很肯定地问。 “赖先生可是怕我们中途因为亏损而放弃?” 赖诚光微微点头。 他已经被各种人给忽悠怕了。 不想跟任何公司合作。 云舒言很肯定地开口。 “赖先生,我们背靠云氏,就算‘未来’亏损,但云氏在,我想,让它发挥它的作用,也想跟您一样,做点实事……” 第42章 来了就别回去了 云舒言说完,赖诚光眼中虽然露出些许期待,但也有一个又一个的怀疑。 其实‘未来’他是听说过的,同时也听说了,那家公司不景气。 还听说云家有把公司卖掉的想法。 既然想要卖掉,肯定是不赚钱甚至亏钱的。 那么,这样的公司能存活多久? 单靠一个小姑娘,能撑下去吗? 这小姑娘饼画的挺好,但万一吃不到呢? 云舒言仿佛道赖诚光在想什么一样。 “赖先生,我爸爸把他的得力助手派来帮我一起来管理,具体怎么样,您可以去公司考察一下再做决定。” 赖诚光跟云舒言一起驱车去了公司。 下车时,刘义已经恭敬地等在门口了,赖诚光看着人到中年的刘义,竟有些羡慕小姑娘投了个好胎。 刘义见到赖诚光很热情,带着他到公司开始考察,认认真真地介绍,赖诚光看着配备俱佳的设备,他心头的犹豫彻底放下。 他不是不想找个可靠的公司来合作,说句不要脸的话,如果有钱,他都想自己干。 可是,他没钱。 身边的人也不看好他的研究,没人愿意投资他。 他自己也拉不下脸来,去求着别人投资。 如果这个小姑娘真能跟自己合作好的话,那族谱单开一页,也不是不可能。 他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 赖诚光细细问了各种专业问题,问的详细且直白。 云舒言没有不耐,十分耐心地回答并作出承诺,只要赖诚光能合作,她愿意全力支持他的后续研究。 赖诚光激动地握住云舒言的手。 “云小姐,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尽快把设备搬过来……” 云舒言颔首,会心地一笑。 赖诚光反应过来,自己还抓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老脸忍不住一红,忙抽开手。 不好意思地跟云舒言及刘义告别。 刘义在一旁看着失态的赖诚光,心头对大小姐的办事能力惊诧不已。 他原以为,大小姐就算对公司有信心,短时间内也未必有什么成就。 毕竟,公司亏损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多少老油条都不愿意插手这边的事,生怕被沾上回不去总部。 大小姐接手就不声不响地请来了专家来合作。 刘义想起了大小姐给自己画的饼,让自己拿分红……。 万一,双方合作,公司扭亏为盈,这个饼说不定真能吃上啊。 他咽了口口水。 “舒言小姐,赖教授,真的来咱们公司吗?” 云舒言点头。 刘义又掐了自己一把,真疼。 云舒言看着刘义。 “以后赖先生这边的事,还需要刘经理多关注。” 刘义满口答应。 云舒言微微一笑,开口。 “刘经理,请来赖教授的事,我希望你能保密,对外不要说,回总部也不要说。” 刘义做了个锁嘴的手势。 他懂,他都懂。 大小姐想给老板一个惊喜,等这边做出成绩,让老板另眼相看。 说不定老板会给大小姐一份大大的奖励也说不定。 云舒言又递给刘义一份资料,让他先把上面的事情做好。 “刘经理,这名单里的几个人,必须开除,其他的你按我说的办就行。” 随后上车离开了。 刘义看着大小姐离开的方向,边往回走,边翻阅着大小姐给他的资料。 让他开除几个人,且不讲理由,大小姐刚才还特意叮嘱,那这事儿,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刘义实在不明白。 这几个人可以说都是公司的股干,开了可哪里再去找这样的人才去。 刚才还说大小姐有能力,是个不声不响做大事儿的人,现在他要收回这句话。 这不是胡闹吗? 开除公司的股干,这不是明摆着让公司快点儿倒闭吗? 年轻,果然还是太年轻。 不能对年轻人有太多的期待。 他苦着脸,拿着资料一边翻,一边想怎么办。 云舒言睨了一眼司机,不是经常给她开车的老张。 她看了一眼车内。 “怎么不是老张接我?” 司机讨好地一笑。 “大小姐,老张去送赖教授了,我来接您。” 云舒言点头。 看着越走越偏的路,看着不断打量她的司机,不由笑了一下。 司机被她笑的有些发毛。 “大小姐,你,你笑什么?” “笑你,明明想干坏事,却自己先心虚了,你这样的心理素质,可不行。” 司机陡然变了脸色,眼神阴鸷。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就老实一点儿,这车子出了什么事,可不是想跑就能跑掉的。” 云舒言悠闲地往后靠了靠。 “好啊,那就说说,是谁派你来的?想把我怎么样?” “让我猜猜,是制造车祸让我意外死亡呢?还是想要做什么更让人不耻的事?” 司机黑了脸,阴森森开口。 “贱丫头,不要妄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遇上爷你就自认倒霉吧。” 