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遗憾的落幕》 第1章 幸福的一家 “哥哥,哥哥,可以抱抱我吗?”一个小男孩在地上不停地跳着,用着渴望的眼神看着眼前背着木炭的少年。 “当然可以啊!”少年笑着放下身上的背篓,然后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小男孩欢呼一声,飞扑到少年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开心地说道:“哥哥最好了!” 少年宠溺地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发。 这时,一名背着熟睡男孩的妇女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 她看到兄弟俩,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但随即提醒道:“茂,不要再耽误你哥哥下山了。” 个子小小的茂听了妈妈的话,有些不舍得松开手,但还是乖乖地站好,对男孩挥挥手:“哥哥再见!早点回来哦!” 少年站起身来,背上背篓,微笑着向妈妈和弟弟说道:“知道啦,我会早点回来的。”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可是却被另一道温柔的声音给叫住了。 “哥哥…” 听到声音,少年回头看去,看到了那位穿着粉色和服裙子的女孩。 “祢豆子,你怎么出来了?”少年满脸的担忧,快步走上前,轻轻扶住妹妹的肩膀。 这是她的妹妹,因为昨天下了暴雪,上山摘野菜而染了风寒,所以少年很担心她的身体。 祢豆子扶着门沿,脸色苍白如纸,但还是露出了一个虚弱却温暖的笑容。 她微微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没事的,哥哥。只是想送送你……”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少年:“这是我给你做的饭团,带在路上吃吧。” 少年双手接过饭团,感受着那股温热透过布料传递到掌心,心中满是感动。 【我怎么可以让家里的人操心,今年一定要多卖点炭,给妹妹买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少年的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他认为是自己不够努力才导致妹妹染上了风寒 他抿了抿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你应该好好休息的,别太累了。” 少年紧紧握住手中热腾腾的饭团,仿佛它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妹妹,发誓般地说道:“祢豆子,我一定会给你买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听到这话,祢豆子只是拉了拉自己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旧衣,依旧微笑着说:“不用,哥哥。我这件衣服还能穿呢,而且也没那么冷,多给弟弟妹妹们买点吃的吧。” 少年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三个小孩,名叫茂的小男孩一直是盯着哥哥手中的饭团,流下了口水。 少年见状直接走了过去,蹲在了地上,将包着的饭团打开,笑着说道:“一人吃一块吧。” 听到这话的茂,高兴的直接掰下来了一块,急惶惶的塞入了嘴中,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少年看他吃的那么高兴,便转身看向了另外两个坐着的孩子。 “花子、竹雄,快吃吧,要凉了。”少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虽然食物并不多,但他依然慷慨地分给了大家。 “不要,我才不吃。”穿着绿色衣服的竹雄,连连摇头拒绝道。 其实他心里非常想吃,但想到哥哥待会需要用大量体力下山,他便忍住了。 “来吧,别客气,一会还要麻烦你砍柴呢。”少年再次把食物递到他的面前。 最后,竹雄还是无法抵挡美食的诱惑,一口吃掉了那包裹着少许猪肉的饭团。 “炭治郎,下山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昨晚下了暴雪,地上积雪很滑的。”背着熟睡孩子的母亲担心地叮嘱道。 “嗯,知道了,妈妈。”炭治郎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背上一大筐木柴,转身离去。 “一路小心,早点回来。”众人纷纷挥手,与渐行渐远的炭治郎道别。 炭治郎不知道的是、他的幸福——即将在血腥味中破裂。 一路上的他,还想着等把炭卖掉,就找一个好一点的医生,给自己妹妹看一下病。 为了尽早能抵达镇上,炭治郎选择了快速跑下山。 虽然说雪天路滑,但是相比于妹妹的身体,炭治郎还是忽略掉了自身的安危。 雪天的一路小跑,也让他很快的抵达到了镇上。 熟悉又热闹的地方,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开张着,今天来的并不晚。 炭治郎背着一筐重重的木炭挨家挨户问了起来,他想要尽快的将这一背篓的炭给卖掉,好去给妹妹请一个医生。 现在这个时代,医生的出诊费真的是高的离谱,仅仅是上门看一下病,就需要炭治郎连跑五趟卖的炭钱,而且药钱还另算。 所以炭治郎只能不断的努力卖炭,每天清晨便背着沉重的炭篓出发,穿越山林和村庄,一家一户地推销自己的货物。 他用最真诚的笑容和最热情的态度,试图打动每一个潜在客户的心。 然而,尽管他如此努力,生活依旧艰难。 他所赚得的微薄收入,仅仅够给妹妹凑出来一息的抓药费。 即使一切都很努力了,但卖完这些炭,也已是深夜。 夜色笼罩着整个小镇,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冷清。 而此刻的炭治郎,则是看着早已打烊的医馆后悔的抱着头:“完了,完了,都关门了。” 其实他可以去敲门的,但是如果让医生夜间工作一般都是相当于早上的两倍工钱,以他卖炭的那三瓜两子,根本买不起一副治疗风寒的药。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悔恨。 炭治郎垂下了头,看样子又无法给妹妹买药了,一想到祢豆子会难受的一直咳嗽,他这个做哥哥的心就在痛。 他知道妹妹需要药物来缓解病痛,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炭治郎!” 一道少年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第2章 久别的重逢 “炭治郎。”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突然自炭治郎身后传来。 这道声音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风一般,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炭治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随后缓缓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犹如清澈的蓝天,湛蓝而深邃,仿佛能包容一切。 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和服,显得十分随意自在,但又不失优雅。 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身高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此刻,他正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容,朝着炭治郎轻轻地挥动着右手。 “霜华!”炭治郎惊喜地大喊出声,脸上的神情瞬间从惊讶转变为兴奋。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发小——松风悠·霜华,这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松风悠·霜华],正是三郎爷爷的孙子,同时也是炭治郎唯一的挚友。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经历过无数的喜怒哀乐。 对于炭治郎来说,霜华不仅是朋友,更是家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炭治郎居住在山中,除了家人之外,鲜少与外界接触,而霜华则跟随三郎爷爷住在山脚下的小屋内,两家相距并不遥远。 童年时期的他们精力充沛,炭治郎与祢豆子几乎每天都会下山找霜华一同玩耍。 然而,自从霜华被爷爷强迫着送去医馆学习医术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真的好久不见了,你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啊。”背着一个药箱的霜华缓缓走到炭治郎身边,微笑着说道。 当初霜华被三郎爷爷强行送去医馆时,炭治郎才七岁,如今,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六年。 炭治郎已经十三岁了,个子都已经长到了自己肩膀了。 炭治郎见到儿时的玩伴相当的兴奋,急忙向其发问道:“霜华大哥,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几年都去哪了?” 霜华与炭治郎相差一岁,再加上儿时经常大哥、大哥的喊,已经是习惯了。 霜华见自己没有认错人,也是与其高兴的交谈了起来:“别提了,被爷爷送去了一个封闭的医馆,真是苦不堪言啊。” “哎~,你现在是医生吗!”听到霜华去学医了,炭治郎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 如今,自己的妹妹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曾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成为了医生了,妹妹的病终于有救了。 虽然说风寒并不是很严重的病,但对于一个家庭贫困、父亲早逝且需要抚养众多兄弟姐妹的人来说,这笔医药费也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炭治郎一家靠着卖炭为生,生活十分艰难。 因此,即使只是小小的风寒,也会让他们陷入困境。 看着炭治郎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样子,霜华感到一丝尴尬和无奈。 实际上,他并非一名拥有正式资格认证的医生。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在于霜华逃学了。 原本按照计划,他还需要再学习个十年的医术才能出师,但对于正值年轻的霜华来说,这简直如同噩梦一般。 那可是整整十年的时间啊!十年的青春岁月,本应该是充满欢乐和自由的时光,却要被禁锢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每当回忆起那些日子,霜华都会忍不住全身颤抖。 而学医的第一堂课更是令他刻骨铭心——必须熟悉并记住各种药材的味道。 想象一下,那时的霜华究竟品尝过多少苦涩难咽的药物?这些经历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成为了他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哈哈哈,咱们就先不聊这个了,我去带你吃些好的吧。”霜华尴尬地笑着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带着炭治郎朝着还没有关门的店面走去。 两人来到店门口,敲了敲后,直接推开了门,礼貌的说道:“打扰了。” “欢迎光临~。”店老板擦着双手,热情的看着走进店的两人。 霜华先坐了下来,而一旁的炭治郎还在喋喋不休地问他如何治疗风寒。 霜华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他可是认真学习了六年的医学知识,虽然还有十年的课程未完成,但以他目前所学的医术,已经足够帮助一些普通患者了。 他从药箱中掏出了一个本子,翻开后指向了里面的几种药材,开始向炭治郎详细地讲解如何用它们来治疗风寒。 然而,对于从未接触过医学知识的炭治郎来说,这些专业术语就像天书一样难以理解。 霜华感到十分好奇,他不明白炭治郎为何会对治疗风寒的方法如此感兴趣,于是忍不住问道:“你家中是有人染了风寒吗?如果需要,我可以亲自去为他们诊治。” 听到这句话,炭治郎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他激动地紧紧握住了霜华的手,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支付你报酬的!” 此时,一旁正在煮面的老板,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炭治郎和霜华。 “没、没关系的,都是朋友,不要在意,我们先吃完饭再说。”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霜华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见到自己的挚友,加上妹妹的病也有救了,炭治郎是格外的高兴,就连吃饭都变得迅速了。 等两人解决完拉面后,便一同离开了饭馆,朝着小镇外的山上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天空中还飘起了朵朵雪花,炭治郎跟霜华两人聊着天,嘴中不断的哈出热气。 一路上的两人聊了很多,霜华与他分享了在医馆的苦日子,而炭治郎则是回忆着童年时的欢乐。 等两人抵达山脚下时,几乎都快成雪人了,今晚的雪下的格外的大,似乎是在阻止着某人上山。 到了家的霜华很热情的邀请炭治郎进屋留宿一晚,毕竟今晚的雪,下的格外的大,万一在山上出一点事都不一定有人帮忙。 “不了,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等着我回去呢。”炭治郎挥手拒绝了,他家中还有人在等着他。 哗啦一声… 推拉门被人推开,一个看样子很年轻,实则已经年纪很大的男人,看着屋外的两人。 “爷、爷爷!”霜华一瞬间站直了身体,从学校逃出来的他,太紧张了,主要是怕暴露了会被痛打一顿,然后扔回学校。 “站着干什么,赶紧进来。”男人的声音很严肃,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那个…三郎爷爷,我就先回家了。”背着空竹篓的炭治郎说完就准备往山上走。 “你一个人回去吗?晚上雪下这么大,而且还会闹鬼,太危险了。”三郎眉头紧皱的看着炭治郎。 “没事的,我鼻子很灵的。”炭治郎笑着回绝,家人还在等他,他必须得回去。 “不行,赶紧进来。” “可是…” 炭治郎犹豫的回头看向了山上,家人还在等他,他不回去似乎不行。 “不要想那么多,只是留宿一晚上而已,我们正好一起叙叙旧。”霜华一把搂住了炭治郎的脖子,将其往屋里头拖。 其实霜华也是为他好,毕竟雪下这么大,上山的话一定很危险,当然,其中还因为,如果自己逃学的事情被爷爷发现,炭治郎可以帮自己分担一下火力。 第3章 父亲的去向 屋子里生着一堆柴火,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输送着温暖,炭治郎和霜华两人坐在凳子上,将双脚浸泡在热水中。 “啊,真舒服啊~。”霜华软绵绵地倚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冰冷的脚趾接触到热水的瞬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他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最让人感到舒适的时刻莫过于外面刮着暴风雪,而屋内却充满了温暖,这种对比让人倍感幸福。 “哎,爷爷去哪了?”霜华一边泡脚,一边环顾四周,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去隔壁房间找东西了吧?”炭治郎同样泡着脚,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忧虑重重。 炭治郎一直心系家中的情况,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不知道为何眼皮一直跳动不停,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他担心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霜华注意到了炭治郎的异常,作为儿时的好友,他深知炭治郎对家人的牵挂之情。于是,他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你妹妹的病情包在我身上了。” 听闻这话的炭治郎眼神感激地看着瘫在对面的霜华:“谢谢你,要是没碰到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霜华很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治疗风寒这种小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就在这时,隔壁屋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三郎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他轻轻地拍了拍红色的本子,只见本子上覆盖着的一层层灰色的东西随风飘散,原本落满灰尘的本子,在这一刻变得焕然一新,干净整洁。 “诶~,这是什么啊?我怎么从来没见爷爷你拿过?”霜华满脸的好奇,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红色小本本,心中充满了疑惑。 “哦~,这是你父亲给你定的一桩亲事。”三郎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霜华震惊得不知所措。 扑通一声! 原本一脸惬意的霜华被惊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的爷爷,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啊嘞!什么啊?我的亲事!这么重要的事总要跟我商量一下吧!而且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要结婚啊!!!!” 霜华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气恼,他万万没想到爷爷会突然提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决定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才十四岁半,虽然说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但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结婚! 听到这话,还有些震惊的炭治郎下意识的就开口说道:“恭喜你啊!” “喂!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恭喜了,我完全是一个受害者,什么都不知道的受害者啊!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父亲离开之前就说过,等你成年以后,马上就要和这本婚帖里的人结婚,为家族繁衍子嗣。”三郎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霜华的胡闹而变化,只是平静的开口说道。 “不要,我不要啊!”霜华趴在地上,绝望的呐喊道:“那种事情,不要啊!” “不行!你已经有一门手艺了,已经可以养活一个家了,所以明天就去提亲吧。”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孙子,三郎依旧是平静的,拿着那本婚帖。 “父亲就是个混蛋!抛弃了我和母亲,现在又要强迫我和别人去结婚!我坚决反对,他就是个不称职的男人,为什么能抉择我的命运,他什么都没有帮我,既没有养育我,又没有教导我,凭什么却要让我和不认识的人强制结婚,我不要!”霜华情急之下说了那个为了斩鬼,毅然决然离开家的父亲的坏话。 三郎愣住了,空气也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了下来。 听到孙子骂自己的儿子,三郎情绪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但最后,他抿了抿嘴后,并未多言,而是独自一人佝偻着背,回到了隔壁房间。 看着三郎爷爷离开的背影,炭治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霜华、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你好像伤了三郎爷爷的心,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父亲,他的儿子,虽然说可能让你做了一些不喜欢的事。” 从愤怒与不满情绪中回过神的霜华,慢慢的反应过来了,自己说的那番话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虽然说当初父亲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家,但再怎么说,这也是给予了他生命的人。 但是一想到母亲生产的时候,父亲却为了斩杀那些谣言中的鬼而离开家,导致母亲大出血死亡,霜华就无法忍耐心中的怒火。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逝去的人已经无法挽回,如今的他,只能保护好眼前的人。 “我去道歉。”霜华起身朝着隔壁卧室走了过去。 他进入房间就看到了爷爷跪在一个箱子面前,正用着干净的抹布,不断的擦拭着相框。 “对不起,爷爷,我过激了。”霜华紧张的握着手,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在霜华的记忆中,爷爷是一个极度严格的人,小时候,一旦晚上回家晚了,都会被严厉训斥,所以骨子里就对爷爷有一种害怕感,即使是长大了,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 “哎~,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总得告诉你的。”三郎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他从箱子中拿出一把雪白色的日轮刀,猛地将刀抽出,刀刃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霜华看到这一幕,浑身不由自主地一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他不禁暗自揣测道,难道爷爷发现自己逃学,要砍死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准备好了跑路。 然而,三郎却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或暴力的迹象。 相反,他平静地转过身,与自己的孙子对视着。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释然和坚定,声音中带着一些释怀的说道:“你的父亲,并不是像你嘴中所说的那样,抛下了家而离开的,这一切、都是我编的,真正的他,在你出生前,就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击中了霜华,他的瞳孔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宁愿相信父亲是为了斩鬼而跑路,也不愿意相信父亲已经死的事实,因为这样一来,他一直以来对父亲的期待和思念都成了泡影,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第4章 两人的父亲 “你父亲他……” 三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斩鬼师!他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抛弃家庭的混蛋!他是一个为保护无辜者不受伤害的勇士,虽说他最后被一个叫做无惨的鬼给杀害了,但我对他引以为豪!” 三郎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坚定,似乎要将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和不满全部释放出来。 三郎深知这其中的真相,但一直以来都选择将它深埋心底,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不重蹈覆辙。 他不想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个亲人,因为他曾经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家族以及父母,还有如今的妻子以及儿子、儿媳,被那个可恶的恶鬼无惨所屠戮。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血腥的一幕,那残酷的现实让他对鬼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然而,当他得知自己的孩子竟然加入了专门斩杀恶鬼的组织时,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之情。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儿子早已不在人世,他绝不能让孙子重走他父亲的老路。 他必须保护好霜华,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所以,他编造了一个谎言,将自己内心引以为傲的儿子,编造成了一个为了杀鬼抛弃家庭的男人。 内心多年对父亲的偏见被解开,霜华头痛欲裂,痛苦地坐在了地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离。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还活着,但现在却得知了令人痛心的真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一个一直以来默默守护着无辜者、保护他们免受伤害的人,竟然在自己的儿子心中成了一个不负责任、不顾家的混蛋。 这让霜华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他无法想象当父亲得知这一切时会有怎样的感受,是否会后悔当年所做出的选择。 为了保护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无辜者,父亲不惜牺牲自己的家庭,甚至连自己的妻子和母亲都未能得到应有的保护。 然而,他的善意并没有得到回报,反而成为了无惨的目标,最终惨遭杀害。 好人,终究是没有好报。 那个一直努力帮助无辜者不受伤害的人,最终还是被恶鬼无情地斩杀。 这让霜华深感无奈和悲哀,同时也意识到,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善恶之间的界限并非那么清晰。 三郎则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霜华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件事情不可能瞒他一辈子。 “孩子,你是个男子汉,要振作起来。”三郎站在自己孙子的面前,并没有任何要去扶他的意思。 此刻的霜华,想要为父亲报仇,要不是因为那个叫做无惨的鬼,父亲一定能陪在他的身边,母亲或许也不会死。 “不要想那么多,那种鬼,不是你能应对的。”三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缓缓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擦拭着霜华脸上的泪水,仿佛回到了他小时候一般。 “好了,接下来还有着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三郎看着霜华,眼中满是疼爱和期待。 听到这话的霜华缓缓抬起头,眼神坚定地与自己的爷爷对视着。 然后下一刻,三郎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本婚帖,声音严肃地说道:“明天就去提亲吧。” 大脑被情感所束缚的霜华,根本就没带思考,下意识地开口应道:“我一定会按照父亲的遗愿去做的。” 但是话刚说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咳咳咳……”三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随后直接将婚帖塞进了霜华的怀中,转身便去铺床了,嘴里还念叨着:“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后知后觉的霜华顿时就察觉到了不对,这他丫的,好像被忽悠瘸了。 “哒咩、哒咩,我才不要去提亲!”霜华脸色微红,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难道你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吗?他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留下,你就不能完成他的遗愿吗?你这个做儿子的忍心吗!”铺着床的三郎,又打起了感情牌。 “啊,才不要嘞,你这是在骗我,我才不信呢!”脑袋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霜华,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被忽悠了。 而在卧室外,脚都已经泡白的炭治郎听着爷孙两人的争吵,将目光望向了远方的家。 “啊嘞啊嘞啊嘞!!!”卧室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炭治郎一愣,转头看向卧室,以为是屋里出了什么事,连脚都没擦,直接快步的起身冲了过去。 看到众人都没事,炭治郎才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婚书,嘴巴因为震惊而张大的霜华,像是木偶一般,一点一点的扭过了身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炭治郎满脸疑惑,现在的霜华似乎被本子上的事情震惊的说不出任何的话了。 当霜华将本子反过来之时,还一脸懵的炭治郎,直接石化了。 红本子上赫然写着:“今日,我灶门 炭十郎与松风悠 霜十郎,结下婚约,若是未来两方尽是男孩,则结为兄弟,若是将来两方有一儿一女,则结为夫妻,以此婚书为名,立帖为证。” “是…是父亲的笔迹。”炭治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婚帖。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会和别人结下婚约啊?真是让人感觉到奇怪! “等等、等等!这不是婚约,这是兄弟结拜的证明。”回过神的霜华耍起了滑头,咬死了第一排的字,结为兄弟。 “炭治郎,你妹妹已经十三岁了吧?”三郎压根儿就没有要理自己孙子的想法,而是直接看向了赤脚,站在那里的炭治郎。 “是…是的。”炭治郎的大脑还不停的加载着,依旧是实诚的回答道。 看那字迹,如果没错的话,这个婚约应该是在很久以前立下的了,难道说、自己的父亲和霜华的父亲认识吗? 炭治郎充满了疑惑,眼前就像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 今日、注定是一场不眠之夜。 第5章 残酷的世界 夜已深,三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霜华因为逃学时的长夜奔波,疲惫的早已睡着,周围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让人听到。 此刻的炭治郎,正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他在思考着祢豆子的事情,妹妹、难道真的要嫁给霜华吗? 炭治郎侧头看向了一旁,已经睡着了的霜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明明只是将霜华当成好朋友、好兄弟,可现在这情况却让他产生了一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泡我妹”的错觉。 然而仔细想想,如果妹妹真的嫁给了霜华,她应该会幸福的吧? 毕竟他们俩从小就一起玩耍长大,彼此都非常熟悉,对于霜华的性格,炭治郎还是比较了解的。 霜华这个人很开朗,但也很温柔,总是能让人感到安心和可靠。 炭治郎不禁想起了祢豆子,她最近染上了风寒,一直不停地咳嗽。 而霜华是一名医生,那么妹妹嫁给他后,也许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生活会比现在好得多,最起码再也不用上山挖野菜了,说不定还能天天吃上肉。 想到这里,炭治郎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他开始思考,如果霜华真的向祢豆子求婚,自己该如何面对呢? 他是否应该支持他们的感情呢?这些问题让炭治郎陷入了沉思,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的清晨… 昨晚想事想的太过于专注,而睡晚了的炭治郎是最后起来的。 霜华跟三郎爷爷的被子都已经叠好了,两人也已经不在了卧室。 炭治郎起来后,也是急忙的收拾起了被子,将其叠成了板板正正的方块后,摆放好后,才走出屋。 此时的三郎爷爷,坐在火堆旁边煮着一锅关东煮。 “醒了,来吃饭吧。”看着报纸的三郎侧眼看了一眼炭治狼后,便招呼着让其坐下。 炭治郎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霜华的身影,于是便问道:“三郎爷爷,霜华大哥,他不一起吗?” “不用管他,他去镇上买东西了,估计一会就该回来了,正好让那小子去拜访一下你母亲。”三郎随意的将碗递给了炭治郎,然后翻了一页报纸,继续往下读。 炭治郎并未想太多,而是思考起了,如果霜华真的跟妹妹结婚了,自己该叫他什么? 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的炭治郎直到吃饱,都没见霜华回来。 看着窗外即将抵达天空中心的太阳,炭治郎决定不再等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郎爷爷,谢谢您的招待,我准备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的三郎,看着报纸的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炭治郎深深鞠了一躬,便来到了玄关处,穿上了自己的鞋,背上了门外的竹篓,开始朝着家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的他都在思考怎么回去向妹妹解释,不过说回来,这件事,母亲到底知不知道呢? 就当他思考着走到离家不远处的时候,他的鼻子动了两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瞳孔猛地一震, 不好的感觉席卷全身,“这味道,是人的鲜血。” 炭治郎快速的冲了起来,等他跑到家中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血、到处都是人的血,朝门口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祢豆子和花子。 “祢豆子!”炭治郎直接丢下了背上的竹篮,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 他来到倒在血泊的祢豆子身旁时,便看到了,屋内更残忍的一番景象。 竹雄、茂、六太,还有母亲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炭治郎的身体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甚至连逃跑也忘记了,双腿发软,最后跌坐在地上。 炭治郎的双手因为害怕而颤抖,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屋内,逐一的将手伸到他们的鼻旁,希望能得到众人还有呼吸的事实。 但是,世界是残酷的,众人都已经没有了呼吸,她…他们、都死了。 绝望且附带着痛苦的声音,从炭治郎的嗓子中发出,他想要大喊出声,嗓子却只能咿咿呀呀的叫。 母亲、以及家人们,全都死了,他不能接受,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个噩梦,对、没错,是噩梦。 “大家都活着,一定是我做噩梦了,快点、快点醒过来。”炭治郎选择用梦境这个谎话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不断的朝自己的脸上扇着巴掌,试图唤醒这根本不存在的噩梦。 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脸,眼前的景象依然没有改变。 “快醒来啊!”炭治郎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疯狂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仿佛要把自己从噩梦中拉出来,但这一切只是徒劳。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炭治郎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家人都离他而去,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炭治郎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缓缓蹲下身子,抱住头,放声大哭起来。 “咳咳咳…” 一道微弱的咳嗽声,回荡在这充满绝望的地方。 炭治郎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的冲了出去,看向了倒在红色雪地中的祢豆子。 他将手急忙的伸到了祢豆子的鼻息下方,微弱的呼吸让其感到了一丝的希望。 炭治郎立马将趴在血泊中的祢豆子背在了身上,疯了一般的朝山下冲去。 【还有机会!只要将妹妹送到山脚下的三郎爷爷家,霜华一定有办法能救下妹妹的!他可是医生,一定能够治疗好妹妹的,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炭治郎心中这样想着,拼命地向山下冲去。 天空飘着雪花,极度寒冷的空气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他的肺部,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比起自身的安危,炭治郎更害怕妹妹会离他而去。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绝不能让妹妹在自己眼前死去。 然而,炭治郎并没有意识到,背上的祢豆子,原本光滑的指甲正逐渐变得尖锐而细长,犹如恶魔的爪子一般。 她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狰狞的青筋,仿佛隐藏在皮肤之下的邪恶力量即将爆发出来。 她的身体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变化…… 就在这时,祢豆子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着旁边的悬崖倾斜过去。 第6章 一切的开始 “呼……好累啊!”霜华一边说着一边喘着气,双手各提一个大包裹,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医疗箱,艰难地向前走着。 昨晚的暴风雪实在太猛烈了,导致现在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让人难以行走。 每迈出一步都需要抬高双脚,就像在爬楼梯一样,让霜华感到非常疲惫。 自从在镇上购买完物品后,他一直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一心想着尽快赶到炭治郎家,早点给祢豆子治好她的风寒。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条小时候经常走过的路,如今为何会变得如此艰难?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体力下降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地上的积雪太厚了,才会让自己这么累。 霜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他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进。 一开始,他还能保持正常的步伐,但随着山路越来越陡峭,他不得不借助木棍支撑,最后甚至直接用四肢爬行。 尽管这样很辛苦,但霜华觉得只要坚持下去,马上就能抵达了。 十分钟后… “干、不爬了,累死我了。”霜华将买的礼品放在了地上,坐在了医疗箱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明明小时候爬就跟喝水一样,怎么现在长大了爬就要了半条命呢?真是让人感觉奇怪。 休息的他,无聊的望向四周,可当他看到前方的时候,愣了一下。 霜华急忙起身走了过去,蹲在了地上,看向了那一点一点,从远处蔓延过来的红色。 有脚印,还有血,说明这里有人受伤了,看脚印消失的方向,受伤的这人应该是坠崖了。 霜华眉头微皱,眼神充满疑惑地四处张望,心中暗自琢磨:“在这周围住的好像就只有炭治郎一家吧,难道……难道说他受伤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霜华缓缓地走到悬崖边,低头俯视着下方,只见悬崖下堆积着厚厚的积雪,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印记。 这让他瞬间确定了一件事——有人受伤流血后不慎坠崖,但由于积雪的缓冲作用,此人并未死亡。 “喂,下面有没有人啊?”霜华扯起嗓子,放声大喊。 突然,一道愤怒的吼叫声,吓得霜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回过神来仔细一听,是炭治郎的声音。 霜华毫不犹豫地转身,迅速拿起地上的包裹,准备冲向悬崖下方。 然而,如果沿着山路奔跑,等到跑到山下时,炭治郎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霜华凝视着悬崖,心中暗想:“这么厚的雪,跳下去应该不会摔死吧?” “不管了,救人要紧!”霜华将药箱背牢在背后,将买给祢豆子的衣服放在了身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啪的一声…霜华重重的砸在了一堆厚厚的积雪上。 “还好、还好,雪够厚,没有受伤。”霜华抹去了脸上的雪,庆幸着自己没有掉在石头上。 “请放过我妹妹…”炭治郎的声音从森林中传了出来,他似乎在求饶。 “不要让他人把握生杀予夺的权力!不要悲惨的趴在地上!如果那种事情能行得通的话,你的家人就不会被杀了,在夺走或者被夺走的时候,连主导权都把握不了的弱者,难道你觉得你能治好你的妹妹,能找到仇人?真是荒唐、可笑!” 愤怒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霜华拿着礼品不断地向传出声音的方向冲去。 “到底、在搞什么?”霜华一边奔跑一边想着,心中充满了疑惑,森林里似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发出了痛苦的求饶声,而且这个声音很像炭治郎。 霜华大口喘着粗气,拼命地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冲去。 终于,他赶到了现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 “炭治郎!”霜华惊慌失措地丢掉了手中的东西,急忙打开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了听诊器,放在了炭治郎的胸口。 听到炭治郎的心跳声后,霜华松了一口气:“有心跳,还好、还好……”但紧接着,她发现了躺在炭治郎身边的另一个人——祢豆子。 祢豆子倒在血泊中,嘴上咬着一根竹子,浑身是血。 霜华惊讶地看着少女,喃喃自语道:“旁边这人、是祢豆子吗?” 与此同时,在树上,一位腰间别着刀的男人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他就这么蹲着,看着霜华紧张地忙碌着,将绷带缠在一个鬼的身上。 这一幕,让人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那个少女明明已经变成了鬼,但这个男人却还在不停地给她身上缠绷带,试图止住她的流血。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霜华细心地为少女包扎完全身的伤口,然后走到旁边,拆开一个礼盒,拿出里面的女士和服,轻轻地盖在了两人身上。 等到霜华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坐在树枝上的男人才缓缓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等他们醒来后,告诉他们去拜访住在狭雾山山麓的,名叫鳞泷左近次的老人。”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霜华猛地转过头,警惕地看向了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是谁?”霜华下意识地将昏迷的两人护在身后,谨慎地问道。 转过身准备离去的男人只留下了简短的四个字:“富冈 义勇。” 随后,就在一瞬间,他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7章 人类与恶鬼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一个男孩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围着一群小孩,其中还站着一位妇女。 “炭治郎……很抱歉,抛弃了你和妹妹,但希望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母亲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放在炭治郎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仿佛在与他做最后的道别。 “母亲!”炭治郎猛地睁开双眼,惊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母亲的身影。 “你醒了。”三郎静静地坐在篝火旁,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三郎爷爷,是…是你救了我们吗?”炭治郎心怀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泪花。 “是霜华救的你,他本来要去你家的,半路上碰到了昏迷的你们。”三郎语气平静地说道,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是…是这样啊?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炭治郎低头看向身旁,妹妹祢豆子仍在熟睡中。 一想到妈妈和弟弟妹妹们都死了,炭治郎的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昨晚要是不留宿,早一点回家……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他真的好后悔! 此刻的炭治郎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他感觉自己辜负了所有的家人,尤其对不起可爱的妹妹祢豆子。 一直焦躁不安、翻弄报纸的三郎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冰冷地注视着正在熟睡中的少女,声音低沉地说道:“祢豆子,她已经变成鬼了,对吗!” 这句话仿佛一股刺骨的寒风,瞬间穿透了炭治郎的身体,让他从头到脚都感到一阵寒意。 炭治郎惊恐地回过头,只见三郎爷爷身旁摆放着一把雪白色刀鞘的武士刀,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三郎爷爷……” 炭治郎紧张地将妹妹紧紧护在身后,生怕眼前这位老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鬼这个生物,炭治郎在父亲的嘴中听说过,是一种极为残暴,喜欢虐杀无辜者的恶魔。 而且昨夜他也听到了三郎爷爷跟霜华的交谈,明白了三郎爷爷的家族以及自己的父母和儿子,儿媳,妻子、全都是被鬼杀死的。 三郎对鬼恨之入骨,他压根就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抽出了那把武士刀。 “三郎爷爷,祢豆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不杀人,她没有杀过人。”炭治郎挡在三郎的身前,极度的辩解。 即使炭治郎再努力的挡在身前,他也无法阻挡一个高出他半个身子的剑道老者。 炭治郎直接被揪住衣领,扔向了后方,重重的摔到了墙壁上。 “现在没杀过,不代表以后不会害人,所有的鬼,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都不该活着,他们都得死!”三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将刀高高举起,对准了下方熟睡着的祢豆子。 “不要,不要,住手啊!”炭治郎绝望的呐喊着,但他的身体早已因为与富冈义勇的战斗而受了重伤,根本无力再站起来。 哗啦一声,推拉门被推开了…… “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吗?”刚从外面回来的霜华,一脸懵的走了进来。 噗呲一声! 尖刀直接扎入了祢豆子的腹部,鲜血瞬间流淌而出,染红了被子,祢豆子的嘴角也吐出了一口鲜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卧槽!”霜华看着自己爷爷拿刀捅进祢豆子的身体,脸都吓白了。 就当三郎再次举起刀,狠狠朝着少女脖子砍去之时,霜华直接冲上前,来了个空手接白刃。 “爷爷!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霜华吓得汗都流了下来,差一点就要砍上去了。 “让开,她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跟杀了你父亲一样的鬼。”三郎怒吼道。 霜华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爷爷会这么说,而且还动手了。 “不,她只是生病了,一个很严重的病而已。”霜华反驳道。 “她不是病了,她已经变成了鬼,鬼必须死。”三郎说道。 霜华紧紧握住刀,不肯让步。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霜华神情变的坚定,他可不会让自己的爷爷当着自己的面行凶的。 三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霜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三郎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竟然在保护一个鬼。 “她不是鬼,那种怪物根本就不存在,你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手因为握着刀刃而流出鲜血的霜华嘶吼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就是因为他们这种恶鬼,才导致我们家族的覆灭,不杀掉她,还会有更多的无辜者被害死!”三郎怒不可遏的拽住了自己孙子的衣领,手因为极度的愤怒,在不断的颤抖。 “祢豆子没有吃过人,她也没有害过任何人,她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吧!”炭治郎靠着毅力,拖着自己那散架的身躯,抱住了三郎爷爷的腿。 “无辜的,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无辜的,难道我的儿子他就不无辜吗?我的妻子她不无辜吗?到最后,不还是被这帮你们口中所说的无辜者给杀害了!” “你们不明白!根本不明白这帮鬼的伪装,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三郎嘶吼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霜华向后方柔软的被子上扔去,而炭治郎则是被一脚狠狠的踹到了墙壁上。 锋利的刀刃砍向祢豆子的脖子,就在刀刃即将接触脖子皮肤的瞬间,祢豆子睁开了眼。 哐当一声,利爪直接将刀刃弹向了一旁,然后祢豆子,狰狞着扑向了三郎。 祢豆子脸上青筋暴起,锋利的牙齿,直接将竹子咬穿,口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被他压在身下的三郎的脸上。 人肉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她想要吃肉,吃人的肉。 被压倒在身下的三郎将刀刃横着抵在了弥豆子的尖牙上,但是鬼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再加上三郎年纪也已经很大了,力气逐渐的变弱。 “不要,住口啊!”炭治郎用着那散架的骨头在地上爬,想要阻止即将咬向三郎脖子的祢豆子 但是,此刻的祢豆子,已经忍不住了,身体上的伤口,加大了她对人血的渴望。 祢豆子一把夺过了那把刀,直接将其扔向了后方,张着尖牙,向着身下的三郎爷爷咬去。 第8章 不相信有鬼 “爷爷~!”被扔在被子中的霜华,拼了命的冲过去,直接将祢豆子扑飞了出去。 霜华带着祢豆子狠狠地撞向了关着的窗户,两人双双被强大的惯性推了出去。 “霜华!”看着孙子连同那只恶鬼一同摔出屋,三郎惊恐万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三郎惶恐且带着愤怒的站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武士刀,不顾一切地冲向了窗外。 他的步伐踉跄,但眼神坚定,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孙子。 炭治郎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用尽全力从地上捡起一把刀鞘,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然后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当他踏出房门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不已。 只见霜华被祢豆子死死地压在身下,而祢豆子尖锐的牙齿深深地咬住了霜华的胳膊,贪婪地吸吮着鲜血。 炭治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这一幕。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妹妹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人,而且还是伤害一个无辜者。 炭治郎想起了父亲跟他所说的那些恶鬼,如今,妹妹真的成为了所有人嘴中的恶魔,一个会去屠杀无辜者的恶魔。 “混蛋,我杀了你!”三郎怒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看着孙子的胳膊被鬼咬出血,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这恶鬼斩杀。 他高举着武士刀,准备给祢豆子致命一击。 噗嗤一声! 锋利的钢刀重重砍下,可砍中的并不是已经变成了鬼的祢豆子,反倒是霜华。 当时,在刀砍下来的一瞬间,霜华选择将死死咬住自己手臂的祢豆子翻转了过来,压在了自己身下,护住了她。 而这一刀,几乎是要了霜华的半条命,他只感觉眼前一晕,鲜血从口中流出。 “唔……”霜华闷哼一声,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再支撑下去。 背部大出血的他,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周围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霜华!”三郎焦急地喊道,但霜华已经听不到了。 他的世界开始旋转,仿佛整个天地都颠倒了过来。 眼前不断闪过一些画面:爷爷、炭治郎、祢豆子...... 他们在他眼前晃动着,嘴巴一张一合,但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霜华努力想要抓住这些画面,但它们却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一切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霜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四周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 霜华眨了眨眼,试图适应这个陌生的环境。 他感到全身无力,脑袋也有些沉重。 过了一会儿,霜华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缓缓坐起身子。 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我……还活着?”霜华喃喃自语道。 他摸了摸背部被缠上绷带的位置,虽然依旧疼痛难忍,但已经不再流血。 霜华刚想动一下身子,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老实了。 不得不说,爷爷下手真狠,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了,得亏自己骨头够硬,不然就要嘎了。 嘎吱一声… 屋门被推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 “你醒了。”拿着本子的护士缓步来到窗前,将窗帘直接拉开。 刺眼的阳光让霜华将手挡在了面前,但是依旧礼貌的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来到这里多久了?” 现在的霜华还是挺担心自己爷爷的,怕自己的爷爷真的一气之下把祢豆子给砍了。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真的就这么看着爷爷杀死祢豆子的话,霜华可能真的会悔恨一辈子。 “嗯,不久,才一天。”看着本子的护士,很平静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霜华叹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昏迷太久。” 不过现在祢豆子和炭治郎到底怎么样了呢?爷爷总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吧! 想到这的霜华急忙的坐直了身子,礼貌的对着护士说道:“麻烦你,帮我办个出院,我家中有急事。” 护士听到霜华的请求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医生建议你多休息几天观察一下,你确定要出院吗?” 霜华坚定地点点头,语气焦急地说道:“是的,我必须立刻回家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请尽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护士见霜华态度坚决,便不再劝说,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去通知医生并为你办理出院手续。请稍等片刻。” 说完,护士转身离开病房,而等医生来的时候给霜华检查伤口时,震惊的都说不出话了。 背部被刀砍开的口子,竟然在一天内愈合了,行医三十年的医生震惊在了当场。 【这种恢复速度压根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吧?太、太恐怖了】检查着伤口的医生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通忙活的霜华终于是出了院,他一言不发地直接朝家里奔去,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害怕爷爷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伤害祢豆子。 对于所谓的“鬼”,霜华根本就不相信。 他觉得爷爷可能是患上了幻想症,而祢豆子咬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她不小心碰到了一些不该碰的东西,比如医学书上提到过的一种能使人变得暴躁的野花。 因此,霜华完全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爷爷所描述的那种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的鬼。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生物存在,这个世界恐怕早就毁灭了吧。 跑到半路的霜华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点钱,于是便走进附近的店铺,挑选了一件漂亮的和服。 毕竟,去别人家里拜访,总不能空手而去,所以,他不仅买了一件和服,还顺便买了些食物,然后急匆匆地向炭治郎的家走去。 昨天爷爷突然发疯伤人,今天霜华必须去向祢豆子和炭治郎道歉。 虽然发生这种事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 第9章 脆弱的内心 霜华一路小跑着,路过自己的家时,一股饭菜的香气飘来,他心里明白爷爷肯定正在做饭,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了,他匆忙地跑过家门,生怕被爷爷发现。 一路上,霜华都在思考如何向炭治郎的母亲解释昨天爷爷的冲动行为。 毕竟,无论如何,爷爷持刀伤人是事实,如果对方不肯原谅并报警,那么爷爷恐怕会面临牢狱之灾,甚至可能会在狱中度过余生。 一想到这里,霜华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心急如焚地朝山中央的炭治郎家奔去。 当他到达目的地时,却惊讶地看到屋外有几个小土包。 “这......这是什么情况?”即使再迟钝,霜华也能认出那些小土包意味着什么——下面埋着死人。 “等等!难道是爷爷做的吗?”想到这里,霜华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于是再次加快了脚步,径直冲进屋里。 “打扰了!”霜华直接拉开了推拉门,房间内整洁而干净,却没有一个人。 “哎,炭治郎呢?”霜华脱掉了鞋,好奇地走了进去。 本以为是家中没人,可就当他踏入屋内的那一刻,一个小巧的身影,直接从阴暗的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迅速的张开了那小小的尖牙,狠狠的咬向了霜华的脚。 “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响起,正在外面烧着木炭的炭治郎听到了后,急忙转过身来。 炭治郎心头一紧,他听出这声音是从自家屋里传来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丢掉了手中刚烧好的木炭,毫不犹豫地朝着家里冲去。 “家里进人了吗?发出这么大的惨叫声,一定是被祢豆子袭击了。”炭治郎一边跑,一边焦急地想着,心跳急速加快,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 当他冲进屋内,来到侧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不已。 此时的霜华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哀嚎。 “痛死我了,松口、快松口啊,肉要被咬下来了!!!”霜华拼命挣扎着,但他的脚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死死咬住不放。 炭治郎定眼一看,发现那个咬住霜华脚的正是他的妹妹祢豆子。 此时的祢豆子双眼发红,露出尖锐的獠牙,嘴里不断流出口水,贪婪的吸着霜华的鲜血。 “祢豆子!”炭治郎惊呼一声,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咬的是熟人。 他急忙冲过去,试图帮助霜华摆脱祢豆子的攻击,然而,祢豆子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紧紧咬住霜华的脚不肯松口。 “别扯,别拉她,我肉要被扯下来了!”霜华疼得嗷嗷直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 看着炭治郎用力拉扯着祢豆子的双腿,被死死咬住的霜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炭治郎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他一边试图安慰祢豆子,一边努力想办法让她松开嘴,但祢豆子依然固执地咬着霜华的脚,不肯轻易罢休。 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紧张和混乱的气氛,炭治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担心霜华的伤势,另一方面又不想伤害到祢豆子。 等祢豆子吸血吸饱了以后,才松开了自己的尖牙。 “不好意思,十分抱歉。”炭治郎带着小小的弥豆子,不停的弯腰向着地上被榨干的霜华道歉。 “没…没事,没事的…”霜华如同一具被吸干了的尸体,脸颊都凹陷了进去,说话的声音更是虚弱而无力。 吃饱了饭的祢豆子,懒洋洋的在炭治郎的怀中睡着了。 “真的十分抱歉,昨天我没有想到妹妹会袭击你。”炭治郎低下了头,对自己妹妹当初做的事,十分的愧疚。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霜华坐直了,身体慢慢的爬到屋外,拎着几袋东西走了进来。 “这是我给祢豆子买的,还有这些食物是给你那些弟弟妹妹买的,不过、怎么没有见到你家其他人。”霜华将买的礼品全都一股脑的放到了炭治郎的面前。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其他的家人,炭治郎回忆起了母亲与弟弟妹妹的画面,瞳孔猛地一震。 即使装作无事,一脸坚强的度过了一天的炭治郎,还是无法忍耐住对母亲以及弟弟妹妹的思念,一滴泪水滴落了下来。 见到挚友炭治郎突然落泪,霜华有些手忙脚乱的直接打开了旁边买的食物:“那个、那个,要不来吃一个糖葫芦?超甜的哦,吃完心情会变好的哦。” 看到面前的美食,炭治郎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母亲的笑容,原本强忍着泪水抽泣的炭治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大声的哭了出来。 霜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会突然哭泣,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炭治郎不开心了。 霜华感到很尴尬,以为是自己惹了他,于是决定把糖葫芦扔掉,以免再次惹哭炭治郎。 然而,就在这时,炭治郎突然一把抱住了跪在自己前面的霜华,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他卸下了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的面具,放声大哭了起来:“母亲死了、茂、花子、竹雄、六太,他们都被鬼杀死了!” 炭治郎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与逝去的家人,他的坚强都是假的,他只是故作坚强而已。 自从家人离世后,他明白自己已经无依无靠了,只能依靠自己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但是霜华的突然到来和关心,让他内心深处的脆弱瞬间暴露无遗。 他紧紧地抱着霜华,尽情地宣泄着内心的悲痛和无助。 炭治郎才十三岁,本该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可命运却如此不公,让他过早地承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独自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照顾那个已经变成了鬼的妹妹。 第10章 故事的开篇 霜华看着眼前情绪失控的炭治郎,脸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炭治郎平静下来。 虽然他对炭治郎口中所谓的恶鬼半信半疑,但他并没有直接质疑或反驳。 也许这只是炭治郎为了自我安慰而编织的谎言呢?谁愿意直面这样残酷的现实。 情绪得到宣泄的炭治郎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郑重其事地向霜华道歉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妹妹祢豆子的身上。 祢豆子如今已变成了鬼,炭治郎感到无助和无奈,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妹妹不去伤害他人,然后,再去毫无目标的寻找能让妹妹恢复成人类的方法。 正当炭治郎陷入沉思时,一旁的霜华突然说了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炭治郎,你那天在悬崖下昏迷的时候,有个叫富冈什么的人,他跟我说,让你去一个叫做狭雾山山麓的地方找一个叫做鳞泷左近次的老人,那个富冈什么、说好像能把鬼变成人,不过我感觉那个人可能就是个骗子,反正挺不讨人喜欢的。”霜华努力回忆着昨天那人跟他说过的话。 听到这话的炭治郎,原本还因为无法让妹妹变回人类而愧疚的表情,突然就像是得知了希望一般猛地转过了身! 手撑向后方,看着天花板,吃着糖葫芦的霜华撇了撇眼,看见了炭治郎那闪着星光的眼睛,动作停了下来。 【难道、我又说错话了吗?】霜华僵在原地,头上滑下了几滴冷汗,生怕下一刻炭治郎又扑过来将鼻涕和眼泪抹他一身。 可炭治郎并没有像他想的那般,反而是立马跑向了衣柜,开始去里面收拾衣服。 拿着糖葫芦,僵在原地的霜华就这么看着炭治郎左忙乎右忙乎,然后收拾了一大堆包裹。 “啊嘞!你不会真的要去那个什么山吧?那个男人长的就跟个人贩子一样,去的话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啊!”霜华赶紧放下手中的糖葫芦,跑到炭治郎身边,试图阻止他。 但炭治郎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找那位老者。 “我必须去!如果能找到方法救祢豆子,就算有危险也值得一试!”炭治郎坚定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决心。 听到这话的霜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拦不住炭治郎,但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前往。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陪你去吧,不过路上可要小心哦,别被那个人贩子骗了。”霜华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给熟睡的祢豆子套上那件新买的粉色和服。 看着换上新衣服的祢豆子,霜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衣服怎么这么大?我应该买童装才对。” 此时,一旁的炭治郎眼中饱含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霜华大哥!” 炭治郎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居然愿意陪自己一同前往那个充满未知的地方。 然而,炭治郎却不知道,霜华其实是害怕待在家里太久,被爷爷发现自己是从医馆逃学出来的,当然,这其中也包含着几分真挚的情谊。 “咳咳咳……”霜华有些尴尬地咳嗽起来,连忙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就这样,他们二人仓促地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和挑战的旅程。 身材娇小的祢豆子被炭治郎小心翼翼地装进了竹篓里,并用一块厚厚的布将其紧紧包住,以免受到阳光的直射。 而霜华则化身为一头吃苦耐劳的驴子,背上驮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 【早知道、这么重,就不逞强抢着拿了!】霜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心中暗自吐槽着。 艰难下山的霜华,刚一抵达山脚就看到了自己爷爷正提着一个袋子,缓缓地走出家门。 一阵风吹过,三郎仿佛和自己的孙子有着特殊的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回头,望向身后。 然而,他的身后空无一物,只有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看起来像是一个包裹。 三郎爷爷似乎感到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故意提高声音说道:“也许是我想多了,毕竟那孩子现在应该还躺在医院里呢。” 说完,他不再回头,直接拎着热腾腾的饭菜,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在那块长得像包裹的石头后面,霜华紧紧捂住炭治郎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呼……真是惊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霜华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看着霜华那副如临大敌般的谨慎模样,炭治郎不禁担忧地问道:“霜华大哥,要不还是让我自己去吧?如果你就这样突然离开家,三郎爷爷肯定会难过的。” 炭治郎心中充满担忧,他知道霜华有自己的家人,如此突然地不辞而别,必然会让三郎爷爷伤心。 \"哎呀,不用担心啦!\" 霜华随意地摆摆手,对于爷爷是否会因他的离开而难过,他并不相信。毕竟,那个老头子曾将他送到医学馆,让他遭受了近五年的折磨。 尽管炭治郎不断劝说,但霜华依然坚定不移地决定要去。 当然,霜华并不是一个不孝顺的人。 在出发前,他回到家中留下了一封给爷爷的信,并顺手取走了一些物品。 他本来是准备把爷爷一直视如珍宝的祖传武士刀拿走的,但是最后想了想,如果不小心玩折了,可能会被打死,所以也就只拿了药箱。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箱子里除了武士刀外,还藏着十几本名为《雪之呼吸》的秘籍。 不过,对于霜华来说,这些书籍就像是爷爷用来打发时间的无聊小说,因此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忽视它们。 收拾好后,霜华便将自己写的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中央,看了一眼后,便毅然决然的跟着炭治郎一起离开了。 等两人走远后,一直躲在草丛里的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松风悠 三郎,霜华的爷爷,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躲在草丛里看自己的孙子在那里一通忙碌。 望着孙子离开的背影,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从三郎告诉霜华他的父亲是被鬼杀死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孙子会离他而去的准备。 他希望霜华替自己父亲报仇,同时也在祈求着霜华能平安的归来。 “小霜啊,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呀!”松风悠三郎喃喃自语,转身一人,孤独的走回了那间小屋。 他知道这次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但他并不后悔。 他相信、霜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猎鬼人,完成为父亲,以及自己母亲,和家族复仇的使命。 而此时的霜华和炭治郎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正朝着前方走去,两人的交谈中充满了他们对未来的期待。 第11章 黑暗的森林 遥远的路程,漫长而枯燥,唯有与同行的伙伴闲聊才能打发时间。 背着沉重包裹的霜华突然开口问道:“炭治郎,你可还记得,我们儿时的梦想?”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背着祢豆子的炭治郎不禁愣住。 他茫然地看向前方的霜华,完全不理解为何他会突然提及此事。 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那些对话更是无从忆起。 他只能如实回答道:“我吗,早就忘记了。” 看着炭治郎那纯洁无瑕的笑容,霜华像是被拉入了曾经的回忆。 幼年时的霜华身材瘦弱,面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但与外表不同的是,他有着一颗乐观积极的心,喜欢和别人交流、玩耍。 因此,他总是一个人前往小镇寻找玩伴。 然而,每次来到镇上,霜华总会听到孩子们用“野种”来称呼他,大人则称他为没有父母的孤儿。 这些话语深深地刺痛了霜华的心,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疑惑和痛苦之中。 霜华不解地问自己:“我明明还有爷爷,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是野种?为什么他们这么讨厌我?”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价值,这种孤独感渐渐吞噬了他的心灵,使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经过多次被嘲讽、厌恶甚至殴打的经历后,霜华再也不想去镇上了。 可是,爷爷需要靠卖雨伞赚钱,所以每次都会强行带他一起去。 年幼的霜华无法理解爷爷的做法,也不知道爷爷是为了他好,只知道自己又要遭受他人的冷眼和侮辱了。 这让霜华对爷爷心生怨恨,认为爷爷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无处可逃。 而这一切的改变,直到炭治郎的出现。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个子矮矮的炭治郎牵着他的妹妹,突然的来到了霜华的家门外。 不停的扯着嗓子,冲着屋内大喊:“喂,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由于长期遭受镇上人的欺凌和歧视,霜华早已习惯了孤独与冷漠,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心。 当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时,霜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厌烦。 他觉得这些人都是些无聊又讨厌的家伙,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和精力去理会。 然而,让霜华没想到的是,门外的这个小家伙就像一块粘性极强的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站在门口不肯离去,还不停的询问里面有没有人? 一开始,霜华并没有在意,心想过一会他自然会离开。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炭治郎依然固执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持续了一个上午后,无奈之下,霜华只好打开门,让这位自来熟的小孩进来。 那时,把他放进来后的霜华,真的后悔了,因为炭治郎这家伙热情和自来熟程度都赶超一般人。 从进门开始,炭治郎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自己的事情,仿佛他们已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让一向沉默寡言的霜华感到十分不自在。 与此同时,霜华注意到了一个小女孩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而这个小女孩正是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 祢豆子看起来非常可爱,小小的个头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 然而,对于霜华来说,这样的注视却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毕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亲密的人际关系,对于这样的接触感到十分陌生。 面对炭治郎兄妹俩的热情,霜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炭治郎讲述他的故事。 尽管内心有些抵触,但霜华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毕竟,他也明白,这对兄妹并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接近他而已。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幼年时期的炭治郎每天都会来找他。 那个自来熟的家伙总是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给原本寂静的环境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渐渐地,霜华那颗曾经封闭的心逐渐敞开,他开始习惯并适应这种有人陪伴、被人打扰的生活。 他不再感到孤独和恐惧,而是享受着与他人相处的乐趣。 幼年时期的霜华开始回应炭治郎和祢豆子的互动,他会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分享彼此的快乐和悲伤。 渐渐地,三人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们一起玩耍、学习、探索周围的世界,共同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幸福往往伴随着痛苦。 在那个秋天,霜华的爷爷决定将他送往医馆,让他接受专业的医学教育。 尽管霜华极力反对,但最终还是无法改变爷爷的决定。 那天,他被爷爷强行送走,心中满是不舍和无奈。 而就在同一天,炭治郎的父亲突然离世,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悲痛之中。 从此,炭治郎肩负起了家庭的重担,成为了一名卖炭者。 最终,霜华和炭治郎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个在爷爷的强迫下成为了一名学医者,去追求,那并不想得知的医学奥秘;另一个则在父亲逝世后,坚强地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成为了一名勤劳善良的卖炭者。 而本应在后半生不会再相遇的两人,却在霜华主动改变命运的状态下,重新的相聚在了一起。 现在的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帮助祢豆子,恢复成人类。 虽然霜华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一说法,但他、依旧是选择愿意陪同自己的挚友,去闯荡一下这未知且充满残酷的世界… 夕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影各背着重物,朝着那充满黑暗的森林走了进去。 最终谁能走出这迷雾一般的森林,无人可知,新的命运,在这一刻——开始转动… 第12章 真的有恶鬼 夜幕笼罩大地,蝈蝈在草丛中不停地鸣叫,发出阵阵声响,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秘密。 在茂密的森林中,炭治郎和霜华两人艰难地前行着。 他们原本打算寻找一家旅店休息一晚,但没想到这座山上竟然如此荒凉,甚至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是否要在原地露天过夜时,他们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 “太好了!终于在这里看到有人居住的房子了!”霜华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了,背着沉重的行李包,毫不犹豫地朝着木屋的方向冲去。 炭治郎也感到非常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在这荒郊野外露天睡觉。 然而就在霜华兴高采烈地冲向木屋时,炭治郎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 \"嗯?怎么了吗?\" 霜华困惑地转过身来,立刻注意到了炭治郎那充满恐惧的眼神。 \"血……是人的血腥味。\" 炭治郎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刚一靠近这个木屋周围,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你别吓我呀,这种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的血腥味。”霜华吞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内心是不愿意相信的,不过还是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炭治郎鼻子再次动了动,这一下,更让他确定了,就是人的血腥味。 “不会错的!味道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一定有人受伤了,我们得去帮助他。”炭治郎直接冲了过去,压根就没有想后面会遇到的危险。 “喂!别去啊,荒山野岭的,万一碰到劫匪,喊救命都没人帮忙啊!”霜华伸手想要阻止,但是根本拦不住炭治郎想要救人的决心。 见到炭治郎鲁莽地冲了上去,霜华也没有办法了,毕竟万一真的有什么事,两个人肯定总比一个人好。 “等等我,别跑那么快。”背着巨大包裹的霜华赶紧跟了上去。 等他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时,就看到了,站在木屋大门前大气不敢喘的炭治郎。 霜华顺着炭治郎的目光,向着敞开的大门看去,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滴答… 屋内传来了一声如同水滴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突然,一个黑影从里面猛地冲了出来,直接扑向了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反应的霜华。 “小心!”炭治郎从侧面直接飞扑了过去,带着霜华一起倒向一旁。 惊恐未定的霜华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刚刚与那个冲出来的怪物对视了,那个东西长着人的模样,但是却是尖嘴獠牙,有着锋利的爪子,身上还沾满了鲜血。 “哦哟哟,躲的还挺快。”一个长相丑陋,皮肤暗灰色的男人舔着嘴边的鲜血,看着倒在地上,惊恐未定的两人。 霜华跟炭治郎急忙的起身,两人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以及手中的东西所吓了一跳。 这个像是死了很久的男人,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条人类的大腿,嘴中还咀嚼着一些碎肉。 “卧靠,鬼啊!”霜华惊吓出声,起身就准备跑路。 这一次,他终于是信了爷爷嘴中所说的那种恶鬼,起身就往来时的小道冲去。 “叫吧、叫吧,叫的越大声,才能让我兴奋。”恶鬼直接扑了上去,他似乎很满意霜华对他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恶鬼极度的兴奋,眼睛都慢慢的变成了红色,径直的朝着霜华的脖子咬去。 但下一刻,霜华却突然的转过了身。 飞扑在空中的恶鬼一愣,不等他反应过来,这个青年是想干什么时,就狠狠的被木制医疗箱砸在了头上。 霜华的医疗箱四个角都是由铁皮包裹住的,而这一狠狠的砸击,直接让医疗箱的铁皮尖角贯穿了恶鬼的脑袋。 “炭治郎,别愣着了呀,快跑!”霜华扯着嗓子大喊道。 刚刚的他,确实因为恐惧,而转身就跑,那是因为这是人类遇到危险后,刻在dna中的本能反应。 之所以选择回头救人,做出反击,那是因为他想到了同伴还在身后,于是便克服了逃跑的本能,对恶鬼做出了反击。 而这转身的反击,也恰巧的救了他的命,让他逃过了一劫。 “混蛋。”被医药箱的尖角砸碎头骨的恶鬼突兀的站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看向了袭击他的霜华。 “怎么可能!明明头骨都被砸碎了,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霜华愣在了原地,他一个学医的,最清楚人类一旦哪里受到重创,就不能动了,但是眼前这人头骨都被砸碎了,脑浆估计都破裂了,却还能站起来恢复成原先那般状态,简直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就是这愣神的片刻,那只恶鬼就在一瞬间来到了他的眼前,不等霜华反应就直接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一瞬间,脖子传来的剧痛与氧气不断的减少,让他感觉自己似乎快要死了。 霜华靠着肺部少量储存的氧气拼命的挣扎,他用两只手试图掰开捏着自己脖子的这只鬼手,但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尝试,都无法撼动眼前这个没有体温的怪物。 时间一点点流逝,肺部的氧气开始告急,大脑因为缺氧变得昏沉,霜华无力再挣扎,身体慢慢的失去了操控权,眼睛也在缓缓的闭上。 “把手放开啊!”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把菜刀的炭治郎,直接狠狠的砍向了恶鬼捏着霜华脖子的那只手。 “噗嗤一声…” 鲜血飞溅,恶鬼的手臂直接被砍断,霜华也掉了下来,开始咳嗽,拼命的往肺部灌入氧气。 “啊啊啊啊!”恶鬼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眼神变得更加犀利,直接看向了炭治郎,愤怒的吼道:“我要把你的手掰断!” 说罢,他的断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瞬间长出,直接伸着利爪,朝着炭治郎抓去。 眼看着爪子即将刺穿炭治郎的身体时,一直躲在竹篓中的祢豆子突然的跳了出来。 轰的一声…… 祢豆子直接手扶着炭治郎的肩膀在空中来了一记狠狠的侧踢,力气之大,直接将鬼的头颅从身体上踢飞了出去。 恶鬼的头颅飞出去的那一刻,他那能自愈的身体便再也没有恢复,而是直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开始以一种诡异的状态慢慢的变成一缕缕灰烬,随风飘散。 被这一幕吓倒的炭治郎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久久无法回神。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下一刻,祢豆子却看向了倒在地上昏迷的霜华。 霜华的脖子被恶鬼的指甲给刺穿,流出了鲜血,这对没有吃过人且刚战斗完的祢豆子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口中不断地流出口水,一步一步朝着霜华走去。 作为哥哥的炭治郎,见状,便急忙起身,扑了上去,想要将其控制住。 “祢豆子,不可以!” 炭治郎紧紧抱住祢豆子的腰,试图阻止她靠近霜华。 但祢豆子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力量也变得异常强大,轻易地挣脱了炭治郎的束缚。 被甩开的炭治郎心急如焚,他不能让祢豆子伤害到霜华。 他再次扑向祢豆子,死死抓住她的手臂。 “祢豆子,停下!” 然而,祢豆子完全不理会炭治郎的呼喊,她用力甩开炭治郎的手,继续向霜华逼近。 “祢豆子!求你了,冷静一点啊,他是霜华啊,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啊。”炭治郎使出浑身解数,紧紧地拉住了自己的妹妹,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 但、仅凭一人之力,又怎能轻易掌控一只鬼呢? 祢豆子轻而易举地挣脱了炭治郎的束缚,径直的走到了霜华身边,并蹲下身子。 霜华的血液显得与众不同,仿佛对祢豆子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巨大吸引力。 祢豆子张大嘴巴,尖锐的獠牙展露无遗,而炭治郎仍在竭尽全力试图阻止自己的妹妹。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出乎所有人意料,预想中的恐怖场景并未发生。 祢豆子只是安静地跪在霜华身旁,轻柔地舔舐着他伤口流淌出的鲜血。 她没有像普通鬼那样凶狠地咬住霜华的脖颈,而是耐心等待鲜血自然流出后再慢慢舔食。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个一直躲藏在草丛中默默观察两人一鬼战斗的人突然现身。 紧锁住自己妹妹脖子的炭治郎,诧异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个白发苍苍、戴着一个长鼻子,红色天狗面具的老者身上。 第13章 被迫加入训练 夕阳西下,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而此刻的霜华才堪堪从昏迷中醒来,刚一醒来,他就惊恐地望向四周,仿佛周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随时冒出来。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被鬼掐住脖子的时候,那种窒息和恐惧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一通紧张的观察后,霜华终于确定自己现在身处在一间小屋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勉强平复了心情。 “炭治郎去哪了?”冷静下来后的霜华忽然意识到,跟自己同行的好兄弟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担心起炭治郎的安危来。 霜华急忙想要起身,准备出去寻找,但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就感觉到手底下压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霜华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躺在那里——竟然是祢豆子! 此刻的祢豆子正沉沉睡着,像个孩子般安静可爱。 即使刚刚小手被霜华压了一下,她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依旧酣然入梦。 看着眼前的祢豆子,霜华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脖子一冷,忍不住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意外的摸到了那裹着脖子的一圈圈绷带。 哗啦…… 就在这时,旁边的推拉门突然发出一阵响动,紧接着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留着白色头发,戴着有着长长鼻子,艳红色天狗面具的老者走了进来。 “你是?”霜华好奇的问道。 小的时候,霜华听到过爷爷跟他讲过一些关于面具的事情,天狗面具,是一个能驱邪的物品。 “你就是富冈义勇,所说的那个医生吧。”老者并未回答,而是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呃…没有行医执照的医生算吗?”霜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虽然说他学过医术,但是没毕业,就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戴着天狗面具的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与其对视着。 面具带来的严肃与压迫感,让霜华将自己的嬉皮笑脸收了回去。 “我是鳞泷左近次,跟我出来吧。”老者声音严肃的介绍了自己,转身便走出了这间小房间。 听到这名字的霜华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什么富冈义勇所说的人啊。 霜华起身便跟了上去,他心里明白,自己应该是被这个老人给救了,不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人家里? 鳞泷左近次来到了隔间外后,便跪在了榻榻米上,霜华也是礼貌的跪在了他的对面。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最起码得给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些尊重。 “如果当你朋友的妹妹,祢豆子突然吃人时,你会怎么做?”带着面具的鳞泷左近次,与眼前的这个少年对视着。 “呃…我想、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霜华思考着,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啪! 一巴掌直接狠狠的扇在了霜华的脸上,让他瞬间回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对他爱的教育。 “判断太慢,又不确定,你的内心要决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看到祢豆子吃人的时候,就将她斩杀!”鳞泷左近次声音严肃,不容任何人反驳。 被打了的霜华愣住了,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产生了害怕的情绪,似乎眼前的这个老者,跟自己爷爷一模一样的严肃。 不知为何,鳞泷左近次身上有一种和爷爷相近的感觉。 此刻的霜华并不能明白,其实那是对他生命的在乎。 霜华捂着脸,有些委屈地看着鳞泷左近次。 他不理解为什么鳞泷左近次要这样对待他,明明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想法。 然而,鳞泷左近次并没有因为霜华的委屈而改变态度。 他继续说道:“这不是一个玩笑,也不是一个假设,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必须做出选择,你可以犹豫,但时间不会等你。如果你不能果断地做出决定,那你将会白白的丢弃掉自己的生命。” 听着这些话的霜华委屈巴巴的扶着自己被抽红的脸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不甘。 他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其实,霜华心里想说的是:【那种事情也不能由自己来做吧!怎么可以斩杀自己朋友的妹妹?即使变成了鬼,也应该有对方的至亲来做这种事吧。】 这些话在他心头盘旋,但他深知眼前的这个老头与自己的爷爷相似至极,威严不容置疑。 他害怕一旦反驳,不仅会引来更严厉的斥责,甚至可能再次遭受耳光的惩罚。 尽管内心充满了不满和无奈,霜华依然保持沉默,默默承受着这份委屈。 其实,霜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人们需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做出艰难的抉择。 只是,这样的教诲对于年轻的他来说,还需要时间去理解和接受。 “明天你就跟着炭治郎,一起去山上训练吧。”鳞泷左近次不容拒绝的说道。 霜华听到这话,内心有些抗拒,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寻找能够帮助炭治郎妹妹变回人类的药物,而不是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训练。 然而,当他看到鳞泷左近次手掌蠢蠢欲动时,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于是,霜华连忙跪谢道:“师傅大人,我一定会好好训练的!” 听到这句话后,鳞泷左近次这才慢慢放下了准备扇人的手,并将其贴在了裤腿上。 哗啦! 突然,大门被猛地推开,一脸伤痕和灰尘的炭治郎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炭治郎,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跪着的霜华惊喜地喊道,同时站起身来。 但就在这时,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沾满尘土的炭治郎却无力地倒向了屋内。 第14章 灵活的脑袋 次日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炭治郎的脸庞。 经过一夜的休息,炭治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呦,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炭治郎的耳朵,他转过头,看到霜华带着笑容站在床边。 炭治郎感到浑身肌肉酸痛难忍,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般,但他还是努力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回想起昨天的经历,炭治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他被送到了迷雾山的中央,那里到处都是复杂的机关和陷阱。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危险,同时还要应对不断出现的木桩。 尽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最终还是吃尽了苦头,才堪堪跑下山来。 当他到达家门口时,已经彻底筋疲力尽,眼前一黑便昏迷了过去。 “老师,他不在吗?”炭治郎有气无力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疑惑。 “哦,你说那个老头啊?他好像是去买东西了。”霜华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同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到了炭治郎面前。 虽然用“老头”这个称呼不太合适,但谁叫那家伙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子呢!想到这里,霜华的心里还有些愤愤不平。 看着碗中的粥,炭治郎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他咽了一口口水,迫不及待地端起碗,不顾粥还滚烫,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霜华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锅,将锅中煮好的粥盛入碗中递给炭治郎。 炭治郎则像是饿了许久一般,大口大口地喝粥,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他一边喝着粥,一边还不停地夸赞着霜华的手艺,让霜华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疯狂煮粥,一个疯狂喝,炭治郎就这么连炫了三大锅米粥,最后撑得实在喝不下了才停下来。 霜华也累瘫在地,他心想【平时看爷爷做饭挺简单的,没想到今天光是一个淘米煮粥,就把自己累成这样!】 其实,霜华之所以会这么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有个缺德的人将水井里的铁桶换成了石头做的。 每回霜华要去打水,就得跟那个沉重无比的石头桶较劲儿。 更糟糕的是,每次只能打上来那么一点点水,要想打满一缸子水,就需要拉个几百次。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就在两人一个累倒在地,一个吃撑倒在地上的时候,推拉门突然被推开了。 躺在地上的霜华,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与走进来的鳞泷左近次对视着。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尴尬,因为在早上,鳞泷左近次离开家的时候就交代了,只要炭治郎一醒,两人就结伴上山去训练。 但是吧,霜华光想着跟炭治郎吐槽这个老头了,忘记了,师傅临走前所交代的事情。 “咳咳咳,老师,你听我狡辩,唉、不对,是听我解释。”霜华坐直了身子,尴尬的清着嗓子,大脑有些混乱,正在想着如何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 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可以糊弄过去的理由,最终的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好兄弟。 炭治郎还一脸懵圈,还有点不明白,霜华给他点头是什么意思? “都是炭治郎的错,是他说今天不想训练的,跟我没一点关系,老师,我先去训练了!”霜华把黑锅一股脑的甩出去后,就直接翻窗溜了。 现场就留下了一个还在原地懵圈,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炭治郎。 “嗯?”炭治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他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自己的错呢? 不过,看到霜华已经溜走,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毕竟,今天确实有偷懒,但没想到会被霜华这么轻易地推出来当替罪羊。 炭治郎挠了挠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 “赶紧去训练!”鳞泷左近次暴喝了一声。 “是!”炭治郎吓得一个激灵,随即,便急忙的冲出了屋,朝着霜华消失的迷雾山路跑去。 看着两个徒弟跑走的背影,鳞珑左近次只是愣神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霜华这个孩子的头脑非常灵活,他用全是破绽的谎言,将责任推给了炭治郎,成功地把自己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鳞泷左近次心里清楚是霜华的错,所以即使炭治郎承认是自己的失误,他也无法再对炭治郎进行斥责。 想着两人互帮互助,一起逃脱本该得到的惩罚时,鳞泷左近次就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徒弟。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了……鳞泷左近次的心中充满了惋惜和思念。 第15章 悔恨 “呼~,累死我了。” 从小道一路上山的霜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炭治郎也很快从后面追了上来,但他并没有因为霜华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而生气,反倒是快步走到霜华的身旁,一把将其拉了起来,善意的提醒道:“小心,地上有毒虫。” 在这阴暗潮湿的森林之中,到处都可见一堆黑色的虫子在地上爬行。 经过炭治郎这么一提醒,霜华也是看向了自己的脚下。 只见阴暗潮湿的土地上,一只小蜈蚣正在缓慢地爬行着,左边的树上还吊着一堆有着奇怪花纹的蜘蛛,看得霜华直起鸡皮疙瘩。 这片森林长得实在是太过于茂密,基本是遮住了所有的阳光,所以一旦下雨,雨水就会聚集在这里,难以蒸发,从而造成了森林的地面阴暗又潮湿。 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是滋生出了各种毒虫,还有一些喜欢生活在黑暗里的蛇类,光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这地方一看就不安全。”霜华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谁也不想被这些毒物给咬一口。 说罢,他就向前走了一步,而身后的炭治郎刚准备劝说其小心,但还没说出口,霜华就大叫一声,人突然就消失了。 炭治郎心中一惊,急忙的冲了上来,看到了掉在坑中的霜华。 他快速的伸手将下面的霜华拉了上来,并向其解释了这个山上被布满了陷阱。 得知了这些情况的,霜华抱怨了起来,但还没说两句,就看到了炭治郎身后突然亮起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炭…炭治郎,你是不是带了什么小、小…小宠物?”霜华的声音颤抖,这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他,让其有些毛骨悚然。 “宠物?没有啊?”炭治郎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的霜华手慢慢的颤抖了起来,大喊了一句:“鬼啊!!!” 就直接转身拉着炭治郎,朝着山下冲去。 一路上,无数的机关被霜华启动。 有用绳子所绑住的巨木朝他砸来,但都被霜华一一给躲过了。 一座用木头做成的巨大的摆锤,在地面挖出的大坑,以及突然飞过来的竹子和突然升起的墙,这些障碍都没能阻止霜华的步伐。 他以惊人的速度奔跑着,每一次都能在陷阱即将接触他的一瞬间闪避开,就仿佛他身体周边有着一层淡淡的感知细胞。 而在山顶上,鳞泷左近次手持两个红色小灯泡,静静地注视着霜华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霜华毫不犹豫地滑铲飞奔,并紧紧拖着炭治郎一同下山。 看着霜华巧妙地避开危险,灵活地穿越各种陷阱,鳞泷左近次不禁暗自赞叹:“这孩子的天赋确实比普通人高!” 尽管带着炭治郎,但他总能在陷阱快要触及到自己的时候迅速躲避,而且逃跑时也不忘保护同伴。 不过,鳞泷左近次也注意到了霜华的一个弱点——胆小。 但是,对于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来说,面对这个充满恐怖与危险的世界,害怕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了。 毕竟,要让一个普通人一下子接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吃人的恶鬼,实在太难了。 当霜华带着炭治郎安全地下山后,鳞珑左近次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些曾经跟随过他的徒弟们,如今大多数已成为了恶鬼的口中食。 鳞泷左近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脑海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本已决定不再收徒,因为曾经在信中得知了自己一个个心爱的弟子惨死在恶鬼手中,令他心碎不已。 他感到无比自责和悔恨,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导致了他们的悲惨命运。 如果当初他没有传授那些技巧给弟子们,也许他们就不会踏上那条残酷的战场,不会被恶鬼无情地吞噬。 鳞泷左近次再也不愿看到徒弟们遭受如此残酷的世界,于是选择了隐居山林,远离尘世纷争。 然而,他最终还是收下了炭治郎和霜华作为弟子,原因仅仅是收到了他的徒弟富冈义勇的推荐信。 这个决定并非出于他内心真正的意愿,而是对已经离开许久的徒弟的一种回应。 “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过得如何……”鳞泷左近次低声呢喃道,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挂念。 他转过身,缓缓朝山下走去。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苍老和疲惫,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或许他永远也无法走出将徒弟们推向死亡之路的阴影,这份痛苦将永远萦绕在他心头。 而彼时,已经抵达山下的霜华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落下,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炸开一般,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一路的狂奔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紧紧束缚住一样,肌肉紧绷到极致,肺部更是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他。 然而,霜华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强忍着痛苦,直至抵达山底才停了下来。 一旁的炭治郎看着霜华,心中不禁感叹。 相比之下,自己还需要一点点用气味来判断哪里被人布置了陷阱,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 而霜华则完全不同,他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而是直接凭借自己快速反应的大脑和灵巧的身子做出反应。 每当遇到陷阱时,他总能以惊人的速度做出躲避动作,让人惊叹不已。 炭治郎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也能像霜华这样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毕竟,他昨天可是参加过一次这种训练的,但表现却远远不如霜华。 但是他却不知道,之所以霜华跑的那么快,是因为被极度的恐惧所惊吓到,大脑为了求生,控制身体大量分泌肾上腺素,造成的。 第16章 两人的默契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时间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 霜华陪伴着炭治郎不断地在山上山下往返奔波,他们甚至对这座迷雾山的每一处陷阱都了如指掌。 “啊,真是太无聊了。”霜华慵懒地躺在树枝上,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如今的迷雾山与当初来时相比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曾经,地面和树木上布满了毒虫,但现在的迷雾山中已不见任何毒虫的踪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这主要归功于炭治郎和霜华二人,他们对这片区域进行了一些改造。 具体来说,就是用刀将那些胡乱生长、四处分叉的树枝统统砍掉,让阴暗潮湿的大地,沐浴上阳光的照射。 “霜华,我们一起去训练吧!”炭治郎站在树下,抬头望着在树枝上悠闲躺着、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霜华。 “唉,那种无聊的训练,参加不参加都没什么区别啦。”霜华嘴里嘟囔着,一边从树枝上纵身跳下。 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依旧是活动着胳膊与炭治郎一同走向了训练场地。 看着一览无遗通往山下的道路,霜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是他们每天必要参加的训练,那就是一命速通,陷阱山道。 炭治郎与伸着懒腰的霜华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率先的冲下了山。 刚刚跑到山道上,预先设置好的陷阱立即被触发,无数竹子如箭一般从两侧飞速射出。 炭治郎身形敏捷,以一个利落的滑铲动作,成功避开了所有从两旁袭来的竹子。 然而,就在一瞬间,正前方原本平坦的道路上,一根隐藏的绳子被拉紧,埋在地下的竹墙迅速升起。 霜华在关键时刻出现在炭治郎头顶上方,紧紧抓住正在地上滑铲的炭治郎的手,并借助竹墙的支撑,将他拉起并抛向空中。 炭治郎腾飞在空中,目光紧盯着下方,看到霜华正轻松地穿越陷阱。 他在空中完成一次漂亮的翻滚,稳稳落地后,与霜华默契十足地配合起来,共同应对剩余的所有陷阱。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陷阱已不再构成威胁,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不断上山、下山,早已对何处设有陷阱、何处没有陷阱形成了深刻的肌肉记忆。 一年间的不断训练,让两人的配合已经可以说是二者归一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双方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而这一次下山训练,他们仅用了十六分钟。 完成每天必做的任务后,霜华懒洋洋的伸着腰,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每天活动筋骨的训练了。 他和炭治郎现在对这个训练完全易如反掌,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起训练,让两个人现在就如同孪生兄弟一般,无话不谈。 “霜华,你说的那种花,还没有音讯吗?”出了一些汗的炭治郎内心不安的问道。 一年的时间里,身为医生的霜华,不断的在为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寻找变回人类的药物。 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霜华才将目标锁定在了一种,名叫做彼岸花的植物身上。 “唉,只是一个猜测啦,准确的话,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花。”霜华摇了摇头,他对那种名叫做彼岸花的植物,也只是一个猜测。 霜华没有见过彼岸花真正的样子,之所以知道这种花,是因为太过于困扰,向家里写信时,爷爷回信告诉他的。 爷爷告诉他,他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家族里。 在他年幼的时候,他曾目睹父亲培育过一种花,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爷爷已经无法清晰地记得这种花的样子了,唯独只记得那个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 炭治郎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 他迫切的希望能够让妹妹恢复成为人类,想让妹妹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结婚生子,过着平静的生活。 霜华看出了炭治郎内心的不安,走过来安慰道:“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拯救你妹妹的办法的。” 听到伙伴的鼓励,炭治郎露出微笑,并想起了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能将人变成鬼的只有一个存在,那就是鬼的始祖,鬼舞辻·无惨。 在这一刻,炭治郎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导致妹妹变成鬼的罪魁祸首。 他坚信,只要杀死这个可恶的鬼舞辻 无惨,就能解除妹妹身上变成鬼的诅咒。 第17章 可怜的孩子 就在炭治郎和霜华两人聊着天时,鳞泷左近次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两把黑色的武士刀,朝他们走来。 “师傅,早上好!” 霜华第一个注意到鳞泷左近次的到来,他微笑着向师傅打招呼。 背对着的炭治郎听到声音后,立刻转过身来,紧张而又恭敬地弯下腰,向鳞泷左近次问好。 与炭治郎相比,霜华的态度显得轻松自在,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尊重师傅,而是因为他并没有像炭治郎那样背负着沉重的使命,也没有非要加入鬼杀队不可的理由。 事实上,霜华留在这的主要原因是想陪伴炭治郎一同成长。 但、还有一层原因是,他在离开家之前曾写信告诉爷爷自己是回医学院学医了,现在如果突然回家,恐怕会被爷爷教训一番。 因此,他决定继续留在这里,一边学习剑术,一边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回家。 鳞泷左近次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在意,他直截了当地看着炭治郎和霜华,宣布道:“从今天起,你们俩开始一起练习挥刀。” 说完,他将手中的两把武士刀分别递给了他们。 霜华兴奋的接了过来,立马就拔开刀鞘,欣赏了起来。 哪个小孩心中没有一个武士梦,得到新刀的霜华立马就挥了起来。 见他这一副贪玩的样子,戴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并没有去阻止他,反倒是跟炭治郎讲起了挥刀的方法。 “刀是很容易折断的,虽然很能承受纵向的力量,但是很难承受横向的力量,因此,刀刃的朝向和挥刀时,用力的方向,必须完全一样才行。”鳞泷左近次十分有耐心的给其讲解着。 炭治郎认真的听着,而一旁的霜华已经爬上了树,开始霍霍那些粗硬的树枝。 “当你练习时,刀面一定不能有破损,如果刀被折断的话,你的骨头也会跟着一样折断的。”看着炭治郎的鳞泷左近次,声音略带着威胁。 炭治郎咽了一口唾沫,惊愕的点了点头后,便开始了挥刀训练。 而一旁的大树,已经被霜华给霍霍的只剩下了一个树枝。 鳞泷左近次宁静的看着在树上乱砍的小兔崽子,并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鳞泷左近次的背影有一种老师对这个徒弟完全失望的感觉,但事实上,鳞泷左近次之所以不去阻止的原因是,他压根就不希望霜华能学会。 虽然说,平时的鳞泷左近次都是带着一副很凶的天狗面具,但其实他的长相,以及内心是很温柔的。 他有去向炭治郎了解过霜华的家庭,炭治郎也如实的回答了,直接将霜华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以及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鳞泷左近次。 得知了霜华的家庭以后,一下子就让鳞珑左近次坚定了,不能让霜华去面对恶鬼。 霜华是家中唯一延续香火的独苗,他从小爸妈就不知去向,又没有亲生兄弟,再加上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如果真的让这个孩子加入了鬼杀队,阵亡在了战场上,鳞泷左近次真的会后悔终生的。 所以即使看到霜华身法天赋很高,鳞泷左近次也不会去刻意的培养,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pass掉了。 ……… ………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悄然离去,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 打开推拉门的鳞泷左近次从屋内缓缓走了出来,目光瞥见了仍在苦练挥刀的炭治郎。 此时的炭治郎,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手掌的皮肤甚至因过度摩擦而起了水泡,但他却依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动作。 而他身旁的霜华,早已不知去向。 鳞泷左近次见状,仅是轻轻地叹息一声,并未多言,只是轻声呼唤着炭治郎回屋吃饭,随后便转身走进屋里。 听到呼喊的炭治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与此同时,他的鼻子微微一动,灵敏地捕捉到了师傅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失望气息和深深的担忧。 炭治郎深知,师傅或许正在为独自一人离开的霜华感到忧虑。 事实上,炭治郎也曾多次劝说过霜华,希望他能专心致志地投入训练之中。 然而,对方却认为,时代已经变了,即便刀法再快,也无法战胜火枪的威力,因此、训练与否并无大碍,随后便悄然溜走,朝着小镇的方向离去。 把自己刀具收拾好的炭治郎,担忧的望向了霜华离开的方向,不知为何,他的眼皮跳了起来,内心出现了不安的感觉。 霜华是从中午时分离开的,现在大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可是迟迟未见他归来的身影。 “霜华、应该不会有事吧?”扶着门的炭治郎,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第18章 克服了恐惧 天色渐渐消沉,周围的一切被黑暗所笼罩。 小镇上,一盏盏路灯亮起,而彼时,拎着一袋子零食的霜华,正朝着师傅家的方向走去。 他今天之所以跑出来,不单纯是为了买点零食,主要是帮炭治郎的妹妹,去各个药店询问关于那种叫做彼岸花的药物。 不过不幸的事,跑了一下午,都没有一个药店卖这种花的,甚至,所有的医生都不知道有这种植物,这让霜华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爷爷是不是又犯了妄想症,瞎说的,不然为什么偌大的小镇竟然没有一家医生会知道有这种药物。 不过,来了肯定是不能空手而归的,索性,他就买了一些零食,准备带回去分给大家。 当然,之所以回去那么晚,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摆摊看病,赚了一些零钱用。 霜华嘴中咬着一根棒棒糖,手中拎着一大袋子买的甜点与糖果,准备带回去分给自己的师傅和炭治郎。 但,此刻他,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恶鬼的目标。 夜幕降临,月光下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 霜华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并不知道,一双贪婪的眼睛正在暗处注视着他。 恶鬼看着霜华,心中充满了渴望。 它悄悄地跟随着霜华,一步一步的靠近,霜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霜华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时,恶鬼终于找到了机会。 它猛地冲出来,向霜华扑去。 听到声音的霜华,诧异的回头看去,看到飞来的东西后,吓了一跳,但反应迅速,立刻就躲向了一旁。 “什么人?”霜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身影。 扑空的恶鬼转身站了起来,露出狰狞的面容,发出低沉的声音:“好香的味道,血很特殊呢,我以前从来没吃到过像你这样的人。” 听着这话的霜华皱起眉头,他意识到这只恶鬼是冲着他来的。 “你可别过来,我可是有刀的!”霜华从腰间抽出了师傅上午给他的那把武士刀。 “日轮刀吗?像你这种拿刀的,我已经吃了一个了,不过、身上能发出这么香的味道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恶鬼舔着嘴唇,口水流了下来。 霜华身上的味道太香了,他的血肉在不断的诱惑眼前的鬼,这个鬼感觉,只要吃掉了霜华,自己就相当于吃掉了一百个普通人,会大大提升自己的能力的。 “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可是那个,猎鬼师、不对,叫什么来着,哦、对、我是鬼杀队成员!”霜华向后退了几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恶鬼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如果碰到鬼杀队的成员,那自己麻烦可大了,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只吃了两个人的鬼,完全不是鬼杀队成员的对手。 但是当他看到霜华不断颤抖的双手之时,突然就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就你这种废物,还敢说自己是鬼杀队成员。” 恶鬼看穿了他的谎言,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嘲讽着眼前拿着日轮刀都有些颤抖的霜华。 此刻的霜华,确实有些害怕,小巷内一片黑漆漆的,周围连个人都没有,面前的这个鬼还不断的在羞辱他,想要攻破他的内心防线。 【该死啊,要是炭治郎在就好了。】嘴中含着一根棒棒糖的霜华,头上流下了冷汗,一点一点的往后挪着。 他想要离开这黑漆漆的小巷,去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虽然说现在处于晚上,估计街道上没什么人,但那也总比自己一个人面对好。 恶鬼很显然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在霜华挪出下一步的一瞬间,直接扑了上去。 霜华一惊,拿着日轮刀,下意识的就直接一个平躺,像是当初在山上遭遇木桩袭击躲避一般的躺在了地上。 这一躺,让飞扑过来的恶鬼错愕的没有反应过来。 它径直的从霜华的上方扑了过去,但是、很不幸,霜华那举着的日轮刀,直接从中间,一路滑过,将恶鬼的肚子直接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恶鬼的肠子内脏在这一刻全都洒落了出来,疼痛猛的一下就让恶鬼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身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混蛋!我要掰断你的胳膊。”肠子散落一地的恶鬼,愤怒的吼道。 尽管它现在显得极为的狼狈,但是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构成不了威胁,就算是内脏被掏空,只要吃一个人就可以恢复成原样。 躺在地上的霜华,整个身上以及脸上都沾满了恶鬼的鲜血,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臭味,与那种死了很久的恶臭味,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干呕。 但是眼前这只鬼还没有死,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呕吐,万一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成为这个鬼的盘中餐了。 霜华大口的喘着粗气,拿着师傅给他的日轮刀,这把刀真可谓是救了他的命,要是没有日轮刀,估计今晚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当霜华还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脱身的时候,对面的恶鬼突然捡起了自己掉出来的肠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噫,好恶心。”霜华不忍直视,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在胃里翻江倒海。 对面的恶鬼并没有管霜华,因为它相比于其他的鬼,太弱了,完全比不了那些吃了十几个人的鬼的恢复速度,所以只能将就的吃一下,自己掉落在地上的肠子来恢复一下体力,用来恢复身体。 【哎,不对呀,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机会啊。】拿着刀的霜华恍然大悟,干嘛非得要看着对面这个恶鬼吃自己的肠子,直接跑路,那不好吗? 说干就干,霜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零食袋,飞奔着跑了起来。 得益于经常上山训练,霜华那跑的叫一个快,一溜烟,就已经与恶鬼拉开了一段距离,即将跑出小巷。 可下一刻,就在他准备拐弯彻底出了小巷之时,一道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了恶鬼的身后,她看着满身是血的那只鬼,好奇的问道。 【该死,怎么会有小孩突然来这啊?】霜华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犹豫的站在原地。 到底要不要救这个小孩呢?如果现在冲过去,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救下这个小女孩。 但还有另外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那就是霜华不仅救不下这个小女孩,到最后还可能因为打不过这个恶鬼被杀掉。 可、没有人给他犹豫的时间,满身是血的恶鬼,转过了身,目光贪婪与兴奋的看向了在他背后的那个小女孩。 看着眼前这个鬼满脸的鲜血,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后,跌倒在了地上。 可、恶鬼并不想放过这小孩,它现在急需大量的能量来恢复身体的伤口,于是它便直接伸手朝着女孩抓去。 犹豫不决的霜华,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不可能放纵不管,师傅曾经说过,想要成为鬼杀队的成员,就必须要舍弃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弱小。 虽然说霜华压根没想过要成为鬼杀队成员,但是他绝对不可能看着一个弱小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被杀害。 他如果不伸出手帮忙的话,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住手啊!”霜华大喊了一声,这声喊叫仿佛让他突破了内心的恐惧,他的身体不再颤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手中紧紧握着日轮刀,再次冲入了小巷。 恶鬼并不想理会他,因为此刻它只想尽快吃掉眼前的这个女孩,恢复一些体力后,再将霜华也吞入腹中。 然而,它低估了霜华的速度…… 噗嗤一声! 抓着小女孩的恶鬼突然感到一股剧痛袭来,它的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地看着前方。 紧接着,它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视线逐渐模糊。 当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它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头部,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那个软包,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我?】 【明明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胆小的草包,怎么会被他斩掉头颅呢?】 恶鬼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解。 它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霜华,试图理解这个刚刚还因恐惧而浑身发抖、不敢动弹的少年,为何能如此迅速地斩杀自己。 最终,它带着无尽的疑惑,化成了一缕缕灰尘。 第19章 炼狱杏寿郎 霜华手中的刀斩下,恶鬼的头颅飞起,滚落在地。 他的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跪倒在地。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斩杀恶鬼,也是他命运齿轮转动的开始。 一旁的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手持长刀,浑身是血,跪在地上的大哥哥。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霜华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伸出手,试图安慰小女孩,但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却让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他慌乱地解释着:“别怕,小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小女孩还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双眼,放声大哭。 彼时,不远处的一栋房屋上,一个身披红色披风,有着黄红色头发,长相宛如猫头鹰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双眼如炬,死死地盯着下方的霜华。 此人正是鬼杀队的核心成员之一——炎柱、[炼狱 杏寿郎]。 他原本接到鎹鸦的报告,得知这个小镇上有一名鬼杀队队员惨遭毒手,于是赶来此地处理恶鬼。 然而,由于途中遭遇了另一只吃掉了二十八人的恶鬼,他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去解决它,因此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 等赶到时就看到了,下面的这个少年手持日轮刀、斩杀了恶鬼,救下了小女孩。 霜华一个普通人,有勇气面对恶鬼并将其斩杀,这让杏寿郎对他产生了将他招入鬼杀队的想法。 如今、恶鬼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鬼杀队急需大量的人才,像霜华这种不畏惧自己生死,还愿意去帮助无辜者的年轻人,更可谓是少之又少。 就当杏寿郎准备跳下房屋,与其交谈一番时,自己的鎹鸦突然飞了过来,用着洪亮的嗓门,大声的说道:“东南方向,有平民正在不断消失,请立即前往调查。” 得到了新任务的杏寿郎,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青年后,最终选择先去救人,招揽人才这种事、日后再说。 咻的一下…杏寿郎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房屋之上。 彼时的霜华,还在不停的安慰小女孩,可不论怎么样,他都无法安抚好眼前的这个女孩。 就在这时,一位拿着扫帚的妇人听着小孩的哭声,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葵子、是你在那边吗?”妇女看着站在街道口哭泣的女孩,呼唤了一声,径直的走了过去。 而刚到拐角,正好就于霜华对视上了,看到这位妇女的到来,霜华的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应该就是这个女孩的妈妈吧。 还不等霜华开口,一扫帚棍就狠狠的砸在了他头上。 “杀人犯啊、变态,放开我女儿,快来人啊!”女孩的妈妈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抓着自己女儿的胳膊,惊恐的大喊出声,还不断的用扫帚棍去敲霜华。 被木棍不断砸着脑袋的霜华,赤痛的松开了手,想要解释,但是扫帚棍不断的朝他头上招呼。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好人啊!”霜华抱头解释,但是奈何眼前这位女孩的妈妈压根不听。 当然,被误会也实属正常,你想想,如果是你的女儿被一个满身是血渍的男人抓着胳膊,同时,自己女儿还因为害怕的大声哭泣,如果是你,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眼前这个人是个坏蛋。 霜华的解释并没有换来女孩母亲的停手,反倒是妇女的大喊声吸引来了一群男人。 这些男人听到女孩母亲的呼喊,得知眼前这个青年是个变态,想要拐卖她的女儿,他们的火气顿时升腾起来,根本不给霜华任何解释的机会。 其中一个拿着板凳的人,气愤地朝着霜华砸去;另一个则手持板砖,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还有一些没有武器的人,则用脚踹向霜华,将他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殴打,霜华的身体遭受着各种攻击。 与恶鬼战斗时未曾受伤的霜华,此刻却被这帮赶来的人打得半死不活。 他的肋骨被打断,脑袋也被砖头打破,鲜血不断流淌。 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霜华恐怕早已被当作拐卖小孩的坏人而被活活打死。 警察阻止了众人的围殴,看向了地上被打的口吐鲜血的霜华,开始了解周围的情况,所有人都反映霜华是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小妹妹,这个大哥哥有没有伤害到你?”一位年轻女警察蹲在地上,询问着不断哭泣的小女孩。 女孩一直在哭,但依旧是摇了摇头。 刚刚一群围殴霜华的人愣在了原地,难不成、是误会了? 所有人都齐齐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刚刚躺在地上,被打的半死的青年不见了,只剩下了一滩血,和不断向前方蔓延的鲜血。 彼时,被打的半死,口鼻流血的霜华正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扶着木墙、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着。 【好险、差点就被打死了。】霜华一瘸一拐的停在了一处没人的垃圾桶边上,心中庆幸着自己跑得快。 鲜血一滴一滴的从他头顶以及口鼻流出,霜华瘫在地上,此刻的他已经疲惫的没有任何力气了。 刚刚与恶鬼的战斗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再加上又被痛打了一顿,有些失血过多了。 为了恢复体力,霜华将手伸向了自己买的零食,拿出了一颗糖,剥开后塞入了嘴中。 正当他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之时,一群人的声音,让他瞬间精神紧绷了起来。 “应该就在前面。”警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们是顺着霜华一路流的血渍追过来的。 咻的一声… 不等警察们反应过来,一个人的身影,便从垃圾桶旁边猛的窜了出去。 警察打开了手电,照向了那个死命逃跑的霜华。 拖着满身伤的霜华,强忍着疼痛、拼命的向前奔跑,他可不想被抓进监狱。 “喂,你等一下,中间有误会,你别跑了,会失血过多的。”女警员拿着手电筒在后面拼命的大喊。 但是奈何现在重伤的霜华一心只想逃跑,根本不管这些,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20章 临死前的幻想 “啊…痛死我了……” 跑出小镇的霜华,力竭的依着一棵树,缓缓坐下。 剧烈的奔跑加快了血液的流动,无数的红色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流出,让霜华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眼花。 作为医生的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包扎的话,估计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性死亡。 所以即使现在身体很累,那也得强撑着跑到师傅家,最起码得有人发现自己。 “如果不得到救治的话,根本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霜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用着日轮刀做拐杖,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迷雾山脚下师傅家的方向走去。 春风轻轻吹过,田中的水稻随风摆动着,青蛙不停的发出叫声,月光洒在大地上,透露出一番安详的景象。 田野旁的小道之上,霜华艰难地行走着。 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紧紧握着日轮刀,将其当作支撑物,一步步向前挪动。 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衫。 夜晚的空气弥漫着宁静,但霜华却无法享受这份安宁。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以及一股怒火。 明明是自己救了那个小女孩,可到最后却挨了一顿毒打,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顿毒打。 这搁谁、谁不生气呀? 但如果从女孩母亲的角度思考,她也只是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女儿罢了。 想到这里的霜华释怀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紧咬不放,只要内心无愧就行了。 尽管他已经想开了,但身上的伤势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迅速染红了他那件白色的衬衫,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花。 霜华感到一阵昏昏欲睡,身体逐渐失去力量,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 此刻,他的身上已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倦和困意。 趴在地上的霜华已经无法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凭那股倦意不断侵袭着他。 失血过多使得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双眼也开始缓缓闭合。 然而,就在他的眼皮即将完全垂落之际,他隐约瞥见了远处有两个人影正朝着他奔跑而来。 祢豆子、炭治郎…… 看着这两个人影越来越近,霜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离师父的家还有很远的距离,而眼前的这一切应该都只是他在临死前产生的幻觉。 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回去了,但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存在,这或许也是一种安慰吧。 霜华默默地想着,随着意识的消散,他的世界逐渐变得黑暗。 ………… ………… 等不知过了多久,霜华才堪堪从昏迷中睁开眼…… 刚一睁开眼,又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坐起身,观望起周围,发现旁边的祢豆子还在沉睡。 他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脑袋,一股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压根就没死。 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两个人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实发生的。 他确实被救了,但是霜华很纳闷,炭治郎和祢豆子为什么大半夜的会离开家? 不等他想明白,哗啦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回头看去就见到了戴着天狗面具的师父鳞泷左近次。 霜华想要笑着打招呼,但是脸部肌肉扯动了伤口,让他笑的极为奇怪。 鳞泷左近次面具下的脸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但是,很快就压制了下来,平静的说道:“跟我出来吧。” 霜华虽然不知道师傅叫他出去干什么,但是依旧是乖乖的听了话,撑着那具全身是绷带的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扶着墙,跟了出去。 鳞泷左近次跪坐在了屋中的篝火旁,而霜华则是跪坐在了他的对面。 霜华还是很纳闷师傅干嘛要叫他,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斩杀恶鬼的事情被误会,对面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霜华就感觉不妙,准备开口解释时,突然就被师傅的话给打断了。 “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突然被师傅夸赞,跪坐着的霜华愣住了。 师傅他天天带着一张很凶很凶的天狗面具,从来就没有说过任何关心人的话,以至于霜华都认为师傅是一个制定残酷训练且无情的人,可今天的这一句夸赞似乎改变了他对师傅的看法。 鳞泷左近次透过天狗面具,看着满脸是伤,因为被夸赞而有些小兴奋的霜华,回想起了他那个已经逝世的爱徒。 锖兔的脸与霜华这张受伤的脸重合,鳞珑左近次仿佛是回到了八年前,锖兔拜他为师的那一天。 那一天,父母被手鬼所杀的锖兔,浑身是伤,被鳞泷左近次捡回了家。 在鳞泷左近次的细心培养下,他成为了鳞珑左近次最优秀的一位徒弟。 锖兔熟练的掌握了水之呼吸法,并去参加了最终的选拔。 可到最后,他这位爱徒却死在了最终的选拔中,当得知爱徒死在了恶鬼的手中之时,鳞泷左近次呆滞的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整整一天。 鳞泷左近次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事情,他已经将锖兔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来培养,可最后,却亲手将他送入了——地狱。 “师傅?师傅!你怎么啦?”霜华看着愣神的鳞泷左近次,有些担忧的呼唤了几声。 鳞泷左近次回过了神,他开始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最后看着眼前的霜华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加入鬼杀队?” 霜华一愣,思考了一会后,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得加入,于是便实诚地回答道:“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 空气陷入了安静之中,鳞泷左近次隐藏在天狗面具之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没有任何梦想的咸鱼。 “呃…其实,也可以说是为了炭治郎的妹妹祢豆子吧,毕竟他一个人去那么大的世界找那种将鬼变成人的药,也挺麻烦的。”霜华尬笑着想了一个加入鬼杀队的理由。 毕竟师父都问了,总不能说自己什么梦想都没有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不跟咸鱼一样了吗。 “你想学呼吸法吗?”鳞泷左近次平静的说道。 “哎,那是什么东西?”霜华满脸的疑惑,压根没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第21章 修炼呼吸法 “跟我出来吧。”鳞泷左近次率先起身,转头拿刀离开了房间。 霜华疑惑的跟了出去,心里暗自琢磨:【难道师傅要单独给自己开小灶,传授自己一些秘籍?】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笑容。 然而,当他跟随师傅到达目的地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他们来到了瀑布上方,霜华惊讶地发现在瀑布下竟然还有一个人正在训练。 那个人正是炭治郎!正当他准备向炭治郎打招呼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紧接着他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唉?”霜华一愣,缓缓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双脚已经悬在了半空之中。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啊——”随着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流水声,霜华从高空坠落,如同一颗流星般坠入了下方湍急的河流之中。 在瀑布下方,正承受着水流冲击的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霜华掉进了水里。 他急忙游了过去,将还在水中挣扎扑腾的霜华扶了起来。 “你怎么也来训练了?身上的伤好了吗?”炭治郎担忧地看着眼前裹满绷带的霜华,关切的问道。 可霜华并没有回复他的意思,而是愤怒的抬起头,看着山上的老头气愤的吼道:“喂,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杀人啊,我差点一头撞在石头上!!!” 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霜华,炭治郎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转移话题的说道:“你没事就好,要不是祢豆子,估计昨天就不一定能发现你了。 听到这话的霜华才回过神,看向了说话的炭治郎。 “什么?”霜华疑惑地看着炭治郎,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就是,昨天晚上啊,你受伤昏迷时,祢豆子突然醒了过来,跑出了家,当时我还担心,以为是妹妹她失控了,于是就追了出去,但没想到,她带我找到了失血过多昏迷的你。”炭治郎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感慨着说道。 听着这话的霜华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会看到祢豆子和炭治郎两人冲他跑来了,原来是祢豆子发现了自己受伤。 不过,昏迷了将近一年的祢豆子为什么会突然起来,并准确的找到受伤的自己呢? 这让霜华感觉到了疑惑,但是他殊不知,之所以祢豆子会从昏迷中醒来,去寻找他,那是因为他流出的血,对所有的鬼来说,太香了。 对于鬼来说,人类的鲜血与人肉是他们生存的必需品,而霜华的血液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气,这种香气对于鬼来说,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当祢豆子闻到了霜华的血液气息后,便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顺着味道找到了霜华。 然而,此时的霜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仍然沉浸在对祢豆子的好奇之中。 他不明白,一个已经昏迷了近一年的鬼,为何会突然醒来并主动寻找他。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赶紧训练!”鳞泷左近次在山上暴喝一声。 溪流中的霜华也不得不停止去思考这个问题,跟随着炭治郎一起去瀑布下面接受百米高的瀑布水的洗礼。 两人站在瀑布下,被强大的水压冲击着身体,仿佛要将他们压垮。 但他们紧紧咬着牙关,坚持着。 之后的每一天,两人几乎都要去跑山、然后去瀑布下面被百米高的水流冲洗、最后还要参加摔跤,挥刀,互相攻击等等一大堆的训练。 刚开始的霜华与炭治郎对这些训练都有些手忙脚乱,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努力适应,并不断进步。 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两人慢慢的就适应了。 一开始,他们拿着木剑互相攻击时还显得有些笨拙和不协调。 然而,通过不断地练习和磨练,他们逐渐掌握了技巧和节奏,变得越来越熟练。 现在,他们已经能够自如地挥舞着日轮刀,相互攻击和防守,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这种训练日常持续了将近一年半,算上之前的跑山一年,两人合计下来,一共在这里训练了将近两年半。 在这段时间里,霜华和炭治郎不仅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且他们的剑术也越发精湛。 本以为日后可能都会像这样天天进行这些训练,但是,直到有一天,师傅突然停止了他俩的训练。 “今天,我要教你们呼吸法还有姿势。”鳞泷左近次站在两人面前,开始向两人讲述有关呼吸法的使用方法。 “全集中的呼吸,是吸气呼气的意思吗?”霜华有些懵的发问道。 “没错,然后我要将十种水之型,全部都交给你们。”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开始给其演示。 “首先,你们要进行有意识的长久的吸气,让氧气不及身体、和每个角落的细胞,这样能提高身体的自然治愈力,也能稳定精神,活跃精神。”鳞泷左近次讲解着,开始指挥两人进行呼吸法的训练。 霜华扎着马步,尝试着将身体活跃度降下来,快速的开始向身体内吸入氧气。 但下一刻,鳞泷左近次直接一拳打向了他的腹部,让其瞬间岔了气,捂住了自己的腰子。 “上半身放松,下半身要稳住,姿势要摆对。”鳞泷左近次平静的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自己小腹的霜华,语气平缓的说道。 霜华强忍着岔气所带来的疼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眼神坚定的看向鳞泷左近次,接着开始继续按照师傅的话来做。 但是下一刻,鳞珑左近次又是一拳砸了上去,霜华再次赤痛的蜷缩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腹,脸色痛苦。 “腹部没有用上力,重新做!”鳞泷左近次严肃的说道。 一旁的炭治郎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摆着动作的他也开始尝试平静地进行深呼吸。 但是下一刻,鳞泷左近次一拳砸到了他的腹部,痛的炭治郎也跟着霜华一起跪在了地上,蜷缩了起来,表情痛苦。 之后的炭治郎和霜华就是不断的进行深层呼吸,然后不断的被鳞泷左近次敲击腹部,而两人每次都是强忍着剧痛站起来。 第22章 最终的训练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的实力也在飞速提升着,等两人练到深层呼吸时,即使被击中腹部,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刺痛倒地之时。 鳞泷左近次看着他们的进步,满意地点点头,便继续让他们去完成之前制定的训练计划。 两人的一天几乎都在紧张的训练中度过,早上六点钟一起床、就去爬山,小心翼翼地躲避各种机关陷阱。 而到了清晨,两人则需要互相持剑攻击,以提高实战能力。 到了中午的时候,吃完饭后稍作休息便又要去爬山,下午则又要去经历瀑布水的冲击和呼吸法的训练。 每一天,两人几乎都是筋疲力尽、浑身是伤的回到家中。 不过、相比于一个人独自训练,有伙伴一起确实好了很多,虽然很累,但至少在训练期间可以互相陪伴、聊天解闷。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鳞泷左近次看着自己的两位徒弟手持日轮刀打得难解难分时,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已经成长得非常出色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导你们的了。 “接下来的路,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了。” 这话让正拿着日轮刀互相攻击的霜华与炭治郎愣神的撞在了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诶?”霜华跟炭治郎疑惑的看向了师傅。 “之后就看你们两个的了,我想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能不能将我所教的东西进行升华。”说完这句话的鳞泷左近次便转过了身,接着补了一句:“跟我过来吧。” 霜华与炭治郎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迈步跟了上去。 冬天已经到来,雪花随风飘舞着,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 师徒三人走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他们的脚印留在雪地上,形成了一道道独特的轨迹。 鳞泷左近次一路向前,步伐稳健而坚定。 他带领着炭治郎和霜华穿越茂密的树林,寒风呼啸而过,但师徒三人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森林的深处。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森林的中央。 这里宁静而神秘,树木高大挺拔,没有树叶的树枝上堆积了很多的积雪。 而在那里,有两块圆形的巨石,直径约为三十人左右,高度也差不多,犹如两座小山般矗立在地面上。 其中一块巨石被一层厚厚的铁皮包裹,仿佛穿上了一件坚硬的铠甲;另一块则完全暴露在外,毫无掩饰地展现出其粗糙的表面。 仅仅是凝视着它们,就能感受到一种令人心生畏惧的气息。 “如果你们能够劈开这块岩石,我将允许你们参加‘最终选拔’。”鳞泷左近次站在两块巨石前,眼神坚定地看向他身后的两位徒弟。他伸出手指,分别指向那块被铁皮包裹的巨石和那块未被覆盖的巨石。 \"呃?这东西能劈开吗?\"霜华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两块巨石,仿佛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师傅的要求。 他觉得师傅一定是在故意刁难他们,毕竟用刀劈开如此巨大且坚硬的石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这怎么可能!”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目光从巨石上移开,转向一旁的炭治郎。 炭治郎同样感到困惑,但他并没有像霜华那样激动,而是默默地观察着两块巨石,心中暗自思考着。 【刀真的能劈开石头吗?会不会折断呢?】炭治郎低声自言自语道。 他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日轮刀,感受着它的锋利与坚韧。 虽然对能否成功劈开巨石仍抱有疑虑,但他决定相信师傅的判断,并努力尝试。 “你们两个,各自选择一块吧。”鳞珑左近次的语气依然平静,似乎并未受到两人反应的影响。 他静静地等待着徒弟们做出选择。 炭治郎望着眼前的两块巨石,犹豫了片刻后,最终决定让霜华先挑选。 炭治郎总是这样,心灵善良,总是想着别人,就算是可能对自己不利,他也总是为别人着想。 一旁的霜华看着这两块石头,选择了那块像是铁皮制作的石头,他感觉如果是铁皮的话,可能更好一点劈开。 虽然说自己并不想参加那个什么叫做最终选拔的训练,但作为同伴,他答应过炭治郎,要帮助他妹妹寻找变回人类的方法,说不定,在这中间还能找到那种医学书上都没有出现过的彼岸花。 见霜华选完了,炭治郎则是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那块岩石。 鳞泷左近次见两人选择完,便沉默着离开,也自这天以后,他再也没有教过这两个徒弟。 看师傅离开了,炭治郎便尝试着拔出了日轮刀,朝着石头砍去。 咚锵一声… 日轮刀砍在岩石之上,震的炭治郎只感觉双手一麻。 霜华见状,便摆了摆手,说道:“你用的劲太小了,应该像我这样。” 说完这句话后,他将手中那把日轮刀高高地举起来,然后朝着前方那块看上去如同铁皮般坚硬的岩石砍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日轮刀与岩石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霜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震碎。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而那把日轮刀则在撞击到铁球的一瞬间,刀刃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缝,如同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最终,整把刀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彻底碎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四周。 这一刀下去,算是让他看清楚了,这他丫的怎么可能是铁皮做的,完全就是一个实心的铁球。 “你…你没事吧?”炭治郎慌张的跑了过来,有些手忙脚乱的去唤醒地上已经震晕了的霜华。 第22章 命运的齿轮 自从那天,日轮刀断裂之后,霜华便再也没有踏足过训练场。 他已经明白了,师父根本就没想让他们两人参加那个所谓的最终训练。 毕竟,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石头和铁球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把日轮刀斩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炭治郎却一直坚持不懈地尝试着,哪怕他的手已经被刀柄磨破,鲜血直流,疼痛难忍,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霜华也曾劝过他,用刀劈开岩石这种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炭治郎却坚信一定还有希望。 虽然无法理解,但霜华还是选择了尊重,因为他深知炭治郎有着必须加入鬼杀队的理由。 炭治郎只有加入了鬼杀队,才有可能实现他对妹妹的承诺——杀死无惨,解除她身上的诅咒。 炭治郎坚信,只要杀死无惨,祢豆子就能变回普通人,在阳光下过上平凡的生活,不再需要像现在这样,只能在黑夜中行动。 自两人的目标出现分歧以后,炭治郎便与霜华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每一天炭治郎都是第一个起来,早早跑去训练场地,挥刀砍石头的那位。 而霜华则是彻底的成为了一名医生,每天都会去镇上摆摊,给人治病,顺便去询问各个医馆有没有见过一种叫做彼岸花的药物。 但不论他问多少人,得到的回答都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植物。 作为他们两人的师傅,鳞泷左近次并未选择去教训霜华,让他回去训练。 反倒是天天给在房间内,给昏迷的祢豆子洗脑,坐在他的身边,不断的告诉他,人类是她的家人,恶鬼是杀害了她家人的敌人。 其实、当初师傅给祢豆子洗脑的时候,炭治郎其实是有点抵触的,毕竟他担心这样会影响到祢豆子的心智。 但一想到如果祢豆子真的杀了人,那自己就要面临亲手斩杀她的痛苦抉择,炭治郎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种方式。 这一年的冬天,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如同当年炭治郎与霜华重逢时那样。 然而,此刻的两人却各自忙碌于不同的事务。 炭治郎不停地挥舞着日轮刀,用力劈砍着坚硬的岩石。 尽管他的双手因长时间握刀而磨破流血,但他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每一刀都带着对妹妹变回人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许。 与此同时,霜华正在镇子上用热情洋溢的笑容帮助那些家境贫寒的孩子们看病。 他深知这些孩子生活的艰辛,所以他从不收取他们的医药费。 对于那些富有的家庭或中产阶级,他才会收取适当的费用。 他的善良和正义感染了周围的人们,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 霜华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明白自己的医术不能仅仅为了金钱而服务。 他其实更愿意将自己的能力用于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尤其是那些处于社会最底层、生活困苦的人们。 他的善举和医术,使得他在这个小镇上备受爱戴。 那些曾经生活在贫困中的人们,如今终于有了一丝希望,不再因生病而面临死亡的威胁。 然而,霜华的出现不仅拯救了许多生命,也引来了无数的嫉妒和恶意。 镇上所有的医馆医生对霜华心生厌恶,原因无它,正是因为霜华的存在打破了原有的社会秩序。 过去,医馆的药品价格昂贵,使得许多病人望而却步。 但随着霜华的到来,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 尽管医馆的价格已经降低了一半,大多数人仍然选择前往霜华处就医。 这并非仅仅因为他的态度亲切,更重要的是,他所开出的药物几乎总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相比之下,镇上的其他医馆为了追求更高的利润,常常故意开具一些几乎没有实际疗效的药物。 霜华也因此成为了所有医馆的死对头,但是奈何霜华他会剑术,所有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坚信,即使自己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客去斩杀恶鬼救无辜之人,但自己可以用医术去拯救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都拯救了这个世界上的无辜者,本以为炭治郎和霜华两人以后可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可、命运总是如此的——让人琢磨不透。 霜华命运中原先停止的齿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他的生活轨迹,也在之后,发生了改变… 第23章 幻想的锖兔 那一天…… 在小镇上看了一天病的霜华,买了一堆的关东煮材料,回到了小屋内与师傅烹饪了起来。 霜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每天都会去镇上帮人看病,从而在拿着看病赚的钱去买一些好吃的,跟大家一起分享。 可今天却与往常不一样,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原本早该回到家的炭治郎却迟迟没有归来。 霜华不由得为其担心了起来,毕竟他先前就有一次,在夜晚的时候,遭到了恶鬼的袭击。 “师傅,我出去上一趟厕所。”霜华编造了一个谎言,之所以不说出自己的担忧,其实是因为怕空担心一场,害的师傅担心。 戴着天狗面具,坐在篝火旁煮着饭的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临出门的霜华,拿上了自己为了不让师傅发现日轮刀坏了,买的那把残次武士刀,推门走了出去,直接朝着迷雾山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的他,想了很多的事情,唯独就是想不明白,炭治郎为什么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明明以前的他,就算是再专注训练,也是第一个回去与自己妹妹相见的啊?怎么今天就搞起了特殊呢。”想着这些的霜华加快了脚步,直接朝着森林中央冲去。 就当他跑到那两颗巨大的岩石旁时,他发现了拿着日轮刀,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的炭治郎。 “喂,你这家伙,搞什么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看见炭治郎没事,霜华有些生气。 可、对方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一般,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依旧是拿着日轮刀呆滞的站在岩石的面前。 霜华有些生气,亏刚刚自己还那么担心他,现在他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而且还不回自己的话。 “搞什么呢?怎么不说话。”霜华来到了炭治郎的面前,将手放在了他的脸前,晃了晃。 可下一刻,刀尖的寒光闪过,炭治郎直接挥刀朝着霜华砍去。 哐当一声! 日轮刀与武士刀相碰撞,迅速做出反应的霜华头上留下了一丝冷汗。 “搞什么啊!突然袭击,也不说一声,会死人的啊!”抽刀格挡的霜华头上留下了一丝丝的冷汗,有些气愤的说道。 霜华以为炭治郎是想跟他对练,但是这种不提前告知,直接突然袭击真的很容易受伤的。 可炭治郎就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深层幻想,压根就不代理霜华的,而是迅速将刀抽回,再次向其挥砍过去。 霜华吓的一个激灵,猛的向后下腰,躲过了这一次迅速的斩击,但是不等他起身,炭治郎就高举着日轮刀朝下劈来。 如果这一刀劈中,那霜华直接可能就成两半了,他被吓得小宇宙在这一刻爆发了,迅速的将撑着地的双手松开,身体因为没有支撑而直接摔在了地上,这也是拉开了一点刀即将劈到身上的距离。 就是这么短短的距离,让霜华有机会捡到地上的武士刀,用来格挡防御炭治郎的这一击下劈。 铿锵一声,两把刀砍在了一起发生了碰撞。 炭治郎的这一击力气相当之大,直接将霜华的劣质武士刀砍出了一个小豁口。 “喂,醒醒啊!别搞了呀,会死人的。”双手因为两刀相撞发生的共振而有些麻的霜华,有些惊恐的喊道。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这把劣质武士刀已经出现了裂痕,如果在挨上炭治郎日轮刀的几轮砍击的话,那这把刀,肯定会断开的。 但是此刻的炭治郎似乎是在自己的思维世界之中,压根就不带理会地上的霜华,反而是更加的加大了力气,将刀往霜华的身上压去。 霜华拼命的用双手,横着支撑着武士刀,抵着不断压向他的日轮刀。 眼看着日轮刀的刀尖一点一点接近霜华的脸,如果他再不做出反击的话,那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霜华不再犹豫,直接狠狠一脚踹向了炭治郎的胸口,将其踹飞了出去。 “炭治郎!你在搞什么啊!”霜华满脸惊愕,一边说着一边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 昔日的好兄弟,如今竟然对他下如此狠手,甚至想要了他的命...... 被踹飞的炭治郎,从地上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摇晃了一下后便站稳了脚跟,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炭治郎!你清醒一点啊!”霜华有些畏惧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他总感觉炭治郎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住了,失去了自我。 而事实上,此刻的炭治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他的眼前浮现出的并非是霜华,而是一个戴着受伤狐狸面具、名叫锖兔的青年。 “来啊,进攻啊!就你这点力气,根本无法拯救你妹妹!”戴着狐狸面具的锖兔,死死地盯着炭治郎,大声怒吼道。 听到妹妹,炭治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祢豆子曾经还是人类时的画面,以及一家全都被杀死时的画面。 痛苦的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在炭治郎心中划过,令他感到阵阵刺痛。 他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拼了命的举刀砍向眼前的锖兔 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里,霜华惊恐地望着炭治郎挥舞着日轮刀,气势汹汹地向他扑来。 炭治郎高举日轮刀,用力一挥,狠狠地砍向霜华。 霜华迅速举起自己的破旧武士刀,直接挡住了这一击。 炭治郎毫不留情,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耀眼的剑光,不停地向霜华发起攻击。 霜华只能用那把破旧的武士刀拼命地格挡,两把武器碰撞时,迸发出一串串火花。 炭治郎再次怒吼,加快了手中日轮刀的劈砍速度。 霜华也忍不住咆哮起来,继续用刀抵挡对方的攻势。 他们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霜华因担心误伤炭治郎,不敢使出全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霜华的劣质武士刀渐渐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斩击,最终应声而断,成为了两截废铁。 可炭治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再次举起日轮刀,重重朝着霜华砍下。 第24章 水之呼吸法 眼看着日轮刀朝着自己的面门砍下。 霜华冷静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躲开了,刀也已经断了,不可能再格挡了,现在唯一的逃跑方法似乎就是师傅曾经教过的呼吸法! 即使从来没有使用过,霜华此刻也必须使用出那招,不然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迅速的将空气从肺部排出,猛的开始朝体内吸入氧气。 【水之呼吸——参之型——流流舞!】 霜华的脚下出现了像是水一样的波浪,身影开始虚幻,不断的向左向右,最后退向了岩石的后方。 【成功了!】躲在岩石后方的霜华为自己刚刚使用出了水之呼吸的招式而兴奋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庆幸多久,炭治郎的声音就让他心惊了起来。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炭治郎的日轮刀开始被出现的水流所包裹,直接一刀劈向了那巨大的岩石。 轰隆一声… 宽大的岩石直接被从中间斩开,灰尘散去之后,躲在后面的霜华暴露了出来。 拿着日轮刀的炭治郎突然跳了起来,在空中双手握刀,狠狠地朝下方劈去,并大声的喊道:【水之呼吸——肆之型——打击之潮!”】 日轮刀再次被水流所包裹,从上往下劈砍而来。 “炭治郎!我日你大爷!”霜华惊恐地大骂了一句,举起了手中已经断成了两截的武士刀。 【水之呼吸——壹之型——格挡纳刀!】 霜华手中的残刀被水流所包裹,径直的向着上方砍去,与炭治郎的日轮刀碰撞在了一起。 嘎哒一声… 坚硬的日轮刀直接斩断了残缺的武士刀。 眼看着日轮刀即将劈向霜华的面部,炭治郎却突然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霜华看着没有砍下来的日轮刀,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跌倒后,坐在地上。 而在一旁的草丛中,一直戴着天狗面具的鳞珑左近次,拿着已经拔出的日轮刀,呆滞的站在了原地。 拿着刀,一动不动的炭治郎的眼睛闭合了一下后,似乎也在这一刻苏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头冷汗的霜华。 “霜华?你怎么坐在地上?”炭治郎急忙将日轮刀收回了刀鞘,走了过去,伸出了手,想要扶地上的人。 可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霜华背后的那块巨大的岩石被劈开了,愣在了原地。 【这是,自己干的吗?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大的岩石,自己怎么可能劈开?】炭治郎伸着手,愣在原地,脑海中不断的思考,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干的? “你个混蛋,我差点就被你砍死了!”地上的霜华见到他意识清醒了,直接扑了过去,将炭治郎摁倒在地,本来抬起的拳头想要给他一拳,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还不等疑惑的炭治郎去询问霜华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时,一直躲在草丛中的鳞泷左近次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鳞泷左近次从两人的身边绕了过去,来到了那块,被劈成两半的巨大岩石面前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俩去参加最终选拔,我已经不想再看到有孩子死去了。” “我一直以为,你到最后也不会劈开这块岩石。” 听到这话的霜华跟炭治郎两人站了起来,呆愣的盯着背对着他们的师傅。 真如霜华所说一般,鳞泷左近次之所以制定这么不切合于实际的训练,那是根本就没打算让炭治郎与霜华参加那个最终选拔。 “炭治郎,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孩子。”鳞泷左近次将手轻轻的放在了炭治郎的头上,给予了最大的鼓励。 一旁的霜华愣在原地,慢慢的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那个实心铁球。 ……… 无语顿时涌上心头,如果说炭治郎那劈开岩石的难度是困难,那自己这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地狱。 两年半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师傅的肯定,炭治郎流下了眼泪。 鳞泷左近次将炭治郎拥入了怀中,轻声说道:“你一定要活着,通过最终选拔。” 一旁站着的霜华,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觉得有些尴尬。 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感觉他就像是个多余的,师父似乎从来没对他抱有能加入鬼杀队的希望。 霜华的心底出现了一丝落寞的情绪,但是仍是脸上挂着为朋友能参加最终选拔的喜悦… 第25章 心中的爱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世界。 吃完早饭的炭治郎,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静静地等待着霜华的到来。 而从屋内出来的霜华则是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替他修剪着那修长的头发。 炭治郎劈开那颗岩石用了将近半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天都早早起床,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之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那逐渐变长的头发。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让自己的形象焕然一新。 而霜华则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不仅擅长厨艺和医术,还对各种技能都有所涉猎。 因此,当炭治郎需要理发时,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小剪刀,展现出了他熟练的技巧。 当然,其实霜华也不是什么天才,之所以什会都会,那是因为,他从小便没有父母,一直与年龄很大的爷爷相依为命,最主要的是,爷爷还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所以他也只能靠自己,慢慢的就学会了这些生存技巧。 而被剪着头发的炭治郎今天格外的兴奋,因为等一会儿他就要启程去前往最终训练的地点了。 在那里,他将接受更严格的考验,并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鬼杀队队员。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马上他就能加入鬼杀队,去寻找那个叫做无惨的始祖鬼,然后将他斩杀,拯救被诅咒成鬼的妹妹。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目标,让祢豆子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不再受到太阳的限制。 想着这些美好的未来,炭治郎的心情愈发愉悦,他不停地与正在给他剪着头发的霜华搭话:“霜华大哥,很感激你一直以来的陪伴,我为昨天我的行为道歉,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 霜华并未与其计较,微笑着回答道:“你不必客气,答应过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的。” 听到霜华的鼓励,炭治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要不断的训练变强,加入鬼杀队。 相比于炭治郎的兴奋,霜华则是忧心忡忡。 昨夜的他,偷偷的去问了师傅:“最终选拔真的这么难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 听到霜华的这个问题,鳞泷左近次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但最终,他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危险性告诉他。 “那片森林里生活着无数的鬼,进去的人非死即伤,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鳞泷左近次缓缓说道。 得知了这一切的霜华,顿时愣住了。 鬼这种东西,一个就已经很难处理了,更何况是一大群,这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 而此时的炭治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加入鬼杀队,为家人报仇。 看着炭治郎兴奋的样子,霜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只能默默地祝福炭治郎能够平安无事。 炭治郎此去,定是凶多吉少,但他却毫不畏惧。 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加入鬼杀队,就无法为家人报仇,无法杀死始祖鬼,无法让妹妹祢豆子变回人类。 所以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试一试。 见此的霜华也不好再劝,只能为其祈祷,他能活着回来。 头发修饰完的炭治郎,明显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洗掉了头上的碎头发后,他便拿上了日轮刀。 炭治郎决定不再犹豫,尽快的去往最终选拔地,早点完成任务,好早点回来陪伴妹妹。 送别炭治郎的只有霜华一人,而师傅他则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早早的就离开了家, “嗯,这个给你吧,是师傅说让我转交给你的,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站在门口的霜华将一张狐狸面具递给了对方。 炭治郎看着面具,回想起了锖兔那张,笑着接了过来,并表示让霜华代自己转告师傅自己的谢意。 霜华表示了同意,两人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最后,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那个…霜华,如果,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还请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昏迷的祢豆子。” 炭治郎深深的弯下了腰,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有些自私了,但他别无选择,因为他也清楚的知道、此次的最终选拔,九死一生。 他并不害怕会死在选拔中,他害怕的是妹妹没有人照顾,如今的祢豆子已经昏迷了三年了,作为哥哥、他很担心。 “放心吧,我可是她的——未婚夫,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霜华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眼神坚定地说道。 他特意强调了“未婚夫”这个身份,似乎是想向炭治郎证明,自己一定会照顾好祢豆子。 其实,如果按照两人父亲定下的婚约来看,霜华的确是祢豆子的未婚夫。 尽管如此,炭治郎并没有感到任何不满或反感。 首先,这是父亲生前为祢豆子安排的婚姻,他尊重并接受了这份安排;其次,祢豆子和霜华自幼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对方的性格和为人。 更为重要的是,祢豆子曾经对霜华怀有深厚的感情。 记得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过家家酒游戏,那时年幼的祢豆子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扮演霜华的妻子。 虽然那只是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玩笑,但诚实的炭治郎却将这些话语铭记在心。 如今,面对眼前的现实,炭治郎坚信霜华会履行承诺,好好照顾祢豆子。 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纽带,这种信任并非轻易建立起来的。 然而,炭治郎心中也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定地支持和守护自己的家人,尤其是祢豆子。 他与霜华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日轮刀转身离开了。 炭治郎很信任霜华,因为两人自幼年少就认识,霜华这个人本身就温柔,开朗,身上还透露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这一刻,炭治郎交出去的不仅是自己妹妹的性命,更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 望着炭治郎渐行渐远的身影,霜华脸上的微笑慢慢的变成了落寞。 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做好成为一名合格丈夫的准备,尽管如今已年满十六,却依然碌碌无为。 身为男子理应当顶天立地,而非让家人一同受苦受累,这便是霜华起初极力反对成婚的缘由。 他所期望的,乃是先成就一番事业,奠定坚实的基础,待能够给予祢豆子全身心的关爱之后,再步入婚姻的殿堂。 实际上,霜华对祢豆子心存有爱意,不为其他,只因为祢豆子曾是他童年时期,一束救赎之光。 回到屋内的霜华,轻轻推开小隔间的房门,踱步而入,目光落在仍在床上酣睡的祢豆子身上。 [幼年时,你向我伸出援手;长大后,我将守护你一生……] 此刻,霜华的内心愈发坚定不移。 倘若炭治郎无法归来,他将会肩负起他的遗志,为祢豆子寻觅那能够破解诅咒的彼岸之花。 第26章 关键的鲜血 距离炭治郎离开才过了一个小时,彼时的霜华,就已经拿着药碾子、碾磨起了从山上摘的药。 霜华所有的药物都是在这偌大的迷雾山上所摘到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给人开的药,每一回都那么管用。 他药箱里面所有的药品,都是他亲手所研磨制作,相比于镇上那些医馆用合成的药物,疗效要显着得多。 而此时的他,正在研磨的这种药品,正是他自行所制作的,能将鬼变回人的药物。 虽然说这种药只是他的尝试,但如果不去尝试,又怎么能找到真正将鬼变成人的药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研发能将鬼变成人的药物了,三年来,他做了很多次尝试,搭配了很多稀有的药物。 每次制作完成后,他总是第一个尝试的人,就算因此中毒,陷入昏迷也在所不惜。 然而,之前的尝试并没有取得成功,对于昏迷中的祢豆子来说,这些药物毫无作用。 此时的霜华头上挂满了汗珠,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木地板上。 他的双手不停地忙碌着,因为长时间的研磨,已经变得酸痛无比。 但即使如此,他的动作依然没有丝毫停顿。 霜华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一堆被磨成粉末状的药物,然后又一次伸出手,从旁边的药箱中掏出一把已经晒干的药材。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植物放入碗中,与其他的粉末混合在一起,继续用力研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努力,所有晒干的药物终于全部变成了细腻的粉末。 然而,这些粉末的颜色却让人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色调。 霜华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决定尝试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改善这种情况。 他想起今天早上采摘的一朵紫色的花,这朵花是他特意从第一缕阳光下摘下的,希望能给这份药粉带来一些特别的变化。 于是,霜华再次伸手准备将那朵紫色的花从药匣中取出。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匣子内放置的一把锋利的小刀,瞬间被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有鲜血渗了出来。 霜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轻轻吸了口气,便继续伸手去取那朵紫色的花。 那朵花的模样非常漂亮,它的花瓣呈现出鲜艳的紫色,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香气。 霜华小心翼翼地将它从药匣中拿出来,紫色的花在这一刻,彻底暴露了它的美,犹如梦幻般美丽,尽管它已失去根茎,但仍顽强地展示着自身的魅力。 霜华小心地将这朵花放入药碾子中,开始不停地碾压和研磨。 然而,他并未留意到自己伤口处的鲜血沾到了植物的根茎上。 此时,那朵花因吸取了霜华独特的血液,正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可惜,在花朵完全转变之前,它便已被霜华碾成了粉末,并放入砂锅中煮成了一碗药汤。 霜华率先品尝了这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这回的味道令他倍感诧异。 药汤并非苦涩,反而带有一丝甘甜,且散发着淡雅的花香。 “是因为添加了那朵不知名的花吗?”霜华低声呢喃道。 等待了整整三个小时,确保自己的身体未出现任何中毒症状后,霜华方才缓缓地将那碗药汤,小心翼翼地喂入祢豆子口中。 祢豆子喝完那碗药汤后,如同过去一般,毫无苏醒的迹象,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沉睡中的公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霜华默默地守在床边,目光始终落在祢豆子身上,但她依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本子,仔细地记录下今日调试所用的全部药材,并在后面打上“无效”二字。 这本子已经快被满满的药材实验单填满,霜华轻轻合上本子,开始整理药箱。 此刻已至正午时分,师父仍未归来。由于下午还有两位富有的病人预约了他的诊治,他不得不匆忙赶往小镇。 他迅速收拾好一切,背上药箱,最后一次望向房间里安静的祢豆子,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隔间的小门,独自离去。 然而,当霜华离开后,原本寂静无声的小隔间内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祢豆子的额头上冒出冷汗,青筋暴起,身体痛苦地挣扎着,似乎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斗争。 霜华调配的药物对祢豆子起了作用,躺在床上的她,突然的睁开了眼。 第27章 妹妹的醒来 夜幕降临,霜华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一整天都在帮助他人看病,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手中拎着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这些都是他特意购买的,准备在炭治郎归来后,为他烹制一顿丰盛的大餐,以庆祝他成功加入鬼杀队。 尽管不知道炭治郎目前的状况如何,但霜华衷心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地归来。 一路上,他的心情异常复杂,思绪万千…… 未来两人的命运将会如何发展,无人知晓。 当霜华回到师傅家门口时,他远远就看见了坐在门口凳子上的鳞泷左近次。 看着眼前的人,霜华加快了脚步,提着两大袋食材飞奔过去。 然而,当他来到鳞泷左近次身边时,还未开口,鳞泷左近次却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崭新的日轮刀。 “拿着吧。”鳞泷左近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将那把锋利的日轮刀递给了自己的徒弟。 “哎?给我的吗?”霜华满脸不可置信地松开了手,袋子掉落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把刀。 “你真的,很优秀,但你并不适合加入鬼杀队,这把日轮刀,就留着防身吧。”鳞泷左近次的表情被面具所掩盖,让人无法窥视,但从他的声音中,却依然可以听出他对霜华深深的关怀与担忧。 在鳞泷左近次眼中,霜华是一个无比善良的孩子,这种善良体现在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比如,他经常前往镇上帮助他人看病,对于那些家境贫困的人们,他从不收取任何费用;又比如,他愿意耗费大量宝贵的时间陪伴朋友一同参加他本不愿参与的艰苦训练。 而且,这个孩子不仅心地善良,还非常聪慧。 就像昨晚他使出的那招水之呼吸——格挡纳刀,都是鳞泷左近次从未教过的,完全是由霜华凭借自身的天赋和努力独自研发出来的。 这样的才华和智慧,让鳞泷左近次深感欣慰。 鳞泷左近次相信,如果有人愿意细心去培养这个孩子,他肯定是会比现在更加强大的。 但可惜的是,这孩子身上有着悲惨的身世,家中还有个年迈的爷爷需要照顾,而且这孩子根本没有想要加入鬼杀队的想法。 因此,鳞泷左近次并不会去刻意地引导他,让他走上这条危险的道路。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传来:“霜华、师父!” 两人听到声音后,立刻回过头去看。 只见一个身影正用一根长长的木头做拐杖,艰难地支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炭治郎?”霜华心中一惊,急忙地向炭治郎跑去。 仅一眼,他就发现炭治郎身上的伤势非常严重。 胸口、大腿、脸颊、额头等各个部位都有着明显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引发伤口感染,危及生命。 炭治郎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好兄弟,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张开了双臂,准备迎接对方的拥抱。 然而,就在这时,霜华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炭治郎的胳膊,用力一拉,将他摔倒在地。 紧接着,霜华迅速地从包里掏出一瓶碘伏,对着炭治郎的伤口喷去。 当碘伏触碰到伤口时,炭治郎感到一阵剧痛,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然而,霜华却没有丝毫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可以暂时麻痹疼痛的药粉。 他拿起一根棉签,沾取了一点药粉,轻轻涂抹在了炭治郎的伤口上。 接下来,霜华开始为炭治郎缝合伤口。 幸运的是,炭治郎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皮肤被割裂,没有伤到肌肉和骨头。 经过一番努力,霜华成功地缝合了伤口,并再次消毒。 最后,他在伤口上敷上了一些促进愈合的药粉,并用绷带仔细地包扎起来。 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三人再次转头看去。 就看到了,师傅家的大门被从内踹飞,祢豆子从屋内跳了出来。 霜华愣了一下,完全的震惊于祢豆子的苏醒。 “祢…祢豆子!太好了,你醒了!”炭治郎激动的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站了起来,直接冲向了自己的妹妹。 可下一刻,他脚腕传来一阵疼痛,腿一软,就向地面上倒去。 但就在脸即将着地的时候,祢豆子温柔的小手抱住了他,将其拥入了怀中。 这一刻,无数曾经美好的记忆涌入大脑,炭治郎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出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祢豆子的身上。 炭治郎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将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释放了出来。 第28章 神秘的家族 十五天之后…… 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奇怪帽子的男人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一个清晨,霜华和炭治郎在门口洗漱,两人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他们谈论着小时候的过往,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与忧愁。 突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请问、你是?”霜华嘴里还残留着牙膏泡沫,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警惕,似乎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十分陌生。 “我的名字叫做钢铁冢,我打造了灶门 炭治郎的刀,并将它带来了。”神秘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答得干脆利索。 听到这话,炭治郎心中一喜,急忙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用清水漱口后,快步走到钢铁冢面前,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谢:“非常感谢您,钢铁冢先生,请进屋里坐吧。”说着,他伸出手邀请钢铁冢进入屋内。 然而,钢铁冢却仿佛没有听到炭治郎的话,而是直接坐在原地,双眼凝视着手中的布条包裹,缓缓地将布条解开。 “这就是日轮刀,是我打造的刀。”钢铁冢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他轻轻抚摸着包裹里的刀身,眼中闪烁着光芒。 见到自己被无视的炭治郎看了一眼霜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而钢铁冢,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依旧是自顾自的讲解,这把刀的锻造与材料。 一直等到三十分钟后,他讲解完所有的制造过程与材料的来源,才将那把日轮刀从包裹里掏了出来。 就在炭治郎以为对方要递给自己之时,对方却突然猛地站了起来,脸对脸的看向了炭治郎。 对方戴着面具,面具是粉红色的,丑到无法形容,吓得炭治郎往后跳了两步。 “哦!赫灼之子!可真是吉利啊!”钢铁冢看着炭治郎的长相,自顾自的说道。 “我不是赫灼的儿子,我是灶门 炭十郎和灶门 葵枝的儿子。”耿直的炭治郎急忙的否定着说道。 钢铁冢终于是听进去了对方的话,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瞧瞧你的头发和眼睛的红色,只要是从事与火相关工作的家庭,生下你这种孩子,都会因为吉利而感到高兴的。” 他边说边用手指不停的戳着炭治郎的脸,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原来是这样啊,我都不知道。”炭治郎并未阻止,只是恍然大悟的说道。 “嗯,看来你的刀说不定也会变红啊,真是令人高兴!”钢铁冢兴奋的说道。 一直在屋内的鳞泷左近次拉开了门,说道:“进来聊吧。” 钢铁冢与鳞泷左近次是老朋友了,并未拒绝,直接走进了屋内。 等众人都跪坐在屋内后,钢铁冢才缓缓的将自己锻造的那把日轮刀拿出来递给了炭治郎。 众人都挺期待炭治郎这把日轮刀的刀刃会是什么颜色? 炭治郎缓缓地从刀鞘中拔出了那把日轮刀。 只见刀面见到阳光之后,颜色在一瞬间开始发生变化,最后的整个刀身,除了刀刃以外,全都被黑色所吞噬。 霜华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日轮刀会变色呢。 前几日师傅送他的那把日轮刀,他还没有拔出来过,想到这,他就起身走近了祢豆子呆着的小隔间。 门一拉开,就看到了,在被子里包裹着的祢豆子。 祢豆子已经醒了,两人大眼瞪小眼,霜华温柔的笑了笑,去桌子上拿了那把日轮刀,走了出去。 当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被钢铁冢锁住脖子的炭治郎。 “可恶,为什么是黑色!!”钢铁冢气愤地怒吼着,用裸脚锁着炭治郎的身子。 霜华看着这一幕,有些无语,这个面具男,生气点有些奇怪,似乎锻刀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重要。 叹了一口气后,霜华拔出了自己的日轮刀。 刀身在接触阳光的一瞬间开始变色,原先银黑色的刀身渐渐的被雪白色所包裹,直至刀身彻底上色,完全变成了一把像是雪所铸成的刀一般。 钢铁冢看着这把刀身的颜色,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把就甩开了炭治郎,迅速地从霜华的手中,将那把日轮刀夺了过来。 “这刀的颜色……还有摸上去的冰冷感……难道、难道!”钢铁冢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变得颤抖起来。 他紧紧握住刀柄,仿佛生怕它会飞走一般。 与此同时,鳞泷左近次也惊讶的一愣,目光紧盯着那把刀。 他知道,这种刀色意味着什么,但又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钢铁冢缓缓地转过头来,眼神充满期待和紧张地望向霜华,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霜华的外表显得与众不同:少年拥有一头纯白色的头发,宛如雪花般纯洁;他的双眼呈现出湛蓝色,犹如深邃的海洋;而这把日轮刀,则闪耀着雪白色的光芒。 这一切,都让钢铁冢越发坚信,眼前的这个男孩,正是那个传说中的存在——松风悠家族的后代! 在六十几年前,松风悠家族在一夜之间惨遭恶鬼屠杀,无一生还。 而现在,这个家族的血脉竟然再次出现在世间,这怎能不让人震惊? “你的名字叫什么!!!”钢铁冢一把扑到了霜华的身上,身体因为兴奋,不断的喷发蒸汽。 霜华被这三十多岁的大叔吓了一跳,想要甩开他,但是这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抓住了霜华的肩膀,似乎只要少年不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再也不会松手的架势。 就在这时,两人的吵闹声吸引了屋内的祢豆子,她用着小小的手,缓缓的推开了一条门缝。 粘在霜华身上的钢铁冢,看到了这只小小的鬼,直接愣在了原地。 就在此时,一只乌鸦在这时飞了进来,口吐人言的大声喊道:“灶门 炭治郎,前往西北方向的赌场之城,在那里,正有成年男性,在不断消失。” 第29章 尬到抠脚趾 炭治郎接到了身为鬼杀队的第一个任务,迅速的开始穿戴进行完最终训练所发的队服,准备前去调查原因。 临走之前,师傅送了他一个木箱子,用来装祢豆子的,炭治郎十分感激,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叙旧了,将祢豆子装袋好后,他便匆匆出发。 在炭治郎走了十分钟之后,霜华才终于是挣脱了钢铁冢的束缚,抢过了日轮刀,背着药箱,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与走了不远的炭治郎汇合了。 “哎,你怎么来了?钢铁冢先生没事吧?”背着祢豆子的炭治郎,疑惑地看着一头汗的霜华。 “我陪你一起去吧,哎,别提那家伙了,他就跟个疯子一样,让我回答名字,却捂着我的嘴,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霜华擦去头上的汗,一脸的无语。 炭治郎无奈的笑了笑:“钢铁冢先生确实有些奇怪呢。不过有你陪着我也好,我们可以互相照应。” 在两人交谈与吐槽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就有一个四肢着地,满眼通红的男人朝这边冲来。 “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钢铁冢像是疯狗一般,朝着霜华直接冲了过来,眼睛红彤彤的,就如同想要把霜华生吞了一般。 “卧槽,快跑啊!”霜华被吓得魂飞魄散,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把就死死地拽住了炭治郎的后衣领,拼了命地撒腿狂奔起来。 他们一路边跑边走,不知疲倦地赶着路,终于抵达了那座传说中的日本最大的赌场。 炭治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彻夜不息的城市,嘴巴张得大大的,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小镇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繁华的地步,简直就是一座不夜城! 尽管已是深夜,但整座城市却明亮如白昼,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身着和服的女性和男性络绎不绝,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四处都是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繁华而又喧闹的氛围。 人们沉浸其中,流连忘返,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相比之下,霜华则显得格外冷静和淡定。 他曾在学医期间游历四方,见识过无数个这样的不夜之城,因此对于眼前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内心毫无波澜。 而就在炭治郎像是乡巴佬一般,瞪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周围这片繁荣的景象,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时候,远处的一阵吵闹声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他旁边的霜华同样听到了声音,转头和炭治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恶鬼出没! 于是他们互相点了点头,急忙的朝着发出吵闹声的地方跑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围着一圈人的地方,费尽力气才挤了进去,终于看到了那个引起骚动的人。 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青年,正抱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不停地哭喊着:“拜托了,嫁给我吧,求你了,我说不定哪一天就要死了,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男人,救救我,跟我结婚吧。 “呃……他好像、穿着,鬼杀队的制服?”霜华看着眼前这个留着一头黄色蘑菇短长发的少年,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鬼杀队会招揽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不靠谱的家伙。 听到霜华的话,炭治郎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叹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杀队会有这样的成员,但既然已经遇到了,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于是,他决定亲自上前去阻止这场闹剧。 只见炭治郎快步冲进了人群之中,试图拉开那个正紧紧抱住少女不放的黄发少年。 他一边用力拉扯,一边气愤地喊道:“喂,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没看到人家女孩子不情愿吗?快放手,别再纠缠她了!” 然而,那个黄发少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他满脸都是鼻涕和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绝望与无助。 当他看到炭治郎身上所穿的鬼杀队队服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扑了上去,紧紧抱住炭治郎的大腿,哭诉道:“太好了,终于碰到鬼杀队的人了。求求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努力想要挣脱黄发少年的拥抱,却发现对方死死地抱住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大声道:“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种人!” 听到这话的黄毛,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大得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哽咽着说道:“我是“我妻 善逸”啊!我们明明见过的啊!最终训练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啊!” 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人全都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指责这两个人都是变态。 而站在人群之外的霜华,则一脸无语地捂住了脸。 他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把自己和这两个怪人联系在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场面。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正当霜华试图悄悄溜走时,炭治郎突然向他挥手,大声喊道:“霜华,你要不要过来帮他检查一下?” 这一嗓子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霜华身上,霜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那……那个,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路过的,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两个变态?”霜华尴尬地笑着挥手解释,表示自己与对面那两个人不熟。 然而,那些看热闹的人可不是傻子,他们都是一脸“你觉得我信不信”的表情。 可就在这时,炭治郎的又一句话再次将霜华推到了风口浪尖。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明明是好兄弟的啊!”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瞬间,大家纷纷后退了十几步,给霜华留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我谢谢你啊,炭治郎!”霜华脸上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狠狠地盯着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炭治郎。 既然解释不清楚,霜华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转身就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离这两个人远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名声被他们给玷污了。 可他刚一溜烟的跑出去,炭治郎就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 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叫善逸的黄毛,肯定不能将他独自一人丢在这里,再去纠缠那个少女,于是直接拽着对方的衣领,朝着霜华追去,嘴中还不断的大喊:“等等我们。” 凡是三人所到之地,周围的人都用看变态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丫的,别跟着我。”霜华加快了步伐,试图甩开这两个显眼包。 可炭治郎像是没听到一般,一边大喊:“等等我们”,一边拖着善逸向前追。 霜华尴尬的都想立刻挖个洞钻进去了,可身后的炭治郎跟没察觉到一般还在不停的扯着嗓子大喊… 第30章 恶鬼的孩子 “呼~,累死我了。”一路逃入小巷的霜华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下来。 这一路的奔跑,实在是太累了。 而炭治郎也好不到哪去,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拖着善逸,累得气喘吁吁。 善逸留着黄色蘑菇短发,看起来十分可爱,但此时却像个孩子似的,在地上撒泼打滚。 “呜呜呜、都怪你!刚刚那个女孩子都说了,非常喜欢我,要不是你,她就嫁给我了。”善逸边哭、边生气的指着炭治郎。 “喂喂喂,你这家伙能不能认清现实啊?人家一脸碰到变态的表情,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个哭哭啼啼的人啊!”大口喘气的霜华,忍不住生气地训斥道。 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自己也不会这么丢脸,被人骂做是变态。 善逸听到霜华的话,哭得更大声了:“好凶啊,吓死我了。” 说完,他紧紧抱住了炭治郎的大腿,哭声又加大了几分。 霜华被这小子搞得有点无语了,从头到尾都无法明白他在哭什么。 就在两人还在争吵的时候,炭治郎的鼻子突然动了两下。 “鬼…是鬼的气味…”站在那里的炭治郎,声音颤抖的说道。 他的鼻子,在不远处嗅到了鬼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于是他便不再犹豫,直接冲向了气味发出的方向。 霜华十分相信炭治郎的判断,大口喘着粗气的他,根本不带犹豫的就追了上去。 “喂!你们不要走啊!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啊!”善逸惊恐的看着跑走的两人。 他来到这里,也是接到了任务,但是杀鬼那种事,他根本做不到,他还只是个没有结婚的小孩子,万一死了,说不定连个后代都没有了。 而在人群中穿梭的炭治郎,顺着那个气味不断的朝前方奔跑,当他冲到一个做的小吃摊旁边时,便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站在那里的女人。 女人的身上穿着干净又漂亮的和服,和服上面还纹着几朵寓意着母爱的康乃馨。 淡淡的恶鬼气味就是在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现在周围的人很多,如今这个伪装成人的鬼还没有发现自己,偷袭将她斩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而彼时的霜华也跑了过来,看着炭治郎紧盯着女人的目光,霜华与他的默契瞬间在这一刻让其明白了,这个扎着妇人发髻,穿着牡丹和服的就是伪装在人群中的鬼。 就在两人准备拔刀偷袭之际,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让两人瞬间呆滞在了原地。 “妈妈!” 身穿着粉色和服的小女孩,在叫了一声妈妈后,从霜华和炭治郎的中间,跑向了那个女人。 两个人摸着腰间的日轮刀,全都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人类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认鬼做母亲?】霜华诧异的想着。 即使他没有炭治郎那样灵敏的鼻子,也敢肯定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是鬼,而是人类的孩子。 霜华看向了炭治郎,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判断错误了,可当他看到炭治郎那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女孩的声音,那位女人缓缓的转过了身,这时的霜华,才看到女人的怀中,还有一个正在襁褓中的婴儿。 “小樱,走慢一点,别摔着了。”女人很温柔的蹲了下来,用一只手轻轻的帮小女孩擦拭掉了脸颊边上粘着的糖浆。 女人长了一张温柔的脸,声音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光是让人看着就对她产生好感。 “妈妈,给你吃这个。”小女孩笑着,从手心中掏出了自己最爱的草莓糖果,剥开了包装袋,伸手想要喂给眼前的女人。 无法认清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鬼的霜华,紧紧的盯着那个温柔女人的脸,师傅之前告诉过他,鬼是特别厌恶吃人类的食物,因为那些食物在它们嘴里会显得特别的恶心。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不吃的话,那她大概率就是恶鬼。 可、意想不到的一幕在眼前上演,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下了那小女孩给他剥的糖,而且还温柔的去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表示了感谢。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恶鬼,而是一个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 霜华再一次的看向了炭治郎,想从他的脸上确认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鬼? 但是此刻的他,其实已经坚定了这个女人不是鬼的想法,甚至于手都已经从腰间的刀柄上放了下来。 炭治郎紧张的汗水都已经流了下来,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人还是说,是一个隐藏非常好的鬼? 但是鬼怎么可能会拥有孩子呢,如果那些孩子是她抢的,又怎么可能会忍耐得住不吃这些孩子呢? 压力这一刻全部都集中在了炭治郎的身上,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嗅觉了,即使鼻子一直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鬼,可是他已经不愿意相信了。 温柔的女人注意到了站在那里,如同两座雕像的霜华跟炭治郎。 她看到了两人腰间别着的日轮刀,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冲他们两个温柔的笑了笑。 “抚子小姐,你要的四个小兔子做好喽。”穿着干净服装,留着一脸胡茬的摊主笑着看着眼前,温柔又漂亮,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叫做“抚子”的女人,站了起来,从一个绣着很丑的小兔子图案的小包中掏出了一些日元,表示了感谢后,递给了摊主,将兔子形状的全部都接了过来。 抚子笑着将所有的递给了自己旁边的女儿,温柔的说道:“只能吃一个哦,剩下的三个要带回去给照顾生病妹妹的姐姐哦。” 牵着抚子手的小女孩,长相很卡哇伊,笑着看着自己的母亲,点了点头,然后吃起了小兔子模样的,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看着那个叫做抚子的女人,牵着女孩越走越远的背影,炭治郎迟迟的无法回神。 那个女人温柔贤惠的背影,让炭治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两人真的都很像,都特别的爱自己的孩子。 他无法承认这个爱着自己孩子的女人是个恶鬼,即使他的嗅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鬼,他也无法相信… 第31章 下弦的强大 “炭治郎、炭治郎、炭治郎!” 霜华在一旁不停地呼唤着出神的炭治郎,试图将他的意识拉回本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炭治郎终于慢慢的从自己的回忆中清醒过来,痛苦地捂住了额头。 “炭治郎、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鬼?”霜华满脸焦急,因为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鬼的话,她带着的这两个小孩很有可能随时会被吃掉,而且刚刚听那个女人说,家中还有两个小孩。 “我……我不确定,明明是鬼的气味,可是……可是我却没法肯定。”炭治郎捂着脑袋,声音十分颤抖,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女人是鬼,这么一个爱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个鬼? 霜华见到他这副模样,知道他肯定是回忆起了母亲的死,所以并未再说话,而是一个人跳上了房屋,朝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炭治郎望着霜华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女人是鬼,但又无法解释那股专属于鬼的气味。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跟随着霜华的脚步。 一路上,炭治郎的内心一直在挣扎,他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有那种气味?难道她真的是鬼吗?但她看起来那么善良,那么爱孩子们,怎么可能是鬼呢?” 炭治郎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想要追上霜华。 当他终于看到前方的霜华时,发现他正站在一座豪华的院子围墙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屋内。 炭治郎跳起来,爬上了墙头,走到霜华身边,向屋内望去。 只见那个女人正在哄孩子们睡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炭治郎不禁疑惑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鬼吗?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转过头来,与霜华和炭治郎对视了一眼。 那一刻,霜华与炭治郎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他意识到,这个女人确实是鬼,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恶鬼,而是眼睛刻着下弦两个字的鬼。 而这个女人正是,在十二鬼月下弦之中,排名第一的[抚子]。 炭治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而此时,霜华额头流满了冷汗,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上去,救那些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鬼的孩子们。 十二鬼月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他们这帮新手能应对的了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出新手村,就遇上中级boss的感觉。 但是如果现在不上的话,屋内的孩子们能不能撑到更高等级的鬼杀队成员赶来,都是一个问题。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下弦抚子的血鬼术是什么? 刚刚抚子看他们的那一眼已经很明显的是在警告他们不要踏足,不然后果,大家心里都明白。 可此时,屋内一共有四个女孩,也就是四条无辜的生命,若是不伸出援手,看着她们被这个鬼给吃掉,他心里这道坎根本过不去。 霜华拔出了腰间的刀,准备对女人发起攻击。 尽管很可能会被秒杀,但是他也不能看着这个恶鬼吃掉那些无辜的孩子。 “等等!”炭治郎拦住了霜华,他的眼神坚定而复杂,“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她。” “为什么?”霜华不解地问道,“她是鬼,就应该被消灭。” “但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爱着这些孩子。”炭治郎的声音有些沙哑,“要不先把她引出来,再斩杀吧,不然,如果当着那些孩子的面,我怕他们会留下心理阴影。” 霜华沉默住了,他不能理解母爱是什么?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从出生起,霜华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与母亲,所以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与母爱。 对他来说,亲情这个词仿佛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唯一跟他相依为命的,也就只有那个脾气很暴躁,性格很严肃的爷爷了。 爷爷对他要求严格,却也教会了他生存之道。 “炭治郎!你疯了吧?”霜华怒喝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解。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炭治郎,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鬼怎么可能会爱人类的孩子?他只是将这些小孩当做随时可以吃的食物罢了!”霜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鬼的深深厌恶和不信任。 霜华不知道也没体验过母爱,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炭治郎所说的话。 在他眼里,炭治郎正在同情一只吃孩子的恶鬼,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失望。 师傅曾经跟霜华说过,不要去选择同情恶鬼,虽然说有些鬼,她们本身生前就很悲惨,但当他们一旦变成鬼,便会开始去屠戮那些无辜之人。 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霜华的心中,成为了他对待鬼的准则。 对恶鬼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一但犹豫,恶鬼将会借此机会反杀你,所以霜华谨记此条例,碰见恶鬼,不会同情,立刻斩杀! “可是、那些孩子们并不是很痛苦,她们似乎真的将那个女人当做了自己的母亲。”炭治郎低着头,不敢与霜华对视,因为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自己却还在因为私人情感而犹豫。 霜华看着炭治郎并未多言,而是直接开口道:“既然你没法下手,那我一人去将她斩杀。” 说罢,便不带犹豫的直接跳进了院子。 可下一刻,无数黑气在地面上所升起,在房间内哄着自己怀中婴儿睡觉的女人,淡紫色的瞳孔,瞬间变了样,亮起了下弦两个字。 推拉门在一瞬间全部关闭,唯独只留下了女人所在的那一扇。 地面上无数的黑气升起,慢慢的凝聚成了无数只小兔子。 霜华拔出了雪白色的日轮刀,看着那一个个小兔子感觉有点诧异,这种血鬼术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可,下一刻,他就被啪啪打脸… 无数兔子睁开血红的眼睛,一拥而上的扑向了霜华。 霜华面对这些小兔子,十分的冷静,吸了一口气后,大声喊道:“水之呼吸——一之型——平面斩!” 水流包裹日轮刀刀身,霜华横着劈砍出去,无数小兔子瞬间被斩成两半,鲜血染红了地面。 就当霜华以为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这帮红眼兔子的时候,谁成想那些被斩成两半的兔子,却在一瞬间愈合了伤口,分裂出了更多,再一次的扑了上来。 霜华见状,再一次挥刀砍出,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兔子们,在一瞬间又被砍成了两半,然后再次分裂出更多。 就这么,原本三十只兔子,硬是被霜华砍出了五百多只。 不论他怎么努力的挥砍,这些兔子都能用被斩断的身躯,愈合出了更多的眼红小兔子。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帮兔子的攻击力并不弱,但凡是被咬一口,基本都能少一块肉。 下弦之一的抚子,仅仅只是就用了几只血鬼术所制作的兔子,就已经让霜华砍的累到大口喘气,衣服被这些兔子们咬的破破烂烂,身上被咬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的涌出鲜血。 眼看着这些兔子即将把霜华扑倒,炭治郎也不再犹豫,跳了下去,准备帮忙。 可下一刻,豪华的木制大门,突然的敞开,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小兔子们也停下了攻击… 第32章 温柔的恶鬼 “你们离开吧,?这座罪恶的城市,?不是你们这些纯真孩子该踏足的地方。?”抚子温柔而略带哀伤的声音从屋内缓缓传出,?如同春风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秋意。? 她轻轻的将手中被哄睡的婴儿放置于精致的小床上,?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慈爱与不舍。? 随后,?她赤脚踏出房间,?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无言的故事,?脚下的地面仿佛不想玷污她纯净的身体,让其漂浮在空中。? 炭治郎与霜华凝视着这位一步步朝他们靠近的和服女子,?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既神秘又庄严。? 两人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敬畏。? 身为下弦之鬼的抚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两人心头,?令他们几乎窒息。? 然而,?她的面容却是如此温柔,?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樱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长时间与孩子们相伴,?她的身上更增添了一份母性的光辉,?使得这份温柔更加深沉而动人。? 而对于闯进来的两人来说,眼前这只鬼,?其压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霜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霜华身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双手在这股无形的威压之下颤抖不已,?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被剥夺。? 就在这时,?抚子突然瞬移到了霜华的侧边,?她的动作快如闪电,?让霜华根本无法反应。? 他恐惧地转过头,?目光与抚子那温柔却深邃的眼眸相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然而,?出乎霜华的意料,?抚子并没有立即对他发动攻击。? 相反,?她轻轻地伸出手,?那手指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抚摸上了霜华的额头。? “血鬼术——记忆盗取!?” 随着抚子低语,?霜华感到脑袋突然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他手中的日轮刀无力地掉落在地,?身体也失去了支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抚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通过血鬼术盗取了霜华的记忆。? 然而,?这些记忆并非来自霜华的视角,?而是那个闯入他家、?杀害他一家凶手的视角。? 在记忆的片段中,?抚子看到了一个正在分娩的女人,?她因为难产而痛苦地抓紧了床单,?可当那个因为分娩而满头大汗的女人看到那个闯进家的人后,脸上出现了无助与绝望。? 然而,?下一个片段却让抚子的心猛的一紧。? 她看到这个记忆的主人将一根手指指甲慢慢地变长,?那手指如同锋利的匕首般直接戳入了那个正在分娩的女人的脑袋中。? 随后,?记忆的主人开始不断地朝其身体内注入鬼的血液。? 女人的身体在注入了大量鬼的血液后开始发生扭曲的变化,身体在床上抽动了起来。? 最终、她无法承受这血液的侵蚀,?细胞开始损坏、?崩溃,?最终慢慢地变成了一摊肉泥。? 这个画面让抚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将人类变成鬼的只有那位大人的鲜血。? 这段记忆如同噩梦般在抚子的脑海中回荡着,?让她无法平静。? 而就在此时,炭治郎突然的扛起了地上昏迷的霜华,一溜烟的,从开着的大门跑了出去。 看着两个孩子离开,身为鬼的抚子,并未前去追赶,而是就那么静静的目视着两人的背影。 那个白发孩子的记忆过于悲惨,身为鬼的她、都不敢想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母亲的陪伴,童年该会多么的无助。 一个鬼,竟然同情起了一个想要杀死他的人,这一切,真是多么的可悲呀。 抚子转身回头看向了屋内熟睡着的四个孩子们,脸上出现了慈母一般的温柔笑容,轻轻的走了回去,将门慢慢的给关上了。 月光洒了下来,抚子在院子中施下了血鬼术后,离开了家,前往了自己上班的地方。 在这座不夜之城,她扮演着一名赌场的陪酒小姐。 但事实上,她是在猎杀那些,无法控制自己兽性的男性… 第33章 人性的邪恶 炭治郎紧紧地抱着昏迷不醒的霜华,拼命地向前奔跑。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汗水湿透了他的额头,但他不敢停下脚步。 他知道,如果停下来,他们就再也无法逃脱那个可怕的女鬼了。 终于,他跑了很远很远,确定女鬼没有追上来后,他才敢拐进一个狭窄的小巷里,稍稍喘口气。 他把霜华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刚才的经历让炭治郎心有余悸,他不禁想起了那只女鬼。 十二鬼月中的下弦排名第一,她所散发出来的威压简直让人窒息。 仅仅是与她对视一眼,炭治郎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她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必须得通知更高级的鬼杀队成员赶来才行,否则今晚恐怕还有更多的男性会被她杀害。”炭治郎自言自语道。 于是,他开始高声呼喊:“天王寺松右卫门!” 这是他鎹鸦的名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空。 炭治郎焦急万分,不停地呼喊着鎹鸦的名字,希望它能听到并赶来帮助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炭治郎的声音越来越大,心中也越来越焦虑。 他担心自己和霜华的安危,同时也担心其他无辜的男性会成为女鬼的目标。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一只黑色的乌鸦从夜空中飞了下来。 “天王寺松右卫门!”炭治郎激动地喊道。 鎹鸦落在了炭治郎的肩膀上,用尖锐的喙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表示它已经听到了他的呼喊。 “紧急情况,现在这片赌场中有一只叫做抚子的女鬼,在她眼睛中刻着下弦之壹。请你紧急去鬼杀队传达情报,看看能否多派些人手过来,麻烦了!” 炭治郎立刻将情况告诉了鎹鸦,并请求它尽快飞往鬼杀队总部,传达这个紧急情报。 一向极为啰嗦的天王寺松右卫门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任务的紧迫性。 它展翅高飞,消失在了夜空中。 炭治郎望着鎹鸦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着它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带来更多的援手。 就在他望着鎹鸦远飞的方向之时,自己背上背着的木箱子,突然被祢豆子给踹开。 小小的一个的她,从里面跳了出来。 “祢豆子、你怎么出来了?”炭治郎疑惑的回头看去。 可、已变成鬼的祢豆子并未回答,而是慢慢走到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霜华身旁,舔舐起了他的伤口。 霜华的血,对鬼来说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几乎让祢豆子无法抗拒。 炭治郎想要阻止,但是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移动祢豆子分毫。 最后,也只能将霜华抱起来,高高举起,不让只有小小一只的祢豆子去舔霜华的血。 而就在此时,阴暗的拐角内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瞬间让炭治郎警惕了起来。 他立马就把祢豆子装回了箱子内,把昏迷的霜华轻轻放在地上后,拔出了自己的日轮刀,做出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叽叽叽、叽叽叽! 声音不断从巷子内的拐角发出,似乎像是有一只麻雀在不断的叫。 “呜呜呜,不要再啄我了,我才不要去抓鬼。”善逸哭唧唧的,从巷子内的拐角走了出来,他旁边还有一只麻雀不停的叫着啄他。 看到是不久前碰到的鬼杀队成员,炭治郎收起了日轮刀,揉着脑袋想对方的名字,最后没想到对方叫什么,索性直接说道:“你是、那个爱哭鬼?” 突然见到沾着血的人,善逸原本都要吓得大声哭出来了,可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脾气就上来了。 “你才是爱哭鬼!我有名字的好吗!叫[我妻·善逸]!”善逸带着哭腔,气愤地吼道。 “呃……不好意思啊。”炭治郎尴尬地挠着头,露出歉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日本最大的赌场里,无数的男人正在赌桌上尽情狂欢。 尽管屋外已是黑夜,但屋内的灯光却亮如白昼,那些沉迷于赌钱的男人们早已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他们品尝着上等的美酒,享用着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尝到的美食,挥霍着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赚到的钱财。 这里是日本富人们的天堂,穷人们的地狱,更是赌博的圣地——姬路城。 富人们把金钱当作游戏,随意地抛掷到赌桌上;而穷人们则将自己的生命、妻子儿女以及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赌桌上,妄图通过一次豪赌来翻身。 而在赌场的上方,一间满是日式装潢的房间,一个女人穿上了艳丽的和服,纤细的手指拿着新进来的胭脂,轻轻的抹在嘴唇上,然后拿起一张红纸往上面抿了两下,留下了淡淡的红唇。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女人清雅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进来吧。” 得到了命令,敲门的小女孩才慢慢的拉开了门。 “花魁姐姐,那个大肥猪,又来找你了。”穿着和服的小女孩走进了房间,话中似乎对找这位漂亮姐姐的男人十分的厌恶。 “小雪,不要这样说,如果被老板娘听到了,会惩罚你的哦。”跪坐在地上的花魁轻轻地将那个叫做小雪的女孩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可是,姐姐,他真的很讨厌啊!每次都是你去招待他,可他总是做出一些冲动之举。”小雪的小脸蛋气得鼓鼓的,一想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大胖子,每次都对这位特别疼爱自己的花魁姐姐动手动脚,她就非常生气。 听到她的话,花魁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心里明白小雪是在关心自己。 然而,小雪并不需要过分担忧这位善良的花魁姐姐,因为眼前这位温柔而善良的女子,实际上就是下弦之一的抚子。 当抚子画上精致的妆容后,她褪去了母亲般的慈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艳丽的风情,每一个男人见到她那张迷人的脸庞时,都会为之动心。 抚子安慰了一会小女孩后,便随意的让她在房间里吃一些糖果,随便玩后,便离开了房间去服侍那位男人了。 当她抵达了那个胖男人所在的房间时,屋内正不断的传来吵闹声。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叫头牌花魁来服侍!”男人的咒骂声伴随着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里面的招待人员不断的道歉,并表示马上花魁抚子就会来。 哗啦一声… 抚子推开了门,看见了被摔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和一个被打伤的小女孩。 抚子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露出温柔的表情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得到命令的服侍人员,才敢带着那个受伤的小女孩,急忙的走出房间。 穿着花魁服饰的抚子缓缓的走进了房间,而那个穿着和服的肥胖男人还在口中不断的吐着污言秽语,调戏着眼前的这位漂亮的花魁。 这个肥胖男人之所以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赌场服务区闹事,正是因为他父母是日本商界的大佬。 当抚子彻底的踏入房间,推拉门在一瞬间被关上,她的眼睛中亮起了,下弦之一四个字。 抚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将面前的男人看穿。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那个肥胖男人,每走一步都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男人感受到了抚子身上的变化,但他并没有在意,依旧口出狂言:“怎么?你这小娘们也想尝尝我的厉害吗?哈哈……” 然而,就在他笑声未落之际,抚子突然出手。 地面突然出现一只小兔子,直接猛地跳了起来,瞬间击中了男人鼓起的要害。 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脸上充满了惊愕和恐惧。 抚子冷漠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如同寒霜一般冰冷,她轻轻抬起手,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血鬼术——记忆盗取!”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红色光芒从她手中射出,直接击中了男人的头部。 男人浑身一颤,身体开始抽搐起来,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抚子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进入到了男人的记忆之中。 她看到了男人的过去,了解到了他的家庭情况和生活经历。 原来,这个男人有自己的家庭,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经常对自己的妻女实施家庭暴力,让她们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出轨了,而且还是当着他女儿的面。 抚子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个垃圾,死有余辜!” 说完,只听噗呲一声,男人的脑袋直接炸开了,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第34章 杀人的恶鬼 “霜华,我会一直等你回来!”老人沧桑的声音在一片浑浊的黑暗中响起。 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霜华艰难地睁开了眼,看见爷爷沧桑的背影缓缓走向黑暗深处。 霜华昏沉的眼睛目视着老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那种失落感让他难以忍受。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追上爷爷,但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四肢绵软无力。 “别走,爷爷!”霜华猛地睁开了眼,身体猛地坐直,眼神直直地盯着爷爷离开时的那个方向。 坐在一旁的善逸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中的寿司差点掉落在地。 他瞪大眼睛看着霜华,满脸疑惑和担忧。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善逸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刺激到霜华。 霜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到头痛欲裂。 “嗯…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霜华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脑海中的阴影。 善逸见状,放心的松了口气,将夹着的寿司塞进了嘴里 “炭治郎他去哪了?”霜华揉着自己的脑袋,低声问道。 “哦,你说他呀,他把你交给我后,就独自一人说要去,调查那个什么鬼,给后面赶来的队员积攒一些情报。”善逸边吃边说,似乎对炭治郎的战力相当的信任。 听到这话的霜华愣了一下,那只下弦之鬼有多强大,他是领略过的,炭治郎一个人去,不亚于是在送死。 霜华直接跳了起来,气愤又恼怒的自言自语道:“那家伙真是不要命了,敢一个人去!” 吃着寿司的善逸,被吓得不敢说话,他不清楚霜华在生气什么,也不知道那只女鬼的强大。 霜华看着已经快要躲到桌子底下的善逸,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忙的问道:“炭治郎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被抓着双臂,吼了一嗓子的善逸,吓得直接哭了出来,颤抖的说道:“不要打我啊,他往南…南边去了!!!” 听到这话的霜华,直接就松开了他,从宾馆的窗户,跳了出去。 “炭治郎!你个傻子,这都敢一个人上!”霜华气愤的大骂道。 他是真为这个脑子不机灵的家伙担心,如果炭治郎死了,那自己这个做大哥的,真的是太不称职了。 在另一边的炭治郎,打了一个喷嚏,但是并未在意,继续在这赌场中晃悠。 周边的男人们都在大声的吆喝,他们有的在玩扑克游戏、轮盘赌、骰子、等等赌博方式。 周围还有很多衣着暴露的美女,不断的给他们送上各种酒品,并夸赞或者安慰他们,影响他们的心智,让他们认为,只要赢一把就能翻盘。 可是,十赌九输,有的人已经上头到拿自己的器官来做抵押,最后亏到连命都没有,被拖着带离这里。 即使是被强行拉到黑暗的地下室等待宰割,他们的嘴中还不断的喊着:“再让我来一把,求求你们了,再让我来一把,只要再赌一把,我就一定能全部赚回来的!”仿佛陷入了癫狂之中。 一切都被炭治郎收入眼中,他慢慢的挪动脚,在这些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着鬼的气味。 这周围的烟气与酒味遮盖了大部分的鬼的味道,让炭治郎很难锁定这股味道的来源。 但就在下一刻,鬼的气味突然加重,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人血味,炭治郎看向了头顶。 味道是在二楼传下来的,八成是鬼,使用了血鬼术,杀害了无辜的人。 炭治郎急忙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跑了过去,他坚信只要速度够快,就一定能阻止恶鬼下手杀害无辜之人。 然而,熙熙攘攘的人群却阻挡了炭治郎的去路,他那对气味极其敏感的鼻子清晰地嗅到了人类血液的味道正在逐渐加重。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房间里,抚子无情的又捏爆了一个男人的头颅。 她总是在杀人之前,使用血鬼术读取这些男人的记忆,因为她既不会杀害一个无辜之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 正当抚子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自己纤细手腕上沾染的人类鲜血时……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日式推拉门被狠狠地踹开,炭治郎手持日轮刀,冲进了房间。 刚刚踹开门的炭治郎,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 眼前的场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一个男人安详的躺在花魁的腿上,脑袋已经被捏得粉碎,眼珠甚至滚落到了地上。 而抚子,则用粉嫩的舌尖轻舔着自己纤细的手腕,慵懒的抬起那双充满魅力的狐狸眼,望向持刀站立在门口的炭治郎。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炭治郎愤怒的质问。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对孩子那么温柔的女人,竟然真的是如此残忍的恶鬼。 但眼前这血腥的景象在不断的告诉他,眼前的这人,只不过是伪装的罢了。 “我在干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没必要有你这个小孩来管。”抚子轻轻一挥手,那具男人的尸体便滚向了炭治郎的脚边。 而就在此时,赌场楼下的安保人员冲了上来,看到了,拿着刀的炭治郎和他脚边的一具无头尸体。 由于目睹了血腥的场面,人们心中充满恐惧和惊慌,他们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炭治郎身上,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就是凶手。 “混蛋,竟然敢砸我的场子!”一名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身高接近两米,气势汹汹。 炭治郎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意识到事情已经变得非常棘手了。 【这下可糟了,自己被当成杀人犯了,现在就算想要解释,恐怕也没人会相信自己了。】 就在这时,名叫小雪的小女孩突然从旁边冲过来,紧紧抱住炭治郎的腿,嘴里大声喊道:“花魁姐姐,你快逃!” 炭治郎被紧紧抱住腿部,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两米多高的大汉挥舞着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脸部。 他原本想拔刀抵挡,但担心误伤对方,无奈之下,他决定用头部去迎接这一击。 咚! 炭治郎用自己坚硬无比的头骨,猛地撞击到大汉的拳头上。 嘎嘣! 男人的拳头传来一阵清脆的骨折声,他痛苦地哀嚎着,摔倒在地。 第35章 童磨的到访 抚子其实并不想伤害炭治郎,因为这个青年在他眼里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 可、她的善良,并不会换来好报… 就在她准备制止那帮赌场的人对炭治郎发动围攻之际,抚子的瞳孔突然猛地一震。 家中布置的血鬼术被人触发了,抚子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她布置的那些血鬼术制做的巨型熊和巨型兔子在一瞬间被斩杀了。 抚子猛的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后的窗户,她想要跳下去,节省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中。 她不明白到底是谁闯入了他的家,但是她很清楚对面很强,能在一瞬间将她分散出去的力量全部斩杀,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她必须立刻回去,因为她的四个女儿还在家中熟睡,她得回去保护她们。 炭治郎看着想要跳出窗户逃跑的鬼,并不明白抚子家中发生了什么,只认为对方想要跑到大街上残杀无辜人。 “不准跑!”炭治郎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日轮刀直接猛的朝着抚子背上扔去。 凌厉的刀锋刺破空气,噗嗤一声后,抚子的胸膛直接被刺穿,倒向了窗户,摔出了楼外。 小雪看着被刺穿胸膛的抚子姐姐,失神的松开了炭治郎的腿,呆滞的坐在了原地。 她无法理解为何这个突然闯入的青年要残忍地杀害抚子姐姐。 抚子姐姐一直以来都是那样温柔善良,她不应该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她在所有人的面前被尖刀从背后贯穿了胸膛。 小雪在五岁时就被狠心的赌徒父亲卖到了赌场,成为一名小小的服务员。 那时,她常常因为自己的愚笨而无法好好伺候上一任花魁,因此经常遭到打骂。 生活对于她来说充满了痛苦和不公。 但是,当新一任的花魁抚子上任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新一任的花魁姐姐对她非常好,天天都会分给她一些从未尝过的点心和糖果,同时还给予了她如母亲般的关爱。 这种温暖让小雪感到无比幸福。 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位花魁姐姐,仿佛她就是她生命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 抚子的出现带给了她短暂的温暖和安慰,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关怀。 不知不觉间,小雪已经将抚子视为自己的母亲,她依赖着她,希望能永远留在她身边。 然而,现在,她却亲眼目睹了抚子被刺死的惨状。 她幼小的心灵瞬间崩溃,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小雪用小小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不敢去看,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不断从她手缝中渗出的泪水,似乎说明,她已经逃避不了这个现实了。 看着小女孩不断的哭泣,炭治郎想去安慰她,但是一想到掉下去的那个鬼可能会在街上残杀无辜者,他只能急忙的追过去,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炭治郎的刀被丢在了地上,抚子已经跑了。 对于鬼来说,只要不斩杀掉他们的头颅,他们都不会死。 捡起了日轮刀的炭治郎快步的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他的鼻子能清晰的嗅到,在不远处,正在不断逃跑的抚子。 鬼的气味突然变重,这说明抚子遭到了袭击,流出了鲜血。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霜华的声音在远处传来。 炭治郎下意识的就明白了,刚刚为什么鬼的血液会加重了,大概率是赶来的霜华与鬼相遇了。 可等炭治郎急惶惶的冲过来时,就只看到了一只断掉的女人手臂,和站在那里的霜华。 看到没有受伤的炭治郎,霜华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她跑了!” 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不用多言,直接就转头朝着鬼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路上,霜华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强大的鬼,却要逃?总感觉对方似乎有什么目的,一直无心恋战。 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炭治郎跟霜华加快了脚步,朝着鬼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在前方,浑身是血,穿着沉重和服奔跑的抚子,不断的释放血鬼术,企图去阻止家中闯进去的那个实力很强的人。 但是无论她使用多少次血鬼术,制造出玩偶去袭击闯入者,通通都无一例外的被斩杀了。 这让她担心不已,奔跑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直到跑到院子门口,看到了在大门口坐着的女儿,她才安心了下来。 抚子快速的使用血鬼术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鬼那尖锐的指甲也被他迅速收回,她提着和服,急忙忙的跑向了自家的大门口。 十四岁的优花,双手撑着下巴,一脸郁闷的坐在门口。 “优花,你怎么了?”无声无息,跑过来的抚子蹲在了她的旁边,关爱的问道。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优花激动的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就紧紧的抱了上去。 抚子温揉的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轻声细语的问道:“优花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啊?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坐在门外面。” 听到妈妈的话,优花有些不高兴的将头埋入了母亲的怀中说道:“爸爸他回来了,我不喜欢他。” 听到这话的抚子,瞳孔猛地一震,她清楚地知道这帮孩子压根没有什么父亲,之所以他们会认为自己有父亲,那是因为抚子编造了个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的身份。 “是吗?那咱们两个先进屋吧。”抚子强忍着内心的不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拉着女儿的手,缓缓地朝着院子走去。 院子里传来了小孩欢快的笑声,以及一个男人爽朗的逗弄声。 抚子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朝前方走着。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样,疼痛难忍。 当她终于从侧面走到正面时,便看到了在屋内正陪着两个孩子玩耍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看向了抚子,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 上弦——贰! 抚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在房间内正陪着那些孩子们玩耍的,竟然是上弦排名第二的恶鬼——童磨! 第36章 无惨的命令 “呦,真是好久不见啊。”童磨脸上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阴森森地盯着抚子。 抚子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像被钉住一样无法动弹。 牵着她手的优花,察觉到母亲的异样,疑惑地抬头望着母亲。 只见抚子额头冷汗直冒,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童…童磨阁下。”抚子嘴唇微微颤动,发出颤抖的声音,她似乎非常惧怕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男人。 “别害怕,孩子们都在呢,不是吗?”童磨缓缓站起身来,嘴角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轻轻放下怀中的孩子。 抚子紧紧注视着孩子们,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后,心中的恐惧并未减少,反而愈发强烈。 她深知这个男人的残忍与邪恶,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场噩梦,随时可能将她们吞噬。 “来…过来,我的——妻子。”童磨笑着说出这番话。 但在抚子的耳朵中,这却像是恶魔的低语。 童磨面相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彩色的瞳孔更加增加了他的魅力,但是实际上,他是一个专吃女人的恶鬼。 抚子不敢违抗童磨的命令,双手颤抖的一点一点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她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仿佛脚下的地面随时会裂开。 当她终于来到童磨的面前时,上弦鬼的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身上,瞬间让她额头直冒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准你伤害妈妈!”就在这时,优花突然从抚子身后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拦在了两人中间。 优花是家中的长女,心思细腻敏感。 她早已察觉到了母亲对这个男人的畏惧,再加上她本身就不喜欢这个总是面带假笑、让人感觉虚伪的男人,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认为父亲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在她心中,母亲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这个男人一定是做了令母亲恐惧的事。 “优花,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抚子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她紧张的呵斥着自己的女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其实,抚子是害怕激怒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担心孩子们会受到牵连。 屋内的另外三个女孩听到母亲的怒吼声,都感到十分诧异。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母亲,尤其是对于一向乖巧懂事的姐姐,更是第一次被母亲如此训斥。 优花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生气,一时间不知所措,只好向后退了两步。 这是她第一次被母亲这样训斥,以前母亲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教育过她。 抚子也知道自己太过于严肃了,但是他很怕激怒眼前的这位大人,一旦眼前的这位大人生气了,那后果可不敢想。 “别生气嘛,都是孩子。”童磨依旧是挂着那张笑脸,似乎不论什么事物都激起不了他的情绪。 恐惧迫使抚子想要跪在地上,向着眼前这位大人道歉。 但是就在他下跪的那一刻,童磨却突然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这么久都没来看你,有没有想我?”抱着抚子的童磨,在她耳边低声道。 十四岁的优花看到父亲与母亲相拥在一起,瞬间脸就红了,也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唐突。 可、在童磨怀中的抚子已经因为恐惧而不敢喘气了。 她不敢推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默默的忍受着童磨身上传来的冰冷气息。 “那位大人说,你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让我来除掉你。”童磨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抚子的耳朵,让她不敢抬起头,与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对视。 童磨轻轻地抚摸着抚子的头发,温柔的说道:“不过,我怎么舍得呢?你可是我的妻子呀。” 听到这句话,抚子心中的恐惧更深了一些,因为这是她和童磨第一次见面。 她听说过童磨的性格多变,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童磨继续在抚子耳边低语:“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做那些让那位大人生气的事情,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幸福美满的。” 抚子此刻完全不知所措,她根本不清楚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因此她不敢轻易做出回应。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童磨,低下头看向了怀中不停颤抖的女人。 此刻的抚子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的双手紧紧抵着童磨的胸膛,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但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抚子的后脑勺,这突如其来的触感令她的瞳孔猛然一震,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手突然发力,狠狠的将她的头摁向童磨的胸口。 童磨毫不留情地将抚子的头用力的摁住,使得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几乎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童磨那如同恶魔一般的低沉声音再次在抚子耳边响起:“我已经替你求情了,那位大人说了,只要你能将那个白毛男孩给杀死,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免去死罪!明白了吗?” 童磨说话时依旧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反而透露出一种诡异和阴森。 抚子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明、明白。”她的声音却因为极度的痛苦变得软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童磨看着抚子那惊恐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彩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他继续说道:“记住,只有完成任务,才能保住家人的性命。如果你敢放走那个人,后果自负!”说完,童磨松开了手。 抚子因为恐惧,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她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从童磨的命令去完成任务。 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得到了回应的童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松开了手,继续轻轻的玩弄着女人那黑亮的头发。 “你要好好表现,可别让我跟猗窝座失望哦。”童磨微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听到这话的抚子,愣神的回忆起了上弦之三的那位大人。 猗窝座是抚子生命中最后一道救赎,如果不是猗窝座愿意施舍给一个弱者自己身体内那位大人的血,可能现在的抚子已经被扔在了乱坟岗里。 就在她回忆的时候,砰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踹开。 追过来的霜华跟炭治郎跳了进来。 “那小子来了,别忘了我给你的交代,能拯救这帮孩子和你的,只有杀了那个白毛!”说罢的童磨,微笑着不带任何情感地将怀中的这个女人直接推出了房间。 抚子没有任何准备措施的摔倒在了地上,她亲眼看着推拉门在一瞬间全部被屋内的童磨关闭。 第37章 死亡的来临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这扇门就像是隔绝两个世界的界碑一般,让门外的人无法进入,也让门内的人无法出来。 抚子看着孩子们惊恐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 她想要冲进去,安慰她们,告诉她们不要害怕。 可是,她不敢。 她害怕触怒了屋内的上弦童磨,从而导致自己的孩子们受到伤害。 她知道,只有除掉那个白发少年,她才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们。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霜华手持日轮刀,刀刃上闪烁着寒光,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水之呼吸——一之型——平面斩击!】 霜华挥舞着水流包裹的日轮刀,发出凌厉的一击。 他的动作迅猛如电,刀锋带着强烈的气流,朝着抚子的脖颈斩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血鬼术——异象空间!】 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屏障从地面升起,将霜华的攻击完全挡住。 霜华惊愕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变化。 他连忙举起手中的日轮刀,想要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那股强大的力量却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击飞出去。 与此同时,炭治郎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他试图冲上前去帮助霜华,但同样被那股力量击飞。 两人都被隔离在了屏障之外,而整个院子则被一层黑色的气息所笼罩。 那层屏障紧紧地包裹住了整个院子,使得霜华根本无法观察到院子内的情况。 他心急如焚,不断地挥舞着日轮刀,试图砍破屏障。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对屏障造成任何伤害。 炭治郎也在一旁焦急地尝试着各种方法,试图突破屏障,但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他们深知,如果不尽快找到破解这个诡异血鬼术的方法,他们将永远无法接近并铲除抚子。 霜华愤怒地拿刀拼命砍着屏障,口中不停地咒骂道:“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无法砍开!” 他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因为就在刚才,他几乎就要成功斩杀那只鬼了。 如果没有这个屏障的突然出现,也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然而,在一旁的炭治郎却比霜华更加冷静。 他清楚地知道,即使没有这个屏障,以他们两人目前的实力,也很难斩杀这只下弦之一的恶鬼。 因此,他们现在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破解血鬼术的方法,收集情报,而不是一味地抱怨和自责。 可下一刻,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 抚子从那黑漆漆的屏障里走了出来,炭治郎与霜华愣在了原地。 此刻的抚子已经不打算放过眼前的这两个青年了,她必须完成那位大人下达的任务,否则、她的孩子可能会遭殃。 【血鬼术——千鸟夜行。】 抚子用尖锐的指甲划开了白皙的皮肤,鬼血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四面八方飞来了许多漂亮的小鸟。 各种各样的鸟,羽毛艳丽又多彩,这让炭治郎看的愣在了原地。 可、下一刻,无数的飞鸟瞬间睁开血红的眼睛,全都在一瞬间,挥动了翅膀,用自己那尖锐的喙,冲向两人。 眼看着飞鸟即将刺入自己的身体,炭治郎眼睛中出现了惊恐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这些看起来那么漂亮,温柔的鸟儿会在一瞬间对它发起进攻。 【水之呼吸——二之型——水车!】 霜华跳在了空中,躲过了攻击自己的飞鸟,举着刀从上往下劈砍一圈,瞬间将炭治郎面前的飞鸟斩成了两半。 炭治郎看着这些无辜的鸟儿,心生怜悯之情,它们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命运的。 “都什么时候了?别去可怜那些鸟了!”拿着日轮刀,挡在他面前的霜华大声的吼道。 炭治郎的心思,霜华怎可能不懂?两人可是同吃同睡同训练将近三年,而且还从小就认识的好兄弟,可以说,炭治郎中午想吃啥,霜华都能知道。 经过这一提醒,炭治郎也是集中了精神,不再去思考别的,准备配合霜华一起去斩杀眼前这只恶鬼。 源源不断的飞鸟朝他们飞来,两人挥动着日轮刀不断的格挡,并斩击这些如同匕首一般的鸟喙。 抚子看着这两个不断战斗的孩子,心生怜悯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还在童磨的手中,就不得不发动更强大的血鬼术。 抚子再次用尖锐的利爪抓开自己那已经恢复好的手臂。 【血鬼术——熊熊童话!】 一瞬间,无数的鲜血开始凝聚,一只身高达十米,坐在地上的玩具熊,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当破损的玩偶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便发出了巨大的悲鸣声,随后就直接一巴掌拍向了,还在和鸟群战斗的炭治郎方向。 “快闪开!”霜华撞开了不断应付四面八方飞来鸟群袭击的炭治郎。 眼看着那巨大的熊掌就要拍下来,霜华明白自己无法再闪躲了,于是紧咬着牙,直接选择了硬扛! 【水之呼吸——壹之型——格挡纳刀!】 水流包裹刀身,霜华直接选择了硬扛这一击,但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三吨重的压力,瞬间通过刀身传达到霜华的身体,地面瞬间崩裂出一个圆坑。 嘣嘎一声…… 霜华感觉到了骨头因为猛的被重力所压击,发出了骨裂声。 这声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宣告着他身体的崩溃。 骨头承受了大部分的重量,但器官与内脏也受了不少的压力,血液开始反流。 霜华的身体像是一个破碎的容器,无法再容纳正常的血液循环。 鲜血开始从他的鼻子与眼睛流出,如同一股鲜红的泉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终甚至连他的口中都不断的往外渗血,形成一股暗红色的溪流。 玩偶熊看似不重的一击,实际上却重达三吨!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如此沉重的力量,却没有将霜华直接碾成肉泥,这证明了他坚韧的生命力和顽强的意志。 可是,霜华的状况也并不乐观。 他已经被压得只能弯下腰,骨头、器官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鲜血不断地从他口中喷出,仿佛他整个人都要被鲜血淹没。 与此同时,正和数千只,乃至数万只鸟战斗的炭治郎也好不到哪去。 他的身上已经被这些鸟喙刺出了一个个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浴血奋战的战士。 每一次挥动日轮刀,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但他依然坚持着。 “霜华!”看着那边即将被压死的好兄弟,炭治郎心急如焚,但却无法脱离这边的战场。 抚子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用那尖锐的利爪抓向皮肤,准备给这两个孩子最后一击,不让他们再遭受这痛苦的折磨。 【血鬼术——萤火之歌!】 童谣声响起,优美的歌声直接飘进了炭治郎的耳朵里,让他瞬间感觉到了困意。 炭治郎不断的砍杀着飞过来的鸟儿,脑袋却开始昏昏沉沉,似乎即将陷入那甜美的梦乡。 炭治郎用牙齿咬住了自己的肉,想要给自己提提神,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无法抵挡住这童谣所给他带来的困扰。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坐在床边,手持一本故事书,用最温柔的声音,讲述那些美好的童话故事。 扑通一声,炭治郎终于无法抵抗那股强烈的睡意,重重地摔倒在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抚子缓缓走向已经陷入沉睡的炭治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轻轻抬起手,准备给予炭治郎最后一击,让他不再受此残酷世界的折磨。 然而,就在抚子的手即将触及炭治郎额头的瞬间,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住……手……啊!” 原本被熊掌深深压入地下的霜华,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巨大的熊掌稍稍抬起了一条缝隙。 抚子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见霜华的口鼻处流淌出鲜血,甚至连耳朵也渗出了鲜血。 她从未想过,这个孩子的求生意志如此之强,在承受了她最强力的玩偶熊攻击后,竟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第38章 支援的来临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乱舞!】 霜华在生死边缘之际,使出了最后一丝力量,施展出了呼吸法。 这一招,让他成功地从那只巨大的熊掌之中挣脱出来,手中的日轮刀顺势一挥,直接斩断了抚子的手臂。 紧接着,他一脚踹向炭治郎,将其踢向后方。 抚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吃惊的望着眼前这位略显狼狈、满身血迹的青年。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能够凭借着人类的血肉之躯,硬扛住了她最为强大的招式,并且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要知道,在【血鬼术——熊熊童话】的攻击之下,能够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多年以来,她遇到过无数不自量力的猎鬼人,但他们最终都倒在了熊熊童话的熊掌之下,其中不乏鬼杀队的精英和柱级别的强者。 然而,如今却有一个少年成功地突破了她的防线。 此时的霜华全身已被鲜血染红,口鼻、眼睛、耳朵等部位都不断渗出血液,使得他看上去格外狼狈。 但他仍然顽强地站在那里,拼命的呼吸,目光坚定地盯着抚子。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坚持!”抚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浑身颤抖不断流血的少年。 霜华喘着粗气,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但依旧坚定的支撑着那散架的身躯,大吼道:“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 长年累月的相处,早已让霜华将炭治郎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即使是战死,他也不会让眼前的这个鬼去伤害炭治郎。 听到家人两个字,抚子垂下了头,她似乎能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能支撑着那浑身散架的身躯再站起来了。 抚子和他一样,都是愿意为了自己的家人付出生命的人,可现在,她别无他法,如果不杀死霜华的话,她的家人就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对不起…” 抚子为自己要杀死眼前跟他一样,为了保护家人能付出生命的人而道歉。 听到眼前鬼的道歉,霜华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鬼要跟自己道歉。 这帮鬼,不都应该是嗜血成性的恶魔吗?为什么会像人类一样,感觉到愧疚呢? 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手持日轮刀的霜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鬼,释放出血鬼术。 【血鬼术——万鹤通灵】 一只像灵体一般的仙鹤,用着那尖锐的喙朝着霜华冲来。 霜华静静的看着自己死亡的来临,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战斗了,浑身的骨头全都骨裂了,器官也都已经崩溃了,能站起来都已经算是医学奇迹了。 或许,就这么死了,真的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呢…… 霜华瞪大了眼睛,亲眼目睹着自己的死亡逐渐逼近。 他的心中充满了释然,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身后昏迷不醒的炭治郎,以及在家中焦急等待他归来的爷爷。 眼看着那只由血鬼术制造出来的仙鹤即将穿透自己的身体,一道锋利的爪子却突然袭来,毫不留情地将血鬼术所制作的仙鹤抓碎在原地。 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霜华惊讶地睁开双眼,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已经变成鬼的祢豆子正挡在自己面前。 “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霜华的眼眶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鲜血混合在一起。 祢豆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伸出小手,温柔的替霜华擦去脸上混杂着鲜血的泪水。 然后,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用那只小手轻轻揉搓着霜华的头发,仿佛在给予她安慰和鼓励。 霜华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紧紧的抱住了出现在自己面前,救了自己的祢豆子。 他已经是第二次被祢豆子所拯救了,童年时的他,被小小的祢豆子,那温柔的笑容带出了那阴郁的世界,并给予了自己一个完整的童年。 而如今,变成鬼的祢豆子,再一次的拯救了自己的生命。 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相拥的抚子,抿住了嘴唇。 她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想伤害这些无辜而又善良的孩子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更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如果不执行那位大人下达的命令,她的孩子可能会因此丧命。 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无奈。 此刻,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对这些善良之人说声抱歉…… 【血鬼术——熊熊童话!】 随着一声低沉的话语,一只巨大的玩偶熊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它挥舞着巨大的熊掌,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拍向了站在一起的两人。 抱着祢豆子的霜华,面对着来自背后的攻击,清楚地意识到这股力量绝非普通人所能承受。 他毫不犹豫地一把将祢豆子推了出去,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 哪怕面临死亡,他也绝不允许自己牵连他人一同受苦。 变成鬼的祢豆子,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当她看到巨大的玩偶熊的熊掌落到霜华身上时,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相比之下,霜华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尽管身体已经遭受重创,痛苦不堪,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应有的命运吧……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随着一声暴喝,一道璀璨的光芒如同燃烧的太阳一般闪耀而起。 男人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响彻四周,而那道光芒瞬间化作一把巨大的刀刃,带着炽热的气息,直接斩向眼前的巨型玩偶熊。 只见一个身披火红斗篷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持着如燃烧的火焰般赤红的日轮刀,长相酷似猫头鹰,眼神锐利如鹰。 他的出现仿佛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和力量,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这个男人正是炎柱,炼狱·杏寿郎。 他接到了炭治郎的求援信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支援。 此刻,他终于赶到了现场,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 “抱歉,我来晚了!”杏寿郎的嗓音洪亮而坚定,充满了自信和威严。 他的到来让人感到无比安心,仿佛所有的恐惧都被驱散殆尽。 杏寿郎侧身看向一旁,目光落在了浑身是血的霜华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碰到过的那个青年,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哦,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和下弦之一的鬼周旋这么久,真是令人钦佩!你真的非常出色呢,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继子?”杏寿郎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对霜华发出了炽热的邀请。 杏寿郎仅凭一眼就认出了霜华,是那个曾经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相遇,那时的霜华为了保护一个小女孩,勇敢地斩杀了恶鬼。 从那一刻起,杏寿郎就对这个青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再次见到霜华,他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霜华被他搞得有些懵,他完全没有见过炼狱.杏寿郎,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见到他会那么自来熟? 第39章 死、又有何惧! “你是…” 跪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霜华,?目光中满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爽朗的男人。? “抱歉,?忘记介绍了,?我是鬼杀队成员,?炎柱,?炼狱.杏寿郎!?”男人爽朗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抚子,?听闻对方是柱级成员,?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偷袭。 【血鬼术——万鹤通灵!?】 三只长着尖锐喙的仙鹤振翅而出,?直指吉寿郎的背部。? “小心!?”霜华惊呼,?生怕这个热情似火的男人就此陨落。? 然而,?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杏寿郎身形一动,日轮刀瞬间被抽出。 【炎之呼吸——二之型——烈炎滔天!?】 熔岩般的火焰瞬间包裹住刀身,?他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轻松将三只仙鹤一一斩杀。? 【好…?好强】霜华愣住了,?心中不自然的发出了惊叹,眼前的男人,?速度与实力都超乎他的想象。? 见偷袭未果,?抚子再次抓破手掌发动了攻击。 【血鬼术——兔子】。? 黑气缭绕,?化作无数只可爱的小兔子,?但当它们睁开血红的眼睛,?便齐齐向吉寿郎攻去。? 杏寿郎毫不畏惧【炎之呼吸——四之型——炎浪滔滔!?】 烈焰再次包裹刀身,?他以自己为中心,?发动了如螺旋般猛烈的火焰攻击,?将那些小兔子一一吞噬。? 抚子的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手忙脚乱的不断的释放血鬼术,企图阻止这个男人的靠近。 但无论她释放多少的血鬼术,到最后都难摆脱被杏寿郎击杀的命运。 见到杏寿郎越走越近,死亡的恐惧让抚子直接收回了自己分散出去制造的那个屏障。 当屏障被收回的那一刹那,抚子的实力瞬间暴增,召唤出来的血鬼术明显比之前强出了五倍之多。 无数像是童话一般的小动物们被召唤出来,不断的向着眼前的这位目光如炬的男人发动进攻。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炽热的烈焰所斩杀。 即使抚子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抵御眼前这位如同太阳一般的男人,靠近她。 【血鬼术——童话意境!】 抚子这一招从未用过的最强招式,发动了。 童话意境,是抚子制造出来的美妙世界,只要孩子在出生前,见过自己的母亲,那便会被瞬间拉回那个时间段。 无论是人又或是鬼,全都会被拉入这场幻境之中。 杏寿郎纵使实力强大,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他也无法躲开这百分百的命中攻击。 瞬间,他就被拉入了还在家中,坐在母亲旁边,听着童谣的时光。 杏寿郎停下的脚步,虽然双眼已经闭上,但是身体却未倒下,依旧是屹立在那里,让鬼不敢靠近。 抚子想要借机杀死杏寿郎,可就当她靠近的一瞬间,一把日轮刀突然飞了过来。 “混蛋啊,你给我住手!”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不断喘气的霜华大声吼道。 而蹲在他一旁的祢豆子,不合时宜的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脸上的血。 “别闹,祢豆子!”霜华用力推开了把自己看成雪糕的祢豆子。 可祢豆子就像是上瘾了一般,又跑过来舔,霜华只能一只手推着她,不让其靠近,然后大吼道:“偷袭算什么本事,你的对手是我,有本事冲我来!”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抚子一般,从一开始,那位大人下达的命令就是除掉那个白发青年,她根本无需管这些人。 思路清晰过来的抚子直接略过了杏寿郎,朝着霜华走来。 霜华一愣,看向了周围,想要找武器,但是找了一圈,只有一颗小石子。 他想要站起来,但是一动,散架的骨头与内脏就疼痛难忍。 “可恶……”霜华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紧握着那颗小石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屈的斗志。 身体内的肾上腺素正在不断飙升,霜华能够感觉到自己散架的身体传来的疼痛,正在慢慢的消减。 虽然说只是一时的,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霜华狠狠的将手中的石子抛出,砸在了抚子的额头上。 这一击很轻,但尖锐的石子依旧是划破了抚子额头的皮肤。 “抱歉,再见了…”抚子很敬佩眼前少年的求生欲,但今天,他必须得死。 【血鬼术——万鹤通灵!】 有着尖锐喙的仙鹤不给霜华任何的机会,迅速的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祢豆子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霜华的面前。 但还不等祢豆子发动攻击,破解抚子这招,就直接被霜华揪着衣领一把甩了出去。 霜华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仙鹤没有刺中他的心脏,而是刺穿了他的身体,推着他撞向了后方的墙壁。 砰的一声…… 墙壁瞬间开裂,无数的灰尘包裹住了霜华的身影。 被甩出去的祢豆子眼睁睁地看着霜华被贯穿身体,愤怒瞬间爆表。 她的双眼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牙齿紧咬,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祢豆子直接挥舞着利爪,朝着抚子冲去。 抚子被这只鬼的突然袭击搞得有些蒙圈,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家伙,明明是鬼?为什么要去帮着人类?” 然而,没有人能够解答她的疑惑。 祢豆子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冲向抚子,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她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直逼抚子而去。 抚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局势,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她试图躲避祢豆子的攻击,但祢豆子的速度太快了,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划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妈妈!” 