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诱捕》 第1章 前男友 四月恰逢是清明时节，多雨潮湿，天空宛如抹上晦涩的灰，往日繁华绚丽的南城也变得黯淡无光。 天气沉闷，温度倒也不冷，余书歆浅蓝色的针织短袖，百褶裙走路时摇曳摆动。 握着雨伞的手指纤细修长，雨伞缓缓上移，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得发光。 眉眼如画，眼眸清澈淡漠，清丽出尘。 没等一会，出租车已经到了。 出租车上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窗外的雨水打落在车窗上缓缓落下，从里面望去整个世界都变得斑驳。 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通宵值班的疲惫汹涌而来，纤细漂亮的手指轻掐太阳穴，微微合拢眼睛，倚靠在椅背，不经意就陷入了沉睡。 忽然被尖锐的声音惊醒，她呼吸蓦然急促，抬眸望向四周。 原本宽阔顺畅的马路变得堵塞，车喇叭的声音四起，她忽然整个人定住。 “司机，靠边停车！”声音多了几分急促严肃。 司机措不及防刹车，她的头差点撞到门窗上，攥着扶手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还没等车全部停下，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大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微眯着眼看路，来不及管雨水弄湿的衣服，快速的穿过车辆。 越靠近，嘈杂的喊叫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左前方的人行道，几个人撑着伞在讨论些什么，她只能依稀的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救命！谁能救救我妈！求求你们！....”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响彻街道，越来越多人停下来观望。 余书歆深呼吸，这样绝望无助的求救声，她在医院听到过不少。 她脚上的步伐变快，靠近哭喊的地方和人群说，“麻烦让一下，我是医生。” 走进中心便看到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人晕倒了，身边的人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她从包里拿出工作证，一边让围着的人散开。 哭喊的女人听到声音顿住，朝着余书歆下跪，“求你了医生，求你一定要求救我妈，我求你..求你...” 余书歆回望女人，澄澈的眼眸里充满着郑重和认真，“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快点起来。” 说完就再也不敢耽搁，下蹲在老人身旁，指尖开始检查脉搏的情况，这时胸腔也已经没有起伏，情况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余书歆轻抿唇，按耐住心里的紧张，朝着周围人喊到，“快打120，叫救护车！” 同时她手上的动作迅速，手臂绷直，双手重叠放在老人的胸口处，用力垂直按压，心里默念着次数。 不断重复动作，即便手臂麻木僵硬也没有停下来，仔细观察老人的情况。 终于在重复了五组后，老人的脸上红润了些，呼吸虽然细微却也聊胜于无了。 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的瘫坐在地上，衣服上都是雨水溅起的淤泥，头发凌乱不堪，雨水顺着她的轮廓线条滑落，在地上泛起一圈圈的波澜。 地上的老人细弱的声音传来，女人喜极而泣，抱着老人不断朝余书歆道谢，“谢谢医生，谢谢，谢谢....” 余书歆抬头轻轻摇头，“没事。”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救护车来了！” 临走前老人的女儿还在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望着这个全身湿透，坦然平静的女孩，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老人很快就被医院来的救护车抬走，周围的人也都接连散开，留下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她。 而余书歆望着这条堵塞的距离道路重新变顺畅，她心里无比踏实，因为她那无数次奋笔疾书的清晨和夜晚，都让她在承载着无数人的期待和责任时化作无限的能力。 这一刻，她无愧。 她也成了那个少年口中厉害的人。 当年，他眼藏星河，用笃定的语气说：“你终会穿上那身白大褂，光芒万丈，照亮更多的人。” 可笑的是，她成了少年口中人，却还是和他背道而驰。 一阵风吹过，身体忍不住瑟缩，把她的思绪回笼。 头顶投射来一片阴影，打落在身上的雨滴也停下了。 她怔住了几秒，抬头望向后面，一个穿着西装的精英男朝着她客气微笑，他手上撑着伞，几乎都把大半的伞移到她的那边。 还没等余书歆说话，男人就把手中的袋子塞到她手中，“里面的东西是我老板让我给你。” 男人顿了顿又说道，“您刚刚真了不起！” 说完男人跑着离开了。 余书歆视线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v级，车身凛冽霸气。 虽然还没有见到男人口中的老板，却也能知道里面的人不简单。 正想抬腿追过去，耳边响起充满着口音而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小妹，我来了。” 寻声望去，居然是那个出租司机回来了。 余书歆愣了几秒，她没想过司机还会回来，。 就在此时，那辆奢华有质感的奔驰车，缓缓开动离开。 她目视着车子离开，匆匆一眼却让她的心彻底凌乱了。 透过暗色的车窗，能窥见的男人的姿容清绝，这人生的极好，勾人的桃花眼上挑，似多情而又透着几分无情，半边脸掩藏在暗色里，却也难掩周身的清冷矜贵气质。 男人似感觉到她的视线，低垂眼眸掀起，隔着雨水，两人四目相对。 余书歆平稳的呼吸变得紊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耳边是司机不断催促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收回正在发散的思绪。 上车前她犹豫了几秒，把男人递给她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衣服的材质上乘，一闪而过的冷香让她心颤。 司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发尾处微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让人看着就亲切。 坐上车后，司机就不断的夸她如何了不起，说她把那老太太救活，是济世华佗等等。 余书歆心不在焉，面对司机极力的赞扬，她想笑，却总觉得牵强。 司机从后视镜中望向后排，试探着说道，“我刚以为你和那奔驰车的人认识。” 余书歆几乎都快睡着了，一下子清醒，神色恹恹地望向窗外。 司机似有似无的听到她轻嗤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 偏冷调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闷。 “那是我前男友。” 窗外的风景飞速变换，余书歆也有些恍惚，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大概是五年，或许更久，她也忘记了。 司机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有几分迟疑，“看来你俩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咧。” “不过这男人也没风度，虽分手了，这种情况也不帮忙。” 余书歆心中发笑，何止是闹得不愉快，大概那时程也想要手撕了她。 分手那天南城黄色暴雨预警，程也追上来，拉住她的手。 声音嘶哑的说，“余书歆，你要想清楚，只要今天你走了，我们就再也没可能了。” 余书歆平静的凝视，轻飘飘的说，“好。” 第2章 重逢 被司机打扰后，睡意一下子全消散了，直至凌晨才朦朦胧胧睡下。 而那些被强制摁了暂停键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回到了那个烈日高照的盛夏。 那场一个人暗恋的独舞，诠释了什么是我那么喜欢你，但我又特别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 心跳慌乱无措。 狭窄的体育室里，偷藏着两个人，充斥着害怕又激动，大概就只有那满屋的落日余晖能窥见几分。 那时他们在一起没多久。 在q大，不会有人把程也和余书歆联系在一起。 按照程也往届的女朋友，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明艳昳丽美女。 余书歆清丽文净安静，根本就不是程也喜欢的那一挂。 彼时的程也张扬放肆，更没有如今屏幕上的内敛沉稳，唇角轻佻勾起，放诞不羁，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戏谑，颇有随性浪荡的意味。 校运会他一千米比赛拿了第一名，冲到终点的那一瞬间全场沸腾。 她只敢偷偷站在没人注意的高台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默默偷看两眼跑道上肆意张扬的程也 中间被簇拥着的人，穿着简单干净的运动装，俊朗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汗水在阳光下熠熠闪亮，美好得让人不真实。 他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四眼相对的瞬间，他毫不犹豫的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高台上走来。 他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只为奔向她，把她抱入怀里。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离开。 那时候余书歆就知道，他的喜欢是明目张胆。 跑到器材室门口时，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进了器材室。 屋子里错乱的呼吸深深浅浅。 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打在欣长挺拔的身姿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烁着光芒。 或许是那日的晚霞过于美好，或许是她沉迷于程也的蛊惑里，竟错觉，他眼里有几分委屈。 他说“你怎么不在终点等我，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余书歆的心跳猛的加快，有些无措，脸红耳赤，炽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似乎要灼伤肌肤，暧昧在空气中滋生。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朵上细小的绒毛，细微却难以忽略的痒在心底泛滥开。 他微微附身，头发细碎蓬松，棱角分明的下颚，鼻梁高而挺，多情的桃花眸垂下，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周身在阳光下泛着金色，惊艳了余书歆那整个盛夏。 程也眼眸危险的眯起，在她耳边低声，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又像是夹杂着几分心满意足，“你答应过的。” “第一名你会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余书歆慌乱的望向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把脸憋得发红，忍不住往后退。 程也却把她拥入怀，身体顺势弯下，温热的气息扫过眉间。 四瓣唇相贴，柔软炽热，眼前的人虔诚轻辍着她的唇齿，眼底盛满了满腔缱绻。 血液在汹涌咆哮，心中那团火不受控制的燃烧。 就在余书歆以为进攻方要浅尝辄止的时候，听到他克制隐忍的声音。 “张嘴呼吸。” 聒噪的蝉，瓦蓝的天空…和日光下依偎的身影都只是掉色了的记忆。 —— 第二天，余书歆看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脸，忍不住自嘲。 她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白色的雾气缥缈。 而今天医院心内科室外罕见的人多，从早上开始叫号就没停歇。 等到了午休，人渐少，余书歆这才有空低头研究桌面上的病例，办公桌前，她微微低垂着头，纤细脆弱的脖子形成漂亮的弧度，眉眼清冷寡淡。 皮肤在白炽灯光下，白得几乎透明，能看到细小的血管，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办公室门敲响了，余书歆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继续低头看病例。 来人是科室护士，陈溪。 陈溪眼睛亮晶晶，小跑着过来，激动得抓住余书歆的手臂，“余医生，你听说了吗？！” “我听说，程也父亲要转来我们医院。” “就那个顶流程也，如果是真的，我可一定要找他要张签名！” 毫无心理准备的听到这个名字，轻捻纸张的指尖悄悄顿住了，冷静的眼眸出现了几分恍惚。 余书歆垂下睫毛，淡淡的应了一句。 办公室里又重新活跃陈溪的声音，一下子说了许多话，却没听到对面人的搭话。 陈溪不由得抬眼望向在办公桌前的人。 余书歆上个月才调入他们医院，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医院里的人都在讨论她。 说她严谨。 说她专业。 而更多的人说她冷漠。 如凛冽冬日里那抹孤傲的梅，淡漠冰冷。 殊不知，此时的余书歆是在强装着冷静。 她低垂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病例上，指腹收紧，骨节泛白，在纸张上掐出皱褶。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一次延续着昨天的慌张，心湖中心激起了一圈又圈的波澜，愈演愈烈。 程也。 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单单听到这两个字心脏总会隐隐作痛。 突然陈溪一拍脑门，脸上出现了几分懊恼，“你瞧我这脑子，刚钟院让我转告你，你得空去他那一趟。” 余书歆轻轻嗯了声，压抑住心中情绪，合上手中的资料。 拉开抽屉手朝里面拿起手机，手心传来轻微的痒意。 她顿在原地，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宋星然:明晚爷爷生日让我喊你一块，你有空吗？] 余书歆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好。” 五分钟后。 余书歆站在钟院门口轻轻敲门，敲门声落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请进。” 余书歆慢慢推开门，轻声喊道，“钟院，您找我？” 里面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戴上老花镜，见到是她，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笑意，“小书来啦，坐。” “有个病人，想交给你，今天下午就会转来。” 余书歆的呼吸蓦然重了下，脑海里无端想起刚刚陈溪说的话。 ‘程也父亲转来我们医院了。’ 余书歆即便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但听到钟院长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眉眼微蹙。 她沉默了几秒，视线扫过桌面上的病例，“钟院…” 余书歆轻咬唇，“钟院长…我，我现在手上还十几个病人，要不给其他医生？” 钟院长想不到她会拒绝，迟疑了几分，还是不死心，缓缓的给她分析，“我已经看过了，这样的手术，你一年就做过上百次了，算不上困难。” “况且，你昨天不是才出院了两个病人？” 余书歆抿紧唇，身体僵直，没有说话。 非必要的情况，作为医生就不应该挑病人，况且她清楚刚刚说的话不合适。 钟院长也不给她后悔的机会，直接拍板，“好了，就这样决定，人就交给你了。” 和早上不同，下午来看病的人变少了，很快就空闲了下来。 脑子空下来后，克制不住的想起他。 她垂下眼眸望向桌面上的那份新病例。 其实这几年程也的名声大噪，她想不知道也总会从不同的渠道知道关于他的消息。 修长莹润的手缓缓掀开病理报告，视线落在熟悉的姓氏上，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会猛地收缩，阵阵的疼痛遍布全身。 余书歆不断告诉自己，只是同姓氏而已。 忽然，陈溪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余医生，今天从华协转院过来的那位病人，在转移的过程中昏迷了！” 余书歆顿了顿，快速起身，接过护士手中的血管成像报告，扫了眼，看到报告上显示的情况，她的眉毛微蹙，患者动脉血管堵塞达到90%，且伴有高血压、高血糖。 需要尽快安排搭桥手术。 余书歆冷静开口问道：“病人到了吗？” 护士有些为难，“在门口被堵住了。”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为什么？” “病人身份有点特殊...” 余书歆来不及听完护士说的话就急匆匆跑了出去，跑到医院门口堵住的位置。 只见医院的救护车被人团团围住，她原本有点侥幸的心，在看到大批的粉丝手上的应援横幅时死心了。 她深呼吸，趁着保安稍微拦住了一些粉丝时，快速的打开救护车的门。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巨大的推力，余书歆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扑，掌心和膝盖的剧烈疼痛，让她一下子忍不住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你们够了！”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声音，“这里是医院！” 这声音让余书歆恍惚了一下，似曾相识的嗓音，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在她耳边呓语。 余书心脏猛的紧缩，抬眼望向出现前的男人，男人掀起眼皮，措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深情的桃花眼此时冷漠无比，要说情绪波动，大概就是还未掩饰的怒气，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身上那清冷矜贵的气质。 他深灰色的高定礼服，白色衬衫微开，露出来他那精致漂亮的锁骨，或许因为赶路，头发有些凌乱，发梢垂下增添了几分肆意。 和她记忆中的模样没太大变化，依旧的精致无比，只是当年那稚嫩的五官长开了，现在的他，成熟稳重，也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余书歆的视线一秒转移，借着陈溪搀扶的动作，她错开了视线，两人如陌生人般冷漠淡然。 第3章 你，不喜欢程也? 程也勾起冷漠的弧度，神色冷漠无情，“谁敢再进来半步，我告谁，你们可以试试！” 粉丝这才面面相觑不敢再冒犯，纷纷后退了一米。 陈溪有些担心的望向他，轻声问：“你还好吧？” 余书歆轻轻摇头，深呼吸，掐住掌心，越过程也，快速把病人转移，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检查后发现，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心中清楚，现在必须手术。 她走出抢救室，抬眼望向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他垂着手，额头前漆黑的碎发耷拉下来。 听到声音，目光紧盯着她，一双桃花眼染上了温润的光。 余书歆猛的后腿半步，不自觉屏住呼吸。 “医生。” 长廊里回荡着他嘶哑低沉的声音。 余书歆全身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不见，医用口罩下的唇角自嘲的扯了扯。 他不记得她了。 也对，她在他的生命里也只是沧海一粟，根本泛不起波澜。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带点苦腥。 她尽可能的用平缓的语调陈诉，“这是手术风险告知书，你考虑清楚签名吧。” 程也一步一步走到一米的距离停下，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告知书，指尖划过，她猛的缩手，手心的笔掉落在地上。 “抱歉。”轻声说，说完她快步离开，回到换衣室。 她抬头望向医院洁白的天花，把红了的眼眶压下去，期望也彻底破灭了，这场坚持十年的暗恋终于要落下帷幕。 再次出现时，已经恢复成自信冷静的心外科最年轻的医师。 走进手术室，她摒弃了所有的情绪，对每一个病人的认真负责。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完美的完成了这场手术。 护士把程也父亲被推出手术室，余书歆走在后面。 她摘下口罩，汗水沾湿的发丝粘在脸上，巴掌大的脸松懈下来，红润透彻，几个小时的高度紧绷的手术后，身体透着几分疲惫。 “小书。” 一道男声响起，余书歆望向来人，来人温润如玉，她唇角微翘，“星然。” 她记得昨天答应宋星然的饭局，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些懊恼，“抱歉，让你久等了。” 宋星然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紧，刚好，我带你去看望一位长辈。” 余书歆想了想开口，“那我先去换身衣服，麻烦你再等一会。” 宋星然宠溺的看着她，颔首点头。 换好衣服后，宋星然和她两人并排再一起，恰好碰见陈溪从病房出来。 见到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用八卦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宋先生今天难得接女朋友下班呢。” 她的声音不算小，加上医院的隔音本就不太好，估计好几间病房能听。 余书歆无奈的扶额，假装带着玩笑的警告，“陈溪！你是太闲了是吗？” 直到陈溪打哈哈的敷衍过去，快步的离开， 宋星然从始至终都勾着笑容，没有反驳，沉默的听着他们说话。 余书歆忍不住想要抬头望向他，而视线却措不及防对上了前方深邃漆黑的眼眸似嗤笑，似隐晦。 而这时旁边的宋星然笑容更甚。 “程也，你也在呢！” 宋星然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这是我姑姑的儿子，你应该也认识。” 余书歆整个人木在原地，心跳狠狠的蹦跶，牵强的笑了，“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他全世界飞，我也很少见面，也没机会给介绍。” 两人判若无人的姿态落入深沉黑眸里，一闪而过几分戾气，最后沉入，喉咙似乎被东西梗着，堵得慌。 他的脑海想起以前，余书歆总会踮起脚尖凑到他耳侧说话。 病房里程也的爸爸还没有醒过来，即便如此，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各种花束。 余书歆的脚步顿了顿，但是还是跟着宋星然走进病房。 宋星然伸手牵起她的手，搂住她的肩膀，十分高兴的介绍道，“之前我还想着介绍你们两个见面，一直碰不到机会，今天就正好。” “这位是程也，你应该认识，是着名影星。” 说完，宋星然继续开口介绍余书歆，“这是我女朋友。” “我听说，姑父这次的手术是小书做的。” “加上你们还都是q大毕业，是校友，这缘分也是妙了。” 明明说话的人是宋星然，程也的视线却盯着旁边的余书歆。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如艺术品般完美，漂亮得惊人，扫视着女孩，那股子审视的意味太浓烈了。 余书歆坦然平静的回视他，曾经的炽热暧昧全然消失，归于平静。 程也挑眉，轻笑，仿佛思考了几秒，随后了然的啊了声，恍然大悟，“余医生是吧？” 余书歆忽然勾唇，抬腿朝前走了半步，同时伸出手，眼眸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咬字清晰的说，“余书歆。” 一阵茉莉清新的味道包裹，他感受到掌心的软糯，余书歆的手小，几乎全部包住。 两掌相握的手一瞬即松，掌心的异常让她微蹙，手术前摔跤摔破皮的地方发热发疼。 而程也的表情也是泰然自若，听到名字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还真是忘得彻底。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宋星然朝他们示意一下后走出病房接电话。 病房里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里。 职业的特殊性，让她主动检查程也父亲的病情。 观察病者的情况，轻声到:“程先生这次的手术很顺利，等醒来后修养一周。” 旁边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余书歆不着痕迹的后移。 这时候宋星然和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走进来。 那西装男见到余书歆时眼神闪过惊讶，这也让余书歆想起眼前人是那天给她送雨伞的人。 她勾唇微微笑了起来。 而这些都落入了程也的眼底，眼眸里的神色浓郁。 宋星然也没有继续打扰，就提出离开，两人坐上车里离开时也已然是七点。 望着车水马龙的公路，宋星然的余光注意她。 “你，不喜欢程也？” 第4章 过敏 余书歆的脸上很平静，“为什么这样说？” 宋星然笑了，“因为你见到他一点都不激动。” “和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样。” 余书歆轻轻摇头，“不熟。” 昏暗的车厢，路灯偶尔投射进来，她微眯着眼。 脑海里播放着两人的重逢，一帧一帧慢放。 宋星然见她确实对这事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也就没继续说话，沉默着直至去到宋家。 宋家家境殷实，在南城小有名气，当时他爷爷入住医院，宋星然找她了解病情，一来一回这才认识。 或许因为她救过宋老爷子的命，他尤其喜欢她。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宋家吃饭了，也算不上难熬只是吃到一半时脖颈处传来的痒意让她难以忽视。 她的肌肤白得发光，而现在那骇人的殷红让人惊心。 余书歆的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嘀咕，她其实有是先吃过过敏药。 因为在医院，难免会碰到有人带鲜花来探病，以往吃过药就会没事，但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宋星然抱起她跑到医院。 而到医院时她的脸十分红，连意志也迷失了，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 程也在门口看着他们，喉咙堵得疼，他想起第一次给她送花，结果她花粉过敏，和现在一样，没意识的挨在他怀里，那全副身心依赖着。 而现在她在别人的怀里，心脏揪着疼，像是被拉扯出两瓣。 程也缓缓走上前，发挥着作为影帝的娴熟演技，“余医生是怎么了？” 宋星然也多想，开口解释，“不知道怎么了。” 程也心底蓦然多了几分愉悦，他连她花粉过敏也不知道吗？ 程也假模假样的有些担心的提议，“要不把余医生放在椅子上，我帮忙看余医生，你去挂号？” 宋星然犹豫了几秒答应了，匆匆跑去挂号。 程也望着宋星然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低垂着头明目张胆的把他侵略的眼神放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 余书歆只感觉到那种彻头彻尾的痒，忍不住想要抓，还没等她伸手，双手被旁边的人的大手包裹在掌心。 未能如愿，她不舒服的紧皱眉头，发出了几声难受的呻吟，宛如受困的小兽，更不知道旁边早已换了一个人。。 她身上很难受，鼻息间是一抹冷香，冰冷芬芳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等到程也的助理来寻找他时，助理像是撞破了某种秘密，愣在原地几秒。 望着那张埋在程也怀里露出半张脸的女人，开始觉得有些眼熟。 而程也没有理会助理惊讶的视线，扫了一眼把人抱起，朝着急救室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书歆醒来，睁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昏迷前的痒意消去，舒服了。 蓦然对上床边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有些慌张的躲避，“星然呢？” 程也望着她几秒，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性，“去卫生间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李助理赶紧跟上，助理对今天看到的大跌眼镜，同时也认出了病床上的人是谁。 一直徘徊在心中的怪异感有了解释。 助理陪着程也从出道到如今名声大噪，知道程也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似温润有礼，但骨子里的冷漠淡然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如果有人说程也是个热心市民，李助理估计会把这话当一个笑话。 然而，在一刻他忽然想起，那天回到南城，去住所的路上。 那天南城下大雨，路上了堵塞，凄凉的哭声伴随着喊叫声穿过大雨直至车厢，原本在后座歇息的程也皱眉醒来，望向事发地点。 “停车！” 忽然男人开始整理起衣服，甚至把睡觉弄乱的头发也稍稍梳理了。 助理握着方向盘，心里有些疑惑，但对自家boss的命令贯彻执行，即便身后的车喇叭都打得飞起，也好不犹豫的靠边停车。 同时也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程也当然也看在眼里。 透过后视镜，李助理心里咯噔了一下，程也眼神晦涩的开口，“看到那人了吗？” “送件衣服和伞过去。” 一开始，李助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脑海里琢磨了几秒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因为程也这人有一个怪癖，洁癖很严重，平常他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而那天却主动提出把衣服给那个全身湿透，脏兮兮的女人，助理开始想或许是因为这衣服他不要了。 而看到程也紧紧抱着的人时，隐约感受到有些不同，程也对这个女人有着特殊的待遇。 而看到程也一点也不留恋的离开时，助理又有些不确定了。 “也哥，你这就要走了？” 程也眼眸平静无痕，和平时没两样，“不然？你想留下？” 李助理连忙摆手，急急忙忙跟上。 走出医院大门，刚巧见到宋星然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朦朦胧胧的车窗里透出两个人。 “咦，这不是星然哥吗？他怎么走了？” 程也默不作声，望着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若有所思，眼神里的狠厉一闪而过，让人望而生畏。 唇角扯了扯，“上车。” 医院里。 深夜的医院里十分安静，手机的响声尤其明显。 余书歆顿了顿，望向病床上摆放着的手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宋星然的手机，因为这个手机壳她有同款的。 这和她的是一对情侣手机壳。 当时宋老爷子住院，宋星然来探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宋星然无疑是帅气英俊的，他有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眸，笑起来温润如玉。 他见到她的第一面，眼睛就一直追逐着她，一刻也不离开，是一见钟情。 后来他追的她，追了足足有一年，让医院所有人都感叹他的痴情。 刚在一起时，他软磨硬泡给她还上的情侣手壳，不止这，连微信上的头像也都是他选的。 余书歆想到这，微微笑了，她一直都知道，宋星然十分爱她，不然也不会追了她这么久。 她起身指尖勾起手机打开锁屏。 也不知道是谁的消息—— “你顺便买瓶水，等会要喝” 第5章 举手之劳 余书歆看清楚内容后，恍惚了几秒。 发信息来那人的头像她不认识，是一个动物的网图。 而宋星然也没有给这个微信备注。 余书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从小到大，她的直觉可以说是很准。 和宋星然恋爱，她一直秉承着即便是恋爱了，也要给彼此的私人空间，所有她极少会查看他手机。 心中的疑虑像一颗小种子埋在在心底，她点开头像，查看那人的朋友圈，却惊奇的干净。 “书歆！”余书歆的指尖滑动，退出回主界面。 是宋星然回来了。 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手机，嗓音依旧温柔，“怎么还玩起手机了，早点休息。” 余书歆望向他，宋星然家里殷实，样貌出众，为人绅士风趣，不少女人喜欢他。 “刚刚你手机有消息。” 宋星然有些不以为意，指尖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泽。“估计是阿文，原本今天他喊我去他新开的酒吧，后来你过敏了，我着急忘记告诉他了。” 沈文是宋星然的发小，经常一块玩，有几次宋星然也会喊她一块去，但余书歆对那些场合不感兴趣，去了几次就以无聊这个由头没去了。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有些苍白的唇微勾，“我也想去看看，下次我们一起去？”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把病养好。” 听到这个回答，余书歆的心稍稍松了下，不断安慰自己，宋星然不是这样子的人，他追了她一年多，一定会很珍惜她。 “来，睡觉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宋星然轻声安抚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附身给她被子盖好。 余书歆缓缓闭上眼睛，房间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只有细微的衣服摩擦声音。 她放缓呼吸，仿佛陷入了睡眠中。 没过一会，小心翼翼的关门声音响起，黑夜中明亮清澈的眼眸闪烁。 余书歆其实对出轨这方面的了解全都来源于她的母亲。 她撞破了母亲单晚清的出轨，那天朦胧中睡醒却看到自己母亲肮脏的一面，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这不是最可恶的，更可恶的是..... 她猛地闭上眼睛，掐断思绪。 余书歆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她有过这样经历就疑心和断定宋星然也是这样的人。 这一整夜她睡得乱七八糟，梦见各种事情。 接下来这几天医院也变得繁忙，似乎这个季节生病的人尤其多。 后来余书歆在医院里遇见过两回程也，后来她都故意卡着程也不在的时间去检查。 忙碌让时间变得飞快，经过那晚看到他消息后，两人再没见面，也只打了通电话，她连宋星然的生日也给忘记了。 余书歆听着那头宋星然有些幽怨的声音，笑了笑。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阿文那酒吧嘛，平常我知道你不喜欢去酒吧，但今天难得我生日，你也不来吗？” 宋星然软磨硬泡，能听出来他很希望她能到场，甚至连他那些兄弟好久没见过她了的借口都搬出来了。 “你就来一回吧，我那些兄弟，哪个不是带女朋友，就你..回回都不来。” 余书歆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嘀咕，他那些兄弟身边的女朋友一天换一个，可不就得天天带着。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听着手机那头宋星然嘴巴叭叭的说话，最后还是答应了。 聚会时间是定在晚上，两人先去吃饭后再去酒吧。 余书歆把工作处理好，宋星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医院门口俨然已经停着一辆酷炫的跑车，引起周围人的观望。 余书歆坐上副驾驶。 “辛苦宝宝了，天天在医院这么辛苦，还要来给我庆祝生日。” 两人之间的相处，外人看来总是宋星然付出的多些，余书歆向来安静，话也就少，而宋星然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 路上十分顺畅，没一会就到酒吧门口了，宋星然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的迎宾，迎宾更是一脸笑容，“星然哥，您来啦，里面的人都到齐了。” 想来宋星然也没有少去，连迎宾都知道他。 宋星然颔首示意，牵着余书歆的手走进去，里面的灯光五颜六色，激动人心的音乐响彻酒吧。 还没去到卡座，一个染着一头银白色头发的青年走过来，这是沈文，他笑嘻嘻的望向余书歆，“嫂子来啦，好久没见你了！” 她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沈文这才转头和宋星然聊天，有些神秘的开口，“今天还有一个稀客，你们猜是谁？” 余书歆鲜少和他们一起聚会，随口说了两个记得的名字都不对，无奈的摇头。 “是程也！是不是稀客？！” 余书歆脚步顿了一秒，就是连宋星然一听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懵了下，他察觉到她的感受，手安抚着抓了抓她的手，以为余书歆还是不喜欢程也。 然后询问沈文，“他怎么会来了？” 沈文耸肩表示不清楚，“哪知道呢，可能大明星无聊了吧。” 宋星然和程也严格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表哥，但终归不是一个圈子的。 宋星然那圈子一起吃喝玩乐的家境都不差，但远远比不上程家。 程家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富豪圈子，程也作为老幺，家里人宠着，想要从事娱乐圈家里人也是鼎力支持，如今的程氏集团的***程苏言是程也的大哥。 所以即便程也跑去拍电影，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去继承，也没人敢瞧不起程也，因为他背后是整个程家。 宋星然和程也两人除了某些特殊的场合，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宋星然原本说很少见到程也越没有说错。 反而是宋星然一直想要见程也，一直找不到机会。 去到卡座，桌子上只剩下两个位置，基本上来齐全了。 余书歆他们来到那一刻，所有人的视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她有些认识，有些对不上号，但所有人都知道余书歆。 毕竟宋星然追了她一年，天天往医院里面跑，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全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宝贝女朋友。 其实余书歆第一眼让人注意是她清丽出尘的气质，一身肌肤润泽白皙如玉，眉眼如画，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 “我们盼了许久终于是见着真人了。”其中一个面生的男人开口说话。 宋星然也是高兴，“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三杯！” 周围的人全都在起哄，“星然哥大气！” “那嫂子那杯也算你身上了！” 宋星然的酒量不差，一口应下。 “果然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样，以前也没见过你会爱替人顶酒呢。” 人多的气氛热闹，很快一桌子人就聊开了，嘻嘻哈哈，宋星然也在和旁边的人聊天。 这时候余书歆才有空打量酒桌上的人，果然和她所料的一般，男的倒有些认识，女的几乎没有见过。 而程也就坐在对面不起眼的位置，他没有加入其他人的话题，低垂着头，灯光打落，若影若现，却能窥见他的五官优越，众人都沦为陪衬。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深邃的眼眸回视她，莫名有种心虚感，视线慌张地收回，没注意，手肘碰到旁边的是酒杯，酒杯翻倒。 所幸只是把手给浇了，只是玻璃的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宋星然见到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小心地帮她把手上的酒擦拭干净，紧张地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两人挨在一起坐，男俊女美，如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姿态亲昵熟悉。 程也感觉嗓音有痒意，堵在心里，舌尖抵了抵上颚，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那张极为优越的脸，白得发光。 第6章 无尽的欲望 余书歆感受到对面男人难以忽略的目光，低垂着头擦拭衣袖上溅到的几滴酒轻轻摇头，“没事，不小心碰到而已。” 宋星然似乎也注意到了程也，端起酒，朝着他笑，“程也上次小书过敏那事我还没谢你呢。” “这杯酒我敬你。” 男人顿住玩弄打火机的动作，指尖缓缓摩挲，唇角轻佻的勾起，似笑非笑的扫过余书歆那淡然的眉眼，漫不经心的回答。 “举手之劳而已。” “更何况余医生是我爸的救命恩人，这杯酒，我应该敬余医生。” 他耷拉着眼皮掀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朝着余书歆举起酒杯。 一时之间，两人有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宋星然这时开口打断，揽住余书歆，笑着朝程也说，“这杯我替她喝。” 程也饶有兴趣望着他，扬起下巴，指了桌面上的酒，语气玩味，“行啊，你的话。 “四杯。” 周围的人对程也不熟悉，但也能听出这位爷几分不爽。 宋星然酒量不错，四杯酒对他其实问题不大，但他前面已经喝了挺多了。 宋星然心里暗叫苦，他早就听说程家这小儿子小时候就桀骜不驯，不按规矩出牌，比程家老大要难搞多了。 酒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搭话。 余书歆忽然抬手，断气桌面上的酒，平静的望向程也，“我自己喝可以吗？” 她缓缓站起来附身酒杯抨击程也的酒杯，“这杯我敬您，谢谢您那天的帮助。” 宋星然来不及阻止，她就一饮而尽了，甚至酒杯倒扣证明喝完了。 灯光下，程也瞳若点漆，薄唇轻抿，下颚绷紧，五颜六色的色彩在他身上交错。 蓦然他也端起酒杯，轻碰唇，一饮而下。 还没等他放下酒杯，对面的余书歆继续开口，“这一杯，是你敬我。” 一杯又一杯入肚，女孩白皙如玉的脸颊漫起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却夹带上了几分迷糊，整个人依赖的挨在宋星然的怀里。 程也也没有失信，把第二杯酒喝完，脸色阴沉， 看着宋星然担心的搂住她，心脏像被人用锋利的尖刀扎入，喉咙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程也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其实余书歆的酒量很差，但每次见到他喝酒，但每次都自告奋勇说要陪他喝酒。 结果是喝一杯就醉，然后爱在他怀里撒娇，脸颊微红，眼眸迷茫诱人，娇憨可掬。 喝醉了总爱说些平时不敢对他说的话，“程也你眼睛真好看”、“程也，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不能想象到如此娴静清冷的人，喝醉后是个话唠。 程也的心脏绞痛剧烈，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想把抱着她的人撕碎。 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们分手了，是那个说很爱很爱他的余书歆提出分手。 很快这个插曲众人很快就忘记了，陷入入的话题中。 中途宋星然提出先离开，程也望着两人亲昵的背影离开，没一会也离开了，谁也不知道程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而余书歆这边，其实她已经有些醉意了，坐上车的时候昏昏欲睡，是宋星然抱她回去。 原本就要睡着了，忽然难受的皱眉，双手被人禁锢，余书歆难受的睁眼，眼前放大的俊脸缓缓朝着她落下，她的脸往一边撇去，那个吻落在脖颈处。 宋星然轻抚她微烫的脸颊，眼眸温柔的盯着她，将她摁在床上，声音里藏着欲望。 “小书，可以吗？” 宋星然落在余书歆身上的手肆无忌惮，指尖在衣摆下徘徊，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 吻不断的落在脖颈处，呼吸滚烫炽热。 余书歆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伸手捂住他的嘴。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 “不行。” 眼眸里的雾气消散，清醒得十分，像秋季里晨间的雾凇，冰冷彻骨。 宋星然眼底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朝着床上另一边倒去，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有欲望，有时候也会觉得难耐。 宋星然抓住余书歆的手，双脸潮红，“小书，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你说给你时间适应，现在还不能接受吗？” 他的眼眸里透期待，已经无尽的欲望。 与她撞破单晚清出轨那天眼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以及她的情夫望向余书歆时那恶心猥琐的眼神一样。 第7章 签名上的y字母 余书歆的表现终究是刺伤了男人的自尊心。 宋星然离开时她没有挽留，经历了这一遭，余书歆的酒彻底醒了。 她先去洗了个澡，躺床上玩起手机，刷了刷视频，也都是些不感兴趣的事情。 余书歆正准备退出时，忽然弹出了下一个视频。 发视频的人她认识，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池书瑶，可笑的是，她们只差两岁，单晚清甚至无耻的取了和她相似的名字来恶心她，冠上情夫的姓氏。 余书歆速来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厌恶，视频里是一个生日蛋糕，暖色调的灯光，超大的落玻璃上是一个男人弯腰拥吻着女人。 角度十分巧妙，既没有看到人脸，但能窥见暧昧横生，男人挺拔修长。 配文是：总有人会为你的开心费尽心思，你缺失的那份爱，让我来为你补足。 对于厌恶的人，余书歆从来不会过多关注，她惶恐多看一眼，让自己的乳腺增生。） 所以池书瑶几乎是官宣的视频，在余书歆简直是浪费时间。 后来的几天，宋星然买菜给她亲自做饭，很快就恢复回原来的样子，这让余书歆心里都有些愧疚了。 所以她这几天都尽量挤出时间陪他，直到他出差。 但仍然保持每天一个视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程也父亲父亲的病基本恢复了，今天是给他做最后一个检查，如果结果理想，明天就能出院。 余书歆卡着时间点去病房，这个时间是她找程也助理打听出来的，毕竟大明星大白天时忙于工作的，等到晚些也就忙完了。 今天跟着她一块检查的恰好是陈溪，她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来见程也，却总是碰不到，这次她也都学乖了，带了一张照片想着看看程老爷子能不能帮个忙，让他给他儿子签个名。 走去病房的路上，两人脚步轻快，一个是以后不用再见到程也而高兴，而一个是对即将见到程也而高兴。 人的悲喜总不相同的。 余书歆一边低头查看各项检查数据，一边笑着走进病房，嘴里喊到，“程老先生，前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这段时间谢谢余医生照顾我爸爸了。” 语调不紧不慢，有些分不清情绪，嗓音充满磁性，低沉淡然。 余书歆听到这个声音，心猛地紧张，缓缓她抬起头。 早晨的阳光和煦温暖，视线落在窗前的年轻男人，身体倚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慵懒的交叠，缓缓上移是修长漂亮的手，在往上，是那张让无数女生尖叫为之疯狂的脸。 毫无心里准备见到程也，余书歆脸上的笑容也还没来得及收敛，笑起来明媚惊艳。 她脚步微顿，陈溪差点没刹住脚步撞上去，愣了下，看到眼前出现了自己的偶像，先是懵了下，接着是满含激动，但碍于现在还在工作，一切还是要看主治医生的吩咐。 只是此时余书歆整个人站在原地似乎也被突然出现的人所震惊，陈溪上前半步，推了推余书歆。 余书歆迅速回神，语气客气疏离，“这是我作为医生该做的。” 蓦然心中有些落空，程也似乎还在回味那笑容，看着她现在客气疏离的眉眼，他无意识摩挲指尖，心中嗤笑。 如今是到了见面都生厌的阶段了呐。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程老听到能出院立马嬉笑眉开，“程也说得对，这次多亏了余医生把我这老东西从阎王手里给抢回来了。” 余书歆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多了，她一边检查，一边嘱咐，“您往后饮食清淡些，注意休息，按时吃药。” 程老一脸感激，看着余书歆这张淡然清丽的脸，甚是满意，忽然八卦了起来，“余医生看着好年轻啊，结婚了没？” 陈溪在身后捂嘴笑，这样的事情也不止发生了一次两次了，心血管内科，有很多病人是上了年纪的人，家里不是孙子就是儿子。 “”程老先生，晚了，余医生已经名花有主了。” 程老一脸遗憾，“可惜了。” 和偶像共处一室，陈溪的视线早就望向程也了，只见程也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有种低沉沮丧，神情恹恹，兴致不高。 陈溪脑海中蓦然冒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程也是因为余医生有男朋友所以伤心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冒出来，陈溪就立马否定了。 程也是谁？ 是最年轻的影帝，当今娱乐圈里最炙手可热明星，想要和他恋爱的人数不胜数。 甚至有不少的女明星公开表白他，这样优秀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余医生黯然失神吧？ 而后来的某一天，陈溪才恍然大悟，当时她如此接近真相。 “陈溪？”余书歆看着陈溪出神有些无奈，大概她的魂被偶像都勾去了。 余书歆拍了拍陈溪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说要签名吗？你速度些，我在下一个病房等你。” 陈溪眼神发光，“谢谢余医生。” 说完余书歆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程也握着签名，视线望着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拿到偶像的签名后，陈溪十分激动，即便是面对平时觉得枯燥的工作也是干劲十足，和余书歆一块把病人都看了一遍。 回到办公室后，陈溪累得躺下了，她侧躺在沙发上，安静的望着在桌子前低头看资料的人。 陈溪第一次知道余书歆是上个月，院里突然安排她跟新医生，医院里来来去去也就这么些人，突然来一个新人，倒成了话题。 她听说新来这医生大有来头，是知名心血管内科专家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师，开始那些人还以为余书歆是关系户。 第一天渐渐余书歆的时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上面居然拍了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下来，但接下来的一个月，余书歆也用自己的技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也包括陈溪。 “余医生，你之前认识程也吗？” 余书歆攥住纸张的手蓦然加紧，却还是看起来平静无痕。 “不认识。” 陈溪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想起刚刚的场景她以为他们认识。 紧接着她拿出一张签名照递给余书歆，“这是程也让我给你的，我走就早听说程也签名左下角会有个y，这不就是你的姓氏首字母嘛。” “真有缘分。” 余书歆扫了一眼照片，苍劲有力的艺术字，漂亮又雅观，而左下角确实有一个意味不明的字母。 她接过照片就塞在了抽屉里，让陈溪感觉暴殄珍物的感觉。 等到陈溪离开了，办公室只有余书歆一个人时，她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恍惚间她耳边似乎想起少年的声音。 其实程也走上演艺事业这也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程家开始并不希望他进入娱乐圈，所以程也就从跑龙套开始，她陪着他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其中的心酸她都看在眼中。 那晚，程也获得了人生的第一个男主角，出租屋的床上，两人相拥而睡。 “阿书，谢谢你。” “等我出名了，签名时，我要把你的姓氏也写上去。” 那时候余书歆还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纤细莹润的指尖轻抚那个y字母。 第8章 她好看，自然就多人看了 而另一边，安静的病房里，程也睡着了，程也在窗前也想起了以前。 七年前，余书歆终于考上了q大，是大一的新生，那天开学晴空望里，让所有人都晒得够呛。 唯独是余书歆在这样的天气下反而越发的漂亮。 那张小脸白里透红，清秀的五官在大学时彻底张开，如清水芙蓉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引得当时情窦初开的男同学天天蹲守在训练场地。 那时候几乎天天都有人向她告白，只可惜余书歆每一个都拒绝了，这才让那些穷追不舍的人打了退堂鼓。 余书歆本就安静内心，也不惹事，更不去竞选什么班干，时间一长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q大是一所顶尖的综合性大学，文理工商医法等等皆有，而医学生的课尤其多且重要。 况且余书歆他们正处大一，每一天的课都是满的，各种理论实践课上得人头昏脑胀。 铃声响起，林以芊在旁边小声吐槽，“上节课老罗好像布置了作业，说这节课要抽背来着。” “这事我给忘记了，等会抽到了就惨了。” 余书歆低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没事，老罗可能忘记了也说不动。” 林以芊一听她这样分析，确实有些道理，心里希望老罗真给忘记了。 她四处张望，忽然林以芊顿了顿，皱眉，“郑蔓蔓怎么没来呢？” 余书歆这才舍得从抬头望向周围，眉眼微蹙，她拿起手机给郑蔓蔓发了一条消息，“你还没到吗？要上课了。” “反正老罗都是找舍长问到了没，不点名，你等会直接说到齐，他就不知道了。” 林以芊看到这句话，也有些替余书歆抱不平，“书歆，你别管她，直接说郑蔓蔓没来就好。” 果然，老罗拿着课本走进教室，先是让各个舍长报每个寝室的出勤情况。 前面的宿舍长都已经报告完了，还差余书歆，她咬了咬唇，站起来和老罗说，“老师402寝室也到齐了。” 还没等余书歆他们松了一口气，讲台上的老罗就开始抽背，他拿着点名册，“上节课我安排的背诵，现在抽十个人背。” 课堂上寂静无声，全都低着头不敢看老罗，余书歆旁边的林以芊，也做鸵鸟状，双手合十，嘴里嘟喃着，“菩萨保佑，别抽我，别抽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念叨起了作用，确实就没有抽到她。 大家都在数着，老罗已经抽了八个人了，只需要再抽两个人，其他人就解脱了。 “余书歆。” 老罗点到她的名字，她缓缓站起来，把内容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老罗显然十分满意，点头示意她坐下，“下一位，就郑蔓蔓同学吧。” 这个名字一出，余书歆低垂的眼皮蓦然掀起，林以芊一听这个名字也有些懵。 两人四目相对，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的老罗又重新喊了一遍，“郑蔓蔓同学在吗？” 没人应。 余书歆的咬唇，握紧拳头，涨红了脸，站起来，“对不起老师，我撒谎了，郑蔓蔓没来。” 还没等老罗开口说些什么，窗外传来加油声。 “哇，是程也诶！” 余书溪视线忍不住望向窗外，再也移不开。 程也优越的外表，眉眼精致如画，就引得全校的关注。 其他同学讨论，“你看还有林有，果然表演系的都是帅哥美女。” q大的表演系也是全国出名的专业，如今很多当红的明星都是出自于q大。 同时学校对表演系也是十分重视，给他们安排了一栋新教学楼，昂贵的音乐器材、体育设备等等因有尽有。 即便这样，也没有人酸学校不公平的，毕竟这些设备都是表演系的前辈们功成名就后给学校捐赠的。 因为表演系的出现让班里讨论声惊呼声一片，老罗愈发的生气。 “都别吵了，安静！” 那些同学这才收敛了些，但余书歆仍能听到身后女生还在嘀嘀咕咕讨论着。 “听我刚刚没来上班那个郑蔓蔓是程也歆女友。” “我刚望过去，看到她在给程也加油！” 另外一个女生搭话，“啊，不是吧，在下面也不上来上课，看来郑蔓蔓是想转系去表演系吧。” 老罗看着眼前站着的余书歆，心里那个恼火，余书歆认真踏实，是他很喜欢的学生，不过这次这件事确实让他失望了， “让郑蔓蔓课后找我认错！她现在这样的学期态度，还想转系？只要有一科不合格，她就别想了！” 余书歆从小处事就低调，虽然老罗骂的是郑蔓蔓，但还是让她很难堪。 毕竟从前的老师提起她，总是夸奖，被这样批评，她也是第一次。 下课铃响后，两人一起去食堂，林以芊为余书溪打抱不平，“郑蔓蔓太过分了！” “为了她，老罗连你都骂了。” 余书歆端着饭菜走到一个空座上坐下，“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下次不会在帮她了。” 她把菜鸡腿夹给林以芊的，“来，吃鸡腿，别生气了。” 余书歆笑起来的样子漂亮极了，眉眼如画，五官小巧精致，眼眸澄澈乌黑，纯，太纯了。 但她又很清冷平静，一看就是很清纯的那种纯，越看越耐看。 林以芊看着她的笑容都有些看呆了，心跳怦怦，捂着心脏，“小梳子，程也是不是瞎了，明明你比郑蔓蔓漂亮多了！” 措不及防听到程也的名字，余书歆差点呛到，“咳咳，以芊，你别瞎说！” 林以芊想不到她会反应这么大，吓了一跳，想了下，记起余书歆曾讲过有喜欢的人。 她就是为了那人考来q大。 林以芊有些愧疚，这个玩笑不好。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你之前说暗恋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表白没？” 余书歆收缩掌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到了，但是还没说过话，更别说表白了。” 她蓦然低沉了一下，牵强的笑了笑，“而且他女朋友了。” 林以芊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后面没再说话。 因为后面林以芊社团有聚会，所以就没陪余书歆一块回宿舍。 回到宿舍时，恰巧见到郑蔓蔓在对着手机视频。 见到余书歆回来，先是轻嗤了一声，朝着电话那头撒娇，“程也，你看，害我被老师罚那人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怼着余书歆拍，“就这个，我一开学就知道她爱出风头。” “军训到时候就一堆男的看她，看着挺清纯，一股子媚狐子味。” 余书歆紧张的捂着脸，明明很生气，明明不是郑蔓蔓说得那样。 “你胡说！” 余书歆是南方长大的，声音软糯，即便是生气了，那声音还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郑蔓蔓，够了！” 程也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自带一种慵懒撩人，让她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你也要帮她吗？” 郑蔓蔓听到这个话有些不满。 “她好看，自然就多人看，你管不着。” 程也的声音明明漫不经心，吐字清晰，嗤笑了一下。 “别人比你漂亮了怎么了。” 让余书歆的心激灵了一下。 第9章 少女的日记 宿舍里安静了几秒，余书歆脑海里回响着程也那淡淡的话语。 “你就不许别人比那你漂亮？” 这句话郑蔓蔓和余书歆都清楚的听见了，他的意思是她要比郑蔓蔓漂亮吗？ 余书歆愣了几秒快速的跑开。 程也只看见一闪而过的背影，女孩长得高挑，比郑蔓蔓要高，穿着白色连衣裙，修长雪白的脖颈优美漂亮，那张匆匆一瞥的脸，清纯明媚。 “程也！”郑蔓蔓也反应过来这意思了，恼羞成怒的喊他。 程也眉眼间闪过几分烦躁，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程也不屑这些小把戏。 “嗯，我在听。”那头的程也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声音也是漫不经心的。 郑蔓蔓看着程也那不疼不痒的样子，有些怄气，“你为什么要帮我那个讨人厌的舍友？” “都是因为她和老师说我没去上课，现在我那门课可能要挂科了。” 程也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你为什么不上课？” 郑蔓蔓理所当然的开口，“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加油嘛。” 程也淡淡的嗤笑了，“我有让你来嘛？” 他饶有兴趣的说，“郑蔓蔓，以后你去哪个医院实习可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郑蔓蔓并不明白程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但她自以为是的以为程也是在哄她，甚至已经过早的担心她实习。 她满脸害羞的望向程也，娇气撒娇说，“我实习还早着呢。” 程也的耐心终于告罄，冷声，“郑蔓蔓。” “作为未来的医生，连基本的理论实践课也不上，你对得起你的病人吗？” 程也的声音嘲讽拉满，“只要有你在的医院我可不敢去。” 说完程也直接挂断了视频，把手机丢在一边，合上书本。 旁边的人惊讶的望着他，“这郑大美女是哪里又惹到你了。” 程也挑眉望向他，“怎么，你喜欢她，这么关心她？” 旁边的人连连摆手，心里暗自叫苦，怎么就这么多嘴。 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她同寝室那女孩挺好看的，那脸看着就让人想...” 程也玩弄打火机的手顿住，掀起眼皮望着旁人，似乎激起了他的一丝兴趣，“说说看，想干嘛？” 旁边那人回想了一下刚匆匆一瞥，肤若凝脂的肌肤白得发光，水盈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的时候横生一股子摄人心魂的美丽。 清纯得忍不住让人想要摧残。 男人话语间带着几分欲望，“想睡。” 程也眼神幽深的盯着他，打火机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唇角夹着香烟，猛吸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冲着旁人而去。 旁人措不及防吸了一口，呛的直咳嗽，程也嗤笑了声，“嘴巴放干净些，别见个女的就发春。” “满脑子的黄色塑料。” 灰白色的烟雾萦绕，其实程也经常拿着打火机，其实鲜少吸烟，也就只有情绪烦躁时吸一吸。 男人抬眼只见那张姿容昳丽的脸庞里晦涩阴沉，让人生寒。 那人连忙解释，“我是说我想睡觉了。” 说完慌慌张张的离开。 满屋的烟雾和桌面上不断震动的手机，程也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没有理会。 程也室友沈博凡调侃道：“真不理人家？” “好歹还是你女朋友。” 程面无表情，懒得理会，平淡冷漠的口，“很快就不是了。” 果然如沈博凡所料，郑蔓蔓继续作下去，离分手就越快，程也看似淡然什么都无所谓，但他比谁都薄情寡义。 郑蔓蔓估计是踩着他底线了。 “对了，郑蔓蔓说害她挂科那女的，我好像见过。” “叫什么余书什么的，开学那会还挺多人讨论来着。” 程也侧头望向沈博文，微眯着眼睛，脑海闪过一些画面，却怎么也抓不着。 沈博文还以为他怎么了，开口继续说道，“那会我好像见过顾修文那小子和人家聊天。” 顾修文是程也的另外一个舍友。 程也掐灭香烟，淡然的回应道，“哦。” 没再理会那一闪而熟悉感。 女宿舍402： 郑蔓蔓把程也挂她视频电话的原因全部归咎于余书歆身上。 等余书歆从外面回来时，郑蔓蔓冲着她喊，“余书歆！都怪你！” 余书歆压根就不想理会她，冷眼旁观着她发癫。 郑蔓蔓见她不理会，气得发笑，口不择言，“余书歆，活该你暗恋那人不喜欢你！” 余书歆猛地盯着她，眼眸里冷得让人发颤，“你说什么！” 郑蔓蔓似乎很满意这话刺激到她，双手交叉，本来想要鄙夷余书歆的，却奈何身高没有她高，放弃了。 她用尖酸刻薄的话继续说，“你那十分宝贝的日记本，里里外外写满了暗恋的心迹。” “啧啧啧，写得可感人了，是开学找你那个穷小子顾修文？” “要不要我帮你公开告白呀。” 余书歆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你偷看我日记。” “无耻之极，恶心死了。” 郑蔓蔓看到余书歆差点被气哭的模样，这才心里舒畅，高兴的拿着手机出门，打算找程也说清楚。 等到林以芊回来时，只见宿舍里漆黑安静一片，她疑惑的打开灯，余书歆木然的坐在书桌前。 “原来有人呀，怎么不开灯呢？” 等她放下包包，也没听到余书歆的回答，意识似乎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余书歆面前，看到桌面上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余书歆的日记本是带锁的那种，而此时很显然是被人用粗鲁的方式打开了。 “郑蔓蔓这个混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林以芊前后分析了一下，就猜出了是郑蔓蔓。 q大的宿舍全部都是四人间，除了余书歆和她、就还有请假回家的王鹿芩了。 排除了一些不可能，就只剩下今天没去上课的郑蔓蔓了。 “我找她算账去！” 林以芊望着面无表情的余书歆，心疼死了，气不过想要去找郑蔓蔓。 还没等林以芊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余书歆拉住手腕，“别去！”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想来郑蔓蔓已经把她的日记全部看完了，幸而日记里她都只用“他”来代替名字，所以郑蔓蔓才以为她暗恋的人是顾修文。 余书歆压下心中的酸涩，牵强的勾起笑容，“谢谢你以芊，但是算了吧。” 林以芊安慰的抱着她，“没事，她知道了又能怎样？” 余书歆恢复好情绪，点点头，“好了，我要去兼职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难过，余书歆收拾好东西就匆匆的赶去兼职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余书歆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里。 抬眼望向站在柜台的人，男孩清瘦的身体挺直，面容平静没有情绪。 余书歆看了看时间，比换班的时间晚了五分钟，有些懊恼，“顾修文，对不起，我来迟了。” 顾修文颔首扫了眼她，把手上拿着的商品过机计算。 她不敢再耽搁，迅速的放好包包，接替顾修文的工作，两人的衣袖擦过，她轻声道谢。 忽然感受到一道光，他们抬眼望去时，一个男生已经仓促的离开，手里拿着相机，是有人偷拍。 两人都没有理会，先不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其次是两人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随着顾修文的离开，店铺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这个时间段本来没什么人会来。 她空闲时间她还能看看书，到也算一个一举两得的事情。 顾修文和她同乡，上次军训时顾修文找她，其实是他问她需不需要兼职而已。 出神的瞬间，掌心的的手机震动，她打开手机看： 爸爸：【爸爸忘了给你生活费了，这些你收着。】 余书歆看了几秒，点击退回，纤细的指尖在手机上敲击了下回复：【我找到兼职了，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小心点收着，别给那女人霍霍了。】 那时候余书歆还以为单晚清好赌而已，也不知道她后来会撞见她出轨。 第10章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晚霞彻底消失，白天被黑夜取代，路上渐渐开起了路灯，店铺陆陆续续开始营业。 便利店的旁边是一家酒吧，黑夜彻底吞噬白天的时候，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出没。 整耳欲聋的音乐，连带着旁边的便利店也变得震动，五颜六色的颜色让人沉迷。 余书歆看着货架上空余了地方，一点一点补货，好不容易能空闲下来，她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 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翁的声音。 是另外一个舍友王鹿芩，她的电子音和店铺门口来人时的“欢迎光临”的声音重合。 余书歆抬眼望向门口，走前面进来的人身材消瘦，碎发凌乱，脸上红晕，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在这里工作见惯了这些喝完酒来这里买烟买酒的人了，也没什么特别。 而后视线望向后面，男人一身休闲衣随意又慵懒，戴着口罩跟在后面，只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 余书歆的心跳那一刻变快，她装作自然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回复那头的王鹿芩，“鹿芩，有事吗？” 手机那头的人火爆的声音响起，“我靠，程也眼瞎了吧！” 这个声音其实算不上大，伴随着旁边酒吧激情四射的dj，王的声音被大大咧咧的传出。 余书歆涨红，她想要打断电话那头的话，王鹿芩的嘴巴不带停的哔哩吧啦，“看上了郑蔓蔓这样一个女人，白瞎了程也那颜值，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直接心如死灰，也不敢再让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讲下去了，慌乱的挂断电话。 便利店里安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出一道响亮的笑声，是前脚进来的那男的，笑得夸张，甚至捂着肚子。 余书歆尴尬的脚趾扣地，王鹿芩不知道她说的话被正主全部听到了，被她挂断了之后，还在不断发微信消息。 “好了。”声音低沉散漫，用脚踢了踢笑了不听的男人。 然后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柜台，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指尖轻点瓶身。 顺着那只漂亮精致的手而上，对上了那双深邃勾人的眼眸。 余书歆紧张的吞咽口水，连忙低头扫码，轻声喊到，“三块，扫码结账。”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一声轻哼，“同学。” 余书歆怔住了几秒，下意识回复，“嗯？”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那只漂亮的手指弯曲一勾，摘下脸上的黑色口罩，露出那张精致昳丽的脸蛋，薄唇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坏。 “值得你朋友从进店到现在一直在骂我。” 余书歆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她只能两眼一睁，浮现出几分茫然，俨然不知道程也说什么的样子。 程也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郁，难得起了捉弄人的兴趣。 眼前的人无疑是漂亮的，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漂亮，却不会落了俗，清纯干净，让人心中一荡。 常规的白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自带仙气，乌黑海藻般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因为紧张洁白小巧的皓齿咬了咬唇，唇瓣上泛着诱人的光泽，眼眸干净澄澈，弥漫着一层雾气。 程也这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郑蔓蔓口中的舍友了。 他慢条斯理的疑问，“我是牛粪？” 程也身后的人听到这话在后面不断憋笑，这也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程也。 余书歆见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小心的说，“不是的，你是鲜花。” 程也挑眉，看着眼前有些害怕局促的女孩，唇角弯了弯，声音愉悦，“谢谢你的夸奖。” 余书歆的睫毛轻颤，心跳怦怦跳，她猛的抬头。 只见程也手握着着矿泉水，走路带起的风传来他的声音，“还有，我没瞎，眼睛好着呢” “为了以示惩罚，这算你请我的。” 少年的背影挺拔修长，手上扬了扬那瓶三块钱的矿泉水。 碎发在风中张扬，他像是一道光，照亮黑暗中的道路，也在她心里留下烙印。 余书歆望着门口愣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心底漫起一种不可言喻的快乐，如漫天飞舞般飘飘然。 第11章 草稿纸上写满的名字，成为了她奋斗的动力 余书歆握紧手机，震动让掌心有些酥麻直抵心脏。 当她一开始对上程也那双淡然平静的眼眸时，她就知道他并没有认出高中的她。 整颗心像是浸泡在蜜罐里的青梅，酸涩又甜蜜，矛盾得不知所措。 她的思绪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好久好久的记忆，那一刻的怦然心动，终究成为了如今的执念。 程也生来就在云端，是天之骄子，而余书歆是人群中最最普通的那个，两人有云泥之别，谁都不会把两人联系在一块。 高考前的一个月，天气热得要人命，太阳此时也是热情的过分，洒落在大地，空气都是一阵阵的热浪，似乎这样的气候更容易让人心烦气躁。 单晚清和爸爸的吵架愈加频繁，每天余书歆回到家就是无尽的吵架，只为一点的鸡毛蒜皮，两人吵得天崩地裂。 那段时间，余书歆不爱回家，每天都借口说在学校里自习，而其实她是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书店，这里有看不完的书。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看书，只是看得入迷了，直到书店老板要打烊了这才发现了她。 余书歆窥见窗户漆黑的夜色，心中不由得着急，但她打开手机屏幕，没有一条消息和电话，那一刻她着急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接近十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可能压根就没发现她没回家。 书店坐落在小巷的角落，夜深人静时，巷子里安静的悄无声息，有两只野猫在打架，巷子里响起凄绝的哀嚎。 即便这条路她白天已经走了很多次了，但此刻心里还是在发毛。 脚上的步伐加快，蓦然，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慌忙的摆转车头，猛地刹车，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去，膝盖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她根本来不及哀嚎，腰间冰冷的触感让她脑海一空。 安静的巷子里只剩下她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怦..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耳边略过，如冰冷的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握着小刀的手在颤抖，男人压低声音喊到，“把钱都拿出来！快！” 余书歆根本不敢放抗，全身颤抖，忽然书包金属拉链滑动声音戛然而止。 身上的压迫感顿然一松，她全身瘫软跪在地上。 余书歆有些茫然的抬头，程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中校服，耳朵上甚至带着白色的耳机，精致俊朗的脸此时冷若冰霜。 是他趁歹徒不防把人踹倒，那歹徒胆小如鼠，捂着脸匆匆离开。 程也望了眼歹徒离开的位置，转身一步步都想余书歆，他深邃漂亮的眸眼微眯打量她。 “别哭了。” 一道低沉干净的嗓音传来，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余书歆木然的抬眸，脸上全是眼泪，校服脏兮兮，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膝盖全都破皮，嵌入了泥沙，十分狼狈。 程也轻笑了下，朝着她伸手，漂亮狭长的桃花勾起好看的弧度，声音温柔的让人深陷，“来吧，我带你走。” 她鬼使神猜的把手搭上去，但脚踝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程也轻啧了一声，仿佛在嫌弃，但他却缓缓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余书歆开始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漆黑中，程也尚且稚嫩的脸微侧头盯着她，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声音缓和柔软。 仿佛再哄小孩。 “别怕，我背你。” 挨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少年坚毅自信的侧脸，情绪缓缓平静下来。 那年盛夏的夜晚，晚风缓缓徐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草香，以及，少年身上干净的清香。 那晚繁花盛开，开得蓬勃而娇艳。 两人走过黑暗的小巷，路上的夜灯，梦一般美好，照亮前路。 程也背着她一步步走到警察局，警察了解情况后给双方的父母打电话，而余书歆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也匆匆赶来了，朝着警察道谢。 单晚清催促余书歆离开，她忍不住朝后望去，少年慵懒的坐在警局的铁椅子上，低垂着头玩手机，灯光照在他身上恍若神人，泛着光。 少年如有所感，微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眉眼温柔，举手轻摆，“走吧，下次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 余书歆勾唇点头，走出门时恰逢见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急匆匆的跑进去警察局，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后，如她所料一般，因为她的事情，单晚清两人又一次爆发了争吵。 余书歆一个人找医药箱，自己给自己擦药，恰逢周末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等到周一上学时，余书歆想要当面和程也道谢，却怎么也没再见到他，打听后才知道他保送q大，不用参加高考。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余书歆说不出什么感受。 自那以后的每一天，她都是最早去教室，最晚离开教室的人，班主任差点以为她压力太大，心理出现了问题。 只有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想逼一逼自己，努力的朝着他靠近。 终于，余书歆高考超常发挥，在知道高考成绩的那一天，她义无反顾的填上了q大。 在努力奋斗的日子里，草稿纸上写满的名字，成为了她奋斗的动力。 第12章 你说他瞎，他全听见了 大一医学生的课多且重要，好不容易上完一早上的课，林以芊挽着余书歆的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嘴里念念叨叨说着早起很困。 余书歆安静的听着，觉得好笑，她自己觉浅，也睡不多，上来大学才知道有些人二十四小时都能睡着。 而林以芊正是这样的人，早八对她来说简直是灾难。 余书歆望着无精打采的人，轻声提议，“要不，你回去睡觉，我带饭给你。” 林以芊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什么还是拒绝了，“没事，我走了你就自己一个人了。” “没事，我可以的。” 林以芊再三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离开。 余书歆吃过饭后就去窗口打了林以芊喜欢吃的红烧肉和鸡腿，笑着朝食堂阿姨谢谢。 窗台上四五个女生眼神对上，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孩开口，“走，会会她。” 余书歆眼前忽然窜出五个女生，猛的拉住她，把人推倒。 领头的王清麦嘲讽的说，“你就是余书歆啊。” 余书歆没有反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破掉的饭菜丢掉。 王清麦见眼前的女孩无视她，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揽住她，大声怒喊，“我问你话！” 余书歆微抬头，唇角扯起冰冷的弧度，清寒的眼眸里泛冷，“是要赔我钱吗？” 王清麦眼底冒火，“就你欺负蔓蔓是吧？” 余书歆心里发笑，嘲讽道，“你是狗吧” “郑蔓蔓指哪打哪。” 王清麦气得胸腔上下浮动，差点想要动手，忽然窜出另外一个女生，拉住了王清麦，“麦姐，别跟她废话。” 王清麦这才冷静下来，恶劣的笑，“那就走吧。” 几个人围着余书歆，边拉边推的把人带走，来到了无人的教室，王清麦轻声的朝着里面的人喊，“琛哥，人我们给请来了。” 一个巨大的力朝着余书歆推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掌剧烈的疼痛，听到声音，她抬眼望去。 教室里有许多人，很嘈杂。 程也慵懒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藏青色的短袖，深色的牛仔裤，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滑动，明明暗暗的光在他脸庞上闪烁，气质放荡不羁。 大约是被人打扰了，他漂亮的眉眼微蹙，用脚踹了旁边微胖的男人，“让你的人别吵。” 王皓琛被踹的人也没生气，谄媚的朝着他笑，“程哥，我让人把欺负蔓蔓那人找来了。” “居然有人敢欺负您女朋友，我这就给点颜色那人看看。” 程也手上的动作顿住，偏侧头，漆黑的眼眸望向门口的位置，原本唇角的微笑消失，眼底冷漠生寒，他声线懒洋洋，带着淡淡的冷意。 “谁让你干的？” 王皓琛以为程也要夸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昨天蔓蔓说这女的欺负她了。” 听到这个回答，少年脸上的情绪很淡，他漆黑的眸子望向狼狈不堪的她身上，似乎在打量。 余书歆心脏收紧，细微的疼痛在全身遍布。 是他要教训他吗？ 程也全身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颔首，扯了扯唇，“你就没什么说？” 余书歆平静无痕的眼眸盯着程也，坚定的说道，“请问是我逼郑蔓蔓逃课的吗？” 王皓琛顿了顿，“蔓蔓说你骂人，让她不敢回宿舍。” 余书歆嗤笑，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镇定平静的开口，“我是骂她无耻，这我承认。” “但这是因为郑蔓蔓侵犯了我个人隐私。” 王皓琛张了张嘴，“什么隐私？” 余书歆望着低垂着头，神色不明的程也，轻声自嘲道，“她偷看我日记的内容，里面有些关于我的暗恋，这算不算隐私？” 周围的人全都窃窃私语。 “够了。” 王皓琛似乎还有些不满，还想说什么。 程也收回视线指腹轻捻，他缓缓起身，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之下，一拳挥在王皓琛的脸上。 “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的？” 全场安静，谁都不敢说话，程也伸手攥住王皓琛的衣领，指着余书歆。 “道歉。” 桃花眼里十分冷漠，直勾勾的盯着王皓琛。 王皓琛这才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 说完程也松手王皓琛的衣领，似乎还不解气，还狠狠踹了他一脚，“滚！”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程也和余书歆。 余书歆抬脚准备离开。 程也的手宽阔修长，他捏住她手腕那时，余书歆心中一颤，默默的补充。 他的掌心炽热干燥。 程也翻过她手，看着她纤细透着血管的手只是破了点皮，松了一口气。 他放开余书歆，转身去抽屉里翻翻找找，再次攥紧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创伤贴贴上。 程也贴完后笑了笑，“这个可是未来医生的手，可别磕坏了。” 余书歆愣愣的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做梦一样，轻轻的说，“可他们磕坏了我的饭。” 程也愣了一下她说的话，低低的笑了，“我赔。” 余书歆再身上翻翻找找，咬了咬唇，掏出手机，眼眸清澈水灵灵的，小心翼翼的开口，“要不你转我吧？” 程也望着余书歆，女孩头发乌黑，肌肤白皙透着粉红，头低得极低，露出了那纤细漂亮的脖颈，耳尖透红，像红灿灿的车厘子。 他眼神一暗，移开视线，掏出手机扫了一下，看见余是歆微信上的地区时顿了下，“南城？” 余书歆屏住呼吸，“对。” 程也有些意外，盯着她这张脸，“一中？” “嗯。” 程也轻笑，“怪不得我看你有些眼熟。” “好了，记得通过一下。” 程也离开后，余书歆清楚的看着通讯录的位置的红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傻笑了起来。 程也的微信是一个景色的头像，简单明了的c。 加上了程也的微信，她即便要重新给林以芊打饭，她也没有烦躁，脸上的笑容让林以芊看得惊奇。 “你打个饭而已，怎么就好像打了激素一样。”林以芊一边刷手机，一边调侃她。 忽然林以芊大喊了一句，“卧槽，学校论坛上有人说程也和郑蔓蔓分手了！” “还有人爆出照片了。” 震惊完后林以芊幸灾乐祸的笑，“活该！” 余书歆也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不是才半个月吗？怎么就分手了？” 林以芊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程也也受不了她作吧。” “不过这不是正常嘛，程也每一个女朋友都不长。” 林以芊开玩笑的说，“这不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刚刚睡醒的王鹿芩也加入话题，“这叫程也终于长眼了。” 这话太损了，林以芊笑个不止。 余书歆看着王鹿芩，纠结了一下，轻声说，“鹿芩，上次你说他眼瞎，他都听到了。” 宿舍里蓦然一静。 第13章 程也某方面一定很猛 那天过后，郑蔓蔓就没出现过。 又是周一，余书歆她们有公共课。 看到教室里坐满了人，余书歆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上课。 等到她们坐下，林以芊兴奋地喊，“哇，这人是表演班的李明，” 王鹿芩将信将疑地说，“不会是和表演班的人一块吧？” 林以芊一听这话，十分兴奋，“太好了，那我岂不是能见到程也？” 与之相反的是王鹿芩，立马收拾书本，一边说“我不能和你们坐一块，等会程也认出来就惨了。” 说完王鹿芩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随着上课时间的推移，教室里几乎是坐满了。 “书歆，你看，程也！”林以芊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腕。 余书歆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人，程也穿着一身休闲服，侧脸流畅分明，慵懒随意地走过来。 他们几乎是卡着铃声响进来的，沈博文在第三排的位置摆手示意程也过去。 但沈博文估计是没料到顾修文会一块来，只占了一个位置，这样也就只能坐一个人了。 不用想就知道沈博文和程也关系很铁，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位置是程也的。 因为王鹿芩的离开，余书歆旁边是有空位，顾修文好歹给她介绍兼职了，两人也算得上是同乡。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喊了一句，“顾修文，这。”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这边。 顾修文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几分惊讶，他正想转身过去，程也伸手拦住了，颔首示意顾修文，指了指座位， “你坐。”慵懒低沉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余书歆缓缓对上程也漆黑的眼眸，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 程也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拉开余书歆旁边的椅子坐下，原本她觉得空旷舒适的空间蓦然变得狭窄局促。 学校的课桌其实算得上是宽阔的，但奈何程也净身高就一米八五，双手放在桌子上敲字，余书歆一直抵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 余光只能窥见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甲透着健康的粉。 两人的手肘放在桌子上，她几乎能感受都他身上的热气，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体。 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以芊一副认真上课的样子，却一直用余光偷瞄程也，甚至用手机拍照。 余书歆手机震动漫布桌面，她低头拿起，点开消息，是林以芊发的消息。 教室里的信号不太好，她缩放照片时，照片没加载好，在点开的一瞬间，放大的程也占据全屏。 程也那张浪荡昳丽的脸，似笑非笑，漂亮的桃花眼目视前方，而下是他漂亮精致的锁骨。 余书歆的心跳骤然加快，猛地把照片关了。 林以芊：有一句话说得好，指甲越粉，床上就越狠。 林以芊：程也某方面一定很猛。 “..” 余书歆慌慌张张的关上手机，心里暗骂林以芊这个色女。 再次抬头时，恰好对上了程也饶有兴趣的视线，她的心紧张不已，却还是要强撑冷静。 “余同学。”淡淡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余书歆猛地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剩下两一个拳头，她能看见他脸上的细绒毛，她不经意地错过视线，“怎么了？” 程也眼神示意她往下看，只见她的鞋子踩在程也白鞋上，余书歆的脚连忙后退。但依稀能看到白鞋上那显眼的脚印。 他半眯着眼，声音低沉，“余同学这算是报复吗？就那想和顾修文坐一块？” 余是歆心里有些疑惑关顾修文什么事。 她反驳，“明明是你把脚伸过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怪不得她，是他自己的问题。 宁静沉默的脸颊绷紧，眼睛乌黑倔强，瞪了他一眼。 程也顿了顿，没有继续调侃，以为她生气了。 后面的一节课都相安无事，等到下课，程也一走出教室，郑蔓蔓眼睛通红，头发有些凌乱地跑过来，拉着程也的手腕低声哀求，“程也，我错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余书歆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都在幸灾乐祸，都围着看戏。 程也漂亮的眉眼微蹙，闪过几分厌烦。 “放手！”程也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郑蔓蔓坐在地上哭泣，样子可怜极了。 余书歆望着这样的场景，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的下场。 郑蔓蔓的目光看到她，蓦然整个人疯癫了起来，她猛地冲过去，把余书歆扑倒，摁在地上掐，谁都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懵了几秒。 程也用力掰开郑蔓蔓的手，眼底里是遏制不住的怒火，男生和女生力气悬殊，郑蔓蔓这才松开。 反应过来的王鹿芩和林以芊都上来摁住郑蔓蔓，郑蔓蔓嘴里还不断地叫骂，“余书歆你这个狐狸胚子，喜欢顾修文还来勾搭程也！！” “日记里写着多爱顾修文哈哈哈哈，转个头就和程也勾搭在一起。” 余书歆的心脏猛地收缩，一巴掌甩在郑蔓蔓的脸上，“闭嘴！” 郑蔓蔓还想说话，对上对上程也冷漠敷衍的黑眸，她害怕的瑟缩。 余书歆转头就离开，混入人群，林以芊她们也赶上去追。 所有人见没事了也都纷纷离开。 当天学校论坛里就有了一则#震惊！医学院某清纯女学生疑似插足同班同学恋情，勾搭同寝室两位男同学# 这个帖子观看量惊人，一下子就上了q大的热门。 【是余书歆嘛？】 【如果是余书歆的话也就理解了，她那张脸见过的男人很少能走得动】 【是了是了，刚刚目睹了郑蔓蔓发疯恨不得手撕了余书歆】 【同寝室是顾修文和程也嘛？我上次在便利店见到顾修文和余书歆一块，有说有笑。】 林以芊在宿舍刷到时都气疯了，“这些人真是无聊透了，在这儿歪曲事实。” 王鹿芩用手肘推了推她，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余书歆摇头示意没事，“这些人就是爱看热闹，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到夜深，余书歆置身在黑暗中，她的脑海里播放这几天的事情情绪起伏。 黑暗中手机的灯光闪了闪，微信有一条消息。 余书歆点开来看愣住了。 平平无奇的风景头像，是程也。 程也：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余书歆沉默的看着那条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干脆就不回复了。 而男生宿舍那头，程也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沈博文好奇的偷看。 “卧槽，余书歆！” “程也，你连人家微信都有了，该不会真喜欢人家吧。” 程也脑海里响起第一次见余书歆的场景。 乖巧得出奇。 他眸子漆黑，声音晦涩，“别瞎说，人家小姑娘喜欢修文。” “况且，不是我的菜。” 顾修文看书的动作顿住，平静地望向他们，“不可能。” “我和她说话不超过十句。” “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她不可能会喜欢我。” 沈博文长长的“哦～” “例如林有那样的？” 表演班的所有人都知道林有对顾修文死缠烂打，还放话大学一定拿下他。 顾修文继续低头看书根本不理会沈博文的调侃。 直到第二天余书歆也没有回复程也，程也上课时气压低沉的可怕，谁都看出来了。 第14章 昏迷 余书歆接下来的一周感冒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实在受不了这才找辅导员请了一上午的课。 林以芊她们本来想要陪她一块，只是被余书歆劝住了，她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 出门时，天刮起了大雨，手机天气预报发出了黄色暴雨预警，等到了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大风夹杂着雨水刮在身上，冷得她直颤抖。 忽然响起喇叭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了程也的声音。 余书歆以为是自己烧迷糊了，出现了幻觉，直到程也那辆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车窗缓缓下降。 “上车！” 余书歆手望着阴沉的天空，脑子昏昏沉沉，似乎连思考都变得困难异常。 她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时清明的眼眸变得迷糊，乌黑如海藻般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孤独又空寂。 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呼呼叫你，大风鼓起她的衣服，似乎随时要把人吹走。 程也见人怎么喊也没反应，他拉开车门，修长的身影走出车子，漂亮的手指撑着黑色的伞，快步走到余书歆身边，拉住她的手腕。 滚烫的肌肤让程也明白她怎么了，他把伞朝着余书歆身上倾斜，打开车门把人送上车。 余书歆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 程也再次上车，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 余书歆顺着本能接过毛巾，两人的指尖擦过，程也眼神深邃，轻捻指腹，烦躁地扯了扯衬衫的领子，轻啧了一声。 忽然身后冒出一个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样子伸出头，“这个姐姐是谁呀？” “程佳蕊坐好，别乱动。” 余书歆望着他望着孩子，都姓程，她脑子抽了经，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们，“你女儿吗？” 程也无奈地扫了她一眼，“大姐，我才二十岁，哪来这么大孩子。” 程也眯着眼睛望着路况，刚刚被淋湿的头发耷拉下来，多了几分颓废淡然。 后座的小女孩又探出头，朝着余书歆笑，“姐姐这是我小叔，你是他女朋友吗？” “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呀。” 程也看了余书歆一秒，轻笑，她的脸上比刚刚要红，连耳垂红红的娇艳欲滴。 程也打断小孩，威胁道，“程佳蕊，你要再这样我让你爸妈暑期送你去夏令营了。” 程佳蕊不情不愿地自己坐好，车厢里的温度温暖，一安静下来余书歆全身放松，眼睛变得迷迷糊糊，眼皮耷拉下来，陷入了昏迷。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程也着急的声音，她被程也整个人抱起来，他身上的冷香幽幽，余书歆难受的眼泪一直流。 程也低头望向怀里的人，巴掌的小脸难受地皱眉，像小猫一样呻吟，他竟然罕见的眼底闪过几分心疼，手掌轻揉她的头发。 “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余书歆的眉眼神奇地舒缓。 当程佳蕊听到声音时，语调温柔得掐出水，作为程家最小的那个，程佳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那个放荡不羁、不受管束的小叔居然这么温柔。 过了大约有三个小时，余书歆的肚子饿醒了，她轻颤睫毛，缓缓睁眼时，眼前是放大的俊脸，余书心跳漏跳的几拍。 全身僵硬不敢动，她小心的注视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少年，眉眼依旧惊艳漂亮，睫毛修长浓密，那绯红的唇瓣，唇形漂亮。 她的眼眸恍惚了一下，昏迷时听到的声音是他吗？ 倏忽，床边的人睫毛轻颤，余书歆连忙转移视线。 “程也刚刚谢谢你。” 程也刚睡醒，眼眸里有几分茫然，缓缓聚焦，仔细打量她，五官清秀，只是此时脸色苍白，修长洁白的脖子上出现了红紫色的淤青，是上次郑蔓蔓掐的。 他的眼神微顿，全身上下是难掩的贵气，程也忽然唇角勾起，“余书歆，你真喜欢顾修文？” 余书歆神色僵住，“这和你没关系吧。” 程也嗤笑了一声，语调轻佻，“不是他的话会是谁？” 余书歆咬唇沉默了几秒，不想程也继续说下去了。 她含糊地点头，变相承认自己喜欢顾修文。 程也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他不可能喜欢你。” 余书歆憋红了脸，怒瞪对面漫不经心的人，“我，我就这么差？” 空气中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程也心里轻叹，“不是，我帮你追他，算是上次让你受伤的补偿。” 余书歆的心里漫起几分苦涩，她暗恋的人要帮她追求别人。 她牵强地勾唇，“好啊。” 蓦然，程也宽阔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手指间有薄茧，余书歆后知后觉猛地朝后。 程也低垂着头似乎没看出她的反应，“退烧了，我送你回去。” 余书歆指尖轻蜷，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第15章 炙热 上车前余书歆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 有些疑问的开口，“小孩呢？” 程也慵懒随意地跟在她身后，听到她的话没什么特别反应，“她爸让人接走了。” “还有，她不是我女儿。”程也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 余书歆有些尴尬，“我刚烧糊涂了....” 还没等她把这句话说完，腰肢猝不及防地被人束缚，一股不可挣扎的力量把她拉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前倾，鼻息蓦然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炙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料，余书歆后知后觉，呆呆地抬头望着他。 拉扯间他衬衫的衣领凌乱的侧歪，露出白得发光的肌肤，精致性感的锁骨，优越的下颌线，立体的轮廓，眉眼清冷，是造物者最得意的作品。 路上的车子唰地开过，大雨过后的水洼溅起污水。 差一步，就全部浇在她的身上。 程也垂眼望着怀里下意识攥住他衣服的人，女孩子的身体娇软，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他饶有兴致地挑眉，语调恶劣，是骨子里透出的坏，“抱够了吗？” 余书歆这才惊觉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两人身体几乎紧密贴合。 她羞红着脸扭开，后退远离程也。 “谢谢你。” 声音又软又甜，他想起小时候吃的草莓味，香甜浸入心底。 明明雨过天晴后的气温清凉，心里总有几缕烦躁缠绕，喉结上下滚动，舌尖抵住后牙槽，指腹还余留着少女温热的体温。 “上车。” 程也绕过她走向主驾驶，余书歆望着车子，犹豫了几秒，走到后座拉开车门想要坐进去时，前面响起清冷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到，“你、当、我、是司机？” 少年手肘微屈，转头盯着她，薄唇勾起淡漠的笑，眼眸微眯，不满几乎要从喉咙溢出。 颔首示意她坐前面，余书歆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前面。 但坐上去了，车子还是停在原处，一动不动。 余书歆疑惑地望向‘司机’，俊朗帅气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乌发浓稠如墨，唇色绯红，勾人摄魂。 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是怎么了吗？” 程也平静地盯了她几秒，轻啧了一声，缓缓朝着她的方向弯腰，放大的俊脸是对余书歆的考验，呼吸一窒，全身僵硬。 那淡淡的味道再一次包裹她，两人实则没有一处接触，但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胭脂红攀升而不自知。 如玫瑰绽放般绚丽夺目。 “滴答”胸前束缚的感觉，是安全带被扣上了。 余书歆眼眸恍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指尖蜷缩，克制情绪。 程也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胸腔溢出笑声，“忘扣安全带了，下次注意。” 余书歆乖巧地点头，心里猜想，下次还会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吗？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医院距离学校其实不远，十分钟就到了，余书歆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不允许学生开车进校内，车子在学校不远处停下，余书歆拿起药就想要离开。 身后再次响起车门关闭的声音，她惊喜地转身，压抑出喜悦，佯装不在意的样子询问，“你也要回学校？”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深色瞳孔望远方，乌发在风中飞扬，声音在风中散开。 “回宿舍拿个东西。” 两人在宿舍楼前分开。 当沈博文见到本应该在家里的人出现在宿舍时，惊讶地开口，“你今天不是说有事情，明天才回来吗？” 程也抿嘴，“后来没事，就回来了。” 沈博文专注与游戏，听到他这么说也没在意，更没有注意到程也望着手机里那条没有回复的消息失神。 “对了，今天一早顾修文去找余书歆了，不过好像没找到，听她同学说请假了。” 程也的眼神变得复杂，平淡的开口，“找她干嘛？” 沈博文摇头，顾修文性格怪癖，他们对他了解并不多，“我哪知道，他们两个挺相衬的。” 程也微眯着眼，轻笑，掏出手机，“一起玩。” 后来男生宿舍那一层都听到了沈博文叫嚷的声音，“我又死了！” “救我！” 沈博文退出游戏后，盯着程也，“我寻思最近没招惹你，你发什么疯了！” 程也低垂着头，唇角微勾，狭长潋滟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 他没有理会沈博文的话，反而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说男女宿舍联谊？” “有医学院？” 沈博问狐疑的盯着他，“有啊，不过你上次不是说不参加吗？” “我现在想参加了。” 沈博文惊喜的望着他，“你是说真的？只要那天你出现，这次联谊就不愁没人了。” 程也想了想，补充说，“顾修文去我才去。” 他唇角微勾，手机上敲了敲字。 只见对话框里的信息又多了一条【我们宿舍明天都参加学校联谊，顾修文也去。】 发完信息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拍了拍沈博文的肩膀，“加油，去不去就看你了。” 第16章 联谊 余书歆躺在床上，手机的震动，她看到消息时先是顿了下，忽然就像想起程也什么意思。 他在给她和顾修文创造机会。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她不是喜欢顾修文，现在也要印着头皮上。 余书歆：【好，我会按时参加的。】 第二天，果然如沈博文的预料，程也和顾修文参加的消息一经发出，参加的人数飙升，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人也都掏出漂亮的衣服。 平常这种场合，余书歆一律都不参加，两人也都默认她不去，林以芊手上化妆的动作没有停顿了，一边说话，“今晚我们陪不了你吃饭了，我两参加学校的联谊。” 余书歆写字的手顿住，轻声说，“我也参加。” 宿舍安静了几秒，林以芊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地跳起来，“你终于开窍了？” 在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人看来，余书歆比郑蔓蔓和那些什么院花、校花之类的要好看多了。 不然也不会在军训的时候受到关注，只是自上课后余书歆就没有参加过其他的活动，根本就没机会让人看到。 余书歆咬唇，“我暗恋的那人也去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很惊喜，“真的假的？那岂不是要好好打扮，惊艳全场。” 两人就忙前忙后又是化妆，又是转衣服。 等到余书歆换好衣服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 黑色修身小礼服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温润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淡粉色，配上她那张略施粉黛便清纯得不要不要的脸，真是又纯又撩。 林以芊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羡慕是望着，“好漂亮，我要是个男生，绝对就去追你了。” 余书歆有些羞涩，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一身真可以吗？会不会太漏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个无语的对视。 最后还是王鹿芩安慰她，“不露，哪里露了，这身材，这皮肤” “要是我，我就天天这样穿。” “难不成你还想穿t恤牛仔裤参加晚会？” 最后在两个人极力的说服下，余书书歆最后还是穿了这一身。 三人一起去到联谊的地点，看到这么多人，都很震惊。 没一会，三人就走散了。 余书歆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很不适应，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站在角落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少男少女谈笑。 殊不知，她早就被人收入眼中。 忽然灯光全灭了，漆黑的环境容易放大人的不安，她下意识地朝后退，猝不及防地撞上温热的胸膛。 她惊慌地后退，对面男人的手牢牢地禁锢她的腰，触碰的位置隐隐发烫，男人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挣扎的手，在嗅见冷热交织的清香时顿住，余书歆恍惚地仰头，窥见朦胧的轮廓，在黑暗中也不会亏损他的一丝一毫的俊美，眼尾处细小的泪痣，靡丽耀眼。 她紧抿唇，屏住呼吸，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是错觉，他的心跳很快。 干涩的喉咙，轻声喊到，“程也。” 准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感受到怀里的人轻微的颤抖，程也无声弯唇，晦涩复杂的眼眸望着她。 她涂了诱人绯红的唇色，雪白的齿轻咬，娇艳欲滴，额头紧张得泛起汗珠，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披在肩膀。 漏肩的设计露出她纤细优美的脖子，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黑与白的碰撞，极具视觉冲击。 “是我，别怕。”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却莫名地让人心安，似乎带着几分笑意，温柔得几乎听到宠溺。 周围人窃窃私语，忽然舞台中央的灯光亮起，穿着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亮相出场。 “请牵起旁边那人的手，一起共舞吧！” 会场里响起音乐，把晚会推入高潮。 灯光的亮起，余书歆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优雅而矜贵，他朝着她靠近，她忍不住后退，腰肢被人往前靠。 “要开始了。” 说完，没等她回答，两人已经进入中央，翩翩起舞，即便余书歆对跳舞并不擅长，幸而程也的迁就，两人跳得连贯优美。 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虚化，像是受到蛊惑般跟随他的脚步。 两段舞结束后她挨在他怀里喘息，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让人沉迷。 稍稍缓过来后，周围的灯重新打开，余书歆朝后望，却不见了预料中的人，心不自觉地失落。 后来很多人都上前想要和她攀谈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走出会场，拉住服务员，询问卫生间的位置，由远及近，男女的声愈加清晰。 余书歆的眉眼微蹙，男生的声音似曾相识。 “我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女生的声音清丽，此时有些恼羞成怒。 余书歆的脚步微顿，有些进退两难，她侧头望过去，正看见一个女生抱着顾修文吻。 她微微后退眼睛被人捂住，戏谑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不到你还有偷窥癖。” 余书歆的惊呼在嗓子眼处吞下，轻微地挣扎。 再次恢复光明时，她已经在一个包厢里了，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 昏暗中，程也修长的双腿交叠，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还喜欢么？” 腔调懒洋洋，嗓音优雅低醇，分外撩人。 “嗯？”余书歆有点没分清楚他什么意思，睫毛轻颤，心脏在怦怦跳动。 程也在不经意间摩挲指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刚刚那个女孩是顾修文的同班同学，林有。” 余书歆愣住了，林有她听说过，很小就上过大银幕，是知名的影星，在学校里也是不亚于程也的状态。 程也见她沉默，继续开口，“林有追了顾修文已经很久了，你确定要继续喜欢吗？”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让她无所遁形，她手指无助地攥住裙摆。 她干涩的喉咙咽了咽唾液，缓缓开口，“他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我不会打扰，默默地看着。” 就好比如程也有女朋友，她默默地看着。 程也慢条斯理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似乎想不到她会不放弃。 他缓缓朝着她走来，附身盯着她，低声道，“就没想过换一个人喜欢？” 余书歆紧咬唇，他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看透，无所遁形。 她扯出一个笑，敷衍着说，“是。” 程也盯着她几秒，轻笑，“好。” 他挺直身板，一触而过的温热消失。 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烟，黑暗中猩红的火光亮起，他扯了扯唇，低声笑道，“真倔。” 余书歆就这样看着他抽完一根烟，而后拉起她的手腕走回去会场。 而会场上顾修文和林有已经回来了。 顾修文站在林有身后，那克制隐忍的目光落在那个明媚潋滟的女孩身上。 这样的顾修文和余书歆印象中截然不同，这样的顾修文有血有肉，而不是面无表情，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余书西歆的失神全都落在那双低沉晦涩的眼眸里，理解成她为了顾修文失魂落魄。 浓密修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唇角勾起笑，抬头时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命运的齿轮无声无息地转动。 第17章 林有 随着学校舆论的发展，郑蔓蔓搬出了宿舍。 余书歆的生活恢复回平静繁忙，兼职完回到宿舍面对每天都背不完的知识点，两眼一睁就是上课兼职。 兼职时，偶尔会碰上程也来买东西，但全都很平淡，学校里似乎有传出他的绯闻。 这天最后一节课拖堂了，余书歆快速收拾好书本，不敢停歇快步赶去兼职的地方。 赶到时顾修文正准备下班，见到她颔首点头，自余书歆被误会余顾修文的暗恋关系时，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见面只是客气的打招呼。 余书歆空缺的货物补上后，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背书，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细软的声音，“你好，结账。” “好，稍等。”余书歆条件放射的回答，马上放下手上的资料起身，抬眸。 眼前的人她知道。 林有，那个知名童星，学校里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长相甜美活泼，银白色的头发俏皮的披在肩膀上，穿着酒红色的针织衫，显得肌肤极白。 林有见到余书歆也是有些惊讶，“是你呀。” “叫......余、书歆？”她想了几秒，迟疑地叫出她的名字。 “是。” 林有不由得打量对面的余书歆，心里有些感慨，她以为表演班里的俊男美女够多了，但余书歆这样纯粹干净的一个也没有。 “你就是那个日记本里说暗恋顾修文那个呀。”林有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看似毫不在意的询问，眼睛却不断的打量她。 余书歆低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紧抿的唇还是昭示她把话都听进去了。 她把林有结账的面包对准扫码口一扫，“6块。” 林有拿起手机朝着机器滴的一声划扣钱，转身离开。 “不是。”余书歆垂着眸，唇角淡淡勾起弧度，声音清软，干净又清透，让人生不出邪念。 林有不禁停下脚步，侧头望向身后的人，像是没听清，重复问了句，“什么” 余书歆敛下眼眸，再次轻声开口，“我说，我暗恋的不是顾修文。” 怕林有还是没明白，又重新清晰吐字，“我日记本里写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顾修文的名字。” “我暗恋的那人确实是南城一中的学生，但南城一中毕业的人又何止一个顾修文。” 阐述这个话时，她的眉眼平缓，语调不快不慢，轻柔如羽毛扫过。 林有的定在原地，其实她第一次见余书歆，以前都是看网上流传出来的照片。 甚至包括她和顾修文的合照，不过都挺正常的。 林有折返回来，轻声问，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这么说你和顾修文，还有程也，是校友？” 余书歆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淡淡的笑了下，“是。” 林有听到她的回答，脸上变得有些羞涩，“那你高中就认识顾修文？” “那你知道他高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余书歆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对顾修文的了解只停留高三那年。 林有见她沉默以为余书歆因为刚刚的事情不愿意和她说话。 她笑嘻嘻的坐在便利店里的椅子上，双脚上下摆动，活泼又调皮。 “你不用管我，我等你下班请你吃宵夜，当给你赔罪，你给我讲讲呗。” 余书歆愣住了，林有太过轻易的相信了，让余书歆有懵，“其实我和顾修文不熟，你问我也不太清楚。” “而且我要到十二点，你快点回去吧。” 林有听了她这话，摆摆手，“没事，我等朋友。” 后来的时间，也就零零散散几个人进来买烟或者买水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接班的人，余书歆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林有像是知道她干嘛似的，连忙亦步亦趋的跟着。 自来熟得过分，甚至挽住余书歆的手臂，走出便利店门口时，林有忽然朝着马路对面的人摆手，“顾修文，这！我在这！” 余书歆抬眸，只见人行道上走来三人，三人神情平淡，没有意外，显然是本来就和林有约好。 沈博文和顾修文并排着走在前面，程也走在后面。 朦胧的夜灯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少年精致清冷的侧脸，漫不经心的微眯着眼，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笑容。 第18章 醉酒 三人走到她们面前，林有见到顾修文就主动上前说话。 沈博文在旁边偶尔插嘴。 而程也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修长笔直，气质清冷疏离。 林有询问余书歆想去哪儿，她轻轻摇头，“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就好。” 最后五人走到旁边的酒吧，这也是余书歆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里面浓烈混杂的香水味、烟味，以及那震耳欲聋的音乐，都让她不适应。 但她此时不想要离开。 五人来到一个卡座坐下，余书歆挨着林有坐下，接着是顾修文、沈博文和程也。 这样余书歆也就正对着程也。 沈博文话最多，没过一会就觉得没意思，提议道，“要不玩点什么游戏？” 林有附和同意，她同意基本上顾修文就不会有意见。 余书歆也不想显得自己多不合群，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 众人抬眸望向角落那人，无意间，余书歆与那双漆黑的眼眸四目相对。 程也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听到这话笑着挑眉，低沉散漫声响起，“都想玩，那就开始吧。” 沈博文得到了肯定，立马开始给人介绍游戏，“这次咱们玩些不一样的。”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所有人一起出剪刀石头布，出一样的人立刻抓在一起，抓错抓慢或者不抓的人就输。” 说到这里沈博文就卖了一个关子，“输的人就要罚酒加真心话大冒险。” 说完他扫了全场一眼，“规则很简单，敢玩不？” 这游戏，一听就知道是为了林有和顾修文而设的。 余书歆开始几把都和林有出的剪刀，两人坐在一块，动作也都很迅速，反而是游戏介绍者沈博文输得最多。 提出的大冒险也都很容易完成。 连输了好几把，沈博文开玩笑的朝着程也说，“你可看准了，下把我要出剪刀。” “等着你来抓，别让我失望了。” 程也一脸嫌弃，“滚。” 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等到下一把的时候，余书歆是以为沈博文真的会出剪刀，刻意避开，摊开手掌出布。 她抬眸望向沈博文，他果真就出了剪刀，忽然她顿住了，对面那只骨骼分明漂亮得像艺术品的手掌和她一样。 余书歆反应不过来，眼挣睁的看着两只手紧密的抓住一起。 程也的手掌宽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裹，触碰的一瞬间，他的指腹有意无意的蹭了曾她，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她脸颊泛红。 也幸亏是酒吧里，灯光昏暗，这次才没人发现。 一瞬间过后，两只手松开，这时沈博文不认同的望着他们，“你两慢了，算输。” 沈博文有些怨念的看着程也，“我都和你说了出剪刀了，你tmd就不出。” 忽然又一阵坏笑，“活该输了。” “亏得你不听我话，看我并不逮着机会整你。” “林有你负责余书歆，程也就交给我。” 程也勾唇笑了笑，慢悠悠的拿起桌面上的酒一口喝完，昂起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滴酒缓缓留下，充满了野性与张力。 余书歆失神的望着，连林有说的话都没听清，又重新问了一句这才作罢。 “你去找隔壁那帅哥要个微信。”林有眼神示意。 她松了一口气，这已经算了很轻松了，刚才沈博文输了去让他去隔壁桌坐下，让人喂吃东西，很社死。 幸好不是。 沈博文似乎认出了对面那人，“哟，这不就是旁边h大那学生会主席贺郁川嘛。” h大就在q大旁边，互相之间认识其实也挺正常。 余书歆起身走去那桌，轻声问了一句，但是她的声音却被整耳欲聋的音乐声覆盖了。 没办法，她附身，凑近了一些，“贺学长，能加个微信吗？” 对面的男人阳光帅气，抬眼惊讶的望着她，看了眼余书歆身后再偷笑的沈博文，他就了然了。 掏出手机扫了码，温和的问，“是q大的学生？” 余书歆有些感激的看着他，轻轻点头，“我是大一医学院学生，余书歆。” “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随便寒暄了两句，余书歆后腿一步想要回去，撞到身后的人，她下意识说对不起。 忽然肩膀一沉，微仰头看她，碎发随意的耷拉下来，氤氲着几分懒散和随意。 他朝着贺郁川点头，拉住她的手腕转身离开。 回去前他就松开，手侧温热的触碰，在发烫发滚。 沈博文似乎在和林有商量要怎么整程也。 见他们回来，沈博文饶有兴趣的问程也，“要不你去陪对面一直看咱们那美女喝一杯？” 程也重新坐在沙发上，神色恹恹，漫不经心的摩挲指腹，“我说过选大冒险吗？” “我选真心话，想问什么尽管问。” 沈博文以为程也选大冒险，刚刚想的都是大冒险，一下子没想起真心话问什么。 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程也轻嗤，仿佛嘲笑沈博文问的什么鬼问题，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低哑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喜欢，”余书歆攥住酒杯的骨节泛白，拿起酒轻抿掩饰情绪。 “喜欢乖巧漂亮的。” 所有人安静了几秒，以为程也能说出个大概，却不曾想程也停下来没再说话。 程也样貌俊朗，性格乖张，看似温和有礼，却最是凉薄淡然。 但不妨碍有一大堆的女生找上门。 因此程也上大学以来就谈了好几个，只不过总是莫名其妙就分手，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一个月。 沈博文他们都调侃他是集邮，一个腻了就换。 颇有几分渣男的潜质。 这样的答案，沈博文很不满意，“就这？没了？” 林有笑了，“就这么简单？” “真这样的话，不就很多女生都可以？” 程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扬了扬下巴，笑着说，“像你这种话多的也不要。” 语气透着一股子散漫劲儿。 所有人哄堂一笑，毕竟林有看起来活泼甜美，实则很多话说，这事众所周知，而在顾修文面前更是多。 林有没理会他们的调侃，这一轮就算过了。 游戏就继续进行。 后来的几轮余书歆就没怎么输过了，而林有喝得最多，已经爱在顾修文的怀里睡着了。 余书歆望着眼前重影的人，举起手，瞪着对面的人，“妖怪！哪里逃！”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速来文静淡然的余书歆扑倒在程也身上。 两人挨得极近，喝过酒的体温燥热，透过衣衫，传到几乎上。 余书歆迷糊的望着眼前的人，两个重影在晃悠，“怎么有两个？” 女孩的脸颊微红，声音迷糊，语气和平时清冷认真的模样截然不同，谁都看出来她已经喝醉了。 她没有意识的摊到在他身上，连起来的力气都差点没有了，程也松松的搂住她的细腰，怕她摔倒。 女孩的身体软软的，酒香夹杂着果香，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程也眸色渐深，喉结不受控制滚动，声音嘶哑低沉，“余书歆，你看清楚点，我是谁。” 听清楚他的话后，余书歆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眼神努力聚焦，“程....也？” 一旁的沈博文看得目瞪口呆，程也声音压抑嘶哑，咬牙切齿的喊，“还不快点来帮忙，把人拉开！” 沈博文这才放映过来把压着程也的余书歆拉开，她也挺乖，喝醉了就困了，沈博文去拉扯她时也没有放抗。 忽然沈博文扶着的手顿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余书歆刚好像说话了。 很小很轻的一句话，如果不是靠近，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 “我喜欢你呀，程也。” 程也平复呼吸，起身走过去，低垂着眼，“修文，你送林有回去可以吧。” 顾修文没说什么，轻微的点了点头。 沈博文站在原地看看程也又看看坐在沙发上安然的睡着的余书歆， 第19章 好好学生 酒吧里的音乐依旧激昂，由于两个女生都喝醉了，顾修文附身抱起林有就先走了。 沈博文只能把刚刚听到的藏在心底，走到沙发上想要扶起余书歆，还没等他的手碰上她的衣服，就被一股力量开。 “你也喝挺多，别等会摔了余书歆。”程也低垂着眼望着沙发上没意识的人，睫毛掩盖住他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喜怒。 沈博文听他这意思似乎是瞧不起他的酒量，也瞧不起他的力气。 他下意识就反驳，“我才不会。” 只是程也根本就没听沈博文的话，附身，公主抱起余书歆。 “话说，你和郑蔓蔓分手一个月了吧。” “也不见你找女朋友？”沈博文笑着盯着他，“难道是看上了余书歆？” 喝过酒的程也，脸色微红，双眼耷拉着听到沈博文的话没有反应。 不快不慢的应和，“瞎说什么。” 沈博文显然就不相信，“你对人没意思，干嘛怎么护着人家？” “有吗？”程也轻笑，眼眸明亮，精致的眉眼里种透着清冷。 沈博文见他正经了些，连忙说，“当然有了，上次王皓琛替郑蔓蔓教训她，那次你不是还替她打了那个怂货。” 程也扯唇轻笑，“那蠢货被郑蔓蔓教唆用我的名义，去教训余书歆我不打给他，难道打你？” 沈博文本来就喝了酒，脑子糊涂，他的话绕来绕去有些懵。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但沈博文还是有些不死心，总感觉余书歆在程也这有点不太一样，“你真对人家没意思？” 程也望着他哼笑，没有否认，神秘莫测的抛下一句话，“你说呢？” 说完就绕开沈博文。 沈博文脑海里又响起余书歆醉酒时话，忍不住开口，“你那皮囊多讨女孩子喜欢，自己没点数吗？” “也不是每个女生都能招架得住。” 沈博文坏笑道，“余书歆一看就是好好学生，乖得不行，你别嚯嚯人家了。” 程也眼眸眯起，脑海里蓦然想起刚才她娇憨可掬的模样，少女的模样清纯乖巧，醉酒后的眼眸泛着光泽，迷茫无措的望着他，纯良得像一只小兔子。 懵懂，乖巧，最是惹人怜爱。 他的眼底的深色渐暗，喉结滚动，轻嗤一声，“好学生吗？” 程也低缓呓语，“那么好学生沦陷时，是不是会不一样？” 晚风把话语吹散，听得不够真切，沈博文只听见零散几个字眼，“你说什么？” 程也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衬衫扣子，冷淡敷衍开口，“没事，走吧。” 自那夜之后，林有经常来找余书歆玩，只是临近期末，余书歆需要复习，林有约了她好几次都拒绝了。 秋季萧瑟干燥，而校园里却是满地落叶红枫铺满小路，秋风拂过湖面，美好如画的红霞，编织出惹人的绯色。 与期末考试相提并论的话题，大概也就只有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了。 宿舍里自打郑蔓蔓搬走了之后就只有三个人。 昨晚林以芊扬言今天要去了图书馆学习，一大早就出门了。 而王鹿芩本来就是本地人，周五上完课就回家去了。 只剩下余书歆一个人，她低声念叨书中内容，把内容刻进脑子里。 忽然，书桌上的手机震动嗡嗡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视线瞥了眼屏幕，停顿了一秒，笑着拿起手机滑动接听。 “林有，怎么啦？” 林有活泼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今天周六，你有空了吧？” 余书歆眉眼柔和，唇角微微勾起，“嗯。” 林有听到回答后很惊喜，“太好了，我上次和顾修文一块吃饭找到一家私厨好好吃，我今天带你去尝尝好嘛。” “好呀，那等会我去宿舍找你。” 林有从小就成名，加上自身的家境不错，带余书歆来吃的私厨都很贵，点菜时，余书歆都有些点不下手了。 最后还是林有非要她点几个菜，她才硬着头皮点了几个特色菜。 余书歆看着服务员离开，才小小声和林有说，“林有，这太贵了。” 林有毫不在意，“没事，今天我做老板，只管好吃就成。” 余书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谢。 她看着林有自己一个人是，有些疑惑，“今天顾修文没空吗？” 说起这个，林有撅了撅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要排练元旦晚会那天的节目。” “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一起吃过饭了。” 余书歆不由得发问，“什么节目，为什么你不需要排练？” 林有单手撑着下巴，“哪里是不用排练呀，天天练，周六都没放过，好不容易请了半天假。” 余书歆笑了笑，“我就说怪不得顾修文找店长请了本个月假，原来是排练去了呀。” 林有颔首，“对啊，如果我排练的对象不是程也，是顾修文多好。这样我保证不请假、” 听到程也的声音，余书歆顿了下，下意识的问，“程也？” “他.....他也排练吗？” 林有抬眸望向对面，“他肯定要啊。” “不过你怎么这么关注他呀？”林有疑惑的问。 余书歆淡淡的笑着摆弄面前的碗筷，“也就他最好看，全校没人不喜欢他长相的女生吧。” 林有想了下，“这程也长得确实可以，要不是我遇见了顾修文，我说不定也会看上他。” 程也这人长得不赖，林有也是承认的。 “诶，要不你下午跟我排练吧，还能看看帅哥美女。” 林有生怕余书歆不来，又补充道，“不是我自夸，表演班确实很多帅哥，虽然是比不上程也，但也赏心悦目。” “来嘛，也耽搁不了你太多时间。” 余书歆敛了下眼眸，思索了几秒，“你们几点呀？我七点就要去兼职了。” 林有一听，“够了，两点开始，等会我们吃完午饭过去就差不多了。” 余书歆和林有两人吃过午饭就直接去排练场地了。 是在学校的大舞台上排练，林有把她安排在前排的位置坐下就去换衣服了。 余书歆见还没开始，就从书包里掏出医学细胞学看。 忽然周围变得嘈杂，她抬眸望向舞台。 舞台的灯光恰巧照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程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纽扣扣到顶清贵俊朗的侧脸完美如神邸，透着禁欲冷峻的气质。 歪侧着头，唇角勾起慵懒肆意的笑容，呈现出乖张肆意，而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把斯文矜贵的气质尽显无疑。 平静无痕的心脏蓦然加速，愣愣的望着前方。 第20章 特别讨他喜欢 “同学，你不是表演班的吧，很抱歉，我们的彩排不对外开放。” 余书歆如梦初醒，望向在上一个阶梯上居高临下望着她的人， 女生长得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的公主裙，宛如公主。 她看了眼周围的人，其实并不是全部都是表演班的人，“我朋友邀请我过来的。” “她也没说不能看呀。”余书歆疑惑着问，她还见到法学系的也来了。 楼心月望着这张干净清纯的脸蹙眉，“是谁？” 