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别虐了,太太扔下离婚协议跑路了》 第一卷 第1章 我想要个孩子 咔嚓~ 浴室门被打开,季司宸穿着浴袍出来,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手里拿着毛巾正擦头发,去找吹风机时路过坐在床边的桑榆晚,就跟看不到一样。 在他眼里她如同一个透明人。 吹风机嗡嗡作响,随着风速的增加,声音在桑榆晚耳中尖锐刺耳,仿佛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掉。 想起婆婆今天催她赶紧要个宝宝,很难完成的一项使命。 闭上眼深呼吸,手上攥紧裙角又松开。 等吹风机声音停下来,她起身走到季司宸面前,嘴唇一张一合,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焦急难耐,于是抬手比划:【我想要个孩子。】 卧室里寂静了几秒。 季司宸看到了她比划的手语,也看到了她张合的唇瓣。 依旧慢条斯理的把吹风机线整理好,放回抽屉。 等他站直身子,两人离的又近,足足比桑榆晚高一个头,高高在上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眉毛轻轻挑起,轻启着唇,“是你想要孩子,还是妈想要?” 一句话问的桑榆晚没了底气,是婆婆催她要孩子的没错,实际上她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和季司宸有个孩子。 咬咬牙,抬手比划:【是我想要。】 季司宸冷呵,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他嘴角带着笑意,眼底却不见一丝感情,“可我并不想和你有孩子,也不会要你的孩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短刀刺进桑榆晚心口。 他不会要她的孩子,是因为讨厌她,这点她很清楚,可这一刻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心里还是好痛。 还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到最后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她恨自己是个不能说话,被人人嫌的哑巴。 男人走了,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震的她身体一颤。 她一个人在房间安静的可怕,桑榆晚跌坐在床边,记忆被一点点带着走。 想到季司宸如此讨厌她的原因,还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时他有个准备结婚的女朋友,两人恋爱两年很恩爱,是周围朋友羡慕的一对,她也不例外。 就在两人订婚那天,她心情低落偷偷喝了几杯酒,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和季司宸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 卧室里萎靡的气味,地上床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身体犹如车子碾过的痛袭遍全身,那一刻她也懂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没有机会解释,就被他女友和朋友看到了这一幕,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那天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季司宸低声下气乞求女友的模样。 向来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季司宸,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无助。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发消息解释迟迟没有回复,也没有听过他和女朋友的消息,只是有个噩耗,惊动了父亲。 她怀孕了! 母亲早早离开了人世,父亲也早已另娶,家里没有能够为她撑腰的人,在父亲殴打逼问中,她才说出那个人是谁。 父亲直接找上季家讨要个说法,给了两个选择,要么让季司宸娶她,这件事就不再追究;要么把这事公之于众。 父亲向来是好面子的,不会拿自家的丑事向外人提起,只是那时公司出现了危机,为了得到季家的帮扶,才会趁机威胁。 最后迫于压力,季家逼着季司宸娶她,也是那时他女友听到了消息,终于和他提了分手后便出了国。 两边都棘手,季司宸被迫答应娶她。 那是第一次见他看向自己时带着恨意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入腹。 那时她偷偷喜欢季司宸,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是存有幻想的,觉得久而久之男人就能喜欢上她。 只可惜她想错了…… 婚后他们搬到这里来住,怀孕又不能做太多事,请了一个懂手语的佣人照顾她,同时让她好好安胎。 结婚后季司宸很少回家,回家也是分房睡,孕期四个月的时候他第一次回家喝了不少酒,发了疯的让她说话让她解释。 她的反抗让男人怒火中烧,想跑出去躲着,却不小心跌倒流产。 酒醒后的季司宸没有一丝难过和自责,他巴不得孩子生不出来。 在医院住了一阵回到家,他也是处处看她不顺眼,可能久而久之折磨她这个哑巴没有乐趣,渐渐不再对她如此,只是态度依旧差。 自从那次流产,她就再没有怀孕的迹象,心里一直想要个宝宝,却被硬生生斩断了念头。 婆婆那里过一段时间会催她一次,每次都没有着落,最近变得频繁,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季司宸回来,可惜他去了客房。 桑榆晚眼睛酸涩的流不出泪,同样也睡不着,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嘭! 卧室门被粗鲁的踢开,吓得桑榆晚惊坐起来,看到季司宸怒气冲冲的面庞。 他大步朝床边走来,一手捏着桑榆晚两颊,冷声质问:“你在醒酒汤里放了什么?” 桑榆晚不明所以,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急忙摇头为自己证明,男人的手如同铁钳一样紧紧捏住她的脸颊,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试图挣脱,但男人的力气太大,她努力挣扎只是徒劳。 手上比划着问他发生了什么,谁料他手上反而更加用力,脸上写满了愤怒,“继续装?想要孩子给我下药,你就那么上赶着让男人上?” 季司宸声音沉闷带着怒气,胳膊上青筋暴起,此刻他所有的怒火都集中跑向一个地方。 回来后他只喝过醒酒汤,张妈说是桑榆晚熬的,回到客房辗转难测,浑身燥热不已,想到她说想要个孩子,自然而然联想到她在汤里做了手脚。 桑榆晚连连摇头,手上不停的解释:【我没有……】 汤是她做的,可是她没有下药,有佣人可以为她作证。 季司宸抓住她乱挥舞的手,看着令人心烦,冷呵道:“我还不了解你?” “多久没碰你就如此饥渴难耐?” 说罢,他伸手拉开床头柜抽屉,翻找到还有几个之前剩余的安全套,看了一眼保质期。 第一卷 第2章 床上喊白月光名字 这时他眼睛微眯,看到外包装上细小的针眼,挨个都看了一遍,每个上面都有。 拿起一个放到桑榆晚面前,“如此下作的手段亏你想的出来,为了要孩子这么充分做准备?” 此刻更证实了桑榆晚在他心中的卑劣。 以前不能说话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爱,现在原形毕露,变得十分令人憎恶。 她的双手被紧紧攥着,手语无法使用,口中吱吱呀呀发出零碎的声音,唇瓣一张一合为自己解释。 脸上无尽的痛苦和悲伤被季司宸尽收眼底,“桑榆晚,嫁给我得不到你和你爸想要的,敢算计我就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他做的一切他心里有数,只是现在身体某处一直在叫嚣,又顾不上其他。 手里的安全套随手一扔,一只手直接撕碎了桑榆晚身上的睡衣。 感受到她的反抗,嘶哑的吱呀声惹人烦躁,松开她的手捂住她的唇,“别发出来声音,难听死了。” 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哑巴发出来声音,犹如砂纸摩擦般粗糙,又似野兽低鸣般沉闷,一种含混不清的喉音,粗嘎难听。 两人做的次数极少,三年里两只手都数的过来,以前他总觉得一个哑巴发不出声音很扫兴,此时却不想听到一丝动静。 桑榆晚没想到自己会发出声音来,原来那么难听。 她现在是个哑巴,就该安安分分的做个哑巴。 死死咬着唇,由于晃动不受控制,她只好改为咬自己的胳膊。 床事上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温柔。 一点都不美好。 她甚至有些抗拒! 可想到这个人是季司宸,是爱了九年的季司宸,是当年不顾危险冲进火场救她的季司宸,她自动脑补出一番爱意绵绵。 意识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 快要睡着的时候总会被男人恶意弄醒,身体也无法自己做主,桑榆晚闭上眼,感觉四肢快要分离。 直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她的意识才慢慢变得清晰,男人嘴里在说些什么。 沉沉的重量落在身上,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桑榆晚努力听他说话,终于听清了一些。 他在喊‘晚晚’? 她想应该不是‘晚晚’,而是‘婉婉’。 季司宸的心上人。 当下有个流行的说法,叫白月光。 没有人能比的过那个人在季司宸心中的地位,她桑榆晚更比不过。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呼吸在耳边平稳的响起,桑榆晚很累,身上到处都在疼,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看着男人的睡颜,她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不被信任比不被爱的感觉还要糟糕。 难眠的夜晚总是很漫长,桑榆晚四肢酸痛,即便身体黏腻也没有力气去清洗,就这样躺在床上。 天将明,双眼终于支撑不住困意,艰难的往床边移了移。 …… 一早敲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桑榆晚,做了一个噩梦,心绪不宁。 张妈喊她下楼用餐,她艰难下床开了门,抬手道:【没有胃口,不用管我。】 眼下她只想睡觉。 “先生说您必须下楼用餐,他还在等着,”张妈回道。 破天荒头一回看到先生会等太太下楼一起吃早餐,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她看来这架势明显是夫妻俩关系变得融洽了些。 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要多撮合一下。 桑榆晚明显一惊,等她下楼吃早餐? 结婚三年来他从来没有等自己吃过一顿饭。 男人在家时她为了献殷勤会早早起床准备好丰盛的早餐,他才会勉强和自己一起吃,若是起床晚一会儿,下楼只能看到被他嚯嚯的没了形状的早餐。 今天莫非是给她准备了毒药? 那么讨厌她,偷偷下毒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太太您快去洗漱,先生马上等着急了,他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可不能迟到,”张妈催促她赶紧。 桑榆晚揉揉眼睛,轻叹一口气,抬手回:【我去洗漱,他若等不及可以先走。】 身体不适想好好睡觉,但她了解季司宸,若是今天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让所有人不满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简单的清洗一下,找出一件家居服换上才缓缓下楼,看到季司宸还在餐桌旁坐着,时不时抬手看时间,估计是等的着急了。 桑榆晚艰难走到餐桌,坐到男人斜对面的位置,把旁边的餐具拿到自己面前,不敢多看他一眼。 季司宸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不禁眉头紧锁,嘴上却毫不迟疑开口道:“还挺难请,怎么不等我死了再下来?” 桑榆晚:…… 一张嘴说不出好话来。 大早上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抬手解释:【我洗了澡,耽误了时间,没想到你会一直等着。】 这不像是男人平日里的作风。 手放下目光很快从他身上移开,喜欢他也不敢一直盯着看,只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季司宸冷呵,“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奶奶想要见你,命令我带你回老宅。” 言外之意若不是因为奶奶,他根本不可能在这坐着。 “赶紧吃饭,牛奶喝干净,回卧室换套像样的衣服赶紧下来,”他催促着,还带有很明显的不耐烦。 桑榆晚把牛奶也拿到自己面前。 热的! 抬手问道:【你不是要回公司开会,怎么突然要回老宅?】 牛奶还是热的,她不喜欢喝热的牛奶。 一向都不喜欢,他却不记得。 “照做就是,一个哑巴问题还那么多,”季司宸言语犀利,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不知道从他口中说出这句话听到她心里有多伤人。 桑榆晚低下头,鼻尖一阵酸涩,把讨厌的热牛奶仰头喝下,猛的站起身。 怕被男人看到她不争气的一面,手语都没做,匆匆转身上楼。 怪异的走路姿势,让季司宸想起昨晚的事。 目光落在对面的玻璃杯上,杯壁上还挂着牛奶,醒来到现在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扫平心中的烦闷。 第一卷 第3章 回老宅见到他前女友 季家 车子停在季家车库,季司宸先一步下车,桑榆晚坐在副驾驶不断的做心理暗示。 如今的天气还有些凉意,她穿了高领毛衣,就怕被人看到脖子上的痕迹,觉得羞耻。 希望进去之后不会被人发现她的怪异。 下了车跟在季司宸身后走进客厅,这个时间段其他人都去了公司,客厅里还有阵阵的笑声。 不仅仅有老夫人和婆婆吕妍的声音,还有一道清脆悦耳的笑,以为是来了客人。 桑榆晚从季司宸身后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坐在婆婆旁边的温婉有气质的女人。 林婉! 季司宸之前的女友,她当初和男人提了分手出国,没想到如今已经回来了,还直接来到季家。 婆婆很喜欢林婉,经常会拿她来贬低自己,即便当年二人分手,她们没能成为婆媳,关系如今依旧亲近。 看着她们相处非常融洽,桑榆晚内心竟然有丝羡慕。 客厅三人看到他们,不等婆婆开口,林婉倒是先一步出声:“司宸?” 她站起身来到季司宸身边,脸上笑意盈盈,“我今天来看望伯母和奶奶,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真是好巧。” 话语间仿佛当桑榆晚这个人不存在。 “是挺巧,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季司宸瞬间因为见到面前的人变得心情愉悦。 而且对她的出现没有一丝诧异。 明明三年之久他们没见过面,今日他却一副淡定模样。 “知道你工作忙,不忍心打扰你,”林婉很会体贴人。 伸手挽上男人的胳膊,这才看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她故作沉思了一会儿,又赶紧松开季司宸的胳膊,“这位是桑小姐吧?太久没见差点没认出来。” 说着整个人与季司宸保持了一定距离,表情也有几分低落。 季司宸拧拧眉,在母亲和奶奶面前他也不好过多表示,扭头看了一眼桑榆晚,语气不悦,“没听到别人在和你说话,愣着干嘛?” 随即看到她用手语给大家打招呼,心里闷了一肚子火,“算了,小婉看不懂手语,交流起来真是麻烦。” 他们认识的时间早,当初还是他主动去学了手语,家里长辈和身边的朋友与桑榆晚在他们结婚之前接触不多,手语根本看不懂。 婚后长辈才学了一些入门的,简单交流几句不成问题。 “看不懂就去学,没人愿意和她交流,”老夫人坐在一头的沙发,冷不丁的开口。 手里削着苹果,小声嘟囔:厚脸皮。 挺小声三个字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季司宸开口喊了句:“奶奶。” 他以为是在说桑榆晚,当看到奶奶招呼她过去他才意识到那句话是在说林婉。 “看奶奶削苹果的技术如何?是不是特厉害?” 说着她拿起削下来的苹果皮在桑榆晚面前拉长,中间丝毫未断。 桑榆晚拍拍手,用手语夸赞道:【奶奶好棒!】 苹果皮一整串下来不断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没想到奶奶如此厉害。 老太太一脸自豪,把苹果一切两半,递给桑榆晚一半,“听说苹果皮不断开的苹果超级甜,快尝尝!” 说着不自在的摸摸鼻尖,以免让人听出来自己在胡说八道。 “她不……”季司宸在一旁看着,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就停下了。 看着桑榆晚若无其事的把苹果吃进嘴里,脸上洋溢的笑容甚是满足:【真的好甜,奶奶好厉害。】 老太太每天在家无趣,特地请了老师学手语,每次桑榆晚回来都会拉着她验收自己的学习成果,她用手语也能把老太太哄得很开心。 “让她们聊着,司宸过来坐,小婉好不容易回来,你们应该有不少话要说,”吕妍让人都坐下。 都在客厅站着成何体统。 季司宸坐在她们侧边的单人沙发,只听林婉道:“伯母,我都回来一周了,当天晚上还是司宸去接的。” 他们有很多话说不清楚,当年的事谁也没有再提,从回到宁城那天,她拨通季司宸的电话,那一刻她就知道男人心里一直是有她的。 只是现在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与他接触。 吕妍属实一惊,“真的?那你们该聊的应该都聊过了,你看我这爱多管闲事的毛病。” “这次回来还走吗?这几年伯母可是一直记挂着你。” 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林婉,当年若不是那场意外,这个儿媳妇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今看到林婉,她仍觉得可惜。 “爸妈一直催我回国,这次回来准备留下来陪他们,”林婉回答。 余光看着不远处的桑榆晚和老太太相处的正开心,她紧接着又道:“司宸在公司给我安排了职位,我决定好好学习学习。” 她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不大不小,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吕妍诧异,扭头看到心不在焉的季司宸,开口喊了两声,“你在公司给小婉安排了什么职位?可不能让她在公司受人欺负。” 季司宸回过神,漫不经心的回答:“秘书。” “小小的秘书能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公司那么多职位,哪个不比秘书好,”在她眼里秘书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一个高材生给他做秘书简直是屈才。 林婉嘴角轻扬,拉着吕妍的手,“伯母,我还是要从基层做起,不然公司很多事物都不懂,出了错误还要麻烦司宸。” 刚回国就托季司宸给她找份工作,他直接让自己去公司工作,想到每天都能见面,她也没想推脱。 看着桑榆晚,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只是……我做司宸秘书,不知道桑小姐会不会介意?” 她看向不远处的桑榆晚,听到这个名字,母子二人也跟着她的目光望去。 被三双眼睛盯着,桑榆晚浑身不自在。 本来听到那些她心里已经很难过了,没想到还要来问她的意见。 她的意见在所有人眼里都不重要,既然都早早安排好了何须要多此一举问她? 抬眸与季司宸的眼神对视几秒,她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犹如针扎。 原来林婉已经回来一周,他们也早早的见过面,是他去机场把人接回来的,那是他的心上人,做这些再正常不过。 第一卷 第4章 烫伤 区区一个秘书的职位,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桑榆晚的脸色变得苍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他们三人才是夫妻、婆媳。 很快她移开眼,嘴角上扬出一丝弧度,摇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实际上她没有介意的资格。 “问她做什么,一个哑巴什么都不懂,哪里比得上你,”吕妍瞪她一眼,嘴上却温声细语的和林婉说话。 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桑榆晚垂下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指甲嵌入皮肤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 那是吕妍说出来的,其实也是季司宸心里所想。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都不会的哑巴,她比不上林婉,也比不上任何人。 老太太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面前茶几上,“季家什么时候教出来会歧视残障人士的人,那她最好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季家,你若是第一个成为出头鸟,在晚辈们面前可怎么抬得起头?” 她声音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别看老太太一把年纪如今安心养老,她说话从来没有人敢忤逆。 掷地有声! 目光扫过对面几人,又继续道:“晚晚又不是天生不能说话,总有一天能治好,她和我们一样是正常人,而且……我看中的孙媳妇儿并不比别人差。” 敢说她宝贝孙媳妇儿不是,那与打她脸无异。 吕妍笑容僵在脸上,艰难的扯动嘴角,“妈,我哪是歧视她的意思,我……” 她解释不出。 最终只能悻悻闭嘴。 客厅气氛有些尴尬,桑榆晚拉着老太太的胳膊摇摇头,很快又手语和她交流。 几分钟就把老太太哄好了,又跟个小孩一样互相用手语交谈。 就跟两人在聊什么秘密一样。 她能在婚后回季家不受大家区别对待,全都归功于奶奶。 可能是觉得她可怜,奶奶并没有因为当年那事怪过她。 知道她和季司宸结婚真相的那些人,只有奶奶一个人愿意信她。 也只有奶奶把她这个哑巴当做正常人对待。 “奶奶,她现在不能说话是事实,我妈只是用词不当,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季司宸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蹲下,面色平静。 不一会露出在长辈面前的孩子气,“我都带晚晚回来了,您还这么严肃干嘛?几天不见奶奶,想和您多说说话都不敢。” 看到面前的男人此番模样,桑榆晚觉得陌生。 他在奶奶面前很会演戏。 会温柔的叫她晚晚…… 从他口中听到‘晚晚’二字格外好听。 “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别以为奶奶老了好糊弄,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要踏踏实实过日子,”老太太语重心长的一通说道。 自己的孙子她还能不了解? 别看她不怎么出门,什么消息她都知道,“你们啊!抓紧时间要个孩子,也好了了我抱重孙的心愿。” 结婚三年没有一个孩子,她半截身子在土里,都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等。 桑榆晚默默听着时不时偷瞄男人的反应。 见他张扬的笑意充斥脸庞,握着奶奶的手,“生孩子多疼啊!况且晚晚现在这情况不适合要孩子,再等等……” 他的意思大家都懂。 说白了还是觉得桑榆晚是个哑巴。 不是不适合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既然他这样推脱,她也听在心上。 老太太叹叹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中午几人留下来吃午饭,季司宸不顾奶奶的警告偏要拉着林婉坐在自己身边,而桑榆晚只能没有怨言的坐在旁边。 佣人给大家分了汤,她好心往旁边推了推,没想到林婉没端稳整碗热汤撒在她腿上。 “我的手,好烫……” 林婉疼痛的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却没有人注意到她。 季司宸急忙拉着她去厨房冲凉水,看着她手面上红了一片,他的担心快要溢出来,“我带小婉去医院,你们慢慢吃。” 说罢拉着林婉离开餐桌,走之前看都不看桑榆晚一眼。 她不动声色清理掉腿上沾着的香菜叶,黑色裤子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老太太问她有没有没烫到,她摇摇头,不想麻烦别人,最后忍着痛意把饭吃完。 眼眶酸的厉害,愣是不敢抬头看人。 下午奶奶安排司机送她回家,路上经过好几家药店她都没有说要下车买药。 一来司机看不懂手语,二来她不想被人知道。 不然又要冷眼嫌她事多。 …… 终于到家的桑榆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脱掉裤子才发现大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钻心的疼痛感伴随着身体隐私位置的痛意同时袭来,放在以前能要她半条命,如今没有人心疼她,所有的痛只能默默忍受。 把身上简单清洗一下,换上了睡裙,这样腿上会减少一些布料的摩擦。 在外卖软件下单了烫伤膏,等待送达期间她抬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位置。 听奶奶说那些话她除了感动之外还有无尽的希望,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治好。 那场大火过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话,一开始她尝试着发出声音来,自从母亲走后,她的世界变得鸦雀无声。 彻底成了一个哑巴。 之后一年才开始学习手语。 这么多年过去,她自己都不抱希望了,连一开始鼓励她治疗的季司宸也渐渐把她当成了哑巴。 可奶奶如今还觉得她能治好。 叮咚~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桑榆晚打开看了一眼,只有一张照片,里面是拿着单子在诊室门口苦苦等待的季司宸。 这个角度明显是偷拍。 仅仅一张照片,她已经脑补出季司宸带着林婉去医院的场景。 他肯定一路上都在自责让林婉烫伤,他肯定会超级温柔的哄她为她擦掉眼泪,肯定会心疼。 当年他有多爱林婉,身边人都知道。 正值青春期还成了哑巴的桑榆晚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后来喜欢的人觅得良人她该祝福才对。 可上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喜欢的人从此讨厌她恨她。 如今林婉回来,还依旧被季司宸爱着。 桑榆晚回忆起自己这段不被看好的婚姻,男人的心上人回国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羁绊,她想要不要离开宁城。 这样她就不用像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男人的照片她向来会保存至手机,这张跟别人有关的照片她没有点击保存,信息一删,她就当没看到过。 等外卖送达,随手把外包装扔进垃圾桶,拿出药膏抹了烫红的地方,今天笃定季司宸不会回来。 第一卷 第5章 外出摆摊 — 意料之中,季司宸两天没有回家,她却收到不少短信。 连张妈都在为他找借口,工作忙,三年里没有不忙的时候。 桑榆晚心里清楚,他以前忙,是不想回家看到她,最近忙,是在忙着陪林婉。 她是个哑巴,不哭不闹,这是最让男人省心的一点,这套属于他们的婚房,他想回就回,不想回宁愿住酒店。 早已习惯这些的她,世界苍白寂寥。 无人在意她! 在老师教她发音的课结束,收到朋友乔沅发来的消息,问她周末要不要摆摊。 她们一起摆的甜品小摊,她主要负责甜品工作,乔沅主负责吆喝,每次都能收获满满。 大学时学的设计,毕业后没有公司愿意要她这个哑巴,在家偶尔在网上接个单赚点外快,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想开一家甜品店,还在努力攒钱中。 刚结婚时季司宸不回家,婆婆每个月会让人往她卡里打点零花钱,这一年渐渐减少,两三个月才会给一次。 好在平日里用钱的地方不多,那些钱都在攒着,从来不花里面的一分钱。 如今摆摊能有收入,做甜品的技术也不会退步。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每天闲在家里碌碌无为,趁着现在天气凉爽,每周都能出去摆摊有笔收入。 回到房间购买了做甜品的食材,把前几天接的稿完成发送,半天时间闲置下来,开始期待着周末。 终于等到乔沅休息,她开着自己的小电车来接自己,别墅的位置不算偏,但离市中心还有些距离,要是用小推车推过去,她们两人估计要累死在半路。 中午没什么客人,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路边。 “早知道晚点出来了,两个小时一百块都没有,”乔沅托着脸看着钱箱里孤零零躺着的十块钱。 一般下午她们的甜品才卖的最快。 今天出门太早,没人来只能傻傻的坐着干等。 桑榆晚脸上带着微笑,嘴角上扬,抬手安慰乔沅,看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不用心急,今天肯定能把这些卖完的。】 二人摆摊一共两个月的时间,第二个月开始几乎每次都能卖完,要真的剩下一点,会让乔沅带回去或者想办法处理,总之一定要尽快解决掉。 今天休息日,人应该不会少,时间还早,她不急于一时。 乔沅撇撇嘴,猛的站起身,“我当然相信能够卖完,这么美味的甜品谁不喜欢?” 不能往坏了说,若是一语成谶,她会把自己的乌鸦嘴缝起来。 “我是饿的饥肠辘辘才开始抱怨的,要吃两个汉堡补充能量,”手上一通行云流水的动作释放自己低糜的情绪。 桑榆晚笑意不止,谁成想她会这么喜欢吃汉堡。 附近三百米有家店,乔沅准备去店里买,嘱咐桑榆晚要是有刁钻的客人来赶紧给她打电话。 虽然在电话里不能沟通,但电话一响她就知道这边有桑榆晚不能解决的事,离得不远,她能直接飞奔回来。 桑榆晚点点头,让她快去快回。 看着背影走远,她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等待。 不远处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路边,男人隔着车窗望着小小的一个身影。 小小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周围的静谧环境吞噬。 为一份没什么收获的小摊在家忙碌一两个小时,出来还要浪费一天的时间去售卖,却能乐此不疲。 “宸总,桑小姐今天摆摊的地方离公司很近,再去给您买点?这个时间段看样子没有什么人,要不要让桑小姐和她朋友去公司休息一下?” 郑元从后视镜悄摸看了一眼又一眼,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 说完还要注意四周的冷意,以免把自己冷死。 季司宸微微抬眸,与后视镜中的目光对视,“做助理三年记不住老板的口味。” 他语气冰冷,能将车上空气都冻结。 简短一句话,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让人不寒而栗。 助理郑元移开眼,很快一副不值钱的笑着化解车上冰冷的气氛,“您不吃甜食我从入职第一天就牢记于心,怎么可能会忘…… 只是看到桑小姐摆摊,想起之前公司下午茶,就……就……” 一时间不敢继续说下去。 印象中明明见过老板办公室垃圾桶里空的蛋糕包装盒子。 老板说过自己不喜甜,他也不敢反驳。 一时半会又找不到能为自己做掩护的人,他只是一个助理,不该对上级的私生活过于好奇。 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看到小摊上有人,很快改口道:“今天天气凉爽,桑小姐生意肯定会爆棚,那宸总……现在要回酒店吗?” 上午接待了一位刚回国的合作方,在公司附近安排了住处,一切打理好却在这里看到桑榆晚摆摊。 刚进公司那会就从小道消息那里听说宸总已经结婚,后来慢慢有所了解,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 宸总大部分时间都是住酒店,很少回家,他想不通。 他话音落下,车厢内是一阵静默。 提着一口气从后视镜里观察一眼,扭头看到不远处匆忙用手语给人交流的桑榆晚,可能手语别人看不懂,她用手机打字给人看。 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身后的声音传入耳中,“回景苑。” 郑元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 没有在这多做逗留,驱车离开。 …… 下午人流量多一些,乔沅看着售卖出一半的蛋糕,明显看到了希望。 一时间鼓足了干劲,有人经过就会吆喝两声,对自己的蛋糕天花乱坠一顿夸。 她性格外向,也不怕社死,桑榆晚坐在小摊后面一脸笑意望着她搞怪,今天蛋糕出奇的卖的快,不到六点只剩下两份。 桑榆晚大腿上的烫伤还没完全好,能隐隐感受到痛意,没有客人的时候她都坐着休息,剩余不多直接让乔沅带回去吃。 把器具收起来,乔沅开车把她送回家。 本来想留乔沅一起吃晚饭,结果刚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季司宸,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 桑榆晚看到几天没出现的男人,一时惊讶忘了自己该干嘛! 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一卷 第6章 谁关心你痛不痛 乔沅更为震惊,嘴巴张成了o字型。揉揉眼让自己看清楚些,抓着桑榆晚胳膊,忍不住过问:“晚晚,这个不会就是你老公?” “也太帅了点,上等尤物啊!” “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知道桑榆晚结婚,却从来没有见过她丈夫,今天是第一次。 没想到是个极品! 帅的一塌糊涂! 还在努力想自己在哪里见过季司宸,便看到桑榆晚局促的解释:【眼熟可能是因为大众脸,你没有见过的。】 一边解释一边推搡着乔沅。 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和季司宸结婚,在外人眼里男人依旧是单身,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你不是还要回去赶稿?明天再和你说,】桑榆晚手上忙的不可开交。 当着男人的面她不想说这些。 明天还是要出去摆摊的,要赶紧把器具清洗一下,不能耽误明天出摊。 乔沅眼珠左右转动,看了一眼沙发上冷冰冰的男人,又看向桑榆晚,默默思考了一会儿。 “好吧,明天我来接你,起床记得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也行。” 看这情况她还是先走为妙。 桑榆晚重重的点点头,提醒她回去早点休息,免得白天犯困。 看着乔沅离开的背影,她才松下一口气。 调整好状态,转过身突然被男人吓一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桑榆晚往后退了几步,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抬手比划:【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刚才那个是我朋友,她知道我结婚,不知道那个人是你,不用担心我把结婚的事情传出去……】 后面越说声音越低。 淡淡的苦涩涌上心头。 季司宸抓住她在空中比划的手,拧着眉,表情很严肃,“我是大众脸?” 听到这句话时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说他是大众脸,开什么国际玩笑? 听到她说不会把结婚的事情说出去,内心更加恼火,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 桑榆晚试图挣脱出被桎梏的手腕,终是徒劳。 想要解释却不给她机会,无力的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来,额头渐渐冒出一丝冷汗。 她内心焦灼的不行,很快又听男人开口:“你爸从季氏捞了不少好处,平时不给你钱?出去摆摊是钱不够你花?” “为了出去摆摊推掉陈医生上门,看你是做哑巴习惯了,是不是觉得当个哑巴很好?该解释的通通可以找理由搪塞掉。” 他语气不好,明显又想起了当初那件事,桑榆晚感觉手腕快要被捏碎,挣扎又无济于事。 拼命的摇头否认。 一年前听说是奶奶给她请了一位私人老师教她发音,一年过去她还是发不出简单的声音来。 除了前几天季司宸逼迫她时发出一点声音,其他时候她根本不敢。 老师很耐心的教,她心里有些抵触,所以一年下来不见成效。 一个月里顶多五六天时间出去摆摊,她觉得也不差这几天。 自从结婚后和父亲联系很少,回家的次数都少的可怜,父亲也不会主动慰问她,更不可能再给零花钱。 男人一直认为她是为了钱和利才有当年那一夜的荒唐,打心底觉得她心机重,和父亲串通起来逼他结婚。 她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一开始就解释了,只是他不信而已,还要句句不离她是个哑巴。 谁不想做个身体健全的正常人? 她也不想做个窝囊的哑巴,可是没有人站在她身后,孤立无援只能选择安安稳稳做个哑巴。 桑榆晚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衣角,手腕疼的厉害,整个人往后缩。 季司宸从上至下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寒意不止,“这就痛了?” 桑榆晚摇摇头。 结果下一秒被男人拽着手腕回卧室,上楼梯时脚下踉跄了几步跌倒在楼梯上,他却直接忽略,扯着她回房间。 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必须要逃。 力气对于男人而言简直不值一提,自己越反抗他手上力道越重。 季司宸把她推倒在床上,二话不说开始撕扯她的裤子,三两下功夫她的双腿便裸露在空气中。 大腿上一片黑红的痕迹映入眼帘。 他呼吸一窒! 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没有几个月时间恢复不了原有的肤色。 桑榆晚下意识去遮掩腿上的烫伤,被子拽不动想用枕头,没想到男人粗鲁的拍掉她手中的枕头。 “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说?我碰一下都觉得疼,烫掉一层皮怎么不见你提一句?”季司宸心头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家里有张妈在有司机,可以随时去医院,这都快过去一周时间他才听说。 若不是亲眼所见,看这情况她都没想着告诉他。 桑榆晚张张嘴,眼底闪过一丝苦楚,抬手比划:【抹了药,已经不痛了,不用麻烦别人。】 她在网上咨询过医生,没有烫出水泡,她就没想着去医院,去疤痕需要抹药,短时间内肯定好不了。 好在烫伤是在腿上,没人会看到,她能慢慢恢复。 “谁关心你痛不痛?”季司宸语气愈发烦躁。 盯着那片烫伤处好一会儿,抬手捏着她的两颊,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弧度,“看起来这么严重,不知道有没有去岳父那里控诉我的不是?” 男人目光冷冽,桑榆晚仅仅与他对视一秒便移开了眼。 很快又摇摇头,她从来没有告过状。 季司宸冷呵,“这么能忍?” “是不是我带着其他女人回来睡了你也不会介意?如果一直能够得到季氏的扶持,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提起离婚?” 他的声音沉闷带着怒意,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离婚? 桑榆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紧紧咬着唇,手上抓着身下的床单。 这三年里他几乎不着家,冷暴力,还有每次看到她时仇恨的眼神都足以说明他反感这段婚姻,即便这样都没有主动提过一次离婚。 此刻她突然明白过来,他在等她提。 这样季氏不会受影响,也不会被父亲拿当年那事威胁。 第一卷 第7章 别死在景苑 身下的床单被攥出一小片褶皱,桑榆晚咬咬牙,抬手比划:【我没有想过这些,你的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会照做。】 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也不舍得,如果他想离,自己会尊重他的想法。 喜欢他没有用,被讨厌这点不会改变。 如今林婉回来,第一次从男人嘴里听到离婚二字。 半天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复,桑榆晚抬眸,有点看不懂他的情绪。 男人不说话表情很严肃,知道他心情不悦,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他生气,想下床去找件裤子穿上,刚挪动一点又被推了回去,后脑勺磕到了床头柜。 季司宸眉头轻轻蹙起,不禁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很蠢。 站直身子,随口道:“明天让张妈陪着去医院,看起来烫的不轻,别死在景苑。” 【……】 桑榆晚脸上还没扬起的笑容直接被打回,原来不是关心她,只是怕她死在这里。 很快把心情调整好,抬手比划:【不用去医院,明天我答应了朋友还要一起摆摊,休息日人比较多,她能和顾客交流。】 自己没有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医院,这么多天过去,也不差明天一天。 季司宸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反问,“我的想法说出来你会照做?” 话音落下,卧室里一片寂静。 看着床上垂下头缩成一团的女人,心里闷了一肚子火,“既然做不到就别说出口……” 【我们约好了,总不能言而无信。】 桑榆晚双手飞快的比划:【过去了好几天时间,去医院医生肯定也是让我抹药,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感觉到痛了,不会影响到你。】 自从烫伤那天男人一直陪着林婉,本以为短期内他不会回家,今日突然出现,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知道她被烫伤也不会关心一句,说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 或是单纯觉得她会向父亲告状,到时候奶奶要是知道肯定又是一番说教。 他很讨厌被管束。 “现在已经影响到我了,”季司宸不紧不慢道。 桑榆晚抬手比划:【你自己扒我裤子。】 季司宸:“……”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他先动的手。 但张妈不说他不会知道,没有桑榆晚交代,张妈以前很少主动和他说这些,这次看到他就迫不及待说了,可想而知是谁指使的。 “听张妈说的,我只是确定一下你在短时间内会不会死。” 桑榆晚内心五味杂陈,抬手回应:【只是烫伤还死不了。】 当时一碗汤撒在身上都忍了过来,若是此刻不提,她可能还没那么强烈的痛意。 大腿上的烫伤处和心口绞痛叠在一起,已经快分不清事实和虚无。 【不会再影响你了,今天真的抱歉,不知道你会回来。】 她静静坐在那里,原本干净利落的高马尾此时凌乱地散落在肩上,眼底令人看不懂的情绪衍出。 季司宸看到她飞快表达出来的手语,周身寒意四起,“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天再去摆摊推掉陈医生,你就等着在天桥下面见到你爸。” 说罢转身准备离开,刚触碰到门把手就被拽住了胳膊。 桑榆晚见他回头,急忙解释,【陈老师很用心,只是我觉得没有效果不差这一两天,跟我爸没有关系。】 【休息日人多,我不想闷在家里。】 哪怕父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对自己的关心不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因为她公司出问题害得桑家一家无处落脚,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季司宸嗤笑一声,抬手扼制住她的脖颈,“这就急了?” “哑巴当了太久爽了?” “摆摊能有多少收入这么用心?多少钱我给你。” 两人距离太近,桑榆晚浑身不自在,想往后退却退不了,抬手简单比划:【我自己的事和我爸没关系。】 【摆摊能赚多少钱也是我努力挣来的,你不能约束我的自由。】 她只是个哑巴,四肢健全,什么都能做。 每天练习发音都没用,难不成还要每天闷在家里,时间久了她会脱离外面的世界。 “自由?” 季司宸微眯起眼,“我约束你的自由?桑榆晚,你以为摆摊卖点破蛋糕就能赚到钱?你的这点自由未免太廉价了些。” 婚后他连家都不怎么回,请了个发音老师就成了约束她的自由? 提到桑青石她就像是应激的小猫,一点也不乖训。 甚至想咬人! 让他想到当年那个恃宠而骄又有大小姐脾气的桑榆晚,浑身都是刺。 大火后成了哑巴,连性格都完全变了。 桑榆晚内心苦涩不已,这么说来她的自由是很廉价,可是她的理想短时间内还无法实现,如今只能摆摊。 收入虽不高,但是能和朋友一起她乐在其中。 【一个哑巴能凭自己的双手赚到钱已经很不错了,在你眼中我一无是处比不上任何人,可在外面我也没有丢你的脸。】 手上飞快的比划,生怕没有机会。 不能说话,她一双手就相当于嘴巴,男人看得懂手语,交流起来不算困难,【陈老师其实不用再来的,没有任何意义,时间越久,奶奶期望值就会越低,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久而久之她都对自己没有任何期待了,奶奶特意请一名优秀医生做她的发音老师,她深感惭愧。 “知道辜负奶奶的好意还再三推脱,知道一个哑巴挣钱不易不还是宁愿当个哑巴?” 季司宸垂着眼眸注视,一脸蔑视,“季家还养得起一个哑巴,我给你以后出去摆摊的钱,再让我知道陈医生没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向来说到做到,再有一次,桑家真的会无处落脚。 【做甜品是我的爱好,你不能……】在半空中比划的双手被牢牢抓住,桑榆晚张了张嘴又是徒劳。 “多少钱?”季司宸打断她,“既然那么喜欢做不如整个季氏的下午茶都交给你,给你双倍价格。” 公司会有不定期下午茶,平常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这些。 第一卷 第8章 发音练习 桑榆晚摇摇头。 “双倍价格都不要?”季司宸拧眉问。 桑榆晚再次摇摇头。 季司宸:“……” 皱紧眉头松开她的手,见她抬手比划,【我自己不可能把几百号人的甜品弄到公司,所以……】 她手上停顿片刻。 听到男人说这话她内心是惊喜的,不仅可以去公司还能比出摊好几次赚得多。 只是把甜品做好送去季氏对她来说是一项大工程。 “那是你自己的事,”季司宸冷声回道。 静默了几分钟。 桑榆晚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比划:【什么时候送。】 双倍价格她是真的心动,至于怎么送去公司,她会想办法。 季司宸随口回答:“随便。” 桑榆晚:…… 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下周五送去可以吗?】 季司宸:“都行。” 不一会又改口:“可以。” 这时手机突兀的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桑榆晚与他站的位置很近,看到上面的备注。 那个三年都不曾删掉的号码。 未曾改过的备注。 小婉 很亲密的称呼。 季司宸余光扫过她,脸色不悦,准备开门出去接电话。 刚触碰到门把手再次被拉住胳膊。 只是这次他脸上明显的不耐烦。 桑榆晚没有提电话的事,直接比划:【要给定金。】 季司宸眼看着电话被自动挂掉,嘴上冷冰冰的开口:“多少。” 桑榆晚用手示意,五百。 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翻找出收款码放在男人面前,对上他带有疑惑的眸子,心底多少有点发怵。 过了几秒,头顶传来一声讥笑,看着他扫收款码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 付过定金就不能再反悔。 等他付过钱,见他返回通讯录回拨了刚才那通被她打断未接的电话。 再也没有和她一句话打开门便走了。 他能当着自己的面给前任打电话只能说明她啥也不是。 桑榆晚鼻尖一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边,身上只有凌乱的上衣和破碎的裤子。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音了,刚没有听到声音,此刻收到多少钱都没心思看,扔下手机直接去冲了澡换上睡衣,顺便抹了药膏。 中午只吃了一个汉堡,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准备下楼吃饭,刚好和乔沅说一下明天不摆摊的事。 打开手机才发现刚才一笔收入。 不是五百,是五万。 季氏集团几百号人就算全都算进去都赚不到五万,她只是想要定金,不是想多要钱。 怪不得他会发出嘲笑声。 好像从逼他结婚那刻起,他就已经看不起她了。 想着一会吃饭和男人说一下,结果到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影。 “太太,先生接个电话出去了,”张妈提醒道。 不一会又觉得惋惜,烧了那么多菜,今天肯定要浪费。 桑榆晚苦涩笑笑。 接个电话出去,那头的人是林婉才能让他急匆匆从家里离开。 这么晚了,他们见面能做什么呢? 从那天从季家离开之后,他们应该一直在一起吧! 白天是上级和秘书,下班后一起回住的地方,每天形影不离,感情肯定也会快速回温。 想到自己的丈夫时刻和前任在一起,胃里感到阵阵恶心。 喝口水强忍下来,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拿起筷子夹了不少菜在碗里,端起碗疯狂往嘴里塞。 吃的太急有点反胃,起身跑到垃圾桶旁干呕,过了片刻回到餐桌又接着吃,张妈见状拦住她继续进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刚才看着还好好的,吃饭突然干呕。 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也没有腥味,若不是身体不适,怎么会这样。 桑榆晚喝水漱漱口,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冷静下来她竟没有一点胃口。 “看您最近胃口不佳,明天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妈很是担心的问。 家里总共就两个佣人,她主要照顾桑榆晚,三餐要达到标准,看着饭菜剩下的越多,心里就越担心。 浪费食物不说,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桑榆晚抬手比划:【是我吃太急了,不用去医院。】 她笑笑继续比划:【托盘清洗好了吗?我一会准备做甜品。】 一刻也不想在家闲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让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季司宸不让她摆摊推掉老师,大不了等老师走后下午再出去,少做点就行。 张妈面色沉重,想要再说些什么,看桑榆晚如同小鸡进食,又觉得自己过于啰嗦。 一个语言障碍的人不愿意表达出内心真实感受,心里肯定闷了很多事。 饭菜三分之一都没有动,桑榆晚吃了几口开始去做甜品,这次弄得少时间就缩短了。 给乔沅发消息让她下午来接自己,可以睡个懒觉。 至于接了季氏的大单,还是准备见面之后说。 等一切弄好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时又开始胡思乱想。 一夜难眠! 翌日 桑榆晚早早起床,眼底黑眼圈很重,整张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化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有点气色,下楼吃过早餐就看到教她发音的老师已经来到景苑。 每天三个小时的发音练习,让人如坐针毡。 老师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面容和善,每次和桑榆晚交流都带着笑意,声音清晰温和。 “运用口腔和喉部肌肉,不着急慢慢来,”她耐心地纠正着桑榆晚的发音错误,引导正确的发音。 桑榆晚认真地聆听着老师的指导,努力学着老师说的发音方法。 唇瓣张合,到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努力的在练习,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她垂下眼眸望着地面,【还是不行,感觉有东西堵着喉部。】 发音方法正确,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黏在一起,怎么用力都扯不开。 “什么都不要想试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老师温声细语安慰。 桑榆晚摇摇头。 抬手比划:【我觉得没什么效果,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说话。】 老师脸色顿时一黑,“不准这么说,你的声带没有受损,能说话是早晚的事,要是你自己先一步放弃,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希望了。” 无论是从医还是后面做私教,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放弃二字。 明明还有很大的希望,却自暴自弃。 第一卷 第9章 他不爱我,我们早晚会离婚 桑榆晚艰难的扯扯嘴角,【没有受损就会有希望吗?哑巴发出的声音那么难听,谁会喜欢。】 想到那晚季司宸强迫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说难听。 甚至连她自己也觉得。 陈老师有些疑惑,难听? “什么意思?” “你有发出过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在什么样的情况发出声音的?” 老师一次性几个问题甩出,桑榆晚默默点点头。 由于当时过于害怕,不经意间就出了声,然而出声后被嫌弃她又有点抗拒。 心里更多的还是害怕。 “这是好的征兆啊!一开始声音不好听正常,就和人感冒嗓子会变得沙哑是一样的道理,”老师欣喜若狂。 做她的私人老师一年,虽没有亲耳听到,但听她这么说,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可以和我说说吗?”老师又问。 桑榆晚摇摇头,不太想说。 老师像明白点什么,没有继续追问。 接着教她练习发音,干劲十足。 …… 到中午老师走后,乔沅紧跟着就来了景苑。 来这么早肯定是为了蹭饭。 看到桑榆晚站在门口迎接,她跳下车猫步走到跟前,“oh,宝贝,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搞怪的动作表情和声调逗得桑榆晚捂嘴笑了。 距离上次见面还没有间隔二十四个小时。 她点点头,抬手比划:【让我猜猜某人是不是空着肚子来的。】 不等乔沅回答,肚子咕噜叫了两声给出回应。 不禁尴尬的挠挠头。 “嘿嘿,今天一觉醒来突然就想吃你家保姆做的饭,起床洗漱好就来了,生怕会错过饭点。” 最近资金紧张,又发誓不向父母要钱,吃饭都成问题,泡面吃到吐,这才想着来蹭饭。 张妈把饭菜端上桌,听到两人的对话,“乔小姐来了,快和太太进来。” 乔沅来过好几次,和张妈都混熟了。 拉着桑榆晚回屋,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好香,你每天吃这么好。” 属实羡慕了。 要不是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她也能每天吃到嘴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桑榆晚笑笑,抬手比划:【那就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哟喝。】 乔沅拍拍胸口。 这点小事交给她就对了。 刚吃了两口,才想到什么,左右看了一圈,小声问:“你老公呢!吃饭不用等他?” 昨天见了一面,就男人这个长相她一直在想在哪里见过。 绝对不是大众脸那么简单。 【他不在,我们吃,】桑榆晚比划完放下手,默默低头吃饭。 “怎么经常不在家啊!周末都不在家陪你,哪里有丈夫的样子,”乔沅真心吐槽。 每次来都是休息日,就昨天见过一次。 这里都是独栋别墅,买得起这边的房子的人非富即贵,不知道做什么工作的,休息不在家她有点想不通。 “结婚三年了,怎么忍得了?” 桑榆晚面色平静,抬手比划:【他工作忙,会经常出差,我一个人早就习惯了,若是他在家我反而不自在。】 是这样的! 在这栋房子里,除了她和两个佣人,司机几乎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寂静的世界她早习惯了,没有季司宸在就不需要伪装自己。 乔沅嘟囔一句,“哪有夫妻像你们这样相处的。” “而且结婚是什么机密吗?为什么要藏着掖着,还是说他在秘密单位工作?” 和桑榆晚大学就认识了,一个汉堡过命的交情。 三年前突然听说她结婚,猝不及防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只是没多少人知道,那个时候也没有婚礼。 只听说结婚了,连喜糖都没有。 当时还在上学,以为男人是想让桑榆晚好好完成学业,还觉得是会为她着想。 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 桑榆晚抿抿唇,【公布出来只会让人嘲笑他娶了个哑巴。】 季司宸不会想让人知道他结婚,更不会想让人知道他娶的不是林婉,而是一个哑巴桑榆晚。 乔沅拧拧眉,小声嘀咕,“如果相爱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不是说相爱抵万难? 不能说话被人称为哑巴的桑榆晚,很优秀,是她们那一届的文科状元,大一系里设计比赛还拿过一等奖。 还会做美味的甜品。 总不能因为不会说话就否定她所有优异的一面。 当初她就是被桑榆晚温柔坚韧吸引了。 说来也成了好几年的朋友。 【他不爱我,我们早晚会离婚。】 乔沅:“……” ?? ??? 桑榆晚笑笑,接着抬手比划:【不要惊讶,你先吃着,我上楼换件衣服。】 见乔沅一脸懵,她起身上楼。 这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季司宸不爱她。 如今林婉回来,他们肯定会离婚的。 不过男人在等她提。 其实大可不必,只要他说一句她就会答应,季家的名声也不会因为她被人诟病。 换好衣服下楼,把做好的蛋糕搬到车上,乔沅目光在她身上一直没有移开。 欲言又止! 想问又觉得不妥。 一直以来不知道桑榆晚的婚后生活如何,她也不会多问,今天听那些话,才意识到朋友过的并没有想象中那样。 会离婚 会离婚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和谐,过的并不好? 临走之前桑榆晚和张妈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不用等她。 等到达摆摊的地方乔沅才终于问出口,“晚晚,你说早晚会离婚是什么意思?结婚是隐婚,我能接受,突然说离婚是为什么,你过得不好对不对。” 从来没有听她提过结婚后的生活,也没有主动提过丈夫。 现在一想,皆是征兆。 桑榆晚把桌子固定好,蛋糕摆放整齐,这才闲出手回复,【没有感情,而且……他爱的人回来了。】 她不想离的! 乔沅:?? “你们当时结婚你不知道?”他心里有爱的人。 桑榆晚:【知道。】 乔沅:“那你为什么还……” 桑榆晚苦涩笑笑,那时她怀孕了,父亲找上季家,就有了之后的事。 【有点复杂,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没有感情好像也挺好,以后不会有任何纠葛,做个不被爱的小三,不如成全。】 第一卷 第10章 想再等等 她不想离,好像又只有一条路可走。 “都是狗屁,什么叫不被爱的是小三,你们法律上是夫妻,不被爱也是正宫,”乔沅怒气冲冲,“浪费的是你的青春还要你背负骂名,狗男人。” 要真是这样,离了才好。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在一棵树上吊死,化成厉鬼都咽不下这口气。 “一年又一年,你值得更好的,觉得不开心就离,反正没有感情不用顾虑太多。” 一个渣男不值得。 桑榆晚沉默下来,中间有顾客来,她给人把甜品打包好,等找了零钱,她才回复: 【我想再等等。】 下个月就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了,她想过完再说。 季司宸对她没有感情,但是她有。 她的爱渺小,无人在意,无人知晓! 说出来不会被人祝福,所以她选择放在心底。 乔沅看着她的手语微微皱眉,再等等? 不是没有感情? 莫非!桑榆晚还有事瞒她。 至于猜测,她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结婚离婚她这个外人无法做主。 “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深思熟虑后才能做决定,你的想法最大,只要别委屈自己就行,不管怎样我都站在你身后。” 乔沅安慰她! 又说不出什么特别能安慰人的字眼。 谁还没有眼瞎遇到渣男的时候,只希望桑榆晚能够清醒的对待这段婚姻。 ——没有感情的婚姻 本来不能说话就会遭受不少孤立与轻蔑,那些人一句话轻描淡写,从不知道会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希望她的婚姻不是这样。 如果真的这样,那实在太苦了。 桑榆晚笑笑,重重点点头。 有人支持她就有勇气去做。 乔沅从车上拿出两个折叠马扎放在地上,收到主管发来的消息,是催她交稿。 仅仅一条信息,让她觉得人生无望。 靠在桑榆晚肩头,“你说乙方是不是都有病啊!” 设计了几稿图仍不满意! 桑榆晚摸摸她的头,抬手比划:【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 乔沅唉声叹气,“主管交给我一个烂摊子,一个难伺候的乙方,只会鸡蛋里挑骨头。” 机器人都不带这样用的。 合着她就是廉价又辛勤的劳动力。 “你给我指点指点,”乔沅说。 最近穷的叮当响,都没心思工作,设计图被打回来一次又一次。 她都想着辞职不干了。 桑榆晚:【让我看看。】 尽管毕业后没出去工作过,她也没有把所学的知识忘掉。 至少能给点灵感! “那晚上跟我一起回家,突然想起来没存手机里,”乔沅叹气。 明天去到公司,保不准又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桑榆晚看着台面上剩余的甜品,人多很快就会卖完,想着今晚不回家吃饭,应该有时间去她家一趟。 晚点回家应该没什么。 答应了乔沅,又和她说了自己接了季氏一个单子,公司人数不太清楚,甜品只打算做五百份。 说是周五送,还没想好怎么送去。 要是请人的话,沟通不一定会和谐,她还在担心这些。 纠结中没想到乔沅直接说帮她送,请假一天也就两百块钱,五百份蛋糕,她这个人力成本完全值得。 别看车子小,一千份也能装下。 桑榆晚最后也没多做纠结,至少乔沅能帮她很多,看得懂手语,跟人交流起来毫不费力。 可以多给她转点钱,请假一天的工资就能全补回来,而且还能多一点零花钱。 — 最后几份没卖完桑榆晚就已经把东西收了,看的出乔沅和家里闹了矛盾,最近手头紧张,还是留几份给她吃。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到乔沅的小公寓已经接近九点。 看了设计图之后也只是给出一点自己的建议,让乔沅自行斟酌。 期间她的手机一直响。 是家里座机打来的。 桑榆晚盯着手机屏幕,觉得给她打电话就是多余。 出来时明明已经交代过不回家吃饭。 乔沅趴在沙发上被吵的思绪无法集中,“谁的电话一直打?” 没玩没了的! 桑榆晚抬手比划:【家里。】 “你们家来新的佣人了?一直打电话什么意思。” 明知桑榆晚不能说话,还如同催命似的打电话。 桑榆晚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等电话再次响起,乔沅主动替她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太太,您回来了吗?” 电话里响起张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 乔沅看了桑榆晚一眼,说:“张妈,我是乔沅,晚晚在我家呢!” “乔小姐?”张妈有些疑惑,很快又道:“太太和您在一起,这眼看时间不早了,能不能麻烦您现在送太太回来。” 每次一起出去摆摊都是乔沅接送的,今天说不回来吃饭她就当朋友之间聚聚会。 没想到会这么晚。 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乔沅看着桑榆晚比划,小声问她要不要留在这里,明天再回家。 看她纠结的样子,直接替她做了决定,随后对着手机说:“晚晚今天住我这里了,明天我上班顺道送她回家。”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她话音落下迟迟没有听到张妈的回复。 只听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说什么秘语。 “……让她半小时内给我回来。” 一道男声传来,吓得乔沅一震! 连忙看向桑榆晚。 桑榆晚抿抿唇,是季司宸。 他竟然在家! 以为男人接到林婉的电话又是好几天不回家,没想到他会回去。 “太太,先生回来了,说是让您赶紧回家,如果麻烦乔小姐,我和司机说一声,让他过去接您?” 张妈声音畏畏缩缩,天知道她打这通电话有多煎熬! 桑榆晚摇摇头。 心里想的是不用这么麻烦,乔沅明天要上班,来回折腾肯定不行,她自己可以打车回家。 乔沅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也不知还是故意的,“张妈,不用这么麻烦,晚晚今晚住我这里。” “你们家的好先生,不是爱和情人在一起吗?回去多耽误他陪情人的时间……我不会让晚晚出事的,明天就回,啊~” 第一卷 第11章 一个哑巴也挺会添油加醋 说完心里愤愤不平,想挂掉电话懒得多浪费口舌。 一次没按到,下一秒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桑榆晚,如果半个小时看不到你人,就等着明天盛安宣布破产吧!” 如同雷鸣般的怒气,隔着三十厘米的距离都震得桑榆晚耳膜嗡嗡作响。 抓着乔沅的手,又赶紧抬手比划:【你告诉他我很快就回去。】 桑榆晚心跳如擂鼓,每一次搏动都能证明她内心有多恐慌。 手心出了一层冷汗,焦急的想要通过手语传达自己的意思,但指尖的慌乱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硬笨拙。 他每次只会拿父亲和盛安威胁。 可偏偏她不能看着盛安出事。 乔沅见状,蹙了蹙眉,桑榆晚很怕那个男人? 看着还在通话中的男人,一股火气上来,“你是不是男人,竟然威胁女人,还半个小时看到人,咋滴!你活不过一个小时?” “你不是陪小情人吗?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妻子,死渣男。” “凭什么你让回就回,我偏不送,晚晚今天就住我家,看你能把我怎样。” “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我祝你明天破产,还有脸威胁女人,孬种!” 她骂爽了,桑榆晚心惊胆战。 已经能想到见到季司宸时自己的惨状。 季司宸握紧电话,手背上青筋突起,咬牙切齿开口:“桑—榆—晚!” 仿佛要透过电话线掐死这个女人。 桑榆晚抢走手机,敲了两声屏幕,说不出话她没办法解释。 本来想让乔沅帮她传个话,现在看来她久久不能平静,比自己还要恼火。 乔沅直接挂了电话,开口质问:“你们结婚就算没有感情他也不能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吧!现在算什么?他威胁你你还对他如此顺从?” 凭什么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还如此不公平? 桑榆晚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指尖泛白,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她紧紧束缚。 屏幕上倒映出她的光影。 急促的呼吸使她身体微微颤抖,抬手比划:【他帮过我爸爸,我不想看着公司出事。】 盛安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从母亲出事到去世到现在一直由父亲一人全权管理,尽管这样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出事。 盛安有过好几次危机,到最后能化险为夷全靠季司宸投了大量的资金。 若是惹他不高兴,盛安真的会有面临破产的可能。 【盛安对我很重要,我不能……】 桑榆晚面露难色,盛安不能出事,所以她也不敢惹怒季司宸。 【我要回去了,你改稿子不要太晚,好好休息。】 慌乱快要不能自持的手语让她几乎慌了神,穿上外套就准备走,很快被乔沅拉住:“这么晚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嘴上说着不送,可桑榆晚坚持要回她拦都拦不住。 不知道盛安有多重要,但如此固执的桑榆晚她确实很少见。 没办法还是选择送她回家,至于那个死渣男,要是再碰面,势必把他骂的找不着北。 安全重要,到最后也没能推脱掉乔沅送,一路上桑榆晚看了十几遍时间,早已经超过了半小时,不知道到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几十分钟的路程,桑榆晚坐立难安,终于到达景苑,让乔沅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还是要提醒她早点休息。 说完飞快的回屋。 玄关处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霜,连呼吸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庭院里的灯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沙发上,季司宸的身影如同雕塑,周身散发着压抑的气场。 客厅内的冷意似乎从他一个人身上弥散开的,桑榆晚脚步放慢,心中那份忐忑与不安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听到动静的季司宸扭头刚好对上桑榆晚盯着他的眸子。 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桑榆晚,“不是不回来?不是硬气吗?” “和你朋友平时就是这样聊我的,看不出来一个哑巴也挺会添油加醋。” 他每一步都踏在桑榆晚紧绷的神经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她害怕的一直后退,直到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深邃的眼眸在逆光处的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怕我?” 桑榆晚摇摇头,男人冰冷的目光几乎能将她冻结,很快移开眼盯着地面。 想要抬手解释电话里乔沅口无遮拦说出的那些话,一瞬,季司宸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 男人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重锤敲打着桑榆晚此刻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抵抗那股从心底涌起的恐惧。 然而,身体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怕他这样的目光。 桑榆晚的眼睫轻颤,终于,在男人的凝视下缓缓抬头,迎上了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 艰难的启唇,‘没有’。 没有不回来,平时也没有聊过他。 不过今天乔沅突然问起,她就随口说了句他有喜欢的人,没想到乔沅会说成是他小情人。 尽管乔沅是为她好,但是不想说那些话被季司宸听到,他不会放任别人把林婉说的那么不堪。 【平时没有聊过你,只是今天来接我时突然问起你……她觉得太晚了不安全才会让我留宿,那些话只是觉得你太凶了才会口无遮拦,不是真心话。】 桑榆晚艰难的手语比划,感觉下巴都快脱臼了。 不能看着乔沅因为她被牵连。 “我太凶?”季司宸拧眉。 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谁说过他凶。 这个该死的女人,和朋友说那么多他的坏话,现在还反咬一口说他凶。 看来平时还是对她过于宽容,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以后给我离她远点,”季司宸命令的语气说出这句。 免得以后一个哑巴被人利用。 第一卷 第12章 交流都困难,还怎么说爱? 让好好在家待着不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外跑。 不长记性。 桑榆晚费力摇摇头,抬手比划:【我现在只有她一个朋友,你凭什么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 对她不管不顾,却有关于她的什么都要管! 简直莫名其妙! 季司宸冷呵,“电话里我说了什么?” 桑榆晚一惊,很快恢复如常:【我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即便没有赶在半小时内回来,但她已经尽可能往回赶,他还想对盛安下手? 季司宸俯身靠近她,“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桑榆晚,交朋友是你的自由,毁了你所谓的朋友也是我的自由。” “我说过的话既然你不放在心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昏黄而压抑的灯光下,气氛紧绷起来连空气都快要凝固。 桑榆晚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嘴唇紧抿,尽管无法言语,双手却用力推搡着男人的胸口。 【你说过我不能推掉陈老师来景苑我能做到,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放在心上的?】 【别伤害我朋友,我只有她了。】 他回来的次数本就不多,和她说的话也少的可怜,凭什么说他的话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以前那些朋友也没几个真心的,她成为哑巴后就没再联系过,好不容易大学遇到乔沅,他还要连最后一个不嫌弃自己的朋友都要赶走。 现在只有乔沅一个人,平时帮她也是最多的。 怎么能让他伤害乔沅。 男人的脸色由冷转怒,“我说过什么?你今天出去干了什么?” 桑榆晚身体一顿,很快抬手比划:【我有在跟着老师好好练习发音,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些心虚的别过脸,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 老师来了,她也上了三个小时的发音练习,下午和朋友一起出去有什么问题? “……好好练习?”季司宸反问:“好好练习的结果呢?一年时间连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就是你练习的成果?” “看来每天三个小时还是太短,从明天开始延长两个小时,别的哑巴好歹能发出声音,你呢?” 自从不能说话后,有她在的地方永远是静默的。 他第一次接触到言语障碍的人就是桑榆晚,以为都是这样,前几天听到她发出来声音时自己正气头上就没当回事。 陈医生电话里向他说了这事,他才知道哑巴也能发出来声音。 反观桑榆晚,她不哭不闹不叫,永远沉默。 有时间出去摆摊,却无心练习发音。 不能说话也不忘说他坏话。 越想越恼火! 桑榆晚内心苦涩不已,每天她真的有努力在逼着自己发出声音,可惜内心的恐惧让她无法呼吸。 发不出声音来她自然而然就想着放弃。 【加几个小时都没用,我说不出话来……】 想到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练习发音毫无成效才恼羞成怒,加两个小时,那意思明显是不让她出去摆摊。 他压根不想让她出景苑。 【你说的我遵守了,剩下的时间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吗?】 出去摆摊又不会给他丢人,这点自由在他眼里都不能有。 太了解季司宸这个人,他说的话真做得出来,不仅会给她发音练习延长,还会对盛安下手。 还有不能出事的乔沅。 “以后再出去摆摊先想想你的好朋友,至于盛安……”季司宸故意顿了顿,低头看着桑榆晚的表情变化。 惊恐又不甘。 发现自己无可奈何,又低落万分。 有趣! “如果没有季氏你觉得盛安能存活到现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选朋友还是盛安……” 桑榆晚周身开始变得冰凉,手抖着比划:【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二选一吗? 盛安重要,乔沅也同样重要。 季司宸勾着唇,抚摸着桑榆晚的脸,动作并不轻柔,压低了声音,“真想都要的话,那就乖乖听话,在我这里你不是那个放纵任性的桑大小姐。” 他的话直接明了,给了桑榆晚选择。 说是选择不如说是他故意威胁,就是变着法的把她困在景苑。 桑榆晚任由男人抚摸自己的脸颊,粗糙的指腹反复揉搓的生疼。 不像是抚摸,像是在恶趣味的观赏一件听话的物品。 “桑榆晚,变成哑巴后性格都不似从前了,”季司宸一只手在她脸上游走,看不到分毫以前的桑榆晚。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她喉咙处,漂亮细长的脖颈仿佛一用力就能捏断。 低头又靠近了些,轻轻启唇,“告诉你个好消息,周景延马上要回国了,你一个哑巴还能引起他的兴趣吗?” “到时候交流都很困难,还怎么跟他说爱?嗯?” 周景延是她爱的人,其他的不清楚,只知道二人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听到这个名字,桑榆晚恍惚了片刻。 距离上次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没想到再次听竟然是从季司宸嘴里说出来。 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桑周两家是故交,从小和周景延一起长大,关系好自然没话说,那时年龄小,偶尔听别人把他们凑成一对还乐此不疲。 随着年龄增长,她慢慢懂了一些,也是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季司宸,从此便再也无法喜欢上别人。 十五岁的桑榆晚和二十岁的季司宸总有差距,在他眼里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 相处中也完全把她当妹妹对待,根本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只可惜告白太晚了,一场大火她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不久之后男人处了对象。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和周景延在一起,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只喜欢季司宸。 桑榆晚苦笑,准备抬手解释,却在这时听到其他女人的声音。 “司宸。” 好熟悉的声音。 只见季司宸松开了她,桑榆晚这才得以自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结果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林婉。 ?? 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上穿着自己的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看样子是来了很久,都有如此丰裕的时间洗澡。 第一卷 第13章 你爱上她了? 桑榆晚不可置信地看向季司宸。 威胁她让她赶紧回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到林婉出现在他们家里,以及洗完澡穿着她的睡袍? 他说带女人回来还真的带女人回来。 若是其他人她可以当做视而不见,可偏偏带回来的这个人是林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宸,洗完澡我没找到吹风机,能帮我找一下吗?” 桑榆晚的手语被林婉说话声音掩盖。 见季司宸朝她走去,根本不带看自己一眼。 “忘了我那间没有放置吹风机,一会让张妈给你拿,”在柔和的灯光下,衬得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一会赶紧把头发吹干,免得引起早上头疼。” 他的话语间让人觉得考虑的真周到,对林婉的体贴入微,原来可以这么明显。 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关怀和柔情。 和刚才与自己相处冷冽的季司宸简直判若两人。 林婉闻言微微一笑,笑容清新明媚,像是静雅的白玫瑰。 片刻后听她轻声道:“谢谢你司宸,总是那么照顾我,大晚上还要来打扰你。” 说着她扭头看着桑榆晚,“桑小姐回来了,我手机和钱包都丢了,万不得已才来麻烦司宸,还请桑小姐不要误会我们。” 她匆忙地解释,觉得桑榆晚肯定会误会她和季司宸一样。 头发还在滴着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桑榆晚看着都觉得是自己在别人眼里过于小气。 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吗? 跟别人分享一下怎么了? 丈夫的前任白月光来到家里她应该主动隐身才对。 怎么还轮到男人心尖上的宠儿对自己低声下气解释? 看着季司宸置身事外的优雅姿态,没有了对自己的傲慢,只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等着她作答。 桑榆晚扯扯嘴角,发现笑意僵在嘴边,抬手比划:【难为林小姐了,手机钱包丢了不回家还要来找司宸,是我回来影响了你们才是,您来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 【我马上要回房间休息,声音尽量小点,您体谅一下一个哑巴接受不了噪音。】 【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桑榆晚不知道手上在比划些什么,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她无法看见季司宸对别的女人这么温柔,会吃醋会嫉妒。 上楼路过林婉那一秒听到她笑出声,“你手上比划那么快,我根本看不懂手语,司宸你帮我翻译下。” 那笑声里夹杂着嘲讽,她看不起哑巴。 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桑榆晚是个哑巴,都不想有过多接触。 此刻也是。 桑榆晚没有多做逗留,飞快的跑回楼上,没有勇气听她和季司宸是怎么嘲笑她这个哑巴的。 跑的太急,膝盖磕在楼梯上,她顾不得疼,忍着跑回卧室。 看着她消息的背影,林婉抬手摸着自己的湿发,不解的问:“她说了什么?跑这么快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 这时张妈拿着吹风机过来,季司宸看了一眼,“她说吹过头发早点休息。” 见他接过吹风机的动作,林婉以为他要给自己吹头发,结果下一秒他把吹风机塞到自己手里。 “回房间吹,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林婉:“……” 原来是她想多了。 拉着季司宸的手,“是我出现在这里让桑小姐误会了?尽管我看不懂手语,但我可以解释。” “要是我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心里会很过意不去。” 除了家里无处可去,自己的房子还在装修,没有手机和身份证连住酒店都不行,不想那么狼狈回家,这里是她唯一想到能落脚的地方。 季司宸面无表情,半晌,才听他回:“无碍!” 和桑榆晚之间没有感情,没人能够影响。 林婉盯着他,“可是……桑小姐看到我明显对我有敌意,她爱你才会这样。” 那张平静的脸上虽看不出多少情绪,但当年那事她多少有点接受不了,觉得桑榆晚不可能纯纯是为了公司。 如果认识了几年关系也很好,那个年龄段的桑榆晚不喜欢季司宸她才真的不信。 “你想多了,她有喜欢的人。” 季司宸眸光冷冽,声音不含丝毫温度,“回房间早点休息,明天我会和二姐说一声准你一天假,把事情处理好再去上班。” 窗外夜色朦胧,客厅柔光映照出他侧脸坚毅的轮廓。 有那么一瞬间,林婉竟觉得他说这话有点失落。 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终于开口问,“既然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你们为什么三年还不离婚?” 明明说爱的人是她,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知道对方有喜欢的人,还是没有离婚的念头。 她想不明白! 季司宸说:“早晚会离婚。”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呢?司宸,三年时间你爱上她了对吗?” 爱情真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在一起相处三年,同枕共眠,没有爱意产生,几乎不太可能。 季司宸毫无波澜,只道一句: “不爱。”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桑榆晚。 一个唯利是图、怕他讨厌他、还算计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爱。 言罢,抬起步子上楼。 林婉站在楼梯下望着他的背影,那份熟悉的疏离感再次袭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终究却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 — 回到卧室的桑榆晚尽可能的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太在意。 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越是难受,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提到离婚,这么快就想让她受不了主动离婚。 带林婉回来,亏他想的出来。 在那一秒钟,她有过无数个设想,到最后才发现季司宸会下意识的对林婉展现出最柔情的一面。 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可是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更没有资格嫉妒。 浑身冰凉僵硬,想去泡个热水澡,顺便摆脱今晚看到的一幕,只要她不记得,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最擅长自欺欺人! 第一卷 第14章 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等浴缸里放满热水,蒸汽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桑榆晚进去时像是踩在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 脱下衣物,踏入温热的水中,热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慰藉。 然而,这份温暖却似乎无法触及心底那片冰冷的角落。 她闭上眼,任由水位没过鼻子,深呼吸一口气沉入水底,在水底坚持不到半分钟。 出来水面,她挽起的头发全湿透,脸上也有水珠沿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温过热还是心痛难抑流出的眼泪。 不知在浴缸里泡了多久,困意袭来,靠在浴缸边缘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季司宸跟着林婉走了,还要把她推到海里淹死。 这个梦过于真切,双手不停的扑腾水面,想喊救命却喊不出。 听到有人在说话,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入耳中,她才猛然惊醒,起身与季司宸四目相对。 看到他浅色休闲衬衫上有大片的水渍,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浴缸里,身上不着寸缕。 她惊愕与慌乱之中一下子跌回浴缸里,被呛得喝了几口水。 桑榆晚瞳孔放大,如同受惊的小鹿,抱紧自己的身体贴在浴缸边缘,只露出一颗头。 目光穿过氤氲的水汽,落在季司宸身上,那双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带着完全不懂的复杂情绪凝视着她。 “浴缸里能把你淹死?” 一天天莫名其妙的想法还真是层出不穷。 桑榆晚心脏怦怦跳,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果然从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好话。 她困意上头落到浴缸里快淹死了,他还觉得她在玩水。 浴室内的空气开始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桑榆晚的呼吸轻浅开始变得急促,试图从男人现在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责备? 失落? 总不能是关心。 看他一动不动,想要赶他出去,又怕抬手后水下的自己会走光。 就这样目不转睛盯着季司宸,希望他能自觉一点离开。 在这样的注视下,季司宸站在浴缸外很近的位置,垂眸就能看到她扇动的睫毛。 桑榆晚长了一张乖乖女的脸蛋,不说话时总会让人忍不住靠近,此刻脸上坚定的表情能入党,给人一种请勿靠近的疏离感。 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心事,他看懂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脱掉鞋子抬腿跨进浴缸,里面的水猛地溢出,如同被惊扰的湖面,波澜四起。 季司宸挑起女孩的下巴,故意凑近,“不出来想等我一起洗?” 他一边说一边解衬衫上的纽扣,“满足你。” 衣服上只有几颗纽扣,他动作却很慢,解到第三颗,桑榆晚抬手阻止了他手上的动作。 【不是......我没穿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 她脑子又没病,还等他一起洗澡? 这不上赶着等他羞辱自己。 自讨苦吃! “我也要洗澡,何况......”季司宸说话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露出水面的锁骨,“你哪里我没有见过?” 现在知道害怕了,未免太晚了些。 桑榆晚不自在的咽咽口水,这时鼻翼间传来一阵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突然想到林婉,她洗了头,男人肯定是为她吹干头发才上来的,一时间心里又格外膈应。 抬手比划:【你怎么不陪林婉,她住你的房间,里面也可以洗澡。】 明明喜欢的人来到了家里,他还偏要来这里洗澡。 让林婉误会了,他把人追回来的概率不就更低? “怎么,你想让我陪她睡?”季司宸问。 桑榆晚垂下头。 她已经在浴缸里失去平衡,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努力撑着自己不滑落水底。 季司宸胳膊深入水底揽着她的腰窝,“想让自己的丈夫婚内出轨?桑榆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桑榆晚腰被男人一只大手掌锢,根本不敢动弹,只能摇摇头。 眼前这个喜欢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分享给其他人,只是这个人从不属于她,又何谈她大不大方。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是已婚,也知道有些行为算婚内出轨。 过了许久,她才抬手比划:【不想,只是我知道你爱她。】 季司宸喜欢林婉,这个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秘密。 季司宸目光冷下来,水里骤然凝结的冰凌,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意。 他缓缓松开揽着桑榆晚腰际的手,迈出浴缸后退一步,站在浴缸边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浴室内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更加莫测难辨。 桑榆晚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紧,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刃,“桑榆晚,别自以为很了解我。” 桑榆晚摇摇头。 看着他身上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又有些不忍,抬手比划:【你身上湿透了,要赶紧冲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 季司宸盯着她不语,好似在说:用不着你提醒。 桑榆晚抿抿唇:【你可以先出去吗?等我弄好你再进来洗。】 【我很快的!】 季司宸完全无视了她的手语,冷声道:“我现在就要洗,该出去的是你。” 桑榆晚:…… 看来是又惹到他了,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 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哪里没有见过。 有这想法她也不再矫情什么,从浴缸里站起来,当着男人的面跨出去拿过放置在架子上的浴巾。 随便裹着自己头也不回的逃出浴室。 …… 一颗心从来没有跳这样快,把身体擦干抹了药膏才去吹头发,不知怎的,她今天没洗头发鼻息间还都是洗发水的味道。 不是她常用的茉莉清香,而是林婉洗过头发的味道,也是季司宸常用的一款。 吹干头发去化妆台上瓶瓶罐罐当中找到一瓶香水,一次性往房间里各个角落倒了半瓶。 这才勉强掩盖那股洗发水味。 喷完又觉得自己过于激进,香水味熏的睁不开眼。 头发也懒得晾,直接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能少闻一些香水味。 被子是张妈换的,她挑的床单被罩。 果然,绿绿的,很应景! 第一卷 第15章 我蠢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闷在被窝里欺骗自己睡一觉就没事了,这时季司宸洗漱好从浴室出来,隔一层被子也能听到他被熏的咳嗽了几声。 还听到他打开窗户以及阳台窗户的声音,嘴上骂骂咧咧。 “桑榆晚,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浴缸里淹不死你,想喷香水熏死你?” 他骂完走近床边掀开了被子,看到缩成一团的桑榆晚。 眼底湿润,眼睛睁开都费力。 “想死就从景苑滚出去,别给我整这些花样,”季司宸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动作格外粗鲁。 桑榆晚揉揉眼,才鼓足勇气看他,抬手比划:【你又不在这里睡,把我熏死也跟你无关。】 心情正处于低落的时候,男人还要劈头盖脸对她一顿骂。 哪里忍得住。 “这是我家,你死在这警察第一个找的人是我,怎么跟我没有关系。” 季司宸鼻子难受不已,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只会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你要想死就死的远远的,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蠢事,”他说话没一句好听的。 桑榆晚吸吸鼻子,手语飞快的笔划:【我就是蠢,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蠢,蠢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这么多年,蠢到男人把心上人带回家她都不能说出一句话来质问,蠢到只能用这么可笑的方式来让自己忘记。 他不在家她就只有想念,至少她还是个足够冷静的正常人。 只要他在家,她就会干不少蠢事。 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她。 房间内灯光昏黄,季司宸眸光如炬,几乎能把眼前人生吞掉,桑榆晚眼眶微红,倔强的与他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香水味,时时刻刻不再提醒她,男人的心上人此刻在他住过的房间里睡觉。 用他用的洗漱用品,盖着只有他一个人盖过的被子,那间房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这些事加一起怎么可能不让她犯蠢。 不过就是欺负她不能说话,说什么做什么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 桑榆晚坐在床上呼吸都变得沉重,偏不肯示弱。 季司宸拧着眉,嘴上毫无感情的说道:“是跟我没关系,就是提醒你一句,想死就离我远点。” 