听到这声音的抚子,瞳孔猛地一震,停止了攻击。 她的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好痛!妈妈,我好痛!”女孩的哭声掺杂着求饶声,从远处屋内传出。 那声音虽然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但作为一个母亲,抚子的听觉却异常敏锐。 她能够清晰地听到女儿的呼喊,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恐惧。 抚子选择了逃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冲去。 她知道,离开这里意味着放弃战斗,她一定会遭到那位大人的惩罚。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必须回去看看自己的孩子是否安全。 随着抚子的离去,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气中还弥漫着灰尘和血腥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生机。 祢豆子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的看着抚子消失的方向,眼中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 她没有追赶,而是转身回到霜华身边,关切地看着他的伤势。 霜华大口的吐着血,他的腹部被刺穿,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祢豆子忍住了想要喝血的冲动,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眼中满是担忧。 她试图用手捂住他的伤口,阻止血液继续流淌,但无济于事。 霜华虚弱的笑了笑,他原本是准备借助抚子的攻击,去到中了幻术昏迷的炭治郎身边,拿取他的日轮刀继续战斗的。 但是等他,正扛下了那一击后,才明白自己的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根本无法像想象中的一样,移动着去拿刀。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可能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但是看着天边露出的鱼肚白和未受伤的两个对他最为重要的伙伴,也算是值了,他也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相信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祢豆子紧紧握住霜华的手,身为鬼的她,似乎没有情感,但是却能感觉到心脏在痛。 她心中不愿意看到霜华就这样死去,她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们无法改变命运的安排。 霜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温柔的揉了揉祢豆子头:“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太阳缓缓的升起,阳光投入这片已经被打成废墟的街道,给人类带来了,渺茫的希望。 在这一刻,祢豆子与霜华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深厚。 第40章 黎明的曙光 霜华眼皮沉重地垂了下来,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 然而,尽管生命渐渐离他而去,他的脸上却依然挂着满足的笑容。 因为他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没有让他的两位同伴在黎明到来之前就失去生命。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中了幻术的炭治郎也缓缓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他在这场幻境中沉醉得太深了,仿佛完全融入其中。 但与其说他沉浸在幻境之中,不如说他沉浸在有母亲以及家人的陪伴生活里。 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炭治郎度过了平凡而又美好的一生。 他见证了父亲身体健康,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都安然无恙,没有遭受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甚至,祢豆子和霜华也喜结连理,生下了十几个可爱的孩子。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能够亲眼看到亲人们平安无事地度过一生,这或许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殷切的渴望。 然而,梦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就在黎明即将破晓之际,炭治郎终于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战斗的激烈使得整个街道变得破败不堪,房屋倒塌得四处皆是,血腥气息弥漫在四周。 炭治郎第一时间想到了妹妹,将背后的木箱子急忙的放了下来,看向了空空如也的箱子。 恐惧和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自责不已,为何如此沉溺于幻境? 茫然无措的他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着妹妹的身影。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一处阴暗墙角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呆立当场。 祢豆子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体型,静静地趴在浑身浴血、身躯被刺穿的霜华身上。 祢豆子因激烈的战斗而疲惫不堪,陷入了沉睡,但眼角却不断涌出泪水。 炭治郎神情恍惚地一步步走向她们,最终扑通一声跪倒在霜华身前。 他颤抖的手缓缓伸向对方的鼻息处,却发现……已毫无气息。 霜华,就这样、死去了! 霜华那灿烂的笑容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每一次回忆都让他心如刀绞,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炭治郎紧紧抱住了祢豆子与霜华。 这一刻,炭治郎无比的后悔,心中不停的责骂自己,为什么要沉浸在那幻境之中! 要是能尽快的醒来,霜华就不会死了。 远处,已经醒来的杏寿郎,回头看向了痛哭的炭治郎。 身为柱级成员,却没有保护好无辜之人,这让他心中充满了自责。 杏寿郎看向了不远处,满是恶鬼气息的院子,他明白,没有时间再去怀念了,死者的意义,是由生者所给予的,他要去斩杀那只恶鬼。 杏寿郎脸上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是炽热的日轮刀,伴随着愤怒燃烧了起来,他要去为死去之人报仇,铲除恶鬼! 杏寿郎走的每一步,就像是太阳照进了这灰暗的世界,直接大步的走进了院子。 可当他踏进院门的那一刹那,眼前跪着的女人,让他的动作顿住了。 身为鬼的抚子,抱着一个被捏爆头颅的女孩,泪水不断的从他脸上滑落。 黎明的曙光,从站在大门口的吉寿郎背后投射到了抚子的身上,开始灼烧她的身体。 鬼,十分的畏惧太阳,因为阳光会杀死他们… 可现在的抚子,却抱着一位女孩的尸体,任由着阳光灼烧所带来的疼痛,不做任何的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抚子声音痛苦而低沉。 她的身体已经因为阳光的照射,燃烧了起来,可相比于身体上的痛,她的心,却是这股疼痛的无数倍。 抚子的四个女儿全都被童磨杀死了,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希望了。 她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这位拿着刀的鬼杀队成员,发动了最后的血鬼术。 怔愣的杏寿郎,身体感觉到了危险,自动做出了攻击。 噗嗤一声! 抚子的头颅,被轻而易举的斩下,杏寿郎失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鬼的头颅掉落在地上,抚子看着自己不断消失的身体,和怀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的女儿,流下了一滴泪,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 ………… 曾经,还是人类的她,出生在一个武士家庭,但由于是女孩,她根本不受待见。 幼年时的她,每天几乎都生活在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下,这一切,直至八岁那年,母亲诞下了一个男婴后,发生了改变。 自弟弟出生以后,父母将所有的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八岁的抚子也想去看看弟弟,但,得到的,只有打骂与责罚。 父母认为她是祸星,加上抚子从小就一直与仆人一起生活,所以父母觉得他身上脏,不允许她进入弟弟的房间。 抚子很听父母的话,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但这一切,到了抚子十八岁时发生了改变 那时的弟弟十岁,非常顽皮,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后,常常会跑去仆人所在的地方,找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姐姐一起玩。 渐渐的,两人变得熟悉起来,弟弟很喜欢跟抚子玩,但是由于父母的原因,他们只能晚上一起去玩。 但一切,在那一天,发生了改变… 那天,弟弟像是往常一般在小池塘边等着姐姐的到来,但是抚子却因为要做家务,晚来了一些时间。 等她刷完盘子,擦完地以后,赶来时就得知了弟弟溺死在了水中。 父母大发雷霆,调查了为什么弟弟会去水塘边,最后查到的原因是因为抚子。 然后,他们就将一切的过错,全都怪在了抚子的身上,将她打个半死后,扔出了家门。 十八岁的抚子,瘦弱又让人怜悯的躺在冰冷的雪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的雪花,她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弟弟,躺在地上默默的等待死亡。 可、一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她即将冻死的命运。 那个男人将她带回了家,对有着十八岁却瘦弱的跟个孩子一样的抚子,进行了细心的照顾。 男人给予了抚子从来没有的关爱,渐渐的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依赖之情。 男人也顺势向其提出了结婚,最后两人生活在了一起,诞下了一个跟抚子一样漂亮的女儿。 然而,命运总是残酷无情,正如父母所说,抚子似乎注定与幸福无缘…… 当抚子的女儿年满六岁时,一场噩梦降临。 她的丈夫染上了赌瘾,不惜变卖家产——那是他们夫妻俩半生的心血,包括他们努力买下的房屋和赖以为生的土地,只为换取更多的赌资。 最终,这个男人输得一无所有,才如梦初醒般回到家中,泪流满面地向抚子忏悔,表示自己将痛改前非,不再赌博,并承诺会带着她们母女重新过上美好的生活。 善良的抚子选择相信了他,原谅了他的过错。 可是,一切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抚子开始拼命工作,日夜操劳,希望能够帮助丈夫还清巨额赌债。 然而,当她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她的女儿已经被丈夫卖给了他人。 而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拿着卖掉女儿所得的钱财,又一次投入到赌博的深渊之中。 得知这一噩耗后,抚子瞬间陷入绝望和疯狂,不顾一切地冲向赌场,苦苦哀求丈夫告知她女儿的下落。 但,得到的却是丈夫的一顿毒打,男人认为抚子丢了他的面子,对抚子进行了持续的家暴。 抚子也因此精神失常,经常赤脚,顶着一身的伤在街上游荡,寻找自己的女儿。 有一天,她终于在乱坟岗,找到了和自己女儿很像的一具尸体。 抚子疯了,她紧紧地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仿佛那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轻声呢喃着,讲述着自己女儿最爱的童话故事,声音温柔而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她将自己身上一直带着的女儿最喜欢的小熊玩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只僵硬的手中,仿佛希望它能够陪伴着女儿。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抚子抱着一具女孩的尸体,麻木地行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像是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她要带女儿回家,回到她们那个曾经温暖却如今已不复存在的家……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用看疯子的眼神注视着抚子,但她毫不在意。 在她眼中,只有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女儿能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即使面对死亡,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当她终于回到家中时,便看到那个赌徒丈夫,倒在了血泊之中,被一个全身布满奇怪纹身的男人残忍杀害。 那个有着奇怪纹身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冷漠地注视着抱着一具尸体、满脸麻木的抚子。 或许是出于对这个可怜女人的一丝怜悯,他默默地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那位大人的鲜血,施舍给了抚子。 就在那一刻,抚子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她成为了一只鬼,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她心中的爱与执着,却从未消逝,哪怕化作鬼,她也在不断的收留一些被抛弃的女婴。 而那个将她变成鬼的男人,也是抚子生命中最后的一道曙光… 被斩掉头颅的抚子,在化为灰烬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一滴泪水。 “对不起,我还是太弱了,猗窝座阁下…” 第41章 临终前的教诲 “霜华!起来,站起来!”一声怒喝传来,趴在地上已沉沉睡去的霜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不准哭!你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懂不懂!”三郎一脸严肃地盯着趴在地上、年仅三岁的小孙子。 霜华慢慢坐起身子,看清了眼前孩子的面容,那正是幼年时期的自己。 “快点站起来!没人会帮你的,如果连自己都无法面对问题,你永远也长不大!”三郎的斥责回荡在空中,而那个趴在地上不停哭泣、渴望被爷爷抱起的孩子却只能听到爷爷的训诫。 然而,他所期待的拥抱始终没有到来。 霜华低下头,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里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 他对自己跟鬼战斗到黎明的那一刻的记忆,还非常的清晰,所以他认为自己是死了,陷入了一种名叫走马灯的回忆。 “既然你不想起来,那晚上的饭,你也不要吃了!”三郎直接转身就离开了,不再管趴在地上的小孩子。 儿童的哭声越来越大,他希望爷爷能像其他人一般,将他高高举起,但他的爷爷,总是那么的严肃。 霜华看着幼时的自己不断在哭,释怀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时候的他,非常的渴望爷爷能像其他人家的爷爷一样,对自己多关爱,但、得到的却都只是严厉的训斥。 自己的爷爷似乎和别人的爷爷有些不同,爷爷总是让他自己去面对一些事物,从来不伸出任何的援助之手。 年幼的霜华无法理解爷爷的所作所为,然而当他成年之后,终于领悟到了爷爷的良苦用心。 霜华深知自己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其他孩子受伤后可以扑进父母的怀中撒娇哭泣,而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寻找能治愈伤口的草药。 爷爷曾在一开始就告诫他,想要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上生存,唯有依靠自己,因为没有人会陪伴他一生一世。 这些话语深深地烙印在霜华的内心深处,尽管年幼时尚不理解其中深意,但如今已全部明悟。 实际上,爷爷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可能离世的准备。 他年事渐高,清楚地知道如果孙子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一旦某天他在睡梦中悄然离世,那么这个孙子将因饥饿而死去。 因此,无论幼年的霜华如何哭闹,三郎始终未曾给予他作为爷爷应有的帮助。 霜华记得小时候,每当夜幕降临,他总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默默哭泣,幻想着自己也有爸爸妈妈给予温暖的怀抱。 而三郎,那个被他视为依靠的爷爷,却从未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但、换一种角度讲,这何尝又不是爷爷对他的一种帮助呢? 正是因为没有得到爷爷的宠爱和保护,霜华从小就学会了独立和坚强。 他知道自己不能依赖别人,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生存下去。 【只有失去,才会让人成长,霜华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以及爷爷的关爱,这让他遇事从来不是想着逃脱,因为他——退无可退】 这种孤独和无助的经历,让霜华变得格外坚韧。 就在霜华坐在黑暗之中,看着幼年哭闹的自己时,一根小树条突然抽在了他的脑袋上。 “小兔崽子!谁让你在这偷懒的!赶紧给我滚回去上课!”白发苍苍的三郎,手里拿着小树枝,不停地抽打着眼前这个调皮的孙子。 “别打了,好痛,好痛啊……总不能来到这里,还要挨打吧?”霜华双手抱头,像个孩子一样躲避着抽打。 三郎愤怒地喊道:“什么来不来到这里的,赶紧给我起来!” 被小树枝抽打得疼痛难忍的霜华,只好无奈地站起来,被脾气暴躁的爷爷推着往前走。 “一天天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赶紧给我回医馆去,不好好学点东西,以后结婚了怎么养家糊口,尽给我丢人现眼。”三郎一边推着霜华,一边嘴里不停地唠叨。 霜华懒洋洋的被推着走,其实接受了爷爷的脾气暴躁,慢慢的也就释然了,毕竟爷爷也都是为了他好。 “以后,不要再回来了!”三郎毅然决然的一把将在黑暗中的霜华,推向了对面的黎明之地。 当霜华被推出了黑暗后,走进了黎明的一瞬间,躺在病床上的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周围一片陌生,他似乎来到了一间,从未来过的房间。 霜华缓缓坐起身,望向了周围这一片温暖又祥和的地方。 “难道…我还活着?”霜华观望着周围,喃喃自语。 他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自己的小腹,那里被一圈圈绷带所裹住,根本无法查看自己的伤势,两只手还都在打着点滴,大腿也被裹满了绷带,活脱脱一只木乃伊。 咯吱一声… 木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拿着两瓶营养液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欣喜。 “哦,你…你好。”霜华结结巴巴地回应道,眼神充满了不安。 看到霜华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少女微微一笑,试图缓解他的紧张情绪:“别紧张,这里是蝴蝶屋,我们都是你的朋友。我叫神崎葵,是蝴蝶屋负责治疗的战士,同时还会帮助你进行身体机能的恢复训练。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或者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听到这番温暖的话语,霜华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感激。 接着,他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松风悠·霜华,非常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见过我的同伴吗?他的头上顶着一块烧伤的痕迹,背上还背一个箱子的男孩。” 此刻的霜华内心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更不清楚炭治郎是否安然无恙。 神崎葵摇了摇头,回答道:“你当初是被炎柱送来的,没有同伴啊? 要知道,当初这家伙被炎柱送过来时,已经没了气息。 然而,就在大家打算为他的尸体缝合伤口并下葬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家伙竟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与此同时,他身体的各个器官也开始恢复了运作。 紧接着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他的各项身体机能便完全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如果说这就是人类的体质,那可真是匪夷所思。 或许更确切地说,他的体质更接近于恶鬼。只是与其他恶鬼不同的是,霜华并不像他们那样惧怕太阳,而且伤口的恢复速度也相对较慢,就好像是鬼变成了人之后的状态。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神崎葵的推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 第42章 栗花两姐妹 替霜华检查完身体的神崎葵,表示中午会给他送饭后,便离开了房间。 独自一人留在房间内的霜华,被无聊的气息所席卷,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干。 但是奈何手上插满了吊瓶,根本无法下床移动,也只能倚靠在床板上,望向窗外,思索起,爷爷得知他离开后会想些什么呢? 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估计爷爷的头发,都已经全白完了吧?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按时吃药呢。 霜华的爷爷有肺病,虽然他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得那么严重的肺病,但总之,如果不吃药的话,肯定会加重病情的。 越想越让人觉得担心,霜华决定等自己的身体好了就先回去看一下年迈的爷爷。 “摩西摩西、摩西摩西。”一位少女坐在霜华的床边,不断向出神的霜华打招呼。 听着声音,霜华也渐渐的回过了神,从窗户边将头扭向了自己的床边。 “你在想什么呢?”少女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孩。 霜华被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有听到这个女孩走进房间的声音。 “别害怕,我叫[栗花落.叶樱],听说你醒了,来看看你。”少女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你、你好,我是松风悠.霜华,很高兴认识你。”霜华小脸一红,这位女孩长得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她弯弯的柳叶眉下的那一双,明亮清澈、灿烂如繁星的眼睛。 白皙的皮肤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小小的嘴唇不妆而赤,标准的瓜子脸,浅浅一笑。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叶樱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打开了手中的铁盒,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曲奇饼干。 “给你。”叶樱笑着,将铁盒递了过去,示意让霜华拿着吃。 “谢…谢谢。”霜华的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伸手拿了一块,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女孩给他送吃的。 “不客气,吃吧。”坐在凳子上的叶樱,始终保持着那一张淡雅微笑的脸,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霜华拿起了那块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曲奇饼干,塞入了嘴中,咀嚼了起来。 甜甜的味道,带着少女纯手工制作的芳香,让人吃入嘴中,就感觉身体充满了能量,果然,甜食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咯吱一声… 木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鬼杀队制服,披着白色斗篷,扎着侧马尾的少女走了进来。 霜华与少女对视,两人都没有开口交谈,空气瞬间陷入了冰点。 “香奈乎,你回来了。”叶樱看着走进来的这位少女,笑着伸手将铁盒递了过去。“要尝尝吗?” 叫做香奈乎的少女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想吃吗?坐凳子上,休息一会吧。”叶樱挪了一下位置,坐在了另一个凳子上。 香奈乎脸上如同叶樱一般的挂着温柔的笑,没有任何的抵触,坐在了她的身旁。 病床上的霜华,感觉很奇怪,眼前的这两位,性格有些相反呢,一个热情,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另一个反而显得有些冷清,但是脸上也挂着温柔的笑。 叶樱将手中的曲奇饼干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霜华那一脸好奇的表情,笑着说道:“她是我的妹妹[粟花落·香奈乎],不怎么爱说话,还请你见谅。” 听到这话的霜华急忙摆手表示:“没事的。” 叶樱的热情与温柔,真的让霜华有些无法招架,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当然,除了已经变成鬼的——祢豆子。 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女,霜华感觉她俩还挺像的,脸型有三分相像,不过,叶樱显得更加的开朗,脸上的笑、显得更加的温柔与柔情。 但是,不得不承认,两人长得真的都非常的好看,是会让人心动的那种类型。 “你还好吗?”叶樱轻声询问着盯着两人看而出神的霜华。 清醒过来的霜华,急忙的道歉,虽然说对方长得真的很漂亮,但盯着女孩一直看,确实显得有些唐突。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询问起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听说你跟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鬼交过手,我想问一下,你有见过一个跟你一样是白发,瞳孔是彩色,脸上挂着笑的鬼吗?”叶樱笑着问道,但在这张面具之下,却隐藏着愤怒。 “白发鬼吗?那倒是没见过。”霜华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 要说白头发的鬼,霜华还只见过自己是白头发,毕竟那个下弦之一的鬼是他和炭治郎,从鳞珑左近次师父那里,毕业后见过的第一只恶鬼。 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倒霉,谁家好人一出来,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斩杀下弦排名第一的恶鬼,这跟新手村刚出来,就发放第一个任务,击杀世界排名第七的boss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因为炎柱的支援及时,此刻的霜华已经死了。 想想就让人感觉这发放任务的机制很不靠谱,完全就像是在蒙,整不好,今天是下弦鬼,明天就发放一个上弦鬼。 越是这么想,霜华的头上就越是冒冷汗,不断的庆幸自己得亏没加入鬼杀队,不然说不定哪天发放一个世界boss,直接就白给了。 “你还好吗?”叶樱盯着又出神的霜华,情绪稳定的又开始呼唤他。 被叫回神的霜华,又再次急忙的道歉,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有些奇怪,他一直在不断的陷入自己的思考。 “这个是鬼杀队派发给你的队服,你被破格录取了。”叶樱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展示出了里面崭新的队服。 霜华瞬间石化,刚庆幸完自己没有加入这不靠谱的鬼杀队,下一刻,自己就成了有编制的了。 “可以拒绝吗?”霜华有些扭捏的看着眼前的叶樱。 “嗯~,目前来看,应该是不行的,你现在可是成为了炎柱的继子,不可以随意退出的哦。”叶樱微笑回答。 【完了,彻底的完了】霜华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就睡了一觉就成了继子了呢?不过,话说回来,继子到底是什么呢?不能是认人作父吧 第43章 羁绊的产生 叶樱询问了一下霜华的身体状况,得知他已无大碍后,突然接到了一项紧急任务。 她表示了歉意,随后匆匆离去。 香奈乎也紧跟着叶樱一同离开,从她们两人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香奈乎非常依赖自己的姐姐叶樱。 霜华并没有多想,他转头望向窗外,心中涌起对家中爷爷的深深思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天过去了,霜华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神崎葵不禁为他这惊人的恢复速度感到惊叹不已。 那天,霜华被炎柱送来时,浑身伤痕累累,如果换作一个普通人,至少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康复。 霜华在蝴蝶屋的训练馆中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向神崎葵提出了想要回家几天的请求。 “这种事情,我无法做主,毕竟你现在是炎柱的继子,你需要与他商量。不过,炎柱是个非常热情的人,我相信他会答应的。”晒被子的神崎葵说道。 “是吗,那炎柱大哥他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他。”说着这话的霜华,已经做好了,去寻找那酷似猫头鹰的男人。 “他好像出去执行任务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神崎葵一边晒着被子,一边平静地说道。 霜华听后,顿时感到一阵无语,杏寿郎不在家,那刚才说了那么多,岂不是全都是废话吗? “既然杏寿郎大哥不在,那能否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呢?我就先回家了哦。”说完,霜华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就迅速飞奔起来,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不行!别走啊,回来啊!”神崎葵追出了院子,可惜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而在屋檐之上,一只浑身羽毛雪白的猫头鹰,静静地站着,它的眼睛紧紧盯着奔跑中的霜华。 突然,它展开宽大的翅膀,迅速追了上去。 这只猫头鹰名叫枭,是鬼杀队专门培养出来用于传达任务和信息的。 通常来说,猫头鹰都是昼伏夜出的动物,但是枭却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习性。 枭被分配给了霜华,然而,由于它性格高冷,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它根本不会主动接近霜华。 一路狂奔的霜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后还追着一只猫头鹰,等他跑出了一段距离后,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偌大的森林中,无数条小道看的霜华头疼,有些后悔来蝴蝶屋这个地方了,周围方圆几里都见不到一个村庄,全都是无尽的树林。 布咕~布咕… 树上传来了叫声,霜华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眼睛很大的一只猫头鹰。 看着那只身体肥硕的猫头鹰,霜华流下了口水。 走的太急了,连午饭都没吃,现在突然就饿了,正好碰到一只行走的烧鸡。 枭察觉到了这家伙不怀好意,直接就开口说话了:“跟着我走。” “卧槽!竟然说话啦?”霜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只猫头鹰竟然直接开口说话了,难不成是自己饿傻了,或者说脑子被打坏了。 而且,听着声音,这只鸟还是个高冷的小姐,这下可是加深了霜华对这只鸟的疑心。 毕竟,它有可能是恶鬼捏造的血鬼术,上一次遭遇的那个下弦鬼,好像就会操纵动物来攻击。 “我是主公派来的,名叫枭,负责给你传达信息与任务。”看着下方已经准备拔出日轮刀的霜华,猫头鹰声音平静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哦~。”霜华一脸很懂的样子,然后问道:“主公是谁啊?” 枭无语了,直接用爪子掰断了一根树枝,朝着霜华的头上扔了过去。 咚的一声,精准打击… “喂!你这家伙,怎么可以高空抛物!”霜华气愤的拿着砸在头上的那根小树枝,看着头上那只肥鸟。 在这一刻,霜华的天真让枭更加确定了,这个两脚兽,肯定会和他前几任主人一样,被鬼杀死。 见这只鸟如同看猴子一般的眼神,霜华气的直接开始爬树,想上去与它一决高低,但是奈何压根不是爬树的料,爬了半天就滑了下来。 霜华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这只臭鸟烤了吃,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可是他以后的情报来源。 枭在树上看着霜华滑稽的动作,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这家伙真是有趣,不过也太天真了吧。 霜华站在树下,对着枭喊道:“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枭却不理会他,继续在树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霜华无奈,只能威胁道:“你不下来,我就把你抓下来烤了吃。” 枭听了这话,不屑地哼了一声:“有本事你就上来试试。” 霜华咬咬牙,气的决定再试一次爬树,这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爬上了树。 然而,当他爬到枭所在的位置时,发现枭早已飞到了更高的枝头。 一向高冷的枭看着霜华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霜华气得满脸通红,对着枭骂道:“你个死鸟,有种别跑!” 枭却只是嘲讽地笑了笑,又掰了一根树枝,扔到了他的头上,然后不打算再废话,扑腾着翅膀飞向了树林的高处,向着远处飞走了。 “喂,你别跑啊,有本事回来!”霜华气的从树上掉了下来,直接追了上去。 一个飞、一个跑,持续了将近七个多钟头,终于是抵达了一处名叫做东京的繁华都市。 天色已经黑了,又累又饿的霜华,摸索着队服中所剩余的钱,随便的找了一个卖乌冬面的小吃摊,点了一碗乌冬面,吃了起来。 “老板,来一碗山药泥乌冬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正吃着面的霜华直接呛了一口,面条从鼻子里跑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了?他好像听到了,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的炭治郎的声音。 就当他准备转过头的时候,一位少女靠在了他的背上,熟悉的香味瞬间传来。 啪的一声… 瓷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 霜华:(内心os)“这味道……难道说……不会吧?” 正买着面的炭治郎听着声响,看向了坐在那里的青年。 霜华缓缓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第44章 无惨的出现 “霜华!你怎么在这!” 看到自己好兄弟后,炭治郎立刻兴奋地大步走向对方。 霜华也注意到了炭治郎,脸上露出微笑:“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炭治郎。” 两人热情地寒暄起来,炭治郎迫不及待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霜华,特别是与三只恶鬼的激烈战斗,如果当时霜华在身边,情况可能会更好一些。 霜华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他原本计划回家,但却意外地被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猫头鹰带到了这个地方。 相比之下,光头老板则黑着脸,一脸不满地瞪着霜华:“你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把我的碗打碎了,快赔钱!” 霜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掏出钱包赔偿了碗钱,并表示歉意。 为了弥补过失,他又点了三份山药泥乌冬面,还特别要求加上肉和蛋。 等到面做好后,累了一天的霜华和炭治郎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面,而一旁的祢豆子则乖巧地咬着竹子,盯着自己手中那碗热腾腾的乌冬面,不知从何下口。 就在炭治郎吃着面的时候,一道令他无法忘记的气味,从远处飘来。 啪的一声,碗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怎么了嘛?”吃着乌冬面的霜华疑惑的看着炭治郎, “那是……那是曾经在家里闻到过的气味。”炭治郎喃喃自语道,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味道,因为那正是当初屠杀他家的恶鬼身上散发出来的。 炭治郎猛地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冲去。 霜华被他的举动搞的有点懵,但很快也反应过来,跟着炭治郎一起奔跑。 不过跑到半路,霜华突然意识到祢豆子还留在原地,于是立刻转身返回,让祢豆子钻进箱子里,然后背起来继续追赶炭治郎。 而此时,面摊老板愤怒地大喊:“混蛋,摔坏了我的碗就想跑,给我站住!” 听着老板不断的咒骂,霜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找到炭治郎。 然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霜华焦急地四处张望,试图从人海中找出炭治郎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越来越焦急。 就在这时,身后的街道传出了一阵骚动,霜华转头看去,急忙的冲了上去。 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霜华就看到了趴在地上,压在一个人身上的炭治郎。 炭治郎压着那个不断发狂的人,看着霜华大声的喊道:“别让前面那个穿西装的人跑了,他就是鬼的始祖——无惨。” 听到这话的霜华,瞳孔猛的一震,心中暗自吐槽:真是有够倒霉的,碰到的第二只鬼,竟然是最强大boss。 霜华一边想着一边咬咬牙,硬着头皮拔出了日轮刀,从人群中朝着前方那个穿着西装越走越远的男人冲了过去。 “你给我站住!”拿着日轮刀的霜华,一把就抓住了穿着黑西装、白裤子,往前走的一个男人的肩膀。 男人平静的回过了头,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孩,看着眼前这个拿着日轮刀的少年,好奇的问道:“有事吗?” 霜华愣在了原地,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平静,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人了吗?而且这家伙应该不是鬼吧,怀中还抱着自己的女儿呢。 “你们认识吗?”旁边女孩的妈妈看着满头冷汗的霜华,疑惑地问道。 “不……不好意思,认错人了。”霜华的疑心彻底被消除,毕竟师傅说过,鬼是无法生孩子的,明显这是他认错人了。 “怎么回事啊?”女孩妈妈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没事,应该是认错人了。”穿着黑西装,有着红色瞳孔的男人笑着回答。 “哦,那我们走吧。”女孩的妈妈并没有在意,而是接着和男人一起向前方走去。 霜华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就会酿成大错。 他迅速扫视四周,急切地寻找是否还有其他身着西装的男子,但周围的人们却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三位警察,他们人手一根警棍,大声喝令面前的霜华放下手中的武器。 霜华心中暗暗叫苦:【这可真是糟糕透顶,如果落入警方之手,必定要面临牢狱之灾。】 事已至此,霜华当机立断,收起日轮刀,拔腿便朝炭治郎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刻的炭治郎仍在与身下那已经化为恶鬼的人苦苦缠斗,尽管霜华已经赶到,他依然未能成功解决对方。 “炭治郎!快逃吧,警察来了!”霜华心急如焚地喊道。 “不行!这个人已经变成了鬼,如果我松手,他一定会去袭击无辜者的!”满头汗水的炭治郎回道。 看着远处向这边跑来的警察,霜华知道没有办法了,只能这么做了。 “让开,炭治郎,我来斩杀他!”霜华高高的举起了日轮刀。 “不要!你们两个想对我丈夫干什么?”一个女人突然抱住了霜华的腿,哭着阻止着他下一步动作。 然而此时的炭治郎却陷入了犹豫之中。 他望着眼前的这只鬼,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这只鬼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它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被那个邪恶的无惨变成了鬼。 他有着自己的妻子和家庭,如果就这样轻易地将它杀死,那么它的家人又该如何生活呢? “炭治郎!没时间了,别再犹豫了!”霜华焦急地喊道,同时控制着那个女人,以免她来阻止自己。 而他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准备一举砍死那只鬼。 警察离的越来越靠近,炭治郎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心中犹豫不决。 他深知不能让霜华杀死这个无辜的人,因为它并非自愿成为这样的恶魔,而是被无惨所迫。 “不行,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他也是个无辜的人。”炭治郎用力摁住地上不断挣扎的恶鬼,坚定地开口拒绝道。 霜华心中顿时涌起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做其他选择。 三个警察如猛虎般扑来,瞬间将霜华压倒在地,牢牢制伏。 第45章 幻惑的血香 三位警察将霜华摁倒在地,就在他们准备给其铐上手铐之时。 噗嗤一声! 血光四溅,三位警察在一瞬间被斩掉了头颅。 被摁住的霜华,被鲜血洒了一身,三个人头,滚落在了地上,瞳孔全都紧紧盯着他。 炭治郎被吓得愣住了,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这三位警察就在一瞬间被斩杀了。 周围围观的人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开始四散而逃,但在下一刻,悲剧发生了。 剑光闪过,除了趴在地上的炭治郎与霜华以外,所有人在一瞬间被腰斩,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跪在地上的霜华,瞳孔震颤的看着周围的尸体。 到处都是血,四周全都是无辜者被斩成了两半,有的人还活着,嘴在一张一合的发出求救。 就在此时,一个扎着白色长发,穿着日式和服,手中拿着两把沾满鲜血武士刀的男人,出现在了霜华的背后。 一股强大到让人窒息的威压突然袭来,跪在地上的霜华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背后传来的死亡气息。 他想要伸手去拔腰间的日轮刀,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软绵绵地垂在身体两侧。 砰的一声巨响!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躺在霜华背上的祢豆子突然猛地踢开了箱子,挥舞着锋利的爪子,不顾一切地向身后的那个男人扑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噗呲一声! 一道寒光闪过,祢豆子瞬间被斩断成两半,无力地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霜华面前。 她那娇小的身躯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脆弱,鲜血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祢豆子!”看到这一幕,炭治郎心如刀绞,他松开了手中的恶鬼,心急如焚地冲到了被斩成两半的妹妹身旁,眼中满是悲痛和自责。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抱起了祢豆子的身体,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听到炭治郎的哭声,看着祢豆子的惨状,霜华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他的双眼通红,一股无尽的悲愤涌上心头。 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拔出了日轮刀,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向着身后的敌人狠狠砍去。 哐当一声…… 日轮刀在砍到身后鬼脖子上的一瞬间,直接从中间断开,让霜华愣住了。 坚硬无比的日轮刀,竟然没有斩断身后这只鬼的脖子,这让他完全不敢相信。 霜华用着那震惊的瞳孔,看向了那个鬼的脸,他的眼睛中没有刻着任何的数字,但却比下弦之鬼都要强大。 恶鬼一个侧踢,狠狠的踢在了霜华的腹部,霜华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骨头在这一瞬间断了。 砰的一声! 霜华如同一个被踢出去的皮球一般,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坑,狠狠的弹向了墙壁,石墙瞬间坍塌。 将祢豆子拼起来的炭治郎,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缓缓抬头,目光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手持双刀的男人。 此鬼正是,无惨的部下[宿瘴]。 之所以他会来到这里,是无惨下命,让其来铲除一个耳朵戴着象征着太阳耳环的男孩,和一个白发男孩。 而那两人,正是炭治郎跟霜华。 宿瘴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的耳环跟脸,脑袋突然一痛,被无惨用血液压制的记忆突然苏醒了。 年轻的炭十郎与他把酒言欢的记忆碎片浮现在了眼前,让宿瘴头痛欲裂,闭上了双眼,想要去回忆那段记忆。 从恐惧中清醒过来的炭治郎立刻拔出了日轮刀,看着眼前因为记忆错乱,站着不动的宿瘴脖子砍去。 咣当一声…… 坚硬无比的日轮刀,刀身出现了裂痕。 日轮刀根本无法斩断宿瘴的脖子,这让炭治郎愣在了原地。 “你……叫什么?”宿瘴睁开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想要砍断自己脖子的少年。 就在此时,一个一直躺在人群之中,被斩断身躯的女人,突然伸出了尖锐的指甲,抓向了自己的手臂。 惑血——视觉梦幻之香。 一阵阵香气传来,炭治郎与宿瘴眼前出现了许多浪花式的花纹,让他们根本无法再看清对方与道路。 “血……血鬼术,周围还有其他的鬼!”炭治郎心惊的望向了周围。 如今出现的这一只拿着双刀的恶鬼就已经很难处理了,但谁能想到周围还有一只使用血鬼术的鬼,看样子今天他与霜华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下一刻,有着尖锐指甲的手,突然抱住了炭治郎的腰,不等他挣扎,就猛地被砍了一下脖子,昏了过去。 香气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散,等彻底消失之后,宿瘴面前的祢豆子和炭治郎还有远处的霜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见到此情景的宿瘴,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这股香气所迷幻住。 宿瘴拥有一种名为通透世界的能力,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两只鬼带走了在场的两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放走了那两个少年。 原因在于复苏的记忆告诉他,这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 在无尽的尸海中,只有宿瘴孤独地站立着。 他手持两把由血肉铸就的刀,毅然决然地将它们同时插入地面,准备销毁一切证据。 尽管身为恶鬼,但他心里明白,绝对不能让政府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毕竟,如果政府发现这里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屠杀事件,他们极有可能会承认鬼杀队的合法性。 【血鬼术——地动】 随着大量血液注入地面,大地开始颤抖,地面的崩裂,无数的尸体纷纷坠入了深渊,甚至连房屋也在瞬间塌陷到地下。 当所有的证据都被彻底销毁后,裂开的地面开始缓缓合拢。 最终,原本繁华的东京边原,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圆形空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当宿瘴准备离开时,一道声音响起。 “你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一个脸上以及胸口全是伤疤的男人,用着那充满愤怒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恶鬼。 此人正是接到了任务赶来的.风柱[不死川.实弥] 宿瘴看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平静的将双刀插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的两把刀也在一瞬间融合进了他的身体,似乎就像是他用肉身所铸造的一般。 【风之呼吸——一之型——尘旋风.削斩!】 实弥的身体如同变成了一道风,旋转着冲向眼前这个看不起他,将刀收起来的恶鬼。 在他即将接触到宿瘴的一瞬间,琴弦声响起。 宿瘴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了一块,实弥就那么看着他掉入里面。 就在实弥准备追进去的时候,地面突然又恢复了。 “该死,竟然让他跑了!”实弥气愤的将手中的刀插向了地面,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跑的这么快。 不过,这家伙的力量是真够强大的,直接将东京最外圈这一片的不夜城,在一瞬间给推平了。 第46章 地下无限城 清脆的琴声响起…… 无限城的大门,开启了,一个身影如同流星般笔直地坠入其中。 这个身影,便是宿瘴。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自由落体之后,宿瘴终于落在了一块坚实的地面上。 “晚上好。”一个手拿琵琶、头发遮住眼睛的琴女向宿瘴打着招呼。 “嗯。”宿瘴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朝着无惨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如悬崖边的深渊就会升上来一块地面,直至把他送到无惨的面前。 此时的无惨正召集了所有的下弦鬼,并对他们进行严厉的训斥。 当看到宿瘴走过来时,身穿女士和服的无惨开口询问:“事情处理得如何?” 宿瘴单膝跪地,语气平淡地回答道:“对方逃走了。” 噗嗤一声传来! 在侧边跪着的五只下弦鬼中,瞬间有两只的头颅被捏爆。 鲜血四溅,溅到了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上。 “是吗?原因是什么!”无惨的脸上浮现出青筋,她的愤怒已经无法抑制。 宿瘴的实力超越了一般的上弦鬼,无惨绝不相信他会无法解决两个小孩子。 “被两只鬼,救走了。” 宿瘴的回答让无惨陷入了思考,两只鬼将他们救走了,如今来看,叛逃的只有一个叫做祢豆子的,还有一个叫做珠世的。 除了这两人外,怎么可能还会有另一个叛逃的鬼,难不成?珠世已经掌握了让人变化成自己鬼的能力。 噗嗤一声! 又有两个下弦鬼的脑袋被捏爆,无惨满脸的青筋暴起,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能掌控鬼的只有她一个人,不允许再出现第二个。 怒火在心中所燃烧,无惨绝对不允许出现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只有他,才能做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完美身体的人。 此时的场下,只剩下了一个下弦,那便是排名第四的零余子。 她长着两个小犄角,正畏惧地将头紧紧地贴着地面,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流淌下来。 她刚刚亲眼目睹了自己身旁的四位下弦鬼被捏爆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道女性且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抬起你的头。” 听到这道命令,零余子浑身颤抖地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与眼前变成女性的无惨对视。 只听噗嗤一声,一根尖锐的刺,迅速地刺破了空气,猛地刺入了零余子的身体。 这根刺并非普通的武器,而是由无惨的血肉所铸成,蕴含着无尽的恐怖气息。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零余子几乎无法忍受。 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动作,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紧接着,无惨大量的鲜血开始通过那一根尖锐的刺源源不断地流入零余子的身体。 这些鲜血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零余子的身体给撑破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零余子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声音响彻整个场地。 但最终,她还是顽强地承受住了无惨的血液,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经过无惨血液的洗礼,零余子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比起之前要强出近十倍之多。 此刻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更加强大的存在,拥有了挑战更高层次敌人的资格。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无惨的恩赐。 “去找到那个叛逃者珠世!把她给我活着带回来。”无惨的声音冰冷而刺耳,她要活捉珠世,将这个能脱离自己掌控的鬼,作为自己的研究。 “是!”零余子重重将头磕向地面,她不敢违抗眼前大人的命令。 突然,刺耳的琴弦声响起。 零余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无限城,被随机传送走了。 此时,被珠世以及愈史郎带走的炭治郎与霜华,还不知道,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第47章 松风悠家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手术床上,霜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感到有些迷茫和困惑,仿佛失去了一段记忆。 身体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疼痛,但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与此同时,日本最大的新闻媒体正在报道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东京边缘发生了一场局部大地震,造成六千多人死亡,一百多人重伤。 这一事件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恐慌。 而手术床上的霜华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拿着双刀的恶鬼踢飞了,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然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时,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伤口。 不仅如此,他的衣服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块小小的白布遮住了私密部位。 霜华感到一阵惊慌失措,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手术台上。 脑海中涌起一种恐惧的感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被那只恶鬼抓来做实验了。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他紧紧捂住那块白布,匆匆跳下手术台,四处寻找自己的衣物。 就在此时,木门被推开了,一个扎着妇人发髻,拥有紫色瞳孔,戴着白色口罩,手上还戴着两个白色手套的女人走了进来。 霜华见状,吓得急忙贴着墙,双手捂着那块白布,生怕被看到。 女人看到眼前这个露着腹肌,靠在墙角,满脸通红的少年,愣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摘掉了自己的口罩与手套,轻轻的拉上了窗帘,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别紧张,我叫珠世,虽然是鬼,但我和你有着相同的目标——杀死无惨。” 然而,霜华却没有被这句话吸引注意力,反而直接问道:“我的衣服呢?你们怎么可以不经过他人同意,随意扒光别人的衣物!” 经此提醒,珠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似乎仅用一块白布遮盖住私密部位。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急忙转身,心中暗自懊恼。 她原本只是想让愈史郎帮忙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口,谁知他竟如此鲁莽地将霜华脱光。 “对不起,我马上为你找件合适的衣服。”珠世捂着脸,匆匆离开了房间。 大约三十分钟后,霜华换上了一套宽松的和服,端坐在炭治郎身旁。 炭治郎是第一个苏醒过来的人,他详细地向霜华讲述了所有发生的事情,并表示珠世已成为他们的盟友。 虽然说和鬼一起合作有些奇怪,但是霜华并没有过多的去纠结,而是紧紧的盯着对面那个绿毛——愈史郎! 愈史郎被他盯的有些发毛,气愤的一拍桌子说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鬼知道你还活着啊,亏我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 听到这话的霜华生气了,也跟着拍了一把桌子:“就算是那样,那你也不能把我衣服扒光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鬼才要考虑你的感受啊!要不是珠世小姐让我救你,我根本就不想管你!” 两人激烈地争吵了起来,绕过了眼前的桌子后,互相拽着对方的衣领,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气,恨不得给对方来一拳。 炭治郎尴尬的跪坐在一旁,看着面前争吵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阻止这场纷争。 而小小的祢豆子则是好奇地看着这两个揪着衣领恨不得打起来的两人,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她歪着头,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吵起来呢? “够了!”就在这时,珠世一拍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两人被珠世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珠世。 只见珠世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松开了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和沉闷。 珠世率先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看着眼前这位白发青年问道:“你是叫[松风悠.霜华吧。]” 听到这话的霜华点了点头,他确实叫这个名字,但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特意的问一下? 但随后,珠世解答了他心底的疑惑,开口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为松风悠的古老家族,他们在世人眼中世代从政,然而背后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松风悠家族与产屋敷家族是世代的合作伙伴。 “而且,松风悠每一任家族的族长都在坚持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断的向政府申请鬼杀队的合法性。” “尽管每次都遭到政治对手的强烈反对,但松风悠家族从未放弃过,他们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然而,正是由于松风悠家族不断地向鬼杀队输送优秀的剑士,使得许多恶鬼被成功斩杀,这引起了鬼王无惨的高度关注。” “最终,松风悠家族遭受了灭顶之灾,整个家族被屠杀殆尽。” “尽管当时家族中有众多剑术天才,但他们都无法抵挡一个名叫黑死牟的上弦之鬼,最终全部被杀。” “至此,那个曾经辉煌的、存在了千年的斩鬼松风悠家族,永远地从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消失了……” 说完这一切的珠世目光平静地看向了眼前的白发白瞳少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好奇。 “那个……你可能认错了吧,我爷爷说,我们家族世代都是卖伞为生的。”霜华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认为他是与产屋敷家有过合作的松风悠家族的后裔。 听到这话的珠世,并没有因为霜华的回答而动摇自己的判断,反而轻声问道:“我可以采取一下你的血液吗?” “当然可以。”霜华毫不犹豫地爽朗同意了。 对于他来说,对方救过自己的命,这点小要求自然是要答应的。 尽管他并不知道对方要他的血液有什么用,但他相信对方不会伤害他。 第48章 变态的善逸 抽取了霜华血液的珠世去了自己的实验室,留下了愈史郎照顾三人。 虽然说,愈史郎对眼前的炭治郎和霜华充满了鄙视,但他却并没有违抗珠世的命令。 就在四人坐着大眼瞪小眼之际,有着窗帘的窗户突然被敲响。 愈史郎瞬间警戒了起来,看向了窗户,按理说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闹鬼。 更何况自己还释放了血鬼术,一般人应该是找不到这里的。 相比于愈史郎的谨慎,炭治郎则是随意地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映入眼帘。 “哇,好肥一只鸟啊。”看着这只毛茸茸的猫头鹰,炭治郎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枭听着对方的恶评,直接愤怒的开口就骂:“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噫~,竟然会说话!”炭治郎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猫头鹰。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霜华凑了过来,看到了那天将他带到东京的臭鸟。 “哈!原来是你个肥鸟。”霜华气愤的指着枭。 要不是这只死肥鸟瞎带路,自己可能早就回家了,也不至于伤刚好,就又被痛打了一顿。 枭气的头上都冒烟了,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傻子,无语的,不想说话了。 但玩归玩,闹归闹,炭治郎还是打开了窗户,让它飞了进来。 枭此次来找霜华当然也不是闹着玩的,它落到了桌子上后,便开始下达任务:“东方向,出现了大批量的男性与女性消失,请立刻前往调查,立即前往调查。” 刚说完这些话,枭就感觉背后一凉,慢慢的扭头看去,就看到了小小的祢豆子趴在桌子上,盯着它。 感觉不妙的枭,想要扇动翅膀飞起来,但最后却被一把抓住,开始被熊孩子给拔羽毛。 炭治郎与霜华见状,急忙的阻止,但最后,枭还是难摆脱被拔掉三根羽毛的命运。 交代完任务,离开的枭,骂骂咧咧的飞走了…… 虽然说现在霜华最想做的事是先回家,但是接到了任务,不能不做呀,正好那个电玩城离爷爷家也挺近的,做完这一单,他就打算回家了。 霜华看着祢豆子拿着那三根羽毛玩得不亦乐乎,于是便将祢豆子放回了箱子里,让她好好休息。 然后,他和炭治郎准备了一下后,就要出发,开始执行前往电玩城的任务。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珠世拿出了四根针管递给他们,并拜托他们帮忙从鬼的身体中采集一些无惨的血液。 珠世解释道,她希望通过对这些血液的研究,找到能够杀死无惨的方法。 听到这个请求,霜华和炭治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毕竟,消灭那个邪恶的家伙正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 在一番道别之后,霜华和炭治郎踏上了前往电玩城的道路。 一开始,他们还兴致勃勃地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断。 然而,当时间来到中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炎热的阳光无情地照射在他们身上。 此时,他们已经被晒得疲惫不堪,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晌午的阳光异常炽热,仿佛要将他们烤熟一般。 他们原本计划打车前往目的地,但无奈的是,即使翻遍了所有口袋,他们也凑不够足够的车费。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着电玩城走去。 就当走到半路之时,前方传来了少女惊恐的尖叫声。 疲惫的霜华与炭治郎迅速的调整了状态,朝着前方屋子的拐角冲了过去。 两人一个滑铲,就看到了拐角正在调戏一个少女的黄毛。 “求求你了,嫁给我吧!”黄毛抱着少女的大腿不断的哀求,企图让对面这个与他不认识的少女嫁给他。 “好像,是那个……善……善逸。”炭治郎认出了那个黄毛的背影,那个之前在赌场纠缠一个陌生少女的鬼杀队队员。 霜华捂住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哪里都能碰到这个家伙,要说之前赌场就算了,如今,自己和他穿的还是一样的制服,搞不好一会儿又要被认作是变态的同伴了。 “交给我处理吧。”霜华叹了一口气,他可不敢再让炭治郎去处理了,省的到最后又把自己给整成变态同伙了。 霜华大步的走到了善逸的身后,对方似乎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杀意,停止了哭声,想要回头看去,但还不等他回过头。 咚的一声! 善逸的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安安静静的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被纠缠的少女看着那个被打晕的变态,流下了一滴冷汗。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我这就将这个人带走。”霜华礼貌的表达了歉意,然后拖着这个黄毛就跟着炭治郎一起离开了。 他是真不敢再把这个黄毛一个人留在这里了,要是搞不好,一会清醒了又要去纠缠不知名的少女了。 “唉,善逸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总是这样?”炭治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善逸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他太喜欢女人了吧。不过,这种行为确实不太好,会给我们鬼杀队带来负面影响的。”霜华皱着眉头说道。 “嗯,希望他能尽快改掉这个毛病吧,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炭治郎担心地看着被拖着的善逸。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善逸离开了。 他们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善逸醒来后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第49章 友情的产生 等善逸醒来之后,他立刻开始叽叽喳喳地大叫起来,指责霜华破坏了他的好事。 他还声称自己只差一点点就能和那个女孩结婚了。 霜华被善逸这种厚颜无耻的程度震惊到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明明那个女孩看向善逸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仿佛在看着一个变态,但善逸却能将其解读成充满爱意的眼神,这让霜华对他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知。 霜华原本并不打算再理会善逸,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缠上了他。 善逸宣称,如果霜华和炭治郎不帮助他找到老婆,那么他们就必须一直保护他,直到他结婚为止。 感到无语的炭治郎与霜华直接选择了无视善逸,一边吐槽,一边朝着任务目标走去。 见到自己被无视的善逸,开始了卖惨,表示自己无依无靠,还被女人骗了钱,被一个老头赎身买去进行魔鬼式训练。 最后还被送到了这随时会丧命的战场,不断的向着无视他的两个人诉苦。 “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呢?”走在前面的霜华,看着炭治郎问道。 “嗯~,要不……就乌冬面吧,便宜还管饱。”数着兜中硬币的炭治郎回道。 两人就这么无视了身后的那个又哭又闹的话唠,径直的向着电玩城出发。 经过了一路的奔波,终于算是赶到了满是音乐的电玩城。 这里有着许许多多的游戏机,虽然都是很古老的那一种游戏机,但是却依旧吸引了无数年轻人的游玩。 尽管已是夜晚,但这里仍是聚集了许多的男男女女在逛街与游玩。 炭治郎与霜华找了一家朴素一点的店面,走了进去点了两碗普通的乌冬面,吃了起来。 而跟了他们一路的善逸,则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眼角仍是挂着泪,乖乖的坐在两人身后的椅子上。 咕噜噜~ 善逸的肚子叫了起来,他擦了擦眼角,闻着周围的面香,流下了口水。 他摸了摸兜,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硬币,看样子他今天又得饿肚子了,已经没钱了。 “挠,接着。”一只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递到了他的面前。 善逸眼角带着泪,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刚好与端着乌冬面的霜华相对视,紧接着又看到了霜华身后坐着,正微笑看着自己的炭治郎。 此时的炭治郎,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霜华轻轻地将乌冬面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吃起了自己的乌冬面。 善逸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尽管炭治郎和霜华手中并没有多少钱,但他们依旧是选择凑了凑,给自己身后这个胆小的少年,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 这份善意和善举,深深地打动了善逸的心弦。 善逸被两人的好意所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感激之情。 他一边哭泣着,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接着,他突然起身,一把飞扑过去,紧紧抱住了霜华的腰。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虽然说之前你对我很凶,呜呜呜~。”善逸一边说着,一边哭得更大声了。 他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而他的双手,则紧紧抓住了霜华的衣服,似乎生怕一松手,这份难得的温暖就会消失不见。 善逸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顾忌地将它们全都抹在了霜华的背上。 霜华顿时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有些尴尬地想要挣脱善逸的拥抱,但善逸却抱得更紧了。 周围餐厅内吃面的人看着善逸哭着抱另一个男人,纷纷露出了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有些人皱起眉头,有些则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而,炭治郎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并不觉得善逸有什么奇怪之处,反而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喂,你这家伙!赶紧给我松开啊!”霜华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恼,脸红到了极致。 他开始后悔帮助这家伙了,心想如果让炭治郎来送面就好了。 经过了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餐后,善逸终于不再大声的哭闹了,开始安静的跟着霜华与炭治郎去寻找隐藏在这里的恶鬼。 尽管善逸很不情愿,但是他仍是选择了陪伴着两人去了这里最大的游戏厅,寻找着失踪人口的线索。 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的地毯式巡查,三人并没有在这个偌大的游戏厅中寻找到关于鬼的蛛丝马迹。 “要不,咱们去找个救济站,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吧。”善逸打起了退堂鼓,主要是奔波了一天,真的太累了。 “那怎么能行呢?白天恶鬼是不会出没的。”趴在地上,检查游戏机下面的炭治郎,平静的回道。 “可是,我真的好累呀,而且我好像都累出幻觉了,看到了,那边有一排硬币在跑唉?”趴在游戏厅沙发上的善逸,困倦的眯着眼睛,指着不远处那边成排滚动的硬币。 “啥?什么一排硬币。”正在四处搜寻的霜华听到了这话后,快步走了过来,看到了善逸嘴中所说的场面。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再看过去,那一排硬币已经顺着木板地缝,滚出了屋外。 在这一瞬间,霜华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说,正常的鬼,可能不需要这些硬币,但这一切都太过于反常了。 “炭治郎,善逸。”霜华轻声叫了两人一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那一排硬币走出了游戏厅。 多年的默契让炭治郎瞬间明白了霜华的意思,他也装作普通人一般跟了出去。 而游戏厅中的善逸,已经累得浑身无力,瘫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50章 恶鬼的异象 霜华和炭治郎匆忙地追赶着那排滚动的硬币,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硬币一路滚出了这座繁华的不夜城,最终停留在城市后方一个阴暗、肮脏的贫民窟内。 谁能想到,一个城镇中却存在着两种地方,一边是灯火通明的天堂,一边是肮脏无比的地狱。 这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炭治郎的嗅觉完全失去了作用,无法通过气味来辨别鬼的气息。 四周一片漆黑,连一丝灯光都没有,地面铺满了黑色的肮脏泥土和工业垃圾,每走一步,双脚都会深深陷入其中。 霜华紧紧盯着前方那排硬币,额头上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 如今,师傅送他的日轮刀在上一场激烈的战斗中已经断裂,尚未有机会找人重新铸造。 此时此刻,他手中握着的只是从普通铁匠铺购买的一把破旧的武士刀。 突然间,硬币停止了滚动,停在了一座破败不堪的教堂前。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空间。 炭治郎捂着鼻子,努力忍受着这股刺鼻的恶臭,但仍忍不住皱起眉头。 走在前面的霜华同样面露难色,捏紧了鼻子,试图减轻这股恶心的味道。 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退缩,反而紧紧握住手中的刀,一步步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了教堂的门口,炭治郎伸出手,准备推开那扇破旧不堪的教堂大门。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木门的瞬间,一阵尖锐的风声骤然响起。 \"小心!\"霜华眼疾手快,猛地将炭治郎扑倒在地。 紧接着,无数枚硬币如雨点般从教堂木门中激射而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两人惊恐地回头望去,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如果不是霜华及时将自己扑倒,恐怕他们早已被这些硬币贯穿身体。 教堂的木门已经千疮百孔,被射成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两人刚刚站起身来,木门便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炭治郎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异味,这股味道与之前闻到的尸臭不同,它充满了邪恶和恶意。 他立刻明白过来,控制这些硬币的必然是这座教堂中的恶鬼。 霜华与炭治郎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一起拔出了刀。 “你们……不该多管闲事的!”恶鬼的声音响起,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水之呼吸——七之型——滴波纹突刺!】 两道声音乍然响起,水流包裹刀身,炭治郎与霜华用最快的速度,一起刺出了利刃。 唯一幸存的下弦[零余子],直接就被两人一起用利刃洞穿了身体。 但同时,零余子也做出了攻击,无数的硬币,向着霜华与炭治郎两人飞来,让他们只能急忙收刀,向后撤。 “又是你们这帮多管闲事的——鬼杀队!”零余子咬牙切齿,身体的伤口,在一瞬间便恢复了。 【血鬼术——万影迷踪】 零余子的能力发动,无数与她一模一样的鬼,在一瞬间从她本体内分散而出。 看着一下子就出现了无数跟眼前恶鬼一模一样的鬼,霜华与炭治郎只好背靠着背,思考着如何应对。 经过了无惨血液所加持的零余子,分身出来了几百个和她一模一样,有着小犄角的恶鬼,让胜利的天平偏向了她。 就在下一刻,无数分身出来的恶鬼全都发动了攻击,挥舞着利爪,直接冲向了炭治郎与霜华。 两人只能站点画圆,一人应付前面,一人应付后面,和恶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钢刀不断的斩杀着冲上前的恶鬼,但是不论他们两人砍掉再多冲过来鬼的头颅,那些鬼都能在一瞬间重生。 霜华看出来了,眼前这只恶鬼,是想消耗尽他们的体力,然后再来绝杀,必须得在力气没用完之前找到那个恶鬼的真身。 明白了这些,霜华开始一边防御,一边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恶鬼的身上,试图找出那个真身。 目光环视一圈,周围全都是恶鬼的分身,根本无法确定,这只鬼的本体到底躲在哪里。 噗呲一声! 思考中的霜华,大腿的队服,直接被鬼那锋利的指甲抓开了,鲜血瞬间淌了出来。 霜华的血,对任何鬼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可眼前这些分身出来的恶鬼,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是发起了进攻。 在这一瞬间,让霜华明白了,鬼的本体根本就没有出来。 从一开始,教堂出来的那个有着两个小犄角的恶鬼,就是一个分身,真正的本体,从始至终就在教堂里。 “炭治郎!让祢豆子先出来顶一下,我去教堂里解决鬼的本体!”霜华一边抵挡扑来的恶鬼,一边大吼道。 炭治郎还没有开口同意,砰的一声,箱子就被踹开了,祢豆子从里面跳了出来。 看着露出尖锐利爪,投入战场的祢豆子,霜华这才选择开始脱身。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乱舞!】 霜华强忍着大腿撕裂的疼痛,发动了呼吸法,他的脚下出现了水花,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左边,又出现在右边,躲过了所有扑来的恶鬼,跑到了教堂的门口。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持武器冲了进去。 但下一刻,无数的硬币如同子弹一般飞来,直接射进了霜华的身躯。 霜华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疼痛难忍,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冲去。 所幸霜华使用了呼吸法,将所有的肌肉收紧,卡住了这些硬币,不然一旦被贯穿,那内脏什么的都可能会被损伤。 霜华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继续向教堂内冲去。 等他脚落地的一瞬间,环境刹那间发生了变化,本来小小的一个教堂,突然变成了一个满是破败的走廊。 “坏了!中血鬼术了。”霜华头上瞬间流下了冷汗,他明白自己中计了。 怪不得那些分身不来阻止他进教堂,原来从一开始这里面就被施下了血鬼术,一但走进去教堂的人,就会被拉入恶鬼所制造的异向空间。 第51章 嘴平伊之助 刀光剑影之间,与恶鬼激烈交锋的炭治郎发现手中的日轮刀裂纹愈发明显。 此前,身在东京时,炭治郎的日轮刀便已有所损坏。 如今若再不设法修复,这把刀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很快便会彻底破碎。 “霜华,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炭治郎一边奋力抵抗恶鬼,一边忧心忡忡地望向毫无动静的教堂。 ……………… ……………… 此时此刻,教堂内部,霜华手持武士刀,在狭窄的走廊中拼命狂奔。 他已在此空间内持续奔跑了十分钟之久,但四周的环境并未发生丝毫改变,仿佛永远无法逃离此地。 无论他推开多少扇门,最终还是会回到那条无尽的通道。 他也曾试图用武士刀突破这些空间限制,但无论是劈开墙壁还是破坏推拉门,它们都会迅速恢复原状。 头开始传来阵阵的晕眩感,周围空间的氧气似乎在变少,让人开始处于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身体上被撕裂以及贯穿的疼痛在这一刻愈加的明显,血早已染红了他那一头白发,霜华有些无力的扶住了墙,他似乎今天就要被困死在这个空间里了。 “野猪突刺!” 一声癫狂的大喊,突然传来,随后就是一个戴着猪头头套,拿着双刀的人,一头撞开了门板,从侧边冲了出来。 “什么东西!”霜华一愣,刚刚似乎有个东西从自己眼前冲了过去,但是没看清。 这条无尽的走廊是属于一条长方形,四周的墙壁全都是由推拉门所组成,所以霜华不得不提高注意,以防万一哪里突然袭击。 “野猪突刺!野猪突刺!” 一个人的癫狂大笑,不断的伴随着门板被撞开的声音传来。 但每当霜华回头看去,就只能看到恢复的门板,看不到那个说话的人。 周围的氧气在不断的变少,加上突然出现的这些声音,让霜华的精神达到了一种紧绷的状态。 霜华觉得有些烦躁,他握紧手中的长刀,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攻击者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他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他可能会窒息死在这里。 霜华决定主动出击,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扇门。 “野猪突刺!” 一个戴着猪头套的人,直接从霜华开着的门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噗~,一口血从霜华的口中喷出,他被这头野猪给顶着,不断的向前方门板撞去。 卡在肌肉里的硬币全都被撞击进了身体更内部,霜华感觉疼痛万分,想要挥起长刀砍向眼前这个奇怪的猪人。 但是这家伙却一直顶着他,不断的撞向一扇扇门板,让霜华根本无法调整姿势。 ……………… ……………… 与此同时的屋外,头上长着两个小犄角的零余子,终于是现身了。 与她分身战斗的炭治郎就那么看着这只皮肤通红,头顶顶着两个小犄角,眼睛中刻着下弦的鬼,从教堂中,走了出来。 “你把霜华怎么了!”炭治郎看着眼前那只恶鬼,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担忧 “你说那个白毛啊,不用太过于担心他,很快,他就会跟那个疯猪一样,闷死在里面的。”零余子娇小的脸上露出了对生命蔑视的笑。 听到这话的炭治郎,瞳孔如同地震了一般,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所燃烧。 他必须快速解决这场战斗,去救霜华,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挚友死在这里。 炭治郎顶着那满是被恶鬼抓伤的伤口,发动了呼吸法。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之潮!】 浪花包裹刀身,炭治郎杀掉了眼前冲过来的分身后,直冲鬼的本体砍去。 零余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发动了能力。 【血鬼术——袭击千钧!】 举刀砍来的炭治郎,惊恐的看着自己面前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人手。 这些手就像是从黑暗空间中伸出来的一般,全都带着人死亡后的腐臭味。 空中举刀无法反应的炭治郎,直接被这些腐败的人手抓住了。 这些手,就像是在绝望的沼泽中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抓着炭治郎,想要将他拉入这深渊之中。 正与无数零余子分身战斗的祢豆子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即将被那些肮脏的人手拉入黑暗之中,分了神。 走神的刹那间,恶鬼的手掌直接洞穿了祢豆子的身体,鲜血流淌而出,另外的无数只鬼,也都不断的将利爪刺入祢豆子的体内。 突然,就在此时,一个闭着眼睛睡觉的黄毛出现在了房檐之上。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一道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直接斩断了抓着炭治郎的那些肮脏之手。 被捂着嘴的炭治郎,也在这一刻掉在了地上,拼命的大口喘着气。 “该死的家伙,坏我的好事!”零余子恼怒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冲出来的黄毛。 此人,正是已经睡着,处于第二人格觉醒的善逸。 “混蛋,竟然看不起我!”零余子看着眼前这个闭着眼的黄毛,气愤的再次发动了能力。 【血鬼术——天地双溃!】 在一片黑暗中,无数双绝望的手突然从地面破土而出,还有一些则凭空生成,这些手上都长着锋利的指甲,如潮水般汹涌地朝着善逸和炭治郎扑来。 炭治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鬼手紧紧抓住了左腿,随后他被狠狠地甩向旁边的房屋,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他又被拉回来,再次被扔到地上,如此反复。 连续的摔击和砸击使得炭治郎头晕目眩,双眼翻白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而此时的善逸情况也十分危急,七八条恶鬼的手臂如同饿狼一般紧紧追随着他。 这些从地面生长出来的手似乎拥有无尽的长度,可以随意伸展,无论善逸如何斩断它们,下一秒总会有新的手生长出来继续攻击。 与此同时,祢豆子已经被数十个零余子的分身压在身下无法动弹,她的身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痛苦和无助。 她试图挣扎,但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带来更剧烈的疼痛,使得她难以摆脱这些分身的束缚。 第52章 人性的欲望 “野猪突刺!” 戴着猪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直接头顶着霜华,撞碎了破庙的墙壁,冲了出来。 冲出来的伊之助,停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将在头上顶着的霜华,甩飞了出去,然后看向了自己侧边,这只只有十多岁大的小鬼——零余子。 【怎……怎么可能!明明我在异向空间中,释放了毒素的,他们两个是怎么出来的?】 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零余子,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只猪头人身的怪物。 伊之助的猪鼻子突然喷出热气,嘴里发出一声怒吼:“野猪突刺!”接着,他顶着这只邪恶的小鬼,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远方的房屋撞去。 而在另一边的霜华,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终于……终于出来了。”霜华的声音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看着那黑漆漆的天空,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硬币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体,带来了阵阵剧痛。 如今,他又中了毒素,身体已经被麻痹的无法再移动分毫。 突然,就在此时,一道少女的痛苦呻吟声,吸引了霜华的注意力。 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头,扭向那里,看到了,被无数只鬼洞穿身体,压在身下的祢豆子。 霜华与满脸是汗,表情痛苦的祢豆子对视上了。 无尽的愤怒,在这一刻,催动着霜华支撑着那一具,早已被毒素麻痹的身躯站了起来。 尽管眼前的世界恍惚一片,尽管身体疼痛难忍,霜华依旧是挥动着刀,朝着压着祢豆子的那些鬼砍去。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一道爽朗的声音,伴随着如同火焰喷射般的气势,直接将所有压制着祢豆子的恶鬼,通通斩杀。 近百只恶鬼的分身在一瞬间被斩杀,无数鬼的头颅,如下雨一般,掉落在地。 “抱歉,我又来晚了!”那个有着豪迈性格的男人出现在了霜华的面前。 无力跪在地上,满身是伤的霜华,看着眼前如同太阳一般的爽朗男人,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你已经很努力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杏寿郎手持着火红的日轮刀,转过了身,看向了前方的恶鬼。 火红的披风在黑暗中燃烧涌动,月光透过乌云,洒满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而在他的正前方,零余子用着血鬼术,抓住了伊之助和善逸的脚,不断地将他们从高空狠狠的甩向地面,揉虐着他们。 可、就在一瞬间,杏寿郎的身影出现在了零余子的背后,举起了那带着熔岩般火焰的日轮刀。 火红的太阳,似乎要将零余子融化,她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意,头上流下了冷汗,在一瞬间发动了血鬼术。 噗嗤一声! 无数从地下生长出来的手掌,被炽热的日轮刀斩断,零余子用了一招移形换位。 心智只有十岁的零余子,惊恐的坐在了地上。 要不是因为她刚刚使用的技能够快,将手臂与自己调换了位置,可能现在她的头颅就已经被斩掉了。 【血鬼术——万影迷踪】 零余子再一次释放出分身,她已经畏惧了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 如果再不跑,她感觉自己即使获得了那位大人的血液的加强,也活不了多久。 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于强大了,完全超出了他能应对的范围。 零余子控制着数百个分身,冲向了眼前这个男人后,自己拼了命的向贫民窟内跑去。 【炎之呼吸——四之型——炎浪滔滔!】 豪迈热情的声音,随着烈焰的滔天,让在前面拼命奔跑的零余子,惊恐的回过了头,看到了令她无法忘记的一幕。 她的数百只分身,在一瞬间被斩杀,那个令她恐惧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举起了带着太阳般火焰的日轮刀! 死亡的威压,让零余子哭了出来,刹那间,她便从大人的形态,变成了小孩的模样,躲过了杏寿郎的一击斩杀。 哇啊一声,变成小孩子模样的零余子,大哭着冲进了贫民窟,他的哭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贫民窟居民。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走了出来,却正好看到了杏寿郎手持日轮刀,不断地追着一个小孩挥砍。 “妈妈……爸爸……姐姐……救命……杀人啦!”零余子惊恐发出了大喊声,不断的发出求救。 然而,这些饿的面黄肌瘦的人们,并没有勇气去阻止这一切,他们只是畏惧的关上了破旧的门窗,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对于他们来说,砍死一个小孩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伤害到自己,就随他们便了。 毕竟,活在这个贫民窟里头,每天都能看到饿死的人,自己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在这时,零余子突然将自己异向空间里所有拾取的硬币全部抛洒而出。 那些硬币,就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在贫民窟的泥土地上与铁皮棚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饿的面黄肌瘦的人,看到有钱,纷纷发出了惊呼,他们趴在了那浑浊又恶臭的泥土地上,开始疯狂地去捡那些硬币。 “钱,好多钱!” “快捡起来!别让别人抢走了!” “发财了!我们有救了!” 无数的人发出了贪婪的声音,毫不顾及这泥土的恶臭,趴在上面找硬币。 杏寿郎看着眼前这些挡在面前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必须尽快追上那个逃跑的恶鬼,否则,将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受到威胁和伤害。 所以,他毫不迟疑地选择跳上棚屋,继续向前追赶那个逃跑的恶鬼。 大声哭泣的零余子,看着越来越接近自己的杏寿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惊慌失措的大喊道:“谁能保护我,我愿意给他一百万枚硬币!” 这句话一出口,那些饥饿得皮包骨头的人们,眼中立刻闪烁起红色的光芒,他们像是被点燃了希望的火种,拼命地冲向了零余子的身边。 挥舞着炽热的日轮刀,准备砍向眼前这个恶鬼的杏寿郎,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惊讶地发现,无数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平民,竟然纷纷伸出手来,挡在了零余子的面前。 第53章 吃人的世界 “你们快让开,那小孩是恶鬼,她会伤害你们的!”杏寿郎手持日轮刀,焦急地看着眼前拦在恶鬼面前的无辜者们大声喊道。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反而对他充满了敌意和误解。 “什么鬼不鬼的!你这个欺负小孩的混蛋,她还这么小,你就想砍死她。”一个瘦骨嶙峋的大汉,指着杏寿郎破口大骂。 “我想,你们应该是误会了。”杏寿郎试图解释,但对方却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就是看上这小孩身上的钱,想要杀人灭口!” 此时,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饿得瘦骨嶙峋的人,他们纷纷附和着指责杏寿郎。 面对如此多的恶言相向,杏寿郎感到难以反驳,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周围的人见杏寿郎没有怼回去,便更加嚣张起来。 有的人甚至直接走到了杏寿郎的面前,对着他指指点点,脸上满是轻蔑与挑衅。 那些贪婪的手指指向杏寿郎大骂道:“你就是个人渣,为了抢小孩子钱,不惜杀了他的人渣!”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将自己视若仇寇的无辜者们,杏寿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辱骂而感到愤怒。 相反,他依然保持着那份乐观和开朗的态度,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面对着这些他要保护且指责他的弱者。 一个人和一只鬼,就这样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杏寿郎为了保护这些无辜的人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最终却成为了被指责的对象。 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仅仅因为愿意将偷来的钱分给这些平民,就被弱者们视为神明般的保护起来。 这个世界充满了悲哀,它的法则也是如此的荒谬,让这些无辜的人们变得如此可悲。 他们被社会所遗忘,被随时会饿死的恐惧所笼罩,无法分辨是非善恶,只能盲目地追随给予他们生存希望的人,哪怕对方是个残忍的恶鬼。 这样的世界让人感到绝望,也让人不禁思考: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局面?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社会环境的影响?或许两者皆有吧。 但无论如何,杏寿郎的存在都像是一束光,照亮了这片黑暗的世界,尽管他的光芒可能会被黑暗吞噬,但他的精神永远不会磨灭。 零余子看着这帮人类去指责杏寿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她心里很清楚,鬼杀队成员,一定不会去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 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再强大,只要自己躲在人群中不出来,杏寿郎就不可能连同这些无辜者以及自己一同斩杀。 趁现在这些弱者纠缠着杏寿郎,零余子将目光望向了远处,一个饿得脸颊凹陷进去的小女孩身上。 她要吃掉那个孩子,恢复一下自己使用血鬼术所浪费的血。 于是,零余子将一堆的硬币抛向空中,对着这些捡拾着金钱的人说道:“只要帮我拦住那男人,我会给你们更多的钱!” 听到这话的人群,全都像是疯了一般,不再畏惧拿着日轮刀的杏寿郎,全部都扑向了他,有的人抓住了他的腿,有的人则抓住了他的身体以及手臂。 这帮身体肮脏与内心贪婪的人群,控制住了这个拼了命都想救他们的杏寿郎。 虽然说杏寿郎可以轻易的将他们全部甩开,但如果那样,这帮饿成骷髅一般的人必定会受很严重的伤。 看着恶鬼越来越接近那个孩子,杏寿郎的瞳孔中燃烧出愤怒的火光。 他想要去斩杀恶鬼,但是这帮无辜者却抓住了他,他不能发动呼吸法,因为那强大的力量不是这帮弱者能承受的了的。 粘满了恶臭泥浆的手,都紧紧的抓住了杏寿郎的衣服,那火红的披风,被这些贪婪的手,染成了黑色。 零余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等她吃掉那个孩子,就立刻发动血鬼术,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那帮贪婪的人群全部杀死。 【水之呼吸——四之型——击之潮!】 零余子瞳孔猛的一震,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看到了自己那没有头颅的身体。 “怎么会!明明就差一步了!不要……我不要……我不想死!”零余子十岁的心智,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塌,她哭了出来,大声的哭了出来。 但是,就在下一刻,一道透露着光芒的少女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零余子,不要再哭了哦,再哭的话,就要成小花猫了,不好看了哦。”少女蹲在了地上,伸出了手,想要帮着还是人类小孩的零余子擦拭眼泪。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出现的这个少女,零余子的内心发出了疑问:“她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可,就当少女充满希望之光的手,触碰到零余子脸颊的时候,她那尘封的记忆,苏醒了。 零余子出生在贫民窟,这里的人们生活困苦,食物匮乏。 当她刚刚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度过几个月的时间,她的父母便因为饥饿而离世。 原本,她也会像其他孩子一样,被无情地饿死在那个破旧的房间里。 然而,命运似乎对她开了一个玩笑,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名叫余子的少女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这位善良又坚强活着的少女拯救了零余子,并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余子自己也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她的父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但却认为女孩是多余的负担,于是将她抛弃。 从那时起,余子便开始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 尽管生活艰难,常常难以饱腹,但余子姐姐始终用她无与伦比的爱呵护着零余子。 她为这个捡来的女婴取名为“零余子”,希望她未来能够拥有无尽的财富和幸福。 这个名字寓意着她将来会有花不完的零钱,象征着美好的未来。 可、命运总是不公的…… 那一天,被余子姐姐养育到了十岁的零余子,为了给姐姐减轻负担,去了繁华的游戏厅,捡游戏机下面掉落的硬币,但是,却被里面的保安当成了偷钱的。 保安的怒骂,让零余子陷入了恐惧和迷茫之中。 零余子试图解释,可是他们根本不听。 被痛打了一顿后,她被送去了警察局。 当时十岁的零余子被打得头破血流,意识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余子姐姐好像来警察局看她了。 但是如果想要放人的话,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余子姐姐也只能在牢房外面哭,祈求那些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的警察。 最后,零余子被放了出来,年幼的她,不知道姐姐用了什么方法救了她,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姐姐那一天,浑身都是伤。 本以为这一切可能都会归于平静,但命运来临之时,谁都无法躲避…… 那一天,零余子在外面自娱自乐的时候,幸运的捡到了一枚硬币。 那硬币给予了她希望,但同时也给予了她绝望…… 零余子用那一枚硬币,买了一个白面馒头,希望能给受伤的姐姐补一下身子。 可、当她回到破败的教堂时,得到的却是余子姐姐饿死的噩耗。 零余子绝望了,她对未来的希望在这一刻崩塌了。 最终的她,违背了姐姐让她笑着活下去的诺言,变成了恶鬼。 记忆苏醒的零余子哭的声音更大了,一把直接扑进了余子姐姐那温柔的怀抱。 而在外界,及时赶来,将鬼斩杀的炭治郎,看着不断流泪的零余子,轻轻的将地上捡起的那一枚硬币,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硬币接触手心的那一刹那,零余子紧紧的将其握住了,仿佛他生命全部的意义所在。 这枚硬币寄托了她与余子姐姐曾经的生活艰辛,但也同时寄托了她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最后,随着阳光的袭来,零余子彻底的变为了灰烬,消失在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上。 第54章 产屋敷的重视 “终于……结束了。”浑身疼痛难忍的炭治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他被零余子血鬼术摔得,浑身的骨头就跟碎掉了一样,每走一步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 “你没事吧?”摆脱了束缚的杏寿郎,单膝跪在了炭治郎的面前。 “没……没事。”炭治郎笑着回答,可下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妹妹还在教堂外面。 太阳已经升起,炭治郎惊恐的无心在管自身的疼痛,直接站了起来,拼了命的向着远处教堂冲了过去。 祢豆子如今是鬼,如果没有任何遮挡的话,太阳一定会把它杀死的。 越想,炭治郎越是害怕,他已经无心再管自身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了,拼了命的向前奔去。 等他猛地从拐角冲出,便看到了,跪在教堂外面,浑身已经被鲜血浸湿的霜华。 此时的祢豆子,已经变成了小小一个,躲在了霜华的怀中,陷入了沉睡。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但却被满身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霜华挡住了去路。 他艰难的支撑着身体,用自己的身躯为祢豆子创造出了一片安全区域。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霜华苍白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鲜红的花朵。 然而,尽管身受重伤,他仍然坚定地注视着远处站在拐角处的炭治郎,用尽全身力气,露出了一个虚弱但温暖的笑容,仿佛在告诉炭治郎:“不要担心,有我在这。” 看到这个为了保护大家而遭受如此严重伤害的好兄弟,炭治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和感动,泪水情不自禁地涌出眼眶。 他跑到霜华的身边,双腿跪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们共同为祢豆子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挡了一切可能的威胁。 手持日轮刀的杏寿郎静静地站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幕。 他并没有立刻上前打断这份美好的景象,而是选择默默地守护着。 实际上,从一开始,杏寿郎就已经察觉到祢豆子是一只鬼,但出于对她为何会帮助人类的好奇,他并没有贸然出手将其斩杀。 此刻,他也明白了霜华和炭治郎与祢豆子之间深厚的情感纽带。 即使面临着霜华这种已经重伤,且无法移动分毫的人,祢豆子都没有选择吃掉他。 这一刻,他更坚定了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这一只鬼和其他的鬼有着很大的不同,她似乎拥有着人类的亲情。 “救命啊!!!哪个缺德的把我摔到房子里了,我的骨头好像都断了……霜华!炭治郎!救我啊!”睡醒的善逸,痛苦的躺在废墟里不断的哀嚎。 善逸痛苦地抬头,看向四周,就看到了一个人身猪头的怪物,求救的声音更大了。 而屋顶之上,目睹一切的枭,展开了那雪白的翅膀,飞向了高空。 其实,杏寿郎的到来,就是枭负责引路,将他带来的。 它不是一般的信鸟,枭是百年前松风悠家族培育的送信的猫头鹰后代,但由于百年前松风悠家族被灭门,所以枭才加入了鬼杀队。 枭其实很少负责给普通人传信,它主要是帮家主大人送信,但同时,它也会帮一些柱级成员传达重要消息。 之所以枭会被分配给这个弱鸡霜华,那是因为这是主公大人的命令。 主公大人认为,霜华是松风悠家族的后代,未来也一定能像百年前的松风悠家族一样,去抗衡无惨,乃至于消灭无惨。 产屋敷的祖训中明确记载着,松风悠家族的血液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培育出某种神秘的花朵。 然而,对于这种能力的具体细节,就连主公本人也并不知晓。 这是因为在祖训的后续部分,有关这段描述的文字被产屋敷家族的祖先刻意抹去了。 不过,祖训中还有另外一条重要的记载:除了日志呼吸法外,松风悠家族的先祖创造了另一种独特的呼吸法。 这个呼吸法名为——雪之呼吸。 与日之呼吸法不同的是,雪之呼吸会伤害使用者。 但是,它却具有一个令人震惊的特点:那就是学习或使用雪之呼吸的人,能在瞬间将自己的反应能力,提高到常人无法匹及的速度,但同时,他们的平均寿命通常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尽管这种呼吸法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同时也赋予了使用者强大的力量。 雪之呼吸法能够让处于疲惫以及重伤状态的人迅速恢复冷静,并将全身的氧气集中到大脑,从而做出更为明智的攻击决策。 然而,与此同时,其他器官将会因为过度消耗而逐渐衰竭。 雪之呼吸法正是通过牺牲身体来换取一次致命攻击的机会,是一种极端而又危险的选择。 所以,雪之呼吸的使用方法,以及技巧,一直都是松风悠家族的传家宝,外界从未有人知道还有这一种呼吸法。 也正是因为祖训的记载,所以主公才会莫名其妙的将枭,派给这个新手来传达重要情报。 霜华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背负上了。 未来的他,将面临更多的困境,与艰难的抉择…… 第55章 祢豆子的审判 再次重伤昏迷的霜华,还有伊之助,以及善逸,都被杏寿郎送去了蝴蝶屋,接受治疗。 而祢豆子和炭治郎就没那么幸运,他们两个被带到了院子里,接受审判。 晌午,烈日炎炎之下,八位柱级成员,看着眼前被绑住手脚,躺在地上的炭治郎。 “在开始审判之前,先详细说明一下你所犯下的罪吧。”穿着如同蝴蝶服饰的少女,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看着眼前这位少年。 此人正是,[虫柱——蝴蝶忍]…… 分别一次排开的正式鬼杀队的核心成员,分别是[炎柱——炼狱杏寿郎][音柱——宇髓天元][霞柱——时透无一郎][恋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内][风柱——不死川实弥][岩柱——悲鸣屿行冥] 除此八柱以外,还有一个未到场的[水柱——富冈义勇] “根本无需审判,藏避鬼这种事,很明显是违反了队规,直接砍了就行!”满脸是伤,光是让人与他对视,就感觉恐怖的不死川实弥,直接拔出了日轮刀。 不死川实弥直接抬起了刀,准备给炭治郎现场处死。 【不会吧!真的要杀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吗?真让人心痛。】甘露寺密璃摸着粉粉的嘴唇,内心感慨着。 眼看着不死川实弥的刀,即将砍向炭治郎的脖子,一只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以我看,没有这个必要。” “他的妹妹还没有伤过人,而且,我亲眼目睹了他妹妹与我的继子共同作战,哪怕是我的继子流出了血,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想要吃人的冲动!”杏寿郎紧紧的握住了不死川实弥的手腕,让其根本无法砍下去。 “喂喂喂,我说你这家伙,今天是搞什么!规则就是规则,不可能因为鬼一时没吃人,就改变这个规则!”不死川实弥怒目圆瞪的看着杏寿郎,狠狠的往下压了压手中的刀。 杏寿郎握紧了不死川实弥的手腕,两人拼起了力气,火药味也在这一刻激发。 看着两人即将打起来的炭治郎,心中不由的担忧起自己的妹妹,也在不断的祈求霜华能突然的出现。 不知不觉,炭治郎已经把霜华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主要是对方给予的安全感爆棚,让人感觉,只要霜华在,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危险,他都能冲过去扛起来。 “他倒是无所谓,可富冈要怎么处置?他们出自同一个师傅,那家伙,还没有被绑起来呢,这可是让我太头疼了。”躺在旁边树上的伊黑小芭内,一直看着站在远处,小角落里站着的那个家伙。 经过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注意到了,一直在远处拐角,默默听着的富冈义勇。 “你倒是说句话呀,富冈!”伊黑小芭内指着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富冈义勇就那么背对着众人站着,根本没有要回答伊黑小芭内的意思。 “无所谓了,反正他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处罚的事就先放放,以后再说吧。“蝴蝶忍显得很随意,虽然说她并不喜欢这个高冷的家伙,但是还是为其打了圆场。 “把手松开,你想打一架吗!”不死川实弥用着那张能吃人的眼睛看着杏寿郎。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而且那样不符合队规。”杏寿郎实诚又爽朗的回答,让不死川实弥咬紧了牙关。 “唉,就让我来华丽的将它给解决吧。”宇髓天元,从背后拔出了自己那两把刀刃金色的双刀,指向了眼前的少年。 “够了,等主公大人来了再下达抉择吧!”蝴蝶忍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可、不死川实弥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吃人的恶鬼。 “啰里啰嗦,规则就是规则,违反了,就要接受惩罚,不可能因为一个特例,就放过他们!”不死川实弥将刀丢到了另一个手上,狠狠的朝着炭治郎砍去。 可下一刻,富刚义勇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不死川实弥的另一只手。 杏寿郎与富冈义勇,一左一右的控制住了不死川实弥的双手,让他根本无法砍下。 “混蛋!把你肮脏的手,给我拿开!”不死川实弥,用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富冈义勇。 就在几人关系处于冰点之际,一道声音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传了过来。 “去你的混蛋规则,如果规则带来的是痛苦,那这就不叫规则!”少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在场的柱,都齐齐回头看去,看到了,胸口裹满了绷带的霜华。 霜华连上衣都没有穿,他刚苏醒就从叶樱嘴中得知炭治郎以及祢豆子正在接受审判,大概率会被判处死刑的时候,他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赶来,炭治郎像是见到了希望一般大喊道:“快带着祢豆子离开,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炭治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自己的妹妹活下去。 “那种混蛋话,不要再说了!我答应过你的,会一直保护你们的。”霜华大步的走了过来,即使他浑身是伤,但他根本不畏惧眼前这帮人。 可、周围那些隐士,却被吓得头冒冷汗,这是他们见过最勇的男孩了,竟然敢一个人挑战九个柱。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能冒着生命来救自己的同伴,真是太感人了。】甘露寺蜜璃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她被这个少年感动到了。 “你这种垃圾,是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不死川实弥,用那充满愤怒的眼神,看着这个敢顶撞他的少年。 “他不是垃圾!他是我的继子,请你收回这句话。”杏寿郎用着豪迈的声音,维护着霜华。 “喂,你说谁是垃圾呢!像你这种脸上全是刀疤的人,根本没法领悟别人的痛苦。” “谁都不想变成鬼,可如果变成了鬼,难道就应该被杀死吗?祢豆子虽然被邪恶的家伙变成了鬼,可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她一直在努力的克制鬼吃人的特性,以前不会吃人、现在也不会、未来更不会!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家人被变成鬼的痛苦!” 浑身是伤的霜华,大声的将自己心中的不快全部吐露了出来,身体也因为大幅度的摆动扯动了伤口,绷带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第56章 审判的开始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不死川实弥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了霜华的面前。 霜华的那一段话,触碰到了不死川实弥内心不想接受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母亲变成了鬼,但是最后被他亲手斩杀的这件事。 能吃人的眼神,与身后那铺天盖地的杀气,让霜华额头直冒冷汗。 但是他看了看前方跪在地上,满脸是伤的炭治郎后,他依旧坚定的握住了拳,大声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一个善良的人被强迫变成了鬼,就这么被判处死刑的话,那我觉得——鬼杀队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这话的不死川实弥,直接脸对着脸看着霜华,用着那几乎充满了杀意的声音说道:“我说,让你再把前面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不死川实弥已经彻底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已经不想管什么队规了,他想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够了,等主公大人来了,再做抉择吧。”蝴蝶忍顶着那张淡雅清笑的脸走了过来,想要劝架。 可此刻的不死川实弥,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他现在只想给眼前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长长记性。 “有本事,把你前面那句话——再说一遍!”不死川实弥直接就狠狠的一把握住了霜华的肩膀,用出了几乎要捏碎他的力气。 肩膀的肌肉突然被捏紧,霜华胸口原本缝合上的伤口全部崩开,红色的血液再次流淌而出,彻底的将所有的绷带染成了玫瑰般的艳红色。 伤口的崩裂与肌肉的撕扯,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可霜华依旧坚定的站在那里。 “你根本——无法体会家人被恶鬼残杀,妹妹变成鬼的痛苦。” 霜华所说的话,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咚的一声…… 霜华瞳孔猛的一震,腹部剧烈的疼痛袭来。 不死川实弥,握着他的肩膀,狠狠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直接打出了残影。 他原本就重伤的身体,无法再承受外界所带来的攻击。 噗~。 霜华吐出了一口鲜血,疼痛让他站不住脚,跪在了地上。 “真是个可悲的孩子……”悲鸣屿行冥感叹一声,并未前去阻止,因为理论上来讲,他和炭治郎都是藏匿鬼的队员,都应该被判处死刑。 “霜华!”炭治郎愤怒了,他想要冲过去帮忙,但手脚被捆住的他,只能在地上如同一个毛毛虫一般蠕动。 大量的鲜血从霜华的嘴中与身体上贯穿的伤口流出,染红了这白色的地面。 可、不死川实弥根本不管这些,如今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次狠狠的抬起了脚,想要踹向地上跪着,不断呕血的霜华。 就在不死川实弥的脚即将狠狠踩到霜华头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脚却狠狠的踹了过来,两人碰撞在了一起。 不死川实弥抬眼看去,就看到了那个目光如炬,性格豪迈爽朗的杏寿郎。 “不死川先生,麻烦你不要欺负伤者,好吗?”杏寿郎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 就在不死川实弥准备开口之际,两个白发小女孩突然拉开推拉门,开口说道:“主公大人,驾到。” 所有的柱级成员听到这话,都齐齐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留着长发,上半边脸被紫色所侵占的一个温雅男人走了出来。 “早上好,我的孩子们,能看到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的迎来半年一度的柱合会议,我觉得很高兴。”主公被自己的两个女儿扶着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的上半边脸已经完全被紫色的毒素所侵占,看上去十分的孱弱,与其他柱级成员比起来,感觉他似乎没有任何战斗力。 可下一刻,九位柱级成员,瞬间单膝跪在地上,微微低头,以表对这位大人的尊敬。 就连刚刚气势汹汹的不死川实弥,也来到了主公的面前,摁着想要爬到霜华面前的炭治郎,一同跪在了地上。 在不远处,呕血的霜华也被杏寿郎带到了主公的面前,所有人似乎都对眼前这个毫无战力的男人十分的尊敬。 “看到主公大人也还身体健康,我深感欣慰,不过,恕我冒昧,在开始柱合会议之前,希望先处理掉这个叫做灶门炭治郎,私藏鬼的事情。”不死川实弥井井有条的说道。 而跪在地上的炭治郎,根本无心去管自己,他一直看着左边身体支撑着地面,因为受伤而不断呕血的霜华。 “也是,真是抱歉,没有提前通知大家,炭治郎和祢豆子,他们两个是我认可的,而且,我希望在场诸位也能够认可他们。”主公用着温柔又磁性的嗓音回道。 此话一出,场下的柱级成员纷纷表达了自己的不理解,这中间除了没有发言的蝴蝶忍,以及富冈义勇,和一个表达自己什么都记不住的无一郎,还有,完全表达赞同主公大人意愿的杏寿郎以及甘露寺蜜璃以外,其他四位柱级成员几乎都是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将鬼杀了,才是鬼杀队!要是她真的吃人了,就无可挽回了,死去的人是回不来的!”不死川实弥是最反对的人,紧咬着牙齿反驳道。 “要这么说,倒也没错,的确,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袭击人,但我这里收到过灶门炭治郎师傅所写的一封信,前代水柱、鳞珑左近次表示,如果灶门炭治郎妹妹袭击了人,他会与富冈义勇以及灶门炭治郎一起切腹自尽。”主公大人缓缓的将那封信中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的炭治郎,看向了自己侧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富冈义勇,他真的没想到师傅以及富冈义勇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赌上性命。 “想死就赶紧去死啊!他们三个又怎能保证的了那个家伙不吃人!”不死川实弥喋喋不休的咬死这个问题,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吃人的鬼。 “的确,谁都无法保证她不会去袭击人,这点无法证明。” “但是同理也没有办法证明她的确会袭击人,祢豆子两年来从没有吃过任何人,这是一个摆在眼前的事实,而且三个人为了祢豆子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非要否定这一点的话,进行否定的一方,也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才行。”主公温柔又淡雅的声音说出了很符合逻辑的话,让不死川实弥根本无法回怼。 第57章 玩命的疯子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相信鬼能克制得住吃人的欲望!”不死川实弥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地看向了在主公大人后面阴影处的那个木箱子。 “恕我冒昧了。”不死川实弥直接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被自己收回去的日轮刀,步伐坚定地从主公的身旁走了过去,来到了木箱子面前。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不死川实弥,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只有炭治郎率先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心急如焚,拼了命的大喊道:“不要啊,住手!”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 不死川实弥直接举起了日轮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了箱子里,锋利的刀刃瞬间贯穿了祢豆子的身体。 疼痛让祢豆子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她并没有反抗,而是选择了忍受这一切。 然而,不死川实弥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又狠狠地刺了一刀,再次扎入了祢豆子的身体。 最后,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从被捅开的木板上滴入箱子里的祢豆子身上。 “混蛋,住手啊!”被捆住手脚的炭治郎蠕动着,想要爬过去的时候,伊黑小芭内突然狠狠的用肘击压住了他。 伊黑小芭内用的力气很大,几乎压得身下的炭治郎喘不上来一点气。 “伊黑先生,你压的有些太用力了,麻烦你稍微松开一些。”看着被压的青筋暴起,张着嘴却无法呼吸的炭治郎,蝴蝶忍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 “他一直在乱动,所以我得压紧一点。”伊黑小芭内没有任何想要松开自己手的迹象,反而是压的更紧了。 炭治郎的肺部受到了剧烈的挤压,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睛都已经充血,一副马上就要被憋死的样子。 就在此时,富冈义勇突然的出现,一把就拽住伊黑小芭内的手腕,让即将憋死的炭治郎,恢复了呼吸。 而在主公的身后,不死川实弥狠狠的一脚,直接把箱子给踹翻,受伤流血的祢豆子也被甩了出来。 “来啊!尽情享用美食啊!”不死川实弥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将自己割开的手腕递到了祢豆子的面前。 只要对方敢表露出一丝想要吃的欲望,不死川实弥可不会犹豫,他会毫不留情的直接将眼前的这个少女头颅砍下。 身上被捅了两刀的祢豆子,看着眼前不断滴着血的手臂,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吃啊!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不是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最爱的吗?”不死川实弥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将那滴着鲜血的手臂直接放到了祢豆子的眼前,眼中充满了挑衅和愤怒。 想要吃人的欲望,在这一刻被激发到极致。 祢豆子紧紧地握住了手,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肉中,试图用疼痛来克制内心的冲动。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开始回响鳞珑左近次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人类是你的家人,鬼是伤害你家人的敌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这一句句叮嘱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祢豆子回想起了那一天,无惨来到她家,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家人,并把她变成了鬼的画面。 她还记得哥哥炭治郎与霜华为了保护她,付出了无数艰辛和努力。 这些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祢豆子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她咬紧了竹子,拼命地克制住想吃人的欲望。 她知道,如果她失去控制,就会辜负了哥哥和霜华的期望,成为他们的敌人。 祢豆子把头扭向了一旁,克制住了自己吃人的欲望。 不死川实弥以及其他在场的柱级成员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鬼竟然,真的克服了吃人的冲动。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不死川实弥不愿意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为什么鬼能克制吃人的欲望呢? 不死川实弥不相信,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因为鬼身上没有受很严重的伤,越想他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了自己的日轮刀,准备再给祢豆子腹部捅上几刀。 “住手啊!”炭治郎看出了他的意图,他不允许自己妹妹再受伤了,他直接站了起来,用着被捆住的脚朝着前方跳去。 但、不死川实弥已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根本不理会炭治郎,直接将手中的利刃狠狠的朝着前方的祢豆子捅去。 噗嗤一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觉得诧异,被利刃捅穿身体的那个人不是祢豆子,而是霜华。 蝴蝶忍诧异的低头看向了自己身旁,此刻的白色鹅卵石上,只剩下了大片的鲜血,霜华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一瞬间去到了祢豆子的面前,而且还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 “你这家伙,搞什么!”不死川实弥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捅穿身体的少年。 “你……你也违反队规了,杀害队友,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要被判处死刑的!”霜华脸上痛苦的神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不死川实弥没有回答对方,眼神中明显的出现了严重的情绪变化,他不明白,对面这个人是怎么顶着重伤的身躯,在一瞬间来到这里的。 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一切身体机能都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这根本不属于人类的身躯。 或者说是,对方使用了呼吸法,可、不死川实弥却看不出来他用的是哪种呼吸法。 咚的一声…… 众人就那么诧异的看着,身体被钢刀贯穿,嘴中流着血的霜华,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直接给愣神的不死川实弥,脸上来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气,让不死川实弥的脸,只是微微的侧了过去,完全没造成任何的伤害。 【完了完了,不死川先生,会生气的,要出人命了。】甘露寺蜜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往下看了。 被推倒在地,看着霜华被日轮刀洞穿身体的祢豆子,在这一刻——愤怒了。 她露出了尖利的利爪和獠牙,想要扑向眼前这个,伤害她家人的坏人。 第58章 审判的结束 就在祢豆子要扑向不死川实弥的那一刻,两只带着温暖的手握住了她长出尖锐利爪的小手。 祢豆子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左边的哥哥,和右边已经被鲜血所染红的霜华。 “不可以,不可以伤人!”已经挣脱了绳子束缚的炭治郎,表情严肃的看着祢豆子,语气沉稳的训斥着她。 祢豆子乖乖的将利爪收了回去,变成了小小一个,被炭治郎装进了箱子里。 由于害怕眼前的这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还会再伤害妹妹,炭治郎选择将箱子紧紧背在了身上。 不死川实弥就那么静静的注视,与他对峙的霜华。 血已经在他脚下形成了一片小血池,但是这个被捅穿身体的少年,却依旧像是没有任何事情一般的站在那里,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疲惫一般。 “够了,不要再闹了,我相信刚刚的一幕已经能证明祢豆子不会伤人,所以还请大家接纳他们。”主公大人打断了两人的僵持,他明白,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原先不同意灶门炭治郎妹妹加入鬼杀队的四位柱级成员,都没有开口再反驳。 就连一直反对这一切的不死川实弥,也沉默了下来。 “实弥、小芭内,今后不要太为难下面的孩子了。”主公大人温柔的看着两人嘱咐道。 “遵命。”伊黑小芭内将头低了下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了,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而在屋内的不死川实弥,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腹部插着日轮刀,坚定的站在家人面前的霜华,慢慢的朝着主公那个方向,单膝跪了下来说道:“遵命。” 其实他还是有些不满,鬼加入鬼杀队的这个做法,但是他从霜华的影子中,看出了曾经的自己。 或许如果当初自己看清了,冲进家里头的那个鬼,是母亲的话,他——可能也会像炭治郎一样吧。 “那么,炭治郎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大家退下吧。”主公声音温柔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刚刚的小插曲而愤怒。 “我希望灶门兄妹俩,还有重伤的松风悠先生,先去我的住宅,由我代为照看。”蝴蝶忍笑着举手说道。 “好啦,请隐士先生们,把他们带走吧。”蝴蝶忍拍了拍手,根本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 一旁已经吓得满头冷汗的隐士不等炭治郎开口,直接将他背到了背上,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蝴蝶屋冲去。 而另一位女隐士,看着腹部还插着风柱日轮刀的霜华,有些无处下手,她看着那把刀,不知道该如何帮助霜华,生怕会加重他的伤势。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霜华像个没事人一般,语气平静地说道,他慢慢地从脚上的血池中朝着蝴蝶屋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一步,脚上所沾着的鲜血都会印下一个脚印,而身后的女隐士,则是拿着毛巾,急慌慌的擦着地上的血迹。 所有的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平静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无法理解这个少年为何能够如此坚强。 可就在下一刻,霜华突然停了下来,众人就那么看着他,生猛地将插在自己腹部的日轮刀拔了出来。 光是看着刀,一点点割开肉的那种画面,就让人感觉生疼。 刀刃与肉体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剧痛。 甘露寺蜜璃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感到无比惊悚,她不敢想象,如果换做是自己,估计会疼死的,她可是最怕疼了。 突然,凌厉的刀锋响起,日轮刀旋转着飞到了不死川实弥的面前,狠狠的扎进了木地板里。 不死川实弥抬头看向了他,眼神中先前的愤怒已经消失了,他从霜华的眼神中看到了如同当年自己杀掉变成鬼的母亲后,弟弟看自己的眼神。 实弥握紧了拳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众人就那么看着,霜华顶着满身的伤,像个没事人一般,走向了蝴蝶屋。 一路上的他,可谓是边走边流血,身后的隐士小姐姐一直在不断的劝说他,让自己背着他走吧,但是却都被霜华笑着一一回绝了。 等四人一路走到蝴蝶屋后,便敲响了主厅的大门,推门进去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便选择,从侧边绕去偏房看看。 炭治郎瞪大了双眼,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无比震撼。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蝴蝶屋四周种满了五彩斑斓的花朵,成群结队的美丽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整个院子广阔无垠,仿佛一座梦幻般的花园。 当四人来到院子的侧后方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巧玲珑的池塘。 池塘对岸,有一栋精致的房屋,屋内坐着两位迷人的少女。 其中,栗花落·叶樱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面相温柔又漂亮,头发两边各扎着一个粉绿色的蝴蝶发卡。 她安静地坐在妹妹栗花落·香奈乎身后,双手轻柔地搂着她的细腰间,下巴轻靠在她的肩头。 此刻,叶樱似乎正在休憩,紧闭双眸,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安逸之中。 而香奈乎则平和地坐在悬空的地板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雅的笑容,静静地凝视着前方池塘里的蜻蜓。 她们之间的氛围温馨而和谐,让人不禁感叹姐妹情深。 看到这一幕,两位隐士犹豫起来,不知是否应该上前打扰她们。 毕竟,这样美好的画面实在不忍破坏。 犹豫了一会后,女隐士最终还是选择上前,他感觉如果自己再不上前的话,旁边的霜华,血可能要流干了。 “恕我们打扰了,栗花落大人,我们是奉蝴蝶大人之命前来的,请问我们能进入宅邸吗?”女隐士鞠了一躬,十分诚恳的问道。 扎着一个侧马尾,有着紫色瞳孔的香奈乎,脸上挂着笑,并没有回答。 “请问,可以吗?”女隐是疑惑的侧着头,看着眼前这位冲他微笑的女孩。 香奈乎依旧是脸上挂着微笑,并没有开口回答。 而被声音所吵醒的叶樱,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向了眼前的女隐士。 “抱歉,打搅你休息了,我们这里有两个伤员,可以先去宅邸里进行一下医治吗?”女隐士笑着尴尬的又重复了自己的话 “当然可以,不好意思,我妹妹她不怎么爱说话。”叶樱站起了身,微笑着回道。 “好久不见!”霜华一边擦着嘴角的鲜血,一边缓缓地朝着叶樱等人走来。 看到霜华浑身是血,叶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她无法想象,霜华到底经历了什么。 霜华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啊,那个......只是和别人发生了点小摩擦而已啦。”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时,那两个隐士也注意到了霜华,他们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霜华,嘴里嘟囔道:“这家伙,居然认识啊,可恶,刚刚我们还在那里白费力气。” 霜华无奈地挠了挠头,心里暗自嘀咕【我可没说不认识啊,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嘛。毕竟,把炭治郎带进蝴蝶屋这种事,他可不敢轻易决定,要是自己家的话,那还随便,主要这是在别人家。所以,还是先观察一下情况再说吧。】 然而,就在霜华正琢磨着如何解释时,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在地,不禁吓了一跳。 第59章 生命的交接 在场的闲杂人等都被送走后,宽敞的庭院内就只剩下了九位柱级成员和产屋敷.耀哉,还有他的两个女儿。 “接下来,开始柱合会议吧。”主公大人露出温柔的笑,被自己的两个女儿搀扶着坐在了地板上。 九位半跪着的柱,并没有人提出反对,都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病魔侵蚀了上半边脸的男人。 “能看到大家都平安,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不过、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关于灶门炭治郎与松风悠霜华两人的事情。” 富冈义勇抬头看向了主公大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公还要提起他这两位师弟,难道刚刚的审判,一切都不算数吗? 【不,主公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会出尔反尔的。】 富冈义勇想到这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继续说道:“首先,要跟大家说的就是灶门·炭治郎,他是我们唯一一个见过鬼舞辻·无惨真容的人,这是枭亲眼所见,所回来汇报的事实,也是自松风悠家族被灭门的七十年后,无惨的第一次现身。” 听到主公大人的话,柱级成员全部都抬起了头,纷纷的议论了出来,他们没有想到,唯一见过鬼舞辻·无惨真容的,竟然是那个小鬼,不过他们都挺好奇的,那个小鬼是怎么在无惨的手中活下来的? 主公大人将手指竖在了嘴前,示意大家安静后,接着又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是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新队员松风悠·霜华的事。” “他是七十年前松风悠家族被灭门的幸存者的后代,保护他不被杀死对于我们很重要,因为他的身上,有着能制衡或者解决无惨的秘密。” 说完,主公大人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富冈义勇身上说道:“富冈,你是灶门炭治郎和松风悠霜华的师兄,也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他,把他们两人培养成优秀的剑士。” 一直沉默的富冈义勇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遵命,主公大人。” “恕我冒昧了,我有些不能明白,既然那个小鬼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能直接把他囚禁起来,毕竟,他是松风悠家族的唯一幸存者,不是吗?”不死川实弥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望着面前的主公大人。 尽管他对刚才那个少年心存不满,但关键时刻,他不会纠结于个人情感。 主公大人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因为他是一个人,我们不能擅自去干预他的命运。” “而且,刚刚你们也看到了,他使用的呼吸法与你们都不同。” “在那一瞬间,我相信大伙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到来,这就是松风悠家族祖传的[雪之呼吸]。” 场下的蝴蝶忍抬起了那张淡雅的脸,心中喃喃自语着:“原来还有雪之呼吸,这种呼吸法……”她不禁对这个新发现感到好奇。 主公大人继续说道:“我们鬼杀队的使命是保护人类免受恶鬼的侵害,而不是干涉他人的生活。” “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我们应该给予他自由选择的权利,让他自己决定如何面对未来。” “如果我们强行将他囚禁起来,不仅违背了我们的原则,也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理解,他们意识到主公大人的决策是出于更高层次的考虑。 同时,他们也对这位神秘的少年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期待着他未来的表现。 “小忍,这瓶药就交给你吧,你见到霜华使用了雪之呼吸,就定期的给他喂一粒,这可以延长他的寿命。”主公大人微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了一瓶药丸。 这原本是主公自己吃的,用来遏制毒素乃至治疗衰竭器官所用的药丸,每一粒都是他的妻子天音大人耗费三个月所制作的。 主公大人望着手中的药丸,心中涌起一股感慨。 他深知这些药丸对他来说已无济于事,但对于年轻的霜华来说,或许是延续生命的希望。 然而,他也明白,命运的安排并非完全由他们决定。 他在梦中所看到的未来画面,让他清楚地知道,无论如何努力,他的生命已经迎来了定格。 尽管如此,他仍然愿意将这最后的希望给予霜华,希望他能够活得更久一些,去享受那个没有鬼的世界。 所以,他将这些来之珍贵的药物全都分给了霜华,因为产屋敷的祖训中记载过,松风悠家族每一位能熟练掌控雪之呼吸的人,平均寿命都超不过二十五岁。 主公大人默默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 他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和无奈,但他依然坚信,即使面对死亡,他也要杀死无惨。 他轻轻地抚摸着药丸瓶子,仿佛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生命力,他交出去的不仅仅是一瓶药,而是自己未来的寿命。 主公大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将药丸递给了蝴蝶忍,嘱咐她要好好照顾霜华,并确保他按时服用。 蝴蝶忍接过药丸,感受到了主公大人的期望和信任,她深深地鞠躬,表示一定会完成任务。 主公大人看着蝴蝶忍坚定的眼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相信自己这些剑士孩子们会尽全力照顾好霜华的,让他的生命得以延续,终结这个混乱的时代。 “在这次的柱合结束之前,我希望大家以后能团结合作,维护好之间的友谊。”主公大人温柔又慈祥的看向了——富冈义勇。 等会议结束之后,九位柱级成员离开了主厅,他们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这次柱合会议不仅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也让他们明白了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只有团结一心,才能战胜强大的敌人,保护人类的安全。 