余书歆：“林有，她去换衣服了，你可以等等问一下。” 听到这话，楼心月扯唇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有？林有怎么认识你？” “别听说个名字就胡扯，请离开这里！”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似乎都不相信她认识有表演班的人。 余歆攥紧手中的书，不知道如何解释，有些无奈，抿了抿唇，弯腰收拾东西。 忽然周围人的惊呼声再次传来。 熟悉的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余书歆全身僵硬了一下。 楼心月羞涩的走上前，夹着声音的喊，“程也，你怎么也来了。” 程也唇角上弥留着淡淡的笑意，俊美儒雅的轮廓半明半暗，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楼心月见程也没作声，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她难以抑制的得意道，“这女不是我班的，却撒谎是朋友带来的。” 程也修长笔直的腿，上前迈了一步，唇角的笑容更甚，狭长深情的桃花眼泛着润泽，嗤笑了一声，“这是我朋友，你有意见？”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楼心月，淡漠薄情，丝毫不给楼心月的面子。 楼心月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们，张嘴说不出话，摇头否认。 程也扫了她一眼，不知缘由的轻笑了一声，“没意见就最好了。” 他拉住余书溪的手腕，余书歆全身僵硬，抬头望向他， 他淡淡开口，“我带你去前面，前面的视角最好。” 她脑子空空，只知道跟着他走，穿过人群，走到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他才松开手。 “你在这，没人再敢说你。” 程也蹙眉，修长的手指弄了弄领带，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一身西装。 余书歆还是懵懵的，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 程也看着她乖巧得没脾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漂亮如星星闪耀。 “好了，我准备要上场了。” 程也侧着脸望着她，懒懒地说，“你乖乖的在这等我。” 余书歆的心跳跳得飞起，根本没听清楚说什么就连忙点头，估计脸颊红得像红苹果了，幸亏这里灯光昏暗。 程也应该没看到吧？ 等到余书歆看手机时才发现林有给她发了信息。 林有：【我刚告诉程也你来了，有事尽管找他】 余书歆笑了笑，原来是林有告诉他了呀。 没一会就轮到程也和林有的表演了，刚才那个阻拦她的楼心月也是里面的一员。 讲的是真假公主，沈博文在里面扮演一个恶毒女佣人，把真公主和假公主互换，当看到沈博文出现时，全场爆笑。 当林月的那个角色被人认出，褪去灰衣服，穿上华丽的公主裙，一下子就让人看出了和楼心月扮演的假公主之间的差距。 而顾修文是扮演假公主身边的侍卫，爱慕假公主，后面有他两的吻戏，余书歆这才明白林有为什么这么想演顾修文对手角色了。 等到程也登台时，全场沸腾，余书歆也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一点。 程也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下垂着细链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精致冷峻的侧脸淡漠冰冷，死死地掐住楼心月的角色，。 楼心月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却被死死的压制，他的眉眼阴鸷冷厉，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染上化不开的寒冰。 让所有人都一颤，后背发凉。 不愧是专业表演的，这表演一气呵成，每个人都扮演出了角色，最后林有扮演的真公主和程也扮演的角色大团圆结局。 余书歆跟着所有人一起鼓掌。 一结束，林有就飞奔过来找她。 “书歆！我好看不？” 余书歆凑近了仔细看，林有属于艳丽的美，张扬大气，穿上这一身华丽的裙子，怎么看都要比楼心月大气。 “很漂亮。”她由衷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林有也是愉悦的接受，挽着余书歆的手，“我们等会要去聚餐，你也块去吧。” 余书歆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无奈的摇头，“抱歉林有，去的话时间赶不上了。” 周围的人见她真是林有的朋友，也都跟着劝说，“来呗，人多人才热闹。” 沈博文和程也换好衣服走出换衣间，见到余书歆周围堆满了人，轻笑，“你说这林有怎么就这么喜欢余书歆呀。” “不过有一说一，这余书歆确实比郑蔓蔓要讨人喜欢多了。” 程也掀起眼皮望向某处，眼尾处的泪痣妖艳漂亮，嘴角微微一翘，“嗯，确实讨人喜欢。” 坐在第一排的余书歆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望去。 昏暗角落里，男人修长的身材慵懒的靠在墙壁上，头发稍显凌乱，淡黄的暖光包裹着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泛着光，温润慵懒。 浅褐色的眼瞳在灯光下透明润泽，直勾勾的视线，余书歆的呼吸骤然一紧。 她深呼吸，朝着他笑了。 漂亮的眼眸弯弯，五官越发明艳，宛如春花明媚，漫山的花盛开。 程也摩挲着指腹，莫名心底有点痒意，那种控制不住，心脏一下子就软下来。 确实很讨人喜欢，特别讨他喜欢。 第21章 咬痕 事情的后续是余书歆还是拒绝了林有的邀请，即便是很想很想，但理智制止了她。 一阵秋风吹过，干枯的树叶哗哗的掉落。 余书歆坐书桌前恍惚的想起那晚她兼职完回学校时的场景。 程也穿着黑色的外套，姿态慵懒倚靠在墙壁上，站在宿管办公室门口，扯着唇和旁边的宿管阿姨聊天，姿容清贵。 见到她回来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微翘，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朝着她走来，“拿着。”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冷香幽幽让人沉迷，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摆脱不了。 她愣愣的接过，等会到宿舍时，她打开保温盒，是还热着的水饺。 那一刻烟花在心中绽放，灿烂绚丽。 时间在流逝，临近考试倒计时十五天，所有人都在紧迫的加入复习，就连辅导员一周前在班群里征集报名参加元旦晚会的消息，也没有一个人回复。 平时活跃的论坛也没人说话了，似乎一切随着进入秋季而沉寂。 就在此时，在一个无人关注的帖子里，流传出一张照片，让q大的论坛又活跃了一会。 照片里余书歆坐在老旧的教室里，穿着黑色绸缎裙，身材纤细，挺直腰肢。 如海藻般的乌发松松挽起，纤细洁白的脖颈弯起优美的弧度，漂亮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 少女犹如神女，明亮而神秘，眸子里藏匿着无尽星辰大海。 这张照片一出，许多人都被惊艳了，纷纷打听是谁。 林以芊躺在宿舍床上时，猛地坐起，“小梳子，你还会弹钢琴？” 听到名字余书歆的视线这才逃离书本，眼底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上大学后她就没再弹过了。 林以芊从从床上起身，拿着手机，“你看，这是你吧？” 她看着照片沉默了几秒，这是她高中代表学校比赛，在学校那老旧的教室里练习时的照片。 只是自比赛过后，余书歆再也没碰过钢琴。 “是。”余书歆直接承认，“只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 林以芊：“你行呀，深藏不露，看来辅导员这次不用愁没人参加了晚会。” 余书歆摇头，并不想要参加。 只可惜，林以芊的乌鸦嘴灵验了。 下午辅导员就给她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要她弹钢琴的意思。 余书歆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沉默不说话。 “余书歆，你还在听吗？” 她指尖攥紧裤子，“老师，我很久没弹过了，都要不会了。” “练练就好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练习的场地我也已经帮你找好了。” 辅导员在电话那头源源不断的说话，“我可是找的表演班那音乐老师借的器材和场地。” 余书歆还想说什么，而辅导员已经直接挂断了。 林以芊懊恼的自己拍自己嘴巴，“我这个乌鸦嘴真该死，我真的就说说。” 余书歆其实知道不关她的事，她摇头。 “你可以陪我练吗？”她有些犹豫的开口，而林以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紧张。 林以芊一口答应，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表演班去，两人找了老师，拿上钥匙就去教室了。 余书歆坐在钢琴前，深呼吸，太久没有练习过来，开始还有些断续，慢慢练习多几遍后便流畅多了。 林以芊在一旁看着，余书歆笑了笑，忽然林以芊的手机响起，只见林以芊听完这个电话之后脸上十分紧张，“好，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林以芊就很着急的朝着余书歆说，“书歆，我奶奶进医院了，我要赶回去。” 余书歆点头，“没事，你先回去。” 得到余书歆的话后，林以芊就转身离开了，教室里变得静悄悄，呼吸声音变得格外明显。 余书歆咬着唇，手上的动作快速收拾东西，把门锁上。 忽然旁边传来声音，把余书歆吓得一个激灵。 程也慵懒的倚靠在门口，狭长的桃花眼挑起，望着女孩吓得跳了起来，心里偷笑。 “你怎么在这！”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声音生硬的质问了一句。 而后反应过来，自己在人家学院的教学楼里，这话应该程也来说。 她缓和下来，轻声解释，“我在这练琴。” “嗯，我听到了，很好听。” 程也好听的声音在胸腔里传出，低沉沙哑，如沐春风般抚平了她的紧张。 余书歆一怔，眼睛忍不住望向面前的人。 唇角微微动了动，眼尾上扬，愉悦得笑了。 程也盯着她的笑，那股子痒意再次袭来，忍不住手指揉了揉她的头发。 和想象中一样柔软顺滑。 程也的声音愉悦，语气上扬。“走吧，我带你吃饭。” 余书歆愣愣的走在前面背影，指尖轻轻摸了摸他刚刚碰的位置，似乎在模拟刚刚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 在电梯前，余书歆顿了顿脚步，咬唇，想要转身，程也拉住她的手腕，边说，“还想去哪里？” 另外一只手摁电梯按钮。 余书歆望着电梯门一点点合上，光亮消失，彻底陷入昏暗中，那种和当初在舞台时的窒息感如约而来。 渐渐的，程也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的手腕纤细，他包在掌心，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密闭的空间里呼吸的声音愈发的急促，电梯不断的下降，心底的绝望感愈发的强烈。 她猛的甩开程也的手，快步走过去扒拉电梯门，但电梯在在下行，根本不可能打开。 她整个人全身颤抖，死死的咬着唇，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绝望无力的下滑，眼泪无声的流下。 蓦然他从身后抱住她，稳稳的把人抱入怀里，下巴轻轻的摩挲她的头顶，温热的手安抚这她的背。 轻柔的声音像羽毛划过耳蜗，“别怕.....” 人在绝望时窥见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会条件反射的抓紧。 余书歆脑子空空，下意识的扑倒他怀里，抱住他精瘦的腰，生怕他忽然消失。 他在昏暗中凝视着苍白的脸颊，手掐住她的下颚，防止她咬伤自己，却不防，少女乖巧地挨颈窝，低缓的呼吸近在耳边。 像乖顺可爱的小猫，忽然有一天翻脸，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嘴。 浓密的睫毛垂落下，眼泪顺着脸颊流入衣衫。 两人紧贴着，清晰的听到彼此疯狂跳动的心跳，强烈而有力。 电梯终于在一楼停下，外面的光照进来，呼吸缓缓平稳下来。 她抬眼望向他，恍惚过后脑子空荡荡，那颗心剧烈的跳动，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程也轻轻一拉，把人带出电梯，余书歆渐渐冷静下来，耳朵变红，被他触碰的地方发烫发滚，根本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声音很小，要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他这才听到她说的话，“谢谢你。” 微风吹过，女孩细软的头发飞扬，拂过脸颊，他呼吸变得短促，搂着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却又克制的没有弄疼，浓艳的眉眼攀上浓郁的色彩。 少年柔软的唇，轻轻地、慢慢地在她头顶上落下一个吻。 似有似无，仿佛是风吻过的地方。 余书歆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抖，掌心攥紧又松开。 是错觉吗？ 她缓缓退出程也的怀，远离那炽热的身体。 余书歆即便清醒些了，脑子依旧混沌无比。 程也唇角勾着，并没有因为她心生厌恶，只是十分有耐心的询问她，“好了吗？” 她红着脸点头，“好了。” 程也转身，迈开脚步，走在前面，但步伐不快不慢，配合她的节奏。 周五的校园尤其安静，一路上没都没有遇见过谁，程也似乎衬衫的领子不舒服，手轻轻的拨弄，露出那深刻而小巧的牙印，微微渗着血。 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程也身上，漂亮修长的脖颈处清晰可见的牙印，像红梅印，娇艳诱人。 而更隐蔽的是 咬痕，更像是激情欲望过后的草莓。 第22章 因为绯闻是假的，谁想传? 想到这，余书歆脸更热，脚步渐渐慢下来。 程也倏忽望向她，“想吃什么？” 余书歆摇头，“您决定就好。”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愣住了，她太过紧张说了敬词。 程也语气变得奇怪，“那吃面？” 她连忙点头，“可以的。” 然后程也就带他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铺，这家店她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吃过。 两人一坐下，老板就笑呵呵的走过来，“你来啦，今天也是老样子？” 程也颔首，能看出这家店铺程也经常来， 余书歆仰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菜单，认真又仔细，像是做一道数学题一样，选择困难。 看了几分钟，这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牛腩面吧。” 老板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并没有说不耐烦，打量了一眼她。 女孩眼神干净纯粹，周身气质平和，一看就很漂亮，清丽温婉。 “这是女朋友？”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女孩子过来。”老板与程也看着挺熟悉，开口调侃。 程也脸上的情绪很淡，唇角微微勾起，“老板，门口有客人来了。” 没有否认。 但也没有承认，只是找其他话题岔开。 余书歆酸涩，猜测自己好像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悄悄的朝着旁边挪了挪。 两人的距离悄然拉开，余书歆这才满意，这大概就不会让人误会了吧？ 桌子也就这么大，余书歆挪开，程也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的眉眼微沉，心中嗤笑，也不知道刚才在电梯，是谁死死的抱着他。 现在倒来划清界限了。 “余书歆。”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微微拉长。 他冷不丁的开口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疑惑的望着他，模样依旧乖巧清纯地让人心痒痒。 “嗯？”。 “我是很丑还是很臭？” 程也坐在椅子上，长腿舒展，但这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些无处安放，微垂下眼眸，浓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无不让人心跳加速。 指尖勾起筷子，随意又洒脱。 两人靠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如果程也这样的是丑，是臭，那这世界的臭男人，就都是天天在垃圾堆里泡。 余书歆把视线收回，轻舔一下干涩的唇，攥紧筷子的手微微出汗，连忙摇头。 程也微敛眼锋，漂亮匀称的食指敲击桌面，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余书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我怕有人误会。” 他垂眼盯着她的脸，轻嗤了一声，“我不会让人传这样的绯闻的。” 因为绯闻是假的。 谁想传？ 余书歆牵强的勾起笑容，他是连绯闻都不愿意和她传，也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不喜欢的人传绯闻。 后来老板端着两碗面上来，两人低头慢慢的吃东西，谁都没有在开口。 结账时，余书歆想要趁程也去卫生间，偷偷结账，但老板却死活不愿意告诉他。 还说，“这我不敢告诉你，等下那小子不愿意。” 余书歆还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拉住手腕，头顶传来低沉愉悦的声音，“老板，我们走了！” 她只能作罢，两人走在马路上，今天的晚霞很漂亮，照亮了世界尽头，宛如一条黄金色的绸缎，铺满大地。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两人已经拥抱在一起了。 此时谁都没注意到路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扎着麻花辫，手上拿着一篮子的鲜花。 小女孩缓缓靠近两人 余书歆盯着，微微后退了半步。 女孩声音怯生生的，“哥哥，姐姐，买花吧。” 女孩眨眨眼，盯着程也，用手摆了摆，示意他弯腰。 余书歆以为他这样放荡不羁的人，会没有耐心对待小朋友，而恰恰相反。 精致的眉眼上悄然染上柔和，附身凑到小姑娘的嘴边。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程也眼眸一弯，像雨过天晴的湖光山色。 程也站直身，朝着小女孩说，“多少钱，我全买了。” 小女孩欢兴鼓舞，“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姐姐！” 她把篮子里的花全部取出，递给余书歆，“姐姐真漂亮！” 余书歆笑了笑，弯腰抱起红灿灿的玫瑰花，手轻揉小女孩的头，“现在买完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两人望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开。 她心中疑惑，为什么女孩和他说完悄悄话之后，他就要买花，“刚刚那女孩跟你说什么了？” 第23章 你不要就丢了 程也眼眸一弯，桃花眼缓缓绽开笑意，笑起来眼尾上扬，眼尾处的泪痣勾人摄魂。 “想知道？” 萧瑟暗淡的秋，枯树落叶，唯独她是永不凋零的色彩。 娇嫩的红玫瑰花，少女明艳动人，金黄色的晚霞照应在她身上，全身泛着金光。 她低头思索了几秒，认真的点头，“当然。” “那你拿什么秘密来交换？”程也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挑眉坏笑，语调带着几分戏谑。 这话一出，余书歆窘红了脸，干净的瞳孔闪过紧张，抿着唇，柔弱中透着几分倔强。 “我没有秘密。” 他垂着眼，静默了一下，接着轻笑，“余书歆，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成年人没有秘密。” “谁也不是透明的白纸。” 余书歆侧着脸，蒙着一层雾气的眼膜望着他，“那你想知道什么？” 他眯着眼望着远方，俊美昳丽的脸庞洁白如雪，浅褐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剔透漂亮，“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害怕吧。” 她的睫毛一颤，恍惚出神，“这个病学术名叫密闭恐惧症。” “但只要我一个人在密闭的昏暗的空间里我就会害怕，窒息感几乎要把人淹没。” 余书歆的纤细瓷白的手掌缓缓抓住自己的脖子，绯红的唇瓣自嘲的笑。 他眼帘低垂，目光追随她眼角快速划过的泪珠，滴落在他柔软之处，喉结微动，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疼惜，“好了，不要说了。” 她低着头，轻轻摇头，“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单晚清是钢琴老师，所以她从小就对钢琴个耳濡目染。 她算没有辜负单晚清的培养，对钢琴很热爱，即便后来高中学业繁重，她都没有放弃过。 只是两夫妻的教育理念不一致，第一次爆发了争吵，余秦戈认为钢琴作为爱好就好，而单晚清却认为艺考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两人拉扯不清，夹杂中间的她不知所措，想要劝架，却被单晚清锁在漆黑狭窄的杂物房里一天一夜，无论她哭喊了多少次，两人在外面争吵没有理会她。 他们要求她必须选择出一个，直到想清楚才能出来。 等到第二天他们打开门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自那以后她就落下了这样一个毛病。 余书歆想起往事有些酸涩，朝着程也牵强的笑，一掠而过这个原因，“因为一次意外被困在小房间里才开始的。” 她快速的岔开话题，“该你告诉我，刚刚那女孩说什么了？” 程也扫过她苍白的唇瓣，指尖微微蜷缩，略带低哑的声音开口，“她说，你和手中的花一样漂亮。” “就这？”余书歆有些不太相信。 程也直视她，轻笑了一声，“对。” 人来人往的路上，余书歆站在路边，第一次对程也这样无语，这算什么秘密？ 余书歆顿住，而后一字一句的念到，“你耍无赖。” 程也听这话捂着肚子笑，他从小就浑不吝，嚣张肆意，许多女生在他面前说尽甜言蜜语，极尽夸奖来讨好他，余书歆是第一个说他无赖的。 倒让他感到新鲜。 他眯着眼，盯着一脸恼怒的人，乌黑的头发在风中扬起，“你说得对。” 余书歆看没有作声，指尖揉了揉脖子的位置，不易察觉的把手中的鲜花挪移了几厘米。 垂着眼望着怀里分外娇艳的玫瑰，红得艳丽动人，确实很漂亮。 她的唇勾了勾，姑且当他是夸她了。 “那这花要怎么处理？” 这花是他给钱买的。 程也挑眉，眸色漆黑，“我要来干嘛。” 她犹豫了几秒，“你拿回去讨女孩子欢心呗，女孩子都喜欢。” 他的情绪不明，也不知道余书歆哪句话说错了俊美的脸上，情绪蓦然变得低沉。 “你不要就丢了吧。” —— 程也和余书歆两人站在路边，两人俊男美女格外吸晴，这时楼心月和同学刚巧从外面回学校。 下车时，旁边的朋友惊讶的开口，“这不是你们班那个程也吗？” “听说和医学系那个郑蔓蔓分手了，这是他新女朋友吗？” 楼心月的动作顿住，朝着旁边那人指的方向望去，程也脚步配合着旁边的女孩，侧脸望着女孩，似乎在轻声说些什么。 而余书歆手中的红玫瑰多引人注目，红彤彤的颜色格外刺眼。 楼心月从包包里拿起手机，对着程也和余书歆拍照。 旁边的人有些奇怪，“你拍他们干嘛？” 楼心月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没事，只是给人发个消息而已。” 余书歆看着时间就告别了程也，赶去兼职。 做完常规的事情后，余书歆坐在椅子上，脖子手臂发痒，克制不住的抓，脖子也好像肿胀，呼吸也变得急促。 等到下班的时间，交接班的人见到柜台上一大束的玫瑰花，调侃她，男朋友送的。 余书歆否认了，把花送给了同事。 然后不敢耽搁赶紧去药店买了过敏药，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全身疲惫，洗了澡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书歆这里还在睡觉，林以芊慌张的跑来喊醒她。 “书歆，不好了，郑蔓蔓和很多女生在宿舍楼下叫嚷着要找你。” 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蹙眉，“为什么？” 王鹿芩解释，“论坛上有人说你和程也在一起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定住，拿过王鹿芩的手机，望着学校论坛上爆了的帖子。 【速报：程也给歆女友送玫瑰花！女友疑是脚踏两只船，玩弄感情】 第24章 造谣 余书歆滑落帖子的内容，望着被人偷拍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她和程也并排站在一起，这张照片分明就是有人找角度拍出来的，她垂下的手看起来和程也的手牵在一起。 而另外一张图片分明她和顾修文上班时候并排在一起，也不知道拍照的人是存着什么心思。 程也作为q大明星人物，即便他还没有出道，但也凭借着出色外貌圈了一些粉丝。 粉丝出动，一些失去理智的人说出来的话肮脏污秽。 不少人义愤填膺的谴责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嘲讽她。 【这女的是谁啊！狐狸精！】 【恶心死了，q大怎么出来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媚狐子。】 【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好女人，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在学校外面是不是早就被包养了。】 余书歆的睫毛颤抖，指尖攥紧，掌心的疼痛让她清醒。 其实这个帖子漏洞摆出，但帖子里人对她充满而来恶意，无论是那些借位的照片，还有描述的文字，从里到外的把余书歆说得一文不值。 “书歆，你没事吧？”王鹿芩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人，有些担心。 余书歆摇头，不想让她们担心。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嗡嗡声，手机屏幕上显示辅导员。 “老师，有事吗？” 辅导员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书歆，论坛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那头的辅导员迟疑了几秒，轻叹了一声，“今天一早就有很多人打电话到学校，说你品德有亏，不配拿奖学金。” “虽然学校不会听风就是雨，会调查，但现在这个事情确实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影响。” 余书歆沉默的听着对面辅导员的话，攥紧手机，“好，谢谢老师的提醒。” 林以芊一直担心的望着她，见她挂断了电话，低声问，“辅导员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余书歆低垂着头，“那些人打电话到学校了，投诉我品德有污，让学校取消我的奖学金。” 林以芊直接就开骂，“那群人是疯子吧，甚至连脑子都没有，人家说什么相信。” 忽然林以芊抓住她的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了骇人的红疹，仔细看，她的脸也隐隐有些浮肿。 作为医学生，即便没有过多的实践经验，但对应课堂上老师展示的照片和特征。 “你过敏了！” 王鹿芩和林以芊两人劝说她去医院看，但想到宿舍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办。 “走，我跟她们拼了！”林以芊猛地站起来，拉住余书歆的手腕。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昨天去药店买过过敏药了，等会再吃点就好了。” —— 男生宿舍： 难得周六，沈博文躺在床上，打游戏，连赢了好几把，心情愉悦，“程也你原来这么厉害呀！” “我合理怀疑你上一次故意坑我，不过大爷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你今天带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忽然手机上端弹出一条消息，沈博文看了一眼见到有程也的名字，这才点进去。 “卧槽！” 沈博文震惊的从床上坐起，“你快看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个帖子。” 程也脸上恹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快速，随着他的超高输出，比赛赢得了胜利。 沈博文见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心里愈发着急，“你倒是看啊。” “人家余书歆被你连累了，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沈博文一路拉下来看评论，不禁感慨，“果然女生不能靠近你一点点啊” “余书歆都要被人骂得成筛子了。” 程也皱眉，指尖点开沈博文分享的帖子，看到里面的内容，猛的站起身，脸色难看到极点。 指尖轻点屏幕。 眼帘微低，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每一处轮廓都暗藏锋利寒意。 沈博文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帮我查查这它妈是谁？”程也盯着帖子里污秽肮脏的文字，眸色暗沉，声音冷漠淡然，“找死。” —— 余书歆吃了药后，不仅没有好，似乎愈发的严重。 林以芊担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体温似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林以芊当机立断，直接摇醒她，态度强硬，“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三人一起下楼，还没下去就已经看到很多人堵在楼梯，还好宿管阿姨在维持秩序，不然估计哪些人要冲进来了。 当余书歆一出现，郑蔓蔓扯着嗓子大喊，“就这个，这个就是余书歆！” 原本还稳定的秩序顿时分崩离析，“贱女人！狐狸精！” “.......” 一群人涌上来，场面十分混乱，倏忽，也不知道是谁，朝着余书歆丢水壶，砸中她的头，剧烈的疼痛袭来 原本发烧脑子已经混混沌沌了，这样一砸更加头昏脑胀了，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无力的挨在林以芊和王鹿芩身上，这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但那些恶言恶语还是不断的传来，有些过激的人，更是趁林以芊她们没有留意，大力的拳到余书歆身上。 林以芊和王鹿芩只有两人，而十几个人围着她们。 忽然，所有人仿佛摁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面前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余书歆用尽力气掀起眼皮，朦胧间似乎看到了程也，他逆着光而来，狭长桃花眼睥睨，环视周围。 隐约间听到他冷若冰霜的声音。 “都他妈给我滚！” 程也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他的声音降到了冰点，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愠色浓郁化不开。 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只是平常程也都是淡淡的情绪，鲜少会如此情绪外露，更别说是面含怒气。 狭长优美的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寒冰，身上的戾气显露无疑。 没有人干阻拦他的脚步，他走到余书歆的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抱起她。 周围的人只敢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人敢生出一丝阻拦的勇气。 等到他们离开了几分钟后，讨论的声音才渐渐起。 “难不成，程也真的喜欢那女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几秒，忽然郑蔓蔓猛的大喊，“不可能，程也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郑蔓蔓的眼眸里充满了不甘与嫉恨。 而就在女生宿舍的楼上，楼心月原本还在愉悦的看着余书歆狼狈不堪的样子，谁知道下一秒程也居然来了。 他像一个英雄，把余书歆带走。 楼心月听着下面郑蔓蔓的哭喊撇了撇嘴，低声嗤笑，“没用的东西，给机会也不中用。” 这场闹剧随着余书歆的离开而平息，所有人都散了。 但当时的谁都没想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第25章 因为花是你送的 程也公主抱起余书歆，她的样子十分狼狈，发烧让她的脸红扑扑我，微张着嘴呼吸，素来顺滑的头发变得凌乱，而更让人揪心的是额头上的淤青。 能想象到她当时如何无助。 他低垂着眼，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等余书歆她醒来时，入目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她偏侧头，漂亮的黑眸锁定她，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黑瞳中藏着无变的暗河。 程也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冷白如玉的指尖在玩弄银色的打火机。 “余书歆，真了不起啊。”少年清越的嗓音那个在病房里响起，尾音微微上扬，意味不明。 她的心一颤，被窝里手忍不住攥紧，莫名不敢出声。 余书歆不语，程也语调下沉，“你知道自己花粉过敏吗？” 她身体微僵，垂着眼，根本不敢看他，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知道。”声音小小声。 程也鸢色的眼尾微挑，手上的动作顿住，一把攥住打火机，“你知道还捧花？” “你是嫌命长吗？” 深沉的眸子藏着探究，触及她脖子上褪色的红痕，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几分难辨分明的意味。 “因为花是你送的。” “嗯？”程也眯眼望着她，表情滞住了几秒，身上的肌肉收紧。 倏忽，他缓缓起身，附身弯腰，低垂着眸，手掌附上她的额头，他的手微凉。 他轻轻一笑，漂亮勾人的眼眸弯弯，“退烧了。” 手离开她的额头，轻柔的揉揉她的头发，“就那么喜欢？” “我错了，下次不送花给你。” 程也唇角微勾，指尖勾住她耳边的碎发，缓缓出声，“但不是你说送花能讨女孩子欢心吗？” 余书歆怔怔的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桃花眼天生就深情多情，几乎要把她勾住。 心脏的怦怦跳，连呼吸都忘记了。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是什么意思，是说送花给她是想要讨她欢心？ 她张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小梳子！我给你带饭来啦！“ 还没进门就听到林以芊那活泼的声音，下一秒破门而入。 只是她看了看程也又看了看余书歆，感觉好像察觉出了某些秘密，她指了指两人。 “你们真在谈恋爱吗？” “别瞎说！”余书歆生怕林以芊继续口出狂言，话音落下就立马否认。 程也唇角愉悦的勾起，轻咳一声，朝着林以芊微笑，轻声说“我先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林以芊花痴的望着眼前的帅哥，连忙点头，“放心！我保证会看好她。” 等到程也离开，林以芊猛地抱住余书歆，“说，你怎么会认识程也！” 余书歆被缠得没办法，这开口挑了些说。 说完林以芊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你是不知道，刚才你晕了，程也多担心你。” “你说，他是不是对你...？” 还没等林以芊说完，余书歆就捂住她的嘴巴，“别瞎说。” 余书歆落寞的摇头，“程也这么多人喜欢，怎么会看上我呀。” 林以芊盯着她，“所有你之前说暗恋的人...” 她点头，“是，你也觉得不可能吧。” 程也从进入q大起受到所有人的关注，绯闻对象更是数不清，女朋友好几个。 虽然每一个的时间都不长。 但从这几个女朋友的类型就能看出程也喜欢的类型，有艳丽，又甜美。 从来不找学习好，文静纯情的类型。 林以芊只能安慰她，“也不一定，我刚刚看程也对你就不一样。” “那是因为这件事是他引起的，所以愧疚吧。” 林以芊想起刚才程也紧张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是愧疚，但她也说不清。 而两个人都不知道，程也走出病房后脸色变得冷冽。 掏出手机给沈博文打了电话。 程也淡淡的开口，“查到人了吗？” 沈博文：我找了学计算机的人，查出了那个发帖人是郑蔓蔓。 程也微眯眼，轻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冷淡无情，“那举报吧，闹得越大越好，让学校的人都知道。” 沈博文顿住，“你确定？好歹郑蔓蔓是你前女友，闹得学校领导都知道了，这事就变质了。” 他慵懒的走出医院，勾唇笑，眉眼却不见笑意，是清醒到极致的冷酷。 “她敢做，就要敢承担。” 说完挂断了电话。 后来帖子离奇的被删了，林以芊还念叨是那个管理员删的，甚至谈论这件事的人都被封号了。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公开讨论。 忽然在元旦晚会前两天，q大发出声明，证明了余书歆的清白，指出了两张图片是错位，谴责了造谣生事的郑蔓蔓，调出宿舍楼下的监控，把所有动手的人都处分处理。 而郑蔓蔓被学校劝退。 王鹿芩她们看着这个声明大快人心，“活该。” 林以芊用手肘碰了碰余书歆，轻声问，“是不是程也？” 余书歆愣住了，摇头不清楚。 第26章 晚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元旦如约而至。 今天学校放假，余书歆一早就去了彩排，她正在后台等待，忽然一股暖流，她一个激灵。 怎么时间给忘记了。 余书歆面露难色，没办法，她只能朝着节目负责人汪澈走过去，不过还好汪澈她认识。 她抬眼，脸上出现惊讶的神情，面前的人俨然是程也。 程也见到余书歆走来，挑了挑眉。 而余书歆只是朝着他笑着点头，咬着唇，指尖轻轻勾了勾节目负责人的手臂，小小声的喊，“汪澈，我有话想和你说。” 程也脸上玩味的笑容顿住，舌尖抵住牙齿，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汪澈比余书歆要高一个头，她微微踮脚，脸上一脸羞涩。 说完王澈轻轻点头，说了一声说什么，余书歆一脸感激的神色，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光也没有看过程也。 沈博文忽然开口，“看来网友猜错了，余书歆暗恋的是汪澈吧。” “我听林有说的，余书歆喜欢的人是南城一中的学生，这汪澈听说还是她同桌。” 程也望着那穿着淡黄色的长裙的身影，冷白的眼皮耷拉下来，头发还没做造型，自然垂落，清冷慵懒。 蓦然，沈博文皱着眉盯着程也，“你脖子....” “我靠，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牙印，你什么时候又谈女朋友了。” 程也没理会沈博文的大惊小怪，快步离开。 余书歆快步走回宿舍，林以芊见到她很惊讶，“你不是排练嘛。” 她开口，“是，但是我给忘记我月经时间了。” “我请了个假回来条裙子。” 余书歆关门，拿出另外一条裙子换上，快速的把弄脏的裙子洗干净，就快步离开了。 回到来时，恰好轮到她的节目，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耽搁。 彩排就走个过场，很快就结束了。 刚坐下，汪澈就朝着她走过来，“还好些嘛。” 说完汪澈递给她一个保温壶，“我刚那你杯子冲了红糖水，你看看会不会好些。” 余书歆心一暖，汪澈是她高中三年的同桌，她文静沉默，汪澈就相反，就是一个社牛，上大学他发挥自己的才能，顺利就加入了学生会，在里面如鱼得水。 “谢谢你，汪澈。” 汪澈挠挠头，“没事，都是同学。” “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也是没想到郑蔓蔓会这么过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嘛。” “只是我在网上说，也没人相信。” 余书歆接过保温瓶，眉眼平和，轻声开口，“谢谢你当时帮我。” “咋两可是同桌三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啊。”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多了。 沈博文碰了碰旁边的程也，“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刚刚亲眼看着，汪澈给她接水了。” 程也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在观众席上休息的人。 也不知道和汪澈说些什么，笑得那么高兴。 她过敏似乎全好了，脸上也不肿了，肌肤白皙如雪，眉目如画，眼眸弯弯，唇角微微一笑，唇色粉嫩，诱人无比。 程也神色难辨，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忽然余书歆眼前被阴影覆盖，她抬眼，入目的是程也那紧实的腰，缓缓上移才是那张惹人喜欢的脸。 程也垂着眼，安静的盯着她，她的手纤细白嫩，紧紧的攥着水杯。 余书歆怔了几秒，身体微微朝后退了退，“怎么了吗？” 程也挑眉，“来了也不打招呼？” “亏我还帮你。” 余书歆原本垂落的眼皮掀起，想起上次林以芊说的话‘是不是程也’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是你到学校举报的？” 程也颔首。“嗯，是不是很感激，想怎么报答我？” 一边说，一边坐在余书歆旁边的椅子上。 他在的地方就是目光的焦点，所有人看到他坐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书歆也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了，顿住，似乎有些懊恼，“你干嘛了！” 程也手肘撑着附上侧头盯着她，“就许你休息，不许我？” 她无言以为，只能承受着那些人的目光。 “不是，那你坐吧。” 汪澈惊讶的望着程也和余书歆熟稔的模样，惊呆了，他一直以为网上说的话都是假的，谁知道两人居然还这么熟。 “你们真认识啊？我还以为网上说的，.....”你两男女朋友是假的。 程也敲手机的手顿住，掀起眼皮，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余书歆连忙打断，“汪澈，那好像有人喊你。” 汪澈转身跑过去。 程也盯着汪澈，“这人也一中的？” “我怎么没见过他。” 余书歆心一紧，他不也见过她，不也没丝毫记忆。 她轻声回复他，“学校人这么多，你又怎么可能每个都认出来。” 他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周围的人见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举动，也就都没在看了。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四个小时，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的准备，倒是他们这些表演的能休息一下。 余书歆每个月那几天都特别难受，腰酸得不行，小腹的位置下坠般的疼痛。 她微闭着眼，昏昏沉沉的睡着而来。 仰着头睡，睡得很不舒服，难受的皱眉，忽然感受一股力量，脖子放松了不少。 余书歆大约睡了三十分钟，她微微睁眼，忽然愣住了。 鼻息间尽是程也的气息，脸颊紧贴着的位置柔软温热。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余书歆脸色发烫。 她装作自然的起身，低着头，根本不敢对上旁边人的眸子。 余书歆假装忙绿的找了一本课本看，嘴里还喃喃有词，似乎真的在认真背书。 程也垂着眼眸看她，表情玩味，语调微微上扬，“忘恩负义的家伙。” 余书歆装作听不见，恰好此时有工作人员来让他们去准备了。 正好有理由离开，余书歆就不带停顿的快步离开，化妆的小姐姐望着余书歆这张脸。 以为她闷热到了，“脸怎么这么红。” “不过你好看，看着就红粉绯绯好好看。” 化妆途中还在不听的说话，“这皮肤太好了吧，你不化妆也好看。” 夸得余书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化好妆。 余书歆走去后台等待。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工作人员终于喊她过去了。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余书歆深呼吸，缓缓走上台。 舞台上的灯光全黑了，余书歆忍不住后退想要离开，也不知道哪个工作人员把她推出去。 没站稳，整个人朝前倒去。 余书歆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摔倒了，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腰肢被人锁住。 身后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 她攥紧了手，那种害怕恐惧袭来。 忽然，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我，别怕，我陪着你。” 耳垂一倏而过的触感，让两个人愣住了，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接抵达心底。 漆黑的空间里，她的耳垂蓦然红透了。 两人定住了几秒，宽大的手松开她的腰，“加油！” 余书歆深呼吸，侧脸望了他一眼，抬腿朝着舞台走去，聚光灯找到她，照耀着她。 台下的人鼓掌，那一刻余书歆蓦然就没有那么怕了，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钢琴前，一身白色礼服的少女，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发梢在灯光下摇曳，全身泛光，美妙的音乐传来。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艳到了。 一曲结束后，余书歆起身朝着所有人鞠躬，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余书歆心中很激动，她抬眼朝着程也，无声的道谢。 林有此时赶过来抱住她，“真棒！” 等她再次抬眸时，程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27章 要不我们试试? 没过一会就轮到林有他们比赛了，余书歆坐在观众席默默的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演。 余书歆在观众席安静的看着台上的人，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还是会因为他的表演而心动。 结束时，戏剧的全体演员上台致谢，程也站在中间，明明舞台很大，余书歆却有一瞬间觉得他的目光是朝向她。 穿越人群，那种宿命的抵达，似乎格外的让人心动，而她又格外的清楚，他两的关系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忽然手边的手机震动，她沉默地注视手机屏幕几秒，无奈轻叹一声，然后起身跟林以芊说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从热闹中挣脱出来，走出安静无人的角落 一走出温暖的室内，秋季夜晚的寒气触碰到肌肤上，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傍晚下过蒙蒙细雨，漆黑的天空，连星星也不愿意出现，独留月亮一个孤独的照耀。 余书歆站在阳台上，遥望校园的一切，“妈，有事吗？” 单晚清晚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书，吃饭了嘛？” “嗯，吃过了。” “那就好，在那边要注意身体。” 还没等余书歆心暖，下一秒单晚清就开口：“你爸这个月应该给你生活费了吧，给妈转500呗。” “等我下个月赢了钱给你1000。” 脸上的笑容消失，唇冰冷的抿直，指尖攥紧，“妈！你又去赌了？” 单晚清不以为然，“害，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就说给不给吧。” 她冷凝着脸，沉默了很久，声音干涩，“如果你是要拿去赌，我没钱。” 那边的单晚清一听这话就火了，“余书歆，你是我女儿，我养你花费了多少精力，现在你是这样对我的？” “况且你奖学金这个月也下来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 余书歆深呼吸，斟酌着话语，“不是体不体谅的问题。” 还没等她说完，单晚清直接打断，“你就说给不给。” 她咬唇，猛地松开，“我给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赌了。” 一听这话，单晚清满口答应，只可惜，这样的话余书歆听过无数次了，每次都奢求她真的改正，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无声的注视着远方，其实有时候无数次的失望积攒在一起时，她真的想过放弃。 但两个人是血肉相连的亲人。 室外昏暗，程也遵循着她同学描述的路线，找到了她，瘦小无助的背影。 “余书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夜。 她恍惚回神，低垂着头，微微抬起侧转，月亮是银灰色的，清浅的光打落在他身上，少年眸子泛着温润的光泽。 正如那年夏至的小巷里的场景，照亮心中的阴霾。 程也摩挲着指尖，直到看到余书歆的那一刻，忍不住朝着人走去。 她转身，背对黑夜，朝着他走去，唇角微微勾起，冰冷的也封吹过鼓起裙摆，如海藻般的秀发随风摇曳。 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程也缓缓走到她的左侧，低垂着眼望着她，“怎么出来了？” 余书歆拿着手机摆了摆，“接电话。” 他情绪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是冷淡的丢下一个，“哦。” 走到阳台边沿，火石摩擦的声音沙沙声，窜出火光，照亮他的脸，程也唇角勾起，眼眸里倒映着星点，修长的指尖勾着香烟。 “介意吗？” 余书歆沉默着摇头，她低头望着脚尖，丝绒质地的鞋面已经沾上了雨水，眉眼蹙起，脑海里思考如何清理。 “嘣！”的声响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静，漆黑的天空变得绚丽多彩，五颜六色烟花在天空中绽开。 两人被声音吸引，仰头望着这一刻的美好，忘记了爆发时的巨大轰鸣，更忘记了一瞬之间的灰飞烟灭，记住了这一刻绽放的芳华。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大楼钟的十分钟重合，时光定格在此刻。 “程也，新年快乐！” 烟花在天空消逝，奇迹般的下起了雪，像一片片羽毛覆盖在大地，掉落在她的发丝，睫毛，融化，晶莹剔透。 少女肌肤胜雪，清透的眸子干净纯粹，眉梢笑意渲染开，明艳如夏日繁花的笑靥，羞涩妩媚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 温暖，明艳，动人。 拂过他的心，怦怦跳，明亮流光的眸子渐渐浮起星星点点笑意。 他声线清冷低沉。 “余书歆。” “要不我们试试？” 鼻尖拂过清冷幽香，余书歆心脏蓦然一颤，漫天的烟花在这一刻，在她的心中绽开。 她掀起眼皮，视线和他撞在一起，他眼尾微扬，眸子深邃漆黑，余书歆莫名有些心慌。 程也喉咙痒，指尖扯开衬衫的纽扣，就这样看着她，他忽然附身。 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指尖微屈，勾住她的下巴，似乎要端详打量，这张脸，每次都给他一种熟悉感。 余书歆的呼吸蓦然屏住，但属于他的气息仍然把她包裹，让她无处遁形，胆怯地后退半步。 “行吗？”程也轻声继续询问，唇弯着，手指勾起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你要知道，顾修文是林有的” 声音绵长，顿了顿，再次开口，“汪澈甜言蜜语很会说，很花心，你驾驭不了。”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这话在她脑海里回荡，也预示着她第一次并没有听错，他真的说要试试。 她怔怔的望着他，忽然抱住他，“好。” 程也抱着女孩，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 在初冬的夜晚里，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第28章 晚安 忽然，安静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咕咕”声。 余书歆脸色涨红，耳垂也红红。 程也垂眼注视了她几秒，蓦然眉眼灿烂的笑了起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敏感而暧昧。 她忍不住缩了缩，微微挣扎，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恼羞成怒，“程也！” 程也把人抱地更紧，慢条斯理的摩挲她的后脑勺，勾着唇笑了，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我在。” 声音很苏，带着几分蛊惑，让她的心弦一颤一颤被拨动。 她咬着唇抬头，程也温柔的落下一个额头吻，一瞬即逝，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两人回到包厢，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双手交叠在一起，心跳从失控的那一刻就没平稳下来过。 直到在观众席坐下，余书歆都还是没有感觉到很真切，很想做梦一样，甚至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她和程也在一起了，他还吻了她的额头。 昏暗的会场上，多数人都在看台上的表演，谁都没注意程也在座椅下饶有兴趣的把玩她的手。 更没人看见余书歆憋红的脸。 两人还没等到领导的致辞完毕，悄悄在后门离开。 “去哪？”余书歆轻声询问。 他揽住她的肩膀，嘴角扬起笑容。“吃饭。” 因为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学校周围的饭店很多都已经关门了。 余书歆两人再次来到上次的面铺，老板依旧是笑呵呵才走出来，见到两人亲密的姿势笑得更是真切。 “我就说嘛，我一看你俩就是一对。” “跟我当年和我老婆一样，那个小眼神啊，多让人羡慕。” 余书歆羞红了脸，几乎把头埋进衣服里了，程也这才阻止老板继续调侃，“别逗了，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等会给你下跑了。” 老板这才忙着点头，没在开玩笑。 余书歆睫毛颤了颤，他有追过吗？ 这人真是说得天花乱坠。“” “上次一样？”程也低头问她吃什么。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嗯。” 她的一直前面有一摊水，开始她也没留意到。 程也用纸巾仔细的帮她擦干净面前的桌子，额前的碎发随意的耷拉下来，漂亮干净的手指拿着指尖一点点的弄干净。 他就在她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此时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会选择我？”余书歆轻声的询问，仰着头望着他。 她的声音清冷干净，虽然她是南方人，声音却不会软软的，反而是冷冷的。 程也斜身挨在椅子上，修长的腿无处安放，两人的膝盖触碰在一起。 他玩味的勾唇笑，“想反悔？” “迟了。” 余书歆张嘴想说什么。 这是门口响起推门声，“好哇你们两，来吃东西都不喊我。” “亏我结束了好找你来着。” 沈博文那声音传来，自然的坐在了他们那桌，朝着老板喊了一句，“老样子。” 程也斜视了他一眼，恢复回原本的慵懒，“吃完就滚。” 沈博文一听这话就装作很伤心的样子，“你居然要赶我走，太无情了。” 程也似乎都不想和他靠太近，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两人几乎挨在一块。 忽然沈博文僵住了几秒，看看满脸通红的余书歆，又看看神态自然的程也。 “你两不对劲....” 大晚上的程也居然在和余书歆在一起，而且依照他这个死性子，一般女孩子靠他这么近，早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肯定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 程也颔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沈博文直接呆住了，在心里一直卧槽卧槽。 他知道余书歆喜欢程也，但他没想到的是程也居然真禽兽得对人家余书歆下手。 沈博文一脸不可置信，仔细看能看见几分微妙。 这表情，程也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在桌面下，程也用脚一脚踹沈博文身上去。 沈博文耸了耸肩，盯着余书歆，“真喜欢他呀？” “你看他除了样貌，还有什么。” 还不如他来的专一，但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余书歆这个小白兔陷入火坑里。 程也冷眼扫了一眼在煽风点火的人，“还吃不吃了？” “不吃滚。” 沈博文这才护着碗，“吃，怎么就不吃了，反正有人请客。” 余书歆看着他们，想要偷笑，蓦然对上程也漆黑的眸子，这才忍了下来。 吃过面后，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原本余书歆的害羞也减轻了不少，偶尔听着沈博文的插科打诨。 没一会就到了女生宿舍，此时已经夜深，宿舍楼下几乎没人，只有宿管的灯光还亮着。 余书歆正想要告别，“你们也回去吧。” 程也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抱入怀中，余书歆挣扎，小声喊，“有人在！” 程也轻笑了一声，“没事，他看不见。” 身后的沈博文，“.......” 靠，我又不是瞎的。 余书歆害羞的仰望这程也，轻声，“我要走了。” 额头蓦然柔软的触感，她愣住，澄澈干净的眼眸怔怔的盯着。 程也愉悦的笑了，手轻揉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好了，走吧。” 余书歆麻木的转身离开，知道回到宿舍时，才忍不住傻笑。 林以芊在座位上敷面膜看电视剧。 谁都没留意到她的不同，余书歆按照平时一样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时，她盯着程也的聊天界面。 心脏怦怦的跳。 忽然眼前的屏幕一黑，程也的头像放大，手机震动在手心酥麻。 手机光在漆黑的空间里亮起，她慌张的拿起耳机插入。 入目的画面让她一窒，忍不住吞咽唾液。 这一幕实在太过活生活色了。 屏幕上俨然是程也放大的俊脸，他乌黑的头发湿润，水珠在睫毛上跳舞，水珠顺着脖子的弧度滑落更深处，衣衫随意的套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若隐若现窥见他紧实的肌肉。 程也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觉了？” 余书不断摇头，指尖在手机上敲打，“室友睡了，不方便说话。” 他低垂这头看了手机的信息，唇角勾起，“那我说，你听。” 余书歆盯着这张好看的脸，经常走神，偶尔能听到旁边沈博文打游戏骂骂咧咧的声音。 慢慢的，困意袭来，她想要强忍着困意，只可惜眼皮打下来。 最后的意识是程也那声充满磁性的声音。 “晚安。” 第29章 贺郁川 随着进入考试周，校园里静悄悄，很多考完试，走的走，回家的回家，而医学生的考试每次都排到最晚。 林以芊：背不完，根本背不完！ “小梳子，你就不会累啊，我都看你坐那两个小时了。”林以芊疲惫的挨在余书歆身上。 “还有四科，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林以芊用手指掰扯着，计算着科目。 “难不成你想挂科？” 余书歆依旧低着头视线没有移开书本一秒。 “真羡慕表演专业的人，早早就考完，早知道我也转去表演专业算了。” 余书歆心一顿，“表演专业的考完了？” “对啊，很多人都回家了。” 她若有所思，林以芊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讲下去，开始纠缠着王鹿芩去吃午饭， 王鹿芩都不知道甩了林以芊多少个白眼，“你咋不找书歆陪你。” 林以芊还理所当然的开口，“你看不见她在复习嘛，就你，居然在我们如此浓厚的学习氛围里看综艺。” “我考试不过，绝对有你的影响。” “你放屁！”王鹿芩忍不住踹了她一脚。 两人插科打诨，最后还是出门了，出门前林以芊还说给她带饭。 宿舍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翻书纸张的响声，余书歆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望到屏幕上空白的消息栏上，心底终归是有些失望。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两人每天都会聊天，但他考完试这事，程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余书歆在输入栏里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情侣之间是不是就应该互相报备自己的事情。 程也会觉得烦吗？ 想到这，余书歆又删掉几个字，出神地望着屏幕。 最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斟酌着字句，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余书歆：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忽然程也的微信昵称变成了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 余书歆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睛也不眨，就这样盯着屏幕。 下一秒，两人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跳新消息。 【程也：[图片]】 图片是一张高铁站的图片，人山人海，照片里把沈博文也拍进去了，还有楼心月。 余书歆失神的盯着照片，放大。 还没等余书歆说些什么，消息又再一次发了过来。 【程也：我外公进医院了，得回南城一趟。】 【程也：抱歉，现在才和你说。】 余书歆蓦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手机里敲字回复他。 一周后，终于所有的科目都考试完。 作为学校最后离开的一批学生，谁也没有再耽搁，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 而余书歆没有抢到那天的高铁票，只能最后离开。 在回南城前一天，便利店的兼职也推迟到下学期上学了，这一天余书歆难得有空，自己一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老街逛。 这个老街实则挺出名的，只是她平常不是兼职就是上课，根本没时间来。 老街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忽然余书歆在一个店面前停下，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些q市的一些文创产品，各种挂饰，手链等等。 入门口的左侧就有一墙的便利贴，店长很幽默的立着一个牌：谁还没点梦想了，万一实现了呢！ 余书歆站在前面笑着望着墙壁上贴满的密密麻麻便利贴，里面有暴富也有祝福家人身体健康，各种个样的心愿。 她缓缓拿起桌面上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上：原来念念不完，真的会有回响，那么我希望岁岁年年。 落款：ysx&cy 她把便利贴贴在角落，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忽然响起一道男声，“余同学？” 余书歆脚步顿住，转身，唇角勾起客气疏离的笑，“贺、郁、川？” 对面俊秀的男人听到她清楚的念出名字，挑眉的笑，“是。” 贺郁川径直走到她身边，轻声给她介绍着周边的一些东西，甚至不经意间能说出一些关于q市的人文历史。 他诙谐幽默，倒不至于让余书歆尴尬，两人甚至没有冷场过，一句接着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多q市的东西？” 余书歆忍不住开口询问。 贺郁川勾唇笑了，“因为我就是q市人。” 怪不得他会这么熟悉。 余书歆缓缓走去一张超大的画像前，这幅画色彩鲜艳，看着就能感受到作画的人张扬肆意。 看得入迷，也根本没留意到贺郁川拍了一张照片。 阳光照进来室内，打落在她身上，侧脸纯洁漂亮，目光聚焦在画像上，那股子不染尘埃之感尤盛。 贺郁川的眼神幽深，心跳较快，朝前迈开半步，却又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下，“喜欢吗？” 她微怔的望向他，侧着头，带着少女的稚嫩迷茫，“这画不拘一格，打破传统的束缚。” “我喜欢。” 贺郁川这次的笑容变得真切，“谢谢你喜欢我的画，那我有荣幸邀请你做我下一幅画的主角吗？” 余书歆顿住，又看了看画，“这，你画的？” “是，所以我很诚挚的想要邀请你。” 她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定？我？” “对。” 余书歆笑了笑，“可以。” 她笑着看手机，看到时间很晚了，这才告别贺郁川。 回去洗澡刷牙，躺在床上，盯着微信消息栏，今天去老街上见到的新奇东西，给他拍照了。 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程也还没有回复。 余书歆犹豫了几秒，视频播了过去，却被人直接挂断。 【程也：抱歉，现在不太方便。】 余书歆猛的关上手机，闭上眼，强制让自己不要乱想。 第二天一早的高铁，知道赶上了高铁，程也还是没有找他，那个心情跌落谷底。 忽然手机震动，余书歆心跳怦怦的激动，以为是他找了，只可惜是沈博文的消息。 “余书溪，你高铁什么时候到？”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有些奇怪为什么沈博文来问她。 但她也没多想，回复他，“中午十二点半。” 过了三个小时，高铁上的广播响起，终于到了。 回到熟悉的城市，余书歆克制不住的心中激动，大概这是每一个异乡人回家时的感觉。 她昨晚提前和爸爸说回来，只是她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回来。 余书咬唇给爸爸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声音吵杂，风声呼呼的。 “小书，怎么了？” “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我下高铁的时间吗？”余书歆情绪平静的阐述这句话。 只是那头的人一听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小书，是这样的，家里有些事，这两天你别回来，等会我给你发个钱，你找个地方住。” 余书歆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出，这样离谱的事情其实在她上初中时就发生过。 不用想就是催债的人找上门了。 “爸，我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那头的人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只是匆匆的挂断她。 余书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蹲着地上捂着脸哭。 路过的人都匆匆离开，谁也没有停留，只有她在原地。 倏忽，一道阴影覆盖住她，余书歆顿了顿，抬头望向头顶。 程也喘着气在眼前，她愣愣的望着他，脸上挂着泪珠，小脸因为哭泣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余书歆猛的站起身抱住他，眼泪渲染湿他的衣衫，哭完之后情绪也就平稳下来了了，她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来了。 小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话语见有几分怨气，“你不是消息也不回嘛？” 第30章 谢礼 程也眼微垂，望着她，眼眸里充斥着温柔，唇角微扬，“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回复你。” “我手机坏了。” “昨晚你打视频时，我用的沈博文手机。” 程也指尖微屈，勾起她略微凌乱的碎发，勾到耳后，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附身望着她，“对不起，我这次错了，你能原谅我这次？” 余书歆怔怔望着她，咬着唇，不作声。 程也眼神幽深的望着她泛着莹润水光的唇，指尖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别咬了” “我心疼。” 他的指尖温柔，酥酥麻麻的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扭开头，但耳垂的红润让他知道她并不平静。 害羞的要命。 程也唇角弧度渐渐扬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牵起她的手，她的手腕纤细，抓在手里轻而易举，有一种莫名的破碎感，似乎轻轻用力就能折了。 他主动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路虎面前。 他把行李塞到后备箱，这才上车，这次余书歆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 余书歆咬着唇，轻声说话，“我家回不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或者你知道哪里有便宜些的医院吗？” 余书歆攥紧安全带，局促难堪的低着头。 车厢里安静了好几秒，忽然程也发出了一声叹气。 “余书歆，有时候你要学会倚靠我。” 语调上扬延长，透着几分痞坏，“或者求求我。” “因为很想听你撒娇。” 余书掀起冷白的眼皮，望向旁边的人，只见程也眼底含笑，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让她的心一颤又一颤，瞪大了眼睛，像一只恼羞的小白兔，瞪得眼睛圆圆的。 他缓缓发动汽车，车子涌入车流，车速平稳。 余书歆扭头望着窗外，暗色的车窗上映照着他的脸，她失神恍惚的盯着，那一刻，无助的心变得踏实妥帖。 大约开了十五分钟，车子在一间独栋的别墅前停下，别墅前有一个超大的花园。 余书歆想过程也家境不错，但她没想过他会如此好，那种好不容易掩饰的自卑在此时无限的放大。 她无家可归，而程也随随便便就拥有别墅、车子 程也似乎以为她害怕，轻声开口，“我回南城都在这住。” “你不用害怕，我爸妈他们不在这。” 她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情绪，她轻微地点头。 其实这段感情，余书歆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鸿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们不会长久。 程也帮她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在别墅里找了一间房间给她。 “谢谢你，程也。” 程也嗯了一声，歪侧着头，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幽深。 “你要怎么报答我？” 她的脸猛地红透了，虽然这是她的初恋，但情侣之间做的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程也望着她一下子变得害羞，把头都要埋进胸前了。 她一步步靠近他，那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微眯着眼，望着眼前少女害羞得紧闭双眼，踮脚朝着他而来。 柔柔的、润润的唇一触即逝。 让人心中遗憾。 程也心里其实是惊讶的，他本来只是想要让她请吃饭，跟没想过进度这么快。 他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余书歆胡乱的吻完，就想要后退离开。 腰肢却被紧紧禁锢着，重心朝前倾倒，下巴被迫扬起，她胆怯的睁开眼，却猛地被吓得不敢看。 程也眼底的情绪在翻滚，漆黑的瞳孔像黑曜石，化不开的浓重。 “可以吗？”他的嗓音嘶哑低沉，在房间里荡漾开。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上那润泽的唇，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吞噬着她的一切。 余书歆不知所措的呆愣着。 微张着唇，露出鲜嫩水润的唇，清纯夹杂着妩媚，勾人而不自知。 她紧张得鼻尖冒着细汗，轻颤着接受他的掠夺，睫毛脆弱颤抖。 他惩罚性的轻咬她的唇，轻轻的舔吮。 吻毕，两人的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的几乎，余书歆在他的眼底里看见深重的欲望。 “这个谢礼我很喜欢。” 余书歆根本就不敢看他，眼眶微红，整一副受欺负了一样。 程也就不再逗她了，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牵着手带她下楼。 楼下的管家眼底闪过惊讶，这是程也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疑惑地望着程也。 “这位是？” 程也的眉眼平淡，“我女朋友，余书歆。” 管家轻点头，接着朝着程也说话，“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程也嗯了一声牵着她准备离开，管家似乎想起什么，“江小姐来找过你，只不过你还没回来。” 余书歆能敏感的感觉到这句话一出，程也神色变得复杂。 第31章 看电影 江姓的人，余书歆认识的不多。 但要说程也爱而不得的人，就只有江予初一个。 余书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程也。 “你要出去吗？” 程也漫不经心的走到餐桌前，全程没有什么不对劲。 吃过饭后，余书歆做了一天的车，身体很累，回房间休息了，直到她被渴醒，客厅里程也歪歪地坐在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精致的眉眼，颓废且冷漠。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而后继续迈开脚，唇角微勾，“有心事？” 他缓缓坐直身体，绯红的唇勾起，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措不及防的用力，整个跌倒在他的腿上，纤细的腰肢被人轻松的禁锢。 空气中的烟雾蔓延，即便她克制，却还是然而忍不住咳嗽。 程也垂眼扫了她一眼，“滋啦”一声，火苗彻底熄灭，只留下寥寥几缕，随着空气的流动散开。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余书歆身体忍不住后仰，被人拉住，两人的距离几乎毫无间隙，肌肤相贴。 余书歆落空的双手，犹豫了几秒，缓缓环抱住他，手指顺着后背，上移至他的脖颈，穿过发丝，脸色白里透红，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程也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他抬头，眼眸里的情绪，她看不懂，似乎是挣扎，又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 “明天有空吗？” 余书歆：“有空。” 程也一缓一急的揉着她的发丝，说话是胸腔震动，“明天和发小聚会，我想介绍你认识。” 余书歆刚睡醒，身上是米杏色的针织毛衣，头发随意的披肩膀，白净的脸蛋，不施粉黛，气质温婉柔和。 她沉默不说话。 程也要把她介绍给发小，意味着要见江予初。 余书歆歪着头盯着他，望着他漂亮的指尖玩弄着她的发梢，俊美如雕刻的脸，好看得不真实。 “好。” 只要他想，她就会接受。 —— 第二天，余书歆望着还紧闭的房门，缓缓走下楼，管家恰好在楼下，见到她来，轻声喊到，“余小姐，早上好。” “要吃点什么早餐吗？”管家伯伯笑着问，余书歆也没有挑，“我都行。” 他看了看时间，“那我看着处理？” 她点了点头，望着管家离开，余书歆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眼看手机，刷了刷朋友圈。 恰好刷到了林有和顾修文旅游的照片，她不禁笑了。 倏忽眼前一暗，肩膀上的重量加重，熟悉的气息袭来。 她侧头，却不小心划过他的脸颊，程也也是没想到，唇角勾起，心情愉悦。 他松开她，绕到她旁边，把她揽入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昨晚睡得好吗？” 余书歆微微点头，“挺好的。” 两人腻歪在一起，没一会管家就过来告诉她们，早餐好了。 早餐就简单的面包鸡蛋，两人安静的吃着。 这时门铃响了，管家连忙过去开门，不一会就传来了小孩稚嫩的声音。 “小叔叔！”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了，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她朝着门口处望去，指尖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 是上次那个小女孩。 程佳蕊显然也记起来了，朝着余书西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姐姐是你呀！” 程也从开始到结束都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唇角的笑容可以看出他高兴。 小女孩直接屁颠屁颠的跑到程也旁边，“小叔叔。” 程也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筷子，垂眼，望着她，“小鬼,怎么又来了。\" 程佳蕊撅了撅嘴，“你才小鬼。” “爸爸说，让你教我数学。” 程也微挑，眉眼带着笑意，“你爸自己怎么不教。” “我才不要他教我。”提起她爸爸，程佳蕊似乎已经很大，大大的的眼睛似乎已经盛满了泪水，随时要掉落。 程也轻笑了一声，弯腰把小孩抱入怀里，指尖温柔地擦拭眼泪，“憋着。” 程佳蕊想哭不能哭的望着他。 他好笑的揉了揉程佳蕊的头发，“好了别哭。” “现成的老师。”他颔首示意余书歆。 余书歆懵了，“我？” “可以！”程也怀里的小孩一听这话，立马同意。 程佳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余书歆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同意。 等到管家把孩子抱走后，程也开口解释，“这是我哥哥的女儿。” “好可爱。”余书歆眉眼弯弯。 程也吃东西的动作顿住，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等你熟悉后你就不会觉得她可爱了。” 在楼上自己玩玩具的程佳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余书歆有些疑惑，“为什么？” 程也神秘的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吃过早饭后，程也牵起她的手腕，垂着望着她，“想看电影吗？” 余书歆微愣，“可以。” 她以为他是出门看，但程也拉着她上到三楼的一间房间，打开看才看到，这里是一个游戏室差不多，有各种乐器。还有一个超大的投屏。 她坐在沙发上，望着程也认真的摆弄设备。 而后，程也把手机递给她，“挑挑想看什么。” 余书歆很少看电影，其实也不知道这些电影都是讲什么的。 望着第一行的一个电影封面，脑海里想起之前刷一个帖子里，有人询问情侣看什么电影时。 似乎这个电影就是点赞最高的推荐，是一个外国的爱情片。 “这个行吗？” 程也视线扫了眼她手指指的电影，眼神中闪过几分惊讶，而幽幽望着她。 “可以。” 程也的语气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第32章 失控的边缘 灯光变得昏暗，程也把她抱入怀里，指尖把玩着她的手指，存在感十足。 电影开始的画面其实都挺正常的，甚至有些搞笑，男女主相遇属于不打不相识，渐渐的两人在一起了。 超大屏幕上播放着两人热烈的吻，余书歆开始有些不自在，想要移开。 程也攥着她腰的手用力，根本不给她离开分毫。 安静的空间里只余下电影里男女主激烈的吻发出啧啧的水声，以及两人粗重的呼吸。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余书歆以为后面会好些，却没想到，后面是更加大篇幅的画面。 昏暗的灯光里，余书歆害羞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程也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一点一点生生的把人湮灭。 “怎么不看了。” 余书歆满脸通红，“不看了。” 程也无声的笑了，胸腔上下浮动，耳边的碎发被他的指尖把玩，“不看了？” “那就别看了，做点别的。” 余书歆连忙点头，不禁跟着他说，“不看了。” 昏暗中，少女羞涩的脸，红彤彤。 程也唇角勾起，喉结上下滚动，脑海里会想起昨天那个意外的吻。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克制的性子，想了就要做。 “那就做些好玩的。” 声音嘶哑惑人。 余书歆懵了下，“嗯？”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圈住她的腰肢，吻上去，这个吻得很霸道，轻咬她的唇，香津浓滑缠绕在一起。 当唇瓣触碰在一起时，就如甜甜的糖果，让人沉迷。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微闭眼，睫毛颤抖，凭借着本能的抱住他。 昏暗的光线，把人的感官放大，暧昧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 程也的动作渐渐急促，鼻息是女孩子特有的香甜，引人沉迷而不自知，他轻轻一带，她缓缓挨在沙发上，怕压到她，手肘在两侧撑着。 把人牢牢的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把人紧紧的抱入怀里，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让她紧紧贴着他身体，她喘息急促，仰着头承受着这个热烈的吻，修长洁白的脖颈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唇落在她额头、鼻尖，一步步滑落，轻轻摩挲脖颈。 程也眼眸里的欲望浓郁的惊人，却没有再一步的行动，只是把人紧紧、紧紧的抱入怀里，隐忍克制着情绪。 直到呼吸平稳。 余书歆攥紧他衬衫的衣角松开，心底里放松了些。 忽然一道细微的光照进来，是从门口的位置，只见门口被打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一个小小的身影转进来，不够高够灯的开关，小孩几乎跳起来才勉强打开。 程佳蕊得意的笑容在转身见到自己叔叔，整个人吓得慌张的转身。 “站住！” 程佳蕊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小叔，你怎么在这。” 抬头才发现余姐姐躺在沙发上，小小的身体，发出大大的疑惑。 “姐姐是不舒服吗？怎么躺着了？” 余书歆猛的全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子这样问题。 她抬脚朝着衣冠整齐的人踹了一脚，力道不重，不疼不痒。 蓦然，余书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明亮闪烁。 他的手将她的脚踝攥紧，用力压在他的腿上，拇指和食指轻柔的摩挲。 饶有兴致把玩，而脸上是一本正经的哄骗小孩，“姐姐的脚崴了。” 程也岔开话题，“你来这干嘛？” 说到这，小孩讨好的朝着程也笑，“最好、最帅、最....” 程佳蕊把脑海里能想到的词语翻来覆去的想了个便，也没有想到，停顿了一下，“最善解人意的小叔叔。” “你就让我玩玩嘛。” 只见程佳蕊的视线一直朝着旁边的游戏机看。 程也挑眉，不经意指尖轻柔的划过她肌肤，让人心一紧。 他轻启唇，微眯着眼。“想得美，你爸可是明令禁止你玩游戏。” 听着话，程佳蕊小小的脸彻底垮了，撇了撇嘴，依依不舍的看着游戏机离开。 余书歆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她挺逗的。 她动了动脚，“你难得放假，你就让人家玩玩呗。” “哼。”男人低沉清越的声音响起，染上一抹蛊惑，“你管她干嘛。” 他身体微弯，手插入她膝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将她整个圈近怀里。 余书歆身体失重，手臂惊慌地勾住他的脖子，嗔怒道，“你干嘛！” 脸颊红润，像受惊的小白兔，温顺胆小，惹人怜惜。 程也唇角翘起，“你不是脚崴了吗？” 余书歆一顿，有些词穷，明明就是他瞎编，现在倒成了她连走路也走不了了。 他垂眼扫了她一眼，愉悦的笑了，甚至坏心眼的朝上颠了颠，吓唬她，让她手臂只能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 “抓稳了。”脸上笑容带着邪气。 程也平稳的把她抱游戏房。 在门口居然碰见还不死心的程佳蕊，再次被当面抓住两次，程佳蕊这才死心。 紧跟着他们，“小叔，余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程也扫了眼小屁孩，“嗯。” 听到回答后的程佳蕊的表情有些奇怪，纠结又犹豫。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负余姐姐啊。” 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程也，屁颠屁颠的在身后跑。 自顾自的开口，“我有一次就看到爸爸抱妈妈” “爸爸坏死了，他在房间里欺负妈妈。” “妈妈第二天就和我说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和程也的四目相对，她的脸全红了，甚至连脖子上的肌肤也红了。 程也只是玩味的盯着她。 在走廊里喊到，“徐管家，把这小鬼看住！” 管家伯伯也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把程佳蕊抱起离开，程佳蕊都要哭了，爸爸欺负她，小叔也欺负她。 程也把人放在床上，顺势压住她，余书歆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唇，手上抵住他的胸膛。 唇色粉嫩泛着水光，清纯又妩媚。 他唇角翘起，眼底的眸色深重，把人抱住，“别动，我就抱抱。” 余书歆顿时不敢动，乖巧的呆在他怀里，眉眼潋滟娇美，偏偏就乖巧得要命。 要他的命。 他指尖摩挲她红透的耳垂，有些后悔只说抱抱了。 耳垂处酥麻敏感，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颤抖着喊，“不要！” “”程也漆黑的瞳孔情绪翻滚汹涌，却又在极力的克制，这才把心中的那股子邪念压住。 他理智在失控的边缘徘徊，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 “真他妈想把你揉进身体。” 言辞炽热，让人难以招架，弃械投降。 第33章 聚会 夜幕降临，满天的星辰，公路上车水马龙，路灯明亮如昼。 余书歆坐在车上，视线落在车外，各个商场夜市都灯火通明，也昭示着这个临海小城日渐繁华。 而她也没有想到，未来的几年南城会飞速发展，成为了全国着名的旅游景点，更有不少人为了探寻程也的出生地来到这座城。 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窗外的风景也变得模糊，只看见一片白，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终于停下。 这是一家着名的私人会所。 程也把手中的车钥匙丢给了在一旁等候的人，牵起她的手，还没等他们跨进大门，就有一个人自动上前引路。 带路的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包厢里，会所的装潢是富丽堂皇的宫廷风，设计上追寻奢华，即便是古风却并不平凡，每一个摆件和屏风都将高贵典雅展现的淋漓尽致，都是精心设计。 挂壁的灯芯发出淡黄朦胧的光，透过屏风隐隐能窥见里面有几个人。 两人绕过屏风，余书歆抬头便看到沙发上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江予初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来到时，正侧着脸和旁边的谈笑，笑起来的模样清丽雅致。 程也和她的到来暂时的打破了这一刻的热闹，当他们见到余书歆时都愣了。 直到他们看到余书歆和程也牵着的手时，脸上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挂着客气疏离的下笑容。 把世家子弟从小到大的礼仪展现得淋漓精致，亲疏分明的过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个画面。 程也淡然的扫了眼面前的人，和每个男生击拳，轮到江予初时，程也先是松开了她的手，上前和江予初拥抱。 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反复习以为常，神色平静。 那一刻她的心脏宛如被尖刀刺穿，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但却不敢泄露分毫。 她只能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们寒暄。 “程也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去了q市也不知道和我们联系，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去那么远的地方。” 江予初无疑是漂亮的，穿着白色的针织长裙，棕咖色大波浪头发披在肩上，皮肤极白，五官精致漂亮，笑起来明亮大方。 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娇花，光明磊落，自信不卑不亢。 漂亮完美得让人自渐行秽。 程也轻笑，眼尾的泪痣也跟着晃动，似乎收尽了万千的温柔，声音散漫，“q大挺好的。” 两人光站在一起就肉眼可见的般配，仿佛他们才是是一个世界的人，把除他们以外的人隔阂开来。 余书歆脑海里越发的清醒，心揪着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却在下一秒被人攥住了手腕。 这那种心情就像咬一口油柑，初尝是苦涩，而后是满腔的甘甜，甘之若饴。 她仰头望向程也，他的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包厢凝滞好几秒。 而后清晰地响起程也低沉沙哑的声音，“这我女朋友，余书歆。”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有凝视，有玩味。 余书歆唇弯起，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你们好。” 程也语调懒洋洋，从左往右的报名字，“这个是路景” “苏季晨”、“林慕白” 话音落下后，他的视线在江予初身上停留了几秒，转向旁边的人，挑起薄唇，再次开口，“江予初。” 江予初的笑容停滞了几秒后，再次勾起唇，起身朝着余书歆走来。 自来熟的勾住她的手臂，“太好了，终于有一个女生了。” “你是不知道，他们四个大男人，多无趣。” 江予初的声音软糯，明明是抱怨的话，变得和撒娇没什么两样。 果然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开了。 程也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在听她们说话又似乎并没有，桃花眼上挑，唇角擒着笑容，眉眼放松愉悦。 江予初寒暄客气了几句就回到座位上了。 所有人的视线收回，余书歆挨着程也坐下，酒桌上没一会就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插科打诨的很高兴，再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时余光瞥见程也，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的注意力渐渐被他精彩的操作吸引。 “呀，你们两偷偷玩起游戏也不带我们！”江予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后。 程也姿态闲散，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快速，对面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死了，这一局结束，胜利了。 江予初凑到跟前，两人姿态熟稔，余书歆身体一僵。 耳边响起江予初的声音，“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程也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眉眼间张扬肆意，桃花眼扫了全场。 江予初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朝其他人说话，“这也太无聊了，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提议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苏季晨想了想开口，“单玩游戏太无聊了，搞个赌约。” “要不看谁拿到的人头多？” 几个人自顾自的讨论，余书歆一言不发，有些不合群。 程也放下手中的手机，侧脸望向她。 他越是平淡的眉眼，越使得她心底越发烦躁无比，心中有一种别扭，朝后缩了缩。 措不及防的握到一只温热的手。 宽阔有力，骨节分明。 白皙的肌肤上，筋络凸起，透着淡淡的青色。 程也垂眼看着她，似乎见她不说话，附身凑到她耳侧轻柔的询问，“不舒服吗？” 她指尖蜷缩了一下，轻轻摇头。 程也见她脸上紧绷着，恨不得缩在角落里。 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臂，把人抱入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后背的发丝，两人的姿态自然亲昵。 余书歆抱住他的腰，仰头盯着他，眼眸澄澈干净，朦胧着一层雾气，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恼。 “我不会玩，你能教我嘛？”指尖轻轻挠了挠他，像一只小猫被顺毛，一点点的提出要求。 程也身体挨在沙发上，双手有意无意摩挲她的后脖颈，垂着眸子，面色如雪，嫣红的唇角带笑，有种说不出来的致命诱惑。 “当然。”语调懒散，漫不经心的开口、 没人注意到，江予初眼底闪过几分落寞，拳头握紧，有几分不甘。 她把情绪不落痕迹的掩藏，笑靥如画，声音明明很小，却让周围的人都安静的听她说。 “最后那个接受惩罚如何？” 路景染挑染了蓝色的头发，身上带着几分痞坏的野劲，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余书歆，却没说什么。 没一会所有人都登录游戏，但由于这里的人数太多了，需要分成两个队伍。 江予初开口，“书歆，你不会玩，我带你吧。” “不用。”话音落下后，程也就直接拒绝了，薄唇轻启，“自己女朋友我自己带。” “我跟你。”路景在江予初要说话的下一秒就说出这话。 程也挑眉望向对面的路景，轻佻的笑了笑。 这边的林慕白一下子苦着脸，“我靠，你们作弊，一个两个都这么厉害，不公平。” 这话一出，余书歆探个头出来，轻声喊，“这不是有我这个第一次玩的嘛。” 林慕白望着余书歆这张纯良无辜的脸，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殊不知，林慕白望着屏幕上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黑屏，抓狂地望着对面唇角微勾，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飞舞的人。 这技术比程也的技术有过之无不及。 “你不是第一次玩吗！！” 余书歆望着屏幕上胜利的动画，掀起眼皮，笑靥依旧温柔纯良。 在脑海里斟酌了字句，“我是第一次玩呀，不过我之前也和朋友玩过电脑版本，我没想到手游的会这么简单。” 她无辜的望着林慕白，尽可能的委婉，“更加没想到你操作这么六呀...\" 其实她是想说，怎么会有人操作这么差劲。 包厢里停滞了好几秒，苏季晨发出爆笑，指着林慕白，“这不是我说的了，人家妹子第一次和你玩都看出来了。” 林慕白冲上去想和他干架。 就连一旁的程也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勾起，眼眸弯弯。 第34章 不好生气了，好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慕白垫底，江予初倒数第二。 因此接受惩罚的人林慕白，苏季晨也没有再为难他，让他猛灌了三杯酒，这才算了。 第二局开始，林慕白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这个队伍了，叫嚷着换人，江予初也开口说，“对呀，我也觉得不太公平。” 没办法，最后猜拳决定队伍，输的人一队，赢的人一队。 最后竟然林慕白、路景和余书歆一队。 开局林慕白连挂好几次，没办法余书歆和路景只能带着他，三人一路高歌，林慕白后面直接喊余书歆是歆姐。 而另外一边，苏季晨响起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予初你干嘛了！” 最后即便是有程也力挽狂澜也不能让他们赢。 这局林慕白直接被带飞，垫底的直接就变成江予初。 江予初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牵强的朝着他们笑，“说吧，我输得起。” 其实林慕白他们也不想要为难她，“要不拍个鬼脸，发个朋友圈？” 江予初沉默不说话，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习惯性的攥住程也的衣袖，“程也...” 程也唇角似乎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盯着江予初。 此时江予初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不知所措，惊恐的望着他，眼底似乎还有几分哀求。 这模样和高中时一模一样，每次有处理不了的事情，江予初都会找他，对他信赖又依附，又有哪一个男生不心动。 包括程也，高中时便曾和江予初传过绯闻，想必也曾动过怜惜的心吧。 余书歆平静的望着他们，指尖却掐紧掌心，昭示着她并没有如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下一秒，程也拿起桌面上的酒，余书歆像是预料到一般，柔弱的小手抓住他的手。 朝着程也笑，“我帮你喝。” 说完仰起头，一杯又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再不易察觉到角落落下眼泪。 路景的脸在昏暗的空间里看得不清晰，只见他在下一秒夺过她手上的酒杯，猛地丢在地上。 玻璃破碎刺耳清脆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奇怪的氛围。 “谁输了谁罚。” 这是余书歆来到后第一次仔细听路景说话，他声音似乎裹着冰渣，清冽冰冷，蕴含着几分不满。 程也怔然了几秒，事情的发展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路景如如此大反应。 只当他是心情不好。 而余书歆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盯着他的脸，心中有几分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了。 江予初被路景看得也有些怵了，虽然这一群人经常在一块玩，但她最怕的人就属路景，每次他这样望着她，江予初都有种被人看透了的错觉。 更何况江予初见证过路景高中时因为一个人对他出言不逊，把人打进医院的狠劲，说不怕是假的。 江予初错开视线，慌张的整理碎发，轻声说，“我自己喝就好。” 说完拿着酒一杯又一杯，一直不停下，知道林慕白开口阻止，“够了予初。” 灯光下，程也的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薄唇清冷的抿直，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余书歆的脸色微红，摇摇欲醉，眼眸里带着几分迷茫。 程也是因为江予初喝酒生气吗？ 但明明她喝的不比江予初少。 一阵冷香幽幽传来，喝酒后的肌肤发烫发热，他的手微冷，攥住他的手腕，一冷一热让她克制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程也落下一句离开的话就拉着余书歆离开。 她依靠着本能的跟着他。 程也的脚步不算快，她一步一步踩在他的背影，似乎这样能报复到他一样，心情变得没那么糟糕。 室内的温度温暖如春，当踏出大门的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冰冷彻骨。 反而让余书歆喝过酒的脑袋变得情绪了几分。 因为那酒全都被余书歆喝了，程也居然滴酒不沾就离开。 等了没一会，车子也知道从哪个角落开了出来。 坐上车，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寒风，温暖得几乎要昏昏欲睡。 等到余书歆被忽然的冷气弄醒，她正被程也抱在怀里，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似醒未醒，像小猫一样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程也眼底的神情有几分复杂，垂着眸望着她。 余书歆吸了吸鼻子，脸上红扑扑的，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伸长脖子脸悄悄的凑过去，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唇形，带着几分讨好，声音不再像清醒时那般清冷，反而带着几分软糯娇憨。 “不要生气了，好吗？” 他此时的眼眸里被少女全部占据，专注又认真的凝视。 她紧张的闭着眼，指尖攥住他的衣服又松开又攥紧如此往复，睫毛轻颤，吻得小心又珍重。 第35章 别走 月亮高高挂起，清辉洒满大地，银白色的光辉透过窗户照进。 程也仔细打量怀里的人。 女孩穿着米杏色的针织长裙，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透着红晕，小小一只，全身心依赖的挨在他怀里，一张极为清丽的脸，明眸皓齿，眼尾微微发红。 银白的光辉照落她身上，眼眸茫然地盯着他，睫毛轻轻抖动。 裸露的双腿在床边一晃一晃摆动，脚趾小巧晶莹，透着淡淡的粉色，鱼尾裙摆在空气中摇曳，缓缓盛开。 他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 程也轻轻拂过她的眉眼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睡吧。” 皎洁月光照在他精致俊美的脸上，浅褐色的瞳孔变得透明剔透，睫毛浓密修长，唇瓣绯红色，如这月亮般清冷。 即便余书歆已经看过很多次应该免疫了，但每次都会被他这张脸恍惚许久。 程也帮余书歆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转身离开。 余书歆酒后的眼眸夹带着几分迷茫，脑子思路变得缓慢，但见到他离开，下意识地有些着急。 在程也即将走出房门时，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腕。 “别走。” 程也的脚步定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嘶哑低沉，“乖，很晚了，睡觉”。 程也视线落在她略微瑟缩的眼神里，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眸底无限温柔与无奈。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大风，天空中飘落白雪，枯木被风雪吹得摇晃发出吱吱声。 她的头发随意的耷拉腰部，走路时左右摇曳，一步一步朝着床上走去。 重新盖好被子，，程也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我在这陪你。”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仿佛这个是一个美梦，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好。”她的眼眶微红，攥住他的手。 程也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冷白，是一件最完美不过的艺术品。 程也任由着她的动作，女孩似乎还不放心，深怕他再次离开，伸手搂着他。 房间里静谧，灯光暖色调，映照出影影绰绰的身影。 室外窗台上堆积了几分厚的白雪，寒冷彻骨，而室内温暖如春。 酒意和困意袭来，冷白的眼皮缓缓耷拉下里，脆弱纤细，倚靠在他身上。 程也唇角微翘，将人紧紧的搂入怀中，少女眼眸阖上，脸颊微红，眉眼间散发着娇憨。 清冷浓艳，如绚丽盛开的花朵。 他缓缓附身，轻柔地落下一个额头吻，不敢动弹分毫，怕把人吵醒。 “睡了吗？” 怀中的人眼睛紧闭，眉眼放松，彻底陷入了梦乡中。 余书歆朦朦胧胧间听到程也的呼唤，声音轻柔得让人心动，她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被一阵阵的困意袭来，意识一点的被吞噬了。 当她再次睁眼时，两人挨在一块，他的眼眸阖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视线落在他这张俊朗的脸上，有些懵懂，似懂非懂，昨晚的不是梦。 程也昨晚耐心的哄她睡觉，她的脑海里呆呆的。 倏忽，昨晚程也吻她的一幕闪过，她指尖轻抚唇瓣。 她的动作把沉睡的人弄醒了，程也被弄醒了有几分不满，眉眼紧蹙，手抓了抓略微凌乱的头发。 缓缓掀开眼皮，眼白处泛着红血丝，浅褐色的瞳孔光的照耀下透明，十分漂亮，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惊艳不已。 肌肤冷白如雪，唇刚刚睡醒，泛着淡淡的白。 清冷、慵懒、漂亮。 余书歆绷直了身体，不敢乱动，只可惜，沉睡的人已然清醒。 “醒了？头疼吗？” 程也昨晚睡得并不好，保持一个动作不动，手几乎麻了，他举起手活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干涩沙哑，有股勾人的调子。 余书歆睫毛轻颤，离开他的怀里。 程也视线的聚焦在眼前的人，女孩显然也是刚刚睡醒，眸子惺忪，目光有些呆滞，怔怔地望着他。 他缓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眸里带着担心，“头疼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始没搞清楚状况，开始还不疼的头，在程也关心的目光下变得疼痛无比。 像是被炸开了，在头绞着疼。 “有一点点疼。” 程也望着她后知后觉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那就继续休息一下，我给你准备解酒药。”，她的腰肢纤细无一丝多余的赘肉。2 他的唇角勾起温柔至极的笑容。 她乖巧的点头，“好。” 程也给她盖好被子，就起身，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在门口对上了在刚刚睡醒揉着眼睛的程佳蕊。 小屁孩瞪着大眼睛看着程也，“小叔，你怎么在余姐姐房间里出来。” 只可惜还没说完就被某人带下楼了。 直到过了约半个小时，房门才再次被人打开，程也小心的搀扶着她起身，余书歆还有些不耐的伸手推了推。 终归是一点点把醒酒药吞下了，脑子这才没有那么疼，清醒了不少。 第36章 小白眼狼 宿醉后的身体很累，即便喝过醒酒药后好了许多，但全身累得根本不想动，宛如全身卸下后重组，眼皮都几乎要抬不起来。 洗完澡后躺躺在床上不想动，她现在闭上眼就想起程也当时要帮江予初顶酒样子。 “混蛋。”她闭着怒骂了一下，以为程也不在这，这才有胆子骂了一句。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蓦然房门那响起一声轻笑，而后响起房门关闭的声音。 “小白眼狼。” “昨天喝醉伺候了你一整晚，一睡醒就骂人？” 余书歆心一颤，睫毛轻颤了一下，接着紧闭双眼，假装还在睡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眼前一暗，能感觉到眼前被什么东西遮挡了。 程也附身观察床上平躺着的人，素颜干净无瑕，双眼阖上，浓密修长的睫毛也随之覆盖，呼吸平稳，只可惜她眼球不经意间的转动了。 他心中觉得好笑，唇角勾起了优美的弧度。 指尖委屈，轻柔的夹住那小巧莹润的鼻子。 呼吸不顺畅，微张这嘴，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干脆睁开眼瞪了面前放大的俊脸。 他乌发浓稠如墨，狭长的桃花眼扬起，露出那绮丽勾人的泪痣，唇色殷红，带着几分戏谑的笑。 程也见人醒了，松开手，“不睡了？” 余书歆望着依旧是那股子清冷高贵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昨晚喝醉都怪他，心里的怨念横生。 她伸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其实力度大，对于程也来说不疼不痒。 下一秒，那张俊脸布满痛苦，十分疼的样子。 她猛地床上起身，紧张地问，“很疼吗？” “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眼前痛苦面具的人，脸上的痛苦消失，抱住她，安抚着她。 “没事没事，我吓你的。” 她眼眶微红，几乎要哭出来一样，可以感受到她多着急。 他心中有些愧疚，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 果然，余书歆生气被对他，偷偷用手背擦眼泪。 他上前抱住她，额头抵着额头，柔声道歉，“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余书歆蓦然愣了下，程也居然会说我错了。 程也放荡不羁，肆意妄为惯了，又何曾会低声下气的道歉呢。 她缓缓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好。” 今天周日，程也让管家放假回家了，所以别墅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连一个做饭的人也没有。 只能出门找吃的了。 程也只去房间里找了一件外出的衣服换上，就在客厅玩手机等待。 余书歆先去洗漱，望着镜头里唇角不自觉勾起的自己，脸颊红润，眉眼含春，整个人潋滟妩媚。 她褪去身上的睡衣，超大的落地镜子，一眼能看见身上那暧昧的青紫色，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格外骇人，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其实昨晚她还不算太醉，换个说法，昨晚其实是喝酒壮胆了。 但冲动终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余书歆脸颊变红，克制自己不要想昨晚的是事情。 也幸亏现在是冬天穿长袖高领也不会奇怪，打底穿了米杏色针织高领长袖衣衫，搭配黑色的长裤，再套上燕麦色的毛呢大一。 她在镜子前看了一分钟确定没有再看到那些痕迹，拿了一条米杏色的围巾就出门了。 这场大雪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停歇过，有这雨下雨大的打算，一路上能看见不少人在清理积雪，马路变得滑，越是这样越要开车小心。 程也询问她想要吃什么，余书歆望着外面蒙上一层白雪的世界，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车窗上，弥漫起了一层水珠。 “火锅吧，太冷了。” “好。” 程也开的车又不一样了，这次的车标她连认识都不认识，但心中明白，他就没有差的东西。 她扬了扬身上的雪，坐上车，车子一路平缓的在路上行驶。 没一会就到了市中心，这个季节正是吃火锅的时候，来到火锅店时，门口排满了人。 余书歆望着手中刚刚拿到的排号单，前面还有十个号才轮到他们，她有些打退堂鼓，想着换一个店铺吃。 就在这时，耳边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程也、书歆！” 江予初从店门口跑出来，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白皙红润，也不知道是不是赶着出来，连外套也没有穿，瑟缩着身体。 她搓着手，扬起笑脸，“我刚看着就觉得是你们了，果然就是。” 余书歆唇角微勾，开口解释，“我们打算吃火锅，没想到会这么多人。” “正准备走。” 江予初一听，自来熟的挽住余书歆的手，“我就在里面吃，一起就好啦。” 余书歆仰头望向程也，他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们走。 三人走进火锅店，走到左侧玻璃旁边的桌子，抬头就看看见苏季晨和林慕白两人坐在一块。 两人见到余书歆和程也时也是惊讶了一下，林慕白开口，“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余书歆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望着程也。 他唇角勾起，眉眼温柔宠溺，自然地揽住她，“开始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 这两人听着话纷纷起哄，“想不到程也你也有今天呀。” “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对谈恋爱不屑一顾。” 程也牵起她的手，找了一个连起来的位置坐下，江予初笑容僵硬了几秒，又重新恢复如初。 桌面干净，能看出来他们也是刚刚坐下，还没开始吃。 程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季晨他们聊着天，说着以前他们三一块逃课翻围墙去通宵打游戏的日子。 余书歆安静的听着，她也想要了解他的一些事。 她唇角淡淡的勾着，听到他们说这个事情时，有些惊讶的望着程也。 偷偷在他的掌心挠了挠，轻声问道，“原来你也会这样呀。” 程也修长葱白的指尖摆弄着银白色的打火机，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慵懒的倚靠再沙发上，像是听进去他们聊天，又好像没听到。 他转过头眼神望向她，挑眉笑了，手上摆弄打火机的动作顿住，把它收回。 “为什么就觉得我不会了？” 余书歆思索，“因为你成绩好，每年都是标兵，你也会逃课？” 旁边的林慕白两人一听这句话，都笑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认为他认真学习不逃课？” “真以为他是乖学生呢。” 这话说出来后，程也的唇角溢出了几分笑意，整个人闲散懒懒的样子，吊儿郎当。 直接就默认了他们说的。 江予初这时也开口，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糯糯，“对呀，我人生第一次逃课差点被抓。” “幸亏当时程也帮我顶了，不然我回家可要被我妈骂了。” 余书歆有些失望，毕竟在这之前，她没有参与到程也的人生当中，这些他们的记忆是她没办法知道。 她端着杯子轻抿一口茶掩饰情绪，询问，“那他被抓了就不要紧？” 江予初眼眸望向程也，脸上的笑容温婉愉悦，“才不会，当时他可是老师心中的金疙瘩，最多也就说两句。” “真怀念当年呀。”江予初出神地望着程也，语气中似乎后几分遗憾。 而他只是低垂着眼，饶有兴趣的摆弄余书歆的手指。 余书歆两人靠近，她能听见他轻笑地声音，“就只能怀念了。” 这话一出，江予初脸色似乎变得僵硬。 而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林慕白在一旁用手机录制视频发完后，脸上得意洋洋。 苏季晨勾住他的脖子，“干嘛了，拿着手机在这笑得那么淫荡干嘛。” “我给路景发了我们吃饭的视频，我让他拒绝我的邀请，等着后悔。” 苏季晨瞥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望着他，“幼稚。” 而当时谁都不觉得路景会来，结果是在半个小时之后，路景居然真的来了。 第37章 余书歆，道歉! 林慕白望着眼前明显匆匆赶来的人，谁都很惊讶。 路景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想来俊朗冷漠的脸颊罕见出现了几分着急，犹如冰雪融化，万物回春。 “你不是不来嘛？”林慕白调侃道。 说来路景这人有些怪，性情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 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即便他们几个和路景交好，在他面前也只是比平常人好些。 路景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绕到余书歆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自顾自的自己倒茶。 “刚好也路过，还没吃饭就来了。”这话也是解释为什么拒绝了之后又来。 林慕白也不是小气人，当然也不计较。 余书歆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聊天。 忽然听到苏季晨讲到林慕白有一次很急，不小心就跑错女厕所去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起来眉眼弯弯，五官灵活生动了起来，浑身透着钟灵毓秀的气质。 笑起来的动作幅度稍稍大了些，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 余书歆顿了下，抬眼对上路景那双冷淡的眼眸，怔住了，悄悄朝旁边挪远，轻声道歉，“不好意思。” 路景盯着她，轻扯了扯嘴唇，带着几分嘲讽，“没事。” 她心底有些发毛，自此以后给路景贴上了不好惹的标签。 也不知道在后来的某天才发现，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个心软温柔的心。 吃过饭后，苏季晨提议去看电影，听说他女神的电影上映了，支持支持。 当余书歆坐下时才知道苏季晨的女生居然是林有，这个电影里她只是客串一小角色。 看着苏季晨在那讲述林有演过的电影和电视剧，她悄悄凑到程也的耳边轻声询问，“苏季晨这是不知道林有是你同学呀。” 程也牵着她的手，唇角轻轻勾起，食指放在唇上，“嘘。” “等会他知道了绝对缠着你见林有。” 她眉眼弯弯，“好。” 随着电影的开始，电影院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见到林有出现时，余书歆忍不住拍下来给林有发了消息。 林有那边估计是在玩手机，几乎是秒回。 林有在躺床上刷着短视频，见到余书歆发消息直接就点开了照片。 原本也没留意，只是放大时发现，她发来的照片里的环境昏暗，但朦胧间依旧能看见余书歆那手被一个不属于她的手包裹。 那个不属于余书歆的手很漂亮，却处处透着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有【你和谁在一起呢？】 余书歆愣了下，她这才放映过来，照片里漏了一角。 她也没打算瞒着，直接就告诉了林有。 林有直接整个人震惊了，但匆匆平时相处中确实能窥见余书歆对程也的小心翼翼。 林有【哇，姐妹你真是闷声干大事，把q大的校草给搞到手了，我已经想到开学后有多少人要心碎了。】 林有【真羡慕你，我和顾修文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成正果。】 余书歆唇角勾起，正想回复时，苏季晨在上一层，摔倒了。 幸亏这场电影被苏季晨这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包场了，不然估计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吧。 余书歆侧脸望向身后，之间苏季晨脸上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似乎在想些什么，在他们身上打转。 而后他低头查了查网上关于林有的信息，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刚刚不小心偷看到余书歆手机消息上备注的人。 说不定就是林有本人。 苏季晨好不容易憋到电影结束，他猛地从座位上起来，凑到程也和余书歆中间的空位。 “林有你们认识？” 余书歆惊讶的表情让苏季晨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歆姐！” “我喊你姐，给我介绍一下呗。” “这，我要问问她。”余书歆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事她不能擅自做主。 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让苏季晨很高兴了。 江予初也听到他们说话了，也颇有兴趣，“我也想见见。” “我听网上的人说林有有大小姐脾气，难伺候得很，听说但奈何有哪个大佬看好她，力捧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 江予初的声音依旧软糯天真，但话里话外都透着高傲，对林有的恶意。 余书歆不算迟钝，江予初的意思她很清楚，脸上的表情蓦然变淡了，她声音变得冷漠。 “别瞎听一些谣言，长脑子了，就要思考思考，别都长草了。” 这话一出，空间里变得安静，江予初没想到余书歆反应这么大，愣了下，委屈的掉眼泪。 这个世界似乎哭泣的人会更能收到别人的怜惜，好比如现在，江予初的抽泣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书歆，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上次玩游戏了我输了你灌我酒我也认了，说叫我输了。” “现在只是说网上的人这样说而已，也并没有认为林有是这样的人。” 江予初哭着控诉，话里话外都是她的无理。 余书歆忍不住冷笑，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程也的手攥住她，“余书歆，道歉。” 第38章 谈恋爱让人愚蠢至极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程也，声音轻飘飘的，但也能让所有人听清楚，“我道歉？” 程也的眼眸很平静的望着她，握着她的手用力捏捏，似乎是安抚她，“对。” 余书歆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江予初先哭着离开。 苏季晨和林慕白都追着江予初离开了。 余书歆甩开程也的手，“你要解释一下吗？” 程也上前把人把人抱入怀里，“予初从小到大被宠坏了，但她绝对没有恶意，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余书歆的眼眸里布满了失望，江予初被宠着，她就要迁就她吗？ 程也自己或许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就不是平衡的了，失衡于江予初。 程也手机此时响起，他低垂着眼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慕白很着急，“予初不见了，你快点来。” 他的眉眼紧蹙，看了眼余书歆，轻声说了句，“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话毕，程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余书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始至终她都知道程也喜欢过江予初，但她天真的认为，会有一天，他会忘记江予初，爱上她。 “值吗？”路景淡淡的开口，他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朝着余书歆走去。 “走吧，他不会回来了，我带你走。” 路景垂着眼望着眼前没有反应的人，嘲讽的笑了，“愚蠢至极，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这么傻。” 这话说完，余书歆才有些反应，眼珠转动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他说了回来，就会回来。” 路景耸了耸肩肩膀，没有在理会她，转身离开，电影院里彻底剩下她一个人，大屏上打着各个春节档的电影广告。 余书歆坐在那安静的等待，她也不记得等了多久，只知道电影院的人来打扫卫生，见到她一个人在那，告诉她电影院要关门了。 她牵强的勾起笑容，机械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门。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都不及她心冷，她望着灰暗的天空，下着小雪，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落在雪地上。 明明南城是她的家乡，那一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掏出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 她咬着唇给单晚清打了一个电话。 “喂，干嘛呢？”单晚清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旁边似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时候她还没留意到。 “我有点想你们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而电话那头的人或许没有听出来亦或者听出来了，不想理会。 那一刻的心情，她急切的希望单晚清能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安慰关心她一下。 “没事的话，我挂了。”说完还没等余书歆说声再见，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余书歆捂着嘴，让自己的哭声不让人听见，蹲在马路边流着眼泪。 “哭毛线啊。”声音有些烦躁，她面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 车窗缓缓落在了，露出路景那张有些有些烦躁的脸，“上车！” 余书歆哭得眼尾鼻子都红彤彤，被他看见还有几分难堪，她下意识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路景深呼吸，这才没让自己暴躁骂人。 他快速的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别废话。” 余书歆抽了抽鼻子，打着嗝，爬上车。 她甚至肉眼可见的看到路景有几分嫌弃，他抽了纸巾递给她。 “擦擦。” 余书歆望着她身上的雪水融化，把他的车子都弄湿了些，有些尴尬，慌张的擦坐垫。 路景单手控制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眉毛景蹙得要夹死一个苍蝇，幸亏冬天没苍蝇。 “你让你自己擦擦，管那坐垫干嘛。” 她本来就有些委屈，被他这样不耐烦的话，情绪蓦然爆发出来，咬着唇，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流下。 路景眼底闪过不知所措，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做。 车子没有停顿，一路顺畅的来到一个游戏城里，他才停下，降下车窗，从车子的收纳处掏出一包烟，直接掏出，冷漠的脸上望着哭泣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余书歆哭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望向路景，路景的样貌不差，甚至能和程也不相上下，只是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程也隽秀清冷，唇角总勾着一抹笑容，看似温润，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薄情淡漠。 而路景少了程也圆滑的伪装，是实实在在的冷漠，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狠劲。 她犹豫着开口，“你带我来着干嘛。” 路景见她终于哭完了，松了一口气，掐灭手中的香烟，拉开门把手，“下车。” 余书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听话下车，越野车的地盘很高，她下来时差点摔了个跟头，踉跄了一下。 也没有在停留，快步追着路景，刚刚哭完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等等我！” 路景目测就有一米八以上，腿长得让余书歆羡慕。 两人来到了一个超大游戏机室，里面的环境嘈杂，琳琅满目的游戏机。 他侧着头望着她，“玩过吗？” 余书歆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在初中时，班里的同学偷偷翘了自习课去网吧通宵玩游戏时，她在认真努力的学校。 周末别人放假玩耍时，在琴房里努力练琴，加上她爸爸是老师，古板极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样的地方算得上是不太正经的地方。 她摇头，老实回答，“没玩过。” 路景眼底闪过果然如此，“还真是好学生，游戏室都没来过？” 他拉过她的手腕，“走，我带你把这一片的游戏机全完个遍。” 余书歆开始还有些局促，不懂得怎么玩，渐渐的就找到了方法，赢了路景时也会高兴的笑起来。 等他们把游戏都玩玩了一遍，余书歆的心变得平静多了，望着天空的星星。 “谢谢。” 他撇过脸，满不在乎的开口，“当我弄哭你的惩罚。” 余书歆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算扯平了。” 而另外一边，市中心的医院里，林慕白攥着程也的衣领，脸上的怒气似乎想要杀了程也。 “如果予初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指着程也，放在狠话，“余书歆我也不会放过。” 程也眼睫微垂，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怒气，似乎覆盖上一层寒冰。 “不关她的事，别他妈扯她进来。” 乍现的锋芒让苏季晨两人都心惊，苏季晨生怕两人打起来，上前扯开林慕白，“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予初。” 林慕白的脸色冰冷，冷漠地望着程也，“要不是予初把一个肾给你妈妈，她身体会这么差吗？” “这个债，你要还一辈子。” 程也倚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皮轻掀起，与面上的波澜不惊相反，浅褐色的瞳孔里凝结冰花。 “难道我们家还她的还不够多吗？” 他的声音嘶哑无奈，“就一定要搭上我的一辈子？” 这话一出，林慕白冲上来就是一拳拳地打在程也身上，程也也不反抗，任他打。 苏季晨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死死的抱着林慕白，这才没有继续打，他朝着程也喊，“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苏季晨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一言两语说不清，但谁都没错。 第39章 催债 深夜漆黑一片，静悄悄得可怕。 余书歆从包里掏出手机，也不知道何时，手机没电关机了，望着黑屏上映照的自己。 轻叹了一声，仰头望向路景，“能再帮我一个忙嘛？” 夜深的气温降得很快，路景双手揣在兜里，眉眼上挑，示意她说说看。 “在我去程也家里。” 路景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嫌弃，“还回去？” 余书歆低垂着头，看着脚上沾雪融化后有些湿润的鞋尖，“总要回去收拾东西的。” 路景咬了咬后牙槽，“行，走。” 回到别墅时，别墅漆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余书歆心底的希望渐渐灭了。 他连家也没回。 余书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门前，望着密码锁，有些犯难，之前她基本就是和程也在一块，所以也就没问他密码。 她在密码锁上尝试着输入程也的生日，密码错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仿佛这晚风也在嘲笑她。 路景似乎有些看不过眼，“走开。” 只见路景在密码锁上输入0617的数字，大门被打开了。 路景脸上出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让余书歆的心跌倒谷底。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指尖攥紧掌心，心里意识预设了一个答案，却还是想要证实。 路景推开门，开口解释，“这是江予时缠着程也改的密码。” “我们几个都知道，是江予初的生日。” 余书歆麻木的走进别墅，“谢谢你路景，再见。” 路景站在门口望着女脆弱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余书歆走进别墅，里面黑灯熄火，程也确实没回来。 她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把东西收拾好，她就洗澡睡觉。