短短一个小时,让他感受了一次人的大脑能蠢到什么地步。 连话都不能说,还是一如既往的犟。 香水味迟迟散不开,熏得头疼,强忍着去到阳台抽了根烟冷静冷静。 等再次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的桑榆晚,睡得倒是挺快。 床上绿色的床单被罩怎么看怎么碍眼。 几天没睡好觉,此时困意上头,抽了两根烟之后头痛欲裂,想先睡一觉再说,其他的先放一放,刚躺倒床上关掉床头灯躺平,下一秒身旁有了动静。 是桑榆晚往床边移了位置。 黑暗中的季司宸嗤笑一声,小声呢喃:桑榆晚,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而蜷缩在床边的桑榆晚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压根没睡着,她紧闭着眼,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渗进枕头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夜! 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吟,却似乎都承载不了两人心中那翻涌的思绪。 ——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斑驳地洒落在屋内,桑榆晚感受到一丝凉风,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声她才看到窗户没关。 想起季司宸昨晚在阳台抽烟,回来没关门窗。 房间内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下床在化妆台上找到手机,看时间已经八点半,没想到今天能睡这么久。 起床收拾一下等待陈老师上门。 故意在楼上墨迹了几分钟,尽管知道今天周一,男人出发去公司时间在八点十分左右,但她就是不想这么早下楼。 之后下楼时只看到打扫卫生的张妈和刘姨,还有在客厅默默等待的陈老师。 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稍微松了一口气。 发音练习还和以前一样,对她而言毫无作用。 休息期间听到陈老师把她之前有过发出声的事和季司宸说过,本以为男人会上心,结果还是冷冷的回复。 她真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尤其是季司宸遇到跟她有关的事。 现在发音练习每天要加到五小时,周一到周五还可以接受,休息日乔沅没事的话她肯定还是要出去摆摊的。 不能忍受季司宸每次都要威胁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资本家。 和陈老师商量了一下时间,她比自己还支持,“要循序渐进,有些事强求不来,回头我会和季先生说的。” 和桑榆晚一年的相处下来,很清楚她迟迟发不出声音的原因。 人在一定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桑榆晚就是她见过的其中之一,也是从业生涯中见过为数不多的例子。 提过好几遍,终是不见成效。 有时候觉得自己担任这个职业,能带来的好处并不多,期间想过许多办法,到最后她不能离开,也没能对桑榆晚有特别多帮助。 桑榆晚浅浅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比划:【陈老师,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没救了,明明医生都说我能正常说话的几率很高,可这么久了我连发音都困难。】 在这里她就倍感压力,每次都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咙。 陈老师温柔的笑笑,温声细语,“怎么会,只要你没有放弃,一切皆有可能。” 她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桑榆晚重重地点点头,即便知道这些话是安慰自己,她听得舒心,自然也会心情好。 最后和老师说了周五要去送下午茶,五百份要提前准备好,希望能留出点时间。 得到老师允许后,她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接下来几天她几乎没有出门,季司宸也没有回过家。 闲暇之余看到后妈发的朋友圈,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让她想到了一人独自管理盛安的父亲。 或许抽时间回家一趟,让父亲在公司加强对风险的防范,这样就能避免一些人找漏洞对盛安不利。 第一卷 第16章 爱就像……睁眼遇到渣男 没学过管理,公司的事也没机会插手,她对这些一窍不通,只觉得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损失不可避免,最后还要低声下气的乞求季司宸帮助盛安。 堂堂季氏集团的总裁,只会干些欺负人的事。 自己不能说话,就衬出他嗓门大话还多,脾气暴躁一点就着,目中无人的天之骄子,生来就傲慢,有点礼貌但不多。 桑榆晚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脑子真的有病。 刚喜欢上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些,现在想要不喜欢了却是难上加难。 九年暗恋,一朝一夕间都有季司宸的影子,她暂时还做不到放弃。 想再等等,或许失望攒够了才能毅然决然放手。 季氏 此刻宽敞而略显冷清的办公室里,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与报告,犹如一座座待征服的小山丘。 季司宸正襟危坐于宽大的办公桌后,不断的喷嚏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与清冷的环境形成巨大的反差。 四肢无力,脑袋巨沉,头疼欲裂根本无心处理工作。 季司宸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漫无目的的翻阅着面前的文件。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是谁一直在骂他。 从早上到现在没停过。 叩叩! 听到有人敲门,季司宸随口说句:“请进。” 郑元这时抱着一堆文件进来,“宸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走近办公桌,才发现桌子里面垃圾桶里扔满的纸巾,随后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粒药片。 “您中午的药怎么没吃?”他问。 这都感冒两天了,他一个旁人都觉得严重,竟然连药都不吃。 季司宸这才看到被厚厚一叠纸张压着的药粒,不缓不慢道:“忘了。” 昨天只是喉咙有些干痒,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工作太过疲惫,加上换季温差大所导致,结果今天一早就这样了。 他一向身体很好,偶尔发烧一次第二天就会好,谁承想还能感冒。 提不起精神,还耽误时间。 郑元换掉他杯子里的早已凉透的水,“最近流行性感冒很严重,您这样不吃药不行的。” 想到早上刚到公司就要了一杯咖啡,明明休息过晚,第二天还要靠咖啡提神。 感冒没休息好还喝咖啡,简直是对身体的双重折磨。 季司宸撑着头,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没事就出去工作,标书发我。” 郑元:“上午已经发您邮箱了。” 季司宸沉默了几秒,半晌才有动静,“嗯。” 下了逐客令,看某人不走,他抬头一个冷眼扫去,让郑元打了个冷颤。 感冒了还这么寒气逼人,不吃药也不看医生,家也不回。 身为一个助理无时无刻不在为老板的健康担忧。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外面有人先他一步推开门。 “司宸,我临时遇到了一些麻烦,过两天竞标可能要你替我去了。” 进来的是一个成熟知性的女性,身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阳光透过办公室落地窗,恰好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女人眼神犀利,看到季司宸桌上堆满了文件,眉头微微蹙起,毫不客气问:“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帮忙,想罢工啊?” 她休息三天都没留过这么多工作。 抬手拉开椅子,动作优雅而不失力度,坐下后,随手拿起一份文件夹打开,密密麻麻的文字毫无意义。 她摇摇头,扔回原来的位置。 季司宸抬起眼皮看她一眼,“知道我想罢工还来?什么时候能把你自己那些破事处理好。” 等郑元接杯水放到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季总。” 季司宸示意他出去后,季悠然才没好脸色的赏他一个白眼,“我的破事?自己一堆破事处理不好往我这里塞,怎么好意思说我?” 季司宸优雅的抽出一张纸巾擦擦鼻子:“那你去找大哥,我拒绝。” 他毫不客气道。 “你怎么不说让阿言替我去呢?”季悠然给自己顺顺气,语气不悦。 季司宸耸耸肩,“你要不介意他去了只找吃的,我当然没问题。” 他靠着椅背,好不悠闲。 本该不用他插手的竞标,眼看就两天准备的功夫甩手给他,标书一个字都还没看。 现在头昏脑涨,没有心情看,更没心思管。 季悠然咬牙道:“拿到手算你的,这个我准备了那么久,不能便宜了别人。” “要不是姓程的一直拖着,我怎么会来麻烦你。” 一个离婚半年多了还没离成,前夫隔段时间给她整出点幺蛾子,还狮子大开口敢向她要五千万。 一个子儿她都不给! 再次起诉后开庭刚好赶在这两天,她实在分身乏术。 季司宸冷笑,“当初劝你偏不听,钱不钱不重要,他爱你……爱呢?找其他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到头来还索要你五千万,活该。” 结婚四五年,孩子马上都能上幼儿园了,现在意识到婚姻生活不和谐。 当初看那个姓程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他这个瞎眼的姐姐偏要嫁,现在好了,时不时被威胁被敲诈。 “爱就像……就像……就像……”季悠然语塞,想不出来像什么,“有些人多会伪装啊!婚前一套婚后一套,那时候不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死活要嫁,就当眼瞎遇到了渣男。” “果然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 “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对吧!司宸。” 她话里有话。 看着季司宸的眼神意味深长。 季司宸斜睨了她一眼,“是你自己眼光不行,别有意无意提我。” 一句话指桑骂槐的,别以为他听不出来。 不过就是结婚那点破事。 不是谁都和她前夫一个熊样,花女人的钱还不知好歹。 季悠然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目光落在对面的季司宸身上,“只是我眼光不行吗?”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若不是有点上不得台面的爱,谁会这么惯着他。” “既然说到我有意提你,难道我说的有问题?你把林婉塞我这当秘书算什么?” 第一卷 第17章 还没离婚,不至于那么饥渴 之前的秘书她忍痛割爱调到了父亲那里,只好重新招一个。 本想招一个有经验的,这下倒好,他这个好弟弟把前任塞她手底下了,使唤多了还怕自己被蛐蛐。 整天忙起来那么多事,谁有功夫一点一点教。 最近想到这事都头大,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质问。 季司宸表情淡淡的,喝口热水润润嗓,“她刚回国想找份工作。” 平平淡淡的语气,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季悠然很是疑惑,“so?” 想找工作,宁城那么多公司,那么多份工作,偏要来给她当秘书? “你跟她关系不挺好?当你秘书还能陪你解闷,省得你生活不能自理时来烦我。” 季司宸一边说一边把中午忘吃的药拿到面前,一粒一粒塞进嘴里,喝一大口水猛咽。 他最讨厌吃药粒,这时又无聊,想想吃了感冒会好得快。 “我和她关系好?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和她关系好,”季悠然也是一点就炸,也懒得伪装,“当初是因为你们要结婚我才对她没那么多意见,哪里关系好了?你妈......” 你妈二字到嘴边觉得像骂人,又赶紧改口,“是婶婶和她相处融洽,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这个人当局者迷,旁人的事她可都看在眼里。 虽然和季司宸只是堂姐弟,但年龄相仿,一起长大感情和亲姐弟一样,弟弟结婚的对象她当然也要看顺眼。 至于林婉这个人,她不怎么喜欢,但也没说过反对。 想着结婚就结婚,自己也没有冷过脸,现在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关系好? “嗯,”季司宸点点头,“那是我想多了。” 季悠然:“.....” 不一会又听他说:“就这个秘书挺好,招不到令你满意的。” 季悠然无语ing..... 眯起眼打量着对面一身慵懒气的季司宸,“你该不会是.....想和她旧情复燃吧!” “把人安置在我身边,怎么也算是近水楼台,只要想见面几分钟就能见到,你这里也不会被人打扰.....干柴烈火的感情升温多快啊!” 一开始她还起疑心,觉得把林婉放她这里就相当于安插了眼线,往深了想,仅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骂的时候带上他一点也没有冤枉。 季司宸吃完药靠在椅背上,冷眼看她,“我还没有离婚,不至于这么饥渴。” 把他想的跟她那个渣前夫一个德行。 就算婚姻里没有感情,他也不至于出去找人。 “啧啧!” 季悠然一副看戏脸,“还知道自己没有离婚呢!和前任不清不楚,让自己的妻子天天独守空房。”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和桑榆晚结婚前夕还在死乞白赖求林婉原谅,婚后住酒店都不愿意回家,如今林婉一回来又是大晚上接机,又是送医院,又是安排工作的。 要不想复合她不信。 “能见你为她说好话,真是罕见,”季司宸说。 都没有见过几面,现在开始为桑榆晚鸣不平。 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季悠然满不在乎,“我也是女人,做不到这么大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异性你侬我侬,尤其是有爱的前提下。” 她没那么大方,忍不了一点。 现在离婚不过是有足够的底气,也是真的不再爱了。 桑榆晚她接触不多,也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一个哑巴和人交流很不方便。 “爱?” 季司宸犹如听到了世纪般的笑话,“爱是不可能存在的,她爱的人回来你看她会不会第一时间提离婚。” 他和桑榆晚之间只有利益,没有爱。 以前关系好归好,不过在这三年里也尽数磨灭殆尽。 婚姻就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既然没有爱那就离婚,她不提你也不能提?虽然当初是她爸用怀孕威胁你们结婚,但桑家在你眼里算什么?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他在宁城消失,还怕他继续威胁?” 当时很多事赶在一起,叔叔婶婶让步三分,如今三年过去,还怕被威胁就有点牵强了。 季悠然叹一口气,“你眼看快三十了,婶婶和奶奶还盼着你们要个孩子,要真没有感情就别互相耽误。” 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年是桑榆晚本命年,年纪轻轻的,大好青春全浪费在这三年婚姻里了。 二十四岁,正是昏头的年纪。 “谁也别想好过,我不介意再多陪她玩两年,”季司宸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微微抿起的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季悠然蹙眉,垂眸看到自己无名指上带戒指留下的痕迹,随后看到季司宸,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一双能够掌控局势的手,总觉得那里缺少点什么。 “就没从你嘴里听过一句好话,你自己的人生是这样拿来消耗的吗?但凡你说话收敛一点,凭你这张脸也能赢得桑榆晚喜欢。” “……谁也别想好过,也只有你能想的出来。” 身边朋友谁不知道季家三少爷一张嘴跟猝了毒一样,叭叭能说,毒舌还嘴硬。 那脸那身材堪比男模还要胜三分,家世数一数二的好,能赢得多少女孩芳心,可偏偏长了一张嘴。 怪不得桑榆晚不喜欢,结婚三年还处不来一点感情。 一个哑巴哪里忍得了嘴这么碎的男人。 “那又怎样,谁稀罕她喜欢,”季司宸烦躁不已。 “要没其他事就赶紧走,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别对我一顿说教,比我妈还烦。” 季悠然冷哼,“你以为我愿意说,要不是每天看到林婉,我才懒得管你一堆破事。” “竞标现场记得去,要是拿不下来你就等着回家挨奶奶骂吧!” 一家人只有奶奶说话能治他一阵,再多说就要被报复了。 季司宸:“知道了,啰嗦,赶紧走。” 季悠然说:“拿到算你的,拿不到.....” 季司宸打断她,“看不上,不要。” 季悠然握着拳,“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等我离婚的事解决,我会去找桑榆晚好好聊聊的。” 看她不把他的糗事全抖出来,让他在一个女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第一卷 第18章 别提她的名字,烦! 季司宸脑袋嗡嗡的,全是桑榆晚的名字在脑子转。 他烦得拿起桌上一份文件扔出去,“别提她的名字,烦。”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桑榆晚这么频繁,这次真的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听到名字都感觉到烦躁。 季悠然滑动座椅一闪,急忙站起身躲远些,“不就是想和林婉死灰复燃,奈何家里有个合法妻子……说你是新时代的渣男哪里有问题,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即便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但结婚也三年了,想和前任复合最起码也要等到离婚后。 只要没离婚桑榆晚就还是她弟妹。 见过几面,不说话感觉乖的没边儿,她要是男的,早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真不知道她这弟弟怎么想的。 “再不走当天你就自己飞去现场,”季司宸开口警告。 季悠然慌了,赶紧道:“别啊!我这就走。” “回头我还是要安排林婉和你一起,你最好注意分寸。” 眼下就这一个秘书,她总要派个人跟着。 目前不知林婉究竟是不是故意安插在身边的眼线,竞标一事既然不是本人去,她似乎也没必要过多防备。 季司宸扶额,“知道。” 临走前季悠然又提醒他,“好好注意身体,感冒高发期别传染给身边人。” 家里有小孩子,她最重视这些。 看季司宸死气沉沉的,她也没想着能听到回答。 转身准备回自己办公室,刚抬脚,就听到他‘嗯’了一声。 等人走后,办公室终于清净下来。 打开邮箱找到郑元发来的标书,差点被几十条邮件淹没。 季司宸一手撑着额头,电脑上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不知怎的,桑榆晚的模样在脑海里,甩都甩不掉。 想到让自己感冒的始作俑者,真该回家好好教训一下。 — 桑榆晚在家休闲自得,神清气爽,除了跟着陈老师一起做发音练习,其他时间都无事可做。 经常自己一个人跑到庭院里自己默默练习发声。 没效果她也不强求。 季氏的五百份下午茶明天就要送了,在网上租了一些托盘,买了足够多的包装盒准备完毕。 今晚做好,明天上午装盒,下午两点半送到应该不成问题。 知道季司宸晚上不会回来,她直接反锁了房门,还是一个人睡觉爽,可以独占一整张大床。 唯一不好的让她辗转难眠。 想他! 时间过得越快,她心里越不安。 第二天一早陈老师和乔沅同时间到达景苑。 桑榆晚有些慌,她竟忘了提前和陈老师说今天有事要忙,可能没多少时间上课。 有些愧疚,让她跑一趟。 陈老师看出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天没能听到她表达出来,终于问出了口,“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她语气轻柔,笑容满面。 桑榆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和她说了事情的原委。 下午要去季氏送甜品,和季司宸约好了时间,等会儿就要开始包装,不知道多久能弄好。 陈老师笑笑,“没关系,今天就以打包的方式来进行练习,刚好我还能打打下手。” 成天一对一训练没有效果,今天既然来了也不能浪费时间。 桑榆晚赶紧摆手,让她歇着就好。 奈何陈老师坚持。 最后桑榆晚被她的坚持打败,只好顺着她。 打包蛋糕并不累,只是量有点多,反复几十次就显得有点机械。 和平时出去摆摊还不一样,今天要提前装好。 乔沅跟打了鸡血似的,比平时认真多了。 张妈和刘姨也上手帮忙,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打包完毕。 一一分类装好,张妈竟有些欣慰,“太太做的甜品比店里的都好吃,说不定下次还找您。” “不过就是有点累,您一个人要提前准备这么多。” 有人喜欢是好事,但这次量太大,她和刘姨都不会,帮不上什么忙,桑榆晚一个人做要花费不少时间,从头到尾只有累是真的。 桑榆晚欣慰的笑笑,乔沅接过话,“那是当然,以后要是开一家甜品店,绝对能吊打很多店。” 她一个不怎么喜欢吃甜食的人,吃了桑榆晚做的甜品后都走不动道。 甜而不腻,口感恰到好处,不会刺激她的味蕾。 “这么厉害,”陈老师说。 知道桑榆晚有出去摆摊,一直没有机会品尝过,听她们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没有啦!我朋友和张妈说的太夸张了,】桑榆晚抬手比划着。 只是自己做的没那么多科技,和外面的肯定有差别。 乔沅努努嘴,“哪里夸张,不要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夸赞。” 她可太了解桑榆晚了,只会谦虚,明明做的很好。 虽然常说谦虚使人进步,但事实如此,就该骄傲的听取夸奖。 桑榆晚摸摸耳朵,感觉到有点烫,转身拿了一份给老师,【老师尝尝看喜不喜欢?】 来这里只帮忙了,还没有怨言。 多听取一个人的建议,她的改进就越优良。 “闻着让人很有食欲,不过好可惜,医生让我戒糖,”陈老师遗憾道。 嘴上说着戒糖,手已经很诚实的拿起叉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吃一口总没关系,我想我女儿会喜欢。” 桑榆晚期待中得到了回应,又拿了一份给她,【可以带回去,如果觉得好吃,下次可以直接和我要。】 她的甜品很乐意送给别人品尝。 “桑小姐看起来很爱甜品,今天整个人看起来状态不错哟,希望下次来我能和这样的您一起开启崭新的一天。” 陈老师内心已经找不出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时的桑榆晚她很少见。 每次发音练习课上,总是心事重重,虽说不出话,但潜意识里是抵触她这个老师的。 今日相处很和谐,桑榆晚脸上的笑容也比往常多。 她想这应该是好的征兆。 桑榆晚点点头。 听到有人说她状态好,心里还是开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累一点好像也没有关系。 下午去季氏,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会见到季司宸。 第一卷 第19章 你坏…… 等蛋糕全部打包好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陈老师没有继续逗留。 午饭和乔沅简单吃了点,吃过饭一个个躺在客厅沙发休息,头对头刷手机消磨时光。 桑榆晚导航一下景苑到季氏的路程,开车不堵车的情况下不到四十分钟,不确定下午几点上班,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两点半到三点到达。 把甜品装车,张妈随口问了句:“看着还挺多,要不要我跟着帮忙提东西。” 她成天做完家务还挺悠闲的,也想着跟去帮忙拿点东西。 桑榆晚把手机装进口袋,抬手比划,【公司里应该会有人帮忙拿的,季氏那么大公司,总不会没有人愿意帮我们。】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觉得一个公司做这么大,总不能员工这么冷漠。 就算没有人帮忙,她和乔沅也可以的,又不是很重的东西。 张妈愣了愣,喃喃道:“季氏?” “是先生?” 只见桑榆晚点点头。 是季司宸让她做的员工下午茶。 张妈欣慰的笑笑,“既然是先生,他肯定不会让您和乔小姐亲自动手的,毕竟那么多人力。” 这夫妻俩关系好好坏坏的让人捉摸不透。 上次带着一个异性回来,还偏要她打电话催着桑榆晚回家。 当时看着俩人闹的挺僵的,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几天功夫又送上下午茶了。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乔沅有点不在状态,看时间差不多了催桑榆晚上车。 开到半路又突然想到张妈说的‘先生’。 “你老公在季氏上班?”她突然问。 桑榆晚扭头看她,愣愣的点点头,季司宸确实算是在季氏上班。 “看不出来,还挺厉害……那个死渣男是不是故意的,让你去他们公司送下午茶。” 乔沅目视前方手扶着方向盘,面不改色,嘴上却毫不客气。 能进入季氏能力肯定是有的,但人品就……没有。 桑榆晚抬手比划:【给了钱,比平常我们摆摊多好几倍。】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一次做那么多你会很累,他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又不是蛋糕房,有半成品。 这实实在在做五百份,做完腰费了。 也就桑榆晚勤勤恳恳不辞辛苦,今天要不是自己请假,装盒的只有她一人,不知道能弄到什么时候。 桑榆晚抿抿唇,抬手比划:【没关系的,反正我在家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主要是他给了我很多钱。】 五万,只有休息日出去摆摊,干两三个月加上成本都不一定能赚到五万。 她对这些钱比较心动罢了。 乔沅无奈摇头,“很多钱就把你收买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财迷……” 桑榆晚嘻嘻笑了,露出几颗炫白的牙齿。 努力攒钱还有大用处呢!五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算不上少。 一路上听着乔沅心情不错的哼哼歌,一会又骂季司宸几句,桑榆晚愣是不敢搞出一点动静。 终于到达季氏集团 桑榆晚这才下车松了一口气,看一眼时间三点,不算太晚。 “我第一次来大名鼎鼎的季氏集团,果真是一栋楼啊!够气派,配上季氏集团四个大字连楼都变得高贵了。” 乔沅站在楼下目瞪口呆,一分钟感慨了不下十遍。 这就是传说中的家族企业,各路精英挤破头都想进的季氏。 这么一对比,显得自己就职的公司略显寒酸。 桑榆晚惊讶的望着她,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这么夸张吗?】 怎么自己来到季氏就毫无波澜。 她也没来过几次。 “哪里夸张,我做梦都想进季氏,就像是打工人临死前的幻想,”乔沅看着面前的花花草草都觉得和蔼可亲。 望眼欲穿! 垂涎三尺! 毕业时投简历石沉大海,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桑榆晚:【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机会的。】 刚毕业没什么经验,找工作就会局限,以后还会有很多可能。 乔沅一下子蔫下来,“害,我还是继续做梦吧!” 想进是一回事,这么大公司肯定内卷非常严重。 她卷不赢,还躺不平,勾心斗角也斗不过,避免年纪轻轻长结节,她还是混日子得过且过得了。 反正爸妈就她一个女儿,总不能任由她饿死。 桑榆晚看她这样捂着嘴偷笑,有这么可爱的朋友,真是幸运。 乔沅扑她怀里装作哭泣,“你坏,偷偷笑我。” 平日里相处起来轻松自在,还时不时向桑榆晚撒娇。 桑榆晚拍拍她的头,心情愉悦。 这时有保安过来,指着她们两个,“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能停车。” 公司门口可以短暂逗留,但不能停车,谁都不行。 突然有人大声说话,把乔沅吓了一跳,从桑榆晚怀中起开,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其他车辆。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保安直接走近了些。 乔沅指了指自己,看着身后的mini剁椒鱼头,这才意识到是在说她们,猛的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 和桑榆晚对视一眼,开口解释,“我们是来送下午茶的,在这里就聊了几句。” 十分钟都不到就来赶人,真小气。 保安半信半疑,“真的?” 乔沅疯狂点头。 真的,比南非的钻石都真。 桑榆晚一边用手语比划,她一边做翻译,“和你们季总约好了今天送的,不会有假。” 还有收款记录呢! 可能公司没多少人知道那是季司宸的微信。 保安疑惑,每个月下午茶都有相关人员联系,今天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到了不打电话在门口自嗨。 主要其中还有一个哑巴,竟然说和季总约好了,有点离谱。 见保安大哥仍有怀疑,乔沅打开车门,让他看车里满满的甜品包装。 保安见罢,对她们说的话也只有70%信任。 这点小插曲实属在意料之外。 有种开局不太顺利的感觉。 两人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缓缓步入公司大楼,一人手里拎了几份,刚走进去几步又有公司前台拦路。 “外卖放在前台就行,不能送上楼。” 第一卷 第20章 约定好的下午茶 说话的前台是位容貌精致的女孩,说话挺有礼貌。 以为二人是来送外卖的。 公司规定外卖一律不能上楼,任何外卖快递只能送到一楼。 桑榆晚把东西放在地上,抬手比划:【不是外卖,是你们季总在我这里订的下午茶甜品,约定好今天送的。】 当时她和季司宸确定过时间,就是周五,他说可以。 前台看着她双手飞快的动作,不会说话,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你这是手语吗?不好意思,我看不懂。” 她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个哑巴。 自己没接触过这类人群,手语自然看不懂。 下意识看向旁边的乔沅,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只愿是个能说话还能看得懂手语的。 乔沅把桑榆晚表达的意思重新复述了一遍。 提前订好还约定了时间,总不能临时反悔。 听到季总,前台自动排除了季这个姓氏的两位最高层,在季氏集团管理的季姓目前只有两位。 为了区分两个人,季悠然是大家口中的季总,季司宸则被称为宸总。 一下子锁定桑榆晚说的季总,前台回:“我们季总这两天都不在公司,要不你们给她打个电话?”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以往每次下午茶送来前都会有人通知她的,今天没有人说,她都不知道。 桑榆晚抿抿唇,又抬手比划,【我没有他的电话。】 乔沅紧跟着又复述一遍。 没有电话联系不到人实在浪费时间。 前台有些尴尬,摸不清二人的目的。 三人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听到乔沅说:“你老公不是在这上班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越想越生气,在心里又把桑榆晚老公吐槽了好几遍。 早早约好的,现在没有人知情,感觉像是被耍了。 桑榆晚垂着头,十指紧扣,她没有季司宸的电话。 准确的说,她知道电话,但她无法拨通。 自己在他黑名单里待了将近三年时间,这期间他们不曾有过通话,她也没敢打过电话打扰。 就连微信都把她删除拉黑了,所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 “低头做什么,你把电话拨过去,我替你转达,”乔沅道。 怎么听到她老公就这样。 桑榆晚咬咬唇,抬手比划:【我说个手机号,用你的手机打可以吗?】 她不能打,永远打不通的。 乔沅不太理解的望着她,叹叹气,“好吧,手机给你输一下号码。” 把自己的手机交到桑榆晚手里,见她输入一串号码,能看出来记得很清楚。 也不知道号码的主人是谁。 期待那头赶紧接电话,结果电话里机械化的语音提醒手机关机。 满心欢喜不到一分钟,乔沅接着又叹了叹气,“输错了?” 桑榆晚摇摇头,自己不可能输错号码。 乔沅不死心,又拨通了一遍,仍旧是关机,反反复复五六遍,一直提示关机。 “出门是不是忘看黄历了,这么背。” 来时路上差点撞到人,还好有惊无险,到达目的地之后先是被保安拦,进来又被公司前台拦。 联系不到大名鼎鼎的季总,好不容易有个号码,结果还关机。 看着桑榆晚丝毫不慌,乔沅替她慌,“你还是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这个号码一直关机,时间再浪费,几百份蛋糕肯定来不及送出去。” 她比桑榆晚还着急。 【这个号码就是他的,打不通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男人有两个手机号,这个私人号码从来没有更换过,为什么会关机她不清楚。 乔沅:…… 没有理解什么意思! 前台看桑榆晚两只手不停,又看另一个一脸着急,一直和她们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办法。 半天想到一个办法,“你们口中那位是哪个部门的,我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问一下。” 她做个前台认识的同事没多少,除了管理层每天进进出出要注意,同事之间几百号人根本不可能都脸熟。 像公司下午茶都有专门的人去联系,今天实在有点意外。 “不用问了,我刚联系了兰姐,她没有收到季总通知今天有下午茶,”另一个看起来有点阅历的前台坐在工位上开口。 看着两个陌生人,开口质问:“你们是不是送错地方了,目前没有人收到通知。” 要是真有,她们肯定也会提前知道的。 毕竟要放人上楼。 桑榆晚头懵懵的,抬手急着比划,【不可能送错,是他同意今天能送的,我不会骗你们,我收到钱了。】 明明是季司宸先提出来的,也说好了今天送,怎么可能大家都不知道。 不信男人会故意用这点钱耍她。 【你能不能联系到你们季总,他关机了还有助理,还有秘书,肯定会有人知道。】 桑榆晚双手飞快的比划着手语,眉头紧锁,眼中既有迫切也有不解。 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乔沅抓着她的手,“先别急,有没有可能是他忘了,我再打电话试试。” 不能看到桑榆晚这副模样,感觉特别无助。 心疼! 【季司宸,我和他约定好的。】 桑榆晚比划,又觉得被误会她说的是其他人,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打出季司宸的名字。 拉着乔沅的袖子,【是他,我要找的人是他,你和前台说一下,试着联系一下。】 就算关机助理肯定是能联系到。 而且,而且林婉现在是他的秘书,肯定也能联系到。 她不能让这些蛋糕白白浪费。 乔沅差点被她绕晕,冷静下来捋一下思绪,猛然意识到她说的是同一个人。 季司宸? 季司宸!季司宸! 一时间有点震惊。 眼下这种情况,桑榆晚急的不行,乔沅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拍拍桑榆晚的手背,让她不要慌。 转头和前台说:“季司宸季总,能不能联系到他?” “我姐妹是和他约定好的今天来送下午茶,定金都收了,肯定不会跑错地方的,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打电话问问。” 第一卷 第21章 玩笑话她却当真 她就是个帮忙的,桑榆晚和谁约的起初并不太清楚。 来到这里短短交谈中,大概了解了一些,季总? 是那个在商界以雷厉风行著称,职场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季总,季司宸? 在自己印象中的季司宸还是未婚,不少人称他是宁城少有的黄金单身汉,家世显赫,有颜身材好,异性眼中的首选类型。 “我妈妈知道你开的公司吗?”张晶晶到现在还不知道母亲和男友已经私下过了好几次招了。 但人气高的另一个原因在于,这两家餐厅都属于展雄系企业,来用餐的人经常能够偶尔撞见几个脸熟的展雄系企业高层,如今展雄系高层在江河市名声很响亮,至少比普通的明星更受关注。 不过,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怨言,毕竟他们这一番忙碌也赚了些差价了,而且,他们的身家也不能和钱老比,他们也相信钱老上任之后不会亏待他们的,毕竟他们是多年的好友,这次又一起合作来坑王子岩,关系自然不一般。 而以李林现在的实力,他还不敢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乱转,只能依靠掩体来和那些鱼周璇,所以,李林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水域到底有多大,里面还有些什么。 “这个你放心,这附近有着不少监控,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报警,我们会帮你们解决的。”张国正见叶英凡的眼里冒出杀气,怕叶英凡乱来。 巨大的帆船航行海面、以及那大城市里仿佛星空一样的古风灯火、还有每天日出日落的夕阳晚霞都是科技世界所不同的美景。 这也许只是采星的玩笑,却没想到摘月立即纵身,与采星并肩扛海。 这一次无需过什么天劫,只是指尖撕裂一道空间裂缝,这个世界的天意就明了自己的意思,便迫不及待将自己送出这个世界。 知府大人亲自牵头来劳军,可见这次战斗是得到了所有人的高度认同,他们都是对这次的战果感到满意。 仙鬼一战,千家汇集,这是必胜的一战,人人都想趁此时机,出尽风头,好在三界留名。 将剪刀准备好,然后又准备了一口烧水锅,添好水之后放在了炉灶上,打开火开始烧水。 她倒想说自己是火起后出来的,可之前她让稻穗送董阡陌去厢房,一刻没多呆就去找宋氏他们了。稻穗和董阡陌都看见她离去,那时还有没火起,一问就露馅了。 “谁?”蒙梁又问道,目光却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把剑,一把如剑陵中其他剑一般倒插入大地中的剑。 徐寒觉得脑仁一阵发疼,他忽然有些后悔应下此事,隐隐觉得这两个家伙混在一起指不定会不会给自己找来天大的麻烦。 在被撕裂的地方,这些鸭肉呈现一种嫩红色,那肉丝在空中耷拉着,轻微的晃动着,上面有点点热气冒出,捎带着浓郁无比的肉香气息。 轻则会被驱逐出国境线,重则恐怕就是进入监狱,或者吃花生米。 第一就是促进睡眠质量,这个作用对于那些失眠者和老人尤其的明显。 保护伞i型装甲尚且能够无视常规武器的攻击,更为先进的这种装甲只会更加强大,如果是地面作战的话,仅仅是那个只有900人的神盾局特殊装甲部队一分队,就能够解决掉一个机械化集团军。 第一卷 第22章 别说我这当姐姐的冷漠 “自行解决不会回过头来又让我们赔钱吧!”乔沅一脸严肃问。 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 “好吧,离,我的朋友,说说你到我这里来的目的吧,我知道你不是来度假的”,埃塞巴鲁端起了面前的一杯高脚杯鲜血慢慢的品尝起来。 “哈哈,烽火,这就是你为什么不能当头的原因了”,李长空高深莫测的说道。 “你一直找人监视我,你都知道了什么?”毕成功几乎是本能地提高了声音斥问道。 过不多时,幻兮孱弱虚脱的身子渐觉有力,浑浑噩噩里她睁开了狭长的软眸,就势向后一仰,躺靠在清远厚实的肩膀上。 回到房间之后的萧晨拿出了堕落灵魂‘交’给他的那个黑‘色’盒子,这黑蛇盒子正中心雕刻有一朵盛开的‘花’,具体是什么‘花’,萧晨也不知道,只感觉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不简单。 “这些人暂且带回我们反恐大队,进行羁押,想要人的话,让你们领导来,你还不够资格……带走……”队长手一挥,安排士兵架着包厢内的几个年轻人离开。 慕容炎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一向很少失常的慕容炎不得不承认这个颜月有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龙纹盾牌是高阶法宝,在防御方面具有极其恐怖的防御力,甚至能够抵挡住元婴初期修士的一击。 “老师主要讲解名臣录,帝王记……教微臣做人的道理。”王宝坤认真地答道。 还没跨进们,号诅又跑掉了对轩辕笑叫道“我去玩,就不陪你了”轩辕笑无奈摇头,独自踏进驭兽殿中。 程咬金母子听到外面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官兵来抓他们了。等过了一会儿,到门口一看,官兵只是从他家门口路过,并未作停留,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 要知道如此多的物品,人家想背后刮几层油而不被你发现,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们虽然都已经超凡入圣,但为了保持灵肉双修的完美体验,在结束之后还是选择了美美睡上一觉。 黑衣人看到大魔国军队来的如此迅速,并且已经将自己包围起来。果断舍弃了与雄阔海、尉迟恭、裴元庆伍天锡等人的围杀,撤回到手持强弓的黑衣人首领身边,将黑衣人首领层层保护起来。 此时,殿内汇聚着五十多个武者,这些武者全部背负长剑,气息都是十分强大。 它们怎么都想不到,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徐默竟有手段划破身前的乾坤。 战斗到了这一步,唐如师已然不是李乘风自己需要在意的存在了。 西市繁华,先前出事的时候又是正午,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袁记酒肆外还有不少商铺,聚集了大量了百姓。 印天沉默,看来这是宗门高层之间的对弈,对方应该付出了足够代价,否则三宗不可能就此罢休。 却是因为提前打量的缘故,杨尘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位似乎也不是真身。 你的事何董宣布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也帮不上忙。真的不好意思。 可是就算是如此,封锁中的大宇宙力量依然为麻宫雅典娜与椎拳崇带来了强大的超能力异能。 第一卷 第23章 忘了约定 开出一段距离后,郑元从后视镜观察着季司宸。 垂着头一动不动,整个人被吞噬于黑暗中。 他本以为三族的人想要统一,需要耗费数10年的光阴,可是,随着雷霆巨熊出现,让三族的统一,更加得迅速了。 “什么?”吕布和冉盈,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一个鹅蛋了。 “居然是青龙!”原本还嚣张无比嚣张的佛皇才看到青蛟龙出现的那一刻,神情瞬间傻眼了。 可是那炽热的目光,除非是是傻子,否则就算是一块木头,也都能被点燃。 见这对主仆并没有知难而退的意思,反倒是不给夏府脸面,吓得忙去和管事禀报。 钱董事长半逼半就的和组长说着那住着本来就是有些心虚此时带钱董事长这么一说心中着实有些慌乱了起来!指着钱董事长怒喝道。 “对了,他们说他们只不过是先头部队,之后还会有很对人刺杀我,这可怎么办呀?”董卓忽然响起了黑衣首领临走时说的话,急促的问道。 我盯着四周的冰凌柱,搓了搓手,这洞壁上覆着一层薄冰,从头顶悬着的冰凌柱看,底下冰溶洞应该有七八年了。 “传送阵”望着眼前这个玄妙的布置和几块,放入临时的地方,陆风惊呼出声。 王翠如看起来就是一个心大的,居然想要到她这里来上班,还真是有意思。 陆黔脚底陀螺般的旋转,同时他的人仿佛也成了陀螺,双足点地,身子绕着李亦杰大幅度绕圈,时不时的双臂齐出,以不成章法的拳术攻向李亦杰。李亦杰处变不惊,沉着迎战,门户守的严密,未露破绽。 萧意脸上立马展现出了一抹极为亮丽的笑容,那张嚣张的脸上满是乖巧安静的神色,使得萧林奇恨不能让他永远定在这一瞬,免得整日里给他惹是生非。 韩狼真挚的开口,旋即看向血魔圣子的灵魂,眼中露出冰冷的笑容。 药圣王和药尊王以及二人的七位弟子此时全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震惊。 而这丹炉却要十几万,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为什么,本身炼丹师就稀少,理论上来说只要能成为修炼者,那就可以练丹,但是练丹首先需要对玄气的掌控达到一定的水平,其次就需要把玄气进一步凝炼让玄气变的柔和。 “那我们把他们集中起来,摆在一起。”男孩们说着就要卷袖子。 公孙任杰是追求者,来赵秦的生日宴会很正常,但是公孙蓝兰就没必要跟着来了吧? 凌天点了点头,然后凌天就被初灵的一道黄光包裹住,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说明:用于五品召唤兽,使用后有10%的概率,可以将召唤兽提升到完美天赋。 程嘉璇向四周张望,试探地面沙土硬湿度,确认敌人是否曾先动过手脚。花草长势喜人,未露枯萎之象,显然也并非下毒。明知有异,偏是说不清异之所以然,这感觉闷在心头,才最是扰人不过。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水婕妤被牵扯其中了,但是又莫名其妙放了出来,得了不少赏赐,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一卷 第24章 测孕纸 发音练习是在后庭院里,这时张妈找到她匆匆跑过来提醒,“太太,夫人来了,现在让您回去。” 墨索里尼的身体状况,现在也还是持续地衰弱。到刚刚,竟然已经出现了昏迷和吐血的症状。这就意味着,他的病情已经走进了不可逆转也不可控制的阶段。 实在不行,还有海外发行呢,墨镜王的电影欧洲、韩国等地都一向追捧。 “额,已经被在下给收服了。”剑侠客迟疑了一下就告诉灵儿道。 猪八戒和白头猪,沙悟净,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直接被吸走。 忙不迭的将那只蛤蟆连忙丢了出去,可是还没等他丢出去,这是哪只蛤蟆力时间就喷出了一股奇怪的毒液。 “抱、抱歉!我、我现在就出去!”琉星马上转身就走,想要走出浴室。但是爱莎扯住了琉星的手。 那种惨绝人寰的尖叫从这里响起,趁着这个功夫,封林手中的唐刀用力挥下。 仅仅是十分钟,他们就从之前的直升机试验区开到了步话机厂区。 只见王昊伸出大手,一掌抓住野牛精头颅,往前一扔,也是摔得七荤八素,鲜血狂吐。 像剑侠客这样犹如柳下惠坐怀不乱的,白琉璃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不禁让白琉璃对剑侠客充满了好奇。 这个美国白人中年男还以为庚浩世是因为还处在跃起的上升阶段,所以才造成了庚浩世在空中停滞的假象。 转眼工夫,七、八丈的方圆里已被罡风剑气削平,露出黄土底下深埋的皑皑白骨,嶙峋青石。 夏至还在废品里发现不少被摔碎的瓷器,有几件是明朝官窑出产的,都被摔得粉碎,着实可惜,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夏至就随便捡了一些废纸,拎了出去。 而且,张老师也没有撒谎的理由,大家年纪都这么大了,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在讲述最后,苏伊美作出简短有力的总结陈述让人震骇的是她转述的江斯铭的一句话,那个色狼向她告白曰:她只是侵入了我的肉体,没有侵入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永远为你而纯净。 庞德并没有和手下的士兵一起厮杀,冲散鲜卑主力的防线以后,他就把战场的指挥权交给了武安国。他自己则带着数人,拷问抓到的几个鲜卑人,他要弄清楚曼骞的去向。 毕竟自己的投篮命中率和需要达成的目标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也没办法推脱。 这几天王睿对唐劲的表现十分满意短短几天内元和在南方三省的市网点已经增至1oo多家这对于一个刚进入零售业的公司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好的成绩。 “你把人送回l市,回去后迷糊会接你。”秦宇扭头扫了一眼自己开来的车子嘱咐道。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火爆到只有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不过,那蓝看他还挺有耐心,见刘渊渊没反应,又将双手握住刘渊渊的肩。 听到这话,江延的怒火更是抑制不下去了,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 白慕霆向来不喜欢回答,祁愿不是不知道,在这个诸多烦恼加注的时候,回答就更是烦上加烦,这个回答显而易见,祁愿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第一卷 第25章 医院检查不理想 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身为一个长辈,原不想多掺和小辈的感情。 如果感情好,生活美满幸福到不是那么催着急要孩子,可季家都知道这俩人结婚没有感情。 一年又一年,谁能有这么多三年又三年。 徐天正、赵天雄等人他们都有不俗的传承与血脉,在上界都属于那种极其惊人、一旦暴露绝对会引起大地震的人物,在上界精英仍与上界有联系的情况下,不能随意暴露。 这种劫难,绝对可以灭杀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渡过去,是一场死局。 前几天的刺杀可把他也吓坏了,听说花卿颜坠崖更是哭得眼睛都肿了,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与帝国军高级军士长官所穿的衣服一样,但只是款式相同,颜色却是完全相反。 “是吗,那我又如何。”话音未落,血静浑身散发出来的血气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血气中居然夹杂着黑暗之气,她本人也在慢慢黑化,血气和黑气同时汹涌流动。 整个蛮荒界除了个别人迹罕至的地方,竟然没有任何死伤,非但如此,以后还可能有更多的收获。 “还是不舒服么,要不要一会儿带你去医院看看。”林枫言语里透着关切。 唐琪放下电话,简单化了妆,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赶赴驾校。唐琪走过去,驾校里的许多人就像追光灯似的,把眼睛扫向唐琪,似乎都是一脸鄙夷,尤其是高彩云的嘴脸,更是让她觉得恶心。 御兽大会为期三天,第二天再开放两个区域,第三天则是全部留给第五区。 在你平时跟我聊天的时候,你总说你老婆的各种不好,真的让我很心疼。然而,我却无法替你分担。 嘭!让人十分惊讶的是,月影之光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轻易辗碎寒陨刃光,轰然砸在无天尊主的护体灵光之上。 破技箭:这一箭没有任何的伤害,但有35%的概率打断目标的技能释放。消耗:无。冷却时间:三十分钟。 凌霄目光没有躲闪看向苍涟竹,提出疑问的苍涟竹反而是低头避过。 百鬼窟的‘门’人也在这密林之中蛰伏,这一,其他修士心中都是清楚的。只是百鬼窟是出了名的难缠,招惹不得,百鬼窟的修士也不来主动惹事,那就乐得相安无事。 唐八戒的修为,在这些五羊寺参赛弟子里是垫底的,可人缘不错,他把米斗当成了好友,将米斗介绍给这些师兄们。 若真是如此,许七一定要补上一击,将那残存的无间鬼帝彻底斩杀。 “可是…可是”,梦儿依旧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心中仍藏有心事。 若是提前就有了准备,聚拢神魂,随时准备舍弃‘肉’身,神魂也不会因为‘肉’身的生机断绝,而让意识暂时的陷入死寂之中。 当然了,这也和云凡的排名非常靠后有关,他第一次参与竞技场的比试,就一举击败排名第七和第八的何东杰与胡猴,有鉴于双方排名差距之大,荣誉值呈现恐怖的暴涨。 想到这,萧怒沮丧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一股誓要变强的决心。 “雷哥,怎么了,为什么要我们住手。”其中一个‘混’‘混’疑‘惑’道,这非常不像雷哥的风格,以往开始动手的时候,雷哥绝对不会喊住手的,而且还要他们狠狠教训对方。 第一卷 第26章 我是乐宁,我回来了 桑榆晚跌跌撞撞跑出医院,路上不知撞到多少人。 等吕妍追出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觉得人会自己回家,也懒得去找。 的确是这样的,对于这个他他真的很失望,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原谅,毕竟他也是有脾气的,这边可能什么也不计较。 “其实不能治也……什么,您能治疗?”听到唐枫说能治,方知合瞬间转忧为喜。 杀了陈凡,夺取陈凡这位当代天选之子的本源气运,能更方便他们夺得天地大运。 “你门实力应该不弱,但若我想杀你们,我保证你们,乃至他们所有人都走不出我这龙门!”陈凡语气微冷的说道,带着警告之意。 李明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仿佛是豹子一样,与他不断的缩进着距离的林沧海,李明辉心中一横,按下了桥头上的机关。 毕竟那日里姬长风救下了自己以后,几乎就从未在与自己说过话,而是没事的时候就在晚上出去逛上那么一圈,就好像把她慕容飞雪当成了那空气给无视掉了一样。 因为坐车实在是累,所以我到了宾馆后,连啪啪都没有就睡下了,至于依依到宾馆换了一身衣服后和魅儿就出去逛街了。 李天辰终于走出了树林,放眼望去,之前的农场已经千疮百孔,一片疮痍。 楚昊天听完楚天露的话,他顿时大感不妙,楚昊天临走时,老娘可是将他手中的冰焰蛟龙都领走了,美名其仰是帮助某人照看,现在看来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从表面上看,淮刃看起来很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装饰上也是如此,没有法袍之类的防具,和一个刚入主神空间的新人一样,正是因为这份普通,孙权才对于淮刃越发忌惮。 一想到这个,叶枫径直朝走了过去,在那些人一齐的瞩目之下,他直接是伸手将那云泽古剑功法拿去。 老大叫高飞,当初最早是武警,后来因为年轻气盛把人打坏了险些坐牢,张子豪帮着运作的,后来老大拜入张子豪的门下,也是张子豪最早的亲信。 辰云脸色不变,一个后空翻倒退两三米,他执剑负立,发丝飘飞,两只眼睛犀利地看着孤雪腾,他嘿嘿一笑。 叶天略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而后者完全沉浸在那股惊喜当中,却也没有发现。 这还不算完,气就气了,自己还不能动手,还口都不敢,别提有多憋屈了。 夏然的父亲夏天威的那几个手下一看都不是一般的混混,夏天威应该也不是一般人,今天来我班找我的那些人对夏天威的称呼是主子,这个称呼代表着绝对服从,能控制这些人的人会是一般人么,想想我就一阵头疼。 等我们进了神殿的侧门,他并没有一直向前走。他现在在神殿里还有个住处,有时候我也会到这里来过夜。但是现在我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 “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你,娶谁都一样,去哪里也都没有分别。”樊枫依旧笑着说,不再避讳什么。 福二的拳头红彤胀大起来,火红色的神力覆盖在拳头的表面,而福二此刻面色一阵苍白,显然摧发这招耗用了他许多的神力,甚至福二表面的神力铠甲都已经时无时有。 第一卷 第27章 当然是因为你 在医院听到医生说的那些话后,眼泪就快要住不住掉下来,只是婆婆在她不敢哭。 出了医院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只能无方向的乱跑,跌倒在这里,她也没了力气。 乐宁哭笑不得,“傻瓜,我先带你回家,身上脏兮兮的。” 钟岳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一动没动,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夜晚,他不希望被打扰。 “哪你还吃的津津有味的,乐不思蜀,混到这会儿才回来?”钟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敢张口,童恩觉得嗓子发紧,眼眶发热,轻轻地冲宇豪摆摆手。 步行走在路上,看着密密麻麻的丛林,直接往深处走,突然脚上一痛,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被旁边的树枝给刮破了。 童恩心里自然是甜蜜的,许卉则既羡慕又替童恩高兴,唯独林一南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不让我进去坐会儿吗?”这些年夏晋远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态度。 会有年轻男士在婚礼上搭讪他的姑娘,请她跳舞,希望留下她家里电话约她出门共进晚餐,带她看那种无聊透顶的电影,搞不好还会亲吻她。 “不用说了,老规矩,来,自罚一杯。”她们班当年的军体委员孟卫东端起一杯啤酒。 这么多年来,锦慧和胜楠甚少问过她什么,即使她们都有疑问,即使她们偶见她的失常,但从来没有问过,一如既往地给了她友情和关爱,而她,不是不想说,是无法说。 他猛然想起,先前坐大佬悬浮车兜风那会儿,后备箱全是一堆金属零件撞来撞去。 黑玫瑰奸诈狡猾,之前没动手,就是怕她狡兔三窟,没把宝珠带在身上,现在看到实物,自然不能放过,能令慈禧疯狂寻回的玩意,岂是寻常?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试探一下你而已,并无恶意。”少年挣脱了冰封,拍了拍手,说道。 “秦寿,你知道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分队长的声音又高了几度。 这件事在云虎妖王心中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从此它就躲在云虎山中疗伤和潜修,更是不敢踏入黑岩城中一步。 秦寿并不知道熊霸做了什么样的安排,其实熊霸能够做出来这样的安排也是在秦寿的意料之中。此时他和黄楚一坐在了餐厅中最豪华的一个包间里面。 而且脑部上面的穴位都是致命的,稍有不慎那就是一条生命。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性命或许还好说一点儿,英国王室成员的性命要是交待在了华夏的话,这其中所要承担的可不仅仅是医疗事故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浪崖正要向楚云龙回话时,他的族人却先一步走了出来,主动请缨,刚才楚云龙的传音,也传给了他们。 对方这样气势汹汹的围住了登瀛泉,明显就是在找事儿。别看那些家伙们身上穿着的都是工作服,但是一个个脸上都透出了一股子煞气,看上去就不是建筑工人,只不过是穿上了工作服的混混罢了。 满脸泪水的顾惜惜,木然的看去,目光中,依然是那张冷峻的脸颊,还有那双毫无情感的双眼。 “熊果,这个车子真的是利用风能而形成动力的?”苍欣眉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拓拔鸿大笑一声,风龙在画卷中鼓荡,将残破的画卷扯成碎片。失去了画卷的遮掩,徐怀英的身影重新从空中出现,十几条狰狞的风龙在扯破画卷之后丝毫没有停顿,径直向徐怀英席卷过去。 第一卷 第28章 季少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林婉有话问,话到嘴边却迟迟问不出口,她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即便对在法律上的妻子没有感情,她也问不出口那句话。 她知道现在跟她作为一个蛋来到世上的时代完全不同,龙族宝贝不能直接用,需要变卖才行。 九皇子重墨包括九皇子重墨居住的乾宁宫一直都在孝直皇后的严密监控之下,一是为了九殿下重墨的安全,再其次也是为了监控九皇子重墨。 台下传来讥讽和嘲笑声,将本就爬不起来的他压得更低,他清楚自己是不会有人理会了。 地狱三头犬之王这一说话,黄尘晨却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却是有些少见多怪了,无论是仙界还是魔界,只要实力达到金仙级别的生物,都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智力,能说话也不稀奇。 父王说过不能欺骗要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她愿意对郁星朗透露身份。 “我们能识别自己人,而且当初定位降落点,就是这里,总能找到的。”指挥官说。 你在此地潜修,应该也是那天师玄门默许的吧,否则,他们不可能会让一头即将跨入金丹境界的大妖在此地盘桓。 直到灵土通过特定的玄器进行检测,内部蕴含的灵力强度,达到预定值,灵土的制作,就算完成了。 妖花见此,张口一喷,嘴里喷出一团翡翠般的霞光,霞光一冲,这些花瓣又是灵气大放,直奔白鸣岐而去。 “你从哪儿捡漏了这么胖的兔子?”郁星朗怀疑龙夭夭又开始抢别人东西。 顾诚客气的留杨旭吃饭,但是杨旭总觉得与他个斤斤计较的土货说不到一块去,事情办完杨旭找个借口离开了。接着杨旭去了一趟衙门和管户籍土地的攒点打了一声招呼,随后让薛成章支应着点。 张月菀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刚才看了一个西月楼的话本,正在为里面的人物纠肠挂肚呢。”张伯方看破也不说破,“呵呵”笑了两声。 她心中在想,我就医了沈云澈和沈云泽,要说上次抓我的是针对太子,那么这次呢?又是谁?他抓住我要干嘛? 再者,青莲道人一眼认出此处青山绿水,皆为先天阴阳法则衍化,天地中能有此种道行者,自然唯有太上老君一人而已。 “哼,老子本来还想放过你们呢,你们竟然还想留下来送死,杀!”大饼脸修士立即愤怒地喊道。 又沿着巴河跑了十几里地,勘察了地形。看这桃花汛一时也完不了,他只得无奈地回了蕲水。 刘昭容的话不卑不亢,说的德妃表面上看平静的很,实际上手握着的杯盏中的茶水都抖了抖。 几年下来这院子就荒废在这了,院墙里还生了些不高的杂草,冬天到了杂草已经失了颜色,像没了生命一般枯萎在那,不难看出平时很少有人收拾殷林轩。 上古之时,何来仙神之言,不过皆是练气士罢了,与周天万物生灵毫无区别。 感谢编辑大大给我求了个热门封推,今天八更爆发这是第一更求花花票票,求打赏。 “嘿嘿嘿,居然被秀秀骂了,开心。”脱离了威胁,花花又恢复了逗比的本质,猥琐的话飘出来,让顾淮锦差点没有把人给再丢回去。 第一卷 第29章 你果然心够硬 他们还没有那么不堪。 尽管她想和季司宸重新开始,时不时想和他靠近接触,碍于他现在是有妇之夫,两人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 就算他们做不成情侣夫妻,好歹还是朋友。 乐宁嗤笑一声,“你是觉得我说话过分?你看着别人的丈夫这么入迷当我眼瞎?” 却没想到,盛逸尘的身体只是朝后晃了一下,而后腰部猛地用力,身体瞬间便弹回来了。 始终密切关注着恒星方向的远程观测团队,在不久前向布拉尼报告了一个坏到了极点的消息。 秦竹楠把车停在路边,瞬间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吃大排档的行人都指指点点的说个不停,甚至还有些人拿出了手机拍照。 到时候天河以南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局面势必再度陷入动荡之中。 皇帝就是因为太久没有宠幸后宫,所以才会被人误解,只要皇帝跟他的后宫在一起了,谣言总该不攻自破了吧。 或者说,魔界,就是一片类似于太空中那般,真实灵界相对「死寂」的世界。 每一颗大型星球之上,都有至少十条高负载太空电梯在吞吐着巨量的货物,每时每刻都有数万艘空天两用型飞船在太空与大地之间穿梭,数十亿数百亿的人口在繁忙的工作着,无数座工厂之中,机器日夜轰鸣。 这个时候路明非就悄悄地躲在楼上的天台看着远处不停变换的红绿灯,想着路明泽得有多么着急然后嘿嘿地傻乐,等到饭点再翻身回家,欣赏路明泽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一百位选手不管如何,登上万龙榜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只不过排名高低的不同罢了。 赵长星看着面前这名与自己一同工作了几十年时间的同事,心中满是悲哀,神色却异常平静。 这是三年租期合同,还有两月房租,你自己看着办吧。”陆逍遥淡淡地说道。 在音羽的操作之下,vbl车顶的四连装导弹发射器缓缓旋转了起来,最终对准了敌机来袭的方向。 李枫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是一个与星海完全不同的世界。 坐在屋子里长叹一口气,儿子的仇要报,不管行不行,她都要试试,不过丫鬟她得带走,至少有个证明什么的。 万毒谷原本就不是什么强大势力,他们的强势,只是针对草莽江湖而言。 戴一娘本想阻止,却见陆逍遥对她斜了斜眼睛。戴一娘只能作罢。 威力极大的爆炸不断地在两名巨人身边发生,无差别不间断地给他们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躯体带去更大的损害,对一直落于下风的绿巨人浩克而言更是如此。 曲婉婷点了点头,那青衣的芙蓉姑娘裣衽一礼,向石遵道了声谢。 为此,南荒震动,诸多武林人士才知道这一处被燕国王室秘密控制的秘境,经过多番斗争,慕容皇室终究是扛不住整个南武林已经其他两国联合的压力,不得不对所有人都开房了入口。 战斗中用机枪射别人就算了,射完居然还抢了人家的车,这特么和强盗有什么区别?还要不要脸了? “涵儿,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清枫从紫涵身后抱住了她,紫涵不禁一震。 此刻,剑门旧址上,立起了许许多多的木牌。生前那场战斗力量太过强大,没有肉体能够保留,用以安葬,此时就只能凭着一块块木牌进行吊唁。 第一卷 第30章 跟一个哑巴计较毫无意义 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没有听到那一句挽留的话,林婉还是执意离开。 等包厢门打开又合上,伍川看着不出声只喝闷酒的季司宸,忍不住打趣,“啧啧,这么淡定,人要走也不挽留一下。” 随后,顾盛收到了白暮雪所发过来的定位,他骑上自己的摩托,去找白暮雪和雷婷了。 她发誓,等谢远彻底掌控宋氏,等谢远和宋夏离婚之后,她一定要将两老送回老家,她可不会像宋夏一样傻乎乎的生活在一起。 几乎就在他抓到鸾云灵花的瞬间,一道带着腥臭气息的爪子就抓向了他的心脏位置。 是个长发飘飘,穿个牛仔背带裤,眼中还带着清澈愚蠢的傻姑娘。 他能轻易发现沈溪的动作得心应手,剑势如虹,连带着她本人也战意高涨,勇往直前。 收集到的证据越多,两老也是越来越心惊,知道谢远有野心,但是没想到他的野心这么大,平日里这账,也是难为他和财务部一起遮掩的这么好了。 洛尘直接从十三军出发乘坐星梭,第二天一早就抵达了112星。 见着伍德如此愤怒的模样,纵然心有不甘,可这些人还是乖乖照做着。 那身材高瘦的人叫林德,而那看上去敦厚老实的人则叫赵荣。林德和赵荣也是官宦子弟,只不过父亲的官职都不大。这两人也是游手好闲的人,所以与原主臭味相投,三人在一起做了不少龌龊的事。 这是一个炎砂材质的猫猫雕品,触手温润,显然是被沈溪把玩有一段时间了。 接了一杯咖啡,想了想,又用夜景阑的杯子接了一杯,趁人不注意,放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进去,搅拌了两下。 犹记得,她施展强绝神通,只为苏醒见他一面,看他一眼,说说话。他问她,是谁害她如此,但她怎么都不肯说,时至今日,仍然是一个谜。 爱却得不到,也没有回响,有的时候还遭到师妹的白眼儿,这就让他爱极生恨,爱的变态。 刘行说:咱们还能走到哪里去?如果不看个究竟,到时候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变化咱们都不知道,连个预防都不会有。一定要看看,看看最终是个什么样子。 伴随着这道大门的开启,一个与他之前看到的废弃厂房截然不同的巨大地下空间展现在了西蒙斯的面前。 谈春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真的带着杀气,让刘行忍不住季玲玲打个冷战。 怪胎、变态。尽管才认识不到几天的时间,但是他的同伴已经对他扭曲的性格,奇葩的行为与变态的说法方式见怪不怪了。心底里面的厌恶也越来越重。 海外武者在万载前就研究出通过季风的宝船,武者通过宝船能够安稳的通过季风带。但由于宝船需要海量玄气,故一艘宝船十年才能够往返一次。 好在鲲鹏遁的神通,哪怕最强大的海妖,也始终无法追及到他,毕竟海域之大,广袤无尽,这里的海域更是没有边际,炎北倒不愁自己逃不掉。 长长的手臂,迅猛的速度,配合他那太空战机的超强反应速度,陈默躲闪起来其实并不轻松,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中年人的实力犹在牛蟒之上,只是他想要杀死牛蟒却是不可能的。二人都已经拼尽了全力,牛蟒虽败,但却未曾受伤。 第一卷 第31章 嘲笑她是没妈的孩子 要真的结果理想,桑榆晚就不会逃命一样逃出医院。 季司宸久久不出声,谢忻又继续问:“你确定没看错?” “我这一双空军的视力,能看错?”伍川没好气道。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究竟要问他多少遍才肯罢休。 "那个怪物在那下面吗?"背着巨斧洛依绫看着那黑暗的通道,她能闻到那弥漫的血腥味。 米香儿定定的瞧着他……直到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又毫无隐藏的崭露了出来。 看够了于忧的笑话,胡丽又开始装善解人意,“崇明,我们刚刚是不是太高调了? 因为她实在不能忍受,她老公和那个恶心的冯明,有一丁点的联系。 而一个老师代表着一个学院的形象,污蔑了葛僻相当于污蔑了整个缥缈学院。 那汹涌的伤势便压了下来,他体内气海也未破,灵源流转之间,哪怕不曾动用灵力,体内的生死之力也在源源不断的替他修复着那些伤势。 她新签的经纪人也再三提醒过她,让她最近一段时间,老老实实的,等设计师大赛一结束,就给她安排活动还有广告和电视剧、电影。 古尔翰脸上带着些苍白之色,原本还有些不服气的那些辩驳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我诬蔑?你敢说,你那箱子,不是老男人的佣人帮你装的?”刘珍珍还在大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平时没觉得,但是现在的周建功和之前的冯熙华一比,差距就立刻显出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周建功比年轻的时候胖了不少? 躲在暗处,李三道听到吴邪扯犊子,还有阿宁吐槽,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查出了来,确实是ab型。”林江北把手里的检验结果递给王见刚。 作为二东家的刘术,人来迟了不,这一过来还絮絮叨叨地挑起佟双喜的刺来。 薄野黎换好了衣物,刚走进来,就看见君庭夜已经脱了衣服,躺在了床榻上。 浩一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随后又对着在自己身边坐着的罗斯问道。 慕云伊正在空间手镯里面急得团团转,却比想突然从天而降一把长剑,长剑直直坠落在慕云兮面前,健身连带着剑鞘直接插入土里一公分。 关键是这货刚说完,就已经对浩一进行攻击,想要抢夺这个十字架。 蚁液流出再次滋养全身,再加上雷劫沐浴,杨万年的身体再次发生了某种蜕变。 “出”,慕云伊又默念一个出字,然后就见那剑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 二十五下钟声响过之后,稍停了片刻,虹口方向的钟鸣声再度响起,这次却只是响了三下。 “对了,上午的时候,官方放出了七夕的活动,吃完饭你看一下吧。”柳絮说道。 不过都是说一些,怎么从罗亚手中,一点点把权利都是转移到他手中的话题。 李菲菲点头,悄悄地搬了一把椅子堵在门后。她看着阎宁忙碌认真的身影,不知为何居然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父亲就一定会活过来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睡在阎宁衣领里的敖厂长,终于悠悠转醒,打了一个长长的大哈欠。 “一定,一定!”明明只是一句客套话,郭明刚却是兴奋不已,连连点头道,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第一卷 第32章 从没觉得你是负担 桑青石看着女儿消瘦又一副没休息好的状态,难免有些担心。 在自己家脸上还有婴儿肥看起来可可爱爱,每天状态很好,从来不用担心睡眠问题。 多久没见,整个人都忧郁了许多。 夜一嘴角有着冷笑,她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然后便是推门进来了。 “这个无需赵公子你提醒,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肩扛大锤的大汉眯着眼睛,盯着赵羽冷声道。 本来以为三个比我大的混混能够轻松解决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哪敢再说什么,不停的求饶着。还说什么他爸妈有钱,要多少都可以,只求我不要杀了他。 “母亲。”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好像不是在叫她一样,那声音冷的如果风刀。 因为顾忌身份不便,乔安明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杜箬一下车便冲了上去。 江贝贝的语气夹杂着丝丝冷意和威胁,那男人在听到还有钱可以拿后立马笑了出来,笑声极为猥琐。 白诺航看着苏南的表情,发现他的眼神中并未有任何开玩笑的意味。 “九皇山!怎么会是这个地方!?!”我愣了下,有点不敢相信,确实我怎么想都想不到那里。 而那圆圈里面竟有好几条弯曲的线条,远远望去看起来竟然像一片叶子。 没等杨若曦把话说完,林北就在她玉颈上一点,顺势将她放在了地上。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启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不太好的法子。 “这是忘记昨晚说过的话?”毕阡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丝的不悦。 “难道一个美男子吗?”阿夏笑着,启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 扶桑的比赛都是在一些比较古老的传统建筑里面进行,主打一个传统。 整整两刻钟,见到周锦延从院门口出来,周嘉良才关了窗户,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不知思考着什么,翻身间发出一声冷哼。 此时的他,就仿若收割生命的死神,每到一人跟前,势必就有一名保镖丧命。 为了配合辎重队的工作,大部队原地休整,俘虏队伍拖拖拉拉数十里,绵延不断,总体分为十股,每个千人队管理一万人,赵宋皇族的三千人由粘罕亲自管理。 启让仆人送来丝绸铺盖,盖在白兰的身上之后,走出这里,到了驿馆的客厅,就看到了敖烈兄妹。 瓦蓝的天空之中没有一朵白云,就连振翅飞翔的鸟儿都没有见到一只,天空之上只有一轮白花花的大太阳,在持续不断的散发着热量。 这股清凉中带着辛辣的气息先从五脏六腑散开,再流入到双眼和四肢百骸之间。他身体的血液,也在热气的催动下如同冷水遇火炉的沸起,浑身更是仿佛烧红的铁块一样赤红,汗水都要为之蒸发沸腾。 荒谷城也跟着水涨船高,不断有人涌入。渐渐的,内城的房屋越来越拥挤,都几乎住不开了。城主府不得不考虑重修外城墙。 “单一的一颗万花筒写轮眼孤零零的悬在眉心,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融合……”伽那眼睛暴出诡秘的黑光,脑海中浮现出来的信息,并没有告诉他三颗万花筒写轮眼融合会发生什么,历史上并没有人这么做过。 第一卷 第33章 你有什么我值得动手的 桑榆晚走过去都感觉到艰难。 本想问他为什么对盛安下手,此刻又觉得没有什么问的必要,她能想到原因。 只是她去医院是婆婆不让陈老师来的,她又没有做主的权利。 紧接着,关剑眼前开始出现了幻影,原本漆黑的前方好像一下子出现了许多影子,如鬼魅一般朝他张牙舞爪的。 穿着“花龙阳”衣衫的“鲁景公”神色平静,缓缓睁开双眼,然后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鲁襄王。鲁襄王半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神勇无比,又智慧超卓的开国之君,身子不住地发抖。 过了许久,箐青都为感觉到疼痛,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却惊讶的发现刺向自己的长矛停止了行动,一把金色的长枪直指父亲的咽喉。 “泰山大人,朕就此告辞了,早日找寻到朕遗失的武器,那么,我们的机会也增加一分。”杨晨恭敬的说道。 “妖皇,本长老去。”二长老喝道,随即不等妖皇说什么,纵身而上,战在妖天殇的对立面,众人纷纷后退,腾出数百米的场地留给两人。 “怎么样,这个消息还过得去么?”我微微一笑,目光扫视众人,淡淡的问道。 “沈先生,一刀过去将树干切断?这难度太大了点吧?”吴武同样一脸为难的说道。 在林冲的对面,站着七八个青年,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眉头一邹,向着风芒看去。 “你知道分寸就好,这事林总可是十分看重,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她估计会跟你拼命的。”赵婉容点点头。 良久,那物才从泥坑里站了起来,仗剑怒吼一声,举起手中的剑冲向了黑爪怪,这时在场的人才看清楚原来这天上掉下的不是物体,而是被黑爪怪爪子甩到飞向空中的楚凡。 为首的蛇种变异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吴天直接就知道自己的来意。 在柳辰星看来,所有问自己要钱的都是糟糕的,要钱都不行更何况是奉献一切,开嘛玩笑呢。 即便半导体行业也依赖矿产,可是半导体行业在使用少量矿产的前提下,能够增加最大金额的附加值。 可你还别说,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人身上还真有几分当代“卓别林”那味了。 叶新脸色变了变,他先确定在这五点来钟的清晨,前后左右真没有车,方才用右手手背抵了下张若雨的额头。 他用了“计较”一词,让段其舟看在自家今天有喜事的份上放启宁一马。所有人都听出了这个意思。 理由很是简单,土地都给了你们,吃几个菜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身为军人的她太清楚了,在华国部队有有明确规定,军礼是军人与军人之间的礼节,不可主动向普通人行军礼,特别是穿军装的时候。 他在贴吧里看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提到了这件事情,对的肯定是这样的。 几日后,朱慕辰与于谦相视一笑,此时市面上已经重新恢复了铁矿的售卖,而且价格十分低廉,此前他们只是装作发现铁矿,故意散播出假消息,为得就是引幕后黑手上当,没想到竟然还真成功了。 第一卷 第34章 今晚叫出来,我会放过盛安 这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能继续保持着喜欢,还真的令人敬佩。 真的很有骨气,不愿意多等一天。 桑榆晚握握拳,过了一会才抬手比划:【跟他没有关系。】 只是如今卓府毕竟不如从前,徐氏又是个姨娘抬为妻的,外人也都知道,所以今年卓惜玉十五岁了,也没有人上门求亲,这可急坏了冯妈。 前进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不过越级打怪后经验还是非常的可观。 苗景琳前段时间就认识了白猫,所以见他一副优雅高贵的气质和俊脸不再有第一眼的震撼。可是作为第一次见到他的云袖,这下彻底的眼亮了,粉红色的东西闪闪发亮。 林风心下疑惑不解,手上却不由得再多加了一把子力气,才总算是缓缓的将箱盖抬了起来。 微微一直跟在其他队长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身后那些稽查队队员依然表示压力无比巨大。而且,一个队长就够他们感到压迫,这同时十个队长其出。他们只觉得呼吸都想要放轻声音。 “风哥!是你吗?”戴邦手机清脆的铃声响起来,于是拿出手机,看到是林风打来的电话,于是急忙的接起电话说道。 她期待,奢望,属于林逸云的存在还存在着,不管云邪意图如何,都让她有一种错觉,林逸云还在,就在她身边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听到祁凌的话的胖妞和石头三人,一拍桌子齐声叫好,三人将杯中酒斟满,共同朝着祁凌举杯道:“凌子,兄弟们敬你!那天我们一定到场!来!干!”说着三人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康熙皇帝原本还想拿魏东亭说教费扬古、还有纳兰明珠。但是魏东亭此刻的说的话语,却是让康熙皇帝感觉,一阵犯噎。 她可不希望沐相爷直接戳破苏湾湾的谎言,比起这些,苏湾湾的其他谎言才是真正的好戏。 顿时,无比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涌现了出来,特殊召唤所特有的光芒一下子淹没了赵云。 谭馨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自己曾经的屈辱,她发誓,必定要将先前屈辱百倍奉还。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姚辉境界毕竟摆在那里,他也不能直接和张风云传音交流,传音这种术法虽然低级,却也是会引起灵力波动的,而姚辉虽是身受重伤,神念无感却都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 她对天地规则的变化比其他人来的更加敏锐,指出了这里的本质。 眼看陆霄云就要败下阵来,毛嘉敏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庞大的气势从暗影协会的大殿之内散发而出。 现在还不是闫诺和露西行动的时候,毛嘉敏会想方设法的将这头巨型丧尸给吸引到另外一个地方,怎么脱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想好,但时间紧迫,毛嘉敏也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应对方法了。 只是伊芙琳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在飞船上度过了憋屈的几个月,她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而这第二版的预告出来以后,更多的网友说要去看看了,他们都被这剧情吸引决心一定要去看看。 第一卷 第35章 别让我扫兴 此时正在厨房做晚餐的张妈被刘姨含喊着一起离开。 季司宸有些心烦意乱,看着缩在一起的桑榆晚,“检查结果给我。” 声音冰冷,又带着命令的语气。 他需要看到结果才放心。 桑榆晚摇摇头,检查报告单她没有。 “两成。”任狂很老实:“我意思是你们只有两成胜率,甚至更低。”这话别人不明白。炮天明可是明白,绝学就两本,俩人话还可以通过谈判分上一分,如果是三人,就时刻得警惕同伴随时变成敌人。 军人,从他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他唯一的一个使命就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什么狗屁荣耀。 “你那里边卷了什么?”此刻,梁铄的心情非常好,因为非常好,他留意到了坐在下首的薛贵妃,见薛贵妃的脸上难得地洋溢着满足的神情,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好奇地问。 熊倜试试跳跃了一下,他飞不起来。熊倜不会飞,也不会飘,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飘在上空的“飞飞”。 陈星看着眼睛都直了。虽然这是一柄武器。而陈星是魔法师。则一辈子都是与吴琴无缘的情况下。仍是被他炫酷的外表吸引了。 可此时,他竟然主动要和一名年少的后辈对战,着实震惊了众人,甚至城堡顶楼的两位天王。 观察了足足两分钟,甚至把多多的血液细胞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可他仍然没发现半点问题。 青云宗天才十分自信,气势非常凌厉,刚出手就使出了凌厉的杀招,直攻玄武的命门要害。 就在这时候,海底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间冲干瘪猴叫了起来:“把罐子递给我,赶紧,就是我们从沉船中带出来的罐子!”他虽然不知道那罐里是紫金锁,但此刻死马当活马医,他也只能尝试用这东西来祛除怪物了。 这就是先天灵宝具备的特点,如果燕鹏撒手,长剑真的能自主杀敌,只是威力不如人本身操控的威力大而已。 江母没注意到气氛的凝滞,裴时宴与江聿风是好友,裴时宴过来看她,她就像往常一样招呼着裴时宴坐下,还热情的给裴时宴和乔知末做介绍。 只需微微一向,江念就明白了靳修竹不会难受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他身上的紫气。 尤其是一些知道郑国云脾气的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现在再向名家约稿已经来不及,看来只能忍气吞声,等六月份再来挽尊。 “你是说,我应该选择离开吗?”刘欣萍喃喃自语,声音有些低,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在和对面的人说话。 刚才已经中断了连线的“这个世界没有颜色”重新向他发起了连线请求。 他本来以为里克即使不大发雷霆,也会收回自己的作品,等下次再发表。毕竟三驾马车的作品连首座都上不去,实在是一个耻辱。 上京傅爷,商界大佬,行事雷厉风行,谈笑风声间玩转各行各业。 宋姜南回过头时,后腰被陈森用力踹了一脚,她只闷哼了一声,转身护住林婷。 “王爷。”杨宇轩看到欧洋,想要起身行礼。欧洋阻止道:“行了,我们什么关系?这些虚礼就算了。”说完把杨宇轩扶到凳子上,自己也找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看着另外两人打架。 第一卷 第36章 她在哭…… 桑榆晚被甩在沙发上失了魂。 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冷。 噬骨的冷…… 旁边有一条她之前放置的毛毯,拿过来遮盖住自己,男人上楼后她头埋在膝盖里无声哭泣。 能让老头子开海已是隆恩浩荡了,不能有太多要求,免得搞砸了。 而她和姜浩的结婚照已经被摔得粉碎,两张曾经甜蜜无间的笑脸就埋在玻璃渣下,成了这场婚殇最鲜明的讽刺。 除了我自己,所有人都看向我,但我并没有出声,而是在好奇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要不是朱允熥一刀宰了秦王府的承奉太监,这位看门的太监,还没资格到秦王寝宫看门。 天道许是真不满她的这一行为,竟真将累劈到了她身上,一道又一道,劈的她是口吐鲜血。 然后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慢慢走到我头旁边蹲下,看着他手里的刀,我心里直发麻。 苏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丫的这一脸酸爽的表情到底是想上场比赛还是不想上场比赛? “祖母,这婚事也是要靠缘分的。多谢祖母,母亲和各位婶婶操心,只是韶儿的缘分还未到,不必强求什么。”秦韶只能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直到萧允墨带着人跑的远了,她这才略松了口气,从躲避的地方移步走了出来。 尽管白翩然跟江贝贝现在暂时是队友,那也只是暂时而已,她可不愿意每次都被白翩然比下去。 王兴新觉得这长孙秀还挺可爱,昨日相亲的那功利心和对美色的占有心有些变成了一丝真正的喜欢。 而既然八人此番特意找到自己,并帮自己找回自我,还解说了这么多,想必已经了解到了什么,故此离央才有此一问。 马林梵多之外,冰原之上,一位王下七武海,两名海军候补大将,一众海军士兵,一堆px系列机器人vs四皇,红发海贼团,真的是很热闹的事情。 她的眉梢眼角还带着欢爱后的情态,那股媚姿似不断蜿蜒流泻的泉水,又似幽香的鲜花断断续续的散发着她的魅惑。 孟俊茂有些诧异,不太适应话题这么大跨度的转变,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秦沧,唐果发现他的呜咽仍旧是光打雷不下雨,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此去蛮州这一路甚艰险难行,还不如上次去河西打突厥!加上又是夏日行军,骑在马上估计走不到几百里就能把屁股磨烂! “吴三公子你是到哪里去了?”那个胡捕头眼睛盯着吴三,颇有些犀利。 “回王爷,这是卑职几人在吕大人家的下人房间发现的,里面有一瓶毒药是和刻有萧家标志的飞镖。而且,卑职们在后院井里发现一具尸体,此刻正在打捞。”追星拱了拱手,一字一顿道。 等了一会儿,李师师才出来。那衣服应该是在天下绸缎庄定做的。 五个泰诺人依旧飞进,而五个陆行士兵也是依旧踏着积雪陆行前进。静静的街道,雪扑簌簌的下着,无人机嗡嗡的飞行着,泰诺人扇动着翅膀,陆行士兵踩着积雪发出嘎吱的声音,一排萧条肃杀的末日之景。 如今见是见到了,但亚当想要和亚诺打一场,想看看,亚诺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是不是值得自己一直期待了几十年都不曾放弃。 第一卷 第37章 这里有她爱的人 最后一题最好选择,她却犹豫了。 桑榆晚放下笔,看着a4纸上最后一道选择题被涂改了数十次。 题目不难,她却没有勇气填心里的那个答案。 把纸张递到对面,抬手比划:【这些题会对我发音有帮助吗?】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黏在了面颊上,水流又顺着他的下颌,滴淌到他胸前的衣襟,雨水化开,久久没有散去。 黑暗之中,孕育风暴无穷。沉闷之下,大雨将至。然而这一切,真正的当事者却永远都,无从知晓。 就算是作为天神机甲的妮可,在同一时间也只能连续发射不到一百枚曜能魔弹。但就威尔刚刚的所发射的魔弹数量来看,那已经近数百枚了。而且,她似乎毫不在意载体的储能量,仿佛供她调用的能量取之不竭。 屠炫忠想了想:你是说要我出兵,是不是太给刘志武铮的面子了,真拿他们当回事吗。 月光洞窟下,绝对防御的魔伏诛。妖王仙王伤亡共一万人,天兵亡两百万。 几道影子接连突进,瞬息即占据数块琉璃镜面,也就意味着丁靖析一次性前进的步数,同时增加了数倍。 张茂点了点头,您放心吧军师,我保证把沉舟湾看得死死的,就算是个蚊子私会,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在段寒欣说话的时候,一边站着的乔馨就看到段寒欣的脸颊突然变得通红。 因为青雅那一对玉兔一直在秦俊熙的眼前,不停地晃动,这样的情况秦俊熙实在是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开车。 安钧曦说完还不忘将刚刚和刘总握过手的右手在伊诺涵的面前晃了晃。 不知何时,李泽叡已回府,奔到了偏院,偷偷翻进了屋子。他身上还穿着黑金皇子服,器宇轩昂。 丹东皇后瞪大眼睛望着俞非晚是吗?俞非晚什么时候做这件事情来着? 他的右手突然变成青黑色,迅速胀大,像是一个大铁盆,一掌拍掉了丧尸的脑袋。 他身形飘忽、如同鬼魅,经过之处血花飞溅,几个呼吸间就把剩下的五六个海军放倒。 温暖暖脸色一变,正想发火,但没想到的事,徐子珩比她更加生气,脸上的怒容已经掩盖不住。 霍斯彻拧起眉头,隐约觉得,到了他应该跟温暖暖坦白的时候了。 和子矜私下里浪,明面上还是光风霁月的清正人设不一样,楚王是彻底的放飞自我,曾放言效仿魏晋名士,越名教而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那怕被宣武帝训斥过数次也从未收敛。 本来出来马千罡,也就是杨玄乾一枝独秀,其余众人都是十八级,蓝染宗和艾莉不算人,谁想到迪丽丝居然抢先一步,踏入十九级? 张晓走到赵语屋里,看到他直挺挺的坐在床上,脖子明显不太敢动。 如果她负责护理的病患恢复行动说明什么?说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准要不了多久患者就能康复。隔离区的病患就都有希望了。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一根根碎裂,又被人在完全不打麻药的状态下一根根粗暴地接起来。她痛到无以复加,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不敢,我一定按少奶奶说的去做。”内鬼握着自己儿子的纽扣,哭得涕泪横流。 萧祯也没办法,苏临安要听故事,可他自己又编不出来,只好借助一下话本子,移花接木一下。 第一卷 第38章 下跪 原本想要取消的下午两小时课程,最后也没能商量成功。 葛鴻已经被华安折腾的没了脾气,只要还在这支路队里一日,他觉得自己都得忍气吞声,不然华安真敢弄死他。 从感情方面吧,再怎么说,错处的地方也不该是颜笑,人家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再说了,林琪本来就是故意的,简墨跟她确实没有什么暧昧的关系,她就是本来想搞破坏的,如此想来,还是她对颜笑有愧的。 颜笑可不管猪富贵,在它脑袋上撸了一把,将猪富贵弄的东倒西歪的开始噜噜抗议,又去跟黑泽说了两句话,然后便闭眼休息了。 他们看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性,所以一脸疑惑的跟身旁的人讨论着。 随着黑泥流动,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仿佛是世界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大漩涡,吞噬了所有的黑泥。 或者说,它是魂师梦想中最希望得到的物品,和魂环有些类似的是,魂骨也出自于魂兽。 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胡尾生便过来凑个热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又听到白月初说的话,就知道他要坑人了。 被明羽银狐注意了,柳五不觉紧张起来,也清楚这是六阳心海惹的祸,这家伙有时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睁睁眼,是成心想害死我吗? 男人粗厉的大手伸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力度厚重,却冰凉,不知是不是摸枪摸的。 猪富贵有时候睡觉打呼噜的好么,简墨又不是没跟猪富贵一屋过,哪能让他留在这里打扰颜笑,更何况这还是头公的。 开着车的李明秋很认真,毕竟如果不专心一点的话,就他这速度很容易出点什么事情。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发脾气的人,但三番五次的失败真是叫人懊恼。 他不敢怠慢,心念一动,所有神通的法力也是瞬间改变,全力充能微法力。 回答声稀稀落落,众弟子脆弱的神经已经不堪重负,哪怕是那些长老也是惊恐不已,要不是从楚天雄口中得到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喜讯,或许他们连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 就在多铎指挥二十几万清军全力围剿据山坡死守的几万明军时,薛城之南数里处,阎应元率领应龙军第四军和三万明军等五万大军到此。 不二楞了一下,顺着话音瞧去,却没想到是平常话最少的易萱说的。 一串冷汗自额头滴落,恐惧感如同深渊中的猛兽蚕食着他的身心,他身体不能动,也不敢动,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但少许,他的胸口泛起了淡淡的黄芒,一只蝴蝶的影子轻轻扇了一下翅膀。 “这下子,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许潇冷笑了一声,抬手又是两剑劈了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了!我们和罗本已经是熟人,什么话都好商量吗”。 话音未落却是被赵雨的捏住了柔软的腰侧,悦耳的笑声打断了她下面的话。可是众口悠悠。话题一旦被提起,又怎么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第一卷 第39章 只是想让她难堪 季司宸嘴角勾起笑意,不一会又开始肆意大笑,笑声在阴冷的院子里回荡,刺耳…… 蹲下身子在桑榆晚面前,与她平视。 凝视着那双眼睛,仿佛想要从中看透她的内心。 宁愿不要一点尊严的跪在他面前,都不愿意说出一句话让他放过盛安。 这个世界天道的存在几不可闻,灵气也非常淡薄,根本支撑不起传送阵的巨额消耗。 平公子扶着两人坐上车,自己在前驾马。上官耀华总不放心,时不时的就想探头观察他一番。碍于南宫雪在侧,种种警惕只得尽量收敛。 唯一让我奇怪的是,板桥那头村子里面所有的孩子都有爹和娘,而我,楚清幽还有香儿,没有爹,没有娘,只有一个姑姑。 “呵!”骢毅没有丝毫感情的将自己的脑袋侧到了一旁,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舔了舔庄家家主溅到自己嘴边的鲜血,一脸的享受。 “算不上合作,相互利用吧!”高诗梦看了吴叔一眼,自嘲似的笑道。 堂姐中有一位因为天资过人,已经提前从学院毕业,进入了人类联邦最顶级的研究所。 陆斐不由自主地把陆玉签的爪垫捏下去,松开,再捏下去,松开。 “那当然!”骢毅有些骄傲,自己是要对抗外星人的存在!曾经听伏羲说过,骢毅是被天神昊天选中区对抗外星人的,没有牛逼一点的祖先,怎么会有胜算? 她抬起头,想留最后一眼念想,却见祖神路过自己之时也正巧看着她,被发现的窘迫还未来得及羞涩,头上就想起一道声音。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居然还回来?”