第60章 特级咒灵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但这并没有给霜华带来一丝温暖。 霜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大口喘息着,眼神充满恐惧。 他又做了那个关于爷爷和他道别的噩梦,自从离开家后,这个梦境反复出现,每次都让他心如刀绞。 最近,霜华的内心一直感到忐忑不安,仿佛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试图摆脱这种不安,但无济于事。 从噩梦中醒来的霜华坐在一层床铺的边缘,目光迷茫地环顾四周。 房间干净而整洁,窗帘紧闭,室内光线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氛围。 霜华挪动身体,穿上地上的拖鞋,然后缓缓站起来。 然而,当他尝试移动时,一阵剧烈的刺痛从肺部袭来,仿佛被无数根冰冷的细针穿透,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好痛!肺部好像被冻结成冰块,无法跳动了。” 霜华痛苦地呻吟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不得不重新躺下,努力忍受着肺部的剧痛。 霜华感到困惑和不安,他无法理解自己肺部出现问题的原因。 实际上,这一切都源自于雪之呼吸带来的副作用。 这正是为何那些熟练掌握雪之呼吸的人,其平均寿命往往难以超过二十五岁的原因所在。 回想起过去,霜华意识到当初他之所以会运用雪之呼吸,是因为他的爷爷经常翻阅那本神秘的书。 年幼时的他出于好奇,时常模仿爷爷的样子偷偷窥视这本雪之呼吸的秘籍。 尽管他只是将此当作一种玩耍,但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记住了其中一两招的方法。 随着霜华不断地大口喘息,体内的刺痛逐渐减轻并最终消失。 然而,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器官正在逐渐衰竭。 若想延长寿命,唯一的途径便是停止使用这种以自我牺牲为代价来获取强大力量的呼吸法。 “摩西摩西……” 熟悉的话语在耳旁响起,霜华诧异的转头看向身旁,惊恐的发现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个女生。 “别怕,我是来给你喂药的。”蝴蝶忍微笑着坐在床上,脸贴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个银白发少年。 “呃……你……你是?”从惊恐中反应过来后的霜华,挪了挪身子,跟眼前的女孩拉开了点距离,揉着脑袋开口说道:“你是那个,蝴蝶忍小姐?”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蝴蝶忍的脸上依旧是挂着微笑,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了一粒药,捏在手里柔声说道:“要我喂你吗?” 霜华脸一红,急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自己可以来。”说着,他直接把药从对方手里捏了过来,扔进了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霜华总感觉蝴蝶屋的女生们似乎都非常的热情,喂药都直接喂到床上来了。 见对方吃完药,蝴蝶忍依旧是脸上挂着笑,柔声开口问道:“我有点好奇呢,你昨天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能力,为什么可以扛住不死川先生的那一刀,而不倒下呢?” 蝴蝶忍紫色的瞳孔中尽是柔情,话语十分的诚恳,似乎真的很好奇霜华所使用的那招呼吸法。 “昨天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就是当时很生气,然后就脑子一热,猛的吸了一口气,最后身体就像是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全身的痛觉与知觉全部都消失了,只觉得想要阻止眼前的一切,保护炭治郎的妹妹。”霜华云里雾里的描绘出了当时自己的状态,但实际上,他说出来的这番话与废话没有任何区别。 微笑着的蝴蝶忍、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淡了下来,嘴中重复了那一句‘保护妹妹’后,头慢慢的低了下来。 她回忆起了自己死去的姐姐,[蝴蝶叶枝],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如同春天绽放的花朵般美丽的女子。 她记得她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温馨时刻,那些快乐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然而,命运却无情地将她们分开,让她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蝴蝶忍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思念,但脸上却如同麻木一般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起来,继续前行,为了那些曾经深爱过的人们而奋斗。 她抬起头,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感,重新展现出坚定的笑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霜华先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找到更多关于那种呼吸法的线索。”她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霜华独自坐在原地,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难道又说错话了吗?还有什么叫做那种呼吸法?等等,呼吸法,不能是自己爷爷以前天天看的那些三流武功秘籍吧。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霜华觉得自己爷爷看的那些名叫做雪之呼吸的书可能真的是有用的东西。 这不可能啊,明明自己的师傅跟自己说过,所有的呼吸都是由日之呼吸所衍生出来的,按理说不可能会存在雪之呼吸的吧。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叫声,打断了霜华的思考。 “算啦算啦,想那么多也没用,等伤好了就回家一趟。”霜华站起了身,准备去问一下蝴蝶屋的神崎葵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就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一道带着怨毒的眼神从远处传来。 此人正是特级咒灵,我妻·善逸。 “为什么,会有漂亮的小姐姐从你的房间里走出来!”善逸如同闪电一般的出现在了关门的霜华面前。 霜华被吓了一跳,看到是熟人后,喘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人家只是来喂药的啊。” 听到这个回答的善逸,身后那股怨毒的气息越来越强大,用着嫉妒到死的眼神,直接盯着眼前的霜华大声的吼道:“你骗傻子呢!喂药喂到房间里,甚至是喂到床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唉,你怎么知道的?” “啊!竟然真的喂到床上去了!” 特级咒灵善逸,如同要吃人一般,不停的开始咆哮。 第61章 机能性恢复训练 霜华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饥饿和疲惫感袭来,但他还是强撑着想要去找神崎葵。 然而,脚下的特级咒灵逸却像是疯了一样,死死地拖住他的腿,不肯松手。 无奈之下,霜华只能慢慢地挪动脚步,艰难前行。 当他终于走到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前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伍蚂蚁!伍蚂蚁!” 霜华立刻认出这个声音属于嗓音特别大的杏寿郎。 他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对方在吃什么东西,竟然叫得如此响亮。 同时,他也很疑惑,杏寿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霜华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杏寿郎的身边摆满了无数的空碟子,而他手里握着一双筷子,正往嘴里边塞着一只炸虾。 随着炸虾进入口中,杏寿郎发出了如同雷声般的响声:“伍蚂蚁!” “那家伙是谁啊?”在地上死缠烂打,要求霜华给他找个老婆的善逸擦了擦鼻涕和眼泪,站了起来。 “哦,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炎柱[炼狱·吉寿郎]当初就是他,救了我们。” 霜华为善逸介绍了这位正不断吃着美食的男人,并回忆着当初在破教堂被救的场景,应该感谢一下对方的,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两次呢。 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被拉扯乱的病号服,大步的走了过去,准备向其表示,之前的救助的恩情。 “炼狱大哥!十分感谢你之前救了我们。”霜华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充满了诚意。 “哦~,是你啊,小伙子坐吧,保护弱者,是我的职责,你没必要在意那么多。”杏寿郎挪了挪位置,给他让出了自己的座位。 “谢谢。”霜华不好意思坐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跟柱坐在一起,总有一种紧张感。 这可能就是强者所散发出来的威压吧,但是跟炼狱大哥坐在一起,倒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对方非常的热情,不拘小节的原因吧。 而在厨房里一通忙活的神崎葵,急忙忙的又端出来一盘炸虾,放在了那叠的如同山峰一般高的空盘子旁。 “十分感谢。”杏寿郎双手合十,表达了谢意后,便准备开动。 咕噜噜,咕噜噜~ 霜华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让他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要在别人吃饭的时候响。 “来,吃吧!”杏寿郎把自己的炸虾推到了霜华的面前,示意对方吃。 “那怎么好意思呢?”霜华急忙摆手拒绝,再怎么说这也是对方先来的,总不能抢人家的饭吧。 “没事,别客气!”杏寿郎脸上挂着笑,压根没有柱的架子,倒是十分的豪迈与不拘小节。 “十分感谢!”霜华没有再拒绝,因为说多了无益,反倒会让对方难看。 杏寿郎的性格本就是如此,一个有着强韧精神,性格豪迈又爽朗,一直挂着开朗笑容的男人。 “对了,炼狱大哥,你怎么会来蝴蝶屋啊?”吃着炸虾的霜华疑惑的看着自己身旁那个目光如炬的男人。 “哦,你说这个呀,我是为你而来的。” “呃?为我?”吃着虾的霜华,满脸的疑惑,他不明白炼狱大哥为什么要找自己。 “没错,如今你是我的继子,我是来帮助你做机能性恢复训练的,毕竟现在恶鬼越来越强大,可队员的质量却越来越低,而像你这种不畏惧生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准备把你培养成很优秀的剑客。” 听到炼狱杏寿郎这么说,霜华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同时也明白了炼狱大哥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有炼狱大哥这样的导师指导,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取得进步。 吃完饭后的两人,直接将全身缠着绷带、在厨房帮神崎葵洗碗的善逸抛之脑后,前往了蝴蝶屋的院子。 之所以没有去叫他,那是因为这是善逸他主动提出要帮神崎葵洗碗的,善逸的目的就是为了向神崎葵展示自己强壮的体魄,并趁机向其表白。 与此同时,完成机能性恢复训练后的炭治郎,仿佛变成了一具被榨干的干尸,艰难地朝着霜华的房间走去。 他推开门,走进屋内,刚踏进房间,他就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睡在下铺的霜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上铺的祢豆子正裹着被子安静地睡觉。 由于炭治郎和霜华是同门师兄弟,他们被分配到了同一个房间,炭治郎睡在上铺,霜华睡在下铺。 经历了一整个上午残酷的魔鬼式机能恢复训练后,炭治郎已经精疲力竭,他无力地直接躺在了霜华的床铺上。 身体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完全,就要去进行那残酷的训练,他无法忘记被[中原澄、寺内清、高田奈穗]三小只进行的拉伸训练,每一次动作都让他的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撕裂一般。 就在他回忆上午的训练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惨叫,那声音如同杀猪一般。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杏寿郎豪迈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震耳欲聋。 接着,一只巨大的火焰老虎出现在窗外,熊熊燃烧,气势磅礴。 霜华的惨嚎声伴随着火焰的升腾,响彻云霄。 炭治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撑着虚弱的身子,艰难地走向窗户。 他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紧张地往外望去。 【炎之呼吸——七之型——炎龙滔天】 只见一只庞大的火龙从地面腾空而起,宛如熔岩般炽热。 手持木刀的霜华捂着屁股,在空中不断地哀嚎着。 “呃……这训练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炭治郎额头冷汗直流,心中暗自嘀咕道。 霜华的训练强度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他一个丙级成员,竟然要与强大的炎柱进行激烈的木刀对练,这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种训练方式实在是太过残酷,让人不禁为霜华捏一把汗。 第62章 血中的秘密 相比于蝴蝶屋这边字面意思上的热火朝天的机能性恢复训练。 在另一处的宅邸内,正拿着霜华血液观察的珠世,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嘴巴微张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霜华先前被抽出来的血,被珠世混合进了先前从那些下弦鬼身体中抽出的无惨血液里,然后,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无惨的血被净化了,不,理论上来讲,应该不算是净化,更像是一种——吞噬。 霜华的血液,竟然能够将无惨的血液吞噬掉,将其转化为人血!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无惨一直在追求完美的身体,想要摆脱对人类食物的依赖,获得永恒的生命。 而霜华的血液,似乎正是无惨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理论上来讲,霜华不算是人,而是半人半鬼。 所以,他的血液才会如此特殊,能够吞噬无惨的血液。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霜华的生命力会那么顽强,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和常人不一样,他拥有两种血液,而且是以人类的血液为主导,鬼的血液只是少量的。 这少量的鬼血,使得他的身体具备了超出常人速度般的再生能力,但又不至于失去人性。 珠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霜华能在一夜之间恢复身体上所有的伤口了,原来,他的身体本身就有着惊人的自愈能力。 这个发现,让珠世对霜华充满了好奇。 她决定要深入研究霜华的血液,或许,这将成为对抗无惨的关键。 但是,珠世有一点不明白,霜华为什么能共同拥有两种血液,理论上来讲,一旦鬼的血液进入人的身体,那其他的血液大概率都会被同化,最后让人丧失理智,变成极度渴望人肉与鲜血的恶鬼。 可霜华体内的鬼血,却是一直在被人类的血液压制,更确切的来说,是在被慢慢吞噬。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霜华身体内的血是无惨的,但是一直在被压制,甚至来说已经是脱离了无惨的掌控,被霜华的血进化成了一种新的鬼血。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霜华体内的新一种鬼血,如果占领了他的本体,那他就是新的一只鬼王,可以像无惨一样随意的将自己的血施舍给人类,让其他人变成听他指挥的恶鬼。 但这也只是假设而已,这种景象应该不会发生,因为霜华的人类血液占据着主导权,一直在不断的清理体内的新一种鬼血。 大概到霜华二十五岁时,他体内的所有新鬼血都会被人类的血液所清除,从而霜华也可能会失去鬼血所带来的强大自愈能力,以及不死不灭的能力。 霜华人类的血液十分的特殊,这让珠世忍不住的回忆起无惨。 无惨变成鬼,是因为一个医生,那个医生叫什么来着? 珠世在叛逃之前似乎听到过无惨所说,那个医生,似乎是被一个大家族所驱逐的成员,到底是哪个家族呢? 思考着以前跟在无惨身边的事情,让她头疼欲裂,完全不知道那个医生到底是哪个家族驱逐的,但是她,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最终,珠世还是没有想到医生姓什么,她也只能先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开始为霜华的以后担忧起来。 她知道,无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是得知了霜华就是他寻找的那种解药,一定会想办法夺回霜华,并吞噬掉他。 而霜华,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无惨这样强大的敌人,又该如何应对呢? 想到这里,珠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充满了忧虑。 她急忙的将这一份研究材料给烧掉了,这件事情,她一个人知道就行,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因为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必须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但同时她也要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绝对不能让无惨知道。 但是她却不知道的事,一个男人已经在睡梦中,得知了未来的记忆,她的这一切,也都已经被那个男人——知晓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珠世开始研究各种关于霜华血的资料,试图找到一种方法来抑制或消灭无惨。 她沉浸在医学知识和科学理论之中,翻阅古老的书籍、并进行大量的实验和观察。 她还不断地用霜华的血,尝试制作新的药物,希望能研发出将鬼变成人的药物。 每一次尝试都是一场冒险,但珠世并没有放弃,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努力,一定能够找到解决办法。 在这期间,珠世将霜华血液所掺杂着的新鬼血,给激活了血鬼术。 这个发现让她兴奋不已,因为它意味着霜华的血具有更强大的力量。 霜华的血鬼术是,一但自己的血液进入了鬼的身体,便会让鬼的身体内长出无数尖刺,这些尖刺对于鬼来说,几乎无法破坏。 这种血鬼术极其的强大,长出来的血刺全都沾满了霜华的血,可以抑制鬼的再生。 这个血鬼术成为了珠世研究的重点之一。 她仔细观察并分析了霜华的血鬼术,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霜华血液的秘密。 同时,她也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个血鬼术来对抗无惨。 为了验证血鬼术的有效性,珠世亲自拿自己做了实验。 她将霜华的鬼血注入了自己切断的手臂中,然后观察它们的反应。 结果令她惊讶:那段被切断的鬼手内长满了无数血刺,而且这些尖刺对鬼来说几乎无法破坏。 这个实验证明了霜华血鬼术的强大之处,但珠世知道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她需要进一步了解霜华血鬼术的极限和副作用,以及如何更好的控制和运用它。 在未来无数的日子里,珠世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不断地研究霜华的血,试图找出他人类血液能压制鬼血的原因。 她不断地试验、改进和创新,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目标前进。 尽管道路崎岖不平,但她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第63章 危机的预告 夜幕降临,天空逐渐暗沉,天边的乌云如墨般涌起,预示着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主公大人身体虚弱地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伴随着鲜血喷出,染红了洁白的被子。 “枭,麻烦你,去给霜华派送一个任务,请让他连夜前往云取山下的小镇,铲除那里的恶鬼。”尽管主公大人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但语气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他的目光虽然模糊,但依然努力注视着眼前那只全身覆盖着雪白羽毛的猫头鹰。 天音大人制作的药物对于主公大人来说至关重要,但他已经将所有的药物都给予了蝴蝶忍,因此一直被压制的毒素如今迅速蔓延,甚至影响到了他的眼睛,导致了失明。 枭静静地看着病重的主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它慢慢地低下了那傲慢的头颅,没有说一句话,然后展开宽阔的翅膀,从墙壁顶端的小洞中飞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感受着枭的离开,主公大人无力的侧过身子,从嘴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是窥探未来的代价,也是因为他族中出现了无惨所导致的诅咒,他的生命,已经时日无多了。 轰隆一声…… 窗外惊雷响起,被炎柱追着砍了一天的霜华,头上冒着冷汗,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他又做了爷爷一头白发,孤苦伶仃一个人坐在家中,不断催着他回家的噩梦。 这让霜华感觉到了不安,爷爷总不能出什么事了吧? 可就在此时,大腿突然传来被人触摸的感觉,霜华一惊,猛的拉开了被子,就发现了小小的祢豆子,正抱着他的腿。 看到又是祢豆子后,霜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对方从自己的腿上剥离后,轻轻的将她挪到了自己的枕头旁,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种事情对霜华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因为每一天晚上,祢豆子总会偷偷的钻进他的被窝。 这一切主要都是因为霜华的血对鬼来说,就像是不断散发着迷人香气的猎物,尤其是在祢豆子的眼中,那就相当于是猫薄荷对猫的诱惑。 所以祢豆子时常会去骚扰霜华,不是钻被窝,就是拿着霜华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常常将整洁的房间搞得一团糟,就连炭治郎也无法改变祢豆子。 轰隆一声,天空中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紧闭着的窗帘被闪电瞬间照亮,仿佛要撕裂黑暗一般。 紧接着,大雨如注般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和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雷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闪烁进来。 二层床铺上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炭治郎正流着口水,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之中,他似乎并未受到外界雷雨的影响,反而因为这嘈杂的声音,睡得更加深沉。 而在他的下方,咬着小竹子的祢豆子也在睡梦中沉沦,她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显得格外可爱。 此时,唯有霜华一人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他的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股隐隐的不安。 【爷爷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呢?】这个念头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焦虑。 他知道爷爷年事已高,身体肺部状况一直不太好,而且这三年也没有时间回去看爷爷,他不知道爷爷是否还安好。 霜华站起身来,赤脚走到窗户前,轻轻拉开了窗帘,目光投向窗外那被倾盆大雨所笼罩的世界。 雨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水帘,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了雨幕之中。 远处的山峦在雨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 他其实非常想回家看看,去看望爷爷,了解一下家里的情况。 然而,如今他正在接受[炎柱]炼狱杏寿郎的严格训练,每天都有繁重的任务需要完成。 而且,作为一名继子,他必须遵守规则,不能轻易离开。 霜华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告诉自己:“等我变得更强之后,再回去看爷爷吧。那时,爷爷一定会为自己感觉到骄傲的。” 在霜华准备拉上窗帘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白点从远处飞了过来,离的越来越近后,他发现了是一只猫头鹰。 “枭?它怎么在雨天飞来飞去呢?”霜华有些疑惑,都下了这么大的雨了,这只傻鸟为什么还在外面飞。 但是看着对方朝自己飞来,霜华于是就打开了窗户,想询问一下有什么事? “算你有眼色。”枭直接飞了进来,停在了地板上,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你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在雨里面乱飞什么?不怕被闪电击中,变成烤鸡吗。”霜华蹲在了地上,看着眼前这只没有被雨水所打湿的猫头鹰。 枭的身上似乎有一层保护膜,它的羽毛并没有湿,反而是抖了抖后,上面的水珠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哼!要你管。”枭闷哼一声,翅膀抱在胸前,将头扭向了一旁。 霜华被搞得有些无语,一只鸟还耍起脾气来了,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看不起眼前这个菜鸟,但是枭做事很可靠的,过了一会后,它便开口交代此次来到这里的目的。 “主公大人有令,让你连夜前往云取山那里的小镇,铲除那里的恶鬼。” 听到云取山这三个字,霜华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是他和爷爷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家。 “喂,你这家伙!听到我说话没?”枭不耐烦地吼道,看着在眼前出神将近五分钟的霜华,终于忍不住捡起旁边的鞋子,朝他头上扔去。 鞋子重重地砸在了霜华的头上,他吃痛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枭,并没有生气,而是迅速穿上鞋子说道:“明白,我这就去。” 此时的霜华心急如焚,心中不断祈祷着家人平安无事。 他知道爷爷以卖伞为生,肯定会去小镇。 如果那里真的有恶鬼出没,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自己的日轮刀已经损坏,正在重新制作,所以霜华只好去找叶樱,从那里借了一把日轮刀,然后披上雨衣,急匆匆地跟随着枭冲入雨幕之中。 而被她吵醒的叶樱,用着淡雅柔情的眼睛注视着少年急匆匆跑走的背影,总感觉有些奇怪。 叶樱与自己妹妹香奈乎都是蝴蝶忍的继子,所以她很清楚,一般被选为了继子后,基本执行任务的话,都是与自己的老师一起去。 可今夜,却通知的是霜华这位炎柱的继子独自一人去执行任务,这让她感觉到了诧异。 可就在此时,一道注视的目光,从身后传来。 叶樱回过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香奈乎坐了起来。 “抱歉,打扰到你了。”叶樱将刚刚的疑惑抛之脑后,微笑着把门给拉上了,走向了香奈乎。 而在雨幕中的霜华,扶着头上戴着的草帽,顶着狂风暴雨,手持日轮刀拼命的追着眼前为他引路的枭。 第64章 踏上永恒之车:面临永恒之苦 倾盆大雨之中,一个身披雨衣、头戴斗笠的身影正在追逐前方带路的猫头鹰。 这个人正是霜华,他和枭已经连续赶路三个小时,未曾停歇片刻,终于抵达了附近的一座小镇。 由于昨日刚刚领取了鬼杀队发放的薪酬,霜华决定采用最快捷的方式——打车前往云取山。 然而,此刻夜色深沉,又遭遇了暴风雨的袭击,大部分店铺都紧闭大门。 霜华艰难地行走在街道上,任凭狂风肆虐,暴雨如注。 最终,他来到了一家仍在营业的出租车总部 店内,一头白发的老人,悠然自得坐在躺椅上,嘴里叼着旱烟,翘起二郎腿,聆听着收音机中的声音。 “抱歉、打扰了,老板,请问您现在还有车可以出租吗?”霜华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屋内的老大爷。 “当然有啦!我们一直营业到深夜呢!你要去哪里呀?”老大爷懒散地转过头,目光落在眼前的年轻男子身上。 “我想前往云取山,大爷,您觉得车费需要多少呢?我比较着急。”霜华焦急地问道。 一听到是云取山这三个字,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坐直了身子,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男孩问道:“你去那里干嘛?” 看着一脸不安神色的老板,霜华有些疑惑,于是便说道:“我的家在云取山下,出来了将近三年,准备归家看一看。” 听到这个回答的老板叹了一口气,啧啧两声。 “你个帅小伙,真是走运喽,那里现在是个死村子了。” 霜华被搞得有些云里雾里,什么叫做他走运了,于是便连忙问道:“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白发大爷不慌不忙地抽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烟雾,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形成一团云雾。 他将烟雾吹向霜华的脸,仿佛要让他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 霜华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弄得有些狼狈,不禁呛得连连咳嗽。 但他并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心中充满了对老人话语的疑惑和不安。 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那个村庄的情况。 “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那里是个死村子?我三年前离开时,那个村庄还非常热闹呢!\" 霜华焦急地问道。 大爷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 他啧啧两声,然后缓缓说道:“三年前,那个村庄开始出现灵异失踪事件,每晚都有人消失不见。有时候只有一个人失踪,有时候甚至多达四个人。而且,无论是外界的人还是村里的居民,只要一进入那个村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有些人猜测,那个村庄的三千多人可能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全部死亡了。因此,现在根本没有人敢再去那里。孩子,听我一句劝,别去冒险,你能在三年前活着走出村子,说明老天是在帮你,珍惜自己的生命吧。”说罢的大爷又躺回了躺椅上,悠哉悠哉的晃了起来。 【三年前就开始出现失踪案了吗?那爷爷岂不是!】越是思考,就越是让霜华感觉毛骨悚然,他明白,哪有什么灵异的失踪案啊,都是一些被恶鬼所吃掉的人。 “大爷!我付两倍的钱,你能开车带我去一趟吗?”霜华脱掉了雨衣,急急忙忙的从队服中掏出了一沓日元。 “嗯?你小子是愣头鲸吧?不都说了去那里,可能会出人命的。”躺在躺椅上的大爷侧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着急忙慌,手有些颤抖,不断从怀中掏钱的男孩。 “三倍三倍,你看行吗?四倍也行!你开个价吧,求求你就带我去一趟吧,我不用你送到村子里,你给我送到最近的一个火车站就行!”霜华的手颤抖着,不断地将一沓沓钱放在桌子上,声音带着祈求与急切。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霜华,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霜华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三年来,爷爷一直给他托梦的经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想到爷爷,那位养育了他、是他唯一依靠的人,可能遭遇了不测,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般疼痛。 “孩子,不是我打击你,你现在回去也没有用,那里只进不能出,我送你过去,就相当于在害你啊。”老大爷坐直了身子,目光中满是怜悯和无奈,他看着眼前这个急得浑身发抖的少年,心中也是一阵不忍。 “求您了,您就把我送到火车站吧,我自己去那里。”霜华几乎要跪下来了,他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心脏传来阵阵刺痛,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他不断地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回家看看呢? 站在身后汽车顶上的枭,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最后,大爷还是于心不忍的坐上了汽车,带着霜华朝着五十公里外的火车站开去。 目睹着两人的离开,枭低空飞行,朝着主公大人所在的方向飞去,准备回去汇报情况。 而在车上的老大爷还在不停的劝说着霜华,但此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得回去。 老大爷告诉了霜华,这三年间那个村庄所传出来的传言,众人都说那个村庄里头,发生了灵异事件,所有进去的人,乃至生活在那里的人,都不可能走出村庄。 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火车站里有一辆名为永恒列车的火车,它没有驾驶员,但却不停地行驶着。 任何人只要登上了这辆火车,就再也无法下车,最终都会被带到云取山下那个充满诡异和神秘的小镇。 开车的大爷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些故事,试图让坐在他车后的小伙子改变主意。 然而,此时的霜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责和自我咒骂中。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害怕自己的爷爷遭遇不幸,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跟随炭治郎一同离去,是否就能陪伴在爷爷身边? 一路上,他的心都被痛苦所折磨,仿佛要碎裂一般。 一切即将变成残酷的现实,而命运似乎总是对他不公平。 刚出生时,他便没了母亲,唯一的亲人——爷爷,如今已经陷入困境近三年,而他作为孙子,却在这时才得知真相。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爷爷,如果爷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无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霜华来到火车站的那一刻,永恒列车就像在等他一般,缓缓地驶入了站台,打开了车门。 司机大爷被吓得脸都白了,他想要阻止眼前这个少年登车。 但当他看到少年在雨幕中那毅然决然的背影时,他动作僵在了原地,嘴中的话,无法喊出口。 手持日轮刀的霜华,走到了火车门前,雨水拍打在他身上,如同鲜血一般,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 悲剧的齿轮——转动了…… 霜华踏上了——那条通往死亡的列车…… 第65章 迟来的正义 清晨…… 天空阴沉得如同一块巨大的墨色绸缎,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压抑之中。 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这层厚重的乌云,也没有丝毫的希望之光,能够照入云取山下的小镇。 雨水如注般不断地滴落下来,滴落在那破旧不堪的房瓦屋上,发出一阵清脆而又凄凉的声音。 这些雨滴仿佛是老天爷的眼泪,不停地流淌着,给周围的一切带来了无尽的寒冷和绝望。 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一个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少女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她的身体瘦弱到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她伸出一只干瘦的小手,努力地伸向屋顶外那个破洞处的天空,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好饿啊……为什么……还没有死呢?”少女的嘴唇干裂,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和痛苦,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爸爸……妈妈……哥哥……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呢?”少女缓缓地侧过头,用着麻木又空洞的眼神,看向了旁边那三具已经高度腐烂,发出阵阵恶臭的尸体。 那是她的家人,曾经与她一同生活、欢笑的亲人们,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距离上一次吃东西,女孩已经记不清是何时了。 饥饿感早已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或痛苦。 或许是因为她的内心已经被绝望所填满,再也无法容纳更多的情感。 她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也许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在她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始终萦绕不去:“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她回忆起了那些可怕的日子,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爷爷奶奶被恶鬼杀死,亲眼目睹了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先后饿死。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破碎了,她的灵魂仿佛也随之消散。 但她的身体却依然顽强地活着,继续承受着这份无尽的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着,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也许是上天的惩罚。 但无论如何,她都无力改变这一切。 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等待着最终的死亡,或者说是——解脱。 在这个阴暗的世界里,少女的故事只是众多悲剧中的一个缩影。 云取山小镇,无数的人在这场灾难中遭受了苦难,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生命。 而她是幸运的,或者说是痛苦的,她是这个镇子中最后的幸存者,也是目睹了朋友,亲人以及小镇的居民全部死亡的人。 咚! 被封死的木门,传来了撞击声,一根根被钉子钉上去的木条被撞的出现了裂纹。 那是少女父亲先前为了保护她而盯上的,在雨水长期的冲刷下,钉子早已生锈了。 轰! 剧烈的撞击直接将木板撞碎,一只有着长舌头,没有皮肤,满是赘肉的恶鬼,走了进来。 “嘿嘿嘿,是个女孩子呢,肉是最嫩的呢。”恶鬼的脸上露出令人惊悚的微笑,他终于找到了食物。 他直接拖着那一身在地上蠕动的肉瘤,走向了眼前这个瘦弱干柴的少女。 少女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就那么一直用着空洞又麻木的眼神,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的尸体。 满身赘肉的恶鬼,伸出自己的舌头,抓住少女的腿,将她一点一点送入自己的嘴中。 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解脱了的笑,即使如今她骨瘦如柴,但是从骨相中还是可以看的出,以前她绝对是一个非常漂亮且可爱的女孩子。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刀刃呈现出紫色的日轮刀,包裹着水面,直接斩掉了恶鬼的头颅。 被恶鬼舌头拽着倒吊在空中的少女,就那么看着一个银白发少年斩掉了那个恶鬼的头。 “你没受伤吧!”霜华迅速的将在空中准备掉落的少女,抱在了怀中。 少女没有回答,但是绝望又空洞的眼睛,却流下了无数颗泪珠。 她真的得救了吗,这对她来说真的是救赎吗?迟来的正义之光,还算是正义吗?爸爸、妈妈、哥哥、全都饿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明明马上就能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团聚的,她不想一个人苟活着,她已经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不抱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 少女的放声大哭,让霜华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安慰过女生,所以对这一切都有些手忙脚乱,急忙的将对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你……你是饿了吗?或者说是,想喝水吗?”霜华急忙从自己身上掏出了水壶,和当初在蝴蝶屋走的时候,栗花落·叶樱送给他的一盒纯手工制作的曲奇饼干。 少女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反倒是哭的声音更大了。 柔弱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小镇,无数的恶鬼朝这边涌来。 霜华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他不明白少女是在哭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刚刚自己斩杀恶鬼,吓到她了? 砰的一声! 屋顶突然坍塌,一只四肢着地的恶鬼,从上面掉了下来。 霜华瞳孔猛的一震,反应敏捷的一把抓起了地上那个少女骨瘦如柴的手,向后撤去。 “嗯,真香呢~,你身上的肉,可比那个女孩香多了。”从房屋上掉下来的恶鬼,舔着自己手指头上的鲜血,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年。 【水之呼吸——柒之型——隲~波纹击刺!】 舔着自己手指的恶鬼出场不到两秒,直接被霜华一刀刺穿了咽喉,顺势斩掉了头颅。 把恶鬼斩杀的霜华,甩去了刀上的鲜血,将日轮刀收回了刀鞘,转身走向了后方的女孩。 “不好意思,刚刚拉痛你了吧。”霜华蹲了下来,诚恳地向对方道歉。 刚刚的一切确实有些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轻轻一拉,少女那瘦弱的皮肤就被他握出了红痕。 霜华虽然不知道女孩经历了什么,但是看着她那如同骷髅一般的身躯便明白,在这段时间里,她肯定是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就当霜华准备再次询问对方的伤势之时,对方一把抱住了他充满安全感的腰,继续嚎啕大哭了起来。 少女看着眼前的霜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和霜华一样,是个善良温和的人,总是乐于帮助别人。 然而,命运却对他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哥哥最终饿死在了房间里。 少女清晰地记得,哥哥临终前手里捧着一盒糖罐,告诉她自己有糖吃,并把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干粮分给了她。 当时的她,天真地相信了哥哥的话,满心欢喜地吃下了那份干粮。 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哥哥跟父母一样饿死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哥哥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那个糖罐里装满的只是石子。 那一刻,少女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但同时也明白了哥哥对她的爱和牺牲。 她知道自己不能辜负父母和哥哥的期望,她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他们而活。 第66章 变态宫崎勤? 少女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霜华带来的曲奇饼干,又将那一壶水一饮而尽,她似乎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吃完的她,脸色稍稍的恢复了一些血色,她用沙哑的声音自我介绍道:“我叫【桔梗·惠璃】,今年十五岁。” 听到这句话,霜华不禁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孩身高仅仅一米三左右,完全不像个十五岁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个长期吃不饱饭的小女孩。 但仔细一想,这也不难理解。 三年前,镇子遭受了恶鬼的袭击,惠璃能够活到现在,必定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四处躲藏,填饱肚子恐怕也是一种奢望,更别提正常的生长发育了。 就当霜华准备带着幸存者惠璃,离开之时,对方咬紧了嘴唇,看向了屋内的三具尸体。 “怎么了吗?”霜华疑惑的看着站在房屋门口,迟迟不愿意离开的少女。 “那个……”惠璃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最后又闭上了嘴,似乎是很害怕麻烦那位站在大门口准备出去的少年。 即使再蠢,霜华也知道对方一定是有事所求,于是便走向了她所在的位置,看向了屋内。 破败的瓦房内有三具尸体,第一具尸体从盆骨判断,明显是一个强壮男性,死了应该是很久了,已经风化成了白骨。 第二具是女性,从服装上可以判断出来。 第三具明显是一具少年的尸体,目测死了大概一个月,身上爬满了蛆虫。 霜华看向了旁边瘦弱的惠璃,此时的她,手放在胸口,十分的焦虑,不断的揉搓着自己那脏兮兮的衣领。 霜华并不是一个笨人,看到这三具尸体,他就已经很清楚了,那一定是惠璃的家人吧。 现在的惠璃瘦得让人担心,她甚至连埋葬家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霜华,生怕惹来嫌弃和厌烦。 然而就在这时,她诧异的看到霜华独自走进屋内,将身上披着的斗篷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三具尸体包裹了起来。 惠璃愣住了,眼睁睁看着霜华抱起那三具尸体走出屋外,动手挖了一个坑,将他们缓缓埋下。 当一切都结束后,霜华觉得应该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些安慰,毕竟她经历了太多痛苦的事情。 于是,他轻声说道:“虽然逝者已经离去,但他们永远都会活在我们的心中。” 听到这句话的惠璃,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自从父母和哥哥离世后,她就像被世界遗弃一样,孤独无依。 此刻,霜华的一句关心,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内心深处的悲伤之门,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许久之后,惠璃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后,霜华便带着她朝着云取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人并未遭遇任何恶鬼。 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下点小雨,四周安静得让人害怕。 街道两旁的建筑破旧不堪,墙壁上布满青苔和水渍,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但通往云取山的道路却异常干净,没有一丝血迹或残骸,也不见一块破碎的石头,就好像有人刻意清扫过一样。 “惠璃,我总觉得周围怪怪的。这里一直这么安静吗?”霜华额头冒出冷汗,他并不害怕遇到恶鬼,反而担心遇不到。 阴沉的天气、细密的雨丝以及寂静无声的村庄,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幸好,还有个人陪在身边。 “不是的,以前这里有很多吃人的怪物,它们没有皮肤,像一团肉瘤。”惠璃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小手紧紧揪住霜华的衣角,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是吗?那今天倒让人觉得挺奇怪的,不过我挺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不离开这个村子呢?”霜华警惕的观察四周,用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恐惧。 “逃不出去的!进来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 霜华眉头一皱,低头看去就发现惠璃低着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怎么总感觉怪怪的?】皱着眉头的霜华,在心里暗自嘀咕。 “我们走快点吧!我带你去云取山。”惠璃抬起了头,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霜华一愣,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柔声说道:“好啊,你带路吧,我跟着你。” “嗯。”惠璃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松开了手,朝着前方跑去。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凌厉的刀锋,伴随着水流的声音,砍向眼前的少女。 惠璃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瞬间转身用手臂挡在面前,噗嗤一声,她的两条手臂直接被斩断。 “霜华哥哥,你要干什么!”惠璃满脸的惊恐,盯着眼前拿刀砍他的少年。 “还在装吗?你的演技,真是有够拙劣的。”霜华再次举起了刀,看向了眼前这个断掉双臂的女孩。 见对方已经拆穿了自己的身份,惠璃也不演了,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随后,她的脸直接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发生扭曲的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只四肢着地,全身的皮肤如同被火焰所烧过的一只恶鬼。 “这都让你发现了,真是了不起呢。“如同被火焰烧死的恶鬼,眼睛中亮起了四个字,下弦之四。 他就是新一任的下弦鬼,宫崎勤?,而他的血鬼术,是能任意画成见过之人的样子,并且触碰他人的身体,就能得知对方想要去到的地方。 “我有些好奇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我的伪装那么的完美。”狰狞的恶鬼,四肢着地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银白发少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宫崎勤?实在想不通,自己精心设计的伪装竟然会被如此轻易地识破。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隐藏技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眼前的少年却能在瞬间看穿他的真实身份。 “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把真的惠璃带到哪里去了?”霜华手持日轮刀,神情严肃且坚定,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面前的恶鬼。 尽管内心焦急万分,但他努力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你说那个孩子呀,嘿嘿嘿,不用担心她,等我把你这个主菜吃了,就掰断她的四肢,当小点心,虽然说肉不多,但是小女孩的肉,是最嫩的。”宫崎勤?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笑容,长长的舌头从满是尖锐的牙齿中伸出,口水滴在地上,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听到这番话,霜华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无法忍受这样残忍的话语,更无法想象惠璃此刻可能遭遇的危险。 霜华无法忍受眼前的恶鬼,将人的生命当做玩物,他直接就手持日轮刀就冲了上去。 第67章 生命的意义 霜华眼神一冷,直接手持着日轮刀砍了过去。 宫崎勤脸上挂着变态般的微笑,轻轻挪了一下身子,但手臂依旧是被对方砍了下来。 “真是了不起呀,不过你一定要努力哦,不然血液不活跃起来,肉是不香的。”宫崎勤露出了那长长的舌头,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也就在他说话的这些时间段里,那只断臂竟然慢慢的开始长出身躯,变成了第二个宫崎勤。 “混蛋!竟然敢打搅我睡觉。”第二个分裂出来的恶鬼,直接开口说话了,他似乎有自己的思维。 霜华算是明白了,这个家伙必须得砍头,不然的话切掉它任何部位,都会长出新的身躯。 而且,长出来的新身躯似乎都有自己的思维,应该是相当于现在分散成了两个本体,或者说是这个恶鬼身上有多个人格,每斩掉他一个身体部位,他的人格就会分散出来一个。 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家伙可能就是个多重人格的精神病,不过是变成了恶鬼,能力是可以将自己被斩掉的身躯,赋予生命。 “来啊,来砍我啊,怎么不动啊!你难道想看着那个小女孩被我一点一点,制作成完美的作品吗?” “你不知道吧,在这个镇子里的所有小孩都被我制造成了那完美的艺术,我将她们的腿一点一点掰断,听着她们给我唱那凄厉的歌谣,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掰断她们的手指,最后——再让他们融入我的身躯,是不是很有趣啊,嘿嘿嘿。”宫崎勤脸上挂着变态般的微笑,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喜悦,一点一点的将那残酷又恶心的事情告诉眼前的这个少年。 “哪里有趣了!哪里好笑了!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霜华愤怒瞬间爆表,他无法容忍这个恶鬼残杀了那么多孩子的生命。 宫崎勤血液猛的跳动,瞳孔中瞬间出现了一个,有着火红的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孤寂的背影,手握锋利的赫刀的男人。 在瞬间,他被恐惧所占据大脑,少年所说出来的这些特定词,似乎激活了他身体内那位大人血液中的恐惧,让他根本无法在移动分毫。 【雪之呼吸——二之型——破空!】 美丽且带着寒冷的雪花飘落在空中,霜华的声音响起,雪花瞬间炸开,如同刀片般,射向了前方。 宫崎勤全身的血液都被恐惧所笼罩,他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看着那雪花刺入自己的身体,然后霜华在一瞬间来到他的面前,砍下他的头颅。 分身出来的那个宫崎勤,看着少年那带着寒冷与孤寂的背影,恐惧的只想逃跑。 就当他贴着墙壁不断爬行时,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少年不见了。 但下一刻,一股刺骨的寒冷从前方传来,他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少年手持着日轮刀,站在前方的街道等着他。 “不要啊!”宫崎勤脸上出现了惊恐,他这个变态也终于知道了恐惧。 雪花纷纷飘落,在落地的那一刻,霜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宫崎勤,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大声求饶道:“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杀那个女孩,她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小屋里,她真的还活着……。” 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噗嗤一声,一把闪烁着寒光的日轮刀,如同闪电般划过,斩断了宫崎勤的脖颈。 宫崎勤的头颅在空中翻滚,鲜血溅洒在地上,形成一朵朵猩红的花朵。 他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宫崎勤在成为鬼之前,本就是一个令人发指的变态恶魔。 他残忍地杀害了四名无辜的女孩,将她们肢解并吞食。 这种暴行让人无法容忍,即使他已经成为了鬼,也不能掩盖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他的求饶显得那么虚伪和可笑,仿佛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对那些女孩所做的一切。 宫崎勤的行为与他所遭受的惩罚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而现在,他终于迎来了应有的结局——被正义所斩杀。 宫崎勤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恶鬼的尸体逐渐消散,化作了缕缕灰烬,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他的存在,也随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霜华将日轮刀收回刀鞘,嘴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肺部再次传来了刺骨般的疼痛。 但他并未管这些,而是擦去了嘴上的鲜血,朝着宫崎勤所指向的那个木屋跑去。 等他抵达了那个小屋,刺鼻的恶臭便从里面传来,他顶着那味道,推开了木门。 里面的场景让他瞳孔为之一震,无数女孩的尸体被挂在钩子上,有的刚死一个月,有的则都已经风化成了白骨,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 霜华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踩着那地上黏腻的尸水,朝着里面走去。 拉开推拉门,便看到了,四肢被铁链捆绑住,蜷缩在角落的一个瘦弱少女。 “惠璃,你没受伤吧?”霜华跨过了脚底下的三具女孩的遗骸,来到了她的面前。 内心已经被这些场景惊吓到说不出话的惠璃,双眼无神地看向了眼前这个出现的银白发少年,突然一把搂住了他,放声的痛哭了出来。 周围无数女孩的遗骸,对人类来说真的是一种巨大的冲击,更何况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呢。 霜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适以安慰后,便使用水之呼吸,将铁链直接砍断,抱着她,逃离了这个满是绝望的屋子。 而在地上的那些女孩的遗骸,她们都静静地看着霜华带走惠璃的身影。 生前,她们也多么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将她们带出这个——地狱。 可到最后,却从未有希望之光照进来,她们一个个都被宫崎勤这个变态痛苦的折磨死在这里了,永远的只能留在这地狱般的房子里。 第68章 破碎的幻境 由于惠璃的手脚上还有无比沉重的镣铐铁环,行动非常不便,霜华只好背着她向前走。 说真的,霜华几乎都感觉不到惠璃的重量,可想而知她到底瘦到了什么程度。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交谈,主要是霜华害怕再一次被掉包,虽然说那只下弦鬼,已经被自己斩杀,但是谁也无法保证周围还有没有恶鬼。 不过让人好奇的就是,他们俩人这一路都没有发现一只鬼,周围寂静的吓人,而且自从霜华进入了小镇,发现天空似乎一直阴沉着,下着小雨。 霜华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的天气怎么总是这么阴沉?” 惠璃轻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开始,太阳极少出没,云取山经常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时不时的会下一场小雨。” 惠璃的回答,回荡在这寂静的小镇中,阴雨绵绵带来了一阵阵寒冷,和一阵窥视感。 霜华总感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总之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不知道在哪里盯着自己,可看向后方以及四周,却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轻轻的鼾声在背后响起,给周围这寂静的景象增加了一份人的气息。 霜华的眼皮也在不断的打架,天色已经从阴暗变成了深黑色,他已经在小镇中走了一整天了,困乏与疲倦席卷了上来。 少女的鼾声更是加剧了这一股疲惫感,霜华很想找一个地方睡觉,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好奇怪啊,镇子怎么突然感觉变大了?”霜华打着哈欠,喃喃自语,但是下一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他在这里走的已经忘记了时间,还有镇子怎么可能会变大呢? 蓦然回首,霜华忽然惊醒了过来,他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这条干净的街道,总而言之,就是他走了一整天,却没有走出小镇。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他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感觉自己背着少女是刚走起来一样,但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耗了一整天了。 “惠璃、惠璃、快醒醒惠璃……”霜华不断的呼唤少女的名字,可对方就像是陷入了深层梦境之中,完全没有回应。 “坏了!中了血鬼术。”见叫不醒对方,霜华已经清楚了,两人一定是进了恶鬼的圈套。 之所以他没有昏迷,大概率是因为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之所以惠璃陷入了昏迷,是因为她被霜华背着,感到了安心,慢慢的就被血鬼术所迷惑了。 霜华不得不承认,这个血鬼术确实非常强大。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陷阱之中,如果不是有两个人一起,他恐怕会一直沿着这条街道,忘却时间般走下去,直到精神逐渐放松,最终被血鬼术放倒。 霜华环顾四周,开始寻找突破的机会。 想要破解血鬼术,要么拥有强大的实力,要么找到恶鬼留下的出口。 然而,从始至终,霜华都没有看到恶鬼现身,这意味着鬼释放的血鬼术可能是大范围的,或者是通过气味传播。 但霜华并未察觉到任何气味,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血鬼术的释放范围极大,或许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血鬼术的领域。 思考着这些,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从未能够走出这里,并非他们不愿意离开,而是他们根本无法走出去。 整个村子都被血鬼术所笼罩,成为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霜华~,我老了,我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沧桑的声音,在周围回荡而起。 霜华瞳孔一正,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的喊道:“爷爷!你没受伤吧,你在哪里,我来救你。” 可、阴暗的小镇中,再也没有传来老人的声音,唯有青年不断的喊着:“爷爷,你在哪里,”和狂奔的脚步声。 霜华的思维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他不怕恶鬼,怕的就是亲人离他而去。 他忘记了自己还在恶鬼的血鬼术中,他拼命的在街道中狂奔,不停的大喊着爷爷,企图在这无尽轮回的小镇中找到自己的亲人。 汗水交杂着雨水从脸颊上流下,霜华的体力正不断的在被消耗,无论他跑向哪个小巷,最终都会回到通往云取山的小道。 “不行,要冷静,要冷静。”霜华喘着气,拼命的在嘴中嘟囔,希望自己不要去想爷爷的事情。 “霜华,你什么时候能回家,爷爷好想你啊,爷爷会一直等着你的。”老人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正不断劝说着自己冷静的霜华,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直接就撒腿向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爷爷是他相依为命的家人,是从小抚养他长到大的亲人,他根本无法压制自己三年来对爷爷的思念。 霜华不敢赌,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恶鬼所制造的幻象,还是爷爷在求救。 如果猜错了,他将失去最后一次救爷爷的机会。 哪怕明知道自己现在中了血鬼术,他也不敢贸然推测那声音就是恶鬼所制造的。 因为那是他的家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他拼命地奔跑,试图追上那声音消失的速度,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始终追不上。 这让他感到绝望和无助,仿佛命运在捉弄他。 面对这样的现实,霜华感到无比痛苦。 可、看到小镇的惨状,难道霜华真的就不明白吗? 不,其实他——很明白,只是心底不愿意相信罢了。 三郎只是一个普通老人,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呢? 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霜华都会拼尽全力。 他继续拼命地向前方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爷爷!】 然而,那道声音却似乎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耳边…… “回来,不要走啊!”背着少女的霜华拼了命的呐喊,大量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部,无数的雪花开始飘落。 随着霜华的大声呐喊,那些雪花迅速凝结成冰刃,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飞扬在他的身边。 这些冰刃直接撕破了血鬼术形成的屏障,开辟出一条道路。 冲破幻境的霜华,无力的跌倒在冰冷的土地上,肺部如同被冰封般传来刺痛,各个器官都传来了一样的疼痛。 他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身体因为寒冷和伤痛而不停颤抖。 即使浑身疼痛难忍,霜华依旧是颤抖着撑着手跪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个他与爷爷生活了半辈子的——小木屋。 第69章 绝望的情绪 “终于,终于到家了。”霜华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躯艰难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着房屋走去,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回来了,回到了那个曾经和爷爷一起生活的家,那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给予温暖庇护的家。 霜华满怀期待与激动地走到了家门口,颤抖的手慢慢伸向那扇门,准备拉开它,走进那片熟悉的天地。 噗嗤一声! 霜华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他缓缓低下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根如同肉瘤一般的触手,慢慢的收了回来,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洞。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原本苍白的面容变得毫无血色。 小雨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身上,与流淌出的鲜血融为一体,形成一片猩红的雨景。 霜华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到家了。”霜华的嗓音沙哑而低沉,仿佛被撕裂一般。 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砰的一声! 屋内的房门突然被猛烈撞击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四五条如蛇般灵活的触手缓缓地从门内探出,它们紧紧缠绕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出。 当霜华看清那个被触手送出的人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前面这个满是肉瘤般触手的恶鬼,竟是自己的爷爷。 三郎空洞又黑暗的眼神中亮起了下弦之一的四个字。 刚刚的他,亲手贯穿了自己孙子的胸膛,而这个小镇被施下的血鬼术,也是他的杰作。 “为……为什么,会这样。”跪在地上的霜华,不愿再抬起头,他不敢去看眼前那个出来的老人,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爷爷竟然变成了那种怪物。 霜华的胸口已经被贯穿出了一个大洞,可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死亡,而是在不断的生长出新的肉体。 他的心脏在刚刚一瞬间被捅穿了,如今的他已经可以说是死亡的状态,之所以没有死亡,是因为他血液中的鬼血,开始占领上风。 贯穿了霜华身躯的那只触手,在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萎缩,就像是沾上了硫酸一般,在不断的消失。 如今的三郎已经失去了记忆,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是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个小屋里。 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了心脏,跪在那里的少年,三郎的心脏,就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他不能明白,明明只是像以前一样杀死一个人罢了,为什么自己心脏会痛呢? 一滴水滴顺着苍老的面容流下,没人知道这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此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胸口被洞穿的霜华跪在地上,他的头垂着,雨水混杂着鲜血,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脸颊滴向地面,汇聚成了一片血海。 ……………… ……………… 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坐在地上,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爷爷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鬼呢?” 说着说着,小男孩突然哭了出来,他的哭声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他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今竟然变成了恶鬼。 爷爷变成鬼的事实让霜华无法接受,他的内心彻底崩溃了。 他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 霜华的精神世界开始崩塌,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在这一刻,他失去了对现实的认知和判断能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霜华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另一半则试图逃离这可怕的现实。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变成了小孩的形态,在自己的精神领域中放声大哭着。 霜华的哭声夹杂着绝望回荡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他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只能用哭泣来宣泄心中的痛苦和绝望。 “站起来!谁允许你一直在这哭的!”老人训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小男孩慢慢回头看向了身后那个年轻且留着胡茬的三郎。 “爷爷……”看到是自己的亲人,男孩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张开双臂,满脸泪痕,期盼着眼前年轻的三郎能够将他紧紧抱起。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身上。 “听不到我说话吗?自己站起来!”三郎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严厉和决绝,仿佛要割裂他们之间的亲情纽带。 “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学会自己解决,不能逃避,明白吗!”三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小男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 他渴望得到爷爷的安慰,但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斥责。 三郎的神情愈发严肃,他用凶狠的表情看着小男孩,试图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教会孙子独立,那么将来他必然会遭受更多的痛苦。 “爷爷,爷爷!”小男孩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碎。 但三郎的决心并没有动摇,他依旧保持着冷酷的态度,没有丝毫让步。 三郎皱起了眉头,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很想伸手抱住孙子,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只会害了孩子。 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冲动,再次大声对坐在地上哭泣的男孩喊道:“你必须学会自己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不要一遇到困难就想着爷爷会来帮助你!记住,没有人会伸出援手,也没有人会帮你!你要学会自己站起来,否则,以后就别再叫我爷爷了!” 说罢的三郎,握紧着拳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不再去理会那个不停喊着爷爷的男孩。 三郎的离开,让年仅只有五岁的霜华,拼了命的用小手撑着自己那年幼的身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而在外界,胸膛被捅穿的霜华,心脏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再生出来,如同幼年时的自己一般,撑起了那残破的身躯。 第70章 鬼血的支撑 三郎被霜华血液融化的触手,慢慢的生长了出来,伸向了远处昏迷在地的少女。 “这是我吃的第几个人了?”三郎喃喃自语道:“也许是两千个,也许是三千个,或者是四千个……” 他伸出手,数着手指,但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无法记住自己吃过多少个人类。 尽管如此,他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不能离开这个房子,他似乎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三郎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仿佛失去了记忆和理智。 而此时,伸向少女的触手上,慢慢地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并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向昏迷不醒的惠璃咬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把包裹着水流的粉色日轮刀直接斩断了触手,将其砍成了两截。 三郎一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看着被切断的触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记忆碎片。 碎片之中的人,正是他的儿子,当时他的儿子加入了鬼杀队,向父亲炫耀自己练习的呼吸法。 三郎痛苦的捂住了脑子,他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以及家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段记忆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痛苦的他缓缓地转过身来,但当他看到身后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原本那个被自己贯穿了胸膛的少年,此刻居然重新站了起来。 看到眼前这个与他记忆中有七分相像的白发少年,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涌出自己的儿子那开朗大笑的景像,嘴中不由得问道:“你……你是谁?” “爷爷,你忘记我了吗?我是霜华啊!”白发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悲伤。 听到这声称呼,三郎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凝视着白发少年,仿佛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更多熟悉的影子。 然而,他的记忆似乎被某种力量所遮蔽,无法将眼前的人与自己的亲人联系起来。 白发少年的回答让三郎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抱住了头,被无惨血液压制的记忆,在这一刻,不断的在脑海中闪过。 “霜华?我的孙子吗?为什么完全没有他的记忆?”三郎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他努力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但每一次尝试都会引发头痛欲裂。 三郎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翻着自己脑海中那混乱的记忆碎片。 他试图拼凑起那些破碎的片段,寻找关于孙子的记忆。 但无论如何,他始终无法找回那段失去的时光。 霜华看着爷爷痛苦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悲痛。 他慢慢靠近三郎,想要帮助他恢复记忆,可三郎背后的那些无数根触手却自动的发起了攻击。 无数根如同烂肉一般的触手,不断的刺向眼前的霜华。 霜华只好做出反击,用着呼吸法以及格挡对抗着那些触手。 他在不断的耗时间,希望自己的爷爷能恢复记忆,可迎接他的却是无数根从地面下生长出来,以及从地上生长过来的尖锐触手刺向他。 拼命的格挡让霜华的日轮刀出现了裂纹,但他仍是不愿意做出伤害自己爷爷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了?霜华到底是谁?”白发苍苍的三郎不断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疯狂地撞向地上的石头。 随着撞击,鲜血如喷泉般喷洒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他的头骨被撞得粉碎,脑浆也顺着额头流淌下来,但他却仍执着于追寻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不肯放弃。 然而,记忆的混乱和缺失,使得他的触手不受控制地自动发动了攻击。 每当他试图回忆起那个名叫霜华的少年时,触手的攻击力便愈发强大,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年彻底撕裂。 噗嗤一声! 因为担心爷爷,而分神的霜华,直接被触手张开的血盆大口咬住了手臂,并硬生生将其扯断,随后被吞噬进了肚子里。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倒在地上,紧紧捂住那残缺不全的手臂,痛苦不堪。 但触手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不给任何喘息之机,三只锋利的触手如同闪电般从他身后袭来,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 霜华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闷哼声,大量的鲜血从他的伤口和口中喷涌而出。 他被触手刺穿了腹部,并高高举起在空中。 【雪之呼吸——一之型——三连斩。】 雪花包裹刀身,三道寒光闪过触手,噗嗤一声,贯穿霜华身体的所有触手,直接被斩成三段。 他就这么直直地从高空坠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霜华的身体已经被捅出了三个大洞,几乎可以说肋骨、脊柱和内脏全都被吃掉了。 但就在下一刻,他那已经断掉的脊柱竟然开始慢慢地生长出来。 日轮刀猛地插入地面,霜华艰难地撑起那被掏空的身躯,再次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肋骨正在一点点地生长,整个腹腔里的所有器官都已经不见了踪影,鲜血源源不断地向外流淌,但他却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死去。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正是由于他体内的鬼血正不断吞噬着那些人类的血液,试图将这具身体完全转化成鬼。 原本占优势的人类鲜血,由于器官受到严重损伤,细胞不断死亡,而鬼血则趁机不断吞噬那些死去的细胞。 霜华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嘴中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他的整个腹腔,只剩下了新长出来的脊柱与肋骨,而肋骨的里面全是空的,所有的器官都被触手给吃掉了。 他那空洞洞的胸腔里还在冒着缕缕热气,还有一些残留在体内的脏器碎片,也随着血液一同流淌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霜华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不断用自己的头去撞向石头的爷爷,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他想要呼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要伸手抓住爷爷,但却没有力气。 看着这番令人绝望的场景,霜华的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下,沾上了他满脸的血,变成了一滴血泪,滴入了地面的水坑之中。 第71章 青涩的蜕变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霜华!” 三郎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森林中炸响,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 那冰冷的语调,仿佛一把冰封的利刃,无情地刺进了霜华的心房。 霜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三郎,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他怎么能忘记呢?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家人啊!而且还是被他养育了半生的人,如今却被遗忘得如此彻底。 三郎并没有给霜华太多悲痛的时间,他的眼神冷酷而决绝,紧接着便直接伸出了长长的利爪,猛地扑向了霜华。 霜华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迅速侧身躲避。 但三郎的速度极快,锋利的爪子擦过了霜华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霜华心头传来一阵阵疼痛,他已经意识到爷爷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了雪之呼吸,试图用寒冷的气息来冻结爷爷的行动。 三郎的触手被霜华的日轮刀所斩断,而雪之呼吸则是直接冻结了他伤口的表面,让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快速愈合。 三郎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向霜华扑去,他决定不再使用触手,而是选择了最愚蠢的贴脸攻击。 霜华紧紧握着手中裂纹不断加深的日轮刀,与三郎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三郎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猩红利刃,试图夺取霜华的性命。 然而,霜华只是不断地格挡着三郎的攻击,始终不愿对他下杀手。 尽管三郎已经完全忘却了霜华的存在,但霜华仍然不愿意伤害他。 毕竟,三郎不仅是他的亲人,更是他尊敬的爷爷。 哪怕爷爷已经把他忘记了,他也不能狠下心来,结束爷爷的生命。 可对方却不顾及他,每一次挥出去的利爪,都会在霜华的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疼痛与力气的不断流失,使霜华的动作逐渐的慢了下来。 噗嗤一声! 疼痛猛地席卷上来,霜华的喉咙直接被锋利的爪子挠开,皮开肉绽,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三郎张开了嘴,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猛地扑向少年,狠狠地咬向他的脖子。 霜华看着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日轮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竟然选择了直接用自己的手去格挡三郎的攻击。 然而,凡人之躯怎敌恶鬼的尖牙利齿?三郎那锐利的尖牙轻易地撕开了霜华手臂上的血肉,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三郎凶狠地向左一偏头,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大块人肉。 鲜血喷涌而出,霜华的小臂白骨嶙峋,令人不忍直视。 但即使遭受如此剧痛,他仍然没有挥动那一刀,斩断三郎的头颅。 事实上,当三郎咬住他的手臂时,正是他斩杀对方的最佳时机。 然而,他却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三郎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霜华的脖子咬来。 被压在身下的霜华无处可逃,只能迅速反转那一把布满裂痕的日轮刀,以刀背抵挡。 三郎的尖牙狠狠地咬向了刀背,发出清脆的声响。 巨力袭来,使得刀身剧烈颤抖,原本存在于其上的裂痕瞬间变得更加密集起来。 看着眼前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爷爷,霜华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可就在下一刻,三郎那狰狞的面容突然也滴下了一滴泪,落在了霜华的脸上。 感受到泪水的滚烫,霜华想要说话,但由于喉结被抓破,他甚至无法吐出一个字来表达内心。 泪水不断流出的三郎,越发用力,试图将那把利刃慢慢地压向下方。 霜华知道,此刻他已别无选择,只能用自己残缺的左手死死摁住刀刃,拼命地向上方推动,以阻止三郎的进一步攻击。 刀刃无情地切割着霜华的手掌,鲜血淋漓。 而日轮刀本身也承受着来自双方的巨大压力,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终于,在下一刻,早已遍布裂纹的日轮刀再也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直接碎成了无数碎片。 三郎毫不犹豫,如饿狼扑食般,狠狠咬向眼前男孩的脖子。 “混蛋!”少女的怒吼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刚刚苏醒的惠璃发现了眼前的一幕。 她拼尽全力,狠狠地搬起了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恶鬼的后脑勺。 “砰!”一声闷响,三郎的头骨瞬间被砸得粉碎,脑浆迸溅而出,溅到了霜华的脸上。 三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激怒了,它的双眼变得通红,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它猛地抓住身下的霜华,用力一甩,将他狠狠地扔向了旁边的木屋。 霜华重重地撞击在木屋的墙壁上,直接砸穿了木墙,摔进了房屋。 恶鬼转过头来,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那个少女。 惠璃看到三郎满脸是血、狰狞扭曲的模样,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刚才救霜华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她慢慢地向后退缩。 然而,就在这时,实心的镣铐铁环使得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她一下子跌倒在地。 三郎身后的触手终于摆脱了冰冻的束缚,它们迅速地伸展出来,如同四条凶猛的毒蛇,向着前方猛扑过来。 坐在地上的惠璃,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捂住脸庞,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想死。 也许是因为家人给予的希望,亦或是因为那个突然闯入她生命中的霜华,让她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渴望。 原本应该死去的命运,却因霜华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自己,但自己却始终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帮助,反而成了他的累赘。 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自责。 【雪之呼吸——十之型——六爻!】 不知从何来的雪花随风飘落,轻柔的落在女孩的脸上,化成了一滴水。 刺骨的寒冷,让惠璃缓缓的睁开眼,恶鬼的头颅飞了出去,霜华的身影再次显露在面前。 被扔进房屋里的霜华拿上了家族祖传的那把日轮刀,使用了雪之呼吸,拯救了眼前的人类少女,他最终选择斩下了,变成鬼的爷爷的头颅。 三郎的头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敲响。 “得......得救了。”惠璃望着眼前出现的那个银白发少年,心中的恐惧在瞬间消散了。 她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笼罩着自己,仿佛春天的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黑暗和寒冷。 一切——都结束了。 强大的血鬼术所施下的障,在这一刻被破解了。 小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与宁静,可、死去的人——再也无法回来了。 希望之光划破天际,推开层层乌云,洒向了大地。 阳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可唯独没有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 霜华跪伏在地上,他的笑声响彻整个森林。 起初只是轻声的笑,但很快就变成了疯狂的大笑。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仿佛要将内心的悲伤全部释放出来。 笑着笑着,一行行泪水顺着他满是鲜血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失去了所有,家被毁了,亲人离世,而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 霜华的自责和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淹没了他的灵魂。 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只能用狂笑来掩盖内心的崩溃。 头颅已经消失了一半的三郎,看着眼前银白发的少年,他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对不起……” 三郎流下了一滴泪水,他为自己犯下的所有错误道了歉,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第72章 遗落的小镇 一个月之后…… 冬季的到来,带来了鹅毛大雪,给世界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厚厚棉被。 长满了青苔的小镇,被大雪所覆盖,给世界又添加了几分宁静。 可就在此时,一个背着木箱子的少年,踏入了这个镇子。 “野猪冲刺!哈哈,真是太好玩了。”一个戴着野猪头套的肌肉男,不断的冲向落满了白雪的树丛。 无数冬眠的小动物,被突如其来的野猪给吓醒了。 “这家伙,真是有够耐造的。”善逸看着光着膀子,不断搞破坏的伊之助,无奈的转眼看向了背着木箱子,坚决向镇子走去的少年问道:“炭治郎,我们去那里干嘛?光是从外面看,就感觉这个小镇应该是空了很久了。” 冷风吹过,听到这话的炭治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善逸说道:“我要去找霜华。” 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对自己的目标有着无比的信念。 善逸皱起眉头,不解地说道:“霜华他不是死、唉、不对、是……是失踪了。” 听闻此言的炭治郎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我去问了[枭],它告诉我,霜华最后执行的任务地点就是,回到了我们两人的故乡——云取山。” 善逸听后,不禁动容,他知道炭治郎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失去,对于寻找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他也能够理解。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就在一个月之前,霜华已被宣告死亡,只是尚未寻得他的遗体。 尽管能理解炭治郎对霜华的深情厚谊,但现实已然如此。 不过,如果他坚信霜华还活着,那善逸也愿意陪同他一起去探寻事情的真相,毕竟当初对方的一面之恩,他还没有忘记。 两人和一只猪一同踏入了镇子,寒风刺骨,冰冷的雪花无情地拍打在他们身上,似乎在考验着他们的决心。 空荡无人的街道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他们每迈出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足迹。 炭治郎诧异地环顾四周,道路两旁的店铺几乎都被青苔覆盖,呈现出一副长时间无人居住。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炭治郎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小镇还充满了生机和热闹,但仅仅三年时间过去,当他回到这里时,四周却变得空荡荡的,一片死寂。 他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恶鬼的气息,反而飘来了阵阵野菜的香味。 这种味道对他来说非常熟悉,因为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由于家境贫寒,他们经常到山上采摘野菜来填饱肚子。 一闻到这股熟悉的野菜香气,炭治郎毫不犹豫地奔跑起来,径直朝着味道传来的方向冲去。 “喂,你要去哪里?”与炭治郎相处了一个月的伊之助见状,急忙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寒风呼啸而过,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剩下胆小的善逸。 突然,一朵雪花被风吹动,从房檐上飘落下来,掉进了善逸的脖子里。 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让他惊恐万分,大声喊道:“有鬼啊!别丢下我!” 善逸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超越了前方狂奔的伊之助和炭治郎,迅速拐了一个弯,径直朝着前方冲撞而去。 而在街道前方,察觉到异常响动的少女,原本打算转身查看情况,但就在她刚刚转过身时,一个飞速奔跑的黄发少年已经朝她猛的撞来。 少女怀中抱着的三个木制饭盒瞬间脱手飞出,而善逸则重重地将她压倒在地。 一阵啪啦啪啦的响声过后,三个木制饭盒纷纷落地,里面精心制作的美味佳肴也洒了一地。 “好……好柔软啊,还有一股好香的味道呢。”趴在少女身上的善逸,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看向了被他压在身下的美丽女孩。 那娇美的容颜,搭配着乌黑亮丽的长发,以及那双清澈动人的蓝色眼眸,瞬间令善逸沉醉其中。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少女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手掌,狠狠地扇在了善逸那张充满爱意的脸上,嘴里大骂道:“变态!” 此刻的善逸,双手正不规矩地放在少女的胸上,感受着那处的柔软和温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痴迷的光芒,嘴角还挂着口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 这时,炭治郎匆匆赶到现场,看到善逸的两只手都紧紧贴在姑娘身上,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忙伸手准备将善逸从少女身上扯开。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行动,只见伊之助迅速抬起腿,以迅猛无比的速度踢出一脚,正中善逸的身体,将他像炮弹一样击飞了出去。 “我最讨厌变态了!”伊之助愤怒地咆哮着,鼻子中喷出了滚滚热气。 虽然他对“变态”一词并没有确切的理解,但他深知要听从炭治郎的指示。 只要善逸再次纠缠少女,就要立刻阻止他。 于是,伊之助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只是这一次的力度似乎有些过猛,竟然将善逸直接踹进了墙壁里。 “真是抱歉,你没事吧。”炭治郎伸出了一只手,向对方表达了歉意,准备将她拉起来。 起初,少女脸上还带着几分抗拒之色,但当她目光触及到少年身上那件与当初救她的银白头发少年所穿相同的制服时,不禁面露疑惑,开口问道:“你是……鬼杀队的成员?” “是的,请问你是否曾经见过和我穿着同样制服的人呢?”炭治郎诚实的点头回应,心中满怀着期待,希望能从这位少女口中得到有关霜华是否来过此地的消息。 少女轻轻握住炭治郎的手,示意对方将自己拉起。 她起身之后,轻声说道:“谢谢你帮我赶走了变态,我叫桔梗·惠璃。” 炭治郎微笑着,也跟着做了自我介绍,同时也坦诚地告知对方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是寻找一位名叫霜华的发小。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惠璃立刻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态度变得热情起来。 她眼中闪烁着光芒,兴奋地表示自己认识霜华,并愿意为炭治郎带路。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愉快地交谈着,一同朝着远方那座云雾缭绕的云取山走去。 而伊之助则是趴在地上,吃着那些掉在地上的饭菜,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他打败了善逸的胜利品。 第73章 情谊的决裂 “惠璃,为什么小镇上的人都不见了呀?难道他们都去大城镇发展了吗?”炭治郎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女孩,问起了小镇,为什么会空置下来? 听到这话的惠璃,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变得空洞,脑海里浮现出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们都——死了。” 炭治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惠璃。 他无法想象这个事实,一个原本热闹繁华的小镇,竟然变成了一座空城。 惠璃的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三年来,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若不是突如其来闯进这片地狱的霜华,将她拉了出来,估计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恶鬼当做食物吃掉。 “镇上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都被鬼给杀死了。”惠璃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炭治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悲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为什么这些无辜的人们要遭受这样的灾难。 惠璃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地凝视着炭治郎,她缓缓地讲述了那段曾经的过往,同时表明了自己渴望加入与他们相同的组织,以报杀亲之仇。 然而,有件事情她并未言明,那便是她希望能追上那位青年的步伐。 少女那颗初萌的心,早已被那位毫不犹豫冲进地狱拯救她的青年所打动,心中泛起了涟漪。 聊着的两人,已抵达云取山,远远望见了坐落在山口处的木屋。 “霜华先生,整整一个月都居住在那间木屋里,我来帮您敲门吧。”惠璃的语气中流露出对这位少年深深的敬意。 大雪忽然的下了起来,在雪花纷飞的世界里,一个身着紫色和服的女子,轻盈地迈着小步,急切地朝着那扇推拉门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清脆悦耳,仿佛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惠璃轻启朱唇,温柔地对屋内的人说道:“霜华先生,您的朋友炭治郎来看您了。” 调养了一个月的惠璃,样貌真的算是女性中的佼佼者了,只不过身材有些矮小,如今才抵达了一米四五,但是看上去倒有一些可爱与呆萌。 站在门口等待了许久,屋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有一片宁静。 周围的寂静与雪景交相辉映,让人感受到一股异样的寒冷。 惠璃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正当她以为对方可能没有听到敲门声,正准备再次抬手敲门时,一阵轻微的哗啦声突然传来。 门缓缓被拉开,一位青年出现在眼前。 青年的眼睛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左眼是深邃的深红色,宛如流动的鲜血,而右眼则是湛蓝如天,宛如天空清澈的淡蓝色。 这种奇异的双色瞳孔给人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仿佛他的眼神能穿透人的灵魂。 青年穿着崭新的鬼杀队制服,展现出他作为剑士的身份。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羽织,轻轻飘动,宛如冬日的雪花。 腰间别着一把雪白的日轮刀,刀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霜华,太好了,你还活着!”即使对方样貌大变,炭治郎依旧一眼认出了对方。 然而,激动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冷漠与淡然。 炭治郎兴奋地走过去,微笑着想与对方聊聊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 突然,带着残影的一拳狠狠的砸向了他的腹部,速度之快甚至令他来不及反应。 巨大的力量将他击飞出去,口中的鲜血也随着这一拳喷了出来,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炭治郎痛苦的捂着肚子,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像是被撕裂一样,剧痛难忍。 “好痛……骨头好像断了……”炭治郎艰难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 他不明白为何霜华会突然对他出手如此狠辣,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打招呼方式吗? 尽管腹部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但炭治郎仍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霜华,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变成恶鬼的家人,爷爷他——就不会死了!”霜华的声音咬牙切齿,里面充满了愤怒。 霜华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痛了炭治郎的心。 他从未想过,曾经的好友如今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他想要解释什么,但刚一张口,鲜血就猛地涌了上来,吐了一地。 “喂,你这家伙,竟然敢欺负炭治郎!”姗姗赶来的伊之助看着那个那么温柔的少年,被打的口吐鲜血,一下子就生气了,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双刀。 伊之助急速的奔跑了起来,朝着前方那个站在那里的青年挥刀砍去。 “不要,住手啊!”炭治郎吐着鲜血,焦急的看着挥刀砍向自己挚友的伊之助。 伊之助是他一个月前刚认识的新伙伴,而霜华是他的发小,两人对他来说都特别重要,他不想看到他们打的两败俱伤。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霜华一记凌厉的侧踢,裹挟着呼啸的雪花,狠狠地砸在了那只跳起来试图砍向她的野猪男身上。 伊之助像一个沉重的皮球一样,被巨大的力量撞击着,直直地坠向地面,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接着,他又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推动着,不断向后飞去,撞倒了一排排粗壮的树木。 这一脚的威力,比之前炭治郎腹部挨的那一拳要强烈二十倍不止。 霜华自从修炼了雪之呼吸的祖籍之后,他的实力如火箭般飞速提升,已经和普通队员有了天壤之别。 随后赶来的善逸,正好看到了野猪被一脚踹飞的惊人场景,吓得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霜华变得陌生而可怕,除了那双冰冷的红蓝瞳孔之外,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满了对恶鬼的无尽憎恶。 而惠璃则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一个吐血倒地、和另一个被踹飞到三十米开外的惨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霜华看着已经无力再行动的众人,淡漠地迈动了脚步,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重伤的两人,惠璃犹豫了一会后,便急忙迈动脚步,追上了即将离开的霜华。 她不知道这三人中间有什么矛盾,但她还是选择相信霜华。 毕竟,霜华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且,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对霜华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尽管霜华一直冷漠地对待她,她仍然坚信霜华不会伤害她。 惠璃连忙追了上去,站在了霜华的身边,声音轻柔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呢?” 然而,霜华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漠地回答道:“不要跟着我。” 惠璃不禁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被霜华驱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刺痛。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像是一把利剑直刺进她的心脏。 “我不需要一个累赘。” 霜华的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这句话仿佛比这冰天雪地所带来的寒冷还要刺骨。 惠璃心中很清楚,自己除了会做饭之外,似乎就再也派不上一点用场了。 对于像霜华这样的剑客而言,带着一个毫无用处的人,无疑是一种负担和累赘。 惠璃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茫然地望着青年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就如同当初被孤零零地丢在屋子里一样,那种绝望和无助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第74章 雪柱的任命 白雪覆盖了整个世界,天空中依稀飘着几朵雪花。 产屋敷、府邸的院子中,九位柱级成员全部都聚集在了此处。 他们是收到了紧急通知,所以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前来参加会议。 【主公大人突然让我们集合,是有什么事情吗?真让人担心。】甘露寺蜜璃紧张的握着自己的小手,看向了周围。 九柱全都在场,意味着并没有人员死亡,所以这次并不是因为柱的阵亡而开的紧急会议。 看到大家都没有出什么意外,让甘露寺蜜璃紧张的心,微微放松了下来。 【呼,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没事呢~】甘露寺蜜璃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她长舒一口气后,便开始观察起四周来。 在场的人身边都或多或少的站着一两个人,当然,这中间除了在阴暗角落一个人的——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静静地站在离人群很远的角落里,眼神平静,仿佛与世界隔绝一般。 甘露寺蜜璃看了一眼富冈义勇,心里不禁嘀咕道:【义勇先生总是这样不合群呢,真希望他能多和我们交流一下啊……】 不过她也知道富冈义勇的性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处事方式嘛。 就在蜜璃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大门走了进来。 众人在一瞬间,全部回头看去,那股强烈的压迫感仿佛要将空气都凝固一般。 然而,走进来之人却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并未受到丝毫惊吓。 当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原本双手抱胸的杏寿郎瞳孔猛地一震。 寒冷的风呼啸而过,霜华那件带着雪花的羽织随风飘扬。 他被所有人注视着,但他的神情却是无比平静。 霜华缓缓走到出神的杏寿郎身旁,然后跪了下来。 还没等众人好奇为何明明已经死去的队员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两声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 “主公驾到!”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几乎是同时单膝跪地,以表达对这位大人的敬重之情。 推拉门缓缓地被打开,主公静静地躺在被子上,他的脸庞已经被病毒侵蚀得所剩无几,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两个穿着和服的白发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在主公大人的身下,帮助他靠坐起来。 “好久不见,咳、咳、咳~。”刚说了一句话的主公大人忽然咳嗽了起来,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被子。 身旁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白发女童见状,急忙拿出了手帕,为其擦拭。 场下的众人都为之一惊,蝴蝶忍刚准备起身,就见主公大人,抬起了手。 产屋敷阻止了所有想要上前的人,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即使得到了主公大人的话,众人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 “恕我冒昧了,主公大人,您还是要多休息,若有紧急的情况,可以让枭来传达。”手持佛珠,双手合十的悲鸣屿行冥,白色的眼睛中流下了泪水,他是真的为主公身上病情加重而担忧。 “谢谢您的关心、行冥,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得亲自来宣布。”产屋敷道了谢,微微侧头,看向了跪坐在众人中间的霜华。 只见他缓缓开口说道:“诸位,今天将大家召集过来,是因为有一位新的柱需要向大家宣布。” 听闻此言的众人,全都看向了跪坐在雪中的白发少年。 霜华平静地跪坐着,并没有因为九柱投来的目光而胆怯,反而十分平静,脸上如富冈义勇一样,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不过,此时的富冈义勇脸上确有一丝的出神,他不明白霜华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说现在并没有公布新的柱是谁,但能来到这里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松风悠·霜华,一个人在云取山下小镇斩杀了新任下弦之一和下弦之四——所以特任其为雪柱,而枭,以后则负责给他传达信息。”产屋敷声音微弱的公布了这件事情。 场下的人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三个月前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如今却能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独自斩杀两只下弦! 这无疑不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尽管柱们能够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击败下弦,但多少也会感到有些吃力。 毕竟人与鬼的体质存在巨大差异,鬼只要头部未被斩断,便能永生不死。 然而此刻的霜华依然静静地跪坐在那里,对周围人的反应毫无所觉。 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足以守护想要保护的人免受伤害,强大到足以诛杀无惨!!! 宣告完此事后,主公大人便悄然离场。 由于长时间中断服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继续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再次吐血,又会引起众人的担忧。 随着主公大人的离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霜华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霜华,能见到你,真是令人高兴啊!”杏寿郎那豪迈开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可以看出,杏寿郎是真的为霜华还活着而感到高兴。 霜华停下脚步,低着头,咬着牙关,最后选择直接无视对方,径直向前走去。 杏寿郎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远去的少年,并没有因为被忽视而生气,反而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尽管被对方无视,杏寿郎还是为霜华能够活下来而感到高兴,他的性格自是如此,不拘小节,开朗且热情。 【炎柱先生被无视了呢?不过,霜华的眼睛好漂亮啊,好喜欢!】甘露寺蜜璃心中回忆着霜华那双红蓝异瞳,不由的小激动了一下。 而在她边上的蝴蝶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感觉霜华像是换了一个人,无论是眼神或者是表情,都变的有些麻木。 这让蝴蝶忍很不解,霜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蝴蝶忍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他的好友炭治郎,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第75章 诅咒的由来 夜幕深沉,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向大地,给夜间的世界增添了一丝神秘与宁静。 明亮的月光,带着点点星辰,宛如一双深邃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大地。月光穿过云层,轻轻地投射在一处围墙上。 围墙之上,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少年倒吊着,他的身体悬挂在空中,不断地重复着仰卧起坐。 少年的腹部肌肉因倒立而紧紧收缩,肋骨两侧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鲨鱼肌。 随着他不断地倒挂着做仰卧起坐,这些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松弛,展现出一种坚韧与力量的美感。 “一千一百一十三……” “一千一百一十四……” 霜华紧咬牙关,默默数着自己完成的次数。 他的银白色头发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头和脸颊上,形成一道道湿漉漉的痕迹。 他的肌肉也因过度紧张而绷至极限,每一条肌肉线条都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此刻的霜华,内心充满了烦躁与不安。 他深知自己的强大并非源于自身,而是依赖于那独特的呼吸法——雪之呼吸。 如果没有这种呼吸法,他与普通人类并无二致。 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已经将雪之呼吸的所有招式牢记于心,并反复练习。 然而,这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焦虑,反而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雪之呼吸的祖籍中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寿命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不过,霜华并不在乎这些,他早已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了。 亲人已经全部离世了,爷爷还是他亲手所斩杀,他的内心早已崩溃,之所以没有切腹自尽,可能就是因为祢豆子与炭治郎吧。 一想到这,他的内心就更加的烦躁,做仰卧起坐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快。 霜华在内心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让自己去厌恶炭治郎和祢豆子。 “我讨厌祢豆子,我讨厌炭治郎!是他们害死的爷爷!”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深处的情感。 然而,每当他想起祢豆子那温柔的笑容,想起炭治郎那善良的眼神,他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软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霜华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真正去厌恶他们,因为他们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因为他的死而难过。 霜华与炭治郎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深知那个傻子,如果得知了自己的挚友因为呼吸法而死,一定会将责任全部怪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希望能够在死前让炭治郎和祢豆子忘记自己。 因此,霜华下定决心要和他们保持距离,即使会被大家讨厌,他也不愿意让任何人记住自己。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变强,超越常人,成为最强者,最终将那个可恶的[鬼舞辻·无惨]碎尸万段! 霜华实在搞不懂,为何命运总是如此不公地对待他! 自从诞生以来,一直到死亡,仿佛所有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根本无法改变。 而如今,他才仅仅十七岁,却只剩下短短八年的寿命。 更糟糕的是,接下来的八年时间里,他可能还要承受雪之呼吸所带来的无尽痛苦与折磨。 “该死,真是该死啊!凭什么?凭什么我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霜华愤怒地咆哮着,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不满和怨恨。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鬼舞辻·无惨!] 霜华不断加快做仰卧起坐的速度,试图消除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死后一无所有、无人铭记的孤独感。 霜华——是唯一一个了解这千年真正历史之人,因为他看了爷爷箱子中的祖籍以及族谱。 霜华之所以血液特殊,是因为自己的祖宗被做了实验。 而这个实验的始作俑者,便是将[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那个医生,也是霜华的祖宗【松风悠·正盛】。 正盛是一个对医学充满了疯狂追求的男人,为了追求极致的医学,他甚至可以牺牲一切。 他曾经拿自己的孩子做实验,试图探索人类身体的极限和秘密。 然而,这种行为最终被家族发现并遭到唾弃,他也因此被赶出了家族。 但是,作为实验品的正盛儿子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逐渐长大成人。 他被起名叫做[松风悠·忌子],寓意着“忌讳之子”,?命运多舛。 长大后的忌子,成为了第一个创造雪之呼吸的人。 但与其说这是一种创造,倒不如说是一种诅咒。 雪之呼吸在战国时期的出现,让松风悠一个小家族瞬间变得强大了起来。 甚至连第一世家继国家族,都为了拉拢松风悠家,提出了联姻,但命运的诅咒终究还是降临了。 就在[鬼舞辻·无惨]被正盛变成恶鬼之时,恰好是[松风悠·忌子]、也就是雪之呼吸创造者二十五岁生日那天。 那一天,阳光明媚,正值年轻,作为当时日本第三强大家族的[松风悠·忌子]族长,却突然暴毙身亡。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整个日本,也让松风悠家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之后,[松风悠·忌子]的长子匆匆继承了族长之位。 然而,自从他接任以来,松风悠家族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那些修炼了雪之呼吸法的人们,都逃脱不了一个可怕的命运:他们无一例外都会在二十五岁时因器官衰竭而死去。 强大的雪之呼吸给予了松风悠家族无与伦比的力量和荣耀,但与此同时,它也成为了一种诅咒,将他们永远困在了二十五岁的生死边缘。 这残酷的现实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和无情。 松风悠家族的孩子们,无论多么努力地修炼,或者是叛逃出这个家族,都无法改变这个注定的结局。 他们的生命如同被诅咒的花朵,虽然绽放得绚烂无比,但却早早凋零。 这种无力感和绝望深深地侵蚀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然而,尽管面对着如此残酷的命运,松风悠家族的人们并没有放弃希望。 自无惨变成畏惧阳光,永生不灭的鬼后,日本便开始不断的诞生,吃人的恶鬼,让人民陷入了恐慌。 经历了一番调查,众人终于明白了,之所以松风悠家族的寿命,会定格在二十五岁,正是因为他们家族被驱逐的正盛,创造出的那个害人的恶鬼[鬼舞辻·无惨] 拥有雪之呼吸法的松风悠家族便找到了与无惨拥有同样血缘,且也被诅咒的产屋敷家族,一同创建了一个名为鬼杀队的组织。 松风悠家族继续传承着雪之呼吸法,培养出一代又一代优秀的族人,让他们去鬼杀队猎杀恶鬼,保护平民,乃至寻找那个害众人被诅咒的无惨。 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松风悠家族的人们依然选择勇敢地前行,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意义。 第76章 知心大姐姐 “摩西摩西~” 少女温柔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如同深夜中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可心情烦躁的霜华,却像一个聋子一样,完全没有听见这动人的声音。 “一千六百二十五……” 霜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个数字。 “摩西摩西~”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这次,霜华终于听到了,他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望向了前方。 只见蝴蝶忍站在围墙边,一只手放在嘴前,脸上挂着温柔的表情,宛如春天里绽放的樱花。 她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紫色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两人之间仅仅相隔一个手掌的距离,倒挂在围墙上做仰卧起坐的霜华,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双腿不由自主地松开,整个人直接从围墙上掉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传来,霜华掉了下来,一头撞在了石头上。 “你还好吗?”蝴蝶忍弯下腰,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关切地注视着地上有些狼狈的青年。 霜华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用双手撑起身体,迅速从地上跳起,然后一把拿起围墙上的外套,快速穿了起来。 他的脸微微泛红,心中充满了尴尬和羞涩。 毕竟,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光着膀子啊。 “看样子,你心情很不好呢。”蝴蝶忍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关心,似乎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霜华内心的想法。 正在穿衣服的霜华愣在了原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目光与蝴蝶忍交汇在一起。 “你怎么——看出来的。”霜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蝴蝶忍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柔和地说道:“霜华先生,您不必太过在意。每个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哦。如果您愿意,可以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帮您排忧解难呢。” 霜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看着蝴蝶忍温柔的笑容,感觉她像是一个亲切的姐姐一般。 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有些烦恼罢了。” 蝴蝶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追问:“那是什么样的烦恼呢?或许我可以给您一些建议或者安慰。” 霜华沉默片刻后,终于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烦恼告诉蝴蝶忍。 于是,他开始向蝴蝶忍讲述起自己的心事来…… 与此同时,蝴蝶忍静静地听着霜华倾诉,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并给予适当的回应。 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耐心,让霜华感到十分温暖。 当霜华讲完之后,蝴蝶忍踮起脚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霜华先生,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非常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如果在二十五岁时就要面对死亡,那确实会令人感到遗憾和惋惜。然而,伤害自己的朋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哦。” 听到这句话后,霜华缓缓地低下了头。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伤害朋友是多么错误的行为,但当时的他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霜华并不想让自己唯一的朋友——或者说是家人,为他伤心难过。 突然,蝴蝶忍轻轻的将一小瓶药递到了霜华的面前。 霜华有些迷茫的接过了药,然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这是主公大人让我给你服用的药。他希望你不要因为寿命的限制而变得消极沉沦。虽然我们的生命如同一场短暂的烟火,但它依然可以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霜华怔愣地看着蝴蝶忍,蝴蝶忍的话,就像是在他躁动不安的心中,扔下了一颗平静石,让他心里那沸腾的水,瞬间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蝴蝶忍突然开口,笑着对他说道:“霜华先生,明天晚上,蜜璃府邸要举办一场小小的聚会,大家一起放松一下,您要不要一起来参加呀?” 盯着对方出神的霜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蝴蝶忍的邀请。 “那就不打扰您啦,明天晚上见。”蝴蝶忍露出了一个温雅又不知体面的笑后,便转身离开了。 空空的院子中独留霜华一人,静静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困扰之中。 蝴蝶忍的一番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霜华内心深处的迷茫。 他明白了,与其去伤害那些自己在乎的人,倒不如用这短暂的一生,给对方留下美好的回忆。 然而,问题在于——他是否还有这样的机会呢? 回想起当初对炭治郎挥出的那一拳,霜华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尽管他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但以他的力量,对方的肋骨肯定是断裂了。 如今,他该如何面对炭治郎呢?如果回去向他道歉,对方是否会原谅他呢? 想到这里,霜华愈发后悔不已,心中不断地埋怨自己为何如此冲动,竟然对炭治郎动手。 他感到无比愧疚和难过,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最终,霜华站起身来,朝着炭治郎和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直暗中观察着霜华一举一动的蝴蝶忍,看到这一幕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她轻轻地拉上了窗帘。 到最后霜华都没有察觉到,蝴蝶忍给他下了毒,所以他才会乖乖的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霜华一边走着,脑海中一边不停地思考着等会儿见到炭治郎该如何向他道歉,毕竟自己打了对方,还说出来了一番很伤人的话。 但无论他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组织出一句合适的话。 就这样,霜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宿舍门前。 然而,当他站在门口时,依然感到无比紧张,甚至连手都有些颤抖。 犹豫了片刻后,霜华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推开了宿舍的门。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屋内二层床上空无一人,除了地上装祢豆子的木箱子以外,整个房间异常安静。 霜华皱起眉头,心里纳闷:“难道炭治郎不在屋里吗?”于是,他快步走进房间,四处寻找着炭治郎的身影。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炭治郎应该早就入睡了,但此刻房间里却是空荡荡的,让人感到十分奇怪。 此时的霜华并不知道,炭治郎正躺在医疗房里接受治疗呢! 不过,更惨的是伊之助,他被霜华那一脚踢得全身多处骨折,直接被打自闭了。 第77章 主公的召见 次日晌午,晴空万里,太阳已经到了天空中央,热烈地释放着它的光芒和热量。 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明亮,仿佛整个世界都沐浴在了温暖之中。 此时的屋内,霜华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深沉。 他似乎陷入了一场甜美的梦乡,完全沉浸其中。 直到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照在他的脸上,他才被这刺眼的光芒晃醒。 霜华的眼睛微微颤动,慢慢地睁开。 他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和困倦,仿佛还未从梦境中完全苏醒过来。 他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些,同时大脑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运转。 “嗯~,怎么睡着了?不过,炭治郎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霜华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尽是慵懒之色。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股沉重感。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他开始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霜华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 他发现自己盖着被子,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并没有主动盖上被子,而是一直坐在床上等待炭治郎的回来,思考着该怎么向对方道歉。 霜华轻轻拉开被子,目光下探,就看到了穿着宽松和服、小小一只的祢豆子,正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 她蜷缩成一团,像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身旁。 看着紧抓着他熟睡的祢豆子,霜华心中涌起一股温柔之情。 他想起了以前她们相处的时光,那时他总是会忍不住伸手去揉一揉对方的头,表达对她的喜爱和关怀。 但就在他准备伸手揉对方的头时。 咚的一声~ 玻璃发出了撞击声。 霜华回头看去,就发现一个大眼球,正透过窗帘缝隙,盯着自己 霜华将祢豆子盖在了被子里,然后穿上了鞋,拿着床边的日轮刀,一把拉开了窗帘。 “枭?”本来还处于警戒的霜华,看到有着两个大眼睛的白毛猫头鹰后,便放松了下来,打开了窗户。 枭并没有理会霜华,而是鬼鬼祟祟的将身子探了出来,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慢慢的跳了进来。 它用着自己的爪子,抓住了霜华的胳膊,一点一点的挪到了他的肩膀上。 霜华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这只肥鸟又在搞什么东西。 只见对方将鸟嘴微微侧靠霜华的耳旁,神秘兮兮的开口说道:“主公大人召见你,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立即前往主公府邸。” 说到这,枭的头,慢慢的旋转到了后方,看向了木门。 “炭治郎~,等等我啊。”善逸的声音从门外走廊传来。 而炭治郎却反常的没有理会对方,他灵敏的鼻子动了动,跑向了拐角,看向了不远处的宿舍门。 【霜华的气味,就是从前方木门内传出来的。】炭治郎快步走了上去,他要向对方解释,或者说是道歉。 一切的来龙去脉,炭治郎已经从惠璃的口中得知道了。 他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对方,如果霜华当初没有陪自己去参加三年的训练,就不会造成三郎爷爷被变成鬼的噩耗。 所以,炭治郎准备找到对方,跪地谢罪,以求霜华能原谅自己。 就当他急匆匆跑到木门前,推开之时,就发现屋内并没有人。 房间内空空如也,除了开着的窗户以及不断被风吹着摇摆的窗帘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人的气息。 “炭治郎,搞什么啊?你身上那么多伤,跑那么快,不疼吗?”善逸跑得满头大汗,扶着门框不断的喘气。 炭治郎紧皱着眉头,【明明屋里有霜华的气味啊,可是人却不见了?】 微风轻轻吹过,带动了窗帘随风摇摆,而在主公的府邸外面,霜华平静的站在那里。 “欢迎!”两个穿着工整和服的白发女童一起弯下了腰,恭迎着眼前的男人进入府邸。 腰间别着日轮刀的霜华,跟在两个女孩的后面走了进去。 来到了屋外,霜华脱掉了鞋子,穿上了两位女童给她递来的木屐,走了进去。 推拉门被一点一点推开,霜华看见了,坐在那里的天音大人和产屋敷大人。 霜华单膝跪了下来,微微将头垂了下来,刚准备说敬语,一阵咳嗽声就打断了他。 “咳咳咳!”躺在棉被上的主公大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大量的鲜血不断的从他嘴中涌出。 霜华想要上前帮忙,但却被主公大人伸手制止了。 “无妨……我无妨,有劳你费心了。”主公大人的声音虚弱至极,天音夫人一直不停地为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霜华……此次寻你,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与你说。”主公大人说话间,几乎是一字一顿,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其艰难。 “你……务必要……振作起来,未来还将面临更大的挑战,虽说现在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但我恐怕,或许……或许支撑不到那一天了。”主公大人被天音夫人扶着坐了起来,口中不断地吐出鲜血,每一次都会打断他的话语。 霜华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吐血,却仍坚持着要将话说完的男人,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情。 “主公大人,您需要多多休息,若是有要事,可以让枭传达给我。”霜华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生怕他因为说话而导致呼吸骤停。 鲜血染红了被子,主公大人的嘴巴上方的脸,已经被毒素侵蚀得面目全非。 “不……这件事情,只有你能知道,其他人,都先出去吧。”主公大人支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对面的霜华。 屋内变得十分的安静,周围只有烛火提供照明。 “霜华,你应该已经知晓了自己血液的特殊,以及家族的历史。未来,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完成。我知道,我现在的做法或许有些自私,但这千年以来,这是唯一一次能终结无惨的最佳契机。 “我自私地不愿再错过这个时机了。我已从梦中得知珠世的存在,我希望她能来到鬼杀队。有许多事情,我需要与她交代,希望你能找到她,并向她说明。” 主公大人用尽全力说出这些话,一大口鲜血猛地吐在地上。 霜华的瞳孔为之一震,他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如何得知他与珠世之间的事。 他绝不相信做梦能梦到未来这种鬼话。 两人对视着,一人的眼睛中充满了坚定,而另一人的眼神中则充满了震惊,这幅画面,定格了下来。 第78章 【上弦之伍】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天空如被泼墨一般漆黑。 恋柱——甘露寺蜜璃的府邸中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众多鬼杀队成员齐聚于此,共同欢庆着新柱的出现。 连向来不喜欢交际的蛇柱——伊黑小芭内也破例前来参与这次聚会。 炼狱·杏寿郎爽朗的笑声响彻全场,使得整个宴会的氛围愈发热烈欢快。 无数隐成员和鬼杀队低级成员尽情品尝着蜜璃和她新收弟子制作的美味甜点。 到场的柱级成员多达一半以上,除了水柱——富冈义勇缺席外,还有风柱——不死川实弥、以及雪柱——松风悠·霜华,也未现身,但其余柱级成员无一遗漏全部到齐。 此刻的伊黑小芭内,怒视着那个不断纠缠蜜璃的可恶黄毛,气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甚至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您还好吗,伊黑先生?”叶樱忧心忡忡地望着手掌流血的伊黑小芭内。 “没事。”不善言辞的伊黑小芭内将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但其实他的心思全都放在,怎么打死那个黄毛身上。 见状,叶樱也没好意思再打扰他,直接就牵着一直在原地,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一切的香奈乎,向着会场点心区域走去。 “五蚂蚁!”喝着地瓜味噌汤的杏寿郎,发出了洪亮的赞扬之声。 他那豪迈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只见杏寿郎的身旁,摆满了空碗,而此时,一个有着白色长发,身材瘦小的少女,正抱着如同小山峰一样高的碗,小心翼翼的向后厨走去。 “惠璃?!”突然,一道惊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怔愣着回头看去,就看到了那位他熟悉的少年。 “炭治郎!”见到熟人的惠璃,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看到对方手中抱着一摞高高的碗,炭治郎急忙的跑了过去,替对方拿下了一大半。 “谢谢。”惠璃感激的看着对方。 “没事,都是朋友。”炭治郎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在他看来,帮助朋友,并不需要对方道谢。 “对了,话说你怎么来到甘露寺小姐的聚会的呀?”炭治郎脸上挂着天真的表情,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并没有恶意。 “我要加入鬼杀队,蜜璃小姐,现在是我的培育师。”惠璃将头垂了下来,她又回忆起了死去的父母以及哥哥。 