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她透过窗户望向外面，能看见大门口的位置。 今天哭得已经够多了，眼睛干涩，似乎也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就这样望着外面一整夜，基本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收拾好行李，打了一辆车就离开。 余书歆的家是在一个小胡同里，从小就住在这里，周围的邻居都很熟悉，一路回来都见到不少人。 她拖着行李望向家门口，家门口被催债的人淋了红漆，第一眼的时候有些骇人。 忽然铁门被人推开，单晚清穿着白色的旗袍，化着妆，开着手提包就准备出门。 在门口见到余书歆时也是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微微蹙起，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秒，“果然上大学不同，这样子真是不一样了。” “妈，你要出去吗？”余书歆站在门口望着她。 单晚清弄了弄头发，“当然，我都约好了，今天就自己看着办，如果真有人来催债，你就装没人就行了。”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余书歆走进家里，里面的样子没变，只是衣服什么的都乱丢，她把行李安置好，就收拾起屋子。 程也中途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余书歆都没有接听。 一点点的把屋子打扫干净，就好比把自己的心腾干净。 晚上余志远喝醉了被人送回来，那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他酒钱我给的，要你你...” 余书歆唇角勾起，“你等等我拿个手机转你。” 她走房间里拿过手机，手机在掌心里震动，屏幕前的来电显示着程也。 她直接挂断，朝着那人笑，把钱转给人后把门关上。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凌晨一点时，窗外传来野猫凄凉的叫喊。 余书歆有些不忍，打算起身看看，谁知还没出门，单晚清就回来了。 单晚清见到她有些惊讶，“还没睡呢。” 她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前几天去哪里住了？” 余书歆僵住了，垂着眼，轻声回答，“同学家里。” “男生女生？” “女生。” 单晚清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快不跑去外面，果然窗台下面有一直雪白的小猫咪。 只有巴掌大，感觉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余书歆小心的靠近小猫，小猫蜷缩在墙角，眼睛微眯着，似乎也没力气喊叫了。 她轻轻把猫托起，打开外套的拉链，把小猫塞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是帮它的人，小猫也没有挣扎乖乖的靠在她的怀里。 回去后，余书歆泡了些热羊奶粉给小猫，喝完后显然状态就好多了，主动走到她的脚下蹭她。 她先临时找了一个纸箱给小猫搭了一个窝，她摸了摸小猫的毛，低声念叨，“你就现在这吧，乖乖的哦。” 小猫先是望了她一眼，然后蹭她的掌心，“喵～” “叮咚” 手机收到了短信。 程也：你在哪里？ 程也：可以谈谈？ 余书歆望着信息失神了几秒，再手机上敲了敲。 余书歆：没什么好谈的，分手吧。 说完余书歆就直接把拉黑，关上手机，轻轻的摸着小猫的头。 黑夜褪去，白昼来临，窗外的寒风呼呼声，下了一夜的雪，终于是停下了。 胡同的其他人再扫着门前的雪，客厅里单晚清喊着“谁把这猫带进来了，脏死了。” 余书歆生怕她把猫丢了，连忙朝着外面喊，“妈，我的。” 单晚清望了她一眼，这才把手中丢猫的动作顿住，“这猫，我可不养，这几天你给处理了。” “好。” 猫咪似乎也感受到人的情绪，缩着身体再角落里，不敢动。 余志远和单晚清两人一块出的门。 余书歆今天也约了一个家教的兼职，打算去面试。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忽然听到家门的门锁似乎被人开着，却没有打开。 第40章 还是分手吧 她的心蓦然一紧，走到门口的猫眼里望着外面，只见两个中年男人再门口嘀咕什么。 “里面又没人？” 余书歆紧张得捂着嘴巴，连呼吸都不敢。 另外一个男人有些不相信，“我听这里的人说，单晚清女儿放假回来了。” “但里面也没声音啊。” 忽然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余书歆都提到嗓子眼里了，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桌上去了，碰到了玻璃水杯。 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外面两中年男人相视一眼，大力的拍门，“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 “在不开门我就把门卸了！” 余书歆抱起猫想要躲到房间时，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她也被人攥住头发，整个人摔倒再地上。 那俩中年男人见到余书歆先是愣了下，“你就是单晚清女儿？还长得挺标致的。” 两男人嬉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余书歆，她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头上带着针织帽，白皙素净，透着几分健康的红晕。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其中一个男人不客气的朝着余书歆说话。 她不断后退，远离两人，颤抖着摁着手机，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电话，她瞥了两眼站在不远处的人。 她的指尖颤抖的滑了下接听键。 余书歆咬着唇，假装听电话的样子，轻声的朝着电话那头说话，“喂，妈，你快回来，催债的在家里。” 说完，余书歆直接挂断带你花，牵强的勾唇，“打完了。” 那两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而灯火昏暗的私人会所，程也蓦然从沙发上站起，手心冰冷，全身绷紧。 周围的苏季晨被吓了一跳，“干嘛呢？” 而程也没有理会他，快步的离开会所，他一边离开，一边给顾修文打电话。 正在打工的顾修文疑惑的接听了，只听见程也开口就询问他余书歆的家地址。 顾修文没多想就给发过去了。 马路上，一辆迈巴赫飞快的行驶，朝着偏僻的角落驾驶而去。 那两个男人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想见的人，其中一个暴躁些的男人，朝着余书歆走去，大巴掌的甩她脸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单晚清刚才怎么说的！” 呼吸被一点点的抽离，憋红了脸，她本能的扒拉着男人的手。 另外一个男人上前劝说，“好了，你现在掐死她也没用。” 那个男人这才松开她，重获新生，余书歆大口呼吸，无力的挨在墙壁上。 声音有些干涩，咳嗽断断续续讲话，“我有两万，我给你们，其他的晚些给，行吗？” 你男人显然不满意，“单晚清欠我们十五万，你现在给两万打发叫花子啊？” 余书歆无力的坐在地上，生理性泪水忍不住往外流，咬着唇，“我真的只有那么多。” “求你们宽限几个月可以吗？” 余书歆脸色苍白无血色，声音颤抖，怀里抱住小猫咪，猫咪朝着那两个人吼叫。 她生怕那两人找猫咪出气，把猫摁回怀里。 男人暴躁的拉住余书歆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恶。 “哪里需要几个月，找个酒吧之类的上个班，一个月就好了。” 另外一个男人也是唇角坏笑的望着她，伸手朝着她身上的衣领。 她身上的汗毛竖立，不断挣扎，嗓音紧张得颤抖，“我一定回还你们的，求你们了...” 两个男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不断的朝着她靠近，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那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耳边反而听到两个男人的哀嚎的声音。 她张开眼睛，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程也，全身颤抖的抱住他。 “你这个臭小子，多管闲事是吧，等下我们连你一块揍了。” 程也的眼神冷漠，薄唇轻勾，身上的气质矜贵高傲。 “他们家差你们多少钱，我还。” 余书歆攥住他的手，咬着唇，不敢对上他的眼眸，“谢谢。” 他把人抱入怀里，轻轻的安抚，“没事了，只要钱能解决的就都不是问题。” 两个催债的男人拿了钱，喜笑颜开的离开。 她冷静了几分钟，望着被她的泪水打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程也浅褐色的瞳孔望着她，全身再阳光下发光，指尖轻轻的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肌肤很娇嫩白皙，只要稍稍用力就红了一片，脸上的巴掌印尤其明显可怖，几乎半边脸都肿了。 他唇角勾着笑，眼底却深沉，闪过寒光，冰冷至极，“我刚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余书歆慌张地扭开脸，退后一步，“别看，现在一定很丑。” 程也眼底的寒冰融化，眉眼变得温柔，带着轻微的笑意，却能轻易的窥见他眼底的宠溺。 她低着头说道，“我去洗个脸。” 余书歆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时，只见程也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粉色的本子。 她的呼吸一窒，快步走过去摁住日记本，脸色微红，“你怎么乱看。” 程也坐在椅子上，优雅又高贵，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扬着头，声音低沉有磁性。 “原来，那晚的人是你呀。” 他恍然大悟，唇角的笑意直抵眼底，拇指摩挲她的手背，“我不看这日记都不知道你喜欢我这么久了。” 余书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后退了一步，“那是以前。” “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程也凝视着她的脸，神色半明半暗，唇角顿住又翘起，“真生气了？”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朝着她过来，极具压迫性，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蓦然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 整个人被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保证，以后你不会见到她。” 余书歆的脸色苍白，攥紧着手心，沉默了几秒，“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钱我会还你的。” 程也的眼神渐冷，指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他，“想都别想！” 她咬着唇，“程也，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还是说我只是你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 “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还没等余书歆说完，程也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动作粗鲁，压得她有些生疼。 第41章 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这个吻很重，粗鲁又强势，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他的手抵住余书歆的腰肢，似乎想要把她的腰掐断。 唇瓣刺痛，他的眼眸深沉得可怕，似乎要把她拽入深渊。 他们的额头相互抵着，炽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幽幽的冷香与她身上的香甜气息缠绕在一起。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你，余书歆！” 他紧紧地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极靠近，她微仰起头视线便被他那张俊朗的脸占据，唇角抿直，面含怒气。 他触及到余书歆平淡的侧脸，似乎泄了气，绷直的身体缓缓舒缓，把头挨在她的肩膀，感受她真切的气息和体温。 声音轻飘飘，不自觉的呓语，“你知道我那天找不到你多担心吗？” 两人的脖颈亲昵的交缠在一起，姿态亲密无比，余书歆的心跳加快，近距离的靠近，让她理智变得薄弱。 唇瓣有轻微的刺痛，红润，泛着水光，无不昭示着被蹂躏的痕迹。 余书歆胆怯的后退了一步，而后背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程也炽热的体温，冷热交织，倍感煎熬，就宛如脑海里挣扎拉扯不开的思绪。 “你走开。” 她小巧莹润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偏侧头，尽可能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程也的手在后脖颈的位置摩挲，眼底闪过几分脆弱，低声询问，“不要分手好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掌心炽热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余书歆就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眼前的男妖精迷惑了。 “我们原本也只是试一试。” 她顿了几秒，视线落在窗外飘落的雪上，怔怔地开口，“试过了，我们确实也不合适。” “既然这样，干嘛不趁现在没多少人知道的时候结束呢？” 说出这话时余书歆的心如刀割，尖刀刺进心里，然后强迫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拔出。 她不知道当时程也说出那句话事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看穿了她喜欢他，亦或者是无聊时打发的游戏。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程也紧紧的把人抱入怀里，舍不得让她离开。 垂着眼望她，眼神闪烁的说话，“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就算。” 余书歆被他的无赖逗笑了，感情就是他自己说了算，别人说什么都是不对。 “无赖。” 女孩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眼眶红彤彤，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自以为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实际上，这点程度的怒骂对程也来说毫无杀伤力，“是，我就是无赖，我不同意你分手。” “是想都不要想。” 余书歆咬着唇，眼泪就要流下，“程也，你太欺人太甚了！” “明知道我喜欢你，就肆无忌惮，随意的践踏我的喜欢。” “一边喜欢江予初，一边招惹我、欺骗我。” 绯红的唇角嘲讽的笑了，如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撮他心脏的位置，低声自嘲，“真想掰开看看，你是怎么把一颗心合理的运用。” “亦或者是，你根本就没心。”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程也的手背，那一块的位置似乎在灼烧发烫。 程也心疼的看着女孩哭泣，感受到她的颤抖。 “我没有喜欢江予初，从始至终只有你让我心动。” 他牵起她的手缓缓上移，抚摸着胸腔的位置，“这里，只为你跳动。” 掌心的跳动快速有力，一次一次地冲击她，“书歆，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他的语调低缓，声音温柔，充满磁性，像妖精一般蛊惑她的心，企图让她再次沦陷再他的甜言蜜语中。 “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见江予初。” 她恍惚的望着他，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对上他浅褐色的眼瞳氤氲的深情，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这可是她暗恋了四年的人，他是那么的俊朗，是那么的温柔。 —— 除夕夜那晚，小胡同里的年味也愈发的浓郁，每家每户的门前挂上了新的灯笼，贴上新对联，做好迎接新年的准备，就连单晚清和余志远也不在外出。 三个人坐在电视前看着春晚的主持人倒数。 随着秒钟指过了十二点，新旧年的交替在那一瞬间完成，胡同里的人全都喜悦的说笑。 单晚清叮嘱余书歆，“你记得给那个帮咱家还钱的人拜年。” 余书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嗯，好。” 单晚清望着她沉默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无趣，但还是叮嘱，“你可别得罪人家。” 她打量着自己女儿这张清丽的脸轻声说，“有机会就要牢牢把握住。” 余书歆平静的回视她，声音冷了下来，“妈。” 单晚清也看出了她的不喜欢，轻笑一声，“行，我去打牌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过了几秒，余书歆的手机响起。 是程也给她打视频。 她拿起手机接听，程也的脸占据着整个画面，“书歆，你快去阳台。” 余书歆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走去阳台。 “嘣！”忽然天空绽放了绚丽的烟花，接连不断，周围的人都跑出来看，小孩高兴的碰碰跳跳。 “喜欢吗？”程也在视频那头也扬起头望着同一片天空，她仰着头望向天空，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愿望。 程也安静地望着她，也跟着她的动作许愿。 直到余书歆的动作结束了，才开口询问，“许了什么愿望？” 她勾唇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灵动漂亮，“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她许了所有人身体健康，而独独有一条是希望岁岁年年都能陪着彼此。 程也没没有刨根问底，他让余书歆出门，他在胡同门口等她。 她的心惊喜了一下，挂断电话，走到镜子前看看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整齐，这才匆匆出门，脚上的步伐一点点加快。 还没等她见到程也人时，就被人抱入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在胡同里回响，“我好想你！” 她胸腔传来一阵阵颤动，将她的灵魂包裹，点燃，熊熊燃烧。 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潋滟，神色认真郑重，“我也是。” 那一晚的天空星星很多，明亮璀璨。 第42章 同居 那个寒假匆匆而过，回到学校后，越来越多的知道余书歆和程也在一起的消息。 大家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人打赌两人分手时间。 按照程也换女友的速度，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而事实是后来两人无视那些流言蜚语搬到了校外住，还养了一只猫咪，一直谈了三年。 这段恋情时间长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 大三下学期这一年，程也经过表演班的老师的推荐，受邀面试了一个知名导演的电影，没多久收到了面试通过的消息。 渐渐地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得聚多离少。 而余书歆也开始为了实习的事情渐渐忙碌起来，熟悉每个科室的工作，每天都焦头烂额，回到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小猫咪听到声响，从房间里窜出来。 此时的小猫咪的毛发洁白，长得娇憨可爱，很亲人。 它探出个头，用身体不断的蹭她，撒娇卖萌想要她抱抱摸摸。 余书歆笑了笑，弯腰把猫抱入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低声念叨，“也不知道他在片场拍摄顺利嘛。” 猫咪只是望着她，喊了一声，她又揉了几下，就把猫咪放下。 拿起手机给程也拨通了视频，只是那边的一直没人接听，她有些失望。 随便的应付吃了些东西，就拿出书来复习，准备下个月的医考。 看着那些知识，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老是不经意的走神。 忽然，楼梯口有响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猛地转头望向门口，直接门被人打开了，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倏忽从椅子上站起来，猫咪被她的动作下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长发扎起，比之前长了些，淡雅温婉，眼睛里满是惊喜。 程也的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来得着急，胸膛微喘，声音有些嘶哑，“想抱抱你，很想很想你。” 他松开行李箱，朝着这边走来，伸手把人抱入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他把头埋在她肩膀，声音闷闷，“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 “不然我怎么天天想着你。” 红晕蔓延至脖颈，即便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每次面对程也的亲密总会有些害羞得放不开。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煮面条？” 程也这才松开手，“好。” 因为她经常都在医院的食堂吃饭，所以家里也没有准备太多材料，也就只有些一些快捷便利的方便面。 只能委屈程大少爷了。 余书歆起身想要收拾碗筷，却被人拉住手腕。 “别闹，我还要复习。” 她移开手，安慰的捏了捏他的手。 程也却不满的哼了哼，跟着她来厨房，撸起袖子，把她推出去，“我来，你现在去复习。” 闻烟，余书歆笑了笑，也没抢，经过两人同居的经历，总不会是一个人把所有的家务承包，是两个人平分。 她坐在书桌前背着知识，从那里能透过玻璃看到程也的身影。 那一两个碗锅最多也就十分钟搞完了，走出来时，他衬衫的领子解开了，露出那不见天日的肌肤，白得发光，深深的抢占她的视线。 程也没有打扰她，戴着耳机在沙发上打游戏，姿容清冷，周身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他连赢了好几盘，沈博文在那边一直喊厉害，还想再来一局，却被他拒绝了，他打字回复，“没空。” 沈博文有些不理解，“剧组给你放三天假嘛？” 程也的唇角轻轻勾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单身狗吗？” “美好的时间我何必浪费在你身上。” 那边的沈博文心里暗骂了一句，嘴里一直念叨，“见色忘友，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程也唇角勾了勾，“谁跟你好兄弟了，找顾修文吧。” “别提他了，这学期基本都没见着他。” “前天我还见到林有来学校找他了。” 程也神色变得复杂，“你别掺合他们的事去。” “我才没那么闲。” 程也关上手机，坐在沙发上盯着书桌前认真的人，缓缓走过去，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还没好吗？” 余书歆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起来了，她的后背抵着主桌的边沿，微仰着头，手抬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头缓缓开过去，轻声安慰他，“再等等。” 程也垂着眼望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能窥见她不为人展露的一面，琳珑有致的形状，纤细优美的脖颈微微扬起，脆弱易折。 他的呼吸变种，眼神炽热。 他把人揽入怀里，轻柔的开口，“那我陪你一起看。” 说是两人一起看，但书桌前只有一张桌子，程也就把人抱起坐在膝盖上看。 余书歆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牢牢抱住了腰，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拂过绒毛，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腰，真的是一刻也不让她专注，“程也！” “嗯。”程也低沉的声音回应她，一点点得寸经尺的靠近她，吻落在她的脖颈，一路顺延至耳垂。 “别闹了。”她实在静不下心来看书，忍不住躲了下。 程也追上去，唇如愿以偿的落在她的唇上，又狠又急，贪婪的汲取，舌尖缠绕，后面渐渐变得绵长而细腻。 整个吻完，余书歆推开他，脸色红润粉嫩，眼眸潋滟泛着水光，嗔怒，“你这样我怎么看。” 程也慢条斯理的撸起袖子，缓缓在椅子上起身，牵起她的手，“我只有三天休息时间。” “你就不打算陪陪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程也似乎有几分委屈。 余书歆轻叹一声，合上书本，关上台灯妥协。 两人先是窝在沙发腻腻歪歪了一会，她蜷缩在他怀里，懒懒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没一会程也就又亲过来了。 随着夜深，余书歆习惯早睡，眼皮一点点的耷拉下来。 “困了吗？”程也把人抱起来，轻声询问，余书歆睁开眼点点头，“你放我下来，我要洗澡。” 程也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她快速的走进个浴室，等到洗好时才发现衣服忘带了。 第43章 腻歪 没办法，余书歆只能喊程也过来帮忙把衣服拿过来。 玻璃的隐隐约约透着身影，他的呼吸渐渐沉重。 余书歆耐心的等待，直至浴室门被人敲响，她轻轻松开锁，打开一条缝隙，伸出白嫩纤细的手。 胡乱的在空气中抓，一直没有触碰到预料中的衣服，余书歆的眉毛微蹙，迟疑了一下，“程也？” “嗯。”透过缝隙，浴室里的热气冒出，连带着沐浴露的味道也清楚的钻出来。 气息又重又热，程也克制住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 把衣服递给她，余书歆拿到衣服后，望着手中程也递给她的衣服，脸色终于渐渐红了。 手中是一条性感的睡裙，是林有代言的一个品牌送给她试穿的，品牌方给了好几条，林有就随手给了她一条试用。 裙子丝滑透气，细小的肩带，几乎随时要划拉下来一般，加上这衣服不是一般的透，胸前超大的v领，她都怀疑品牌方给林有的情趣睡衣。 余书歆也就平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穿穿，所以这裙子都被她压仓底了，谁知道他竟然找到这个了。 “吐出来！” 程也拿着逗猫棒在逗猫，也不知道猫咪竟然直接咬住。 他听到声音，看到从浴室走出来的纤细身影，想也不想直接把猫抱出房门。 余书此时正侧弯着腰吹头发，嗡嗡的风声，模糊了声音。 直到手上的吹风机被人拿过来，余书歆措不及防下了一跳，她仰头望向身边的人，程也的神色认真，指尖穿过发丝，一点把头发吹干。 头发出得差不多了，程也慢条斯理的把吹风机收拾好。 毫不犹豫地抱上去，轻柔的描绘着她的腰线，“真好。” 她刚洗完澡，头发顺滑的披在肩上，裙子的领子微微敞开了些许，精致的锁骨以及那莹润的肌肤显露无疑。 猫咪在门口外叫唤，叫得余书歆有心软，仰头想要让他把猫放进来。 程也捧起她的脸，亲了过去。 她感觉似乎空气中的氧气稀薄了，气温不断的上升，余书歆握住胸前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亲了许久，余书歆的脑子混混沌沌。 猫咪在门口叫唤了一会就没在叫唤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程也打横抱起，一步步放到床上，克制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困了就先睡。” 余书歆乖巧的点头，笑了笑，“你快起洗澡。” 他起身走去浴室，她平时其实也没有这么早睡觉，所以此时也没有睡着，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刷了一会手机，忽然发现低位热搜上出现了程也的名字。 她好奇的点开词条，是程也签约到某个知名公司的热搜，这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是在娱乐圈里当打独斗了。 余书歆也很替他高兴，有了公司，事业估计就能再进给一个台阶了。 她在评论里发了恭喜的评论，就不少人点赞，大多是都是程也的粉丝，但每次有人点赞她都有几分心虚。 她刚刚关上手机，程也就出来了，赤裸这上半身，他常年健身，身体肌肉结实，但也不会健硕得过分，是网上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人的类型。 头发耷拉下来，还滴着头发，水滴顺着轮廓滑落。 余书歆拿起毛巾，踮起脚这才勾着他，一点点的擦干，轻声询问。“我刚看到你签约公司了，恭喜。” 程也勾住她的要，“嗯，以后可能比较忙了，陪你的时间会更少了。” 低垂着头望着她，有些愧疚。 余书歆笑了笑，“工作重要，等你真成大明星了才来多陪陪我。” “阿书，谢谢你。” “等我出名了，签名时，我就把你的姓氏移不写上。” 余书歆只当他开玩笑，笑了笑，没当回事。 程也指尖微屈，轻柔的摩挲她的脸， 她的素颜素雅干净，身上的气息散发着迷人香味，黑色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的挂在纤细脆弱的肩膊上。 手举起给他擦头发，露出胸前的美好。 余书歆擦干后，对上他那炽热的沙西线时，顿然后退了半步，捂着胸口的领子，害羞不自在占据全身。 洗澡后她习惯不穿内衣，身上干爽没有束缚。 程也上前靠近，余书歆蓦然有些慌，朝后退，但是身后就是床，稍有不差，整个人倒在床上。 程也的眼神深邃低沉，似乎眼底燃烧了一把火，在愈演愈烈。 他缓缓靠上来，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在她的额头，鼻尖、唇瓣滑过，呼吸变得粗重。 女孩安静紧张的靠在他怀里，吊带的肩带滑落了些许，形状浑圆好看挨在他身上。 体温上升，呼吸变得炽热，程也的心跳也变得快速，他心底里念了好几遍静心决，才把心中的念头压下去。 手臂收紧，似乎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第二天，余书歆被猫咪声吵醒，脸上的痒痒的，她睁开眼，之间猫咪挨在她的脸上。 她笑了笑，把猫抱入怀来蹂躏了好几秒这才放开猫咪，猫咪身上的毛被她弄乱，有几分恼怒的离开。 “终于醒了啊。” 程也把还在顺毛的猫咪抱出去，回来时，推开门窥见她腰肢洁白的肌肤一闪而过被衣服盖上。 他从后背把人抱住，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红晕，程也手臂收紧，轻笑，“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余书歆有些羞恼，撇开头，不让他亲，“还不是你太过分了。” 程也吻不到脸，就吻她的脖子，声音低沉的可怕，“更过分的还没做。” 他的吻从脸开始一路下滑，享用这份香甜。 程也的吻急切而克制，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伤她，但即便如此，他吻过的地方依旧遍布草莓印记。 余书歆后退，难以承受他激烈的吻，程也却不放过她，吻住她的唇，托住她的后脑勺，舌头伸进去得寸进尺。 手臂不断收紧，直至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合，彼此赤热的体温交织。 他的嗓音嘶哑诱人，“感受到了吗？” 她身体瑟缩了一下，咬着唇忍受着他的肆意。 一个小时之后。 余书歆脸色红润的倚靠在他的怀里，程也从身后懒懒的抱住她，有一下没一次的安抚她。 程也眼皮耷拉的望着她，神色闲散，桃花眼微扬，心满意足极了。 指尖漫不经心的夹着香烟，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余书歆不适应这样的味道，忍不住咳嗽。 程也随意的掐灭香烟，轻柔的安抚她，“抱歉。” 不一会，空气中的味道散开，余书歆的脸靠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画圈。 “下个月我生日，你有空回来吗？” 程也的指尖轻轻的勾起她的发丝，在指尖上缠绕，桃花眼微眯，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请假回来。” “今年想怎么搞？”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下巴顶着她的头，轻柔的询问。 往年程也在时，他会喊上林有和沈博文他们一块给她庆祝生日。 但今年她生日的时候，林有还在剧组，沈博文听说去了金海市，她宿舍的人都去实习，余书歆也就不想麻烦大家了。 她笑了笑，“我想就在家里吃个饭好了。” 程也别起她耳边的头发，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都听你的。” “对了我下午要去学校一趟，打算去谢谢老王。” 余书歆点头，“是应该去。” 顿了顿，开口说，“我就不去了，难得周末我想在家休息，你自己去吧。” 两人腻歪了一个上午，程也才出门。 就在程也出门一个小时后，余书歆低头复习，忽然手机响起，是来自南城的手机号。 余书歆盯着电话号码几秒，才接听起来，“你好。” 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是我，林慕白。” 第44章 男朋友 她的眸眼里出现了几分疑惑，自上次她和江予初吵架那事后，她就没在见过他们几个了。 “有事吗？”她客气的询问。 那头的林慕白有些犹豫，“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余书歆望着面前的电视机映照着自己的模样，眉眼平静，开口拒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有关程也和江予初的事情，你真没兴趣？” 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余书歆想要挂断的手顿住了。 她重新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在哪里见面？” 那边林慕白松了一口气，“我就在你们租房楼下的咖啡店。” “好。” 余书歆来到咖啡店时，果然在窗边的位置看到了林慕白，两年没见，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变得沉稳，面色凝重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她快步走到那个位置，在他面前坐下。 林慕白抬头望向她，余书歆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与两年前比较，身上的气质更加沉稳，不卑不亢，温婉大方。 余书歆望向对面的人，打破了安静，“你说吧，程也和江予初。” 服务员端来一杯冰水放在余书歆面前就走开了。 林慕白望着她，神色郑重，“我希望你能和程也分手。” 余书歆握着杯子的指节泛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凭什么？” “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不会让你白白分手，你要多少钱，你说说。” 她脸上的冷笑直接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难道江予初让你来的吗？” 林慕白闭了闭眼，“不是，我只是替她感到不值。” 余书歆心里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了？” “江予初才是程也明面上的未婚妻这事你知道吗？” 余书歆身体僵硬，张了张嘴，“瞎说！” “程也从来没有说过。” 林慕白嘲讽的笑了一下，“他怎么会告诉你。” “他更不会告诉你，江予初只有一个肾，身体很虚弱。” 他轻抿了一口咖啡，见她似乎还不相信，继续讲话，“当年程也妈妈患有尿毒症，而捐献者就是江予初。” “你以为江家会这么容易让自家女儿捐出一边肾？” “都是利益的纠缠，江家当时提出的要求就是和程家联姻，他们初三那年，两家的亲戚全都知道这事。” 林慕白的话音落下，余书歆咬着唇，仍然不想相信，“你瞎说，你全都是瞎说。” 余书歆蓦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快步离开咖啡厅。 她怕出咖啡厅后就迷茫的在路上走，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林慕白的话语。 蓦然脸上滴落雨水，天空下起了雨。 她快步的往回走，回到家门口时，全身湿透了，推开门，程也此时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门口。 只见余书歆衣服湿透了，白色的裙子湿了后粘在身体上，甚至微微透。 程也皱眉望着她，拿来一条毛巾给她擦，“怎么出去了？还淋得全湿了？”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牵强着勾唇，“想着出去走走，谁知道半路上下雨了。” 余书歆抓住了程也的手，微微推开，“不用擦了，我去洗澡。” 她麻木的走去浴室，褪下裙子，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淋在身上，闭着眼，她甚至不敢询问程也。 这个澡洗了许久，久到程也忍不住敲门询问，她这才关水，拉开浴室门，望着眼前有些担心她的程也。 她赤裸着脚一步一步朝着程也走去，踮起脚尖，吻落在他的唇上，她这个吻完全由她主导，描摹着他的唇形。 向来余书歆主动是很少的，每次程也亲密些，她就害羞得不行，程也垂着眼望着眼前闭着眼，手攀附着他的肩膀，脸上虔诚认真，睫毛颤抖，耳垂红润。 他的手紧紧的抱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任由她放肆。 手指缓缓朝着衣摆处徘徊，睡裙松松垮垮，肩带断裂，裙摆在空气中摇曳。 当第二天余书歆醒来时，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冰冷的触感昭示着人离开了许久。 心底忍不住有几分失落空虚，但想到今天要上班，这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 医院里和她一样实习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实习生李星怡，活泼可爱，每天嘴角里都翘起甜甜的笑容。 余书歆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去医院饭堂打饭回来了吃，李星怡喊着她，“书歆，你快来一起吃，我男朋友给我带了午饭，他准备很多。” 李星怡撅着嘴，“这样吃下去，我可不得胖死了。” 余书歆在她旁边坐下，不由得笑了，“你就美吧，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天天给你送饭。” 李星怡高兴的笑了，看着她这张即便是素颜也漂亮得格外引人注目的脸。 忍不住开口，“你这么漂亮这么就不找一个？” 余书歆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下，接着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有男朋友。” 李星怡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呀，来医院这么久，我一次也没见着你男朋友，一直以为你单身呢。” 余书歆牵强的笑了笑，望着丰盛的饭菜失神， 第45章 热搜 转眼间，余书歆就在医院里实**半年了。 医考成绩公布，她顺利的通过了，她望着手机的信息，想要给程也分享。 点开两人的对话框，脸上的情绪变得平淡了起来。 上一条消息还是上个星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实习就要结束了，林以芊早早就准备好考公务员了，在家里复习。 而王鹿芩也已经找到了以后工作的单位了。 唯独她，心里还在犹豫，是直接转正还是考研，不知道毕业后要干嘛。 她心里拿不定主意就想要程也给个意见。 余书歆望着聊天界面，只可惜他忙得连回复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她失落的摁灭了手机，失神的望桌面上的日历，用红色马克笔圈住的日子。 想到明天她生日的日子就要到了，心里忍不住雀跃，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有什么不能当面问呢？ 这样想后，心情变得愉悦。 “是有什么好消息，笑得那么开心？”星怡刚从外面走进个就看见她在笑。 余书歆唇角的笑容压了压，“明天我生日，我男朋友回来。” 李星怡一听这话也替她高兴，“这不得呆多几天？” 余书歆轻轻摇头，压抑住心中的失落，解释道，“他工作忙，我估他计请不了那么多天假期。” 自从程也有团队后，工作很忙，不是拍摄就是综艺，但终归是有回报，他也开始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了。 等到第二天，李星然故作神秘的在包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盒，“祝你身日快乐，希望你不嫌弃。” “怎么会，太谢谢你了，星怡！” 李星怡摆摆手，“没事，你喜欢就行，我忙去了。” 说完她放下手机就去了换衣服，余书歆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银手镯，做工精致，很漂亮。 她笑了笑，小心的放好，这时她的主管医生也来喊她去查房。 余书歆点了点头，快步就跟上去。 一边走，主管一声就一边给她说着每个病人的情况，包括针对这样的情况需要采取什么样子的措施等等。 余书歆认真的做笔记，专注的听着老师的教导。 还等走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似乎在撒娇。 “程也，你就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余书歆的脚步在原地顿了几秒，攥着笔的手握紧，她抬眼望向病房里。 只见本应该在剧组的某人，赫然坐在江予初的病床前。 唇角微勾，眼底的温情清晰可见，修长如葱白的指尖握着苹果，另外一个手握着小刀。 江予初穿着蓝白条的病服，脸色苍白，盈盈秋水的眼眸里盛满了喜悦。 余书歆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离，手上的东西无力的滑落，砸落在地上。 发出巨响，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她的主管医生扭头望向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书歆脑子一片糟，机械地下蹲捡起地上的东西。 “书歆？” 江予初软糯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仿佛是投入平静的湖面中的一颗小石头，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波澜。 程也削的苹果苹蓦然断裂，他动作一僵，偏侧头，猛地起身，定定的望向她。 江予初仿佛是恍然大悟般，那张天真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原来书歆你在这里实习呀。” “那以后我在这就不会无聊了。” “程也，你说是吧？” 江予初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隔阂，语气中的亲昵熟悉恍若两人那是很好的闺蜜，但偏偏却刚刚才知道余书歆的实习地方。 原本麻木的余书歆，那一刻蓦然清醒，原本踏实强迫自己不去想林慕白说的话，但其实那天之后那根针就一直扎在心中，时不时的疼痛一下。 她以为自己忘记这根针就会好了，但其实，那根针留在心里的时间越久，扎得越深，知道后面生锈腐烂，那个时候再拔出来，疼痛比以前要痛一百倍。 余书歆捡起地上掉落的笔、文件，缓缓起身，目视这两人，唇角公式化的勾起笑容。 全程她的动作专业，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就连江予初都以为余书歆应该生气，但她偏偏没有发作。 这倒反而让江予初不痛快了起来。 余书歆两人检查完江予初的病情就去了下一个病房，好不容易检查完，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李星怡男朋友出差了就没有给她送饭菜，所以今天她也就和余书歆一块到饭堂吃饭。 吃习惯了男朋友每天给她做的好菜好肉，李星然吃起医院饭堂的饭菜难免就抱怨起来了。 “这才太咸了，还有这肉直接白灼。” “好难吃呀。” 余书歆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吧。” 余书歆平常对吃的要求其实不高，主要是她饭量小，吃也吃不了太多，好吃就吃多两口，不好吃就吃少一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瘦了，李星怡羡慕的看着她，“这羡慕你，这么瘦，身材还那么好，样子也好看。” “我男的估计也要追你了，要不是你对外说了有男朋友。” “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男医生想追你了。” 余书歆随意的扒拉了两口，僵硬的笑了笑，李星怡这时也看出了她似乎兴致不高，也就没在继续说什么。 午饭时间有两个小时，两人也不着急，这时手机嗡嗡响的声音响起。 余书歆面不改色的吃饭，李星怡望着她，她这才假装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了，顺便关机了，“打广告的电话，烦死了。” 李星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刷了刷手机，也不知道看到什么。 “哇，原来咱们医院来了明星！” 余书歆攥着筷子的手握紧了一下，佯装淡定的回答，“是吗？没看见呀。” 李星怡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也没注意到对面余书歆的神色恍惚，还在一直说，“就0563那间病房那个女孩的男朋友。” “我昨天好像见到了一次，那样子太好看了，叫什么来着，名字挺特别的。” “叫程也，这么帅的小哥哥，我一定要关注一下。” 余书歆的神色变得奇怪，“昨天你就见到了？” 第46章 救我 李星怡抬头望向她，心里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到了，“对，这女孩是昨天转院过来的，是谭医生跟车接过来，那男孩在旁边陪着。” “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明星，不然我昨天这么也要找他签个名。” 一边说，李星怡一边把手上的手机递给她看，“你看都他和女朋友来医院都上热搜了。” “网上也是够离谱的，这些狗仔是看见一男一女近医院就怀疑是怀孕，要不是我自己在医院我都差点信了。” 余书歆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程也带女友产检#的词条位居第三，评论区了众说纷纭。 而在评论的第一条：我是程也高中同学，程也高中喜欢江予初这事，全校都知道，有人传言两人早就订婚了，现在已经七八年了，结婚怀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这条评论里面也有人现身说法，所以这一条就被人认为可行度很高，直接就高赞顶到了第一条了。” “余书歆的胃似乎在翻滚，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克制不住的跑向厕所。 李星怡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着跟上去，只见余书歆吐得撕心裂肺，生理性的泪水也哗啦啦的流下，小脸吐红了。 “没事，估计是早上吃坏东西了。”余书歆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朝着脸泼，把脸上的泪水全都洗干净。 李星怡给她递过来纸巾，一边开口说话，“你自己一个人在着，也每个人照顾。” “你男朋友也还没回来。” 余书歆接过纸巾，“没事，我自己也可以。” 下午下班，回到租房，其实以前也都是这样，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今天的那种空虚感却尤其强烈，差点要把人吞噬。 她麻木的换鞋子，猫咪如约而至的跑过来蹭她，余书歆想不到，陪她最多的居然是当年心软收养的小猫。 她摸了摸小猫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情绪感染，猫咪主动跑到她的怀里，轻柔的踩奶。 以为这样就能安慰她。 白天压抑的情绪，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爆发，余书歆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回来陪她过生日，但实际上是陪江予初。 她真傻，居然真的能单纯的相信他了，明明，他当年只是说，不会让江予初出现在她面前而已。 不代表他不会见江予初，一边欺骗她，一边和江予初在一起。 心中恼怒一下子蹭到极点，她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拿起手机，开机，只听见手机嘀咚的一声，手机信息栏上显示着微信的消息以及十几条的未接电话。 她颤抖着手点开微信聊天。 那天没有得到回复的信息下面，出现了对方的新消息。 程也：【对不起，我失信了，我今晚七点的飞机回w市，不能陪你过生日。】 程也：【所有的一切，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余书歆自嘲的笑了，手抓着头发，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字样，直至屏幕关闭。 猫咪似乎也被她的情绪吓到了，不敢靠近，躲在一旁。 哭到余书歆没有眼泪了，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飞机划过天空，流下一条绚丽的弧线，渐渐远去消失。 飞机上，程也脸色凝重的望着手机上没有得到回复消息，周围的气压低得离谱。 走道上，仪态端正，五官漂亮的空姐缓缓走开，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先生，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或开启飞行模式，谢谢您的配合。” 程也凝视着手机，但上面依旧没有回复，无奈只能放下手机。 经纪人见他如此紧张，安慰她，“我不是说了嘛，我给替你准备礼物给她，到时候你见到人了，再把你现在准备的送给她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这，等剧组配合我们对外说这几天一直在剧组拍摄，晚上那些事情，很快过去了。” “不过安全起见，这几天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剧组，好好拍摄，那都别想去了。” 经纪人开口劝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程也躲了过去。 只见程也脸上的情绪还是不见缓解，还是绷着，经纪人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程也这个苗子，他一眼就相中了，果不其然，程也现在的电影还没上映，凭借一些综艺就圈粉无数，这意味着，他的未来前途无量。 经纪人也见过太多的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不要前途了，他不能让程也也这样。 飞机渐渐远离了，这座城独留下余书歆这个伤心人。 她哭到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就在这时，租房门被敲响，她的木然的眼眸里，闪过耀眼的光泽。 她慌张的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擦干眼泪，快步的跑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请问是余女士吗？” 余书歆望着眼前穿着黄色外卖服的男人，眼神恍惚了几秒，失望透顶，“是，有事吗？” 对面外卖员听到底她承认，连忙把手中的花递过去，“这是程先生给你订的花，还有礼物，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余书歆望着外卖员怀里红艳艳的玫瑰花，愣愣的看了好几秒，蓦然冷笑了一声。 她缓缓接过玫瑰花和礼盒。 轻声道谢，关上门，余书歆转身挨着门缓缓坐下，抱着花，打开了手中的深蓝色礼盒。 看到里面的项链，很漂亮，漂亮得让人不断冷笑。 他不知道她花粉过敏吗？还不知道，这样款式的项链，她已经有一条了？ 是因为不重要的人的事，根本就进不了他的心吧，这才如此敷衍的对待她。 她猛地把花和礼盒丢出去，原本以为流干了的眼泪，此时又开始在眼角流下，猫咪小心的走过来，舔了舔她的眼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呼吸变得急促，身上变得愈发的痒，心跳不断的加速，她跑到药箱里找了一颗过敏药吞下去。 但似乎有些来不及了，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稀薄，她从地上捡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时，才恍然发现，她熟悉的人，一个不在这个城市。 那种无助无力感，让她差点崩溃。 余书歆最后给李星怡打了电话，播了好久李星怡才接通。 “书歆这么晚怎么找我啦？”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救我...救...” 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租房里，只剩下她低微的呼吸声，已经猫咪急促的喊叫声。 第47章 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 四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程也望着手机上一条短信和电话的信息栏，眉眼紧蹙。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的安排走的vip通道，这个行程本来就是保密的，即便周围没有其他的人，经纪人也不想要再生变故。 因此经纪人安慰，“你现在先别管，估计她没看到手机，有什么都回到酒店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要让人看到。” 程也垂着眸，眸光深沉，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只是手机忙音了两声后，传来电子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的脚步顿住，矗立在路中间，拉着行李就想要往回走，经纪人紧张的拉着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想干嘛！” “都说了，有什么等去到酒店在说！” 经纪人扯着他的脖子，拉着他离开，见程也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只能撒谎，“刚刚下飞机我还给送礼物的外卖员通电话了。” “她没事！” 程也垂着眸望向他，眼底里依旧透着不安，眼皮不时的跳动，心里发慌，嗓音沙哑许多，“你确定？” “对，你就放心吧，况且她是一个成年人，不会有事！”经纪人见他有些动容，连忙劝说。 程也凝视着飞机场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这才把手机塞回兜里，迈开腿离开。 —— 医院里。 余书歆醒来时，还躺在医院的床上。 “你终于醒了。”李星怡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多担心，还好当时我男朋友也在，不然我自己一个也未必能从三楼把你扛下来。” 她的喉咙干涩，轻咳了两声，“谢谢你们。” 李星怡望着她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红印，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书歆恍惚的望着天花板，苦笑着开口。 “你，昨天不是你男朋友来给你庆祝生日吗？” 李星怡顿了顿，“还有，连我都知道你花粉过敏，你家怎么就有玫瑰花了？” 红艳艳的玫瑰之于余书歆，是要命的毒药，漂亮异常，一不留神就被迷惑了，但一不留神就致命。 好比如程也，她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一个不察觉，差点连命也搭上了。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余书歆的唇角缓缓勾起，极具讽刺意味，却又凄美得让人心疼。 “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李星怡惊讶的望着她，不禁追问，“为什么？” “大概我从来都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吧。” 她低声呢喃，微微仰起头，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的惨白，眼眸氤氲着一层雾气，如风中飘零的白昙花，美丽又脆弱，让人心痛。 李星怡怜惜地望着她，缓缓抓住她拼命攥紧的手，轻柔的揉开，轻声安慰，“这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喜欢你的人多着呢。” 余书歆往日灵动澄澈的眸子空洞洞，轻声说，“好。” 余书歆回到家后，地上的玫瑰花已经被人清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星怡。 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插上电后，一开机，屏幕上就跳出了未接电话，她的心脏被掐住的疼，把程也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当她想要拉开他微信时，指尖顿住了，发现那条没有被人回复的信息居然回复了，但有时候，她想要的是当下他的答案。 而不是过了期的答案，因为此时的答案毫无意义。 她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望着程也的回复。 程也：【无论哪一种都不用担心，终归我会养你。】 一句终归我会养你，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她前途在他看来只不过如此。 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当爱情来临时，你终会明白，前途比爱情重要，还会明白，爱情比前途更难得。 但最后会明白，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 以前不理解，现在深切体会到。 他们从开始就不是在路上，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强行走一条不属于自己的道路，最后终归是会反噬。 余书歆动作一气呵成，不再犹豫，把微信也拉黑了。 昨晚了这一切，她的心空落落，但又好像如释重负。 她起身收拾房子，似乎找点事情干会让自己更充实就不乱想。 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整理出了几大箱，她才恍然发现，原来程也在这里留下了如此多的痕迹。 平时他出去外地也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包包之类的东西，平时她也不怎么用，渐渐就堆在那，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余书歆下定决心了理智就回笼，做事没有再犹豫。 她点开了房东的微信，房东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热心阿姨，听到她说不续租了也是有些可惜。 毕竟房东把屋子租给两个小年轻住，租了了两年，从来不会忘记交房租，加上两人的一看就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平常大家沟通顺畅，房东就最喜欢这样的租户。 惋惜归惋惜，或许别人有更好的发展。 余书歆找到了新的租房就立刻搬离，把关于程也的东西都委托房东保管，见到他就还给他。 而程也这边，网上的舆论随着他的工作室发了一条声明而停歇了不少。 余书歆坐在办公室里失神的望着他工作的声明，字里含间都表达了程也没有女朋友，所有的谣言都是莫须有的造谣。 果然，在爱情面前，他还是选择前途。 第48章 寡淡无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毕竟如果此时，程也承认自己谈恋爱就会脱粉无数，对于刚刚冉冉升起的新星来说，是毁灭性的。 即便她有过心理准备，但终归做不到毫无波澜，心还是忍不住会刺痛。 “书歆，温医生喊你过去。”李星怡匆匆走进办公室，见着她连忙说。 余书歆摁灭，深呼吸了一口，脸上笑着回答，“好，我这就去，谢谢你告诉我。” 她快步离开，温医生就是她这次实习的主管医生，更是知名的心内科专家，能跟到她学习，余书歆感到很庆幸。 温医生见她来了就点了点头，“走吧。” 她连忙跟上，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是去了江予初的病房。 没有程也在的江予初就像是凋谢了的花朵，神色恹恹，只是见到余书歆似乎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强撑着笑。 “书歆你来啦。” 余书歆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江予初也这才不好说什么。 一直忍到她准备离开时，江予初才喊住她。 “余书歆，能两句话吗？” 温医生颔首示意，“去吧。” 余书歆点头，“谢谢温医生，我很快就赶过去。” 其实余书歆也不知道江予初要说些什么，也不太想和她说太多。 她转身回到病房，眼底平静的望向病床上的人，“有事吗？” 江予初扭开头，“我求求你，能被程也还给我吗？” 她苦笑着望她，“你知道吗，为了他我可以命也不要，他就是我的命。” “我们从小就认识，因此我也从小喜欢他。” 江予初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白大褂，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盘在后脑勺，眉眼如画，气质清冷脱俗的人。 “林慕白和你说过了吧。” 余书歆的眼神变得复杂，“是。” 江予初笑了笑，“其实当初程家给过拒绝的机会，我拒绝了。” “我提出一个要求，我说，程叔叔，程也的妈妈就是我妈妈，我可以捐肾救她，但我要程也。” 她勾起绝望的笑容，轻飘飘地说，“我只要他，可以吗？” “我求你，帮帮我。” 余书歆的眼底发热，她撇开了视线，勾唇笑了笑，“值吗？” “值。”江予初肯定的回答。 余书歆点点头，思索了几秒，“我已经和程也一个月没联系了。” “以后也不会有。”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江予初怔怔的望着她，沉默了好几秒，“谢谢。” 余书歆转身就要离开，握住金属门把手，往下用力，拉开门。 “如果不是因为程也，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吧。” 余书歆的动作顿了顿，“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就好比如，再一次让你选择，你依旧这样不是吗？” 她轻声呢喃，缓缓关上病房的门，独留江予初一个。 余书歆转身正准备离开，眼前出现了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他伸手揽住了她。 “余小姐是吗？” 男人的眉眼让余书歆有几分熟悉，但这张脸却是陌生的，五官一看就能窥见年轻时候的风华并茂，可以想象，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子。 “有事吗？”余书歆疑惑开口。 男人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的女孩，心底有几分愧疚，“你别害怕，我程也爸爸，想和你聊聊。” 余书歆眼底闪过几分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程也的家人，她客气道，“你好，程先生。” 他眼底浮现出满意的神情，“能耽搁你几分钟吗？” 她望着眼前温和的男人，点头同意。 “小也一定很喜欢你，我见了也很喜欢。” 余书歆用力的攥着拳头，这才没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别的情绪。 她没出声，沉默了。 男人也没有在意，“我是一个生意人，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你和小也谈了两三年了，他这人连我这个做爸爸的话也不听，就听你的。” “我也不能让你这几年的青春打水漂了。” 余书歆以及大概想到接下来这个男人会说些什么了，她是没想到，这样偶像剧式的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男人看了一眼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据我所知道，余小姐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里却没有多余的钱支撑你考研吧。” “这些钱，就算是我对你投资，我相信，余小姐总一天会成为优秀的医生。” 余书歆木然的望着眼前的支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蓦然笑了，接过男人手中的支票，“现在有钱人都这样打发人了呀。” 她拿着支票打量，扬了扬，“谢谢程先生了，对我这样出生的人来说，这些钱确实很需要。” 她拿着支票就要离开，听见身后程也的爸爸轻声说，“对不起，但我不能失信江家，我亏欠予初。” 余书歆攥着支票，几乎要掐破，脚步没有停下来快步的离开。 后来的一个月，程也似乎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来到租房里寻找她，却只在房东那里拿到了属于他的东西，租房也在一周前租给了另外一对小情侣。 那时候他才彻底慌了，跑到医院里找她，却被她拒绝相见，即便他在医院的楼下等了一晚上她也狠心不出现。 他知道的余书歆，是很容易心软乖巧的人，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狠心，似乎有某种东西要离开。 直到程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母亲身体不好的消息传来，他在医院的服务台的人拿了一张纸，给她留了字条，拜托医院的人帮忙给她。 恰好那天是轮到李星怡值班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程也，原本还有些激动，等到他说要给余书歆留言时，她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前应后果。 转头就给余书歆说了。 余书歆望着纸条里的字，直接丢掉到垃圾桶，笑了笑，“麻烦你了，星怡，以后他再来，不用给我，直接丢了吧。” 在李星怡看来，程也就是脚踏两条船，出轨了，她最讨厌就是这样的人，见余书歆这样说，直接一口答应。 只可惜，后来的几个月，李星怡没在见到程也的到来。 而那时候，余书歆的实习也到期了，温医生本来打算让她转正，而她拒绝了，想清楚了要考研。 这个想法告诉温医生后，她很欣慰，直接就让她考她的研究生，这余书歆求之不得。 而李星然没有考研，转正直接在医院工作，余书歆离开的那天，李星怡很舍不得。 余书歆安慰了她许久，走出医院后，她打了一辆车直奔q大，临近暑假放假，很多学生都考完试离开了学校，学校里学生不多。 她一路来到教堂，时间刚刚好，毕业典礼正要开始。 林以芊和王鹿芩也从外地赶回来，见到她，激动的抱住她，“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 三人叙旧了一会，就找了三个空位坐在，毕业典礼上校长说着对广大学生的美好祝愿，最后轮到颁发毕业证书的环节，大家一个一个轮流上台。 余书歆望着毕业证书，那一刻还是有些激动的，林以芊轻轻碰碰她，“你看，你家程也。” “怎么好像瘦了不少呀。” 余书歆顺着林以芊说的方向望去，程也穿着一身黑色的学士服，眼神坚毅，虽然确实瘦了些，但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依旧帅气得台下的女生迷恋。 她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笑了笑，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三人在学校里拍了好多照片，除了他们，还和很多认识的人拍了。 在拍照的时候，没看到身后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人，那人恰巧拿着一杯奶茶，全撒在她身上。 余书歆给那人赔了奶茶钱，和林以芊她们说了一声，就转身回教学楼的洗手间洗洗。 漫长的走廊里，响起了两道声音，他慵懒地倚靠在柱子上，姿态矜贵，指尖夹着一根香烟，而脚底下有一堆的烟头。 沈博文蹲在石阶上，像是随意询问，漫不经心，“真想不到，你会喜欢余书歆这样类型的女孩，以前还以为你喜欢那种艳丽的女孩。” 余书歆的呼吸放轻了，脚步顿在原地，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微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以及百灵鸟悦耳动听的叫声。 “余书歆？”声音低沉沙哑，嗓音很好听。 “寡淡无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校园里太过安静了。 安静得他这句话的叹息，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淡漠得仿佛是可有可无的人。 后来两人的话语余书歆没再听到，她转身离开。 更没听到他后来的话语，“喜欢，从来不是一个类型。” “喜欢就是喜欢了。” 第49章 我们分手吧 毕业前，班委组织了聚餐，因为毕业后再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所有这次聚餐基本上全班都参与了，有些人还带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块参加。 临近七点，餐桌前基本坐满了人，班委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到齐了吧，到齐了，咱们就开始了。” 周围的人全都纷纷附和，唯独林以芊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口，“程也没来呢！” 周围的人蓦然安静了几秒，班委的视线再林以芊和余书歆身上打转，调侃这开口，“哟，这是大明星也来啦？” “这感情好呀，等会我第一个要找他签个名，说不定以后可值钱了。” “书歆也不提前说。” 班委说完就连忙吩咐服务员加上餐具以及在余书歆的旁边加上了一张空椅子。 余书歆从始至终的神情都很平静，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泰然自若。 眉眼平静，没有做出解释，林以芊用手肘碰了碰她，轻声询问，“你没告诉程也来这呀？” “刚刚他找我，问我们在哪里，我就直接说了。”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变得很淡，林以芊忍不住望向她，“你们吵架了？” 她缓缓端起桌面上的茶，轻抿一口，轻描淡写地说出让林以芊震惊的消息。 “我们分手了。” 林以芊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确定她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开玩笑，“怎么分了？” 余书歆的眉眼间藏着几分愁绪，眼底清明澄澈，温柔且淡然，情绪十分平静。 “想好了？”林以芊很清楚余书歆对程也的感情，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余书歆淡然的微笑，轻微点了点头，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在热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 来人似乎有些着急，轻喘着呼吸，头发略微凌乱，都这都不影响他的一分一毫帅气。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程也确实瘦了些，但她知道，在那蓝色的西装里是他结实有力的肌肉，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余书歆旁边的空位走去。 包厢里因为他的到来沉默了几秒，而后是所有人的激动。 余书歆在所有人不察觉的时候，轻微挪了挪位置，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琥珀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程也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情商高，一下子就很余书歆班同学混熟了。 他不动声色的望着她，手臂慵懒耷拉在她的椅背上，不自觉的形成了一种两人亲昵的神情，把区域划分为自己的领域。 班委调侃他们俩，“你两也谈了两三年了，也该要结婚了吧？” 程也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深情的桃花眼微扬，望着旁边的余书歆，蓦然拿起桌面上的高脚杯，朝着大家敬了一杯，“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前途似锦。” 他的手很漂亮，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余书歆移开视线，低垂着看手机，信息栏上有气象局刚刚发布的最新黄色暴雨预警，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很多人都喝了点酒，这话一出，直接把所有人的兴致带到高潮，端起酒杯就喝。 这场聚会很快就结束了，许多人明天还有工作，也都不能呆到太晚，直到第一个人提出离开，就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林以芊走之前有些担心的望向她，余书歆勾唇笑了笑，让她不要担心。 程也把一切都收入眼中，这一个笑容是他今天见到她的第一个笑容，那么温柔漂亮却不是对着他。 直到周围的人都离开了，余书歆拿起包包想要离开。 只是还没等她站起，手腕就被人攥紧，力量大得似乎要把她的手腕折断，她蹙眉，愤怒的望着他，“你放手！” 而程也却没有反应，不松开一分一毫。 余书歆再也受不了，另外一只手攥紧拳手，反手朝着程也甩去。 “啪！”的一声在包厢里响起，余书歆也懵了下，她以为他会躲，她怔怔地望着程也英俊的脸庞上红了一片。 程也不但不生气，绯红的唇角缓缓勾起，指尖轻轻擦了擦唇角，冶丽妖艳。 “气消了吗？” 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轻柔的摩挲，饶有兴趣望着她，脸上的情绪晦涩难辨，余书歆不知道他想干嘛。 “我们分手吧。” 余书歆扭开头，避开他的手，平静地开口。 程也定住了，须臾，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书歆，别闹。” 这话一出，余书歆直接用力甩开他的手，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觉得我是在闹吗？” “我现在很认真很认真，你给我听好了。” “我们分手吧。” 余书歆没有看他，沉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程也摩挲了几下落空的手，温热的肌肤消失了，心底止不住的失落惶恐。 他站起身猛地拉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脖劲处，感受着她香甜的气息，“我不同意，我不分手。” 余书歆气得胸腔上下浮动，攥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去，知道口腔有血腥味，他也不松开。 她闭了闭眼，“程也” “你知道吗？” “你现在的触碰都让我犯恶心，就像肮脏的苍蝇粘在身上的那种感觉，恶心死了。” 程也的心刺痛，宛如被重物狠狠地砸在心间，那颗心蹂躏得稀巴烂，剧烈的疼痛让人难以承受。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余书歆唇角勾了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如寒冰，心狠得让人心惊。 “别再让我犯恶心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拉开包厢的门，步履快速的走出酒店。 只见天空漆黑一片，大风夹杂着雨水吹来，打湿了衣服。 余书歆今天穿着粉色的一字肩修身长裙，甜美文静，雨水淋湿，顿时狼狈不已。 蓦然，头顶的雨水挺直，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拽住。 她恍惚的转身望向身后，程也发丝再滴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声音嘶哑低沉，“余书歆，你要想清楚，只要你今天走了，我们就在没有可能了。” 窒息般的感觉缠绕心头，潮湿的雨水似乎把她的口鼻堵住了，每一次呼吸都是奋力挣扎。 她的睫毛轻颤，而后平静的凝视他，轻声说，“好。” 说完走出雨伞外，一步步踏入雨水中，宛如精灵一般，消失不见。 独留程也一个在雨中，他的眼眸沉沉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桃花眼此时耷拉着，晦涩不明的情绪在汹涌澎湃。 第50章 他终于光芒万丈，站在属于他的舞台上 余书歆回到租房时，就在门口见到了林有。 只见林有满脸眼泪的坐在门口，租房的位置余书歆其实谁都没有说，只是这房子本来就是林有帮她找到的。 余书歆快步的走上去，有些担心的望着林有，“怎么了？” 林有猛地抱住余书歆，眼泪哗哗的流，“我分手了。” 余书歆愣了一下，“我也是。” 林有惊讶，望着余书歆淡然的脸，“那你怎么不伤心。” 余书歆转身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林有这才跟着她走进了屋子。 “我哭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哭了。”余书歆笑了笑，说起来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但其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两人先去洗澡，洗完澡后窝在床上。 林有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起码不哭了，她望着余书细腻，轻声询问，“你怎么分手了？”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笑着开口，“因为我拿了程也爸爸的钱。” 林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傻啊，抱住程也才能拿到更多的钱。” 余书歆被她的言论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还认真的附和林有，“你说得对，但这太慢了。” 林有没好气的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在逗自己，但没有拆穿她，更没有刨根问底。 余书歆的手在整理被子，她轻声询问，“那你怎么又舍得和顾修文分手了？” 说起这个林有的眼眶泛红，咬了咬唇，“我看到了他g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余书歆有些不理解，“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呀，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是因为太好了、太好了...”林有的眼泪在眼角滑落。 “沈博文和我说他想要为了我拒绝了。” 林有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她的心思细腻，“我总不能阻挠他的前途吧。” 余书歆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和他聊聊，说不定他会理解。” 林有摆了摆手，“算了，不讲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书歆躺在床上，唇角笑了笑，“我打算会南城了，好好复习考研。” 林有挨在她的肩膀，“好，那我也要努力了！” —— 程也在酒吧里喝酒，被拍到了，经纪人赶紧把人给接走。 第二天睡醒时，手机响了，是之前租房的房东。 “是小程呀？” “是。” 房东阿姨一听这话就高兴了起来，“你看你有没有空来这一趟，书歆之前退房时还委托了我帮忙照看一个白猫。” 说到这，房东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呀，她说要去外地，带不了这只猫，让我帮忙养半年，等她稳定了再接回去，但...” “我这房子要拆迁了，你看这不巧了嘛。” “就想着要不你们自己接回去养？” 程也沉默了好几秒，声音沙哑，“好。” 挂断了电话，程也就想要起身，这时候经纪人来了，“诶哟，我的祖宗呀，你快别动了！” “你烧还没退呢。” 经纪人见他不听劝，也有些摆烂了，“去吧去吧，再晕倒在哪里，我可就不会接你了。” “昨天谁教你淋得一身湿了，还去买酒醉？” “连自己发烧了不知道？”经纪人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程也的脑海越发的清醒，更清楚的记得昨晚余书歆和他分手了。 “我分手了。”他轻声说道。 经纪人顿住了，“分手了？” “太好了，等你以后电影播了之后，你就会越来越多人关注。” 经纪人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还是多嘴多说了几句，“谈恋爱对你现在来说没用，还不容早点断了。” 程也猛地拿着桌面的台灯丢在地上，脸上阴沉得可怕，冷冷的扫了眼经纪人，“滚。” 经纪人见他这么不识好歹，也是没办法，离开了房间。 自那以后，程也再也没有关于余书歆的消息。 而就在那两个星期后，余书歆就搬离了q市，回到了南城。 后来余书歆回家撞破了单晚清的出轨，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彻底破裂。 因为一些事情，她恶心得带着余远志离开了南城，再没回去。 因此等到程也再次来到她家时，家里空无一人，听她家邻居说，一家人早就搬走了。 程也那一刻才深切的体会到她真的如此无情，一点也不留给他念想，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 后来，程也的电影已经播出，他的演技广受好评，一时之间受到无数的人追捧。 他终于光芒万丈，站在属于他的舞台上，闪闪发光，而她也踏上了属于她的道路。 余书歆撑着伞望着远处被粉丝团团围住的程也，他依旧帅气俊朗，脸上有几分不耐，旁边的经纪人大喊，“今天签不了了，要赶飞机，请理解。” “走啦，书歆，温老师以及在机场着我们了。”旁边的女生轻声提醒余书歆。 余书歆笑了笑，收回了视线，轻声应答。“好。” 她穿过人群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跑着追上前面的人，跑起来时，地上的水洼泛起波澜，裙摆摇曳，若隐若现的露出她纤细洁白的脚踝。 程也插着兜走，漫不经心的望着眼前人山人海，视线眺望远方，视线顿住了。 他的呼吸加重，不自觉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他却被团团围住的粉丝阻拦，那抹清丽脱俗的身影彻底消失。 程也沉默着去到机场，随着团队，坐上了飞机，而另一边的余书歆终于和导师碰面，坐上了与程也截然相反的飞机。 无边无际的天空，再也碰不到头。 第51章 再次相见 五年的时间飞快的流逝。 程也成为了娱乐圈的顶流，最年轻的影帝，受到了众多人的追捧。 即便余书歆不关注娱乐新闻的消息，她也从各种渠道活得他的消息，例如铺天盖的代言，成千上万的粉丝。 深夜里的医院，寂静昏暗，今晚轮到余书歆的值班，恰巧505的病床病人家属摁响了铃声，她跑着冲到病房里抢救。 等到她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彼时天光破晓，她松了一口气，关上病房，走出来。 一张素颜的脸白净素雅，没有一点瑕疵，如刚剥壳的鸡蛋，但眼底的青色好事透露了她彻夜值班的疲惫。 余书歆缓缓走在走廊上，脚步一步步有序，心底里琢磨着病人的身体情况，拐了弯，冷白的眼皮掀起。 神色恍惚了好几秒。 前面不远处，程也倚靠再墙壁上，高大的身体微微弯曲，原本整齐的西装此时皱褶，一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一缕滑落，增添了几分率性痞气。 他眉眼依旧矜贵俊朗，医院的白炽灯光下，肌肤透着冷白，神色恹恹，指尖伸到窗户，香烟在夜色中冒着零星是火光，绯薄的唇瓣微启，轻咬烟头，喷出灰白色的烟雾。 另外一只手的指尖，随意懒散的玩弄着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姿态清贵懒散。 余书歆的脚步踌躇了半秒，缓缓前行，她要离开这里就必须要穿过这条走廊。 医院的走廊两边是金属椅子，剩下走路的地方也就只够两三个人顺利通过。 而程也长腿也不知是不也是故意，站的位置是走栏的中间，余书歆垂着眼在他身边穿过。 就在他们两交错的瞬间，程也的手倏忽抬起，拦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声音轻飘飘的，也幸亏此时的医院足够安静。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冷漠清淡，视线缓缓上移，落在程也身上，两人一明一暗，他的眸子深邃不见底，沉沉的望着她。 忽然程也的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能聊聊？” 语气客气疏离，看似询问却把她过去的路堵住，抬起手在她胸前一拳的位置拦住。 幽幽的冷香夹杂着烟草味，霸道的侵占她的鼻腔，轻而易举的勾起过往的记忆。 余书歆狠心掐断那丝丝缕缕的情绪，淡淡的扫了眼他后移开，刻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抱歉，医院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擅自离开岗位。” 她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客气笑意，眼底清醒淡然，只把他当成任何一个患者家属。 程也的身高一直很高，他像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就把灯光彻彻底底的遮挡住。 他垂眸，重逢第一次来仔细的打量她，感受着阔别许久的气息。 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在她身上打量，仔细又极具侵略性。 她外面穿着白大褂，里面穿着米杏色的高领针织衫，把洁白纤细的脖子彻底包裹住，乌黑如海藻般的发丝随意的别在后脑勺，清丽雅致。 眼眸秋水般盈盈，眼底里纯粹干净没有邪念，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纯。 他轻咬了一口香烟，烟雾在空气中散开。 余书歆的眉毛紧蹙，眼神变得严肃，没有涂口红的唇瓣，粉嫩透着白，“请不要医院吸烟！” “麻烦配合。“ 说完，余书歆拿着手中的卡板轻轻推开他的手，迈开腿绕过他，动作迅速果断。 他的手只摸到她快步走时扬起的白大褂的衣角，眼神晦涩不明的望着她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 脑海里又响起清冷的声音，他轻笑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 后半夜，医院里没再有其他的事情，她等到换班的医生过来，换好了衣服就打算离开。 在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宋星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通宵后的身体很疲惫，她接通了电话，“星然，怎么了吗？” ”你下班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天白云，阳光照落在她身上时，有种暖洋洋的惬意，她的一起难得有些散懒，轻轻的嗯了声。 她在脑海里想着回家好好洗个澡，吃个早餐。 宋星然似乎有几分犹豫，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书歆，能帮我个忙吗？” 余书歆捂住嘴巴的呵欠，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宋星然今早和别人谈合作，却把文件落在家里，想要她帮忙把文件带给她。 十五分钟后，她敲响了宋家的大门，宋母笑眯眯的询问她是事情，余书歆也就如实开口。 宋母了然的开口，“那你拿吧，希望没有耽搁星然。” “毕竟生意这一块，星然也没什么助力，也不学沈文有温家的助力，全凭自己，他天天都早出晚归，看得我就心疼。” 沈文是宋星然的兄弟，和他不同的是，这人早早就和温家联姻，温家扶持着。 这话宋母的意思是心疼，余书歆听明白了，话语间的羡慕与惋惜，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错了。 余书歆没说什么，点点头就上去了书房，书房里整齐，在角落的位置，有一个保险箱。 她也理解为什么宋星然不然助理或者其他人来帮他拿了，保险箱里都是些重要的文件。 她按照宋星然说的，找出那份合同，匆匆出门了。 宋星然给了一个地址，她按照这地址去，这里是一个高级的餐厅，得亏于她和宋星然谈恋爱了，这些餐厅和会所她有时候也会陪着他一块。 大概是宋星然吩咐了，来到餐厅门口，就有人上前带路。 服务员把她带到了包厢门口，她先是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了，一片寂静。 没办法，她轻轻推开门她显示探出了一个头，不曾想，宋星然在后门拉开门，她措不及防拉进了包厢里。 余书歆愣了几秒，抬眼，对上了男人深邃如深渊的眸子，神情冷峻淡然。 宋星然口中的合作对象，竟然是程也。 余书歆的指尖蓦然蜷缩，她微微后退了半步。 宋星然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来啦。” 她回过神来望向宋星然，唇角勾起，跟随着他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 是以谁也没有注意到程也渐暗的眼神。 程也慢条斯理的端起桌面上的香槟，轻轻摇晃，空气中散发着香槟味。 包厢里安静了好几秒，由宋星然打破了，他拿过余书歆手中的文件，笑着把文件递给程也。 “程也，这是合同，你看看？” 宋星然也算是世家子弟，基本上待人处事都不卑不亢，而此时，余书歆却隐隐察觉到几分他在讨好程也的意味。 只见程也淡然的扫了眼文件，不缓不急的端着酒杯，示意宋星然放在桌面上，没有一丝要看的一丝。 姿态矜贵优雅，却让宋星然有几分下来台面。 第52章 他要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余书歆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了，她垂着眼默不作声。 程也一饮而尽过酒杯里的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缓缓放在酒杯，唇角轻佻。 “程也...”宋星然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程也打断，“不加点什么？” 程也全身倚靠在沙发上，手腕带着价值不菲的腕表，他饶有兴趣的调整。 这话一出让余书歆两人都懵了下，直到程也好听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余医生不是才上完夜班，也不饿？” 余书歆望着他，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心底咯噔了一下，慌张的移开视线，指尖蜷缩。 宋星然这才恍然大悟，“对，书歆，辛苦你了。” 他的手安抚似的轻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没看见程也那倏忽闪过的冷冽。 宋星然给她点了两个菜，点完想要轻声询问余书歆，蓦然程也低沉的吩咐服务员，“给她一杯牛奶。” 余书歆蓦然怔住。 她早上总会喝一杯牛奶，这个习惯似乎连宋星然也不知道。 宋星然轻声说声下，去洗手间里，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程也低垂着头，没有看她，像是自顾自的说话，他在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唇叼着，正想要点着时，动作顿了下。 唇角慢慢勾起，神色闲散的笑了，视线落在她身上。 “余医生，在这里能抽吗？”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她蓦然想起她让他不要在医院里吸烟的话。 再来听着话就感觉有几分讽刺嘲弄的意味。 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垂着眼，缓缓掀起眼皮看他，“程先生随意，但作为医生，还是要叮嘱医生，吸烟有害健康。” 安静的空气里蓦然想起程也轻嗤的声音，“余书歆，长本事了，现在牙尖嘴利了不少。” “关你什么事？”余书歆直接嘲讽回去，全身紧绷。 程也唇角轻勾，“你喜欢这样的？” “还不如我呢。” 余书歆道：“星然比你强一百倍。” “你了解他多少？”程也嘲弄着说道，眸眼清冷，“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会不会介意。” 程也浅褐色的瞳孔深邃，桃花眼扬起，似乎带着几分得意，“甚至曾经做尽了一切最亲密的事。” 他的指尖摩挲着手腕间的腕表，“这样，他大概会很介意吧。” 余书歆攥紧着裙摆，张嘴正想要嘲讽时，包厢的门却被打开了，她把怒骂的话语吞下。 宋星然看着两人的表情，心底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牛奶和加的菜很快就上了，全程宋星然就一直在介绍着自己的公司，而程也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余书歆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但两人聊的事情她也听不懂，很枯燥无聊，她默默的坐在那摆弄这餐具，眼皮耷拉下来，通宵后的疲惫一点点的袭来。 她凑到宋星然的耳边，“我想要先走了，可以吗？” 声音其实不大，只是因为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所以即便她很小声了，程也依旧能隐隐约约的窥听一二。 他的视线此时才敢一点点的落在她身上，两人的姿态亲昵自然，这个事实让他心底抓狂，攥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腕，情绪一扫而过隐藏。 程也缓缓放在刀叉，轻笑了一声，打破了两人对话，“既然余小姐也没空，这顿饭就结束吧。” 宋星然显然想要挽回，“程也，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难得吃一顿饭，我们在聊聊？” 程也眉眼轻佻，拿起西装外套，声线冷漠，“没什么好聊的。” “走了。”说完他就直接离开，背影慵懒，手上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 余书歆收回视线，余光瞥见桌面上她带回来的文件，文件袋封号，就连拆开也未曾拆开。 宋星然显然也发现了，脸色变得难堪，“早就听说，程家的小儿子性子古怪，肆意妄为。” 余书歆没说话，五年了，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已经五年了，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懂程也。 宋星然把她送到公寓，脚步没有停留的随着她走进去，缓缓从身后抱住她，热气洒落在她肌肤上，宛如冰冷的蛇，让人生畏，全身强硬，微微挣扎。 宋星然心动的感受着怀里淡雅的气息，深陷其中，却很快感受到怀里人抵抗，他真开眼望着余书歆那双冷静淡漠的眼眸。 所有的热情宛如被人用冷水浇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余书歆垂着眼不敢看他，“抱歉，我刚刚值完班，有些累。” 宋星然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是我不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对不起宋星然。 她先去洗了一个澡，弄好一切之后，躺在床上，明明身体疲惫，但脑子里还是不断会放着关于程也的一切。” 心情烦躁，没办法，她拿起手机刷了刷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 蓦然，她的指尖顿住，望着同母异父的妹妹池书瑶三分钟前发的视频。 男人高大的身影把她包裹着，显得池书瑶格外的娇小，男人的并没有露脸。 余书歆顿住动作是因为这个背影有点像宋星然。 她攥紧着手机，视频不断的播放，男人掌心的痣一晃而过。 第53章 出轨 余书歆失神地望着那颗隐隐约约的掌心痣，如果她没有记错，宋星然也有一颗差不多的。 她望着池书瑶的配文【520】 她下拉看日期，果然今天是520，她忙得把这个时间也给忘记了。 思绪乱飞，那一刻余书歆心里忐忑不安，脑海里想起程也说的话语：还不如我， 他知道些什么吗？ 她点开了宋星然的微信，“到家了吗？” 宋星然的页面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她的心松了松，宋星然知道她余池书瑶的一些纠葛，总不至于还故意去招惹她。 宋星然发来的消息，是拍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的人有沈文等人。 紧接着他又发：刚刚沈文约我谈事情，来了会所，你是睡不着吗？ 余书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多疑了。 而另一边私人会所内。 宋星然看着手机一直不说话，惹得旁边的池书瑶，拽了拽他的手臂，“星然～” “你是不是记得今天是520？”池书瑶眼眸含情的盯着他，一边说，身体一边靠近他。 宋星然温文儒雅的脸庞上没有表情，就这样沉沉地望着她，让池书瑶有些惶恐。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姐姐吗？” 旁边的沈文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喝酒，见他们这边的气氛有些僵硬，“人家池大小姐难得来陪你，你就别端着了。” “总比余书歆强多了。” 沈文的话语间有几分轻视。 宋星然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漠的打断他的话，“你少管闲事。” “还有，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沈文毕竟也是世家子弟，心高气傲，被宋星然这样一说，心中有不甘。 他把怀里的女人推倒一边，脚猛地踹玻璃桌子上，“宋星然，装什么？” “真喜欢余书歆你倒是别出轨。” “现在还立起了人设？” 沈文脸上的戾气很重，说完就离开。 那一桌只剩下了池书瑶和宋星然，池书瑶把头挨在宋星然身上，“星然，你放心，我不会找姐姐的。” “我也知道，你只喜欢姐姐。” 池书瑶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她咬着唇，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哭。 宋星然垂着眼望着她，轻柔的安抚了她一下。 “好了，别哭了。” 他与池书瑶的开始，其实是一个意外，当时他喝醉了。 似乎这个世界的所有出轨男人都会为自己找一条犯错的理由 宋星然也是如此。 他总觉得这事有余书歆的一半，毕竟要不是余书歆不给他，他就不会出轨。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精致俊朗的脸庞隐藏在黑暗里，隐隐约约的光照在他脸上，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余书歆一直睡到晚上，她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7：30. 手机在手心震动，她脑子稍稍清醒了不少，点开消息，是宋星然邀请她共进晚餐，已经在楼下了。 她微微笑了下，思索了几秒，让他等十分钟。 连忙就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快速下楼，果然就在楼下见到了那引人注目的红色超跑。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一边道歉“让你久等了。” 宋星然温柔地笑了笑，“没事，我等你是应该的。” 说完他转身从身后的座椅上拿出一个礼盒，“520快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余书歆接过礼物，有些愧疚，“抱歉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宋星然缓缓开动车子，视线望向前面的路况，轻声的安抚，“没事，这有什么。” 车子快速在公路上行驶，他们来到了一家餐厅，这是一家法国菜，里面的装修浪漫而有调性。 两人坐下后宋星然先是上卫生间了，余书歆无聊的在座位上等待，忽然宋她的目光落在他亮起的屏幕上。 她心里有些奇怪，缓缓伸手拿起他的手机，犹豫了两秒，点开了信息，望着备注刘总。 余书歆把手机屏幕关上，没有点开看，毕竟她一向都不会管他工作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爱看他手机的原因。 宋星然回来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眉毛不动声色的跳动。 刘总：【今天还来吗？】 宋星然看了眼，没有回复，他抬眼望向余书歆，“看看想吃什么？”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宋星然这人其实不难相处，两人在一块，他总会照顾她，诙谐幽默。 吃过饭后，宋星然先是送她回去，离开时余书歆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回家还是后面有局？” 余书歆问这话其实也是问问，毕竟宋星然三天两头就有不少这些那些的聚会，她只是想要叮嘱他少喝酒。 宋星然笑牵了牵她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回家了，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好累，想要早点睡了。” 余书歆唇角勾了勾，“那你早点休息，回去后给我发消息。” “行。” 宋星然看着余书歆房间的灯光打开了，他才一踩油门离开。 她回家后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看着微信上宋星然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她这才放心。 宋星然和她说已经上床睡觉了。 余书歆想着不打扰他，这就退出聊天的界面，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过了十二点，微信已经给她推送了微信运动，余书歆偶尔会看看，手不小心摁到了，微信运动的界面显示着当天的步数。 余书歆收起吹风机，视线瞥见步数，里面有每个人走过的步数。 宋星然赫然就在前列，走了一千多步。 但明明宋星然和她说过已经睡了，如果是在房间里的话，这个步数就不对劲。 第54章 博取同情 余书歆开始还以为微信出问题了，她指尖滑动退出去，又重新点进去，但数字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宋星然的步数还在增加，他总不至于在家里走来走去吧？？ 余书歆脑海里蓦然想起上次她过敏在医院里，她无意间看到宋星然的手机时看到的信息，那人让他带水。 当时她只当是有些愕然，不明所以，但如今想起，那门子事后大概率是需要喝水的吧。 她的记忆力很好，那天的日期她还清楚的记得，她翻看那天的步数，果然在他离开医院的步数不断增加，直至凌晨三点后停止。 余书歆指尖颤抖着点开池书瑶的抖音，果然那天池书瑶就发了一张暧昧的照片。 怀疑的种子在心底里发芽，迹象表明，宋星然每次从她这里离开后，去了另外的地方，甚至对她撒谎说睡觉了。 余书歆脑海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手机上点开了刘总的聊天对话框，这个微信还是上次她无意中加的，她也没想到会派上用途。 这个刘总是宋星然公司里的一个高层，平常宋星然每次，忙都说是和他说一块。 她面无表情的编辑了一条消息给那人，询问他睡觉了没，那人估计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说准备睡觉了。 余书歆直接询问刘总，宋星然不是去找他了嘛。 果不其然在那条消息后十分钟，宋星然就给她打电话。 余书歆淡淡的望着手机屏幕上一直显示宋星然的电话，等到那边要挂了，她才接起。 她的语气平静，“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睡了嘛？” 宋星然的声音沙哑，有些慌张，“原本我是要睡的，但刚睡下，刘总就给我打电话，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就赶紧去处理了。” 余书溪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心底里很清楚，宋星然在撒谎。 要不是她事先问过了刘总，人家都要睡觉了，现在宋星然却说去找他处理事情了，现在听来，错漏百出。 宋星然听见那边沉默了几秒，也有些心急了，“书歆，你要相信我，除了公务，我还能去干嘛。” “有时候我也不想去，恨不得天天和你呆在一起，要不是你不愿意。” 余书歆沉默。 “还不相信？要不明天我让刘总给你解释一下？” 她唇角勾了勾，要着平时她就相信了。 但现在看来，她把别人扯出来的举动，反而让她觉得他在掩饰。 他更清楚的知道，余书歆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真的去质问别人，再者，即便她询问了，她也不会相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供了。 余书歆的思绪乱飞，耳边不断的响起宋星然辩解的声音，脑海里不断的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就是出轨了。 她猛地出声打断他，“好了，我要睡觉了，还是工作要紧，你忙吧。” 长久的相处，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脾性，他听出了她不悦的声音，但余书歆的性情文静淡雅，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一些事情置气红脸。 他的声音放缓，“书歆，我以后这样事情一定告诉你，你别误会就好了，我绝对不会做些伤害你的事情。” 余书歆挂断了电话，整晚都没睡着，身心疲惫。 但她很清楚，这些都是些莫须有的证据，都是她的猜测，不能直接就判定宋星然真的背叛了她。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一早就被宋家的电话吵醒了。 “小书吗？” 和蔼亲切的声音传来，余书歆脑子清醒了不少，“爷爷，是我。” 是宋星然的爷爷，她最开始接触宋星然也是因为宋老爷子很喜欢她，她才和宋星然接触多了。 “后天你有空吗？”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明天她还是休假，“有空的。” “那就好，明天你也过来吃饭。”那边宋老爷听到她有空就很高兴。 挂断了电话，余书歆想了几秒，拍了拍脑子，送老爷子生日也给忘记了。 她收拾了一下，正想出门时，走出房门时，她的脚步顿住了，一米五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听到声音，宋星然挣扎着起身，“书歆，你醒啦。” 刚睡醒的眼眸有些睡眼惺忪，布料极好的衬衫皱褶，罕见的显得宋星然有几分狼狈。 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每一个出轨后的男人，回家企图装愧疚来博取同情一样的可笑。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很平静，垂着眼询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平时宋星然有空也会来接她上班，有几次他来早了，所有她也就把密码也告诉他了。 宋星然先是解释了一通昨晚的事情，来来去去也就那些话，余书歆莫名觉得厌烦，她直接打断了，转移话题，“今天有空吗？” “我想要去商场买爷爷的生日礼物。” 说完她顿了顿，“没空就算了。” 宋星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讨好她，一口答应了，还主动帮她拎包。 余书歆想着，送礼物就一定要送得投其所好，送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透支了身体，晚年反而就养生了许多，平时打打太极逗逗猫，也就品茶这个爱好了。 他们走进了一家茶叶铺，认真询问了老板，她在两饼茶之间犹豫。 “星然，你看哪个好？” 话音落下后，身后是无尽的安静。 老板见状连忙解释道，“你男朋友还在那听电话呢，不着急，等等也可以。” 余书歆闻言，透过玻璃看见在门口外听着电话的男人，以前宋星然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躲着听电话。 她垂着眼望着两饼茶叶，指了指其中一个，“老板，就这个吧。” 然后又再买了一个紫砂壶，打包带走。 直到老板打包带走了，宋星然才回来。 自此以后余书歆对宋星然的态度变得很淡，直到宋星然爷爷的八十大寿那天。 余书歆作为宋星然的未婚妻出席，去到宋家，余书歆先把礼物送给送老爷子，而后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叮嘱他好好吃药。 后来送老爷子的朋友来了，余书歆这才离开。 走出客厅，蓦然看见沙发上程也慵懒的坐着，面前有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在身边，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她罕见的看到程也乖顺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惊讶。 这时，宋星然在门口进来，轻声呼喊了一句“姑妈，您来了。” 余书歆恍然反应过来，对了，宋星然和程也在辈分上来说还算得上是表兄弟。 她的余光瞥见后脚踏进来的池书瑶，她上前的脚步顿住。 视线落在池书瑶身上，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几分粉嫩，脸上还透着几分娇羞，池书瑶的目光有意无意总是落在宋星然的身上。 余书歆的心一沉，两人前后脚进来，总让她有几分怀疑。 “书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宋星然这时也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上前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程也和中年女人面前。 第55章 松手 余书歆打断发散的思绪，缓缓上前。 眼前的中年女人约五十岁，皮肤莹白细腻，唇角微微勾起，温柔和蔼，不经意间咳嗽，带着几分虚弱。 女人掀起和程也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余书歆，余光在所有人不察觉的地方撇了撇程也。 她起身朝着余书歆靠近了一步，牵起余书歆的手，眼底里闪过几分满意，眸光温柔泛着水光，“不错，我很早就听人见过你了，我家那老头上次真是多亏了，要不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指上次余书歆救了程也爸爸的事。 说起来，程母就有些嗔怒的踢了踢旁边的程也，“老早就喊你约人家余医生吃饭答谢答谢，每次都推脱，天天就知道呆在剧组里。” “你看一下人家星然，找了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孩。” 余书歆惊讶的心里惊讶还有人敢这样和程也说话，不由得打量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坐在沙发上的人。 程也背靠后，双手举起微屈放在后脑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纯洁美好，腰肢纤细无赘肉。 此刻在别的男人怀里。 程也唇角似笑非笑，对女人抱怨他的话没有反应，眉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我要是遇到像余医生这样的也行。” 狭长的桃花眼轻佻而浪荡，眼底里带着玩味，声音却又分外清晰，让人看不透猜不透想干嘛。 余书歆的歆咯噔了一下，指尖蜷缩着，生怕他说出些什么。 “你家程也这么优秀，喜欢他的有一堆那么多，找也是要找些家境好些的。” 宋母刚走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的前面其实没什么问题，程也作为当红明星顶流，到哪里都有一堆的女孩追捧着。 但后面那句话，余书歆她不算敏感都感觉到她话语间的瞧不起。 随着宋母的靠近，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平淡。 程母瞥了眼宋母，“我看书歆这样就很好，我可喜欢了，星然可要看牢了，可别给我这个臭小子给拐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开玩笑，跟着她笑了。 直至后来宋星然回想起来时，后悔莫及。 池书瑶在身后看着他们都围着余书歆一个人，在身后瞪了瞪她，明明星然哥喜欢的是她，被夸奖的人就应该是她。 她的眼眸里闪过阴狠的光，在手机上敲了敲字。 余书歆余光望向她，只见池书瑶朝着她勾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特殊身份，这也让她们两个根本就不会和平相处。 只是在这个场景，只能伪装和谐。 随着后面有新的宾客来了，余书歆这才随着宋母上前迎接宾客，只是来的人余书歆都不认识。 脸上的笑容笑得僵硬，小腿也酸痛，余书歆轻声和宋母说了一身，礼貌的离开，离开那里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松了一口气。 脚迈开，转弯拐角，走廊的灯光昏暗，余书歆眼前一暗，晃了下眼。 “啊！”余书歆忍不住惊呼。 腰间猝不及防被人搂住，炽热的体温似乎要灼伤她裸露的肌肤，冷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呵。”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隐晦的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她不断挣扎着。 “你松手！”余书歆恼怒的怒斥，洁白小巧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唇上，唇瓣上泛着水光，娇艳诱人。 男人性感的喉结在空气中滚动，眼眸的暗色浓郁。 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余书歆发现根本挣扎不开，抬眼望向身后的人。 四目相对，一下子就被他眼底浓郁深邃的眸子勾住。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在她的脸上轮廓描绘，眼前这张脸清纯又妩媚。 余书歆瞪了他一眼，握紧拳头想要趁其不备偷袭，却不防程也早就察觉到她的举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腕攥住，迫使她的手举起过头，按在墙壁上。 程也的眸色深沉的打量着她的一切，菲薄的红唇妖艳的勾起，桃花眼潋滟，修长如葱白的指尖轻轻放在唇中间，“嘘。” 他缓缓凑到她耳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扫过绒毛。 她在心底怒骂他卑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做紧了一切亲密的事情，他太清楚哪里是她的敏感点，身体如被电击一般，酥麻感遍布全身。 程也一点点的打量着她的表情，看着她在他面前的反应，一点点在他面前奔溃，竟然恶劣的血液沸腾。 他唇角愉悦的勾起，眉眼矜贵精致，“我带你看一出戏。” 他的声音依旧好听，话音落下后，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她有些害怕的躲了躲，但其实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错位，后面的人看不见。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这个男声余书歆从他一开口就认出来了，她全身僵硬，指尖攥紧。 宋母一听自己儿子居然反驳她，忍不住嗤笑，“你还真想和她结婚不成？要家世没家世。” 宋星然沉默了几秒，“但起码爷爷很喜欢她。” 这句话说处来后，宋母沉默了，没有反驳，嗤笑了一声，“真晦气。”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一直都知道宋母不喜欢自己，但这又如何，这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她需要宋家。 只不过她以前以为宋星然是真的爱她的。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余书歆猛的用力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眼神清冷的盯着他，“程也，你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耍流氓。” 程也指尖摩挲着指尖，一点点回忆着刚刚的手感，疙瘩不平粗糙的触感。 蓦然眼眸盯着她的手，他上前攥住她的手，把衣袖往上捋，整个人如石化一般僵住了。 余书歆慌张的伸回手，把衣袖落下，遮住手腕上丑陋的伤疤。 程也脸上的情绪变得凝重，“怎么弄的？” 余书歆警惕的后退，直接嘲讽，“这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脚步匆匆的离开，生怕程也又发疯。 再次回到宴会厅，见到宋星然，唇角勾起模式化的笑容，只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没有笑意。 余书歆在宋星然身边扮演者合格的对象，而宋母在所有人面前也变成了善解人意的婆婆。 就在这时，余书歆蓦然听到麦克风放大的声音里播发着她的名字。 她先是茫然的望向台上，宋老爷子站在台上，和蔼的望着她和宋星然,示意他们上台。 余书歆有些疑惑，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表现出来，主动挽住宋星然的手臂，两人的样貌气质出众。 金童玉女大概也就是如此。 在角落里，程也的眼神深沉的可怕。 余书歆站在台上走着神听宋老爷子介绍着他们，原本发散的思绪因为“他们将于两个月后订婚，届时请大家来参加。” 她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茫然地望着宋星然，他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书歆望着台下的人，不少人都是庆祝，但不乏有些人绷不住了。 例如宋母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变得僵硬，在例如池书瑶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神色。 蓦然，她的眼眸对上了程也那算漆黑的眼眸，呼吸顿了顿，冷漠地转移。 “嘣！”玻璃清脆的声音响起，而后伴随着旁边的人惊呼。 周围人的视线都看向角落，余书歆的瞳孔，猛地收缩，程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鲜血，让人心惊。 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劝说，眼眸晦涩难辨的盯着余书歆，让她忍不住瑟缩，心底里不断念叨，疯子。 第56章 他这样吻过你吗? 旁边的宋星然望着程也，越发地认为程也的性情确实古怪，有些担心自己公司的合作。 要知道，只要攀上程也，也就是攀上了程家，这对他的事业是莫大的帮助。 后面的宴会程也没再出现，等到宾客离开，她身心疲惫，宋老爷子让她在宋家住一晚，余书歆以明天要上班为由拒绝了。 宋星然因为喝了酒所以送不了她回去，只能让司机送她。 余书歆坐上车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应付豪门的那些人，每次都让她身心疲惫。 车子终于在公寓楼下停在。 余书歆先和司机道谢，拉开车门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里业主群里物业发的消息，消息说3栋的楼梯灯坏了，维修的人要明天才来。 余书歆没放在心上，一晚也就凑合着，她打开手机的电筒，一步一步走在楼梯，穿着高更鞋站了一天的脚踝早就酸痛无比了。 她一步一步走出电梯，蓦然脚步顿住了。 心跳在加快，楼道间漆黑走栏里，余书歆隐隐约约窥见她家门口似乎有一团黑色。 像是一个人蹲在那。 她的脚步顿住，心跳变得飞快，步履快速的朝着电梯走去，却很可惜电梯已然下行。 没办法余书歆的手电筒缓缓上移，朝着门口照去。 蓦然手中的手机滴落在地上，整个人被抱入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安了下来。 而后是气愤，她抵住来人的胸膛，“程也，你发什么疯！” 对面的人沉默，走廊里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程也的手颤抖的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好不容易亲到了梦寐以求的唇，动作很粗鲁，磨得余书歆有些发烫发热。 她紧闭着唇，不让他得逞，而程也紧追不舍的步步紧逼，趁着她不察觉，直达目的地。 他发狠，似乎在发泄情绪，又好像在惩罚她，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她的红唇。 黑暗中，人的感官格外的敏感，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蔓延。 “他这样吻过你吗？” 程也指尖一点一点地摩挲她后脖颈，嗓音低沉嘶哑。 余书歆如梦初醒，抬眼望向男人，黑暗中，他的眉眼依旧优越，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用手背擦拭唇角的水光，后退，远离男人，唇角勾起几分讽刺，“大名鼎鼎的程影帝，该不会想和表哥的未婚妻搞暧昧？” 缓和了几秒。 余书歆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可惜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缓缓从地上捡起手机，把门打开，动作迅速，却还是在下一秒，门框上出现了一直包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的手。 “宋家不合适你。”他缓缓站直身，眼神烁烁的望着她。 她抬眼望去，“合不适合我说了算。” 说完，她直接关上门，在即将关上的一秒顿了下，眼眸窥见门槛上的手已经离开了才用力关上。 余书歆面无表情闭了闭眼，脱下高更鞋，走到沙发上，平躺在那里，忽然空气中响起了手机铃声。 她摸了摸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也没有看谁，轻声询问。 “你好，是谁？” “余小姐，我们这里是医院，您父亲的病情恶化了，这几天希望那你能来这边一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面和您说明。” 电话那头的护士温柔，但话语却让她全身冰冷，“还有就是，估计到月底之前交的预付的医疗费就要没了。” “好，我知道了。”余书歆木然的挂断了电话。 记忆飘回了她发现单晚清出轨的那年。 毕业那年，余书歆和程也分手，当时的她打算考研，就想着回家复习，回去得匆忙，所以她那天没有告诉单晚清，她要回去。 当她回到家门口，望着打开的大门有些疑惑，踏入房子时，竟然听到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她缓缓走到单晚清的房间，那一慕让她如今想来都觉得恶心无比，这一晚也成了后来她的心魔。 余书歆难以置信的望着男女赤裸着上身，手中的行李掉落，引得里面的人一惊。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个跑出来的男人攥住了手腕，湿湿油油的触感让她恶心死了。 男人拉着她，拖入房间，她挣扎着，却被男人一巴掌甩在脸上，打得她头昏脑胀。 单晚清在旁边交叉双手看，男人看着眼前这张清纯的脸蛋，未舒缓的欲望似乎侵占了理智的高地。 第57章 你女儿没事 余书歆看着冷眼旁观的母亲。 不断的哀求她，而单晚清只是转身捡起地上的浴袍慢条斯理的穿上，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指尖夹着香。 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样貌依旧艳丽。 余书歆对上单晚清冷漠到极致的眼眸，心底不断冒着寒意。 气愤、不可置信、绝望等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漫上心头。 也不知是不是那样的怨怒让她忽然升起一股力量，脑海里徘徊着不顾一切的念头。 她握住桌面上的花瓶，用尽全力砸在那个男人的头上，血液溅在她的脸上，世界变得血红一片。 男人不断痛苦的哀嚎，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冶丽的笑容，让单晚清愣了下。 在单晚清的心里，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循规蹈矩，乖巧得像个泥人，说什么就做什么，她没想到余书歆会敢这么强烈的挣扎。 玻璃破裂、男人痛苦的嚎叫引来了周围的领居，有几个好心人以为这里遭贼了冲进来，一片狼藉都吓了一跳，单谁都不是傻子。 看到这场景谁都能猜测到几分。 后来来了警察还有救护人员把人接走了。 余书歆瘫坐在地上，那一刻想死的心真的很强烈，她望着地上的碎片，缓缓捡起了一片，用力划拉在手腕上。 要不是后来警察有进来了解情况，余书歆想，大概那个时候她就交代在那里了。 当余书歆的爸爸余志远出差回来了，一下子接受不了老婆的出轨，从楼上跳了下来，变成了植物人。 后来这件事被悄无声息的平复掉了，那个情夫没有被定罪，就连单晚清也嫁入了池家，过上了姑奶奶的生活。 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要不是有了程也爸爸给的那一笔钱，余书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 所有如果有人问余书歆，这辈子最恨谁。 那一定就是单晚清和池家人。 公寓里没有开灯，余书歆缓缓揭开袖子，露出手腕上那丑陋的伤疤。 第二天，余书歆出门时，程也已经离开了。 走下楼时，宋星然那一辆引人注目的红色敞篷跑车就在门口了。 余书歆坐上车，在医院门口时又吸引了一波目光，每次宋星然来载她上班都这样。 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倒已经可以做得面无表情了。 陈溪一大早就见着她，忍不住调侃，“一看你就容光焕发，有喜事？” 余书歆一边换衣服一边没好气的回复她，“能有什么事，眼前这不是一堆事等着处理？” 她颔首示意了桌面上的工作资料。 陈溪见她还不说老实话，凑到她跟前，“我今天大早刷新闻，人家宋家都说了，你两月后订婚，这还能假？”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没说话，陈溪也只当她还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也没有在说什么。 最近的天气寒冷，即便夜深了，来医院的人都很多，尤其是小孩，儿科那边的医生护士都要忙得飞起来了。 余书歆拿着一个报告打算拿给儿科的闻医生就可以下班了。 儿科那随处可听见孩子和大人的哭声，让人焦虑。 来到了闻医生的办公室时，发现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余书歆就站在那等了会。 等了好久，还没等到人，她正打算把报告放在桌面上就离开时，恰巧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跑过来。 男人的气质很出挑，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嗓音熟悉而好听，透着几分着急。 “医生，小孩发高烧晕了！”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了，她惊讶的望向男人，怔怔的望着男人带着黑色口罩，露出狭长的桃花眼，认出了这是程也。 程也此时也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余书歆，抱着孩子缓缓朝着她走来。 “医生。” 余书歆顿住在那，望了眼程也怀里的女孩，脸色潮红，已经昏迷了，闭着眼，难受得皱眉。 这时候，闻医生也匆匆走来，检查了一会，没办法，他抓住余书歆，“余医生，有空搭把手？” 余书歆本来是准备下班的，谁知道会遇上了这一茬。 她脚步快速，一边走一把把头发绑起来，嘴里忍不住念叨，“孩子都高烧晕了，现在带来！” 余书歆直接带他挂了急诊，把人带到急救室，女孩的呼吸急促，发烧高达三十九，她听了听心跳，眉眼紧蹙，拿起一旁的报告数据，肌钙蛋白超标。 眼神变得严肃，“心肌炎。” 程也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余书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立马把女孩推进了急救室，过了一个多小时，余书歆才走出来。 程也立马走上前，“怎么了？” 余书歆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好了，但要住院，现在还昏迷。”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名字，女孩叫程欣，和他的姓一样，女儿还是其他？ 余书歆斟酌了下用词，“你女儿没事。” 程也指尖掐了掐太阳穴，正想要说些什么，这时有一个人似乎认出了程也。 顿时一时间一堆人把他围住。 余书歆在有人认出他时，就快步离开了。 程也只能站在人群中看着她再一次离开的背影。 余书歆快速的换下衣服，距离下班的时间已经过许久了。 窗外的狂风呼啸，下着大雨，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低落。 原来程也的小孩也这么大了。 她随手接起一口袋的电话，望着外面的狂风大雨，沉默了几秒，轻声答应了。 是宋星然说要来接她，自从她上次发现了他似乎出轨后，宋星然如今去哪里都会询问她。 今天沈文生日两人，在会所里过生日，询问她去不去。 电话那头，余书歆隐隐约约听到了那边的吵杂，虽然她平时不爱去，但偶尔她也还是会去。 十分钟后，程也站在走廊前望着医院的大门停靠着宋星然的车子，没一会，余书歆就上车了。 旁边的助理有些好奇的望出去，想要知道程也看什么。 远远的看着余书歆的背影，助理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说不出来是谁。 “程哥，怎么了？” 程也的脸色冷凝，面无表情的转头望着助理，“没事，对了，帮我明天约星然科技的宋星然过来。” 助理有些奇怪的望向程也，这个公司明明很早就被程也否了，如今见面又是为何？ 但老板的话，助理又怎么敢违抗，“是。” 第58章 你俩也就半斤八两，谁能好得过谁 春末的夜风依旧冰冷彻骨，更何况还下着大雨，余书歆上了车后打了一个寒颤。 她侧脸望向窗外，感觉被人盯住的错觉。 “怎么了？” 宋星然见她愣愣，有些担心。 余书歆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今天太忙了，有些累，走吧，别让沈文等太久了。” 会所里，沈文已经喝上了，他见到余书歆来了顿了下，“嫂子也来啦。” 余书歆把蛋糕递给沈文，“生日快乐。” 沈文说了些客套话就和其他人寒暄去了，余书歆坐在角落里，因为她很少参加宋星然的这些活动，因此她也和周围的人不太熟悉。 没过一会就有人过来喊宋星然打麻将，余书歆就让他去了。 包厢的大门此时被推开，池书瑶穿着性感的走进来，见到余书歆也在时顿了下，唇角勾甜甜的笑容，“姐姐，你也在呀。”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乖巧的人，不会来。” 包厢里烟雾缭绕，桌面上摆放着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却都价值不菲。 余书歆面无表情垂着眼，不理会她。 却让池书瑶怒从心里燃起，她勾唇从桌面上端起一杯酒，朝着余书歆走来，“姐姐，我敬你一杯。” 余书歆这才抬眼望向她，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池书瑶眼底闪过阴狠，凑到余书歆的耳朵里挑衅，“姐姐，妈妈很想你呢，怎么也不见你回家看看你。” 