韩狼笑着开口,而后迎了上去。 洛念瑶听了不由皱眉问那天姒灵没将千彤送了转生通道吗,可她明明看见了一金色通道在火场持续了好长时间。 司机看看的十块钱叠成厚厚的一沓,还以为有好几百,数了数,发现十块里面挟了好几张一块的零钱,数了半天,还少十块钱。 徐朗挑眉,不动声色道:“谁呀?”听着是个陌生的人,不是狩猎队的,难道不是村里人? 似乎是被浩云峥的从地狱攀登上天堂而得到感化,得到一些希望。那陷入心魔的橙儿,似乎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大半年来徐朗和林晓不停雇人,又是供饭又是供酒的,现在走到哪儿都夸他们兄妹俩会办事儿,连带着徐朗那儿子在村里都是横着走,有时候打架旁人也不说什么。 她和他之间,比易楠臣这个哥哥还亲密很多。甚至连她的月事大概是多久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人家商盟会个个都是做生意地人精,这次用了他们,他还不知道要给这些人开什么便利来填补。 曼娜灵光闪过一个念头,她赶忙抓起身边的纱巾将头至脸包裹起来。 林晓还什么都没说,只冲他甩了一个青葱白眼,那边顾大雷就全明白了。 第二日展鹏在月儿房内,回想起昨夜自己的鲁莽,不禁心虚。幸好自己合衣而睡,应没有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他抬手一摸,手心放着一个香囊,清秀的“月”字跃然其上,他拿起来闻了闻,似乎那香囊上仍残留着月儿的手香。 以圣兽为名的男人,特利昂尊者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感觉到非常苦恼。 第一卷 第40章 最后一次机会 季司宸扛着人直接回了卧室,两个人的外套一一扯下扔进脏衣篓才进浴室。 浴缸里放水太慢,他直接打开了淋浴迅速调整好水温,带着桑榆晚站到下面,脱掉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温热的水流如细雨般洒落,瞬间包裹住两人。 陈凌原本是想把他接到自己家里去静养的,虽然在他受伤之后,他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不顾一切的阻力的救治了他,但在心里却始终还是觉得亏欠他的。 那枯瘦少年,却是翻起眼皮,极为不屑的看了一眼张无痕,开口道。 两位特使都穿着花家特别的制服,还有都背着一把剑,她一眼便认出来是家族的人。但她没有回避,而是径直向餐厅方向走去。 公孙瓒知道,按照刘天浩这表情,一个不好,自己就没有以后了。 法罗矮人都是非常坚定的先祖崇拜者,而且矮人的先祖也不乏成神的例子。如熔炉王国这种传承了数百年的势力,供奉的先祖雕像多半已经与先祖英灵融为一体,有成为半神或是圣灵的潜力。这样的东西,已经是高级祭品了。 孙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重新躺了回去,望着头顶的帐篷,准备消化一下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情。 “不过,铁生想要取走这把利器,倒也不是那么简单。”萧铁目光闪烁。 不过现在萧铁是‘老大’,他们还需要对方传授技巧,他们却不得不听。 上官瑾抬头看见两人的背影渐离渐远,唇角微微弯起,从他们的话中,上官瑾主要收集到了这几个信息。 司徒玄见石榴回来了,他板下脸,摸出帕子捂住鼻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江夫人无力轻笑:“你就会寻娘开心,这孩子才出生,那里看得出眉眼了。”江云瑶笑笑没有说话,让青燕好好打赏了产婆。 至于你,身为官级最高的副将,主将阵亡,不但不加紧操练布阵,反而公然聚赌,在营中散布迷颓、必败的负面情绪,严重影响了全军的气势,本元帅很想知道,百里副将,你居心何在? “你什么时候来的万雄大会?”陈洛冰冷的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笑容,让得周遭大气不敢出的武者,皆是在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要等见到中毒之人,诊了脉之后,才知道。”丁果果不敢跟他对视,调开了目光。 向卫看着手机屏幕,能让欧阳添林如此激动,还得让他过去,心里大概猜出了一二。 董明成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往肚子上打!”说完,直接升起了车窗。 他们这段关系才刚刚开始,他是主,而她是奴,她是为了取悦他而存在的,他可以宠她,但那得是在他愿意的情况下。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沈婉瑜靠在床榻上,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所以。内裤本身只是一件贴身的衣物。就看你怎么想它。你觉得它是衣物它就是普通的衣物。你觉得它带有其他的附加含意它也有了附加的含意。 也没有人过来引导,两人只是冲着帐篷走了过去,这礁石之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是满满密密麻麻的贝壳在礁石之上。 也不知道李画儿是为了掩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还是真的想吃这些糕点了,就看到李画儿真的开始着盘子一脸夹了好几块糕点,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李画儿吃东西的动作,直接让她身上的甜美气质消失贻尽。 第一卷 第41章 没有什么矛盾 桑榆晚眼睛无神的望着正前方,十几分钟后吹风机停下,她还没有回过神。 “好了太太,”张妈收掉吹风机放回原处,由衷夸赞,“您头发真漂亮。” 桑榆晚没反应。 林笑举目望去,果然入目是两头正在进食的凶兽,似乎发现林笑射来的目光,两头凶兽同时朝着林笑看来,当看到林笑单薄的身躯时,后者巨眸中顿时闪烁精芒,舌头伸出,贪婪的舔着嘴巴,口水哗啦啦的流下。 羟灵也不示弱,他指挥着手下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誓要与糊涂仙的太空梭和宇宙神箭一决高下。 人们的思想意识是难以在短时间扭转的,而对于这些异族人,粟志珍也没有想去扭转他们的思想。被派出清剿的国防军两个集团军分为两路,他们一路收拢起所有波士顿居民,将他们汇聚起来组成集中营。 “死?怎么那么容易?”凌安风的声音透漏着鬼魅的诱惑,说着魔鬼的话。 走到教室门口,艾佳不舍的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环顾了教室一周,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长,虽然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她对这间教室倾注了太多太多的感情。 本就是从上方坠下,此刻在背后双翼以及灵力的作用之下,速度甚至已经难以被肉眼所清晰捕捉。 他讨厌被人看穿,讨厌被人当面拆穿,更何况,还是被他甩掉后的沈之雅。 青厉一声怒啸,虎躯一动便是要朝着凌杀冲过去,却被一拳从左侧轰开,这拳的劲道之大,让他也是内脏被震伤,淬不及防之下被这一拳轰开了十几米。 艾佳的整张脸都已经肿了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说话了,也没有力气再喊出声了,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一滴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到脸庞,她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着这次她这个三叔跟三婶又出远门一定是又去干什么大事情了。 “他们或许会战死,可是这场决斗肯定比之前的要精彩无比!”夜枫接过迪丽斯为他准备的一杯橙汁,喝了一口后淡淡的说道。 整颗空间宝石在黄源的一念之下,顿时绽放出了璀璨光芒,一道道光芒照向了整个梦境。 阎罗脸sè一狠,在这一瞬间,刚才的满脸笑容立马变得森寒:“那可就容不得他了”。 熊倜一手拉着关暮雪,借着月光,穿越丛林,东转西转,好不容易走出密林之外,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野草随风起伏,遥远之处黑魆魆一片村庄,竟似是十里铺,村口紫荆秀坊门楼的形状依稀可辨。 福田到总部来访问我,通知我去上海的事已最终被批准了。他不知道还准许我带一个佣人走的事,因此他还要了解一下。也许我带蔡一起走。“万通“号已定于2月23日起航。 秦清月粉拳捏出骨骼摩擦的脆响,看向秦洛的眼神越来越显得冰冷。 夜枫没有运起斗气,可以说在一百倍增幅之下全场唯一没有运起斗气的,便是夜枫,这一切还得拜当初在被囚禁时所下的禁制所赐。而寒并不擅长力量,所以只能运起暗系斗气勉强抵挡。 也就在这时候,天空上淡蓝色光芒一闪,一道身影降落在了卡拉的身旁。 第一卷 第42章 我不介意直接用强 桑榆晚意识猛然清醒,直勾勾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手机。 正在通话中…… 是她父亲! 失措、惶恐,看着手机又不忘看看季司宸的反应。 瞥见其中一扇窗户没有拢合,她记起黄金荣的叮嘱,终是绕过去。 再一次将他白皙健硕的胸肌暴露在眼前,汤蓝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但看着她明媚的眼神,秦妙秋又不得不承认,这种自信让她显得异常耀目。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不不不,我不能要。”光看一眼荣富祥的招牌,唐笙就知道这旗袍价格不菲,哪里好意思收下呢。 青墨颜才不信这虫子会向他们招手呢,不过接下来那只虫子居然真的做出了令他意外的一幕。 冯佳期不想回家,独自盯着咖啡杯里融化的冰块,她决定去夜如澜一趟。 “这是我新制的替身符,效果比原来那个纸制的要好。”她得意的扬着脸,好像在等着某人的夸奖。 如果想继续从高速公路行驶,只能进入北城,在北城的高速公路入口进去继续行驶。 彼时她继任家主,庄荒年什么都没要,只争取博物馆。如今随着他争取博物馆的目的的揭开,可想而知,那地方就如他的私人境地,必然防范严密,不轻易为外人所窥探。 娘家妈还在哭天抢地,婆家妈依然满口阴阳怪气。一脸猥琐又懦弱的男人躲在墙角,比垃圾桶都让人很想上去踹两脚。 树干忽然一阵涌动,一道如同湖面上的波纹闪过,一张绝美容颜从树干当中浮了出来。 在梁天那庞大的神念三百六十度无缝扫视之下,不一会儿便发现了这个山洞里面所存在的一些端倪,嘴上微微扬起一抹唯美弧度喃喃自语道。 “前辈。你不会说那巢『穴』上的生物就是穿梭燕吧?”叶云有些头皮发麻问道。这模样比妖兽还恐怖。 显然,相互对另外一方有想法的两边各怀鬼胎的观赏着这场俨然进入白热化的战斗。 主宰级的大战,易峰可不想参与其中,连忙发动流光遁逃离出去。 嘴上的话一边慢悠悠的说着,身上陡然升起的气势一点一点在加重。 “……”林萧是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算了,问了也白问,两人就不在一个频率上。 众人到达北海飞机场,曾毅在购票窗口计算了一下人数,然后买了三十张机票,看着大把的钞票进入了验钞机,曾毅心里那叫一个肉疼。 “这……,我得问问璨儿的意见,若是璨儿同意,我便试一试。”芸仙心知郑长老这番话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若在推三阻四实在是不知好歹,可是让她对云璨放手,她又不放心,心中委实是难下决定。 不得不说,时空法则实在是寰宇天地法则中最强大的一种,在时空法则的封锁下,易峰与那高大怪物竟是都难以发挥法则神通的威势,只能靠身体与法宝硬拼。 狂妄与嚣张似乎已经深入陈溪的骨髓之中,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他的狂妄与嚣张仍旧是不减半分。 而李惟攻,为的就是能在过去自己的顶头上司,位高权重的六爷白子墨面前,卖‘弄’一下胜利的喜悦,你过去比我强,我见到你都要点头哈腰的,如今,地国第一军神被我牢牢困住,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第一卷 第43章 不喜欢甜食 晚上没有再见到季司宸的身影,睡觉时人也没有回卧室,桑榆晚以为人又走了。 被男人逼着吃了一点饭,现在有点反胃。 知道父亲今天在忙于公司的事,她也实在不想这副模样去打扰。 空荡荡的卧室里毫无生气,桑榆晚看着窗外暗自神伤。 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伊丽莎白轻轻抚着彼得的脸,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这不是心血来潮。 省城某条人烟稀少的老街道,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正在有节奏的晃动着,只是晃动的幅度不大,如果不是盯着车看的话,是感受不到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曾经这个最要好的兄弟颓废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暮气。 陈江海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薛春丽手上还拎着个袋子,看起来挺沉的。 另外两发也命中了目标,然而中弹的寄生兽却只是身体晃了一下,甚至都没有影响到它们开车。 但要知道,此刻还有两具铁尸,同样怒火重重的朝着黄袍修士抓去。 但这种事情要秘密进行,奥斯曼帝国显然不会乐意俄国借他们的手改进俄国的马匹。 要是大面积的用冰系法术,那我的暗黑五分归元气,也支撑不了几次。 只是以前他没有钱罢了,现在他有钱了以后,龙浮生决定在虎牙玩出一片天。 “你别忘了,洗衣机的水管不光有进水功能,还有排水功能。如果那声音是由内向外呢?这样一来,他早就逃出去了也说不定呢。”班貂纯看着洗衣机,若有所思道。 在桌边坐下后,归云推了碗白粥给她,然后又将桌上看起来好吃的菜都推到了她面前。 陆羽向负责发布任务的黑神堡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关于葬神岭的情况,这工作人员是一个矮魔族老者,他听了陆羽的询问有些不耐烦,毕竟陆羽的修为只有长生后期,去葬神岭简直送死。 帝王夜总会,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夜总会,也是该市最大的黑帮黑虎帮的总部所在地。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你等会儿,别睡着了。”给她捻捻被角,起身走出病房。 米国伟摇摇头,“这个方法好也不好,竞争太大,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便不是我们几个能说的算的了。”也无法遏制。 陆彦对黄石毅心理猜测的简直是滴水不漏,所以这场战争到现在为止就已经看见是谁胜谁负了。 “宝儿?你怎么来了?”当两人到达侧峰之上的时候,米渡立马就发现了两人,看到两人的时候,米渡明显惊讶了一下,尤其是看向龙思凤时,她的表情都有了一丝不自然。 次日,楚天意带着夏琛进了军区医院,只见军区医院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人人脸上都带着愁色,人心惶惶,完全不复以前的和谐。 帝何看着她,弯起了唇角,一直紧咬的唇一开一合,说出了这么两个字。 夜色的掩护下,利用神威这一空间瞳术进入砂隐内部后,颜墨摇了摇头。 刚好,这重量火炮非常适合日军的运输条件,也十分适合中国战场。 然而,无论情况如何,艾伦潘德拉贡都是她扇耳光的人。他是位高权重的人,作为潘德拉贡公国的继承人,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基本上是在脸颊上打了整个潘德拉贡家族的名字。 第一卷 第44章 三周年纪念日 那道声音听起来清脆,温柔阳光,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桑榆晚握紧了手机,是周景延? 很快那头证实了她的猜想。 “说什么说,我还没骂够呢!晚晚现在和你说不了话,别抢我手机姓周的,小心我连你一起骂,”乐宁现在不分敌我,暴躁的谁都想踹一脚。 半空中光雨纷舞,如晶莹的花瓣般洒落,这条通道十分璨圣洁光辉弥漫,李功伟大步走了出来。 古辰将这中年男子给斩杀了以后,他向着四周的众人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随后,他这便直接对着王海等人示意了一下,带着他们向着宫殿走了过去了,来到了宫殿这里。 随着古辰的灵气,传递到了这阵法之上,顿时,眼前的阵法,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这便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了。 有人跟在秦远身后,登上了这座高台,不由兴奋的大声喊道,秦远回头望去,发现此人以及他身后的另外一人,便是他在第一次收取那九曲黄河阵之时,遇到的四象商会的那三位地理师傅中的两位。 刘希古怪的看着手中树叶,这分明就是一个普通至极的柳树叶子,他苦涩一笑,暗道自己看错人了,此人绝非什么行医的大夫,分明就是一个疯子罢了。 南宫云他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被众人包围在了其中,带着众人向着前面走去。 他当然没有失心疯,而是受到了尉迟锋那一番话的启发,找到了破阵的思路,万事万物都是相通的,鸡鸭鱼肉可以做出熊虎珍禽的味道,那这“天地人”三阵与寻常阵法又有多大不同呢?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一样。 2抬脚迈步,至强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宇宙八荒,所有星辰都在颤栗。 再看看其他方向的人,此时已经不敢前进了。因为森立里开始冒出了大量的变异生物。 强大的春田晴司会持续往前迈进,不跟上他就会被抛在身后,即使能维持朋友关系,也很可能会越来越疏远。 武无敌这一招一出,两人身前的空间震荡不已,接近破灭的边缘。 “余下的事情,还要麻烦朱大人从中斡旋了。”韦睿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果这一步做好,后续她还会有更多的办法圈这里面的人,最后目标直指白毛本人。 “义父,您所讲的我都已经明白,放心吧,我不会放弃任何回家的机会的。”范钧明白韦睿这番话的意思,他是真心想要保全自己。 “你以为我就是个铁石心肠之人吗?你以为我没有感情,没有人性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看懂我。”范钧此时也是两眼通红,他生气的问道。 范钧自己也被水呛到了,他大声的咳嗽起来,元湘嘴里含着鸡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脸的水再加上一脸的委屈,让范钧忍不住的想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埃修在街道上狂奔,他的心脏此刻搏动得前所未有地剧烈,血液在贲张的血管间高速流动。一种陌生的、并不属于他的冲动在意识的最深处不断地翻涌。 对于曾经将自己逼入绝境的远古战士,弗利萨的心中充满了恨意。应该说是上天的安排吗?让自己在娜美克星碰到了曾经的敌人。 道道若有若无的飘渺道音响起,仿佛述说这天地玄奥,大道至理。 第一卷 第45章 想离婚了 桑榆晚跌坐在地上,心中苦涩蔓延至五脏六腑。 三年了她竟然才发现。 银色的戒圈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缓缓伸手,指尖再次轻轻摩挲过戒指表面,仿佛能感受到男人为林婉挑选这枚戒指时的温柔与决心。 怎么忘了这里原本应该属于男人和林婉的婚房。 林子耽抱着李曼蕊哄了一会儿,andy和另外几个nypd之前就已经去楼上做了取证,这会儿就准备带着麦克离开,正好此时凯尔也赶了过来。 连忙将剩余的三艘驱逐舰及一艘严重受伤的突击舰收拢到一起,带上三艘补给舰,连忙后退向着后卫舰队方向靠拢。同时纳里克呼叫后卫舰队,一定要注意路上的空雷,必须使用副炮开路,不计代价前来接应。 她刚才的话也只是随意旁敲罢了,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殷柔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这个恒星系没有被探查,但周围的情况一定要搞清楚,至少数十光年的位置,秦锋都搜索了个遍,现在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颗恒星周围的情况,唯独其恒星系内部不详。 静一喜静,禅房外也是高大苍翠的古木,空气里,檀香和草木的清香交织在一起。 但是那时候是要跟沈洪斌争风头,现在沈洪斌明显比以前要有更大的势力,现在可不是李一刀拿捏沈洪斌的时候。 华夏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两边动起手来,旁边的人非但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拿着手机开始起哄,你一言我一语,唯恐两边打不起来。 挂断电话,天棒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迈着六情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朝对面冷饮店走去。 再度割裂下去,这玉坯表面的最后一层石皮终于被割开,玉坯也展露在了三人的面前。 “林先生,今天还有房子要看吗?”吴君豪在电梯里意犹未尽地问道。 京城皇宫内,呼延威几乎是整日整夜的衣不卸甲,在家将协助下,严密管控着禁卫军,拱卫着皇宫大内的安全。 “这个箱子…是防弹玻璃做的。”马利克现在的表情是颇为古怪,因为他们已经蒙圈的大脑这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剩下的几个宫人,那也是各有各的事情做,不要看着送来的人多,可现在正殿也大,人员这么往各处一分,也就刚刚够用吧。 蓝色的掌印与火红色的掌印在空中碰撞,劲风呼呼,空气中传出了阵阵音爆声。 室内虽已清理干净,但还是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安廷山呆呆的盯着一个地方黯然神伤,凌晨那一幕血腥的惨状历历在目。 唐枫抿了抿嘴没放声,伸手扶向耳边,几秒之后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这处洞府内,不管是石桌还是石椅都处处透着新气,显然这处洞府刚开凿不久,不过殷枫会选择这处洞府,显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个洞府最为偏僻,人迹罕至,离峰顶的那些宫阙够远。 秀老师按照我的咒语试了一下结果还是和他刚才用的一样,他也莫名其妙了。 另是蒙山鸣可以此说宋国没有诚意怒而杀之,多少可以抵消一些杀俘的负面影响,可以推点责任给宋国,指责是宋国不想挽救这批俘虏,可弱化宋军人心和士气。 毕竟一提起阿斯嘉德最擅长法术的人,虽然大家都会条件反射的想到洛基,但实际上洛基的法术全都是跟弗丽嘉学的,她才是阿斯嘉德最精通法术的人。 第一卷 第46章 傻瓜,是我啊! 如果真的能说清楚,还能被听到心里,她和季司宸当年那么好,可以走的那么近,如今怎么会和仇人一样。 不过以后这些都不重要了。 离婚后,季司宸想做什么,喜欢谁会和谁结婚生子,那都是他的自由。 阿生轻笑一声:“那行吧。”以后她让经过初等教育的孤儿们去,总有能让匠艾满意的人。 如今育婴堂中教授的,和别院奴仆一样,就是规章制度:饭前便后要洗手、吃饭睡觉要排队、灾祸来临要镇定、为人处世要礼貌等等。很多时候,生活习惯和三观的培养比知识的输入要更加重要。 唯有桓凌拿着宋时亲手抄的初、高中教辅,提前知道了原子的概念,正负电荷之说。 上官听到响动,扭头一见米香儿,眼眶立刻就红了……她这一夜提心吊胆的,好容易见到“亲人”了,当然有点激动了。 碎蜂左手反握着别在后腰处的斩魄刀,骇人的杀气溢满整个牢房。 元成帝看着锋芒毕露的君墨,见他毫不退让,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眉峰紧拧之间眼底满是杀意升腾。 “祝老师所言甚是。一个从俗世来的蝼蚁,居然敢对我外院老师使用定身符,并导致老师重伤。狄长老,你最熟悉学院规章制度,你说这该当何罪?”金长老似笑非笑的问道。 与系统讨论完以后,武越并没有直接退出系统空间,而是打开属性界面查看昨晚的收获。 她更不担心会因为余欣婉的一句话而狗带了吧,毕竟余欣婉现在拿她当朋友,按照她的性格,就绝不会说她一句不好的话。 只见其右半边脸颊明显比左半边白了许多,皱皱巴巴的,颜值这个词仿佛跟带土同学没什么关系,不过眼眶里,一双猩红的写轮眼散发着极其妖异的光芒,仿佛有勾魂摄魄之能,端的诡异。 “住手,敢伤我们家少爷,我们江门家族是不会放过你的。”黑衣人当即说道,通过他的声音,秦枫就能听出来,这人像是个三四十岁的青年,说起话来,蛮有穿透力的。 许媚儿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一脸迷茫看着有些激动的林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北变成了石化人,万事通长长叹息一声,经过净化的鬼王谷已经干净如初,万事通渡入了一丝仙力到瑾儿丫头体内。 程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他们俩又盯着秦枫看了半天,满脸的崇拜。 他们几个照搬罗天队伍的行动模式,计虹玉负责夺宝,另外三人负责吸引敌人的注意。 过了许久之后,三人终于赶到了王宫,还是由使者前面引路,带他们到宴会的所在的宫殿,方玉言一路走,一边观察着王宫四周的景色,发现和天云国的皇宫比起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相比。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周正轩见状,眼皮一跳,面色巨变,胆子都要给吓破了。 一道血红披风身影轻飘飘落在一棵白杨树上,一个长相有些妖异的青年,面带阴鸷笑容,怪笑出声。 有这样的高手,对付拉达活佛手底下的喜怒哀乐四鬼,恐怕胜算就很大了。 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比较罕见,名叫传讯玉,和手机通讯的功能差不多。 第一卷 第47章 带她离开景苑 自从男人出国,中间他们也没怎么联系,几乎处于断联状态,一年前登录之前的账号,才加到新的联系方式。 那时自己还在国外,为了尽快完成学业,她没办法回国,也没有和周景延说起桑榆晚的事。 回来短短几天时间,把她催的压根坐不住。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不管是吴彦青还是权侑莉,脸上都浮现着发自肺腑的笑容。 陷空梭轻轻一晃,一道星光罩住那堆灵石,随即那堆灵石瞬间消失不见。 凭什么一个这样的绝世高手,会来保护自己这个名不经传的人物? 或许就跟前世一样,少宁的弟弟就杳无音信了。至少前世少安是没有找回来的。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威,他说了不许,其他人便不敢再劝了,而且不少人隐隐生出猜测,等赵国崩溃,诸地归顺,这个猜测就越发流行,便就没有人再劝了。 刘继兴没有穿朝服,只是系着一件轻薄的黄纱。就是坐在一旁的陈姝,都也穿着轻薄宫纱,一边亲自拿着团扇给刘继兴扇风。 “领主大人放心,我一定能保护好航线的安全!”克拉斯兴奋的回应道。 这个点新沙洞老虎居然在清凉里?吴彦青忍俊不禁……这头老虎果然是性情中人,难怪能制作出一首首脍炙人口的夜店嗨歌。 从原野清吾那里得知情况后,她就全力劝说妹妹,但终究没能动摇后者的决意。 辰太妃如饿极了的野兽见到血肉一般,挣开两名护卫,猩红着双眼,疯了似地朝着那药瓶扑过去,攥在了手中。 “既然爹不想回答的话,那我就暗中这么做了。”风轻语在地球世界,刚过了一把潇洒的日子,结果被自己的父亲给召回,并且要求不准干预下面的世界运行,这让风轻语感到十分不爽。 “大不了嫁到他们家之后再离婚呗,反正这样的事也没什么稀奇的。”陈妍希把婚姻说得那么儿戏,这让陈老爷子勃然大怒。 此时的夜幽尧已经换上了另外一身很有质感的衣衫,且颜色依旧是玄黑色的。眼角有些疲惫地坐在那里,苏槿夕瞧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有一个先例,不过是将家业全都捐给朝廷,被封为朝廷命官,帮助皇上将经济搞起来。 暗黑人有多厉害,我想楚萧生比我更清楚,我还是在土著孤岛时,从他口中得知的土著们与暗黑人的历史交锋。 萧彻不喜欢她,沈明棠一直知道,他礼数这般周全,倒一时堵住沈明棠要出口的话。 他每天都挣扎着起来,可是等来的却只是徒劳,这药效太厉害,他抗拒不了。 “你赶紧去调查一下这家出事的公司背后是哪家大公司,我今天就要知道结果!”张扬狠狠的下着命令,肖峰听到他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更不敢随便行事。 猴子同意尒达的意见,可四处找不到绳子;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内衣撕下来一条拎在手中。 其他三道人闻声而动,几道光芒闪动,太极四象阵改变了方向,顷刻间,紫阳真人正对着昊天犀犼,而天尘子则移到远离昊天犀犼的地方,前方有大师兄紫阳真人挡住,他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顾仰光,你到底想说什么?”顾仰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没有起伏,但是他握着听筒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不安的感觉在心里肆意蔓延。 第一卷 第48章 等桑榆晚主动求他 如今已婚的桑榆晚,他会让她和那个男人离婚。 以后也不会再让盛安受一点损失。 桑榆晚就这样被拉着出去,陈老师还在,张妈也在身后呼喊,她都没有机会打招呼。 翟无法完全就是将自己这私宅当做防御堡垒来布置,即使古樱兰此时也感到有些头痛。 “柳涵,你父母怎么样了,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你家了。”林不凡拿起柳涵给自己倒的温水喝了一口问道。 但是整体提升水平,已经达到了冷战时期与现代社会的提升幅度,尤其是在猎人机甲的研究上,更是全方面突飞猛进。 穿着x战警紧身制服的狼叔,双手亮着钢爪,有点不爽地看着托尔。 “没得……你干嘛?!”白先生冷哼一声,谈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唐石狞笑一声,将手中风铃用力一攥,不得不说这风铃诡异的很,唐石千钧之力居然只是让魂铃轻微变化。心中虽然惊诧,但是脸上却故作轻松。 但是一旁的许仙却是低下了头,虽然自己二哥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可是许仙事后慢慢回想,却是想起了自己浑浑噩噩那段时间的事情,若是说他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他有怎么会被王道灵给迷惑? 就算敖孪已经突破元婴境,跨入人仙的层次,高出李蟠一个境界,也不怎么好受。 “确实需要给新成员办一场欢迎会!大家也好熟悉熟悉!”宗方开口说道。 白清华听到凌一飞居然这样说,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但是却不敢说什么,之前对凌一飞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当喊话进行到第三遍时,他再也忍不下去,咆哮着让旁边的重机枪手,对这个烦死人的扩音筒发动了开火。 距离山门还有不到三百米,楚天策脚步猛然一顿,脸色迅速变得阴沉下来。 牛庭毕竟不是专诸、盖聂之流,没有那般独步天下的武艺,更没有那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性』,几乎就在听到南霁云三个字的一刹那,他已经暂时放弃了刺杀李瑁的计划,所以这一次投降是一次真正的投降了。 他的目标,是二十五岁前冲击玄阶上品炼器师,而非玄阶中品、玄阶下品。 这一次萧动尘用的力气比刚才还大,直接把郭凯脸上打的血肉模糊,牙齿都飞出了好几颗。 如果真的是最差的情况,太虚势力这方成功披甲,夺得荒圣圣位的话,整座外海荒洲的形势恐怕就要急转直下了。 如今的睢阳,因为李瑁早先的安排,无论是粮草还是郡兵都比历史上的睢阳要好上许多,但叛军如今士气正盛,李瑁担心张巡独木难支,于是便生了让武彦平率军助守的想法。 整个灰色世界轰然破碎,天与地彻底扭曲在了一起,所有的一切旋转成漩涡,形成黑洞,在天穹上盘旋。 所以想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不可能,还得走两翼,北边的韩城或者南边的潼关,走山里迂回安全些。 而第一次我没有扣你工钱,第二次就扣你工钱,今天是第三次,你要扣十五天的工钱,加上前面几次,你一共还要扣二十天工钱。 河畔边挤满了歇脚的难民,有的在破冰取水,有的甚至就地弄了个地锅生活做饭,也不过是清水煮了几颗米,却引得很多人纷纷围观,垂涎欲滴。 第一卷 第49章 诅咒他老婆跟人跑 此时正在忙于工作的林婉还未看到热搜,路过茶水间听到有人在讨论季司宸的八卦。 她手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即便对季司宸的事感兴趣,也没有听太多便回了工位。 刚回来路过大家工位,也有小声议论她的。 一脸懵,走向自己单独的办公区域。 不等坐下,就接到电话,季悠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进来一下。” 殷九烬眼里只有她,自然是她看向他的第一时间他就觉察到了,回视她。 瞬间来到紫气降临之地,将身前出现之人的面孔看清楚后,李济生也是满含震撼的开口。 这就奇了怪了,于高畅非常喜欢拉帮结派,于家也颇有些产业,酷爱买单,所以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而且这次关阳市的动荡,并没有牵扯到他们于家,他居然会手头紧? 当塞德里克带领着他们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喝彩声。 9岁的叶灵穿着厚重的旧棉袄,低着头坐在温暖的烤灯旁,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使劲攥着脏破的袖口,委屈的瘪着嘴,难过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大理石的楼梯很宽阔,每一阶也很宽,踩上去不会有局促的感觉。 主要是薄琅的脾性摆在那里,以前别说主动和谁打招呼,就是别人主动,他都不会搭理,还非常狠的将试图靠近他的人打发掉。 宝乐自然乐见其成,里奇说这酒的后劲挺大,果不其然,堪堪喝到存货的三分之一,男生基本就趴下了,人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也满足验神的条件。 李石头又交代了回去的时间,两人这才离开。甄秀秀愁了,她本来是打算当那支银簪子的,谁曾晓得惹出这么个事儿!银簪子也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反而是婉婉,怎么多出六个铜板? 考虑到闵如风和席凤玲要解决闵家的事,颜瑾虞此前并没有将这个事告知他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明知道秦若芊的那个提议心怀叵测,却还是说服欧爵采纳了她的建议的原因。 听到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唤声,周围的人不由纷纷停下步子,转头看了过来。 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希望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能有幸遇到怀里的人,和她结成夫妻,相守相伴。 她不会让这些人继续踩在他们头上,拿她做要挟也不可能,这辈子名声这东西对她没什么用,反而会是束缚,还不如让乔建树明白早早扔掉的好。 到时候他进入于帮,假意把东川市场让给纳兰俊。最后再让丁伟配合着他把纳兰俊赶出东川,这个计划就算完成了。 就在此时,南城镇中无尽黑水再度翻涌,可是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消失。 可惜她不是真正的十八岁,别说她没什么事,就算真的遇到最惨的状况,她还不至于去死。 舒予觉得不太好,毕竟那首词是她“借”来的,不得已用来回击刘芳菱的恶意折辱也就算了,怎么能据为己有呢? 四道神幡遮天蔽日遮住了整个镇天城,城池之上,玄元王低眉思索,身后申屠洪流以及一众玄山国将士紧紧的盯着前方那道高大的人影。 这一道掌印的出现,更是让这股极阴极邪的波动强盛到了极致,就连适才这名流云宗弟子所施展而出的这炽烈灼热的一剑,都隐隐有一种要被冻结驱散的意思。 第一卷 第50章 知道了她送的纪念日礼物 昨天和三五个好友一起为林婉庆祝生日,那么多人在,怎么就偏偏拍到了季司宸。 运气也够背的。 不过新闻说的也没错,人家已经结婚了,照片里的不是他老婆,而是得不到的前任。 出轨的渣男人设算是藏不住了。 还深情只为一人,深情个屁! 程云景的眼神越来越冷,正在他刚想动作的时候,顾沫突然抽出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旁。 “不……不用谢。”顾沫没头没脑地说着,说完后忍不住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老二韶泽从军,如今在军区也是靠着自家的努力年纪轻轻就爬到了少将的位置。 “度衡,我要疯掉了,自山洞苏醒,这里没有一件事合乎常理,记忆也丢失大半,我们两个存在的这个地方简直糟糕透了,它就不是人呆的。”沮丧如我,蹲坐在地下的‘白雪皑皑’里,沉默不语。 一声没吭,愤怒的从水里爬上岸,接着招呼何然,俩人一起回家换衣服。 一直跟在墨凤舞身后的流音闻言点头,然后手脚利索的忙碌起来,同时让人准备一些东西。 他喜欢那两年在山上安静的独处,不用碰到人就被人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即便那些人中甚至有比他年长一二十岁的人,见到他也得尊称一声。 楼遇城一直都知道,郦唯音有一双巧手,能够抓住任何人的胃,但每一次还是为她做的美食而惊艳和陶醉。 “知道了。”陈昕慧颇为不耐烦地回了一声,她心里此刻很不爽,因为对方打扰了自己的美梦。 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有发生,而各大门派也发现,最近出现的各种灵异现象也全部消失。 沈桐这时才觉得自己太急于求成,苦笑了一下道:“师傅,我怎么可能是记者呢,不瞒你说我也打算贩煤,可不了解这门道,今天有幸跟着你学习一下。”说完,掏出老魏给的中华烟塞到司机手中。 王天曾经向家主王震反映过,只是王震的反应却远远没有王天表现的那样担心,只是拍了拍王天的肩膀,让他放心历练,就连一向谨慎的大伯王烈都是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使得王天完全放下心来。 这下蒋雪艳没话说了,再也想不出比这还狠的招了,只能瞪大那双清澈美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叶天,期待着能帮她叶天说句话。 “不能离开这里是指哪里?这座城市吗?还是别的什么?”我问道。 就是因为黑老鬼太过心急,因为时间未到,他遭到了疯狂的反噬。 很可惜的是,陨落星辰、贵族联盟包括万神殿,虽然手里有那么几颗属于自己的星球,但是连一颗人口超过百亿的都沒有,人口资源这个短板,现在成了制约整场战争的死穴。 这时候的火焰神殿中。。刚刚结束净化的无常被班萨一巴掌就给拍飞了。而盗拓在刚刚掩护徒弟的战斗中。早已经遍体鳞伤了。现在正靠在墙角调整呼吸呢。 岩浆布满了半片天空,在强风的撕扯下,纷飞到前方,星星火点落到无穷的森林至上,瞬间便点燃了整片森林,由于其温度极高,连空间竟然都被撕破,露出了深邃神秘的黑sè空间裂缝。 不过今天。这抹晚霞却带上了十足的血色。红艳艳的如同鲜血泼洒在了天空中。 第一卷 第51章 擦伤 桑榆晚每年那么期待的一天,就这样遗憾的过去了。 蛋糕只吃了一口便扔进了垃圾桶,先生也没有回来。 季司宸冷凝着眉,他和桑榆晚的结婚纪念日? 好像从来没有过过。 他对这个纪念日也没有任何印象。 这条领带,是桑榆晚送的? “大意了么,到头来阴沟里翻船的倒是我自己了。”千面苦笑一声,已经近在咫尺的獠牙,这点时间不够她做出任何退避动作了。 众人此刻也都看明白了这一幕,看着夜无情被苦苦的压制在天罚之下,脸色惨白,不停的吐血,心里都止不住的抖了抖。 在达到金丹境界,陈风就赐了他一把飞剑,宁阳子很享受那种御剑飞行的感觉。 剑气席卷了整个院子,温意把老鼠笼子放好,然后走出去站在门口看。 三声卖力的冲天喝众人一口气把自己的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场上的气氛当即活跃了起来。 “天下大乱何处为家?没事的。我就这样在你身边吧!不求为你解忧,但求让你心安就是。”风仪悦温和一笑,却坚定无比。 这贤妃与良妃一见面就像斗鸡一样立马就红了眼,但是又不好发作见中间立着风仪悦她们可是寻到了发泄口,于是性急的良妃率先骂道。 而且林寒现在看到任远山那脸上怪异的表情,更是感到万分的奇怪了。 见千山听话地转身,温意赶紧前为吕宁诊脉,而吕宁却一直盯着千山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嘴里才发出细碎地呻吟。 总监打算靠着自己,把人数劣势搬回来,或者至少拿到警家的地图控制和信息。 而一直都没有被其他人发现的椎名祥子,在看到白枫发现自己后,也是有些蒙圈。 不行,看来明天星期六早上练舞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忽悠过去才行。 邪魂师也是人,他们也想活下去,面对全大陆的喊打喊杀,他们能怎么办呢? 李响顿了顿,“你们三个匪厅,继续炸门,然后给正门丢闪丢火施压,让包点的ct把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 以第一的kd,和三十甚至四十杀的战绩带飞队友,已经开始成为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詹姆斯说,“他们有些太沉浸在昨天的失败中了,以至于畏手畏脚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故事距离结局也就差不多十五分钟,现在拍多了,最后一段就没得拍了。 因为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光靠地下室的铁门,是挡不住发狂的夜魔的。 不稀罕那也趁早说,别让人家守着你好几年,你屁也不放,那你这不是纯纯耽误人家吗? 徐启平早已经是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天哪这都是什么事情呀,竟然出现这种事情,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崔觐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上次他是受祖母威远侯老夫人所托,今日却以自己的名义来的。 他们见闫儒玉有枪,只是戒备地围着,并没有贸然上前,但从神色来看,他们似乎已经见惯了刀枪。为首那人在包围圈外,焦灼地跟人通着话,应该在向上面的头儿请示。 “张成安不认罪也没用,只要证据链完整,照样可以判刑。”吴错插嘴道。 她本来早想来的,因为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就拖到这个时候才来叶家祠堂。 第一卷 第52章 去盛安 桑榆晚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她才不想去医院,而且擦破皮根本不需要去医院。 于是求救一旁的乐宁。 让她帮忙翻译。 乐宁秒接收到,又朝男人腿上踹了一脚,“等你到医院的功夫伤口痊愈了,至于吗?” 他确实有个这样的名号,但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对这个黄毛,好像没什么印象。 但校领导就在一旁,尤其是距离他们很近的校长,将两人的反应和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东西的口感就像是樟脑球,味道特别冲,不过来别人家基地偷东西,她肯定不能原地睡下。吃药如果还扛不住,她一定要先与莫寻汇合。 众人仍旧是惊叹着,只不过比起刚才方珍妮弹奏时,惊讶程度更上了一个档次。 杨丽雇记者蹲点秦穗穗出院,还派人往秦穗穗身边扔炮竹意图不明? 唯一的劣势,在于它并不是十分突出的敏捷,这也是许翊唯一的机会。 “明天可以的,不过伯母真的对我的事情都知道了?也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暂时跟我领证的?”陆有希总觉得心虚,又确认了一遍。 等回到了明伊传媒,他让总部的助理去调查了一番此前误会秦穗穗的事,竟然查出来不少他们颠倒的黑白。 林颜说她没事,郁北辰身上的冷气,散去了大半,眼底有柔色在泛光。 丛兮顿时感觉心神稳了许多,有两股强大的力量仿佛支撑在她的背后,助她打败这只妖兽。 听张雪婧巴拉巴拉的说一切都挺好的,苏颜这才放下心来,挂了电话后就回了招待所。 难道他是来杀那个刘璋官员的,结果被自己看见了,他要杀人灭口? 甚至有的不听劝的老人因为家里是砖瓦房朝着房子走去看样子是想躲在房子里,警察开始告诫但他们对警察的回答是木房子肯定倒石头房子不一定。 最后刘雄想到加一个字,那就是加一个鸣字,刘雄鸣,意味着投效裴枫后从此可以一鸣惊人。 这些招数我也都很久没有使用了,前一秒对方还在架着我的脖子。后一秒张开了嘴巴,喉咙不停的下咽着什么东西。 自从他上次从自然堂回来之后,便一改作风,严厉管教碧竹堂的一干弟子们。 “放心吧,那就算我死了也别想伤到克尔拉一根汗毛。”萨博拍着胸脯道。 我在海王波靠指纹和瞳孔可以打开另一个乔克的银行密码,里面至少有二十多亿流通货币我可以随便领取。 我思考着应该是去北长城进行实验了也没有多想,洗漱完出门就是接送的汽车。 按照正常程序,叶承泽和张律师的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用条件去做交换,这也是另一种犯罪。 “我出云帝国和魔域素无瓜葛,朕若听了你们的话发兵牵制魔域,一个搞不好,便会引得魔域反攻过来,到时候,出云才真正危矣。”出云的皇帝正色道。 凤于飞也很是想不通,阿翔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变故,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上官弘烈,我已经进来了,沉香现在何处,我要见她。”凤于飞紧跑几步挡在上官弘烈身前,狭长的凤眸中,依旧是满满的厌恶。 “大哥,你若要执意如此,那便不要怪我了。”阿翔冷着一张脸,试图最后的劝说。 第一卷 第53章 不想再让她回景苑 许平被弹飞了出去,诛邪剑对着地面一插,硬生生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后花园?”桑青言隐约记得当年爹爹出征之前,确实随着将军进宫受封,那天爹爹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才对。 如同一声炸雷,把李英杰轰的晕头转向。他怔怔地看着杨筱雪,好像看到了妖魔鬼怪洪水猛兽。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夏日的艳阳顺势照了进来,将里面所有的黑暗全部洗去。 梁月盈原以为已将人哄好了,只她到底不是电影明星出身,演技太差。稍稍松懈,就被他逮了个正着,又拿梁家替嫁的事纠缠,登时心跳如鼓。 但看房们已经关上,又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默默的回到墙角上去。 廖纪回忆起游戏中的自己,正气凛然的选择了二,对四根本不屑一顾。 这是村长家,在少年打开了某个墙壁机关,一个像是地窖一样的密室出来后,带廖纪走下去的少年,最终停在了一幅幅壁画的面前。 在游戏中的角色们眼里,作为“灰尽大人”的他,就是这样一个强度至上,一个永远面无表情,不留丝毫情面的人。 许平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记忆中并没有关于天龙宗的记忆,不过,看师弟们跟三师姐的表情,天龙宗应该不是友军吧? 张天毅知道这么浅显的手段折服不了他们,可他也没心思让这些人对他钦佩有加。只要他们感觉到畏惧,害怕他就可以了。甚至于是不是从骨子里畏惧都不在意,因为马上就会有让他们畏惧到骨子里的人物。 不管怎样,大多数人都是乘兴而来,满意而归,一场热热闹闹的同学会不管私底下大家都抱着怎样的目的,可是表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大家聊的都很开心,最后曲终人散,大家都相继离开。 也就是你是军中大佬的儿子,现在又是大佬的弟弟,不然的话,还能活到今天?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可林曼丽正拎着暖壶,穿梭在会场之中,挨桌挨桌地给嘉宾们续着热水。 年轻人留着短发,穿着露胳膊的短衫,胸前还系了一条皮围兜,围兜上都是干巴巴的血渍,看着年轻人手里拎着的木桶,木桶里的是铁钩斧子和剁刀等一应家伙什儿。 这……黎响还真的感觉自己有点脑乱,怎么关系就这么错综复杂呢,好与坏一时之间还难以分辨了。 去岁献贼信阳大败,降众数万。献贼屁股中箭,仓惶而逃。左良玉部将马进忠蹑后猛追数百里,献贼几乎不免。 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了酒,现在桌子上摆的红的白的也是一大堆,就连黎响都有点昏头了,肥龙更是有了八分醉意。 炮排四门虎蹲炮。没有这匹大棕马,三营的炮兵火力就要折损四分之一,这是林言不愿意的。好在贺仇寇通情达理,不仅让他带走马匹,还大方地分给他一名向导,杨维栋送他的两名家丁之一。 虽然已经飞了一日一夜,但姬天离着青丘山并不太远,依旧可以模模糊糊看到青丘山的模样。这股浩瀚威压来到青丘山之后显出身形,正是一身金黄龙袍,须发皆白的姬皇世家老祖宗姬皇天。 “再神秘,如今已经接下了,我肯定不会拒绝的,怎么也要去一趟。”刘懿凝重地道。 厨房中,安德鲁大叔在关注着食堂中的状况,发现索罗和安德里的状况,知道了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交流。 剑莲中飞出的剑仿佛都有灵性的一般,吴天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躲开,让开了这些剑也会拐弯席卷过来。 释放死亡空间技能,索罗沉默片刻,走进了死亡空间中。而不远处的神级强者,看到这一幕,不禁一愣,索罗这位亡灵法师离开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看着这三个系统,晓杰略微的沉默了一下,只想在这三个系统中挑选,说实在的,晓杰还是很不想去碰运气了,不过这次是不得不碰了。 现在期末考试在即,秦青夏作为燕海大学的教授,自然要分担一部分命题责任。 附近的人对着杜青红指指点点,他们从没想到杜青红会有这么一天。 领头的蛮羌人对另一个同伴使出了眼色,二人大喝而上,对着火凌的头劈了上去。 不过这生活虽然艰苦,但杨晓东说的确实没错,这里就是天堂,不过是有钱人的天堂。 程程一天都蹲在布易骆斯身边看着布易骆斯,该吃饭的时候,程程端着饭一口一口的喂着布易骆斯,看着布易骆斯一口一口吃自己的食物,程程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有时候爱就是这么简单,不在乎一切。 甜甜糯糯的声音不含杂质,蔚言听得很是享受。但是,她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正事都还没开始筹划,便重新将注意力摆放回正道上。 第一卷 第54章 害怕可以趴我怀里 许慕姗连忙劝阻,但杨雪儿已经轻轻一滑,飘然下楼,声音轻轻传来。 洛裳和萧镇是回到村子里以后才知道这事儿的。在听见钱桂花被沉河的时候,郑七娘浑身一个哆嗦。 谢羽歌都要吓死了,结果听着自家表妹这幅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禁感慨。 “主子,咱们玩儿的是不是大了?”东弓忍不住离那网子远一点,生怕下一秒二喜大爷从里面窜出来。 便匆匆的写了信,吩咐管家准备钱财,哪知管家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贾世源与林木这一行人。 魏兵,班里面一个比较活泼的主,也是住在林皓宿舍旁边的同班同学,只不过魏兵他们的宿舍倒不是跟林皓的宿舍一样,他们的宿舍是综合的宿舍,也就是说是每个专业的学生凑在一起的宿舍。 将军反抗的咆哮着着,他指着坡下的战场,联军的士兵还有很多,之前的战斗仅仅损失了不到六分之一,他们还有能力继续战斗。 鬼宗南下已俞十年,她不过豆蔻年华,几乎自她懂事起就一直在拼命为了活着而努力。 梧桐拿出望远镜顺着它指的看过去,看清楚是什么后,立即眼睛真的好像是会发光一般,一下子亮了起来。 锦卿心里也敲着鼓,给张氏先问了安。张氏连忙叫丫鬟给锦卿搬了绣墩,坐在自己身边。 托托莉心里咯噔了一下,放这个出来干什么?而且,那时候的电子仪器不是已经被强电流给破坏掉了吗?为什么录像机还会正常工作? 老安德鲁看到奥卡气笑了的样子也是不由微笑,话语中更是显出一派胜券在握的悠闲和超然。 听见容逸夏这么一说,阎倾这才明白容逸夏还真把自己当时的话给当了真,这一听之下,真是差点儿忍不住喷笑出来。 在这段时间,洛桑城相继发生了数件大事。其中之一,就是陶家以尚未准备好为由,推迟了与城主府的联姻过程。这一决定,立刻引起城主府的强烈反弹,那神秘城主扫兴而归,爆发了雷霆之怒。 她是真没想到,吴兴会这样,至少在这件事情之前,她以为吴兴还算是个好人。 原来,安奎拉在抵达凯尔采、了解了最新情况后立刻下达了一条命令,那就是撤回巴鲁斯派出去一路对哥特人大军进行袭扰作战的骑兵只保留尾随监视的侦察兵,这让巴鲁斯有些搞不清楚安奎拉的目的何在因而直接前来询问。 晚上,锦卿吃过饭就钻到房间里去了,也不见她出来。孟钧在锦卿房间前犹豫了很久,也没下定决心进去。 长宁冲他笑了笑。平脆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躺在上面,静静地看着天空中落日的余辉。觉得心情特别平静。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愉悦。 从派出所出来的郑美丽和王生,心里更是火大,他们恨不得闹一个天翻地覆,说话也更加无所顾忌了。 “原本打算让未满回商月星守陵墓的,结果他不愿意。”龙行雪迷之微笑。 叶平安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占紫陌急促的脸上,柔得能化出水来。 “这院长好大的架子,把我们喊了过来,结果自己却还没有到。真的是……”尚成这两天被逼着做了不喜欢的事情,逮谁就喷谁。 窗外传来一声,惊雷,仿佛脚底下的这片土地都他要像是翻个个头一般。 “就这个?”李国庆指了指混乱阵营那边已经开始缓缓升上半空的高大壮汉,然后又指着指他扔在舞台上的那把巨斧。 这种记号来自塔可人,塔可人和地球上的吉普赛人很像,他们坐着大篷车游荡各地,擅长拉手风琴和占卜,也精通金属冶炼技术。 这时候的鬼子坦克已经接近了街口,距离最近的两个炸点还剩下不足十米。可是城门炸毁之后,鬼子的坦克车长果断的下令停车。他的本意是倒回去查看情况的,可是这个决定却救了他们一命。 “娜娜敏他们走了一个星期了,我去桥本家看看,顺便简单收拾下房子。”未来说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换衣服。 实际上,这一次的调动,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一次重要的选择。虽然只有去跟不去这两个选项,但是任何一个选项选下去,都会给他们以后的人生带来诸多的变化。 这老者自然就是青城门门主谢冠英的父亲,玄武院东院长老谢祖德。 许愿无意识里的躲闪成就了李俊秀保住半条命,她找到一条白色的运动裤给李俊秀套了上去,这家伙,里外都是白的,没有一个杂色的,且还都是纯棉的,鬼知道他是怎么洗的,还是穿一个扔一个呢? “那好吧,多谢你了,段可客人。”吉利蒂娜不仅仅是呕不过伊利亚的撒娇,而是她知道,多了一个强大的朋友代表着什么意义。 “额,这样一个日理万机的人,咱们还是别找了吧……”格兰迟疑道。 “是的姐姐,而且我们也无法看出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这让我感觉无所适从了。”对于自己的姐姐,亚尔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王晟出招再次落空,脸上的惊讶之色无疑是浓郁了几分,只是瞧得来人动作稀奇古怪,亦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就像一个死神,披着黑色的斗篷,在暗夜中挥舞着镰刀收割着性命,所到之处,绝不留一个活口。所以人称“死神”。 第一卷 第55章 她说“开心” 她因为打人入狱几年,后面虽然被人保了出来,但在出来前,她在拘留所里,和人打架,也是这样的。 所以在有人要侵犯的时候,她们会本能的用身上能作为武器的任何肢体,这可苦了来消遣的客人们,自然是被咬和被抓弄的伤痕累累。这人出来消费还挨打,谁还会再来。 “不就是一只结丹期妖兽,凭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它不成!”陈雅芙不敢违抗,虽然猎物近在咫尺,却没有乘势追击,老老实实退了回来。 酒店掌柜的连忙赔着笑,把钱又送到那单身军官的手里。可是他把钱接在手里,再一次啪在桌上。 “启禀太后娘娘,歆玉公主是不慎跌入荷花池的。奴婢当时在场,可以为贵妃娘娘作证。”筱如终于忍不住为子灵辩解。 “各有利弊,不过,我的建议是带等级低的,因为前五层的怪物都在五十级以下,只是数量非常多,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完全相信你的队友。”老头说道。 霎时,气机牢牢锁定乔静宸赢弱的身躯,形千百个奇形怪状的涡流凭空出现,按照匪夷所思的方式运转,澎湃的水灵力潮水般涌去,在漩涡中流窜,把方圆一丈罩入其中。 “澈儿别急,为父没事…”看着儿子如此的着急,凌宫扬有些不适应。 秋莎觉得詹祎说得也有道理,又想到自己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大忙,于是就答应了。 谷星月对着老七点了点头,又跟历苍穹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陆冰雪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伪装的人,刚刚在沉睡之中听到了那么一切,心里早就一清二楚。 谁知道,这么巧就在这里碰到了王爷,更巧的时候,王妃见到了还没有走,他又不敢催促。 陆展颜想她大概会和叶淑芬一样,嫁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此一生。 “我已经累瘫了,爬不动了。”叶栗脸上汗珠噼里啪啦的掉着,看得出确实是累坏了。 良久,夏桀转过头,右手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冰蓝色的眸子内迸射出一股嗜血的残忍的光芒,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那边热火朝天的开着赌局,秦世锦却只是沉默不语的喝着酒,并不参与其中。 ——没办法,自己能力有限,这辈子都别想把这个九卿解决掉了,只能自己自杀了。花箫落满脸沧桑。 这句话让顾西城心中溢满了暖意,正想翻身去拥抱她,却被她接下来惊恐的语气吓得不敢动弹。 老夫人点点头,暗忖凭着霍泰南的军功,至高也就升个五六品的官,这在旁的地方算是不错,可到了京都却还是差了些。看样子自己还得找楚朝阳说说,多给人些机会,让楚良娆也嫁的风光些。 行政开支大项目里,还有各衙门的行政开支项目,比如衙门的建造维修,伙食费、招待费,出差车马费等,办公用品开支等等。 “是吧,我没有骗你吧。”罗泽哈哈一笑的说道,之前沐毅虽然相信自己但是是那种半信半疑,现在他自己亲身体会过了就知道其中的好处。 苏弥走到了他的身边,拧着眉毛说:你现在伤口还是新伤,要是被撞了一下,那还得了? 乔楚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领着君无邪他们前往宴席,心中不断泛着嘀咕,奈何旁边多了俩拖油瓶,根本无法找机会和君无邪说上话。 毕竟,有了黄维那番话,林诗诗和林蔓出现在这儿,就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了。 那神情看着很自然,但是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心虚,不敢和他对视的感觉。 动物怕火,猛兽更是惧怕,所以不能在洞里生火,可风雪如此之大,外面就算能生火,他只怕一走出去就冻成了冰人,阳光不显,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趁着还有些微的光亮进来,韩子墨静静的看着凌风的睡颜。 现在社会很多人都供奉着观音菩萨或者关二爷,以求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和信仰。而纪云家里则是供奉着观音菩萨和胡仙。 照例说,这中了毒,人家手里有解药,还愿意帮你解,你是该跟人家走,还该乖乖的跟人家走。 至于云山,更是脸色阴沉,他压根没想到这事还能扯到他们公司实习生? “陌生的华人,伱找到我想要说什么?”亨瑞布朗有些矜持的抬手和陈正威轻轻握了一下。 萧玉宸心里想着,要不要跟佳宁郡主解释柳碧琴,但若是解释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而佳宁郡主却因为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情,觉得尴尬。同时她有些担忧,若是定国公夫妻,因为这件事对她不满。 高大的保镖立刻上前,态度强硬地对这大闹宴会的人下了逐客令。 黄厂长这是房卡你们拿好,这个大套房一天是20美金,我们定了一个星期。 这是个疯子,不能招惹的疯子。他逃开时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 竹梨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果然下一刻他看到面前的男人摘下了眼镜。 起码芝加哥如今的情况,还有一些重要人物,他已经大概了解了。 “那你是被游戏绑定前签的合同吧?”正常人遇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恐怖事件,不发疯都算理智了,怎么可能还去找兼职? 万一让莉安娜得知,她将莉莉丝的身体占据,那她还不活撕了自己? “这怎么行,我可是推迟了给出价很高的新人拍摄婚礼片。”思布急道。 明明是杨银柱自己欠的的赌债,这般无赖竟是都推到杨金柱身上。 如今在村民眼中,桂家是大地主家,梅青树家不能说精穷,可也不能说是富裕。桂家告梅家,不说谁是谁非,落在村民眼中倒像是桂家以势压人似的。 识海中的星空突然出现了一道流光,那是流星留下的残影。在这个缩微的星河中,这一道星光显得特别的艳丽。 第一卷 第56章 看不到朋友圈 如果说起利刃大队的训练科目,那都是大队长战兵一手创下的,各种阴损到极点的训练方式,无一不是挑战人类身体承受能力的极限,陈玄武刚进利刃大队的时候,在这上面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方禄似是很享受这种吹捧的感觉,当即脸庞也是浮现一抹变态般的笑容。 传闻中,峨眉开山祖师,以金仙修为飞升灵空仙界的一方道统祖师。 店主一看到那块上品灵石,眼睛都不由得有些直了,虽然坊市中东西贵得离谱,但一直以来,用下品灵石交易的居多,中品灵石都不多见,上品灵石更是少之又少,而身上能拿出上品灵石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穆苍对这么多药丸感到惊喜,是因为这些凝元丹、补气丹和培元丹都不是很容易弄到的东西,如果家里没有专门供养着高等级的炼丹师,一般人家就算想买都买不到。 之后,一看林道连这个大麻烦来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弥补,而是赶人。 当徐达等人的伤势越来越重,大家越来越担心的时候,埋怨和愤怒也就越重了。 卫辰双眸微闭,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当他察觉到自身的气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暴涨起来的时候,卫辰心神也是波荡了一下。 那一刻,他不敢再继续凝聚,只能是单手一扬,将手中那个不成型的术法挥了出去。 再加上崔婆娘等人一直在他面前谈论他们的老大有多么的英明睿智,所有的事情都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让陈玄武不期然的产生一种期待。 至于为什么始终不肯丢掉蓝牙时钟,则是因为刘浩也不能肯定,这个时钟会不会在脱离覆盖范围后,导致引爆装置加速工作,继而弄破试管。 “姐姐!”常有喜一来便看见常有钏浑身是血洞的倒在血泊里,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这一幕对常有喜的冲击是巨大的,常有喜跑过去抱起常有钏的尸体。 这里陈咨利用自己超时代的过客体验,结合自己前世mba对管理、金融、世界发展、产业发展的知识,明确的预见了华国未来的世界工厂地位和创新匮乏等情况。 一道破碎的声音响起,两人招式对撞中心都是出现了裂缝,随后只见双子巨人终于是控制不住了,被整个的都弹飞了出去。 那强大的威压吓得墨影面色大变,马飞更是浑身颤抖,陷入惊恐之中。 他日自己必然会离开,陆玄没有将完整的阵法布置下来,做了一些简化。但即便如此,已经足够阻挡半圣六重天以下的人,而圣人之下,想要强行破阵,也绝对会花费好一番功夫,得不偿失。 却是陈轲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看个三级片都遮遮掩掩的,裤裆得撑帐篷半天。 而马超要死守这份钱财,因为只有了这些钱财后,马超才能够有资本招兵买马,并且作为资本在荆州活动。 士兵看见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石碑都粉碎掉了,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那些竖立在地面上的石碑竟然一个个的都动了起来。 “你走吧,这里不合适你。”叶缺也不论这男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时候的明霞还没有意识到元霜被徐家嫌弃是因为她的缘故。 旭姐儿初次上门,将军夫人有所表示,给旭姐儿送了一把刻花嵌宝的金锁。 马乔一拳解决哞哞,虽然非常轻松,但这点时间还是让阿龙顺利钻入了海中。 那天一早就收到男盆友发来的消息,说下了班去某某餐厅吃饭,说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王金海捧着烟盒发呆,我却是注意到这墓室中间的石树上好像有红色的东西从树冠顶部慢慢地流下来,看着鲜红的程度倒是挺像鲜血的,只不过这石树也会流血吗? 可她一个四灵根,灵根天赋还差,如果当个外门弟子,估摸着一辈子都为那点资源冒险。 抓着裙子的手也不由得松开,手心赫然躺着一块绿光流转的翠色玉佩。 “紫皇,你真是只呆头鹅,不许问东问西,吃东西。”金无缺不悦的说了一句紫皇又开始吃东西。 众人终于明白前方那团嗡嗡叫着的黑色物体是什么了,那是无数只飞舞的蚊子。草原上盛产蚊子,没想到竟然连蚊子也变异了。 不过这件事在她得知辛辛苦苦几乎榨干异能才获得的成果仅为基地高层服务后,就中止了。 二楼雅间布置的依旧很朴素,相比一楼大堂来讲唯一的好处便是不会被人打扰,乐的个清净。 她可不能再拿自己的孙子冒险了,一定要找一个有名气有能力的人才可以。 这会儿才是凌晨,宁瑶还是最能熬的年纪,兴致勃勃的发了一大堆朋友圈。 第一卷 第57章 离婚协议书 陈老师今天没来,听张妈说老师家里有事要下周才会过来。 桑榆晚松了一口气,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季司宸会抓着这几天不放。 “庄老师,您言重了。”想蓝没想到庄靖宇会对自己推心置腹说这些,他和一般的一人不一样,有自己的工作室还有投资的产业,前些日子刚公布他身家过十亿,而且这次的事情责任也不在他,他完全可以不把想蓝放在眼里。 曼叔一开始不愿意我进沙漠调查,也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沙漠恶灵,他是怕我查出什么,让躲在暗处的人动了杀机。曼叔很少和村民接触,也是怕自己连累了他们。 “恩。”附和了句,庭树突然发现,米可利好像把目光看向了他们,然后向着他们走来。 云瑶珖这个冒牌货一直无法觉醒药灵血脉,似乎就是继承到的药灵血脉太过稀薄的缘故。 警校内部的骚动是消除了,但是他面临的舆论指责和上级的行政压力却更大了。 大地的颤动消失,那原本烟尘笼罩的大地之上,出现了一道掌印,直接贯穿了整座地面,那掌印内部海水翻腾的浪花,轻易可见。 莫婉莹吞了口唾沫,点头,“不过没事了,不痛了~就轻轻碰了下,休息下下就没事了~”推着他的胳膊试图想自己上岸了。 这样在国内军区,严忠荣所做的规模影响力越来越大,严忠荣也吸取了安宇轩的做法,在这段时间非常低调,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亲自也马。这些年严忠荣其实也算是做得非常好。 曼叔把剩下一个角的照片又放在油灯上烧着了,曼叔也不怕烫,一直到那照片被烧成灰烬,他才轻轻拍了拍手。曼叔看着我,眼神凌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没有开口,而是和我对视着。 两人心里各自肺腑,可是面儿上一个比一个能装,老远就给人家把车门开大了。 花谋加上叶修的qq,两人做了最后的交接,结束后看着叶修回复的那一个微笑表情,花谋恨不得冲上去把叶修打一顿。 “这些话,你当初入宫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十年的时间里你也不说,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又要发作?”玲珑公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上!下面的交给你。”突然,一叶之秋喊道,转眼间,角楼窗口被一叶之秋撞破,落花狼藉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猥琐观察,在下一秒连个准备都没有就冲出去了呢。 本来听着前半句话钟彩妮还挺高兴的,可是当吴明说完,她却从中咀嚼出了其他的味道。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赤水流!”赤水流一遍遍的焦急重复,试图将月玲珑的目光吸引,无用。 不过他知道,凝魂尊者向百陌不可能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的事情,所以只能耐着心思求问。 能够避免的都避免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他沐阳来面对吧!魂圣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魂族一直想要强大起来,那么就必定需要沐阳的帮助。 可这个时候的孤山听雨却毅然决然的准备率队出击,索克萨尔怎么看? 果然,经过两天的休息,敬国那五个预先天之人已经恢复过来,于是大军再次前来冲击。 第一卷 第58章 几天胜过他几年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不爱还要拖着别人。 季司宸冷嗤,“说的这么好听,我出轨你有什么证据?” “倒是周先生和我妻子待在一起几个日夜,搂搂抱抱,我是不是也能认为你们睡了?” 行为举止那么亲密,他也能怀疑。 为了让他和心上人在一起? 此刻正是饭时,里面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看着多少有些凄凉之意。 可大皇子他万万没想到,来到王宫后,却被阿撒姆特指认成凶手,更离谱的是,阿撒姆特说他暗自与炎雷星域联袂在一起,欲要夺取天狼星域之主的位置。 “去你的,我又不是买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买回来,我就给你烧了。”柳妍认真的说道,叶浩丝毫不怀疑她话语中的坚决。 慕清浅坐在地上,把玉佩放在落满灰尘的桌子上,“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玉佩就在这里,你自己拿了走人。 就在武空看向鬼帝时,鬼帝似有所察,他扭头看向武空,突然咧嘴一笑。 道缘和雷落早就知道认识他,还并不如何,但旁人却是第一次见,均被这三个字震得有些不敢相信。 在完全确定了杨奇的身份之后,两个黑龙会的人则是互相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朝着杨奇走过去。 此人腰悬长剑,手执玉扇,长身玉立,神采飞扬,白皙的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浅笑,缓步走了过来。 “这才是,武修之人,应该呆的地方!”岳元池,刀啸空,计悟彻三人,内心的震撼之情,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现了。 他们虽然低着头,但慕清浅心思玲珑,是个少有的聪明姑娘,她自然能够猜出他们心中所想。 沈心怡都坐到了下午两三点钟了。才从医院里出來。出來就看见顾老爷子在医院外面的车子里等着她呢。沈心怡忙着把眼泪擦了擦。迈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车里。上了车把车子开了出去。 “这就是从你们的基地内搜出来的。”张凡说着暗想道:竟然有四个,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他指着林墨寒的脸,“林墨寒,你赢了一切又如何,你却输了她!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苏天赫斯底疯狂的嘲笑林墨寒。 张凡无语,只是对他们说的那个夜雨‘花’感觉好奇所以特地问了一句而已,没想到这样都能被当成有歹心。 木风羿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想要拉拢竹二道人与极道真人一齐抵制白思瑶的决议,此时听得竹二道人打算将云霄宗并入北瑶宫,不禁有些泄气,便也在心里琢磨着如何卖一个好价钱了。 鲍勃并不在意巨人的举动,也许,这种事情他早就做腻了。”老人!吃,甘培诺,抓???“瓮声瓮气的,这个巨人居然开口说话了,尽管语法很是粗简。 随后那黑袍鬼士淡淡地笑了一下,能够确定他确实笑了,因为有笑声,虽然通过,布条的折射之后听起来无比的诡异。 “不虚此行了。”张凡微笑着,即便来这三清藏没什么收获可是能见到如此的桃‘花’也没有枉费自己辛苦跑这一趟。 姬发听到这话,心想这看起来长得威猛的家伙,还真是个草包,怎么动不动就出这些个锼点子,还怕成这样。 空降兵已经成功空降敌后,如果海岸线上迟迟没有进展,无疑会增加他们的危险,毕竟他们携带的弹药给养有限,时间拖得太久,缅甸、新加坡方向的岛军都有可能往中间增援,四面围剿的局面一旦出现,形势就很难逆转了。 第一卷 第59章 ……痛 观众们抹一把眼泪,眼眶红红,继续等着下一封信,下一个故事。 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名中年人点了点头,似乎很享受这些属下的目光。 电视画面进入开播倒计时,零食暂时停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槽点。 不过这里话也说回来,鸣人在妙木山修行仙术,回来之前是一个真空期。毕竟木叶村刚损失掉自来也这样顶尖的强大战斗力。 “我明白了,他们两个的气质很像,而不是外貌特征。”丝丽也看出来了。经她一提醒,海格也反应过来,果然,达瑞与吉斯两人的气质非常像,都是有点漫不经心,好像任何事都无法让他们着急似的。 不过大家都是知道了,这一切是建立在“笼中鸟”咒印的基础上,虽然这是保证日向家凝聚力的基石,但这也是日向一族内部问题的来源。 苏落现在某台里是最特殊的一个存在,在新台长的绝对信任下,他的权利大的吓人,对许多人来说无疑就是个巨大的威胁。 再华丽的借口都没用,真正的道理从来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修饰,它总是很朴素,很简单。 “安琪去哪里了?为什么紧闭大门?”凌天面色严肃的问道,其实凌天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神秘的高手,至于祖母翡翠,只要凌天在这里,就足以保证祖母翡翠的安全。 于是这才向司徒翔求助,而司徒翔的人又刚好在唐国之中追杀沈博凌,这样两方和到一起便也可以说得通了。 “什么?”那名羽林卫将一切都算计在其中了,他刚开始认为,自己这一拳已经可以将邪刀客击退,然后在击退其他的人。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市场的恐慌,因为之前橡胶期货以及橡胶的相关股票被炒的太高了,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之前都是被盖着的。 他并没有看到,在他进入星云烙印之后,夜空中忽然又有一个星辰闪亮。虽然遥远、虽然细微,却光芒明亮,刺穿夜空,抵达了这一片大陆之上。 迄今为止,最天才的少年,进入这第三层,挑选了一部三阶武技,也在这一层枯坐一整天,才真正将那部典籍弄懂。 “咦,百户,”有眼力的鞑子,瞧见萧夜身上的战袄,正要惊喜地喊叫,就看见道道寒光闪过,“噗、噗,”连串肉体被击中的生音响起。 要是他们知道这个给他们发放银子盐巴的军士,在另一个鞑子部落生活了三年,做了三年奴隶,怕是要气的吐血了。 这些队员,并没有妖灵,可是他们却能使用妖力,并且他们的能力十分复杂,拥有多种属性,掌握的技能也毫无条理,简直像是胡乱拼凑出来的妖主。 所以,当帝国的军队表现出了跟其他军事势力不一样的东西之后,咱们比较的讲道理,而且咱们这队伍里也是有不少的白人的,那这个时候,德克萨斯州,至少从老百姓这个角度来说,真的就没什么抵抗了。 但是此刻,与沉重的诛炔硬碰硬一击,这蕴含着强大法力的一掌竟然被拦截了下来,击溃了上面的法力。在孙圣气功的作用下,诛炔上面那些玄奥的纹络全都焕发出光彩,渡染成了金黄色。 在不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上杉惠子只有等那些忍者死去才艰难的看明白,他们竟然都是被拍碎头颅,拧断脖子,震碎内脏那等毫无人性的杀戮手段瞬间毙命的。 “这是我甘愿,是我罪有应得。”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似乎天生就那样理所应当。 “旁人信不信,我不在乎,只要大姐姐相信我,曦儿就很开心了。”华曦还是看着她,眼角的余光瞥着已经按捺不住的墨千羽。 众高徒没有想到这齐天大帝突然现身,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他们只好回到师父身边用心保护好师父,不能再让这齐天大帝有任何的可趁之机了。 众高徒摆出来了天玄擒魔阵后,将这魁鳄兽王、巨鳄兽王、天鳄兽王、冠鳄兽王、龙鳄兽王、虎鳄兽王团团围住。他们施展一身本领,拼尽全力大战数百回合后,被怀志大师收去,最终变成了虫茧。 “这就是域外星石所制的高等灵戟,怎么样,光看外表就立感不凡吧。”见到孤落投目过去,钱煌不失时宜地介绍,然后又准备一顿长篇大论。 其他的校尉一听,纷纷道:“妙计!妙计!”卢植也点了点头。而刘范看着舆图,则陷入了深思。 这龙蝎王通过自己的伶牙俐齿说服了神龙煞君后,便带领兄弟们以百万龙蝎精的作战实力在恒逻城外建起一座鬼王山,等待着大唐官军和取经人的到来。 张让看到这两样东西,足足愣了十几秒。贾诩却微笑着拾起两块美玉,对着明光处仔仔细细地欣赏一遍,连连惊叹。 屠舒举起左手,猛的锤了一下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张德胜还想说两句客气话,可是试了几次之后他彻底放弃了,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吐了,加速马匹离开这里。 枫熙耶如此尊敬林亿豪让卿冉诧异的很,昨日随枫熙耶回來便听到了他开口叫林亿豪岳父大人,别说林亿豪只是个商人或者是若月国的驸马,就算他是某个强国的皇帝,枫熙耶做为太子,也沒必要这般称呼的。 第一卷 第60章 发烧 顾君并没有反驳纪姐的话,毕竟现在才是2011年,流量刚刚有了抬头的迹象,还没有壮大。 叶陵留意了黑衣人的动作,结果发现黑衣人将手伸进了裤兜里,似乎准备掏出什么东西。 按照叶老吩咐,叶守天没跟上去。尽管他有诸多顾虑。但父亲的话,在叶公馆就是圣旨。除了叶雪,没人敢拂逆。 也许,在陈谷看来,这个顾白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吧,毕竟新科进士能留在长安城任职的,可是少数。 跟在赵渊身边的奴才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意,直到回到凤宫前,都没回过神来。 是的,就在万众恭贺,而且绝大多数人因为杨安渡劫而获益的修炼者,都是发自内心恭贺之时,缓缓起身还礼的杨安,头顶像是萤火虫般,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道道神圣的光圈。 经理向沈逸晨微微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向我走来,我不敢看他的脸色,只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人是贪心不足的动物,哪怕茶修送出一百万现金,对方都可能希望获得更多钱,这就不是‘绝对满意’了。 对于唐程是怎样知道他们将要遇害的,她心中好奇了很久,之前她问过一次,但是唐程并没有回答。这一次,她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结果得到的是同样的回答。 杨暮铁了心要杀,直接闪现配合悠米禁锢住死歌,然后e技能贴脸输出。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艳丽的余辉给整个大地染上了一抹耀目的红晕。辛苦劳动一天的人们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正迈着着疲惫的脚步,准备各自回营休息睡觉。 这话一旦落实,叶晓雾就不用混了,这个圈子论资排辈,很注重师门。 萧景然闻讯后带着水晶匆匆赶来,看妹妹惨白如纸的模样,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窗外,黑暗慢慢退去,黎明到来,今天是个好天气,朝霞布满的东边。 “老大,我开车。”大黄鸭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看着自家老大抱着初七,跑步跟上。 “公子放心,他不会有任何事的。”铁塔将萧然放下,仍他躺在地上沉睡,安静地等待公子的指示。 下午两点正芊芊准时到达了久违的皇宫酒店,三个保骠也紧跟在她身后,刚走入大堂芊芊就明显得感觉到不对劲,气氛与之前完全不一样,酒店的员工个个的脸色都很凝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物出现般。 “那睡吧……”宁远澜谁口回答,而后才想起他们两人洗澡之前没完成的事情,瞬间羞红了脸颊。 李洺进来的时候叶之渊正好挂掉电话。顿了顿,他才微微的向叶之渊含首。 辎重区就是各种运输车辆,中国古代陆上运输最出色的是宋代,各种辎重车也随之出现。 “对,你们的母亲只是假死过去了。我带来的麻醉专家就是来救她的。”姜森再一次语出惊人道。 此人的挟制确实松了松,但墨绾离此时并不好冲出挟制,所以只好等着打滚停下来。 秦婷吃着清心给她做的这道菜,心里美滋滋的,最起码她知道清心为了她费劲了一片苦心。 “王看到本宫给他带来的人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玉’突然嘴角一勾调笑道,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是要去和亲的公主。 训练场之内炎彬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块大石头,心中的斗志再次被燃烧起来,这种斗志曾经就支持他完成了控帝的试练,今天能够战胜眼前的这块大石头就看炎彬自己的努力了。 差不多过了几秒钟,在天宗主峰上,虚空同样破碎,四人闪身而出。 听到这句话,紫皇门的众人都是拳头一紧,旋即目光便都看向了柳辰,因为接下来,最关键性的战斗,就会落到柳辰的身上。 清心直接回到了尚武科技大学里面,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秦婷。 “彭威,新辉煌洗浴里,都是我的人,如果你们对我怎么样,你们也走不了!”独角狼在拖延时间。 我脑中闪过一道闪电,一个猜测缓缓地出现在我的脑海,器灵却是说到这里,不在往下说。面色也是略微有些凝重,像是在忌惮些什么一般。 赫连托不知他什么来头,心里没底,但仍然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个年轻人也不答话,双剑生风,招式巧妙,跟赫连托战一起。 拓跋杰久久的望着父亲拓跋辉的画像,想起了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心中一直不能平静,等他忽然感觉有了睡意,却已经是黎明时分。 在这种情况下,淮南军自然不敢肆无忌惮的集中兵力攻打宋州,必须分兵攻占亳州、徐州等周边城池,以保证淮南军的侧翼安全。 瘟部之主魏忠贤,这段时间内,到是消减了许多,他轻轻的咳着,似乎要咳出病来一般。 札拉克将王辰的称呼升级到了大师,足以说明他对王辰的重视,说真的,听到这两个字,王辰多少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是酋长的儿子,是一个大土豪,这么称呼,绝对是给足了面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得还真有道理,今天算是两者都见识到了,这头神鹰看来算是彻底倒戈了,也许疯狗平时对这只神鹰也是不怎么好,才会如此。”陆羽想到。 而当淮南军付出巨大代价冲上城墙时,这些预备队更是担当了及时击退敌军的任务。他们在曹圭的指挥下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投入战斗,将登上城墙的淮南军赶下去。 “老常,这阴本指的什么?就是副本吗?”廖焕生听得很专注,边听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听到驱影传信忍不住插了一句。 第一卷 第61章 他不可能离 毕竟,云天宫再强悍也只是一个门派而已,擎天是天元第一高手,但其他门派也不是没有上神,联起手来未必不是擎天的对手。 宁泽天一看,竟然是一枚玉玺!这玉玺的玉质和真玉玺很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也与玉玺相仿。而且看这印上印泥鲜红,显然是拿出来用过了。 红云低头跟在敖太师身后,紧紧捏住包裹,心中忐忑不安。她总觉得敖太师已经发现自己报信之事,可看敖太师一路如常,又想自己是否想多了? 宁凉辰瞥了一眼苏若离,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几天,他看着她天天抱怨物理这儿难,那儿难,但最后还不是都客服了? 所以,那药……当真有问题?所以,苏音樱说的都是真的?所以,宁凉辰才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那个时候,李姐的眼神带着一点同情……所以,季寒会风雨无阻那么长时间,只为了给她按时送药? 殊不知,周遭没有其他内侍与宫婢走动,元晋帝却布下暗卫保护仁寿宫。 “圣上,敖氏逆贼仍在,臣等不放心圣上安危……“晕倒又醒来的老宗亲颤声开口。 见到这一幕,那些天神面上都闪过极为骇然之色,少尊主的身份何等的尊贵,如今却对这个秦公子这般客气,那么这个秦公子又拥有何等恐怖的背景? 黑子哲也把流露街头的弟弟给接回家,摸摸弟弟冰凉的手,黑子哲也心疼坏了,赶紧去浴室放水让人去泡个澡,自己则是去找干净的毛巾。 想要利用她对付苏若离?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苏音樱想坐享其成,真以为她和当年的苏若离一样蠢么?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草丛里往外爬,只是爬到一半,它突然停下,接着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即便她对秦牧颇为自信,相信秦牧一定能成功,也不认为他的天赋要超过自己。 周冉看了眼班主任,发现裘志国也在看她的反应,很好,很促狭的老师没错了。 秦牧环顾四周,心中有所安心,不过该戒备的地方,还是要稍微戒备下。 带把儿的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也被鸡爪子抓出一道伤口,疼的他哇地就哭了起来。 我就是想着问清楚关于背后的事情,还有表嫂所说的我富二代的事情,她现在都说了,真让邱蕾帮助我什么,我还真的想不到具体要让她帮我什么。 尽管早已做了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灵魂上的伤势反馈的时候,也忍不住让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可有人就是蹬鼻子上脸,都这样人家还觉着我们要多了。咋地?你们儿子是镶了金边?还是比别人多长了个眼睛? 光是这些海兽的实力,就远远超越了寻常的超级王朝,只能说不愧是超级宗派。 开学前,周冉接到老师的电话,问她能不能在迎新会上表演个节目。 古晨手中的阵盘不过是用来操控“云山炼阵”,此阵不过是为了考验攀升者而修建的。 “脉神风光无限,竟也有把不出来的毛病?”这倒是让谢雨十分的惊讶。 时值深秋,栗子还在枝头挂着,草莓还能摘,桃子和枇杷这样的时令水果早就吃完了,林洛然才和林妈来修枝。 说是要去方便,萧如玥总算暂时甩开了塔娜,却找上彭峰让他领她去茅房。 说比就比,中庭花园够大,也就不用再挑地点了,摆开架势就能打,画锦画帛和紫云紫霞老早已经暗潮汹涌,似乎一刻都等不下去,就先由画锦对紫云打第一场。 一艘货船上有人发出惊呼声,原来有人惊鸿一瞥,还以为有人落水了。 “你,你竟然使诈”袁奇知道自己上当了,指着灵犀愤怒的说道。 秦兰婷愣了一下,赶紧回礼,而后便听到外面画帛抱怨晓露的声音,略微惊讶了瞬,走到门边,将帘子挑开一条细缝往外看,一眼便看到了画帛和晓露。 莫晓将早餐放到餐桌上,然后便觉得自己裤脚被拽了下,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谁干的。 林洛然嘴里劝慰着白仙子,心中暗想,这位亦师亦友的存在,千万不要辜负她的信任才是。 马跃的剑术是中州学院教的,并非马龙亲传,作为一国之主的他也没那个时间。 “这个你放心,就花你老爸的几个钱。”他神采飞扬,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奥贝斯坦冷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是,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开玩笑? 叶瑾堂眉心微微一蹙:“还没有。”叶瑾堂说着,转身转了一个方向走。 第一卷 第62章 与她目光相撞 圈子里谁还没听过季司宸的手段,看着很好相处一张脸,实际上手段无人能敌。 他刚接触季氏的业务时,多少人因为那张脸掉以轻心,最后的损失补都补不回来。 而且听过不少人提起季司宸就后怕,谁敢招惹他。 离婚? 像季司宸一只手能遮天,怎么可能会被威胁着结婚。 乐宁拧眉,“什么意思?” 莫君序端着碗边走边说:“字面意思,总之你们别去掺和就对了,景延那边我会说的。” 青梅竹马没用,喜欢也没用。 人家离婚的事没那么容易,最后费尽心思,还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就算几年没见周景延,他也知道,这个外甥不能如愿。 乐宁有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季司宸不会离? 都出轨了还不肯离婚? 买个炮仗炸死他! “吃面,多吃点,”莫君序转移话题,“吃完再说饿我也不会停一次。” 乐宁撇撇嘴。 心里有个邪恶的念头诞生。 心动不如行动,坐男人腿上,毫不顾忌自己衬衫下没有一丝遮挡。 自己埋头吃面,就不给他吃,看最后谁先说饿,至于他说的那些听听便是,她不可能放弃。 在桑榆晚找到真正的幸福之前,她会加倍努力的。 —— 桑榆晚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直到把她吓醒,她才从梦里回过神,额头一层细汗。 都是被吓出来的。 四处张望一眼,除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动作太大,锁骨上的痛意袭来,她伸手触摸,只摸到点点的痕迹,这么快竟然能结痂。 想起季司宸用尽力气去撕咬她的锁骨,更怕他咬的是自己的大动脉。 他走后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已经没有了印象。 摸摸自己的喉咙,是疼的。 她记得自己最后哭出了声,一半是被季司宸吓出来的,他当时整个人阴森恐怖,仿佛要把她吃掉。 比梦里的恶魔还可怕。 只是她哭出来,好难听的声音。 不明白季司宸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说话,明明那么不喜欢。 “太太,您终于醒了。” 张妈本想查看桑榆晚的状况,进来却看到她醒来坐着身子,很是意外。 “有哪里不舒服吗?头和嗓子痛不痛?刚醒来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张妈开心的语无伦次,什么都想问,忙起来拍拍脑袋,“对了,再测一下体温。” 退不退烧,要再量一下才知道。 看着体温计上正常的温度,终于松了一口气,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桑榆晚指指嗓子,痛! “高医生给我留了药,等着我去拿。” 张妈小跑着出去,几分钟又小跑着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杯温水。 “您烧了两天,可把我吓坏了,高医生说如果嗓子疼可以把药吃掉,缓解一下。” 她把医生的话牢记于心。 桑榆晚发烧两天,她真想把人送去医院挂点滴,只是高医生说没必要。 桑榆晚愣在床上,她烧了两天? 也就是说她睡了两天,做了两天的梦,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听季司宸说奶奶要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也不知道有哪些是她该说或者不该说的。 朝门口望了一眼,没有想看到的人。 自己发烧睡两天,他不在。 想着想着又自嘲的笑笑,痴心妄想。 都决定要离婚了,他在不在已经不重要了,她不该再也任何期待。 “太太,您看什么?”张妈跟着她的视线望望门口。 什么都没有。 桑榆晚摇摇头。 张妈慈祥的笑容满面,又问:“您刚醒要不要吃点东西,两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她一句话刚落,桑榆晚肚子很给力的叫出来。 饥肠辘辘,开始抗议。 确实饿了! 但嗓子疼的她咽口水都疼。 可是又饿,好难选。 把自己的难点比划给张妈看:【嗓子痛,吃饭会咽不下去。】 张妈笑着回:“那我做个海鲜粥,多少吃一点。” 垫垫肚子总比饿着好。 桑榆晚点点头。 等张妈走后,她才下床。 双腿无力,走路都有点费劲。 躺了两天双腿如同残废了一样。 找到手机坐在化妆桌前,两天时间没有和乐宁聊天,怕她担心,赶紧先去回复她的消息。 看到父亲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盛安已无碍,以后多向司宸服个软。 信息是昨天的。 桑榆晚看着难受不已,父亲只会让她向季司宸低头服软,却从来不问问一句她是怎么做的。 也不关心她有没有受委屈。 只是为了盛安,好像她就只能服软。 盛安无碍,是季司宸做的吗? 桑榆晚有点疑惑,想到昨天她能哭出来,在季司宸眼中算不算发出了声音,他的条件她做到了。 这是他的目的? 除了父亲的消息,其他消息都一一回复,乔沅问她最近在干嘛!休息还想出去摆摊。 她犹豫了。 想出去摆摊,可她不能。 最后还是咬咬牙拒绝。 可能短时间内都不能出去摆摊。 回复完信息后,桑榆晚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轻轻将手机放在一旁充电。 缓缓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当她走到楼梯口时,不经意间朝餐厅方向望去,却惊讶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餐桌旁。 季司宸! 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在家里。 桑榆晚有些失落,尽管他在家,自己发烧他也看都不看一眼。 更别提关心她发烧是否已经好了。 对于男人的态度似乎早已习惯。 漠不关己,是他一贯的作风。 即便如此,每每想起,她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知道乐宁那边已经拟定好了离婚协议书,并寄给了季司宸,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听到季司宸主动提起这份协议的相关事宜。 桑榆晚告诉自己,既然决定要离婚,她就不要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无论态度好坏,她都接受。 毕竟没有感情,婚姻也不该持续。 “太太,粥熬好了,快点过来,”张妈从厨房出来刚好看到桑榆晚。 桑榆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餐厅的。 听到张妈说话,正在喝粥的季司宸同时听到动静,抬起头刚好与她的目光相撞。 桑榆晚闪躲不及! 第一卷 第63章 苦到心坎里……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也停滞了流转。 对方的眼神深邃如夜,那一瞬间桑榆晚被他的目光所吸引。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男人第一次看她时眼里没有憎恨。 只有平静。 平静的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季司宸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几秒钟便移开,一句话没有,低头继续喝粥。 