司机看着云舒言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心头暗笑。 果然是个丫头片子,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发生什么,还做出这么一副轻松姿态,不过,她没有大喊大叫,倒省得他亲自动手了。 臭丫头,一会儿就让她看看自己的手段。 云舒言打量着四周,不断看着周围的景象,悄悄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对方回了个“收到。” 她闲闲地看着司机不断变幻的神色。 这件事,他们想悄悄让她吃个暗亏,那不能够。 她猛地向前,司机觉得脖子上一凉,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人都麻了。 紧张之下,车子开始走s形。 这个臭丫头,贱人。 她怎么随身还带着刀! 谁家好人随身带刀! 特么的这个疯女人。 刀架在谁脖子上,谁不紧张。 云舒言看着司机脸上冒出的冷汗,微微用力,司机脖子上瞬间渗出血,司机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 紧张的快要握不住方向盘,却感觉脖子上的刀再次用了力。 “好好开,不然,我的手可是会抖的。” 云舒言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阴冷而无情。 自从她回来,其实就随身携带着这把小刀,不大,却足可以自保。 “好,好。” “王才,我劝你,别动什么什么歪心思,你妈还躺在医院等着你伺候呢?” “如果你不小心,车祸意外身亡了,你猜你妈会不会自己气醒自己拔了氧气管?” 王才是云家之前的管家李香梅的儿子。 也是,前世带头侮辱她的人。 今天既然送上门来,就别回去了。 第43章 坠河 王才看着云舒言,又哆嗦又咬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前面靠边停车。” 云舒言一边说,一边极快地拿过车钥匙。 王才心里恨得直接暴走,可刀架在脖子上,又不敢说什么。 偏偏云舒言开口直戳他肺管子。 “你想活还是想死?” 王才气得想骂娘,他当然想活,他无比想活, 在看到那血红色的瞳仁的瞬间,模糊不清的光影狠狠撞进了他的心灵,半兽人在冲锋,巨怪在咆哮,戒灵乘龙将黑暗和恐怖投射于大地,血在流,箭雨横空,骑士持剑呐喊,火在烧,城墙碎裂倒塌。。。。 李更云见到现在战局形势向着独孤客方面倾斜,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对独孤客今天的表现感到十分欣赏,但这种方阵也不是没办法破解的。 六叔公是村里有名的勤人,他有一个特点,每天很早起床,先下地里干了一阵活,才回家做早饭。他家的水田和旱地,离家后就交给唐果家打理,地里的收入,六叔公也不打算要。 看着远处练武的长松道长,王浩与立华奏都走到空地一旁,观武练武。 就在飞羽表面no问题,内心mmp的时候,港湾栖姬突然想起什么事,将飞羽抱着转了个身,面对面的骑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温柔的表情中戴上了一丝淡淡的杀气。 “那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收手,将自己的妹妹拱手让给别人吗?”离岛顿时目光一凝语气尖锐的问道。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拉开了,李客州一回头,他的眼神正好和清水惠父亲的目光对上。 冯局长拿出手机,也顾不上会影响自己领导形象,刚准备给下属打电话,让人送点纸过来,突然就听见了一阵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有人走进了厕所,进到了自己旁边的隔间里。 飓风妖主不由有些讶异之色的看着天卫长歌:这天命公子,如此遵守承诺吗? 听到叶凡的提醒,洛涵之这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了楼下传来的声音。 沈妩长了一副好身材,娇媚的脸,至于学做饭,那是有人说拴住男人的心就拴住男人的胃了。 海蛇发着抖配合着酒井的命令,在林中燕的胸腔里有一颗子弹,酒井切开伤口,分层分离着组织,寻找子弹,然后看着伤着哪里了。 一口接一口龙炎砸到熔炉骑士的盾牌上,而火焰修士的招数甚至能将龙炎的威力增大一倍。 这个领地宣称让李维想起一个叫“实用工具”的模组,也是可以宣称一定量的领地,非常方便。 