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 古董 第一章节秋梅两家订姻亲老僧携婴往北行 民国11年,金秋时节,“十里洋场”上海滩。 一天晚上,雾霭蒙蒙。 天未拂晓,一阵一阵与众不同的婴儿啼哭声,忽然从上海苏州河两岸的人家里传出。啼哭之声,打破静谧之夜,打破了人们的梦乡。 这对婴儿,一连数月,白天夜间,间断啼哭,但奇的是,他们的嗓子不但不嘶哑,反而响亮,这么一来,不光“吵闹”得人们心烦意乱,敢怒而不敢言,而且吵闹得他们亲人们常常白天焦愁,以泪洗面,不知所措。 两个病婴,家财万贯,几乎富甲一方。 婴儿之病,他们的父母请过不少着名郎中医治过,到过上海广慈医院就医过,但是他们的病情古怪,医治无效,病情愈来愈重,既不恶化,且奇的是,婴儿不死,仍活至今。 当婴儿啼哭时,一阵阵木鱼声,忽然在女婴的家门外响起。木鱼之声,突然响起,不只人们听得先是惊愕,继而奇怪,且女婴的父母也是惊愕,继而诧异。 婴儿的父母奇怪一阵,勃然大怒,像泼妇骂街似的破口大骂几句,同声怒吼道:“来人啦,快快来人啦!”声音很大,大得几乎响彻云霄。 话音甫落,卧室外面远处一个男子应了一声。 男子话落,已到一道寝室门口,躬身问道:“老爷,四姨太,有何差遣?” 秋春大声吩咐道:“阿亮,去赶走瘟神!” 阿亮领命,转身而去。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阿亮气势汹汹地奔出房门,喝骂一句,纵身一跃,跃至老僧面前,手中木棒,忽然抡起,呼的一声,向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僧之头打下。 啪声脆响,木棒击在老僧头上,顿时应声而断,可是老僧却安然无恙。 当棒击在老僧头上时,木鱼声戛然而止,而老僧整个人好像有人用绳索吊起似的拔地而起,而他的手,疾如闪电抓住直飞向远方的断木棒在手时,凌空的他,忽向前纵,身轻如叶,飘落地上,而他手中的木棒像剑一样向阿亮刺去,阿亮忽觉腰间一麻,登时全身动弹不得。 老僧皱了皱眉,但不生气,扔棒在地,宣了声佛,眯起善目,嘴唇翕动,念念有词,而他的手却不停地敲击木鱼。木鱼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在夜间响起,传得极远,极其刺耳。 秋春听得更怒,一言不发,撩起衣襟,疾步如飞地出了房门,张了张嘴,不知因何,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忽然,老僧宣了声佛,却不言语,手仍不停,敲击木鱼。 秋春一呆,忍住怒火,细言细语道:“大师,别敲木鱼,给。”他说话时,从身上掏出四块大洋,向老僧一递,又细声说道:“深更半夜,敲击木鱼,一不吉利,二影响人。您收下钱,速去速去吧,别再烦人啦,好么?” 秋春话落,木鱼之声,戛然而止。 老僧不接大洋,微微躬身,宣了声佛,道:“施主好意,老纳心领。”语气一顿,又道,“敢问施主,令爱之病,久治无效,如今病入膏肓,是也不是?” 秋春一听,不禁惊诧,跟着俊逸的脸上泛起愁容,长叹一声,哽咽说道:“不瞒大师,我那掌上明珠的女儿,她……唉!”话一说完,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老僧略一躬身,双手合十,宣了声佛,说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令爱她命不该绝,命不该绝!” 秋春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他赶忙上前,一揖倒地,口不迭声,赔礼道歉。 老僧扶起秋春,阿弥陀佛,但不说话。 秋春惊喜中,一边作揖,一边热情地请老僧进寒舍一叙。 老僧见他神色真挚,不像作伪,毫不推辞,宣了声佛,仍不说话,解开阿亮的穴道后,尾随秋春而去。 阿亮穴道一解,顿时全身动弹得了了,他快步追上老僧,尴尬一笑,一边赶路,一边哈腰,口不迭声地向老僧赔罪。 他的赔罪,老僧充耳未闻,仍跟着秋春而去。 秋春一边走,一边回首,尴尬地向老僧赔不是后,瞪了一眼阿亮,笑吟吟的请老僧进房。 阿亮乍见主人的神色,心里一惊,赶忙住口,知趣地跟在老僧身后进房而去。 一进房里,宾主落座,秋春慌忙吩咐阿亮沏茶,献茶老僧,阿亮惟命是从,赶忙沏茶。 宾主寒暄一阵,坐在椅上,不言不语,端起盖碗茶碗,品茗起来。 秋春品茶一阵,忽然,脸上泛起愁容,长叹一声。 秋春放下茶碗,不再隐瞒,语带哭音,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他掌上明珠之女的病情后,一脸乞求,央求老僧大发慈悲,医治千金。 秋春语气一顿,又求老僧。 老僧合十,宣了声佛,却不言语,而他的手,猛地一抬,食指伸进茶碗里一蘸,往上一抬,接着往回里微微一缩,以指代笔,迅快地在光亮照人的茶桌上书写了“习武健身,病自然愈”八个龙飞凤舞的字。 秋春看了八字,恍然大悟。 秋春哎呀一声,手频频拍了脑勺数下后,自责一句,霍然站起,右手食指,仿僧之法,在茶水里一蘸,以指代笔,在茶桌上飞快地书写了“多谢大师指点迷津,晚生感激涕零,永感大德!晚生恳求大师大慈大悲,收犬女为徒,挽救女命”三十七个刚柔相济的草字。 少林老僧看了字后,哑巴似的,在茶桌上,迅快地书写着字答秋春的话。 一僧一俗,以指代笔,“交谈”起来。 僧俗“交谈”一阵,便“谈”妥了。 秋春见老僧代替他人收他犬女为徒,喜上眉梢,一揖倒地,不住口地谢了又谢。 他谢了后,把话锋一转,婉言留少林化缘老僧做客。老僧赶忙搀扶起秋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婉言谢绝后,旋即转身,动步向房外步去。 秋春乍见此情,吓了一跳,趋步上前,挡住老僧的去路,一脸恳情,婉言留客。少林化缘老僧见他神情虔诚,和拳拳之忱,盛情难却,谢了一句,留下来做客。 天一拂晓,上海城被浓雾笼罩着,她那美不可方物的脸蛋儿,目睹不清。这时,梅凤如遇喜事,春风满面,偕如花似玉的四姨太母子,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跟着秋花,踵秋家门做客。 秋梅两家,只隔一条苏州河,一个在苏州河南部,一个在苏州河北部。 秋梅两人,都是上海商业界赫赫有名的人士;秋梅二人,富甲一方。 秋梅二人,不但是生意上的伙伴,而且还是至朋好友,情同手足。 秋春见老僧愿意留下做客,不禁惊喜。 他惊喜中,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召唤管家秋花来后,一脸严肃,以命令的口吻,叫她速去请河南梅凤和他四姨太母子速来做客。秋花领命,动身出房,疾步行走,请人做客。 不一会儿,秋花步入梅凤家里,把来意说了,梅凤和四姨太毫不推辞,领了人情,动身去做客。 梅凤等行走一阵,进入秋家。两家人一相聚,春风满面地寒暄一阵,秋春介绍人了。 僧俗各行了礼,各道句见面话。 开早饭了,秋春满面堆欢,客客气气请客到餐厅吃饭。 秋春一手挽着一人的手,有说有笑,极其开心地进入餐厅,请客入桌吃饭。 秋春等人开开心心的吃了早饭,下了餐桌,谈笑生风地步入茶厅,坐着品茶。 秋春等人那个高兴,均写在脸上。 秋春品茗一阵,忽然,脸上泛笑,说道:“梅兄,愚弟邀请你们来做客,其一,与你们共同商讨一件事情,其二,便是愚弟有个大胆的想法,使其咱们秋梅两家人,亲上加亲。” 梅凤呵呵一笑,放下茶碗,注视秋春,嘴张了张,不知何故,却不言语。 秋春放下茶碗,哈哈一笑,道:“梅兄呀,你我感情之深,如情同手足,咱们不结拜,但是愚弟有个斗胆的想法,咱们两家呀,何不做……”话说这儿,故意住嘴,不说下去。 梅凤挤眉弄眼的,乐呵呵一笑,道:“秋兄,您把话说完嘛,别故意住嘴不说。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秋春呷了口茶,放下茶碗,盯着梅凤,笑道:“好,愚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了。咱们不是一家子人,胜似一家人,因此,愚弟有个大胆妄为的想法,咱们秋梅两家何不亲上加亲,咱们梅秋两家做儿女亲家,如何?” 梅凤一听,不禁惊愕,但脸上惊愕,转眼即逝。 梅凤故作喜上眉梢,击掌说道:“好啊好啊,真是好啊!秋兄,你说这话呀,愚弟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谋而合!秋兄,咱们就这么订婚,订婚!” 秋春抱拳,拱了一拱,哈哈一笑,道:“那咱们……” 他话刚出口,突然,神色尴尬的李洋右手一挥,打断秋春的话道:“秋兄,别急订婚,待……” 秋春不待她话毕,右手一挥,仍笑着脸说:“趁热打铁,趁热打铁!” 他话说完,忽想起一事,心里纳罕,眯起眼睛,看着李洋,问道:“请问嫂夫人,不订婚,是因何啊?” 李洋本想道明真相,但怕生出事端,于是强颜欢笑道:“乃因孩病。待孩子们病愈之后,再订婚不迟。” 秋春呵呵一笑,道:“原因病啊?那……” 忽然,梅凤笑着打断他话道:“是啊,秋兄。” 梅凤移开目光,看着李洋,劝道:“孩子的病,总会医好,姨太太,你就别整日价忧心忡忡的。” 秋春喟然长叹,道:“是啊,别忧愁了嫂夫人,当心身体。”说着唉了一声,鼻子一酸,双目含泪,一脸忧伤。 梅凤劝他一句后,哈哈一笑,问道:“秋兄,订婚么?” 秋春一听,转忧伤为喜,反问:“你看呢?” 梅凤一怔,但脸上怔色,瞬间即逝。 梅凤捋着山羊胡须,大声说道:“订婚。” 秋春抱拳,拱了一拱,啊哈一笑,道:“多谢抬爱,多谢抬爱!梅兄,拣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订亲,做儿女亲家,若何?” “好极,好极!那好,我们这就相互交订亲物。” 秋春击掌说道:“好极,好极,好极!” 李洋张嘴,想出言婉言推却,但觉不妥,而她脸上尴尬,转瞬即逝。她眯着凤眼,若有所思似的,上下牙齿咬着下嘴唇,不言不语。 秋梅二人交了订亲物后,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动情地握住,仰首哈哈大笑起来,极其开心。 他们这一笑,满房里充满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梅凤握住秋春的手,喜不自胜地道:“今天,我真高兴,真高兴!” 秋春哈哈一笑,道:“今天,我也高兴,高兴至极!” 梅凤仍旧握住秋春的手不放,仍笑着脸,道:“不止我高兴,咱们两家人都高兴,高兴!” 秋春把话锋一转:“亲家翁啊亲家翁,我们邀请你们来我家做客,便是与你们商讨一件咱们秋梅两家迫在眉睫的棘手之事。”顿了顿,又道,“适才,少林大师已经诊断了他们未婚夫妇的病情了,他们体弱,药治难愈,必须练功,才能病愈,因此,我们都听大师的话行。如今,为了儿女,咱们不能让他们夫妇过早夭折,为此,我们必须忍痛割爱,把他们送到名山去练功,延续他们的命,你看,我这想法,你同意么?” 然而,梅凤之子梅峰得的病,与他未婚妻得的病一样,也是久治无效,如今病入膏肓。 梅凤一听,又是激动,又是惊喜,他眼眶一红,热泪潸潸,动情地握住亲家翁秋春的手,语带哭腔道:“同意同意,这怎么不同意呢?亲家翁,那么,那么咱们这就定下来吧!” 少林化缘老僧不待秋春开口,躬身合什,宣了声佛,但不言语,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紫色小瓷瓶,捏开瓶盖,倾倒出同瓶色的、米粒大小的药丸在秋梅二人手掌上后,双手合十,宣佛不语。 秋梅二人惊喜中,不约而同地起身,一揖倒地,一边叩头,一边口不迭声地谢谢。 老僧不扶他们,领他们叩头谢恩之情。 秋梅二人站起身来,喜不自胜地落座,品茶聊天。 老僧无暇做客,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不言语,转身便走。 秋梅二人乍见此情,不禁一怔,但他们却察言观色出老僧走意,他们那容他走,于是动身,奔了上去,挡住他路,一脸虔诚,客气而婉言留他做客。 老僧见他们神色,不像作伪,盛情难却,留下做客。 秋梅二人见他做客,不由大喜。 梅凤一脸堆欢,客气请秋春和老僧去他家做客。 李洋不失良机似的,春风满面,客客气气请人做客,秋春等人见此情形,不好推诿,答应做客。 少林化缘老僧在秋梅两家分别做客数日后,归心似箭,便起身告辞,启程返回少林。 秋梅二人那容他走,乐呵呵的,同声挽留他再做客几日再走不迟,但老僧不领他们的情,执意要走,他俩见他去意已决,也就不再挽留,便乘此机会,同声央求老僧大发慈悲,携带病婴,到名山去练功,挽救病入膏肓的病婴的性命。老僧早就有此意,宣了声佛,毫不推却,便一口答允下来。 秋梅两家人见他答应下来,不禁惊喜。 他们惊喜中,便安排最可靠的下人同老僧同行后,送僧出城,继续送僧与孩子上路,但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为此,他们分别各自付钱给老僧之后,双目含泪,千叮咛,万嘱咐下人后,忍痛割爱,频频挥手,一步三回头,洒泪而别。 秋梅两家仆人领圣旨似的领了主人的命,背起病秧子的小主人,尾随着老僧北上而去。 少林化缘老僧等人晓行夜宿,一路北上,向目的地进发,而秋梅两家仆人一路上问老僧什么什么的,而老僧先是不答,继而严肃地呵斥几句后,继续赶路,而仆人们胆怯地不再言语,尾随其后。 一日清晨,细雨倏停,天放晴了,红日普照大地,大地一片暖洋洋。 化缘老僧等人登上武当山,老僧拜谒武当主持时,把病秧子的秋凤托付主持之后,从身上摸出一本少林武功秘笈和秋春秋老板的钱,交给了主持,不说什么,起身告辞时,武当主持回敬一礼,把一本武当武功秘笈交给了少林老僧后,客客气气,送老僧等人上路。 少林化缘老僧宣了声佛,代男婴谢了主持的恩之后,带起人下山,直向少林寺进发。 北行当中,一路景色,十分诱人,但一路之人,有的无暇观景,疾步行走,有的想观景,但是怕跟丢人,又怕老僧呵斥,于是打消观景的念头,跟着老僧而去。 这日傍晚,老僧等人来到少室山下,离少林虽然近,但是天下细雨,行走不便,于是他们住店,待天亮后,继续北上。 第二章 金童玉女不期遇 恶少鸣枪吓少女 这日黄昏,雨过天晴,晚霞如火,这一幅自然景色,无比美丽,羡煞人也! 这时,老僧等人来到少林寺,秋梅两家佣人那个喜啊,溢于言表。 次日清早,秋梅两家仆人吃了早饭,辞别老僧,出了少林,径直下山,打道南下,复命而去。 秋梅二人,一个在少林一边习武,一边念书;一个在武当一边练功,一边读书。他俩习武时,才三岁多。 他们在名师督促练功下,体质强壮,药不再吃,病便痊愈,真可谓捡了一条命。 他们虽然在名山习武,但不是出家人,都是名山俗家弟子。但是他们各自的师父,不但教他们怎样做人,而且还倾囊传授武功给他们,还教他们识文断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十一年多的光阴,在弹指一挥之间,便过去了。 民国廿五年暮春,一天上午,艳阳高照。 话说,嘉定北郊官道上,一对满面风尘的十三四岁的翩翩少年男女,一前一后,若即若离,疾步如飞地向城赶去。 身材中等、体态轻盈的少女,目光敏锐,浑身透着侠义之气,和令人生畏的剽悍之气。 然而,她那风尘之脸,却俱有如花似玉、与月宫嫦娥媲美之容,和不悦之色,好像有人惹怒了她这个大美人似的。 身材伟岸、眉清目秀的男子,目光犀利,浑身虽然透着一股正气凛然,但是风尘仆仆的俊脸之上,却蕴蓄着畏首畏尾之色。 这对男女,不是他人,正是梅峰、秋凤。 他们各自在山上习武,还不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因为他们自习武后,从未见过面,也没离开过山探亲过,更没书信往来。 今年春初,梅秋二人各自收到父母双亲大人的信后,泪洒而别恩师,动身返家。 他们在山上练武十几载,但是一次都没返过家过,这次回家,他们那个高兴,可想而知。 但是,他们虽然下山,但是山门永远给他们敞开着,随时随刻回山习武。 梅峰归心似箭,在返家途上,无心观景,也不逗留,疾步如飞,向家赶去。 然而,秋凤虽然归心似箭,但是回家途中,一边观景,一边滞留景地,好整以暇,闲情逸致地观景,这么一来,返家行程便慢多了。 这日清晨,秋凤吃了早饭,结算了账,出了“张记饭铺”,在街上信步而行中,她忽然发觉身后不远处,有个风尘满面的少年,跟踪似的跟着她,先是一愣,继而惊异,戒备之心,油然而生。 不即不离跟踪似的尾随秋凤之者,是一位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高大少年。这位少年,不是他人,正是归心似箭的梅峰。 梅峰一路之上,无心观景,晓行夜宿,疾步行走数十日,这天早晨,刚到大仓。 他俩虽然是未婚夫妇,从未见面,从未相聚,也未通函,也更不知是未婚夫妻,当然陌生。 如今,他们突然在大仓县城里“邂逅相遇”,而梅峰急着赶路返家,似跟踪非跟踪秋凤,当然秋凤惊奇中起戒备之心了。 俩人也不打招呼,各自赶路,想着心事。 俩人一前一后,不即不离地出了大仓城,脚仍不停,大步流星地各自赶路,仍不搭讪。 秋凤见他像阴魂不散的鬼一样跟着她,勃然大怒,旋即转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梅峰,厉声喝道:“喂,小子,你真不知趣,如同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一样,跟我干吗?” 秋凤这一大喝,犹如晴天霹雳。 梅峰忽听之下,大吃一惊,随即大怒,但未发作,强颜欢笑道:“我没跟着你,我赶路。” 秋凤怒道:“赶路?你赶路,别跟着我!”梅峰脸上一红,气急败坏道:“你……你……”语气一顿,又道,“岂有此理!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秋凤气得火冒三丈,腹部一鼓一鼓的,厉声问道:“什么?岂有此理?什么?不可理喻?你这个臭小子,当真还理直气壮,你……” 梅峰听到这儿,极其厌烦,气急败坏道:“你……你……” 秋凤眼迸凶光,杀气腾腾,指着梅峰,怒声喝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你若不听本姑奶奶的忠言逆耳,莫怪本姑奶奶一掌打死你!”话一说完,跨步上前,扬起右手,作势欲打。 梅峰本来胆小,见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大惊失色,身不由主地后退一步,指着秋凤,没好没气道:“你……你,真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说着横里一闪,跨着大步,向前方行了三步,蓦然回首,瞪了一眼秋凤,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秋凤乍见,双手捧腹,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起来。 梅峰行了一阵,忽然驻足,转首过来,“呸”了一声,啐了口沫,怒哼一声,扬长而去。 梅峰疾步如飞行走一阵,忽然坐在路边一颗树下的一块石头上歇息,想起方才“飞来横祸”之事,把脸一沉,不快地怒嗯一声,放目四顾,观看景致。 梅峰见四周的景色,如画一般,不禁啧啧称奇。 秋凤归心似箭,无暇观景,疾步行走一阵路,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前方不远之处,梅峰在树下歇息,她如见仇人,把脸一沉,不快地怒哼一声,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梅峰在少林寺习武,如同与世隔绝,很少见过女人。然而,近几日虽然见过不少女人,但是没那个女人怒而难为过他,彼此,他忽见女人,也不脸红;然而,今儿个见的女子却“勉为其难”他,这出乎他意料,令他不快,也许忽见女人,他会脸红? 果不其然,梅峰观景中,忽见秋凤走了上来,他如同大姑娘似的,脸上泛羞,扭过头去,一言不发,而他的心,俨如鹿撞,怦怦直跳起来。 梅峰休息一阵,心平静了,起身赶路。 梅峰一边行走,一边想着心事。 梅峰脚快,不一会儿,来到秋凤身后三丈多远,畏怯一阵,自壮起胆,若即若离,又跟踪似的跟着秋凤直往家赶。 秋凤又见他像魔鬼一样阴魂不散的,又跟踪她,豁然大怒,但不发作,继续赶路。 秋凤一边赶路,一边想辙,如何“打发”走瘟神。 秋凤想了数条计策,足可“打发”走梅峰,于是她一面赶路,一面准备“打发”梅峰了。 他俩一前一后,各自赶路,各自心怀鬼胎。 他俩一路不语,疾步如飞地赶路一阵,来到嘉定北郊,忽然,秋凤转身,挥手打梅峰的脸,怒骂道:“小子,你又胆敢跟踪我,找打!” 梅峰又惊又怒,从容不迫地避开她手,怒道:“你……这女人,是不是疯病发作啊?”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大声喝道:“小子,你才疯病发作!”说话之中,身子一晃,欺身上前,挥起手掌,直向梅峰的俊脸打来。梅凤气得脸色铁青,但他胆小怕事,不还击人,赶忙闪身避开她打,怒骂一句,仓皇似鼠一样,拂袖而去。 秋凤不禁一愣,随即捧腹,前俯后仰地纵声哈哈大笑了一阵,呸了一声,吐了口沫,道:“胆小鬼,真是个无用之徒!” 梅峰一阵风似的,“仓皇”赶路一阵,进入嘉定城里,见人没跟上来,捂住胸口,如释重负似的长吁口气,进入一家饭店,吃午饭了。 梅峰吃了午饭,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他付了钱,出了饭店,信步而行,朝家方向赶去。 话说,秋凤进入嘉定城里,在一家店里吃了午饭,出了饭店,信马由缰地行路中,忽然,她又发觉梅峰又阴魂不散像鬼似的跟着自己,勃然大怒,正欲发作,猛觉不妥,静观其变。 梅峰信步而行一阵,忽见秋凤,不由一怔,心里暗骂一句人后,壮起胆子,赶自个路。 他们各自行走一阵,秋凤见他仍像瘟神一样跟着自己,霍然大怒,但未发作。 他们又行一阵,一阵阵震天价喝彩声,忽然从前面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他们乍一听到,不约而同地放目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前面大街边上数十人围成一圈,不知为何在叫好。 他们乍见此情,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他们快步来到目的地,见是一群男女在街上卖艺。他俩一见之下,情不自禁地伸着双手拨开人群,向前行了一阵,站在场地边上,双手抱胸,目不转睛地观看卖艺之人如何大显武功。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他俩都是内行,观看一阵,见卖艺中人,武功立判,有的高强,有的低微,他俩不约而同地频频摇首,叹声不语。 他俩看得虽然极不入眼,但是不动身离开此地,眯着眼睛,硬着头皮,继续观看。 卖艺者极其卖力,大有炫耀武功似的,各自施出压箱绝技,表演武功完毕,不再表演,有的收拾兵刃和道具往箱里装;有的双手端着铜锣,满面堆笑,在观看者面前,低声下气而毕恭毕敬地讨赏赏钱。 秋梅二人见讨赏的姑娘约莫十四五岁年纪,香汗涔涔,湿透胸衣,较显的胸肌,几欲露了出来,而她气喘吁吁的,一副楚楚可怜、楚楚动人的样子,怪令人心酸而心疼的。他俩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心里均想,真是红颜多薄命,时势作弄人也!唉,真是时乖命舛! 那个姿色出众的少女讨赏钱至秋梅二人面前时,正欲开口,秋梅二人不约而同地把手中大洋丢在铜锣上。少女见赏钱这么多,脸泛惊喜,一边鞠躬,一边口不迭声地谢谢。 少女谢后,端着铜锣,继续讨赏钱。 少女讨赏钱至一个面目狰狞的青年时,这凶青年的脸上绽开淫笑,咂嘴笑道:“小妹,你……唉!”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道:““姑娘啊,你这么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儿,却……唉!”话毕,身子微微前倾,睁圆眼睛,狼眼似的贪婪地盯着貌美如花的少女脸蛋儿,啧啧嘿嘿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但他的笑声,颇为刺耳。 这时,凶青年身边数十位凶青年,盯着少女,不怀好意似的,捧腹大笑。 在场观者和讨赏钱的少女,以及卖艺者,乍遇此情,除了秋梅二人又惊又怒,不畏不惧,其他人无不惊骇得瞠目结舌。 少女脸上的惊怒之色,转眼即逝,而她却羞红了脸,可她不愧是久经江湖,见多识广,脸上羞涩,转瞬即逝,忍气吞声地不言不语,动身欲走。 那凶汉伸手一拦,啧啧淫笑道:“姑娘呀,你身材阿娜,脸蛋又美,何必卖艺为生呢?”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这个美貌如仙的人儿,本公子瞧得十分入眼,你呀,别再过这紧巴巴行讨的清贫日子,跟本公子走,去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享受荣华富贵如何?” 忽然,凶青年身后一凶汉拨开了人,站在凶青年身边,微笑着脸,说道:“姑娘啊姑娘,我家公子,看上了你,乃是你家祖坟直冒青烟,葬到一块好地方,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别不识抬举,跟公子爷他走吧,保准你呀,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享受不尽荣华富贵!” 他话一落,在场众凶汉齐声附和:“跟公子爷走吧,保准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享受不尽荣华富贵!” 恶公子故作生气,怒瞪众人一眼,气哼一声,眯着眼睛,奸笑不语。 一凶汉嘿嘿冷笑道:“姑娘,要识时务,千万千万不识抬举!” 他这不怒而威之言,那姑娘听得花容失色,咬着嘴唇,但不言语,心里咒骂不已。 恶公子话声甫落,一边捏着山羊胡须,一边嘿嘿笑个不停。 然而,他那双眼睛不停地在那少女身上扫了一会儿后,突然定住,盯着少女的脸蛋儿,而他的眼睛,恨不得变成两把锥子,在她脸上钉出两个洞来,吮吸她的血。 少女又羞又怒,又是胆怯,但她忍怒,仍不说话,赶忙后退,心里怨恨地咒骂一句后,有暗骂道,淫贼,你这遭天杀的恶贼,不得好死!” 凶公子嘿嘿笑声,戛然而止。 忽然,恶公子跨步上前,右手如爪,猛向少女脸蛋儿抓去。 少女乍见,不由更羞,怒骂一句,但她不躲不闪,让恶公子那罪恶似的手抓自己的脸庞。 凶青年见她不躲避,不禁一愣,随即大笑一声,手却加快,向她右脸颊抓去。 眼看他手就要抓到她脸庞时,忽然,那少女的左手横里抓出,疾如闪电地抓住凶青年罪恶的手腕脉门,凶青年猛觉一痛,跟着整条手臂一麻,酸痛起来,登时动弹不得,他不禁大吃一惊,心里骂了一句,正欲化解,但听那女子忽然大喝一声,他猛觉他的脚一疼,只听砰的一声,被那少女一脚横扫住了脚,他忍不住啊的一声惨叫,应声而倒在地上。 恶公子不愧身怀武功,当他身子触地时,好像落地弹丸,呼的一声,站起身来,右手探腰,迅快地掏出腰间盒子里的手枪,向前一戳,抵在少女的胸口上,瞪圆铜铃似的眼睛,咬牙切齿,怒骂一句,翘起拇指,皮笑肉不笑道:“好功夫,好功夫!” 少女一脚扫人倒地时,正欲遁走,忽然眼前一花,黑洞洞的枪口已抵在胸口上,不由吓得花容失色,额头冒汗,整个人儿像筛糠似的,瑟瑟发抖,张大嘴巴,不停地翕动,噤若寒蝉。 恶少话刚刚落,忽然,右手一抬,枪口朝天,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鸣枪吓人。 枪声乍响,观者如同惊弓之鸟,惊叫着迈开双腿,仓皇似鼠,四下里飞跑而去。然而,秋梅二人虽然大惊失色,但是未跑,而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凶恶之眼,盯着恶少,但不说话,静观其变。 就当观者遁走时,那些卖艺者胆大过人似的,神情慌张地奔了上来,不住口地赔礼道歉,央求恶少网开一面,别为难人。 少女乍闻枪声,吓得脸如白纸,身子抖得发出骨节错位的格格之声,嘴唇翕动,噤若寒蝉。 恶少不领他人赔罪,瞪圆虎目,瞪了众人一眼,嘿嘿哈哈阴阳怪气的大笑不已。 卖艺人惊中,壮起胆子,又央求恶少,而恶少又举起枪,开了一枪,厉声喝道:“住嘴,大家都给我住嘴,住嘴!” 卖艺者都胆小怕事,个个都住嘴不语。 恶少又开了一枪,嘿嘿冷笑道:“姑娘,怕么?”他一边说,一边口吹直冒青烟的枪口。 少女额头冷汗直往下流,流进眼里,都没觉察得到,瞪着眼睛,不视恶少,直看远方,咬着嘴唇,不答他话。 恶少见她不答他话,勃然大怒,但不知因何,却未发作。 恶少啊哈一声,张嘴又吹了一下枪口,奸笑道:“姑娘,我的问话,为何不答?”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少女充耳未闻,仍看远方,仍咬着嘴唇,仍不言语。 恶少气得脸色铁青,又开枪吓唬少女。 第三章 解围者向人挑战 劝人者遭人怒打 秋梅二人陡遇此情,心里咒骂不已。 秋凤心里咒骂后,眯着凤眼,不畏不怯,一言不发,跨步上前,解少女围。 秋凤就要解人围时,忽觉背后生风,跟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她手,顿时她的手停住了。她大为震惊,侧首一看,见是不知名而她气跑了的、又阴魂不散像魔鬼一样跟着她的那位飒爽英姿的少年,她不禁一愣,跟着霍然大怒,道:“你……” 她话刚出口,只听梅峰嘘了一声,却见他向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别急着解人危难,待时机到,再解人围不迟。 秋凤聪明过人,忽见了他这种眼神,心领神会,一腔怒火,登时全消。 秋凤挣脱他手,放目前观,看着恶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双手紧握拳头,伺机解那女的围。 秋梅二人言行,恶少浑未发觉,一双贪婪像恶狼也似的眼睛,看着少女如花的脸,咧开了嘴,狞笑不语。 秋凤气得脸色铁青,胸脯像蛙一样,一鼓一鼓的,但不发怒,等人发难,解少女围。 那些卖艺者仍旧赔着笑脸,双手直拱作揖,仍低声下气地向恶少赔礼道歉,跟着乞求恶少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网开一面,饶了少女。 凶青年对卖艺者那赔罪和乞求,视而不见,充耳未闻,手握的枪像根棒似的,不停地戳着少女美丽的脸,嘿嘿奸笑不已,卖艺者看得无不愤怒,然而凶青年的人不但不劝恶少,反而瞪圆眼睛,贪色似的盯着少女那吹弹得破的脸蛋儿,咧开了嘴,野兽似的嗬嗬大笑。 卖艺者不失良机似的,仍旧赔着笑脸,继续向恶少赔礼道歉,但是恶少仍不领情,怒声喝骂一句,道:“你们少来赔礼,我可不吃这一套,都给……”话说这儿,咽下口水,咂了咂嘴,接着又道,“都给我住口,住口!”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恶少移目,看着少女,语气一缓,道:“姑娘,你识时务,跟我走,好吗?” 他话说这儿,不怒而威道:“姑娘,走不?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但语音拖得很长很长的,极其刺耳。 少女不愧久经沙场之人,惊,只是一阵,便回过神来,她一脸木然,既不说话,也不动身,木偶似的站着不动,咬牙不语,一双凤目,怨怼地盯着恶少,看他能把她怎么样。 砰的一声,那恶少又朝天开了一枪,威逼道:“姑娘,你若不跟本少爷走,嘿嘿,那本少爷就不怜香惜玉了,可要大开杀戒了!” 少女冷哼一声,站在原地仍旧不动,一双美目,仍旧看着恶少,咬着下唇,仍然不言。 凶青年怒声喝道:“姑娘,你当真不信么?嗯?”说着枪横向右,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跟着啊的一声惨叫,一位一头黑白相间的五旬男子的脚中弹,他一个趔趄,拿桩站住。 众人啊声惊叫,噤若寒蝉。 凶青年开枪打伤人后,得理不饶人似的,枪指少女,啧啧狞笑一阵,道:“姑娘,跟我走不走?嗯!”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这时,少女揩了揩脸上额头上的冷汗,鼓起勇气,嘴唇颤动,语带哭腔道:“公……公子,高……高抬贵手,别……别开枪!请……请你别……别开枪!”说着身子像触电一样,簌簌发抖。 凶青年自鸣得意地哈哈大笑几声后,他眼珠一转,却改变主意,道:“我现在不急带你走,但我动手动脚什么的,那你若是不乖,动一动身,那我……嘿嘿,手中之枪,若是走了火,打伤了你,或者我不如意,抑或你恶语伤人,触怒了我,我会动真格的,大开杀戒!” 少女惊恐万状中,听了这话,泪如雨下,点头不语,闭着眼睛,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凶青年见她点头不语,表示服从他的,啊呀一声,嘻嘻笑着,左手五指忽然张开,鸡爪似的,慢慢地向少女脸蛋儿抓来。 秋梅二人见此情形,虽然愤怒,但他们仍不挺身而出解围,却等时机,解人的围。 忽然,少女双目睁开,乍见他手,吃了一惊,但她不躲,也不护脸,双拳紧握,牙咬得更响,而她却又闭着眼睛,而她眼里却迸出眼泪,顺腮滚落下来,像两条断堤的河水一样,掉在胸襟上,不一会儿,胸襟更湿,而她那渐显的胸肌显露出来。 就当这时,那中弹者魂飞魄散地一边奔跑,一边求情,让他放过少女。 这时,一个凶汉掏出手枪,指着他额头,厉声威胁道:“老东西,站住,给我站住!”顿了顿,又道,“你若不知趣,我一枪崩了你!” 他话刚落,只听一个中年美妇怒声喝道:“大家别发愣,也别怕人,同我拼杀,杀死恶贼,为民除害,保一方人平安!”砰的一声,威胁中弹者的人举手朝天,开了一枪,厉声喝道:“老婆子,你给我站住,站住!” 中年美妇不畏不怯,迈步上前,怒骂道:“恶贼,你开枪打死我,打死我!”话说这儿,她转开话峰,厉声喝道,“香儿,杀死恶少,快快杀死恶少!” 啪的一声,中年美妇重重吃了凶汉一耳光,但听凶汉怒声威胁道:“老巫婆,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恶少听得一怔,随即大怒,呵斥他一句,停住的手,忽然,慢慢的向少女的脸蛋儿抓来。 恶少的手,眼看就要抓到少女脸庞时,忽然,一女大声喝道:“住手,给我住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齐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天仙一样美的少女,笑吟吟的向恶少走来。 众人一愣,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眯着眼睛,仍笑吟吟道:“喂,那小子,你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的看我一看,我这人儿美不美?”话一说完,她已步到恶少身旁了。 恶少一听,傻乎乎的一笑,枪嘴在他自己的头上擦了一擦,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秋凤,呵呵一笑,道:“你呀,这你呀不用问我,你这个人儿显而易见,的确美,美呀美得简直是天宫里的仙女呀!” 恶少话说这儿,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这人儿,美,美得古代四大美女不与你媲美!” 他不待秋凤说话,沾沾自喜,又道:“哎呀呀,啧啧啧,我呀,今天那可真的是走上好运咯!呵呵……”笑将起来。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恶少眨了一眨直欲放着绿光似的狼眼,哟呵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听姑娘之言,想必姑娘您真的愿意委身嫁给本公子爷了?” 他话说完,故作傻样,一边搔头,一边傻笑。 秋凤挺了挺胸,双手掠了一掠耳边瀑布一样的秀发,双手叉腰,呵呵一笑,向恶少抛了一个眼,盯着恶少,嘟起嘴巴,点头嗯了一声,嫣然一笑,道:“你呀,真是笨猪,这还用问呀?” 打中年美妇之人的凶汉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姑娘,你休得……” 他话说这儿,啪的一声,重重吃了恶少一耳光,但听恶少喝骂一句,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秋凤幸灾乐祸似的嘻嘻一笑,一边眨眼,一边笑道:“笨猪,你看看,我美,这还用问吗?嗯!” 她不待他语,一边扭腰,一边眨眼,嘿嘿冷笑道:“敢问公子,你呀你,凭什么要让本姑娘委身下嫁你呀?”说着张开双臂向他扑去。 秋凤这投怀送抱之情,恶少乍见之下,先是一怔,继而大喜,但他怕秋凤暗杀他,因此,他慌忙后退三步,厉声喝住正脱身的少女后,满面堆欢,道:“姑娘,敬请你别介意,我是呵斥卖艺女子,不是喝……” 秋凤不待他话说完,呵呵笑道:“别道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话毕,双手抱胸,看着恶少,等他回话。 恶少张口朝枪嘴吹了一吹,朝天开了一枪,哈哈一笑,道:“哎呀呀,实不相瞒,就凭手枪,足足让你这个天仙般的人儿,委身下嫁给本少爷的!” 秋凤一听,翘起拇指,咂了咂嘴,嘿嘿冷笑道:“你呀你,就凭枪啊?”又道,“你这个堂堂公子爷,居然凭手枪‘吃饭’,啧啧啧,等于呀,吃软饭啦吃软饭,啧啧,可耻啊真是可耻,可耻!” 恶少怔了一怔,跟着瞪圆狼眼,疾言厉色地喝住挥起拳头、动身打秋凤的手下后,仰首打了个自持手枪的哈哈,眯起眼睛,盯着秋凤,瓮声瓮气道:“在下愚昧,敢问姑娘,我怎吃的软饭呀?” “你呀,真是榆木脑袋!不不不,你真是大智如愚你,大智若愚!枪?凭枪?枪,谁不怕?但是公子,你‘吃枪饭’,不是英雄好汉,的的确确吃的是软饭!你呀,有真本领吃饭吗?” “当然,有真本事吃饭!我除了枪,便是‘吃拳头饭’!”他话说这儿,左手握拳,张嘴吹了一吹拳头,道:“姑娘,你言下之意,是不是……” “那你就凭拳头‘吃饭’,若何?” 恶少佯装愚昧,哎呀一声,呵呵笑道:“哎呀呀,我愚笨啊,不懂你的话意。请问姑娘,我怎么‘吃饭’个法呀?” “你看我看,能否让你吃得了‘拳头饭’么?”秋凤不答他话,自持武功,一脸鄙夷,冷笑一声,张嘴吹了一吹拳头说道。 “姑娘言下之意,是不让我吃‘拳头饭’了?” “正有此意,既不让你‘吃枪饭’,也不让你‘吃拳头饭’!” “这么说来,姑娘能有本事……” “正有此意!我砸你的饭碗,小子,你介意吗?” 恶少一听这话,霍然大怒,但不发作。 秋凤凤目一瞪,眼露凶光,大声说道:“小子,你有胆子与我打一架么?” 恶少抑制一腔怒火,哈哈一笑,反问道:“小姑娘,你看我有种和胆子吗?嗯!” 恶少不待她语,呵呵一笑,道:“既有胆,也有种……” 秋凤听得这儿,极不赖烦,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废话少说,那你收枪,敢不敢与我打一仗啊?” 恶少自持武功,仰首哈哈一笑,道:“当然敢!实不相瞒,本公子不但有真本领吃饭,而且还凭枪吃饭呢!”说着仰首,狂笑起来。 秋凤一听,乐极似的,拍手笑道:“那太好了,太好了!你收起枪,放走卖艺人,咱们不选地方,就在这地方比划比划,如何?” 恶少一听这话,仍自持武功,抬头打了个哈哈,道:“好,那别多说什么,现在就打!” 忽然,梅峰劝道:“这位姑娘,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秋凤白了他一眼,骂他一句,道:“少管闲事,给我滚走!”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恶少怨恨地瞪了一眼梅峰,骂他一句后,移开目光,看着秋凤,奸笑一声,道:“姑娘,在你我比武未分胜负之前,卖艺者不能走。要是姑娘凭真功夫把本公子我打败,再走不迟,你看,如何?”说着自持武功,狂笑起来。 秋凤一听,不暇多想,一口答应。 她话刚落,一阵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忽然从南面街上传来。不一会儿,一群神情惊慌的警察,手端着枪,疾步如飞,赶了上来。 一个手持手枪的中年警察,长吐了口气,厉声喝问:“谁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抢,当真活腻了?谁这么大胆,在这儿滋生事端?” 他话一落,乍见到恶少,脸上兴师问罪之色,顿时全消,但脸泛笑,说道:“是李大公子啊,失敬失敬!李公子,你在这儿?”说着抱拳一拱。 李亮不失礼数,抱拳还礼,呵呵笑道:“警察,你来正好,来得正好!”说着把枪插在腰间盒子里。 警察一愣,随即诧异,奇道:“来得正好?”又道,“你……你这是何意?” 李亮眼珠一转,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不过,他所说的,却把事情颠倒了,把寻衅滋事,统统推在卖艺讨赏钱之女的身上。 他颠倒之事,卖艺讨赏钱之女和卖艺者,以及秋梅二人听得又怒又恼,但都未发作,瞪大眼睛,怨毒地盯着李亮,嘴张了张,直出粗气,但话到口边,却欲言又止,而心里却咒骂不已。 警察一听,皱了皱眉,脸却泛笑,张嘴说道:“李公子,你……” 李亮不待他说下去,啊哈一笑,道:“张警察张叔,卖艺女无礼行为,我已道明,你倒说说,你呀,是不是来得正好啊?” 恶少的话,张坤却不相信,但是李亮是个恶名昭着的恶人,不敢招惹不说,稍不如他意,动辄打骂行凶杀人,为此,他只得不拂李亮之意,只得全心全意地服从他,“相信”他“所言不虚”。 张坤眉头一蹙,强颜欢笑道:“对对对,来得正好,来得正好!”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不过,李公子,您听张叔的话,谁是谁非,这姑且不说,但是,既不文来,也不武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呢?” 他话说完,赶忙向李亮取了一支香烟,给他点燃,仍笑着脸,道:“李公子,江湖人不懂规矩,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得过且过!你……” 李亮见他当和事佬,先是诧异,继而大怒,喝道:“姓张的,你……” 张坤不待他下说,哈哈一笑,劝他一句,道:“李公子,要不这样,我今天做东,请你吃饭。来来来,你同我去,到咱们本城‘华夏酒楼’吃饭,你看如何?” 李亮挣脱他手,脸泛怒容,但脸上怒,不知为何,转瞬即逝,笑呵呵道:“别急张叔,待事一了,再吃饭不迟!”又道,“张叔,人家都向我挑战了,而我一走了之,那我一世英名,岂非付诸东流?张叔啊张叔,贤侄不是自持武功,更不是以大欺小,更不是争强斗狠,欺凌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是,而是要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张叔啊,你在一边瞧我教训人了,好么?” 张坤深知他脾气,不敢招惹他,更不敢阻止他行为,频频点头,答应之后,道:“两位两位,比武归比武,点到为止,但是,不可伤人命!” 秋李二人不约而同地抱拳,同声说道:“遵命!” 这时,那个卖艺讨赏钱之女,躬身行礼,谢人一句后,道:“这位姑娘,你出面解我围之恩,我心领了,我……” 秋凤听得不悦,板起面孔,怒声打断她话道:“别说话!我既然解围,也就是解围定了的!你闭上乌鸦嘴,我……” 那卖艺讨赏钱女抱拳一揖,道:“恕我打断你的话。姑娘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我自己了!” 忽然,梅峰扯了一扯秋凤衣角一下,低声劝道:“姑娘姑娘,不可树敌,必须树友,你呀,快向……” 话说这儿,啪声脆响,梅峰猝不及防,俊脸重重吃了秋凤一记柳叶掌,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秋风的手很重,打得梅峰身不由己地打了个趔趄,但他没倒,拿桩站住,捂住俊脸,畏怯似的,瞪着直冒金星的眼睛,不发一言。 第四章 戏恶少后要人命 离是非地随人去 梅峰猛吃秋凤一耳光,在场的都先是一愣,继而仰首,捧腹大笑。然而,所笑之者,不是他人,正是李亮这方的人。 秋凤把梅峰推在少女等人身前,凑嘴在梅峰耳边,耳语道:“你保护人,我教训恶犬!” 梅峰抑制住满腔怒火,揉了揉火辣辣直痛的俊脸,低声劝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姑娘,你呀,听我忠言利耳话,别管闲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你呀,便……” 秋凤听到这儿,把脸一沉,柳眉一扬,杏眼圆睁,低声怒道:“我的事,你休再管!给我滚开一些,我与恶犬比划比划了!” 梅峰见她不听劝诫,摇了摇头,喟然长叹,嘴唇翕动,正欲再劝,猛觉不妥,住嘴不劝。 秋李二人不约而同地步到场中央,而秋凤不拉开架势,盯着李亮,抿嘴轻视地微笑不语,而李亮却拉开架势,见她轻笑,不由大怒,但不发作,心里骂道:“臭妞儿,你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有你好果子吃的!” 忽然,秋凤开口说道:“姓李的,别装腔作势的,划下道儿,上来与我比划比划吧!”李亮浓眉一扬,朗声说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比你大,你就别客气,男人……” 秋凤听到这儿,眉头一皱,脸上泛怒,挥手打断他话道:“会武之人,在江湖上行走,不分男女!你是主我是客,但我不坏了江湖规矩,更不可以客欺主,因此,你放马过来,咱们早比完,早结束!” 李亮一听这话,不再客气,抱拳一拱,道:“恭敬不如从命!”话说至此,干咳一声,又道,“来而无往非礼也!看招!”说话之时,跨步上前,双掌一上一下,猛向秋凤的面门和胸脯子直推而来。 秋凤见他打法猥亵,脸上泛红,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不再说话,也不反击,整个身子像陀螺似的一旋转,轻描淡写地避开李亮的双掌,嘿嘿冷笑一声,但不奚落。 李亮一招落空,虽在意料之中,但也是一惊。他脸一红,嘿了一声,身子一转,挥掌向秋凤打来。 李亮一展开武功,毒辣之招,就像暴风雨似的径直向秋凤身上招呼,但都不如他意,招招落空。这么一来,李亮怒了,如同发怒的狮子,他一边呼喝,一边施展压箱武功,一招快势一招,层出不穷地直往秋凤致命之处打来,直要她命。 在场观者,无不惊骇,张大嘴巴,半天不语。 然而,卖艺者惊骇中,无不替秋凤捏了一把冷汗,无不个个跃跃欲试,解人的围。 秋凤的武功比李亮的武功不止强多少倍,她见他发疯似的施杀招打来,但她仍不还击,仍像猫戏老鼠似的戏弄着李亮,仍然轻蔑地微笑不语。 梅峰见秋凤武功这么了得,出乎他意料,他先是惊异,继而啧啧称赞,心里想道:“这位姑娘,要是我的未婚妻秋凤凤妹她那可太好不过了!” 梅峰知道他未婚妻是秋凤,这不足为奇,因为他父母在昔年中,在信中说过秋凤在武当习武。 然而,秋凤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梅峰是她的未婚夫,因为她父母在十多年中,从未在信中说过。 秋凤戏鼠一样戏人一阵,忽然大喝一声,双掌推出,直撄其峰。 但听砰的一声,四掌相交,双方武功,登时立判。 只见李亮被对方的掌力给震得不断后退,但他的武功还比较厉害而高强。他拿桩站住时,舌头一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而秋凤她不但不被对方掌力震伤内腑,而且整个人纹丝不动,屹立如山。 众人见李亮挂彩,口喷鲜血,有的惊喜,大快人心;有的惊骇得啊的一声,但无人上前扶他,钉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秋凤一震退恶少后,得理不饶人似的,快步上前,挥掌打人,直要李亮的命。就当这时,砰的一声,张坤举枪,开了一枪,大声喝道:“侠女,掌下留人!” 此喝一出,在场之人,都吃一惊。 秋凤惊中,手掌忽停,却不收掌,停在半空,蓄势待发。 张坤见她蓄势待发,不由更惊,张嘴又道:“姑娘,快快收手!你若不听我的话,那我一枪打死你!” 秋凤不畏不怯,右手一拂,拂开手枪时,左手环保,抱住张坤脖颈,厉声喝道:“大家别动!都给我站住,站住!大家若是不听,我扼死这恶贼!” 众凶汉和警察均大惊失色,投鼠忌器地站在原地不动,齐声怒喝:“放人,快快放人!” 秋凤夺了张坤的手枪,枪抵他头,威胁人一句后,把目光移开,盯着卖艺之女,道:“喂,那卖艺姑娘,别愣着,快来把这恶贼控制住!” 那卖艺讨赏钱的少女闻声一怔,应了一声,赶忙上前,按秋凤话,控制住张坤不语。 秋凤见少女控制住人后,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秋凤跨步上前,揪住李亮的胸衣,提小鸡似的,提起李亮,左手如扇,一边打李亮的脸,一边恶狠狠地骂道:“你这遭天杀的人渣,我让你欺凌少女,我让你欺凌少女!” 啪啪脆响声中,李亮啊啊跟杀猪也似的大叫不已,而口中不断地涌出血,口不迭声地告饶。 秋凤极其痛恨地打李亮一阵,但不解气,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李亮的胸衣,抛球一样向天上抛了上去,纵身上跃,双掌拍出,向李亮身上致命之处拍击而去,致他死地。 梅峰乍见之下,大吃一惊。 梅峰猛吸口气,一式“旱地拔葱”,冲天而起,双手一错,猛向秋凤背上致命之处推拍而来。 秋凤拍击人中,猛觉背后生风,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袭击而来,她不禁大惊失色,但她不慌。她人在空中,如同陆地旋转过身,双掌拍出,直撄其峰。 在场之者见秋凤人在空中,像鹰似的折转过身来的功夫,惊奇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听砰的一声,四掌相交,秋凤梅峰二人在半空中,各自一式“鹞子翻身”,向后翻了出去。 秋凤见偷袭解人围的人不是他人,而是梅峰,这出乎她意料,她不禁惊愕,跟着大怒,但她身子后翻出去中,右手探怀,迅快地掏出飞刀,三把柳叶飞刀,脱手飞出,猛向梅峰打射而来,直要他命。 “品”字形的柳叶飞刀,势挟劲风,化着三道匹练,划破天空之势,真可谓势不可挡。 梅峰忽见之下,猛吃一惊,但不惊慌,双掌拍出,三支飞刀,间不容发地被他掌风击飞。当他隔空拍飞飞刀时,人已落在地上。 秋凤见梅峰轻描淡写地隔空拍飞飞刀,吃了一惊。她惊中身落未在地时,猛吸口气,双脚后蹬,借蹬之力,借力使力,整个人好像有人用绳子拉似的,斜冲而下,身掌合一,猛向梅峰的胸脯“推”来。 梅峰见她扑击而来,赞了一句,大声喝道:“姑娘,别再打了,你给我住手,住手!”他一边说,一边闪身避招,但却不出手反击秋凤。 秋凤见他武功了得,所使之招,都未使老,赶忙施“千斤坠”功夫,落在地上,旋即转身,双掌拍出,一上一下,蓦向梅峰的肩头和腰间打来。 梅峰豁然大怒,大喝一声,施招拆招,但不还击。 就当这时,砰的一声,李亮如同石头,重重落在地上,他啊声痛叫,双手撑地,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当李亮掉落地上时,他的人和警察惊恐万状地拥了上来,话声颤抖,关心无限地问他伤着了么? 张坤乘人不注意,奋力一挣,挣开那卖艺讨赏钱之女的掌控,失魂落魄地奔了上去,双手一拂,拨开人群,扶起李亮上半身,见李亮只是受了内伤和皮外之伤,没有生命危险,悬心之石,顿时落地。 卖艺讨赏钱之女一惊,手握住枪,不住颤抖,想开枪射击人,但怕抵命,又怕恶少用飞刀打落枪后,擒住她又侮辱又逼迫她下嫁给恶少他,她的心啊,此时此刻乱得一团乱麻。 李亮推开张坤,拨开人群,站稳双脚,拿着手枪瞄准打斗的人,想开枪打秋凤,可是秋梅二人打得十分激烈,怕伤到梅峰,败兴地破口大骂秋凤一句,举起手枪,朝天开了一枪。 李亮鸣枪示威后,厉声喝道:“牛统,你们把他们给我团团围住,别让那婊子跑了,老子伺机而动,打死那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恶婆娘臭婊子,老子要让她去见见阎罗王去!” 牛统应了声是,右手一挥,趋步向人走去。 众凶汉见了他的手势,赶忙动身,一声不吭,向打斗之人围了上去。 牛统等人包抄上去,围住打斗之人,双拳紧握,仍不说话,瞪着直发绿光似的狼眼,盯着刚刚停战的人,畏怯似的站着,不动手打人。 秋梅二人激战一阵,忽闻枪声,均大为震惊,赶忙停战,齐向循声之处看去。 秋梅二人忽见众凶汉围了上来,不禁一怔,随即镇静,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但都不言语,不畏不惧地站着不动,而戒备之心,却油然而生,准备联手抗敌。 秋凤见恶徒围住他们跟铁桶似的,畏怯地不攻打上来,嘴角挂笑,冷笑不语。 梅峰乍见此情,不禁更惊,随即镇静,赶忙抱拳,行了个圆圈揖后,强颜欢笑道:“诸位,有话好说,千万千万别动手打人,伤了和气,对大家……” 李亮冲了上来,拨开人后,睁大虎眼,大声打断他的话道:“公子,你救了我,我大恩不言谢!公子,你呀,最好别管闲事!”话说后来,个字个字地说,但个个字音拖得很长,一音高过一音,极其刺耳。 李亮话落,左手捂住直发闷的胸口,枪指秋凤,怒骂一句,大声说道:“这位姑娘,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大水冲了龙王庙,有种,有种!” 他顿了顿,又道:“你有种打伤了我,那一定有种跟本大爷走一趟!若是……”话说这儿,故意住嘴,下面的话,却不说下去。 秋凤不畏不惧,睁圆凤目,喝骂一句,不再言语。梅峰怒道:“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快赔礼道歉,公子爷他会大人不记小……” 秋凤瞪了他一眼,喝骂一句,怒道:“住嘴,住嘴!” 秋风说完,挺了挺胸,用手拂了拂耳边瀑布似的秀发,眯着眼睛,看着李亮,冷冷问道:“若是怎样?恶贼!嗯?”说完,瞪圆眼睛,眼里却迸射出杀气的凶光,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亮,怨恨地狠不得一掌拍击死恶少李亮。 李亮乍见了她凶光之眼,和脸上的杀气,脸色一变,但脸上惊,转眼即逝。 忽然,张坤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在李亮身边一站,大声劝道:“李亮贤侄,你跟我走,别在这儿再滋生事端!”说着拉着李亮的手,迈步便走,离开此地。 李亮挣脱张坤的手,睁大眼睛,盯着张坤,咬牙切齿道:“滋生事端?我这是滋生事端吗?张叔,你别把胳膊往外拐,你贤侄我,遭臭婊子打不说,还打伤我,你最好抓人!你若向她人开脱罪责,便与我为敌,为敌!”话说后来,一字一顿地说,威势足令人胆怯。 李亮无理取闹地咄咄逼人,胆小怕事的张坤吓得瞠目结舌,全身直冒冷汗,身子像触电般的瑟瑟发抖。 李亮得理不饶人似的,又逼迫道:“姓张的,快快抓人!” 张坤充耳未闻似的,目视前方,上牙咬着下唇,不言不语,心里却咒骂李亮不已。 李亮见他不听,不由更怒,喝骂一句,道:“你包庇恶人,这我不说,但我可代替你执法,抓恶婆娘绳之以法了!” 李亮移开目光,疾言厉色,向下人下令。 这时,梅峰不待恶人接令,抱拳劝道:“李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替这位姑娘向你赔礼道歉了。”说着赔着笑脸,低声下气,替秋凤赔罪。秋凤却不领他情,怒声说道:“谁叫你替我赔罪?王八小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给我滚,滚开去!你再管闲事,莫怪我拿你开刀?” 在场之者见她不但不领人情,反而怒斥地恫吓人,无不感到奇怪,一双双狼似的眼睛,放着绿光,贪婪地看着秋凤,张了张嘴,不知为啥,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梅峰一呆,随即勃然大怒,喝道:“姑娘,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语气一顿,又道,“你这人不知好歹,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梅峰不待秋凤开腔,把目光移开,把话锋一转,劝道:“喂,李大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公子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呀你,知趣地别再滋生事端!” 他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又道:“你一旦再滋生事端……” 李亮听到这儿,脸上泛怒,大声打断梅峰的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怎么滋生事端?嗯?” 他话说完,目视秋凤,怒声喝道:“何方姑娘,如何称呼?”话一说完,不知为何,转怒为笑。 李亮话语一落,笑容倏敛,道:“姑娘,你有胆量跟本公子走呢,还是有胆子死在我枪口下呢?” 他话刚落,忽然,天空中飘落下来一串串直冒青烟而直发嗤嗤声响的爆竹。爆竹飘落在众人头上,啪啪爆炸开来。与此同时,众人身后的爆竹,爆炸开来,发出震天价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恶徒和警察,有的惊叫;有的被爆竹炸得跟猴子似的,又蹦又跳,又拍打爆竹,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 爆竹齐响,整个场面乱得一锅粥不说,青烟像雾一样升腾而起,笼罩得人目睹不清。 梅峰不禁惊愕,随即大喜,他乘人乱之际,拉着秋凤的手,深吸口气,向上一纵,蹿出人群后,像断头的苍蝇似的,漫无目标地向前奔去,离开是非之地。 秋凤惊中,见是梅峰拉着她的手,既不出手打梅峰,也不言语,由他拉着手,蹿出人群,迈开大步,跟着梅峰而去。 他们奔跑一阵,来到一条街上,秋凤奋力挣脱开梅峰的手,怒哼一声,但不言语,动身欲走。 这时,白影一闪,一个姿色出众的十三四岁的少女,从一条巷子里闪身而出,站在他们面前,低声说道:“两位大侠,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来。” 少女不待她们开腔,车过身来,迈开大步,朝她适才闪身而出的巷子里走去,秋梅二人见她面善,不像恶人,互看一眼,都一声不吭,放心地尾随其后。 第五章 英杰讲述生病因 异性人儿结金兰 他们一路不语,在大街小巷里行走。 他们步行一阵,来到城郊一座破败不堪、即将倒塌的土地庙门前,突然,那少女头也不回,说道:“两位大侠,你们放心,我没歹意,请随我进庙去。”说着动身,向庙里步去。 他们互看一眼,仍不说话,紧随其后。 他们一进庙里,眼睛一亮,只见一群卖艺者围着受伤者,孩似的嘤嘤哭泣,但不言语。 卖艺者忽听得脚步声响,不禁大惊失色,齐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秋凤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由转惊为喜,赶忙抱拳,躬身一揖,不迭声地谢秋凤。 秋凤不失礼数,赶忙还礼,嘴角挂笑,哎的一声,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卖艺者谢秋凤后,赶忙作揖,口不迭声,谢那带秋凤等人进庙之女。 那女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分内之事,不必谢不必谢。” 她话刚落,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众人乍一听到,脸色微变。 众人惊中,只见一群高高矮矮、衣色不一、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女神情慌张,大步流星地鱼贯而进庙里,脸上突然泛起得意之色,张口欲说,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少女笑问道:“张敏,恶犬和警察追上来了么?” 张敏右手一挥,粉拳打在那少女肩头上,呵呵一笑道:“头,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没追上来。”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头,你呀,真聪明,聪明!你的聪明和才智,我们可真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众少年男女乐呵呵的,齐声附和:“我们可真是自愧不如,望尘莫及!”话毕,脸泛惭愧之色,长叹一声。 一女羞愧道:“真是汗颜,汗颜汗颜!” 少女笑了一笑,但脸无傲色,谦逊一句后,吩咐道:“张敏同学,你快快带两三个人出庙去放哨。” 张敏一脸恭敬,唯命是听的应了一声,旋即转身,张嘴点了三个人的名后,双手齐动,拨开人群,大踏而步,向庙门走去,而她所点的人,一声不吭,跟她而去。 秋凤等人见那少女如同将军,登高一呼,指挥人如臂使指,又见她不骄不傲,一脸威严,无不具有大将风度、统帅之能,和君子气度,这无不令她们惊奇不已,无不使她们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无不使她们自愧不如、望尘莫及! 少女扫了众人一眼后,盯着中弹者,关心问道:“大叔,您的伤情,严重么?” 那中弹者道:“多谢关心,伤情无碍。”语气一顿,又道,“多谢姑娘解了我们的围。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卖艺人,永生永世,没齿不忘!” 英杰嫣然一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英杰话一说完,目注秋凤,抱拳说道:“这位女侠,你是习武之人,相必有金创药吧?” 秋凤不隐瞒,频频点头道:“有金创药。” 秋凤飞快地摸出药瓶,往英杰一递,问道:“姑娘,你是要治这位大叔的枪伤?” 英杰微微点头,说道:“是的,我治他的枪伤。” 英杰伸手接住金疮药瓶,盯着两女,道:“张英、王秀。”说着吩咐她们如何如何干事情了。 张英、王秀她们一脸恭敬,唯命是听,道了声是,按英杰吩咐的干起事来。 秋凤见此情形,心里赞她一句后,自愧不如。 卖艺者卖艺时,英杰在场观看。 英杰虽然是学生,但是她身怀武功。她这个内行人观看卖艺人表演的武功,但她武功不一流,所看的那些卖艺人那所表演的武功,颇是入眼,翘起拇指,啧啧称赞。 当事变突兀时,英杰惊得魂飞魄散。 少顷,英杰惊魂甫定,但她没挺身而出解人的围,而是快步离开了是非之地。 英杰疾步行走一阵,正愁正焦急时,眼前一亮,只见同窗好友王秀向她这边走来,她转焦愁为喜,挥手叫道:“王秀王秀!”声音很大,大得几乎响彻云霄。 王秀闻声一怔,向循声之处望去,只见同窗好友英杰快步奔了上来,不由惊喜,叫道:“阿杰阿杰!” 王秀趋步上前,不解问道:“阿杰,老同学,你在街上干什么?今天你怎么不读书?” 英杰右手拍她肩头一下,道:“恕我不答你的问话。你快快去学校,把人叫到这儿来,我有事吩咐。阿秀,你别问啦,快去快去!”王秀听得惊愕,却不动身,抓住她手,不解地问:“把人叫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啊?出了什么事啊?” 英杰不答她话,话声颤抖,道:“阿秀,事关人命,你别问啦,你快去学校,把同学们叫来这儿,我们去救人。”一边说话,一边推王秀走。 王秀身不由主,一面走一面惊愕,颤声奇道:“救人?”又道,“救人?救什么人?” 英杰听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说道:“阿秀,你废话少问!快快去学校,把人召集到这儿来!” 王秀见她动怒,吓得花容失色,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是,旋即转身,拔开双腿,向目的地奔去。 英杰见人去了,右手直拍波浪起伏似的胸脯,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英杰在这条街上的烟花爆竹店铺里买爆竹了,可她没那么多钱,但她赊了。店铺老板们都认识英杰她,个个虽然诧异她要那么多爆竹,但是无人问,个个喜出望外,把货赊给英杰她了。 老板们这么放心大胆地把货赊给英杰,不足为奇,一是老板们与英杰很熟,二是老板们都知道英杰家富甲一方,不愁收不到英杰赊货的钱,三是,老板们经常赊货给英杰她这个守信用的人。 英杰估计赊的货足够用了,不再赊货,出了店铺,放目一看,只见王秀带起十几个神色纳闷的同学疾步如飞地赶来,不由大喜,朗声叫道:“张英王秀,你们快点,快点赶来!” 王秀等人一边飞奔,一边气喘吁吁道:“阿杰,你……别催,我们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王秀等人奔跑上来,上身微躬,双手捂住胸口,张大嘴巴,直出粗气,想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英杰吩咐她们如何如何的了。诧异的王秀等人一听这话,也不问她,唯命是听,按她吩咐的,干起搬爆竹至目的地的活计。 英杰把赊货单子揣在身上后,不说什么,抱起爆竹,尾随其后。众店老板乍见此情,无不惊讶,目送她们,久久不语。 少顷,英杰等人如蜂一样,拥至目的地,英杰便开口,低声吩咐同学们如何如何的,王秀等人一听,登时恍然大悟。她们不问什么,按她话行。 英杰吩咐后,把爆竹放在地上,大步流星地朝那卖艺之人走去。 英杰来到卖艺人面前,压低嗓门,低声说道:“老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快动身,到安全之地好好地治枪伤。” 受伤者低声愁苦道:“此地,我们生疏,这到何处……” 话说这儿,爆竹之声,忽然大作,登时打断他话。 英杰道:“老伯,你别愁,有地方栖身治你的枪伤,别说话,你们快快随我来。”说着转身,迈开大步,向东北一条街飞跑而去,卖艺中一壮汉,背起伤者,与同伴们并肩而行,跟着英杰而去。 不一会儿,英杰带领卖艺人进入城北郊外土地庙里,把他们安顿好后,不再言语,快步出了庙门,去看看秋梅二人是否安全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英杰大步流星地行走一阵,眼前一亮,只见秋梅二人朝这一方步来,不由惊喜,心上石头,顿时落地。 英杰闪身而出,站在他们面前,满面堆笑,叫他们跟着她去。秋梅二人不说什么,跟她而去。 话说,王秀干完英杰吩咐的活计之后,站在英杰面前,纳闷地问:“阿杰,你今天怎么不读书?你旷课了,就不怕班主任先生惩罚你呀?” 英杰一边用手掠了掠耳边的秀发,一边呵呵一笑,说道:“怕?怕什么怕?”她话说此,仰头纵声哈哈一笑,道:“惩罚?啧啧啧,我既不怕,且不怕惩罚。不过,我今天旷课,是有原因的。”语气一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起她为何今天不读书的原因了。 昨夜,英杰睡觉醒来,发觉被子在地上,她赶忙把被子盖在身上,但她着凉了,不住咳嗽,而她吃了西药,却不见效,感冒了。她一感冒,下半夜里,没睡着觉。 今天清晨,英杰禀报似的向她父母道:“爹,娘,孩儿偶感风寒,感冒了,无胃口吃早餐,我这就去街上吃药去。” 英杰的父母见她一脸病容,深知她所言不假,又是心疼,又是关爱,搂抱着英杰痛哭失声一阵,同意英杰进城去弄药吃。但是,他们却不给钱她,因为街上有几家药铺是他们开的。 英杰阻止母亲陪同她上街抓中药的行为后,辞别父母,出了家门,疾步如飞地向城里赶去。 英杰的家,在城郊区,离城不远。英杰疾步如飞一阵,进入城里,但脚不停,向西走了一阵,来到他家开的药铺里,颇有礼貌,叫来先生,把她病情说了,掌柜安慰一句,赶忙动身,去给小主人抓中药了。 掌柜把药配备好后,吩咐店铺里一名伙计如何后,不言自笑,客客气气的请小主人进卧房歇息一阵,待一会儿服药。 英杰约睡了个多钟头,起床吃了早饭,服了中药,不打扰人,出了店门,便在街上信步而行,游逛街了。 英杰安步当车来到一条街上,忽听前方叫好不绝,她好奇心起,向循声之处步去。 少顷,英杰来到目的地,见是卖艺人在卖艺,于是站在场地边上,全神贯注地观看卖艺人卖艺。 王秀听到这儿,忍不住自己,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辛亏你机敏过人,不然,卖艺人……唉!” 忽然,卖艺人感激涕零地又谢英杰搭救之恩。 英杰嗔怪王秀多嘴,怒瞪了她一眼,转嗔怪为笑,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大家就不必常常把谢字挂在嘴边上。解救之事,实是我分内之事。”她话说完,脸无傲色,右手拂了一拂耳边瀑布一样的秀发。 忽然,秋凤问道:“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英杰不再隐瞒,笑了一笑,道:“我姓英名杰。” 英杰仍笑着脸,问道,“敢问女侠,若何称呼?” 秋凤不言自笑,道:“女侠之称,不敢当,不敢当!我叫秋凤。” 梅峰一听,鬼捏住似的,啊的一声,惊喜问道:“你是秋凤?你是不是在武当习武的那个秋凤?你是不是上海那个秋凤啊?” “秋凤”二字一钻进梅峰耳朵里,梅峰便一惊一乍的,这不足为奇,因为他父亲梅凤写信催儿梅峰速回家与秋凤完婚,梅峰此时此刻,乍听之下,当然激动而惊喜万分地问秋凤她了。 秋凤怒哼一声,白了梅峰一眼,愠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像你这种胆小怕事之徒,枉为人也!” 梅峰一听这话,跟大姑娘似的,羞红了脸,低头一阵,忽然抬首,大声说道:“我不是胆小怕事之徒,而是,而……” “哟呵,你真会狡辩啊?”秋凤讥笑一声,冷冷说道,“你真会自圆其说呀?我问问你,你不是那种人物,难道你配当英雄豪杰是也不是?嗯?” 梅峰听了这话,恼羞成怒,正待发作,猛觉不妥,赶忙息怒,低头不语。 忽然,英杰劝道:“两位大侠,你们就别打嘴巴仗了,冷静下来,和睦相处,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别说话,我开始动手术,取人体中的子弹了。”话一说完,她右手探怀,飞快地抽出寒冷彻骨的匕首,在油灯上烧烤了起来,开始准备取中弹者那脚上的子弹了。 秋梅二人如同她的下人,唯命是从,各自把心里头的怒火压了一压,看着英杰,一言不发。 但他俩心里均想,真想不到这位妙龄姑娘居然会做手术,这真是一个极其了不起的人物! 秋凤又想,她这个人,不但具备统帅的气质,而且还具备医生手术技艺,真是世上少有匹敌!看来,我成她这样的人物,必须照她学!她这么一想,精神为之一振。 就当秋凤精神一振时,英杰像外科医生一样,取出伤者脚上子弹了,上了金创药后,给人包扎好伤处,把药瓶向秋凤一递,道:“多谢你赐的药。敢问女侠,你今年贵庚几何?” 秋凤见问,也不隐满,抿嘴一笑道:“药,你有用处,留下救人,就不必还。我十四岁。请问女侠,你呢?” “女侠之称,愧不敢当!”英杰顿了一顿,又道,“多谢赠药。我也是十四岁了。我九月生,你呢女侠?” 英杰话毕,把药瓶揣到怀中后,又谢她赠药了。 秋凤客气一句,仍笑着脸,道:“我正月生,比你大几个月。” “你比我大,我冒昧的称你姐,行么?” “当然行!这样称呼,既亲且切。” “姐姐,小妹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今日相见,相见恨晚不说,还一见如故!你别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对极对极,你我一见如故!小妹攀龙附凤,认你这个情同手足的姐姐,你愿意认我这个妹妹么?” 啪声脆响,秋凤击掌一下,惊喜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那我们这就结义,如何?” 英杰一听,击掌叫好。 这时,扑通一声,卖艺少女双膝一软,跪在秋英二人面前,说道:“两位姐姐,小妹斗胆,我……我想攀龙附凤。”话说后来,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她话虽低,但秋英二人耳朵灵敏,都听见了。 秋英她俩赶忙扶起她,呵呵一笑,同声说道:“别说客套话。你,是想与我们结拜?” 少女频频点头,胆怯不语。 这时,那受枪伤的中年男子怒声喝道:“花香,你身份低贱,人家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你怎能……” 秋凤听到这儿,旋即转身,蛾眉倒竖,凤眼圆睁,瞪着老者,右手一伸,指着男子,怒声打断他话道:“如今社会,人,不分贵贱,你真是一个老糊涂鬼!你,我问问你,你是她爹呢,还是她师父呢?” 男子一听,不禁一愣,随即仰首,长叹一声。 老者不待秋凤问,看着少女,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她爹,又是她师父。”他话说到这儿,右手忽向他身边一中年美妇一指,接着又道,“她是我内子,而其他人,都是我们夫妇的弟子。”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哦了一声,大声说道:“怪不得你倚老卖老,呵斥你女儿了!”话说这儿,她眼一瞪,厉声说道,“而今,你别阻拦她的行为,若是不听,莫怪秋某以小欺大,教训教训你这个糊涂老鬼了!” 老者一听,不但不怒,反而大喜不语。 忽然,秋凤右手按住花香之父,道:“前辈,别起身,当心伤口。”话说这儿,她把话锋一转,“英杰、花香,来,咱们结义!” 英花二人求之不得,同声说道:“结义!” 土地庙虽然破败,但是香炉等东西齐全。 秋凤、英杰、花香三人齐跪在土地爷面前,毕恭毕敬地结义了。 第六章 英盛情邀人做客 凤如师教人武功 她们义结金兰,在场之者,无不欣喜。 她们仨结拜之后,秋凤抱拳一拱,道:“杰妹花妹,姐是上海人,要急于返家,姐这就辞别了。”顿了顿,又道,“你们若有困难,到上海来投奔我。”说着把她家的住址向她们说了。 梅峰一听,惊喜道:“你家住……” 秋凤听到这儿,凤目一瞪,愠道:“小子,你给我闭上乌鸦嘴!” 梅峰不禁一怔,跟着大怒,但不发作,因他惧怕秋凤借题发挥,耍小姐脾气,于是抑制怒火。 英杰、花香一听,吃了一惊,跟着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泪夺眶而出,双手发抖,握住秋凤的手,同声说道:“姐,你别急走,行么?” 秋凤摇了摇首,道:“不行!我必须……” 花香迫不及待似的,道:“恕妹打断你的话。姐,我家与你家毗邻。我家在崇明岛上,要不我们同你一道回去行么?” 秋凤一听,惊喜得张大嘴巴,想说话,喉咙里好似被一物给塞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忽然,英杰右手一挥,大声说道:“不可不可!香妹凤姐,你们暂且不可同道回家去,因为恶少李亮……” 秋凤怒声打断她话道:“恶少怎么了?他想报复,那他可真是自寻死路也!”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妹,你呀你,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姐,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恶少人多势众不说,还有枪,一旦发生冲突,你们……唉!为了不遭恶少的毒手,因此,我把你们邀请到我家做客,这样你们无危险,更无性命之忧!待风声一过,你们再回去不迟!” “姐,错会了你意,姐向你赔个不是了。”秋凤向英杰赔罪之后,说道,“眼下,恶少和他的犬牙,想必都被爆竹给爆炸伤了身体了,必定……” 英杰气急败坏道:“姐,你这人真是的!只顾着自己,但是,义妹花香之父的脚受了枪伤,你呀你,真是……” 秋凤听到这儿,自责一句后,呵呵一笑,道:“好好好,我的好妹妹,姐再次向你赔罪了。” 英杰白了她一眼,没好没气道:“得得得!姐,你同义妹等人到我家去吧,好么?” 秋凤没好没气道:“好好好,姐不急回家,这你高兴了吧?” 英杰转怒为喜,道:“高兴高兴!这么说来,那你答应到我家做客了?” 秋凤嘻嘻一笑,道:“你盛情相邀,我岂可推却?” 英杰一听,惊喜得如同出笼之鸟,张开双臂,蹦跳一阵,抱着秋凤不住口地说谢谢。 在场之人乍见此情,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将起来。 这时,花山道:“英姑娘,多谢……” 英杰拂开秋凤,笑着打断他话道:“别谢别谢!你们都到我家做客去,就别婉言拒绝了。” 花山道:“姑娘好意,我们心领。英姑娘,我们就不到你家去惊扰你父母了,我这就起身……” 英杰仍笑着脸,按住起身的花山,道:“花伯伯,我爹妈他们都是好客之人,你不必推迟,到我家……” 忽然,花香之母吕慧柔声打断她话道:“英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我们就此别过。” 吕慧话毕,搀扶起花山,正欲动身,忽见英杰板脸,只听英杰怒声说道:“别走!你们若走,莫怪我翻脸不认人,动手打人了!”说着握拳,作势欲打。 花香花容失色,惊骇地叫道:“二姐,不可不可!” 英杰一脸怒容,瞪视着她,嗯了一声,但不言语。 花香胆怯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英杰把目光移开,盯着秋凤,使了个眼色,示意秋凤赶快开口,劝人别走。 秋凤心领神会,出言相劝,花山夫妇在她相劝之下,不再归心似箭,到英杰家做客了。 英杰见他们去家做客,转怒为笑,谢了一句。 英杰话毕,把目光移开,看着张敏,道:“张敏同学,劳烦你大驾,去把人召集回来。” 张敏应了一声,转过身去,朝庙门走去,去召集人去了。 张敏一走,英杰姐妹仨促膝谈心了。 少顷,张敏把人召集了回来了,道:“英杰同学,我们不到你家做客了,我们这就回学校读书了。” 英杰道:“好!你们帮我解人围,我不大恩言谢。我送你们。”张敏摇手,说道:“你呀别送,我们不进城,走城外大道,绕道而行至学校。你呀,招呼好客人哟?” 英杰说道:“多谢提醒,我不会怠慢客人的。你们一路当心,一旦遇到恶少的人,你派一人来通知我,我速来解你们的围。哦对了,你们帮我请两天的假。” 张敏等同声说行,动身而去。 张敏等人一走,英杰带起秋凤等人向家赶去。 英杰的家在嘉定东北郊外,离土地庙近。 须臾,英杰带领秋凤等人来到一座庞大如宫殿的院落里,与英杰的父母相见。秋凤等人慌忙行礼道见面话,英杰父母却不失礼节,面带笑容,一边还礼,一边客气。 主客寒暄后,坐在厅堂上一边品茶,一边谈天。 英杰之父虽然是大财主,但是他不摆架子,心地善良,再加上他急公好义,仗义疏财,广交朋友,再加之他素有名望,三山五岳的人慕名而来,在他家做客,他都不拒之门外,热情洋溢地把来者当贵宾招待,无不赢得人心。 然而,当今英杰家里不但云集了三山五岳侠义之士,和文人墨客,而且还云集了不少少年男女,在她家里读书。 英文开办了私塾,凡是在他家私塾里读书者,一律免了学费,还供学生的饮食住宿,不但学生感激涕零,翘指称赞他是个大善人,而且方圆数百里的人们无不称奇,啧啧称赞。 秋凤等人吃了饭,英杰满面春风,一手拉着一人的手,奔出家门,当向导,讲景致和民族风习给秋凤、花香她们听。秋花二人乐滋滋的静听,心里均想,好一张伶牙俐齿! 英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完,仰首观天,见天晴朗,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闭着眼睛,遇喜事似的,微笑不语。 秋凤见她喜情,不禁纳闷。 秋凤仍盯着她,一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瀑布一样的头发,一边问道:“英妹,你,会武功么?你为何不在家读书?为何在外读书?” 英杰嫣然一笑,道:“会武功,当然会武功!但是,但是与姐您相比,那可有天壤之别!” 英杰语气一顿,看着秋凤,又道:“私塾先生,专教古文,不教现代文,因此,我父母便把我送到县中学读书了。”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移开目光,看着花香问道:“香妹,你读过书么?你是不是长期在江湖上流浪着卖艺谋生啊?” 花香一脸哀愁,喟然一叹,道:“实不相瞒,小妹的的确确没念过书,的的确确是个睁眼瞎的文盲之人!我常期在江湖上同父母及师兄师姐一起……唉!我家忒穷,幸好我爹是一位习武之人,以卖艺和买中药为生。我与爹娘在江湖上卖艺中,我父母见到流浪儿和孤儿,以及我父母的师兄师姐因遭人杀害,抑或我们偶遇战争,我师叔们遭枪弹袭击而亡,便收留他们的孩子,视如己出,传授武功,同我们一起卖艺为生,相依为命。”话说后来,泪夺眶而出,话带哭腔。 秋英二人劝她一句,道:“原来如此!” 秋凤移目,看着英杰,道:“杰妹,你能说服得了你父母么?” 秋凤言外之意,英杰聪颖,一听就懂。 英杰道:“你放心,我能说服他们的。” 秋凤道:“那就好。我的心病,由你给我治愈了。” 英杰道:“大姐,关于香妹和她的父母,以及她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小妹有安排,把他们收留在我家里,与我一起轰轰烈烈干天的大事。” 秋凤道:“你安顿好他们这最好不过了,为姐也就心石落地了。你要干什么大事呀?” 英杰眨了眨会说话的美目,神秘地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秋凤归心似箭,也不追根究底,道:“我有一本武功秘笈,你们按书上的,习练习练。当武功强了,今后你们一遇到恶徒,也就不吃亏的。不过,你们一要面临什么事情,冷静处理,二要处之泰然千万不可胡来。” 秋凤话说这儿,忆起适才城里她不冷静处理的事,登时,她脸泛羞愧,喟然一叹,道:“适才在城里,我没冷静处理事情,我……真是……唉!” 英花二女笑着开导秋凤她了。 秋凤见她们神色,跟幸灾乐祸似的,她不由大怒,怒瞪了她们一眼,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真是的!”一边说,一边挥动粉拳,轻轻地打她们的肩头。 英花二人也不躲避,也不还击她,一味的哈哈大笑。 秋凤怒哼一句,道:“给!” 秋凤右手探怀,迅快地掏出一本书,向英杰一递,道:“你们按照书上的练习吧。不过,练功,尤其内功,切记欲速则不达,因此,你们……” 英花二女听到这儿,惊喜得泪夺眶而出,同声谢道:“多谢提醒!多谢赠书!” 英花二人同声:“小妹,”话说这儿,不约而同地揩掉眼泪后,接着说道,“姐,您教我们武功,好么?” 秋凤频频摇头,喟叹道:“不行!我父母催我回家,我至今还不知道父母催我回去是因什么呢。待我返家问明原委之后,姐立即辞别亲人们,来投奔你们,如何?” 英花二人一听,先是败兴,继而笑道:“行。” 这时,秋凤想起一事,眨了眨眼睛,盯着英杰问道:“阿杰,你收留香妹她们,是有企图,请问,是何目的?”顿了顿,接着又道,“你呀,这么做,是不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嘴,不往下说。 英杰神秘地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姐,你呀,是猜想不出妹留她们是何企图的,总而言之……” 英杰话说这儿,把话锋一转:“姐,今后你在江湖上行走,遇到恶人干坏事,打人惩罚而教训可以,但是千万千万不可置人于死地,若出人命,后果不堪设想。妹忠言逆耳,你必须要铭记于心,千万别忘了我的话哟?” 秋凤正欲动身,英杰伸手一拦,道:“姐,你别急走,教我们武功,明日再走,好么?” 花香抱着秋凤的胳膊,一边摇,一边说道:“是啊?姐,教我们武功吧。” 花香不待她语,嘟起嘴巴,孩童似的,撒起娇来。 秋凤没好没气道:“好好好,我教你们!” 秋凤话毕,往后一纵,拉开架势,说道:“小妮子,来来来,你们姐妹联手,把我当仇敌打吧。” 英花二人笑着齐声道:“好,那我们得罪你了。” 姐妹说话之时,英杰趋步上前,呼的一声,右拳打出,猛向秋凤面门打去,与此同时,花香滑步上前,双掌一错,一上一下推出,直向秋凤胸腹二处大穴打来。 秋凤早已防备,见她们打来,她整个人如同风车般的向左边旋飞而出,轻描淡写地避开了她俩招术,呵呵笑着不语,背着双手不还击。 英花二人见招术落空,都是一惊,齐声大喝,旋身上前,挥拳抬腿,向秋凤打来。 秋凤的武功在她们武功之上,她一边躲闪不还击,一边格格娇笑,但不奚落。英花二人不气不恼,施招打她。 她们比斗场面,梅峰远远看见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他疾步如飞地走了一阵,来到“战斗”场外,背着双手,隔岸观火似的观看着一言不发。他心里想,瞧秋凤武功之强,足可称武林一流高手!她武功虽强,但她的脾气之大呀,这就令人……唉!又想,她呀,要是我的未婚妻,那就太好不过了!好虽然好,但是我呀,今后必吃尽她的苦头,唉! 英花二人见姐武功这么高强,又是惊骇,又是赞叹。她俩为学武功,施出压箱武功,逼姐使出真功夫,这样可以学到姐一鳞半爪功夫来增长武功,这样今后遇到恶人,便胜而不败了。 秋凤见她们这般逼她施出真功夫之情,心里赞她们聪明一句后,心里冷笑说,好两个小妞儿,姐才不如你们所愿呢,嘿嘿! 秋凤仍不奚落,仍不还击,仍施展身法,闪躲她们招术,娇笑不已。 英花二人开初听着姐的娇笑不以为意,后来听了,满以为秋凤的笑,乃是轻视之笑,为此,她俩心里生怒,把秋凤当敌人看待,拳脚翻飞,如同雷霆之势,狂攻猛打秋凤,想把秋凤打败,既能扬眉吐气,又可吐一吐恶气。 秋凤乍见此情,正合心意,一边躲闪她们势不可挡的招术,一边心里笑说,两个小妞儿,你们这么生怒打人,乃犯武学大忌,唉!你们虽把我当敌人对待,好是好,但是……唉! 她们“比斗”一阵,忽然,秋凤大声笑道:“两个小妮儿,接姐的招!”说话之时,不躲不闪,双掌猛地平推而出,直撄她们的掌。 但听砰砰两声闷响,她们三人的掌相交时,秋凤以掌变爪,抓住英花二人的手指,哈哈一笑,道:“快快叫饶,叫饶!”说着仰首,哈哈大笑起来。 英花二人疼得额头直冒汗,眼泪在眶里直打转,咬紧牙关,齐声说道:“不叫饶,不叫饶!看你把我们怎么样?”一边说话,一边另只手向秋凤腰间打来。 眼看她们的手打到秋凤腰间时,只听砰砰两声闷响,英花二人仰倒在地。秋凤掀似的撂倒她们后,仰头呵呵讥笑似的,笑将起来。 英花二人身子一触地时,好像落地的弹丸一样腾地站起身来,嘟着小嘴,小孩似的撒娇起来。 秋凤见她们这般,呵呵一笑,道:“别撒娇了,姐如你们所愿,来,姐姐教你们武功。”话一说完,跨步上前,双掌一分,猛地拍出,向英花二人的面门打来。 英花二人求之不得,齐声笑道:“多谢多谢!”一边说,一边躲招,还一边还击。 秋凤如同师父一样,一边发招打人,一边教她们如何出招化解她招,如何施招还击她。 秋凤教她们约半个钟头,她心不跳气不喘,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似的。 然而,英花二女却累得汗流浃背,满面通红,仰倒在地上一边气喘吁吁,不停地擦脸额上的汗水,一边大声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第七章 面露杀机人怯走 道出真名人惊喜 秋凤像正襟危坐的师父似的,板着面孔,话声急促,催促她们起来练功,而英花二人在地上双手直拱,不迭声地告饶。 秋凤一脸怒容,大声说道:“不吃苦中苦,焉能人上人?别讨饶,别耍赖,快快起来练功!”她一边说,一边抬腿踢她们,但每一脚都不重,轻得不再轻。 英花二人浑然未觉,仍仰卧地上,不站起来,同声告饶:“姐呀姐,我求求你,饶了我们吧!”语气一顿,又同声道,“累死我啦,累死我啦!” 秋凤凤眼一瞪,疾言厉色道:“不行不行!快快起来,起来!”说着抬脚,又踢她们。 英花二人啊啊痛叫出声,一式“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见姐怒容,吓了一跳,她们嘻嘻一笑,一边拱手,一边告饶。 这时,梅峰道:“欲速则不达。秋姑娘,……” 秋凤瞪视梅峰,厉声喝道:“小子,你若插手,管管闲事,莫怪秋某一掌打死你这个孬种小子!”说着握拳,作势欲打梅峰。 梅峰听得脸上泛红,心中怒火,油然而生。但他怕生事端,忍怒不语。 英杰上气不接下气道:“姐,你息怒息怒。”顿了顿,又道,“姐,香妹,梅公子,咱们回去。姐,梅公子,晚上你们教我们武功如何?” 秋凤怒道:“别急回去,来,我教你们!” 梅峰忍住怒火,不畏不怯秋凤,搭讪道:“严师出高徒,这句俗话,说的一点不假,不假!可是俗话又说,欲速则不达,还是……” 秋凤凤目一瞪,厉声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本姑娘教人武功,关你娘的屁事!臭小子,你在从中作祟,莫怪……” 花香不带她说下去,劝道:“姐,息怒息怒。” 秋凤斥责花香一句,指着梅峰,骂道:“孬种小子,你知道吗?本姑娘督促她俩练功,是为她们好,知道么?”语气一顿,又接着说,“我教她们只是拳脚功夫,并非教她们内功!” 梅峰一听这话,怒上加怒,但是,仍忍着怒,仍不说话。 英杰眨着一双惊诧之眼,看了她们一眼,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跟仇人似的?难道你们是没过门的冤家?” 秋凤一听这话,羞红了脸,呸了一声,怒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死丫头,你是不是欠揍啊?”说着扬起右手,作势欲打英杰。 英杰劝道:“姐,你冷静,别动怒,息怒息怒!走,咱们回去。”说着细声细气的劝他们息怒。 秋梅二人在英杰劝导之下,只得息了怒火。 英花二人见他们息怒,如释重负似的松了一口气,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向英杰家走去,秋梅二人尾随其后,一声不吭。 她们回到房里,各自拿着英杰提供的书,进入大院学堂里,坐在椅上,念书起来。 英杰像老师似的,教花香写字。 这天晚上,英杰等人吃了晚饭,在书房里专心致致地听英杰之父英文讲课了。 她们听课至午夜,便出了房,步到后院练武场上,秋凤像师父似的,传授武功给英花二人了。英花二人用心地练秋凤传授的武功。 梅峰在旁一言不发,一边观看她们,一边想着心事。 