余书歆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明显，她夺过池书瑶手上的酒，毫不犹豫的浇上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喊你滚。” 池书瑶的脸上都是红酒，裙子也都是，她惊恐的喊，“余书歆！” 这时候宋星然也赶过来了，池书瑶连忙抓住他的手，“星然哥，你终于来了。” “我也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但她也不至于见到我酒泼酒吧。” 宋星然望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余书歆，他也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 “去换衣服吧。”宋星然朝着池书瑶说。 池书瑶没想到宋星然没反应，委屈的离开。 宋星然的眸色深，蓦然笑了笑，牵起余书歆的手，“走，看我打麻将去。” 余书歆的心一片平静，以往这样的情况，宋星然也总是这样偏帮她，这也造成了，让她以为宋星然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的错觉。 麻将桌上的几个人，余书歆都见过。 聚会结束后，宋星然先送了她回家。 余书歆慢条斯理的洗澡，而后慢条斯理的看着宋星然的脚步不断的增加，心底里也大概知道他去找池书瑶了。 她冷嘲一笑，也对，毕竟刚才落了池书瑶的脸。 余书歆计算着时间，她是不可能订婚的，但宋家已经把消息都发出去了。 她想要退婚，就必须要拿到宋星然的出轨证据。 不然，宋家也不会同意。 余书歆点开了池书瑶的页面，上次看的那条已经被隐藏了。 春末的天气还稍稍寒冷，办公室里的窗户开着，冷气传入，暴露出来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 宋星然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听，办公室里再一次响起手机的铃响。 余书歆的眉眼删过几分厌恶，接过电话，“怎么了吗？” 宋星然听出来她的冷漠，语气中有几分抱怨，“书歆，你不爱我了。” “我两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听说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今天中午一起去吃？” 余书歆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思考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两人似乎确实已经一周没吃过饭，见过面了。 每次宋星然喊她，她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想了许久，她还是拒绝了，“陈溪约我吃饭了。” 宋星然这才有些失望的挂了。 余书歆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的工作，谁知道，陈溪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走来，“余医生，我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都怪男朋友，从n市过来前也不给我打电话，所有今晚...” 余书歆唇角笑了，她很清楚异地恋的痛苦。 “没事，你陪男朋友吧。” 陈溪承诺下回一定请她吃饭。 余书歆也不在意，刷着刷了刷手机，忽然她看到池书瑶在吃火锅。 还真是巧了，前面宋星然和她说吃火锅，而现在池书瑶就吃上了。 她快速收拾好东西，走出医院，她正准备打车，忽然一辆迈巴赫在眼前缓缓驶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下滑，露出程也那张精致得让人尖叫的脸。 “余医生，上车。” 驾驶座上的助理笑着喊她，余书歆隐隐记得上次就是这个人给她送伞。 余书歆看着后面的人不断的摁着喇叭催促，奈何后排的程也没有说话，助理也不敢开车。 她没办法，拉开车门上车。 “余医生要去哪里？” 助理轻声询问她，余书歆点开池书瑶的照片，放大，看着照片里拍到了的店铺名字，念了出来。 “好勒。” 话音落下后，中间的隔板缓缓上升，把空间隔成两边。 车内很安静，余书歆闭了闭眼，直到车子停在。 余书歆缓缓张开眼。 程也偏头望着她，轻声问，“昨晚没睡好？” 余书歆看了他一眼，这似乎是两人重逢后如此平和的谈话，她摇了摇头，“昨晚通宵值班了。” 这时火锅店门口，走出了一男一女。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了，透过窗户望着外面，她冷静的掏出手机，朝着门口拍了两张照片。 程也挑眉，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余书歆望着窗外两人亲密的举动，唇角勾了勾，“很早。” 程也双手交接着放在脑勺后面，“我早说过，他还不如我。” 他望向女孩，女孩穿着杏色的针织裙子，肌肤白皙如雪，漂亮得如洋娃娃。 程也的心跳蓦然加速，“还不如和我一起。” 余书歆的呼吸加重，唇角勾了勾，“难不成我很好骗？” “值得你，让我从一个火坑跳到另外一个火坑？” 余书歆拿起包包，拉开车门，撂下一句话，“你俩也就半斤八两，谁能好得过谁。” 第59章 他根本满足不了你? 程也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挑眉望着对面的宋星然，指尖轻点他的合同，“风险很高。” 他说完，姿态优雅的端起桌面上的咖啡。 宋星然望着程也矜贵的模样，心底也有几分恼怒，“程也，你在戏弄我？” 原本他以为这次的合作有望，程也每次的意思的一时一变，每次都说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让他去修改。 改了十几二十次后，听却说风险太高了，不想要投资了。 这不是耍他是什么，程也的唇角翘起，“戏弄？” “那又如何？” 口气狂傲，不可一世。 气得宋星然牙痒痒，他愤怒的拿起合同离开。 宋星然被程也的戏弄而气急了，火气一直堵住在心里，发泄不出来，他给池书瑶打了电话。 “过来恒雅酒店。” 他现在只想泄火，也不在乎这个消防员是谁，只要是个女人就行。 宋星然一直觉得，身体上的出轨只是肉体的快感，既然在余书歆身上得不到，他也无所谓。 那边的池书瑶一听这话，喜悦的声音溢出电话，连忙化妆收拾自己，美美的出门。 而医院里，余书歆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台高难度的手术，她的手按摩了一下脖子，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余书歆顿住，望着手机的短信上，显示着宋星然的开房信息，她凝视了好久。 华丽的酒店里，装潢奢华，余书歆穿着整齐，神情平静，缓缓来到前台，轻声报了宋星然的名字。 开始前台以不能泄露客户的隐私为由拒绝了她的咨询。 余书歆淡然的解释，“我只是送了个东西给他，我打他电话没人听，您看看通融通融？” 前台小姐看她的神态都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是抓奸的样子，也便相信她的话，轻声的告诉了她。 余书歆拿到房号唇角勾起，在手机上把房号发了出去，此刻也已经能想象到那些八卦记者看到那一幕的兴奋的样子了。 她后直奔房间，见到那些八卦记者一个个走过来，余书歆勾起了乖巧的笑容，摁响了房门的铃声。 很快里面就传来书瑶有些软糯撒娇的声音，“谁呀？” 池书瑶估计也没想到门口外会是十几个抱着摄像头的记者。 原本余书歆是想着在记者面前表演一番，表现出震惊伤心欲绝的模样。 只是当房门打开，出现了两人穿着浴巾的样子时，十几个记者蜂拥而上。 根本就没给时间她酝酿情绪，就在她还想表演表演时，腰肢被人揽住，拉入了对面的房间里。 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男人似乎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滑落在那不大不小的腹肌上，那双修长笔直的双腿被酒店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包住。 余书歆那一刻其实很想转身喊那些记者过来这边。 这一幕拍了，可比宋星然出轨的新闻要好看多了。 毕竟像宋星然那小孩的身材，谁看了也没兴趣。 余书歆敛了敛眼眸，把那垂涎的心思全部掩藏，悄悄的后退了一步，仰着头望着程也。 开口就是质问，“你怎么会在这？” 程也找了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整理浴巾，唇角轻佻的勾着，“余书歆，难不成不是我问你吗？” “把记者都引来到这里，是想要干嘛？” 余书歆掀起冷白的眼皮，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程也，见他确实就没有故意的成分。 她这才有些愧疚，“你先别出去就好了。” “我先走了。”说完余书歆就想要离开。 就在她握着门把手，一双大手抓住了门。 她相比较程也来说显得格外的娇小，他在她身后，轻而易举的就把她包裹在怀里，体温透过布料传入肌肤，让她难以自处。 余书歆咬着唇，转身抵住他，压低声音斥责他，“你干嘛！” 程也垂着眼，望着这张有几分慌张的脸，却没有一丝的伤心，心底难以言喻的高兴了一下。 “未婚夫出轨，你就不伤心？” 他的指尖轻柔的在她的腰间描绘线条，他唇角带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调侃，“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他？” 两年的陪伴，无数个日夜肌肤相贴，即便两人五年的时间改变了不少，但程也依旧能轻而易举的挑逗她的身体。 熟能生巧似的挑拨她的神经，让余书歆心底的那根弦绷直，但红透了的耳尖依旧暴露了她的不平静。 程也唇角邪魅的扬起，“还是他根本满足不了你？” 成年人的世界里，字面意思总会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他这是嘲讽了宋星然不行。 余书歆心里念叨，这事还是要问池书瑶才知道。 但嘴上却还是想要落了下风，嗤笑了一身，“那也比某人强些。” 而余书歆也没有想到程也会如此记仇，后来的每次都虐的她死去活来才肯罢休。 话音落下，程也的指尖掐住她的下颚，眸子渐深，唇角轻扯，“看来是记错了。” “需要我帮你温习一下？” 程也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几分蛊惑，却让余书歆慌了神，生怕程也真的发起疯。 她想要用力推开他，却被他预料到，攥住她的手腕，压在门上，她动作迅速的抬起左腿，朝着某人的命根子袭来，却在下一秒被人控制住了。 “啧。”程也摇着头惊叹，“真狠呐。” 余书歆嗤笑，“活该。” 动作带着风，卷起了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程也望着她气得憋红了的脸，呼吸微沉，黑眸牢牢的盯着她，这张漂亮诱人的嘴里总说不出让他高兴的话。 捏住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强势的动作，让她挣脱不开，粗鲁得让她的唇生疼，手轻柔的放在她脑后，强烈的占有欲，欲要把她她碾碎吞入怀中。 隔着门，外面的宋星然和池书瑶慌张的捂着脸，关上门。 只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两人穿着浴袍在同一个房间的照片还是被记者的高清相机清楚的拍下。 一门之隔，吵吵闹闹的记者的敲门声，而另外一边，唇齿相偎的两人抵住一块，他宛如饿了许久的饿狼，攻克她的牙关，深入其中。 动作粗鲁热烈了，仿佛发泄这几年的怨恨，气愤于她的心狠。 五年了，竟真的让他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分毫。 幸好，他终于找到了她。 唇齿间的氧气变得稀薄，余书歆的脑子变得迟钝，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程也沉迷沦陷的模样，心跳总归是失了衡。 而外面池书瑶气急败坏的声音让余书歆清醒了不少，她又想起了程也的各种不是。 更加想起，他们早就分手了。 她趁着程也的不察觉，猛地摔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清脆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场。” 俊朗精致的脸颊上出现了红红巴掌印，程也怔怔的看着她，而后舌尖抵了抵被打麻了的那一侧脸。 碎发垂落，余书歆看不清他的情绪，但心里害怕极了。 她拉开门，撒腿就跑，而对面的房间里也已经空无一人，随着池书瑶的离开，走廊里的记者也就随着离开。 余书歆依旧快步离开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而房间里的程也，轻笑了一声，低吟着，“逼急了。” 第60章 余书歆，我当时就应该把你丢在路边自生自灭 六月十五日，冷意彻底消退了，进入炎热的盛夏，烈日当空下，热得路人无一不穿着短袖短裤，余书歆穿着白的短袖，深蓝白色碎花裙，雪白的肌肤在太阳下泛着光泽。 仔细看能看见她脸色苍白的蹲在餐厅门口，肚子的东西翻滚，吐着酸水。 只是路上的行人忙忙碌碌，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书歆？” 身后倏忽传来了声音。 她强撑着身体，扶着墙壁缓缓起身，说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程也和江予初并排站在一起，两人的手上各牵着那个叫程欣的手。 氛围美好，一家三口幸福无比的模样让余书歆感觉到刺眼。 天气燥热无比，阳光照在她身上，感觉不到火热，反而是冒着细细的冷汗，因为呕吐，眼眶泛红，她缓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余书歆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心底里慌张得想要立刻逃离这里。 这时，宋星然从身后的门走出来，脸颊红润，显然也是喝了酒，“书歆，你去哪？” 余书歆猛地甩开他的手，作为医生，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记忆几天前。 那些记者都没有让余书歆失望，全都对宋星然出轨的事情大肆宣传，她收集到了宋星然出轨的证据，向宋星然提出了分手，他先是不愿意，直接来医院里找她。 但即便是这样，宋星然也不放弃，还是纠缠着她，直到余书歆被证据拿到了宋老爷子的面前，宋老爷子勃然大怒。 直接家法处置他，余书歆以为他是真的想通了，忽然就同意了分手。 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见最后一面，余书歆只想要尽快解决事情，因此也就没有多想，直奔会所。 谁知道去到那，就连灌了四杯酒，喝着喝着，感觉头愈发的晕，甚至从身体里冒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意识到不对劲，以上卫生间为理由，跑了出来，却全身软绵绵。 没办法的情况下，余书歆只能想着把喝下去的一些就吐出来，把入肚子的酒吐出来了，这样让她清醒了几分。 江予初上前扶住她，余书歆其实并不想，她的胃还在翻滚，全身无力，靠她自己也就根本离不开这这里。 “程也，你干嘛？”宋星然的看着程也，脸色变得难看，“你要帮她？别忘记了，我们才是亲戚。” 程也眼眸冷冽的望着他，唇角泛起冰冷的弧度，冷眼睨了他一眼。 余书歆其实没太清楚他们两个说了什么还是怎么了，她几乎半昏迷的状态了。 她知道自己被人扶着放进车子里，那个程欣的小女孩，挨在江予初的怀里，轻声询问“妈妈，这个姐姐怎么了？” 人的五感，若失去了一感，那其他的几个也就显得格外的敏感，例如：她能清晰听到那个酷似程也的女孩喊江予初妈妈。 余书歆的心，仿佛骤停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猜测得到印证，心里念着果然如此，但心却绞着痛。 她不愿意睁开眼，不想再看到一家三口的恩爱场景了。 车子里除了程欣逗笑的声音，江予初透过后视镜望向身后的人。 余书歆的肌肤白皙透着光泽，身材纤细，修长匀称的双腿，乌黑如海藻般的头发散落在胸前，眉眼难受的轻皱，脸颊红润，无助的蜷缩着，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五官比五年前张开了，潋滟艳丽，江予初心底忍不住感慨，确实漂亮。 江予初指了指前面的路口，“把我们放这吧，你送书歆去医院吧。” 程也轻微点头，看着路况，把车停下，江予初下车，看着远去的车子，心底那一点酸涩也算是彻底消失。 因为她释怀了，幸而她没有继续撞南墙，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即便她头破血流也不会引得程也的一分一毫的疼爱。 他对她，可以是责任，也可以是兄妹情，但总归不会是爱情。 他不爱她，这个事实以前总会困扰她，如今，她也终于放下了。 程欣摇了摇妈妈的手，“妈妈，为什么叔叔好像不高兴？” 江予初轻柔的摸了摸程欣的头，“这是大人的事，你也不明白。” 余书歆醒来时，全身酸痛，喉咙疼痛，她忍不住咳嗽，下一秒，唇边出现了一杯白开水。 程也垂着眼，皱着眉，似乎有几分嫌弃，但余书歆此时才不管这些，她转嘴直接把一杯水喝进肚子。 但因为喝得太着急，唇角溢出了水，顺着轮廓掉在程也指尖上。 程也的眼眸漆黑深邃的望着她泛着水光的唇，指尖微屈，擦拭她唇角的水。 余书歆愣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轻声道谢。 “你不用管我，回去吧。” 程也冷哼，“余书歆，我当时就应该把你丢在路边自生自灭。” 第61章 别脏了人 余书歆眼眸恍惚的望着窗外，“我也没让你救吧。” 她一转身，程也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淡，盯着纤细的背影，眼眸深沉晦涩，情绪汹涌翻滚。 余书歆洗胃后，身体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自顾自的起身离开。 独留程也望着她的背影离开，睫毛掩盖出大片的阴影。 他自嘲，即便是这样，她也不给他好脸色。 知道余书歆的背影从眼前彻底消失不见，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他薄唇咬住，掌心握着打火机。 动作顺畅，却在点火的上一秒顿住了，忽然响起上次余书歆的话，掌心再次握住打火机，拿下手中的香烟。 当程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自嘲的笑了。 他竟然也有今天，以前他总以为余书歆爱他，所有愿意包容他的一切，什么时候回头都会看到她坚定不移的在他身后。 而当有一天，他回头时，却发现跟在身后的人不见了，他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她故意的藏了起来。 那一刻的心慌让他不知所措，余书歆不知道，在分手时，说出那话后一秒，他就在后悔了。 程也浪荡不羁，他拍拖的女孩多得他自己也不记得多少个了，但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从来都只找那些玩得起的人谈。 他向来就不想要伤害谁，所有从来不找乖乖女，却想不到，有一天他会遇到而来余书歆，甘愿把自己的所有刺收起。 程也走出医院时，余书歆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满屏的未接电话和短信，自打他重新遇见余书歆后，他的手机直接静音。 大多是工作，其中有几个程也的爸爸。 程也没有回复电话，指尖压了压鸭舌帽，快步的跑到路边那辆路虎，用力踩油门。 回到程家，还没走进浴室，一道纯白的影子在空气中一划而过，程也的手轻柔的把猫抱起，“咪咪” 他像抱小孩一样怀里的猫咪抱着，指尖轻柔的抚摸那干净洁白的毛，猫咪乖巧的呆在他的怀里，惬意的眯起湛蓝色的眼眸。 程韫在客厅里，见着他的脚步声，轻哼了一声，“哼，大明星居然还知道回家了？” 程也的脸色没有变化，手再一次柔和的摸了猫咪的毛发，弯腰把猫咪放下，“爸。” 程韫用余光瞥了眼他，故作冷漠的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你什么时候把你娱乐圈那些放放，回家好好跟着你哥打理家里的事情。” “可怜我啊，这么大的年纪还要上班，那个老李头都退休抱娃了。” “我最近这白头发呀长得厉害，年纪来了，干活也不利索了，百年归老就只有小欣这一个孙女陪在身边了。” 程韫一边说一边叹气，却还在用余光观察程也。 程也缓缓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指尖缓缓捡起程韫自己给自己下的棋。 “您呀，老当益壮，死不了。” 程韫张嘴就想开骂，程也轻佻的勾起唇角，把棋盘格上的最后一个白棋子放好。 “想抱小孩我帮您给咱哥说说，争取让你百年归老时围上一圈。” 程韫气笑了，说不过他，摇着头指了指他，“我说不过你。” 脸色倒缓和了许多，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小儿子，神色恹恹，眉眼微蹙。 程老年轻时就是个急性子，对手下的两个儿子管束其实挺严的，大儿子从小就懂事，少年老成，也根本就不用他太过担心。 唯独程也，小时候性格就格外敢，他说东，这小子就像是专门和他作对，偏偏就跑去西，做事情也全凭心情，以前火气足被他气得牙痒痒，程韫也会罚但罚得再狠，下次还是会犯。 就像程也高中时的成绩，明明可以不走艺术这条路，他原本想让他跟哥哥一样学金融，他倒好，跑去学表演。 毕业时也不听劝，直接就跑进娱乐圈，他开始还想着让他在娱乐圈里碰碰壁，就能知道家里的好。 结果程韫后来才听一个制片人说，程也在片场里被男主角轧戏，在将近四十度的天气里穿着棉袄，身上长满了痱子，也不愿意求他这个做爸爸的。 后来，这小子自己摸爬滚打倒是给他闯出来了，直到如今铺天盖地的大屏幕上，都是他的广告，每次有人看到，他总带着几分自豪的介绍。 程韫收回视线，轻声询问，\"下一盘？” 程也淡淡的嗯了声，“你这么闲有空就陪妈去旅游。” 程韫拿起黑子下了一个，不缓不急，“你妈？你妈现在可没心情和我去旅游，今天早上还在这跟我念叨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 “怀疑你那些助理哪里是你的小女朋友。” 总所周知程也身边的助理全部都是男生。 程也捻起一个棋子，眼白翻起，“瞎担心，要不你和她再生一个。” 程韫望着程也下的白旗，眼底思索了几秒，“这两年也没谈谈？” 程也眉眼上挑，电视在播放着，唇角勾了勾，“没有。” 这时电视播放器了纪录片，介绍着医生的生活，采访拍摄的地点恰好在市中心医院。 程也微眯着眼，望着电视上代表市医院发言的人，他的心底不断的念叨，心内科主治医生，余书歆。 余书歆化着淡妆，面对记者提问的专业问题轻松应对，一边给大众科普一些相关知识。 声音清冷清晰，程也想起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她在他怀里轻声呓语的模样，无数次午夜回想时的呼唤。 程韫看了眼电视上的女娃，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这女娃不就是宋星然那小子的女朋友？” 宋星然是他堂妹的儿子，上次宋星然无意间发上家族群里，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就是当年那个女孩。 女孩长着一张很讨家长喜欢的脸，乌发红唇，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喜欢，五官清丽，纯洁干净。 程韫顿了顿，继续开口，“上次也是她救了我，很不了不起的医生。” 程也望着棋盘格上白子黑子的走向，把黑子一点点的吃掉，漫不经心的回复，“嗯，挺厉害的。” 他缓缓捻起黑子，眼眸深邃，望着棋盘上决出的胜负欲，唇角微微勾起，“分了。” 一语双关，胜负分了，还是宋星然和余书歆分了？ 他掀起眼眸，望向程韫，菲薄的红唇缓缓开启，“我说，他们分手了。” “和宋星然一点关系也没有，别脏了人。” 说出来的话刻薄而难听。 屋子里安静了好几秒，气氛有些冷凝。 程韫眉眼皱起，望向程也。 程也原本懒撒的腰背不知道何时挺直，眼眸里没有开玩笑的轻浮。 “她是我的。” 程韫若有所思，他望着棋盘上的黑子被白子赶尽杀绝，“我知道，她就是你大学时候的女朋友。” 程韫的脊背微微弯下，此时阳光照入屋子，照在他两鬓的白发上，增添了几分老态。 “我当年找过她。” 程也捡棋子的手蓦然顿住，棋子从手心滑落，滚落在地上，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里。 “什么？”他有些愕然，联想到什么，“你和她说什么？” 程韫无奈的耸了耸肩，“我让离开你，我给她钱了。” 程也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她” “拿了吗？” 程韫看了他一点，缓缓的点头，“拿了。” 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出声，过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 第62章 救，还是不救 余书歆离开医院后，就打车去了余志远住的医院。 去到时天色已晚，余书歆只能隔着玻璃看着床上没有意识的人，严格上来说，余志远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是小学教师，有份稳定的工作，对她也算得上是温和。 只是直到他被学校辞退了之后，整个人郁郁寡欢，开始学会了喝酒，有时候醉起来还和人打架，有时候灰头盖脸的回来。 但他从来没有打过她，小时候单晚清彻夜不归，他帮她扎辫子，那个时候真的很好。 余书歆望着余远志没有反应的样子，眼泪从眼眶中流下，自打单晚清被她撞破出轨那天，她受不了自杀被人送入医院，余远志匆匆从外地赶回来。 面对单晚清出轨和离婚，他都表现得异常平静，一边照顾她，让她别想不开。 一边在外面打好几份工作，自那天开始他就变得不说话，更不出去喝酒了。 余书歆以为他经过这样的事情后想通了，振作起来了，却想不到，有一天他喊她出去帮他买东西。 自己一个人跑到楼顶，当她从邻居口中知道这件事，看着他被救护人员用扁担抬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余志远全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眼睛再也睁不开，她全身颤抖的跟上去，那一刻她真的害怕。 他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家人，现在也要没了，余远志劝她坚强，而自己却先放弃了。 望着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书，余书歆一个人蹲在医院人来人往的角落，眼睛木然的看着抢救室的灯光。 后来人救回来了，却成了活死人。 把子关在了巨大的箱子里，永远醒不过来。 有时候，余书歆也会有些委屈，为什么他离开，明明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了。 后来，她明白了，有时候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人悄悄的病了。 余书歆擦干自己的眼泪，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有些惊讶她这么晚来。 “抱歉医生，我来晚了。” 医生大约四十来岁，扶了扶眼眶，没说什么，示意她坐。 “余小姐，您父亲的心肺功能在渐渐衰退了。” 她的眼眶泛红，咬着唇，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放弃？” 余书歆作为医生很清楚医生说出这话的意思，基本上是没救了，医生才会劝病人放弃。 余书歆咬着唇，声音颤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医生望着她，轻轻摇头，“如今患者全部都倚靠外在维持生命，而且最近几天，护士反应，您父亲几乎没有反应。” “如果不这样，您后期的费用会极高。”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余书歆恍惚的点头，走之前她又去看了余志远，看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人。 心里有些迷茫，以前一直都是依靠各种医疗设备维持生命，而如今，医生也建议她放弃了。 她要怎么办才是对的。 余书歆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家。 救，还是不救，是一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 第二天上班，就连陈溪也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还好今天没有手术。 她中午的时候还去咨询了自己医院的医生，给出的答复都是这样说。 咬住唇，余书歆还是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如果后期要继续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那边的医生沉默了好久，“余小姐，您考虑清楚了吗？” “嗯。”她站在楼梯间，望着窗外，天气很好，却让余书歆感到刺眼，她闭上眼，轻声回复，“是。” 医生说出了一个数字，她深呼吸又叹气。 “我晚些给医院汇去。” 这些年余书歆一边工作一边支付余志远的医疗费，工资所剩无几，对于高昂的医疗费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余书歆回到办公室里看着银行的余额，掐了掐太阳穴。 不够，远远不够。 没办法，她只能试试问人借一些，但也仅仅借到了一点点。 在她能接到的人里面就属林有比较有空余，她看着林有上个月和她说要去偏僻的山里密训，手机什么的都不能带。 就连她找也找不到。 她的指尖缓缓上移，看着两个没有打过的电话号码，可笑的是，这两个电话的人，她以前都明明那么亲密熟悉。 但如今的关系却水火不容，更不可能朝他们借。 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安静的空气中，缓缓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余书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时，顿住了， 眼眸垂下，神色复杂。 第63章 她拥有的东西都会变成她池书瑶的，包括男人 余书歆看着手机上显示着宋老爷子的电话，其实宋家，唯独对她带着善意的大概也就是宋老爷子了。 她犹豫了好几秒，还是接起了电话，“爷爷，怎么了？” 那边的宋老爷子怒骂宋星然，他也是没想到宋星然怎么敢这么做。 “书歆，对不起，我们宋家对不起你。” 余书歆看着窗外，沉默了好几秒，“爷爷，这都不关你事，宋星然是宋星然，您是您，谢谢你在这段时间的照顾。” 宋老爷子深叹了一口气，“这事，我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我让那个不孝孙给你道歉。” “真不用。” 如今余书歆只想要和宋家拉清关系。 “你听我的，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你有空就来宋家。” 也不给余书歆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她抿紧唇，宋老爷子一辈子清明正直，也没想到自己孙子就干出这样有违道德的事情。 没办法，余书歆也想到尽快解决了事情，她驱车去到了宋家，宋母刚刚回来，见到余书歆在门口时，紧皱眉头，语气高傲，“你怎么来了？” 余书歆淡淡的勾唇，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爷爷让我来的。” 宋母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听到是宋老爷子说的，也就没在说，扭头就离开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因此她走进宋家也算的上是很顺利。 宋星然在客厅见到余书歆脸上出现了几分喜悦，“书歆，你是原谅我吗？” 余书歆唇角淡淡勾起，笑起来淡雅清丽，宛如洁白无瑕的山茶花，狠狠的挑拨者他的心弦。 宋星然是真的有喜欢过她。 “你想多了，我是来听你给我道歉的。” 她脸上的情绪淡然，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话音落下，宋星然的脸色变得多了几分难看，“余书歆！” 还没等他说什么，楼上就传来池书瑶娇滴滴的声音，“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你居然还让星然给你道歉？” 池书瑶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居高临下的望着余书歆，心里忍不住发笑，虽然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两人同样都留着单晚清的血。 但池书瑶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余书歆，余书歆一直都瞧不起她，更厌恶她，一副高高在上，淡漠名利的样子，让池书瑶厌恶极了。 她越淡然，池书瑶就越要抢了属于她东西，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整天见不到，直到有一天，她在补习社看到了妈妈给另外一个女孩补习练习钢琴。 那个女孩长得纯真漂亮，池书瑶亲耳听到了那女孩喊她的妈妈。 而事实说明，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利益、金钱、权势的诱惑，单晚清是这样，而她余书歆却还在自命清高。 池书瑶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宋星然，她看到过宋星然对余书歆体贴温柔，为什么，余书歆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男人的青睐。 她要证明，自己比余书歆要优秀，余书歆拥有的东西都会变成她池书瑶的，包括男人。 余书歆微微扬起头，望着拐角处的人，唇角的笑容不变，姿态没有因为池书瑶的话而变低，而是不卑不亢。 “是，他犯错就要道歉，这不是小学生就会的道德礼仪吗？” 余书歆漆黑的瞳孔望着池书瑶，下一秒似乎恍然大悟，“哦，对哦，对于池小姐来说，礼义廉耻这东西早就被狗吃了吧？” “脸皮比墙还厚。” 余书歆纤细的身体就这样站在客厅里，丝毫没有落了下风。 池书瑶气得脸色都红了，都想要冲下来手撕了余书歆这张脸了，让她说她脸皮厚。 “余书歆！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忽然客厅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余书歆宛如被电击了一般僵住了，她缓缓看向走下来的女人。 单晚清的样貌依旧温婉，五年的时间仿佛没有子啊她身上流下了什么痕迹，比以前多了几分贵气，这是用金钱堆积出来的。 更是踩着她父亲的肩膀一点点爬上去的。 她的脸色宛如千年的寒冰，唇角嘲讽的勾起，“那很正常，毕竟，我有妈生，没没妈教。” 单晚清走到她面前，毫不留情的甩下一巴掌，眼神凛冽厌恶，仿佛她是路边，没人要的乞丐。 “池夫人，这是家！”宋老爷子颇带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对余书歆的怜惜，也有些后悔，他不应该让余书歆来，再次受到了伤害。 宋老说话了，谁都不甘反驳，他用拐杖，用力的打了一下宋星然的腿，宋星然直接疼得直喊疼。 宋母也是心疼极了，上前护着。“爸，你这是要你孙子的命呀，他现在就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宋老爷子指着她，“慈母多败儿，就是你这样宠坏了，才让他做出这样的事出来。” 宋母被骂了也不敢在吭声，宋老爷子让宋星然道歉。 宋星然脸色依旧难看，他想不到宋老爷子会这么不给他脸面，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余书歆道歉。 但如今的情况，不道歉，这是就没完了。 他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宋老爷子的脸色才好了些。 余书歆深呼吸，和宋老爷子点头后就离开了，压抑的心情此时才放松了下来。 即便她很早就想要不认单晚清这样的人为母亲但心里仍然被她刚刚的斥责而心痛。 第64章 郎才女貌 南城的夏季多雨潮湿，那种闷热似乎要捂着她的喉咙鼻尖，一点点呼吸也变得沉重了几分。 余书歆实在没有办法，她想要问问财物，医院能不能预支一些工资。 来到财物室，余书歆敲响了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唇角勾起客气的笑容，“陈姐，我有点事找您。” 财务室的坐着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她听到声响，拿起桌面上的眼镜戴上，思索了几秒，想起了余书歆的名字。 “余医生？有什么事？” 余书歆刚刚下班，还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白大褂就来了，没有化妆的脸色有些疲惫。 “我想问一下可以预支工资吗？” 陈姐原本看着手上的报销单据，动作顿住了，视线转向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 “预支工资？” “对，我有些急事需要钱。” 陈姐这次才仔细打量她，余书歆这人她还有印象，因为她来办入职时见过两次，这人清冷少言。 但医院里就那么小的一个圈子，即便她不仔细打听，也在别人的口中大概了解到这个人，心内科室作为市医院的王牌，里面的医生哪一个不是技术高超。 而余书歆的导师温雅时是国内有名的心内科圣手，因此余书歆来到医院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她也不负众望，完成了很多高难度的手术，因此钟院长也很欣赏她，上次的新闻访谈也直接让她代表医院。 这事不知道让多少医生在暗地里羡慕嫉妒。 陈姐敛了敛眼眸，沉默了好几秒，“书歆，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医院没有这样的先例。” “况且这样地事情我也真的做不了主，你也不要为难我了。” 余书歆不由得有些失望，她咬了咬唇，但还是有些不甘，“真不行吗？”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陈姐连忙上去开门，“哎呀，小贺自己来啦？” “陈姐，您有事？” 陈姐连忙开口，“没事，能有什么事。” 余书歆兀自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忽然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余书歆？” 她疑惑的转头，见到熟悉的样貌，惊讶了一下。“贺郁川？” 贺郁川勾唇一笑，露出他白皙的牙齿，穿着休闲衣服，但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阳光帅气。 他走上去，“原来你在这工作呀。” 余书歆抿唇笑了笑，“你怎么也在这呀。” 他挠了挠头，“我顺道帮我姨丈拿个东西。” 陈姐看着他们熟稔的姿态，“原来你们还认识呀。” 贺郁川的样子也成熟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肌肤黑了些，变得小麦色，却多了几分洒脱随性。 听他和陈姐的对话，余书歆猜测两人还挺熟悉的。 贺郁川笑，“这我朋友，就是毕业后这人就消失了，好不容易在这遇到，也是缘分。” 余书歆有些尴尬，其实她这人性子比较淡，学校里的很多人，除了很想熟的那几个人，她很多都已经没有联系了。 因此与贺郁川的关系随着在彼此毕业后就断了，加上他的变化挺大的，余书歆差点认不出来。 贺郁川上前望着她，“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在过往的短暂交流里，余书歆其实对贺郁川这人还是挺友好，他风趣幽默，真的是她社交的异性朋友里，让她放松的人、 “可以，不过我要换一身衣服。” 贺郁川耸了耸肩，指了指手中的文件，“正巧，我也要把文件送过去。” “我在门口等你，不着急，你收拾好在来。” 他眨了眨眼，语气放松，调侃起人，“我很愿意等美女。” 说完他就拿着文件离开了，正当余书歆准备告别陈姐离开时，陈姐拉住她，轻声的凑着她耳边轻声说，“别说我没提醒你。” “刚才你说那事，我是没办法帮你，但贺郁川是院长的外甥，说话还是有用的，你要不试试找他帮帮忙？” 余书歆愣住了，竟然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 “好，谢谢你。” 余书歆回到办公室时，陈溪还在吃饭，见到她还没走有些惊讶，“去哪里了？” 她神色没有变化，“去找陈姐有些事。” 陈溪点了点头，她刷着视频，忽然喊到，“哇，程也的新电影要上映了！” “他和楼心月真的很相配，网传这两是一对，因为呀...” 说到这里陈溪故作神秘的朝着余书歆说话，“因为我有一个朋友是和程也一届的学生，听她说程也当年在学校里，有一个谈了两三年的女朋友。” “不过程也是被甩掉的那个。” 余书歆挂衣服的手一抖，衣服掉落在地上，背对着人陈溪，因此她也看不到，余书歆脸上的恍惚。 她唇角牵强的勾了勾，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哦。” 陈溪见她的反应平淡，还以为她不相信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开口解释，“别不信，楼心月就是q大的，当记者问她俩的事情时，楼心月也没否认。” “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余书歆转身望向陈溪递给她看得照片，照片是两人接受采访的照片，程也穿着裁剪合适的西装，领口的纽扣解开了，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冷白色的肌肤在闪关灯下发光。 他生而就为了站在那聚光灯下，面对众多的人，毫不怯场，甚至有几分不在意，冷白的眼皮耷拉下来，神色懒散，精致俊朗的五官是造物者最得意的杰作。 气质矜贵又优雅。 而他旁边的楼心月，是这次电影的女主角，模样如几年前一般娇俏，纤细的手轻轻搀扶着程也的手臂，在黑色的西装下衬得格外的白皙莹润。 楼心月踮起脚尖，凑到程也的耳边，而程也也在配合的弯下腰，两人动作亲昵娴熟，郎才女貌，相配极了。 “是不是就很相衬？” 余书歆有些恍然，垂下眼，轻声嗯了一声，按耐住心脏那细细麻麻的疼痛，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陈溪得到了她的认可，得意的笑了，“我就说嘛，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楼心月之前要甩了程也。” 余书歆修长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轻飘飘的喃喃，“像程也这样的人，太招人喜欢了，喜欢他的人会很辛苦。” 陈溪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太多人喜欢还会辛苦，但她想到余书歆身上，似乎有些理解。 宋星然出轨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心疼她，也有人说余书歆的坏话， 余书歆扯唇笑了笑，没在说什么，快步离开了。 来到医院门口后，果然，不远处就停靠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 余书歆的脚步顿了顿，快步的跑过去，快速坐上车。 惹得贺郁川感到惊奇，“是有人后面追你？” 余书歆有些尴尬的别了别碎发，呼吸顺畅后才开口，“我是怕医院有其他的流言蜚语。” 贺郁川挑眉，发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唇角勾了勾，“那可未必，我可怕被舆论唾沫淹死了。” 第65章 藏在程也心里特殊的人，是不是变得不特殊了 热人闷热的夏天，使人疲倦。 临近傍晚，干净无暇的天空变成淡橘色，晚霞仿佛是烧着的天空，火红火红。 贺郁车川带她来的是一家私密性极好的餐厅，里面的服务员服务极好。 两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包厢。 余书歆坐下，贺郁川递给她菜单，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心底里忍不住诧异，价格离奇的高。 贺郁川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先是让服务员介绍了几个招牌菜，点了好几个才菜侧头望向余书歆。 余书歆连忙摇头，“够了，不够再点吧。” 贺郁川这才点头，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余书歆端起桌面上的白开水，轻抿了一口，心里想着刚才陈姐说的话，有些犹豫。 贺郁川穿坐在对面打量着余书歆，“有事？” 余书细腻掀起眼皮望向他，叹了一口气，缓缓挺直腰板，“是。”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帮我和钟院长说一下，我想要预支工资。” 贺郁川有些惊讶，“预支工资？你缺钱？” 余书歆有几分难堪，点点头。 他望向她，有些疑惑，“程也呢？” 余书歆全身一僵硬，灯光照在她的脸庞上煞白，她勾唇笑了笑，“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贺郁车川有些惊讶，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沉默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差多少？” 余书歆看着眼前这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这话一出，她有些懵，恍惚的看着他，“什么?\" “我说你还差多少，我借你。” 在余书歆看来，其实两人的交情还没到这样的地步。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很多，三十万。” 贺郁川唇角勾了勾，挑眉，语气稀疏平常，“还行，给我卡号，我让人转过去。” 余书歆全程都有些懵，直到她手机震动，看着银行短信发来的余额提示，她才反应过来。 有些不可置信，“你就这样借给我了?” 贺郁川毫不在意，“你会还我吗？” 余书歆条件反射的一口答应好，“当然。” “这不就行了吗。” 贺郁川依旧风趣幽默，这一顿饭吃得格外的舒心，他几年都在各地旅游，各种的人文文化，听得余书歆有些入迷。 餐厅上菜的速度挺快的，包厢的大门打来了，菜品一个一个被端上啦。 程也坐在另外一个包厢，慵懒地步靠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听着他的经纪人和品牌代表的对话。 程也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西装，扣子却毫不在意的扭开，露出白皙的肌肤，脸上时按耐不住的不耐烦，旁边的经纪人忍不住让他正经些。 他这才按耐住自己脸上那吧不耐烦的神色，双腿交叠，动作简单，但落在程也身上就自带矜贵优雅。 只见倏忽他的狭长的桃花眼微眯起来，气场蓦然变得冰冷，室内的温度降了好几度，经纪人有几分不明所以。 他缓缓站起身，捋了捋袖子，挪步走到外面。 “书歆？” 一道清雅的声音砸死门口处响起，余书歆抬眼望去，只见楼心月摘下鼻梁上超大的墨镜，露出那张精致的脸。 “还真是你呀。” 楼心月相比较好几年前的样子更加精致了，成为万人追捧的大明星。 余书歆车此时也注意到了从身后的的包厢里走出来的程也。 楼心月更加注意到，一脸害羞的望着车程也，“我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 程也站定在门口，楼心月的旁边，颔首点头，眼神淡淡的扫过她，措不及防四眼相对。 她今天把头发挽起，露出现纤细优美的脖颈，几缕短短的碎发在脖颈处打卷。 纤细的背影看起来脆弱，似乎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掐住。 但她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并不弱，反而有几分倔强不服输，脊背挺直，眼眸清冷，情绪淡淡，气质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 余书歆的身体在程也来到时就变得僵硬，慌张的撇开视线，她若有若无的听见程也冷哼。 “程也。” 忽然贺郁川笑着开口，程也的动作顿住，视线在余书歆身上转移，看着她对面的人上。 程也桃花眼微眯，眸色渐深，菲薄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是你呀，贺郁川。” 他的眼神在余书歆和贺郁川的身上打转，唇角在笑，眼底却毫无笑意，眼神冷得让人打寒颤。 楼心月靠近程也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似乎带着几分真切，“呀，是不是我打扰了你们的约会，真不好意思。” 余书歆垂着的眼忽然掀起望着楼心月，唇角的笑意不热不淡，客气极了，“麻烦楼小姐帮忙关一下门。” 在彻底关上门的那也是瞬间，余书歆倏忽听到程也的声音，声线低沉的朝楼心月温柔的说话，“走吧，都在等着你。” 楼心月受宠若惊的看着程也，这个还是程也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余书歆的的指尖微动，垂着眼，纤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贺郁川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蓦然觉得没意思。 “不去找他？”贺郁川望着出声的余书歆。 余书歆轻摇头，侧着脸望向他，“我找他干嘛？” “我只是他可有可无的前女友。” 她把侧脸的碎发别到耳后，朝着他轻柔的笑了笑，“我找他，就是自讨无趣。” 贺郁川微微倾身，注视着她的眼眸，目光专注，蓦然笑了，笑容温柔而阳光，“余书歆，之前说好的事，现在还算数吗？” 余书歆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 他的目光专注，喉咙间发出轻微的咳嗽，然后微笑看着她，“我曾邀请过你作为下一幅画的女主角。” “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过去的记忆一下子恍惚勾起，确实有这样的一件事。 余书歆轻嗯了一声。 而此时的余书歆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知名画家，每一幅画都拍上高价。 她只当是贺郁川的爱好，恰好他的画风是她喜欢的风格，看着他的画有一种治愈的温暖。 贺郁川递给她一个名片，“这是我的名片，随时可以联系我。” 余书歆随手接过来，把它放入包包里。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两人走出包厢时，恰好对面的包厢从里面出来。 程也的经纪人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艺人有些不对劲，循着程也看的方向看去。 只见眼前是一对男女，越看眉眼紧蹙，这的女的看着好像.... 经纪人看了眼程也。 程也看看余书歆贺郁川的背影，浅褐色的瞳孔冷淡，如深渊，看不出在想什么。 经纪人心里有些惊讶，虽然是娱乐圈里的人，其实还是会对艺术圈子有所了解，因此他也认出来了贺郁川。 两人的姿态熟稔，经纪人猜测两人是情侣，他心想，这样也挺好。 他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程也分手后的样子，如今余书歆有另外一个男朋友了，估计程也就会死心。 那个随时随地影响着程也心情的人。 藏在程也心里特殊的人，是不是也就变得不在特殊了？ 第66章 余书歆!原来你这么恶毒 天空变得漆黑，清冷的月光散落大地，晚风缓缓吹来，垂落树上的枯叶，发出沙沙声。 蟋蟀用一生只有一次的夏天响彻整个盛夏。 贺郁川是一个绅士，看着天气已经很晚了，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余书歆坐上他的迈巴赫，扣上安全带，预料中的车子没有开动。 她疑问的望向贺郁川，只见他笑着望着她，引得她有些愕然，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嘴角。 难道是因为她脸上有其他东西吗？ “你头上有树叶。”贺郁川望着她轻声道。 余书歆下意识的摸头，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取下树叶。 温润的气息靠近，余书歆屏住呼吸，忍不住后退，只是车上的空间比较狭窄，即使后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近。 程也走出餐厅大门时，眼眸就死死的盯着那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脚步顿住，唇角绷紧，浑身散发着凛然的低压。 惹得身后品牌方的代表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程也，走啦。”楼心月走到他身边，指尖轻碰他的袖子，撒娇着开口，“去酒吧坐坐？” “没兴趣。”程也望着车子一点点消失不见，目光收回，看也不看楼心月，直接离开，坐上了商务车。 楼心月刚刚喝了一点酒，脸颊漫起桃色，眼眸潋滟泛水光，唇色红艳，美艳动人，让多少男人看了心动不已，唯独程也看也不看。 楼心月咬着唇，压抑住心里的难过，她看了眼刚刚余书歆的方向，越发的不甘，程也为什么就只看她呢。 迈巴赫车上，余书歆掐着太阳穴，连日来的疲惫，此时一点点袭来，眼皮耷拉下来。 贺郁川看了一眼，“刚刚程也盯着这边。” “他似乎没有你口中那么不在乎。” 余书歆的睡意一下子消散，看着一路上的万家灯火，扯了扯唇，“你一定看错了，人家美人在侧，又怎么会注意到我。” 贺郁川脑海里回想起刚刚程也的眼眸，笑意漫上唇角，他不觉得自己看错了，但他没必要说些什么来反驳。 车子在路上行驶，没一会就到了公寓。 余书歆和贺郁川道谢后告别，疲惫的走回公寓，公寓楼梯间的灯已经弄好了。 而她不知道，在宋家，正上演着争吵。 “爷爷，我知道你喜欢姐姐，但是我也是真心喜欢星然的。”池书瑶娇滴滴的说话，眼眶里带着几分泪水。 好不可怜，宋母此时也过来帮着说话，“对呀爸，你就算了吧，现在订婚的请柬都发出去，现在再让别人知道星然那事，这不就是让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吗？” 虽然对于池书瑶不是宋母心目中的最佳儿媳妇，但相比较余书歆，宋母还是喜欢池书瑶多些。 “你....你” 宋母还有些怂，但还是继续说，“况且，书瑶已经怀孕了，老爷子，这是你宋家的孩子。” “难不成你也不认？” 宋老爷子的鹰眼盯着池书瑶，“是吗？” 池书瑶满脸羞涩的点头，“爷爷，我已经怀里一个月了。” 宋老爷子的脸色很难看，闭着眼，深呼吸，没再说话。 直到宋老爷子离开，池书瑶才高兴的走到宋母旁边，“宋伯母，爷爷这意思是同意了？” “是了，你回家好好准备吧。” 池书瑶高兴的离开，心里得意的想着以后在余书歆面前耀武扬威。 而这些，余书歆也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她在医院了遇见了池书瑶来产检，她这才知道，而陪着她来的人是宋星然，一时之间三人之间的事情又一次在医院传起。 当余书歆刚刚结束完一台手术回来时，池书瑶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姐姐，我来看望你了。” 她脸上的得意藏了藏不住，余书歆眉眼平静，打算越过她，却在两人交错离开时，池书瑶攥住她的手腕，她的手上做了细长美甲，狠狠的掐着余书歆。 余书歆皱眉，想要甩开她，却不想池书瑶死死的抓着不放手，她深呼吸，“放手！” “姐姐，别那么冷漠嘛。”池书瑶抓着她的手，“你看，这是我和星然的宝宝，很快，我们就要订婚了。” “就在之前定好的时间。” 一边说，池书瑶一边凑到她的耳朵，“只是，订婚宴的女主角换了而已。” “到时候，姐姐一定要参加啊。” 余书歆忍无可忍，另外一只手掰开池书瑶的手指，却在下一秒，池书瑶整个人往下跌落。 她不断的捂着肚子，裤子下留着鲜血，让人骇目，嘴里喃喃着，“姐姐，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星然哥。” 余书歆紧蹙眉，有些不可置信，她想不到池书瑶会这么狠。 她快速扶住池书瑶，却在下一秒啪的一声，脸上出现了一个手掌印，头昏脑涨了好几秒。 耳边是周围的人熙熙攘攘的声音。 “余书歆！原来你这么恶毒。” 宋星然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眸凛冽的盯着她。 眼前的男人以前从来没有大声吼过她，可笑的是她以前既然真的以为他喜欢过她。 她其实真的有想过嫁给他。 余书歆清冷的站在走廊中间，冷眼看着宋星然抱起池书瑶。 她的头发在宋星然的那一巴掌后，洒落下来，遮挡住她眼眸的情绪。 她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的解释，“我没有碰过她身体。” 第67章 余医生就要走了，跟上吗? 刚刚结束了高难度的手术，余书歆此时身心疲惫，宋星然的那也是巴掌让她脑子更加迷糊。 看着眼前围着她的病人和同事，孤立无援的站在人群中间，接受所有人怒斥厌恶的人，她姿态僵硬，抓紧拳头，牙关咬紧。 但无论她怎么说，周围的人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余书歆原本就被生病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等到陈溪处理好工作后回来时，看到余书歆被一群激进的人包围。 急忙上前，连忙喊保安上来，朝着那些推余书歆的人大喊，“你们都干嘛，通通给我走开。” 余书歆直冒冷汗，小腹撕裂般的痛苦，加上周围的人的推搡她，她踉跄了两下，还好陈溪即使赶到扶住她。 余书歆的眉眼紧皱，咬着唇，这才没有彻底晕昏。 “还好吗？”陈溪有些着急，手心冒汗，看着周围的人，小心避让着，朝着赶上来的保安喊，扬起手，“这里！” 幸好保安来的快速，因为医院以后时候会发生一些医闹的事，有部分过激的人伤害医生，这样就让医院对这也是方面的事情比较敏感。 很快，局面就控制了些许，心内科科室主任很快就刚了过来，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口答应群众，这件事一定会给个结果。 人群的情绪这才有些罢休，陈溪看着那些没一会就消失不见的人，心里犯嘀咕。 “这些人太奇怪了，一会就走了，也不看病。” 余书歆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拍了拍陈溪手，安慰她，“没事，我吃止痛药就好了。” 她一向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每次来月经前都备好了止痛药，谁知道这个月就忘记了时间。 她咬着苍白的唇，身体冒着冷汗，扒拉着抽屉，陈溪连忙去装了一杯水递给她，吃了药，才感觉活过来了。 这时候主任也赶过来了，面露难色，“小书，这事是怎么回事？” 余书歆缓缓抬起那张苍白的脸，头发丝沾到湿润的汗水，粘在一起，但她的眼眸清亮极了。 “我刚才根本就没用力，而且她抓着我的手，我也怕伤她，只掰开了手指。” 余书歆倔强的抬起头，“我真的没有碰她。” 主任看着眼前的余书歆，也是叹了一口气，“我绝对是相信你，但你看刚才，一堆人在那喊，这事还是要调查一下。” 主任顿了顿，“这段时间，你也是很忙了，要不休息几天？” 余书歆的脸庞很平静，没有情绪，她明白主任的意思，“好。” 陈溪还想要安慰她，她拒绝了她的好意，让陈溪去工作。 燥热的天气，她的发烧潮湿的贴合在脸颊上，白大褂上也不知道是不哪个激进的人踹了一脚，印着黑色的脚印，她轻轻扯唇自嘲。 眼前一暗，一道阴影遮盖在她身上，余书歆缓缓扬起头，贺郁川站在眼前，男人的眉眼温和，五官周正，穿着黑色西装，笔直修长的长腿，朝着她走来，玻璃窗外的阳光打落在他身上。 带着温柔的光朝着她走来。 缓缓在她面前下蹲，眼底里闪过几分心疼，“好点了吗？” 余书歆有些恍惚，自嘲的笑了笑，“死不了。” 贺郁川仔细打量了她几秒，“我冒犯了。” 下一秒余书歆整个人悬空了一下，贺郁川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把她包裹。 他抱她整个人抱起，看起来两人贴合在一起，但其实贺郁川十分绅士，只有手臂的位置触碰她。 余书歆惊讶，望着他硬朗英俊的侧脸，“你为什么要帮我？” 还没说什么，贺郁川阳光的脸上，淡然一笑，“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像。” 余书歆愣住了，像吗？ 贺郁川把人抱起，一步一步带走出医院门口，也没有忌讳那些人的流言蜚语。 余书歆仰着头，尽量避免两人的接触。 但绕是如此，彼此时间还是难以避免的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贺郁白把人小心的抱进车子里，她的指尖蜷缩，有些无措，视线躲避，余光匆匆一瞥，那凛然的视线几乎要把她掐住，余书歆的呼吸屏住。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车停靠在路边，程也坐在后排，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他们。 两人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心跳像不受控制的疯长，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余书歆的思绪杂乱，身体瞬间僵硬。 两人隔着距离，余书歆隐隐能窥见商务车上的男人穿得西装革履，身形修长，透过深色的玻璃，她只能隐约看见他优越高挺的五官。 “书歆。” 下一秒，余书歆回过神，错开对面难以忽视的视线，失神的看着贺郁川。 对上贺郁川温柔的眸子，余书歆顿住，在感情上，她不是小白，已经谈过两段感情，这样的表情，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 商务车的车厢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助理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程哥，还要下车吗？” 程也手腕上的名表泛着微弱的光芒，衬衫烦躁的扯落了一颗纽扣，俊朗的五官，眉眼间的冷淡让人生寒意。 助理跟随着程也好几年了，虽然网上众说纷纭，每天都有写关于程也和其他女明星的绯闻，但他清楚的知道，都是假的。 看着后视镜，程也慵懒的坐在后座，但视线从始至终都落在余医生身上。 在昏暗的车厢里，助理看得不真切，但能清楚的感受到和平常的淡然凉薄不一样，只是此时散发着让人望而生畏的低压。 助理虽然没时间谈恋爱，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嘛。 这摆明就是吃醋，但这个词放到程也这样矜贵淡然的人身上，总让人觉得违和。 车厢里安静了好几秒，助理也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回答，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嘛，不由得试探性询问，“余医生就要走了，跟上吗？” 助理有些不懂，今天程也并不是没事干，今天有一个品牌的发布会，而程也看到了余医生的视屏后，直接就在发布会现场离开，只是为了来医院找余书歆。 发布会鸽了，这可是要赔高昂的违约金，而且还会被人造谣甩大牌，所有贸然离开，从来不是程也能做出的不明智选择。 但如果程也是真的喜欢余医生，他又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余医生被别的男人带走。 第68章 抢人 程也望着贺郁川的车子离开，收回视线，声线冷漠，开口道，“回去，难不成你想李哥明天就把你炒了？” 李哥是程也的经纪人，要是李哥知道他带着程也这样荒唐的离开，真的就可能把他炒鱿鱼了。 商务车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发布会的会场里，见到程也过来时，所有的记者都一窝蜂的跑过来，想要拿到程影帝的采访， 七嘴八舌的提问混乱极了，有询问他新电影的，更有询问他与楼心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钟文虹是一个实习记者，她本来也是跟着的前辈来体会一下，见所有人都提问，她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听说您拒绝了外国着名导演汤姆的电影邀约，请问您是为什么要错过这样一个绝佳进入好莱坞的机会呢？” 话音落下，钟文虹其实没有抱有希望的，只是话音落下后，程也的脚步顿住了。 所有记者的动作都定住了，望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斩获了国内各大奖项，粉丝众多，是当之无愧的顶流，是各大电影的票房保证。 程也的身体顿住，缓缓转向记者，习惯性地调整手腕上的名表，手骨清瘦，手指骨节分明匀称，漂亮的如艺术品。 他的视线落在记者最后面的钟文虹身上，钟文虹忍不住紧张了起来，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东西触碰到了程也的逆鳞。 程也颔首，“麻烦你再问一次。” 所有的几分纷纷看着钟文虹这个初出茅庐的实习记者，钟文红紧张急了，但好在磕磕碰碰的把话说完。 只见她的话音落下后，程也的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漆黑深邃的眼眸车出现了几分波澜，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我要抢人。” 理所当然的回答，“出国了怎么抢？” 程也的眸子里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性，让所有人都懵了下，而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这几年，程也的发展十分迅速，直接横空出世，只要他出现，那些奖项就和别人没关系了。 力压其他的小生，锋芒毕露。 这也让其他的小生没有出头的希望，最近一个演技还算可以的小生粉丝碰瓷程也，把程也一个有着几十万粉丝的博主吸引过去了。 加上程也以前的经纪人团队也跑去帮小生营销，这事在娱乐圈众说纷纭。 因此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抢人，是指这些。 但程也从始至终也没有说过所谓的人是谁，但谁都看出了他的势在必得。 钟文虹听了程也的回答，也是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回复，“那就助你成功。” 程也的唇角轻佻，没有再说什么就走进了场内。 余书歆坐在沙发上，望着视频里程也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呼吸有片刻的恍惚。 她划开视频，呼吸才放松，全身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自嘲的扯了扯唇。 昏暗的屋子里，只余下她的轻微的呼吸声，余书歆开始竟然以为程也说的是她。 心情平静后，她在一个底端的词条里看到了市中心医院的大名，她点开，赫然就讲她推倒孕妇的事。 她自虐般的看着网上不明所以的人怒骂她，余书歆自问救人无数，只是在这样的词条下，没人说她的事迹，她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连着五台的手术，把多少人救回来。 而如今却有人在说她漠视生命，狠毒，无数的怒骂砸在她身上。 余书歆看着私信里诅咒的话语，心底有几分悲凉。 这时，公寓的铃声响起。 余书歆摁灭手机，缓慢的走去门口，而门口的人没有一丝的着急，还是耐心的等待。 她打开门时，见到程也站在门口，余书歆的动作迅速，没有思考就把门关上。 “开门，余书歆！” 程也掀眸看了冰冷的铁门，唇齿间的薄荷糖，散发着冰凉，想到今天她和贺郁川亲昵的模样，而如今他却吃了闭门羹。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程也心里有些不平衡，他的舌尖抵住腮，自重逢而来，余书歆似乎真没对他有过好脸色。 甚至还扇了两巴掌。 但当程也想起刚刚开门时，余书歆挂着眼泪的眸子，心疼如蚂蚁般啃咬着他的心。 心软得不行。 他再一次摁响了门铃，摁了很多次，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 要有熟悉程也的人在，估计都要惊奇不已了，他居然如此有耐心的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脾气。 余书歆屈膝蜷缩在沙发，听着程也一次又一次摁响的门铃，思绪一次一次的被打断。 她忍无可忍，猛地打开没，冷言怒骂，“你有完没完？” 如今的时间，已经是深夜，楼道间很安静，程也垂眼看着她，没说话，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精致如画的脸。 他这次才能清楚的看到了余书歆的样子。 头发有些凌乱，睡衣胡乱的穿在身上，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红肿的眼睛，唇色苍白。 程也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却被余书歆往后一躲。 “程也，你到底想干嘛？” 程也扯了扯唇，望着她冷漠的表情，把情绪全部掩藏，眸色暗沉晦涩。 “我想你”程也的声音顿住了，他看着她，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波澜，心底的失望难掩。 “我想你偿还咪咪这五年来的抚养费。” 余书歆懵了下，反应过来他的一丝，眼底闪过激动，“咪咪在你那？” 程也看着她脸上惊喜的情绪，心里自嘲，什么时候他还比不上那只傻猫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望着她，“是。” 一边说一边想要进去，但还是余书歆拦住了，警惕的看着他，“真的？” 余书歆当年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后来忙完想起找房东阿姨，去到那里时，以前住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废墟，夷为平地。 她打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竟然想不到会被程也带走了。 程也敛下眉眼，看着如今狼狈不已的余书歆，薄唇略松，漫不经心的回答，“让我进去，我给你看它照片。” 第69章 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炸开 夜色深重，而公寓里漆黑一片，地上是她心情烦躁时踢落的高跟鞋，她赤脚站在地板上，莹润粉嫩的脚趾在白色的地板上，格外好看。 程也眉眼不露声色的微蹙。 屋子里空气寂静，两人僵持着，最终余书歆妥协，下一秒，屋子的灯光乍亮，余书歆闭上眼。 余书歆缓了一会，适应了灯光，这才低垂着头，躲避程也那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狼狈极了。 她从鞋架子里拿出一双拖鞋，拖鞋宽大，一看就不是她的码数，是一双男士拖鞋。 程也淡漠的看着那双鞋子，眼底闪过嫌弃，“宋星然的鞋子？” 余书歆一下子就知道程也想啥了，翻了翻白眼，她现在才不会惯他那臭毛病，“爱穿不穿。” 其实这鞋子确实是给宋星然准备的，因为每次宋星然来都没有一双合适的鞋子，上次逛超市时顺便就给他买了。 但只可惜发生了后来那些事，这双鞋，宋星然也没穿过，也算便宜程也了。 程也攥住口罩，从余书歆的表情来说，能看出来确实是宋星然的鞋子，他盯着那双新鞋较劲，什么情况下会专门给他准备一双鞋子？ 他的眉眼生寒声音沙哑低沉，“他在这住过？” 余书歆的眉眼很淡，眼眸冷冽，就连声音也有些漠然，“如果你是想问这些，现在就能走了，别烦我。” 他的呼吸加重了几分，望着她冷漠的侧脸，眸色渐暗，稍稍冷静了下来，轻笑了一声，“好，我不问。” 他开完发布会就离开了，就连品牌方的宴会也没有参加，晚饭没吃，直接就赶来这里。 她对他如陌生人一样生疏，心紧缩得生疼，冰冷彻底，就连胃也开始一阵绞痛，抽疼。 余书歆自顾自的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角。 程也敛了敛眉眼，随着她坐在沙发上，掏出平时照的照片和视频，嗓音有些沙哑，“给你。” 他把手就这样递给她，要知道他手机估计有不少娱乐圈的着名导演和演员之类的。 余书歆扫了他一眼，轻嗯了一声，视线在他脸上顿住了，轻蹙眉眼，“不舒服？” 只见程也那张俊朗精致的脸上苍白如纸，眉眼紧促，另外一只手捂着胃。 程也愣了几秒，想不到她还会关心他，身体有些僵硬，轻声嗯了声，掀起眼皮望着她。 余书歆仔细打量了他好几秒，确定他没有撒谎，这才起身拿出药箱，在药箱里翻翻找找，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 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吃了。” 程也顿住，唇角淡淡勾起，接过她递过来的温水，轻抿了一嘴，不冷不热，喝下去，胃舒服一点。 “谢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手指轻柔的从她的掌心拿起药片，指尖划过她的掌心，带着轻微的痒。 余书歆看着他乖巧的吃药，指尖缓缓蜷缩起手，心跳突兀地快速跳了两下。 她猛地错开视线，望着放在桌面上已然熄灭的手机，缓缓拿起，重新递给程也。 程也闭眼假寐，眼皮掀起，看着她，“你知道密码。” 余书歆的心微动，在一起时，设置的秘密是她的生日。 他竟然还没改。 她的脸上保持冷静，心想，估计是程也随意惯了，也懒得想一个新密码了。 纤细的指尖在手机点触，手机屏幕划开了，见着了相册的图标，但有些犹豫，谁知道程也会不会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照片呢。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把手机递给了程也，“你找找。” 程也掀开眼眸看了她几秒，没有接过手机，身体缓缓凑过去，直接就着她的手，在屏幕上触碰。 他的相册很干净，大多数都是咪咪的照片合适。 程也点开了一张照片，“想看哪张就看哪张。” 余书歆低垂着眼望着照片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猫咪，从照片里也能看出，程也很用心的在照顾它，毛发干净，白得得发亮。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看一个手机而拉近，余书歆却恍然未觉，认真的看着照片，五年的时间，猫咪长得很好。 程也垂着眼，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眉眼舒张温和，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勾起，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很近。 他僵直着身体，紧绷着下颚线，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她，打破这一刻的安详。 眼眸漆黑晦涩，眼底深处的情绪炽热浓烈。 余书歆一张张滑动，看了许久，终于看完了，脖子有些酸痛，轻微的扭动脖子。 她的呼吸蓦然屏住，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很近，心跳剧烈的跳动。 程也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模样，狭长的桃花眼渐渐染上桃色，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充满了色气。 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炸开。 第70章 真要命 余书歆朝后退开，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把手中的手机归还主人，“谢谢你。” 这个公寓是她仓促租下的，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她自己一个也不会觉得看狭窄。 但程也身高一米八几，坐在沙发上，长腿修长笔直缩在桌子和沙发之间，似乎有几分憋屈。 余书歆思索了片刻，抬眼望着他，“你看抚养费多少？” 吃过药，程也的胃痛得到了缓解，但一直没吃饭，胃还是有些难受，额头上有些许冷汗，皱眉掐了掐太阳穴，整个人倚靠对他来说有些狭窄的沙发上。 似乎很难受，还带着几分脆弱，声音无力，“还没算好。” 余书歆听不到回答，眉眼紧蹙，伸手贴上他的额头，冰冷湿润。 程也恍惚掀起眼眸望着她认真专注的样子，鼻息间是她身上独有的茉莉花香，让人沉醉。 “你经纪人呢？” “他就这样让你一个人来？” 她的声音冷硬，带着几分斥责。 他微弱的点头，“对。” 此时经纪人在家里打了好几个喷嚏，不明所以。 他要在估计要直呼冤枉了，明明就是程也自己不让他们跟着，自己一个人驱车离开。 没办法，余书歆总不能就这样丢他在这里，胃痛可大可小，要是胃出血了就问题大了。 程也要真在她这里出事了，他那些粉丝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她。 她先是把人扶着躺下，把空调温度调高，盖了一张毛毯，摸了摸他手的温度，感觉还行这才准备起身，这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余书歆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她有些若有所思，从贺郁川对她的态度来说，她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然谁愿意不打欠条就借给她三十万。 她垂下眼，看着手机，看了眼有些虚弱的程也，也没有什么忌讳。 贺郁川温柔的声音就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贺郁川：“医院的事情你不要太过担心，一定会查清楚的，你就当休息几天。” “早点休息，有什事情尽管来找我。” 余书歆的心一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唇角轻轻勾起，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了好几下，回了谢感谢的话。 程也胃疼，但耳朵还不至于聋了，脸色难看，轻声哼了一下，“好疼啊。”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瞥了眼他，这个沙发只有一米六，根本不够他躺，长腿蜷缩，唇瓣泛白，眼眸虚弱的看着她。 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收起手机，走去厨房，因为她自己经常在医院吃饭，平时休假也就随便吃点，冰箱里也没有习惯放些肉菜的。 她从冰冻里找出了一包饺子，和着面一块煮。 清汤寡水，她自己看着也感觉不太好吃，更何况程也这人挑剔。 她端到餐桌，咬着唇，“能起来吗？” 程也眼底的眸光闪了闪，尝试着起来，高大的身体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余书歆快步跑过去扶住他，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搀扶着他的腰，程也看着瘦，却一点都不轻，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她也差点扶不住。 程也望着她干净白皙的脸颊，有些吃力，紧皱着眉，有些心软。 卸了一部分的力，让她没有那么吃力，稍稍容易些。 “书歆”，他轻声呼唤。 余书歆的动作顿了下，扶了扶程也那有些滑落的手臂，放回她的肩膀上，没有应他。 “医院的事，还好吗？” 空气变得寂静。 余书歆扯了扯唇，原来他也知道了呀。 她没有回答程也的问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算是还好？ 最差的结果是她被革职，按照池书瑶的风格来说，甚至会起诉她。 她垂着眼把他搀扶到椅子上，看了眼有些泡开的面条和水饺面条，抿直了唇，“将就吃一两个垫垫肚子，等一会我给你点外卖。” 程也看着面前车水饺面，谁煮的就不言而喻了。 他唇角勾了勾，拿起筷子，轻声，“不用，这很好。” 很好吗？ 余书歆惊讶的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厨艺还算可以。 她自己也没吃，缓缓吃了一口，眉眼蹙起，没啥味道。 忍不住看向程也，动作越来越快，眉眼平静，没有勉强的意思。 都有些怀疑自己了，“真好吃？” 他很快就吃完自己的那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碗几乎没动过的。 余书歆伸手护住，“这我的。” 顿了顿，接着说，“你本来胃不好，要慢慢进食，也不能吃太多。” 就这样，两人将就着吃，也填饱了肚子。 两人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如今的关系说不上来亲近，带着几分生疏，连话题也没有。 余书歆收拾好碗筷时，程也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她见他没什么大碍，“你让你经纪人接你吧。” 程也的侧脸冷硬，五官优越，比年少时成熟，鼻梁高挺，白炽灯照下来，肌肤白得发光。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经纪人上飞机了，找不到他。” 面不改色的撒谎，眼眸清澈的望着她，演技精湛，让人看不出破绽。 他向后靠着沙发，手掌握拳轻咳，另外一只手抵住腹部，轻声虚弱的询问，尾音压低，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我可以借住一晚吗？” 他闭眼假寐，漂亮得如艺术品的手轻摸着额头，“因为我好像有点低烧。” 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沙发上，“我自己一个在家，发高烧怎么办？医者仁心，余医生真这么狠心么？” 这个倒算不上骗她。 余书歆眉眼蹙起，闪过几分思索，吃了药，应该好了不少才对。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附身，微凉的指尖摸上他的头，措不及防，程也假寐的眼眸蓦然睁开。 幽深漆黑的眼眸似乎要把人拉入深渊，四目相对的瞬间，余书歆的心猛的收缩，呼吸急促，慌张的起身。 脚步不自觉后退，却不曾想桌子与沙发之间的空隙狭窄。 脚后跟抵住了桌子，整个人朝前倾，重心下移，条件反射，双手撑住沙发。 她的手在程也耳侧两边，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狭窄的空间，仿佛是余书歆壁咚了程也。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相贴，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两人的肌肤上，余书歆的脸涨红了。 程也发烧脸庞浮现红晕，眼眸里是她放大的脸，眼底的情绪在翻涌，赤热灼烫，克制难耐。 余书歆不敢对上他的眼，只能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人在越着急的情况下，反而越容易出错。 好不容易站起来抬腿想要远离，却绊在程也那无处安放的腿上。 这次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余书歆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呼吸也屏住了。 她还想要挣扎着起身，却被程也的手锁住了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凑到她的耳侧，热气撒在她的脖子上。 “别动。” 她意识到什么，满脸通红，心底里忍不住怒骂程也不要脸。 而程也的耳尖也有些泛红。 他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空气中清晰的响起，暧昧在不断的发酵氤氲。 况且怀里的人是想念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又不是柳下惠，不能做到坐怀不乱。 心底的情绪汹涌鼓动，他的额头冒着细汗，鼻息里全都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扯了扯唇。 真要命。 第71章 余书歆，我后悔了 暧昧的空气在蔓延。 余书歆感受到身后赤热的呼吸与体温，心脏要炸开，她实在受不了了，“程也，你放开！” 程也收紧了手臂，下巴尖抵住她的头顶，轻柔的摩挲，耍赖的说，“不想放。” 他低眼看着怀里的人，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脸只有巴掌大，瞳孔漆黑，冷静澄澈的看着他，浅色的睡衣披在瘦弱的身躯上。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很好闻，很安心。 只是那双眼睛里过于清冷了，没有一丝的涟漪，让他火热的心一下子冰冷下来。 “余书歆，我后悔了。” 狭长的桃花眼深情的看着她，低声的哀求，“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 余书歆用力想要挣扎开，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本来就悬殊，根本挣扎不开。 “可是我不后悔，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她不想要继续白费力气了，也就放弃了挣扎。 她的垂着眼，“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好吗？”声音轻飘飘，反复低声的喃语。 程也不断收紧手臂的力量，死死的拽住她，仿佛只要抓住她了，就不会失去她，高傲被狠狠碾碎，冷笑道，“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余书歆仰着头望着他，看见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身上的棱角一点点的变软。 她唇角缓缓的笑了，“程也。” 声音轻柔，仿佛是从蜜罐里的甜，恍若从前她亲密间轻声的呓语，安抚着他惶恐的心。 程也下意识的低声回应“嗯。” 余书歆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眼眸里却异常的平静，淡粉色的唇吐出冰冷的话语，“我们从五年前就不可能了。” “早就不爱你了，放弃纠缠吧。” 余书歆眸子澄澈清明，一点点的睁开他的束缚。 “我会和一个适合的人结婚生孩，然后幸福和平的过好一辈子。” “但那个人不是你。” 他很早就不是她人生规划的人了，程也想到她穿上婚纱，但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不是他，呼吸似乎被人掐住，喉咙哽住，痛苦遍布全身。 攥紧拳头，却还是抓不住的无力感，他还是想要尝试的抓住她的手腕，“不是的” 他狭长的眸子，充斥着疯狂。 “不是的，你不是因为不爱我” “五年前，你是拿了我爸的钱，你是被胁迫离开的，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颤抖，双手用力攥住她的双肩，那力气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他死死的盯着余书歆的脸，只要她说一句还爱他。 他可以忘记以前她说的做的一切。 什么宋星然，通通他都可以不计较。 那一刻，骄傲的程也，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余书歆视线轻柔的落在他的脸颊上，唇角的笑容依旧美艳动人，眉眼潋滟漂亮。 但说出来的话残忍如尖刀，“别傻了，我跟着你三年，就不能拿回一点利息离开？” “我离开，只是因为不喜欢了而已。” 余书歆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没有留恋的离开。 程也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她的背影离开，眸子一点点被漆黑侵占，深沉而晦涩。 余书歆整夜没有睡着，第二天醒来时头似乎要炸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当她走出房门，只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显然程也已经离开了许久，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视线落在桌面的手机上，昨天逃跑似的，连手机也落在了客厅。 她缓缓走过去，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关了。 她拿来充电器给手机充电，手机一插上点就自动开机，那些电话和消息一下子蜂拥而至。 这时掌心的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俨然就是林有给她打视频了。 余书歆挑眉，眼眸里藏着笑意，没有多想就接听了电话。 “这是出来了？” 林有那边活泼喜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对，我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你记得来接我！” 余书歆听着那头林有的声音，心情好了不少，“行，等你。” 挂掉电话后，她直接一键清理了那些信息，吃了药，缓了几分钟，这才好了些许。 夏天的太阳猛烈灼热，空气似乎也泛起了波澜，热气一阵阵。 余书歆坐在车上，指尖轻敲方向盘，颇有耐心的等待，看着机场里人来人往。 车里正播放着电台广播，女主播在用甜甜的声音介绍着最近上映的电影。 就在这时，林有给她发来了一条语音信息，余书歆随意的点开信息：【宝贝，你在哪呀？】 余书歆掀起眼皮望向机场门口拉着两个行李箱，带着黑色鸭舌帽，超大墨镜，身材火辣的女人，在左顾右盼。 她下降了车窗，朝着门口的人喊，“这里。” 林有这才拖着两个行李箱跑过来，余书歆也下车帮忙，林有用手扇了扇，嘴里抱怨，“这天气真的太热了。” 直到坐上了开着冷气的车上，林有才觉得活过来了，她摘下墨镜和口罩，先给了余书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想死你了。” 余书歆笑了笑，两人确实也很久没见过了。 林有嘴里抱怨这次密训的老师多严格，余书歆一边看着路况，偶尔回复一下。 余书歆看着红灯，缓缓停下了车，这才有空看向旁边的人，如今的林有已经成功跻身一线女明星的地位了。 样貌比刚毕业那会成熟，也更艳丽精致，身材更是火辣，受到很多粉丝的喜欢。 只是每次都差点，一直拿不到重要的奖项，总被人嘲她是花瓶。 因此这次密训也是因为想要参加一个知名导演的电影，希望依靠这个电影能获得奖项。 “你待多久？”余书歆轻声询问。 林有指尖玩弄发梢，漫不经心的开口，“呆不了多久，大概就两天吧。” “后天就要飞d市。” 林有打量着余书歆，没化妆的脸上有些苍白，“你最近还好吧？”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唇角再次勾起，“我挺好的，最近在休假。” 林有显然还不知道她的事，因此余书歆也就没说了。 林有听到余书歆说休假，有些惊讶，“休多久呢？” 余书歆思考了几秒，“十天差不多了。” “那你要不跟我去d市看看，我听我经纪人说呀，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是一个大咖。” “到时候可能还能见到他，再者，你平时这么忙，连去旅游的时间也没有。” 林有不断的鼓动她，“去呗，你就当去看看，放松放松。” 余书歆望着红灯倒数的数字，转变成绿灯，脚踩油门，快速驾驶而去。 林有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如今医院让她休假的时间一直没有一个准信。 “好啊。” 林有一听她答应了，很兴奋，“太好了，今天这顿我请。” 林有不是这边的人，在这也没有住所，想着一两天，余书歆就让她在她公寓住下。 余书歆先带她把行李放下，来到公寓，林有找了一双拖鞋换下。 两人挨在沙发上，林有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男朋友呢？” “我来好几次都还没见过你男朋友。” 空气中安静了好几秒，余书歆睁开眼，轻声吐出两字，“分了。” “分了？这么快？”林有惊讶的看着她，见余书歆的样子没有很伤心，这才放心，把头挨着她的肩膀。 林有盯着余书歆，咬了咬唇，“你不会还想着程也吧？” 余书歆愣住了，咬唇犹豫了几秒，“其实我见过他了。” 第72章 我遇见顾修文了 林有有些八卦的看着他，“怎么说？” 余书歆低垂着眼，“也没怎么，应该是彻底掰了。” 林有有些可惜，但他们之间的纠缠她也不好说什么。 三天后，余书歆跟着林有去到了d市，一下飞机，林有的经纪人先是来接她。 跟着林有跑东跑西，见到了各个网上很火的明星，看着她录制节目，这才实质性的了解到林有的忙碌。 不过余书歆倒是还好，实在太累了的活动，也都是让她的助理陪着，让她休息。 晚上九点，电影开机仪式后，导演约了几个主演吃饭，也就不需要助理在身边了。 余书歆和林有的助理坐在餐厅里吃饭，助理哭丧了脸，“咱姐是太拼了，我都快要熬不住了。” 余书歆笑了笑，“没事，等她进剧组就好多了。” 助理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听说这次电影男主是” 还没等助理说完，林有就醉醺醺的被经纪人搀扶着，余书歆连忙过去扶起她。 林有抱住余书歆，好不容易上了车，林有无力的挨在座椅上，脸颊泛起红晕，艳丽的五官，愈发娇艳动人。 余书歆轻声询问，“怎么喝这么多了？” 林有微微闭起的眼眸缓缓睁开，有些迷离的看着余书歆。 “你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 余书歆有些疑惑，还以为她喝醉了，摇了摇头。 林有自嘲的笑了，“我遇见顾修文了。” 余书歆一愣，顾修文？ 林有没有看她的表情，眼眸望着窗外，有些恍惚，“他居然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 “他看着我被人灌酒，无动于衷。” “要是以前，他早就跑来护着我了。” 越说林有的眼泪就流下来，余书歆上前把人抱住，安抚她，“要不告诉他当年真相？” 林有不断摇头，“他有女朋友了。” 这一句话让余书歆止住了话语，林有又何尝不高傲，她又怎么做得出来做小三的事。 林有哭了许久，哭累了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的一早，林有再次出现时，依旧光鲜亮丽，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 没一会，大家也都开始各施其职了。 林有换好戏服出来，余书歆唇角微微勾起，忽然全身僵住。 林有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程也，而最后面是楼心月。 片场里的人也都在感慨。 自从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余书歆就没见过他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内衬，罕见的梳了大背头，露出了他那饱满的额头，以及精致无死角的脸。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矜贵，表情散漫的跟在林有身后，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透着几薄情寡义。 片场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谁都没想到，在开拍前，导演死活不愿意透露的男主角，竟然是程也！ 程也惑人的桃花眼上挑，散漫的扫了眼片场，视线在某个方向顿了下就收回。 助理在旁边一脸花痴，抓住余书歆的手，“程也是不是看我了！” 余书歆的呼吸放缓，目光望向他时，程也已经转过身和旁边的导演讲话了。 她的呼吸这才正常了下来，他应该没看到吧，毕竟这里人很多。 直到程也随着导演离开了，周围的人才热烈的投入讨论。 助理也是兴致勃勃，“书歆姐，你认识程也？” 余书歆的目光落在楼心月迤逦的长裙，轻声道，“不认识。” 助理看了眼她，“这就奇怪了，我总感觉刚刚程也是看我们这。” “你想太多了，他想看哪里就看哪里，能有什么特别的。” 助理想了下，感觉她说得挺有道理。 余书歆站在片场的角落里，望着程也精湛的演技，这次他演的是一个偏执阴郁的角色，这一段演完，直接就让人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上次两人争吵后，程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唇色苍白，一直死死的盯着她，脆弱破碎极了，后来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想来如程也这般高傲的人，估计也放弃了吧。 余书歆想，他出身显赫，自是不凡，挽留了她一次，估计也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以后算是彻底不可能了。 表演结束，程也的演技让所有人都鼓掌，让人敬佩，不愧是最年轻的影帝。 —— 这是在d市的第五天，偶尔林有和她的经纪人会带她到d市逛逛。 期间她也有接到医院给她打的电话，但都是，那些客套话。 余书歆一早就被林有助理的电话吵醒，摆脱她到林有的房间里那她的剧本。 余书歆连忙起身，不敢耽搁，等到赶到片场把剧本递给了助理。 她路过早餐店时，给林有带了早餐，也一并交给了助理。 片场的所有人在各司其职，只有她一个坐在椅子上歇息。 休息室里，男人慵懒散漫的搭着脚靠在椅背上，眼皮垂下，情绪看不清楚，窗外是片场里的人来人往。 程也眼皮掀起，倏忽顿住，眼神盯着外面坐在椅子上无聊看着别人表演的人。 “程哥，导演让我来通知你两个小时才到你。” 程也视线没有一动，言简意赅的嗯了一声，正当场记准备离开时，程也喊住了他。 他唇角微微勾起，在修长的睫毛轻颤，掀起眼皮看着场记。 正当场记等待着他时，程也这才缓缓开口，声线低沉延长。 “我想找个人来对一下台词。” “最好找空闲些的，例如外面坐着的那位助理。” 第73章 对戏 场记对程也的印象挺好的，每次他的戏都是一遍过，从来不会耽搁时间。 余光瞥见程也的剧本上各种红红绿绿的笔记，也是由衷的敬佩，毕竟这一行的门槛可高可低，很少能见到像程也这种又专业又认真的人演员。 想不到他空闲时间也不闲着，还要找人来对戏。 场记直接一口答应，“行，我这就把人喊过来。”对戏 场记一路走到余书歆的面前，这时才发现，眼前的人有着一张不输明星的脸让人的心一荡，是一种纯粹的漂亮。 “你好，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余书歆低头敲击着手机，正回复着来自贺郁川的关心。 瓷白的肌肤，指甲泛着粉色，在阳光下，洁白无瑕的肌肤似乎透明。 余书歆听到声音，下意识握紧手机，摁灭了手机屏幕。 微仰头，望向场记，唇角弥漫着刚刚看手机时的笑容，潋滟生辉，让场记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什么事？”余书歆有些疑惑，剧场了的大多数的工作都不是她干得了的，无论是拍还是被拍，她都一窍不通。 场记回了回神，轻咳，“这个忙很简单，就是帮忙念念台词就行了，这里我看就你比较空闲，你看可以帮帮忙吗？” 场记的语气算得上客气，加上余书歆确实也没啥事干，也没多想就欣然接受了。 余书歆跟上场记的步伐，她的眉眼渐渐蹙起，这条路... 直到场记敲响了程也休息室的门，余书歆才反应过来，原来场记让她对台词的人就是程也。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想进去，而场记只以为她很激动，不敢进去，毕竟按照如今的咖位，也不是谁都能见着的。 “没事，程哥看着冷，实际很好的，别怕。”场记想着鼓励一下她。 场记其实也就和她的年纪差不多，甚至看着有几分正太的样子。 余书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程也好的，他的性格简直差极了。 她看着场记小哥那真诚的眸子，只能勾起一个敷衍的笑。 在场记小哥的眼中，一步步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空间不大，灯光昏暗，深黑色的沙发前，男人穿着戏服，跟上次不一样，这次穿着白的刺绣西装，白色的西装更考验人，而穿在程也身上却毫不违和，牢牢的驾驭住。 反而增添了几分温文尔雅的伪装，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一副斯文儒雅的外表下，藏着一个薄情寡义的心。 金丝眼镜下遮挡住他的眸子，眼镜链垂落在肩膀上，矜贵清冷的调调拿捏得死死的。 如冰山，不知何时会变成喷射出岩浆的火山。 掩藏起危险。 程也的唇角似笑非笑，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她的，今天她穿了香槟色修身长裙，收拢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用绯色的丝带随意的束起。 裸露出来的肌肤如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余书歆深呼吸，缓缓开口，“麻烦程影帝另找他人。” 程也挑眉，“余书歆，我事先也不知道是你。” 这间休息室全剧组都知道是程也的，因此也不会有人随便打扰，密闭的空间寂静。 程也声线清冷，像夏日解暑的冰块，一下子让人清醒。 余书歆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是她。 她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她，所以不是他想要让她来。 她唇角冷淡的笑了，“那就更好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 下一秒，余书歆的手腕被人攥紧，皮肤接触时微冷，力道算不上大，却还是一下子阻挡了她离开。 她的动作顿住，碰到了桌面上的玻璃杯子，清脆的声音在休息室里散开，气氛骤然呆滞，僵持住。 男人的手宽阔，指尖修长匀称，一下就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手腕上的名表闪烁着冷光，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张弛着力量，矜贵而克制。 余书歆抿直了唇，冷眼看着他。 他的眸子敛住，睫毛修长而浓密，目光深邃阴郁。 休息室里安静得能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心跳，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手臂的肌肤相贴，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粝的茧子。 她蹙眉挣扎，但显然程也不愿她的离开，掌心的力量愈加的紧，瓷白的肌肤因为挣扎而变得粉红，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多次尝试都未能成功，余书歆掀开眼皮，眼底藏着怒火。 “程也。” 这两个字咬牙启齿，似乎包裹着无限的怒火，让程也有了些许的反应，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程也眼皮掀起，盯着眼前蹙眉的脸。 “但你来了，我就找不到别人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不缓不急，沉稳清晰，目光清冷平淡。 余书歆被气笑了，心里不断怒骂他：无赖，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他字面的意思，反而怪上她来了，因为她热心肠帮忙，反而让他找不到别人。 她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有种拳头打不过的无力感，但为了能尽快离开。 余书歆选择妥协，“我帮你，你松开。” 程也盯着她，冷声开口，掐了掐太阳穴，“那也是没办法了。” 话音落下，余书歆的眼眸闪过不可置信，闭了闭眼这才没有把白眼甩他脸上，这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倒显得是他不要，她非要一般。 余书歆抽了抽手，程也的手这才松开，温热的触感一下子消失。 程也没再理会她，颔首示意她桌面上的剧本，“照着念。” 两人的距离来开，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弯腰拿起桌面的剧本，坐在程也对面的位置，目光再次落在程也脸上。 她低垂着头轻念了一句台词。 话音落下后是无尽的沉默。 余书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对上他低沉的眼眸。 蓦然程也的头微侧，垂着眼睥睨，“你说给自己听？” “这么远，我听不见。” 余书歆脸上没有表情，知晓他是故意为难她。 她拿着剧本坐到他距离五十厘米的位置，重新又讲了一句台词。 程也垂下眼睫，眼神变得晦涩不明盯着她。 唇角轻启，吐出了剧本里的台词，昏暗的空间里，响起他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 浅褐色瞳孔，在光影交叠之间，宛如晶莹剔透的宝石，幽深阴郁，让人忍不住沦陷在其中。 余书歆莫名被这个眼神吸引住了。 她慌乱的低下头看下一句时，窥见剧本里编剧对这一段情绪和动作的描述词时，全身僵硬。 她咽了咽唾沫，开始没有留意到，这一段是这部电影男女主角情绪的高潮点。 余书歆咬着唇一些羞耻的念出那一句女主对男主表白的句子。 程也的眼眸暗了几分，如深沉漆黑的大海，忽然骤起波澜，呼吸变得深重。 他的指尖轻轻一勾，勾起她束发的绯色丝带。 乌黑如海藻般的秀发散落，稍稍遮挡了脖颈处瓷白的肌肤。 余书歆惊慌望着他，张了张唇，正想说话。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袭上娇嫩的唇瓣。 程也的指尖抵住她的唇，漂亮的指尖轻柔的摩挲，温热的温度透过唇，一点点蔓延至心脏。 “专心点，对戏呢。” 女孩漆黑的眼瞳迷茫无措的看着他，漂亮澄澈，明明很清纯的眼神，却无时无刻在勾引蛊惑着他。 男人垂着眼附视，睫毛如鸦羽，阴影投下，笼罩着她。 余书歆的心跳跳得飞快，睫毛无措的颤抖，指尖微微出汗，紧紧蜷缩。 她不了解表演，更不知道专业的对戏到底是不是这样子，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第74章 抱歉，太入戏了 余书歆的脑海里蓦然想起之前新闻里报道某个明星酒店对戏，所以是这样的对戏吗？ 程也修长白皙的指尖上的丝带，缓缓滑落。 她愣愣的看着程也，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浓烈，桃花眼睥睨着她。 忽然高昂的头颅一点点低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余书歆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海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猛地推开程也，喉咙收紧，“够了！” 程也狭长的桃花眸骤然变回清冷，上一秒还缱绻迷恋，下一秒就恢复原样。 全身无力似的，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声音沙哑拖长，“抱歉，太入戏了。” 余书歆唇上的触感消失，这才意识到，刚刚程也没有真亲，亲的是他抵着她唇的手指。 程也挑眉盯着她，轻嘲，“又不是没亲过，更亲密的也做过，慌什么。” 余书歆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带，冷声道，“以前是以前。” 程也轻笑，淡然，“也对，以前你可主动了，现在嘛。” 他轻啧，似乎再回味又好像不屑。 余书歆直接出声打断，“都说是以前了，以前还眼瞎呢。”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余书歆想起以前每一个亲密无间的瞬间。 窗子紧闭，酒红色的窗帘拉拢着，透不出外面那头热烈的阳光，屋子里昏暗。 和无数个过去的日夜一般。 昏暗的房间里，她主动地勾住他的脖子，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两人唇齿发出轻啧的声音。 汗水顺着两人的轮廓滴落。 说是她主动，实则每次都是她开始撩拨，却在一秒他就点着了。 中途的所有事都不受她的控制，更何况她压根没啥力气，每次都是被迫承受。 余书歆根本不想想起来过去的点滴，但过去的记忆总是轻易的占据她的脑海。 例如程也总爱在床第间说各种荤话，惹得她羞红了脸，再例如... 余书歆的脸不受控制羞红了。 她深呼吸，“以后的事，麻烦你不要再提了。” 程也慵懒散漫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唇角溢出几分笑意，笑得胸腔也浮动了几下，绯红诱人的唇勾起。 低声道，“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余书歆恼羞，“有病。” 快步离开，打开门就朝外冲。 却撞上了程也的助理，“诶哟，小心！” 余书歆脸色更红了，朝着助理说了声道歉就快速离开了。 程也轻轻摩挲着指尖，似乎还在感受着她刚刚唇瓣的触感。 眉眼生寒，骨节泛着白。 助理一走进来就感觉有点发寒，明明外面接近四十度的天。 “程哥，准备轮到你了。” 程也垂着眼，神色不明，助理也有些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他淡声的嗯了声，这才缓缓从沙发上起身，捡起掉落地上的剧本，做满笔记的剧本上不知道何时印上了一个脚印，他散漫的走在前面。 助理心里有些犯嘀咕，程哥的剧本平时那么宝贝，怎么被人踩了一个脚印？ 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程也一点也不生气。 余书歆跑到群演休息的地方坐着，许久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她想着等等林有和她说一声再走，但可惜一直没有见着。 没一会，就有人在张罗拍摄了。 余书歆随意的再剧组乱看，忽然目光顿住了。 导演似乎听着那个电话有些不甘，“顾总，这场吻戏删不了，很重要。” 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就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留下有些苦恼的导演，以及...在旁边勾着唇，似乎有些心情愉悦的程也？ 吻戏。 余书歆蓦然想起刚才和程也对的戏。 脸上再次要烧起来。 倏忽，余书歆余光看见程也弯腰和导演说了什么，导演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余书歆的脚步后退了几步，有些不详的预感。 她转身就想要离开，也不想要和林有说什么了。 她总觉得程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一定又给她挖了一个坑。 下一秒，她听见导演在喊，“诶，那个女的，别跑，有事找你。” 旁边的群演听到她声音，拉住她，“好像是你喊你。” 也不知怎么地，余书歆就这样被人带到了导演面前。 程也在一旁，双手环胸，微微仰起头，笑容更像是坏笑，有些恶劣。 两人在一起许久，对于程也的各种情绪，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每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是在想着法子折腾人。 这次也没什么意外。 烈日下，热浪在空气中流动，片场吵杂无比。 余书歆整个人不自在起来，还没等导演说完，直接一口拒绝。 “不可能。” 程也看着她热得泛红的脸颊，清冷的眼眸变得复杂。 第75章 你就是那个最了解我的人 余书歆微抿着唇，额头上出着细汗，对上了导演那满怀希望的眼睛。 “导演，麻烦你找其他人吧，我想这样的好事，会有很多人愿意效劳的。” 程也的眼神变得深邃，嘲弄了一下，低声和导演开口，“那算了陈导，要是找别人我也不能接受。” 陈导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余书歆和程也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着话，程也说认识，余书歆说不认识。 程也的眼角扬起，玩世不恭的笑了起来，“我看刚刚余小姐跟我对戏时的情绪就很好。” 他的眼神别有深意，慢条斯理的整理衬衫的袖子，道，“我的意思是，余小姐的身高身材和林有差不多，完全可以替身一下。” “等林有回来了补拍一些露脸的镜头就好。” 他望着余书歆的懒散的笑了，但这话根本就不是对她说的，似乎是在给导演分析。 余书歆瞪了他一眼，双手环胸，耸了耸肩，冷声反驳，“我根本就不是剧组里的人，我有权拒绝。” 导演在一旁打量余书歆，心底里也是认同程也说的话，毕竟林有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替身。 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合适。 导演严肃的脸立刻转变，变得和蔼，“小余是吧，你看现在这个景也搭好了，林有人不见了，就是见着她了，我也不敢让她上。” 笑话，就是林有真上，导演估计他明天就被顾修文封杀了。 “你就当帮帮我？” 周围的人视线全都看着这边，空气的热气，蒸的余书歆的脸涨红。 “抱歉。”余书歆闭了闭眼，说完想要离开。 程也的唇角扯了扯，“余书歆，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怒从心起，以前以前，程也口口声声在这里和她讲着以前。 她转头望着程也，眼眸寒冷，“别以为你多了解我。” 余书歆淡粉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语速不快不慢，嘲讽道，“就好比如” 她顿住，继续开口，“好比如我以前喜欢的人，现在在我面前是一文不值。” 程也的眸底如深渊，比夜色黑沉，树荫打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阴影半遮着脸，似乎在想什么。 那会，程也还没有彻底出道，两人只要一有空就待在公寓里。 热恋时，耳朵和心都喜欢那个人，它总会一遍一遍的把所有倾诉给他听。 她的所有，全都展露在他面前，包括她的软弱、欢喜.... 因此她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五年前的盛夏，夜风习习，她在公寓里，适宜的温度、 暖光灯照射在地板上，投影出一对人相拥在一起。 程也从后面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轻柔摩挲，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把人搂住在怀里，措不及防，手失控碰到了桌面边缘的杯子。 余书歆穿着米白色的吊带睡衣，正收拾着不小心摔碎的杯子，正准备弯腰，放在腰肢的手缓缓上移，蹂躏。 她忍不住推着他，皱眉，声音能掐出水的软，“别闹。” 程也的手掐住她的腰，手臂用力，勾住她的腿，把人悬空抱起，“别捡，晚些我弄。” 他清冷的容颜上渐渐染上了色欲，在她的敏感点上挑拨，余书歆咬着唇，极力克制，瓷白的肌肤也晕染上了几分艳丽。 程也的眸色渐暗，轻咬着她的肌肤，“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别自己弄。” 余书歆的脸色涨红，连忙点头，眼眸浮起水雾，“我知道了，快放开我。” 他的眸子紧盯着她，唇角恶劣的勾起，语调轻扬，“嗯，乖。” 余书歆看着眼前的程也衣冠整整，上好的布料，没有一丝的皱褶，而她的吊带却一点点的滑落，两人的对比鲜明。 她顿感有些不满，用脚踹他，“你走开，我今天很累！” 程也抬眸望着她，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打量了一会，蓦然勾唇，笑得秾艳妖孽。 “那这次，就让我服侍你。” 余书歆面红耳赤，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酣畅淋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结束后，他附身吻了吻她的眉眼，“还累吗？” 她眉眼妩媚，眼眸潋滟泛着水光，羞耻极了，她忍不住捂着脸。 程也在她面前，素来没脸惯了，得不到答案誓不甘休。 她被缠得烦了，敷衍又认真的说，“嗯嗯，你很棒。” “你就是那个最了解我的人。” 是那种全身上下的了解，透明彻底。 第76章 借位 那场盛夏，渐渐远去，成为了褪色了的记忆，偶尔想起时，总带着遗憾。 余书歆听着导演在哪里不断的说，讲着这一个场景对电影里男女主角的感情的升华有多重要，又讲着这一个场地搭建出来要多费钱。 她不作声的听着，没有回答，导演咬了咬牙。 退了一步，“借位总可以吧？” “然后，我给你开高薪资。” 余书歆亭亭的站在剧组里，看着周围的人都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作决定。 她沉默了许久，权很利弊之后，这才答应了，“好，借位。” 导演很高兴，“小李，到她去换衣服！” 下一秒，就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跑过来，“来了来了。” 女孩抓住她的手腕，一路带着她去了换衣间，拿出戏服，“你去换上吧。” 余书歆看着手中的雾霾蓝裙子，没说话就进换衣间换上。 拍摄的开始，余书歆有些紧张，忍不住喝水。 程也见她来了，缓缓站直，走到她面前，“别紧张，跟着我就好了。” 导演担心她有些害羞，因此也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离开了，也就只剩下几个人。 随着一声的令下，拍摄开始。 程也立刻入戏，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缭，模糊了他的脸，带着几分神秘感。 侧歪着眼望着余书歆，绯红的勾起，眉毛轻挑，野性十足。 这一幕讲述的剧情是女主主动上前勾引男主，而男主并不理会，而女主强吻了男主。 余书歆缓缓走进镜头里，脸色冷然，直到视线见到了程也的角色，眼眸变得复杂，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雾蓝色的裙摆宽大，走路时摇曳生姿，露出纤细洁白的脚踝，若隐若现。 随着原来越接近程也，眼神里充满了挑逗。 程也的低沉的眸子盯着她，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秒，余书歆的指尖勾住程也的下巴，疏冷缱绻的眸子里充满着挑衅。 他的眸色渐深，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失殆尽，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指尖轻挑起她的秀发，每一个动作带着暧昧。 渐渐反客为主，手掌缓缓在她嫩白的肌肤上游走，掐住她的后脖颈。 余书歆忍不住颤抖还是在强撑，念着台词，眼眸郁程也的对上，他狭长的桃花眼多情，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她也不甘示弱，吻上去，指尖抵住他的唇，却在即将接触时，程也的宽阔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臂，一点点下移，直至十指紧扣。 余书歆睁开眼，望着程也那阴郁深沉的眸子，掐住他的手，死死的。 他另外一只手锁住她的腰，紧得几乎把彼此的嵌入彼此。 动作越来越过分，她瑟缩了一下，他狠狠的亲着她，一步一步紧逼，激烈而暧昧。 随着导演满意的喊“卡”，余书歆猛地推开他，用手背擦唇，气急败坏，“你...” 程也舌头轻抵住腮，露出得意的笑，大拇指随意的擦拭唇角。 陈导演看着里面的热烈激情的吻，很满意，“不错不错。” 角落里，楼心月掐着掌心，想要呕血，她那个角度看得很清楚，程也真吻了。 要知道，这可是程也的银幕初吻，以前程也一直都是借位吻戏的。 余书歆敛起情绪，朝着导演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多呆一秒她都怕撕了程也。 她快步走片场，走出门口时，听到了一道男声喊她。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抬眼望向面前，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你怎么来了。” 贺郁川垂眸看着她，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轻轻捧起她的脸。 指尖轻轻擦拭，温柔而轻缓，“我来找你了。” 余书歆的手一抖，有些慌张。 贺郁川轻笑，轻轻松开手，微微弯腰，两人平视着，浅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你知道，这几天我在想什么吗？” 余书歆回过神来，轻轻摇头。 贺郁川笑眼微微扬起，“我想了很久，我确定自己是喜欢你。”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身后，程也插着兜散漫的走出来，掀起冷白的眼皮，视线定在这一幕，脚步顿住，含情眸眯起。 贺郁川的余光也看见了程也，唇角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看着余书歆，“你好好考虑，想好了再回答。” 余书歆有些懵，心里有些乱。 下一秒，程也已经走了过来，掐住她的肩膀，神色阴沉，眉眼上似乎笼罩着一层阴霾。 余书歆被他掐得有些疼，皱着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推开了程也。 她低垂着头，拉住贺郁川的手腕，“我们走吧。” 程也站在原死死的盯着他们，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了。 脸上的情绪变得很淡很淡，淡得让后来找他的助理都有些担心。 “程哥，你好点吗？ 自从那天的事情以后，余书歆直接就没有再去片场，到处逛逛，订了后天的飞机票。 而贺郁川让她好好考虑，害怕给她压力了，第二天就离开了，让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找他。 晚上，酒店的门被敲响了，余书歆打开门，见到林有穿着背心，站门口，朝着她抱着，“书歆～” 她的语调上扬，余书歆笑了笑，推了推她，“怎么了？” “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林有眨了眨眼。 余书歆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没有讯问，听她话乖乖的去换衣服。 等到去到一个酒吧门口时，余书歆才无奈的看着她，“大姐，你等下被拍到在酒吧里又有新闻了。” 林有看着酒吧，兴致勃勃，摆了摆手，“无所谓。” 既然她都不怕了，余书歆就跟着她一路来到了一个卡座。 还没等她们喝了几杯，林有直接就喊了五六个男模。 余书歆扯了扯林有，凑到她耳朵问，“你干嘛呢？” 林有脸上的笑容很得意，扬了扬手中的黑卡，“尽管玩，姐有钱。” 余书歆有些疑惑，“这谁的？” 林有咬牙切齿的喊，“狗男人的。” “我让他那钱砸我，我就用他的钱去包小白脸。” “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余书歆望着林有，她穿着蓝色的短款背心，露出洁白纤细的腰肢，忽然她的视线顿住。 余书歆的视线定住在林有脖子上，那若有若无的红痕。 “你这...” 林有捂住，“我靠，我漏了这没遮住。” 余书歆忽然想起之前她说重新遇见了顾修文，“顾修文的？” 一提到他，林有的脸上记愤愤不平，“别给我提这个狗男人，说来就气。” “他凭什么管我？管我拍什么，连我拍吻戏也管？” “他以为他谁啊！” 余书歆想要笑的唇角笑不起来了，这事的受害者是她，她怎么笑得起来。 没一会，林有就喝多了，她拿着卡，给了一个小哥刷卡。 某公司办公室，顾修文盯着电脑里的数据，忽然手机不断震动。 他盯着卡里的钱不断的支出，足足支出了十几次。 顾修文的眉眼蹙起，看着转账的账户名字。 眼眸微眯，神色晦涩不明。 下一秒，顾修文站起，扣起衬衫的顶端纽扣，严谨刻板，眸子在夜色中深重。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 _____ d市的酒吧里，还有一个角落。 “程哥，你快别喝了，明天一早你还有拍摄。”助理着急的拉着程也的手。 只见程也的脸色阴郁，没有理会助理的话，端起皱桌面的酒一杯酒，像喝水一样喝进去肚子。 忽然，程也的动作顿住了，视线落在走进来的两人身上，开始助理还没认出来林有，因为她带着帽子墨镜，直到他看到身后的余书歆时。 助理才认出来。 没过多久，林有就喝嗨了，勾住那些男模的脖子，猜拳喝酒。 余书歆的酒量本来就没有林有好，她喝了一点，头就开始晕乎晕乎。 她摇了摇头，凑到林有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下，就起身去下洗手间了。 余书歆确实有些醉了，她的脚步有些紊乱急促，走廊的空间昏暗不明，能见度很低。 越靠近，余书歆的心就越慌张，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悸。 黑暗让听觉格外的灵敏。 在拐弯处，余书歆听见有人冷哼了一声，下一秒，就措不及防被人搂住了。 第77章 不然，你以为谁? 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掩盖了余书歆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她心脏紧缩，本能的挣扎着，触碰到禁锢她腰肢的手臂肌肤，灼热紧绷，酒精上头，脑袋晕乎乎，动作迟缓的抬头。 忽然动作顿住了。 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茫然迟钝，视线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仔细辨认。 挣扎渐渐停止了下来。 她举着指尖，敲了敲脑子，满脸醉态，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程、也，怎么是你！” 喝醉酒的人口齿不清，呓语着，娇憨的模样有种别样的可爱。 余书歆今天没有绑起头发，只是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微微凌乱，几缕碎发粘在脸上，反而增添了几分氛围感，肌肤因为喝酒，染上了胭脂色。 今天出门时，林有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衣服有些不太满意，硬塞给余书歆几件背心。 吊带细细的绳子脆弱的挂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随时就要掉落，微微抬手，便露出她那纤细莹白的腰肢。 程也眸色渐秾，手掌在她的腰肢上游走，摩挲，感受着掌心的莹润，犹如极品的美玉，质地上乘，手感滑腻。 爱不释手。 程也低垂着眼，打量着她，唇角懒散的勾起，声音沙哑，凑到她的耳边，充满了神秘感，“不然，你以为是谁？” 程也身上特有的冷香幽幽，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极具侵略意图，正如他如今的动作，强势又霸道。 余书歆天生敏感，仿佛预感到面前的人危险，忍不住后退，身后是冰冷的墙壁瓷砖，也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如藤蔓般的手臂瑟缩着。 下一秒程也的手掌不知道何时攀上她后背那洁白无瑕的后背，隔开了墙壁。 她愣了一下神，理智发散，程也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意识到她的走神，眸眼生寒，掐住她的下颚。 冷声道，“还是宋星然？” 声音低沉，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似乎只要她说得一句话不和他的意，就掐断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程也的唇角勾起冶丽的弧度，犹如带刺的玫瑰，充满诱惑又时刻带着危险。 他的话音顿住，冷白的眼皮细细的看着她的表情，指尖微屈，在她的脸上摩挲。 又一次开口，“还是贺郁川？” 余书歆皱起眉，眼眸里依旧是迷茫，又一次重复他的问题，“谁？” 程也的眼神暗了暗，掐住她的腰，克制又隐忍，又有些无可奈何，似乎又泄气了。 而余书歆的理智早就被酒精的疯狂占领了高地。 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混混沉沉，看着他恶劣的笑，微微挣扎，脸上的胭脂色像熟透了的苹果。 透着香甜的气息，诱人采摘。 “混蛋！你走开。” 动作激烈，肩膀上的脆弱的肩带滑落，彻底露出了那光滑细腻的肩膀，微微颤抖。 全然不知，这样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的肆虐欲，眼前似乎浮现以前，她那双无辜的含情眸，盈盈的看着他，无助又全然依赖，却又乖巧的蜷缩在他的怀里。 程也唇角上笑笑意越发的浓郁，轻啧，真相看一看这双清冷纯洁的眼，为他哭泣。 一定很漂亮。 在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的挣扎，不痛不痒，酒精的作用下，余书歆以往的循规蹈矩越了界。 她握紧拳头锤了一拳程也的胸膛，却疼自己，程也作为明星，时刻保持着身材，常年健身，胸前的肌肉结实却又不会过分的硕大。 余书歆疼得皱起脸，眼眶泛红，绷着一张小脸，如藤蔓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脸上是娇艳无比的笑。 他狭长的桃花眼里是无尽的迷恋缱绻。 即便眼前的是致命的毒药，他也甘之若饴。 遇见余书歆时，他也只当是恋爱中的主导者，以为她是他唾手可得之人。 最初他以为余书歆爱他如命。 后来，他用无数个日夜，悟出了，明明是他爱她如命。 余书歆的眼眸里闪过几分狡黠朝着他修长的脖子狠狠的咬住。 程也头颅挨在她的肩膀上，接受着来自她的惩罚。 她愣了愣的看着程也唇角的笑，脑子不清楚，不明不白他为什么笑了。 下一秒她被程也攥住手腕，程也贴着她的耳根低吟，语气引诱般，“是不是该我了？” 他附身，擒住她的下巴，狠狠的索吻。 余书歆瞪大了眼，感受着唇齿间的湿润，他吻得肆虐，充满了占有欲，不让她闪躲。 余书歆本就喝了酒不慎酒力，空气中的氧气变得稀薄，脑子也变得缺氧，整个人晕乎乎，身体的力量似乎也被对方吸走了。 程也的手扶住她，视线一点带你的看着她涨红了脸，破碎的细语中夹杂着求饶。 舞台外面依旧响着震耳欲聋的歌声，而角落没有窥探的角落，充斥着暧昧、赤热。 程也恍若未闻，加深了这个吻。 林有见余书歆上卫生间这么久，都不见她回来，有些担心。 当她走到卫生间时，余光瞥见角落里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时，躲闪了目光。 男人的身材高大，气质清贵卓绝，不经意间露出怀里的春光，两人的亲吻那叫一个激烈。 林有心里也忍不住惊叹，脚步转移正想离开不然打扰别人时，脚步微顿，微眯着眼，再一次打量起两人。 看见自己给余书歆的背心衣角，自然也认出了程也。 忍不住骂了一声，“靠。” 小丑原来是自己。 第78章 你点男模不是让他陪你喝酒吗? 林有迈开脚步，程也在，她也不担心余书歆会有什么危险了。 想着第二天还要拍摄，不敢太疯狂，准备回去卡座拿回自己的东西离开。 不曾想，匆匆跑回卡座时，对上了锋利的视线，双眸平静如镜，但锋利得如开刃的刀，扎向心脏。 他的腰板挺直，西装革履，仿佛有强迫症，不允许衣服有一丝丝的皱褶，永远周正，就连衬衫也是扣到了顶端。 静静的看着她，让林有整个人一震。 下一秒，她想要假装不经意的转身离开。 只可惜，男人早就察觉，那如钢铁般牢固的手臂紧紧锁住她的腰，背后是男人温热的体温。 酒吧里的灯光闪烁，而她此时只听见到男人平稳有力的心跳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呼唤她的名字，“林有。” 林有身体忍不住瑟缩，她猛地推开顾修文。 有些胆怯，却还是强撑着镇定，“你怎么来了？” 顾修文没有表情的脸上忽而出现了几分笑意，却透着几分诡异，让人看而生寒。 “你说呢？” 林有忍不住吞咽唾沫，明明以前的顾修文沉默，她说东就去东，但自从重逢顾修文后，她莫名害怕他。 “我..我来这喝酒。” 她还是壮着胆，但不多，声音不易察觉的颤音。 顾修文的唇角翘起，“这些不是你点的男模？” 他漫不经心的笑，笑容里透着邪气，这样的笑，稀少的出现他身上，也就只有在林有面前。 顾修文掐住她的腰肢，把她摁回卡座，又喊了许多酒，指尖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凑大她的唇边，唇角的笑意一直挂着。 林有整个人僵硬着，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的顾修文，偏执又变态，控制欲更是极强。 “我喝够了。” 林有看着眼前的一堆酒，全都价格不菲，全灌下去，她酒量再好也要醉死过去了。 这话一出，顾修文脸上的笑容消失，变得深沉阴郁望着六个她点的男模。 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底里的神色晦涩难辨，看着最靠近林有的那个男模，眼底的情绪翻涌，极力的克制，“那你喝了。” 男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不敢得罪，端起那一瓶瓶的酒，往肚子里灌。 林有倚靠再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她望着那个男模不停歇的动作，指尖轻轻勾住顾修文整齐的衣袖，“顾修文，别这样。” 她紧张的攥住他的衣袖，渐渐出现了几道皱褶。 他低垂着眼看她，秾艳的五官，无论在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漂亮得惊心动魄，一眼惊艳。 他微微挨在她的脖颈你处，轻轻的啃咬，一点点摩挲，直至雪白的肌肤上被描绘出点点红梅。 “你点男模不是让他陪你喝酒吗？” 林有摇头，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快别让他喝了，会死人的。” 顾修文的眼眸里闪过疯狂，声音轻柔，“好，都听你的。” 摆出一副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 他勾住林有的膝盖，把人抱了起来，动作温柔，生怕伤害到她的一丝一毫。 得到了顾修文的首肯，那个男模这才敢停下来。 男模劫后余生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 “你以为是谁？” “宋星然” “还是贺郁川？” 阴暗混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晨曦的阳光洒落大地，照进屋子里，余书歆用手捂着眼睛，缓了一会，睫毛微微颤动。 眼眸微眯着看着天花板。 这是她家，浅杏色的墙壁，白色的毛茸茸地毯...... 脑袋昏沉，刺痛感，无不告诉她，这就是疯狂过后的后遗症。 她掐住太阳穴，倏忽，有些画面在脑海里一倏而过，有点抓不住。 眼皮掀起，露出深色的瞳孔，神色恹恹。 她指尖轻轻摩挲唇瓣，轻咬后松开，有些搞不懂，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她梦见程也。 吻她了。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眸深沉的看着她，墙壁的冷感，激烈的吻，还有灼热的气息和体温，那感觉太过真实了。 她有些搞不懂。 那晚的事情，余书歆不知道真假。 但无论如何，梦见程也这件事，就足够吓得她连夜逃跑了。 所有当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时，她毫不犹豫的决定立刻离开。 经历了五个小时的飞机，下飞机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余书歆直奔医院，面对医院的领导对她关于一些细节的询问。 这一场询问持续了三个小时。 从白天到黑夜，整个人身心疲惫，本就头疼，如今已经让余书歆有些疲惫了。 更何况如今在她对面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前男友。 宋星然穿着淡灰色的西装，浅色的眸子散发着温柔，就如同以前没有分手时一样。 余书歆此时才有些看透，眼前的男人，温柔是对每一个人的。 而背地里是薄情寡义，温柔绅士只是他的伪装。 “书歆，好久不见。” 宋星然打量着对面的人，她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深情，没有怨恨。 