桑榆晚十指相扣,快要将手指拧成一个美丽的中国结。 他不仅眼里没了恨意,脸上也面无表情,看他这样觉得自己还是太轻易被他一言一行牵着走。 桑榆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节奏,试图让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 尽管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切都还好,但那种不安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离餐桌不过短短两米的距离,对于平时来说,这只是几步路的事情。 然而此刻双腿沉重得好似被绑上了数十斤重的沙袋,让她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张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从厨房出来。 看到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桑榆晚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随即关切地开口说道:“太太?愣着干嘛呢!快过来喝粥,趁热喝味道才好。” 桑榆晚听到张妈的呼唤声,身体微微一颤,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 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脚,缓缓地朝着餐桌走去。 张妈见状,连忙上前为她拉开了椅子,并微笑着示意她坐下。 桑榆晚刚刚坐定,仅仅过了几秒钟,便看到坐在对面的季司宸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餐桌,只留下一个冷漠而决绝的背影。 张妈呼喊无用,只能对桑榆晚道:“先生这两天也没怎么合眼,才喝了一晚粥......” “再多说一个字就收拾东西滚出景苑,”季司宸打断她。 男人语气不善,脸上表情仿佛能把人吃掉。 张妈害怕的噤了声,桑榆晚不明所以也被他突然的怒火吓了一跳。 季司宸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很快抬脚上楼。 桑榆晚望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发火。 看张妈好像知道什么,她还是止不住过问:【我发烧......他在家对吗?】 张妈点点头。 桑榆晚又问:【是我发烧影响他休息了吗?】 她发烧意识昏昏沉沉,没有什么印象,明明不在乎她,晚上也不和她同睡,怎么会没有休息好。 张妈欲言又止,她想说出来,但又怕自己工作不保。 季司宸这两天不仅在家,在桑榆晚发烧期间几乎都是他在旁边守着。 换衣服擦身子这么亲密的行为也是他做的,张妈并没有觉得不妥。 打个巴掌给颗枣,当事人还不知道枣的存在。 休息没休息好,三餐也没有吃多少,今天桑榆晚好不容易退烧,她还想着弄点好的,结果季司宸说不用麻烦。 粥熬好,他只吃了一碗。 那么大的体格,一碗粥怎么能吃饱。 也不知道俩人究竟有什么矛盾,上一秒闹成那样,下一秒又担心的不得了。 她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都很关心彼此,只是都嘴硬不愿意说。 桑榆晚垂下头,果不其然。 美味的海鲜粥,对她而言是苦的。 苦到心坎里…… 嗓子太疼,在张妈的关心下,艰难的喝完一碗粥。 躺了两天感觉浑身都要散架,站起来在客厅走了两圈,实在无聊,她还是准备回房间。 刚踏上一层台阶,季司宸穿戴整齐下楼,与她擦肩而过。 同样一句话没有,看都不看一眼。 桑榆晚就这样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几分钟后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 他就这样走了。 在家待了两天,偏偏要在这么晚出门。 出去干什么呢?又要去见谁? —— 桑榆晚退烧后,奶奶竟破天荒的给她发消息慰问。 两人几乎没有聊过天,只有回季家时,老太太会拉着她聊上两句,时不时会自豪的说自己又进步了,等待夸赞。 今日发来消息却是问她身体好点没。 那天季司宸说奶奶想见她,一直没有回去,想必这次也是为了让她和季司宸一起回去。 桑榆晚很犹豫。 马上就要离婚的两人,她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奶奶。 问了乐宁前几天离婚协议的事,她把周景延做的一一告知了自己,总之一句话总结。 ……协议没签字还粉碎 季司宸一个字都没有提。 让乐宁把律师的微信推给她,离婚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当然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她很难再有孩子。 奶奶和婆婆那么期待他们有个孩子,看到那个报告之后,估计也会让她和季司宸离婚。 想想也好,离婚不再耽误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后他们的孩子会在爱意下诞生。 给律师发去这条原因,到时候季司宸看到肯定也会很痛快签字。 “太太,先生的助理过来说要拿份文件,”张妈在门外提醒。 桑榆晚听到声音很快出来,跟着张妈下楼。 在客厅看到郑元的身影。 郑元看到人,恭恭敬敬问好,“桑小姐。” 桑榆晚微笑着点点头。 郑元表明来意,“是这样,宸总让我过来拿份文件,还有u盘,只能劳烦桑小姐了。” 下午开会要用的,他被安排跑一趟。 桑榆晚抬手比划着问:“什么样的文件,有没有说在哪里放着。” 郑元挠挠头,他看不懂手语。 桑榆晚拉着张妈,让她翻译了一遍。 郑元描述完文件,又说放在哪里,“宸总这两天都在家办公,说是在书房,一个灰色u盘应该在电脑上,麻烦桑小姐找找。” 桑榆晚让他稍等片刻,自己小跑着上楼,来到季司宸书房,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黑漆漆的。 一股淡雅的墨香与木质的沉稳气息交织在一起,迎面扑来。 开了灯才看到书房内一排排高大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类书籍,从古典文学到现代管理,涉猎广泛。 一个看书就困的人竟然能在书房摆列这么多书籍。 一束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的吊灯洒下,照亮了中央那张宽大的书桌,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旁边是一台关闭着的电脑,屏幕反射出冷冽的微光。 第一次进季司宸书房,桑榆晚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地毯,走到书桌旁,把文件夹整整齐齐收在一起。 目光在桌上搜寻着灰色u盘的踪迹。 电脑上没有,桌子上没有。 轻手轻脚的拉开抽屉细心寻找,在第二个抽屉里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灰色小物件。 第一卷 第64章 离婚协议签字 抽屉里最上面有一份熟悉的题目,桑榆晚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陈老师那天带来的一位老师让她做的题目,竟然会出现在季司宸这里,还整齐的放进抽屉。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 正疑惑的时候还看到有一板药,吃了两粒,以为季司宸身体不舒服吃的药,她拿手机拍了照片。 想回头在网上查查是治疗什么病症的药物。 他不会说一句,她查了就知道。 怕郑元在楼下等的着急,把a4纸和药放回原来的位置,拿着u盘和文件夹下楼。 把文件递给郑元,手上比划:【你看看是这些吗?】 她比划着有张妈在一旁做翻译。 郑元看了一眼内容,笑着回:“是这些,谢谢桑小姐。” 桑榆晚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谢。 只是上楼拿个东西,用不着谢。 和一个语言不通的人聊天有点紧张,郑元道过谢之后就想着回公司,结果看到桑榆晚一直盯着他。 表情一本正经。 给他看的怪不好意思。 “桑小姐有什么想问我的?”郑元问。 桑榆晚点点头。 不一会抬手比划:【季司宸最近有生过病或者吃什么药吗?】 她知道季司宸不久前有感冒,是婆婆告诉她的,只是那个时候,男人不曾在家。 可是他的书房里却放的有药。 她很担心! 郑元仔细想想最近,老板好像只有一次发烧感冒,药都不怎么吃。 一五一十的回答桑榆晚,“没见过宸总生什么病,就前段时间流行性感冒,那时害怕传染给您,就没有回家。” 想到那次,他印象很深。 “就是桑小姐去公司下午茶前后,”郑元提起下午茶,他还是忍不住为老板解释一下为什么电话一直关机。 “当时季总有个竞标临时让宸总代替去了现场,下午又有个合作方一起吃饭,宸总手机没电关机就一直在车上充电,没有及时接到您的电话。” “宸总不是故意关机不接电话,实在是那天的事情太多。” 还以为老板不知道桑榆晚去公司送下午茶,结果他知道,就是发烧又感冒的记错了时间。 将错就错,肯定也不会解释一句。 两人之间有误会也不是一星半点,但那次真不是故意关机。 桑榆晚听他提到那天有点诧异。 本来觉得自己能把这件事忘掉,没想到他一提起她还是能想到全过程。 那段时间季司宸在生病她不知道,工作上的事忙不忙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爽约,手机一直关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时间不知道该心疼自己还是当时生病的季司宸。 桑榆晚扯扯嘴角。 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都不重要。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至少她知道了那天季司宸不接电话的原因,她可以完完全全放下这件事。 有张妈做翻译,两人聊了几句。 郑元挺忙的,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赶紧把文件带回去整理一下。 等人走后桑榆晚又回到房间,把刚才拍的照片翻出来,在度娘搜索上面的药名。 她还在担心是什么不好的病症,结果跳出来科普是避孕药。 第一时间她以为是名字输错了,来回核对了好几遍,结果依旧如此,往下面翻了翻,都是避孕药。 桑榆晚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掉下来,一滴接一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手,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冰冷的文字,避孕药…… 多陌生又讽刺的字眼。 她都不能生了,仅仅那么一次没有做避孕措施还要给她吃药。 季司宸,就那么怕我有你的孩子吗? 她不是洪水猛兽,她的孩子也不是。 未出生的孩子是她永远的伤痛,而现在找到了更能让她痛的。 桑榆晚紧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内心的翻涌,但那份痛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将她溺死在汹涌的漩涡中。 早知道就不查了,早知道就不去关心那个不爱她的男人,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当做一开始就没看到这个药。 和他相处的时间没几天了,为什么让她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度过。 桑榆晚,为什么要爱一个讨厌自己的人,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她坐在床边地毯上,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冷清,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那些关于避孕药的字眼依旧刺眼。 ———— 没有灵魂的桑榆晚,对任何事都看不到希望,她不期待季司宸会爱她。 好像除了这件事,她也没有期待的。 自从发烧到现在,感觉时间像在开倍速的流逝。 陈老师打来电话说以后不会再来景苑教她发音练习了,一年时间不算短,她始终没觉得桑榆晚有问题。 雇主通知她不用来,她也不会多问原因,无非就是那些,从根源上找到了问题所在。 不过也好,换个角度看问题,说不定好的更快。 这一消息对桑榆晚而言很不可思议。 陈老师家里有事请假几天而已,今天却直接说以后都不会再来,问原因她也没有回答。 季司宸怎么可能会让她在景苑闲着,没有陈老师每天来,她肯定会出门的。 不知道奶奶是怎么说服他的。 在桑榆晚还在疑惑陈老师不来的原因,此时律师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也已经送来。 她接过来回到卧室才打开,从档案袋里抽出里面的纸张,首页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桑榆晚手指微微颤抖,信封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让她拿不稳。 翻阅过薄薄那几页纸,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刺痛着她的心,与季司宸离婚的协议只要双方签字,法律上就会判定他们的婚姻就此无效。 时间过这么快…… 她很不想结束,可是又不得不结束这场没有爱的婚姻。 放过季司宸,也总要放过自己。 桑榆晚拿起笔,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彻底放下了。 晚上还要回老宅,等季司宸回来签过字,她就可以从这座从不属于她的房子里离开。 第一卷 第65章 再也回不到从前 自己练习发声效果不大,在家里忙完手上的事默默等着人来接她去季家。 下午六点车子停在门口,看到郑元从车上下来,桑榆晚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为乌有。 “桑小姐,”郑元礼貌喊道。 桑榆晚点点头,她早已经收拾好,就等着来接她。 走之前张妈把提前做好的蛋糕拿出来,郑元有点诧异,“今天是有人过生日?” 桑榆晚摇摇头,张妈替她说道:“是老夫人想吃太太做的蛋糕。” 今天上午桑榆晚就在忙活,老太太喜欢吃甜食,不过嘴也挑,自从吃了桑榆晚做的甜品,再吃别家的总是觉得味道不对胃口。 今天回老宅,提前发消息说自己嘴馋。 郑元听闻,微笑着伸手将蛋糕接了过来,“桑小姐做的甜品确实好吃,我女朋友每次想吃甜食都要让我去买,可惜桑小姐出摊时间不稳定。” 他只觉得遗憾。 要是桑榆晚能开店,他女朋友说不定每天都去探店。 桑榆晚眼睛放大,有些惊讶。 这个人怎么会买过她的甜品,都没有印象。 郑元怕她下一秒问一些具体的,不等她比划手语,赶紧接着道:“我很期待桑小姐下次出摊……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再不赶紧出去,他多半会挨吵。 桑榆晚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一同朝着车子走去。 蛋糕放在了副驾驶,她直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结果看到后座上居然坐着一个大活人。 毫无防备的桑榆晚被吓得不轻,往后退了几步关上车门。 郑元打开另一侧车门的手僵在半空,小心脏提到嗓子眼,“桑小姐,您坐......坐这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告知她宸总还在车上等着。 这下闯祸了,明天保不准又是一阵痛批。 桑榆晚低着头灰溜溜绕过车尾,快速跑到另一侧的座位,她没想到季司宸在车上。 一句话不说,周身的寒意几乎将车内冻结。 桑榆晚内心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尴尬的。 郑元关好车门,转身匆匆忙忙地回到了驾驶座上。 刚刚坐稳准备出发,却发现仪表盘上的提示灯一直在不停地闪烁着,小心翼翼提醒:“宸总,车门,车门没关紧。” 桑榆晚闻言,扭头朝另一侧车门看了一眼。 只见季司宸轻轻推开车门又重重关上,那力道让整个车身一震,仿佛在说他很不满。 关上车门一句话没有靠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桑榆晚瞅见他的动作,紧接着见他闭上眼休息。 不禁抿了抿唇…… 就这样看着他的侧脸,精致的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鼻梁挺直,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无与伦比的英俊轮廓。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比平时看起来更霸道,微闭的双眸下,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眼窝处打下一片阴影。 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袖口微微往上带了一点,露出手腕上一只简约的银色手表,低调地彰显着他的身份。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搭在腿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着优雅与从容。 不说话的季司宸儒雅,一身贵气。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会贴心照顾人,会关心她每一件小事的季司宸。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之间感情慢慢变了,一夜荒唐之后就和仇人一样。 不仅经常对她大呼小叫,还格外暴躁,很粗鲁。 也会羞辱她...... 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柔心细的季司宸。 他们关系闹这么僵,再也回不到从前。 桑榆晚收回目光,往旁边挪了挪。 车厢内异常安静,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的动静被放大了许多,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出。 而此时,她并没有察觉到身旁原本紧闭双眼正在休憩的那个人已然悄悄地睁开了双眸,一道锐利的余光不着痕迹地向她瞥来。 桑榆晚静静凝视着车窗外那不断倒退的景色,思绪早已飘飞向远方。 坐在一旁的季司宸又若无其事地再次合上了双眼继续小憩,他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足够再容纳一个人的身躯,谁也不打扰谁。 近在咫尺的距离,却相隔着无数座难以翻越的鸿沟。 …… 到达季家后郑元小声提醒,下车去开车门,季司宸前脚下了车,桑榆晚也紧跟着下了车。 以为回家后男人会装装样子与她一同进去,没想到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郑元提着蛋糕跟在桑榆晚身后,把蛋糕交给佣人之后他又赶紧出来。 回来路上有点堵车,看样子是准备开饭,几位长辈都在,季司宸挨个打了招呼,桑榆晚随后也跟着笑笑当做打招呼。 她不能说话,只能微笑示意。 除了大哥没回来,二姐季悠然和孩子都在,小孩子正在和老四季言淮玩耍。 老太太被人搀扶着来到客厅,看到桑榆晚时脸上一喜,抬手招呼着,“晚晚过来,快让奶奶看看。” 桑榆晚在大家的注视下走过去,手语向老太太问好。 老太太观察着她,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抚过桑榆晚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怎么生病还瘦了,奶奶才多久没见你,瘦成这样。” 桑榆晚微微一笑,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抬手比划:【生病就没有胃口,只是看着瘦了,我比之前还重了呢!】 不知道多久她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瘦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只是奶奶问,肯定不能让她担心。 “真的假的,可不能骗我这个老太婆,”老太太满眼都是慈爱。 与桑榆晚说话一股小傲娇。 这话谁信啊! 重了还看着比以前瘦,就看她好骗。 桑榆晚笑笑,手上比划道:【是真的,我能吃好多呢!休息几天胃口也跟着变好了。】 老太太半信半疑,看着不远处的季司宸问:“晚晚说的是真的吗?你这个做丈夫的有没有留意过。” 想起夫妻俩闹矛盾她就来气。 第一卷 第66章 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 叮嘱了几天,才对盛安停手。 压根没把她这个奶奶的话放在心上。 要是前几天回来,她肯定好好批评一下这个不听话得孙子,谁知道那么不巧,桑榆晚发烧耽误了好几天。 季司宸不耐烦,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每天忙的不着家,有人把她照顾的更好。” 他在家还敢闹绝食,看着他都吃不下饭,他有什么义务去留意。 一家人聊天很是融洽,唯独季司宸,他不会有好脸色。 只因为话题里的人是桑榆晚。 桑榆晚不想听奶奶说他,还是抬手比划着解释:【司宸每天工作很忙,在家里有张妈照顾,我真的没有很大变化。】 她胖了还是瘦了根本不值得一提。 吕妍在一旁和大嫂聊天,还时时刻刻关注着这边,听到老太太说季司宸,急忙上前,“妈,晚饭好了,大家都别在这站着了,晚晚刚恢复,您不是还交代佣人炖了汤给她补补。” 老太太最关心桑榆晚的身体,听说发烧就想去景苑看望,谁料一直不退烧在昏迷中。 得知今天回来,特意炖了汤给她补充营养。 老太太冷哼一声,让大家入座用餐。 数十口人,一个大圆桌刚好坐满。 一桌子美味佳肴,季司宸坐在自己身边,桑榆晚只觉得坐立不安,他们很少坐这么近用餐。 一家人有说有笑,桑榆晚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听着,偶尔听季司宸回上一两句,大多数时间都在安静吃饭。 老太太看了一圈,开口道:“司宸,多给晚晚夹菜,吃那么少,营养怎么跟得上。” 季司宸拧着眉,倒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桑榆晚连连摆手,她不需要别人为她夹菜。 扭头让他不用夹菜,他却像没看到一样,默不作声伸手夹菜放在她碗里。 一句话都没有。 桑榆晚旁边的小孩学着季司宸,用她的儿童专用筷子夹了面前最近的虾,放到桑榆晚面前。 “吃虾。” 一个小小的孩子有模有样,让桑榆晚惊喜不已,简单的手语小孩子也看不懂,微笑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脸。 小孩子软软的,皮肤滑嫩qq弹弹,她喜欢的紧。 季悠然看到后低声说:“舅妈和你说谢谢了,应该回什么?” 小孩思考了一会儿,奶声奶气的回:“不客气。” 说完又一脸扎进季悠然怀里。 害羞的不敢看桑榆晚。 季悠然一脸宠溺,揉揉她的头发。 桑榆晚看着心里暖暖,原来有孩子是这种感觉,一个小不点能把人心萌化。 看着母女俩有爱的一幕,她心里却一阵酸涩。 很快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待着,她又急忙收回目光,自己碗里不知何时堆满了菜,没有胃口,完全吃不下。 奈何奶奶又一直催促,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勉强吃了一半,又有佣人给她端来一碗汤,看着上面飘着的一层油,心里不禁犯恶心。 而且这汤看来也不像是补身体的。 她只是发烧,不是受伤后需要大补。 季司宸同样撇到了面前的汤,在他和桑榆晚之间,直接端起喝了几口,还一边夸赞,“这汤不错。” 一碗汤被他喝的见了底。 桑榆晚根本来不及阻止。 老太太一本正经道:“汤是给晚晚补身体的,你喝什么?” 季司宸悻悻,“不就一碗鸡汤,说的好像天底下只有这一只鸡。” 又不是一只鸡只熬一碗汤。 喝都不让喝,奶奶真小气。 老太太被他气的,“我们那个年代,鸡汤可是最有营养的,生病的不是你,还轮不到你先喝。” 季司宸把碗往旁边一推。 “普通发烧而已,多娇贵的身体。” 喝完了他也不满。 他冷凝了一眼桑榆晚,“想喝就重新盛,只是一碗汤别在心里骂我。” 越说越惹老太太生气,两个儿子儿媳都在旁边担心她,吕妍扭头小声责怪,“少说点话,你奶奶是关心晚晚。” “去通知佣人把蛋糕切了,再不说点好话我都帮不了你。” 吕妍很少去责怪孩子,今天把老太太气的不轻,她都不敢大声喘气。 季司宸起身,通知了佣人切蛋糕,随后他便出了客厅。 桑榆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他喝掉那晚她不想喝的汤,自己很感激。 又因为他的话,感激又悄然无声。 他觉得她发烧是矫情。 一碗汤好像是她不配。 —— 安抚好老太太,一块蛋糕彻彻底底把人哄好。 桑榆晚手里也分了一块,坐在客厅看这季悠然女儿玩耍,时不时想伸手摸一下,逗逗她。 看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桑榆晚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但随即,一抹难以察觉的忧伤悄悄爬上心头。 她本来也是可以有孩子的。 那时的她,也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才四个月,医生还没有告诉她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个小小的生命,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悄然离去了。 此刻望着眼前这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桑榆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司宸,你现在还犹豫什么?” 吕妍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季司宸,把人带到角落里。 前阵子带桑榆晚去医院做的检查报告发给了季司宸,迟迟没有等到回复,也见不到人。 今日回来她总算逮着机会问。 季司宸当做没听懂,“什么?” 吕妍微微皱眉,耐着性子把自己要说的重述一遍,问:“当时发给你的报告看了吗?她很难再怀上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离婚,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吕妍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妈知道你想娶的人是林婉,当初也怪我们非要逼你结婚……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当初让他娶桑榆晚实在迫于无奈。 如今三年过去,夫妻感情仍然不合,桑榆晚又被检查出很难再怀上孩子,这事来的突然,她一时做不了主。 季司宸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并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 不经意间看到沙发旁陪小孩子玩耍的桑榆晚,他不禁嗤笑,“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 没有想过要一个在算计与利益下诞生的孩子。 第一卷 第67章 感情不合 当初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来的意外,走也是个意外。 对于那个孩子,他从未有过丝毫期待,甚至内心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抵触情绪。 没有做好在那样的情况下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可他也没想到孩子会在突然的意外中流掉。 听到医生说孩子没有的那一刻他先是慌张,随之而来的是庆幸。 他庆幸这个孩子没有生下来。 吕妍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一脸忧虑,“那离婚呢?林婉怎么办?你们还......难道不是还想挽回之后重新开始?” 因为一个生日上了热搜,她不明真相,尽管照片拍的再怎么模糊,上面的人她也不会认错。 虽不说当初两人感情有多深厚,但当时她也真的很喜欢林婉,一个温婉娴淑还优秀的女孩成为儿媳妇,她求之不得。 对方的家世背景她没有过多要求,只要两人能安稳过日子就行,平平安安共度余生。 看似简单的愿望也没有让她实现。 谁承想半路会闹出这么多事,将所有美好的憧憬击的粉碎。 提到林婉,季司宸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默默垂下头,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心中思绪万千,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缓缓伸出手摸向衣兜,想抽出一根香烟来缓解一下此刻烦躁不已的心绪,才想起来烟在车上扔着。 季司宸倚在墙上,轻飘飘一句,“我们早就没可能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他的人生规划被完全打乱。 和林婉没有可能,就算和桑榆晚结婚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吕妍轻轻叹气,“没有可能......你还喜欢不是吗?妈知道你对晚晚没有感情,离婚不也是很好的选择?况且你奶奶一直盼着你们要个孩子,报告也给她看了。” 她只有这一个孩子,所有的期盼和祝愿都寄托于他一个人身上,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已经完完全全不像几年前那样。 变得暴躁,阴晴不定,在一件事上犹豫不决。 这不该是季司宸该有的样子。 从报告拿给老太太看的那天,她还没有得到过老太太的准确回复。 “没那么重要,”季司宸回:“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没用的东西,离婚的事再说。” 不想快三十的年纪还要被长辈来与他讨论自己的婚姻。 离不离婚,他有权利做决定。 吕妍有点不可置信,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当父母没有从小把孩子对感情的认知培养好。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感情不重要,那每个人和一具行走的干尸没有什么区别。 季司宸讨厌这个话题,想出去找个地方清净清净。 谁料季悠然在不远处喊了他一句。 她抱着女儿来招呼,“婶婶,和司宸聊什么呢?小宝找舅舅找半天了。” 一个舅舅和她抢东西,还有一个舅舅可以麻烦。 吕妍看到来人,微笑着回:“看你们在客厅玩,我有段时间没见司宸随便聊聊。” 季悠然随便听听,随口道:“这样啊!奶奶把弟妹喊走了,小宝一直哭闹找舅舅。” 吕妍伸手逗逗小娃娃,对季悠然说:“那你们聊,我过去找你妈妈。” 季悠然笑笑,指指父母和二叔在一起闲聊。 等人走后,季悠然才收敛了笑意,“回来一趟兴致不高啊!”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太太想见小宝,最近一直在季家住,稀奇季司宸和桑榆晚两人一同回来。 她又爱看热闹不嫌事大。 自从热搜过后,两人在公司都很少见面,知道林婉的事,她也没有机会过问。 今天和桑榆晚一起回来,倒是稀奇。 季司宸冷着脸瞅她一眼,看到她怀中的小不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改变的发型,一根冲天辫看起来更可爱。 小宝看到他,一脸开心地笑,露出几颗洁白的乳牙,小手兴奋地挥舞着。 季悠然见状把小宝塞到他怀里,“替我抱会儿,找你半天了。” 把小宝送出去,甩甩酸疼的胳膊,嘴上吐槽道:“臭脸的舅舅,有什么好的,多看两眼上去睡觉。” 季司宸僵硬地抱着小宝,手臂紧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磕着碰着。 季悠然把孩子看的很重要,万一碰着受点伤,生气起来能把他天灵盖拧开。 小宝在他怀里咯咯笑着,小手胡乱抓着他的名贵衬衫,似乎对这位舅舅的怀抱感到很新奇。 “香香。” 小宝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是刚刚抱她的熟悉味道…… 季司宸一脸嫌弃,头离得八丈远,“塞给我干嘛?赶紧把她抱走。” 第一次接触小孩子,他巴不得离远远的,还让他抱。 “啧啧!” 季悠然活动着脖子胳膊,“抱一下能掉你一块肉?早晚都是当爹的人,先熟悉一下。” “今天带着桑榆晚回来是什么情况?”她伸着脖子问。 桑榆晚被奶奶喊去,她想肯定是老年人催生。 可怕的场面。 季司宸沉着脸,反问:“不能回?” 季悠然:“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也不是家宴,你会这么听话回来?” 平时可是怎么催都催不回来。 今天却带着桑榆晚一起。 “是不是因为你和林婉的事?奶奶知道后就差点去公司找你了,要不是婶婶和我妈拦着,你以为你能这么安稳度过这几天?” 老太太气的成宿睡不着。 她挺喜欢桑榆晚这个孙媳妇,怎么可能看着季司宸闹出这事不管不问。 “那又如何?”季司宸不以为然,“过个生日能有什么影响,小小的报社能掀出什么水花。” 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季悠然呵呵一笑,“季家三少婚内出轨,疑似夫妻感情不合,已婚男人不陪老婆过纪念日,却陪前任过生日,你自己说,有什么影响?” 别人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这个已婚人士而言,却是极大的影响。 感情不合离婚便是,可他偏不离,还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她要是桑榆晚,压根不可能受这气。 季司宸冷呵,“都没有感情,哪里来的感情不合。” 季悠然:“……” 好像也是。 不对,这是重点吗? 第一卷 第68章 会各自拥有幸福 季悠然噎了一下,呃…… “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 季司宸挑眉,“解释什么?” “当然是林婉的事,她已经从我那里办了离职手续,给她推荐的工作也没有去,这事二叔知道奶奶肯定也会知道……” 季悠然直言道:“如今只有桑榆晚不知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纪念日陪别人过生日?” 她一个外人竟然能神奇的记住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离婚可不是要一直误会下去。” 自己遇人不淑离婚都费老劲,桑榆晚至少不会遇到敲诈和争孩子抚养权的麻烦。 真不爱直接离就行。 耽误这么久,还一直存在误会。 一个是哑巴不说,一个不是哑巴也不说,明明可以沟通,把话说清楚却那么费劲。 季司宸把小宝直接塞回给她,“为什么要解释,她是谁啊我就要解释?” 就算桑榆晚误会他跟别的女人上床,他都不会解释一个字。 不在乎他何必浪费口舌。 他才懒得和一个哑巴多废话。 “别以为自己离过婚就可以教育我,”季司宸语气冰冷。 季悠然抱着小宝,“我只是让你想清楚,要不是今天碰到,谁稀罕管你们之间的破事。” “我离婚是我发现的及时,是我有足够的底气去赢,而不是你这样做了还死不承认,被桑榆晚胡乱猜忌。” 谁想管那么多事,要不是她弟弟,就算死在路边她看都不看一眼。 还嫌她事多,不知好歹! 季司宸心烦意乱,听奶奶啰嗦,听父母啰嗦,现在还听她啰嗦。 和桑榆晚的婚姻谁都要来掺和一句。 猜不猜忌和他有什么关系,有没有底气离婚那是她自己的事,他为什么要瞎操心。 “我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这段婚姻,是好是坏,有没有误会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悠然小声嘟囔,“不在乎骗鬼呢?你就等着老婆跟人跑吧!” 拍着小宝的后背,心里憋一肚子火。 此时桑榆晚跟着老太太回房间,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静的可怕。 桑榆晚心惊胆战,想到奶奶会找她单独聊天的原因。 不能说害怕,只能说她不想听到那些话从她敬重的奶奶口中说出来。 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坐到桑榆晚身边,“今天蛋糕很好吃,以后我还能吃到吗?” 她问这一句,桑榆晚心里咯噔一下。 早晚要来的…… 桑榆晚艰难的笑着,抬手比划:【奶奶,对不起。】 她想报告的事奶奶早就知道了,那么期待抱重孙的老太太,看到她的报告单后肯定会很失望。 不能让老太太还抱有期待。 而且就算没有那次的检查,她也会和季司宸离婚。 迟早要离婚的,只不过当下更有了一个好理由。 老太太慈祥的笑,眼角的皱纹蕴含着无尽的包容,她轻轻拍了拍桑榆晚的手背,那双手虽已布满岁月的痕迹,却依旧让人心安。 “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 当时流产后明明检查的没有任何问题,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就成了难以受孕。 她是真的认定了这个孙媳妇。 老太太缓缓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镯,在光线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将玉镯套在桑榆晚的手腕上。 桑榆晚急忙抬手比划:【奶奶,这个手镯……】 “这是我的婆婆留给我的,以前想着送给儿媳妇,后来两个儿媳没办法分,总不能一直放着让我带进棺材里。” 她总要找个人送。 老太太握紧桑榆晚的手,“报告奶奶看了,不就是不好怀孕吗?奶奶以后不催你们了便是。” 大不了不要孙子了,这么好一个孙媳妇,她才舍不得。 桑榆晚脸色难看,想要取下手镯,又要抬手比划:【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很快就要和季司宸离婚,现在收下奶奶的手镯,很不应该,回去还会被季司宸冷嘲热讽。 最后的时间,她想平静度过。 “晚晚,”老太太声音沧桑,带着无奈,“可以不和司宸离婚吗?报纸上都是胡乱编造的,不可当真。”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恩怨,不就因为一个意外,让他们结婚后还过的格外陌生。 当奶奶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子,这几年混是混了点,但出轨绝对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桑榆晚张张嘴,难以表达。 想离婚不仅仅是因为那天的热搜。 和季司宸认识了九年,从相谈甚欢到无话可说,到一场意外恨她怨她,这几年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所有的感情被淹没,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废物哑巴。 没有林婉,他们不可能,有林婉在,他们更无可能。 离婚对谁都好。 “奶奶知道你这几年受了不少委屈,总是在想办法弥补,”老太太说着惭愧,她弥补的还是太少了。 “司宸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如今容易发脾气,和你没有关系,他……” 什么时候变的,怎么变得这样暴躁她突然说不上来。 只记得以前的季司宸很爱笑,温柔体贴,很绅士,会对她这个老太婆撒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阴晴不定,眼底冷冽如霜。 整个人都像被阴霾笼罩。 桑榆晚苦涩的笑笑,她知道季司宸的转变,他是个很不错的人,放在别人眼里他是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家世优越,人也很出众…… 可惜谁让她是桑榆晚,变成哑巴之后的桑榆晚,谁都想离远远的。 她抬手比划:【奶奶,我知道……】 【这几年很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和司宸离婚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而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婚姻始终不会长久的。】 季司宸的变化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他会和以前一样,人生会更顺利,能娶到心爱的人,和爱的人拥有一个孩子,他不会变成这样。 因为恨她,所以才不会让她好过。 没有爱情的婚姻无法长久,她对这句话有了具象化的认知。 窗外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孤寂。 桑榆晚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声的轨迹,来表明她的决心。 老太太的目光复杂,仿佛能看见桑榆晚心中那片荒芜之地,那里曾经播种过希望,如今却只剩下枯萎的残枝败叶。 她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桑榆晚的手,“都是奶奶的好孩子,怎么会不能幸福呢!” 桑榆晚弯着眼睛,【我们一定都会幸福的。】 都会拥有各自的幸福。 想把手镯还给奶奶,老太太却执意不许她取下来,桑榆晚有些为难。 想到还会回景苑,她想回头让季司宸把镯子还回来。 等离婚协议双方都签过字后,她就可以永远的离开景苑。 突然想起来白天陈老师的电话,她想还是要当面感谢一下奶奶。 这一年里陈老师不辞辛苦来教她发音练习,如今陈老师也不会再去景苑,也算是画了一个圆满句号。 【陈老师以后也不会再来教我发音,谢谢奶奶特意为我请来的老师,她很优秀,对我很有耐心,只是让你们失望了。】 现在能勉强说出一两个字,奶奶还不知道,可她自己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这些离不开陈老师的帮助。 老太太笑了两声,“你是说教你发音的陈老师?” 桑榆晚点点头。 老太太:“她怎么会是我请来的。” 桑榆晚一愣,不是奶奶请的还会是谁? 一年前没有人觉得她有机会说话。 第一卷 第69章 愿意净身出户 季家只有奶奶主动去学习手语同她交流,也只有她会这么做。 见桑榆晚如此惊讶,老太太笑着眼角布满皱纹,“不是我你还能想到谁呢?” “他这么混,没有听他提过是不是就想不到会是他做的。” 一年前还是听吕妍说的,当时两人见面都很少,季司宸一张嘴就跟猝了毒药一样,怎么会让桑榆晚想到老师是他请的。 桑榆晚抿着唇,听奶奶的意思,陈老师不是她请的。 那会是谁。 季司宸? 一年前的他这么讨厌自己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请老师。 而且多次提过是奶奶的好意,让她不要辜负。 今日听奶奶说‘他’。 桑榆晚没有具体的问,她依旧怕问出来那个人不是季司宸,也怕问出来那个人是季司宸。 如果真的是他,那她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 老太太轻轻叹气,“你们啊!离婚的事奶奶不能替你们做决定,但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可以吗?” 私心的不想让他们离婚,可也知道桑榆晚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如果婚姻只会让她不幸,那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桑榆晚吸吸鼻子点点头,不想让奶奶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答应了奶奶,可她没有机会了。 有些话说不清楚,说了也无济于事。 奶奶和她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这时季司宸上来催促她回家。 一个字说着都费劲,还能聊这么久,半盒烟他都抽完了还不见人下去,再也等不了一点。 老太太训他几句,随后让桑榆晚跟着走了。 两人下楼和几位长辈告别。 本来并排走的两人,从出了玄关那一刻,慢慢差距越来越大。 季司宸大步向前走,一个眼神都吝啬赏她,桑榆晚跟着回到车上,被浓重的烟味呛了一下。 眼泪狂流不止。 和奶奶上去一会的功夫,这是抽了多少烟。 季司宸扭头撇了一眼,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事不关己的坐在后座。 开着车门抽的,哪里有这么夸张。 矫情...... 他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命令郑元开车,“走。” 桑榆晚无奈坐上车,嗓子眼难受的一直在找办法缓解,眼角不自觉流出泪水。 这时郑元从前面递过来一瓶水,“桑小姐,喝口水缓缓。” 这一举动让某人看着眼底迸出火星,比刀子的杀伤力还大。 郑元缩缩脖子,急忙踩油门走起。 递过水之后,再也不敢吱一声。 桑榆晚喝口水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季司宸不说话,她也没有弄出一点动静,手中的矿泉水瓶被她的手心捂得温热。 回到家中,季司宸仍旧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浴室,门砰然关上,仿佛要将两人之间的沉默一并隔绝。 桑榆晚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只有浴室内的水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摸到自己的手腕,戴着不属于她的手镯,她轻轻抚摸着镯子表面,不一会她便直接取下来。 桌子上放置的离婚协议书,她再次拿起来看了一眼,确保无误,一会等季司宸出来拿给他签字。 如果他今晚签字的话,明天一早她就能离开这里。 浴室的水声终于停歇,门缓缓打开,季司宸身着浴袍,头发还滴着水珠,一脸漠然地走出。 他瞥见沙发上的桑榆晚,仍若无其事的保持着冷漠。 等他吹干头发准备离开卧室,桑榆晚鼓起勇气站起身,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双手微微颤抖,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季司宸垂眸看到纸张首页‘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抬手接过协议书,一页页翻阅,每翻动一页,都像是敲响了桑榆晚心中的警钟。 他终于停下动作,凝视着那些冰冷的文字,目光定格在财产分割那一栏,沉默良久。 许久才听到他淡淡开口,“失去生育能力,为不耽误男方与心爱之人的幸福自愿离婚,并且净身出户。” 男人一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毫无感情,桑榆晚只能点点头,她确实很难再有自己的孩子,离婚后也不要他一分钱。 为了不耽误他,离婚当然是自愿的。 季司宸冷笑,“现在知道耽误别人了,净身出户,你爸知道吗?他舍得放弃季氏的大量资金?” “盛安可是刚回到正轨,你想看着它一夜之间从宁城消失?” 净身出户,还怪有骨气。 桑榆晚面露难色,抬手比划:【协议里所有的事项都是我自己决定好的,这几年我没有白拿过你的一分钱。】 看着男人一脸不屑,她仍继续比划:【我爸爸那边我会说的,以后的盛安会一天比一天好,用不着你费心。】 离婚以后无论盛安经历什么,都与他无关。 季司宸轻笑出声,“我当然不用担心,动动手指就能不复存在的一个小公司,你觉得能好到哪里?” 他捏着桑榆晚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没白拿过我的钱,你的一夜值几百万几千万?” 三年里几次不是她求着自己帮助盛安,什么条件都可以,她除了一副身体,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交换条件的。 报复心理上来,根本做不到让他尽兴。 如今说没有白拿过他一分钱,可笑。 桑榆晚身体发抖,紧紧咬着唇。 抬手颤颤巍巍的比划:【在你眼里我一直廉价卑劣,可……当时是你自己答应的。】 现在又要羞辱她。 季司宸,你言而无信。 “我答应的?”季司宸眼底怒火中烧,嘴上恶狠狠道:“桑榆晚,你还卖不到这个价。” 和他撇这么清,三年里他投入了那么多,不感恩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咬他一口。 既然这样,他不介意好好算算。 “想净身出户,当初就别一次又一次求我,现在在我面前装清高,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桑榆晚心在滴血,他不承认,还把她比作那种人。 他真每次羞辱人不重复,知道怎么最伤人。 桑榆晚扯出一抹笑容,抬手艰难的比划:【是我不识好歹,不应该写这些,你能不能当做没看到。】 【协议签了字我就走,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要和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可以吗?】 有些内容不够严谨,眼下也改不了。 她只想拿着协议走人。 第一卷 第70章 “我讨厌你” 即使不爱也没了丝毫感情,何必这样羞辱她。 季司宸抓着她在空中胡乱比划的手腕,“主动递到我面前,还想让我当做没看到,不是要算清吗?怎么怂了?” “离婚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离婚跟周景延在一起?” 他的人生被搅和成这样,她凭什么说离婚就离,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够奔向幸福。 想离婚还和他分那么清,真是好样的。 桑榆晚想要从他手中挣脱,他却比刚才更用力,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捏断。 一点细节,他都能挑出来放大。 咄咄逼人…… 季司宸手中的协议被抓出褶皱,每一道折痕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纠葛。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把桑榆晚身上盯出个窟窿。 见她完全默认,又要拼命挣脱逃离他的模样,眼中怒火更甚,“当初既然能委屈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被羞辱被欺负都可以忍气吞声,如今周景延回来有靠山了,以后也不会继续当哑巴,在不辜负几年的等待下能得到幸福时才开口向我提离婚。 桑榆晚,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轻易在上面签字。” 桑榆晚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面前这个微怒的男人。 为什么不能签字,明明是他一直想离婚。 现在她主动提了,还说的像是她连离婚都在痴心妄想。 手腕挣脱不掉,她连手语都无法做,趁男人不注意,低头朝他手上咬去,她没有特别用力,不能把男人咬出血。 季司宸感受到了微微痛意,松开手。 桑榆晚终于得到自由,往后退了几步。 比躲瘟神还快。 双手都得到自由,她抬手飞快的比划:【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到别人。】 不懂他为什么就一定要认定她喜欢的人是周景延。 小时候的娃娃亲自从母亲走后,根本无人在意,他却一直觉得小时候的感情就是爱情。 【一直以来想离婚的人难道不是你?现在我提了,你却不乐意......你喜欢的人是林婉,我都不曾提过一句,你凭什么老是提周景延。】 她想离婚让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不行? 季司宸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承认了是吗?” 他抬脚一步步逼近桑榆晚,“怎么还要用手语不说话?在我这里能把你的嘴封印?” “向奶奶保证的那么好,你能做到吗?一个谎话连篇、利益至上的人有什么资格不满。” 他眼神里没有温度,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笑容里也不带丝毫暖意,反而像是寒风中的利刃。 桑榆晚不自觉地往后退缩,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逃。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季司宸的身影在她眼中逐渐放大,带着压迫性的气息。 她张张嘴,无法辩解。 只听季司宸又继续说:“怎么不反驳?十七岁的桑榆晚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怪的是谁?没能救出你母亲,恨的是谁?在不到二十一岁的时候为了公司爬上我的床,婚后讨厌的人又是谁?” “桑榆晚,除了你母亲……所有的东西都得到了,你在委屈什么?” 桑榆晚脑子一时间炸裂开来。 他在说什么? 什么时候她有怪过恨过他,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她又怎么会讨厌。 明明是他讨厌自己才对。 现在反咬她一口。 季司宸捏着她的两颊,“无法生育是吗?一个说谎成性的人是不是该受到点惩罚。” 看着桑榆晚因为害怕瞪大的双眼,他眼底的复杂情绪交织,转瞬即逝。 把人甩到床上,很快男人便欺身而上,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桑榆晚双手无助地在空中挥舞,却根本推不开身上如山般沉重的身躯。 季司宸的眼神冷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用力捏着她的两颊,仿佛一头即将要爆发的野兽将她生吞活剥。 “既然无法生育,就好好履行夫妻之事,让我满意了,盛安的事就一笔勾销。” 他粗鲁地撕扯着桑榆晚身上的衣物,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每一个动作都是毫不留情的力度。 桑榆晚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只是徒劳,“……我。” 季司宸动作一怔。 很快又恢复如常,恶狠狠问:“你什么?哑巴在我床上也愿意说话了?” 他嘴上如同猝了毒,心里却恰恰相反。 想听听从她嘴里还能说出点什么。 手上动作依旧,表情愤怒。 桑榆晚觉得不堪,她要离婚的,不能再做这些。 讨厌在床上被强迫。 室内的冷意袭来,桑榆晚心跳加速,恐惧和绝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讨……” 每一个字她都能用尽浑身力气,只想着别在继续,“……厌……你!” 桑榆晚结巴着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几个字。 声音像是被砂砾磨砺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季司宸呼吸停滞,那双冷冽的眸子瞬间凝固,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雷击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俯视着身下那张因挣扎而泛红的小脸,那双眸子里只有决绝。 ‘我讨厌你’ 颤抖微弱的四个字清晰无比地回荡在房间内,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季司宸的胸口。 季司宸满眼讥讽,呵! “讨厌我,”他重复一遍。 这个人有什么资格讨厌他。 他仍一脸不屑,“只是讨厌我吗?还有什么不如一一说出来,我倒要看看,当年我救的人有多忘恩负义。” 说完再也不给她一点机会,狠厉的动作比不上他嘴上的每一句嘲讽。 …… 事后,桑榆晚像条得不到水的鱼瘫在床上,目光涣散,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磨砂玻璃。 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在她失焦的视线中,那光芒变得斑驳陆离,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闪烁而又遥不可及。 季司宸还在撕咬她的脖颈,看样子很想让她死在这里。 视线模糊,听力也跟着模糊起来,耳边有微弱的声音响起:桑榆晚,早就知道你讨厌我,当初不救你就好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他冲进火场救的是她母亲,如果当时都救出来她母亲还活着。 ……是不是就不会恨他了。 是不是后来不会对他疏远,是不是他没有变得这么糟糕一直逼她说话就不会怕他讨厌他了。 桑榆晚,我也挺恨你的。 他决定开始新的生活最后还是没能躲过一个桑榆晚。 桑榆晚脸上有泪水悄然滑落,不知是谁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枕头上消失不见。 第一卷 第71章 承诺一辈子都做数 她没能等到季司宸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等来的却是他把自己关在景苑,不允许她出门。 接连几天,季司宸每晚都会回家,例行公事一样,与她床上亲热之后还会带她去洗漱。 桑榆晚觉得这个人疯了。 明明离婚就可以娶到心爱的人,他却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男人还拿盛安威胁,桑榆晚不敢贸然离开。 在手机上和乐宁提过一次,暂时商量不出对策。 原本指望的周景延现在也被莫君序严加看管中,他为了想出门,已经快要拿匕首和这个舅舅对衡了。 莫君序难得没有去公司,在家里书房办公也不消停。 思绪被完全打乱,出来看到正在拆家的周景延,他无奈的捏捏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姐姐姐夫就一根独苗,他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怎么记着你也不属狗,这么能拆家我姐知道吗?” 哈士奇拆家在他面前都略显逊色。 周景延听到声音,停下手上的动作,双眼怒瞪着莫君序,“不属狗也能拆家,我就是想出去找晚晚,你至于看我跟看个犯人一样吗?” 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 这是把他比成狗? 这个舅舅不要也罢!马上就和他断绝关系。 莫君序弯腰捡起地上的抱枕,随手拍拍,坐到沙发上,“找别人老婆干嘛?这么有精力不如自己找一个。” 晚上睡觉隔着两道门,他被吵的都睡不安稳。 心里老是惦记别人老婆,再不管就直接上门去抢了。 周景延咬牙切齿,“你说话严谨一点,他们很快就离婚了,什么老不老婆,你是我舅舅,非得说这话膈应我。” 桑榆晚应该是他老婆才是。 从小到大认定的只有她一个人,让他怎么去找别人? 这个舅舅,胳膊肘往外拐,一点都不向着他。 莫君序语气平淡,“我说的是事实,他们要离婚早离了,还偏偏等到你回来?” “劝你别在惦记,不然真闹出点什么,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 人一回来,他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要把人看紧不能捅出篓子,宁城不比国外,真的弄出点意外,可是铁栅栏一扇。 别看好些年没见,周景延在国外的英勇事迹他可听过不少。 现如今回国,把人看牢比他工作都重要好几倍。 周景延冷哼,“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又不会把他怎样......况且现在离婚协议书还没拿到手,他死了晚晚不就是丧偶?” 多晦气! 莫君序扭头看他一眼,“你也知道他们还没离婚,人夫妻之间感情再不合也轮不到你插手。” 他可太清楚季司宸的为人,一场婚姻如果不愿意能让它持续到现在? 在圈子里除了非必要碰面,他都对这个人敬而远之,虽比自己小几岁,他也不想去招惹这样一个男人。 “你这次回宁城,就当散散心,过几天赶紧给我回去,你们再去掺和别人的事,小心我一个电话让你妈收拾你。” 莫君序威胁道。 他这个舅舅说话不听,那他就找他老子。 周景延撇撇嘴,“就会威胁我,爸妈都知道我回来是为了晚晚。” 回国之前他就全盘托出了,父母还让他有机会把桑榆晚带回去。 怎么会让他空手而归。 莫君序冷眼撇他,“那你爸妈知道他儿子回来是为了一个已婚的女人?” 周景延:“……” 这个好像爸妈都还不知道。 他也是回来才知道的。 还没有跟爸妈说过这事。 只是他不在乎,结过婚又怎样?桑榆晚照样是桑榆晚,是他喜欢的那个桑榆晚。 “我可以等他们离婚,”他信誓旦旦。 莫君序拧眉。 刚要开口便听他又道:“我不在乎这些,小时候我要娶她的决心到现在都没有变过。” 不然在国外他有机会接触那么多异性他都不曾动摇,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娶桑榆晚。 周景延目光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他当年跟着爸妈一起出国,当时就暗下决心。 他想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负担起一个家庭,他就回来娶桑榆晚。 在国外这些年他不仅完成学业还要学着管理公司的大小事,他一直有在努力,除了这些他还努力提高自己的体能。 如今他有足够的能力给她幸福,也可以保护她,更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回国,她要被困在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 “小舅,你根本不懂。” 周景延说:“你这么多年一直单身,难道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怎么忍心看她在另一个人那里受委屈。 何况季司宸有喜欢的人,还因为出轨上过热搜,他不信这样的人可以让桑榆晚幸福。 莫君序眼神暗下来,深呼吸一口气。 “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想的太简单,感情当不了真,承诺也可以随着时间淡忘。” 喜欢…… 除了会生出一些多巴胺,没什么用。 陪不了他一辈子。 “我才不会,”周景延反驳道:“我的承诺一辈子都作数。” 他才不是随随便便玩玩。 莫君序捏捏眉心,“你的承诺作数没用,季司宸现在不可能同意离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桑家那个小公司,他能决定生死。” 多少业内人眼中的一块肥肉,如果没有季司宸在前面挡着,早都被收购或是已经不复存在了。 季司宸和桑榆晚的事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点,不想结婚,当初完全可以拒绝,就算是拒绝不掉,孩子没了之后也很很多次机会可以离。 可偏偏季司宸没有。 他不了解季司宸私底下的为人究竟是怎样,但身为男人,这是他能想到的原因。 报复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可偏偏是用婚姻,季司宸又不是傻子。 ……被逮着吸血还无动于衷。 周景延咬牙道:“他还有脸不离婚。” 陪前任过生日不回家陪自己的妻子,和出轨没有区别。 “我只要有钱,他就算再有权利,我也能陪他玩两年,”周景延眯着眼,“小舅,你们公司能和盛安合作吧!我让老妈从账上多给你打点钱。” “拒绝!” 莫君序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周景延一脸黑线,“怂。” 莫君序白他一眼,“有钱也挡不住他狠,你不去掺和人家啥事没有。” 说罢他站起身,“中午吃外卖,到了自己拿进来吃。” “……” 外卖外卖,看他来这住几天有没有把自己吃成外卖。 周景延正发牢骚,他偏要掺和,不带走桑榆晚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这时门铃响起,他怨声怨气的去开门,结果看到门口的乐宁。 第一卷 第72章 第一次吻她 乐宁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朝他打招呼,“哟嘿,周大公子怎么这副鬼样子,你舅舅揍你了?” 她嘴上欠欠的。 不过看周景延这样确实像挨过打的。 周景延见她手里拎着外卖袋,也没好气的回:“来这干嘛!你改行送外卖了?” 乐宁:“……” 心里一阵骂声路过。 两人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拌嘴,还没回书房的莫君序听罢停下脚步,“都进来。” 在他门口吵来吵去,听着让人头大。 乐宁冷哼,周景延气不过,也哼了一声。 等进来他毫不客气的打开外卖,乐宁看了一眼莫君序,又看看挨个打开外卖盒的周景延。 撩撩头发,道:“小舅今天没去公司?看来我来的不巧。” 她想和周景延说一下桑榆晚的事,来到这里竟然能看到莫君序。 一时间不知该和谁凑近乎。 莫君序表情变化不大,淡淡的一句回应,“来就来了,陪景延一起把外卖解决掉。” “你不吃?”乐宁问。 莫君序回:“还有一些重要的工作要先处理,你们先吃。” 说罢他转身去了书房,留下乐宁看着狼吞虎咽的周景延。 这是被饿了多久? 坐沙发上和他说了一点关于桑榆晚的事,听到一个字,他胃口瞬间无,整个人都在担心。 乐宁决定去替他求求情。 敲敲书房门,半分钟后门才被打开。 乐宁扬扬下巴,一脸洋溢的笑容,“小舅。” 莫君序把人放进来,书房门关上他就直接把人抵在门上,如狂风暴雨般压了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乐宁只觉一阵眩晕,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这个吻旋转起来。他的舌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缠绵悱恻,每一个碰触都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悸动。 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烈,两人在门后忘情地拥吻。 莫君序的气息在她耳边沉沉响起,“这个时间来做什么?明知道景延在这里。” 乐宁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她轻轻踮起脚尖,贴近莫君序的耳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她笑容妩媚,目光比吻更炽热。 说话间,她的手指沿着莫君序的胸膛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痕迹。 莫君序的眸色瞬间深邃,紧紧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无奈,“别惹火。” 乐宁得逞的笑出声,“逗你的,晚上你去我家呗!我妈不在。” 她本来想去酒店的,但又怕第二天回家费劲,想来想去不如在家里,反正她妈出去玩一时半会回不来。 一来是邀请他,二来是和周景延商量一下对策。 总不能看着桑榆晚这样被囚禁,他们总要做点什么。 至少能让她出入自由,之后带人离开的机会才更大。 莫君序大掌扣住她的腰,“听你的。” 他又想起什么,质问道:“你该不会又在和景延密谋什么,想要把我引开?” 这俩人在一起没什么好事发生。 乐宁轻笑,“怎么?我这算是色诱成功?那我何德何能,能值得你青睐。” 莫君序咬咬她的耳骨,“无需色诱,我会主动上钩。” 他嘴上甜言蜜语不少,乐宁听着心花怒放,回他一个比刚才更热烈的热吻,她的手不老实的乱动,被男人抓着背在身后。 几分钟后彼此的呼吸互相流窜,乐宁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和景延说几句话我就走,在家里等你。” 两人依依不舍分开,乐宁整理好身上的褶皱,平静自若的走出书房。 周景延急得直冒火。 最后还是要联系桑榆晚,他们不能直接上门抢人,只能商量好对策。 —— 桑榆晚在家魂不守舍,这几天被男人折磨的双腿走路都困难。 酸疼酸疼的…… 只要季司宸在家她就装死,那天他没有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她捡起来摊平放在他床头。 结果他视而不见。 不想签也不扔掉,就任由放在那里。 等季司宸回来看到楼下没有桑榆晚的身影,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吃过饭再回房间也不迟。 张妈把菜上齐,犹豫着问:“要喊太太下楼吃饭吗?” 季司宸平静吃着饭菜,好久才回:“不用。” 张妈很是担心,“太太睡了一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给她送点吃的上去,顺便看看有没有生病。” 季司宸没做声。 知道她饿了自然就会下楼。 不敢再闹绝食。 听不到回应,张妈也不敢自作主张。 等一顿饭吃到最后,她又多嘴问一句:“先生,太太真的没事吗?这几天状态都不怎么好,下周三就是太太生日,总不能这个状态过生日。” 她对生日纪念日这些记得很清。 季司宸手上一顿,桑榆晚生日? 有好久没有听她说起过生日,那些日子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数字,听张妈说起生日,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桑榆晚的生日日期。 他一句话没说,起身上楼,张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只好作罢! 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一团鼓包,一条腿露在外面,夹着被子,季司宸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走上前把被子掀开,不等桑榆晚反应,他俯身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桑榆晚瞪大眼睛,对这个吻感到震惊,印象中这是男人第一次主动吻她。 她的瞳孔里映着季司宸放大的俊脸,他的眼神炽热而深情,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唇瓣微张,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慌乱,季司宸的舌趁机侵入,与她纠缠在一起。 男人的吻霸道并不温柔,带着一丝急切和渴望。 桑榆晚心跳加速,脸颊绯红,她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又贪恋这份久违的温暖和亲密。 意识中她又很清晰,他们不能这样。 都要离婚的两人,竟然还接吻。 她拼命推搡的动作,嘴角被咬破了,季司宸尝到嘴里的腥味,才终于把人松开。 桑榆晚麻溜的坐起身子往后退,惊恐的望着他,手背擦着刚才被男人吻过的唇瓣。 有点点血腥。 季司宸看到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睡过那么多次,现在觉得我的吻脏?”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第一次吻她。 第一卷 第73章 我是她丈夫 擦拭的动作,好像嫌他有多脏。 今天被伍川嘲笑他吻技不行,还一直炫耀自己多厉害,他本来还不在意,上来看到桑榆晚他就来气。 睡觉就睡觉,还不好好盖被子。 季司宸站在床下怒视着她,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桑榆晚大口呼吸,听他说的话莫名其妙。 她反抗是因为知道他们马上要离婚了这样不对,而不是嫌他脏。 刚才大幅度的往后退,又让她感觉到腿间的痛意,咬咬牙缓缓才抬手比划:【我嘴唇破了。】 比划完又再次指指自己的唇角。 并未回答男人的问题。 季司宸眼神暗了暗,没听到答案,当她是擦拭嘴角是因为破了皮。 尽管这样想,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缓缓地脱下外套,随意地将其扔在了一旁,见她又抬起手比划:【我身体不舒服,今晚能不能让我休息。】 每天身体都要散架,还得不到休息,她承受不了。 不然没等到离婚,她先死在这。 季司宸冷着脸,“不是说无法生育,我倒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怀。” 检查一遍的报告单就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桑榆晚苦笑,【能不能怀重要吗?我又不能生下你的孩子,如果怀了等我们离婚去打掉?还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我吃避孕药?】 在做检查之前,他们就那么一次没有做保护措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让她吃了避孕药。 那么不喜欢、不想要她的孩子,现在又想来证明什么? 季司宸呼吸一窒,她果然知道了。 记得让郑元来家里拿文件那次,回去后就问他身体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吃过药。 当时他还存疑,回家后没有听桑榆晚提过,他抱着侥幸心理认定她不知道。 他不想要孩子,当时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可今天听她说出来,他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我只是为了证明你没有撒谎,”他一只手稳稳地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朝着桑榆晚伸去,想要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桑榆晚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出于本能反应,她迅速地往后退缩,完全忘记了此时自己还在床上,后退的时候,突然间失去了平衡,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灯。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床头灯瞬间破碎成无数片细小的玻璃碴子。 而桑榆晚重心不稳,跌落在那满地的玻璃碎片之上。 嘶! 桑榆晚痛苦地倒在地上,整个后背被扎到玻璃碎片,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带来钻心的疼痛。 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无力地瘫倒在那里。 季司宸快速走到她身边,见她躺在地上额头上布满汗珠,瞬间变得惊慌,“桑榆晚。” 他一条腿撑着,想要把人抱起来,桑榆晚抓着他的袖子,张张嘴艰难的说出一个字,“……痛。” 后背钻心的疼! 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说过痛,季司宸察觉到手上的湿润,他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血迹。 上次见她流血是什么时候? 这一瞬间他记忆犹新! “我送你去医院。” 季司宸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迅速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将桑榆晚抱在怀中。 一手拿上一件外套盖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司机都没来得及喊,他自己开车将人送去医院,一路上车速飙升,街灯在窗外划出一道道模糊的光轨。 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如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到达医院。 一个小时后 医生为桑榆晚清理完背后的碎片,细小的一点点清理出来,大的碎片划伤了不少皮肤,血早就浸透了身上的睡衣。 等伤口清理完,纱布包好,医生才终于松口气,走到一旁把口罩手套取下来扔进垃圾桶。 季司宸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的动作,细心谨慎,治疗室的灯光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 医生随口问了一句:“病人怎么受伤的,你是她什么人?” 这么多玻璃仅仅伤到后背,她想不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伤到。 而且看男人一脸焦急,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听着医生的话,季司宸紧抿着唇,“我是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趴在床上的桑榆晚,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脸颊。 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我是她丈夫。” 季司宸的声音在安静的治疗室回荡,除了值班的医生和几名护士,趴在床上的桑榆晚也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提及他已婚,是桑榆晚的丈夫。 她内心不知作何感想! 医生笑笑,“这样啊!看这伤口深浅不一,下次可要注意点,小姑娘身上留疤多不好。” 医生嘴上说说好的,心里有了八百个猜想,伤口那么多,有的还很深,她觉得不能是家暴吧? 要真是这样,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季司宸面无表情,“我知道了,不会再有这种意外。” “需要办理住院吗?” 医生看着把头埋在枕头里桑榆晚,“不放心的话可以住院观察两天……不过她看着年纪不大,还挺能忍得,从头到尾没有喊过一声疼。” 前几天有个女孩,镜子碎了划伤一道口子,在她这哭的稀里哗啦的。 再看看桑榆晚,伤口再深点,她就要准备缝针了,愣是没有出一点声。 季司宸拧了拧眉。 内心不禁冷笑,一个哑巴怎么喊疼,在他面前都说不了几个字,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喊疼。 她最能忍了! 此时脑海中又浮现出以前的桑榆晚,不,她是最怕疼的。 磕破一点皮都要人哄的那种。 这三年里好像没怎么听她说过,他都快要忘了她最怕疼了。 无论怎么折磨她都不说疼,不哭不闹,她腿上的烫伤痕迹还一直在,是前阵子回季家烫的。 现在想想她比林婉烫的更严重,只是那时她默不作声,他就没有注意到。 以为她很能忍…… 季司宸心口堵的难受,平静开口,“不住院,我们明天就回家。” “不住院也行,我开点药去买点就行,切记伤口不能碰水,”医生叮嘱道。 季司宸点点头。 他还记得桑榆晚不喜欢医院。 第一卷 第74章 短暂的和谐 医生去忙自己的工作,几位护士也出去顺道把帘子拉上了。 此时帘子后只有季司宸和桑榆晚两人。 季司宸找地方坐下,静静盯着病床上的桑榆晚,她没有睡着,估计因为太痛了,她在胳膊上咬了不少牙印。 “这下能躲过我碰你了是吗?” 他语气平淡,平淡到没有人气。 桑榆晚头扭到另外一侧,给他留个后脑勺,看着窗户外面漆黑的天空,她眼底含着泪花。 是躲过了,可是她背上很疼,趴的时间太久,连呼吸都不顺畅。 这是给自己找罪受。 听不到回答的季司宸自嘲一声。 他知道她痛,扭过头他也知道,“别咬胳膊了,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我出去一趟,好好休息。” 会有人心疼…… 季司宸起身,脚步轻缓拉开帘子出去,交代医生把人看好,他便离开了治疗室。 他走后,留下一室的静谧。 在医院没有找到抽烟区,回车上拿了没有抽完的半包烟,点烟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费了好大劲才把烟点燃,他猛吸了一口,缓解此刻内心的复杂情感。 半包烟抽的一根不剩,在车内不知待了多久。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户,季司宸轻轻呼了一口气,下车准备回治疗室。 回去后看到桑榆晚依旧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只是此刻她已陷入沉睡,呼吸均匀而微弱。 季司宸缓缓走到床边,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晨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眼袋肿肿的。 想必是趁他不在疼哭过。 他伸出手,想要把她额前的头发拨开,在即将触碰到她时,猛然顿住了手。 想想还是算了,就这样挺好。 季司宸坐下,默默注视着她。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医生说话桑榆晚才从睡梦中醒来。 “我来检查一下伤口,”昨天为桑榆晚检查的医生今早赶来。 撩开桑榆晚的衣服检查了一下,“看着比昨天好多了,不住院的话,离开医院之前让护士再给换一次药,回家后如果有出血的迹象尽量一天换两次,之后可以一天一次,切记不要碰水。” 伤口愈合前,她能交代几百遍不能碰水不能碰水。 有洁癖也要给我忍着。 桑榆晚醒来听到医生的嘱咐,她一下子精神起来,扭过脸认真听,不小心对上季司宸的双眸,又赶紧移开。 不敢多看一眼。 自己的健康自己操心,她才不指望这个男人能记在心里。 男人轻轻一个‘嗯’,医生交代过就当病人听进去了,急匆匆和早上来的同时交班。 等人走后,桑榆晚背上一阵凉意,伸手把衣服拽下来,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她脸埋在枕头里,暗自骂自己没出息,偏偏在这个时候肚子叫。 丢尽了脸。 总不能让男人给她买早餐。 想到医生说的话,换过药就能走,她微微抬头,艰难的想要坐起身,只是背上受伤,还不妨碍她走路。 “干什么?”季司宸怒问,“老老实实给我趴着。” 桑榆晚不听,偏要坐起身,扭头望着他,抬手比划:【我要换药回家。】 她要回家吃饭。 昨天一觉睡到下午,没有吃饭,晚饭也没吃就来了医院,她早饿的不行了。 手上比划完,肚子紧跟着又叫了两声。 季司宸面色平静,起身去喊护士。 过几分钟护士来给她换药,又交代了一遍回家要注意的。 顺便把药送了过来,方便回家换。 桑榆晚想要表示感谢,可想到护士不一定能看懂手语,她还是没做手语,只是笑笑。 等护士走后桑榆晚也准备走,来都没有带什么东西,走了当然也用不着收拾。 季司宸看她往外走,在身后说了句:“你去哪?” 桑榆晚停下脚,唇语表示她要回家。 季司宸恼火:“你准备走回去?” 桑榆晚:【……】 他不走? 都换过药了,还留在这里干嘛? 医院她是多一秒都不想待。 季司宸:“去吃早饭,还要去公司。” 桑榆晚眨巴眨巴眼。 心想他会不会带她一起去吃,低头看了一眼,下半身还是她的睡裤,上半身衣服倒是换了。 她这副模样能去哪里吃早餐? 季司宸嘴上了得,“你可以在车上慢慢等着,饿死……” 桑榆晚:【……】 不一会抬手比划:【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用不着麻烦你。】 季司宸冷呵,“打什么算盘劝你趁早打消。” 别以为他不知道,让她一个人待着就会去找周景延。 怎么可能让她计谋得逞。 桑榆晚咽咽口水,她此时此刻能打什么算盘?饿都要饿死了,她哪里有心情打算盘。 就这么不信任她。 最后僵持不下,桑榆晚终究是妥协,跟在他身后回到车上,不管是他身上还是车里,一股烟味散不去。 昨天他说出去一趟,原来是出去抽烟,闻着味道很浓,不像是一两根。 路上季司宸停在路边,他一个人进了一家早餐店,她记得这个名字,他家的小笼包是宁城最有名的。 几十年的老店,以前自己也来过不少次。 肚子饥肠辘辘,她隔着车门都能闻到里面的香气,奈何她穿的实在不宜见人,还是忍忍回家再吃。 趴在前车座靠椅上,缓解饿意。 还是因为她不能靠,这辆车也不能让她趴在座位上舒服。 几分钟后车门打开又重重关上的声音惊扰了桑榆晚。 她慢悠悠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季司宸粗鲁的将手里的早餐扔到副驾驶,桑榆晚隔着袋子都能闻到里面是她爱吃的虾仁小笼包。 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这样对待早餐。 粗鲁的男人。 越香桑榆晚肚子叫的越欢,趴在椅背上揉着自己乱叫的肚子。 车子刚走了几步,季司宸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服务员拿错了,想吃就吃,不吃扔了。” 桑榆晚仅仅一秒看到人生的希望。 抬手比划着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两份还一份被拿错的,还是她喜欢吃的,这也太走运了。 季司宸冷声回:“随便。” 桑榆晚伸手拿过早餐,凭着味道来区分两份早餐的区别,把季司宸那份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头抵在座位上忍着背上的痛意吃着小笼包。 感觉许久没有进食,她整个人活过来了,吃了早餐肚子再也没听到叫。 一整份小笼包只有十个,她吃完还没觉得饱,可惜她总不能厚着脸皮去吃季司宸的。 短暂的和谐,她不想破坏。 把盒子放下,桑榆晚又紧紧抱着座椅,避免车子颠簸撞到她的后背。 等好不容易回家,喝了一杯牛奶被张妈担心的问了好久才上楼,回到卧室时已经不见季司宸的身影。 想着他还要上班,肯定在换衣服,准备去厕所,却撞到他在洗澡。 季司宸听到动静,一个冷眼飞来,“滚出去。” 第一卷 第75章 领带和你很相配 桑榆晚还没看清里面的人,被他一声怒喝吓一跳。 洗澡不锁门,还怪她。 桑榆晚默默关上门,医生叮嘱不能洗澡,可身上血腥味和碘伏味道夹杂在一起,她闻着脑袋发晕。 想着不洗澡随便擦拭也行,结果被莫名其妙吼。 坐在沙发上等人走。 不一会等季司宸出来,固定的一系列动作,弄完越过她去衣帽间,几分钟后穿戴整齐出来。 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乌黑发亮的短发被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身着一套黑色定制西装,面料光泽细腻,裁剪得体,完美勾勒出他挺拔而修长的身形。 西装上衣的袖口微微露出洁白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很眼熟的领带。 桑榆晚愣了片刻,艰难的站起身,目光定在他系的那条深蓝色领带上。 缓缓抬手,【这领带你哪来的?】 她明明记得这条领带已经扔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而且他今天还打的这条。 季司宸整理衣服时看到了她的手语,垂眸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别人送的。” 又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冷凝着桑榆晚,“有什么问题?” 桑榆晚摇摇头,笑容苦涩。 见他一脸疑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这条领带并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她的那条扔了,照样可以有别人送他一模一样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条。 男人目光冷峻,桑榆晚看着心就越凉。 季司宸听不到其他解释,交代了一句,“中午张妈会上来给你换药,敢碰水洗澡你死定了。” 一句简单的话,也不忘威胁她。 桑榆晚抿抿唇。 等季司宸转身的那一刻,她又抬起手比划:【这条领带和你很相配。】 只是这次他没有看到,自然听不到回应。 她以为悄悄把自己买的领带与他的放在一起就能被注意,以为放进去再拿出来他就不会发现,可是她扔了,这才多久,就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领带,看样子他很喜欢。 又是谁能送他领带,还能被他记在心里。 桑榆晚深呼一口气,心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 久久难以平复。 不让她出门,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欠费了,她想联系乐宁,想快点离开这里。 等手机缴费,通信正常,看到乐宁让她找自己的护照。 桑榆晚翻箱倒柜找不到,不一会想到自己的护照在家里,自从母亲走后她连飞机都没有做过,更别说能有用护照的地方。 护照应该早就到期了。 和乐宁说了一下,问也不告诉她要做什么。 只让她在家等好消息。 还问生日要怎么过。 桑榆晚看了一眼日历,还有几天就是她的生日,没想到过这么快。 在景苑不指望季司宸能记住她的生日,更不指望他给自己过。 最近男人回家次数太多,她想还是不过了,没什么意思。 趁这几天不如先把背上的伤养好。 趴在床上时间久了胸口疼,又不能躺,侧着身也容易碰到伤口,她难受的无法入睡。 — 到公司的季司宸先开了一个例会,等会议结束上午工作时间已经快要结束,郑元看他整个会议中不在状态,冲了一杯咖啡进去。 “宸总,昨晚没休息好?” 他很少见季司宸在会议中如此心不在焉,还连打了几个哈欠。 这种情况,他只有熬夜才会有。 最近明明都回家,却休息不好也是稀奇。 季司宸一手撑着额头。 看到新消息进来,点开看了一眼,是林婉发来的:【司宸,中午下班见一面好吗?我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等你。】 季司宸表情淡淡的,消息也没有回,返回时却注意到旁边的红点,他点开了看了一眼,是别人发的朋友圈。 返回又去联系人里从上往下翻了一遍,没看到那个名字。 “朋友圈一条杠是什么意思,”季司宸语气淡定的问:“还找不到列表里的好友。” 郑元愣了一下。 朋友圈一条杠? 他家老板日理万机还有时间翻阅朋友圈?实在罕见。 郑元有些为难,支支吾吾道:“是不是对方把您屏蔽或是删除了?” 屏蔽删除拉黑,除了这些还能有啥。 “列表好友找不到是不是您没有备注,对方换昵称和头像了……或,或者是您这边删掉了。” 郑元提着一颗心,随时随刻观察着老板的反应。 季司宸面色平静,目光停留在手机上,他记得很早之前给桑榆晚备注了,怎么会找不到。 “我知道了,出去。” 郑元微微颔首,“是。”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季司宸静静坐在那里,想了又想,找到一个联系人编辑文字:【桑榆晚微信推我。】 那头好像就在抱着手机一样,很快就回复了:【你老婆的微信找我要?】 【你咋没有?不应该啊!】 从文字中就能看到对方在幸灾乐祸。 季司宸慢悠悠打字:【城南的那块地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季少准备忍痛割爱?就为了一个微信?】 季司宸:【少贫,现在发我。】 【你们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琢磨不透,可别让兄弟我看你笑话。】 对方发完,不一会一个微信名片发过来,他点开添加了好友点击发送。 不等对方同意,那个微信已经在他的聊天框中。 仔细回想一下,他应该是有桑榆晚微信的。 什么都没有的聊天页面。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当初和桑榆晚一夜过后,一直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当时他和林婉还没有分手。 一气之下删掉了她的微信。 后来结婚,他也没有想起这事。 三年里没有发过一条短信,他甚至以为人还在他的好友列表,只是不想和他联系。 今天他才知道,是自己把人删了。 转念一想删了也没什么影响,就算能联系,她也不会主动发一条消息。 加过好友之后,点开朋友圈,仅一个月可见的只有一条,是上次和周景延一起去游乐园那次。 照片里三人合照,两人合照都有。 目光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留了许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照片中的桑榆晚,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真实,也是那天她能说话了,怪不得配文都是开心。 他依稀记得,自从那场大火过后她不能说话,在他身边没有一分一秒开心过,只有勉强的笑意。 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灵动与光彩,只有无尽的空洞与淡漠。 是对他憎恨慢慢发芽成长。 果然还是不在他身边最开心,最真实。 第一卷 第76章 我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季司宸扔下手机,靠在座椅上。 任由手机屏幕自动熄灭。 难以名状的内心,让他无法释怀。 临近下班,林婉又发了一条信息,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起身下楼,去了林婉说的那家餐厅。 到的时候人在点菜,看到服务员带领着他到包厢的时候,林婉便叮嘱服务员直接上菜。 林婉站起身,“司宸。” 季司宸走过去,两人双双落座。 林婉给他杯子里倒满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提前一个小时发的消息迟迟没有人回,临近他下班又发了一条消息邀约,没想到他会出现。 季司宸一手抚摸着杯身,“找我有什么事?” 自从她生日过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从公司离职也是后来电话里得知的,此刻相对而坐,空气中的氛围写满了疏离。 林婉的目光轻轻掠过季司宸的侧脸,依旧棱角分明,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没休息好吗?” 季司宸回:“有点事,休息少。” 他昨晚一夜没睡。 林婉担心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经常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她很了解这个人,每天工作繁忙,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久而久之,再好的身体也会被击垮。 “不会。” 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如果没有工作,他一天到晚不知道该干嘛! “司宸。” 林婉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量,“我要结婚了。” 季司宸闻言,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抬眸惊愕的看着林婉,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一个字。 林婉目光直直地看向季司宸,那双曾经充满温柔与笑意的眼眸此刻却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包厢内的灯光在她的眼中闪烁,仿佛有泪光在涌动,却又被她强忍着没有落下,“有时候我还挺恨你的。” “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当初如果听爸妈的话把那件事忘掉,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如愿结婚。” 明明他们就要订婚了,如果没有桑榆晚,他们会接着下一步结婚,会度蜜月,说不定她也会有宝宝。 可惜事与愿违,她看到那一幕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爱的人会和一个哑巴滚到一张床。 “有时候我也挺讨厌自己的,当初为什么不顾家人的反对出国……我记得听到你们结婚的消息时你苦苦哀求我别走,不知道自己当时在高傲什么。 三年,三年时间过去我竟然还想着回来和你复合,你接我电话那次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当着桑榆晚和奶奶伯母的面能送我去医院,我去你家求收留你也同意……这么多让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的征兆,可在生日那天你让我落了空。” 她准备再一次告白的,甚至想过这样会被人骂。 那天晚上只听季司宸说让她自重。 那一刻她恍然大悟,他们之间错过了三年,很难再重新开始。 季司宸没说一个字,静静听她诉说。 林婉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记得当初我鼓起勇气告白,你温柔的笑着说考虑考虑,当时觉得是因为你怕伤到我的自尊心…… 没多久再次见面你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很漂亮,很安静,你说她是你妹妹,可我看着你对她不像对待妹妹那样,后来知道她不能说话,不明白她对你半点笑容都没有,你还能如此有耐心的和他沟通。” 那个时候她想季司宸应该是喜欢那个女孩,不然谁能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如此上心。” 林婉鼻尖酸涩,又道:“没过多久你却答应了和我在一起,那时候猝不及防,也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可是我喜欢你,都是单身我觉得自己很有胜算赢。 因为你对她的好,我甚至很讨厌她,内心深处坏的一面出来,觉得她一个哑巴不识好歹。” “我们在一起两年,你们认识比我更久,她有意无意疏远,你这个当事人应该比我更能早早体会到……可是你对我好,我也事事都为你着想,直到你主动提到结婚,我以为我们能有未来,可是她又出现与你睡到一起,还有了孩子。” “你怨她怪她,最后你们却结婚了。” 林婉一声声的控诉,声音在包厢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季司宸的心上。 她的眼眶泛红,紧咬着下唇,将所有的不甘都咽回肚子里。 “司宸,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嘴上说着喜欢,要结婚之类的话,实际上你觉得那个人是谁都可以。” “你喜欢桑榆晚,一直都喜欢吧?” 像是被戳破了心事,季司宸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在逃避什么,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桌面上倒映出他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嘴角抿成一条线,“不喜欢。” “我永远不可能喜欢她。” 