炭治郎的鼻子动了动,少女身上的悲伤气味与坚定传入了鼻尖,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啊……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个话题的。不过,既然你想成为一名鬼杀队成员,那就加油吧!我们都有相同的目标——消灭无惨!” 惠璃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炭治郎先生。我会努力的。” 两人一同走向厨房,将碗放好后,炭治郎便回到了聚会现场。 炭治郎望向四周,只见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之中,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难得今天没有出现恶鬼伤人的事件,大家也终于有了一个放松和享受生活的机会。 然而,炭治郎的心情却突然变得低落起来,因为他发现霜华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欢乐的氛围中。 与此同时,被强行拉来参加宴会的伊之助,无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地望着眼前摆满的美味点心。 他的心中充满了沮丧和失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伊之助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失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强大了,但面对霜华时,才发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霜华的一脚让他彻底自闭了,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我真的这么弱吗? 相比较这边宴会的轻松,另一处破败的悬崖之下,周围充满了迷雾,让人看不清前路。 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展翅飞翔在迷雾之中,发出清脆的叫声,指引着方向。 而他身下,披着白色羽织的少年,紧跟着它,眼神坚定而锐利。 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与主公谈完话的霜华,接到了他身为柱的第一个任务。 那就是——前往遗忘之谷,斩杀那里的新任下弦之贰。 之所以知道这个位于悬崖之下的破败小镇中有下弦之鬼,那是因为有一位鬼杀队成员,在临死前让自己的鎹鸦,传达出去了这一重要的情报。 霜华在阴暗密集的森林中奔跑着,速度极快,仿佛一阵寒风般掠过。 但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窥视着一般。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令霜华不禁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迷雾遮挡了大部分的视野,让他只能隐约的看清周围的树木和岩石,但这种模糊的景象更增添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股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霜华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霜华皱起眉头,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他紧紧握住腰间的日轮刀,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霜华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迈步向前,同时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他知道这次任务不会轻松,但作为一名柱,他必须要面对这些强大的恶鬼,保护人类的安全。 “前方!有人在求救!”枭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霜华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前方。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正在拼命地挥动着手臂,似乎在向他们求救。 霜华看了一眼身后,心中暗自思忖:【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错觉吗?】 然而,此刻救人要紧,他没有时间再去细想这些问题。 他迅速朝着求救者的方向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赶到森林中心,找到那个早已被遗忘的破败小镇。因为那里可能还有伤员】 而就在霜华离开之后,迷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奇怪的眼睛。 这双竖着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洞察一切。 在那双眼睛里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上弦——之伍】 第79章 壶中的死者 看着远方迷雾中那人不断挥手的身影,霜华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快点走到那个人影身边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的雾大的有些离谱,完全看不清远处那个人的面容,而且越靠近前方,那股寒意就越发强烈。 突然,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鼻而来,霜华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这股味道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就像是一条死了几十天的臭鱼一般。 但他并没有选择去管,因为他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来这里斩杀恶鬼,并搜寻幸存者。 就当霜华终于彻底冲出森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额头流下了冷汗。 只见那个在小镇道路上挥手的人竟然没有下半截身子! 霜华的瞳孔猛地一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场景。 那个男人满脸是血,原本应该存在的下半截身体被塞进了一个陶瓷所做的壶中,死状极其惨烈。 从医学角度来看,他显然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强行塞入这个壶中的,痛苦地挣扎了许久,直至死去。 这种残忍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霜华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男人挥动的手臂掉在了地上,这才让霜华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 他朝着远处小镇看去,就又发现了一个不断向他挥着手的身影。 “混蛋!”霜华咬牙咒骂了一句,因为远处那个在雾中不断挥手的人,和眼前这个疼死的男人一模一样,没有下半截身子,被塞进了一个壶中。 霜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设局者很可能就是那些恶鬼。 它们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引诱猎鬼人进入小镇,然后将他们置于死地。 尽管霜华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但他无法忍受这种漠视生命的行为。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前方的小镇。 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令人痛心的景象。 道路两旁摆满了一个个被塞入壶中的无辜者,他们的身体扭曲变形,面容狰狞,仿佛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些无辜者的死亡让霜华感到无比的悲痛和愤怒。 他决心要为这些受害者报仇,同时也要阻止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在愤怒的驱使下,霜华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小镇深处前进。 “前辈!”一道带着恐惧与绝望的青年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吸引了正准备冲入小镇的霜华。 霜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鬼杀队队服的青年躲在草丛中,只露出了上半个身子,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是鬼杀队的成员吗?你没事吧?”霜华看见对方身上的队服,便以为他也是前来消灭恶鬼的同伴,于是迈步向他走去。 然而,那名少年却发出了尖锐而惶恐的叫声:“别过来!不要过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对霜华的恐惧。 霜华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地看着青年问道:“怎么了吗?为什么如此害怕我?” 可是,当听到霜华的回应时,青年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而恐怖,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存在。 青年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一定是恶鬼变的。” “我是新任雪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为了安慰对方,霜华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后,青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减缓,反倒是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他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霜华,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你真的是柱吗!那为什么你的眼睛跟恶鬼一样,是红色的?”青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仿佛眼前的霜华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霜华微微一笑,解释道:“眼睛吗?因为瞎了一只,所以才是红色的,别误会,我真的是人。” 他为了证明,直接把手指放到了左眼眼球上,轻戳了几下。 虽然霜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被人问起他的眼睛,他还是会感到一丝无奈。 原本的霜华其实是两双湛蓝色瞳孔,如同深邃的海洋一般美丽动人。 然而,在云取山修炼雪之呼吸时,他的眼睛却不知为何,慢慢地充血,最后失明了。 霜华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同伴们,因为他并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 而且作为一名医生,他深知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治愈,再去抱怨也无济于事。 确认对方不是恶鬼所化身的人后,青年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激动得眼泪汪汪,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霜华的大腿,大声嚎啕的哭了起来:“呜呜呜……求求您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霜华皱着眉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青年,一脸无奈地说道:“先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说吧!” 青年擦了擦眼泪鼻涕,哽咽着介绍道:“我叫村田,原先是跟着六人小队,一起在不远处镇子中调查失踪人口的。后来我们在一条小道上发现了一个被装在壶里的人,于是我们六个人就顺着这些被装在壶里的人,一路来到了这处,早已被荒废了许久的小镇中。” 霜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继续问道:“那你们进入这个小镇之后呢?” 村田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地回忆道:“可是,我们刚一进小镇,就怪事频发。突然之间,整个小镇都被一股诡异的红色血雾所笼罩,我们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紧接着,我们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头晕吐血,然后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说着说着,村田的泪水又开始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以为我也会死在这里,但我很幸运,看到了一只大黄狗,它的周围没有被毒气所侵扰,于是我就趴在地上跟着它溜了出来。但是因为害怕,再加上已经到了夜晚,所以我只能让我的鎹鸦去求援。” 听完村田的叙述,霜华心中大致有了数。 看来,这个小镇中可能隐藏了一个会释放毒雾的恶鬼。 这种类型的恶鬼十分棘手,如果不小心陷入其制造的雾气中,很容易失去方向感和判断力,甚至可能会产生幻觉或精神错乱。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棘手,如果说吸收了那些雾的话,就会头晕吐血,那这无疑不是对呼吸法一种巨大的克制。 第80章 【下弦之伍】 确认对方真是柱级成员后的村田,心情逐渐平复,变得镇定了些许。 他开始带路,引领着霜华走向他们当初昏迷的地点。 霜华跟随着村田的步伐,左手始终紧握着刀柄,用仅存的一只能够看见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四周。 整个小镇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雾气,阴冷而潮湿,视线模糊不清,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危险。 街道两旁的房屋和道路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显得破败不堪。 吧唧、吧唧! 细微的声响传入霜华的耳中,在这静谧的小镇里显得异常诡异。 霜华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拉住前方村田的肩膀,让他吃了一惊。 “怎……怎么了?”村田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了惊吓。 霜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紧紧抓住他,向后退了几步,来到一扇布满青苔的推拉门前。 门缓缓推开,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两人一同望向屋内。 房间内,光线昏暗,阴森恐怖。 一只身形巨大且健硕无比的恶鬼,身上镶嵌着六个鬼之鼓,正蹲伏在地上,贪婪地啃咬着一名少女。 它的獠牙闪烁着寒光,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中。 那名少女身上穿着鬼杀队的队服,身躯已被咬得残破不堪,惨不忍睹。 她尚未死去,头慢慢侧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直直地望向霜华与村田。 少女的双眼失去了光彩,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她的双手已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鲜血如泉涌般流淌,染红了整个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扑通一声…… 村田的腿被吓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发出了动静。 屋内恶鬼吃着少女大腿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转头看向了身后。 而他,正是新任下弦之伍——响凯。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霜华的身影在一瞬间直接消失,空中只留下了几片雪花。 刺骨的寒冷,让响凯愣在了原地。 霜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日轮刀高高被举起,无数能将人血液冻结的雪花包裹在刀身之上。 他的眼中尽是愤怒,如同刽子手一般,狠狠的挥下了这一刀。 砰! 清脆的鼓声响起,房间发生了转动,日轮刀狠狠的砍向了木地板,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嗯?消失了。”霜华怔愣的看向周围,环境发生了变化,似乎在一瞬间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房间。 砰! 清脆又悦耳的鼓声响起,完全不给霜华思考的时间,他直接又被传送回了原来的房间。 咚的一声! 巨大的拳头直接锤击到霜华的腹部,一根肋骨应声而断,他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向了后面的推拉门。 “该死的家伙!竟然敢打扰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样闯进别人家……是很没有礼貌的吗!”响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被这个少年打扰了自己吃饭的雅兴。 【雪之呼吸——伍之型——哀】 原本被重重砸入隔间的霜华,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响凯的面前,让对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响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瞬间休整状态,突然发起进攻,一切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噗嗤一声! 包裹着雪花的利刃,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霜华双手握刀,狠狠的扭动了一下,迅速的发力,直接割开了他一半的脖子。 滚滚鲜血淌了出来,响凯急忙的用手去扶住准备滑落的头。 眼前这个青年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猎鬼人,竟然能在一瞬之间斩断他一半的脖子,他的实力,更像是一个柱级成员。 【雪之呼吸——壹之型——斩!】 手持刀的霜华,再次举起了那包裹着寒冷冰霜的日轮刀,狠狠的朝着对方断裂了一半的脖子砍去。 “完了,要被杀死了吗?”响凯眼神惊恐,死亡的威压让他无法再做出任何的动作。 他想去敲动身上的鼓,发动血鬼术,但是对面这个青年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应。 砰的一声。 清脆的鼓声再次响起,房间发生了转动,这一刀狠狠的砍在了推拉门上,直接将门斩成了两半。 “呃?又消失了!”嘴角沾着鲜血的霜华,疑惑的看着四周。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即将要斩杀对面的时候,就会想起那种鼓声,然后自己就会瞬间被传送到其他的房间。 那个鬼的血鬼术,难道就是在即将死亡的状态下调整房间的转动吗? 不对,他明明记得村田说的是鬼的血鬼术士制造血雾啊,难不成这个鬼地方有两个恶鬼? 砰! 清脆又悦耳的鼓声再次响起,霜华又被传送到了响凯的面前,但是这一次他反应很快。 【雪之呼吸——贰之型——悔】 霜华将全身心集中在了一只眼睛上,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的缓慢,响凯挥出利爪的动作全部印入了霜华的眼帘,让他瞬间做出了应对之策。 霜华迅速侧过身子,躲开那一击,然后又在瞬间挥出利刃,直接斩下了对方的半条手臂。 【该死啊!为什么这家伙,反应这么快?】响凯的头上已经流下了冷汗,他畏惧了眼前这个青年。 砰砰砰砰! 响凯用着那仅存的一只手敲向了自己身上的鼓,发动了自己的血鬼术。 房间开始转动,霜华在一瞬间站在了天花板上,身体又猛地下坠,但他只是平稳的一个转身落地。 这让响凯更加急躁了起来,被斩断的手臂长了出来,两只手开始一起去敲身上的那些鼓,发动血鬼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激昂的鼓声响彻整个房间,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震碎。 随着鼓声的节奏,房间开始不断地旋转,让人头晕目眩。 然而,就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青年却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响凯的心跳愈发急促,额头的汗珠也不住地滴落。 他拼命地敲击着手中的鼓,希望能够打破少年的镇定。 他的手已经敲出了残影,但少年依旧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房间里的攻击气波如潮水般涌向霜华,每一道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足以撕裂钢铁。 但少年仅仅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易地避开了这些致命的攻击。 他的动作如此自然流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所有的攻击轨迹。 “该死该死,该死啊!”响凯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 他无法理解为何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竟能在瞬间做出如此精准的反应。 明明自己的攻击堪称完美,毫无破绽可言,但却始终无法伤到少年分毫。 生前,响凯因为作品不受欢迎而遭受指责;死后,他连攻击都无法杀死敌人。 面对眼前的这个青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悔恨、懊恼和愤怒。 这些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让他陷入癫狂之中。 敲响鼓的动作越来越快,攻击与房间转换的频率也在不断的加快。 可下一刻,刺骨的寒冷,在他背后出现,让他瞬间平静了下来。 响凯看向了已经被无数攻击所毁坏不堪的房间内,青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成……成功了吗?”响凯有些错愕与不敢相信,那个青年,真的被他杀死了吗? 但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让他看不清事物。 咚咚两声,鬼头掉在了地上,响凯看见了自己无头的身体和那个拿着日轮刀的青年。 【还是,失败了吗?】被砍掉头颅的响凯显得极为的平静。 但是下一刻,他的泪水流了下来…… 他终究是个失败者——是人类的时候,就创造不好音乐,被人辱骂羞辱。 变成鬼之后,依然无法战胜柱级成员,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可、到最后也无法成功一次。 那位大人的鼓励声在耳朵中回荡,响凯的泪水不断的流下,他辜负了那位大人对他的期望。 第81章 逐渐走向深渊 变成鬼的响凯,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缕灰烬消散在空中。 霜华甩掉了日轮刀上的鲜血,刀刃上闪过一丝寒光,随后将其收回了刀鞘内。 他转身看向了身后,走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少女身旁,单膝跪地,蹲下身子。 少女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瞳孔已经涣散,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 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生命迹象,但霜华依旧是将手指慢慢的放向了她的鼻下,仿佛想要确认她是否还有气息。 作为医生的他,怎可能不明白瞳孔的涣散意味着什么? 可、万一呢,万一还有希望呢?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不想放弃。 但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少女早已没有了呼吸。 “前辈,你没事吧?”门外的村田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霜华的手停在了半空,面上并无表情,或者说他,不想向任何人展示出他内心的柔弱。 平静的面容之下,隐藏着他的内心,他久久没有站起,而是怔怔的看着地上那具少女的尸体。 他还是——太弱了…… 若是再能强大一点,或许就能救下这个少女了。 霜华将过错怪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认为,是自己太弱小了,是自己没能拯救眼前这个少女。 这更是加剧了他内心追求强大力量的渴望,他的内心也在逐渐的被阴霾所吞噬,或许有一天,他可能会为了追求强大,而踏上歧途。 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 “我……没事!”霜华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转身看向村田,声音冰冷道:“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说完,他便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村田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将自己身上披着的羽织盖在了少女的身上,然后跟着霜华走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周围一片寂静,浓浓的迷雾,依旧没有散去。 霜华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丝月亮,他的内心就如同这迷雾一般,仅有一丝亮光,能照的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 村田胆怯的跟在霜华的身后,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喂!”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村田一个激灵,惊恐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刚刚他们出来的屋里,有两个人探出了头。 那两个人看到是人类以后,急忙的从屋里头跑了出来,他们的身上都穿着鬼杀队的制服。 “村田,我还以为你死了,见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个身材较为魁梧的男人,自来熟的摁住了村田。 他正是先前来到这里,六人小队中的领头者,也是鬼杀队丙级成员,名叫[藤原·拓海]。 “拓海大哥,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村田激动得流下了泪水,他还以为原先的队友都死了。 被安慰了一番后的村田平静了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拓海和他身后的那个队友,疑惑的问道:“你们是怎么从恶鬼手中,逃出来的啊?” 听到对方的问题,拓海看了看自己断掉的一条手臂,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当时我们昏迷后,清醒过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于是大伙就去找你,最后不小心进入了一个下弦之鬼的领地。那只鬼实力很强,我们与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关键时刻,我使出浑身解数,以牺牲一个胳膊的代价,用尽全力从它身上割下来了一个鼓。我们发现那个鼓可以改变房间,于是就一直待在一个房子里,只要有动静就敲响那个鼓,到最后那个鬼似乎被人斩杀了,能够敲响的鼓,也随之消失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霜华一愣,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马上就可以斩断恶鬼脖子时,房间会突然自动切换了。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个恶鬼有保命的能力,而是每当自己即将斩杀对方之时,躲在房间内的他们敲响了鼓,造成了房间的转移。 “哎?你身后这位是?”拓海疑惑的看着村田身后的那个白发青年。 霜华的手慢慢的握紧了,但、最后又松开了,没有理会对方,而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家伙,真是高冷啊!”跟在拓海后面那位叫做仲美子的少女有些不悦的看着渐渐消失在大雾之中的那个少年。 “他可是十柱中的雪柱,我们还是先跟上他吧,那个下弦之鬼,就是他斩杀的。”村田忙解释,生怕眼前的少女再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一听到是柱级成员,加上是对方斩杀了那只下弦之鬼,救了他们,仲美子便闭上了嘴。 她只是嘴毒,心并不坏,之所以刚刚会说那话,是因为他感觉对方这样无视别人的问题很无理。 毕竟,心甘情愿加入鬼杀队去拯救无辜之人的人,能有几个坏人呢? “我们先跟上去吧,在这个地方落单可不是什么好事。”村田打着圆场,带着两人急忙向着前方即将消失在迷雾之中的霜华追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变得愈发浓厚,宛如一层厚重的帷幕,彻底隔绝了月光与这座位于悬崖之下的小镇之间的联系。 霜华紧紧握住自己腰间的刀柄,眼中闪烁着怒火,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烦躁。 如果那两个人没有敲响鼓,也许在第一次交锋时,他就能成功斩杀那个下弦之鬼,甚至有可能挽救那个身受重伤的少女的生命。 人们常常在犯错之后,如果发现错误并不在于自己,便会将愤怒转移到那些犯了错的人身上。 此时此刻,霜华的心境已与曾经的自己截然不同了。 过去的他或许还会体谅他人,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这种想法。 爷爷的离世让他的心智产生了巨大的转变,他一心只想变得更强大,超越所有人,然后亲手杀死无惨。 霜华的心态在扭曲,现在他只认为那三个人是累赘,他已经忘了当初来到这里的初心了。 他不再想管任何人,弱者只会是累赘,他要做的就是斩杀恶鬼,并非是去管那些弱者。 愤怒充斥了他的心智,让他完全将蝴蝶忍小姐,以及主公大人的话,全抛之脑后了。 第82章 下弦与上弦 霜华走在前方,身后的三人紧跟着他。 拿着日轮刀的仲美子有些不满眼前只顾着自己走的霜华,虽然说对方是柱,但怎么能如此冷漠呢?难道他不应该照顾一下伤者吗? “拓海大哥,你还好吗?”仲美子担心地望着断臂青年。 “没事的,我很好啊。”拓海微笑着回答道。 他的断臂已经被包扎好,并且通过呼吸法控制住了出血,因此并没有太大问题。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突然间,红色的血雾从地面上升起。 扑通一声...... 走在最前方的霜华毫无征兆地直接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三人当场愣住了。 “什么鬼?柱就这样被......秒杀了!??”三个人同时捂住了口鼻,满脸惊愕和难以置信。 强大的柱级成员,竟然在一瞬间被秒杀了,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呢? 憋着气的拓海,看了一眼身旁的村田与仲美子,示意了一下,先撤退。 毕竟在这种状态下,他们不可能一直憋着气。 仲美子是无常相信拓海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跟着,一起向后撤退。 然而,村田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霜华身上,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想去把昏迷的霜华一起带走,但又担心这样做会导致无法及时返回。 此刻,他肺部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不足以支撑他来回奔波。 最终,村田还是决定跟随拓海和仲美子的步伐,慢慢地向后撤退。 当三人成功撤出血雾之后,那个释放血鬼术的恶鬼逐渐从血雾中现身。 她拥有一张娇美的面容,配上苍白如纸的肌肤,以及耳朵后方那两排整齐排列的鳃,身穿着一件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鱼鳞过膝长裙,犹如一条美丽的人鱼。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她的眼球呈现出雾白色,仿佛被一层灰色的沙尘所覆盖,似乎无法看清这个世界。 她漂浮在空中,慢慢的来到了昏迷在地的霜华面前,灰蒙蒙的左眼亮起了四个字。 她正是新任【下弦之贰】的【濡女】。 宛如美人鱼般的濡女缓缓蹲下身子,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仿佛想要轻柔地抚摸青年的面庞。 濡女是个哑巴,眼睛在变成恶鬼之前被人类倒入滚烫的烟灰,烧瞎了,所以只能用手去触摸,辨认对方的样貌。 她之所以会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霜华的脸庞,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阵熟悉感,这种熟悉,让她的心脏在加速跳动,所以她才会做出,去辨认对方样貌的举动。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到青年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寒光骤然闪现。 【雪之呼吸——壹之型——斩!】 一直将右手放置于刀柄之上霜华,此刻猛然拔刀而出,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冷冽光芒。 他迅速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挥动日轮刀,目标直指濡女的脖颈。 濡女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昏迷不醒的青年竟如此狡猾,一直在伪装。 她毫无防备,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抵御的动作。 “噗嗤一声!”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雪花四溅,濡女的脖颈被一刀斩断。 她的头颅顺势滚落,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两声沉闷的撞击声。 霜华缓慢站起身来,轻轻甩动手中的日轮刀,将沾染的鲜血甩掉。 他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地上那颗被自己斩断的头颅,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濡女那双灰白色的瞳孔与青年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霜华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 尽管濡女的头部已经被他砍下,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像其他恶鬼一样消散。 【血鬼术——血谜之海】 只见跪在地上,没有头颅的那具鬼尸,突然用利爪抓向了自己的胳膊,释放出了大量的鲜血。 这些鲜血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其中。 这片血海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让人难以分辨方向和目标。 而此时,屏住呼吸的霜华,震惊地发现眼前的那个在地上的头颅竟然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濡女的身子也仿佛融化在了这片血雾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已经斩断了对方的头颅,她应该已经死亡了才对。 可为什么对方还能够发动血鬼术并成功逃离呢?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碰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一个被斩掉头颅的鬼居然还能存活。 霜华可以确定刚刚自己斩杀的那个绝对是鬼的本体,但为什么对方没有死亡呢? 这个疑问深深地困扰着他,让他感到无比困惑。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霜华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随着血雾的慢慢消失,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身影。 在街道的尽头,突兀的出现了一只精美的陶瓷壶,壶身散发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接着,壶口处忽然冒出一个男人的上半身! 这个男人的长相极为奇特,他的两只眼睛处长着嘴巴,而原先嘴巴的位置和额头各长了一个眼睛。 更让人感到恶心的是,他一个成年身体竟然长着两条婴儿的手。 “真是没想到啊,堂堂柱级成员居然如此卑鄙无耻,像个垃圾一样趴在地上装死。”那个眼睛处长着两个嘴的恶鬼,用轻蔑的语气嘲讽着眼前的霜华。 而这个恶鬼就是无惨的部下之一,上弦排名第五的——玉壶。 然而,面对玉壶的嘲讽和挑衅,霜华并没有回应。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持日轮刀,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上弦之鬼。 对于他来说,这是他遇到过的最为强大的敌人,因此他深知这场战斗将会异常艰难。 “喂,你这家伙,难道听不到我说话吗?”玉壶对霜华的冷漠态度感到非常不满。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明显地嘲讽他,他却仍然能够保持冷静和沉默。 第83章 世界的残酷 “你这家伙,是个哑巴吗!” 玉壶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他瞪着对面的青年,心中满是不悦。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块毫无反应的冰块,无论自己如何挑衅、如何嘲讽,对方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让他感到一股无法发泄的憋屈,仿佛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毫无作用。 玉壶本以为凭借自己上弦之五的身份,对方会吓得屁滚尿流,但眼前这个人却只是用一双淡然平静的眼睛看着他,好像自己是个可笑的小丑一样。 这种反差让玉壶越发愤怒,他决定不再忍耐。 “好,既然这么冷静,那就让你看看我的——艺术品吧。”玉壶冷笑一声,既然对方不怕他,那他就让对方见识一下他亲手打造的艺术品。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个陶瓷壶突然伴随着浓烈的黑气出现在了地面上,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从里面传出,让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个诡异的东西从里面缓缓生长了出来。 霜华的瞳孔猛地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恐惧。 只见面前竟然生长出了一棵由无数男人四肢缝合在一起的树。 这些男人的肢体扭曲变形,面容狰狞恐怖,仿佛承受了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他们的嘴巴大张着,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树干是由人头拼接成的,树枝则是由无数只手与脚所组成,鲜血不断的顺着流下,那些人的脸上全都是痛苦狰狞的表情 整个场景充满了血腥和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而另一个壶中,也跟这个场景一模一样,里面各装着由人头与残肢所组成的树。 霜华出现了情绪波动,让玉壶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的完美?听听那些人的叫声,是多么的美妙啊! 玉壶嘻嘻嘻的笑着,残忍的杀害这些人,并将他们缝合在一起,对他来说,似乎是一场非常好玩的游戏。 “你在——笑什么!”霜华的声音刺骨而寒冷,他的双眼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玉壶脸上的笑僵住了,眼前这个青年所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错愕,明明对方只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却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雪之呼吸——伍之型——哀!】 只见青年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了几朵晶莹剔透的雪花缓缓飘落。 玉壶愣在了原地,眼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他甚至还来不及看清楚。 突然,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背后席卷而来,玉壶瞬间反应了过来,急忙将整个身体躲进了壶中。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下一刻,一把闪烁着寒光、带着冰冷雪花的日轮刀狠狠地斩了过来,如果不是玉壶反应迅速,恐怕此刻他的头颅早已落地。 接着,一团黑色的气体在房顶上逐渐形成,最终凝聚成了一个精致的陶瓷罐。 玉壶从壶中钻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咒骂道:“该死该死、该死啊!我好心好意地邀请你欣赏我的艺术品,你竟然敢偷袭我!” 手持着日轮刀的霜华,压根就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瞬间再次消失在原地,然后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玉壶的身后。 玉壶作为上弦之鬼,他的反应能力也绝非等闲之辈。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又一次以惊人的速度钻入壶中,并瞬移到了下方的另一个壶里。 利刃再一次劈空,瞬移到下方陶罐中的玉壶,生气的看着楼顶上那个手持着日轮刀,扎着高高的银白发马尾的青年,怒吼道:“混蛋,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我就陪你玩玩。” 两个陶瓷壶瞬间在他婴儿般的手臂中形成,随即,他便将那两个空罐对准了楼顶上的青年。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两条嘴巴鼓囊囊的金鱼从黑漆漆的陶罐中游了出来。 可可爱爱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数的杀机。 就在下一刻,那两条金鱼突然从嘴中发射出无数根尖锐的刺,直直的射向房顶的青年。 霜华并没有躲,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从嘴中猛地吐出寒霜。 【雪之呼吸——玖之型——未恋!】 霜华扎稳了脚步,日轮刀开始被雪花所包裹,随着刀身的挥动,一条雪龙慢慢的形成。 利刃猛的劈砍向前方,雪龙咆哮着,直直的与那些带着可以麻痹人的毒刺撞在了一起。 毒刺瞬间被雪龙所冲击的掉落在地,玉壶察觉到了不对,立刻躲入了瓷罐中。 可下一刻,雪龙直接将陶瓷罐吞噬,随着无数雪花变成锋利的刀片,直接将吞入腹中的陶瓷壶割成了无数的碎片,变成了黑气,消失了。 “可恶……竟然把我的壶给毁掉了一个,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壶之一啊!”又在远处重新用血鬼术创造了一个陶罐的玉壶愤怒的说道。 霜华冷冷地注视着玉壶,心中清楚地知道对方并未全力以赴。 尽管如此,两者之间战斗力的差距仍然巨大,玉壶完全处于一种玩乐的心态,而霜华的体力已几乎耗尽。 最主要的原因是,雪之呼吸对宿主本体造成的伤害。 尽管目前表面上看不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伤害将会逐渐显现。 霜华已经开始感到肺部如被冰冷的针刺穿般剧痛,显然,他的一半肺已经被冻结。 这正是雪之呼吸提升实力所需付出的代价。 当霜华故作镇定地盯着面前的上弦之鬼时,血雾再次弥漫开来。 下弦之贰的濡女悄然出现在玉壶身后。 上弦与下弦的联手,无疑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终结。 血雾使得霜华难以频繁运用雪之呼吸,同时也遮蔽了他的视线。 这无疑是一场实力悬殊、极不公平的战斗。 但这个残酷的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和适者生存。 霜华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他无法战胜强大的敌人,注定会在这场战斗中走向死亡。 而在另一边,宴会厅外的炭治郎静静地坐在台阶上,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凝视着远方的月亮,心中充满了忧虑与无奈。 第84章 奥义的展开 浓稠的血雾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笼罩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景象。 站在房顶上的霜华,心中不禁一沉,因为他无法确定那些恶鬼究竟藏身在何处。 面对如此诡异的血雾,霜华不敢轻易跳下屋顶。 他深知,如果直接冲入这片充满麻痹作用的血雾中,自己的呼吸法将会受到极大影响,甚至可能无法施展。 就在这时,躲在血雾中的玉壶突然发动了能力。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罐子,里面突然涌出大量长着锋利牙齿的鱼群。 这些鱼如同一群凶猛的恶狼,冲破血雾,径直朝霜华扑去。 它们的速度极快,以至于霜华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在千钧一发之际,霜华不得不强行发动呼吸法来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睁开眼。 【雪之呼吸——陆之型——空寂!】 刹那间,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空气中开始飘落起雪花。 伴随着他手中的利刃狠狠地劈向飞来的鱼群,无数雪花如同锋利的刀片般,猛然刺向地面。 眨眼间,上千条鱼的身躯被瞬间斩断,粘稠的鲜血染红了霜华的全身,以至于让白发都变成了血红色。 本以为化解了此次攻击,可下一刻,霜华却突然的跪在了屋顶上。 噗嗤一声~ 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吐出,霜华根本没想到,这些鱼的血液竟然有毒,仅仅是粘在了身上,就快速的通过皮肤进入了体内。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呢。”玉壶的声音从血雾之中传了出来,他很享受别人痛苦的样子。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玉壶手中陶瓷壶中,再次被召唤出来了几条有着鼓囊囊挨帮子的金鱼,吐出了无数飞针。 已经中了剧毒的霜华根本无法再闪躲,只好将双手挡在面前,准备硬扛下这些毒针。 【岩之呼吸——壹之型——天锤之象!】 富有力量感的咆哮声传来,霜华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猛地从天空跳了下来。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 房顶瞬间被踩踏得粉碎,霜华和从天上跳下来的人一同掉进了废墟之中,幸运地躲过了这次致命一击。 “你还好吗?”那个拥有强健体魄、只剩下一只手臂的男人关切地问道,并向霜华伸出了援手。 躺在废墟中的霜华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伸过来的那只手,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握住了它。 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霜华被拉了起来,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这个人竟然就是之前带着仲美子和村田离去的拓海。 霜华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折回来救自己,他原本以为他们三人早已逃离现场。 “我没事。”身中剧毒的霜华勉强支撑着身体。 尽管身体状况不佳,但他并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 “那就好……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面对这两个恶鬼吧!”拓海大声的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毫无畏惧。 尽管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拓海的身躯依旧强壮有力,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无尽的力量感。 他身上的伤口和鲜血并没有削弱他的斗志,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勇猛无畏。 霜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试图抓住插在地面上的日轮刀,但他却无法使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毒素侵蚀着他的神经系统,令他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失去控制。 看样子,他不得不发动,那一招了。 【雪之呼吸——肆之型——六爻!】 霜华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这招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施展的呼吸法。 这是雪之呼吸中,释放奥义前必须经历的一步。 六爻,是以自身的生命为条件,与上天打赌。 如果六爻卦起,那就意味着发动奥义,必死无疑。 当然,在中途停止呼吸法,可以保住性命,但即便如此,身体的器官仍将被冻结,导致衰竭。 然而,这一次,霜华赌赢了。 六爻无一卦起,所有的负面效果都被冻结,霜华成功地发动了最强大的一招。 【雪之呼吸——拾之型——奥义——一忘皆空!】 周围的场景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正在血雾中,嘻嘻大笑的玉壶突然间被拉到了一处场景之内。 刺骨的寒冷袭来,玉壶表情一僵,错愕的看向四周。 场景似乎发生了切换,他来到了一处雪山,周围被无数的山峰所包裹,世界仿佛都被白雪所覆盖。 一股清静与宁静的寒冷感席卷而来,玉壶只感觉脑袋空空的,完全想不起来,刚刚自己在做什么了? 此刻的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大脑被冻住了。 噗嗤一声! 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刀伤,鲜血喷了出来。 “什么鬼,为什么会莫名的受伤?”恢复了伤势的玉壶,眼神出现了一丝诧异,警惕的望向了周围。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和雪花飘落的声音。 玉壶试图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但脑海里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一般。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玉壶本能地侧身躲避,但还是被砍掉了手臂。 他惊恐地看着伤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是谁在攻击我?”玉壶愤怒的咆哮着,希望能得到回应。 然而,四周除了呼啸的风声和雪花飘落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压迫着他,仿佛要将他吞噬,直觉告诉他,如果再不找出逃出去的方法,可能会被冻成冰块。 就在这时,玉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一道裂口突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上,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他瞬间用小小的手,扶住了即将被完全斩断的头颅,试图躲避这致命的一击,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逃脱那股神秘力量的束缚。 恐惧笼罩着他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面对的是什么敌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玉壶惊慌失措,试图躲回陶瓷罐中寻求庇护,但不知为何,罐子似乎变得异常狭小,再也容不下他的身躯。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陶瓷罐内,惊讶地发现里面装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 这些雪花如同活物一般,脸上露出了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该死!”玉壶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中的可能是幻术。 他愤怒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向自己的脑袋,试图打破眼前的幻觉。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大脑外面包裹的冰块瞬间破碎,周围的场景也如镜子般破裂开来。 当一切恢复正常时,玉壶终于看清了刚才给他身上造成伤口的罪魁祸首——霜华。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中了他剧毒的青年竟然隐藏了如此惊人的实力,能够在瞬间冻结他的大脑,制造出逼真的幻境,让他误以为置身于雪山之中。 看样子,他不能再放水了,必须得使出全部的实力了。 第85章 累赘 玉壶再次用血鬼术凝结了一个陶瓷罐,他想再看看这个少年还有什么样的能力。 他很享受人类痛苦挣扎的样子,尤其是对面这个青年,生命力超乎异常的顽强,看样子又能折磨着玩很久了。 【血鬼术——龙鱼之啸!】 一条长相如同蛟龙,身长可达二十米,满嘴尖牙的巨蛇,突然从罐子中钻了出来。 看着那张着深渊巨口的蛟龙,霜华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刀,将刀背放在脖子之后,大声的喊道。 【雪之呼吸——染之型——绝望之谷!】 霜华所有的力量集中于手臂,以一种常人眼睛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的挥出密集的斩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巨大的蛟龙无法向前,密集的斩击虽然无法对它坚硬的鳞片造成伤害,可对方带着寒冷的气息,让它不敢靠近。 披着坚硬无比鱼鳞的蛟龙一次次的尝试着换着方向突击,但是每一次都会与霜华手持的日轮刀发出激烈的碰撞声,火花四溅。 而在他的身后,仅有一只手臂的拓海,正不断的在血雾之中,挥砍着手中的大刀。 特殊材质打造的大刀,看上去就充满了压迫感,再加上拓海那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和满身的肌肉,给人带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 在血雾之中,虽然无法使用呼吸法,但是纯靠蛮力,拓海还是碾压了濡女。 虽然说强壮的体魄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同时也减缓了它的移动速度。 濡女每一次发动的血鬼术,拓海都无法躲过,身上的肌肉已经出现了青紫,面部青筋也跟着爆起,他已经中了能够麻痹人神经的毒素。 长时间憋气,让拓海无法再忍受,他后退了几步后,跳出了这血雾,开始大口的补充氧气。 一番交战下来,他算是看清了濡女的能力。 拓海纯靠蛮力,不用呼吸法,连着两次将对方的头斩了下来,可濡女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每次都能将头捡起来接上。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濡女之所以能断头不死的原因,可能就在这些血雾之中。 每一次濡女的出现,都是伴随着这血雾,所以这是最大的可能。 但是想把对方引出这血雾,有些太难了,因为濡女似乎也很清楚,自己要是与对方拼蛮力,几乎没有胜算,所以她一直是在用大脑做对抗。 从头到尾,濡女不会追击,就算是对方身受重伤,濡女也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制造的不死领域。 对方太稳重了,拓海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正在被毒素所瓦解,若是再不尽快解决对方,可能会被耗死。 轰! 霜华被蛟龙的尾巴狠狠的拍飞了出去,一排排房屋全都被撞塌,掀起了滚滚灰尘。 【糟糕了,看样子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肩膀上扛着大刀的拓海,啧啧了两声后,擦掉了嘴角流出的鲜血。 “拓海大哥!我们来帮你了!”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在拓海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他惊愕地回过头去,目光落在远处的街道上,只见仲美子正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他走来。 她手中握着一把刀,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勇气和决心。 而在她身旁,村田也手持武器,脸上带着决然之色。 “等等!怎么会?你们干什么回来啊!”拓海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原本以为已经成功将他们安全送走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拐回来了。 此刻的拓海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奈,他深知面对下弦之二与上弦之五,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快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战斗!”拓海大声呼喊着让他们离开。 然而,两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拓海的关切和对正义的执着,仿佛在告诉拓海:无论前方有多么艰难险阻,他们都不会退缩。 “你在——畏惧什么?”玉壶的声音突然在拓海的耳边响起,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拓海的汗毛瞬间竖起,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压力,那股气息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拓海想要挥动手中的大刀,做出最后的反抗。 然而,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冻结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分毫。 他拼命挣扎着,但手却不听使唤,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上弦之五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拓海的身体开始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当心啊,拓海大哥!”仲美子看着出现在对方身后的恶鬼,慌张的冲了上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踏入了血雾之中。 直到她失去方向,仲美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这充满神经毒素的血雾。 【血鬼术——无助之泣!】 女孩哽咽的哭声响起,仲美子惊恐的拿着日轮刀,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哭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她紧绷的精神,几乎达到了顶点。 仲美子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这是他第二次执行任务,没有拓海大哥的指挥,他就像个无头苍蝇。 “快闪开!”村田突然从背后扑了过来,一把直接抱着仲美子摔倒在地。 而在她刚刚所站的位置,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躲回了地面,如果不是村田的及时救场,对方可能会被直接强行拉入地下。 “快……快跑!”村田吸入了不少的血雾,精神已经出现了麻痹,声音都开始变得虚弱。 仲美子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村田的手,紧紧的拉着对方,向着前方冲去。 “唔……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了……”吸入了血雾的村田,越来越虚弱,从跑步变成了走路,最后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喂,你别在这个时候倒下啊!”仲美子有些无助的出声,但等意识到在血雾之中后,她便急忙闭上了口鼻,拉着村田,向着外面挪去。 仲美子几乎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对方拖了出来。 可根本不等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景象。 男人的肚子被一只章鱼触手贯穿了,鲜血抛洒而出,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拓海!”仲美子发出一声尖叫,朝着拓海跑了过去。 第86章 必死的结局 章鱼的触手慢慢的缩回了陶罐中,拓海的腹部被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腔中涌出,拓海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了。 但是当他看着前方少女朝他奔来的身影,他便知道自己现在并不能倒下。 拓海是仲美子的师兄,他们两人出自于同一个培养师,他答应过师傅要保护好仲美子的,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让对方受伤。 冲过来的仲美子,直接被拓海那庞大的手掌给推了出去。 跌倒在地的少女,就这么看着腹腔被捅出一个大洞的男人,坚强的站了起来。 “快点,跑啊!”拓海咆哮着用着他那仅存的一只手,拿起了大刀,直接狠狠的砍向了身后的玉壶。 噗嗤! 雪花四溅,拓海胸口再次被触手给捅穿,大刀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然而,拓海并没有放弃,他强忍着剧痛,直接朝着前方冲去,想要掐死眼前长相丑陋的玉壶。 胸前的章鱼触手越刺越深,直到拓海用那仅存的一只手掐住玉壶的脖子,他才停了下来。 “去死啊!”健壮的拓海直接用一只手掐着对方的脖子,朝着后方冲去。 作为鬼杀队的一员,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但是就算是杀不死眼前的恶鬼,他也要将对方带到远处,给伙伴们留下逃跑的时间。 将对方推到远处之后的拓海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玉壶。 看着这一切的仲美子泪流满面,她冲向拓海,想要帮忙。 “快走……别管我……”拓海艰难地说道。 仲美子紧紧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她知道,如果再不走,可能会有更多的危险降临。 可,她怎么可以抛下拓海前辈,哪怕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可能会死在这里,但仲美子依旧是选择拿着日轮刀冲了上去,想要砍断玉壶的头。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一只手拽住了仲美子的后衣领,随即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她扔向了后方。 处理完累赘之后,霜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玉壶的背后,狠狠地朝着对方脖子砍去。 玉壶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但此时他被眼前这个大块头紧紧地掐住了脖子,根本无法逃回罐子中。 就在这时,锋利的刀刃朝他袭来,眼看就要砍到他脖子上。 然而,就在利刃即将落下的瞬间,玉壶突然如同泥鳅一般,从壶中钻了出来! 这一刀直接劈空了,拓海和霜华都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够从这个陶瓷的壶中逃脱出来。 “惊不惊喜?哈哈哈,没想到吧。”玉壶发出一阵叽笑,他尽情享受着,这一刻带来的喜悦。 霜华是他多年来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之一,毫无疑问是一位柱级成员。 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曾经杀死的那些柱,甚至比他们更加强大。 玉壶非常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次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强敌,终于可以折磨对方,来消磨这漫长的时间了。 以前的柱们还没来得及发挥实力,就已经中毒身亡,而霜华中了毒后仍能坚持战斗,这让玉壶感到无比兴奋。 他意识到这次遇到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这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变态兴致。 “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让你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速度!”变成完全体的玉壶,嘲笑着对方的速度,使用出了那一招【阵杀鱼鳞】。 在一瞬间,玉壶开始利用覆盖全身的鱼鳞,进行高速地弹跳。 速度之快,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砸下来的巨坑,配合着名为【神之手】的能力一起使用,几乎是只要触碰到哪里,地上的物品,或者是生物,都会变成含有剧毒的沙丁鱼。 霜华拼命的闪躲,对方的速度快到让他以肉眼都已经很难捕捉,而且还必须闪躲开对方在地上制作的鱼,一旦是踩到或者碰到那些鱼,都可能会被滑倒。 而在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濡女也开始发动了自己的血鬼术,不断的扩大血雾的范围。 直到把倒在地上,没有动静的村田,还有跪在那里被眼前场景震惊的仲美子包裹在内后,血雾才停了下来。 拓海用着岩之呼吸,强行控制肌肉收缩,停住了腹部和胸口破洞处所留下来的鲜血,强撑着身体转了过来。 他的胸口已经完全敞开,露出了跳动的心脏,幸好那根触手并没有伤害到它,否则他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然而,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已经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了。 人终有一死,而他决定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为同伴们争取逃离的机会! “来吧!你的对手是我!”拓海怒吼着,艰难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巨大的砍刀,并强行施展起呼吸法。 【岩之呼吸——贰之型——天地无用!】 特殊材料制成的大刀以惊人的速度猛力劈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地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霜华也被冲击力掀飞了出去。 “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赶快带着他们两个离开。记住,在血雾中,那个女鬼拥有不死领域,要杀死她,必须让她主动走出那个区域!”嘴角沾满鲜血的拓海,语气坚定且豪迈,他成功地将战场彻底分割开来,将玉壶留在了坑中,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霜华并没有废话,不是因为他冷血无情,而是因为作为医生的他,光是看着对方那胸口和腹部被捅穿的大洞,就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拓海大部分的器官已经消失了,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靠呼吸法吊着一口气。 既然对方愿意拼上生命保护他们,那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能蠢到不愿意离开,霜华已经身中了剧毒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村田和仲美子能活着离开了。 知道了濡女的弱点,那么这一切就好解决了。 手持日轮刀的霜华,擦去了嘴角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冲进了血雾。 第87章 濡女的回忆 这场战斗,终于要结束了...... 上弦的强大实力,依然轻松地碾压了柱,即使对方只是上弦之五,霜华仍然无法与之抗衡。 柱与上弦的实力差距几乎是三七开,人类始终难以战胜恶鬼,尤其是恶鬼他们能够不断自愈的身体。 此刻,毒素早已蔓延至全身,如果没有雪之呼吸的支撑,霜华可能早就死去了。 雪之呼吸虽然冻结了部分毒素,但也只是延缓了毒素的扩散速度。 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就只能等待死亡。 霜华紧握着日轮刀,毅然冲进了迷雾之中,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对方的招式。 血雾是濡女的不死领域,想要斩杀濡女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她自愿走出这片血雾。 用暴力手段把她带出这里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她不愿意,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从这里带走。 这看起来似乎非常棘手,实际上确实很难处理。 但,霜华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已经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再次展开奥义! 想法虽然很简单,但实施起来却很难。 两次展开奥义,无一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尤其是在这种中毒又重伤的状态下,强行施展奥义,肺部会承受巨大的压力,有可能会完全被冰冻住。 就算是运气好一点,强行展开了,那肺部也会以常人难以匹及的速度,开始衰竭。 但事已至此,不赌上性命也已经没办法了。 血雾干扰了周围的视线,让他根本找不到村田和仲美子,解决这唯一的办法就是斩杀濡女。 【雪之呼吸——拾之型——奥义——一忘皆空!】 如鹅毛般的雪花,慢慢飘落,正在控制着不断扩大血雾的濡女愣了一下。 她轻轻地将白皙的手指触碰上了脸上那寒冷的雪花。 【好……好凉……】 濡女像个天真的女孩一般,抬起了那白皙又美丽的脸,感受着空中那不断飘落的雪花。 她的眼睛在人类时期,因为遭受到继母往眼中倒滚烫的烟灰,导致被灼烧瞎了。 即使变成了鬼,她也没有修复自己残缺的双眼。 并不是这眼睛无法恢复,而是她不想再去看这个残酷的世界。 血雾代替了濡女的视觉,虽然说无法看清别人的样貌,但能用这血雾测量出对面人大致的形态。 然而,当她试图感知周围环境时,却发现一个青年的身影在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 濡女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她迅速地将自己两条白皙的手臂挡在了面前,仿佛要阻挡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时,噗嗤一声响起! 鲜血四溅,带着寒霜的利刃无情地穿透了濡女的手臂和头颅。 【痛……好痛……】 濡女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因为是哑巴的原因,根本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尽管她已经成为了恶鬼,但对疼痛的恐惧却依然存在。 这种恐惧源于她曾经作为人类时遭受过的无数次殴打和欺凌,使得她对疼痛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如今,即使已经化为恶鬼,濡女仍然无法摆脱对疼痛的畏惧。 而此刻,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她只能无助地承受着剧痛,蜷缩在雪地之中,身体颤抖不已。 直到伤口慢慢的恢复,她才茫然的坐起。 【这是?在哪?】 看不见任何事物的濡女伸手想要触碰周围,但她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只有雪花飘落在胳膊上的凉意不断的传来。 锋利的爪子开始生长,濡女准备释放血鬼术,制作血雾。 可就当她用指甲抓开皮肤的那一瞬间,鲜血便被刺骨的寒冷给冻结了。 【呃?为什么会,失效了呢?】 无法释放血鬼术的濡女有些疑惑,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在制作血雾了。 周围的寒意不断的吹上来,迫使着坐在地上的濡女站了起来。 白茫茫的雪山世界之中,她伸着自己那两条白皙的手臂,不断的向前一点一点的摸索。 【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黑暗中摸索的濡女突然的低下了头,不知为何,朵朵白雪让她感觉到了心脏传来阵阵的刺痛。 濡女的出生,就是个悲剧,或者说她的一生都在演绎着——悲剧。 记得那是一个秋天,落叶飘零,寒意袭人。 在一个小村庄里,一个女人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分娩,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婴。 这本应是一个充满喜悦和希望的时刻,但她的丈夫却投来了厌恶的目光。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女人在前些日子被人传言带回了一个陌生男人回家。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个男人只是一个路过讨水喝的路人而已。 可是,人们往往不会去追求真相,谣言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最后演变成了这个女人出轨的故事,甚至有人说这个孩子都不是现任丈夫的,而是那个年轻男人的。 谣言如同野火般蔓延,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再到整个村庄。 这个话题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人们纷纷猜测着这个女人的不贞和背叛。 而女人的辩解则无人理睬,她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丈夫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开始对妻子冷眼相待,并施以暴力。 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女人的心也随着谣言的散播逐渐崩溃。 更令人心痛的是,这个新生命——女婴,竟然是先天性的哑巴。 这下子,所有的指责和质疑都指向了女人,人们坚信这是她的报应。 女人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她无法反驳那些无端的指责,只能将自己封闭起来,默默守护着女儿。 谣言如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助。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了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天。 雪花飞舞,一个小女孩就站在这样的寒冷之中,她的身体瑟瑟发抖,但眼神却充满了茫然和无助。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女孩的面前,不堪其辱的母亲,最终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吊死在了自家的房檐之上。 而她的聋哑女儿,则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人,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男人回来见到自己的妻子吊死,并没有伤心哭泣,他只是草率地将其掩埋,然后过了三年后又娶了新一任妻子。 新来的妻子给那个女孩改了名字,给她起名叫做濡女,寓意着多出来的女人。 濡女的生活并不好过,她的童年充满了悲剧。 她三岁时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六岁时又见到父亲有了新欢,她跟它的名字一样,成为了这个家的“多余品”。 继母时常会对她进行殴打,酗酒的父亲也只是冷眼旁观。 这一切持续到了濡女十岁,她因为多吃了一小碗饭,被继母赶出了家门。 无处可去的她,只能坐在院子外,默默地忍受着饥饿和寒冷。 然而,这残酷的世界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当她试图回家寻求温暖时,迎接她的却是继母无情的冷漠和辱骂。 继母端起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狠狠地向濡女泼去,大声叫骂道:“你个杂种,快给我滚开!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濡女的衣服湿透了,她冻得直哆嗦,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茫然。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苦难,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濡女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她流浪街头,在无尽又漫长的黑夜中,寻找一个能给她带来温暖的地方。 本应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濡女,在那个夜晚,碰到了她一生中,唯一短暂给予了她希望的白发男人…… 第88章 炭与霜的父亲 冰天雪地之中,寒风刺骨,冰冷的气息仿佛要穿透人的骨髓,但这份寒冷与濡女心中的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她瞪大双眼,望着四周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眼中满是绝望和麻木。 【为什么呢?】濡女内心低喃着,【为什么其他孩子能够得到父母的疼爱,而她却要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中苦苦挣扎?】她低下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结成冰晶。 濡女不明白,为何命运如此不公,为何自己从未犯错,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雪越来越大,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濡女身穿单薄的衣裳,赤着双脚,艰难地行走在积雪之中。 她的身体颤抖不已,双脚被冻的通红,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得吓人。 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来到了一个巷子内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这无情的寒冷。 【好冷啊……】濡女的身体不停地打哆嗦,仿佛随时都会被冻僵。 十岁的年纪,再加上瘦弱的身躯,让她根本无法承受这冰天雪地的折磨。 就在濡女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个男人,但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刚刚觅完食的恶鬼。 男人的脸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手中还握着一条人类的大腿,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 看到濡女蜷缩在角落,恶鬼的眼睛突然亮起下弦几个字,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哈哈!小孩子的肉一定很美味吧!”恶鬼舔了舔嘴唇,贪婪地盯着濡女,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她的血肉。 虚弱的濡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恶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她想要逃跑,但三天未吃饭的身体根本无力在站起。 命运总是这么对她不公,即使都成这样了,上天依旧要摆他一道。 无力挣扎的濡女已经麻木了,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舔着嘴角鲜血的恶鬼,伸出了血红的利爪,朝着瘦弱女孩的脖子刺去。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锋利的赫刀带着火焰劈下,恶鬼惊恐的向后撤去,但是依旧被斩断了双手。 “该死,是什么东西!”被砍掉双手的恶鬼有些恼怒,他发现自己被斩掉的手臂无法再生了,似乎是伤口被火焰给灼烧着封闭了。 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那个对他造成攻击的罪魁祸首。 火红的长发,高高的马尾,孤寂的背影与锋利的赫刀,让下弦之鬼看的瞳孔猛地一震。 男人转过了身,将女孩护在了身后,看向了眼前的恶鬼。 下弦之鬼的细胞在不断的震颤,无惨记忆中,千年前那个,名叫做继国·缘一的家伙,竟然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火红的日轮耳环随寒风所飘动,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如同太阳照向大地一般。 恶鬼现在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越快越好。 可就当他转身,准备冲刺跑离之时,巷子外面站着另一位剑客。 长长的白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身穿着羽织和服,手握着通体雪白的日轮刀,其压迫感远不输巷子内的那个男人。 身为下弦之鬼,他竟然被吓得双腿颤抖,有些无助的侧过了身子,看着巷子口和巷子内的两个男人。 “伤害一个女孩子,真是令人不悦啊!”巷子口堵着的那个白发男人,声音有些气愤,甩动着手中的日轮刀,向前逐渐的逼近。 恶鬼被其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前面是白发男人,后面是红发男人,他无处可逃。 目光落在房檐之上,对了,他还可以跳上房子啊。 他可不想就死在这里,说干就干,他猛地大腿发力,准备朝着房顶跳去。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白发男人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了空中,带着雪花的日轮刀,直接斩了上去。 正向房屋跳去的恶鬼,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随着鲜血的喷出,恶鬼的身体与头颅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还存留着那一份能逃跑的侥幸心理。 “唉~,为什么要选择做鬼呢?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白发男人将刀收回了腰间,看着地上那具恶鬼不断消散的身躯。 他们两人正是一天前刚加入鬼杀队的剑客,年仅十四岁,正值意气风发的炭十郎与霜十郎。 炭十郎缓缓地将赫刀收入刀鞘,然后转身看向了小女孩。 他来到了角落里,看向了那个蜷缩着的女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寒冷和恐惧。 炭十郎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女孩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 然而,女孩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喂,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巷子口准备离开的霜十郎好奇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炭十郎身上。 炭十郎轻轻地抱起了冻僵的濡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助她解冻。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温暖,仿佛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冰冷的世界中拯救出来。 “唉,又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也许她的父母已经被恶鬼吃掉了吧。”霜十郎静静地注视着炭十郎怀中的女孩,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无奈。 这样的场景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但每一次都会让他们感到心痛。 “走吧,我们去找一家店铺,暂时住下来吧。”炭十郎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温柔,他抱着女孩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霜十郎点了点头,与炭十郎一同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巷子。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89章 相反的两人 第二日的清晨…… 在一处饭馆内,已经洗漱干净的濡女正狼吞虎咽地吃着桌子上的食物,这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顿饭。 炭十郎手中拿着筷子,安静地吃着自己碗中的拉面。 他并没有因为濡女的狼吞虎咽而感到不适,因为他知道小女孩一定是饿极了,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吃东西。 霜十郎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不拘小节,又开朗大方。 对于濡女的行为,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没有任何不满或惊讶的表情。 桌子上的菜很快就被小女孩一个人吃干净了,霜十郎见状,毫不犹豫地又为她点了一碗面和几盘菜。 他希望濡女能够吃得饱饱的,不再受饥饿的折磨。 三人静静地坐在吧台前,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与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六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哎呦,这不是那个小野种吗?怎么这么小的年纪,就跟你妈一样,找上男人了,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啊。”一头黄毛的男人面带嘲讽地说道,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和挑衅。 其他五个男人也纷纷附和着,发出阵阵嘲笑声。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只有十岁的濡女,伤害着她的心灵。 被一番恶毒的嘲讽,使濡女自卑的低下了头, 从小到大,她一直伴随着周围人的议论与恶言,无法反抗的她,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 咚! 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木桌台上,桌台直接碎裂开了,平静吃着饭的炭十郎,碗中的面汤如同波浪一般晃了起来。 “你这家伙,有本事再说一遍!”霜十郎直接站了起来。 他的性格,让他无法容忍,一个成年人在这羞辱一个弱小的孩子。 黄毛显然是被对面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一拳头把实木桌台给砸碎的。 黄毛有点想溜了,毕竟对方腰间还别着刀,搞不好激怒对方,有可能会被砍死。 这帮不务正业的混混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可就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他身后的五个小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 “想打架吗?有本事来啊!” 黄毛混混身后的五个人吵嚷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他们可有六个人,怎可能会畏惧前面这个男人。 见到小弟都如此亢奋,黄毛也不好退后,直接指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嚣张什么?她本来就是个野种,有本事你去打听打听,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霜十郎的拳头握紧了,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然而,黄毛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然嚣张的骂着小女孩死去的母亲。 轰的一声…… 黄毛从店面里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堆杂物箱上。 人来人往的居民也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纷纷四散而开。 而店里头的其余五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就如同被保龄球砸倒的瓶子一样,被飞出去的黄毛砸的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霜,够了,你又违反队规了。”炭十郎将筷子放在了碗上,面色平静的看着准备上去再踹几脚的男人。 “唉,真是服了这蠢蛋规则了,每次做事都束手束脚的。”霜十郎有些不悦,虽然他性格开朗又包容,但对社会败类极为的反感。 饭店的老板,被眼前打斗的景象吓得举着锅盖,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也会像那个黄毛一样,直接被一拳轰飞出去。 但想象中的恐吓甚至是勒索并没有,霜十郎直接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大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饭钱和店面修整费,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老板显然是被对面这么客气的场景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还以为眼前这个带着刀的男人会像那几个小混混一样,天天来勒索保护费呢。 炭十郎起身表示了歉意之后,便带着女孩跟随着霜十郎一起离开了。 老实本分的老板颤颤巍巍的拿起了那一沓钱。第一回碰到砸店还给钱的,有点小惊讶。 而在店铺之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霜十郎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真是烦死了!干什么事情都要被这些破规则给约束住!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加入这个什么鬼杀队了!” 此时的霜十郎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的性格向来洒脱不羁,最讨厌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束缚。 而且,他一向看不惯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混混,更无法忍受他们欺负那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普通人。 尽管鬼杀队有着明确规定,队员们不得伤害平民,但霜十郎实在难以容忍那些混混仗势欺人,对老实巴交的百姓进行勒索与欺凌。 既然已经选择成为一名剑客,那么就应该肩负起保护那些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平民的责任。 在霜十郎看来,恶鬼和恶人不能仅仅依靠种族来划分,这个世界上既有善良的鬼,也存在着邪恶的人。 炭十郎抱着昨夜救下的那个小女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平静地听着发小霜十郎的抱怨。 他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宛如亲兄弟一般。 炭和霜的性格简直如同影子般,一正一反。 炭十郎在处理任何事情时总是保持冷静,甚至还带有一丝温柔。 相比之下,霜十郎则显得有些急躁。 尽管他在面对善良之人时会展现出开朗大方的一面,但一旦遇到作恶之人,他往往难以保持冷静,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 事实上,两人这样的性格特点也源于各自的家庭背景。 炭十郎的父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因此他才养成了以平静温柔的态度来处理事情的习惯。 然而,霜十郎的父亲三郎却一直向他灌输一种观念,那就是:对于那些作恶之人,必须用同样的方式予以回击,即所谓的“以暴制暴”;而对于善良之人,则应以善良的方式相待,也就是“以善治善”。 第90章 故人之子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濡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段时光对于濡女来说,成为了她一生都难以忘却的珍贵回忆。 这两个男人仿佛是划过她黑暗星空的璀璨流星,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和光芒。 那天正值新年之际,炭十郎和霜十郎不仅为濡女购买了厚实的和服和精致的鞋子,还特意挑选了一只可爱又活泼的小狗送给她。 这份关爱如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那颗曾经冰冷的心渐渐开始融化。 眼前的两位大哥哥,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呵护着濡女。 自从母亲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真挚的温暖了。 此刻,她多么渴望能够永远陪伴在他们身旁,哪怕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也好。 然而,濡女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却让她不敢表达出自己的情感。 由于天生的残疾,她无法开口说话,只能默默地接受着这份温暖,并将其深藏心底。 这种无奈和痛苦使得濡女更加珍惜与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刻,同时也害怕失去他们。 但天总有黑的那一刻,度过了温暖的一天,濡女被送回了家。 但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地狱…… 被送到家门口的濡女,恐惧的看着大门,手紧紧的握着炭十郎那不断传来温暖的手掌。 咯吱一声~ 大门被打开,寒风猛地从院内吹了出来。 那个将她赶出家,经常殴打又虐待她的继母,站在了门口。 “你们是?”女人疑惑的看着敲门的炭十郎,脸有些红,她被对面英俊的长相给吸引了。 “打扰了,我们听说这个孩子的父亲住在这里,想问一下,是你们家的孩子吗?”炭十郎恭敬又礼貌的询问对方。 听到孩子,女人才终于舍得从男人的脸上移了下来,看向了,低着头,不敢与她直视的小女孩。 就当他准备开口就骂之时,才想起来,这是在外面,还要装作贤妻良母的样子。 “哎呦,是,是的呢,你看这孩子,真不听话,肯定是又出去乱跑了。”女人一脸僵硬的笑,牵过了濡女的手。 身后的霜十郎察觉到了异样,眉头皱了皱,总感觉对方一脸假笑,但考虑到这是人家的孩子,并没有说什么。 “我们在路边发现了她,她似乎是迷路了,找不回家了,希望你能照顾好她。”炭十郎声音充满了温柔,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为这个小女孩担心。 那个牵着濡女手的女人,脸色显得十分僵硬,仿佛戴上了一副假面具。 而那温柔的声音,在她听来却异常刺耳,甚至觉得这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而是对她这个继母的一种无端指责,好像她没有好好照顾孩子一样。 女人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恶毒的表情:“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说完,门狠狠地关上了,发出沉闷的声响。 “哎呦,我这火爆脾气,真是受不了这种无礼的人!”霜十郎气得双手抱胸,挽起袖子,准备一脚踹开房门,给对方一点教训。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他。 “别人的家务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炭十郎用力拉着霜十郎,朝着远方走去。 尽管他也认为那个女人的态度确实恶劣,对小女孩似乎漠不关心,但毕竟她是小女孩的母亲,应该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吧? 然而,他想多了……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巴掌狠狠的就扇在了濡女的脸上。 “好你个小贱人,现在都学会勾搭上男人了,你怎么不去叫你妈来给你出头呢!”女人面容狰狞,说着恶毒的话。 濡女没有流泪,因为这种日常,已是她的生活。 继母经常对她家暴,打耳光和挨骂已经算是轻的了。 殴打与辱骂回荡在耳旁,穿着漂亮和服的小女孩就那么跪在那,默默的承受着。 汪汪汪! 小女孩手中牵着的小狗发出了叫声,不断的冲着女人吼叫。 可、下一刻,一铁锹狠狠地竖着砍向小狗。 噗嗤一声! 铁锹锋利的一面割开了狗的半边身子,血花喷溅到了跪在地上的濡女脸上,她的瞳孔震颤了一下,看着小狗疼得在地上不断的哀嚎,四只腿不断的抽搐。 又是一铁锹狠狠的拍下,小狗没有了动静,但女人挥动铁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小狗的死亡,彻底的击碎了濡女感受到温暖的那颗心。 可、厄运并没有放过她。 “小贱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去找男人!”继母去土制的大锅下面,铲了一斗滚烫的木灰,直接倒入了小女孩的眼里。 滚烫的木灰灼烧着濡女的眼睛,剧烈的疼痛传来,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她的心如同小狗一般,在那一刻,彻底的死了。 ………… 汪汪汪! ………… 随着三声狗叫传来,奥义的世界破裂,迷茫着走出血雾的濡女,头颅掉落在地。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她临死前的回忆。 她的一生就像一场恶作剧,世界总是给她一点点希望,然后又无情地将它熄灭。 她恨透了那两个男人,他们为什么不多给自己一些关爱呢?为什么不带自己一起走呢?为什么又把自己送回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泪水从濡女的眼眶中流了出来,而她那双曾经被烧坏的眼睛竟然奇迹般地慢慢恢复了视力...... 眼前的霜华大口地喘着粗气,他那英俊的面容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紫色,大量的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吐出。 濡女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青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原本哑了的嗓音也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她放声大哭,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这青年的面容与当年抛弃她的那个白发男人竟有三分相似之处! 此刻,她仿佛终于明白了为何初次见到霜华时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他竟是故人之子。 【那个男人,已经结婚生子了吗?】濡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痛苦又有释然。 她紧紧地盯着霜华的面庞,目光中充满了眷恋和不舍。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体逐渐化为缕缕灰烬,最终消散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 第91章 消沉的意识 成功用奥义将濡女骗出血雾,并将其斩杀掉的霜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连续两次不畏生死地展开奥义,加上身中剧毒,彻底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霜华一只手紧紧握住日轮刀,将其插向地面,试图再次支撑起那已经充满毒素的身躯。 噗的一声,鲜血猛地吐出。 他的器官已经衰竭,雪之呼吸虽然暂时延缓了毒素的扩散,但依然无济于事。 玉壶的毒,只要是肉体凡胎沾上一点,就会立刻毒发身亡。 像霜华这样能够强撑着不断战斗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半边脸已经被紫色的毒素侵蚀,霜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带着村田和仲美子离开了。 他甚至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一次吐出鲜血。 “哎呦呦~,怎么跪地上了呀?”下体附满鱼鳞的玉壶,突兀的出现在了霜华的面前。 霜华瞳孔猛地一震,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玉壶出现在这里,那坑内的拓海——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啧啧啧,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大块头啊?不用担心哦,我把他带上来陪你喽~”玉壶嬉笑着,像是在给对方准备礼物一般,从身后掏出了一颗圆不溜秋的东西。 而那个圆形物品,赫然正是拓海的人头…… “该……该死!”霜华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声音微弱不堪。 “嘻嘻嘻嘻,怎么了?是不是很开心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玩皮球?”玉壶将那颗人头放在手心中,不断的来回抛着,把玩着。 “来,接住他哦~,说不定陪我玩开心了,我会放走你哦。”玉壶直接将头如同篮球一般抛了过去。 可如今的霜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去接住队友的头颅呢? 人头掉落在地,发出了沉闷的两声响,最后,滚向了霜华身后,来到了刚从血雾中昏昏沉沉醒来的少女面前。 “拓……拓海……”仲美子声音颤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幅景象。 那么强大的拓海大哥怎么会死呢?明明拓海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岩柱的人,明明约定好了,成为柱就要盖一个大大的房子的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仲美子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是拓海的师妹,经常被对方照顾,所以对拓海有着极为的信任以及依赖。 而如今,眼前这幅景象太过于残酷了,那个热心,充满了对万事万物都有着爱心的男人,竟然——死了! 她颤颤巍巍地抱起了那颗头,冰凉感从手部传导至全身。 仲美子将其紧紧地搂在怀中,似乎是想将拓海的头恢复成常人的体温,可一个死人又怎可能会活过来呢? 泪水流了下来,仲美子看向了跪在前方的霜华。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青年的错,如果不是他固执己见,坚持要进入这个诡异的小镇,拓海大哥也许会陪伴着她们一同离开,就不会因寻找他而遭遇不幸。 “都怪你!”少女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音响彻整个峡谷。 她的目光落在了霜华身上,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要不是拓海大哥选择回来救你,他就不会死,绝对不会死的!”仲美子紧紧地抱住那颗人头,情绪激动得几乎崩溃,指着跪在地上,无力再起的霜华,狠狠地斥责道。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霜华的内心。 他的半张脸已经完全被紫色的毒素所侵占,嘴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以为你还有能力改变什么呢?拓海大哥已经死了!看看吧,看看吧,这就是他的人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仲美子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你不是柱吗!你以为你为何能够成为雪柱!当拓海大哥的头颅被斩断时,你又在哪里?你没有资格成为柱,你……根本无法——保护任何人!”仲美子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霜华原本已经昏沉的神经,在这一刻紧绷了起来,自责、愧疚、愤怒、悲痛、全部涌进心头。 日轮刀狠狠地插向地面,已经被毒素加上雪之呼吸所损害的身体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报仇!他要报仇!要替拓海报仇!】 “哦哟哟,竟然还能站起来呢,真是让人兴奋!”玉壶眼睛处的两张嘴露出了笑容,对方的意志力竟然这么强大,他完全没想到。 “给我……去死啊!”举着日轮刀的霜华,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前方。 见到对方满脸毒素的样子,玉壶不急不忙的掏出了一个空的陶瓷罐,对准了前方。 【血鬼术——水狱钵!】 罐子中突然喷射出了粘度极高的液体,径直冲来的霜华根本无力闪躲,直接被囚禁在了术士之中。 “嘻嘻嘻嘻,没想到吧。”玉壶大声嘲笑着对方,他很享受对方无能狂怒的样子。 【喘……喘不上来气了。】 在水中无法呼吸的霜华,用着日轮刀捅向了如同大型陶瓷罐一样的水牢,但是日轮刀却奇迹般的被弹了回来。 这所困住他的水,似乎有着极强的柔韧性,不论刀怎么样捅,或者划、都无法造成伤口。 窒息感不断的传来,霜华慢慢的松开了手中的日轮刀。 “好……好困啊,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霜华的眼神开始迷离,他已经无力再挣扎了。 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但是他却没想到,原来——死亡是这么的美好。 被淹死,似乎也不错呢,可以忘记一切的烦恼。 不知为何,他感觉死亡是那么的轻松,就像是人终于卸掉了,背上一直背着的大山一样。 这种自由又轻松的感觉,真是让人感觉美好啊。 或许只要自己死了,就不用再去面对那些复杂的问题了。 心中的愧疚以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望,让他选择了逃避事实。 大脑的意识开始模糊,霜华失去了思考能力,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真想一辈子都——这么睡下去…… 第92章 活着的意义 “霜华,爷爷在跟你说话呢,把眼睛睁开……” 三郎爷爷的声音回荡在耳旁,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昏昏欲睡。 “唉……”三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头低了下来,看着自己那个坐在凳子上睡着的孙子。 小男孩的白色短发随风摆动着,三郎看着男孩那可爱的样子,终于,温柔的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揉了揉后,喃喃自语着说道。 “这些年,对不起你啊,一直用着不温柔的语言对待你,你一定很伤心吧?爷爷也是没有办法啊,等你长大了,会明白的,爷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到这的三郎停了下来,望向了远方的夕阳。 六爻算尽天下事,他已明白自己的命数已尽,但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只有五岁的亲孙子。 三郎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他知道,自己无法陪伴霜华成长,但他希望孙子能够坚强、勇敢地面对未来的生活。 他轻轻地抚摸着霜华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暖。 虽然他平日里对霜华严厉,但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疼爱这个孩子。 年纪那么小,就已经失去了父母,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但这个孩子却表现得异常坚强,他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没有向任何人抱怨过一句。 然而,三郎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终究还是个孩子,他还需要更多的关爱和照顾。 如果哪一天他发生了意外,三郎不敢想象这个孩子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三郎的外表看起来严肃且凶巴巴,但其实他内心深处藏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他知道,只有通过严格的教育,才能让孙子更快地成长起来,拥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他的严厉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孙子,而是因为他希望孙子能够成为一个坚强、独立的人。 人病了可以吃药来治疗,但当整个世界都生病了,它就会开始吞噬人的生命。 三郎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他自己已经年事已高,对于死亡并不害怕。 可是,他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子,他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孙子是否能够继续坚强地活下去。 小男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用小小的手揉了揉眼睛后,有些迷茫的看向周围。 “爷爷!?”刚睡醒的男孩看到亲人,那坚强的表情突然就崩塌了,泪水慢慢涌出眼眶,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 “你这个孩子,都多大了,还哭,丢不丢人!”三郎摆出了一副严厉的样子,训斥着一起来就哭泣的小男孩。 可是当孙子一把抱住他的腿,做为爷爷的三郎突然就软了下来。 “霜,你也该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要明白,哭与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三郎严肃的表情变得慈祥,轻轻的抱起了地上的孩子。 “可是,爷爷,我好累,我处理不了,我对生活已经没有期待了,我想陪你一起离开……”小男孩声音充满了哭腔。 脸上的表情可以瞒过别人,但心酸与疲惫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的霜华,看似空有人间自由身,但却非人间自由人。 说不上来的失望感,道不出来的心酸与疲惫,感觉每天都在内耗自己的情绪。 其实,霜华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将一切全部放下,去过自己平淡的生活。 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回忆起爷爷的死,那种挫败与心痛,让他无法放下。 “向前看……一切——总会过去的,光明总会到来的。”三郎将霜华放在了地上,柔声说道。 “那爷爷……如果人生的结局终是死亡……那么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如果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么拯救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又何来所谓的看向光明?”年幼的霜华仰头看着三郎,他的眼中充满了泪花。 听到这个问题的三郎,抱着自己的孙子,坐在凳子之上,看向了远方,即将落下的夕阳缓缓说道:“生命中总会有低谷的,但请记住,在黑暗的尽头,总是会有黎明的曙光。” “存在是美丽的,因为我们可以感受到爱、友情和亲情。而拯救的意义在于帮助他人度过困难时期,希望他们能看见光明。未来或许充满挑战,但请相信明天会更好……” 说完这句话,夕阳也缓缓的落了下去,三郎的身影也如同消逝的太阳一般,在着黑暗中,慢慢的变成了点点光点,一点一点的开始消融…… ……………… 被困在水牢中的霜华,即将合闭上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 直直的盯向远处,将仲美子逼向墙边的玉壶。 【雪之呼吸——捌之型——齑盐自守!】 刺骨的寒冷从背后袭来,玉壶迅速回头看去,并向后闪躲。 可动作,还是没有对方快,脖子处依然被割开了一处深深的伤口,鲜血慢慢的流了下来。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死了吗?”玉壶摸着脖子处的伤口,将其恢复后,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那个已经被毒素侵占全身,还能再站起来战斗的青年。 霜华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吃了天音大人所制作的药丸,身体的最后一口气被吊了起来,做出了最后的反抗。 自濡女被斩杀后,迷雾全部都消散了,天空中的景象一览无余。 月亮在逐渐的下降,太阳已经开始缓缓的升起,天边的鱼肚白,对生活在黑暗中的恶鬼十分的不友好。 平静下来的玉壶,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太阳,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时候该结束了,等你死了,我可会好好收藏你的尸体的……”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无数带着毒素,又粘腻的鱼从陶瓷罐中涌出,一直向前方飞去。 而玉壶借机瞬间利用身体上附着的鳞片,来到了霜华的身后。 【血鬼术——神之手!】 玉壶的手上出现了粘稠的液体,只要他触碰到对方的身体,那霜华便会在一瞬间变成鱼,直接爆开! 这一招,无论是谁,只要被触碰到,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第93章 支援的赶来 “虽然杀了你很可惜,但你还是给我去死吧!”玉壶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那充满着黏腻的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要、死了吗?”重伤加中毒状态下的霜华根本无力再闪躲,要不是吃了天音大人的药,他都不可能再使用呼吸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凌厉的风刃突然袭来,瞬间斩断了玉壶伸向霜华后背的手! “该死,又是哪个混蛋偷袭我!”玉壶惨叫一声,眼神怨毒地看向侧边如同被激光打穿的房屋。 滚滚灰尘中,一个浑身布满刀疤,眼神狰狞恐怖的男人缓缓现身。 他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混蛋玩意,长得可真是令人恶心!”男人那带着仇恨的声音响起,从滚滚灰尘走出来的正是赶来支援的风柱[不死川·实弥]。 实弥看着眼前的玉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愤怒。 “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来议论我的长相!”玉壶有些生气,毕竟在他眼里,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实弥显然并不想跟他废话,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来到对方的面前。 【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包裹着绿色锋刃的日轮刀如同狂风一般,向前方挥砍出四道风刃,然后实弥直接一刀狠狠的砍向了玉壶的脖子。 噗嗤一声! 刀直接狠狠的砍入了对方的脖子中,眼看着即将割到脖子中间之时,玉壶急忙反应了过来,用手一把抓住了利刃。 “混蛋,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被突如其来砍了一刀的玉壶十分的气恼,直接使用了技能。 【血鬼术——神之手】 一只带着肮脏又恶臭的手,狠狠的朝着前方的实弥挥去。 只要这一拳打中,不论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会被变成鱼。 实弥本可以不管这一拳,强行斩断对方的脖子,但是他感觉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于是便迅速的松开了卡在玉壶脖子中的日轮刀,一脚直接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然后一个后空翻躲向了身后。 俩人就这么拉开了距离,玉壶的一拳也挥空了。 “该死!”实弥有些生气,他的武器卡在了对方的脖子中,在战场上丢掉武器,可是大忌。 他本是可以硬扛下那一拳的,但是他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不祥气息,所以就选择了放弃掉武器,躲闪那一击。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玉壶直接用自己那沾满粘液的手抓住了紧紧卡在自己脖子中间的日轮刀。 实弥就那么看着日轮刀在一瞬间变成了鱼,没错,就是字面上的鱼。 削铁如泥的日轮刀,在触碰到粘液的一瞬间,全部都变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鱼,掉在了地上,不断的扑腾。 如果实弥没躲过那一拳的话,大概率就会跟地上这些鱼一样,毫无反抗能力,等待着被虐杀。 谁能想到,只是恶鬼普通的一记拳头,竟然蕴含着如此恐怖的能力。 “哦哟哟,你的警惕意识还怪高的,要知道,光是死在这招技能下的柱,就有三十三人哦!”玉壶的两张嘴嬉笑着说出了死在他这招突如其来技能下的前任柱级成员。 他的这番话激怒了实弥,但说出这些挑衅的话,其实也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毕竟,人在愤怒的时候,思考会短路,而借机偷袭,是最好的机会。 实弥握紧了拳头,但是奈何日轮刀已经被对方变成了在地上不断扑腾的鱼,根本无法再次发动进攻。 “接着!” 一把凌厉的刀伴随着呼啸声,猛地从侧边飞了过来,直直插入了实弥面前的地上。 实弥回头看去,就看到了抛刀之人,正是跪在地上,无法再站立起来的霜华。 虽然和这家伙有些小冲突,但在如此境界之下,如果再闹脾气,那就不应该了。 实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插在地上的日轮刀,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手感不对。 将刀抛向另一只手,实弥看了看刚刚握刀的手,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 “抱歉,我尽力了……”霜华强撑着身子表达了歉意,这些血他是真的没地方擦干净。 如今,他的身上全是粘腻的鲜血,甚至就连白色的头发都被染成了红色,他是真的没地方将这些粘上去的血抹干净。 虽然有些嫌弃,但是事到如今,实弥也没时间顾及那些了。 【血鬼术——蛸壶地狱】 偷袭的玉壶用罐子释放出了无数的章鱼触手,去攻击实弥。 【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如同野兽利爪一般的四道风刃再次出现,无数的触手被斩成了碎块,掉落在了地上。 就当所有的章鱼触手被斩断以后,实弥发现了原本在正前方的玉壶消失了。 警惕感让他瞬间回头,就看到了,不知不觉溜到了他后方,准备偷袭跪倒在地,无法行动的霜华。 玩儿也玩儿够了,太阳也要升起了,玉壶可不准备跟实弥纠缠,他要速战速决,解决掉这个青年,然后迅速离开。 眼看着尖锐的指甲即将刺穿霜华的胸膛,一道平稳的声音响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包裹着水流的日轮刀猛地斩下玉壶的手,再一次被砍断手的他,迅速退向了后方。 而斩断他手之人,正是第一个接到任务,赶来支援,却因为迷路,最后一个抵达的水柱[富冈义勇]。 “该死!怎么又来一个!”玉壶头上流下了细密的冷汗,他就想尽快杀死眼前的青年,怎么就源源不断的来人阻止他呢? “肮脏的臭鱼,你在看哪呢!”握着日轮刀的不死川·实弥声音突兀的在后面响起。 玉壶惊恐地向前方移动,敏捷的速度让实弥的刀挥空了。 可、站在前方的富冈义勇并不准备放过他,也手持着日轮刀朝着他的脖子砍来。 于是玉壶又只能迅速的向后闪躲,躲过了富冈义勇那致命的一刀。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掉十五…… 身后和身前的两个男人,同时举起了日轮刀。 “该死啊!”玉壶咆哮着,想要从侧边躲过去,可是两人的刀,一左一右的朝着他脖子砍来,根本就不可能躲开。 噗嗤! 第94章 嫉妒 黎明将至的前夕,一个穿着武士裙,留着白发,扎着高高马尾,上半身缠满绷带的男人,在紫藤花海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紫藤花那淡淡的清香,飘扬在四周,如柳条一般的树枝上长满了紫色的花朵,美丽的意境,让人感觉到了全身心的放松。 “忍小姐,你一定要这么做吗?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呢?”少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上半身缠满绷带,下半身穿着武士长裙的男人,漫无目的的走了过去。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即使不情愿,也没法改变。”忍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神色的叶樱。 她不的不承认,叶樱的性格真的太像姐姐了,蝴蝶忍总会在叶樱的面前暴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但同时,见到叶樱,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忍报仇…… 曾经的蝴蝶忍本是天真无邪,无拘无束的一个女孩,但因为目睹了姐姐的死,她选择将自己化茧成蝶,将一切的表情都隐藏在那张假笑面具之下。 “我恨他入骨,我想为姐姐报仇,哪怕是舍弃自我,我也——一定要杀了他!”蝴蝶忍将眼神移向了远方,她已经坚定了内心,不论叶樱怎么劝说她,她也不会改变这个想法了。 就当叶樱准备再次劝说之时,一只手腕缠满了绷带的手,突然将面前的紫藤花慢慢的抬了起来。 两人齐齐回头看去,瞳孔同时猛地一震,愣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并不是人,而是一只恶鬼。 能杀死恶鬼的紫藤花中,竟然藏着一只恶鬼,这谁能想到呢? 而那只鬼,正是秒杀掉炭治郎和霜华的——宿障! 【虫之呼吸——肆之型——蜈蚣之舞·百足蛇腹!】 蝴蝶忍瞬间拔出了刀,用着那带满紫藤花毒素的刀尖刺向恶鬼的脖颈。 可下一刻,即将刺入宿障脖颈处的特制日轮刀直接被握住了。 他的速度快到,让叶樱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的动作。 宿障根本不想给两人反抗的机会,另一只手直接扯开了腹部的绷带,空虚如同黑洞一般的腹部,伸出了一把由血肉所铸成的刀。 握住刀柄后,宿障猛地将身体内的刀抽出,直接不带犹豫的砍向了蝴蝶忍。 这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缠绕着黑气的刀,迅速的斩向了蝴蝶忍的腰。 眼看着蝴蝶忍即将被斩成两半之时,悠扬的琴弦声响起。 宿障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了一块,他径直的掉了下去。 当他彻底消失在地面之时,消失的一块土地,突然又恢复了正常。 而在另一处,血鬼术所制造的空间之中,宿障正垂直的向下不断的坠落着。 他差一点,就将对方斩杀了,只不过琴女突然的召唤,将他拉入了无限城,无意间救了蝴蝶忍的命。 不过宿障并不在意,他其实并不想在紫藤花海中杀人,因为他每次去到那里,眼前总会出现一个少女虚无的背影。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会顶着恶鬼最讨厌的紫藤花,每次都前往那里的原因。 因为用通透世界观察了霜华的身体,他的记忆觉醒了一部分,脑海中总是时常会出现一个少女在紫藤花海中回眸一笑的场景。 他记不清那个女孩的长相了,但是每当回忆起来,心脏总会跟着疼痛。 他虽然拥有了永恒的生命,却经历着永恒之苦,他被无惨用血液压制了记忆,什么都记不住了。 但他并没有放弃寻找,所以时常会顶着那股令恶鬼难受的气味前往各处盛开紫藤花的地方,寻找那个少女所待过的场景。 不知不觉,自由落体的他已经来到了木地板上,琴女像往常一般跟他打招呼。 宿障只是点了点头后,便走向了在不远处一个人静静跪坐在棋盘面前的上弦之壹——黑死牟。 他与黑死牟应该算是朋友吧,准确点来说,应该算是互相切磋的剑客,如果再精确一点的话,黑死牟其实是他的祖宗。 两人其实并非是直系关系,他是黑死牟妹妹的后代,就是千年前与松风悠祖家联姻的那个继国家的小女儿的后代。 虽然说已经历经了千年血缘,多少会有些淡薄,但是黑死牟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独属于他妹妹的血脉。 当宿障跪坐下之时,黑死牟那充满压迫感的六个眼睛,并没有任何变化,而是不动声色的拿起了黑棋,啪的一声,放在了棋盘之上。 作为长辈的黑死牟并不喜欢与晚辈宿障多言,而是用这种行为来邀请对方下棋。 黑死牟其实以前并不喜欢下棋,之所以开始学习下棋,还是因为十几年前,突然变成鬼的宿障,来到这里的原因。 宿障跟他妹妹有着血缘的关系,而妹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下棋,与那个令他讨厌的继国·缘一下棋。 在成为恶鬼之前,黑死牟本名继国·岩胜。 他对于自己一出生就被囚禁的弟弟继国·缘一充满了怜悯之情。 因此,他经常前去探望缘一,并陪伴他度过孤独的时光。 然而,这种情况却因妹妹的诞生而发生了变化。 妹妹降生的那一刻,也正是母亲离世的时刻。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母亲因重病缠身而不慎跌倒,引发早产。 生下了身体虚弱、疾病缠身的妹妹之后,她便离开了人世。 这一天,让岩胜永生难忘。 尽管他与母亲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但那个女人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 妹妹和缘一同样受到冷落,被遗弃在后院的小房间里。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缘一独自照顾着妹妹。 作为兄长,岩胜非常渴望见到妹妹一面,但由于他身为继承人,繁忙于训练之中,始终未能如愿。 直到妹妹年满四岁的时候,他才终于有机会去看望她。 那是一个令他永远难以忘怀的日子。 当他走进妹妹所在的房间时,迎接他的竟然是妹妹惊恐万分的眼神。 岩胜心中一阵刺痛,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给妹妹带来了恐惧。 妹妹非常惧怕岩胜,甚至连作为大哥的岩胜轻轻碰触她都不允许。 这让身为兄长的岩胜感到了挫败,但他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妹妹之所以抗拒他的触碰,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父亲的气息。 父亲常常对母亲施加暴力。 那天,母亲的去世并非偶然,而是由于父亲醉酒后将母亲推倒导致的早产和离世。 然而,岩胜对此一无所知。 此后,他不再前往探望缘一和妹妹,而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剑法修炼之中。 然而,有一天,缘一突然出现在他练剑的地方,并展现出令人瞩目的天赋。 那个混蛋般的家主父亲立刻改变了他们的地位:原本的缘一,瞬间成为家族继承人,而原本的家族继承人岩胜则陷入了和缘一、妹妹曾经相同的境地,每天被囚禁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 这种瞬间的天差地别,让他根本无法适应。 他开始憎恨起了弟弟,甚至连妹妹也一起恨上了。 他把所有的过错全都归咎于缘一的身上,然后开始对缘一进行无尽的诅咒。 岩胜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弟弟缘一会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拥有那么强大的斑纹和通透世界。 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里,甚至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只能孤独的等待死亡。 为什么缘一能得到妹妹的喜爱?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冰冷的房间里度过余生?这一切都是缘一的错! 他嫉妒缘一拥有那强大的力量,更嫉妒他拥有妹妹的爱和陪伴。 似乎所有人都很喜欢缘一,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关心自己。 继国·岩胜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弟弟缘一的身上。 后来,他变成了鬼,改名为[黑死牟],并开始疯狂地追求那股强大的力量。 而之所以见到妹妹的后代,开始学习棋法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妹妹无聊之际,最喜欢与缘一下棋! 第95章 上弦的会议 在那昏沉灰暗、没有一丝光亮的地下城中,一盏盏明灯突然亮起,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也给这个充满压抑和神秘色彩的异空间带来了难得的光明。 无数错综复杂的房间纵横交错,让人感到一种毫无规律可循的混乱感。 随着镜头的不断旋转,一个男人站在天花板上,他浑身刻满了刺青,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拥有一头鲜艳的粉红色头发,长长的睫毛浓密而茂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淡然和深邃。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片空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左眼刻着“上弦”两个字,而右眼则有一个“参”字,这显示出他的身份——正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排名第三的强大存在,[猗窝座]! 上弦之间的会议是很少展开的,近百年之间都没有开展过一次会议,而每当会议开始,他们都会被召唤到这个由琴女血鬼术所制作的异空间之中。 由于异空间中存在着无数错综复杂的房间,又得名无限城。 而一旦所有人被召集过来,展开会议,那就说明是有上弦被斩杀了。 人类与恶鬼维持了百年的平衡,被打破了,此次会议,一定是有上弦战死,所以才召开的。 想到这的猗窝座,不禁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又有同伴被斩杀了,虽然说他并不在乎,但是这种败给人类的挫败感,让他十分的不爽。 猗窝座走向边缘,望向了那永无止境的下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周围的房间开始不断的变动,就如同有生命一般。 就在下一刻,原本虚无的地方出现了平台,猗窝座也正好落在了上面。 而他的正前方,一个手拿琵琶的女人,眼睛被头发盖在了下方。 “喂,琵琶女,无惨大人没有来吗?”半跪着的猗窝座站了起来,无所谓的,望了一眼周围后,看向了前方的那个女人。 噔~。 “我还没有看到他。”悠扬的琴弦声再次响起,琴女弹了一下琵琶,又召唤了一个上弦。 得到这个回答的一窝做一脸的无所谓,将看向四周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琴女问道:“那么,上弦之壹在哪里?该不会被干掉了吧。” 话音未落,一排排亮着的幽蓝色灯突然熄灭,一个穿着毛线衣的白发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哦豆哦豆,请等一下,猗窝座大人,你就不担心我吗?”一只还沾着女人鲜血的手,突兀的从身后摸向了猗窝座的肩膀。 来者正是,上弦排名第贰的[童磨]。 “我可是非常担心大家的哦,因为你们可都是我最重要的同伴呢…我可不希望少任何一人……”童磨彩色的瞳孔带着不达眼底的笑,虽然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关心众人,但却不带任何的感情。 听着这令人讨厌的声音,猗窝座那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看着那粘在自己衣服上的女人鲜血,猗窝座的青筋暴起,拳头已经狠狠的握了起来。 可童磨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不断的用自己那个还沾着女人鲜血的手,去捏对方的肩膀。 捏着捏着,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收回了自己那沾着血的手,轻轻的点了点脑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呢,忘记告诉你了。你收的那个叫做抚子的女人,她被柱给斩杀了呢…… “我也只不过是忍不住女孩身上的香气,吃了三个而已,谁能想到,她就崩溃了呢?真是可惜啊,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童磨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情感。 这句话无疑不是触碰到了猗窝座的逆鳞,他不杀女人,而且那个叫做抚子的女人,是他招募到麾下的。 当初见失去孩子的抚子可怜,又不小心把人家的丈夫给吃了,于是作为补偿,便施舍了她一点无惨的血液,将她转化成了鬼。 可如今却得知了童磨去找了抚子,并杀死了抚子收养的四个女孩子中的三个,这让他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还好吗?猗窝座大人!”童磨就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在生气一般,将头伸到了对方的面前,露出了那副没有感情的笑容。 噗嗤一声! 在一瞬之间,童磨的上半部分脑袋直接被削掉,鲜血滴了下来。 一个躲在楼梯扶手后面,脑袋上长着一个大大肿瘤的恶鬼,见到这一幕后,吓得抱住了脑袋,小声哽咽着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好可怕!” 而这个鬼,正是十二鬼月中上弦排名第肆,胆小如鼠的[半天狗]。 “哎鸭~,猗窝座阁下和童磨阁下又闹矛盾了呢。”一个穿着内衣,身后还缠着四个绑带的少女坐在地板边缘,俏皮的伸着那白皙的大长腿,双手扶着木地板,看着下面的两人。 而在她侧边,脸上长满雀斑,佝偻着背的男人,则是无趣的蹲在少女的身旁。 他们两人正是上弦排名第六的[妓夫太郎与堕姬]。 “没有没有,猗窝座阁下,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毕竟用人类的话语来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在一瞬间恢复了上半张脸的童磨摆着手,脸上依旧挂着天真无邪的笑。 啪的一声……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如同炸开的惊雷一般,让猗窝座瞬间瞳孔猛地聚在了一起,向着下方交叉的走廊看去。 帘子后面赫然坐着的,正是拥有着六只眼睛的,上弦之壹[黑死眸]。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则是,没有排名的[宿障]。 宿障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并非是倚仗黑死牟,而是他,本身就有这种实力。 宿障的名字,寓意着隐疾,简称癌症。 而这正与他的能力所相对应着,宿障可以无休止的再生,他的奥义更是强大到可以直接强行用血液创造或者是破坏地形。 之所以没有排名的原因,是他不感兴趣,再加上无惨大人,经常利用他那可以无休止的再生的能力,分身出无数个身体,去寻找那种可以让鬼抵御阳光的彼岸花。 无惨其实并不信任宿障,之所以会告诉他那种花,主要是为了利用他。 宿障的能力是只要在自己身上切下来一块肉,那块肉便会迅速的开始生长,最终成为一具可以被操控的分身。 由于那种花的珍贵与稀有,无惨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的鬼,当然,这里除了工具人宿障。 无惨常常会在宿障身上割下来数千块肉,然后让琴女将这些生长出来的数以千计的分身去寻找那种花,大大的减少了人力,与知道彼岸花这种植物的人数。 其实细细数下来,被变成鬼的人,也就仅仅只有一万多人。 不是因为无惨没有能力,而是人越多,就有可能会像千年前的那个珠世一样,失去控制能力。 这不是无惨想要看到的结果,如果他想要将所有人转化成鬼,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无惨现在要的从来不是统治世界,他要的一直都是寻找到那种克服阳光的花朵,让自己成为有着完美身躯的鬼。 等成为了彻底的完美体,克服了阳光以及被砍掉头颅死亡的命运后,那这个世界,将由他来统治。 突然,翻动书叶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停了下来,齐齐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第96章 新任[上弦之贰] 身穿着西装,拥有着红色瞳孔的男人,正手拿着一个玻璃瓶,调试着罐子中的鲜血。 此人正是,鬼王,[鬼舞辻·无惨]。 “[玉壶]死了,上弦之月,缺失了一角。”调配着瓶中血液的无惨似乎十分的平静,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死亡。 也是,对于无惨来说,这些上弦之鬼只是他用来杀死那些如同苍蝇一般的柱级成员的工具罢了。 要业绩没业绩,让他们工作,天天只会摸鱼,气愤之余的无惨,直接将所有的实验药瓶当场捏爆。 产屋敷一族还苟活于世,让黑死牟在几十年前去铲除掉的松风悠家族,竟然还有一个人活着,这怎可能不让无惨气愤。 几千年了,彼岸花的身影一直没被找到,无惨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下着棋的宿障突然开口了:“我的分身,在被太阳灼烧致死之前,探测到了叛逃者珠世的气息。” 这句话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了一块石头,正拿着白色棋子的他,突然在一瞬间就被召唤到了无惨的面前。 “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看样子你应该也要跟他们一样,加入上弦的队列,才会认真的去工作。”无惨的声音十分的寒冷,红色的瞳孔看着手指中还夹着白色棋子的宿障。 “现在任命你为上弦之贰,既然有了情报,确定之后,你与猗窝座就立刻给我将她带回来。” 无惨的情绪,稍微的平息了下来,这么多手下中,总算是有一个做实事的了。 “是。”宿障低下了头。 布置完任务的无惨是一刻都不想与这些混子待在一起,伴随着屏风慢慢的合上,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手拿着棋子的宿障也被传送回了黑死牟的面前。 啪的一声。 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完成了绝杀,黑死牟,又输了。 咔哒一声。 手心中的黑色棋子被碾碎,黑死牟的眼前,又回忆起了自己妹妹与缘一下棋的场景。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如今已经十余年了,一次都没有赢过。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明明已经非常努力了,可就是无法战胜眼前的宿障——或者说是,妹妹的残影。 充满了愤怒的黑死牟,六只眼睛看向了那边正与童磨发生矛盾的猗窝座。 刹那间,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猗窝座准备再次挥向童磨的拳头,直接被切断了。 庞大的威压袭来,猗窝座怔愣在了原地,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猗窝座……你做的,有些过了。”黑死牟瞬间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那庞大的气势能将人的骨头压碎。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那么担心我的,猗窝座阁下,只是在和我玩呢。”恢复了自己被锤掉脑袋的童磨,微笑着摆了摆手,爬着,来到了两人的面前,跪坐了下来。 黑死牟并没有理会童磨,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给对方出气,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维持上下级关系。 毕竟在他看来,如果没有了上下级关系,就会失去秩序,所以排名第三的猗窝座,没有资格攻击排名第二的童磨。 除非是,两人发起换位血战。 不过以现在来看,童磨已经不是上弦之二了,由于宿障的加入,上弦大部分位置都向后移了一个数。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呢~。”妓夫太郎蹲在地板上,脸上挂着病态的笑,看着下面的一堆人。 “好帅的脸,好喜欢。”堕姬看着坐在棋盘那,手中拿着一个乌龟壳,不断摇晃的宿障露出了少女犯花痴的表情。 听到这话的妓夫太郎,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顺着妹妹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在不断摇晃着乌龟壳的男人。 “啊,真是让人不爽啊,凭什么他长着一张能吸引少女的脸!”妓夫太郎用着那尖锐的指甲,开始抓挠自己的脸,皮肤被抓开,鲜血流了出来,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 哗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宿障手中摇晃着的龟壳里,三枚铜钱被倒了出来。 他目光专注地盯着这三枚铜钱,仔细观察它们的排列和图案。 看清图像后,宿障并没有立刻做出判断,而是再次将铜钱全部放回龟壳之中,重新开始摇晃。 第二次摇晃结束后,倒出来的依然是全部挂起的结果。 宿障眉头微皱,如果三个接连挂起,那便意味着这次任务他必死无疑。 接着,他第三次摇晃龟壳,铜钱在龟壳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次摇晃持续了六下,然后宿障再次将铜钱倒出。 这一次,铜钱的排列显示出大吉之兆。 宿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意识到情况并不简单。 一吉两凶的结果意味着事情并不凶险,但也不算吉利,而且大概率此次任务不会那么轻松,甚至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思考着事情的他抬头看向了坐在那里,手拿着琵琶的女人,开口说道:“琴女,麻烦你了。” 听到这话的琴女,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后,弹响了手中的琵琶。 宿障的身影消失了,他被琴女送去了,一处阴暗的地方,等待着黑暗的降临。 “等等,琴女,麻烦你把我和猗窝座传去一个地方吧,我想要帮助他们哦。”彩色眼睛的童磨伸手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琴女再次敲响了琴弦,将猗窝座传送到了宿障那边。 “不可以哦,童磨阁下。”琴女声音平静的回答,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啊,那样的话,你把我传送到宿障那里也可以哦。”童磨侧着脑袋,露出一份非常可爱的微笑,祈求着对方能将无聊的自己传送到,最喜欢与他互动的猗窝座那里。 “容我拒绝……”琴女不带犹豫的弹响了手中的琵琶,将眼前的显眼包童磨传送回了他的极乐教。 “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静。”琴女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童磨总是喜欢捣乱,但作为鬼舞·辻无惨的下属,她不能让童磨破坏这次任务。 童磨回到了极乐教,心情并没有失落,因为他根本没有感情。 他本以为琴女会答应他的请求,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 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找乐子的人。 第97章 主公的关心 三个月后…… 晴空朗朗,阳光洒向了这片大地,驱赶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在单人病房内,霜华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 距离上一次的上弦战斗,他昏迷了将近三个月,主要是他的器官以及内脏伤的太严重了。 霜华被不死川实弥背回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气了。 所有的内脏都中了剧毒,完全是救无可救的程度了,就连蝴蝶忍见到,都只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会尽力抢救的。 原本既定的结局,因为祢豆子的出现,发生了改变。 她觉醒了自己的血鬼术,用一种奇特的火焰,将霜华身体内所有的毒素通通杀死了,这才得以让霜华没有死亡。 然而,即使霜华活下来了,但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过来。 在这段时间里,蝶屋的医护人员们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病情,并尽最大努力去治疗和照顾他。 而其他人也纷纷前来探望,希望能为霜华提供一些力量和支持。 尽管如此,霜华仍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家不禁担心起他的状况来,不知道他是否还能醒过来。 直到像往常一样的普通一天,霜华历经了三个月,终于挺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痛……腰好痛啊。”霜华吃力的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从自己身体的判断来看,应该有许久没有活动了,感觉骨头都老化了。 寂静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手臂上插满了针管,瓶子中还在不断的向他身体内输送着营养液以及治疗器官衰竭的药品。 空荡荡的房间,让人觉得有些落寞呢,不过,这似乎正是他想要的吧。 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去伪装自己的心情了。 想这些话,又能骗得了谁呢?谎言虽然能安慰自己,但却无法安慰住那颗低落的心。 三个月内,他虽然是昏迷的状态,但是大脑并没有死亡,完全保持清醒,只不过是眼睛无法睁开而已。 霜华还清楚地记着炭治郎那个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的他一个身上全都是。 真想给他一拳呢,不过想一想,倒也蛮搞笑的。 霜华揉搓着眼睛,脸上出现了一丝笑,这是他自爷爷离世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爷爷的死,对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打击真的太大了。 没有见过母亲,也没有见过父亲,唯一的亲人爷爷,还被他亲手所斩杀。 那时候的霜华该是多迷茫多无助啊…… 没有人见过他崩溃的样子,也没有人见到他流泪,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十分坚强的人…… 但又有谁知道,他也只是一个刚接触了这个残酷的世界的少年呢。 穿着病号服的霜华来到了窗前,望向了外面的景象。 神崎葵晒着被子,黄毛善逸与炭治郎,还有那个带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正在锻炼着身体,他们身旁还有三个小女孩在给他们打气。 而在庭院中,叶樱与香奈乎正摘着一些桂花,似乎是准备洗干净后,给大家做桂花糕。 叶樱总是那么心灵手巧,他会做各式各样的点心,九位柱级成员都挺喜欢吃他做的点心的,尤其是炎柱、炼狱·杏寿郎,特别的喜欢吃。 看着这温馨的场景,不知不觉的霜华将手放在了玻璃上。 幸福这种东西,往往只会在失去时才会发现…… 而失去了一切的霜华,深知这个道理。 他若不想再见到挚友以及伙伴们离世在面前,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变强。 只要变得强大,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要想让美好的景象一直存在,那就只有自己变成那盏灯,走在最前方,为所有人驱逐黑暗。 微笑着看着妹妹的叶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头看向了二楼那个病房窗户。 空空如也的窗户,让叶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刚刚还以为是霜华醒过来了呢,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个人离开了病房的霜华,回到了他与炭治郎的宿舍。 脱掉了病号服的霜华,明显发现自己的肌肉下降了,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毕竟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了。 洗漱了一番的霜华,围着一条毛巾,走到了镜子面前。 体脂率如今太低了,肌肉几乎是紧贴在皮肤之上,呈现出一种拉丝的美感,不过这倒是给霜华这一米八的大高个子增加了几分青春洋溢的感觉。 长长的白发散落在肩上,昏迷的时间太久,压根就没有去整理头发,所幸也只能拿个皮筋扎个高马尾了。 来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就发现里面全是炭治郎的衣服。 翻了一下后,最后在一个盒子里找出了一套新的队服。 队服和之前的样式完全不同,裤子变成了武士长裙,上半身则变成了和服,看起来像是专门为剑士设计的。 霜华拿起衣服仔细端详着,“这就是鬼杀队剑士的新队服吗?”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穿着旧队服与恶鬼战斗的日子。 将衣服穿上后,霜华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与旧队服有着明显的不同。 他试着挥舞了一下手,发现动作更加灵活自如。 就在这时,霜华注意到盒子底下还留有一张字条。 只见上面写道:“很高兴你能醒过来。我冒昧地猜想,你可能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于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在蝴蝶屋的对面为你建起了一座房子,并起名为凝霜居。希望你能早日走出阴影,重新找回自我。” 上面留了笔名,是主公大人写的。 霜华看着这张字条,眼中流过了一道情绪的波动。 他从未想过,主公大人会如此关心他的感受,甚至为他建造了一座房子。 尽管如今主公已经拥有了九柱这样强大的队员,但他对待霜华依然是那么温柔,使用了许多敬词,丝毫不在意阶级的划分。 这份纸条无论给谁看,都会感受到一股温暖。 明明互不相识,顶多见了几面,却能得到主公大人的特殊照顾,这让霜华那黑暗的世界又燃起了一盏明灯,让他的内心对这位男人充满了敬意。 第98章 凶狠的话语,温柔的心 披上被神崎葵洗好的羽织,霜华将放在展示架上的日轮刀拿了下来,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他得离开这里了,其实他内心是想去给炭治郎道个歉的,当初无缘无故打了人家一顿,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呢。 不过道歉似乎也挽回不了什么了,与其给人心里添堵,不如默默的离开。 推开了木门,霜华控制着那具十分疲惫的身躯,走下了楼梯。 刚走下来就听到了拐角处传来了一道青年的声音。 “大哥,对不起,当初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跟你一样,加入了鬼杀队。”青年的声音从走廊中传来,刚下楼梯的霜华走了过去。 听到这段话的不死川·实弥,脸上的青筋暴起,猛地转过了身,看向了身后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青年。 “我没有弟弟,要是不识相点,小心我杀了你。”实弥的话语充满了愤怒,似乎是十分不想看到眼前这个青年。 “你根本没有任何才华,赶紧退出鬼杀队吧!免得在这里丢人!” 说完这段话的实弥头也不回的就转了过去,准备离开。 “我会证明的!我会成为柱的,我一定会为母亲报仇的!”青年在身后大声的喊道,似乎是为了向实弥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听到这句话的实弥,似乎是被激怒了,握紧了拳头,猛地转过了身。 “听不懂人话吗?非得让我给你点苦头吃吗!”实弥的眼神凶狠,狠狠的一拳朝着对方挥去。 见此情景的青年将手放在了面前,后退了两步,准备硬扛下对方的一拳。 他和眼前的不死川·实弥其实并非是仇人,两人是亲兄弟,他名字叫做不死川·玄弥。 眼看着拳头即将落在对方脸上之时,啪的一声,霜华突兀的出现,挡在了玄弥的面前,握住了实弥的手。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固了起来,看到霜华的突然出现,让实弥微微一怔,但是迅速就反应了过来。 “你这小子,怎么,又想多管闲事吗!” 霜华听到这句话后,默默地松开了对方的手,抬起头来,用平静的目光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不,我只是不想看到我们之间发生内讧而已……” “哼!”不死川实弥冷笑一声,不屑地撇撇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 霜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可是,作为一名柱,我有责任维护队伍的团结和稳定。” 不死川实弥听后,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就凭你?一个连自己的队员都保护不了的人,也配谈什么责任?” “派你去执行任务,结果只救回两个没用的家伙,而那个掌握着岩之呼吸的重要队员,却因为你的无能而丧命。你还有脸继续留在鬼杀队吗?不如早点辞职,回老家种地去吧!” 不死川·实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痛着霜华的心。 对于拓海的死,他心中的愧疚之情远比任何人都要沉重。 作为一名柱级成员,竟然无法保护好自己的队员,反而还要依靠他们来保护自己,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霜华缓缓地将头垂了下来,他真的感到无比羞愧,无颜再去面对这些人。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如果不是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的及时赶到并给予支援,他恐怕不仅无法救出任何人,甚至连自己也会性命难保。 实弥说得没错,他的确没有资格成为柱。 霜华他都认为自己没资格成为强大的柱级成员,他其实内心还埋藏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自己的爷爷变成了恶鬼,残忍地屠杀了整整一个村庄,导致近三四千无辜的生命惨遭不幸。 这件事始终深埋在他内心深处,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于鬼杀队而言,如果队员的家人变成了恶鬼并且杀害了人类,那么这名队员就必须以切腹自尽来谢罪。 “我深知自己根本不配!但请相信我,等我成功斩杀无惨之后,我定会选择切腹自尽!”霜华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然的光芒。 他之所以没有向组织报告爷爷变成恶鬼的事实,并不是出于自私或怕死的心理。 相反,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去弥补过错,用自己的生命去赎罪。 他要杀掉无惨,最后再——切腹自尽。 实弥听到这话不禁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眼神凶狠地盯着对方,大声呵斥道:“你脑子是毒傻了吧?要死就滚回你家里去死,别在鬼杀队里丢人现眼!”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沉默许久的霜华转过身,看向跌坐在地的玄弥,缓缓伸出一只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玄弥望着对方伸出的善意之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它,借力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受到牵连了。”玄弥一脸不自然地说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向别人道歉,毕竟以前的他可不会轻易低头认错。 “没关系,只要你没受伤就好。”霜华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并不想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此刻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 于是,他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匆匆离去。 就如他所说一样,杀掉无惨后,他会选择切腹自尽,为那些死去的人谢罪。 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如今的无惨还无下落,虽说上弦鬼已被斩杀了一只,但以目前自己的实力来说,完全与上弦之轨是三七开。 上弦的阵亡,是百年来首次案例,可以说,这一百年来,那强大的上弦,终于是被人类斩杀了一只。 虽然说只是排名第五的上弦,但是,霜华相信,这不只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而他不会再退缩了,哪怕是死,也要带着无惨一起下地狱。 木门被推开,霜华独自一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正在偷瞄叶樱的善逸,是第一个发现霜华的。 “炭炭炭、炭治郎,他好像醒了。”善逸都有些结巴了,说出的一番话,让伊之助感觉到了诧异。 咚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善逸的头上。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戴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诧异的看着他。 “你这家伙,不要打我啊,我说的是你们后面!”善逸愤怒的吼道,手指指向了小路上,正朝着院子外走去的那个白发青年。 白色的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随风摆动着,背上的羽织被风吹动的来回摇晃,专属的鬼杀队新制服,让众人看呆了眼。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霜华吗?气质似乎都被这一身装扮改变了。 炭治郎是第一个察觉到异常的人,因为他几乎可以说是和霜华一同成长起来的,对于他气质的变化,他感到十分诧异。 他急切地奔跑过去,试图与霜华交谈,但对方却毫无理会之意,径直走出蝴蝶屋,朝着对面的凝霜居走去。 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风轻轻摆动,孤寂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的霜华仿佛已经褪去了身上的青涩和稚嫩,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伴随着凝霜居木门缓缓关闭的声音,炭治郎出神的目光彻底被阻隔在了门外。 第99章 正盛与忌子 自从霜华进了凝霜居后,三天三夜都没有出屋。 这不由让好兄弟炭治郎为他担忧了起来,毕竟霜华的伤势刚恢复,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头,他现在是死是活都无法确认。 炭治郎也尝试了去敲门,可对方压根儿就不出来见他,似乎一直在避着他。 迫不得已,炭治郎只能使出了那一招。 他将一个木箱子,放在了凝霜居的门口,炭治郎与善逸还有伊之助都躲在了围墙后面,观察了起来。 “那样真的靠谱吗?话说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啊?”善逸背靠着围墙,他有些疑惑,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让炭治郎那么自信。 “咳咳,这个嘛,哈哈,没什么,是我妹妹。”扒着围墙的炭治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戴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鼻孔喷气,兴奋地说道:“真是有趣啊,好久没有这么狩猎过了!” 这让他回想到了当初自己在树林中制作陷阱,等待猎物的感觉,在伊之助的眼中,霜华就是一只猛虎,他一定要战胜对方,报当初的一脚之仇。 咯吱一声…… “门开了,门开了,炭治郎,真的把霜华引出来了!”善逸激动了起来,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两人。 可、还不等炭治郎和伊之助站起来之时,门就关上了。 门口的木箱子,赫然已经不见,场下只留下了两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炭治郎与伊之助。 “呃……你这真是赔了妹妹,又折兵啊!”善逸看着石化的两人,又蹲在了地上。 在他看来,想以这种方式将霜华骗出屋,有点天真啊。 作为一名强大的柱级成员,就算是中计开了门,伊之助和炭治郎也不可能冲进去。 霜华那反应速度完全不是正常人能跟上的,或许他真是人家口中的天才吧。 不过善逸倒不知道,他觉得这个天才在其他的强者眼中,只是入门级别的存在。 纵使霜华天赋亮眼,面对真正的强者,也不过是稍强一筹的普通人。 “要不,再等等看吧……”炭治郎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毕竟他是真的为霜华的身体担心。 于是,三人便蹲在屋外,硬是从上午一直蹲到了下午,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被晒干的善逸躺在地上,看着另外两个被晒得通红的人说道:“炭治郎,你确定能行吗?自从你把你妹妹送进去后,整个屋子的窗帘都被拉上了。” “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感觉我快被烤干了。” 善逸变得蔫了吧唧的,他现在只想去找温柔又大方的叶樱姐姐,躺在对方的温柔乡中,让对方喂自己吃点心。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激动呢,善逸的脸都跟着红了起来,像个犯了花痴的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 “唉,算了,要不咱们回去吧。”炭治郎也放弃了,他彻底觉得自己出的那是个骚主意。 祢豆子如今是鬼,被霜华带进了屋里,对方一定是把她放出来了,所以才会将窗帘拉上的。 本是想引对方出来谈谈,但谁曾想,这倒是给对方增加了又一个不能出门的负担。 炭治郎一点都不担心祢豆子的安全,他十分信任霜华的人品,而且换一种角度来讲,祢豆子本身就是霜华的未婚妻,现在培养一下感情,为日后祢豆子变回人类,也算是一件好事。 就当三人起身,准备回到蝴蝶屋之时。 炭治郎的鼻子动了动,浓烈的血腥味从屋内传来,这让他全身肌肉为之一振。 霜华受伤了吗?还是说,祢豆子失控了! 无数恐惧与血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炭治郎惊恐的转过了身,直接朝着凝霜居冲去。 “喂,怎么了呀?你不会要硬闯吧?会挨打的啊!”善逸茫然又诧异的看着,直接朝着门撞去的炭治郎。 咚的一声! 木门直接被撞开,阳光照进了充满黑暗的屋子,炭治郎急忙的抬头看去。 饭桌前,小小的一只祢豆子趴在桌子上,拿着勺子,享用着碗中的美食。 伴随着她转过头来,炭治郎的瞳孔为之一振。 血! 祢豆子的嘴上全是血,就跟刚吃完人的那些恶鬼一模一样。 他敢100%肯定,这就是霜华的血,因为他的血和正常人不一样,虽然同有血腥味,但是霜华的血中带有少许的奇特香气。 “你在,搞什么啊?”手腕上缠着绷带的霜华,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看着气喘吁吁,把大门给撞飞的炭治郎。 “啊?你……你没事啊!”炭治郎脸上惊恐的神色稍稍褪去了几分,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 霜华看了看,吃的满嘴都是血的祢豆子,又看了看一脸惊恐的炭治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别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抽了点血,帮助祢豆子克服阳光罢了。 听到这话的炭治郎愣在了原地,明明所有的话都听得清,但是连起来却听不懂了。 “喝血可以帮祢豆子克服阳光吗?师傅不是说,鬼喝了血,就会变得狂躁吗?” “那是普通人的血,我的血液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千年前实验品中的成功者,或者说是——失败者。” 听到这话的炭治郎充满了迷茫,疑惑的问道:“呃?什么叫,失败者的实验品啊?” 看着疑惑的对方,霜华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张手帕,走向祢豆子,轻轻的帮她擦拭干净嘴上的血后,坐在了木凳子上,缓缓的开口讲道。 “在千年前,松风悠家族诞生了一个名叫做正盛的儿童,他与别人不同,他与生俱来,就拥有着极高的医学天赋。” “后来,他结了婚,成了家,生下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便展开了一项变态的计划,他要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医学天赋,将自己的儿子,制做成世界上最完美的人类。” “而那个不幸的孩子,叫做[松风悠·忌子],正是我的祖先。” “他被自己的父亲所改造,无数的药物全都注入了他幼小的身体,或许是神明在奖励他,忌子获得了永恒的生命,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不死不灭的人,细胞与血液也在这里发生了变化。” “但神明似乎并不想看到他太过于幸福,忌子无法在接触阳光了,阳光会灼烧他的皮肤,并杀死他,因此,忌子便只能昼伏夜出。” “而这时的正盛,或许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觉得这个实验品不够完美,于是又开始不断的寻找药物。” “最后发现,只要用忌子的血液,滴在一朵盛开在阳光之下的花朵上,那朵花便会被快速的改变细胞以及样貌,而正盛给那朵花起名叫做[彼岸花]。” “但这项实验,只进行了一半……” “眼看着即将能将忌子变成完美体之时,这个邪恶的实验被松风悠族人所发现,最后的正盛,落得了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后果。” “而变成鬼的忌子,吃下了半成品变回人类的药,虽然说他成功的变回了人类,但同时,也失去了永恒的生命,不过倒是获得了强大的自愈能力,和一个被他自创叫做雪之呼吸法的剑术。” “多么可悲呀,从一出生,就是个悲剧。雪之呼吸并非是个多么好的东西,那所谓的强大呼吸法,只不过是诅咒,一个让所有人都活不过……” 说到这的霜华,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带着嘲讽与鄙夷的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这个残酷的世界。 第100章 解开的心结 “实验,孩子,创造恶鬼,变回人类……” 这些词语虽然简单易懂,但组合在一起时,让炭治郎感到一阵困惑和迷茫。 “这个世界上,所出现的鬼王,鬼舞辻·无惨,正是我的祖先,松风悠·正盛,所创造的……”霜华缓缓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实在别无选择……” 霜华将所有的责任归咎于自己身上,他觉得,如果不是他的祖先创造出了鬼,那么,无辜之人都不会死去。 然而,他又何曾有过选择呢?从出生开始,他便被命运的阴影笼罩,仿佛神明对他降下了惩罚,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去生命中的重要之人。 父亲离奇失踪,母亲惨遭杀害,爷爷也沦为恶鬼,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无惨。 可以想象,当霜华得知无惨的诞生源于自己家族的创造时,心中是何等的绝望。 这种绝望伴随着自责与悔恨,如同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令他无法挣脱。 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因果报应吧。 可如果真的细细说下来,这跟霜华有何关系呢? 他只不过是不够幸运,出生在了一个要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家庭之中,又或者说是——出生在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之中。 世界很美,也很残酷,就像花儿会盛开,也会凋谢一般。 说出一直压在内心的话后,霜华感觉轻松了几分。 道明一切的霜华,准备好了迎接炭治郎的报复,毕竟如果细说的话,炭治郎的家人被屠杀,还有妹妹被变成鬼,都与霜华的祖先脱不了干系。 可是下一刻,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并不怪你,这跟你压根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情承担责任!那是前一辈人的事情,并非是你做的。”炭治郎看着霜华,认真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宽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和怨恨。 “而且,你也在一直努力呀,我们都在为这个错误的选择补救,你没必要那么过于自责……” 炭治郎轻轻地拍了拍霜华的肩膀,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霜华诧异的抬起头,与他对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原本以为炭治郎会对他大发雷霆,甚至可能动手打他,但没想到炭治郎居然如此理智和冷静。 炭治郎脸上露出了和蔼又温柔的笑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的家族曾经做出过错误的决定,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现实,共同努力改变未来。” 霜华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他从未想过炭治郎会如此宽容和善良,虽然说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 屋外的伊之助和善逸还躲在围墙后面,偷偷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等待着炭治郎被霜华一拳打飞出来,但却始终不见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开始感到疑惑和不安。 善逸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炭治郎还没被打飞出来?” 伊之助也皱起眉头,猜测道:“难道他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了吗?” 两人越想越担心,决定冒险去看看。 他们壮起胆子,悄咪咪地摸到了门口,然后一起探头看去。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瞪大了眼睛,只见餐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鬼,正其乐融融地聊天。 炭治郎与霜华之间的气氛异常和谐,仿佛之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伊之助和善逸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善逸喃喃自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伊之助也同样震惊不已,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争吵或者打斗,但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炭治郎与霜华的隔阂似乎消失了,他们又恢复了那曾经无话不谈的关系。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道青年严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听到声音,同时回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名青年正站在那里。 此人面容狰狞,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鸡冠头发型独特,身穿紫色夹克,来者正是「不死川·玄弥」。 “你是谁?”善逸心生畏惧,躲到了野猪身后。 他觉得眼前这位青年看起来不太友善。 然而,玄弥并未回应他们的询问,反而直接推开了挡在门口的伊之助,大步迈进屋内。 过了好一会儿,伊之助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一个留着鸡冠头的人无视了,他感到了无比的愤怒。 “喂!你这混蛋,是不是想打架啊!”伊之助立刻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他认为对方竟敢无视自己,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玄弥被握住肩膀后,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充满凶狠与杀意。 他那双眼眸与他的哥哥实弥如出一辙,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伊……伊之助,要不就算了吧。”善逸赶忙抓住野猪的胳膊,生怕两人打起架来。 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引起了正在餐桌前看着祢豆子用餐的炭治郎和霜华的注意。 他们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炭治郎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发现气氛有些紧张,仿佛一场激烈的冲突即将爆发。 霜华则冷静地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进屋里坐下来慢慢说吧。”他试图缓解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听到这句话的玄弥,用力地甩脱了对方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直接走进了屋内。 玄弥这次来到凝霜居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事实上,玄弥此番前来是希望能够拜霜华为师,成为他的继子。 他渴望成为一名柱,向哥哥证明自己的实力。 选择霜华作为导师的原因很简单,在他眼中,霜华是目前所见柱中最为温和的一位。 当然,玄弥或许并没有见过其他所有的柱级成员,但至少在他有限的认知范围内,霜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101章 不会呼吸法的猎鬼人 凝霜居内部设施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大到床铺、衣柜、书桌等家具,小到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无一不备,这一切无不体现出主公大人对他的关怀备至和体贴入微。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又到了晚餐时间。 霜华熟练地系好围裙,信步走向厨房,准备一展身手。 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已掌握了不少烹饪技巧,无论是煎炒烹炸还是蒸烤炖煮,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 这些技能都是他的爷爷从小培养起来的,可谓是“多面手”。 小时候,霜华曾对爷爷的严格要求感到不解和困惑,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积累,他渐渐明白并感激爷爷的良苦用心。 严厉的家教不仅让他学会了如何照顾自己,还培养了他坚韧不拔的性格和适应环境的能力。 相比之下,如果一味地溺爱孩子,只会让他们成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巨婴”,缺乏独立自主的精神和生活能力。 当想到自己如今所拥有的生存本能,霜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意识到,尽管这些技能是宝贵的财富,但它们也意味着他已经失去了曾经温暖的家庭。 那个给他遮风挡雨的家,那个给予他生存之道的爷爷,都已离他而去。 这种痛苦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孤独的行者,背负着沉重的过去。 没有人知道厨房内的霜华在想什么,所有人全都盯着喝着碗中鲜血的祢豆子。 “你妹妹,好可爱呀~。”善逸眼冒爱心,趴在桌子上,双手撑着脸,看着眼前的少女。 “喂,你这家伙,又想纠缠女生!”伊之助直接跳了起来,狠狠一拳,直接砸在了善逸的头上。 这一拳的力道,直接将对方干晕了,可是善逸的眼睛,爱心依旧没有消失。 “喂喂喂,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炭治郎急忙伸手制止住了还想再补两脚的伊之助。 “这不是你说的吗?只要善意在纠缠女孩子,就阻止他!所以我做的没错!”伊之助喃喃自语,他并不觉的是自己的错,因为当初炭治郎可给他交代过,只要善逸再敢纠缠女孩子,就立刻阻止他。 炭治郎有些尴尬,虽然说他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并没有让他动手啊。 看着躺在桌子上,眼睛还不断冒着爱心的善逸,炭治郎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是没被打死。 不过话说这家伙真是死心不改呀,就算是被打个半死,眼睛中依然是装着女生,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切,幼稚!”抱着双手的玄弥,嘲讽了一声后,便将头看向了一侧,喝着血的祢豆子。 心中暗自嘀咕着【一个柱级成员却在家中养着一个鬼,还被鬼杀队所默认了,真是有够搞笑的!】 如果这不是霜华养的鬼,玄弥敢保证,第一时间就会拔出自己腰间的双管短喷,一枪给对面送走。 “喂,你这家伙,在说谁幼稚呢!”伊之助气的跳脚,直接拔出了双刀,准备与他干一架。 就在这时,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被放在了桌子上,打断了争吵。 小鸡炖蘑菇,红烧肉,红烧排骨,寿喜烧,天妇罗。 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被放在了桌子上,香气占领了整个房间。 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比美食更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情了。 当伊之助闻到那股前所未有的香气时,他的口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对于伊之助来说,过去在丛林中的生活,那里只有无味的烤肉和酸涩的野果,而如今摆在眼前的却是色香味俱佳的美食。 霜华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米饭端到众人面前,伊之助毫不犹豫地率先开动。 他甚至忘记了使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食物塞进嘴里。 如果不是炭治郎及时将筷子递给他,恐怕他会直接伸手去捞汤锅里的菜。 将昏迷的善逸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沙发上后,霜华才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与大家一同享用晚餐。 看着众人满足地品尝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饭菜,霜华不禁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这段时光实在太难得了……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多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安心地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伊之助大口吞咽着米饭,这种毫无拘束的样子让整个场面充满了温暖和和谐。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和疲惫,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之中。 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宁静。 饭吃到一半,看着莫名到访的玄弥,霜华才缓缓的问道:“对了,你找我是有事吗?” 正在吃着饭的玄弥抬起了头,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我想成为柱,听说曾经的你一人杀了四只下弦,所以我想成为你的继子。” 一句话简单而粗暴,直接进入主题,丝毫不带任何的客套。 “成为……我的继子吗?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没资格教你,而且我的呼吸法会伤害身体。” 回想上午撞见实弥的景象,霜华又补充道:“你也听到了吧?我甚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估计后面我会被踢出柱的队列。” 吃着饭的玄弥,看似不在意的说道:“就算那样,也没关系,我其实无法使用呼吸法……” 他边说着,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接着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无法使用呼吸法。” “哦?”霜华疑惑的看着玄弥,“那你是怎么杀死鬼的呢?” “用枪和日轮刀!”玄弥放下碗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双管短枪。 看着桌上的枪,霜华刚准备询问对方如何用枪的子弹击杀恶鬼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不会呼吸法吗!哈哈哈,废物!”嘴中还嚼着饭的伊之助,放肆地嘲笑着对方。 听到这话,玄弥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你这家伙,说谁是废物呢?” 看着玄弥怒目圆瞪的样子,伊之助毫不畏惧,挑衅地笑了起来:“当然是说你啊!连呼吸法都不会,不是废物是什么?” 暴脾气的玄弥怎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嘲笑我!”说完,他握紧拳头,猛地挥向伊之助。 伊之助也不甘示弱,迅速侧身躲开了玄弥的攻击,并顺势反击。 顿时,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被两人所打破,玄弥跟伊之助扭打在了一起。 “够了够了,快住手!”炭治郎见状,急忙冲了上去,试图拉开打在一起的两人。 然而,玄弥和伊之助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根本不理会炭治郎的劝阻。 霜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后悔问了那个问题。 现在好了,场面变得混乱不堪,让他感到十分头疼。 第102章 天音大人的到访 自那天以后,炭治郎、伊之助、善逸、以及玄弥全都住进了凝霜居。 凝霜居一共分两层,一层是客厅和一间书房以及厨房组成的。 而二楼则是由一间厕所和四间侧卧以及一间主卧所组成,四个房间正好住四个人,主卧则是霜华与祢豆子在住。 自霜华的心结被解开以后,他和炭治郎又恢复了往日的情分,开始一起进行锻炼。 而成为了继子的玄弥,也开始跟随着霜华一起锻炼,探寻对方为何能如此强大的原因。 其实,霜华是不打算收继子的,因为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但是实在不好意思赶对方走,所以就稀里糊涂的将它给收下了。 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霜华不得不承认,玄弥的身体强度真的是超出常人。 他的身体似乎能够适应各种极限状态,无论是高强度的训练还是战斗中的受伤,他都能迅速恢复并继续前进。 这让霜华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对玄弥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霜华逐渐了解到玄弥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可以通过吞噬恶鬼的身体组织来增强自身,进入短暂鬼化状态。 这种能力使得玄弥在战斗中变得更加强大,但也让他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然而,正是因为玄弥的这种独特体质,才使得他能够承受霜华的严格训练,并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霜华开始认真对待这个继子,与他一起进行能将正常人榨干的体能性训练,以及指导他如何更好地运用自己的能力,同时也教导他如何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在这个过程中,霜华发现玄弥不仅有着超强的身体素质,还有着坚定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众人的训练持续了一个月,在这期间,霜华一直没有接到出去执行任务的命令,所以一直在进行体能恢复性训练。 上一次与上弦的战斗,让他受了重伤,躺了太久。 用了将近一个月才将亏空的身体补的差不多,那些有些萎缩的肌肉,也都变得饱满了起来。 这种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那一天,一个女人的到访,打破了平静。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正用针管给自己抽血的霜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有些疑惑,大步的迈向了门口。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位长相一模一样,留着白色头发的小女孩。 和一位穿着和服,扎着妇人发髻,有着紫色瞳孔的女人。 “天音大人!”霜华一惊,没想到主公大人的妻子竟然会突然到访。 天音那张美如白桦树精一样的脸,宛如平静湖面般不起波澜,但其中却充斥着一股如水般的温柔,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很抱歉,打扰你了。”天音大人弯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躬,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一下,让霜华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侧过了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羞涩,“没事的,请进请进,有什么事,咱们去屋里头说吧。” 天音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自己的两位女儿,一同走进了屋子。 在门口的三人被邀请进了屋,霜华热情地招待着她们,并把她们都安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然后,他端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帮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最后才开口问道:“天音大人,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长相温柔,面容平静的天音大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我的先生,已经通过你传达的线索,与珠世小姐取得了联系。” “此次前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前去将她们护送到府邸来。” 说完这一切的天音大人,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当然没问题。”霜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因为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见对方同意,天音大人才缓缓地将手伸进和服内,掏出了一件物品。 “这个是我祖先所留下的一个香囊,产屋敷府邸以及方圆几公里,都被结界所笼罩。” “鬼是无法进入,且无法察觉到的,需要佩戴它,掩盖住气味,才能进入这里,希望你可以把这个交给珠世小姐,不然她可能会受到结界的影响。” 听着对方的话语,看着这件还散发着香气的香囊,霜华似乎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千年来产屋敷府邸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了。 不过说回来,结界那种东西似乎有点太扯了吧,这应该都属于超能力了吧,但凡是个人类都做不到吧。 正如霜华所想,结界并非是人类部下的,而是千年前的第一任雪之呼吸者,松风悠·忌子,死后所产生的巨大执念。 忌子是世界上第一个鬼,也是第一个从鬼变回半人半鬼的生物。 可他的一生充满了无尽的悲剧和苦难,可以说是在悲剧之上书写而成...... 他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幸,刚出生时,母亲便因大出血离世,而他的父亲则将他当作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般对待,对他进行各种残酷的实验。 然而,他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最终存活了下来,并在长大后,联姻了继国家的女儿,期待着幸福生活的到来。 但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当他的妻子怀孕时,因为体弱多病,遭遇了早产,导致大出血而去世,只留下了他和她们的儿子。 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但忌子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必须站在家族的最前沿,为家人遮风挡雨。 尽管他无比坚强,却始终难以逃脱家族的诅咒。 年仅二十五岁的他,突然间暴毙身亡,他的人生就此画上句号。 然而,他的执念却永远地留在了世间。 即使已经死去,被供奉在产屋敷府邸的忌子仍然以强大的执念制造出一道屏障,让恶鬼无法靠近这片区域。 可是,他的善良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 千年之后,他的家族依然遭到了灭门之灾,只剩下霜华这根独苗…… “我一定会尽心完成的!”霜华接过了那个香囊,新篇章,也在这一刻开始了。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了…… 第103章 落寞的少女 天音大人离开后,霜华又拿起了那根粗壮的针管,抽起了自己的血。 然后,将她们全都注射到杯子里后,便端着还带着热气的鲜血,转身走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道场非常宽敞,里面摆放着许多对练用的木刀和一些健身器材。 此刻,炭治郎、伊之助和玄弥正在用木剑激烈地对战,打得难解难分。 而善逸却独自坐在一旁,缠着祢豆子不放。 霜华没有出声阻止他们的对练,只是默默地端着那杯鲜血,走到祢豆子面前,将其递给了她。 鲜血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和铁锈味,但其中还夹杂着一缕独特的香气,这让身为鬼的祢豆子完全无法抵抗。 祢豆子小小的双手捧着玻璃杯,跟个孩子一样大口地喝了起来,像是个小孩子在享受热牛奶一样。 喝完之后,他的皮肤上出现了奇怪的柳叶图案,仿佛就如同纹身一般。 祢豆子显得很不在意,她一直用着舌头舔着杯子,对于她来说,这些血液实在是难得可贵。 曾经的她只能依靠睡眠来恢复体力,如今每天都有霜华的鲜血可供饮用,几乎每天都力量满满。 “祢~豆~子,嘿嘿嘿……”善逸一脸春风得意的笑,趴在健身器材上,看着眼前可爱的少女。 端着杯子的霜华,听着这段话有些刺耳。 他其实心里很不爽,莫名的有些反感善逸的这种行为。 要说以前是不喜欢他去打扰别的女生,而如今的反感是因为他纠缠祢豆子。 虽然说霜华很清楚自己这种心态。 但即便如此,霜华依旧是强忍下了心中的不适。 从得知自己只能活到二十五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完成不了当初答应保护祢豆子一生的誓言了,如今他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 爷爷从小教导他,不要做一个不负责的男人,所以,霜华将心底的感情全部压了下去。 霜华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告诉自己【不能自私地束缚祢豆子,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而自己这一生,注定就这样了。 杀死无惨后,就像风一般,悄悄的离开,也算蛮不错的吧。 人啊,真是一个矛盾的生物…… 一边说着释怀,心中却在悄悄的掉着眼泪,真是有够奇怪的。 坐在椅子上的霜华,双手合十,看着对战的三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有时真是想按下暂停键,给自己缓一缓,去看一看这美丽的世界。】 可,上天终是不由人啊…… 他的这一生就像是一颗流星,开始时是那么的耀眼,却在不断的燃烧自己的生命,无法停下来,结局时可能就会坠入地面,成为那普通的——石头, 微笑之下,隐藏着疲惫,生活也许并不糟糕,糟糕的可能是自己吧。 就在这时,祢豆子突然拖着宽大的和服走了过来,歪头看着他。 少女的样子,似乎将霜华拉回了童年,与年幼的祢豆子玩游戏的那一刻。 “长大了后,我要做你的新娘,像爸爸妈妈那样,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童言无忌的声音,伴随着少女的欢声笑语,是那么的温馨,让人觉得轻松。 回忆着这副场景,千言万语之中,终究只剩下了两个字:“算了。” 怕什么来什么,盼什么没什么。 在无所谓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无能为力。 霜华不可能再去直面这段情感,他不会做爷爷口中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命中已经注定无缘,那就放手吧。 或许未来的祢豆子,可能会找到一个能陪他白头偕老的男人吧,但,那个男人,终究不可能是自己。 道场上的伊之助和炭治郎都被打飞了出去,玄弥取得了这场胜利。 不过应该也算是惨胜,他浑身都是淤青,显得有些狼狈。 这些显然都不是炭治郎干的,因为他根本下不去手,基本都是点到为止,玄弥身上的这些伤全都是伊之助拿木刀砍的。 见众人的训练结束了,看了看表,已是上午十点钟,也该差不多出发了。 “收拾一下,准备出去执行任务。” 霜华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无视了嘴中咬着竹子,盯着他的祢豆子,直接拿着玻璃杯离开了。 穿着宽大和服的祢豆子,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见对方走了,她便想迈着小短腿追上去,可下一刻就被一个花痴给拦住了。 “祢豆子~。”善逸脸色潮红的出现,挡住了祢豆子的视线。 而霜华则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自顾自地向前走着,仿佛对身后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和冷漠。 随着开关被按下,灯光瞬间熄灭了大半,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霜华的身影彻底遁入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这家伙,又在纠缠女生!”伊之助怒不可遏,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直接打向了善逸。 咚! 善逸的脑袋重重地挨了这一拳,整个人被打得嵌入墙壁之中。 此时,正在用干净毛巾和清水擦拭身体的玄弥闻声看了过来,但很快便选择了无视。 他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炭治郎拿着跌打损伤的药,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关切地走向玄弥。 “不需要。” 玄弥拒绝了炭治郎的帮助,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 他毫不在意地迈步,径直朝楼梯道走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不信任和警惕。 经过一路的颠簸和流离失所,再加上社会的险恶经历,玄弥学会了不再轻易相信他人。 他深知,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中,要是想活下去,别人狠五分,你就要狠八分,无耻比良知更有力,人类也只不过是披着皮的狼罢了。 他宁愿独自面对困难,也不愿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 …… 将杯子洗干净后,霜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掉了白衬衫,换上了鬼杀队的制服。 而玄弥以及炭治郎和伊之助也都纷纷将训练的衣服脱掉,换上了队服,拿上了各自的武器。 都准备好后,大家纷纷出了门,离开了凝霜居。 而就在三人越走越远之时,一位少女大口喘着粗气,从远处跑到了凝霜居的院口。 来者正是,当初在云取山下被霜华救下的[桔梗·惠璃]。 她拜了恋柱为培育师后,便甚少能够出来,今天也是趁着午饭时间,恋柱不在,这才偷溜出来的。 其实,惠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来找那个青年,也许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吧? 惠璃敲了敲门,等待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她有些失落,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得回去参加训练了。 【霜华可能不在家吧,等下次再来吧】惠璃安慰着自己,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第104章 无缘 “惠璃!” 一声清脆而又带着几分激动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再加上那熟悉的声音,惠璃原本落寞的神情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目光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映入眼帘的,正是她的师傅——恋柱,[甘露寺·蜜璃]。 见到了自己的师父,惠璃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紧张感。 毕竟,她这次可不是按照正常流程前来,而是自己私自偷跑出来的。 此刻见到师傅,心中难免有些心虚。 然而,当确认眼前之人确实是自己的徒弟时,蜜璃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的笑容。 她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一把将惠璃紧紧拥入怀中。 “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啊!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蜜璃满脸笑意地问道。 尽管对于徒弟为何会出现在此感到疑惑,但能够在此见到她,心中还是充满了欢喜。 蜜璃非常喜爱这个徒弟,因为她不仅是自己收下的第一位弟子,而且做出来的点心美味可口,令人垂涎欲滴。 更重要的是,惠璃性格温和,脾气极好,这使得蜜璃对这个徒弟更是疼爱有加。 此时,被蜜璃紧紧拥抱在怀中的惠璃,不禁感到有些窒息。 由于师傅身材丰满,胸前波涛汹涌,挤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对了对了,今天可以赶集了呢,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蜜璃松开了那紧紧拥抱着对方的手,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好……好的。” 终于呼吸到了空气的惠璃,没有拒绝师傅,而是大口喘息着,回应着对方。 “好耶好耶,走走走,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蜜璃超级的兴奋,二话不说就拉着对方朝着集市的方向冲去。 经过了一路的奔波,蜜璃兴高采烈的拉着奄奄一息的惠璃来到了人流穿动的集市上。 今日的集市相比于以往格外的热闹,到处都有着叫卖声。 只不过惠璃显得并没有那么高兴,她还在因为霜华的事情而郁闷。 那个青年始终不愿意见自己,虽然说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以现在的实力还是入不了对方的眼。 惠璃的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为家人报仇,然后,走进那个人的心里,最后结婚,一起造……】 想到这的她,脑子里充满了黄色废料,脸也跟着渐渐的飞红了起来。 看着四周人来人往,惠璃不禁有些感慨:“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每天为了生计奔波,虽然忙碌,但却充实快乐。 “如果父母还健在的话,或许我也不用,再加入鬼杀队了吧?” 突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引起了惠璃的注意。 她想起了霜华,如果那个男人,送给自己这朵花该多好啊。 惠璃走到卖花姑娘面前,买下了一束鲜花。 她拿着花,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将惠璃手中的花瓣吹散。 她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仿佛看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这花瓣一样,随风飘散,再也无法追回。 惠璃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心底。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伤之中,必须要坚强面对未来。 于是,她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地残败的花瓣。 而甘露寺蜜璃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依旧是还在人群川涌的街道中找美食。 蜜璃小姐真的特别喜爱甜食,他买了八宝粥,冰糖葫芦,草莓味冰沙,以及草莓味蛋糕,等一大堆充满着香甜口味的食物。 边吃边买,她还不忘给爱徒买上一份。 此刻的惠璃并没有心情吃,她的胳膊上挎满了一堆打包好的美食,手中还拿着师傅给他买的糖葫芦,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莲子粥。 就在惠璃幻想着以后美好生活之时,一个老伯苍老的手,突然抓住了她。 这让惠璃一惊,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戴着眼镜,如同江湖骗子一样的老伯。 “姑娘,你有心事啊,要不要算一下自己的未来,姻缘也可以算的哦。”老伯充满褶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给人一种慈祥又亲切的感觉。 “算姻缘吗?” “对的,不准不收钱哦。” 老伯松开了手,脸上依旧是挂着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 虽然说看对方有点像是骗子,但是惠璃还是想试一试。 虽然说大概率对方会说出来一番安慰她的话,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总比一直惴惴不安好。 “老伯伯,你帮我算一算,未来我和一个叫做霜华的男人,可有姻缘?”惠璃掏出了一张钱,递给了对方。 老者并没有拒绝,而是将钱收下后,也没有问对方八字什么的,直接开口说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老伯的这句诗,通过自然景物表达了暗恋者的无奈和痛苦,心中有爱却无法让对方知道?。 这一下子让惠璃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完全没有告诉对方那男人与自己的关系,真没想到这老伯竟然能算到,本以为他是江湖骗子,没想到还真有几下功夫。 “老伯伯,那你可以再帮我算算,未来我会和他在一起吗!”惠璃又掏出了两张大钞递给了对方。 算命的老伯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接了过来,接着开口说道:“花开花落终有时,相逢相聚本无意。” 这段话很隐晦的提醒了惠璃,一切都是随缘所得来的,他可能对你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变相的提醒了对方,此人是个正人君子,并不会因为救了你而去索取任何的东西。 可这并不是惠璃想要得到的答案,她要的是与对方有没有结果,会不会跟他结婚生子? 算命老伯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摇了摇头,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这句话无疑不是说明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命运……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总会留下遗憾,而越是去做那美好的梦,越是容易醒来。 算命老伯清楚的告诉了对方,你与他本无缘,相识已是上上签,不要再去纠缠这份感情了,若是执迷不悟,到最后只会留下遗憾。 惠璃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心想一定是自己给的钱太少了,所以这个老人才不愿意告诉她真话。 于是,她急忙伸手去掏兜里的钱,想要再多给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那位老者却突然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施主,已经没有机会了,你何必还要继续装作听不懂我的话呢?”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 惠璃不愿意相信,试图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请您再告诉我一次吧......” 然而,老者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而是继续说道:“那个男孩的心,你是捂不热的……他心中早已有了所属之人,虽然无法与他心爱的人在一起,但他也终究不会回头来找你。”说完,老者深深地看了惠璃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惠璃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开来一样疼痛。 等她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想要再次辩解的时候,却发现那位算命的老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甘露寺蜜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拉住了站在人流中的惠璃,兴奋地指着前方说道:“快,惠璃,前面有卖樱饼的!”说着,她拉着惠璃朝着前方跑去。 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仿佛预示着这场故事的结局并不美满。 第105章 危机将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路奔波的众人终于来到了目标城镇。 这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城镇,夜幕降临后,镇内依旧灯火通明,从远处看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么大一个镇子,我们该怎么找啊?”玄弥双手抱胸,盯着那人流川涌的街道 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无从下手,如此庞大的一个小镇,房屋数量可能超过三千多户。 要想找到珠世的住所,恐怕需要花费数月的时间。 正当大家苦恼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喊传入他们的耳中:“伍蚂蚁!伍蚂蚁!”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家饭馆里传出了那个豪迈男人的声音。 霜华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走了过去,掀开饭馆门口的帘子,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 火红的披风,加上那一头金色加红色的头发,正是,炼狱·杏寿郎。 “师傅?!”霜华惊讶地开口,心中满是疑惑。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炼狱·杏寿郎。 正在吃着天妇罗的杏寿郎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回过头来。 他那炽热而坚定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紧紧地盯着曾经的弟子。 “哦,是霜华啊,没必要那么客气,我们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了,现在可是同伴,叫我杏寿郎就可以。” 杏寿郎站起来,他并不在意曾经被对方忽视的经历,反而是豪爽的大笑了起来。 这让霜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杏寿郎结了账,并夸赞了老板做的食物很好吃后,便与霜华结伴走了出来。 原本的四人小队,伴随着炎柱的加入,变成了五人。 从头到尾,大家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善逸。 此时的善逸,正在蝴蝶屋里接受着治疗,嘴中还不断的诅咒着那只打他的野猪。 而结伴而行的炭治郎,有些好奇的看着炎柱问道:“炼狱先生,你是来这个小镇斩鬼的吗?” “不,我是准备回家的。”杏寿郎豪爽的回答震耳欲聋,并没有因为等级的划分而选择无视对方的问题。 【这家伙,声音真是够大的。】玄弥后退了一步,他感觉站在炎柱的身旁,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其实,炎柱并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很大,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曾经他还不是柱的时候,碰到过一个会用笛子控制人行动的恶鬼。 为了将对方斩杀,杏寿郎便用双手,自行将耳膜震破,以此换取了这场胜利。 也是从那时开始,说话才会如此大声。 由于耳膜被自己震破,所以杏寿郎并不知道自己说话很大声。 霜华已经习惯了,毕竟跟他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经他可是接受了对方魔鬼式训练的。 而在队伍的最前方,戴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则是四肢着地,不断的用着猪鼻子去嗅探气味,如同真的一只野猪一般。 不过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所有人都给伊之助他们让出来了一条大道。 坏处,当然也有,那就是太过于显眼了。 所有人几乎全都看着伊之助,和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 嗯……非常丢人就是了。 突然!四肢行走的伊之助,鼻子动了动,看向了一处非常不起眼的死胡同。 “鬼的气味!” 从小便在森林中长大的伊之助,嗅觉跟一只真正的野猪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很轻易的就闻到了鬼的气味。 !野猪突刺! 伊之助在众人的眼前,毫无征兆地冲向了那处不起眼的小巷。 炭治郎见状也是急忙的追了上去,可是看过去,却发现前面就是一堵墙,原本冲进来的伊之助消失了。 “奇怪?!人呢。“炭治郎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明明对方就是冲进了这个死胡同,可一眨眼,却不见了。 周围弥漫着鬼的气息,但是炭治郎并没有在意,因为他背上背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正是变成鬼的祢豆子,他还以为这个是祢豆子的味道。 杏寿郎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堵墙,伸手准备敲一敲,可谁知道,只是轻轻的一触碰,他的手就穿透了过去。 “嗯?血鬼术吗!” 杏寿郎迈步走了进去,见到对方穿墙而过,炭治郎cpu给干烧了。 看到炎柱进去了,霜华很清楚,这是愈史郎的血鬼术,所铸造的一堵虚幻的墙。 他直接拉着正在原地思考这堵墙到底是什么鬼的炭治郎走了进去。 如果进去晚了,估计杏寿郎会和里面的珠世打起来,得趁早去阻止他们。 果不其然,不出他所料,刚一进去就听到了打杂声,和愈史郎充满愤怒的声音。 “你这头死猪!是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出去啊!” 屋内的打杂声伴随着争吵变得混乱不堪,而杏寿郎已经准备拔刀了。 “都给我住手!”一道少女高冷且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 众人全都看向窗边,就见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头鹰站在那里,来者正是主公大人派来传达信息的枭。 “主公大人派你们来,是请珠世小姐去鬼杀队总部的,而不是来破坏对方家的,赶紧给我收拾好!” 枭非常的生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尤其是那个戴着野猪头套的队员。 本来枭都已经和珠世谈好了,会派遣一支柱级成员组成的小队来护送她们前往鬼杀队总部。 可是就当珠世收拾好,准备等待着离开的时候,伊之助这位鬼杀队成员毫无征兆地冲了进来,举着刀乱砍,搞得屋内的实验室以及家具全都被砸毁了。 杏寿郎将刀收了回去,虽然说不理解主公大人为什么要邀请一只鬼前往鬼杀队,但主公大人的命令,他并不会违抗。 “非常抱歉,我们会打扫好这里的。”炭治郎走了出来,急忙的开始打圆场。 “切,麻烦!”站在霜华身后的玄弥,显得一脸的不爽。 毕竟他和伊之助本来就有仇,现在又要帮对方收拾烂摊子,他虽然不情愿,但也只是口头上吐槽。 “没事的,都是一些旧家具,也该扔了。”珠世微笑着,也帮忙打着圆场。 其实,重要的实验数据以及药品全都收入了箱子中,而屋内的那些说不重要吧,但也残留着回忆。 “什么啊!明明都是古董!而且有些都是新买的,我一定要宰了那头死猪。”愈史郎脸上充满了愤怒,指甲也慢慢的变长,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手撕伊之助。 【整个房间都是珠世小姐精心挑选的家具,全被那头野猪给破坏了,该死啊,真是太该死了!】 “愈史郎!不要这么对客人说话。”珠世严厉的训斥了几句,但是面上尽是温柔。 被美丽漂亮温柔大方的珠世小姐训斥的愈史郎有些闷闷不乐,他说的都是实话,但并没有回嘴,因为并不想伤害珠世小姐的心。 第106章 大战的来临 为伊之助收拾完烂摊子的众人,便护送着珠世离开了院子。 这个任务比霜华想象的简单的太多了,本以为可能会碰见诸多的麻烦,可是直到离开小镇,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 “杏寿郎先生,您不回家了吗?”炭治郎好奇的看着对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对方一开始说过,他是要回家的。 “不了,等我护送完你们之后,再回去吧!”杏寿郎面容坚毅的看着这位队员。 他一直就是这样,非常的热心肠,即使这不是他的任务,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他人。 同伴的聊天声,让一直处于警惕状态下的霜华,微微的放松了下来。 可,众人并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被盯上了。 漆黑一片的天空之上,一只奇怪的老鹰,一直在空中盘旋。 细细看去才发现,那只身体庞大的鹰,似乎已经死了,只不过腐烂的身躯,被一堆奇怪的血肉所包裹。 一滴鲜血滴落,发出了啪的一声。 霜华轻轻皱了皱眉,不安的预感席卷全身,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那片漆黑的天空之上。 那只盘旋的老鹰,无疑不是一个不祥之兆。 他低声对身旁的同伴们说道:“大家,保持警惕。那只老鹰……有些不对劲。” 炭治郎闻言,也抬头望向了天空,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确实,那只鹰飞行的动作,看起来很奇怪呢。” 杏寿郎的眼神同样凝重,但他面上依然保持着坚毅的神色:“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出事的。霜华,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我们得小心行事。” 众人闻言,原本那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们知道,虽然这次的任务看起来比预期中顺利许多,但潜在的危险却从未真正远离。 就在这时,那只奇怪的老鹰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啼鸣,不等众人思考,紧接着,一道黑影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霜华心中一凛,汗毛瞬间竖起,这使他快速的拔出了日轮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一个浑身刻满蓝色刺青,皮肤惨白的恶鬼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来者正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肆——『猗窝座』。 不等众人做任何准备,天空中盘旋着的老鹰,毫无征兆的坠落向地面,重重的摔死在了猗窝座的身旁。 然后,那死去的老鹰,慢慢的变成了一团肉泥,最后又汇聚成了一个,腹部缠满绷带的恶鬼。 而他正是,十二鬼月中的,上弦之贰——『宿障』。 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让炭治郎与伊之助还有玄弥流下了汗水,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正面见到上弦,而且还是两只。 光从那两个恶鬼的站姿,以及透露出来的气息就可以看出他们强的可怕。 珠世后退了几步,紧紧的抱住了那一箱子实验材料。 这些东西可比她的命都重要,要想杀死无惨,这些是实验资料,是不可缺失的。 空气都凝固了起来,霜华与杏寿郎并没有选择盲目的直接冲上去,而是在观察对方。 “珠世小姐,你也不想看到他们惨死在这里吧,请跟我们离开吧。”宿障那平静且淡漠的声音响起,铺天盖地的威压让众人喘不过气。 对方双手插兜,腰微微的弓着,腹部被一圈圈白色的绷带裹挟着,眼睛甚至还被一条黑色的绷带缠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受了重伤,被缠上的绷带。 但所有人并不会认为他没有攻击性,因为光从他能跟上弦之肆站在一起,就说明了他的实力。 “砰!” 枪声响起,两颗子弹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噗嗤一声!” 子弹直接打烂了宿障的半边脸。 众人回头看去,就看到了开枪者正是玄弥。 他太急于求成了,玄弥想要杀死上弦,成为柱。 宿障那被打烂掉的脸,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那颗刻着上弦之贰的眼睛,让这周围的气息变得更加的凝重。 若是不知道对面的身份,压力可能会减少一些,可对方已经亮出了上弦身份了,众人握刀的手,变得更紧了几分。 已经没法谈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出阴招,但如果对方抓住先机,可能会将他们一招秒掉。 霜华看了一眼杏寿郎,然后两人同时回眸看向了前方还没有做出攻击姿态的恶鬼。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白如雪花的寒冷,与熔岩火焰般的炽热,两道身影,同时冲向了前方。 【血鬼术——破坏杀·罗针!】 见对方冲了过来,猗窝座露出了对强者战斗的欣喜之情,直接毫不犹豫的展开了术式。 猗窝座血鬼术的核心。 是像罗盘一般感知对手的斗气,使自身的攻击和回避动作变得如同受到磁铁吸引一般精准。 发动时,自身脚下会出现十二角的雪花阵,称为“术式展开”。 对手的斗气越强,罗针的反应就越强,对应的强度与精准度就越高。 但是对于无斗气的或者隐藏斗气的对手,罗针无法对其进行感知。 然而,要对付霜华,已经足够了。 锐利的日轮刀在瞬间朝猗窝座的脖颈斩落,显然,霜华意图一举击杀他。 但是,日轮刀尚未落下,猗窝座便已主动出击,笔直地向前方挥出那充满力量的一拳。 双方都采取了无防御的攻击方式,但作为人类的霜华无法承受这样的一拳,因为这一拳大概率会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只能放弃这个极好的机会,迅速向后退避,躲避攻击。 然而,猗窝座不想错过这个强大的对手,于是他的大腿猛地发力,追赶了上去。 两人打在了一起,锋利的日轮刀每次都能砍伤对方的拳头,但是上弦之鬼的恢复速度,可不是盖的。 两人的打斗速度让炭治郎根本无法看见,不过越来越浓的人类鲜血,让他明白,霜华一定是受伤了。 不出他所料,此刻的霜华已经口吐鲜血。 虽然说能勉强接住对方的攻击,但是总有一些无法接住,只能用肉体去扛那些攻击波。 肉体凡胎又怎能扛得住那些强有力的冲击波,新伤加旧伤还有雪之呼吸对身体的伤害,让他疲惫的身体几乎达到了极限。 而就在这时,猗窝座停下了攻击,并没有趁人之危,反倒是伸出了一只手,说道:“加入我们吧,成为了鬼,你便可以像我一样,拥有这瞬间治愈的身体。” “不像人类,总要生老病死。” “只要你变成了鬼,那便可以突破自己的极限,成为强者。” 猗窝座很欣赏对方,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加入鬼的阵营,一定会成为前所未有的强者。 这让不断喘着粗气的霜华,怔愣了一下。 “我拒绝,我才不会变成你们这帮残害无辜生命的——恶鬼!”满嘴是血,跪在地上的霜华,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犹豫了。”猗窝座嘴角露出了笑容。 对方的回答有迟疑,所以他一定是有过这个想法的。 而不出他所料,霜华确实想过变成鬼,只不过爷爷的死,让他选择了拒绝这股强大的力量。 第107章 失去的记忆 相比于霜华那边打得难解难分,而杏寿郎这边却面临着巨大的问题。 【炎之呼吸——贰之型——烈炎滔天!】 随着杏寿郎的一声怒吼,他手中那把带着熔岩般火焰的日轮刀,从下往上猛力一挥,仿佛要将空气都燃烧殆尽,砍划出了一道弧形。 然而,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宿障只是微微一个侧身,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故意让杏寿郎的这一击,斩掉了自己的一只臂膀。 更令人惊讶的是,被斩断的手臂竟然在一瞬间重新生长出了另一个分身。 这个分身与宿障一模一样,仿佛是他的复制品。 杏寿郎见状,不禁后退了几步,停止了攻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对方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展现出真正的攻击姿态,反而像是在放水般玩闹。 “你的长相,好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宿障突然开口说道,同时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人的名字叫什么呢?完全记不起来了。” 他努力地试图回忆起那些记忆,但每当他想要回想时,脑海中的记忆总会被无惨的血液所压制,使得他无法想起曾经的回忆。 随着他不断的思考,无惨血液的压制力也在慢慢的被反噬,最终,宿障终于想起了那个人。 “你是,[炼狱·慎寿郎],应该没错吧。” 杏寿郎微微一怔,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家人的,但是他依旧是实诚的说道:“那是我的父亲,我叫做[炼狱·杏寿郎]。” 听到对方的回答,宿障的脑袋传来阵阵的疼痛,那是无惨的血液在压制他,不想让他回忆起曾经的记忆。 见到对方不断的用手敲自己的太阳穴,杏寿郎清楚地意识到,这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炎之呼吸——玖之型——奥义——炼狱!】 炽热的火焰包裹全身,杏寿郎如同一道激光一般,伴随着轰鸣,直接冲向对方,这招速度极快,基本上面对什么鬼都是一刀斩杀。 可相比于以往的恶鬼,眼前的这只上弦,实力强的可怕。 就在日轮刀即将砍向对方脖颈的一瞬间,宿障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直接抬手握住了那把刀。 杏寿郎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场景,因为在以往,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恶鬼,基本上都是被这招直接秒杀。 可并没有人给他思考的时间,宿障直接握着日轮刀,将他抛向了还在于霜华谈论变成鬼的猗窝座的方向。 杏寿郎突然插入,打断了猗窝座的洗脑。 “你还好吗?”飞过来的杏寿郎,很快的调整了状态,挡在了满嘴吐血的霜华面前。 “没事。”霜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新伤加旧伤以及雪之呼吸的副作用,让他十分的疲惫。 但没有人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猗窝座见对方不愿意变成恶鬼,也只能忍痛将这样的强者给斩杀掉。 他迅速的发动了攻击,朝着霜华冲去,但还不等他靠近就被杏寿郎拦住了。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炽热的火焰攻击着猗窝座,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发动了许多血鬼术所制造的技能。 站起身来的霜华,刚准备上前帮忙,就突然被身后刺骨的寒冷给惊在了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冰冷而刺骨,宿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 砰! 远处的玄弥可算是抓住了机会,直接扣动了扳机,再次朝着宿障射去。 咚! 子弹这一次并没有贯穿对方的脑袋,反倒像是射击在了铁板上一样,发出了响声,最后,弹丸掉落在了地上。 “快跑啊,霜华!”炭治郎与伊之助举着日轮刀已经冲了上来,狠狠的朝着对方砍去。 哐当一声! 伊之助的双刀和炭治郎的日轮刀同时砍向了对方的脖子,但全都如同砍在了钢板上,让他们愣住了。 对方的脖子完全不像是肉做的,反倒更像是钢板,完全砍不动,根本砍不动! “一帮幼稚的小鬼,你们到底,闹够了没有?”弯着腰的宿障转过了头,眼神充满着杀意,看着身后一动不敢动的两人。 【雪之呼吸——壹之型——斩!】 霜华用手中的日轮刀猛地捅向背后,然后再迅速的向上方提起。 日轮刀穿透了宿障的身体,腹部被裹着的一圈圈绷带,也都被锋利的刀给割开。 宿障腹部那空虚的黑洞,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光是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极为的压抑。 对方的整个腹腔全都被掏空了,根根肋骨暴露了出来,而腹腔内则有一颗汇聚着黑暗的球形物体,就如同能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 “你们四个,真是够了!”众人的突然袭击似乎是激怒了对方。 宿障将双手合十,中指与大拇指对扣,发动了自己的血鬼术。 【领域展开!——湮灭之地!】 无数黑色的水流从宿障腹部那虚空之球中流出,慢慢的开始以他为半径所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平面的圆形球体,而圆形球体的边缘处开始慢慢的向上面包裹。 最终,彻底的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将在这个区域内的伊之助和炭治郎以及霜华还有玄弥,彻底的包裹在了里面。 这就是宿障最为强大的攻击,它的领域名为湮灭之地,意思就是,彻底的毁灭,或者说是死亡之地。 进入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宿障自己解开领域的话,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因为这个空间里面,所有的攻击都是必中领域。 也就是说,宿障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无法躲避的条件,不管你身法再好,速度再快,你都不可能躲过他的斩击。 当然,要想破解这个领域,方法也很简单。 那就是找到宿障,直接用日轮刀捅穿他腹部由鬼血所凝聚成的虚空之球,便可直接重伤他,突破领域。 看似很简单,实则很困难。 因为在这个领域之中,宿障可以直接融入这滩黑水之中,永远不出来,直到被困在里面的人死亡为止。 不过杀死霜华他们,并不是宿障想要得到的,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他失去的记忆。 不知为何,宿障每次看到炭治郎,就如同看到了一位故人。 而看到了霜华,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少女回眸一笑的场景,但是却一直无法看清那个少女的脸。 这一回,不可能再放炭治郎与霜华跑掉了,他一定要得到那失去的记忆,查询那失去的真相。 第108章 多情之心 被笼罩在黑帐之下的四人,眉头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砰砰! 两颗子弹从枪中发射而出,玄弥试图用枪打破这黑暗的牢笼。 可下一刻,这些子弹就如同打进了水里,慢慢的融了进去,最后消失。 宿障看着这些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慢慢的从黑色液体中走了出来。 四人的目光全都集结了过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无法破坏的领域,让他们都紧张到了极致。 “你想干什么!”炭治郎开口问道。 但等问完他才反应过来,鬼能干什么啊,无非就是为了杀死他们罢了。 “别跟他废话了,看我怎么杀死他!”伊之助飞快的冲了上去。 身为在森林中长大的孩子,他拥有着堪比野猪一般的速度。 但下一刻,就当他冲到宿障面前之时,一道斩击突然袭来。 斩击是凭空出现的,就如同一道利刃在空中快速的划过了一道弧线。 这道斩击,速度极快,锋利的似乎能割开空气,发出了咆哮声。 噗嗤一声! “伊之助!”炭治郎愣在了原地,他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那道斩击砍在了伊之助的身上,鲜血直接喷洒而出,他就在众人的面前倒在了地上。 “好痛!”猪头套中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可见伊之助受伤之深。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宿障就将双手插入腹部,慢慢的掏出了两把由血肉所凝聚成的刀,直直的插向了伊之助的心脏。 伊之助彻底的没有了动静,鲜血如注一般的流出,全都被黑色的地面给吸收了。 “混蛋啊!”炭治郎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惨死,使他无比的愤怒,根本不再去思考,直接冲了上去。 【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涡流!】 炭治郎的身体大幅度的扭转,形成如同强力旋涡般旋转的攻击,企图扰乱对方的判断。 但,这不是英雄故事,人类与鬼的差距是不可避免的。 他的这些动作,在人类的视野下,是已经极快的了,可在恶鬼的眼中,他就像是在——慢走一样。 宿障一抬手,直接就掐住了对方的脖子,速度快到让炭治郎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不论你再快,你也不可能赶超鬼的反应力。”宿障平静又淡漠的开口,他并不着急杀死对方,或者说是,他不想杀死对方。 可炭治郎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并不想放过他。 即使被握住了命运的咽喉,他也依旧是选择挥刀砍向对方的手臂。 男孩的倔强,与飘扬的日轮耳环,再次唤起了宿障的记忆。 “醒醒!不要睡。霜十郎!” 那个有着火红长发的男人,一脸焦急的摁着一个男人肩膀,不断呼喊的声音在耳旁回荡。 白发男人的嘴角挂着血,眼球被血丝所包裹,指甲在一点一点的变得锋利,似乎即将变成他最厌恶的那种生物——恶鬼。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包裹着雪花的日轮刀,直接斩断了他的手臂,鲜血四溅,炭治郎掉落了下来,后退了几步。 “要小心,不要和他离得太近,他的速度太快了!”炭治郎咳嗽着,还不忘提醒霜华要小心。 霜华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后退。 如果无法与他近身决战的话,那根本就不可能斩掉对方的头颅,所以即使知道危险,也只能迎面直上。 宿障此时还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此刻无一不是偷袭他的最好时机。 【雪之呼吸——伍之型——哀!】 霜华的身影快如闪电,猛地握着日轮刀向前突刺,企图直接穿透对方的咽喉。 可就当他刀刃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宿障竟然在一瞬间抬起了头,用着那血红色的眼睛盯着对方。 【糟了!】霜华内心暗叫不妙,想要回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 刀在一瞬间直接捅入了霜华的身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身体被利刃所贯穿,剧痛不断的席卷上来,但是霜华并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这正是最好的时机。 “给我,去死啊!”被寒冷雪花所包裹的日轮刀猛地朝着恶鬼的脖颈砍去。 哐当一声传来,日轮刀如同撞在了坚硬的钢板之上,瞬间发出了嘎嘣一声,开始出现了密集的裂痕。 这一幕让霜华完全没有想到,祖传的刀,竟然就这么——碎了。 但是没有人给他反应的时间,宿障因为回忆变成了暴走状态,眼睛通红的他,丝毫不再去顾忌想要得到的答案,而是直接举起了另一把刀,朝着对方的脖子砍去。 速度快到让霜华根本无法反应,眼看着日轮刀即将砍到对方的脖颈之处时。 砰! 枪声响起,远处的玄弥,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这颗子弹正好击中了对方的手腕,让宿障这一刀微微向上移了几分,而霜华也借助这一丝的时间低下了头。 由血肉所铸成的刀,直接斩断了霜华的马尾,白色的头发飘扬在空中,就如同一场鹅毛大雪一般。 宿障记忆再一次觉醒了,他似乎被拉入了回忆之中,出现在了与那个少女第一次相见的一个街道上。 被利刃捅穿身体的霜华已经发现了,对方的弱点不在脖子。 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仅是因为对方那钢铁一般的脖子,更是因为每当恶鬼陷入回忆之时,他那颗在腹部的黑球就会慢慢的变弱。 就如同是黑球中包裹的东西,想要挣脱这牢笼一般。 “炭治郎!他的弱点在腹部,就是现在啊。”散乱的头发披在霜华的脸旁,他直接握住了宿障的两只手,准备赌一手对方的弱点。 回过神来的炭治郎,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是如果捅过去的话,霜华一定是会受伤的,所以必须得控制好力量,不能捅得太深,不然容易直接穿透恶鬼的身体,伤到霜华。 【水之呼吸——染之型——滴波纹突刺!】 炭治郎的手如同一道残影一般,迅速向前刺去。 这一次,利刃不出意外,直接从后方捅穿了对方的腹部,刺破了他胸腔内的那颗黑色球体。 而那个球体之中包裹着的,正是它跳动的心脏。 第109章 日之呼吸 锋利无比的刀刃从背后直直地刺入了那颗黑色的球中心脏,刀尖深深地刺入其中,但并未完全穿透。 极度的剧痛,将沉浸于回忆之中、眼看就要看清那个女孩面容的宿障猛然惊醒。 “可恶!只差一点点,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见了!” 宿障被彻底激怒了,原本他并不想伤害这两个能够唤起他记忆的男孩,可如今,他被这两个尚未成熟的小子彻底惹怒了! 还没等霜华做出反应,宿障被他握住的右手突然用力抽出,迅速向后抓去。 他一把揪住了炭治郎的衣领,然后迅速向前甩出,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巨响! 炭治郎遭受重击后,口中喷出鲜血,双眼翻白,当场昏迷不醒。 【该死啊!】 霜华伤口处不断的流血,他清楚地知道,炭治郎一定是顾及到了自己,所以才没有用尽全力。 这就造成了宿障被包裹在黑暗之球中的那颗心脏,没有被完全刺穿。 霜华看向了侧方,布满裂纹的日轮刀就在不远处,他想伸手去拿,但是由于身体被宿障的另一只手上的刀给贯穿了,无法移动。 想要向后退,将刀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弄出来,也几乎不可能,因为这把刀是由恶鬼血肉所组成的,它可以随意地伸缩长度。 所以,霜华只好伸手,去试图抓住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刀。 可就在下一刻,噗呲一声! 血花四溅,霜华的整个手掌,就这么飞了出去。 痛,钻心刺骨的痛! 手掌被斩断,疼痛的袭来,纵使霜华再硬气,肉体凡胎也让他无法抵御。 他跪在了地上,捂着那只被斩断手掌的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那只断掌还在空中飞舞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地面。 宿障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中充满了淡漠,他并不在乎人类的死亡。 在他眼中,人类这种生物,即使意志力再强大,也有着寿命的限制,以及肉体的极限,不可能突破的。 唯有恶鬼才可以变得更强,鬼有着接近于无限的生命以及突破各种极限的能力, 看着这个男孩捂着自己的手在地上不断的哀嚎,宿障选择直接将刀从霜华的腹部拔了出来。 鲜血如注一般的喷出,要不了多久,霜华必定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原先的四人,有三人全都重伤在地,唯独最后一个玄弥还站在最远处。 宿障撇了撇眼,看了一眼,在远处满头冷汗的玄弥,选择了放过他。 杀死这些人类,或者说是人类培养出来的剑客,简直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 人类的身体太过于脆弱了,与鬼战斗,根本没有胜算。 宿障的这场战斗已经算是放海了,足以看出,人类与恶鬼的差异。 一个完全没有负面buff,以及不放水的情况下,上弦之鬼,完全可以秒杀柱级成员。 不要以为只要够努力,加上自身的天赋,就可以成为无与伦比的强大剑士。 在上弦之鬼的眼中,那只不过是变成鬼之后,稍稍一努力就能突破的罢了。 人类的极限对于恶鬼来说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人类需要不断的努力,而恶鬼只需要等待时间,再多吃一些人,就可以突破人类的极限。 “给我去死啊!” 在宿障走神的这个时间里,霜华强忍着剧痛,用着自己仅存的那只手掌,拿起了布满裂纹的日轮刀,狠狠的朝着对方那空虚的黑洞刺去。 噗嗤一声! 鲜血四溅,霜华的整条手臂如同被切断的树枝般飞了出去。 眨眼间,他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自己残废的两条手,霜华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偷袭能够得手,但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这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终于意识到,面对如此强大的恶鬼,任何偷袭都是徒劳无功的。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不能明白,明明你只要放弃攻击,我就可以留你一条生路的。” 宿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凝视着眼前跪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哀嚎的青年。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执着于与恶鬼战斗,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霜华满口是血的抬起了头,愤怒的吼道:“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生物,永远不会明白!要不是因为你们,我的家人就不会死。” “想要平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会遭受那灭顶之灾!你们这种生物就不该存活着,都应该给我去死!”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绝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霜华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坚定地瞪视着宿障,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宿障静静地听着霜华的怒吼,沉默不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对霜华的话产生了一些触动。 然而,作为一个恶鬼,他早已习惯了杀戮和血腥,对于人性的理解也仅限于表面。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了结这痛苦的一生吧!” 宿障举起了手中的刀,准备斩掉对方的头颅,送他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 砰! 枪声再次响起,玄弥再一次在远处开枪,击中了恶鬼的头颅。 “嗯,真是一帮无知无畏的小鬼!” 宿障随手一挥刀,直接挥出一道剑气,朝着对方砍去。 “炭治郎!就是现在啊!”霜华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出声。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昏迷过去的炭治郎的手,微微的动了两下,说明对方正在苏醒。 而之所以要对恶鬼说那些话,以及告知那些事情,其实就是拖延时间,当然,那些也有自己的内心话。 意识逐渐恢复的炭治郎,迅速拾起了霜华掉落于身边的残破日轮刀,猛地跳起,直朝恶鬼的脖颈劈砍而去。 【日之呼吸——拾之型——辉辉恩光!】 这是他在绝望之中领悟的呼吸法,也是父亲曾传授于他的呼吸法。 炭治郎唇角闪烁着如火焰般的流光,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 燃烧着火焰的日轮刀,挟带凌厉气势,狠狠地向恶鬼的脖颈斩下。 然而,宿障并未采取任何防御动作,反而觉得这招式的名称异常熟悉,仿佛曾经多次从某个人口中听闻过。 但那人究竟是谁呢?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宿障以为此次日轮刀仍会如往常般在斩向自己脖颈时折断,可出人意料的是…… 被熊熊火焰包裹的日轮刀,竟奇迹般地切入了恶鬼的脖颈之中。 第110章 希望之火 熊熊燃烧着的日轮刀,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砍入了恶鬼的脖子。 本以为可以将对方的头颅砍掉,但是砍进去的那一刹那间,日轮刀竟然卡在了恶鬼脖子中间的骨头处。 “糟了!”炭治郎暗叫不妙,想要再加把劲,赶紧将对方的头给砍下来。 可,此刻的宿障彻底的暴怒了,他一次次的忍让,给这帮无知无畏的小鬼机会,企图与他们平静的交谈,但他们却当成了放纵的资本,不断的挑衅他的权威,真是——罪该万死! 宿障直接用刀狠狠的砍向了满是裂纹的日轮刀,哗啦一声,刀就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散落一地。 紧接着,他剩下的三只手不带犹豫的挥动了那三把由血肉所凝聚,名叫做〔幽冥之刃〕的刀,朝着炭治郎砍去。 每一把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强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炭治郎切成碎片。 炭治郎连忙后退,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他的脸上还是被刀刃划伤,鲜血直流。 “可恶啊!”炭治郎双眼冒火,死死盯着宿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他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地面,只见霜华倒在血泊之中,脸色苍白,生命垂危。 如果不能迅速解决眼前的恶鬼,霜华很可能因失血过多而失去生命。 炭治郎心急如焚,他深知时间紧迫,但又不能贸然靠近那只强大的恶鬼,否则必将遭受无法躲避的致命一击。 然而,同伴们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必须尽快行动。 霜华的刀已经破碎,他需要想办法从宿障背上拔出自己的刀。 就在这时,玄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着!”紧接着,一把日轮刀直直飞向他。 炭治郎回头一看,只见玄弥的身体出现了一道惊人的伤口,宿障的一击斩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不断涌出。 若非玄弥始终用手紧紧地将从中间被切开的身体牢牢固定住,恐怕他的内脏早已流淌而出。 看到同伴身负重伤,仍坚持给自己送来武器,这让炭治郎斩杀眼前恶鬼的决心愈发坚定。 “战斗时,切勿分心......” 那道充满威压的声音从炭治郎的面前传来。 炭治郎的瞳孔猛地一震,此时想后撤已来不及,以人类的反应速度,根本来不及回头,用手中玄弥的刀格挡。 四把带着能将人劈开气势的刀,直直地朝炭治郎的脑袋砍去。 咚的一声,背后的箱子被踹开了。 祢豆子毫不犹豫地从箱子里冲了出来,直接用那锋利的指甲抓向了幽冥之刃。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即使指甲再锋利,也无法抵挡住幽冥之刃那锋利的斩击。 噗嗤一声! 祢豆子的四根手指直接被砍掉,不过这倒是为炭治郎争取了后撤的时间,让其惊险的躲了过去。 “祢豆子,你没事吧!”暂且撤到安全距离的炭治郎,担心起了自己的妹妹。 此时的祢豆子眼神凶狠的盯着眼前的恶鬼,余光瞥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之中的霜华,他的左胳膊和右手全都被砍掉了。 心脏莫名的痛了一下,虽然说身为鬼的祢豆子,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会痛,但是她现在无比的愤怒。 怒火使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异,额头处长出了尖尖的犄角,似乎即将进入暴走状态。 但下一刻,胸口以及大腿还有脖梗上出现了柳叶图案,压制住了她的暴走。 “祢豆子,敌人交给我,你去帮霜华止血。”炭治郎目光紧盯着宿障,但全身的心思都在自己的伙伴身上。 他很清楚,被砍掉双手的霜华,如果不及时止血,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一切都变得很棘手,伊之助、霜华、玄弥,都受了重伤。 眼前的这只上弦,强大到不可战胜,同伴们都濒临死亡,炭治郎根本没有时间去跟他耗。 哪怕是死,他也要——为同伴们争取最后的活路! 【日之呼吸——玖之型——斜阳转身?!】 炭治郎瞬间闪至半空中,以倒立的姿态发出附带着火焰的横斩。 即使知道前进就是死亡,但他也不愿意放弃,因为他的身后站着自己的家人,以及最要好的同伴。 祢豆子趁机朝着霜华的方向飞奔而去,打算利用自身的血鬼术,通过灼烧伤口来实现止血的目的。 此时,站立在原地的宿障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男孩,操控着背上的双手,缓缓抬起幽冥之刃,以抵挡炭治郎的攻势。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握着刀,轻松地一挥,便形成了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 只听噗嗤一声,剑气精准而迅速地直接将祢豆子拦腰斩断。 “祢豆子!”目睹妹妹瞬间被斩成两段,炭治郎的眼中充满了忧虑和愤怒。 内心的怒火使得日轮刀燃烧得愈发炽烈。 当两把刀相互碰撞时,并未产生任何火花,但幽冥之刃却在眨眼间被充满愤怒的日轮刀斩断。 宿障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瞬间转移了位置,然而头上高高竖起的马尾仍被砍掉了一小段。 【日之呼吸——拾贰之型——炎舞?!】 炭治郎根本不想放过宿障,不等落稳脚,再次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挥动着带着火焰的日轮刀,连续的发起两段斩击。 此等攻击强大得令人咋舌,即使强如宿障也不敢轻易接招,只能选择向后闪避,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选择站在原地硬扛。 砰砰! 两声枪响突兀地响起,重伤之下的玄弥,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两颗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精准无比地直接命中了宿障的双眼。 突如其来的黑暗瞬间笼罩了宿障,让他的身体协调性出现了短暂的中断。 而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被炭治郎敏锐地捕捉到,他毫不犹豫地双腿猛力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宿障。 【日之呼吸——陆之型——灼骨炎阳!】 伴随着一声怒吼,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一股汹涌的热浪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宿障的眼睛里卡着两颗钢珠,一时间无法迅速恢复视力,无奈之下,他只好迅速改造自己的身体,在眼睛下方重新长出一双新的眼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当他终于看清眼前的状况时,炭治郎那带着火焰般炽热的日轮刀,已经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砍入了他的脖子。 第111章 人与鬼的差距 噗嗤! 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一把闪烁着熊熊火焰流光的日轮刀,狠狠地劈砍在了对方的脖颈处。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如泉涌般四处飞溅。 眼前这个强大的上弦之鬼的头颅,就这样被轻易地斩落了下来。 宿障的头颅在空中翻滚着,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最后咚的一声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宿障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没有头颅的身躯,心中充满了惊愕和不甘。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在过去的近十五年里,他一直致力于强化自己的脖子,使得即使是柱级别的剑士也难以用日轮刀斩断他的脖颈。 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轻而易举地砍掉了头颅。 这一结果彻底颠覆了他长久以来的自信与骄傲,让他的内心燃起了无尽的愤怒。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狰狞的表情透露出他对眼前少年的痛恨与蔑视。 但此时的炭治郎并未在意这些,他的心思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发小霜华身上。 成功砍掉了恶鬼的头颅后,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急切的冲向了倒在血泊中的霜华。 霜华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棵萎枯的大树。 炭治郎捡起了霜华掉落在地上的残肢,将趴在血泊之中的他,翻了过来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失去了左胳膊和右手掌的霜华。 炭治郎紧紧握住他的断手,看着昔日那个阳光开朗的同伴,如今沦为了一个废人,他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用力摇晃着霜华的身体,试图唤醒他沉睡的灵魂。 “霜华!你醒醒啊!不要睡啊!我们曾经可是在师傅那里说好要一起回家的,不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与哀伤,完全无法相信昔日的伙伴会以这种方式离开。 可无论炭治郎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唤,霜华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再也无法恢复生机。 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沉睡一般,但身体已渐冷,生命已离他而去。 “混蛋!你说过会娶我妹妹的,为什么现在却躺在这里?给我醒过来啊!”炭治郎忍不住狠狠地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霜华的胸口上,情绪渐渐失控。 多年来的相处,炭治郎早将霜华视为兄长。 如果没有他,炭治郎甚至不确定自己能否独自走完这段旅程。 如今,这位曾经的伙伴、亲密的家人,竟然如此突然地离去,让他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先是母亲和弟弟妹妹的惨死,再到今日霜华的逝去,每一次都是沉重的打击,让他心痛不已。 曾经,霜华的存在如同温暖的阳光,一直引领着他前行,让他不再沉溺于过去的痛苦。 然而此刻,看着比亲人还要亲近的霜华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着,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炭治郎!快跑啊!”玄弥的一声大喊,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头颅的宿障,竟然出现在了炭治郎的背后,直接一刀狠狠的从背后插入了他的肩膀,随后又一刀直接贯穿了他的腹部。 一大口鲜血猛地吐出,炭治郎直接被插着举到了空中,皮肤的撕裂以及疼痛席卷全身。 【怎……怎么会?明明他的头已经被砍掉了】。嘴中不断涌出鲜血的炭治郎无法理解。 明明宿障的头颅都被砍掉了,为什么没有消失,反而是在继续的行动,这一切都没有人给他解答。 下半身刚与上半身愈合完成的弥豆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被两把双刀捅穿,身体举到了空中。 她对于那些伤害自己家人的恶鬼,从来都是零容忍,愤怒的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但下一刻,宿障没有头颅的身躯,就像是感知到了一般,背上的手,立马控制着幽冥之刃直接一刀捅穿了跳过来的祢豆子。 两人都被贯穿了身体,举在了空中。 玄弥看着这副场景,知道现在只有自己能救他们,于是便踉跄的挪动着那被从中间划开的身躯,去捡地上那一撮宿障先前被斩掉的头发,放入了自己的嘴中。 他的特殊身体可以通过吃入鬼的部分残肢,进行短暂的鬼化。 吞下了宿障的头发,一股强大到让他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量,突然的涌出,身上那被竖着切开的伤口也在瞬间愈合,眼睛也变成了黑色,尖牙慢慢的长出,显然是变成了一副恶鬼的样子。 “混蛋,把他们都给我放下!”玄弥面露狰狞,嘴角还流着口水。 仅仅是那一小点头发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就让他这副身躯无法承受,但他依旧是强忍了下来。 噗嗤! 玄弥的瞳孔一震,错愕地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这……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仅是在瞬间,就连玄弥短暂鬼化的眼睛都无法看清。 宿障的第四只手,操控的那把幽冥之刃,竟然突然的伸长,直接洞穿了他的身躯。 这是他根本没有意料到的,本以为被炭治郎砍掉头颅后,恶鬼就算不死,反应力应该也会大大下降。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无头的他竟然变得更加强大! 或许这仅仅是他力量的十分之五而已,实际上,从一开始,宿障就未曾真正展现出全部的实力。 他还有许多未施展的血鬼术,比如雪之呼吸的衍生——冰之呼吸,以及各种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技巧。 此外,领域并非仅有一种剑气必中效果。 如果宿障在一开始就决定杀死他们,他完全可以操控那黑色保护罩,生成无数双手,紧紧抓住他们的双脚,无情地将他们拖入地下,碾压成肉酱。 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若非这些家伙能够唤起他失去的记忆,宿障早已将他们斩杀殆尽。 在他眼中,人类宛如蝼蚁般渺小,如果不是上弦之贰渴望获取曾经的记忆,他们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横尸荒野了。 第112章 战斗的落幕 祢豆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仿佛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同时,炭治郎用手紧紧抓住幽冥之刃,试图将它从自己的手中推出来,但他的动作却引发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肤撕裂声。 在这片寂静之中,这些声音显得异常响亮,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与此同时,霜华的心跳原本已经停止,然而,之前被炭治郎重击一拳之后,他的心脏开始微弱地跳动起来。 霜华的那只看不见的红色眼睛,此刻竟然奇迹般的在眼皮底下不停转动。 尽管他已经成功排出了曾在母胎时进入体内的鬼血,但眼中仍残留着最后一丝鬼血。 鬼血之所以能够残存下来,是因为眼睛中的免疫细胞与身体其他部位不同类。 此外,根据科学理论,身体实际上并不知道眼睛的存在。 因此,当鬼血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它们选择逃离至眼睛寻求庇护。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霜华的眼睛会突然失明。 炭治郎呼唤着霜华的话语,不断的回荡在耳旁,祢豆子痛苦的闷哼声,更是坚定了他苏醒的意志。 突然! 霜华那只有着鬼血的红色眼睛猛地睁开,一道震荡波以他为中心所扩散。 宿障掉落在地上的头颅,重新长出了身体,他感觉到了一股恐怖力量的突然出现。 他的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青年,鬼的力量正是从这个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 通过通透世界,他清晰地看到了青年眼中残留着的鬼血。 正当宿障想要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危机感突然席卷而来。 【血鬼术——万棘丛生!】 霜华那只充满着红色鲜血的眼睛,缓缓地流下了一滴血泪。 随着这滴血泪的落下,地上那些先前他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猛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直接炸裂开来。 无数根巨大的血色尖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从炸开的鲜血中迅速生长而出。 这些尖刺带着凌厉的气息,直直地冲向了宿障。 噗呲一声! 无数生长出来的血红尖刺,如同锋利的剑刃一般,瞬间贯穿了宿障的身体。 与此同时,这些尖刺也直接击穿了他腹部黑雾所包裹着的那颗——人类心脏! 身为强大无比的恶鬼,宿障拥有着恐怖的实力和诡异的能力,但他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有一颗脆弱无比的人类心脏。 而此刻,那颗跳动着的心脏直接被血红尖刺无情地刺穿,让宿障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体验到了人类疼痛的滋味。 “该死啊!”头颅所重新生长出来的宿障面露狰狞之色,又在手中凝聚了一把新的幽冥之刃,冲向了那个被无数血红色尖刺所刺穿的本体,试图用手中的刀去切断这些尖刺。 但下一刻,哐当一声脆响,那锋利无比的幽冥之刃,如同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壁垒一般,被直接弹开了。 宿障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血红色的尖刺,竟然对鬼有着克制作用,能够抵御住鬼的攻击。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尖刺全都是由霜华的血液所凝聚而成,每一根尖刺都附带着一种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无法被鬼所吸收的。 这也就意味着,宿障根本无法通过改造自己的身体来吸收这些尖刺,逃脱的能力也被直接限制了。 心脏被破坏所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宿障的领域开始崩塌,同时,也让他彻底陷入了暴走的状态。 【冰之呼吸——壹之型——冰封·天穹!】 伴随着宿障的一声怒吼,他本体双手用力一甩,将穿在幽冥之刃上的三个人甩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幽冥之刃,狠狠地砍向那些尖刺。 “哐当”一声!四把幽冥之刃全都从中间断开,断口处闪烁着点点寒光,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宿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些血红色的尖刺,竟然如此坚硬,根本无法被破坏。 与此同时,炭治郎被甩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撞在了黑色屏障上。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全身都传来阵阵的疼痛,骨头与内脏似乎都碎掉了,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远处的宿障和那些尖刺,心中充满了绝望。 “根本——无法战胜……” 炭治郎无法想象,上弦之贰就已经强大到了如此地步,要是上弦之壹或者说是鬼王无惨,他们该会是强大到何种地步? 就在重伤的炭治郎准备疲惫的合上眼之时,他看到了宿障的分身,出现在了霜华的面前,露出了那尖锐的指甲。 “等等,住手!”炭治郎感觉到了不妙,大喊出声,拼了命的向前爬去,试图阻止恶鬼的行动。 但一切,为时已晚…… 噗嗤! 尖锐的指甲,直接刺入了霜华的眼睛,宿障将对方的红色眼球抠了出来。 “混蛋啊!你个混蛋!”炭治郎无能狂怒,眼睁睁的看着霜华的眼球被抠了出来。 宿障根本不理会炭治郎,而是看着手中的眼球。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人类的身上,拥有鬼的眼睛? 不过这似乎不是他要思考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摧毁这个眼球,将这个血鬼术给破解,让自己的本体,脱离血刺的控制。 就当他准备用力捏爆这个眼球之时,意外再次发生。 红色的眼球突然旋转了过来,看着宿障,再一次发动了震荡波。 【糟了!】宿障意识到自己好像中计了,想要立刻将眼球抛出去,但是,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 血刺从霜华的伤口处,猛然生长而出,直接将宿障的分身,扎了一个透心凉,然后插进体内的那些血刺,又开始向着四处生长,直接将对方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 “给我,去死吧!”鬼化的玄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捡起了地上的日轮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宿障的脖子狠狠砍了上去。 然而,就在日轮刀即将接触到脖子的一瞬间,却发出了哐当一声脆响,仿佛金属撞击一般,日轮刀竟然完全无法砍进宿障的脖子里。 原本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漏,可以趁机杀死上弦,从而晋升为柱级成员,得到哥哥原谅的玄弥,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呢? 他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将日轮刀再次抬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又一次砍了上去。 这次,他的眼神充满了决心和杀意,似乎要将眼前的敌人彻底斩杀。 但无论他如何用力,无论他砍了多少次,那把锋利的日轮刀始终无法突破宿障的防御,无法将宿障的分身脑袋砍下来。 直到,祢豆子的身影突然出现,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来,将自己的手插入宿障的腹部,然后释放出了强大的血鬼术——爆血! 顿时,熊熊的火焰从祢豆子的手上燃起,瞬间席卷了宿障的整个身体。 而此时,日轮刀也附上了这一层炽热的火焰,奇迹般地砍进了宿障的脖子里。 看着对他发起攻击的两人,宿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试图对玄弥和祢豆子发动猛烈的攻击,但由于体内长满了血刺,使得他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 【该死!该死!该死啊!】宿障在心中怒吼着,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火焰吞噬,生命逐渐走向终结。 第113章 失败的父亲 血刺以及燃烧的血鬼术还有心脏被破坏…… 等等一堆 buff 的叠满,让宿障再也无法支撑得住。 分身的头颅,直接被玄弥斩下。 困扰着众人无法出去的屏障也在这一刻完全破碎。 然而,玄弥并没有大意,毕竟有炭治郎的前车之鉴。 他毫不犹豫地回身,看向了那个被血刺给扎成刺猬,无法移动的宿障本体。 此时,分身掉落下来的头颅,已经又开始重新凝聚身体了,如若不阻止,不出片刻将再次出现一具新的宿障分身。 【该死!那个家伙,看样子弱点,并不是头颅。】 玄弥一边朝前方奔跑,一边思考,突然间,他回想起了先前霜华没有受伤时的一句话。 “敌人的弱点在,心脏!”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如梦初醒。 恶鬼似乎正是因为被血刺所无差别的刺穿了全身,才导致了这领域的崩塌。 这个发现让玄弥心中一喜,如果能找到宿障的心脏,就能将其彻底消灭的话,那晋升成柱,指日可待。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毕竟眼前的这只恶鬼强的可怕,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两颗心脏,或者说无数颗,再或者说心脏能随意的调转位置。 宿障的无头本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想要挣脱这些固定住它的血刺。 玄弥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他注意到宿障的腹部,黑球里正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而那里面似乎隐藏着某种危险。 【那里应该就是心脏的位置,这回绝对不会错的,弱点——就是在心脏!】 思考完后的玄弥,不带犹豫的拿着那还缠绕着祢豆子鲜血燃烧的日轮刀,一个滑铲,来到了对方的本体前,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日轮刀。 “给我下地狱去吧!”充满着熊熊火焰的日轮刀快准狠的朝着对方横劈过去,准备连同腹部的心脏与恶鬼的身体一同斩断。 “给我,住手啊!”宿障从头颅处又重新长出来的身躯,不带犹豫的挥动了凝聚出来的幽冥之刃,朝着前方冲去。 但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 日轮刀直接横着砍入了宿障本体的腰,把他当场腰斩,同时,那被刺穿的心脏也被砍成了两半。 分身出来的宿障,手中的幽冥之刃已经划伤了玄弥的脖子,眼看着就能砍掉他头的时候,分身体突然的砰的一声,炸开了。 恶鬼炸开的身躯变成了无数的雪花,飘荡在空中,属于本体的那颗头,掉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已经将脖子强化到如此地步了,都怪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凭什么我要有那一颗人类的心脏!”宿障似乎进入了幻境之中,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我怎么会输给这帮菜鸟?明明我是最强的,这一切都不可能!”宿障的自尊心让他无法低头,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将一切的错都怪在了那颗不争气的人类心脏上。 他其实一直不能明白,身为恶鬼的他为什么会无法同化自己的心脏,那颗心脏到底在坚持什么? “十郎!你怎么又闹小孩子脾气了?” 就在这时,少女的声音突然在幻境中响起,打破了这周围的压抑。 “嗯?”听到这个,让他熟悉的刻到骨子里的声音,宿障愣住了,错愕地回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一个脸上挂着俏皮与温柔笑容,身穿漂亮和服的女子站在那里。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暖的气息,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黑暗和寒冷。 周围那无比黑暗的虚空,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随着少女的出现,这里变成了一片紫藤花海。 那些紫色的花朵如同梦幻般盛开,将整个空间装点得如诗如画。 这个人正是,一直在宿障记忆中不断出现的那个没有面容的少女。 不过,此刻那俏皮的表情,不再被阴霾所遮挡,少女的面容清晰可见,那是何等的温柔与漂亮。 “怎么了嘛,看到我不高兴吗?”少女从宿障的身旁绕了过来,蹲在了他的面前,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 宿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疑惑以及一丝惊喜,但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宿障一直盯着少女的脸,这一刻的他,脑袋似乎变得一片空白,总感觉这个少女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突然,少女毫不忌讳的伸出双手,摸着宿障那张俊俏的脸,又捏了捏。 “你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啊?又瘦了呢?” 一句家常且很普通的话,就如同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水阀一般,从来没有流过泪的宿障,眼睛竟然不知不觉的流出了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但心脏传来的阵阵刺痛,不会欺骗他,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人,他会记不起来呢? 啪! 一只男人的大手拍在了宿障的肩膀上,让他不由得回过脑袋,看向身后。 “炭……炭十郎……” 宿障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两个在他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人,出现在了这里,心脏的剧痛愈加强烈。 “好奇怪,明明脑袋里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人,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呢?”宿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抵触这两人的触碰,要知道,在以前,但凡是有人类或者恶鬼碰到他,都会被无情的斩杀。 “该走了,霜!”炭十郎忧郁的面容,将情绪全都掩盖了下来。 最后的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宿障的心结,他想起来了,终于想起了一切。 他不叫宿障,而是霜十郎…… 曾经的他,是一个立志于帮助弱者的人,可如今,变成恶鬼的他,却在虐杀着这些毫无反抗的人。 变成恶鬼时,那些曾经犯下的罪孽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刺痛着宿障,亦或是霜十郎的心脏。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他那强烈得令人难以想象的执念。 那原本只是平凡无奇的一天,然而,怀孕的妻子突然面临分娩,且遭遇了难产,使得这一天成为了他生命中的至暗时刻,让他永生难忘。 为了拯救妻子,霜十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狂风暴雨之中,甚至来不及拿起护身的日轮刀,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小镇找到一名产婆。 他坚信凭借自己的实力,能够顺利抵达目的地。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事情往往并不会按照人们的预期发展。 就在半途中,他与那个拥有彩色瞳孔的上弦之鬼——童磨相遇了。 此时的他身上毫无防备,手中也没有武器。 当然,如果有一把日轮刀,他也不会选择战斗。 毕竟,他现在最迫切的任务是为正在难产的妻子寻找一位产婆。 霜十郎试图逃离,但对方似乎洞悉了他肩负的重任,死活不肯放过他。 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童磨无情地戏弄着他,令他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最后被逼急了的霜十郎,硬是直接用地上的石头将童磨头给砸的稀巴烂。 虽然说知道这无法杀死恶鬼,但是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徒手杀死童磨,而是为妻子立刻去找一位产婆。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吸入了对方的毒气,肺部已经坏死,仅仅是走了两步路便跌倒在了暴雨之中。 然而,那个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童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松地恢复了自己被砸碎的头颅,并开始向他讲述成为鬼之后的种种好处。 霜十郎原本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命运,但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般彻底击溃了他的自尊心,让他最终选择堕落成为一只恶鬼。 “如果你不愿意变成鬼的话,那我很有可能会去你家,吃掉你的妻子哦。听说那位大人,已经前往你家了呢。”童磨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说出的话语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霜十郎接受了恶鬼的鲜血,成功地变成了一只恶鬼。 可悲的是,他忘记了曾经的记忆,而他的妻子也早已被无惨用血液毁坏掉了细胞,当场杀死了。 至于他的孩子,如今也被他亲手砍成了一个废人。 而他,正是霜华的生父,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到头来,霜十郎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反而是给这个世界,增加了残酷的一面。 第114章 炽热之心 宿命如影随形,无人能够逃脱其束缚。 若不是情感的羁绊,又有谁能战胜宿障呢? 仅仅是它那如同癌细胞般变态的分身速度,就足以令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束手无策。 然而,情感却成为了宿障失败的致命弱点,那颗始终坚守自我的人类心脏,终究还是破碎了。 当真相大白之际,曾经那个倔强,死都不愿意低头的男人,沉默的——不敢再抬起头。 霜十郎没有了原本的娇傲,也失去了开始的模样。 他已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昔日的同伴以及深爱的妻子。 身体逐渐消散,宿障掉落在地上的头颅,凝视着倒在地上的霜华,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尽的懊悔。 “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宿障喃喃自语道。 他给儿子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这种痛苦让他心如刀绞。 血刺慢慢的消散,身体已经消失了一半的宿障,伸手想要去触碰,倒在血泊中的霜华。 但不等他把手伸过去,噗呲一声! “混蛋,死还死的让人不安心!”玄弥砍下了宿障的手掌,阻止了他触碰对方脸的动作。 上弦之贰的宿障,消失了一半脸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身体彻底的化为了灰烬,消失在了空中。 这一生终究是充满了太多的遗憾,就如同一篇烂尾的小说一般。 人生处处都有意难平,但意难平意难平,再难——也得平…… “终于,结束了吗?”炭治郎看着这满地狼藉的一切,流下了泪水。 这次作战牺牲太大了,伊之助不知生死,霜华如今重伤,自己骨头似乎也断了,除了鬼化的玄弥以外,所有人都是重伤状态。 “以我残躯化烈火,燃尽世间不平事!”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血鬼术——乱阵!】 激烈的打斗声传来,趴在地上的炭治郎,回头看去就看到了,还在与猗窝座战斗的杏寿郎。 “杏寿郎!你已经没有力气了吧?”猗窝座不断的发起进攻,丝毫不饶人。 不断挥刀的杏寿郎,也已筋疲力尽,长久的交锋,胜利似乎已经水落石出。 火红的披风停止了剧烈的摇曳,嫣红的鲜血缓慢的从杏寿郎脸上流淌而下。 猗窝座的刀伤已经完全恢复,可杏寿郎却无法治愈重伤的人类身体。 他的左眼被废,肋骨折断,内脏破裂,拼尽全力的杏寿郎已经无法全身而退。 此时的他,比谁都清楚,死亡已经是必然…… 但身后的这些孩子,必须由身为炎柱的自己来守护! 猛然升腾的火焰点亮了整个夜空,奄奄一息的杏寿郎,不惜燃尽生命,踏行诺言。 手中的日轮刀缓慢扬起,毫无破绽的炎之呼吸终极奥义,誓杀恶鬼! “我是炎柱,炼狱·杏寿郎!”这句话像是在告别,也像是在提醒自己的职责。 【炎之呼吸——玖之型——炼狱!】 见到对方如同火龙一般扑啸而来,猗窝座毫不闪避的直接准备硬接这一招。 【术式展开——破坏杀·灭式!】 双方都发出了咆哮声,毫不防御的朝着对方发动攻击。 杏寿郎紧咬牙关,直接狠狠的将日轮刀砍进了对方的脖颈之中,就在他准备使尽浑身解数发力之时。 噗嗤一声! 猗窝座的拳头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硝烟散去,众人的面前只见杏寿郎屹立在原地,而被砍开手臂与肩膀的上弦之鬼,正在缓慢复原。 即将消逝的强者让猗窝座声嘶力竭,他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没有人会在面临死亡时拒绝生的渴望。 “不要死了啊!杏寿郎,加入鬼吧,加入了鬼,你就可以一直活着!” 然而,猗窝座却忽略了,他的对手是最为正直的杏寿郎。 此时,被捅穿胸膛的杏寿郎,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温柔的教导。 母亲临死之前告诉过他,必须要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弱小,这是身为强者的责任,杏寿郎至死不忘。 猗窝座的对面燃起了杏寿郎最后的燎原之火,濒死之人散发的波澜壮阔直冲云霄,那团火狠狠燃烧着,没有丝毫将息的迹象。 最温暖的大哥炼狱·杏寿郎,即使胸膛被贯穿,依旧紧紧的握着那把日轮刀,想要在黎明的前夕斩杀这只无恶不作的恶鬼。 随着天边泛起微微的鱼肚白,猗窝座被难以名状的恐惧席卷全身,成为鬼后第一次无限接近死亡的慌张,让他手足无措。 这一刻,他早已放弃让杏寿郎成为伙伴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尽快杀死对方,逃离阳光,才能保全苟延残喘的性命。 然而,想要全身而退,却已为时已晚。 插入对方胸膛的手臂,就像被铁钳牢牢锁住,杏寿郎利用呼吸法收缩肌肉的方式,牢牢地将敌人的手臂困在了胸膛之中。 将死之躯的他,选择与上弦之鬼同归于尽…… 偃旗息鼓的僵持局面,给了炭治郎和玄弥加入战场的机会。 还在鬼化阶段中的玄弥,拼了命的拿着那把带着火焰流光的日轮刀,冲向了猗窝座的身后准备将他的头砍下来。 可就在这一刹那,上弦之鬼选择了自断双臂,这也让玄弥的这一刀直接挥空。 重伤的炭治郎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捡起了地上的日轮刀,冲向了准备断臂逃跑的猗窝座。 炭治郎拼命追赶躲避太阳的猗窝座,却已于事无补,对方的速度快到直接跳入了森林,借助了森林的阴影,准备跑向深处。 “不要逃啊,你个卑鄙的家伙!”炭治郎悲伤的声音响彻天际。 “喂喂喂,小鬼,你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们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已经输了!”本来准备逃走的猗窝座,躲在阴影之中,看向了站在阳光之下的炭治郎,不服的回击道。 “我怎么得意忘形了!你知道我现在因为自己的弱小感到多痛苦吗!我没能救下炼狱先生!” “而且,炼狱先生并没有输,他没有让任何人死去!”说到这里的炭治郎,大颗大颗的泪水掉了下来,声音压抑到了极点。 听到这话的炼狱·杏寿郎脸上露出了微笑,声音远比以前微弱的说道:“别喊了,腹部伤口会崩裂的,最后的时间,我们说说话吧。” 猗窝座突然的坠落进了地面,被召唤进了无限城,而炭治郎也回过了头,看向了大哥杏寿郎。 “很抱歉……” “没能将你们保护好,你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 你要燃烧心灵,我相信,你一定能将你妹妹变回人类的,顺便替我跟霜华说一句——对不起吧。” 火红的披风再也没有摇动,豪爽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脸上。 夜晚被他所照亮,可他却最终倒在了天亮之前。 他的胸膛被留下了深深一个孔洞,而孔洞之后,正是,欣欣升起的太阳。 第115章 无惨的迷茫 噔...... 悠扬的琴弦声响起,犹如平静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层层叠叠地扩散开来。 就在这宁静的氛围中,猗窝座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正与炭治郎争论的猗窝座,身体猛然向下坠落。 瞬间,猗窝座便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而那里正是——无限城,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方。 “怎么会?难道又有上弦战死了吗?”猗窝座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上弦会议很少召开,他们进入无限城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唯有在上弦战死时,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三个月前,玉壶战死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但今天,竟然又有上弦战死了吗? 这简直不可思议!百年以来,从未有过任何柱能够杀死一只上弦,可如今,却接二连三地传来上弦战死的消息。 猗窝座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到底是谁杀了上弦?”猗窝座的目光闪烁着愤怒与好奇。 他知道,上弦与人类的实力差距巨大,要想杀死上弦并非易事。 然而,现在连续出现上弦战死的情况,这意味着一定有某个强大的存在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到底是谁死了?】猗窝座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有发现,跟他一起出去行动的宿障没有归来。 他其实是一直很信任宿障的能力的,因为以前与他挑战过,虽然说对方当时还不是上弦,但就算不是上弦的宿障,那恐怖如同癌症一般的分身速度,确实让猗窝座毫无还手能力。 宿障的能力就如同癌细胞,掉落在地上的任何身体组织都能在瞬间凝聚成一个新的身躯,他真可以称作为是一鬼抵万人。 宿障的实力非常强大,他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分裂成无数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可以独立行动和战斗。 这种能力使得他在战斗中几乎无敌,因为敌人很难同时应对如此众多的攻击。 正在思考到底是谁死了的猗窝座,终于是来到了地面。 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鬼,但是强大的威压,从背后传来。 猗窝座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无惨。 “宿障——战死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无惨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质疑。 猗窝座和宿障两人与柱的战斗,全都通过他们的眼睛传输到了无惨的脑海中。 两人一个放海,一个在那里和人聊天的场景,让无惨暴怒。 放海的宿障被砍死了,聊天的猗窝座也差点被人砍死,最后还是仓皇而逃,真是有失鬼的体面。 【宿障,怎么可能战死?】猗窝座愣在了原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直到被提醒才发现,跟他一起出去行动的宿障,确实没有归来。 “两个上弦——对战两个柱,你最后却告诉我,死了一个上弦,你们是不是……也太弱了!我是不是也该取消掉你,上弦的身份。” 变成一个小孩的无惨,声音冰若寒霜,他是真没想到以前被轻松所斩杀的住,现在竟然能杀死上弦了。 要说玉壶是个意外的话,宿障纯纯是在放海,明明第一次见面,就能将对面杀死的,可每一次都要放对方离开,这怎可能不让无惨暴怒。 噗嗤…… 无惨的怒气,直接压的猗窝座一口鲜血吐出,让他惊恐的跪在了地上。 宿障的死确实让无惨不爽,一方面是柱正在不断的斩杀上弦,另一方面,则是他失去了一个能帮忙寻找彼岸花的最强助手。 不过除了这些坏处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宿障的死,倒是让他那变态的扩散分身能力,永久的消失了,这样无惨就不用担心上弦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了。 这一次也可谓是有得有失,但是失去的东西更多。 “别生气嘛,别生气嘛。”一直坐在地上的童磨,摆着手,不合时宜的开口了。 无惨那犀利的目光在一瞬间转移到了童磨的身上,声音冰冷的说道:“我记得,宿障是你招募的吧?” 这句话让童磨的笑容并未减少,他似乎除了笑以外,就不会其他的表情了。 “真是抱歉啊,要不,我抠下来一颗眼睛作为赔礼吧。”童磨急忙的跪在了地上,想要抠出自己那颗彩色眼珠,向老大赔礼。 无惨并没有理会他,他其实并不喜欢童磨这位下属。 其实现在的无惨内心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他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两千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彼岸花,但至今为止,这种神秘的花朵从未出现过。 他开始对千年前的松风悠·正盛产生怀疑,这个医生是否可靠呢? 他在书中记载的那种花是否真实存在呢?如果存在,为何两千年来都无法找到? 别说找到那种花,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心烦意乱的无惨转身离去,并未将找花的任务交给那帮下属。 其中原因很简单: 首先,他并不信任任何一个上弦成员;其次,他对这朵彼岸花的存在也产生了质疑。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对上弦们缺乏信任。 随着无惨的离去,上弦会议落下帷幕。 未来的道路究竟该走向何方?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而无惨也在这一刻变得迷茫。 第116章 霜华的落幕 被砍掉左胳膊和右手掌的霜华,被炭治郎背回了蝴蝶屋。 珠世以及蝴蝶忍都对其进行了抢救,但都无能为力。 霜华手断的时间太久了,细胞已经坏死了,再加上伤口被祢豆子的火焰所灼烧过,根本就无法再接回去。 由于其失血过多,霜华也陷入了许久的昏迷之中。 这一睡,就将近一年之久。 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恋柱的徒弟,桔梗·惠璃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了一名鬼杀队成员。 恋柱本应非常高兴的,但是惠璃放弃了甘露寺蜜璃对其发来的继子邀请,而是转头投身了蝴蝶忍的怀抱,成为了蝴蝶屋的一名普通队员。 这让甘露寺密璃伤心了很久,因为那可是她收的第一位徒弟,而且还是最喜爱的一位,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被徒弟抛弃了。 但其实呢,惠璃并不是不喜欢甘露寺蜜璃这位师傅,只是她,想离那个男孩近一点。 惠璃在霜华被送回蝴蝶屋的第二天,就打听到了对方重伤且断了两只手的消息。 可这并没有让惠璃选择将沦为残废的霜华所遗忘,反而是拼命的训练,用一年半的时间结束了自己的培训。 前往了最终选拔地,成功度过三天,加入了鬼杀队。 成为鬼杀队的第一件事,她就是告别了自己的师傅,前去了蝴蝶屋,诚恳的拜蝴蝶忍为师。 蝴蝶忍起初是不想收他的,一方面是自己已经有了两位继子,另一方面是,如果收了她甘露寺蜜璃,一定会很伤心的。 但实在是顶不住对方的诚心,最后还是将其收下了,不过并没有让她成为继子。 