萧重谌走出门来,便看到李思儿被雪衣二人挡着,谢长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周漪十分强势,在她的分组宣布下来后,每一名学员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从塞恩地下城出来后不仅滴水未沾,连睡觉也睡不进去,再加上恐惧的侵扰,他现在的模样和活尸也没什么区别,怪不得大街上没人认出来他。 海蛇这边龙四海已经做了安排不可乱动,但是龙四海心里也清楚这个海蛇到底想干啥。 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国家级泰斗人物,会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老顽童性格。 江徵歆微微一怔,打开锦袋看见干净如初的玉佩后不由得喜极而泣。 九魔的眼中黑气越来越浓,九命担心的望着却再也说不出劝阻的话。 第44章 绝杀 沈砚知悠悠地为她倒满茶,虽然她现在面色苍白,手指还微微发抖,但面色如常。 “怕吗?” 云舒言轻轻喝了口茶。 “怕就没事了吗?” 得! 阿诚默默吐了吐舌头,鲜少有人敢这么直接呛三爷,约摸云小姐是独一份儿。 沈砚知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浑身刺挠。 他看着她的眼睛, 关于这‘鬼门关’和‘死谷’,在地图上是没有的。这‘鬼门关’和‘死谷’的称呼,是十七家村的人根据那里的地形、地势和使人们感觉比较恐怖的典型特征而叫开的。 “你个老马,正经起来还不错嘛,走吧,走吧。”罗大铭笑着说,算是夸了马明汉一句。 我曾爱过,也曾恨过,我曾疼惜,也曾伤悲,我心已冷,你可否能捂的暖。 申龙飞背负着压力,他想的要长远一些,宋达仁是政协主席,自己单枪匹马挑战他,胜算有多大? “老五,今晚有事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很慢!”当封歌从车内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公园里久等的男人不满大步朝她走近。 “曹叔,我们两个都是八零后,年轻气盛,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多担待。”张雅芝嘴巴也不笨,顺坡下驴。 周茂纲这个时候就明白了,为什么杨宇森会明目张胆的违背自己的意志,他早就让胡为非递过话去了,无论如何,要考虑源东区提交上来的王冲。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对于她来说,拍戏已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热爱这份职业,喜欢这份职业。 当时宫城就注意到有个地方反光了,也察觉到阿西有危险,他推了阿西一把,可阿西还是受伤了。 天色眼瞅着就将晚了,苍海收拾好了东西等了一会儿尚青云等人。 秦舞感觉脑袋上的枪动了一下,双手被身后的男人扣住,拖到一边,她脸都青了,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和宫城会遭到这种对待,也太忘恩负义了。 “你!”公孙博被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便也是瞬地起身,眼看着就要动手。 “我不太理解,你这是做什么?你要逆反你师傅的意愿吗?”柯力不解的问道。 邵阳仔细观察,就见地上一圈淡淡的幽紫色光晕浮现,隐隐之间呈现出一个“门”的形状,其中诸般鬼物狐影光影交错,透出一股阴森的气味。 作为一个早在鬼门关前就转悠过的人,他的求生欲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稚嫩清脆的童音轻声哼唱,经过老旧电视音响之后,带上了些许让人不舒服的杂音。 父亲跟着母亲,在外面“游荡”了十几年,乖乖回来了。原因是母亲的一场大病,差点夺去了她的生命。母亲幼年时,身子亏损得厉害,虽说这些年调养得当,到底伤过根本。 也就是在这一日,姬羽率三十万大军,入主益州,成为益州的新主,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他在雍州山野伏杀前任州牧刘岩的传言。 郗风生怕伤到南宫苒,当即将她护在身后。却见冬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连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穆鸿智坐在床边和方战天聊天一件朱明几人进来连忙起身说道“你们也来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一个要被赶出去的废柴作者,怎么能够在他的气势下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