英花二人练功约三个钟头,便求梅峰传授武功。梅峰求之不得,便教她们武功了。 秋凤见梅峰毫不推诿,一口答允,传授武功给她们,心里虽然极其不快乐,但是也不阻止人传授武功于人,在旁观看人传授武功,心里想道:“这个胆小鬼,虽然一表人才,武功超群,但是人品卑劣,不是个干大事的人!过了今晚,本小姐与他划清界线,永不结交他这个缩头乌龟之人!” 梅峰把两套少林拳传授她们之后,来到秋凤面前,低声下气似的,叫道:“凤妹,你……” 秋凤不待他说下去,怒声打断他话道:“谁是你的风妹?你这言行均卑劣的孬种小子,给我滚远点去!”又道,“啧啧啧,你真会见风使舵攀龙附凤啊?你想结交我,我才不与你这胆小鬼结交呢!我与你结交,简直是羞与为伍!你这胆小怕事缩头乌龟的卑劣之徒,给我滚开,滚开!” 梅峰气得火冒三丈,指着秋凤,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秋凤,气急败坏道:“你……你……这人,真可是……不可理喻!”话一说完,跺了跺脚,拂袖而去。 英花二人见此情形,均是一愣,目送着他,不言不语。 秋凤如同见到滑稽可笑之事一般,呵呵哈哈,阴阳怪气的捧腹大笑。 次日上午,梅峰等人吃了早饭,梅秋二人便拱手辞别人了。 英杰等人婉言留客不住,只好送人上路。 梅峰虽然知道他幼时订婚一事,但他确不知秋凤是他未婚妻,因此,也就不与她亲热,跟在秋凤身后,不言不语。 梅峰行走一阵,想解疑团,张嘴想问秋凤,可是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见他又跟着她,不由大怒。 秋凤旋即转身,指着梅峰,厉声喝道:“姓梅的,你真不知趣,又跟着我干什么呀?” 梅峰畏怯地后退一步,壮了壮胆,睁大眼睛,大声问道:“这是你的路吗?嗯?” 秋凤怒道:“这是我的路,是我的路!” 梅峰见她蛮不讲理,怒道:“我……我借道行么?”顿了顿,又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走我的路,关你什么事?” 秋凤疾言厉色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又道,“你跟着我,我一掌打死你!”说话之时,欺身上前,挥掌猛向梅峰打来。 梅峰腾地跳开,气急败坏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秋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梅峰,仍怒声道:“你别躲,咱们大打一架!小子,你不敢与我打架,便不是人娘养的。” 梅峰听得怒火中烧,但他理智,不出手打人,冷冷说道:“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 秋凤厉声道:“好女不与男斗!”语气一顿,又道,“难道你怕与人打架?” 梅峰没好没气道:“不是怕,而是……!”话说这儿,把话锋一转,“算了,我不与不明事理之人说话,哼!”说着一个箭步窜出丈许远时,脚尖一触地,身子前纵,仓皇似鼠向前奔去。秋凤见此情形,先是一愣,继而张开双臂,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了。 梅峰一边前行,一边回头一看,见秋凤没追上来,只是哈哈大笑,不禁一呆。 梅峰放慢脚步,佯装旅客,好整以暇似的,观看路道两边的景致。 他心里想,她呀她,脾气之大,无不令人惊异而胆怯,无不令人头痛,唉!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 秋凤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呸了一声,淬了口沫,怒骂一句,动身赶路。 梅峰行了一阵,见秋凤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也不搭讪,故作好整以暇,继续观景。 秋凤视而未见,神色不欢地赶自个路。 梅峰情不自禁地趋步上前,打破沉默:“凤妹,是我不对,触怒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梅峰一脸虔敬,赔罪之后,声音急促道:“凤妹凤妹,哥都向你赔礼道歉了,你呀你,就别再生哥的气了。” 秋凤余怒未消,侧过头来,凤目一瞪,瞪了梅峰一眼,怒吼一声,樱桃小嘴,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梅峰眉头一蹙,随即笑道:“气归气,怒归怒,总而言之,凤妹你呀……” 秋凤柳眉一扬,大声喝断他话道:“谁是你的凤妹?你姓倒霉的梅,我姓秋,你臭小子少攀亲戚!” 梅峰嬉皮笑脸道:“五百年前……” 秋凤气急败坏道:“得得得!少来攀亲这一套!你给我滚,滚你姥姥那儿去!” 梅峰仍嬉皮笑脸,劝道:“凤妹,你呀你这令人可怕的脾气,唉!我劝劝你,今后啊,你若在惩罚大奸大恶之人时,千万别像惩罚李亮他一样!如果惩罚中防卫不当,打死了人,那后果是可想……” 啪的一声,梅峰右手架住秋凤的手掌,猝然改容,但他不想与她翻脸,于是忍怒,欲言又止。 秋凤厉声骂道:“孬种小子,像他那种作恶多端的大奸大恶之徒,不打死他,必定祸害一方百姓,百姓必定惶惶不可终日的!” 余怒犹存的梅峰一听这话,不禁更怒,大声说道:“你要清楚,打死了人,是要抵命的!” 秋凤哈哈一笑,脸泛豪气,道:“抵命?抵了命,值,值!不像你这种……” 梅峰怒声打断她话道:“不值不值!你……” 秋凤呵呵一笑,瓮声瓮气道:“杀个恶人,焉能抵命?你真是危言耸听!” 梅峰气急败坏道:“你……你真是个法盲!” 秋凤止步,旋即转身,指着梅峰,厉声喝道:“姓梅的,你这个胆小鬼,你给我滚,滚!”话说后来,眼迸凶光,面露杀气。 梅峰乍见她脸色,大为震惊,胆怯地止步不前,看着秋凤噤若寒蝉。 秋凤见他畏惧的样子,骂他胆小鬼一句后,呸了一声,啐了一口,转身赶路。 梅峰见她走远了,这才大步流星地赶路。 他们一前一后,若即若离地赶路。 她们绕道而行一阵,便绕过嘉定城,上了大道,仍不言语,疾步如飞地赶自己的路。 但是,梅峰赶路一阵,再也忍不住自己,一个箭步蹿到秋凤身边,脚不停步,一边赶路,一边低声下气地向秋凤赔罪。他虽赔礼,但愤怒未消的秋凤不领他情,恶言恶语地对待梅峰。秋凤说完,面露杀机,直欲杀人。 梅峰见了她这极其可怕的杀机之样,吓了一跳,赶忙摇手,颤声说道:“好好好,我滚我滚!”说着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向南赶去,眨眼间,消失在远方。 秋凤见瘟神似的梅峰走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怒为笑,边赶路边观景。 秋凤的家在上海苏州河北岸,但是她不知家在何处,为此她一进上海城里,便打听家在何处。 秋凤按人们说的,向家赶,但她却走了不少错路,在城里穿行着赶路,辗转反侧来到上海西藏路八仙桥西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位于苏州河北岸。 这条街上,汇集了三山五岳、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良莠不齐的人,不过,坏人居多。 不光这条街上汇集着良莠不齐之人,就连这条街相邻的街上,还有河上码头,都汇集着形形色色良莠不齐的人。 街上的人,忽见秋凤不谙世情似的东张西望的,不少人好像忽然见到财神奶奶似的,眼睛都放着狼一样的贪婪之光,像野蜂采花一样,四下里拥了上来,赔着笑脸,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的,喧哗一片,极其刺耳。 秋凤人儿虽小,但她见多识广,如今她乍见此情,司空见惯,但她最憎恨人这般围着她看西洋镜似的看着她,打她主意,伺机行窃,于是她勃然大怒,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似的,又蹦又跳,怒吼着喝跑了人后,掏出怀中一张发皱的相片,一边看,一边东张西望。 秋凤按相片索骥,寻找家一阵,来到一座气势雄伟而别致的大院院门前,左观右瞧后,看了一看手上的相片,一言不发,径直朝院门走去。 这座院房门的门卫乍见之下,霍然大怒,赶忙拦住秋凤,齐声喝道:“喂,姑娘,你……” 秋凤柳眉一扬,怒声打断他们的话道:“喂什么喂?给我让道,让道!”又道,“这就是秋家待客之道么?这就是狗仗人势的作风么?” 此话一出,惊怒门卫。 一个仆人呦呵一声,冷冷一笑,道:“让道让什么道?姑娘,这是什么地方,你休在这儿撒野,你……” 秋凤不等他话说完,喝道:“大胆奴才,胆敢拦主人的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仆人听得大怒,喝道:“姑娘,你……” 他话说至此,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喝道:“何人在此喧哗?何人在滋事?”话音没落,一个约有二十岁的似仆女非小姐的女子从房门里步了出来。 两个仆男神情恭敬地赶忙说道:“秋姑娘……” 秋花忽然右手一挥,看着秋凤,但不言语。 仆男乍见手势,赶忙住口。 秋凤见仆人对她毕恭毕敬的,像对主人似的,不禁惊异,心里想,一个仆人打扮之女,难道身份高而贵?管她何等身份,我必闯进去! 秋凤一想完,怒哼一声,动身欲走。这时,秋花一双会说话的圆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又一转,不言自笑上下打量秋凤一阵,仍不言自笑,抱拳一揖,问道:“请问姑娘,您怎么称呼?您找谁?” 秋凤见她礼貌,说话温柔,满腔怒火,顿时全消,抱拳还礼,讥讽道:“你问我称呼干吗?你查户口?”顿了顿,又道,“我找姓秋名春的人。他是不是住这儿?” 秋花一愣,随即镇静,仍笑着脸,道:“我问你姓什么的,自然有目的啦。您找我家老爷有何事?” 秋凤一听,不禁惊喜,问道:“什么目的?”话说至此,脸色一沉,瓮声瓮气道,“我找秋春,关你何事?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花一愕,跟着大怒,但她脸上怒,转眼即逝。 这时,一个洪亮如同晨钟的男子声音道:“姑娘,你找秋春有何贵干?请讲!”话音一落,一个身材雄伟、气度非凡的年近五旬的中年俊汉,从院门里迈步而出。 此人一出来,秋花等人毕恭毕敬地齐躬身鞠了一躬,同声说道:“老爷,您……” 秋春不悦,怒声打断他们的话道:“站一边去!” 秋花等人齐声道了声是,动身站到一边去了。 秋春打量秋凤之后,问道:“请问姑娘,您……” 秋凤板着面孔,怒声打断他话道:“姓秋的老东西,你……” 秋花等仆人齐声怒骂道:“何方野姑娘,胆敢……” 秋春瞪了她们一眼,怒声喝道:“不得无礼,给我住嘴!” 秋凤一脸鄙夷,嘿哈嘿哈阴阳怪气地冷笑不已,却不说话。 秋春大怒,但脸上怒,转瞬即逝。 秋春眯着眼睛,盯着秋凤,瓮声瓮气地问道:“姑娘,你找鄙人有何贵干?” 这时,一股股极其浓烈的胭脂味,像风一样扑鼻而来,秋春的太太和姨太太鱼贯而出院大门,站在秋春身边两侧,如同屏风。她们个个瞪着惊异的美目,纳闷儿问:“老爷,发生了何事?” 秋凤忽闻了胭脂味儿,顿时胃肠翻涌,即将呕吐,她赶忙运气控制住作呕之情,心里骂道,这群娘们,打扮得跟妖精似的,无不像窑子里的小姐。 秋春见秋风脸色难看,病了似的,不禁诧异。 秋凤控制呕吐后,怒声问道:“你就是秋春么?好呀,你们这帮妖怪,蜂拥而出,是不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啊?好啊,本姑娘正愁手痒,来,咱们比划,比划!” 秋春伸手一拦,喝住愤怒的太太和姨太太后,道:“请问姑娘,你怎称呼?我们绝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哼!” 秋凤见他彬彬有礼的,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抱拳一揖,道:“晚生姓秋名凤。” 此言一出,秋春等人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异口同声道:“你……你就是秋凤?” 第八章 亲人一聚喜极泣 邂逅相遇发毒誓 秋凤探手入怀,迅快地掏出一张照片,向秋春一递,道:“正是区区晚生。” 秋春接相片在手,定睛一看后,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想抱秋凤,秋凤乍见之下,花容失色,惊中赶忙后退三步,指着秋春,怒道:“你……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你……你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二十八九的少妇惊喜叫道:“凤儿,我的乖女儿!”她泪如雨下,一边惊喜地叫着,一边张开双手,向秋凤扑来。 秋凤一听,先是惊愕,继而奇道:“凤儿?乖女儿?” 少妇一把抱住秋凤的头,发疯似的亲吻秋凤的脸颊,咯咯娇笑道:“风儿凤儿,娘想死你啦,娘想死你啦!” 秋凤推开杨秀,上下打量杨秀一阵,一脸诧异,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不不,你不像我娘,我不是你女儿,你认错人了!你挺着大肚子,极其与相片中的娘不相像!你充其量近三十岁,大我只有一倍年纪,怎么是我娘呢?” 此话一出,秋春破涕为笑道:“凤儿,她没认错人,她真的是你娘。你快快认你娘呀。” 秋凤一脸纳罕,摇了摇头,道:“奇了怪了,照片上的娘,肚子没这么大,她不是我娘,而您,极像照片上的人儿。你……你是我爹爹秋春?” 秋春趋步上前,搂抱住秋凤乐极生悲一阵,后退三步,指着泣不成音的杨秀,哽咽说道:“凤儿,你好好的瞧上一瞧,看她像不像你娘?” 秋凤定睛端详哭得跟泪人儿似的杨秀的脸一阵,哎呀一声,道:“罪过罪过!你这张千万人迷的脸蛋儿,很像照片中的娘。娘呀,我的娘耶!”说着双臂张开,环抱住杨秀,哇的一声,高兴地哭将起来,而杨秀和秋春等人均受秋凤的感染,喜不自禁地哭泣。 哭泣之声,戛然而止。 秋凤推开杨秀,又瞪着眼,但不放凶光,却放着异样之光,上下打量杨秀一阵,一脸惊异,不解地问:“娘,你肚子大,我看着不足为奇,但是,你这么年轻便是我的娘,这就足以令女儿我奇之怪也了!”她一说完,双手轻拍杨秀那美不可方物的脸蛋儿。 杨秀听了这话,羞红了脸,似孩般的娇嗔一句,道:“凤儿,你别再胡说八道了!走,你随娘进房,咱们亲热,亲热!”说着挽着秋凤的手进房了。 秋春一脸喜色,向阿宽吩咐道:“阿宽,你快动身,去通知你的小主人的亲人们速回,与你小主人相聚而叙旧。” 阿宽躬身一揖,应了一声,动身而去。 秋春等人喜不自禁,簇拥着秋凤进入房里,坐在椅上,七嘴八舌,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秋凤什么什么的,喧哗得跟闹市区似的。 秋凤最憎恨人这般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不禁皱眉,凤目一瞪,不欢不悦地瞪视着人,不发一言。 秋春一见秋凤神色,不禁一怔,随即大喝一声。 秋春喝住人后,指着在座的人,一一向秋凤介绍。秋凤很是礼貌,起身抱拳,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圆圈礼后,道了一句见面话后,坐回原位,不再言语。 她刚坐下,秋春等人赶忙起身,不约而同地掏出身上早备的红包,齐向秋凤一递,笑了一笑,齐声说道:“凤儿,请收下我们的见面礼。” 秋凤脸色一沉,冷冷一笑,道:“你们这般‘贿赂’我,不怕犯法呀?”语气一顿,又道,“你们真的不怕犯法啊?”说着脸上泛起讥笑。 秋春等不禁一愣,随即笑道:“不怕犯法。” 秋春呵呵一笑道:“这是红包,不是贿赂,不犯法的,你收下。” 秋凤敛容,板着面孔,道:“你们不怕犯罪,但是我怕犯罪!你们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呀你们,快快把红包揣回包里吧。”顿了顿,又道,“我已步入社会,挣钱养活得了自己,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秋春惊奇一阵,哈哈一笑,道:“凤儿,你还是……” 秋凤怒声打断他话道:“别说了,也别劝!我这人做人有准则,一律不收礼!然而,我在武当山习武,收爹娘你们的钱,是应该的,因为你们给我的生活费和练功及住宿费,这么,等于你们送我读书一样!然而,你们给我见面礼的红包,我这就不笑纳了,你们收回吧。” 秋春等人见她这么正义又明大道理,又惊又喜,翘起拇指,啧啧称赞。 秋凤脸无骄傲,叹声说道:“返家途中,我归心似箭,隔几日才洗个痛快澡,如今我有两天没洗澡,娘,你尽一点弥补抚养女儿的义务,伺候女儿洗澡啦。” 秋春双手连摇,道:“凤儿,你娘她……” 秋凤双手叉腰,瞪了一眼秋春后,移开目光,睁着直欲凸出眼眶的大眼睛,盯着杨秀,讶异地问:“娘也,你……这副模样,是身体发胖呢,还是生了一种怪病啊?是不是生了肥胖病了啊?” 挺起大肚子的杨秀听了这话,羞红了脸,低着头笑问:“凤儿,你猜一猜,娘的身子为何这副模样啊?”说着双手抚摸着大肚子。 秋凤嘿嘿一笑,道:“这我猜不到,但是我不猜,因为有人要跟我说。如今,孩儿回家,想得母爱,你快快去备洗澡水,娘你侍候女儿洗澡。” 杨秀一听,脸泛难色,叹了一声,却不言语。 秋春仍笑着脸,道:“凤儿,你别咄咄逼人了,好么?” 秋凤嘟起樱桃小嘴,撒娇道:“不行不行!” 杨秀喟然一叹,气急败坏道:“好好好,娘侍候你,我的小姑奶奶。”她话说完,微笑着脸,双手抚摸她的大肚子。 秋春转笑为怒,大声说道:“不行不行!你别宠爱她了。” 杨秀仍笑着脸,劝人一句,摇头一叹,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杨秀一边给女儿洗澡,一边笑着不语。 秋凤问道:“娘,你不干活,是不是生活好了,身体发胖了啊?”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总是笑着不解释原因,是不是家有喜事啊?” 杨秀频频点头道:“有喜事,当然有喜事!凤儿,咱们家可是双喜临门了!” 秋凤奇道:“双喜临门?”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娘,谁的喜事?是哥呢,还是姐呀?” “你哥姐他们早已成家立室了,而你哥姐他们都各有孩子了。你猜一猜,谁的喜事降临了?” 秋凤一边抚摸她肚子,一边笑呵呵道:“这我猜不到。” 秋凤盯着她肚子,仍笑着说:“我瞧你呀,准是有喜事降临了,是也不是?” 杨秀轻打她肩头一下,嘻嘻一笑,道:“你这孩子,真是聪明绝顶!不,你真会察言观色,一语中的!不过,我们家还有一个人的喜事降临了。”“谁呀,娘?娘,你先说说,你有啥喜呀?” 杨秀抚摸自个肚子,喜不自禁道:“娘呀,又身怀六甲了,你又要当……” 秋凤一听这儿,喜出望外,车过身来,抓住杨秀的纤纤玉手,瞪大眼睛,奇道:“身怀六甲?”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娘,你又要跟我生个妹妹,是不是呀娘?” 杨秀点了点头,笑说:“是呀?不过,娘怀的,是男是女,这还不知道呢。不过,待娘分娩之后,便知道的。”顿了一顿,又道,“凤儿,娘在你这个年龄时,已结了婚了,怀上了你,要当妈妈了。” 秋凤打了个哈欠,羞愧道:“女儿不知娘身怀六甲,罪过罪过!娘给女儿洗澡,女儿真是罪过!”又道,“娘,你休息休息,女儿自个洗澡。”说着洗澡了起来。 秋凤洗了澡后,穿上新衣新裤,横抱起杨秀,哈哈笑着出了浴室,但脚不停,向餐厅步去。 在客厅里,秋凤与哥嫂一家人和三个姐姐的家人相认,搂抱一团,高兴地失声痛哭了。 在饭桌上,秋凤等人有说有笑的吃喝着,那个高兴的情形,均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秋凤一吃午饭,向亲人们道句失陪的话,跟着阿碧阿菊,向寝室走去。 秋凤在仆人侍候下,上床睡下,见她们出房,便叫住她们,她俩回过身来,来到床前,欠了欠身,问主人有何事差遣。秋凤不答,伸手把她们一拉,她俩身不由己地扑在秋凤身上,吓得花容失色,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像孩似的,以命令口吻,命令她们陪同她睡觉,阿碧阿菊二仆女受宠若惊,婉言拒绝。 秋凤一手按在一女的胸腹上,说道:“我呀,从小到大,与师姐师妹们同床共枕,而今此刻,我思念她们,为此,你们陪我一起睡觉,如果你们不陪我,休怪我一掌打死你们!”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阿碧阿菊吓得花容失色,赶忙起身,跪下磕头,颤声告饶。 秋凤一把扶起她们,转怒为笑,叫她们陪她睡觉。 阿碧阿菊二人见她喜怒无常,又是胆怯,又是无赖,互视一眼,上床陪主人睡觉。 秋春和四姨太杨秀进入卧室,坐在椅上,一边品茶,一边商事。 秋春呷了口茶,却不放下茶碗,端着茶碗,看着杨秀,问道:“凤儿她娘,你向凤儿她说了么?” 杨秀皱了皱眉,道:“说是一定要说的,但是你我不可操之过急,待凤儿她玩耍几天后,再说不迟。”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看,凤儿她的脾气怪僻,你呀,得配合我,在我们一唱一和唱双簧似的说出,这样她呀,准定听从我们的。”说着端起茶碗,品茶起来。 “那不一定。我也瞧出,她的脾气之大,令人头痛而畏怯七份,唉,这难……唉!” “别唉声叹气的,总而言之,我们把事情向她说了后,再劝劝她,她会听从我们的。” “是夫人。”秋春站起,说,“我有事急于办,你休息。”说着动身,出房而去。 杨秀目送他走后,目视茶碗,眉头一蹙,想着心事。 这天晚上,上海城无雾,繁星点点。 上海城的夜景之美,比画更美。 主仆仨一边逛城,一边闲聊,颇是开心。 秋凤返家途中,见过城市,进过大都市,但她此时此刻见了上海城这么繁花似锦,啧啧称奇。 秋凤主仆向前逛街一阵,忽见露天摊位,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秋凤一脸好奇,飞奔上去,看了一看,但经不起人的花言巧语的诱惑和食物的诱惑,掏钱买东西吃了。 秋凤一手拿着吃的,向阿碧阿菊二仆女面前一递,道:“给,你们与我分享,尝尝烧烤牛肉味道若何。” 阿碧阿菊二人都受宠若惊,双手直摇,婉言谢绝。 秋凤脸色一变,嘿嘿一笑,道:“吃吧吃吧,别客气啦。”此话虽温柔,但却蕴含不怒而威之势。 阿碧等仆女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好像触电一般,瑟瑟发抖,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 秋凤仍笑着脸,温言劝她们吃,她们吓得几乎魂飞天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颤声,婉言谢绝。 秋凤赶忙扶起她们,哈哈一笑,道:“你们别怕,别怕。我是人,不是老虎,不会吃你们的。”话说这儿,咂了咂嘴,接着又道,“你们虽然身份低贱、人微言轻,但是我把你们不当身份低贱的仆人看待。阿碧阿菊,你们别胆怯,拿着吃,我请你们。如果,你们拂逆我的意,嘿嘿,我可要惩罚你们了?”话一说完,脸露凶光。 仆女战战兢兢,一边拂袖揩脸上额上的汗水,一边同声道:“多谢小姐好意,但是……” 秋凤左手一挥,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别但什么!我请你们吃,那是你们的福分!若是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话,莫怪我翻脸不认人!给,拿着吃!” 阿碧阿菊二人见她怒容,不敢再拂逆主人之意,谢了一句,诚惶诚恐地接住牛肉串,吃了起来。 秋凤见她俩吃了,转怒为笑,右手拍了她俩肩头一下,叹了一声,吃将起来。 主仆三向前逛了几条街,秋凤忽然抬首,看了看天,见天色尚早,便信步而行逛街了。 秋凤逛街中,一见到前面不远处摊位上的玩偶,童心大发,便奔上去,买玩偶玩。 阿碧二仆女见小主人如同天真无邪的小孩,忍俊不禁,低声笑了。 秋凤视而不见,买了一个齐天大圣孙悟空在手,正要动身,忽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凤妹。” 秋凤一怔,向循声处看去,只见梅峰由东向西奔了上来,而他身后却跟着两个仆人。 秋凤乍见到他,如见瘟神,脸色一变,怒道:“大庭广众之下,大惊小怪的,是不是鬼捏住了你呀?” 梅峰一愣,傻乎乎的搔了搔头,笑道:“你呀,唉!” 秋凤怨恨地瞪了梅峰一眼,没好没气道:“别像哈巴狗一样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缠住我了!你给我滚,我不想见你这个孬种小子,滚,滚,滚!” 梅峰身边仆人勃然大怒,同声喝道:“你……” 梅峰右手一挥,剑眉一扬,瞪视仆人,疾言厉色道:“阿宽阿坤,你们住嘴,不得为……” 梅峰话说至此,啪声脆响,重重吃了秋凤一耳光,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流血,险些晕倒。 阿宽阿坤二仆人见主人猝不及防,吃了秋凤一耳光,不禁怒上加怒,正欲动手打秋凤,梅峰双手一拦,喝住他们,一边捂痛处,一边转怒为笑道:“凤妹,你怎么动辄打人呢?” 梅峰一改昔日脾气,判若两人,这不足为奇,因为他在他一别秋凤后,在返家途中,他便心想,我怎样才能把秋凤她追到手呢?他皱眉想道,我呀,要赢得秋凤她的芳心,必须要练成挨打功夫,这样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他这么一想,便打定主意,开始按他的想法行动了。 秋凤见他判若两人,感到意外。 秋凤不禁惊愕,跟着冷笑道:“我就这么动辄打人,你拿我怎样?小子,你跟我攀交情、套近乎,我才不与你结交呢,若结交,简直是羞与为伍!小子,你这乌龟,你给我滚开,滚开!” 梅峰不但不怒,反而哈哈一笑,道:“凤妹呀,我改我改!从今晚起,我不做胆小鬼,做一个有勇有谋、顶天立地的人儿!” 秋凤冷哼一声,嘲讽道:“你想做个英雄,啧啧啧,简直是日从西升东方落矣!” 梅峰一脸正气,向天发了个誓:不做英雄,誓不为人! 秋凤一脸鄙夷,冷笑不语。 第九章 返家途中救人走 脱离虎口询问人 梅峰发誓后,呵呵一笑,道:“你不相信是么?嘿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话说这里,转开话题:“凤妹,哥我今天晚上做东,我请你吃夜宵,聊表赔罪,你赏脸么?” 秋凤一听,求之不得,但她佯装犹豫,皱眉不语。 梅峰赶忙低声下气地求秋凤赏脸吃夜宵。 秋凤在梅峰低三下四恳求之下,便不再推却,故作爽朗,答允下来。梅峰见她赏脸,转愁为喜,不迭声地说谢谢。 梅峰在前带路,秋凤等人不语,尾随其后。 他们穿过两条街,来到上海城里繁华之一的一条街上,行了一阵,进入一家“风味酒楼”。 梅峰请客入桌后,坐在椅上,拿起菜谱,向秋凤一递,道:“凤妹,你点菜点酒水吧。”语气一顿,笑着又道,“你别客气,照贵的点,别给我省钱。” 秋凤毫不客气,笑了一笑,但不言语,点酒菜了。 秋凤点了酒菜后,笑道:“我所点的,你介意么?” 梅峰仍笑着脸,道:“不介意,不介意!” “我点了这么多,你我吃不完,该怎么办?” “这好办啦。吃不完,就不吃了罢。” “这不行,不行!”秋凤顿了一顿,接着又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到这儿,咂了咂嘴,又道,“我点这么多,梅大公子,你可知道,我这是何意么?”说完端杯,呷了口茶,品尝起来。 梅峰尴尬一笑,摇了摇头,道:“在下愚昧,你这何意,我不知道,还请您示知。” 秋凤啧了一声,奚落一句后,凤目扫了仆人一眼,道:“你我仆人上桌吃,不就得了吧?” 梅峰一愕,随即笑道:“不行!你我……” 秋凤把脸一沉,怒声打断他话道:“怎么不行?他们虽是仆人,但是,他们是人!我们作为主人,不可把仆人当低贱人对待,应该高看他们,要把仆人当成与我们一样身份看待,知道么?小子!” 众仆人一听,受宠若惊,婉言谢绝。 秋凤一听,迁怒于仆人,呵斥一句后,不再言语。 梅峰深知她脾气,不敢撄怒她,笑道:“行!” 秋凤板着面孔,以命令口吻催仆人入桌后,一边品茶,一边想着心事。 仆人很是感激,谢了一句,神情尴尬地入桌坐下,但坐在椅上,如坐针垫,浑身不自在。 秋梅二人如同姐弟,有说有笑的聊天,极其开心。 她们聊天一阵,酒水流水价似的上了满满一大桌,秋梅二人同声劝仆人吃,仆人受宠若惊地颤声谢了一句,操起筷子,不自在地吃了起来。 秋凤呷了口酒,盯着梅峰道:“梅兄,人吗?要以身作则给人看,这样一来,当人危难之时,无论仆人,还是外界人士和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必定会舍身忘死地解人危难的。不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有忘恩负义之人,这就另当别论了,但我也就不伦之了。” 梅峰翘起拇指,赞她一句,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他笑着又道,“但是,你为何待我这么凶呢?” 秋凤一听,脸上泛怒,说道:“我这人嫉恶如仇,最憎恨你胆小怕事,不是侠义之人,我当然恶行为恶言语对待你了!只要你不胆小怕事不畏首畏尾,像英雄一样,敢于解人危难,我呀,必定判若两人,另眼相看,善待你的!” 梅峰听得精神一振,击掌说道:“好,好,好!我照你话,行事做人!” 秋凤拍掌道了声好,把话锋一转:“你请我们吃夜宵,是有目的的。瞧你脸布喜色之气,你家,是不是有大喜事啊?” 梅峰呷了口酒,放下酒杯,翘指说道:“一语中的,一语中的!你猜一猜,谁的喜事?” 秋凤盯着梅峰,一边摇首,一边咀嚼菜,说道:“我呀,可不是你肚中的蛔虫,猜不到,我猜不到!你别卖关子,告知我吧。” 梅峰右手食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微笑不语。 秋凤聪明,见他这情,恍然大悟。 秋凤察言观色出他心事后,眼睛一睁,咯咯笑问:“啊,是你的喜事啊?”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真是我的喜事。我从少林回来,就是奉父母之命,结婚的。” “呵呵呵,结婚?我看你头昏?你这么小,未到成年,早早结婚,不是一件好的事!我劝你呀,别急结婚,干出一番事业后,再结婚不迟。” 梅峰转喜为愁,道:“唉!实不相瞒,我呀,压根儿就不想结婚,想干出一番大事业后再结婚,但是,父母之命难违,唉!”话一说完,脸泛苦恼,仰起脖子,饮干杯中之酒。 “男子汉大丈夫,既不能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且做一个……”秋凤言说这儿,呷了口酒,不说下去,看着梅峰,想读懂他这个人。 砰的一声,梅峰拍案站起,说道:“好,我依你话做!” 秋凤脸上泛笑,道:“对对对!来,别说话,咱们喝酒!” “喝!”梅峰自斟满酒,端起酒杯,与秋凤碰了杯,喝起酒来。 他俩人小却会喝酒,这不足为奇。他们在山习武,极不安分,常常偷偷地下山喝酒,之所以他俩会喝酒,但他们师父管又管不了,也就由他们。 他俩酒量都大,与仆人喝了几瓶酒后,但不想醉,便不再喝高档酒了。 他们主仆吃饱喝足,已是午夜。 她们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出了酒店,打道回府。 午夜,上海城景,依然美丽如画。 她们回走一阵,一阵阵枪声,忽然从前面一条街上传来。她们闻声一惊,随即镇静,但他们胆大包天,有说有笑的,向那枪声不绝的街上走去,一睹为快。不一会儿,她们来到洋泾浜一条街上时,眼前一亮,只见一群手持手枪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一个黑衣斗篷的人。但听一个嘶哑的男子声音道:“刘女士,别背水一战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女士手枪抵在她自己“太阳”穴上,冷冷一笑,道:“走一趟?嘿嘿,做你晴天白日大梦!” 那男子乍见此情,大吃一惊,但脸上惊,眨眼即逝,她劝道:“别这样,刘女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跟我们……” 他话说至此,忽然,一道寒光,划破夜空,电射似的向刘女士的手枪射击而去。 但听叮的一声,刘女士手中之枪,应声而飞,只听啪的一声,飞落在远处的地上。 梅峰见秋凤打射出飞刀,大为震惊,张嘴想呵斥,但畏怯秋凤,赶忙住嘴。 秋凤一个箭步,蹿到众黑衣人身边,拳脚像奔雷闪电似的,直向黑衣人身上大穴“招呼”,致人死地。 数个黑衣人猝不及防,个个中招,哼也不哼,倒地而亡。 然而,没中招的惊中怒斥一声,挥拳打秋凤。 黑衣人虽然众多,但是武功比秋凤等人逊了不知多少倍,那是敌将?都被他们仨打倒在地,跟狼嚎似的惨叫不已。 秋凤等人打倒人后,刘女士谢了一句,一瘸一拐,向秋凤等人来的街上跑去。 秋凤一呆,随即回神。但她不由自主,拔腿便奔,追那刘女士而去。 转眼之间,秋凤追上刘女士,正欲扶她,但听刘女士感激地谢她一句,道:“姑娘,别送我,我能走。你们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吧。” 秋凤扶着刘女士,叫道:“姓梅的,快背她走。” 梅峰唯命是听,应了一声,赶忙上前,背起刘女士,道:“阿姨,你家住何处?我好背你回家去。” 刘女士唯恐他人听到,在梅峰耳边,低声说了。 梅峰背起刘女士,按她所言,飞奔而去。秋凤等人不语,尾随其后。 梅峰等人如同穿花蝴蝶,在街道巷子里左走右行一阵,来到一家房门前,刘女士的手如同弹琴一样,有节奏的,在房门上轻拍七下后,不言不语,等人开门。 他们等了一会儿,忽听得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刘女士不待开门之者开口,低声说道:“阿春,你别惊讶,也别发愣,快快让道,请客人们进房。” 阿春一听,赶忙让道,客气的请客人进房。 梅峰等人充耳未闻似的,不说什么,鱼贯而进房里。 刘女士在梅峰背上,吩咐道:“阿春,你快去请汪记茶楼老板来我们家一趟。” 阿春应了一声,转身而出房门,关门而去。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在房里响起,一个神色惊慌的十三四岁的少女,从楼上奔了下来,颤声问道:“娘,你……这是怎么受了伤的?” 刘女士挥了挥手,说道:“别问别问。你快带客人上楼去,别怠慢了客人们。” 少女应了一声后,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请客人上楼之后,旋即转身,上楼而去,而梅峰等人谢了一句,不再言语,尾随其后。 一上楼上,梅峰把他背的人放在椅上,却不落座,侧头看着秋凤,张口想说话,却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道:“刘阿姨,你腿中弹,我这就给你取子弹,这样一来,今后你呀,就不落下残疾了。” 少女一听这话,花容失色,啊的一声,颤声问道:“娘,你……怎么中弹的?” 刘女士嗔怪她一惊一乍的,瞪了她一眼后,转怒为笑,道:“多谢姑娘,有劳你了。”话毕,双手不停地揩脸上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从没干过取人体中的子弹,但她见过义妹英杰取人体中子弹,聪明的她,便过目不忘,便按英杰取子弹的法子,取刘女士腿中的子弹。 约一刻钟,秋凤便取出子弹,上了药后,把伤包扎完毕,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刘女士忍住剧痛,谢她一句后,不再说话。 她话刚落,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咚咚楼梯声响,两个神色紧张的中年男子步了上来,齐颤声说道:“刘同志,事已败露,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转移,离开这凶险之房。” 刘女士不禁大吃一惊,随即镇静,说道:“事不宜迟,立即动身。” 她说这儿,看着阿晓道:“阿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离开此地。” 阿晓应了声是,神情惊慌地忙碌收拾东西了,而阿春也帮阿晓收拾东西。 汪明一脸诧异,扫了秋凤等人一眼后,目视刘女士,问道:“刘同志,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在你家里?” 刘英道:“母庸质疑。他们呀,既不是友,也不是亲戚,总而言之,她们是好人。” 汪明正襟危坐,斥责一句,道:“事关重大,那就……”话说这儿,右手探腰,迅快地掏出手枪,准备开枪, 刘英乍见此情,不禁一惊。但她不愧久经沙场,惊只一瞬,便就镇静。 刘英挥手喝道:“汪明,别开枪伤人!待事情查清之后,再开枪伤人也不迟!” 秋凤听了他们的话,聪明的她,彻底明白了他们的弦外之音。 秋凤一明白后,霍然大怒,一把揪住汪明的胸衣,喝骂一句,咬牙切齿道:“你以为老子们是坏人是不是?老杂毛,要不是我们解刘阿姨的危难,她早就死在坏人的枪下了。王八蛋,你把我们当坏人,你简直是找死!”说着扬手,向他头拍下,致他死地。 梅峰架住秋凤的手,埋怨道:“凤妹凤妹,我劝你不管闲事,你偏偏不听,这……” 秋凤左手一挥,怒声说道:“住嘴!” 她话说完,赶忙转身,按住刘英道:“别动身,当心伤口。” 她劝人后,侧首看着梅峰,道:“梅兄,我们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下毒手杀我们,我们是行侠仗义之人,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处,你再抱怨我吧。” 梅峰不反对道:“好,咱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话说完,推开秋凤,抱起刘英,飞起一脚,把汪明踢倒后,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刘英见他俩一脸正气凛然,激动得泪如泉涌,口不迭声地谢秋凤等人。 秋凤双手如电,夺了汪明等人的手枪后,怒斥刘英道:“谢什么谢?今后结交人,多长个心眼,别结交这老狗一样的人!” 秋凤不待她说,把话锋一转:“梅兄,你突然判若两人,不再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你这人呀,真是孺子可教也!” 梅峰哈哈一笑,谦逊一句,道:“凤妹,哥有你以身作则教导我,哥真高兴!凤妹,你愿不愿意一生一世教哥做人么?” 秋凤一听,羞红了脸,啐了一口,道:“教你可以,但是,你不可有想入非非和非分之想。” 梅峰头也不回,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我不龌龊,把你当亲妹待,哪能有非分之想呢?凤妹,数十人来了,你准备战斗,哥哥我保护你我两家仆人和刘阿姨的人的安全。” 梅峰这一席话,秋凤听得颇是入耳,喜不自禁道:“好!” 秋凤话落,整个人像鸟飞似的,掠过梅峰的头顶,落在门前,把门开了,探头一看,只见两拨黑衣人疾步如飞而来。他冷哼一声,侧身一闪,闪出了门,双手一振,手中飞刀,脱手飞出,齐向黑衣人射击而去。 但听啊啊惨叫声中,奔在前面的人应声而倒,其余的人都大吃一惊,一声不吭,开枪射击。 秋凤纵身一跃,双手一掷,打射出飞刀之后,人在空中,像鸟儿般地直飞出去,向北面的人扑击而去。 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白光闪动,就中剑刺,爹娘都没叫一声,便倒地而亡。 秋凤素来嫉恶如仇,也不想想来的两拨黑衣人是好是坏,挥动剑,展开上乘剑法,直杀得黑衣人倒下后,这才旋转着身子,继续施展绝招,向南方骇异得不知所措的人杀去。 黑衣人骇异中,正欲开枪,只见寒光闪动过后,猛觉脖子一凉,一股鲜血,像箭似的射出,叫都不叫一声,倒地而亡。 不一会儿,秋凤把人杀完后,催道:“快走!” 汪明等人惊魂甫定,汪明一马当先,大步流星地朝东面一条巷子走去,秋凤等人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众人眼看走出巷道口时,忽然,秋凤身子一晃,像电光一射似的来到阿春面前,右手如爪,抓住阿春的咽喉,低沉着嗓子道:“大家止步!” 众人惊愕,赶忙止步,齐向秋凤看去,见她控制住阿春,不禁诧异。 秋凤不待她们开口,低声威胁道:“阿春,快说,是不是你叛变了的?你如果不说,我扼死你?”她话说完,手指微松。 阿春回过气来,咳嗽几声,这才呼吸顺畅了。 第十章 辞别时语惊夫妇 故作姿态收礼物 阿春虎目一瞪,怨恨地盯着秋凤,怒道:“冤枉,冤枉!我怎么叛变了?俗话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冤枉我,无疑就是搬弄是非,无理取闹!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秋凤怒声问道:“你一去请人来,就有人来枪杀刘阿姨她,你倒说说,这是巧合吗,还是不巧合啊?” 刘英、汪明二人一听这话,信以为真,眼睛一瞪,顿时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她俩同声怒问:“是啊?巧合吗?”刘英厉声问道:“快说,这你怎么解释呢?”说着握拳,作势欲打。 汪明一脸杀气,咬牙切齿地骂人一句,恶狠狠道:“你这叛徒,老子一拳打死你!”他一说完,抡起拳头,猛向阿春的头打去,致他死命。 秋凤右手一伸,擒住汪明的手,另一只手夺了他拳头指缝中夹的令人难以发现的微型利刃在手里,嘿嘿一笑,冷冷说道:“老东西,老杂毛,你真是好样的啊?你真会杀人灭口啊?你说别人是叛徒,你这只狗才是真正的叛徒!老杂毛,快快说,谁派你来杀人的?”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汪明嘿的一声,瘫倒在地,气绝而亡。 汪明咬舌自尽,这出乎在场者的预料。她们惊得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这时,秋凤右手抓出,扼住阿春咽喉,问道:“快说,你是奸细么?” 她话说完,左手迅快的取出阿春口中之物,在他面前晃了晃,嘿嘿一笑,冷冷说道:“想死?这可不如你所愿!” 刘英说道:“姑娘,别急审问。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快出巷道,离开这是非之地,到了另个地方,咱们再审问叛徒不迟!” 秋凤道了声是,不再说话,反剪着阿春的手,押犯人似的押着他向前方走去,而梅峰等人尾随其后。 众人一出巷道,向东行一阵,忽然,脚步声响,两拨黑衣人从南北蜂拥上来,团团围住秋凤等人,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秋凤等人,但没开枪,也无人出声说话。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均大吃一惊,但不畏怯,静观其变。 忽然,南面一人道:“姓刘的,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话声很大,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刘英神色镇静,干咳一声,道:“你我素昧平生,凭什么跟你走一趟?” 秋凤趋步上来,低声说道:“答应他的,我来解围。” 她话说完,但听那人哈哈笑道:“凭啥?就凭人众,和手中之枪!” 刘英一听,怒道:“你……你……”说了半天,说不下去。 当秋凤说话时,她一式“一鹤冲天”,高跃丈许,身子后仰,箭似的掠过众人头顶,翻身落在地上,横跨一步,跟着身子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巷子里。 天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然而这一地带,乃是此城偏僻而不繁华地带,无灯光,而秋凤离开众人之情,那南北两拨人的人都没发觉到。秋凤一阵风似的出了巷子,放目一看,见无人走动,正待动身,猛觉不妥,皱眉一想,便想出怎样才知道恶人押人走的方去了。 忽然,秋凤高跃而起,直向道口南边一房顶跃去,但房太高,却难不住她,只见她爬在墙壁上,双手手指如同钢爪似的,抓住房墙,直往上面攀爬而去。 秋凤如同壁虎一样,在房墙上往上攀爬一阵,来到房檐下,双手如爪,抓住屋檐,猛一用力,整个人高跃而起,像鸟一样,飞上了房。 秋凤一上房,踏房无声,猫着腰向东行去。 不一会儿,她来到巷道口的房上,放目一观,只见南方不远处有一团黑影不停地向前移动。她乍见之下,不禁喜上眉梢,动身向南方的房子走去。 这一段房屋间隔而建,但秋凤不愁。她像飞鸟一样,越过无数房屋空隙之处,来到一座房屋顶上,蹲起身子,往下面看去。 她看一阵,不逗留似的,纵身一跃,往下面飞跃而去。 秋凤一落地上,冲进人群,杀人起来。 秋凤一冲进人群,如同虎入羊群,无数个黑衣人叫都没叫出声,就倒地而亡。 梅峰秋凤二人联手杀人,不到五分钟,就把两拨三四十个黑衣人全部杀死后,便动身往前行走而去。 秋凤一边走,一边问道:“阿姨,有安全的地方让你们安身么?”说着把剑插进腰带里。 刘英说道:“有。”说着把地址说了。 秋凤等人不再说话,疾步行走,向目的地走去。 秋凤等人在阿晓带领下,来到城北一排房屋中央的一座房屋门前站住。阿晓开了房门锁,客客气气的请秋凤等人进房了。 秋凤等人谢她一句,进入房里,但脚不停,跟着阿晓往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秋凤等人上到楼上,秋凤心里纳罕,问道:“阿晓,那个阿春呢?他怎么没跟我们来呢?” 刘英一脸怒气,不待阿晓开口,恶狠狠道:“那恶贼,已被这小兄弟杀了!” 梅峰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已把他杀了。” 秋凤哦了一声,道:“阿姨,你们母子安全了,我们也就安心了。夜已深了,我们不再叨扰了,就此告辞。” 她话说完,忽想起一事,不待刘英开腔,又说道:“阿晓,快找笔和纸来,我写我们的地址给你们,今后,你们一有危难,按照地址找我们,我们来解你们的围。” 刘英母女激动得泪如雨下,站在一起,扑通一声,齐跪在秋梅二人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泣不成音的道谢。 秋梅二人赶忙扶起她们,同声说道:“别谢别谢,当心你们的身体。” 刘英催道:“阿晓,快去拿笔纸来。” 阿晓应了一声,赶忙动身,去拿笔纸去了。 秋凤把刘英扶坐床上,道:“阿姨,那么多人杀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能否告诉给我们么?” 刘英一听,面泛难色,道:“一言难尽!” 秋凤见她一脸为难之色,也就不再问,把阿晓她递在面前的纸笔接在手,向桌步去。 秋凤坐在椅上,在桌上写字一阵,说道:“这是我的地址,有困难找我,我帮你们解决。” 秋凤移开目光,不待阿晓说话,看着梅峰,问道:“梅兄,你有钱么?” 梅峰一听,纳罕不解,但他不问她,笑道:“有。要多少?”话毕,右手探腰,摸包里的钱了。 “拿十块大洋,我拿二十块大洋,你我资助她们母女,让她们度过难关。” 刘英母女一听,激动得泪如雨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梅二人把钱放在桌上,起身告辞。刘英母女激动得身子发抖,感激涕零地婉言谢绝几句后,婉言留她们,但却挽留不住秋梅二人,也就只好谢着送秋凤等人走了。 秋凤等人辞别人后,无心逛街,无心观城夜景,一边说话,一边疾步行走,向家赶去。 秋春等人见秋凤主仆回来了,惊喜中斥责秋凤一句,看着梅峰,问道:“公子,如何称呼?” 秋凤板着面孔,不待梅峰开口,怒声说道:“别告诉他们!” 她话说完,移开目光,看着秋春,眨了眨眼,呵呵笑道:“爸,你是执政官员么?查人户口啊?” 秋春脸上一红,没好没气的斥责一句,不再言语。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梅峰,笑道:“夜已深了,小子,你请回吧。不过,你我相见之日多呢,改日你找我,我做东。” 梅峰抱拳一拱,说道:“行!秋伯伯、伯母,晚生梅峰告辞。”说着转身,大步流星地朝他家方向走去,而他仆人一言不发,尾随其后。 秋春杨秀二人听了“晚生梅峰告辞”这话时,先是一愣,继而惊喜,正欲问人,只见梅峰主仆已走远了,只好住嘴,怔怔地看着远方,心里均想,他,难道是我们的乘龙快婿? 良久良久,他俩回过神来,见秋凤不见,心里一凛,跟着哑然失笑,动身回房。 秋春搀扶着杨秀进入卧室,纳闷儿问:“凤儿她娘,你看凤儿她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嘴,不说下去。 杨秀蹙眉叹道:“别说话,上床睡吧。”顿了一顿,又道,“女儿大了,养得了身,养不了心,当爹娘的,是管不住人的,由人自由吧。” 秋春点头说道:“说的是,说的是!那个公子叫梅峰,他莫非是咱们的乘龙快婿?” 杨秀白了他一眼,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如牛毛,我看他不是女儿的未婚夫。不过,你我要约束凤儿她,不然……会出事的。” “好,你我约束她!来,我伺候你上床,咱们睡觉吧。” 次日上午,天气晴朗,红日普照大地,大地一片暖洋洋。 秋春正欲出门,只见亲家翁满面春风地提着礼品登门而来,不由皱眉,但不好得罪人,脸上不悦之情,眨眼即逝。 秋春强颜欢笑,抱拳一拱,客客气气的请亲家翁进家门一叙。 他们宾主落座,寒暄后,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他们聊天一阵,直奔主题,商讨儿女结婚一事了。他们商讨一阵,便决定择日结婚。 梅凤把话锋一转:“亲家翁,你有空么?” 秋春呵呵一笑,搔了搔头,道:“没空也有空了。” 忽然,梅凤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亲家,你等我一会儿,我速去速回。”说着动身,出房而去。 梅凤一走,秋凤翩然而进,道:“爹,我看那人贼眉鼠眼的,不是个善类之人,你要提防。” 秋梅二人商讨儿女婚事的话,秋凤没听到,但却听了他们聊天的话。当梅凤一走,秋凤便进房来,出言提醒秋春了。 秋春哈哈一笑,道:“他呀,不是那种人。你猜一猜,他是谁呀?”说着放下茶碗,看着秋凤笑。 秋凤不悦,白了他一眼,道:“我没那闲暇,才不猜呢。” 秋凤把话锋一转,道:“爹,你带我去参观参观比你命还要值钱的古玩字画,好么?” 秋凤知秋春有古董字画,是她母亲告诉她的,之所以她好奇心起,便求她父亲带她去参观古玩了。 “别急,待我打发走人后,便带你去参观。” 秋凤不再说什么,坐在椅上品茗。 秋春见女儿不走,嘴唇微动,正要开腔,但怕撄怒了她,于是住口不语。 秋春品茗一阵,忽听得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外房里传来,他正要起身,只见梅凤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外房步了进来。 梅凤一进来,抱拳一揖,接着指着他身边的人,笑呵呵道:“亲家,我给你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着介绍他带来的人给秋春了。 中年人与秋春道了见面话后,正要开口,梅凤仍笑着脸,道:“亲家,我带他来是……” 忽然,刘统抢话道:“梅老板,请见谅,恕我打断您的话。”顿了顿,又道,“秋老板,我今天来,我……”话说这儿,住口不语。 梅凤一脸不悦,皱眉不语。 刘统笑道:“梅老板……” 梅凤一脸怒容,大声说道:“姓刘的,你呀你,有什么话,直言不讳,别牵扯我!” 刘统一脸堆欢,一边作揖,一边赔罪。 他赔礼后,仍笑着脸,说:“梅老板你说。” 梅凤双手一摊,一脸苦相,微笑不语。 刘统见他一脸爱莫能助之色,心里生气,但他有涵养,只是皱了皱眉,忽然,脸露笑容,抱拳一揖,说道:“劳烦秋老板,刘某近日得了几件东西,你帮我鉴定鉴定真伪,如何?至于报酬,不会少的。” 秋春不悦,跟着强颜欢笑,抱拳一拱,说道:“真对不起!刘先生,改日如何?” 刘统伸手入怀,掏出一沓银票,放在茶桌上道:“秋先生,帮帮忙,给我鉴定吧。” 梅凤不待秋春开口,笑着插言:“刘先生,秋老板无暇鉴定,改日好么?” 刘统一听,不禁一愣,跟着嘿嘿一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梅老板啊梅老板,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啊?你呀你,真是圆滑啊圆滑?哎,你呀,哎,我可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呀!” 秋凤听了,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了。 梅凤一听,先是尴尬,继而勃然大怒,但他瞪视着刘统,直出长气,却未发怒。 秋春看着梅凤,抿嘴讥笑,但却不语。 梅凤怒相,刘统视而未见,他看着秋春,正欲开口,忽听得脚步声从外房里传来,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鱼贯而进客厅,走在前面的年轻的阿亮哈腰说道:“老爷,八木老板要见您。” 秋春不语,挥了挥手,示意阿亮出去。阿亮心领神会,退后三步,转身而去。 八目青山乃是日本商人,他既是秋春生意上的伙伴,也是至朋好友。 秋春他不但是商人,而且还是上海古玩界鉴定古玩字画的专家,和收藏文物的收藏家。 秋春与八目青山寒暄后,宾主落座,端杯品茗。 秋春呷了口茶,把在房者,介绍给来的两方人了。 八目青山道句见面话后,不待他人开口,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茶桌上,抱拳一揖,说道:“秋先生,在下有一幅古画,你帮帮忙,帮我鉴定真伪,好么?” 秋春一听,皱了皱眉,脸上忽然露出极其为难之色,抱拳一拱,道:“真对不起,八目君,秋某要事缠身,改日秋某给你鉴定如何?” 八目青山赶忙站起身来,抱拳一拱,鞠了一躬,笑了一笑,道:“秋兄秋老板,你呀,别找借口,更莫推迟!这幅古画,耽搁不了你做事的时间,你行行好,帮我鉴定鉴定了吧。” 秋春皱眉,沉吟半天,道:“好,我不推迟,给你鉴定。但是,在下才疏学浅,再加之精力放在亟待解决的事上,鉴定的,是真是伪,那难以鉴定准确了。” 八目青山笑了一笑,道:“只要你鉴定,这就最好!” 秋春见秋凤不走,傻乎乎的看着房里的人不语,不由心里生气,板着面孔斥责她一句,跟着抱拳向八目青山的人拱了一拱,强颜欢笑地把秋凤向八目青山等人介绍了。 秋凤等人都很礼貌,一边施礼,一边道了一句见面话后,跟着秋春,向另一间房门步去。 众人鱼贯而入秋春书房里,宾主落座,谈一阵闲话后,坐着不语,品茗起来。 梅凤见秋春只喝茶不语,不鉴定文物,便一目了然他不鉴定文物之意,他便把目光投向刘统,努了努嘴。刘统聪明,乍见他神情,心领神会,慌忙伸手入怀,迅快地掏出一张银票,往书桌上一放,但不言语。 八目青山忽见此情,便明白了,赶忙掏出银票,放在书桌上,不言不语。 秋春忽然见到银票,如同瞎子重见光明一样,眼前一亮,喜不自禁地笑了一笑,干咳一声,双手直搓,故作尴尬,故作婉言拒收银票。 秋春在八目青山等人一唱一和唱双簧似的恳求之下,故作讪讪一笑,道:“若我不收,却之不恭。”说着把银票揣在怀里。 刘统等人见他收“礼”,不但不“讥笑”,反而喜上眉梢。 第十一章 判若两人迎接人 逛街偶见盯梢人 秋春戴上老花眼镜,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古画,先是全神贯注地鉴赏,继而专心致致地鉴定了。 秋春反复复返地鉴定完古画后,把两家的文物那件是真,那件是伪,向他们说了。 刘统等人一听之后,不约而同地翘指称赞。 刘统道:“秋先生,我的四件文物中的确有两件赝品,我的两件真品文物,割爱相让,换你一张唐伯虎唐寅一幅画,如何?” 八目青山不待秋春开腔,抱拳一揖,笑道:“秋春君,我的真品文物,换你收藏的元代‘大痴真人’‘黄公望’的泼墨山水画一张赝品,如何?” 秋春一听,脸色一变,怨恨地瞪视着梅凤,咬着牙齿,直出粗气,但却不语。 梅凤乍见他这神情,吓了一跳,随即镇静,斥责刘统。 刘统神情慌张地站起身来,抱拳一揖,向梅凤赔礼道歉。 与此同时,八目青山一脸愧疚,向秋春赔罪。 他们赔礼后,似乎商量过一般,一唱一和的,恳求秋春忍痛割爱,换了他们所求的文物。 秋春求之不得,但他在八目青山和刘统恳求下,假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只好答允他们的恳求了。秋春送走八目青山和刘统他们后,没好没气的数落梅凤几句后,疾言厉色地下逐客令了。 梅凤怏怏不乐地赔礼道歉后,故作欢笑,抱拳一拱,道句辞别,转身拂袖而去。 秋凤见梅凤走了,板着面孔,瞪着秋春,疾言厉色道:“爹,你是商人,别鉴定了!你鉴定文物,等于玩火自焚,自取灭亡!你知道么?你已种下祸根了!” 秋春一听,不禁一怔,接着奇道:“祸根?”他笑了笑,又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秋凤拍案站起,怒声说道:“我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鉴貌辨色、就事论事!我这双火眼金睛,业已看清梅凤老狗,就是一个不是善类的东西!他那心啦,比狼还毒!你呀你,别以鉴定文物来贪蝇头小利,赶紧戒而杜绝鉴定文物!你赶紧出售文物,这样免去今后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秋春听得大为震惊,但他脸上惊,转瞬而消,强颜欢笑道:“好好好,我不鉴定,我出售,出售文物!”他嘴上说,但是心里却阳奉阴违。 习武十年,秋凤长大,人虽幼小,但她天资聪悟,世者少有难以匹敌。 秋凤聪颖------每当秋凤师父,抑或师姐师兄,下山采购日常用品之时,她那小姐脾气似火山爆发,缠住尊长不放,以命令口吻,命令尊长带她下山采购日常用品。她尊长拿她没辙,便带她下山至集镇购买日常用品。 秋凤同尊长购买日常用品中,幼小的她,既见了世面,又获益匪浅,既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且鉴貌辨色、洞彻事理,和洞烛其奸、洞悉内情。她尊长们,见她幼小,便具有常人不具备的智慧,和见解,以及超常人的诸多……洞悉和其他本领,无不惊叹,自愧不如。 秋凤一见秋春鉴别文物的本领,和收藏文物一事,以及贪婪他人文物之心,聪明的她,便料到未来要发生的后果之事,因此,她才目无尊长、大逆不道地疾言厉色,道出事情的严重后果给她父亲听了。 秋春话一说完,秋凤那一双火眼金睛,便一目了然秋春所想的,她娇嗔道:“爸,你阳奉阴违不得!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若不听劝诫,今后你会后悔莫及的!防患于未然,必须当机立断,把文物出售了,不与外界人士往来,也别再鉴别文物了,这样既无祸从天降、飞来横祸,又保全你全家,和全家人命的!”话说至此,她说渴了,端起茶碗,却不品茗,咕嘟咕嘟狂饮了。 秋凤这一席铿将有力、掷地有声的话,秋春虽然早已未卜先知今后会发生令人出乎意料的极其严重的祸端,但是此刻,他一听了女儿忠言逆耳的话,背脊一阵阵凉飕飕的,直冒冷汗,但他脸上,不露声色,故作镇静,呵呵一笑,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爹听你的,听你的!” 秋凤一脸严肃,道:“目下,与你同行鉴定之人,和收藏者,以及你友你亲人的狐朋狗党,个个蠢蠢欲动不说,个个如狼似虎、虎视眈眈你收藏的古董,和换的文物不说,他们必定不择手段,或者处心积虑地打你注意,夺你的宝物,因此,你必须按我话行,这样便免去无穷无尽的灾难!”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爸,你最好别阳奉阴违!哼!”她话说完,起身出房而去。秋春目送着她,笑呵呵道:“是是是,小丫头,爸听你的。” 秋春忍气吞声、低声下气,这的确反常,但不足为奇,因为秋凤,秋春钟爱,所以他千依百顺秋凤和她所说的忠告之言。 秋春话落,见秋凤拂袖而去,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边抽烟,一边想事。 秋春为何如释重负?因为,他一怕秋凤参观他收藏的文物,二怕秋凤毫不给脸面,疾言厉色地继续斥责、强逼他马上出售了他比他命还要值钱的所收藏的文物。 秋春想事一阵,坐在椅上,拿起古董,又全神贯注地鉴赏了。 秋春鉴赏一阵,但怕鉴定有误,于是又拿起放大镜,又专心致致地鉴别了。 秋春反反复复鉴定后,见古玩没有假,长长松了一口气,沾沾自喜地抿嘴笑了。 阿碧阿菊两个秋家丫鬟在外屋有说有笑的聊天一阵,忽见小姐(秋凤)神情不悦,从里房拂袖而出,不禁一愣,随即诧异,赶忙赔着笑脸,但惧怕小姐,不说什么,尾随其后。 秋凤浑然未觉她们跟在她身后,疾步如飞,向房外步去。 秋凤刚出房门,眼前一亮,只见梅峰主仆满面春风,疾步行走了上来,她转怒为笑,叫道:“梅兄,你好。”说着快步迎了上去。 秋凤本就恨之入骨梅峰,而今她却不计前嫌,一改昔日的脾气,判若两人地这般待人,这不足为奇,因为她第六感告诉她,梅峰这人,是个可交之人,更是个可造之人,所以她笑靥如花,飞奔迎接梅峰。 梅峰见秋凤这般善待他之情,他先是惊愕,继而奇怪,心想,她脾气为何改?她判若两人,难道她是显露她的另一面淑女风范吗? 秋凤在梅峰面前三尺许远站住,见了他的神情,却一目了然,她眨着美目,嘻嘻一笑,问道:“你奇怪而不解,我忽然变了一个人,是不是?” 梅峰频频点头,哈哈一笑,道:“是啊?我真纳闷,你一改往日的脾气,判若两人,是因什么啊?” 秋凤一边用手拂耳边秀发,一边哈哈一笑道:“喜怒无常罢!” 梅峰一听,不禁一怔,大声奇道:“喜怒无常?” 秋凤仍笑着脸,转开话题:“你回来可好?” 梅峰点了点头,说道:“托你的福,我很好很好!你好吗?”他话说完,转笑为懊恼。 “托福托福,我很好很好!” 秋凤说完,见他懊恼,感到奇怪,噫了一声,道:“你懊恼,是不是因昨夜的事啊?” 梅峰唉了一声,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昨夜,你救人,不,你背人,身上沾了她人的血,你父母忽见之下,先是惊讶,继而大怒,训责了你后,咄咄逼人地追问原委,是也不是?” 秋凤语气一顿,又说道:“抑或昨夜,我怂恿似的命令你救人,你心里记恨我,之所以你一见到我,如见仇人似的懊恼我这人是不是?”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凤这一席话,梅峰主仆听得惊讶不已,瞪着大眼,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神色,秋凤一见,便一目了然了他们因何? 秋凤一明白后,勃然大怒。 梅峰乍见此情,不禁一呆,随即诧异。 秋凤怒声喝问:“姓梅的,我所言假么?” 梅峰惊了一跳,随即镇静,翘起拇指,赞叹一句,笑道:“说中一半!你未必先知一半事,真是诸葛在世!然而,小诸葛,你说我懊恼你,大错特错!然而,我懊恼啊,正如你言,我父母忽见我身上的血,先是惊骇和愕然,继而大怒,疾言厉色的追问原因。” 秋凤问道:“那你是不是把你衣裤上因何沾的血说了?”她一说完,凤目一瞪,眼里却迸射出凶光。 梅峰乍见了她神色,不禁大吃一惊,跟着胆怯,颤声说道:“我……我没说,没胆子说!” 秋凤一脸严肃,道:“算你懂事!”顿了一顿,又说道,“今后所遇所干的事,一律不可外扬!” 梅峰的头,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道:“是是是,一律不可外扬!” 秋凤扫了一眼仆人,不怒而威道:“你们跟着我们所遇所干的事,若是有人泄露他人,嘿嘿,那就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嘿嘿哈哈!”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阿碧等仆人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一颗心犹如鹿撞,怦怦直跳,而她们个个好像触电一样,全身不住发抖,不迭声地说不敢不敢。 秋凤转怒为笑,眨了眨眼,看着梅峰,把话锋一转道:“你,怕不怕你亲人怒而训责你?你有没有胆量与我在天下间替天行道,干侠义之事?” 梅峰笑道:“既不怕,也有胆量敢干侠义之事。不过,我意志不坚,你要长期以身作则,我才有那胆量与你干正义之事!” 秋凤一听,脸泛不悦,气急败坏到:“你呀你,真是的!你这一块朽木,真是难以雕也!” 梅峰不怒不恼,仍笑着脸,道:“朽木可雕也!” 秋凤见他嬉皮笑脸的,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怒“哼”不语。 梅峰嬉皮笑脸道:“你不雕朽木,我焉……” 秋凤听到这儿,勃然大怒,正待发作,猛觉不妥,赶忙笑道:“孺子可不可教也,那你跟我干,包准你功成名就的!走,咱们逛街逛街去!”说罢,转过身去,向北行去。 梅峰求之不得,应了一声,随她而去,而他们仆人都不言语,紧随其后。秋凤二人如同妹兄,一边观城,一边信步而行,有说有笑的,天南地北地闲聊,好不开心。 秋梅二人的仆人跟着她们,但都不言语,心里均想,我真希望他们成为一对恋人,这样最好不过了!又心想,但愿他们不成为冤家,最好! 秋梅二人并非嘴馋,一见到吃的就买来吃,因为她们在山上习武,吃的不广,所以一见到没见过吃的东西,便想尝尝食品味道如何。 他俩如同吃货,又如同美食家,尝了不少味道不一的食品,便“品头论足”起来。她们所褒贬的,犹如美食评论家所评的一样那么精辟。 他们买的,不独食,分给仆人吃。仆人受宠若惊中,领教过主人的脾气,不敢拂逆他们的好意,更不敢谢绝,他们先是诚惶诚恐的吃食品,继而不惶不恐的吃食品。 秋梅二人见仆人那般样子,视而不见,一边品尝吃的,一边闲谈,极其开心。 仆人见主人这般待人,激动而感激之后,心里均想,主人有难,我以死而护主人,报主人的恩! 她们主仆一路上,不知品尝了多少零食,但他们个个兴致盎然,仍旧一边逛街,仍旧一边品尝零食,仍旧谈笑风生几句,褒贬食品。 她们逛到一条不知名的街上,眼前忽然一亮,只见阿晓在一个摊位上买东西,他们不由喜上眉梢,梅峰正待上前打招呼,忽然,秋凤扯了他手一下,但听秋凤耳语道:“别出声,也别上去,她已被恶人盯上了。”秋凤说完,扬手一指,指了一指阿晓她不远处那些神情异样的人。 梅峰朝她所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果然如秋凤所言,有神色异样的人盯住她,他不禁纳罕,低声说道:“她和她妈是什么人,却有人盯上了她,这是怎么回事呀?这真令我大惑不解!” 秋凤压低嗓子,低声说道:“别多问!”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总而言之,那些盯她的人绝不是善类的东西!关于她们母女是什么人,不久将来便知道的。她呀,真是幸运儿,又碰到我们了。” 梅峰仍低声说道:“阿晓碰到我们,的确是件好事,但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不可杀人,只可把她那些盯她梢的人打晕就是。” 秋凤一听,频频点头,仍低声道:“那是当然!”顿了顿,又道,“不过,打人要快!” 梅峰仍低声说:“迅雷不及掩耳!” 他话说完,忽想起一事,道:“凤妹,如果阿晓母女是大奸大恶之徒,那我们救了她们,这岂不助纣为虐了吗?” 秋凤说道:“如果我们救错了人,那就杀之!别说话,咱们静观其变。” 阿晓买东西中,发现有人盯梢,心里一惊,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挑选着东西买。 秋凤见阿晓神情镇定、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惊叹一句,心想,阿晓这人,面临危难,处变不惊,的确超乎常人,这无不令人佩服而惊叹! 秋凤又想,她人儿小,却具备…… 秋凤想到这儿,忽听阿碧低声说道:“小姐少爷,阿晓看起浑然未觉,其实她……” 秋凤听到这儿,不由生气,白了她一眼,斥责一句,道:“别说话,静观其变!”说着放目,朝阿晓看去。 阿碧吓得花容失色,噤若寒蝉。 她心里想,我作为人奴,今后少触怒主人。 话说,阿晓精挑细选东西中,但她不买,趁盯梢者疏忽之际,把买的东西提起,闪身而进摊位暗处,隐身之后,低声说道:“老板别惊,坏人打我的主意。老板您行行好,别呵斥我,好么?”她一边说,一边作揖。 女老板是个老江湖人,她乍见此情,惊只一瞬,便回过神,低声说道:“姑娘,你别担忧,我帮你解围。” 阿晓感激地低声谢她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等人忽见她隐藏在暗处,心里暗暗喝了一声彩。 摊位老板似自语非自语道:“我最憎恨恶人,之所以帮人解难、解人的围。” 盯梢者忽见他们所盯之人,忽然,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大吃一惊,赶忙现身,好像断头的苍蝇一样,茫无目标地寻觅人了。 阿晓见盯梢她的人漫无目标地寻觅她走了后,赶忙起身,谢老板一句,闪身而出摊位,疾步如飞,向东北方向步去。 秋凤等人一声不吭,拔开双腿,尾随其后。 阿晓奔走一阵,,贼似的打量四周,见无可疑之人跟踪,也无可疑之人盯梢,紧绷的心弦,顿时松懈了。她不再逗留,改道而行,向北走去。 秋凤等人如同盯梢之人,见她倏地站住,放目打量四周时,她们不约而同地闪身而进暗处,隐身之后,赶忙探头,看她怎样? 秋凤等人忽见她往北走,她们唯恐跟丢,赶忙现身,跟踪她而去。 第十二章 解围后做客而去 敲门声惊房中人 阿晓走了几条巷子和几条街,见无人跟踪,也无人盯梢,紧张的心弦,随之松懈。 秋凤等人远远地跟踪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八个衣色不一的青年,像鬼魅似的,分别从暗处闪身而出,团团围住阿晓,她们乍见此情,大吃一惊。 她们隐身暗处,但听一个青年啧啧冷笑道:“阿晓姑娘,你想摆脱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可是你的聪明才智,在下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顿了一顿,又道,“姑娘,你带路,我们到你家去做客,好么?” 阿晓虽然年幼,但她面临此情,处变不惊。 阿晓哈哈一笑道:“你们怕是黄鼠狼跟鸡拜年吧?”话说此处,用手拂了一下耳边头发,嘿嘿一笑,又道,“你们与我素昧平生,为何逼我带你们到我家去?你们到我家去干什么?难道你们是人们传说的:上海滩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 那青年脸色一变,虎目一瞪,疾言厉色道:“你,好一张伶牙俐齿!你少废话,快快带我们到你家去!”说话之时,右手探腰,迅快地掏出手枪,抵在神色自若的阿晓的额头上。 阿晓仍神情镇定,心里想计,如何脱身。可是她想了几条计策,却无一计可施,于是她一口答应,跨步便走,带起他们,向目的地走去。 隐身暗处的秋凤等人见此情形,心里一惊,但面上不露声色,闪身而出,远远的跟了上去。 阿晓不走大街,专走巷子,押她的人便起疑心,那开初说话的青年怒声威胁道:“你少耍花招来迷惑人!老子问你,你家住何处?你若不带我们去,老子不怜香惜玉,一枪崩了你!” 阿晓怒道:“我家很远,走大街慢,走胡同快,你小子急什么急?”说着迈开大步,朝前直走。 阿晓刚走五步,那青年右手一挥,却不言语,而他身后之者忽见手势,心领神会,两个青年箭步蹿了上来,抓住阿晓,押着她而走,边走边说:“走,快快走!” 阿晓不语,挣扎一阵,但却挣扎不开他们的控制,也就不再挣扎,由人押着,向前行去。她边走边想计,如何摆脱敌人的控制。 阿晓行走中,乘人不注意,忽然身子向上一纵,双脚相反踹出,只听啊啊两声惨叫声中,两个青年被她踹倒在地上,而门牙已被她踹落掉了,鲜血直流,啊啊大叫着,跟杀猪也似的。 众青年都大吃一惊,叱喝一声,一边开枪,一边拔开双腿,直追阿晓而去。 秋凤见时机到,低声说道:“快动身,解她围去!”说话之时,飞奔而出,像一阵风似的,追人了上去。 与此同时,梅峰一个箭步蹿出巷子,追人而去,而他们仆人却一声不吭,拔开双腿,紧随其后。八个青年做梦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一边追人,一边开枪,不但没打到阿晓,而且还追不上阿晓。 秋凤追人中,见阿晓闪展腾挪,如同兔子一样逃遁,她不由得惊叹不已!然而,梅峰见阿晓身手了得,武功不凡,也同秋凤一样,惊叹不已! 她们追人一会儿,便追上人。他们一追上人,毫不留情,个个不语,施展绝招,直杀盯梢的青年。 她们早已达成协议------光天化日之下不杀人。然而,她们违背协议,不足为怪,因为这一带清静,无人行走,所以她们违背协议杀人了。 众青年猝不及防,个个身中兵刃,爹娘都没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去见阎王爷去了。 秋梅二人一杀了人,不再逗留,赶忙动身,朝阿晓逃遁之方,直奔了上去。 秋梅二人杀人解阿晓围一事,阿晓却不知道。 秋凤梅峰二人追觅阿晓一阵,忽然,眼前一花,数支飞刀从暗处射了出来,齐向她们面胸射来。 秋梅二人猛吃一惊,双手齐出,轻描淡写地接住飞刀,冷笑一声,但却不语。 这时,一条人影从暗处飞了出来,大声喝道:“何方人也,胆敢跟踪我,找死来也?” 喝问之人,正是阿晓。 原来,阿晓奔逃中,忽闻身后联袂声响,她以为是敌人追她而来,于是她不再逃窜,打射出飞刀,致人死地。 阿晓见人接住飞刀,不由一惊,闪身而出巷子,施展武功,直要秋梅二人的命。 秋凤不躲不闪,施招化开她招后,推开梅峰,喝道:“阿晓,是我们,快快住手!”说话之时,右手猛向阿晓肩头拍去。 阿晓扑击而空,大为震惊,正要再打人,忽听了秋凤的话,不由转惊为喜,旋即转身,但她这一转身,而秋凤的手却拍她头,而秋凤却不惊慌,赶忙收手,微笑不语。 阿晓一愣,随即惊喜,道:“恩人,是你们呀?” 梅峰板着面孔,怒斥她一句,怒哼不语。 秋凤眉头一蹙,不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有人盯梢你?为何有人威逼你、把他们带到你家去?”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连串的问话,阿晓听得脸色大变,但是脸上的惊,转眼即逝,笑了笑道:“恕不奉告!总而言之,我和我娘,都不是坏人。恩人,多谢解围。”话语一顿,接着又道,“恩人,走,去我家做客,好么?” 秋梅二人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秋凤等人尾随阿晓,走出巷子,穿过了街。 她们也不知走了多少条街,穿过多少胡同,但无人盯梢,也无人跟踪,顺利来到阿晓家门前,阿晓开了房门锁后,客客气气请人进房了。 秋凤等人进入房里,上到楼上,只见刘英与一位中年男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不语。 秋凤向他们点头,抿嘴一笑,却不说话。 刘英见恩人登门而来,转惊讶为大喜,慌忙站起身来,抱拳一揖,道:“恩公到来,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语气一顿,又道,“恩公恩公,快坐,快快坐!”说着指了一指椅子,表示坐。 她话说完,坐回床上,但她脸泛歉疚,道:“恩人恩人,我腿受伤,下床不得,我怠慢了恩人你们,真是罪过,罪过!”说着动身下床。 秋凤不言自笑,快步上前,右手一伸,按住她肩头,道:“别客气,别客气!你这话太言重,太见外!阿姨别下床,躺下养伤吧。”说完,坐在椅上。 忽然,刘英床前的中年男子纳罕道:“刘同志,她们……她们是谁?你们认识?” 忽然,阿晓笑着抢话道:“认识认识!” 刘英笑了一笑,附和道:“认识认识。”她说完话,仍笑着脸,把屋里不认识的人,一一向对方介绍了。 秋凤这方的人与中年男子分别向对方道了一句见面礼的话后,坐在椅上,品茶不语。 秋凤等人姓甚名谁,刘英知道,不足为奇,因为,昨夜在秋凤等人解刘英围后,她们护送刘英母女至安全之地的途中,刘英问她们姓氏,秋凤等人毫不隐瞒,把自己姓甚名谁向她说了。刘英虽然得知她们姓名,但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她也不问,心里认为她们是好人,但也明白,她们不是与她干那杀头之事的同道中人。 阿晓一脸歉疚,向秋凤等人道了一句恕罪和失陪的话后,立即动身,下楼而去。 秋凤趁周明喝茶之际,忽向梅峰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句失陪的话,起身下楼而去。 梅峰虽没秋凤聪明,但他忽见了她的眼色,也明白她意,于是起身,道句失陪,跟着秋凤下楼而去。 一下楼来,她俩见阿晓在一间房里忙碌着办午饭,赶忙进入那间房里,秋凤不待她开口,压低嗓子,低声说道:“阿晓,周明这人长了一身反骨,他不是个善类之人,你们要小心提防。” 阿晓一听,不禁惊愕。 不一会儿,阿晓回过神来,笑道:“恩公,你看走眼了。实不相瞒,周叔他是我们同道中人不说,他还是……”话说这儿,脸上泛羞,赶忙掩嘴,住嘴不往下说。 秋凤呵呵一笑,一边用手拂耳边秀发,一边问道:“还是什么?”八个青年做梦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一边追人,一边开枪,不但没打到阿晓,而且还追不上阿晓。 秋凤追人中,见阿晓闪展腾挪,如同兔子一样逃遁,她不由得惊叹不已!然而,梅峰见阿晓身手了得,武功不凡,也同秋凤一样,惊叹不已! 她们追人一会儿,便追上人。他们一追上人,毫不留情,个个不语,施展绝招,直杀盯梢的青年。 她们早已达成协议------光天化日之下不杀人。然而,她们违背协议,不足为怪,因为这一带清静,无人行走,所以她们违背协议杀人了。 众青年猝不及防,个个身中兵刃,爹娘都没叫一声,便倒地而亡,去见阎王爷去了。 秋梅二人一杀了人,不再逗留,赶忙动身,朝阿晓逃遁之方,直奔了上去。 秋梅二人杀人解阿晓围一事,阿晓却不知道。 秋凤梅峰二人追觅阿晓一阵,忽然,眼前一花,数支飞刀从暗处射了出来,齐向她们面胸射来。 秋梅二人猛吃一惊,双手齐出,轻描淡写地接住飞刀,冷笑一声,但却不语。 这时,一条人影从暗处飞了出来,大声喝道:“何方人也,胆敢跟踪我,找死来也?” 喝问之人,正是阿晓。 原来,阿晓奔逃中,忽闻身后联袂声响,她以为是敌人追她而来,于是她不再逃窜,打射出飞刀,致人死地。 阿晓见人接住飞刀,不由一惊,闪身而出巷子,施展武功,直要秋梅二人的命。 秋凤不躲不闪,施招化开她招后,推开梅峰,喝道:“阿晓,是我们,快快住手!”说话之时,右手猛向阿晓肩头拍去。 阿晓扑击而空,大为震惊,正要再打人,忽听了秋凤的话,不由转惊为喜,旋即转身,但她这一转身,而秋凤的手却拍她头,而秋凤却不惊慌,赶忙收手,微笑不语。 阿晓一愣,随即惊喜,道:“恩人,是你们呀?” 梅峰板着面孔,怒斥她一句,怒哼不语。 秋凤眉头一蹙,不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有人盯梢你?为何有人威逼你、把他们带到你家去?”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连串的问话,阿晓听得脸色大变,但是脸上的惊,转眼即逝,笑了笑道:“恕不奉告!总而言之,我和我娘,都不是坏人。恩人,多谢解围。”话语一顿,接着又道,“恩人,走,去我家做客,好么?” 秋梅二人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秋凤等人尾随阿晓,走出巷子,穿过了街。 她们也不知走了多少条街,穿过多少胡同,但无人盯梢,也无人跟踪,顺利来到阿晓家门前,阿晓开了房门锁后,客客气气请人进房了。 秋凤等人进入房里,上到楼上,只见刘英与一位中年男子惊讶地看着自己不语。 秋凤向他们点头,抿嘴一笑,却不说话。 刘英见恩人登门而来,转惊讶为大喜,慌忙站起身来,抱拳一揖,道:“恩公到来,有失远迎,真是罪过,罪过!”语气一顿,又道,“恩公恩公,快坐,快快坐!”说着指了一指椅子,表示坐。 她话说完,坐回床上,但她脸泛歉疚,道:“恩人恩人,我腿受伤,下床不得,我怠慢了恩人你们,真是罪过,罪过!”说着动身下床。 秋凤不言自笑,快步上前,右手一伸,按住她肩头,道:“别客气,别客气!你这话太言重,太见外!阿姨别下床,躺下养伤吧。”说完,坐在椅上。 忽然,刘英床前的中年男子纳罕道:“刘同志,她们……她们是谁?你们认识?” 忽然,阿晓笑着抢话道:“认识认识!” 刘英笑了一笑,附和道:“认识认识。”她说完话,仍笑着脸,把屋里不认识的人,一一向对方介绍了。 秋凤这方的人与中年男子分别向对方道了一句见面礼的话后,坐在椅上,品茶不语。 秋凤等人姓甚名谁,刘英知道,不足为奇,因为,昨夜在秋凤等人解刘英围后,她们护送刘英母女至安全之地的途中,刘英问她们姓氏,秋凤等人毫不隐瞒,把自己姓甚名谁向她说了。刘英虽然得知她们姓名,但是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她也不问,心里认为她们是好人,但也明白,她们不是与她干那杀头之事的同道中人。 阿晓一脸歉疚,向秋凤等人道了一句恕罪和失陪的话后,立即动身,下楼而去。 秋凤趁周明喝茶之际,忽向梅峰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句失陪的话,起身下楼而去。 梅峰虽没秋凤聪明,但他忽见了她的眼色,也明白她意,于是起身,道句失陪,跟着秋凤下楼而去。 一下楼来,她俩见阿晓在一间房里忙碌着办午饭,赶忙进入那间房里,秋凤不待她开口,压低嗓子,低声说道:“阿晓,周明这人长了一身反骨,他不是个善类之人,你们要小心提防。” 阿晓一听,不禁惊愕。 不一会儿,阿晓回过神来,笑道:“恩公,你看走眼了。实不相瞒,周叔他是我们同道中人不说,他还是……”话说这儿,脸上泛羞,赶忙掩嘴,住嘴不往下说。 秋凤呵呵一笑,一边用手拂耳边秀发,一边问道:“还是什么?”阿晓瞪着惊奇之眼,看着秋凤,心里却想,秋凤这人,行事谨慎又怪异,人又貌若天仙,又聪明绝顶,我呀,既格格不入,又自愧不如。 约半个钟头,阿菊提着东西步了回来,把东西向秋凤一递,道:“给小姐。” 秋凤问道:“有人盯梢么?有人跟踪你么?”说着把阿菊递的东西接在手上。 阿菊一边揩脸上汗水,一边摇首说道:“没人盯梢,没人跟踪。不过,全城戒严,军警……” 秋凤听到这儿,左手一挥,笑着打断她话道:“你别道明,让我想想。”她话说完,皱眉揣测。 秋凤推测一阵,道:“全城戒严,军警特务,是不是在街上、人户、店铺等房里捕捉昨夜和刚才人被杀的凶手?”说着把东西放在桌上。 阿菊不禁惊愕,跟着纳罕地问:“小姐,你……你真是身临其境啊?小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凤右手背掠了一掠耳边秀发,笑了一笑,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顿了一顿,又道,“实不相瞒,我呀,料事如神,一是从你话琢磨出来的,二是忆起我们干的事,就事论事,所以我未卜先知了。” 阿晓阿菊二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翘指称赞。 忽然,秋凤嘘了一声,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别说话,赶紧煮饭。”说着择菜起来。 阿晓等人一听,不禁一怔。 就当这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忽然在房门口,戛然而止,跟着敲门声和叫门声,突然响起。房中人除了秋凤不惊,其她人无不吃惊,相视不语。 这时,秋凤道:“阿晓,警察和便衣执法人员到来了,你快去开门,但是,不过,你既不动声色,且别说漏了嘴。” 阿晓道了声是,赶忙动身,疾步如飞地去开门了。 第十三章 旁边偷听人密谈 反目当中特务到 阿晓佯装惊慌,开门一看,她来不及说话,一群警察和不穿制服的人,像潮水似的向房里直奔了进来。 阿晓乍见之下,大惊失色,赶忙让道,让人进房。 警察和不穿制服的,在房里搜查后,一个警察说道:“你们发现凶徒和杀人犯,立即向警察们举报,若是知情不报,包庇凶徒和杀人犯,格杀勿论!” 刘英等人故作惊恐,一边鸡啄似的不住点头,一边唯唯诺诺道:“是是是,警官!” 刘英等人见面目狰狞的执法人员一走,紧握的拳头,就此一松,紧张之情,顿时松懈。 饭菜上桌,香气四溢,无不令人闻之垂涎。 秋凤等人一边吃喝,一边笑着闲聊,极其开心。 周明好像有心事似的,心不在焉地吃了午饭,赶忙起身,抱拳一拱,强颜欢笑地谢刘英母女一句,道:“我有事亟待要办,这就告辞!”他话说完,神色匆匆,迈开大步,向房门走去,离开此地。 刘英慌忙支阿晓去送客人,阿晓领命似的,送客去了。 不一会儿,阿晓追上周明,笑着挽留。周明谢了一句,不说什么,开门而去。 阿晓见周明不知怎么了,一改往日面孔,一副怪怪的样子,不禁纳罕,心里却想,周叔他今天怎么啦?这……这真令我大惑不解! 秋凤见周明十万火急似的走了,心里咒骂一句后,赶忙起身,飞快地进入一间房里,把门关上,快速地换上一身男装,戴上礼帽,开门而出,说道:“梅兄,你在这儿保护她们的安全,我去去就回来。”她不待房中之人有何反应,快步向房门走去。 刘英等人见她这身装束,感到纳闷,目送秋凤一阵,面面相觑,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秋凤在一条大街上,便见到行色匆匆的周明,不由喜形于色。 向南而行的周明,一边赶路,一边游目四顾,像贼一样打量后,见无人跟踪,也无可疑之人盯梢,不由长吐了口气,继续朝目的地赶去。 周明赶路一阵,忽然,一个女子迎面走了上来,向周明打了一声招呼,而周明点头向她打了一声招呼。他们打招呼后,低声交谈。 秋凤在人群中,见此情形,心想,无论他们是什么人,但我不可冲动,摸清他们是何身份人,免得我错杀了好人。又想,目前,刘英母女是什么样的人,我尚不知,我要查清她们是何中人物后,是杀是不杀,这得由她们的身份来决定了。 周明与那女交谈一阵,便各自走了。 周明一边赶路,一边打量,见无人盯梢,也无人跟踪,放心大胆的向南行去。 少顷,周明步到西藏路西边的一条街上的一家“张记茶楼”的门前站住,鬼鬼祟祟的四下打量一眼后,长吁了口气,高枕无忧似的迈开大步,朝茶楼里步去。 周明上了台阶,在门口站住,身子微侧,向后一看后,迈步朝茶楼里走去。 秋凤见了此情,冷笑一声,仿周明之法,打量街上一眼,见街上买东西的和街上暗处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神色一样。她一见后,不由心里暗松了口气,心想,幸亏我机灵,不然非坏了大事不可的!她心想完,大摇大摆的朝“张记茶楼”里走去。 秋凤一进茶楼,只见周明撩起衣襟,登梯而上楼去,她唯恐跟丢,迈开大步,跟他而去。一上楼上,秋凤坐在周明邻桌上,阴阳怪气点了茶后,右手压了压呢帽,游目四顾,打量打量楼上品茶的人一眼。她见了有几桌品茶的人那异常神色,冷哼一声,心里咒骂一句后,吃起茶点来。 秋凤佯装绅士,好整以暇,一边嗑瓜子儿吃,一边品茗一阵,忽听得楼下登楼而上的脚步声响,她闻声不惊,闲情逸致地继续品茶嗑瓜子吃。 秋凤吃茶点中,忽闻到一股荷花香水味从楼梯口下面飘了上来,她不由精神一爽,心里惊叹,好香的香水味儿,无不令人闻之飘飘欲仙也! 就当这时,一个中年美妇拎着小型而精致的黑色皮包上到楼上,顾盼生姿,袅袅婷婷地走了三步,忽然站住,一双美目,忽然一瞪,左右一看,看了全楼品茶人一眼后,眼似钉子一般钉在周明的脸上,不言自笑,走着方步,款款地向周明走去,但不言语。 她一出现,香水味四溢,如同一枝独占鳌头的玫瑰花一般飘逸而出,令人闻之中酒似的。 这位美妇年龄虽然稍微偏大,但是丰韵依旧,不减少女;这位美妇身穿白色旗袍,胸衣和腰腹袍上,都用金丝线刺绣着错落有致大小均匀的花斑蝴蝶,每只蝴蝶光彩熠熠,颇是夺目;中年美妇体态丰腴,高高耸起的胸脯子,像要涨破胸衣似的,而她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一张瓜子脸蛋儿,毫无瑕疵,可与月宫嫦娥媲美。但她浑身透着高贵的气质,和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及令人不可侵犯的气势。 在楼品茶者正沉浸香味之际,忽见到她这个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儿,无不惊奇,女的自惭形秽,男的双双眼睛却放着狼眼也似的绿光盯着人儿,张大嘴巴合不拢回来,而喉结里却发着令人刺耳难闻的咕叽咕叽的声音,而口水流了出来,都不知道。 秋凤见这妇人这么美貌如仙,心里喝了声美,心想,她美,足以与我娘与我媲美,这可真是天下之大美人遍处出啊! 美妇姗姗步到周明桌前,欠了欠身,仍笑着脸,道:“表哥,你久等了。表妹有事缠身,姗姗来迟,尙请表哥见谅,见谅!” 周明惊喜中,赶忙起身,欠身还礼,满脸堆笑道:“见谅见谅!表妹,请坐下品茗。”他话说完,一手拿起茶碗,一手提起茶壶,把茶水倒在茶碗里,放在美妇面前茶桌上后,坐在椅上,微眯虎目,色鬼似的盯着美妇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微笑不语。 美妇见周明这副色眯眯的样子,转笑为怒,但不发作,也不言语,心里想事。 周明忽见了她怒容,慌忙赔罪。 美妇瞪了他一眼,怒哼一声,仍不言语。 周明赔礼,哄媳妇似的哄美妇,美妇在他哄言之下,转怒为笑,端起茶碗,呷了口茶,品茗起来。 周明见她息怒,高兴得品茶起来。 他俩品茶一阵,便聊天了。 秋凤见他们闲聊,却不谈正事,心里想,他们这是唱的那一出戏?不管唱的什么戏,我都要耐心地看,这样才能有所收获的! 秋凤打定主意后,控制住情绪,又端起茶碗,又品茶了。 他俩聊一阵天,忽然,周明把话锋一转:“表妹,老板当前有何指示?”