即使成为了蝴蝶屋一名最普通的队员,惠璃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因为他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孩。 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答案,惠璃对待霜华的态度就已经证明了她的心。 当父母饿死,哥哥也相继离去时,那时的她,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助。 若不是霜华如同光芒一般,闯进了这黑暗的世界,她怎可能会活到如今。 即使那个男孩已经沦为了一个废人,惠璃也不会放弃。 惠璃之所以会执着于霜华,是因为在某一刻,真实感受到了幸福。 哪怕现在在蝴蝶屋成为一位打杂人员,惠璃也从未后悔过。 啪的一声! 杯子摔碎的声音从一间病房里传了出来。 正扫着地的惠璃,错愕的抬头看了过去。 发出动静的房间是霜华所住的病房,这不由让她有些激动。 “霜华,醒了吗?”惠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情有些忐忑的走了过去,推开了那扇隔绝她视线的木门。 惠璃与屋内的霜华三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愣。 霜华是因为口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感觉到了歉意;而惠璃则是因为对方的苏醒,感觉到了震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跪在地上的霜华,急忙的用自己右边没有手掌的那只胳膊擦拭地上的陶瓷碎片与水渍。 他苏醒了过来,原本因为口渴,想要喝桌子上放着的一杯水,但是忘记了自己手掌已经被砍了下来,一不小心就把杯子碰掉摔碎了。 “没事的,我来清理吧。”惠璃急忙的拿起了旁边的戳斗与扫帚走了过去。 “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霜华不知为何一直低着头,或许是因为自卑,或许是无法接受自己没有双手的事实。 惠璃专注地清扫着地面,脸上洋溢着霜华苏醒后的喜悦。 当她打扫完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温柔地看着霜华说:“你口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没等霜华回应,她便迅速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她离去,霜华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臂上。 他惊愕地发现,左侧整条手臂已不复存在,右侧则失去了手掌。 “怎么……会这样?”霜华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残疾人的事实。 此刻的他,双手彻底被截断,丧失了持刀的能力。 他曾经为家人报仇雪恨的梦想瞬间破灭,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从今往后,他将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地拿取物品。 对于一名剑客而言,手的断裂如同马匹失去马蹄般致命。 他成了一个无用之人,一个失去价值的——废物。 如果成为了这样,那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不,这比死还要残酷,日后,他将面临生不如死的生活。 回来后的惠璃并没有发现霜华的变化,她将水轻轻的端了起来,想要喂给对方。 “不用了,其实我——并不渴。”霜华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坐在床上的他,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 “好,那我帮你放在旁边。”惠璃轻轻的将杯子放在桌边,然后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 霜华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很安静,安静到似乎听不到他的一点呼吸。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崩溃,他宁愿死在那场战斗中,也不愿意像这样活着。 如今,他的内心就像是被击碎,坐在这里的他,就如同一座傀儡。 剑士没了手,那就不能叫做剑士,他也没有资格再成为柱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资格。 夕阳西下,霜华——彻底的落幕了。 突然,一只眼熟的猫头鹰展翅高飞,从远方飞到了病床窗户处停了下来, “主公有请,雪柱——请立即前往主公府邸。”响彻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房间中,霜华黯淡无光的眼神看向了它。 第117章 逐出鬼杀队 眼神灰暗得犹如深不见底的枯井一般的霜华,在接到枭那冷酷无情的命令之后,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强撑着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此时,窗外毫无征兆地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仿佛是老天爷特意为这幅凄惨的景象增添了几分悲凉和哀伤的氛围。 霜华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到门口,呆呆地望着门外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瓢泼大雨,心中涌起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他再一次将目光移向自己那双已经残废的双手,曾经灵活有力的十指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丑陋而又令人心碎。 老天似乎也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悲惨命运,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故意针对这个可怜人。 他不仅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双手,甚至连左边那只红色的眼睛也未能幸免。 然而,对于此刻心灰意冷的霜华来说,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再需要面对那些残忍和血腥的画面。 那只曾经充满鬼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左眼早已被硬生生地挖了出来,如今的他,已然彻底地沦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之人。 霜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雨中,冰冷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他瘦弱的身躯上,但他却浑然不觉,眼神昏暗,无神的向前走着,任由雨水肆意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无数个为什么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心头:为什么当初没有英勇地战死在那场与恶鬼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之中? 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去承受这一切苦难?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让他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这些问题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不停地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令他几近崩溃。 此时此刻,霜华无比渴望能够回到过去,宁愿死在那一场激烈的战斗里,也不愿在这残酷的现实中继续饱受煎熬。 忽然,一把油伞高高举起。 霜华下意识的低眸看去,就见到了,一米六的惠璃,高高的举着一把油伞。 “我陪你一起去吧,今天的雨下的有点大呢。”惠璃抬着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尽是柔情与担心。 霜华没有回应,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脸跟眼前这个天真的女孩说话,他的爷爷可是亲手杀死了一个村子的人,其中也自然包括了惠璃的家人。 大雨依旧未停息,反而越加滂沱,周围弥漫着水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之中。 一高一矮,两人站在油伞之下,惠璃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耳尖也跟着泛起淡淡红晕,她高举着手中的伞,脸上如同涂上了胭脂一般,不敢去抬头看男孩的脸。 霜华的面容阴郁,眼神空洞无神,愧疚使他不敢再低头去看身旁的少女。 两人结伴而行,心中各有各的心思,最终抵达了主公的府邸。 大雨加上浓雾,让整个院子显得压抑无比,惠璃与霜华走了进去,便看到了,在那里等着他的各位柱。 所有柱级成员,全都跪坐在屋子里…… 左边跪坐着,岩柱、风柱、音柱、蛇柱。 右边跪坐着,霞柱、恋柱、虫柱、水柱。 而正前方,还站着两个白头发,穿着一样和服的小女孩。 八位柱级成员的中间还放着一个坐枕,众人的气氛十分的沉重。 霜华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随后,他便顶着大雨,径直的走进了敞开着的屋子。 等他进去之时,另外两个白发小女孩缓缓的推动了推拉门,将惠璃担忧的视线隔绝在了外面。 大门被关上,雨水的声音被隔绝,烛火点亮了房间,霜华跪坐在八位柱的中间。 两边各跪坐着四个人,所有柱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站在最前方的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有着一模一样发色,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父亲大人,因为身体不适,无法前来,所以,接下来将由我们,来代替宣布今日的事情。” 所有人都很安静,没有人去反驳。 见此情景,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便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云取山小镇,经过各位隐士一年的调查发现,失踪了将近一千八百户人家,合计是有将近三千六百五十余人。” 听到这话的大部分的柱,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同时,也有部分柱级成员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而跪坐在众人中间的霜华,瞳孔震颤,眼睛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他在害怕,害怕爷爷的事情被曝光。 可、怕什么,来什么,盼什么,没什么。 “经过调查,造成这场悲剧的是一位叫做松风悠·三郎的老人。” “他变成了鬼,屠杀了那里的人,并用血鬼术制作了屏障,让人无法发现,也让小镇的人无法逃亡,最终,造成了此等惨剧。”两位女孩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但这一切传入霜华的耳中,却无比的刺耳。 八位柱级成员,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跪坐在中间的霜华身上。 如果大家没有记错的话,霜华似乎就是性松风悠,要说这件事情跟他无关,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的。 但是所有人看到霜华那额头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不断的渗下,以及面容惊恐紧张的神色之后,或多或少都产生了疑虑。 可不给众人思考的时间,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便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经过隐士的调查,炎柱先生的牺牲,也是一名姓松风悠,名十郎的恶鬼,所造成的。” 这段话出口,在场无一人不震惊,但相比于其他人,霜华更是三观尽碎。 松风悠、松风悠,全都是这个姓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在了跪坐在中间的霜华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在这一刻变得犀利,带有审判性。 话不用说的太明,众人都是有脑子的,凡事动一动,思考一下,便知道这件事情跟霜华摆脱不了干系。 “三千人的死亡,炎柱的牺牲,全都是霜华家人所为,但考虑到雪柱及时制止了悲剧,也在此等战斗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免除其死刑。” “我们宣布,格止掉,雪柱、松风悠·霜华,一切职务,从此,逐出鬼杀队。”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两人的声音冰冷而刺骨。 咚的一声! 所有人没有意料到的事情发生,蛇柱突然猛地跳起,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霜华的脸上。 沾满鲜血的牙齿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当当两声。 霜华因为没有双手的原因,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披在他身上的羽织被掀开,盖在眼睛上的眼罩也被一拳打飞出去,众人看到了霜华那丑陋的模样。 他的眼睛处是一个空洞,左胳膊整条消失,右胳膊则剩下了一只手臂,但却没了手掌。 “天呐!”甘露寺蜜璃惊叹一声,捂住了嘴。 “混蛋!你就不应该活着,你们这一整个家族,害死了多少人!那场战斗中,该死的是你!”伊黑小芭内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残疾,而手下留情。 不因别的,只因炎柱,和他有着独特的感情。 众人只知伊黑小芭内在小的时候受尽家族的折磨,但,所有人却不知道伊黑小芭内小时候是被前任炎柱所救,也就是杏寿郎的父亲收养长大。 所以,伊黑小芭内和炼狱·杏寿郎可谓是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友情,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所以,他无比的憎恨眼前的霜华,他认为是霜华害死了杏寿郎。 第118章 狼狈的离开 倒在冰冷地面上的霜华,原本毫无生气的身躯竟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胸口处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传来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令他几近昏厥。 然而,霜华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抵御疼痛的侵袭,让自己能够保持一丝清醒和冷静。 可就在这时,伊黑小芭内又是狠狠的一脚踹向他的腹部,那道本已凝固的刀伤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忽然间崩裂开来。 刹那间,大量温热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迅速浸透了他身上那件衣衫。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烈刺鼻的铁锈味道,令人作呕。 尽管伤势严重,但强烈的自尊心驱使着霜华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 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狼狈地趴伏在众人眼前,成为他人怜悯的对象。 可是,当他刚刚有所动作时,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砰! 伊黑小芭内毫不留情地抬起左脚,狠狠地踩踏在了霜华的头部之上。 额头与坚硬的地板猛然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剧烈撞击声。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蕴含着巨大无比的力道,使得霜华根本无力再抬起头颅半分。 此时的伊黑小芭内早已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完全顾不得周围还有其他柱在场。 他满脸怒容,毫不犹豫地伸手拔出腰间那柄闪烁着寒光的日轮刀。 那把弯曲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宛如死神手中的镰刀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伊黑小芭内高举着手中的日轮刀,摆出一副要执行队规惩戒的架势,显然是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霜华当场斩杀。 面对此情此景,在场的诸位柱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加以制止。 在他们眼中,既然你的家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作为队员的霜华就理应按照队里的规矩,以死谢罪。 甘露寺蜜璃捂住了双眼,不敢去看,蝴蝶忍也将目光瞥向一边。 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个目光如炬的男人,来阻止这一切了。 就在伊黑小芭内的日轮刀,准备砍到霜华脖梗的一瞬间 哐当! 另一把日轮刀与其发生了碰撞,迸发出了火花。 富冈义勇在一瞬间用日轮刀抵消了伊黑小芭内的攻击。 “你没有资格去惩罚他。”面容平静如水的富冈义勇说出了一番让人觉得很自大的话。 但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主公已经赦免了霜华,我们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对他进行队规的惩罚, 不过由于嘴笨,他并不会形容,而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说出了一番让人讨厌的话。 “你个让人讨厌的家伙,能不能不要来碍眼!”伊黑小芭内显然已经误会,手上和脸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 “我才没有被讨厌,我只是和你们这帮人都不同罢了。”富冈义勇那面无表情的神色,又说出了一番让人十分不爽的话。 但,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他并没有被人讨厌,而与在座的所有人不同,则是在说自己没有资格和他们坐在一起,并非是在说在场的人没有资格。 跪坐在一旁的不死川·实弥,听着这些话,不可思议的没有发火,反倒是平静的跪坐着。 他并不想管这些争论,主要原因是,他听自己的弟弟玄弥骄傲的跟他说,他斩杀了一个上弦,虽然被霜华帮助了,但最后也算是他亲手所斩杀。 虽然当时实弥把弟弟玄弥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贬低的一文不值,但是他却记下了霜华。 弟弟的那件事情让实弥改变了对霜华的态度,他的心底里认为是弟弟,那个不会使用呼吸法的普通人拖累了霜华,才导致了他如今的重伤。 虽然说实弥天天摆着一张臭脸,看谁都极其厌恶,但他却的的确确是非常关心自己的弟弟。 之所以一见到弟弟就会去嘲讽他,那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跟他一样,有一天,会死在猎鬼的路上。 啪的一声! 坐在队伍最左边的第一位成员岩柱猛的一拍双手,大地都跟着颤抖了几分,在场正争论着的人,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听从主公大人的命令!”岩柱的声音威严而不容拒绝。 伊黑小芭内就算再不满,也无法当着九柱中最强的岩柱造作。 不悦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富冈义勇也坐了回去,面容平静的紧紧的盯着伊黑小芭内,生怕他再做一些冲动之举。 头上被死死踩着的脚移开后,霜华用着那仅存着一只的手臂,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此刻的他,无比的狼狈,鼻子中流着鲜血,额头也因为刚刚的那一踩,被划破,流出了鲜红的鲜血。 但相比于这些,他身上所穿着的队服,则是已经被鲜血浸透,地面上到处都可见他流淌出来的血。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才缓缓开口说道:“接下来,将宣布,柱级会议的展开。” 在场的柱,虽然没有反驳,但是此刻的目光全都在狼狈不堪的霜华身上。 他最后的这一点尊严,看起来,真是让人觉的可笑。 雪柱重伤残废的这件事情,因为担心会影响其他鬼杀队成员的信心,所以就进行了隐瞒。 在场的柱,只有蝴蝶忍知道霜华的伤势是有多重。 内脏破裂,双手被砍断,肋骨断了三根,头骨出现裂纹,腹部也被斩击划开过,眼球是直接被撕扯下来的,所以右眼也会时不时的失明,同时,还伴随着大出血。 能在这种状态下活过来,要不是因为他自身生命力顽强,估计早就死了。 此刻,那静静伫立在门口的两位白发小女孩,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那扇推拉门一寸寸地拉开。 她们的举动虽无声无息,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已再明显不过。 另一边,霜华拼尽全力强撑着自己那不住颤抖的双腿,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晃晃悠悠、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一步一挪地走去。 只见鲜血正沿着他的腿部潺潺流淌而下,逐渐浸透了他的脚掌,并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他的身躯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左右摇摆不定,每走一步都显得如此吃力和勉强,让人不禁担忧他是否会在下一个瞬间便颓然倒地。 更糟糕的是,由于右眼遭受强烈的压迫,他陷入了短暂性的失明状态,这使得他既无法迅速前行,又难以清晰辨别前方的道路究竟通向何方。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传来,毫无防备的霜华竟然直直地从楼梯上头朝下栽倒了下去,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冰冷刺骨的大雨当中。 刹那间,雨水与殷红的鲜血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缓缓地渗透进一颗颗坚硬的石子之间,最终汩汩地流入地下深处。 紧接着,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隆”雷鸣声骤然炸响,原本就寒意逼人的雨水更是变得愈发冰凉彻骨起来。 与此同时,那扇推拉门也在这一瞬间紧紧合上,彻底阻断了屋内众人的视线,将狼狈不堪的霜华完全隔绝于门外这片风雨交加的世界之外。 第119章 平静的生活 秋末时节,天空湛蓝如宝石,冷风呼啸而过。 一群大雁排成整齐的一排,它们挥动着有力的翅膀,向着那充满温暖的南方展翅高飞而去。 每一只大雁都像是一个坚定的旅行者,怀揣着对未知远方的期待和向往。 夏日里曾经繁茂无比的枝叶此刻都已开始逐渐凋零,落叶随着秋风在空中翩翩起舞,最后轻轻地飘落在地面上。 池塘里原本五彩斑斓、活泼可爱的金鱼们,此时看起来也比以往要清冷了许多。 它们在水中缓缓游动,仿佛也感受到了季节的变换带来的丝丝凉意。 在一处宽敞而宁静的院子内,身披羽翼的霜华静静地坐在屋外的木质地板上。 夕阳西下,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在这一刻,他那孤独的背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是他被逐出鬼杀队后的第一个秋天。 时光匆匆流逝,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 然而对于霜华来说,这段日子却漫长而难熬。 那些痛苦的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令他不愿去回想过去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那个倾盆大雨的日子,雨水无情地敲打着大地。 当时的他身处在暴雨之中,双眼失明且手部残疾,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狼狈不堪。 若不是一直守候在门外、心急如焚的惠璃及时发现了他,并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恐怕霜华真的会因失血过多而命丧于那场冰冷刺骨的秋雨之中。 霜华是幸运的,他最终被惠璃成功救下。 如今,他所居住的这个宽阔的院子,正是惠璃新购置的一栋温馨的房子。 可是现在的霜华,失去了双手的手掌,再也无法像从前一样从事各种劳作;而且他的右眼由于受到严重的压迫,也永远地失去了光明。 惠璃对霜华真的很好,白天会常常回来陪他聊天,打发着无聊的时间,而晚上则是出去陪着甘露寺蜜璃小姐,执行猎鬼任务。 如今的惠璃已经离开了蝴蝶屋,再次回到了自己师父恋柱的怀抱中,成为了她的继子。 惠璃从一开始加入蝴蝶屋,就是为了能离霜华近一点,如今,霜华被逐出了鬼杀队,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蝴蝶屋了。 虽然说这样很累,但是惠璃却充满了精神,霜华成为了她的精神依靠,即使对方没有任何劳动能力,但是惠理与他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 她就是一个如此天真的女孩,别人对她的一分好,她总要用十分去还。 夜色慢慢降临,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 咯吱…… 忽的一声响声传来,大门被人推开了。 坐在地板上的霜华,失明的双眼被一圈圈白色的布条所蒙着,听到了那一丝声响。 自打失明以后,霜华的耳朵对声音越来越敏感,就算是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到。 一个轻柔的脚步向他靠近,霜华没有任何的防备,似乎是已经猜到了来者。 少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拖鞋的声音,脚步来到了霜华的背后。 “猜猜我是谁?”白皙如玉的两只双手,捂住了霜华那缠着绷带的眼睛。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的衣衫随风飘动,捂着霜华眼睛的少女打了一下哆嗦。 “嘶,好冷啊,算了算了,不逗你了。”少女将手放了下来,来者,正是惠璃。 “你今天没有任务吗?”跪坐着的霜华,平静的开口问道。 他已经习惯了对方,毕竟惠璃才十五六岁,心智尚未成熟,还跟一个孩子一样。 “哎呀哎呀,那种事情真的让人头大呢,我是特意回来看你的。”惠璃有些疲惫的躺在了霜华的身旁,懒洋洋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回道。 如果可以,其实她并不想待在鬼杀队,不过如果离开了鬼杀队,就没有高薪的工资了。 作为继子的惠璃能领到将近七十万日元。 虽然说风险巨大,但是回报也是很明显的。 靠着工资,加上把老家的房子给卖掉,惠璃才在离鬼杀队总部最近的东京市区,买下了这栋宽敞的院子,做两人温馨的小家。 “是吗?看样子你最近很疲惫呢。”霜华缠着绷带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前方,说出的话,不由得让人觉得心暖。 谁能不爱一个长相帅气,又很体贴人的男孩呢。 “那可不是么,自从你走后,整个鬼杀队都忙碌了起来。”惠璃轻叹了一口气,身体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四肢懒洋洋的展开,躺在地板上。 霜华的离开,让整个鬼杀队都忽然间的忙碌了起来。 八位现存的柱级成员,已经开始莫名其妙的给所有鬼杀队成员进行魔鬼训练,似乎是在做着什么防备。 “哦,对了,你的朋友炭治郎,一直在找你呢,今天还来问了我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惠璃像是无意一般提起,侧头看向了身边的霜华。 只见对方表情一愣,随后便听到他悠悠回答道:“不必了,我这一副样子,也不想去见别人。” 惠璃听到这个回答后,知道对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残疾,于是便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手撑着脸,妖娆的侧卧着,如同痴汉一般的看着眼前男孩那张俊美的脸。 霜华的侧脸如玉,眼眸掩盖在了一圈圈白布之下,清冷的面容,却长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嘴,尽显温柔与俊俏。 嗯、痴了…… 霜华就如同一块残玉,老天不喜欢他太耀眼,于是就废掉了他的双手,挖去了他的双眼。 不过即便如此,这块残玉依旧是透露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周围安静了很久,直到一只鎹鸦的出现,打破了这温馨的景象。 一只乌黑,声音如同少女一般,头上别着两朵黑色树叶的鎹鸦,火急火燎的说道:“惠璃小姐,紧急情况,恋柱小姐在找你。” 这只鎹鸦通体漆黑如墨,唯有翅膀和尾羽处点缀着几缕洁白如雪的羽毛,远远望去恰似夜空中飘落的点点寒霜,因此被惠璃赋予了一个诗意而又独特的名字——霜。 它不仅是一只普通的传信鎹鸦,更是惠璃独一无二的动物伙伴。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原本正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休憩的惠璃,听闻此言后猛地坐起身子,动作迅速且略显慌乱。 要知道,她这次可是瞒着师父偷偷跑出来的,如果不能及时赶回去,恐怕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里,惠璃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起身准备离开。 “路上慢些,天色已黑,一定要多加小心。”说话之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语气平静如水,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关怀与温暖,轻轻地传入惠璃的耳中,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惠璃快速地穿上鞋子,脚步匆匆地奔至门口。 就在即将跨出门槛之际,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屋内喊道:“知道啦!对了,我给你买的晚饭就放在你的身旁,要是饿了可别忘了吃哦。” 说完,她便像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朝着恋柱府邸的方向疾驰而去。 留在屋里的霜华缓缓低下头,伸出那只残缺不全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身旁。 不一会儿,手臂便触碰到了几个硬邦邦的物体,原来是四个塑料盒子。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盒子旁边似乎还放置着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件,仔细一摸,竟像是海盗们常用的那种钩子,只不过前端的钩子部分被巧妙地改造成了一个叉子。 第120章 霜华的堕落 随着太阳的陨落,黑夜的降临,笼罩了整片大地。 临近初冬,空气都变得十分寒冷,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一阵阵犬吠声。 刹那间!嘤嘤狂吠的犬叫,突然哀嚎一声停止了下来。 跪坐着的霜华,耳朵动了动,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抬眸之间,一阵老人畏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还伴随着推拉门被推开的声音。 如果霜华没有记错的话,家里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惠璃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伴随着推拉门被拉开,一个头上长着奇怪肿瘤,卑微趴在地上,不断发出恐惧牙齿碰撞声的恶鬼出现了。 霜华蒙着白布的失明双眼,根本无法去看清屋内的景象。 而那个趴在地上拉开推拉门的奇怪恶鬼的眼中,刻着上弦之伍的数字,而他正是,十二鬼月之中的半天狗?。 “有人吗?” “没人,我可就进来了哦。” 一道男人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同时,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门也被直接推开。 来者脸上挂着笑容,穿着一件红毛衣,他的眼睛中刻着上弦之叁,而他正是十二鬼月之中的童磨。 伴随着童磨的进入,穿着一条红色小短裤的少女,坐在墙上开口说道:“这家伙,身上可真香呢。” 少女的眼中刻着上弦之陆,而她正是十二鬼月之中的堕姬?。 堕姬的身旁还蹲着另一只手拿奇怪镰刀的恶鬼,那人正是他的哥哥妓夫太郎。 除了黑死牟和讨厌童磨的猗窝座没来以外,现存的三位上弦之鬼全部到场。 要知道,上弦集体出动是前所未有的,因为无惨规定过,上弦不能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主要是无惨不信任他们,害怕众鬼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这一次,三只上弦集体出动,不必多说,也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 之所以无惨没有亲自前来,那是因为他正隐匿于暗处,耐心地等待着。 他要等到那些强大的上弦之鬼确认霜华身上不存在任何潜在的威胁之后,才肯放心地现身。 无惨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并非毫无缘由。 只因为这霜华乃是三百年前那位传奇人物——缘一妹妹的直系后裔。 当年差点被缘一斩首的画面历历在目,至今仍令无惨心有余悸。 他深知缘一拥有着何等恐怖绝伦的实力,而作为其妹妹的直系后人,霜华说不定也继承了那份令人胆寒的力量。 因此,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无惨决定先派遣上弦之鬼前去试探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在无惨的眼中,这些上弦之鬼不过是供他驱使利用的工具罢了。 哪怕他们不幸命丧敌手,对无惨来说也无关紧要。 毕竟,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几个手下又算得了什么?用过即弃,本就是无惨对待这些“棋子”一贯的态度。 随着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降临,整个院子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压抑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气温骤降,寒冷刺骨的阴气弥漫四周,让人毛骨悚然。 即便霜华双目失明,无法亲眼目睹眼前的情景,但从周围传来的阵阵寒意,以及前后左右不时响起的细微声响,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来者不善,一场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摩西摩西,没想到你竟然住在这儿。”童磨坐在了霜华的身边,像是故人一般,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霜华没有回答他,面上平静与淡漠的表情,让恶鬼们看的十分不爽。 “这家伙都死到临头了,还长着一张这么帅的脸,真是让人不爽呢!”妓夫太郎用手中的钩子挠起了自己的脸,皮肤都被抓烂了,但依旧没有停下来。 “嗯~,真不愧是柱呢,这等实力和气势,如果换成其他那些胆小如鼠之人,恐怕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涕泪横飞了吧!”童磨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般的面庞上,始终洋溢着一抹看似和善,实则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他口中吐出的话语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冰冷刺骨,直叫人毛骨悚然。 当那“柱”字传入霜华耳中的瞬间,他整个人猛地一怔,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又一次被往昔痛苦不堪的回忆所紧紧纠缠住,无法自拔。 一时间,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之中,突然传来“噔”的一声清脆声响,犹如一道划破黑夜长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伴随着这美妙琴音的回荡,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眨眼之间便突兀地出现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定睛一看,来者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王——鬼舞辻无惨! 只见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搭配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显得既优雅又冷酷。 尤其是他那双猩红色的瞳孔,此刻正死死地紧盯着面前那个毫无惧色的青年,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意和压迫感。 童磨见到自己的老板现身之后,立刻心领神会地将原本搭在霜华肩膀上的双手轻轻放下,然后十分识趣地向着后方挪动脚步,给老板和霜华留出足够的谈话空间。 很快,他便来到了半天狗的身旁,乖巧地坐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场中的局势发展。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要想杀了我就尽快动手吧,反正我也对你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霜华的声音淡然,似乎对生死已经不再看重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呢?杀死了我手中的两个手下,你以为死了——就可以消灾吗?”无惨的声音低沉,红色的瞳孔中映照着眼前男孩的身影。 “我已无反抗能力,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霜华根本不给对方面子,在他看来,死就死了,反正烂命一条,现在完全就是个废人,死了也挺好的。 这个回答让威胁对方的无惨有些丢失颜面,脸上的青筋不由跟着暴起。 无惨眼眸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道:“既然你不怕死,那你可要好好活着,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那你可要失望了。”霜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将挡着自己双手的羽翼掀开,消失的左胳膊和残缺的右手臂暴露在了众鬼的面前。 眼睛上那白色的绷带如同一条无力的白蛇,被他用右手臂缓缓地向上推开。 当绷带滑落的瞬间,露出的竟是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空洞的左眼和失明的右眼! 这恐怖的模样,仿佛是命运对他无情的嘲弄,使得无惨折磨他的计划彻底化为泡影,再无实现的可能。 无惨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简直就是在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他站在上弦之鬼们面前,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曾经的我,为了战斗不惜拼尽全力,可如今呢?我变成了一个残疾之人,甚至被驱逐出了鬼杀队!”霜华怒视着无惨,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 “你认为那些所谓的可笑友谊,我还会放在心上吗?”面对霜华的质问,无惨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的确,无惨拥有着轻易捏死眼前这个人的力量,只需一瞬间,就能让这个敢于质问他的人类灰飞烟灭。 然而,即使真的这样做了,又能怎样呢? 他并不会从中获得丝毫的快感,反而只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罢了。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却发现自己除了痛下杀手之外,竟然再也想不出任何能够折磨对方的法子来。 眼前的霜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所谓的友情更是漠然视之,仿佛一头死猪般,哪怕面对滚烫的开水也毫无畏惧之意。 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静谧持续了许久之后,突然传来“噗嗤”一声响!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霜华的胸膛处,竟被从无惨背后猛然生长而出的一根尖锐血刺径直贯穿而过! 刹那间,大量猩红的鬼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地注入到他的体内。 “既然你已无欲无求,那么我便赐予你一次重生的机会。” “去吧,去将那些曾带给你伤痛之人统统清除干净!”无惨面沉似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但在其内心深处,一个缜密的计划已然成形。 毫无疑问,霜华定然对那些将他逐出鬼杀队的朋友们心怀怨恨。 毕竟,卸磨杀驴之事,任谁遭遇都会心生愤恨。 而如今,无惨正打算巧妙地利用这位前任雪柱——霜华,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不仅可以铲除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敌人,更能顺势灭掉令人生厌的鬼杀队这群烦人的苍蝇。 第121章 地狱之花的盛开 清晨时分,太阳缓缓地从东方升起,金色的光芒逐渐洒满大地。 然而,对于一整晚未曾合眼的惠璃来说,此刻的阳光并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与慰藉。 相反,阳光无情地映照出惠璃那张因极度疲倦而显得苍白憔悴的面容,不过虽然如此,倒是给她添加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昨晚,惠璃与她的师傅甘露寺蜜璃一同踏上了猎杀恶鬼的征程。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她们成功地斩杀了六只恶鬼。 尽管这些普通恶鬼的实力相对较弱,但大部分时间都被消耗在了漫长的路途奔波以及艰难的搜寻之中。 整整一个夜晚,惠璃几乎没有片刻的合眼机会,更别提有任何休息的时间了。 她那原本轻盈矫健的步伐变得沉重而迟缓,仿佛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但即便如此,凭借着内心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惠璃依然坚持不懈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终于,当黎明破晓之际,惠璃望见了自家门口熟悉的景象。 然而,令她感到诧异的是,门前竟然围聚了一大群黑压压的人。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或好奇、或恐惧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惠璃满心狐疑地自言自语道,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会突然聚集在自己的家门口。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加快脚步走近人群。 还没等靠近家门,惠璃就已经听到了周围人们的议论纷纷: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太清楚啊,听说是有人死了,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警察。” “真的吗?看这满院子的血迹,想必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但传入惠璃的耳朵时,却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的心猛的一沉...... 血与死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却仿佛拥有着一种神秘而可怕的魔力,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惠璃的心间,瞬间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为敏感的那根神弦。 就在听到这三个字的一刹那,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惠璃紧紧包裹住,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此刻,家中只剩下霜华一人。 想到这里,惠璃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 如果那些居民所言不虚,那么她简直不敢想象此时屋内究竟会是怎样一番骇人的景象。 要知道,霜华不仅双目失明,而且手部还有残疾。 这样一个柔弱无助的人,倘若真有穷凶极恶的歹徒闯入家中,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光是想一想那种可能发生的场景,惠璃便感到毛骨悚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恐惧。 没有丝毫的迟疑,惠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挡在前方的人群,不顾一切地冲向前方。 只见她身手敏捷地撕开了那条醒目的警戒线,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院子里飞奔而去。 “喂,小姑娘,这里不允许进入!”一个女警官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失声惊呼。 她连忙伸出手,试图抓住惠璃,但为时已晚。 惠璃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惠璃一头冲进了院内,顿时,一股刺鼻而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股血腥气息如此浓重,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作呕。 随着这股气味的侵袭,惠璃心中的恐惧也愈发加剧。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径直朝着霜华平日里常常坐着的那个位置奔去。 当惠璃终于跑到那个熟悉的角落时,眼前的景象令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 只见霜华平日里常坐的位置,如今已是血流成河,满地鲜红刺目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屋内的墙壁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如同野兽爪子划过一般留下的深深浅浅、狰狞可怖的锋利爪印。 木地板上散落着沾满鲜血的白布以及霜华常披着的那只羽翼,这无疑不是在暗示着霜华已经遭遇不测。 对方的一颦一笑都回荡在脑海之中,那个温柔又体贴,在黑暗泥潭中将她拉出来的青年的画面不断的闪现在面前。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惠璃冲进了满地狼藉的屋子,像是疯魔了一般,拉开了一扇扇推拉门,企图在里面找到对方的身影。 他不相信霜华会死,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霜华在她生命中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是她活下去的精神依靠。 在霜华面前,惠璃从来不用去隐藏自己那一颗充满童真的心,对方就如同哥哥一般,充满了包容。 惠璃对情感的表达向来毫不遮掩,此时此刻,她那颗炽热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直达灵魂深处。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惠璃喃喃自语着,脚步不由自主地缓缓后退。 在走廊之中,一具被啃食的残破不堪的白骨,让惠璃心生畏惧。 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试图借此撑起那摇摇欲坠的坚强外壳。 然而,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无情地冲垮了她佯装的坚强防线,暴露出内心深处那不堪一击的脆弱。 对于惠璃来说,霜华不仅仅是一个精神支柱那么简单,更是她未来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和前进的动力。 如今,随着霜华的离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未来也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那个男孩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宛如一面清晰无比的镜子,深深地映照在惠璃的眼眸里。 曾经,在她生命最为黑暗无助的时刻,正是这个男孩犹如一颗闪耀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猛地闯入她的世界,并毫不犹豫地带她逃离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眨眼间,这颗璀璨的流星竟突然坠落地面,从此与她天人永隔,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惠璃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双腿一软,彻底崩溃地跪倒在地。 霜华遭遇不幸身亡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她心头,令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她不停地自责自问,如果昨晚不是因为自己要出去执行任务;如果今天早上自己能够早一点归来…… 也许,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霜华也就不会离自己而去了。 屋外缓缓升起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地洒落在大地上,然而这光芒对于此刻身处屋内的少女来说,却显得如此的刺眼和讽刺。 曾经那个对生活满怀憧憬、眼中闪烁着无限希望之光的她,如今却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彻底地崩溃在了这个冰冷的角落里。 在这座无人问津的庭院深处,悄然绽放着一朵寓意着真诚不变的爱的桔梗花。 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花瓣上沾染着点点霜华与尚未干涸的鲜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故事。 就在这一刹那间,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轻轻地抚摸过这朵桔梗花时,奇迹发生了! 阳光穿透了那层薄薄的冰霜,直接照射进了花蕊内部。 刹那间,花瓣上滴落的鲜血中隐藏着的强大力量开始涌动起来。 植物的细胞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迅速发生了变异,原本普普通通的桔梗花开始逐渐蜕变…… 只见那娇艳欲滴的花瓣渐渐变得如火焰般鲜红夺目,每一片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它那细长的花蕊犹如一条通往地狱深渊的通道,吸引着人们不由自主地靠近。 终于,这朵花完全展现出了它真实的面貌——这便是传说中生长在黄泉之路旁,象征着绝望之爱的彼岸花! 此时此刻,这株彼岸花开得正艳,血红之色弥漫在整个庭院之中。 它似乎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向世人宣告: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悲伤与痛苦,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审判! 第122章 意难平 冬日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临近,几日过后,银装素裹的世界静谧而庄严,雪花轻舞,将过往的一切轻轻覆盖,只留下纯洁与宁静。 蝴蝶屋大量的花朵伴随着冬季的到来而凋零,空无一人的凝霜居,院子内的梅花树也在这一片白皑皑的大雪中盛开。 风中飘落的鹅毛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一个青年静静的坐在屋檐边,望着这大雪飘零的景象。 “炭治郎,你不冷吗?”穿着宽松和服的善逸,从屋内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对方。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思绪万千的炭治郎才堪堪回神。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霜华如今还好吗?”他还沉浸在对方的离开中,无法回神。 炭治郎不敢去想象,受了如此重伤的霜华,默默的退出了鬼杀队,选择了隐居。 没错,就是退出。 鬼杀队并没有公开霜华家人变成恶鬼的事实,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柱及成员们。 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霜华的名声,而另一方面,则就是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鬼杀队的一些成员,毕竟霜华身为雪柱,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霜华是被赶走的,就连炭治郎也认为对方是自愿退出的。 如今,他还在担心霜华的身体,却不知,他那曾经的挚友——已经死了。 “应该没事的吧,毕竟霜华那么强呢。”善逸被冻的吸了吸鼻子,猜测道。 他当初并没有参加护送珠世到鬼杀队总部的任务,所以并不知道霜华的双手已经被上弦恶鬼砍掉。 炭治郎始终未曾向他人透露霜华身受重伤之事,毕竟此前鬼杀队的隐成员早已明确告知所有参与此次任务之人,关于雪柱重伤这一消息,切不可随意传播。 正因如此,绝大部分人对于雪柱重伤一事全然不知。 当听闻善逸给出的答复后,炭治郎心中的忧虑愈发深重。 他深知霜华当时的状况究竟如何,可即便如此,炭治郎实际上也并不清楚此时此刻霜华到底怎样了。 对方的离去显得异常突兀,待炭治郎完成任务归来之际,方才惊悉霜华已然苏醒且已离开了鬼杀队。 此事犹如一块巨石压在炭治郎心头,令他久久难以释怀。 此后,他不辞辛劳地四处打听,询问了众多人士,足迹更是遍及诸多地方,然而却始终未能获取到任何有关挚友霜华的消息。 仿佛一夜之间,霜华就从这个世上销声匿迹,杳无音信,宛如人间蒸发一般。 “对了,炭治郎,你听说了吗?鬼杀队最近有大动作啊!他们好像打算从甲级队员里选拔出新任柱啦,估计是想填补一下九柱目前的空位吧。”善逸一屁股坐在炭治郎身边,眼睛盯着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嘴里不自觉地嘟囔着。 炭治郎原本正望着雪景出神,听到这话突然就愣住了。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高大而坚毅的身影——炼狱·杏寿郎。 那位总是充满热情和力量、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大哥,最终却倒在了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 想到这里,炭治郎心中一阵刺痛,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哀伤。 善逸很快察觉到了炭治郎表情的变化,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戳到了对方的痛处,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开始连连道歉:“哎呀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让你伤心的,都怪我这张破嘴!” 炭治郎缓缓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善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 “只是……” 说到这儿,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那些深埋心底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是每次想起杏寿郎大哥还有霜华,我的心里就会很难过。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可命运为何如此残酷……” 善逸静静地听着炭治郎倾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 他知道,杏寿郎大哥和挚友霜华的离去对于炭治郎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这些伤痛早已化作心结深深地扎根在炭治郎的内心深处。 “野猪突刺!” 伴随着这声怒吼,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原本精致华美的推拉门瞬间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轰然倒地。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疾风般猛地从房间内冲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头戴野猪头套、身形矫健的伊之助。 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毫发无损! 回想起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面对实力强大的上弦之贰,伊之助本已命悬一线。 就在对方那凌厉的攻击即将刺穿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凭借着自身超乎常人的柔韧性和敏捷反应,伊之助奇迹般地将心脏迅速转移到了安全的位置,成功避开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击。 此刻,伊之助宽阔结实的背上还稳稳地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便是祢豆子。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朵朵洁白如雪的云朵轻轻地遮掩起来,使得阳光变得柔和而朦胧。 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在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伊之助和祢豆子尽情地嬉戏玩耍着。 他们时而在雪地上奔跑追逐,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时而又停下来团起雪球相互投掷,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看着这一幕的炭治郎,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四周一片白茫茫,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而这欢乐祥和的场景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丽。 “喂,有人吗?是谁叫炭治郎啊!”在蝴蝶屋的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 这道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氛围。 听到声音后的众人纷纷好奇地回过头去查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名男子身着一袭纯黑色的紧身服装,显得格外干练利落。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那宽阔的背部中央位置,赫然印着一个醒目的“隐”字。 毫无疑问,来者乃是鬼杀队中的一名神秘隐成员。 这位隐成员此番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专程来找炭治郎,并带领他前往传说中的锻刀村,寻找那已经消失许久的钢铁琢。 原来,由于炭治郎在战斗中频繁地折断由钢铁琢所精心锻造而成的刀具,导致那位负责锻造兵器的匠人愤怒不已,表示再也不愿为其打造新的刀刃。 因此,这次炭治郎不得不亲自登门致歉。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句回应:“是我。”说话之人正是炭治郎。 他一边高举着手示意自己的身份,一边匆忙整理起身边的物品。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妹妹祢豆子轻轻地放进身后那个特制的木箱里安置妥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炭治郎快步走到隐成员面前,做好了跟随他一同出发的准备。 然而,出于对任务保密性的严格要求,那位身穿黑色服装的隐成员先是拿出一块黑布,动作娴熟地将炭治郎的双眼紧紧蒙上,使其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接着又取出两个鼻塞,塞进炭治郎的鼻孔内,彻底堵住了他那对气味十分敏感的鼻子。 做完这些之后,隐成员才毫不犹豫地背起炭治郎,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朝着那座深藏于大山深处、鲜为人知的锻刀村进发。 新的故事,新的篇章,拉开了帷幕,未来的路,将由炭治郎所引领…… 第123章 锻刀村 由于锻刀村处于毫无屏障庇护的地域,其地理位置可谓是极度僻远。 这里远离尘嚣,鲜有人至,仿佛被世界遗忘在了某个角落。 为了确保锻刀村的安然无虞,每月都会有实力超群的柱们轮流前来驻扎守护。 他们犹如坚不可摧的堡垒,默默扞卫着这片宁静之地。 而此次炭治郎踏上这段旅程时,隐成员为了避免泄露锻刀村的路线,一路上不断更换背着他前行的成员,光是轮番替换就达到了二十位。 这漫长的路途充满艰辛,但每一次换乘,炭治郎心中对目的地的向往便愈发强烈。 当终于抵达锻刀村的时候,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橙红。 余晖洒在村庄的屋顶和道路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又神秘的画面。 “辛苦各位了,真的非常感谢!”炭治郎满怀诚挚地向最后一位护送者道谢之后,方才转过身来,缓缓迈进了锻刀村的大门。 走进村子,炭治郎发现这里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夸张。 它就如同周边那些寻常的乡村一般,平凡而朴实。 然而,与众不同的是,村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那种样式奇特、略显丑陋的面具。 这些面具或许有着特殊的意义或用途吧。 此外,村中铁匠铺数量稀少,倒是四周摆满了售卖瓜果蔬菜的摊位。 一路走来,沿途的景致和耳闻目睹的一切,使得炭治郎认为这个地方除却那些别具一格的面具外,跟其他寻常的小镇相比并没有什么显着的区别。 然而,当他真正踏入村子的深处时,他方才惊觉自己先前的看法大错特错。 从村子的外围来看,它的确与一般的小镇别无二致,宁静而祥和。 但一旦进入村子内部,景象就截然不同了。 只见村子的核心地带林立着众多的铁匠铺,四处都能瞧见手持铁锤、赤裸着上身的打铁匠们正忙碌地劳作着。 尽管此刻已然入冬,寒意袭人,可被熊熊炉火灼烧至通红的钢铁仍旧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令人咋舌的高温。 每一个打铁匠的身躯之上皆沾满了晶莹的汗珠,他们那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分明,宛如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此情此景,令初来乍到的炭治郎不禁感到些许小小的震撼。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抬脚迈向不远处那个看上去有些陈旧的铁匠铺。 炭治郎想要向那里的锻刀师询问一下钢铁冢的家庭住址。 然而,刚刚迈出两步,一阵低沉的咕噜声便从他的腹部传了出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夜色已深,如墨般的黑暗逐渐笼罩了大地。 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的他,此刻只觉得胃里空荡荡的,饥饿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感到四肢无力、脚步虚浮。 目光扫过那些陆续关闭大门的铁匠铺,炭治郎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是无法打听到钢铁冢的住址了。 思索片刻后,他决定还是等到明日清晨再来询问。 毕竟现在时间太晚,贸然打扰别人也不太好。 于是,他转身朝着锻刀村专为鬼杀队队员建造的旅馆走去。 希望今晚能在这里借宿一宿,好好休息一番。 锻刀村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几乎很少与外界有什么往来和联系。 这里的人们自给自足,粮食大多依靠本村自行生产销售,而村里的各种经济建筑则完全依赖于鬼杀队产屋敷家族的支持和资助。 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村子对于鬼杀队的队员们都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大家对待他们时,基本上每个人都表现得格外友善和热情。 正当炭治郎准备加快步伐赶往旅馆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略带迟疑的少女声音:“炭治郎先生?”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炭治郎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满心狐疑地回过头来。 只见一名身穿着鬼杀队制服,外面套着白色和服的美丽少女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待看清来人之后,炭治郎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惠璃,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炭治郎十分的热情,急忙的就来到了对方的身旁。 “是啊,确实好久不见了,话说你来这里准备干什么呢?”惠璃眼底闪过一阵刺痛,但随即嘴角又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霜华遇难这件事,惠璃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将过错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霜华曾经的挚友炭治郎了。 “我啊……想找纲铁冢先生,帮我修复一下霜华的断刀。”炭治郎放下了背上的木箱子,将小小的祢豆子放了出来,从她手中取过了一个木匣子。 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有一把刀柄,和一堆破碎的残刀碎片。 看到这把熟悉的刀柄,以及炭治郎腰间别着的另一把刀鞘,惠璃在这一刻,心脏猛然疼痛了一下,眼眶也跟着瞬间泛红。 霜华遇难的那一刻固然心痛,但往往在生活中无意之间回忆起他的一颦一笑,才是最为难受的。 “你……你没事吧?”拿着残刀的炭治郎,怔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惠璃将头扭向一旁,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在微微发颤,仿佛随时可能破碎,话语之间,夹杂着无声的哽咽。 霜华的死成为了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事情,对方是她亲手害死的,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将霜华带离凝霜居,他或许就不会遭遇如此境地。 惠璃觉得自己很蠢,蠢到一个人都保护不好,同时也觉得自己很笨,笨到任何事情都干不好。 她恨自己的无能与无知,惠璃那幼小的心灵也在这一刻脱胎换骨,天真被磨灭,痛苦使她慢慢的开始成长了。 “惠璃,你怎么了?”刚泡完温泉,还穿着浴袍的甘露寺蜜璃,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甘露寺蜜璃刚走过来,惠璃那强撑着的坚强也在这一刻崩塌,直接一把扑入了师傅的怀抱。 一切来的太突然,扑入了师傅怀抱中的惠璃嚎啕大哭了起来,怔愣了片刻的甘露寺蜜璃,学起了母亲常常安慰她的动作,轻轻的拍惠璃的后背。 小小的祢豆子,见两人抱在一起,也屁颠屁颠的学着两人,抱住了她们的腿。 甘露寺蜜璃伸出了手,揉了揉小小的祢豆子,示意了一丝安慰。 拿着残刀的炭治郎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伤到惠璃了,害的对方这么伤心。 第124章 恶鬼的突袭 甘露寺蜜璃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眼前这个娇小脆弱的女孩,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对方那如决堤洪水般的泪水渐渐止住,抽泣声也逐渐平息下来。 望着惠璃那张挂满泪痕、依旧楚楚可怜的小脸,甘露寺蜜璃不禁心生怜悯。 毕竟,惠璃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尚处于稚嫩懵懂的阶段,对于情绪的把控能力远不如成年人那般成熟稳定。 而且,她如今这般伤心欲绝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此刻的她真的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年仅十二岁便遭遇了双亲离世的沉重打击,紧接着兄长也离她而去。 在生命的边缘苦苦挣扎,就在她即将被饥饿吞噬的时候,那个如同天使降临般的男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拯救她脱离了水深火热的困境。 那个男孩就像夜空中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瞬间闯入了惠璃原本黯淡无光的世界,为她带来了无尽的希望与光明。 那一刻,惠璃憧憬着能够与他携手共度余生,过上平淡而幸福的日子,相濡以沫、生儿育女。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最终,连那个带给她无限美好幻想的男孩,也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 曾经,惠璃拥有的一切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她无比贪恋那颗流星在夜空中绽放出的耀眼光芒,甚至妄图将其紧紧握在手中,让他永远停留在自己身旁。 可是,事与愿违,她竭尽全力想要留住的流星,终究还是不堪重负,如陨石般急速坠落,永远地消逝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其实,惠璃心里比谁都清楚,流星注定无法长久地闪耀天际,终有一天会坠落到地面,隐匿于黑暗深处。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固执地将所有的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的贪婪和执念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除了惠璃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晓她内心深处一直被霜华之死所带来的深深愧疚所折磨着。 这种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她的心,让她无法释怀。 甘露寺蜜璃敏锐地察觉到了现场氛围有些凝重和压抑,为了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她灵机一动,微笑着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旅馆一起享用一顿美餐怎么样?” 这个建议犹如一道明亮的曙光,瞬间打破了僵局。 炭治郎听后,虽然心里还有些犹豫,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甘露寺蜜璃的好意,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就这样,三人一鬼一同朝着旅馆走去。 然而,尽管他们表面上看似和谐共处,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却仍然显得颇为尴尬。 当她们踏入旅馆的房间时,只见一张小巧精致的桌子摆放在屋子正中央,上面早已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但众人面对如此丰盛的食物,没有一个人率先动筷品尝。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那个……你们先慢慢吃吧,我去换一身衣服。”甘露寺蜜璃突然开口说道,脸上挂着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炭治郎和惠璃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毕竟,她清楚地知道炭治郎与惠璃相识已久,所以身为师傅的她暗自猜测,这两人之间必定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因此,她故意以换衣服为借口匆匆离开了房间,希望能够给炭治郎和惠璃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让他们可以坦诚相对,畅所欲言。 同时,她也不想成为妨碍两人交流的“电灯泡”。 恋柱前脚刚走,整个房间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惠璃始终低垂着头颅,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孩,静静地跪坐在那里。 她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与对面坐着的那个男孩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她深知自己对不住霜华,更没有勇气再去直面对方这位亲密无间的挚友。 而另一边的炭治郎呢,则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什么话,再次触碰到惠璃那敏感脆弱的心弦,让她更加伤心难过。 因此,他也是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开口跟惠璃搭话。 就这样,气氛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谧氛围中,忽然间,只见一只小小的祢豆子从桌子底下慢悠悠地钻了出来。 祢豆子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跑到惠璃身边,然后张开她那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地抱住了惠璃纤细的腰肢。 接着,她把自己粉嫩的小脸亲昵地贴在了惠璃的身上,活脱脱就是一个正在向大人撒娇卖萌的小孩子。 惠璃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体香,这股清幽迷人的香气对于祢豆子来说简直有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她就像一只顽皮的小花猫一样,不停地在惠璃的怀里拱来拱去,尽情享受着这份温馨与甜蜜。 尽管惠璃的衣服被祢豆子蹭得乱七八糟,但她不仅没有丝毫的反感之意,反而在那张娇美的面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如同慈母般的温柔笑容。 她先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搂住了祢豆子,给予她温暖的怀抱;而后又用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祢豆子的小脑袋瓜,动作极其细腻且充满爱意。 看着惠璃那如春花绽放般终于展露出来的甜美笑容,一直紧绷心弦的炭治郎这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妹妹果然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随着他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也开始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就在两人都沉浸于这种难得的轻松氛围之中时,突然间,一道极为怪异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某个幽深黑暗的角落里传出的,又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然而至,让人难以捉摸其确切的来源方位。 仔细倾听之下,竟然发现那是一阵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老人抽泣之声。 这哭声当中饱含着无穷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委屈之情,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痛苦与哀伤一般。 伴随着这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原本紧闭着的推拉门竟毫无任何预兆地慢慢被拉开了。 炭治郎和惠璃下意识地回眸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佝偻、姿态扭曲地匍匐在地面上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个身影看上去十分诡异恐怖,它的双眼满含泪水,犹如两颗晶莹剔透却散发着寒光的珍珠;而在其头部之上,则生长着一颗形状奇特且硕大无比的肿瘤,更令人感到惊悚的是,在那颗肿瘤旁边还突兀地伸出了一只尖锐锋利的犄角。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位列上弦之位第肆的恶鬼——半天狗! 第125章 危险的降临 “呃……好大一只——蛾子。”跪坐着的无一郎,此刻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那少女的背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道身影。 被他紧紧盯着后背的蝴蝶忍,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但姐姐临死之前那一句让她笑着活下去,使她保持住了那份得体的微笑。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情绪波动。 站在一旁的叶樱,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笑容,好奇地看向这位一直跟随着她们姐妹俩一路走来的霞柱大人,轻声问道:“无一郎先生,您是找忍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无一郎听到声音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原本失神的瞳孔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缓缓转动脑袋,环视了一下周围,然而最终,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蝴蝶忍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之上。 “呃……好肥一只蛾子。”无一郎喃喃自语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这下子,蝴蝶忍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她猛地转过身来,挂着一张僵硬的微笑,娇嗔道:“无一郎先生!从我们被派来驻扎锻刀村开始,你就一直在我身后喊蛾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叶樱见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而紧握着姐姐手掌的香奈乎,则是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格外温柔,那张精致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让人猜不透她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轰隆!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大地猛地一颤,屋内的四人同时失去了平衡,但很快都反应了过来,迅速站起身,拉开门,看向了远处发出剧烈爆炸的地方。 【旅馆!】三女心中同时一紧,爆炸是旅馆方向传来的,那里可能遭到了袭击。 要知道,锻刀村唯一的一间旅馆,可就是位于城镇的最中心,那里居住着许多老练的锻刀师,都是给鬼杀队提供日轮刀的重要保护对象。 虽然不知是什么情况,但,蝴蝶忍还是率先冲了出去,叶樱和香奈乎也接连跟上。 后知后觉的无一郎呆滞的开口问道:“是放烟花了吗?” 三女已经跑远,没人回应他…… 三道身影宛如灵动的蝴蝶,身姿轻盈且行动敏捷,在茂密的树丛间快速穿梭着。 她们的动作优美流畅,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真真切切地像极了翩翩起舞的蝴蝶。 率先抵达现场的是蝴蝶忍,她一抬头,目光便锁定在了正上方那座摇摇欲坠的旅馆。 此刻的旅馆满目疮痍,犹如遭受了炸弹猛烈的轰炸,半边房屋已然坍塌,残垣断壁散落一地,滚滚烟尘弥漫在空中。 恰在此刻,一阵诡异的妖风骤然刮起,位于小山坡之上的房屋里,惠璃竟被这阵狂风无情地卷了出来。 她的身体失去控制,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般直直朝着坚硬的地面坠落而去。 眼看一场惨剧即将发生,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娇俏的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至——叶樱及时现身。 她眼疾手快,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惠璃。 蝴蝶忍见飞出来的人并无大碍后,双脚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整个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又如振翅高飞的蝴蝶,径直冲向了位于正上方的旅馆。 “该死啊!”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从旅馆内传出,声音的主人正是炭治郎。 原来刚才惠璃是为了保护身受重伤的他,才会被那只手持团扇、面目狰狞的恶鬼用恶风给狠狠吹飞了出去,如今她的生死状况不明,令炭治郎心急如焚。 再看炭治郎本人,他满脸都是鲜血,伤痕累累,显然已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身负重伤,但他强忍着剧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小镇,消灭眼前的恶鬼! 恶鬼的突然袭击毫无征兆地降临,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事情,更别提是上弦恶鬼的袭击了! 一只恶鬼本就已经是十分难对付的了,但谁曾想,眼前原本仅有一只的上弦之鬼,竟然在刹那之间分裂成了四个年轻的本体! 这四个分裂而出的恶鬼形态各异,且每一个都散发出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更为诡异的是,它们舌头上分别刻着代表自身特质的独特字眼。 只见那名为“可乐”的恶鬼,其舌头上清晰地刻着一个醒目的“乐”字,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着一把能够释放出狂暴狂风的团扇。 另一只被称作“积怒”的恶鬼,则舌头上刻着“怒”字,他手持一根闪烁着雷光、能够迸发出惊人雷电力量的锡杖。 再看那个唤作“空喜”的家伙,舌头上同样刻着“喜”字,最为奇特的是,他背后生长着一对宽大的翅膀,不仅如此,他还具备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能力——通过喉咙发出具有杀伤力的超声波。 至于最后那只名曰“哀绝”的恶鬼,舌头上自然也少不了象征其身份的“哀”字,此鬼擅长近身搏斗的体术,手中挥舞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十文字枪。 仅仅应对其中一只恶鬼便已让人心力交瘁、倍感棘手,然而此刻,可怜的炭治郎却不得不独自面对这四只拥有逆天技能的半天狗的分身,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不过还好的是,祢豆子变成了成人形态,可以帮助炭治郎一起作战。 但即便如此,两人依旧不是对面四个鬼的对手。 “不要再叫了,吵死了!”积怒面色铁青,五官扭曲得仿佛要从脸上挣脱开来,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布满血丝,嘴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活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只见他高举手中那根能够释放闪电的权杖,手臂上青筋暴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其砸向地面。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雷光从权杖底部喷涌而出,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以破晓之势朝着炭治郎呼啸而去。 炭治郎心头一紧,不敢有丝毫怠慢,脚下用力一蹬,身形迅速向后掠去。 然而,那道雷霆闪电速度极快,瞬间便追至眼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名叫空喜的恶鬼从天而降。 它展开巨大的黑色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如同老鹰捕食般迅猛地俯冲而下。 空喜那双锋利如鹰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抓向炭治郎。 炭治郎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利爪穿透自己的肩膀。 “啊!好痛!”炭治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空喜的利爪深深地嵌入他的肌肉之中,撕裂了皮肤,顿时鲜血四溅,如泉涌一般向外流淌。 一旁的祢豆子看到哥哥受伤,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双眼通红,牙齿咬得竹子咯咯作响,原本可爱的脸庞此刻变得异常凶狠。 紧接着,她的头顶开始缓缓生长出一对尖锐的犄角,身上的肌肤也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进入暴走状态。 然而,就在祢豆子即将完全失控的时候,一片片神秘的柳叶图案凭空出现。 那图案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宛如一层轻纱轻轻地覆盖在祢豆子身上。 随着光芒逐渐增强,祢豆子体内狂暴的力量渐渐被压制下去,她的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尽管自身伤势严重,但炭治郎仍然心系同伴安危。 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来,对着祢豆子大声喊道:“不要管我了,祢豆子,快去......去找惠璃!” 此时的炭治郎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话语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担忧。 因为他知道,刚才为了救他,惠璃被敌人用一扇巨扇扇飞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空喜不断地扇动翅膀,向高处飞去,想要将炭治郎带到高空,然后活活摔死。 看着岌岌可危的哥哥,以及听着哥哥嘴中不断让他去找惠璃的要求,祢豆子站在原地,摇摆不定。 第126章 三柱顶立 【虫之呼吸——壹之型——蝶之舞·戏弄?~】 一个如同蝴蝶般的身影出现在了高空,轻轻的落在了空喜的肩膀之上。 展翅高飞的空喜愣了一下,随后,身上便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小伤口。 血流了出来,可空喜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好……好奇怪,怎么……怎么眼睛不听使唤了。”空喜翅膀停止了煽动,眼皮慢慢的合闭,最后径直坠落。 他中了蝴蝶忍刀尖上抹着的毒素,所以身体被麻痹,导致了他的昏迷。 砰的一声! 空喜重重的从高空坠落而下,掀起了一片片尘埃。 蝴蝶忍拽着炭治郎的衣领,踩在了昏迷不醒的空喜背上,平稳落地。 “该死!真是个蠢货。”积怒满脸怒容,他对空喜的做法非常的不满,本来刚刚就能用一击闪电直接结果炭治郎的,可他非得要来插一脚。 现在好了,不仅没有杀死炭治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还能行动吗?”蝴蝶忍紧盯眼前的恶鬼,柔声问道。 “我没事,就是惠璃,她被吹飞出去了。”即使已是这般状况,炭治郎依旧还在担心同伴的状况。 “你不用担心这些,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蝴蝶忍话音未落,香奈乎和叶樱便已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炭治郎的肩膀被鹰沟刺穿,鲜血浸透了衣服,虽然可以战斗,但是,那样必定会加剧伤势。 有点怀念挚友霜华了,要是对方在的话,一定会为自己绑扎伤口吧。 三女三鬼展开了战斗,打的不可开交。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森么事了。”换好队服的甘露寺蜜璃匆匆赶来。 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好好的旅馆已经消失了大半,自己的好朋友蝴蝶忍以及叶樱还有香奈乎,正与恶鬼打的不可开交。 恶鬼是怎么来到锻刀村的?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思考这个的时间。 等等…… “徒弟,我徒弟呢!” 看向受伤的炭治郎,甘露寺蜜璃心头一紧,不……不会,被吃了吧!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无一郎走在森林之中,兜兜转转,在这里走了将近十几圈,他终于确定了自己,迷路了。 但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走了几步就碰到了一个男人。 “呃,你好,请问,旅馆怎么走。”无一郎用着没有丝毫情绪的面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三更半夜,怎么会有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满是迷雾的森林之中呢。 男人缓慢转身,终于让无一郎看清了他的脸。 对方的双眼被一条黑布缠绕着,半张脸几乎都被那些黑布所遮挡,但是最为醒目的是他额头上竖立着的第三只眼。 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明显不是人。 【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远霞!】 日轮刀瞬间脱离刀鞘,朝着与自己垂直的方向进行突刺。 但在下一刻,恶鬼瞬间抬手,一把就握住了对方的日轮刀。 即使恶鬼的双眼被黑色的布条所缠绕,但他就像能洞察一切一般,直接握住了无一郎的武器。 无一郎反应相当的迅速,一脚踹向恶鬼腹部,从他手中抽出日轮刀后,向后闪去。 恶鬼的手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可转眼之间,便恢复原状了。 【霞之呼吸——柒之型——胧?!】 无一郎不想给恶鬼任何的喘息机会,释放了大量雾气,通过大幅度快慢落差的高速移动来扰乱对手,并瞬间给予对方一击。 然而,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日轮刀砍下的一瞬间,男人的身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了。 【砍空了?】无一郎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看清他的招式的,竟然在瞬息之间闪开了。 就是这么腾空的几分钟,庞大且带着死亡威压的气息,从后方猛地席卷全身。 恶鬼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无一朗的反应是相当的迅捷,落地的一瞬间便蹲下,迅速回身,朝着对方的腿横扫砍去。 但在日轮刀接触的一瞬间,又如同砍到烟雾一般,恶鬼再次消失了。 “你……输了……” 声音再一次从背后传来,无一郎迅速向后跳去,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躲开的,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瞬间转移到自己背后的。 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但是从对方额头竖着生长的眼睛,以及这速度来看,都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战斗该停止了,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恶鬼森冷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无一郎不能理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是,从一开始就输了,明明对方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发动过攻击,自己也没有受伤,怎么就输了? 但下一刻,尖锐的指甲猛的点向他的额头,皮肤瞬间被刺破,鲜血流了出来。 无一郎猛然提刀,瞬间斩断了这一根手指。 这次没有像先前一样变成烟雾所消失。 但随即,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额头上的伤势恢复了,地上掉落的那一根恶鬼手指,在瞬间变成一阵烟雾,而且刚刚自己的那一刀,恶鬼根本没有流血。 【是幻境吗?】无一郎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忖着。 怪不得刚才交手时,对方展现出如此惊人的敏捷速度,原来从始至终,恶鬼的本体压根儿就不在此处。 毫无疑问,自己已然陷入了敌人精心布置的幻术之中。 然而,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能怎样呢? 当下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究竟要通过何种方法才能成功破除眼前这诡异莫测的幻术? 无一郎面容平淡,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 但令人沮丧的是,周围的一切景象都与最初进入此地时毫无二致,仿佛根本不存在任何可以突破困境的线索和法门。 此时此刻,无一郎总算明白了之前对方口中那句“你输了”所蕴含的深意。 这种幻境极有可能并非简单地将人的身体强行拖拽进某个奇异的空间,而是巧妙地把人的意识甚至灵魂引入到这片虚幻之境。 而此刻,自己的身躯想必正处于沉睡状态,灵魂却已悄然脱离本体。 如此一来,眼下的自己简直就像一块搁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凭他人肆意摆布、宰割。 倘若恶鬼真心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恐怕此刻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死亡的阴影却始终未曾降临。 这是否意味着,恶鬼其实并无杀意,它另有企图呢? 第127章 记忆的复苏 无一郎身处在一片黑暗混沌的空间里,四周弥漫着诡异而扭曲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了恶鬼那可怕的精神之中——简称生得领域当中。 他拼命地向前奔跑着,脚下的地面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无助。 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看似脆弱的幻境边界却始终坚不可摧,无情地阻挡着他逃离的脚步。 与此同时,他的灵魂被牢牢困在了这片领域之中,使得他的肉身失去了意识的掌控,如今正呆滞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位新任上弦之伍——『厌刺?』。 此恶鬼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能力,其血鬼术不仅能困住敌人的灵魂,还具备一项恐怖的被动技能,那便是通过感知并吸收对方愤怒的情绪,从而实现对自身实力的强化。 更让人胆寒的是,厌刺?拥有三只眼睛。 其中,额头上竖着的那只眼被称为红瞳,平时总是紧闭着,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猛然睁开。 一旦红瞳开启,便能瞬间将对手的灵魂强行拉入生得领域,使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且,这红瞳还有另一个惊人的作用,它能够激发厌刺?血液中蕴含的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制造出一堆血刺,发动攻击。 面对如此强敌,无一郎如今还被困在生得领域中,无法走出。 不过,其实一切并不要紧,厌刺?他并没有想要杀死无一郎。 原因无他,细细论起辈分来说,厌刺?算是无一郎的兄长。 他们两人在近代并没有关系,一切都要追溯到三百年前,两人的祖家。 无一郎是三百年前,继国·岩胜的后代,而厌刺?是继国家长女,也就是岩胜与缘一的妹妹,继国·郁子的后代。 两者细细数下来,还有着血缘关系,所以这也是厌刺?没有对无一郎痛下杀手的原因之一。 厌刺?伸出了那根毫无血色的手指,尖锐的指甲轻轻的点了一下无一郎的额头,“做个好梦吧。” 红色的眼睛猛然睁开,震荡波充斥四周,无一郎没有神色的瞳孔慢慢闭合,站着睡着了。 厌刺?转身离去,他朝着远处不断发出打斗声的旅馆走去。 被困在生的领域中的无一郎的灵魂瞳孔猛地一震,随即便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 沧海桑田,曾经辉煌无比的继国家族,如今已落魄为,失去姓氏的时透樵夫。 伐木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惬意无比,却也将家族遗传的见识才能彻底埋没。 无一郎从树下醒来,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那个梦到底讲的是什么呢?似乎又忘记了。 父亲在一旁挥舞着斧子砍着树,虽然单调乏味,却充满欢乐。 看着醒来的儿子,擦着汗的父亲露出了那温暖的笑容。 那似乎能融化心灵的微笑,是童年里最温暖的阳光。 无一郎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不知为什么,感觉好奇怪,这似乎不属于他,但似乎又属于他。 那片洒满银杏树叶的世外桃源,心灵的唯美,却敌不过贫穷的枷锁…… 一切美好在病魔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迷迷茫茫的跟着父亲回到家中,便看到了那个被病痛所折磨的母亲。 贫穷让他们根本买不起药,只能勉强用湿毛巾进行降温,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无一郎已经记不得自己来这里多久了,但是母亲虚弱的喘息声,是那么的真实,唤起了他一直被隐藏起来的情绪。 无一郎哭了,他抱着被高温以及肺炎所折磨的母亲泪如雨下。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名柱,现在的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段他早已忘记的记忆之中。 如今的无一郎能做的只有不停祈祷,希望父亲能尽早从祖家归来,带来最好的医生。 继国家虽然已经落魄,但是与继国家还有血缘关系的松风悠家族,依旧是在官场混的如鱼得水。 此次无一郎的父亲前去就是为了到松风悠家族,高攀一下这个祖上有些血缘关系的大户人家,借一点钱,或者是求他们派出私人医生来救治岌岌可危的妻子。 但谁也没有想到,松风悠家族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经被黑死牟灭门 此次无一郎父亲前去,不仅没有找到同族之人,甚至还在路上碰到了觅食的恶鬼,死在了那天,大雨之中。 自父亲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母亲也没有撑过那个冬天,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无一郎同时失去了疼爱自己的两个至亲,这一年,他才刚满十岁。 往后余生只剩下了他和双胞胎哥哥。 贫苦人家孩子的名字普遍比较随意,无一郎的哥哥叫做有一郎。 父母走后,哥哥有一郎的性格大变,他带着无一郎,天天向着父亲那般上山砍柴,但天天也在说着行善,没有意义的话语。 善良的无一郎却对哥哥的言论不予置否,他坚信着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得到成长,因为这是父亲的教导…… 可听到父亲字眼的有一郎仿佛着魔般的话语变本加厉,他居然对消失不见的父亲嗤之以鼻。 他认为,父亲是觉得母亲的病太严重了,不想管了,于是便以去松风悠远方祖家为由抛弃了他们。 毫无感情的刻薄语言,让年仅十岁的无一郎痛彻心扉。 他祈求哥哥不要再说下去了。 然而,有一郎接下来的话,才是让人彻底绝望。 【无一郎的“无”,是无能的“无“。】 那个曾经温柔无比的哥哥,在一夜之间变得刻薄无比,和他在一起生活窒息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时间恍如隔世,寂静的黑夜笼罩着孤苦伶仃的两兄弟。 无一郎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哥哥为何变得如此冷淡? 难道他真的很讨厌自己吗? 深山中的季节更替,治愈者受伤的心灵,转眼已到万物复苏的春天。 哥哥的冷漠却依旧没有一丝改观,无一郎默默忍受着无声的痛苦。 初春的溪水清澈的像无一郎的眼眸,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哥哥会慢慢走出父母离去的阴霾吧,也许吧。 在溪边打水的无一郎,蓦然抬头,改变一切的精灵仙子出现在眼前。 天音是受主公之托,专程寻找与松风悠家族遇难后,还有着血缘关系的族人的,从继国家的族谱之上找到了,时透两兄弟。 初代呼吸法剑圣后代的真相,从天音口中说出,十岁的无一郎对这一切充满了向往。 而哥哥有一郎却异常警惕,他不想弟弟为了别人去冒生命危险。 赶走天音大人的逐客令,就是哥哥做出的选择。 然而,天音走后,得知了祖上世纪的无一郎却兴奋的像只小鸟。 从未见识的梦想,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他无比希望成为帮助别人,击杀恶鬼的正义之士。 晚霞洒在哥哥的脸庞之上,他自顾自地切着萝卜,沉默不语…… 再也听不下去弟弟不停叨叨,他终于爆发了,手中的菜刀猛然剁下,萝卜从案板上飞了出去。 愤怒的话语也顺着脱口而出:“要我告诉你吗!能做的事!我们做得到的事!那就是毫无价值和意义的死去!” 哥哥的咆哮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头顶,熄灭了弟弟热情火焰的同时,也冰冷了尚存的一丝亲情。 晶莹的泪珠,从无一郎的脸庞滑落地面。 从此之后,无一郎再也没有和哥哥说过话。 冷战的沉默如同一座冰山,两颗心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还记得,那个夏天的天气无比的炎热,兄弟两人的关系却已到达冰点。 夜晚的孤独,让无一郎辗转反复,让他窒息的不只是极端的闷热,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才是真正无法忍受的。 起身喝下一瓢凉水,才感受到些许生气。 忍不住看向那个冷漠的哥哥,见到哥哥睁开眼才知道,原来他也没有睡啊…… 可转头的一刹那,异变发生了。 敞开的大门进来了一个生物,那便是传说中的恶鬼。 恶鬼闯进了破旧的木屋,愣在原地的无一郎即将成为美味的晚餐。 下一秒,哥哥有一郎猛地扑了上来,推开了弟弟无一郎。 恶鬼的利爪,让他瞬间失去了一只手臂,鲜血如注一般的喷洒而出。 兄弟两人孤立无援的仓皇逃窜,但是他们又能逃去哪里呢? 哥哥撕心裂肺的疼痛声,不停刺痛着躲在墙角的无一郎的神经。 恶鬼已经露出了锋利的牙齿,恍惚间,鲜血掩盖了无助的双眼。 这是他出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哥哥被伤害的极度愤怒,就像是从肚子深处喷涌而出。 来自地狱般的咆哮,响彻整片银杏树林,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 失去意识的无一郎缓慢苏醒,那个伤害哥哥的恶鬼已经被木桩四分五裂的钉在了地上。 久违的阳光照射在了恶鬼身上,昨夜那凶狠的恶鬼如同灰烬一般慢慢消散。 无一郎没有丝毫的怜悯,丢掉了武器,便转身离开,但是整个黑夜的锤杀早已耗尽了全部力气。 等他无力的回到家中时,便看到了哥哥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此时的有一郎已经失血过多,无神的双眼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撒满鲜血的木屋中,只有虚弱的呻吟声缓荡在周围。 “神明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 临终之际,有一郎终于吐露心声。 泪水模糊了无一郎的双眼,原来,哥哥最在乎的人还是我啊。 根本不信神佛的他居然为无一郎不停祈祷。 弟弟的眼泪,哥哥已经无法看到,哥哥的呵护,弟弟却永远铭记在心中。 失血过多,让无一郎的瞳孔渐渐失去神色,然而,它相比于死去的哥哥是幸运的。 天音的及时赶到,挽救了奄奄一息的无一郎。 被带回了主公府邸的无一郎,经过精心的照顾,慢慢的恢复了健康。 但失去至亲的强烈刺激,让他忘去了记忆。 从樵夫到剑士,转变只需要一天。 暴雨如注,紧握刀柄的少年,拼命的训练着,失去记忆的身体,却雕刻了对恶鬼的刻苦仇恨。 天赋异禀的少年拿起了刀后仅两个月,就成为了鬼杀队的『柱』 他的言行举止在失忆后变得和哥哥一模一样,说话毫不留情,刻薄就是他的第一印象。 潜意识思念哥哥的举动,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泪水打湿了双眼,无一郎的记忆彻底的完全复苏,被困在生得领域中的他,灵魂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切,终于唤醒了霞柱,埋藏心底的往事…… 第128章 昔日的挚友 锻刀村旅馆内的激战,逐渐归于平静。 半天狗的四个分身之中,空喜和可乐这两个家伙,皆不幸地中了蝴蝶忍刀尖之上的剧毒。 双双倒在地上,睡得无比香甜。 而另一边,手持近战兵器的哀绝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遭遇了叶樱与香奈乎的联手夹击,最终被无情地斩断了头颅。 此时的他,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跪在地上,双手盲目地摸索着,试图找回那颗已被砍落的脑袋。 此刻,战场上唯一尚存战斗力的积怒,也被甘露寺蜜璃那仿若丝带般柔软却又坚韧无比的日轮刀紧紧缠绕住,难以挣脱。 尽管眼下这四只恶鬼看似已被成功制服,但在场众人的心头仍笼罩着一层迷茫的阴霾。 因为即便它们的头颅已被斩下,却依旧不见有丝毫即将死亡的征兆。 对于恋柱和虫柱而言,这是她们首次遭遇如此棘手的恶鬼。 面对这般诡异的状况,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唯有继续僵持下去,消磨时光,静静等待黎明曙光的降临。 炭治郎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匆忙赶回来的惠璃精心地包扎好了,此刻的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无助。 遥想当初,他也曾遭遇过一只极为棘手的恶鬼——宿障。 那只恶鬼即便被砍掉了头颅,却依旧能够存活下来,继续肆虐人间。 然而,那次经历与此次相比却是大不相同。 因为当时的恶鬼宿障存在明显的弱点,比如那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类心脏。 只要能够精准地击中其要害部位,便能将之彻底消灭。 但如今,面对着眼前这四只穷凶极恶的恶鬼,炭治郎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它们仿佛没有任何弱点可言,坚不可摧,无懈可击。 唯一可能制伏它们的方法,似乎只有等待黎明时分的阳光降临,借助那炽热而强大的力量将这些邪恶之物化为灰烬。 陷入沉思中的炭治郎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对之策,试图找出这四只恶鬼的破绽。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瞥向了身旁不远处的那片树林。 只见那片原本应该静谧幽深、昏暗无光的树林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着剑客服饰的神秘身影。 那个身影在斑驳的月光之中若隐若现,正缓缓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猛然涌上炭治郎的心头。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其中夹杂着浓烈的死亡气息,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小心树林!”意识到危险逼近的炭治郎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提醒身边的同伴提高警惕。 但,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冬日的寒风刺骨又冰冷,空中飘落着朵朵白雪,恶鬼的身影出现在了甘露寺蜜璃的侧方。 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威压袭来,恶鬼高举双手,手中便立刻形成了一把由血肉所凝聚成的一把叫做炎灭的刀,猛然劈下。 甘露寺蜜璃见势不妙,眼疾手快地迅速收回那紧紧缠绕在积怒身上、闪烁着寒光的日轮刀。 她娇躯一扭,双脚猛地用力踏向地面,整个人如同轻盈的飞燕般,以一个极其华丽且敏捷的后空翻翻向身后。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 炎灭那凌厉的一击虽然砍空,但它所凝聚而成的恐怖剑气却如同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径直朝着地面狠狠劈去。 刹那间,坚硬的地面就像脆弱的纸张一样被轻易撕裂开来,无数碎石飞溅而起,滚滚烟尘更是如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般冲天而起,遮天蔽日,让周围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而就在在场所有人都因眼前这惊人一幕而瞠目结舌、震惊不已的瞬间。 原本昏迷倒地不起的空喜和可乐,还有那个一直在不停寻找自己头颅的哀绝,全都仿佛身上安装了强力磁铁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强大的吸力卷入了漫天灰尘之中。 紧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响彻云霄,听得人头皮发麻。 待到尘埃逐渐落定之后,一只如同孩童、面目俊俏的恶鬼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只恶鬼就是由喜怒哀乐四只恶鬼强行合体而成的憎珀天,其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好强的力量。】在场众人都心头一紧,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厌刺拿着炎灭之刃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面容紧张的炭治郎身上,和一脸警惕神色的祢豆子脸上。 “你们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呢。” 莫名其妙的话脱口而出,在场众人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蝴蝶忍与甘露寺蜜璃并没有盲目行动,都是站在原地,挡在自己的继子面前,观察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厌刺缓缓地抬起右手,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掌慢慢伸向缠绕着双眼的黑色布条。 手指轻轻勾住布条的一角,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扯。 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撕裂声响起,布条应声断开,那张被隐藏多时、却又无比熟悉的面容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霜???霜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 要知道,霜华可是那位对恶鬼怀着无尽仇恨,并立下坚定誓言要守护普通百姓的雪柱啊! 可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恶鬼。 这样巨大的反差,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许久的挚友啊!】炭治郎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霜华的脸,心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握着的日轮刀,任由它从手中滑落。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曾经那个与自己亲密无间、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竟会站到人类的对立面,成为自己必须面对的敌人。 然而,众人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对于霜华来说似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他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漠视一切的冷漠。 只见他突然手臂一挥,手中名为炎灭的剑随之舞动起来。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强大的剑气呼啸而出,仿佛能够将天地都一分为二。 这道剑气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前方疾驰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见到那个心爱之人并没有死去的惠璃愣在了原地,迟迟无法回神。 “小心。”就在剑气即将命中之时,甘露寺蜜璃将惠璃推向了一旁。 第129章 挚友的背叛 只听一声巨响传来,地面瞬间如同蛛网一般被凌厉的剑气劈开,巨大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战场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直接分割成两半。 惠璃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而那剑气所激起的无数碎石,如子弹般呼啸着朝她袭来,其中一块锋利的石子无情地划过她那白皙又稚嫩的脸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少年,此刻竟然会向她发动如此凶猛的攻击,甚至毫不留情地想要取走她的性命。 “霜华!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看到受伤倒地的惠璃,炭治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朝着霜华怒吼出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今日为何会突然反目成仇,欲将他们置于死地。 听到炭治郎的怒吼,霜华微微一愣,但,随即面容又很快的恢复了淡漠,停止了攻击。 炭治郎见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以为霜华已经恢复了理智,想起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然而,接下来霜华所说的一番话,却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炭治郎的头上,令他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朋友?哼,别天真了!所谓的朋友,不过是虚幻得不能再虚幻的东西罢了。” “对于这些,我从来就不曾——在乎过。”霜华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冷漠。 冬日的夜晚,寒风凛冽,冰冷刺骨。 但比起此时从霜华口中说出的这番话,那寒冷似乎还要逊色几分。 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与霜华共同度过的日子,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他们曾一起欢笑,一起流泪,一起面对无数艰难险阻。 而现在,这一切仿佛都已化作泡影,烟消云散。 霜华不可能说出这番话的,炭治郎开始否认眼前之人,但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又怎可能记不住对方的长相? 眼前之人,就是霜华,可,如今他的变化让人觉得陌生。 那些曾经无比美好的回忆,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可见。 然而此刻,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竟毅然决然地站立在了截然相反的立场之上,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对方竟然狠下心来欲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这绝无可能!你是不是有着难以启齿的苦衷?”炭治郎瞪大双眼,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在他看来,或许对方是受到了他人的胁迫,被逼无奈之下才会说出如此冷酷绝情之语。 “哼,你实在是令我感到滑稽至极。” “从一开始,我便从未将你视作朋友。”对方冷冷地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冷漠与决绝。 “不要再将你那所谓的一厢情愿——蛮横无理的强加于我了!”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两人的心窝。 刹那间,他们的心如同两颗脆弱易碎的水晶球,同时重重地坠落到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摔得粉碎。 遥想五岁那年的夏天,骄阳似火,炽热难耐,以至于炭治郎忘却了当初的确是自己一意孤行地下山,主动去结识那位性格孤僻、不愿与人来往的霜华。 而那一日的倾盆大雨,寒意彻骨,也使得惠璃产生错觉,误以为带着温暖和希望之光蓦然闯入她生命中的霜华,会陪伴她走过漫长岁月直至终老。 怎奈世事无常,这所有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两人各自的一厢情愿而已,终究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 “你们的眼泪,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雨罢了。” “别用你们人类那可笑的情感来束缚我,我从来没在乎过,也不吃那一套。” “我所追求的就是力量,在我眼中,你们只不过是一帮碍脚的石头。” 一句句话如同一根根尖刺,刺入了炭治郎与惠璃的心房。 “喂喂喂!不要再伤害小孩子了!”叶樱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她因为担忧这些孩子们,所以就独自一人跳过了悬崖,来到了这边的战场。 果然不出她所料,惠璃、炭治郎、祢豆子,这三个孩子,确实还是无法独当一面。 “虽然说曾经是朋友,但是如今你已经不像从前了,作为鬼杀队的成员,我必须得杀了你!”叶樱手持着那把紫色刀刃的日轮刀,看着眼前昔日的朋友,如今的敌人。 【雪之呼吸——陆之型——空寂!】 霜华率先发动了攻击,炎灭之刃猛然插入地面,空中突然飘起雪花,随后变成了凌厉的利刃,猛地刺向地面。 由血鬼术所制造的雪花变得锋利无比仅是触碰的一瞬间,便可割开人的皮肤。 炭治郎完全没有想到挚友会对他发动攻击,压根就没有任何防备。 当第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悠悠飘落之际,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刹那间,叶樱、惠璃和炭治郎身上的衣物竟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划过一般,裂开了一道道口子。 见到这般情景,叶樱心中大惊,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拽住惠璃与炭治郎叫上祢豆子,急速向后撤退。 等带着三人来到安全距离后,她怒目圆睁,对着前方那个冷漠的身影大声呵斥道:“你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怎么能够如此残忍地去伤害无辜的孩子呢?” 叶樱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她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家伙为何要这样做。 明明这两个孩子手中并没有拿日轮刀,对他根本构不成丝毫威胁,但他竟然毫不留情地施展出了这种范围性的攻击手段。 尽管心里清楚对方乃是穷凶极恶的恶鬼,但叶樱在内心深处始终还是把他当作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看待。 然而此刻,面对他的暴行,叶樱心中仅存的一丝怜悯也荡然无存了。 反观霜华,对于叶樱的指责,他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似的,甚至连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缓缓举起手中那把名为炎灭之刃的武器,然后毫不犹豫地用锋利的刀刃划向自己的胳膊。 随着一道细微的伤口出现,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最终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这些鲜血并没有四处蔓延开来,而是诡异地相互汇聚在一起,逐渐凝聚成了一幅奇异的图案。 就在这时,霜华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罗盘——展开。” 话音刚落,原本静止不动的血液图案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迅速地转动起来,聚成了一个罗盘。 这个看似普通的罗盘其实暗藏玄机。 它拥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将对手的怒气源源不断地吸收进来,并将其转化成为更为强大、凌厉的攻击力。 而且,敌人越是愤怒,霜华所能获得的力量也就越加强大。 此时此刻,脚下那如罗盘般飞速旋转的图案散发出阵阵诡异的光芒,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似乎即将拉开帷幕…… 第130章 无悔的选择 叶樱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紧握着那把闪耀着光芒的日轮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目标正是厌刺,亦或是此刻已然化为恶鬼的霜华! 而厌刺面对昔日的友人,没有流露出半分的迟疑与怜悯之情。 他面无表情地挥动起手中那柄散发着炽热气息的炎灭之刃,带着凌厉的劲风,直直地朝着叶樱狠狠地劈砍过去。 每一次挥剑所带出的剑气,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凶猛,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一道道剑气仿佛都在诉说着厌刺要将面前之人置于死地的决然之心。 一旁的炭治郎和惠璃目睹此景,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那个有情有义的少年,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此时,祢豆子孤零零地站立在原地,她身上原本属于鬼的戾气不知何时已消散无踪。 一双美丽的眼眸紧紧盯着正在激烈交锋的两人,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尽管霜华已经转变成了可怕的恶鬼,但凭借着过往的记忆,祢豆子还是能够轻易地认出他来。 然而,由于身为鬼的她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情感和思考能力,对于为何这两个熟悉的人会突然大打出手,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人与鬼之间的实力差距终究太过悬殊,更何况厌刺脚下还有一个不断吸收着怒气的神秘罗盘在疯狂转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樱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手中的日轮刀也因为承受不住对方猛烈的攻势,刃口处已然出现了好几道触目惊心的豁口。 “霜华!收手吧,你曾经不是说过,要杀光这世间的恶鬼吗?为何如今你会变成这样?”炭治郎声嘶力竭的大吼道,声音中饱含着痛苦与不解。 他那坚定而执着的目光紧紧盯着霜华,心中依旧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希望眼前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能够迷途知返。 听着炭治郎的怒吼,霜华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低着头,眼神隐匿在黑暗之中,仿佛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 一旁的叶樱见此情景,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她同样期待着霜华能够放下屠刀,重新回归正道。 如果可以通过和平谈判解决问题,其实叶樱并不愿意对昔日的伙伴痛下杀手。 毕竟她可曾多次帮霜华疗伤,有着深厚的情谊。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霜华,他们满心以为霜华或许真的会被炭治郎的话语所打动,从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然而,就在众人满怀期待的时候,霜华却冷冷地吐出了一句:“回不去了。” 话音未落,他那双原本充满犹豫的眼睛突然变得凶狠起来,霜华的光芒瞬间隐匿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叶樱心头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当她察觉到情况不妙,试图迅速闪开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刀剑的寒冷划过夜空,是那样的冰冷而刺眼。 噗嗤! 血花四溅,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在空中绽放。 叶樱只觉得一股剧痛袭来,身体似乎在这一刻直接失去了知觉。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鲜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 手中的日轮刀也随之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叶樱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 她看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炭治郎与惠璃,身体渐渐失去支撑,最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鲜血猛的从口中喷出,染红了她那一张洁白的面容。 叶樱在众人的面前直接被腰斩,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众人还是把他当做了霜华,却殊不知,他如今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面貌,也失去了曾经的那份傲气。 厌刺回眸,不再去看地上不断吐血的叶樱,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迟迟无法回神的炭治郎身上。 “两个选择。” “一、杀了我。” “二、我杀了你们” 厌刺伸出了两根手指,声音冰冷,面容平淡,让炭治郎根本认不出来,他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霜华。 看着叶樱倒在血泊之中,生命垂危的场景,炭治郎愤怒涌上心头。 叶樱姐姐无论是对柱,还是说底层人员,都特别的和蔼可亲,而且还经常分发自己手工制作的点心,来犒劳大家。 可、如今的她,却被曾经自己救助的人杀害,这让炭治郎无法接受。 【对方,一定不是霜华,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事到如今的炭治郎内心还在为挚友辩驳,他不认为对方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恶鬼夺舍了他的身体。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炭治郎狠下了决心,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日轮刀。 “我不会,再让你用他的身体去伤害其她人了!”炭治郎止住了泪水,他已经坚信了眼前之人,不可能是霜华。 曾经的那个霜华可能已经死了,而在他身体里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日之呼吸——叁之型——烈日红镜!】 火焰一般的流光包裹刀身,愤怒更是为其添上了一把柴。 霜华看着眼前少年朝他砍来的那一刀,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没有任何的防御动作。 哐当! 一把淡粉色的日轮刀突然挡在了霜华面前,与炭治郎那包裹着熊熊烈火的日轮刀碰撞在了一起。 粉色的刀刃瞬间破碎,根本无法抵御日之呼吸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看到眼前这番景象的炭治郎,却出人意料地将手中紧握的刀迅速收了回来,并如同受到惊吓一般,猛然向后急速退去。 “惠璃!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炭治郎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善良的惠璃此刻竟会毫不犹豫地挡在那狰狞可怖的恶鬼身前。 不知不觉间,炭治郎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曾经那个初出茅庐时,首次直面恶鬼,不带怜悯之心的霜华。 那时的霜华,面对穷凶极恶的恶鬼,心中同样充满了恨。 “对不起......”惠璃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混合着脸颊上流出的血水,显得格外凄惨。 但即使如此,她的眼神依旧坚定无比,因为她实在无法对霜华可能遭遇的危险视而不见。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噗嗤! 惠璃缓缓低下头,目光定格在胸前那把已然深深刺入心房的利刃之上。 锋利的刀刃无情地穿透了她的身躯,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衫。 然而,尽管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她的脸上却依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对于惠璃来说,她的这条命本就是霜华所救,如果没有霜华当初的援手,她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所以如今,既然霜华需要,那么她愿意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 惠璃觉得,此生能够遇见霜华便是最大的幸运之事;但同时,这也是她最为遗憾的地方。 她从未贪图过任何东西,只是默默地陪伴在霜华身旁,付出真心。 可惜到最后,她终究还是一无所有,什么都未曾得到。 随着那把致命的利刃被抽出,惠璃原本跳动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运动。 她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最终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第131章 上弦的战败 两位同伴在面前牺牲,炭治郎嗓子所压抑的声音,变得极度刺耳。 他不再抱有一丝幻想,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曾经他那位挚友,霜华他——早就死了!死在了离开鬼杀队的那一天! “混蛋混蛋混蛋啊!”炭治郎体温极速上升,咆哮着冲向前。 【日之呼吸——拾贰之型——炎舞!】 火焰流光包裹刀身,一道侧劈狠狠砍下,但却被厌刺轻而易举的侧身躲过。 随后,炭治郎又是猛的将日轮刀向上方挥去,厌刺见状,直接向后闪去,再次躲过。 炭治郎跟着双腿发力,猛然一登,直接挥舞着日轮刀追去。 【日之呼吸——拾叁之型——月!】 熊熊烈火,迸然而生,炭治郎不断的挥砍,而厌刺则是一直在往树林方向后退。 “太慢了,以你的实力,根本无法拯救任何人。” 厌刺声音中不夹杂丝毫感情,但传入对方耳朵却刺耳无比。 炭治郎因为同伴接连而死,达到了癫狂的状态,听到这刺耳的话语,变得更加的疯狂。 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火光,似乎是想将这片天地劈开似的。 随着体温的逐渐上升,炭治郎曾经额头烫伤的那个位置,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斑纹——终于开启了吗?】厌刺心中喃喃自语。 在地下无限城中,厌刺曾问过黑死牟如何开启斑纹,以及斑纹的作用。 黑死牟告诉他,开启斑纹只有两种办法。 一、经历极度绝望。 二、心中充满愤怒,体表温度快速提升便可开启。 至于用处,就是让剑士,在一瞬间提升自己之前无法超越的实力,简称——突破。 但——黑死牟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他,那便是人类一旦开启,就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就在此时,一阵公鸡的啼鸣声响起,天边的鱼肚白,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糟了!】厌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刺耳的声音,意识到天即将亮了。 侧眸看向不远处,还在与两位柱,一位继子战斗的憎破天。 对方还活着,一晚上的战斗,让两位柱早已筋疲力尽,可两人依旧还未寻找到憎破天的弱点。 人与鬼的差距一目了然,如果不是黎明将至,两位柱早晚会被耗死。 走神的这一刹那,让炭治郎捕捉到了时机。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能够灼烧一切的火焰,缠绕着日轮刀猛然砍向厌刺腰间,剧烈的疼痛传来,鲜血从口中涌出。 日轮刀卡在了厌刺的脊椎处,炭治郎想要一口做气,将对方拦腰斩断,可下一刻,压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闹剧——该结束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炭治郎直接被抓住了衣领,随后猛然被抛向后方的树林。 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根本来不及用呼吸法做缓冲,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然后被惯性推着滚了好几圈,撞在了树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等迷迷瞪瞪睁开眼之时,便看到了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一幕。 有一个如同老鼠大小的生物,正抱着头在地上不断的哭泣。 细细一看,竟发现,这个生物赫然正是昨夜闯入他们房间的那只恶鬼——半天狗。 看到这个家伙,炭治郎的脑袋忽然轰的一声炸开。 怪不得砍掉那些恶鬼的头却杀不死他,原来,本体一直躲在暗处。 真相恍然大悟,炭治郎急忙起身,准备斩杀这只如同老鼠大小的恶鬼。 可下一刻,余光撇向了厌刺的方向,就见到对方正朝着自己妹妹那里走去。 祢豆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因为眼前变身成恶鬼的霜华靠近而选择攻击或者逃跑,反倒是侧着脑袋,看着他。 由于走神,炭治郎的这一刀砍空了,老鼠大小的半天狗也意识到了危险,仓皇逃窜了起来。 看着逃走的半天狗,又回头望向远处与憎破天战斗到几乎已经精疲力尽的香奈乎以及蝴蝶忍和甘露寺蜜璃,炭治郎犹豫了。 摆在眼前,有两个问题。 一、选择放弃追杀半天狗本体,去救自己的妹妹,最后导致的就是两位柱加一位继子的牺牲。 二、放弃自己的妹妹,选择追杀半天狗,这个结果必定造成自己的妹妹被恶鬼厌刺带走,但同时,三位伙伴又能获救。 列车难题摆在眼前,妹妹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炭治郎不能失去妹妹。 但同时,他也无法忍下心来不去管自己的同伴,如果真的选择去救妹妹,这不就相当于是间接杀死了同伴们吗? 太阳缓缓升起,但是由于锻刀村身处于深山之中,不到正午的话,阳光是照射不进来的, “该死啊!”炭治郎咬紧了牙关,他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得做出选择了。 看着牵着自己妹妹朝着另一个森林的方向走去的霜华,炭治郎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最终选择了去拯救同伴,斩杀半天狗本体。 他不断的祈求,【快一点,一定要快一点。】 必须得在三分钟之内杀死半天狗的本体,这样才能及时赶回去,寻找妹妹。 憎破天察觉到了自己的本体受到了威胁,想要脱离战斗,但是又无法摆脱眼前的三女。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得立刻前往自己本体所在的地方,不然一旦本体死亡,他也会跟着死亡。 “喂!小家伙,不要跑!”气喘吁吁的甘露寺蜜璃突然跳起,用那柔软的刀身缠向了憎破天。 “泼妇,给我松手!”憎破天怒吼出声,控制着血鬼术所制造出来的木质龙头,咬向对方。 “泼……泼妇,说的我吗?!”甘露寺蜜璃被他这一句话搞石化了。 明明是和自己弟弟相差不多的年纪,却说出的如此刻薄的话语,真是让人生气,甘露寺蜜璃发誓,一定不会原谅对方的。 ……………… 而与此同时,半天狗的本体非常的幸运,撞到了迷路的——无一郎。 无一郎回眸,淡漠无情的眼睛盯着那如同老鼠一般的恶鬼。 半天狗满脸的惊恐,泪水滑落脸颊,前方是霞柱——无一郎,后方是,日之呼吸持有者,加上开启斑纹的——炭治郎。 【霞之呼吸——陆之型——月之霞消?!】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噗嗤】 【卒】 第132章 姐姐的死亡 香奈乎的身躯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中涌出,将她那原本洁白如雪的羽翼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此刻的她,已然精疲力竭,连站立都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在地。 而就在这时,憎破天用血鬼术所制作的巨大且恐怖的龙头张开血盆大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香奈乎猛扑而来。 眼看就要将香奈乎一口吞下,千钧一发之际!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气势汹汹的龙头竟然瞬间化作了如灰烬般的存在,随着一阵轻风拂过,便如烟消云散般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嗯?”目睹此景,在场的三人均是不约而同地愣住了,满脸惊愕之色。 她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仿若凭空蒸发掉的恶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只见那恶鬼的身躯宛如风中残烛,眨眼间便如同灰烬一般,被呼啸而过的狂风吹得无影无踪。 一旁的蝴蝶忍和甘露寺蜜璃更是呆若木鸡,她们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尽管满心狐疑,但看到恶鬼已死,两人还是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这场战斗继续拖延下去,她们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去与之周旋抗衡。 此时放眼望去,曾经宁静祥和的锻刀村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大地之上,赫然出现了数不清的、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这些裂缝犹如一道道通往地狱的深渊巨口,阴森而又恐怖。 而造成如此惨状的罪魁祸首,正是霜华那威力惊人的攻击所致。 整个小镇可谓是伤亡惨重,哀鸿遍野。 村民们或是惨死在倒塌的房屋下,或是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痛苦呻吟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连一向德高望重的村长,也未能幸免于难,在这场浩劫中不幸罹难。 毫无疑问,此次针对锻刀村的保护行动无疑是以失败告终。 恶鬼的实力之强,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仅仅只是上弦之肆的半天狗,就让身为柱级成员的蝴蝶忍和甘露寺蜜璃拼尽全力,几近油尽灯枯。 若是算上迷路的无一郎,恐怕至少需要三位柱级强者联手,才有可能与这可怕的上弦恶鬼一较高下。 可想而知,当初炎柱——炼狱·杏寿郎一人单挑上弦之叁,差点将对面斩杀的战绩是有多么的辉煌,实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但一切已是过往云烟,炎柱最终还是不敌恶鬼那无休止的恢复能力,牺牲了。 就当众人喘了一口气之时,蝴蝶忍注意到了重伤的香奈乎,她准备走上去帮其包扎一番。 可香奈乎的目光始终注意着左侧,日轮刀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蝴蝶忍察觉到了异样,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战斗太久导致的疲累,才拿不稳的刀,但是她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手在抖。 香奈乎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情绪。 而如今,对方的手在抖,那也意味着她心里的不平静。 什么事能造成他的不平静呢?似乎也就只有她的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疼爱她的——亲人。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裂开的地面另一侧,惠璃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地面上还躺着另一个人,正是——叶樱。 香奈乎奔跑了起来,她并没有去顾及自己身上崩裂的伤口,而是直接跳过了中间的裂缝,来到了姐姐的身旁。 血已染红地面,叶樱的腹部有着一条惊人的伤口,她还有着一丝的呼吸。 相比于惠璃直接被一刀穿心,叶樱则是被拦腰斩断,不过她熟悉的运用了呼吸法,强行收缩肌肉,苟活到了现在。 此刻,跪在一旁的香奈乎虽然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惶恐不安。 只见她那双纤细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在这种危急时刻,自己究竟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才能挽救重伤垂危的姐姐。 看着姐姐满身是血的模样,她回想起了童年时期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时,她们常常会遭到亲生父母无情的打骂。 每一次看到年幼的妹妹在挨打时痛哭流涕,姐姐叶樱都会心如刀绞。 于是,为了保护妹妹不再受到更多的伤害,叶樱悄悄告诉香奈乎一个秘密。 【只要不露出痛苦的神色,不要做出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那么父母施加的家暴就能够尽快结束。】 