不喜欢,也不爱。 他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报复算计她的桑榆晚,怎么会可能爱上这样一个人。 一个恨他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动心。 林婉目光紧紧锁住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你骗的过我,能骗过自己的心吗?” 他还在否认! 再否认她也不会错。 季司宸自嘲一笑,“不需要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更不会爱。” 他多次强调,不承认自己会喜欢桑榆晚。 如果喜欢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差劲,怎么会用一些难听的字眼羞辱她,怎么会对她那么粗鲁,又怎么会你能把她逼到下跪。 这些难道不足以证明他讨厌桑榆晚? 说他喜欢桑榆晚的,简直不要太可笑,该去多看看医生了。 “结婚,结婚不一定就有爱情,不一定会幸福,”他衷心道。 没有感情的婚姻生不如死。 林婉深吸一口气,想要寻找一丝逃避现实的余地,“我年纪也不小了,爸妈一直催着,我姑姑介绍了一个,相处了小半个月感觉人还不错。”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推到季司面前,“我想试试,总不能一辈子只吊死在你这里。” 她总要向前看,得不到的、上天注定不属于她的,她想放弃,开始新的生活。 季司宸打开请柬,看到上面的名字,毫无波澜,许久才听他开口:“我也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在下个路口会遇到对的人,祝你们幸福。” 只要不是他,是谁都好。 林婉勉强撑起笑意,“那天你会去吗?也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她还没有去试婚纱,匆忙的几天,她忙的脚不沾地。 还想亲自来送请帖。 如果他不去的话,那么以后想再见面就更难了。 第一卷 第77章 错误的手机密码 她最后的还想让他去自己结婚现场,此生不能有幸共赴未来,不能一起走红毯,那在现场她也知足。 不到一周的时间,很仓促。 她做自己的事,短时间内男方父母定了酒店,双方父母都通知了亲朋好友。 到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 季司宸握紧杯子的手紧了又松。 “好。” 听到他答应了,可她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不一会又听他问:“有选到漂亮的婚纱吗?” 他身边朋友结婚的不多,大多是圈内的,几位长辈已经很少参加宴会婚礼这些,老大管理分公司许多事他懒得去,季悠然也经常会耍赖不去,季家目前的人情往来几乎是他一个人出面。 在现场他也无心观看台上。 台上的人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是欢乐还是悲伤,他完全不在意。 听到林婉说要结婚,他竟然能想到婚纱。 自己结婚只领证,其他什么都没有。 林婉轻轻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声音细若蚊蚋:“明天才去试婚纱。” 季司宸面色淡然,“这次眼光好点,挑一件你喜欢的。”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想让林婉擦亮眼睛,别再找一个像他这样的。 能幸福一辈子最好。 林婉吸吸鼻子,“我会的,一定会的。” 没有幸福的结果那不该是她选择的路。 林婉释怀地笑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笑容里藏着过往的苦涩,却也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她轻轻垂下眼眸,长睫如扇,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翻页的故事。 吃过午饭后的两人道别,季司宸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公司的。 下午的工作也没有心思处理,把微信又打开翻来翻去,桑榆晚的微信点开看了又看,微信头像不是以前的了,不过还是一张小猫。 突然想到给陈老师打电话那天,她和自己说的桑榆晚,以及那位心理医生的建议。 等来等去又是好久,依旧没消息。 难道他添加好友那头不显示? 拿起座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不到一分钟,郑元已经抵达办公室,“宸总,您找我。” 从上午来公司到现在已经喊他进来五趟了,问一句话就赶他出去。 现在不知道又是什么问题要问。 战战兢兢等问题。 季司宸将手机返回主页面,关掉,“这两天给我弄只小猫来。” 郑元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命令。 “宸、宸总,您要养猫?”他结结巴巴地确认道,眼神中满是惊愕。 什么时候开始想养猫了? 而且给人的感觉也不是喜欢小动物会养动物的人。 竟然想着养猫? 季司宸抬眸,“不可以?” 郑元连连摇头,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自家老板,心中暗自嘀咕,这想法一阵一阵的,最近很反常。 今天更反常,向来守时精益求精的季司宸,不仅拖延了会议,领带都歪了也是他提醒后才整理的。 现在竟然……竟然让他弄只猫来养。 稀奇!真稀奇! 想到猫,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群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家伙。 “宸总,我家大猫生了一窝,我女朋友正找人领养呢,要是您急着要,下班之前就能让她送来。” 他每天忙的顾不上,女朋友做自媒体时间相对于他而言宽松一点,十几只猫在家,现在喂养起来有点费力。 一窝出来的小猫几乎长得一样,分不清谁是谁。 “下周三送到景苑,”季司宸道。 现在他不急着要。 说到景苑,郑元自然而然想到桑榆晚,多嘴问了一句,“宸总是准备把猫送给桑小姐?” 他就说吗?老板怎么可能会自己养猫。 原来是要送人。 季司宸冷眼凝视着他,想着反驳。 仔细想想没什么反驳的,他不喜欢小动物,弄回去桑榆晚肯定会喜欢。 只是生日送只猫好像太随意。 “生日礼物送什么好。” 郑元:“……” 震惊几秒,确定老板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才缓过神。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送自己妻子什么生日礼物? 虽然他也不是特别会挑礼物…… 郑元给不出好的意见,“桑小姐生日,您应该会了解她的喜好,送她喜欢的就好了。” 季司宸沉默不语。 他对桑榆晚的喜好已经没有特别深的印象,现在他不够了解桑榆晚。 想想她现在最想要的。 ……应该是和他离婚走人。 送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那份协议现在还在他床头放着,尽管被铺平放那里,上面依旧有捋不平的褶皱。 要说签字他回去就能签。 他挥挥手让郑元出去,自己再次陷入了沉思。 — 不到下班时间,季司宸匆匆离开了公司,径直往家赶。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斑驳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给冷清的空间添了几分暖意。 他站在客厅看到桑榆晚正跟着张妈刘姨在厨房的身影。 听着张妈和刘姨聊天的声音说说笑笑,不知道桑榆晚不好好休息在那里凑什么热闹。 在客厅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桑榆晚听到动静走到门边看了一眼,才发现男人已经到了家。 今天比平时回来的都要早。 两人对视了一眼,只见季司宸转身上楼,也不说一句话。 他回到卧室,找到放在床头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摩挲过那些褶皱,心中五味杂陈。 要签字吗? 签过字桑榆晚就会收到一份最能让她开心的生日礼物,离婚后她就能和周景延在一起。 以后的生活他不敢想。 只是眼下,他并不想让她如愿。 把离婚协议书揉成一个纸团扔进垃圾桶,就当没有看见过。 起身下楼去找桑榆晚,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台面上放置着一部手机,他鬼使神差走过去。 打开手机需要密码,连输了三次都显示错误。 他就不信在家没有好好休息,这么长时间就没有看到他的添加好友信息。 又尝试着输入密码,仍显示错误。 手机提醒他多长时间后才能继续输入密码。 季司宸深呼吸一口气,转身下楼,看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桑榆晚,正在看无聊的综艺节目。 “不在房间休息还有心情看电视?” 他语气不善,全是责备。 桑榆晚扭头看他一眼,抬手比划着:【趴着睡觉不舒服。】 第一卷 第78章 她不是孤身一人 昨晚趴着睡了一夜,腿都在抽筋。 等他走后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新的睡衣,休息也只能趴着。 清醒中她只感觉到疼,睡也睡不着。 中午下来吃了点饭,自己一个人动作太大渗出了血,张妈给她重新上药换纱布,换好她还是只能趴着。 同一个姿势睡觉她都做不到,别说趴着睡觉。 而且中午那会儿莫名收到了一条信息,她怎么睡得着。 季司宸冷呵,“看来还是伤的轻,我不介意再把你伤口弄深一点。” 趴着休息总比站起来活动好。 桑榆晚抬起的手又放下,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 这点程度的伤口她都要疼死了,再弄深一点,他想让她死吗? 两人沟通剑拔弩张,季司宸势头很强,完全碾压桑榆晚,她不再自讨没趣,干脆就安安静静看综艺。 搞笑的综艺节目,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就这样两人待在同一空间里静默。 直到开饭到结束,季司宸才冷不丁冒出一句:“张妈说你生日要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他想不出来,不如直接问。 桑榆晚不可置信。 他竟然主动提她的生日,真是稀奇。 还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已经好几年他没有给自己准备过生日礼物,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既然他问,桑榆晚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句:【那天我可以出去找朋友吗?】 离生日还有不到一周时间,背上的伤口应该能结痂,到时候出门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年乐宁和周景延都回来了,他们会给自己过生日,以前过生日乔沅会给她买礼物,有时间也会一起吃饭。 好几年的生日没有季司宸,今年她也不会期待。 在景苑待着不能出门,她快闷出病。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出门,没有人阻拦监视的那种。 季司宸冷嗤一声,“出去找朋友,我看是出去找周景延吧!” 桑榆晚抿着唇,她现在不止有周景延,还有乐宁,还有这几年一直陪着她的乔沅。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可他偏偏只记得周景延。 桑榆晚垂下眼皮,酝酿好久,终于抬手比划:【既然不同意我出门,那还问什么?】 如果她没有被连续几晚的折腾和背上受伤,她肯定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要是跑出去,她完全能跑的过张妈和刘姨,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司机追上带回来。 跑不过抓回来大不了就是多被男人折腾的时间久点,如今他的语言羞辱自己已经习惯了。 【我只是不想被别人像看守犯人一样,我们还没离婚,就算出去也对你造不成影响。】 就算她能逃出国,只要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她就永远不可能自由。 枷锁何曾只有一道。 “知道就好,我对你的最大行动范围只在景苑,”季司宸语气清冷,“当然我不介意你邀请朋友来。”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总不能和周景延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季司宸站起身,“我们还没离婚,我们永远不可能离婚,这辈子都别想着摆脱我。” “要想离婚也不是没办法,你去告我吧!赢了我自然就认。” 说罢,他踢开椅子,抬脚上楼。 这辈子他不可能拥有一个爱她的人,也不会拥有幸福,只是扰乱他人生规划的桑榆晚,也没资格。 是不可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桑榆晚内心苦涩不已,她都已经放弃了,甚至想着祝福他和林婉幸福恩爱,生活美满,到现在他却不肯离婚。 饭菜已经冷却,桑榆晚胃里不舒服,总是想干呕,她上网查过原因,怕自己以后会有胃病,还要时时刻刻告诫自己情绪不能过于低落。 就算生活不顺利,她也要保持愉悦。 现在觉得好难,她做不到。 在楼下待了好久,桑榆晚才准备上楼睡觉,不出意外的季司宸在。 他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给她留出一大半位置。 桑榆晚简单的洗漱一下,想着睡前还要换药,她没有惊扰床上的人,反而下楼找张妈给她换。 等一切弄好,桑榆晚默默趴到床上,趴在床边的位置。 两米宽的床,他们中间还能再睡下一个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遥不可及的两颗心。 …… 桑榆晚不止背上疼,心上也疼。 她几乎又一夜没睡。 第二天听到身旁有动静,她便知道季司宸起床后固有的流程,洗漱换衣服,下楼吃早餐,抽空会看一眼报纸。 几年来没有变过。 这些都不曾变,唯独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哪怕认为她再不堪,也不该一直逼她,一直吼她,还有经常不着家的冷暴力。 他们这样如果不离婚,难道要一直忍受吗?要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去法律途径,她就有希望告赢吗? 季氏有最强律师团队,她能请谁? 谁敢冒着得罪季司宸的危险,来接手她的离婚案。 到时候原告被告,闹到这种地步,不是她想看到的。 等人走后,桑榆晚后脚也起床,找到自己的手机给乐宁回了消息。 季司宸不会让她出去,但说过一句她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 好像从母亲走后,她再也没有邀请过别人来家中做客,这一次她想邀请一下试试。 虽不是很期待这个生日,但这个节骨眼,能见到朋友她已经很知足了。 说了这些,不一会等到乐宁的回复。 她说求之不得! 去哪里过生日不是过。 到时候来,看她不闹个一整夜,她的晚晚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蛋糕奶油抹他天花板上,看他能奈她如何。 朋友也没有几个人,她还给乔沅发了消息,那天她在上班,希望晚上能有时间来。 桑榆晚轻轻地按下手机屏幕,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之后,便缓缓地放下了手机,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思绪渐渐飘远,整个人又陷入了发呆状态。 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不禁想季司宸那天会做些什么。 他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忙碌于工作而无暇顾及她?不陪她过生日,肯定也没有生日礼物。 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抱有太多期望,但每到这个时候,那些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总是难以抑制地涌现出来。 桑榆晚轻轻叹了口气,努力想要把这些纷乱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 然而,越是刻意回避,那些想法反而越发清晰、强烈,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她的心防。 第一卷 第79章 送她茉莉 在家休息的几天,张妈也主动问过生日要不要过。 前两年都只是准备了一个蛋糕,吃饭时一碗长寿面,很普通的过完一天。 今年季司宸回来的次数频繁,她想应该可以把家里好好布置一下,万一会留下一起过生日呢! 桑榆晚想到季司宸说的话,转告给张妈。 她决定就要邀请朋友来家里。 不管季司宸在不在家,那天他都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就算他不给自己过生日,她还有朋友陪着。 张妈还是挺高兴的,自从来到景苑工作,除了乔沅来过几次,还没有人来做过客。 这下家里会热闹了。 问桑榆晚她朋友的口味,打探清楚才能提前买好食材。 来客人她不能让人觉得招待不周。 桑榆晚让她看着准备就好,乐宁和乔沅的口味她还是挺了解的,除了不吃香菜其他都可以,至于周景延,好几年不见不知道口味是不是偏西餐,而且来景苑...... 他对季司宸怨气挺大的,不一定会来。 暂且保留他的口味。 就两三个朋友,晚餐应该挺好做的。 交代完这些,还不忘给父亲发消息,她会主动提自己的生日。 从小到大一直很期待过生日,也会提前和父母要自己喜欢的东西,生日那天,她的期待永远不会落空。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经常会忘,再婚之后和后妈有了他们自己的小孩,就不会记得她的生日。 她主动要的,可到那天给她的礼物却不是她提的那个,或是会忘记。 从那之后她就没有那么喜欢过生日,不过还是会提及,只因为她想母亲。 在景苑季司宸也不记得他的生日,今年张妈提醒,他能好心问一句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 乐宁今年完成学业回国,她肯定会给自己过生日,想都不用想,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推脱。 自己不能出去,邀请她们来也是完全可以的。 短短几天时间转瞬即逝。 周末季司宸在家,他最近每天都回家。 回来次数太多桑榆晚总觉得别扭。 以前她盼着他回来,如今倒是想着他别老是回家。 两人沟通永远会产生分歧,说不了几句他就会炸,恼怒的模样简直想要把她吃掉。 桑榆晚不想与他多增加矛盾。 离婚不同意,可是对她那么差劲,又不爱她,想不通为什么还要继续互相折磨。 好像他知道自己要过生日后,这几天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不过嘴上仍跟猝了毒药一样,说话没一句好听的。 桑榆晚在网上接了一份兼职,这几天在完成,就算季司宸在家,她自己便安安静静找个地方待着。 — 直到生日那天,桑榆晚跟着季司宸前后起床洗漱,吃过早饭的季司宸去上班,他知道是自己的生日,可也没有说一句生日快乐。 桑榆晚坐在餐桌旁,失落不已,心中却像被一层薄雾笼罩,轻轻磨挲着手中的杯子,心里空了一块。 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抱任何希望的,可她控制不住,一直会想。 张妈收拾完卫生,回来没注意到桑榆晚的情绪,“太太,我们等会要把客厅布置一下,您先回卧室休息,等您朋友来之后上去喊您。” 她手里还在忙活,还不忘催促桑榆晚去休息。 桑榆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比划:【我不想休息,可以和你们一起布置。】 不想一个人待着。 休息还是趴在床上,她现在很讨厌睡觉。 好几天过去背上的伤口已经慢慢开始结痂,晚上想躺着睡,季司宸蛮不讲理偏不让。 管的太多,烦得很! 张妈闻言,也不再坚持,“那您在旁边给我们指挥,一会让小陈进来一起布置,人多速度就快。” 高处她和刘姨年过半百也没那么利索,小陈能帮不少忙。 桑榆晚点点头,一上午看着她们忙活,自己在下面弄点花花草草。 吃过午饭门外汽车喇叭声响起,这个点她还以为是季司宸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乐宁和周景延。 约的是晚上,没想到会来这么早。 两人一进门就惊呼连连,对家里的布置赞不绝口。 乐宁穿着一袭红色连衣裙活力四射,周景延一身休闲装清爽又充满活力,反观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桑榆晚死气沉沉。 桑榆晚很快调整好状态,露出一抹笑容,抬手比划着问:【你们怎么来这么早,也不提前说一声。】 乐宁摸摸鼻尖,“哈哈,想给你个惊喜。” 周景延看不懂,但是心里不满,“要不是某人拦着,起床我就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给你惊喜。” 他想见桑榆晚的心很是迫切,在家里被他舅舅看的牢牢的,根本不给出门的机会。 乐宁冷哼,“要不是我,你还出不来呢!别不知好歹。” 竟然先一步告她的状。 “好好好,多亏了你。” 斤斤计较,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 桑榆晚笑笑,听乐宁说周景延被他舅舅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还是因为那次去游乐园的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司宸给他舅舅打的电话,总之关在家里好久了。 聊天期间,周景延还让她不要担心,说是为了陪舅舅。 两人说的话她自然更信乐宁。 乐宁把带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提前通知桑榆晚不要自己动手做,生日蛋糕哪有自己动手的道理。 特别的日子里,寿星一天最大,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尽情享受被人宠爱就已经足够。 周景延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将怀里的花束送给桑榆晚,“是你最喜欢的花哦!” 桑榆晚盯着那束洁白,还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迟迟没有接下。 周景延目光温柔,等待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花。 从小对桑榆晚的喜好了解得十分透彻,莫名喜欢茉莉这种清新淡雅的花卉,衣服上还总是残留着淡淡的茉莉清香。 每次与她接近,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见桑榆晚犹豫,他催促道:“不许拒绝我送的花,拿着。” 命令的语气让桑榆晚无法拒绝。 “我还特意挑了礼物,要不要看看,你肯定会超级超级喜欢。” 第一卷 第80章 他看起来好凶好凶 他话音刚落,后脑勺被用力拍了一下,“看什么看,我的礼物比你的好一百倍。” 乐宁不乐意,她觉得自己的礼物才最好,桑榆晚肯定喜欢。 谁让她最了解桑榆晚。 要看也是先看她的。 周景延:“我的好,女孩子都喜欢。” 乐宁切了一声,学着他的语气,“女孩子都喜欢~” 她难道不懂一个女孩子喜欢什么? 自以为是的男人,真想给他两棒槌。 周景延嫌弃的皱皱眉,一时又无法反驳,只能让桑榆晚评评理,“晚晚,你看她。” 桑榆晚无奈,比划道:【你们送的我都喜欢。】 别人送的礼物她都会好好珍惜。 乐宁翻译了一下,“晚晚说不用看就知道我送的她很喜欢,你的就留着在角落里落灰。” 周景延不会被她说的忽悠,他的晚晚才不会不喜欢他送的礼物。 而且在家里不让出门,他在网上学了不少手语,简单的他大概能看懂一点,难一点就靠猜。 从来不知道手语对他而言怎么会那么难。 他不听乐宁的,抬手揽着桑榆晚的脖子,“晚晚最好了,肯定也喜欢我的,休想骗我。” 他手上不知轻重,刚好碰到桑榆晚的伤口。 只听桑榆晚闷哼一声,他急忙问道:“怎么了?” 桑榆晚咬咬牙忍过去,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都已经结痂的伤口,很快就会好,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乐宁拧拧眉,对周景延道:“松开你的爪子,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手上的力气。” 他那一双手和人打过多少架,谁能承受的住? 周景延放下手,“我都没有用力。” 他还委屈的不行。 桑榆晚嘴角上扬起弧度,抬手比划:【我没事的,就是刚刚压到我头发了。】 乐宁不信。 趁着今天来的早,季司宸又不在家,她也不想白白浪费时间,转移话题让桑榆晚带她逛逛。 这里不是第一次来,只是她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布局。 刚好趁此机会带桑榆晚出去。 来之前她去桑家见了桑榆晚爸爸,谎称是去给她拿样东西,实际上她只是为了去找桑榆晚的护照。 今天还带着他的礼物来了,不过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 从莫君序那里知道了林婉结婚的消息,她和周景延更摸不准季司宸的想法。 不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原来是喜欢的人马上要和别人共进婚姻的殿堂。 恨桑榆晚当年阻碍了订婚,所以需要这种方式来报复吗? 婚礼在一周后,如果不出意外,季司宸肯定会去。 既然离婚离不掉,她给出了提议,最后就只能看桑榆晚自己的选择。 要走要留,只有这一次机会。 桑榆晚开始犹豫,她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是她说的要离婚,是她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季司宸。 听到林婉要结婚的消息,现在犹豫的还是她。 怪不得季司宸最近这么反常。 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他不幸福,所以她也永远别想得到幸福。 可是…… 她早就忘了幸福是什么样的。 自从母亲走后,她得不到父亲的关心和爱。 后来和喜欢的人结婚,她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羞辱、暴力与忽视,她看不到幸福的影子。 那么离婚后呢! 她又怎么能判定幸福。 见她下不定决心,乐宁问:“你喜欢季司宸,所以一时半会做不出决定?” 这种话她是第一次问出口。 从来没有想过桑榆晚会喜欢季司宸,不知怎地,这句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周景延在一旁,听着也变得慌张。 他喜欢桑榆晚,甚至一直提,从来不避讳,可是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一句喜欢他。 要若是她喜欢上季司宸,那他该怎么才能娶到她。 桑榆晚听到这句话先是震惊,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垂着眸,长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 目光定格在某个虚无的点上,犹豫了好久,才用手语缓缓比划:【我……不喜欢季司宸。】 她告诉自己不会再喜欢季司宸。 既然一开始没有知道她喜欢,那现在也没必要让人知道。 她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是在卸下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巨石。 在心里再次强调一遍:她不喜欢。 再也不会喜欢季司宸了。 乐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而周景延还在猜测,“你不喜欢那个人,他很差劲,你不要,也不能喜欢他。” 就算桑榆晚不喜欢他,也不能去喜欢一个那么差劲的男人。 给不了她的晚晚幸福! 桑榆晚扯出一抹笑容,用唇语回答周景延:不喜欢。 她以后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当然也不希望周景延为了她耽误自己的人生。 周景延只看到她说不喜欢周景延,其他的完全忽视。 直到天色暗下来,张妈来喊他们回屋,说是乔沅到了,他们才想着回去。 “是你那个大学同学吧!回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呢!”乐宁道。 她记得这个人。 是桑榆晚大学里结实的朋友。 能为了桑榆晚学习手语,还能处到现在,她想这个人肯定也是真心要交朋友的。 周景延好奇的问:“什么同学?漂不漂亮,我也要认识你的同学。” 他错过了桑榆晚太多太多,什么都想了解。 三人回屋,乔沅正在客厅里坐着,很是拘谨。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乔沅,只因她对面有个脸色很臭,看起来很冷漠很无情很冰冷的季司宸。 看样子也是刚到家,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下。 看到桑榆晚的身影,乔沅嗖一下站起身跑到她身边,躲在后面,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话:“你老公怎么回来了,他看起来好凶好凶。” 她背后不知道骂了季司宸多少次,今天见到人她是真的怂。 前脚刚到,后脚就碰到他回来,运气简直不要太差。 桑榆晚拍拍她的胳膊,让她别怕。 习惯就好…… 周景延见到他眼珠子都要瞪掉。 乐宁笑出声,先打破了此刻僵硬的气氛,“还以为季少不回来呢!我们晚晚今天生日,你空着手回啊?” 第一卷 第81章 你们能走,她不行 见他两手空空,倒是没有对他们来这里过于惊讶。 乐宁哪里会放过一点机会损这个人几句。 今天好歹是桑榆晚生日,不回来也不会有人把他当回事,结果回来空着手回,怎么好意思。 桑榆晚扯扯乐宁的衣服,让她别说些太多,今天有人陪她过生日很知足,不想因为一个人破坏气氛。 她刚想要抬手解释,结果听到季司宸到声音在偌大的客厅响起,“我不能回自己家?” 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他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质问他。 乐宁耸耸肩,“我有说你不能回?只是自己老婆生日任何礼物都没有,有你这样做人丈夫的吗?” “还有脸一直不签字离婚,渣狗。” 她骂人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心里骂的更脏更狠。 就是看不惯这个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是自己能打得过,就不和他扯这么多嘴皮子功夫了。 季司宸冷沉着脸。 倒是桑榆晚被她这些话吓得不轻,急忙拦住她,想把人拉到旁边,偏偏乐宁不肯动。 桑榆晚眼神中带着祈求的意味。 一个普通的生日,季司宸有没有给她都无所谓,只要不抱任何期盼她就不会期待落空。 今天朋友能来,她就想普普通通过完今天。 “他都没理由反驳一句,代表什么?”乐宁恨铁不成钢,“你就应该硬气一点,一直以来被人当软柿子,连我都看不下去。” 她是最看不得桑榆晚闷声受气的一个,结果她看的最多。 一直以来忍忍忍,现在离婚离不掉,什么时候能忍到头。 乐宁一看到季司宸就恼火。 不受控制的就想骂几句。 季司宸冷呵一声,慢条斯理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 桑榆晚还不够硬气? 不够硬气她真敢把人往家里带?不够硬气她朋友敢这么趾高气昂的态度来骂他?不够硬气从他回来到现在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眼里只有这几个所谓的朋友。 她们倒是能统一战线来将他当做是那个恶人。 “这是我家,想找事就都滚出去。” 许久才季司宸说话,一句话嚷桑榆晚愣在原地。 他一直都是如此,嘴上说着她可以邀请朋友来,真的邀请来了他又不乐意。 也丝毫不会给她留一点面子。 周景延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狠狠地瞪着季司宸,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刺穿燃烧殆尽。 “谁稀罕,我们出去过生日,”他抬手握住桑榆晚的胳膊。 心里很不舒服。 要不是桑榆晚邀请他们来,他才不屑于踏进这里一步。 看到这个男人他就来气。 要是在国外,他起了杀心这个人早消失了。 桑榆晚被周景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周景延的力量太大,胳膊攥的生疼。 她转过头看着季司宸,他满不在乎,可是又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在试探自己的选择。 看着两个人,桑榆晚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离开景苑她和朋友在一起,会过一个被人祝福的生日,待在这里几个人很容易激化矛盾。 “晚晚,跟我走,”周景延又用力扯了扯她的胳膊,不小心扯到她背上的伤口。 桑榆晚垂下头,咬着牙忍着疼。 过了一会慢慢抬起手去抓周景延的手让他放开自己。 她做不出决定,可是也不能让周景延一直这样,他这种行为就是在激怒季司宸。 看到桑榆晚的痛苦表情,季司宸眸色暗下来,冷冷开口:“放开她。” 周景延拧着眉,“我就不放,找点事我们都走,谁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 反正这是季司宸自己的家,他们都走才好。 季司宸眼中满是挑衅与不屑,“你们能走,她不行。” 这几个人他一点也不在乎。 周景延一脸愤怒,“你这是在限制别人的自由,和变相的囚禁没有区别……” “没有感情为什么还不签字放她离开,这样为难一个女人,你也配称的上男人。” 没有见过比这个男人更无耻的。 季司宸垂眸看到那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她毫不反感。 只有在他身边,被他碰才会害怕,会退缩,会抗拒。 “你问问她我有没有软禁,”只听他很是不屑的语气,“没有感情又如何?离了婚给你们在一起的机会?” 怎么可能? 桑榆晚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 死也要死在他这里。 周景延哑口无言,“你……” 今天刚知道桑榆晚已经对他没有了喜欢,心中正郁闷呢! 还要听季司宸提这么一嘴。 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季司宸轻佻起眉,“你们要走赶紧走,别耽误我们用餐。” 这时晚餐已经准备好,张妈和刘姨一一把饭菜端上桌,在厨房里听到外面不太和谐的交谈,和刘姨两个人还是心惊胆颤的。 一开始好好的,怎么她家先生回来整个气氛都变了。 几个人站在那里还吵起来了,看着都不太好劝。 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妈鼓足勇气开口,“先生太太,还有大家可以开始用餐了。” 乐宁和周景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好这样统称。 不知道几人的恩怨,她就觉得客人是桑榆晚邀请来的,她要好好招待。 生日就应该快快乐乐,大家相处很欢快的那种,一会用餐总不能还这幅看不惯的模样。 季司宸懒得搭理几人,径直走到餐桌坐下,看没有人动,张妈只好扭头问桑榆晚,“太太,您和朋友现在要去洗手吃饭吗?” 都是桑榆晚朋友,只能问她。 乐宁心里伺候了某人祖宗十八代,闹成这样早知道她不口嗨了。 记仇的季司宸,心胸狭隘,小肚鸡肠,自己做的还不让人说。 “谁说要走了,我们还要过生日呢!” 她变脸比翻书都快。 说几句就走,她不要面子的? 乔沅被突如其来的争吵惊呆了,她是来给桑榆晚过生日的,只想高高兴兴过完今晚。 晃晃桑榆晚胳膊,“你还要过生日呢!现在出去不一定好订餐厅。” 乐宁附和,“就是就是,我看一桌子菜,吃点给你过生日,咱不跟某人一般见识。” 第一卷 第82章 生日 她走可以,桑榆晚不跟着一起走。 ……不行。 不知道这个时候桑榆晚有什么顾虑,但她已经确定这个生日哪怕在这里过的不愉快,也只能在这里过。 拉着桑榆晚回到餐桌,坐的离季司宸远远的。 不让桑榆晚坐,她也不坐。 两个人都不坐乔沅今天有点怂,也不敢离季司宸太近,周景延更别提了,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要是离得近点,说不定两人能干起来。 本来坐五六个没问题的一张桌子,她们几个偏要挤到一起,让季司宸一个人坐在主位。 坐下之后几人开始聊天,完全无视了季司宸。 该拍照拍照,该聊天聊天。 乐宁还嚷嚷着要发朋友圈,要发十条住桑榆晚生日快乐。 另外两人附议,还要求桑榆晚必须发,必须在朋友圈看到四人的合照。 季司宸独自坐在主位,手中的筷子默默夹菜,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欢声笑语的一隅。 他们的声音虽刻意压低,却仍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乐宁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时不时穿插着几人的嬉闹声,没有桑榆晚的声音,她仍在笑着回应。 偶尔用手语比划一下。 她们的聊天他丝毫不感兴趣,能听到的内容他却都记在了脑海。 吃到最后,餐桌上的菜肴渐渐冷却,他的心也随之沉了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桑榆晚面前摆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尽管她并没有太大的胃口,但还是礼貌地拿起筷子,慢慢地夹起面条送入口中。 这碗长寿面是张妈精心为她准备的,面条是手工的,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 她不喜欢吃青菜和葱花,碗里没有一点绿色点缀。 一旁的乐宁微笑着看着她,心想自己的晚晚连吃饭都这么可爱。 好不容易吃完长寿面,紧接着便是要切蛋糕许愿,吃饱的桑榆晚已经对蛋糕毫无期待。 一个精美的双层蛋糕被端到桌子上,乔沅一时间还奇怪呢! 蛋糕不是出自桑榆晚之手。 “快点许愿,”周景延在一旁催促。 蜡烛点燃,闪烁着光芒,身边的几个人开始唱起了生日歌,歌声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温馨与欢乐。 桑榆晚在催促许愿下默默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底许下了一个愿望。 她希望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能尽快消散,和季司宸没有未来的话,她希望他们能早日离婚。 当然也希望他身体健康,开心。 当她睁开眼睛吹灭蜡烛的时候,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向大家表示感谢。 周景延自告奋勇切蛋糕,寿星先吃,其他人随意。 在他眼里只有桑榆晚与别人的区别。 每个人都分到了蛋糕,当然他不会那么好心切给某人。 吃完饭还坐着不走,既然不走,人家过生日还没有一句生日快乐,真够差劲。 桑榆晚吃了两口,听乔沅向乐宁吐槽蛋糕太甜,没有她做的好吃。 因为这个两人聊嗨了,还吸引了周景延的注意,他讶异,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桑榆晚竟然会做甜品。 还被夸奖…… 看来他真的错过太多。 桑榆晚静静听着,余光撇到桌子那里还坐着一个人,自己动手切了一块蛋糕朝他走去。 等她走近,季司宸刚好抬头与她目光相撞,只是他未有一句话,也没有要接蛋糕的意思。 桑榆晚脸上强装震惊,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心里想着:你能不能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已经好几年没有听他对她说过这几个字,今天也没机会听到。 把蛋糕放下,她转身又回到乐宁那里,此时却看到郑元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航空箱。 他笑着打招呼,“桑小姐,我来找宸总。” 桑榆晚看了眼季司宸。 心想怪不得吃过饭他没有上楼,反而一直在下面坐着,还等她吹过蜡烛,原来是在等人。 他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也只是笑笑礼貌问好,“桑小姐帮我照看一下好吗?我有事情要向宸总汇报一下。” 桑榆晚这才注意到航空箱里面是一只小猫,它蜷缩在里面,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略带胆怯地望着外界。 小猫的毛发柔软光滑,小耳朵时不时轻轻颤动,仿佛能捕捉到空气中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桑榆晚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她轻轻伸出手逗猫,小猫先是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便大胆地扒着她的手指。 她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小猫。 接过航空箱在一旁与猫咪玩耍,细腻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微笑。 听着郑元的汇报,季司宸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越过餐厅落在蹲在地上与小猫玩耍的桑榆晚身上,她的一颦一蹙很真实。 和朋友在一起的真实松弛不同。 她一个人只待了片刻,乔沅见到猫也稀奇,凑上去也想逗逗。 仅一会功夫,客厅飘荡着连声不绝的叫声。 季司宸脸色一黑,都是喵喵的叫声,没有一句是来自猫。 郑元也很无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宸总,看桑小姐挺喜欢的猫猫的,要是养的话我去车上把猫咪吃的用的玩的都弄进来。” 他家里到处都是玩具,猫粮猫砂应有尽有,小猫都已经训练过自己拉屎埋屎,根本不用担心。 季司宸面无表情,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轻轻抬手,制止了郑元进一步的动作,目光依旧锁定在桑榆晚身上。只见她低头与小猫互动,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就说是老太太让你送来的。” ?? 郑元有点摸不着头脑。 弯弯绕绕何必呢! 三年里做不少事都不说,还说是老太太做的,不管有什么误会今天是桑榆晚生日,直接说不是更好? 还能减少一些矛盾。 不过老板交代他不敢不听,还是走过去和桑榆晚说了一下,至于原因全靠他胡编乱造。 桑榆晚盯着航空箱里的猫猫,一脸茫然,是奶奶送她一只小猫养? 明知道季司宸不喜欢小动物,还知道她想离婚的事,怎么会送她宠物呢! 可是郑元的借口让她看不出一丝破绽,勉强信了。 第一卷 第83章 把衣服脱了 桑榆晚看看猫,又看看还在餐桌旁坐着的季司宸,他那个位置自己看的不太清晰。 送来的猫她很喜欢,可是想到季司宸不喜欢小动物,而且她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 万一走了,他肯定是不会养的,到时候小猫能去哪里,她这种行为很不负责。 纠结了好久还是把猫还给了郑元。 郑元绞尽脑汁想办法,想办法...... 今天要是没能把猫送出去,他已经想不到明天还有什么勇气支撑他去上班。 死脑子,快想啊! 没等他想出办法,季司宸不知何时走到客厅,“二姐和小宝在家没法养,你不想养就放它出去流浪,自生自灭。” 他一句话让人震惊。 “宸总。” 郑元如同看到希望,急忙附和,“对,季总和小孩在季家,老太太想养只小动物来着,只是小孩对猫毛过敏,所以就想着桑小姐您了。” 说完他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如释负重。 这样说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桑榆晚垂着头,看着可爱的萌宠,她实在不忍心。 其他人也不是会养宠物的,乐宁看她纠结,开口道:“想养就养,你喜欢就好。” 有些人就是生来凉薄,不养就不养,带回来还让它自生自灭。 她低声在桑榆晚耳边,仅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 桑榆晚听后这才点点头。 她可以养,至于以后,就听乐宁的。 现在总不能真看着这么小的小猫出去流浪。 郑元打开航空箱,把小猫抱出来,“桑小姐可以抱抱它,很乖的。” 桑榆晚双手捧着小猫,生怕摔着。 小猫一到她手上,就叫个不停,不一会又舔着她的手指。 痒痒的! 周景延看着很有意思,也想伸手摸摸,还不等他的手靠近,就听季司宸的声音在耳边不远处响起,“生日过完了,都赶紧走。” 周景延一只手停在半空,握了握拳头,“有这么赶人的吗?没一点善心还没有人情,你知道多少人讨厌你这副嘴脸吗?” 一开始就看季司宸不顺眼,如今知道他和桑榆晚结婚还对她不好,就更看不顺眼。 今天要不是看在桑榆晚过生日的份上,他不想扫兴,不然早就动手了。 季司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里藏着几分不屑,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织、碰撞,火花四溅。 “我应该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把谁说过他的话放在眼里。 一个周景延,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冷着脸,又开口,“在我家就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既然讨厌我那就自己走,慢走不送……” “你个……” “景延,我们先走,”乐宁打断他。 来之前莫君序还特意叮嘱她好好看着周景延,千万不能与人发生冲突。 今天要不能把人完好的带回去,回头两人都少不了一顿训。 周景延放下手,想到今天商量的事,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语气很冲,“走就走,我还不想和这个差劲的人浪费口舌。” 多说一句话他都嫌弃。 和桑榆晚说话他又变得温声细语,说了几句话就和乐宁一起离开。 乔沅见这情况不妙,也不敢多说多问,把礼物送给桑榆晚,和小猫玩了一会也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跑的比兔子都快。 等人走后郑元觉得自己也不该久留,和桑榆晚说:“桑小姐,我去车上把东西拿进来。” 说罢他回车上那进来一些小猫能用到的东西。 一应俱全! 小猫在家有猫妈妈交,晚上只要不让它乱跑就完全没事。 先熟悉一下环境,之后会好很多。 郑元把该说的都说了一遍,桑榆晚大概明白。 等人都走后,她却犯了愁。 该把猫放在哪里养合适? 要放的离季司宸远些,以免被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扔掉。 把猫放回去,想去找张妈收拾一间带阳光的房间出来,关在屋里不会出来乱跑,也不会跑丢。 还没找到张妈的影子,却被季司宸粗鲁的拽住胳膊,“上楼。” 他命令的语气让桑榆晚愣在那里。 还以为他今天不准备和自己说话呢! 从回来到现在说的几句话好像都与她无关,在别人面前他可以对她视而不见,而且不尊重她的选择。 甩甩手想要挣脱。 奈何她甩不开。 指着地上笼子里的猫,她还要安顿好,说是奶奶送来的,不能刚到她这就不管不顾。 季司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不耐烦道:“让张妈弄,现在,离开跟我回房间。” 说罢也不听她的回复直接把人拉扯着回到房间。 他动作粗鲁,步子也跟不上。 回到房间只听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即就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去洗手,”他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同时毫不客气地将桑榆晚拽到了洗手间。 桑榆晚心中一紧,但还是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来缓解紧张情绪,顺从地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清洗起双手来。 她暗自思忖着,估计是嫌弃她刚刚碰过那只猫。 可既然如此不喜欢,为什么奶奶会送这只猫过来,他难道不知道? 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见她洗完,季司宸随意地从一旁抽出两张纸巾扔给她,冷漠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桑榆晚顿时感觉整个洗手间都变得异常局促和压抑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她赶紧转过身,快步走出洗手间,想要到外面透透气、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季司宸那冷冰冰的声音:“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桑榆晚耳边炸响,让她瞬间呆立当场,满脸惊愕地回过头望向他。 才几天没做过,他就已经忍不住了? 还偏要在今天她生日。 并不想! 回想起往昔种种,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以前看都不想看一眼,现在却频繁与她做爱。 难道是听说林婉要结婚的事被刺激到了? 她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 现在不肯离婚,还要和讨厌的人行床笫之欢,他怎么能说服自己的。 桑榆晚只是想着下意识就想拒绝。 第一卷 第84章 再次到医院检查 往后退了几步,紧紧攥着衣服。 季司宸见她这些小动作轻笑出声,抬脚慢慢逼近,“不会想着我是为了和你做爱?” 听到他说把衣服脱了,那些细微的小动作和表情丝毫逃不过他的眼睛。 桑榆晚摇摇头,脚上不由自主的往后挪动,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一只猛兽,还是一只不知疲倦只想索取的猛兽。 她只能想到那个,不然怎么突然说让她脱衣服。 相对于最近的他,可不就只有这一件事。 “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季司宸语气平静,没有了刚才的嘲笑,只是很平淡,说要看她的伤口。 原来从让她上楼开始就是为了看她的伤口? 今天被周景延碰到几次,她都快疼死了,不知道有几道严重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伤口在背上,她看不到。 可这个男人说要看她的伤口,她竟开始扭捏起来,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脱掉上衣让他看。 抬手比划道:【已经结痂了,晚上不用换药。】 现在打死都不可能给他看。 季司宸冷峻的面庞此刻凝结着一抹寒霜,两道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透露出丝丝冷意。 只见他薄唇轻启,话语犹如冰碴子一般直直地砸了过来:“既然已经好了,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履行夫妻义务。” 受伤前不就是如此,说是好了,他也不想忍着。 他的这句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而躁动起来。 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让桑榆晚低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在脚下的地板上。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机会。 只是她不想做。 感受不到一点感情,也不温柔,她很抗拒。 桑榆晚怀着沉重的心情,抬手比划:【今天是我生日,可以让我自己好好休息吗?】 她想好好睡一觉,只想一个人待着。 季司宸将人逼到桌边,无视她的手语,抬手将她身上碍事的家居服扯掉扔到一旁。 一手控制着她转过身,背上伤口毫无意外的裂开了,渗出了血,还染红了纱布。 是周景延干的好事。 季司宸眼底闪过一丝寒霜,嘴上却丝毫不留情面,“每天休息的还不够?今天没给周景延好脸色,现在开始赶我走了?” 不就是一个周景延,究竟哪里好? 自己受伤都不告诉他,是怕他担心? 桑榆晚摇摇头,她没有这样想。 只是身体不舒服,想休息而已。 “药呢!”季司宸问。 桑榆晚指指抽屉。 季司宸:“去趴好。” 桑榆晚想不通,他为什么能前后变化这么快,上一秒还在提周景延,恨不得将她掐死。 下一秒又要给她上药。 是觉得把她驯服,就可以让她一辈子做听话的木偶吗? 趴到床上头埋在枕头里。 想要把自己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男人给她换药的时候,动作轻柔,指骨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后背,仅仅那么一瞬间,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整个人是酥麻的。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既羞耻又无奈,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敏感。 只是简单的触碰,她都不能自已。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等季司宸涂抹好药,为了防止血弄在衣服上,还是贴了一层新的纱布。 他目光不自觉地滑过她裸露的背部,肌肤如玉,透着淡淡的温润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精致。 纱布外部,细腻的肌肤上有一颗浅浅的痣,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动作,“这么漂亮的背,以后留疤就不好了。” 记忆中的桑榆晚很臭美,有一点伤口都怕留疤,如今背上有不少伤口,要是没有恢复,疤痕会留一辈子。 记得她大腿上那块烫伤还在。 锁骨上还有一小块粉粉的疤痕,当时看到她贴了创口贴。 这么多疤痕,都是这几个月弄的。 也是这几个月他回来的比较频繁,这么一说好像他很晦气,给她带来了浑身的伤。 桑榆晚一只手在枕头下紧紧握着,听着男人的话,她心里五味杂陈。 听着好像是在关心她。 可,季司宸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她没有回,也没有动作。 片刻后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朵,“明天去趟医院,早点休息。” 季司宸把医药箱收起来,看着床上的人,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 什么都听不到,他便离开了卧室。 听到关门声,桑榆晚才起身找件睡衣穿上,男人走了,她什么都不惧。 明天去医院,她却不知道做什么。 翌日 桑榆晚下楼看到季司宸正坐在餐桌旁,身着剪裁得体的休闲装,优雅地品尝着早餐,举止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贵气。 听到脚步声,季司宸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仅仅只有片刻,他又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餐。 桑榆晚落座,刚醒来没什么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一早上混混沌沌,被季司宸带着去了一家私人医院,她在的地方一个病患都没有,只有她。 季司宸让她跟着医生走,却没说究竟要做什么,直到医生开始检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什么。 桑榆晚不禁苦笑,有什么意义? 坐在休息的等报告,季司宸却坐不住,来回走动,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怕她第一次检查报告造假? 还是怕最近几次做爱没有保护措施她会怀孕? 总不能是担心她。 等报告出来,医生摇摇头回到座位。 “结果如何?”季司宸问。 医生把报告给他,“上面结果显示这位小姐子宫内膜受损,以后怀上孩子的概率不大。” 她简单述说,言简意赅。 看着桑榆晚年纪不大,看报告上显示才二十四岁。 季司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报告,哑着声问:“以后都不会有孩子,是这个意思吗?” 医生:“不是不会,是概率不高。” 她遇到不少这样的情况,没有及时发现及时治疗,现在来检查,太晚了些。 怀孕概率不高,要真想要孩子,也不能不报一点希望。 第一卷 第85章 想拿走的东西找不到了 这个人她认识,不久前因为出轨上了热搜的男人,季氏集团季司宸。 今日带着一个女人来检查这些,结果还没那么理想。 而且才二十四还是个哑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她无从得知,但是想要孩子,她猜想两人是夫妻。 “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季司宸问。 他想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肯定有办法治愈,哪怕他们不要孩子,至少她是健康的。 “只能调理改善,”医生回:“若是想要孩子,不能强求,只能看概率。” 这不仅仅需要先进的医疗技术,还需要时间,目前还没有听说过有能完全根治的, 想要改善,还要看病人自身情况。 医生看了眼一旁的桑榆晚,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对他们的对话不好奇,也不过问,只是安静坐着。 精致的五官却带着几分憔悴,垂着眼眸在注视自己的脚尖,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对孩子的事毫不期待。 医生轻轻摇头,仿佛在无声地叹息,“回家多做调理,寒凉食物尽量不要碰。” 她只能把话说到这份上,该怎么做还是看个人。 季司宸听到医生的话,眉头紧锁。 扭头看着在一旁等待的桑榆晚,并不期待这次的检查结果,上次检查出来,她已经完全相信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孩子。 奶奶不催,母亲也不催,她也没再提过孩子的事。 记得她说过再也不会期待孩子。 只见过之前那次检查报告的照片,今日亲眼目睹一切,听到结果,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医生这里待了很久,他问了不少问题,最后带着桑榆晚离开。 没去公司,漫无目的的在路上。 桑榆晚扭头望向窗外,高楼大厦还是那些,只是路边的店名换了又换。 有好多她没听过的。 仔细想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关注过外界的变化,自从她不能说话后,接触的人和物就越来越少。 到结婚后,她快与外面的世界脱节。 今天的检查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医生说什么她都不在乎,不能生就不能生,这点事根本影响不了她什么。 都说孩子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她和季司宸之间永远不可能会有爱情,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一个在没有感情下诞生的孩子,不如不要。 现在他终于安心了,不会为了孩子的事为难。 她也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两全! 季司宸安静开车,余光却落在桑榆晚平静如水的侧脸上,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声开口,“我一会要去趟公司,先送你回家,让张妈弄些调理身体的食材。” 每天吃的一样,他不懂食材哪些好。 桑榆晚闻言,睫毛微微颤动,许久才抬手,【我想回家拿点东西,回桑家。】 她想母亲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失去光彩的眸子虚无的盯着前方。 季司宸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 “嗯。” 他轻轻一个嗯。 车子掉头去桑家。 三年过去,那里他想没有什么应该还有她想拿走的东西。 跟着一起去,去的时候桑家只有几个佣人,桑青石去了公司,后妈出去做了美容,小孩也不在。 只有几个佣人在家,桑榆晚反倒一身轻松。 季司宸全程跟在身后,很怕她随时会跑掉一样。 桑榆晚推开自己的房门,里面朝阳的窗户被上午的阳光照射的很暖很舒服,空气中都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 这里好久没有住过,茉莉花的味道早就随着时间而消散,妈妈的味道再也没有了。 妈妈喜欢茉莉,从小她被耳濡目染的也喜欢上了茉莉,可惜妈妈不在了,所有的茉莉香都不似从前。 桑榆晚缓缓步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又释然。 找寻着有关于母亲的痕迹,结婚后和母亲有关的物件她都带去了景苑,每天都能看到摸到。 只是这里不同,她住了二十多年,有母亲的痕迹。 待了将近半小时,桑榆晚嘴角扯出一抹释怀的笑,看向季司宸,抬手比划:【我们走吧!】 季司宸目光紧紧跟随,看到她的笑容,心中涌动着复杂。 “不是说要拿东西?”他问。 桑榆晚摇摇头,比划道:【想拿走的东西找不到了。】 想拿走妈妈的物品,可是这里已经没了妈妈的留下的东西。 妈妈不要她了,爸爸也没那么想要她这个女儿,都是为了利益……可这些利益都和盛安有关,她也为此出了力。 季司宸难得安慰,“再好好找找。” 桑榆晚心不在焉地又将房间翻找了一遍,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一种象征性的举动。 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无奈地苦笑一声,心中满是苦涩与落寞:【找不到……】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萌生回来的念头,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告诉她,这里有着对她而言至关重要、必须要带走的物品。 可是她找了很多遍,仍找不到自己要带走的物品。 直到视线不经意落在书桌上摆放的那副全家福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要回来拿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呆呆地凝视着照片中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母亲那温柔慈祥的笑容。 这时,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想要带回去的,正是这份深藏在心底、关于母亲的温暖记忆。 再也感受不到了,如今连她得记忆都变得残缺。 只见她轻轻启唇,【妈妈没了。】 她带不走,什么都带不走。 季司宸看到了她的唇语,虽然无声,却如寒风中的利刃,每个字更似被刀子刮过他的心。 她妈妈没了,罪魁祸首是他。 他想起那天,熊熊燃烧的大火照亮了半边天际,救出桑榆晚后她还能哑着声哀求他去救母亲,再次奋力冲进火海时,他浑身已经失去了力气。 听到消防车的声音,他已经彻底垮掉,直到消防员冲进来他才冲了出去,消失在火海。 过后听到新闻说人已经全都救出,受伤两人,无人伤亡。 她母亲送去了医院抢救,只是没撑过来,半个月后离世。 自此在桑榆晚眼中,他成了一个不守信用的人,被他记恨了好几年。 她的那句‘妈妈没了’是在告诉他什么? 第一卷 第86章 再也不会喜欢季司宸 季司宸沉重的呼吸,这里让他变得很难自已。 “妈妈没了,还记得她走之前说过的话吗?”季司宸沉声问。 那天他在,只是身份不同。 桑榆晚楞楞看他一眼。 回忆起那天母亲拉着她的手说的话,那时她刚过完十七岁生日,听妈妈说爱别人之前一定要先学会爱自己。 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今天再次想起,她全然明了。 只可惜她没有做到…… 爱上别人之前她是一个很期待未来人生的桑榆晚,她会有一份喜欢的事业,会和朋友一起聊聊八卦,畅谈人生,会有一个夏欢的人,如果那个人也真的了解过她还喜欢她那就更好不过。 那个时候她把人生所有的美好都想了一遍,可那些却与她的人生背道而驰。 她没了母亲,自己也没有找到过一份工作,喜欢上一个人也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这三年怎么忍受都过来了,可是她忘了妈妈的忠告,没有好好爱自己。 只是希望妈妈别怪她,她不会再爱这个男人,她才慢慢开始学会,希望妈妈不要嫌她笨。 桑榆晚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那张陈旧的照片,仿佛能够感受到母亲留在上面的温度和气息。 妈妈温柔的笑容、慈祥的眼神,此刻依然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地转过身来,微微抬起手臂在空中轻轻比划着:【都不重要了,我们走吧!】 这句话像是从她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带着一丝释然。 紧接着,桑榆晚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继续比划:【麻烦你了送我回来,谢谢!】 她这两句话,让站在一旁的季司宸不禁蹙起眉头。 眼前的桑榆晚,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相比,竟有几分陌生,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怪异…… 最终两人也没有在这里久待,走的时候家里还是那些佣人。 将桑榆晚送回家,他才去的公司,挥之不去的只有桑榆晚的影子。 那道瘦弱的身影,他感觉自己已经慢慢的抓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是很讨厌眼中只有利益的桑榆晚,可是……他不想放过她,更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既然都不爱,那谁也别想得到幸福。 …… 接下来平静的几天,桑榆晚有了一个新玩伴,猫咪拥有了一间阳光房,她在里面待了五六个小时。 给猫咪想了一个名字,叫大福。 在小群里发了几张可爱的猫咪照片,刚进群的乔沅摸鱼中第一个回复了消息,【猫猫好可爱,真想把它亲死。】 接连好几个表情包,垂涎三尺。 桑榆晚震惊,捂着怀里的小猫眼睛,让它不要看手机。 周景延也跟着回了消息:【这么可爱的猫你给人家取名大福,小心它不乐意。】 向来取名废的桑榆晚,在给猫咪取名字上,也是简单随意。 桑榆晚逗逗猫才回复:【大福头大,肚子圆滚滚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猫。】 周景延:【那你怎么不给它起名叫大头,或是圆滚滚?】 桑榆晚:…… 这时乐宁冒出来:【你这起的名字还不如叫大福。】 桑榆晚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包。 就说她取的名字乐宁会认同。 周景延表示抗议,在群里为猫猫争取一个好听又配得上它气质的名字。 想了好几个,被乐宁一票否决。 乔沅摸鱼断断续续,表示中立。 正在为了取名字争论,乐宁发来一条私信:【证件都已经拿到手,还有几天时间,我们都要稳住。】 在桑榆晚生日前就和周景延在暗自商量,中间找人托关系,才悄无声息的拿到她的证件。 就算桑榆晚生日季司宸驱赶他们走,都不敢过于明显。 只有几天,熬过还不被发现,那他们才真的算成功。 桑榆晚手指在抖,慢慢的回了消息:【好,我等着。】 乐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删了这几条消息,不一会又到小群里否决周景延的起名。 几十个名字,大福脱颖而出。 经过重大商议之后,猫猫名字以三比一胜出,就叫大福。 桑榆晚拍了九宫格发朋友圈。 发完之后她返回又看到置顶的那条聊天框,很多年未变的头像,她想点进去看一眼,却不小心点了拍一拍。 这个不像消息那样有提示,可进到聊天页面还是会显示。 尽管知道季司宸不可能主动发消息,她还点击撤回。 结果发现无法撤回。 只因对方不是最新版本。 一颗心怦怦跳,她早知道就不乱点,这样能代表什么? 双击头像,她偷窥他的朋友圈? 还好没人看到,她才不用这么窘迫。 内心希望他不会看到。 突然加回来的好友,导致她不敢发一条消息过去,朋友圈有关于他的也不敢再仅他一人可见。 又点回到朋友圈,她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 配文:再也不会喜欢季司宸了。 是的,她不会再喜欢。 尽管知道他喜欢的人要嫁与他人,因为她的原因没能让他娶到心爱之人她很抱歉。 可惜她不能挽留什么,也无法改变林婉要结婚的事实。 她不爱季司宸,下了很大的决心。 也把失望攒够,她无法继续爱下去。 离不了婚,她也不打算走诉讼,不然浪费几年时间,一拖再拖,她还落不到什么好处。 让律师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在原有的文字上修改了一些漏洞,这下总不能再找出一些不合理的条件。 要是能离开,她可以隐姓埋名过日子,这场婚姻就算在法律上能奏效,也改变不了什么。 要是离不开,她也不会安于现状。 只要有一点希望,都要尽可能一试。 桑榆晚给猫添了一些猫粮,换了新的纯净水,还铲了猫砂,一切弄好之后看时间也不早了。 准备出去吃晚饭。 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吃的少身体跟不上,没有力气总是软绵绵的。 背上的伤现在只要不撕扯肯定不会再裂开,季司宸不可能让她这么安逸。 第一卷 第87章 没有爱,怎么能度蜜月? 等季司宸下班回来,只见他一脸疲惫,换下鞋子脱下外套,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 无视她,完全不拿她当回事! 连吃饭他都沉默寡言,在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异常沉闷。 季司宸只是自顾自吃着饭菜,对于医生说的餐食他毫无食欲,只吃了一点。 一言不发,甚至一个眼神都未曾落在桑榆晚身上一秒钟。 桑榆晚同样默默吃着饭,对此感到不安,这段时间男人再也没有回来后就对她冷嘲热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 可偏偏这样,桑榆晚心里越不踏实。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季司宸了。 结婚三年,他回来的次数加一起都没有这一个月回来的多,离婚不签字,也不喜欢她,单纯的耗着,桑榆晚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过饭后,季司宸先一步起身上楼。 桑榆晚胃口不佳,听医生的话,她还是多吃了一点,饭后也吃了一些水果才上楼。 陪大福玩了一会,才回卧室。 看到浴室门紧闭,她想季司宸应该是在洗澡,趁着有时间她换掉身上被沾了猫毛的家居服,上午洗的澡,晚上就没打算再洗一次。 阳台上开了灯坐在那里看会书,等季司宸出来再去洗漱睡觉。 书的一页停顿了很久,她看不进去一个字,思绪渐渐飘远,桑榆晚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字里行间游离,落向了窗外深邃的夜空。 季司宸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她完全没有听到声音,直到他开口说话:“进来。” 桑榆晚回神,跟着声音目光停在阳台门边倚着的高大身影上,穿着一套灰色浴袍,胸口裸露在外。 她不自觉移开目光,拿起书签夹在书里,轻轻将书放置在面前的小茶几上。 起身回屋,路过阳台门与他擦身而过。 鼻翼间传来熟悉的茉莉清香。 在他身上第一次闻到有关茉莉的香味,放在以前他会觉得这个味道腻,今日却完全不同。 桑榆晚没有停留,在他的灼灼目光注视下进浴室洗漱,不洗澡很快就能出去,只不过她在里面待了将近半个小时。 出来时发现他人已经上了床,正坐在床上看书,他手里拿的书是她刚刚看的那本。 听到动静,季司宸抬起头,不一会目光又落到手里的书上,他刚好看到书签放置的那一页。 “没营养,没收!” 桑榆晚看着他把书扔进抽屉。 没有营养的书也是她的,他凭什么没收? 桑榆晚眼睛睁得很大,目不转睛。 想和他争吵,张张嘴又忘了不能说话一事,她吵不过。 想想还是算了,她忍! “上来睡觉,”季司宸命令道。 现在他在这里睡,连睡觉都变得不积极了。 桑榆晚抬手,比划了一个你,接着又无声的放下,顺从的回到床上。 后背已经感觉不到疼,她可以躺着睡觉,刚躺下,在意识这么清晰的情况下身旁有个人,她总觉得别扭。 往床边挪动了一点位置,侧着身睡。 “背上的伤还痛吗?”季司宸问。 桑榆晚摇摇头。 不知该说什么,也没有转过身看他。 这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的身体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翻转,面朝下地趴在了季司宸坚实的胸膛上。 季司宸手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 桑榆晚的心脏猛地一缩,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措手不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与她的慌乱交织在一起。 脸颊紧贴着他浴袍下裸露的肌肤,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的流动。 桑榆晚不自觉咽咽口水,想要撑着身子起来,却被他的不容忽视的力气压回去。 头顶上传来一到低沉的声音,“桑榆晚,过几天我们去度蜜月好吗?” 男人的声音平淡,冷静,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正是这种过于平淡和冷静的语调,让桑榆晚内心一惊。 度蜜月? 去哪里? 会出国吗? 她护照和签证的事被他知道了? 桑榆晚脸色瞬间苍白,缓缓抬头望着他,艰难的张合着唇瓣,“为……” 后面的字眼堵在喉咙里,她艰难的抬手,【为什么?】 怎么会突然想着和她一起去度蜜月。 哪根筋搭错了? 季司宸靠在床头,懒散道:“突然想起来的,我们还没有。” 他们结婚没有感情,没有婚礼,没有拍婚纱照,没有度蜜月,没有一起过一次纪念日,什么都没有。 今天听公司员工说起度蜜月的事他听到了,回来就想到提这件事。 和桑榆晚一起度蜜月,他不敢想象那场面能有多好笑。 桑榆晚内心冰冷,放下心的同时,却透着无尽的酸涩,抬手比划:【我们怎么能一起去度蜜月?又没有爱怎么能感受到其中的幸福。】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爱,对他来说只有金钱利益。 两个连在床上都不曾和谐过的人,怎么能一起去过甜蜜浪漫的蜜月之旅? 季司宸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苦笑,“也对,又没有爱。” 他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一点爱,他又恨透了桑榆晚。 他的言行举止奇怪,又听他喃喃道:“我又不爱你,度蜜月做什么?”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桑榆晚被他这样弄得始料不及。 心里却有千万根针扎,密密麻麻的不见血,却出奇的致命。 他又不爱她,是她听过最真诚的话了,一点假都没。 季司宸捏着她的下巴,通红的眼眶映入桑榆晚眼前,这样冷静的他反倒最令人害怕。 想不到下一步他会干什么。 “喊我一声三哥,”他道。 桑榆晚瞳孔都在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不在她的猜测之中。 下巴感受到了疼,真怕他下一秒就失控掐死她,桑榆晚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要求。 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 “三……哥……” 第一卷 第88章 别怕我,好不好 ‘三哥’ 当那声嘶哑的‘三哥’传入季司宸耳中的瞬间,仿佛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心弦,好几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 原本紧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慢慢松开。 此刻的桑榆晚还趴在他身上,贴合着他坚实的胸膛。 一刹那,季司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般,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向上轻轻一捞,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紧接着,他缓缓低下头去,炽热的双唇如同轻柔的羽毛般轻轻地触碰过她粉嫩的嘴唇。 这一吻,桑榆晚觉得能将她溺死在其中。 从来不愿意接吻的人却主动吻她。 她记得很清晰,这是第二次。 这个人病了,他不正常! 只是他这些不带任何感情的吻和亲密,让桑榆晚更讨厌自己,她竟不舍推开,又不甘…… 与此同时,季司宸一只手最终指尖所及之处,摸到粗糙的触感。 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后背上尚未完全愈合、已经结痂的伤疤,伤口最长的有五厘米,他上药的时候看的格外清晰。 起初轻柔略带温柔的吻,渐渐随着他的心里变化而变得霸道,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纠缠。 呼吸急促灼热,喷洒在她脸上,快要将桑榆晚燃烧殆尽。 他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另一只手则在她背后那道伤疤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歉意与疼惜。 手上的动作轻柔。 桑榆晚的身体因为害怕在微微颤抖,她想要躲避,却又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动弹不得。 季司宸眼神黯淡,脸色阴沉,手掌轻轻划过她敏感的肌肤,能感受到她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 “别怕我,好不好?” 季司宸哑着声音,听起来语气像在祈求。 他说‘别怕我’ 桑榆晚大口呼吸,目光呆滞。 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季司宸。 这个才是她最开始认识的,喜欢的那个季司宸。 时间隔了几年,再次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可以让她沦陷其中。 季司宸,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桑榆晚这般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知何时身上最后一层阻碍褪去,桑榆晚慢慢回应着他,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 心里在警告自己。 最后一次,她再沉沦最后一次。 …… …… 翌日 桑榆晚醒来一扭头看到眼前的绝美睡颜。 这是第一次两人事后醒来看到他的身影,还在熟睡的状态,不难想昨晚几点结束的。 她承受不住说不定中途就昏睡过去了,没有把她折腾醒已是万幸。 这张脸她深刻记在脑海里,盯了几分钟,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也不再继续痴迷。 艰难的翻个身下床,酸疼的滋味袭遍全身,桑榆晚咬咬牙忍过去,想去洗个澡冲掉身上疲惫。 难受的很! 脚尖刚碰到鞋子,未等站起身,身后有人拉住她的手腕,“干什么去?” 男人声音还有情事过后的嘶哑,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 桑榆晚扭过头,以为自己动静太大把人吵醒了,于是一只手简单比划:【我要……洗澡。】 季司宸看着她光裸并不美观的背,喉结滚动,清清嗓子道:“一起。” 刚好他也没洗,抱她去,还能一块泡个澡。 不等桑榆晚拒绝,她已被一双有力的手臂腾空抱起,她没有发来的惊呼声同样被淹没。 浴室的灯光柔,水蒸气氤氲,模糊了镜中的世界。 季司宸轻轻将她放入放满水的浴缸,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两人,桑榆晚脸颊绯红,低垂着眼帘。 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 水面上看下去一览无遗,桑榆晚艰难的抬手:【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今天又不是周末。 季司宸手在水下揽着她的腰,轻飘飘回:“不去。” “明天我有事出去,此时此刻只想和你……”他低头凑近桑榆晚耳边说完后面的话。 桑榆晚浑身燥热,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在并不算大的浴缸中还想往后退。 可惜腰被掌锢,她退无可退。 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的倒计时。 明天…… 他一定会到现场。 看着她的动作,季司宸眼神暗下来,不禁开口,“我们赤身面对面,做过不少次,你还是很讨厌被我触碰,对吗?” 每次和他待在一起,就像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她后退,避而远之。 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就这么可怕,这么让她讨厌? 桑榆晚张张嘴。 想说不是,她不讨厌! 可她说不出来,昨天被逼着叫了很久,嗓子不怎么舒服。 “每次和盛安无关之外,你总是这副模样,既然这么厌恶,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能忍下来的。” “想和我离婚,生理性厌恶一个人还能爽,你桑榆晚也是够贱的。” “不想被我碰,还是想为周景延守贞……”说着他嗤笑一声,“不如说你是为了一个破公司忍也能忍着。” “既然这么讨厌,怎么不在夜晚偷偷杀了我?这样就能为你妈报仇了,也没有人耽误你和周景延在一起。” 桑榆晚如同晴天霹雳僵在那里,这个男人怎么能做到上一秒和她缠绵,下一秒可以没有丝毫感情说她下贱。 为什么就认定她讨厌他。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羞辱她才满意。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提起她母亲。 桑榆晚双手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手语,她彻底被这个男人说的麻木。 季司宸出了浴缸,冷呵一声,“桑榆晚,当年我是没能救出你妈,但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 他停顿了几秒,自嘲的笑笑,“好像这些我管不着……不过你牢牢记在心里,就算再恨再厌恶我,这辈子都休想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他不可能离婚,不可能去成全桑榆晚和周景延。 以为昨天她没那么抗拒,会慢慢减少对他坏的一面。 刚刚她后退的动作,还是能说明一切,无论做什么,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她对自己的坏印象。 第一卷 第89章 希望桑榆晚是自由的 季司宸看她的眼神里被复杂充斥,除了这些话他想不到用另一种方式该怎么说出口。 他觉得既恶心又难让人相信。 到最后字里行间还是羞辱,他转过身不再看桑榆晚。 浴室内氤氲的水汽随之轻轻摇曳,模糊了他的背影,缓缓拉开那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浴室里剩下桑榆晚一个人,等到水凉她才出了浴缸,背上结痂的地方被水泡的无法直视。 出了浴室已经不见男人的踪影,桑榆晚换好衣服找张妈给她清理了后背的伤口。 等弄好又换了床单被罩,她想继续休息。 接下来半天时间,她没有见到季司宸,说是今天不出去,可是他午饭晚饭都没有露面。 张妈问她原因。 桑榆晚只是摇摇头当不知情。 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必要在别人面前提及他们夫妻有多少矛盾。 和大福玩耍的时候收到乐宁发来的照片,上面的结婚请柬,有时间地点,新郎新娘的名字。 她想同样的请柬季司宸也有一份。 只是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一次。 喜欢的人要结婚了,他一定会去现场亲眼看看吧! 看到乐宁发来的消息,她反复观看,反复确认,只有她做到不被人任何人知道,才能不被怀疑。 等聊到最后,桑榆晚逐条删除了聊天记录,并且发了几张照片掩盖。 看到喵喵叫的大福,她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养,她离开这里的话,没有人照顾它。 要真的如季司宸说的那样让它自己出去流浪,她于心不忍。 最后还是只能请求乐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把大福接走,找一个领养的人也好。 九点的时候回卧室,里面还是一片漆黑,季司宸没进来睡觉。 桑榆晚摸到开关,刺眼的灯光让她在门口缓了一会,进去后她还是换掉了身上的家居服。 衣服上沾了不少猫毛,她也不想带着到床上。 等到十点留了一个床头灯。 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她能感觉到床的另一边下陷,她知道是季司宸回来了,只是没有睁开眼。 黑暗中,桑榆晚感觉到他缓缓靠近,却没有言语,只有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交织。 男人的身影在微弱的床头灯下拉长,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桑榆晚闭着眼,假装沉睡,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游移。 气息越来越近,季司宸掀起被子进去,最终,一个轻柔却意味不明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随即关掉床头灯,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睁着眼在黑暗中,他没有丝毫困意。 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心里却隔着一座大山,沉重得让人窒息。 桑榆晚因为他那一吻,彻底清醒。 扭头望着他的背影,与这夜色融为一体,黑暗中的影子,她看不出任何不同。 只有这几天季司宸的反常,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的心撕扯的支离破碎。 越来越看不懂他。 他真的疯了! 两人背对着,失眠到天际泛白。 桑榆晚一夜未睡,最终还是等到男人起床洗漱之后才假装自己是刚醒来,坐在床头等他弄好下楼。 一个卧室里两个人,不曾有一次目光对视,季司宸从头到尾没有往床边看上一眼。 桑榆晚低着头,等了半晌才下床。 她吃过早饭拿着平板去了后庭院,接的单子还差一点,她要赶紧完成,今天还能拿到钱。 多一笔钱,她就能为之后的生活多点保障。 等完成手上的设计,抬头看到张妈身后的乐宁,急忙关掉平板。 乐宁让张妈先退下,等人走了之后她才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律师昨天把重新拟的离婚协议寄给我了,你再看看有什么问题。” “从车上下来到这里见到你,可把我紧张坏了,生怕弄出一点折痕。” 来还带了不少礼品,在季司宸面前表现的很正常,不然他也不会轻易让她过来见桑榆晚。 桑榆晚收下协议,从头到尾看一遍,让乐宁等着她跑回房间拿了签字笔,路过客厅看到季司宸,她都不敢乱看。 匆匆上楼又匆匆下来跑出客厅,签字的时候整只手都在抖。 乐宁看在眼里,止不住问:“以后再见面会很难吗?” 桑榆晚鼻尖一酸,抬手比划:【对不起宁宁,我……】 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舍不得父亲,也舍不得朋友。 只是她不想再和季司宸一直在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她会被逼疯,他也会越来越不正常。 乐宁捧着她的脸,“别说对不起。” 就是觉得可惜,自己回来没多久又要和她离别。 很不想很不想! 只是这样她太自私。 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桑榆晚在这场不幸的婚姻里蹉跎。 “我和景延说好了,让他带你走,如果季司宸签字离婚,你们的婚姻就会失效,如果他仍不肯不签字,我希望你躲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和我主动联系。” 她斗不过季司宸,也不想看着周景延和季司宸斗得鱼死网破。 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她希望桑榆晚永远是自由的。 就算是最坏的结局,她们一辈子不见面不联系也没关系。 桑榆晚抿抿唇,没有回应。 有乐宁的帮助,她会很安心,但是以后无法联系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刚准备抬手比划,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季司宸,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正在望着她们这里。 内心一惊,赶紧放下手。 把签字的离婚协议压在礼品下,示意乐宁有人来了。 乐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慢悠悠站起身,拉着桑榆晚朝男人走去,“季少,参加前任的婚礼就是不一样哦!” 虽然她也看不出来男人那些私人订制的西装有什么不同,但她好歹长了一张会胡编乱造的嘴。 哪壶不开她就想提哪壶。 季司宸冰冷的一张脸,看看她,目光又移到桑榆晚身上,心想她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要去参加的婚礼。 新娘是林婉! 第一卷 第90章 再见了季司宸 见桑榆晚垂下头,乐宁又接着道:“可惜我的宝贝,嫁给了你,连场婚礼都没有……” “你去参加前任的婚礼心里想没想过把人抢回来,好歹这么情深意切,我看着都想祝福你们。” 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俩人在一起,这样她的晚晚就不会平白无故受这么多委屈。 季司宸冷冷凝她一眼,“你和莫君序偷偷摸摸在一起,我看着也很想大张旗鼓的祝福你们。” 乐宁:“……” 桑榆晚:【……】 莫君序? 是周景延小舅。 怎么会和乐宁在一起?两人年龄差那么多。 桑榆晚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乐宁,还想着能听到她说一句没有。 乐宁内心咯噔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朝男人竖了一个中指,“有本事你拿着喇叭喊,让全世界都知道。” “看看谁能和你一样,心里有个忘不掉的前任,还不肯与晚晚离婚,没见过你这样的烂人。” 脚踏两条船都算不上,只能说又烂又渣,还遭人恨! 还敢当着桑榆晚的面提到她和莫君序,从来没有知道的秘密,却被他抖了出来,想把他掐死。 季司宸耸耸肩,“你已经见过,没事可以滚了。” 他是一点都不放心自己走了之后桑榆晚和乐宁待在一起。 早知道就把别墅里的各个角落都装上监控,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看到她们背后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乐宁握着拳头。 让她滚?想打爆他的头。 下一秒脸上却笑意盈盈,“我也准备参加婚礼,来这里看一眼晚晚,还想着季少能载我到婚礼现场。” 她说的是同一场婚礼。 老爸那里收到了请柬,她还是主动提出要替他参加,这样全程她都在季司宸眼皮子底下,就不会想到家里的桑榆晚会有什么问题。 季司宸不置可否,“你?” 他一脸不屑。 乐宁展示着风衣里一身正式的礼服,“我爸忙,也正如你所说,我要和姓莫的在婚礼结婚后偷偷在一起约会。”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踩在脚下使劲摩擦。 既然事情被他说出来,她也不在桑榆晚面前有所隐瞒。 只是可怜了周景延,不希望他知道。 季司宸依旧面无表情,只有桑榆晚知道,他这样已经是很努力的在忍着,他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她的朋友。 急忙拉着乐宁,焦急的比划:【宁宁,你们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乐宁嘿嘿一笑,假装自己很忙,“那个……这个嘛!晚晚,你……唉!从哪里说起呢!” “你看我这……今天穿这么漂亮,我要回去换一套,这个事情……等改天再和你细说。” 乐宁结结巴巴,不想说。 也不等着季司宸带她去现场了,现在就想溜,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桑榆晚,“这事你先给我保密……景延还在他小舅家关着呢!可别这个时候告诉他,我要好好想想措辞才行。” 说完这句话一溜烟跑了。 季司宸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捕捉到周景延被关在家里的消息。 尽管这样,他心里还是不安。 有东西在悄然流逝…… 桑榆晚微微叹息,她是真的没想到乐宁会和莫君序小舅在一起。 要不是季司宸说,她现在还不知道。 听乐宁的意思,周景延也不知情。 “你所谓的好朋友,真的有了解过?”季司宸问,“和周景延舅舅搞在一起,你说她爸妈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周景延又是什么反应?” 他派人跟踪过桑榆晚和她朋友,才知道乐宁和莫君序的事。 原本并不当回事,一想到桑榆晚他就来气。 不是关系好?这些都不知道。 桑榆晚嘴角上扬,抬手比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不知道也没关系。】 乐宁爸妈很开明,相信不会阻拦。 至于周景延,她只能想到他炸毛的样子去质问。 只要乐宁幸福,她不会多问。 【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吗?看时间也不早了,迟到不太好。】 她知道这个男人今天要去林婉的婚礼现场,一直没有说过问过,要不是乐宁,她还什么消息都接收不到。 季司宸眼神黯淡,盯着她的脸,许久才开口说话,“想不想一起去?” 说完又后悔,他都不知道这句话怎么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从没有带桑榆晚参加过一场宴会。 准确的说,他没有在结婚后带着桑榆晚参加过任何宴会。 今天神经大条,竟问出这样的话。 桑榆晚猛的抬头,又急忙摇摇头,紧接着抬手比划:【不想,我这样会对你造成影响。】 没有什么人知道季司宸和一个哑巴结婚,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林婉的婚礼,她去了能做什么? 看季司宸懊悔? 还是看他怎么惋惜台上的新郎不是他? 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出现。 那可是他爱人的婚礼。 季司宸面色平静,看到她的手语内心一震,这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个。 她说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实际上世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一个不愿意呀说话的哑巴,他都不会觉得有丝毫影响。 自以为是的,她只是怕影响她自己。 “既然这样就老实在家待着,奶奶让人送来了糕点,吃完让刘姨给她老人家回个电话。” 老太太天天念叨桑榆晚,见不到面也不忘叮嘱他别轴。 没有人知道原因,他自己也不相信。 对桑榆晚心怀怨恨甚至恨之入骨,他永远都不可能产生这样极端的情感。 桑榆晚只点点头。 她没再抬手比划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心里告别。 再见了,季司宸。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此生就再也不要见上一面。 没有感情的两个人,不该这样继续纠缠,她不想看到一个极端暴躁、阴晴不定的季司宸。 没有回客厅,她又坐回原地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一遍,其中条件改了一点,应该不会被找到不合理之处。 等了很久等到周景延发来的消息,他说自己已经到了,为了不走大门被人发现,景苑所有的构造她都观察过。 