他说的话,话声很小,小得邻桌之人那能闻听得到? 周明的话声虽然很小,但是秋凤耳尖,还是听到了。秋凤听了,放下茶碗,屏息倾听。 美妇忽然抬首,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咂了咂嘴,低声说道:“别猴急,表哥。来来来,表哥,表妹以茶代酒,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说着端起茶碗,做个碰碗之势。 周明见她讳莫如深,脸色微变,但是他面上那不悦之色,转瞬即逝,强颜欢笑道:“好好好,咱们以茶代酒,喝上几杯,助兴助兴!” 他们呷了口茶,咂了咂嘴,各自看着茶碗,沉默不语,但他们心里各自心怀鬼胎似的,打着对方主意。 周明品茶一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忽然打破沉默,怕他人听到似的,低声问道:“表妹,你快说呀?” 美妇放下茶碗,盯着周明,哼了一声,冷冷笑道:“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善言辞,加之我走累了,我得一边品茶,一边歇息呀。待我歇息够了,恢复了体力,我有话说,还有东西交给你。”话声很低,低得几不可闻。 秋凤耳尖,美妇的话,她还是一字不漏,听到耳里。秋风闻听之后,皱着眉头,心里奇怪。 秋凤心里奇怪后,冥思苦想一阵,便明白美妇不说真言的目的。周明笑了一笑,不迭声道:“好好好,你歇息,你歇息!”说着端起茶碗,喝茶掩饰急躁之情。 他们各自品茶,互不相视,眯着眼睛,心里头却各怀鬼胎似的,想着坏的主义和事情。 忽然,美妇伸出右手,张开手指,道:“表哥,你的老板给你的东西,让我瞧上一瞧,饱饱眼福!” 周明呵呵一笑,咂了咂嘴,道:“瞧,倒是可以,但是你把上面的指示,道给我听了,尔后你再把你上级交给你的东西给了我,你看行么?” 美妇一听,心里咒骂一句后,嫣然一笑,道:“你呀你,真会交易呀?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如何?” 周明呵呵一笑,压低嗓门道:“一言为定!” 美妇喝了口茶,偷偷地扫了茶楼上的人一眼后,但她这一眼,就把楼里那些神色异样品茶的人尽收眼帘。她一看后,心猛一惊,但她脸上,却不露声色,嘿嘿一笑,若无其事的又品茶。 美妇慢慢吞下茶水后,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瀑布似的秀发,挺了挺胸,整了整衣冠,放眼盯着周明,压低嗓门,说道:“上面无指示,但是……但是不过……”话说这儿,故作住口,不往下说。 周明听了,迫不急待地问道:“但是不过什么?” 美妇见他中计,心里一乐,抿嘴一笑,娇嗔道:“你呀你,真猴急!”说着把茶碗放在桌上。 周明放眼扫了楼里的人一眼,盯着美妇,嬉皮笑脸的笑了一笑后,身子前倾,几乎趴在桌上,低声说道:“表妹,表哥我怎不猴急呢?老板急切要你拿到手的东西,所以,我才这般猴急呀。” 美妇眨了眨美目后,眯着凤目,哦了一声,嘿嘿一笑,道:“原来如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表哥,你先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后,我就说……”说到这儿,故作不说下去。 美妇不待他有何反应,佯装迫切道:“把东西给我看看,好么?” 周明见她迫切的样子,喟叹一声,没好没气道:“好好好,我给你看,‘猴子’表妹!”他话说完,毫不避嫌,大大方方地撩起衣襟,迅快地拿下夹在胁上的东西。 这东西装裱得颇为精致而美观诱人。 周明取下东西后,不放桌上,炫耀似的把东西打开了少半,却不再打开,沾沾自喜地看着美妇不语。 他打开的,是个卷轴装。卷轴装,纸张虽然蜡黄,但是颇为引人注目。 在楼品茶者,除了面无异样的,均没把目光投注在周明手拿着的卷轴上,各自闲情逸致地品茶,而那些神色异样的,都睁大眼睛,放着狼眼似的绿光,贪婪地注视着周明的卷轴上。 然而,秋凤看了卷轴装一眼,柳眉一蹙,心里感到奇怪,老板?东西?什么老板?什么东西?心想这儿,喝了口茶,又想,难道他们是在贩卖文物?难道他们都是贩私文物之徒? 美妇乍见卷轴装,见周明欲擒故纵地不打开卷轴,不由生气,但脸上怒容,瞬间即逝。 美妇嘻嘻一笑,低声说道:“舍不得打开,是不是呀表哥?”又笑道,“舍不得给我,是不是啊表哥?” 周明尴尬一笑,道:“怎舍不得?”说罢,面上泛起忍痛割爱之色,把东西放在美妇面前。 美妇拿着卷轴装,慢条斯理地取出字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尺多长的画卷,全神贯注地鉴赏一阵,啧啧啧赞了几句后,腾出一只手,迅快地撩起旗袍,往靴子一探,飞快地拔出靴子里的一把薄如纸片的小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画纸。她一挑开画纸,定睛一看,见画纸夹层里的东西之后,频频点头,微笑不语。 周明呵呵一笑,低声问道:“是真迹么?” 美妇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呀,可不是鉴定专家,鉴定不出是真是假。”顿了顿,接着又道,“这画,让我拿给老板鉴定之后,我才给你答复,不过,表哥,你可是上海滩上一流专家,鉴定的文物,那是不假的,但是……唉!这样,为了让你鉴定的文物准确无误,还是……”她说这儿,目光陡移画,看着周明,微笑不语。 周明略一沉吟,道:“那行。你这就把你的老板的东西,交给表哥我吧。”说完话后,放下茶碗,一双狼眼似的眼睛,贪婪地看着美妇。美妇莞尔一笑,道:“好。”说着把卷画插进蜡黄卷筒里面后,把画轴夹在左胁上,接着右手提起身边一张空无一人坐的椅子上的小型提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飞快地从包里摸出东西,啪的一声,放在茶桌中央上。 美妇放在桌上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令人见而生畏的一把袖珍手枪。 楼上喝茶的,乍见此物,都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周明回过神来,强颜欢笑道:“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又唱的那一出戏啊?”他话说完,右手猛向他腰间探去。 周明还没掏出手枪,美妇迅快地抓起桌上的袖珍手枪,枪口朝着周明,阴沉着脸,冷哼一声,道:“你看呢,我这是什么意思?哼哼哈哈……”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周明惊骇地缩回了手,故作镇静,颤声道:“表妹,你放下枪,表哥胆小,快把手枪收了。” 美妇冷笑一声,道:“你不道出我什么意思,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你这叛徒……” 她话说这儿,忽听得一阵阵急促登楼梯之声由下而上传来。她闻声一惊,住口不语,凤目微斜,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貌美如花的女子登梯而上楼上,而她身后紧跟着数十个人。 美妇见了她身后一老一少被五花大绑的男女,不由花容失色,嘴唇翕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均是大惊失色,看着来者,张大嘴巴,合不拢来,话也说不出来。 秋凤心里奇道:“叛徒?”心里又道,“他们表兄妹是干什么的?身穿军服的女子,难道是国民党军人?” 就当美妇惊愕时,忽然,周明右手打出,打飞美妇的手枪,跟着伸手夺了她胁中画轴,自持什么似的,冷笑不语。美妇怒不可遏地骂了句叛徒后,右手掴了周明一耳光,但她这一耳光,劲力颇大,大得几乎要了她表兄周明的性命。 但听咚的一声,周明倒在楼上,啊声痛叫,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而他还没站起,那美妇闪身而出,一脚踩在周明的“太阳”穴上,厉声喝道:“姓李的,快放了我的家人!” 在楼上之者除了秋凤不大为震惊,其他人都大惊失色,而那些神情异样之者,惊中赶忙把枪口朝着美妇。 就当这时,那身穿军服的女子,厉声喝道:“不许开枪,给我抓活的!” 此话一出,那些便衣特务和军警唯命是听,停手不开枪,惊怒地盯着美妇,一言不发。 那位身着军服的如花似玉之女,不是中共党中人,而是国民党上海站中统站特务李艳红。 第十四章 擒住头催人上车 剖析中分筋错骨 李艳红喝声一落,把话峰一转:“姓江的,识时务为俊杰。你单枪匹马的,就别……” 江涛枪朝着周明的天灵盖上,大声喝断她话道:“姓李的,你给我住嘴!姓李的,你不放人,那……” 李艳红似乎听到可笑之话,哈哈一笑,打断她话道:“放人?哈哈呵呵……”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李艳红不待她开腔,笑着指了指身边被绑的人,道:“你想一想,又看看情形,你呀,别逞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们走一趟,包准你的丈夫和你的女儿安然无恙,要是不听我忠言逆耳,那么,我可……可要拿他们……”话说这儿,啧啧嘿嘿,笑了一笑,不往下说。 江涛嘿嘿冷笑道:“你别威胁,像我干这项事业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像我这样的人,对我亲人落入敌手,那我也是置之不理的,你开枪打死他们看看?嘿嘿哈哈……”怪声怪气的笑将起来。 李艳红一怔,随即回神,哈哈大笑不已。 李艳红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伸手一拉,迅快地取下少女嘴上的布片,嘿嘿冷笑不已。 那少女惶悚不安地哽咽道:“妈妈,妈妈……快救……救救我们。”说话之时,眼泪夺眶而出。 她话一落,但听杨青山怒道:“你是人不是人?我该死,但女儿他不该死,你……你!” 杨青山的嘴被布片塞住,可他能说话,这不足为奇,因为他女儿在说话时,李艳红把他嘴上的布片给取下了的。 江涛一听,脸色微变,一时语塞。 呜的一声,杨秋一边哭泣,一边说道:“妈妈,妈妈……” 她话说至此,江涛怒骂一句,气急败坏道:“秋儿,你……唉!” 江涛长叹一声,把话锋一转:“姓李的,我跟你走,但是,我有两个条件,那你得答应。” 李艳红不假思索,道:“有啥条件,不妨直说。” 江涛冷哼一声,道:“你真狡猾啊?”顿了顿,又说道,“你不答应,我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说着站起身来,但她的脚仍踩在周明的“太阳”穴上,而周明在她脚下,被她踩得啊啊大叫,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 李艳红见她其计不售,皱了皱眉,暗叹口气,道:“你说吧,我答应你。” “姓李的,”江涛话一出口,一双美目,忽然扫了一眼周明,厉声说道:“我丈夫和女儿,他们都不是我同道而行之人,你,必须……”说到这儿,嘴唇微动,故作不往下说。 李艳红说道:“这我们早已调查清楚了他们父女俩,他们的的确确不是干你那掉脑袋的那项工作的人。你少废话,直奔主题!”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江涛不惊不惧,大声说道:“第一,你放了我的亲人,第二,你就地枪决了周明!就这两个条件,你……” 她话说至此,李艳红左手一挥,道:“恕我打断你的话。你第一个条件,我毫不皱眉地答应,但是,第二个条件,恕我不答应。江女士,你……” 江涛凤目一瞪,厉声打断她话道:“你不答应我的两个条件,那我宁愿死,也不跟你走,你看着办吧!” 李艳红眉头一蹙,嘿嘿一笑,道:“你一死了之,但是你的亲人,也会跟你一起共赴黄泉的!” 江涛不禁一惊,随即火冒三丈,怒骂一句,道:“你……” 李艳红不理睬她,大声说道:“张红,给人松绑。” 她身边的人应了一声,赶忙松杨青山父女俩的绑。 杨青山父女俩一自由,正欲动身,李艳红大声喝住他们后,说道:“江女士,把枪收了吧。” 江涛见此情形,不得不服从她的。她仰首长叹一声,但不说话,而她的脚,猛然使劲,但听喀嚓一声,而她靴子跟像锥子似的钉入周明的“太阳”穴里,只听周明啊声惨叫,一只眼睛凸出眼眶,顿时七孔出血,气绝而亡。 在楼之者乍见此情,啊声惊叫,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江涛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周明头上,拾起画轴和袖珍手枪,把一长一短的手枪放在手提包里后,怒声说道:“快放他们走,我跟你们走!” 就当此际,李艳红眼前一花,一个人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由大吃一惊,跟着手腕一痛,痛得拿捏不住手枪,直往地上掉了下去。 秋凤眼明手快,接住手枪,顶在李艳红头上,厉声威胁道:“大家别动,别动!尔等若是不听,当心老子手一颤抖,枪走了火,打爆了她头?” 李艳红这方人惊骇中,投鼠忌器,盯着秋凤,嘴一张一合,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话一说完,把话锋一转,道:“你们父女还惊愕着干什么?你们还不快到你们亲人哪儿去!” 原来,秋凤见时机已到,不暇多想,挺身而出,欺身上前,制住李艳红,解人的围。杨青山父女一听,赶忙动身,向江涛走去。 秋凤身子一晃,站在李艳红身后时,左手一抱,环抱住李艳红的脖子,枪却不离开李艳红的头,威胁道:“快下令,叫你的人撤下楼去!” 李艳红惊魂甫定,依秋凤的话行,命令她的手下赶紧撤下楼去。 李艳红的人惟命是从,慌忙往楼下撤退了下去。 秋凤见楼上还有人没走,厉声喝道:“大家快快动身,下楼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些没走的品茗之人一听这话,如同醍醐灌顶,一声不吭,起身离桌,快步向楼下行去。 往楼下撤退的人怒声威胁人不准下楼,品茶者惊恐地站住,一言不发地看着秋凤,但个个目光却充满着无奈和恳求。 秋凤读懂了品茶者的眼神之意,赶忙威逼李艳红,命令她的人准人离开此楼,李艳红没条件和什么话可辨,便扯开嗓子,命令手下放走人。 李艳红手下一听,不敢违抗,让出道来让人走。 秋凤见楼上无他人,只有李艳红一家子人,如释重负地暗松了一口长气。 秋凤押犯人似的押着李艳红继续往茶楼外走去。 秋凤边走边喝道:“姓江的,你们跟着我,别落单!” 江涛一家子人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一出楼门,她们仍不停步,直往台阶下面步去,而秋凤仍不放人,仍押着李艳红,但却不语。 就当此时,一辆黑色小轿车疾驰而来,刹住在台阶下时,车门开了,一个青年从车里走了出来,急促道:“快快上车,快快上车!” 江涛迅快地开了车门,道:“大侠,快快上车。”说着让道,让秋凤上车。 秋凤大声说道:“你们先上车,快!” 江涛说道:“大侠,你快快……” 秋凤怒声打断她话道:“不!你们上车!若你不听我的话,敌人会打死你的!” 江涛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自责自己糊涂一句,慌忙地扶女儿上车了。 秋凤见人上了车,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这时,李艳红说道:“人已上车,这你就放心上车吧,你就放了我吧。” 秋凤怒声说道:“不行!你要跟我们走一趟,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这凶险之地的!” 秋凤说完,不待她开口,仍环抱住李艳红的脖颈,奋力一推,她身不由主地上了车了,而秋凤也随之上了车了。 人一上车,小车疾驶而出,向众敌冲去。 众敌赶忙让道,但不开枪,追车而去。车速加快,眨眼间便把众人“抛开”老远。小车不停地奔驰一阵,忽然转向,向东北飞驰而去。 这时,秋凤开口说道:“喂,开车的大哥,快停车,停车!” 那青年依她话行,把车停在路边,道:“大侠,快放了她。她跟我们走,犹如一颗随时随刻爆炸的‘炸弹’。”说完移目,注视李艳红。 秋凤哈哈一笑道:“这你放心,我这很容易就除掉‘炸弹’的。我这就一枪崩了这个恶婆娘,这不就彻底销毁了这颗随时随刻爆炸的‘炸弹’了吗?” 秋凤话一说完,正欲开枪,只听那大为震惊的青年一边摇手,一边颤声道:“不可不可!大侠大侠,枪……下留人,抢下……下留人!” 秋凤怒声问道:“这种人渣,为何你阻止我杀她?难道这人渣,是你的亲人?” 秋凤不幸而言中,李艳红正是青年的亲人。 李艳秋一脸惊恐,一边点头,一边颤声道:“对对对,她是……我姐。” 秋凤一愣,冷哼一声,怒道:“不行!你姐,我若不杀,她必害好人的,因此,我必须为民除害!” 李艳秋吓得脸刷地苍白,颤声说道:“不不不!别……别杀她,我求求您了,别杀她!” 忽然,李艳红怒声说道:“别求了,别求了!” 李艳秋泣不成音道:“姐,你……” 秋凤怒声打断她话道:“好,我念你情面上,我不杀她!”说至此处,移开目光,怒视着李艳红,喝道:“姓李的,今天我网开一面,不杀你,但是,你今后改恶向善、重新做人,若是执迷不悟,下次我会一定杀了你的!”说着开了车门,把李艳红一推,李艳红如同人掷稻草一样直飞出车外,只听砰的一声,飞落在远处地上,但她没叫一声痛,一骨碌地站起,目送着车。 李艳秋转惊为喜,一边谢秋凤,一边开车,而车卷起一团尘雾,风驰电挚般的向东行驶,眨眼之间,消失在东方大道上。 黑色小轿车奔驰一阵,忽然刹停在岔路口边一位头戴礼帽、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身边,李艳秋开了车门,却不说话。 那男子一语不发,飞快地上了车,关上车门,小轿车忽然疾驰,向东北奔驰而去。 忽然,秋凤想起一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国民党人为什么抓捕江女士你?” 江涛一怔,把目光移开,看着方才上车的人,嘴张了一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在岔路口上车的人疾言厉色地问道:“你这么问,是何意图?”语气一顿,又道,“你是什么人?” 江涛抢话道:“金同志,别疾言厉色地对待小兄弟。今天幸亏这位小兄弟及时解了我们全家人的围,不然,我早已被人抓了。”她想起适才之事,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 秋凤睁大眼睛,直视金海,怒道:“我什么人,我何意图,你这老贼,你倒扪心自问?”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老贼,鄙人不妨告诉你,你大爷我是个嫉恶如仇、行侠仗义的人儿!”她话说完,右手一扬,作势欲打。 金海愤然作色,张大嘴巴,不住颤动,想说话,但却喉咙里好像有一物给塞住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涛赶忙劝他们息怒。金海和秋凤在她劝导下,心头怒火,顿时全消。 江涛把秋凤解她一家子人的围,原原本本地向金海讲述后,说道:“多亏……” 金海听了,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他说这儿,抱拳向秋凤一拱,又道,“多谢大侠出手解她们的围,免去……” 秋凤凤眼一瞪,气急败坏道:“得得得,少来这一套!” 秋凤不带他有何反应,冷哼一声,讥讽道:“你真会‘先斩后奏’啊,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金海不怒不恼,不迭声地赔礼道歉。 秋凤愤然作色,骂他一句,道:“你安排车接人,等于你知道你们的同志有性命之忧,却还让人做杀人的事,你是人不是人?她是女人,你是男人,你不干事,却派她干,我看你呀,你们内部中,真正叛徒之人,便是你这老东西!”说着双手扼住金海的脖颈,但不致他死地。 这事变突兀一出,在车上者,均大吃一惊,赶忙阻止秋凤行凶杀人的行为。 秋凤怒声喝住人后,却不再说。 江涛说道:“小兄弟,事情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江涛话落,嘎的一声,车倏地停下,但听李艳秋解释道:“兄弟,江同志去见约她的人,就是杀叛徒。然而,敌人却……” 秋凤厉声打断他话道:“别解释了!你们别动,让我帮你们分析分析事情的蹊跷。” 她松开手,柳眉一扬,怒声威胁道:“姓金的,最好你别动!你若掏枪打人,老子取你的狗命,那可真的易如反掌!” 秋凤怒视李艳秋,大声催他开车,李艳秋见了她这等令人不可违抗的威势,不敢不听,于是开车驶向前方。 金海一边抚摸痛彻心扉的脖颈,一边干咳。 金海干咳一阵,呼吸就此顺畅了。金海怨怼地瞪着秋凤,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对金海这副样子,浑不在意,说道:“江女士赴约,险些命赴黄泉,这就说明,你们内部奸细,职位在你江女士之上。我看叛徒,便是金海。” 金海一听,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 秋凤冷笑一声,怒道:“我不是胡说八道含血喷人,而是实话实说!我问你们,刘英是不是你们道上的人?” 江涛等人听得都是一惊,同声奇道:“刘英?” 江涛大声怒问:“你认识刘英?” 秋凤不怒,点头说道:“认识。不过,刚认识不久。”顿了一顿,又说道,“昨夜,我与友逛街,偶然碰见有人追捕刘英,我们把她救了。”说着,她把昨夜和今天所遇之事,和盘托出给他们了。 秋凤讲完,不待他人有何反应,道:“阿春汪明是你们的叛徒一点不假,而周明是叛徒更不假,但是你们的叛徒还有。我问金同志你,你明知江涛赴约有性命之忧,你为何不替她赴约?还有,你派人开车接江涛离开危险之地,就是要到你要去的目的地,好抓刘英,这样便……” 金海听得背上直流冷汗,又是惊骇而心里赞叹她聪明绝顶,又是怒火中烧,气愤愤的骂道:“王八蛋,你……” 秋凤笑骂一句,怒声打断他话道:“王八蛋骂谁?” 金海怒得晕了头脑,冲口而出:“王八蛋骂你!” 他话一落,猛觉失言,脸上泛红,喝道:“你,你别再这儿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秋凤喝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我让你说实话!”说话之时,双手抓出,抓住金海的手腕,猛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金海啊啊惨叫着晕死了过去。 秋凤手捏破了金海的双手手腕骨后,她的手快如闪电,夺了车上的人的手枪后,放在膝上,厉声说道:“我帮你们除叛徒,你们居然动真格杀我,当真把我好心当驴肝肺!”语气一顿,接着又说,“你们别动!动,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秋凤又道:“他是叛徒,你们不信,是么?那好,我让他自己承认!” 秋凤说话声中,救醒金海后,抓住他头,一上一下的手,一正一反地扭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海的嘴巴,顿时错位,歪着嘴巴合不拢来。 金海手骨碎了,那痛之情,可想而知,而如今他的嘴巴又被秋凤错了位,那个痛啊,溢于言表。 车上的人乍见此情,惊骇得全身直冒冷汗,全身如同筛糠似的,不住发抖,嘴唇不停地翕动,噤若寒蝉。 第十五章 单枪匹马杀特务 照话转移安全地 金海痛得全身直冒冷汗,眼泪、鼻涕和垂涎像泉水一样不断涌流而出,这个“丑态”,难以言表。 秋凤见时机到,哎呀一声,嘿嘿一笑,冷冷问道:“老东西,老狗,你招呢,还是不招?” 金海怨毒地盯着秋凤,忍着剧痛,一言不发。 秋凤凤目一瞪,咬牙切齿地又逼问道:“你招是不招?”顿了顿,又道,“那好,我让你如实招供!”说着右手一探,迅快地掏出一枚绣花针,在他指上狠扎一下。 啊声惨叫,金海又痛得晕死过去。 秋凤又把他救醒,厉声逼问:“老东西,你还真是一块硬骨头啊,真的不招供吗?我问你老杂种,你是不是出卖同志的叛徒?” 秋凤这么逼问,幼稚得犹如孩童,这不足为奇,因为她不明内幕,凭事变突兀,就事论事,加之她稚气未脱,才以这样的口吻逼问金海的。 江涛等人见她孩子气,虽然啼笑皆非,忍俊不禁,但无人笑,看着秋凤敢怒而不敢言。 忽然,秋凤双手伸出,一上一下,抓住金海的头和下颚,略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金海的嘴巴,顿时合上了位。 金海在秋凤厉声威胁逼问下,便招供道:“我叛变,也……也是有苦衷的,我……”话说这儿,脸泛苦恼,住嘴不往下说。 他话声虽低,但车上的人都听得非常清楚。江涛她们这一惊,非同小可。 江涛等惊怒地骂道:“恶贼,果真是你叛了变,老子打死你!”说着挥手打金海。 秋凤阻止住愤怒的人后,问道:“你因何叛变?快说,快快说来!”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这时,秋凤想起一事,厉声催道:“姓李的,别呆愣,快快开车,刘英母女有性命之忧!” 江涛等一听,猛吃一惊,惊得说出不出话来。 少顷,李艳秋回过神来,赶忙开车,向北行驶。 秋凤板着面孔,看着金海,又逼问道:“你因何事叛变?快说!” 金海见了秋风不怒而威的神色,惊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这,我……” 秋凤美目一瞪,恼怒的嗯了一声,浊声浊气道:“别这别我的,快说!”说着扬手,作势欲打。 金海吓得全身发抖,颤声说道:“因为……因为我妻儿她们,我才……”说到这儿,低下了头,住口不语。 秋凤怒声逼道:“快说,快快道来!” 金海鼓足勇气,颤声说道:“我的亲人被李艳红她抓了。我的软肋,便是她抓的人。她凭人质,逼迫我,我……没辙,就叛变了。”顿了一顿,又说道,“那日,我……败露了事,被李艳红抓了,我……经不起她的刑讯逼供,和她以我的亲人来要挟,才……弃明投暗,叛了变的。” 秋凤阻止住愤怒打人的江涛,道:“别打他,待救出刘英母女和我的人后,他,我还要追问一些事情,到时,你们再处决他不迟!” 黑色小轿车在城里大街小巷中疾驰一阵,远远停在一条胡同里,而车上的人却不下车,在谈话。 秋凤低声说道:“他们已被恶人围困在房里出不来了,你们在车里别出来解人的围,我去解人的围。”说着一掌拍在金海的头上,金海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晕死过去。 秋凤拍晕人后,白了江涛一眼,斥责道:“别救醒他!你就像他,等于犯了糊涂,犯了糊涂!” 秋凤不待她开口,又说道:“我拍打他,但没要他的狗命,只是把他击晕,这么一来,咱们就不会暴露给敌人。你们在车上别下车,我去解人的围。” 江涛等人虽然畏怯秋凤,但都有救人之心,于是胆子随之一壮,同声说道:“我们也去。” 秋凤面色一沉,低声喝住他们之后,她开了车门,跳下了车,猛吸口气,纵身一跃丈许远时,再度向前一跃,飞落在地,又跳跃而出,向众人纵跃而去。 秋凤如同出笼的兔子一般,几个纵跃,便来到众人身后,一声不吭,像宰杀牲口一样,挥剑直斩杀人。众人猝不及防,便中她剑,来不及叫喊,便倒地而亡。然而,那些没被秋凤剑斩到之者,虽然骇然,但是无人仓皇失措,挥起拳头,攻击秋凤。这些人中,也有武功高强的,也有武功低微者,而武功低微者不堪一击,中剑而亡,而武功高强的,拼命似的,攻击秋凤。 秋凤见敌武功这般了得,心里一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边躲闪,一边还击。 秋凤与人大战一阵,忽然大喝一声,纵身高跃数尺高,挥剑向一方敌人斩去。那一方的人躲闪不及,中剑倒下,见阎王了。 秋凤斩杀人后,整个人儿好像兔子一样,跳跃不停,而手中剑,不停地挥动。而她手中剑,所到之处,剑无虚斩,众人不堪一击,都中她剑,倒地而亡。 江涛等人在车里,见秋凤武功这般高强得出神入化,无不睁大眼睛,翘舌不下,心里惊叹不已。 眨眼之间,众敌像倒麻杆似的,倒在地上,气绝而亡。但他们瞪圆眼睛,张大嘴巴,合不拢来,死不瞑目似的。 房里的人忽听到房屋外呼喝和打斗之声,先是诧异,继而大惊,李艳红大声吩咐道:“快去拦住他们,别让人进来!” 李艳红被秋凤推出车后,她站在地上,目送小车飞驰远了,才回过神来。 她一回神,迈开大步,去调人到目的地抓人了。 李艳红回走一阵,眼前一亮,只见她的人漫无目标地追觅江涛等人乘的小车,她不由惊喜。 李艳红疾步如飞地来到手下面前,便下令抓人。她手下一听,齐应了一声,紧随李艳红而去。 李艳红带起手下,老马识途地来到目的地,她命令手下进房抓人。但不遂她意,却这时,有人坏她的好事,这出乎她的意料。 此令一出,六七个便衣特务齐道声是,手持手枪,冲了出去。 秋凤杀了众人之后,迈开大步,去解人的围。 这时,数人向她冲了上来,而秋凤不惊,侧身滚倒在地时,她手一掷,手中绣花针,脱手飞出,飞蝗似的向她直冲而来的人射击而去。 但听咚咚数响声中,所冲来之人,在半路上中针,齐倒在地,叫都不叫一声,气绝而亡。 就当这时,枪声大作,无数颗子弹,划破长空,飞蝗一样,齐向秋凤射击。 秋凤似乎早已料到,她在地上,整个身子像蛙一样跃出一丈多远,隐身暗处,没中一弹。 无数颗子弹一一射击而空,打得土地好像开花一样,尘土四下飞溅,尘土一飘而散。 秋凤刚刚隐身,忽听得脚步声响,一群人端着枪向她冲了上来。秋凤不惊,侧身一滚,而她还没倒地之时,手里钢针,打射而出,只听啊啊惨叫大作。 秋凤在地翻滚出几丈远,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挥剑斩出。所冲来之者,无一辛免,中剑而亡。然而,那些中针没死之者,忍痛站起,来不及攻击秋凤,就被秋凤杀死,见阎罗王他去了。 秋凤一杀死众人,但她没胆直冲向李艳红,便侧身滚倒在地,而她手中钢针,又打射出去。 但听啊啊惨叫声中,李艳红等人闪身避针,但没避开,均中钢针,瘫倒在地,皮球似的,不住翻滚,呼天抢地地呼通不已。 秋凤橡皮球一样滚出丈许远,猛地跃起,手中之剑,像斩牲口似的,斩死数人之后,正欲一剑斩向李艳红时,忽然一个男子惊恐地叫道:“大侠,剑下留人!” 秋凤闻声一怔,赶忙停剑,剑尖抵在李艳红咽喉上,扭头怒道:“姓李的,你姐她执迷不悟,继续作恶,我不杀她,她必杀好人,你就……” 秋凤话说这儿,却被李艳秋推了个趔趄,却没倒下,但她却拿桩站住。 秋凤不由更怒,张口欲骂,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跟着啊声惨叫,李艳秋挡了秋凤一枪子儿。 秋凤转怒为惊,惊得全身直冒冷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就当这时,啊的一声惨叫,那个没被秋凤斩死的、而向秋凤开枪射击的人中了一飞刀,倒地气绝而亡。 梅峰打射飞刀,见人中刀而亡后,从楼上飞跃下来,惊喜叫道:“凤妹凤妹。”说着张开双臂,巨鹰扑兔似的,向秋凤扑来。就当此际,梅峰眼前一亮,只见一人举起手枪朝秋凤开枪之际,不由一惊,但他不失措,赶忙打射出飞刀,但还是迟了一步,枪先是响了,继而飞刀射至,夺了那人的命。 梅峰一打射出飞刀,纵身一跃,跃到秋凤面前,见秋凤安然无恙,惊喜之中,张开双手,向秋凤抱去。 秋凤一把推开梅峰,伸手扶人之际,忽然一只手伸来,搁住她手,但见李艳红抱着李艳秋的上身,鬼捏住似的,大声吼道:“艳秋艳秋,弟弟弟弟!” 这时,脚步声大作,江涛一家子人从外面飞奔而进房里来,站在秋梅二人身边,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齐向不省人事的李艳秋直扑而来。 李艳红愤然作色,双手推开她们,悲痛欲绝地泪如雨下,扯开嗓子,鬼哭狼嚎似的直呼晕死之者的名字。她的呼叫之声大,大得响彻云霄。 刘英等神情惊恐地从楼上奔了下来,看着晕者李艳秋不生恻隐之心,怨恨地不语,心里却称快。 李艳秋吼叫一阵,一边摇晕者,一边叫道:“艳秋艳秋,你醒一醒!弟弟呀弟弟,你醒醒,醒醒!” 她话刚落,忽然,李艳秋咳嗽一声,苏醒过来,说道:“姐,你别难过,小弟我挡小兄弟的子弹,这是我效仿他舍身忘死之法,你……” 在场之者一听到这儿,均感惊讶,不约而同地道:“什么?舍身忘死?” 李艳红怒道:“你糊涂,糊涂!” 秋凤凤目一瞪,怒声问道:“你良心发现,才救我的,是也不是?你也是叛徒,是不是?” 李艳秋惭愧地喟然长叹,道:“是的,我的确是令人憎恶的叛徒!”又道,“我叛变,因复兴社拿我妻子做文章,我才……唉!” 李艳红厉声埋怨道:“姐劝过你,你就是不听,你……这下好了,你……你真是……”话说这儿,说不下去。 李艳秋长叹一声,道:“姐,你想一想,你若是我,该怎么办?然而,姐你扞卫党国,难道弟不忠于共党一回么?唉,我愧对党,救人而死,死而犹荣!” 李艳秋顿了顿,又说道:“适才我见小兄弟你舍死忘生地解人的围,我就羞愧,悔不该叛变,因此,我良心发现,心理就此下定决心,以死解人的围,因此,我便开枪打死金海那叛徒。我打死他后,便下了车,来到这儿,恰好见一个恶徒开枪打小兄弟,我毫不犹豫,就挺身而出,挡了小兄弟一枪子儿。” 李艳秋顿了顿,接着又道:“我愧对党,愧对同志,我以死救人,也表示……唉!” 他说这儿,目光移开,看着他姐,说道:“姐,我死之后,你千万别下毒手杀害你那身怀六甲的弟媳,要好好的善待她,多积德,别干恶事,做个好人。”说着嘴巴一张,喷出一口血。 李艳红泪如泉涌,右手颤抖,一边给李艳秋揩血,一边点头,哽咽:“好好好,姐作好人,不干坏事。” 李艳秋看着秋凤,道:“小兄弟,李某求您一件事,你能否答应我的所求之事么?” 秋凤略一沉吟,冷笑一声,道:“你求我,是不是让我饶了你姐她么?” 李艳秋惊讶一阵,点头说道:“一语中的。小兄弟你就事论事和未卜先知的头脑,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我……”话说这儿,又口喷血。 李艳秋喷血后,又道:“小兄弟,我姐她……不能杀,因为……因为,我母亲年过花甲,再加上我结发妻子身怀六甲,没……没人照管……”他说到这儿,推开他姐,跪在秋凤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道:“小兄弟,你嫉恶如仇,杀其他坏人可以,但我姐她,我求你网开一面,饶她……” 李艳红怒声打断他话道:“姐害了你,姐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我这个大奸大恶之徒不畏怯死,你也就别求人啦!你起来,快起来!” 李艳秋推开李艳红,一边叩头,一边向秋凤求情。 秋凤油然而生恻隐之心,扶起李艳秋,长叹一声,道:“好,我答应你,饶了你姐。” 李艳秋甜甜一笑,道:“我死而瞑目,瞑目!”说着手抖,袖中掉出匕首,他迅快地握住匕首,猛向他的心窝插去,自取他自己的命。在场者惊骇得啊声大叫,均阻止他自杀,但都慢了一步,李艳秋已自杀而亡。 李艳红抱着李艳秋,失声痛哭。 李艳红号啕大哭一阵,忽然横抱起她弟,踉踉跄跄向房门口走去,而在房的人都一言不发,目送着她,却不上去杀李艳红。 忽然,李艳红站在房门口,回首说道:“江涛,你们赶紧转移,离开这座要人命的鬼宅吧。”说完,仍抱着她弟尸体,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相觑不语。 少顷,秋凤回过神来,道:“大家别呆愣,赶紧离开此地,离开此地!”她看着阿碧阿菊她俩,道,“阿碧,你们回去,禀报我父母,就说我与朋友逛街,晚上回家。” 秋凤目视阿宽,道:“你们也回去,就别伺候梅峰他了。” 阿碧等人惟命是从,领旨似的,齐道声是,鱼贯而出房门,打道回府。 秋凤等人上了车,江涛开着小车,向东行驶而去。 小车疾驰一阵,倏忽转向,向北行驶。 一路上平安无事,她们来到城东北离郊区不远的一条街上的一座房门前,江涛开了房门后,不言自笑,客客气气的请秋凤等人进房。秋凤等人颇有礼貌地齐道声谢,迈开大步,鱼贯而进房里,打量此房布置怎样了。 江涛在杨青山耳边耳语:“快去把车开走,把车扔了后,到菜市场买菜买肉买酒和其它食品回来,我做饭招待客人。” 杨青山唯命是听,道了声是,笑着脸向秋凤等人道句恕罪和失陪的话,动身出房而去。 秋凤等人打量房屋中,回敬杨青山一句话之后,继续放目打量此房了。 她们打量此房,见房里布置与一般住户毫无二致,也不嫌弃,坐在椅上,一声不吭。 秋凤刚刚落座,见江涛向一间房门走去,于是她向江涛招了招手,道:“江阿姨,你别急着去忙干活计,过来坐下,我有话问你。” 江涛仍笑着脸,坐在椅上,说道:“你问吧。” 秋凤一脸不惑,单刀直入地问道:“阿姨,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江涛一听,花容失色,但脸上惊,转瞬即逝,强颜欢笑道:“没……没干……干什么的。” 第十六章 懂人生无名怒火 防人心跟踪青山 忽然,刘英抢话似的道:“江同志,她和梅兄弟,都是好人。她们虽然不是我们同道中人,但是她们都有一颗一般人不具备的侠义之心,因此,我们干什么的,你就别隐瞒,告诉她们吧。” 江涛一脸严肃,道:“不行,不行!”她话说这儿,把目光移开,看着秋凤,一脸歉然,道,“原则性的。真是抱歉,恕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们是干啥的。” 秋凤哈哈一笑,道:“不说就不说罢!”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梅峰,笑道:“我走之后,你把发生的事向我讲了吧。” 梅峰道:“你走之后……”说着讲述起来。 秋凤一走,就没回来,这可把梅峰等人等得又是焦躁不安,又是担心秋凤有性命之忧。 梅峰站在房门背后,时不时开门往巷道上望一望,是否秋凤回来了么。他见秋凤迟迟不归,便准备出门寻找秋凤,忽见巷道两边进出口出现身穿制服的警察和国民党军警,以及凶神恶煞的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行色匆匆,疾步如飞,向刘英家赶来。 他乍见下,吓了一跳,赶忙关门,一阵风似的上到楼上,把情况如实地向刘英讲了。 刘英一听,大惊失色,但她不愧久经沙场的人,泰然处之,便吩咐她女儿,把她藏好的东西拿出来。阿晓惊中,不乱方寸,唯命是从地应了一声,赶忙把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刘英。 刘英把手枪分别发给梅峰等人后,目视梅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梅峰拿着手枪,面布愁容,说道:“阿姨,我是门外汉,不会使用手枪,更不会开枪,人,怎么打死呀?这……” 刘英不禁惊愕,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别演戏了,别……” 梅峰苦涩一笑,道:“阿姨,这玩意儿,我不瞒你,的的确确不会使用。”说到至此,把枪放在桌上,说道,“实不相瞒,我刚刚回家不久,既没见过手枪,也不会使用手枪。我幼时,因体弱多病,我父母把我送到河南嵩山少林寺习武,以练武来抵御病魔。我在少林寺习武十余载,不但抵御了病魔,而且还练成了一身功夫。我这一次回家,就是奉父母之命,与人完婚的。” 刘英见他不像作伪,一脸真挚,便不怀疑,深信他言不假,于是她便说道:“原来如此。来来来,阿姨教你们怎么开枪打人。”说着教梅峰等人。 刘英教人一阵,但不其厌烦,又教他们。 刘英教人中,楼下响起敲门之声,但她却充耳未闻,继续教梅峰等人如何使用枪,如何上膛,如何瞄准物体开枪等基础知识。梅峰等人虽然个个不是绝顶聪颖之人,但也学到肤浅的知识。 刘英又继续教了他们两遍,不管他们是否开枪能打死人,便起身朝楼梯口步去。 梅峰双手搀扶一蹶一拐的刘英来到楼梯口的暗处,隐藏身后,双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楼口下面,屏息静气等破门而入房的人来到楼口,开枪射击。 众人撞开房门,不顾性命似的,蜂拥而入房里,土匪一样,四处收寻了一阵,便端着枪直向楼上步了上来。 刘英第一个开枪,跟着梅峰等人开枪,这么一来,敌人便畏怯地不上楼,在楼下开枪射击,但子弹都没中她们身子,都打在木板木桩上。 李艳红见此情形,便命令手下:“刘江,你们去把柴禾抱来,我们熏‘老鼠’,看‘老鼠’出不出来?哼!”她一说罢,举起手枪,扣动扳机,砰砰声响,子弹直朝楼梯口射击。 刘江等唯命是听,道了声是,抱柴禾去了。 刘英等一听她这话,脸色大变,但都不乱方寸,守在楼梯口,开枪不让敌人上楼。 就当这时,楼下却发出惨叫之声。梅峰讲述至此,说道:“幸亏凤妹你来得及时,不然我们非被那李艳红烤成烤猪儿不可的!” 江涛母女睁大眼睛,看着秋凤,齐声奇道:“凤妹?”顿了顿,又问道,“你……是姑娘?” 秋凤一脸不欢,白了梅峰一眼,看了她们母女一眼,脸上泛红,讪讪一笑,道:“我是姑娘。我为了不让周明发现我跟踪他,便女扮男装盯梢周明了。” 刘英叹声说道:“多亏她和梅兄弟解了我们的围,不然我们母女和你们一家子人早就……唉!” 秋凤起身说道:“你们都安全了,我们不再打扰了,就此别过。” 秋凤不待她们有何反应,又道:“你们有危险,随时派人来请我们,我们义不容辞地赶来解你们的围。”说罢,转身便走。 江涛等人一怔,赶忙起身,拦住秋凤,一边谢她们解围之恩,一边婉言留客。秋凤盛情难却,便不走,留下来做客了。江涛等见她们留下来做客,欣喜若狂地忙碌做饭菜了。 就当此际,杨青山提着东西,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但不言语,像是受了气一样,神色不悦,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品茗品茗。 秋凤等见他这副不欢的模样,虽然诧异,但是无人问他何故,仍坐椅上,不言不语,自个品茶。 天尚未黑,饭菜上桌,秋梅二人在江涛等人热情请下,入桌坐下,吃晚饭了。 在饭桌上,江涛等给秋梅二人敬酒,秋梅二人推却不得,客客气气领他们的情,喝起酒来。 秋梅二人不失礼数,回敬他们,他们受宠若惊似的,客套一句后,喝酒起来。 酒过三巡,江涛笑靥如花,给秋凤碗里夹了一箸菜,问道:“请问秋小姐,你父亲他,如何称呼?” 秋凤呷了口酒,不隐瞒道:“我父亲叫秋春。” 此话一出,江涛等人都吃了一惊。 江涛脸上的惊,眨眼即消。 就当这时,叮的一声,杨青山惊怒中,手中筷子拿捏不住,掉落在菜盘子上,不大相信的大声问道:“你爸叫秋春?” 秋凤不禁诧异,看着杨青山,点了点头,道:“是呀?你……认识我爸他?” 杨青山怒哼一声,冷冷说道:“他,我怎么不认识呢?”说着端起酒杯,一仰脖子,饮干杯中之酒。 秋凤一听,神色不悦,低沉着嗓子问道:“瞧你这副神色,我爸他,难道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也不是?”说着把筷子放在桌上。 刘英笑着劝道:“咱们别谈不欢的话,更别谈言之无物的事,来来来,咱们举杯,干了这一杯酒!”说着端起酒杯,作势碰杯。 江涛强颜欢笑道:“对对对,来干一杯!” 秋凤见她们岔开话题,也不计较,也不追问,端起酒杯,笑着不语。 在桌者碰了杯后,饮了口酒,不再说话,各自动箸,夹盘碟中的菜,吃将起来。 大家吃了晚饭,坐在茶桌上品茶聊天。 秋凤品茶一阵,见江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赶忙起身,快步向她走了上去。 秋凤笑吟吟的,拉着江涛的手,来到桌前,把她安坐在椅上,看着杨青山,笑道:“杨叔,你呀,你与我爸他有何过节,不妨说出。” 在桌者,除了杨秋、阿晓和梅峰不吃惊,而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看了看秋凤,相互地互视一眼后,盯着茶杯,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杨青山回过神来,怨恨地直视江涛,指着她怒声说道:“秋小姐,我……难以启齿,你问她吧!” 杨青山不待江涛开口,手指杨秋,说道:“她叫杨秋。然而,她那个秋,秋是何意,秋小姐,你聪明,也便知何意和何意图了吧?” 秋凤听了,凤目一眯,道:“我虽聪明,但不懂男女爱什么情什么的。不过,你们不说出,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上代恩怨,你呀,不要迁怒于后人头上。天已黑了,依我看来,没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了,我心上石头,就此落地。梅兄,咱们不再打扰他们了,起身告辞吧。”话毕,站起身来。 秋凤她俩道声谢谢,辞别了她们,出房而去。 江涛等人强颜欢笑送走恩人走了,回到房里,江涛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恼羞成怒地打了杨青山一耳光,没好没气道:“你真令……令我大失所望!”说着动步,向卧室奔去。 刘英面色一沉,厉声喝住江涛后,语气一缓,道:“你们都给我坐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说罢,坐在椅上,端起茶杯品茗。 他俩夫妇领旨似的,道了声是,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刘英品茶几口,把茶杯放在桌上,扫了他们一眼,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杨青山坐了一阵,掏出上衣兜里一封信,放在江涛面前的桌上,说道:“你我缘分已尽,分手吧。” 此话一出,语惊在桌之人。 刘英转惊为怒,抢似的抓起信,正要撕掉,忽然,江涛一把夺了过去,大声说道:“分手就分手,这吓不倒人的!哼!” 刘英怒道:“不能离婚!你们还是……” 江涛脸色铁青道:“刘姐,你别劝了!” 江涛怨怼地看着杨青山,愠道:“你我早就该离婚了,不必再过冷战和名存实亡的生活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女儿归我,房产归你,我……”杨青山右手挥了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要房子,也不要女儿,房契在信封里面,休书也在里面。你们母女保重。”说罢,起身便走。 这时,杨秋飞奔上去,双手一抱,环抱住杨青山,哭着叫道:“爸爸,你别走,别走!爸爸,你不爱女儿我了,是吗?爸爸,秋儿求你,别走别走!” 杨青山硬起心肠,推开杨秋,摸掉她泪,长叹一声,哽咽道:“秋儿,爸不配爱你,更不配做你的爸。秋儿……” 这时,江涛站起,伸手一拉,把杨秋拉在怀里,怒道:“姓杨的,你别以为你另有新欢成了个家我就不知道,是么?姓杨的,你走吧,走吧!不过,你我从今而后不是夫妻,但是,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在暗中捣鬼坏了我们的事,更莫举报……” 杨青山听到这儿,听得厌烦,冷冷一笑,说道:“这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人!”说着动身,向房门走去。 江涛抱住女儿不放,劝她别哭别追人而去。 秋凤她俩辞别人后,秋凤一边前行,一边低声道:“梅兄,为了她们安全,你我别急着回家,咱们隐身在江家周边暗处,看看杨青山出来后,咱们……”说着把她要做的事向梅凤说了。 秋凤不待梅峰有何反应,低声说道:“别说话,你我隐身暗处,伺机而动。”说着动步,向左边暗处行去,而梅峰却千依百顺,低声嗯了一声,不言不语,跟屁虫似的跟随其后。 他们隐身后,像贼一样,时不时探头探脑的,窥视江家的房门,屏息静气地静观其变。 这一条街,不是闹市区,此时此刻天漆黑一片,街上无人,静悄悄的,他们那鬼鬼祟祟的行为,但却无人发现。 杨秋在江涛温言细语劝导下,追父的行为,就此停止,而她哭声,戛然而止。 江涛母女刚刚落座,但听刘英问道:“涛妹,你深知杨青山这人的行为,他食言么?他能否做出不该做出的事来报复你么?” 刘英的弦外之音,江涛一听就懂,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的头发,道:“他虽然他内心凄惘、满腔怨愤我,但他不至于食言,更不会落井下石的。” 刘英说道:“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今,他知我们的身份,和干应该干的‘杀头’之事,因此,我们啊,必须要防患未然,这样才能免遭杀身之祸!” 江涛一听这话,频频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咱们必须时时刻刻地防患于未然!” 江涛把目光移开,看着阿秋,说道:“阿秋,你辛苦一下,去外面放哨,我这就动身去收拾行装。” 杨秋应了一声,慌忙起身,出房而去。 刘英问道:“涛妹,有可靠之地容身住下么?” 江涛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停步,扭头说道:“有地方住,但房有点破旧。” 刘英一听,松了口气,道:“破旧没啥,有地方住就行了。”她移开目光,看着阿晓,道:“阿晓,你别闲着,去帮你江阿姨她吧。” 江涛一边摇手,一边说道:“没多细软,阿晓,你别帮我,陪陪你妈说说话。”说罢,疾步如飞地去收拾细软了。 阿晓不听江涛的,跟她而去。 不一会儿,江涛她们便收拾好细软了,一言不发,出了房间,架起刘英出了房门,把门锁了,低声叫来放哨的杨秋,也不向她解释,动身向东南行去。 话说,秋凤梅峰二人窥伺一阵,忽听得房门声响,只见杨青山开门而出,不关房门,拂袖而去。他俩面面相觑,抿嘴一笑,一声不响,远远的跟踪杨青山而去。 杨青山一脸不悦,头也不回,也不顾盼左右,在大街上疾步行走,没发觉有人跟踪他。 一路之上,除了秋梅二人跟踪杨青山之外,无人盯梢而跟踪他,也无人向他打招呼,相安无事。 一路之上,一前一后的人,也不知走了多少条街,穿过多少巷道,杨青山来到城中心闹市区,但他却脚仍不停,大步流星地继续赶路,而秋凤梅峰二人唯恐跟丢他,加快脚步,像阴魂不散的鬼一样,仍跟踪他,仍旧不语。杨青山一到闹市区,不少的男人,向他打声招呼,而杨青山却强颜欢笑,不是点头应答,就是出言向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打招呼,但他的脚却忽然加快,十万火急似的赶路。 这种情形,秋梅二人瞧在眼里,但心里却生疑,心想,他十万火急地赶路,这必定心里有鬼,抑或有文章。 杨青山一路南行,来到上海滩上最豪华之一的一条街上。然而,这条街那热闹场面,溢于言表。 这条街位于霞飞路中部;“百乐门”舞厅便在这条街上。 不一会儿,杨青山来到“百乐门”舞厅门前道路上时,倏地站住,眯起眼睛,侧首瞥视了“百乐门”舞厅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眼后,迈开大步,向东走去。 行了一阵,杨青山来到一幢豪华的房门前,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划然火柴,点燃香烟后,不知为啥,眉头一皱,深吸香烟。 这时,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约四十岁的女子,袅袅婷婷步了出来,在门口一站,宛似雕像。 第十七章 惊奇人小是老板 如臂使指小老板 这个女子,身材高大,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她那像要涨破胸衣似的高耸**,和一袭绿色的旗袍上,绣着无数对呼之欲出的花斑蝴蝶。 然而,她的腰,并非蛇腰,粗大如同水桶,像是身怀六甲,又像是发福体胖了。然而,她的脸蛋,美得足可与杨贵妃媲美。 女子一见敲门者,而她那面若桃花的脸上,绽放着花儿一样的笑容,她张开双手,扑在杨青山的身上,像鸟一样嘤嘤叫道:“青山,你回来了?” 她话一落,双臂一撑,站直身子,面色一沉,愠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何故呀?” 杨青山双手轻拍了拍她那水桶似的腰,笑吟吟道:“为了您,夫人。为了你,我把人休了,才回来这么晚的,我的太太呀。” 女子听了,转怒为喜,道:“这就好,但愿你这个老小子不撒谎。走,回房。”杨青山人笑着脸,道:“不撒谎不撒谎!”说着搂抱住女子的腰,朝房里走去。 秋凤见人进房,厌恶地呸了一声,啐了一沫,低声怒道:“姓杨的,真不正经!这姓杨的原来有新欢、金屋藏娇,难不怪一路上、回来得这么猴急!” 梅峰暗吁口气,道:“走,咱们回去。”说罢,转身便走。 秋凤伸手一拦,道:“别急,咱们合计合计。” 梅峰听得愣了一下,奇道:“合计?”又道,“合计什么?” 秋凤双手拂了一拂她那耳边瀑布一样的秀发,说道:“对,合计合计!”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看到吗?杨青山这只老狗,他一脸不悦之情,乃是憎恨和怨愤他结发妻子江涛出卖了他,做出了出轨的行为,让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然而,他面相虽然无反叛的长相,但是他的姘头,貌若天仙的脸上,长有反骨,加之她憎恨过江涛,为此她呀,便心存蛇蝎的恶毒之事,必定会在杨青山身边吹枕头风,怂恿杨青山他干出违忤之事来报复江涛,这么一来,江涛等人便有杀身之祸,因此,你在这儿监视他们,看他们有何行动。我呀,立即去通知她们转移,别住那房,免遭杀身之祸。”说着转身,疾步如飞地向来路赶去。 梅峰快步追上秋凤,一把拉住秋凤,道:“深夜了,别去了,咱们回去吧,别管闲事了。” 秋凤车过身来,怒道:“闲事?这不是闲事,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在这儿,不许走开,若不听我的,我今后不再理睬你!” 梅峰吓了一跳,频频摇手,道:“好好好,我不走!” 秋凤转怒为笑,但不言语,大步流星地向西走去。 梅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车身而去。 秋凤脚快,一阵风似的来到城北临郊区的目的地,见门上锁,眉头一蹙,想了一想,但心里又想,他们锁门,想必发觉事情会变,离开了这“凶险”之房。不知,她们去了何处藏身了。总而言之,她们无性命之忧,也省我担心。 秋凤这么一想,长长吐了口气,不再逗留,转身便走。 约一刻钟,秋凤来到霞飞路一条街上,见阿碧、阿菊、阿宽、阿坤她们四人惊喜地朝她奔了上来,但听她们齐声叫道:“小姐,这么晚还不回家,这可把我们急而担忧极了!” 阿坤、阿宽二人转惊喜为纳闷儿,同声问道:“秋小姐,我家少爷他呢?” 秋梅二人的父母见人没回来,担心之中,派家奴去找人回来。两家仆人在城中找寻人中,在霞飞路一条街上邂逅相遇。他们来不及开口,就见到秋凤,便惊喜了。 秋凤长吐口气,道:“他在那边街上。你们随我来。”说着拨开了他们,迈开大步,朝西走去,而阿碧等人应了一声,跟随其后。 梅峰忽见秋凤等人奔了上来,转焦躁为喜。 秋凤在梅峰面前一站,不待他开口,低声问道:“有行动么?有动静么?”说着向那座豪华的房门看去。 梅峰长长吁了口气,摇头说道:“没有行动,也没动静。”又道,“她们安全么?”说罢,眨都不眨眼,直勾勾的看着秋凤,却蕴含情爱之意。 秋凤一目了然,但她不生气,故作不知,直视着他,说道:“安全是安全,但是门已锁了,想必转移走了。走,咱们回家各自歇息吧。” 梅峰目中含情,依依不舍地频频挥手,一步三回头,跟着仆人朝家的方向走去。 秋凤向梅峰挥了挥手,微微一笑,但不言语,朝家的方向步去,而她仆女也不言语,跟着她而去。 不一会儿,主仆疾步如飞一阵,回到家里,秋凤见了惊喜的父母,抱歉一笑,但却不语。 秋春和杨秀转惊喜为怒,齐声问道:“这么晚才回来,你在外面干什么,如实招来?” 秋凤站在父母中央,双手搭在父母肩上,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娘,爹,孩儿累得贼死,我去冲个凉,上床睡觉。”说着扬长而去。 秋春等长叹一声,面面相觑,苦恼不语。 次日清晨,秋凤吃了早餐,见她父急冲冲的出了家门,感到奇怪,于是动身,特务似的跟她父而去,而她的贴身丫鬟,怕她闪失,一言不发,跟主人而去。 主仆刚刚出房,与梅峰主仆不期而遇,他们那个喜啊,难以言表。 他们喜中,笑着寒暄。 秋凤寒暄毕,一脸严肃道:“你跟着我,不许说话,不许阻扰我行事,若你不听我的,我可会翻脸的!”说着动身,朝她父去的方向行去。秋凤的话如同圣旨,梅峰哪敢不听?他千依百顺地应了一声,跟她而去。 秋春手提皮包,在城中大街上疾步行走一阵,来到“武记茶楼”门前,倏地站住,抬头瞥视招牌后,迈开大步,朝茶楼里步去。 秋凤等一声不吭,鱼贯而进茶楼里,但脚不停,向前便走。 少顷,她们来到楼梯处,抬脚便往楼上走去。 秋凤等人刚上到楼上楼梯口,但见秋春笑吟吟的走了上来,叫道:“凤儿,你们跟鬼似的,跟我而来干什么呀?”话一说完,右手一伸,搂抱住尴尬笑而不语的秋凤的纤腰,向桌走去。 秋凤走了几步,看着秋春,呵呵一笑,道:“我跟踪你,怕你遭恶徒的暗算,保护你的呀?” 秋春激动地谢了一句,道:“如今天下,虽是多事之秋,但却爹身处逆境之时,是有本事脱身而保全自己的。乖女儿,你有这么关心爹,为父高兴死啦,高兴死啦!” 就当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阵风似的来到秋春父女面前站住,笑吟吟道:“秋老板,您光顾茶楼,无不使鄙人的茶楼蓬荜生辉!秋老板,来来来,这边桌子上品茗吧。” 秋春哈哈一笑,道:“武老板,有雅间品茶么?” 此言一出,秋凤等人先是一愣,继而惊讶,打量少女。 少女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说道:“有有有。秋老板,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向雅间步去。 秋春等人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秋凤见这个少女是个老板,既惊且奇。她惊奇后,对她姿容出众得与她姿色不分秋色,暗喝声彩。她心想,她小小年纪就是这茶楼的老板,看来是个极其了得的角色!爹与她这般熟而亲热,但希望爹他与她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武英安排客后,转身便走。 秋春笑道:“武老板,你见到一个四十出头、身穿纸一样白色旗袍的美丽妇人上楼品茶找人时,你把这张纸条给她。她看了后,她必求你,你就按她求的行事。”说着把手里纸条塞在武英手里。 武英颔首微笑道:“是,秋老板。你们稍等片刻,茶点和茶水就上来。”说着动身,朝房门走去。 梅峰礼貌地朝秋春行了个见面礼,道了一句见面话,不请自坐在椅上,低头不再说话。 然而,梅峰的仆人仿主人之“法”,向秋春行礼,道句见面话,站在梅峰身后左右,不再言语。 秋春敷衍似的道句话后,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一名茶房手托茶盘,推门而入,一脚勾住房门,往后一蹬,房门便关上了,但关门之声不大响亮。 茶房给客人冲茶之后,不言自笑,客气的道了一句请喝的话,躬身后退三步,车过身去,步到门前,开门而出后,关上房门,招呼顾客去了。 武英在外面茶楼里,忙碌招呼客人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美妇,手提黑色小提包,从楼下步了上来,她情不自禁地心里暗喝美。她心想,这人可能是秋老板接见的人。 武英这么一想,不暇多想,赶忙迎了上去,笑吟吟的道:“敢问客官,您是江涛吗?客官,请看纸条。”话声很低,低得几不可闻。 江涛一愣,随即诧异,但她不语,接纸条在手,拆开纸条看后,看着武英,不言不语。 武英脸泛笑容,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客气气道:“客官,您随我来。” 江涛点头应答,踱方步,跟随她而去。 武英带领江涛进入一间雅间,道句失陪,躬身后退三步,转身出了房,关门而去。 秋凤忽见来者是江涛,愣了一下,惊喜地叫道:“江阿姨,是您呀?”说着起身,离桌上前,握住江涛的手。 江涛惊喜地道:“秋小姐,今日又相见,真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秋春见她俩这般亲热,先是感到奇怪,继而转惊喜为愣,转愣为喜,问道:“你们认识?” 江涛点了点头,呵呵一笑,道:“认识,当然认识!” 秋春一听,不禁惊愕,奇道:“认识?”他睁大眼睛,看着江涛,话声急促地问道:“阿涛,你说说,你与凤儿她是怎么认识的?” 江涛仍笑着脸,一边拂耳边秀发,一边说道:“来来来,咱们坐下,你听我慢慢道来。”说罢,一手拉着一人的手,往桌走去。 江涛一落座,朝秋春、梅峰他们指了一指,盯着秋春,仍笑着脸,张嘴说话,但话到口边,不知为啥,住嘴不语。 秋凤哎呀一声,笑道:“阿姨,你把门锁了,是防恶人骚扰呢,还是因其他事呢?”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们转移到哪儿去了呀?” 江涛听得惊愕,跟着诧异,问道:“我们转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凤呵呵一笑,道:“我和梅峰,防杨青山……” 她话说至此,秋春听得一愣,奇道:“杨青山?” 秋凤移开目光,瞅着秋春,瓮声瓮气地问道:“爸,你一惊一乍的,难道你认识杨青山他?”秋春一愣,随即脸泛尴尬,但脸上尴尬,转眼即逝。 秋春点头说道:“认识。他是我同门师弟。”他说这儿,指着江涛,神情不自然的说道:“凤儿,她,乃我师妹,乃你师叔。”说罢,端起茶杯,品茗掩羞。 秋凤眨着凤目,问道:“你们学的是不是鉴定文物的?你们的师父是谁呢?他姓甚名谁?” 秋春放下茶杯,道:“我们,的确是学鉴定文物的。你师祖姓甚名谁,日后,为父给你说。” 秋凤见父神色,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的,于是她咂了口茶,扫了秋春江涛他们一眼后,盯着秋春,问道:“爸,你与杨青山有仇是不是?你们因何成仇的?” 秋凤问人之后,一双美目,向秋江二人扫来扫去的,只见他俩脸上泛羞,相顾一眼,低下了头,不答问话。 秋凤见了此情,心明原因,张口说话,但却不语。 这时,江涛抬首瞅着秋凤,问道:“阿凤,杨青山他是不是干……干出恶事了?” 秋凤摇了摇头,说道:“没干恶事。”她把昨夜她和梅峰跟踪杨青山的事,以及她们为何跟踪杨青山之因,向他们讲述了。 但是,秋凤讲述到她与梅峰跟踪杨青山至目的地时,她为了不让江涛生气,她便没把她们见杨青山与一个女子亲热的情形讲出。 江涛听了,感激得热泪盈眶,双手握住秋凤的手,不住发抖,口不迭声地谢谢他们。 秋春听得惊奇不已,心里又是称赞,又是纳罕。 秋凤对她的谢,却一笑置之。 秋凤脸泛稚气,眨动美目,笑问道:“我称呼您师叔行么?” 江涛破涕为笑,哽咽道:“行行行!” 秋凤问道:“师叔,你把门锁了,到何处住去了啊?” 江涛笑道:“为了安全,我们转移到城东中部离郊区不远的一条街上住下。”她顿了顿,又道,“昨日,多亏你们解了我们的围,不然……唉!” 秋凤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秋春一脸迷惑,瞪圆眼睛,问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阿涛?” 江涛喟然长叹道:“昨日白天……”说着她言简意赅,叙述了昨天秋梅二人和她们仆人解她们等人的围后,脸泛愤怒,道:“事变突兀,都是叛徒……” 秋春听到这儿,不禁愕然,奇道:“叛徒?” 江涛嗔怪他插言,瞪了他一眼,斥责他一句,怒哼不语。 秋春不以为意,一笑置之。 秋春霍然站起,道:“此地不宜久留,走。” 他旋即转身,正欲出房,猛觉不妥,赶忙说道:“阿菊,你出房去,把茶老板叫来。”说罢,坐回原位。 阿菊道了声是,翩然而至房门前,开门而出后,关门而去。 不一会儿,武英紧随阿菊进入雅房,瞅着秋春,道:“秋老板,您……” 秋春不待她说下去,迫不及待地问道:“武老板,有空房么?” 武英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有。诸位客官,请随我来。”说着转身,朝房外走,秋春一言不发,尾随其后,而秋凤等人纳罕不语,跟她们而去。 秋春等人跟着武英进入一间房里,秋春迅快地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向武英一递,道:“再安排一间房,安排一男一女来化妆。您安排一人去给我们每人买一套乡人衣裤,我们好穿。” 武英先是一愣,继而道了声是,翩然出房而去。 江涛见武英一走,看着秋春,迷惑不解地问道:“你这么做,唱的是那一出戏啊?” 秋春脸上泛怒,瞪了她一眼,呵斥一句,道:“我们人多,目标很大,不换一换装,不化妆,他人认出我们,我们焉能安全?” 江涛一边敲头,一边自责:“我怎么这么笨呢?唉!” 秋凤虽然聪明,但也不明白她爸他们干的何工作,于是问道:“爸,师叔,你们干的是不是杀头的事?抑或干的……” 秋江二人听得脸泛怒容,齐厉声打断她话道:“阿凤,你不可胡诌!” 秋春严肃地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今后,你可意会,不可明说!” 秋凤扮了个鬼脸,抑制住怒火,哼声不语。 第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后 不顾同伴惊赵燕 秋春看着江涛,问道:“师妹,阿秋她呢?” 江涛道:“她,与刘英母女住在一起。” 秋春问道:“她们安全么?” 江涛道:“那地方,除了自己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她们安全,你就别担忧她们了。” 秋春深吸口烟,瞅着江涛,又问道:“你来这儿,一路之上,有人跟踪抑或有人盯梢你么?” 江涛一听,眉头一皱,回忆一阵,猛然睁大眼睛,频频摇首道:“没人跟踪,也没人盯梢。” 秋春煞有介事地瓮声瓮气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江涛一听,勃然大怒,但不发作。 这时,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武英遇喜事似的,笑吟吟的推门而入,而她身后却跟着一男一女。然而,跟在武英身后者,不待人吩咐,却把门关了。 秋春见人到来,喜上眉梢,道:“武老板,外面茶楼里,品茶者的,他们当中,有没有一反常态的可疑之人?然而,茶楼门口,或者街道上有可疑之人么?” 武英摇了摇头,道:“茶楼内茶楼外。我察其言,观其行,没有神情异样的人。” 武英不待秋春有何反应,右手一伸,指了指她带进房来的中年男女,道:“他们易容术高超,足可称大师。女同志请随我来。”说着动身,朝一道房门走去,在房女的一言不发,跟她而去。 秋凤等人一进另一间房里,在易容师易容之下,再加之换了一身新装,像村姑的,像村妇的,极其相像,可以说无人看清她们的本面貌。 秋凤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着不语。 秋凤笑了一阵,握住易容师的手,问道:“阿姨,我们如何称呼您呀?” 易容师不言自笑,道:“我姓易名容。” 秋凤笑问:“敢问易阿姨,您在何处高就?” 易容毫不隐瞒,道:“我呀,在上海豪华之一的霞飞路‘百乐门’舞厅那条街上一家美容院上班。给,这是我的名片。”她话说完,迅快地从她胸衣里掏出一张名片,不等秋凤接名片,赶忙把名片塞在她手里,笑了一笑,道:“我与你父是朋友,你有空来我家或者来上班处玩。” 秋凤谢了一句后,眼睛微眯,想着心事。 这时,呀的一声,房门开了,那位男易容师带着易了容换了装束的秋春等人进入房里,秋凤等人看着他们,惊愕不语。 易容师张弓一进房里,面带笑容道:“诸位,别惊愕,他们都易了容的。”又道,“他们都不是陌生人,都是你们的熟人,或者仆人。” 秋春谢易容师一句,道:“武老板……” 武英不待他说下去,道:“诸位,请随我来。”说着动身,向一道房门步去,秋春等人不语,紧随其后。 武英带着秋春等人来到茶楼后院一道房门前,她开了房门,让开一道,说:“诸位,一路小心。” 秋春等人谢她一句,向外步去。 秋春等人鱼贯而出茶楼后院房门,不言不语,大步流星地向东行去。 秋春等在江涛带路下,来到“武记药铺”后院一道房门前,江涛开了门锁,推门而进,而她身后者仍不言语,鱼贯而入后院里站住,等人带路向目的地赶去。 江涛关了房门,却不言语,一马当先,向前步去。秋春等仍不说话,随她而去。 江涛带着他们进入一间房里,客气的请他们坐。 秋春道:“阿涛,你去把人带来,让她们住这儿。” 江涛唯命是听似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这时,秋凤笑道:“师叔,我同你一起去。” 江涛止步,说道:“你别去,在这儿……” 梅峰趋步到江涛面前,说道:“阿姨,恕我打断你的话。你别阻止我们,让我们去,好么?” 江涛笑道:“好,那你们随我去吧。” 秋凤谢了一句,说道:“阿碧阿菊,你们也同我们去。”她话一落,挽着江涛的手,道:“走。”说着向来路走去。 阿碧等齐声道是,跟她们而去。 秋春想阻止她们去接人来,但知女儿脾气大,不敢触怒她,于是他也就不阻拦她们,由她们去。 江涛等一出房院后门,疾步行走向东去。 一路之上,江涛等数人,在大街小巷中,犹如穿花的蝴蝶一样穿行着,但却无人说话。 一路之人,如同不谙世情的乡下人,她们一边行走,一边环目四顾,观看城貌和街景巷貌,见无人跟踪,也无可疑之人盯梢,心上悬吊的石头,就此落地。 她们行走一阵,来到一条不知名的街上,眼前忽然一亮,只见杨秋在菜市场上的一个摊子上买蔬菜,不由大喜,向杨秋奔去。 江涛奔走中,忽然止步,双手一伸,拦住秋凤等人,但却不语。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不禁一惊,跟着诧异,但她们不语,慌忙止步,不约而同地向前方看去。她们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村姑,贼眉鼠眼的时不时偷看杨秋,不怀好意似的。 她们个个当中,有些虽不聪明绝顶,但是乍见此情,也便一目了然那个似村姑非村姑盯梢之人的企图。 正当此际,江涛扭过头来,扫了众人一眼,张口欲说,不知为何,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等人见她这般,不禁诧异。 秋凤似乎洞悉了她心中之事,道:“师叔,您是不是吩咐人啊?”话声很低,低得几乎难以听到。 秋凤不待她语,瞅着阿碧,低声吩咐道:“阿碧,你快去搬救兵,速来这儿解我们的围。” 阿碧道了声是,转身便走,向目的地赶去。 阿碧一走,秋凤在江涛耳边耳语几句,问道:“此计可行么?” 江涛赞她一句,道:“此计可行。”又道,“走,咱们按计而行。” 话说杨秋,她在菜摊上买菜中,发觉有神情异样的人盯梢自己,不禁一惊,但她聪颖,在惊当中,心里豁然明白盯梢她的人是何目的。 她已明白,心便镇定,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买所需的菜。 杨秋买了几样菜,提起菜篮,向东南菜市场出口行去,而那个盯梢她的村姑,唯恐她人间蒸发似的,赶忙动身,鬼鬼祟祟地跟着杨秋而去,而她身后丈许,一个行为鬼祟的青年跟她而去。 江涛见了此情,赶忙挥手,却不说话,疾步如飞地跟踪了上去,而秋凤等人忽见了她的手势,都心领神会,都不言语,紧随其后。 杨秋行走中,见“螳螂捕蝉”之人跟着她而来,但她却没发现“黄雀在后”之人跟着“螳螂捕蝉”之人。 杨秋视而未见、若无其事地赶路,而她心里却想计策,如何脱身。 然而,跟踪杨秋的人却没发觉有人跟踪他们。 江涛等人疾步行走一阵,来到那个青年身后,江涛突然抡起拳头,狠击在青年的后脑勺上,他哼都没哼一声,倒栽葱似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江涛跨步上前,伸手一抓,抓住他背衣,提了起来,交给梅峰之后,迈步向那个村姑模样的少女追去。 眼看江涛追上那人之时,忽然眼前一花,只见秋凤从她身边急趋而过,朝那人追去。 江涛惊愕中,只见那女已被秋凤一拳击晕过去,而秋凤却抱住那女,她才没倒下地。 江涛惊喜地奔了上来,压低声音道:“你把晕者背起,随我来。”说着,向左边一条胡同走去,而秋凤梅峰二人都不说话,背起晕者,尾随其后。 杨秋乍见此情,先是惊愕,继而奇怪。 眨眼之间,江涛等进入一条胡同,但不进房,却听江涛低声说道:“快快把不省人事的人藏在这儿垃圾堆里,我们赶紧去解秋儿的围。” 秋梅二人同声说道:“好。”说着把晕者扔在垃圾上,动手搬起较大的垃圾堆在晕者身子周边,掩住晕者,不让他人知道。 她们忙碌一阵,把人掩住好之后,不约而同地长吐了口气,不发一语,动身向菜市场奔去。 不一会人,她们仨步到菜市场上,放目前观,却不见杨秋,江涛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秋凤低声细语劝她一句,催道:“快走,我们朝她走的方向找寻去。”说着拉起江涛的手,向前方走去。 她们还没步出菜市口,就见一个与杨秋年龄相仿的少女,满面堆笑,与杨秋谈话呢。她们忽见之下,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秋凤拉住江涛,低声说道:“别上去,咱们听听她们谈的什么。”江涛听了,点头不语。 那少女笑问:“阿秋,你怎么在这儿卖菜?是不是你们新家就在这一地带附近呀?” 杨秋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走亲戚,帮亲戚买菜。我们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钱买新房住呀?我们没有新家,仍然住在原来的老家。” 她话一落,忽然,想起一事,脸泛纳罕,不解地问:“你家在我家附近,今天你怎么有空在这儿啊?你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呀?” 那少女一听这话,不禁惊愕,随即呵呵一笑,一边拂额头上的秀发,一边说道:“我呀,同你一样,也走亲戚,在闹市区看热闹,所以……” 杨秋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瞅着那女,嘴角挂笑,呵呵笑道:“原来如此。” 那少女笑道:“阿秋,时间尚早,你同我一起逛逛街,与我聊聊天,如何?” 杨秋叹了一声,道:“恕不奉陪!”语气一缓,又道,“快至中午,亲戚正等我把菜买回去下锅炒呢。老同学,改日,我陪你逛街聊天。” 杨秋说罢,左手一拂,拂开那女,迈步便走。 那少女一个趔趄,但没倒下。她又惊又怒,但未发作。 杨秋赶路中,眼前一花,那**魂不散地又拦路纠缠,不由大怒。 那女嬉皮笑脸道:“阿秋,别急走,陪我逛街……” 杨秋面露凶光,怒声喝道:“赵燕,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让开,让开!”赵燕脸色一变,但脸上惊,瞬间即逝。 赵燕强颜欢笑道:“老同学,别动肝火,当心气大伤肝!走,咱们逛……” 杨秋蛾眉一扬,一手拂开赵燕,疾言厉色道:“好狗不挡道!让开!”说着奋力推开赵燕,迈开大步,向东北方向走去。 赵燕站立不稳,侧倒在地,但她像落地弹丸一样,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但她不追杨秋,手却一挥,却不说话,撒开双腿,一阵风似的追杨秋而去。 隐身在南方的男女,忽见她手势,赶忙现身,一声不吭,朝杨秋走去。 江涛等人忽见此情,不禁一惊,跟着镇定,撒开双腿,追人而去。 杨秋一边赶路,一边后看,见赵燕等人像鬼一样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不由大惊失色,但她像是久经沙场似的,脸上惊色,眨眼即消。她若无其事的,迈开大步,继续赶路。 江涛追人一阵,忽然手一紧,却被秋凤拉住,但听秋凤低沉着嗓子道:“别追上去,看看那一帮人如何对付杨秋。当杨秋应付不了,抑或有生命危险之时,再解她围不迟。” 江涛看着前方,点头不语。 杨秋疾步行走一阵,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街上出现七八个衣色不一的陌生的青年男子,疾步如飞地向她奔来。 杨秋乍见此情,虽然大惊,但不失措,赶忙转身,大步流星地像一条巷道步去。 赵燕等人如同猎人忽见猎物一样,一声不吭,加快脚步,飞也似的直追杨秋。 杨秋在巷道里快走一阵,想摆脱阴魂不散的赵燕她们,岂知不遂她所愿,巷道口忽然出现七八个衣色不一、彪形的青年男女,一阵风似的朝她走来,她不由大吃一惊,但她却神色镇定,倏地停步,像疯了似的,仰首哈哈大笑起来。 杨秋的笑声,戛然而止。 杨秋怒骂道:“赵燕,你这婊子,当真……” 忽然,赵燕从人群中闪身而出,跟着晃身,鬼魅般的站在杨秋面前,嘿嘿冷笑道:“姓杨的,你这孙猴子,想逃出如来的手掌心,那可……” 赵燕说到这儿,右脸颊重重吃了杨秋一耳光,下面的话,她却说不下去,她这一气,非同小可! 杨秋不待她发怒,大声喝骂道:“臭贱人,你挡我路,你想干什么?”说着握拳,伺机打她。 赵燕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发怒,反而故作吃惊,一边搔头,一边哎呀呀笑道:“我干什么,你呀,心知肚明。” 赵燕判若两人,出乎杨秋意料之外。 杨秋怔了怔,仿她之法,一边搔头,一边故作一怔,哎呀呀奇道:“心知肚明?” 杨秋眯眼,纳闷道:“你这般兴师动众的为难我,是何目的,我真……” 赵燕听到这儿,面色一沉,浊声浊气地打断她的话道:“少装糊涂!我们兴师动众的目的,就是让你带我们到你亲戚家去玩,不,去做客,没有其他的企图,知道了吗?你?” 杨秋嘿嘿一笑,反问道:“真的没有其他的企图吗?你?”她一边问,一边用手掠掠耳边头发。 赵燕点头说道:“当然啰,没有其他企图。” 杨秋哦了一声,放目扫了身前身后不远的人一眼,面泛为难之色,道:“你们不像做客之人,一定是找人的茬,是么不是?” 杨秋不待她开口,哎呀呀道:“你们就算去做客,可是,你们这么多的人,唉,这……这我亲戚家容纳不了,不如这样,我跟你们走,如何?” 赵燕一听这话,似乎求之不得,咧开了嘴,呵呵一笑,击掌叫好一句,道:“行,那跟我们走吧。”说罢,转身便走。 杨秋叫道:“喂,你别急走。”说着左手向赵燕招了招手。 赵燕止步,扭头一看,见了她手势,不禁一怔,心里想,她这是何意?管她何意,我不能畏怯她,哼! 赵燕自持人多,车过身来,迈开大步,朝杨秋走来。 不一会儿,赵燕来到杨秋面前站住,嘻嘻一笑,道:“你召我回来,是何意?” 她话刚落,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已抵在她的咽喉上,但听杨秋厉声说道:“别动!”她一边说,一边身动,向赵燕背后走去。 赵燕吓得花容失色,全身直冒冷汗,颤声问道:“干什么?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秋一到她背后,扔掉菜篮,一手环抱住赵燕的脖子,一手的匕首仍不离赵燕的脖子,大声威胁道:“大家别动!一动,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就当此际,东方一个青年哈哈一笑,一边拍手,一边怂恿似的冷冷说道:“姓杨的,你开杀戒,开啊?”说着动步,向杨秋走来。与此同时,杨秋背后这方的青年男女,一语不发,朝杨秋步来。 赵燕惊诧中,怒声喝道:“李红,你们……” 李红怒声打断她话道:“住嘴!姓赵的,我们不顾你生死,实属身不由己。!”顿了顿,又道,“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我们只好牺牲你,怨不得我们!” 李红话落,忽然,杨秋背后不远处一青年男子笑道:“对极对极!牺牲了赵燕你,我们才能完成上级的任务!哈哈……”纵声笑将起来。 赵燕听得如雷轰顶,张口结舌。 第十九章 乔扮人诱捕江涛 问的话触人伤心 就当这时,赵燕啊的一声凄厉惨叫,一股鲜血,像箭似的射在李红的脸上。 李红惊骇中,正欲揩血,猛觉胸口一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应声而倒,气绝而亡。 众人大吃一惊,怒喝一声,挥起拳头,齐向杨秋打来。 杨秋一听身前身后的人的话,知道她威胁人这招不灵,为此,她把心一横,手猛一动,割断赵燕脖颈后,横跨一步,匕首当凶刺出,而李红猝不及防,中了她一匕首,见她姥姥去了。 杨秋杀死李红后,展开武功,大战众敌。 杨秋恶战之中,忽见“乡下人”解围上来,不由惊喜,精神为之一振,手中匕首,直刺腹背两方的敌人。 不一会儿,杨秋等人把敌全都杀了。 杨秋抱拳一揖,道:“大恩不言谢,我……” 秋凤右手一挥,低声打断她话道:“别说话。” 秋凤话落,身子一蹲,一把揪住地上一女的胸衣,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左手拍了拍那女脸几下后,等那女醒来。 但听啊声惊叫,那女像是梦中见到恶鬼似的,苏醒过来。 她一醒来,见到陌生人揪住她胸衣不放,先是惊愕,继而大怒。 杨秋不待她发怒,瞪圆眼睛,怒视方英,喝道:“方英,你助纣为虐,当真找死!” 秋凤右手一挥,怒道:“站住!” 杨秋一怔,赶忙站住,疾言厉色道:“像方英她这种恶人,不杀,难消本姑奶奶心头之恨!”她话一落,挺起匕首,向方英直刺而来,致他死地。 秋凤勃然大怒,抬起一脚,踢倒杨秋,喝道:“杨秋……” 杨秋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怒声打断她话道:“你为何阻止我杀这个助纣为虐的贱人?” 秋凤抑制怒火,说道:“留她不杀,乃我要问她是谁指使的,你知道了么笨蛋?” 杨秋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杨秋一醒悟,哦了一声,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杨秋怒火一消,笑道:“原来如此!多亏你提醒,不然……唉!” 秋凤充耳未闻她的话,左手扼住方英咽喉,咬牙逼问:“姓方的,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话声一落,左手一松,让她喘气。 方英干咳几声,直瞪视秋凤,怒声说道:“没人指使我们,我们自己干的!” 秋凤冷哼一声,道:“真的是自己干的吗?”话到后来,声色俱厉。 方英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秋凤美目一眯,怒哼一声,但不言语。 秋凤左手抓住方英一只手臂,用力一捏,痛得方英张口想叫,但口却被秋凤的手给捂住,叫不出声来,眼泪像断堤的水一样直流,而她一张脸涨得通红,直欲滴血。 秋凤低声逼问她一句,方英点了点头,声泪俱下道:“我说我说。事情这样,我们是……” 她话说这儿,一道白光,从西射来,只听她啊声惨叫,身中飞刀,顿时气绝而亡。 秋凤等人大吃一惊,齐向西一看,只见西方不远之处,一人转身便跑,她们不由转惊为怒,齐喝一声,拔开双腿,直追那人而去。 秋梅二人脚步快,眨眼间便追上杀了方英的人,一把擒住那人的胳膊,正欲喝问,只听那人嘿的一声,嘴角渗出黑血,气绝而亡。 秋梅二人忽见他死的模样,均是一怔,张口结舌。 这时,江涛奔了上来,见此情形,不禁一愣。 正当这时,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分别从巷道两边进出口传来,秋凤等人闻声一惊,扭动脑袋,看了一看,只见两拨手持手枪的人,疾步如飞地向她们围了上来。 秋凤等人不由更惊,但不失措。 两拨持枪者围住秋凤等人时,西面一青年男子怒声问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行凶杀人,当真活腻了!” 那青年不待秋凤等人开口,又厉声问道:“你们为何杀人?你们……” 秋凤凤目一瞪,怒声打断他话道:“他们调戏人,我们才……”话说至此,故作住口。 那青年男子奇道:“调戏人?”他怒道:“他们调戏人,罪不该死,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你们杀了他们,必须受法律制裁,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杨秋怒道:“你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执法人员,没有权利抓我们走!” 此话一落,那青年男子惊讶得噫了一声,仰首打了个哈哈,得意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虽不是警察,但却有权利抓你们,因为,你是江涛的女儿!” 杨秋厉声骂道:“王八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江涛的女儿!”语气一顿,又道,“抓人?为什么姓杨的?” 那男子厉声说道:“好,我再重说一遍!因为江涛是我们要抓的人,再加之你们杀了人,所以抓你和她们!你别再狡辩了,走,杨秋!” 杨秋左手拂开押她的人,双手叉腰,愠道:“我也重说一遍,我不是江涛的女儿,你认错人了,姓杨的!本姑娘姓名名扬,不是杨秋,你知道么?嗯?” 秋凤等人一听“杨秋”的话,无不惊异,无不纳闷,但是,她们都带了人皮面具,脸上无惊异之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不语。 那男子抑制怒火,冷哼一声,左手探怀,迅快地掏出一张照片,向杨秋一扬,喝道:“姓杨的,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定睛看一看,相片中一人是不是你呀?嘿嘿……”冷笑几声后,飞快地掏出身上包里的香烟,取出一支点燃抽了起来。杨秋一看相片后,仰首哈哈笑将起来。 那男子一愣,怒声问道:“你笑什么?” 杨秋的笑声,戛然而止。 杨秋冷冷一笑,大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究竟是谁?”说着左手猛向她的脸抓去。 杨秋一抓,从她脸上抓下一张人皮面具,她那张新面孔,顿时曝光似的露了出来。 “杨秋”厉声说道:“你,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了,我是谁?嗯!”一边说,一边指着她的面孔。 在场的人都睁着异样的眼睛,看着“杨秋”噫了一声,惊奇得不语。 “杨秋”冷冷怒问:“我是什么人,杨扬你认识吧?” 半晌,杨扬回过神来,赶忙抱拳,拱了一拱,赔着笑脸,道:“认识认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名小姐,杨某这厢见过您了。” 名扬抱拳还礼,道句见面话后,扬手指了一指身边的人,说道:“他们救了我,你们别为难他们。” 杨扬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那是当然!我们不为难他们。敢问名小姐,为难你的是什么人?” 名扬一脸迷惑,道:“他们,但我不知是什么身份人。不过,有几个是我的同班同学。遗憾的是,我的同学,都被我和解我围的人杀了。” 她这番话,无不出乎江涛等人的意料。 江涛等人惊得张大嘴巴,既合不拢嘴,也说不出话来。 杨扬眯着眼睛,纳罕地问道:“敢问小姐,您为何扮成杨秋杨小姐?”说着把手枪插在腰上。 名扬略一沉吟,道:“好,我告诉你。” 名扬双手掠了一掠耳边的头发,奸笑一声,道:“诱捕。” 此言一出,语惊众人。 扬扬等人同声奇道:“诱捕?” 名扬眨了眨凤目,道:“我乔扮杨秋,就是诱捕江涛。” 江涛一听这话,勃然大怒,但未发作。 秋凤梅峰二人心里咒骂,臭丫头,你真恶毒! 阿碧虽不是上海人氏,但她常住上海。她虽住上海,但只熟悉上海南部一带,不熟悉上海其它地带。她呀,不但人儿美,而且还很聪明。她所走之路,无论晚上,还是白天,她都过目不忘。 阿碧疾步行走一阵,老马识途地来到“武记药铺”后院门前,但不叫门,只是敲门。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阿秀开门一看,见是阿碧,不禁惊喜。 阿碧不待她开口,推开阿秀,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朝目的地赶去。 阿秀被她推了个趔趄,但她身怀武功,没倒下去,拿桩站住,她怔怔中,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秋春见行色匆匆的阿碧忽然赶了回来,感到奇怪,问道:“阿碧,是不是发生了意外之事啊?” 阿碧一听,适才所见之事,突然涌现脑海和眼前,她的脸上,泛起惊悚,道:“老爷……”她虽惊悚,但口齿伶俐,言简意赅地把所遇之事说了。 秋春等人一听,大惊失色。 半晌,秋春惊魂甫定,道:“为了她们性命之忧,你们立即回去,我这就去叫我的人去解人的围。”说罢,转身便走。 这时,阿宽道:“秋大老爷,我们同你一起去解人的围。” 阿碧说道:“老爷,我同您一起去。” 秋春面色一沉,瞪视她们,张口欲说,却听阿碧阿秀她们同声道:“老爷,我们生是秋家的人,死是秋家的鬼!老爷,您就别阻止我们了,我们……” 秋春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不行,不行!你们……” 阿宽阿坤他们同声道:“秋老爷,恕我们打断您的话。秋老爷,秋小姐待我们如亲人,她就如同我家小姐,我们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老爷,你也就别阻止我们去解人的围了!” 他们这一席话,秋春听得愣了一愣,心里感到奇怪,但口却问道:“你们……怎么对凤儿她这么好?你们……”话说这儿,猛觉失言,赶忙住口。 阿坤抢话,毫不隐瞒,把秋凤待他们的行为,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秋春听得又是惊奇,又是心里高兴,暗暗赞叹女儿秋凤一句,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舍生忘死地去解人围!” 阿坤正气凛然道:“我们虽是下人,憎恨有钱有势的人,但却我们确是知恩图报的人,因此……” 秋春听到这儿,双手握住阿坤的手,激动地谢了一句,说道:“好,那你们在这儿别走,我去去就来。”