而叶樱之所以知晓这个方法能够减少挨打次数,其中缘由说来实在令人痛心。 她比妹妹足足早出生了四年。 也就是说,在妹妹还未降临人世之前,叶樱就已经开始承受那些常人难以想象的非人折磨。 整整四年漫长岁月里,她独自默默地忍受着一切苦痛,只为能给妹妹撑起一片相对安全的天空。 幸运的是,姐姐传授的这个办法果然奏效。 自那以后,每当香奈乎遭遇父母的打骂时,她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将所有的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挨打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可即便如此,命运似乎并未对这对可怜的姐妹网开一面。 最终,她们还是不幸地被狠心的父母一同卖给了人贩子。 不过,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姐妹俩陷入绝望深渊之时,她们意外地得到了蝴蝶两姐妹的仗义援手,并成功获救。 从那一刻起,她们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怀着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以及对邪恶势力的痛恨之心,姐妹二人毅然决然地加入了鬼杀队,从此踏上了斩杀恶鬼之路。 “别哭,会变小花猫的。”叶樱利用着呼吸法控制自己的肌肉,抬起了手,轻轻的触摸了妹妹的那一张脸。 在不知不觉中,香奈乎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泪水早已如同雨水一般不断滑落。 一口鲜血猛的喷出,因为说话导致了叶樱肌肉收缩变得松弛,加速了她的生命流逝。 但即便如此,叶樱依旧是愧疚的开口说道:“对不起,一直没能好好的教会你,接受自己的情绪。” 说完这般话,她嘴中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生命流逝的也越来越快。 香奈乎紧紧握住了姐姐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她不想让对方再说话了,说的越多,血流的也会越多。 可在弥留之际的叶樱,想要将自己内心一直无法说出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妹妹。 叶樱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少女——『蝴蝶·叶枝』。 “我一直、学习她、模仿她、尽可能的复制她。” “把自己、当成她、幻想有天取代她,你也曾因为我的变化开心过吧。” 说到这,叶樱的脸上出现了讽刺的笑容:“我的模仿就是一个,笑话……” 叶樱流下了泪水,她一直以为只要变成或者说是模仿成叶枝姐姐,便可以让妹妹开心,让妹妹不再用自己曾经教她的那个方式压抑自己的情绪。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直到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步入弥留之际时,她方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那么可笑和荒诞。 她一直在模仿她人,不断地学习各种技能和行为方式,以为这样就能满足妹妹的需求,就能成为妹妹心目中理想的姐姐形象。 可到头来呢?这一切都宛如一场滑稽的闹剧。 其实,妹妹真正渴望得到的并非那些表面的东西,而是曾经那个最真实的她啊! 那个能够给予妹妹无尽依靠的姐姐;那个可以充当妹妹避风港湾的姐姐;那个愿意倾听妹妹倾诉心声,让妹妹能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的姐姐。 就在这时,叶樱用那虚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不要再继续留在鬼杀队了,回归到平凡女孩应有的生活轨道吧。” “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然后结婚生子,过上那种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自由自在的日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度过此生,答应我……好吗?” 说完内心这番话的叶樱,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原本凭借着呼吸法顽强控制着的肌肉,在这一瞬间彻底松弛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 姐姐的话语深深触动了香奈乎的内心,她紧紧握住叶樱的手,越握越紧,想要留住这份最后的温暖。 可是,她清楚地感受到亲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消逝,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残酷的一幕发生。 要知道,人类与恶鬼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恶鬼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可以迅速恢复受损的躯体,哪怕被拦腰斩断,也能重新拼接起来。 但是人类不行,一旦遭受如此重创,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住了一般,周围的世界变得一片死寂。 姐姐的瞳孔逐渐涣散开来,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那只被香奈乎紧握的手也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刺骨。 叶樱她——死了…… 第133章 克服了阳光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临近晌午时分。 那璀璨而炽热的阳光,历经漫长的等待后,终于穿透层层阴霾与尘埃,洒落在这片满目疮痍、残破不堪的废墟之上。 然而,这迟来的阳光,终究还是无力拯救那些已然枯萎的向日葵。 甘露寺蜜璃紧紧地怀抱着惠璃,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距离此处最近的小镇狂奔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找到最出色的医生,将自己心爱的徒儿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对于甘露寺蜜璃来说,惠璃绝非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徒弟那么简单。 她们曾一起度过无数个日夜,同食共寝,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她们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犹如真正的家人那般亲密无间。 可是此刻,命运却无情地向她露出狰狞的面孔,让她不得不面对可能失去惠璃的残酷现实。 尽管她清楚地知道,怀中的惠璃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但内心深处那份强烈的不舍和不甘,驱使着她依然执着地选择抱着惠璃冲向小镇,寻求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与此同时,还身处那片被残垣断壁所笼罩的锻刀村里的香奈乎,用尽全力紧紧地握住姐姐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姐姐逐渐消逝的生命气息。 她清晰地感受到姐姐的体温正一点一滴地溜走,如同流沙一般从她的指间滑落,可她却只能呆呆地跪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残酷的现实。 对于香奈乎来说,未来一下子变得如此迷茫,就像是被一层浓厚的迷雾所遮蔽,让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曾经那个充满希望的世界瞬间崩塌,人生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一旁的蝴蝶忍静静地伫立着,沉默不语。 她拥有着精湛绝伦、令人惊叹不已的高超医术,然而此刻,当她凝视着叶樱那已然涣散的瞳孔时,心中无比清楚,哪怕自己身怀再强大的本领,面对这样的伤势也是无力回天。 突然之间,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袭来,蝴蝶忍的头部犹如被重锤狠狠击中。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姐姐叶枝死在自己怀中的那惨痛一幕。 那一刻的悲伤与绝望再次涌上心头,令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手持着日轮刀的炭治郎,匆匆的从森林中跑了出来。 看到了这幅景象的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又加快了步伐,冲向了厌刺带着妹妹离开的方向。 太阳已经升起,妹妹如今生死未卜,他现在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抢回妹妹。 曾经,他将妹妹交给霜华是无比的信任,可如今,妹妹被霜华带走,他却是无尽的恐慌。 冬日里的暖阳带不来丝毫的温暖,寒风凛冽,炭治郎在松树林中快速的穿梭。 松树上落满了皑皑白雪,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但是炭治郎凭借着敏锐的鼻子,依旧是捕捉到了妹妹离开的路线。 就在他拼了命向前冲去之时,一道奇怪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 突然,那道身影猛地抬脚,快准狠的踹在了炭治郎的肚子上。 砰! 炭治郎直接飞了出去,撞倒了一排排松树。 骨头似乎断了,全身疼痛难忍,但是一想到妹妹如今身处在危险之中,他便强忍着调整身体,站了起来。 面前缓缓走来了一个,拥有六只手臂,面容极其奇怪的家伙。 细细看去,竟发现对方似乎是由木头所制作。 而这个木偶,也正是仿照了初代日之呼吸者,继国·缘一所仿制的。 之所以拥有六只手臂,那是因为两条手臂完全无法复刻继国·缘一的攻击。 不过此时这个木偶已经被厌刺的血鬼术所操控,成为了最趁手的兵器。 炭治郎的手指因为刚刚的撞击骨折了两根,但依旧是坚定的将日轮刀举在了面前。 六只手臂的木偶,见到对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便直接冲了上去。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炭治郎高举日轮刀,使出全身力气砍去。 就在刀身即将接触的一瞬间,木偶双腿发力,直接腾至空中,一个空翻来到了他的身后。 不等炭治郎转过身,又是一脚侧踢狠狠踹来。 嘎嘣一声…… 肋骨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炭治郎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片尘埃。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眼睛因为剧烈的撞击充血变成了艳红色,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碎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能站起来了。 就在炭治郎无力趴在地上,意识即将弥留之际,一道少女的声音响起。 “欧尼酱~。” 祢豆子站在山崖边上,看着趴在那里的兄长大人,想要过去帮忙,但是却被霜华一把拉住了。 听到妹妹的声音,原本即将昏迷过去的炭治郎,竞强撑着散架的身躯,匍匐在地上,看向了左边。 霜华与祢豆子牵着手,两人站在树荫之下,身后便是一片平原,平原之上的白雪被阳光所晒化,可见,今日的阳光是有多么的炽热。 【若是挚友没有变成鬼该多好啊!】 炭治郎眼泪掺杂着血水滴下,他不能倒下,霜华的意识已经死了,在他躯体内的是一个——恶魔。 就在他刚刚站起之时,震惊的一幕在眼前发生。 霜华直接伸手一推,将身为鬼的祢豆子,推下了山崖。 山崖其实并不高,但是山崖之下是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根本没有任何物体可以帮身为鬼的祢豆子遮挡阳光。 炭治郎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看到了自己妹妹被推出去的瞬间,阳光便照在了她的身上,皮肤灼烧了起来。 “!!!!混蛋啊!!!!” 见到妹妹被推到阳光之下,炭治郎的生命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通透世界也在这一刻开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直接冲了上去。 祢豆子是鬼,一旦接触阳光,便会慢慢灼烧而亡,霜华的做法无一不是在杀害她。 愤怒在这一刻直接爆发了,炭治郎满脸是血的冲向曾经的那位挚友,举起了日轮刀。 六条手臂的木偶,在这一刻冲了过来,抵挡在了炭治郎的面前。 仅是一个照面,他便直接被包裹着愤怒火焰的日轮刀,当场从中间劈开,变成了两半。 木偶裂开的身体内,掉出了曾经那把继国缘一使用过的日轮刀。 如此情景之下,并没有人去在乎那把刀。 此时的霜华一直背对着炭治郎,没有做出丝毫要防御的样子,而紧紧的盯着悬崖之下的祢豆子。 “果然,是这样吗!”霜华的瞳孔之中倒映着祢豆子的身影。 起初,祢豆子身上确实是因为接触了阳光开始燃烧,但是等灼烧了一会过后,祢豆子她——便克服了阳光。 当初给祢豆子喝下的鲜血,还有在狭雾山无意之间给她吃下的那朵彼岸花起效了。 不等他欣喜多久,一把带着愤怒火焰的日轮刀,直接砍向了他的腰间。 噗嗤一声! 霜华的上下两节身子直接分开,眼神错愕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炭治郎实力,果然变强了啊。】 他喃喃自语,上半身掉在了地上,看到了那个满脸是血,带着愤怒也夹杂着痛苦神色的挚友。 炭治郎举起了日轮刀,准备给在地上被腰斩的霜华,补上最后一击。 第134章 百鬼夜行 鲜血如决堤之水般汩汩地从嘴角涌出,迅速染红了霜华那原本苍白的面容,使其看上去犹如一朵盛开在血泊中的凄艳花朵。 他那断裂的身躯仿佛破碎的瓷器一般,每一寸都传递着钻心刺骨、难以忍受的剧痛。 这种疼痛如同千万只毒虫在啃噬着他的骨髓,让他无力移动。 对于许多人而言,永恒的生命或许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宝藏,但对于霜华来说,这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无情的诅咒。 无尽的岁月里,他孤独地徘徊在生死边缘,见证着世间万物的兴衰荣辱,却始终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和安宁。 炽热的太阳高悬天空,宛如一位公正无私的旁观者,默默地见证着炭治郎与霜华两人从最初的萍水相逢到后来的心有灵犀,再到最终成为无话不谈、情同手足的挚友。 然而,这条友谊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其中充满了无数不为人知的艰难险阻和辛酸泪水。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强大的敌人;也曾在夜深人静时互诉衷肠,分享彼此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那些曾经深埋心底的秘密和矛盾让两人不再互相交谈,渐行渐远。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昔日亲如兄弟的两人竟然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往日的情谊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得烟消云散。 而今天,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它又一次见证了这对挚友的彻底决裂。 炭治郎高高举起手中那把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日轮刀,刀刃上火红的烈焰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熊熊燃烧起来,映照着炭治郎那满含悲伤与决绝的双眸。 面对着眼前已经沦为恶鬼的挚友,炭治郎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痛心疾首于霜华的堕落与迷失,又为那些无辜惨死在霜华手下的人们感到悲愤交加。 身为鬼杀队的一员,他肩负着铲除恶鬼、保护人类的使命;同时,作为霜华曾经最好的朋友,他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沉沦下去,为祸人间。 因此,尽管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但炭治郎依然坚定地挥出了手中的日轮刀。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霜华留下最后一丝尊严,也算是为这段深厚的友情画上一个虽不完美却足够悲壮的句号。 “再见了、霜华!”泪水打湿了双眼,让炭治郎无法看清地上之人的面容。 “终于要,结束了吗?”霜华嘴角出现了笑容,虽说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但死亡的感觉真是如此——美妙。 终于不用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了,变成恶鬼,他背负了许多,也要做许多的事情,死亡对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脱。 日轮刀伴随着熊熊烈火猛然劈下,眼看即将把对方斩首之际。 一道琴弦声,忽的响起,霜华身下地面瞬间消失,身体猛然一沉,径直的坠落了下去。 哐当一声! 日轮刀猛的劈向了地面,刀身直接应声而断,霜华他——消失了。 而此时的地下无限城中。 一堆书架面前,无惨的手,紧紧的捏着桌子,木制桌子已经崩裂成了渣子。 “终于……终于出现能克服阳光的鬼了……做的好,厌刺!”无惨脸上青筋暴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三百年了,三百年来一直苦苦没有音讯的彼岸花,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他从厌刺的眼中看见了克服阳光的祢豆子,迷茫的人生,瞬间出现了目标。 只能在黑夜活动的漫长岁月,终于要结束了,只要吃掉克服阳光的祢豆子,就再也不用去增加那些毫无理智,只知道吃人的恶鬼了。 也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担心那些自己变化的恶鬼会脱离自己的控制了。 只要吃了祢豆子,克服了阳光,那他便会在瞬息之间,将自己制作出来的所有恶鬼全部杀死。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是那种——完美的生物。 “发生什么事了嘛?”被召唤来的童磨有些疑惑。 他刚刚正在品尝着极乐教的女孩子们呢,就莫名其妙的被召唤了过来。 此刻,童磨的手中还握着一个少女,亦或者说是他的早餐。 在地面之上,身体被斩成两半的厌刺,身体在慢慢的愈合,不过由于是被日之呼吸砍过,恢复速度极慢。 “摩西摩西!你还好吗?”童磨牵着已经被吓呆的女孩,蹲在了厌刺的面前,微笑着说出了一番废话。 此时的厌刺狼狈至极,断裂的身体可以看出,他并不好。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童磨思锁了一番后,将手中吓得不敢动的少女一扯,丢到了厌刺的面前:“要不要吃点,补充一下?” 就在此时,噗呲一声…… 一根由肉组成的刺猛然刺入了厌刺的身体,源源不断的鬼血被注入了体内。 始作俑者无惨,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 他要奖励厌刺,给予他大量的鬼血,增强他的实力,以便为日后的计划做好准备。 宿障与厌刺这两对父子,真是他的得力干将,比那些只知道混吃等死的恶鬼好多了。 无惨已经忘记了在这场战斗中战死的半天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即将克服阳光的喜悦之中。 “鸣女,听我的命令,将所有的恶鬼,召唤进无限城。”无惨面露阴寒之色,他已制定好了计划。 接下来,他要发动一场人与鬼的旷世之战。 目标地点,乃是最为繁华的——东京。 他要在那里制造无尽的屠杀,发动百鬼夜行。 无惨准备一次性将所有的恶鬼,全部投放至最为繁华的东京,给他们下达,见人就杀的命令。 只有这样,才能将一直隐藏起来的鬼杀队给引出来。 他的最终目的其实并非是引出鬼杀队,而是引出那个叫做炭治郎的少年,和他那个能克制阳光的恶鬼妹妹。 苦苦追寻的梦想,就在眼前,无惨他可不会放弃这个完美的机会。 第135章 绝望之花 几日之后…… 鬼杀队总部笼罩在一片沉重压抑的氛围当中,死一般的沉寂悄然蔓延开来。 往昔那充满活力和喧嚣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甘露寺蜜璃整日沉浸在继子惠璃离世所带来的巨大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看着那房间中少女留下来的衣物与气息,每一个回忆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着她的心。 另一边,蝴蝶忍也承受着失去自己亲手养大的叶樱的痛苦中。 为了掩盖内心深处的哀伤,她每天将自己埋于对祢豆子为何能够克服阳光这一现象的研究工作之中。 忙碌的身影背后,是无尽的悲伤与思念。 香奈乎还是像以往那样,脸上毫无表情。 然而,人们却能注意到她经常独自一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手中反复抛掷着一枚硬币。 那看似简单的动作,仿佛成为了她排解忧愁的唯一方式。 至于炭治郎,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之中难以脱身。 霜华的背叛犹如一场噩梦,令他猝不及防。 这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挚友竟然加入了恶鬼的组织,给鬼杀队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更让人痛心的是,前任水柱鳞珑左近次因为此事选择了切腹谢罪。 尽管鬼杀队以霜华尚未正式从鳞珑左近次门下毕业为由,表示不会对此事进行深究,但作为前任柱级成员的鳞珑左近次仍然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炭治郎来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使得他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朝气与斗志。 康复训练早已被他抛之脑后,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沉沦在自我谴责的深渊里,无法挣脱出来。 而在蝴蝶屋的府底之中,珠世正调配着许许多多的药草,企图从这里找出将恶鬼变回成人类的配方。 但是不论她将什么药草配合,始终是无法制作出那种能将鬼变回成人类的药剂。 三百年前的松风悠·正盛,这个恶魔,创造出了恶鬼无惨,开启了恶鬼时代。 而三百年后,珠世绞尽脑汁的想要终结恶鬼时代,可始终无法找出将恶鬼变回人类的药剂。 疲惫的珠世坐在了椅子上,她非常渴望能获得正盛的医疗笔记。 可如今,正盛的笔记,在无惨的手中,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就连珠世也只是听到无惨曾经提起过一句。 松风悠·正盛,这个男人的医术笔记对于珠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能获得对方的笔记,那一定可以从中找到将恶鬼变回人类的配方。 就在苦恼之际,桌子上装着的一罐鲜血,突然沸腾了起来。 珠世看着那瓶血,心中充满了疑惑,那正是之前从霜华身上抽取出来的。 血液的沸腾,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珠世拿起了那个跟手掌大小的玻璃容器,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看了半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正当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的刹那间,容器里的血液猛地跳动了一下。 一个不稳,玻璃容器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玻璃的碎片四处飞散,血液溅的满地都是。 【糟了!】珠世心中暗叫不妙,这可是霜华现如今所有的鲜血样本。 就当她手忙脚乱,准备找针管,试图挽救一些血之时,满地的鲜血,忽的开始移动。 鲜血慢慢凝聚成了一行行血字,而那些字赫然正是一些花朵的名字。 曼珠沙华;七朵。 黑色曼陀罗;十朵。 水晶兰;三朵。 天仙子;两朵。 罂粟花;六朵, 荼靡花;四朵。 彼岸花;一朵。 所有花朵必须是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生长开启之时所摘取,放入砂锅中,清水熬煮,最后再倒入一碗鲜血。 猩红的鲜血凝结成了这些字,独特的香气弥漫在周围,跪在地上的珠世慢慢抬头。 这些字迹他绝对不可能认错! 因为那独特的笔触和风格,分明就是源自于遥远的三百年前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平安时期。 每一道笔画都仿佛承载着历史的厚重与沧桑,让人不禁沉浸其中,追溯往昔岁月。 霜华的鲜血,加上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材配方,还有,对方的血鬼术,就是控制鲜血,最后加上这三百年前的古老字迹...... 当把这所有元素一一串联起来的时候,聪慧过人的珠世心中猛地一动,好似有一道灵光划过脑海,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转过头,目光急切地投向那张放置在不远处的桌子。 桌上摆放着一本陈旧的药材记录本,旁边还斜躺着一支毫不起眼的笔。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它们紧紧抓在了手中。 拿到纸笔后,珠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俯下身来,心急如焚地开始在本子上仔细记录下那些珍贵的字迹。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笔尖在纸张上飞快游走,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个个娟秀的字符跃然纸上,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灵动而鲜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珠世全神贯注地埋头书写,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等到她将所有的字迹都完整无误地记录完毕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流淌在地面上的那滩殷红血液竟然开始缓缓溶解,就如同冰雪遇到暖阳逐渐消融一般。 紧接着,那些血水重新凝聚成一行行清晰可见的新字迹。 珠世瞪大双眼,屏息凝视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再次拿起笔,快速而准确地将这些新生的字迹也逐一记录下来。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的血液继续不断变化着形态,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新的信息。 就这样,珠世不停地写写停停,直到将所有由血液演变而成的字迹全部记录完成。 此时,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已经被她记录下来的血液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慢慢地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完全融化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地面,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看着手中那将近两页的笔记,满头是汗的她,紧紧的握着。 这些花朵每一个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传说,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将目标放在这些花上。 再次看向这些花的名字,它们都有着独特的传说与寓意。 曼珠沙华;代表着无尽的爱,以及死亡前的征兆和地狱的召唤,传说中,它只开在黄泉之地。 人们普遍认为,这些花只会在冥界三途河边或者忘川彼岸的这些地方绽放。 黑色曼陀罗;经常盛开在墓地周边,这使他被人寓意象征着死亡。 水晶兰;一种生长在黑暗中的腐生植物,它整体晶莹剔透,代表着亡之花。 每当水晶兰在某个地方盛开,就意味着有人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冥界。 天仙子;黑褐色的心藏于黄白的外壳中,这外表虚伪而阴森,常被人称为邪恶之花,象征着笑里藏刀,人心叵测。 罂粟花;美丽又充满了诱惑,却也内藏杀机,其花语为希望、伤害他,她的爱,所以罂粟花也是代表了死亡之恋。 荼蘼花;它是一种充满悲伤的花语,它的绽放常常象征着女性青春的消失或者情感的终结。 因此,荼靡花的花语,是美丽的终结。 彼岸花;此生不遇,四叶与花的永恒分离,寓意着无望的哀思与决绝的爱。 传说中的黄泉路上,彼岸花独放血色,如同指引生命的绝望之爱,它的花语还包含唤起记忆的深意,使人心甘情愿的投入地狱的怀抱。 七朵花,全都象征着绝望与死亡,但如今看来,它们似乎是——唯一能让恶鬼变回人类的希望。 第136章 绝战的开始 次日,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阴沉沉的乌云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随时都可能倾盆而下,将整个世界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 这样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似乎早已预示着今日的不同寻常。 曾经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鬼杀队总部,此刻却显得异常冷清与寂静。 昔日里那些忙碌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执行任务或是训练的队员们,如今已不见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房门。 唯有那扇敞开着的大门前,端坐着产屋敷和他温柔娴静的妻子天音,还有他们两个年幼可爱的女儿。 主公的身旁静静地摆放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用鲜红的墨水书写着一行简短却触目惊心的话语:“属下无能,愿主公大人——做好赴死准备!” 如此大不敬且直白粗暴的言辞,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然而,没有人知晓究竟是谁写下了这张纸条,除了主公本人。 他凝视着那张纸条,心中已然明了背后之人的身份。 此时虽是上午时分,但厚重的云层完全遮蔽了阳光的照射,使得天地间一片昏暗。 屋外,细密的雨丝轻轻地飘洒下来,打湿了地面,也浸润了人们的心。 就在今天清晨,当第一缕曙光尚未穿透云层之际,主公毅然决然地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求所有现存的鬼杀队成员立刻撤离总部,至少远离五百米之外。 主公深知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局面将会无比凶险,他不想让更多无辜的生命因此而葬送。 尽管明知此番见面意味着死亡的降临,主公却毫无畏惧之色。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若想要彻底终结这个被恶鬼肆虐、黑暗无光的时代,自己别无选择。 哪怕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要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去直面那个给他带来无尽痛苦与诅咒的无惨。 阴天给恶鬼增加了绝佳的庇护,主公大人浑身缠满绷带,虚弱地倚靠在妻子的腿上。 砰的一声,门突然被推开! 冰冷的气息越来越重,变成恶鬼的霜华出现在了门口。 鬼杀队的结界被破开了,而破开结界之人,正是忌子的后代霜华。 “你们——终于来了吗?”主公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溃烂的嘴角留下了一丝鲜血。 没有人回应他,厌刺沉默的走到了对方的屋檐口。 而随着他的靠近,没有触发任何危险后,那个害的人类活在恶鬼恐惧之中的鬼王无惨——才缓缓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在那距离鬼杀队总部十分遥远的地方,各位柱级成员以及炭治郎正无精打采地行走于茂密的森林当中。 尽管每个人心中对于主公所下达的命令都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但出于对主公的敬重和信任,他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服从。 此时,炭治郎独自一个人缓缓地漫步在这片被蒙蒙细雨笼罩着的森林里。 细密的雨丝轻轻地洒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他那宽阔的腰间别着两把与众不同的刀,其中一把正是当初在锻刀村里从那个神秘木偶的身体内发现的;而另一把,则是由那把霜华的断刀重新铸造而成的。 回想起当时重铸这两把刀的情景,那位名叫钢铁冢的匠人简直兴奋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因为这两把刀皆是来自遥远的古代,而且使用了最为罕见珍稀的矿石才得以铸就。 在如今这个时代,想要再次寻觅到那样珍贵稀少的矿石,几乎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因如此,这两把刀堪称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 其中一把刀,仿佛蕴含着无尽燃烧的火焰一般,代表着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勇气;而另一把刀,则宛如冰冷刺骨的冰雪世界般,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孤寂和清冷之意。 阴沉沉的天空飘洒着细密的雨丝,仿佛无数冰冷的银针直落大地。 雨滴打在屋檐上、窗户上、树叶上,发出清脆而又单调的声响。 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那股寒意不仅侵袭着人们的身体,更给周围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氛围。 炭治郎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浸湿他的衣衫和头发。 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就像两颗蒙尘的宝石。 自从挚友的背叛发生以来,他便一直沉浸在痛苦与迷茫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回想起曾经在锻刀村度过的经历,炭治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他不停地责备自己太过无能,才会导致那么多无辜之人惨遭不幸。 善良的村民们、温柔的叶樱、可爱的惠璃,还有那位严厉却又慈祥的鳞珑左近次师傅…… 他们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在炭治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然而如今却都已离他而去。 这些生命的消逝,对炭治郎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他深知,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和无力,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他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察觉到挚友内心的变化,没有好好地开导他,以至于最终酿成大祸。 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自责的情绪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感到无比窒息。 愧疚感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愤怒,则在他心底暗暗燃烧,时刻灼烧着他的灵魂。 但即便如此,炭治郎也明白,一味地自怨自艾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去面对眼前的困境,为逝去的人们讨回公道。 曾经的挚友已不复存在,两人一同加入鬼杀队时所立下的誓言也已被时间的长河所侵袭,让对方已经忘记。 那时的霜华笑容是如此的开朗,与炭治郎一起立下了,当英雄的梦想。 可、如今呢,两人背道相驰。 一人堕落成了恶鬼,开始杀人不眨眼;而另一人则在苦苦坚持自己的正义之道,斩杀那些无恶不作的恶鬼。 【回不去了。】 霜华的这句话不断的回荡在炭治郎的脑海之中,让他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危险危险,总部有危险!请立即回到主公府邸之远!”鎹鸦突然从空中飞过,扯着嗓子大喊道。 正被回忆所刺痛着的炭治郎猛然回神。 第137章 陷阱 无惨那如鲜血般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然奄奄一息的产屋敷·耀哉。 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厌恶。 “多年以来,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之人,但今日一见,看到你如此丑陋不堪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无惨面沉似水,语气冰冷而又平静。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天音腿上、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产屋敷·耀哉。 听到无惨这番充满恶意的言语,产屋敷·耀哉只是微微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是吗?” 尽管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但失明的眼神之中却依旧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一切,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因为你的固执己见、一意孤行,害得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整个产屋敷家族的所有男性成员都遭受了可怕的诅咒!” “他们永远无法活到三十岁这个年纪,最终只能在极度的痛苦中凄惨离世!” 产屋敷·耀哉缓缓闭上失明的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再次睁开。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无比,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丝毫不减:“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言,我们产屋敷一族百年前实际上便是由与你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亲兄弟繁衍而来……” 听闻此言的无惨轻笑一声,面上尽是嘲讽之色。 “你的病连脑子一起感染了吗?别把你的无能与懦弱怪到我的身上,你所说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因果关系,即使我杀了成千上万人,我也没有遭到过诅咒。” 听着对方的回答,主公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头,随后又开口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百年来,残害了无数无辜人,我好奇,你究竟在做什么样的梦呢。” 做好了死亡准备的主公,想要解开自己心底的这个疑惑,然后再坦然的死去。 无惨静静地站立于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但内心深处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洋一般,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且颇为奇怪的情绪。 此时此刻,那个屡屡妨碍他计划的产屋敷家主就赫然立于眼前。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面对这个宿敌,无惨的心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和杀意升腾而起。 相反地,他竟莫名觉得这位敌手相当有趣。 或许,这便是那种传说中的心境——倘若将眼前之人斩杀,那么从此以后,自己便会陷入再也没有对手的孤寂境地。 毕竟,在过去那漫长的时光里,松风悠家族与产屋敷家族已经联手斩杀了他众多手下。 回首往昔,自六十年前成功将那个源源不断地向鬼杀队输送着精英人才的松风悠家族彻底灭门之后,紧接着又历经整整三百年都未能寻觅到哪怕一丁点有关彼岸花的线索。 在这般双重打击之下,无惨愈发深切地感受到了孤独与寂寞的滋味。 仿佛在这悠悠岁月的长河之中,他正逐渐迷失方向,找不到前行的道路。 而如今,眼看着产屋敷家族也即将被他剿灭殆尽,届时,这世间将会再也无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可是,这样的局面并未给他带来半分心情上的愉悦之感。 恰恰相反,随着一个个对手的消失,他只觉内心的孤独越发深重,前方的道路也愈加迷茫,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啪! 拍球的声音突然响起,无惨侧眸看向了身旁的两个小女孩。 在阴云密布的庭院里,两个白发女童欢快地玩着排球,她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天真无邪的笑容在小脸蛋上绽放,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烂漫。 【这就是,产屋敷·耀哉的孩子吗?】无惨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对这两个小孩子产生关注之情。 或许,最大的原因在于产屋敷家族乃是他弟弟的后裔;而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产屋敷·耀哉和他一样,自出生起就身患极其严重的病症,甚至连医生都断言他们无法活到三十岁。 正当无惨思绪纷飞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厌刺竟不合时宜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放在了两个白发小女孩的头顶之上。 刹那间,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两个小女孩的身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仅留下了一大滩触目惊心的猩红色鲜血,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刚刚所发生的残忍一幕。 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景,无惨的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快之感。 这个该死的厌刺,居然如此不识趣,就这样轻易地将与自己有着一丝血缘之亲的女孩子给吞食掉了。 这种行为让无惨觉得厌刺简直就是在故意向他挑衅,一时间,他真想伸手一把捏住厌刺的脖子,直接把他给活活掐死。 厌刺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那充满审视与敌意的目光,他缓缓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了正安安静静端坐在主公身旁的天音女士道:“我可以吃掉她吗?” 得寸进尺!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面对厌刺这般无理的要求,无惨却显得格外平静。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厌刺,淡淡地回应道:“随你。” 仿佛对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事实上,无惨今日前来此地并非是要听产屋敷·耀哉给他讲述那些冗长乏味的故事,他真正的目的乃是吃掉那个能够克服阳光的祢豆子。 因为无惨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人类,然后自由自在地漫步于灿烂的阳光下,去亲身感受一下这数百年来都未曾见过的温暖光芒和美好景致。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无惨愿意舍弃掉一切。 哪怕是需要亲手杀死那些胆敢阻碍他前进道路之人,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手软。 在无惨的眼中,世间所有的人类都不过是尚未进化完全的猴子罢了。 他们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肮脏气息,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恶臭与狡黠。 这些人的生命脆弱得犹如蝼蚁一般,只需轻轻一捏便可灰飞烟灭。 唯有像他这样即将成功克服阳光的强大之鬼,才有资格被称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的生物。 厌刺走到了主公的身旁,丝毫不顾及曾经的情谊,把手直接伸向了天音大人的头顶。 当手与女人头发触碰的一瞬间,噗嗤一声,天音大人便化作了一摊血水。 见到此情景的产屋敷·耀哉,嘴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感激的微笑:“谢谢。” 这句话让周围显得十分寂静,无惨认为对方可能真的被病毒侵蚀了脑子,自己的孩子与老婆都被吃掉了,还能说出谢谢两个字,真是可笑。 果然,人类都是低智商生物,一群该死的猴子。 无惨与厌刺怎么也不会想到,整个院子早已被布下了充满紫藤花粉末的炸弹。 而炸弹开启的机关就在主公的身下,只要他微微撑起身子,那么引线便会被瞬间触发。 此时的产屋敷·耀哉,用尽全力缓缓的支撑起了身子。 第138章 无限城的开启 雨丝如幕,阴森森地笼罩着整个世界。 鬼杀队的每一名成员,无论身处何地,都收到了来自总部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求援信号——总部正遭受恶鬼凶残的袭击! 得知这一消息后,所有人的心都紧紧揪起,他们面色凝重,呼吸急促,毫不犹豫地拼命往回狂奔而去。 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赶回总部,拯救自己的同伴和敬爱的主公! ……………… ……………… 与此同时,在主公的府邸内,厌刺刚刚听完那句充满感激之情的话语,突然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异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死亡气息正悄然逼近。 没有丝毫犹豫,厌刺身形一闪,如同闪电一般急速朝着房间门外冲去。 就在他动身的瞬间,一阵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果然,当主公彻底起身的一刹那,一道火光突然从地板之下喷涌而出,熊熊烈焰迅速升腾,照亮了整个房间。 伴随着产屋敷·耀哉脸上那一抹从容的微笑,隐藏在屋子下方的所有炸弹被彻底引爆。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向四周疯狂扩散开来。 正在与主公对峙的无惨,被飞速向外闪开的厌刺挡住了视线。 还未等他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只听得“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蕴含着无尽毁灭力量的爆炸已如排山倒海般朝他猛扑而来。 一人两鬼,瞬间被汹涌澎湃的火焰无情吞噬。 炽热的火浪席卷一切,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 这股强大的爆炸能量直冲云霄,形成了一道壮观而又恐怖的景象。 就连坚实的大地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末日来临。 随着爆炸的余波逐渐消散,一个残缺不全的身躯从滚滚浓烟中飞出,宛如断翅的飞鸟一般,重重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无惨! 此时的他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残破不堪,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被肆虐的火焰灼烧得体无完肤,露出了森森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混蛋啊!”身体正在不断修复的无惨大骂出声,他完全没有想到产屋敷·耀哉这个家伙竟然如此不要性命,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就在他身体刚恢复完全之时,一道大喊声震耳欲聋:“无惨!” 回眸看去,就见赶来支援的炭治郎以及其他八位柱级成员同时拔刀。 所有人都以为是无惨杀害了主公大人,他们要为主公报仇。 【日之呼吸、岩之呼吸、风之呼吸、霞之呼吸、水之呼吸、蛇之呼吸、恋之呼吸、音之呼吸、虫之呼吸!】 九人的日轮刀上都包裹了流光,用尽了全力准备将眼前的鬼王斩杀。 “该死啊,竟然早就埋伏好了!”无惨站了起来,紧皱着眉头,看着以一个圆形向他发动攻击的九个人。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准备调动全身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敌人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 突然间,一股无法抑制的剧痛从体内深处传来,仿佛有无数把利刃正在疯狂地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弧线。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瞬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惨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色。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惊觉,四周的空气中竟然弥漫着大量对于恶鬼具有强烈毒性的紫藤花粉。 这些淡紫色的细小颗粒如同幽灵一般无处不在,悄无声息地侵入了他的身体,开始肆意破坏他的组织和器官。 不仅如此,无惨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细胞正以惊人的速度融化、分解。 那种可怕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正在一点点地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逐渐走向死亡的深渊。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厌刺那个可恶的家伙在自己眼前眼看就要被炸弹炸得粉身碎骨时,在最后一刻,他化作了一摊血水。 更糟糕的是,那滩血水如雨点般四溅开来,大部分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无惨的身上。 此时此刻,无惨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厌刺的血液含有一种极其罕见且致命的毒素! 这种毒素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毫无作用,但对于他们这些恶鬼来说,却是足以毁灭生命的噩梦。 它能够迅速侵蚀恶鬼的细胞结构,使其像冰雪遇到烈火一样快速消融。 愤怒和懊恼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无惨的心中升腾而起。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厌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直接捏死他!” 熊熊燃烧的怒火此时已如决堤之洪,然而无论它如何汹涌澎湃,都再也无法挽回那已然注定的结局。 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仿佛正在遭受着炼狱之火的炙烤,逐渐地融化开来。 毒性猛烈地发作着,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体内横冲直撞,疯狂地侵蚀着每一寸生机。 此刻,任何形式的反击都为时已晚。 无惨想到了之前留在无限城中的那些血肉,只要能利用它逃出生天,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然而当他尝试运用力量去重塑身体时,却惊恐地发现,体内残留着的厌刺血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令他根本无法实现这个计划。 就在这时,冰冷的刀刃和沉重的流星锤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朝着他猛扑而来。 身负重伤的无惨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步步逼近。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笑容。 对于眼前的绝境,无惨并非毫无防备。 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无惨深知自己可能会面临被彻底抹杀的危机。 因此,他早早地便与鸣女建立起了紧密的精神连接,以便能够随时随地掌控无限城的开启。 只听得“噔”的一声清脆声响,宛如天籁般悠扬的琴弦之声骤然响起。 刹那间,所有人脚下坚实的土地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瞬间消失无踪。 紧接着,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吸力从地底深处猛然爆发而出,如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抓住众人,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狠狠拽入其中。 而这片神秘莫测、充满了许多房间的恐怖地方,正是恶鬼们的巢穴——无限城! 第139章 无限城 众人毫无防备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无限城之中,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所吞噬。 他们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以自由落体的姿态急速下坠,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惊慌。 终于,伴随着一阵阵落地之声,众人纷纷跌落在这片恶鬼丛生、阴森恐怖的土地之上。 当他们抬起头,环顾四周时,只见无数杂乱无章的房间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每一个房间里,都站立着数不清的恶鬼,它们张牙舞爪,面容扭曲,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贪婪和凶残,死死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对于恶鬼们来说,这些掉落下来的人类无疑是一顿丰盛可口的美餐。 岩柱——悲鸣屿·行冥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般轰然落地。 他那无比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瞬间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由于巨大的冲击力,坚硬的地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尽管行冥的双眼早已失明,但他凭借着极其敏锐的感官,依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动静。 就在他刚刚站稳脚跟的刹那间,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此刻正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行冥没有丝毫犹豫,双手合十,猛地转过身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原本隐藏在他身后的恶鬼不由得愣了一下。 定睛一看,这只恶鬼不是别人,竟是不久前才刚刚堕落成鬼的狯岳! 在岩柱那威严的注视下,狯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愕。 ……………… ……………… 其他柱级成员则是纷纷坠落在不同的房间内。 要说最为不幸的那个人,非无一郎莫属了。 谁能想到,命运竟如此弄人,让他恰恰好地降落在了上弦之壹——那个令人闻风丧胆、实力深不可测的黑死牟的地盘之上。 而与无一郎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炭治郎。 不得不说,他真的算得上是极其幸运之人,因为他所掉落的这个房间里,空空如也,除了地上那一大滩触目惊心的鲜血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炭治郎紧紧握着手中的日轮刀,神经高度紧绷,一脸紧张地打量着四周。 令他感到惊讶和不安的是,这个房间的格局竟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并未密封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严严实实地合上了,仿佛将他们彻底囚禁在了这狭小的空间之中,完全找不到出路。 此刻的炭治郎满心担忧着同伴们的安危,可还没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地上那一大滩鲜血却突然开始了诡异的蠕动。 这异常的动静瞬间吸引了炭治郎的全部注意力,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摊不断扭曲变形的鲜血,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那鲜血之中,两只惨白如雪的手掌毫无征兆地猛然伸了出来。 紧接着,这双手掌用力地扒住地面,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从血泊中浮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炭治郎下意识地就要挥刀相向,但当他看清那人影的面容时,却忍不住脱口而出:“霜华!” 随即,他连忙将举起的日轮刀放到了身侧,脸上的警惕之色也稍稍褪去了几分。 恶鬼从那一滩鲜血中完全爬出,弓着的背慢慢直了起来,湛蓝色无神的瞳孔看向了前方的那位少年。 “你……你还好吗?”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炭治郎脱口而出。 然而,他这位昔日亲密无间的挚友,此刻却仿佛视若无睹般,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 只见其面容冷峻,不带丝毫表情地漠然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朝着墙壁,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去。 伴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整个房间的格局竟开始发生了奇妙而惊人的变化。 原本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的墙壁,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地旋转了起来。 紧接着,在一阵轻微的木板运转声中,一扇隐藏在墙壁中的推拉门悄然浮现而出。 当这扇神秘的门被推开时,一直静静地站在身后的炭治郎不禁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与惊愕地望向那似乎绵延无尽头的一间间相连的房屋。 令人意外的是,厌刺并没有趁机对炭治郎发动任何攻击,而是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这间房子的边缘地带。 然后,在炭治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他便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毫不犹豫地一头栽了下去。 “小心啊!”炭治郎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着,心急如焚地飞奔而来,拼命伸出手试图抓住厌刺。 但一切都太晚了,厌刺的身体已然迅速下落,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直直地朝着深不见底的下方急速坠去。 尽管此时的他们已身处对立的阵营,但那些曾经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和深厚情谊,依旧深深地烙印在炭治郎的心中。 无论如何,他都难以割舍那份往昔的回忆,更无法狠下心来向自己的挚友挥刀相向。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尝试用言语去劝解对方,希望能像对待妹妹那样,让霜华回心转意,重新回到正途上来。 而在空中自由落体的厌刺,来到了童磨所在的地方。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时间跟他打招呼,因为此时正有个少女披着如同蝴蝶般的羽翼,在向童磨发动攻击。 第140章 虫柱的陨落 “欧豆欧豆,厌刺阁下,好久不见啊,我真是想念你了。” 童磨脸上挂着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然而那笑容背后却未流露出丝毫真实的情感,反倒给人一种虚假之感,仿佛只是一张面具而已。 站在两人中间的蝴蝶忍,秀眉微微蹙起。 这两个家伙可都是她的大仇人! 一个残忍地杀害了自己亲爱的姐姐,另一个则夺去了自己视如己出的继子性命。 不仅如此,他们还同为上弦恶鬼,一个位列上弦之贰,另一个占据上弦之肆,实力皆不容小觑,想要将其击败绝非易事。 此时,四周弥漫着浓稠刺鼻的鲜血气息,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女人的尸首,触目惊心。 这些原本是童磨今晚准备享用的美味点心,怎料蝴蝶忍的骤然出现,搅乱了他的兴致。 在众多尸体之中,有一名身着白色和服的女子尚有一丝微弱气息尚存。 眼看着与自己一同前来的同伴们一个个相继惨死,她内心的恐惧瞬间攀升至顶点。 只见她不顾一切地猛然扑向蝴蝶忍,双手紧紧抓住蝴蝶忍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喊道:“救命!求求您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恐惧和对生存的强烈渴望。 噗嗤! 女人的声音骤然消失,蝴蝶忍被鲜血浸满全身。 诧异地低头看去,她便见到了刚刚拽着自己衣服的少女,被拧下了头颅。 “哎呀哎呀,死了可就不好吃喽。”童磨看着手中捏着那颗人头的厌刺,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混蛋!”蝴蝶忍被激怒了,她的面上青筋暴起,她特别的痛恨童磨,但也同时特别的痛恨霜华。 敌人杀害亲人固然很痛苦,但最痛苦的莫过于朋友的背叛,加上杀害队友。 蝴蝶忍曾经一直认为霜华是一个积极乐观的孩子,但如今看来,他就是个内心阴暗的混蛋,简直是罪不可赦。 明明曾经众人都对他很好,可如今他却恩将仇报,杀死了叶樱,与天真烂漫的惠璃。 【虫之呼吸——贰之型——蜂牙之舞·真刺】 她涂抹着毒素的刀尖,猛然刺向厌刺的身躯。 对方仿佛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既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也没有表现出想要躲闪的意图,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那锋利的刀尖直直地朝着自己的身体刺来。 就在刀尖刺破皮肤的刹那间,那致命的毒素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涌入了体内。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流逝,厌刺却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雕塑。 远远闪开的蝴蝶忍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震惊。 要知道,她所使用的这种特制的紫藤花毒,其毒性强度可是寻常紫藤花毒的十倍有余啊! 按照常理推断,即便是再强大的恶鬼,一旦接触到如此剧烈的毒性,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那些普通的恶鬼仅仅只是稍微触碰一下,便会立即命丧黄泉。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这剧毒对于厌刺而言,竟然好似毫无作用一般,甚至连让他皱一皱眉都做不到。 此时,一旁的童磨缓缓将目光从厌刺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不远处的蝴蝶忍。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仿佛蝴蝶忍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道美味可口的佳肴。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嗯呐,厌刺阁下,如果您这边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可要开始享用我的点心咯。” 在他看来,女人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她们的肉质鲜嫩多汁,蕴含着丰富的营养,光是想象一下那种美妙的口感,就让他馋得直流口水。 “她身上可是有毒的,每日都会用那危险的紫藤花药水进行长时间的浸泡。” “若是你胆敢吃下她,恐怕等待着你的结局将会是灰飞烟灭!”厌刺那冰冷且淡漠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骤然在空气中炸响,使得原本还处于迷茫之中的蝴蝶人瞬间大惊失色。 诚如厌刺所言,她之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持使用紫藤花药浴来浸泡自己的身躯,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成功除掉眼前这个极度凶残、嗜好吞噬女子性命,甚至残忍杀害了自己亲姐姐的恶鬼。 长期以来与紫藤花为伴的生活,早已令蝴蝶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股淡淡的紫藤花香。 然而,对于此刻的她而言,这并非重点所在。 真正至关重要的是,她已然下定了决心要与这恶鬼童磨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但未曾料到的是,自己精心策划并隐瞒许久的秘密,竟在此刻被霜华无情地揭露了出来。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他究竟是如何知晓我一直在泡紫藤花药浴的呢?难道说,是他趁我不备之时偷偷窥视到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只是眼下,再去深究这些问题显然已经为时过晚。 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好让自己能够从这棘手的困境中顺利脱身。 蝴蝶忍本身的腕力非常的小,不能像其他人一般使用力量斩掉恶鬼的头。 而且他的刀只有刀尖上开了刃,或者说整把刀就只剩下刀尖了。 如今,毒素对厌刺没有丝毫的效果,这让她回想起了珠世小姐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霜华的血,便是这世界上能够解开万毒的良药。 也就是说,如今她的毒也对霜华或者说厌刺没有任何的效果,再加上自己送死的计划也失败了,童磨估计不会吃掉自己,再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哎呀呀,那可真是够可惜的啊,本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够品尝一番呢。”童磨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此刻满是失落之色,仿佛到手的美味佳肴就这样不翼而飞,令他感到无比惋惜。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的脸上便再度浮现出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既然没办法将其当作食物享用,那么干脆把她除掉好了。”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显得如此简短而又冰冷无情,就好像谈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尽管他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神情,但那笑容背后所透露出的寒意,却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此时的蝴蝶忍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想要转身逃跑,可是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门早已被厌刺牢牢堵住。 此时此刻,她深深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之中,逃生的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厌刺正一步步朝着蝴蝶忍逼近。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蝴蝶忍的心尖上,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起来。 就在蝴蝶忍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突然间,一只冰凉刺骨的大手毫无征兆地伸向了她的头部。 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传来,刹那间,蝴蝶忍的身体如同一个被扎破的气球般骤然炸裂开来。 猩红的鲜血四处飞溅,喷洒得到处都是,整个场景血腥而又恐怖,令人不忍直视。 第141章 恶与善 在那片浩瀚无垠、温柔暖阳的血海中,被无情吞噬的蝴蝶忍,其眼眸逐渐变得迷离而朦胧,宛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此刻的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置身于何处。 入目所见唯有那一望无际的红色液体,似乎整个世界都已彻底吞没在这令人胆寒的血色海洋之中。 然而,这里却有着一种奇异的温暖感,那种温暖仿若重回母亲的腹中,轻柔地包裹着她,让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如烟云般消散无踪。 在这种温暖的抚慰下,她只渴望能够合上双眸,静静地沉睡过去,永远沉浸在这片宁静祥和之中。 蝴蝶忍的上下眼皮开始不停地打起架来,沉重得好似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 就在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悄然传入她的耳际,那声音竟是如此熟悉……像是姐姐正在轻声呼唤着她! 【马上——就能再次见到亲爱的姐姐了吗?】 她喃喃自语道,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那一抹始终如一的淡雅笑容。 因为姐姐曾经说过,最喜欢看到她这般微笑的模样,所以即便是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依然固执地保持着这份笑容,不愿意让姐姐目睹到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与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蝴蝶忍的身躯缓缓地朝着红色血海的深处沉没下去。 她那原本迷离的双眼,在此刻终于紧紧地闭合起来,仿佛完成了一项使命。 或许再过不久,她便能如愿以偿地与心心念念的姐姐重逢了…… 可、不等她彻底沉底,一只纤细的手猛然深入了血海,一把便拽住了蝴蝶忍的手,直接将其从血海之中拉了出来。 “忍姐姐!忍姐姐,你还好吗?忍姐姐!” 焦急的呼喊声在耳旁响起,蝴蝶忍已经呛血昏了过去。 见状,救她之人,急忙给其做了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伴随着一阵咳嗽声,一大堆血水吐了出来,蝴蝶忍那迷离的眼睛,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呛水的难受,使蝴蝶忍的精神愈发清晰,等彻底清醒之后,她便抬眸看向了救她之人。 “叶樱?惠璃!” 看到这两人的样貌,蝴蝶忍完全愣在了原地。 不应该啊?两人不是已经下葬了吗,怎么会,活生生的坐在这里?难道说,这里就是冥界吗? 回眸看向屋外,院子中种满了樱花树,此刻开的正艳,粉色的花瓣飘落在空中。 “嗯,冥界还——挺漂亮的。” “野猪突刺!”伊之助猛然闯入,撞倒了房门。 院子之中,善逸一脸吃相的追着四处逃窜的祢豆子。 见到这副景象,蝴蝶忍觉得一切都不美好了。 就在此时,叶樱一把抱住了蝴蝶忍。 “能见到你没事,真令人开心。”叶樱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蝴蝶忍本就湿漉漉的衣服。 温暖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这似乎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冥界。 心头之上围绕着这些疑惑,她将目光投向了怀中的叶樱。 哗啦一声。 推拉门被推开,愈史郎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蝴蝶忍有些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死了吗?还有,叶樱不是被霜华杀害了吗? 愈史郎见状,直接走了过来,简洁的解释道:“以目前情况来看,你应该是被霜华救了。”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一大滩鲜血。 “霜华的血鬼术是控血,他可以用血液制造一个异空间,凡是被他所触碰到的人或物品便会瞬间被他血液所包裹,然后猛然拖入地下,进入异空间,异空间可以连接另一滩鲜血作为出口。” 听到这番解释的蝴蝶忍扶住了头,她一向很机灵,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是回眸看向静静坐在屋子里的惠璃和叶樱,她又有一些迷茫了。 愈史郎明白她在想什么,了当的说道:“霜华的血鬼术是控血,由于百年前祖宗的血脉被改造过,加上他独特的控血能力。” “他可以随时清除掉无惨的血液,净化成新一种鬼血,也就是说,他可以随时脱离无惨的掌控,之所以要杀害两位同伴,只不过是为了激发炭治郎的潜能。” “不过,要说回来,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杀害同伴,因为他在对方的身体中留下了新的鬼血,将叶樱与惠璃转换成了恶鬼。” “如今,珠世小姐依靠着霜华从无惨那里偷来的配方,已经研制出了将恶鬼变回人类的药物。” 就在真相大白、恍然大悟的那一刹那,蝴蝶忍心中长久以来所积压的间隔和仇恨,如同春日里消融的积雪一般,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一直以来,众人对霜华存在着深深的误解。 又或许应该说,霜华的伪装实在是天衣无缝,以至于没有任何人能够识破他真实的面目。 无论大家如何劝说,如何阻拦,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因为有些时候,命运就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一旦有人下定决心要走上那条看似错误的弯路,那么旁人再多的劝阻也只是徒劳无功;而那个注定要撞上的南墙,就算明知会头破血流,那个人也依然义无反顾地冲上去。 他要拯救人类,用自己的命去拯救,即使背上骂名,霜华也从未想过放弃。 他的伪装技巧堪称登峰造极,成功地瞒过了所有的人。 在众人眼中,霜华已然成为了一个叛徒,背叛了曾经并肩作战的鬼杀队伙伴们。 正因如此,所有人对他充满了憎恨和厌恶之情,可现在看来,那种情绪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竟然在恨,一个舍命拯救人类的英雄。 “忍小姐,拜托你将这根变回人类的药剂,带进无限城给霜华先生,只要将他注进无惨的身体,对方便会变成普通人。”珠世突然走来,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计划已经很明了了,他们要利用霜华,将这一根变回人类的药剂打入无惨的身体。 然后,再对无惨进行——迟来的审判。 第142章 上弦之壹 在那极度缺氧的状态下,蝴蝶忍的大脑犹如陷入混沌一般,思维迟缓且模糊不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氧气逐渐回流至脑部,她的神智也开始缓缓复苏。 此时,愈史郎所告知的那些事情如潮水般涌入她刚刚恢复清明的脑海之中。 信息量之大、情节之复杂,令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头部。 原来,霜华并没有真正地背叛鬼杀队! 实际上,他是被秘密派遣去敌方阵营充当卧底的。 这个惊人的事实意味着,除了主公、珠世以及知晓内情的愈史郎之外,再无他人了解这一真相。 而此时此刻,身处无限城的霜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因为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所有队员都将其视作敌人,并将他列入了必须铲除的敌对名单之中。 【糟糕透顶!】蝴蝶忍心急如焚,内心暗自叫苦不迭。 她虔诚地为霜华默默祈祷起来,衷心希望那个勇敢的孩子千万不要与岩柱相遇。 毕竟,以岩柱那强大的实力和果决的性格,如果误认霜华为敌人并出手攻击,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恐怕霜华瞬间就会命丧黄泉。 “忍小姐,您是否安好?还能够继续行动吗?”珠世轻柔的声音传来,带着关切之意。 听到呼唤声,蝴蝶忍强忍着头痛,努力集中精神,缓缓转过头来望向珠世。 目光越过珠世之后,她看到了那位安静端坐在一旁的天音大人。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离奇,一切都显得如此虚幻不实,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之中。 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敌人,而如今原本势不两立的敌人却又戏剧性地化身为朋友。 这种角色的频繁转换和错综复杂的关系交织在一起,着实令人感到无比头疼和困惑。 事情之紧急,不能再犹豫了,“我明白了,我会将这个药剂转交给霜华的。” 蝴蝶忍一把拿过药剂,知晓了一切的他不再丝毫的犹豫,猛的就扎进了那一大滩鲜血之中。 进入这充满着温暖的血海之中,总有一种让人困倦乏力的感觉,但是此刻的蝴蝶忍明白,不能停下。 一点一点往前面一处黑色的洞口游去,虽不知会通向哪里,但此刻没有犹豫的时间,她只能赌。 命运之矛握在她的手中,必须将这唯一有机会将无惨终结的药剂交给霜华。 噗的一声响…… 蝴蝶忍终于从那血海之中游了出来,长时间的憋气,让她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慌忙望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人。 可那带着死亡的威压,却从背后传来。 趴在地上的蝴蝶忍猛然回首,便与那六只眼睛对视上了。 【上弦之壹!】 对方的眼眸中映着猩红的四个字,让蝴蝶忍冷汗层层流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出口竟然直接通往了黑死牟的背后。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虚哭神去猛然劈下,细小的月牙出现在周围,凌厉的剑气似乎要将地上的蝴蝶忍砍成碎片。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绿色剑气瞬间出现在面前,实弥眨眼间来到了蝴蝶忍的身前,跪在地上猛然抬刀硬扛住了这一刀。 虚哭神去与日轮刀所碰撞,翁鸣声响彻四周,纵使实弥的力量非常强大,硬扛下了这一刀,双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从地上钻出来?”实弥面露狰狞之色,但话语中却相比于以往温柔了些。 不等蝴蝶忍回应,黑死牟就再一次挥刀砍了下来。 实弥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继续这样硬扛下去,手中的刀身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而断裂。 想到这里,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地俯身抱起倒在地上的蝴蝶忍,然后用尽全力猛然向后一闪。 就在他们刚刚闪开的瞬间,虚空神去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了下来。 只见无数道月牙形状的光芒骤然化作凌厉无比的剑气,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这些剑气所到之处,无论是坚硬的墙壁还是结实的地面,都被无情地刻画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的印记。 实弥将怀中的蝴蝶忍迅速地丢到一旁相对安全的地方后,没有片刻犹豫,紧紧握住手中的日轮刀,毫不犹豫地向着黑死牟直冲过去。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蝴蝶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不禁为之震撼不已。 此刻,不远处的无一郎双脚离地,整个人被牢牢地钉在了一根粗壮的柱子上面! 而定住他身体的,赫然正是他自己那把锋利无比的日轮刀! 无一郎正拼尽全身力气苦苦挣扎着,试图从柱子上挣脱下来。 然而,那把日轮刀不仅贯穿了他的肩膀,更是深深地插入了柱子之中,使得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摆脱困境。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在四周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已经被砍成碎块的普通队员们的残肢断臂。 血腥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形成了一层厚重的阴霾,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无不在无声地证明着上弦之壹那超乎想象的强大实力和残忍手段。 如同月亮一般的剑风呼啸而来,根本不给蝴蝶忍思考的时间,直接从身旁划过。 实弥与黑死牟的战斗根本无法近身,人类与恶鬼的差距实在过于强大。 此刻的实弥已经用尽了全力,但即便如此,连对方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一切都变得非常的棘手,就算是三个柱一起上,也无法伤到黑死牟,或者说连近身都没有可能。 战斗变得十分的被动,上弦之壹就已经非常难对付了,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血池之中,厌刺从里面爬了出来,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同时,他一出来,就将双手合并,五指相扣,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第143章 人与鬼的弱点 【血鬼术——心魇】 厌刺十指合拢,第三只眼猛地睁开,震荡波与所有人的大脑达到了共振状态,在场的众人全都中招了。 忽然,地上厌刺留下的那一大滩鲜血之中,一个个血色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众人紧张的看着那一个个从血池之中爬出来,卑躬屈膝趴在地上的血色人影。 “实……实弥。”血色人影发出了女人微弱的声音,呼唤着风柱的名字。 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原本正拿着日轮刀随时准备发动进攻的实弥,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血色人影抬起了头,那张猩红色的面容在一瞬间变成了温柔女人的样子。 “母亲!”实弥瞳孔震颤,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血色人影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个子矮矮的,身体瘦弱,却挂着温柔笑容的——母亲。 【不可能,母亲她,已经死了!】实弥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在当年变成恶鬼之时,就被自己误杀了。 看着逐步逼近自己的女人,实弥举起了刀,挡在了面前。 母亲皱起了眉头,“你身上怎么有那么多伤疤?这一定很疼吧?”她没有因为儿子拿着刀对着自己而生气,反倒是关心起了他一身的伤疤。 啪嗒…… 一滴眼泪掉落在地上,实弥诧异的摸向自己的眼角,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哭,他一向很坚强的,从出生以后就几乎没有哭过,可如今,他却不自觉的掉下了眼泪。 坚强与凶狠的面具戴的太久,让他忘却了曾经自己那颗被愧疚所掩埋起来的温柔之心。 日轮刀在不知不觉间放了下来,明明大脑很清楚的认定对方是恶鬼的血鬼术所制造的,但是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的攻击与防御。 眼前之人是他的母亲,光看着她那一张温柔慈祥的脸,就让实弥下不去手。 女人将实弥拥入怀中,血鬼术的能力,也在这一刻发动。 她获得了实弥的记忆,现在的她有两个选择。 一;杀死名义上的儿子,被血池永久保留身体。 二;放弃重生的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池所重铸的身体会慢慢的消融。 理论上来讲,血池所制作的人,不能算是真实意义上的人,只是带着逝去者记忆的复制品。 面对复活的机会,女人却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在他的耳边柔声道:“别难过了,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 说罢,她的身体便开始消融,在实弥的怀中,一点一点变成血水。 “不要!不要啊!”实弥跪在了地上,压抑的声音从喉咙中窜出,他不断的伸手想要去抓住母亲,可对方却变成了血水从指缝中流出。 无论怎么努力,母亲最终,还是化成了一摊血水,再次,离开了他。 其余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蝴蝶忍的面前出现的是自己的姐姐【蝴蝶叶枝】。 而挣脱束缚的无一郎,面前是自己的哥哥【有一郎】。 这些人,正是他们的心魇。 黑死牟见状,不准备再耗下去,他握紧了虚哭神去。 “三百年后的世界,鬼杀队——就由我来终结吧!” 【月之呼吸——玖之型——降月·连面!】 一瞬间,虚哭神去猛然挥动,无数如月光般的剑气,飞向四周,似乎要将所有人给切开。 众人都沉浸在心魇之中,无法回神。 眼看着那些凌厉的刀锋即将砍在他们的身上,一道少女的声音忽然响起。 “兄长大人!” 少女婉转的声音传入耳间,黑死牟的动作戛然而止,凌厉的剑气也在瞬间消失。 蓦然回首,便与站在身后,穿着粉白色和服,一脸病态美感的少女对视上了。 “吾……吾妹?”黑死牟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这个少女,正是他的妹妹【继国·郁子】。 若是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妹妹郁子早在三百年前十四岁时就已经离世了。 妹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是继国家唯一的女儿。 她本应会被宠为公主,但却因为母亲的难产离世,以及她一出生那天,继国家因为太过强大遭遇了国君的忌惮所被打压,所以,祖上之人都认为妹妹是一个晦忌之女。 一出生妹妹郁子便被扔到了后院,与那个一同不受待见的继国·缘一,也就是她的二哥一同生活。 郁子因为是早产儿,从小便体弱多病,加上又不受待见,几乎很难吃上附带营养的食物,身上也因此留下了一些病根。 妹妹的衣食起居基本都是由缘一照顾,所以兄妹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好。 这也是黑死牟,或者说是作为大哥的继国·岩胜最为嫉妒的一点。 岩胜的黑化跟妹妹也有一定的关系,兄弟之间的决裂,也正是因为妹妹的死。 本来作为继承人的岩胜,家主之位应该牢牢在手的,但由于弟弟缘一突然展示出了剑道天赋。 这导致了他们的生活在一天之内发生了颠倒,原本作为继承人的岩胜突然就被贬去了后院所居住。 而弟弟缘一则成为了继国家的下一代继承人,妹妹郁子,也跟着飞黄腾达,离开了那个破旧的小木屋。 冬天的将至,冰冷的到来,让岩胜心中莫名的产生了恨意。 他恨弟弟抢了自己的家族继承人之位,恨弟弟的剑术天赋,更恨弟弟能拥有妹妹的喜爱以及逝去母亲的关怀。 而真正导致兄弟决裂的,则是因为妹妹的出嫁。 当时一个普普通通,名为松风悠的家族,一名叫做忌子的少年在战场上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剑法,一举成名。 在那个风起云涌、局势动荡不安的时代,国君眼见着继国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且愈发难以掌控,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和忧虑。 为了能够有效地制衡这个逐渐崛起的庞然大物,国君陷入了深思熟虑之中。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采取一种极端手段,那便是——疯狂地提拔松风悠家族。 就在国君大力扶持松风悠家族之时,继国家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他们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与威胁,曾经的辉煌如今已摇摇欲坠,犹如狂风中的烛火般岌岌可危。 面对如此险峻的形势,继国家深知若不采取果断措施以求自保,恐怕终将难逃覆灭的命运。 于是,继国家高层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与谋划,最终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主动向松风悠家提出联姻。 然而,谁都未曾料到,这个看似无奈之举却彻底改变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命运。 这位女子便是继国家体弱多病的小女儿郁子。 她本应过着平静而安宁的生活,但由于家族的需要,不得不成为这场政治博弈中的牺牲品。 就这样,郁子被迫嫁给了松风悠家的家主。 婚后不久,郁子怀孕了。 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欣喜之事,然而对于年纪尚小,身体孱弱的她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分娩之日终于来临,郁子在产房里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但由于她原本就体质欠佳,加之生产过程异常艰辛,最终导致了大出血。 尽管医生们竭尽全力抢救,但终究无力回天,郁子还是永远离开了人世。 郁子的离世给整个继国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她的两个哥哥——岩胜和缘一。 岩胜将妹妹的死归咎于缘一身上,他愤愤不平地想道。 【如果当初自己是家族的继承人,那么妹妹就不必遭受这样的苦难,更不会被强迫去联姻,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这种怨恨在岩胜的心中不断滋长,使得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缘一则对妹妹的离去深感自责。 他懊悔不已,觉得自己未能尽到兄长的责任,没能保护好妹妹。 内心饱受折磨的缘一最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辞去家族继承人之位,离家出走。 从此,他踏上了一条孤独的道路,试图通过远离家族来逃避那份深深的愧疚。 也就是在这一刻,兄弟俩正式决裂。 曾经亲密无间的手足之情,如今已化作了仇恨与冷漠。 而身为大哥的岩胜,为了证明自己远比弟弟强大,更是发愤图强,没日没夜地修炼武功。 然而,过度追求力量的他渐渐迷失了自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最终,岩胜走火入魔,堕落成了可怕的恶鬼,并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黑死牟。 第144章 情 明明知晓相思之情会扰乱心神,令人心乱如麻,可又能如何呢?这相思啊,早已深深地侵入了灵魂之中,难以割舍。 人生在世,纵有三千种疾病缠身,然而唯有这相思之苦,无药可医。 霜华对此心知肚明,以她个人的实力或是集结众人之力去斩杀黑死牟,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绝无可能实现。 即便如此,人和鬼之间却存在着一个无法逆转的事实,那便是情感。 那些低等级的恶鬼或许会被压抑住自身的情感波动,但像黑死牟这样位列上弦之一的强大存在,他定然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 既然正面交锋、依靠武力无法将其击败,那么霜华就决定另辟蹊径,从敌人最为薄弱的环节入手,找准时机,一举将其彻底抹杀。 “兄长大人,别再为难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了,跟我一起——回家吧。”郁子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哥哥岩胜拥入了温暖的怀中。 她那轻柔的话语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拂过岩胜那颗已然冰冷的心。 一直以来,黑死牟都在心中苦苦坚守着一个信念,那就是不断获取更加强大的力量。 然而,就在此刻,当妹妹那熟悉而亲切的拥抱传来时,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信念却如同一座沙堡般瞬间崩塌。 其实,他之所以会逐渐黑化,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弟弟强大实力的嫉妒。 更为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深深地自责于自身无能,无法守护好妹妹。 这种无力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不择手段地去追寻那所谓的无尽力量。 渴望拥有无尽力量的执念,早已经令他迷失在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而如今,妹妹那充满爱意与关怀的怀抱,却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引领他回首过往那些不堪的岁月。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这一生竟然失去了如此之多宝贵的东西。 为了追逐那虚无缥缈的力量,他狠心抛弃了妻子和孩子;同样也是为了这股力量,他在这条血腥的道路上残杀了众多无辜之人。 他所造成的罪孽深重无比,使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让无数人也像他一般永远陷入到了无尽的悲痛之中。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悔恨、愧疚与自责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痛不欲生。 终于,他彻底顿悟了这一切。 随着内心的觉醒,他那原本狰狞可怖的恶鬼之躯开始慢慢地消散开来,仿佛时间倒流,他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温柔善良、对待弟弟以及妹妹呵护备至的岩胜大哥。 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鲜血,身体猛然一沉,掉进了无尽的血海之中,黑死牟的身体开始被那些能够净化的血液所吞噬。 待完全吞噬完之后,黑死牟没有了恶鬼的模样,他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岩胜。 上弦之壹——黑死牟,已然被成功伏除。 此时此刻,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上弦之鬼们,已近乎死伤殆尽。 现今尚存于世的上弦之鬼,仅剩下上弦之贰的童磨、以及掌控着地下无限城这一神秘异空间的上弦之伍鸣女。 而无限城,正是鸣女所独有的能力领域。 正因如此,方才霜华所采取的一举一动,皆无所遁形地落入了鸣女的眼中,与之达成精神链接的那位幕后黑手无惨,自然也是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此刻的无惨,早已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即刻前往,亲手将厌刺置于死地而后快。 一直以来,他始终坚信只要给自己精心挑选的棋子霜华体内源源不断地注入足量的鲜血,那么对方必然会乖乖听命于己,绝不可能产生丝毫忤逆之心。 然而,令他万万未曾料到的是,霜华居然拥有着匪夷所思的能力,可以让自身的鬼血不断进化。 诚然,自始至终,无惨从未真正相信过霜华。 前几日,他假借着奖赏之名,堂而皇之地向霜华体内注入鬼血,其真实目的不过是想要以此来牵制住霜华,以防备其有朝一日突然叛变倒戈相向罢了。 现如今的他,犹如被人暗中算计一般,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他那些得力的手下竟然一个接一个地命丧黄泉,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然而,更糟糕的是,就连强大如无惨自己,此时也未能摆脱由霜华鲜血带来的严重伤害。 要知道,那个可恶家伙的血仿佛拥有某种神秘力量,可以对恶鬼的能力产生抑制作用。 正因如此,无惨不得不调动起全身的血液,拼尽全力去清除残留在自己体内属于霜华的那一部分血液。 尽管他已经施展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方法,但想要彻底清理掉这些特殊的鲜血并非易事,仍需要耗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此时此刻,心中充满愤恨的无惨暗暗发誓:一旦等他成功将体内这些该死的特殊鲜血清理得干干净净之后,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亲自动手把霜华的脑袋像拧麻花一样狠狠拧下来,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正在内心咬牙切齿、放着狠话的无惨浑然不知,就在这一刻,霜华已然带着能够让人变回正常人类的神奇药剂,正马不停蹄地朝他赶来。 由于无惨的身体里面还残留有霜华的血液,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霜华都能轻而易举地感应到无惨所在的确切位置。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上演…… 第145章 歪理 鸣女端坐着,手中拿着拨子,像灵动的蝴蝶一般在琴弦上来回翻飞,那悦耳动听、婉转悠扬的琴声不绝于耳。 随着她的拨动,整个房间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而神秘的迷宫,让人晕头转向,迷失其中。 正在清理着体内那些外来鲜血的无惨,突然间眉头一皱,敏锐的感知力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扫视四周,心中暗自思忖道:“不对劲儿,好像少了点什么……” 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厌刺那个家伙不见了! 无惨难以置信地通过鸣女的眼睛再次环顾整个无限城。 这里可是鸣女精心打造的领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然而,此时此刻,无论他如何寻觅,都看不到厌刺的半点身影。 这个发现让无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个可恶的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刚才分明还在这里,为何转眼间就销声匿迹了呢?”无惨低声咒骂着,语气中充满了恼怒和不安。 虽然他心中并不惧怕厌刺,但实际上对于厌刺的突然失踪还是心存忌惮。 毕竟对方的鲜血,可以清除自己的鬼血,黑死牟就是掉进了对方的血池之中,细胞都直接被清除,融化在了血海之中。 万一对方暗中算计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坐在无惨身旁的鸣女同样一脸凝重,她那被盖在头发之下的大眼睛不停地四处搜寻着厌刺的踪迹。 作为掌控无限城的关键人物,按常理来说,只要厌刺没有离开这个异空间,她理应能够洞察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可是眼下,厌刺却仿佛变成了透明人一般,彻底从她的视线范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鸣女,此刻内心也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 滴答…… 一滴鲜血突然落在无惨的脸上,他的面容也在一瞬间,像是接触到了硫酸一般融化出了一个小洞。 “纳尼!”无惨一惊,迅速后撤。 撤离到安全区域以后,他才抬头看向刚刚所在的位置。 血池竟然出现在了天花板上,而躲在里面的厌刺,也在这一刻,从里面跳了出来。 “混蛋!怪不得刚刚找不到他,原来是变成血了!”无惨咬牙切齿,他现在十分想弄死对方。 但是由于对方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无惨也不可能凭借血脉将对方碾死。 两人都是鬼,分别各操控着一种鬼血,理论上来讲鬼与鬼的战斗是无法杀死对方的。 但是,厌刺他的血液特殊,只要沾上一滴,恶鬼的细胞便会被破坏,所以说无惨拿厌刺没有办法,可是厌刺却能杀了他。 体内残留着的霜华之血也快要被清理干净,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厌刺,我自认待你不薄,若是没有我,如今你还是个残废,为何今日你要恩将仇报?”无惨强行平定下来,打起了感情牌。 “因为你杀害了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爷爷与父亲,还有残害了千千万万个无辜之人。” 听着这话的无惨,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感情牌这一招完全不起作用,无惨迅速改变策略,决定开始卖惨以博取同情。 经过短暂的心理调整后,他再次张开嘴巴,缓缓的讲述起自己悲惨的身世来。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残酷无情了,从我诞生于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承受体弱多病带来的折磨与苦难。” “当时就连经验最为丰富的医生都毫不留情的下达了死亡宣判,断言我绝对活不过二十岁那道生命的关卡。” “若不是你那仁慈善良、宅心仁厚的祖先出手相救,恐怕我根本无法存活到今日这般光景。” 说到此处的无惨,仿佛沉浸在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之中。 紧接着,他又继续倾诉着心中的苦楚。 “其实,我所渴望的无非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尽情享受这世间的美好罢了。” “对于残杀那些无辜之人这件事,真的并非出自我本意啊!一切皆是形势所逼,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呀!” 无惨抬起头,用那双无奈的眼睛直视着对方,试图让对方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痛苦。 “如果我不吃人的话,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说,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这样一个原本无辜的人就这样凄惨地死去吗?” 此时的无惨越说越是激动,情绪愈发高涨起来。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捕食弱者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啊!” 就如同凶猛的狮子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吃掉的任何一只弱小的动物有何不妥之处一样。 “在我的眼中,这便是自然界永恒不变的法则——适者生存。 “所以,身为强者的我,吃掉那些比我弱小的人类,又有什么错呢?” 无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这番言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一丝悔意或愧疚之情。 他从未因吃掉人类而心生怜悯,更不曾留意过那些还活着的人们在痛失亲人后的悲痛欲绝和无尽痛苦。 在他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再平常不过的景象罢了。 “是吗?”霜华盯着对方,淡声回应。 “当然。”无惨理所应当,嘴角露出了阴狠的微笑。 再过两分钟,身体之内残留着的霜华之血就要被清理干净了。 等一旦恢复完全,无惨便会立刻利用散布在日本各个阴暗角落的血肉重铸身体。 别问为什么不用鸣女的随机传送,因为此时外界的阴云已经散去,天上的太阳高高悬起,一个搞不好,传送到大太阳底下,直接晒成灰。 听着对方的歪理,霜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既然无惨用他的歪理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开枪,那他便以对方的歪理让他服气。 霜华慢慢将双手合十,十指相扣,轻声念叨。 【血鬼术——心魇!】 声音落下之际,两个血色身影从天花板上的血池之中掉落而出。 无惨有些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噱头,怎么召唤了两个由血液所凝成的奇怪家伙。 人影慢慢开始变样,变成了无惨心中那两个令他永远无法忘记之人。 血色人影变成了两个男人,同时站在了霜华的背后。 一人身穿雪白色剑士服,银白色的长发甚是耀眼,冷峻的面容煞是好看,湛蓝色的瞳孔之中藏着些许温柔。 此人正是初代雪之呼吸创造者——『松风悠·忌子』。 而另一人则拥有着火红的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 他孤寂的背影,手中握着把长长的赫刀。 平静忧郁的眼神,时常洒落一抹忧伤。 随风飘扬的日轮耳饰,映衬着他无比英俊的脸庞。 此人正是一出生便拥有「斑纹」和「透视」能力的初代日之呼吸创造者——『继国·缘一』。 第146章 恐惧 忌子和缘一那两张熟悉的面庞竟如幽灵般再度浮现于世间,无惨的瞳孔猛地一缩,内心深处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全身的细胞仿佛受到了惊吓,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体内的血液也瞬间沸腾,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 那种刻骨铭心的死亡恐惧感,犹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无惨怎么可能忘却?三百多年前,正是这两名剑士给他带来了永生难忘的伤痛! 彼时的无惨刚刚被正盛转化成鬼,对于吃人这件事,他心中的渴望已然到达了极致。 特别是那些拥有特殊血液、周身散发出迷人香气的女子,更是让他垂涎欲滴。 而正盛所属的家族名为松风悠,这个神秘的家族里,每一个成员身上似乎都流淌着一种能够勾魂摄魄的香气。 这种独特的气息,对于身为鬼的无惨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仅如此,被转变成鬼之后的无惨急切地想要寻得一种可以抵御阳光的方法。 因此,在一个万籁俱寂、月挂中天的深夜,他孤身一人悄悄潜入了松风悠家的府邸。 他此番前来,目的明确——要在这片宅邸之中搜寻到已故正盛所遗留下来的珍贵笔迹。 当无惨那双冰冷的手用力破开大门时,“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如同鬼魅一般踏入松风悠家的领地,一场血腥残暴的大屠杀即将拉开帷幕……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碰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让他产生畏惧的男人。 当踏入松风悠家那座宏伟的府邸时,一阵浓郁得令人作呕的人类血液香气扑鼻而来,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瞬间笼罩住了他。 那股香气如同恶魔的诱惑,令他难以抵挡,内心深处的欲望之火熊熊燃烧。 此刻正值深夜,万籁俱寂,但这座府邸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一位十分年轻的女子正躺在华丽的床上痛苦地挣扎着,她便是继国·郁子。 这位孕妇面容姣好,却因临产的剧痛而显得有些扭曲,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也布满了汗珠,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之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感。 然而,整个府邸的人们都无暇顾及悄然潜入的不速之客——无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郁子的分娩之上,仆人们匆忙地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产婆们则围在床边,紧张地忙碌着,试图帮助郁子顺利产下婴儿。 无惨见自己竟然完全被众人无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闪烁着狰狞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对着周围的人群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戮。 刹那间,惨叫和哭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那些无辜的产婆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已成为了无惨手下的冤魂,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和墙壁。 目睹这血腥一幕的郁子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但与分娩带来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相比,眼前发生的惨剧似乎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身体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试图保护腹中即将诞生的生命。 此时的无惨早已杀红了眼,他一步步逼近郁子,眼中只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 对于身为恶鬼的他而言,郁子的血液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尤其是她肚中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其所散发出的鲜血气息更是远超普通人类百倍,这种香气犹如致命的毒药,让无惨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是谁!”穿着雪白色剑士服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 无惨回眸看去,见到只是个剑客之后,便并没有在意。 一个人类能强到哪里去呢?不过是只蝼蚁罢了。 但他却不知道,这正是因为妻子分娩,向国君请辞回家的,松风悠·忌子,也正是初代雪之呼吸缔造者。 看着房间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四处溅射的血液,忌子知道了对方来者不善。 日轮刀被拔出的摩擦声回响在空气之中,似乎将周围一切冻结。 无惨则是一脸无所谓,根本没有把身后那个长相温润如玉的男子放在眼中,而是自顾自的朝着分娩的女人走去。 【雪之呼吸——叁之型——残念!】 噗嗤一声! 雪花柔柔的飘落,无惨的头颅飞了出去,他的瞳孔之中,尽是震惊。 他根本没有看清这个人类的速度,仅仅是眼睛一眨,一合的瞬间,对方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把自己的头给砍了下来。 忌子没有管头颅被砍掉的无惨,而是急忙转身蹲在了地上,将手慢慢的扶向了妻子那张因为生孩子而痛苦到憔悴的面容。 郁子的体温在流逝,心跳已经停止,生命——已经结束。 忌子将结发之妻揽入怀中,似乎是想用自身的体温帮她暖热,可女人无力垂着的头,已经永远无法再抬起。 没有头颅的无惨,已经从惊恐之中反应了过来,迅速再生了头颅,转身就想跑。 可、为时已晚…… 忌子缓缓地放下了怀中妻子那早已变得冰冷的身躯,他的目光沉痛而决绝。 妻子安详的面容仿佛还带着生前对他的眷恋和不舍,但此刻却已永远沉睡不醒。 忌子紧紧握住了身旁放置着的那把闪耀着寒光的日轮刀,刀柄上传来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猛地回过头,死死盯着那个正惊慌失措、拼命往门外跑去,妄图逃离此地的身影——正是罪魁祸首无惨。 【雪之呼吸——拾之型——奥义!一忘皆空!】 伴随着风的怒吼,他身形如电般向前冲去,手中的日轮刀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弧线。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鲜血四溅而起,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半空的血色花朵,足足溅起有三尺之高。 无惨顿觉双腿一阵剧痛袭来,瞬间便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重重地跌倒在地。 趴在地上的无惨满脸惊恐,艰难地转过头,望向那个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男人。 此时的忌子,整个身影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只有那双燃烧着怒火与仇恨的眼睛若隐若现,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 “不要啊,住手!求求你放过我吧!”无惨声音颤抖着哀求道,脸上尽是恐惧之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然来临。 然而,忌子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身影如同瞬移一般,一点一点的靠近。 【雪之呼吸——染之型——绝望之谷!】 刹那间,刀光闪烁,凌厉的剑气呼啸而出,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挥刀的动作。 只闻阵阵尖锐刺耳的嗡鸣声响彻四周,这声音宛如无惨绝望的悲鸣。 眨眼之间,无惨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剁碎的饺子馅一样,瞬间化作了无数颗细小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之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忌子大口喘着粗气,天已经亮了,他整整挥了一晚上的刀,地上的无惨,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若不是先前被斩掉了一颗头颅作为重生体,可能在三百年前的那一天,无惨就已终结在了忌子手中。 这也是为什么三百年以来,松风悠家族光明正大的日益强大,无惨不敢前往屠杀的原因。 六十年前,松风悠家被灭门,主要是黑死牟的杰作,无惨压根不敢出来。 而继国·缘一,也就不用多说了,因为这位初代日之呼吸缔造者也差一点将无惨斩杀在三百年前。 得亏是吃一堑长一智,自从被忌子这样强大的剑士差点杀死后,让他学会了一招,将身体分裂逃跑的技能才躲过一劫。 这也是为什么无惨一见到忌子与缘一汗毛直接炸起,细胞都开始沸腾的原因。 这哪是剑客啊,这简直就是他的两个活爹呀! 第147章 浴火重生 “鸣女!给我拦住他们!”无惨满脸惊恐的大喊出声,声音尖锐而急促,仿佛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他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拼命逃跑,那仓惶的模样与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鬼王形象大相径庭。 “嗯?”鸣女听到无惨的呼喊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细胞似乎也感受到了恐惧,跟着一起战栗不止。 此时的鸣女,双手僵硬得如同石头一般,完全失去了往日弹奏琴弦时的灵活与优雅,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此时,缘一瞬间便来到了鸣女的面前。 他高举着散发着熊熊火焰流光的日轮刀,宛如一轮燃烧的烈日,以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劈下。 只听“噗嗤”一声闷响,鲜血四溅而出,飞溅起三米之高。 鸣女那颗美丽却充满邪恶的头颅瞬间脱离了身躯,像一颗炮弹一样飞射出去,最终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失去了支撑,软绵绵的倒在了地板上。 一旁的忌子目睹这一幕,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回想起当初自己的妻子因难产导致大出血而离世的悲惨场景,心中悲痛欲绝。 那痛苦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的双眼瞬间隐匿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刹那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无惨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正在敲响。 忌子身形一晃,瞬间闪现到了无惨的面前,稳稳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咚!”随着忌子的出现,整个空间仿佛都凝固了。 无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口中不自觉地喊出一句:“亚麻的!” 紧接着,他转身就想往回跑去。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几步,缘一的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彻底断绝了他的退路。 【完了完了完了!】无惨一屁股跌倒在地,腿已经被吓软了。 这种场景,竟一时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恶鬼。 无惨被吓的完全忘记了自己体内的外来之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利用分布在日本各个阴暗角落的血肉重铸身体之时,一道声音悠然响起。 【血鬼术——万棘丛生】 只听得“噗嗤”一声巨响!那原本平静如死水般的血池突然剧烈翻滚起来,紧接着,一根锋利无比的血刺猛地从池中激射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洞穿了无惨的胸膛! 这根血刺犹如一条贪婪的毒蛇,一旦咬住猎物便绝不松口,它疯狂地往无惨的体内注入着猩红的鲜血与那可以将恶鬼变回人类的药剂。 与此同时,霜华的血液仿佛具有极强腐蚀性的硫酸一般,迅速侵蚀着无惨的每一个细胞。 这种蚀骨灼心的疼痛令无惨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哪怕想要挪动一下脚步逃跑都是一种奢望。 此刻,缘一和忌子的身影正一步步逼近,他们的脚步声宛如催命的鼓点,重重地敲击在无惨的心上。 被血刺牢牢扎穿的无惨心里很清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了。 “可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过就是渴望能自由自在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而已!”无惨的内心充斥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恨。 一直以来,对于自己所残杀的那些无辜之人,他从未产生过丝毫的愧疚之情。 相反,他始终在埋怨这个世界为何如此不公平,竟然处处与他作对。 在无惨的认知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随意屠戮那些弱小生命有任何不妥,反而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故意刁难、针对他。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步步紧逼的死亡威胁,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终于彻底占据了他的身心,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悔恨、懊恼、痛苦、憎恨……无数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一齐涌上心头,令无惨几近崩溃。 他实在想不通,老天爷为何偏偏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那个该死的鬼杀队非要不依不饶地前来阻止自己追求梦想的步伐? “神明啊,救救我吧!”无惨恳求出声,他一个坚信唯物主义者,竟然也开始迷信了。 他不想死,三百年来,为了不死,他可以抛弃一切,可以杀死任何人。 可如今,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梦想还没有完成,自己就要被杀死,他十分的不甘。 苍天似乎听到了他的求饶,整个无限城都颤动了起来,所有的房间开始倾斜。 鸣女的死亡,让异空间开始崩塌。 掉入无限城的所有人以及所有鬼都意识到了不对。 他们纷纷利用着层层叠起的房间向上方跑去。 如果不在异空间彻底崩塌之前出去,那便会永远葬身于这里。 而无惨也在忌子与缘一分神的瞬间,控制着手臂猛然生长,抓向了无限城最顶端的出口,朝着上方逃去。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无惨的面上出现了笑容,这是苍天都不想让他死啊。 身体猛然从地下城中飞出,无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剧烈的灼痛袭来,身体都燃烧了起来。 难以言喻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开来,令他几乎无法承受这痛苦的折磨。 无惨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地朝着距离最近的那片树林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全力奔跑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原本熊熊燃烧、灼烧着他身躯的火焰不知何时竟悄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就好像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涅盘,获得了新生一般。 他的右眼发生了变化,那原本猩红如血的眼眸竟然恢复成了正常人类的样子。 不仅如此,就连一直以来让他畏惧不已的阳光,此时也不再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啊!我终于……终于能够自由自在地沐浴在阳光之下了!”无惨激动得声音颤抖,缓缓抬起头来,任由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脸上。 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陶醉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一阵癫狂的大笑声响彻云霄,无惨兴奋地张开双臂,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飞鸟,想要拥抱整个世界。 此时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克服阳光恐惧的喜悦之中,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右手——那曾经作为恶鬼象征的锋利指甲,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回了普通人类或者说他嘴中的低智商猴子的模样。 第148章 最终的结局 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落在无惨的身躯之上,仿佛一层金色的薄纱,温柔地包裹着他。 这种久违的感觉,犹如久别重逢的老友,亲切而又熟悉,终于让无惨深深地感受到了活着的真实气息。 他站在这片灿烂的阳光下,微微仰头,紧闭双眸,尽情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意和光明。 这三百年来,无尽的黑暗与诅咒一直笼罩着他,令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然而此刻,他终于成功挣脱了那束缚已久的枷锁,可以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自由自在地行走于这阳光照耀下的世界。 可是,世间之事总是难以尽如人意。 就在无惨沉醉于这美好时刻的时候,一道犀利的目光如冷箭般射向他,瞬间让他全身泛起阵阵寒意。 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眸,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躲藏在茂密的树荫之下——那人正是霜华。 无惨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如今的自己已然不再惧怕阳光,可对面那个家伙却依然被阴影所束缚,无法直面这璀璨的光芒。 想到这里,无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感,他倒想瞧瞧,面对太阳,霜华究竟打算用何种方法来对抗自己。 那充满蔑视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无惨内心的狂妄与自大,正当他准备伸出手去操控着血刺发动凌厉攻势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攻击手段好像失去了作用,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施展出来。 无惨满心狐疑,眉头紧皱,环顾四周寻找原因。 不经意间,他瞥见了身旁一处小小的水坑,水面平静如镜,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面容。 刹那间,无惨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面容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原本苍白如纸的肌肤也开始泛起健康的血色。 【怎么会这样?!】无惨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和极度的恐慌。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慌乱之中,双膝一软,整个人便扑倒在了地上,双手颤抖着伸向那个小水坑,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然而,无论他怎样凝视,水中那张逐渐变得正常的人脸始终没有改变。 “不要!不要啊!”无惨有些绝望的大喊出声,他可不想变回那些低智商的猴子。 他只是想克服阳光,并不代表他想变成没有能力反抗的猴子。 “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也该来细数你的罪孽了。”霜华的声音平静而淡然,注视着因为变回人类而不断锤击地面的无惨。 无惨猛然抬头,面容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他直接冲了过去,用着那泥泞的双手直接握住了霜华的衣领。 “是你干的吧?一定是你将我变成这副模样的!赶快把我恢复原样,否则我定要让你血溅当场!” 无惨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地紧紧抓住霜华的双肩,用力地来回摇晃着他的身躯,仿佛这样就能让对方听从他的命令。 尽管成功克服了阳光带来的致命威胁令他感到无比兴奋,但无惨却绝不愿意从强大的恶鬼变回脆弱的人类。 在他心中,自己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完美、至高无上的存在,而那些渺小的人类只不过是一群智力低下、微不足道的猴子罢了。 面对情绪几近失控的无惨,霜华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平静,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这般冷静沉着的态度与近乎疯狂的无惨形成了鲜明对比。 “人类终究难逃一死,而我也会随之消亡啊!你这分明就是在加害于我,是在谋害我的性命啊!你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吗?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害的啊,求求你了,快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此刻的无惨已然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涕泗交加,满脸泪痕。 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这残酷的现实——永远地丧失那永恒不朽的生命以及神奇无比的自愈能力。 一想到要亲眼目睹自己原先如丝般光滑细腻且紧致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变得松垮褶皱,就如同被岁月无情侵蚀的朽木,日复一日地衰老下去,那种毛骨悚然的景象便如噩梦般萦绕心头,令他不寒而栗。 “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世间之事,向来都是有舍才有得啊。”话音刚落,霜华猛地用力将无惨向外狠狠一推。 这猝不及防的一股强大力量,使得如今已沦为平凡人类的无惨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身体瞬间失衡,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飞了出去,然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结结实实地重重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霜华的那句冷冰冰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无惨紧闭双眼,往昔的一幕幕画面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遥想当年,最初的他所求不过是能够拥有一具健硕无恙的躯体罢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欲望的魔爪渐渐伸向他那颗脆弱的心,最初单纯的渴望开始悄然发生变化,一点一滴地扭曲变形,最终彻底堕入黑暗的深渊,万劫不复。 正所谓人性本贪,当一个人好不容易获得某样东西之后,内心深处想要索取更多的念头便会如野草般疯狂滋长,永无止境。 也正因如此,才导致无惨走到今天这般田地,一无所有,全盘皆输。 跌倒在地的无惨,绝望的不再挣扎,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泥泞的土地上。 而在某些阴暗角落中,那些穷凶极恶的恶鬼们,也在鬼王无惨重新变回人类的那一刹那间,纷纷化为缕缕烟尘,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霜华的躯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又一点地逐渐幻化成灰烬。 他身为鬼之身,且其体内流淌着的血液与无惨并无直接的血缘关联,然而,那些具备净化之力的鬼血归根结底仍是源自于无惨。 从变成鬼的那一天开始,霜华就明白自己的命运会怎样,但他没有选择退缩。 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如同风中残烛般,一点点地消逝不见,霜华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了云取山所在的方向。 那里,不仅是这段故事拉开序幕的起点,更是如今一切画上句号的终点。 就在无限城轰然崩塌的瞬间,鬼杀队的全体成员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被霜华巧妙地运用自身血液所蕴含的神秘力量,尽数吞没进异空间之中,把他们安然无恙地送回到了炭治郎的家中。 回首往昔种种,霜华心中满是愧疚与遗憾。 他深知自己此生亏欠之人实在太多,多到即便想要倾尽所有去报答恩情,却也再无半分可能实现。 “抱歉啊,炭治郎……还有祢豆子……” 伴随着最后一抹花阴悄然飘落,霜华那已然成为灰烬的身体被一阵风吹过,就这样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一生,恰似一部仓促收尾、不甚完美的小说。 可不管怎样,好歹也算有个结局,不是吗? 哪怕这个结局并不如人们所期望的那般美好和圆满,但至少,它终归还是完整的。 番外篇——美梦 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淌,霜华站在阳光之下,微笑着呢喃道:“撒由那拉。” “啊——”炭治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惊恐万状的双眼慌乱地扫视着四周。 只见房间内整洁异常,一尘不染,屋子中央燃烧正旺的炭火释放出源源不断的热能,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了一片温暖之中。 然而,尽管如此,炭治郎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久久难以消散。 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冗长而又惊心动魄的噩梦。 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他亲眼目睹了父亲曾经提及过的恶鬼,它们凶狠残暴、面目扭曲。 炭治郎看到了亲人们一个接一个地离他而去,生命在瞬间凋零;他还见证了挚友霜华的惨死,那悲惨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令他心如刀绞。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以至于炭治郎的思绪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颤抖着伸出右手,缓缓地扶向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处一片冰凉潮湿,原来不知不觉间,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 此刻的炭治郎眼神迷离,神情恍惚,满心都是迷茫与困惑。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呢? 若说是梦,为何那些画面竟是如此逼真,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可若说不是梦,自己此时此刻又怎会毫发无损地安安静静躺在自家的地板上呢? 偌大的房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只有炭治郎孤零零的身影独自伫立其间。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人能够为他解开这个萦绕心头的谜团。 哗啦一声…… 推拉门被推开,声响吸引了炭治郎,他回眸看去。 留着寸头的茂与妹妹花子走了进来。 “哥哥,你醒了!”花子与茂同时开口,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炭治郎瞳孔慢慢放大,震惊的看着弟弟与妹妹,两人微笑着走到自己的身旁,他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妹妹与弟弟还有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 “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呀。”茂有些疑惑,坚强的大哥,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哭了呢? 忽然,炭治郎一把搂住了两人,声音哽咽着说道:“没事,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撕心裂肺的哭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将花子和茂心中的疑惑淹没得无影无踪。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望着彼此,然后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急忙模仿起母亲安慰四弟时的动作,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哥哥的后背。 就在这时,次子竹雄满心狐疑地一把拉开房门,迈着大步急匆匆地走进屋内。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仍在哭泣的炭治郎身上,满脸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与此同时,正紧紧抱着六太的母亲听到孩子的哭声后,也不由自主地将关切的目光投了过来。 她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炭治郎泪眼朦胧地注视着眼前熟悉的亲人们——母亲温柔慈祥,弟弟妹妹们也都平平安安。 看到这一切,他心中的悲伤逐渐被喜悦所取代,哭声渐渐停歇,转而化作一抹欣慰的笑容。 然而,那哭声与笑容交织在一起,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凄惨之感,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此时此刻,炭治郎已然完全沉醉于这片温馨祥和的氛围之中,那段曾经让他痛苦不堪的漫长现实,如今已如同一场虚幻缥缈的梦境般,渐渐模糊远去…… 等哭声停下,炭治郎忽地发现妹妹祢豆子不见了。 心猛的提起,他急忙地看向了众人,慌忙地问道:“祢豆子呢?” 炭治郎紧张无比,他还记得当初去镇上卖炭的时候,妹妹祢豆子深受风寒的折磨。 炭治郎的心头出了一个无比恐怖的念头【祢豆子他,该不会!不会出事了吧?】 “哦,你说祢豆子啊,他跟着你爸爸下山了。”母亲葵枝微笑着回答道。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炭治郎的瞳孔猛然一震。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父亲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病逝了,病逝之前就是在镇上的诊所,难不成妹妹也跟着父亲一起病重了! 想到这的炭治郎,根本不等母亲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直接一个弹跳起步,朝着镇上的山路冲去。 “哎?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性子了?”葵枝疑惑地看着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山下冲去的儿子。 此时的炭治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妹妹,他绝对不允许妹妹离他而去。 “梦”中的颠簸,他保护了妹妹一生,怎可以在“现”实之中将他放弃。 如注般的汗水浸湿了面容,大口的喘气声比不上他此时内心的波涛。 下山的路很长,很远,可此时的炭治郎,就如同一道闪电跑过,将所有的树叶全部带动。 转眼间,他便已抵达山下。 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郎爷爷的家。 但与记忆不同的是,三郎爷爷的那个小房子,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豪华无比的巨大院落。 占地足足得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看到这巨大的院落,回想当初与挚友霜华一同离开家,加入鬼杀队,立下成为英雄的梦想,炭治郎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 在炭治郎的记忆深处,霜华,那位曾与他并肩作战、患难与共的挚友,最终却迎来了令人心碎的结局——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每当回忆起那一幕,痛心疾首的场景便如同电影般在眼前不断放映。 仿佛一切都还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炭治郎沉浸在悲痛之中,不知不觉中,脚步竟已带着他来到了庭院的大门前。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但霜华那和善而温暖的微笑依旧深深地烙印在炭治郎的心头,挥之不去。 无论如何努力去忘却,那份情谊始终如影随形。 终于,炭治郎鼓起勇气,抬起手轻轻敲响了那扇平滑的木门。 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坚信着,那场失去挚友的痛苦经历不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而已,绝不可能成为残酷的“现实”。 每多等待一秒钟,这种信念就在他心中愈发强烈一分。 过了一小会儿,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那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地被拉开。 紧接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炭治郎的面前。 霜华那如雪一般洁白的发丝随风微微飘动,一双湛蓝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既开朗又稳重的独特气质,让人仅仅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无尽的安心和舒适。 然而,还没等霜华来得及开口说话,炭治郎便像一阵疾风般冲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毫无防备的霜华完全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霜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两人一起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霜华一边揉着刚刚磕到石子地面上的后脑勺,一边皱起眉头,略带痛苦地喃喃道。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炭治郎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一冲进屋里来就对他搂搂抱抱的。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这样亲昵的举动未免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此时的炭治郎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么不妥,只是一脸欣喜若狂地紧紧抱住霜华,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话,霜华整个人都懵住了,满脸疑惑地望着炭治郎,心中暗自思忖。 【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死过了?难道说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传来,原来是坐在桌旁的霜十郎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只见他拍了拍身旁炭治郎父亲的肩膀,豪放地笑道:“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家儿子可比你当年活泼多了啊!” 炭十郎听了这话,也不禁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看向正在打闹在一起的霜华与炭治郎。 他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欣慰与喜悦。 此刻,两位父亲分别坐在桌子的左右两侧,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自家的孩子。 而坐在中间的祢豆子抿嘴偷笑,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状,显然是被自己亲爱的哥哥和未来的父君之间有趣的互动给逗得乐不可支。 再过三日,便就是祢豆子与霜华的大喜日子了。 今天炭十郎正是被多年的挚友霜十郎邀请过来,一同开怀畅饮、庆祝两人从好兄弟变成——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