第一卷 第91章 参加婚礼 婚礼现场 乐宁到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季司宸的身影,她先离开的,结果还是他先到。 进场前收到周景延发来的消息,她已经完全放下心。 暂时忽略季司宸。 在原地扫视了一眼四周,看到了莫君序,她提着裙子走去,把自己面前的名字和旁边的人换掉。 “小舅,看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坐到莫君序旁边,表现的很悠闲自在。 莫君序听到她的声音,扭过头,“不是说不想来?” 当时请柬到他手里,问她要不要一起跟着,结果她拒绝,还说不想看到与季司宸有关的人。 今日反倒是自己一个人来了。 乐宁嘻嘻一笑,“突然就想来了,我爸每天多忙啊!替他老人家多分担一点。” 他们和林家没有多少来往,出于人情世故,收到了请柬。 她爸那里走不开,她也刚好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来这里还能见到莫君序,也挺不错。 莫君序轻笑,“现在就嫌他老,小心我去告状。” 听他说话故意的语气,乐宁伸手在桌子下面拧他的大腿,“是三岁小孩吗还告状?” 她故意凑近一些,在他耳边,“小心我也去告状。” 说完又匆匆离开,这么多人在,虽没多少人认识她,还是想着别万一传到父母耳朵里。 父母虽然开明,被他们知道难免会有压力。 莫君序无奈的摇头笑笑。 为她清洗好杯子倒了一杯水,“你们这几天又在偷偷背着我搞什么鬼,景延像发神经一样,说今天要回去,机票都买好了。” 前几天保证不闹事,他允许出门,过个生日回来,昨天又突然说着要走。 天气预报都赶不上他的想法多变。 乐宁不自然喝口水,摸摸鼻尖,又低头整理整理头发,想好措辞。 “害,他回来不就是因为晚晚吗?现在人家不离婚,你又看着不让出门,他看不到希望了呗!” 周景延什么德行,她还不了解? 莫君序挑着眉,“我是他舅舅,他从小就不是轻易说放弃的人,这点挫折就看不到希望?” 他记忆中的周景延一直很执着,不会随随便便放弃。 何况从小喜欢桑榆晚,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她,还扬言要把人带走,不过是被关了几天,怎么会说放弃。 这两个人绝对有事瞒着他。 乐宁看了一眼时间,漫不经心回:“人都是会变的,何况你们多少年没见过面了,他跟以前差别挺大的。” 自从回国见面,周景延给她的印象只是成熟了一丁点,会顾全大局了是真的,也没小时候那样不听人说话。 这次商量好的事,他全程配合。 只是这里就剩她自己了。 “回去就回去呗!这里只有你一个舅舅,他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愿意把你牵扯进来。” 乐宁很是严肃,说的话也不像平日里她的作风。 尽管知道莫君序一个人在这里什么都不在乎,金钱名誉对他而言只是身外事,只是她不想看他有事。 当然周景延也不可能不顾大局让这个唯一的舅舅出事。 莫君序倒一杯饮料推到她面前,“说的我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没有偷偷密谋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信我?”乐宁问。 莫君序嘴角上扬,“你说什么我都信,只是不希望你们只身冒险。” 把他当长辈,什么事都不说。 他担心,万一出点差池,没办法和姐姐交代。 乐宁瘪瘪嘴,“人都走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莫君序沉默几秒,开口,“只要你不再想着出国就行。” 他这个年纪,无法再等一个人两年,三年、五年…… 乐宁摇摇头。 她以后都会待在国内,当初去哥伦比亚读书,她是为了完成桑榆晚的愿望,如今回来,她不会再出去。 当然以后想出国旅游不算。 两人在台下聊天,宾客陆续抵达,会场内逐渐变得热闹非凡,璀璨的灯光下,各方宾客交谈声、笑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抒情的音乐背景。 台上新郎新娘的身影在侍者的引领下缓缓步入会场,宾客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纷纷投去祝福的目光。 乐宁看着台上,新娘林婉,她并不陌生,以前和桑榆晚一起还和她打过几次交道。 今日一袭洁白婚纱,宛如仙子下凡,与新郎手挽手,她长得确实很漂亮,很有气质。 怪不得能被季司宸惦念三年。 她看向季司宸的位置,男人正看着台上的一对新人,心里这下踏实多了,她非常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这么做没错。 婚礼进行到一半,坐在台下的季司宸手机一直在响。 是家里座机打来的。 他没接! 挂掉之后没过几秒又打进来,他忍不住皱起眉,还是没有去接通电话。 察觉到不远处有人盯着他看,顺着看过去,才发现是乐宁,她旁边坐着的莫君序。 既然乐宁能安稳坐在这里,他想不出桑榆晚在家能遇到什么事。 “电话怎么不接?” 伍川伸着头看他的手机屏幕,电话响了好几遍,一个也不接。 “你能来参加林婉的婚礼我是真没想到,还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和桑榆晚离婚,等着你们能旧情复燃呢!” 听到林婉结婚的消息时他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直到请柬送到他手里,才真真切切确定她要结婚的事实。 林婉刚回国时,这俩人明显有复合的征兆,觉得自己也没错过什么,一个不愿意离婚,另一个直接结婚。 这实属让他懵圈。 “谁愿意苦苦等待一个人离婚,看不到头的希望,”谢忻在他旁边,也看到了电话一直响。 他也能理解林婉为什么不再等下去选择了结婚。 主要是现在越来越看不懂季司宸。 不喜欢桑榆晚,也不愿意离婚。 最后眼睁睁看着林婉嫁给他人,还要来现场当一个观众去看她结婚的场景。 简直有病! 伍川伸着脑袋,“老谢,我有点看不懂,你懂吗?他到底想干嘛?” 第一卷 第92章 她不见了 谢忻摇摇头。 他能懂就好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几年时间他们看在眼里,可唯独猜不透季司宸的想法。 他们猜不透,他也不愿意主动说。 问也不回答。 谢忻看了眼台上的林婉,与新郎交换戒指,又看看季司宸,开口问:“这样的场面是你想看到的吗?” 看到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穿上婚纱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心里是什么滋味? 季司宸看着台上,面无表情。 他的心里毫无波澜。 半晌,才缓缓回答:“她该拥有幸福,这样挺好。” 林婉是个好女孩,她应该幸福。 也应该被幸福笼罩。 是谁都比他好,所以,这个场景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谢忻拧着眉,压低声音问:“所以你是想和桑榆晚这样过一辈子?别忘了,你们之间被她妈一条命拦着,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必要继续?” “互不相爱的两个人,简直是在互相折磨。” 明明可以轻松离婚,却偏要拖着。 何况季司宸没有义务去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凭什么该被记恨。 季司宸的手机又在响,他盯着手机屏幕,嗤笑一声,“为什么要离婚?谁也别想好过。” 桑榆晚打乱了他的人生,那她就活该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没觉得现在和桑榆晚有什么问题,他们是夫妻,可以履行之事,关系不比这三年间好,尽管这样,他也无所谓。 不就是讨厌他吗?他不在乎。 电话终于消停,紧接着郑元又打来,一会功夫,他手机响了好几遍。 郑元打电话一般都是公司的事,他也没想着接,直到屏幕灭掉之前,他看到郑元发来的消息。 说是桑榆晚不见了。 季司宸心口一紧,拿起手机重复看了好几遍反复确认,桑榆晚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在家里待着好好的,怎么会不见。 他出来之前还交代她吃奶奶送去的糕点,怎么一会功夫会不见。 急忙回拨家里的座机电话,那头很快接起,问清楚情况,他猛的站起身。 一旁的伍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不就接个电话,一惊一乍的。 影响到他看台上的心情了。 台上流程才进行三分之二,季司宸拽着伍川出了宴会厅,他们的位置惊扰了不少宾客。 谢忻觉得不对劲,安顿好旁边的妻子,很快也跟了出去。 刚出宴会厅,就听到季司宸暴躁的声音,“桑榆晚不见了,走之前还好好在家,现在人不见了。” 听着他重复了好几遍桑榆晚不见了。 伍川一头雾水,“桑榆晚不见了,你把我拽出来干什么?” 他还没意识到这个‘不见了’是有多大影响。 不见了好好找找不就行了,景苑那么大,说不定会错过,在家里活生生一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季司宸像只无头苍蝇,他也不知道听到桑榆晚不见了情绪会这么不稳定,可是他想不到原因。 脑子里有千万根绳索缠绕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无法思考。 嘴里一直重复一句话。 此刻的季司宸,让人看着像在看个神经病。 “……乐宁。” “乐宁……她肯定知道。” 来参加婚礼之前只有她去见过桑榆晚,现在人不见了,她肯定会知情。 他要去问个清楚。 转身想要回到宴会厅,他要找乐宁当面问个清楚。 伍川急忙拉着他,“你又回去干什么?好好一个婚礼你不会还想着去搅和,等结束再问也不迟。” 刚才还说人家该拥有幸福,现在又要回去惊扰大家。 “桑榆晚不见了,”季司宸暴怒的声音响彻在整条走廊,“我要找乐宁问清楚,她和周景延合起伙来做了什么。”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两个人。 对,还有莫君序。 不是说周景延被关在家里,他倒要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把人关在家里。 景苑每天有人看守,他交代过不能放桑榆晚出去,既然人能消失不见,总有她消失的地方。 不可能一个人能做到。 “你冷静点,人不见了什么意思。” 伍川用尽全身力气拖住他,还指望着谢忻能帮他,一个人根本拦不住季司宸。 季司宸嘴上喃喃,却执着于返回宴会厅,谢忻拦着他,“现在还没有确定桑榆晚是不是真的不见了,你回家看一眼,乐宁那边我去问。” 仅仅一通电话能证明什么? 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 景苑很大,围墙…… 他去过,依稀记得那附近的独栋别墅都差不多,围墙很低,想要翻越也不是不无可能。 只是现在他不能妄下猜测。 季司宸笑笑,比哭还难看。 他要先回家看一眼,肯定是张妈没找到桑榆晚,家里还有她收下养的小猫,不可能会突然消失不见。 推开伍川和谢忻,准备回去。 谢忻不放心他一个人,让伍川跟着,他这样开车都无法集中精神。 一路上催促了伍川几百遍,他要赶紧到家,心里想着他回到家一定会看到桑榆晚的影子。 进到客厅,张妈一看到他就泪流不止,把桑榆晚留在外面的东西拿给他,“先生,太太不见了。” 她打扫完卫生看外面天气阴下来,想喊桑榆晚回屋,结果到后院没有看到人。 只有桌子上留的礼品盒,是乐宁带来的,还有一个平板,下面压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把东西拿进屋,各个房间去找桑榆晚,找遍了景苑都没找到人,问小陈,他也没见有人出去。 打了好几个电话显示关机,最后给季司宸打电话,也是没人接,最后没办法才联系的季司宸助理。 季司宸手抖着接过离婚协议书,完好无损签过名字的协议,她还挺坚持。 手上攥紧协议上楼,呼喊桑榆晚的名字,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无人应答。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她的踪影。 这么突然……人消失了…… 房间里还有她的气息,东西一点都没少,但人,却真的是不见了。 季司宸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的他快要窒息。 伍川接到谢忻的电话,在疯子季司宸背后道:“周景延今天回纽约了。” 第一卷 第93章 她死也只能死在我这里 他和周景延没什么接触,还是电话里听谢忻说的。 人回国以来,一直在莫君序那里,突然说要回纽约,连莫君序都被瞒在鼓里。 不过这和桑榆晚不见了有什么关系? “回纽约……”季司宸重复,拽着伍川前衣襟,“他回纽约,桑榆晚,我问你桑榆晚呢!” 季司宸双眼赤红,仿佛能喷出火来。 拽着伍川衣服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手背上青筋暴起。 伍川被他这么大力气推搡的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抓着他的胳膊,内心忍不住骂人,“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又不关心桑榆晚死活,他怎么会知道人去了哪里。 周景延回纽约,桑榆晚消失不见…… 跟他有什么关系。 “电话里还说了什么?”季司宸问。 伍川摇摇头。 是谢忻说的,他只负责传话,而且莫君序没有提到桑榆晚的事。 季司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沉重,桑榆晚在家里消失了,悄无声息中周景延也是今天回纽约。 怎么会这么巧合。 他扬言回国就是要带桑榆晚离开的。 带桑榆晚离开,是不是能说明他们在一起? 季司宸松开伍川的衣服往外走,他要去机场,如果不把桑榆晚抓回来,她真的会消失。 伍川看着他的背影拧着眉,心中暗自嘀咕。 又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去?” 季司宸脚步匆忙而坚定,“去机场。” 伍川:“……” 他不解,“周景延离开就离开,你找他做什么?脑子是不是有病。” 当务之急不应该先找桑榆晚? 季司宸顿住脚,“给我查一下他们是不是同一趟航班。” 这点小事,对伍川来说轻轻松松。 他需要知道桑榆晚的去向,以及飞机起飞时间。 伍川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桑榆晚跟姓周的跑了?” 谁还不知道他们从小定了娃娃亲,周景延喜欢桑榆晚藏不住一点,当时他们几个就没有不知情的。 现在闹这一出,他暗自猜测是桑榆晚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和周景延私奔了。 谁让他们才是互相喜欢。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季司宸冷着脸,继续走,手刚碰到车门便听伍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就走了,反正你们之间也没有感情,等离婚协议签了字,你们这辈子再无瓜葛,还管她是死是活。” 季司宸手一顿。 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被无限拉长。 她还给自己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她坚持想要离婚,她什么都不顾就能离开,她不爱他…… 只要在纸上签过字,他们就再也不是夫妻,他们之间也没有感情,以后也不会再有瓜葛。 可是……他不想签字。 “我没说过要离婚。” 他不想签字,不想离婚。 “你们结婚三年,这个时候说没想过离婚,别说你爱上桑榆晚了。” 伍川尾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微风吹过只感受到冷意。 见季司宸僵在原地,伍川这才开始怀疑,“你……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 这两个人之间可是隔着桑榆晚母亲一条命,具体原因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当年那场大火桑榆晚母亲没救出来。 所以桑榆晚才会一直记恨季司宸。 从那之后关系大不如前,后来又在季司宸订婚前夕两个人睡到一起。 谁不讨厌,谁不恨呢? 怎么能爱上? 伍川摇摇头,宁愿是自己瞎想。 谁知回应他的是一记拳头。 “我操,你打我干什么?” 平白无故挨打,还这么用力,他后槽牙都感觉松动了。 季司宸眼底冒火,拽着伍川的衣服,仿佛要将内心的挣扎与不甘悉数砸碎,低吼声在喉间翻滚:“我怎么可能爱上她?” “找她是她没有资格提离婚,这场婚姻对她而言利益大于一切,凭什么说走就走?找她是为了将她困死在这里,她不配得到幸福,不配……” “我的生活一团糟,她凭什么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离开,什么后果都不顾……你说我怎么会爱上她?” 一个女人,一个恨他讨厌他又怕他的女人,他死都不会爱上。 找她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才不爱。 他们之间只有恨,不会有爱。 “她真的该死。” 伍川太阳穴突突直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季司宸。 他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当年和林婉在一起,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季司宸,如今为了一个桑榆晚,暴躁异常。 爱上桑榆晚的季司宸彻底疯掉了。 伍川深呼一口气,“你确定要继续吗?” 人找到能干什么? 结婚到现在,闹成这种局面,难不成要这样过一辈子。 从始至终没有听过桑榆晚说过喜欢季司宸一句,就算找到人绑回来,以后怎么办? 如果人已经离开,再也找不到,又要怎么办? 季司宸把人松开,打开车门,“她死也只能死在我这里。” 他一定要把人找到带回来。 伍川看他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从这里开车去机场怎么也有将近一个小时路程,怕他路上出事。 没办法,兄弟小命重要,今天挨打的事先放一边。 回头再算账! “我来开,航班那边我让人去查,你再试着联系联系。” 季司宸甩开他,“我自己可以。” 伍川嘴上骂骂咧咧,“可以个屁,你万一死在半路我可没办法向你们一家交代。” 此刻的季司宸别说开车了,估计问他一加一都不知道等于几。 他自己倒霉催的,还赶上了。 几番僵持,季司宸转身去到副驾驶。 伍川让人去查了周景延和桑榆晚的购票记录,还有个人信息,有一点消息他这边都能马上知道。 季司宸想到之前有一次桑榆晚去公司送下午茶,那天有不少未接电话,他记下了,试着拨出。 只听对面嘟嘟几声,没有提示已关机,季司宸手在颤抖,期待有人接电话。 仅仅几秒,电话那头接通。 季司宸沉重的心一瞬间放下,说出的话却与内心的他截然相反,话语间带着怒气,“桑榆晚,赶紧给我回家。” 第一卷 第94章 密码是他生日 他满怀期望,希望接电话的人是桑榆晚,即便知道对方不能说话。 等待中的每一秒,他心上都承载着千斤重压,呼吸都短促艰难。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柔却略带迟疑的疑问,“你是谁?” 一瞬间希望破灭。 不是桑榆晚。 这难道不是她的手机号? 季司宸脸色一沉,“你又是谁,桑榆晚呢?” “晚晚不是被你关在家里,现在找我要人?”对方一听语气也能猜出来是谁,说话也不似刚才那么柔和,“你什么意思?晚晚怎么了?” 前几天刚过完生日,现在找她问桑榆晚在哪。 乔沅在电话里干着急,从工位跑去洗手间,“你说话啊!晚晚怎么了?” 刚问完,季司宸挂掉了电话。 这个电话不是桑榆晚的,他突然能想到会是谁,桑榆晚那个大学同学,一起出去摆摊的那个。 一起去公司送下午茶,打电话的是她的号码,而非桑榆晚。 到通讯录里找桑榆晚的号码,他却找不到。 想到还有微信,他刚加回来不久,去拨打语音,却提醒他对方忙。 删过微信,同时想起来当初他甚至连桑榆晚的电话都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留。 在黑名单里找到那个孤零零的号码。 尝试着拨打,提示对方已关机。 最后一点希望他都没有看到。 乔沅又打了几个电话回来,他一个没接,静不下心等伍川联系的人回信。 等的时间太久。 感觉桑榆晚离他越来越远。 好不容易等到那人给伍川回复,桑榆晚和周景延同一班,都是飞往纽约,起飞时间在十分钟前。 “还去机场吗?”伍川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道路,语气平静地问道。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机场还有足足二十分钟的车程。 注定是赶不上。 而且抵达机场也毫无意义,飞机已经飞走了,要是早一点知道说不定能及时派人去。 季司宸靠在椅背上看似平静,但眼底却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面色更是平静得令人感到害怕。 飞往纽约,两个人一起。 她怎么敢的! 既然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那也别怪他无情。 季司宸嗤笑一声,“我也追不上飞机,她想走就走好了,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最好。” 他声音冰冷恶毒。 伍川看了一眼后视镜,到前方路口掉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是季司宸。 他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回到景苑,季司宸催他离开,他放不下心最后没办法也只能离开景苑。 张妈把桑榆晚的留下来的平板交给季司宸,中途响过几次,好像是语音通话,不过一直没接。 季司宸又尝试打了一遍,手里的平板响起,是桑榆晚的微信没有退。 熄灭打开…… 熄灭,再打开…… 他输入的密码全都提示错误。 回到书房,又拨打了一通电话。 桑榆晚,你可以走的这么干脆,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他做什么,她都再无法干涉。 两天后 财经新闻轰动全城,盛安宣布被季氏以惊人之势全面收购,改名换姓。 季司宸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电视屏幕里,财经主播的声音激动而急促,播报着这一震撼消息,巨大的led屏幕滚动播放着收购成功的消息。 同时也有桑青石的消息,人一气之下心梗住院,性命垂危,陪伴着他的是再婚的妻子和儿子,始终不见女儿桑榆晚的踪影。 桑榆晚消失了,盛安被收购,父亲住院她都不肯露面,那就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这样的告别礼物,她就算看到了,肯定也会终身难忘。 他站在高处,看下面的人如同蝼蚁。 高楼林立,阳光明媚,似乎所有人都在为其收购盛安欢呼雀跃,只有他没有丝毫感觉。 无尽的冷漠和内心的荒凉。 看不到任何的慰藉。 叩叩 “进。” 郑元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机械化的汇报,“宸总,平板打开了。” 季司宸转过身。 回到办公桌前,“里面数据有破坏吗?” 郑元摇摇头,双手递上平板。 季司宸接过来,打开一看仍显示输入密码,直接给郑元看,无声胜有声。 郑元说:“密码是您生日。” 季司宸:??? 解锁后重新换的密码? 郑元如实回答,“密码是您生日,是桑小姐平板的原始密码,未曾改过。” 他找人解锁平板,和老板说不能丢失里面的数据,老板试了几个密码,他也随口说了几个数字。 没想到意外打开了。 连他都觉得震惊。 季司宸听闻输入自己的生日,打开那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平板密码真的是他生日。 这可是桑榆晚的平板,她平时追剧接兼职都用它,怎么可能会用他的生日当密码? 看里面的软件很规整的分类,他看到了那个绿色图标,鬼使神差点进去。 里面只有一个置顶好友,她备注的是‘三哥’。 点开聊天框,那个熟悉的头像是他自己,聊天背景是他和桑榆晚的合照。 时间太久远,他都忘了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她开朗的笑着,扎着高马尾青春洋溢,他也笑的很开心。 那个时候的笑容,没有一点虚假。 往上翻看聊天记录,是满屏的红色感叹号和对方还不是你好友的提示。 她发过好多,几乎每天都发。 翻不到顶的日常聊天,开心的,难过的事,全都没有回应,只有一个又一个刺眼的感叹号。 这样持续了多久。 又为什么要执着于发信息。 那些内容,不像是在和一个普通朋友聊天发的内容。 为什么要发给他呢? 自从那次意外把她删掉后,他错过了几百甚至上千条消息,错过了她的心事,错过了她最想说的话。 粗略看了一下,所有的消息都是和他有关,埋怨的、生气的说他太凶、不开心的事说的少,开心的事能接连发好几条。 她句句不离三哥。 还有仅他可见的朋友圈多到数不清。 第一卷 第95章 数不清的消息 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桌面上,金色的光斑与尘埃共舞,数不尽的消息他用了一下午时间看完。 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他加回好友的那天。 她看到了,没有提过一句,她看到了,便再也没有给他发过一条信息。 季司宸坐在原位,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晚,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与静谧的办公室形成极大反差。 翻看了她的朋友圈,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有的仅一个月可见,屏幕上,她的笑容如初春的阳光,温暖明媚,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生活的点滴。 几百条朋友圈,大部分仅他可见。 季司宸滑动着手机屏幕,细细品味着她与朋友的欢聚时光,看到一条条与他有关的内容,他想如果当初没有删除好友,那这些他都能第一时间看到。 那些未曾参与的瞬间让他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三哥,为什么我解释了道歉了还是不相信我。 明明有机会说清楚。 把我删除拉黑以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成为好友了。 无意间发现怀孕了,被爸爸知道后打了一顿。 不想以这种方式逼他结婚。 婚房里冷清清的,打雷很吓人。 觉得自己像个生活白痴,什么都不会。 好久没见三哥了,想你。 婚后第一次见面,宝宝没了。 第一次跟三哥以夫妻身份回季家,自己仍是个外人,他们说说笑笑,他还调侃自己是个哑巴。 花生过敏,差点没了小命! 盛安出事了,爸爸让我多说说好话,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个哑巴,三哥也不回家,没想到之后回来是一顿羞辱,那天身上疼得要死,想想不如死了。 我明明最怕疼了! 三哥越来越凶,脾气越来越暴躁,不是刚认识的那个三哥了,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早就接受自己是个哑巴了,说不出话的,逼一个哑巴说话毫无意义。 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 找不到工作,开始在网上兼职的第一天如同打了鸡血。 生日快乐,三哥 做噩梦了,醒来身旁没有一个人。 想到妈妈,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二周年快乐! 婆婆和奶奶催着要孩子,想想都很难完成。 …… 学着做小蛋糕了,感觉还不错。 出去摆摊的日子好充足。 奶奶请了一位发音老师,可是看到老师就浑身不自在,像是每天被监视,内心好抵触。 尝试着发出声音,好像怎么努力都没用,觉得自己真的废了。 过生日只有张妈一个人陪着如果妈妈还在,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三哥能不能也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现在做甜品越来越熟练,乔沅把我夸上天了,以后一定一定要开个甜品店,让她吃个够,希望有机会三哥也能吃到我亲手做的甜品,都说好吃的。 …… 催催催催催!陷入催孩子阶段。 不经意的发出了一点声音,说很难听,讨厌自己甚至不愿意听到自己的任何声音。 越来越不想面对陈老师,既然声音那么难听,我想应该没有说话的必要,毕竟没有机会跟太多人接触。 林婉回国了,他提起离婚,要不要选择离婚呢?有点舍不得。 腿上烫伤了一大片,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好,明明那么疼,当时忍下来了,夸一声自己好厉害。 马上纪念日又到了,今年肯定和往年一样,他不在家,肯定也不会记得这么重要的一天。 我不会再有孩子了三哥,满意吗? 说不出话…… 三哥,三周年纪念日快乐! 再也不要喜欢季司宸了。 …… 从消息看到朋友圈,季司宸几个小时都在盯着电子屏幕,眼睛发酸。 加在一起上千条文字,他觉得还没有完。 以前的桑榆晚叽叽喳喳的,他从不觉得烦,反倒是她不能说话后,自己心里开始急了。 那些文字如同烙印,看到最后,他彻底崩溃。 不能说话的桑榆晚,偷偷和他说了好多话,仅他可见的最后也只有她一个观看阅读。 ‘再也不要喜欢季司宸了’ 季司宸自嘲的笑笑,“桑榆晚,你也被折磨疯了吗?” 她喜欢的人是周景延,怎么可能会变成季司宸。 他没有救出她母亲,一直被恨着才是,怎么会打出这样的文字,违不违心啊桑榆晚。 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想着离开,背地里商量好了一切,唯独瞒着他。 看着他像个神经病一样不能自已,她只有害怕,恐惧,躲避…… 如今跟着周景延跑去纽约,什么都不顾,她凭什么在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写出这些。 又凭什么说那么多和他有关的事情。 谁稀罕她的喜欢。 究竟谁会在乎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简直脑子有病! 办公室一室黑暗,只有季司宸的办公桌处平板照着亮光。 他反复翻阅,观看…… 试图从中找出桑榆晚恨他的痕迹,可惜都没有,唯一的吐槽还是觉得他太凶了,暴躁的时候她只有怕。 唯独没有提过一句恨! 始终逃不过一个怕他。 黑暗中的孤单身影,随着夜色一同缓缓降临。 季司宸推掉了手上所有合作,目前所管理的事物一并交给了季悠然,交代郑元全力配合。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只是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一个月后 消失的季司宸又突然出现,整个状态都很差,眼眶微陷,胡茬隐约,往日的意气风发被疲惫所取代。 回到景苑张妈和刘姨正打扫卫生,看到他时,张妈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 季司宸略过他们上楼,被半掩着门内的猫叫声吸引,他停住脚步,去了猫猫的专属房间。 被关在笼子里一直叫,看到旁边地上的猫粮和水,他打开笼子,大福很快跳下来去寻找吃的。 季司宸蹲在地上,看到这个小家伙不知道喜怒哀乐真好,当初愿意养它的人不要它了,心里还是只记得吃喝。 他伸手摸了摸猫,大福边吃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柔软的毛发在他指尖下滑过。 大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抬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舔舔他的手背。 季司宸眼神瞬间柔软下来,自言自语。 “傻猫,她不要我们了。” 第一卷 第96章 还坚持找吗? 六年后 “司宸,老谢儿子升学宴,别忘了去,”伍川一边忙于工作还不忘提醒。 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结果还跟个小助手一样提醒别人明天要做的事。 季司宸淡漠的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后,通知召开临时会议。 他坐在宽敞的会议室长桌首端,靠在座椅上听着下面的人汇报,瑕白的灯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周身萦绕的寒气。 等项目经理汇报完手上的工作,迟迟听不到声音,会议室里,众人屏息以待。 季司宸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被无限放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点动静惊扰了他。 郑元在一旁小声提醒,季司宸这才缓缓开口,“一个月时间就做出来这些?” 项目经理抿着唇不敢吱声。 目前这个项目已经是整个部门没日没夜做出来的,听这话的意思,是仍不满意。 季司宸眸光如寒刃扫过在座的大家,眼神冰冷刺骨,声音低沉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能干就干,干不了就换人,公司不养闲人,更不留无能之辈。” 项目经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颤抖着嘴唇,“宸,宸总,我马上回去改……” 会议室内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季司宸的目光如同实质,让人不敢直视,“还有哪个部门没有汇报。” 他一声质问,更加让人不敢出声。 郑元提醒道:“都已经汇报完毕。” 最近隔三差五的会议,每个人都不会落下,精简再精简的汇报眼下的进度。 季司宸捏捏眉心,汇报完了? 他中间走神了? 既然如此,也没有让人重新报一遍给他听,“散会。” 他站起身离开会议室,等人走后,整个会议室的冰霜彻底瓦解,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郑元跟在他身后,想到今天医院打来的电话,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宸总,桑小姐父亲,医院今天下了病危通知书。” 六年前因为心梗住院,之后就反反复复,进过医院好几次。 盛安被收购,桑榆晚消失不见,他整个人日渐消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过几年小老婆也带着儿子跑了。 现在人躺在医院,身体快不行了。 季司宸顿了顿脚,“还能活多久。” 郑元:“不到半年。” 这两年病情加重,医生治疗也无济于事,早就提醒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么快。 桑小姐还没有找到。 季司宸很是平静,“等人死了就把消息挂网上,不用和我说。” 说完他抬脚继续走,他又不是医生,和他说这些他也没这个本事救。 郑元看着季司宸的背影,无奈的叹叹气,觉得自己老板比以前更冷漠了。 以前冷漠严肃,好歹还有点人情味,如今是冰冷,从骨子里散发的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让人觉得他只是一副虚无的躯壳。 人走了,他只能打电话让医院继续观察,目前有护工照顾,只要不出事就好。 …… 季司宸被伍川打了好几个电话打的心烦,一个升学宴没完没了的一直提醒。 他又不是老年痴呆,没那么快忘。 升学宴宴会定在了晚上,季司宸从公司直接去了现场,小男孩的礼物他不知道买什么好,便没有买。 到的时候伍川已经在了,正在和谢忻还有他妻子聊天。 几人这两年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倒是伍川给他打电话很频繁。 “司宸。” 谢忻先一步看到他打了招呼。 伍川扭过头,看到他两手空空,“你给我干儿子带的礼物呢!” 他提醒了那么多遍,就差直接让他买礼物了,结果他不提,还真的没有。 季司宸:“没有。” 伍川:“好歹买个玩具。” 谢忻打趣道:“可别买玩具了,你送的玩具堆成山,他都不知道玩哪个好,家里快放不下了。” 小孩子也不能有那么多玩具,不然刚上一年级就不会好好想着学习。 伍川冷哼,扭过头。 不知好歹! 关琳在一旁拉着小孩的手,也跟着笑笑,“你们聊,我带孩子去接我爸妈,他们马上到了。” 和季司宸相处不多,能聊的也不多,于是找个理由离开。 等人走后,谢忻带他们找个位置坐下,倒了几杯香槟,“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天天忙什么呢?” 他问季司宸。 每次伍川嚷嚷着出来聚聚,都是工作忙给推掉了。 “工作忙,走不开,”季司宸没有碰酒,反倒是抽出一支烟,烟身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轻轻转动。 季司宸低垂着眼睑,动作优雅而熟练地点燃了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烟雾袅袅升起,缭绕在他周围,模糊了那张冷峻的面容,只留下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伍川切了一声,“有那么忙吗?不过就是找借口而已,还忙……” 以前再忙都有时间出来,现在连人都见不到,比大神都难约。 自从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持续工作,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区区一个桑榆晚,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何必要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 骗鬼呢! 谢忻抿了一口酒,懒散的问了一嘴,“还坚持找呢?她爸都快死在医院了,六年时间没见她回来过一次。” 当年盛安的新闻满天飞,桑青石住院的消息记者也是大肆报道,但凡上网,就不可能看不到。 而且乐宁还在这里,肯定会联系她。 可到现在没有一点动静,也查不到乐宁联系的人当中有桑榆晚。 季司宸捻灭烟头,随即又抽出一根,轻笑出声,“她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了,找到她能干嘛?” 伍川吸一口凉气。 从第一次听季司宸说和桑榆晚没关系,他问是不是离婚协议签了字。 他说是…… 签了字和桑榆晚就不再是夫妻。 可他的一切行为又反常,按理说离了婚桑榆晚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可他还找人照顾那个前岳父。 第一卷 第97章 干脆再找一个 不仅照顾一个无关的人,还在偷偷寻找桑榆晚的下落。 别以为嘴上说没有,他就不知道。 “就嘴硬吧你!”伍川直接道。 季司宸再次点燃了一支烟,抬眸看他一眼,“我说的有问题?” 对他而言,一个桑榆晚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就算离开,她父亲还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找人照顾也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本意。 所以,他根本不会想着继续找人。 伍川被噎了一下,说了某人又不愿意承认。 好歹认识了十几年,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季司宸,全身上下嘴嘴硬。 喜欢就喜欢,又不是丢人的事,虽然当年那事自己有目共睹,但自己又不会真的笑他。 谢忻放下酒杯,眼神示意伍川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就随口说说的,别放在心上。” 嘴上说着,抬手扔给他一袋小饼干,“别抽烟了,小孩子闻不得烟味。” 自己在家都不敢碰烟,老婆孩子看的死死的,一会下去还要一起吃饭,一身烟味回家又要挨批评。 季司宸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扔进烟灰缸。 如今沉默寡言的人和这个做了父亲的人顾虑不一样,季司宸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伍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林婉和关琳正在聊天,林婉旁边的男人怀里抱着小孩,也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聊天。 “我也邀请了林婉,”谢忻道:“好久没见过面,觉得她气色比以前好,她这个老公也算是托她的福气,现在都是一家外企公司的经理了。” 当年结婚他们谁都意想不到,总觉得会过得不幸,可事实啪啪打脸,他们都错了。 伍川撑着下巴,止不住羡慕,“真好,你们都有小孩可以玩。” 他不羡慕别人结婚有娃,他羡慕有个娃可以玩。 过得幸福的人很多,过得不幸的人也比比皆是,偏偏他自己是独善其身的幸福者。 “不行,我明年怎么也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整个娃出来。” 他倒要体验一下家庭的氛围有多好。 谢忻嫌弃的白他一眼,“嘴这么碎,等四十也找不到。” 伍川是它见过嘴最碎的一个人,没有之一,吵架都没有输过。 当然在某人面前除外,嘴碎吵不过嘴毒的。 伍川咬咬牙,“说什么呢?你老婆孩子都有了,还不允许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咋这么恶毒。” 谢忻:“我说的是实话。” 伍川:“请闭嘴,我这么有钱,还有点小颜,想脱单简直不要太容易。” 他身边又不缺女人,要不是这两年忙,早就完成人生大事了。 竟嫌他嘴碎找不到,开什么玩笑。 谢忻随手塞他嘴里一包饼干,“不要脸。” 伍川吃了一口塑料,刚想骂人,又听他道:“我爸妈来了,我过去一下,你们先聊着。” 一晚上也就这片刻的休闲时刻。 邀请来的大多都是亲朋好友,他还要接待。 等谢忻离开,这里就剩伍川和季司宸,气氛冰冷的不行。 季司宸一句话都没有,不让他抽烟也真的没有继续抽,面前的酒也不碰,什么动作都没有。 伍川看着这样的季司宸摇摇头,开口说话打破僵硬的气氛,“要不要去和林婉打个招呼,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吧!” 当初的犹豫不决,错过了很多,最后想留的人也没有留下来。 换做是谁都接受不了。 季司宸表情平淡,眼底死一样的沉寂,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婉,温婉的笑着与别人聊天,和记忆中的模样一样。 她和现在的丈夫很恩爱,有了孩子,事业上也有进步。 看到她生活幸福美满,挺好的。 季司宸张张嘴,“不去。” 伍川耸耸肩,“不去就不去嘛!一脸谁欠你八百万似的。” 他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又朝着林婉的方向望去,忍不住感叹,“每个人的人生都在朝前走,结婚的结婚,该有孩子的也没落下,老谢儿子都上小学了,你呢?” “当初林婉结婚你没反应,就当时间太久没有感情了,等着你和桑榆晚离婚,你又说不想离,可也不承认爱她,六年……六年来你的人生没有丝毫进展。” “老婆跟人跑了,要是你真的签字离婚了,干脆你再找一个吧!免得你奔四的人二婚没人要。” 当父母的多着急啊! 上次见到季司宸母亲,鬓角都有白头发了,都是因为这几年的担忧。 季司宸脸色阴沉,“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嘴这么碎,到六十岁你都找不到老伴。” 还关心起他有没有人要。 简直闲的! 伍川瞬间爆炸,“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都是为了你好,还这么不领情,没良心……” 天地良心,他不过是为了兄弟的人生着想,还被攻击到要害,真的寒心。 季司宸嘴角微微下垂,一脸不耐烦:“别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听着就烦。” 这个名字没日没夜的在脑海萦绕,他都精神错乱了都没忘掉,听到别人在自己耳边再三提起,内心的燥乱由然而生。 “我不提你也会想不是吗?”伍川直言道:“如果这个人对你不重要,这个名字你根本不会记到现在。” 谁会记一个不重要的名字。 顶多骗骗自己! “恨不得她死,怎么会不记得,”季司宸冰冷的言语犹如寒霜。 周身的寒意四起,冷眼扫过伍川,“爱上她就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哑巴动心?” 强调过多少遍,他死都不可能爱。 区区一个哑巴,还满是算计,满口谎言,心里装着别人,有什么值得他浪费时间的。 季司宸不等他回答,起身离开了,也没有和谢忻告别。 只因为伍川有意无意提到一个不该提的人,他在这里待着就越来越烦躁。 伍川坐在那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不就随口一句话,至于这么生气,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觉得自己能瞒过他的法眼。 “谁也没说你对一个哑巴动了心。” 何必自欺欺人! 第一卷 第98章 胎教受的影响 与此同时 也有和他们做着同一件事的人。 “妈妈,过几天我就能上一年级,是不是每天妈妈就不用抽出时间去接我放学了。” 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汉堡,吃了几口,扭头望向身旁的女人。 母女俩正坐在快餐店的靠窗位置,晚餐时间外面昏暗,只有路灯的光微微照亮着周围。 女人温柔地笑着,眼神里满是宠溺,抬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悦悦上了一年级妈妈也要接你呀!”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再次轻启朱唇:“妈妈会每天在校门口等你,看你笑着跑出来,我们手拉手回家,一路上分享你学校里的趣事。” 叫悦悦的女孩轻咬了一口汉堡,鼓着脸颊,“可是这样你会很辛苦的,白天要忙于店里的事情,还要抽空去接我。” 已经长大了,上学放学根本用不着接送,她自己可以。 女人眼眸里满是欣慰,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弯成了月牙状,“可妈妈觉得每天这样很幸福啊!何况店里还有你桐姨,妈妈从来没觉得辛苦。” 店里有朋友,还请了几个人,早晚都有充足的时间去接送。 她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充实。 悦悦瘪瘪嘴,吃完最后几口汉堡,又开始吃最爱的鸡翅,心里想着妈妈根本听不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一点都不知道多休息。 吃着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拉着小朋友的手,看起来好温馨,手里的鸡翅突然就不香了。 “景叔叔什么时候会回来,我都好久好久没见他了。” 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工作,都两三年没见到过人。 还有妈妈口中的干妈,她就只见过一次,只抱着妈妈喜极而泣。 这两个人都很神秘,神出鬼没的。 女人眼神黯淡,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下来,仍耐心回答:“他工作很忙,来看我们需要很远很远的路程,会很累很辛苦的。” 几十个小时的飞机,为了见一面要几经周转,而且这样她们也随时会有被查到的风险。 不敢冒险。 她宁愿一辈子隐姓埋名,也不愿意自己被找到,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人知道后会连带着被讨厌。 “那他怎么不和我们在同一座城市工作,这样我每天都能见到他,妈妈也会变得轻松。” 景叔叔要能是她的爸爸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她也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同时拥有爸爸妈妈的疼爱。 可是她不敢和妈妈说。 “……” 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一会又扯出一抹笑意,“那等回家和他开视频好不好,这样就能见面了。” 悦悦好不容易才点点头。 开视频看得到摸不到的,她更希望见到真人。 不懂大人为什么这么奇怪,见不到面就觉得开视频有用。 缓解不了任何的想念。 鸡翅只吃了几块,剩下的打包带回去,眼下能开个视频她已经很开心,只想赶紧回家。 …… 到家后,视频邀请只进来一个人,通话里的声音略显惊喜,“晚晚,这么晚了怎么想着打视频?” 悦悦看着手机,抬头看了看桑榆晚。 这个人眼熟又不太敢认。 桑榆晚笑着提醒,“这是宁宁干妈。” 悦悦这才想起来,只见过一面的干妈,于是自来熟的打招呼,“我是悦悦,干妈晚上好。” “悦悦,怎么这个点还不睡呀!”乐宁满心欢喜。 又激动又兴奋。 “过几天开学,妈妈今天带我去吃了肯德基,他家汉堡和鸡翅超级超级好吃。” 悦悦夸张的形容,她就喜欢吃这些。 可妈妈不让多吃,可乐也不让喝。 “景叔叔怎么还不进来,我还想和他分享一下今天的事呢!” 等了半天还是只有一个人。 她最想见的人还不露面。 乐宁看看时间,“你景叔叔现在睡觉呢!等回头让他单独和你视频。” “睡这么早,妈妈每天工作这么辛苦都很晚才睡。” 她不知道时差,也不懂这些。 乐宁笑着逗逗她,“他是个懒蛋。” 悦悦捂着嘴偷偷笑,怕自己笑的太大声被人听见。 桑榆晚在旁边跟着笑,“这孩子天天念叨景延,我都怀疑是因为胎教受的影响。” 俩人没见过几次面,悦悦却对周景延念念不忘,时不时的会提起。 “改掉,必须得改,我干女儿不能被他影响,”乐宁义正言辞。 想到周景延,她觉得自己干女儿被影响了。 她都只见过这个干女儿两面,一次还是在小孩襁褓时,对她这个干妈都没多少印象,满脑子全是周景延了。 她不服 “好想去见你们,又担心……” 乐宁叹叹气,她真的很想见到桑榆晚,每次出行还都被监视一样,她不敢轻举妄动。 季司宸那边还让人偷偷关注她的行踪,要不是前两年以旅游为主趁机和桑榆晚见一面,到现在她都只能求上天。 当初用自己的身份重新注册了微信和手机号,几经波折才到桑榆晚手里,这样聊天,平时日常开销都不会被发现端倪。 她真的对季司宸留下了最差的印象。 桑榆晚苦笑,“当年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要早点知道,我不会这么胡来。” 当时她只想着和季司宸离婚然后离开,只是他不愿意签字,自己又实在不想继续。 有人给她出主意,她想当然是能离开最好,只是她没想到季司宸仍在暗地里查她的下落。 要真是她一个人就算了,被找到也无所谓,当知道自己肚子里孕育了一颗生命,她彻底怕了。 从第一次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就不觉得自己此生会有孩子,离开没多久被查出来怀孕,她第一时间是觉得检查出了差错。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无法正常说出几个字,和医生沟通困难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听医生说是真的怀孕,以前检查是说很难怀孕,但不排除百分之一的可能。 确定自己怀孕,她先是惊喜,随之而来的恐慌,她害怕,怕被人知道,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第一卷 第99章 想快快长大 这六年间,她没有一刻间不在提心吊胆。 如果没有周景延帮助,她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用了两年时间让自己努力练习发音说话,她终于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 到孩子出生,她可以照顾可以讲睡前故事,可以教孩子说话,日子能过下去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只是她当时没有想过后果。 “至少你现在的生活,不再被别人影响了不是吗?”乐宁道。 虽然不怎么见过面,但她知道现在的桑榆晚比当年的桑榆晚过的好。 如愿开了一家蛋糕店,有了一个可爱还懂事的女儿,生活毫无压力,还不会被人天天吼。 桑榆晚哄着悦悦自己先去刷牙洗漱,又走到角落里才开口,“我爸现在身体还好吗?” 从她离开到悦悦出生,她几乎没有上过网,一开始根本不知道盛安和父亲住院的事。 也没听周景延和他提过一次,后来才知道在她离开没几天,季司宸就直接收购了盛安。 而她父亲进了医院,她搜了所有的相关报道,那一周左右,都是关于盛安的事,还有记者提到她这个不孝女。 她知道是季司宸故意这么做,就算说着不找她,也会用他自己的办法逼她出现,只是那个时候没人和她说过这件事情,以至于错过了。 后来听说父亲没事,她才彻底放心。 周景延让她不要回宁城,同样也是乐宁的想法,父亲那边一直是她去探望,有了新的联系方式之后,也会转告。 一直见不到面,她会担心。 想回去,又怕被季司宸知道。 “我上周去了医院,伯父精神很好,他还想着出院呢!”乐宁如实回答。 她每周都会抽时间去趟医院,除了病情发作其他时间看着状态都还不错。 桑榆晚扯动着嘴角,“那他有问起过我吗?” 从结婚后父女二人都很少联系,当年她又一声不响离开,导致盛安跟着遭殃,他肯定会怪她这个女儿不懂事。 不懂得顾全大局。 想必也不会管她死活。 乐宁那边灯光突然大亮,好一会儿才听她回答,“当然有问,他现在还是很惦记你的。” 桑榆晚又问:“那他们一家三口也过的很和谐对吗?” 她还不知道这些。 乐宁支支吾吾,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现在的桑家已经空了,那个女人怕被拖累早带着孩子跑了,至今都没见到人出现。 该怎么和桑榆晚说,她还没想好。 眼神乱瞟看向别处,桑榆晚看出了端倪,“你那里有人?” 乐宁不自在的笑笑,“是自己人,刚下班回来,他不会乱说的。” 自己也是刚到家一会,身下沙发还没有坐热。 桑榆晚不自觉拧拧眉,突然想到当年走的时候,听到乐宁和周景延小舅在一起的事。 这么多年过去,她没有听说过,乐宁也没有和她主动提过。 “妈妈,我好了。” 悦悦在洗手间大声呼喊,“睡衣妈妈。” 里面传来的声音打断桑榆晚的猜想,乐宁也听到了,“是不是悦悦在喊?你先去看看她。” 桑榆晚点点头,准备挂掉电话。 这时又听到乐宁说话,“回头给我寄点你店里的蛋糕呗!某人嘴馋的嘞!” 桑榆晚无奈笑笑答应了她,“好。” 她知道乐宁开了工作室,还让乔沅去她那里工作,口中的某人谁能这么嘴馋不用想都知道。 回头做好寄回去时间应该完全足够。 挂掉视频她又赶紧去找睡衣去到浴室,看到伸着一颗脑袋的悦悦,忍不住摇摇头,“怎么洗澡不喊妈妈。” 悦悦嘿嘿一笑,“我自己可以,你和干妈有这么多话要聊,不想打扰你们。” 妈妈能说的上话的人不多,但每次提到干妈都会滔滔不绝。 想给她们留出说话的时间。 桑榆晚走过去,“头发上还有泡泡,过来再洗洗。” 洗个头发,沫还没有冲干净。 悦悦撇撇嘴,不情不愿。 桑榆晚给她冲干净头发,又擦干穿上睡衣,“下次洗头发记得喊我听到没。” “知道啦!” 桑榆晚去找吹风机,嘴上还不停念叨,“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就用不着妈妈帮你洗头发了,现在不需要处处为妈妈着想知道吗?” 自己十几岁时吹个头发都还吹不好,还要找妈妈帮忙,有的时候家里的阿姨也会给她吹。 后来做什么都慢慢学会,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就不想看着她这么早熟。 巴不得一辈子需要她。 悦悦坐在小板凳上,鼓着脸颊盯着镜子,感受着温热的风流拂过发丝,享受着当下的温暖,小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安逸。 “那我想快快长大。” 她想处处都想着妈妈。 谁都比不过妈妈在她心中的位置。 吹风机呼呼作响,在小小的客厅里回荡,洗发水的茉莉香味蔓延至整个客厅。 “桐桐姨什么时候回来,该睡觉了。” 看到墙上的钟表,指到她每天休息的时间,今天这么晚了,桐桐姨还没回来,再晚点回来她去睡觉今天就说不到晚安。 桑榆晚看了眼时间,“店里的事情处理完才会回来,你先去睡觉,一会妈妈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悦悦摇摇头。 桑榆晚很是惊讶,“今天不想听?” 悦悦问:“有没有新的故事,每天都听重复的,我都听腻了。” 没有新意的小故事,她每天听每天听,觉得小美人鱼就是个傻瓜,长出一条腿不仅疼,还被人欺负。 太憋屈了! 桑榆晚一愣,“那给你讲小白兔和大灰狼好不好?这个没有听过吧!” 她平时讲故事都是童话书里的,自己倒没有感觉是在重复。 听的人果然比她这个讲故事的人更在意故事本身。 悦悦努努嘴,“好吧!” 她听老师讲过很多遍。 桑榆晚带着她回房间,讲了几分钟就看到她呼呼大睡,睡这么香,今天看来是累坏了。 自从放假每天都跟着她去店里,今天送货的过来,她也跟着店员忙前忙后,虽然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第一卷 第100章 不能堂堂正正做自己 桑榆晚小心翼翼吻了一下她额头,蹑手蹑脚下床,出去关门的动作都很轻,生怕把人吵醒。 出去时姜桐刚好从外面回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来了一位找事的顾客,喝了点酒,嘴上还没有一句好话。” 姜桐长相有点混血,声音里带着一丝未褪的异国风情,听不出是哪里,只知道她是周景延找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些年也多亏了她的帮助,生活上多了很多便利,蛋糕店的生意也越做越好。 “那你有没有事?店里大家都还好吗?”桑榆晚焦急的问。 这片治安一向很好,每年来旅游的人也不少,很少会出现有人闹事的情况,听她这么一说,整个人提心吊胆。 “警察来把人带走了,大家都没事。” 要是警察没能及时赶来,以她的身手也不会让店里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警察出面她就收敛了。 桑榆晚拍拍胸脯,“没事就好。” 姜桐倒了一杯水,从外面回来浑身燥热,东瞅西看,“悦悦睡了?” 桑榆晚点点头。 还信誓旦旦说要等姜桐回来说晚安后再睡,结果一个故事没听完人就睡着了。 姜桐把买的礼物放到桌上,“开学礼物那明天给她,你们今天出去吃的什么美食?” 桑榆晚笑笑,“偏要去吃汉堡,没有什么美食能动摇她的心。” 也不知道小孩是不是都这样。 “我就猜,”姜桐猜的一点没错。 从小看到大的悦悦,喜好口味就没变过。 说着又突然想到什么,继续道:“周总说国庆会回来,他想带着你和悦悦与其他城市转转。” 当年自己受命跟着回国,来到这里安身,主要是为了照顾桑榆晚母女。 实际上谈不上什么照顾,只能说是保护,她们的安全最重要。 这几年生活上桑榆晚也没有让她帮什么,反过来还要多帮她,开了蛋糕店后,她也算是不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 周景延交代的,她不能不听。 桑榆晚抿抿唇,垂下头,“怎么突然想着回来。” 她并不想去游玩。 而且…… “周总一直都想着回来,只是怕被人发现端倪,才许久不来一次,”姜桐直言道:“你明知他的心思,却始终不愿意带着悦悦去纽约和他一起生活。” 在那里生活有人保护,还不用来回路途遥远才能见一面,总比在这隐姓埋名好。 谁还看不出周景延的心思,那就是个傻子。 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桑榆晚低头不语。 当然知道周景延的心思,一直都知道,只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去爱上一个人,不想耽误他。 他在纽约会遇到一个比她桑榆晚更好的女孩,不该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也是她不想让周景延回来的原因,这些年已经足够麻烦他,不想再让他为了她们母女奔波。 桑榆晚的沉默,让姜桐看不下去,“周总说让你什么都不用怕,就算被找到他也有办法让你脱险。” 六年过去,谁还会执着于找一个人。 她们在这不敢声张,小心翼翼的生活,说不定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漱,你也早点休息,”姜桐起身径直回了卧室,拿着睡衣又去了浴室。 桑榆晚还坐在原地。 她一如既往的不知该怎么做。 好像什么事她都处理不好,当年盛安的事她没有能力反抗,一个哑巴什么做不好,后来不计后果的离开,她的人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东躲西藏,她不敢露面。 如今也是,她想自己真的没那么重要,她害怕见到的人说不定早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还不签字离婚,怎么可能还会继续找她。 说不定乐宁和周景延也是想多了。 她根本就不会被人在乎。 桑榆晚捂着脸,她想她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做自己。 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迷茫,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她那颗被过往枷锁束缚的心。 …… “真羡慕你啊郑助,有半个月的假期可以出去旅游。” 人事部员工向郑元投来羡慕的目光。 半个月的假期,她想都不敢想。 从来没有这么充裕的假期。 郑元满是心酸,羡慕他? 半个月假期可是一年时间换来的,当初结婚他都没有出去度蜜月,攒着攒着再不休息不知道能等到猴年马月。 只是工资不菲,休息少点他暂时也没有丝毫怨言。 “刚好赶到宸总出差,这次破格让我休息这么久,感谢宸总。” 又中秋又国庆的,公司也要放假。 郑元拿着假期的批条,“马上放假了,不用羡慕我,就是今年公司不知道准备什么福利呢!” 每年节假日都会有礼品,今年他不在就领不到。 季司宸出差,也不怎么在公司,应该没有太多事能用到他。 这么一想,心里暂且安心了。 人事看着他,“给你留一份,记得给我们带特产回来。” 郑元满意一笑,“好嘞!我还要找宸总签字,先走了。” 不仅要签字,手里还有一堆工作要完成,不然完不成工作出去玩都玩不尽兴。 找准时机,鼓起勇气去办公室。 手里还有一堆待审批的文件。 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他才推门进去,“宸总,这是整理好的上周的报表,这边还有西城区的项目开发需要您签字,这……” “都放那里,我有时间看。” 季司宸处理工作中,头都没有抬,最近每天工作量比以前三天工作还要多,忙不完的,看不到头。 休息少的可怜,也不知道怎么做到这么投入的。 久而久之身体会吃不消。 “宸总,不然您还是休息一下,这么多文件需要您挨个审批,身体会承受不住地。” 他实在担心老板的健康。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停歇的工作,从来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景苑辞掉了所有佣人,回到家还要照顾一只小猫,他想当初就不该执着于送,桑小姐走了,猫也不要了。 第一卷 第101章 像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每日回家,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要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待上片刻。 不喜欢小动物的季司宸,也把大福养的肥肥胖胖。 只是对自己就没那么好。 做的最久的一份工作就是在季氏,他跟在季司宸身边九年时间,老板皱皱眉他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如今这样,他不想都知道,可是又不敢说出口。 说出了就容易惹人爆炸。 那场景他不敢想。 季司宸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深邃的眼眸,手中紧握着签字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着什么,偶尔凝视着桌上的一沓文件,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办公室的灯光冷冽,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响起。 “出去。” 仅仅两个字,简短而有力。 九月份的天温度抵不过他身上散发的寒意。 郑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批条紧紧攥在手里,拿出来不是,不拿他又没办法走。 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宸总,后天出差的机票已经买好,回头我发给您。” 说完办公室一阵寂静。 郑元握紧手又松开,拿着手里的批条,“宸总,这个需要您给我签下字。” 他要休息。 一定一定不能怂。 季司宸抬眸扫了一眼,抬手拿过来二话不说在审批人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完又放回桌子上。 “没事了就出去。” 他再一次赶人走。 郑元拿到签过字的批条,“是。” 走的时候还警告自己走快点,不然会冻死在这。 刚走两步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他走了这半个月老板身边都没有得力助手,出差回来那一日三餐岂不是又没人提醒? 他这个助理比贴身秘书想到还要周到,现在提醒肯定不会当回事,想想还是嘱托一个靠得住的人。 …… 和妻子一起早早的规划了旅游路线,三四个城市,最后还要看当天游玩的进度。 海边准备第一个去,如今的天气他们觉得看海刚好,蔚蓝的海岸线一望无际,金色的沙滩细腻柔软,第一次去海边,喜欢的紧。 还有几个城市都是看网上的攻略,走到哪都不忘去打卡。 郑元妻子是做自媒体的,一路上都在收集素材,拍了不少视频和照片,同样也整理了一套出行攻略。 小镇上人挺多,与高楼大厦间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地方不同,多了不少人间烟火气息。 “我去买点面包,明天早上吃,”赵岚收起相机对一旁的郑元说。 一路上没见到什么早餐店,为了明天起床不饿肚子,她觉得还是买点面包备着比较保险。 郑元表示没什么意见,跟着她一起进了一家蛋糕店。 刚进去扶手还没放下,一个电话进来,郑元看到备注,还是接电话重要,“你先进去看看,我接个电话。” 赵岚把包递给他,自己拿着相机进去挑选。 一阵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到展示柜里各式各样的面包和蛋糕琳琅满目,她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一样的。 赵岚打开相机拍了照,看着店内的装饰很温馨忍不住拍了视频,她准备回去剪一期。 挑选了一个慕斯蛋糕,还有一款店员推荐的一款造型简约、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吐司。 留着早上吃最合适不过。 面包样式也都很入她的心,想多选几个带回去,一旁有人制止了她,“面包保质期短,一次性不要拿这么多哦!” 现在已经晚上,种类多,但数量所剩无几,要是一个人吃,她不建议买太多。 赵岚看到自己托盘里放了五六个面包,看到来人有点尴尬的笑笑,“一下子没注意,主要是这面包做的太可爱了。” 她超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 爱不释手,看到就想买。 “我们两个人吃,这些应该……可以吃完吧?”赵岚不确定的问。 都想要,没办法做取舍。 桑榆晚微笑着回:“您刚才还选了一个吐司,两个人吃也有点多。” 她向来不喜欢看人浪费。 买这么多如果吃不完,她想最后的处理结果肯定也是扔掉。 既然这样不如少让人买一点。 “那怎么办?” 赵岚下意识问。 她想都要,只是当做早餐,两个人吃看着确实有点多。 “我们那边都有试吃,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买回去,”桑榆晚指了指试吃台。 那里还有人在切面包。 赵岚看过去,心想还是尝尝,万一看着好看吃着不合胃口,那她买回去肯定也是扔掉。 桑榆晚笑着点点头。 没有继续跟着。 “妈妈,我作业写完了,要回家吗?” 悦悦从里面休息间出来,看着正在招呼客人的桑榆晚,不禁闭上嘴躲到柜台。 伸出手示意收银员不要暴露她的位置,就当自己没有喊过。 桑榆晚看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摇摇头,走过去,“等你桐姨吃过饭回来我们再回家。” 她话音刚落,姜桐从外面回来,看到母女俩在柜台那里站着,忍不住过问,“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悦悦抿抿嘴,“我作业写完了,想吃块蛋糕。” 她最喜欢吃妈妈做的蛋糕,天天吃都吃不腻。 今天上学装的一块没吃到嘴里,想想都气愤。 桑榆晚脸上略显严肃,“早上不是给你装了一个面包,今天不能再吃了,小心会长蛀牙。” 现在不敢让小孩子每天接触甜食,隔壁家的小孩五岁因为吃甜的太多,牙都是黑的,都坏掉了。 悦悦鼓起脸颊,“哼。” 妈妈严肃,不如桐姨。 姜桐弯腰捏捏她的脸颊,“你妈妈不让吃了,明天回来桐姨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先跟着妈妈回家。” 悦悦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去收拾书包。 出来后桑榆晚拿着她手里的书包,一只手牵着她回家。 这时郑元挂掉电话,扭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侧脸看着很像一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他有一瞬间的诧异,想要上前看个究竟,谁料听到她说话了,“怎么还偷偷生气呢!” 郑元又止住脚步,他要找的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是他看错了。 郑元把手机收起来,进到蛋糕店。 第一卷 第102章 认错人 这时桑榆晚跟在悦悦身后,怎么问都听不到回应。 “不让你吃蛋糕,生妈妈气了?” 她越问悦悦走的越快。 桑榆晚慢慢跟着,又耐心的哄着,“明天妈妈给你做可乐鸡翅好不好,蛋糕不能每天吃的。” 她是真怕小小年纪长蛀牙。 悦悦停下脚,小声说道:“可我也没有每天吃。” 每次都是得到允许后她才吃的。 没有每天吃,她也没有生气。 只是今天妈妈特意给她准备的面包没有吃到嘴里,她不开心。 “今天的面包掉在地上还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我没有吃到,”她低着头继续走。 语气听不出异常。 桑榆晚跟上去,牵着她的手,“因为这样才想吃蛋糕吗?” 悦悦点点头。 桑榆晚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那等星期了和妈妈一起做甜品怎么样?一次性吃个够。” “好。” 悦悦兴致不高。 桑榆晚以为是自己一开始不让她吃还在生气,还在努力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 不一会听悦悦开口,“妈妈,老师让家长明天去学校。” 桑榆晚有点疑惑,“去学校?刚开学就要开家长会吗?” 从学校开学到现在,她也不过才见过老师一面,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家长会? “老师通知的,我不懂,”悦悦回。 她不懂什么是家长会,只不过老师让她叫家长去学校。 还有那个踩她面包的小胖子家长。 都要去…… “景叔叔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 悦悦抓着桑榆晚的手,生怕会走丢似的,抓的紧紧的。 桑榆晚想到几天姜桐说过的话,“他说等你放假了就回来,很快就能见面了。” 悦悦仰头看着桑榆晚,“那景叔叔会待很久吗?等开学了能不能让他送我去学校。” 她不想只被妈妈一人每天接送。 “不想让妈妈接送?”桑榆晚问。 悦悦摇摇头,“只是想让你歇歇,我和景叔叔有好多话要说。” 桑榆晚:“你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 悦悦:“嘻嘻,不告诉你。” 桑榆晚:“好哇!你们竟然背着我有小秘密,我好伤心。” 桑榆晚难得的露出这样的一面。 她没想到悦悦会和周景延羁绊那么深,或许真的是受胎教的影响。 明天去开家长会,她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 这样悦悦在学校才能不被老师忽略。 翌日 早上随便做了一点早餐,吃过后送悦悦去学校,姜桐那份给她闷在锅里怕凉了。 她今天没打算去店里,却不知道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确定没有认错?我镜头里一闪而过的人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人。” 郑元带着赵岚一大早再次回到昨天买蛋糕的地方。 昨天回到民宿后,看着她过视频,其中有一段有个画面里的人,他看着非常眼熟。 和刚接完电话看到的那个背影串联到一起,就是他在找的人。 “有没有认错,我去问一下就行。” 郑元执意要进去,他想问出个结果。 赵岚想到昨天在店里发生的事,接待她的人和看到照片里的人确实很相似,只是她也知道,照片里的人不会说话。 而昨天那位女士,很温柔,说话很慢很好听。 “我确定见到的人她是会说话的,要真的只是长得相似,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昧了。” 他们只是来旅游的,打扰别人做生意不太好。 郑元内心焦急,“我就问问,不会影响她们的。” 说完径直推开门走进去,看了一眼四周,这个时间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顾客,还有两个员工。 没见到他要找的人。 找出手机里的照片,向收银员走去,“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姓桑的员工。” 收银员摇摇头。 郑元拿着照片给收银员看,“这个人呢!昨天我们来买蛋糕时她在这里,她不是你们店里的员工?” 收银员仔细看着,照片看着挺久的,里面人的五官还是很清晰。 “这是我们店长,但她姓什么我不太清楚。” 两个店长,她刚来,只知道一个店长姓姜,另一个不太清楚。 郑元整颗心落下,又接着问:“那她今天会来店里吗?我想请她帮忙做个蛋糕。” 收银员看了一眼时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送完孩子……” “干什么的?” 姜桐的声音打断收银员的话。 从外面就看到来意不明的两个人在柜台这里站了好久。 收银员如实回答,“这位先生来找另一位店长,说是要做个蛋糕。” 郑元听闻,又把手里的照片给姜桐看了一眼,“这位是你们这里的店长?我想请她帮个忙,能不能……” 姜桐看了一眼照片,微眯着眼。 不一会又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回答,“我们店里没有这个人,我是这家店的店长,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这个人有桑榆晚的照片,还知道她会做蛋糕。 内心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郑元看了一眼来人,又看了一眼收银员,不知道哪个说的是真。 一个说是这里的店长,一个说没有这个人,很令人怀疑。 “这个人,你再仔细看看,我爱人昨天来买蛋糕还碰到她了,”郑元让她再好好看看照片。 一定不会弄错的。 姜桐看都不看一眼,“我们这里都是女员工,还有两个晚班的,长得都很漂亮,您肯定是认错了。” 郑元看看手机,他不觉得自己是看错了。 那个人绝对是桑榆晚。 赵岚听着云里雾里,急忙上前拉走郑元,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拍视频一扫而过的人影,是我们认错了。” 说罢拽着郑元离开蛋糕店。 郑元觉得蹊跷,想想还是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六年过去,至少他看到了一点希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目光紧紧锁定在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与记忆中那个温柔的身影重叠。 尽管这个希望渺茫。 就算他会认错,一定不会有人认错。 姜桐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一片冰冷,“把刚才那段监控给我调出来。” 第一卷 第103章 没爸爸的野种 姜桐快步走到店内的仓库,调监控的人速度太慢,她直接抢过鼠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调取着刚才的监控录像。 屏幕上,画面一格一格地跳跃着,逐渐定格在郑元和赵岚出现的那一刻,她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画面中,郑元急切地展示着手中的照片询问着收银员什么。 姜桐把屏幕放到最大,拿起手机录了一段视频,找到一个经常联络的人,点击发送了视频。 同时还把视频发给了桑榆晚一份,还拍了几张照片。 她知道今天桑榆晚去开家长会,今天不一定会来店里,希望从学校出来能看到她发的。 一切发送完毕,她内心喘喘不安。 从仓库出去,再次接待了店里的员工,以后再有人来这打听人,一律说不知道。 能有人问到桑榆晚,想必也是和之前人生中认识的人有往来。 如果在这里她没有把人保护好,那以后她可能就不用再回去了。 …… 桑榆晚把悦悦送回班里,联系过老师之后,老师让带着她一起去办公室,她到的时候里面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在。 还有一个脸上挂彩的小男孩。 桑榆晚隐隐不安,带着悦悦走过去,“高老师。” 高老师看着三十出头,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也很朴素。 听到桑榆晚喊她,她才从一堆作业里抬起头,“你是桑心悦家长?” 桑榆晚点点头。 这和她以为的家长会不一样。 看了一眼身旁的悦悦,低垂着头不吱声。 “你就是这野孩子家长?”一旁的女人突然出声,手上顺着桌面上的书本就直接朝桑榆晚砸了过去。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看昨天把我宝贝打的,我从来每有见过像她这种又坏又粗鲁的小女孩……这么小的就敢下狠手打人,长大了那还得了?” 桑榆晚眼睛被书角砸到,瞬间红了眼眶,听到那人这么说,她第一时间觉得不可思议。 不信悦悦会动手打人。 她和老师还没有开口,就听悦悦清澈稚嫩的声音响彻。 “我才不是野孩子,这个小胖子挨打就是活该,”她一边说两只手用力把那个女人推了一下,“敢欺负我妈妈,我打死你。” 小男孩爸爸紧急把人扶住,才避免她摔倒。 悦悦小小的个子,力气却不小,她的手没落在女人身上,却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地。 “悦悦。” 桑榆晚顾不上眼睛疼,急忙去扶悦悦。 高老师也站起身,“小杰父母,你们消消气,两个孩子在课间打闹的原因还没有找到,现在不能妄下定论是悦悦同学先动的手。” 小杰妈妈根本不听,“我只知道我儿子现在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哭闹了一晚上,肯定是被吓着了。” “他活该。” 悦悦不服气,还想接着干。 这暴脾气上来,根本拦都拦不住。 桑榆晚拉着她,困在怀里,“小杰妈妈,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随便动手打人,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小杰妈妈把小男孩拉过来,指着他的脸,“你看看,这是有什么误会,要是晚去医院,我都想不到后果。” 自己的孩子她自己都不舍得动手,反被一个小孩打成这副模样。 不讨回个公道,她心里不爽。 桑榆晚呼吸一窒。 这么严重! 可是悦悦这么小,怎么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要知道真相。 “高老师,我想知道两个孩子在课间发生了什么争执。” 高老师叹了口气:“昨天下午我没在班级里,听隔壁班主任说的,悦悦和小杰发生了口角,最后就起了争执,悦悦把人打成这样……至于具体原因悦悦同学就是不说。” 昨天就想给家长打电话的,悦悦看着小杰被爸爸妈妈带走,她竟然请求她不要给妈妈打电话。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孩子不想父母担心还是怕受责怪。 没办法今天才叫的家长。 悦悦此时满脸倔强,小拳头紧握,一脸不甘。 小杰妈妈趾高气昂,把小杰带到前面,“儿子,你说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疼得呲牙咧嘴,“下课时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面包,她对我又打又骂。” 说话还疼的抽了一口凉气。 小杰妈妈一脸傲气,对桑榆晚很是不屑,“听到了吗?小孩子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面包,一个破面包值几个钱,一股穷酸味。” “我看啊就是一个只有娘生却从小没有教养的崽子,一个野种怎么可能会有教养在身上,只有粗暴……” 悦悦咬咬牙,挣脱桑榆晚的束缚,冲到小杰妈妈面前用头撞她的身体,“那是我妈妈亲手做的面包,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面包……是他从我书包里偷走的。” 她自己都没有吃到嘴里。 “悦悦。” 桑榆晚上前去拉,结果被她误伤。 连高老师和小杰爸爸都在制止一个小丫头片子。 听悦悦这么一说,小杰妈妈瞬间恼火,“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去偷你的东西,一个穷酸面包谁稀罕。” 她在家可是吃的进口食材,不低于五位数,几块钱的面包给她钱她都看不上。 高老师隔开了两家,“小杰妈妈你先消消气,听悦悦同学把话说完。” 说着她又耐心的和悦悦说话,“悦悦同学,今天你妈妈在这,能把你为什么打同学的原因告诉老师吗?” 她身为班主任,尽管刚开学没多久,悦悦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所以觉得这么小孩子性格大变去打人肯定有原因。 悦悦呲着牙,很是气愤,她不想自己被冤枉,于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是他趁我不在偷我面包,还给我扔在地上踩的稀巴烂。” 高老师耐心的问:“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动手打他的吗?” 悦悦摇摇头。 高老师又问:“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悦悦手指扣在一起,看了一眼桑榆晚很快又低下头,刚才的气势完全不在,小声的回:“他骂我是没爸爸的野种。” 第一卷 第104章 要看到真相 妈妈一直教育她要和小朋友们和谐相处,不能随便动手打人、骂人,她一直谨记于心。 一年级才开学不久,就有同学嘲笑她没爸爸,她本来可以忍的。 可是这个小胖子偷她的面包还踩烂,骂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还敢说她妈妈坏话,根本忍无可忍。 她想把这个人给打死。 桑榆晚内心被刀剜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悦悦。 她怕悦悦打人,怕她的暴力是骨子里遗传的基因,她怕自己的女儿像他……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那些恶意会对这么小的孩子袭来。 ……骂她是没爸爸的野种。 桑榆晚颤抖着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安慰。 小杰妈妈不屑一顾,朝她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个野种,说一下你还委屈上了,我儿子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和孩子爸爸的误工费都够买你一条贱命了。” “小杰妈妈,请你说话注意言辞,我是悦悦的妈妈,她从来不是你们口中的野种。” 桑榆晚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她的女儿有家,永远有人爱有人疼,也从不是野种。 不等小杰妈妈接过话,小杰爸爸在一旁扯扯她的胳膊。 转过身和高老师以表歉意,“高老师,既然事情已经知道真相了,我看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我儿子接下来还要去医院检查,不能在这多做停留。” 高老师看了眼桑榆晚。 她想就此作罢应该也可以。 谁料,听到桑榆晚义正言辞的说:“我不同意。” “我记得班级里是有监控的,我请求老师帮忙调一下监控,证明我女儿不是平白无故动手打人。” 她不仅仅要听到真相,也要亲眼看到真相。 小杰爸爸:“我们都已经不计较了,你还让老师调什么监控?多此一举。” 桑榆晚深呼一口气,严肃的看着对方,“我不觉得是多此一举……你们的孩子偷我女儿的东西,还对她言语辱骂攻击,我想你们做父母的肯定也会知道点什么吧!” “既然你们教不好孩子,不如就让真相直接摆在大家面前,让大家来帮你们夫妻管教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 她不信一个看着富贵的人家能教出来一个偷人东西的孩子。 这种情况多半是父母知道,只是在无下限的纵容。 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白白受委屈。 小杰爸爸带着无框眼镜,一脸冷冽,看桑榆晚的眼神有种威胁的意味,“小孩子淘气,开个玩笑不至于,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闹大,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什么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 男人高傲的姿态仿佛能掌管一切。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桑榆晚周围,但她没有退缩,目光坚定,背脊挺得笔直,“什么条件都可以?” “当然。” 桑榆晚嘴角上扬起一抹微笑,“那我要求你们向我的女儿桑心悦道歉。” 一定要道歉。 不然这事没完! 她不能让自己女儿受这委屈。 小杰爸爸如同受到了侮辱,“别不识好歹。” 桑榆晚淡淡的笑着,“那我就只好请老师调监控还我女儿一个清白了。” 如果今天听不到道歉,那就只好查监控。 她有的是时间。 高老师看到桑榆晚如此坚定,她也属实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温柔柔弱的人能如此有魄力。 很有骨气。 “小杰父母,悦悦同学说了自己动手的原因,要是你们还不信的话,这事闹到校长那里肯定也是会让查监控的。” 她的言外之意是,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小杰闪躲的眼神已经足够证明悦悦说的话是真的,身为老师,她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大。 本来就是小孩子,握手言和,以后在班级里也会好相处一些。 小杰妈妈听到监控脸色瞬间变了,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抱歉,是她误会了。 要是事情闹大,丢脸的何止是他们一家。 悦悦抬头看了一眼桑榆晚,觉得妈妈这样好酷,和平时说话都很温柔的妈妈不一样。 桑榆晚揉揉悦悦的头发。 “没关系,”悦悦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只要以后别偷她东西,别骂她妈妈就行。 事情解决,一上午过去了。 小学放学又早,桑榆晚在学校外面等着悦悦放学。 悦悦很是欢喜,一蹦一跳的跑向桑榆晚,“妈妈,你今天实在太酷了,几句话就把他们吓唬住了。” 自己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妈妈。 本来还以为妈妈知道她打人会生气,没想到最后她能等到别人的道歉。 想想都过瘾。 桑榆晚只是笑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和妈妈说知道吗?今天差点把我吓死。” 她觉得诧异,同时也害怕。 悦悦努努嘴,小声道:“我不敢说。” 别人骂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她怕和妈妈说了之后会让她伤心难过,所以她不敢说。 要不是被诬陷,她可能就把最后这个原因吞进肚子里了。 “为什么不敢说?”桑榆晚问。 悦悦声音更小些,“因为我没有爸爸。” 是真的没有爸爸。 记得她问过妈妈,妈妈说爸爸不在了,她信以为真。 只是被别人骂她没有爸爸,又实在无法忍受。 桑榆晚脚步一僵。 知道没有爸爸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真的很难接受,就像当年她母亲离开人世时,那个时候她十七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何况这么小一个孩子。 可是她没办法。 “要是景叔叔是我爸爸就好了,他对我们这么好,而且长得还帅,我没有见过比他长得还帅的人。” 要是有这么一个爸爸,她带着‘爸爸’走到街上,一定会被不少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可惜现在还不是。 她还在努力幻想中。 桑榆晚给她整理好头发,“如果悦悦一直没有爸爸,悦悦会怪妈妈吗?” 悦悦摇摇头。 虽然她很想有一个爸爸,但妈妈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人比得过妈妈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桑榆晚在内心默默回答。 悦悦没有爸爸,我们永远不需要爸爸。 第一卷 第105章 妈妈不怪你 至于周景延,他值得更好的人。 而不是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你景叔叔在外工作很忙,他需要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伴侣,而不是妈妈这样的人。” 她现在带个孩子,离婚都不知道是否已经离掉,如果男人没有在协议上签字,她会一直是已婚状态。 如今的生活她觉得很满足,也没有办法再去喜欢上一个人。 悦悦摸着下巴,刚才蹦跶着,又改为慢慢的走,“可是妈妈也很厉害,很漂亮很温柔也很勇敢,会做美味的小蛋糕,还会画漂亮的衣服。” 说着声音也比刚才小,“除了做饭不好吃之外……” 除了做饭不好吃,各方面都很优秀。 今天还见到了不一样的妈妈,特别酷…… 桑榆晚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你还小,等长大就知道妈妈说的意思了。” 转念一想,她做饭真的很不好吃吗? “妈妈厨艺没有进步吗?” 在这里安定下来之后,她和姜桐也没有请阿姨,在网上看着教程学会了下厨,好歹也有几年时间,她的厨艺怎么还是不行? 悦悦捂着嘴偷笑,“进步那么一丢丢,可乐鸡翅才最好吃。” 她最喜欢吃鸡翅,外面餐厅吃的,和点的外卖,都不如妈妈做的鸡翅好吃。 除了鸡翅,其他的饭菜都一般。 桑榆晚信心被打击的一滴不剩。 “那我以后再好好练习一下做菜,”她蔫蔫的,“退一万步来说,妈妈做饭真的不好吃吗?” 怎么她吃着觉得还行。 悦悦抬头看着她,“妈妈肯定是因为做小蛋糕太好吃,所以做菜就没那么出众,老师教过一个成语,叫……叫什么来着?” 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现在词语量匮乏。 桑榆晚没有直接告诉她,“好好想想呢?” 悦悦小嘴一撇,“想不起来。” 桑榆晚笑笑,手上揉着她头发的动作轻柔,“那我们先去吃饭,等想起来再告诉妈妈。” 悦悦点点头。 走到一家炒菜馆,桑榆晚带着悦悦进去。 点了两个菜,等待上菜期间,悦悦又开口:“妈妈,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桑榆晚问。 悦悦:“我在学校打人的事。” 打完人老师已经在学校批评了她一顿,还以为让妈妈来学校,知道她打人后也会对她一通责怪。 可是等到现在,没有听到。 桑榆晚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放到悦悦面前,“打人是不对,可是你这次是为了自己不受别人欺负呀!” “同学偷你的东西还损坏,你一开始只想和他讲道理不是吗?可是他说些难听的话攻击你,如果放任他这样,那下次他会更加得寸进尺。” “在妈妈不在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第一时间先保护自己知道吗?”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迎合别人,受到欺负也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知道悦悦打人的原因,只是她没办法用那件事安慰她,只好让她有更多的自我保护意识。 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她说。 悦悦嘿嘿一笑,“没人敢欺负我,等我长大了,也要保护妈妈。” 她要学一身功夫,让任何人都不能欺负自己和妈妈。 桑榆晚一脸欣慰,“好呀!妈妈等着你长大。” 母女俩聊天的功夫,点的菜上来,要了两份米饭。 刚吃几口,手机震动起来,桑榆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一个没有显示归属地的号码。 陌生电话现在通通不接。 直接挂断。 这时看到姜桐发来的消息。 从学校出来她心神不宁,一直没有看手机,这时才看到消息。 点开聊天框看到几张图片和视频,点开照片,熟悉的一张面孔映入眼帘,桑榆晚呼吸瞬间变得不畅。 六年不见,她仍可以一下子认出来照片里的人。 是郑元 季司宸的助理。 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又去店里询问她的消息,到这边旅游不可能那么巧就看到她。 什么时候见到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桑榆晚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心跳如鼓,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膛。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季司宸那张冷峻的面容,以及他从前那些令人窒息的暴怒和控制欲。 她环顾四周,生怕季司宸身阴影就潜伏在附近的某个角落,随时会将她拖回那段糟糕的过往中。 餐馆内人声鼎沸,她整个世界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占据,恐惧如同无形的巨网,将她紧紧束缚。 “妈妈。” 由远到近的声音,在耳边回想。 直到悦悦抓着她的手,“妈妈,你怎么了?” 桑榆晚终于从无尽的恐惧中回过神,看到面前的悦悦,她又瞬间心安。 还好是悦悦,她的女儿还在。 桑榆晚艰难的扯扯嘴角,“妈妈没事,快点吃完我们回家。” 她要带着悦悦赶紧回去。 “妈妈怎么不吃?” 桑榆晚看着自己碗里堆积的菜,“妈妈这就吃,我们比赛看谁先吃完。” 小孩子听到比赛最兴奋,悦悦看着自己只剩几口的米饭,她肯定是百分之百会赢。 悦悦端着碗,大口大口的扒着米饭,很快就见了碗底。 她吃完坐在位置上等桑榆晚,又跟个小大人一样给她夹菜,“我赢了,妈妈可以慢点吃。” 学校星期,老师布置的作业她准备白天再完成。 晚上可以回家晚点,让桑榆晚吃饭不要着急。 桑榆晚吃着碗里的饭菜,心事一一涌上来,她没胃口吃,只是在女儿面前,又给她夹了那么多菜,不想浪费。 最后艰难的吃着,还剩了一些没有逼着自己吃下去。 悦悦看着,忍不住笑出声,“妈妈还不如我吃的多,被景叔叔知道肯定会啰嗦一大堆。” 她知道景叔叔很关心她和妈妈,不知道记忆里怎么会有妈妈不吃饭被景叔叔批评的画面。 反正想想都觉得好笑。 那么大人了,因为不好好吃饭挨批评,还不如一年级的小朋友。 “妈妈吃饱了才吃不下的,不许告诉你景叔叔。” 第一卷 第106章 桑榆晚,让她出来 悦悦得意洋洋。 “那看景叔叔会不会给我买东西,悄悄打听你。” 她喜欢的东西每次景叔叔都能给她。 给她的同时还要询问妈妈过的好不好,她都已经习惯了。 桑榆晚威胁她,“你要是敢说,小心妈妈再也不给你做小蛋糕吃了,真的真的再也不会。” 悦悦小脸一皱,“不带这样的。” 不让说她就不说嘛! 干嘛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她不能没有妈妈做的小蛋糕。 桑榆晚同样一脸得意,“看你表现喽!” 想吃就不能说。 她起身去付钱,悦悦狗腿的跟着。 该怎么说服妈妈不能这么残忍。 回家后,悦悦第一次到十一点才睡。 桑榆晚陪着她,直到她睡着才离开,出了卧室,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姜桐,盯着无声的电视发呆。 听到关门的动静,她头也没抬,“我发的消息看到了吗?” “嗯。” 桑榆晚走过去,坐到她旁边的沙发。 看到这个消息时,她完全不敢相信,只是照片和视频假不了。 昨天她确确实实和那位女士说话了。 没想过那个人是和郑元一起的。 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她也不知道。 “我已经和周总说了这件事,他买了票回来,如果那个人没有动静,你就带着悦悦和周总一起走吧!” 来到这里才几年的时间,已经被发现了行踪,想要离开可能就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那个人不行动,那她就当自己是小题大做,也说明没有人在寻找桑榆晚的下落。 就怕万一,那个人找过来,桑榆晚怎么办?悦悦又怎么办? 瞒不了多久。 桑榆晚低垂着头,“只能这样吗?” 姜桐终于抬头看向桑榆晚,“如果他没有来找你,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事……如果他来找你,而你不想和他回去,那么就只能跟着周总走,两个选择你可以自己选。” 她在这里只是保护桑榆晚母女的安全,做不了桑榆晚的决定。 桑榆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松了又握紧,紧握又松开,她当然希望没有人找她。 同时又害怕。 “我一个人无论怎样都可以,可是悦悦……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的存在我不希望被过去的那些人知道。” 她一个人躲到哪里都可以,受再多苦都能承受。 现在不一样,她有悦悦,万一被找到,她害怕以后无法拥有。 “知道,只要你不承认,我想应该没问题,”姜桐想到孩子的户口,查不到桑榆晚身上。 事已至此,人还是安全的,她不能慌。 默默等着周总过来。 “你这几天先不要去店里了,等周总回来再说,有什么动静我会和你说的。” 总归见面的地方是在店里,找到居住的地方还需要时间。 桑榆晚轻叹一口气,“好。” 和她说完这些,姜桐就起身去洗漱睡觉了。 桑榆晚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双手紧抱胸前,此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季司宸复杂的眼眸,让她无处遁形。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恐惧,她害怕那个曾经深爱过,却又对她粗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揭开她努力隐藏的过去,将她和悦悦平静的生活彻底摧毁。 她想不到明天面临什么。 —— 桑榆晚正常送悦悦去上学,听从姜桐的交代,她没有去店里。 送完悦悦就回住的地方。 路边有卖小饰品的,她路过买了一枚二十块钱的戒指,给悦悦买了一串贝壳手链。 不知道有什么用,总觉得又能派上点用场。 上午的蛋糕店里并不宁静。 郑元还没离开,他出现在这里,没过多久店里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把赵岚拍的视频发送出去,随后就听到他来的消息。 “宸总。” 郑元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这个时间赶到的季司宸,没买到当天的机票,开了几个小时的直接赶过来的,一夜没合眼。 季司宸表情漠然,来到这里他竟然表现的丝毫没有惊讶。 姜桐也来了店里,看到询问桑榆晚下落的那个男人,同时也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只是那个陌生人,她看过照片,是宁城季氏集团季司宸。 她没有表现出自己认识他,反倒和平常一样接待客人,“欢迎光临~” 季司宸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看到穿着与员工不相同的姜桐,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桑榆晚呢!让她出来。” 他声音冷漠,说不尽的冰冷。 来到这里他也没有一点收敛,直言不讳他就是来找桑榆晚的。 姜桐一脸疑惑,“这位先生要找谁?” 季司宸眼神里充满阴戾,“桑榆晚,让她出来。” 视频里一闪而过的身影,化成灰他都认识,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他。 姜桐表现的很淡然,“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姓桑的员工,您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果然~ 事情发生后仅仅一天时间。 周总还没有回来,这个人已经先一步找了过来。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季司宸眼神狠厉,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内心很是不安。 可又有一种感觉,他觉得桑榆晚此刻就在这里,只是躲着他,不肯出来。 这里的蛋糕,香味和当年的味道一模一样,他不会忘,也不会弄错。 “桑榆晚,让她——出来——” 季司宸阴沉沉的,“再不出来小心我砸了这家店。” 她心心念念的蛋糕店,终于开了。 可以在这里做很多的甜品,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从中制止她。 姜桐抬眸看着他,“我是这家店的店长,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还请先生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果是要来闹事的话,小心我报警。” 这种闹事的,在他们这一抓一个准。 还敢砸店,厉害的不轻! 季司宸冷嗤一声,“报警?尽管报。” 既然来这里,他就没什么怕的。 区区一个警察 姜桐沉默了几秒钟,开口道:“这位先生来我这个小小的蛋糕店找人未免太荒唐,你看这里哪个是你想找的人?” 找破天在这也找不到。 第一卷 第107章 查详细地址 她这里压根就没有桑榆晚的信息,墙皮扒掉都不可能找到人。 季司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两寸照片,“这个人,周景延把她藏在这里几年倒是沉得住气。” 既然有人见过,就不可能是假的。 那个人是桑榆晚。 不会认错…… 姜桐撇了一眼照片,又听到熟悉的名字,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店里没有这个人,请您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 店里还有顾客,不想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响大家的购买体验。 郑元在一旁,观察了店里的情况,人还是昨天来见到的几个人,至始至终没有见到桑榆晚的身影。 一开始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他内心只是不确定,谁知那个视频发过去,季司宸很坚定的认为那个人就是桑榆晚。 “宸总,桑小姐会不会真的不在这里,我昨天来也没有见到人。” 郑元小声提醒,这里没有人,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 季司宸收回照片,找到联系人里伍川的号码。 走出店门,拨通号码。 没过几秒那头接通,“司宸,这个时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这才不到九点,他何德何能一大早接到季司宸打来的电话。 季司宸盯着蛋糕店门口,“我之前拜托你查的事,现在需要你再联系一下,她的信息我还是要知道更具体的。” 伍川:“不是说不查了吗?” 季司宸沉默了几秒钟,他是说不查的,可当他得知那个消息时还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说不查,实际上也在暗中让人调查。 不过一直没有消息。 季司宸呼了一口气,“我的助理说见到她了。” 伍川惊讶的声音传过听筒,“真的假的,当面见到还能让她跑不成,既然见到了还让我查什么?” “视频……”季司宸声音沉沉的,“视频里的人是她。” “不应该呀!” 伍川有点疑惑。 他知道自己兄弟嘴硬,暗中也有让人查过,桑榆晚的身份信息从来没有查到过一次。 出行,酒店,购买记录这些都没有,一个人生存,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在哪出现的?”伍川问。 季司宸:“丽江。” 他准确的报出这里的位置,以及面前这家蛋糕店的名称。 一切不可能那么凑巧! 伍川吸了一口凉气,当初他知道桑榆晚和周景延同一趟航班飞往纽约,自此桑榆晚的踪迹几乎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什么时候回国的,还在丽江生活,这些都没有人和他汇报过信息。 又或者说没有汇报是根本没有查到。 他小看周景延了。 “我要知道她的住址,”季司宸道。 “那么确定是她?”伍川问:“知道住址有什么用,你总不能过去直接找上门吧!” 这行为不可取。 半天没有听到季司宸回答,伍川突然在电话里炸了,“你丫的该不会是已经到了丽江?” 神速啊! 昨天还在工地考察,今天就跑到丽江找老婆了。 真是迫不及待! “少废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时间越快越好,我一刻都等不及。” 季司宸站在蛋糕店外,晨光稀薄,街角的风卷起几片落叶,他的心比这秋日的清晨还要空落。 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行人,他似乎能觅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来回走动。 “都离婚了还找什么找,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以后,”伍川故意这样说。 手机紧贴耳边,季司宸嘴巴抿成一条线,“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要找到这个人,只是内心无尽迫切的渴望驱使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找到她。 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快点能见她。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伍川并不觉得惊讶,很是淡定的回:“算了,交给我吧!” 尽量去查,查不到也别怪他。 全国那么大,他从来没有想过桑榆晚会出现在丽江那种地方。 两人挂掉电话,季司宸又望着面前的蛋糕店。 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像她之前摆摊,买甜品的人也不少。 “宸总,您刚来这边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郑元等他挂掉电话才上前慰问。 连夜开了八九个小时的车赶到这里,一夜没睡,饭也没吃,身体肯定受不住。 “不用。” 季司宸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他不想休息,只想在这里等着。 他要第一时间知道桑榆晚的下落。 郑元拧着眉,“我还是去附近买点早餐,您这样下去不行的,要真的找到桑小姐的下落,总不能这种状态和她见面。” 憔悴,沧桑! 这不是他那个游刃有余,雷厉风行的宸总。 肯定也不是桑小姐眼中的季司宸。 “啰嗦,”季司宸不耐烦道。 “没事就继续去旅游,别来烦我。” 郑元想到昨天妻子因此生气,他哄了好久,把桑榆晚的事大概讲了一遍,用尽全身力气说服她,今天她一个人在酒店。 剩下两天可能没办法游玩,只能回去之后弥补。 浪费了两天时间,想玩也玩不尽兴。 现在知道了桑榆晚的下落,他也无心再玩。 眼下还是赶紧把人找到。 实在不忍心再看老板这副模样,一天天没有半点人气。 “我的假期还有两天时间,我们最后一站也准备回宁城了。” 这些事他对季司宸毫无隐瞒。 “我发现那个人像桑小姐就前来问过,店员和那个店长口径不一,我才会发视频给您看,没想到您会直接开车过来。” 这些年季司宸表现得什么都不在乎,关于桑榆晚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 仅仅一个视频,里面一闪而过的身影,便让他再也无法安下心。 季司宸待在原地犹如一只巨大的人形木偶,目光紧紧锁定在蛋糕店的玻璃橱窗内,那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甜品。 好像每一款他都有印象,实际上每一款他都未曾见过。 他的身影在逐渐喧嚣的街道显得格外孤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无尽的执着。 第一卷 第108章 六年,躲够了吗? 实在没办法,郑元陪着他等。 不就一个结果,他不信需要那么久。 转念一想,他还是默默离开去找最近得早餐店,至少有东西垫垫肚子。 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有点摸不准,天色不好。 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乌云遍布。 郑元看着变化多端的天气,磨皮嘴皮子才终于说服季司宸找个休息的地方等待。 在那里等,是等不到人的。 离蛋糕店最近的咖啡厅,季司宸坐在靠窗的位置,注视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形形色色的人,唯独没有他想见的那道身影。 下午两三点,伍川终于有了消息。 看到发来的资料整理,他只锁定了两个信息,就是桑榆晚的住处。 还有一个是周景延买了回来的机票。 有这个动静,他更加确信桑榆晚在这里的几率很大。 找到人不成问题。 按照资料上的显示,季司宸直接离开了咖啡厅,丝毫不管助理的死活。 驱车前往,这里的路行不了解,他硬生生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老小区,斑驳的墙面透露出岁月的痕迹,狭窄的巷弄里,车辆进出极为不便。 季司宸驱车缓缓驶入,绕了好几圈,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空位。 赶紧把车停好下车。 楼栋号很难找,有几个路过的大爷大妈看他衣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用只有他们听懂的方言对话。 季司宸全然不在乎,只想快点找到资料里的楼栋单元。 再遇到人,他上前询问了位置。 有刚放学的小孩好心,告诉了他该往哪里走。 季司宸到了楼下,再想要不要直接登门而入,如果家里没人,他想今天不一定能见到人。 他决定在楼下等等。 实在不行再上去。 在楼下等了很久,季司宸的目光几乎要穿透每一寸空间。 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怕等待落空…… 终于,一个身影缓缓步入他的视线,仿佛是时间深处走来的故人。 女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绿色短t和黑色阔腿裤,长发轻轻挽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嘴巴一张一合正说些什么。 手上牵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应该是在和她聊天,眼神里温柔如水,笑的那么真诚,发自内心的在笑。 季司宸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所有的等待与焦虑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激动与不可置信。 是真的,她是真的…… 不过她身边的小女孩是谁? 是谁的孩子? 静静地站着那里,望着这幅温馨的画面,桑榆晚没有发现他。 猜想是不是已经把他忘了? 越走越近的一大一小,没有看到他。 在她们即将进入楼道,只听他小声不能再小声的呼喊:“桑榆晚。” 那一刻好怕这个一声不响消失了几年的人会忘掉他,也怕她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回下意识的逃。 他声音很轻,很小。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桑榆晚顿下了脚步,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那道声音熟悉又陌生,每每午夜梦回时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此刻却在她不远处响起。 她不敢相信,还是控制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一瞬间,她瞳孔猛地放大,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与慌乱,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牵着小女孩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这么快! 昨天刚知道她的存在,今天就找到了她住的地方,听姜桐说的没有去店里,今天只接送悦悦上下学。 没想到回来就已经被找到,还打了个照面。 这么短时间,她跑都跑不掉。 悦悦感受到了一阵疼痛,抬头望向桑榆晚,眼中满是疑惑。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几米远站着的季司宸。 她晃晃桑榆晚的胳膊,想起来放学回家路上妈妈特意交代她在陌生人面前千万不要喊她妈妈。 虽不懂妈妈为什么说这些,但此时此刻眼前站着一位陌生的叔叔,她也不敢喊。 “你怎么了?”她问。 没有喊妈妈是不是就可以? 桑榆晚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她想跑 奈何此刻脚上有千斤重,她无法迈开腿奔跑。 潜意识里把悦悦护到自己身后。 她的所有动作被季司宸尽收眼底,见她如此护着那个小女孩,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资料里错过了什么? 好像没有提到孩子。 他缓缓抬脚,一步一步朝她们走去,“桑榆晚,躲够了吗?” 躲他,躲了六年…… 还不够吗? 桑榆晚浑身冒冷汗,她强忍着不适,低头和悦悦说话,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先上去等我,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悦悦抬头望着桑榆晚,又扭头看了一眼季司宸,这个算不上特别陌生的男人知道妈妈的名字。 却是她第一次见! 可是妈妈的话她要听。 于是点点头,自己一个人转身进了楼道。 等悦悦走后,桑榆晚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便身体无意识的在颤抖,她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 扬了扬唇道:“季先生找我有事?” 她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却以一种很懒散的口吻反问。 听到她说话的那一刻,季司宸的心猛地一颤。 听郑元说她有可能会说话,他没有一点感觉,直到这一刻,亲耳听到她说话,没有停顿,毫不费力说出一整段话。 他觉得惊喜,同时又心酸。 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锁定在她脸上,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桑榆晚,是那个魂牵梦绕了六年的脸庞。 和他说话略带疏离的声音,这又不像是他印象中的桑榆晚。 听到那句“季先生找我有事?” 他真的彻底崩溃。 季司宸朝她走近,不禁嗤笑,“季先生?” 多久没见,都已经开始改口喊他季先生了。 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个陌生人。 季司宸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住,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离得很近,男人的压迫感十足! 桑榆晚强作镇定,却忍不住微微后退几步,“不然呢?我们现在不熟。” 季司宸轻轻勾起嘴角,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半路停下,仿佛害怕这只是一个梦境,一触即碎。 第一卷 第109章 跟我回家 面前的人后退的动作让他不禁拧了拧眉。 眼神也跟着黯淡下来。 “不熟?” 桑榆晚站稳脚跟,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又松开。 抬头淡定的看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里让人心里发慌。 这时的傍晚没有阳光,一股凉风吹过,她额前的几缕碎发被微风轻轻拂起,拂过她白皙的面颊。 桑榆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笑容里藏着几分疏离,又重复了一遍,“不熟。” 六年没见,她的记忆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已经在被现有的生活所掩盖,如果今日他没有出现,那她永远不会主动提起这个人。 再好的关系也会有走散的概率,何况她和季司宸,什么都不算。 不熟也正常不过。 季司宸缓缓启唇,“好一个不熟。” 又是季先生,又是不熟! 是有多想和他撇清关系? 季司宸眼底突然变得阴沉,猛地向前一步,抬手用力地扯住桑榆晚胳膊,“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想起来我们之间有多熟。” 认识十几年,结婚三年,她敢说和他不熟。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知道他们之间该有多熟悉。 桑榆晚猝不及防,身形微微一晃,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你放开我。” 这个时间段,小区里人来人往。 她不想惹人注目。 季司宸紧握着她的胳膊,不容抗拒地拉着她转身,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世界,不容她丝毫挣脱。 在强势地拉着她的那一刹那,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纤细的手指,定格在她无名指上那枚闪烁着冷冽光芒的戒指上。 一枚设计简约,上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装饰,只是简单地刻着几道细腻的纹路,透露着满是廉价感的银戒。 季司宸的心猛地一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 抬高桑榆晚的手,“这是什么?” 季司宸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枚戒指上,桑榆晚也随之望去,“戒指,看不出来?” “周景延给的?”他反问。 桑榆晚试着挣脱,终是徒劳,嘴上冷淡道:“跟你没关系。” 她不知道这个戒指戴上有什么用,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会问她这枚戒指。 季司宸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手上猛地一用力,企图将桑榆晚手上的戒指扯下。 桑榆晚的手指被拽得生疼,她紧咬着下唇,戒指似乎卡在了指节上,季司宸的眉头紧锁,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 “谁允许你戴这个破戒指,姓周的和你不是爱的死去活来,怎么没和他一起,反倒在这里住这种破房子。” “不是爱吗?这几年见过几次?一个廉价的塑料也能当做宝,桑榆晚,你还真是不挑。” 一个破戒指,怎么用力都摘不下来,季司宸阴沉着脸,连个破烂都和他作对。 桑榆晚另一只手制止他如此粗鲁的行为,“你放开我,我戴什么、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跟你没关系,你现在也没有资格管我。” “就算是两块钱的垃圾,是他送的我也喜欢,廉价的戒指也总比没有强。” 桑榆晚的手指因疼痛而微微颤抖,那枚银戒依旧在她骨关节的位置停留。 戴在手上刚刚好的戒指,被他这么一番用力,手指又红又肿,不怎么好取下来。 他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她手上的戒指廉价,和他毫无关系。 季司宸愣在原地,空洞地望着那枚银戒,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回放着过去的片段。 结婚三年,他没有送过她戒指。 现在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与懊悔交织在他心头,他紧抿着唇。 想了好久,才终于说出一句连他都觉得不可置信的话,“我给你买更好的,把这个丢掉。” 桑榆晚冷嘲一声,“不稀罕,你爱给谁买都行,还请季先生自重把我松开。” 只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季司宸目光冰冷,“自重?” 桑榆晚抬眸看他,“如果当年季先生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想早就该签字放过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离开……现在季先生对我如此,有失身份!” 实际她也不清楚后来的事,只是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成真。 和季司宸不该有以后的纠缠。 他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季司宸脸色铁青,怒火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烧,他再也无法忍受桑榆晚的冷淡与疏离。 猛地一拽,将她紧紧拉入自己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与反抗,拉着她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 “跟我回家。” 桑榆晚的挣扎在他眼里丝毫不起作用,刚走几步,背上被小石头精准砸到,白色的粉灰印在他名贵的黑色衬衫上。 “你个大坏蛋,放开我妈妈。” 悦悦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的,手上抓了不少小石头,一个接一个朝季司宸砸过去。 小小的个子,一点也不怂。 桑榆晚听到悦悦的声音,惊慌失措,“悦悦回家,不要管我。” 她想让悦悦联系姜桐,可是又不敢暴露悦悦是自己的女儿。 季司宸同样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身后一脸怒气的小女孩,是刚才和桑榆晚一起回来的那个。 此时此刻喊桑榆晚妈妈? 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是你的女儿?和谁的?” 季司宸目光从小女孩身上移开,一脸质疑的看向桑榆晚。 他要听个解释。 桑榆晚看着悦悦,艰难的回:“我朋友的孩子。” 季司宸:“她喊你妈妈。” 桑榆晚轻笑出声,“干妈,我每天接送她上学,我们关系挺好的。” 季司宸观察着这个叫悦悦的小女孩,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几岁?” 桑榆晚回:“六岁,上一年级了。” 季司宸算了一下时间,一切都很相近,可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觉得桑榆晚有事没说真话,她最喜欢撒谎了,谎话连篇,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别骗我。” 桑榆晚扬起嘴角,“我骗你什么?当年检查你不是亲耳听到医生说的结果,我几乎不能怀孕,不可能有孩子的。” 第一卷 第110章 他是坏人 当时去医院检查,她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 那之后两人也做过,不知道怎么会那么不巧,逃走之后没过多久就被检查出了怀孕。 她不敢让这个男人知道。 季司宸很是平静,盯着面前的桑榆晚,当年的结果他亲耳听医生说的,“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 “你在说什么?”桑榆晚苦笑,“我们之间又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有我也不会留下来。” “悦悦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我的。” 而且六岁根本就对不上。 季司宸目光瞬间黯淡,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 她那句‘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有也不会留下’,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 就算有也不会留下他的孩子。 “如果是周景延呢?你会拼尽全力想要把孩子留下来对吗?” 只要不和他有关,那她肯定会很期待吧! “与你无关。” 桑榆晚拒绝回答。 季司宸讨厌她这样的回答。 “既然她不是你的孩子,现在立刻跟我回宁城。” 桑榆晚挣扎着男人的桎梏,“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没资格要求我跟你回去。” 她死都不要回。 “有没有关系由不得你。” 季司宸一只手拽着她,离车子不远的距离,他竟觉得有千里。 “你这个坏蛋,放开我妈妈。” 悦悦一次性把手里的石头全都朝季司宸扔去,那些被扔过来的小石子落在他的脚边,发出轻微的声响。 看着他拉扯妈妈的动作,赶紧跑过去,“妈妈,你不要跟他走,他是坏人。” 她紧张的拉着桑榆晚,好怕妈妈被这个抓走。 季司宸冷眼看着这个把他说成是坏人的小孩,脸上的小表情他再熟悉不过,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只是表现的毫不在意,冷凝着悦悦,“小孩儿,她自己说不是你妈妈,别在这耽误我们回家。” 悦悦瞪大了眼睛,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一脸戒备地盯着他。 妈妈说她不是妈妈…… 他们回家……回哪里? 她又该怎么做? 景叔叔一时半会回不来,她的小手表给桐姨打电话,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回来。 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她肯定打不过。 “她是我妈妈,我有两个妈妈。” 她本来就是有两个妈妈。 悦悦又道:“我那个妈妈很快就回来,她不会让你碰我妈妈的。” 季司宸听她说话颠倒,几个妈妈快把他绕晕。 轻笑一声道:“你爸爸呢!” 悦悦看了一眼桑榆晚才回:“我爸爸死了,我没有爸爸。” 从记事开始,她每次想要爸爸,就会听妈妈这样说。 她爸爸死了! 每当问过之后,又会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之后她就当爸爸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问过有关于爸爸的事。 眼前这个人,她看着越来越眼熟。 季司宸微眯着眼,死了? 真可怜! “蛋糕店里那个是你妈?找她去吧!” “这个人要跟我回家……” 悦悦小脸一皱,“我妈妈为什么要跟你回家,你是谁?” 季司宸耐心的回:“她欠我的东西,必须要跟我回去偿还。” 悦悦撇撇嘴,“骗人,景叔叔不会亏待我们,妈妈才不会欠人东西,你算哪根葱!” 还让她妈妈跟他走,长得英俊帅气,想的也挺美。 “……” “周景延?”季司宸问。 悦悦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内心不禁思考该不该说。 看一眼桑榆晚不说话,她也不敢乱说。 “跟你没关系。” 悦悦上前咬上季司宸的手,对他拳打又是脚踢,“放开我妈妈,小心我找警察叔叔抓你。”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表情。 让季司宸恍惚了片刻。 很快又听桑榆晚开口,“悦悦回家去找你妈妈,乖乖听话!” 想带着悦悦一块跑,可惜她没这个能力。 只希望悦悦能安全无恙。 悦悦根本不听她的,“我不要回家,你要跟我一起回才行。” 季司宸觉得这小孩过于啰嗦。 抬手将她推到一边。 “别在这碍事,”不再理会悦悦的胡闹,一把将桑榆晚扛在了肩上。 桑榆晚惊呼出声,双手本能地环住了季司宸的脖子,挽起的发尾拂过季司宸的脸庞,带着一丝清新的茉莉香气。 悦悦不甘心,小跑着跟上去。 可是他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她跑快点也追不上。 妈妈消失了,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因为找不到妈妈,她在原地崩溃大哭,可惜没等到妈妈回来哄她。 桑榆晚使劲拍打着男人的后背,“季司宸,你放我下去。” “悦悦在哭,你快放我下去。” 巷子里传来悦悦的哭声,她一颗心焦急难耐,那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她的每一寸神经。 天已经黑下来,悦悦一个人在小巷子里,她会害怕。 桑榆晚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扭头望向后方,已然看不到悦悦的身影,哭声渐渐被风吞噬。 男人充耳不闻,直接打开副驾驶把人扔进去,为了避免她跑,仅仅一瞬间他又锁了车门。 快速绕过车头,开锁上车。 落锁…… “悦悦在哭,能不能让我回去看看。” 她试了多种办法,落锁的车门车窗,她根本没办法打开。 心里急成一团乱麻! 想回去看眼悦悦。 怕她这么晚会遇到坏人。 季司宸没有回答,直接驱车驶出小区,绕来绕去才回到大路。 看到桑榆晚安全带松开,他在路边停了片刻。 “季司宸,你到底想干嘛?” 桑榆晚没有反抗男人给她系安全带,她也没有要直接越过驾驶座去找开锁功能。 安全第一,她不想让自己有事。 季司宸系好安全带,坐直身体,没有开车,也没有看桑榆晚。 久久才听他道:“跟我回家。” 桑榆晚觉得讽刺。 回什么家? 她父亲再婚,她的婚姻也名存实亡,她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如今和女儿住的地方,他偏偏不让她回。 “天很暗,我听到悦悦在哭,她怕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桑榆晚祈求的语气,“让我回去看看好吗?” 她以为能说服男人。 到最后还是徒劳。 “她不是你的女儿,就没有必要。” 第一卷 第111章 回去,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不是他的,也不是桑榆晚的,那别人家的孩子,他不想多管。 和他没一丁点关系。 桑榆晚又尝试着开车门,晃动了几下开关,毫无作用,“让我去把她带回家可以吗?她怕黑……” 她内心一团糟,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夜色如墨,四周除了车子的鸣笛,她还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双手紧握成拳。 悦悦从小怕黑,她从来没有让她一个人待过,此时此刻她竟然无能为力。 “会有人送她回家。” 季司宸说完一句话,车子缓缓启动。 桑榆晚咬紧了唇,眼眶渐渐泛红,心中祈祷着能有什么办法,下一秒抓住他的胳膊,一米的距离都没有行驶出,车子在原地直接熄火。 季司宸手扶着方向盘,胳膊僵在那里,语气冷冽,“不想死就别在我开车的时候乱来。” 桑榆晚摇摇头,她如今当然不想死。 “让我回去看一眼,我不放心。” 她低声下气,只有恳求。 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做什么都毫无意义,也没想着和他发生争吵和矛盾。 想回去找悦悦,可是她又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季司宸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抽出自己得胳膊,重新拧动钥匙,不以为然的问:“是你的女儿?” 桑榆晚重重呼吸了一下,摇摇头。 “不是,她还这么小,我只是担心。” 季司宸缓缓踩着油门,根本不在意她说的话,“既然不是你女儿,就别多管闲事,有这闲心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 他还没这个善心。 桑榆晚无奈的扯动着嘴角,“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回宁城。” 桑榆晚:“我回去……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宁城,那里爱她的人早已经离开人世了,她也不再期待回去。 明明她可以和悦悦过一辈子,上天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让她实现。 “我们……”季司宸停顿了几秒。 眼神余光扫了一眼副驾的桑榆晚,片刻后又接着道:“回家。” 他想说他们有家。 话到嘴边说不出口,还肉麻恶心。 “我没有家,”桑榆晚轻飘飘回。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 转过头,直视着季司宸的侧脸。 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格外稳重,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柔和的光线勾勒,增添了几分柔和。 六年不见,他相貌没什么变化,只有自身带着的寒意,那份柔和,是来自桑榆晚内心的感受。 他微抿的薄唇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而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前方。 过了许久桑榆晚才问:“季司宸,你是不是……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只能想到这些。 如果签字了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怎么可能会找到她还带她回去。 没有签字,那么她就得不到自由。 季司宸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方向盘,脸色阴沉,想了好久才开口:“扔掉了,你不是知道?” 桑榆晚意识到他说的话,扔掉的协议,是在她走前,当面给他的那份,当时他没有签字。 没过几天就直接扔了协议。 只是……她说的协议是走的那天留下来的。 如果她没记错,当时放了东西压着。 张妈收拾东西肯定会看到。 “是一份新的,为什么不签,”桑榆晚道明。 “没见过。” 季司宸说话听不出任何情绪,他简单的没见过三个字,已经表明了一切,他没签字。 时隔六年,她躲了六年,他们依旧还是夫妻。 桑榆晚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像小丑。 “那这次跟你回去,可以离婚吗?”她鼓足勇气问。 既然六年都没成功,那这次相见,还跟他回去,总能结束这场烂透的婚姻关系吧! 他恨透的婚姻,恨透了她。 因为自己让他错过了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桑榆晚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内静默的可怕,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司宸没有回答。 他阴沉的面容在昏暗的车内并不明显,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桑榆晚等了很久听不到回复便移开了眼。 车窗外的夜色如墨,更添了几分压抑与沉重。 给姜桐发消息说明了自己所遇到的麻烦,希望她能找到悦悦,之后一段时间上学还要麻烦她。 看到姜桐说已经找到悦悦并带回家,就是哭闹的厉害,偏要找妈妈。 桑榆晚虽然担心,整颗心也都放回肚子里。 至少知道悦悦已经安全到家。 从郑元到店里询问她这个人的时候,姜桐就已经把这事报给了周景延。 此时此刻人已经在飞回来的途中。 纽约离她们住的城市太远,就算在知道有人找她就订票,最迟也要等到后天才会到达。 而季司宸直接开车前往丽江,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她的住处,肯定下足了功夫。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怀疑悦悦是她的女儿,只带她一个人走。 回去之后,如果可以,她只想离婚。 不签字,那她也只好起诉。 走到这一步,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只是以后她想让悦悦无忧无虑长大。 即便没有爸爸也没关系。 她可以自私,但不能看着悦悦的身份被季司宸知道,他会厌恶。 季司宸一言不发,驱车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疾驰,他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现在开回去,也丝毫不敢懈怠。 桑榆晚坐在副驾驶,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路上有什么她都看不清,飞驰而过。 车内静得只能听见引擎的轰鸣和彼此浅浅的呼吸,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她度秒如年。 每一秒都充满了压抑。 自从桑榆晚说过那一句话后,季司宸没回,到现在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她知道问不出个什么,也没再啰嗦。 反而季司宸他一言不发,他挺沉得住气。 将近十个小时路程,一句话也没有。 桑榆晚看了手机几十遍,离那个所谓的‘家’越来越近。 她感到愈发的压抑。 第一卷 第112章 想做疯子不代表我要陪你疯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还黑着。 目的地是景苑,里面黑漆漆一片,竟然一盏灯都没有。 和六年前的景苑大相径庭。 季司宸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大门自动开启,缓缓开车驶入车库。 停好车快速下车绕过车头去往副驾驶,一句话没有,直接弯腰解开桑榆晚这边的安全带,把人从车里拉出来。 开了手电筒照明,拉着桑榆晚进了玄关,路过客厅,直接回到二楼。 季司宸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桑榆晚回了卧室,抬手打开了卧室灯。 刚才一路上在黑暗中走过来,突然亮起的灯光让桑榆晚很不适应,抬手挡住灯光的照射,在原地适应了好一会儿。 再次睁开眼看到卧室里的摆设,这里住了三年,她印在脑海中的记忆,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一本书都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季司宸反锁了房门,关掉手电筒,很快的速度去衣帽间拿了两套浴袍,扔给桑榆晚。 “去洗澡。” 他终于出声。 这是几个小时里他说的第一句话。 桑榆晚眼疾手快接住了浴袍,听到他说这几个字,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千多公里带我回来只是为了这个?” 哪怕他说一句早点休息,她都能安然过完几个小时等待天明。 可偏偏是让她去洗澡。 季司宸头痛欲裂,她说的话懒得思考,直接将人推进浴室,“让你洗澡就洗,这么多废话。” 他已经两夜没有睡,想睡觉也想洗过澡之后再上床。 现在看她磨磨唧唧不情愿,不如自己直接上手。 桑榆晚推搡着他,“够了,我们……” 她想说他们不应该这样,而且刚见面就做那种事,她觉得生理不适。 季司宸瞬间明了她话里的意思,语气不悦,“我让你洗澡睡觉,没说要和你上床。” 在她眼里他该有多饥渴,见到一个女人就迫不及待想睡。 桑榆晚:“……” 一时语塞! 原来是她想多了。 扭过头,手里的浴袍被揉成一团。 “你洗,我先出去。” 她刚抬脚走了两步,又被男人拽了回去,“啰嗦,一起洗,别浪费时间。” 他现在没精力和她周旋。 手上粗鲁的撕扯掉桑榆晚身上的短t,准备碰她裤子的手被制止,“我自己可以。” 季司宸手离开她的衣服,慢条斯理的去解自己衬衫上的纽扣,他就当完全看不见桑榆晚这个人一样,很快身上便脱得赤裸。 走到淋浴下,简单的冲了澡,头发顺道洗了。 他洗澡很快,取下旁边挂着的毛巾擦头发,拿起刚才拿进来的浴袍穿上。 准备出去时看到的是对着墙壁不知所措的桑榆晚。 “站这里不动是准备让我给你洗?” 他低哑的声音在桑榆晚耳边响起,她脸上燥热的厉害。 觉得这个人有病! “二十分钟不出去我会进来帮你洗。” 季司宸扔下一句话出了浴室。 桑榆晚急忙反锁上门,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呼吸,她觉得自己是真没出息,过去这么多年,还能因为他随口一句话不能自已。 是她想多了! 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这样,不能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 这么短的时间,她猝不及防的就被带回到这里,还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办,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自乱阵脚。 她要冷静,不能慌! 一路上冒一身冷汗,身上黏答答的,还是先去洗个澡。 她这个年纪男人总不能还对她感兴趣,他只是不甘心要报复自己,一定不会发生什么。 一定不会…… 等桑榆晚洗漱好,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在里面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打开浴室门。 门口的身影把她吓一跳。 季司宸正一脸黑线站在那里,浴室门被锁着,他不找钥匙也不开口喊人,就只是这么站着。 桑榆晚拍拍胸口,“你要把人吓死吗?” “你超时了二十一分钟。” 桑榆晚:“……” 她笑容都挤不出来。 季司宸冷着脸,紧接着微微俯身,直接将桑榆晚扛在肩上,轻盈的身体让他对体重有了实感。 瘦! 比以前还要瘦! “季司宸,你放我下去,神经病,”桑榆晚手上拍打着他的后背,下一秒被直接扔在床上。 “啊!”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床上弹跳了一下。 觉得这个人真的疯了。 刚才还说要睡觉,现在差点把她摔死。 是什么恶趣味? 季司宸不顾她的言语,欺身压了下去,“我神经病?” 他冷声质问。 桑榆晚咬咬牙,“难道不是?你这些行为难道还证明不了你是个疯子?” 十足的疯子。 正常人做不到他这样。 季司宸勾起唇角,“对,我是神经病,你知道惹怒一个疯子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他一只手在桑榆晚脸上游走,目光紧紧盯着这张六年未见过的面庞。 岁月带走她脸上的稚嫩,留下了淡淡的风霜与从容。 变得比以前成熟,更有韵味。 季司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桑榆晚了。 捏着她的下巴,嘴上却如同猝了毒,“桑榆晚,我的耐心有限,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桑榆晚扯扯嘴角,“既然想弄死我,何必大费周章带我回来,你想做个疯子不代表我要陪着你疯。” 她只想当个正常人,她还有女儿要陪。 “你当然不用,”季司宸轻声道。 不在乎当然就不会发疯。 他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没有签字离婚,她这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别人在一起。 就活该被他这个神经病纠缠。 他低头咬上桑榆晚锁骨,咬过之后又轻轻舔抵,头埋在她脖颈。 “桑榆晚,我真的……” 他真的变成一个疯子了,到最后她是不是更害怕,更想躲得远远的。 谁会和一个神经病有牵扯。 她本来就憎恶,要是知道了会嘲笑他吧! 季司宸揽着她的腰身,用力紧紧拥住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深长,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忧虑都随着夜色一同沉眠。 第一卷 第113章 她的物品都还在 桑榆晚呼吸不太顺畅,抬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推不动…… 他没有一点反应。 “季司宸?” 没有回应。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处的肌肤,热的……随后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在耳边响起。 这个人睡着了! 几分钟前他还说弄死自己易如反掌,仅仅几分钟的功夫,却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从丽江开车回到宁城,说明去的时候也是自己开车的。 算算时间,他中间应该没有睡过觉。 这么一想,他能睡这么快,也不是没有原因。 桑榆晚胳膊有点酸,轻轻动了一下,却被男人不动声色的压回去。 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是真睡着还是装的。 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找她? 为什么还要和她亲近? 要是放在以前,她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男人这样抱着她睡觉,她会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会留恋他的温度和身上独有的气息,会主动拥着他的后背,会偷偷在他耳边说喜欢。 可是现在,她早就不期待任何回应,也早已决定不再为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变得不坚定。 此时此刻,她内心犹如一团乱麻! 凌晨的卧室,万籁俱寂。 桑榆晚躺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耳边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心中却如翻涌的海浪,久久无法平静。 ……明明他开着灯睡不着 她轻轻侧头,只看到他黑色简短的头发,扎的她耳朵痒。 阳台窗户没关,窗外的风偶尔吹进来,竟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她心中的苦闷。 桑榆晚闭上眼睛,但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他们之间的种种,如同电影画面般,一幕幕闪过,让她难以入眠。 — 桑榆晚睁眼到天亮,中途眯了片刻。 以为自己醒来男人就已经起床离开,结果再次睁开眼,季司宸依旧在她旁边睡着。 想起床,很细微的动作也惊扰了他。 季司宸不动声色的睁开眼,表情淡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桑榆晚一时间没注意到他睁开了眼,还在想办法拿开他的手脚,试了好几次,无从下手。 “呼!” “多睡一会能要你命?” 季司宸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入桑榆晚耳朵,特别近的声音让她下意识躲。 想翻身下床,结果挣脱不掉。 自己的脚两条腿完全得不到自由。 桑榆晚扭头,与他深邃的眼眸不期而遇,又赶紧移开,抬手捏捏眼角,“我要上厕所,再不去真能要我命。” “想去就去,别吵我继续睡觉。” 桑榆晚动动手,抬抬脚,“这样我怎么去。” 她动一点就像是无形的网束缚的更紧,怎么想去就去? 季司宸:“……” 他沉默了一会儿,翻身下床,下了床随手将被角掖好。 桑榆晚目视着他去了衣帽间,心想他是不是穿戴整齐后就去公司。 这样的话她就能离开,回到宁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乐宁。 她可以去找乐宁,说不定能想出办法帮她。 下床去了手机,想到去接悦悦放学时没有背包,在车上手机塞在裤子口袋里,想到这里又急忙下床去浴室找。 进去的同时还不忘锁上门。 手机还剩下仅存的一点电,给姜桐发消息问悦悦的情况,还给乐宁发消息,说自己被季司宸带回了宁城。 她不能在这里多待。 为了悦悦还是要想办法离开。 发完消息手机关机,桑榆晚坐在马桶上发呆。 不想出去,不想面对季司宸。 等他走了再说。 在放置洗护用品的柜子里找到新的牙刷,她洗漱好继续等待。 手机关机没办法知道悦悦的消息,待了不知多久,她还是准备出去,先把手机充上电再说。 按照记忆中物品摆放的位置,找到一个通用的充电器。 充电中还是忍不住环顾着四周,化妆台上很多未拆封的护肤品,瓶瓶罐罐都是她以前用的那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此刻也没有拆开用,她怕这些不是为她准备的,万一惹他生气遭殃的还是自己。 余光看到一个平板在柜子上放着,桑榆晚走过去打开看了一眼,原始的屏幕图片,和她那个很像。 电量还剩一半,她直接输入密码。 打开了,是她那个。 三页屏幕的软件,红点让她看着强迫症都犯了。 划来划去,想着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她眼尖,看到了上面还有微信,记得当初明明已经把微信都退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消息。 桑榆晚点开微信,发现没退。 不可置信的揉揉眼仔细的看了一遍。 是她的微信没错,还有九十九加未读消息。 最上面的置顶联系人还在,没有一条关于他的消息。 点开看一眼,显示的却有未接通话。 那个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平板一直放着,她心存侥幸,觉得男人不可能会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他想不到自己的密码。 有了这个想法,桑榆晚才安下心。 关掉平板,又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迟迟不见季司宸从衣帽间出来。 没有听到车子鸣笛的声音,她不确定男人已经走了。 但一直不见人,她内心还是很不安。 脚上不听使唤的走进衣帽间。 里面没有人! ……奇了怪 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没办法这样下楼,打开以前放置自己衣服的衣柜,没想到她的衣服都还在。 整齐划一的摆放着。 有些衣服还是当季最新款,连吊牌都没摘。 桑榆晚找了一件以前的衣服穿上,穿好才出去,下楼的动静都不敢太大,怕惊扰了佣人。 提心吊胆的下了楼,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见到张妈和刘姨的影子。 按理说季司宸在家,这个时间她们应该在准备午饭,今天却很安静。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客厅,目光四处搜寻,没看到一个人,觉得季司宸肯定已经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她想上楼拿着手机跑,没想到被厨房方向传来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第一卷 第114章 质问她朋友圈 桑榆晚提着一颗心走过去。 在不远处看到厨房里的季司宸。 他穿着一身米色家居服,袖口随意地挽起,正专注地在灶台前忙碌。 在做饭? 他竟然还会做饭? 张妈和刘姨人呢? 桑榆晚内心正感慨六年不见,这个男人竟然学会了做饭,他脑子被大铁门夹过了才想着学做饭的吧? 不过他做饭能有什么好事。 不下毒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里有这个想法,下一秒只见季司宸手中的勺子不慎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锅里的粥随之四溅,一片狼藉。 他手忙脚乱地试图挽救,却越弄越糟,粥水顺着台面流淌,留下一道道黏腻的痕迹。 季司宸眉头紧锁,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此刻荡然无存,做饭对他来说,简直如同经历一场灾难。 地上的狼藉他暂且没管,勺子捡起来洗干净,又开始找煤气开关,不一会又见他打了两个鸡蛋下锅。 桑榆晚不敢想象那两个鸡蛋是什么惨状。 闻到一股焦味,鸡蛋糊了? 桑榆晚忍不住叹了叹气。 心中既无奈又觉得这副场景好笑。 她一声低叹,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一抬手对视他阴沉沉的目光。 桑榆晚内心咯噔一下。 肚子也跟着叫两声,她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在男人死寂的注视下,走进厨房,看到里面的惨状。 比在外面看着更糟糕。 不会做饭还做,想毒死谁? “进来做什么?出去。” 季司宸冰冷的话语,让人觉得这才是他。 桑榆晚又扫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锅里两片黑黢黢的煎蛋,“你是做饭还是准备炸厨房?” 这架势,等做好饭厨房别想要了。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厉害,把煎蛋煎成黑色。 季司宸抿抿唇。 也注意到锅里的煎蛋。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嘴硬道。 桑榆晚:“……” 跟她没有关系? 跟她关系大了,万一在这里出点事,她第一个要被抓去做笔录。 刚回来她还不想这么赔上自己。 “张妈和刘姨呢?你为什么要自己做饭,”桑榆晚问。 “辞了。” 季司宸平静的回,手上也没闲着,把煎糊的鸡蛋弄到盘子里,又重新打火倒油。 桑榆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凌晨回来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张妈和刘姨都被辞了。 台面上的菜还有不少用塑料袋装着,看样子是刚送来的。 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辈子都碰不到厨房里的柴米油盐,今天脑子抽什么疯?不会做饭又逞什么强? 看他不死心,又看着盘子里惨不忍睹的煎蛋,桑榆晚轻声开口,“我来吧!” 季司宸轻佻着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会? 桑榆晚拿走她手里的锅铲,关掉煤气,去袋子里找食材。 肉类她全忽视掉,拿出一个土豆,一个青椒。 素菜她做出来还是可以吃的。 炒了一个青椒土豆丝,一个青椒炒鸡蛋,最后还不忘煎两个蛋出来。 锅里熬的米粥勉强能吃,她没有煮米饭,今天这顿凑合吃着,她觉得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季司宸倚在一边看她忙碌,她做饭熟练的样子应该做过不少次饭。 当年一个千金大小姐,也有自己下厨做饭的一天,她图什么? 桑榆晚忽视不了他的凝视。 催他出去,他动也不动。 在他的注视下把菜端到外面的餐桌,又回来盛粥,还有一个盘子放着煎蛋,季司宸跟在她身后端了出去。 桑榆晚饿的饥肠辘辘,被男人盯着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绝对没机会下毒。” 说罢,她自顾自拿起筷子吃起来。 粥也有一股糊味,勉强凑合吃,吃到一半才见男人拿筷子,夹了一根土豆条放进嘴里。 “这几年过的这么寒酸,姓周不给你请保姆?” 季司宸一说话,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不爽。 无论怎样都要带上周景延。 桑榆晚没看他,低头吃着饭,“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工作,也能照顾我店长的孩子,不需要请保姆。” 她要照顾悦悦,外面的饭菜吃多了不好,为了能让小孩子健康成长,她自己学会了做饭。 虽然悦悦说她做饭不咋好吃,但好在干净卫生。 开了蛋糕店也有姜桐帮忙,她每天并不忙,根本不需要请保姆。 季司宸冷嗤,“给别人打工?照顾别人的孩子,自己开始当保姆了?” 她不是说要自己开家蛋糕店? 和姓周的不是很有能耐,怎么沦落到给别人打工? 还照顾别人的孩子。 桑榆晚呼吸沉重,扯扯嘴角,“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说罢,她起身离开餐桌。 想回房间拿走自己的手机。 上去一会功夫下来,无视餐桌旁的季司宸,想直接离开,结果门口多出两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人? 怪不得季司宸坐在那里这么安然自若。 原来是已经让人在门口看守,根本不让她出门。 桑榆晚回到餐桌,看到还在悠然自得夹菜的季司宸,一时间忍不住,“你什么意思?” 季司宸喝掉最后一口粥,菜也差不多解决完,优雅的抽出一张纸巾擦试着嘴角,不缓不慢的回:“请人看家。” 从醒来他就在联系伍川,给他找几个保镖过来,几个人刚到,他自然不担心桑榆晚能出的去。 “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 桑榆晚喘着气,很是不理解。 季司宸耸耸肩,“你觉得呢?” 桑榆晚:“这是属于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 季司宸起身,“随便告,随时欢迎。” 他说完直接上楼,一个眼神都不留。 桑榆晚跌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个男人正常沟通,她没办法出去。 他也认定她就算告也告不赢。 绞尽脑汁想办法,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季司宸气冲冲出现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她的那个平板。 “谁允许你把微信退掉的。” 桑榆晚内心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打下,他能解开平板。 密码他知道? 看到她的微信还在,那她发的那些内容呢?会看吗? 她依旧嘴硬道:“这是我的平板,我自己的微信为什么不能退?” 季司宸冷笑一声,“……你的。” “也知道这是你的,故意留下来微信想表达什么?” 他步步紧逼! 桑榆晚不断后退,她想说自己忘了,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桑榆晚,这个是你的,里面发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条仅自己可见的‘再也不要喜欢季司宸了’是什么意思?” 第一卷 第115章 怕自己的喜欢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不是从小喜欢周景延,那些不公开的朋友圈做样子给谁看。 他删了好友又看不到。 发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折磨了他六年,没有当事人给他一个答案。 见桑榆晚移开眼,他不肯罢休,踢开脚边的椅子,紧紧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双眼赤红,“再也不要喜欢季司宸了,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那些年里,那些藏着掖着的朋友圈,每一条都与他有关,是什么意思? 喜欢的人不是周景延吗? 整个空间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桑榆晚内心拧成一团糟,她怕的事还是来了。 他看到了。 看到那些她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受。 看到了那些仅他可见的朋友圈。 他是什么反应? 会觉得她可笑?还是觉得她只喜欢周景延,发的那些就像是谎话连篇的她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还是会更加嫌恶她,连喜欢都觉得恶心? 他喜欢的人仍是林婉吧! 毕竟她逃走的那天,他还参加了婚礼,不然她怎么有机会逃。 内心仍在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他,可是她又怕,自己的喜欢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六年过去,她不期待他会喜欢自己,可也不想过去这么久会再次让他反感。 桑榆晚使劲挣脱着他的桎梏,自己的力气在他那里毫无作用,心里又责怪自己没用。 “再也不喜欢季司宸……是这辈子都不再喜欢季司宸,我这样说,够清楚吗?” “这些年你一直高高在上的看不起我,羞辱我,有什么资格去窥探我的朋友圈,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 “既然在你眼里我是那个不堪的桑榆晚,当年为什么不签字离婚,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继续对我大声小叫? 你以为你是谁,我就活该被困死在你身边一辈子吗?” 她早已经不在谈情说爱的年纪,也不觉得对他说爱不爱有什么意义。 也不在是当初那个哑巴,问什么她都要想清楚再回答,她现在可以表达内心的不满。 只想离开这里,她要回去陪着悦悦。 他凭什么可以肆无忌惮对她吵、对她粗鲁的做这么多事。 以前喜欢她可以忍受,现在不一样,她再也不会喜欢这个人,也不想继续忍气吞声。 季司宸自嘲一声,听她说这么多,他做什么都没资格。 对她大呼小叫,他好像没这个意识。 以前他带有目的性的去吼她,现在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把人留下来。 只要人还在,他什么都不在乎。 “不喜欢季司宸……也没关系。” 季司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以后说话会注意,尽量小点声。” 他会慢慢控制自己。 尽量不让自己失控。 他拿着平板,输入密码解开,点开那个被退掉的微信,“能不能把那个微信登回来。” 如今人找到也带回来了,可他总觉得她随时随刻会消失。 会和六年前一样,再次消失好几年。 他怕人再离开,他真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 那个微信,他不能没有。 桑榆晚垂眸看了一眼界面,六年不曾登过的微信,她觉得没什么必要,“密码不记得了。” “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能记起来。” 季司宸不死心。 锁屏密码能设成他的生日,她那么讨厌都能记得他的生日,区区一个微信密码,肯定能想起来。 桑榆晚拧拧眉。 她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登。 自己的密码都和他有关,永远都不可能忘。 “想不起来,以前的号码也早已经找不回来,登不上,”桑榆晚又试着挣脱自己的手腕,冷声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一句话又成功惹怒了男人。 季司宸双眼瞬间布满了狠厉,额头的青筋凸起,他猛地一用力,将桑榆晚骨头都捏出了声响,“回家?这就是你的家。” 桑榆晚紧咬着牙,脸色变得苍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搡他,可却如同蚍蜉撼树。 “季司宸,放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满是绝望。 这个人阴狠恐怖,她片刻都不想与他多待。 他的力度能将她捏死。 “这不是我家,放我走。” 她永远不可能承认他为别的女人准备的房子是她家。 只想走…… 季司宸仿佛听不见她的呼喊,欲要把她往楼上带,“你是我的妻子,这就是我们的家。” 他们只有这一个家。 没有人能否定! 桑榆晚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下一秒开始疯狂的反抗,“我不是,我们去离婚,这不是我家,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是我们的家。” 自从结婚,那三年里他在家的次数加在一起都不足以有三个月。 这里怎么可能称得上是他们的家。 她不承认! 也不愿意继续做他的妻子,她要离婚,要回丽江,她还有悦悦。 才不是谁的妻子。 季司宸冷凝着眉,“就那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反应? 为什么不能装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讨厌他怕他? 他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吗? 桑榆晚没有回答,只是脸上坚决,她一定要走。 季司宸余光看到餐桌上放置的水果刀,她拉着桑榆晚走过去,拿起刀放到她手里,“讨厌我,给你机会杀了我如何,这样你就可以完完全全得到自由。” 只要他死了,她就会开心的。 只要他死了,她完全自由,没有人再逼她,没有人再像他一样对她这么粗鲁,也没有人能让她这么讨厌。 桑榆晚手里被强迫着握着刀,在他胸口划来划去,他想让她捅进去,只可惜她没有这个勇气。. 还做不到为了离开就去伤人。 “疯子。” 她说他是疯子。 现在这种行为,和疯子无异。 他如今很极端,很不正常。 “害怕了?” 季司宸嗤笑一声,紧紧握住她的手,抵在胸口的刀尖,只要一用力就能捅进去。 “离婚我不同意,让你杀了我你又开始犹豫不决。” 第一卷 第116章 他不疯谁疯? 他死了就不会缠着她不放。 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应该很迫不及待才是。 桑榆晚晃动着手,她不仅犹豫,还害怕,她不能让自己有事的前提下也不能让自己去做违法的事。 如果她出点事,悦悦怎么办? 她会哭鼻子的,会说妈妈不守信用,没陪她一起长大。 桑榆晚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中带着绝望的凄厉,“季司宸,为什么要坚持一场无爱的婚姻呢?” “你不是喜欢林婉?总不能因为她和别人结婚了,你就这么报复我一直不肯离婚。” “这样耗着,对彼此都是折磨不是吗?” 他明明都看到了她发的那些朋友圈,和满是红色感叹号的消息,明明什么都看到了。 可他依旧想不出那是因为她爱他。 不是察觉不到,是他压根就没有心。 他不爱她,所以觉得那些很招笑,一点点爱都没有。 可尽管这样,他仍不肯让她解脱。 她痛苦,才是他季司宸最想看到的。 “我不喜欢林婉。” 他很清楚,他不喜欢林婉。 话也早已经说清楚,人家现在生活的很幸福。 桑榆晚手指紧紧抠着衣角,另一只手被男人掌控着不敢动弹。 她苦笑一声,“不喜欢林婉……既然不是因为她报复我,那为什么坚持不肯离婚?” “别说几年过去,你是因为慢慢喜欢上我才不愿意离婚。” 说出这句话她甚至觉得很可笑。 在男人面前说这些,指不定又会迎来怎么的嘲讽。 他当年讨厌她讨厌到骨子里,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可是等了半天,她没有等到男人的嘲讽,只觉得握着水果刀的那只手又被紧紧握了一下。 “不离婚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季司宸一句话直接把她打进谷底。 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是她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像被扎了无数根刺。 “你是不是被这场婚姻折磨疯了,”桑榆晚问。 他认为的带有预谋和利益的婚姻,有奶奶的施压,和对她破坏他订婚时的恨意,再有当时怀孕的她。 到之后的每一件事,是不是他想想都膈应。 他不疯谁疯! 这时,桑榆晚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室内沉闷的气氛。 她浑身一震,从刚才某种不该有的思绪中猛然拉回。 铃声持续响着,带着不容忽视的急促,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另一只不得空的手又被攥紧。 “放开我。” 桑榆晚看到刀尖都觉得渗人。 手心里全是冷汗,根本不敢乱动。 季司宸轻笑一声,“是不舍得还是不敢捅?” 明明自由就在眼前。 她却迟迟不下手。 桑榆晚冷静下来,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等我想死了我就敢。” 说实话她是不敢! 就是这么怂…… 手机铃声不间断的响,桑榆晚大概能想到是谁,想接电话,又不想当着男人的面接。 季司宸像是能读懂她内心的心理活动,伸手拿出她口袋里手机。 铃声还在响,这个名字他见到过。 把屏幕朝向桑榆晚,“接吗?” 桑榆晚摇摇头。 结果下一秒眼睁睁看着他点了接通键。 桑榆晚:“……” 看他还开了免提,姜桐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我查过周总的航班,很快就到了,你被带走的事这期间我还没有联系到人。” “悦悦学校明天放假,她一直……” “我在宁城,”桑榆晚及时打断她,“我现在没什么事,可能要很久才能回去,和悦悦说一声,让她不要担心我,之后上学放学就只能由你这个当母亲的亲自接送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才听她开口:“知道了。” 桑榆晚的心跳砰砰砰跳个不停,眼神中明显的慌乱,她看了一眼季司宸,很不自在。 “没事的话我先挂了,他在我旁边,暂时不方便说太多。” 她有好多话想问,奈何季司宸在,她不敢问,那样说希望姜桐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在季司宸身边,她说话没那么自由。 手机在季司宸手里,她想直接挂,男人不给她机会。 只听姜桐嗯了一声,她挂了。 桑榆晚顿时松了一口气。 季司宸将手机直接关机,在桑榆晚反应过来之前,他直接把往远处随手一扔。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美美落下。 发出一阵声响。 “扔我手机干嘛!有病。” 季司宸脸色阴沉,开声质问:“周景延回来见不到面了,会难过吗?” 桑榆晚:“……” 懒得回! “不回答也没关系,就算他从丽江飞过来,在这里他进不来你也出不去,死了这条心吧!” 该让人看守的地方,他多派了几个人在,周景延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在这里见到桑榆晚。 “……” 季司宸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来回摩擦着她的唇瓣,还是以前的触感一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滋润过。 “希望下次我在身边不方便说话的原因是我介入了你的身体。” 桑榆晚:“……” 真不害臊! 一把年纪了,这几年要是没找过女人,还硬的起来吗? 说出这话,脑子真的有病。 而且病的不轻! “有病就去治,别说这话来恶心我。” 桑榆晚毫不迟疑的反驳,她一下子没想到后果,一股脑说了出来。 说完又后悔,她并不是觉得恶心,只是觉得不应该。 在她眼中所有没有爱意产生的情事中,都难以接受。 “恶心?”季司宸重复一遍。 又一脸不在意,“在你看来我病的不轻,不过我能说到做到,你觉得恶心就忍着。” “……” 这是什么样的人能有的脑回路? 桑榆晚不理解。 “后天陪我过生日,蛋糕记得做,我会让人去把食材买回来,这两天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季司宸说完这句话,随即也跟着松开了桑榆晚的手。 水果刀应声落在脚边。 他上楼去了,这么安然,做足了准备此时放她在楼下也不怕她跑。 桑榆晚一颗心加速地跳着,仿佛要跳出胸膛,水果刀静静地躺在脚边,闪着寒光。 后退了几步,离那把水果刀远远的,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第一卷 第117章 大福被他养了六年 桑榆晚在楼下待了很久,捡起自己的手机发现无法正常开机。 一直黑屏…… 摔坏了? 手机不要钱吗?凭什么摔她手机。 在客厅来回踱步,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座机上,她尝试着拨打一个号码,结果听到提醒她电话欠费。 现在想联系谁都联系不到。 佣人都辞掉,电话也欠费,怎么想的? 这下完了,她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桑榆晚看着外面几个高大的人影走来走去,她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喵呜~ 喵~ 耳边有猫叫声,桑榆晚看了一圈,才锁定猫咪的方向。 一团子长毛金色的猫咪映入眼帘。 桑榆晚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看着这只猫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是当年在她离开之前,生日那天郑元送来的猫,就是这个品种的猫,只不过是小小一只。 她以为自己离开后,季司宸不喜欢小动物,会真的把猫扔出去流浪。 此刻看着这只又肥又大只的猫,桑榆晚还是有点不确定。 弯着腰凑过去,“是大福吗?喵喵。” “喵呜~” 桑榆晚:“大福?” “呜~喵~” 桑榆晚这下终于确定,这只猫就是大福,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养在景苑,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话说季司宸不喜欢小动物,家里连佣人都辞了,谁给大福铲猫砂和添猫粮? 总不能每天让助理来。 桑榆晚看了一眼楼梯,一点点走近大福,想抱抱它,结果还没摸到,大福窜一下跑了。 “大福,不要乱跑。” 万一弄坏季司宸的东西,他能把人吃了,凶巴巴的。 在客厅和大福周旋了一会儿,终于把它抓到,抱上楼,看到属于它的那个房间门大开着。 里面阳光充足,猫笼子也开着。 走进去发现里面东西很多,玩具多,猫爬架也有好几个,猫窝五六个摆成一排,这过得比人都舒服。 猫砂铲的干干净净,房间也没有任何异味,今天明明没有人来,怎么可能会这么干净。 她不相信这是讨厌小动物的季司宸做的。 把门关上,陪大福在房间里玩了一下午,手机坏了无法与外界联系,她也不想出去见到季司宸。 从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怪吓人。 桑榆晚唉声叹气,她一个人不敢跳。 在房间里待到天黑,不知道几点,只知道外面天色暗下来,肚子也有点饿了,她仍不想出去。 桑榆晚正抱着大福玩得起劲,自动放粮的声音响起,手中的大福猛地一跃,稳稳落在地上,撇开她溜之大吉,美滋滋的解决它的晚饭。 桑榆晚蹲在旁边,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又想起了悦悦。 节假日学校放假,她不在身边,不知道会不会想她。 这时,身后一阵响动惊扰了她。 桑榆晚扭头朝门口看去,只看到季司宸高大的身影倚在门框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优雅,“我饿了,下去做饭。” “……” 真把她当保姆了? 想吃自己去做,别想使唤她。 季司宸倒也没有多指望她会听,不一会又道:“不做我去做,你想吃什么?” 桑榆晚:“……” 他做饭还不如饿着。 那是做给人吃的饭吗?狗都不吃。 “你要不还是点外卖?” 季司宸微眯着眼,他做饭有什么问题? 还直接让他点外卖。 笑话,他还没点过外卖。 “不会点,你不做也下去等着。” 桑榆晚内心腹诽,外卖都不会点,活这么大能干嘛?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他平时一日三餐都有人买好送到跟前,他根本用不着点外卖。 估计外卖软件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杞人忧天! 这些好像和她没有关系。 见桑榆晚蹲在那里不动弹,他直接上前把人捞起,“一只猫吃饭有什么好看的,下楼。” 他动作粗鲁,桑榆晚蹲的太久脚麻一下子没站稳,踉跄了几步,险些撞上旁边的猫爬架。 季司宸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的腰身,“怎么回事?” 他语气不怎么好,以为桑榆晚身体不舒服。 桑榆晚推开他的手,轻声回:“只是蹲的时间太久,脚麻了。” 季司宸松了一口气。 没其他事就好。 他弯腰刚触摸到她的腿,想着为她揉揉缓解一下,没想到她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大福的猫窝上。 季司宸蹙了蹙眉,收回手,很快站直身子,“你自己揉揉,我先下去。” 桑榆晚没回答。 几秒钟后就看到他转身离开。 桑榆晚揉着小腿肚,很快就没事了,想到刚才男人的表情,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在这里又待了十来分钟,桑榆晚才下楼,厨房噼里啪啦的动静还是很容易能想象到里面是什么惨状。 她没有进去,坐在外面的餐桌上等。 等半个小时看到男人端出来两盘看不清是什么食材的毒药。 随后一碗粥不是粥,米饭不像米饭的东西放到自己跟前,“凑合吃,应该死不了。” 桑榆晚看着毫无食欲。 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饿。 第一次见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亲自下厨,她内心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到底能难吃到什么地步。 只要吃不死,她还是可以尝尝。 拿起筷子,在两盘黑黢黢的菜面前徘徊,无从下手。 “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多了,你尝尝看,”季司宸说着,倒有一丝期待。 这算是他第一次完整做出一道菜,跟着教程学的,肯定没问题。 桑榆晚夹了一块长条,看样子应该是土豆,吃到嘴里,第一反应是:好咸。 她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水顺顺。 随后又夹了另外一道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熟还腥。 嚼都没嚼,直接咽了。 “大福这几年是你在照顾吗?” 桑榆晚没有评价男人做的菜,反而问他大福的事。 季司宸脸一沉,“不然?” “让你吃菜,提猫做什么?” 他想听到事是对他厨艺的评价,不是听她问关于猫的事。 “你不喜欢小动物,怎么会想着养大福,我以为你会把它丢掉。” 还是在她走后,养了六年。 第一卷 第118章 这是长寿面? 季司宸冷呵一声,还知道他不喜欢小动物。 “因为某人不诚信,既然不能一直养,还装模作样觉得自己很有爱心。” 桑榆晚一时语塞。 好像她是不诚信,可她没有办法。 她不想看着那么小的猫咪去流浪才会想着养,只是她后来离开,不能连猫一起带走。 可他为什么要养? 不是不喜欢吗? 季司宸说罢自己夹了菜,刚吃到嘴里就吐了,“你味觉死了吗?这么咸也咽的下去。” 一道菜一口都难以下咽,另一道菜根本用不着尝。 桑榆晚手中的筷子还未放下,听他说这句话还想着再夹一点,结果男人直接端起盘子将菜倒进垃圾桶。 “你这是浪费。” 季司宸冷着脸看她,“吃进医院就不浪费了?” 桑榆晚:“……” 不会做饭逞什么强? 季司宸把所有食物都倒进垃圾桶,随后起身去打了一通电话,这个时间还能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总比饿着强。 桑榆晚看着他手里的手机,起了心思,“点外卖会更快一点。” “不干净,不点,不会……” 桑榆晚:“……” 没吃过外卖,也知道不干净。 只是她想拿到他的手机。 “我会点,可以找几家评价好的,你不是饿了,外卖很快就到。” 这个位置,打车都不好打,别提外卖会有多块送过来,季司宸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收回手机,再次坐回餐桌,“桑榆晚,饿的人是我,你应该盼着我死才是,现在这么好心想做什么?” 桑榆晚抿抿唇。 抬眸与他对视,“因为我也饿,外卖是我能想到最快的办法。” “我让人送过来,不用外卖。” 桑榆晚看着桌子上的手机,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拿不到手里。 想联系乐宁,这点机会都没有。 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 两人大眼瞪小眼坐着,桑榆晚一直眼馋着对面的手机,想尽了一切办法,她都拿不到手。 额头抵在桌子上,她也太没用了。 等到八点,才有人送饭菜过来,桑榆晚早就饿过了头,只吃了一点。 季司宸也不勉强,吃多少算多少。 到最后还剩一大半,桑榆晚把剩下的放进冰箱,留着明天吃。 总比男人突发奇想再去做饭强。 熬过了两天一夜,桑榆晚已经渐渐麻木,只有她开口问时间,男人才会和她说。 由于没有事情做,她还是躺在床上,趁着季司宸不在卧室,看到不远处放置的平板,她还是想登登看。 或许能联系到人。 密码刚输入一半,卧室门突然被打开,桑榆晚赶紧返回,并且清理了后台。 被季司宸看到她手里拿着平板,他直接走过去拿走,“你做什么?” 桑榆晚:“看一眼时间。” 季司宸半信半疑,打开微信看了一眼,“什么时候登上?” 桑榆晚摇摇头,“密码都忘了,怎么登?” 她此时此刻还挺想登的,但是怕一登录就被抢走。 平板也是她可以联系别人的东西,她竟然刚想起来。 等男人不在再说。 季司宸放下平板,“忘了就去睡觉,明天还有事。” 桑榆晚只是点点头。 明天,明天不是说过生日? 还有什么事? 猜不透他的想法,多变难猜。 她躺到床边,背对着季司宸。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季司宸的气息很弱,弱到她快要感受不到。 告诉自己快睡着,睡着了就什么事都不用想。 本以为一切平静,谁料身后的人胳膊一身将她揽入怀中,并且往大床中央挪去。 桑榆晚浑身僵硬,依旧背对着他。 她不敢吱声。 就这样任由他抱着,假装自己睡着。 实际上,她又一夜难眠! 翌日 察觉到身边人起身去洗漱出了卧室,桑榆晚才睁开眼睛,下床去找平板,在记忆中的位置,她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一定是昨天伪装的不够好,被发现了。 现在真的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桑榆晚又把自己扔回床上,她命里是不是就不能拥有自由? 什么都和她作对。 躺倒中午没有见到季司宸的身影,她这才想着下楼去弄点吃的。 门刚打开,男人在门口正准备开口,见到她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拉着把人带到楼下。 “东西都送到了,现在开始做蛋糕。” 桑榆晚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材料,听到他说做蛋糕,还是记起了他前两天说过的话。 果然还是要过这个生日。 还以为他从来不记这些日期。 桑榆晚知道自己拗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去做,六寸的蛋糕完全足够吃,她很快就做好了。 一般生日都留在晚上过,现在时间还早,她随便下了两碗面。 季司宸看着面前的面,只有一个煎蛋,连菜叶子都没有,“这是长寿面?” 桑榆晚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她只是随手做着吃,忘了这个。 长寿面也要过生日时一块吃。 这一碗不算。 “不……” 不是。 季司宸打断她,“现在吃完长寿面也不错,晚上还是让人送点菜过来……一会吃完要布置一下客厅吗?” 他好几年没有过生日,这才刚好赶上她回来,他想好好过一个生日。 她也已经有好久没有陪他过过生日。 今天这个生日不隆重,他想应该也算是幸福的。 桑榆晚扯扯嘴角,“好啊!” 他抽什么疯! 不仅要过生日,还要布置客厅。 放在以前,他最不喜欢回来过生日,也不喜欢她陪着。 越长越幼稚! 越来越反常! 不过也罢!就当是陪他过一次生日。 吃过饭,桑榆晚把碗放进水池,和男人一起布置客厅,要布置的东西也没多少,客厅太大,没哪里放。 吹了几个气球放在沙发。 他们在里面不知在忙碌中布置些什么,这时景苑迎来两位不速之客。 玄关门打开时两人还都没在意,桑榆晚去拿东西时才看到来人,止不住愣在原地,“景延?” 她说话吸引了季司宸的注意。 季司宸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庞,看到来人顿时收敛,表情甚至很反感,“爸,您怎么会来这里?” 第一卷 第119章 现在知道后悔了 客厅原本算得上和谐的瞬间,此刻因为二人的到来再次凝固。 季司宸看了一眼父亲,同时也看到了旁边的周景延,脸色阴沉的可怕。 “你们……” 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内心有股不好的预感。 季司宸的父亲季明辉,一身休闲装站定在客厅中央,手中拄着拐杖,站在那里自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着自己儿子手中还拿着吹好的气球,与刚才转瞬即逝的笑容,他甚至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随后目光落在旁边的桑榆晚身上,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问桑榆晚。 桑榆晚嘴唇抿成一条线,扭头看了眼季司宸,手中拿着的装饰品被捏的没了形状,很快又恢复正常,正视着面前的季明辉。 “回来两天了。” 回来两天,她一直被关在这里。 季司宸身躯一震,紧皱的眉头迟迟得不到舒展,上前一步把桑榆晚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好问的,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从他结婚以来,父亲都没有踏入过这里半步,今日却和周景延一起出现。 为了一个桑榆晚,他竟然能被周景延请出来。 季明辉见季司宸这般行为,倒也没有很惊讶,“回来了好,几年不见,都会说话了。” “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桑榆晚内心一惊,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周景延,和季司宸父亲一起来这里她有点意想不到,而且还问她这些话。 她不是自愿回来的,回来自然也没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有。” 季明辉缓缓抬起手,拐杖的尖端轻轻点在地面上,让人为之颤抖,只听他道:“景延这小子一大早去找我说了有关于你的事,既然你真的在这里,等下跟他回去吧!” 他们夫妻都带着老太太一起开始养老生活了,没想到被佣人通知周景延去找。 听来听去,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 本来他都懒得管,要不是老太太听到桑榆晚偏要过来,为了让她少折腾,自己还是来了一趟。 没想到桑榆晚真的在。 几年不见,可以说话了。 季司宸顿时火冒三丈,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将桑榆晚牢牢护在身后,“你不好好养老,出来说什么胡话?凭什么自作主张让她跟姓周的走,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么无关紧要的说让桑榆晚走。 谁同意了? 季明辉手中的拐杖重重点地,一脸严肃,“混账东西,这几年没人管你,学会直接绑人了,传出去把我季家的老脸丢尽。” 从小养大的儿子,越长越歪。 从他开始管理公司事物自己就没怎么管过,结果做出来的事一件比一件混。 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直接把人绑回家。 真是反了天! 季司宸冷凝着眉,“我带自己的妻子回家,丢你什么人?” 他那叫绑人? 不会说话完全可以闭嘴。 周景延在一旁听着,神色复杂,听到季司宸说那句话,他也终于出声,“你还有脸说晚晚是你的妻子。” “早该签字离婚的,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听他说桑榆晚是他妻子,周景延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以为把人带走就可以,后面隐姓埋名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完全不成问题,结果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被人发现了桑榆晚的下落。 而且季司宸速度这么快,从宁城直接过去,还准确找到住址,就这么直接把人带回来。 还是他派的人戒备心不够。 季司宸阴沉着脸,怒火中烧,“签不签字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现在立刻滚出我家。” 周景延冷呵,“谁稀罕……我要带晚晚走。” 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桑榆晚。 “带走我的妻子,谁给你的自信,”季司宸不屑道。 一个外人,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周景延来时已经做了准备,不然季老先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季伯伯,来之前我已经把事情都给您说过,季司宸这种行为属于未经她人允许擅自绑人,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还请您多多管教自己的儿子。” “就算没有离婚,也该懂得如何尊重别人的意愿。” 季家长辈最看重名誉,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季明辉一双带有风霜的手抚摸着拐杖,很是坚定的说:“带晚晚那丫头离开便是,我自己的儿子我会好好管教。” “多谢季伯伯。” 周景延道了谢,示意桑榆晚跟他离开。 谁料季司宸直接拦住她的去路,“你要跟他走?” 桑榆晚手腕被抓的紧,骨头都能感受男人的力气有多大,“我不该继续待在这里。” 她是想离开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季司宸手臂上青筋暴起,扯着嘴角道:“这是我们的家,你就该待在这里,谁都不可能把你带走。” 他的妻子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 去住破旧不堪的老房子? 桑榆晚挣脱着自己的手,“我不想待在这里。” 她不能在这浪费一天又一天。 她还要回去陪悦悦,如今没有任何人比悦悦重要。 季司宸自嘲笑笑,“不想待在这里……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再去看其他的房子,这里不待了好不好。” 桑榆晚手腕被男人铁钳般的手指紧紧扣住,她用力地挣扎着,白皙的皮肤在摩擦下泛起了红痕。 眼中满是焦急,她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季司宸的手指。 “来人。” 季明辉一声令下,从外面进来几个人抓住季司宸。 周景延趁机上前分开了两人,一下子抓着季司宸的衣服,“别说这种话来恶心人,晚晚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听不出来?” “既然当年没有签字,过几天就等着法院见。” 这场婚姻,他一定要让桑榆晚离。 只要离婚,她才能彻底自由。 说罢周景延松开手拉着桑榆晚离开。 季司宸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桎梏着无法动弹,“都给我滚开。” 他一时挣脱不掉来自两三个人的阻拦。 季明辉拿起拐杖朝他背上狠狠打了几下,“现在知道后悔了?” 第一卷 第120章 不会追出来 季司宸吃痛,从落地窗看到桑榆晚的身影越走越远。 “桑榆晚,你真敢跟别人走。” 他嘴角微微颤抖,声音低沉,手指因为刚才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青筋暴起。 “你们这些混蛋,快放开我。” “谁都不能带走桑榆晚,这是我们的家,她是我的妻子,不能跟别人走。” 季明辉的拐杖在他身上一下接一下,嘴上也没消停,“现在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当初你在做什么?为了别的女人一年到头不着家,你做那么多,几时有想过桑榆晚是你的妻子。” “人都消失了六年,现在想着把人挽回来,不觉得太晚了吗?” “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我真想打死你一了百了,成天为了你茶饭不思,夜夜难眠,她现在什么样你知道吗?” “为了一个女人,活成了什么样子,说出去都让我觉得丢脸。” 他活了几十年,没有如此丢过脸。 唯一的一个儿子,为了情情爱爱,把自己折磨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真后悔只生了这一个。 啥都指望不上。 季司宸用力挣脱几个人的压制,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双眼赤红,肌肉在剧烈的挣扎中凸显出条条棱纹。 他猛地一挣,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目光如炬,直射向季明辉,那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不甘,“谁说要挽回,她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她就只能困死在这里一辈子。” 他说着要往外走,“没有人能带走桑榆晚,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她只能是我的……” 就算没有爱,桑榆晚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别人谁也别想得到。 他刚走两步,忽然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如同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电流瞬间席卷全身,让他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季司宸的脚步顿时一个踉跄,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然拽住,猛地向前扑去,却又在即将触地的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扯回,整个人半空中僵直。 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嘴唇微动,却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电流在体内肆虐,最终,身体内所有的力量仿佛被抽空,他无力地瘫软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看到面前掉落的气球,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桑榆晚本该会陪着他过生日的。 