说着动身,疾步如飞地朝后院房门走去。 阿碧等人左等右等,见人一去不回,未卜先知似的,知人不会来,心里生气,不约而同地说道:“不等了,咱们立即动身,解人围去!”话声一落,她们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阿碧一马当先,朝后院房门走去,而阿宽等人一语不发,紧随其后。 阿碧等人疾步如飞一阵,来到城东北菜市场外的一条街上,眼前一亮,只见化妆成乡村人的秋凤和江涛安然无恙,跟在一个陌生少女身后。她们在谈话,但距离远,听不到她们谈的什么。 她们一见此情,先是奇怪,继而惊喜。 阿坤等人惊喜中,不暇多想,一声不吭,朝她们步去。 阿碧不由一怔,赶忙伸手,拦住阿坤等人,低声说道:“别急上去,也别叫她们,咱们远远跟着她们,别去惊扰她们。” 就当这时,名扬车过身来,面有难色和歉然,把话锋一转:“阿凤,你们……,我……” 秋凤右手拂了一拂她耳边的秀发,说道:“名小姐,我们身有急事,亟待要办,恕我们不再陪你逛街了。”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在我们告辞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话说至此,故作住口。 名扬见她不往下说,不由着急,话声急促道:“咱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你别客气,直说无妨。” 秋凤问道:“我斗胆问,名小姐,你家住何处?” 名扬一听,不暇多想,道:“我家住……”语气一顿,接着把她家住何处,如实向秋凤说了。 名扬又道:“我家门开,我随时随刻欢迎你们来做客。” 秋凤江涛二人同声道:“多谢多谢!” 秋凤抱拳说道:“名小姐,恕我们不陪你了,我们就此别过。下次相见,不见不散!” 名扬抱拳一拱,笑着说道:“不见不散!” 秋凤应了一声,右手伸出,搂抱江涛的腰肢,迈开大步,朝南走去。 名扬见她们走了,左手轻拍了她自己胸脯子几下后,好像背上的重物忽然缷了一样,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吐气之后,赶忙戴起人皮面具,又诱捕江涛了。 阿碧等人见名扬忽变了个人,极像阿秋,不禁惊愕,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阿坤心里纳闷儿,低声问道:“她扮杨秋,是何意图?” 阿碧抢话道:“咱们心中疑团,由小姐解。走,我们上去。”说着动步,朝秋凤等人步去,而阿坤等人不言不语,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阿碧等快步来到秋凤等身后,齐低声道:“小姐……” 秋凤转过身来,压低嗓子,道:“别说话,随我们来。”说着转身,疾步如飞地向前步去。 秋凤等人一路南行,但都不言语。 秋凤等人南行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化妆成乡农的秋春带着十几个乡农打扮的人,疾步行走了上来,不由大喜。 秋凤快步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饭店,一边吃午饭,一边谈话。”说着拨开人群,朝前走去。 秋春一怔,赶忙转身,快步追上秋凤她们,低声问道:“凤儿,阿涛,阿秋她们呢?” 江涛一听,悲愤得眼泪夺眶而出,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秋凤低声怒斥一句后,瞪视秋春,压低嗓子,低声斥责道:“爸,你真不知趣,真是的!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快走!” 秋凤话一说完,把目光移开,盯着江涛,劝道:“师叔,您要控制住情绪,千万别露出马脚,知道么?” 江涛点了点头,哽咽道:“是,我控制情绪,不会露马脚的!”说罢,加快脚步,追上秋凤,与她并肩而行。 她俩弦外之音,聪明的秋春,但却听不懂,他心里纳罕,嘴唇翕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江涛用布帕擦掉眼泪之后,用心一想,觉得事儿不妥,于是她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阿凤,咱们人多,在某店,边吃饭边谈话,这极不方便,还是……” 秋凤听到这儿,双脚倏停,跟着转身,却不搭她的话,看着秋春,说道:“爸,你有地方谈话么?但是,那地方越清静越好!” 秋春道:“有。”说着动步,朝西南方向步去,而秋凤等人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秋春来到一座房后门前,开了房门,一语不发,疾步如飞地朝里面步去。 众人都不言语,鱼贯而进四合院里头一间房里,秋凤这才开口,催促同路者去洗手洗脸,好说说话。 第二十章 两组长相持不下 献计后问人关系 众人各自洗了手脸后,坐在板凳上,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江涛抑制不住自己,悲愤欲绝地嘤嘤啜泣。 秋春乍见此情,不禁一愣,心里感到奇怪。 秋凤霍然大怒,拍案站起,厉声说道:“哭哭哭,哭有何用?哭能解决问题吗?” 江涛先是一愣,继而畏怯,止哭不语。 秋凤语气一缓,说道:“事已出了,要泰然处之,抑或想法,把事解决了,知道么你?” 江涛的头,如同鸡啄米,不住点头,说道:“知道知道。” 秋春一脸惊诧,问道:“阿涛,你为何哭?”语气一顿,接着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秋凤抢话道:“事情这样……”她口如悬河,把适才她们所遇的咄咄怪事,向秋春等人和盘托出。 秋凤滔滔不绝地讲述至名扬露出庐山真面目时,秋春等人惊奇得啊了一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秋凤板着面孔,厉声呵斥一句后,又讲述了。 秋凤讲到名扬道出她扮成杨秋诱捕江涛时,秋春听得控制不住自己,啊的一声,奇道:“诱捕?” 秋凤嗔怪他多嘴,白了他一眼,怒声斥责一句后,口若悬河地又叙述了。 杨扬哦了一声,问道:“不知您诱捕到江涛她没有?” 名扬怒瞪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名扬话刚刚落,忽想起一事,怒视杨扬,厉声问道:“姓杨的,我们杀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杨扬不畏惧她,直视名扬,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你们杀的人,是我的手下。” 名扬美目一瞪,怒声问道:“你们缉捕杨秋,是何企图?” 杨扬道:“兹事体大,恕不奉告!” 名扬愠道:“你不如实相告,我不追究,但是你得清楚,如不是她们出面解我的围,我……” 杨扬赶忙赔笑,一边作揖,一边向名扬赔礼道歉。 名扬在他陪礼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正当这时,脚步声响,一群手持手枪的彪形大汉,一阵风似的从西边奔了上来,但听一个男子声若破钟道:“杨扬,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子,四十出头。他身材魁伟,面目清秀,但浑身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彪悍之气。他就是名扬之父名赫是也。名赫乃是国民党上海站中统局一名组长。 杨扬乍见名赫兴师问罪地奔了上来,面色微变,心里一惊,但脸上惊,转瞬即逝。 名扬见父到来,如同受了他人的侮辱,哇的一声,放声哭泣。 名赫一愣,怒声问道:“阿扬,谁欺负你了?” 名扬的哭声,戛然而止。 名扬狗仗人势似的,双手叉腰,瞪圆杏眼,柳眉倒竖,怨愤地指着杨扬,怒声说道:“是他欺负的!爸,你无论怎样,都给女儿讨回公道!” 名赫勃然大怒,瞪视杨扬,张嘴欲说,但不知因何,却说不出话来。 杨扬又惊又怒,厉声喝道:“姓名的,你,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你……” 名赫一脸凶光,厉声喝道:“好小子,你胆敢欺负……” 名扬不畏怯他,怒视名赫,大声打断他话道:“姓名的,别听她一面之词,她是胡诌。名组长,你要明是非,不可……” 名赫怒喝一声,迅快地抬起手枪,枪嘴抵在扬扬的额头之时,杨扬的手下忽然把枪口对准名赫,厉声威胁一句后,不再言语。 杨扬神情自若,右手一挥,朗声说道:“大家都别胡来,给我……” 名扬一脸怨愤,不失时机似的,火上浇油道:“爸,打死杨扬这个恶贼,给女儿出气,出气!” 杨扬愠道:“名小姐,你真是狗仗人势……” 啪的一声,杨扬吃了名扬一耳光,痛得他话说不下去。 名扬恼羞成怒地打他之后,怒骂一句,恶狠狠道:“姓杨的,你真是找死!” 名赫怒喝道:“好小子,你真的活腻了,找死!” 杨扬不惧,冷冷一笑,道:“姓名的,你有种一枪崩了我!若你不崩了我,便是狗娘养的!” 名赫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哆嗦,整个人几欲爆炸。 就当这时,一个青年男子走了上来,说道:“息怒,名组长。名组长,咱们都是为党国效劳的,咱们两组,最好不伤和气!” 杨扬拂开名赫的手枪,一边捂脸,一边愠道:“不错,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但是你的女儿她却已井水犯了河水了,你却不明是非,居然……” 名赫不由惊愕,奇道:“井水犯了河水?”又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名扬怒声抢话道:“我们诱捕……” 杨扬厉声打断她话道:“住嘴,你给我住嘴!这事不由得你来颠倒是非,由我来说!” 名扬气得浑身哆嗦,脸色铁青,怒喝道:“姓杨的,你说才是颠倒黑白!姓杨的,你休抢话说,听本姑奶奶说!” 杨扬嘿嘿冷笑道:“奶奶?嘻嘻,哈哈哈哈,我祖父有你这么个妖冶的夫人,那可真……” 名扬恼羞成怒,大喝道:“姓杨的,你找死!”她一边喝,一边挥手打杨扬。 杨扬的手下,似乎听到滑稽可笑的话,忍俊不禁,捧腹大笑。笑声颇为难听,极其刺耳。 杨扬架住名扬的手,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嘿嘿一笑,道:“奶奶,气大伤肝啊?奶奶,你恼羞成怒干吗呀?你……” 名赫气得心几欲爆炸,不暇多想,抬起左手,打了杨扬一耳光,咬牙切齿道:“姓杨的,你给我住嘴!你为何欺负我女儿?” 名扬骂杨扬一句,怒不可遏道:“事情这样,爸,你命令女儿扮成杨秋,诱捕江涛,但我按你的命令诱捕江涛时,可是杨扬恶贼他的人却找我的麻烦,要我……”话说这儿,把适才所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名赫一听,这一怒,非同小可! 杨扬不待名赫发怒,说道:“名扬,你不扮成杨秋,我的人绝不会为难而抓捕人的!” 杨扬把话锋一转道:“名组长,这件事,纯粹是误会,误会!” 名赫面布凶光,恶狠狠道:“误会?这是误会了吗?小子,你坏了我诱捕的计策,你……” 杨扬厉声打断他话道:“你我都各奉其职,都抓捕江涛为己责,而你的女儿和这几个乡巴佬却联手,把我的人全都杀了,这一笔账……” 名赫听到这儿,极其厌烦,怒声打断他的话道:“这事怨你,怨不得他人,别找我算账!目前,咱们各干各的事!” 杨扬怒道:“不行,你我必须解决了此事!姓名的,你必须……” 名赫疾言厉色道:“住嘴,你给我住嘴!你我之间的事,待事过后,再解决不迟!” 这时,一个青年不待杨扬开腔,劝道:“组长,息怒息怒!杨组长,听名组长的,咱们各干其事。” 杨扬一听,想了一想,答应下来。 名赫见杨扬拂袖而去,呸了一声,吐了口沫,指了一指秋凤等人,说道:“爸爸,多亏她们出手解了女儿的围,不然……不然你女儿早……早已……唉!”说着掉下了眼泪。 名赫一听,像泼妇骂街似的,又蹦又跳骂杨扬几句后,忽然想起一事,瞪着惊奇之眼,看着秋凤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秋凤呵呵一笑,抢话道:“我们是江湖人。我们忽见名扬遭难,便出手解她的围。” 名赫压根儿不信她们是江湖人,但他有事亟待要办,无暇审问她们,盯着名扬说道:“阿扬,你送走她们后,乔扮杨秋,按计而行。”说罢,转身而去。 名扬点头道:“是,爸。” 名扬目送他爸等人走后,车过身来,一边前行,一边问道:“你们是那里人?” 秋凤一边行走,一边说道:“嘉定人氏。” “你们不像江湖人,极像乡下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名扬说罢,一边前行,一边回首看着秋凤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秋凤笑道:“你看走眼了,我们的确是江湖人。我们扮成乡下人,乃是避仇人追杀。” 名扬一听,信以为真,也就不再追问,把话锋一转,心花怒放地与秋凤闲谈。秋凤颇是乐意,打开话匣子,与她闲聊。 她俩谈天一阵,忽然,秋凤转开话题:“请问名小姐,那叫杨扬的,他是干什么的呀?” 名扬不听则已,一听这话,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人一句,道:“杨扬这个恶小子,他与我爸都是为党国干事的人,但是他们不属一个单位的。”秋凤眨了眨眼,问道:“他们分别属于那个部门呀?” 名扬不暇多想,一边拂头发,一边说道:“姓杨的,他是中统局的。我爸他,是复兴社的。”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他们是在抓什么人呀?中统复兴社,那是干什么的呀?名小姐,您能告诉我么?” 名扬不由一怔,跟着怒斥一句,道:“恕不奉告!不过,他们都是一个目标,抓江涛。” 秋凤纳闷,问道:“他们为何抓江涛啊?” 名扬一脸迷惑,摇首说道:“这我不知。” 秋凤挽着名扬的手,边走边问:“名小姐,你也是你爸他手下的人吗?” 名扬频频摇头,说道:“不是的。我……” 秋凤听到这儿,控制不住情绪,双目猛地一睁,脸泛惊异,奇道:“不是的?” 名扬听得不悦,脸色一沉,白了她一眼,怒道:“大惊小怪什么呀?” 名扬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扮杨秋,乃是我父威逼和金钱诱惑我的!爸他在威逼我之下,说他给我钱买一辆奥斯汀小轿车。但我呀,不中他计,说他立即把车买回来兑了现,我马上按他安排的行事。我爸是个铁公鸡,但他立功心切,便大花血本,履行诺言,给我买辆车。为此,我便按他话行事------诱捕江涛。” 秋凤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她话声落,已出巷口,但脚不停,向南行走。 秋凤边走边问:“杨秋她现在何处?” 名扬边走边用手拂了一拂她耳边的秀发,说道:“她呀?现在已被我爸他抓了,她……” 名扬话说这儿,江涛被鬼捏住似的,啊的一声惊叫。 梅峰惊中,灵机一动,怒声喝道:“师父,你……”话说这儿,把话锋一转,劝道:“师父息怒。真对不起,师父。弟子……” 江涛故作生气,道:“你把为师的脚给踩疼了,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呀?是不是鬼追你呀?” 梅峰赶忙打躬作揖,不迭声地赔罪。 江涛在他赔罪下,故作哼了一声,息了怒火。 秋凤一见她们机敏地演戏的情形后,便醒悟她们这是消除名扬惊异和疑窦之心。她心里赞人一句后,侧首观看名扬有何反应,只见名扬脸上惊和疑窦之色,瞬间即逝。秋凤一见之后,暗松口气。 名扬一边前行,一边说道:“杨秋和她的人,都被我爸他秘密抓捕了。关于抓她们是因什么,但我呀,百思不得其解!”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话刚一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杨扬他家住何处?你为何一见到他就生怒啊?是不是他骚扰你呀?” 名扬一听,先是恼怒,继而诧异:“你是……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 秋凤右手在她肩头轻拍一下,笑了一笑,故作语无伦次道:“怎么知道的?哎,我呀,察言观色!不,不是察言观色,我呀,乃是猜测出来的。” 名扬一听,笑赞一句,脸色突变,大声怒骂杨扬一句,道:“你一语中的!我恨他像鬼魅似的如影随形地缠住我骚扰我,之所以我一见到他这只色狼,便不给他好脸色看的!”顿了一顿,接着又道,“那狗娘养的,住在……”说到这儿,用手掠了一掠额头上的秀发,把杨扬的家住之处说了。 秋凤讲到这儿,说道:“我们告别了名扬,向南行一阵,阿碧她们追了上来,同我们行了一阵,便见到爸你们了。目前,咱们……” 秋凤说到这儿,江涛忽然中了邪似的,失魂落魄道:“这……怎么是好?秋儿,她们被抓,这如何是好哇?” 江涛抓住秋春的双臂,颤声道:“阿春阿春,救救秋儿她们,救……” 秋春劝道:“你别担忧,秋儿她们……” 江涛哽咽道:“可是……”说着抱头哭泣。 砰的一声,秋凤拍案站起,指着江涛,疾言厉色道:“哭什么哭?像你们一遇到事就芳心大乱,真是可笑至极!” 秋春怒声喝道:“凤儿,你不说话行么?” 秋凤凤目一瞪,愠怒道:“你凶什么凶?像她……” 忽然,梅峰劝道:“凤妹,秋伯伯,在这节骨眼上,不可争执,都消消气吧。目前,咱们面临危难,必须冷静地商讨,如何营救被人抓走的人才是上策,你们却……唉!” 秋凤怒哼一声,语气一缓,道:“不用商讨营救人一事了,我呀,本姑娘……”话说这儿,坐在凳子上,接着说道,“早有计策,能营救出人的。” 江涛一听,惊喜地抓住秋凤的双臂,迫不及待地问道:“风儿凤儿,什么计策?” 秋凤挣脱她手,怒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凤推开江涛,双目一眯,瞅着秋春,厉声问道:“爸,你与江涛是什么关系?杨秋是你的什么人?” 秋春江涛二人做梦也没想到,秋凤忽然问出令他们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们听得羞红了脸,偷看了一眼对方,低下了头,捏着衣襟,不知所措。秋凤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浊声浊气道:“你们不说,等于难以启齿、难言之隐!呀,哎,我给你们的面子,不揭你们的丑了。救人一事,我一人救,大家……” 忽然,梅峰打断她话道:“凤妹,你不能一人去救,我参加你救人一事当中,行么?” 秋凤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不枉我以身作则、循循善诱!好,你我联手救人!” 秋春怒道:“不行,不行!” 秋凤说道:“不光我们两人救人,你们也救人。” 秋凤眨了眨眼,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把她的计策,和盘托出给大家了。 江涛拍手赞道:“妙计,妙计!” 秋凤说道:“爸,你把你的人送走吧。” 秋春应了一声,赶忙动身,带起人向房外走去。 秋春把人送走后,关了房门,向目的地步去。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向梅峰道:“梅峰,你带起你的人和我的人出去玩耍,我有话要与人说。” 秋凤的话,如同圣旨,梅峰不得不听?梅峰道了声是,带起人出房而去。 秋凤见人走了,双手支颐,眨了眨眼,看了他们又看了他们几眼,脸上绽笑,压低声音道:“这儿只有我们三人,爸,江师叔,你们呀你们之间的秘密,向我透露了吧。” 秋凤的弦外之音,秋春一听就懂,但他却恼羞成怒,呵斥一句后,怒视秋凤,直出粗气,但不言语。 江涛羞红了脸,脉脉含情地看着秋春,柔情地低声劝道:“春哥,息怒息怒。”语气一顿,又道,“纸包不住火不说,凤儿她绝顶聪明,她早已猜到你我是什么关系了,因此,咱们就不必讳莫如深了,向她说了吧。” 秋春皱眉想了一想,长叹一声,羞惭道:“好吧好吧,那你讲给凤儿她听吧。”说罢,掏出香烟,点燃一支香烟,抽烟掩饰羞惭之色。 江涛虽然一脸羞赧,但她口齿伶俐,向秋凤讲述起来。 第二十一章 在人劝下去做客 相见之后进舞厅 民国10年初夏,一天晚上,天下雷雨。 上海复兴路东部一条街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手提着小型黑色提包,一手打伞,疾步行走向西,但她心里却想着事。 天空时不时闪着电光,雷声轰轰。 这个女子,虽在漆黑的雨夜中行走,但电闪中,她的脸蛋儿和身材目睹得清。 这位女子,瓜子脸蛋,白里透红,美丽得如同快要熟的苹果。她人之美,足可与西施媲美;她身材高大,体态妖娆;她身穿白得一尘不染的旗袍,脚穿黑里发亮的皮靴;他胸脯高耸入山峰,像是涨破胸衣似的;她旗袍上绣着间隔有致的花斑蝴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美貌如仙的女子疾步行走一阵,一阵阵语带哭腔的凄切的呼叫人名之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她陡然一惊,但却不生恻隐之心,强压惊心,加快脚步,向她所赶之处赶去。 女子赶路一阵,呼叫人名之声忽然从西边一条街上传来,她闻声诧异,自言自语道:“这声音好熟,好熟哟!”她话说完,情不自禁地朝循声之处走去。 不一会儿,女子一阵风似的来到呼叫人名之人面前,一脸诧异,柔声问道:“师兄师兄,你在找师姐是也不是?师姐她怎么了?” 呼叫人名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秋春。 秋春在雷雨中,全身湿透,跟落水鸡似的。 秋春陡见女子,好像忽然遇到救星一样,抓住女子的手,惊喜地问道:“阿涛,涛妹,你……你见到你师姐阿香她么?你见到她么?” 江涛羞得脸红,一颗芳心砰砰直跳,但她心不慌乱,奋力挣脱他手,摇了摇头,道:“没见到。” 她纳闷儿问:“你找师姐她干吗呀?” 秋春一听,呆愣一阵,咚的一声,瘫倒在地,像疯似的,仰首望天,大声叫道:“师妹,师妹!阿香,阿香,你在哪儿?你出来,出来!” 秋春这一喊叫,一口气回不过来,晕倒在地。 江涛乍见此情,吓了一跳,慌忙扔掉雨伞,抱住秋春,像鬼捏住般的,一边呼叫,一边扶住秋春,向西赶去。 江涛的家住在复兴路西部,离这儿不远。江涛扶住秋春一阵,便回到她家里。 偌大房子,只有江涛一人住。 江涛是清廷某王后裔,她母和父因病,医治无效,在前年冬,她双亲大人与世长辞。 江涛亲人一逝世,她便辞了家丁仆女,自己一个人住,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俩一进房里,但都不语,而秋春如同在他自家一样,也不脱衣裤,在客厅上,抓起酒柜上的一瓶烈酒,狂饮几口,呛咳一阵,一口气没回过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江涛乍见此情,惊了一跳,赶忙把秋春扶进卧室里,如同他妻子一样,给他换衣裤。 秋春人虽快三十,但他身材高大,一表人才,足可与西门庆媲美。 江涛早就爱恋上秋春了,可是秋春佯装不知,他不理不睬如花似玉的江涛那目中传情,和她种种爱慕而动情之情,我行我素的干他应干的事情。 江涛见师兄秋春拂逆了她爱之意,她又是恼怒,又是伤心,不知偷偷流过了多少伤心之泪,而她却心里发誓,不追到心仪之人,誓不罢休。 秋春虽像落汤鸡,但他俊逸,依然令女人迷醉,依然令女人在意乱情迷中心生献身于人之念头? 江涛见师兄秋春这么俊逸,这么迷人,春心萌动,爱意顿生,便把自己脱得赤裸裸…… 秋春醒来,在微弱的灯光中,见身边的人好像是阿香,便疯狂地抱住江涛,口里说着似梦呓非梦呓的话。江涛听了,又气又恼,但她没挣扎,也没反抗,流着眼泪,任由他…… 雨过天晴,他俩累得直喘粗气,相拥相抱,闭目养神一阵,便呼呼睡着了。江涛讲到这儿,羞愧得低下了头,说道:“阿春,你把后来的事,讲给凤儿她听吧。” 秋春羞羞地应了一声,喟然一叹,道:“自那以后,我万万……没料到,阿涛她……唉!” 江涛叹道:“罪孽罪孽,真是罪孽!” 江涛双手发颤,握住不言自笑的秋凤的手,颤声道:“凤儿,你……能否原谅阿姨,不,原谅师叔的过错么?我……我那是实在……”羞羞地低下头,不说下去。 秋春道:“不不不,你没过错,而是我的过错!凤儿,你原谅你爸也罢,不原谅也罢!” 他话刚落,只听扑哧一声,秋凤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秋春江涛二人满以为秋凤不原谅不说,必定大发雷霆,干出极端之事的,谁知秋凤不但不那样干,反而说出反常态的话,他俩一听,不禁一愣,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秋凤呵呵一笑,道:“你们的事,我不管的!这么说来,阿秋她,那么我该叫她姐姐了,是也不是?” 江涛一听,心石落地,点头笑后,发疯似的亲吻秋凤额头脸颊数下后,格格娇笑一阵,柔声说道:“那是那是!她是你姐。” 秋凤扮了个鬼脸,双手如魔爪,猛地抓出,抓住江涛娇嫩如花的脸颊,嘻嘻哈哈笑着不语。 江涛疼得眼泪汪汪,但不呼痛,笑骂秋凤,但不出手解开她脸蛋之抓,任由秋凤折磨她。 秋春乍见此情,面色一沉,怒喝道:“风儿凤儿,不可羞辱你师叔,快快住手,住手!” 秋凤朝秋春扮了个鬼脸,赶忙松手,双手掌轻柔江涛的痛处,笑着朝江涛赔罪。 江涛左手食指如钩,轻刮秋凤鼻梁一下,咯咯娇笑道:“死妮子,你真坏,真坏!” 秋凤嘟了嘟嘴,收回双手,身子微动,坐在秋春对面,说道:“爸,如今她俩母女,一个被人抓走,一个没抓,师叔她,你怎么安置,你……” 秋春余怒未消,听到这儿,瞪了秋凤一眼,怒声打断她话道:“这事我已安排,你就别瞎操心了!” 秋凤听得不悦,身子微侧,双手一扬,作势欲抓江涛的俏脸儿,嘿嘿笑着威胁道:“你心疼人,是也不是?你不向我赔礼,我又折磨你的心肝宝贝人儿?”她说话中,右手食指点了江涛腰间软麻穴道,江涛顿时全身酥软无力,整个人动弹不得。 秋春又是啼笑皆非,又是恼怒,但他不发作,像投降的鬼子,双手举起,口不迭声地赔礼道歉。 秋凤娇嗔道:“算你识相,嗯!” 秋凤解了江涛的穴道,语气一缓,说道:“眼下,已过晌午,咱们出去,吃了午饭后,咱们回去,按计而行。”说着起身,动步向房门走去。 秋春江涛二人同声说道:“好,依你计行!” 秋春右手一伸,拦住秋凤,低声说道:“换装。” 秋凤止步,道:“好,那咱们即刻换装吧。” 秋春等人在房里换了一身新装,都不言语,翩然而出房门,安步当车地向南行了一阵,进入“李记饭店”吃午饭了。 在饭店里,秋梅两家仆人,在主人催促下,受宠若惊地入桌坐下,但坐在椅上,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 秋春劝江涛几句,江涛抑制住悲愤欲绝的情绪,操起筷子,食不甘味地吃将起来。 秋春等人见她听劝,心上悬吊的石头,顿时落地。 在桌之人,个个脸上都绽开笑容,吃得非常开心。 秋春等人吃饱喝足,秋春付了钱,一马当先,迈出了店,向南行去,而秋凤等人不语,尾随其后。 江涛行了一阵,娇羞道:“阿春,凤儿,我……”话说这儿,难为情地不说下去。 秋凤格格娇笑道:“哎哟喂,我的师叔,你做客去,就别害臊,也别害怕,我妈我大姨娘,和其她姨娘,都不是虎狼,不吃你不说,还有可能吃醋的。不过,她们吃醋中,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呀,哎哎哎,不是悲观,而是遗憾,唉!你呀,就别前怕虎后怕狼的,丑媳妇终归见爹娘的!走,跟我们走!” 江涛由秋凤挽着手,像姑娘似的羞红了脸,娇嗔一句,正欲再说,欲言又止。 一路之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 他们大步流星地行走一阵,来到目的地,相安无事,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秋春看着梅峰,张嘴欲说,但话在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不言自笑道:“阿峰,晚上目的地见!”说着动身,往家门走去。 梅峰见她下逐客令似的下了“逐客令”,也就遂她之意,抱拳一揖,强颜欢笑地道句辞别的话,转身便走。 秋春目送人走远后,摇头一叹。 秋凤的亲人见人回来了,惊喜中见到江涛,不禁一愣,跟着奇怪,客气请江涛入座喝茶。 江涛虽与秋春是一门弟子,又是那层关系,但是江涛为了秋春好,不登秋春家门,当然秋春的家眷彼此不认识江涛了,所以她们见到江涛这个陌生的人儿,彼此奇怪了啊。江涛刚刚落座,却被秋凤拉了起来,但听秋凤笑道:“她暂且失陪诸位。她呀,像我娘,她伺候我洗澡。” 江涛求之不得,一边走,一边道句失陪的话。 杨秀等人乍见此情,不由惊诧,面面相觑,却不言语。 她俩一走,杨秀怨怼地盯着秋春,厉声呵斥一句后,咬牙切齿道:“你把她带回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杨秀虽不识江涛,但她深知秋春是什么角色,聪明的她忽见陌生女人到来,她心里便明白了什么,于是她借醋意,疾言厉色问秋春了。 秋春双手一摊,嬉皮笑脸道:“姨太太,我的姨太太,你别动肝火,当心……” 杨秀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少来‘闪烁其词’这一套,你……你!” 秋春右手一挥,板着面孔,支走姨太太和大太太后,双手连摇,嬉皮笑脸道:“姨太太,你用词不当,不当!唉!我,我本不想带人回来的,可是……可是凤儿她,唉!她非不懂事、非邀请她来我家做客,我的的确确……唉!” “你的花花肠子,别人不知,我可知道!”杨秀话说这儿,挥手打秋春的脸,骂道,“王八蛋,你不把她撵走,我对你不客气?哼!” 秋春拂开她手后,扶起杨秀,朝里房走去,好言相劝杨秀她,而杨秀最爱听人的劝,在他劝下,满腔怒火,就此全消。 秋江二人如同女母,一起开开心心地沐浴之后,出了浴室,进房睡觉。 天还未黑,秋家就开晚饭了。 江涛入桌吃饭,却浑身不自在,好在秋凤笑着劝她吃,再加之秋春的大太太和其她姨太太劝她吃,不自在的她,领她们的情,吃得津津有味,颇是开心。 吃了晚膳,秋凤拉住江涛的手,进入卫生间洗了手脸后,便进入卧室,笑盈盈的道:“如今,我不叫你师叔,也不叫阿姨。”语气一顿,又道,“现今你呀,虽还没进我们家门,但是我呀,称你姨娘了。为了安全,姨娘你呀,暂且不出我家门,与我妈聊天。”说着起身,翩然而出房门去了。 不一会儿,秋凤挽着杨秀的手,笑吟吟的进入房里,抓住杨秀江涛的手,握在一起,道:“都是女人,就别仇视相对,你俩握手言和!你们促膝谈心,我就不打扰了。”说着转身,快步出了房门,旋即转身,朝房中人一笑,关门而去。 秋凤一进卧室,见阿碧阿菊她俩在等她,不由满意地点头一笑,道:“你们呀,我不是唠叨,但我郑重其事地要叮嘱你们,这几日,所亲历的事,和所干的事,最好守口如瓶,别泄露出去!”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阿碧阿菊二仆同声道:“小姐,您请放百二十个心,奴婢绝不会泄漏的,守口如瓶!” 秋凤一脸严肃道:“若泄漏出去,我的手段,你们是亲眼目睹到的!嗯?” 阿碧她俩同声说道:“我们知道的!”她俩说完,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面面相觑,相顾失色。 她俩神色,秋凤视而未见。她冷哼一声,但不再言。 秋凤拿起镜子,照了一照,见她自己生了一张美无瑕疵如白玉的脸蛋儿,自傲地微笑一阵,忽然站起,道:“你们就在我卧室里睡觉,但不可动我的东西!我这就行动去了。”说罢,转身欲走。 阿碧她俩慌忙上前,拦住她路,同声道:“小姐,我们与你一起去行动,好么?” 秋凤面色一沉,瓮声瓮气道:“不行!”语气一缓,道,“你们武功低微,跟我一去,我又顾己又顾你们,顾此失彼,到时事情便……” 阿碧阿菊二人听到这儿,灰心丧气道:“好好好,小姐!我们不去。小姐,行事小心,不可……” 秋凤笑着打断她俩的话道:“是,管家婆!”说着动身而去。 秋凤一进茶厅,向亲人打声招呼,快步向外面走去。秋春等不敢招惹她,一声不响的目送她走后,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秋凤一出家门,见父未追上来阻止她的行动,微微跳动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秋凤背着双手,挺了挺胸,迈开大步,目不斜视,直视前方,朝她约梅峰见面的地方步去。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秋凤无心观城夜景,但她有心留意街上的人们。她见人们只是行注目礼,但不打她的主意,于是她松懈了戒备之心,赶着自己的路。 秋凤安步当车行了一阵,眼前一亮,只见梅峰在一个水果摊前挑选着买水果,不由喜上眉梢,加快脚步,向梅峰走去。 秋凤咧嘴微笑,心里想道,好小子,你果真不食言,真是个孺子可教也! 梅峰挑选水果中,忽见秋凤走了上来,赶忙动步,微笑不语地迎了上去。 他俩同时站住,相顾不语。 忽然,梅峰打破沉默,笑道:“你来正好!快,快跟我走。”说话之时,拉着秋凤的手,朝水果摊走去。 梅峰买了点水果,但他大方,把一小袋水果,朝秋凤一递,道:“吃一个,尝尝味道如何?”边说边付钱。 秋凤毫不推辞,伸手接过,但却不吃,不言自笑地转身而去。 梅峰快步追上秋凤,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嫌东西太低档了呀?” 秋凤边走边道:“我这人,一向不吃零食。昨夜,我吃零食,乃是好奇。目下,时间尚早,咱们动身到一个地方去,瞧瞧热闹。”说罢,加快脚步,向西走去。 梅峰跟屁虫似的,快步追上秋凤,但不停步,与秋凤并肩而行。 梅峰抬首望天,一边观天色,一边说道:“也行!不知到何处去瞧热闹啊?” 秋凤一边前行,一边舞动水果袋,说道:“到前面最豪华的‘百乐门’舞厅里去看看。” 梅峰道:“好,那我们这就去开开眼界去 第二十三章 擒人反被人擒 住 暗器之势震惊人 名赫之妻张慧怒道:“我和杨太太在下面客厅聊会儿天,我求杨太太批改阿学的作业,杨太太一口答允,因此,我便带杨太太上楼来,我敲房门,阿学不应,我恼怒中,便一脚踹开房门,进房一看,见阿学太阳穴乌青,感到惊诧,边摇她身,边叫她醒醒。她一醒来,不分皂白打我一耳光,这……这……” 张慧又怒声问道:“阿学,这是怎么回事?” 名赫右手一挥,示意噤声。他眯着眼,不声不响地搜查房间了。 名赫搜查个遍房间,却不见外人,赶忙掀开床单定睛往床下一看,见无人,不禁纳闷,长叹一声。 名赫吸了口烟,皱眉说道:“阿学,你把事情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给我们听。” 名学眯眼,直骚脑袋,回忆一阵,忽然开口说道:“我睡梦中,内急而醒,便开了灯,起床出房,解了小便,净了手后,回到睡房,我无睡意,便拿起枕边书看。我看一阵,猛觉耳门一疼,我就晕了过去。” 名赫等人一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张慧怒声骂道:“姓名的,都是你这贼杀才惹的祸端!这几日中,外界那些魑魅魍魉,不择手段,不,无孔不入地深入家中,搞得家鸡犬不宁、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名赫既不生气,且赔笑着脸,劝她一句,嘻嘻一笑,但不言语。 名学恼怒地哼了一声,倒在床上,一边扯被子盖身子,一边愠道:“你们出去,出去!我困了,要睡觉啦!” 忽然,名赫发疯似的,一把扯开被子,双手一伸,抱起阿学,直往房外跑去,而阿学惊愕中,边打她爸,边怒骂道:“死老头,臭老头,放开我,放开我!” 张慧等人惊愕中,慌忙动身,出房而去。 名赫把愤怒如狮的人放在房外过道上,控制住阿学的双手,低声说道:“乖女儿乖,别撒娇,你爸马上捉贼!爸捉到贼,你折磨贼。”说罢,转过身去,行走如飞地朝卧室里步去。 不一会儿,名赫便进入房里,他却见两个黑衣蒙面人打开窗户,正欲夺窗而逃。他一见之下,那能容人逃走,大喝一声,挥起拳头,直向蒙面人打去。 秋凤梅峰二人乍见之下,大为震惊,来不及逃遁,施展武功,出招还击。 名赫武功不弱,但他以一敌二,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他却苦撑不落败,心里叫苦不迭。 张慧等人忽见此情,惊讶不已,张口结舌。 少顷,杨太太回过神来,左手一伸,拦住张慧,道:“让我上去!”说话声中,身子一晃,鬼魅似的来到战团当中,手脚并用,直打秋梅二人。 杨太太会武功,出乎名赫一家人的意料,他们惊奇得瞠目结舌。 一对一的场面,局势扭转,顿时,名赫转危为安。 秋凤见脱不开身,心里一惊,但她芳心不乱,一边打人,一边憋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同伴,不可恋战,咱们打退他们,夺路走!” 梅峰仿她之法,阴阳怪气道:“好!” 秋梅二人同时施展绝招,打退人后,不约而同地掷出飞刀,向后一纵,跟着身子一侧,拥抱一起,像巨鸟似的飞出窗户,齐向楼下飞落下去。 名赫等人惊骇中,闪身避开飞刀,趋步上前,把头探出窗外,见夺窗而出的人,仍拥抱一起,径直向楼下飘落下去。 名赫喝骂一句,右手探腰,但枪没在身上,不由一愣。 他自责一句,大声喝道:“阿红,捉贼捉贼!” 此话一出,楼下四周暗处闪身而出无数个人来,四下张望,那有贼人? 众人惊愕中,只听主人吼道:“人在半空中! 众人一听,齐向天空一看,只见一团黑物,呼呼飞旋着落向地来,不禁惊奇,胆怯地四下里一退,但听咚的一声轻响,“物”已落地。 原来,秋梅二人一听到“爸捉到贼,你折磨贼”这句话时,纵身而出衣橱,来到窗下,迅快地打开窗户,来不及逃,与人打一阵,打退人后,掷出飞刀,拥抱一起,跃出了窗,向楼下落去。但他俩人在空中,应变其速,不约而同地推开对方,手疾如电,抓住对方的手,整个人飞旋起来,跟螺旋桨似的,呼呼声中,向地上飞旋着落了下去。秋梅二人这般旋转落下,当然减轻坠落之力,彼此落在地上不会伤身的? 秋凤她俩一落下地,毫不受伤。 她俩一落下地,一言不发,松开了手,双臂一振,袖中袖箭,如同飞蝗一般,齐向名家保镖打射而来。 名赫的保镖,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更不是吃素的,惊骇中不慌乱,闪身避开袖箭,挥起拳头,围打她俩。 秋梅二人都不恋战,展开杀招,向南冲了上去,想打退众人,脱离虎口。 秋凤她俩突围,却不如愿,不但打不退众敌,反而被众敌围困得无法脱身,不由得惴惴不安。 名赫等人疾步如飞地下了楼,名赫却不出房门,趋步到房门左边,伸手一按院坝上的电灯的开关后,横跨一步,脚一沾地,纵身一跃,出了房门,厉声喝道:“阿红,你们活捉贼子,不可伤贼!” 名赫话声一落,他像巨鹰一样飞落在战斗圈外,双手叉腰,观看战斗。 阿红应了一声,吩咐道:“同伴,按主人话行!” 众保镖唯命是听,同声应了一声,不施杀招,想活捉人。 张慧等人愤怒地奔出房门,奔至名赫身边,盯着战团,啧啧称奇。 张慧看了一阵,扭头看着名赫,讥讽道:“姓名的,你自诩武功无人能敌不说,常常自吹自擂你手下个个武功高强,出神入化,啧啧如今,这些……” 名赫听得脸色青紫,眼睛一瞪,恼羞成怒地大喝一声,道:“少讽刺人!阿伟在这儿,嘿嘿,这两个贼,早已被他擒住了!” 他话刚落,一个女子惊讶问道:“爸,妈,发生了什么事呀?”话语一落,人已来到张慧身边。 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名赫之女名扬。 今天晚上,名扬吃了晚饭,与姐名学并肩而行,上到楼上书房里,她与名学做作业一阵,便把作业做完,不说什么,出房睡觉去了。 名扬睡觉中,她隔房中说话之声,她没听到,而隔房她姐房里打斗之声和她爸的话声,把她震醒。 名扬心里纳罕,穿好衣裤,开门出房,来到亲人身边,张口欲说,忽见名赫惊怒地冲出了房,径直朝楼下奔去,而名学和她妈不发一言,跟随其后。 良久,名杨回过神来,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她迈开大步,朝楼下奔去。 名杨一下楼来,奔出房门,一阵风似的,径直朝打斗场奔去,她边奔跑便出声问人了。 名赫见幺女到来,抢话道:“此地无银三百两。贼子胆大包天,光顾咱们家了。” 名杨一听,啊声惊叫,怒骂道:“何方狗贼,胆敢光顾我家,简直活腻了!”一边怒说,一边纵身一跃,直扑战场。 名赫等人都吃一惊,呼叫一声,冲了上去,想拉回名杨,不让贼子擒住她来当人质、来威胁人。 但她武功不强,这一飞跃,没飞到战团中,只飞到保镖身边,扯开嗓子,喝道:“阿大,让开一道,我帮你们擒贼!”话没说完,纵身一跃,直扑秋凤。 阿大等大为震惊,不敢阻拦,赶忙让道。 秋凤她俩正愁无法脱身,忽见名扬冲了上来,不由惊喜,齐喝一声,施招擒拿名扬。 名扬扑击个空,不禁一惊。 名扬惊中,见了这阵势,不由更惊,但她方寸不乱,施招打人。 名扬武功不高,那是秋凤她俩的敌手? 秋梅二人正欲擒她,都嫌太慢,于是转擒为打。 她俩打倒名扬后,秋凤蹲下身子,抓住她的胸衣,提稻草似的提了起来,扼住她咽喉,厉声喝道:“站住,站住!退下,退下!” 名赫等人一边呼叫一边后退,投鼠忌器,不敢上去围攻秋凤她俩。 秋凤控制住名扬,威逼人一阵,出了院大门,正要后退,忽然,两道光柱,由西向东射了上来,一辆小轿车风驰电挚般的行驶而来。 秋梅二人大吃一惊,但心不乱。 秋凤大声说道:“已出虎穴,咱们速回。” 梅峰低声说道:“不速回,因为他们有枪。”顿了顿,又道,“别怕,咱们有人质,伺机而遁!” 秋凤低声说道:“好,咱们伺机而逃!” 嘎的一声,小轿车忽然刹停在院门前,一个膘肥体胖、身材颇高的青年下了车,伸手开了后车门,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步下了车,正欲开口,名赫等惊喜地叫道:“阿伟,你回来正好,快擒贼子!” 名赫右手食指,朝秋梅二人一指,道:“阿伟,贼人贼人!你快把你的小主人救回来,救回来!” 阿伟劝人一句,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何方朋友,放了小姐,自个滚回去吧!” 秋凤呵呵一笑,阴阳怪气道:“放人是要放的,但是她得跟我们走一趟。” 阿伟剑眉一扬,抑制怒火,瓮声瓮气道:“这不行!” 梅峰学秋凤的腔调,阴阳怪气道:“不行也得行!同伴,咱们别与他们啰嗦,快走,快快走!” 阿伟怒道:“想走,得过我这一关!”说话之时,身子像车轮一样旋转而出,在秋梅二人面前三尺许一站,双手一伸,拦住她俩的去路。秋凤见了他这身功夫,暗喝声彩。 秋凤冷冷笑道:“是文斗,还是武斗?” 梅峰愠道:“不可与他斗!咱们有人质,他投鼠忌器,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同伴,你头要清醒,千万别中人计!” 秋凤笑了一笑,怪声怪气道:“这你放心,俺呀,不是三岁小孩,绝不会中贼人计的!” 梅峰一听,翘起拇指,赞秋凤一句。 秋凤听得不欢,怒瞪他一眼,哼声不语。 阿伟干咳一声,冷冷一笑,道:“你我都是习武之人,你们却挟制人来逃命,这岂非汗习武之人的颜了吗?咱们以武……” 梅峰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小子,你懂‘寡不敌众’这话么?” 阿伟拍掌三下,嘿嘿一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这么说来,你是想单挑了?” 秋凤抢话道:“正有此意!不过,单挑,要约法三章!若不约法三章,那就不单挑了,那我们只好挟持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名赫不待阿伟开腔,大声说道:“约法三章就约法三章!阿伟,你快快答应他们!”顿了顿,又道,“放了我们女儿,你们单挑如何?” 秋凤呵呵一笑,道:“别急,别急!” 秋凤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嘿嘿一笑,冷冷说道:“姓名的,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知,但我知道!待单挑后,再放人不迟!” 名赫见计落空,心里暗骂一句,道“好!”他话一落,眉头一皱,又想计策,如何骗而救人。 梅峰与阿伟约法三章后,拉开架势,准备开战了。 这时,秋凤朗声说道:“同伴,你来控制人,我来战!” 梅峰愠道:“不行!同伴,还是我……” 秋凤柳眉一扬,杏眼圆睁,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同伴,你小子,若是不听我的,我永不理你!” 此话一出,张慧等人一怔,跟着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秋凤恼羞成怒地喝骂一句,威逼梅峰。 张慧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对鸳鸯鸟儿啊?嘻嘻……”讥笑起来。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但不发怒,怨恨地盯着张慧不语。 秋凤的话,梅峰听得吓了一跳,他一边摇手,一边颤声道:“好好好,同伴!我听你的,听你的!” 梅峰控制住娇生惯养的名扬后,扯开喇叭似的嗓子,朗声提醒道:“同伴,打起精神!” 秋凤向梅峰一翘拇指,笑道:“多谢提醒!” 秋凤话一说完,车过身来,抱拳说道:“请!” 阿伟抱拳还礼道:“请!”又道,“你是姑娘,我让你三招。你,出‘粉拳’之招吧!”说着拉开架势。 秋凤见他轻视,不由大怒,但不发作,嘿嘿冷笑道:“说让招,啧啧啧,却拉开架势,这岂非笑掉……” 阿伟面上一红,不等她话说完,尴尬一笑,抱拳一揖,道:“见笑,见笑!” 秋凤不再奚落阿伟,大喝一声,趋步上前,双拳齐出,猛向阿伟面门和肩头打去。阿伟见她出招平平,轻蔑一笑,但不奚落,闪身避开。 秋凤见他轻视,正合心意,按计而行。 第二招一落空,秋凤跟着一招打出,但不致他的命。 阿伟刚刚闪避开,但秋凤招中有招,没有避开,只听砰的一声,他右太阳穴中她一拳。他忍不住啊声惨叫,应声而倒,不省人事。 秋凤在三招内,便把阿伟打晕在地,不只秋凤感到意外,惊愕不语,且名赫等人也惊诧不已,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不一会儿,秋凤回过神来,道:“同伴,放人,咱们走!”说着转身,向东便走。 梅峰应了一声,放了名扬,追人而去。 正当这时,砰的一声,名赫鸣枪后,厉声喝道:“站住!你们再向前走一步,我可开杀戒了!” 秋梅二人大吃一惊,秋凤怒骂一句,道:“姓名的,找死!”说话之中,左手一挥,一把飞刀,射向名赫。 名赫一惊,身子一晃,轻描淡写地避开飞刀后,正欲开枪,数十支飞刀,像飞蝗一样打射过来。 名赫吓得魂飞魄散,想闪避或出手化解,而他整个人却动弹不得,酥软无力,如同冰柱。他睁着直欲凸露出眼眶的眼睛,张开着如同狮子口的嘴巴,合不拢来,心里叫苦不迭。 第二十四章 玩是假窃听是真 挨打功夫赢芳心 眼看名赫生死俄顷之际,忽然一条人影像幽灵似的在名赫面前一站,手中手绢,挥动了几下,数十支飞刀,被她轻描淡写地挥落在地。 解名赫围的,不是他人,正是杨太太。 秋梅二人忽见之下,如同见鬼,吓了一跳,不再逗留,拔开双腿,飞也似的向远方逃遁而去。 秋梅二人呵气功夫,便奔出数里之遥,不约而同地止步不前,一手撑在树杆上,一手捂住胸口上,惊魂未定地回首一看,见无人追上来,这才惊魂甫定。 她俩歇息一阵,不再喘气,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她俩面面相觑,哑然失笑。 秋凤道:“阿峰,你发觉到么,那叫阿伟的,他是不是故意败阵的啊?”语气一顿,又道,“出乎意料的是,杨太太也是故意不追打我们的!” 梅峰点头笑了一笑,道:“是啊?” 秋凤眉头一蹙,一脸迷惑,道:“这的确是出乎人意料啊?他们这么做,是何企图?这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梅峰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秋凤仰首看天,长叹一声,仍皱着眉头,心里纳罕,解心中疑窦。 忽然,梅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打破沉默,道:“快到午夜,咱们回去。” 秋凤频频点头,但不答话,仍想着心事。 她俩一路不语,行了一阵,忽然,秋凤拦了过路的黄包车,租了下来。 她俩坐上了车,打道回府。 车行驶一阵,秋凤向车夫说道:“改道,师傅。”又道,“烦请师傅,我们到‘百乐门’舞厅。” 梅峰一听,不禁一惊,怒道:“到那儿去干什么?” 秋凤瞪了他一眼,没好没气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呀你,不知原因,也就别追根究底了!嗯?” 秋凤不待他开口,板着面孔,怒声说道:“到了那儿,离你家不远,自个回去,你我分道扬镳!” 梅峰听得大惊失色,颤声说道:“不不不!咱们……” 秋凤厉声打断他话道:“谁跟你是咱们?你再说咱们,我一脚把你踹下车去,让你徒步回家!” 梅峰右手直摇,嬉皮笑脸道:“哎呀呀,我的小祖宗耶小祖宗,我不说‘咱们’,啊?凤妹,你呀,喜怒无常,我……我既怕且惧,唉!凤妹,你呀,一颦一笑,那个美呀,比花更美,比什么都美!” 秋凤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娇嗔道:“去你的,少油腔滑调的!走,咱们又玩去。” 梅峰笑了一笑,道:“得嘞,咱们又玩去!” 黄包车如同穿花蝴蝶,在大街小巷中奔驶一阵,在“百乐门”舞厅门外大道上停下,她俩如同兄妹,相继下了车,梅峰付了车钱,做个挽手之势,看着秋凤,笑着不语。 秋凤脸色微变,瞪了他一眼,低声嗔道:“大庭广众,手挽着手,别人以为……”话说这儿,羞红了脸,低着脑袋,不往下说。 梅峰一听弦外之音,他人聪明,也不想想,便明白她意,颇为知趣,抱拳一揖,不迭声地赔礼道歉。 秋凤转羞为笑,道:“同伴,咱们到前面找个小吃摊,吃喝个饱,再玩如何?” 梅峰眉头一蹙,但不拂逆她,一口赞成,与她并肩而去。 她俩如同一对恋人,并肩而行一阵,来到一家露天烧烤铺,坐在椅上,梅峰知趣似的,点了吃的,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看着秋凤,笑着不语。 秋凤被他目不转睛地看得羞红了脸,恼羞成怒道:“你小子,这么没礼貌的瞅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了出来当球踢?”梅峰大惊失色,双手直摇,颤声道:“别别别!” 秋凤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了。 秋凤敛笑,正色道:“梅峰,你猜一猜……”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梅峰不敢看她,盯着茶碗,不悦似的,道:“猜什么猜?” 秋凤神秘一笑道:“那我问你,我说‘玩’这个字,是何意图?”她话声低,低得令人闻听不到。 梅峰仍盯着茶碗,想了一阵,低声说道:“你的意图,便是进舞厅玩,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进入杨家,隐藏在暗处,窃听人谈话。然而,你进舞厅,玩是假,而是打探杨太太什么什么的。” 秋凤听得惊奇不已,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话也说不出来。 梅峰等她开口,谁知她却不语,他不禁一愣,忍不住自己,抬头一看,见秋凤惊奇的样子,不由怔了一怔。 秋凤啊哈一声,笑了一笑,双手一伸,翘起拇指,低声说道:“喂小子,你真是我肚中的蛔虫,一语中的!小子,你是怎么猜到的?” 梅峰搔了搔头,傻乎乎的笑了一笑,道:“我呀,跟你学的。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我呀,把方才所遇的咄咄怪事,和其他事追忆之后,揣测一阵,便分析了出来的。不过,你进舞厅去玩是假,去杨家那才是真!” 秋凤翘起拇指,嗬了一声,笑道:“小子,你呀你,可真是孺子可教也!吃的一上桌,咱们吃吧。” 梅峰拿起羊肉烤串,朝秋凤一递,低声说道:“你选此铺吃喝,就是看人经不经过这儿。” 秋凤点头一笑,边吃边说:“你说对极!我就是那意!杨青山他们……”她说这儿,忽想起一事,改口说道,“咱们就在这儿,把外衣裤脱掉扔了,头,只戴礼帽,这么一来,他们就认不出我们了。” 梅峰停嘴不吃,瞅着秋凤,脸绽开笑,开玩笑道:“大庭广众,你不怕羞?” 秋凤笑道:“也不脱光,怕羞什么?小子,别说了,快快按我的话行动吧!”说着站起,脱外衣裤。 梅峰应了一声,赶忙起身,脱外衣裤。 她俩迅快地脱掉外衣外裤,一对金童玉女出现在人们眼前,人们看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而人们嘴巴直流口水,都不知道。 她俩视而不见,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颇是开心。 梅峰咂了口酒,看着秋凤,一边吃,一边低声说道:“你‘建议’咱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外装,就是让杨青山他们看见我俩之后,不起疑心,是也不是? 秋凤翘起拇指,眨着美目,一边吃,一边低声说道:“你真聪明!我这么做,就是消除他们的疑心。小子,从今而后,你呀你,跟着我,好好的学,千万千万别让为师失望!” 梅凤呵呵一笑,道:“是,师父。” 他俩不在说话,吃着烤串,品尝品尝。 他俩吃了一整,忽然,眼前一亮,只见杨青山夫妇手挽着手,款步地向这边走来。她俩乍见之下,不禁喜上眉梢,面面相觑,嗤的一声,笑出了声。她俩敛笑,继续吃喝。 杨青山夫妇在一张桌子坐下,杨青山点了吃的,端起茶碗,品茶起来。 杨青山呷了口茶,放下茶碗,看着女人,道:“夫人,你觉得今晚所遇之事,怪不怪?” 杨太太听得不悦,瞪了他一眼,低声斥责一句,道:“此处人多嘴杂,不是谈话之地!有什么话,咽在肚里,若咽不住,那就……”话说这儿,不说下去。 杨青山脸绽开笑,道:“咽得住,咽得住”!又道,“夫人,你别生气!” 杨太太正色道:“既然咽得住,那就待宵了夜,回家谈吧。”说着放下茶碗。 他俩说的话虽然颇低,但秋梅二人耳朵灵敏,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他俩相顾一笑,嚼着牛排,不言不语,心里均想,那女子是个厉害角色,我得振作精神,别再阴沟里翻了船。 秋凤她俩吃喝一阵,吃饱喝足,梅峰付了账后,起身跟在秋凤身后,一言不发。 秋梅二人疾步奔走一阵,在杨青山家门外街上止步,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一眼房屋,回头一看,见杨青山他们还没回来,心,顿时落地。她俩动身,不言不语的来到一条胡同口,忽然,秋凤止步,低声说道:“夜黑,分辨不清他家房,咱们从房上走,这样便分得清他家房屋了。走,行动!” 梅峰唯命是听,低声说道:“好,行动!” 她俩朝胡同里走了一阵,俩人各施武功,手脚贴在墙壁上,犹如壁虎,向上攀爬一阵,快到房檐时,她俩不约而同地深吸了口气,双手略一用力,只听呼的一声,冲天而起,上到房顶,但没发出好大的声响。 她俩一上房,但不停留,猫腰向西行了一阵,向下一看,见来到目的地的房顶上,却不下房,猫腰而行向东。 她俩像贼似的进入杨青山家里,但房里漆黑一团,但他俩的眼睛,与众不同,能在夜里大致能看清房里一切东西。他俩来到一间房里,见有床铺,便一目了然此间是卧室。 她俩隐身暗处,不言不语,耐心地等人回来,偷听他们谈些什么。 他们也不知等了多久,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接着开关声响,房里豁然一亮,亮如白昼。 他俩胆大,情不自禁地探头一看,只见杨青山等一进卧室,杨青山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盯着女人,一边狠抽香烟,一边说道:“阿美,我的心肝,你坐下,咱们分析,或者揣测咄咄怪事。” 万美说道:“别急别急,咱们冲澡之后,再谈不迟!”说罢,款步向衣橱走去。 杨青山嗯了一声,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万美打开衣橱,拿了穿的,步到床前,把穿的扔在床上,也不害羞,脱掉旗袍和其它,穿上睡衣,说道:“我先去洗,尔后你洗。咱们洗后,再谈怪事。”她一边说,一边朝房门走去。 秋梅二人在暗处,看着万美脱光了穿的时,他俩见了她那迷而醉人的胴体,羞红了脸,但都不收回目光,仍盯着她的胴体。 秋凤心里奇怪,这个女人,身子怎么跟我母亲的身子一样呢?难道她也身怀六甲?瞧她翘挺如峰的**,和她那粗大的腰肢,以及硕大的肚子,毫无疑问,准是她怀了杨青山的孩子了! 秋凤这么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秋凤心里咒骂一句,忍不住朝梅峰一看,见他这副色眯眯而贪婪似狼的样子,不由生气,但她不发作,也没出格惩罚他,心里骂道,小子,你这个色狼,真是的!嗯,本姑奶奶饶了你这一回,哼!她又想,我幸亏没惩罚他,不然……!想到这儿,不再下想。 她又想,我若惩罚他,必定惊动人,必定暴露行藏!多亏我冷静而聪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心想完,脸上蓦地绽开沾沾自喜的笑容。 话说,杨青山朝万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吸烟不语。 她俩分别冲凉之后,坐在椅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相视,但都不语。 忽然,杨青山忍不住自己,打破沉默:“阿美,名组长邀请我们至他家做客,这确是在暗示什么,我这人愚昧至极,没你冰雪聪明,你呀,揣测揣测,看他那是暗示我什么呀?”说着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端起咖啡杯,但不品尝,盯着万美,等她回话。 万美目不斜视,只看咖啡杯,浊声浊气道:“杀鸡儆猴!”说罢,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在桌上。 此话一出,杨青山惊得啊的一声,而他这一惊,咖啡荡出了杯,溅了他一手和一身,他却不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奇道:“杀鸡儆猴?” 万美怒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呵斥一句,道:“无巧无不巧,无巧不成书!我们一踵他家,便遇贼光顾他家,这无不太巧了!他呀,是在演戏。” 杨青山听得身子一震,奇道:“演戏?” 万美柳眉一扬,杏眼一瞪,厉声呵斥他一句,不再说话。 杨青山嬉皮笑脸的,不迭声赔礼道歉。 万美拍案怒骂名赫一句,愠道:“他这个粗鲁之人,其实是个大智若愚、大奸大恶之徒!他呀,自编自导的节目,别人看不透他的意思,但我却洞烛其奸!青山,他那么做,也就是让你打消了打通他关节和救出阿秋的念头。” 杨青山听得脸色苍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张开的嘴,不停颤动,噤若寒蝉。 万美见他这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冷哼一声,但不言语。 杨青山颤声道:“阿美阿美,我……我该怎么办?” 万美劝他一句,道:“你这惊恐之样,是不是你求他放了阿秋和刘英母女?” 杨青山放杯在桌,双手一伸,抓住她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睁的眼睛,忽然放亮,但放亮的眼神,转眼即逝,跟着眼里却放着惊而失望的光芒。 杨青山看着万美,一颗脑袋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结结巴巴道:“是……是的,万美!我……我呀,我低声下气的求他……”他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啪的一声,万美愤怒地掴了他一耳光,霍然站起,指着杨青山的右手,不住颤抖,气急败坏道:“你……你……”语气一顿,悔责道,“天啦天,我怎么……认识你这个愚不可及、榆木脑袋之人呢?我……我真是瞎了眼!”说完,噙满眼眶的泪水,像决堤之水,迸流而出。杨青山挨了她一耳光,脑中嗡嗡直响,如同千万只蜜蜂鸣叫一样。他定了定神,也不捂痛脸,也不生气,抓住万美的睡衣,跪在地上,道:“阿美啊阿美,我……我……笨,我笨!”说完,他腾出一只手,直打他脸,却发出啪啪声响,极其响亮。 他这么打脸,打得他自己嘴巴直流血。 万美控制住他的手,掏出手绢,蹲下身子,边揩他血,便劝道:“是我不对,你别作践和自责自己。快快起来,咱们揣测事情。” 杨青山扶起万美,破涕为笑道:“打在我脸上,疼在你心上。夫人啊,你心痛不痛啊?” 万美娇嗔一句,转怒为笑道“唉!你这挨打的功夫,真可谓天下无敌!唉!” 杨青山乐呵呵道:“我若没有天下无敌的挨打功夫,你怎么与我这个愚不可及的人结交呢?” 梅峰一听这话,精神为之一振,心想,他千依百顺女人,能容女人的打,和顺从女人之心,无人能及!凤妹,她呀,我得追她到手,赢得她芳心!凤儿,她能嫁给我,我得照杨青山学! 秋凤心想,梅峰百依百顺我,他的企图,正如“路人之心,昭然若揭”。显而易见,他就是追我,赢得我心。阿峰,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但是他是否忠心与我,那就看他行为!要是他真如杨青山这种移情别恋、到处沾花惹草之人,那我呀,嗯,我绝不会嫁给他的!我呀,甚至与他绝交,永生永世不理睬他!哼! 第二十五章 现身杀人大战敌 不怒反喜想习武 万美娇嗔地骂他一句,道:“杀鸡儆猴!但是,他绝不会杀你的,一,你是鉴定文物的专家,二,你不是中共党员。倘若,你是货真价实的中共党员,他呀,也不会杀你这个人的,因为你是鉴定文物的专家。他呀,找你鉴定文物,却不找你师兄……” 杨青山一听“你师兄”这三个字,勃然大怒,拍案站起,怒道:“别说了,别说了!” 他顿了顿,又道:“师兄,这个贼杀才,他……他真可恶!他……他捷足先登,近水楼台先得月!遭天杀的,师兄他先给江涛婊子种下了种子,我……,妈呀,我……我才是地地道道如假包换的王八蛋呀!天啦天……”嚎啕大哭不已。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但她想出去教训一顿杨青山,却被梅峰控制得全身动弹不得。 万美好言好语地劝他一阵,他那号啕大哭之声,戛然而止。杨青山揩掉眼泪,抽噎一阵,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长叹不语。 杨青山点燃一颗香烟,怒骂人一句后,看着万美,一边抽烟,一边问道:“阿美呀阿美,阿伟,阿伟他呀,是不是故意输给那个面蒙黑巾的小姑娘的呀?他那么做,是何意图?” 万美呷了一口咖啡,把杯子轻轻的放在桌上,侧首看着杨青山,说道:“他呀,的的确确是蓄意输给人的。” 杨青山一怔,奇道:“蓄意输给人的?”又道,“他为何那样?” 万美不悦,白了他一眼,说道:“是的,他确实蓄意装输的!他装输,一是,他不想助纣为虐,二是,可以交差,三是,解人的围。所谓交差,他是名赫的保镖,保镖面临主人家遭劫难,保镖是要舍身忘死地解主人危难的。然而,他呀,不战而败,便向主人交了交差;所谓解人围,就是解那两个黑衣蒙面人的围。他这么做,除了那三点,但还有原因,是何原因,我不是他肚中蛔虫,不得而知。” 杨青山道:“这么一来,阿伟的计,大智若愚的名赫必定看穿。他一看穿,那么阿伟他便有性命之忧。”说完,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 万美摇了摇头,说道:“他呀,不至于死,只不过暴露了他是否忠心,或者其他……”话说此处,不往下说。 杨青山叹道:“但愿,但愿他命长也!” 杨青山忽想起一事,问道:“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是那条道上的人,你知道么?” 万美一脸迷惘,摇首一叹,道:“这我不知。” 杨青山道:“他们进名家是何目的?你呀,比什么人都还聪明,你帮我分析分析看,若何?” 万美左手拂了一拂耳边瀑布般的的秀发,说道:“也许他们是贼,偷名赫最近不择手段弄到的价值连城之文物吧,又或许他们是想擒住名赫他,威逼他放了阿秋和刘英母女吧,又或许是报仇……”说到此处,不说下去。 杨青山霍然站起,眉头一蹙,似自语非自语道:“报仇?我想一想,他们……到底是谁。” 杨青山想事一阵,啊的一声,好像魔鬼忽然抓住他一样,拍腿站起,大声说道:“那两个黑衣蒙面人,那一定是秋春贼杀才,和江涛贱人他们!” 万美摇首道:“不是他们,你看走眼了。” 杨青山怒道“不是他们,那又是谁?”顿了顿,又道,“那一定是他们无疑!” 万美一脸迷惑,说道:“不是他们。那男子体胖,这是其一,其二,那个女的,虽扮男子,但体态不丰腴不妖娆。然而,秋春他身体不胖不瘦,而那蒙面男子比他胖,而江涛她体态丰腴而妖娆不说,尤其她的胸脯,高耸如峰,而那女子的胸脯不高耸,扁平得无胸乳。我大胆而武断地说,那两个人,是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不是秋春他们。” 杨青山一脸纳闷,道:“不是他们,那又是谁呢?” 万美说道:“江涛秋春他们不出面救他们女儿和朋友母女,看来,看来……”她说这儿,呷了一口咖啡,咽下肚后,又道,“他们暗中活动救人,或者……或者酝酿……” 万美话说此处,而杨青山此时,好像鬼捏住他似的,啊的一声,惊喜地说:“万美啊万美,那……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一定……一定是秋春之女秋凤和秋凤之友梅峰他们!” 此话一出,语惊万美和隐藏暗处的人。 秋梅二人惊中,心里咒骂,姓杨的,你这杂种,当真是个极其厉害角色之徒!你,居然猜出是我们,了得,真是了得!心里又想,你们认出我们,那我们必须除掉极其可怕、极其危险的你们了! 他俩想完,不暇多想,闪身而出,双手一振,袖中袖箭,脱袖射出,齐向杨青山等人打射而来。 但听啊的一声,杨青山的头和背中了袖箭,倒栽葱倒在地上,气绝而亡。然而,万美却俯身躲过致命袖箭时,侧身一滚,右手抓起一把椅子,猛向直扑上来的秋梅二人打去。 喀嚓一声,秋梅二人一拳打碎椅子,手脚并用,齐向万美身上致命之处打来。万美惊中不慌不忙,施展武功,以守为攻,与他们大战。 万美以一敌二,不但不落败,而且大占上风,打得他俩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秋凤她俩见她武功这么高强,不禁骇然,奋力抵抗万美变化多端的层出不穷的杀招。 秋凤一边拆招,一边心想,我得滚倒在地,抽出软剑,刺杀她,才能不败。 她心想完,忽然,侧身滚倒下去。 她身子倒下之际,右手探腰,迅快地抽出软剑,挥剑斩出,斩她的脚。 啊的一声,万美脚中剑,但她躲闪得快,受伤不重,只受轻伤,可是她武功了得,仍大战不败。 秋凤她俩见她受了伤,依旧不落败,又是惊骇,又是暗暗赞她武功了得。 双方又战一阵,仍然战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 忽然,秋凤喝道:“阿峰,施杀招,杀她!” 梅峰朗声道:“好!”说罢,招术一变,直走中路,向万美胸腹打来。 与此同时,秋凤剑招一变,猛向万美背腰致命之处刺来。 俩人施出绝招,威势倍增,足有雷霆万钧之势,当真非同小可! 万美腹背受敌,但她不惊,心也不慌,展开压箱功夫,一双肉掌,从容不迫地化解开她俩层出不穷的连环杀招。 秋凤她俩见她这么了得,又惊又怒,但不慌张,也不乱阵脚,继续施展杀招,围打万美。 万美虽然身怀六甲,在她俩夹击下,但她武功强,依旧不落败,与她俩战得难分高下。 万美出招虽然游刃有余,化解了她们的杀招,但她却暗暗叫苦。因为她知道,时间一长,再加之她身有孕,最忌讳动了胎气,一旦动了胎气,到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万美又与她俩恶战一阵,腹中渐渐痛了起来,她不由又惊又慌,由此一来,既犯了大忌,又对她大大不利。 但是万美武功实在太强,虽没败阵,但也惊了她一身冷汗,险些中招。 腹痛加剧,这么一来,万美不由更加惊慌,虽然化解了致命的杀招,但是手脚受伤,即将陷入死亡绝境。 万美左支右拙,苦撑一阵,忽然向后一纵,飘落在刀架前,伸手抓刀,但慢一步,秋梅二人如影随形,剑招已到,她不由又惊又怒,不得不放弃抓刀之心,赶忙闪避杀招,奋起反击,想打退他们,好扭转局面。 不但不遂她愿,反而又中招,而她心仍不慌乱,苦苦硬撑,想法脱身。 万美一边大战她俩,一边后退,准备脱身。 秋凤见她且战且退向窗户,便一目了然她是何意,赶忙提醒:“阿峰,挡住她,挡住她!”语气一顿,又道,“别让她退到窗户,防她破窗而逃!”说话之时,剑招一变,狂风骤雨似的,猛向万美刺来。 万美见她喝破她脱身之法,脸色微变,跟着心里一惊,暗骂秋凤一句,心里却叫苦不迭。 忽然,万美大喝一声,身子一晃,鬼魅似的从他们雷霆万钧之势中旋身而出,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她们的杀招。她虽避开杀招,但却动了胎气,再加之腹中又疼痛,这么一来,她非但不能再施展压箱绝技脱身,反而侧倒在地,顿时陷入死亡绝境。 秋凤她俩见她轻描淡写地脱开了身,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俩惊中不慌乱,如影随形地追杀万美,结果了她命,才消心头之怒。 梅峰一边施招,一边冷笑道:“贼婆娘想逃,做你美梦!” 万美奋起反击,打退她俩,站了起来,可是腹部疼痛加剧,直欲要她的命,但她咬紧牙关,施招反击。 秋梅二人见她这副模样,不但不生恻隐之心,反而加快招术,致她死地。 万美腹背受敌,但她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依然不败,与她俩战成平局。 万美咬紧牙关,沉住了气,又苦撑一阵,可是失血过多,再加之腹痛难当,一身功夫却施展不出,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万美见此情形,赶忙停手,脸泛绝望之色,仰首凄厉叫道:“阿春,阿春!我的阿春,阿春!”她话说完,双手托天,哇的一声,绝望地失声痛哭,泪夺眶而出。 秋凤她俩一怔,随即诧异,赶忙停剑,软剑抵在万美致命之处,同声喝问:“阿春,阿春是什么人?” 秋凤又怒声问:“阿春是谁?他姓什么?” 万美一听,猛睁开眼,眼里却迸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怨恨之光,嘴唇一动,怒骂一句,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快快动手!” 她话刚落,砰的一声,房门被一人一脚踹开,但听一人喝道:“剑下留人!” 秋梅二人惊愕之中,眼前一亮,只见来者是秋春,不由更加惊愕,张大嘴巴想说话,可是喉中好像一物给塞住一样,却说不出话来。秋春到来,万美如见救醒,她啊哈一声,惊喜叫道:“阿春,阿春!”她说话之时,双手拂开了剑,双掌拍出,蓦地向秋梅二人致命之处拍去。 秋春忽见之下,大吃一惊,喝道:“掌下留人!” 万美一听,不禁惊愕,慌忙收手,睁大眼睛,盯着秋春,问道:“你为何阻止我杀他们?”又问道,“你救他们,是何意?” 秋春双手一拂,拂开秋凤她俩,一把抱住万美,说道:“阿美,我阻止你杀他们,有我的意图;我救他们,因为他们当中,有我的亲人。” 万美先是怔了怔,继而诧异,奇道:“亲人?” 秋春推开万美,见她受伤,伤得不轻,而血流了她一身,他心一疼,跟着鼻子一酸,潸然泪下,哽咽说道:“先治你的伤,尔后,我告诉你。” 秋春抱起万美,步到床前,把她放在床上后,车过身来,道:“你们别愣着,快快收拾房间。” 秋凤剑指秋春,厉声问道:“她是你的姘妇是也不是?”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这老不正经的淫贼,你……你对得起你太太你姨太太么?你……你又对得起我,和哥哥姐姐他们么?你这老淫贼,我杀了你!”说罢,手中软剑,猛向秋春胸口刺去,致他死命。 就当此际,的一声,梅峰惊中,手中之剑,架开她剑,一手抱住她,好言好语劝秋凤息怒。 秋春万美二人听了她话,惊愕得噤若寒蝉。 半晌,秋春回过神来,无暇解释,赶忙动身,步到房间左边药橱处,拿起治伤之药,向万美步去。 这时,秋凤推开梅峰,扔剑在地,抱着娇脸,蹲下身子,悲愤地失声痛哭。 梅峰蹲下身子,像哥一样,左手轻拍她背,劝她别哭,可是她不听劝,一味哭泣。梅峰没辙,也就不劝,由她哭泣。 秋春视而不见,毫不避嫌,给万美身上的伤处敷药。 万美一脸诧异,盯着秋春,颤声问道:“阿春,她……她是你的什么人?”秋春一边给她缝伤口,一边笑了一笑,说道:“她呀,唉!她,她就是我给你说的,令我极为头痛的人儿!她呀,唉唉唉!她呀,就是令我畏怯的掌上明珠。” 万美一听,好像恶鬼突然抓住她一样,啊的一声,她睁大眼睛,不大相信地问道:“什么?什么?她是秋凤?” 秋春不悦,瞪了他一眼,道:“别大惊小怪的!”又道,“别说话,待我给你治而包扎了伤口之后,我给你说。” 秋凤悲愤地哭泣一阵,心里痛快极了,止哭敛泪,站起身来,檫掉眼泪,步到椅前,一屁股坐在椅上,怨恨地瞅着秋万二人,一言不发。 秋春仍视若无睹,如同大夫,有条不紊地给万美缝伤口,包扎伤口。 秋凤瞅着他们一阵,不知因何,脸上愤怒眼里怨恨,却荡然无存。 万美见她忽然判若两人,心里感到纳罕,猜不透她因何若无其事。 秋春忙碌了个多钟头,才包扎好万美的伤口。秋春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精神焕发,目光炯炯,像没受伤一样,毫无性命之忧,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秋春抱起万美,道:“凤儿,快抱起你阿姨她,我来收拾房间。”说着把怀抱的人向秋凤一递。 秋凤笑了一笑,不言不语的抱着万美,美目一眯,直视万美。万美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慌忙扭头,避开她的眼神,全身像是触电一样,瑟瑟发抖。 秋凤见她这副畏怯的样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秋凤说道:“阿姨,啧啧啧,你胆子这么小,真令人好笑哟!” 万美一愣,张口想说,但却欲言又止。 秋凤呵呵笑道:“阿姨,你知道么?我不恨你,不仇视你,却这般反常态的待你,你猜一猜……”话说这儿,咯的一声,笑出了声,又道,“你猜我这是因什么呀?”说罢,眨着凤目,扮着鬼脸,微笑不已。 万美一脸迷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猜又猜不到你那是因何。” 秋凤敛了笑容,正色说道:“实不相瞒,我这么待你,因你武功,知道么你?” 万美一听,暗松口气,哦了一声,笑道:“鬼丫头,你是不是想学我的武功啊?” 秋凤点头一笑,道:“想学。但我不解,你这身功夫,十分诡异,是那派武功啊?” 万美脸色微变,但脸上惊,瞬间而逝。 万美笑道:“阿凤,待阿姨伤愈之后,我……” 秋凤不待她说下去,点头说道:“好。”说着动步,步到床前,轻轻地把万美放在秋春刚换了被褥和床单的床上,傻乎乎的看着万美,微笑不语。 万美跟大姑娘似的,被她笑得羞红了脸,浑身不自在。 秋凤乍见此情,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第二十六章 就事论事知目的 借题发挥索要钱 这时,梅峰问道:“秋伯伯,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秋春道:“你把窗户打开,屏住呼吸,我来处理尸体。” 秋春目光移开,看着万秋二人,说道:“阿美,阿凤你们,你们也闭住呼吸,我这就处理尸体。” 他话说完,从药架上拿了一个药瓶,捏开瓶盖,往地上尸体的伤处倒药。 白色药粉一掉落在伤口上,只听嗤嗤声响中,尸体如同着火的柴禾,冒着一股极其刺鼻的黑烟,而尸体却直冒着鱼吐泡的白泡。整具尸体眨眼间化为一滩浓水,尸骨无存,片衣裤和鞋袜也无存。 秋梅二人忽见之下,大开眼界不说,而她们却惊奇得目瞪口呆,全身像是筛糠一样,不住颤抖。她俩心里骇然,这……这太神奇得太可怕之极矣! 秋春扫了她们一眼,道:“这一瓶药,便是人人见而丧胆的,专门处理尸体的‘腐蚀尸粉’。” 秋凤梅峰二人同声奇道:“‘腐蚀尸粉’?” 秋凤睁大眼睛,道:“这般神奇?” 忽然,万美搭讪道:“当然这般神奇了。” 秋梅二人不闲着,打扫房间一阵,就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如同刚装修的房子。 秋凤见他们出房去了,抿嘴一笑,道:“阿姨,你衣裤有血迹,我这就给你换下来。” 万美笑着谢她一句,不再言语。 秋风给她换了睡衣和内裤后,双手轻拍她俏丽如花的脸颊一下,笑道:“阿姨,你多大年纪?” 万美一听,像大姑娘似的羞红了脸,双手抱胸,声音涩滞道:“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秋凤仍笑着脸,说道:“没啥意思。我瞧你年龄,充其量三十多岁。但奇怪的是,你一个三十几岁的人儿,却看起来十八九岁。我很好奇的问问你,你有什么秘诀,保养容颜这么好呀?” 万美笑道:“没什么秘诀,只是常期进美容院去美容。你要不要去美一下容?” 秋凤一听,颇是乐意,道:“当然要美容啊,我也美一美!” 万美说道:“你美了容,保准天下美女睹之而自惭形秽地嫉妒你的。” 万美不待她开口,又道:“我开了一家规模颇大的美容院,就在我家这条街上,离‘百乐门’舞厅不远。” 秋凤哦了一声,心里想,那位易容易阿姨,也许她就是那美容院里的一员员工。 秋凤忽然想起一事,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你是美容院老板,又是名赫之女的老师,你没有分身之术,你是如何开展你的工作的?” 万美一听,不禁一愣,跟着诧异,道:“难道挟持名扬的人是你们?” 秋凤不再隐瞒,点头说道:“是,是我们。”语气一顿,又道,“你回答我的话呀?” 万美哈哈一笑,道:“傻丫头,你呀你,别佯装不知。你这个大智若愚的鬼丫头,当真……” 秋凤笑呵呵的打断她的话道:“好好好,我不佯装了!你呀,其实没有分身之术,只不过把美容院交给你最可靠抑或心腹之人打理罢了。请问阿姨,你在某所学校高就?” 万美赞她一句,道:“我在华东大学任教。而名学她是我的学生。”说着身子一挺,坐了起来。 秋凤哦了一声,心想,她教大学,然而,昨天那些学生便不是高校的学生了。为了揪出江涛姨娘她们的叛徒,我得另辟蹊径。 万美看着秋凤,问道:“你在想什么?” 秋凤笑道:“我在想什么,你别故作不知。阿姨,昨日晚上,我和梅峰到名家……” 万美不待她说下去,尴尬一笑,道:“方才,我和杨……杨青山交谈……”说至此处,羞羞地低下了头,不往下说。 秋凤哈哈一笑,道:“你真聪明!我问你,杨青山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 万美一听,不由更羞,跟大姑娘似的,张口想说,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啊哈笑道:“杨青山那狗贼,只不过是你的假丈夫罢了,是也不是?” 万美听得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凤一边眨眼,一边笑道:“我是从情形中推测出来的。你……”话说至此,倏地住口,打了个几哈欠之后,又接着说,“你与我爸他不是一般的关系。我来问问你,你与杨青山假结婚是有目的的,是么?你说,是啥目的?” 这时,秋春跨步进房,说道:“不错,的的确确是有目的的!”话一说完,坐在椅上吸烟。 他话刚落,人影一闪,梅峰从外面步了进来,挨着秋春身边一把椅子坐下,而他一双眼睛,跟贪婪的狼眼似的放着绿光,盯着万美那迷而醉人的酥胸,张大嘴巴,不言不语。万美脸腾地一红,慌忙扯起被褥掩住羞处,倒在床上,大声说道:“羞死人也,羞死人也!” 秋凤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但不奚落。 秋凤的笑声,戛然而止。 秋凤敛容,正色道:“我就事论事,明白你们的目的。” 秋春万美二人不禁惊愕,道:“你是……你是怎么……” 秋凤右手一挥,但不说话。秋万二人忽见手势,心领神会似的,赶忙住口。 万美在床上,迅快地穿上睡衣,腾地坐了起来,惊诧道:“阿凤,你是怎么揣测出来的?” 秋凤道:“你们别诧为奇事。实不相瞒,我这人爱就事论事。你们的目的,就是除掉杨青山。”顿了顿,又道,“不过,只有一事,就让我知道你们杀杨青山的意图了。” 她说这儿,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接着又说:“阿姨,你的功夫在我们之上,而我们打射暗器,你足可救杨青山的,可你没救他,显而易见,你就有心杀他的。因为,你们也知道他坏了你们的大事的。” 万美惊骇道:“你……你这人之聪颖,无人能及!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又道,“你人又美又聪明,我又怕又自愧不如!” 秋凤谦逊一句,道:“除掉杨青山,有三个原因,一是,他知道他养的女儿杨秋,乃是秋春的私生子,而他的夫人,乃是秋春的情妇。” 秋春听得胆战心惊,背脊和额头,直冒冷汗。他低着脑袋,羞愧得不言不语。 万美一听,怨恨地瞪了秋春一眼,嘴巴张了一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对她这副样子,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二是,杨青山常在名赫和其他大人物鉴定文物中透露机密给大人物他们,这样威胁到秋春秋老板的性命,三是,杨青山他与江涛母女生活了十几年,知道江涛母女她们干的什么事情。就这三个原因,秋春你就设个‘美人计’,探探杨青山的秘密,探听杨青山的口风。这个‘美人计’,其实万美阿姨你没失身给杨青山,因为,因为你有药物麻醉了他,所以他根本没……”说到此处,不往下说。 万美听得心惊胆寒,额头和背脊直冒冷汗,颤声说道:“你……你太……你太可怕之极矣!” 秋凤哈哈一笑,道:“可怕?哈哈,你别怕,我是人,既不是狼,也不是虎,更不是人们谈虎色变的厉鬼和恶徒,不会吃了你的!” 万美一听,胆怯之心,顿时荡然无存。 秋凤正色道:“阿姨,你开的美容院,却给我们带来灾难,和杀身之祸的!” 万美一愣,瞪大眼睛,怒声说道:“绝不会出那种事的!你……简直是……胡说!” 秋凤冷笑道:“你别装糊涂,我没胡说!” 秋春搭讪道:“凤儿,你阿姨她没装糊涂,因为她不知道名赫他诱捕江涛一事。” 秋凤一听,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向万美赔罪一句,正色道:“杨青山憎恨江涛母女,所以他向名赫告密,同时向名赫献了一个诱捕的毒计,诱捕江涛她了。幸亏爸你招来易容师给我们易了容了,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江涛没被人抓,也是杨扬他破坏了的。看来,特务们都怀抢功之心了的!若是特务们不怀抢功心切的话,那事情可就糟糕透顶的,唉!” 秋凤话说这儿,把话锋一转:“阿姨,你与我爸的浪漫的爱情,向我讲述了吧。” 秋春羞得低下了头,笑骂一句,道:“阿美……说。” 万美羞涩地右手一挥,笑道:“你别求我,我也讲述。”她看着秋凤,翘起拇指,赞道:“凤儿,你真聪明,聪明!”她话说此处,脸上忽泛愧色,道:“凤儿,你的聪明,我望尘莫及自愧不如!唉,我的女儿有你一半聪明,那该多好呀,唉!” 秋凤惊喜道:“你有女儿,是不是我爸的私生女啊?她……她现在何处?” 秋春他俩羞得低下了头,嗔怪一句,猛地抬首,面泛嗔怒,齐声道:“你……你……”说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秋凤嘻嘻一笑,道:“别恼羞成怒!谁叫你们风流,不自尊自爱呢?你们呀,真是的!” 万美羞愧地喟然长叹,轻轻拍秋凤娇嫩如花的脸蛋一下,娇嗔道:“你这疯丫头,真令人头疼!” 秋凤双手如爪,在万美面前一张一缩,作势欲抓,故作威胁道:“你不说,我抓破美人脸!” 万美咯咯一笑,娇嗔一句,道:“好好好,疯丫头,我说我说!你多大呢?我女儿十七岁。” 秋凤道:“我呀,十四岁,她比我大,那我称他姐姐。阿姨,姐姐她,现在何处?” 万美道:“她在她舅父家,但她不知我是她的母亲。她是我的学生。”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没嫁人生下私生女,挺不光彩不说,我们家族族规有一条:凡是未婚男女生下私生孩子,那是要受死刑的。我爱你爸,又爱我们的女儿,我便求我哥哥他,而我哥最爱我,又同情我,便收养我们的孩子了。我思女心切,便来上海,一是求爱,二是见我那心肝宝贝的女儿。” 万美顿了顿,又道:“一到上海,我先见了哥嫂和我的女儿,后见你爸他。你爸为了除掉杨青山,便哀哀求我,我爱你爸,便帮你爸他,除掉杨青山。然而,我能开美容院,和能在高校任教,这都是你爸安排的。” 秋凤笑问:“这么说来,开美容院的钱,是我爸出的,是不是阿姨?”说着轻拍万美的娇脸。 万美笑骂道:“鬼丫头,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美容院,也有我的钱。” 秋凤哦了一声,看着秋春,笑了笑道:“爸,你讲。” 她这弦外之音,秋春一听就懂。他笑了一笑,不再隐瞒,口若悬河地讲述了起来。 1918年初冬的一天,秋春偕二姨太阳霞,与好友日本商人八木青山,登上海轮直赴日本。 一到日本,秋春和阳霞在八木青山相邀之下,到八木青山家做客。 那日晚上,一个在校读书的学生八木万美返回老家,见到中国客人,颇是惊奇。 秋春讲述这儿,秋凤睁大眼睛,盯着万美,问道:“阿姨,你是日本娘们?你就是八木青山的妹妹八木万美是不是?”八木万美一脸不悦,伸手轻刮了秋凤鼻子一下,娇嗔道:“鬼丫头,明知故问!” 秋春斥责秋凤一句,又讲述了。 秋春和二姨太见八木万美殷勤招待他们夫妇之情,又是激动,又是开心。 次日下午,秋春刚刚谈完生意,回到八木青山家中,便见八木万美回来了。她一回来,便用生硬的中国话邀请秋春去海边玩,秋春婉言谢绝。八木万美不由分说,大大方方地挽着秋春的手,出了哥家,直朝海边走去。秋春不好拂逆她意,便同她去海边看景了。 八木青山家住东京城,离海较远,但难不住八木万美。她租了计程车,同秋春一起直赴大海而去。在车上,八木万美客客气气请求秋春教她中文、教她说中国话。秋春不拒绝,一口答应之后,就教她说中国话和中文。 车在城郊停住,他俩下了车,但八木万美向司机说了几句日语后,转过身来,挽着秋春的手,向海边走去。他们边走边谈,颇是开心。 他俩都不拘谨,如同夫妻,谈笑风生地来到海边星罗棋布似的石林中,选了一石,并肩观看海景。 秋春讲到这儿,忽然,八木万美插言道:“那天傍晚,我便……便把身子……无偿地献……献给你了他。” 她说这话,虽然结巴,但脸上无羞涩,一副心花怒放和沾沾自喜的样子。 秋凤梅峰二人见她这般,出乎意料,怔了怔,相顾不语。 秋春仰首长叹一声,一脸羞愧,说道:“罪孽啊罪孽!”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我,唉!” 忽然,秋凤笑道:“不是罪孽,而是情孽,情孽!” 万美道:“至那以后,我像疯了似的,缠住你爸不放,却遭到……”说着滔滔不绝,又讲述了。 秋春和八木万美亲密无间得如同夫妻,人的眼睛都不揉沙子,都很雪亮,引起阳霞又不满,又憎恨,又吃醋,但她当着众人之面,毫不给人的情面,吵闹不休!八木万美恼羞成怒,但不发作,拂袖而去。 但是,秋春像猫似的,爱吃腥,便偷偷地与八木万美幽会,一来二往,天天如此。 但是,纸包不住火,一日,阳霞拉着八目青山来到他们幽会之处,捉到奸夫淫妇,发疯似的又打又骂,吵闹得天翻地覆。 八木青山也没对秋木二人怎样,好言好语的劝阳霞一阵,便带起人返回家里。 他们一进家门,便坐在椅上,冷静地解决问题。 八木万美深爱秋春,但她还在念大学,只好听秋春和八木青山的劝,念完大学到中国上海念大学,在与秋春完婚。 秋春和二姨太辞别了八木青山一家子人和八木万美后,登上海轮,返回上海。 不久,八木万美发现她身怀六甲了,她便把那事向她哥说了。八木青山先是惊怒,继而命令她打掉孩子,这可是她与秋春爱情的结晶,八木万美死也不从。 八木青山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把他妹安置在一家旅馆住下之后,便把他自己的妻儿带到中国上海,便登秋春家门,把秋春约了出来,在一家旅馆里,他毫不隐瞒,把他妹怀孕一事如实地向秋春说了。秋春虽然早就预料之中,但是他陡然听了,不禁大惊失色,他说负责。八木青山见秋春重情重义,不负他妹,颇是高兴,便借题发挥,向秋春摊牌------要钱扩大生意。秋春见他敲诈,很是头痛,但不好与他翻脸,再加之他不负八木万美她,二话不说,便慷慨解囊,给八木青山一笔可观的钱,支持他做生意,在上海发展,同时还把他全家安置在城里住下。 第二十七章 因闯祸故逃抓捕 撒谎圆说受伤事 八木万美讲述至此,怒道:“我知哥他卑劣的行为,一是,我在家在城里见过哥他爱钱贪钱的嘴脸,二是,我逼问他,他才说出来的,他……真是可恶至极矣!” 秋春叹道:“我给他钱,给他买房住,这是天经地义的!” 秋春把目光移开,看着万美,一边抽烟,一边问道:“后来怎样?” 八木万美神情自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秋凤梅峰她俩见此情形,又感到意外,惊异不语。 八木万美双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轻启樱唇,又叙说了。 日本人服饰,与中国服饰大大不同,再加之春天气候暖和,八木万美虽然身怀六甲,但是她身穿长裙,模样不像身有孕,照样上学读书。 暑假期间,万美产下一女,除了她哥,她其他亲人,都一慨不知。幸亏八木青山安排得好,不然万美她是难以逃过沉塘这一劫的。 