就如同他无数次没有在她眼里看到爱。 余书歆表情淡淡，轻轻点头，“说吧，池书瑶想怎么样？” 宋星然看着她，轻声开口，“孩子没了，我们希望你能公开和她道歉。” “绝对不可能。”余书歆的眸子散发出冷意，冰冷彻骨，让宋星然有些心惊。 “这也并不过分。” “她不是我推的。” 宋星然看着对面的女人，有着精致清丽的模样，即便是如今，还是让他心动。 “那她会起诉你，到时候你还可能会吊销执照，以及，高昂的赔偿金。” “你赔得起吗？”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每一个字的背后都让余书歆冰冷彻骨。 “好好考虑一下，你就是太过倔强了，要不你如此，忍一忍，也就不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余书歆明白他说的话意思。 要不是她拆穿了他出轨，忍一忍，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会像如今一样孤立无援。 宋星然离开了，会议室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望着外面漫天的星光，心里有些迷茫。 宋星然说得对，她赔不起。 她攥紧手，所以，她比一般人还要输不起。 她打了一个寒颤，会议室昏暗的光线倏忽亮起，她的眼睛一下子没有适应好。 眨了眨眼，朝后看去，贺郁川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她，“抱歉，打扰你了？” 头一抽一抽的疼，余书歆掐了掐太阳穴，轻声说，“这又不是我家。” 贺郁川打量着她的样子，只是有些脸色苍白，大致还是不错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人是铁，饭是钢。” “饭还是要吃的。” 余书歆知道他是想要安慰她，勾唇笑了笑。 忽然，会议室里想起迟钝震动的声音。 余书歆拿出手机时，看着备注整个人僵住了。 她脸色变得煞白，心底的不安放大到了极致。 第79章 明明就是我想要勾引她 余书歆握着手机的手颤抖得厉害，从头到脚有一种恶寒。 她强装镇定，挂断电话后死死的咬着唇，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下。 贺郁川皱眉，见余书歆的状态有问题，轻声询问，“是出什么事了。” 余书歆双目无神，嘴里喃喃，“我要去医院。” 说完就跑着冲出去，贺郁川担心她，随即就跟上去。 一路顺畅的跑到停车场，余书歆正准备坐上驾驶座时被贺郁川拦住了。 “让我来。” 肉眼可见的看出她的情绪很不平静，这样的情绪开车很危险。 余书歆怔怔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绕道去了副驾驶。 当她来到了医院时，医院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走廊长长的，灯光昏暗，余书歆的脚步渐渐变得缓慢。 她一步一步走向空荡荡的太平间，全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离。 常年昏迷状态，余志远的身体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余书歆扯了扯唇，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余志远这辈子没什么太大的成就，郁郁不得志，以前也常说死了就一了百了，所以他追求醉生梦死，每天喝得伶仃大醉。 而如今好了，真的应了那句，“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余志远的衣服，哭着说，“也挺好的，这样你以后就解脱了。” “都怪我，一直强求你留在这。” 她愣愣地一整晚一动不动地看着。 悲伤、无助、迷茫。 她就像是平常的儿女一般，轻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呢喃，讲起最近发生的事，又讲起最近一次遇见单晚清和池书瑶的事.... 贺郁川在第二天的天光破晓之时再次见到她。 余书歆站在医院的窗前，平静地看着窗外，清晨的阳光带着浅浅的暖意照在她身上，仿佛被金光笼罩。 饱满的额头，精致的五官，但并不会显得太过拒人千里之外，身上的气质沉稳干净，侧脸洁净如清晨绽放的山茶花。 在余志远的葬礼上人不多，瘦弱无助的女孩自如的接待着来人。 忽然在人群中响起几声骂声，打破了安静沉闷的一屋子气氛。 余书歆缓缓从地上站起，因为一直没休息，起来时晃了晃，差点没力气起身。 下一秒贺郁川扶住她，余书歆朝着他道谢。 因此当池书瑶走进来时，恰好见到了两人并肩站在一块。 眼眸微微眯起，打量起贺郁川，她有些不可置信，眼前人是... 要说她也是有幸在国外见过一次，毕竟他的名声在画坛里很响亮，被誉为当代画坛最重要的青年画家。 他的画展邀请函只邀请有名气的画家，但至今，池书瑶从未收到过邀请。 所以她认识眼前这个在余书歆面前温柔的男人。 池书瑶心里愤懑，余书歆凭什么能得到他的青睐。 她喉咙仿佛堵着，抱着玫瑰花的手死死攥紧。 余书歆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葬礼上忌讳红，池书瑶和单晚清就偏偏带了一束红玫瑰，这不就是膈应人吗？ 池书瑶深呼吸，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视线一直落在贺郁川的脸上，脸上的笑容娇媚，露出惊讶的表情，“贺，真是你吗？” “我一直都很崇拜你。” 贺郁川掀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搜索了一遍自己认识的人，确定没见过，颔首，轻声道，“谢谢你的喜欢。” 池书瑶的呼吸屏住，心跳砰砰的跳，看着眼前的人温文儒雅，十分心动。 “你是我姐姐的新男友？”池书瑶装模做样的问。 “你看我，老是瞎猜，喜欢我姐姐的人老多了，上学那会就有男生为了她打架，我听那些护士说，姐姐在医院里总勾搭男同事。“ ”要真是我姐姐勾引你的话，你可一定要当心了。” 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周围人都在打量三人，贺郁川垂着眼，过了许久，他倏忽笑了。 “谁说她勾引我的，明明就是我想要勾引她。” “怎么，这位小姐是有什么意见吗？” 贺郁川说话不留情面，立场坚定的站在余书歆这边。 池书瑶有些恍惚，她听说贺郁川很高冷，谁曾想她竟然偏帮余书歆。 余书歆凝视着池书瑶，心底觉得好笑。 池书瑶就是一个烦人精，什么都想要抢她的东西，其实以前余书歆也不想要计较了。 但就在今天，她们就在葬礼上这样，让余书歆恶心死了。 她缓缓勾起唇，主动挽着贺郁川的手臂，声音甜腻，“难道池小姐又想要抢我男朋友吗？” “我差点忘记了，池小姐似乎一直喜欢捡垃圾，我不要的东西，你总是争先恐后的抢，殊不知，那个出轨的男人，就好比一双不合脚的臭鞋子。” “丢掉了，也就舒服了。” 余书歆捂着嘴笑，“想不到那双又酸又臭的鞋子，池小姐喜欢得不得了，品味独特。” 池书瑶的脸色煞白，看着余书歆的眼神宛如冷血无情的毒蛇，恨不得咬上一口。 池书瑶强忍着情绪，牵强的笑了笑，就缓缓抱着红玫瑰走向余书歆爸爸的牌位前。 余书歆知道她想要干嘛，根本就不会让她这样如此不敬。 猛的上前夺过她的花，砸在地上。 第80章 刚刚程也来了 玫瑰花脆弱娇嫩，掉地上，花瓣掉落，余书歆一点一点的碾碎。 倏忽冷笑，无情的盯着她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吧。”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单晚清出声，“余书歆，你怎么和我们说话的？” “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你们这种禽兽，需要讲什么话呢？“ 余书歆直接反驳，这是她留给余志远最后的一个体面，而单晚清却偏偏要来搞破坏。 单晚清气得脸上涨红了，正想说什么，周围的人也都看不下眼了，纷纷责骂单晚清和池书瑶两人。 两人的脸色都变绿了，谁也想不到平时沉默寡言的余书歆，今天竟然这样反驳她们。 两人见这里的人都不待见她们，甚至有些激进些的人，差点就要动手了。 所以两个才灰溜溜的离开。 这一个插曲很快就结束了。 一整个流程结束后，其他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余书歆和贺郁川。 “贺郁川，抱歉，我刚刚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事...\" 贺郁川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你知道的，我不在意你男朋友的身份。“ ”如果是真的话，我想我会更高兴。。” 余书歆松怔，咬着唇，白净的小脸上，眼下的青色格外的明显。 贺郁川还是心软了，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不自觉放软，“你别有压力。” “我也是家里人催得烦了，看你很合适，就想要尝试一下。” “你看刚刚我帮你应付那那些人，要不改天你也帮我假装一下我女朋友，帮我应付一下我妈？” 贺郁川掩盖住眼底的落寞，声音有些随意，安慰着她。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仰起头，唇角缓缓勾起，“好。” 不可否认，要不是她对贺郁川没有男女感情，作为朋友，他让她很安心。 两人聊着一些事，聊着聊着，余书歆的眼皮合上，陷入了深睡 ———————— 时间推移到五个小时前。 程也的助理心里有苦说不出，他慌忙地跟上程也，连轴转了好几天，身心疲惫极了。 明明之前程也还一脸阴沉，甚至去酒吧买酒醉。 但就在几天前变得心情愉悦，那天程也扫除前几天的阴霾。 助理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毕竟那晚他们在酒吧里见到了余书歆。 余书歆就是程也的解药。 助理看着走了一下神就就不见了程也，慌忙的追上去，拉住程也。 “哥，你等会还有拍摄。” 程也唇角擒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听到助理的话摆了摆手，“很快，我去见个人。” 程也知道余书歆的脸皮比较薄，所以第二天就去了外地拍杂志，想着给她缓一缓的机会。 但是去到外地后就有些后悔了，压缩了工作，把一周的工作，压缩成三天，身体很累，但想见她的心压抑不住。 助理一猜就知道程也说的人是谁，没多想，随口说了一句，“余小姐回去了。” 程也顿住在原地，背对着助理，助理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揣摩不出他的情绪。 “我昨天听林有的助理说，她爸爸过世了。” 程也转身，表情绷着，眼底闪过几分紧张，脚步不带停的走。 助理大声喊，“诶，哥，你去哪！等会还要拍摄！” “帮我和导演请假。” 程也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助理望着远去的车子，车子在路上行驶的速度，正如驾驶者此时急切的心。 程也坐上了飞机，直到五个小时后落地了。 他一步也不想要耽搁，给林有打了电话询问地址，一路直奔过去。 程也缓缓走进去。 一眼就看见窗边倚靠在一起的两人。 余书歆脸上的神情安详，头靠在贺郁川的肩膀上，贺郁川闭着眼，睫毛轻颤，昭示了男人的紧张。 气息越来越近，额头传来轻柔的触感。 下一秒巨大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 余书歆整个人了一跳，望着大门左右摇摆，有些懵。 因为今天人多，大门打开了也就忘记关了。 贺郁川望着外面空无一人，想起刚刚余光一闪而过的人。 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刚刚程也来了。” 余书歆的蓦然加快了一瞬后恢复平静，眼底淡然，“哦。” —————— 十月初，在某一天忽然降温，秋意顺着秋雨一下子就变得浓郁。 余书歆下车后，撑着伞，一身修身的针织裙，走路时裙摆摇曳。 酒店门口的服务员上前迎接她，余书歆轻声报出了名字。 她随着服务员一步步走去包厢里，推开门时，勾起淡淡的笑容。 “郁川，让你久等了。” 贺郁川笑着看向门口的人，“我是刚刚来到没多久。“ 包厢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贺郁川示意她坐下，一边帮她洗漱碗筷，一边轻声道，“我今天给你介绍的律师是一个很有名的大状。” “你放宽心，一定会帮你的。” 上个月，余书歆收到了池书瑶告她的起诉书。 池书瑶告她的罪名是故意伤害。 警察传召她去询问，是贺郁川给她取保候审，在心里余书歆十分感谢他。 过了没一会，包厢的门再次被敲响，服务员推开了门。 余书歆勾起笑容望向门口，眼底里闪过惊讶。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西装革履，脸庞英俊，冷冽的气质，让人一眼就看出这人不好惹。 余书歆辨认着眼前的人，和几年前相比，他变得更加成熟，目光沉静锐利。 轻声念叨，带着几分不确定。 “路景？” 程也的朋友，她在分手后全都删了。 贺郁川也有些意外，两人竟然是认识的。 路景颔首点头，坐到了余书歆对面，“材料呢？” 余书歆咬了咬唇，心里想，他是不是没有认出他。 毕竟已经五年了。 她从身后的布包里拿出对方律师提供的一些证据，递给路景。 对面的人他解开了西装的纽扣，姿态娴熟的掀开材料。 看了一会，路景抬头望向对面的贺郁川，”能麻烦您男朋友出去一下吗？” 贺郁川一听也不用余书歆开口，直接就出去了。 包厢里只有两人，路景翻开卷宗，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余书歆安静的坐在那，正如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路景快速扫过她的基本信息，缓缓抬头。 望向对面比几年前沉稳娴静的女人，唇角终于露出浅浅的笑，双手交叉。原本严肃的神色有了割裂。 变得随意自然，指尖松了松领带，“你还认识我吗？” 他的指尖轻轻的敲击案卷，“我开始还以为你会连我名字都忘了。” “毕竟，连微信都删了。” 余书歆有的不好意思，删了微信还被人当面戳穿。 “我和程也分手了，也删了其他人。” 意思是不单单是他，其他人她都平等的对待。 路景嘲弄的笑了，微微把身体朝前压，“我和他们一样？” 余书歆沉默了，程也那几个发小，确实只有路景对她算得上是朋友。 路景瞥了眼她，轻哼了一声，拿起卷宗，询问，“现在没别人，你老实告诉我，你推她了没？” 他的眼神变得锋利，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动作。 余书歆回望他，肯定的说，“我没有，我只是掰开了她的手指。” 听到她的话，路景这才收回锋利严肃的眼神，又变回吊儿郎当，轻啧了一声。 打量了她一眼。 ”怎么了？“ 路景唇角笑了，“看你样子也不像会招惹人的样子，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 他垂着眼看着案卷，眼神有些深邃，“你知道现在全市除了我，没人敢接你这案子。” 余书歆的呼吸一紧，攥紧了手，她很清楚，池家没有想要放过她。 她也找了律师很久，确实就如路景说的一样，要是他也... 路景见到她有些担心的样子，唇角轻轻勾起，带着几分戏谑，“但你别担心，越有挑战性，我越喜欢。” 他放在手中的卷宗，眼底的神色余书歆看不明白，“喊你男朋友回来吧。” 这顿饭贺郁川偶尔会询问一些问题，路景也都专业的回答了。 就在准备结束时，路景接到了一个电话，眼神别有深意的落在余书歆的身上，他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第81章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最重要的呢? 秋天干燥萧瑟，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树枝上的树叶哗哗落下，路景慢条斯理的挂断电话，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唇角轻佻地勾起，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余书歆身上，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朝着她递了过去，“加个微信，有什么事都能联系。” 余书歆没多想拿出手机扫了扫路景的微信。 这一场饭局很和谐，没多久也就结束了。 余书歆和贺郁川一路送路景离开，看着路景的车子驶离。 余书歆转头望向贺郁川，认真的朝着他道谢。 贺郁川只是随意的笑了笑，“你要真想谢我，周末陪我去家里吃个饭？” 他的笑容温柔，眼底里藏着几分紧张，似乎害怕她拒绝。 但其实更怕她误会了他是在逼迫她，而反感或者远离。 解释道，“上次我妈催我，她非要我去相亲，没办法，我说了你。” “非要让你来家里见见。” 余书歆眉眼平和，唇角浅浅的勾起，低声道，“周末我可以。” 后来贺郁川工作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余书歆走在公路边，秋天的风带着凉意，刮过露出空气的肌肤，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脑海里又一次忍不住想起了程也，眼珠在冷白的眼皮上滚动，那个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的吻后，她就没在见过他了。 葬礼那天，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她感受到贺郁川的吻，但要是那时候她醒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贺郁川那满腔的深情。 当他告诉她，程也来过时，她想程也误会也挺好的，毕竟她和程也之间的鸿沟不是轻易能跨越的。 忽然感受到衣服口袋中的震动感。 余书歆掏出手机看了下，是法院给她打的电话，告诉她，对方的律师重新补充了一下证据。 她轻声道告诉工作人员，于是也没有耽搁，直接驱车去到了法院，拿到了对方重新提交的证据。 余书歆也顺便也把委托路景作为辩护律师的材料提交给法院。 她拿到池书瑶那边的律师提供的关于池书瑶摔伤后的各种医疗票单，以及做得鉴定。 心里越发的寒冷。 余书歆失神的看着这些材料，先是给路景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的铃声响了许久，才听见路景低沉的声音。 余书歆把法院拿到的东西告诉路景，他想是沉默了几秒，这才告诉了她一个地址。 余书歆也不敢耽搁，直接就朝着路景给的地址过去。 来到了一个私人会所，是那种一看就是纸醉金迷、寸土寸金的地方，门口一个年轻的女孩见到她来，跑过来询问她是不是余小姐。 是路景安排的助理来接她。 两人一路走到了顶层，包厢里的昏暗，但是里面的人其实不少，余书歆的脚步有些顿住。 路景的助理见她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她，指了指角落的方向。 余书歆朝着她指的方向，果然就看了路景，视线朝他的旁边偏移。 落在一个慵懒散漫的背影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那股子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定在原地，垂下眼，“麻烦你把这份文件交给路律师，我还有点事，就不过去了，可以吗？” 助理有些愕然，想不到都来到了，她竟然就不走了，但是她还是点头了。 她和程也的重逢本来就不是预料中的事情，如今她只是想要让两人都回归到各自的道路上，不要在过多的在彼此的生活中插足。 这样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助理正想接过褐色的文件袋时，路景高大的身影投下了一道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来都来了，还想走？” 路景戏谑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其实声音不大，却还是引起了那头谈话的人注意。 程也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如既往的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只是眼底没有多少笑意，望着对面的人，甚至带着几分寒意。 他手肘撑着沙发的边沿，侧头望着她，唇角是来不及收起的冷笑，狭长的桃花眼上扬，看着她的眼神有种陌生的冷意。 余书歆的呼吸一窒，这是她想要的目的，却还是被他的冷漠扎得呼吸有些难受，疼痛在心脏一点点的蔓延。 她一步步跟上路景，路景的助理也随之坐在了他旁边，空的地方也就只有程也坐的那一张沙发。 但明明是两人座的沙发，偏偏程也长腿修长，微微岔开来了腿，硬是占了一张沙发。 余书歆低垂着眼，出门让服务员拿了一张椅子，搬到沙发的旁边坐下。 她这次才注意到，包厢里的人不少，除了路景，余书歆认出了程也以前的经纪人，经纪人旁边坐着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孩，眉眼间有几分和程也相似。 氛围有些冷凝，两方的人脸色都绷着。 对面的经纪人双手环胸，冷冷的开口，“程也，你是不是就要那么绝，别忘了是我捧红的你。” 程也唇角扯了扯，拿起桌面上的香烟，捻出一根，叼在嘴里，动作优雅好看，没有立刻回答。 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蔓延，程也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是呀，要不是你，我差点就被封杀。” “我还要谢谢你拿着我的资源去给人做人情，还是谢谢你大冬天的把我丢在大山里，那天零下五度，你让我自已一个人走下山。” 对面经纪人的脸上有些难看，但也都没有反驳。 余书歆愣住了，她一直觉得程也的演艺之路很顺利，却没想到他竟然也受到过这么多的委屈。 但这些程也从来都没有向她说过，只是有一次他回来时，脸色苍白，当晚就发起高烧，烧得胡乱说话。 那次她还有些疑惑，只是那些疑惑都淹没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热吻中，那时她只是欣喜若狂他的回来。 程也没有停止，“还是说，你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帮我对外称我没有女朋友？” 这个话落下后，经纪人似乎找到了自己有理的地方，反驳，“你去看一看，有哪一个当红明星会在上升期谈恋爱？”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她怔怔地望着程也，原来，当时的声明他不知道。 程也的睫毛纤长又浓密，垂着眼，看不清楚他想什么，包厢里响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最重要的呢？” 余书歆猛的看着他，漆黑透明的眼眸里，透着不可置信。 程也的唇角抿着，狭长黑沉的眸子措不及防的对上她的视线。 他放松的笑了笑，“我不想欺骗粉丝，更加不想要她误会。” “所以，我与贵公司的理念一开始就不是一致。” 第82章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经纪人打量着程也，其实她有后悔过，开始明明是她发掘程也的人，她也想过他会火，但他的性格太过烈，不好掌控，她只是想要磨一磨他的性子。 只是没想到程也会直接和她解约，去了对家的公司，直到如今，她带的人，一个比一个扑，公司也快要倒闭了。 “但你当初离开公司时，我们两方还处于合同期限内。” “按合同来说，你要赔公司天价赔偿金。” 经纪人咬牙继续讲，“我也不想要撕破脸，走法律途径对你的名声等等有影响。” “现在我只是想要借你的影响力带一下肖红，两者之间，是个明白人都很清楚选择哪一个。” 余书歆现在确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原公司看到程也红了，就想要让他帮忙带人。 只是关于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就让她听了，这应该算是机密了。 她打量对面的男孩，看了许久才认出来，之前看照片的精修，这人确实和程也有一丝丝的相似，但现在看见真人，两人真没有那么像。 无论是从外在条件来看，样貌、身高、气质没有一处比得上他。 观众都是有眼睛的，即便是被精修迷惑了眼睛，只要线下一见就知道差距多大。 余书歆心里想，那经纪人是不知道自己带的人是什么样吗？ 程也和那人站在一块，直接把他秒了，这不是自找对照组嘛？ 她的唇角轻轻的勾起，一下子忘记了旁边就是程也。 路景是程也的代理律师，直接就拿出相关的证据，说明程也是合同解除后才加入的其他公司，不存在违约。 余书歆还没看过路景做律师的样子呢，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看完就都不得不承认，路景言辞犀利，有理有据，一下子就把对面的人怼得说不出话。 她没注意到，身后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 没一会包厢里的人几乎都走了，只余下余书歆程也和路景。 包厢里变得安静，余书歆踌躇的看了眼程也。 程也睨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 余书歆清了清嗓子，朝着路景告别，转身就离开。 而她不知道，在她走后，程也喝了很多酒，直到路景通知助理来接他时，都已经喝醉了。 助理把人带走，中途车子去了加油站加油，好不容易回到酒店，还没等他把人搀扶回房间，助理打开车门，看着后排空荡荡，直接就蒙了。 助理慌张的给路景打电话。 ———— 余书歆回家后先是洗澡，因此也就没有接听到路景给她打的电话。 等她拨回去时，滴了一声对面就立刻接了。 “程也去你那了吗？” 余书歆的神色很淡，程也最后不是和他在一块吗？ 正要回答时，公寓门外似乎有声音，她顿了一下，脚步走到门口。 因为有声音，外面的感应灯亮起，她打开监控，目光顿住了。 路景低沉的声音说道，“在这里，他只会去找你。” 余书歆定在原地望着外面，沉默，她不知道为什么路景会如此笃定，但事实就是程也确实在门口。 她轻声回道，“我看到他了。” “他喝酒了。” 余书歆挂断了电话，缓缓打开了公寓的门，望向倚靠在公寓门口墙壁上的人。 男人低垂着头，略微凌乱的乌发也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走廊的灯光不亮，只能勉强看清他俊朗的五官。 余书歆自己一个人总爱放着电视，因为这样会让她感觉不是一个人， 如今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操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 “受冷空气的影响，气象台预测，预计急速下降八度，天气寒冷，大家注意保暖......”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何时大风夹着雨水打在窗户上，滴答滴答，蔓延着寒冷。 凉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吹在她的肌肤上，余书歆忍不住缩了缩，走到他面前。 轻声询问，“还好吧？” 程也似乎如梦初醒，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目光迷茫，望着她，眼底泛着星光。 看来是醉得不轻，没办法，余书歆伸手，打算扶他进去。 谁知她刚触碰他的身体，程也仿佛整个人激活了一般，忽然专注她的手腕，把她拽入怀里。 幽幽的冷香夹杂着酒香钻入鼻息，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声音嘶哑低沉。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余书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抵在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蹙眉，却在下一秒，他的手隔开。 后背是他手掌灼热的温度，还没等余书歆缓过来，下巴就被程也的指尖捻住，被迫扬起头。 下一秒，程也就吻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唇，动作激烈而粗鲁，不断的探寻她的深处。 他喝过酒，身上的体温高，像一个火炉，包裹着她，让冷风一丝一毫也钻不进来，唇齿间是酸涩的酒香，明明她没喝酒，却好像已经醉了。 头昏昏。 余书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程、也，你.....\" 她想要阻止，却反而给程也创造了机会，他抓住机会，伸入她的唇齿间，在里面搅弄。 呼吸纠缠在一起，亲密又激烈，空荡荡的楼梯里十分安静，不断的回响着急促的呼吸，以及暧昧的水渍声。 余书歆的脸红得如樱桃，浮现出一丝恼怒。 她的指尖死死的掐着他的肩膀，程也的动作缓了缓，动作轻柔了不少，轻咬着她的唇，低语，“我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第83章 恶心得让我想吐 低喃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余书歆整个人僵住。 他找她了吗？ 像程也这样高傲的人，真的会找她吗？ 余书歆垂着眼望着程也炽热深邃的眸子，脸色微红，醉意明显。 还是说，只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 程也摁着她，在她的脖颈处胡作非为，动作有些粗鲁，余书歆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心，滚烫炙热，她强忍着没有缩回手。 眉眼里盛满了温柔缱绻，余书歆的呼吸加重，耳边忽然听见楼梯间响起了脚步声，心一紧。 程也的口罩早就不知去了哪里了，这张引人注意的俊脸被人窥见，明天的热搜就预定了。 她趁他不防，把人推开了些许，拉住他的手腕，把人带入公寓，合上了门，心里这才微定。 公寓里，余书歆锁上门，心里想着刚刚上来的人有没有见到程也这张脸，而身后那人的眸子晦涩不明死死的盯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她。 屋内的电视依旧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了，播放着程也代言的广告。 浓重的荷尔蒙气息，粗重的呼吸，程也狭长的桃花眼里的情绪汹涌。 情绪有些失控，眼尾泛红如晚霞时的火烧云，仿佛在燃烧，偏偏漂亮火红得惊心动魄。 惑人心弦，犹如男妖精，勾魂夺魄。 程也把人抱入怀中，禁锢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 垂着头想要继续吻时，余书歆仿佛预料到了一般，却不愿意如他的愿，扭头躲开了。 清冷的声音，“够了！别装了。” 她用指尖抵住他，平静无痕的眸盯着他。 他身上的体温不断上升，听到她的话先是顿住了，定在原地。 眼眸闪过几分清明，却很快就被欲念占据。 程也的酒量一直都很好，鲜少有喝醉的情况。 “程也。”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很淡，眉眼微蹙，道，“再演就过了。” 他垂着头，碎发遮挡了眸子，顿住不动，过了几秒，程也冷哼了一声。 余书歆以为他被拆穿了就会收敛。 而她没有想到明白的是：当恶魔被撕破了伪装，难道本质里的恶劣就怎么会改变吗？ 连伪装都没有了，就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程也唇角轻扬，恶劣又暧昧的笑容，炽热的呼吸撒过她的肌肤。 他强势地掐住她手腕，摁在门后，吻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上。 指尖仿佛带火，灼伤了肌肤，程也凑到她的耳侧，掐住她的脖颈，掌心掐住大动脉的位置，感受到血液的跳动。 他眼眸微危险的眯起，嗓音暗哑，“你怎么知道我在演？” 暖光灯下的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程也的眼神暗了暗，舌尖抵了抵腮。 余书歆冷笑，“论演技，谁还比得过你呀。” 程也唇角始终勾着似有似无的笑，看着她的眼眸漆黑又浓重，“真是比以前聪明多了。” 余书歆身体僵硬，心跳疯狂的跳动，亲密的事，两人做过无数次，他对她太了解了。 她的呼吸加重，强撑着镇定，仰着眼，对上他清醒的眼眸。更加坚定他根本就没有喝醉。 “松开我。” 程也仿佛听到什么搞笑的笑话，唇角的笑意更浓，似乎觉得余书歆太过天真了。 他指尖轻轻勾起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顺着耳轮廓，轻揉她的耳垂。 程也望着她，唇角轻柔的笑了，声音沙哑低吟。 “阿书，我才是那个最了解的人。” 余书歆蓦然想起那天在剧场时她大声说他不了解她。 这个男人果真是小气又记仇。 她死死的咬着唇，瞪了他一眼，躲避着他的触碰，却在下一秒被他攥住下巴，指尖摩挲她的唇，“阿书，承认吧。” “你还喜欢我的。” “别碰我！” 余书歆看着他眼底的克制隐忍，呼吸急促。 窗户的细雨渐渐变大，雷电再闪烁怒吼，她失神的望着程也眸子里的情绪也在汹涌席卷。 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她差点被单晚清的情人，也就是如今池家的小儿子相对她图谋不轨时候的恐惧。 那一幕不断的在脑海里回想。 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肠胃在翻滚，那种被恐惧宛如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她身体上啃咬，要把她一点点的吞掉。 程也的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愣住了几秒，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垂眼望向怀里，怔住。 余书歆眼眸无神，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滴露在他的手臂上，宛若砸在他的心脏上，紧缩。 下一秒，她猛的推开他，跑向卫生间，在客厅里能听见她呕吐的声音，可怜极了。 程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视线死死的盯着卫生间。 直到余书歆走出来时，他眸子晦涩冰冷，唇角冷漠的扯了扯，“余书歆，我就让你这么恶心？” 因为呕吐，扯伤了喉咙，喉咙疼痛，全身宛如虚脱了一般无力，唇瓣苍白，张了张嘴。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脏刺痛遍布全身，指尖不断摩挲手腕上的疤痕，死死的扣住，她不是恶心他。 她是讨厌她是自己，因为她很肮脏。 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那个晚上。 潮湿昏暗的房间里，她被她妈的出轨情人死死攥住，挣脱不开的无助感包裹着全身。 她至今还清楚地记得老男人身上腥臭恶心的味道，和他触碰过的每一处都让她无比恶心，那些恶心的味道，就如挣脱不开的枷锁沾染在她身上。 余书歆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的，她被人救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轻扯唇角，看着程也有些受伤的模样。 眼眸闪了闪，声音沙哑，“对，恶心得让我想吐。” 程也的骄傲让他做不了继续纠缠的不要脸，低垂着头，声音低涩。 咬牙切齿道，“很好，你好样的！” 第84章 两个世界的人 程也摔门离去，力气很大，砰的一声惹得周围的住户大声喊叫，“别吵了！” 余书歆望着重新空荡荡的房间终于没有力气的蹲下，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的哭泣。 程也离开余书歆的公寓，在她的楼下站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是等余书歆下来追他，还是想要她告诉他，其实她刚刚说的都是意气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捻出一根叼进嘴里，冷风夹杂着雨水，寒冷彻骨，打火机的火光也在风中摇曳想要熄灭。 他拢了拢手，这才点着了这根烟，一根接着一根，地下的烟头越来越多，程也摩挲掌心，试图暖一暖冰冷的手。 大雨停了，阴暗漆黑的天空也透出了一丝丝的光亮，程也的眼皮耷拉着，脑子格外的清醒，心里空落落。 程也看了一眼余书歆住的窗户，没有看到想念的人，他自嘲的笑了。 五年了，她真的就不喜欢他了。 这个事实让他痛苦又无奈。 正如她曾经说过的一样，她会和一个人结婚生子，但那个人不是他。 程也丢下最后的一根燃尽的香烟，火光滚落在地上，下一秒就被地上的雨水浇灭。 他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路景找她，两人在咖啡店里见面，他看着她整得只露出一条缝的眼睛，眼神有些奇怪。 ”昨晚，程也欺负你了？” 余书歆沉默着摇头，今早起来她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也不知道是昨晚伤心过度，还是昨晚的降温导致她发起了高烧。 路景打量着她，脑海仿佛想到了什么，轻叹，抿了一口咖啡，“其实我是私生子。” 余书歆惊讶的看着他，只见路景的脸色平静，唇角淡淡勾起。 “所以从小就没有人瞧得起我，更是所有人霸凌的对象。” 余书歆愣愣的看着她，忍不住开口安慰他，“出身本来就不是你能决定事。” 路景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脑海里闪过一张稚嫩认真的脸，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安慰他。 他低头搅拌着咖啡，“嗯，你说得对。” “当年我有一个好朋友也这样说过。” 他的视线盯着余书歆，似乎透过她在看谁，“她还说，天塌下来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余书歆看着他的那张脸，第一次见他时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温洵？” 路景唇角渐渐放大，眼底闪着星光，“是。” 她有些惊喜，“你真是温洵？” 温洵是她的一个小学同学，后来三年级的时候听老师说他爸爸来接他走了，转去了贵族学校，那会余书歆还不开心了许久。 但随着后来她渐渐找到了新朋友，记忆渐渐淡忘了。 “怎么就长这么高了。” 小学时，本来就女生的发育比较早，那时候的温洵比她矮半个头，现在倒比她高上一个头了。 路景看着她终于笑了，心松了松，“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你的案件了，我一定会帮你。” 就好像当年她奋不顾身帮他一样，小小的身体和那些男生打架。 那时候他问她为什么要帮他，小小的孩子就懂得，“我只是在维护正确的事情。” “这是正义感，就好像动画片里的猪猪侠，总会帮助需要帮助人。” 如今看来只是小孩的童言童语，但在那个冰冷黑暗的时刻，确实温暖照亮了他。 报考志愿时，他违背了路家人的期望，报了法学，他想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路家人都花心，在各个地方都留情，但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的惩罚，可笑的是，这一代可只有他一个独苗。 不然路家也不会把他这个私生子接回去。 路景拿出他从市中心医院调出来的监控录像，递给余书歆，轻声说道，“这个视频能看到，你当时和池书瑶争执的经过，但是恰好池书瑶背着身体，监控拍不到你们手动作。 路景说得对，余书歆轻声说，”那如果我有证人，证明我真没推呢？” 陈溪当时刚好看见了，因此她也是愿意做她证人的。 路景垂着眼，“但对方也有证人，还不止一个。” 余书歆冉冉升起的希望被扑灭，说不失望是假的，“那怎么办？” 路景看着视频，在视频滑动进度条摁下暂停，指了指在心内科科室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人。 余书歆顿住。 “你看这人拿着手机在拍，会不会拍到全过程？”路景的眸色复杂的望着。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看着那个女孩，她有一些熟悉。 女孩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她脑海里思索着，停留在一个人身上，迟疑了几秒道，“这人...\" 她欲言又止，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楼心月。” 路景的眼神闪了闪，“你确定？” 余书歆虽然不是很熟悉楼心月，但那个眉眼真的就和他的如出一辙。 她轻轻点头，“我想去找她问问。” 余书歆离开时的心放松了一些，起码她看到了一些希望，虽然她不知道楼心月会不会愿意帮助她。 但总归有希望了。 楼心月估计还在林有他们拍摄的电影片场。 余书歆想到要是去见楼心余月，那就难免要碰到程也，心情有些沉重。 但没有办法，她也要硬着头皮去。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就急匆匆坐上去往d市的飞机。 在飞机上，有两个女生在聊天，“啊啊，我怎么没遇到他，我刚刚看新闻才知道，昨天程也来这里，只可惜没偶遇到。” “你看，楼心月昨天的ip地址，也显示在这，你说他两会不会一起的呀？” “啊，应该不会吧，营销号总是喜欢营销她两，但是我总觉程也没那意思，是楼心月纯蹭。” 忽然，另外一个女生忍不住惊呼，“我靠，你快看，程也和楼心月被拍到抱在一起进一个房间！” 余书歆的呼吸顿住，点开了手机，果然看到了推送。 她放大了照片，狗仔的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余书歆还是能认出两人，看了营销号的配文，楼心月在程也的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才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她攥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看着评论区里一连串的祝福，她自嘲的笑了笑。 两人挺合适的，起码比她和程也合适多了。 余书歆看着热搜词条，上面是程也和楼心月两人好比官宣的词条，而就在这个词条的下面，另外一条，竟然是报道市中心医生失德的词条。 这词条下，是充满戾气的怒骂。 两条词条的对比鲜明，一面是满屏的祝福，一边是狠毒咒骂。 关于她和程也的词条里，宛如两个网络世界，就好比她与程也，从来都是两个世界。。 余书歆也是自嘲的笑了起来。 第85章 粉丝 飞机飞向高处，地下的景色变得细小，直至再也而看不见。 飞机在空气飞行了五个小时，当余书歆站在d市的地面时，脚步都有些软绵绵的，她皱眉摸了摸额头。 身体的体温还在升上，就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这次生病会如此反复。 还好她提早准备好了药，只等到了酒店后吃个药。 她来得仓促，酒店的房间也是林有提前一天给她订好的，不然等到晚上估计就要流落街头了。 余书歆坐上了出租车，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她闭眼假寐，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她拉开车门，下一秒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尖叫，措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余书歆掀开眼皮，望向酒店门口，呼吸变得紊乱。 只见酒店门口被一些粉丝围堵住了，人手一个的应援手幅，赫然写着程也的名字。 她的视线落在被人群中心的人。 深色的大衣，身材高大修长，脸上的情绪冷淡，带着超大的墨镜，却能看见他完美的下颚线，深隽硬挺的五官，气质矜贵凛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仿佛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关注，神色淡然。 而他旁边的人，俨然就是今早与他一起上热搜的女主角。 旁边的记者见到两人合体在一起，纷纷上前询问两人的感情问题。 楼心月站在程也身边显得格外的娇小，模样娇艳，笑起来有一种艳丽精致的漂亮，也不知道她和程也说什么了，程也微微俯身，附和着她说话，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余书歆在心里想，艳丽精致，确实符合程也喜欢的类型，两人确实也相称，至少比她好。 在镜头前，两人的姿态熟稔亲密。 男俊女美的组合，格外吸晴，两人的cp粉连连尖叫。 余书歆猛的收回视线，结果司机帮忙从后备箱拿出来的行李，轻声道谢就朝着酒店门口走去。 门口实在太多人了，余书歆不断朝着那些人喊，“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身体的温度还在上升，全身软绵绵，她拖着行李箱，一点点穿过人群，却在下一秒，人群中再次尖叫。 那些粉丝激动的用上前，余书歆的也忍不住望向她们，只见楼心月帮程也整理碎发。 虽然程也在下一秒躲开了，但还是让周围人激动了好久。 余书歆攥紧了行李箱，迈开脚步朝前走，措不及防，粉丝骚动，整个人被硬挤上前，她本来就将要走出人群了，硬是被人推了回去。 整个人的重心超前扑，整个人摔倒在程也和楼心月面前。 而此时的楼心月正接受着采访，她有些害羞的别了别耳边的碎发，轻声解释，“你别看他这样，以前也是被甩了。” 周围的粉丝一听这话，都纷纷不可置信，“那女的是瞎了吗？” “程也这样的也甩，要是我男朋友是他，我估计会高兴死了。” “那人是谁呀？？” ...... 面对粉丝的问题，楼心月故作神秘，竖着指尖示意他们别声张。 程也似乎在车上等得有些不耐烦，降下车窗，低产磁性的嗓音响起，“好了没？”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神色恹恹，眼皮耷拉再来，手肘撑着扶手，撑着下巴，偏侧着头。 闪过几分不耐烦的情绪。 对面的摄像头不断闪着闪过灯，程也用手挡着灯光，倏忽，眼眸微眯，盯着门口那瘦弱的身影。 余书歆面无表情的扶着起身，看也没有看他那边，只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掉地上的行李箱。 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巴掌大的脸面无表情，眸子冰冷的盯着挡在她面前的人。 “麻烦能不能让我离开，我不是他的粉丝。” 周围的粉丝纷纷看着她，不自觉的就让出了一条道给她。 余书歆一步步远离人群，直至身后的尖叫声减弱，心这才松了松。 拿到了房卡，想到刚刚楼心月和程也离开了，加上刚刚那样的场景也不合适说那些事。 因此她就先吃了药，躺床上休息了，睡醒时她看手机才发现林有找她了。 林有说电影杀青了，今晚剧组聚餐，喊她一起。 余书歆没有拒绝，聚餐的话，楼心月估计也会在，等到时候能找机会和她聊聊。 因此她起身洗澡换了一身衣服，身体依旧没力气，但所幸比之前好多了。 林有要让她助理来接她，余书歆计算着时间走出房门，在酒店门口碰见林有的助理。 还没等余书歆说些什么，林有的助理就先介绍了，“余小姐，抱歉，车子半路抛锚了，所以我们等会要看看谁的车有空位，挤一挤。” 余书歆没事说什么，点点头，只要能去就成。 公路上的车子不算多，因此那一辆刚刚从停车场里驶出来的奔驰v级的商务车就格外明显了。 林有助理显然认出了是谁，朝着车子的方向摆手。 助理硬是拉住她的手腕冲到前面，余书歆其实不是很想过去的，但奈何林有助理的力气打，一直攥着她的手腕，根本挣脱不开。 其实余书歆认出了眼前的车子，因为她曾见过程也坐过，暗色的玻璃上，映出里面人的朦胧轮廓。 长久的站在外面，空气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余书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视线忍不住的看向车子里面。 车子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司机下降车子，询问她们有什么事。 等林有助理说清楚了事情后，司机朝后排说了一句，似乎是得到了批准，司机大哥这才打开了车门。 入目的是程也那双修长的腿，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参加完别的活动，西装革履，原本在窗户上朦胧的轮廓变得清晰。 程也的瞳孔漆黑，双眸平静无痕，目光冰冷锋利，在昏暗的环境里依旧闪烁着星光。 他坐在靠门的位置，要走过去，就必须要跨过他的那个位置。 余书歆全身僵硬，没前几天她才对他恶言相见，而如今就要搭上他的顺风车。 程也静静的坐在座椅上，全身惬意舒展的倚靠在座椅上，座椅的位置靠得后，指尖在扶上手上有一下没有下的敲。 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微弱声音。 余书歆敛了敛心神，拢了衣服，低头弯腰跨过程也的腿。 跨过去的一瞬间，她的裙摆在他的腿上扫过，程也的眼神暗了暗，嘲弄的笑了。 车上开着暖气，驱赶了寒冷，直到车门缓缓关上，把外面的冷空气隔绝。 第86章 她在他的车上，写上了别人的姓 助理坐在余书歆后面的位置，轻声和程也道谢。 程也疏冷的眉眼舒展，散漫地嗯了声。 助理也不知是不是听了林有叮嘱，知晓她身体不舒服。 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话，“余小姐，还好些嘛？” 余书歆沉重的眼皮缓缓掀起，望着小助理有些担心的神色，轻轻摇头，“没事。” 两人的声音引来了旁边的人注视。 程也这人惯清冷，但偏偏演技极好，身上总是透着一股冷漠，这也是让剧组的人和他认识，却总不熟的原因。 他的眸子这样沉沉的盯着助理，助理也有些慌张了，咽了咽唾沫，解释道，“这位是我家艺人林有的朋友，余书歆。” 余书歆和程也之前在剧组一直都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因此，小助理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 听见声音，余书歆的眼珠转动，呼吸变得轻飘飘的。 程也漆黑的瞳孔扫了她一眼，唇角无声的勾起，语调漫不经心，“我知道，上次帮我对台词的热心人。” 这话一出，助理有些惊讶，“呀，你们两位居然还见过了。” 小助理在身后打量程也，见程也居然和她搭话了，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拘束也稍稍减弱了些许，不由得话多了起来，看着程也这张三倍六十五度无死角的脸， 呐呐地低声说，“甩你的人大概是真瞎了眼，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居然也舍得。” 说完助理猛的意识到自己鬼迷心窍的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慌张的想要道歉，却在下一秒。 程也附和着点头，“你说的对。” 余书歆沉默的听着他们说话，即便面对程也说她瞎子，她也没有反应。 被这样说一句也不会掉一块肉，更何况，她如今也没有力气和他生气。 这一段话结束后，小助理也不敢乱说话了，车厢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余书歆生怕自己合上眼之后睡着，也不敢闭眼了，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余书歆也没有避讳的接了起来，她的嗓音因为生病，变得沙哑，语气微弱。 贺郁川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有些紧张的关心她。 声音温柔急切，余书歆唇角轻轻的勾起，呼吸洒在窗户上，蒙上了一层白雾，她的指尖滑动，在上面写了一个贺字。 程也盯着窗户上的贺字，眸子变得深沉复杂。 他曾见过暗恋着他的余书歆，在日记上写满了他的名字，而如今，她在他的车上，写上了别人的姓。 他的眼神略过她娇小柔弱的身体，指尖轻缓的摩挲，他平静的眼眸下，蕴藏着如孤狼般的狠厉，抛光养晦，企图在猎物暴露出孱弱时，一击必中。 车厢里的空间狭窄又安静，电话里温柔好听的嗓音不大声，却还是能让给车上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书歆，我跟我爸妈约了下周末的时间，你看有空吗？” 余书歆用手抹去窗户上的字，轻声嗯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助理忍不住询问，“这你男朋友吗？” 余书歆攥着手机，垂着眼，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是。” 林有的助理其实也是刚刚毕业，性子活泼，之前两人经常一块吃饭，两人算是熟悉。 “哇，你男朋友这声音听起好温柔，人一定好好。” 余书歆淡淡的笑了，缓缓说，“嗯，很好的一个人，温柔绅士，是一个很适合的结婚对象。” 程也在心里反复咀嚼''温柔绅士''这几个和他毫不沾边的字。 余书歆其实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不可否认，贺郁川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话音落下后，小助理敏感的感觉到车厢上的气压变得很低，昏暗的空间里，程也的脸若隐若现。 似乎...似乎有些难看？ 小助理心里感觉有些奇怪，虽然不懂程也是因为什么事情变得不悦，但直觉告诉她此时不说话才是正确的举动。 车厢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最后，等到车子缓缓停下。 程也先下车，余书歆和小助理跟上，而他在们车子前后进入停车场的车子也缓缓在旁边停下。 在车上走出一个女人，见到程也很惊喜，“好巧啊程也。” 女人穿着香槟色的礼服，手臂上的流苏走路时摇曳，闪烁着光色。 小助理在旁边小声给余书歆介绍，这是楼心月的死对头江盈盈，网上这两粉丝掐的死去活来。 “你可千万远离着她们，等下她们那些脑残粉逮住你喷就惨了。” 余书歆点头，脚步开始放慢，和助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程也的脚步定在原地似乎在等她们。 直到程也一群人离开，江盈盈若有所思的看着余书歆，“刚刚那人是谁？” 旁边的助理猜测，“应该是新助理？” 余书歆和助理先是去找了林有，之后就去了后面的餐桌上坐下。 前面的桌子都是电影的主演，后面的桌子是一些配角和工作人员的位置。 余书歆坐下后就开始找楼心月，只是楼心月在程也的那桌。 她只能失望的收回视线，这时，旁边的椅子被人拉开，江盈盈竟然坐了下来。 朝着余书歆打招呼，“哈喽。” 余书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你是程也的新助理呀？能说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江盈盈似乎感觉这个太广泛了，直接了当的询问，“那个甩了他的前女友是谁呀？” 余书歆垂着眼，脸上没有情绪，“我不知道。” 江盈盈有些失望，眼睛一直看着程也，见到楼心月和程也坐在一起，瞪了楼心月一眼。 第87章 吃惯了山珍海味，又怎么会对白菜豆腐感兴趣 这次聚餐选的是d市有名的餐厅。 江盈盈撑着收，一直看着程也，余光能瞥见旁边的余书歆。 忽然伸手摸了下余书歆，感受着手下那干净莹润的触感，不由得感慨，“你居然真是素颜，看着皮肤是怎么保养的？” 余书歆皱着眉躲开，谁都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摸。 视线扫了眼还在餐桌前坐着的楼心月，轻声回答江盈盈的问题，“其实皮肤这东西，还是和基因有关系的，其次就是清淡饮食，好好睡觉，不要熬夜比什么都强些。” 她的视线在江盈盈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了几秒，垂下眼，“你的皮肤不差。” 谁都喜欢听夸奖的话，江盈盈一听这话唇角的笑也就变得真切了些，“那是当然了，我每个月都花大价钱在美容院。” “不过，好看又怎么，程也也不多看几眼。”江盈盈有些遗憾的说，视线一直佯装不经意的落在程也身上。 余书歆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了。 掀起眼皮看着江盈盈，江盈盈能和楼心月成为对头也是有道理的，两人都是属于那种浓艳，一眼惊艳的类型。 “你可以试试，程也就喜欢你这样的类型。” 余书歆若有所思的想，程也在没有碰到她之前，都只和楼心月这样的美女谈恋爱。 只是后来第一次碰见像余书歆这种类型的女孩，贪图新鲜，也陪着她演了几年戏。 她至今还记得在毕业时，她不经意间在走廊尽头听见他对她的评价。 “寡淡无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她嘲讽的勾唇，也对，吃惯了山珍海味，又怎么会对白菜豆腐感兴趣呢？ 江盈盈的眼眸发光，激动的攥住余书歆的手臂，“你是说真的吗？” “他真喜欢我这种？” 江盈盈听到她这么说，顿时自信了不少，连忙拿出化妆品出来化妆，用镜子仔细端详了好几秒才收起来。 自来熟的挽住余书歆的手，脸上有几分忐忑，“那我要是等会和他表白会不会就同意呀？” 忽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哎呀，他会不会和楼心月真在一起了？” 余书歆的头一抽一抽地疼，真不想说话，但旁边的人却一直没有要停止说话的样子，嘴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疼痛让她那张小脸变得苍白，加之江盈盈又一直激动的拉扯她的手臂，头一晃一晃，疼得余书歆想要吐。 更何况江盈盈说话的声音不小，尖锐又响亮。 周围的人听那么几句话，不会知道什么两人聊什么了，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余书歆在这样的关注下，有些不自在。 她挣脱江盈盈的手，抿了一口热茶这才好些，周围人却还是仍然在看她，有些人认出了她是上次和程也接吻的替身。 还有些人不认识她，看到她那张清纯如初恋的脸时，有些惊艳。 程也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一个地方，望着余书歆不知道说了什么，纸看见对面的江盈盈笑意满容。 他的眸色暗了暗，动作顿住了，就连旁边的导演和他说话也没听到。 主席位的导演被引来注意时，看向她那张脸也是感慨，对程也说，“这女娃这样子没在娱乐圈可惜了，你还记得吧，这就是上次和你...\" 程也端起桌面上的香槟酒，“导演，我敬你。” 导演以及其他人，把视线收回，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周围的人谁都不记得这个小插曲，全都高兴的吃着饭。 余书歆的视线一直在楼心月身上，看见楼心月离开餐桌，她就立马站起身跟了上去。 程也作为主演坐在导演身旁，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其他人的话。 楼心月喝了一些酒，肌肤微红，看着就漂亮极了。 她笑着和周围的人说了一下，就起身离开。 只是谁都想不到，没过多久，程也也毫无预兆的离开。 让餐桌上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少人猜测程也是去找楼心月了。 走廊里楼心月的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迈开的腿收回，转头望向余书歆。 唇角勾起客气的笑，“书歆有事吗？ 楼心月打量着对面的余书歆，似乎预料到余书歆会找她一样，脸上平静。 对面的女人穿着米杏色针织连衣裙，单薄漂亮，以往单纯青涩已然卸去，变得沉稳成熟，有这成熟女性的内敛平和，精致的眉眼里透着岁月的沉淀后的波澜不惊。 泛白的嘴唇，透露出几分脆弱。 楼心月一直不理解程也为什么会喜欢余书歆这样的女孩，所幸，他们后来分手了。 余书歆舔了舔干燥的唇，轻声询问，“心月，为想问你上个月你是不是去过医院？” 楼心月化妆精致妆容的脸上透着疏冷，垂着眼眸望着她，声音冷漠，“抱歉，这属于我的隐私。” 余书歆咬着唇，上前一步，有些着急的询问，“你是不是有拍到什么？” 楼心月双手环胸，高傲的看着余书歆，“是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余书歆的心一直往下沉，全身都绷着，现在只有楼心月手中的视频能证明当时她没有推池书摇。 “你怎么才把视频给我，提个条件吧？”她低声的说话。 楼心月看着余书歆样子，有种无言的愉悦。 “如今我是大明星，有什么拥有不了，没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况且我敢提，你就一定能实现吗？” 余书歆看着楼心月身上的酒红色礼服，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说道，“你不说怎么会知道？” 楼心月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郁，“我想要，你就给我吗？” “那要是我说，我想要程也呢？你也给我？” 余书歆淡然的看着她，轻声说，“我早就和程也分手了。” “你想要，你可以去追他。” 楼心月微眯着眼，看着那张清冷的脸，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所以，你为什么要回来？” ”回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余书歆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放心。”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余书歆的唇角轻柔的笑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追程也。” “而且，你们不是已经被拍到在一起了吗？” 两人没有注意到在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程也在拐角处，听到余书歆说的这几句话句话，眼神晦涩阴郁。 听着余书歆说着帮别人追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几分冷意，周身透着漠然，唇角冷漠的笑了，带着几分讽刺嘲弄。 第88章 但是，我要你 楼心月听着余书歆的话，先是震惊，而后是欣然同意，反正这事，对她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坏事。 如今是她捏着余书歆的软肋，这场游戏，还不是她说了算？ 楼心月勾起嘲讽的弧度，“余书歆，最后，我才是那个赢者。” 余书歆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她比，程也是个人，哪里谈得上输赢呢？ 楼心月看了余书歆一眼就离开了，回到了包厢里，脸上重新挂起平易近人的笑。 余书歆静静的站在原地，掐了掐太阳穴，身上又开始变得滚烫，药效过去后，又发烧了起来。 她有些迷茫，余书歆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和程也已经是不可能了。 那权衡利弊，这就是对她来说最好的结局。 起码拿到了视频，她能证明保住她的事业。 她忽然想起以前单晚清说她的一句话：她看似重感情，实际上就是一个自利自私的人，冷心冷肺，有一颗怎么也捂不热的心。 余书歆自嘲着笑，果然，这就是单晚清一直不喜欢她的原因吧。 既然事情和楼心月说过了，她也没有什么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迈开腿准备离开，整个人僵住，仿佛被毒蛇盯着了一样。 腰肢别人揽住，耳边响起程也低沉的声音，“想去哪？” 程也的唇角翘起，笑容带着邪气，“你猜，我听到你和楼心月说的话吗？” 余书歆敏感的察觉到，程也的情绪不对劲。 就好比如他不耐烦、生气等等的情绪，她总能轻易的知晓。 而如今的程也十分生气，掐住她腰肢的力气很重，重得生疼，细若柳枝的腰轻而易举的被他手心掌控。 力气大得几乎掐断她的腰。 余书歆声音颤抖，“你想怎样？” 程也微眯着眼，倏忽发力，把人拉到旁边的空包厢，指尖在她的耳垂处摩挲，眸色浓重，“我想，我想的事太过粗鄙，你不会想知道。” 心底的妄念要是真说出来，估计会吓坏眼前的人，他的脑海一次又一次的想起那天在她的公寓，余书歆呕吐的样子。 脸色变得极度冰冷淡漠，眼眸的情绪翻涌，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 “余书歆，其实我可以帮你。” 他掐住她的脖子，余书歆瘦弱，脖子纤细瘦弱，他稍稍用力就能让她痛苦不已。 程也的语调沉下去，“余书歆，你求我，我可以帮你达到目的。” 余书歆的呼吸一点点被人剥夺，眼前的程也让她害怕，她急切的扒拉程也的手，终于程也松开了手。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气一点点的吸入其中，干涩疼痛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门外，有人出来寻程也，脚步声响起，似乎没有找到，没一会就走了。 程也轻揉她的脖子，动作又过分的温柔，让余书歆有些看不懂，她想要推开他。 程也似乎想要惩罚她一样，她越想离开，他手臂的力量就越收紧。 就好像是她想要离开，他却偏偏要纠缠到底。 她咬唇，瞪了他一样，余书歆不知道程也听到了多少。 程也垂着眼，她的眼眶泛红，像那只可怜巴巴的猫咪，毛发柔软，却有着锋利的牙齿，看似可怜，却不知道在哪一时间，反咬一口。 偏偏他就是那么犯贱，爱到无法拒绝的地步，有时候他就在想，余书歆是不是朝他下蛊了。 以前爱他、迷恋他是欺骗他的，不然她就怎么能做得出如此无情无义。 余书歆知道挣脱不开，也放弃了，仰起头，张了张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 程也看着她洁白的脖子上被他掐得又一点红，其实他的力气不大，已经克制了，但她的肌肤本就娇嫩，一下子就被掐得如海棠般红艳。 他俯身惩罚般的咬住她的脖子，不重，甚至轻柔得泛着酥麻，看着颜色覆盖在一起，程也看着余书歆没有过分抵抗，这才心满意足。 “我说过了，我可以帮你。” 他凑到她耳侧，轻柔的说，“你不是说帮楼心月追我吗？” 温热的气息在脖颈处洒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可以配合你，你说好吗？” 余书歆心底一股恶寒涌上心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也，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他疯了吧！ 程也指尖别起她的碎发，“我的书歆，你觉得怎么样？” 余书歆看着他，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在后面等着她，就是想要看着她跳入坑里。 她没有回答他，骂道，“你疯了。” 程也脸上浮现出笑意，他确实疯了。 翘起唇角，“但是，我要你。” 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手拢住她，把人纳入怀里。 余书歆顿住了，想不到程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咬着唇，低声说，“程也，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 余书歆和往常一样拿贺郁川出来，想到让程也放弃。 不曾想，程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闪过一抹寒意，语气漫不经心，“我可以不告诉他。” “任何人。” 他慢条斯理地勾住她的下巴，狭长的桃花眼深情，此时透着几分邪气，“这样好吗？” 程也揉暖了指尖，这才摩挲她的后脖颈，眸子深情的看着她。 余书歆整个人僵住在原地。 他亲吻着她脖颈处泛红的地方，肌肤莹润娇嫩，仿佛是娇嫩的玫瑰，在颤抖中绽放。 程也盯着那点点的红印，指尖随意的擦拭唇角，菲薄的红唇愉悦地笑了起来。 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犹如地狱中的恶魔，用蛊惑的声音来勾引着人内心深处的邪念，一步步踏入陷阱。 第89章 阿书，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以至于余书歆觉得一定是她发烧，烧坏了脑子。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程也，退开一步，“程也，你别这样。” 程也敛起眸子里的情绪，身体绷着，“为什么宋星然可以，贺郁川也可以，偏偏就不可以是我？” 余书歆身体疲倦，睫毛垂落，情绪起伏，泛着波澜，体温不断上升，混混沌沌，惘然地看着程也，“嗯？” 她虚弱的勾唇，“程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分手吗？” “为什么？” ”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属于过我，而我的世界全部都是你。” 余书歆苦笑，脑海里想起了过去的的点点滴滴，每天她都期盼着程也的回来，只要脑子一闲下来，她的不断的想起他。 所以她不断的工作，只有把自己的脑子全部填满，以为只有这样就会忘记他。 但是脑子总是不听话，只要有一丁点的空闲就钻进脑子里，梦里也都是他。 别的人谈恋爱，不是逛街就是看电影，但随着程也的小火，两人约会的地方，总在那小小的出租屋。 没有他和他的团队的同意，她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男朋友是谁，医院里的同事都以为她单身。 其实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真的很想很想光明正大的和他走在所有人面前，她在那段时间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的，等程也的事业稳定一点，总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等了两年，她等来的是程也工作室发来的一则声明，告诉所有人，程也是单身。 这些又怎么能说是他的错呢？ 他天生就是光芒万丈，本来就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能够肖想的。 但又怎么能因为他太过耀眼错了呢？ 那一束带刺的玫瑰，彻底把她击溃，让她知道，程也连她花粉过敏都忘记了。 她的梦破碎了，程也是她的全世界，而她于程也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人。 他送来的毒药，她都满心欢喜的接过。 过敏昏倒时，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这又怎么不会让人失望呢。 越漂亮的东西，就越致命。 那堵南墙，她撞得头破血流已经怕了。 程也低头看着余书歆。 她的脸颊红润，眼尾泛着淡淡的胭脂色，像碾碎的梅花，染上艳丽的颜色，却偏偏又那么倔强骄傲。 他的指尖轻柔的摩挲，声音低沉，姿态放低，挨在她的肩膀上，“我可以改。” 余书歆全身沉重，呼出的呼吸也很热，唇角想要扯一扯也没有力气了。 眼皮垂下，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 程也的眼底闪过慌张，这时候才察觉出怀里的人体温出奇的高。 直接把她抱起，她很瘦，在手里没有什么重量，乌黑的头发垂落在手臂，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缠绕着程也的心。 他紧紧的抱起人，脚步快速，走出门时，恰巧被找他的助理碰见，连忙喊住他，“程哥，你干嘛呢！” 助理跑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也是狠狠地跳了，左右看看有没有记者。 ”程哥，交给我，我送余小姐去医院？“ 这样的场景要被记者拍到就是重磅新闻，热搜都要爆的那种。 程也的脸色冷凝，绷紧着脸，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喊车过来。” 这时包厢里有人走出来，看见程也惊讶的喊了一句程也，引来了不少人出来。 余书歆全身都很难受，但还是有些意识，把头挪了挪，躲在程也的胸膛里生怕被人看见火认出来。 楼心月站在门口，一向平易近人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脸色难看，她刚刚才见完余书歆，因此她一眼就认出了那米杏色的裙子是余书歆。 在怒骂余书歆虚伪。 前面和她说两人分手很久了，有男朋友，下一秒就在程也的怀里。 程也脸色难看的看着眼前包围着他的人，声音冷沉，“让开。” 助理也是不敢耽搁了，连忙就走前面开出一条路。 余书歆迷迷糊糊的开口，“程也，放开我！” 她很清楚要是真被狗仔拍到他们，先不说程也会因为她的事情而掉粉，就是粉丝不掉分也会被人各种造谣怒骂。 在围观的人中就有江盈盈，余书歆手无力的推着程也，却对他来说就好像挠痒痒一样。 江盈盈有些怔怔的看着他们。 程也朝着导演点了点头示意就转头离开，在酒店出来，程也的手就没有松开过，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轻声和司讲，“去医院。” 程也的眉眼一直紧皱，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测试她的温度，感受到灼热的温度，他朝着司机喊，“麻烦开快点。” 余书歆紧紧的抱入他的怀里，被他的气息包裹，想要挣扎，但这点力量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 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没多久就车子就在医院门前停下。 程也抱着她就想要下车，余书歆用尽所有的力量攥住他，漆黑的眼瞳盯着他，“我可以自己一个人，你再不放心就让你的助理陪我吧。” 程也脸色阴沉，看着怀里的余书歆，怒极笑了，咬牙切齿，“余书歆，都什么时候了！” 余书歆软绵绵，她依旧倔强的看着他，“程也，我不想和你沾上边，你懂吗？” “我更不想要被记者拍到，传出不必要的新闻。” 程也冷笑，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助理根本就不敢说话，心里也是佩服，余书歆敢在这个时候讲这些话。 “哼，你是不想让谁知道吗？” “只可惜现在由不得你了。” 程也强势的抱起她，拉开车门，把人抱入医院，余书歆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根本就不敢动，蜷缩着在怀里。 他的唇角下压，狭长的桃花眼里尽是冷漠，大步朝着医院走去。 余书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直接昏迷了。 等到醒来时，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见到她醒来，程也脸上的情绪淡淡，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好些了吗？” 他的手想要朝着她的额头摸，却被余书歆躲开了，她脸色苍白，手背扎着针，医院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 “谢谢你，但我已经没事了。”病房里开着适宜的温度，余书歆靠在枕头上，眼底的情绪淡然。 程也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唇角恶劣的笑，“余书歆，我说的，你考虑好了吗？” “程也你别乱讲了。”余书歆直接打断他。 程也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眼底闪过苦涩。 病房里安静了，余书歆掀开被子，脚下地，却踉跄了几下，整个人也要超前倒，在下一秒被程也揽住了腰。 “你现在还没好全，别乱动。” 程也把她重新抱回去床上，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在了一个吻，速度很快，快得余书歆来不及躲避。 余书歆看着他，垂下眼，沉默了好几秒。 已经是晚上了，窗外的天空漆黑，外面的凉风习习。 余书歆喊住程也，语气放软，轻声的说，“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 “不要做恋人了。” 程也的动作顿住了，手指摩挲手腕，腕表微冷，视线在她的脸上描摹，手轻掐她的下巴，轻笑了一下。 笑容里藏着笑意。 轻声缓慢的低喃，“我的阿书，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余书歆不想要和程也处于敌对的位置，却又清楚的知道两人是不可能，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她本能的寻找两人最平衡的关系。 病房里寂静，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余书歆有几分迷茫，手攥着被子又松开。 周围昏暗，程也看见她优越纤细的脖颈，透露出病态的白，纤细优美，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里面青紫色的血管。 开口。 “阿书，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 窗前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响，护士小姐姐来病房里发现黑灯熄火，帮她把灯光打开了。 眼前的一些终于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上布满了星星，漂亮得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装横奢华的酒店里，猩红地火光，灰白色的烟雾朦胧了视线，程也看着手中的合同，指尖敲击扶手，思索了片刻拿过桌面上的钢笔。 下笔时顿住了，差点写了她的名字。 朋友？ 他和她不可能是朋友，这辈子都是。 程也的眉眼清冷淡然，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唇角邪笑，余光瞥了瞥身后的人那斯文矜贵的成熟男人。 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厚，“哥。” 第90章 炮友的基本准则 程升眉眼上扬，看着自己这个张扬肆意的弟弟，脸上也难免有几分落寞，拿起桌面上他签好的合同。 ”为了那个抛弃你的前女友？“ ”值吗？” 程也垂着眼，把头靠在沙发上，微仰着头，唇角勾起，眼底漆黑深邃。 “那你呢，你值吗？” “你为了娶嫂子可差点和家里反目，这又值吗？” 程升倏忽笑了，眼眸里闪过温柔，“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回来公司。” “还有，我还要谢谢她，要不是她，我还娶不到你嫂子。“ “这个忙我帮，算是送给我弟媳的礼物？。” 程也的眸子闪过嫌弃，这个老男人，也有发春的时候。 这时有人打开了书房的门，江予初笑着看着他们，“你们兄弟还没好呢？都在等你两吃饭。” 程升温柔的笑，起身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走吧，不用管他。” 程也挑眉唇角笑了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情绪。 病态也罢，她本来就属于他。 从他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纠缠一辈子的决定。 见鬼的朋友，除非他死。 ———— 余书歆打了点滴，烧也退了，身体也好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医院了，因此当程也过去时，只看见了折叠整齐的被铺。 余书歆回到了酒店休息，下午的时候，林有知道事情后连忙来找她，打量着她的样子，关心的询问，“我之前听你说发低烧，还以为没啥事，居然还被程也送进医院？” 林有戏谑说道。 余书歆的脸色平静，“林有，你说程也什么意思？” 林有看着她，勾唇笑，拿起酒店配的香蕉，拿起就吃，“程也难不成想和你成为炮友？” 余书歆被她的语出惊人震惊得咳嗽，瞪大了眼看着林有，想要捂住她的嘴，羞红了脸，“你可以别瞎说了。” 林有有些不以为然，唇角勾起，“这有什么，姐妹，开心了才是最重要。” 余书歆看着对面林有的面若桃色，微眯着眼，“你和顾修文？” “嗯。”林有脸不红心不跳，仔细地给余书歆分析。 “你看程也说的话，不告诉任何人，这就是炮友的基本准则嘛。” 林有的这一套理论一套一套的，说的余书歆一愣一愣。 ”真的是这意思吗？” 林有点头，拍着胸膛说，“你看看顾修文，他不就是这意思吗？” “男人都一样。” 在会议室的顾修文此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有情商如此感人，以前的林有在他面前撩拨的话语有套一套，撩得他面红耳赤她才罢休。 林有看着她的样子，轻声说话，“书歆，你应该试一试。” “况且你以前和程也有过，说不定他可以呢？” 余书歆的脸色微红，她知道林有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沉默了。 林有离开后，贺郁川给余书歆打了电话。 “你还好吗？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去医院了。” 余书歆看着窗外，沉默了几秒，她就知道昨天是被人拍到了。 她唇角勾了勾，“我挺好的。” “你在哪？我想来找你。” 余书歆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这才说，“真没事了，你不用来。” 那头的贺郁川低声笑了，“书歆，我在追你，你可以给我这个送温暖的机会吗？” 余书歆咬了咬唇，轻声告诉了他酒店的名字。 傍晚的时候，贺郁川匆匆来到，余书歆有些愧疚，“麻烦你了。” 外面下着小雨，他的身上因为赶路而湿润了。 余书歆转身去拿了有一条毛巾给他，“擦擦。” 贺郁川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温柔的笑说，“这是我妈听到我要来找你，硬塞给我的，都是她亲手做的饭菜。 余书歆打开了饭盒，饭菜还暖，她轻声说，“麻烦你帮我谢谢阿姨。” 贺郁川笑着看她吃饭，“周末你亲自和她说，她一定很高兴。” 余书歆点头，吃着饭，她吃东西斯文缓慢，小口小口。 和他说着案件的一些事情，话语中一直没有提程也。 贺郁川是以为优秀的聆听者，一直安静的听她说话，暖光灯打落在她的脸上，柔和恬静。 她仰着头看向他，“谢谢你，贺郁川。” 贺郁川眸子温柔的看着她，开玩笑说，“是不是感受到了一些有男朋友的好处？要不要就试试？” 余书歆低垂着头，以前程也听到她病了也会很紧张的来照顾她。 只是后来她知道程也工作繁忙，她总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深怕真生病了让程也担心，又怕他耽搁工作。 以至于后来她和程也分手后，一个人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鲜少生病。 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这病也是来势汹汹了。 余书歆轻声说话，“郁川，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而且我们也没见几次，你怎么就确定我是你喜欢的人呢？” 贺郁川凝视着她，“要不要试试？” 余书歆不知道要说什么，踌躇着时，贺郁川笑了。 “我是说我们要不要试试接吻？” “嗯？” 她看着有些紧张的贺郁川，抿了抿唇，正如她和程也说的一样，她会找人结婚，而贺郁川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个电话，他坐五个小时飞机来到这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轻微点头，道，“那，试试吧。” 余书歆心跳加速了，微闭双眼，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睫毛轻轻颤抖，攥紧了指尖。 蓦然，巨大的声响打断了。 余书歆慌忙睁开眼，措不及防对上了那双盯着他们的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像一摊死水，冷冷地盯着他们，看得余书歆有些发毛。 程也菲薄的红唇勾唇一笑，眼底里却冰冷彻骨，没有一丝笑意，嗓音低沉的可怕。 第91章 可笑 ”抱歉，是我的打扰你们了。” 程也挑眉，死死的盯着他们，嘴里说着，“你们随意。” 问题是他这样看着，是谁也做不到继续呀。 贺郁川后退了一步，缓缓站直了身体，脸上依旧保持着风度，程也和他比较起来，就略显刻薄多了。 “怎么不继续，我还挺想看现场版。” 程也的唇角泛起嘲讽的弧度。 余书歆吃过药，已经退烧了，但是房间里开着暖气，脸上的肤色呈现出几分桃色，更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泛白的唇角轻扯，“程影帝在片场里应该看过不少才是呀。” 她低垂着头，轻声继续说，“哦，我忘记了。” 余书歆微扬起头，唇角轻佻的勾起，“大多数情况，程影帝应该是那个吻的人。” 这些话里透着的刺太过明显了。 程也穿着黑色西装，是参加完活动没来得及换回来的衣服，只是衣服上有些许皱褶，让平时光鲜亮丽的程影帝多了几分狼狈罢了。 听到余书歆的嘲讽，微昂起了一些，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唇角抿直，侧脸线条冷冽。 眸色沉沉，哼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凉薄。 “确实，上次那滋味还是挺让人怀念的。\" “你觉得呢？” 他边说，指尖在唇角上摩挲，仿佛真的在回味。 余书歆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男人炽热激烈的吻。 贺郁川察觉出两人在说些他不太懂的事情，心里有些难受。 他恰如其分的温柔低头，指尖轻柔的整理余书歆的头发，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温柔平和，没有因为程也的粗鲁打断而过分生气。 “你今天好好休息，周末见。” 余书歆点头，从程也的角度来看，她温顺乖巧的样子，看着贺郁川温柔极了。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比平常要冷。 程也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两人亲昵娴熟的模样。 他还记得她以往也会在他面前如此，以前他总以为余书歆只会在他面前如此乖巧温顺，肆无忌惮的全身心依赖。 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在他面前如此信赖的样子了，程也自己也有些不记得了，似乎他们现在待在一起只有争吵。 时隔多年，程也想起她当年青涩稚嫩的模样都有些恍惚。 他的眼底闪过晦涩，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人回到那时候。 窗外的雨势变大了。 贺郁川起身抓住程也的手臂，“我们聊聊？” 程也垂下眼，冷哼了一声。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酒店的灯光昏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 余书歆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那晚上她的思绪很乱，最后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贺郁川已经离开了。 阳光照进窗户，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白皙透明的肌肤透着粉嫩，房间安静美好。 忽然酒店的房门被人敲响，余书歆皱眉缓缓张开眼，先是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而后起身开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余书歆惊讶了一下。 “楼心月，你是想清楚了吗？” 两个人平时没什么交际。 楼心月波浪般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在两侧，带着大大的墨镜，要不是余书歆见过她，大概也认不出她了。 楼心月看了她一眼，直接走进去房间。 余书歆关上门后也随着楼心月走进去房间。 楼心月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随意的摘下眼镜，脸上没有化妆，少了几分高傲艳丽，脸色透着苍白。 唇角缓缓勾起，有些自嘲，“你真是厉害。” 余书歆有些不理解，“什么？” 楼心月轻笑，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酒店精致玲珑的吊灯。 “程也为了你不惜动用资源来帮你。” 楼心月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我最近谈好的合约都泡汤了，包括电影，我想了一个晚上，能有这样的能力，也就程也了。” 她看着余书歆的眼神透着不理解，“你有什么好，值得让他这样帮你，要知道他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却一声不吭的扛下来了，就为了你，程也竟然求家里了。” 余书歆听着楼心月说的话，有些迷茫，程也帮的她吗？ “我还是第一次见程也用权势来压人。” 楼心月苦笑，心里的愤懑也是无处安放。 忽然心绞着疼，像针扎一样，呼吸似乎也有些喘不上来。 她的脸色唰的白了，动作急促慌张的从包包里翻找，却一个不察整个包包从手上掉落，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余书歆原本刚刚睡醒，脑子昏沉，忽然清醒了。 微眯着眼，蹲下身体，手速很快的捡起地上熟悉的药物，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凑到楼心月的嘴边。 看着她咽下去了。 余书歆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望着楼心月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红润。 余书歆把人轻轻的扶起到椅子上。 “心脏病？” 余书歆的眼神落在楼心月的身上，她见过太多的临床病人，这些症状，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楼心月自嘲的笑了，“是，不然那天我也不会在医院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昨天拒绝了你，今天医院给我打电话。” “说你是医院里做这个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 余书歆愣住了，房间里的温度合适，安静了好几秒。 楼心月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变大，“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失去的代言合约以及电影邀约，我全都要回来，按照程也喜欢你的程度。” “撒撒娇，你估计就可以办到了。” “你求他，比我求来得容易多了。” 即便楼心月不想要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楼心月的心有些苦涩，其中的酸涩也就只有她把自己清楚了。 她缓缓站起，拍了拍余书歆的肩膀，“我等你好消息。” 爱情缥缈抓不住时，她就要权衡利弊，抓住自己能够拥有的一切，楼心月忍不住苦笑。 第92章 我害怕! 余书歆也不知道当那晚贺郁川和程也说了什么，自那以后，程也再没有找过她。 况且电影了拍完了，片场里原本搭建的场景也都拆了，拍摄的地方也变得空无人烟。 也不见了程也的踪迹，一切都仿佛回归了平静，但她看着法院发来的开庭通知，到底还是知道一切都还在进行，只是程也似乎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 就连余书歆找林有也没法知道程也去了哪里，只是在娱乐的新闻里看到他的踪迹。 明明这就是她所希望的，心情却变得抑郁烦闷，但她还是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对的，只有这样，两个人的那条平行线才会不再交集。 路归路，桥归桥。 十月的天空昏沉沉，余书歆看着火红的枫叶，有些恍惚，一周的时间，d市的温度急剧下降，火红的枫叶飘落在地上，世界仿佛披上了一件火红的衣裳。 余书歆看着贺郁川发来的短信。 【一路顺风。】 她的眼帘低垂，在眼睑下方投出阴影，唇角淡淡的勾起，心里默念。 一个小时后，余书歆坐上了飞机离开d市。 当余书歆一下飞机，就看到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弹出提示框，暴雪蓝色预警的信号。 似乎今年受寒潮的影响，比往年更早的进入冬天。 余书歆推着行李走出机场，寒冷的风刮过肌肤，冰冷彻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原本贺郁川是说要来接她的，只是余书歆不想要麻烦他，这才推脱了。 余书歆坐上出租车后望着外面的天空下着细雪，城市被白色包裹住，天空仿佛被洗涤过般干净。 车子小心的在路上行驶，速度不快，却很平稳。 只可惜，再这样的天气下，就连车子似乎也发起来脾气。 半路上，车子忽然熄火了，就再也没有点着，冰天雪地，路上的车子也不多，司机也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合上呼出白雾的热气，喷洒在手心。 “妹子，不好意思，你着急吗，我已经喊人来帮忙了，只是这弄起来可能比较费时间。” “那钱我也不收你的了，实在是太抱歉了。” 司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估摸着还有几公里。 拉开了车门，冷风灌入衣服鼓起，刮得脸颊生疼。 她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深呼吸一口就离开，脚踩在雪地上沙沙声，大雪似乎也越来越大了。 心里只能期盼走着看看，说不定等下会遇到其他的车子。 只是她走了好几分钟，路上还没有一辆车子，就连求救也找不到人，余书歆心里也开始有些后悔了。 脸颊被冻得通红。 雪花在她的睫毛、鼻尖的位置融化，湿润了她的发丝，外套湿润也有了朝里的趋势。 全身上下几乎也湿透了，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滴，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以及尖锐响亮的鸣笛声。 车轮碾压雪花的声音越来越近，余书歆的心燃起了一些希望，望着从远及近的黑色卡宴。 雪花落在车子上，融化，车子的灰尘污迹被雪水洗涤干净。 余书歆的心一紧，迈起已经冻得有些僵硬的腿，跑到了车子面前。 黑色的卡宴在雪地上急刹车，划拉出一条痕迹。 余书歆吓得闭上的眼微微打开，脸色也害怕的变得苍白。 她和车上的人视线对上，身体的冰冷越发难受。 程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好看，骨节分明，靠着椅背的背脊笔直的挺起，浓密的睫毛自然垂下，那张脸如玉莹润，清隽温润，透着矜贵优雅。 似乎也被她的冒失冲出来吓了一跳，当他的视线定住看清楚眼前不要命的人时，闪过怒火。 他降下车窗，声音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滚上车。” 周围的冷风一阵一阵没吹得她快要睁不开眼了，这雪也越发的大。 余书歆缩了缩，虽然程也的话一点都不客气，还有些不礼貌，但在现实面前，她还是屈服了。 她绕到车子的后面，握住冰冷的手柄时，空气中传来程也冷斥的声音，“前面！” 余书歆咬了咬唇，坐上副驾驶，轻声的说谢谢。 程也的大拇指轻柔的摩挲着反向盘，眼底里透着凉薄。 轻佻的唇角似乎都在嘲笑她。 “余书歆，你是不要命了？” 余书歆涨红了脸，扭开头望着窗外，暗色的窗户里倒映着程也那清隽的样貌。 她低声呢喃，“这不是没事嘛。” 程也冰冷的眸光扫过她，似乎也被她无所谓的话语气笑了，眼底里泛过波澜，嗤笑，“死了我还要背上一条人命。” “余书歆，我欠你了？”程也的声线低冷，尾音低沉，在车厢里响起，车里的氛围变得冷凝。 这句话有些难听，但确实也在理，余书歆有些词穷，也没有反驳他。 程也瞥了一眼她冷声询问，“去哪里？” 不动声色的把车厢的温度调高，余书歆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时间，轻声说，“蓝海小区。” 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手脚好像解冻了一样，缓缓暖和起来。 她靠在座椅上，身体经过那一场病后一直没有恢复回来，总是带着几分病气。 鼻尖嗅到空气中的冷香，是程也身上的味道，沁人心脾。 手机的铃响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余书歆看了眼程也后点开了接听按钮。 “郁川，抱歉我迟到了，你和阿姨他们先吃。” 下一秒车子的开到了开阔的马路，车速变得很快，似乎要冲破这一场雪花，两旁的风景也变得模糊，快速的后移。 心跳在怦然快速跳动，余书歆攥住扶手的指节泛白。 那边的贺郁川似乎察觉出什么，轻声询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余书歆闭着眼，克制住心里的害怕，“没事，我也快到了。” 她挂断电话，大喊，“程也，你疯了！” “慢点，我害怕！” 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从眼眶里流落。 程也的眸子的疯狂似乎被人熨烫妥帖，一下子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懊恼。 车子缓缓在马路上行驶，变得平稳，余书歆的心跳也变得平缓，只是眼泪还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流，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她扭过头，咬着唇一眼也不看程也，手擦拭眼泪，“在前面放我下去。” 程也没有说话，没有如她要求的一样在指定的位置放下。 所幸，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也就三分钟左右，车子就到达了蓝海小区门口。 还没等程也停下车子，余书歆就拿起包包，准备下车，似乎一刻也不想停留。 程也讥讽的笑了，“这么着急去见两个不认识的人？” “接受来自他父母的审视？” 话音落下，余书歆的睫毛颤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滴答一声解开了安全带。 声音平淡，“是，那又如何。” 她低声的念道，“毕竟以后很可能就是一家人了，见一面总是要的。” 余书歆的声音很淡然，淡然到让人以为这已经是事实一样。 但这样的平静叙述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入程也的心，隐隐作痛。 说完，余书歆的手握住门把手，却在下一秒，车厢里响起几声滴答的锁车声。 她拉开门把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车子的后面，贺郁川站在楼下耐心的等待，没有察觉到前面五米的车子有什么异常。 第93章 我嫉妒你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吗? 余书歆的背部抵在车门上，哭过的眼睛格外清新明亮，眼框泛红，像一只小兔子，可爱极了。 她咬着唇瞪了一眼程也，低声质问，“你想干嘛？” 车厢里很安静，越是封闭的空间，五感似乎会格外的敏感小心翼翼，就连两人的呼吸也能察觉出来，车上的暖气很足，熏得人昏昏沉沉，有些犯困。 对上程也那双漆黑的眸子，能在他的眼睛里清晰的看到自己。 手机的铃声也在不断的回响，余书歆看着手机不断的闪烁着贺郁川的名字。 她的指尖正想要滑动时，程也漂亮的手一下子把手机夺了过去，手机在被他收纳在掌心。 响了一会那边就挂断了。 程也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蓦然笑了起来。 “你觉得他爸妈会喜欢你吗？”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唇角的笑容恶劣无比，“贺郁川是知名的画家，什么样子的女人找不到。” ”他爸妈会不会知道你网上的事，要真知道，你觉得他们同意你这样人，成为他儿子的污点吗？“ 程也看着掌心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指尖慢条斯理的挂断，“大概会——” “程也！”余书歆直接打断了他话，眼眸平静无痕，以为知道要见贺郁川的爸妈，她化了淡妆，唇蜜在嘴上，看起来好吃了。 微张的嘴唇粉嫩有诱人。 “第一，这是我跟贺郁川的事，请你不要胡乱猜测他的父母想法，什么时候你也爱嚼舌根了？” 她的手握着门柄，眼底带着几分恼怒的情绪，冷笑道，“第二，是或者不是又如何，还是说你见不得我好。” “难不成，你嫉妒我过得比你好？” 程也的眸子微眯，脸上的情绪变淡，笑意消失殆尽，嘲弄说道，“嫉妒？” 他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我嫉妒你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吗？” “余书歆，你太瞧得起自己了。” 余书歆紧绷的脊椎松了松，冷笑，“那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还有，把手机还我，随意的挂断别人的电话，粗鲁无礼极了。” 她脸上的情绪很淡，轻声的嘲讽。 伸手示意他把手机还回来。 寒风吹起雪花，窗户隔绝了嘈杂和寒冷。 程也定定的望着她，轻嗤，把手机递给她，余书歆缓缓收紧，两人的指尖相触，如触电般一瞬而逝，快得让人抓不住那一刻的慌张。 他弯腰凑到她的耳侧，声音冷沉，缓缓传入她的耳中，击打着耳膜，低缓清晰。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他不适合你。” 余书歆措不及防他的忽然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幽香阵阵缠绕。 只需要稍稍动一下，两人的脸就要贴在一块了，仿佛要脖颈交缠在一起，亲昵得快要亲密无间得拥抱在一起。 他身上的热气，似乎要穿透她的衣服，直抵肌肤。 余书歆忍不住蹙眉，往后倒，却被程也护着头，因为动作大，撞到了后面的车窗，蹦的一声。 这一下子要是她撞上去估计要晕了，但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把人推开。 “那谁适合我，你吗？” 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余书歆抢过他手中的手机，动作迅速的打开车锁，拉开车门，下车关门，动作行云流水。 车窗上的膜是特制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但直接告诉她，程也一定用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盯着她。 “书歆。” 贺郁川笑着望着她，缓缓朝着她走来，余书歆的目光怔怔的看着旁边的卡宴，她顿在原地。 贺郁川下意识的用余光瞥见旁边停靠着的卡宴，那嚣张的连号，难免也有些恍然。 余书歆听到声音，转身朝贺郁川的方向走去，主动的挽住他的手臂笑着仰起头，“我们走吧，别让叔叔阿姨久等了。” 贺郁川有些受宠若惊，而后笑了笑，察觉到余书歆身上的衣服湿了，有些担心，主动抓过她的手，用掌心给她温暖。 余书歆愣住了一下，而后没有拒绝，两人并肩走回家里。 身后的黑色卡宴里那双深邃的眸子渐渐暗。 贺郁川的家里不大，但很温馨，听他说是以前家里的老宅，只是他父母比较念旧也不愿意搬来搬去，因此也就一直在这里住。 两人走进屋子，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驱赶了外面的寒气，里面传来几声愉悦的笑意。 “欣欣呀，也不知道哪个男孩子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孩。”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贺郁川也是跟着笑了，轻声和余书歆说，“说那个是我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女孩，“这是这邻居家的女儿黄钰欣。” 余书歆点头示意了解了，厨房里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里面的人匆匆走出来。 中年女人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别在后面，看起来精明热情，不经意的打量余书歆。 “你就是郁川的女朋友呀，我老早就他说来着，一直没见到。” 贺母脸上的脸上笑容算得上热情，拉起余书歆的手，“来这坐。” ”你快去给人家倒水去。“把贺郁川喊开了。 余书歆长着一张讨长辈喜欢的脸，乖巧懂事样子，勾唇笑了笑，仪态端正。 贺母是越看越喜欢的。 这时，厨房里的另外一个人出来了，穿着针织毛衣，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端着菜走出来，眼神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余书歆。 看着余书歆那张漂亮的脸，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些许，放在手里的菜后，缓缓走过来，笑着望向她，“你好，我是黄钰欣，很高兴你来做客。。” 余书歆看着她穿着贺家里的围裙，话语间有些透着几分女主人的意思。 她淡淡的笑了，也没有理会黄钰欣话语间的敌意，只当没看出来，“你好，我是余书歆。” “怎么见余小姐有些眼熟？” 女人站在对面打量着她这张脸，通常好看的脸总能轻易的人让人留下印象。 余书歆的心往下沉，其实她被人认出来无所谓，但她不想让贺郁川难做。 她缓缓朝着黄钰欣，低声笑道，“大概是我有点大众脸吧。” 这话让黄钰欣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要是说余书歆是大众脸，这可就笑掉大牙了，哪里来这么好看漂亮的大众脸。 黄钰欣算得上是小家碧玉，算是一个小美女。 但气质和样貌上输上些余书歆多了。 第94章 天冷，别凉着了 贺母的笑容收敛了些，拉过贺钰欣的手，“小余现在这坐一坐，我跟欣欣去做饭。” 两人离开后，余书歆脸上的笑容收敛。 贺郁川也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杯热水，轻轻放在她面前，“我妈没难为你吧。” 余书歆指尖别了别碎发在而后，轻声说，“怎么会呢，阿姨挺好的。” 没一会，屋子里就飘着饭菜的香味，贺郁川的爸妈坐在一起，余书歆坐在贺郁川的旁边，右手边是黄钰欣。 贺父看着带着银色的老花镜，看着严肃冷静。 “小余是干什么的？” 贺父挤出了一丝笑容，似乎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 余书歆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了，垂下眼，轻声说，“我是医生。” 旁边的贺母显然很高兴，“医生好，这个职业多好，救死扶生。” 黄钰欣的动作在听到余书歆的话是顿住了，抬头看向她，余书歆干净的脸上一片淡然。 “你是医生？”似乎有些不确定。 她是一名记者，有些社会上的新闻，她会格外的关注，脑海里想起了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你是市中心的医生？” 贺母听到这话正想要夸奖时，被黄钰欣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止住了。 “你就是那个推孕妇，导致孕妇流产的心外科医生？” “钰欣。”贺郁川脸色难看的喊住她。 贺父贺母的脸色一下子也变得不好看，看着余书歆，“欣欣说的是真的？” 余书歆放下手中的筷子，动作流畅优美，唇角的笑容淡淡的挂着。 直视黄钰欣，“黄小姐，造谣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黄钰歆也是被她的平静刺到了，冷笑，“难道新闻上的不是你吗？” 余书歆正想说话，却被贺母直接打断，“小余，我们家也不要求家境显赫，但起码要心地善良的人。” 余书歆顿住，原本要反驳的话也吞下了，她没有预料到，真被程也说中了。 她缓缓起身，朝着贺父贺母说再见，就从沙发上拿起包包就要离开。 贺郁川拉住她的手腕，“书歆，对不起，我想不到会这样。” 余书歆没有生气，脸上还是一片平和，唇角的笑容淡然，“没事，帮我和爸妈抱歉吧，我也没想到会因为我，破坏了这一顿饭。” 说完就转身了离开。 余书歆其实没有如表面上的那么冷静，指甲快要嵌进去肉里了，语气轻飘飘，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走出了贺家，寒冷的空气把她包裹着，眼眸发涨，她仰起头眨眼，任由雪絮掉落在她身上。 天空也变得灰沉沉了，就如同她的心情，变得沉重。 面对黄钰欣的话语，余书歆很想要让她道歉，只是此时的她，连证据也没有拿到。 她拿什么反驳。 余书歆感受着身体上的冰冷，忽然有些想要自暴自弃了。 周遭的环境很安静，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站在马路白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里有几分迷茫。 呼吸时喷出白色的雾气，百无聊赖的低头看着鞋尖被雪水打湿，印着深色一片。 站在皑皑白雪的世界里，余书歆难以抑制的产生了一种茫然，失落感也有些要溢出来了。 脑海里想起了，导师夸奖她的话，说她是她教的学生里面最有天赋的人，因此她也用出色的分数考上了市中心医院。 她很早以前就跟着导师参加过各种高难度的手术，对那些知识铭记于心。 余书歆也以为自己会学自己的导师一样，成为出色的心外科医生。 谁知，她出名了，却不是因为她的医术出名，成为了很多人眼里没有医德的医生。 被人提起时，不会是她医术多了不起，而是她如何狠毒。 余书歆站在马路上，心情沉闷得要把她要拿她湮灭了，眼泪还是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下一刻，她头顶的投来一抹阴影，遮挡住密密麻麻的雪花。 余书歆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入目的是漆黑的手柄上，骨节分明的手，而上是银白色的伞骨，黑色的伞。 伞微微上扬露出了那张英俊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狭长凉薄的桃花眼，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湿润了黑色的西装，而本人却毫不在意。 就在刚才，两人才口不择言的争吵，她嘲讽他，只是就在刚才，贺家人说的竟然在印证他的预测。 她微张唇，不知道要说什么，而后放弃了，低垂着眼。 程也看着她，没有说话，轻轻俯身，从外人看来，他高大的身躯把人包裹，投下一片阴影。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撑伞挡住大雪漂亮她的身上，慰藉了她空虚迷茫的心，温柔的像一场美好的梦。 程也似有似无的轻叹一声，把西装脱下，披在她的身上，西装内弥留着男人的体温，以及，他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 好闻得让人沉溺。 他的掌心温暖，擦拭她脸上的水珠，动作轻柔，温暖了她没有知觉的脸。 声音很轻，轻声得似乎要在空气中散开，却还是很清晰的让她听见了。 “天凉，别冷着了。” 语气低缓温柔，夹杂着的关心，诱发了一直强撑着的委屈，身上的咬着的唇也不能克制眼泪哗哗从眼眶里出来。 脸颊冻得通红，眼眶和鼻尖也红红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沾染了湿润，他用手把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垂眸看着看着她，也不知道用指尖擦拭的是水珠还是她的眼泪了，只是一直很有耐心。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准许，余书歆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湿润了材质上好的布料。 刹那间，头顶上的路灯亮起，他紧紧的将人搂入结实有力的怀里，紧紧的贴合，手臂环着她的腰肢。 第95章 她是不是就不配做医生了。 橙黄色的路灯打落在两人的身上，拉扯出修长唯美的身影，一瞬间，犹如天光破晓，打破了漆黑昏暗，无数的光束照亮了世界。 “咔嚓”黄钰欣有些懊恼忘记关闪光灯了，原本她只是想要看看余书歆离开了没有，没想到会被她撞见了劲爆的新闻。 这可是程也。 黄钰欣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太棒了，离升职加薪不远了。” “太劲爆了。” 黄钰欣还生怕这个照片不够清晰，还录像，要把这事锤得妥妥的。 程也从出道以来除了一个被辟谣过的恋情外，就没有被人拍到了他和异性亲密的举动了，今天竟然会被她拍到了，原本黄钰欣还在担心自己的实习期过不了。 现在有了这个照片和视频，她工作就稳了。 黄钰欣转身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贺郁川在和贺母和贺父说话，脸上带着几分着急，还在试图要说服他们。 她脸上的笑容平复了下来，忽然就不想要那轻易放过余书歆了。 脑海里闪过各种吸引人的标题，顶流明星做小三插足别人的恋情、还有顶流明星和缺德医生的组合想想就觉得劲爆了。 黄钰欣想起余书歆那张漂亮的脸蛋，心里愉悦极了，漂亮又怎样，最后不也会被众人唾骂？ 程也平时面对镜头太多了，对刚刚一闪而过的光太过熟悉，立刻就反应过来有人在拍照。 手掌轻轻的放在余书歆的后脑勺朝着他的怀里压，把余书歆严严实实遮挡住，眉眼闪过几分戾气。 视线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位置若有所思。 把人护住坐上车子，胸口处湿濡，没有理会。 拿出毛巾轻柔的擦拭她的头发，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余书歆哭得岔气了，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时，终于有了几分赫然，面红耳赤了起来。 四目相对，她有些慌张的躲避，抓住毛巾，“我自己来吧。” 人在尴尬恼羞时总会格外的忙碌，手上的动作不停，胡乱的擦拭头发。 余光却止不住的盯着旁边的人，心跳不受控制的乱跳。 程也愉悦的笑了起来，偏侧头凝视她，“好看吗？” 充满磁性的，低沉的，尾音勾着笑意，像一根羽毛轻轻的在她心上挠，软得一塌糊涂。 余书歆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他突兀的这一句话是说什么。 含情眸泛着水光，在他的迷惑下，不自觉就顺着他的话，“好看。” 路灯照落在他身上，五官若隐若现，在灯光与夜色中格外的好看，菲薄的红唇勾起。 余书歆抓着毛巾的手都在颤抖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那一刻余书歆感受到无限的安全感。 程也送她回家，直到她睡着。 ———————— 就在半夜，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媒体公司，发出了两张模糊的照片，还发出了两个提示。 这个帖子不到一个小时就冲上来热搜榜单，引来了不少的网友猜测。 说什么的都有，只有程也家的粉丝闭口不提，因为熟悉程也的粉丝都一眼看出来了，这就是自家。 余书歆还浑然不知网上已经众说纷纭了。 她还是如平常一样，起身洗漱，拿起手机时，看到了贺郁川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垂下眼，点击了清理，看着信息栏上空荡荡后才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还是在微信上发了一条微信，先是对昨天把事情搞砸感到抱歉，而后就是让他跟他爸妈解释清楚，避免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 发完之后，余书歆就没再理会，给路景发了一条短信，得到了那边的回复后，就关闭咧锁屏，化淡妆就出门了。 余书歆驱车来到了上次和路景见面的咖啡店，先是点了一杯咖啡，法院发给她的开庭通知是下个月，她还有些事情想要询问路景。 今天的天空很明亮，余书歆的脑海里回想起昨天程也的模样还是有些恍惚，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这家咖啡店的装修很有格调，周围也很安静。 想来是因为今天是节假日，因此咖啡店里的人要比上一次多。 她的卡座后面是几个小女生，看着岁数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穿得很时尚，画着精致的妆容，余书歆瞥见女孩们人手夹着一根香烟时还是忍不住皱眉。 吸烟没什么，但在咖啡厅这样的密闭空间吸烟就让人格外讨厌了。 果然店家也有人走过来让她们不要在这里吸烟了，那几个女生这才不情不愿熄灭了香烟。 嘴里还念念有词，有些不太高兴。 几个人的声音不小，聊着程也，余书歆这心里估摸着这几个是程也的粉丝。 忽然其中一个女生大喊，“我靠呀。” “程也被人拍到和一个女人在路边拥抱，举止亲密！” 其他的女孩也都震惊了，“不会吧，是楼心月还是江盈盈呀。” “都不是，是一个恶劣人物。” “晕死了，程也怎么可以喜欢这样的人呀。” 余书歆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住了，脑海闪过什么。 连忙登录微博，呼吸一紧。 ＃程也为爱当三，插足着名画家的感情＃ ＃程也恋上某市医院品德低下心外科医生＃ ＃脱粉＃ ......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看到这些词条时，余书歆还是恍惚了一下。 热搜榜单上程也的词条占据了前三，昭示着他超绝的流量。 余书歆点开了词条，看到了关于她和程也的拥抱照片疯传，营销号也跟风乱发。 她的脸色苍白，网上的人把她的所有资料也都扒拉出来。 甚至有人质疑她的医师执业证书是假的，更有人说她是一个狐狸精，为了钱和不少有钱人勾搭在一起，就连她之前与宋星然在一起的照片也被人扒拉出来。 说她分手后不甘心被抢男朋友，狠心推自己的妹妹，导致妹妹流产。 程也的粉丝也都说是她勾引程也。一边勾着画家男朋友，一边玩弄程也的感情。 余书歆看着那些评论，也忍不住笑了，怎么就这么能编。 编得余书歆自己也想要相信了，说得看似有模有样，她的证件照更是满天飞。 有些过分无脑的粉丝，还拿她的照片p遗照。 她一路划拉，找到了最早发布消息的微博号。 余书歆望着那几个字，也是给气笑了。 宇鑫传媒记者黄钰欣。 咖啡厅充斥着那几个女生怒骂的声音。 “靠，这女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竟然敢招惹程也。” “看我见到她，不扇死她。” 另外一个女生拉住她，“你看，这是女人的照片。” “这女的看着挺清纯的，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有心机。” “连妹妹的孩子也都不放过，好担心程也被她迷惑了。” .... 余书歆听着那些人激进的话语，从包包里找出一顶鸭舌帽，起身想要快速离开。 只是这时有一个女生看着照片里的证件照，总感觉熟悉，当她看到余书歆走过，一下子认出来了，大喊，“你别走！” 女孩的动作很快，猛的拉住余书歆的手腕，一扯就把没有带好的帽子甩掉。 那张清丽漂亮的脸蛋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让人一下子就认出她来。 众人先是一愣，都不由的感慨，怪不得这么多男人喜欢她。 这张脸就是女人看见了也要嫉妒的程度，身上的气质优雅。 余书歆头上的帽子掉了，心紧了一下，被抓住的手腕被掐得生疼，蹙眉，看着对面这几个还没出社会的女孩，眼神里很冷，冷得让人生寒。 几个女孩怂了几秒，又想起自己这边几个人，余书歆才一个人怕啥，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把余书歆包围起来。 眼前出现了好几个手机怼着她的脸拍，嘴里还说着，“给大家看看那个推自己妹妹，导致妹妹流产的缺德医生，今天居然被我遇见了。” “我就当为民除害了。” 余书歆冷冷的看着女孩，说道，“证据呢？连法律都还没有判我有罪....\" 还没等她说完，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趁她不备，一巴掌刷到她脸上，听见那人说，“我让你招惹程也，看我不打死你。” 力道很大，一瞬间耳鸣，脑子晕乎。 整个人迷迷糊糊，嘈杂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看热闹，周围围起来了一圈又一圈，黑压压的人群，空气也变得稀薄，余书歆的头在旋转，脸色惨白极了。 寸步难行，前后都被人挤上来，呼吸变得急促。 果然，只要贺程也沾上边，就会被卷入漩涡中。 他是龙卷风，龙卷风过境，寸草不生。 明明周围很多人说话，很嘈杂，她却能敏感的听清楚了众人的恶言。 “你怎么还没死？”、“恶毒的女人，恶心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失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前看着的东西变得模糊，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离了一样，快要站不稳了。 余书歆的指尖狠狠的攥着掌心，几乎要割破肌肤，渐渐她抓住了手腕里的疤痕。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很想把生活过好，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好医生，救更多的人。 那些恶毒的话语，让她开始变得不确定了。 她是不是就不配做医生了。 第96章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甘之若饴 八卦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不明所以的人都围上来了。 更有些人趁乱用拳头打她，力气都不小，她被人挤着。 氧气稀薄，眼皮变得沉重。 她自嘲的笑了。 要撑不住了。 疼痛却没有如预料般的传来，反而被温暖包裹。 昏迷前，窥见了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欣长挺拔，头顶着的鸭舌帽也是黑色，要是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和余书歆的那一顶是同款式的鸭舌帽。 当周围的人看清楚忽然窜出来的人时，全都震惊了。 谁都不敢相信，在如今的情况下，程也居然敢出现，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告诉所有人： 他坚定不移的站在余书歆这边。 这对他的事业来说是毁灭性的。 先不说粉丝脱粉，就连他代言解约的赔偿也是巨额，参演的电影也会受到抵制。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对他而言，都是无利可图。 余书歆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他了，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下一秒，整个人悬空一瞬间，被他抱入怀里，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程也冷冽的声音。 “都他妈给我滚犊子，有什么事冲我来。” 程也抱着余书歆离开人群，朝着后面跑来的路景点头。 昨晚程也知道被人拍了，就已经告诉团队的人了，让他们留意，团队也第一时间找狗仔谈判。 但那边的人似乎想要搞死她，根本不愿意让他们买断。 程也团队也发声明澄清，却还是无济于事。 要不是路景后来看到新闻，想要打电话让她别出来，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听，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给程也打电话，余书歆估计要在这脱一层皮了。 远离人群，余书歆这才好了一些，呼吸也缓和了。 坐上程也的车，逃离了人山人海的人群。 余书歆此时狼狈极了，衣服也不知道被谁破了咖啡，一块一块褐色，头发凌乱，左脸红肿得骇人。 程也的脸色很难看，心里懊恼和心疼夹杂在一起，愧疚油然而生。 “你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程也低声嗤笑，”那我应该不管你死活？” “我要真不管你，都要瞧不起我自己了。” 余书歆沉默了。 一路没有再说话，知道余书歆意识到前面的路不是回公寓的路，这才开口，“你带我去哪？” 程也的视线落在前面的路况上，轻声说，“你的公寓住不了，肯定很多人在下面等你。” “住酒店，这段时间先别回去，那些人蹲几天，蹲不到人就会走了。” 程也说的话有道理，因此余书歆也没有反驳。 一路上都堆满了雪，两旁的树也干枯了，萧瑟寒冷。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余书歆一直吊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全身上下的都脏了，先是问酒店服务员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摘下腕表，洗漱了才换上。 毕竟不是自己的衣服，穿上后才发现，上衣有些短，袖子上去了一点。 余书歆也不在意，出来时，看到程也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时惊讶了，她还以为程也已经离开了。 酒店的暖光灯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 程也骨节分明的指尖上拿着她刚刚开房间时拿出来，来不及收起的身份证。 神色认真。 她的呼吸一窒，走上夺过身份证。 却被程也攥住了手腕，低垂着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疤痕上扭扭曲曲，甚至一些凹凸不平。 难看的连余书歆自己也嫌弃，她平常都会用手表遮挡住。 他的指尖如葱白，漂亮白皙莹润，和她的疤痕有着惨烈的对比。 程也眉眼温柔得要掐出水似的，指尖轻柔的摩挲，有轻微的痒意。 余书歆正想抽回手时，程也缓缓低头，她好像意识到他想要干嘛。 猛地想要收回，“不要，很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激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她的疤痕上落下一个吻，“不丑。”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甘之若饴。” 那一块的肌肤在发烫。 心跳像一根脱弦的箭一样，跳得飞快，又不受控制，直中靶心。 如新长的嫩芽，悄然破土而出。 “更抱歉，在你痛苦的时候，没在你身边。” 余书歆在刚才被人围住的时候没有哭，却在这时，心酸酸胀胀的想要哭。 第97章 爱上你的那一刻，命就是你的了 窗外的风雪很大，屋里安静暖和。 余书歆怔怔的望着他，不自觉捏紧了手。 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滴落在酒店的地毯上。 她轻扯唇，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眶流下，低声呢喃，“是啊，我多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出现。” 可是为什么，当初她需要他来的时候，他不在。 余书歆用手比划着，边笑边哭，充满了讥讽，“就差那么一点，就一点点。” “我就要被我妈的情夫玷污了。” 余书歆死死的咬着唇，仰起头望着酒店晶莹剔透的吊灯，想要把眼泪咽回去。 那时候，害怕、无助和绝望，快把她吞噬。 她抽回自己的手想要拿袖子遮挡住，却忘记了自己的衣服短了。 她的指尖死死抠着那一条扭曲的疤痕。 “丑死了。” 程也闻言瞳孔骤缩，心脏剧烈的跳动，浑身冰冷。 猛的抬头，脸上陡然一变，眸子里满是心疼，手臂也微微的颤抖，把人抱入怀里，手臂的力气很大很紧。 生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 程也不敢想，要是真的发生了，他可能这一辈子也找不到她了。 感受着她的存在，心跳这才平稳下来，无比的庆幸她还在。 “以后有我，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心脏位置，眼泪不断的流。 程也垂眸望着怀里的人，乌黑的头发莹润顺滑，瘦弱的身躯，破碎脆弱，心脏在发疼，后悔当时没有来找她，他就应该死缠烂打抓着她，不让她离开他分毫。 他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上，而后两人的额头相抵，他轻声说，“剩下的事交给我，让我来处理。”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余书歆望着他，他的温柔细语，让她的心跳加速，他想要她依靠他。 她在想程也真的就还喜欢吗？ 余书歆以为他们的恋爱，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似乎程也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喜欢和爱，从分手的时候，她就觉得程也会无所谓。 果不其然，两人分手后，程也的事业如日中天，终于成为了那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绯闻很多，她以为程也会在圈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女朋友，毕竟娱乐圈里人都好看。 她太过于普通。 普通得混进了喜欢程也的人里面，也不会让人看来。 “阿书。”程也低头，平视她。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她的眼泪停止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罩着你。” 程也狭长的桃花眼微眯，黑发耷拉下来，语气中尽是张扬肆意，自信非凡。 “所以，别害怕，有我。” 余书歆没说话，听着他踏实有力的心跳，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怎么就现在才来呀。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依偎在在一起，很想就这样一辈子，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但现实是不可能的，外面一团糟。 没过多久，程也的经纪人就给他打电话，里面的人说话很大声，说他疯了，说他太冲动.... 经纪人让他回去。 程也转身时，她拉住了他。 他的脚步顿住了，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轻咬着他的唇。 下一秒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慢慢地，他微微弯腰，配合着她的动作，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 两唇触碰在一起时，像甜滋滋的果糖，甜在心里直至发齁。 他抓住她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话被动为主动，深深的吻着她，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炽热缠绵，没一会，余书歆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只能无力的挨靠在他身上，脑袋也晕乎乎。 幸而，余书歆还有一丝理智，开口，“你不是要回去吗？” 她开口才发现，因为缺氧无力，连声音变得软软轻飘飘，配合上她满脸通红，娇艳可憨，像是上等的催情素。 他将人重新揽入怀中，眸色渐渐暗了，因为，红唇泛着水光，比妖精还要妖媚，唇角勾起，迫人心弦。 “没事，不差这点时间。” 他挑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浅褐色的瞳色蒙上潋滟的水光，再次吻了下来，轻笑一声，“他们能等。” “我等不了。” 他像狂风，像龙卷风，将她卷起，试图一点点吞噬她。 大雪纷飞，刺骨的大风夹杂着大雪在呼啸，试图让人感到寒冷彻骨，而房间里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温度不断上升，深情又炽热的拥吻。 那风，那雪，见证着。 情到深处本是顺其自然，但程也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心还是扎了一下的疼，还是顿住了动作，没有再继续。 只是余书歆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水盈盈的眸子无辜极了，她的眸子很漂亮，无时无刻都像在勾引他。 他捂住了她的眼，眼前一黑，听觉和触感变得格外的敏感。 外面呼啸的风声呼呼呼，屋里沉重的呼吸声，炽热暧昧。 她的在看着眼前的漆黑，心脏狂跳。 她抓住程也的手臂，轻声开口，“程也，上次我没有觉得你恶心。” 程也明明颤抖害怕的人，在强撑着说话。 “嗯，我知道。” 他慢条斯理的从桌面上拿起水果刀，余书歆有些不解。 程也掰开她的手心，拔刀塞到她的手上。 余书歆怔怔的看着他，“你干嘛？” “这样会不会没那么害怕。” 余书歆猛的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愣愣的说，“你疯了。” 程也浅褐色眸色渐深，唇角的笑意毫不在意，把人圈住，凑到她的耳侧，喑哑地说，“害怕就拿刀。” 余书歆抓着刀的手在颤抖，“你不要命了吧。” 程也的眼尾绯红，桃色潋滟，眼眸深邃漆黑，要把人勾走似的。 “在爱上你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了。” 余书歆的心怦怦跳得飞快，似乎真的被他勾住了一样，视线怎么也挪不开，只会愣愣的看着他。 “那就说好了。” 他深邃的眼眸闪着星光，轻笑着，握着她的手腕，神色虔诚缱绻，“我的命” “在你的手里。” 第98章 狗屁的轻浮 深夜，某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上邀请了最近热度很高的明星来代言。 林有穿着一席香槟色挂脖礼服亮相，随着她走路，流苏在在空气中摇曳，浪漫多情的大波浪耷拉在后背，她很瘦，但身材窈窕，肌肤白皙如雪。 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她窈窕，曲线优美，惊艳了不少人，让人神魂颠倒。 林有先是跟着主持人尽责的介绍着产品，而后看着新出的产品，挑出最喜欢的颜色。 “这一款雪落栀子花我最喜欢，这个闻到带点清冷，不刺鼻，冷香芬芳。” 林有想了想，从产品里刮了一些在手上有晕开，很快就化开了。 “这个味道就很好闻，加上这个身体乳很水润，很快就吸收了，很纯净的感觉，例如见男朋友就可以用了。” 周围的粉丝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都尖叫起来，旁边的主持人这时也开始插话了。 ”看来大家很好奇你的感情呢？” “从出道至今，林有好像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林有随意的笑了，用手拨了拨头发，眉眼弯弯，眉眼潋滟，“我又不是和尚，怎么会没谈过呢。” 她像是思索了几秒，佯装不高兴，“谁说我没谈过？” “喜欢姐的那么多，怎么会没谈过呢？“ 林有在娱乐圈里争议性很大，就是因为她太敢说了，有人说她是在娱乐圈里少有的清流，而不喜欢的人说她什么都说，卖人设。 ”谈过几个了？“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传遍了整个会场。 林有拿着麦克风，轻扯唇，“太多了，有点记不清了。” 她回答完问题，视线落在角落里的男人。 顾修文欣长挺拔的身影，黑色严肃的西装挂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冷酷，没有一丝的皱褶，正如他这个人。 古板、偏执。 角落里的灯光若隐若现，因此没有人注意到是谁说的话，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找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林有终于松了松。 很快，发布会就结束了。 林有帮粉丝签名后，就匆匆赶去化妆间，恰巧在门口遇见了徐浩。 是这个品牌香水系列的代言人。 “林小姐。” 徐浩是时下很红的一种长相，白白嫩嫩，瘦瘦高高，挑染了蓝色的头发。 