她还没有说‘生日快乐’。 他等这一天等了那么多年,明明她回来了,却没有机会亲耳听到她说生日快乐。 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吗? 季司宸逐渐失去意识,四周的世界逐渐陷入一片漆黑。 几个保镖看着地上躺着的季司宸不省人事,其中一人问:“对少爷使用电击棍真的不会有事吗?”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电击棍用到的地方少之又少,根本掌握不住。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谁知道呢? 电击棍都没怎么派上过用场。 如今却用到自家少爷身上。 季明辉垂着眼皮看躺在地上的季司宸,内心仍不解气,“死不了就行,带他回房间休息,好生看着。” 不这样做,迟早还是跑出去。 桑榆晚的事他也听说了,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直这样下去。 一场破烂不堪的婚姻,早离早解脱。 …… 此时被带走的桑榆晚终于敢大声喘气,时不时回头张望,怕季司宸会追出来。 “别看了,他不会追出来。” 周景延开着车,目光注视前方,也能察觉道桑榆晚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好看的。 桑榆晚扭头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到宁城的,还和他父亲一起出现?” 季司宸父亲平时见一面都很难,这几年听说身体大不如前,公司的事就没有插手,专心养老去了。 今天竟然能见到他,真是稀奇。 “早上到的,为了能把你安然无恙带出来,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吗?” “从姜桐给我发消息,看到那个人问你的下落,我一刻都不敢怠慢,买票回国,几十个小时飞机我都快坐死了。” “你倒好,他一出现你就跟着回来,要是强迫你不会喊人报警吗?” 飞回来途中,他内心都拧成了一股麻绳,想从半空跳下去直接落地。 结果他还是晚了一步。 桑榆晚抿着唇,很久才出声,“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找到我的住址,他当时……太执着了,我无法反抗。” 她又不是男人的对手,反抗也没用。 当时她也不敢乱喊。 周景延余光瞥她一眼,“有没有反抗自己心里清楚。” 别以为过去几年,他还看不透桑榆晚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他不想承认。 连她自己都否定,他当然也不会直接判定。 桑榆晚:“……” 她肯定是反抗了的。 想到当时的场景,她连回忆都是黑色的。 当时还有悦悦在。 想起悦悦,她又开口:“你是直接到宁城的吗?我手机坏了,还不知道悦悦现在情况如何。” 她都快担心死了。 “我是那个大冤种,到了丽江才看到消息,又买票回来的,”周景延心里愤愤不平,现在感觉腰都坐硬了。 “学校放假,悦悦跟着我一起来的,现在在乐宁那里。” 小学放假加上周末,也有个几天时间可以玩,悦悦知道他要来找桑榆晚,吵着闹着跟着一起来。 他没办法,只好带着。 “你带她来做什么?万一被季司宸发现,我……”桑榆晚欲言又止。 季司宸已经见过悦悦,万一来到宁城被季司宸发现端倪,肯定会调查的。 “玩两天又没什么,悦悦吵着要见你,你看我忍心不答应吗?” 周景延说的句句在理。 他是一点都不忍心。 悦悦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可是……” “别可是了,”周景延打断她,“去景苑之前我和季伯伯可是准备充分,季司宸这几天都不可能会知道悦悦的事。” 桑榆晚半信半疑,“你们做了什么?” “电击,够他睡的,绝对不会知道悦悦来过。” 第一卷 第121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听到电击,桑榆晚心上还是咯噔一下。 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实生活中她甚至都没怎么听说过。 电人…… 那和触电有什么区别? “听起来不太安全,万一出事怎么办?”她心发慌。 哪怕不想让季司宸知道悦悦的身份,但她也不想以这么危险的方式来阻止。 周景延满不在乎,“死不了就行,又不找我亲自动手的,季伯伯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离开那里就什么都别想。” 现在竟然还在担心季司宸,他心里不舒服。 桑榆晚垂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尖。 要真的没事她才能放心。 “我就是害怕……”她说着顿了顿,不一会又道:“没事就好,我不会多想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悦悦放在乐宁那里,她不用上班吗?” 听乐宁说过开了工作室,还把乔沅挖到她那里工作了,几年过去不知道发展怎么样。 也不知道公司几个人,每天工作忙不忙。 “应该……是没有……” 周景延不太确定的回。 回来就把悦悦扔她那了,出来后自己还没回去呢!也没听乐宁发消息求助。 她对小孩最没有耐心了! “那先赶紧过去找她们,这几天没见到悦悦,我快想死了,好久没有见过乐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六年间,两人几乎只在手机里视频见面,偶尔闲着聊聊天,真的见面也只有那么一两次。 现在胖瘦都不知道。 “小日子过得潇洒着呢!” 周景延想到乐宁今天见到他,差点要把他吃了,见面少的可怜,她的消息自己还是清楚的。 过的很滋润。 “回来前给她介绍了一个朋友,她竟然嫌我啰嗦眼光还差,等见面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都是为了她好,这个年纪不谈恋爱也不结婚,就知道骂我……” 他越说越气,身边有个优质男性,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乐宁,结果人家不领情。 说到这还想到了他那一个人在国内的舅舅,他老妈这两年也开始发愁了。 “如今谈恋爱结婚有这么可怕吗?为啥一个个都这么抗拒?” 他实在不解。 桑榆晚扭头看他,“还有谁?” 她知道乐宁是不婚主义者,从来没想过要和谁步入婚姻的殿堂,更不可能要孩子。 知道她怀宝宝的时候,干妈的身份就早早预定了,没有人能抢。 听周景延话里的意思,好像说的不止有乐宁。 “除了我那快四十的舅舅还能有谁?” 周景延烦躁的等待着红绿灯,手里的方向盘越摸越觉得廉价。 他本来只担心桑榆晚和悦悦就够,想到乐宁是他脑子抽疯,现在还多了一个舅舅。 天呐!他觉得自己身但重任。 桑榆晚愣了一下。 这两个人同时提起,她隐约想到些什么。 一闪而过的记忆此刻在脑海中浮现。 ‘乐宁和莫君序偷偷在一起’ 六年前的事,如今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情况。 看样子周景延仍不知道此事。 桑榆晚坐在副驾,同时也在关注着前方的红绿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做不了主也急不得。” 她尊重乐宁的意愿。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只要觉得开心幸福就好。 周景延冷哼,“谁急了?谁急了?” 等绿灯亮起,他一脚油门走起,嘴里还不断嘟囔,“一个个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再也不管了。” 他在纽约混的风生水起,那些人对他毕恭毕敬,一回国自己就像是操不完心的保姆。 谁爱管谁管,反正以后他绝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单着好,单着妙啊! 他自己还单着呢! 桑榆晚坐在副驾很是无奈。 终于等到耳边清净,她扭头看向窗外,一幢幢高楼大厦平地起,她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陌生。 等车子开到小区,桑榆晚才回过神。 不是乐宁家。 “这是哪里?”她问。 “乐宁家啊!”周景延回。 见桑榆晚疑惑,他又接着道:“这里离她公司近,早就搬这边了。” 桑榆晚跟在他身后。 上楼后,周景延直接输入了密码进去,桑榆晚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地毯上玩积木的悦悦。 来这里这么短时间就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上还扎了一个蝴蝶结。 桑榆晚的心瞬间被柔软填满,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生怕打扰到悦悦这份专注。 悦悦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桑榆晚,眼眸里瞬间闪烁起惊喜的光芒,小脸蛋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丢掉手中的积木,朝她跑去,“妈妈。” 桑榆晚弯下腰,一把将悦悦紧紧搂在怀里,“悦悦。” 悦悦紧紧环抱着桑榆晚的脖子,“妈妈你有没有事,那个坏蛋把你带走有欺负你吗?” 她对那晚的事记忆犹新。 妈妈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强行掳走,走那么快,不等她追上人都没了踪影。 好害怕妈妈会被欺负。 桑榆晚陷入深深的自责,轻柔的摸着悦悦的头发,“妈妈没事,悦悦被吓坏了吧!是妈妈不好。” 悦悦摇摇头。 很不想承认当时妈妈一眨眼就消失她哭的不能自已,但桐姨把她找到带回家后,她是很听话的。 都没有哭闹。 “桐姨说妈妈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让我乖乖在家等着,可是我看着那个坏蛋好凶。”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和妈妈很熟悉的样子,只是说话她不喜欢。 脸臭臭的,还超级凶! 敢带走她妈妈,一律按坏人对待。 “妈妈真的没事吗?” 桑榆晚捏捏她的脸颊,“悦悦真乖,你看妈妈这不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悦悦半信半疑,去检查桑榆晚身上有没有受伤,没有发现伤口,却闻到一股不太熟悉的味道。 她没有在妈妈身上闻到过。 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嘻嘻,没事就好,景叔叔说会把你一毛不拔的带回来,他真的没有骗我。” 桑榆晚:“……” 周景延:“……” 一毛不拔带回来?他有说过这话? 悦悦跑过去拉着周景延的手把他往客厅拉,“……景叔叔。” 第一卷 第122章 再重逢…… 周景延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 一本正经的问:“我说过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悦悦说完就忘。 仔细想了一下,还以为是求着景叔叔带她回来找妈妈时两人的约定,她牢牢记在心里。 “景叔叔说不能乱跑,不能让妈妈担心,我都做到了,干妈可以为我作证。” 她在家就老老实实在玩积木,什么都没干。 周景延表情痛苦,“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明明……明明是毫发无伤的带你妈妈回来。” 怎么就变成一毛不拔了? 桑榆晚笑着走过去,环顾了一眼四周,没见到乐宁的身影,“你干妈呢?” 悦悦:“打电话。” 一边说着一边看周景延表情不怎么好看,她凑近一点问:“景叔叔你怎么了?把妈妈带回来你不开心吗?” 好奇怪的大人。 情绪多变。 周景延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桑榆晚,见她在偷笑,只好认了,换上一脸笑容把悦悦抱上沙发,“叔叔当然开心了,能和你们待一起我等了好久呢!” 这几年他都不敢轻易回国,想见一面难如登天。 今日一大一小都在面前,他何止是开心。 悦悦嘿嘿笑着,“我就知道景叔叔肯定会回来,妈妈说你工作很忙,我都不敢打电话。” 她有电话手表,经常想着给周景延打电话,可是一到家,妈妈就不让她打。 说是有什么时差。 她又不懂! 周景延蹙了蹙眉。 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酸酸的。 很快又一脸笑意,“叔叔工作忙完了,以后随时打,我肯定都能接到。” 悦悦一脸惊喜,“真的吗?” 周景延点点头。 时差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悦悦又问桑榆晚,“听到了吗妈妈,景叔叔说我可以随时找他。” 桑榆晚只是笑笑没做声。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她欠周景延太多恩惠,多的数不清,只要她觉得生活还能过得去,就不想让周景延在遥远的地方为她们母女担忧。 同时也不想打扰他,他该有自己的生活。 悦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 只觉得这个假期太棒了,景叔叔不仅回来,还带她来见了干妈,来一座陌生的城市,真的就像是同学口中说的旅游。 她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到其他城市,什么都好奇。 “妈妈,这几天我们是要准备去玩吗?要不要准备零食呀!” 听别人说就是要准备好多好多零食。 这样才有趣味! 桑榆晚抿着唇。 这时乐宁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悦悦想去哪里玩?干妈带你去。” 乐宁缓步走来,几年没怎么见过面,她依旧漂亮妩媚,她穿着一袭简约而不失设计感的红色长裙,裙摆轻轻摇曳。 乌黑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为她增添了几分不经意的风情。 看到桑榆晚那一刻她快步上前,张开双臂,仿佛要将多年的思念都凝聚在这个拥抱里。 桑榆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感染,眼眶微微泛红,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朋友告别、重逢…… 再告别,再重逢…… 和乐宁见面,她才彻底觉得自己是真的回了宁城。 悦悦看着两个人抱着难舍难分,妈妈眼眶泛红,她觉得这个干妈对妈妈特别重要。 “我妈妈快喘不过气了。” 听到悦悦这么一说,乐宁才反应过来,急忙松开桑榆晚。 “你看我,这么久没见我太激动了。” 乐宁看着面前做了母亲的桑榆晚,她竟不知不觉溢出心疼。 之前她没怎么觉得,平时聊天视频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此时此刻看到母女二人同时出现,她才觉得时间过这么快。 而且桑榆晚不是以前那个桑榆晚了。 桑榆晚站起身,几乎喜极而泣。 “宁宁。” 乐宁擦着她的眼角,“哭什么?今天你们都回来,该高兴才是。” 她一早接到电话才知道桑榆晚被季司宸找到带回来的事。 第一反应是糟糕,桑榆晚踪迹败露,人和孩子万一都被找回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当时心里仅存一点庆幸,她终于能见到晚晚。 直到周景延带着悦悦出现,她既担心又开心。为桑榆晚擦掉眼泪,她自己眼泪也控制不住。 “你们哭啥,在小孩子面前不嫌害臊,”周景延很会破坏气氛。 乐宁瞪他一眼,“老娘那是高兴。” 让周景延陪着悦悦,她拉着桑榆晚去卧室说悄悄话。 有太多话想说,今天要是不说,她不知道下次会留到什么时候。 “听景延说了,悦悦这两天学校放假,你既然被找到还被带回宁城,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回丽江生活? 桑榆晚沉沉的呼吸,“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他已经见过悦悦,我不想让他知道悦悦的身份。” 当下她一团乱麻! 再躲已经是不报太大希望,可她不想看着悦悦被抢走。 “我想先离婚,后面的事情再说。” 悦悦上学不能耽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好她,只能过两天把她送回去继续上课。 这里不能多待。 对这方面的知识不怎么懂,她还需要帮助。 乐宁拧眉。 她是真没想到季司宸能如此坚持。 六年过去,竟然还在维持这段婚姻。 明明没有一丁点感情的婚姻,去能让人感受到这个疯子有多可怕。 “离婚的事我去找律师,你不用担心。” 说罢她又想起悦悦,和桑榆晚长那么像,怎么可能一直瞒着,“悦悦怎么办?想好了吗?” 桑榆晚:“送回去上课,我要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乐宁:“这样也可以……只是悦悦,你要带她去见见伯父吗?” 听到父亲,桑榆晚的心猛地一沉,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父亲的脸庞。 她六年没有见过父亲,中间没有过任何联系,不知道他突然出现还会不会记得她这个女儿。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 乐宁没有继续瞒着:“伯父在医院,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要是见到你和悦悦,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把这里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桑榆晚。 第一卷 第123章 想带悦悦一起去看望母亲 自从当年她离开,盛安没过几天就被收购了。 也是从那之后,父亲反反复复病发住院,这两年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桑榆晚回来前,乐宁去过一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这几年是季司宸有点良心找了人在医院照顾。 桑青石娶的妻子带着孩子离开,因为有季司宸在,她一分钱也没捞到,只是家里不少贵重物品被拿出去变卖,值钱的东西通通带走。 桑家早就不是一个家了。 桑榆晚面露难色,她只知道盛安被收购,父亲住院,其他的一概不知。 甚至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她竟然才知道。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 乐宁拧着眉心,“以前没那么严重,知道你离开的原因,这几年他挂念你,但也嘱托我尽可能不让你知道。” “……病危通知书是我前几天去医院知道的,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 她最近公司事物太多,离上次去医院隔了大半个月,医院早就下达通知了,只是她知道的有点晚。 而且桑榆晚父亲身体会越来越糟糕,不仅仅因为盛安,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桑榆晚。 乐宁拍着桑榆晚后背,“伯父不想让你担心,也不要自责好吗?不然他知道了肯定会更难过。” “这次趁你回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望伯父,看到你他会很高兴的。” 虽然当年逼着桑榆晚和季司宸结婚,她也有怪过,但如今看到病床上苍老消瘦的长辈,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她不是当事人,她没这个权利。 桑榆晚吸吸鼻子,“好。” 悦悦还没有见过外公外婆,这次她被带回来,趁机带她去见一面。 乐宁揉揉她的脸,“好啦!刚回来开心一点,等会带你们出去吃大餐,让悦悦对我这个干妈另眼相待。” 一个小小的娃子,竟然嫌她不会堆积木。 笑话! 她真堆起来,绝对没人比得过。 桑榆晚噗嗤笑出来,“你们相处下来还好吗?” 悦悦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小嘴也甜,只是乐宁不喜欢小孩子,真怕两人相处起来没那么和谐。 乐宁甩甩头发,“开玩笑~我们相处能不好吗?你看她那新衣服新发型,可是我一手操办。” 终归是小屁孩,一颗糖就可以收买。 想起来和悦悦的相处,她还是忍不住道:“心高气傲的样子,有我的风范。” 桑榆晚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虑。 出去时见周景延和悦悦正在客厅玩的不亦乐乎,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去吃饭。 乐宁带他们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中餐厅,本想着叫上乔沅,只听她下班了正在和男朋友一起吃饭,只好作罢! 桑榆晚回来的消息也没和她说。 在外面吃饭用了一个多小时,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为了保证第二天起床有饭吃,去超市买了点食材才回家。 回到家周景延赖着不走。 她这房子三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改成了衣帽间,还有一间是办公的地方,没有他睡觉的房间。 僵持了半个小时,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乐宁都甘拜下风。 爱睡沙发就让他睡吧! 她们三个挤一张大床。 挨个洗漱好,悦悦已经困的睡着了,睡姿四仰八叉的,占据在床中央。 桑榆晚把她抱起来睡好,给两边留个空位置。 等乐宁弄好,找了一床被子抱到客厅,她没想着周景延睡那么快,那么大的体格,蜷缩在一米五的沙发上。 要不是为了桑榆晚,几十个小时的飞机他早就开口破骂了。 不愿意离开,不就是因为担心。 她这里应该……暂且安全! 乐宁把被子给他盖好,关掉客厅的灯回卧室。 见桑榆晚还坐在床头。 乐宁躺回床上,“景延睡着了已经,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去看望伯父,不能熬眼了。” 最近忙的不可开交,几乎天天熬夜。 今天好不容易在家待着,桑榆晚带着悦悦回来,她工作都不想碰。 桑榆晚手上轻轻拍打着悦悦的后背,轻声开口:“明天我想带悦悦先去看看我妈。” 好多年没去过母亲的墓前,如今她已经有了悦悦,想带着去认一下。 乐宁表情淡淡的,回:“那明天一起去,我陪着你们。” 联系律师让周景延去,这几年间他比自己更清楚桑榆晚是怎么过来的。 说罢!她关掉了卧室灯。 抬腿伸到桑榆晚腿上。 这样睡着真舒心。 黑暗中桑榆晚也躺下睡,还有一件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她还没有当面说出生日快乐几个字。 翌日 悦悦醒的非常早,醒来时没有见到桑榆晚的身影,和不太熟悉的干妈睡在一起她还不太适应。 翻身下床去找鞋子,却把乐宁吵醒。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睡觉你干嘛呢?”乐宁问。 悦悦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妈妈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她突然有点社死,不知道怎么回事。 想要赶紧看到妈妈缓解一下。 乐宁嗤的一声笑了,“在我这丢不了,你再睡会儿,小心睡眠不够以后长不高。” 悦悦撇撇嘴,小声嘀咕:“我长大要变得很厉害保护妈妈,你诅咒我长不高。” 现在个子小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肯定不是因为睡眠不够。 “你嘀咕什么呢!” 悦悦急忙摇头,“我饿了,要吃饭。” 乐宁闻言,伸手摸到床头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那你去看看早饭有没有做好,好了进来喊我。” 悦悦爬下床,“喔!” 心里暗自腹诽,干妈真懒。 穿上鞋子出了客厅,找了一圈在厨房找到妈妈和景叔叔的身影。 开放式厨房,两人的背影整齐的站在那里,这么美好的一幕她有点不想去打扰。 想象中家里爸爸妈妈早上就应该是这种画面。 可惜…… 景叔叔只是景叔叔。 悦悦站在那里,静悄悄地看着厨房里的两人。 桑榆晚穿着乐宁的衣服,简单的家居服,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她专注地搅拌着什么,偶尔与一旁的周景延说些什么,站的有点距离听不清。 “悦悦喜欢景叔叔这样陪着你妈妈吗?” 乐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悦悦旁边看着厨房里的这一幕。 第一卷 第124章 妈妈的妈妈 悦悦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乐宁,很快又回头盯着厨房。 小声道:“妈妈不喜欢。” 她喜欢没用,妈妈喜欢才最重要。 说着垂头丧气的走到餐桌,费劲拉出来一张椅子坐下。 乐宁跟在她身后,拉出来一张椅子坐她旁边,还以为这么小的孩子会经常哭闹着要爸爸。 从来没有听桑榆晚提过悦悦要找爸爸。 乐宁观察着悦悦,视线一直盯着厨房。 她拿起一片烤过的面包片递给悦悦,“等悦悦长大就懂你妈妈为什么要这样了,如今你们好不容易回来,只想着怎么玩就好,这些事全都留到以后再想。” 和一个小孩子说太多她怕有负罪感。 两个成年人,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她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了。 以前虽觉得周景延不怎么靠谱,但她也是撮合桑榆晚和他在一起的。 后来知道桑榆晚没这心思,她就再也没有撮合过。 “你起床不积极吃饭倒是挺积极。” 周景延端着刚熬好的粥出来,看到乐宁已经开始吃起来。 乐宁吃着干巴巴的面包片,脑海中貌似想到昨天有去过超市,就买了这点东西回来?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她自己在家火都没有打开过,早上能吃点现成的倒也不错。 只要是她的晚晚做的,就算是糊了的面包片她也喜欢吃。 周景延无力反驳,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我烤的面包片,好吃吧!”他沾沾自喜道。 嘴上说着又去厨房端出来刚蒸好的小包子,还有煮好的馄饨。 冒着热气腾腾的烟,让人看着食欲大增。 乐宁听到面包片是他烤的,糊的…… “难吃。” 手里的半块面包片扔回盘子里,看着小馄饨肚子象征性的叫了两声。 早餐全端上桌,桑榆晚端着碗出来,微笑着提醒,“你们别拌嘴了,快点吃饭。” 早饭够四个人吃,谁想吃什么自己弄,桑榆晚给悦悦盛了几个馄饨,“快点吃,一会妈妈带你出去。” 悦悦视线跟着桑榆晚来回移动。 最终落定在面前的馄饨上,一脸欣喜的问:“我们今天要出去玩吗?我想去游乐园。” 能和妈妈、干妈和景叔叔一起出去玩,她脑海中都已经有画面了。 桑榆晚吃着饭平静的回:“今天先不出去玩,妈妈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好陌生的两个人。 她从来没有听妈妈提起过。 桑榆晚默默嗯了一声,继续吃着饭。 没听到回答的悦悦瘪瘪嘴,小口小口的吃着馄饨。 放假就那么几天时间,不带她玩。 半个小时后 四个人总算把早餐解决完,桑榆晚带着悦悦去换衣服,乐宁和她们一起去,周景延有事要做,没跟着一起。 墓园离市区比较远,开车用了快一个小时,桑榆晚摸着怀中的茉莉花束,眼前浮现的全是母亲的笑容。 这么多年过去,她竟有点艰难的描述出母亲的模样。 也是她不孝,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祭拜过一次,希望母亲不要怪她。 悦悦看着外面的陌生的道路,又扭头看着妈妈低落的样子,不知怎地,心里闷的慌。 直到车子停稳,跟在妈妈身后下车,走了好大一会才看到一排排的墓碑。 “不是说要带我见外公外婆吗?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悦悦不解的问。 这里阴森森的,她不想待。 桑榆晚拉着她的手,耐心的回答:“外婆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我们只能来这里看她。” 悦悦:“那外公呢?” 桑榆晚:“外公在医院,等会我们再去。” 悦悦冥思苦想,想到以前问起爸爸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去往了另外一个世界,那就是死了。 她对死亡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人死了会化成一颗星星,也是会陪着她,所以她没觉得哪里不好。 只是……今天可以来看外婆,那为什么不能看爸爸? 还是特别好奇爸爸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外婆是不是和爸爸一样都变成了星星陪着我们?”悦悦又问。 桑榆晚笑笑没有做声。 反观乐宁一脸诧异,变成星星? 季司宸那货在悦悦心里是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好啊! 怪不得悦悦不会问起爸爸呢! 既然桑榆晚不说,她也不提。 在桑榆晚妈妈墓碑面前,她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把茉莉花束放到上面。 “妈,我带悦悦来看你了。” 母亲离开时她才十几岁,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年,自己的孩子也长这么大,她却是第一次把人带来。 桑榆晚抚摸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依稀还能看出母亲的容颜。 她心里有好多话要说,可此时此刻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怕一说就管不住自己。 当年母亲离开她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如今她可以说话,却没有人能听她讲那些废话。 悦悦盯着照片,和妈妈有几分相似,就像她和妈妈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吗?” 桑榆晚:“对,是妈妈的妈妈。” 悦悦笑露出一排牙齿,朝着墓碑上的照片打招呼,“外婆好,我是妈妈的女儿,我叫悦悦。” 虽然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间这个外婆,但知道这是妈妈的妈妈,她心里顿时没那么抵触这里。 和妈妈待在一起是很开心的,所以妈妈刚才的低落一定是她看错了。 此时微风拂过,茉莉花束轻轻摇曳,桑榆晚鼻尖酸涩,摸摸悦悦的头,“你外婆知道我们来了。” 三人在墓碑前待了好久,悦悦始终紧紧握着桑榆晚的手指。 她第一次听到妈妈一次性有这么多话要说,好像怎么都说不尽。 每次上学交代她的注意事项都没有此刻说的话多,还有不少她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桑榆晚说了很多,几乎句句不离自己的女儿,她自己做了母亲后,便更加想念自己的母亲。 最后还是乐宁提醒她时间,桑榆晚才止住自己的倾诉。 眼眶如同进了沙子,涩涩的……… 第一卷 第125章 不要外公 在墓园待了很久,最终乐宁带着母女俩离开的。 她已经听够了桑榆晚句句报喜的话。 明明这些年过的一点也不好,却不见她提一句。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出了墓园乐宁开车直奔医院。 去到住院部,桑青石住的是单人病房,这个时候护工应该是出去买饭了,病房里静悄悄的。 仪器的声音一直在嘀嗒、嘀嗒……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监护仪的屏幕上,数字不断跳动。 桑榆晚走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味,让她心里十分压抑。 听乐宁说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医院住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当她真的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她连心脏都在抽搐。 父亲正闭目养神,呼吸微弱而沉重,脸色苍白如纸,瘦削的脸庞上沟壑纵横,头上长满的白发。 才六年啊! 怎么会有人老这么快! 桑青石听到动静,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第一眼看到是乐宁,他扯动着嘴角,“是小宁啊!” 乐宁把手中的东西放下,笑着回应:“伯父是我。” 转身拉着桑榆晚,“伯父,你看今天还有谁来了。” 她把桑榆晚往前面带了几步。 桑青石躺在病床上,双眼迷离,好久才缓缓聚焦,那张思念了好久了脸庞在他迷糊的视线中渐渐清晰。 他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女儿。 那双曾经充满力量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他嘴唇微颤,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晚晚。” 他抬起手,颤抖着,试图想要触碰到自己的女儿。 桑榆晚鼻子一酸,轻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握住父亲干枯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带着一丝凉意。 “爸,我回来了。” 父女俩再次见面,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桑青石抖着双手,紧紧握着桑榆晚的手,“晚晚。” “是我。” 桑青石再次确定了一遍,她的女儿可以开口说话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以为再也没有希望能够听到她说话,“我的女儿可以说话了。” 听到这句桑榆晚再也止不住眼底的泪水,“可以说话了,回来可以陪你说很多很多的话。” 自从母亲走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话,和父亲交流也很困难。 她学手语没那么快,父亲忙于工作也没有特别多时间去学手语。 很多时候他们见面没什么话题,有想说的话大多是打字,后来父亲慢慢入门,却有很多她想表达的会理解错。 再后来他一点一点学会了,她结婚就没有怎么回过家,父女二人的交流少的可怜。 有好多想说的,都没有机会。 如今她能说话也回来了,盛安的事他再也不用去管,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 桑青石病的时间太久,在医院又很少说话,此时他连说话都有点吃力。 手上紧紧握着桑榆晚,生怕她会再次消失。 桑榆晚和他说了许久,仿佛要将这些年缺失的都补回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扭头看到躲在乐宁身后的悦悦。 “悦悦过来,和外公打个招呼。” 桑榆晚轻声招呼着,见悦悦不动,她走过去牵着悦悦的手到床边。 悦悦少有的胆怯,却又好奇地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特别是病床上那个看起来陌生的外公。 身上插了好几个管子,连接着床头的仪器。 这样好奇怪,她的外公怎么会是这样? 电视里看到这样的画面,很快就会有好多人围着一起哭,她不要哭,也不想让妈妈哭。 甩开桑榆晚跑到乐宁身后,“我不要外公,我要回家。” 桑榆晚看着如此抵抗的悦悦,还没意识到什么。 看了一眼乐宁无奈的表情,觉得是小孩在耍小脾气,她没有生气反而耐心的道:“悦悦,在这里不能胡闹,这是外公,是妈妈的爸爸。” 乐宁也跟着哄。 一路上都好好的,谁知道来到医院这么大情绪。 桑榆晚深呼一口气,走过去,抚摸着悦悦的头,“悦悦听话,让外公看看你。” 悦悦不情不愿从乐宁身后出来,任由妈妈把自己带到病床前。 桑青石看着面前的小娃,愣在那里,“这是?” 桑榆晚平静的回:“是我女儿,叫悦悦。” “是司……” “不是,”桑榆晚及时打断他,“是我自己的女儿。” 桑青石噤了声,看着可爱又有点傲娇的小女孩,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悦悦和你小时候很像,看起来乖乖的,脾气可不小。” 长得像性格也像…… 桑榆晚拍拍悦悦的肩膀,示意她叫人。 悦悦别扭的开口,声音稚嫩清脆,“外公……” 那一刻,桑青石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努力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颤着手轻轻摸了摸悦悦的头,仿佛在触碰世间最柔软的珍宝。 他做外公了。 明明觉得自己的女儿还是个小孩,怎么几年不见就当妈妈了。 看着床边的一大一小,眼前又恍惚了许久。 悦悦盯着头发发白,还瘦的能看到骨头的外公,妈妈心情看起来很低落,她心里很不舒服。 和外公没有什么好说的,又躲到桑榆晚身后。 让她说话才说,不提到她就在一旁看着。 等护工买饭回来,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有点诧异。 护工认识乐宁,倒也没有对桑榆晚的身份起疑心。 桑榆晚接过护工手里的饭,看时间不早,乐宁也准备出去买点吃的。 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到几点,先填饱肚子再说。 悦悦不想在病房待着,偏要跟着乐宁一起出去买饭,桑榆晚现在无心看着她的行踪,还是让她跟着去了。 病房内此刻只剩下父女二人。 桑青石苍老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自责,声音微颤地问:“晚晚,这些年……怪爸爸吗?” 桑榆晚刚打开饭盒,闻言,心头轻轻一颤。 目光落在父亲瘦削而苍白的脸上,那些过往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云烟。 “怪过……” 她声音沉闷,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第一卷 第126章 要是怀疑不如去做亲子鉴定 ……她当然怪 母亲去世后她变成了哑巴,没多久父亲娶了另一个人回家,住母亲的房子,用着母亲的首饰,花着母亲的钱。 她怪父亲另娶,怪父亲给她带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怪父亲好几年不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却带着儿子一起出去度假。 怪父亲把她忽略,怪父亲自己在学校受欺负时不为她出头。 怪父亲她在最无助的情况下怀孕不听她解释,怪父亲拿她和季司宸的婚姻来当做盛安往上爬的奠基石。 怪父亲好久好久不回她的消息,怪父亲越来越不在意她这个女儿。 只是她怪归怪,父亲但凡说句好听的,她都能把这些抛之脑后。 自己当了母亲后,这几年陪着悦悦长大,之前的那些她已经觉得都没那么重要了。 放下才是她该做的。 桑榆晚端着饭盒,准备喂父亲吃饭,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掉。 桑青石靠在床头,看着外面随风摇曳的树枝,“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是我应得的。” 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会想着另娶? 自从再婚后公司慢慢开始走下坡路,有了孩子之后也没有好转。 若不是因为季司宸的帮扶,盛安或许早就不复存在了。 真的应了那句话,亏妻者百财不入。 他如今的下场,都是报应。 桑榆晚看着饭盒的饭菜,心里五味杂陈。 “晚晚,这次回来还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家度过最后的时光,”桑青石拖着沉重的声音,“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看望过你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敢踏入那片墓园。 桑榆晚抬起头,平静道:“今天我带悦悦去过了,等你好了我们再去一趟。” “我可能过阵子才走,只是悦悦要回去上学,过两天就要走。” 她要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完才能安心离开这里。 不摆脱那段糟糕的婚姻,以后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小丫头好像不喜欢我这个外公,”桑青石眼角的皱纹笑起来堆积在一起。 桑榆晚扯动着嘴角,替悦悦解释,“她第一次见你,有点认生,来的路上还说很期待和你见面的。” 悦悦今天有点反常,她注意到了。 只是还没有弄清情况。 “那就好……那就好……” 他信以为真! 只要不讨厌他就好。 这是他唯一一个外孙女,还没好好和她说说话。 过两天就走,他还有点舍不得。 桑榆晚再次拿起勺子,“先把饭吃了,晚点我去问医生能不能出院。” 父亲住院这么久,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样。 家里佣人也都辞掉了,肯定会有不少灰尘,她还是抽时间回去看一眼。 如果医生允许出院回家,那她就带着父亲回去修养。 乐宁带着悦悦出去了这么久,桑榆晚一边喂父亲吃饭,一边担心她们。 父亲只吃了几口便躺下歇息了,这才听到门口有动静。 桑榆晚收拾完东西,看到乐宁拉着悦悦进来,“你们去哪买饭了,这么长时间。” 乐宁关好门,拍拍胸口,“回来路上碰到季司宸助理了,他还问起了悦悦怎么办?会不会怀疑……” 早知道她就不带着悦悦在外面偷吃街边小摊了。 知道季司宸助理会时不时来医院,谁知道她那么背,在今天遇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问了一堆问题,她脑子里只想着带着悦悦赶紧跑。 “他已经见过悦悦了。” 桑榆晚道。 乐宁不可置信的望着她,“见过了?那他有没有怀疑悦悦的身份?” 桑榆晚摇摇头。 她不知道季司宸会不会多想。 以前检查很难怀孕,他应该也不会觉得她会有孩子并且留下。 “过完假期悦悦就回去上学,应该不会怀疑,”桑榆晚不确定的说。 她无法保证。 只希望在离婚前悦悦不被人知道。 乐宁低头看了一眼悦悦,“希望如此吧!伯父怎么样了。” 桑榆晚:“睡下了已经。” 想到父亲说像出院回家,她还没有了解父亲的病情,“我爸这样可以出院吗?” 乐宁摇头,“医生不建议,伯父如今……离不开那些仪器维持。” 虽说还有半年时间,但复发率高,最好一直在医院观察。 桑榆晚深呼吸一下,没再做声。 没想到出院会那么难。 …… …… 此时景苑 季司宸挂掉一通电话后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透出一股阴冷的决断。 他修长的手指再次轻触手机屏幕,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的人估计在忙,第一遍没有人接。 挂掉又重新拨打,反复三四次电话才接通,“这个时间你不陪老婆,一直给我打什么电话?” 伍川愉悦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 季司宸没闲工夫和他废话,直奔主题,“前几天你找人查的桑榆晚资料,其中有没有关于孩子的。” 不可能会那么巧合。 带桑榆晚回来那天她身边有个小女孩,今日乐宁身边带着一个小女孩,还出现在桑榆晚父亲住的那家医院。 直觉告诉他乐宁带的小女孩和他见过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伍川不知道在和谁说话,故意压低了声音,片刻后又听他道:“资料不是发给你了,里面有没有写自己不会看?” 他没那闲工夫去看那些。 委托的人查到发给他,他就直接发给了季司宸,都没有打开过。 “里面没有,”季司宸道。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伍川有点疑惑,“你该不会出现癔症觉得桑榆晚消失六年偷偷给你生下来一个孩子?” “……” “她不是喜欢周景延吗?就算有孩子也和你没关系,瞎想什么……” 谁会留下一个不爱的人的孩子。 别看桑榆晚是个哑巴,有骨气的很。 季司宸眼底闪过一丝阴翳,周遭的空气瞬间跟着降低。 紧握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屏幕的光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孩子出生证明能查吗?” 那个小孩喊桑榆晚妈妈,是谁的他都想看到结果。 “你真是我祖宗,查那些资料我已经求爷爷告奶奶才到手的,你现在还想去查出生证明?” 伍川差点背过气,“我们的手还伸不到那里,你要怀疑不如直接去做亲子鉴定。” 第一卷 第127章 被栓起来了 国内那么大,那么多城市,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有些事也不是他想得到就能到手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还幻想出一个孩子来。 伍川觉得他现在病的不轻。 季司宸拧着眉,眼下他只是怀疑。 直觉告诉他是,实际上他怕的很。 如果出生上户口,那么那些资料里一定会提到孩子,可偏偏没有。 如果是周景延的,那桑榆晚和孩子就不该在国内。 做亲子鉴定,他有什么办法接近? “我现在出不去,你那几个人回去了没,”季司宸问。 “昨晚就回来了,”伍川逐渐闻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说说怎么回事?伯父都亲自出面了,我想一定不简单。” 他听那几个保镖提到了季司宸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桑榆晚,就想事情肯定那么简单。 问起桑榆晚倒是一个字也不回答。 六年前跟人跑,如今还是当着面跟别的男人走。 “有时间来趟景苑,我要出去,”季司宸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想到桑榆晚都在做些什么。 他没有那么时间。 伍川慵懒的声音响起,“你想出去就出呗!又没人拦着你。” 季司宸沉着脸,抬抬自己的脚。 随后一阵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哟嘿,你该不会被栓起来了吧?伯父这招厉害啊!”伍川听着开始幸灾乐祸,“带了多少人过去?连你都败了。” 他认识的季司宸,出了名的能打。 怎么有机会被人拴在家里。 季司宸微微动了动腿,冰凉的器具紧贴着脚腕处的肌肤,他眉头拧的更紧,“我快被电死了,有机会让你感受一下。” 现在腰上还难受着呢! 伍川:“……”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很快又道:“对待亲儿子都这么狠,看来你做的事伯父很是反对啊!” “要被他知道是我在帮你,让我老子听到消息后能把我扔到太平洋。” 虽然他三十出头,但很无奈有个强势的爹。 家里还有母亲在,他不敢胡来。 季司宸躺到床上,给出建议,“买双丝袜套头上,没人认出来是你。” 伍川:“……” 听这话还是让他拴着吧! “你要是我儿子,我一定会把你栓起来饿死,找我帮忙还不管我死活。” 季司宸盯着天花板,语气平静,“你要是不来,就辛苦去季家通知一下,让他们直接过来收尸。” 脚上的铁链只能让他到门口卫生间。 此时门外还有人守着,他没有钥匙,根本出不去。 伍川在电话里吓得一激灵,“你别乱来……” 现在听到这些他都后怕,搞不懂究竟是图啥。 不爱就不爱呗! 至于吗? 有这兄弟,算他倒霉! “跑腿费十万,现在……立刻……马上……给钱……” 让他去也不能白跑。 季司宸:“你腿镶金子了?” 伍川:“少废话,我找人还要带上工具,你以为很轻松?这点钱还没有我一瓶酒值钱,没多加一个零够仁慈了。” 他从来不乱开价。 除非对方是季司宸,他不宰一笔都对不起自己。 季司宸轻叹,“给我带一瓶。” 他说完一句,伍川在电话瞬间爆炸,“你喝个屁,再喝酒你就这辈子都别想着见桑榆晚。” “……” “给我等着。” 伍川撂下一句话,挂掉了电话。 季司宸扔下手机,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那里藏着能吸走他所有思绪的黑洞。 胸膛微微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力维持着生命的火种,而那火种,正随着他无尽的思念缓缓熄灭。 两个小时后 房间内,电锯的嗡鸣声骤然响起,如同野兽的咆哮,撕裂了周遭的宁静。 火花四溅中,锋利的锯齿狠狠啃咬着冰冷的铁链,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金属的哀鸣。 伍川带来的人,戴着防护面罩,铁屑纷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季司宸紧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脚腕上的铁链断裂。 伍川躲得老远,听到声音停止他才走近,看着断裂的金属,“早知道让他用锯齿把脚切掉了,好可惜。” 他深表遗憾。 季司宸抬眸瞥他一眼,“你很遗憾?” 伍川摸摸鼻尖,“开玩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遗憾。 季司宸白他一眼,站起身活动活动双腿双手,在床上几乎躺到现在,他感觉躺了一个世纪。 那人在收拾一地狼藉,季司宸准备出门。 伍川见状急忙喊住他,“你就这样出去?人还在外面呢!” 不得不说老头子事做的挺绝,钥匙都不留。 真不怕季司宸出点事,几个保镖在这无能为力。 “在外面不挺好?我手痒……” 季司宸说罢打开从里面反锁的房门。 听到动静的两个保镖转头与季司宸刚好对上,“少……少爷?” 季司宸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将二人撂倒在地,一顿狂踹对方也不敢还手。 “……谁电的我。” 保镖在地求饶,“饶命啊少爷,老爷的命令我们不敢不从。” 季司宸脚上用力踹了几下,“我问是谁电的我,怎么不加大电伏直接把我电死。” 他现在腰酸的厉害。 “那人跟着老爷回去了,我们只是负责在这里看守。” 另一个人也急忙附和:“对对对,不是我们,少爷饶命。” 季司宸眼神冷冽,仍不解气。 又踹了几脚,怒喝道:“滚出去。” 两个保镖连滚带爬的离开。 等人消失后,季司宸也不管卧室里的人,直接下了楼。 看热闹的伍川急忙追上去,“你干什么去?眼看天就黑了,别说你就这副鬼样子出门。” 季司宸理都不理他一句。 径直下楼! 客厅里还有布置好的气球,沙发上也有已经泄气的,明明这里有她的气息,他却觉得死气沉沉的。 把所有东西都拿刀划破,很快弄了一地。 骗子 说好陪他过生日的,结果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第一卷 第128章 你有病 就那么急于离开。 要是他死了,她是不是都不回头看一眼? 想到生日,他又疾步去了餐厅,看到餐桌上的生日蛋糕,还完好的摆放在那里。 伍川跟在他身后,随着他到了餐厅。 看到蛋糕后也跟着坐下来。 “过生日什么时候想起来订蛋糕了?不是最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食物吗?” 以前生日,蛋糕都是别人订的,主要是图个热闹,他本人从来不吃,怎么这次这么反常? 想想他生日那天,伍川仔细回想了一下。 生日蛋糕有可能是桑榆晚订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吃。 季司宸根本没听进去他说什么,眼里只有面前的蛋糕,蛋糕并不大,却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纯白的奶油上,点缀着几颗鲜艳的草莓和芒果,蛋糕边缘,被勾勒出细腻的纹路。 明明他不是第一次见她做的蛋糕,可只有面前这个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蛋糕。 是她亲手做的。 手边没有可以切蛋糕的工具,季司宸直接上手抹了一点奶油,这份甜蜜填补内心的空缺。 甜而不腻的奶油刺激到他的味蕾,于是想吃到更多,抓着一把蛋糕往嘴里塞。 伍川见状,顿时抓狂,“你踏马是不是脑子有病,手上那么多细菌,想吃不能拿刀叉?” 这情况没有病都干不出来。 这蛋糕闻着都发酸,应该是变质了。 季司宸毫不在意,继续大口吃着。 奶油的甜腻与水果的鲜甜在口腔中交织,每一口都让他回忆起来那些点点滴滴。 见他这样,伍川直接拿走他面前的蛋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都变质了你吃不出来?” 真的是病的不轻,连味觉都丧失了。 季司宸脸一沉,表情变得冷厉,抓着伍川的衣襟,“死不了就行,你凭什么扔我的蛋糕。” 他才吃几口,还没真正感受到蛋糕的香甜。 哪里变质了? 他根本没有吃出来。 气不过朝伍川肚子上打了几拳,脸上也没能幸免。 伍川抓着他的拳头,“看你真是疯了,我就不该过来。” 早知道让他解放自己遭罪,不如让他关死在这里。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精神病院里的疯子都做不出来的事,你倒是做起来得心应手。” 看到那些举动,他第一次觉得季司宸没救了。 季司宸喘着粗气,看着垃圾桶里的蛋糕,有些掉在了地面。 他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吃的下去的甜食。 不过就是吃了一点蛋糕,怎么就变成疯子了? 松开伍川的衣服,轻启着唇,“我只是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 他是真的饿了。 在昏迷之前他只吃了一碗长寿面,是桑榆晚亲自下的面。 吃过她做的长寿面和生日蛋糕,可是他的生日仍不完整。 “我只是想吃点东西,现在蛋糕也没有了,我……” 伍川顾不上弄身上和脸上沾惹的奶油,一本正经的道:“你有病。” 季司宸冷凝着脸,“你扔掉我的蛋糕你才有病。” 他没心情在这里和伍川废话,还要出去,他还有重要的事做。 伍川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你不觉得现在的季司宸很极端吗?是,你可以否认,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一定要走。” 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跟着周景延离开两次,他一个外人都懂。 这么多年当事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季司宸冷呵,“她走到天涯海角都没用,跟我没关系。” 他依旧嘴硬。 伍川嗤笑一声,“可是我还没有说这个人是谁,你这么急于否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的人就是桑榆晚。” “你的所作所为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季司宸了,承认自己的内心有那么难?” 他要是有喜欢的人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不肯承认还把自己折磨成这副鬼样子的季司宸,绝对是他认识的第一人。 被说透的季司宸紧皱着眉。 嘴上还是否认的很干脆,“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找她回来从来不是因为爱。” 伍川:“我没说你爱她。” “……” 很快伍川又接着说:“你说的事我会再让人去查,今晚还是在家好好休息,趁现在她回来,好好把握机会。” 来之前说着不帮不查,来之后他还是想着帮帮算了。 万一是真的! 他怎么比当妈的还操心? 以前他不看好这俩人,尽管如今也不看好,可他却想着赶紧和好。 果然使唤久了,他想罢工! 伍川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脸上的奶油,酸酸的味道还腻,闻着都作呕,等衣服上弄干净,他已经快要忍不住。 奶油是没了,味道却一直在。 一刻也忍不了…… 骂骂咧咧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警告季司宸别出去找人麻烦惹事。 虽然在宁城很容易解决,但为了更好的调查,他并不想惹麻烦事。 季司宸回都懒得回,目光再次盯上地上垃圾桶里的蛋糕。 …… “晚晚,你确定直接走起诉离婚吗?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乐宁看着面前的资料,有点没这个信心。 桑榆晚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资料,表情淡淡的,“离婚协议书他是不可能签字的,起诉是我能想到最后的办法。” 放假几天带悦悦去玩了一天,现在开学只能委托周景延送她回去上课。 那里还有姜桐,至少她能放心。 她和季司宸的事,不希望能牵连到悦悦。 乐宁叹叹气,“宁城顶尖的律师几乎都在季氏,我只是担心到时候他再添油加醋一番,那样赢得概率会非常小。” 是周景延亲自去联系的律师,能力不算差,但她心里没底。 桑榆晚笑着安慰,“只要悦悦的身份不被他发现,离婚他提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她本可以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可是那个男人偏要把她带回来。 明明没有爱,却表现的比谁都爱。 看不懂那个情绪多变的男人。 “我有的是时间,刚好能有时间陪陪我爸,悦悦那里我也能随时飞回去看她,她很听话的,肯定不会让姜桐操心。” 第一卷 第129章 只恋爱不结婚 悦悦很乖,只要答应过她就一定会做到。 而且这次是周景延送她回去的,估计能让她几天时间不想自己。 乐宁叹叹气,希望中间不会有什么阻碍。 她小看了季司宸。 这么多年还在坚持,她有点看不懂这个人。 桑榆晚拍拍她的肩膀,微笑着道:“说不定我能成功呢!到时候我可以带着悦悦去很多地方,也能和你们多见面。” 如今季司宸找到她并且带回宁城,她要是再想和六年前那样消失,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他变得……她一点都不了解。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季司宸了。 “希望如此,”乐宁呼一口气,“等成功之后去我公司吧!乔沅也在,她听说你回来一激动差点把我的茶水间砸了。” 乔沅给她汇报工作,期间提到了桑榆晚,她工作也没汇报完,在公司差点起飞。 大学时的桑榆晚学的设计,结识了乔沅。 她为了桑榆晚去哥伦比亚学习,当时也选的设计。 如今她开了工作室,自然希望桑榆晚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桑榆晚噗嗤一笑,“她还是这样。” 说着情绪又变得低落,“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当年一声不吭离开,我们没有过一次联系。” 当初她们关系很好,离开却没有和她说过。 以为乔沅会怪她,或者把她忘掉,没想到她还能记着。 乐宁:“我和她说过,她不会怪你的。” 桑榆晚离开没两天,她就打电话问了,记得当时还说季司宸电话打到她那里要人。 一开始她本不想让多一个人知道桑榆晚离开的事,但乔沅实在太执着。 哭的稀里哗啦的,她看着不忍心。 之后一年她成立了工作室,乔沅是她第一个合作伙伴。 “有时间你们可以见见。” 桑榆晚:“好。”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起身去卧室几分钟后又出来,放到乐宁面前一张银行卡,“我回家一趟找到了这张卡,你拿着。” 这张卡是她的人生中的第一张银行卡,母亲在的时候往里面存过不少钱,结婚她没有带走,后来也没有动过。 在景苑的那张卡是婚后一直在用的卡,她没机会回去拿。 这几年她和悦悦花的每一笔开销几乎都是乐宁的,还有周景延帮助她也花过不少钱。 卡里的钱应该足够还了。 乐宁严肃着脸,“你这是干什么?还我钱?” 桑榆晚不作声,只是点点头。 “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随着时间变淡了是吗?”乐宁问。 “不是,我只是……” 乐宁打断她,一本正经道:“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不需要还懂不懂?” 她重新注册了一个微信号,绑定的是她的全部信息,桑榆晚每一笔花销她都知道。 看到那些消费提醒,她在遥远的地方也知道她们母女是安全的。 而且自己父母离异,各自条件也不错,根本用不着她接济,自己赚的钱完全够她挥霍,多一个桑榆晚她也养得起。 以后她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的钱花在桑榆晚和悦悦身上,她才觉得值。 桑榆晚抿抿唇。 觉得乐宁帮她太多了,自己还没有回过她什么。 盛安被收购已久,父亲也卧病不起,她自己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任何事物,只能眼睁睁看着。 无法挽回,她不再是桑家小姐,以后的经济来源只能靠自己努力。 不想让乐宁一直付出。 或许她之前的微信还能接着用,绑定的银行卡也能直接消费。 “宁宁。” “打住……” 乐宁懒得听她说下面的话,直接打断她,“你要是觉得我们关系不好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要还我钱。” 她直接拿捏桑榆晚软肋。 敢和她关系不好? 桑榆晚叹叹气。 和乐宁关系怎么可能会不好。 那是她从小到大唯一对她不离不弃的乐宁。 乐宁抬手搂着她的脖子,轻飘飘道:“就算十年二十年都不可能把我吃穷,大胆的花,不需要为了我节省……年轻不挥霍,等我死了钱也带不进棺材。” 当年桑榆晚母亲走前她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桑榆晚的。 照顾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现在桑榆玩父亲也躺在病床上,她就更要对桑榆晚好点。 “呸呸呸,不要瞎说。” 桑榆晚急忙捂着她的嘴。 乐宁拿开她的手,凑到她脸上,“嘿嘿,我说的没毛病,你陪我玩,我的干女儿以后给我养老,你们母女俩别想摆脱我。” 以后等她死了,她要让乖女儿给她买红色骨灰盒。 死了也要红红火火的下葬。 桑榆晚无奈笑笑,“你想的还挺美。” 乐宁抬手甩甩头发,“那是,长得美想的也美。” 她对自身条件就是很自信。 桑榆晚被她逗笑。 这样的心态是真好。 “是是是,我的美人儿~” 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周景延说的事。 乐宁和他小舅…… “宁宁,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对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乐宁松开她,想起那个看似儒雅,实际上斯文败类的男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见过面。 “不是。” 她对桑榆晚从不拐弯抹角。 有什么都会说。 “那个人是君序舅舅?”桑榆晚问。 她听过他们在一起,却没有亲自见过。 乐宁嘻嘻一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桑榆晚问:“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大你那么多,而且……而且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催着你结婚吗?” 两个人见过面,知道对方是谁,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在一起的? 她担心乐宁会有被催着结婚的烦恼。 “这事,说来话长……” 让乐宁说,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当初就是一场意外,后面才有一次两次的相约。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那方面的要求男人都能满足,所以互相解决一下没什么问题。 “我们只谈恋爱,不结婚。” 和莫君序现在就相当于在恋爱的过程,她没想着结婚,男人一个人在宁城也用不着照顾别人的想法。 他们现在很有默契,互相陪伴就挺好。 第一卷 第130章 桑榆晚,你骗我! 年龄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准确的说,年龄大她那么多也已经没办法改变。 桑榆晚拧着眉,“这样真的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知道乐宁父母很开明,也知道乐宁能保证自己有独善其身的能力,可是她仍觉得不保险。 “放心吧,我有分寸!”乐宁道。 她不会放任自己沉迷。 要真有那么一天,她完全可以脱身,且不留余地。 乐宁揉揉她的脸,“没有什么能让我堕落,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爱和欲望能让她短暂性的沉沦。 却不能让她没有清醒时刻。 她的事都是小事。 眼下只有桑榆晚离婚才是大事。 乐宁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紧紧握住桑榆晚的手,“时间不早了,明天带你去见律师,要早点休息。” 这次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桑榆晚被束缚在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 …… 把准备的资料带上桑榆晚跟着乐宁一起去和律师碰面。 这是第一次,她紧张的不能自已。 把自己的情况和律师说了一下,律师在她碰面前也听周景延说过一些。 整理了一下,律师说可以直接走流程。 桑榆晚对这些不怎么懂,完全听从律师的建议,提什么要求她也答应,只要让她成功离婚,什么她都愿意做。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 桑榆晚会去医院看望父亲,陪他说说话,也跟着乐宁去过公司。 和乔沅好久没见了,她没多大变化,只是听到她能说话后喜极而泣,哭成了大花猫。 在公司聊了很长时间,乔沅和她说了好多废话。 没有怪她离开已是万幸。 现如今她已经对设计没有那么多期许,画不出来特别新鲜的稿子。 乐宁让她来公司上班,她觉得自己做不来。 她还是想着回丽江好好经营着现有的蛋糕店。 在那里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做出美味的甜品就行,她的女儿喜欢,她也不会放弃。 现在唯有等待。 —— 深夜 “你说的那个小女孩我让人去接近了,她姓桑,户口上母亲却是一位叫姜桐的女士。” 伍川困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季司宸坐在阳台吹着冷风,听着伍川一字一字的告知他调查的结果。 “小孩叫什么?” 他的黑色瞳孔与夜色混为一体,手指无意识地在阳台栏杆上敲打着节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摩擦声,伍川说话声继续在夜空中回荡,“桑心悦,今年五岁。” 他一边求人,一边安排人去了小女孩所在的学校应聘,这样很快可以接近,知道的也会更多。 暂时就只有这些。 小女孩的母亲是姜桐,却和桑榆晚同一个姓,这不能代表什么。 万一孩子父亲姓桑,他真的是白忙活。 季司宸面无表情,盯着外面黑色的夜空。 桑心悦,五岁。 时间对得上。 小女孩喊桑榆晚妈妈,他想应该也会和他有点关系。 “有什么办法把小孩从学校带走,”他突然开口问。 伍川骂骂咧咧,“人在丽江上学,必须要有家长接送才行,你可别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要是敢去偷去抢,他直接报警把人抓了,枉费他费这么多功夫。 “那个姜桐查不到什么背景,说不定孩子父亲只是和桑榆晚同一个姓氏,在那结识的朋友也很有可能。” 伍川还是提到概率很小的结果。 再深入调查他就要被警告了,能查到这已经很不容易。 “周景延把她带回来又送去,要是别人的孩子他会这么上心?” 这两天他可一直在管住。 伍川拍拍脑袋,“你真别说,姓周的今晚回来了,他喜欢桑榆晚我们可都是很清楚的。” 有人不承认喜欢,有人逢人就说他喜欢的人是谁。 这就是差别。 季司宸冷呵一声。 这下桑榆晚铁了心的要离婚,他已经收到了通知,眼看一个星期都不到,姓周的当然会回来。 不然怎么陪着桑榆晚打赢这场仗。 他还没有找律师,他自己比律师都有用。 “如果孩子带不走,我该用什么办法来验证她是谁的孩子。” 只剩下短短几天,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哪怕和他有关的几率渺茫,还是想要看到那个结果。 “你要是心存疑虑,简单一点就是直接你直接和那个小孩测,如果是你的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是她就算是桑榆晚的孩子和你也没关系。” 他只有两种猜想。 一、孩子真不是桑榆晚的。 二、孩子是桑榆晚的,并且也是季司宸的。 季司宸沉默了片刻。 想到伍川打来电话时说的,他问:“你派的那个人靠不靠谱,如果做亲子鉴定会更快,不妨一试。” 他要在开庭前看到结果。 伍川:“这个需要时间,毕竟隔了这么远的距离。” 他知道能做鉴定最简单的办法,也无非是那两种。 两个城市隔了一千多公里,送去检测也没那么快出结果。 季司宸接着点燃了一支烟,“把那人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 现在他谁都没办法相信。 只有自己做的才安心。 伍川不想多管,直接把派去的人电话号码发给了季司宸。 爱去就让他去,别被他老子逮回来再拴上就行。 季司宸直接打开了购票平台,他刻不容缓,晚上去了又好像没什么用。 还是选择了买第二天一早的。 一定能再次见到这位桑心悦小朋友。 …… 去到那里没有做逗留,直接联系了伍川给他的号码,那人也很机警,一切准备的完好无痕。 送进医院他就已经开始期待结果。 直到三天后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许多,紧紧攥着那份薄薄的报告,在医院的走廊里,灯光苍白。 季司宸颤抖着双手展开报告,那几行黑色的字迹在他眼中逐渐模糊又清晰———确认亲子关系存在。 看到这个结果,他竟然不是惊喜。 驱车前往桑榆晚现在居住在乐宁家的小区。 按照资料里显示,他开车到楼下等着,想着她会出现。 副驾驶的鉴定报告让他觉得内心酸楚,荒凉又苍白。 桑榆晚,你骗我! 第一卷 第131章 噩梦 天色渐晚,季司宸已经不抱任何期待的等待。 他坐在车里,车窗开着,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等到八点他准备离开,车子还未发动眼尖却看到了那道身影。 路灯昏黄的光晕打在他们身上。 她和旁边的周景延边走边聊天,有说有笑。 尽管在算不上近的距离,他也能想象到她此时的笑意,她笑起来很美,嘴角轻轻上扬,每次笑的时候眼睛能完成月牙状。 明明好多年没有见她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可还是能第一时间描绘出她的笑脸。 季司宸看着他们并排从自己车前走过,下意识的想要去拉走桑榆晚,想要把她带走,带回家。 那么近的距离,他就可以带她走。 可当他碰到车门那一刻又犹豫了,他知道她会反抗会拒绝。 也会更加讨厌他。 明明已经足够讨厌他了,他也说过自己不在乎,不知怎的,在这一刻,他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他该去质问她悦悦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他,他该用悦悦威胁她打消起诉离婚的念头,他可以有无数个办法赢,他可以拿悦悦逼她留下…… 什么他都做得出来,可偏偏此刻他没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 他原来能这么怂…… 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楼道,季司宸又在驾驶座坐稳身子。 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又点了一支烟。 他望着面前的楼层,一层一层往上数,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窗户显示着里面亮着灯。 不知道里面有多温馨。 也不知道乐宁在不在,她和周景延现在在干嘛! 季司宸在车里大半包烟抽的一根不剩,等到这一栋楼灯熄灭的差不多他才注意到,注视很久的那个窗口已经黑了。 想必是已经早早睡下了。 季司宸还想着去拿烟,只摸到了一个空盒。 抬头又看了一眼窗户,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着的行为很可笑。 什么都等不到,毫无意义。 最后还是驱车离开小区。 深夜 桑榆晚做了一个噩梦,从梦中被惊醒。 “不要。” 她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梦中的场景依旧清晰,如同利刃般切割着她的心房,呼吸变得急促,双手紧紧抓着被褥,仿佛这样就能从无形的恐惧中抓住一丝安全感。 这只是梦,不是真的。 不断的安慰自己他不会有事。 “怎么了?”乐宁被她吵醒,睡眼惺忪的打开了床头灯,“做噩梦了?” 桑榆晚点点头。 她脸色苍白,内心沉重与不安。 “你说他后天会出现吗?”她突然问。 只要他出现,那她的梦就只是一场梦。 乐宁:“怎么突然这样问?” 桑榆晚:“我做梦梦到他出事了。” 乐宁拧拧眉,还是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别多想了。” 她觉得桑榆晚是离开庭越来越近过于焦虑紧张,才会做噩梦。 季司宸肯定不会有事,后天出庭,她还在等着两人成功离婚。 桑榆晚擦拭掉额前的汗珠,起身下了床,“我去个洗手间,你先睡。” 乐宁看着她的背影很低落,自己不好说什么。 直到桑榆晚出来躺回到床上才关掉灯继续睡。 桑榆晚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天亮后她很早的出了卧室,周景延不肯走,书房出来让他在那个房间休息。 此时的桑榆晚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发呆。 姜桐给她打来电话,说悦悦从四五点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哭,怎么哄都没用。 哭的停不下来,嗓子都沙哑了。 她没办法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 桑榆晚在电话里只能干着急,隔着电话去哄悦悦,除了一两岁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听过悦悦哭成这样。 “我要爸爸!” 悦悦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哭喊:“我要爸爸!” 每一次哭喊都撕扯着桑榆晚的心。 要爸爸,可是她…… 桑榆晚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安抚,但悦悦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更加用力地哭喊。 “你爸爸死了,悦悦没有爸爸,以后不准再提听到没有。” 桑榆晚罕见的这么大声说话。 悦悦没有爸爸,也不需要爸爸。 她也不需要这个人,她不要…… 奈何悦悦哭的更大声,“你骗人,爸爸没有死,我讨厌妈妈。” 悦悦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重重砸在桑榆晚的心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心痛。 女儿讨厌她了。 为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讨厌她。 听到悦悦的哭喊,桑榆晚只觉得心酸不已。 她让姜桐好好照顾悦悦,很快挂了电话。 再也听不得那些字眼。 挂点电话后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 桑榆晚肩膀微微颤抖,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为什么她的女儿要说出这样的话?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陪在身边,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为什么一定是要爸爸? 她做不到! 细碎的发丝贴在脸颊上,被泪水打湿,显得凌乱且狼狈。 桑榆晚试图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但那压抑的呜咽声,还是在这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凄凉。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她仿佛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也看不见光明。 —— 为了不让乐宁和周景延醒来发现她哭过,桑榆晚急忙去洗了脸,躲在卫生间里很久。 还是周景延敲门,她才出去。 越过门外的人回房间换衣服,乐宁才刚刚起床,“宁宁,今天早饭没有做,你去公司前记得买点,我等下要去医院。” 她不能让自己闲着,她会反复想起悦悦说过的话,她会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这点小事她和谁都说不出口。 去医院陪陪父亲,说不定她还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父亲想要出院,家里这两天请人打扫了一遍,她可以和医院商量一下带父亲回家看看。 第一卷 第132章 车祸 只要不离开医院太久,完全可以。 护工要跟着,她去法院那天不能照顾在父亲身边。 希望回家给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周景延帮她的忙把父亲接回家,卧室都收拾了出来,她今晚就可以在家里住。 周景延送她回家后,自己也没有继续在乐宁那里住,又去打扰他小舅了。 趁着有机会,把老妈说的话全都转达一遍。 —— 悦悦的事她没再提,也没有让周景延和乐宁知道,在家安顿好父亲,叮嘱好护工才出发去法院。 带上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陪着她的仍是乐宁和周景延,还有律师。 已经过了开庭时间,至始至终没有见到季司宸的身影,对方甚至无一人出面,连律师都没有。 直到从听众席走出来一个人,被人拦了下来,看到来人才让桑榆晚发出点声音,“他人呢?” 为什么不出现。 “医院。” 伍川轻飘飘道。 桑榆晚不解,“去医院做什么?为什么不来?” 伍川眼底瞬间变得冷冽,看着桑榆晚,“车祸,全身粉碎性骨折,桑榆晚,你满意了吗?” 医生说那个混蛋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也只能躺在病床上。 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她,她恨了这么多年总该知足了吧! 和桑榆晚说过之后他又看向前方的法官,“法官大人,被告人现在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今日这场案子就此结束吧!” 以后也不用再想着开庭。 没有机会了。 桑榆晚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站不稳,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 此时的听众席乱成一锅粥,乐宁和周景延纷纷上前搀扶,却见她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桑榆晚扯扯嘴角,不相信他说的话,“你在胡说什么?” 季司宸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他被关在景苑呢! 而且那天夜里只是她做噩梦而已,怎么可能会成真? 桑榆晚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袖,“肯定是假的,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你把他喊过来好不好,离婚后我滚的远远的不会再出现打扰你们所有人,他不可能出事的,你让他来一趟……” 只要离婚,她可以让这些当初羞辱她看不起她的人都再也看不到她。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 怎么可能会出事? 桑榆晚身体都在颤抖,语气中全都是恳求。 伍川甩开她的手。 桑榆晚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倒,多亏了周景延及时扶住她。 “我有必要骗你?” 伍川冷厉的声音刺进她耳膜,“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活该,要是当年你死在那场大火里,他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起诉离婚,隐瞒你们之间有孩子,你觉得这样做很聪明……”伍川欲言又止,很快又接着道:“实际上你愚蠢又自私,认识你是他倒霉。” 当初他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那么张扬又高高在上的季司宸,今日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甚至面临终身残疾的风险。 如果没有桑榆晚,他的人生一定会是一帆风顺的。 周景延忍无可忍,“姓季的难道就不是活该,他那样的人死了也是造福社会,别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 他不了解季司宸,但他一定了解桑榆晚。 不过是为了摆脱被折磨的婚姻,有什么错? 不让自己的女儿认一个残暴的父亲有什么错? 乐宁也把人骂了一通,跟周景延说道:“我们先回去,不用和他废话。” 和季司宸有关的人,她并不想多接触,还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 季司宸死不死都和她们没关系。 乐宁扶着桑榆晚离开,却听身后的伍川再次开口,“桑榆晚,你不是想要离婚吗?跟我去医院看他一眼,离婚的事我和他父母都能让你如愿。” 至少这样能让桑榆晚心甘情愿的去医院看他一眼。 谁知道病床上的季司宸有没有机会醒来,谁知道桑榆晚去过的事情有没有机会和他说。 万一能有用呢! “躺在病床上的人怎么同意离婚?你忽悠谁呢?”乐宁直接挑出问题。 和一个大活人离婚都难,别说是一个在重症监护室的病人。 她内心可以恶毒一点,只要配偶死,让桑榆晚丧偶也可以。 伍川冷嗤一声,“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我去。” 桑榆晚丝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要去医院,她不信季司宸会出事。 只要去医院没看到季司宸,那她就不用继续等待。 乐宁拽着她的胳膊,“别信他,万一是骗你的。” 桑榆晚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我不在意。” 她宁愿这个人是在骗她。 “我跟你一起去,现在走吗?”她问。 伍川耸耸肩,表示他无所谓。 最后桑榆晚跟着伍川走了。 乐宁和周景延被他拒绝一同前往,没办法只好开车跟在后面。 伍川路上甩开他们,一路上油门踩到底终于到达医院。 看到医院两个字,桑榆晚已经开始呼吸不畅,跟在伍川身后去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区域。 到的时候只有季悠然一个人在。 “二姐,我来看看司宸,伯父伯母呢?”伍川先一步和她打了招呼。 季悠然看到他,自然也看到了桑榆晚,她并没有很惊讶,“婶婶身体不好,二叔带她去休息了,我在这看着。” 老太太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不然一着急身体肯定会受不了,不敢惊动她老人家。 老大和老四也在陪着老太太,都不敢说这事。 桑榆晚看到季悠然,听到她说的那些,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二姐,里面的人真的是他?” 她说话声音在抖,不想承认。 季悠然听到她说话,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她第一次认识桑榆晚就是个哑巴,以前以为她是天生的,只是季司宸说不是,她那时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觉得哑巴永远说不了话。 今日听到桑榆晚能说话,她还有点不习惯。 “挺久了,”桑榆晚随便回答了句。 “他怎么会出车祸?” 季悠然痛苦着表情,回忆起医生和警察的话,转述了一遍,“他正常行驶,是有个大车司机疲劳驾驶……才导致……” 她说不出口! 大车司机抢救无效死亡,季司宸重伤还没有脱离危险。 第一卷 第133章 你到底有没有心? 看过那么多有关车祸的新闻报道,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伤的那么严重的人有机会醒来。 听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她想了无数种可能。 到达医院时二叔婶婶还有大哥都在,看到手术中三个字亮起的时候,她甚至想过最坏的结局。 手术进行了将近十个小时,在她三十多年的人生中,除了生孩子让她在鬼门关走一遭,家人朋友还没有过遭遇过此种情况。 如今季司宸躺在监护室,她觉得天塌了。 叔叔婶婶就这一个孩子,比她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桑榆晚站在那里,勉强看到里面一点,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认不出那个人是季司宸。 “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为什么要她在看到希望的时候又给她重重一击。 他本该在家里被关着的,本不用去查悦悦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他本该不会出事的。 季悠然握了握拳,“不知道,你希望他能醒过来吗?” 当年的事或多或少她也知道一点,要是桑榆晚真的恨季司宸,肯定不会希望他能醒过来。 桑榆晚收回目光,眼神涣散,轻声开口:“我当然希望他能醒来。” 他不能这样躺在医院病床上。 他应该是鲜活的,不应该是这样。 “如果他不醒来,我们离婚的事还要继续拖着,我希望他能快点醒来。” 她嘴上说着离婚,实际上她只想要他醒来。 季悠然只是拧拧眉。 伍川听到她说这话,顿时火大,“到现在你还是只想着离婚?桑榆晚,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以为桑榆晚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司宸会心软,至少先把离婚的事先放一放,没想到她还是提了。 希望季司宸醒来不过是为了离婚。 如果早就没有关系,那么今天她不会出现。 也不可能希望季司宸醒。 桑榆晚轻笑一声,“我没有心?” “六年前我们就应该离婚的,明明他签过字我就再也不会出现打扰他,他偏偏等到现在。” “我没有这么伟大,一段不对等的婚姻我为什么要苦苦坚持?” 她不是圣人。 她会累很疼会伤心会难过…… 她知道期盼的事等不到。 “他为什么等到现在?” 伍川冷笑道:“为什么等到现在你不清楚?如果离婚你们结婚不到一年他就可以提出来,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桑榆晚,你扪心自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怎么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桑榆晚嘴巴抿成一条线。 见她说不出话,伍川又道:“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原因是你自私自利,在你眼里利益胜过一切……他救过你,只因为他没有就出你妈却被你记恨,你恨他甚至讨厌他都没有因为他的身份与他划清关系,为了一个破公司你可以牺牲自己去爬上他的床,用怀孕逼着他结婚。” “不是喜欢周景延吗?离开还想离婚,那为什么要生下那个孩子……既然生下来为什么不敢让司宸知道?” “起诉离婚你还把孩子藏着,可见你有多自私。” 伍川对她全是控诉。 在他眼里她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桑榆晚笑笑,很是讽刺,笑容在病房外走廊里显得格外凄凉。 她缓缓抬起头。 “自私自利……”桑榆晚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她自私自利。 可是她有什么错? 要怪就怪那个时候的她喜欢季司宸。 也给了他们羞辱她的机会。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桑榆晚声音几乎变成了低吼,眼眶中闪烁的泪光若隐若现,“季司宸救过我,他的恩情这辈子我都还不清,如果他说一句话,我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命抵给他……没有救出我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恨过他,你们凭什么这样猜测我的想法?” 都这样说,季司宸觉得她因为那件事恨他,他的朋友也这么觉得。 她从来没有恨过,甚至很感激。 “你们都不了解我……” “变成哑巴是我的错吗?” “一个哑巴不自量力喜欢上季司宸,听到你们在背后嘲讽我是个哑巴,我想远离是我的错吗?” “他有了女朋友我衷心祝福,我想离得远远的有错吗?那个荒唐的一夜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醒来后被你们一顿羞辱谩骂都是我的错吗?” “怀孕是我自己自己怀的吗?” 那个时候她不懂事后避孕,没想到会中招。 “被我爸发现怀孕我被狠狠的打了一通是我不检点是我的错吗?” “一个哑巴在你们的嘲笑与轻蔑的施舍中度过,我没有反驳过你们一句,是觉得我就活该被你们看不起吗?” “当初如果他说一个‘不’字,我死都不可能会和结婚……婚后被他冷暴力,他变得暴力恐怖,我流产后还是因为奶奶和他母亲催着要孩子我才知道自己很难再怀孕,这一切是我活该吗?” “那三年你知道我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日日夜夜装着别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一次又一次被羞辱被惊吓成日成夜睡不好是什么感受吗?” “他喜欢的人回国了,我主动提离婚反倒是我的错了……” “是,我在你们眼里就像个小丑,他不开心了可以随随便便拿盛安威胁我,我都下跪求他了,他还是可以随时随地羞辱我,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踩碎……” “你知道吗?逼着我说话后的他有多反常,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自从那一夜过后他不同样讨厌我恨我吗?我提出离婚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他不签字却把我给折磨疯了。” “我觉得他病了,我不敢继续待下去,好不容易离开,我觉得逃到离你们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就能忘掉这些……可是医生又检查出我怀孕,你知道子宫内膜受损怀孕的几率有多小吗?” 第一卷 第134章 他只是病了 她生下孩子不是因为季司宸。 “你知道在那么渺小的希望中我能看到人生还是彩色的那一刻我有多眷恋这个世界,我努力的练习发声,六年时间我觉得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你知道她第一次跟人打架我有多害怕吗?” 桑榆晚扯扯唇角,“我怕她基因里带着暴力倾向,我怕她和季司宸碰面,我怕她变得更加暴力。” “我不知道离婚为什么能这么难。” “也不知道在你们眼中我是有多卑劣,可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你告诉我,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自私?” 桑榆晚几乎全是吼出来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他讨厌我,恨我怪我……是我破坏他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是我耽误他让他错过了喜欢的人,可我也被你们辱骂了这么多年,总该扯平了吧!” 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再也不会期待任何的回应。 诉说着这些年来,她过的也不好。 可是她有错吗? 在别人的嘲笑声中度过,她已经不想在回忆起那些心酸。 季悠然和伍川听了她一番的控诉,包括姗姗来迟的乐宁和周景延,都被她说的话震惊在原地。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过的有多苦。 这六年里她过的都不及那三年苦。 她本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却因为一场火灾彻底变了命运。 被羞辱,被谩骂,流产,被看不起,被逼着下跪…… 这么多人都在欺负她。 包括她喜欢的——季司宸。 伍川出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桑榆晚,你说你喜欢季司宸?”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问她都带有疑问。 “你喜欢他,还是只想着等他醒来与你去离婚?” 桑榆晚抬手抹去即将掉落的眼泪,“不喜欢,早就不喜欢了,我高攀不起也等不到,我就不要了。” 她早就告诫过自己,再也不要喜欢季司宸,以前喜欢那是以前的事。 至少现在很确定,她不喜欢了。 伍川问:“如果我说他也喜欢你呢?” 桑榆晚扯扯嘴角,觉得好笑,“不需要他喜欢,我不配。” 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季司宸喜欢她。 天塌下来他都不可能喜欢自己。 而且她不稀罕。 “这些年司宸一直在找你,我感觉他都快变成疯子了,他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伍川顿了顿。 想着要不要说,季悠然在这他其实不太想提,可是又怕以后没机会让桑榆晚知道。 犹豫了几分钟,他想还是说出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病了。” 以前有很多事他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只在桑榆晚和季司宸滚到一起后对她说过难听的话吧! 怎么可能会看不起她是一个哑巴,当年被季司宸知道他说桑榆晚是个哑巴,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打又打不过,之后他就没有再提过哑巴这事。 要是后面他说过什么难听的话,他可以道歉,要是不满意,他能把老谢也拉过来道歉。 “跟我有什么……” “狂躁症,”伍川说话盖过她的声音。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很难以置信吧!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吗?” 桑榆晚不做声。 伍川自顾自回答:“你们结婚的第二年,我觉得他变化很大,准确来说是从你们结婚第一年开始,我不知道你们在家都有过什么矛盾,但他这种情况绝对是很少出现的。” “有几次我故意问过你们之间的事,他很烦躁,正常人不会是他那样的反应,一次两次我没放在心上,次数多了我就去问过医生。” 季司宸是不可能去医院检查的,他想了很多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医生见到他,也确诊了。 这事他连季司宸本人都没说过。 “如果再等个一两年,我想他能把自己折磨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桑榆晚不知道狂躁症属于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不是多好的词。 能把这个名字和暴力联系到一起,她想肯定是很糟糕。 “那不是因为我,”她只是轻飘飘道。 季司宸的反常肯定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他自己没得到喜欢的人。 不过是想着报复她而已。 不可能爱她的。 绝对不可能! 伍川嗤笑一声:“好,不说这些,桑榆晚,你说你不怪司宸没有救你母亲,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说,你却选择了沉默。” 那个时候的桑榆晚母亲去世,她将所有的怨气撒在季司宸身上。 口口声声怪他没有救母亲。 今日却说没怪过,也没恨过。 可当事人躺在病床上听不到! “你一定没有见过司宸当年救你之后溃烂的后背吧!这么多年过去,他有没有和你解释过为什么没有救出你母亲?” “我想肯定是没有的,那个时候他觉得你在恨他,你不在乎。” 桑榆晚:??? 什么意思? 伍川也解释不出来,他没在现场。 只知道季司宸救了桑榆晚,最后救护车赶到他却不见踪影,过了两天他去医院陪着嗓子被大火熏过的桑榆晚。 直到她母亲去世那天,到下葬,到桑榆晚终于支撑不住晕倒。 那一天季司宸背上被鲜血覆盖。 当时谢忻骂了他一顿他才去处理伤口,衣服剪烂的那一刻,露出的是被大火烧伤的痕迹,伤口惨不忍睹。 那可是火烧的,推算他陪桑榆晚的时间上来看,只有消失的时候去让人做了简单的上药包扎。 那么多天该有多疼。 他全是忍过来的。 桑榆晚不可置信,她那个时候处于极度的悲伤之中,眼中只有母亲,她说话也变得很费劲。 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季司宸背上有伤,之后没发现也没听说,结婚后她也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后背。 桑榆晚深呼一口气,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重要,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救了我,身上留了伤疤,我现在用命来还他可以吗?” 她已经不知所措,不知该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