万美生了女儿,她那个高兴,溢于言表。 万美在她哥开导下,忍痛割爱,便同意她女儿过继给她哥嫂,也同意她哥把孩子带到中国上海去,也同意她哥的安排,继续念大学。 万美一念完大学,思女思情郎心切,不听亲人的劝,一意孤行地来到中国上海,想与秋春完婚,过上幸福的日子。 万美讲述至此,怒骂秋春一句,怨恨道:“凤儿,你爸他是个混蛋,可恶至极!至今,他还没给我一个名分,一直……” 秋春笑着打断她的话,劝她一句,道:“少安母躁!你也别急,待我处理了应该处理的事后,我把你和江涛娶回家,给你和她一个名分。” 这时,啪啪声响,秋凤击掌几下,嘻嘻一笑道:“这下可好呀,我们的家,又热开了锅啰?那爸你呀,又有安稳的日子好过哟?” 秋春见她幸灾乐祸的,恼羞成怒的斥责一句,不再言语。 万美一脸羞涩,娇嗔:“凤儿,你……你真是的!” 秋凤扮着鬼脸,一边手刮脸羞他俩,一边奚落他们。 秋春和万美畏惧秋凤,不敢撄怒她,气急败坏一句,怒哼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见此情形,扑哧一声,笑着不语。 这时,万美指着秋春,大声怒道:“姓秋的,今天,你已当着你女儿的面,向我许了愿,千万别反水!你若反水,我会不择手段对付你的!” 啪啪声响,秋凤又击掌几下,乐呵呵笑道:“他要是毁诺,我出出面,帮你打抱不平,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者,有的惊愕,有的惊怒,但都不语。 万美惊愕一阵,抱住秋凤不迭声的谢。 秋凤推开万美,笑着问道:“阿姨,你现在是中国籍呢,还是日本籍呢?”她话说完,双手平伸而出,轻轻地拍万美的娇脸。 万美笑道:“在你爸办下,我现在地地道道是中国籍。然而,我能教书,乃是你爸供我上大学的,又是他在花钱‘打通关节’之下,我……” 秋凤听到这儿,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哦,原来如此!”她把话锋一转:“请问阿姨,杨青山把东西弄到手了么?” 万美故作纳闷,道:“什么东西?” 秋凤一听,佯装嗔怒,龇牙咧嘴道“姓万的,你别装蒜!你不说实话,不交出东西,我扼死你?”说罢,双手一伸,作势欲扼。 万美笑道:“鬼丫头,你别装腔作势!好好好,疯丫头,姨娘既向你说,且把东西交出来。”她说至此,目光移开,看着秋春,说道:“阿春,到我梳妆台去,把手提包提来。”她一边说,一边扬起右手朝梳妆台指了一指。 梅峰突然按住秋春,说道:“不劳伯伯,晚辈去提东西。”说着起身,去提东西去了。 万美看着秋凤,笑问:“你与他在谈恋爱?” 秋凤一听,羞红了脸,娇嗔道:“胡说!你呀,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没谈恋爱。” 秋凤毫不隐瞒,把她们相识和所干的事,言简意赅,向她和她爸说了。 秋春万美二人听得惊奇得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心里不住地啧啧称奇。 秋凤一讲完,万美脸泛花一样的笑容,啧啧称赞几句,道:“想不到你这小鬼,那么聪明又正义,真可是人小鬼大呀!我更没想到中国人都具备一颗正气凛然……” 秋凤哈哈一笑,打断她的话道:“得得得,别颂赞了!天快亮了,我有话问,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决策!” 万美和秋春同声道:“好好好,你问吧,我们答。” 秋凤扫了他们一眼后,盯着万美,开门见山地问道:“姨娘,你和爸在干什么事呀?还有,江涛等人是不是跟你们干的同一个事业?” 秋春万美二人看了一眼梅峰,嘴张了一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梅峰乍见他俩的脸色,一目了然他俩不说的缘故,于是大声说道:“伯伯,阿姨,我都参与干那种事业了,你们别怕,如实说出来吧。我呀,生是凤妹的人,死是凤妹的鬼!你们……” 他话说至此,秋凤忽然呸了一声,啐了口沫,她跳起身来,站在梅峰面前,一手叉腰,一手快如闪电,揪住梅峰的耳朵,厉声喝骂道:“姓梅的,你这乌龟,真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 梅峰由她揪住耳朵,忍住疼痛,哈哈笑道:“凤妹,别恼羞成怒了!你呀你,真是聪明反犯聪明误!你这么对我,他们以为……以为我俩是一对……” 他话说这儿,忽然,秋凤左手捂住他嘴,娇嗔地骂了一句,跺了跺脚,却不说话。 秋春他俩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微笑了,但却不语。 梅峰疼得呲牙咧嘴的,但不哼一声痛,好言好语的劝秋凤息怒,秋凤听劝,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坐在椅上,看着万美,问道:“姨娘,你打听到杨秋她们关在何处么?” 万美回答道:“打听到,在中统局。” 秋凤问道:“那么复兴社,为什么赶这趟浑水呢?” 忽然,秋春插言道:“这件事,她不知内幕。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们都是中共南方局、从事革命的人。此事,你们……” 秋凤梅峰二人听到这儿,不约而同地齐声打断他的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早就知道了。” 秋凤又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干的事,不足为奇,因为我们是在所干所遇之事来推测而出的。刘英母女和江涛母女,她们都守口如瓶。目前,咱们的敌人,也就是叛徒,至今还不知是谁呢,因此,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暗中查,明中查,揪出叛徒杀了,这样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秋春唉了一声,忧愁道:“我们调查过,就是……” 秋凤柔声打断秋春的话道:“爸,你别忧愁,凤儿我早有法揪出叛徒的!眼下,就是营救人。怎么营救,我早就有方案了。我问问你,复兴社为何要抓捕江涛?” 秋春略一沉吟,道:“你江阿姨,她奉上级之命,到南京去地下工作,但她工作中,交友不慎,再加之我们的同志中一同志叛了变,把她供了出来。她得知叛徒和好友出卖一事后,气得几欲疯了,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后果,深入复兴社南京站一个联络站,杀了叛徒和友,还杀了复兴社一个不大不小的大人物。她这么一来,捅了马蜂窝,事情之严重性,可想而知!她杀人后,便逃回上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给我之后,悔恨、愤怒地哭了。我训责她后,却无权处置她,但我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她的事,如实的向上级汇报了,现在江涛她在等上级处罚。”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天一亮,咱们各自洗漱了,至于早饭,你们两个大男人,便去做饭菜,我陪同新妈妈说说话,交流交流!” 秋春一听,手指秋凤,啼笑皆非。 秋凤见他俩翩然而出了房门,慌忙俯下身子,亲了万美那娇嫩得弹指即破的脸颊一下,笑问道:“姨娘,你认我这个异性女儿么?” 万美先是一怔,继而惊喜,张开双臂,抱住秋凤,高兴得哭泣起来。 秋凤推开万美,一边摸她眼泪,一边笑着叫道:“娘耶,我的娘耶!”话声带哭腔。 万美应了一声,欣喜若狂地楼抱住秋凤,嘤嘤哭泣。 秋凤受她感染,高兴得哭泣不已。 万美虽哭成泪人儿,但脸却绽开着花儿一样的笑容。但她疯了似的,抱住秋凤的头,不住地亲吻秋凤的脸和额头,喜不自禁道:“宝贝,我的心肝。凤儿,我的乖女儿,娘有你这么个懂事体贴人的苦衷的女儿,我真幸福,幸福!” 她说至此,双手取下她脖颈上的项链,笑靥如花道:“凤儿,娘没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这条项链,是我母亲的,而我还有两条项链在我柜里,你和你姐都各有一条项链,而还剩一条项链,我留给即将出世的孩子。今天,娘送你一条项链,以表我收而认你这个女儿了。” 秋凤婉言谢绝一句,正待再说,万美板着面孔,道:“你不收,等于不认我这个妈!” 秋凤笑呵呵道:“好好好,我收我收!妈,多谢您当我亲生女儿!妈,今天礼拜天,把姐叫来,咱们聚聚!不过,也把你哥一家子人都请来,行么?” 万美笑道:“行!不过,鬼丫头,你最好别闹事!要是不听我的话,当心我教训你!” 秋凤扮了个鬼脸,笑着劝道:“妈,姐都大了,她的身世之谜,应该……” 万美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若坏事,我咬舌自戕!” 秋凤见她一脸正经,知她不作伪,吓得花容失色,双手连摇,颤声说道:“好好好,我不揭秘,也不坏事!妈,你别咬舌自尽。” 万美板着面孔,道:“我威胁你,一是你姐小气,二是,你姐性情刚烈,三是他舅夫妇……” 秋凤打了个哈欠,打断她话道:“妈,到此为止,我知道了。你在这儿给人打电话,我去去就来。”说罢,跳下了床,大步流星地朝房外走去。 万美打了个电话后,仰卧床上,幸福得微笑一阵,忽见秋凤端着洗脸盆步了进来,她很是感激,坐在床上,口不迭声地道谢。 秋凤板着面孔,斥责一句,转怒为笑,一言不发地给万美洗脸洗手。秋凤给万美洗后,眨了眨眼,笑道:“妈,你我为了不让人诧异,当着他人的面,不可称女儿、不可叫妈,这样……” 万美不待她说完,喜不自胜道:“那是当然!” 秋凤努了努嘴,扮了个鬼脸,啐了一口,不言不语地出房而去。 万美忍俊不禁,嗤的一声,笑出了声。 万美侧卧着身,抓起床头柜上的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又给她亲人打电话了。 秋凤一出房来,问道:“阿峰,我爸呢?他是不是上街去买早餐了?” 梅峰摇头说道:“不是的,他呀,去买菜和肉脯去了。我在煮饭,在做菜。” 秋凤哦了一声,道:“多煮点饭,多做些菜,今天有贵客来。你还会煮饭会做菜?” 梅峰笑道:“煮饭做菜,小菜一碟!我在少林寺习武,常进厨房,与师兄师叔们……” 秋凤听到这儿,极不耐烦,想喝断他话,可是她的手不停地轻打她那直欲打哈欠的嘴巴,道:“得,别唠叨了!”说着转身,出房而去。 秋凤刚走不久,秋春提着东西,进入厨房,一边择菜,一边问道:“梅峰,你爸是不是叫梅凤啊?” 梅峰一听,赶忙停下活计,看着秋春,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爸是梅凤。秋伯伯,凤妹她说,我们多煮点饭,多做点菜,说有贵客来。” 秋春听到“我爸是梅凤”这话时,不禁一怔,随即镇定。他哦了一声,一边择菜,一边说道:“那就按她话做。” 秋春择菜一阵,忽想起一事,问道:“你在少林十几年中,有人找过你么?” 梅峰道:“有人找过,但人,我不认识。” 秋春问道:“找你干什么?” 梅峰道:“叫我好好的练功,功成之后,回到上海,与我爹干事。但干什么事,那人没说。然而,我回家后,屡次问爹,爹都不说。” 秋春道:“假如,我说假如,你爹派你干违背良心的事,你干不干?” 梅峰一听,脸泛正气,大声说道:“他打死我,我也不干!他若是坏人,我劝他改邪归正!” 秋春赞他一句,问道:“你回来干什么?”他这么问,乃是明知故问,而他明知故问,有他的目的,至于何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梅峰不隐瞒道:“叫我回来完婚。” 秋春看着梅峰,问道:“跟谁家千金结婚啊?” 梅峰一脸迷惑,摇了摇头,道:“爹妈没说,这我不知。” 秋春纳闷地问道:“你爹娘为何不告诉你?” 梅峰纳罕地说:“乃因什么,我却不知。” 秋春放下活计,问道:“你想不想结婚?” 梅峰脸泛愁苦,长叹一声,道:“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压根儿就不想结婚!我向爹娘说我人小,待长大后,再结婚不迟,可是他们不听,疾言厉色地训责我一阵后,说我趁早打消那念头,别……” 秋春看着梅峰,柔声打断他的话道:“假如,我说假如,你爹若干不该干的事,你阻止么?你原谅他么?” 梅峰大声道:“我爹要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我阻止他干坏事,死也不原谅他!” 秋春翘起拇指,赞他一句,道:“你与秋凤所干的事,和所遇的事,在他人面前,和在你亲人面前,不可说出,最好烂在肚里。” 梅峰点说道:“伯父,你放百二十个心,梅峰誓死守口如瓶,把什么一切事都烂在肚里!” 秋春翘起拇指,赞他一句,不再言语。 秋梅二人干活一阵,忽听得房门铃声响,秋春向梅峰一挥手,但不说话,动身开房门去了。 秋春一开房门,见八木青山一家子人登门做客而来,不由喜上眉梢,赶忙让道,客客气气地请客进房。 一进房里,分宾主落座。秋春等人寒暄完毕,八木青山面泛诧异,问道:“万美她呢?怎么她不在呢?她在干什么?” 秋春一听,脸泛愧色,但脸上愧色,眨眼即逝。 秋春笑着起身,道:“你们请随我来。” 八木青山一家子人纳闷儿,赶忙起身,尾随其后。 他们一进卧室,见万美身边睡着一个女子,除了秋春不惊诧,八木青山一家子人都不禁惊诧。 秋春把她们叫醒,八木青山一家子人和万美亲热一阵,八木青山不解问道:“万美小姐,你脸色为何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 万美摇头一叹,道:“我没生病。” 万美聪颖,编了个谎言,说她昨夜逛城,遭匪徒暗害的。 此谎不说则已,一说,八木青山一家子人听得又是惊恐,又是愤怒,群情激奋地破口大骂几句,异口同声道:“我们要给你报仇!说,何方匪徒?” 八木青山大声问道:“是何方恶徒?” 万美一脸歉然和感激,双手抱拳,不住地拱,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身边这位姑娘,和在厨房做饭菜的小伙子,他们拔刀相助,解了我的围,替我报了仇!多亏她们,不然……唉!” 八木青山一家子人听得惊奇不已,笑着脸儿,握住秋凤的手,口不迭声地谢谢。 第二十八章 闲谈中讲人身世 认祖归宗出房去 八木青山道:“你受这么重的伤,应该进医院医治!走,我送你到医院去医治。” 万美感激地谢他一句,叹道:“在这动荡岁月里,你们是日本人,进医院无人干涉,而我是中国人进医院医治,是有人干涉的,因为目前,上海城里出了事,军警、特务像疯狗一样抓捕人。要是我进医院医治,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上身不说,还有性命之忧,因此,我为避嫌,在家医治。” 八木青山一家子人都哦了一声,同声说道:“原来如此!”八木青山道:“怪不得你不进医院医治。” 八木青山看着秋凤,问道:“这位小英雄,怎么称呼啊?小英雄,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可是我记性极差,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小英雄,尙请你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忽然,秋凤纵身高跃数尺,凌空一个前空翻,翻过众人头顶,飘落在众人身后,嘻嘻笑道:“八木先生,你看我是谁?” 八木青山等人惊骇地转过身来,睁大眼睛,上下打量面前这位天仙一样的人儿。 八木青山等人暗喝一声美,心里均想,该女之美,足可与天仙媲美! 秋凤笑吟吟道:“见过你们了。”她向八目青山抱拳一揖,道:“八木先生,我是你好友秋春的千金。” 八目青山一听,好像瞎子忽见光明似的眼前一亮,啊哈一声,拍了一掌,自责眼拙,不识庐山真面目一句,道:“幸会幸会!” 八目青山握住秋春的手,笑道:“秋春秋兄,你有个优秀的女儿,真是你的福分,福分!” 秋春谦逊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抱拳向一个姑娘一拱,笑问:“敢问小姐,如何称呼?” 八木万秀抱拳还礼,笑道:“我叫八木万秀。” 秋凤笑道:“你真美,美如天仙!”顿了顿,又道,“咱们之美,天下女人嫉妒,自愧不如!万秀小姐,借一步说话。”说着拉起八木万秀的手,往房外步去。 秋春等人笑着不语,目送她们出房后,收回目光,又亲热地交谈起来。 秋凤拉着八木万秀的手进入厨房,她笑吟吟的,指着梅峰,向八木万秀介绍了,接着她右手指着八木万秀向梅峰介绍了。他俩都很礼貌,见过之后,说句见面话。 秋凤仍拉着八木万秀的手出了厨房,在客厅一坐,嘻嘻笑问:“你在念大一,还是念大二?” 八木秀美笑道:“念大一。你呢?” 秋凤敛容,长叹一声,道:“惭愧惭愧,我呀,文盲一个!”她不隐瞒,把她在武当习武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八木万秀仍笑着脸,道:“真感人,真精彩!想不到你一练武功,一身的病,便不治而愈了,真是奇迹,奇迹!” 秋风握住她的手,笑了一笑,道:“你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我……” 八木万秀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我也同你所感!要不,咱们,咱们结为金兰,你愿意么?” 秋凤呵呵笑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不过……”话说至此,不往下说。 秋凤拉着八木万秀下到楼下,脚不停步,进入花园,一边散步,一边谈话。 八木万秀转开话题,道:“凤妹,你我义结金兰,好么?” 秋凤右手轻拍她的手背,仍笑着脸道:“姐,你我不学古人那行拜之大礼,咱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八木万秀笑道:“对对对,咱们不拜,也是金兰之交!你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凤妹,到那边观看鱼儿。” 她俩快步来到池塘岸边走廊上,坐在石墩上,一边观看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一边谈天。 谈天一阵,秋凤握住她手,动情地看着她,正色地说:“姐,你知道妹拉你来这儿的目的么?你知道妹为什么不与你结为金兰之交么?” 八木万秀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道:“姐笨,笨之极矣!凤妹,你别隐瞒我,快快告诉我,是因何呀?” 秋凤激动得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姐,其实,你我真正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八木万秀听得如雷轰顶,啊声惊叫,瞪大眼睛奇道:“亲姐妹?”语气一顿,接着又说,“这……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胡说!” 秋凤凤目一瞪,怒道:“我没胡说,没胡说!你坐下来,听我说!” 八木万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你胆敢命令我,当真找打!”说着手扬,作势欲打。 秋凤侧着脑袋,向前一伸,愠道:“你打呀,你打呀!妹妹挨姐的打,天经地义!” 八木万秀见她耍赖,不禁一怔,气急败坏道:“你……你,你这赖皮狗,真是不可理喻!”说罢,转身便走。 秋凤身子一晃,双手一伸,拦住她路,转怒为笑:“姐呀姐,你别走,听我说说。” 八木万秀厉声说道:“我不听,不听!让开,让开!” 秋凤双手叉腰,睁圆眼睛,疾言厉色道:“不让开,不让开!你打死我,我也不让开!姐呀姐,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你再走不迟!” 八木万秀气得面泛红晕,胸腹如同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扬起纤纤玉手却不打她。 八木万秀在秋凤好言相劝之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她坐在石墩上,看着秋凤,听她讲话。 秋风把她身世向她说了,又把她爸和她妈相爱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八木万秀听了,又羞又怒,又哭又叫,像疯子似的。秋凤一把抱住她,哭着劝她。 八木万秀做梦也没想到,她是个混血儿,是个私生子,是个杂种。她又是羞恼,又是自悲,哭叫一阵,抱住秋凤,伤伤心心地哭泣。 她俩的哭声,房里的人都没听见。 八木万秀哭泣一阵,心里好受得多了。她止哭敛泪,推开秋凤,抽噎道:“凤妹,姐我心里很乱,没点主见,你给我出出主意,我认不认他……他们呢?” 秋凤破涕为笑,道:“姐,我的傻姐,你别犹豫不决,认他们!不过,你要一生一世爱舅父舅母,也一生一世爱亲生父母,这样便解决一切问题!不过,你认亲生父母时,向你养父养母表白你对两方大人的真爱之心!” 八木万秀点头说道:“凤妹,我的亲妹妹,你这脑瓜子儿之聪明,姐,唉,望尘莫及!” 姐妹俩雨过天晴,手挽着手,有说有笑,极其开心地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秋春等人见她俩忽然回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八木万秀不待他们开口,右手一挥,朗声说道:“爸,妈,你们去把万小姐给我抱出来,我要郑重其事地向大家宣布一件天大的好事!” 八木青山满脸堆欢,同声问道:“八木小姐,什么好事?”八木青山仍笑着脸问道:“什么天大的好事?” 八木万秀右手一挥,说道:“别急别急,你们把她请出来,与我们吃早饭之前,我宣布好事。” 秋凤翘起拇指,抿嘴微笑不语。 八木万秀向秋凤一翘拇指,右眼一眨,以示答礼,但她却不说话。 八木青山夫妇深知女儿的脾气,不敢触怒她,于是唯命是听,快步向目的地奔去,请他们妹子去了。 不一会儿,八木青山夫妇抬似的把万美抱到客厅椅上坐下,盯着女儿,嘴张了张,怕撄怒她,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八木万秀扬手一指秋春,一脸严肃道:“秋叔,你与万美并排坐下,我有话说。”说罢,一手提起椅子,一手拉着惊愕的秋春的手,向万美步去。 秋春尴尬中,身不由己地随她而去。 八木青山夫妇惊愕地看着八木万秀,欲言又止。 万美乍见此情,聪明的她,一目了然这是怎么回事儿,她又嗔怪秋凤多事,又欣喜女儿认祖归宗,又恨不得揍秋凤一顿,宣泄心中怒火。 咚的一声,八木万秀把椅子放在客厅中央,松开人手,趋步至万美身后,一声不吭,端起椅子和万美朝客厅中央步去。 八木万美虽胆大过人,又不怕人,可是如今,她怕极了,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不如愿,因她咽喉里好像被一物给塞住了似的,那能说得出话? 八木万秀把椅和人放在客厅中央后,快步上前,拉着秋春的手,步到厅中,把秋春按坐在椅上,咚的一声,跪在他们面前,受委屈似的,又像做了亏心一样,抱脸哭泣。 八木青山夫妇惊讶上前,同声问道:“万秀万秀,你怎么啦?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了你?” 这时,八木万美怨怼地盯着秋凤,扬手指着秋凤,怒喝一声,道:“凤儿,你这死妮子,当真……” 秋凤面泛嗔怒,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恼羞成怒干什么?她已长大,她该怎么做,由她决定!你放心,有我在此,她若不认祖归宗,我……” 八木万美怒声打断他话道:“你……你……”抱脸哭了。 秋凤怒喝道:“万秀,你这个无用之徒,你真令我失望!你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臭姐姐,你娘的,真他妈的是个孬种,孬种!” 八木万秀止哭敛泪,唏嘘道:“你教训的话,我胜读三年诗书!”说着向秋万二人磕头。 秋春万美二人赶忙起身,正欲扶人,八木万秀怒道:“你们给我坐下,坐下!你们若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不计较,但我认后,这就出门浪迹天涯!”秋春他俩听得大惊失色,全身像筛糠似的不住颤抖,坐在椅上,想开口说,却又说不出话来。 八木万秀道:“我的身世,凤妹已向我说了,但我问你们,我是不是你们的亲……亲生女儿?” 八木青山夫妇听得如同五雷轰顶,脑子里嗡的一声,脚下踉跄,险些晕倒,但他俩拿桩站住,怒吼一声,道:“万秀,你……” 八木万秀指着他们,愠道:“住嘴,住嘴!爸妈,你们放心,女儿不会不孝敬你们的!你们养育之恩,比山重,比海深,我粉身碎骨也难相报!养身父母,胜过亲生父母,这个道理,我懂,我懂!” 八木万秀收回目光,盯着秋春万美二人,大声喝问:“我是不是你们的亲生骨肉?” 秋春和八木万美他俩点了点头,同声哽咽道:“万秀,孩子,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确是我们的亲身骨肉!秀儿,我的乖女儿!”说着张开双臂,搂抱住八木万秀激动而高兴得哭将起来。 啪啪声响,秋凤幸灾乐祸似的一边拍手,一边笑道:“感人,真感人!”又道,“好感人,真是感人至极!” 这时,八木青山夫妇气得脸色铁青,齐喝骂一句,合身向秋凤扑击,口中却破口大骂秋凤。 秋凤不甘示弱,怒骂一句,双手齐动,直撄其峰。 砰啪声中,他们激战了七八招,却都不败,旗鼓相当。 他们正欲各施杀招之际,八木万秀怒声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秋凤等人一怔,赶忙住手,后退一步,却不言语。 八木万秀趋步上前,在他们中间一站,咚的一声,跪在八木青山夫妇面前,道:“爸,妈,你们还认不认我这个女儿么?你们若是不认,但我认你们,爸,妈……” 八木青山夫妇惊喜的潸然泪下,搂抱住八木万秀,高兴得哭泣不已。 梅峰瞪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泥塑木雕似的站着不动,张大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秋凤仰首,哈哈大笑不已,颇是开心。 八木万秀推开他们,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向前一纵,站在秋凤面前,骂道:“死妮子,你幸灾乐祸似的讥笑本姑娘,当真可恶至极!我打你这个死妮子!”说话之时,挥手打秋凤。 秋凤啊哈一声,躲开她打,像花猫似的向前一纵,站在八木万美面前,嘟起小嘴,跪了下去,撒娇道:“妈妈,你娘的,怎么不谢女儿呢?” 八木万美啼笑皆非,怒骂一句,道:“死丫头,妈妈谢你一耳光!”说着手扬,轻轻的打了秋凤脸庞一下。 秋凤嬉皮笑脸,道:“我大功告成!大家别呆愣着,入桌吃饭!”说着起身,抱起人和椅子,向桌子步去。 八木万秀欣喜地笑道:“我认祖归宗,真乃人生一大喜事也!爸,妈,梅峰,咱们吃饭。” 秋凤等人喜不自禁地吃了早饭,秋凤一脸稚气,盯着龟田一青,笑道:“今天早晨吃的器具,劳烦一青阿姨……” 八木青山之妻龟田一青板着面孔,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称呼我阿姨,跟你姐她一样称呼我妈妈。” 秋凤偎依龟田一青的肩上,笑着叫道:“妈妈,妈妈!妈妈,我要与姐和阿峰一起去逛城,这我们吃的器具,那有劳妈妈您帮我们洗了,我这厢谢了。” 秋凤话一说完,正欲起身,猛觉头遭人轻拍了一下,她不由一惊。 但听八木青山呵呵笑道:“凤儿,你偏爱你妈,但不可不偏爱我这个爸。凤儿,你认我这个爸么?”他一边说,一边抚摸秋凤的头。 秋凤频频点头,笑道:“爸,女儿当然认你这个爸爸了。爸爸,凤儿爱你,爱诸位爸妈!” 八木青山喜不自胜地笑不拢嘴,道:“一青,我们三生有幸,添了个闺女,你当娘的,表示表示!” 龟田一青呵呵一笑,道:“来得突然,仓促之际,妈爸没准备,妈有一样东西给凤儿你,聊表,不,作为认亲女儿的信物。”说着解下脖子上的项链。 秋凤一边摇首,一边笑道:“爸妈好意,女儿心领。女儿做人,向来……” 龟田一青脸色一沉,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不收下项链,等于不认我们妈爸!收下,收下!”话一说完,往秋凤脖颈上戴项链。 秋凤盛情难却,笑着谢着收下了。 八木青山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向秋凤一递,笑道:“凤儿,爸没什么可送的礼物,但爸过了今日,爸一定送你一个礼品。给,这是爸给你一点见面礼,你务必收下。” 秋凤推却不得,极不情愿地笑着谢着收下了。 秋凤起身,离开了桌,动情地分别亲了四个亲人的脸后,说声告辞,拉着梅万二人的手,高兴得如同快乐的鸟儿,向房外走去。 秋春等人见了此情,乐开了嘴。 第二十九章 发动人去发大财 行动前收人为徒 秋凤等人在楼下洗了手脸,秋凤正色道:“阿峰,你辛苦一趟,去把你的心腹家丁仆女召来,同时去把我的两个心腹丫鬟阿碧阿菊叫来,同时把江涛阿姨她叫来,我们在‘百乐门’舞厅这条街上等你们到来,咱们乔装打扮,开始行动。” 梅峰一听,精神一振,千依百顺地应了一声,迈开大步,出房而去。 梅峰一走,八木万秀笑道:“凤妹,他百依百顺你的,你们是不是在谈……谈恋爱啊?” 秋凤一听,脸上泛羞,跟着大怒,骂她一句,道:“姐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阿峰,他是我的徒弟,徒弟!” 万秀一愣,瞪着惊讶的眼睛,看着秋凤,奇道:“徒弟?” 秋凤道:“他这人胆小怕事,我教他胆大心细,和其它,所以我是他的师父。” 万秀哦了一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秋凤握住万秀的手,笑了笑道:“姐,你呀,我给你取个中国名字,你看行么?” 万秀谢道:“多谢你的好意,姐有中国名字。” 秋凤眨了眨会说话的眼睛,问道:“叫什么名字?” 万秀双手掠了一掠耳边的秀发,道:“万秀,这个名字,好听么?” 秋凤拍手赞了一句,道:“好听,真好听!”她把话锋一转:“姐,你同我们行动中,千万别报自己真名真姓,也别报中国名字,报个假名,这样别人就不知你的身份了,也就免去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 万秀一脸迷惘,不解地问:“为什么?” 秋凤白了她一眼,手指着万秀的鼻子,气急败坏道:“姐,你呀你,真笨也!” 秋凤不待她说话,把话锋一转:“姐,妈受人打,是谁所为么?妹我,实不相瞒,妈妈……”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万秀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呀?是谁所为?” 秋凤眼珠一转,道:“妈她,是我和阿峰打了的。” 万秀啊的一声,惊讶地怒道:“什么?是你们打伤了的?” 秋凤劝道:“姐,您息怒,别动肝火。” 秋凤不待她说话,编了个谎话,向万秀说了。 万秀一听,信以为真,但她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杨青山这个淫贼,该杀该杀!” 秋凤见她信以为真,心上石头,顿时落地。 秋凤劝她一句,挽着她手,向房外走去,开始行动。 姐妹俩十分亲热,有说有笑的,谈天谈得极为开心。 姐妹俩在街上行走一阵,来到“百乐门”舞厅不远的一个烧烤摊前,秋凤掏钱请姐吃牛羊肉烤串,万秀婉言谢绝后,说道:“我是姐,你是妹,那有妹请姐吃的道理?姐请妹吃才是天经地义!你呀,下次请……” 秋凤面色一沉,怒声打断她话道:“不行!妹今天发了点财,妹请姐,乃是天经地义!姐,你别推却,你……” 万秀大声打断她话道:“不行!你是妹,必须服从姐的!” 秋凤气冲冲道:“不行!姐服从妹的!你若不服从妹的,妹不认你这个姐,你给我滚回去!” 万秀一听,悲愤地哭将起来。 姐妹争吵之情,人们瞪着讶异的目光向她俩投来,而这地带的魑魅魍魉之人,闻声赶来,围住她俩,准备下手行抢。 秋凤一愣,但她眼犀利,却洞烛其奸众人的目的,但她佯装不明白他们蠢蠢欲动的目的,好言相劝一阵姐,掏出钱来,付羊肉烤串钱。 这时,一个女子伸手直抢秋凤的钱。秋凤右手猛一“翻转”,撂倒那女之后,手脚并用,打倒数人之后,一脚踏在一女的胸口上,厉声喝退人后,把脚收回,一把提起那女,细声细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不学好?为何行抢?如实招来!”话说后来,睁大眼睛,声色俱厉。 那女不畏不怯,怒道:“凶什么凶?老子姓甚名谁,你不配知!老子行抢,解解生活之窘境!本大爷阴沟里翻了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万秀惊愕,怒骂一句,挥手打人。 秋凤伸手架住她手,哎呀一声,瞪大眼睛,哦嗬道:“你娘的,有胆有识,我颇佩服!你娘的,好一张伶牙俐齿哟,哟!你奶奶的,有种有种!”说着翘起拇指。 秋凤揣好钱后,向前一纵,来到那女背后,右手一伸,搭在那女肩上,正欲开口,猛觉手痛,那女使出擒拿手,想扭断秋凤的手,惩罚惩罚秋凤,挽回脸面。 秋凤冷哼一声,施出反擒拿手功夫,反剪住她的手,哈哈一笑,道:“臭婆娘,武功这般差,真你娘的想治服你祖师爷,那可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那女虽然痛得眼泪在眶中直打转,但不哼一声疼,咬紧牙关,怨怼地瞪视着秋凤,一言不发。 秋凤眨了一眨眼,松开她手,笑问:“你想不想发财呀?” 那女一听,喜上眉梢,摸了一摸鼻孔,点头说道:“想!咋不想呢?”这时,七八个男女呼喝着冲了上来,同声怒问:“大姐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动你这个太岁的土呀?” 那女看着秋凤,张了一张,却欲言又止。 秋凤眨了眨眼,睁圆眼睛,哦嗬一声,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是老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动了太岁头上土!” 七八个不修边幅的男女,瞪着惊诧的眼睛,看着秋凤,哦嗬一声,啧啧讥笑,却不言语。 那女直翻白眼,怒斥他们一句,嗯了一声,瞪视他们,不言不语。 她这威势,众男女吓了一跳,赶忙住口。 那女抱拳一揖,笑问:“敢问小姐,尙请指点迷津,如何发财?” 秋凤见潜伏在四周人群中的魑魅魍魉之人,闻风而至,七嘴八舌问如何发财的情形,霍然大怒,暴跳如狮,一边打人,一边骂人。 众坏人哭爹叫娘的,四下逃窜,眨眼工夫,便潜伏在街上人群当中,伺机行窃。 人们见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胆怯地避而远之。 万秀和那帮不修边幅的男女乍见她这模样,不但不惊不畏惧,反而捧腹,哈哈大笑。 秋凤板着面孔,瞪了她们一眼,双手叉腰,大声说道:“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秋凤不待她们开腔,把话锋一转:“诸位,你们想发财,必须先‘输血’!” 大姐大等人一听,瞪圆眼睛,奇道:“‘输血’?” 大姐大道:“我肚中无墨水,大字不识一箩筐,愚笨至极,如何‘输血’,尙请示知!” 秋凤道:“你们凑钱,去买鼓锣等器具,我教诸位怎么发大财!你们赶紧……” 大姐大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得得得,不用凑钱了,我们有器具赚钱的。不过,你得教我们赚钱。” 大姐大不待秋凤开口,大声喝道:“阿秋,你们快回去,把我们发财的东西提来,咱们同这位小姐发财去!” 阿秋等人唯命是听,应了一声后,她们好像听到恶鬼到来一样,拔开双腿,呼喝着一哄而散了。 秋凤道:“大姐大,你……” 大姐大抱拳一拱,柔声打断她话道:“我姓苟名春。请问小姐,和你这位同伴,如何称呼?” 秋凤毫不隐瞒,朝万秀一指,道:“她是我同父异母之姐。她叫万秀。姐跟他妈姓。我叫秋凤。” 苟春深深一揖,道:“在下,见过两位小姐了。” 姐妹俩赶忙还礼,道:“见过苟姑娘。” 秋凤买了几串羊肉烤串,向她俩一递后,拿着牛肉烤串,张嘴便吃将起来。 苟春来之不拒,一边吃羊肉烤串,一边喜不自禁地笑道:“我真有福气,今天遇到两位贵人,不,遇到两位财神奶奶!” 秋凤万秀二人笑骂一句,不再言语。 正当这时,江涛等人神色匆匆的飞奔了上来,正欲开口,忽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从西传来。她们一惊,齐向循声之处一看,只见一群乞丐提着东西,一窝蜂似的拥了上来。 秋凤一声令下,众人恭敬地看着秋凤,不言不语。 秋凤如同慈善家,慷慨解囊,把钱往摊子上一扔,命令似的叫烧烤老板快烧烤牛肉串串给阿秋等人吃。 阿秋等人又是激动,又是感谢,不住口地谢秋凤,秋凤凤目一瞪,但不说话,而阿秋等人畏惧地住口。 烧烤老板乐开了嘴,迅快地揣好钱后,一边哈腰,一边道谢。 江涛见秋凤一副统帅的气度,先是惊讶,继而高兴得笑了,心想,秋儿她有她这种气度,我非高兴死啦!可是,唉,秋儿她,唉!心想这儿,暗叹不语。 秋凤板着面孔,瞪着双眼,看怪物似的看着江涛,怒斥:“妈,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不是招蜂引蝶啊?是不是唯恐天下男人不知你美呀?” 江涛听得羞红了脸,娇嗔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气急败坏道:“得得得!你少来自圆其说这一套!妈,我向你说过,行动中,不可……唉!你奶奶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涛羞愧地自责一句,道:“我,下不为例。” 秋凤盯着阿碧,说道:“阿碧,你去买东西来。” 秋凤的弦外之音,阿碧聪明,一听就懂,她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买东西去了。 万秀惊讶地问:“她……她是你妈?” 秋凤羞愧一叹,道:“她呀,不是我那如假包换的妈。但是她呀,是我同父异母之姐的妈,之所以吗,她呀,是我又恨又爱的妈。” 江涛一听这话,又是激动,又是惊喜,一把抱住秋凤,哽咽地道:“凤儿,我的乖女儿。”说罢,高兴得低声哭将起来。 秋凤推开江涛,揪住她的耳朵,笑道:“妈,妈你告不告饶?你不告饶,我揪下你的耳朵,马上交给烧烤老板,让他烤熟,咱们当下酒菜来吃!” 江涛痛得呲牙咧嘴的,忍着剧痛,口不迭声地告饶。 万秀等人见了此情,双手捧腹,大笑不已。 秋凤等人吃了几串烧烤的东西后,秋凤一马当先,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向西赶去,江涛她们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进入一家茶馆,秋凤掏出钱来,放在柜台上,吩咐老板安排一个房间。老板乐不开支,赶忙安排房间。江涛和梅峰,以及阿碧等仆人,在秋凤易容之下,个个变了一个人,都变成江湖人了。秋凤坐在椅上,自个易自己的容貌后,脱去外衣外裤,穿上阿碧买的衣裤,变成了江湖人。 江涛等人跟着秋凤出了茶楼,开始行动。 秋凤一边赶路,一边把卖艺什么的,向众人说了之后,说道:“大家别问,按我的话行事。” 江涛等人唯命是听,齐应了一声。 万秀忍不住问道:“凤妹,为何这般行动啊?” 秋凤一脸严肃道:“不懂就别问!”万秀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看着苟春,问道:“苟春,你是怎么沦落成这样的?” 苟春一听,伤心之事,涌向心头。她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伤心哭了。 秋凤劝她一句,道:“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苟春长叹一声,止哭敛泪,道:“我妈生下了我,得了病,但妈她带病养我至四岁时,她便病倒,至今没愈。四岁那年,我救了一个江湖人,她是个偷贼,江湖人称‘玉面神偷’。” 江涛一听,啊的一声惊叫,奇道:“‘玉面神偷’?” 苟春白了她一眼,怒道:“此事,能让你大惊小怪吗?你一惊一乍的,难道你认识她?” 江涛点头说道:“有数面之缘,算是认识。” 苟春点头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一惊一乍的!” 苟春把话锋一转:“那年,我开门外出找郎中,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倒在我家门口,但女子身上有数处伤,不住地流血。当时,我被她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良久良久,我才回过神来,想把她抱进房,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小,抱不起她,于是我想把她拖进房,却拖不动她,可她却爬着进了我家。我也不过问她,匆匆出了房门,找郎中去了。我找来郎中,郎中给妈和那女子治病治伤。那时,我妈还有钱,不愁没钱付郎中的治病治伤的钱。那女的伤虽治好,但我妈的病却医治不好,好在那女有神奇之药,我妈虽不死,但却半死半活的活了下来。那女为答谢我们母女救命之恩,收我为徒。我们师徒虽然干令人齿冷的违法勾当,但是不偷穷人的,专门偷盗富人家的东西。我长大了一些,便收留了生活无着落的流浪儿,教他们练功,教他们偷,以偷来谋生。”说着抱着脸蛋,羞愧地哭了。 她一哭泣,阿秋等人受她的感染,羞愧地哭了。 秋凤劝她们一句,道:“从今而后,你们别再干那种谋生的勾当了,跟我干,我解决你们的生活,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干呢?” 苟春一听,破涕为笑,谢她一句,右手一挥,但不言语。她同伴乍见了她手势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列队站成几排,跪在地上,乐极生悲一边叩头,一边齐声说道:“干,我们干!” 秋凤一一扶起她们,一脸严肃道:“我干的事,你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有人不听,这就如同此石墩!”说着手扬,猛向身侧路边供人坐的石墩拍去,只听砰的一声,石墩应声而破。 苟春等人忽见之下,惊骇的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苟春等人回过神来,齐跪在秋凤面前,举起右手,向天发了个毒誓。 秋凤颇是乐意,笑了一笑,道:“好,很好很好!走!”说罢,转身欲走。 这时,苟春赞叹秋凤武功高强几句,道:“阿凤,你嫌不嫌弃我们么?你……我……”话说这儿,好像有人突然扼住她咽喉似的,说不下去。 秋凤正色道:“不嫌弃你们。若嫌弃你们,我早已不与你们为伍了!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苟春道:“多谢你抬爱我们。阿凤,你收我们为徒好么?我们想跟你走正道之路!” 秋凤毫不拒绝,道:“好,我收你们为徒。” 苟春等人一听,惊喜得正待行拜师之礼,秋凤板着面孔,厉声喝住他们之后,道:“行拜师礼,待事过后,再行拜师之礼。” 苟春等人喜不自胜地大声叫好。, 第三十章 卖艺引来目标人 返回名家代审人 秋凤不再言语,一马当先,向目的地走去,江涛等人也不言语,尾随其后。 不一会儿,秋凤等人来到民国路老北门同孚里33号房外大道上,扯开场子,拉开架势,卖艺赚钱,谋人生计。 她们卖艺谋生,是有意图的,是何意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矣? 锣声一响,街上人们颇是好奇,万蜂归巢似的拥了上来,围观卖艺人卖艺了。 锣声一响,33号房里的人闻声好奇,打开窗户,齐向循声之处看去,见人卖艺,有的惊奇不已,有的司空见惯。房里大人不足为奇,关了窗户,足不出户,干自己的活路。然而,房里少者,个个好奇,出了房门,向循声之处奔去。 名学名扬姐妹一到目的地,瞪着惊异的眼睛,观看起来。 秋凤等人见她俩姐妹到来,喜上眉梢。 名学名扬姐妹之母正与牌友打牌打得火热之时,一个神情慌张的保镖奔进房来,颤声说道:“太太,小姐,小姐她……她们出房……出房瞧……瞧热闹去了,要不要……要不要叫她们回来?” 张慧一听,大吃一惊,啪的一声,手上一张牌掉在桌上,但听她怒骂一句,话声急促道:“近几日发生事多,为防歹徒挟持她们来要挟我们,赶紧……赶紧把他们给我请回来!哦对了,你马上带几个人去,强行把他们请回来!” 保镖一听,唯命是听,一边哈腰,一边口不迭声地道是,退了三步,旋即转身,朝外步去。 张慧一吩咐后,惊魂甫定,笑着催牌友打牌,她的牌友颇是高兴,笑着打牌了。房里的气氛,顿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氛。 保镖一出房门,召集三个保镖,如同主人,下达命令之后,带起同伴,疾步如飞地向目的地赶去。 保镖一到小主人身后,低声下气的请主人回去,可是,看得兴头儿上的名学姐妹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不回去,命令保镖回去,别扫了她们的雅兴。 保镖为了小主人的安全,和服从太太的命令,便霸王硬上弓,架着小主人,飞也似的往目的地奔去。 秋凤等人忽见此情,视而不见,继续表演武功,以表演武功来吸引人们和名学姐妹俩,达到目的。 名学姐妹一边挣扎,一边打保镖,可是保镖不但不恼怒,反而控制得小主人动弹不得,强行架住小主人回去了。 保镖架着小主人来到张慧面前,向主人交差了。 张慧强颜欢笑,打发走牌友后,板着面孔,疾言厉色地斥责女儿几句,喝道:“阿彪,把她们关起,别让她们出去!” 她话音刚落,一个男子怒声问道:“夫人,你为何关女儿她们?”话音一落,名赫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而他身后却跟着面若冰霜的阿伟。 张慧一见丈夫回来,一腔怒火,迁怒他的头上,她暴跳如雷,喝骂名赫得狗血淋头,名赫气得火冒三丈,但他惧内,坐在椅上,抑制怒火,抽烟不语。 张慧怒骂一阵,见丈夫不理似的不语,于是,她便息怒,手指发颤,指着女儿,颤声说道:“她们不识时务,不知危险,居然好奇,出房观看卖艺人卖艺,这岂非……”话说这儿,愤怒得说不下去。 名赫哦了一声,一边嘻嘻直笑,一边抽烟,但不说话。 这时,名学姐妹齐声怒道:“看看卖艺,咋能不看?爸,妈她发神经病,阻止我们姐妹看卖艺,你说她……” 名赫皱了皱眉,没好没气的打断她俩的话道:“得得得!你们少说两句。你们妈为你们安全着想,阻止你们看,关你们禁闭室,那是做得对的!你们站在窗下看,看你们爸出房去,打跑他们!” 名赫说完,起身正欲出房,张慧伸手一拦,怒道:“不可去!你的仇人,正愁无法除掉你,你一出去,你的仇人必……” 名赫听到这儿,右手一挥,大声打断她话道:“夫人的话,在情在理!” 名赫把目光移开,看着阿伟,道:“阿伟,你去把人打跑!不,你,算了,还是我去吧!”说着动身,朝房外奔去。卜 张慧又惊又怒,伸手拦他,但却被名赫一手推倒在椅上,半天爬不起来,但她不惊慌失措,大声命令道:“阿彪,去召集人,荷枪实弹,去保护老爷他的安全!”阿彪唯命是从,哈腰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名学姐妹想出房瞧热闹,不如所愿,却被保镖给控制得全身动弹不得,但她俩的嘴,没被控制,她俩像泼妇骂街似的破口大骂。 秋凤等人见保镖架住名学姐妹,强行地回去了,个个不动声色,继续表演武功,不达目的不罢休。 秋凤见人表演武功完毕,轮到自己卖艺,也不由人催,赶忙步到场中,抱拳一揖,一声不响,拉开架势打一套少林伏虎拳。 秋凤打拳中,忽见名赫带着保镖上来观看,不由窃喜,大喝一声,继续打拳。 名赫双手抱胸,嘴叼香烟,眯着眼睛,见秋凤打的是少林伏虎拳,心里啧啧称赞,心想,我得考考她们,看看她们是否全身具备真功夫。他心想完,把嘴凑近阿红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阵。 阿红一边听,一边点头。 阿红听完,应了一声,右手一挥,但不说话,转身便走,而他身边和身后的同伴,心领神会,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江涛见名赫到来,心里虽气,但未发作,双手叉腰,一边观看秋凤表演,一边偷看名赫有何举动。 江涛见名赫在他保镖耳边耳语之情,正欲动手生擒活捉名赫之际,忽见秋凤向她使了个脸色,她心领神会,赶忙放弃生擒活捉名赫之心。 不一会儿,阿红等保镖抬着一张尺厚长三尺的石板,步到场外,把石放下,仍不言语,向主人走去。 这时,秋凤大喝一声,收住拳势,拱了拱手,朗声说道:“阿峰,轮你表演了。”说着向后一纵,站在西边,一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一边偷看名赫有何反应。 梅峰道了声是,花猫似的向前一纵,纵到场中,抱拳一拱,却不说话,打起拳来。 这时,名赫喝道:“喂,卖艺的,你们当中,谁有本领一拳一掌,把我身边这块石板击破,本大爷不但有赏钱,而且还把人招到我的麾下,当我贴身保镖。”又道,“一旦当我的保镖,包准吃香喝辣的,享不尽荣华富贵!” 江涛一听,不禁惊骇,一双目光投向秋凤,张口欲说,却见秋风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朗声说道:“敢问……” 名赫右手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客气话,直话说说,你们行不行?”话一说完,眯起眼睛,盯着江涛那直欲顶破胸衣的胸脯子,微笑不已。 秋凤抱拳抢话道:“我师父身染怪病,无功力击破尺多厚的石板,但她弟子中,唯独我们师兄妹,能有开碑裂石的功夫。”她话说完,右手一扬,朝场当中的梅峰一指。 名赫拍掌三下,笑道:“姑娘,你表演吧。” 秋凤抱拳一拱,朗声说道:“那你拭目以待!”又道,“击石可以,但我有个极其苛刻的条件,你能否答允么?” 名赫毫不思索,道:“什么条件,但请直说!” 秋凤右手朝她同伴指了一指,最后指着江涛道:“我们恩师,病情严重,需要一个地方住下医治,然而,我的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她们,都靠我们师兄妹卖艺卖打药吃饭,我们师兄妹一到你麾下当保镖,她们便……” 名赫左右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师父,我安排地方住下,但是,你那无用的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自个谋生计!” 秋凤朗声说道:“那可不行!他们与我们同生共死命相连,那我们就不……” 名赫听得不悦,眉头一蹙,右手如扇,驱蚊似的,搧了一搧,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得,得,得!那可……” 秋凤眼珠一转,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要不这样,你给一笔大钱,我把钱分给他们,他们自个谋生计去!” 苟春等人一听这话,故作大怒,齐声怒骂她没良心。 秋凤佯装恼怒,厉声咄之一句,道:“叫你们好好练功,却偷懒不练,如今……如今却没本事……” 名赫听到这儿,极其不耐烦,扫帚眉猛地一扬,眼放凶光,大声打断她的话道:“废话少说,少说废话!我出千块大洋!不过,你们表演本事,是否合格当……” 秋凤不等他话说完,抱拳一拱,道:“恕我打断你的话。”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好,我先来打。” 秋凤话毕,趋步到刚抬到场边的石板前时,右手一挥,但不说话。名赫主仆忽见她手势,心领神会,不言不语地后退三步,让开道来,看着秋凤,瞧她如何打破石块。 秋凤深吸口气,功运掌上,猛地大喝一声,右手一扬,猛向石块拍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石块应声而破。众人看得惊骇不已,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秋凤收掌,抱拳说道:“见笑见笑!” 梅峰上前,猛吸口气,运功至掌,猛地一喝,手起掌落,但听砰的一声,石块应声而破。 名赫等人本就惊骇,再见梅峰此等功夫,不由更惊得啊的一声,睁大眼睛,噤若寒蝉。就当此际,砰的一声枪响后,只听啊的一声,阿红挡了名赫一枪,大叫:“老爷……”话刚出口,倒在名赫怀中,气绝而亡。 秋凤大喝一声,右手一挥,袖中袖箭,脱袖射出,射向南边一男子。但听啊的一声,跟着啪的一声,手枪掉落在地。 那男子中了袖箭,却不抓枪,惊骇中正欲逃遁,秋凤纵身上前,一拳击在他头上,那人来不及叫,便晕过去。 秋凤击晕人后,拳脚齐施,打倒四人,喝道:“阿春,你们上来,把人控制住。” 此话一落,观看的人们惊魂甫定,啊啊大叫,转过身去,拔开双腿,仓皇似鼠,四下逃窜。 这时,名赫回过神来,推倒阿红,纵身一跃,来到开枪之人身旁,右手揪住他的胸衣,喝骂一句,左手一扬,猛地向他的头拍下,致他死命。 秋凤右手一伸,架住他手,怒道:“打死他,能解决问题吗?留他活口,严刑逼供,逼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名赫一听,如梦方醒。他自责一句,道:“多谢提醒,多谢解围!你们快随我进房一叙!”说罢,车过身来,大步流星地朝他家门步去。 秋凤见计成功,心中窃喜。 秋凤等人一言不发,如同执法人员,押着人,尾随其后。 名赫等人一进房里,名赫满脸堆欢,客客气气请江涛和秋凤梅峰她们坐下,不迭声道谢。 江涛捂住胸口,故作咳嗽一阵,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她话声不正常,颇是嘶哑。 名赫在一保镖耳边耳语一句,那保镖道了声是,车过身去,快步出房而去。 名赫起身,抱拳说道:“诸位,如何称呼?” 江涛仍捂住胸口,咳嗽几声后,颤抖的右手,朝身左右两边的人指了一指,介绍给他了,但她介绍的人名,全是假名假姓,而名赫等人听了,个个信以为真,心不疑窦,脸绽开笑,抱拳施礼,道句见面话。 江涛介绍完人后,自报家门,但她却报的假名假性,名赫等人深信不疑,抱拳一揖,道句见面的话。 江涛抱拳还礼,憋着嗓子,沙哑道:“不敢请教先生真姓大名,先生……” 名赫抱拳还礼,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我叫名赫。” 江涛哦了一声,故作咳嗽,不道回礼之言。 这时,那出房而去的保镖一阵风似的从房外奔了进来,道:“老爷,给。”他一边说,一边把他端着的牛皮小皮箱,向名赫一递。 名赫把皮箱放在桌上,打开箱子,箱里的东西,忽然呈现在众人眼见。 秋凤等人忽见银元和银票,却视而不见。 名赫见她们面无贪婪之色,大出意料,不禁一怔,心想,由她们不爱财的,天下少有!又想,有这样的人物,统统都归我麾下,我呀,那就大可放心而又不防人种种什么的了。 名赫心中窃喜一阵,忽然,手指皮箱,说道:“我这人素来信守诺言。钱,还请李大侠收下。” “李汀”【江涛】故作婉言谢绝,但是名赫执意履行诺言,“李汀”佯装盛情难却,谢着收下了。 “李汀”抱拳一拱,说声告辞,起身便走。 这时,名赫右手一挥,朗声道:“且慢!”他把目光移开,盯着阿伟,吩咐道:“阿伟,你把他们带到我老家去住,安置好他们后,把‘阳天阴阳’他们带回来复命。” 所谓“阳天阴阳”,就是秋凤梅峰她俩的假名。 阿伟抱拳一揖,道了一声是,站直了身,右手一挥,道:“诸位,请!”说罢,动身出房而去。 “李汀”等人抱拳道句告辞,跟着阿伟而去。 江涛【李汀】等人在阿伟带路下,来到民国路老北门西部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屋里,阿伟如同导游,带着她们参观房后,便安置她们住了。 阿伟安顿她们住下后,带起秋凤梅峰她俩出了房门,正欲回赶,秋凤抱拳,故作哽咽道:“大家别伤心难过,我们常来看你们的。你们,师父她身染重病,你们要请郎中好好的医治,好好侍候她老人家。” 苟春等人故作潸然泪下,拉着她手,不让她走。秋凤故作伤心,劝人一句,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跟着阿伟而去,而梅峰仿秋凤之法,话别了人,快步追上他们,回目的地。 江涛等人送走他们走后,面面阿伟带着“阴阳”她俩来到目的地,复主人的命。 名赫道:“阿伟,快去把适才杀我的人押来。” 阿伟唯命是听,一边哈腰,一边道是,转身而去。 名赫抱拳一揖,不住口谢“阴阳”她们解救之恩,“阴阳”【秋凤】她俩抱拳还礼,憋着嗓子道:“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秋梅二人品茶一阵,忽听脚步声响,阿伟带着同伴进入房来,而他同伴却押着人。 名赫见人押到,像兔子一样蹦跳而出,站在那个五花大绑的开枪射击他的女子面前,双手如扇,左右开弓,打了那女四个耳光,咬牙骂道:“小贱人,谁派你们来枪杀我的?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那女被他打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但她怒哼一声,瞪视名赫,咬紧牙关,不答他话。 名赫见她不答他话,不由更怒,挥手便打。 呼的一声,秋凤纵身上前,架住他手,说道:“主人,审讯一事,不劳您了,属下代劳。” 名赫眉头一皱,略一沉吟,说道:“那好,你来审问。你若审问出个结果来,我呀,重重有赏!”说罢,身子一晃,让出一道,看秋凤如何审问人了。 秋凤道一句是,双手忽然伸出,一手抓住那女的头,一手托住那女的下颚,双手相反一扭,施出少林“分筋错骨手”,错开了那女嘴巴。 那女歪着嘴巴,啊啊痛叫,跟杀猪也似的,而她眼泪鼻涕,混合一起,就像决堤的湖水似的不断地流。她这个惨痛之情,人见生怜。 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去窥视 怒打人后隐藏身 他俩在服务生带领下,来到一张圆桌前,毫不拘谨,坐在椅上,点了酒水,和点心后,放开目光,朝“舞池”看去,观看人跳舞起来。 他俩没被舞者的舞姿给吸引住,正要收回目光,忽然,他俩脸色微变,但脸上惊,转瞬即逝。他俩面面相觑,相视不言。 秋凤压低嗓音道:“杨青山和他的姘妇居然闲情逸致地在娱乐场所上玩!”又道,“真没想到,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是这种人!” 梅峰压低嗓子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秋凤忽见服务生端着酒和酒杯,以及点心,款步上来,赶忙把要说的话咽回肚里,却想着心事。 秋凤见人一走,低声说道:“别说话,喝酒!” 梅峰却不知趣,笑着说道:“好,咱们喝酒,高兴高兴!” 秋凤不悦,低声斥责他一句后,不再言语。 梅峰一愣,畏怯秋凤,不再说话。 他俩喝酒一阵,忽见一个女子站在杨青山等人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俩互视一眼后,心里均想,瞧他们要干什么。 梅峰忽然收回目光,盯着秋凤,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他们,必定要干……” 秋凤听到这儿,不由大怒,瞪了他一眼,低声斥责他一句,严肃地说:“别说话!咱们边喝酒吃点心,边瞧瞧狗男女要干什么。” 他俩按捺住性子,又喝一阵酒,只见杨青山笑吟吟的,挽着女人的手,出了舞池,有说有笑,朝外走去。 他俩乍见此情,不约而同地站起,举杯一碰,饮干杯中酒,相视一笑,但却不语。 秋凤付了钱后,快步朝外走去,而梅峰却抓起酒瓶和点心,一言不发,跟她而去。 他俩一阵风似的出了舞厅大门,眼前一亮,只见杨青山租了二辆黄包车,把女子扶上车后,他才坐上黄包车,跟着女人的车而去。 他们车行之方,朝西而去的。 秋凤一见之后,赶忙租了二辆黄包车,坐了一辆,催道:“车夫,快跟上前面两辆黄包车,快!” 车夫应了一声,手拉着车,快步而行,追车而去。 梅峰坐在车上,看着前面,想着心事。 然而,秋凤坐在车上,同梅峰一样,想着心事。 四辆黄包车一路向北奔驰一阵,最前的那辆黄包车忽然转向,向东行驶,而跟随的黄包车,唯恐跟丢,赶忙转向,跟随其后。 奔驶在前的黄包车行驶一阵,忽然,在一座大院房门前刹住,跟随而来的黄包车跟着刹住。 秋凤忽见车停,赶忙低声道:“车夫,停车。” 车夫闻言,赶忙停步,转身扶秋凤下车。 秋凤一边谢绝,一边下车。秋凤一下了车,付了车钱,打发走车夫。 梅峰刚下了车,还未开口,只听秋凤嘘了一声,示意噤声。梅峰一听,心领神会,赶忙住口。 他俩隐身在一棵大树下,向大门看去,只见他们进入了院大门,手挽着手,跟着开门者而去。 他俩目送他们进入一间房门后,不再逗留,赶忙现身,自恃武功,疾步如飞地朝那扇大铁门走去。 不一会儿,他俩来到大铁门前,往里一看,只见房院坝上停了几辆小轿车和大卡车,静悄悄的,连针坠落地上也能闻听得见。 他俩互视一眼,往铁门柱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同孚里33号”这几个字。他俩看后,面面相觑,心里奇怪,他们与这家主人是什么关系?秋凤又想,难道他们是……心想这儿,骇然地不再下想,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秋凤惊魂甫定,拉着梅峰的手朝来路走去,梅峰一声不吭,跟着她而去。 他俩隐身树后,秋凤低声说道:“今天,名扬告诉我们,她家住上海民国路老北门同孚里33号。然而,杨青山他们却进……” 梅峰听到这儿,不等秋凤说下去,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与名赫狼狈为奸,助纣为虐!咱们目下,要不要进去探听探听?” 秋凤点了点头,仍低声说道:“当然要去探听了。你我探听中,一要沉住气,二要伺机而动,但不可轻举妄动。你呀,最好记住这两点!” 梅峰道:“这两点,好记。我已记住了。” 秋凤道:“走,咱们这就探听去。”说罢,动身而去。 梅峰不语,跟屁虫似的,跟她而去。 他俩绕道而行,来到33号房屋后面,像贼一样打量一阵,他俩耳语几句后,呼的一声,秋凤整个人儿好像有人用绳索忽然拉起一样,冲天而起,跃到房后墙上,手脚并用,壁虎似的,向上攀爬。眨眼间,秋凤像猿猴上树一样,上到房顶上,游目四顾,见周遭死气沉沉的,不禁大喜,解下腰间早备的绳索,正要扔索下房之际,忽见此房东边房顶上出现一个人影,猫腰行了上来。她不由一惊,赶忙俯下身子,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梅峰见房上无动静,感到奇怪,随之焦躁不安,放目四顾,只见东边不远处,两个黑影,像鬼魅似的朝他这方奔了上来。 他乍见之下,心里一惊,赶忙动步,向暗出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暗暗担心秋凤的安危。 梅峰隐身暗处,躬身向东看去,只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来到房屋下,不约而同地往上望去,接着左右打量一阵,忽然,一人纵身高跃近丈许高时,双手中的兵刃猛向墙壁一插,只听嗤的一声,兵刃入房墙数寸时,一手拔出兵刃,猛向上面一插,整个人向上攀爬了上去。 那人挥动兵刃,插墙而上,上到房顶后,扔下绳索,双手拉着绳索,把同伴拉上了房。两人不约而同地身子一晃,魔鬼似的,消失在房顶上。 梅峰见了此情,心里忍不住喝了声彩。 梅峰见秋凤迟迟不放绳索下来,也就不再等待,纵身上跃,想上房去。 这时,呼的一声,天空中飘下一物,物件不住晃悠,他不禁喜,赶忙右手一伸,抓住绳索,像攀爬树一样上到房上,长长松了口气。 秋凤压低嗓门道:“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两拨人光顾这户人家了。走,咱们赶紧进房,探听探听去。”说罢,不待他说话,把绳索系在腰间上,猫下身子,向前方行走而去。 梅峰嗯了一声,忍住怒火,不斥责她,一言不发,猫腰而行,紧随其后。 她俩刚到房南顶上,只听啊啊惨叫之声,忽然从房里传了出来,跟着一个破钟似的男子厉声说道:“何方毛贼,胆敢夜闯我宅,活腻来也!”顿了顿,又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道来!” 说话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名赫。 名赫话音刚落,一个女子忽然怒声喝道:“说,快说!” 秋梅二人忽听到呵斥,不禁大惊失色,身不由己地俯下身子,心里均想,此楼戒备之严,犹如皇宫。秋风又想道,我们行事,要小心又小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秋凤低声说道:“行事,切不可粗心大意,必须步步为营,知道么梅峰?” 梅峰点头低声说道:“知道了小妹。” 他话刚落,只听得房里名赫嘿嘿冷笑一声,浊声浊气道:“好啊,你们不说,有种,真有种啊!” 但听女子怒道:“废话少说,杀了他们!” 名赫道:“杀是要杀,但是不要急!” 名赫把话锋一转:“你们有恃无恐的,是不是杨扬狗贼派你们来的?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名赫话刚一落,忽听得啊的一声,一个男子颤声怒道:“你管我们是谁派来的,你没资格问!姓名的你这恶贼,你有种杀了我!” 名赫哈哈一笑,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老子慢慢的折磨你和你同伴至死!” 秋凤听到这儿,无心再听下去,扭头说道:“行动!” 梅峰慌忙按住秋凤,低声说道:“不可鲁莽!”顿了一顿,又道,“这是凶宅,不可……” 秋凤低声打断他的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梅峰低声劝道:“此房戒备森严,咱们按第二方案行动吧。” 秋凤低声骂道:“你,真是孬种!”语气一顿,又道,“明知山有虎,我呀,偏要虎山行!你不行动,我行动!” 梅峰气急败坏道:“你……你!”又道,“好,我舍命陪君子,与你一起行动!” 秋凤按住梅峰,低声道:“你拉住绳子,把我缒下去,我在下面等你,咱俩一起行动。” 梅峰点头说道:“行!那你小心了。” 呼的一声,秋凤抓住绳子缒了下去,开始行动。 梅峰抓住绳索,心里想,有她带着冒险行事,我既获益匪浅,且大开眼界不说,还有点俱备英雄气慨的作风!他心想完,自豪地微笑了。 这时,梅峰手中之绳一轻,便知秋凤安全地进入此房某层楼里了。他收回绳子,迅快地系在腰间上,深吸口气,像鹰扑兔一样,俯冲而下,直飞了下去。 秋凤在一间楼房窗下,忽见一条人影从上面直坠下来,却不往她这扇窗户飞来,她不禁大吃一惊,赶忙掷绳,想把人影缠住,拉进房来。 呼的一声,梅峰进入房里,长长松了口气。 秋凤不待他开口,低声责备他一句,道:“别说话,快随我来。” 秋梅二人快步出了亮着灯的房间,鬼鬼祟祟来到循声暗处,隐住身子,向下观看,只见下面大厅上有男有女,在谈话呢。只听一女怒声说道:“像那种人,你不该手软心软,杀了他们,既绝后患,又高枕无忧!” 名赫气急败坏道:“你呀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若杀了他们,不但麻烦上身,而且还……” 那女厉声打断他话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这时,杨青山面带笑容,好言相劝他俩几句后,不再相劝。 名赫抱拳一拱,说道:“我是粗人,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说不出惭愧和失礼的话,尙请杨青山夫妇见谅,见谅!” 名赫不待杨青山夫妇开口,把话锋一转:“我请你们来我家,一是感谢杨夫人,二是我得了几件宝物。杨先生,杨夫人,借一步说话。”说着起身,向楼梯走去,杨青山夫妇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秋梅二人赶忙把身子一晃,向旁边暗处隐藏而去。 他俩像幽灵一样,隐身暗处之后,探头探脑的向来路之方偷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名杨二人上到二楼,脚不停步,继续登楼梯而上,但他俩却仍不说话,也不知因何故,那跟着他们的那女人却跟着他们,也不说话。 秋梅二人见了,心里纳罕。 秋凤她俩见他们上到三楼了,不约而同闪身而出,来到楼梯暗处,探头向上一看,只见上面有人站岗,不禁心惊,眉头一蹙,心里想法,如何上楼。 她俩想辙一阵,但无一计可行,于是不再想辙,转过身去,向来路步去。 她俩回走一阵,忽听得房门声响,一个女子身穿睡衣,手掌轻轻的直打欲打哈欠的嘴巴,向西走去。她俩乍见女子,计上心来,赶忙动步,一阵风似的向那女子的房门奔去。 她俩像贼一样进入那女房间里,秋凤赶忙探手入怀,迅快地掏出黑纱面巾,往脸上一掩,她那貌美如花的脸蛋,目睹不清。梅峰一见,仿她之法,掏出面巾,蒙在脸上。 她俩放目一看,见房里装饰得富丽堂皇,跟皇宫似的。她俩看的惊奇不已,啧啧称赞。 忽然,秋凤右手一挥,跟着身子一晃,像幽灵一样隐身暗处,探头探脑的。梅峰仿她之法,闪身而至秋凤身边隐藏住身子后,却不言语。 梅峰近段时日,虽与秋凤挨着身子行事,但他都全身心投入在行事上,如今,他在她身边行事,却他鼻子灵敏,闻了秋凤的体香,和香汗之味儿,他不由心醉,整个人儿如同纸鸢,在天空中飘呀飘荡,那个舒服,简直言表。 秋凤探头探脑一阵,猛地侧首,见他脸红红的,目光呆滞,如同中酒,她不禁诧异,但她聪明,霍然醒悟,她心里咒骂一句后,双收齐动,一手捂住他嘴,一手揪梅峰的手臂。 梅峰的手臂猛地一痛,但他嘴巴被她的手给捂住,惊而呼痛不出声,而他却苏醒过来,盯着纳罕之眼,看着秋凤,却听秋凤低声骂道:“臭小子,在行事中,你不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今后,你若这样,我会翻脸的,杀了你的!” 梅峰扮了个鬼脸,抿嘴一笑,低声不住口地赔罪。 她俩隐身一阵,那女袅袅婷婷回房,关上房门,灯也不关,倒在席梦丝床上,扯过被子,面朝秋凤二人这方,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秋梅二人胆子虽然大,但是这户主人还没睡,怕惊动人,不敢贸然行动,也只好耐住性子,等此房的人睡了再行动。 这房睡者,秋梅二人在暗处无法看清,不知睡者是谁,因此,她俩好奇地探头一看,但卧在床上之人的脸,却被她手拿的书给遮住,瞧不清她那庐山真面目。 她俩不约而同地皱眉,败兴地相顾一眼,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忽然,秋凤在梅峰耳边耳语:“让她睡后,咱们行动!”说着探头,情不自禁地向那人看去。 梅峰身子微侧,在秋凤耳边耳语一句,放目一看,眼珠一定,盯着床上者,恨不得现身,一掌把她打晕,消心头之恨。 那女兴致盎然,一页一页看着,就是不放下书睡觉,而她的脸,仍旧被书遮住,仍瞧不到她的真容。 秋凤见她全神贯注在书上,怒得牙痒痒的,但她却按捺不住性子,右手一挥,闪身而出,挥拳猛向床上之者的头打去。砰的一声,但声音不大响亮。 那女的头中她一拳,哼都没哼一声,便晕死过去,而她手中的书,却倒在床上,那女的半张脸裸露在秋梅二人面前,她俩却不认识。 秋凤低声说道:“劳烦你辛苦一趟,你背起她随我走,咱们离开此房,回家去。” 梅峰听得一愣,不解地问:“你这是何意?” 秋凤眨了眨眼,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梅峰摇头一叹,哑然失笑,但笑声不响亮。 梅峰的笑声,戛然而止。 就当这时,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她俩陡然一惊,但不慌乱,不约而同地闪身而出,隐身在远处。 她俩刚刚隐身,敲门之声,忽然响起,只听一女叫道:“阿学,你睡了么?” 那女叫喊一阵,却房里无人应声,也不开门,她恼怒地骂人一句,抬起右脚,猛踢房门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她踢开,但听一女劝道:“名太太,阿学睡熟,别惊醒她。” 叫门之女噫了一声,喃喃自语:“阿学,她一向瞌睡小,一有响声,她便醒来。她今晚是怎么啦,怎么瞌睡这么大?”说着迈步进房了来。 那女在床前一站,俯身一看,见床上人的太阳穴乌青,不禁惊诧,抓住那女之身,像鬼捏住似的,惊叫道:“阿学,阿学,你醒一醒!”她边叫喊,边摇晕者。 杨太太惊中,趋步上前,往床上之者看去,见人不醒,感到奇怪。 就当这时,啊的一声,被人击晕之者顿时苏醒,挥手打了一人耳光,怒道:“妈,我在看书,你为什么把我打晕?” 那女听得惊愕,道:“什么?你……说什么?” 阿学一骨碌坐直身子,一双怨恨之眼,瞪视那女,怒道:“我没招你惹你,你怎么打晕我?你……”她说这儿,委屈地抱住娇脸,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那女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了怔,张口结舌。 这时,名赫怒声问道:“阿慧,发生了什么事?”话声一落,人已进房。 第三十一章 受宠若惊连连谢不悦之事布满脸 名赫等人乍见此情,惊骇的目瞪口呆。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梅峰,道:“阿天,你也显露一手功夫,给主人看。”说罢,后退三步站住,双手抱胸,看着痛不堪言的女子不语。 梅峰道了声是,趋步上去,显露武功了。 就当这时,名学名扬姐妹俩惊诧地从楼上奔了下来,张口欲说,只见梅峰一手抓住一人的头顶,一手如爪,扣住下颚,双手蓦地相反一扭,只听喀的一声脆响,但听啊的一声,那个男子登时歪着嘴巴,鬼哭狼嚎似的大声呼痛不已,而他那眼泪和鼻涕,流在一起,像断提的水一样,不断地流。姐妹俩忽见此情,惊骇的张口结舌。然而,她们的身子,就像筛糠一样,不住颤抖。 梅峰连施“分筋错骨手”三次,分别错开人的嘴和下颌后,仿秋凤的姿势,盯着人不语。 秋凤不语一阵,见“火候”到,双手伸出,施展“分筋错骨手”功夫,恢复了他们嘴巴部位后,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枪杀我们主人的?快说!” 那女话不成音道:“是杨……杨扬。” 名赫一听,不禁一惊,跟着大怒,破口大骂杨扬一句,又恶狠狠道:“姓杨的,你想杀我,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姓杨的,老子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臭小子,老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名赫右手一挥,吩咐道:“阿伟,去操手枪,同我去,去杀了那杨扬王八蛋,以泄我心中之恨!” 正当这时,秋凤右手一挥,沙哑着嗓子道:“慢!”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主人,不可不可!” 名赫一怔,怒道:“什么?不可?为何不可?” 秋凤仍沙哑着嗓子道:“主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主人,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去杀恶贼,必定吃大亏的!” 名赫一听,仍怒声道:“那怎么办?” 秋凤道:“他的人在你手,姓杨的必定惴惴不安,心必定乱!”顿了顿,又道,“他苦不乱方寸,必定登门求老爷您,放了他的人,到时,老爷……” 名赫冷冷一笑,反问:“要是他不登我门呢?” 秋凤道:“老爷您静观其变,伺机报仇!” 名赫听了这话,好像瞎子忽然重见光明一样,睁圆眼睛,拍手叫好,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名赫右手一挥,道:“阿亮,把人押进去!” 阿亮应了一声,朝同伴一挥手,但不说话,而他同伴心领神会,不言不语,跟着他押着人去了。 名赫朝椅子一指,客气的请秋梅二人坐,品茶品茶。 秋梅二人哈腰谢了一句,不拘不束,坐在椅上,一边品茶,一边与“主人”闲聊,颇是开心。 名赫与她俩聊一阵天,把话锋一转:“阿亮阿花,你们上街去,给‘阿天’‘阿阳’他们买一套高档衣裤和礼帽、墨镜。钱,到账方先生那儿去拿。” 那叫阿亮阿花的仆人,赶忙在名赫面前一站,深深地鞠了一躬,齐声道是,转过身去,出房而去。 秋凤二人赶忙拦住他们,婉言谢绝主人的好意。 名赫怒声说道:“‘阿天’,‘阿阳’,你们都是我雇佣的保镖,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安排,不可推辞!” 秋凤怒道:“我们不是你雇用的保镖,我们……” 啪的一声,名赫拍桌站起,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们怎么不是我雇用的保镖?我明确说,我把你们的人安顿在我的老房子住,就是控制住你们!还有,我给你们师父的钱,就是雇用你们……” 梅峰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姓名的,你可真是……” 名赫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两位,我呀,实不相瞒,我呀我,的的确确是个人人厌恨的朝秦暮楚之人,你们……” 秋凤二人听到这儿,气得火冒三丈,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姓名的,你可当真……” 名赫大声打断他俩的话后,挥了挥手,没好没气道:“你们,你们!”又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若是不时务,那……嘿嘿!” 名赫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给你们买东西,既不扣你们的薪水,也不答谢你们解救之恩,而因,你们是我家保镖。你们作为我家保镖,穿这一身跟乞丐一样的‘江湖’衣裤,跟我一道出门去办事,或者执行任务,我这张脸,岂非丢尽?” 秋梅二人一听这话,转怒为笑,赶忙上前,一边哈腰,一边口不迭声地赔礼道歉。 她俩赔罪后,不住口的谢谢。 名赫一笑置之,客气请她们坐下,请她俩品茶,秋梅二人故作受宠若惊,谢了一句,坐着品茶。 秋凤她俩品茶一阵,忽听得脚步声从房外传来,他俩故作吃惊,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保镖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从房外步了进来。 那保镖站在名赫面前,深鞠一躬,道:“主人,这位赵先生要见您。”说完,向左一晃身,站在名赫身边不动。 名赵二人寒暄毕。赵华从胸衣里取出一个东西,向名赫一递,道:“名组长,南京站站长,今夜设宴请您,您务必……” 名赫听到此处,极不乐意,皱着眉头,右手平伸,挥了一挥,浊声浊气打断他的话道:“得得得,别说了!你回去复命,就说,晚上名某准时赴宴!阿亮,送客。” 阿亮颇是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赵先生,请。” 赵华见他下了逐客令,心里生气,但他涵养高,脸上却不动声色,抱拳一拱,道:“告辞!晚上见。”说着动身,复命去了。 名赫翘起二郎腿,挥了挥手,道:“不见不散!”说罢,端起茶碗,品茶起来。 秋凤放下茶碗,朝名赫看去,却欲言又止。 名赫见她想说话又不说话的样子,心里纳闷,问道:“‘阿阳’,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化名阿阳的秋凤微微蹙眉,想了一想,故作鼓足勇气,说道:“主人,我说出来,您别生气。” 名赫笑道:“你真会先斩后奏啊?”顿了一顿,又道,“不生气,不生气!你大胆说。” 化名阿阳的秋凤道:“那好,我说了。” 秋凤挺了挺身,仍故作鼓足勇气,问道:“敢问主人,杨扬是什么人?他为何派人枪杀你?你与扬扬是因什么,他要致……” 名赫听得脸色大变,不待她往下说,挥了挥手,怒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总而言之,今后,你们不许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了,当好你们保镖之职!” 秋凤故作惊恐,佯装畏惧,话声颤抖,连连说是。 名赫看着阿亮阿花他俩,不怒而威道:“你们带他们去沐浴!” 阿亮阿花他俩深鞠一躬,应了一声,向秋梅二人说声请,便动身向楼上步去,秋梅二人谢主人一句,尾随其后。他俩边走,边想着心事。 秋梅二人各自在一间沐浴室里,在人伺候下,洗澡之后,各自穿上主人买的衣裤,精神焕发,变了一个人似的。 阿亮阿花他俩见他俩这般俊秀,跟天仙似的,惊奇得瞠目结舌,心里却啧啧赞叹。 秋梅二人视若无睹,一声不吭,跟着他们下楼而去。 秋凤她俩焕然一新,在名赫等人面前一站,名赫等人惊讶得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张大嘴巴,说不出话,而女子却先是自惭形秽,继而生嫉妒之心。 少顷,名赫回过神来,拍手称赞他们美不可方物。 秋梅二人故作害羞,低头不语。 秋梅二人同“主人”一起,吃了午饭,谢着下了桌,迈步往房门走去,想出房散步。 这时,名学名扬姐妹俩笑靥如花,不约而同地趋步到她俩身边,一边走,一边邀请她俩到后花园去散步,秋梅二人不敢得罪他们小主人,答允之后,谢了一句,跟着她们,去散步去了。 名赫夫妇见女儿一反常态,先是惊愕,继而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少顷,名赫回过神来,但他生怕秋凤她俩暗害他女儿,于是召唤人来,向保镖阿伟说道:“阿伟,你布置后,再去后花园,观察观察,一有风吹草动,你不必通报我们,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但是,你绝不可手软,必须杀之而绝后患!” 张慧说道:“对对对,绝不可手软,杀之而绝后患!” 名赫嗔怪她搭讪,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这乌鸦嘴,叽叽喳喳,真是讨厌!” 张慧怒斥一句,催阿伟赶紧去。 阿伟唯命是从,点头哈腰,道了声是,转身而去。 张慧盯着名赫,道:“孩子她爸,女儿她……” 名赫不悦,右手一挥,怒声打断她的话道:“走,楼上谈话!”说着动身,朝楼上走去,张慧怒哼一句,但不说话,跟随其后。 名赫等人各自心怀鬼胎,快步上到楼上,进入书房,张慧忍不住问道:“孩子她爸,你看女儿她们一反常态的行为,是不是一见钟情‘阿天’了?” 所谓“阿天”,就是梅峰化名。 名赫连连摇手,道:“我看不像。”说着狠抽香烟。 名赫不待她开腔,把话锋一转:“孩子她妈,你看他们如何?我说如何,并非指人俊逸,而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张慧睁圆美目,道:“你怀疑他们是杨扬恶贼派的杀手来杀你,是不是啊?”名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一支香烟,一边狠抽香烟,一边点头说道:“知夫莫过妻。我看,是那恶贼施的苦肉计。” 张慧说道:“你别怕,咱们有他们的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最怕的,就是杨扬恶贼派的人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计。” 名赫说道:“你别怕,你我已教女儿她们……” 张慧柔声打断他话道:“话虽如此,但是她们临场经验不丰富,加之她们其中一人爱上了人,那可就糟糕至极!” 名赫道:“我已派阿伟他们如何应变了,你呀,就别担心。” 张慧问道:“老爷,你看阿伟他怎样?” 名赫道:“你是指什么?”语气一顿,又道,“你是指他神态反常么?” 张慧点头说道:“是的。阿伟这人,在这段时日里,言行举措,一反常态,我看他起了反叛之心。” 名赫道:“我早已发觉,不过,我已提防,嘿嘿,那……嘿嘿。”话音一落,他脸色一变,却变得令人不寒而栗。 张慧见他面露杀气,吃了一惊,道:“他是我的亲侄儿,你不可起杀他之心!你必须留他一条命吧,让他滚蛋吧。” 名赫嘿嘿冷笑一声,道:“那就看反不反叛我了。” 张慧反问道:“他反叛呢?” 名赫拍腿怒道:“他不仁,我便不义,况且他全家老少都是我养起的。我养他们,嘿嘿,其实就是我的护身符!” 张慧一脸纳闷,道:“他为何反叛?你们之间,到底是因啥缘故,造成……” 名赫听得不欢,一边挥手,一边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问啦,别问啦!总而言之,我与他因何缘故,从今而后,你呀少打听!”说着起身,步到门前,开门而出。 张慧一呆,赶忙起身,追他而去。 话说,名学名扬姐妹俩手挽着“阿天”的手,一边走,一边微笑,没话找话,攀交情似的,跟“阿天”说话。 “阿阳”【秋凤】见此情形,不但不生气不吃醋,反而乐开了嘴,微笑着心里想道,有她俩阴魂不散地纠缠阿峰,那么不愁事情不顺,这真是天助我也!她心想毕,欣喜若狂得手舞足蹈,张大嘴巴,想笑,但没笑不出声。 秋凤又想,但愿阿峰在她俩这般纠缠下,他选妃似的选到心仪的人儿为妻。她这么一想,担忧梅峰爱她之心,就此消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阿峰见她们这般缠住自己,求之不得,心里却想,你们虽美丽如画,对我再好,但我是无动于衷的,因为我这人不是个令人齿冷而移情别恋之人,因为我早已有心仪之人了。 梅峰想完,偷看秋凤,见她欣喜的情形,不禁诧异,跟着明白秋凤欣喜之因,由此他的心,顿时落地。他见她配合他的行事,也就演戏似的,与她们有说有笑的闲谈。 秋凤控制住情绪,跟着他们,一边观看他们亲热地交谈,一边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他们安步当车来到房后花园荷花塘岸边,不约而同地坐在石墩上,一边观看塘中悠哉乐哉游来游去的鱼儿,一边闲谈。 梅峰偶一侧头,双目忽然一亮,只见左边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有几个神色异样的保镖,做贼似的,探头探脑的,朝他们这边瞧一瞧。他一见之下,顿时明白他们这是何意,不由生气,但他不发作,脸上却不露声色。 那边那几个神色异样的保镖的行为,秋凤也见到了,但她却视若无睹,心想,看来名赫这条恶毒之狗,怀疑我们是他仇敌之人,我们得有所防备,才不阴沟里翻船。 她心想完,眼前忽然一亮,只见阿伟朝她们这边走来,她心里突然生一计,赶忙动身,迎客似的,朝阿伟走去。 阿伟忽见“阿阳”走了上来,不禁一愣,但脸上的愣色,转瞬即逝。 阿伟笑逐颜开,挥手叫道:“‘阿阳’。” 秋凤笑道:“阿伟,你有空么?” 阿伟点头说道:“有空有空。” 秋凤笑道:“阿伟哥,你陪我观看鱼儿,好么?” 阿伟仍笑着脸,点头答应。 秋凤谢他一句,笑吟吟道:“阿伟哥,走,咱们观鱼去。”说着动身,朝荷花塘步去。 阿伟应了一声,趋步上前,与秋凤并肩而行,朝梅峰他们这边走来。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荷花塘边上,各自坐在石墩上,一边观看水中自由自在的游鱼,一边闲聊。 阿伟闲谈中,见了水中的鱼儿那自由自在的情形,不禁皱眉,神色黯然。 秋凤乍见此情,心里纳罕,不解地问:“阿伟,你怎么啦?是因家里发生了难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令你神色黯然呢?” 阿伟一听这话,不由一愣,随即嗔怒,但他脸上嗔怒,转眼即逝。他仰首观天,见天色昏暗,就像如今的天下一样昏暗,他的脸上却泛起痛苦和愤恨之色,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秋凤笑道:“不快之事,别憋在心里,会憋出病的。为了不憋出病来,一吐为快,你就把……”阿伟听到这儿,脸色大变,目视游鱼,怒声说道:“别说话!别惊动了悠哉乐哉的鱼儿。” 秋凤劝他一句,道:“人生如戏,诸多不如意!唉!”又道,“人啦人啦,要是同荷花塘中乐哉悠哉而自由自在的鱼儿,那该多好啊!唉!”说罢,目光移开,朝阿伟看去。 阿伟听了秋凤这一席话,心像针扎一样,猛然一痛,脸色微变,但脸上不悦之色,眨眼即逝。 第三十二章 放人出去考验人毫无心机吐往事 阿伟忍不住问道:“你们在江湖上卖艺为生,那是多么自由自在丶无拘无束,而你们甘愿寄人篱下,是因何缘故啊?”说着目光移开,朝水中游鱼看去。 秋凤一听,佯装悲伤,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 阿伟正待追问,秋凤侧过头去,叫道:“师兄,别观看鱼了,咱们去看师父去。” 梅峰道:“好,那咱们去看师去。”说着起身,向后一纵,越过石墩,大步流星地朝秋凤走来。 名学名扬姐妹赶忙起身,哈爬狗似的,跟着阿峰,笑着异口问声道:“我们也去。” 阿峰闻言,赶忙止步,车过身来,正欲开口,忽然走得急的人与他撞了个满怀,他不由一惊,跟着脸红,慌忙迭地双手平排而出。他这一推,却推在人身上不该推的地方上。他不禁更羞,而他的手连忙从她们羞处上弹了开去,张开双臂,那个尴尬和羞愧,均写脸上。 名学姐妹俩羞得后退三步,低头不语。 秋凤乍见此情,幸灾乐祸似的拍手叫好,但不奚落。阿峰和名学姐妹恼羞成怒,啐了一口,畏怯秋凤似的,不言不语。 秋凤佯装胆怯,赶忙止笑。 阿伟见了此情,视而未见。 