毕竟代言的同一个品牌，也都认识，她朝着人点头。 徐浩笑开口，“今天你也累了，要不要来一起放松一下？” 他盯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房卡，塞到她的手心，挑眉，“今晚人不少。” “可以来看看。” 林有从小就在娱乐圈这个圈子里混，娱乐圈被称为大染缸一点也不假，里面充斥金钱名誉，多少人沉迷其中的纸醉金迷。 为了一些资源，谁都可以豁出去。 林有看着离开的人，轻啧了一声，一看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看着就不太行。 莫名的脑海里闪过刚刚在发布会上见到的人。 不得不承认，那方面还是顾修文最和她。 她轻笑着推开化妆间的门，手上摆弄着手上的房卡。 眼前一黑，化妆间的灯也不知道被谁关门了，下一秒“滴答”一声，身后的门被人锁上。 林有的心咯噔一下，还没等说什么，腰肢就被人攥住，被人圈入怀里。 “你喜欢他这样的？”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林有的心松了松，挣扎着，“顾修文，你发什么疯。” 顾修文眉眼寒冰，表情阴沉，“怎么，真喜欢他那样的？” 他直接夺过她手中的房卡，丢掉，轻嗤，“就这样的货色你也看上了？” “林有吃点好的吧。” 黑暗中，顾修文看着她。 林有嗤笑，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侧脸望着他，指尖在他的胸膛处转圈，“吃醋了？” 顾修文依旧是冷着脸，古板的样子，似乎什么东西都不在乎。 这就是林有最讨厌他的地方，就像一个木头人，怎么挑拨也不懂得，就一个榆木脑子。 她感觉无趣极了，指尖勾起发梢玩弄，淡然的望着他，“顾总是很闲吗？” 她用力的戳他的胸，硬硬的，戳得她的手指痛，眼前的人也还是这样看着她。 林有冷笑，讥讽道，“人家可比你强太多了，比你好玩。” 顾修文终于有了反应，“我破坏了你的约会？” 他地脸上出现了几分邪气，把人抵在门后，覆盖上去，“要不我约会对象换成我？” 顾修文抓住她的手，往下，唇角带着笑意，“我一定比他懂你。” 林有一瞬间面红耳赤，在台上的发言她也只是逞一时的最爽，实际上她的实际经验全都来自于顾修文。 她咽了咽唾沫，呼吸在加重，抵住他的胸膛，“不用！” “嗯？“ 顾修文低垂着头，凑到她耳边低沉道，“我比他强多了，你是知道的。” 林有被人逼到角落，男人高大的阴影把她笼罩，极具压迫。 她有些怂了，“你.... 顾修文却没有中断，继续说话。 “还是说他比我了解你的身体？” “他知道你哪里最敏感吗？” ”最重要的是，我懂知道。” 他说话时的呼吸撒落在她的肌肤上，话语暧昧粗鄙极了，让林有恼羞得慌。 “顾修文！你流氓！”林有轻声斥责他。 顾修文却毫不在意，反而有几分愉悦，勾起她的下巴，“所以，我比他合适多了。” “要不要试试？” 林有被顾修文如今的不要脸震惊到了，一本正经的顾修文居然会对她开荤话。 即便他在床上会这样，但在清醒时，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甚至以前她挑拨他时，会被他教育。 说什么，“女孩子要庄重，不能如此轻浮。” “林有你不要在外面说那些话，只能对我一个人说。” ........ 真是狗屁的轻浮，这些话到底还是不是他自己说的了？ 顾修文摩挲着她桃色的眼尾，挨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问，“考虑清楚了吗？“ “我一定给你一个难忘至极的夜晚。” 第99章 你怎么这么香 网上关于程也会和余书歆的事情发酵得越发的厉害。 直到程也的工作室发出了声明，但还是有些人有些误解，觉得律师声明随便都能发出来。 知道程也自己登陆账号发声，直接就甩出了出警回执，在警察局立案，那些路说八道的人这才开始害怕删除一些激进污蔑的话语。 而发出来的律师函里就有黄钰欣所在的传媒公司贺黄钰欣本人。 程也的粉丝大多数是理智的，看到程也亲自出来辟谣、状告造谣诽谤者，粉丝也都纷纷响应，积极的辟谣。 一下子网络上关于这件事情的谩骂有了遏制。 随后就开始有粉丝扒关于余书歆这个人的个人简历，渐渐的就有人发现余书歆也并不是如网上那些黑粉说的那么不堪。 反而她的履历很优秀，更有粉丝扒到关于余书歆在路上救人的视频。 由于程也的粉丝量庞大，渐渐她救人的视频也开始受到了很多人阅览。 带来的连锁反应是不少余书歆救治过的病人，也开始一个个站出来力挺她。 舆论上终于不再是一边倒，虽然还是有人质疑她因为妹妹抢了她的未婚夫所以怀恨在心，这才狠心地对同母异父的妹妹下手，企图毁了妹妹的婚约。 余书歆看着这个最近很火的帖子，说得头头是道，让她发笑。 她一直都不是一个爱争的人，即便池书瑶抢了她的男朋友，余书歆也没有和其他人说过一句池书摇的不对。 但现在，余书歆不想要再忍了。 她直接登陆自己的账号，在帖子的下面留言。 把宋星然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截图他说的话，以及证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 同时也把池书瑶那些发出来仅她可见的抖音也发出来。 证明池书瑶在她和宋星然恋爱期间当小三。 【首先，池书瑶怀孕的时间是在我和宋星然还在恋爱期间，当我知道两人勾搭在一起时，我已经主动分手。】 【而关于我和宋星然，是宋星然主动追求我，更不存在我主动勾引。】 【其次，我是不喜欢池书瑶，但我没必要为了她搭上我的一辈子。】 【我更加不能理解的是，明明当小三的是她，为什么她还有脸来我的办公室蹲我？】 说完余书歆就直接关掉手机。 而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楼心月的工作室在当天的晚上，也发出了一条关于医院那天另外的一个视角的视频。 视频里面能够清晰的看到池书瑶朝着余书歆得意的笑容，以及池书摇抓着余书歆的手力气很大，锋利的美甲像是用尽全力，狠狠地扎入肉上。 因为距离很近，清晰的能看见手腕力气很大，同时白皙如雪的肌肤上出现了骇人的红印。 要知道作为心外科的医生，手是最重要的。 心脏手术充满了复杂性和危险性，手术时决定的每一针定点和力道，就宛若用针线去把两块豆腐缝合在一起，收紧。 同时还要兼顾匀称，随时会有撕裂的风险。 要是把手弄伤了，手感总是有影响的。 视频里能看到即便是这样，余书歆也没有立刻推开她，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掰开池书瑶的手指。 这个角度看余书歆一直站在原地，连腰也没动，看更像是池书瑶自己顺势倒下去，或者是池书瑶要松开余书歆的手后，有些受力不准朝后倒下去。 再看余书歆见到她倒下了，手也是下意识的朝着她扶，要真是余书歆推的话，这样的条件反射也未免太过真实了。 网友也不是傻子，这个视频一出，就有人也一帧一帧的研究，一些心理学的学生也都跳出来，说池书瑶站在那里抬头后仰，可以表示趾高气扬、盛气凌人。 加之有一些人会唇语，翻译出来池书瑶说的话：只是订婚的人换了而已。 这句话极具挑衅，一个小三上位居然还和原配叫嚣，这可踩中了大众的雷点。 同时这句话也说明了，余书歆和宋星然两人即将要订婚，却被池书瑶搞破坏毁了，宋家直接就换了一个未婚妻。 舆论反转，不少人就开始骂池书瑶。 在所有人的关注中，池书瑶和余书歆的案件公开开庭审理。 “本案的事实和理由清楚，根据我方当事人的........\" 余书歆坐在旁边，听着路景的慷慨陈词，因为一连开了几个小时，人都有些恍惚了，不得不佩服路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的反驳对方。 法院里的正中间悬挂着徽章，时钟滴答滴答，两边坐着被告与原告。 随着书记员的响亮严肃的声音响起，全体起立，法官宣读着判决，法槌敲响。 终于闭庭了。 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法官不认为她存在主观故意，但因为这件事是与她争执产生的事故，因此就让她赔偿了部分的医药费。 这对余书歆来说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临走时，池书瑶瞪了她一眼，心里恨恨的，想不到法院会帮余书歆，明明她没了一个孩子，却只让余书歆赔了一些钱。 医院那里看着舆论竟然变好了，也就开始发声明站余书歆这边了，也开始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上班。 而且有一个人指定要她主刀手术，之前医院因为舆论也不敢让她回来，现在这样就立刻让人回来了。 余书歆答应了下周上班，正想要说些什么时，腰肢位置传来了痒意。 她微微皱眉，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慌张的乖断电话，脸红耳赤的瞪了眼在后面环抱着她的男人。 “程也，我打电话呢，能不能正经些。” 余书歆的脸上有几分恼羞，被她同事听到了，这就尴尬了。 程也温柔俊朗的脸挨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怀里人的香软，唇角弯弯，语调轻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我太想你了。” 他睁开漂亮的眸子望着她，看着她看似温顺的脸颊上，透着几分倔强，整个人香香软软的，让人恨不得拆骨生吞。 手在她纤细没有赘肉的腰肢上摩挲，感受着手上莹润的触感。 要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现在有点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每时每刻都想着她，恨不得把人禁锢在身边，寸步不离。 程也把人搂住，往怀里带，望着她的绯红诱人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动作粗狂，肆意妄为极了。 空气中响起暧昧啊的水声交缠，氧气变得稀薄，余书歆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他的下颚线冷硬，喉结性感，公寓里的温度变炽热暧昧。 这个吻，吻了很久，余书歆实在受不了，手指捏了捏他的肩膀，唇瓣红艳娇嫩，大口的喘息。 “够了，你属狗的吧。“ 程也的眸色深沉，眼尾泛红，轻柔的啃着她的脖子，“欠了五年，哪有那么容易够？” 余书歆捂住他的嘴，“.....你先等等，我有些话想说。” 她的手软软，贴在他的唇上，能闻到香甜，他有些不满被打断，但没说什么。 轻佻的调戏她，“宝贝，你怎么这么香？”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别浪费时间好吗？” 潋滟勾人，眼底闪过难耐的神色，让人的心漏跳了一拍。 余书歆猛的已开视线，差一点就要被眼前的妖精勾引了。 她咬唇，挨靠在他的怀里，小小一只，依赖的缩在他的怀里，心软软的，恨不得把人捧手心里宠。 余书歆咬了咬唇，指尖在程也的胸膛上转圈，因为刚刚激烈的吻，眼尾桃色艳艳。 她踌躇了几分，脑海里想着上次林有给她分析关于“炮友的基本原则”，试探着开口，“我们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让人知道。” “就....\" \"就，各自都做合格的炮友。” 第100章 把事情做减法，总比一团糟要容易简单起来。 程也的挑眉，没有动，垂眸盯着她。 女孩的睫毛微颤，指尖攥紧衣角，紧张的神情一览无遗。 眉眼的阴霾一闪而过，抓住她轻戳他胸口的手玩弄手指，她的手指软软的，指甲盖莹润泛着光泽，同时能看到粉嫩的指甲上的小月牙，格外可爱。 程也收起眼底的阴郁，充满磁性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为什么？” 空气中陷入沉默，窗外的树枝断裂砸在雪地上发出声响。 余书歆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用软糯的声音撒娇，“我不想让人知道，好嘛？” 其实她还没想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处理。 但余书歆清楚的知道，如果在关系牵扯不清楚时，把事情做减法，总比一团糟要容易简单起来。 所以当肉体和灵魂的分离，选择其一，事情不就会变得纯粹简单多了。 程也的眸子深沉，唇角似笑非笑，指尖轻柔的摩挲她的耳尖，“我的阿书，你知道炮友的意思吗？” 余书歆听他这么说，大概是同意了一半，肯定的说，“我知道，你放心。” ”只要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好。” 程也轻哼了一声，微眯眼，“还想和贺郁川在一起？” 她连忙摇头，“没有，别乱猜。” 指尖抵住他的唇，轻声说道，“而且，他帮了我很多，真的很好的人。” 程也面无表情，听着自己喜欢的人在他面前夸着别的男人，“他这么好，你怎么不要了？” 余书歆勾唇笑了笑，轻啄他的唇，“那我算你是答应了？” 程也低沉的嗯了声，把人的腰肢朝他靠去，声音嘶哑，气息不稳，“我答应了，是不是有什么补偿？” 余书歆顿了一下，咬着唇，闭着眼，睫毛轻颤，朝着他唇的方向压去。 他的身上是她喜欢的味道，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物的话，就像是薄荷糖，清爽干净，带着丝丝的甜。 程也的眼底闪过得意，猛的扣住她的脖颈微张，勾住她，堵住她要撤退的路。 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放在桌子身上，两人的身高恰好平视，不断的加深这个吻。 昏暗漆黑的天空，月亮星星变化，清冷的月光照入窗前，只有羞涩的余光在窗台跳动。 余书歆第二天醒来时，是埋在他的胸前，全身像是被车轱辘过一样。 她忍不住用手挡住眼睛，却发现手臂被人压住，沉重得抬不起来。 微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俊容，她一下子恍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脸颊红透了，她的动作把旁边的人弄醒了。 她看着程也浓郁又纤长的睫毛掀起眼皮，露出睡眼惺忪的眸子。 程也望着眼前，缓缓顿住。 少女的神色认真，干净澄澈的眸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唇角温柔的勾起，“早吖，阿书。”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了，有些恍然，似乎穿过了五年的时光，回到了两人在一起的日夜。 男人把人拉入怀里，鼻息间全是她沁人心脾的香气，像夏天瓜果成熟时的香甜，让人忍不住沦陷。 程也轻咬她的脖子，无比满足，要是没有她昨晚提出的那搞死的炮友，一切该是多完美。 程也的指尖轻揉她的发丝，微眯着眼，心里知道现在两人的关系刚刚缓和，他可不想又变回寡家寡人了。 只是按照她的说话，两人就像地下恋一样，他现在是多么想要和所有人宣誓主权，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滚开。 但她只是规定了他不能说而已，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关他的事了。 此时的余书歆根本就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正在憋着坏。 池书瑶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因为这件事也让余书歆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原本黑粉只是关注事件本身。 只是后来考古考古着，发现余书歆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生，也造成了许多人慕名而来。 医院也知道这个情况，也让钟院长亲自来让她提早上班。 因此原本下周的时间提前到了这周三。 余书歆重新回到医院，院里也给她举办了一个欢迎仪式，回到办公室时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陈溪平时和她的关系挺好的，见到她回来也是很高兴，先是恭喜她，而后就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 “余医生，我今天听不少人在讨论你。” 陈溪看着眼前漂亮的格外清新的人，望着她脸颊红润，满面春色。 “听说，你和程也谈过？” 第101章 年少时谁还没经历过几个人渣 阳光洒落在大地上，金黄色的光穿过窗户，将屋子照亮，明亮干净。 阳光打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她全身上下也笼罩了一层火光，干净整洁的白大褂披在她身上，乌黑顺滑的乌发随意的盘起，脸上挂着淡然清冷的笑。 站在四面白墙里，她是最明亮艳丽的那一抹颜色。 余书歆顿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仰着头望向站在她桌子前的陈溪，回眸一笑，像是山茶花绽放，清雅芬芳。 陈溪的问题一出，办公室里就有好几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八卦、好奇、疑惑.... 余书歆只是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病例，思索着要采取什么样的术后恢复方法最好，一边轻描淡写道：“是呀，也只是谈过罢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就有人疑问，“那是为什么分手了？” 余书歆望着手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幸好她昨天早就和程也商量过，两人在外面就装不熟。 因此回答也是沾染了几分漫不经心，“年少时谁还没经历过几个人渣？” “况且，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后面这句话余书歆多少是掺杂了几分解气的，毕竟当年她可是亲耳听见程也说她的。 还说她，寡淡无趣。 她轻笑了一声，轻声补充，“他恣意肆意惯了，我可不喜欢。” 视频里的进度条滑动。 ........ 忽然，屏幕上被一个修长漂亮的指尖点了暂停。 “这个是...” 一旁的助理看着屏幕上定格在余书歆那张清冷漂亮的脸上时，不由得迟疑，抬起头看向一旁的人时话语止住了。 眼前的男人，五官精致俊美，眉眼轻佻唇角勾着不浓不淡的笑意，指尖轻轻一按，关掉了屏幕。 就在一个小时前，医院发的一个宣传片里面恰好拍到了余医生在和同事说话。 原视频里面只是有这个画面没有声音，只是后来忽然就有人发布了另外一个视角的画面，里面就清晰的听到了对话。 要知道之前余书歆受困时，程也毫不犹豫的上去把人护住，可是引起了不少的猜测。 甚至后来有了少数的cp粉。 而如今这个话一出，也是侧面证明了两人以前谈过。 “抱歉，我立刻让人把热搜和视频撤了。” 程也的指尖轻敲桌面，眼尾上扬，声音沙哑倦懒，“谁说了要删了。” 助理的准备打电话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惊讶。 要知道程也平时最讨厌那些花边绯闻，助理也以为这次也是会这样。 删？是不可能的了。 程也如今可是巴不得外界能知道他们在一起呢。 他又想起今天早上出门时，余书歆在他耳边讲起了三遍的话：我跟你是炮友的关系，别在外面提我。 程也微翘的唇渐渐抿直，情绪平静了下来，漆黑深沉的眸子里裹挟着冷漠。 他点开手机，查看网友的评论，谁知道网友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看着热评第一条，一看就是他的粉丝。 【太好了，我差点以为两人谈恋爱了。】 【已阅，就是两人互相都看不上彼此，朕知道了，退下吧。】 视频下面全部不是说他两不是一个类型，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谈恋爱。 余书歆属于清冷淡然的那一个类型美女，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 而程也的长相是极具攻击性的帅气，一眼就能把人迷住的，五官精致，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狭长的桃花眼看似深情，里面一眼看到尽头是无情寡意。 两人站在一起就很违和的感觉。 再听一听余书歆说话，众人也顿感有道理，两个不同类型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呢？ 更何况余书歆都说程也是人渣了。 外人看着就觉得两人的关系想必就不好。 助理事先也是看过这个视频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删掉，就被程也看见了。 他在旁边默默的承受着程也的低气压，想起经纪人之前在电话里交代的事情，深呼吸了一口，轻声说，“程哥，这是最近的一些综艺邀约。” 把整理了的文件递给他，里面有标注了是什么综艺以及涉及的内容和拟邀请的嘉宾等等。 程也一向都不怎么参加综艺，也排斥参加综艺，这也是让助理犯愁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劝他。 “临近年尾了，这电影拍完了，你要不拍两个综艺？” 程也心里抵抗，但还是接过来了平板，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内容，忽然指尖顿住了。 “《快乐出发吧》这个综艺怎样？” 助理一听他的意思，连忙开口，讲述这个综艺在最近很火以及一些相关内容。 程也的视线一直的落在平板上《快乐向出发吧》的预拟邀请名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 助理也不介意程也没有开口搭话，还是在自顾自的开口，“我和导演沟通过你参加这个活动就能顺带宣传一下电影。” “这次的综艺主题是和健康有点关系，所以节目组也会找医院里的医生给我们科普一些相关知识。” 程也看着余书歆的名字唇角轻轻勾起，低声嗯了一声，“那就这个节目吧。” 助理也是没想到这次他都没劝，程也就主动说要参加了，“好勒，我这就和导演说。” 程也的眸子里闪过若有所思，“电话给我，我自己和导演说。” 助理也是不理解，平时程也都是懒得去管这些是，很少亲自去沟通，但既然程也都说过了，助理就不会多嘴。 ————— 晚上，余书歆加班到了十一点，她扭了扭脖子，放松一下，这才关上电脑，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这是才发现程也给她打电话了，她专注得给忘记了，她重新回来上班，之前很多事情落下，一下子重新捡起来有些繁重。 幸好，加班加点还是把工作干完了，望向窗外，天色漆黑，星星遍布，漂亮极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的星星出现了。 余书歆快速收拾东西，和今天上夜班的陈曦打了招呼就走了，一边走出医院门口一边给程也打电话。 电话那头滴滴了两声。 下一秒，余书歆的耳边就听见了熟悉的铃声，她侧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路灯下，男人漫不经心的倚靠在路灯杆上，手上夹着香烟，垂着头，灰白色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猩红的火光在空气中闪烁，头顶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长。 她呼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很快就成了白雾，余书歆想起了今天在医院一楼大大的屏幕上看见的天气预报，零下摄氏度五度。 余书歆快步走过去，鞋底踩在雪地上沙沙声，“你怎么来了。” 电灯杆下的人掐灭了香烟转身望着她，还今天没有下雪。 程也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灰色的围巾，睫毛结了冰，见到她来想要把脖子上围巾摘下来。 唇角勾起，声音沙哑，“我来接你下班。” 余书歆皱眉望着他，“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一会。”程也随意的回答，把围巾包裹在她的脖子上，有这身上弥漫的温度。 余书歆知道他撒谎了，给她打电话的时间是九点，现在都十一点了。 她低声说，“天气太冷了，你可以在车里等。” “我怕你看不到走了。”程也语气自然的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接你下班。” 余书歆顿了下，以前实习的时候正是程也最忙的时候，医院里其他的实习生，很多都有你男朋友接下班。 她其实也在心里偷偷的想过、羡慕过。 只是最后也没有等到了而已。 期待过剩，也就不再期待了。 有些事，迟到了，也就没意义了，后来补偿也不是当初的感觉了。 余书歆的情绪很淡，没有望向他，声音很轻，随着风传入程也的耳中，“其实你没有必要做这些事。” 她淡淡的笑了，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刺到程也的心了。 “因为你这样，会让我有负担的。” 成年人之间，暧昧炽热，心宣不照。 他认真了，就会让她有负担了。 第102章 何必那么麻烦，到底也是要脱的。＂ 上车后，暖气呼呼的吹出，车厢里昏暗安静，谁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沉默，更没有谁主动去提及刚刚说的事情。 手机上，林有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询问她在家吗。 余书歆和林有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况且之前炮友的说法也是林有提出来的。 余书歆也没有藏着，直接就告诉了林有。 【我靠！你居然背着我有奸情？】 【[坏笑表情包]下周你生日，我回不去，我提前给你准备了礼物。】 【为了你的幸、福，我可是操碎了心。】 两人之间总是这样开玩笑，余书歆也是没在意，因为每一年，林有不在，礼物也总不会忘记。 余书歆看着手机在笑，程也撇了一眼，话语有些尖酸，“又是哪个男人？” 她瞥了他一眼，合上手机，“林有。”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在公寓楼下停下了。 果然，就在公寓门口，就放着一个大盒子。 林有说那礼物说得那么玄乎，余书歆也有些好奇了，把快递搬了回去。 只是当余书歆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皮一抖，原本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羞恼。 原来林有给她说的“幸福”，是这样的“性福”？ 她真是要好好谢谢林有了。 一盒的避孕套。 林有是真看得起她。 余书歆眼疾手快的把盒子合上，像是烫手的山芋，朝着程也尴尬一下。 程也脸上的笑容潋滟靡艳，嘶哑低沉的声音在公寓里响起。 “余书歆。” 声音落下后，余书歆条件反射的望向他，撞上了他深沉如海的眸子，里面的情欲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不用这样暗示我。” “如果想要的话。” 余书歆坐在沙发上，走进屋子里，外面的棉服已经脱下， 里面是燕麦色修身针织衫，包裹着姣好的身材，乌黑顺滑的发丝垂落，窗外的月光清冷，房间里的气氛暧昧炽热。 吹弹可破发肌肤变得粉嫩，耳尖红得如樱桃。 余书歆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低声说，“我才没有。” 说完，她慌张跑开，桌面上那一箱的避孕套就这样大大咧咧暴露出来。 程也心情较好的笑，拿起了一盒。 林有为了余书歆的幸福确实煞费苦心了，各种味道，各种大小....的都有。 程也微眯着眼，轻嗤一声，把那些不合适的全部丢掉。 除了他，她还想和谁用？ 门都有没有。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玻璃门上印照着朦胧的轮廓，程也的喉结滚动，移开视线，只是耳边的水声还是在响，很难不勾起人的涟漪。 好不容易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等了五分钟。 “程也，你在外面吗？” 余书歆站在浴室门口，咬着唇，轻声的询问。 因为平常她都是一个人，睡衣偶尔忘记了拿进来，也就直接出去好了。 今天被程也这样调侃，她忘记把睡衣拿进去。 浴室里的热气很快就消散了，没有关紧的窗户，空气随着细小的缝隙钻出来，扫过肌肤，余书歆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秒，浴室门轻微的打开了。 清软的声音响起，“有人吗？” 程也原本要离开房间的动作顿住了，望着浴室的玻璃门上映出来的身影，浴室里的阵阵水雾在门口钻出来。 沐浴液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 他缓步上去，朝着里面说话，“怎么了？” 声音透过浴室听得不太真切，更没有听见程也那沉重的呼吸声，嗓音也是沙哑得可怕。 余书歆听到声音缩了缩，“你能帮我在衣柜里拿一件黄色的睡衣？” 骤然安静了几秒，就在余书歆以为程也要拒绝时，听到程也答应的声音。 过了一会。 “开门。” 余书歆小心的伸手出去，胡乱的摸，却没有抓到衣服，反而被一只炽热的大手抓住。 下一秒，浴室的门打开了。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了，白色的浴巾包裹着身体，露出莹润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 “衣服呢？” 程也唇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邪气，眸子渐暗，俊朗如画的眉眼，染上别样的色彩。 笑声在空气中散开。 “何必那么麻烦，到底也是要脱的。\" 第103章 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某一类型，而仅仅是你 夜色正浓，只有星月窥探。 程也一向混不吝，看着清冷，薄情寡义，这都是外人看来罢了。 余书歆那双水盈盈的含情眸此时瞪大，在灯光的照耀下如天上的星星，她愣住了几秒，涨红了脸，破有几分恼羞成怒，“出去。” 浴室的门被人关上了，密闭的空间里，程也那双眸子却漆黑幽深，银白色的金属皮带纽扣在清冷的月色中折射，呈现出冰冷的光。 程也绯红的唇轻勾，邪气极了，像一个摄人心魂的妖孽。 余书歆吓得想要撒腿就跑，男人骨节劲长的大长拢住，手掌在膝盖下用力拦腰抱起，把人丢在床上，缓缓压上去，手上举在头顶，眸子暗色深沉，望着她这张清冷倔强的小脸。 指尖摸索着侧脸，语调幽深婉转，“我今天听说你和同事聊天。” “说了我什么？“ 余书歆的脑子混乱，她当时说了什么？ 程也看着她那双迷茫无辜的眼，轻啧，“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谁年少时没遇见几个人渣。” 程也凝视着她的面孔，灯光打落在他的身上，脸色半明半暗，晦涩不明，唇角微翘，狭长的桃花眸危险的眯起。 “我是人渣？” 余书歆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忽然想起，她这不是不想让别人继续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嘛。 谁知道程也会这么在意呢。 她疑惑的望着他，“你生气了？” 水蒸气熏得她的脸颊红润，大大的眸子看着他满是疑狐，程也心底轻叹了一声。 捂住她的眼眸，狠狠的吻上上去，轻咬，像是惩罚她，动作粗鲁，唇上蔓延轻微的疼痛。 她轻轻的勾住他的脖子，白皙纤细的指尖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在触碰前犹豫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肩膀上。 程也的动作一顿，须臾，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着她。 余书歆见松开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就在脚尖落地的瞬间，床上的人也起来了，缓步一步步靠近，就像瞄准猎物的狼。 强横到令人心悸的光芒闪烁。 一直披皮的狼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果然，就在即将逃离时，程也轻笑声在公寓里散开，他双手轻轻一拢，将人压在窗上。 身体贴合在她的后背，眸子温柔，却不知何时染上了晦涩。 “阿书，要去哪呢？” 程也的唇角轻轻翘起，沾染上了阴晴不定的颜色，“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想跑？” 余书歆的心跳加速，挣扎着，嘴里喊到，“程也，你混蛋，松开我！” 程也听到她的怒骂，眼底闪过疯狂，“阿书，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他都到她的耳侧轻柔的嗓音说道，“在外面，你说不能和别人我们在一起，我就乖乖听话。” “如今，这里没别人了，是不是就该听我的了。” 余书歆侧脸瞪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她浅色的眸子闪烁着怒气，眸子明亮如星辰，狠狠地瞪着他。 程也也不在意，抓住她的手腕压在落地落地玻璃上，凑在她的耳边，望着玻璃上倒影出来两人的模样，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类型？” 他冷白的指尖摩挲着她手腕间的肌肤，视线却落在她身上。 余书歆有些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恼羞成怒的喊道，“这句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就你能说不喜欢，我就不行吗？” 程也的眸子里闪过疑惑，很有耐心的询问，“我说过什么？” 余书歆扭开眼，她记了那久的一句话，程也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沉着一张脸，低头咬住他的手臂，狠狠地用力，直到感受到口腔的血腥味。 余书歆愣愣地抬头望着他，咬着唇，眼眶微红，“你走开，滚。” 男人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清越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诱哄，“乖，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书歆咬着唇，不说话，沉默着，他的声音却越发的低沉，“告诉我。” 她头扭到一边，不看他，开口说话，“毕业典礼那一天，我听到了你和沈博文在一起聊天。” 余书歆嘲讽道，“我亲耳听见了，你说我寡淡无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寡淡无趣？你有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程也的记忆一下子唤醒了，那会他被余书歆提出分手气昏了，自尊心又不允许他去找她，沈博文说的时候，他也就嘴硬那一下。 谁知道这小妮子就真听了那一半去了。 程也直接被气笑了，掐住她的脸，狠狠的掐了一把，看着白皙的脸颊上红了一块，这才满意。 “谁他妈听话听一半了？” 程也的唇角翘起，“你就没听到后面我说啥了？” 余书歆顿住迟疑着摇头，有些下不去面子，轻声问，“能说什么好话呀。” 他倏忽用了，掐住她的腰肢，把人拢入怀里。 余书歆被程也困在臂弯里，鼻尖全都是他的气息，仰起头看看着他， 只见素来清冷自持的男让人，眉眼间晦涩隐忍，嗓音嘶哑，“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从来不是某一类型，而仅仅是你。” “信吗？” 他慢条斯理的掐住她的脖颈，指尖轻揉，一点点的靠近她。 余书歆整个人愣在原地，身体僵硬住，“怎么可能？” 她几乎要在他的指尖上沦陷，“你怎么不早说。” 程也轻嗤，勾唇一笑，笑容带着一丝丝的邪气，“我哪知道那一句话你记住了五年。” 他咬牙切齿道，“我他妈以前和你说的那些情话你都没记住，全都喂狗了。” “尽记住了这些有的没的，猪脑子么？” 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晦涩，浅褐色的眸子里情绪汹涌，极力克制。 余书歆的心神被他轻易的挑拨，让她难以招架，想要躲开，却又挣扎不开。 今晚，窗外的风雪格外猖狂，像是得理不饶人似的，树枝摇曳晃动，无助惊慌的接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咆哮。 养在外面的梅花，在风雪交加中，颤栗绽放开来。 “阿书，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明白吗？” 他的吻小心翼翼，如羽毛扫过肌肤，温柔得让人昏昏欲睡，这话一出，余书歆这才稍稍恢复理智。 喜欢吗？ 程也太过招惹人喜欢了，诱惑也就多了，而她又那么普通，他说只喜欢她，这让她怎么相信。 以前情到浓时，程也确实总爱朝着她说情话，什么情啊，爱啊，在床上他总能撩得她脸红耳赤。 但她从来都只当是他逗趣她的玩笑话。 这她又怎么敢一直记得呢？ 第104章 死缠烂打 程也的爱太过难得，这也就至于让她偶得青睐时，不知所措。 现实从来不是童话，高贵的王子真的会喜欢朴实无华的灰姑娘吗？ 余书歆失神的望着眼前男人的仙容绮貌。 肩膀微微疼，程也像是惩罚她失神一样，轻咬了一口，低声问道，“想什么？” 余书歆睫毛轻颤，眼底的空洞恍惚让程也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 她轻轻摇头，勾住他的肩膀主动吻上去。 谁知道他又哪一天会厌倦了她呢。 所以不要预测未来，活在当下，守住自己的心。 余书歆像是倦懒极了，睫毛纤长浓郁，太过沉重了，耷拉下来，从他怀里抽身，侧身背过他睡着了。 窗外的风雪平缓了些许，一切都变得平静极了。 大雪覆盖了大地，裹上了一件雪白的衣裳，晶莹剔透，漂亮极了。 他勾住她的腰肢，把人揽入怀里，下巴挨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的说话。 “我爱你呀。” 余书歆睡梦中迷迷糊糊，本能的嗯了一声，没多久就陷入了睡梦中。 她的眉眼平和，眼尾泛着淡淡的桃色，潋滟动人。 程也轻柔地把人抱住，低缓的声音不紧不慢，“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余书歆的眼皮变得很沉很沉，意识昏沉，身体被束缚住了，难受地嗯了声。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醒来时，旁边地位置已经变冷了，意味着程也早就离开了。 一夜的暴雪，待到破晓时分，天空晴朗，阳光明媚和煦。 余书歆的眉眼微蹙，用手挡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即便是已经拍完了电影，程也的工作依旧是很忙碌，但他这几天总是热衷于来找她。 她也提出他也不是非要住在这里。 他有时候会很晚来，然后早早的离开，毕竟要是她的话，想想都觉得累了。 余书歆缓缓起身，揉了揉背，其实她也受不了，也不知道程也怎么就这么有精力，都快把她折腾死了。 下床，拉开衣柜套上一件衣服，就去洗漱，准备上班，其实她原本是应该是轮班，只是刚刚回来工作，因此医院就先按照原来的排班进行，之前的工作表也没有安排到她。 因此她也乐的轻松。 她驱车去到医院，踏入电梯时才发现眼前的钟院长。 余书歆笑着打招呼，钟院长是她加入医院时，面试时候的面试官，她也是他招进来的人。 因此余书歆对钟院长是很尊敬的。 钟院笑着看着她，开口，“先别走，去我办公室聊聊。” 余书歆点头跟上，她今天也提早了半个小时，时间上也来得及。 办公室里。 钟院长直接开门见山就开口了，“你也知道的，最近呢，我们院准备开展一个心脑血管预防健康的一个主题活动。” “刚好，有一个很火的综艺联系我们医院，想要说在综艺里面能够让人介绍一下关于心脑血管疾病相关信息。” 钟院长打量着对面的人，其实这件事他是有一些私心的，毕竟就整个医院来说，余书歆的形象好，代表医院就很合适。 加之，因为上次的事情，余书歆这个名字也让很多人都知道了，即便有争议，但是后来的口碑也是挽回了。 除此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综艺的导演指明要她。 “我就想着要不你去？” 余书歆连忙摇头，立刻拒绝，“钟院，这不合适，你还是找别人。” “你很合适，你准备准备，这周三上午十点，你准时到拍摄场地。” 钟院看着她还有些犹豫，“况且，你也知道，最近医院都很忙，就你刚刚回来，手上的工作不多。” 余书歆嗯了一声，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没什么事，余书歆就先离开了，想不到在门口会碰见贺郁川。 她脸上的神情平淡，没有什么特别情绪，仿佛两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贺郁川温柔的眸子看着她，跟上她的脚步，“我们还是朋友吗？”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垂着眼，无论怎么说，贺郁川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她。 “是，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贺郁川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不甘心似的追问，“真没机会？” 余书歆迈开步走，一边走一边说，“不觉得做朋友才更长久吗？” 贺郁川哭笑了一下，“我妈后来也很后悔，一直怂恿我来找你。” “程也也还在追你吧？”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没有正面回答他，“你和他比不了，他就是一个流氓无赖。” “死缠烂打。” 贺郁川听到这话，接着说，“那我也挺想和他一样，起码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余书歆快步回到工位上了，还好今天来的人不多，她注意到，贺郁川一直到门口等她，她并没有理会。 知道所有病人都看完了，贺郁川走过来，把邀请函递给她，“下周末，我的画展，希望你能参加，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 贺郁川故作神秘的眨眼，余书歆看着黑色金边的邀请函没看着就觉得很高级，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画展的邀请函。 “好的，我看看时间安排，如果有空我就会去。” 两人还没说完，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余书歆看了一眼贺郁川，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郁川看在眼里有些解气，原来程也在她这里也有些不受待见的。 贺郁川的语气愉悦，开口说，”没事，你接。” 余书歆掐了掐太阳穴，果然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又是程也给她打电话。 她滑动接听的按钮，“有事吗？” “我是不是有一件藏蓝色的西装外套在你那呀？” 第105章 还落下了一个我。 余书歆忍不住皱眉，“你的衣服自己就不会保管好吗？” 程也的语气漫不经心，“我今天出门急，忘记拿了，放你那可以吗？” 他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余书歆忍不住掐了掐太阳穴，这个男人住进来的时候就先是把她买给宋星然的拖鞋丢了。 然后美曰其名的说是旧了，把自己的拖鞋带过来。 现在也是有意无意的落下一些东西，例如须刨、睡衣等等，只要他没有太过过分，余书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要挂了。“ 程也在活动方给他提供的化妆间前，唇角轻佻勾起，“有事，就是我想你了。” 而余书歆不知道，程也那边的人动作全都僵住，都齐刷刷的看着程也。 余书歆对上贺郁川惊奇的眼神时，脸色渐渐沾染上几分桃色，耳轮廓也红透了。 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深怕程也继续口出狂言。 似乎想要转移话题，慌张的拿起邀请函示意知道了。 贺郁川奇怪的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过了十几分左右，陈溪急急忙忙的冲过来，“余医生，506房的雪志斌，忽然就突发室颤昏迷了。” 余书歆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脚步快速的走到抢救室。 她屏住呼吸，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病人心率血压一直往下掉，她的心也一直往下沉。 “上除颤仪没？” 旁边的另外一个医护人员连忙回答，“除颤仪和利多卡因都用上了，没用。” “家人呢？” “问一下病人有没有其他病史？” ...... 没办法只能做心脏复苏了。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是把人救回来了。 余书歆汗水浸湿了发丝，幸好是病人抢救过来了。 余书歆先是叮嘱护士照着他，而后去见了了病人的家属，家属是一对父母，大约五十岁。 两人见到余书歆走出来，连忙拉住她的手，“医生，我儿子怎么了，还好吗？” 余书歆的表情也变得温和，她知道这时候，作为家人是最担心的人的人，耐心的给他们讲解病情。 结束时，说道，“如今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说在心肺复苏的过程中，导致胸部骨折了。” 余书歆想了几秒，继续说，“这个问题不大，只要命就回来了。” 病人的母亲脸上的表情变淡了，看着余书歆的样子像是罪人一样，“肋骨？你把我儿子的肋骨摁断了？” 余书歆脸色苍白，因为这个抢救，她连中午饭也没有吃，一直连着没有休息的抢救。 听到病人的话，一下子就明白病人母亲的意思，还是耐心的解释，“这都是为了抢救不可避免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就在刚才，您儿子的情况很紧急，心率和血压低得可怕，要不是抢救得当，人很可能已经没了。” 病人的父亲拦住他老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儿子。” 两人嘴里念念叨叨的离开。 余书歆看着他们离开，其实这样的事情很正常，毕竟也不是很多人都能知道相关的知识，以前也遇到过，解释了就好了，最主要还是人没事。 她忽然想到了钟院长说的这周三的综艺，脑海里想着要教也就要教最实用能救命的东西。 还能顺带科普一下相关的知识。 余书歆一边往回走，回去后换了一件外套，就继续看诊。 结果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眼前的人带着超大的墨镜，嘴上带着口罩，要不是余书歆见过，她也是要认不出了。 “楼心月？你来啦？” 余书歆从病例出抽出她的，“你不来我也准备找你了。” “你安排一下时间做手术吧。” 楼心月摘下眼镜，看着她，“余书歆，你有信心吗？” 余书歆的手上抓着一支笔，摁着笔开关的位置，另外一个指尖轻点病例上确诊的文字，“二尖瓣中度反流前后叶垂轻度，优先修复，修复手术我觉得自己还是不错的。” 她勾唇轻扯出一个笑容，“你要是不相信我，也不会来找我了。” “我是一个医生，总不会公报私仇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总会治好你的。” 楼心月望着眼前淡然的人，那张巴掌大的脸，明明看着那么弱小，似乎轻轻一推就倒，现在倒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她说得对，楼心月找到自己着病之后，也找过很多的资料，这方法的手术，对于余书歆来说不算难。 楼心月轻笑了一笑，“现在十五号，我先把一些工作做好，月底吧。” 余书歆点头，“我还是希望您能尽快住院。” 楼心月轻笑了一声没看着她，难得好心的开口，“程也对你是真的好，让人羡慕，我们就连靠近他的机会也没有。” “他真是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你了。” 楼心月离开后，下午的时间变得很有空，余书歆看了一些病例，也就下班了。 当她走出医院时，看着医院门前停靠着的黑色卡宴，一下子认出来了是程也。 她忽然想起楼心月的话，是吗？ 还有她挂断了他电话后，手机里信息不断。 好比如他发了一堆他的照片，让她帮忙挑两张发微博。 再比如给她分享午餐晚餐，关心她吃过没有 ....... 余书歆划拉手机的信息，忽然发现，现在的程也就和以前的她一样。 只是角色调换了而已。 她坐上程也车子上，程也把温度调高，把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 灰色的围巾，其实已经有些旧了，她摸着柔软的布料，轻声开口，“我还以为你早丢了。” 她以为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为了赶上他的生日送给他，余书歆熬了两个晚上的夜。 只是有一天她在新闻上看到其他的女明星戴了，她质问他。 程也只是用一种没什么了不起的语气说，“以后买一条新的送给你。” 从那个时候，余书歆觉得程也变了。 大概是进入了娱乐圈那个大染缸，变得世俗、无所谓了。 程也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住了，看着围巾，记忆也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事情是真的很多，他迫切的想要成名。 每天睡觉的时间也只有三四个小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咖，电影的女主角拍完了落水的戏份。 也不知道是谁拿了他的围巾。 知道被她发现，程也只是不想要让她不要那么伤心才这样说的，要知道他当时在剧组直接质问电影的女主角。 很长一段时间被人穿小鞋，找不多角色，只是这些他不想告诉她。 程也垂眼自嘲的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狠心。” “这是你唯三落下下来的东西。” “一个是那个鸭舌帽。” “一个是围巾。” “还落下了一个我。” 第106章 她在现场，我怕她害羞 最后一缕的阳光消失殆尽，世界变得漆黑，万家的灯火亮起，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 车厢的空气凝滞，暖气一阵一阵的呼出，窗户上出现了水凝珠。 ”还有一个我。“ 话音落下后，余书歆的眼眶发涩，她望向外面。 分手时，余书歆是经过深思熟虑，当然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更没有想过两人会重逢。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只是说试试，程也从来没有说过是因为什么喜欢她，相比较江予初。 因此余书歆也在想，是不是程也实在太过无聊了。 车厢里变得安静，面对余书歆的沉默，程也难免有些失望。 “程也。” 他的眸子闪过光，“嗯，怎么了？” “以后你别来接我了，被人看到不好。” 程也牵起她的手，“余书歆，你就不懂吗？” “我想把你追回来，你别总把我推开好吗？” 余书歆垂下眼，睫毛遮挡住眼底的情绪，轻声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忽然仰起头望着他，唇角勾起纯真的笑，“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程也攥着她的手用力，似乎想要把她的骨头碾碎一样。 眼底闪过狠戾，咬牙切齿道，“你敢？” 回去之后，程也像是惩罚她的口不择言似的，就穿着白衬衫就窸窸窣窣的贴上去，吻着她的唇，余书歆躲开。 没过多久就被人抓住。 干燥的冬天，屋子的温度上高，透过落地玻璃，窗台上的梅花绽放，窥探着一场情事。 程也想来是气急了，直到她求饶了许久，他才愿意放过他。 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了，谁也不在提及，像是一个什么心宣不照的秘密。 等到参加综艺的那一天，她先是按照负责她的负责任说的那样，因为她不是主角，因此也不需要太过隆重，只需要画一些淡妆。 余书歆作为一个只有几分钟的人物，她也就没多在意有谁。 只是后来直到她要来参加这个活动时候，陈溪说这个节目的常驻嘉宾是她的偶像陈泽，千叮嘱万叮嘱她一定要帮她要个签名。 直到拍摄正式开始时，她这才看到程也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色西装，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白西装穿上他身上，自带一股子优雅风度。 余书歆在后台等待着，直到负责人让她上去，有了一丝丝的紧张。 上台后余书歆也不敢多说，一板一眼的介绍一些知识，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的安排。 忽然程也举手提问。 “可以示范一下吗？” “例如心肺复苏的动作、人工呼吸等等。” 程也的脸上情绪平淡，看着就像是正常的需求。 余书歆的红唇轻抿，望着他，理性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冲动。 面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丝笑容，声音入目春风的说，“可以示范一下。” 程也直接走上前去平躺上去，周围的人都惊讶了，但谁都不敢表露出来。 陈泽拿着麦调侃着说道，“哇，粉丝可都快来看了，程也亲自示范。” 余书歆的视线落在陈泽身上，男人是那种成熟沉稳的帅气。 原来这个就是陈溪喜欢的明星啊。 脑海里思考等会如何拿到他的签名照。 程也的视线也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一瞬间变得冰冷。 陈泽和贺郁川都是那张温柔成熟的人设。 “余医生，开始吧。” 程也冷冷的扫了一眼陈泽，让陈泽有些莫名其妙，询问旁边的人是怎么了，旁边的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余书歆的思绪被他打断了，神色变得专注来了起来，一边做一边轻声解说。 指尖点了点程也胸口的位置，“双手交叠，垂直向下，用力嗯呀30次。” 她低头看着程也，唇角偷笑了夜宵，轻轻的用力嗯了下。 示范结束，余书歆正想要退场，程也拉住她的手腕，指尖在那一块肌肉摩挲，脸上是认真求问。 “余医生，那人工呼吸呢？”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清丽的眉眼闪过恼怒，笑着折返，捏着程也的鼻子，力气很大，多少带着几分报复的心里，狠狠的掐了一把。 指尖勾住他的下巴，掐住下颚，张开他的嘴，动作说不上斯文，反而有几分粗鲁。 说完后就离开松开手，朝着他皮笑肉不笑，似乎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还好她顺利下台后，程也没有再说什么。 余书歆这才心安走到观众席上坐下。 她那拿手机在屏幕上敲击，狠狠地骂了程也也一句“混蛋。” 综艺要是不玩些小游戏，也就太过无聊了。 主持人很快就开始介绍着下一个游戏，这个游戏是给一个人打电话，让人猜在干什么。 余书歆的手指的动作不停，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看见，毕竟就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谁会真拿自己的手机来玩呀。 只是下一秒，她忽然听到主持人念叨程也联系的对象昵称。 “上上签？“ 主持人也有些疑惑了，这个名字有些奇怪，开口询问程也，“这是没有改昵称？” 程也轻笑，视线落在观众席的正中间，“不是，这是给这人的名称。” “那能问一下为什么叫上上签吗？” “因为，遇见她便是我这一辈子的上上签。” 周围的人全都惊呼，这句话听着像是告白一样。 主持人也是狠狠的跳了一下，“那是喜欢的人？那就给这个人打？” 程也低声笑了，目光看着那一块地方，温柔极了。 “不了。” “她在现场，我怕她害羞。” 第107章 这么在意? 这个话一出，全场哗然，都猜测到底是谁，四处张望。 余书歆前排有两个学生粉丝，其中一个转头看到余书歆，摇了摇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另外一个女孩也转头看着她。 两人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实际上余书歆都能听到。 “我靠，会不会就是前排这个小姐姐呀，好漂酿。” “你别说，确实好漂亮。” 忽然在上方的观众席上传出一阵哗然，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是江盈盈。” “哇，原来那些绯闻是真的呀。” 周围不少粉丝围上去。 “盈盈，刚刚程哥是看你吧？“ ”今天楼心月都没来，除了你，这个位置就没有别人了。“ “刚刚程哥看得百分百是你。” 周围的气氛变得火热，就连导演也不愿意放过这样的热点，连忙让导播切镜头过去。 要真的拍到了，这可是流量热点呐，这期的节目收视也是稳了。 镜头一闪而过江盈盈下面的人，余书歆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一闪而过让不少人惊艳了一下，以至于镜头对准了江盈盈时，不少人还在回味刚刚那张漂亮的脸蛋。 而镜头前的江盈盈，原本是在看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被人认出来了，也是有些懵，下一秒就听到周围的人全都说程也表白喜欢的人是她。 这个意外的惊喜也让她没有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的头像也根本不是她。 而江盈盈得意的环视了一眼周围，余光瞥见了前面转过头来的侧脸时，表情顿住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什么。 程也看的不会是她吧？ 只是这个想法出现时，下一秒就被江盈盈给否定了。 余书歆听着周围的人夸奖羡慕江盈盈，脸上的情绪平静，没有波澜，美国多久这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余书歆收拾东西离开后，没有听到她前面的两个小姑娘在讨论她。 “我怎么感觉刚刚走的那个小姐姐比江盈盈漂亮多了。” “而且，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程也刚刚看得好像不像江盈盈那个位置呀。” “江盈盈的位置要高些，根本就不对。” 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姐姐立马反驳，“但是这里就只有江盈盈和程也认识呀。” “江盈盈也挺好的，多漂亮呀。” 而这些余书歆全都没听到，因为她此时正站在综艺节目的录制后台，她还没忘记帮陈溪要签名的事。 陈泽作为当红的小生，也是很受欢迎的，在她前面还有五六个人在排队等签名。 余书歆等到所有人签完了，她才走上前，轻声询问陈泽，“陈老师，你好，能帮我签个名吗？” “我很喜欢你。” 陈泽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抬起头来，恰好看见这张芙蓉脸，唇角勾了勾，“余医生是你呀。” “我刚刚还想着导演找你手机号码。” 陈泽自然的接接过来余书歆手中的照片，挑眉，这张可是他出道很早以前的照片了。 他动作很快，在照片上签了一道名字，递给她。 陈泽打量着眼前清冷漂亮的人，心底其实有些怀疑，但还是想要看看。 开口道，“余医生，其实我是有些关于心内科的问题像请教一下你。” “我听导演说，您是市中心医院的心内科医生？“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这个是我父亲的一些报告，我想听听你什么看法？” 余书歆把签好的照片，仔细再仔细的收好，恰好这时门口传来了声音，是程也来了。 两人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余书歆凑过去看陈泽手机上的照片，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给陈泽讲解了一下。 说完之后，她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还是建议您父亲过来这边做个仔细全面点的检查。” 陈泽听完她的话若有所思，“行，谢谢余医生。” 余书歆完成了任务也不想要继续待了，快速的离开了后台，先是去了洗手间。 她从洗手间出来时，恰巧碰见江盈盈周围跟着四个人，都在吹捧她。 “盈盈，程也从出道到现在就没有谈过恋爱，想不到被你追到了。“ “到时候你两在一起了，你看能不能帮我问程也要两个签名？” ....... “好啦，这次东西都有些为时过早了，等以后真的在一起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嘴里说着还没在一起，而声音娇滴滴，脸上含羞。 余书歆从那些人身边经过，也不想和人产生冲突，但由于她们人多，她只是轻声开口说了一声，“麻烦让一让。” 江盈盈的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那张化着淡妆的脸，微眯，“果然是你呀。” “余书歆。” 江盈盈缓步走到她身边，身边自动就避开成一条路，她双手环胸，“上次我还以为你是程也助理，你居然骗我。” 周围的人听江盈盈这说，全都想要讨好她，听到她说余书歆欺骗她，硬是把余书歆围住。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了，平静的凝视江盈盈，“请问有事吗？” 江盈盈轻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纠缠程也了。” “哦。”余书歆的脸上面无表情，让江盈盈有一种有气无处撒的感觉，加上刚刚被人捧得太高了，一下子被余书歆给下了面子，有些下不来台。 脚步上前了半步，企图想要用气势来逼迫余书歆道歉。 余书歆目视前方，转身想离开，却被江盈盈带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推搡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脚踝的位置一股刺痛，她忍不住皱眉。 想要质问江盈盈时，江盈盈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翘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程也....\" 她有些笑不起来，因为程也的眸子里的狠厉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余书歆感受到后背的温热，腰肢被人扶住。 她即便没有转头看后面的人是谁，凭借那熟悉的气息，余书歆就知道是谁了。 空间的空气变得安静了不少，对面的江盈盈以及她带来的人全都愣住了一样。 “还能走么？” 程也垂着眼看着余书歆，她的眉眼微蹙，脸色也有些苍白，低声询问。 温柔的神色都让其他的人愣了愣，全都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余书歆在程也高大的身材下衬托得格外的娇小，乌黑的长发及腰，肌肤雪白，程也肌肤能嗅到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余书歆皱眉，她手上攥紧的手术刀从包包里掉落，要是对面的人太过分，她就想着拿刀吓唬她们。 “好了，快点放开我。” 余书歆挣扎着要他放开，这里人多，要被拍到的话就不好了。 只是越说，程也揽住她的手就越紧，余书歆着急起来就用手掐了掐他的手臂。 程也的眉眼没有变化，仿佛不会疼一样，直接把人抱起来。 走了两步，脚步顿住了，轻声冷笑了一声，“都知道怎么做吧？” “要是下次还让我看见这样的事，就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余书歆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生怕被人看见了。 他走的后门，把人抱走。 上车后，余书歆挣扎着起身，意识到窗户上全都是镜头后，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问，“还有记者吗？” 程也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唇角带着笑意的说，“还有一些。” 余书歆这才后知后觉车窗上的膜是特殊材质，只能里面看见外面，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你耍我。” 她一下子推开人，挨着另外一边的门坐。 程也微眯着眼，脸上疲倦，轻声开口问，“刚刚和陈泽说什么了？” 余书歆敷衍的回答，“没什么。” 听到他的话提起了陈泽，猛的想起签名照，立刻找出照片，看着还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程也的话似乎带着几分酸，嘲讽道，“这么在意？” 似乎还不解气，轻啧，“我给你那签名可比这值钱多了。” 余书歆恍然想起，在重逢后不久，他确实也托陈溪给了一张签名照给她。 她小心的收好照片，指尖微屈摩挲着下巴，佯装思索的模样，“嗯，你的签名照确实能值不少钱。” “要是我拿去卖了....\" 还没说完，程也的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你敢？” 余书歆是在逗程也，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低头在手机上敲字，回复陈溪的话，告诉她已经拿到签名了。 忽然，陈溪发了一条消息。 陈溪【昨天抢救过来的病人雪志斌，刚刚去世了。】 第108章 肉偿? 余书歆的呼吸猛的屏住了，看着文字，心情忽然有些沉重，眼底的光也暗淡了。 其实心内科的病人大多是都是心脏有问题的病人，发作起来又快又急，生命也就命悬一线了，她见过太多没有抢救回来的人了。 这个就在昨天她才抢救回来，今天却就去世了。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程也牵起她的手，“我给你签，都给你拿去卖，别不高兴，好吗？” 他以为她是因为他的话伤心，余书歆摇头。 她望着窗外，明明是白天，天空却变得阴暗。 低声说，“昨天抢救过来的病人今天又突发性梗去世了。” “你知道吗？他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了，他爸爸妈妈都六十多了。” “昨天我把他抢救回来时，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也安排了后天的手术。” “其实我也见过太多这种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程也搂住她的肩，轻柔的安抚她，“你也尽力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的彼此，别等到有人....\" 余书歆吻上他的唇，像是没有安全感一样，不断的寻求他的温暖，“不要假设那些。” 这次余书歆主动得过分，车子在路上行驶摇晃，程也小心的搀扶着她的腰，配合着她，生怕她磕碰到什么地方。 车厢里充斥着浓郁的荷尔蒙，沉重的呼吸让前排虽然看不到，但还是猜测到的助理面红耳赤。 平时都是程也主动，而余书歆吻上他的唇后只是胡乱的啃，没有一点实际性的进展，程也被挑拨却没有舒缓，这也是折磨。 他猛的余书歆的后脑勺，把人压在门上，化被动为主动，顺势落在她的脖颈出，湿热的吻，燥热的气氛，让人难以把持。 余书歆一开始确实是有些冲动，直到男人那难以忽视的武器抵住她的腰腹的位置时，她的脸猛的涨红了。 她轻微推了推，程也这才退开了些，轻柔的吮吸她脖子上白皙莹润的肌肤，轻咬她的耳垂，“怎么了？” 余书歆害羞的躲闪，“别在这。” 程也轻笑，指尖整理她略微凌乱的秀发，把歪斜的领口扯正，她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车子在一个别墅面前停下，余书歆疑惑到，“这里是哪里？” 程也垂着眼看着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开口道，“我住的地方。” 牵起她的手，“走吧。” 余书歆下车，脚尖碰到地，刺痛传来，她条件放射的“丝”了声。 估计是刚刚扭到了，程也眉眼闪过戾气。 程也弯腰把人抱起，助理在车上见到两人离开了这才敢下车，毕竟他可害怕碰见一些不敢碰见的事，都快年终了。 年终奖总不能因为这个，泡汤了吧。 程也抱着余书歆进屋，房门打开，就窜出一只白色的猫咪。 余书歆惊喜的喊了句，“咪咪，是你呀。” 在程也脚下蹭的猫咪听到声音迟疑的喵了一句，仰头望向她。 又急促的喊了好几声。 “喵喵～” “快放我下来。” 余书歆催促程也，程也瞥了眼人猫，用脚轻轻的推开猫，“白眼猫，这几年，老子把你养得肥肥胖胖，见到她人就想跟人跑了，真是白喂你了。” 程也把人放到沙发上，咪咪连忙跳到沙发上，边叫边蹭她，余书歆的一直给它顺毛，还顺带亲了两口猫。 余书歆的手不停的撸猫，嘴里笑着说，”那当然了，我才是把它从小养到大的人，不能比。” 程也轻笑，拿出药箱，把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动作小心翼翼，“这里疼吗？” “疼。” 余书歆疼得眼泪水也冒出来了，程也的笑了，“只是扭伤了一些，问题不大。” 程也喷了药，把她的脚包裹得像个猪蹄一样。 余书歆忍不住用另外一只脚踹了程也一脚，语气上扬，“谢谢程医生。” “只是，会不会太夸张了？” 程也攥住她的脚腕，把人整个人拉过来，眼眸深沉漆黑，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 “阿书，这猫我养了五年你还没还债。” “要不肉偿？” 第109章 不要拒绝我了，好吗? 余书歆看着眼前撕开清冷温柔的伪装的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沾染上欲望的颜色，泛红的眼尾，漂亮得如窗外迎风傲然的梅。 程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眶红得像一只柔弱不乖巧的小兔子，全然的依赖。 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余书歆看着都不由得心生怯意，她抵着男人，“不行，我累了。” 她退他追，直到她的后背抵着沙发的扶手，退无可退。 余书歆的脚受伤了，一阵一阵的疼痛，不由得有些委屈，眉眼间闪过几分倦色。 水盈盈的眸子里也满是困意，程也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耍赖的开口，“不用你出力。” 话音落下后，低头吻上她粉红的唇，轻轻的啃咬，余书歆看着程也俊朗的脸里是沉迷、沦陷。 余书歆却有些不在状态，脑海里还是有些想起昨天的病人。 很多人都说心内科，来一个死一个。 因为大多都是急病，抢救不及时，一瞬间人就没了。 所以，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是不是见惯了死亡，人也变得麻木了。 但当下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要是她把手术的时间调到今天。 那个人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只可惜，很多事情从来都不能假设。 今天不知明天事。 她无数次不停的安慰自己：在医院里，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常见，尽力就好了。 余书歆低垂着头，还是用尽全力推开程也。 情绪一下子变得汹涌，冷声喊到，“我说了我很累。” 程也敛起脸上的情绪，把人抱入怀里，身体僵住，把头挨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蹭了蹭，“不舒服吗？” “你脑子是不是只有那档子事？” 话语落下后，别墅的气氛变得凝滞。 余书歆也是愣住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讲出这样过分的话，明明程也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是在关心她。 她张了张嘴，想要对程也道歉。 程也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的情绪变淡，缓缓挺直腰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唇角轻扯，语调上扬，浪荡直白，指尖烦躁的扯开衬衫的纽扣，“哪一次你没反应？” “只有我爽了？” 余书歆的脸涨红，羞耻极了，道歉的话也憋了回去，空气变得静止，谁也赌气般地没有开口。 猫咪的情绪敏感，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波澜。 咪咪主动跳到余书歆的怀里蹭。 程也依靠在沙发的另外一角，从桌面上拿起一包香烟点着，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垂落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眼眸，看不透他的情绪。 余书歆被烟呛得轻咳，屋子里的空气不流通，像是堵在心里一样，难受极了。 她把猫咪放下，起身拿起刚刚脱下的大衣披在身上走向门口。 程也掐灭手中的香烟，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她低垂着头，望着他攥住她手腕的手，白皙匀称，好看得都能做手膜了。 “想去透透气。” 程也把人拉住，“我陪你。“ “不用，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以为她又要离开，心慌了一下，“对不起。” 余书歆愣了一下，程也以前从来不会道歉的。 她摇头，“不关你事，刚刚是我情绪化了。” “我只是觉得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他把人抱入怀里，“刚刚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以后我有什么不对，你和我说就好了，不要再走了好吗？” “我会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余书歆怔怔，仰头望着眼前的人，心一下就变软了，挨在他身上。 忽然，脖子一冷，低头，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很精致漂亮。 “生日快乐。” 余书歆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程也也送过不少礼物给她，什么包包、项链的都不少。 只是分手后，她都把那些属于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他们最后过的一个生日，已经是五年前了，只是，程也失约了。 她的眼神恍惚，至今她还记得当时的玫瑰多艳丽。 下一秒，程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深黑色礼盒，打开是一个钻石戒指。 “这是我五年前准备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选了很久，当时我就在想，我的未来一定是你，所以当时我就想，我们结婚吧。”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看着戒指熠熠生辉。 “现在，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程也在她面前缓缓单膝下跪。 她咬着唇，才没有让眼泪流下，“这才是你的礼物？” 余书歆苦笑，闭了闭眼，继续问，“那花呢？” “那束很漂亮的玫瑰花呢？” 程也蹙眉看着她，蓦然想起什么，忽然想起当年他找包租婆拿猫咪时，包租婆看他的眼神像是负心汉一样。 还说什么，“你小子分手就分手吧，还想要人命呢。” 他那个时候以为包租婆知道了两人分手了，所以才这样说。 余书歆看着他的神色也是知道了答案。 她苦笑，那时候的她也太过骄傲自尊了，她不想要去质问他。 “我以为....” 余书歆低垂着头，看着戒指，笑了笑，“要是五年前的我收到了，该要多高兴。”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那现在呢？” 余书歆自嘲的笑了笑，“现在我更爱我自己了。” “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 “你像风一样，抓不住，却轻易的把我的生活搅得翻天覆地。” 风雪呼啸，冰冷彻骨，她的心也不断的下沉，像是跌入无尽的深渊，漆黑一片，前路看不到光明，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 程也拿起戒指，放在她的手心。 “这一次，由你来决定。”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翘起，“那我，就让你重新爱上我。” “不要拒绝我了，好吗？” 第110章 受伤 ———— “余医生？” 耳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余书歆仰起头望向陈溪，“怎么了？” “病人来啦。” 临近年终这几个月，就连程也也忙得团团转，两人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加上医院里的工作越来越忙碌，每天不是手术就是手术，整个人也有些懵懵的。 恰好，今天终于轮到她看诊，人这才缓了缓，重新打起精神。 眼前的人带着口罩，带着黑色的鸭舌帽，余书歆询问他一些基本的问题，对面的人也不回答。 她停下手里的事，抬头望向对面的人，重复又问了一遍，“是哪里不舒服吗？” 蓦然，那个男人望着余书歆那双清冷的眸子，面露凶光，“就是你害死我儿子。” 眼前冷光一闪，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占据了高地，也或者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愣愣的坐在原地，看着那尖刀朝着她袭来。 疼痛没有如预料中的传来，看清楚眼前后，她的瞳孔猛的收缩。 程也的满身鲜血的倒在她怀里。 那个拿刀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闭着眼朝着人胡乱地捅，想不到捅错人了，慌乱的离开，逃跑时撞到了路人，头顶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上。 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是她一个病人的父亲。 余书歆摁着贺郁川肚子不断流下的出血位，那个行凶的男人捅了很多刀，贺郁川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 很快就有其他的护士医生进来，迅速的把人抬走去抢救。 保安也把人驱散，余书歆愣愣的看着抢救室。 陈溪见把她拉走，“去洗个手，怪吓人的。” 她木然的看着哗哗的水流下，洗掉刚刚她抱程也时沾染上的血液。 “他还好吗？” 陈溪望着她，有些不忍，“情况不太好，出血量太大了。” 余书歆怔怔的，“他和我的血型一眼，抽我的。” 陈溪抓住她，“你冷静一点，没事的哈。” 她呆呆的在抢救室门口等，没过多久，一个和程也面容相似，气场强大的男人匆匆来了。 程升在告知书上签名。 视线落在余书歆身上，眉眼微蹙，眼底闪过几分深思。 程也作为程家小儿子，什么事情都宠着，从小到大他们就怕他磕着碰着，未曾想如今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家弟弟对这个女孩喜欢得很。 但是现在这种事情简直离谱。 等了约两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余书歆跑到医生身边，声音颤抖，“他怎么样？” 医生也认得她，轻声说，“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没有清醒。” “今晚是危险期，要是能醒过来就最好了。” 护士把程也推出来，余书歆想要追上去，抓住程也的后，”程也，你醒醒，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余书歆还想说什么。 下一秒，病房里涌入了很多人，程也哥哥身边的助理朝着她示意出去。 她有些不舍，但还是出去了。 西装男朝着她勾起客气的笑容，“余小姐是吗？” “我是程也哥哥的助理，程升先生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离开程也？” “钱，您随便开。” 余书歆的睫毛轻颤，嘲讽的笑了，冷冷望着对面的人，“程家是不是都爱用钱打发人啊。” “但怎么办，我这次只想听程也说，要是他让我离开，我可以离开。” “其他人，就免谈了。” 说完，余书歆约越过他，走回病房，朝着那个程也的哥哥点头，坐在病床旁边，牵起程也的手。 程也的哥哥等了一个小时，就走出了病房，一下子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余书歆整理他头上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呢喃，“程也，你能不能快点醒来，我不想看见你再睡觉了。” “你看你现在头发乱了也管了，都不好看了。” 她看着程也那张俊朗的脸，如今变得苍白，心疼极了。 眼泪从眼眶流下，“我还等着你给我戴戒指，要是还不醒，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她低头痛哭，捂着眼，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你敢。” 余书歆的眼泪挂在脸上，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着床上的人，睫毛轻颤，望着她。 程也的眼皮很沉重，但他听到了余书歆的话。 他不想她和别人在一起。 余书歆喜极而泣，摁响了窗边的铃声，让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病人醒过来就太好了，只是现在很虚弱，还需要很多休息。“ 余书歆的心这才放在了一半，她除了上班，一有时间就去看程也。 开始两天程也醒来一个小时就昏昏睡了，等到后来伤势好些了。 当她这天中午下班后就去看望程也，还没等她走进病房就听到里面的笑声。 推门走进去，见到了程也的爸爸和他的妈妈。 几个人见到她没有意外，见到她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爸妈就出去了。 余书歆放下手中刚刚去饭堂打回来的饭菜。 还没等她转身，程也就从后面抱住她。 “我昏迷时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余书歆轻叹了一声，“我挺想不做数的。” 他用力把人抱住，“不行，说了就要做到。” 他抵着她的额头，唇角轻勾，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唇。 “不许耍赖，你答应我了。” 程也看着她今天脸上化了淡妆，忍不住轻咬她涂了口红的唇，直至口红晕开，妆容也花了。 ”这么漂亮去哪里？” 余书歆拿出镜子照，补了补妆。 看了他一眼，唇角轻轻勾起，“贺郁川的画展邀请我了。” “所以，我要参加画展。” 程也挑眉，指尖玩弄她的手指，看着空荡荡的手指，“戒指呢？” 余书歆从包包里掏出戒指递给他，张开手等待他给她戴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分毫不差的戴在她手上。 程也看着她，话语里带着酸，“可不可以不去。” 余书歆勾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我逗你的，我去找他说清楚。”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她听见程也平稳有力的心跳，莫名的感到平和。 兜兜转转两人还是在一起了。 网上关于程也受伤的事情也是猜测不已。 娱乐圈震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 ＃为爱英雄救美＃ 等等的词条在热搜上霸屏。 第111章 池家怎么可能会帮她 余书歆见完了程也后，就赶回去工作，今天医院里的病人也变得更多了些， 好不容易忙完一台手术，余书歆在医院饭堂吃饭。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 看着手机里的备注，她的唇角悄然勾起，心情愉悦。 “院长，有事吗？” “小余呀，最近工作很忙吧，很久没见到你来了。” “孩子都想你了。” 余书歆看着窗外的枝丫上挂满了厚厚的一层雪，描绘成一个漂亮精致的冰雪世界。 “院长，今年的冬天格外冷，福利院里的衣服被子什么的都够吧？” 余书歆听出了那边的沉默，福利院里的小孩有几十个，只依靠福利院院长的那点微薄工资，即便有些人乐意救助，就撑不住呀。 余书歆轻扯唇，没有说什么，语气关切，“您也要注意保暖，别冷着了。” 她垂着眼，朝走廊里走来的同事点头打招呼，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今天下午刚好休假，等会我抽个时间过去吧。” “顺便，我想等下笑笑去看个画展，让她在我这住两天，这个事情你先别告诉她，我给她一个惊喜。” 余书歆挂断电话之后，处理完一些着急的工作。 她看着热搜上，关于程也的那个话题还没有降下来，评论里出现了不少人，还有人出来现身书法，直指程也和余书歆两人是大学初恋。 程也爱余书歆爱得入骨，当年余书歆不告而别，程也找了她很久很久。 读到这个评论时，余书歆的呼吸收紧。 所以程也真的找了她很久吗？ ————— 画展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才开始，余书歆中午下班时，风雪交加，冷冽干燥的风刮在脸上，刺疼，似乎要马上开裂了。 余书歆拢了拢头上的帽子，跑到车上，从搓搓手，车上开了暖气，全身像是解冻了一般，开始回暖，也不知道这个冬天什么时候才到头。 她先去买了一些被子和小朋友衣服。 偏远的城郊的地价便宜，所以福利院选址在这里。 只是太过偏远周围都是树林，温度比市区要低两三度。 加上基础设施不齐全，交通也不太便利，幸好余书歆自己会开车，不然这路用脚走估计要一两个小时了。 没一会她就把车子停在一个院子前，摁响了门铃，没一会里面就跑出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小余来啦。” 余书歆指了指车子后备箱，“我给孩子们买了一些被子和衣服。” 她一走进福利院，一群小孩似乎早就听说她来，全都冲上前来把她围住。 这里的孩子最小的也就六七岁，有些是被父母丢在福利院，还有一些是人贩子拐到到这里被解救了却找不到家人。 余书歆的视线眺望，望向站在门口站着的小小的身影。 女孩穿着灰色的棉袄，明明只有五岁的年纪，大大的眸子里蕴藏着小心翼翼，余书歆从包包里掏出一大包的糖果分给其他小朋友之后，朝着门口上的女孩走去。 唇角上勾住温柔的笑，指尖轻揉女孩乌黑顺滑的头发，”呀，笑笑又长高了。” 女孩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眼，一把抱住她，“姐姐。” 眼前的小女孩，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看起来就不像是福利院里出来的孩子。 娇嫩的唇角轻轻的勾起来，笑起来活泼可爱，才有了些小孩的样子。 余书歆轻揉小女孩的头发，“我听说，笑笑这次考试考了一百分？” 女孩用力的点头，余书歆笑着开口，“这么棒呀，姐姐也有一个礼物要给你。” 余书歆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画本和水彩笔，“看看这是什么？” 女孩眨眨眼的看着眼前的画画本，高兴得凑到余书歆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小声说，“谢谢姐姐。” 余书歆看着眼前的女孩，轻声询问，“你哥哥还没回来吗？” 她刚刚看了一圈福利院的还没，却还是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余书歆的回忆回到了五年前她在医院门口遇见他们兄妹俩的场景，那一年的新闻上都在报道那一年的气温是近十年来温度最低的一年。 两个孩子缩在医院的角落里，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冻得脸色苍白，男孩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剪发了，头发耷拉下来把脸都遮挡住了，乱糟糟又脏兮兮。 余书歆那段时间住医院住了许久，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她也总觉得生活没有了希望，其实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会她天天能透着窗户看见那个男孩，手里抱着婴儿。 医院门口有一个放外卖的地方，医院里太多不确定事情了，外卖偶尔也会剩下一些没人认领，她有一天看见男孩捡了那个没人要的外卖吃。 她看着就不知不觉泪流满面，那一刻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在为了活着而拼死挣扎，而自己却在医院里自哀自怨。 当她又一次看见那对兄妹时，她把人叫住了。 余书歆把笑笑抱起来，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脑海里还是会不自觉的就闪现那张同样出色的男孩面庞。 那个偏执阴暗的男孩。 余书歆后来才从外人的口里知道，他们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孩子，只是人贩子被人举报逃跑了，落下了两个孩子。 她打断发散的思绪，把女孩抱住，走向福利院院长，“院长，那我就把笑笑带回去两天。” 院长看着余书歆那张清丽的脸蛋，咬唇犹豫了几秒喊住了她。 院长阿姨朝着笑笑和蔼的笑了下，“笑笑可不可以在外面等等我们，阿姨想和姐姐说两句话。” 两人看着笑笑离开，院长脸上的愁容也没再掩饰，“小余，这个地方要被规划为商业用地了，如果这里真被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养这些孩子了。” “我就是一个知识浅薄的妇女，也找不到什么关系，我看网上说，你认识那个池家，你看能不能帮帮我，也是帮这些小孩？” 余书歆脸上的笑容变淡，对上院长殷切的表情，没有说话，耳边响起外面孩子玩闹的笑声。 她低垂着头，咬唇，池家怎么可能会帮她。 “我尝试一下，看看可不可以吧。” 第112章 我一直等你 画展在本市有名的美术馆举办，刚走进展厅的位置，就看见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名牌，介绍着作品的信息。 在门口也就看见了贺郁川的照片，余书歆今天穿的很低调，白色衬衫加黑色半身裙，搭配着白色的包包，牵着笑笑的手正准备走进去。 这是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池书瑶穿着红色的旗袍朝着她们走过来，眼神不屑的看着余书歆。 ”哟，这就是你那个未婚生女的野种吧。“ “怎么好意思带出来呢。” 余书歆在池书瑶这张狗嘴bb的时候就捂住了笑笑的耳朵，把人挡在身后，冷着眼望着对面的人，皮笑肉不笑。 她用手扇了扇空气，看着池书瑶，“呀，好臭呀。” “你今天是出门忘记刷牙吗？” 两人争吵的地方就在门口，声音也不少，不少人听到这边的声音，也都看过来。 池书瑶瞪了她们一眼，越过余书歆，在笑笑面前顿住，轻声耻笑，“野种也配来这？” 余书歆的眸子泛过冷光，指尖猛的攥住池书瑶的头发，把人扯过来，伸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压在大门口的墙壁上。 她冷冷地朝着池书瑶笑，凑到她耳边，“再说一遍，刚刚说什么了？” 池书瑶还是第一次见到余书歆变成这样，眼底里的冷让人毛骨悚然，她也不在乎被人看见了。 池书瑶这个人就像她以前邻居家里的狗，每天路过都追着人她咬，以前她不管，那只狗就越发的嚣张。 只有她捡起带上的石头，狠狠的教训一遍才会懂得害怕。 池书瑶确实一下子被余书歆吓唬住了，不敢说话。 余书歆松开她，牵起一旁的笑笑，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迎宾，脸上是得体的笑，看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 贺郁川作为当代最重要的青年之一，邀请函只发给一些有名的画家或者名人，池书瑶原本是没有的，只是她爸爸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才拿到。 竟然想不到余书歆会有邀请函。 也对，余书歆这个女人惯会装，总能惹来一些男人为她付出。 余书歆走进去画展，没过多久忽然听到一道温婉的女声询问，“你是余小姐吗？” “我是贺先生的助理，贺先生交待我们，见到一定要邀请您去见一面。” 余书歆随着贺郁川的助理去到了一个休息室，她托助理帮忙看着笑笑，自己一个人走进去了休息室。 果然，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她缓缓上前，轻声喊，“郁川？” 她绕过屏风望向前，在面前的是一个超大的油画，青绿色铺满化作，山茶花少女，笔画细致又随性，很有灵性。 画作清新淡雅，和贺郁川以往的作品有着千差万别，但笔法细腻有感染力，看着都觉得美好。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了，看着眼前的画，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 她侧头望向旁边的贺郁川，“这是，我？” 贺郁川温柔的笑了，阳光打落在柔和的侧脸上，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沉溺在阳光的沐浴中，散发着金色的光。 \"我可是征求过你的意见才画的，所以你可不能生气了。” 余书歆的视线离不开画作，青绿色铺底，增添了几分春意暖光，极致素雅的线条勾勒出她的轮廓。 她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生气，这幅画太好看了。” 等到正式开展时，这幅画被贺郁川喊人搬到了正中间展示。 池书瑶看着画作里隐隐约约的轮廓，脸色难看，急切的去看作品的介绍。 作品名《欢喜》 池书瑶忽然的想起当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叫余书歆时，她特意去查了这个名字由来。 歆【xin】本意是指欣喜、欢喜。 寄托了父母对孩子的期待，而池书瑶这个名字只是为了和书字叠字而已。 在外人看来她是池家的千金，而其实家里的一切都是弟弟的。 余书歆作为母亲的第一个孩子被重视，而弟弟因为是男的受重视。 而她是，母亲最尴尬时期的孩子。 池书瑶望着中心的贺郁川，她最喜欢的人，也喜欢余书歆。 她望着余书歆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冷冷。 余书歆没有时刻关注池书瑶的必要，而周围的人惊叹画作，渐渐也有人看见了她。 那个如出一辙的侧脸。 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推了上去，记者全都朝着他们拍照。 “眼前这个女人和你画作上的人相似，请问画作的主角是这位女士吗？” “画作命名欢喜，是指您欢喜她吗？” ....... 余书歆面对闪光灯有些不太适应，朝后退。 工作人员见情况不对劲，把记者拦住，贺郁川拉着她离开。 “抱歉给你带麻烦了。” 余书歆拿出手机看着程也发来的消息。 唇角愉悦的勾起，听到贺郁川的话才仰起头望向他，摇摇头，“没事，不过我今天来也是想要和你讲清楚。” “我们不太可能。” 贺郁川垂着眼，声音变得低沉，“是因为程也吗？” 余书歆笑了，没有否认，“是。” 窗前的阳光在她的脸上投下阴影，唇角轻扬，淡雅温柔如山茶花。 贺郁川看着她，轻柔的笑，“其实我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哀求过她，也挽留过她，她嫌弃我身无分文。” “后来，她转身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很有钱。” “所以你别有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无需困扰。” “以后你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贺郁川勾唇笑了，语气上扬，调侃她，“要是程也对你不好，你还是可以选择我的。” “我一直等你。” 门外被敲响，两人一起出去，是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晚宴也要开始了。 这次画展是贺郁川回国后办的第一个画展，取得完美谢幕，当然是要庆祝了。 晚宴上又不少人，笑笑还太小，已经困了，她麻烦贺郁川的助理把人送去休息。 余书歆在桌面上端起一杯酒，朝着贺郁川走去，恭喜他。 把红酒一饮而尽，只是过了没一会，她眼前变得贺恍惚。 以为自己喝多了，她走去洗手间，只是洗了脸也没有什么作用，甚至越来越晕。 她搀扶着墙壁，想要回去找人帮忙，却整个人没有意识晕倒。 第113章 你不嫌脏，我嫌脏。 昏暗的走廊，拐角处走出两个人，池书瑶朝着旁边的人示意，看着没有意识的人，诡异的笑了。 余书歆不是喜欢朝三暮四嘛，那我就成全她。 余书歆这个人没有力气，眼皮沉重，全身滚烫，视线模糊，只看见一个黑影，把她抱起来。 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昏迷。 过了许久，身体像是被火架在上面炽烤，火热火热，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 她难耐地睁开眼，迷茫的望着眼前天花顶上悬挂着的吊灯，精致奢华，泛着冷光。 余书歆咬着唇试图用这样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作为医生，身体现在感觉她太清楚是什么了，心底隐隐有些惶恐。 她这明显是被人下药了。 忽然心底猛的一沉，感受着不小心触碰到旁边，手心里同样炽热急促，侧头望过去。 贺郁川脸色红润的躺在旁边，因为她的触碰嗯哼了一声，让这个安静的房间里，顿生暧昧。 她死死的咬着唇，把他药性，“贺郁川，你快醒醒。” 他的身体像是一个小火炉，体热的燥热快要把人烫熟了。 贺郁川睫毛轻颤，眼皮缓缓掀开，望着眼前面前的人时，心跳蓦然加快。 暴雪将至，狂风呼啸，望而生寒。 余书歆的脸颊上的春色，像碾碎的桃花沾染上去，眉眼潋滟艳丽，裙子吊带滑落，露出漂亮的香肩。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恍然如梦。 眼眸赤红，那种从身体冒出的欲念让人拉扯到失控的边缘徘徊，他攥住她摇晃他手臂的那只手，手上的肌肤如美玉般莹润细腻。 “书歆，你怎么会在这里？” 药物的作用下心跳飞快的跳动似乎要冲破肌肤飞奔而去，余书歆咬唇勉强稳住气息，尽量简短的告诉他现在的状况。 “我们被人下药了。” “我去浴室，你在这里。” 余书歆挣开他的手，脚尖触碰到地面时膝盖一软，整个人从床上摔下去，疼痛也让她稍稍有些清醒。 但药物还在不断的发挥着作用，口干燥热，身体的力量也像是被抽离了，她死死的咬着唇，口腔里蔓延着铁锈味。 下一秒手臂被火热的手掌拽住，她本来就站不稳，被这样一拽，整个人往后仰，她惊慌的望向贺郁川。 余书歆深呼吸，死死的掐住他的手，“贺郁川，松手，我怕我们控制不住。” 他浅色的眸子变得深邃，眼尾泛红，眼底里晦涩沉重，蕴藏着欲念挣扎，拉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她的手折了。 余书歆挣脱他的手，指甲拂过他的手臂划出鲜红的印。 贺郁川快速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胡乱的塞到她的手心，声音嘶哑，“我信不过我自己，等会如果我做一些伤害你的事，你就拿刀划我，让我清醒。” 说完他移开视线，松开她，呼吸急促。 余书歆没再犹豫把浴室门锁住，掰开浴缸的开关，放满了冷水整个人泡进去，冷水冰冷彻骨。 冷得她在发颤，身上却还是想被蚂蚁药一样，身体内部的温度还在翻滚一样，眼神有些迷离。 她拼命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咬唇也快要克制不住了，攥住刀子的手，闭眼狠心一滑，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鲜血从手臂里流出，疼痛让脑子也稍稍好了些，眼皮一直不停的跳，让她心慌不已。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她才感觉到药效在一点点的消逝去，全身开始发冷，她拿过浴巾裹着身体，打开浴室的门。 只见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她咽了咽唾沫，“贺郁川，你还在吗？” 她一步一步走出去，窗外的风还在咆哮。 倏忽，整个人被推到在床上，下一秒炽热的身体压了上来，他眼底的欲念浓重得几乎要把人吞噬，让她心惊肉跳。 凝视着她的面孔，脸色阴暗晦涩，脖子的青筋**，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出来吗？” 余书歆挣扎，望着他的模样，不敢轻举妄动，“你放开我，我出去找人帮忙。” 贺郁川素来温柔的眸子也变得狰狞，呼吸浓重，喷洒在肌肤上灼热。 他细细地打量她，头发湿润，唇瓣绯红泛光泽诱人极了。 用力极大的毅力松开她的手。 还没等余书歆松开一口气，房间的门发出极大的声音，被人行外面强拆开。 她慌张的拿被子裹住，惊恐地望着门口。 余书歆的睫毛颤抖，瞳孔收缩，望着门口站的身影，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装，身材欣长，西装革履，穿在此时他身上深沉阴郁，掩盖不住的是他自身带着的矜贵自持。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蕴藏着彻骨的寒气，略微有些病气苍白的脸上冷笑嘲讽，眼底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在汹涌的翻滚，泛起惊涛骇浪。 看着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穿上，他站在原地望着她，眉眼里的戾气横生。 极具嘲讽的看着她，“余书歆，这就是你说的要找他说清楚吗？” “说到上床上去了，我他妈也是傻逼，居然因为担心你来找你。” 余书歆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哽住，呼吸也屏住，不断的摇头，开口说，“不是的。” 只是开口的声音无力软绵。 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她的声音止住，胸口上下起伏，她慌张的起身，抓住他的手臂，不断摇头，越着急眼泪越是止不住的流下来，“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程也眉眼轻佻，眼底里的寒意浓烈，甩开她的手，“够了，余书歆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他亲眼看见两人衣衫不整在床上，还解释什么？ 他讥讽道，“那你说，是他逼迫你吗？” 余书歆摇头，“我们都是被害的。” 程也看着这张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动人的脸，眉眼的戾气凝聚，狠狠地甩开她，看着她跌倒时指尖攥紧，克制自己的本能搀扶她的动作。 喉咙堵住，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余书歆，你不嫌脏，我嫌脏。” 程也接受她在分手后有男朋友，但是她红杏出墙。 他接受不了。 他的话就像尖刀一样刺向她，余书歆心如刀割，两人以前无论如何争吵，程也都没有说过如此难听的话。 他的眸子里冰冷一片，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和贺郁川爽完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真有你呀，余书歆。” 水盈盈的眸子里望着他不可置信，之前温柔宠溺的模样被撕破，心中的怒火不断的滋生，爱与恨总在一线之间，爱越深，全都化为恨意，浓重刻薄。 她望着男人冷漠的背影离开，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还想要追他，却还是没有力气的跌倒，在抬头，人影已经消失了。 第114章 小女孩是她女儿 湿透的衣服黏腻的沾在身上，余书歆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寒冷而颤抖，还是因为他的离开。 房间里狼狈一片，当贺郁川的助理来时，看到也是难掩震惊。 助理能跟在贺郁川身边这么久，很清楚什么事情应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妥善的把人带走，同时打点好一切，把这件事秘密的掩盖了。 当晚，余书歆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公寓，一直等一直等，却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全身沉重，连发起了高烧也不知道，滚烫昏沉，脑子里乱七八糟，梦见了各种事情。 当贺郁川来到时，发烧发得已经晕倒了，怎么叫也没有回应。 这才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院。 当余书歆醒来时已经过去一天了，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像是被人勾魂了一样。 直到病房的门打开了，响起一道活泼的女孩声，余书歆的眼珠转动，望着笑笑，尽力的扯出笑容。 “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笑笑看着她眼泪从眼眶流掉落。 余书歆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无力的开口，“没事，姐姐只是太累了。” 小朋友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快，见到她醒来，笑笑很高兴，把背在后面的小书包拿出来，“姐姐，你看这是叔叔给我买的书包。” 她还兴高采烈的从书包里掏出图画本，“姐姐你看，这是叔叔教我画的画。” 指着画出来的图像，“这是你，这是叔叔，还有我和哥哥。” 小孩子的声音稚嫩，童言童语，笑容可爱，贺郁川牵着小孩子的手站在病床前，眸子温柔极了。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望去，病房里一派和谐美好，像温馨的一家五口。 护士看着挡在门口的人，轻声叫唤，“先生，麻烦您让让，我要进去。” 助理上前搀扶住程也，“程哥，我们回去吧，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再这样像之前那样乱动，要真落下病根子怎么办？” 护士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惊喜极了，“你竟然程也，我是你粉丝，你是要找里面的余医生吗？” “我去帮你问问？” 程也的睫毛垂落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护士小姐姐也是第一次见到明星，视线一直小心的打量程也，心里激动的尖叫。 话语自然也就多了，也想起了一些传闻，例如程也和余书歆前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有程也不久前救余书歆的事。 这几天医院里的八卦大多数都是围绕着他们的。 护士小姐姐的心也有些八卦，主动的介绍起来，“余医生，你应该认识她，里面的那个小女孩是她女儿，以前余医生也会带过来。” “这个男人嘛，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应该是......\" 还没等护士小姐姐说完，程也直接扭头就走，让护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羡慕余书歆的心是全医院女同事都一样的，要知道，谁有像程也这样的帅气英俊的前男友，还有如今温柔儒雅的大画家贺郁川。 哪一个不是女人的梦中情人啊，偏偏都被余书歆拥有过。 这谁不羡慕呀。 余书歆笑着看笑笑说话，等她讲完后夸奖，这时护士来了，护士和医生的关系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因此大家都互相认识。 “余医生，你终于是醒了，你男朋友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两人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呀。” 话音落下后，病房里安静了好几秒，贺郁川主动开口，“您误会了，我和余医生不是那样的关系。” 护士愣住了，她看看余书歆，看看贺郁川，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抱歉，误会了。” 这件事后，护士也就不敢乱说话了，就连刚刚程也在门口看他们的事也就提起了。 直接动作麻溜的给余书歆换药，换完就离开。 笑笑在一旁看着两人捂嘴笑，好奇的看着余书歆，凑到她耳边自以为小声的说话，“姐姐，我觉得叔叔挺好的。” “你喜欢他吗？” 小孩子童言童语，余书歆敛起笑容，手指弯曲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朋友不可以这么八卦。” 笑笑这个孩子平时就内心敏感，也就在余书歆面前多话些，毕竟那个时候笑笑只有六个月大，余书歆带了笑笑两个月。 那时候余书歆一边复习研究生考试，一边照顾两个孩子，特别小小一个的笑笑，经常焦头烂耳，现在想想回去都佩服当时的自己。 只是后来她考上了研究生，也就不方便带着他们，这才把他们送到了福利院，有空就带他们出来。 要是没有后来那件事，余书歆工作稳定后，估计就会把他们从福利院接出来了，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余书歆也是没想到笑笑会这么快就帮贺郁川说话，这也证明了贺郁川对她肯定很好。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余书歆在病床上躺了两天，腰酸背痛，虽然身体还有些病气，手臂的伤还没有好全。 但是基本没事了，说什么她也要出去走走。 因为余书歆还没全好，三人最后选择了一家清淡的粤菜馆。 粤菜馆门口的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两声车门关闭的碰撞声。 几十秒过后，程也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出现在门口，眉眼冷峻，唇色带着些许白，五官依旧精致漂亮得过分，双手插兜走进来，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余书歆望着那人眼神恍惚，全身僵硬。 第115章 看不出来他玩那么花 咕噜咕噜— 鱼汤端上来时还在滚烫翻滚，冒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服务员动作小心的端上桌子上，摇摇晃晃热汤几乎要滚出。 贺郁川眼疾手快把她拉开，护在怀里，鱼汤的鲜味窜出，奶白色的汤水溅湿了桌面。 余书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的心思都落在路过的程也身上，也包括端菜的服务员，看程也看得太过入迷。 贺郁川先是仔细的打量她，低头轻声询问，“有烫到哪里吗？” 她摇头，“我没事。” 贺郁川听到这话才把眼神放在那个端菜的服务员身上。 包厢里，沈修文在程也的对面坐着，看见他一直盯着玻璃外边某个方向。 沈博文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微眯着眼，“这，有点熟悉。” 直到女人从贺郁川的怀里退开，纤细的身影，以及那清冷寡淡的侧脸落在视线上，“这不是余书歆嘛？” 看着余书歆在贺郁川低头微笑的样子，温婉清丽，程也收回视线，指尖摩挲，“嗯。” 沈博文当年和余书歆接触不多，但他太知道余书歆离开这几年的程也过得怎样了。 别人看程也这几年的事业如日中天，但事实却远非如此，沈博文当年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分手，只是他至今还记得程也发疯的找余书歆的样子。 消沉了很久很久。 曾经的程也痞气浪荡，肆意慵懒，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游戏人生吊儿郎当的样儿。 但当他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余书心的时候，在酒吧沙发上低沉落寞，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什么也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就连程也拿到了影帝，也没有多开心，变得难以捉摸。 那几年程也疯狂接代言广告，随处都能看见，当时沈博文问他这么拼干嘛。 他怎么说来着，五年过去了，沈博文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程也的话。 那时候沈博文就知道他是彻底栽在余书歆手里了。 程也说，“只有站得够高，她就能看到他。” “因为她的遗忘，比杀了我还要命。” 沈博文望着余书心旁边的人，“那男人是她男朋友？” 好奇的询问，说着说着，沈博文像是想起了什么。 问道，“那你怎么办？” 回答沈博文的是一片的沉默。 程也点了根烟，烟雾萦绕朦胧了他的五官，垂眸不知想什么。 沈博文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余书歆这人看着软、乖，但比谁都倔强，真认定了的事，估计也就没有什么回转的机会。” “你要真喜欢人家，要不就好好再追求一下，没结婚就一切还有机会。” 程也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住，眼底划过戾气，“追？” 他垂眸望着香烟一点点燃尽，然后慢条斯理地掐灭，唇角的讥讽几乎要溢出言表了，“我要让她求我。” 犯错就要有犯错的惩罚。 吃完晚饭，贺郁川先是送余书歆回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余书歆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 离开医院时，天上的雪在飘落，贺郁川去停车场拿车了，大雪让地上堆积了很深的雪堆。 黑色的迈巴赫在医院门口停靠，下一秒程也出现在门口，余书歆的心猛的一紧，脚步不自觉的迈开了一步，手上的动作比脑子思考还要快。 攥住他的手腕，酸涩的开口，“程也。” 呼吸喷洒在空气中泛起了白雾，望着他冷漠的侧脸欲言又止。 “我们可以聊聊吗？” 程也握住门把手的手收紧，那个躁动不已的心在内心深处翻滚，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余书歆是什么样子，一定还是那样漂亮得让人不自觉怜爱，柔弱得让人不舍。 但他的眼前不断的浮现她在酒店的房间里衣衫不整的模样。 漆黑的眸子里的恨意与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滚，他轻嗤着扯动唇角。 聊聊？ 是聊聊她在床上如何开心、喜悦的讨好贺郁川？ 就在不久之前，他想要做时，她满脸的不耐烦，满口的拒绝，他顾及着她的情绪和感觉，贺郁川是不是勾勾手指，她就化美美的妆容去见他。 “聊聊你们在床上都做了什么动作姿势。” 程也的语气刻薄尖酸，在公共场合下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余书歆的脸火辣辣，但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腕，声音沙哑，继续哀求，“程也，你别这样气我，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程也根本就不想继续听她狡辩，心中的怒火还是在不断的滋生蔓延。 他稍稍用力掐住她的手腕，生疼让她不自觉松开攥着他手腕的手。 余书歆望着他上车，她趴到车子的防窥膜上，大声的喊，“程也，给我一分钟好不好，那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也冷冷的望着窗子前冻得脸红，眼眶的泪珠要流下来没流下来，可怜兮兮极了。 眸子漆黑深邃，望着前面的雪地。 车子缓缓行驶，速度不快，但余书歆没有注意到，加上雪地上本来就滑，整个人摔倒在雪地上，沾了一身的水珠。 司机望着后视镜里的人，有些不忍，“程少，你真不管？\" 程也盯着后视镜里滑倒的人，脸庞绷紧，唇瓣抿直，并没有惩罚了余书歆的得意和痛快。 绯薄的唇开启，却在下一秒看见那道温柔欣长的背影朝着她跑去。 程也的眼神变得凛冽，朝着司机冷嗤，“开快点，我不想再见到她。”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但程也的脸色难看得让人害怕。 离开医院后没多久，程也直接就乘坐了飞机抵达了国外参加一个奢侈品牌的晚宴。 晚宴上品牌方请了很多的记者，程也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也有人来上前采访。 “程也，你现在已经拿到各种各种的电影奖项了，未来你的目标是什么？”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亮了起来，他今天被人采访了太多次数了，脸色也有些不耐烦，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余书歆。 她发来了一张咪咪的照片：【咪咪好像生病了，你今天回来吗？】 【我想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程也脸上的情绪很淡，在手机上敲击，回复她，【不用你管，我晚些会让人去接它。】 回复完，他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望着眼前采访他的男人，随意的玩弄手心的打火机，重复了问题，“未来的目标？” 唇角轻扯，笑容带着几分邪气，“或许我会尝试在别的领域发展。” 当时谁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记者正准备继续开口，程也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缓缓站起身，“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助理此时快步走到程也身边，凑到他耳边，\"程哥，沈馨然来了。” 他微微点头，“你帮我看着。” 程也快步走到品牌方特意给他安排的休息室。 里面坐着一个成熟打扮的女人，烫了浪漫风情的大波浪卷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听见门口传来声音，沈馨然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声音娇媚，“程也～你才来呀，我可等你好久了。” 程也走到她对面在沙发上坐下，皱眉，冷淡的望着她，\"你最好是真的有事找我。” 沈馨文撇嘴，翻了翻白眼，“程也你这个鬼样，余书歆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呀。” 他挑眉，冷冷的看着她，“就只是想说这些？” 沈馨文见他开不了玩笑，没趣极了，没再逗他，手肘撑着下巴，看着他，“听说你见着余书歆了？” 程也扫了她一眼，不耐烦的神色连掩饰也不想掩饰了，“有话直说。” “害，也没事，我想问你拿歆歆的新微信，给我吧。” 程也睨她，眉毛皱起。 他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旧事。 沈馨然是他堂哥的老婆，这人性子野，难相处极了，只是也不知道她和余书歆是怎么看对眼了，有一天两人加了微信。 像余书歆这种小白，可不就是被她牵着套路嘛。 两人私下的交流，程也其实也是不想管的，只是有一天被他无意中看见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就没有一句话是正经的。 【程也和你多久一次呀？】 【看不出来他玩那么花，家里哪个地方没被你们嚯嚯？】 这两句话看得程也都有些脸红了的程度，被他这次看到之后，程也就立刻帮余书歆删掉了她。 美曰其名是别让沈馨然带坏她。 程也皱眉，“你又想干嘛？” 沈馨然耸了耸肩，“我有些事想和她交流交流。” 程也撇了她一眼，冷笑，“抱歉，我还有些事要忙，没空和你在这里扯皮。” 他微眯着眼前，“你再这样，我可要喊我堂哥带你回去了。”、 沈馨然果然安静了几秒，没有再反驳，摆摆手，“罢了，等你两又在一起了，我肯定有机会再见到她。” 程也冷笑，对着镜子整理一下领子，漫不经心的说，“恐怕要你失望了。” 沈馨文才不会相信。 自打余书歆离开了，程也这日子过得比寺庙里的和尚还要素，守身如玉到底为了谁，沈馨文又怎么会不知道。 更何况，之前和余书歆聊天，虽然她害羞，但被沈馨文缠久了，余书歆总会透露些什么。 就比如，程也那方面总比别人要勤。 几年的守身只为余书歆，要说他真不喜欢人家了，沈馨文是如何都不可能相信的。 第116章 拜托你了，这里你比我熟 程也后来这几天都在国外，一直连轴转，就连余书歆后来给他发的信息，想要把咪咪带走这件事，他也是一口拒绝。 直到新的一周开始，程也在坐飞机回国。 一落地天空，雨夹雪下着，落在车窗上熏染出斑驳的痕迹，寒意深入骨髓，潮湿滴答。 讨厌极了。 助理有些担心的他，迟疑着询问，“程哥，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程也假寐着闭眼靠在椅背上，拒绝了助理的提议。 “刚我哥打电话来干嘛？” “程总说希望您下周参加程氏的年终大会，这也有助于你以后更快了解公司。“ 外面的哗哗的雨声响起，叮咚的手机信息提醒声响起。 程也低垂着眼看了眼信息，是新闻的推送，其实他平常太过忙，也是没时间看这些的，只是也原本要删除，变成了点进去。 望着娱乐上，小编用夸奖的语言来夸奖贺郁川的最新作品《欢喜》，还把作品里面蕴含的深情描述的淋漓尽致的样子。 程也看着那个画作。 照片模糊的侧脸，五官清丽淡雅，画作手法隐晦，但那一眼就能让人看出里面的人是谁。 欢喜欢喜，又是谁的欢喜？ 是贺郁川，还是余书歆。 ———— 恶劣的天气更加容易让人难受生病。 余书歆自从出院后，病总是反反复复，看着手机上发出去的消息，空荡荡的对话框上，没有看见程也的回复。 倒是见到了福利院院长在微信上询问她上次的事情怎么样。 余书歆垂着眼，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几个字，告诉院长还没有。 她深思了几秒，上次的贺郁川画展上的事情，余书歆一直都觉得是池书瑶干的，虽然已经报警了，但是警察也只是以没有证据为由搪塞她。 余书歆深知池家不可能会帮她，但她总要尝试一下。 但还不是这时候。 她拿起挂在一旁的大衣，裹在身上，锁上公寓的门，驱车直接赶往程也的别墅。 她已经一周没见到他了。 而咪咪也病了一周了。 来到别墅门口时，透过缝隙，余书歆能清楚的看见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回来了。 在那天她提出要带走咪咪后，程也让人改了别墅的密码，而之前是她的生日。 余书歆咬唇犹豫了几秒，嗯响了门铃，大门依旧紧闭，她难免有些失望，转身准备离开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是程也的助理，她见过。 只是此时的助理有些着急，余书歆生怕是咪咪有什么事情，立刻上前询问，“你好，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也的助理见到她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太好了，余小姐你快跟我进去。” 两人的脚步快速，这个别墅余书歆来了好几次，这里的格局她记得住。 而现在助理带她走的路，余书歆没怎么走过，因为每次都是程也抱着她走进去的。 这是主卧的位置。 两人停留在门口，助理敲了好几下门，里面也没有传来一丝声音仿佛没人一样。 助理的神色焦急，对着余书歆说，“余小姐，程哥今天早上就有些发烧了，刚刚在楼下晕了。” “拜托你了，这里你比我熟。” “我去给程哥煮点粥，他在国外有些水土不服，吐了好几次，今天整天没吃东西。“ 说完，助理也没等余书歆回答，就把人推进去了卧室。 第117章 吃药 程也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黑灰白三个色调，昏暗安静。 房间的关闭了，眼前一片漆黑，视线被模糊了，五感就变得格外的敏感，她能够清醒的听见程也急促的呼吸声。 余书歆按照记忆摸索着按钮的位置，打开了房间的灯。 宽阔的床上程也闭着眼躺起床上，即便是刚刚开门的动静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俊朗精致的五官此时变得平和，没有了醒来时的冷漠，眉眼因为难受紧蹙眉。 脆弱而苍白，这是余书歆见到的程也。 余书歆望着如此脆弱的程也，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扑闪，在眼眸下投下了淡淡的阴影，纤细的指尖轻柔的抚平他的眉毛。 程也的助理说得对，她确实比他更熟悉程也的家。 他的肌肤滚烫，源源不断的传到手心。 她快速的下楼拿出药箱，找出对应的药，倒了一杯白开水就拿上楼。 余书歆看着没有醒来的程也，她先是轻摇他的手臂，凑到他的耳边，喊道，“程也，醒醒，吃药啦。” 软绵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程也的眼皮沉重，梦境不断的变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也全都翻滚。 那道清丽温婉的身影在梦境里反复出现，如电影的画面一帧一帧的播放。 他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忽然他自嘲的勾唇笑。 对了，她不可能会来找他了，现在大概是和贺郁川一起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像是停止了一般，疼痛也遍布全身。 他真的厌倦这样的自己，明明他应该憎恨，但他的心跳总会为了她而跳动。就像是天生是为了她。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看着程也滚烫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眼神飘忽。 男人的手心温度烫滚得吓人，要是继续长期发烧很可能会造成肺炎等的其他并发症。 她把桌面上的药拿起来，掐住他的下颚，想要把药塞进去嘴里，只是无论余书歆想要怎么样，程也不配合，要不是他昏迷了，余书歆都怀疑他是想要变相折腾她了。 每次她还没把药放进去，程也就紧闭着唇。 再后来，程也身体上的温度持续上升，眼皮下的眼珠滚动，是直接就睡了过去。 反倒是弄得余书歆身上冒微汗，药还没有喂进去。 最后她哀叹了一声，望着程也因为发烧唇瓣起皮，泛着苍白。 她用手指捻起退烧药，塞进嘴里，凑到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 温柔湿润，一点点塞到喉咙。 凌冽的冷香袭入口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强势。 余书歆朝后推，但紧跟着的是垂落在两旁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住。 下一秒，又失重摔在他的胸膛，结实滚烫的身体像是本能似的贴合压上来。 泛红的眼尾潋滟上扬，狭长的桃花眼赤红，眼眸深邃阴沉的望着她。 喑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书，我找到你了。” 余书歆愣住了，程也这是烧迷糊了，她的指尖轻柔的扫过他柔顺的发丝，勾住他的脖子，企图糊弄他。 “程也，你烧迷糊了。“ ”快躺好。” 程也的眸子黑白分明，只是此时瞳孔定定的望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吻在她的唇上。 余书歆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没有说话。 程也见她没有反抗，眼底跳跃着惊喜，不断的加深这个吻，力道很大，传来轻微的疼痛，她忍不住撕了声。 程也即便是在睡梦中也还是在顾及着她的感受，没有继续下去。 窗台上堆积了几分厚的白雪，寒冷彻骨，而室内满屋的春意。 程也唇角微翘，掐住她的腰肢，紧紧的搂入怀中，直至彻底包裹，少女脸颊微红，眉眼间散发着诱人的娇艳。 清冷浓艳，如绚丽盛开的花朵。 他缓缓附身，唇轻柔地落下一个吻，指尖透过衣服缓缓沿着她凸起的蝴蝶骨划过。 蝴蝶骨凸起明显，她真的很瘦弱。 他能感受着掌心莹润的肌肤，如上等的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余书歆被剥夺氧气一下子吸入，理智悄然恢复，脸颊耳垂几乎都红透了。 身体在他的怀里颤抖，她用手抵住他的胸口，开口阻止，“程也，你病了，要好好休息。” 蓦然，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湿润炽热包裹着她的耳垂，脊椎处酥麻软软无力，生不出任何力气推开。 她迷茫的眼眸微抬，他眼底的欲望让人心惊，清冷慵懒的人此时变得炽热深沉，让人胆怯不敢对视。 余书歆的心跳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快过。 她轻轻推开他，微微后退隔开两人的距离，避开他的眼神。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腰肢已经被握住，重新拽入怀中。 她的腰肢纤细无一丝多余的赘肉，轻而易举就能收入掌中。 他的唇角勾起温柔至极的笑容，但眸色却依旧深沉，昳丽妖孽，声音音调仿佛是沾满了罂粟，赤裸裸的诱惑。 以不可抗拒的姿态把她包裹住，下巴挨在她的肩膀上。 程也生病了，本来就没有精神，再加上他刚刚还吃了的退烧药，也在发挥着作用。 没一会，余书歆听见耳边平稳绵长的呼吸了。 她躺在床上，也不多久了，后来居然也睡着了。 窗外的风雪打落在窗户上，玻璃门上雾气，变得斑驳模糊。 有人说头发硬的人是个倔骨头，而软头发的人反而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但程也的头发柔软顺滑，却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不知道他的人觉得他是儒雅绅士的富哥们，只是程也身上的冷漠无情就鲜少有人看出来。 她缓慢轻柔的摩挲他的后脖颈，脸色平和温婉。 余书歆缩在他的怀里，两人穿着衣服，但彼此的体温透过布料直达两人的肌，身体彼此相贴合，房间里静谧得只有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她听着程也的呼吸变得绵长，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额头的温度比刚才要低些。 余书歆轻微动了动，睡梦中的人蹙眉，手臂收紧，下巴摩挲她的头顶，紧紧的抱住她。 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和以前。 第118章 同时侍候两个男人 余书歆再次醒来时，是被憋醒的，下颚疼痛，她挣扎着睁开眼，对上了程也那双厌恶讥讽的眸。 她的心在割裂疼，抓住程也掐着她的手，”程也，你别这样，松开我。“ 黑白分明的星眸哀求的望着他。 程也冷嗤，“余书歆，同时侍候两个男人？” “也不嫌累吗？” “也对，你连脏都不怕了，贺郁川能给你什么？” 望着她疼痛得皱眉，肌肤娇嫩，轻轻一掐肌肤就泛红。 程也微微皱眉，为自己下意识的心疼感动厌恶。 他就应该把人掐死算了，她怎么敢，怎么还敢过来招惹她。 程也松开她，望着她大口的呼吸，指腹轻轻摩挲。 深邃的眸子染上复杂的情绪。 “滚。” 余书歆朝后推，身体直挺往后倒，程也下意识的扶住她，娇软的身体倒入他怀里。 她抓住他的脖子，望着他，“程也，我和贺郁川...\" ”别在我面前提他。“ 余书歆深呼吸，抱住他，挨在他的脖子上，轻吻他的脖子，“程也，我真的是被人设计了。” “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程也的推开她，下床落地，喊道，“许离。” 没过多久，助理从楼下上去，“程哥，怎么了？” “谁让你把人带进来的？” 助理看着两人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刚刚晕倒了，我恰好碰见了余医生就把人带进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您这，我也是不知道药箱都在哪里。” “余医生这不是比我要不熟悉一些嘛。” 余书歆对上程也的眼眸，那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星光。 程也对她真的是不错的，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刻薄过。 至少在相爱时，他从未如此。 大二那时候，两人还没有搬到一块住，还住在校内的宿舍，半夜的时候枕头上的手机响了，拿过去一看，是程也。 【我想见你。】 【我在楼下等你。】 那时候简短的话语变能让心脏躁动起来，那种溢于言表的快乐是掩饰不了的。 她匆匆下楼，在宿舍阿姨门口看见了他，穿着白色的短袖，牛仔裤，明明简单的搭配，桃花眼里蕴藏着笑意，也不知道是和宿管阿姨聊什么，俊美精致的五官在校园的路灯下映照得格外好看。 那颗心还没见到人就已经跳得飞快了。 激动得导致她来不及换衣服换拖鞋就直接蹦跶下去了，直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去更换时，她已经被人拉入怀里。 热恋时候的两人，总是如此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拥抱，迫不及待的亲吻，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结实有力的双臂缠绕着她的腰，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安静的待上一会，就能让人心满意足。 那时候，学校的操场是两人每天必去的地方，其实原因很简单，没到十点后，学校的路灯关闭，操场上变得漆黑一片。 这样的话，谁也看不到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情侣在拥吻。 漆黑的环境中，他明亮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没过一会就吻上了她的唇，一点点描摹唇形，撬开牙关，激烈又缠绵，肯不得天天待在一起。 ”我想你，想得要快死了。“他的呼吸炽热，喷洒在脖子上。 她也主动勾住他的腰，羞涩又大胆的回应他，”我也很想你。“ 但其实那时候的q大太晚学校是不太喜欢学生外出的，门卫总是要打电话确认。 他拉住她的手腕，穿过操场上草地，两人来到操场的后方，那里有一个很矮的围墙。 程也拖住她的腰把人举高，翻越围墙，那大概是余书歆在学生时代时，做过最大胆的事了。 两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那时候觉得美好极了，她还畅想过未来，很多很多的事情。 余书歆第二天还有课，她抓住他的腰，头挨在他的肩膀，轻声说，“我明天还有课，太晚了明天会迟到。” 男孩亲吻她额头，“明天我送你去学校，肯定不迟到。” 果然，第二天程也早早的给她带早餐，把她送到班级，确实没有迟到。 那时候两人年轻，没有后来的各种问题。 对彼此的爱，是越发的浓厚。 从那时候开始，她在宿舍的时间越发的少，对上舍友戏谑的眼神时总有些恼羞。 谁会想到，程也风光霁月的人，会如此重欲。 程也抱着她，香香软软，看着就让人心动，这是和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不同的，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 只是有些事情总纸包不住火，后来学校宿管还是知道了两人出去住，就连辅导员也来找她询问，其实这都没什么。 那时候就有人不少人传，程也哪里是喜欢她，是喜欢她的身体，只要腻了，程也就会一脚踢开她。 因为这些传言，余书歆后来好几天都拒绝程也，她虽然和程也在一块了，性格却还是有些沉默。 因而程也总摸不着头脑，他猜出来了。 “你是闷葫芦吗？” “不高兴了也不会告诉我。” “我怕你真是这样，要是戳破了，你是不是就真不喜欢我了。” 余书歆原本的委屈还能憋着，直到看到他的温柔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流。 程也亲吻她的脸颊，吻去她的眼泪，声音沙哑，“我喜欢你这件事我自己最清楚，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他吻上她的红唇，“下次只有不高兴你都可以告诉我。” 余书歆抽泣着点头，眸子澄澈的望着他，“你也是。” 程也的眸色变得深沉，望着她，抓住她的手往下移，“这几天，是有些不高兴了。” 余书歆看着眼前说着荤话的人，脸红得涨红。 程也这人就看看着是君子，其实一直都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不小心就会掉入他哇好多坑里。 这件事的后续，程也在学校的论坛上工开表白余书歆，这也让学校里不少程也的粉丝哭泣。 但同时也让那些传闻遏止了，后来两人也没有再在宿舍里住了。 余书歆自嘲的笑了一下，想来，当年的程也确实爱过她。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感情终究不会长久，两人之间的问题太多了。 也至于两人互相不信任彼此。 余书歆望着程也那双清冷的眸子，心痛如刀割。 第119章 别妨碍我找其他男人 余书歆懦弱胆小，就像一个刺猬，有些伤害在稍稍刺痛趋势的瞬间，她就懂得把自己柔软的一切包裹起来。 变成一个无惧害怕的人，实际上那时候的她已然全身都是刺。 所以重逢后，她一直思考自己和程也之间的关系，以前她觉得程也是她这辈子无法翻越的大山。 人到半腰，萌生了退意，偏偏重逢后他总来招惹她。 余书歆缓缓脱下自己的外套，指尖缓缓上移。 程也漆黑的眸子扫了眼助理，助理打了一个寒碜，慌张的跑出去。 城池失火，可不能殃及池鱼呀，此时不溜，还等着那把火把他也烧着吗？ 余书歆的长相要是真的想要分出一个类别，那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江南长相，气质安静温婉，眉眼清秀，，皮肤白得发光，像陶瓷娃娃一样的那种漂亮。 但她的眼睛又大又清澈，漆黑的瞳孔像是不透光的黑，增添了几分冷意。 她不作声，安静的听完程也的那些话，唇角轻轻勾起，轻嗤了一声，纤白如葱白的手指只是解开袖子的纽扣，扯开衣袖，露出纤细的手臂上那莹润白皙的肌肤。 只是肌肤上的有一道显眼的疤痕，还未痊愈，发红碍眼，在她的手臂上格外丑陋。 刀痕很深，一道下去很疼，疼得余书歆那会身体颤抖，一因为这个伤口引起了发烧，在医院里躺了两天。 程也望着手臂上的疤痕，指尖下意识攥紧，脸上却不显现情绪。 “我要真的红杏出墙，我何须要用刀子划这道伤口？” 余书歆望着程也，这话多少带着几分要刺他的意思。 “要是我真喜欢贺郁川，也轮不到你了。” “人贺郁川绅士、温柔、体贴，有数不清的好。” 她上前走了几步，弯腰，平视着程也，指尖在他这张俊美的脸蛋上摩挲，“程也，你呢？” 余书歆轻笑了一下，站直身体，撩了撩凌乱的头发，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那我就希望你以后别来招惹我。” 她用手擦了擦唇上的水光，语气冷淡，“你现在这点就受不了。” “那以前我呢？” 余书歆曾经低微到尘埃里，程也是天之骄子，不用做什么都可以受到无数的女生的喜欢，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漆黑的眼眸尽锁她，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冷静。 余书歆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礼盒，随意的丢在地上，礼盒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程也认得是他上次给她的戒指。 她挑眉，唇角的笑意潋滟好看，“还给你。” “别妨碍我找其他男人。” 余书歆勾住包包，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恰巧看到咪咪从外面朝着她走来。 走路迅速，相比较前几天那样，已经好太多了，想来程也确实带它去看病了。 余书歆想要把它带走，但不可以。 她摸着咪咪的那顺滑蓬松的毛发，知道程也不是那种虐待动物的人。 余书歆离开后，程也的脸色变得寒冷，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给别人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余书歆和贺郁川那天在画展的发生的事情。” * 余书歆下楼的时候，程也的助理在一旁看着她，给她道谢。 她低垂着眼，扯了扯袖子，唇角的笑容淡淡，保持着客气疏离，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小助理怎么也不敢接。 “你可比程也讨喜多了。” 她用手扶了扶脖子，扭了一下，“我帮了他，谢谢也没有一句。” 助理呵呵笑了一下，根本就不敢搭话。 余书歆走出别墅，天空变得灰暗，幸好这雪是止住了。 她驱车回家，这时候手机的电话铃声又响了，她看了眼挑眉，有些玩味，稀客呀。 她没去找池家，池家倒是找上门了。 视线偏移朝着旁边副驾驶的位置摩挲，想要拿起手机，下一秒她猛的踩刹车，心脏急促跳动，直至车子刹停。 她望着前面一辆大货车和一辆跑车停在路中间，跑车的车头已经压扁了。 周围都是消防员和交警。 天空的大雪再一次落在，漂亮在身上，耳边是手机的铃声不断的响。 余书歆眉眼上过不耐烦，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一点推开车门朝着事故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一切和池书瑶问她的话一听来，“余书歆，星然是不是去找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那头的电话狰狞又刺耳，在嘈杂的环境里倒也不突兀，周围的下消防员不断的想办法尝试把车门拆开。 她仰起头望着张扬显眼的黄色跑车上坐着的人时，朝着那头池书瑶说，声音清冷，让旁边的消防队长望了一眼她。 余书歆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的说，“他确实快要死了。” “可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吧，整天说死，这不就应验吗？” 第120章 程也，我没有原谅你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朝着里面走去，旁边的消防队长拦住她，“诶，小姐，这里不能过来。” 她拍了一下头，有些懊恼，都怪池书瑶她这才忘记了。 跑回去车上，拿起自己的工作证，朝着那个消防员手里塞。 “我是医生。” 这时候车门也已经被人用工具拆开了，她连忙跑过去。 宋星然已经昏迷了，她皱眉，先是在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受伤的情况比较严重，失血性休克，盆骨左侧估计骨折了。 还好大货车刹得及时，车头只是变形了，人受伤了但至少还有命。 她先是说了具体的情况，消防员就小心的把人抬出来。 没过多久救护车也就来了，她上前和医生说了大概的情况。 宋星然感受到有人抱自己，微微睁开眼，望见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以为是梦，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水。”宋星然虚弱的喊，他感到很干很想喝水。 消防员一听这话就想把矿泉水递给人喝。 余书歆望着远处的消防员的动作，快速的跑过去，夺取矿泉水，“不能喝水。” 那个消防员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被她严肃的话语唬住了。 “他是失血性休克，本来就大量失血了，你给他喝水这不是要他命吗？” 她朝着跑过来的救护人员点头，本来想要离开，却被消防大哥也拉了上救护车，没办法也就跟了上车。 余书歆拿出手机给宋母打了电话过去，嘟了一声，就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忙。” 不用想就是被拉黑了。 她望着宋星然的血压很低，想了想就给池书瑶打电话过去。 只是还没等她说话，那边池书瑶就破口大骂，这让一旁的医护人员看着愣一愣。 余书歆拿着电话，离远了耳朵，等到池书瑶说骂完了，她才开口，“宋星然车祸了，你快点过来医院吧。” 去到医院，宋星然就被人推进抢救室，她知道一时半会估计是没法结束，她先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她走出来时，池书瑶身后跟着宋母匆匆跑过来，余书歆想，这里应该不需要她了。 脚步一拐朝着门口方向走去，而宋母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拉着她，那一巴掌就要甩到她脸上。 余书歆眼疾手快的抓住那个手，眼神冷漠，“宋阿姨，你这是干嘛？” 她甩开宋母的手，后退了一步，宋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他去找你，他会出车祸吗？” 余书歆也是被她的无耻弄笑了，宋母这人是极其护短宋星然，之前和宋星然在一起时，宋星然感冒发烧，居然明里暗里说她没有照顾好宋星然。 在宋母的眼里，她是宋星然的保姆吧。 她冷笑了，“阿姨，你是姓赖的吗？” “别你儿子有什么事都赖我身上，他是什么巨婴?\" 她双手环胸，冷笑了一声，“这么有空，你还不快去抽血。” 下一秒，抢救室里又拿了一袋血进去。 宋母吓得差点晕倒，也没时间理会她了。 余书歆直接离开，想到自己的车子落在了现场，这都叫什么事呀。 她掐了掐太阳穴，思考如何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她掀起眼皮望向在门口的男人，哦不，应该是男孩。 “余姐姐，要不我送你？” 男孩说实话长得不错，是那种眼光大男孩的样子，男孩的眼神直白又明亮。 年纪大约和笑笑她哥差不多，只是比他哥要简单多了。 余书歆望着眼前的男孩，就是那个刚刚要给宋星然喝水的人。 她摇头，“不用，谢谢。” 男孩从口袋里拿出来她的工作证递给她，余书歆接过来，放好。 她没有继续开口找话题聊天。 只是在手机上打了车，只是车子离医院比较远，来到要七八分钟，男孩看着她，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大衣，里衬是白色的衬衫，以及黑色的半身裙。 “你是医生？” 余书歆漫不经心的嗯了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仿佛在看智障一样，刚刚她的工作证都在他手上了还明知故问。 余书歆其实她不太想说话，奈何眼前的男孩太过年轻，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 “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是前。” “怪不得。” 两人一直有话没话的聊，没多久车子就来了，余书歆直接拉开车门就坐上去了。 她那时以为与这个男孩是片面之交，也不知道后来还又会见面。 坐上出租车行驶到车子所在的地方，那里的大货车贺和跑车已经被人拉走了，道路变得通畅。 余书歆心想，该说不说，还好她的车子没有被人当成是事故车拉走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她驱车回到公寓，全身累得快要散架，先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放松了一下身体。 随便给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面，吃饱喝足后就坐在沙发上，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视，电视上还播放着明天天气预报。 这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高大的身影朝着她压下来。 整个人被抱入怀来，把外面的寒意带了进来，一下子让她打了一个寒颤，紧皱眉。 她的指尖轻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像一只小狗。 声音娇柔，“程也，你干嘛呢。” “你不是喊我滚嘛？” “怎么自己滚来了。” 余书歆带着几分讽刺的开口，但没有推开他。 程也的下颚蹦紧，贴着她的肩膀，双臂收紧，把她紧紧的抱住。 他不说话，余书歆看了他一眼，指尖在他的胸口处画圈，“程也，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招惹我吗？” 怀里的人香软，佯装惘然，撩人于无形。 程也看着这张脸，想要吻上去，余书歆这事反而推开他，避开他的吻。 余书歆的眉眼弯起漂亮的弧度，“出去。” 程也皱眉，他心里拒绝。 他想起刚刚让人调查的结果，知道自己确实误会恶劣她。 扯住她的手腕，“对不起。” 余书歆甩开他的手，两人之间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程也这时倒变得得死皮赖脸了，她双手环胸望着他，“程也凭什么你就说了算？” 她的唇角冷冷的勾起，“滚吧。” 死寂静的气息在房间里蔓延，余书歆见他还在那里站着那，她转身回房间，她打开房间的门，程也就从身后抱住她。 滚烫的气息落在她脖子的位置。 他太过熟悉她的身体了，余书歆忍不住颤抖掐住他抱着她腰肢的手臂，掐出一道一道的红痕。 裙摆被人撩起，整个人被抱起放在床上。 程也的眸色暗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她咬着唇，狠狠用脚踹了他一眼，“你混蛋。” 余书歆的想要骂他滚，只是还没等她说出口，程也的大手就掐住她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上去。 吻的动作轻柔，温柔得让人想要睡觉。 她的眼神迷离望着他，“程也，我没有原谅你。” “嗯，我知道。”他的声音克制隐忍，沙哑又温柔。 余书歆快要被程也折磨地要死要活，程也吻着她的锁骨，一点一点的消磨她的理智和意识，承受不住时，也忍不住大骂。 第121章 姐姐，我是为你而疯，你不喜欢吗? 今天医院来的人不多，手机在桌面上个响个不停。 她拿起来看，发现是好久没有说过话的大学群，里面班委很积极，@了所有人，组织一次同学会。 经过了统计，居然和她一个城市的人最多，所以这次聚会就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难得这样的机会，余书歆当然也要参加，果断报名了。 就在她准备要关上手机时，程也恰巧来找她，上次的事情，余书歆说没有原谅确实就没有原谅。 直到下班，余书歆在门口见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隔着深色的车窗上，其实看不真切里面的状况，但她的心，没由来的一缩，直觉告诉他，程也一定隔着窗户凝视着她。 她拉开车门，还没整个人坐进去，感受到车厢里面熏出来热气，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抱住，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她扬起头望着程也。 她的脸蛋微红，乌黑的头发披在肩上，碎发微微湿润，唇角上扬，“你怎么来了。” 指尖在他的胸口处流连，眼角潋滟上扬。 程也垂眼看着她，扣住她的腰肢，把人抱在他的腿上，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在他吻上去的上一秒，中间的隔板上升，把车厢形成两个空间。 轻吮着她的唇，描摹着唇形，说着，“我来哄你。” 余书歆沦陷在他的唇，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指尖在裙摆处流连，她的眼尾上扬，眼眸泛着水光。 她咬着他的肩膀，她不高兴，就不能让他高兴。 吻毕，两人抱在一块，直到车子缓缓在别墅前停下，程也把人打横抱起，手臂遮挡住雪花落在她脸上，把人一步步带入别墅，放在沙发上，抵着她的额头。 轻声询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余书歆惊讶的看着他，指尖在他头发少摩挲，“你还会做菜？” 程也浓密的睫毛垂下，看着她这这张清丽的脸蛋，轻吻她的侧脸，“嗯，因为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做饭吗？” ”那就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玩弄，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阿书，那个女孩是谁？” 余书歆收敛发散的神色，望着他，“要是我说，她是我女儿，你信吗？” 程也其实很了解余书歆，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越乐意拿来逗他，喜欢看着慌张紧张的样子。 余书歆见没有骗到他，扯唇笑了笑，垂眼缓缓说道，“这是我五年前收养的孩子之一。” ”还有一个是她哥哥，只是离开很久了。“ 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想起那个男孩，脑海里就不自觉浮现当年的一些事情。 余书歆的呼吸加重。 房间昏暗没有灯光，因为那天的天色很暗，加上房里的灯光老旧，她那天跟着导师和一些师姐喝了一点点的酒这才回来。 回来时的头有些晕晕，她回到房间，锁上门，手朝着后拐，想要解开内衣扣子。 就一边解内衣扣子一边躺床上。 “姐姐，你回来啦。”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心里咯噔了一下，解开内衣的手顿住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书桌前坐着的男孩，月光照进屋内，露出了他那张容貌极好的脸，起身缓缓朝她走来。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退后了一步，声音干涩，“思晗，你在这里干嘛。” “还不回去睡觉？” 这两年，男孩的身高猛窜高了许多，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算得上是大半个成年男子了。 她要真和他斗，估计比不上他。 男孩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警惕一样，脸色不改，极有耐心的在她背后，隔着衣服把她的内衣扣子扣好。 她的心跳飞快，想要隔开两人，却被他从后面抱着，声音低微，“姐姐，可不可以等等我。” 余书歆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咽了咽唾沫，“为什么要等你长大？“ 他凑到她耳边，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让她起了鸡皮疙瘩，”等我长大，长大了我也是男人，你也可以选我，但是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很讨厌他们。” 她看准时机，猛的挣脱头他，一巴掌甩过去，“你疯了，周思晗。” 男孩被她甩了一巴掌，唇角勾起，舌尖顶了顶被打的脸腮边，笑起来邪魅放肆。 他朝着她一步步靠近，“姐姐，我是为你而疯，你不喜欢吗？” 她的背贴着墙壁，闭眼，咬牙切齿喊道，“滚。” “你让我恶心。”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他，怔怔的望着她，眸子里充斥着伤心，第二天，余书歆即将决定把他们都放回去送回孤儿院。 后来她听福利院的人说他离开了。 余书歆之前只是好心，但没想到会惹来一匹狼，对她虎视眈眈。 她抱着程也手臂紧了紧，程也把她抱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头，轻声问，“怎么了。” 余书歆想起了之前和宋星然在一起时候的一些事情，隐隐有些担心。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宋星然有一次刹车坏了，还有一次是在酒吧里差点被吊灯砸伤。 余书歆不想要猜测是他，但太过巧合了，都是针对宋星然。 她猛的挺直身体，忽然想起宋星然的车祸。 是他吗？ 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空闲的时候总去汽车维修厂工作，她攥紧程也的衣角。 “你最近有什么危险事情吗？” 程也望着她轻抚摸她的脸颊否认道，“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那估计是她想多了。 “你去过f市是吗？” 程也看着余书瑶歆想起了那天。 他仅仅在f市看见一个和她相似的背影，就在那里买房买车。 因为她那里，家就在哪里只是想不到她后来离开了f市。 实际上f市是她考研的位置，她研究生毕业就在那里，那时候她一毕业实习就把笑笑和他哥带回出租屋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余书歆的脸色变得寡淡，甚至有些厌恶。 那个偏执的男孩，收留他时只有十五六岁，时间过去了五年，如何计算都只有二十岁了。 但她没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会在她身上发生。 第122章 我的公主值得最好的 她想到已经两年了，想来他也应该想通吧，而且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那些事情了。 大概只是她自己多虑了。 她抱着程也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上去，天空下起来了大雨，给这个干冷的冬天增添了潮湿。 余书歆攀上他的肩膀，脸色潮红，微微有些气喘。 她向来内敛含蓄，鲜少有如此外放的时候，或许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亲密了，勾住程也脖子，吻上那一抹绯红的唇，问道，“程也，你是谁的？” 她的声音像鸢尾花，那极致渲染的花朵。 程也望着她灵动舒展的眉眼，他告诉自己，不该理会她，可他还是心甘情愿为她折服，“我是你的，阿书。” 外面的夜色正浓，其实程也不喜欢黑暗，因为黑暗模糊了双眼，让他掌控不了眼前的一切。 雨水滴落在的枯树上，潮湿了冬季。 英文歌恰如其分的唱到这句话。 \"even if the ocean left the sea there would still be you and me\" “即使海枯石烂，世界上还有我和你。“ ＊ 程也白皙匀称的指尖夹着猩红的明灭的烟，他烟瘾不大，只是偶尔会吸。 他望着床上的人，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粉红，他小心翼翼掖了掖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感冒了。 明灭的火光在烟灰盅上“滋——”熄灭，缓缓捡起地上的衬衫套上，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 程也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的，大概是余书歆离开的第二年，那年他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拍戏，他学的时候在想，那哪道菜她会不会喜欢。 余书歆的口味是酸甜口，他做了松鼠桂鱼、蟹黄面、东坡肉。 余书歆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时看见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她轻柔腰，穿上棉鞋下楼，就在楼梯上就能闻见香气扑鼻，肠胃在挪动，似乎也感受到了美食的美味。 桌面上摆放着摆盘精美的菜，开始程也说他会做饭时，余书歆是不相信的，像他这样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张开嘴就吃，哪里会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消耗了太多能量，也或许是因为味道太和她胃口了，她吃了两大碗的蟹黄面。 让人吃完还想吃。 两人吃完后就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影，只是这是一部科幻电影，因此余书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程也把人小心的抱上房间，看着她平和的眉眼，眼底闪过几分捕捉不到的神色，。 昨天她说要找别的男人，想都不要想，只要他在，就要把她身边的挑花全部折断。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黑色礼盒，打开来，钻石在灯光下闪烁。 这是他让人定制的新一枚戒指，比上次那一枚要更好看更闪过的，既然上一枚她不喜欢，那他就送她更好的。 他的公主，本就值得最好的。 余书歆第二天醒来时，用手挡眼睛，忽然感受到冰冷，睫毛轻颤，看着中指上戴着的戒指，愣了愣。 唇微微勾起，没有女生不喜欢btingbting的东西。 她洗漱好，下楼时咪咪正傲娇慵懒的伸懒腰，见到她来，脚步变快，直到余书歆把它抱起在怀里，狂撸好几下才放过它。 桌面上摆放着粥和包子，余书歆随便吃了些，就看着时间出门。 今天她有一个比较重要和高难度的手术。 患者是楼心月。 她驱车去到医院时刚好九点，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醒醒脑，等到陈溪来喊她，把手机反过来放在抽屉里面。 见到楼心月时两人点了点头，心宣不照，没有说什么，没过多久，楼心月身上的药效在发挥作用，沉睡了过去，麻醉师在一旁看着血压心率。 手术进行的很少顺利，四个小时后，随着余书歆的收尾，手术正式完成。 她换下手术衣服，摘下帽子，见到门口一个年轻的男孩，她挑眉，这个男孩她见过。 对面的男孩也认出来，看着她，“原来是你呀，我姐怎样？” 余书歆笑了笑，“手术很顺利，现在就等看看术后的恢复了。” “你看看你姐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余书歆回到办公室，累得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动了。 她摸索着抽屉，拿出手机，忽然愣住了，她一摸就摸到了手机，只是奇怪的事，她明明反着放的。 现在却不是。 余书歆点开手机看着了看没什么问题，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了问周围的同事，都说不知道。 她这才放弃了，看着手机确实没什么问题。 她拿起把手机揣进兜里，就转身去了楼心月的病房。 对着楼心月的弟弟说话，“术后的会有一些地方要注意的，例如一些痛觉，后背、胸部骨头、刀口疼、喉咙痛这些都是正常的。” “会疼几天，你可看着她，别让她有消极想法了。“ “你看找看护还是找你自己照顾，想清楚了。” 余书歆观察了一下楼心月的一些数据，看着都正常也就没有想什么，这时她手机响了。 她从口袋掏出手机时，透明的手机壳很常见，只是里面的锁屏一闪而过，楼明信觉得有些熟悉。 但一下子没想起来，他也就没在意了。 余书歆拿起手机看见是林有给她发的消息。 她已经几个月没来了，之前办了的游泳卡要过期了让余书歆帮忙用一用。 余书歆答应了，毕竟能用干嘛浪费了呢。 ＊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电脑的白光照在屏幕前的照在眼前的少年的脸蛋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要是有人在旁边仔细看，会发现这个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完全就是余书歆手机上的内容。 周思晗望着屏幕上余书歆和林有的对话，望着游泳馆的名字，诡异的笑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照片，照片的像素有些模糊了，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但被他珍藏的保管，没有一丝皱褶。 照片里是他和笑笑小时候，还有余书歆，她在后面搭着他肩膀的照片，一看就觉得是一家三口。 所以姐姐，我们才是绝配啊，你怎么就一直不明白呢？ 指尖轻柔的在照片里余书歆的位置摩挲，嘴里呢喃着，“快了，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你想我了吗？” “我想死你了，姐姐。“ 第123章 戒得掉的是酒，戒不掉的是对她的瘾 接连几天的大雪让天空呈现一种极致，白蓝互不打扰。 程也薄唇薄相，很多人说他那样子一看就是薄情的人。 但周岳倒觉得不尽然是这样。 他望着空白的对话栏里弹出来微信，刹时间恍惚了几秒，甚至怀疑对面的号被盗号了，毕竟程也的微信他加了很久，却没有聊过天。 距离他看见程也真人还是在五年前，直到程也现在的名声大噪，周岳以为程也或许已经删掉他了。 周岳看着他的头像名字还是有些诚惶诚恐。 周岳学生时代最了不起的事情大概就是做了班委，毕业这几年他自己出来干，开了一个小诊所，遇见了自己的喜欢的人。 那年的记忆他有些模糊了，但关于那年程也这个姿容清绝的少年，记忆也变得鲜亮了起来。 毕业时那年的散伙饭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程也通过了一些关系加上了他，说要参加他们班的散伙饭。 这多少有些愕然，但这样一个全校的风云人物，他当然不会拒绝了。 散伙饭吃得大家很高兴，程也倒没吃多少，他冷冷淡淡的坐。 程也懒散的靠在角落里抽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混着夜色带着几分倦容，格外那时候周岳还在感慨，果然好看的人连抽根烟都比别人好看。 周岳很早就听说程也跟自己班的余书歆谈恋爱了，不少人说程也也就玩玩而已。 虽然奇怪为什么程也找他要地址，但两人的交情不深，这个就没必要问了。 让周岳印象深刻的是在那晚，他落了手机在饭馆，折返回来时，看见程也那个高傲矜贵的少年，弯腰卑微的哀求余书歆。 那个习惯被人仰望的少年，在那一刻碾碎自己的骄傲。 但就在那一晚上，关于余书歆的消息谁都断了，所以第二天程也发消息问他关于余书歆去哪里了的问题，他一无所知。 所以周岳一直都觉得传闻说的事情，就是无稽之谈，要他说。 程也那是爱惨了余书歆。 周岳看着微信上程也发来的那条消息，这话里面的字和几年的的信息相差无二。 他没有多想就回复好。 这可是大明星，等那天同学会程也出现，这个含金量多高。 ＊ 程也在酒吧的角落里低着头看着手机。 沈博文走到了他身边，用手揽住他的肩膀，“这次还是我们仨毕业后第一次聚，你他妈又在看手机。” ”真是一点没变。” “和你们一块真没趣，一个不喝酒，一个天天看手机。” 旁边的人赫然就是顾修文，他不喝酒谁都知道。 但只有顾修文知道，他其实不是喝酒，是他喝酒后做过的荒唐事让他戒了。 什么荒唐事呢？ 冬日的寒风很冷，学校里有一个日冕，白天的时候到整点就会响起洪亮的钟声。 他一向独来独往，图书馆是他最爱去的地方，那里安静，没人会来打扰他，除了林有那只小鸟，天天在他面前叽叽喳喳。 当顾修文意识到自己居然走神响起了她时，愣了。 听着学校的响起的钟声，是十二点的钟声，他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他没有听到坐在他后面的人讨论他的话。 “诶，顾修文古板无趣的样子，林有喜欢他什么呀。” “这你别管，或许林有喜欢他一些别的长处。” 说话的这个人一说话时讲到后面几个字时咬重了音，这句话要不在这个场合里说，其实没什么问题。 周围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了。 也不知道谁说，“顾修文看着像是雏吧。” 因为中午的时间，图书馆没多少人，那些人说话也就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下流，甚至有人说起了....林有。 “林有那身材绝了，要是玩上一夜，此生无憾...\" 聊着聊，那个人的脸色变得难看的望向门口。 顾修文那张情绪冷淡的脸逆着展现在那些人面前，脚步不紧不慢，缓缓的走进来，没有作声，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那些人的心上，咯噔咯噔。 他走到了刚才坐的位置，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雕刻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没听到的松了一口气时。 刚刚那个的脖子被人夹住，顾修文手上的雕刻刀抵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下。 顾修文眼帘微低，鼻梁高挺，唇色很淡，带着诡异的笑容，他的轮廓分明，却分外凛冽锋利，手上的动作没有变，眼底里的寒意让人看了心颤。 手上的动作不断的加重，雕刻刀触碰上来时带着冷意，还有割破肌肤的疼痛。 让被要挟着的人惶恐害怕得颤抖。 顾修文唇角的笑容挂着，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说啊，怎么不说了？” 那人哪敢说，连连道歉，真的生怕顾修文一刀下来把他嘎了。 顾修文拿着那雕刻刀在那人身上的衣服摩擦，嘴里说了一句，“呀，弄脏了。” “借你衣服擦擦，不介意吧？” 话语间没有一丝丝的客气，甚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嚣张。 那人敢怒不敢言，只管点头，心里希望这位哥能快点走。 有人说，顾修文冷漠得像一个机器人，唯有在林有面前他才有了些许人烟气。 图书馆门口弹出一张娇艳漂亮的脸，笑靥如花，漂亮极了。 她甜甜的声音喊道他的名字，语气微微上扬，似乎连他的名字都染上甜腻。 顾修文平静的望向她，那天的天气很冷。 她穿着酒红色的外套，肌肤白皙如雪，唇瓣的颜色就像是那一口爆汁的樱桃。 他低垂着手，缓缓走出去，见他不理她，林有跑到他面前，背着身望着他，“顾修文，你还记得我吗？” 他没有回答，让林有有些失望，但还是耐心的在她耳边一字一言的介绍，“我是林有，这次你要记住了。” 而少女不知道的是，顾修文早就记住了。 更早记住的是她漂亮的模样，漂亮得让他想要折断她。 他心里想，要是她哭应当也是漂亮的。 当天晚上沈博文在宿舍群里艾特所有人，铺垫了很多，提出一起去酒吧喝酒，其实他平时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 他正要拒绝时，沈修文说。 林有也来。 那一刻拒绝的理由都变得太过贫瘠，不足以支撑他说服自己。 晚上他们在学校门口出来，而他的同乡余书歆也在，他朝着她点头。 他的脸上冷静，但他的余光甚至在描摹她的唇。 果酱色的唇釉，看着就甜。 酒吧里的灯光五颜六色，周围氤氲着激情，但顾修文不喜得皱眉。 几人在一个卡座坐在，林有似乎在这样的场合犹鱼得水，甚至脸上有几分浅浅的激动。 她伸手去桌面中间的酒，脱下外套，只穿了薄薄的衣服，伸手一摆上移，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晃而过的白皙，像羊脂白玉像最细腻的瓷器。 眼帘低垂，旁边的人恍然没有发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身上忽然变得燥热难受，他端起桌面上的酒杯，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全喝光了才稍稍缓解。 后来玩游戏，顾修文没输多少，但林有和余书歆两人喝了不少。 等到结束时，程也让他送林有回去，他们送余书歆。 他应该拒绝的，但没有。 顾修文将人背起，她睡着了，呼吸全部都喷洒在他的脖颈出。 是燥热的，也是香甜诱人的。 像是丝丝缕缕在缠绕着他的心，这一段路他第一次觉得长。 来到了楼下，他唤醒她，她迷迷糊糊在他身上下来，那一刻，他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她已经醉了，眼眸迷茫，唇角却傻笑，朝着他道谢，她喝醉了的脸桃色绯染，像熟透了的水果，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他看着她离开上了宿舍楼，才离开。 早就过了学校规定的熄灯时间，在漆黑中闭上了眼。 漆黑中，一道身影在他眼前出现，乌黑的头发散落，侧着脸，朝着他甜甜的笑，身上裹着他的被子，他恼怒的想要把被子抢过来。 黑暗中她水润明亮的眼眸委屈的望着他。 现在的天气寒冷，她冷得喊了一声，翘又长的睫毛垂落，投在眼底一道阴影，脸颊的桃色潋滟诱人。 她的唇形完美，似乎有些干涩，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头莹润可爱。 他稍稍用力，就把被子扯下，莹润弱小的肩膀缩了缩，肌肤雪白，身上套着薄薄的白砂，眼眸像是盛了一握春水。 两人离着近，甚至被子上都弥留着她说身上香甜的气息。 她缓缓靠近他，脸色眼底清纯澄澈，看清楚是他时惊讶极了而后是惊喜。 他滚烫的唇吻上她，尝尝那可爱湿润的唇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香甜。 罩衫在身上歪了，露出莹润白皙的肩膀，他缓缓下移，吻了上去。 细腻，娇嫩，柔软得轻轻一碰就红了。 她那双水盈盈的眼就这样看着他，声音破碎， 抱着他脖子的手微微颤抖。 “顾修文，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窗外的凉风习习，顾修文的梦梦的破裂，额头上冒着细汗。 天空漆黑，星星在闪烁，冷白的月光照进来，梦中的旖旎消失不见。 但恍惚间似乎还能嗅到那甜甜的香味，以及那娇嫩白皙的肌肤。 他的全身绷紧，身体燥热。 是一种疯狂，随时都可能失控。 失控对于克制至极的顾修文来说，是一种未知数。 所以酒是诱发源。 林有，也是。 戒得掉的是酒，但戒不掉的是对她的瘾。 第124章 有异性没人性 这一场聚会在程也的离开而结束。 沈博文一些不甘，嘴里吐槽了一句，“那么着急回家干嘛，搞得好像家里有人等一样。” 程也拿起外套，唇角轻扯，“谁说不是呢。” 沈博文听到这句话愣住了，望着程也离开的背影，问顾修文，“他什么意思？” “是有女人的意思嘛？” 顾修文睨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不知道。” 沈博文轻啧了一声，“不应该啊。” 上次他还见程也对人家那冷漠的样子。 莫不是，不是余书歆？ 但在沈博文心里是不相信的。 他和程也认识时间很久，清楚这人的秉性，这人没心没肺是正常的，但这都是仅对余书歆以外的人。 自从程也和余书歆分手后，他才发现，原来程也是这么认死理的人。 他们分手那天q市下着瓢泼大雨，宿舍里也就只剩下他没有找到工作了，所以就在宿舍住多了两天。 那晚程也湿透的回来，不声不响的，隔日就发烧了。 沈博文也算是有良心了，当时知道他发烧了又被人甩了，这不是忽然发了善心想着照顾照顾他。 谁他妈知道，他买药回来，程也这狗玩意不知道去哪了。 害他四处找，结果在娱乐新闻里看到他被人拍到在酒吧买醉。 后来也是他经纪人从不知道哪里跑来找他，把人接走了。 但在不久后，程也就和经纪人公司撕破脸，这件事还在娱乐新闻上占了头版，那家经纪公司也在不断的给他泼脏水，一时之间也对他的路人缘有影响。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沈博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程也家有钱，也不在乎这些，所以后来他没找到工作，还在他那过渡了两个月。 看到他浑浑噩噩的度过那些日子。 他绝望又孤独，看着他这个大老爷们也有些心疼了。 沈博文为了刺激他振作起来，就说了一句，“你在这里自哀自怨。” “人家余书歆估计把你早就忘记了，说不定还已经找到下一家了。” 程也冷冷的睨着他，眼底眸色深重，不知想什么。 “不会的，只要我找到她，无论她身边有谁，我都要把她带回来。” “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沈博文才觉得他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所以说，让沈博文相信程也找别人了，那可是天方夜谭，火星撞地球的存在。 沈博文看着桌面上的酒，看了看在一旁喝着冰水的顾修文，翻了翻白眼。 “真不喝点？喝了好睡觉。” 顾修文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袖，眼神有些漠然。 “你以为谁都像你喜欢睡觉么，林有不喜欢酒味。” 说着他看了打量了一眼沈博文，说道“你该找个女人了，不然不会那么闲，闲得没事干。” 顾修文站起声，说了一句，“走了，我去干正事了。” 他想起刚刚林有穿着酒红色的露背礼服，眼神深邃。 怎么就不算干正事呢？ 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了沈博文。 沈博文想到了什么，破防了，怒骂，“你们有异性没人性，以后被女人甩了别找我。” 第125章 感动不等于爱 余书歆今天下班很早，最近因为楼心月的原因，她弟弟整天来缠着她。 总是借问他姐姐病情的原因来找她，开始还是正常的问题，问着问着就开始越界了。 即便她已经说过了有男朋友，他却以为她在骗他，没办法这几天余书歆都躲着。 余书歆换衣服下班时，碰见碰见了同科室的两个女同事，一个是心内科的医生，“余医生下班啦。” 另外一个是寒假来医院实习的实习生。 而刚刚开口喊她的人是海医生，五十多岁，带着灰色眼眶，笑容看着客气疏离。 余书歆淡淡的笑了笑，和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去换衣服。 其实她平时其实不擅长处理同事关系，倒也不会和别人发生冲突，都是点头之交。 实习生陈晓琪望着余书歆，开口道，“哇，余医生你平时都是用什么护肤品的？” “这皮肤看着就让人羡慕。“ 余书歆听到她说，掀起眼皮望向镜子前的自己，明眸皓齿，双瞳剪水，浑身透着一股钟灵毓秀的气质，淡淡一笑，清丽灵动极了。 头发不知不觉长到了半腰。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都只是正常的基础保湿，没有过多的去保养。 听到这个实习生也就作罢。 说完，余书歆就先离开了，她没有听到后面换衣间里的两人说了什么关于她的事情。 “海医生，这余医生也太年轻漂亮了吧。” 海医生脱外套的手顿住了看着余书歆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厌恶，“也就靠年轻漂亮了。” “不然院长喜欢她什么？” “让她参加活动涨名气，你看我我这些为了医院工作了将近十年的人，还不如一个新来的漂亮小年轻。” “最近我还听说有人想来拍个有关医疗的纪录片，想让她去，凭什么呀？” “这世道真是让人唏嘘。” 这话有些刻薄，实习生也是愣了一下，想要反驳她，但又不敢说什么。 毕竟海医生才是带她的医生，她总不能说什么，等下卡她实习怎么办。 只能默默换好衣服离开了。 而这些余书歆都不知道，她先去剪短了一些她头发，弄好时间也才十点钟，今天程也去参加年度盛典的活动，估计赶不回来。 她去路边的店铺吃了一碗馄饨才回家。 直到半夜，她听到家里的门锁响了好几次，她的心一紧，最近她在小区群里听到有些业主见到有人半夜在门口开锁。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呼吸变轻，拿起之前宋星然落在她家里的棒球棍。 手心都是汗，只要有人进来她就一棍子下去。 她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打算查看监控，就在下一秒，门口的密码被人解开，“滴答”一下。 门被人打开了。 她闭着眼朝着门口胡乱的打，听到闷哼声，手里的棒球棍被人夺走，顺着力道把她往这方向拉去。 整个人扑倒了一个温热的怀里。 冷香夹杂着酒气，在冷风中侵占她的鼻息。 她的心这才松了下来，抓住那人的腰，狠掐了一下那人的腰。 “程也，你吓死我。” 窗外漆黑一片，楼道间能听到有人走路的声响，余书歆靠在他的怀里，感到无比安全感。 程也的呼吸又烫又重，洒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 声音喑哑，“别怕，是我。” 身上被酒气浸染，把她悬空抱起，在他怀里她就像一个小朋友。 身后的门被轻轻一推便合上，公寓里变得安静漆黑，但程也的脚步平稳，即便视线昏暗，他也没有磕碰到其他。 成年男女之间，只需要一个暗示一个眼神就便心意相通。 他的手心喝了酒的原因，变得火热，掐住她腰肢的力气很重，她生疼的挣扎着要下去。 程也把她放下，只是在一秒，他的力气更加重，把她抵在门上。 程也俯身，掐住她的下巴，动作了很粗鲁，让余书歆有些受不了，声音带着颤音，“程也...\" 他眼底的情绪汹涌暴起，靠近她的脖颈，灼热的气息散落在她身上。 “阿书，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力气不大，却不容人挣脱，余书歆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 她只能顺着他的意，迎合他。 “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像是泄气了一样抵着她的额头，扯着唇下了一下，眼底闪着星光，余书歆竟然觉得他上过委屈的情绪。 但这样的情绪在程也身上是多罕见。 毕竟他骄傲，习惯了被人仰视，光芒万丈，谁能让他吃亏受委屈？ 程也的眼尾泛红，看着眼前的女人，灯光下照亮了她漂亮的脸。 澄澈的眸子里看到鲜活的灵气。 他把人抱住，有些不安。 记忆飘回了一个小时前。 一眼看到边的走廊，通向酒店的阳台，他碰见了贺郁川。 两人重逢后，都知道彼此，但没有如现在一样坐在一块聊聊。 男人吃醋起来，总是火气格外旺盛，即便眼前的人是以前自己欣赏过的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贺郁川轻笑了一声先打破了寂静。 他鲜少吸烟，上一次吸烟还是他前女友离开时抽了一根，因为他觉得，吸烟会麻痹他的一些痛苦。 最近，贺郁川的前女友离婚回过来，回来找他，但贺郁川看着她只有厌恶。 他知道，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所以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在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人，以为就是最美好，更觉得往后会是像童话故事里一样，但往往现实总是残酷的。 他那时候一穷二白，空有抱负，哀求过她，更承诺了更多。 只是有时候铁了心要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自她走后，他过得很痛苦。 有句话说得对，痛苦是艺术家的缪斯。 自那以后他终于苦尽甘来，后来遇见了余书歆，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小时候母亲不要他改嫁，将他丢给爸爸养。 其实他很想被人坚定的选择过。 这次他总觉得应该尽力挽回，指尖微微蜷缩，猛吸一口，不习惯香烟的味道，忍不住咳了下。 “感动不等于爱。” 这句话又何尝不和他自己说呢。 第126章 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 贺郁川呼出来的烟雾灰白色，透过烟雾看向程也。 他是天之骄子，是他羡慕的人。 程也脸上的情绪很淡，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他在这里作怪，似乎不屑，又似乎可怜。 反正他有些看不懂。 他生怕程也没有听懂，看着他，重复道，“她或许不爱你，只是感动。” “要是当时救她的人是我，也许...\" 程也打断了他的假设，语气漫不经心，”这些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吗？“ 他垂下眼眸，”因为能比找不到她更糟糕吗？“ 贺郁川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应答。 程也轻嗤，嗓音在黑暗中让贺郁川一下子清醒了，“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有把握让她重新爱上我。” 程也掐灭香烟，撩眼望了他一眼，“爱过总是比没爱过的容易些。” 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贺郁川分外清楚，他没有希望了。 余书歆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这才有些寻思过来，程也这是吃醋又不自信了？ 在人家贺郁川面前不挺自信吗？ 她累得全身散架，连手指头也要抬不起来了，放在腰间的手臂狠狠的掐住她。 让她离开不了他分毫，将她搂得更紧。 第二天阳光照进房间，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手臂被人压住，她睁开眼，看着旁边的人。 他今天竟然没有去工作。 程也的眉眼极为好看，又长又密的睫毛盖起，眼底下的乌青。 很多人说他天生就家世显赫，但只有余书歆知道，他在起步之初从来没有借助过家里的分毫。 现在的一切哪一个不是他自己拼搏回来的。 所以那些说他靠家里的话语，余书歆是不信的。 冷白的眼皮下，眼珠转动，缓缓睁开眼，定定的望着她，唇角蔓延上笑意。 余书歆回视他，挨在他怀里，轻声问，“今天没工作吗？” 程也把人抱住，指尖勾起她垂落的发丝玩弄，“我推了几个节目，陪你。” “什么时候剪头发了？” 余书歆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说道，“嗯，昨天剪的。” 她望窗外，地上的雪被温暖的阳光照，两下子就融化了，她眯了眯眼，“最近我小区业主群里说看到有人在开公寓门。” “所以昨天我也以为。” 余书歆近日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灵，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想要发生。 但偏偏最近又格外的平静，她只能把这些归咎到自己太过紧张了。 两人在穿上折腾了好一会，直到下午，才起身，余书歆看着手机上福利院打来的好几个电话，轻叹了一声，有些事情要去干了。 程也把她圈住，仰着头望着她，“怎么了吗？” 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手，”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话语温柔，低头扯着唇，仰望着她。 像是她最虔诚的信徒。 ＊ 余书歆看着眼前坐落在富人区的别墅，豪华奢侈，这里寸土寸金。 她来到池家的消息没一会就传到了池家的所有人都知道。 恰巧今天是是单晚清的生日，请来了不少名门贵妇。 不少人都想要来看看单晚清那个大女儿。 随着余书歆四个西装壮汉一步一步走进来，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其实余书歆才是最像但单晚清的那个人，毕竟余父的相貌平平，而小时候谁都夸余书歆长得好。 甚至有好事者说她不是她爸爸亲生的。 单晚清的脸色难看，池书瑶看着她的样子是狠毒，她旁边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显然是第一次见她。 她跨的步子很大，大衣在冷风的呼啸相爱，鼓了起来。 余书歆站在单晚清面前，唇角的笑容机械又虚伪，“单女士，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单晚清上位的本来就不光彩，她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而如今余书歆见到她连妈都不喊，这让她脸色难看。 只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她还是会装，笑容变得真切，上前挽着余书歆的手臂，“歆歆来啦，是不是来给妈妈庆祝生日？”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变淡，轻巧的避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身后的黑西装的男人全都挡在有她面前，那四个男人一米八几以上，像一座小山一样。 余书歆偏侧头望着单晚清，唇角的笑容淡雅，语气平缓，“抱歉，我没有妈。” 池书瑶眼底闪过狠毒，上前举起手，动作带起冷风，只是还没等她来到，就被男人攥住她的手腕，朝着一个方向用力扭，力气很大，疼得池书瑶龇牙咧嘴。 “余书歆！” 旁边的小男孩蓦然从出来推开那个男人，大声训斥“你们谁呀，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们赶出去。” 这几个壮汉是程也借给她的，果然好使。 余书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朝着单晚清笑，笑得灿烂，“或者我可以在这里放出来，让所有人看看。” 余书歆的眼里有些疯狂，让单晚清看着有些没底，她强撑着脸上的笑容，给自己找好梯子，“歆歆难得来了，我们两母女是要好好聊聊。” 余书歆带着人跟上去。 单晚清离开所有人的目光后脸色立刻变了。 她阴冷的盯着余书歆，“你想干嘛？” 余书歆冷漠的看着眼前这自己生理学上的母亲。 她把u盘递给旁边的男人，男人点头，把u盘插入手提把电脑上，点开里面的视频。 余书歆听着自己求饶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了颤，她不明白为什么作为母亲的她在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单晚清看着视频，不可置信，攥紧了拳头，“你怎么会有。” 当年的事情被池家用钱收买了，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当时没有证据，只凭借余书歆口说控诉。 这个视频是在一个月之前，路景给她的。 有些罪恶在见不得光的角落发生，但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吧。 这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张肥胖衰老的脸出现。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这张脸每次在她的梦里都让她感到恶心。 第127章 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尝到爱情的苦。 佛教里的三世因果讲到，罪恶的灵魂应当按照因果报应囚禁在下三道，也就是畜生、地狱、饿鬼道。 万事皆有因果，万般都是果。 所以坏人死后都应该囚禁在这些地方。 余书歆望着眼前这张让人厌恶至极的面孔，都觉得恶心了。 这张脸年轻时还算得上是帅气，如今变得面目狰狞，大概是年轻时犯过的孽障太多了，如今的报应来了，前年突发瘫痪，以后只能依靠轮椅度日子。 池堂宗看着余书歆，眼露凶光，那股子精明算计的模样，让人看着都觉得阴郁。 他望着电脑上的视频，露出了几分欣赏的神色。 “想要多少钱？” 池堂宗的语气随意，带着几分轻蔑，似乎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眼里钱是能解决一切，甚至觉得那些人是为了他们的钱可以做任何事情。 余书歆平静的望着他，“西郊那块地。” 池堂宗似乎被她说出来的话所逗笑了，“你不值那个钱。” 话语间里的不屑赤裸裸的展现出来，余书歆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气急了。 她冷漠的望着他，“不是我值不值这个钱，是你值不值这个价钱，你是想要拖着这样一副模样下监狱吗？” 池宗堂打量余书歆的眼神赤裸又毫无顾忌，笑起来的样子露出两个金色的牙齿。 “想要西郊那块地可以啊，你再陪我一晚。” 边说他像是在回想起那晚的事，轻啧，“这次我会好好疼你，那晚还差点意思。”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这样无耻的话语落下，房间里安静了几秒，余书歆直犯恶心。 “陪你？” “你配吗？”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程也穿得西装革履，笔直修长的身影，黑发浓稠如墨，双眸狭长，此时眼底呈现出冷漠，唇色殷红，脑勺梳起，露出那张俊美的脸。 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优雅让人不容小觑。 那双修长的腿慢条斯理的走到她身后，低垂着脖颈，以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自己的领域范围。 而他身后站着一位贵妇，虽然没有像单晚清一样穿金戴银，展现自己的财力，而是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淡雅而不会让人小觑。 名门圈也就那么些，即便池家人没有认出来程也，但程母出现，还有什么不懂。 池家有实力，这是相较于普通家庭来说，但像程家这种世代传承的家族来说还差些。 而嫁入了宋家的池书瑶更是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池书瑶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程母是站在余书歆那一边的。 “姑妈，您来啦。”她的语气亲昵而娇媚，看似是没说什么，但无不在告诉所有人这人她认识，所以是站在她这边。 其实对于程家，池书瑶也不是很熟悉，她嫁给宋星然，在结婚的时候程母作为姑妈这一层关系，肯定也是要来的。 只是每次只是一个人来，她也以为程母走进来也是巧合。 她没有多想关于程也与程母两人都是程家人。 程也听到池书瑶的话，眼底闪过几分奇怪的意味。 而池家人对程也和程母之间的关系猜测，在池书瑶上前攀亲戚的时候打消了。 池堂宗这时也不再害怕程也了。 “一个戏子也来这里当英雄吗？” “信不信得罪了我，你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 程也挑了挑眉，眸子闪过一抹玩味之色，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大言不惭。 除了他老子，还没有人敢和他说让他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 他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凛冽，黑眸涌动，唇角微微翘起，笑意不及眼底，莫名的有些渗人。 “你确定？” 单晚清本来在一旁看，直到见到程母来，“你爸妈没有好好教你，人有自知之明吗？” “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单晚清瞥了眼余书歆，她这个女儿，小时候还挺听话懂事的，长大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他爸。 单晚清这辈子就是因为感动嫁给了余书歆他爸爸这个人。 程也的唇角抿直，脸上的表情连装也不想装了，看着单晚清的眼神像一个死人。 说他可以，但说他的家人这是不可以的。 空气凝滞，争锋相对的气氛到达了极端。 在池书瑶旁边的程母淡雅的笑容不变，眼底却分毫没有笑意，推开了池书瑶挽住她的手。 “怎么，池夫人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教孩子？” 程母的话语有些冷漠，带着高高在上，狠狠地睨了单晚清。 这话一出，池家人全都蒙了一下。 单晚清直接僵住了，她看着程母，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我...我没有要说你，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那样。” 程母扫了一眼他们，缓缓走到余书歆身边，牵起她的手，“孩子，没事，程家的人还没试过被人欺负去了。” 程母这辈子就没有受过苦，她的娘家是南方那边有名的望族，嫁去程家后也是没受过什么委屈，老公爱护她，儿子们更是孝敬她。 所以她说这句话确实是有底气的。 池堂宗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瞪了眼池书瑶。 没用的东西。 朝着程母陪笑，“程夫人我没有这意思。” 程母冷漠的轻哼了一声，转头望向余书歆，脸上的神色变得柔和，这对比让池书瑶看得清清楚楚，她攥紧了手。 脑海里一片混乱，这什么意思，余书歆和程家什么关系？ 程母笑着看余书歆，“孩子，你刚说要什么？” “西郊那块地？” “我也觉得是挺好的，告诉你哥，这块地送给他弟媳做见面礼了。” 程也没理由拒绝，颔首表示知道了。 程母朝着池家人笑，“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 余书歆也是感觉有些懵，看着程也他们三七二十一就把事情解决了，她的手有些无措的挽着住程也的手臂，程母她见过，是和宋星然一起的时候见过。 一行人离开了池家，一出去，程母就抓着她，“歆歆是吧，吃饭了吗？”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法餐，我觉得可以去试试。” 程也有些无奈的上前，“妈，改天吧，她今天也累了。” 余书歆和抓住程也的手，阿姨帮了她，这事很简单，怎么可以拒绝呢。 “可以的，我不累。” 程母看着她，朝着她眨眼笑，其实余书歆她还真不是第二次见。 其实第一次见她已经很久了，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是在五年前的一天夜里。 五年前有一段时间程也很久没有回家，恰好她到了q市找他，开门的是沈博文这个小孩。 一走进屋子满屋子的酒味，而程也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钱包，这是她第一次见程也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想要把人扶起来时，他手心里的钱包掉落在地上，钱夹里打开，露出里面那个清丽秀雅的女孩模样。 照片上是两人在公寓里的照片，他圈着女孩的照片，笑容温柔宠溺。 后来她从沈博文的口中才知道了自家儿子被人甩了的事情。 第一反应，程母是想要笑的，程也自小长得好看，以前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小女孩因为他打架。 长大了一些后，就有女孩在自家门口向他表白，大学时候她就听过有人说他换女朋友如流水了。 当时她就在想，等着吧，感情债是要还的。 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尝到爱情的苦。 果然，这一场爱情就让程也爱得要死要活。 后来程也也渐渐走出来了，程母以为他忘记了。 直到有一天，她参加一个宴会，隔着很远看到了宋星然带着一个女孩。 和自家儿子钱包里照片的女孩一模一样。 当时的程也已经连续十几天赶通告，时间挤压在一起，连休息的时间也在赶着睡。 他妈妈给他发的消息，也是在隔天的一个空闲才看到。 里面是一个风姿卓绝的背影。 只需要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他脑子里思索着这个男人是谁，想来许久，才想起来。 他给宋星然打了电话过去。 宋星然自己创立了一个服装品牌，之前在一个聚会时，找过他说想要和他一起合作，甚至还想要他代言这个品牌的衣服。 当时程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从高楼望下去城市，轻声问出了想要问的问题，“我听我妈说，你有女朋友了？” 宋星然的语气变得愉悦，“是，她是市中心的医生，等你回来，我要好给他介绍你。” 当时程也是什么表情，是不屑轻嗤。 他和余书歆之间，何须他来介绍。 后来他爸爸出外地忽然晕倒，检测出来有问题时，当时所在的医院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医院，他不敢让爸爸在那里做手术。 直到主治医生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他没有犹豫，果断的转了医院。 第128章 同学会 参加同学聚会那一天，余书歆早早的起身，那会程也还没有睡醒，今天难得他没事做，余书歆就想着不要吵醒他。 她自己驱车去到了约定的地点， 在门口时见到了林以芊，以前活泼的样子如今也变得沉稳了不少，只是见到了自己大学时候的舍友，脸上的情绪多少变得激动了。 “书歆，你来啦。” 余书歆笑了笑，点头示意，“我今天起晚了。” 林以芊看了看时间，“没事，这时间刚刚好，进去吧，班委和其他不少同学都在里面了。” 余书歆还没走进包厢，就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喧嚣。 这几年余书歆和一些同学都没有联系，加上她后来也换了联系方式，这样算来，和这些同学也已经有五年没见面了。 她推开了包厢的门，一走进去，直到里面的人看清楚来的人，全都安静了几秒。 她穿着米白色的针织毛衣，简单的牛仔裤，腿型漂亮流畅，脸上画着淡妆，身上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清雅淡然。 站在这些同学之间像是一股清流。 当时余书歆军训的时候就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就凭借着张脸和气质，就引来不少人的表白。 余书歆走进去，朝着那些人打招呼，五年的时间让不少人都大变样，就例如以前瘦得的像一条杆子的班委，如今胖得像一个弥勒佛，格外有福气。 有人胖了有人瘦了，但总归来说余书歆还是认得。 余书歆扫了一眼，对上一个漂亮的女孩的眸子里。 张蔓蔓。 那个当时为了程也对她大打出手的女孩。 张蔓蔓有些尴尬，笑着朝着她说，“抱歉，以前的事情，年少不更事。” “我现在和你道歉，对不起。”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记起来两人之间的纠葛。 都是关于如今名声大噪的顶流明星程也。 张蔓蔓看了网上的一些消息，知道程也和余书歆早就没有在一起了。 而且加上当年的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如今都只是感慨两人都是被程也伤害的人，没必要继续针锋相对。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打哈哈糊弄过去，毕竟谁都不想要在这样的日子把氛围弄僵，而余书歆只是点了点头，找了空位置坐下。 她旁边的空位一直没有人坐。 听着好久没见的同学聊天，毕业后几年有人和她一样成为了医生，也有人出来自己做老板做生意，还有人做起账号运营.... 而张蔓蔓，做起了演员，余书歆想，当年张蔓蔓就是想要转行去表演班，现在这样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梦想了。 等到饭点时间，不少人都开始喊饿了，但班委就说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 但周围的人都疑惑，这不是都来齐了吗，还有谁？ ”一个你们想不到的人。” 余书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刚刚班委以为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既然班委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就耐心等待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包厢的门终于是打开了，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看向门口，只见程也穿着白色毛衣，下身是牛仔裤。 简单的穿搭穿在他身上带着几分随性慵懒。 只是有些人忽然发现，程也这一身的衣服颜色搭配和余书歆今天穿着差不都。 众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余书歆和张蔓蔓。 前者的神色自若，淡然得像是没看到程也一样，情绪很平稳。 而后者则是眼神充满了希冀，不断的整理自己的头发丝，明显是没有死心。 所有人在心里暗自猜测，程也的前任和前前任都在一起，这可就有好戏看了，到底是谁喊他来的？ 大概也就只有班委自己清楚的知道原有了。 所有人恍惚了一下，就立刻欢呼，要知道现在要见程也一面的门票是要上千上万的，现在能够免费，这可是他们赚了。 张蔓蔓主动上前，声音娇气，“程也，你怎么来了？” 余书歆在后面坐着，微眯着眼，用手撑着下巴，绕有兴致的看着程也。 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程也的目光飞快的扫了眼余书歆，心里清楚，得了，这小妮子是生气了。 他快速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的陌生，眼底迷茫，“请问你是？” 空气有些拿凝滞，人怎么可以尴尬成这样啊。 周围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了，都要替张蔓蔓尴尬了。 余书歆听了也是唇角轻勾，没有再看他，而程也却在所有人视线下坐在余书歆旁边空位。 嘴里还说着，“只有这一个空位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和余书歆避嫌，就连张蔓蔓也是。 直到当天，张蔓蔓在昏暗的角落看见的画面后，她才彻底死心。 第129章 我乐意被你影响 同学会的流程没有特别寻常的，也都是在吃饭，聊聊各自的生活。 只是这次多了程也，同学之间也变得有些拘谨，有些热衷于打打嘴炮，吹吹牛的人此时也变得格外安静。 毕竟在座这里除了程也还有谁最成功呢。 这时班委主动开口提议,“坐在这也是无聊，咱们玩些小游戏？”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餐桌上能玩的游戏不多，有人就拿桌面中心喝完的空瓶子转圈，转到瓶口指着谁，谁就真心话大冒险。 见所有人没异议，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前面几盘余书歆都很幸运没有被抽到，下一轮就轮到她转，她用力旋转瓶子，瓶子在桌面上转动了两圈，渐渐平缓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瓶口，她有些无奈，看着对面的同学，耸了耸肩。 “问吧。” 周围的同学看着她有些犯难，余书歆这人读书的时候就很乖，要说“前科”大概就是程也了。 但是两个当事人都在，这有些不好问。 “最近的性生活是多久前了？” 终于有问了出口，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余书歆抿住了唇，而旁边的程也垂着眼，指尖在摩挲，倚靠在椅背上自带一股子慵懒洒脱的意味。 余书歆的耳尖泛红，脸色也变得红润。 低声开口，“昨晚。” 班委的余光瞥见了旁边的程也，低垂着头，唇角似乎微微翘起。 下一轮是轮到了程也，他缓缓停止身体，漂亮骨节均匀的手指在暗色的酒瓶上旋转了一下，转去了班委那。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冒出来了，最后就问了一句他的第一次。 班长是一个微胖男人，成熟稳重型，毕业后也谈了很多场的恋爱，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也不怂，直接就说了，“高三毕业后。” 周围的人起哄戏耍了一会，就轮到了张蔓蔓了，张蔓蔓实际上瞄准的是程也，只可惜力道差了一丁点，指向了余书歆。 张蔓蔓泄气了一下，看着余书歆问，“你还喜欢程也吗？” 余书歆端起水杯喝水的动作猛的顿住，水溢出在桌面上，她低垂着头，用纸巾擦干，周围的人也都不敢催促她。 余书歆仰起头望着张蔓蔓，微眯着眼，身上那股子清冷气质尽显，殷红的唇渐渐翘起，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我们是朋友。”声音清亮，脸上的情绪平稳淡然，撇清了自己和程也之间的关系。 说完后，对上了程也那个深邃漆黑的眼神是她还是有些心虚。 她还没做好要公开的准备，况且她不知道程也想不要公开，两人后来在一起后似乎没有谈论过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而张蔓蔓听到这个问题后似乎有些激动，看着程也的目光更加不加掩饰的火热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后来的好几盘都没有轮到她，余书歆水喝多了，就和周围的人开口出去一下。 她起身离开没多久，程也也出门了。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程也依靠在墙壁上，微仰起头，视线锁住她，安全通道上的灯光是一个声控灯，一闪一闪，他脸上的情绪晦涩不明，指尖上的猩红明灭不一。 “你怎么，在这？” 她轻声询问，望着对面的人，等待他的回答。 程也漆黑的眸光擒住她，似乎在描摹她脸上的五官，眉眼轻佻，嗓音低沉嘶哑，“等你。” 在安全通道里回响。 他掐灭手中的香烟，把烟蒂丢到垃圾桶，缓缓朝着她走来，揽住她的腰，顺势抵在墙壁上，指尖微曲，勾住她的下巴。 他微微俯身，唇落在她的唇上，余书歆的心猛的一紧，这里虽然是安全通道，但难保有人来找他们，她抵住他的胸膛，“有人...\" 耷拉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他凌冽的眉眼，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 程也撩起眼皮望着她，轻轻掐了掐她的腰，不疼，但痒。 她瞪了瞪他，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我和朋友可不会这样。” “更不会在床上做极限运动...\" 他的眼神暧昧炽热，余书歆被吻得神魂颠倒，身体软软的挨在他身上，“我怕别人知道了。” “知道什么，嗯？” 程也微眯起深邃如海的眸子威胁着她。 “是怕他们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我他妈这么拿不出手？” 余书歆望着程也，呼吸一窒，摇头，“我怕影响到你。” 程也垂眸盯着她，低头有一次吻上她的吻，这一次吻得很用力。 而这一幕都落在了张蔓蔓的眼中，她本来还想要找程也告白，却不曾想碰见了两人拥抱在一起热吻。 当张蔓蔓失魂落魄的回到包厢时，周围的人都问她怎么了，张蔓蔓摇头，强撑着笑，“没事，我有些事情要先离开了。” 说完她拿起包包就离开了包厢。 等到程也和余书歆回来时，众人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先是愣住了几秒，全都惊讶了。 班委温婉开口，“你两这是...\" 程也拦着她肩膀，唇角翘起，“嗯，这事希望你们保密。” 其他人连忙点头，表示，“保证保密。” 后面不少人上来找程也那签名，程也全都没有拒绝，让不少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因为第二天是工作日，不少人都有工作，所以结束得就比较早。 余书歆目送着同学离开了，才牵着程也的手，她仰着头望着他，“你今天要来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也没有和我说？” 程也还是前几天在她和林以芊聊天时候发信息被他看到了才知道，他这几天都在等她开口，她倒是一直不提。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很淡，轻声说，“我是怕影响你工作了。” 他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我乐意。” “我乐意被你影响。” “我爱你，更愿意为了你改变。” 余书歆怔怔的望着他，抱着他结实有力的腰，脑袋挨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一刻的心安。 第130章 例如，我毁了他好不好? 医院里安静沉寂，余书歆拿上相关的资料，匆匆出门，来到了这次科室的会议。 关于一些最新的一些疑难案件的讨论，还有一些最新的技术和课题的认识，不断的更新自己的认知。 在会议上可以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今天她发表意见后，海医生说出来完全不一样的见解，正当余书歆想要开口时，海医生望着她，冷声说，“余医生，这可是我在一线多年得出的经验。” “你想要反驳，就请多工作几年才有资格来说话。” “这是关乎生命，可不是像每天思考要穿什么漂亮衣服这么简单。” 这话一出，周围的同事在两人之间打量，余书歆望着海医生，看着她似乎有些上头了。 她客气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在临床的经验上，她确实比不上海医生。 但她并不赞成海医生的一些观点。 这个会议结束前，科室主任喊住她，“书歆，这个病人的资料，你好好研究一下。” “钟院长说这个病例可以作为教科书，到时候在纪录片上播，可彰显我们医院在这方面的实力。” 余书歆惊讶，抬手看了眼病例，还没等她要说什么，海医生从里面出来，直接拿过她手上的病例。“ ”主任，这个我比书歆经验多些，要不，让我来？” 主任看了眼余书歆，余书歆垂眼，低声说，“我也觉是这样，况且我手头上的病人多，确实没有那么多精力能兼顾到。” 主任见她也这样说，这才点头，“行，那海医生就好好准备一下，院长很重视这件事。” 海医生一听脸上的笑容布满，“您放心，这个我最在行。” 余书歆喊住了海医生，“海医生，刚刚有个观点我不太赞成。” “患者基础病比较多，术后确实会出现很多后续的问题，但我认为只要我们决定要做这一台手术的时候，我们就要对患者负责，她可能扛不住，我们就要想办法让她能够抗住。” “而不是说高风险就让她放弃。“ ”我想我更希望患者能够在知晓所有的风险已经术后的后遗症后，慎重的考虑清楚后做决定，即便她最后放弃了，这也是他们自己的做好了决定。” “不是一开始就让他放弃，作为医生，在患者做好一切最好亦或者最坏的打算时，尽最大的努力。” 海医生看着她，“余书歆，你还是太年轻了，太过异想天开了。” “你告诉患者，这个手术风险很高很高，即便她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失败了你承担得起吗？” “而其实此时你应该告诉她风险太高了，做不了，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余书歆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那就是任由他这样，看着他渐渐死亡？” “而不采取任何措施吗？” 海医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 余书歆工作三年，遇见过无数的患者，也会在一颗心脏在她手里渐渐停止跳动而痛苦自责过。 她转身离开了，回到看诊室继续看诊。 当天下班时的天空变得阴阴沉沉，下着蒙蒙细雨，她忽然想起了林有之前给她的那个游泳馆的会员卡。 没有多想就驱车去到游泳馆，因为来得突然，没有准备泳衣就在门口买了一件。 换好衣服后，余书歆就跳到泳池游了很久，直到自己没有力气了，挨在墙壁上喘气。 多少人说，治病找医生，病人来到医院寻求医生不就是因为想要得到医生的帮助吗？ 而医生只是冷漠的告诉他，现在的所有手段都没有用了，不就是等于告诉病人，只能等死了无异于吗？ 余书歆甩了甩头上的水，踩着阶梯，爬上来泳池，端起桌子上刚刚装着放凉的白开水喝了一口。 从椅子上那毛巾擦了擦身体，就回去换衣间，远走，渐渐余书歆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扶着墙壁。 朝着前后看，用尽力喊，“来人啊！” 只是可惜没有一个人出现，而她也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余书歆朦朦胧胧醒来，被眼前的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她望着眼前这张精致好看的脸，心跳加速，“周思晗。” “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下药、绑架，哪一天不让你坐牢？” 周思晗那张脸蛋上出现了疯狂，指尖在她的脸上摩挲，感受着她细腻温热的肌肤，心跳跳得飞快。 他望着余书歆的眼神痴迷，“姐姐，我好想你。” 余书歆扭开头，他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 他的眼底闪过受伤，“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抱我，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周思晗的眼眸阴深幽暗的望着她，让余书歆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样子。 “是不是那个男人？” “你喜欢他什么，你说，我可以变成那样，只要你喜欢。” 余书歆闭了闭眼，周思晗这个人以前就孤僻阴郁，她当时就想是不是他自小流浪，没有安全感，就尽量鼓励他，她总用鼓励的眼神看他，而不是所谓的深情。 “思晗，你松开我，以前都是你自己误会了。” “抱歉，这也和我有关系，都怪我没有注意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才让你有了这样的错觉。” 周思晗像是狼崽一样盯着她，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我乖，我不会在惹你生气了好吗？” 余书歆抗拒他的靠近，奈何被绑在椅子上，动不了。 他的双手抱着她的脸，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唇角忍不住笑了。 周思晗的样子很漂亮，带着邪气妖孽的那种漂亮，她第一次帮他把头发剪掉后看到的第一眼也愣住了，毕竟谁舍得丢掉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呀。 “姐姐，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经常这样。” 余书歆扭开头，“滚，你和他比不了。” 周思晗脸上的笑容僵住，看着她这张自己心心念念的脸，脸上出现了痛苦。 “姐姐，你别逼我好吗？” “被逼了我怕做出些控住不了的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邪笑了起来，“例如，我毁了他好不好？” “那个姐姐喜欢的男人，是叫什么来着？” 他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用手拍着头，像是认真的思索，忽然惊喜的望着她。 “对了，叫程也？” “嗯——，要是被人看到他某些限量级的视频影片应该很刺激吧？” 周思晗朝着余书歆笑，笑得灿烂极了。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看你的。” 第131章 你的世界变得只有我，直到你爱上我 余书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周思晗的眼睛里都是不顾一切的疯狂，“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小心啊。” “家门密码是不是还是以前那个？” ”真是太不小心了，被我监控拍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混蛋！“她用脚用力踹了他一下，周思晗满不在乎，用手轻轻拍了拍，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看得余书歆毛骨悚然。 “姐姐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行踪，因为你的手机被我监控了。” 那道阴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是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毛骨悚然极了。 周思晗将她抱入怀里，脑袋贴着她的肌肤，属于成年男人的力量包裹着她，炙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让人激起鸡皮疙瘩。 几乎一瞬间让余书歆全身周围都不舒服，男孩从男人之间的转变是格外的明显的。 以往稚嫩的五官展开了，是一种成熟邪魅的漂亮，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和肥皂洗衣液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奇异的味道，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声音也从粗粝变得沙哑磁性，而此时他在刻意的放软语气。 “姐姐，我爱你。” 余书歆皱眉，面无表情的开口，“周思晗，我不会爱你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 周思晗像是恍然未闻一样，挨在她肩膀上的脸凑到她脖子上，嘴唇炽热滚烫，轻、舔她的耳垂，她抗拒扭开头，快把她恶心死了。 但他仍旧痴迷的望着她清丽的侧脸。 他垂着头，乌黑的头发耷拉下来遮挡住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里，余书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他讥讽的笑。 “我这样的人，没人会爱的。” “我爱你就够了。” 余书歆扭过头，但他的手掌却抱着她的脸，逼迫她看着他。 “害羞什么，你不是和他做过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 “周思晗，你要真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周思晗抵着她的额头，“为什么你不可以看看我？” 余书歆闭着眼，不想看到他，“收手吧，思晗。” 周思晗自嘲的笑了，松开她，躺在床上，用手捂着脸，不停的笑。 笑了一分钟左右，渐渐止住了笑容，他慢慢从穿上起身，眼神阴郁的望着她，“姐姐，我愿意给你时间，直到你接受我。” “你的世界变得只有我，直到你爱上我。” ＊ 程也年底参加了不少的活动，还有不少的颁奖活动。 那张容姿清绝的面孔，漆黑无杂质的瞳孔目视前方，漂亮狭长的桃花眼微眯，望着眼前给他应援的粉丝，唇角轻佻，弯起似有似无的笑容。 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的精准的找他，灯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身上恍若在发光，绝美的剪裁，他身上有种天生的镜头感。 他淡然的对着到来的粉丝道谢，已经对给他颁奖的节目组道谢。 退场后，他坐在下面的座位上，脸色颓然散漫，旁边的经纪人，在一旁念叨，“你好好坐，等会被拍到又有人说你甩大牌了。” 程也听到他的话，脸色稍稍收敛了些许，挺直脊背，看着一副人间清冷贵公子的模样。 程也拿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望着手机里空荡荡，疏冷的眉眼微蹙，神色恹恹的耷拉下来。 前天他坐飞机来到了f市，他坐飞机前给她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 就连他昨晚下飞机时打的电话也没有回复。 正常情况下，余书歆绝对不会这样。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直接站起身，迈开修成的腿，脚步快速。 但程也作为备受瞩目的存在，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被人时刻关注着，一些在旁边蓄势待发想要拿到程也的第一手采访的人全部涌上前。 钟文虹因为上次采访程也的表现受到公司的认可，如今已经是正式的记者了。 她看着眼前脸色似乎有些烦躁的程也，小心的询问，“请问可以接受采访吗？” 程也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沉声道，“抱歉，我有些急事要离开。” 钟文虹怔了怔，连忙点头，推开到一旁，给程也让出路。 还帮忙朝着后面的人喊，“让让，别围着了。” 程也脚步快速，一会就见不到了人影。 程也一直不断的给余书歆打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的脸色冷凌，问司机拿了车子钥匙，一踩油门，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去。 经纪人跑出来根本就没有拦住，只能留下来应付程也留下来的烂摊子。 第132章 所谓的亲情变质了 程也坐上飞机前，给贺郁川打了一个电话，那天像是睡着了被吵醒了。 “你这几天见到过书歆吗？” 贺郁川脸上朦胧的眼神变得清明，“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你来问我？” 贺郁川的语气清冷，似乎对程也的问题很生气。 程也的脸色一沉，让贺郁川帮忙去家里看看。 等到他下飞机的时候，贺郁川说，“书歆没在家里，你们吵架了？” ”公寓里的摆放整齐，不想回来过的样子。“ 程也的脚步越发的快，身上还穿着刚刚活动时候的西装，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压低了渔夫帽。 “我昨天找她就一直没回，所以我担心她可能失踪了。” 挂断电话后，程也在手机通讯录音上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陆伯伯，麻烦您帮我找一个人，叫余书歆。” 要是有人在大概会发现，q市的市长正式姓陆。 程也攥紧手指，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那种找不到余书歆的绝望感袭来，他的肌肉紧绷，身体微微颤抖。 他开车把余书歆平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有看见余书歆那清雅的身影。 这时手机响了，程也眼神闪过光，在看见通讯录上备注的名字是林有时熄灭了。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刚刚他去了找余书歆工作的地方，甚至问了她的同事也说没有见到她。 程也望着漆黑空无一人的街道，嘴角挤出几分苦笑，划开手机的接听按钮。 那头林有的声音活泼，“程也，我听说你也参加f市的活动了，你在哪，我们聚一聚？” 他的思绪如同乱麻，呼吸沉重，声音嘶哑，“林有，书歆有和你说过她去哪了吗？” 林有听到他的话，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什么意思？” “歆歆怎么了？” 林有的声音有些大，吸引来周围人的视线，她跑到阳台外面说，“你们昨晚不是去南城游泳馆游泳吗？” “我手机里昨晚短信给我信息，扣了一次次数了，应该就是书歆。” 挂断了电弧后，程也淡漠的眼底里泛起惊慌失措，快速的去到了游泳馆，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已经闭馆了。 他拍打着里大门，过了约几分钟，里面的保安从里面打开门，望着他，“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程也抓住保安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们有见过这个女人吗？” 他从掏出钱包指着钱包夹层上的照片，保安看着逃了摇头，“这里每天来往太多人了，我记不住。” 保安看着眼前的男人气质不凡，一看就不像是那种故意来找茬的人，眼底里闪过绝望，抓住他的手指颤抖。 保安有些心软，“我是认不出来，但是我们这里有监控，你要不要看看？” 两人来到了监控室，保安帮忙把监控视频的时间调整到了前一天晚上，监控录像的时间不断的跳动，程也的心越发的下沉。 一直没有看到过余书歆的出现，程也都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口位置的监控出现了她的身影。 他喊保安帮忙停止，他看着余书歆出现的时间，接着继续看，但一直没有看到余书歆离开的画面，他皱眉，询问保安是不是有其他的出口。 保安摇头，他跟在一旁看视频，他也有些疑惑，这样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程也起身跑到泳池，一路走一路走，走到了换衣间，泳馆安静得悄无人烟。 他靠着换衣间的门口颓废的坐下，要是余书歆真有什么事情，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他咬着唇，摁着地要起身，忽然掌心摁倒了一个冰冷的硬物。 程也的动作顿住了，他望着地上那枚梅熠熠发光的钻石，这是他送给余书歆的戒指。 他的眼泪滴落在戒指上，用力攥紧戒指。 余书歆一定是在这里消失的。 程也回到监控室，不断的重复看余书歆进去的前后视频，直到他的手摁着暂停，望着余书歆进去没多久，这个男孩在她后面几分钟后也不在了。 男孩穿着一身黑衣，清瘦高挑，鸭舌帽遮挡了他的五官，只有一闪而过的下巴，瘦削白皙。 这时候，贺郁川也来了，他望着放大了好几倍的背影，忍不住皱眉。 “这人...\" 程也盯着他，”你认识？” 贺郁川摇头，他的脑海里响起上次余书歆发烧生病了，他陪着笑笑玩，在笑笑的衣服口袋里看到过一个照片。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照片，只看笑笑见到他看到了男孩的照片就变得很紧张。 其实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后来他听到了笑笑的梦话，“哥哥...哥哥...\" 他当时以为笑笑很想念哥哥，所以他就想着帮她找哥哥。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了端倪。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但是直觉的总觉得两人有些相似。 要是真的是那个男孩，那余书歆会不会就有危险？ “你知道上次书歆带着来参加我的画展的女孩吗？” 贺郁川想起后来他调查的事情，垂着眼，“五年前她救的一对兄妹，妹妹就是上次那个女孩笑笑。” “而哥哥，是一个叫周思晗的男孩，两人都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人，书歆当时就是犯了恻隐之心。” “给他们上了户口，收养了他们，后来她研究生时候，把两人带在身边照顾。” “但周思晗对余书歆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些是从书歆在f市的同事口中知道的。” “因为当时这个男孩每天在她实习工作的医院门口等她，所以就有一些知情人知道一些。“ ”男孩小小年纪就辍学去维修厂工作，后来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男孩就没有出现过了。” 程也的眼神闪过狠厉，“有他的地址吗？” 贺郁川摇头，“周思晗消失很久了，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一切痕迹。” 当天晚上，在q市的各处，发满了关于周思晗的照片，程也甚至用高昂的金钱奖励，只要有人找到他就给高昂的费用。 ＊ 昏暗的空间里，余书歆望着电脑里发着白光，早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姐姐，程也在通缉我。” 他转过身来望着她，“他搞到我现在不敢出门，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他邪魅的笑了笑，“你说我要不要也给他送一个大礼。” 周思晗抓住余书歆的手，点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文件，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让余书歆的呼吸屏住，她死死攥住周思晗的手，狠狠的掐住他，但周思晗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望着她的脸依旧是痴迷。 ”姐姐，我还不止一个哦～” 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恶魔的声音，“不过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的。” “我本来是不想这样的，但他逼我。” 余书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离，闭了闭眼，“思晗，你不可以。” 周思晗掀唇笑了，抱住她，“姐姐，别紧张，很简单的，我只要把视频卖出去，我们就可以出国，谁也找不到我们。” 周思晗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余书歆漆黑的眸望着他，“思晗，你还年轻，别在犯错了。” 周思晗在她面前乖顺，但实则的心思太过深沉。 这几日他限制她的行动，也没有伤害她，所以她一直没有去刺激他。 但他要毁了程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吧，你怎么才能把这些视频删了？” 周思晗撑着下巴望着她，“要不你全都听我的，我高兴了就删了。” 余书歆被迫揽住在他的怀里，全身被麻绳捆绑着。 周思晗望着怀里的人，她的身材纤细，很瘦弱，轻轻一圈就把人收入怀里，腰肢没有一丝赘肉。 女人的皮肤胜似白雪，乌黑的头发略微凌乱的耷拉在她肩膀上，从上往下看，能窥见白皙莹润的肌肤，他平静的心跳渐渐加快。 他微仰头，脑海里想起他第一次对她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的场景，在那一刻，所谓的亲情变质了。 第133章 周思晗回忆 周思晗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过往的一切都要从那个格外寒冷的冬季讲起。 美好总是像一倏而发的烟花，花光点燃冲上云霄，绮丽过头的美梦恍然清醒过来。 周思晗的世界是被人贩子拐卖开始，听那些人说，他是因为被拐卖的时候一不小心用铁棍敲傻了。 卖家不喜欢他，这才被留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但他知道，他这一辈子的灾难从被拐卖的时候就变成痛苦，每天被人贩子困在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耳边是婴儿的哭泣声，歇斯底里。 厌烦极了，只是奇迹的是，婴儿在他的怀里像是找到了妈，挨在他的怀里渐渐睡着了。 后来那间四面墙，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门口外面一片嘈杂，大门被人打来，他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伸出手掌，感受着流动的空气。 一切都那么真实。 后来他在人群中看着人贩子被警察拷上枷锁，但警察面对他们两个没有成年的小孩犯难了，不知道如何处理。 大的什么都不记得，小的还不会说话。 帮他找家的事情也就渐渐变得了无音讯。 他抱着孩子在天桥底下生活。 因为只有在那里才不会被人赶走。 走过天桥，就到达了q市最繁华的地方，而东边是寂静沉闷的医院。 他第一次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恰好碰见医院的救护车闪烁着灯光回来，医院的医生护士动作迅速的将人从车子里抬下来。 医院里人群汹涌，接踵而至，满城大雪纷飞，雪花飘落在人的身上。 他微扬起头，朝着周围人的目光望去，如盐霜的雪飘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苍白得透明的肌肤，纤细微翘的睫毛上挂着雪花，晶莹剔透漂亮极了，但紧闭的眼角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 床边的纤细的手耷拉出来，手腕间洁白的纱布渗出鲜艳的血液，在沉闷寂静的冬日里，增添了一抹艳丽。 耳边响起周围人的话语。 他的眉眼闪过厌恶，抱着孩子横冲直撞的冲出人群，身后传来周围人的怒骂，什么小乞丐、恶心什么的话，反正终归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因为医院里太过多的世事无常，每天在外卖安放点都会有一些外卖没人取，他，他每天带着妹妹去那里看着外卖等到两个小时都没有人来取。 他就会把外卖拿来当粮食。 那天晚上，他在医院的角落看着一份外卖渐渐变冷也没有人来取，他拿起了外卖准备拿走时，冰冷的空气传来惊呼。 声音清冷，像这天气一样冷，让人精神一震，他缓缓转身，看见了白色的靴子沾染上雪花，化开变得湿润。 “你是没吃饭吗？” 她的话语平静淡然，没有睥睨看不起的语气，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却让他有了些许难堪。 视线缓缓上移，看见了那张清丽精致的脸，心跳蓦然跳了一下。 原来那时闭上的眼眸是那样的澄澈明亮。 他手指攥紧外卖的塑料袋子，周思晗至今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觉得难堪而慌张的将手背过身。 余书歆的唇角悄然勾起，侧脸望着他，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温暖细腻。 那张清丽的面孔如花般绽开，朝着他笑了。 脑海里变得空白，或许是因为流浪许久，只有她一个人不是用嫌恶的眼神看他。 冬日寒冷彻骨，而她温暖如春日，将他的心脏缓缓抚慰妥帖。 “你跟我来。” 她拉住他的手腕，带着她穿过医院的走廊，她的病房只有一个人，开着舒适的温度，身体渐渐被温暖氤氲，冰冻的心似乎也在瓦解。 空气里流动着香气，周思晗知道，这是属于她的气息。 陌生的他，站在她的空间里，感受着她的气息包裹。 他低垂着的眼皮掀起，定定的望着她纤细的身体。 当时他就想，她大概是不太聪明吧。 不然怎么会任由他一个陌生的男孩来到她的地方。 怀里的小孩像是被这样的温暖而你感到舒服，渐渐也睡着了。 女人把放置在一旁的暖水袋递给他，暖水袋的外壳是白色柔软的毛毛，干净无瑕。 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低声说话，她唇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手腕上的疤痕弯曲扭扭，这样的疤痕就不该在她如此美好的人身上出现。 “你愿意吗？” 他的分散的思绪渐渐回笼，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她说什么。 但他想，那一刻，即便是毒药，他也甘之若饴。 周思晗望着眼前这张娴静温和的脸，不自觉的说，“我愿意。” 他望着情绪淡淡的脸在他的眼前笑脸如花，他第一次尝到了甜。 后来他才知道，眼前的女人叫余书歆，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当他知道时，心底想到，“果真是涉世未深，天真善良的学生。” 不然，一心权衡利弊的人，做不到如她一样的单纯澄澈。 两人的名字同时出现在户口本中，就像夫妻一样。 余书歆很忙，天天早出晚归，但是有有空她就会教他识字。 但其实，那些字他都会，他佯装不会，她果然就一遍又一遍的教他。 他多希望以后就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去她医院给她送他亲手做的午饭时，他见了男人和她在花园里聊天。 她脸上的笑容温柔，男人看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欢喜。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她是不是快不要他们了？ 当天晚上他在家里等了很久很久，看着天空的晚霞的金光彻底隐于大地，金灿灿的太阳与月亮替班，天空漆黑阴郁，他的心如天空一般陷入黑暗。 他坐在她房间里的书桌前，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在她深藏在抽屉角落里的日记本里，他看到了她的暗恋。 心中的怒火怎么也熄灭不了。 所以当她醉酒回来时，他忍不住靠近她，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欲望。 她让他滚。 第134章 孤独的人想要得到救赎，拼了命抓住光 余书歆不知道为什么男孩会扭曲成这样。 恻隐之心在温床里滋养出不切实际的妄想。 她抿唇，攥紧手，屋子了暖和整洁，少年青涩直白的告白，让她心悸。 眼泪从眼眶里流下，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哭泣。 第一次是她绝望自杀的时候，第二次又为什么？ 他愣住了，指尖轻柔的擦拭她的眼泪。 周思晗望着她空洞漆黑的眼眸，捧着她的脸，苦笑。 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轻吻了她的额头，沙哑的开口，“姐姐，你乖乖的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周思晗的脸上平静，“不要拒绝我好吗，我今天生日。” “你已经很多年没和我过生日了。“ 余书歆愣住了，周思晗关于以前的记忆全都没有了，所以她在登记信息的时候就给他取了登记的日期，所以后来他们都按照这天来过生日。 周思晗回来时，果然手上拿着一个生日蛋糕，蛋糕的样子精致，他插上了蜡烛，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昳丽浓艳。 他坐在她旁边，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温柔纯真，“姐姐，你知道我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吗？” 余书歆扭开头不想理会他，周思晗却不在乎，自顾自的说，“我许了一个愿望，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能早点遇见。” “至少我能比程也更早的遇见你，我想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余书歆望着他，“你又想要干什么？” 周思晗扭头，“我刚刚被人看到了，估计还有一会就有人来抓我了。” 他干净的眸子望着她，“姐，你还会来看我么？” “估计恨死我了吧。” 话音落下没多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强制打开。 周思晗如料想到一样，望着外面来的人，语气轻佻，“哟，大明星来啦，也太慢了吧。” 程也眼底的戾气浓郁，唯有在见到余书歆身体没什么事情的时候，才松了松一口气。 余书歆被人带出去屋子，看着外面被围得慢慢的警察时愣住了，她回望屋子里时。 屋子的门快要关上了，她对上周思晗那双漆黑偏执的眸子时，心底里蓦然有些悲伤。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会伤害她，眼眶微红。 他的灵魂偏执又冷漠，像辣喉咙的烈酒，像蛊惑人心的罂粟，像寒天地冻时的冰霜。 人与人之间的遇见，就是平静湖面里的波澜，缓缓散开。 就如同，她和周思晗，孤独的人想要得到救赎，拼了命抓住光。 她转身望着他，程也攥住他的衣领，狠狠的撞到书桌上，黑色的礼盒掉落，男孩拼了命护着，而程也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手心的礼盒散落一地。 她看见，地上的乐高掉落一地，混在那个精致的蛋糕变得泥泞不堪的奶油里。 那时她送给周思晗的第一份礼物，支离破碎。 就如同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程也用手掐住他，眼神里的狠厉夹杂着疯狂，不比周思晗的少。 声音冷漠沙哑，力气不断的加重，地上的少年涨红了脸，没有挣扎，闭着眼似乎真不想活了。 周思晗望着余书歆，嘴角微动，似乎在说，“我在下面等你，下辈子见。” 余书歆看着程也像是不受控制，望着周思晗像是一个死人，杀意在眼底里盘旋。 她跑上去，拉着程也，大声喊，“松手，他会死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理智渐渐回笼，闭眼松开手，将她抱入怀里。 ＊ 年后，q市的冬季寒冷渐渐褪去，余书歆忽然的想起了她和周思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身后男人从后面抱住她，挨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询问，“想什么这么入迷？” 余书歆转身抱着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让她安心的气息，轻声说，“要是我那时候没有救他，是不是会不一样？” 程也轻吻她的额头，“事情从来都没有过度的假设，只有未来在一直发生。” “你放心，我让人将他丢到军中了。” 他的眼底闪过冷意，自然会有人替他好好磋磨磋磨这小子，就是太闲了。 “以后他就没时间来找你了。”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不要聊他了，聊聊我们。” 窗外云影交错，天光泛蓝，太阳被云彩遮挡，天空变得昏暗。 屋子里却满屋春意。 程也惬意的玩弄她的指尖，全身散漫慵懒，他的头发挨在她的肩膀，让她觉得痒，她蜷缩指尖。 “阿书，要不要搬过来？” 余书歆有些困，眼皮沉重，听着他的话，微眯着眼看他，“现在挺好的。” 他双臂收紧，将人牢牢禁锢住，“我害怕又找不到你。” 她睁开眼望着他，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唇角翘起优美的弧度，“嗯，我考虑一下吧。” 睫毛轻颤，缓缓陷入睡眠，睡个格外的沉。 第二天，余书歆早早的起身上班，只是还没等她坐在，陈溪就匆匆跑来，“余医生，遭了遭了，你快过去手术室。” 余书歆的眼眸漆黑像是流光的黑曜石，十分漂亮，没有表情的看着人时有一种格外的清冷。 她脱下外套，拿起那一身白大褂穿上，嘴里轻声询问，“怎么了吗？” 陈溪看着她，不知道怎么说，“上次主任给你的那个病人家属在闹。” 余书歆脑海思索着，嘴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开口，“这不是海医生负责吗？” 她之前看了一眼病例，是升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累及冠状动脉窦。 需要进行bentall手术，又称为”带主动脉瓣人工血管升主动脉替换术”，是心脏外科领域难度极高的手术。 陈溪一言难尽的表情，“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病人说她不配为医生什么之类的。” “我听了一会，猜测吧，就是海医生喊人家回家，这病治不了，这家人开始觉得很绝望，但是人家病人后来又去了其他的医院，别家医院就推荐他们来这里做手术。” “这前后事情，家属也就产生了疑惑，这海医生就直接说，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做了只会加速死亡。” “这家长就火大了嘛，就开始闹。” “院长也来了，他让我喊你过去，这可是一个烂摊子哦，你小心点。” 余书歆掐了掐太阳穴，皱眉，“这个手术，海医生做过不少吧。” “是这么一回事，主要还是这个病人年纪比较大，什么高血压的都有。” 第135章 初春 余书歆看了眼陈溪点头，就快步走到海医生的办公室，里面的家长还在大喊大叫。 她走到院长身边，轻声询问，“院长您找我？” 钟院长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余书歆，轻微的点头，而后唇角勾起朝着对面的家属笑得和蔼，“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医院是绝对管的。”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先不管，收首要的是病人是吧？” “这位是余医生，以后就她全权负责。” 病人家属望了眼余书歆，皱眉，“这个可以吗？” “看着太年轻了。” 钟院长听病人的话意思就是松口了一些，连忙接着讲，“这可是我们心外科的明星医生。” “那个楼心月你听说过吧，上个月找的就是她做的手术。” 旁边的女人听着望着余书歆，拉了拉男人，“上次市外的医生是不是说姓余的医生啊？” 男人这才顿了顿，看着余书歆，开口问，“你真可以？”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谁都不敢保证手术过程中不出现起的问题，更何况手术的难度也不低，我不敢保证百分百。” 患者的家属也都沉默了，恍惚了一下，“嗯，我们知道了，做吧。” 余书歆转头望着海医生，轻声问，“海医生，他的病例有吗？” 海医生沉着脸把桌面上的病例递给她，“拿去吧。” 余书歆轻声道谢，拿着病例就让病人去她办公室，看着病例她大概了解了病情，先是和他们沟通好手术相关的一些事情，将手术时间定在下周三。 病人的家属这才离开。 陈溪见病人走来，这才跑过来吃瓜，给她竖起大拇指，“厉害了。” 余书歆笑着摇头，开口道，“你这么有空过来？” 陈溪耸了耸肩，“我这是要下班了。” 她看着手机一边说，忽然惊呼了一下，“呀，微博炸了。” 余书歆挑眉，笑着开口，“又是谁的恋情被曝光了？” 陈溪看新闻看得入迷，摇头，“不是恋情瓜，是程也突然说要退出娱乐圈。” 余书歆愣住了，“谁？” “程也，就是你想的那个。” “为什么？” 陈溪耸了耸肩，“不知道，听说回家继承家业。” 余书歆若有所思，她打开了手机也登录微博看，看着确实是程也的工作室发出来的公告。 等到陈溪离开，余书歆给程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开始没有人接听，等到她打第二个电话时才有人听。 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得她能听见程也的呼吸声，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天气渐渐变暖，枯树逢春长出嫩芽。 余书歆开口，“怎么这么突然了？” 程也房间的沙发里，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唇角轻轻翘起，“我想了很久，不是突然。”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晚上聊。” 程也的语气变得烦躁，似乎见到了什么让他不喜欢的人。 既然他都这样讲了，余书歆就没有必要继续询问了。 当天晚上回家，余书歆就看见了程也在客厅里。 她的唇角轻轻勾起，轻声呢喃，“回来啦。” 自从上次的周思晗的事情后，程也找了人来把家里都搜了一遍，找出来好几个微孔摄像头，所以家里也就没有了。 余书歆打量着他，穿着米杏色的毛衣，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神色平淡，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换好鞋就倒了一杯白开水，还没等她喝上嘴里，腰间就多了一双手，被程也拢入怀里。 余书歆喝了一口，下一秒嘴唇就被人堵住，吻得急切炽热，不容人反抗。 粗鲁的在她的地盘上横冲直撞，舌尖被人紧紧勾住，用力吮吸。 余书歆的手软，手中的被子顺势掉落在地上，砸到厚厚的地毯上，而此时谁都没有在意。 她被吻得神魂颠倒，全身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亲吻的技能余书歆怎么学都学不会，但程也却像有这方面的天赋，总能吻的她无力招架。 “好些了吗？” 余书歆勾住他的脖颈，温柔的眼眸望着他。 程也的唇角轻翘，将她抱起来，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不好，因为太想你了，我就回来了。” 余书歆掐了掐他的手臂，这人在她面前这种亲昵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吃饭了吗？” “刚刚在医院吃过了。” “你为什么要退圈？” 程也的动作顿住了，而后狠狠的掐了下她的腰。 眼神暧昧晦涩。 程也俯身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余生歆还在喘息，眼神茫然的望着他，视线扫过他，“什么游戏？” 他弯腰轻碰她的唇，一触即逝。 男生的力量本来就大，他勾着她的腰不舍得分开分毫。 “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 她轻微点头，仰着脖颈望着他，指尖推了推他。 程也低头轻咬她的肌肤，很疼但痒，余书歆受不了的推了推他，“你快说。”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后，才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又哑又暗，“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想要睁开眼就对着摄像头，更不想要你陷入舆论里。” 余书歆愣住了，指尖蜷缩，“你没必要。” 程也低头望着她，眼神幽深，“轮到我问你了。” “你喜欢什么姿势？” 余书歆的脸色爆红，“流氓！” 程也唇角的笑意，恶劣极了，他就喜欢这样的恶趣味，更喜欢余书歆这样羞涩又生气的骂他。 他弯腰亲上她的唇，“你没有回答。” 她抵着他的胸，“什么都不喜欢。” 程也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就一个一个试。” 呼吸炽热极了，洒在她的肌肤上，几乎要灼伤一般，“直到你找到喜欢的为止。” 初春的树枝初长出萌芽，在悄无声息中渐渐生长。 玻璃上印照着两人。 第136章 电影 时间过了很久，余书歆和程也的关系变得紧密，而他也像是说的那样渐渐退出了娱乐圈，自己创业。 而余书歆的工作也忙碌了起来，上次的病人的手术很成功。 隔日，患者的家属就给她送了锦旗，余书歆也怪不好意思的。 加上纪录片的原因，她名声渐渐起来了，不少人慕名来找她。 天天都很忙碌，有时候加班都十一二点，程也也有些怨言了。 她想到程也那副怨妇的鬼脸，笑了笑，提前下班了。 下班的路上，手机响了。 她看着电话的有些疑惑，她接听了。 “喂你好？” 那边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姐姐，是我。” 余书歆顿住了，望着前面的路况，轻声嗯了声，“有事吗？” “程也那混蛋要是欺负你，等我回来收拾他。” 余书歆笑了笑，“好。” 她回到家就听见香喷喷的饭菜味道，客厅里开着灯，沙发上耷拉着程也的西装外套，而外套的本人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 他的身形高大，白色的衬衫袖子被挽起，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 余书歆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抱着他，“今天吃什么？” 程也的身体绷住了一下，听到她的声音后放松，挣开她的手，“我身上油，你去外面坐着等。” 余书歆重新抱了上去，“脏了洗，况且你不脏，很香。” 她眯着眼吸了一口，他的身上有股子的冷香，她很喜欢。 明明两人用的沐浴露都一样，但他身上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她脑海里想起前段时间看到过的篇帖子，说生理性的喜欢，是从气味开始的。 而这样的喜欢，就会产生荷尔蒙水平的匹配，因此就让人产生喜欢。 她仰着望着他的下颚线，踮起脚尖，轻啃了一口，直到他的下巴有一个红印子，他也不阻止，只是宠溺的望着她。 而这时候的余书歆还以为，这个红印会一会就消失，直到程也接受采访的时候盯着这个草莓印，所有人都能看见。 她才感到有些社死。 程也现在自己创业，其实也挺忙的，但很多时候他都会主动承担做饭的责任，即便她回来多晚，都有热的饭菜吃。 她松开手，听话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视线却总是不自觉的望着厨房。 两人一块出晚饭后就窝在沙发里找了一部电影看。 程也把玩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他明天要出差。 余书歆挨在他身上，轻声嗯了一声。 他的头挨在她脖颈的位置，眷恋的亲她的肌肤，“余书歆，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我快要离不开你了。” 他顿了下，低声呢喃，“太喜欢你，所以不想离开。” 她的指尖在他的胸口处画圈，唇角轻轻勾起，“好好工作。” 程也抓住她的手，轻柔的摩挲玩弄，低声念叨，“妖精。” * 第二天一早，程也就离开了，余书歆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程也坐上了飞机，一落地，他的助理就喊住他，“哥，这。” 程也的脚步顿住，朝着助理的方向走去，助理主动的帮程也拿过心里，嘴里说到，“您这个行程太赶了，昨天应该就来了，这样还能休息休息。” “昨天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程也低垂着眼，睫毛修长，助理虽然看不清他的情绪，但从他微翘的唇，就知道他的心情不错。 程也漫不经心的回答，“是挺重要的。” 助理也忍不住的望向他，是有什么事情比得过这次的签约。 程也的喉结缓慢的滚动了一下，嗓音低沉沙哑，“回去给她做饭了。” 助理走路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也不用问是谁了，毕竟除了哪位也就没谁能让他给人做饭了。 而余书歆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空空的了。 最近只要程也不在，她打开手机，看着房东发来的用电和用水情况，这是催缴房租的意思。 这几个月只要程也在，她就没有回过公寓，所以电和水也就没有用多少，程也也一直让她退租，搬过来。 但她觉得还是要有自己的空间比较好，起码两人吵架了，她还能有个地方住，估计是以前的一些经历，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会人没有安全感。 她把租金转过去给房东，和房东寒暄了两句就没有再说了。 上班的时候，陈溪和其他的同事一直讨论什么。 “一起去呗。” 余书歆在听到他们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望着他们，“去哪呢？” 陈溪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我去看程也的新电影，也是他拍的最后一个电影。” “我本来想着找你一起，但想着你两不前男女朋友嘛。” “估计你也不想看着前男友那张脸。” 实习生听到这话望着余书歆，“余医生是程也的前女友？” 实习生望着眼前这张脸，心里忍不住感慨，都怪网上的一些偏激的粉丝，把余书歆的样子锐化啥的，看着尖酸刻薄。 谁知道现场看，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怜惜的程度，漂亮极了。 不单单漂亮，专业能力又强。 怪不得程也会喜欢，不，应该是谁都会喜欢的程度。 ”余医生，以前你们谁追的谁呀？\" 余书歆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生动灵活多了。 “我暗恋的他。”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容淡雅如小雏菊般。 余书歆也想不到，在这么多年时候，她可以大胆的说出自己的喜欢。 关于青春里的那场暗恋。 这是年少时候的她，羞于人知道的秘密。 她似乎还是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原来回首过去，这些，她都可以坦然面对。 “溪溪，我可以去吗？” 过去的很多年，纵使程也多出名，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他，但她总是强制自己屏蔽掉关于他的所有。 陈溪笑了笑，“当然可以。” 下班后，她们就去了电影院，这还是余书歆第一次看程也的戏。 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电影里面阴郁疯狂，为了爱人死亡。 在散场的时候，余书歆看见了一个人。 江盈盈喊住她，“余书歆，真是你啊。” 她偏侧头望着身后的人，迟疑了几秒思索着名字，“江盈盈？” 第137章 程也，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江盈盈穿着休闲衣服，头上是黑色的渔夫帽，将自己整张脸都遮挡起来。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那双潋滟的狐狸眼。 余书歆和陈溪道别后才转身望向江盈盈。 “可以聊聊嘛？” 电影院走出来很多人，江盈盈又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帽子下，怕被人认出来。 余书歆轻声应道，“可以，那家餐厅吧？” 两人来到这个新开的店铺才知道这是一个烤鱼店。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江盈盈脱下帽子，朝着她笑了笑，“上次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程也的关系。” 江盈盈抿了一口茶，望着外面的路灯和车流，轻笑，“你要知道，谁得到他的喜欢，都会欣喜若狂。” “以前他不参加综艺，也不和异性有交集，有人就说他喜欢男生。” “当时我就想，他要不就有喜欢的人，对其他没有兴趣了，要不就是他真的性冷淡。” ； “第一次见到你在程也身边的时候，我居然还误会了你是他助理，毕竟他身边都是男助理，来个女人多罕见。” 余书歆的心脏跳了下，望着江盈盈，淡淡的笑了笑，“可能吧。” 她那个时候只想着和他撇开关系，助理也好，其他的什么关系也罢，她只是不想要让别人误会她和程也之间关系。 江盈盈望着她，“当时程也的模样太过冷漠了，似乎我们伤害你的一根寒毛，就恨不得要杀了我们。” “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原来，他喜欢的是你呀。” “不过后来，我听到你辟谣的视频，才知道你真不喜欢他。” 余书歆沉默了不是到要说什么，江盈盈其实也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女孩，情绪都很起伏不定，讲到了程也退圈而惋惜。 她撑着下巴，嘴里念叨着程也是多天生的演员之类的话语，能看得出她是很喜欢程也的。 忽然江盈盈的话语止住了，望着余书歆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带着项链，是花瓣形状的项链。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有一天余书歆醒来手腕上就有了这个项链。 知道她对花粉过敏，所以送了花瓣的项链。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程也就喜欢送她这些，她都不怎么用，只是这个项链很特别，她挺喜欢的。 主要是她用购物软件搜过，没有搜到品牌，也就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牌子了，所以就放心戴了。 江盈盈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这个...” 她指着项链，欲言又止。 余书歆笑了笑，“这是我在网上买的，十九块九。” 江盈盈嗤笑了一声，望着余书歆，“要是品牌知道了，估计要半夜气醒的程度。” 江盈盈抓住她的手腕，翻开项链里的椭圆形的花瓣翻过来，指了指，“这可是高奢品牌的” “主要是全球仅仅一条。” 余书歆连忙用袖子捂住项链，眼睛瞪得大大，这不起眼的项链竟然高奢品牌的！ 江盈盈双手环胸打量着对面的人，标志的鹅蛋脸，神色清冷，莹白的小脸浮现出几分害羞尴尬。 她轻声笑了笑，“因为这是程也让品牌方定制的，独一无二。” 余书歆攥紧指尖，有些不知所措，随意的嗯了一下，想要糊弄过去。 江盈盈也不在意，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真是盗版吗？” 余书歆攥住拉下来的衣袖，心虚的笑了下，“我也不知道，不太关注。” 江盈盈点头，没再说什么，佯装一无所知样子。 两天后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中途程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余书歆拿起电话就走出去听，“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磁性的电子音，“还没下班？” 余书歆看了眼江盈盈的位置，轻声说，“我在和江盈盈吃饭，你自己吃就好，我等会就回去。” 程也的变得紧张了起来，“她为难你了？” 余书歆否认，“我们在电影院见到而已，没其他。” 挂断电话回去时，江盈盈笑了笑，“你男朋友？” “你男朋友连出来吃个饭管，占有欲这么强，真是看不出来呀。” 余书歆摇头，“不是。” 江盈盈看了看手表的上显示的时间，放在碗筷，笑着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她走到半路转头望着余书歆，“这顿你请吧，下次我还回去。” 余书歆也不在意，直到在她和程也婚礼上，江盈盈给她封了一个大红包。 * 程也在e市刚刚谈判完，其他人都去了ktv庆祝了，而他不喜欢这些热闹也就没去了，回去了酒店。 他看着上面的消息余书歆都没有回复，猜测她还在加班忙到没空回复，直到给她打电话之后才知道她和江盈盈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江盈盈要干嘛，但余书歆自己能处理他就没必要多插手。 挂断电话之后，手机上震动，是沈博文在群里聊天。 沈博文：【你两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来聚聚？可带上女伴。】 消息发出来已经十分钟了，愣是没有人回复他。 程也唇角扯了扯，在手机上敲了敲。 程也：【这不是有点欺负你了？】 沈博文：【滚，别来刺激我，最近家里人在给我介绍对象。】 沈博文：【[欲哭无泪表情包]你们猜怎么着，我家老爷子给我介绍一男的，我他妈可是直男啊！！！】 程也也听说了这事，沈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出国留学，倒是对这些事情看得比较开放，也不知道沈老爷子是从哪里听说了沈修文喜欢男的事情。 听说他还思想挣扎了好一会，这才打起精神来给沈博文介绍对象。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弯了就弯了吧，起码还是有的。 顾修文这时候也出来唠了两句。 顾修文：【这不是正和你意思？】 沈博文的情绪比较激动，【放狗屁！！】 ...... 程也没有继续看，直接退出来。 他给余书歆打视频，打过去没有人接听了，等了一个小时，才回复他打回来。 视频里余书歆的头发湿润，在滴这水珠，顺着脖子滑落，消失不见。 穿着黑色的吊带，拿着吹风机在吹头发，肌肤莹润有光泽，白皙胜似雪，嗡嗡的声音在响。 他安静的等待着她，心跳怦怦的跳动，看着她的样子，眼神变得柔和，恨不得现在就和她在一起，抱抱她，亲亲她，心就软得不行了。 两人聊了没多久，余书歆的眼皮就渐渐下降，口齿不太清楚的呓语：“程也，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程也望着视频前眼皮缓缓合上的人，她的睡像很恬静，眉眼舒张，呼吸清浅，睫毛微微颤动，唇角轻轻勾起，像是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安静的看着她，心跳这才缓缓平静下来，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其实他也不太清楚。 只是有一天，他的心脏会为了她而躁动不已。 第138章 做尽最亲密的事情。 余书歆第二天没有上班，赖了一会床才起身。 她出来时，公寓的门被人打来了，程也那欣长清瘦的身影出现。 余书歆的心跳蓦然加快，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有想他的。 程也轻扯唇望这她，“果然，在这里。” 他也知道，只要他不在，余书歆就喜欢回来自己住的地方。 余书歆的脚步加快，抱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也搂住她的腰，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摩挲，“我太想你了就回来了。” 明明才两天，他就想她想得不得了。 以前程也以为，物极必反，两人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如今是，像是一个瘾君子，她是他的药，一天见不到，就心里都是她。 她刚刚睡醒，眼眸惺忪，头发微微凌乱，程也伸手帮她整理，勾到耳后，指尖顺着耳朵轮廓落在她的耳尖。 余书歆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那你公司的事情呢？” 程也如今确实就不再拍戏了，但他开了一家娱乐公司，他之前团队的人也没有说解雇了，直接就都在公司里干活了。 加上他这几年在娱乐圈里积累的人脉，渐渐就做得有模有样了。 程也看着她，刚刚睡醒的脸颊上泛着粉色，可爱迷糊极了。 他轻轻笑了，“让他们干，我是老板，还不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休息了？” “.......” 他舔了舔唇，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眼底闪着暗色，“阿书，我想吻你。” 余书歆捂住他的嘴，“不行，我没刷牙。” 她的睫毛轻颤，耳尖也红了。 程也低声的笑了，抱着她，将她抱起。 余书歆惊呼，指尖蜷缩，“你干嘛？” 他的脚步慢条斯理，语气更是缓慢，“帮你洗漱。” 余书歆挨在他的怀里，等到她将她抱到洗手间，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她的公寓，洗手间狭小，但幸好采光不错，阳光照进来很亮。 程也果真是给她挤牙膏帮她洗漱，余书歆自己接过牙刷刷牙，他站在门口慵懒散漫的靠着。 看着她的目光认真温柔，用毛巾轻柔的擦拭脸。 镜子上倒映着两人的模样，程也碰住她的脸，唇角轻佻，“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他语气随意，声音沙哑，也没有等她的回答，直接将人搂住，唇落在她的唇上，厮磨着亲她。 “知道我昨天想干嘛吗？” 余书歆喘气，呜咽声被他吞没，她摇头，指尖攀住他的肩膀，狭窄的空间里传来暧昧的声响。 他吻得很重，很着急，欲望要将人湮灭，透着狠劲。 她的眼尾泛红，眼眸的水光潋滟，大口的呼吸，声音破碎，“不知道。” 程也的眼神变得漆黑隐晦，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凑到她的耳边，呼吸赤热，“我想狠狠的吻你，拥抱你。” “做尽最亲密的事情。” 他的唇角的笑容慵懒恶劣，眼底映照着她羞涩的模样。 余书歆的后背抵着洗手台，微仰着头望着他，初春的天气将暖未暖，还是有些寒冷。 吊带轻薄，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窈窕的曲线展露在他的眼底。 余书歆大口呼吸，抓住他的手，紧张说，“程也别，冷。” 程也看着她的眼神暗色极了，低沉的声音在洗手间里散开，“好。” 他将她抱起，一步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寝室里静谧，男女的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余书歆意识模糊的时脑海里想，和程也在一块就没有离开过床上。 * 晌午的太阳热烈，最为暖和，正如房间里的氛围，炙热又暧昧。 寝室里。 程也随意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收拾好，将已经迷迷糊糊睡着的人抱起。 余书歆当时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公寓的浴室不大，但有一个大大的浴缸，一天的疲惫回来后能够好好的放松休息一下。 浴缸里的水满，几乎要溢出来，余书歆微眯着眼望着程也，缩在浴缸里，脸色白里透红，气色极好，乌黑的头发耷拉在浴缸的边缘。 倒成了两人胡闹的场所罢了。 浴室里的水雾白蒙蒙一片，余书歆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她勾住他的脖颈，看到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那闪闪发光的手链。 她迷糊的思绪猛地想起了江盈盈说的话，掐住程也的腰，“这项链这么贵，你干嘛给我了。” 程也的看着她露出来的柔弱的肩膀，轻笑的了一声，“我给你的那次是不贵的？” 他将人从水里捞起来，扶住她的脖颈，抵住她的额头，“累吗？” 余书歆挨在他身上闭着眼，用手揉了揉腰，“累。” 白天的阳光灿烂，屋子里帘子拉上，变得昏暗，程也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水后，就抱住她，宽阔的手轻柔的她的腰上轻柔，一下一下的。 舒服得让人微眯着眼，“程也，你以后真创业失败了，还可以做点其他。” 程也低头凑近，吻一点点的在她的眉眼处游走，似乎也有些好奇，“做什么？” 余书歆微微睁开眼，想到了程也拿着毛巾给人按摩的样子就有些搞笑。 语气调皮道，“按摩师。” 她思索了几秒，笑着喊，“001号技师。” 勾住他的下巴，笑容潋滟艳丽，“小哥，赏脸笑一个？” 佯装流氓的样子，但她的样子太过正经，循规蹈矩，倒有几分滑稽感。 第139章 那个女生是谁呀? 公路两旁的香樟树每到夏天都会变得浓郁繁盛，只是如今是初春，浓密的树荫尚未形成，头顶上的树叶在微风下稀稀疏疏。 雨后的香樟树，能惊喜的发现，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正如生活总会发现星稀的意外，让一整天变得愉悦欣喜。 就如今天对于余书歆是一个稀疏平常下午，但下午上班前，她收到了病人给她颁发的锦旗。 余书歆身边实习生好奇的看着她，“余医生，你连海医生都不愿意做的手术，您怎么就做了？” 