这时,阿峰强颜欢笑,道:“两位小姐,你们就别去,我们速去速回。”说着转身,朝秋凤走去。 名学姐妹俩尾随其后,嘟起樱唇,撒娇道:“我不我不!我们同你们去!” 阿峰忘却身份似的,车过身来,面有不悦,大声喝道:“阿学阿扬,你们别去,在家温习功课!” 这时,阿伟怒道:“阿学,你们别给人家添乱,更别为难人家,在家……” 名学姐妹俩瞪圆眼睛,指着阿伟,齐声怒道:“表哥,你……” 阿伟虎目一瞪,疾言厉色道:“往日和今天,你们家中发了很多咄咄怪事。为了安全,你们不能去,好好在家温习功课!” 名扬愠怒道:“你们个个武功高强,可说天下难逢敌手!有你们保护我们,我们既有惊无险,且无性命之忧!我们姐妹常期足不出户,窝在家里,好比笼中之鸟,闷死我们啦,闷死我们啦!”又道,“我们出去散散心,你若是阻挡我们,那我们姐妹就对你不客!” 阿伟气得火冒三丈,正待发作,忽然,秋凤伸手拍了他肩头一下,温言细语劝道:“阿伟哥,别动怒,消消气,她们要去,就让她同我们去吧。她们的安全,由我们保护,无性命之忧的。” 这时,一个声若晨钟的男子声音随风传来:“话虽如此,但事事难料!为了她们安全,名学她们不随们去!”话音未落,人已来到阿伟身后。 阿伟等人见名赫到来,赶忙行礼,正待说话,名学姐妹俩趋步上前,抓住名赫的手,嬉皮笑脸道:“爸,有他们保护,我们不会……” 名赫板着个脸,怒道:“少来这套!快……” 名扬怒声打断他话道:“爸,你不让我们去,我这就去死给你看!”说着转身,飞也似的向池塘走去。 秋凤趋步上前,右手一伸,拦住名扬,劝道:“小姐小姐,你别轻身,别轻身!” 名赫疾言厉色道:“阿天''‘阿阳'',你们别去看你们师父了,就在我家,陪陪你们小主人聊天!” 秋凤怒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师父和我们的帅兄师弟师姐弟,现在过得怎样,我们还不知呢?我们去看她们,你却不让我们去,你……” 阿峰故作生气,怒道:“师妹,不可放肆,快快向主人赔罪!看师父,改日再去看。” 名赫一听,怒火全消,张嘴欲说,但听秋凤怒声说道:“主人,你们不可控制我人生自由,我们……” 名赫听到这儿,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你真是……” 阿峰不待他话说完,赶忙上前,深鞠一躬,赔礼道歉。 这时,名学右手探腰,迅快地拔出匕首,抵在胸口,厉声威胁道:“爸,你不让我出去玩,我死给你看!” 名赫大惊失色,正欲开口,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传来:“阿学,不可胡来,快收了匕首!”话音一落,张慧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名学面前,但不敢夺她匕首。 名学不理她妈,左手一挥,朝名扬招了一招,大声叫道:“阿扬,咱们自杀!” 名赫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 名学姐妹俩正待自杀,秋凤 拍出一掌,击落名学匕首时,右手一伸,接住匕首时,身子一晃,手疾如电,夺了名扬匕首,怒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想死,在我们不在你们面前死!你们在我们在时,最好打消死这一念头!” 秋凤目光移开,看着名赫,道:“主人,你们……” 名赫右手一挥,怒声说道:“你别说了!你们带她们去吧,但是,你们要好好的保护她们。”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们小姐,若有个差池,我们绝不轻饶你们,你们……”话说这儿,面露杀气,不往下说。 名学姐妹俩见父放她们出去玩耍,惊喜得面面相觑,相视不语。 秋凤抱拳一揖,道:“主人放心,我们……” 名扬把脸一沉,怒声说道:“阿阳,废话少说,走!”说着上前,拉着秋凤的手,疾步如飞,朝东走去。 名赫左手一挥,向张慧使了个眼色后,向阿伟招了招手,但却不语。 阿伟赶忙上前,正要开腔,名赫低声道:“你带起人,同她们去,观看她们有何行动。” 阿伟点头哈腰,道了声是,动身而去。 张慧指着名赫,斥责一句,怒道:“你放人出去,等于把女儿推……!” 名赫怒斥一句,道:“我早已防备,你就放心吧!”说着眯眼,狠抽香烟,烟如同雾,四下弥漫,散发着呛人的味儿。 浓浓的烟雾,笼罩着名赫的头和脸儿,几乎目睹不清。 刺鼻呛人的烟雾,张慧闻之,呛咳一声,怒骂一句,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直揩擦直流眼泪的眼睛,不住咳嗽。 名赫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扑哧一声,幸灾乐祸似的笑将起来。 张慧不由更怒,喝骂一句,右手如扇,朝名赫的脸打来。 名赫架住她手,怒吼一声,挥起另只手,正欲拍出,猛觉不对,赶忙收手,不知因啥,脸泛笑容,柔声细语,劝她息怒。 张慧见他一改往日脾气,判若两人,不禁诧异,盯着名赫,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名赫抚摸她手,仍笑着脸,劝她息怒,张慧在他劝下,娇嗔一句,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张慧眉头一蹙,道:“孩子他爸,阿伟这人,大有反叛你之意,我看他……” 名赫怒哼一声,道:“夫人,你放心吧,我已安排,他,嘿……”阴阳怪气笑将起来。 张慧不由一愣,气急败坏道:“你……你……” 名赫劝她一句,正待再说,张慧一脸担忧,道:“阿伟一旦反叛,那女儿她们便有忧命之忧,因此,我们……” 名赫面色阴森,奸笑道:“她们的人,已被我控制住,她们若是反叛,那是自寻死路!”又道,“夫人,我放人出去,就是考验她们旳。” 张慧翘起拇指,赞他一句,而她担忧之情,登时消失。 秋凤等人一出大门,乘上小车,向目的地赶去。 不一会儿,小轿车停在目的地大门前,车上的人鱼贯下了车,谈笑风生,开开心心的进入房里,与人亲热。 秋梅二人见江涛她们安然无恙,悬吊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秋凤笑着与江涛等人亲热一阵,忽然向梅峰使个眼色,梅峰忽见她眼色,但他心领神会,说道:“名小姐,阿伟,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起身,朝房外走去。 名学姐妹俩求之不得,挽着梅峰的手,不言不语,朝房外走去,而秋凤和阿伟都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苟春等人忽见秋凤她们出去,赶忙动身,跟人而去。 江涛面色一沉,怒声喝道:“阿春,你们给我站住,站住!” 苟春等人闻声一惊,赶忙止步,赔着笑脸,道:“师父,让我们出去,好么?师父……” 江涛呵斥一句,道:“不出去,侍候师父!” 苟春她们不敢抗命,慌忙地侍候江涛了。 秋凤等人一出房门,在院坝中央石桌坐下,秋凤转开话题道:“咱们闲聊没有意义,咱们分别讲个故事,助兴助兴!”顿了顿,道,“看谁讲的故事最好听,那就有奖,大家意下如何?” 名扬拍手笑道:“好好好,咱们讲故事,讲故事!”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没意见,不知‘阿天’和姐姐她们有没有意见?” 名学和梅峰同声道:“没意见!” 此话一落,梅峰不羞,而名学她不知因何,脸上泛羞。她那羞红的脸蛋儿,犹如秋季熟透了的柿子,煞是好看,端的眯人。 秋凤见她这般神情,但她知道她因何故,她也不笑,也不奚落。 秋凤干咳一声,道:“那我就讲……” 名扬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别跟我抢,我先来讲故事。” 秋凤仍笑着脸,道:“好好好,我不跟你抢,那你就讲故事吧。” 名扬笑道:“那好,我就开讲了。” 名扬干咳几声后,开口讲道:“从前,有……” 秋凤右手一挥,哈哈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古老的传说故事不精彩,就讲讲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样的故事不俗,不俗!” 名扬拍手笑道:“对极对极!”又道,“好,那我讲了。” 名扬端起刚上的茶,呷了一口,讲道:“前日,我奉父命……”说着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名扬讲的,正是她父名赫命令她化装成杨秋、诱捕江涛的事。 阿伟一听,面色一沉,瞪视着名扬,怒道:“别讲这故事,讲其他故事!” 名扬见他怒色,吓得花容失色,慌忙住口。 名学柳眉一扬,怒道:“妹妹,你别怕他,你讲,讲!” 名扬有姐壮胆,胆子一壮,指着阿伟,怒道:“你爱听不听,本小姐是要讲的!”说罢,向阿伟瞪眼,又讲述了。 阿伟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正欲再说,秋凤出言相劝,阿伟怒哼一声,起身而去。 名扬呸了一声,吐了口沫,但不讲故事。 秋凤向梅峰使了个眼色,却不说话。 梅峰见了她眼色,心里霍然明白她的意图,赶忙起身,笑道:“你们讲故事,我去劝他。”说着动身,朝阿伟步去。 秋凤笑着催道:“小姐,快讲吧。” 名扬气愤愤说句“真扫兴,大煞风景”话后,咂了口茶,润了润喉,又讲述了。 秋凤见她讲的与昨日说的一样,她佯装惊奇,问道:“小姐小姐,你讲的故事,是真的吗?” 名扬不悦,白了她一眼,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认为是假的吗?” 名扬不待她开腔,摇头叹道:“真遗憾,徒劳无功!”又道,“我们失败而告终,没有抓捕到人,唉!” 秋凤呷了口茶,看着名扬问道:“那么,刘英她们是怎么抓到的?” 名扬毫无心机,不暇多想,脱口而出:“爸带起他的人,直奔刘英她们新家抓到的。”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那么她们,想必被你爸他给杀掉了吧?” 名扬摇了摇头,道:“没杀!关在我们家里。” 秋凤见她神色,不像作伪,不禁暗喜,而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秋风佯装不解,问道:“你们家,难道是复兴社……” 名扬呵呵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不不不!” 名扬呷了口茶,不待秋凤开腔,说道:“当时,我爸本想把人押到我家关起的,可是爸的上司遂我父之意似的,亲自把人押到我们家,叫爸把人关起,审问……”她讲到这儿,端起茶碗,又品茶了。 名扬喝了几口茶,又道:“但听爸说,他至今还没审问出个眉目。还听爸说,把人关在我们家,乃是他上司避避中统头头要人。不过,把人转移到我们家关起之前,爸的上司把假扮刘英等人的人,全都杀了,这叫作……” 秋凤听到这儿,忍不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强颜欢笑道:”小姐,你讲的故事真精彩,精彩至极!”说着翘指,。秋凤不待她再讲,看着名学,问道:“大小姐,你有精彩的故事么?” 名学咂了口茶,道:“我……”话一出口,她频频摇头,长叹一声,双手一摊,接着说道,“我呀,没有没有!小妹,你又讲一讲最好听最吸引人的精彩的故事给我们听,行么?” 名扬又喝了一口茶,不暇多想,脱口而出:“好好好,那我,那我这就讲讲学生们如何配合我和爸他诱捕……”说着口若悬河地又叙述起来。 每天晚上,名扬和她姐常期偷偷地出家门,与同学一起到城中繁华地带去玩耍,饱饱眼福,増长社会知识。 这天傍晚,名扬狼吞虎咽吃了晚饭,也不等她姐名学,便起了身,向父母打了一声招呼,一阵风似的出了院大门,挽着早已等候的赵燕的手,乘上赵燕租的黄包车,有说有笑的,向上海繁华地带赶去,而她们车后,却跟着两辆黄包车。这两辆黄包车,乃是名扬家的,车上乘者乃是名家保镖。 黄包车一路奔驰,驶到一条胡同里,忽然,四辆黄包车相继冲了上来,车夫来不及开口,五六个黑衣蒙面人纵身一跃,来到车夫面前,不分皂白,挥起拳头,把车夫打晕在地,抓起惊魂不定的赵燕,扔在一辆黄包车里,掉过车头,向来路疾驰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胡同出口。 名扬乍遇此情,吓得魂飞天外,额头直冒冷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保镖抱起名扬上了黄包车,返回名家。 名扬一回家里,惊魂甫定,看着她父母,却说不出话。 名赫夫妇厉声咄之名扬一顿,便命令仆女押着名扬上楼去睡。名扬倒在床上,忆起适才之事,心有余悸地打了一个冷战,全身像触电一样,不住颤抖,全身直冒冷汗。 名学推门而进,见她这副恐惧的模样,感到奇怪,便问名扬怎么一回事儿。 名扬结结巴巴,把方才发生的事向她说了。名学一听,也惊骇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半晌,名学回过神来,也不说什么,出房去睡去了。 名扬惊魂未定,像喝醉酒似的,跌跌撞撞的出了睡房,进入洗澡室,冲洗澡了。 名扬冲了个澡,头便清醒,不再恐惧。她出了浴室,正要去睡,见客厅灯亮着,她不禁好奇,像贼似的,猫腰而行来到楼梯口,双手按在栏杆扶手上,俯下身子,向下观看。她不观看则已,一观看大惊失色。 只见赵燕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布片给塞住,而她的两行热泪,像溪水一样不断往下流,而她胸衣却被眼泪打湿透,她那比较丰满的胸肌活生生的显露出来,看得名扬脸红如炉火。她扭过头不看,一颗芳心,像鹿撞似的,怦怦直跳。 就当这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名扬好奇,赶忙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阿伟带着一个神色惊恐的男子从外面步了进来。名扬一见那惊恐的男子,心里一惊,但她没惊叫出声,睁大眼睛,直视厅上。 那惊恐的男子一进来,见到赵燕,又是惊喜,又是愤怒,指着名赫怒声问道:“名组长,你为何抓我的女儿?我女儿她没得罪您,你这是……” 呼的一声,名赫像蛙一样蹦跳了起来,挥手打了赵明灯一耳光,泼妇骂街似的怒骂赵明灯几句,道:“赵老师,你少装蒜,我请你女儿来,是让你知道名某的手段!姓赵的,你教书就教书,为人师表就为人师表、循规蹈矩就循规蹈矩,你娘的,偏偏干出杀头之罪的事,你这不是自掘坟墓……”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第三十三章 意志不坚吐真言宴后返家遭袭击 赵明灯抚摸直痛的脸颊,怒道:“姓名的,我赵先生没干杀头之事,你这是信口胡说,含血喷人!” 名赫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阿清,去把人带上来!”说着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狠抽。 阿清应了一声,带起同伴,出房而去。 不一会儿,阿清等人押着一个中年仆女,从外面步了进来。赵明灯乍见仆女,就像见鬼一样,脸色大变,但面上惊,眨眼即逝。 张秀英忽见赵明灯在此,不禁一愣,随即诧异。 名赫厉声喝道:“张秀英,你把你主人交给你的事说给大家听一听,若说半句假话,嘿嘿,莫怪名某心黑手辣!” 张秀英吓得脸色苍白,全身筛糠似的,簌簌发抖,嗫嚅说道:“是……是,我……我说……我说。” 张秀英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昨晚……” 赵明灯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张姨,你……” 啪的一声,赵明灯的脸颊又吃了名赫一耳光,下面的话,他却说不下去。 名赫打他之后,盯着张秀英,嗯了一声,但不说话。 张秀英见了他不怒而威的神色,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昨夜,老爷……” 砰的一声,名赫拍桌一下,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世上老爷多,别称人老爷,你直呼其名,直呼其名!” 张秀英全身瑟瑟发抖,连声说是,道:“赵……赵明灯委派我把一张,不,是一个火柴盒。他叫我把火柴盒交给一个八仙桥高包禄路71号房的中年妇女。我领他命,便急匆匆的赶往目的地。我刚到目的地,就见71号房门开了,中年妇女步了出来,我便把主人交给我的东西,塞在她的手里,正待回赶,这时,这时……被你的人抓了,同时,同时……同时,也把那个中年妇女抓了。” 名赫冷笑一声,看着神情惊骇和愤怒得额头冒冷汗的赵明灯,呵呵一笑,拍掌三下,大声叫好。 名赫大声问道:“姓赵的,你还有啥话说呢?” 赵明灯忽然仰首,打了个哈哈,厉声道:“姓名的,我女儿没干杀头之事,你放了我女儿!” 名赫嘿嘿冷笑道:“我偏不放!姓赵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把你的上线和下线的人说出来,即使……” 赵明灯呸的一声,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做你的青天白日大梦!” 名赫右手一挥,但不说话。阿亮等保镖忽见他手势,心领神会,一言不发地步到赵明灯的身边,控制住赵明灯,仍不言语。 名赫扫了一眼挣扎的赵明灯,嘿嘿冷笑一阵,迈开大步,朝赵燕步去。 赵燕见他凶神恶煞的走了上来,吓得身子不住颤抖,全身直冒冷汗,嘴巴却发出呜呜之声,想说话想逃跑,可是她被保镖给控制得全身动弹不得,而一张嘴被布片塞住,那能说得出话来呢? 名赫步到赵燕面前正要动粗,忽听赵明灯喝道:“姓名的,你要干什么?你把我的女儿给放了,放了!” 名赫扭头一看,盯着赵明灯,哈哈一笑道:“放了你女儿,凭什么呀?啧啧啧,赵先生,赵老师,你看我要干什么呀?”说着奸诈的呵呵笑将起来。 他的笑声,在场的人听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赵明灯却充耳未闻,怒视着他,不言不语。 名赫的笑声,戛然而止。 忽然,名赫嘿的一声,右手如爪,猛向赵燕那不住耸动的肩头抓下,但听呜的一声凄然惨叫,跟着嗤的一声,赵燕的衣服,被名赫抓破,而赵燕雪白的肩头,暴天光似的裸露了出来,不停地颤动,极其刺目。 赵明灯惊愕一阵,泼妇骂街一样破口大骂名赫。 名扬看得心惊胆寒,羞羞的扭头不看,心里想道,爸他怎么是这种极其可怕的人儿呢? 名扬忍不住自己,好奇地又偷看厅上的情形,但听名赫阴森森一笑,道:“姓赵的,你不说出,显而易见,是铁石心肠不顾及你的女儿了啊,我也就不跟你多说废话,老子当着你的面,与你女儿行那鱼水之欢,行刑逼供一样审讯你的女儿,而你也知我的审讯手段,嘿嘿……”狞笑了起来。 赵明灯深知名赫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气急败坏道:“好好好,我……我招供,招供!”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但我招供之前,你行行好,网开一面,放了我的女儿她,立即放她走,放她走!” 忽然,名赫扯掉赵燕嘴里的布片,怒道:“你别给老子讨价还价的!老子最憎恨人讨价还价!你招不招供?”话一说完,右手猛然抓住赵燕一只胳膊,略一一捏,但听赵燕啊的一声惨叫,脑袋一偏,晕死过去。 赵明灯又惊又怒,但敢怒而不敢发作,颤声说道:“好好好,我……我招供,我招供!” 名赫右手一挥,但不说话。阿清等人忽见手势,顿时明白主人之意,赶忙松了赵明灯的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赵明灯瘫倒在地,名赫慌忙上前,一把扶起他,把他按坐在椅上,点燃香烟,朝他一递,道:“赵先生,抽一抽,解解闷,提提精神。”说着左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赵明灯不言不语,狠抽几口烟,颤声说道:“给我……给我女儿穿……穿上衣服。” 名赫一听,抓起沙发上的一件男子衣服,向赵燕掷去,但赵燕至今不省人事,那能接衣服穿?但她身边的保镖伸手接住衣服,蹲下身子,不救她醒,给她穿了。 赵明灯一边狠抽香烟,一边说道:“我的上线,他叫刘俊,家住复兴路47号。我的下线,她叫何英,家住黄埔东昌渡码头西。” 名赫拍手叫好一阵,嘻嘻一笑,道:“赵先生,劳烦您走一趟,带我们去,好么?” 赵明灯犹豫不决道:“这……这恐怕……” 名赫虎目一瞪,瓮声瓮气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顿了顿,又道,“你别说废话,走!” 赵明灯父女在保镖押下出了院大门,乘上小轿车,轿车风驰电挚般的,向目的地行驶。 名扬讲述这儿,心有余悸地打了一个冷噤,额头冒冷汗。 秋凤愕然一阵,拍手笑赞:“好故事,真精彩!”又道,“此故事太好听了,太好听了!” 秋凤又拍了拍掌,赞道:“你讲的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其实,秋凤不是拍掌赞她讲得好,而是拍掌泄心中的怒,和以这种方式来掩饰脸上的愤怒,这样才不让她们姐妹俩起疑,这样一来,今后便没有名赫找她的是问了,随之就无灾难上身了。 秋凤愤怒,就是愤怒名赫和叛徒赵明灯的,她不让自己暴露了身份,才以“赞”的方式来宣泄愤怒的。 名扬讲的故事,秋凤之姐八木万秀在旁也听得又惊又怒,但不发作。 万秀皱着眉头,心想,凤妹这鬼丫头,叫人讲经历之事,又不知她唱的是那一出戏呢? 秋凤皱了皱眉,佯装纳闷,不解地问:“请问小姐,赵燕是杨扬的人,怎么赵燕又像你爸抓的那个赵燕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 名扬一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秀发,一边笑着打断她的话道:“那不足为奇,因为我们学校与我同级的同学有两个同名同姓的赵燕,然而,杨扬的那个赵燕,乃是一班的,我认识;然而,两个赵燕,她们体态,一胖一瘦,人见了,就一目了然。” 秋凤哦了一声,点头一笑,道:“原来如此!” 她话声一落,阿伟和梅峰一前一后步了上来,但听阿伟说道:“两位表妹,时间不早,起身同我们回去吃晚饭了。” 名扬瞪了阿伟一眼,怒哼一声,拂袖而起,推开阿伟,疾步如飞地朝此房院大门步去。 阿伟和名学快步跟了上去,但都不语。 秋凤在万秀耳边耳语一句,追人而去。 名赫夫妇惴惴不安地在客厅里徘徊,不言不语。 名学姐妹俩忽然出现在他俩夫妇面前,他俩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心上悬吊的石头,登时落地。 名扬一进客厅,大发雷霆一阵,拂袖上楼而去,而秋凤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她而去。 名赫夫妇也不问什么,坐在椅上,仍旧不语。 名学向楼梯口走了三步,但听名赫叫道:“学儿,你别急上楼,过来坐下,我有话问。” 名学唯命是听,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上。 名赫向阿伟一招手,说道:“阿伟,你别站着,坐下。” 阿伟谢了一句,坐在椅上,皱眉言语。 名赫一边抽香烟,一边说道:“阿伟阿学,你们把你们去的地方,和其他的,和盘托出。” 阿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阿伟一讲述完,名学便讲述了。 当名学一讲完,名赫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发现‘阿天’和‘阿阳’,以及他们的人,有没有反常的举措呀?” 阿伟阿学他们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齐声说道:“没有。” 名赫一听,哦了一声,但他皱眉,一边吸烟,一边想事。 话说,八木万秀听了秋凤的话后,目送秋凤走远了,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地朝房里走去。 万秀一进“师父”卧室,支走苟春等人,坐在椅上,低声说道:“阿姨……” 话刚出口,但听脚步声响,下面的话,她赶忙住口,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步了进来,但听他道:“别惊诧,是我。” 万秀一听,不禁喜上眉梢,起身抱住男子,低声叫道:“爸爸,你来了。”说着高兴得流泪了。 秋春推开万秀,低声斥责她一句,道:“秀儿,你把你听到的,向我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万秀用手绢揩掉眼泪,低声讲述了。 不一会儿,万秀讲完了,说道:“事情就是这样。” 秋春长吐口气,道:“怪不得人被转移了,关在恶贼家里。” 江涛嘤嘤哭泣,道:“我苦命的女儿。” 秋春不悦,低声呵斥她一句,道:“目前,你们在这儿别出去,待时机到,咱们营救她们。目前,涛妹,你要沉住气,既不可出门去杀叛徒,且不可到恶贼家去营救人。若杀叛徒的话,必定打草惊蛇!你们听到我的命令,再行动!” 江涛万秀二人点头低声道:“是!” 秋春起身说道:“我去也!”说着转身,朝外步去。 话说,名赫抽一阵烟,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朝循声之处看去,却人没出现,可他们却不动身,也不说话,等人出现。 不一会儿,人已出现,却是保镖阿雄。 名赫不待阿雄开腔,问道:“阿雄,有没有反常的情况?” 阿雄深鞠一躬,道:“回老爷的话,没有任何情况。” 名赫道:“你快去我老家去,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来禀报!”说着起身,向楼上步去。 天还没黑,秋凤梅峰阿伟仨在名赫带领下,出了院大门,登上小轿车,向目的地赶去。 小车如同穿花的蝴蝶,在城里大街小巷中穿行约一刻钟,在上海“国际饭店”门外停车场上停住,“阿阳”【秋凤】下了车,毕恭毕敬地开了后车门,名赫拄着文明棍,步下了车,戴着礼帽,款步向大门步去,秋凤等人尾随其后。 名赫在保镖簇拥之下,上到酒楼四楼408号房里,赶忙哈腰,满面堆欢,向在桌的人赔罪。 在桌之人赶忙起身,躬身还礼,齐笑着说:“别赔罪,别赔罪!名组长,请坐,请坐!” 众人刚刚寒暄毕,一个中年男子带着杨扬步了进来,名赫一见到杨扬,如见仇人,赶忙起身,抱拳一拱,说声对不起和失陪的话,转身便走。 那个中年男子把他按坐在椅上,笑道:“都是为党国效命的,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名组长,别这样,给我和大家一个面子!” 中统上海站副站长一入桌,便笑着劝人喝酒,在桌的人只好端杯,吃喝起来。 中统、复兴社二大站的人猜拳行令一阵,名杨二人在两站的副站长劝而化解矛盾下,他俩握手言和。 两站的人吃喝将至午夜过,这才下席,分别出了酒店,各自上了车,打道回府。 秋凤一上了车,说道:“‘阿天’阿伟,为了安全,咱们提高警惕,保护主人的安全。” “阿天”【梅峰】、阿伟同声道了声是,不再说话。 阿伟开着车,向目的地行驶而去。 车奔驰一阵,行驶到一条胡同口时,忽然,一辆黑色小轿车从另一条胡同里冲了出来,挡住去路。与此同时,街口南北两方道上,分别出现一辆黑色小轿车,齐向他们的车奔驰而来。 阿伟等人乍见此情,都大吃一惊,但都不乱方寸,秋凤梅峰二人慌忙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名赫按倒在车座位的坐垫上,身子向后一仰。他们这一后仰身子,却发出砰砰声响,车座位向后翻倒了下去,俩人却仰倒在后面车座位上,一动不动,但却蓄势待发,解主人围。 就当这时,砰砰枪声大作,无数颗子弹打在车窗和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叮叮当当声响。 阿伟身子中弹,但他不倒下,忍着剧痛,把车直往后面开去,想躲飞蝗似的子弹。 这时,啊的一声大叫,阿伟又中弹,他倒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而车不停,猛向南方的车直撞而去。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车被车撞倒,车上的人有的撞死,有的呼痛不已。 就当这时,阿伟一脚踹开车门,侧身滚出车外,手中之枪,猛地射击西北两方的车轮胎。 阿伟打爆车轮胎后,纵身前跃,一手手枪打一方车上的人,但他枪法准,枪枪不落空,两方车里的人,都中枪弹,一命呜呼。 阿伟打死人后,转过身来,纵身一跃,跃至被车撞翻在地的车前,双手开枪,把那刚从车里爬出来的人打死之后,车过身来,跳进车里,把门一关,驱车向目的地开去。 阿伟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阿天’‘阿阳’,主人他中弹么?他有性命之忧么?” 秋凤梅峰二人惊魂甫定,朝主人一看,见主人安然无恙,呼噜噜睡着不醒。 她俩一见之下,压在心上的石头,登时落地。 她俩不约而同地颤声说道:“主人,他无性命之忧,也没中弹。” 阿伟一听,冷哼一声,却不言语。 阿伟忍着剧痛,张了张嘴,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说道:“伟哥,你受枪伤,伤得不轻,快快开车,到医院去医治,别向主人之家开去。你听我的,别开……” 阿伟腾出一手,向后一挥,咬牙忍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我死也死在姑父家!”语气一缓,接着又道,“我要是开车到医院去医治,有人就如影随形,枪杀主人的。” 秋梅二人一听这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第三十四章 治伤中商讨除恶行动中清除暗哨 车奔驰一阵,进入名赫家院停车场上,梅峰抱起仍不省人事的名赫下了车,向房里步去。 秋凤下了车,扶着刚下车的阿伟,朝房里走去。 值班的保镖见此情行,惊诧地拥了上来,搀扶他们进房,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一片嘈杂。 阿伟忍着疼痛,厉声咄之他们之后,道:“‘阿阳’,你快扶我到我的睡房去,帮我取出我身上的子弹。”说着把他的睡房说了。 秋凤毫不拒绝,一口答应。秋凤扶着他,朝他说的房间走去。 阿伟的睡房,就在大门右边保镖大队长房里。然而,阿伟便是名家保镖大队长。 秋凤看着房门上方匾额上的“大队长”三字,问道:“阿伟大哥,你是名家的保镖大队长?” 阿伟频频点头,道:“是,我是大队长。” 秋凤开了房门锁,推开房门,扶他进房而去了。 阿伟一进房门,开了电灯,说道:“‘阿阳’,你去太太那儿去,把手术刀和药领来,取子弹上药。” 秋凤道了声是,翩然出房,去领东西去了。 秋凤快步而行一阵,来到三楼一间房门前,伸手敲门,但不叫门。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秋凤不待主人开口,躬身说道:“太太,阿伟中弹,他叫我领手术刀和药,给他取子弹上药。” 张慧一听,好似鬼忽然捏住了她一般,啊的一声惊叫,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慧在秋凤催促下,回过神来,她慌忙回房,去取手术刀和药。 张慧跟着秋凤梅峰她们下到楼下,脚不停步,一言不发,朝目的地走去。 阿伟见张慧到来,脸色微变,但脸上不悦之色,转眼即逝。 阿伟强颜欢笑道:“姑母,侄儿死不了,你回去伺候姑父,这儿不劳您了。” 张慧见他身虽中弹,但无生命危险,可她却反常,动情而心疼地安慰他一句,转身便走。 张慧一出房门,招了招手,但不言语。 一名值班的保镖心领神会,但不说话,趋步而行,朝她走来。 张慧见他步了上来,不待他开腔,低声吩咐道:“你监视他们时,若发现他们有异常的行动,速来禀报。” 保镖领了她命,监视去了。 张慧下令之后,朝保镖大队长房门狠瞪一眼,怒哼一声,转过身去,拂袖而去。 没人撄怒张慧,可是她却生气,这是怎么回事,这只有她知道,他人可不得而知了? 保镖猫腰而行,来到窗下,跟贼似的,探头向里面偷看,同时,他屏住呼吸,窃听房里的人谈话。 他见人不语,也无反常的举措,不由一愣,但他却不死心,继续监视而窃听房里人要谈的啥话,他好向太太汇报而交差。 话说,阿伟见张慧一走,却他一声不吭,伸手在茶碗里一浸,在桌上书写“两位,别取子弹,也别问原因”十一个字,接着手指又浸了茶水,书写“里应外合”四个字后,迅快地掏出胸衣里一张牛皮纸,塞在秋凤手里,低声说道:“快快揣好,按计而行。” 阿伟干咳一声,不待她俩开口,大声叫道:“‘阿天’,有劳你去把那边的酒拿来。” 惊诧的梅峰道了声是,转过身去,拿酒去了。 秋凤心里纳闷,他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进名家的目的?又想,我得想法,给人送信。 阿伟伸手接住梅峰递上来的酒瓶,仰起脖颈,咕嘟咕嘟喝了足足一斤烈酒,拿起手术刀,动手术取他身上的子弹。 秋凤二人同声道:“伟哥,我们不会手术,我们去叫人来,给你动手术,取……” 砰的一声,阿伟拍案怒道:“别去叫人,你们在一旁侍候我,我自个取子弹!” 秋梅二人唯唯诺诺,道了声是,不再说话。 阿伟身上中了四枪,两处在左右腹部,另两处在左右肩头下,但都不致命。 阿伟咬紧牙关,手握匕首,划破中弹之处的皮肉,略一用力,把匕首插进体中,用力一撬,撬出子弹,但他哼都不哼痛,说道:“别呆愣着,快拿针线给我缝伤口,快点!” 秋凤故作惊愕,一听了他话,佯装啊的一声,惊呼出声之后,慌不迭地拿起针线,把线穿在针眼上,故作战战兢兢,给阿伟缝伤口。 阿伟压低嗓子,说道:“你们若信得过我,请把你们联络的方式告诉我,我们救人当中,好杀人间恶魔。!” 秋凤边缝伤口,边低声道:“你为何这么做?” 阿伟轻叹一声,低声说道:“我看,你们信不过我,我只好自己行动。不过,你去把阿亮叫来。不,你别去了。我处理伤处之后,我自个杀人间恶魔!我杀恶魔之因,待恶魔死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不一会儿,秋凤缝好伤口,拿起药瓶,往伤口上了药后,包扎伤口时,低声问道:“你为何白天不向我们明说,咱们联手除掉人间恶魔呢?” 阿伟低声说道:“今晚,那些杀手杀恶魔是假,杀我是真!恶魔已知我反叛他,他与中统站勾结,除掉我,他呀,便高枕无忧了!关于我与他之仇,乃因他做出乱伦之事,霸占我妻!” 秋凤一听,忍不住自己,情绪失控,啊的一声惊叫,但她聪明,赶忙说道:“此处之伤,我已给你包扎好了,你自个又取子弹吧!” 秋凤忽然惊叫,不光房里的人惊了一跳,就连监视的人也惊了一跳。房内房外的人听了秋凤的话,房内的人惊中瞪了她一眼,但不呵斥,而房外监视的人听而不疑、不感奇怪。 阿伟见她机敏,心里暗赞一句,拿着匕首,把牙一咬,又取身上的子弹了。 不一会儿,阿伟取出身上三处的子弹后,忍着疼痛,说道:“别呆愣着,赶紧缝伤口,包扎伤口,快点,快点!” 秋凤在给他缝伤口时,但听阿伟低声问道:“你信得过我么?” 秋凤略一沉吟,低声说道:“信得过你。” 阿伟仍低声道:“你信得过我,我就放心了。”顿了顿,又道,“你们其中一人,按图而行,出了此楼,去通知你们的人来,咱们一起杀人!我为何改变主意,因为我们人少,寡不敌众,加之我不想死,要与我妻白头偕老!”说着拿起酒瓶,狂饮起来。 阿伟这般饮酒,不是因事而麻醉自己,也不是自甘堕落,而是以这种方式来麻醉自己,身上的伤口不大痛而已。 秋梅二人目光敏锐,一目了然他这般狂饮酒之因,也就不劝他,由他饮酒。 秋凤低声说道:“好,我们听你的!哦对了,杀不杀名学她俩姐妹?还杀不杀张慧?” 阿伟放下酒瓶,仍低声说道:“一律杀掉,方能一劳永逸!”顿了顿,又道,“若不杀她们,她们便会找我们报仇,到那时,我们岂能高枕安寝?” 秋凤一听这话,嗯了一声,应答之后,不再言语,给他缝伤口。 少顷,秋凤已包扎好了他的伤口,张口说话,但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阿伟谢她一句后,说道:“深夜了,你去睡吧。” 秋凤应了一声,动身而去。 梅峰连忙动身,跟她而去。 阿伟叫道:“‘阿天’,哥受了枪伤,行动不便,你陪我睡,侍候哥我!” 秋凤一听这话,连忙止步,回首向梅峰使了个眼色后,回过头来,一言不发,向房外步去。 她这神色,梅峰心领神会。 梅峰蓦然回首,朝阿伟应了一声,关上房门,朝阿伟走去。 秋凤一进客厅,张慧赶忙起身,握住秋凤的手,满面堆欢,不迭声地谢秋凤。 秋凤笑道:“别谢别谢。”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解主人的围,乃我们分内的事。” 秋凤不待她开口,把话锋一转:“太太,奴婢困了,有房睡么?” 张慧故作尴尬,笑道:“真惭愧,我们还没安排你睡的房间呢。那,你暂住名学那儿,明日我给你安排一间房住下来,长期当我们女儿的保镖。” 秋凤谢了一句,跟着张慧上楼去了。 秋凤忽然出现在名学面前,名学惊喜地抱住秋凤,叫道:“‘阿阳阿阳’,你回来了?” 张慧不待秋凤开腔,说道:“学儿,‘阿阳’跟你一起睡,你同意么?”名学求之不得,一口答应。 张慧说道:“她跟你睡。你们的安全,就有她保护了。” 名学见他妈不走,把脸一沉,颇为不欢地撵她妈走,她们好睡觉。 张慧笑着脸儿,气急败坏地啐了她一口,转身便走。 名学谢秋凤一句,拉着秋凤进入房里,回身关上房门,笑问:“‘阿阳’,爸赴宴,一路之上平安么?” 秋凤却撒谎道:“一路平安。” 秋凤不待她开腔,把话锋一转:“小姐,你看你妈走了么?若你妈走了,去把你妹叫来,咱们睡在一起,聊聊天。” 名学说一声好,起身而去。 名学见她妈上楼去了,连忙转身,来到名扬房门前,伸手敲门,但不叫门。 名扬睡中,忽闻敲门声,也不应声,起床打着哈欠,步到门前,开了房门,见是姐姐,不由生气,怒视着她,但不言语。 名学见她这般模样,她却司空见惯,不以为然,满不在乎。 名学拉着她手,低声说道:“到我房去,‘阿阳’见你。” 名扬一听,不禁惊愕,跟着喜上眉梢,赶忙出房,回身关上房门,跟着名学去了。 秋凤忽见名扬进房而来,不禁喜上眉梢,但不言语。 名扬抱着秋凤,微笑不语。 她们如同姐妹,在床上闲聊一阵,名学姐妹打着哈欠,抱着秋凤呼呼睡着了。 秋凤左思右想一阵,摇了摇人,见她们睡得很沉,把心一横,挥起拳头,把她们打晕后,把床单撕了几绺,把她俩姐妹捆绑好之后,撕了枕巾,分别塞在她们嘴里,把她们放在床底下后,悄悄的出了房间,打开牛皮纸,按图索骥。 秋凤从暗道出来,见是此房后面的一条街上,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动身,向东跑去。 秋凤租了一辆黄包车,十万火急地赶回了家,支走亲人,问道:“阿碧,我爸他呢?他在何处?” 阿碧说道:“老爷,也许在他书房。” 秋凤不再说什么,快步进入书房,见她爸在鉴定字画,不由大怒,呵斥一句,压低嗓门,道:“快召集人,救人。” 秋春一听,不由惊喜,连忙起身,一言不发,拉着秋凤,奔出楼房,向北直奔。 不一会儿,他俩父女来到目的地的房门前,伸手敲门,但却不叫门。 只听得房门声响,一个中年男子开了房门,见是秋春,也不说什么,让开一道,让他们进房。 秋春一进房,命令人动身行动。房里的人二话不说,操起手枪,快步跟着秋春父女去救人了。 秋凤在前带路,来到目的地,秋凤低声说道:“爸,你带人去救江涛等人,而这房里的人,由我们来救。你们救出人后,在这街的暗处等我们。”说着打开下水道的盖子,跳了下去。 秋春说句小心行事后,带起一拨人,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等人一进地下密道,秋凤低声吩咐大家戴上面巾,不以真面目示人,大家一听,唯命是听,按她话行,各自取出黑布面巾,蒙在脸上之后,一声不吭,跟着秋凤而去。 众人在秋凤带路下,不一会儿,相继出了地下密道,来到一间房里,但都不止步,仍旧不言不语,跟着秋凤出了密室,暗杀保镖了。 秋凤等人直杀在名赫的客厅时,忽然,房外院坝上枪声大作,不知什么人在交火。秋凤等人闻声诧异。 就当这时,客厅的灯豁然一亮,一个洪亮的声音喝道:“厅上之者,可是‘阿阳’你们?” 秋凤等人向循声之处一看,只见阿伟肩扛转盘机枪,而他身边的黑衣蒙面人却端着冲锋枪,对着秋凤等人不开枪,而他身左数名黑衣蒙面人却押着五花大绑而嘴巴被布片塞住的名赫夫妇。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不由惊喜,秋凤拉下面巾,说道:“‘阿阳’在此,阿伟……” 阿伟左手一挥,柔声打断她的话道:“别再说话。”说着动步,向楼下客厅步了下来,而他的人押着名赫夫妇跟着阿伟下楼而来。 外面的枪响一阵,倏然停止。 枪声一停,梅峰一个箭步,来到大门前,打开大门之后,车过身来,一阵风似的,向客厅奔来。 原来,阿伟见梅峰走了上来,压低嗓门向梅峰说道:“兄弟,阿亮现在在此院坝左边树上值班,你去把他叫来。不过,你去请他来的路上,千万千万别惊动其他保镖,也别让人发现了你。你,速去速回。” 梅峰点头,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梅峰把门轻轻拉开,但不开大,做贼一样,探头向外左顾右盼、向前看一阵,见无人走动,于是闪身而出了房门,回身关上了房门后,花猫似的,向左一纵,整个人好像壁虎一样爬在房墙上,手脚并用,向房左边攀爬而去。 梅峰如同螃蟹,横“行”一阵,见到大树时,深吸口气,双手双脚猛一用力,像跳跃的蝗虫一样,整个人后仰着身子,直飞出去。 呼的一声,梅峰像脱弦之箭般的射入庞大如伞的大树之中,一式“鹞子翻身”,落在粗如臂膀的树枝上,稳住身子,压低嗓子,低声叫道:“阿亮,你在么?” 呼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树上面飘落下来,落在梅峰面前一根树枝上,压低嗓门,低声说道:“我在此。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值班?” 梅峰仍低声答道:“阿伟告诉我的。我来,是奉阿伟之命,传唤你到阿伟那儿去。” 阿亮一听,深信不疑,毫不犹豫,低声说道:“走!你随我来。” 阿亮一下了树,但脚不停,向北边一道房门走去,梅峰见他不向阿伟房间走去,不禁诧异,但他不问,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阿亮来到一道门前,右手敲门,但不叫门。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阿房开了房门,但不说话,闪身让道。 阿亮等人也不言语,迈步进房而去。 阿亮一进房里,不待阿房关门,顺手关了房门,却不说话,带起梅峰等人朝前步去。 阿亮轻车熟路来到一道门前,伸手推门,便进入另一间房里,而梅峰心里的疑团,就此解了。 阿亮带着他们,穿过几间房屋,进入阿伟的睡房,低声问道:“老大,有何差遣?” 阿伟低声吩咐道:“阿亮,你去召集兄弟,咱们今晚行动。” 阿亮抱拳,应了一声,转身朝来路走去。 阿伟仍低声说道:“你待阿亮等人一到来,你带起弟兄,在外除掉暗哨之后,进入客厅。” 梅峰抱拳一拱,道了声是,不再言语。 阿伟等人一阵,忽见阿亮等人到来,但他不待他们开口,便吩咐他们跟他一起,如何如何行动。 第三十五章 因杀恶魔故乱伦舍身忘死护人走 阿伟吩咐后,把手中的枪,朝梅峰一掷,说道:“阿清,你们听从‘阿天’的命令,跟他一起在外面除掉保镖后,立即回到客厅,咱们除掉人间恶魔名赫他!” 阿清等人齐声道是,不再言语。 阿伟右手一挥,低声下令:“行动!” 梅峰带着阿清等人出了房门,兵分两路,阿清带起同伴向此房院坝暗处行去,开始行动------暗杀保镖;梅峰带起人除掉此房周边暗处的暗哨。 不一会儿,梅峰他们风雷不及掩耳,便除掉了暗哨,准备除掉潜伏在此院坝上车里车外的保镖时,他们当中一人却被车中一名保镖给发现了,那保镖不由分说,开枪射击,顿时打死保镖。 枪声一响,双方的人也不开腔,开枪对打,顿时枪声大作,打破了死气沉沉之夜。 潜伏在车里车外的保镖,顾得了前,顾不了后,个个中弹,倒麻杆似的倒了下去,一命呜呼。 梅峰等人除掉保镖后,梅峰把此院大门打开后,同同伴一起,向客厅奔去。 话说,阿伟带起人,在整座楼房里行凶似的暗杀保镖。阿伟等人都熟悉此楼建造结构,那些保镖无一幸免,都被阿伟他们杀死,爹娘都没叫一声,便一命呜呼,做了个糊涂鬼。 不一会儿,阿伟等人便把一楼的明哨暗卡除掉了,上到二楼,除掉岗哨后,上到三楼,继续刺杀保镖。 阿伟等人在暗,保镖在明。在明的岗哨,猝不及防,都中了他们的利器,呜呼哀哉! 三楼的保镖,无一辛免,都被阿伟他们杀死。 除掉岗哨后,阿伟掏出钥匙,开了一间房门,闪身而进,开了房灯,枪口对着惊醒的名赫夫妇,朗声道:“阿红,把他们这对狗男女,都给我绑了!” 名赫夫妇惊魂甫定,同声怒骂一句,齐声喝道:“姓张的,你这畜生,你要……要干什么?你要造反是不是?” 啪啪两声,名赫夫妇各吃阿伟一耳光,目放凶光,脸露杀机,喝骂一句,不再言语。 阿伟又打他们一耳光,咬牙不语。 名赫破口大骂出口,嘴巴却都被阿红他们用布片给塞住了,再也骂不出声了。他俩夫妇却被他们捆绑粽子似的捆绑得动弹不得。 阿伟一马当先,出了房间,向楼下步去,他的同伴押着名赫夫妇,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一到二楼,阿伟冲进名扬房间,却不见名扬,不禁诧异,但他无暇找人,虎吼一声,出了房门,冲进阿学的卧室,也不见人,不由纳罕。 阿伟在房里观看一阵,也找了一会儿,见无一人,心里感到奇怪。他见床单和其它布片,霍然醒悟,怒骂一句,转过身来,出房而去。 阿伟刚到下楼的楼梯口,忽听得客厅里响起脚步声,不禁一惊,但他生怕误伤了同伙,赶忙开了客厅电灯,右手一挥,阻止同伴开枪射击人之后,张嘴问人。 阿伟见是“阿阳”她们,暗吁口气,赶忙下楼,步到“阿阳”等人面前,说道:“你们就看我如何杀人间恶魔了!” 他话声一落,一个声若破钟的男子话音忽然从二楼上传出:“姓张的,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宵小之徒,想杀我们,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大梦!” 话音一落,二楼的灯豁然一亮,二楼的走廊上,鬼魅似的出现无数个黑衣保镖,无数个枪口,都对准楼下客厅上的人,但没开枪。 秋凤等人忽见此情,出乎意料,不禁大吃一惊,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名赫一边拍手,一边沾沾自喜的大笑不已。 他这一笑,秋凤和阿伟他俩回过神来,但没冲动,伺机而动。 大笑之声,忽然停止。 名赫目放凶光,脸泛杀气,怒声喝道:“姓张的,你这个杂种,你娘的,你可输了,彻底输了!”说罢,仰首大笑起来。 就当这时,名赫脖颈一紧,被张慧的手环抱住,张着嘴巴,而他笑声,戛然而止。 张慧把手枪抵在名赫的太阳穴上,哈哈一笑,自鸣得意道:“姓名的,你这遭天杀的恶贼,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你才输了,输了!哈哈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满怨恨。 这事变突兀一幕,秋凤等人先是愣而诧异,继而喜出望外,观西洋镜似的不吭一声,伺机而动。 名赫惊愕一阵,回过神来,厉声问道:“张慧张慧,你……你这是干什么?臭贱人,你给我放下枪,当心走了火!你快快放开了我,我们……” 张慧眼放怨毒之光,咬牙切齿骂了一句,道:“姓名的,你这遭天杀的恶贼!你不择手段把我弄到手,我恨你,恨你!在这二十年中,我就时时刻刻想法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恶贼!我见到阿伟,就如同见到救星,喜上眉梢,便心里酝酿杀你这恶贼之计!于是,我自施美人计,暗中勾引阿伟,而阿伟他不嫌我大,与我如胶似漆干苟且之事。阿伟得知我报仇杀你这恶魔一事之后,阿伟这个恶贼,却是个孬种,不敢杀你狗贼,可是他不得不听他姑姑我的话,因此,他便网罗人了。姓名的王八蛋,都是你这恶魔逼我成那样的!为了杀你,我们不得不把道德抛至九霄云外!为了把你杀之而后快,处处忍让你这恶魔,千依百顺你这遭天杀的狗恶贼!” 名赫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不念我,但你得念及女儿她们!张慧,你……” 张慧厉声打断他的话道:“恶贼,你念及女儿就念及,但我不念及!”顿了顿,又道,“你这遭天杀的恶魔,老子今天,手刃了你……” 她话说这儿,啊的一声,张慧胸口中了名赫背衣里的暗器【钢针】,她张开双手,仰倒在地,张大嘴巴,睁大眼睛,气绝而亡,但遗憾的是,死不瞑目。 阿伟等人乍见此情,大惊失色,但阿伟心却不乱,右手一挥,开枪射击,与此同时,他这方的人端起冲锋枪,扫射楼上的人。 楼上的人猝不及防,中弹栽倒下楼,但没中弹的,开枪射击楼下客厅上的人。 枪声一响,秋凤等人闪身而出,隐身暗处,开枪射击楼上的人,但那些没晃身隐藏的人,都中了楼上人的枪弹,倒麻杆似的倒在厅上,嘴巴张开,睁着铜铃一样的眼睛,一命呜呼。 阿伟在暗处,一边射击,一边向秋凤等人这边凑了上来,低声说道:“你们在这儿开枪打射,牵制敌人,我上楼去除掉恶魔!”他话说完,不待秋凤她们有何反应,向一道房门冲了上去。 阿伟轻车熟路地上到楼上,开枪射击,楼上的保镖猝不及防,个个无一幸免,都中子弹,倒地而亡。 阿伟打死众保镖后,把生死置之度外,直向三楼冲了上去,除之恶魔而后快。 阿伟冲向楼之中,闪身避开楼梯口上面的子弹,扔出手雷,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上面的保镖被手雷给炸死。 阿伟一上三楼走廊上,见名赫的手枪对准一个约四岁的女孩的头上,厉声威胁:“姓张的,快放下枪,放下枪!” 阿伟忽见此情,如同见鬼,但他没惊呼,只是瞪着惊恐之眼,嘴唇翕动,颤声道:“别……别……” 名赫一脸狡黠,啧啧嘿嘿,阴森森笑着打断他。 阿伟恼羞得双目迸出杀气,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姓名的,放了我女儿,快快放了我的女儿!” 名赫怒声威逼道:“姓张的,快快放下枪,放下枪!你不放下枪,老子一枪崩了你女儿!” 阿伟无计可施,连忙扔掉手枪,和转盘机枪,说道:“姓名的,快放……” 他话说这儿,砰的一声枪响,跟着啊的一声惨叫,名赫背心中枪,仰倒在地,一命呜呼,见他姥姥去了。 一个女子开枪打死名赫后,搂抱住女孩失声痛哭。 这个女人不是他人,正是乔装打扮的假张慧。 阿伟惊愕一阵,回过神来,趋步上前,抱住她们,高兴得哭了。 秋凤等人忽见此情,惊诧得互视一眼,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伟哭泣一阵,纳闷地问:“姑姑,二楼那位张慧是你什么人?她……” 乔装张慧的人仰首打了一个哈哈,笑道:“二楼那位张慧,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张慧,而我是……” 她话说这儿,左手猛地往她脸上一抓,抓下一张人皮面具,一张新的面孔,曝光似的裸露了出来,但听她接着说道,“而我是名赫的仇人,也是张慧的情敌!”话声一落,砰的一声枪响,惊异的阿伟胸口中弹,哼都没哼一声,仰倒在地,去见阎罗王去了。 那“张慧”一枪打死阿伟后,不等秋凤等人有何反应,扣动扳机,一枪打死那个惊恐得不哭不语的女孩后,一枪结果了她自己宝贵的生命。 秋凤等人见了此情,惊骇得目瞪口呆。 良久良久,秋凤梅峰二人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右手一挥,也不收尸,拂开人群,不言不语地迈开大步,下楼而去。 秋凤她俩一下了楼,正要出房门,忽然,灯光亮起,跟着刹车之声突然在大门口响起。她们闻声一惊,只见车箱里的军人跳下了车,端着枪不声不响的,快步向房院里冲了进来。 秋凤见此情形,惊中不乱,右手一挥,一言不发,转身向秘密通道奔去,众人忽见了她手势,心领神会,赶忙转身,不言不语,跟着秋梅二人去了。 一进房里地下密道,径直朝出口奔去。 秋凤奔跑中,忽想起一事,右手一挥,低声说道:“大家止步。” 她说话时,掏出胸衣里一张牛皮纸,看了一阵,仍低声道:“走,救人去。”说罢,转身便走。 众人连忙让道,齐声问道:“人关在何处?” 秋凤边走边道:“在这地下一间密室里。大家跟随我来,按图索骥,开了地下地狱似的密室救出关者。” 梅峰等人齐哦了一声,不再言语,跟随她而去。 秋凤按图索骥,来到一处,按了一下墙壁上一粒令人难以发现的石头,只听得轧轧声响中,墙壁和地皮忽然微微震动,好像地震似的。 在轧轧声响中,墙壁霍然露出一道暗门,秋凤艺高胆大,不怕陷阱,但她暗暗提高警惕,一马当先,疾步如飞地向里面步了进去,而她身后的人,尾随其后。 一进里面,是条甬道,甬道很长。秋凤等人疾步行走一阵,来到一道铁栅门前,向内一张望,只见房里横七竖八睡着几人,而他们个个满身血污,似乎被人打过了的。 秋凤等人一见到人,不禁惊喜,秋凤一言不发,双手抓住铁锁,猛地一扭,只听喀嚓一声脆响,铁锁应声而开,但铁锁已被她扭坏了。 在场的人,除了梅峰不惊骇,其他人无不惊骇,睁着铜铃似的眼睛,看着秋凤,噤若寒蝉。 呀的一声,铁栅门应声而开。 秋凤右手一挥,拉着梅峰进入铁栅门里,低声说道:“你们别惊,我们救你们出去。” 刘英等人忽见秋梅二人,惊喜得正欲呼叫,秋凤嘘了一声,低声说道:“别出声。”说话当中,右手一伸,猛地一抓刘英的脸,但听刘英啊的一声痛叫出声。 刘英怒声问道:“你抓我的脸干什么?” 秋凤呵呵一笑,道:“我看你是不是假刘英。”她说话时,她的手狠抓杨秋阿晓她们的脸,用力一扯,杨秋阿晓她俩都啊的一声,齐声怒道:“你抓我干什么?” 秋凤见她们不是假扮的人,悬吊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秋凤嘻嘻一笑,道:“息怒息怒!我为了辨别真伪,抓你们脸,看你们是真人还是乔装打扮的特务,在下冒犯了,还请诸位原谅则个。”她嘴上这么说,但不施礼,的确欠礼数。 一个女子一脸纳闷,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秋凤笑了一笑,道:“总而言之,不是坏人,是救你们同条道上的人。此房如同凶宅,不宜久留,快随我们走!阿峰,快背人走!”话一说完,转身动步,朝外走去。 梅峰应了一声,背起刘英,朝外走去。 秋凤等人刚出这条密室甬道,忽听得南边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众人闻声大惊失色。 秋凤低声说道:“你们快快走,我来断后。” 梅峰低声说道:“凤妹,此地凶险,你不可滞留此处,快走,快快走!” 秋凤脸色一沉,怒道:“你给我闭上鸟嘴,快走!” 梅峰见她动怒,不敢顶嘴,仍低声道:“小心!”说着向北行走而去。 秋凤隐身暗处,等人到来。 一群便衣特务和军警径直冲了上来,却不知已踏入死亡的边缘上,但他们不顾忌什么,继续前冲。 秋凤见时机到,左手一掷,但听砰的一声,奔在前面的人被手雷炸飞,命赴黄泉。秋凤又扔出一枚手雷,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又炸死了几人。秋凤见无一人敢冲上来,身子一滚,滚到暗处,像花猫一样,向前一纵,飘落地上,又向前一纵,径直朝地下隧道深处纵跃而去。 不一会儿,秋凤像兔起鹤落一样纵跃至众人身后,隐身暗处,断人后路。 少顷,一阵阵脚步声从南传来,但是梅峰等人还没出暗道出口,而奔在前的人,却不停步,继续朝出口奔去,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赶忙转身,端起枪上了膛,伺机开枪。 一群人刚刚转道而出,还没看到人,身中子弹,倒地而亡,见阎王爷去了。 这时,秋凤右手一挥,低声说道:“你们别呆愣着,快出去,出去!” 在她身边的人视死如归,不约而同地晃身而出,站在秋凤面前,异口同声道:“你快出去,我们断后!秋小姐,快快出去!” 秋凤拂开他们,一边开枪射击直奔上来的敌人,一边催促,四人不听,都不动身走,侧着身子,开枪射击,直打不畏死而直冲上来的敌人。 四人见敌人越来越多,很难脱身不说,还有性命之忧,于是把心一横,挺身而出,像一堵墙,站在秋凤前面,开枪射击敌人,保护秋凤,秋凤见此情形,不禁一怔,心里无不感动。 就当此际,他们当中一人伸手一推,喝道:“小姐快走,快走,快快走!”说罢,开枪射击敌人。 秋凤见此情形,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她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向上一纵,像一鹤冲天一样飞了上去,飞跃而出暗道出口,但不停步,飞也似的追人而去。 眨眼间,秋凤追上人,仍不停步,向前冲了上去。 秋凤一马当先,带起人奔跑一阵,忽见暗处闪身而出无数个黑衣人,不禁大惊失色,但心不乱,正欲开枪,忽听一人低声喝道:“阿凤,不要开枪,是自己人!”他一边说,一边朝秋凤她们奔了上来。 第三十六章 错开嘴巴人惊异男侮辱女消恼怒 秋凤见是秋春等人,转惊为喜,连忙收枪,个个都不说话,疾步如飞,尾随秋春而去。 秋春一马当先,飞也似的朝北奔去。 不一会儿,秋春来到一道房门前,这房好似他自个的,他开了房门后,也不说话,跨步进房而去。 秋凤等人仍不言语,鱼贯而进这座四合院房里,但不停步,朝一间房门步去。 少顷,他们进入房里,里面一间房里的灯光,忽然一亮,秋春等人都大吃一惊。 就当这时,众人眼前一花,一人从房门里闪身而出,伸手揪住“秋春”,跟着打掉“秋春”的手枪,一支手枪却抵在“秋春”的太阳穴上,但听秋春喝道:“凤儿,你们别开枪,是自己人。” 秋春说话之时,左手猛抓“秋春”的脸,却抓下一张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秋凤等人面前,秋凤等人惊奇得目瞪口呆。 秋春冷笑一声,道:“苟国华,你……” 苟国华惊魂甫定,怒声打断他的话道:“秋老板,你这是干什么?你……你快放下枪,别开玩笑了。” 这时,苟春怒声喝道:“秋伯伯,快快收枪,收枪!” 秋凤一把抱住苟春,道:“苟春,你别激动,听他们……” 苟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放开我,放开我!” 苟春盯着秋春,道:“秋伯伯,你别为难我爸,快放了爸他!” 苟春的话,秋春充耳未闻。 秋春一脸严肃,目视着人,厉声下令道:“阿敏,快下了他们的枪!” 阿敏唯命是听,也不应声,右手一挥,而她的人,迅快地下了八人的手枪后,无数支枪,对准那些被下了枪的人,但却不开枪射击他们。 苟国华颤声问道:“姓秋的,你这是唱的是那一出戏啊?” 秋春冷笑一声,却不言语。 就当此时,忽然,,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子声音从里面一间房里传了出来:“除你这个叛徒!” 话音一落,一个拄拐的中年女子,颤颤巍巍地步出房门,而她脸虽苍白,但颇有姿色,不减少女容颜。 苟国华怒声喝道:“姓华的,你……你疯了是么?我是你丈夫,你胡……” 华英咳嗽一声,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恶贼,你住嘴!”说着张嘴咳嗽。 华英咳嗽一阵,也不揩脸和眼角上的泪水,瞪着一双怨毒的凤眼,直视苟国华,咬牙切齿,道:“恶贼……” 她一动怒,又咳嗽起来。 苟春挣脱秋凤的控制,向前一纵,跃到华英面前,心疼得泪如雨下,叫道:“妈,妈。” 秋春一手扶住华英,一手拍了拍她背几下,把目光移开,看着阿敏,说道:“阿敏,把人押走,咱们离开这是非之地。”说罢,左手食指往桌面一按,但听轧轧声响中,房屋和地皮震动开来,此桌左边地上,霍然露出一洞,秋凤等人却看得惊讶不已。 不一会儿,秋凤回过神来,押着苟国华,边走边说:“阿峰,你注意叛徒他们,别让他们与人同归于尽,抑或挟持人当人质。” 阿峰应了一声,押着一人,跟着人朝地上露出的地洞走去。 众人一进地下隧道,一人按了一下左边隧道墙壁上的小石头,隧道出口之门顿时关了。 秋春等人刚进地下隧道不久,砰的一声巨响,一人抬起一脚踹开四合院大门,闪身而进,而他身后便衣和军警一拥而进,跟土匪似的,一言不发,四处觅找什么。 那踹开房门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杨扬。 话说,秋凤等人一出暗道出口,正是一间房屋中央,但她们脚不停步,跟着秋春而去。 秋春等人一路东行,在大街小巷里穿行一阵,来到一座破败不堪的房屋里,秋春仍一言不发,左手在柱子上一按,只听轧轧声响中,前面墙上突然露出一洞,秋春仍不说话,一马当先,步了进去,而他身后,秋凤等人押着人跟着他进入洞里。 一进里面,别有洞天,一条隧道通向远方,而隧道两边墙上每隔数尺远,亮着一盏油灯,照得隧道如同白昼,绣花针也能拾得起来。 秋春关掉隧道进口之门,快步走过众人,仍不言语,疾步如飞,向北深处步去。 秋春快步行走一阵,来到一间能容百人的地底中密室里,而密室却亮着灯,亮得如同白昼。 然而,地中密室,建造独特而豪华,如同一户人家,房里什么器具,样样齐全,无一缺之。 秋春看着华英,说道:“苟太太,你向大家说吧。” 秋凤等人收回惊异的目光,看着华英,却不说话。 华英坐在椅上动了动身,点头示意,却不开口。 苟国华阴阳怪气笑了一笑,悲愤地道:“苟太太,嘻嘻,苟太太,哈哈……”苦涩的笑将起来。 他这刺耳的笑声,在场的人,有的听得恼羞成怒,有的听得惊愕。 华英面红耳赤,喝骂一句后,咳嗽起来。 苟国华怒骂道:“臭贱人……” 啪的一声,苟国华吃了华英一耳光,但听华英怨愤道:“我待你不薄,为何叛变?”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华英这一动怒,又咳嗽了。 苟国华矢口否认道:“我没叛变!你这贱人,含血喷人!” 华英柳眉一扬,忍住咳嗽,怒声说道:“休得矢口否认!”她又一动怒,咳嗽之情,比适才还咳嗽得厉害。 这时,秋凤向阿碧阿菊她俩一招手,道:“你们抓住他的手,我让他开口供认不讳!” 阿碧她俩应了一声,趋步上前,双手一伸,控制住苟国华的手,同声说道:“小姐,你动刑审讯吧。” 秋凤朝她俩点了点头,说道:“阿碧阿菊,你们控制人当中,陡遇怪事,千万别惊诧怒说什么哟!?” 阿碧阿菊她俩同声道:“小姐,您放心,我们不说话,你审问吧。” 她俩话音一落,眼前一花,跟着俏丽之脸一痛,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叫,但不生气,同声笑道:“小姐,我们不是乔装打扮的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人。” 秋凤见她俩脸无人皮面具,哈哈一笑,忽然,双手伸出,一手抓住苟国华的头,一手抓住苟国华的下颌,相反一扭,但听喀的一声,跟着啊的一声惨叫,苟国华的嘴巴和下颌,顿时错位,痛得苟国华眼泪鼻涕,混合一起,直往下流。 这时,苟春抱住秋凤的手,一边摇一边求道:“师父,我求求您……”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除了知道内幕的都不惊讶,不知内幕的都惊异。 秋凤眯着眼睛,斜视着她,嗯了一声,但不言语。 苟春见她不怒而威的神情,胆怯地移开目光,连忙住口。 秋春等人忽见秋凤这错人嘴巴的手法,惊骇得啊的一声,瞪着惊异之眼,噤若寒蝉。 忽然,秋凤右手一挥,说道:“阿碧阿菊,你们松手。” 阿碧她俩应了一声,连忙松手,不再说话。 苟国华双手抱住嘴巴,一边痛叫,一边用手想合上位,但他这一合位,痛情顿时加剧,痛得他倒在地上,大叫不已。 秋凤双手抱胸,扫了众叛徒一眼,冷笑一声,说道:“他这怪样,就是不招供的下场,你们是招供呢,还是同他一样跟杀猪也似的号啕大叫呢?” 八个叛徒一听这话,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苍白如纸的脸,不停地颤动,而他们的身子,像触电一样不住颤抖,但都咬着牙关,都不说话。 秋凤嘴角上掠过一丝讥笑,频频点头,翘起拇指,啧啧冷笑道:“有种有种!”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待我审问他之后,那……嘿嘿,便轮到你们了。”说罢,车过身去,向那直打滚的苟国华步去。 秋凤一脚踏住苟国华,阴森森问道:“姓苟的,你招是不招?还是让我……”说在这儿,故作住嘴。 苟春壮了壮胆,怒道:“师父,你别再折磨我爸他了!我爸他不是叛徒,你不可再……” 秋凤推开苟春,怒斥一句,哼声不语。 这时,华英大声叫道:“春儿,快过来,扶住我!” 苟春赶忙上去,一手扶华英,一手指着苟国华,大声说道:“妈,你为何冤枉好人呢?我爸他不是叛徒,他绝对不是你所想象……” 秋凤听到这儿,柳眉一扬,喝道:“阿碧阿菊,你们上来把她控制住!” 阿碧阿菊她俩齐声道是,上前控制住愤怒得如同发怒的狮子的苟春,不再言语。 这时,秋凤纵身一跃,站在苟春面前,狠狠的打了苟春一耳光,呵斥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打人之后,车过身来,朝地上直打滚、嚎啕大哭的人走去。 秋凤一把抓起抱住下颚直哭得声哑的苟国华,眯着眼睛,厉声喝问:“老杂毛,你招是不招呢?” 苟国华频频点头,话不成音道:“招招招。” 秋凤右手一挥,但不言语。 阿碧她俩忽见她的手势,心领神会,趋步上前,架住苟国华,一声不吭。 秋凤喝道:“老狗,你放下手,别动别动,我把你的嘴巴错回原位。” 苟国华放下了手,点头不语。 秋凤把他嘴巴合上原味,道:“说吧。” 苟国华一边抚摸隐隐作痛的嘴巴,一边怨毒地看着秋春和华英,叹了一声,怒声问道:“你可知道,她们是一对什么人吗?” 秋凤先是惊愕,继而明白,但她却故作不知,眯着眼睛,瓮声瓮气问道:“什么人?直说!” 苟国华愤然作色,盯着他俩,骂道:“他们是一对奸夫淫妇!他们是一对狗男女!” 秋春和华英恼羞成怒,喝骂一句,趋步上前,挥手打苟国华。 秋凤愤然作色,双手一伸,拦住秋华他俩,厉声喝道:“退下,退下!都给我退下!” 她的话声,大得犹如晴天霹雳,秋春和华英惊骇得退了下去,嘴巴张了一张,不约而同地互视一眼,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瞪视着苟国华道:“有我在此,他们不敢打你,你别怕,说吧。” 秋凤的话,好像触动了他那发疯的神经一样,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充满着悲愤和痛苦。 众人乍见他这般情形,心为之一震,看着他不语。 苟国华的笑声,戛然而止。 苟国华抱住脸,摸了几下,把眼泪摸掉后,羞红了脸,说道:“羞,羞得令我难以启齿!但是,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把我和他们的关系,以及他们的丑事,公诸于世,公诸于世!” 华英恼羞成怒道:“我们的丑事,不由你来叙述,我自己讲述!” 华英不再隐瞒,口若悬河地讲述了起来。 民国十年秋,一天晚上,疯子似的秋春一边喝酒,一边呼叫:“阿香阿香,你在哪儿?你出来,我娶你为妻!阿香……” 她讲述到这儿,忽然,秋凤问道:“爸,阿香她是谁?她是谁?”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春避开她目光,叹道:“她……她是谁,今后,我招供似的向你讲述的。” 秋凤怒哼一声,盯着华英说道:“讲吧。” 华英怒瞪苟国华一眼,又讲述了。 秋春跌跌撞撞的,来到一条街上,一跤摔在人行道上,狂饮几口酒,呼叫一阵,痛哭失声。 秋春痛哭一阵,酒精发作,双目一闭,睡着了,但他鼾声如雷,数十丈远也能听闻。 这时,一个黑影由北向南步到秋春身边,看了一眼秋春,见是秋老板,不禁诧异,蹲下身子,一边摇秋春,一边叫道:“秋老板,秋老板,你怎么啦?秋老板,你醒一醒?” 秋春被酒精控制住,没有醒来。 华英刚扶起秋春,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北传来。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在华英面前戛然而止,但听一个男子惊诧地问道:“英妹,英妹,他……他是谁?你扶他干什么?” 华英道:“他是我们的老板。秋老板不知怎么啦,在这儿睡着了,我想扶他进我家去。” 苟国华噫了一声,道:“他是秋老板?” 秋春一家饭店,苟国华和华英他们在他饭店里做工,而苟国华是厨师,华英是厨师助手,他俩都是苦命人,家境贫寒,以做工维持生计。 苟华二人的双亲大人,早已逝世,而他们都无兄弟姐妹,孑然一身,而他们好在有共同的语言,正在热恋之中,正准备结婚。 苟华二人架着醉鬼秋春进入华英的家里,把秋春放在床上,苟华二人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良久良久,华英打破沉默道:“华哥,回去吧。” 苟国华道:“听说,老板他是个大色狼,到处留情,不知欠了多少情债,我怕他酒后失德,奸污……” 华英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低声打断他的话道:“你别怕,他是个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目高于顶,是看不起穷苦的我的,况且,我……我不是水性杨花的人。你回去吧,谨防贼子光顾你的家,洗窃一空了……” 苟国华听到这儿,吃了一惊,颤声打断道她的话道:“英妹,我回去了,你要守节哟。”说罢,转过身去,一阵风似的走了。 华英快步追了上去,送走苟国华,回到卧室,便卧在秋春身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阵秋春,可是她累了一天,不用他人算计下下催眠药,她自个便睡着了。 华英睡梦中,猛觉身子有人在抚摸,她蓦地惊醒,张口呼叫,但她的嘴却被人的嘴巴给堵住了,那呼叫得出声?她惊恐中,奋力挣扎,但她一个弱女子,却挣不开人的控制…… 华英失了身,而她还是良家女,就被秋春这个好色之徒给糟蹋了。华英抱住俏丽之脸,悲愤欲绝地嘤嘤哭泣。 华英一失身,神情和眼神都怪怪的,而苟国华想问她,但不知怎地,总是没开口问她。 苟国华在一天晚上,再也忍不住自己,追问华英:“英妹,你这几天怎么啦?英妹,你见到我总是躲躲闪闪神情不自然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华英脸红得象直坠落的柿子,低头不再低,结结巴巴道:“没……没怎么啦,没……没发生什么事。” 苟国华又追问她,但华英像是吃了火枪药似的,勃然大怒,打了他一耳光,奋力推开苟国华,拂袖而进房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背抵房门,咬着牙关,欲哭流泪。 一日,华英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壮起胆子,便把她怀孕一事,向秋春说了。秋春一听,不但不惊,反而呵呵一笑,道:“怀孕好哇,好哇!这是你人生当中喜事中一大喜事啊!我问你,你与苟国华有那事么?” 华英潸然泪下,悲愤地说:“老……老板,你也知道,我……是处女的,而你夜猫子进我家里,一连半月之多要……要我,我……我向天发誓!”说罢,她悲愤地跪在地上,右手举起,一字一字地向天发了一个极其恶毒的誓。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软肋吧?这事真的不奇之怪那才怪了呢? 第三十七章 死唤醒女认生父女神偷伺机救儿 他俩像蛇一样缠在一起…… 他们如胶似漆一阵,云开雾散。 秋春抚摸华英那白玉般的脸蛋儿,但脸无愧色,笑道:“阿英,你吗,我不能纳你为妾,敬请你见谅!阿英,你跟苟国华结婚吧,这样遮丑,他人就不认为你是伤风败俗的女子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华英知道自己身份,也不说什么,同意嫁给心仪的男人苟国华为妻了。 华英出阁之前,秋春没有食言,给华英一笔钱。 华英虽穷,但有骨气,在收钱时,却谈出条件。她的条件,出乎秋春意料。但秋春在瞻前顾后下,只好答允。 华英出阁了,秋春信守诺言,不再性骚扰她,让他俩过安稳而幸福的生活了。 由此一来,他们小两口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 华英临盆,秋春得知,却没到来,他却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俩小两口那个惊喜,难以言表。 华英在医院产下一女,他们夫妇那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华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苟春,苟国华也不反对,也不怀疑,也不说什么,同意妻子的,从此孩子的名字不再更改。 苟春听了,犹如晴天一个霹雳,啊声大叫,她的头如同中了一棍,脑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秋凤救醒苟春后,看着华英,说道:“后面的事,你别讲,由苟国华他讲了。” 华英点头,不在讲述。 秋凤看着苟国华,说道:“下文,你讲吧。” 苟国华不说什么,讲述起来。 一日,苟国华从外面买菜回来,见华英不在厨房,于是朝卧室走去。 在卧室门前,苟国华窃听了房里的人的交谈之话,霍然大怒,推门而进房里,见是秋春和他妻子搂抱着谈话。 苟国华不禁一愣,跟着大怒,像狮子似的,大吼一声,冲了上去,想打人,但被赤裸裸的秋春一脚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他俩神情慌张又尴尬,一声不吭,迅快地穿上衣裤,坐在桌上低着脑袋,仍不言语。 苟国华忍痛站起,抡拳打人,但被秋春擒住了手,但听秋春说道:“你冷静,别激动,坐下来,咱们好好的谈,好么?” 他们做生意似的,讨价还价的谈了一阵,便交易了。 秋春给他们付了一大笔钱,便扬长而去。他这一去,便没再来。 苟国华怕秋春再来勾引华英,于是卖了他们两栋房子,在城另个地方买房住了下来。 苟国华一住下来,却过着忐忑不安的日子。 过了一段日子,苟国华见秋春没找上门来,便放心大胆的折磨华英,又折磨苟春。华英不护自己,只护女儿。苟国华见华英拼命似的护着苟春,杀不了苟春,便又折磨华英,华英在他摧残下,由此一来,病了,病得不轻。 华英在病中,时时刻刻护着孩子,可是苟国华变了一个人,判若两人,不但不折磨华英不摧残苟春,反而侍候华英无微不至,这令他俩母女百思不得其解。 苟国华一见华英的病大有好转,疯了似的,又摧残华英和女儿,那个毒辣之情,难以形容。 她俩母女在他摧残中,这才醒悟,原来他是把华英的伤病医好之后,再折磨人,让华英再受摧残的滋味,使其她…… 苟国华又请郎中医华英,华英吃药,病情又好转了,他就又摧残华英,如此一来,华英便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 华英为了女儿,才没自杀,她俩母女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一日,苟春救了一人,那人就是“玉面神偷”花卉。花卉伤好之后,便住下来不走,教苟春武功和偷盗,这么一来,苟国华便无法摧残人了,他很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苟国华一怒之下,出了家门,就去找秋春要钱。秋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笔钱,同时教他干地下工作的事,想培养他成为一个有用之才。 苟国华干地下工作中,发现秋春是个中共地下工作者,于是酝酿计谋,把秋春除之而后快。因此一来,他便虚与委蛇,同时委曲求全,赢得他心,伺机而动,致秋春于死地。 苟国华得到秋春的信赖,于是叛变了。 苟国华讲到这儿,华英趋步上前,挥手打了他一耳光,怒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恶贼,你万万没想到,你叛变无人知,但我却知道!我一知你叛变后,不但不冲动,反而冷静,悄悄的把你叛变的事,向秋春告诉了。” 苟国华指着华英,破口大骂一句后,嘴唇颤动,但不再说话。 秋春冷冷一笑,道:“姓苟的,你可知道,我为……” 苟国华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我叛变,都是因你这杂种!我扮你的模样去救人,就是深得你心,这样把人带到目的地,等人来抓刘英等人!” 秋凤怒声骂道:“恶贼,你当真可恶极矣!” 秋春趋步上去,揪住苟国华的胸衣,怒声问道:“你投靠了谁?快说,快说!”他话说完,左拳紧握,扬了一扬,作势欲打。 苟国华不畏不惧,哈哈一笑,道:“我死之前,揭了你们的丑,真乃我人生中一大快事!”说罢,猛一咬舌,整个人痉挛一阵,脑袋一偏,嘴角渗出黑血,气绝而亡,见他姥姥去了。 秋春等人忽见此情,都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良久良久,秋春回过神来,长叹不语。 这时,苟春发疯似的大叫一声,冲了上来,抱住苟国华的尸体,哭叫不已。 华英一边咳嗽,一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步到苟春身边,怒声说道:“春儿,你伤什么心?他该死,该死!像他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你不值得悲恸欲绝!” 苟春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指着华英,怒声骂道:“老不知羞的淫妇,你真恶毒,恶毒!” 华英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但她这一动怒,非同小可! 哇的一声,华英口喷鲜血,张口想说,却说不出话。 秋春神情惊慌,一把扶住她,颤声叫道:“阿英,阿英!” 华英缓过气来,推开秋春,盯着苟春,潸然泪下,哽咽叫道:“春儿,春儿!你……”张嘴又吐了一口血。 苟春满脸怨恨,无动于衷,大声说道:“我不是春儿,不是春儿!我是人人齿冷的杂种,杂种!” 哇的一声,华英悲愤中,又口喷鲜血,大声说道:“你别上来扶我!” 苟春一听,愣了一愣,止步不上前扶华英。 华英盯着苟春,老泪纵横,问道:“春儿,我是妈妈,你不认……妈妈是么?” 苟春一听这话,把心一横,面布怒容,恶狠狠道:“不认,不认!” 华英苦涩一笑,但这一笑,却又哇的一声,又张嘴喷出一口血。 华英捂住胸口,拿桩站住,仰首凄切一笑,跟着大叫一声。她左手一抖,袖中之刀掉落在她手上,她握住刀把,猛地插入她胸中,凄厉一声大笑,她瘫坐在地,伤心地嘤嘤哭泣。 秋春苟春二人乍遇此情,惊得魂飞魄散,啊的一声大叫,奔了上去,扶住华英,哭着不语。 华英惨然一笑,泪如雨下,脸泛羞愧地说道:“我罪孽深重,以死谢春儿之罪!春哥,你我……唉!” 苟春咬着嘴唇,不言不语,但眼泪像泉水一样,不断地流。 华英咳嗽一阵,道:“春儿……”话说这儿,她一手抓住一人的一只手,奋力握在一起,接着又道,“春儿,爸妈虽苟且,大大不对,但却生下了你,你……”话说至此,又咳嗽了。 华英在秋春拍背之下,缓和了气,不再咳嗽,鼓足力气,说道:“妈以死唤醒你认父,你……” 苟春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认淫贼为父的!” 华英气得又吐血又咳嗽,但她想站起,浑身无力,那能站得起来?可是她不让他们搀扶,奋力站了起来,咳嗽不语。 华英虽站了起来,但她如同风中的破门,不停摇晃,摇摇欲坠。 华英喉咙里发出令人难料的嗝咕之声,她咳嗽道:“春儿,妈大限将至,你能不能让妈死也瞑目呀?春儿,你……”话说这儿,再也站不住,瘫坐在地,嘴巴一张,又吐口血,又咳嗽了。 秋春老泪纵横,想说几句劝导和安慰的话,可是他喉中好像被一物给塞住一样,说不出话。 华英再度把他们父女的手握在一起,断断续续道:“春儿,你……你认……秋春他……为父么?妈快……死……” 苟春见她妈这副渴望和乞求的模样,于心不忍,一边点头,一边哽咽道:“我认我认。” 华英一听,破涕为笑,道:“快喊……快喊爸。” 苟春看了看秋春,又看了一看华英,鼓足勇气,叫道:“爸……爸爸。”话音涩滞。华英甜甜一笑,嘴张一张,想说话,但死神降临,没再开口说话了,双目一闭,气绝而亡。 她虽死了,但不含恨九泉,死也瞑目了。 秋春父女俩抱住华英的尸体,悲恸欲绝。 秋凤等人受他们的感染,痛哭失声。 他俩父女在秋凤等人劝导下,止哭敛泪,面面相觑,相视不语。 半晌,秋春张开双臂,一把把苟春揽在怀里,伤心而高兴的哭道:“春儿春儿。” 苟春抱住秋春哭着叫道:“爸爸,爸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父女痛哭一阵,秋春劝女儿不哭之后,说道:“春儿,你妈和你的养父,能否葬在一起么?”边问边揩苟春眼泪。 苟春抽噎道:“养父虽恶,但因你们……唉!”顿了顿,又道,“把他们共葬一穴,让他们做个名副其实的夫妻吧。” 她话一说完,秋凤幸灾乐祸似的,哈哈笑着,拍手说好。 苟春怒瞪她一眼,呸了一声,啐了一口,欲言又止。 秋春盯着一人,道:“赵华,天已大亮,你带起同僚,把他们合葬了吧。” 他不待赵华开腔,朝秋凤道:“凤儿,你陪你姐。” 秋凤仍笑着脸,娇嗔道:“我是他师父,那……” 苟春柳眉一扬,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死妮子,我是你姐,你胆敢以下犯上,当真找打!” 秋凤咯的一声,笑出了声,但她不招架,闪身避开,也不还击。 苟春恼羞成怒,喝骂一句,纵身扑打秋凤,秋凤格格娇笑着,闪身躲打。 姐妹俩一个追打,一个逃遁,看得梅峰等人破涕为笑,起哄奚落。 这时,秋凤一个转身,抱住苟春,笑着叫道:“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话声真甜,甜得如蜜。 苟春搂住秋凤,应了几声,高兴得哭了。 这天上午,城北郊区一个林子里,一座新坟兀立在林子中,秋凤扶着苟春出了林子,挽着她姐的手,没话找话,跟苟春说话,使其苟春高兴,别再悲痛欲绝。 苟春明白她意,也就跟她聊天,排遣心中悲恸。 秋凤与苟春闲聊一阵,忽然想起一事,纳闷儿问道:“你师父她呢?怎么不见她呢?” 苟春道:“师父,她住城北。” 秋凤一听,心里奇怪,皱眉问道:“听你养父说,你师父她像癞皮狗似的,在你家住下不走,可你师父却不在你家里住,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苟春一脸纳罕,摇首说道:“师父忽然不住我们家,但我不知是什么原因。走,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去。” 姐妹俩不再谈正题,扯开闲话,一边闲聊,一边朝目的地走去。 不一会儿,她俩来到目的地,苟春带着秋凤进入一间房门里,惊喜道:“师父师父,您在家啊?” 秋凤见苟春的师父,是一位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而她却长了一双勾魂眼,一双会说话的凤眼,颇为勾人魂魄。 秋凤心里一惊,但她却不露声色。 “玉面神偷”花卉应了一声,脸泛惊异,问道:“春儿,她是你的什么人啊?你流泪了,发生了什么事了?”说罢,教一个男孩写字。 秋凤不待苟春介绍,抱拳一拱,道:“晚生秋凤,见过‘玉面神偷’花卉,花老前辈。” “玉面神偷”花卉闻声诧异,站直了身,看着秋凤,正欲开腔,一个声音嘶哑的男子大声道:“姓花的,你看我是什么人?” 话音一落,秋春大踏而步,步进房来,而他身后,却跟着八个男子,都是与秋春一起干地下工作的人。他们个个都端着枪,对着花卉,但没开枪。 然而,秋春声哑,不足为奇,因他情妇华英自杀而亡一事,他伤心哭泣把嗓子哭哑了的。 秋凤姐妹二人惊喜中,见此情形,不禁诧异,张口想说,好像有人忽然扼住咽喉一般,说不出话。 秋春右手一挥,道:“春儿,你们别说话。” 秋春把目光移开,怒目而视“玉面神偷”花卉道:“我……”他指着他自己鼻子,接着又说,“我,你不认识我呀?” “玉面神偷”乍见他一进来,犀利的勾魂之眼,就一眼认出他就是秋春了,她心里一惊,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愕,而心里却想应付他的话。 她一听完秋春的话,仍故作纳闷,瞪圆眼睛,问道:“恕我眼拙,我不认识阁下,阁下还请告知,我好称呼。” 秋春哎呀一声,冷冷一笑,说道:“你呀,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民国13年初夏,一天晚上,一个胆大包天的蒙面女子光顾我家,盗走我一幅画,被我打伤,但她把画向我掷来,逃出了我家后门,逃至一条街中央时,我和我的家丁追上了她,与她恶斗,把她打伤,但她厉害,突围而遁。她虽蒙面,但她的真容还是被我看清了真面容。” “玉面神偷”花卉听得胆战心惊,但她不露声色,故作尴尬,笑了一笑,道:“秋老板,幸会幸会!”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拂了一拂额头上的秀发,似乎掩饰紧张之情。 啪啪两声,秋春拍手两下,嘿嘿冷笑道:“你认出我,好记性,真是好记性!” 秋春不待她说话,仰首哈哈一笑,讥讽道:“你不眼拙,好眼力,好眼力啊?”“玉面神偷”花卉故作讪讪一笑,但不言语。 这时,那写字的男孩腾地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秋春,怒道:“什么人,这般无礼对待我妈,找死!” “玉面神偷”花卉花容失色,颤声怒道:“阿俊,你不可……” 秋春怒声打断他的话道:“站住!” 秋春喝住阿俊之后,右手一挥,但不言语。 他身边一人,忽见他的手势,心领神会,一把抓住阿俊的背衣,枪抵他头,厉声喝骂道:“小杂种,别动!动,我打死你!” 哇的一声,阿俊吓哭了,哭着叫道:“妈妈,妈妈,你快快……救我,救救……救我!” “玉面神偷”花卉想救阿俊,可是不敢贸然动身去救他,因为数个枪口指着她。可是她却暗暗打起精神,伺机救人。 第三十八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布置事后去办事 苟春惊恐失色,奔了上去,道:“爸,他出言不逊,乃因年少无知,你放了他,好么?” 秋春劝她一句,道:“春儿,你别为他人求情了。你呀,就看一出她人怂恿恶人叛变的好戏了。” 苟春不禁惊愕,奇道:“叛变的好戏?” 秋春不答她话,推开了她,瞅着花卉,怒声问道:“花卉,你为何怂恿苟国华叛变?乃因你没偷走我的画?乃因你恨我打伤了你?还是因为……” “玉面神偷”花卉指着秋春,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姓秋的,你打伤我,我就恨你!由恨生仇,但我武功不如你,便暂不报仇,伺机报仇!我一受重伤,却给我报仇的机会!我为了报仇,撕下脸皮,施美人计,勾引苟国华……” 苟春听到这儿,忍不住自己,啊的一声惊叫,颤声打断她的话道:“师父……师父,你……你怎么勾引苟……苟国华他呢?你……你……”话说此处,说不下去。 “玉面神偷”花卉恶狠狠道:“我虽行窃,但人儿美,江湖上人都想与我结为伉俪,可我心高气傲,不接纳人的爱,一心一意选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这么一来,我三十出头,仍没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唉,真是羞也愧也!唉,这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勾引苟国华,就是怂恿他杀秋春!但是苟国华却是个……唉!” 话说这儿,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的秀发,又道:“苟国华他武功不高不说,还是个贪财之徒,唉!他每每得到秋老板小恩小惠,就把我嘱咐他的报仇一事,忘得一干二净,这可把我气坏了,但又拿他无可奈何!我又不敢明暗刺杀秋春,因为我忌惮他的武功,于是就把报仇一事拖了下来!我,我……就跟他苟合,便……便生下阿俊。前几日,苟国华酒后吐真言。我一听了,喜上眉梢,便去找名赫,想去举报情夫是地下工作者一事,可是事与愿违,在道上,却见到刚到上海不久的表弟,我就把举报的事,向他说了。表弟一听,惊喜叫好,便叫我到我家抓捕苟国华。我为了报仇,不暇多想,就带起人到我家抓捕苟国华了。可是苟国华他是个软骨头,没等人用刑,他便招供了,就这一样,他……” 秋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表弟是不是杨扬?” “玉面神偷”心里一惊,但她脸上不动声色,怒道:“不是杨扬!苟国华叛变,一是因为你这淫贼奸污了他心上人,二是因为华英她给你这杂种生了个女儿,他戴了一顶令人戳脊梁骨而又奇耻大辱的绿帽子!你这淫贼打伤了我,我要报仇,报仇!”话说这儿,她睁着直欲凸出眼眶的大眼睛,眼里却迸出杀气,令人乍见她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无不令人不寒而栗。 秋春气得脸色铁青,但未发作。 “玉面神偷”花卉大声道:“姓秋的,你这淫贼,你行行好,好么?你能否让我跟儿女他们说几句话么?” 秋春皱了皱眉,略一沉吟,左手一挥,道:“放人,让她们母子亲热地说几句话吧。” 秋春身边的人应了一声,放开了人质。 阿俊奔到他母亲面前,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玉面神偷”花卉一手搂抱阿俊,一手搂住苟春,痛哭失声。 苟春受她感染,哭将起来。 她们哭泣,在场的人无一生恻隐之心,看西洋镜似的,不言不语。 “玉面神偷”花卉哭泣一阵,劝阿俊不哭之后,向苟春道:“阿春,好孩子,好徒儿,他虽不是你亲弟弟,但是他跟你相依为命数年,也胜似亲弟弟,你今后好好抚养他,别教她偷,让他做个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人。” 她不待苟春开腔,向阿俊道:“阿俊我儿,今后好好听你姐的话,别跟姐顶嘴。儿啊,妈四十几岁才生下你,儿子,妈死后,好好做人,别干坏事。你跟你姐住,不,跟你师姐住,你,要听你师姐她的话,好么?阿俊……” 阿俊大声哭着打断她的话道:“妈妈不死,妈妈,你不死!” 秋凤听她话时,却听出她话中弦外之音,不由暗惊,赶忙动身,阻止她自杀。 这时,“玉面神偷”花卉看清秋凤上来的目的,于是不再留念人世间,把心一横,嘿的一声,把牙一咬,她的嘴角顿时渗出黑血,脑袋一偏,闭目而亡,去见阎王爷他去了。 秋春呸的一声,吐了口沫,咬牙切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秋春盯着一人,道,“赵华,你们留下两人,安葬人后,把死者的遗孤,送到外地,把他送给他人养后,回来继续工作。” 苟春边哭边怒道:“不能送人,他跟我住!爸,女儿想抚养师弟他,你就……”苟春惊恐失色,奔了上去,道:“爸,他出言不逊,乃因年少无知,你放了他,好么?” 秋春劝她一句,道:“春儿,你别为他人求情了。你呀,就看一出她人怂恿恶人叛变的好戏了。” 苟春不禁惊愕,奇道:“叛变的好戏?” 秋春不答她话,推开了她,瞅着花卉,怒声问道:“花卉,你为何怂恿苟国华叛变?乃因你没偷走我的画?乃因你恨我打伤了你?还是因为……” “玉面神偷”花卉指着秋春,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姓秋的,你打伤我,我就恨你!由恨生仇,但我武功不如你,便暂不报仇,伺机报仇!我一受重伤,却给我报仇的机会!我为了报仇,撕下脸皮,施美人计,勾引苟国华……” 苟春听到这儿,忍不住自己,啊的一声惊叫,颤声打断她的话道:“师父……师父,你……你怎么勾引苟……苟国华他呢?你……你……”话说此处,说不下去。 “玉面神偷”花卉恶狠狠道:“我虽行窃,但人儿美,江湖上人都想与我结为伉俪,可我心高气傲,不接纳人的爱,一心一意选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这么一来,我三十出头,仍没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唉,真是羞也愧也!唉,这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勾引苟国华,就是怂恿他杀秋春!但是苟国华却是个……唉!” 话说这儿,她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的秀发,又道:“苟国华他武功不高不说,还是个贪财之徒,唉!他每每得到秋老板小恩小惠,就把我嘱咐他的报仇一事,忘得一干二净,这可把我气坏了,但又拿他无可奈何!我又不敢明暗刺杀秋春,因为我忌惮他的武功,于是就把报仇一事拖了下来!我,我……就跟他苟合,便……便生下阿俊。前几日,苟国华酒后吐真言。我一听了,喜上眉梢,便去找名赫,想去举报情夫是地下工作者一事,可是事与愿违,在道上,却见到刚到上海不久的表弟,我就把举报的事,向他说了。表弟一听,惊喜叫好,便叫我到我家抓捕苟国华。我为了报仇,不暇多想,就带起人到我家抓捕苟国华了。可是苟国华他是个软骨头,没等人用刑,他便招供了,就这一样,他……” 秋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表弟是不是杨扬?” “玉面神偷”心里一惊,但她脸上不动声色,怒道:“不是杨扬!苟国华叛变,一是因为你这淫贼奸污了他心上人,二是因为华英她给你这杂种生了个女儿,他戴了一顶令人戳脊梁骨而又奇耻大辱的绿帽子!你这淫贼打伤了我,我要报仇,报仇!”话说这儿,她睁着直欲凸出眼眶的大眼睛,眼里却迸出杀气,令人乍见她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无不令人不寒而栗。 秋春气得脸色铁青,但未发作。 “玉面神偷”花卉大声道:“姓秋的,你这淫贼,你行行好,好么?你能否让我跟儿女他们说几句话么?” 秋春皱了皱眉,略一沉吟,左手一挥,道:“放人,让她们母子亲热地说几句话吧。” 秋春身边的人应了一声,放开了人质。 阿俊奔到他母亲面前,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玉面神偷”花卉一手搂抱阿俊,一手搂住苟春,痛哭失声。 苟春受她感染,哭将起来。 她们哭泣,在场的人无一生恻隐之心,看西洋镜似的,不言不语。 “玉面神偷”花卉哭泣一阵,劝阿俊不哭之后,向苟春道:“阿春,好孩子,好徒儿,他虽不是你亲弟弟,但是他跟你相依为命数年,也胜似亲弟弟,你今后好好抚养他,别教她偷,让他做个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人。” 她不待苟春开腔,向阿俊道:“阿俊我儿,今后好好听你姐的话,别跟姐顶嘴。儿啊,妈四十几岁才生下你,儿子,妈死后,好好做人,别干坏事。你跟你姐住,不,跟你师姐住,你,要听你师姐她的话,好么?阿俊……” 阿俊大声哭着打断她的话道:“妈妈不死,妈妈,你不死!” 秋凤听她话时,却听出她话中弦外之音,不由暗惊,赶忙动身,阻止她自杀。 这时,“玉面神偷”花卉看清秋凤上来的目的,于是不再留念人世间,把心一横,嘿的一声,把牙一咬,她的嘴角顿时渗出黑血,脑袋一偏,闭目而亡,去见阎王爷他去了。 秋春呸的一声,吐了口沫,咬牙切齿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秋春盯着一人,道,“赵华,你们留下两人,安葬人后,把死者的遗孤,送到外地,把他送给他人养后,回来继续工作。” 苟春边哭边怒道:“不能送人,他跟我住!爸,女儿想抚养师弟他,你就……”秋春一脸严肃,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不行!你跟我回去!” 秋春朝秋凤使了一个眼色,但却不语。 秋凤乍见眼色,心领神会,右手挥起,一拳打出,苟春哼也没哼一声,倒在秋春怀里,不省人事。 秋春横抱起苟春,仰天长叹一声,接着他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秋春不语,抱着女儿,快步出了房门,上了小车,而其他人跟着上了小车,黑色小轿车向南行驶而去。 在车上,秋凤眯着眼睛,似自语非自语道:“花卉住处,与江涛妈妈住地不远,苟国华知道不足为奇,但是苟国华……” 秋春叹了一声,柔声打断她的话道:“凤儿,你呀,别揣测了。你姐,你把她安置在你万妈妈她那儿住下,你就带起她与你一起干事吧。” 秋凤眨着凤眼,笑问:“爸,你放心我干事么?” 秋春蓦然回首,呵呵一笑,道:“你干事,爸最放心!凤儿,你呀,干事比爸爸强万分,爸呀,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秋凤脸无骄傲之色,道:“抬举抬举!” 秋凤把话锋一转:“爸呀,女儿有个想法,我说出后,你采纳采纳,如何?” 秋春笑哈哈道:“什么想法?” 秋凤道:“我们的人,缺乏素质不说,个个武功极差不说,各个政治观念极差,我想你呀,你要多教导他们,这样今后干事不吃亏,更不会坏事。然而,我武功不强,待我帮你除掉叛徒之后,带起我应带的人,径直回武当,让人练功,学文化知识,这样……” 秋春听到这儿,神情激动,一边拍掌,一边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凤儿,你的想法,与爸想的,不谋而合,不谋而合!” 秋凤笑道:“这叫着心有灵心一点通!” 黑色小轿车奔驰约半个钟头,在八木万美家门口停下,秋春抱着苟春进入房楼上,救醒苟春。 苟春一见秋春,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起身欲走。 秋凤一把按住苟春,好言相劝苟春。 苟春在秋凤劝导下,偃旗息鼓,说道:“师弟他幼小,我不放心他跟他人住,因此……” 秋凤劝道:“姐呀姐,你听妹……” 万秀听到这儿,不禁一愣,奇道:“姐?” 万秀看着秋春,纳闷道:“爸,这是怎么回事?” 万秀不待秋春开口,眨着凤目,看着秋凤,不信地问:“她是你姐?这我不信,不信!凤妹,这是怎么回事呀?” 秋凤频频点头,道:“她呀,是我货真价实的姐姐!”她一说完,把苟春认秋春一事,和苟春的身世,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万秀听了,哦了一声,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 万秀不知苟春的身世和认秋春为父一事,不足为奇。昨夜,假扮秋春的苟国华,救出江涛等人后,带起人向目的地赶去。 然而,这个“秋春”的易容术高超,乔装打扮秋春,虽无破绽,瞒过了不少行动的人,但却瞒不了江涛,但江涛没揭穿他,看他如何演戏下去。 然而,秋凤昨夜,回家见的秋春,不是易容扮秋春的苟国华他,而是秋春他本人。 江涛赶路途中,右手忽然一伸,拉住万秀,低声说道:“秀儿,你别问什么,赶紧回去,通知你爸到目的地。” 万秀一听这话,感到诧异。 江涛不待她问,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后,催她速回。 万秀惊中不失理智,不说什么,向家赶去。 万秀回赶一阵,见无人跟踪,也无人盯梢,于是租车,回到她妈万美家中,见爸在家,不由惊喜。 万秀惊喜中,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叫她爸赶紧到目的地。秋春一听,一声不吭,起身欲走,万秀叫道:“爸爸,我也去帮你干事。” 秋春一边摇头,一边劝她别去,侍候她妈。 万秀听她爸的话,留下来侍候她妈了。 万秀讲的,秋凤一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秋春,问道:“爸,苟春姐的同伴,你把他们安排在何处住呢?那个地方安全么?”说罢,端起刚上的茶杯,呷了一口,却不咽下,品尝品尝。 秋春说道:“我已把她的人,安排在我那一座无人知道的房屋里住下了。那房屋挺安全的,你就放心吧。” 秋凤问道:“刘英母女,她们现在住何处?” 秋春道:“她们母女,和你姐杨秋,都在这房里住。” 秋春移开目光,看着万秀,问道:“秀儿,阿晓和杨秀怎么不在呢?她俩在哪儿?” 万秀道:“她俩受恶人的刑罚,行走不便,都在睡觉。然而,阿伟,也就是张伟,他的未婚妻,她现在也在睡觉,但是,但是她至今还不知道她的未婚夫死的一事。” 秋凤煞有介事道:“关于张伟之死一事,大家守口如瓶不说,还要口风一致,别把人死的事告诉她,说他在上班。待她身体恢复元气了,生了孩子后,再跟她说也不迟。” 秋凤又喝了一口茶,看着万秀,问道:“姐,昨晚和今天,有人进房过问你什么什么了么?” 万秀道:“有人问过。他们是我养我父母。” 秋凤柳眉一耸,盯着她问道:“什么时候?”说着放下茶杯。 万秀说道:“今天早晨。” 秋凤眯着眼睛,问道:“他们问你什么了?” 万秀如实的说:“问我爸不伺候人,到那儿去了。” 秋凤盯着她问道:“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万秀眨了眨眼,说道:“我呀,如实说了。” 秋凤一听,把脸一沉,呵斥一句,气急败坏道道:“姐呀姐,从今而后,你无论在亲人面前,还是外人面前,当说的不说,不当说的也不说,总而言之,撒谎抑或敷衍就是。” 万秀睁大眼睛,怒声说道:“那岂不待人不诚实?那岂不撒谎?但是,我这人一向……” 秋凤听到这儿,颇是生气,大声把她话喝断后,喝骂一句,盯着她不说下去。 万秀霍然大怒,还骂她一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秋春劝她们一句,道:“秀儿,如今天下,什么人都有,尤其是坏人居多。你呀,从今而后,要多长心眼,多长心眼!”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春又道:“多长心眼,才不能麻烦上身,也……” 万秀怒声接他话道:“也不引火烧身!”顿了一顿,又道,“我说的,是也不是?” 秋凤抢话道:“正是!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姐,今后,你除了我和爸,以及你亲身妈,其余的人,都不能讲实话,知道了么?” 万秀点头说道:“是。我今后注意就是了。” 秋凤凤目一瞪,怒声说道:“不是注意,而是谨记我们的话!你呀你,真是榆木脑袋!唉!” 万秀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道:“你才是榆木脑袋!那么我养父母,我也要撒谎了?” 秋凤劝她息怒后,道:“当撒谎就撒谎,不当撒谎的,也要撒谎!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总而言之,你跟我们一起干的事情,厉害什么的,你是知道的!然而,你养父母他们万一与人供餐中,酒后吐真言,他人得知了,你岂不遭到没顶之灾?然而我们,岂不跟你一样遭到杀身之祸?” 万秀一听这话,不禁花容失色,全身像是筛糠似的,不住颤抖,不迭声道是。 秋凤转开话题,问道:“姐,今天你不读书?” 万秀道:“妈被你们打伤,我给妈请了假,也跟我请了假,我在家伺候妈她。” 万秀不待她说话,脸上泛怒,指着秋凤,怨恨道:“都是你和梅峰……哼!” 秋凤抱住万秀,一边摇她,一边嘟嘴撒娇道:“姐呀姐,你别生气,都是我们不对,尚请见谅!妈她被我们打伤之情,那是有原因的。” 万秀怒声问道:“什么原因?” 秋凤狡狯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万秀气急败坏道:“你这疯丫头,真是的!” 秋凤话锋一转,问道:“名学是不是你的同学?她今天在读书么?” 万秀说道:“她不是我的同窗,她在三班,是妈的学生。今天她没读书,听说在复兴社里。” 秋凤一听,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秋凤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万秀见她这般,感到纳闷,嘴张了张,不知因何,话到口边,却欲言又止。 秋凤想事一阵,目光移开,看着秋春,问道:“江涛妈妈,她现在何处?是不是在干事?” 秋春点头答道:“是,她在干事。” 秋春话一说完,感到诧异,瞪着大眼睛,看着秋凤,问道:“你问她,是何意?” 秋凤皱着眉头,叹道:“她呀,办事欠缺经验,少给她安排事干。你要加强督导而教她行动的相关知识,这样她呀,就不会给人带来灾难和灭顶之灾。”她话说完,端起茶杯,又品茗了。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站起身来,说道:“爸,你伺候我妈,我和秀姐有事出去办。姐,你带我到你房间去,妹今天穿你的衣服了。爸,你同我们来。春姐,你在这儿玩耍,别出房去玩,更不可去找你的同伴。” 苟春点头说道:“是,妹妹。我听你的。” 父女仨进入万秀卧室,秋凤压低嗓门说道:“爸,你安排人,暗中跟踪刘英母女,看她们有何行为。如果她们是叛徒,不可手软,把她们手刃了。这么一来,我们才能安全,才能高枕无忧的。” 秋春抿嘴一笑,低声说道:“我早就安排了。你们小心行事,千万不可大意。” 秋凤说道:“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秋春不说什么,车过身去,出房而去。 姐妹俩换了一身新装,有说有笑的,手挽着手出了卧室,在洗手间,各自洗了手脸之后,又手挽着手,笑着闲聊,出房而去。 第三十九章 喜怒主子调侃仆派人出去有目的 姐妹俩在“百乐门”舞厅不远处的露天烧烤摊坐下,点了酒水和吃的,坐着品茶。 秋凤品茶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失魂落魄的梅峰,疾步如飞地向东赶去,她不禁一愣,但她聪明,再加之目光犀利,一目了然他失魂落魄之因。 秋凤放下茶杯,低声说道:“姐,梅峰在哪儿,你去把他请来,我有话问他。”说罢,手指不远处的梅峰。 万秀朝秋凤指的方向看去,看了梅峰一眼,脸泛羞涩,低声说道:“凤妹,姐腼腆,不爱与男生接触,你……” 秋凤瞪了她一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真没出息!”说着起身,离开了桌,大步流星地朝梅峰步去。 秋凤佯装未见到梅峰,赶路似的向前方赶去。 这时,阿宽惊喜叫道:“秋小姐,秋小姐!”他朝梅峰笑道:“少爷少爷,秋小姐她……” 梅峰惊喜地拍手笑道:“凤妹,凤妹!” 梅峰一阵风似的奔到秋凤面前,张口欲说,却说不出话。 秋凤故作惊喜:“阿峰,你在逛街?” 梅峰面泛不悦,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说着直搔头。 秋凤一呆,心里纳闷,但她不问。 梅峰说道:“凤妹,找个地方谈话。” 他这话,正合她意。 秋凤笑道:“你们随我来。”说着转身,朝来路走去,梅峰主仆紧随其后。 秋凤边走边说:“阿宽,你去把我的人叫来。” 阿宽问道:“敢问小姐,叫什么人来?” 秋凤道:“阿碧阿菊她们。” 这时,阿坤激动地说:“我也去!” 秋凤道:“速去速回!你们高兴,别高兴得晕头转向,注意周遭有何变故和异样之情。”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一遇到意想不到之事时,不要慌张,泰然处之,把找麻烦和其他目的人杀掉,或者摆脱他们。”说罢,她侧着头,朝阿坤阿亮他们看去,看他们有何反应。 她这一席话,阿宽他俩一听了后,毫不皱眉,异口同声道:“是,小姐。”说着转身,向目的地赶去。 秋梅二人一到桌前,梅峰不失礼数,抱拳一揖,道:“万姐姐,您好!小弟这厢有礼了。” 万秀脸上泛红,赶忙起身,一边还礼,一边说道:“托你的福,姐很好。梅少爷,姐……” 秋凤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梅万二人先是一愣,继而脸红,但不言语。 秋凤淡淡地说:“别不好意思,坐下坐下。” 万秀叹道:“凤妹,你脾气真令人……” 秋凤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姐,妹的脾气,你还没领教过呢!你要不要领教领教?” 万秀脸色一变,双手连摇,道:“不领教,不领教!姐呀,与你相处不久,但姐已领教了你的脾气。” 秋凤一边眨眼,一边笑问:“我的脾气如何?” 万秀笑道:“大,大,大!我的脾气大,但你的脾气更大,唉,姐啊,不敢招惹。” 秋凤呵呵一笑,道:“算你识相,识相!” 梅峰苦涩一笑,道:“秀姐,凤妹的脾气,我呀,早就领教过,唉,弟吃她的苦头,真是溢于言表!” 秋凤娇嗔道:“活该吃苦头,谁叫你不知趣不自知之明呢?我这人嫉恶如仇,但最憎恨人胆小怕事!阿峰,你现在在我以身作则教……”话说这儿,笑着不语。 梅峰抱拳一揖,道:“多谢老师教导!现在的梅峰,不可同日而语了!” 秋凤翘起拇指,称赞一句,但不再说。 万秀笑了一笑,转开话题:“今天,谁埋单呢?” 秋凤一听,朝梅峰一笑,却不说话。 梅峰自告奋勇似的,道:“我埋单,两位小姐,尽管大吃大喝!” 秋凤转笑为怒,斥责一句,道:“你用词当时当,但是今后在其他人面前别说‘大吃大喝’这词语,这样你就不得罪朋友了。” 梅峰的头,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口不迭声地说是。 秋凤笑呵呵道:“今天,大家吃的,我埋单。” 梅峰笑问:“老师,你请我们,有两个原因是也不是?”说罢,端起茶杯,喝茶品尝。秋凤眨了眨眼,笑问:“有那两个原因?” 梅峰放下茶杯,不看秋凤,盯着茶杯,说道:“一,你犒劳我们,所谓犒劳,就是协助你所干的事情,二,你再犒劳我们,同你去干事。” 秋凤拍手笑赞一句,道:“所言即是,所言即是!你小子真是我肚中的蛔虫!” 万秀呵呵一笑,道:“有其师必有其徒!” 她话一落,但听不远处传来两个娇滴滴的声音:“小姐,小姐!”话音一落,阿碧阿菊她俩一阵风似的奔到秋凤身旁,高兴得流泪了。 秋凤观西洋镜一样,上下打量她们几眼之后,板着面孔,瞪视她们,啧啧一笑,奚落道:“两个小妮子,穿得这么光鲜,跟戏台上戏子似的,神采奕奕的,是不是去相亲啊死妮子?喂哟,好个死妮子,你们相……”说着嘻嘻笑将起来。 阿碧阿菊她俩又羞又怒,柳眉一扬,瞪圆眼睛,直视秋凤,娇嗔道:“小姐,你……” 秋凤啊哈一声,啧啧笑着打断她们的话道:“不打自招,不打自招!我的小妮子,你们与谁相亲啊?” 阿碧阿菊她俩听得更羞,更加恼怒,但又不敢发作,抱住娇脸,哭将起来。 秋凤等人扑哧一声,哈哈呵呵捧腹大笑。 阿碧阿菊二人羞得不再羞,伏在秋凤的肩上,放声大哭。 她俩这么一哭,这儿桌上的人和摊位老板,都把异样的目光投了过来,都不言语。 阿宽阿坤他俩神情激动的好言相劝她们。 秋凤拍手一下,哟呵笑道:“真感人,真感人!”她目光移开,看着梅峰,说道:“阿峰,瞧他们成双成对的,咱们你我既当月老且……” 阿碧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小姐,你休奚落人,休讥讽……” 阿宽怒声打断她的话道:“阿碧,不可放肆!快向小姐……” 他话说这儿,重重吃了阿碧一耳光,但他不生气,仍旧一副笑脸,看着阿碧,笑着不语。 秋凤拍手笑道:“打在他脸上,痛在你心上。啊哈啊哈,好一个‘打情骂俏’的场面,无不……”说着忍俊不禁。 哇的一声,阿碧抱住脸蛋,羞得哭了,恨不得钻入土中掩羞。 秋凤一手抱起一人,把她们放在身边坐下,不再奚落,好言相劝她俩不哭泣。 阿碧阿菊她俩在她劝下,哭声戛然而止。 秋凤如同慈妹,挥动绸绢,给她俩揩掉眼泪后,看着阿宽阿坤他俩道:“阿宽阿坤,你们坐下吃东西。” 阿坤阿宽二人受宠若惊,不约而同地婉言谢绝。 秋凤柳眉一扬,拍案怒道:“叫你们吃就吃,客气什么?你们遇到我们,是你们的福分,不要福中不知福!快坐下,与我们吃喝!” 梅峰板着面孔,右手一挥,浊声浊气道:“叫你们吃就吃,还愣着干什么?” 阿宽阿坤他俩赶忙跪下,正欲叩头相谢,忽然,秋凤纵身后跃,落在地上,抬起右脚,猛踢两下,把他们踢倒之后,板着面孔,怒斥一句,喝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跪下谢了!从今而后,你们不许这样,更不可拘礼,叫你们吃就吃,不叫你们吃,你们也要吃,知道么?” 阿坤他俩赶忙站起,毕恭毕敬地站着,同声道:“是是是,小姐。”说着入桌,操起筷子,吃喝起来。 秋凤边吃边说:“阿峰,奴才也是人,也是爹妈生的。你我生在富贵人家,那是前世修来的德,你我必须修德!哦对了,姐,你也照我们学学,这样,今后你遇到困难之时,奴才们也会挺身而出,舍身忘死地替你去死的,护你的性命的!” 万秀一听这话,勾起她愧疚之事,嘤嘤哭泣道:“妹妹,姐,真是惭愧而羞也!我……我对奴婢,动辄打骂,我……我……”话说这儿,羞惭地抱住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哭将起来。 秋凤劝她姐不哭了,说道:“姐,快吃,吃了好行动!” 万秀梅峰二人不约而同地看着秋凤,异口同声道:“凤妹,我照你学。” 秋凤等人不再谈正事,有说有笑的闲聊,开开心心地吃喝起来。 秋凤等人吃饱喝足,下了桌,秋凤付了钱后,一马当先,出了摊子,向目的地赶去,而万秀等人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秋凤等人来到上海中学学校对面“海记茶楼”二楼坐下,秋凤点了茶水和点心后,压低嗓门说道:“阿碧阿宽,你们辛苦一趟,去吧。” 秋凤的言外之意,阿碧阿宽她俩一听,也不问她,就明白她意,应了一声,下楼而去。 万秀见人一走,低声说道:“你到这儿,多事一举,何不直截到目的地去盯梢?” 秋凤白了她一眼,低声斥责她一句,道:“人在上课,到人家周遭监视,徒劳无功不说,反而惊动校中的人和监视人的特务。姐呀,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呢?唉!” 万秀一听,恍然大悟。 她一脸羞惭,自责一句,叹道:“凤妹,姐我……” 秋凤听得极其不乐意,板着面孔,怒视万秀,低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 她话一落,茶楼服务生步了上来,给她们冲好了茶之后,客气一句,车过身去,张罗其他客人去了。 秋凤见人一走,压低声音道:“姐,今后,你说话中,要注意周边有没有陌生人,和有没有陌生人走来,如果有陌生人连忙住口,抑或转开话题,这样……”说在此处,端起茶杯,喝茶不说。 万秀频频点头,低声说道:“是,凤妹。” 秋凤又低声说道:“在行动中,注意周遭的人,有没有异样的人,和有没有人盯梢。如果有那两者的人,不要张皇失措,更不要仓皇而遁,要冷静,佯装若无其事、视而未见,想辙摆脱尾巴。如果摆脱不了尾巴,处之泰然。万秀听到这儿,忍不住自己,低声打断她的话道:“杀了,可以么?杀,在暗处,行么?或者在……” 秋凤听到这儿,点了点头,翘起拇指,低声打断她的话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行行行!在什么地方,随机应变。你呀你,别再说话,喝你自个的茶吧。” 万秀不知趣,缠她不放,说道:“凤妹,你教我好么?” 秋凤忍住怒火,说道:“教,等于纸上谈兵!”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教是教。不过,与其嘴上教的,还不如在实际行动中实践,因此,你要实践才行。” 万秀问道:“凤妹,你这本领,是谁教的?” 秋凤说道:“实不相瞒,没人教我。我呀,无师自通。” 万秀听得瞪着眼睛,张大眼睛,奇道:“无师自通?” 秋凤一脸怒色,瞪了她一眼,道:“一惊一乍干什么呀?”语气一缓,接着又道,“我在武当学武,常与尊长一起下山采购日常用品,我……”说着把她所见所闻和所遇……等事,向她说了。 秋凤讲完,正欲再说,万秀啧啧称赞几句话之后,脸泛愧色,道:“凤妹,姐真是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秋凤一脸不欢,斥责一句,道:“自我从武当回到家之后,我与阿峰所见所遇的事……”说着她一边用手拂了拂耳边秀发,一边讲述经历的事了。 不一会儿,秋凤讲述完了,说道:“人的聪明,并非天生就聪明;人之聪明,其实从所见所闻和所遇之事中汲取经验而变成聪明的!人,只要善于思考,善于揣摸……等等,再笨的人,也会聪颖的!姐,你并不笨,按妹之法,包准你变聪明的!” 万秀长叹一声,啧啧称赞几句后,说道:“凤妹,你呀你,小小年纪,居然从……” 秋凤脸色一变,低声打断她的话道:“闭上你的臭嘴,好么?”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万秀点头说道:“好,姐不再唠叨了。”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梅峰,问道:“你丢魂似的找我,一路之上有人跟踪你么?”她说罢,端起茶杯,迅快呷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盯着梅峰,等他答话。 梅峰眯起眼睛,回忆一阵,说道:“前几日,和今天,也就是适才,我找你中,爸他身边的奴才跟贼似的,跟踪过我们,但被我打跑了。” 秋凤端起茶杯,但不品茶,仍盯着梅峰,问道:“那狗奴才叫什么名字?” 梅峰说道:“他姓汪名剑,我们叫他阿剑。” 梅峰呷了口茶,不待秋凤开口,又道:“阿剑他……” 秋凤放下茶杯,盯着梅峰,细声打断他的话道:“你爸不阻止你与我一起玩耍,你可知道他是何目的么?”说着端杯,喝茶品尝。 梅峰一脸纳闷,摇首说道:“这我不知。不过,爸的行为,真令我大惑不解,令我……”说在这儿,脸泛愤怒,不往下说。 秋凤精神为之一振,压低嗓门,问道:“你快讲讲,你爸他有何反常和异样的行为?” 梅峰道:“爸见我常在外不归家,他厉声咄之一顿,便阻止我不要外出玩耍,但我不听,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判若两人,支持我外出玩耍。爸近几日,常与万秀的养父母一起到外吃饭。爸还与复兴社、中统人来往,还在外面吃喝。” 他顿了顿,又道:“我哥嫂和妈,姨娘们,他们疾言厉色地训斥我一顿,叫我别外出玩,我不听,便我行我素的,他们无可奈何,也就由我随心所欲了。不过,好在他们没派人盯梢我。” 秋凤哦了一声,呷了口茶,盯着梅峰,低声问道:“你爸他问你什么什么的么?” 梅峰仍低声说道:“问是问过,但都被我……唉!总而言之,问的话和事,都与我们干的事无关。凤妹,你爸像你一样审问似的问我的话,无不令我纳罕,无不令我心惊胆战、惴惴不安的。” 秋凤睁大眼睛,问道:“什么话?” 梅峰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向她和盘托出。 秋凤点头,喔了一声,但却不语。 梅峰担心害怕地说:“要是爸他干出坏事,或者助纣为虐,我该怎么办呢?这……我……” 秋凤淡淡一笑,道:“到时,你自个处理。” 梅峰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左手轻轻的拍了拍砰砰直跳的胸脯子,说道:“凤妹,你爸,是不会无缘无故问的,看来我爸他……唉!凤妹,你比我聪明千万倍,早已有法处理……” 秋凤听到这儿,握住他手,低声打断他的话道:“我派你我的人出去,是何目的,你猜一猜?”她一说完,收回来手,迅快地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梅峰一脸迷惑,摇了摇头,说道:“我愚笨至极,猜不到,尙请凤妹您告知。” 秋凤神秘一笑,说道:“好戏上演,你稍等一会儿,就知道了。”说罢,放下茶杯。 第四十章 主子突审仆人们吃饭后主仆逛街 秋凤话刚一落,阿碧等人行色匆匆地来到秋凤身边,张口欲说,秋凤却朝她们摇了摇手,但却不语。 阿碧等人忽见她手势,心领神会,连忙住口,把话咽回肚里。 秋凤扔钱在桌,一言不发,起身下楼,梅峰等人也不言语,尾随其后。 秋凤等人一下楼来,秋凤扫了不远处那监视的人一眼,若无其事地出了茶楼,头也不回,瞧都不瞧监视之人一眼,向东行去。 秋凤边走边低声吩咐:“你们向南行,我们向东行,咱们抓人。”说着加快脚步,朝东行去。 梅峰一听这话,不禁一愣,但他不问,按他话行,迈开大步,向南行去,而阿宽等人不语,紧随其后。 秋凤和她姐有说有笑的聊天,极其开心。然而,阿碧阿菊她俩却不搭讪,跟着主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但不言语。 她们疾步行走一阵,秋凤把话锋一转,低声吩咐道:“姐,阿碧阿菊,你们加快脚步,向前行走,别回头看。” 万秀她们点了点头,但不说什么,加快脚步,飞也似的朝前行去。 秋凤话一说完,身子横里一晃,隐身在另一条胡同里,屏息静听,只听一阵脚步声向这方跑来,她不禁大喜,心里咒骂一句后,闪身而出,抡起拳头,呼的一声打出,打倒人后,把那人扔在胡同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万秀等人向前快行一阵,倏地站住,旋即转身,迈开大步,朝秋凤走来。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秋凤面前站住,还没开口,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从南面传来,秋凤等人齐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梅峰押犯人似的,押着一个神情惶恐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而他身后却跟着他的奴才阿宽阿坤他们。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秋凤等人面前站定,梅峰气愤愤道:“凤妹,你来审问这个狗奴才!” 秋凤摇了摇手,道:“这审问一事,还是你审问吧,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丁,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不能逾越你的权,所以我得避嫌。” 梅峰怒气冲冲道:“你我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你说这话,太见外了,太见外了!你也知道,我的心太善太慈,还是……” 秋凤听到此处,极不乐意,把脸一沉,怒声打断他的话道:“你善,别人不善;你慈,别人不慈!你不审问,今后咱们不再一起,分道扬镳,你好……”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梅峰一听这话,吓了一跳。 少顷,他镇静下来,挺了挺胸,把心一狠,道:“好,我审问!” 秋凤翘起拇指,赞他一句。 梅峰仿秋凤之法,低沉着嗓子,问道:“阿剑,你跟踪我干什么呀?你跟踪我,是谁派的?是不是我爸他派你们跟踪我的?快说!你若是不说,我一拳打扁你的头!”说着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阿剑惊恐失色,道:“不……不干什么。老爷……老爷派我跟踪你们,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啪的一声,梅峰打了阿剑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险些晕倒。 梅峰厉声逼问阿剑,但阿剑仍说那句“跟踪你们,就是保护你的安全”的话。 梅峰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秋凤,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秋凤也不呵斥他,双手忽然比划一下后,却不言语。梅峰一见她手势,脸色微变,双手连摇,说道:“不不不,那样逼供太……” 秋凤面色一沉,怒声打断他的话道:“你心不狠,难以审问出真相和内幕!你要清楚,若不心狠,今后你必定死在你亲人和外界人手里,到时你必定做个稀里糊涂之鬼!快,快用我之法审问!” 梅峰一听,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梅峰把心一狠,仿秋凤之法,一手抓住阿剑的头,一手扣住阿剑的下颚,双手相反一扭,但听咔嚓一声脆响,跟着啊的一声惨叫,阿剑眼泪鼻涕一起流出,像断堤的湖水一样,不断地流。 阿剑的手抱着下颚,一边想合上嘴巴,一边跳迪斯科似的不住跳跃着嚎啕大哭,哭声很大,大得几乎响彻云霄。 阿宽阿坤他俩奋力控制他,几乎控制不住。梅峰扭过头去,不看阿剑,心疼得如同刀割,眼泪不断地流。 秋凤见他这般,不由得怒火中烧,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梅峰,暴跳如雷地呵斥他几句后,气急败坏道:“为了干事,不可不心狠手辣!瞧你这副德行,你能干大事吗?你能……唉!” 梅峰揩掉眼泪,说道:“凤妹,你教训的是!你的话,我听我听!凤妹,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秋凤转怒为笑,拍手三下,翘起拇指,道:“好样的,好样的!不枉我一番苦心教你!你把他的嘴巴合上,继续审问。” 梅峰道了声是,仿秋凤之法,合上他嘴巴之后,问道:“我爸他是何目的?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阿剑听了他不怒而威的问话,吓了一跳,他泪眼婆娑,道:“把你们所干的事告诉他。” 梅峰一怔,一脸纳罕,怒声问道:“他为何这么干?” 阿剑一脸纳闷,摇头说道:“这我不知。” 梅峰睁大眼睛,直视着他,又问道:“只有你一人,还有没有其他人跟踪我们?你……” 阿剑颤声打断他的话道:“只有我一人跟踪你们,没有其他人。” 梅峰怒发冲冠,打了他一耳光,愠道:“快说,你是不是见到我们所干的事了?”说着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阿剑一脸畏惧,说道:“你们所干的事情,我没看到。”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少爷,你们跑得快,我追不上你们,没……” 他说这儿,啪的一声,又重重吃了梅峰一耳光,险些晕倒。 梅峰一脸凶气,喝骂几句后,气得不语。 阿剑颤声说道:“少爷,少……少爷,你打死我,我也不知你们所干的何事!” 他话一落,秋凤手起掌落,阿剑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秋凤不待在场之人有何反应,右手一挥,喝道:“阿宽阿坤,你们也该招供了吧。” 阿坤阿宽他俩一听这话,心里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言不语,想着心事。 梅峰一愣,怒声喝道:“凤妹,你怎么打他们?你有唱的那一出戏啊?” 秋凤左手一挥,愠道:“别懂就别问!你也别袒护他们!” 她话说完,忽然双手伸出,抓住阿坤,迅快地错了他嘴巴之位后,嘿嘿冷笑几声,注视梅峰,说道:“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瞧瞧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话一说完,手如疾电,抓住阿坤的头和嘴巴,略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错了他的嘴巴位。 梅峰忽见此情,又惊又怒,但他不发作,像撒娇的孩子一样,蹦跳着哭泣不已。 万秀和阿碧阿菊她们见了此情,先是惊得目瞪口呆,继而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梅峰这滑稽可笑的样子,秋凤见了,却不笑,幸灾乐祸似的看着梅峰,不言不语。 梅峰蹦跳哭泣一阵,指着秋凤,怒道:“阿凤阿凤,你别折磨他们,我求求你了!” 他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他们对我忠诚,绝不会……” 秋凤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忠诚?他们是否忠诚,马上就见分晓!”说着手如疾电,分别合上了他们嘴巴位。 秋凤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招供呢,还是不招供呢?”说着双手在他们面前比划,威吓他们。 阿宽阿坤他俩同声说道:“我招我招!老爷……老爷他的的确确逼问过我们,我们……”说在这儿,心有余悸地住口。 梅峰听到这儿,不禁惊愕,跟着大怒,扬手打人,但被秋凤架住了手,但听秋凤劝道:“打死他们,无济于事。你冷静,别动怒,听我追问他们。” 梅峰不听她劝,怒骂他们一句,道:“我要杀了他们!凤妹,你别阻止我,让我把他们杀了,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阿宽阿坤二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不迭声道:“少爷,饶……饶命,饶命!” 秋凤不待梅峰再惩罚他们,拉着他手,向前走去,梅峰嘴张了张,但说不出话来,但他身不由主地跟她而去。 秋凤拉着他手走了一阵,离他们有十几丈开外站住,松开他手,压低嗓门道:“杀他们是该杀的,但是,我们利用他们,何乐而不为呢?”梅峰一愣,低声奇道:“利用他们?” 秋凤狡狯一笑道:“是呀,利用他们。” 秋凤不待他开腔,又道:“所谓利用他们,就是让他们把你爸的行动和所干的什么事,转告我们,这样……”言说这儿,哈哈笑了。 梅峰翘起拇指,啧啧称赞秋凤聪明。 秋凤谦辞一句,低声问道:“阿峰,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反常态请仆人们吃喝之因么?” 梅峰一听,恍然大悟,拍手一笑,低声说道:“你呀,一是收罗人心,二是利用人。” 秋凤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你呀,按我法学,包准你今后收到多方面的情报。你呀,我不干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事,你是瞧不出来的。” 梅峰羞愧得自责一句,向她道歉一句,叹声不语。 秋凤一脸严肃,煞有介事地说:“从今而后,你要多长一个心眼儿,知道了么?” 梅峰一听,他一颗头,就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口不迭声地说是。 秋凤她俩不再交谈,回到原位,秋凤救醒阿剑,说道:“大家同我来,咱们又进饭店吃午饭了。” 阿剑一边躬身,一边说道:“秋小姐,少爷,我失陪了,你们去吃吧。”说罢,转身欲走。 秋凤像梅峰使了个眼色,梅峰乍见她眼色,心领神会,赶忙拉住阿剑,说道:“阿剑,你别走,同我们就餐去。” 阿剑挣脱他手,道:“多谢少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 梅峰一把他拉了过来,脸露杀气,咬牙启齿道:“敬酒不吃,你是不是要吃罚酒啊?”说罢,左手一扬,作势欲打。 阿剑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如同触电,簌簌发抖。 少顷,阿剑诚惶诚恐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少爷,多谢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少爷,你打吧,打死我,我也不跟你们走的,更不再吃你们的什么的!” 梅峰怒上加怒,一把提起他,咬牙切齿道:“狗奴才,你不服从我的命令,你就服从我爸他的命令是也不是?狗奴才,你不跟我走,我又要错了你的嘴巴的位,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剑尝过那不可言喻的滋味,他一听主人这话,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全身就像筛糠似的,不住颤抖,颤声说道:“好好好,我……我跟你走,吃……午饭。” 梅峰见他服从他的,转怒为笑,拉着她手,向东便走。 梅峰等人走了一阵,进入“梅记饭铺”,梅峰点了酒菜后,与秋凤万秀她们姐妹闲聊。 梅峰与她俩聊天一阵,见阿剑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不由皱眉,脸泛怒色,瓮声瓮气道:“阿剑,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顿了顿,又道,“你真的是想尝那嘴巴错位的滋味呢,还是尝手脚关节错位的滋味呢?”说罢,猛地站起,作势欲错他关节位。 阿剑吓得脸白如纸,颤声说道:“好……好,我……我坐,我坐。”说着坐下,不停地擦额头脸上的冷汗。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阿剑在梅峰威逼下,诚惶诚恐地吃喝起来。 秋梅二人好像商量过似的,面带笑容,客气的给阿剑夹菜斟酒,不住口地催而劝阿剑吃、喝。阿剑见她俩一反常态,判若两人,关心的样子,不禁纳罕,跟着受宠若惊地不迭声地谢谢。 梅峰笑问:“阿剑,你跟我爸他办事,他给你赏钱么?请你吃过饭么?” 阿剑一脸尴尬,一边摸额头上汗水,一边结结巴巴道:“老爷,一向很节俭,他呀,既不给赏钱,也从没请我吃过一顿饭。他……他真是太……唉!”说着端杯,呷了一口酒。 梅峰一边点头,一边哦了一声。 这时,梅峰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这些钱啊,阿剑、阿坤、阿宽,你们呀,你们都有一份,但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阿剑等仨拿着筷子连摇,婉言谢绝。 梅峰勃然大怒,拍案站起,厉声威吓,他们不敢再拒绝,双手抱胸,不住拱手,不迭声谢。 梅峰把钱分给他们之后,朗声说道:“从今而后,你们对我要有俯首称臣、特别的表现。表现得好,我呀,不是铁公鸡,更不会抠门,重重有赏!如果,如果你们表现不好,或者脚踩两只船,那我可要翻脸不认人的!” 他话一落,只听喀嚓一声,他手中一双筷子,应声而断。 阿剑等人吓得全身直冒冷汗,不住口的道是。梅峰又操一双筷子,吃了箸菜,呷了口酒,咂了咂嘴,说道:“阿剑阿宽阿坤,你们多长个心眼,把我干的事,向你们的老爷如实说了,把……” 阿剑等人听到这儿,惊骇得全身一跳,赶忙离桌,正欲下跪,梅峰拍案怒道:“狗奴才,你们都给我坐下,坐下!嗯?” 阿剑他们战战兢兢地入桌坐下,谢了一句,吃喝起来,但食不甘味。 这时,秋凤笑呵呵道:“食不语,吃饭吃饭。” 不一会儿,秋凤等人吃饱喝足,梅峰付了钱后,迈开大步,朝楼下走去,而秋凤等人不语,跟着他而去。 少顷,梅峰他们出了饭店,向南行走而去。 梅峰边走边说:“我同秋小姐万小姐,她们逛街逛城,你们呀,就回去吧。” 阿剑抢话道:“是,少爷。”又道,“少爷,你们小心行事。”说罢,转身就走。 阿宽阿坤他俩同声说道:“少爷,您别撵我们……” 梅峰脸泛不悦,怒视他们,哼声不语。 秋凤劝他一句,道:“阿峰,让她们跟着我们,我们一起逛城逛街吧。” 梅峰一听这话,明白她之意,赶忙说是。 阿宽阿坤他俩很有礼貌,毕恭毕敬地深鞠一躬,同声说道:“多谢少爷,多谢小姐。” 梅峰挥了挥手,道:“你们离我们约有三丈远,跟着我们,眼放亮点,看看周遭有什么什么异常之人。你们一有发现,立即向我们禀报。” 阿宽阿坤他俩同声道:“是,少爷。” 秋凤等一边谈天,一边逛街。 梅峰谈天一阵,忽然想起一事,低声说道:“凤妹,秀姐,走,咱们到中学那条街上去,看赵……” 秋凤左手一挥,低声打断他的话道:“别去那儿去了,咱们……” 梅峰低声打断她的话道:“我们不去那儿,是不是你知道赵明灯狗贼的家住在何处了吗?” 第四十一章 登易容家了解事万秀问话易容怒 秋凤仍低声说道:“你真聪明,一语中的!实不相瞒,姓赵的住址,我爸他告诉了我的。阿峰呀,你知道吗?我怂恿你惩罚,不,施刑法似的威逼他们招供什么的,是何目的?” 梅峰搓了搓手,搔了搔头,想了一阵,仍低声说道:“显而易见,无非就是杀鸡儆猴!” 秋凤拍手一下,哈哈一笑,道:“一语中的,一语中的!”说着坐在树下供人坐的石墩子上。 梅峰万秀他俩也坐在石墩子上,嘴张了一张,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右手一扬,向阿碧阿菊她们招了招手,朝她面前的地一指,低声说道:“你们站在我面前,听我说话。” 阿碧阿菊她俩齐声道是,站在秋凤面前,一脸恭敬,聆听她说话。 秋凤正襟危坐,压低嗓门,说道:“阿碧阿菊,近几日中,你们也都了解了我的个性,我也就不再说了!然而,你们若背叛了我,是什么后果,嘿嘿哼哼,你们呀,是知道的?” 阿碧阿菊二人一听这话,花容失色,但脸上惊,转瞬即逝。她俩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右手扬起,向天立誓。然而,她们发的誓,极其恶毒。 秋凤见她们神色和誓言,不作伪不敷衍,心里暗喜,但脸上却不露声色。 秋凤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万秀,说道:“姐,你若背叛组织,我和爸妈不杀你,但组织也一定不择手段除掉你这个叛徒的!姐,你要……”话说这儿,故作不说下去。 万秀听到这儿,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指天立誓。她立的誓,颇为恶毒。 秋凤听了她的誓言,心石落地,喜不自胜地扶起万秀,抱着她姐,笑着不语。 秋凤推开他姐,凑嘴亲万秀额头一下,拉着梅峰,叫他跪下后,不再言语。梅峰明白她之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向天发誓。他发的誓,也很恶毒。 梅峰发誓之后,见秋凤突然跪下,不禁暗喜,心想,你这么做,这才令人心服而放心矣! 秋凤也向天发了个毒誓,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们干的,大家一定口紧,绝不可向亲人、外人道说。大家一见了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她把怎么干事和干事所具备什么的说了。 秋凤说完,转开话题,道:“走,咱们到一个娱乐之地去玩去‘疯’。”说罢,车过身去,向来路走去,而万秀等人不说什么,紧随其后。 秋凤边走边说:“在我们‘疯’玩之前,先到一个地方去学技术,尔后‘疯’玩。” 万秀梅峰她俩同声问道:“学什么技术?” 秋凤回头,眨了眨眼,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万梅二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视,相顾不语。 秋凤等人无心观看美丽如画的街景,一路东行,一声不吭地赶路,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等人疾步如飞,在大街小巷里奔行了个多钟头,这才来到上海豪华之一霞飞路西一条街上,但脚不停,仍不言语,继续赶路。 秋凤等人由西向东,行走一阵,来到一个烧烤露天摊前,忽然,秋凤站住,转过身来,扫了阿宽等仆人一眼,说道:“阿宽阿碧,你们在这摊坐着吃烧烤就别跟我们去了。你们没见我们回来,你们就别动身找我们,等我们回来。”说着掏出钱币,向阿碧一递,示意收下。 阿碧等仆人受宠若惊,婉言谢绝。 秋凤面色一沉,浊声浊气道:“这些钱,你们是嫌脏呢,还是嫌少了呢?”说罢,凤目一瞪,眼里迸出凶光。 阿碧等人见她怒色,不禁大惊失色,惶恐地谢她。 秋凤把钱塞在阿碧手里,不言不语,转身便走,万秀梅峰她俩哑巴似的,仍不言语,跟随其后。 她们仨行走一阵,秋凤远远就看见极其醒目的一所美容院,不由喜上眉梢。 秋凤脚步加快,向“青春美容院”步去,而她俩唯恐落单,也加快脚步,跟她而去。 万秀边走边笑问:“凤妹,你学美容?” 秋凤一听这话,止步不前,车过身来,笑道:“姐姐,你去把易容阿姨叫出来,我有话说。” 万秀先是一愣,继而心里纳罕,问道:“你不是学技术吗,为何吩咐我去把易容阿姨叫出来呢?” 秋凤嘻嘻一笑,道:“托托关系,这才能学到真手艺啊?”顿了一顿,又道,“你这都不懂,真是的!” 万秀皱了皱眉,一脸纳闷,说道:“你不用托关系,有我和妈,学手艺一事,就可直接……” 秋凤听到此处,很不乐意,把脸一沉,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呀,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呢?快去!” 万秀一头雾水,不再说什么,一阵风似的向“青春美容院”奔了上去。 不一会儿,万秀带着易容来到秋凤等人面前,但秋凤不待万秀开腔,握住易容的手,笑道:“易阿姨,您好!” 秋凤看着身穿绿色旗袍,姿色一般的易容,仍笑着脸,道:“阿姨,你真漂亮!” 易容一听,面颊泛羞,道:“阿凤,你呀,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我跟丑八怪毫无区别,我那么漂亮呀?” 秋凤自责一句,向她赔礼。 易容不领她情,斥责她一句,把话锋一转:“秋小姐,你找我何贵干呀?” 秋凤仍笑着脸,说道:“阿姨,你现在有空么?” 易容脸泛难色,摇首说道:“真对不起,眼下,我挺忙的,没空。你有何事,改日找我,我给您解决,好么?” 秋凤一听这话,也不求她,却偷偷地向万秀使了个眼色,但却不语。 万秀乍见她眼色,不禁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说道:“易阿姨,走,进美容院去,我跟你请假,你跟我们走,我们有话跟你说。” 易容一听此话,求之不得,笑道:“好。” 万秀不再说什么,挽着她手,朝美容院步去。 秋凤目送她俩进入美容院后,看着梅峰,问道:“阿峰,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找易阿姨谈话么?” 梅峰一脸茫然,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秋凤也不给他解释,盯着美容院门,等人出来。 梅峰想问秋凤,但又怕触怒了她,于是把话咽回肚里。 不一会儿,万秀易容她俩从美容院里步了出来,易容脚步加快,一阵风似的来到秋凤面前站住,笑着不语,等她说话。 秋凤笑问:“阿姨,你有地方么?我有话问你。” 易容仍笑着脸,道:“有地方。你们随我来。”说着动步,一阵风似的向东走去。 秋凤不知因什么,她却突然皱起眉头,一边尾随其后,一边回首,见阿碧等人有说有笑的,开开心心的吃着牛肉串,没有看她们。她见她们那般模样,心石落地,舒展开眉头,眉飞色舞的。 易容带着秋凤等人向东行走一阵,来到一座房门前站住,易容开了房锁,推开了门,客客气气请他们进房。 一进房里,易容忙碌地给她们沏茶。她沏茶后,客客气气地请人喝茶。 秋凤等人笑着谢了一句,坐着不语。 易容扫了众人一眼,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秋凤看着易容,正色说道:“易阿姨,那天,你送我一张你的名片,你在暗示我什么?” 易容一听,脸色微变,但面上惊,眨眼即逝。 易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暗示。我送你名片,其实就是让你找我,教你易容这门手艺。” 秋凤放下茶杯,盯着易容,笑道:“你别搪塞了。阿姨,你的素质,令我钦佩!你也知道,我是谁的女儿,我也就不说了。然而,万秀万姐,她已是我们自己人,而梅峰他却跟我一起干事,这的确毫无疑问是咱们最可靠的人,你……” 易容听到这儿,也就放心,一语双关地说道:“前几日,我发现一件咄咄怪事,我呀,早已向你爸秋春秋老板如实说了。你们呀,就去问秋老板他吧。”说着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秋凤说道:“爸他现在不在家,也不知在哪儿。我找你问事,我也就不在隐瞒。我为了尽快调查出那些是背叛组织的叛徒,好让我们正常而毫无担忧地继续开展工作,你……”她说此处,看着易容,故作住口。 易容放下茶杯,一双鱼眼,扫了梅峰万秀他俩一眼,嘴唇翕动,但却欲言又止。 秋凤呵呵一笑,道:“疑人,这是人之常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别疑神疑鬼的,更别因他们什么什么的,把你见到的,一五一十,向我们和盘托出。事情真相,他们早知道了,到那时候,他们便不……”说到这儿,不往下说。 易容一听这话,略一沉吟,长叹一声,道:“万小姐,梅少爷,我把所见的事讲出之后,”她说这儿,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润了润喉,接着又说,“你们要沉住气,不要……”说到这儿,不往下说。 梅峰万秀他俩同声说道:“易阿姨,你放百二十个心,别顾虑什么,尽管说出,我们会沉得住气的。” 易容听了这话,也就不再隐瞒,张嘴叙述。 一天晚上,午夜时分,月已靠山,天地仍旧一片明亮。 这时,易容下班了,无心赏月观城夜景,行色匆匆地向家赶去。 易容行走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两辆黑色小轿车停在“百乐门”舞厅门外停车场上,两辆车上的人相继下了车,却不进“百乐门”舞厅,有说有笑的神侃,极其开心。 易容见那些人当中,有梅峰、名赫,有名赫之妻张慧,还有八木青山夫妇,还有易容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女。 易容一眼就认出他们,不足为奇,因为她是美容大师,跟人美过容,彼此认识的人极多,当然她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常客了。 易容乍见到人,感到奇怪,心里纳闷儿。 易容讲述这儿,梅峰万秀他俩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我的亲人,你是怎么认识的?” 易容一听这话,脸上泛羞,低头不语。 万秀放下茶杯,盯着易容,纳闷问道:“阿姨,你为何害羞?你为何不答我们的话?” 秋凤梅峰她俩见她羞得难言之隐,聪明的她们,就一目了然她因什么这般不答她话。 秋梅二人嘴张了张,话到口边,猛觉不妥,欲言又止。 这时,易容抬首,讪讪一笑,道:“实不相瞒,作为美容的人,在那种地方给人美容,常常与顾客那种服务的。” 万秀不懂那事,不解地问:“阿姨,是那种服务啊?” 易容一愣,跟着羞红了脸,低头不答她的问话。 万秀见她这模样,不由更加纳闷。 这时,秋凤不待她问,疾言厉色道:“姐,你别问行不行?” 万秀见她动怒,但她不惧,怒声说道:“不行!我好奇,必须了解我不解之事!” 啪的一声,秋凤拍桌站起,怒发冲冠地指着万秀,厉声道:“姐,你再为难阿姨她,我永不理睬你!” 万秀见她这般,吓了一跳,赶忙摇手,颤声说道:“好好好,我不再问了,那你消消气,好么?” 这时,一个女子惊怒道:“妈,谁这么大火气?妈,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一落,一个十四五岁的貌美如花的少女从房外步了进来,而她还跨着一个极其醒目的书包。 易容强颜欢笑道:“妈没干什么。”她皱眉问道:“蓉儿,你这么早回家,怎么不读书啊?” 秋蓉叹道:“今天,学校数名学生,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校领导开会后,提前放学。妈,听说消失的同学,被什么人杀害了的。” 易容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疾言厉色道:“不许胡说!胡说,不但引火烧身,而且还遭到灭顶之灾!” 秋蓉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这我知道,在外面,我不会胡诌的。” 秋凤梅峰她俩面面相顾,相视一笑,但不说话。 秋蓉一双丹凤眼,扫了秋凤等人一眼,脸泛诧异,道:“妈,她们是什么人?是你的什么人?” 易容笑呵呵道:“她们……”说着向她介绍了。 易容一介绍后,仍笑着脸,不再言语。 秋凤等人和秋蓉都不失礼数,相互行了见面礼,道了一句见面话。 秋凤问道:“秋蓉,那失踪之人,你认识么?” 秋蓉答道:“多半认识,少半不认识。” 秋凤呷了口茶,润了润喉,用手拂了拂耳边的秀发,说道:“我一听到奇闻轶事,就很好奇。请问蓉姑娘,你能否把失踪之人的姓名告诉给我么?” 秋蓉心无城府,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我不隐瞒大家了,反正整个上海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秋蓉把书包放在身边的椅子上,说道:“我这就告诉你们。” 秋蓉却不急着道人的姓名,自个提起茶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眨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正色道:“我们班上失踪了一共五名学生,他们分别是苟红、江洋、杨俊、牛金山、赵明艳。其他八名学生,分别是四班五班的。他们分别是赵燕、海鸥、云飞、信任、汪洋、刘明亮、王梅、万山。” 秋凤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家住何处么?” 秋蓉一听这话,不禁一愕,跟着瞪圆眼睛,诧异地问道:“问他们的住址,干吗?你,难道是警察?” 秋凤呵呵一笑,道:“我问问你,没别的意思。我呀,不是警察。我问你,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秋蓉点头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好奇!怪不得打破砂锅问到底。”说着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秋凤仍笑着脸,问道:“你能否告诉他们的住址给我么?” 秋蓉咽下茶水,放下茶杯,说道:“你别猴急,待我把书包放在书房里之后,我告诉你们。”说着起身,提起书包,向一道房门步去。 不一会儿,秋蓉翩然而出书房,坐在原先她坐的位置上,用手揉了一揉丹凤眼,道:“苟红家住上海四马路51号;牛金山家住郑家桥西47号;汪洋家住洋泾浜北66号;杨俊家住南京路43号;赵明艳家住洋泾浜南13号。其他人的住址,我不祥。哦对了,赵明灯老师他家住马霍路德福里‘天宝客栈’附近。” 秋蓉说到这儿,又喝了口茶,把喉咙一润,又说道:“赵明灯父女常常被警察抓去,常常放了回来。不过,他们还被不穿制服的人抓走,却不久回来了。他们父女好像给那些人提供了些什么,但我不得而知了。” 秋凤哦了一声,脸泛仇气,却不言语。 这时,一脸茫然的万秀,看着易容,问道:“易阿姨,你说一说,你给顾客什么样的服务啊?” 此言一出,出乎易容意料,她恼羞成怒地瞪视着万秀直出粗气,胸脯子像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但却不语。 第四十二章 出门淘金维生计资助之心图女色 万秀不禁惊愕,张大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这时,秋凤拍桌站起,一脸怒气,指着万秀,斥责一句,坐在椅上,把目光移开,看着易容,劝她息怒。 易容在她劝下,怒火顿消,讲述起来。 易容认识名赫、梅凤、八木青山等人,因为他们都是“青春美容院”的常客。 易容讲到这儿,纳闷儿的秋蓉问道:“妈,你讲那事干嘛呀?” 秋蓉话一说完,忽然想起一事,脸却泛怒,拍桌愠道:“妈,你别讲那……” 万秀却不知趣,怒声打断她的话道:“阿蓉,你别插嘴让你妈……” 秋蓉愤怒打断她的话道:“你给我住嘴!你若不闭上乌鸦嘴,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话说完,紧握双拳,作势欲打万秀,而她一双眼睛,却盯着易容,恼羞成怒地厉声喝道:“妈,你别再讲了,别讲那羞死人之事了!” 砰的一声,万秀拍案站起,指着秋蓉,厉声说道:“你别阻止你妈讲话!我是主人,你妈她是我家美容院的雇工,奴婢是无权拒绝主人……” 万秀话说至此,砰声忽响,秋蓉拍桌站起,指着万秀,开口就骂,所骂的话,极其恶毒。 万秀听得怒火中烧,喝骂一句,挥起拳头,呼的一声,打在秋蓉的头上,秋蓉哼都没哼一声,砰的一声,倒在椅上,动也不动,跟死了似的。 此幕一出,易容乍见之下,大惊失色。 万秀按住易容的肩头,怒声说道:“她没有死,被我打晕。她一晕死了过去,就不插言,不再阻止你讲述你所见所闻的事了。阿姨,你就放心的讲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易容恼怒地瞪了她一眼,直出粗气,却不说话。 万秀仍不知趣,追问道:“我再问你,你们给顾客服务什么呢?” 易容听得羞红满面,怒火中烧,但她没有发作,瞪视万秀,嘴唇翕动,却不言语。 砰的一声,秋凤拍案站起,怒道:“姐,你怎么不知趣呢?你息怒,别问啦!你就听听易阿姨她所见所遇之事吧。” 万秀愠道:“不行!我这人最爱听听……” 她话犹未了,只听呜的一声,易容抱着脸蛋,羞羞地哭泣。 万秀乍见她这般哭泣,不禁愕然,瞪着直欲喷出火焰的凤眼,厉声问道:“你为何哭呢?” 秋凤气得火冒三丈,挥手打了万秀一耳光后,厉声喝道:“姐,你别没完没了的问她……” 万秀被她打得眼冒金星,脑中好像万只蜜蜂一样嗡嗡直叫,而她脸颊火辣辣直痛心里去了,但她没晕死过去,气得她整个人几欲爆炸,张嘴骂道:“死妮子,你个臭丫头,老子打死你!”说着右手挥出,猛向秋凤打去。 秋凤正欲招架她手,忽然,易容伸手架住万秀的手,哽咽道:“两位小姐,息怒息怒!” 易容不待她们开腔,气急败坏道:“好,我把我给顾客特别服务的丑事,一一告诉给你们。” 秋凤大声说道:“别讲那事,直奔主题!” 秋凤瞪视万秀,咬牙切齿,但不说话。 万秀见她这副满面杀气,吓了一跳,话到口边,咽回肚里。 易容谢秋凤一句,就劝秋凤别动肝火,息怒息怒。秋凤在她好言相劝之下,满腔怒火,就此全消。 易容满面羞愧,长叹一声,道:“女人,活人难,做人更难,尤其是像我们美容的人,活得难上加难!人啊,在钱面前,谁也经不起诱惑和考验的!人,为了生活,女人无论多么守贞节,在钱面前,那是保守不住贞洁的,因此,便学坏。我呀,年轻时,我不是吹牛,我也是个大美人儿!如今,唉,我才三十九岁,老得如同五十多岁的人儿了。万秀小姐,我的小主人,你知道我为何这么老吗?” 万秀一脸迷惑,道:“我呀,愚不可及,不知你老得这么快的原因。阿姨,你说说你老这么快的原因,我呀,愿闻其详。” 易容羞愧地抱住脸蛋,鼓足勇气,话音涩滞道:“我呀,是……人人齿冷而又人人瞧不起戳脊梁骨的妓女。” 万秀一呆,睁大眼睛,奇道:“妓女?” 易容把手松开,揩掉眼泪,坐直身子,说道:“不错,我是妓女。” 万秀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易容长叹一声,潸然泪下,哽咽道:“我变成坏女人,一是因钱,二因失意。年轻时,我为了父母和弟弟妹妹,我才变坏了的,我……唉!” 易容说到这儿,脸泛凄苦,然而她那所遭遇的不幸之事,历历在目,像电影似的…… 良久良久,易容长叹一声,说道:“事情这样……”说着毫不害羞、毫不隐瞒,滔滔不绝地叙述往事了。 民国六年春,一天上午,上海高桥镇杨树浦东边一家门口,一群人儿拥抱一起,伤心哭泣。 这时,那个出水芙蓉的易容,正在告别父母弟弟妹妹,与同伴一起出门,直赴“黄金遍地”的上海滩去淘金银财宝供养全家老少。 阿昌不住口地催促易容赶路,易容把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辞别了亲人,踏上旅程之路,同同伴直赴上海滩淘金了。 他俩各背小包袱,出了东庆宁寺,迈过八字桥,来到上海,但不停歇,径直朝目的地赶去。 他俩无心观看城貌,赶路中一路无语。 他俩一路不停歇,在这天下午三点多钟,来到上海西藏路八仙桥,左打听右打听,终于打听到老乡阿美住在何处。他俩惊喜中,在滚地龙一角之处的一间小木棚里,找到阿美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他们寒暄毕,互诉衷肠。 他们互诉衷肠后,阿蓉问阿美此地打工挣钱一事,阿梅一脸苦容,谈了不好赚钱的种种难上加难的事儿了。 阿昌阿蓉他俩一听这话,先是惊诧,继而茫然,不大相信的又问她打工挣钱何难之处?还问她,人们都说上海滩遍处拾得到金银财宝,怎么捡不到财宝? 阿美凄怆一笑,道:“那都是骗人的鬼话!阿昌阿蓉,你们不该来这儿,这儿遍处有极坏的坏人,你们回去,别在这儿淘金了!” 阿昌阿蓉二人一脸坚毅,要在这儿淘金。 阿美劝不了他俩,摇头凄苦一笑,也就不再劝,也就由他们了。 阿容祖祖辈辈都是裁缝,世袭至她父这一代,她爸为赶时髦,跟着潮流走,别出心裁,不向别人学,自个做旗袍。?注:民国初期,上海最流行旗袍,而上海郊区不流行旗袍。? 他无师教,也无那艺,每做一件旗袍,不但不受欢迎,而且还赔人家的钱。这么一来,富贵家庭,便在几年光景,便败了,穷了,而他却积劳成疾,再加之伤痛而悔责,得病了。然而,病虽然不要他的命,但他苟延残喘地活在人间。 阿蓉之父不服输,终于制作出人人夸赞而满意的旗袍,生意便红火了起来。 好景不长,一天晚上,有人偷偷地放火,把他们的店铺焚得干干净净…… 由此一来,阿蓉家又一落千丈,一下子又贫穷得叮当响。然而她父,又病了,险些病倒,又苦撑家,继续做旗袍维持生计。 阿蓉见父难以维持生计,不听父母亲人的劝,一意孤行,出门务工,来维持全家人的生计。 俗话说,饿不死手艺人。 阿蓉有手艺,很快就有生计有着落了▁▁她进入一家富贵人家里做衣做旗袍了。 易容讲述这儿,忽然住口,盯住秋凤,而她的目光中,却充满着怨毒和愤怒之光。 秋凤忽见她这种眼神之光,心里一惊,但她聪颖,在惊之中,霍然明白她失意之因。 秋凤一明白后,脸泛愧疚,但她却不开口劝她,也不向她赔礼道歉。 这时,万秀惊诧问道:“阿姨,你怎么啦?你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妹她,是因何缘故啊?” 易容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仍盯着秋凤,嘴巴不停颤动,却不说话。 秋凤一脸歉然,长叹一声,道:“阿姨,我爸他……唉!” 万秀一听这话,不禁纳闷,怒声说道:“凤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秀不待秋凤说话,把目光一移,看着易容,道:“阿姨,你……” 易容一脸诧异,颤声问道:“你们是姐妹?” 她话一落,呀的一声,有人在推门,跟着咚咚声响,有人在敲房门。 易容忽听得敲门声,不由一惊,惊得她宛似从噩梦中醒来。但她不语,赶忙起身,迈开大步,去开房门去了。 不一会儿,易容带着秋春江涛他们步了进来。 秋春江涛他俩忽见秋凤等人在此,不由诧异,但都不语。 人一坐下,还没开口,但听秋凤问道:“易阿姨,后来怎样?”说罢,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秋春一听这话,不禁纳闷,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咚的一声,秋凤放下茶杯,霍然站起,怨愤地指着秋春,骂道:“老不知羞的,你到处……” 江涛易容她俩吃了一惊,跟着脸泛怒容,同声打断她的话道:“不许骂人,他是你爸!” 她俩的话,秋凤充耳未闻,怒声骂道:“老淫贼,你真是给你祖宗和后人丢尽了脸!你到处留情,到处……” 秋春恼羞成怒道:“凤儿,你……住嘴!”他话说完,强颜欢笑,好言相劝秋凤息怒。 易容坐在椅上,怒道:“姓秋的,你来正好,正好!”说着她救醒了她女儿秋蓉。 啊的一声,秋蓉苏醒过来,勃然大怒,正欲打人,易容怒声喝住秋蓉后,道:“蓉儿,听妈讲述。” 秋蓉抑制怒火,扫人一眼,欲言又止。 秋凤怒道:“易容讲事中,大家别插嘴!大家若是搭讪,或者阻止人讲事,这就如此椅!”她话音落,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喀嚓一声,她身边一张木椅,应声而破,撒落一地。 在场的人乍见此情,吓得目瞪口呆。 秋凤扫了众人一眼,定睛看着易容,道:“易阿姨,你别呆愣,快讲故事!” 易容惊魂甫定,呷了口茶,又讲述了。 那天,天下细雨,天冷如同三九天。 穷的易容身穿单薄,顶风冒雨,来到一户富人家里,给富人家的太太和姨太太做旗袍。 秋春听到这儿,脸上一红,嘴张了张,但他生怕触怒了女儿秋凤,于是把话咽回肚里,赶忙掏出香烟,点燃香烟,狠抽起来。 易容等人见他这反常的举措,易容视而不见,而秋凤等却诧异,都看着他,都闭着嘴巴,不言不语,屏息静听易容讲故事。 易容又呷口茶,放下茶杯,又讲述了。 易容做旗袍中,见了男主人贼眉鼠眼,盯着她脸,和她那较为丰满的胸脯子,羞红了脸,敢怒而不敢言,继续干自己的活计。 易容干活中,见房主人的太太和他姨太太们,对主人那无礼而非礼的神态和眼神,视而未见,若无其事。她感到奇怪,镇定地继续干活。 易容得她父的真传,手艺高超,三月工夫,把旗袍做起不说,还在旗袍上绣了呼之欲出的图案,图案各一,美丽如画。 “主人”和他姨太太和太太,无不惊叹! 易容不但得到丰厚的工钱,还得了一笔可观的赏钱,她那高兴,溢于言表。 易容是个正经女子,最守贞节一一这三月中,“主人”攻击过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三月一过,易容便无工做了,住租房耍。 “主人”的姨太太和太太人际极广,在她们友人面前吹捧易容手艺高超,这么一来,她的租房里便热闹起来,不少贵妇慕名而来,叫她做旗袍。易容惊喜中,谢着接下了生意,但她却愁无店铺无多的资金来做所接下来的订单的生意。 她呀,却遇“贵人”一一那户雇她做工的“主人”。 “主人”似乎早在预料之中,便在一天睌上,“主人”踵门“拜访”,没话找话,跟易容说话。 易容虽憎恨他,但她不好撵人,一边敷衍,一边愁眉苦脸,想着办法解决亟待解决之事。 俗话说,志大财疏。她却无撒解决当前棘事,于是她仰首长叹不语。 “主人”一目了然她因何焦愁,于是把他登门来意,向她说了。易容听了,转焦愁为惊喜,不迭声谢他。 “主人”笑道:“你怎么谢我呢?” 易容一听,明白他弦外之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手捏衣襟,不言不语。 “主人”拍了拍她肩头,摸了摸她头,道:“我不强人所难,更不乘人之危,你当爱我时,便主动投怀送抱给我吧。店铺,我已选了三个地方,明日上午,我带你去看。” “主人”不待易容有何反应,转过身去,摇脚摆手,出了亭子间一间房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易容惊喜中,目送他消失在亭子间后,像疯病发作一样,不笑不语,手舞足蹈一阵,闲情逸致的坐在椅上,喝茶品尝。 易容早已洞穿“主人”之心,更深知“主人”不会当好好先生的,便关上门,坐在床上,愁眉不展。 次日上午,“主人”他登门而来,像遇喜事一样,春风满面,带起易容直奔目的地。易容见他到来,出乎意料。她惊喜中,身不由己,跟着“主人”去看店铺。 “主人”带着易容分别在上海马霍路得福里这条街上看店铺、上海法租界蒲石路一条街上看店铺、上海霞飞路一街上看店铺之后,便进入一家饭店吃饭。 在饭桌上,“主人”仍笑着脸,主动问易容:“请问易声骂道:“老东西,你真是给你祖宗和后人丢尽了脸!你到处留情,到处……” 秋春恼羞成怒地道:“凤儿,你……你给我住嘴,住嘴!” 秋春不待秋凤开腔,强颜欢笑,好言好语的劝她们息怒。 易容坐在椅上,怒哼一声,喝道:“姓秋的,你来得正好,正好!”说罢,她救醒了她的儿女。 啊的一声,秋蓉从惊怒中醒来,挥起右手,正欲打人,易容却伸手擒住她手,怒声喝住她后,道:“蓉儿消气,听妈讲话。” 秋蓉听劝,抑制怒火,扫人一眼,欲言又止。 秋凤一双凤目,如同利刃,扫了众人一眼,怒声说道:“易容易阿姨讲话当中,谁也别插嘴!大家若是插话,或是搭讪,抑或阻止她讲话故事,就是这下场!”她话音落,砰的一声,接着喀嚓一声,她身边一张木椅子,应声而破,散落一地。 在场的人忽见此情,吓得脸色大变,噤若寒蝉。 秋凤一掌打碎椅子后,又扫了众人一眼,把目光盯在易容的脸上,说道:“易阿姨,你别呆愣,快讲故事!”话到后来,声色俱厉。 易容惊魂甫定,呷了口茶,轻启樱唇,又讲述了。 那天,穷得吃不起饭的易容,她在饥寒交迫下,顶风冒雨,来到一户富贵人家里,给富人家的太太和姨太太做旗袍。 她身穿单薄,再加之被雨打湿透了衣服,冷得她几欲晕倒,好在男主人心肠好,命令奴婢带她去换衣服,易容感激涕零,不住口谢绝。 男主人呵斥她一句,催仆女带她去换衣服,易容受宠若惊似的谢他一句,同仆女去换衣服了。 秋春听到这儿,脸上一红,嘴张了张,但他生怕触怒了女儿秋凤,于是话到口边,咽回肚里,连忙掏出香烟,点上一支,狠抽烟了。 易容等人见他这幅反常的举措,易容视而未见,而秋凤等人却颇惊讶,个个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但都闭着嘴巴,不言不语,聆听易容讲故事。 易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讲故事了。 由此,易容就在那户富贵人家里做旗袍,但她在做旗袍中,那主人贼眉鼠眼的,不停地盯着她脸,和她那曲线优美的身子,易容却羞红了脸,一颗芳心,怦怦直跳,敢怒而不敢言,但她抑制情绪,继续干她自己的活计。 易容干活中,见房主人的太太和姨太太她们,对主人那无礼而非礼的眼神,视而未见,若无其事。她感到奇怪,不说什么,继续干活。 说天地良心话,易容对男主人那非礼的行径,极其厌恶,又很恶心,她很想不做工,一走了之,可是她又贫穷,被迫无奈,咬着牙关,硬着头皮,继续给人做旗袍,挣钱养家。 易容得她父的真传,手艺高超,三月功夫,把旗袍做好不说,还在旗袍上绣上呼之欲出的图案,图案各一,美丽如画,堪称天下一绝。 “主人”和她姨太太,以及太太,无不惊叹。 易容不但得到丰厚的工钱,而且还得了一笔可观的赏钱,她那高兴,溢于言表。 易容是个正经女子,最守贞节▁▁这三月中,“主人”“攻击”她屡次,但都被她强硬的拒绝了。 三月一过,易容就无“生意”可做了,住租房耍。 “主人”的姨太太和太太人际极广,在她们友人面前吹嘘易容的手艺高超,这么一来,她的租房里便热闹了起来,不少贵妇慕名而来,叫她做旗袍。易容喜不自胜地接下生意,但她愁苦无钱做她所接下订单上的旗袍,更愁无店铺做生意。 易容她呀,却遇到“贵人”▁▁那户雇她做工的“主人”。 易容的难处,“主人”似乎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天晚上,“主人”踵易容的门“拜访”,攀交情似的,跟易容说话。 易容见“主人”不请自来,心情虽紧张,又憎恨他,但又不好恶待他,更不能撵走他,一边敷衍,一边愁眉苦脸,想着办法解决火烧眉毛的棘手之事。 俗话说,志大才疏。易容她却无辙解决当前棘手之事,于是她仰首长叹不语。 “主人”不用察言观色,更不用猜,如同易容肚中的蛔虫,不再煽情,便开门见山的道出他来的本意。易容一听,转愁为喜,不迭声的谢他。 “主人”呵呵笑道:“我帮了你,你拿什么来谢我呢?” 易容一听这话,明白他弦外之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手捏衣襟,不言不语。 “主人”拍了拍她头,摸了摸她头,哈哈一笑道:“我不强人所难的,更不会乘人之危的,你当爱我之时,就主动投怀送抱给我吧。店铺,我已选了三个地方,明日上午,我带你去看。你若不中那儿的店铺,我可以继续给你找,找到你满意的店铺为止。” 姑娘,你看了三处的店铺,你选在那条路那条街上开店营业啊?” 易容腼腆,目不敢直视“主人”,盯着茶杯,低声说道:“我涉世不深,不谙世事,还请先生帮我选吧。” “主人”呷了口茶,笑了一笑,道:“店铺,我早已给你选好了。不过,你不当老板,我当老板。” 易容一听这话,脸色大变。 “主人”哈哈一笑,右手轻拍易容肩头一下,好言相劝她息怒,易容听劝,一腔怒火,就此全消。 “主人”又喝口茶,咂了咂嘴,呵呵笑道:“店里雇工我早已招到,共有三十名,你既是店铺雇工头,且是店铺老板娘。” 易容先是喜极而怒,继而恼羞成怒,呸了一声,啐了口沫,但不怒骂,起身欲走,却被“主人”拉住,巧舌如簧地劝她消消气。 易容在“主人”他花言巧语劝导下,消了羞怒,坐在椅上,盯着茶杯,哑巴似的,不言不语。 “主人”又挑逗易容,易容恼羞成怒的起身,不言不语的迈步便走,但他故作吃惊,慌不迭的把易容拉回座位坐下,收敛调侃而戏弄之心,劝她消怒。 易容在他劝下,满腔怒火,就此全消。 “主人”见她愤怒全消,心里一乐,笑呵呵道:“明天是个黄道吉日,你就开张营业。” 附言:老师,学生偶感风寒,神志不清,操作电脑传输至手机当中,多传输了文字,请老师删除多的文字,学生由衷谢了。 第四十三章 劝解下握手言和进万家“摧残”伤者 在饭桌上,“主人”劝易容喝酒,易容婉言谢绝,但她却又经不起“主人”他那怂恿和花言巧语的劝酒,她推却不得,硬着头皮喝酒,但她不会饮酒,只是喝了一点点酒,便酩酊大醉。 “主人”把易容送回栖身之处,但他装正经,不乘她之危,关上房门,打道回府。 易容酒醒了过来,见她睡在租房里,她先是感到奇怪,继而失了魂魄似的,看了看周边,见无他人,又看了看自己衣裙未脱,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长气,抱住娇嫩的脸蛋,哑然失笑。 易容见“主人”只是嘴上轻浮,不是那种言行举止龌龊得极其可恶可憎之徒,由此一来,她心里对他产生了好感。 次日上午,易容开张营业大典之隆重,出乎“主人”和易容的意料,他俩之喜,均写脸上。 “苏州刺绣”店铺坐落在霞飞路最豪华地带的一条大街上。开张营业这天,顾客盈门,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羡慕得人眼睛“发红”。 易容在“主人”安排下,她掌管三十名刺绣绣女和店铺里的几名杂工。但她不辜负“主人”的期望,把店铺掌管得很好,经营得红红火火的,的确是个会做生意的大美人儿。 易容掌管店铺,管理有方,经营有道,再加之店里个个绣女手艺高超,“苏州刺绣”店铺名声显赫,名甲上海滩。 名气大了,“主人”便在城里开了七八家分店铺,每家分店,顾客盈门,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已是民国九年夏,一天晚上,“主人”邀请易容吃晚饭犒劳犒劳。 这几年中,“主人”对易容规规矩矩的,从不轻浮,更不做出龌龊的行为,赢得了易容的芳心。 那天晚上,在上海国际饭店一间房里,易容经不起“主人”的钱的诱惑,便投怀送抱于“主人”,由此失身了。 主仆二人一连半月,除了私情,就是“主人”把店铺的一切都交给易容打点和掌管所有店铺之事,易容那个出乎意料的惊喜,溢于言表。 自从“主人”把店铺一切交给易容之后,“主人”他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易容虽然常思念而怨恨“主人”,但她自从把她身子奉献给“主人”之后,她便死心塌地地忠心“主人”了。她见“主人”迟迟不露面,也不找他,按部就班地掌管“主人”所有的店铺不说,还把钱存在银行,不多花一分钱。 数月光阴,弹指一挥之间就过去了。 易容的身体发生了令人奇怪的现象,时常呕吐,她起先以为偶感风寒,吃点西药,可是药到病不除,她感到纳罕,后来她实在不得不舍得钱,到医院找医生看病,不去找医生看病则已,一去找医生看病,她大吃一惊。 易容一得知身怀六甲,又惊又羞,又是悔恨,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又是焦急,又是苦恼,不是自己找“主人”,就是托人找“主人”,可是“主人”如同上天入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易容那个心情,和情场失意,简直难以言表。 易容为了忠于“主人”,把脸不顾,抛头露面,继续掌管“主人”所托付的店铺。 时日一久,不是纸包不住火,而是她的身子一天一天的变化,店铺里的雇工和世外的人都知道她未婚怀孕了,但不知她给谁怀的孩子。人们虽然另眼相看,但背地里暗中讥讽而戳脊梁骨的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人们那流言蜚语,易容充耳未闻,我行我素,干该干的事情…… 第二年初夏,易容生下一女,取名秋容。 秋凤听到这儿,右手一挥,睁大眼睛,瞪视着羞愧得无地自容的秋春,怒声喝道:“爸,你说一说,这个故事,精不精彩啊?” 秋春低着脑袋,狠抽香烟,不言不语。 秋凤哈哈一笑,瞅着万秀,道:“姐,你我又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人了。姐,你高兴么?” 万秀气得满面通红,胸脯一鼓一鼓的,把牙一咬,嗔道:“不高兴!” 万秀怨怼盯着秋春,怒声问道:“爸,你怎么是这种人呢?你到处留情不说,还生下私生女,真是汗颜人也!” 江涛一听这话,霍然大怒,喝骂秋春一句,扬起右手,狠狠的打了易容一耳光,破口大骂起来。 易容猝不及防,吃她一耳光,勃然大怒,一边喝骂,一边挥手打江涛。 秋凤见此情形,幸灾乐祸地拍掌笑道:“好一个吃醋的场面哟!秀姐,这吃醋的场面,好不好看啊?” 万秀气得直跺足,怒道:“凤妹,你别说风凉话,更别火上浇油!” 秋春怒喝一声,笑逐颜开,巧舌如簧地劝架。他那肉麻的话,情人听了颇是“乐意”,而其他人闻之,无不作呕。 江涛易容她俩不听他劝,拉着秋春的手,不甘示弱的争风吃醋了起来。 秋凤在旁不失时机,推波助澜而幸灾乐祸的奚落一阵,劝架起来。 她这般劝,无济于事,可是秋春他就像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一样,花言巧语劝她们几句,她们就此偃旗息鼓,醋味也就消了。 易容讲的故事,秋蓉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头无不啧啧称赞她母亲能耐。 秋蓉的头,少了根弦,但她却想不出故事中“主人”是谁。当她听了秋凤愤怒的弦外之音,她豁然醒悟,明白她妈不道出“主人”真名真姓的“主人”是谁了。 秋蓉一得知“主人”是谁之后,又恨又怒,怨毒地瞪视秋春,咬牙切齿,但不说话。 当“战争”一平息后,秋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怒吼一声,霍然站起,破口大骂人一句,受了委屈似的,哇的一声,抱住她那俏丽如花的脸蛋,哭着向房门奔去。 呼的一声,秋凤如同飞鸟,飞跃而过人的头顶,轻飘飘的落在秋蓉面前,拦住她路,嘻嘻哈哈的,直搔秋蓉的痒,秋蓉哭着哈哈直笑不已。 秋蓉在笑中,脸上怨毒之色,和心中不悦,顿时消散,但她心里愉悦之情,均写脸上。 秋凤眨着美目,嘻嘻笑问:“阿蓉,你今年十五岁是也不是?” 秋蓉一脸稚气,嘟起樱桃小唇,食指如钩,轻刮秋凤鼻子一下,娇嗔道:“明知故问!”又道,“我刚满十五岁。” 秋凤啊哈一笑,凑嘴亲她脸颊一下,道:“姐姐,姐姐!”话声之甜,令人闻之心里一甜,精神为之一爽。 秋蓉一把抱住秋凤,叫道:“妹妹,妹妹!” 在房之者,有的愤怒,有的惊喜。 秋凤推开秋蓉,拉着她手,向秋春等人步来。 秋凤朝秋春一指,乐呵呵笑道:“姐,你别呆愣着,快快认祖归宗。” 秋春又是高兴,又是惊喜,一把把秋蓉揽在怀里,像孩一样,呜呜哭泣。 秋蓉搂住秋春的腰,不知是高兴呢,还是因何事呢,失声痛哭。 父女相认之后,坐在椅上,喜不自胜地不言不语。 秋凤仍笑着脸,拍手说道:“江妈妈,秀姐,你们……” 万秀怨恨指着秋凤,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凤妹,你这死妮子,你真……” 秋凤一手抓住她俩一只手,握在一起,一脸稚气,嬉皮笑脸的劝她俩消气。 江涛、万秀、易容母女在秋凤调解之下,先是握手言和,继而拥抱在一起,高兴得痛哭了一阵,相认了亲。 秋春父女见了此情,相顾一笑,相视不语。 众人落座,秋凤喝了口茶,眨着会说话的凤目,看着易容,笑问:“易妈妈,后来怎样?” 易容一听这话,明白秋凤言外之意,脸上泛羞,长叹一声,道:“难以启齿,真是难以启齿!凤儿,改日,我给你们讲述。” 秋凤笑道:“你我已是亲人,何必讳莫如深呢?讲吧,怕什么羞和丑呢?” 易容略一沉吟,难为情道:“好,我讲。”说着喝了一口茶,口若悬河地又讲述了。 易容心地善良,见负心汉不露面,就没再找他,一没登秋春家门去大闹,二没把她给秋春生的孩子一事,告诉秋春他,便把店铺一切打点她最爱而最可靠的结拜之妹白方后,便退了房子,带起孩子在霞飞路“百乐门”舞厅东南买了房子住下,与女儿相依为命。 易容买下房子,钱虽剩了不少,但她明白坐吃山空这句话的意思,便雇家政,出门找活干,养家糊口。 易容她本想回“苏州刺绣”店铺去上班的,可是她生怕秋春缠她不放,也就不到店铺上班,也不找秋春有个说法,于是当一个女强人,过自己的日子。 易容虽生了孩子,但她风采依旧,不减少女。她在找活干中,一女老板相中了她,于是她就进入万美开的“青春美容院”里干杂活。 “青春美容院”,不但给顾客美容,而且还可以给顾客按摩,“一条龙”服务。 她人儿美,很招人喜爱,再加之她又勤快,深得老板的青睐,为此,老板她就破天荒地破例提携她,给她找了一名最得力最好手艺的师父英名那儿学艺。易容聪明,不到三个月工夫,她就学会美容和按摩这两门手艺了。 “青春美容院”老板,对她雇员那些色情服务之事,一概不理不睬,而她也不怂恿雇员干那色情服务顾客。然而,顾客每每找老板安排什么的什么,她都婉言谢绝,加之老伴武功了得,顾客也就知趣,一笑置之,自找人寻乐而去。 易容一展手艺,给老板美容,深得老板赞赏,得了老板的一笔可佳的奖金。易容那个惊喜,溢于言表。 易容在老板家,家政似的给老板美容,和在店铺美容一事,店铺女人有的妒忌,有的羡慕,有的…… 易容常在老板身边,见老板正经,不是个风月之人,不禁钦佩得五体投地。 易容人美,不少顾客垂涎欲滴不说,还主动找她美容又按摩。易容亦不敢得罪顾客,而她又过惯了奢侈的生活,经不起钱的诱惑,她就撕破自己脸皮,咬了咬牙,挺了挺身,自个出卖了自己,给顾客色情服务了。 容易一走上不归之路,但她就不顾脸面,只顾顾客身上的金钱了,便很少给老板美容了。老板一得知她做那种事后,也不劝他,由她那样过自己的生活。这么一来,易容不再给老板美容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数年光阴,眨眼之间,就过去了。一个貌美如花的易容,为了女儿和家,她这朵花,随着岁月,鲜花凋谢,人老珠黄。 前半月前,秋春在万美家见到易容。然而这天,易容为了见到地下工作者的上线的上线,她才到万美家的。秋易二人相见,这都是万美安排的。 他俩一见,先是愕然,继而惊喜。他俩久别重逢,高兴得拥抱一起,失声痛哭。 易容讲到这儿,看着秋春,不再叙述。 易容长叹一声,把目光移开,看着秋凤,说道:“凤儿,妈恼羞成怒你之因,就是不愿讲出我的丑事。唉,这就是我的命,唉!这真应了这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唉唉唉!” 秋凤叹了一声,道:“该是自古美人多命舛!”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易妈妈,其实你是自个走上那不归路的,你……” 秋蓉厉声打断她话道:“放你娘的狗屁,爸他不负妈她,妈她绝不会走那路的!” 她的怒话,秋凤充耳未闻。 在场之人,见秋凤判若两人,不生她气,都感到诧异。 秋凤干咳一声,道:“易妈妈,你那些事儿,我早已知道。然而,你总是恼羞成怒地拒绝不谈你的故事,可我为什么逼迫而追问你,是有目的的。” 易容听得一愣,奇道:“目的?” 秋凤说道:“所谓目的,就是让你把事讲出来,当教材似的教育人,不走你那种路。你的故事,让姐和梅峰她们当教材,教她们做个正派人,不干出卖自己的丑恶之事。我呀,这可真是用心良苦呀?!” 秋蓉、万秀、梅峰仨笑着同声道:“用心良苦,真是用心良苦!” 秋蓉万秀她俩又同声笑道:“妹呀,你呀你,又给我们上了一节让我们做正派人的课了!” 易容握住万秀纤纤玉手,叹道:“阿春啊阿春,你与万美的事,其实,我早已知道了,但我不知道你与万美却生了万秀这么一个赛过月宫嫦娥的女儿,我真替你们高兴!” 秋春笑着谢她一句后,转开话题,道:“凤儿阿峰秀儿,你们就别逼问你们易妈妈她了。时间不早,走,咱们动身,到一个地方去吃晚饭。” 