余书歆看着锦旗的动作顿了顿，望向实习生，“没有愿不愿意，只有病人需不需要。” 她将手里的锦旗递给她，“帮我挂一下，谢谢了。” 实习生若有所思的离开，这时候陈溪急匆匆的跑过来，余书歆就知道大概是又有什么院里的消息要给她说了。 她对院里的一些消息，似乎总是陈溪给她讲的。 陈溪是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看似单纯可爱，但是做事干练。 余书歆放在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掀起眼皮望着她，“怎么了，这么高兴。” 陈溪眨了眨眼，“你猜我刚才在院长办公室听到什么？” 余书歆见她高兴，也就配合着她，露出几分好奇的模样，“什么呀？” 陈溪没有故弄悬殊，“我刚在院长办公室听到他说起你这次的升稳了。” “你等着通知吧。” 这个消息，对于余书歆来说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她一向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几分笑意。 “这个消息不能乱讲哦。” 陈溪挽住她的手臂，“我真听到了，倒是可要好好庆祝一番。” 余书歆被她这样说，绷着的脸也松了松，指笑容温婉，“要是真的，我请你吃饭庆祝行吧。” “好嘞。” 话音落在后，门口传来两个人说笑的声音。 “海医生，恭喜呀，这次晋升就一定是你了。” “我听院长的助理打包票说就是你了。” “到时候可一定要好好庆祝了。” 海医生扫了一眼余书歆的办公室，笑得和蔼，“这是肯定的，到时候一个科室的都一块庆祝了。” 海医生示意对面的人别说话，走进去余书歆的办公室，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余书歆的桌面上，“书歆，这个病人院长说也交给你。” 余书歆望着海医生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脸色没有变，情绪很淡，“这个方面的问题，海医生上次不是说您有经验吗？” 海医生顿了下，望着余书歆，“这是院长给你的，有问题就问他吧。”、 说完就离开了。 陈溪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翻了一个白眼，“怪不得工作时间十年，却和你一样的职称，终归到底就是技术不行。” 余书歆自始自终都是乖着淡淡的笑容。 陈溪以为她被海医生刺激到了，安慰她，“你别太担心，院长应该不会让她上去的。” 余书歆微微点头，直到陈溪离开，她才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朝着院长办公室的房间离开。 她借口病例的有些问题她自己一个人有些不太清楚，等到结束的时候，余书歆看着院长。 “院长关于我上一年年初提交的评级晋升申请...” 钟院长望了她一眼，直接开口说，“别想多了，你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余书歆明白她的意思，左右不就是她这次不行，只能下一次吗？ 其实申请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太多了，只是想着尝试一下，但这一年的时间她接收的病人和手术数量最多，加上她最新发布的论文研究也是有所成就的。 虽然说院长说她年轻，以后还有机会，但谁不想要第一次就成功呢，况且谁知道下一年的情况呢。 余书歆回去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受不甘心。 * 因为沈博文的提议，约定了周末的时间聚一聚。 中午，余书歆坐上程也的车子，去到会所，林有恰巧也来了。 几个男人去打牌了，余书歆和林有在一旁坐着聊天。 林有最近的工作比较忙碌，两人确实很久没有现在这样如此空闲的坐在一块聊天了。 林有望着余书歆，轻声说，“歆歆，你不打算回去f市？” 余书歆沉默了，当时周思涵的事情让她在f市呆不下去，她这才离开的。 f市作为一线的大城市，各种配套都很全面，同时在那里的待遇比在这里要好很多。 林有看着她有些犹豫，轻声说，“我上周有个活动在f市，可能不适应那边的气候，发烧了，你猜我在医院里看见了谁？” “我看到了许主任，她还在问你的一些情况，说你发的那篇论文她看了，很好。” “她托我问问你，考不考虑回来f市，最近科室里在招医生，你要是有想法的话，可以试试。” 余书歆怔怔的看着林有，其实当年的事情搞得风言风语很多，作为科室的主任，许主任一直力保她。 后来她也不想要连累许主任，主动辞职。 “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行。” 林有见她真的听进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毕竟话已经带到了，最后她怎么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余书歆端起桌面上的酒，轻抿一口，辛辣的感觉从喉咙蔓延到胃。 这时候包厢里来了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生，看了一眼她们，认出来林有，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林小姐，你好。” 看了眼旁边的余书歆眼底闪过嫌弃，她环视了一周包厢，在看见程也时，轻轻笑了下，缓缓朝着男人打牌的地方走去。 包厢里挺大的，中间有一个屏风隔着，将游戏区和闲聊区分割开来，隔着屏风，能看朦朦胧胧的身影，那个女人弯腰似乎和程也说什么。 余书歆想起了女人穿得的职业装，v领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她的锁骨。 林有看着眼女人，有些疑惑，“这人是谁呀？” 余书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 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以穿过屏风，里面男人吸烟，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烟草味，程也的手漂亮，握着那普通的纸牌也变的有些高级了起来。 女人在程也的旁边笑着看他打牌，余书歆的脚步顿了下，唇角的勾起淡雅的笑容。 迈开脚，鱼尾纹包裹着她的窈窕玲珑的腰臀，走路时裙摆摇曳，空气中暴露处她脚踝处雪白的肌肤。 余书歆坐到他的膝盖上，指尖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手里的牌，唇角轻勾，“这牌真好。” 程也没有恼怒她的打扰，而是兴致极好的将她圈住，面对沈博文的控诉也面不改色。 他指尖轻巧的抽出两张对二，一边在她的耳边询问，“饿了吗？” 今早吃早餐比较完，中午也就没有吃饭，所以程也才会这样说。 余书歆抓住程也另外一直空了的手把玩，余光瞥见一旁的女人不可置信的望着这边。 她将脸埋在程也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个女生是谁呀？” 第140章 在她面前俯首倾听。 程也一把抓住她的手，将手里的所有牌打完。 响起沈博文的哀嚎，很显然这盘又是沈博文输了，他抽屉里筹码也是输得空荡荡的。 程也侧脸望向一旁的女生，脸色漠然，“还有事吗？” 女人收敛住自己的神色，看着程也这张清隽的脸，心跳怦怦的跳，“我想问一下您明天的宴会要参加吗？” 桌子上新的一轮牌已经开始了，程也指尖随意的摆弄牌子，随意的嗯了声。 女人的脸色闪过惊喜，“那明天我在公司门口等您？” 余书歆从程也的怀里扬起脸，“明天你有事？” 程也丢了一张牌出去，神色倦懒，“明天有一个商业宴会参加，怎么，你有兴趣？” 余书歆唇角轻勾，“好呀。” 唐宋攥着手听着两人的话，心脏在收缩，她以为这次能和程也一起参加，但因为眼前这个女人而泡汤了。 她牵强着笑，“程总，明天不用我，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呀，例如有些公司的事情，还是我比较清楚。” 程也挑眉望向她，轻嗤了一声，“有什么比我清楚？” 唐宋这才不敢说话，心碎的离开包厢。 林有坐在顾修文旁边，挑眉望着余书歆，悄悄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她也没想到余书歆还有这一面。 余书歆看到了有些脸红，悄悄在程也腰部位置掐了一下，都怪他招蜂引蝶。 程也倒吸了一口后，没有说什么。 顾修文沉着脸，轻声说，“池家看来是走投无路了，求到我这来了。” 余书歆眨眼看着他，池家的事情，她后来将证据给了公安局，听说那个人被拘留了。 而西郊的那块地，确实被写到她的名下，后来的事情她也就没有继续关注了。 倒没想到池家会走投无路，她想了下，程也确实也不让他好过。 程也的眉眼神色淡淡的，只是嗯了一声，顾修文当然也知道池家的事情，本来就有程家的手笔。 所以顾修文见他的态度，也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聚会结束后，余书歆坐在副驾驶，望着路上的景色，轻声说，“送我回公寓。” 程也睨了她一眼，“为什么？” 只要他在，余书歆也都在他家，这是第一次她提出要回公寓。 余书歆低垂着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链，语气平缓说，“没事，我好久没回去了，想回去住。” 程也牵起她的手，“那我也去。” “你来干嘛。” 余书歆望着他，“刚刚那女的是不是又你粉丝了？” “是干嘛的？” 程也唇角轻轻勾起，心里知道她生什么气了。 “这是公司给我安排的人，前几次一些应酬你不是不喜欢去嘛？” 余书歆扭头望着外面，“我不去，你就找其他人了？” 她脑海里想起那个女人的身材，嘴里有些酸，“还找女人陪你。” 程也捏了捏她的手，“我改，以后都换男的，好吗？”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余书歆推开门下车。 程也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低垂着头看着她，“别生气了好吗？” “是我没把握好尺度。” 余书歆看着他这张俊脸，轻啄了他的脸颊一口，轻声说，“我是吃醋了。” “谁让你这么招惹人喜欢。” “天天招蜂引蝶。” 说完她快步离开，程也在她后面迈开腿追上去，“三个。” 余书歆望着他，疑惑说，“什么三个。” “三个喜欢你的人。” “汪澈、宋星然、贺郁川。” 余书歆仰着头，唇角带笑，“汪澈是我高中同桌，真会瞎编。” 程也勾住她的脖子，将人锁在怀里，觉得好笑，“也就你这样觉得。” 作为男的，他太清楚男生喜欢女生回怎么了。 但她看不懂正好。 两人十指紧扣一起回去。 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树后买呢站着的人。 宋星然忪怔，望着前面两人牵着手离开的背影。 心里觉得有些东西永远的消失了。 他以前觉得他爱余书歆比她爱他要多。 最开始，他只是因为爷爷喜欢她而去追她，虽然难追了一些，但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他在她面前说尽了甜言蜜语。 只是后来他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欲望，出轨了。 他以为自己能够走出来，直到他开始怀念以前，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 直到两人分开了，他有时候也会想念余书歆那润物细无声的情感。 他和余书歆在一起的时候，她将家里的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就连家里谁生病了，余书歆也是紧尽职尽责的照顾。 而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照顾他，就连他后来出车祸，救他的人也是余书歆。 她就像是一个女神，在不他最脆弱的的时候拯救他。 而以前他没有发现，直到他出事后，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康复也没有人来看望他，他才想起余书歆的好。 所以他在医生的确诊下痊愈了，即便是天空昏暗，他也等不及明天去见她，马不停蹄的找她。 却在昏暗的路灯下，看见那个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表弟，在她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在她面前俯首倾听。 第141章 你只管去做，一切都有我来兜底 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的宴会她答应了程也，今天的宴会她去参加。 所以第二天一早，程也的助理就来到公寓楼下等她，她坐上了车子，他的助理先带她去做妆造。 余书歆选了一件酒红色的礼服，她的皮肤白，穿上这个颜色的礼服，格外的肤白貌美。 换好衣服后，走出换衣间，抬起头，看见程也在门口的沙发上垂眼玩手机，穿着笔直挺括的西装，乌黑如墨的头发朝着后面梳起来。 露出来那张俊美的脸庞，见到她出来时，眼神打量着她的神色带着几分欲色。 余书歆缓缓朝着他走去，还没等她走到，男人伸手勾住她的腰，将人纳入怀里。 她仰起头，望着男人锋利分明的下颌线，周围的空气很安静，她习惯性的撑着他的膝盖，“松手，别弄皱了。” 头发微微凌乱，乌黑的发丝随意的耷拉在后背上，若隐若现的看见后背细腻凝脂的白皙肌肤，酒红色的红裙，衬托得肌肤格外的漂亮。 大掌悄悄无声的抚摸上那一寸的凝脂，赤热干燥的触感措不及防的在后背焦灼起来。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发现程也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两人的身高差很大，不属于她的衣服披在身上，又长有大。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将她纤细瘦弱的身体全部包裹，而他隔着衣服将她搂住，轻声开口，“我有些后悔了。” 余书歆小心的攀附着他身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皱了他身上挺直的西装，脸色很淡，粉嫩的脸颊，浅色的唇轻轻的笑，“怎么了吗？” “我不想让你出去了。” 他的眸色深沉漆黑，看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声音喑哑。 她轻巧的推开他，细长的高跟踏落在反光干净的地板上发出声音。 “好了，出去了。” 她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其实她力气不大，只是程也的配合，轻巧的被她来。 这个宴会来参加的人大多数是一些投资人，所以程也才要参加。 两人盛装来到了宴会的地方时，没一会就有人来主动上前攀谈。 余书歆在程也旁边待了没多久，她就先离开了一会，去了洗手间。 还没等她出来，就听到外面有几道女声。 “唐宋，程总这是喜欢你吧。” “每次去哪里都带上你，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会。” 这时候响起了一道娇魅的女声，似乎有些害羞，“你们别乱说，哪有。” 周围的几个女生都开口捧着她。 这一句句的话，将唐宋说得有些飘飘乎。 余书歆唇角轻扯，推开门，走到洗手台处，拿出口红出来补。 果然，唐宋见到她多了几分尴尬，而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着余书歆，双手环胸，头颅仰起来，“你，是不是也喜欢程也？” 余书歆对着镜子描绘着唇形，直到端详这镜子中自己的妆容重新变得明艳动人为止。 她才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掀起冷白眼皮望向唐宋，唇角挂着礼貌的笑容，只是笑意没有抵达眼底，眼眸深处是冷漠。 唐宋恍惚了一下，她居然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几分程也的身影。 她摇头，怎么可能。 余书歆打量着对面的女生，穿着蔚蓝色的鱼尾裙，展露出姣好的身材，脸蛋的五官精致，确实是一个美人。 她拨开水龙头，洗手间里充斥着沙沙流动的水声，余书歆轻声的开口，“是又怎么样？” 余书歆轻佻唇，语气平缓，“我还以为你昨天就能醒悟过来，谁知道你竟然如此愚钝。” 她的指尖纤细抽了一张指尖缓缓的擦拭手上的水珠，动作流畅自然，并没有因为唐宋的质问而变得惴惴不安。 余书歆的脚步没有停下，而是朝着门口走去，只是门口被唐宋一块来的人堵住了。 余书歆的脚步迟缓了几秒，唇角勾起漂亮潋滟的笑容，眼尾上扬，余光瞥见唐宋，“要不要打赌，一会程也就会来找我。” 她随意的勾起耳鬓的碎发朝着而后别起，“而不是你。” 唐宋看着眼前的余书歆，蓦然心底有些不自信了。 她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凭借出色的简历被公司录取，后来安排她在程也身边，大学时她就是程也的粉丝，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只是程也对她一直都很绅士，甚至面对一些人的灌酒，总会巧妙的化解。 加上周围的人都在说程也喜欢她，她难免就有些遐想。 她低垂着眼，轻声说，“好，那就赌一赌，他找的是谁吧。” 话音落下后，门口就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看着里面怎么多人，也是愣了下，轻声问，“谁是余书歆，外面有一位男士等你。” 余书歆直接就找出去了，见到男人站在门口，她勾起笑容朝着他跑去，抱住他，“你怎么来了？” 程也轻柔的回抱住她，轻笑，“我看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你。” 余书歆牵起他的手，嘴里说着，“那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好，走吧。” 两人离开的背影都被后面的所有人收入眼底，之前追捧唐宋的人也有些尴尬。 而余书歆和程也已经坐上了车。 余书歆感受到手里的手机震动，她打开了手机，看到了医院群里发出来晋升评级的名单，赫然就是没有她。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会有些失落。 程也像是擦觉到她的心情低落，牵起她的手。 余书歆望着外面，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初春的夜色还是有些凉意，她瑟缩了一下肩膀，下一秒程也将他身上的衣服笼罩到她身上，带着他身上的体温，以及那熟悉好闻的气息。 “程也，我想辞职。” 她的语气平静，回望着他。 对上程也的眼眸，他的头发有了些的凌乱，但还是好看的让她的心跳速度超速了。 白色衬衫的领子被他粗鲁的扯开，露出雪白的肌肤，一天的忙碌让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倦容。 她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他唇角轻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手落在她的头顶，轻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是不是在医院被人欺负了？”他的眼底闪过几分深沉，“要是你做好决定了，我就会支持你。” 余书歆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声音闷闷的，“谢谢你，程也。” “纵容我的任性。” 程也的手顿住了，过了会缓缓的轻抚她的后背，把人抱入怀里，轻柔的安抚她的情绪，缓缓笑了。 “阿书，你只管去做，一切都有我来兜底。” 马路上的路灯光亮，路过的店铺外面的牌子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促销。 她才恍惚的发现。 二零二四年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第142章 辞职 雨后的天空洁净，一染无尘。 自从余书歆正式向医院提交了辞呈，她就开始着手整理工作上的一些交接，就连原本分派给她的一些工作也转移到了其他的医生。 她竟然多了许多的空闲。 就在离职前的几天，她提前将离职文件给院长签名，钟院长看着上面她入职的时间，笑了笑，“两年了。” 这是说余书歆来医院的时间。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距离她毕业读研，也已经过去了许久。 “书歆，你是不是怨我了。” 余书歆看着医院后面的院子，绿意央然，生机勃勃极了，她的心也变得平静坦然了不少。 她缓缓笑了，定定的看着钟院长，没有否认。 院长轻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况且在f市的条件比这边要好很多。 “那就祝你前途似景吧。” 余书歆接过文件，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转身就离开。 离职后她就全副心思开始复习一些相关知识。 等到周末的时间程也从f市回来，看到家里冰箱里的东西没有了，这才软磨硬泡她去超市买些吃的喝的。 她仔细的看着冰箱里的水饺汤圆，她伸手拿了一包玉米猪肉水饺。 还没等她放下，程也就将她手里的水饺放下。 余书歆笑了笑，“你不忙吗？” “其实我自己一个也可以的，这么多年也是这样那个过来的。” 自那天她说了以后的计划后，程也没有犹豫就将公司搬到了f市，这几天也是忙得连轴转，她也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下。 程也揽住她的腰，“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有我。” 他都这样讲了，余书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人一起将东西买好后就回家了。 程也在厨房里做饭，余书歆就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忽然手机震动，余书歆打开手机，林有找她。 林有：【听说你辞职了？】 余书歆本来想着真考上了f市的医院再告诉她的，毕竟她也不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f市的医疗编还容不容易考上。 余书歆：【嗯，上次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林有：【那太好啦，我这两个月都在f市，等你们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余书歆笑了笑，笑着回复她，【好，到时候联系你。】 这时候，房东给她发来了消息，下个月，她的租房合同就要到期了，之前她租了两年，时间也到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余书歆想了想就直接给房东说了一下，看着周围的东西也是有些不舍，但人总要朝着自己的方向而前进。 程也这时候也端着菜出来，喊她吃饭了。 余书歆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肚子也感觉有些饿了，她平时在吃食方面还挺随便的，程也不在她就随便煮点面条糊弄过去了。 今天看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格外有食欲，吃了很多。 余书歆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程也，疑惑的问，“这几天你住哪里？” “酒店？” 程也挑眉，给她夹了一个菜，这才缓缓开口说，“住家里。” 余书歆这才以为是程家在那边的房产，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是说，是我置办的家。” 余书歆愣住了，“你置办的家？” 程也今天了黑色的风衣，轻柔的看着她，“三年前我在f市看见了你。” 余书歆垂着眼，她大概知道是哪一次，在学校门口的不远处，她看见了程也被人众星捧月的包围。 那时候她干嘛，她正准备离开f市。 “我以为你会在f市，我就在那买房子。” “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到女主人的光临。” 只是他那里好几年都没有再见到她的出现，直到他知道她成了他表哥的女朋友。 他这才迫不及待的赶回去，恰逢那时候他父亲病倒了。 余书歆愣住了，恍惚着想，当时她刚刚好毕业工作，为了躲避周思涵的疯狂示爱，她逃跑了。 她没想到，有人会为了她而守在那座城，只是那座城早就没有了她。 程也手里多了一把钥匙，放在桌面上，“这是房子的钥匙，所以你要不要搬来我这里？” 余书歆看着那把银色的金属钥匙，沉默了几秒，“好。” 两人吃完饭好，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放了一个最近新上映的电影看，电影是一个文艺片，开头有些无聊，等到后面，这个剧情渐渐变得暧昧。 程也的大手她的衣摆处徘徊，眼底深处暗色浓郁，吻上她的唇，一点点下移，烙印上一个个的红痕。 春天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万物在生长，满屋的春色在蔓延。 * 后来的几天，余书歆就开始一边着手复习，一边就着手收拾家里。 考试的时间是下个月中，为了方便，肯定在考试前先搬过去f市比较好。 她确定了搬走的时间，就提前了几天喊了货拉拉。 余书歆来到了杂物间里，一些东西她已经很久没有用了，一些没用的东西就丢掉，她将坏掉了的风扇清出来。 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下一秒想起了响亮的声音，余书歆侧头望向地上，陈旧但布满过来使用痕迹的听诊器掉落在地上。 而听诊器的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第143章 风行过万里，月沉过海底 余书歆惊讶了几秒，缓缓从捡起地上的听诊器，连带着那张发黄的小纸条。 这个听诊器她好像实习开始就没有用过了，以至于在这个桌面上摆放了很久，甚至上面有些尘埃。 看着这个听诊器就能让她想起过去无数个的夜晚，那厚厚的牛津医学，她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所以当初毕业时，她没有将这个听诊器丢掉，只是确实很久没有打开过来。 她的指尖捻起桌面上摊放着的纸条，那熟悉的笔锋文字，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风行过万里，月沉过海底。” 这句话在当年的网络上火了一段时间。 “我遇见了世界上的一切，却只喜欢你。” 余书歆看着文字，眼眶忽然有些泛酸，心脏涨涨的。 以前她总觉得她和程也之间的恋爱归根到底是始于她的喜欢，甚至两人在一起的开始，也只是试一试。 因为爱他，所以她愿意这样的一切。 即便，程也从来没有和她诉说过他的爱，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程也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她。 但其实他早就向她白表白过。 有些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实习开始的季节是盛夏，而两人搬出去居住的时间是大三。 那时候的她还没有正式去医院里上班，在正式上班前的两个天，她多少有些临时抱佛脚的意思，每天都在那里练习实践。 而程也就在那天回来了，她在那里练习，他在旁边安静的看，后来两人就这样角色扮演着。 只是演着演着这个苗头就不对了，年轻男女似乎就是这样格外的容易干柴烈火了。 他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其中的寂寞似乎只有当时的她能够体会到了。 后来她投入实习的工作中，也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以前的那个听诊器了。 所以也不至于直到如今才看到。 她小心的将纸条放回去。 隔天，她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离开。 相隔好几年，f市变得更加的繁华，走出机场就看到程也在门口，身体倚靠车子上，身上穿着西装，气质变得越发的冷峻。 他这一年来退出了娱乐圈在商圈摸爬滚打，倒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身上那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愈发的浓郁。 程也像是余光看见了她，身上的冷峻稍减，看着她的眼神柔和。 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余书歆在一旁看着，坐上了车子，终于去到了程也说的家了。 车子离开了人员密集的机场渐渐视线变得开阔，车子行驶的道路也渐渐明朗了。 虽然余书歆在f市堪堪只是两年，但她还格外记得那一年的事情，那一年她看着程也一步步从默默无闻的小明星，变成了粉丝无数的大明星。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代言，而当时和他的广告位并列着的房地产广告是紫金苑楼盘。 那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当时她似乎有幸跟着她的老师去了这一户的人家里给老人家检查身体。 余书歆望着车子行驶进去小区里，唇角轻轻笑了，“你是真有钱呀。” 她是南方的人，笑着说话会有一种软软糯糯的错觉，但这句话她一字一句的咬字，似乎就有些调侃了。 这几天国家管控房地产，加上这几年的经济不景气，房地产的价格降了不少，所有这个房子也就随之降价了。 所有余书歆说他有钱也是没有错，能买的起这里的人可是顶顶的有钱人呀。 程也望着眼前的路况，唇角扯了扯笑，“只是因为这里有你，我就在这里买了。” 余书歆的眼神有些恍惚，这个位置为什么贵，就是因为这里四周围都是高校，便利的交通，也就高了。 程也缓缓停在车子，轻声说，“我每个月都会抽一周的时间去f市的各个地方，我在想，你会不会就在某个地方。” 只是她离开得彻彻底底了。 余书歆沉默了，她看着这个当年寸土寸金的小区，周围的绿化格外的好。 两人走进去房间，屋子里的风格和程也以前的装潢很不一样，如果说程也以前是硬冷的，那如今的风格是柔和的。 奶油风的格调和程也这个人就不搭，她的唇角轻轻勾起，这和当年她发给程也关于她对家的构想一模一样。 原来她当年讲的东西，他记住了。 余书歆的睫毛轻颤，“程也，当年你就没有想要放弃吗？” 五年的时间，变数太多了，就连她也尝试着走出来，面对宋星然长时间的追求也心软了。 程也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轻声说话，“想过，但是每天闭上，都是你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梦里，脑海里，全都是你，怎么忘记也忘不掉。”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他缓缓睁开眼，望着她，凑到她的耳边，声音沙哑蛊惑。 “就连...，也都是你的样子。” 他的指尖在她的身体划过，激起了她肌肤上的鸡皮疙瘩，“你让我怎么忘记呢？” 余书歆抓住他的手，沉默了几秒，唇角轻轻勾起，“我昨天收拾旧的东西，我在我以前练习的听诊器下面看到了一个纸条。” “嗯。”还没等她说出来是什么，程也直接承认了。 程也以前游戏人生，直到遇见了余书歆，就像是孙悟空遇见了唐憎，这一辈子都被套牢了，也甘之如饴。 他的耳尖有些红，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一样，他遇见过全世界的人，唯独只喜欢她一个。 以前都是别人给他表白，他从来没有表白过，所有当时他心里有些别扭，就给她放了小纸条，也是想着能够像给她一点小惊喜。 谁知道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发现，一直到现在。 后来重新遇见她。 见鬼的害羞，他不要。 他要将自己的那颗火红的心全都展露她面前。 第144章 全靠我当初墙角撬得勤 余书歆的面试很顺利，直到她看着医院给她发来的录取通知书的邮件时，心里还是有些喜悦。 过了一个小时后，许主任也给她电话恭喜了，两人聊了很久，久到程也有些不满的走进来，余书歆才挂断了。 程也将人抱住亲了很久，两人才胡闹着结束。 没过多久，林有就请客吃饭，庆祝她的工作，也庆祝她回来f市。 吃过饭后，顾修文和程也两人在聊天，聊聊生意上的事情，林有两人也觉得没意思极了，两人也就没有继续听了。 两人出来了外面，f市的天气干燥，但鲜少下雨，两人眺望着远方，余书歆打破了安静。 “你和顾修文是在一起了吧？” 这次两人的见面，在林有身边总能看见顾修文的身影，所有余书歆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两人解开误会了。 林有扯唇笑了，眼底闪过几分苦涩落寞，但很快就掩饰了。 “我和他...”，林有似乎欲言又止，也或者不知道该要怎么形容两人的关系。 笑了笑，“我和他现在就各取所需，利益大于感情。” “他馋我身体，我馋他的资源，等我那天不需要他了，就一脚蹬了这个狗男人。” 虽然林有说得洒脱，但余书歆知道她决定没有想的那般洒落。 余书歆看着她，“你们两的误会你没有解释吗？” 林有讽刺的笑了，“解释有用吗？” “他要结婚了。” 她勾起笑容，想要掩饰内心的痛苦，笑起来的样子别哭还难看，最后放弃了掩饰。 身上的悲伤弥漫，“阿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嘴里轻声呢喃，“他要结婚了。” 边说边讥讽，“当年他多爱我，只是世事多变，人还是当年的人，但一切都变了。” 余书歆有些心疼，牵起她的手，“林有，你要不要和他在聊聊？” “起码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 林有无力的摇摇头，“罢了吧，就这样吧。” 两人回到包厢时，程也和顾修文两人也结束了聊天，程也牵起她的手轻声问她吃饱了没。 余书歆点头。 这场饭局就这样结束了，回去的路上余书歆总是在想，林有的事情。 “顾修文要结婚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他也到年纪了。” 程也有些欲言又止，而余书歆没有注意到。 “可以给他电话给我吗？” 程也的眼神变得奇怪，“你想干嘛？” 余书歆翻了一个白眼，笑了，“大哥，你能不能对你自己的魅力有些信心。” “喜欢你的人会喜欢他吗？” 程也居然真的在认真的思考，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有些委屈，“会。” 他的语气有些酸涩，“毕竟，某人当初可是承认喜欢他的。” “要不是我当初墙角撬得勤，你还是不是我的，还不一定了。” 余书歆话音一滞，她承认喜欢顾修文这不是为了掩饰喜欢他吗？ “你怎么好像有些自豪？” 程也嗯哼了一声，“当年我开始知道你喜欢顾修文时候，了多大的心理准备才决定好做小三的，你是不知道。” 当年程也刚刚开学没多久就谈了三四个女朋友，而张蔓蔓是最多事的一个，但打打视频这次是对于他来说也是很简单的。 当时张蔓蔓欺负舍友这事他都是心里有数的，他也就故意刺张蔓蔓说余书细腻好看的。 当时他对她的评价是一个长得清纯漂亮的好学生。 印象其实不深，直到后来的接触，他才察觉出来自己对她似乎有些不一样。 只是当时全校都是大她喜欢顾修文，他作为舍友撬墙角这事就不地道的。 直到他知道顾修文和林有之间的纠葛，他这才大胆的主动出击。 余书歆听着程也的话语笑了笑，“哟，看不出来了。” 她想了想，解释了一下关于林有和顾修文的事情。 “所以，我是想和顾修文解释清楚当年林有是不想他为了她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才借机分手的。” 程也将手机递给她，“用我手机打吧。” 那边的手机响了挺久，这才被人接听，声音冷漠古板，正是顾修文本人。 余书歆咬唇迟疑了几秒轻声说，“是我，余书歆。” “当年林有其实还喜欢你的.....”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顾修文那边沉默了，但余书歆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挂断了电话。 * 顾修文的办公室坐落在高云耸立的市中心，最高的那个楼层里。 他坐在沙发上，地上摆放着几分喝空瓶的酒杯，将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过。 记忆回到了当年的雨季。 他知道林有娇艳美丽，但只有那一次，他才深切的感受到，她是天边的月亮，而他才是地上的癞蛤蟆。 偏执孤僻的他竟然妄图得到月亮的光辉只照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那年的林有遇到了一个贵人，投资给她拍电影。 分手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大雨，他步履匆匆拍来剧组里，想要接她下班，她经纪人团队其实不喜欢他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她喜欢就足够了。 她的经纪人看好戏一样的告诉他林有在陪金主爸爸，告诉他趁早离开她。 他化妆间的窗户没有关紧，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抱着林有，而林有的脸上的笑容依旧漂亮精致。 让他心动怦怦跳，只是这个笑容不是为了他而绽开。 他在心里为林有辩驳，她一定是不愿意的，一定是那个臭男人欺负她等等，这些理由里，没有一条是埋怨林有的。 他破门而入，狠狠的揍了那个男人。 直到林有狠狠的给他他一巴掌，他才清醒过来。 他木然的看着林有，林有将他拉了出去。 在雨中他还在生怕她淋到一丁点的雨，将伞举在她的头顶，换来的是她冷若冰霜的侧脸。 以及她那冷漠无情的话语，“顾修文，我们分手吧。” 他愣住了很久，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笑着牵起她的手，自顾自的说话，但林有却无情的打断了他。 “我说，我、不、喜、欢、你、了！” 她生怕他没有听清，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夹杂着雨声，彻彻底底的传入他而耳朵。 他求她。 换来的是她无情的嘲讽。 “顾修文，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啊？” “我玩玩你而已。” 第145章 救援 新闻联播上的主持人操着标准流利的普通话，t市发生了特大地震，死伤无数。 全国各地都在招募人员进行救援，而医院也发出了公告，自愿报名赶往灾区。 余书歆犹豫了很久，找到了许主任，“主任，我想要报名。” 许主任认真的打量她，“你确定吗？” “去了那边可能还会有其他余震等灾难。“ “嗯，我想过了。” 许主任似乎担心她是一时兴起报名了，等到临到出发的时候又退缩了。 所有他要确保每一个的人员都是慎重考虑好。 许主任点了点头，“好，这个名单我今天晚上提交上去，你要是后悔就在今晚九点前告诉我。” “好的，谢谢主任。” 回去了办公室的路上恰巧碰上了一个护士推着一个病人回来医院。 病人的脸上麻木，眼泪不自觉流下，等到护士忙完了回来时，余书歆有些好奇的问她，“刚刚那个阿姨怎么了？” 那个护士脸上有些惆怅，“她女儿在t市工作，从昨晚开始就失联了，她刺激太大了晕倒了，但还好已经没事了。”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声音带着几分唏嘘。 这次的地震级别高又快，根本没有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余书歆听完之后就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余医生，我今天在院长预报名的名单上看到你了。” “你家里人同意了？” 余书歆笑了笑，轻微的点头，她哪有什么家人呢。 要真的论血缘关系，大概就只有池书瑶和单晚清了，这两人大概只会拍手叫好吧。 她的脑海里想起了程也，他会同意吗？ 程也这几天出国了，和这里的时差相差好多，所以两人这几天都没有好好聊过。 等程也在那边忙完的时候她这边已经是深夜了，而她这边忙完了他那边也是很晚了。 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她还是给程也打了一个视频，只是一直没有人接听。 等到了下午，她是不是的看手机，也没有等到那边的人回复。 她想了想，就在对话框里打字，等程也有空的时候能看看。 等到了晚上的十一点，手机响了，余书歆的心咯噔了一下，以为是程也。 她看了看，原来是院长将她拉倒了一个救援群里，通知报名了的各位今天就收拾好东西，等到那边的通知随时都可能出发。 群里放出了关于那边的医疗情况，因为伤员太多，人手不够，说明了那边会很辛苦。 以及一些面对地震时候的一些防护措施。 这些话语说完之后，群里没有谁出来说话，似乎如今的氛围紧张，谁都心里很忐忑。 余书歆在群里发了收到后就洗澡睡觉，她已经想到了那边的情况，说不定未来的好几天都不会有好觉睡了。 * j国，五星级的酒店里。 程也一边松开领子一边走出电梯，身上板正的西装也变得皱褶了，他的脸上出现了倦容，神色恹恹。 掐住太阳穴，声音低沉嘶哑脸颊有些红润，即便程也的酒量不差，今天喝了这么多酒也是有些够呛的，眼神里也变得恍惚。 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是伸手朝着旁边的助理开口，“手机给我。” 助理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说，“您手机没电关机了..” 还没等助理说话，前面的人脚步踉跄了一下，助理连忙上前搀扶他。 “您没事吧，需要我让酒店备些醒酒药？” 助理有些不理解，迟疑着问程也，“程总你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回去？” “其实五天时间是足够的，没必要三天干完。” 程也的眼神漆黑，闪过几分情绪，喝酒后绯红泛着光泽的唇翘起，“嗯，挺着急的。”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像一个痴汉，只要离开余书歆就开始想她了。 程也摇头，拿过助理手心的手机转身离开。 他将手机充上点，躺在床上，脑袋天旋地转，手机插上电后，就亮起开机。 他闭着眼，不知不觉睡着了，睡着前想着明天就回去。 这班不上了。 * 余书歆在第二天的一早就在群里看到了通知，明天一早十点，机场集合。 余书歆临走时看了一眼手机，对话框里还是没有回复。 她想了想还是在那里发了一条消息，“我出发了，等我回来。” 她迈开步伐打车去到了机场，过了两个小时，但因为t市的机场也倒塌了，只能去到了t市邻近的城市。 在坐上大把车赶去灾区，一路上看到武警在疏通道路，而此时的手机也已经没有了信号。 政府在空地上搭建了帐篷，余书歆之前还有些侥幸，直到看到一个有一个受伤的人被抬进来。 神经绷紧，投入抢救中。 将所有的事情都摒弃到脑后。 而现场也因为倒塌导致的交通堵塞，也让灾区的物资更是贫乏。 武警用各种仪器探索生命，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病人抬进来，她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给那些人处理伤口、止血、缝合等等。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问题存在，例如止血药几乎要用尽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焦灼的时候，终于是传来了一些好消息了。 迎来了各行各界的捐款。 【华东药业捐款一百万】 【旭博集团捐款五百王】 【......】 不少的企业都伸出了援手，随着交通的沉痛，物资也开始送进来了，终于解了燃眉之急。 余书歆已经站在手术台一整天里，因为送来的病人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的紧急，身体快要到达极限了。 她的同事跑过来，轻声的劝她，“小余，你快去休息，今天下午会有新的一批救援到来。” 余书歆此时的样子很糟糕，白大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血迹，脸色苍白冒着细汗，唇瓣干燥起皮。 狼狈不堪，但在这里的哪个人不是这样呢，没有谁说抱怨。 她走出帐篷时，脑子晕乎了一下，估计是低血糖了。 她望着天空，阴沉得灰蒙蒙，心一直往下沉，先不说下雨的话，救援难度加大，被困的人来说简直是第二次的灾难。 不过这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也没有下雨，希望今天也是这样。 这段时候一辆大大的物资车驶来，有人大喊，“程也捐赠八百万！” 她缓缓掀起眼皮望着那驶来的车子上悬挂着的红色横条。 忐忑的心一下子有安全感了许多。 她的脚步准备迈开走过去时，不远处有两个武警穿着的男人跑来抬着一个担架跑着过来。 “有空余的医生吗！！” “我们队长在救援时被钢筋插着了脚！” 余书歆咬着的干面包有些噎着，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喊，“我。” 她望了眼担架上的钢铁，咬了咬唇，用手指攥住掌心，“进去。” 她合上帐篷的帘子时看了那边在搬卸物资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踏实了很多。 望着病床上疼得额头上冒着冷汗的人，她望着贯穿了大腿上的钢铁，已经能够想到是有多疼了。 她带上口罩，深呼吸，朝着打麻醉的同事点头，“开始吧。” 接着她转头仔细观察钢铁拆入的位置，心里松了一口气。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插到了大动脉上，因此才能撑到找到医生。 但因为如今的环境，手术等的环境都不成熟，这样的伤口已经是很严重了。 虽然情况紧急，她还是不能露出一丝丝的慌张，抑制住心里的紧张，轻声的对男人说，“我现在想办法将钢铁拔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人打了麻醉渐渐睡了，深呼吸一口，万分小心的轻轻朝外拔了拔。 睡梦中的人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终于历时两个半小时，根钢铁终于是取出来了，更没有大出血，她给伤口止血，完成了一系列的流程后才走出去。 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松懈了，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时，一双大手牢牢将她搀扶住。 来人温暖和煦的气息让她分外踏实。 第146章 阿书，回去后，我们就结婚吧。 她实在累得没有力气了，也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衣服很脏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陷入了昏迷。 她再次醒来时，程也已经不在了，而接连好几天陷入困顿的灾区也终于迎来更多的救援。 因为人手多了，余书歆开始背着药箱跑到现场，给一些刚刚救出来的患者做一下简单的救援。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时间就是生命，她没有时间耽搁，更没有时间很程也聊天，一个接一个的赶完现场。 虽然没有见到他，但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她还是从患者等的人口中知道。 他带来了很多捐款以及凭借自己的关系，运来了很多物资，甚至搭建救援场所等等的事情。 随着地震带来的余震渐渐也平息了下来，她终于有了喘气休息的机会。 晚上山区的气温还有些凉，但被子等的自愿有限，他们就在帐篷门口堆了火堆取暖。 晚上余书歆还是冷醒了，发现有些口渴，她就起身走出帐篷。 外面夜色深重，但因为火堆的原因变得明亮多了，她听到声响仰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看到了程也正蹲在火堆前添火柴，火红的光。 他穿着黑色卫衣，简单的休闲裤子，头上的头发凌乱，脸上也是黑了一个度。 他察觉到有人来，掀起眼望向她，看到她愣了一下。 而后，唇角勾起，丢下手中的木头进去火堆里，捡起星稀的花光。 余书歆的心跳急速，一点点的看着他，直到再也迫不及待的冲向他。 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的气息，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程也配合着他，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压住他，回吻住她。 急切又激烈，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心里的不安彻底妥帖安稳下来。 唇齿间的呼吸和磕碰都化作香甜，吻了很久。 余书歆在喘气，断断续续的开口说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也将她揽住在怀里，余书歆感受到他说话是的震动，“看到你信息的下一秒就决定来找你了。” 余书歆的心脏回暖，埋在他的怀里，小小声说，“我自作主张来灾区，你生气了吗？” 程也抓住他的手，轻柔的捏了捏，唇角翘起，声音带着自豪，“我生什么气，我媳妇这么厉害，多少人羡慕我呢。” 余书歆的唇角轻轻勾起，“那是，我厉害着呢，这几天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可以去当外科医生了，处理伤口这些事情都轻而易举了。” 两人坐在火堆前聊了很多，聊着两人这几天的事情。 这几天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太过沉重了，聊着聊着都沉默了，大概是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瞬间，那些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开始一点点的在心底冒泡。 程也牵着她的手，侧头望向她，火光在脸上喧嚣，她瘦瘦小小的一个看着脆弱，大风一吹就要将她吹倒似的。 但在他的眼里她是多么了不起，多么的勇敢，因为她在这里，所有他才有无限的勇气来到这里面对这些事情。 “阿书，回去后，我们就结婚吧。” 余书歆愣住了，望着他，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 当万籁都在沉睡时，是世界上最安静的时刻，而他们听见了彼此的心， 暮色下近邻的两颗星辰注定纠缠到世界毁灭为止。 余书歆唇角缓缓勾起，温柔而有力，声音不大，随着微风吹入他的耳朵，抵达他的心底。 “好。“ 她的指尖轻轻勾起他的尾指，”我们拉勾就算是承诺了。” 火堆旁倒映着两人深长的影子，关于这个承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程也的眼底泛着星光，如星辰浩瀚，唇角翘起，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太过仓促了，让你委屈了。” 程也以前看到了一个帖子，问题是“你想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什么？” 以前他不知道，更不想要想过太多的长远。 知道他来到了这里，看到了生死，那一刻他懂得，谁也不知道意外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但他这一刻，他深切的知道，即便死亡，刻字碑文上的妻子名，是她余书歆。 生前死后总要在一起的。 第147章 若得不到你的爱，比死要难受一百倍 这场自然灾难对于很多家庭来说是毁灭性的，余书歆站在帐篷前看这一片片的废墟心底还是会有些悲凉。 这次的地震死亡人数是历史的新高，同时还有不少的人没有被找到，被永远的压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 而这座城市想要重新开始，还有很长的一顿路要走，例如如今的灾后重建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余医生。”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余书歆望向身后的男人。 男人穿着便衣，用拐杖撑着走路。 是上次她救的武警官兵队长，身材高挑，五官硬朗，小麦色的肌肤，呈现出一种阳光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 余书歆笑了笑，轻声说，“你最好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 男人摆摆手，“没事，我强壮着，以前受的伤比这个严重，死不成。” 余书歆也知道是没有劝住了，她眺望着远方的帐篷外面，很多的小孩找不到爸爸妈妈，眼底里的惶恐无助太过真实，而让人于心不忍。 “我听说，这些小孩会安置到孤儿院，直到抚养成人。” 余书歆点头，“嗯。” 男人看了她一眼，“以前我觉得那些明星、企业家都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现在我不觉得了。” “程也昨天提出收养这些孩子。”余书歆的心在听到程也两字的时候顿了。 男人笑着说，“起码程也不是这样吧。” 余书歆唇角勾起，指尖摩挲栏杆，“嗯，他从来都不是冷漠无情的人。” 一周后，搜救工作也快要收尾了，医院那边也发来了通知，这次的活动也要结束了。 在离开前的一天，余书歆去找了程也。 程也被小孩围在中间，清唱着歌，他的嗓音很优越，唱起歌来也是格外好听。 而小孩都安静的听，眼睛里不再是如那天那样惶恐了，也开始渐渐接受了现实了。 早晨的阳光温暖和煦，洒落在大地上，抚慰着这座伤心痛苦的城。 空气中很安静，唯独只有他的声音，那样的他是那么的温柔有力。 许多年后，余书歆还是会记得这一幕。 程也唱完一首歌看到孩子们都在看外面，他望过去才看到余书歆来了。 他低头不知道和小孩们说了什么，全都笑着散开了。 程也这才起身朝着她走来，余书歆一疑惑的问他，“你和小孩说什么了？” 程也望着她愉悦地笑了，“我和他们说我未来老婆来了，要是等会她不高兴了，就会把我甩了。” “所有我要先去哄她。” 余书歆狠狠掐住他的腰腹，“你又在瞎说！”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程也将她揽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笑着说话，“嗯，我知道你不会甩我了。” 他牵着她的手，“毕竟你爱我。” 余书歆也忍不住翻白眼了，周围的小孩看到了也都子啊偷笑。 程也也不在乎，拉着她的手就走了出来。 余书歆先开口说话，“程也，我们要回去了，你呢？” 程也笑了笑，轻声的说话，“我也这几天了。” 他望着余书歆，问了问她的额头，“阿书，等我回去。” “回去娶你，我迫不及待了。” 余书歆脸色红润，竟然有些害羞了，低声的“嗯”了声。 * 这次的受灾情况严重，受到了全国人民的关注，而关于这件事的报道也是十分多。 而程也在这次的救援中出了不少力，即便他自己不说，也有不少人发现了他默默贡献的身影。 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以及很多人的喜欢。 因此即便他已经退圈了在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还是直接冲上了热搜。 不过每天网络上的事情那么多，这件事过了一段时间就被人忘记了。 而余书歆等一些参加了救援的人全都受到嘉奖，以及有了十几天的休息时间。 在余书歆回来后的第二天，程也终于也回来了。 只是程也就没有她怎么幸运了，而是堆了一堆的工作，回来就加班了。 程也晚上回来时，余书歆正在搞卫生，比较两人出去了十几天。 以前程也家里还会有人打扫卫生的，只是后来她想着两人彼此做一些也没必要请人。 谁知道这次一出去就是十几天，这茶桌上的灰尘都老厚了，第一天的时候实在是太累了就只搞了卧室的卫生就将她累瘫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声音，余书歆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门口。 是程也回来了。 她惊讶了一下，“你今天怎么怎么早就回来了，不用加班？” 程也抱住她的腰，深深的呼吸，感受着她的气息。 “嗯，今天早了下班。” 余书歆轻微蹙眉，掰开他的手，“我身上脏，都是尘埃。“ “我不介意” 程也甚至还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余书歆没有理会他，拿了一张布塞到他的手里，唇角笑了在哦，“好了，快搞卫生。” 程也丢了抹布，抱着她耍赖，“我让阿姨过来。” “你也别弄了，我们吃去吃饭？” 余书歆觉得也没多少，真不需要叫阿姨来，她将程也推倒沙发上，”轻声说，“你坐着，我来搞。”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她的腰肢被强壮的手臂圈住，将她拉入温热的怀里。 他的脸贴着她的肌肤，无奈的说，“你坐着。我去。” 他又怎么可能让她自己一个去弄呢。 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辛苦程总了～” 她的语气轻缓调皮，程也也知道她在逗他，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勾着宠溺的笑容，“少恭维我，阿书。”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望着她的眼神深沉漆黑，“小心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余书歆这才怂了，挠了挠他，没再次敢说什么。 没过多久，程也就起身捡起地上的抹布走去搞卫生了。 余书歆坐在沙发上看着程也的背影笑了笑，还是跟着起身走过去。 给他搭把手，三下两下就将柜台顶都擦干净了。 这样的场景似乎回到了以前，当时两人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公寓里的卫生也就是这也是这样两人一起分担。 像一些灯泡什么的，她身高够不着就喊了程也去弄。 程也下来凳子望着她有些失神抱住她，“怎么了？” 他的吻在的脸颊上一瞬而逝，像是蜻蜓点水。 温热湿濡的触感在肌肤上晃过，香甜的气息充斥在口鼻，程也恨不得将人拆骨生吞。 他把人压在柜门上，轻舔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变本加厉，这个吻又深又绵长。 这个吻结束后，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用鼻尖蹭她，“可以吗？” 余书歆的眼眸泛着水光，看着潋滟动人，她轻轻的一瞪也让人觉得娇艳勾人。 她抵住他的胸膛，“卫生没搞完。” 程也的身体在发烫，眼眸赤红，眼尾上扬，声音低沉得可怕，“那是不是搞完就好了？” 他克制的轻碰了她的唇一下就离开，将她抱进房间里，“在这等我。” 程也走出去客厅一点点的将卫生搞好。 飘台上摆放着一堆书，有医学研究的书本，还有一些旅游的杂书，他的视线顿住了。 他看到了一本熟悉的封面。 他抽出那本时尚杂志，这是他的第一本杂志，在他的心目中总是有一些特别。 程也翻开杂志，在杂志里面的内页里看到了他，以及... 余书歆的字迹。 “程也，你终于实现了梦想了，真好。” “而我，也不爱你了。” * 房间里有些安静，余书歆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渐渐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后来有人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将她隔着被子抱住，她被束缚住眉眼微蹙，似乎有些委屈的撒娇，“程也别闹，我困。” 程也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捧着她的脸，落下一个吻，“阿书，我来了。” 余书歆被闹得受不了睁开眼，看到程也的那张放大的俊脸，他扣住她的腰。 气息浓重，余书歆望着他，被他弄醒了，睡意全无，勾住他的脖颈，狠狠的咬了一口。 程也却埋在她的脖颈处感受着她的气息，低低的笑了，“书歆，我好爱你。” 他扣住她的下颚，“你呢？” 余书歆微微张嘴，还没等她吐出一个字，唇瓣就被人吻住，所有的文字又都咽了下去。 她敏感的察觉他的不对劲，轻柔的安抚她，后来她被折腾得厉害，也没有力气了。 程也望着她柔美清丽的模样，搂住她的腰很用力，将两人肌肤相贴。 他低声的呢喃，“阿书，要么爱我。” “要么枪毙我。” “得不到你的爱，比死要难受一百倍。” 第148章 结婚吧 而余书歆是在第二天才看到桌面上的杂志被人看到了。 她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这已经是两人分手后的事情了。 当时她在考研，她师姐舒馨是程也的大粉。 那时候程也的第一本杂志，被她买了百多本，几乎是人手一本的程度，她说要给她也送一本，即便她百般推脱，还是没有拒绝掉。 那一天她强制让自己忘记这一本有程也的杂志，只是直到夜深的时候，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着了。 她才小心翼翼的将杂志拿出来看，指尖一点点的摩挲他的脸颊，即便她知道只是他的照片，远不如他本人的分毫。 但她还是那样子看了一个小时，等她反应过来后，在心里唾骂自己，都已经分手了，她居然还在想他。 余书歆像是掩饰什么，拿起笔就在封面上写上了那些字，即是告诉自己两人不可能了，也是让自己狠下心来。 自那以后她就没有再看过了。 她将杂志摊开，这次她不再是偷偷摸摸的看了，而是一点点的观看、欣赏。 余书歆轻笑了一下，拿起手机拨通程也的电话。 高耸入云的大厦的会议室里，坐着众多的公司职员。 程也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眉眼严肃，上位者的气质展露无遗，看得公司的人都有些害怕了。 会议开始得十分顺利，知道会议室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毕竟这可是程也规定好的会议法则。 所有谁都不敢这样做，所有人都想要看看这个吃了熊心豹胆的人是谁。 直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上面的程也淡定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变得严肃。 而后和旁边的助理示意继续开会议，他走了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只有一旁的助理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余书歆，那个让程也变得不一样的人。 程也走回办公室接听这个电话，“阿书，有事吗？” 余书歆听着那头程也的声音望着窗外树枝上的小鸟欢快的跳跃。 唇角微微勾起，缓慢清晰的说出来，“我是想要告诉你，昨晚你问的答案。” “程也，我也爱你。” 余书歆说完后，那边变得安静，就在她以为他没有听到的时候，程也开口了，“书歆，我现在赶回去。” 余书歆有些愕然，“怎么了？” “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变得合法。” “结婚吧。” 余书歆垂眼望着手里拿着的户口本，其实他不开口，她也想要他履行承诺了。 她笑着说，“我也正有此意。” “我在家里等你。” 程也的脚步匆忙，引的公司里的人的好奇。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程也的性子散漫，很少能见到他这么着急的时候。 直到后来，他们才从媒体里公布两人结婚的日期时发现，原来自家老板这么着急是去结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老婆要被人抢跑了，才这么着急的。 程也开车回到家里时，余书歆站在门口看着他回来，直到见到他，唇角翘起，笑靥如花。 直到余书歆拿到了那个红本本时，她还有些恍惚。 在没有结婚时，余书歆以为自己那天一一定回很紧张，但实际上，两人拿证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很轻松。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想要嫁的人。 所以无所畏惧。 她看着结婚证上面，两人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了。 十六岁时的暗恋，终于在某一天开花结果。 第149章 愿我喜爱和爱我之人，一生平安喜乐 两人结婚格外的低调，除了一些相熟的人，没有向外界公布。 余书歆在第二天也见到了程也的父母，开始她还有一些忐忑，毕竟经历了宋星然和贺郁川的一些事情。 她对见家长这些事情确实有些担心，在加上之前程也的父亲似乎不喜欢她。 两人来到了程家，就在准备下车时，余书歆拉住了程也的手，垂着眼，有些犹豫，轻声问，“你看我今天穿得还行吗？” 程也望向她，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连衣裙，淡雅的妆容，看着就觉得斯文清冷。 他轻柔的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娇嫩柔软，手感很好，笑着说，“没事，要是你没准备好，我们下次来。” 余书歆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等下你爸妈还以为我不守约，更加不喜欢我了。” 程也安抚的抱住她，大掌在她的背部轻柔的抚摸，声音低缓，“别紧张，还有我在。” 余书歆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小声的说话，“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程也笑着说话，“结婚的又不是他们，我喜欢就行。” 余书歆咬了咬唇，望着程家门口那恢弘气势的大门口，深呼吸了一口，咬了咬唇，拉开车门，“那走吧。”‘’ 程也牵着她的手，程家很大，走了越五分钟来到了大厅，里面的管家笑容和蔼的望着程也，“您回来啦。” 管家朝着余书歆轻轻点头，“你好。” 余书歆笑着回应，程也将她带到了他的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程也在程家的房间，余书歆拿起桌面上照片，是程也小时后的照片。 他自小就长得好看，唇红齿白的，肉嘟嘟白白嫩嫩，看着余书歆的心都软了。 程也抱着她，笑着说话，“这是我一年级开学时候拍的照片。” “我妈以前说我每升一年级就给我拍一张，结果我二年级的时候她将我丢下去全球旅游了。“ “等三年级的时候她就说我这样子和一年级没什么两样没必要拍。” “等到我五六年级了，她就装作惊讶的样子说我居然长这么大了，一点都不可爱了，不喜欢拍了。” ”反正就是她每一年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也就只有这么一张小时候的照片了。” 余书歆听着他说话，渐渐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月牙弯弯，“阿姨好可爱。” 程也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我妈这人挺好相处的，你被怕。” 余书歆坐到程也的书桌前，抽出了一些杂志，有一些她没见过的杂志。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敲门，“少爷，吃饭了。” 余书歆两人走去了餐厅，见到程家人已经坐好在桌子前了。 程也牵着她的手，朝着哪些人介绍，“这是我爸妈，这个我哥，江予初我嫂子。” 余书歆惊讶的望着江予初，“嫂子？” 有些迟疑，江予初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没所谓，毕竟都是以前的事情。 余书歆忽然想起，之前她还以为程也和江余初还在一起呢，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一顿饭居然没有余书歆以为的那么压抑，有说有笑，能看得出来程也爸妈没有不喜欢她。 临走时，程也爸妈走出来喊住了他们，“书歆，这是我们他爸的一些小见面礼，你收着。” 余书歆接过礼盒打开了一看是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她下意识就想要还回去，’阿姨，这太贵重了。” 程母温婉素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轻扶她的手腕，轻柔的将手镯带上她的手上。 余书歆的肌肤白皙有光泽带上这个手镯格外好看。 程母笑着说：“嗯，这点改口费确实有些少，老程你还表示表示？” 余书歆涨红了来脸有些慌张，“不是这个意思，阿...” 她顿了下，咬了咬唇，那句妈确实有些别扭难以开口，“妈。” “诶，以后这混小子欺负你就和我说，看我不把他扒皮了。”程母笑容和蔼，显然对余书歆是满意极了。 程父也是走上前，想了下，“西郊的那一套送你们，作为新婚礼物了。” 余书歆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程也，这礼物她有些不敢收了。 程也笑了笑，揽住她的腰，“还不快点谢谢吧，第一次这么大方，我生日有人没见他送我礼物。” 余书歆这才轻声的朝着程夫道谢，“谢谢。” “爸。” 程父一向严肃的脸也变得柔和了一些，点点头。 余书歆坐上离开的车子后，还是有些不安，她将手镯摘下来，放回礼盒里，“程也这个太贵了吧。” 程也牵起她的手，轻声说，“嗯，是挺贵的，我妈在m国拍下来的。” “起拍价就一百年万美金。” 余书歆震惊的望着他，“你不早说！” 比卖了她都要值钱。 程也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轻柔她的头顶，“没事，她给你，你就收。” “你不收，她反而不高兴了，会以为你不喜欢的。” 余书歆下车时候，也是一点点的护着礼盒，生怕这样一个巨款一下子就摔碎了。 她将手镯小心的放好。 她转头程也就将她抱住压倒再床上，随即落下一个问，余书歆勾住他的脖子。 这个吻结束后，余书歆的指尖轻柔的描摹他的眉眼，看到他放松愉悦的唇角轻声吻，“你很高兴？” 程也将她抱入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我真的娶了你，这几天我都觉得像是一个梦，生怕梦醒了。” 余书歆被他的话逗笑了，轻声说，“傻子。” 她捧着他的脸，轻嘬了一口，“我是你的。” “当然，你也是我的。” * 经过和程家人的商量，婚礼的时间定在了年底，这个消息也只是相熟的人知道。 周末的时候是余书歆的生日。 程也提前了好几天她就问她想要怎么过，余书歆当时比较忙，“都行。” 余书歆这几年其实都没有怎么过什么生日。 加上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仪式感比较弱的人，生日那一天不需要怎么特别的准备。 等到她生日的那一天，余书歆医院里要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 等到她参加完会议后，程也在门口等着她，余书歆笑着告别同事上车。 开车来到了郊外，余书歆才疑问，“这是去哪？” 程也轻声说，“沈博文在郊外开了一个party。” 两人来到了一个大草原里，而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帐篷。 而林有他们正在烧烤，来的人还都不少，且都是余书歆认识的人，她也能玩得开。 几人坐在那里聊聊天，玩玩小游戏。 忽然林有说她的一个方块的礼盒不见了，让大家帮忙找找。 余书歆起身，忽然看到她座位下面确实有一个笑礼盒，她笑着说，“是这个吗？” 她伸手捡起地上的黑色小礼盒，“林有，给你。” “这好像不是我的，你看看是什么来的？” 林有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余书歆这才掀开了礼盒。 忽然怔住了，里面是一个戒指。 下一秒程也出现在她的面前，推着一个蛋糕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他缓缓朝着她单膝跪在，余书歆惊讶的捂住嘴，眼眶泛红。“都结婚了，你还来搞着这些。” “别人有的求婚仪式，你也要有。” “阿书，嫁给我可以吗？” 余书歆眼泪缓缓落下，她笑着说，“我愿意，怪不得我昨晚戒指不见了。” 周围人一听这话全都哄堂大笑，程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笑着说，“是，我藏起来了。” 余书歆拿起礼盒里的戒指递给他，“那你快给我戴上。” 程也拿起戒指的手有些颤抖，他一点戴上。 两人抱在一起，余书歆对着蛋糕缓缓的闭上眼。 “愿我喜爱和爱我之人，一生平安喜乐。” 第150章 缱绻宠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也退出了娱乐圈也已经大半年了。 但程也并没有消失在大众的视角中，不少人能在一些场合见到他。 而程也在娱乐圈里留下的痕迹也是永远的留在人们的心中。 新的一届影视奖项也都开始评比了，程也毫无意外的收到了邀请。 只是这次是评委的邀请，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新体验。 但是因为颁奖的地方比较远，程也拒绝了现场出席，只是答应了在那天的连线讲两句话。 这事情有人说起来时，余书歆还有些好奇，回家后她就问了程也。 “你怎么不去了？” 程也抱住她，“你想去吗？” “人家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 “那不去了。”程也挨在她的肩膀上，“要去一周，太久了。” 余书歆听他的话倒是回过味来，以前也不知道他怎么腻歪啊。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了，林有说这几天给我寄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程也一直再身旁安静的听着她说话，有时候应和两句。 等到正式活动颁奖的那天，果然活动方就和他确定好视频的时间。 余书歆也是知道这事，她自觉的离开了书房，抱着咪咪再客厅看电视，忽然门口有人摁门铃。 是送快递的。 余书歆想了想，就走去开门，一个盒装的东西，她想起了上次林有说要给她寄的东西。 她上次也是被林有寄的拿一箱byt给坑惨了，用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用完。 余书歆先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礼盒的样子，她打开了礼盒，里面俨然是一件酒红色超级无敌透的睡衣。 看着余书歆脸一红，心底忍不住感慨林有和顾修文玩的挺野的。 在开会的顾修文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打哈欠。 余书歆拿起手机给林有打了一个视频，开口说，“这睡衣能穿？” 林有看着里面的睡衣也是忍不住笑了，她撩了撩头发，“这是一个...情趣内衣品牌送得新品。” 余书歆看着她，说道，“你们自己咋不用？” 林有冷声哼了下，“狗男人不配我这样。”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有没有都一样，没用。” 因为只会越发的折腾她。 她在余书歆看不到的地方揉了揉腰，心里想：她可不敢再轻易挑拨他，现在都够呛了。 这些当然也不会告诉余书歆了。 林有看着余书歆，看了两边确认没人后才说，“男人都喜欢些刺激，你看你和程也在一起这么久了。” “太平淡不行，程也看到觉得心里暗爽。” 林有忽悠着她。 余书歆笑笑不说话，两人挂断了。 她想了想刚刚林有说的话，手里捻着那丝绸般的质地的睡衣。 余书歆不傻，林有这是调侃她，她当然是知道的。 她想了想，给顾修文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 余书歆：【林有，你刚刚的意思是说顾修文不行吗？】 后来两人的这个聊天被顾修文看见了。 而此时的余书歆笑了笑，嘴里呢喃，“男人喜欢？” 她拿着睡衣，推开了书房的门，程也见到她来，恰好将视频缩小了。 她就误以为已经结束了直播，走到他身边坐上他的大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摊开睡衣给他看。 她该故意的掐住嗓音说话，“宝贝，我今晚穿这个好不好？” 程也看着他的眼神晦涩不明，掐住她腰肢的手很大力，似乎在克制。 忽然他菲薄的唇轻轻翘起，“老婆，我还在直播。” 这句话落下后，余书歆全身僵直，似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直播？ 什么直播？ 颁奖典礼的直播！！！ 她猛地跳下来他身上，涨红了脸，想起刚刚自己说的做的画面，真的就很想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太丢脸了。 程也却还在嫌不够事大，勾住他的腰，“宝贝，下次这些事，我们回房间做。” “被人看到多不好。” 余书歆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指尖狠狠的掐住他。 程也见人逗得差不多了，这才朝着视频里的人笑着说话。 “抱歉，我要失陪了。” 他挂断了视频，这才抱着她，无声的笑了，余书歆虽然没有听见他的笑声。 但是他笑得抽动，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她扬起头，愤懑的望着他，“程也！” “嗯，我在。” 余书歆想想刚刚的场景还是有些害羞急了，“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 “你故意的！” 程也的眼底闪过笑意，“嗯。” “谁叫你使坏先的？” 余书歆沉默了，她今天来月经了，所有才敢拿着这个睡衣来挑拨程也。 她捂着脸，“我不管，都怪你！” 程也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无论余书歆说什么，他都一一承认。 眼底里的缱绻无限，宠溺着她。 第151章 怀孕(番外一) 自打余书歆在程也的那个直播采访里露面了之后，关于程也结婚的消息就冲上了热搜榜。 #程也结婚# #程也余书歆# #金马奖直播采访事故# 程也虽然退圈了，但是他的影响力从来都不容小觑，这几条微博词条的出现，直接就引爆了微博。 就连金马奖得主的热搜也要屈居他之下。 余书歆看着手机里不断的推送，她不用看也能知道估计是骂声一片了。 她屏住呼吸点开了词条，望着评论。 【有一说一，程也都退圈了能不能不要打扰素人的生活了，他都二十五六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余书歆？这不就是程也大学女朋友吗？我现在好像有点相信之前那些人说得话了，程也确实爱她爱得要命。】 【哇，我之前去心外科找专家，她可是如今国内心外科最年轻有前途的医生，我有幸见过她，本人真的很漂亮，我倒觉得程也配不上人家。】 ........ 余书歆看着这一条条的评论，有些激进的人诅咒谩骂她，但此时她能够坦然的一条条读这些网友的话了。 她确实不是什么香饽饽，做不到人人都喜欢，但这些人的在她的生活里什么都不是。 忽然她的手机被人拿走，余书歆望向程也，“你那我手机干嘛。” 程也将她抱住，轻声说，“别看。” 余书歆靠在他的怀里，笑着说，“没事，我觉得有些还挺搞笑的，就有些事情我当事人都不知道，那些网友居然能够信誓旦旦的说出来。” 余书歆在他手机拿过手机继续看，程也见到她确实没有不开心这才放心，开口说，“你别太在意那些人说的。” 她看着就睡着了，直到她被耳边的手机叮咚叮咚的声音一直震动响声弄醒了。 余书歆皱着眉，被吵醒了有些烦躁，用手拍了拍旁边才看到旁边空了，她这才睁开眼。 拿起手机看，她望着顶端的信息栏。 林有居然给她发了三十多条的信息，余书歆微蹙着眉看。 直到她看到了林有给她发的图片。 是程也的微博。 【程也太男人了，直接硬刚黑粉。】 【还告黑了！！】 余书歆顿住了，缓缓从床上起身，望着手机消息退出微信，登陆上了自微博账号。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新的热搜词条点进去，程也直接将结婚婚证发出来。 大方的告诉那些人他爱得一直都是她。 而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他发出的声明，盖了公司的章，也盖了律师事务所的章。 甚至最新的评论里还附上了他去警局报案的回执。 那一刻，余书歆知道他去哪里了，大概是去了警察局。 她的眼眶泛红，心暖暖的。 余书歆给程也打电话，“你在哪里？” 还没等他回答，房间门就被人打开了，俨然就是程也，他穿着莫兰迪蓝，白色休闲裤。 衬得他格外的年轻帅气，只是头发随意的抓了抓，有些凌乱。 余书歆抱住他，“谢谢你。” “傻瓜，你是我老婆。” “以后不要和我说谢谢了，太生疏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余书歆的心格外的平静，这几年的时间，她学会了独立的解决事情。 因为她知道很多时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而如今程也主动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挡风雨。 她可以依赖他。 两人就这样抱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直到程也吻醒了她。 她才惊讶的觉得自己最近太嗜睡了。 程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将她抱起，一步步的下楼，她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香。 “我看你昨天喜欢吃这个酸菜，我今天就又买了些来。” 余书歆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旁酸菜炒鸡胗，红灿灿的紫天椒在上面点缀。 她还没有吃到就开始分泌唾液了。 余书歆连着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挨在椅子上坐着，程也笑了下附身指尖擦拭她嘴角的油。 余书歆看着他放大的脸，心跳怦怦的响，又想起来上次在程也的房间里摆放着的小程也的照片，太可爱了。 要是他们两个人生的孩子也会这样可爱吧。 忽然余书歆顿住了，眼神有些恍惚。 孩子？ 她蓦然望着程也，是怀孕了吗？ 开始就在昨天她还有一点点的出血，今天就没有了，她还以为是最近加班加出来的月经不调。 但是要是怀孕了，其实也会有轻微出血。 她的指尖轻微的抚摸着肚子。 忽然想起了上个月的这个时间，她那时候休假没事做，陪着程也去出差。 连着去了四天，第四天的时候房间里最后的一个byt用完了。 谁知道当天两人都喝了些酒，也就兴致格外大....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睡醒时候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慌慌张张的找了一家药店买了药。 但是谁都知，吃药也不能百分百避孕，只是几率小。 不过吃过药后，她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 这样的概率比较低，因此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没事。 余书歆掐了掐太阳穴，两人结婚也才几个月，所有都默契的没有想过孩子的事情。 谁都没有谈论过关于这件事，余书歆悄悄蜷缩着指尖。 程也是怎么想的？ 余书歆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指甲莹润光泽，粉粉嫩嫩的。 “程也，你想要要孩子吗？” 程也抱住她，唇角笑了笑，下巴轻柔的摩挲她的头顶，嗓音充满磁性。 “顺其自然。” 余书歆唇角轻笑，挨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里，“嗯，谁其自然就好了。” 她垂着眼，只要程也不是抵抗就行了，她在心里计划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 要真的给他一个惊喜。 程也抱着她，鼻息间全都是她香香甜甜的气息，心里悬崖勒马，唇轻柔落在她白嫩的脖颈上。 一点点的朝着上面蔓延，吻上她的唇，两人吻得动情，程也将人压在床上。 沉重的体重压上来时，余书歆下意识的推开了他，“程也，我月经还没走。” 程也看着她的眼神火热，漆黑深邃，似乎想要将她生吞了。 余书歆其实被他撩拨得也有些感觉，但想到了可能有孩子，她这个心就歇了。 程也望着她的眼睛依旧火热，唇角笑起来冶丽，抓住她的手指把玩。 余书歆的心一颤，呼吸加重，抓住被子将自己裹住。 “我困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窥探着这世间万物的一切。 结束后，余书歆一早来时格外的困，哗啦啦的水洒落在她的手上，透过透明白色的水光能看到她的手纤细白皙。 程也却从后面望着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唇角勾起，轻柔的说，“老婆，早上好。” 余书歆用手肘朝后撞，却被他提前擦觉到她的意图，抓住她的后肘 平时程也都比余是歆早一个小时起床，今天罕见的没有离开，在沙发听新闻实时。 要是平时余书歆九点钟起床时，程也早就出门了。 余书歆洗漱好后，就下楼和程也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程也去上班，而她就驱车去到医院，医院里的同事碰见她都打招呼了。 余书歆确实是一个不太会经营人际关系的人，只是自从她是程也老婆的信息出来后。 所有人都开始认识她，关注她，每天在医院里都人见到她都会打上招呼。 也是托程也的福气，她竟然也有成为关注的对象。 第152章 不过是，也想被爱而已(含池书瑶的部分) 余书歆今天是休息，也就直接挂了医生。 医生给她开了验血单，等了一个小时，她看着报告上显示的结果时心跳还是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推测的时间是4-6周，算了算时间也就是差不多了。 她将报告放到到包包里，没有告诉程也，就驱车去了他的公司。 余书歆也是第一次来，虽然程也给了她地址，更有好几次让她过去，她都拒绝了。 她来到了公司门口，公司前台坐着两个女孩，像是刚刚毕业的样子，青春洋溢。 余书歆缓缓走上前，唇角勾起，轻声询问，“程总在哪里？” 两个女孩仰起头望着余书歆愣了愣，她是清冷淡雅的样子，让人眼前一亮。 气质更是好了。 “请问有预约吗？”其中一个女孩好奇的看着她。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找自家老板。 余书歆想了下，摇了摇头，“麻烦你告诉许助理，余书歆来了。” 两个女孩将信将疑的给总裁特助打了电话，其中在一旁看的女孩，心里觉得余书歆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下一秒她就见到了一向精英冷漠的许助理朝着眼前的女人笑得谄媚。 直到许助理喊了一句，“夫人，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一声，我好来接您。” 周围的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程也的医生老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娘，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好看，以前哪些人还以为网上的照片是p过的。 直到现在所有人看到了，都不由得感慨，怪不得程也会说喜欢她喜欢的要命了。 程也的助理直接将她带到老板专用的电梯。 余书歆坐到顶层，轻声问，“程也呢？” “程总在开会，麻烦您在这里等等？” 助理将她带到程也的办公室，余书歆点点头边走，打量着程也的办公室，如程也这个人一样冷硬。 程也的助理主动的给她端来了一些水果饼干的，另外一个手里端着咖啡。 余书歆推开了放在她面前的咖啡，轻声问，“有白开水吗？” 助理连忙换了过来，余书歆坐在办公室里，拿起手里的一些书本看。 没多久，程也就过来了，见到她直接将人她抱住，轻吻她的脸颊，问道，“今天怎么想到过来的。” 余书歆在见到他的时候就绷着脸，抓住他衣袖，咬住唇，“程也，我刚刚从医院回来。” 程也的眉眼微蹙，闪过担心的神色，仔细的打量她，“哪里不舒服？” 余书歆扭过头，“你自己在包包里找。” 程也的脸色很沉，看得余书歆都有些后悔，不应该这样逗他了。 程也拿着包包的手有些颤抖，似乎真的深怕余书歆有什么事情。 余书歆后悔的抱住他的后背，拿过包包，抽出那张折叠好的报告。 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我怀孕了。” 程也整个人僵住了一下，看得余书歆有些心慌，以为他不喜欢。 而下一秒程也就将她紧紧的抱住，“我居然要做爸爸了。” “太好了。” 余书歆的心这才歇了下来。 后来余书歆和程也的婚礼格外的隆重，比他哥哥当年结婚时没什么两样。 婚礼的现场布满过来记者以及达官贵人。 而在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头发披散的女人望着这一切，自嘲的笑了。 流下了眼泪。 嘴里喃喃自语，“她赢了，她赢了。” 池书瑶看着三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朝着她走来，她扯唇讥讽的笑了。 三名警察举起自己的警官证，“池小姐，我们是f市警察局的警察，关于q市警局委托我们逮捕的请求，请看看。” “请吧。” 池书瑶离开前扭头望了一眼婚礼的现场，余书歆穿着洁白无瑕的婚纱，勾起幸福的微笑。 她也忘记了，明明以前她才是那个胜者，结果转眼间就快要锒铛入狱了。 今天的天空很好看，纯洁无瑕的白，点缀着蔚蓝的天空去，明媚的阳光却还是不能照亮她未来前路的昏暗。 就在这一天，余书歆风光大嫁给程也，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程氏甚至还将公司的分给了她，这让多少的人羡慕极了。 而就在这一天，池书瑶承认了自己做的罪行。 以为她也累了，不想斗了。 她朝着警察笑，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我承认，宋星然的车子是我弄的。” “还有余书歆和贺郁川被下药也是我做的。” 警察皱眉的望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是你的丈夫，一个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审讯室里有一个小小窗户，晚霞投射如漆黑的审讯室，池书瑶用手想要碰阳光，什么都没有了。 她苦笑，“因为我想和她比，想要证明我比她要厉害。” “但我的丈夫却喜欢着她，即使我的孩子流产了，宋星然还在偷偷的在看她的照片都被我看到了，他甚至想要让我撤诉。” “甚至用离婚来威胁我。” “他不该死吗？我为了他放弃了其他人，他竟然还在留恋着余书歆！！” 越说，池书瑶越激动，她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多。 “他们都说我是私生女，恶心死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警察，“但谁知道，余书歆也是私生女！” 池书瑶的眼神的恍惚，她有一次无意中听见了单晚清和她爸的话。 余书歆也根本不是他爸爸的女儿，多可笑。 凭什么都是私生女，她有爸爸疼，有妈妈疼。 “我只不过，也想被爱而已。” 但池书瑶想要的方式极端，因为她坚信，掠夺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人也不例外。 第153章 番外二(江予初)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 江予初才悟得一个道理，人生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 更何况爱情，是最不讲道理的。 高中时，谁都说程也对江予初是特殊的。 只要她说喜欢哪个项链那个首饰，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其实，后来程也对她的亏欠和内疚都是她的蓄谋，只是有她意想不到的人入局。 好比如余书歆、好比如程升。 关于和程也的一切。 程家和江家一向都交好，在外祖父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联系。 只是这几年程家的眼光独到，接连的投资都很成功，程家的市值就一路上涨了，早就甩了江家。 这一切都得益于程也的哥哥程升，这是后话了。 两家人以前走得近，江家就只有江予初一个孩子，而程母当时也是怀上了程也。 所以当时两家都在戏称，要是一儿一女就联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话语，果然生了一儿一女。 就在江予初很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就离婚了，她随着母亲在国外定居。 这样的话也就随着时间过去了而不作数了。 直到高中她回国转入当地的重点高中。 开学的那天太阳明媚，惹得人叫苦连连。 高一下学期，学校文理分科，她很早就决定了要去学习艺术。 那天素描课，教室里缺少了模特，也不知道老师从哪里拉来了一个学生。 少年俊朗，冷白肤，狭长的桃花眼微敛，浑身都透着矜贵清冷的气质，坐正中央的椅子上，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倦容懒散靠在椅子上。 瓷白骨节分明的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一下碎发，教室里的阳光照进来，他的模样也映照进去她的心里。 少年耷拉着眼，声音清爽冷淡，“我等下还有事，麻烦快些。” 周围的人全都激动了一下，而后听到这句话都敛起心神，专注在自己的作业上。 只有她望着眼前的少年总忍不住失神。 不过还好，她还是在规定时间里完成了化作，少年也是匆匆赶着离开。 她的耳边响起了周围人的声音，“这是隔壁班的程也。” 江予初愣住了，因为这个名字他在她的爸爸口中听过，是程伯伯的儿子。 原来是他啊。 后来第二次见面，是在联考后的总结大会上，程也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坐在了她的旁边，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很久。 所有人都以为她和程也在热聊，但只有她知道。 程也在求她。 请求她能不能救救他母亲。 程也没有逼迫她，只是轻声请求，甚至还给了她考虑的时间。 后来的几天她在家里也见到了程伯伯的到访，什么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看着程伯伯言辞恳切，其实当时她就不应该动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她和程伯伯谈条件，“我喜欢程也。” 程伯伯的眼神有了几分呆滞，似乎是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毕竟是他自己说过什么要求都可以。 这就不怪她了。 捐肾后她休息了一个月，而程也来了一个月，有时候是拿一些补品，有时候给她带一些小甜品，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变好。 后来她回学校后，程也也经常会带她到处去，例如午饭时，程也带着她，也因此她认识了他身边的不少人。 那一段时光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 她当时就以为一定是程伯伯和他说过了她提出的要求，理所当然的觉得程也一定也是喜欢她才会这样对她好。 高三那一年，在知道程也被两家大学保送的那一天，江予初就约了程也出来。 她表白了。 被拒绝了。 她才知道程也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只是想要弥补她。 就在她表白后，程也改了大学，去了远离这里的大学。 她因为程也的拒绝而扭住了劲不去找他，直到开学，她才从他的朋友口中知道他离开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连见也见不到了。 你看，程也是多么小气的一个人。 后来她微信上找过他，全都没有了下文。 她后来每次假期都去了程家，主要是想要他回来能够碰见。 但一次都没有碰见过他，倒是碰见了几次程升。 那个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程升。 她从爸爸口中听到过太多关于程升的事情了，例如他是如何的杀伐果断，还有如何让程家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公司变成了如今让人不敢小觑的企业。 但她发现，程升在她面前的样子似乎没有如传闻一样冷漠。 他会给她带、奶茶之类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当时她只觉得这是他对自己弟弟女朋友的优待。 直到后来他问她，“要和我结婚吗？” 她才恍然醒悟，男人只是在她面前藏起了冷漠。 不然，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每个周末都在家里等她到来呢，都是他的刻意为之。 她知道的那刻后，就慌张的逃窜，直到程也寒假回来了。 她主动向林慕白说想见见他。 谁都不知道他会带着余书歆来。 她开始有些瞧不起余书歆这是真的。 在看电影的时候，甚至对林有有偏见，所以才说出那些激怒余书歆的话语。 她跑出电影院在路边哭泣，恰巧被程升见到了带了回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她看到程也离开，她不知道他们两兄弟聊了什么，自那以后她没有再见到程也。 其实在后来她也又去剧组找过程也，被程也冷言冷语骂走了。 后来她心思太重了，病倒了被送医院，她哀求程升叫程也来，不然她就死了算了。 程也终于还是来了医院，却被人拍到了。 她不知道那天是余书歆的生日。 自那次以后，程也就没有找过她了，她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就是想要程也。 却得不到，她去找了余书歆。 终于程也他们分手了，只是即便他分手了，程也也是没有和她在一起。 她终于是醒悟了，知道了无论有没有余书歆，程也都不会喜欢她。 后来家里公司出现了问题，她去求程升。 他答应了帮忙，但要她嫁给他。 她答应了。 程家极力的阻止他们，但最后终归是结婚了。 他绅士，开始的很久，两人都不熟悉，程升甚至和她分房睡。 后来她也有些忘记了，两人就是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 直到她再见程也也能够平静的面对他们。 第154章 番外三(含余书歆视角) 余书歆后来想了很久，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学医的。 大概是因为程也的一句话吧。 高三的生活枯燥而乏闷，她撞见过江予初向程也告白。 在临高考前几个月，她爸妈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外面有风言风语说她不是爸爸的孩子。 当时单晚清不在家，家里只有她一个，ktv有人给家里打电话，说她爸爸喝醉了，赖在店铺里不走。 余书歆和单晚清说，她说不管，余书歆只能自己出门接人了。 她很少来这些场合，进去后，她走了很久迷路了都没有找到路。 忽然听到前面有声音。 “程也，我喜欢你。” 她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了，悄悄的在墙角处，望见了程也和江予初。 程也倚靠在墙壁上，垂着头，碎发遮挡住眼眸，余书歆不到他的情绪。 他的唇角似笑非笑，余书歆想，他大概是高兴的。 余书歆缓缓后腿，离开了，亦或者说，她是不愿意听到程也答应的回答吧，亦或者忽然意识到自己偷听的行为有辱道德。 余书歆看着头顶上的指示标，竟然走都了，见到了她爸爸趴在沙发上。 她上前将人扶起来，还将没有结算的酒钱结算了。 她扶着爸爸一点带你走出ktv大门时，门口有两个男人在哭喊，地上躺着一个。 显然是有人晕倒了。 余书歆的脚步蹲在了原地，搀扶着已经没有意识的父亲。 她的脑海里响起了最新新闻热议的事情，好心没有好报的典型案例，她也有些怕被讹诈。 她想了想，她还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总不至于连她一看就没什么钱的学生也讹吧。 她将爸爸放在一旁，走去那个晕倒的男人身边，解开了他的衣服袖口，她很紧张，因为急救措施是她在学校的科普学习到的，还没有在真人上实现，她还是很见长。 她印着头皮不断的抢救，那个天是闷热的，没多久就馒头大汗了。 * 程也离开ktv时候的脸色不好，在门口看见了人群中大喊“救命”。 程也皱着眉想要离开，他绕过人群，他心里想，我又不是医生，停下来也是没什么作用的。 余书歆在正中间，被包围的空气都不流通了。 她一点朝着那些人喊，“麻烦散开，让空气流通。” 但是没多久就又忘记了，都朝着重心包裹，她也惹得冒汗了。 忽然一道阴影靠近，传来的声音清冷，“麻烦都让开。” 余书歆的心一颤，她没有抬头，但也能认出是谁的声音。 程也弯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询问，“要换我吗？” 余书歆有些慌张的望着他，“什么？”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能够看见他的毛孔，闻见他身上的气息。 程也垂着眼望着她手上的动作，重复了一边说，“要不要换我来？” 余书歆这次她听清楚了，“好。” 因为她确实太累了，以前学校教的时候是用假人模具做的，不觉得累，现在这样一下子就累得满头汗了。 程也直接就上手了，动作熟练，一边问旁边的人叫了救护车没有。 旁边的两个男人也是慌了神，看起来像是几人一起喝酒的朋友，开口说，“叫了，还有五分钟就到。” 果然五分钟左右，就有响起了救火车的鸣笛声。 看着那人被抬上来救护车，程也就在她的旁边等待，她鼓起勇气开口，“你好....” 程也双手插兜，听到她的声音仰起头望向她。 她一瞬间脑子空白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程也唇角轻笑了一下，“你也一中的？“ ”我也是，你胆子不小啊。” 余书歆愣愣的点头，“学校有教，我想以后做医生的。” 程也惊讶的挑眉，眼藏星河，唇角轻轻的勾起，语气笃定，“我很佩服做医生的人呢。” “希望你，终有一天穿上那身白大褂，光芒万丈，照亮更多的人。” 路灯下少年的一句话，让少女拼了命的追赶。 她当时说做医生，其实是撒谎了。 只因为在他朋友口中知道，他喜欢医生。 彼时他妈妈手术成功。 余书歆想，或许是这样，他佩服这个从阎王手中抢人的职业吧。 余书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充满着希望。 后来她常去书店，只为能够蹭书看，她那时候开始喜欢了阅读，课内课外的书本都喜欢。 她以为程也至少会认得她了，直到三个月后，他救了她。 眼底里的陌生还是让她有些失望，但对他的喜欢是越来越深了。 为了能有更加靠近他，她用尽了一切都手段，却只能够靠近他一点点，两人的距离犹如天阶，每一步都艰难异常。 * 第三次见到他是在高考前几天。 她去教室请教老师问题，在办公室里见到少年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眉眼清冷淡然。 “程也，这次喊你来是想要问问你，想好去哪个学校没？” 程也脸色没有变化，淡淡的开口，“q大挺好的。” 老师认同的点了点头，“q大这方面确实不错，出了不少知名明星...” 后来她没有听到什么，但她知道了程也要去q大这就够了。 第四次见到程也是在高考毕业的时候。 青涩的高中生总是对没有去过的酒吧，家长口中的禁地好奇极了。 约了好些人去学校附近的酒吧看看。 在五光十色的酒吧里，程也的身边是林慕白和苏季晨两人。 苏季晨给他倒酒，脸上的笑容玩味，“程哥，予初是不是和你表白了？” 程也的眼神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面上的酒喝了。 苏季晨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在一起了吧，你说我要叫她嫂子好还是叫名字呀？” 程也的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而一旁的林慕白倒是看出来了他的情绪不对，连忙拉住了苏季晨。 深怕他喝了两杯酒，就什么话都讲。 林慕白笑着说，“这小子喝醉了。” 程也没有说什么话，靠在沙发上，看见不远处的卡座上。 一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拉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腕，做势要抱人家。 程也心里的火本来就堵在心里，他端起酒杯就朝着那个男人丢去，玻璃炸开，男人哀嚎。 男人嘴里骂着他，冲过来想要打他，他也没有躲，而是和他扭打在一起。 后来打着打着，变得越来越多人，形势混乱极了。 其实他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有一种发泄的爽感。 只是还没等他继续，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腕走出人群。 他望着拉着他的人。 酒精让人冲动，也让人迟钝。 他微眯着眼望着眼前的女孩，似乎有些熟悉感。 他挣脱着，“你走开。” 余书歆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腕，眼眸闪着水光，看着眼前一团混乱的场景，似乎害怕得快要哭了。 明明就胆小如鼠，却偏偏又像是放不下他，重新回来找他。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就连抓住他的手也是，她的手冰冷，贴合在他火热的肌肤上。 很舒服。 他打量着女孩，皱眉，他想不起来这个人。 但又有些熟悉感。 “你走，别管我。” 余书歆死死的拉住他，拉不住就在后面抱住了他。 他整个人僵住，任由她的摆布。 后来程也醒来了，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将女孩的模样忘记了。 * 直到开学之前，她都以为江予初也会考过来，等到开学后的军训，她居然没有看到江予初。 即便如此，余书歆还是有清醒的自知之明。 程也身边的人绝不可能是她。 果然，开学没多久，就传来了程也和人谈起了恋爱的消息，只是每次几周就分手了，一个轮着一个。 程也从小到大都很多人喜欢，所以有些人总以为他谈过很多恋爱，其实他一段也没有谈过恋爱。 大学时候，他为了能够让江予初退缩，谈了一个又一个女孩，但他知道自己这张脸。 女孩子看着就喜欢，所以他从来都不去祸害那种好学生。 他有时候也总会想起酒吧时候的那个拥抱。 只是他交了很多女朋友都没再感受到那天晚上的感觉。 所以他后来也厌倦了这样频繁的更换女友。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他和那个张曼曼打破了记录没分手，谈了一个月。 他也曾想要尝试一下谈一谈恋爱。 只是张曼曼每天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在一起的时候也要打视频。 那天她和他抱怨起来她被老师记过了。 说她的一个舍友坏话，这是他所不感兴趣，也厌恶的事情。 他的心里有些烦闷。 一闪而过见到的女孩。 太纯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没多久就抛之脑后了，因为他自己说话不碰乖女孩的。 后来沈博文约他们宿舍去酒吧，喝完酒后就顺道去了酒吧旁边的便利店里买水。 只是没想到居然听到有人在吐槽他，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心里不介意。 他认出来了是张蔓蔓的舍友。 后来，余书歆被张蔓蔓托人把她带来了。 他刚刚睡醒，外面的嘈杂让他厌烦，直到她被人推倒在他的脚下。 他望向她，目光淡然冷漠，渐渐定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心跳狠狠的跳了一下，他浑然不知。 心中那人的模样，在眼前一点点的展现。 独属于那个夏季的春光，照亮了他的一生。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兜兜转转终归是遇见了她。 第155章 动情(程也视角上) 所以当余书歆问程也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是因为哪一个平平无奇的瞬间，可能是一个拥抱，也可能是她那澄澈的眼眸望向他的时候。 亦是因为，她这个人天生就适合他，要是在酒吧那一晚，是谁也阻止不了当时想要泄火的他。 偏偏余书歆只用一个拥抱就将他降服。 * 学校附近的酒吧是学校学生团建最常去的地方。 再一次见到余书歆居然会是在酒吧里。 当天程也其实不太想去，只是听到了顾修文电话里零星的传来了余书歆的字眼。 他掀起眸望着顾修文。 等到沈博文的催促，他也就来了。 隔着斑马线，他一眼就能看见对面的人，其实余书歆和林有，其实林有更加抢眼。 余书歆明明只穿着白色针织毛衣，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简单的小白鞋。 一切都不出挑，但偏偏他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被她吸引。 余书歆在见到他们时还有些拘束。 一走进去酒吧，很显然她就不自在了，明明那么的不自在，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 几个人在一块总不可能是干巴巴在坐，程也也不记得到底是谁提出来玩游戏的。 而这次聚会的目的就是撮合林有和顾修文。 所以游戏当然也是朝着这个目的去。 沈博文和他说他要出剪刀，程也当然不相信他。 恰好，余书歆也是。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细嫩白皙，软软的，他故意的指腹去蹭她。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一闪一闪，程也望向对面的人，她的脸色红润，害羞得不行。 他在心里笑，果然是好学生，估计也没有和什么男生接触过。 两人的动作慢了，理所当然的要接受惩罚。 他听见林有让她去找人要微信，恰好那个人他认识。 这小姑娘的脸皮薄，似乎不好意思开口，程也起身走过去给她解围。 在后面他也输了一盘，沈博文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他望着余书歆，鬼使神差就说了“乖巧漂亮。” 要知道程也的择偶标准在当时的所有人看来，是精致艳丽的类型。 忽然说出来一个乖巧就格外突兀。 所幸当时的所有人都喝多了，谁也没有太过计较答案。 后来余书歆玩游戏连输了很几把，桌面上的酒几乎都下了她的肚子，以至于没一会就醉了。 她在所有人的面前扑倒在他的怀里。 香甜的气息措不及防的扑向他的鼻腔，程也愣住了。 她那张粉红的脸蛋，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太过难受了。 程也的动嘴顿住了，看了好几秒，他的心脏忽然加快了许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快。 她太过醉了，瘫在他的身上就没有下来，他只能松松垮垮的搂住她。 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把住，没有一丝赘肉，软软香香的身体，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他承认在当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甚至乎在将她送回去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假借别人的手，因为只有他知道。 她的身材多么勾人，软软香香，想到这些，他心里的占有欲胡乱的冒泡。 沈博文在身后看着前面的两人，余书歆喝醉了倒在他的怀里，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程也抱别人。 只是当时的程也总让他觉得有些不一样，他的神色依旧是散漫倦懒，表情却格外的温柔。 程也在宿舍放下她的一瞬间还有若有若无的空虚。 在面对沈博文问他，是不是喜欢余书歆时，他没有正面回答。 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图的，已经不清白了。 他想要看看好学生沦陷了，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即使他当时知道余书歆可能喜欢的是顾修文。 他也不在乎，毕竟他这人本来就比常人恶劣些。 好几个月之后，沈博文才后知后觉，程也对他的糊弄。 沈博文左思右想了很久，结合他只要提及余书歆和顾修文的事情时，程也的情绪总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看着手机游戏上连输了好几盘后，实在人忍不住了。 “程也，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人家余书歆，你喜欢倒是说呀！！” “别来折腾小爷我！！” 程也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香烟上猩红的花光中缓缓飘渺出，他的眼神晦涩不明。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沈博文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继续追问，“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余书歆。” “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我就没有见过比她纯的人。” 程也掀起冷白的眼皮望着他，“说完没，说完了就闭嘴。” 沈博文见他嘴硬，嗤笑了几分，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嘴脸，毕竟以前只要有程也在的地方，妹子和他基本都没有缘分。 这次终于找到了一次程也的把柄，可不就可劲的折腾嘛。 他双手环胸，“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去追她了。” “等到我追到手了，你别哭。” 程也看着他的眼神淡然冷静，认真的思考后，清楚的说，“她不会喜欢你。” “太丑了。” 沈博文被人身攻击，气得从床上跳下来，“我可是大帅哥，都怪你整天在我身边晃悠，绝我桃花。” 程也轻扯唇角，笑容似笑非笑，望着沈博文，一字一句的说道，“见过凤凰的人，怎么还会记得山鸡呢。” 沈博文已经被他打击的没脾气了，“滚！” 程也望着他轻笑， “她，是我的人，别碰就对了。”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确定了自己的心。 * 期末了，大概也就在年底的这一会是大学生最忙碌的时候了。 而表演系的人期末考试的成绩就是这次的元旦晚会的表现，谁都在拼尽了全力。 而程也负责晚会的节目筛选，收到老师发来的关于这次元旦汇演的节目时候，恰好在背诵台词。 他随意的扫了一眼节目清单。 忽然顿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余书歆的字眼。 想到了学校里的钢琴室，就在楼上。 他不知道什么心理，故意走楼梯，果然还没等他走到钢琴室，就听到了悦耳流畅的钢琴声、 透过窗户，能看到女孩温婉的脸庞，他就倚靠在墙壁听着她的钢琴声。 当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听了很久了。 程也忍不住夸奖她，摸了摸她的头发，和他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就在那天他发现了她的小秘密。 她在电梯里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很担心她，鬼使神差的将她抱住。 乖巧的挨在他的脖子上，却在乖巧的外貌下，失控的咬住他的脖颈。 像一只小兔子，他的心跳跳得疯狂。 这是其他女孩不能带给他的感觉。 这让他更加的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那个酒吧里的女孩。 他克制又小心翼翼，但还是忍不住在她的头顶处落下一个吻，甚至不愿意将她放开。 触感轻微，余书歆以为是风吹过的感觉。 他实在太过恶劣了，甚至主动的在她面前展露出脖劲处的咬痕。 这多暧昧啊，她害羞时候的样子也更加的动人。 他的心跳怦怦的跳动。 当吃面的时候，老板的话语让她误会了。 她说怕人会误会他们的关系。 他巴不得是这样，只是，难得是怎么才能将这些变成事实。 回去的路上，他其实也看到了两个重影的影子，像是两个拥抱的人，因为是她，这一切都让他不觉得难受。 甚至有些隐蔽的愉悦。 女孩子将话卖给他的时候，对着他说起来悄悄话。 其实不是说她和花朵一样漂亮。 而是说，“这个姐姐一直在偷看你，一定也喜欢你。” 那句她和花朵一样漂亮的话，其实是他的真实感受。 假借小女孩之口说出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送给她的那一束花会差点要了她的命。 知道后他懊恼又悔恨。 * 等到晚会的那一天，他看见了她和高中同桌有说有笑的样子。 让他知道，她是多么的抢手，他必须要要做些行动。 所以在晚会结束，他一刻也不想等待，而是选择去找她。 他看到在阳台上的她多么孤独寂寞，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跨年的那一刻，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 她和他说，“新年快乐。” 少女纯粹漂亮，眉梢的笑意渲染在他的心底。 心底的痒痒愈演愈烈。 他藏起自己的小心翼翼，看似大胆的问她，要不要试试。 实则心里慌张得不得了，这是程也二十年来第一次害怕。 害怕她拒绝。 只要是她眼底的一丝犹豫都会让他的心颤。 他卑劣的说顾修文是林有的，即使那时候顾修文和林有并没有在一起。 还好，她答应了。 第156章 程也独白 程也从出生就开始什么都拥有了，就连家里的重任也有哥哥顶着。 他不需要太多的努力就能够获得别人奋斗一辈子的成果。 成名早，也让他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出道就顺风顺水，甚至有人猜测他能红得这么快，是因为家里人的支持。 大概也就只有余书歆知道他的苦了。 那年，程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学生，很努力才得到了一个小导演的电影资格。 甚至还不是主角，是一个小乞丐，他甚至不敢告诉余书歆，害怕她担心。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来剧组找他，看见他演的戏，是一场被打的戏。 他那一刻才强烈的觉得自己要红。 那时候全身都是淤青，后几天他都不敢在余书歆面前脱衣服。 只是最后还是被她看见了，她心疼的哭了，抱着他说，“程也，我可以养你。” “你也不是非要去演这个角色的，我心疼。” 那一刻他有心疼，更是酸涩，这是他人生中最挫败的时候。 都是余书歆陪着他熬过来了的。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程也有了强烈想要出名的欲望。 果然，在明年的开春的时候，他总于迎来了一个男主角的角色，还是一个名导。 他用了自己全副的心思去对待这个角色，渐渐的回去看余书歆的时间也变少了。 程也当时想的事，再等等，等他出名了。 在她生日的前一个月，他用自己人生的第一笔演出费用买下了一个戒指。 他想要求婚。 只是在下飞机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和江予初也是朋友，他确实也做不出让她去死的事情。 所以他去了，没有想到会被人拍到了，编排出各种离谱的话。 当时他的经纪人用角色威胁他离开，一边和他说会将戒托人送给余书歆。 他当时心想，等他有钱了，可以给她买一个更好的求婚，这个就当礼物送给她吧。 直到他下了飞机看到了余书歆的分手短信，那个时候他都要疯了。 他不顾经纪人的告诫，定了回去的飞机，只是当时那里正刮着十级的台风，所有的飞机航班都取消了。 经纪人为了保住他没说他没有女朋友，他直接就去公司解除了合同。 即使是巨额的赔偿款又如何。 等到飞机的恢复通航的时候，他买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去找她。 只是没有再见到她了。 为了她，他加了所有她的班级同学，一个个的问她的情况。 他看着对话框里的消息，原来他不知不觉竟然无视了她这么多次。 多该死。 他一条条的回复她，再面对她对职业的询问时。 他不想要她辛苦，他觉得自己可以是她的避风港。 他可以让她不用工作。 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只是他忽略了她的热爱。 后来，他和公司对簿公堂，才知道，应该在她手里的戒指，被前公司的经纪人放上来二手网站拍卖。 多讽刺可笑。 程也气急了，所有后来只要是这个经纪人手下的艺人，他都会帮他们解约。 但要是执迷不悟继续和那个经纪人签约。 他打压，让那个经纪人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样逼的那个经纪人转行了。 * 在余书歆离开后的一年，程也就知道，这辈子他是逃不过去余书歆这座大山了。 他竟然也变得迷信。 只是因为听说了有些寺庙很灵验，他就每一个每一个的参拜，许下的每一个愿望是同一个。 希望余书歆可以回来。 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他真的真的惦记她，惦记得快要发疯了。 原来他也是一个痴情种。 后来，和余书歆重新在一起后，他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欢喜讲给她听。 甚至他的后悔也都告诉她，只为能够挽回她的一丁点欢喜。 第157章 愿他得偿所愿。 程也当初是找过她的，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物件的店铺里的留言板上，看见了她的字迹。 “原来念念回想，真的会有回响，那么我希望岁岁念念。” 落款上是两人名字的首字母。 她的字如其人，娟秀素雅。 程也看着她的字出神，他在幻想，余书歆写下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否满怀希望。 那时候的她会想到后来的两人都奔西走，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吗？ 他甚至去了余书歆的家里找。 程也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穿过昏暗狭窄的小巷，来到了破旧的大门前。 他从白天开始等，等到天空变黑。 小巷子里住的大多数是老人家，早出早睡，在天空刚刚变黑的时候，旁边屋子的老奶奶准备关门时看见了他。 “小伙子，你从早等到了晚是要干什么呀？” 老奶奶满头的银丝在月光下泛白，笑眯眯的看着他。 程也道，“我想找里面的人。” “我有些后悔放她离开了。” 她倒是潇洒离开了，流下他一个人独自舔伤。 老奶奶的年纪大，眼睛看不清楚，听到这话才眯着眼望向对面的人，仔细打量他的模样。 倒是一个俊俏的人，和隔壁屋那女娃儿一样漂亮的人儿，格外养眼。 “别等了，他们全家不会回来了。” 老奶奶的眼睛里藏着看破尘世的淡然，“有些人一旦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前进吧，只有成为更优秀的人，才能在遇见她时坦然自信。” 程也的眼眸变得恍惚，不自觉的追问，“去哪里了？” 老奶奶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嘞。”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在就要合上门的时候，老奶奶还是顿住了几秒，“要真的找到她，答应奶奶，好好对她。” 她也没有等他回答就笑着低声呢喃，“都是好孩子。” 而后来，他只要有空就都回去那里等，却没有一次见到人。 直到他有一天在，在老奶奶的门口见到了两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 程也望着两人穿着的丧服时，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那个老奶奶去世了，眼前的人是是她的儿子。 而老奶奶的儿子望着眼前这个愣住的男孩。 他的眼底闪过惊讶，“你是找这家人的？” 男人指了指旁边的门，程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妈说要当面给你的东西。” 程也迟疑着接过来。 还没等他说什么，男人就继续开口了，“她说，这日记本她没看过，但她知道余书歆很宝贝它。” 边说男人边比划，“她以前是用一个木箱锁着的。” “以前那么宝贝的一个东西，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我妈怕女娃回来找不到该要哭鼻子了。” “所以我妈她一直收着这本日记。” 程也摸着这本日记，这本日记他看过，以前被郑蔓蔓强力拆除，弄的破破烂烂的。 原来后来被人一点一点的粘起了。 他翻到最后一页。 七月二十三日，大暴雨 “我们还是分手了。” “对程也的失望，就像是小时候攒硬币的存钱罐，终于到了攒够的时候了。” “她这辈子的所有勇气，都拿去遇上程也了。” “现在我已经没有勇气和他继续下去了。” “就这样吧。” “哦，对了，希望程也未来的一切顺遂，愿他得偿所愿。” 程也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她的字。 她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 那她可知，他所愿的只有一个她，她不在了，他永远不能得偿所愿。 程也拿着日记本小心翼翼的动作，唇角嗤笑。 即使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程也离开了，在没有回去过这里。 在找不到她的日子里，他要变得比从前更好。 正如老奶奶说的一样，这几年，他不断的工作，将自己的工作安排的满满的。 即使他找不到她，也不能让他消失在她的生活了。 所有他代言了很多品牌，他也去了很多地方，翻天覆地也没有找到她。 随着他的年龄到了，家里人也开始着急他的婚事了。 那会，她天天给他发相亲对象的照片。 这对程也来说是毫无杀伤力的做法，要知道他可是常年不在家的人。 她爱发就发呗。 微信上未读的消息多达二十多条，就在他想要略过时，他看见里面出现的文字。 “这是你堂哥的女朋友，你看不错吧？” 程也纤细的指尖点了进去，扫了一眼，他的动作僵住了，攥住手机的手用力而骨节泛白。 余书歆。 你可让我好找呀。 他远在外国的时候，就在手机的通讯录翻找那位“堂兄”的电话。 程也常年在外地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要多，所有他和这位堂哥相处时间没多少。 电话那头的堂兄很快就接听了电话，话语间有些惊喜。 “真是你呀。” 程也望着外面的广阔的天地，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样就那能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狠心的女人。 他翻天覆地的找她，她倒好，找了新男朋友潇洒的走出来了。 独留他一个人深陷在过去。 “听说你找到女朋友了呀。”他的语气唏嘘。 那头的宋星然听得有些蓦然，他这个堂弟哪有这么多的空闲来关心他了。 但还是照着回答，“是呀，我是在医院里认识的她。” 宋星然没有看到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后，程也的脸上的情绪冷漠，眼底里是无尽的落寞。 程也轻嗤了一声，“那就好，那什么时候介绍来认识？” “免得下次见面了还不认识。” “可以呀，就是你，见到你都难，时间你安排吧。” “好。” 程也穿着黑色的针织衣，清瘦高挑，身上的气质一览无遗，望着某个方向眼眸深沉。 后来他回国了，马不停蹄的赶去那里，其实他也没有想要这么快去找她，起码要好好的打扮一番，像余书歆这种贪图他美貌的人。 会不会就后悔呢？ 却不曾想，所有的设想都不如现实来的更快。 清晨的城市也已经被昏沉灰暗的乌云遮盖，蒙蒙细雨让城市笼罩住一层水罩。 空气中夹杂着湿润的凉意，机场里人山人海，他带着帽子，快步的从机场走出来，太过幸运的是，他没有被人认出来。 助理早早就安排了人在门口等待，在见到他的身影时就早早摇手，他拉开了车门坐进去，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 连轴转让他在后排闭眼假寐，只是没多久，车子缓缓停了下来，直到一个急刹车将他摇晃醒了。 透过了暗色的玻璃窗户，窥见外面的一切。 助理有些懊恼的和程也说话，“程哥，抱歉，前面聚了一圈人，我这才刹车了。” 助理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头望着他，这才发现，程也定定的望着某个放下，眼睛也不舍得眨。 外面阴冷潮湿，一个女孩正在奋力的抢救病人，额头上的碎发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前面的事情，直到病人被救护车带走。 在这样带着凉意的雨季，他的声音似乎也沾染上外面的潮湿，像冰冷的冰块，低缓透着冷漠。 “给她送把雨伞和衣服。” 助理有些犯难，这个车子他们不常开，雨伞是有的，就是这个衣服，车上似乎没有。 还没得他思考对策的时候，程也将手边的衣服递给他。 这让助理觉得有些惊奇，要知道程也这人在私下其实有些洁癖，要让他将自己的衣服给被人这是不可能的。 但助理想了想，猜测应该是这衣服他不要了。 只是最让助理想不到的是，在后来很久以后，程也在某天就又穿着这件衣服出现，他才恍然想起，他从一开始对她就是不一样的。 助理将衣服给了余书歆，她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 她让他和他老板道谢，但助理回去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老板竟然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袖子头等。 甚至有些许的紧张。 助理有些犹豫，“程哥，你要不要和她说句话？” “走。”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助理这才闭嘴。 医院里的遇见即是意外，也是他的故意为之。 在回去市医院之前他就打听好了她，让钟院长找的她来做主治医生。 意外是在过来的途中消息走漏了消息，导致粉丝堵在医院门口。 看着她摔倒，本能的想要伸手接住她，只是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远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愿意低头。 当初她可是一点都不留恋的离开了，要是他还上杆子去主动，他的自尊心让他不愿意这样做。 所以程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实则只要她主动的说后悔了。 他所伪装的一切就都要瓦解。 可是他等了很久，却只等来了她带着宋星然来了。 他太嫉妒了，看着他们牵着的手，恨不得掰开他们。 后来，他发现，原来宋星然根本不熟悉他。 所以不配拥有她，况且程也只需要稍稍打听一下，就能够知道宋星然的事情。 他怎么配。 其实池书瑶的能够去发挑衅她的朋友圈，完全就是他找人去教唆池书瑶去争取宋星然。 不然这样的一个烂茅厕，余书歆还不知道。 在她抓奸的那一天，他订了宋星然对面的房间，其实只是怕她一个人被欺负罢了。 第158章 日常1 余书歆嫁给程也的消息在f市传遍了。 单晚清找上门的时候那天，她恰好在家里，当阿姨告诉她的时候。 余书歆的脸冷漠，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和银行卡。 池家倒闭了，单晚清也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没钱就路边乞讨，哪里还有当年的样子。 “歆歆，你来啦。” 余书歆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恍惚，这是有多久了，七八年了吧。 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让她看清楚了单晚清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到头来她爸却对她还是情根深种。 她将信封里和银行卡丢给单晚清，“滚吧。” “这是我在我爸的遗物里找出来的。”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在见你了。” 单晚清愣住了捡起地上的信封，是一封信。 这封信余书歆看过，因为她以为是给她的，看完才知道是在他清醒的时候写给单晚清的。 里面写着两人的过往，原来她不是爸爸的孩子。 这件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年她爸爸为了和单晚清在一起，所以娶了怀孕的她。 两人结婚后，生下了余书歆，两人也是有过情瑟和鸣的日子的，只可惜单晚清不安分过这样平凡的日子，开始嫌弃他没用。 直到余书歆爸爸被人辞退了，两人之间的争吵越发的激烈。 “里面的银行卡里是五十万，离开这里，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密码是我的生日，要是你连这个也忘记了，那我也没办法了。” “歆歆，我以前对不起你。” 余书歆的脸上面无表情，“走吧。” 她如今怀孕了，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等到晚上程也回来就看到余书歆坐在床上失神。 程也将人抱住，轻柔的吻住她，手指在她的后脖筋处摩挲，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无处可逃。 余书歆抵住他，呼吸微喘，“好了，别压到肚子了。” 程也这才克制的停了下来，他抱住她的腰，将她压住在怀里，在后面一点点的吻她的脖颈，再到前面，她的唇，她的侧脸、眉眼，全都克制的蜻蜓点水。 缠绵缱绻。 余书歆其实也不担心他做得太过火，因为他心里有数，每次都进退有度。 只是苦的就只有他了，又好几次夜里她起夜尿，都听到了浴室里淋浴的声音。 余书歆的失神让程也不满，他轻咬了她的唇，动作变得粗鲁了一些。 吻得她的额头上冒着细汗，睫毛微颤，他才肯松手，她掀起眼皮望着他。 男人的唇瓣薄，含情眸狭长微挑眼尾，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白的发光。 余书歆轻柔的笑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的位置划来划去，“忍忍，再等几个月就好了。“ 程也抓住她的手，往下移动，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沙哑湿热，“阿书，是他等不了。” 余书歆猛的收回手，“流氓！” 程也拉住她不让她躲，“怎么叫流氓，你是我老婆。” 余书歆正想要说什么时，程也的眉眼变得轻柔，将耳朵凑到她的肚子上，“这小子踢你了。” 程也轻声朝着肚子说话，“再折腾你妈，等你出来后看我教训你。” 余书歆推开他，笑着说，“好了，你继续说，等下孩子不和你亲。” 程也捧住她的脸，轻吻里一下额头才离开。 随着余书歆的月份大了，程也就搬去了旁白你的书法睡，一是余书歆晚上总是起床上厕所，每次都吵醒他。 二是程也总是睡着睡着抱着她，两人都怕弄到孩子。 今天余书歆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晚上被饿醒了。 胃疼起来实在受不了，干呕了好几次。 已经凌晨三点了，她就不想吵醒了别人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去翻找冰箱里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有。 饿起来，肚子那个又在踹人。 程也听到下面的声音，踩着拖鞋走出来，看见对买门的穿上人的人不在。 下楼时看见的场景是余书歆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到他来还紧张的将手机藏起来。 “你没睡呀。” 程也的头发有些略微凌乱，眼眸惺忪，显然是刚刚睡醒。 他缓缓走到她旁边的座位，轻揉她的头发，“怎么了，睡不着吗？” 余书歆看着他摇头，起身走开，一边说，“没事我口渴了。” 她走来几步才发现自己没有拿走手机，转头就看见程也拿起来手机在看美团的封面。 眉眼藏笑，“肚子饿了？”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想吃什么？” 余书歆咽了咽口水，“想吃夜市里的。” 程也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牵起她的手，“走，那就去吃。” “但是不健康。” “一点点没事。” “太晚了，你明天还要工作。” “我明天请假陪你。” ....... 余书歆各种担心，反倒是程也每一条都劝说她。 其实她知道，他只是给她去吃的理由而已。 在程也看来，她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