秋春一手挽着一人的手,与易容江涛她俩有说有笑的闲聊,迈开大步,向目的地赶去。秋凤等人不打扰他们,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不一会儿,他们进入万美家里,只见杨秋、阿晓、苟春、阿伟的未婚妻忙碌做晚饭,不由诧异。 他们一相见,都很礼貌,相互行礼,各自道见面话。 秋凤抱拳一拱,笑道:“很抱歉,我们不是厨师,既做不来饭,又做不了菜,有劳诸位做饭菜了。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们了。”说着拉起她爸和万秀他们的手,大步流星地朝一间卧室步去。 江涛易容她俩如同姐妹,坐在椅上,互握着手,促膝谈心。 秋凤一进卧室,如同淘气的孩子,张开双臂,撒起娇来。 秋凤这一扑在万美身上,万美本就受了伤,痛得她不停地眨动眼睛,嘴巴不停地颤动,但她还是忍着剧痛,没呼痛出声。 万美轻拍秋凤的头,娇嗔骂她一句,笑着说道:“风儿凤儿,你这疯丫头,你可真坏,真坏极矣!妈,受了伤,你却落井下石折磨妈妈,你……唉!” 秋凤亲了万美额头一下,笑道:“妈呀,我不乘你受伤,焉能落井下石折磨得了你呀?” 万秀一把拉起秋凤,呵斥她一句,怒哼一句,不再说话。 秋凤左手划她自己脸,一边扮鬼脸,一边羞万秀。 第四十四章 留人吃饭解难事酒中向女吐真言 万秀不由更怒,喝骂一句,张开双臂,正欲扑打秋凤,忽然,秋春拦住了她,笑着劝道:“秀儿,消气消气,别跟你妹计较。” 万美双手护胸,笑道:“秀儿,别学你妹,妈妈……”话说这儿,脸上泛羞,不说下去。 万秀纳闷笑问道:“妈,你为何害臊?” 秋凤哈哈一笑,道:“姐,小妹知道。” 万秀听她这话,啊的一声,奇道:“知道?” 秋凤坐在床上,胸脯挺了一挺,右手朝地一指,笑道:“你给我跪下,求求小妹,小妹告诉你。” 万秀瞪着大眼,呸了一声,恼怒不语。 万秀不待秋凤开口,双手叉腰,眼放凶光,大声说道:“要我求你,做你白日大梦!” 她一说毕,目光移开,看着万美,问道:“妈,你为何害臊?” 万美叹了一声,笑着斥责道:“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呢?” 秋凤骄傲地说:“她笨,因你笨!我聪明,因我妈聪明!我妈虽是爸的四姨太,但妈却掌管咱秋家内务。妈妈,你呀,你本聪明,但姐她呀,你不教她,她怎么聪明?况且,姐她常住在笨人家里,当然姐她笨呀!” 万秀怒道:“秋凤,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奚落我舅父……” 秋凤控制住她,不让她打人,嘻嘻一笑,眨着会说话的凤目,好言相劝她息怒。 万秀在她劝下,一腔怒火,顿时全消。 万秀一脸不解,眯着眼睛,问道:“凤妹,你别淘气了,也别卖关子,你说妈她因何害羞啊?” 秋凤挣脱她手,右手如钩,轻刮她鼻子一下,没好没气道:“姐呀姐,你……唉!真笨如猪!” 秋凤用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看了一眼万美,咧开了嘴,笑道:“姐,咱们妈有喜啦!” 此言一出,语惊万秀。 万秀睁大眼睛,奇道:“有喜?” 她话说完,啊哈一声,问道:“妈,你有喜了?你倒说说,是真的吗?” 万秀点了点头,道:“是的,妈有喜啦。” 万秀一听,惊喜地扑在万美胸脯上,不住口叫妈妈。万美痛得眼泪直打转,额头直冒大汗,嘴巴不停的颤动,但她却没哼一声痛。 万美推开万秀,长长吸了口气,抿嘴不语。 秋凤却幸灾乐祸似的拍着手,哈哈大笑。 秋春万美父女俩一脸茫然,问道:“凤儿,你是怎么知道你万妈妈有喜的了呢?” 秋凤眨着凤眼,嘻嘻一笑道:“观察中揣测出来的。” 秋春等人睁大眼睛,同声奇道:“观察?揣测出来的?” 秋凤呵呵一笑道:“一是,我母亲身怀六甲,走路吃力而喘粗气,二是昨晚,我和阿峰联手恶战姨妈当中,我见姨妈一出手吃力,加之闪展腾挪笨拙,与我亲妈行动一摸一样,三是姨妈身材与不怀孕的女人不一样,我就一目了然她身怀六甲了。不过,我呀,压根儿就佩服姨妈她的武功了得,居然间不容发地躲避开我们层出不穷的凌厉杀招。我若不见她种种模样,也不可能在恶战中瞧出她那笨拙之因的。” 万美羞羞的笑骂她一句,翘起拇指,称赞不已。 秋凤谦逊一句,道:“妈妈,她若不身怀六甲,我和阿峰不一定是妈的敌手。妈呀,你个老妖精,真……” 秋春面色一沉,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凤儿,不可放肆!” 秋凤扮了一个鬼脸,把话锋一转,道:“爸,春姐的那些乌合之众的难兄难弟,现在如何?” 秋春一听,愁上了脸,说道:“他们很好,但是他们,没有文化,又没人教导他们,唉,这可真把我愁死了我啦!” 秋凤一边眨眼睛,一边笑道:“爸,你也别焦愁,女儿自有妙计。” 秋春一听这话,眼前一亮,惊喜问道:“什么妙计?” 秋凤成竹在胸,道:“目前,他们暂且安置在那儿,待我把事干完之后,我们先聘请先生教他们念书,后带他们到一个地方去读书,这样一来,他们便步入正规生活,我们也就无忧无虑了。” 秋春笑着赞成:“好好好,你这想法,为父赞同!那你安排他们就是。” 这天晚饭,比往常开得早,两桌人相互敬酒,有说有笑的,吃得非常开心,满厅里充满着喜的气氛。 秋凤吃了晚饭,拉着万秀梅峰她俩的手,进入洗手间,各自洗了手脸后,出了房门,道:“阿峰,你陪爸和他们聊天,就别跟着我们去花园去玩耍。阿春姐,你们洗碗碟了,我们去也!”说罢,转身便走。 秋凤等人一下了楼,脚不停步,有说有笑的闲聊,向后花园步去。 今天晚上,天公作美,虽无月亮,但天空繁星点点。 秋凤等人在后花园的圆石桌坐下,观天一阵,秋凤看着马跃,问道:“姐姐,你讲讲你与阿伟的故事,好么?” 马跃一听,甜甜一笑,道:“我与他的故事,虽很平淡,但也传奇,不过……”话说这儿,面泛愤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下面的话,说不下去。 马跃在秋凤催促下,她便讲述他们相爱之事,和那令他们怨恨之人所干的那种恶事。 去年初秋,张伟至上海“马氏服饰铺”去拿名赫太太订做的旗袍,正好遇到青帮打砸店铺一事。 张伟心地善良,见此情形,侠义之心,油然而生。 张伟不暇多想,出重拳打跑了恶徒,马跃和她父母,以及弟弟妹妹,感激涕零地不住口谢他。张伟一笑置之,拿着旗袍,扬长而去。 马跃一见之下,赶忙相送。张伟跟大姑娘似的,羞红了一脸,谢绝她送,语无伦次地劝他回去。 这时,马跃之母,趋步上来,一脸感激,一边谢他,一边拉着张伟,直往家里拉,张伟空有一身功夫,却无用武之地,身不由主地回到马氏家里。 马跃之母国英留他之意,就是求张伟解决青帮不再骚扰他们店铺之事。 当时,张伟不明国英留他之意,他婉言谢绝中,但经不住马跃之父马鸣一留客之情,为此张伟盛情难却,便留下来做客。 国英在品茶中,忧愁中求张伟解决青帮不再骚扰他们店铺一事,张伟这才明白他们挽留之意,不但他不生气,反而一口答应解决他们棘手之事。 张伟虽没能力解决马家与青帮的纠纷一事,但他姑父有能力,于是张伟求姑父,名赫毫不皱眉,当面答应帮他解决那事。 名赫出面,终于解决了青帮与马氏梁子一事,马氏却拿出一笔钱,聊表酬谢名赫之恩,名赫故作推诿,笑着收下了钱。 张伟做梦也没想的,他求名赫帮人解决马氏家的危难,却成为一件恶事,名赫却…… 马跃讲到这儿,脸上却泛起羞怒之色,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马跃在秋凤催问下,她恼羞成怒地又讲述了。 名赫是个色狼,一见到马跃,便起贼心,马鸣一夫妇一目了然他的贼心,怂恿似的,叫马跃赶紧跟张伟谈情说爱。马跃明白父母之意,再加之马跃对张伟颇有好感,便一口答应下来。 张伟在马跃动情下,就动真情,与马跃谈恋爱,这么一来,名赫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却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只好放弃纳马跃为妾的念头,由此一来,马家上下人等喜得心石落地。 张伟马跃二人真心相爱,却吃了禁果。 不久,马跃身怀六甲,正欲告诉父母,忽然一天,名赫便把马跃关在他的地下密室里,发现马跃干呕,他一见下,脸色大变,心却凉半截,发疯似的,破口痛骂张伟几句后,拂袖而出地下密室。 一日,名赫放出马跃,不再骚扰马跃,张伟马跃他俩都感到奇怪,不迭声道谢谢。 一日晚上,张伟马跃他俩手挽着手,在城里一边逛街,一边海阔天空谈天,好不开心。 他们安步当车,来到一条街上,忽见一辆小轿车刹停在一户人家门口,车里步出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人名赫,与那户恭候的人握住手,笑着寒暄。 寒暄毕,他们上了车,小轿车风驰电挚,转瞬即逝在东方道上。 他俩见此情形,不以为然,继续逛街。 张伟马跃二人逛街中,不知不觉逛至城南一条街上,眼睛一亮,只见名赫和那个陌生中年男子满面堆欢地相继下了车,接着两个日本夫妇下了车,他们谈笑风生,极其开心地朝上海颇有名的“锦绣饭店”步去。 张马二人一见之下,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他们跟贼似的,偷偷地跟着他们进入饭店,在他们相隔一张桌坐下,点了酒菜,无心品茶,屏息静气,窃听他们谈话。 但听日本中年男子喜不自胜地笑道:“名组长,梅凤梅老板,咱们举杯,庆祝我们即将实现的好事,干杯!”说罢,左手一伸,朝在桌的,做个碰杯的手势。 梅峰听到这儿,好像魔鬼忽然捏住他一般,啊的一声惊叫,颤声道:“我……我爸怎么是……那种人?爸他绝不是那种人,绝不是那种人!” 梅峰没跟她们来这儿谈话,而他却忽然惊叫一声,说不大相信的话,这不足为奇,因为他与秋春神聊一阵,他失魂落魄下了楼寻觅秋凤了。 梅峰觅人一阵,便找到秋凤了。惊喜的他不惊扰马跃讲述故事,便在秋凤身边坐下,听马跃讲述。 梅峰听马跃讲到他爸与他人之事,当然他惊叫出声,说出令他不相信的话了。 马跃一脸怒容,厉声说道:“怎么不是那种人?他就是那种人!” 梅峰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马跃,嘴巴一张,想说话,不知因何,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见此情形,赶忙开口,好言相劝他们息怒。 他们在秋凤相劝之下,一腔怒火,顿时全消。 马跃在秋凤催促下,张嘴又叙述了。 马月张伟她俩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马张二人不约而同地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操起筷子,吃喝起来。 那边一桌的人,酒过三巡,便一边吃喝,一边交谈。 忽然,名赫端起酒杯,说道:“梅老板,名某感谢你献出算计他人之计,我敬你一杯。” 梅凤笑着谦逊一句,与人碰杯饮干杯中之酒。名赫给梅凤斟上了酒,一脸惊诧,看着梅凤,问道:“梅兄,你为何算计秋春秋老板他?” 梅峰一听,脸泛愤怒,端起酒杯,也不敬人酒,把脖颈一仰,饮干杯中酒,但却不语。 这时,那日本男人哈哈一笑,道:“说起那事,那是因为秋春他不给梅兄他一杯羹吃!” 梅凤大声怒道:“对对对,他不给我一杯羹吃,所以我……哈哈……”仰头大笑不已。 名赫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八目君,你是怎么知道梅兄憎恨秋春一事的?” 八木青山一脸怨恨,端杯饮干杯中之酒,唉了一声,叹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梅凤一脸怨恨,愤愤说道:“我常常给他介绍生意,带人到他那儿去鉴定文物,可他却不但不领情,反而口出恶言骂我,还不给我分一杯羹吃一吃。我要不是念在他是我的亲家的份上,我……” 秋凤听到这儿,啊的一声,惊奇得一双眼睛,瞪得几欲凸出眼眶,但她张大嘴巴,奇道:“亲家?” 少顷,秋凤回神,又催马跃讲述。 马跃在她催下,接着又叙述了。 “……,我早就翻脸不认他这个亲家翁了!我为了儿子的幸福,委曲求全,与他套近乎!” 梅凤说到这儿,呷了口酒,又说道:“因此,我就与名赫夫妇联手,算计秋春,但算计中,八木青山之夫人龟田一青便带起名组长您来了。就这样,咱们联手算计秋春这富翁人了。” 马跃讲述这儿,一脸迷惑,不解道:“他们算计秋春秋老板什么什么的,至今我们还不知道。” 秋凤眨了眨眼,问道:“你这就讲完了是么?” 马跃摇了摇头,说道:“还没讲完。”说着又讲述了。 马跃张伟她俩窃听到他们的秘密之后,便想法通知秋春提前提防,不中恶人的毒计。 次日早晨,马跃张伟她们踵秋家门,秋家的人很客气,把她们请进房,面见秋春。 秋春一听她们这话,大吃一惊,愤怒地破口大骂恶人之后,便谢马跃张伟她们。 马跃张伟她俩通知秋春提防一事,并非出自真心和侠义之心,而是因为秋春与马鸣一是好友不说,而国英她乃是秋春昔年的情人。 秋凤梅峰她俩听到这儿,惊讶得瞪大眼睛,同声奇道:“情人?” 马跃一脸羞愧,频频点头,道:“是的。” 秋凤霍然站起,目放凶光,脸露杀气,指着马跃,怒声喝道:“马跃,你信口雌黄,污蔑我爸!” 呼的一声,马跃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瞪视秋凤,愠道:“我没污蔑爸他!” 这时,一个男子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跃儿所言不假,不假!”话音一落,秋春来到她们身边站住。 秋春一脸羞愧,不待她们开腔,唉了一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年轻时,我风流成性,造成……唉!” 秋凤挥了挥手,喟然长叹,道:“爸,你敢作敢当,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秋凤不待她父开口,盯着马跃,说道:“姐,是妹不对,惹你生气,妹向你赔罪了。”说着抱拳,深深一揖。 马跃一腔怒火,顿时消失。 秋凤不待她说话,道:“姐,你又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马跃望了一眼秋春,畏怯似的不讲述。 秋春摸了摸她头,笑了一笑,道:“跃儿,你别怕而顾忌,给她们讲吧。” 马跃长吐口气,应了一声,开口叙述。 马跃知道她妈是秋春的情妇,乃是一天晚上,马鸣一夫妇请秋春吃完饭中,马鸣一酒喝高了,看着马跃,说道:“跃儿,你可知道,你是……你是谁的……谁的女儿么?” 马跃一听这话,不禁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爸,你喝糊涂了,我呀,当然是你们的女儿了,这还有何异议?” 马鸣一摇了摇手,连声说不。 马鸣一连打三个酒嗝,手指秋春,直打酒嗝,想说话却说不出。 这时,尴尬的秋春强颜欢笑道:“马兄,别说话,咱们喝酒喝酒。来来来,咱们干杯。”说着碰了他酒杯。 他俩各呷口酒,马鸣一又说道:“跃儿,你的亲生父亲,就是秋春秋老板。” 马跃和她妈国英一听,又羞又怒,不约而同地拍桌一下,恼羞成怒地同声说道:“胡说八道!” 马跃愠道:“爸,你喝多了,别胡说!” 马鸣一哈哈一笑,手指他自己脸,厉声说道:“胡说,哈哈,我胡说!哈哈,我胡说八道!” 马鸣一抓住秋春的手,说道:“秋兄,不,秋老板,不不不,我的恩公,恩公!” 第四十五章 地下密室收徒弟行动偷窥人冲突 马鸣一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恩公,这些年来,多亏你待喜我们,才让我们这个家像摸像样的!恩公,我不计较你与国英有那一段情。我谢谢你,我一个车夫,能有一群儿女,和一个家,都是你这个再生父母的您赐给了我这个幸福家的!秋老爷,您赐福给我,我真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的!如今,跃儿她身怀六甲。我在跃儿她出阁之前,不让她做个不孝之人,和一个糊涂人,因此,我就与夫人商量。夫人同意我这种做法,便请您到我家做客了。恩公,您与跃儿她相认吧。” 他一说完,国英羞惭地接话说,道出了她与秋春的关系之后,正欲再说,马跃又是恼怒,又是羞赧,但这又是真的,她抑制住情绪,极其难为情的,认秋春他为父。 秋春羞愧而高兴的认女儿马跃她之后,开开心心的与马鸣一吃喝起来。 马跃讲至这儿,忽然,秋春长叹一声,说道:“我与国英有那一段情,也许是天作弄人……唉!” 马跃等人一听这话,不禁一呆,奇道:“作弄人?” 马跃话声急促地问道:“爸,你告诉我们,好么?”说着双手伸出,握住秋春的手。 秋凤梅峰她俩同声道:“是啊?告诉我们吧。” 秋春喟然长叹,狠吸口烟,道:“好,我就告诉你们。” 秋春仰首看天,回忆往事一阵,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与国英,纯粹是主仆关系。” 秋凤等人听得惊异,齐声奇道:“主仆关系?” 秋春脸无异样,继续说道:“国英,人儿美不说,她干事能干,赢得我心,但我是个尊卑观念极强的人,没打她主意。但是国英在我酒醉之后,便主动献身给我。当时,我以为……是……唉!当我醒后,见她睡在我身边,我非常恼怒,但我没动粗打她,只是撵她出房。自那以后,我把她安排到厨房干杂活折磨她,她却无怨无悔,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秋春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真是羞愧,那……那一……那一次,却……唉,真羞死人也!唉,国英她居然怀孕了。我一听国英那话,犹如五雷轰顶。我惊魂甫定,数落她一顿后,但却又无可奈何!我是个负责任的人,虽不纳她为妾,但我就给国英物色一个好男人嫁了。我在车夫当中选择出最出色的马鸣一了。国英见我给她物色了个男人,也不反对,一口答应嫁给马鸣一了。我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出乎我的预料。我惊喜中,向国英说,我风风光光把你当义妹嫁了。我不食言,给他们择了个吉日,风风光光嫁妹似的,把国英嫁了。但我还给他们买了个店铺,供他们住,教他们做生意,同时请人制作服饰,还同时把我‘苏州刺绣店铺’的旗袍弄到店铺里,叫他们卖。好在他们有点聪明,学会做生意,便把家撑了起来,像摸像样的。” 秋春又道:“事情就这样。” 他一说完,目光移开,看着秋凤,把话锋一转:“凤儿,你带人去吧。” 秋春的弦外之音,秋凤一听之下,顿时明白。 秋凤道:“跃姐,你同爸回房去。秀姐,阿峰,走,咱们逛街去。”说着动步,向来路走去,而梅峰万秀他俩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秋凤回到楼里,提起一个小包,正欲动身,梅峰带着笑脸,说道:“不劳你提,包,由我来提。” 秋凤不谢,迈步出房而去,梅万二人跟屁虫似的,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她们仨一出房门,脚不停步,向西步去。 秋凤边走边观天,但辨不清此时几点,便说道:“姐,你有表么?现在几点?” 万秀迅快地掏出怀表“劳力士”,说道:“有表。现在是21点09分。”说完,把怀表揣在怀里。 秋凤道:“时间还早,但是,咱们必须提前行动。” 万秀梅峰她俩齐声道是,不再言语。 秋凤等人疾步如飞约半个钟头,来到马霍路德福里街上,有说有笑的谈天,向目的地步去。 眼看他们来到“天保客栈”时,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男子抱拳连拱,不知说些什么。 她们一见到人,先是呆愣,继而大喜,面面相觑,相顾一笑,同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真是天助我也!”她们说的话,声音很低,低得几不可闻。 赵明灯辞别了人,向家赶去,而那送他出客栈的几个人,返身回客栈去了。 赵明灯的家就在这条街的西面,离“天保客栈”不远,但他回家却要从秋凤等人身边经过,因此,他从她们身边经过时,却被秋凤一拳头打晕了。 赵明灯虽然晕厥,但没惊叫,但他人也没倒在地上,而是被梅峰他一手扶住。梅峰一言不发,架着赵明灯向西步去。 秋凤等人一路西行,也不说话,来到一条胡同里,秋凤在墙壁取出一块砖,伸手进去,拉住铁环,猛地一拉,但听轧轧声响,墙壁震动,跟地震似的。轧轧声中,墙壁左边,霍然露出只能容一人进出的一个小洞。 秋凤低声说道:“这儿有地下密室,乃是爸他告诉给我的。我从没到过这儿,但姐知道,而姐也是由爸告诉姐她的。”一边说,一边躬身朝洞里步去。 万秀一边走,一边说道:“阿峰,妹说的话,是向你说的。你要记住我们所走的路线,别忘记了。” 梅峰边跟着人,边说道:“是,我用心记住。” 秋凤一进洞里,让开一道,让她俩走过去后,关上暗洞门后,迈开大步,尾随其后。 秋凤等人在地下隧道里徒步而行一阵,来到尽头,秋凤又在墙壁上的一块石头上一按,只听轧轧声响中,墙壁左边忽然又露出一洞。她们都不说话,相继进入一条隧道里,大步流星地向前方远处走去。 他们如同走迷宫,在地下隧道连接隧道里走了四条隧道,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房屋里,秋凤伸手在一木柱上一按,轧轧声中,断墙中露出一洞。 她们鱼贯而进洞里,向前走了一阵,进入隧道,但她们脚不停步,疾步如飞地向前面行走一阵,来到一间能容百多人大的地下密室里。 阿尾等人陡见秋凤等人到来,惊喜得正欲说话,秋凤把脸一沉,疾言厉色地喝住他们之后,说道:“你们的老大,在外干事,你们就别担忧她,在这儿安心的住下。如果你们不服从我的命令,就像这一石墩子一样!”她一说完,右手一扬,猛地拍下,但听砰的一声,石墩子应声而破。 阿尾等人乍见此情,惊骇得目瞪口呆。 秋凤朝至今未醒的赵明灯一指,说道:“这人是人证,你们别打死他。如果他要离开这儿,你们就毫不客气,可以出手‘修理修理’他,打残可以,但不可打死,也不可把他打哑了嗓子。” 阿尾等人同声说道:“是,师父。” 秋凤以师自居,傲慢地坐在石墩上,扫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你们别呆愣着,赶快行拜师大礼,为师现在收你们为徒。” 阿尾等人惊喜过后,一脸恭敬,站成两排,齐跪在秋凤面前,行拜师大礼,拜秋凤为师。 秋凤一收了徒,那个喜啊,均写脸上。 万秀梅峰她俩恭贺之后,正待再说,秋凤右手一挥,但不说话。她俩一见她手势,不敢撄怒她,赶忙住口。 秋凤救醒赵明灯之后,板着面孔,如同警察审讯他了。 赵明灯还没受刑罚,软骨头的他,便一口招供:“适才,我进入‘天保客栈’去见复兴社的人,就求他们放了我的妻女。复兴社的人不放人不说,他们逼迫我,再供出中共上海站是那些人,可是,可是我刚刚加入地下工作,只有上线何花,和下线刘俊,再也不知道何人是地下工作者。他们不信,便把我惩罚了一顿,叫我回家好好想一想,供人出来。” 秋凤问道:“何英和刘俊,她们招供了么?” 赵明灯叹道:“她们真有骨气,没有招供。但遗憾的是,她们的亲人,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复兴社的人没抓到她们亲人,以人质审问她们之计失败,但没告终,复兴社的人就像魔鬼一样,继续严刑逼供她们,可是一无所获,气得他们无计可施,但又摧残她们审讯,唉!” 秋凤生怕赵明灯撒谎,于是她采取令人难以想象的审讯之法,施出“分筋错骨手”功夫,错了赵明灯的手关节。赵明灯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 他那个痛之情,在场之人,除了秋凤、梅峰、万秀她们无动于衷,其他人都大惊失色,不敢求情,木偶似的站着不动,不言不语。 秋凤见“火候”到,便合上他的手关节,浊声浊气地又审问他了。赵明灯如实招供了。 然而,赵明灯再次所招供的,与适才他向秋凤招供的,完全一致。 秋凤听了,喜上眉梢,而悬在心上的石头,就此落地。 秋凤嘱咐她徒弟们之后,起身便走,而万秀等人不语,跟她而去。 秋凤等人出了地下密室,走出残垣断壁的房屋,秋凤仍旧不语,疾步行走向目的地而去。 梅峰万秀他俩仍跟着她,仍旧不语,却想着心事。 秋凤等人无心观看夜景,在大街小巷中疾步如飞地行走了约半个钟头,但还没到目的地,她们如遇鬼似的,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继续朝目的地那儿奔了上去。 秋凤赶路中,忽然,眼睛一亮,只见李艳红搀扶一个走路吃力的孕妇,谈笑生风的向一座豪宅走去。 秋凤脸泛惊喜,右手横伸,拦住尾随她的人,低声问道:“阿峰,那两女中,其中一人,你可知她是谁么?”说着左手一伸,拦住万秀的去路。 梅峰一听,向前看去,只见那两个女子背朝他这方,有说有笑的,向一道房门步去。 梅峰没看到她们的脸,就没认不出人,正待问人,忽然,两道刺目的强烈汽车灯光从西射了过来,呜呜汽车之声忽然传来,一辆小车风驰电挚般的向这方行驶而来。 车驶得快,眨眼间就停在李艳红等人身后,四个便衣青年和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相继下了车,只听身穿西服的青年呵呵一笑,道:“李组长,吕小姐,你们近日可好?” 秋凤等人虽惊骇,但个个胆大,慢慢的朝前走,好奇似的去看即将发生的事件。 她们慢行中,一听那人的话,万秀却听不出那人是谁,而秋凤梅峰她俩却听声辨认出那人是谁了。秋梅二人不禁惊愕,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秋凤虽然惊愕,但是惊愕之情,转眼即逝。 秋凤惊魂稍定后,乘前方的人不注意,低声说道:“随我隐身。”说罢,她猛地横里一跨步,飞快地来到人行道上一株庞大的树后,与此同时,万梅二人仿她之法,也隐身在人行道上的大树后。 秋凤隐身树后,探头探脑的向那方观看,静听人说话。 话说,李艳红等人闻声一怔,跟着转身,放目一观,见是同僚,而她脸上惊色,转瞬即逝。 李艳红强颜欢笑道:“托杨副队长的福,我们很好。杨副队长,你可好呀?” 杨扬嘴上叼着香烟,呵呵一笑,道:“托福托福。我很好。” 杨扬不待她开口,把话锋一转,道:“李组长,贵客踵门拜访,你却拒之门外,这是你待客的作风么?” 李艳红尴尬一笑,道句抱歉,道:“杨副队长,时至午夜,恕我们不请你……” 杨扬口吐香烟,嘿嘿笑着打断她的话道:“李组长,您恨我,我不计较,但是你修养几日了,该到站里上班吧,你却……唉!你弟之死,是什么原因,不用我说,你是知道的吧,你……” 李艳红听到这儿,柳眉一扬,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姓杨的,我已递交了辞职书,你,你呀,就别像鬼一样阴魂不散地缠人了!” 杨扬虎目一瞪,怒道:“干那种事的,你想不干就不干,可没那么容易的事!我能批准了,但我要递交上级领导……”话说这儿,顿了顿,又道,“领导没批不说,而我却受到处分了。”他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目前,上司的上司,直到老头子他,他们也是不批准你辞职的!你最好……” 李艳红厉声打断他的话道:“我意已决,你们请回,恕我不送!”说着转身,搀扶孕妇,正欲进门。 自从李艳红之弟死后,李艳红悲恸欲绝中,把弟安葬了,她听弟话,重新做人,不再作恶,于是她把心一横,写了辞职书了。 她把辞职书递交上去,可是上级却没批准,强行制地挽留她,但她心意已决,不上班工作,与上级“抗战”了。 就当李艳红进房之际,杨扬闪身而出,拦住去路,大声喝道:“姓李的,党国培养你数年,你想……” 李艳红厉声打断他的话之后,手指杨扬,目放凶光,脸露杀气,咬牙切齿道:“党国培养我,我却交了高昂的学费的,党国……” 杨扬怒声打断她的话后,但不言语,右手一动,飞快地掏出手枪,抵在李艳红的额头上,但不上膛,正待呵斥,李艳红冷笑一声,道:“姓杨的,你有种就开枪啊?” 杨扬吓得额头冒汗,颤声说道:“李……李小姐,李组长,别……别动……动真……真格的!” 李艳红左手尖刀,已刺杨扬胸口约一分,鲜血染红了他胸衣一遍,她怒视着人,厉声喝道:“你们开枪啊,开枪啊?” 吕一手握手枪,枪口朝着四个青年一人,厉声说道:“姐,今晚,咱们与恶徒同归于尽!” 这时,杨扬双手举起,跟鬼子投降似的,但听他大声说道:“大家都不许开枪,不许开枪!”顿了顿,又道,“李组长,你……” 他话说这儿,呜呜汽车声,忽然响起,两辆小轿车,由西向东,飞驰至人身后停下,车里的人荷枪实弹地下了车,团团围住李艳红等人,一个中年男子瓮声瓮气地喝道:“李组长,杨队长,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 他顿了顿,又道:“大家有话好说嘛,何必动真格呢?你们都收了枪,谈话!” 李艳红冷冷一笑,道:“没什么谈的!副站长,你别来威吓人啦!”说着身子一闪,她已到杨扬背后,而她右手却环抱住扬扬脖颈,而她手中尖刀,却抵在扬扬的“太阳”穴上。 副站长皱了皱眉,咬着牙关,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不语。 李艳红喝道:“吕一,快进房去!” 她目视站长,说道:“副站长,我已递交了辞职书,你们就别强人所难,好么?” 副站长像是恶鬼忽然把他抓住了一般,啊的一声,笑哈哈道:“李组长……” 李艳红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副站长,你少来这一套!”说着抱着杨扬的脖颈后退,向房门退去。 第四十六章 乍见项链人惊骇葫芦里买的啥药 副站长左手一挥,阻止住手下开枪,嘻嘻一笑,道:“要不这样,咱们进你家里,把事情解决了如何?” 李艳红微眯凤目,沉吟一阵,道:“好!”说着退向门去。 副站长等人鱼贯而进房门时,但听李艳红厉声道:“有劳大家,搭一把手,把门给我关上!” 此话一出,走在末尾之人一言不发,把门关上后,尾随同伴进入房里。 此时,此房客厅上面二楼环形走廊暗处,却潜伏着人。潜伏的人,不是他人,正是秋凤等人。 原来,当副站长一出现在人面前时,秋凤低声说道:“咱们到李家房里去,去瞧个究竟。” 她不待她们有何反应,闪身而出,来到一座房屋屋檐下,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拔地而起,“一鹤冲天”上了此房屋顶。 与此同时,万梅二人横里一跨,来到房屋屋檐下,仿秋凤之法,一式“旱地拔葱”,冲天而起,上到房上。 仨一上房,一声不吭,猫腰而行,来到李艳红房子侧对面房顶尽头,一条胡同,出现在她们面前,但难不倒他们,他们纵身一跃,呼呼声中,像巨鸟似的跃过胡同。 秋凤仨到豪宅房顶,猫腰而行,觅进房处。 这座豪宅,建造虽然精致美观,豪华如同皇宫,但是没有别致之处,仨毫不费周折,便进入房里。 这一座皇宫似的豪宅里,此时此刻,毫无灯光,冷冷清清,一片死气沉沉,跟坟墓似的。 仨一进房,从楼上往下走一阵,来到二楼就不再动步,隐身暗处,耐心等待人进来。 秋凤一隐身后,朝身边人附耳低语:“人危险时,你们不可露面,由我出面解李艳红她们的围。” 万秀低声说道:“不,我非露面解……” 秋凤听到这儿,不由生气,但她压住怒火,柔声细语打断万秀的话道:“姐,你的面孔,有人认识,为此,你不露面,还是我出面解她们围。哦对了,阿峰,你看住姐,别让她鲁莽行事。在我解人围中,我们有危险,你们解我们的围。” 梅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话说,李艳红等人一进房里,李艳红不失礼数,客气请副站长坐,但说她恕不奉茶,副站长呵呵一笑,一笑置之。 大家都不说话,大厅上一遍寂静。 厅上的人沉默一阵,副站长打破沉默:“李组长,放了杨队长,咱们坐下来谈一谈,如何?” 李艳红朗声道:“不行!” 她叫道:“吕一,站在姐背后,枪口朝着他门,伺机开枪!” 李艳红不待吕一开口,朝杨扬喝道:“姓杨的,坐下!” 吕一虽然身怀六甲,但是她身法敏捷,迅快地闪身至李艳红背后,枪朝副站长,不言不语。 杨扬被人控制,一时脱不开身,苦恼的他,却想法如何脱身。 这时,他听了她这话,哼都不哼一声,极不情愿地坐在沙发上,皱眉不语。 副站长怫然作色,道:“你真令我失望!”语气一缓,又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你放……” 李艳红怒声打断他的话之后,冷哼一声,啧啧说道:“副站长,你这一招,行不通的行不通!你别逼我,或者施鬼蜮伎俩,我们会采取极端的行为,与你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说话当中,右手一探,迅快地掏出藏在靴子里的手枪,枪口朝副站长。 副站长大惊失色,但脸上惊,眨眼即逝。 副站长一边拍手,一边哈哈笑道:“同归于尽!好,好,好!” 他一字一顿地说,无不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副站长眉毛一扬,浊声浊气道:“姓李的,你不要敬酒……” 李艳红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副站长,我的辞职书,你带在身上么?”说着身动,站在杨扬背后,但她的枪仍朝副站长,而她的尖刀却抵在杨扬背心。 副站长伸手入怀,掏出辞职书,朝她一扬,嘿嘿不语。 李艳红道:“签字批了!”语气很重,不怒而威。 副站长仰首打了一个哈哈,沉着脸道:“李艳红,你辞职时,我本想就地枪决了你的,我为何不杀你呢?” 李艳红冷冷笑道:“愿闻其详!” 副站长说道:“因为你是个出色的特工,而我是个爱才之人,之所以不杀你!作为特工,原则性的,你是知道的,如今,在我下最后通牒之前,你呀你,最好识时务。你不顾忌你,但要顾虑你弟媳和你即将出生的侄子。你……哼哼……”皮笑肉不笑的笑将起来。 李艳红哈哈一笑,阴着脸道:“你最好下通牒,啊?副站长,你拿话恫吓人这招行不通的,行不通的!眼下,没什么可谈讲的,那咱们这就一起去见阎……” 副站长听到这儿,好像听到极其可笑的话一样,仰首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道:“你们与人同归于尽了,啧啧,但是,你的亲人……”话说这儿,啪的一声,把辞职书拍放在茶桌上。 他不待她说话,眯着眼睛,盯着茶桌子,嘿嘿冷笑道:“姓李的,你可知你家为何这么清静啊?” 李艳红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厉声喝道:“王八蛋,你……你把他们怎么了啦?” 吕一大声说道:“姐,别与恶贼废话,开枪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吕一正待开枪,李艳红怒声喝道:“吕一,别开枪!”顿了顿,又道,“吕一,你冷静,冷静!你千万别胡来,别胡来!” 吕一连忙松了扳机,怨毒地盯着副站长,而她的胸脯子,像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不言不语。 副站长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嘿嘿冷笑道:“他们啊,哎呀呀,至今安然无恙,但若你们……唉,不识时务,那他们……”说到这儿,左手做出手枪之势,嘴里却迸出“啪”字后,不再往下说。 吕一一听,花容失色,颤声怒道:“放人放人!副站长,你……你不是人,你……”说了半天,却说不下去。 副站长拍掌一下,哈哈一笑,翘起拇指,道:“有种,真的有种!哎呀,世上居然……” 李艳红惊魂甫定,厉声咄之副站长一句,道:“吕一,别听他胡说,我们亲人早已被我转移走了。” 副站长皮笑肉不笑的啊哈一笑,道:“哎哟喂,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伸手入怀,迅快地摸出一条项链,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李艳红她俩乍见此物,就像见到怪物一样,啊的一声惊叫,李艳红厉声骂道:“姓杨的,你这个王八蛋,别动!你再动,我打死你!” 杨扬赶忙坐下,脸色极其难看,咬牙不语。 吕一怒声骂道:“王八蛋,我们亲人在何处?” 李艳红怒道:“别动肝火,当心动了胎气!像这种项链的,世上比比皆是!你要冷静,沉住气,千万千万不要晕头转向,要……” 副站长鼠目一瞪,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那我让你彻底知道我的手段了!赵峰,去把人带来!” 赵峰应了一声,旋即动步,出厅而去。 这时,秋凤低声说道:“人一进来,我就救人,你们在此,伺机而动!”说着跃跃欲试。 万秀梅峰她俩低声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数人从房外步了进来,这些人中,有老有少,个个都五花大绑,神色惊恐。 李艳红和吕一忽见之下,啊的一声,惊得噤若寒蝉。 忽然,那个老太太大声喝道:“红儿,一儿,你们别说话,听妈说!”语气一顿,又道,“红儿,爹娘阻止你考什么军校,你偏不听,你这个灾星,害了你弟弟不说,还害……” 她说这儿,啪的一声,重重吃了副站长一耳光,她的嘴巴顿时流血,眼冒金星,险些晕倒,下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副站长喝骂一句,看着李艳红,嘿嘿笑着不语。 李阳红怒喝道:“站长,你别折磨我娘!好,我缴械,快放……” 老太太怒声打断她的话道:“艳红,不可缴械!” 老太太仰首打了个凄厉的哈哈,看着身边的青年,道:“均儿,妈的话你记得么?” 李艳均点头说道:“娘您的话,孩儿,刻骨铭心!妈,为了大局,为了唤醒人,咱们娘儿俩这就以死唤醒姐她!” 就当这时,啊啊惨叫声大作,一条黑影,宛若翩翩巨鹰,从楼上盘旋飞落向客厅。 这事变突兀一出,副站长和杨扬惊中不乱,闪身而出,间不容发地隐身在沙发后,探头一看,开枪射击。 与此同时,李艳红抱起吕一闪身在沙发后面,开枪射击副站长的人。 秋凤身在空中,见敌开枪射击,连忙施展身法,身躯旋转,降落地上,打射暗器,射倒人之后,但不贸然冲向敌人,闪身到沙发后面,探出头来,伺机救人。 砰砰两声,老太太和李艳均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似乎死了。 李阳红忽见之下,惊叫一声,不暇多想,纵身跃出,一边喝骂,一边开枪射击敌人,与此同时,吕一怒骂一句,呼的一声,跳了出来,开枪射击特工。 万秀梅峰她俩一见厅上情形,赶忙现身,如鸟一样,向下面飞跃而去,而她俩手中暗器,脱手飞出,飞蝗似的向特工射去。 副站长象一根木棍似的,滚到出口,喝道:“撤,快撤!”他一边说,一边开枪射击,向房外撤去。 杨扬开枪打死李艳红、吕一的亲人后,身子一晃,站在厅中央,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向房外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副站长等人狼狈不堪地撤出房后,副站长打了杨扬一耳光,厉声咄之一句,下命令:“苟英,快去叫人来,咱们歼灭她们!”说着闪身而出,背抵门侧,贼似的探头,向房门里瞧去。 苟英应了一声,飞奔上车,驱车搬救兵去了。 李艳红吕一她俩不顾亲人,一边开枪,一边朝房门冲了上去。 就当这时,秋凤双手伸出,拦住她们,大声喝道:“李艳红,你们冷静,冷静!快看他们,看他们现在如何?” 此话一出,李吕二人听得如梦方醒,赶忙转身,失魂落魄的奔至亲人身边,各扶一人在膝盖上,鬼捏住似的,呼叫人醒来。 老太太在她叫下,苏醒过来,她甜甜一笑,道:“红儿,妈……妈不令你失望!红儿,妈死之前,劝你一句,你……你多做好事,多……多积德。妈,早与你弟……商量好了,咱们……咱们同时死,唤醒了你,这样你……”话说这儿,脑袋一偏,气绝而亡。 李艳红见妈已逝,鬼捏住似的,仰首啊的一声,悲痛欲绝地失声痛哭。 就当这时,忽然,李艳均断断续续道:“姐……姐,你……你过来,弟……弟有话跟你说。” 李艳红把她妈尸体放在地上,握住李艳均的手,泪如雨下,哽咽道:“弟弟,是姐害了你和妈妈,姐是恶女人,是……” 李艳均摇了摇头,道:“姐,你没害人,弟知道。姐姐,弟弟是中共……上海……上海共青团员……” 李吕二人听得犹如晴空一个霹雳,啊的一声,同声奇道:“中共上海共青团员?” 李艳均频频点头,有气无力道:“姐,你好好……照顾好嫂子。姐,你……”口涌鲜血,脑袋一偏,见阎王了。 李艳红吕一她俩抱住死者,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这时,秋凤一手拉起一人,低声怒道:“别悲伤,快同我们离开直要人命之房!” 李艳红吕一她们同声怒道:“不!我们要与恶贼他们拼,拼个鱼死网破,拼个……” 秋凤听到这儿,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手起掌落,一一拍晕她们,低声说道:“姐,阿峰,你们抱起人,离开此地!”说着右手一掷,一颗手雷,飞入进出口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房屋不住地颤抖,跟轻度级的地震似的。 秋凤掷手雷后,转身便走,万秀梅峰她俩二话不说,抱起晕者,跟随其后。 秋凤开了一道房门,迈步而进,打燃火石,点燃火种,向里一看,见是间房,房里却空空如也。 秋凤一眼见到房门,便向房门走去,而她身后之者,仍不言语,抱着晕者,跟她而去。 秋凤开了房门,见外面一片空旷,远处有花草树木,一目了然是此房的后花园。 秋凤灭了火种,纵身一跃,出了房门,向前方奔去,万梅二人仍不说话,尾随其后。 秋凤如同壁虎,手脚并用,攀爬上围墙,向前一看,见是一条大街,而街上无人行走,也无灯火,一遍死气沉沉。 秋凤学了一声猫叫,纵身一跃,向街上飞跃而去。 万秀梅峰她俩忽听“猫”叫之声,不再逗留,纵身高跃,跃到围墙上,跟着向前一纵,向街上飞跃而去。 她们仨一上了街,仍不言语,疾步如飞,向南行去。 这一地带,秋凤梅峰她俩首次来过,路道陌生,但好的是,万秀熟悉这地带,为此,她们仨没有迷路,也没走错路,轻车熟路的离开了这个凶险之地。 万秀一边奔跑,一边低声说道:“凤妹,咱们租黄包车回去,你看行么?” 秋凤压低嗓子,说道:“好,咱们租车回去。” 秋凤租了三两黄包车,向车夫说了地方之后,正欲上车,万秀却惊愕,低声说道:“凤妹,到那……” 秋凤白了她一眼,低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走!” 万秀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万秀梅峰她俩不说什么,各自抱起晕者上了黄包车,车便行驶,而秋凤坐上最后一辆黄包车,在后“压阵”。 秋凤在车上,不时回首,观看后面,见无人和车辆追赶上来,悬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黄包车一路向西,行驶约个钟头,这才到了一个极其冷清之地,车才刹住。 车上的人下了车,秋凤付了车钱,车夫见钱这么多,连忙找零钱补给秋凤,却被秋凤阻止住了。车夫连声道谢,拉着黄包车,一阵风似的,向来路跑去。 车夫一走,万秀双手叉腰,怒声喝道:“凤妹,你说回家,这是家吗?你,你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啊?” 梅峰随声附和:“你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 秋凤白了她们一眼,怒道:“什么药?你们走着瞧吧!” 她话说完,一马当先,向西北走去。 他们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杂木林中,把人救醒,李艳红吕一她俩一见陌生之地,感到奇怪,同声问道:“这是何处?你们什么人?” 秋凤笑了一笑,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就不必知啦。” 李艳红闻声诧异,道:“你这话声,好熟,我……我好像在那儿听到过,你……你到底是谁?” 秋凤仍笑着说:“李大组长,你好记性,好记性啊!” 第四十七章 如猫戏鼠戏姐妹在人劝下归附人 李艳红吕一她俩忽然想起一事,好像鬼抓住她们一样,啊的一声,同声怒问:“我们妈妈和弟弟她们呢?” 李艳红大声叫道:“吕一,咱们回去,回去!”说罢,也不辨方向,转身便走。 秋凤身子一晃,鬼魅般的站在李艳红面前,挡住她路,好言相劝她们。 她们姐妹不听,疯了似的,闯关似的直往家奔去。 秋凤大声喝退万秀梅峰她俩之后,朗声说道:“你们回去可以,但是,必须要经过我这座‘火焰山’!” 李艳红吕一她俩怒吼一声,挥起拳头,直打秋凤。 秋凤不还击,闪身避开,让她们往家方向跑去。 李艳红吕一姐妹好像商量过一样,都不恋战,迈开双腿,向家方向跑去,可是她们却跑错了方向。 秋凤好像见到滑稽可笑的事一样,双手叉腰,哈哈一笑,道:“错了错了!你们呀,就像断头的苍蝇似的茫无目标的跑,可笑啊可笑之极矣!” 李艳红吕一她俩一听,不禁一愣,连忙站住,怒骂一句,车过身来,不约而同地迈开大步,一声不吭,向东跑去,想回家去。 秋凤见了此情,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李艳红吕一她们奔跑中,闻听笑声,不禁愕然,一言不发,加快脚步,仍向东奔去。 漆黑夜中,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姐妹俩这般茫无目的地奔跑,又跑错了方向。 但听砰的一声,跟着“啊哟”一声痛叫,李艳红撞在一棵树杆上,额头顿时起了个疙瘩,脑中嗡的一声,险些晕倒,但她武功了得,整个人被撞得后退数步,拿桩站住。 吕一惊慌地奔了上来,伸手扶住李艳红,心疼而关心地问道:“姐姐,撞伤了么?” 李艳红右手不停地揉额头,咬牙忍痛,不答她话。 这时,但听秋凤哈哈笑道:“姓李的,瞧你这副模样,跟笨牛傻猪似的,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李艳红一听,恼羞成怒,怒吼一声,疯虎似的,纵身一跃,来到秋凤面前,不分青红皂白,挥手打她,嘴却不干净,泼妇骂街似的骂秋凤她。 秋凤闪身避开,却不还击,但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暴跳如雷,泼妇骂街似的,破口大骂。 梅峰万秀他俩见此情形,幸灾乐祸似的笑将起来。 吕一愤怒地奔了上来,加入战团,挥起拳头,直打秋凤。别看她挺起大肚子,身子敏捷如同兔子,而她拳脚,齐向秋凤身上致命之处打来。 秋凤武功高过她们,一边笑骂,一边像猫一样,戏弄她们。 李艳红吕一她俩乍见她武功这般高强,又是惊奇,又是恐惧,但她们不服输,一股劲儿地施展杀招,齐向秋凤致命之处招呼而来。 三人战成一团,地上尘土,像晨雾一样升腾而起,由淡转浓,笼罩住她们,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秋凤戏弄她俩一阵,眉头一蹙,调戏之计,猛上心头,于是她一双手,在闪避她们杀招中,如同魔爪,向她们脸颊抓而摸去。她武功高强,她俩姐弟妹别说打不到她,就连她“非礼”的手也避而打不着,她俩不是肩头被秋凤抓而摸了一下,便是脸蛋被她抓而拍了一下。她俩又羞又怒,声嘶力竭的破口大骂,发疯似的,与秋凤拼命。 秋凤像人间蒸发一样,忽然消失了,他俩姐们几乎对战起来。她俩惊愣中,忽听得格格娇笑声中,猛觉脸庞一痛,被秋凤的手捏了一把,气得她们心肝几欲爆炸,气喘吁吁的破口大骂。 秋凤故伎重演,手疾如电,分别狠捏了她们一只胳膊一下,纵身后跃,站在远处,双手抱胸,前俯后仰地直笑不已。 李艳红吕一她们被她戏弄得丧失理智似的,大吼一声,纵身一跃,齐向循声之处扑击而来。 秋凤横里一纵,跃出丈许,仍不停地讥笑。 李吕二人扑击个空,折身一纵,齐向循声之处扑击,想杀掉秋凤方消心头之怒。 秋凤又闪身避开,她俩又扑击个空,气得她们胸腔几欲爆炸。 李吕二人一连十几次扑击,次次都扑击个空,累得她们汗湿透衣裤,头晕目眩,直出粗气,手抓住手,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火辣辣直痛的脸蛋,但却不再扑击秋凤。 秋凤的讥笑之声,戛然而止。 秋凤嘲笑道:“姓李的,武功这么不济,啧啧啧,真是可笑之极也!” 李艳红一脸羞愤,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 秋凤柔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快坐下歇息。休息一阵,恢复元气,你我在谈话,好么?” 李艳红怒道:“不谈,不谈!”说罢,扶住吕一,向南行去。 秋凤一晃身子,拦住她们去路,劝道:“敌众你寡。你们回去,岂不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李艳红愤愤道:“自寻死路就自寻死路!”顿了顿,又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啪的一声,秋凤打了她一耳光,双手如爪,抓住她胳膊,怒道:“你死应该死,因为你做过恶!你死了,你李家就断子绝孙了!你弟临终之时,难道你忘却了他的遗嘱?你若走,我把你的眼珠抠出来当球踢?”说着松开了手,怒视着她。 咚的一声,李艳红瘫坐在地,双手抚摸脸颊,张大嘴巴,鬼哭狼嚎似的大哭不已。 秋凤厉声喝道:“李艳红,你娘的,别哭,别哭!你哭,是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么?敌人或许找上来了,走!” 秋凤一马当先,向北走去,而万秀梅峰她俩一语不发,搀扶吕一,紧随其后。 秋凤带着她们进入密林深处,说道:“此地安全,大家坐在石头上,咱们谈话。”话一说完,也不嫌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李艳红唯命是听似的,坐在石上,问道:“你是刘英的人?” 秋凤不隐瞒道:“是她朋友,但不是她道上的人。” 李艳红茫然地问道:“我是恶人,你们为何救我们?你们为何不杀我?” 秋凤道:“我不杀你,乃是我念你弟他挡了我一枪,救了我一命。我这人啊,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不杀你。我不杀你,除报恩外,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便是……”言说这儿,故作住口。 李艳红吕一她俩同声问道:“便是什么?” 李艳红抓住秋凤的手,迫不及待道:“便是什么?” 秋凤挣脱她手,站起身来,说道:“在我说之前,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说着坐在她们面前。 万秀梅峰她俩连忙上前,坐在秋凤身边,一声不吭,盯着她们姐妹,但却警惕,提防她们偷袭秋凤。 李艳红沉吟一阵,道:“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 李艳红话一说完,猛地想起一事,双手一伸,握住吕一的手,关心地问:“一妹,你……你没事吧?动了胎气了么?” 吕一直喘粗气,道:“多谢姐关心,妹没事,也没动胎气,您就放心吧。” 李艳红抱住吕一,心上石头,登时落地,但她却高兴得哭泣了。 吕一受她感染似的,搂抱住她,悲痛欲绝地失声哭泣。 秋凤也不劝她们,看西洋镜似的不语。 万秀梅峰她们看着她们,无动于衷,仍全身戒备,护着秋凤,仍不言语。 她俩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们这一哭泣,心中不再难受,痛快多了。 李艳红抹掉吕一眼泪和她自己眼泪后,看着秋凤,道:“你问,我答。” 秋凤用手掠了一掠耳边头发,问道:“刘英,你认识么?你们抓捕刘英等人,是不是苟国华举报的?” 李艳红点头说道:“是苟国华举报的。刘英她么?她呀,我不认识。” 秋凤说道:“刘英举报,或者叛变……” 李艳红一边摇头,一边柔声打断她的话道:“这我不知,就看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杨扬他知不知道。” 秋凤问道:“杨扬恶贼,诱捕江涛,你可知道么?”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名赫诱捕,想必你不知吧?” 李艳红摇头说道:“这我不知。自从我弟死之后,我悲痛欲绝,但我却料理弟他的丧事,没抓捕过人。你不信,可以问一妹,要不我向天立誓。” 就当此际,吕一悲从中来,泣不成音地说道:“姐所言不假,她痛不欲生中,料理她弟的丧事。” 秋凤如同警察,又问道:“赵燕苟红她们,你认识么?” 李艳红像罪犯一样,回答道:“听说,她们是学生。她们我压根儿就不认识。” “那么,赵明灯,你认识么?” “他呀,我认识,乃是我友的亲戚,有过数面之缘。” “那么,江涛,你认识她么?” “江涛?我没听到过江涛这人的名字。然而,江涛这人,我既没见过面,且未交流过,的确不认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江涛她呀,据我得悉,她在南京,交友不慎,她这个地下工作者,被友出卖,她险些被中统站特工抓到。她杀了友,还冲进中统里杀了不少特工,成为中统站抓捕归案的特大……” 秋凤不待她说下去,赶忙打断她的话道:“这么说来,你们直赴上海抓捕……” 李艳红似乎听得不大乐意,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是的是的!”顿了顿,又道,“不过,她所逃的路线,被我们的人发现,之所以副站长带领我们追捕江涛,但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抓捕到她。” “上海中统站的老巢,在何处?” 李艳红一听,先是诧异,继而生恨,恨之入骨中统站。她不暇多想,如实地向秋凤等人说了。 李艳红又道:“复兴社所住之处,我毫不隐瞒,告诉了你们,就是表明,我从今而后,不再当中统站的特工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多积德多干好事,以恕我罪!” 秋凤眨了眨眼,问道:“你叛变,岂不遭杀身之祸?” 李艳红怒道:“不是叛变,而是辞职!我既然走上正途,遭恶犬杀,是我的命!” “对对对,是辞职!你恕我用词不当吧!”秋凤顿了顿,又道,“你能迷途知返,正是我想象中人的作风!” 李艳红一脸茫然,不解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秋凤眼珠一转,呵呵笑道:“你呀,别猴急得知!我问问你,如今你们面临复兴社的人追杀,你们该当如何应付啊?” 李艳红不回答秋凤的话,问道:“你们救我们,是何企图?你们是不是……” 秋凤右手拂了一拂耳边的秀发,嘻嘻一笑,大声打断她的话道:“策反!” 李艳红吕一她俩不禁惊愕,同声奇道:“策反?” 秋凤频频点头,道:“对,策反!” 李艳红吕一她们听得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噤如寒蝉。 万秀梅峰她俩也听得惊奇,张了张嘴,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一阵风吹来,袭击在她们身上,她们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张口想说,但却喉咙里像被一物给塞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秋凤笑了一笑,劝道:“你们别惊呀,也别……” 李艳红大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是地下工作者,是也不是?” 秋凤不再隐瞒,频频点头,道:“是的。” 李艳红一听,勃然大怒道:“你别策反我,我呀,不加入你们的组织,我们想过过农民的生活。”说罢,起身欲走。 秋凤伸手一拦,说道:“中统站的特工,如同水一样,无孔不入,因此,你们加入我们组织中,这样……” 李艳红厉声打断她的话后,挺了挺身,一脸骄傲,道:“特工?我以前就是特工,我有法子避得开特工的追杀的!” 秋凤嘿嘿冷笑,道:“避不开的,避不开的!你一人,姑且可避开追杀,但是你必须冷静的想一想,你的弟妹,她挺起一个大肚子,你们能逃得过特工追杀这一劫难么?” 李艳红一听,不禁花容失色,跟着心里一凉,整个人如同在冰窖里,全身触电似的不住颤抖,张大嘴巴,半天说不话来。 吕一颤声说道:“姐,你逃吧,别管我。” 李艳红抱住吕一,哭道:“一妹,姐不逃。姐以生命保护你和你肚中的孩子。妹,姐害了你,也害了全家。姐姐不是个好姐姐,姐姐是个……” 秋凤冷声讥讽道:“姓李的,你真的能保护得了她和她肚中的孩子么?你,真是螳螂挡车,自不量力!” 李艳红骄傲地说:“纵然我们身处在枪林弹雨中,我也有本事护人周全的!” 秋凤故作不知,眨着眼睛,问道:“你,能有什么本领,你能否说出来么?” 李艳红神秘兮兮,哼哼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凤讥讽道:“你们,啧啧啧,连我都打不过不说,还想与党国特工斗法而避开追杀?简直是做吞天灭日的大梦!”顿了顿,又道,“退一步来说,你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是难有回天乏术之能事的,因为你有累赘怀孕的弟妹。如今天下,能让中国四万万劳苦大众脱离苦海的,就是中国共产党。你加入中国共产党,干革命,何乐而不为呢?” 李艳红勃然大怒,但不发作,看着秋凤,直出粗气,但她却不言不语。 吕一劝道:“姐,你冷静听我几句劝话,好么?” 吕一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姐,妹……妹的确想同你在逃命中杀敌报死者的仇,可是,可是我不能死,但我的确不怕死,可是因为我肚中有你李家的骨肉,而今李家,两兄弟都相继而逝,姐,你就……”话说这儿,悲从中来,呜呜哭泣。 李艳红一听这儿,也悲从中来,抱住吕一哭泣起来。 秋凤大声说道:“别哭!哭,就是软骨头!女人,要做个不让须眉的女人!女人,要像有志而有侠义之心的男子一样,轰轰烈烈干应干的事,死,轰轰烈烈的死!你娘的,统统都是孬种,孬种!” 李艳红被她话一激,精神为之一振,豪气万丈道:“我不是孬种人!” 秋凤冷冷一笑,火上浇油似的,鼓励道:“不是孬种,那你娘的就挺起腰板,做个不让须眉的女人!” 秋凤这醍醐灌顶之言,李艳红听得极其振奋她心,她赶忙跪下,正欲叩头,秋凤一把扶起她,哈哈一笑,道:“别叩头谢!艳红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干大事么?” 李艳红握住秋凤的手,一脸正气,道:“愿意!” 吕一如同孩童,惊喜得手舞足蹈一阵,忽然,双手搭在她们手上,使劲握住,正气凛然道:“我也愿意!” 秋凤见她们幡然醒悟,喜上眉梢,把话锋一转,道:“两位姐姐,今晚,我们本想深入杨扬恶贼家去把那十恶不赦的杨扬恶犬抓出他房门的,但是,在赶向杨恶贼家的途中,陡见杨扬那恶贼为难你们,因此,我们改变主意,救你们脱离魔爪。不过,我憎恨你杀地下工作者,但我一转念,你也是事出有因,出于无奈,于是我便放弃杀你之心。” 第四十八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心领神会弦外音 秋凤语气一顿,接着又道:“艳红姐,你可真正知道我不杀你之因么?” 李艳红一脸茫然,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不知道。你,那你别卖关子,向我们告诉了吧,好么?” 吕一问道:“因为什么?” 秋凤眨了眨眼,一脸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凤不待她俩有何反应,转开话题,问道:“艳红姐,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你呀,认不认识他们啊?”说罢,右手一伸,直摸李艳红俏丽如花一般脸上残留的泪水。 李艳红摇头说道:“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他们是谁,我不认识。然而,他们的名字,你不说出,我也不知道啊?”顿了顿,又道,“我在南京工作,很少回家,再加之我这人一向不爱接交人,所以认识的人不多。”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看了看天,见天色快要拂晓了,说道:“天快要拂晓了,走,咱们出林,去偷,不,去买几套衣裤穿穿。” 李艳红等三女听得惊愕,同声奇道:“买几套衣服穿穿?” 秋凤一边行走,一边回头说道:“是呀,是呀!走,咱们……” 李艳红纳闷地问:“我们穿有衣裤,为何买呢?” 秋凤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秋凤疾步如飞,向来路走去,而李艳红等人跟随其后,但都不语。 她们一路南行,在行走当中,都各自心怀鬼胎似的,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她们出了林子,直奔向几幢房屋而去。 秋凤眼尖,见一房檐下悬挂着随风摇摆不掉的衣裤,她不禁大喜,纵身高跃,把一块钢洋扔在楼板上后,伸手揪下衣裤,人在空中,蓦地向后一纵,身轻如燕,飘落地上。 衣裤一到手,秋凤便催他们穿上。 不明就里的人顿时醒悟,心里啧啧称赞。 她们穿上衣裤之后,秋凤抓起泥土,抹在吕李二人脸上后,这才往她自己脸上抹泥土,而在此时,万梅二人不用秋凤催,自个抓土往自己脸上涂抹。 她们乔装打扮成乡下人,天还没亮,都不发一言,迈开大步,朝林子走去。 不一会儿,她们进入林中,也不谈话,倒在石上,闭目养神一阵,呼呼噜噜睡着了。 天一亮,林中之鸟活跃起来,都显露本事似的纵情纵声地歌唱起来,煞是“好听”,端的刺耳。 睡梦中的人,被“歌声”吵醒。 吕一厌恨地拾起一块石头,奋力一掷,手中石头,脱手飞出,但听嗤的一声,石头象离弦之箭般的飞出,啪的一声,石头射在树上,歌唱的鸟儿,惊叫着扑腾扑腾的四下飞走了。 秋凤等人揉了揉惺忪之睡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相视一笑,一声不吭,起身向树林外步去。 她们一出林子,跟着赶集的人们,向城赶去。 她们过了几处检查站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一边闲聊,一边向前赶去。 秋凤为了吕一,便一言不发地进入一家服装店铺,买了五套漂亮而入眼的衣裤,提在手里,朝吕一等人一笑,出了店铺,向前步去。 这些人中,只有梅峰明白秋凤买衣裤是何意,而吕万李她们却不明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虽心里纳闷,但不问她,跟着秋梅二人,向前方走去,而她们心里想,她买衣裤干吗?她……她又唱的那一出戏?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秋凤等避开了警察收查,进入一家客栈里,秋凤掏出钱,开了一间房间,跟着店小二进入低等房间里,秋凤支走店小二后,低声说道:“阿峰,你去把门,我们换衣裤后,你换衣裤。” 阿峰应了一声,转身出房,关上房门,站在门侧,门丁似的,保护人了。 她们换了衣裤,把乡下人的衣裤装在包袱里之后,便各自洗脏兮兮脸和手了。 她们洗干净之后,不说什么,相继出了房门,让梅峰进房去洗洗。 梅峰洗了脏手脏脸之后,换了衣裤,出了房门,低声说道:“凤妹,走,咱们吃饭去。” 吕一、李艳红她俩见阿峰这人这般英俊潇洒,惊奇得张大嘴巴,心里暗暗称他俊秀。 秋凤右手打了打直打哈欠的嘴巴几下,说道:“好,咱们找一家饭铺吃早饭,充饥解饿。” 她们出了客栈,在大街上行走一阵,过了军警设置的检查站,脚不停步,向前行走一阵,进入一家饭铺,吃早饭了。 她们个个面孔,都变了的,都变成另一个人面孔。适才她们出客栈时,秋凤掏出包袱里早备的人皮面具,分别给了她们,以命令的口吻叫她们戴上。 大家各自带上人皮面具,在大街上走,无人认识,这么一来,她们过检查站时,军警拿着画像,都没认出她们。 秋凤等人在一家饭店里,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吃了早餐之后,出了饭店,秋凤租了五辆黄包车,叫李艳红等人上车之后,她才上车坐下了。 梅峰见她们上了车,这才上车,在后压阵,跟着秋凤她们,向目的地而去了。 黄包车载他们,在城里大街小巷里奔驰约个钟头,这才来到霞飞路的一条街上,但车不停,仍向前行驶,向目的地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车停在“百乐门”舞厅门前的道上,车上的人下了车,但都不语,迈开大步,向东行去。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忽然,一群军警和便衣青年出现在大街上,由西向东,气势汹汹的直奔过来。 秋凤这些人中,除了秋凤、梅峰、万秀不惊,而李艳红、吕一她俩却担心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秋凤一手握住一人的手,低声给她们打气一句,她俩听了,不再惊恐。 那一群人奔行一阵,忽然在万美家门口停步不前,一个身穿军服的人伸手敲门叫门。 须臾,房门开了,苟春正欲开口,军警等像潮水似的,向房里冲了进去。 秋凤低声说道:“阿峰,你带她们到烧烤摊去吃串串,我去看个究竟。”说着动身,向那方奔去。 万秀不语,赶忙追她而去。 秋凤万秀她俩尾随军警等人进入房里,隐身暗处,探头观看一阵,秋凤低声问道:“姐,有暗道上楼么?” 万秀低声说道:“有。你随我来。” 万秋二人从暗道而行,上到二楼,她俩在客厅夹壁墙里,打开暗门一缝,向外探望,只见客厅站着秋春等人,一军官在盘诘:“秋老板,你怎么解释,这两个女人身上之伤?” 苟春抢话似的道:“长官,你这问,问得最好!她们都被恶人打伤了的!你们都是吃党国饭的,治安秩序之差,你们……” 秋春怒声打断苟春的话后,斥责她一句,赔着笑脸,一边给军官取烟点烟,一边说些管教无方、恕罪的话。 秋春不待他开口,仍赔着笑脸道:“风长官,她们呀,唉!她们都是我的生意上的朋友,得罪了人,人雇杀手杀她们,之所以她们一个受了刀剑之伤,一个中了枪弹。她们呀,都是我出面解救了的。” 风长官冷冷一笑,道:“秋老板,你真会开玩笑啊?她们遭人打杀,你怎么那么巧解救了她们了呢?这不是……” 秋春握住他手,把一叠钱塞在他手里,呵呵一笑,道:“是啊,的确是那么巧啊,长官!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嘛。长官呀,真的有那么巧啊?” 就当这时,那个警察拿着画像,色狼似的盯着刘英,喝道:“你是……”话刚出口,喵的一声猫叫,一只大花猫破壁似的从墙里飞了出来,直向拿着画像的警察的头飞跃而去。 啊哟一声,警察扔掉画像,抱住大花猫,破口大骂一句,把花猫扔掉后,躬身拾起画像,一边看画像,一边看刘英,对照对照,是否相不相像。 在他扔画抱猫一瞬间时,阿晓杨秋她俩好似商量过一样,迅快地伸手互相点对方脸颊一下,跟着手疾如电,点了刘英江涛她们的脸颊一下。她俩这么一点,每个人的脸都豁然一变,变成有痣的脸了。 众人虚惊一场之后,拿着画像的警察,看了一看她们和画像,对照之中,他脸上忽然泛起不解之色,大声叫道:“风长官,这……不对呀,不对呀?” 风长官快步上前,问道:“有啥不对?发现了什么了呀?” 警察大惑不解道:“她们四人,却……” 秋春忽然啊哈一笑,快步上前,笑着打断他的话道:“警官,风长官,她们呀,老的是我生意上的伙伴,少的是我的仆女。关于她们呀,你们呀你们,就别大惊小怪的!” 秋春吸了口烟,不待他们开腔,又笑呵呵道:“警官,风长官……” 风长官怒声打断他的话道:“秋老板,你给我住嘴!你在这儿规规矩矩,别干扰我们工作!你若不听,干扰工作,那你就……” 万美柳眉一扬,怒声打断他的话道:“长官,你别吓唬他,他有心脏病。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与你拼命!” 众人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齐把枪口对准万美,正准备开枪,忽然,秋春抱拳,不住地拱,不住口地求情,求他们别开枪。 风长官右手一挥,厉声喝道:“不许开枪!” 秋春谢了一句,飞快地从身上掏出两根金条,迅快地塞在风长官的腰包里,笑了一笑,说道:“风长官,秋某有一事不明,我这就向你请教了。”说罢,抱拳一拱,躬身一揖。 风长官问道:“什么事?你,但说无妨。” 秋春故作一脸茫然,问道:“风长官,你们兴师动众的,收查民宅,发生了什么事啊?” 风长官唉了一声,叹道:“昨夜,复兴社一名特工叛变,枪杀复兴社数人,这不足为奇,但奇的事,忽然,她家楼上飞下三个鬼魅一样的蒙面男女,打射暗器,打射死了十几个中统站的人,所以……唉,就是这样!” 秋春赶忙给风长官取了一支烟,故作惊讶之态,颤声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时,警察走了上来,问道:“秋老板,这座豪宅,是不是你的房呀?” 秋春点头说道:“是我的房,这又有何疑义呀?” 警察左手拿着房契,朝他摇了一摇,怒道:“胡说!这房房契上的名字,乃是这位太太……” 万美故作恼羞成怒,大声打断他的话道:“房契虽是我的名字,但这房是秋老板出的钱,给我买的,当然是我的名字,这又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呀?” 秋春讪讪一笑,道:“对对对,是我给她买的,之所以我常来万老板她家做客。唉,这……这真是难为情啊,唉,这……这怪不好意思的!然而,我这么两个……”他指着杨秋阿晓她俩,接着又说道,“她们……她们是我的私生……私生……”话说这儿,羞羞的低下了头,不说下去。 忽然,风长官右手拍他肩头一下,但手却搭在他的肩上,嘲笑道:“秋老板,你呀秋老板!你不但金屋藏娇,而且还有私生女啊!啧啧啧,你,你真行啊?” 秋春尴尬笑一笑,搔了搔头,微笑不语。 风长官不再奚落秋春,把手一挥,朗声说道:“方警察,把房契交给秋老板的情人她,咱们走。” 风长官又拍秋春肩头一下,呵呵一笑,道:“受惊了秋老板。”说着动步,朝楼下走了下去,二楼上的军警等人不发一语,尾随其后。 秋春等人见瘟神一样的人走了,捂住胸口,长吐了口气。 咔的一声,墙壁震动,霍然露出一洞,秋凤万秀她俩像青蛙一样,从夹壁墙里蹦跳而出,而露之洞,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没露出一点可疑的痕迹。 她们忽然一出现,秋春等人却不认识,惊骇中正欲喝问,秋凤笑道:“大家别惊,是我们。”说话当中,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秋春等人转惊为喜,围住她俩,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声音嘈杂,颇为刺耳。 秋春问道:“凤儿,那花猫,是你放的吧,是么?”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笑道:“知女莫过父。” 原来,秋凤跟着万秀走暗道上楼中,忽见大花猫,她灵机一动,纵身一跃,抓住花猫,抱在怀中抚摸,花猫最喜爱人抚摸,也不惊叫,由她抚摸。 秋凤一边抚摸花猫,一边追万秀而去。 这座豪宅,建造奇特,每一道墙,都有夹层墙,能容一人通行。这房楼,乃是秋春设计而建造的。他为何这般设计而建造,其中奥秘,只他知道,而万美她却不知道他所建造之谜。 万秀知道此楼房有夹层墙,不足为奇,因为她妈告诉她的。 万秀带着秋凤来到客厅夹层墙中,开了一缝,偷看厅中动静,伺机而动。 当警察喝问刘英时,秋凤迅快地打开夹层门,放出花猫,解刘英等人的围。 秋凤放猫之后,关了“房门”,屏息静气,伺机而动。 万秀抱住秋凤,笑道:“妹,你这小妮子,无论聪明,还是人品,姐姐我既格格不入,且自愧不如!” 秋凤仍笑着脸,道:“姐呀,你跟我学,你会变聪明人儿的,人品,你便会变成同我一样的人品的!” 万秀呵呵一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罢,仰首呵呵大笑起来。 此笑一出,房中人受她感染似的笑将起来。 秋凤娇嗔一句,但不打万秀。 秋凤推开万秀,看着秋春,说道:“爸,你随我来。”说罢,转过身去,朝一间房门走去。 秋春二话不说,跟她而去。 父女一进卧室,秋凤把房门关了之后,压低嗓门,说道:“爸,你还有地方可以去么?” 秋凤的言外之意,秋春一听就懂。 他低声说道:“有。”说着向秋凤说了。 秋凤低声说道:“我回去一会儿,就回来。” 秋春也低声道:“凤儿,老爸也同你去。” 秋凤点头说道:“好。”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立即动身吧。” 一出卧室,他们父女来到客厅,秋凤右手一伸,飞快地拱进万美怀中,迅快地掏出人皮面具,笑道:“妈,借用一下。妈,苟春,刘阿姨,你们在房里别出去,我们去去就回来。”说着把人皮面具朝他爸一递。 秋春接过秋凤递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跟着给秋凤戴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一戴上,他们不语,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一下楼来,他们仍不说话,径直朝后花园步去。 秋春在前带路,来到后花园假山山腰,秋春打开地下暗门之后,仍不言语,步了进去,秋凤妹姐俩也不言语,迈步而进,跟父而去。 他们父女一进暗道,暗道之门,无人关而自关了。 父女仨出了地下暗道,却来到一条街的胡同里,他们仍旧不语,向街上步去。 第五十章 问罢姐后进房睡逼父代她行拜礼 飘灯讲述这儿,忽然,整个人飞跃而出,飘落在秋春身边,右手快如闪电,揪住秋春的耳朵,咬牙切齿道:“姓秋的,你这个臭小子,你不但得到了我,还得到了我的其她姐妹,你真是……” 秋春痛得咧开了嘴,但一脸羞涩,不哼一声痛,呵呵笑着打断她的话道:“阿灯阿灯,你这成何体统?别……别当着女儿们和外人的面,这般……哎哟……”呼痛着说不下去。 这时,秋凤幸灾乐祸的拍手奚落道:“精彩呀真精彩!” 秋凤瞪视飘灯,呵呵笑问:“阿灯姨娘,你岂不吃醋了?” 飘灯一听,脸上泛羞,嘴张了一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就当此时,万秀不失时机似的,拍手笑道:“阿灯姨娘,别给爸他面子,惩罚他,让爸他羞愧得无地自容,无地自容!” 飘灯母女一听,不禁惊愕,齐声问道:“你叫他……叫他什么?” 飘灯一脸怒容,厉声喝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万秀挺了挺胸,怒声说道:“我叫他爸,你耳聋了么?我是他的女儿,你知道了么?” 飘灯母女杏眼圆睁,眼里却迸出凶光,齐声喝骂一句,指着万秀,气得全身发抖。 砰的一声,秋凤拍案站起,怒道:“你们都给我冷静,冷静!” 她们仨都吃一惊,畏惧她似的,都不言语。 秋凤拉着飘灯坐下,朝万秀一指,说道:“她是万美之女万秀,也是爸的女儿,你们母女就别吃醋了。哦对了,妈,我那几个妈呢?她们是不是在忙呢?” 飘灯转怯为笑,道:“一语中的!而你的姐和哥哥,她们呀,都在外面练功。今天,我干妈她见你爸请我们母女借一步说话,因此,她破例,放你姐阿艳的假了。你姐,特地来见而认你。凤儿,你们都别戴人皮面具了,都以真面孔示人吧,让我们一睹你们美人儿脸了。” 秋艳拍手笑道:“对对对,摘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让我一睹妹妹你的美人儿脸!” 秋凤等人惊中,赶忙抓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本来面目暴天光似的露了出来。 秋凤笑呵呵的,看着她俩母女不语。 飘灯母女一见秋凤真容,惊讶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话也说不出来。 秋凤右手一伸,揪住飘灯的右脸,略一用力,飘灯吃痛,惊醒过来。 秋凤见她醒来,把手收回,不待她开腔,笑着赞道:“妈呀,你真不愧是老江湖,一眼看透我们戴的人皮面具!” 飘灯起身,笑道:“我暂且失陪了,诸位尚请见谅!”顿了一顿,又道,“我去指挥人儿,给你们做饭吃,招待你们。凤儿秀儿,你们想不想见亲人?” 万秀秋凤她俩惊喜中,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 秋凤笑道:“爸,艳姐,你们也出去,去把人叫来,咱们聚聚,乐上一乐。” 秋春和秋艳笑着应了一声,同飘灯出去了。 万秀见她们一走,喟然一叹,道:“爸这么富可敌国,原来他呀全都是情人给他挣钱……” 秋凤也叹一声,细声打断她的话道:“不光情人给他挣钱,还……” 万秀打了个哈欠,挥手一挥,大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了,我要睡觉!” 秋凤说道:“别急睡觉,姐。姐,你评一评,她们母女的武功,与你们母女的武功,谁个强啊?” 万秀打着哈欠,道:“当然我们母女强啊!” 秋凤笑道:“吹牛,简直是吹牛!” 万秀一边打嘴巴,不让嘴打哈欠,一边说道:“不信,改日我们与她们比划比划,那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 秋凤问道:“姐,你一身功夫是妈她教的呢,还是你养父母他们教你的呢?”说着直摇万秀的肩头。 伏在桌上的万秀打着哈欠,说道:“养父母他们没教我武功,因为他们不会武功。” 秋凤说道:“姐呀,你可看走眼了。据我观察,你的养父母他们的武功好像与妈她在伯仲之间。” 万秀一听,惊了一跳,连忙坐直身子,睁大眼睛,大声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秋凤嘿嘿冷笑道:“不可能的事太多了!你若不信,待我们干完了事之后,咱们去问妈她,抑或试探他们,便可知他们会不会武功了。” 万秀道:“好,那改日问妈她不出,就试探他们。” 秋凤眼珠一转,拂了耳边秀发一下,盯着万秀,转开话题:“姐,你养父母他们有儿女么?” 万秀右手轻打她直欲打哈欠的嘴巴,道:“有,有一对儿女。你别问啦,我太困乏了,我要睡觉了。” 秋凤摇了摇她,道:“姐,你别睡,我最后问你一句,你……” 万秀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道:“好好好,你问吧!” 秋凤问道:“他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他们是不是在老家日本读书啊?” 万秀点头说道:“他们在日本念大学,之所以他们不跟我在一起玩耍了。爸妈,想送我到日本老家去读书的,但是我姑,不,我妈她不肯。他们大人为了我读书一事,险些翻脸,但他们都征求我的意见,我喜爱上海,就不同意回国念大学。得了,你别问了,我睡觉了。” 秋凤扫了在此的人一眼,说道:“大家想必都困了,那就进房去睡觉吧,解解疲乏!” 吕一等人应了一声,起身去睡觉去了。地下密室连密室,但卧室只有两间,五人不能睡两间,于是梅峰知趣似的主动让房,供女士睡觉。 万秀讨厌秋凤没话找话的问个没了,她就拉着李艳红一起睡一张床了。 秋凤的头枕在吕一的左手臂上,打着呼噜睡觉了,吕一由她这般睡觉,像母亲一样抚摸秋凤的头一阵,追忆往事,往事历历在目。她的脸上,忽喜忽忧,忽悲忽怒,诸多神色,像电影似的闪现在眼前。 梅峰伏在桌上,无心睡觉,闭目养神,想着心事。 他想事一阵,忽然,喃喃自语:“秋伯伯风流成性,遍地都有情人,本事之大,不容置疑,但是生下这么多私生儿女,他老来了,这个不孝,那个孝敬,落在福中,可是他的产业,必遭儿女争夺,尤其是他的女人,到那时候,必定成了一场又一场争夺财产大战的局面,唉!” 梅峰又自语:“假如我娶了凤妹她为妻,我得忠她,不学她爸,这样就幸福的!” 他这么一想,甜甜一笑,闭目睡觉了。 客厅和卧室的人,都睡得很沉,人都进来了,他们居然都不知觉。他们睡得很沉,乃因干事累的。 秋春低声嘘了一声,说道:“她们都累了,别惊醒他们,让他们睡吧。阿灯阿艳,你们随我进另一间密室,准备开饭了。” 阿灯等十几人微笑不语,尾随其后。 秋春在前带路,来到隧道中央,开了暗室房门,走了进去,而他身后的老少人儿鱼贯而进。 一进密室,密室装饰得如同皇宫。 飘灯等人司空见惯,见而不足为奇。 秋春低声说道:“大家打扫一下客厅,准备吃饭。” 忽然,一个老妪道:“阿春,你在干事,终有一日,事,必定暴露,你的儿女和你的女人怎么顾得了呢?你怎么安置你所有的亲人呢?”说着坐在椅上,看着秋春,替他焦愁。 秋春淡淡一笑,道:“妈,您别为儿焦虑。我女儿凤儿她有计策帮我解决得了难事的。” 李幺妹惊喜地笑道:“凤儿她真有法子解决?她有什么法子?你给妈妈说来,妈,洗耳恭听。” 秋春摇头一叹,道:“这我不知。” 阿艳笑着脸奔了上来,一手搭在一人的肩头上,眨动美目,呵呵一笑,问道:“您们在谈什么?” 李幺妹右手食指如钩,轻轻的刮了阿艳的鼻梁一下,笑哈哈道:“鬼丫头,这么好奇?我们母子在谈你妹凤儿她。” 阿艳起身,孩童似的,右脚一抬,骑马似的,骑坐在李幺妹的肩上,笑呵呵道:“谈她什么,外婆?你老人家,不妨道来。” 秋春脸色一沉,怒斥她一句,说道:“别淘气了,快快下来,当心你外婆她的身体!” 阿艳嘟起樱唇,撒娇道:“我不我不!” 李幺妹不待秋春开口,一边挥手,一边嘻嘻笑道:“没什么,妈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呢,累不坏身子的。春儿,你呀,就别呵斥她了,由她吧,由她吧!” 秋春气急败坏道:“妈,你这般宠她,不是爱她,而是害她!妈,你别娇宠她,把她放下来。阿艳,给我下来,别折磨你外婆她了。” 李幺妹笑道:“得得得!”她抬头一笑,又道,“艳儿,别淘气了,听你爸话,快快下来,咱们谈话。” 呼的一声,阿艳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秋春身上,骑马似的骑在秋春的肩上,双手如钳,揪住秋春的耳朵,嘻嘻笑道:“爸,你别动!动,女儿揪下你的两只耳朵下来,今天中午做下酒菜。” 秋春不动怒,痛得嘴巴抖动,但没哼痛,笑骂道:“你这疯丫头,你呀你,真令我头痛,头痛!” 这时,阿灯等人笑哈哈的走了上来,七嘴八舌,说些调侃和羞人的话,声音嘈杂,好不刺耳。 呼的一声,阿艳身轻似叶,飘落地上,双手如电,揪住她们一人一只耳朵,笑呵呵一阵,娇嗔道:“两只老乌鸦,呜哇呜哇的怪难听,真气死我也,真气死我也!嗯!” 一少的插言道:“气死了你,那可真是日从东落,西方升起!那你死呀,快快死呀!”说着仰首,咯咯娇笑。 阿艳白她一眼,娇嗔道:“去你的,给我闭上鸟嘴!” 阿灯敛笑,把脸一沉,劝道:“艳儿,淘气归淘气,你呀你,唉!别惩罚他啦,咱们谈话。” 阿艳听劝,道:“看在妈她面上,我饶了你们。”说着松开了手,轻轻拍了她俩娇脸一下。 大家围坐一圈,一共十四人。 六个中年美妇,个个姿色,各有千秋,毫不逊色。 这些美人中,年龄最大的,乃是阿灯,因此,在这儿她呀,就是女人中老大,也就是秋春这一地方的情人之首了。 六个女人,各自给秋春生了个孩子。老大飘灯生了一女,老二毛飞生了个儿子,今年十六岁,老三罗鸣生了个女儿,今年十五岁,老四舒展生了个儿子,今年十五岁,老五和清生了个女儿,年仅十六岁,老六凤飞生了个女儿,今年十四岁;秋春这一处儿女分别如下:秋艳、秋风、秋爽、秋雷、秋霜、秋阳。 这六个少年男女,个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都可与秋凤媲美;个个脾气古怪,人品极佳。 秋春吸了口烟,说道:“咱们现在开个家庭短会,解决有人住在这儿的问题。” 秋艳面带笑容,抢话道:“来者出钱,我们收了,何必煞有介事地解决吃喝住宿呢?” 飘灯瞪了她一眼,右手食指如电,轻轻的戳她额头一下,说道:“大人开会,小孩既不参加,且不插嘴!你给我闭上乌鸦嘴,别插言!你呀你,在这儿坐着,听听姨娘她们表态,或者发言。” 李幺妹笑着插言道:“春儿,你夸赞凤儿她冰雪聪明,目下这个会议暂且不开,散会。” 李幺妹不待在场者开腔,扫了众人一眼,道:“大家吃了午饭,看看凤儿她如何解决人住吃一问题。在她解决问题时,你们这些妖精,千万别动粗,更不可为难秋春他!若是你们这帮糊涂虫不听,当心妈妈家法侍候你们了!”她话说完,手中拐杖,戳地得咚咚直响。 这六个中年美妇和她们的儿女都住在一起,都没分开住,都吃大锅饭,都侍候着李幺妹她。她们都是李幺妹她的干女儿干外孙子、干外孙女。 李幺妹警告之言,如同圣旨,畏惧李幺妹的飘灯等人同声说道:“是,老祖宗。” 李幺妹把话锋一转:“快到午时,把睡觉的,统统叫醒,开饭了。” 飘灯等人齐声道是后,赶忙动身,去开饭了。 秋春笑道:“妈,你把她们指挥得动,你真有本事!” 秋春把拇指一翘,不待她说话,道:“妈,儿暂失陪,我去请人吃饭。” 李幺妹挥手笑道:“去吧去吧。” 秋春快步出了这间密室,向前行走一阵,来到另一间密室,拍醒梅峰,低声说道:“快快去洗脸,准备吃午饭。”话一说完,转身朝一间房门步去。 秋凤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横抱起吕一,一边出房,一边笑道:“老婆呀老婆,你个臭娘们,你太轻了!等你老公办完了事情之后,把你催肥,再买了你!” 吕一又羞又气,咯咯娇笑不语。 秋凤和吕一在洗手间洗了手脸,步了出来,见秋春还站在门前叫万秀起来吃饭,可是万秀却吃了枪药似的,大声说她,我不吃饭,在睡一会儿吃饭。 秋凤向她爸招了招手,但不说话。 秋春走了上去,正欲开口,秋凤低声说道:“爸,你别喊人,我自有法子,她自觉的起床吃饭。” 她话刚落,李艳红从洗手间步了出来,说道:“别去打扰她,让她睡吧。” 秋凤一脸严肃,说道:“这不行!今天她和我必须见亲人,这样亲人们才不失望,有个好的印象!” 秋凤说完,推门而入,纵身一跃,像飞鸟一样飞落在床前,右手揪住万秀一只耳朵,笑骂道:“你这瘟猪儿,快快起床,起床吃饭!” 万秀又气又笑,笑骂一句,起了床,躬着身子,跟着秋凤出房了。吕一见了,捧腹大笑。 万秀洗了手脸,步出了房,打量房中陌生人。 就当这时,呼的一声,秋凤纵身一跃,像飞鸟似的飞落在秋春身上,骑马一样骑在秋春肩上,笑道:“爸,快走!你别生气,也别喝我下来,我去见人,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 秋春气急败坏地笑骂道:“疯丫头,你呀你,真是……唉!”说着动步,向目的地走去,万秀等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紧随其后。 秋春像马一样,驮着秋凤进入另一间密室里,飘灯等人一见此情,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秋凤骑在父亲肩上,忽见此情,但她面不改色,扫了众人一眼后,抱拳说道:“各位,自报家门,本姑爷好行见面礼,道一句见面话。” 飘灯忍住了笑,说道:“大家别笑了,自报姓名吧。” 大家一听,赶忙敛笑,自报姓名之后,秋凤不用人催,自报了姓名。 秋凤自报家门之后,右手一扬,指着李幺妹,问道:“这位老前辈,敢问您是我爸我姨妈他们的干妈李幺妹李前辈么?” 李幺妹一听,脸色一变,但脸上不悦之色,转眼即逝。 李幺妹强颜欢笑道:“正是。” 秋凤说道:“爸,快快跪下,女儿好行叩拜之礼。” 秋凤不待她爸有何反应,又说道:“爸,女儿从小到大,在武当习武,你没背过女儿,也没抱过女儿,如今爸你敬一点父亲的责任,背女儿似的,参拜前辈,况且前辈她是你的干妈,这样行拜,也是在情在理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者,不由惊愕。 第五十一章 恭敬聆听妹训话比武争斗统领权 秋春一脸苦涩,但又拿她无可奈何,千依百顺她的,跪了下去。 秋凤仍骑在她爸身上,抱拳作揖。 在房之人乍见此情,哈哈大笑起来。 秋凤“行礼”之后,下了人身,不失礼数,向飘灯等人抱拳一揖,道了一句见面话了。 秋凤道见面话后,指着万美、李艳红、吕一和梅峰,向李幺妹等人介绍了。双方的人各自行了礼、道了一句见面的话。 …… 秋凤等人吃了午饭,出了餐厅,进入茶厅,各自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聊天一阵,秋凤见姐兄鱼贯而进,于是转开话题道:“人已到齐,咱们开会,解决人住一事。” 秋凤顿了顿,又道:“吕一、李艳红,还有几人,不是今晚,便是今后,都住这儿。人住,要吃要花销,等等一切费用,她们不能出钱,因为她们都在落难,身不由己,无法挣钱养活自己。大家有什么话,别咽在肚里,畅所欲言。” 李艳红吕一姐妹俩感激得热泪盈眶,同声婉言谢绝。 李艳红连忙起身,说道:“叼扰了大家,我们姐妹这就告辞。”说着扶起吕一,正欲动身。 秋凤板着面孔,厉声喝道:“坐下!” 李艳红见她动怒,惊骇而畏怯地不由自主地坐下,但坐在椅上,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低着头不语。 秋凤扫了众人一眼,道:“大家别抢话,一个一个的发言。阿灯妈,你是她们的老大,你开个头,说吧。” 飘灯开口说了后,轮到老二…… 以次而推,六个中年美妇都把心里话和想的,都说了出来了。 她们说后,阿艳等姐弟却不抢话,按次序说。 大家说完,轮到秋春说话了。 秋春话落,但听呼的一声,秋凤蓦地站起,双手食指,指指点点在场的六对母子女,训责一顿后,说道:“你们不认人只认钱,满身铜臭,这的的确确是做生意人的风格和手段!她们落难,你们却不伸手救而扶持罢了,居然商量过似的,一鼻孔出气,收钱,才让人家吃住。你们真是好哇,好哇!你们落井下石,是人不是人?”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李艳红、吕一姐妹俩一脸尴尬,同声说道:“凤妹,别斥责人,也别为难……” 秋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你们都给我住嘴,住嘴!” 秋凤目光如刀,扫了飘灯等人一眼之后,喟然长叹:“我,也许爸他把我的所作所为给你们告诉了吧,我也就不自我表‘功’了!”语气一顿,又说道,“我也不羞辱你们,也不再为难你们,更不强制性地命令你们如何如何的,但是你们可知道,你们能有今天,那都是我老爸他赐给你们的福的!你们既是我爸他的亲人,那就服从我的!爸他虽表了态,但他是主,他,我侵他权,我来做主!人住吃的……等等一切花销,由我来出!你们呀你们,你爷爷的,你奶奶的,真给咱秋家丢脸,丢脸!你……你爷爷的,真气死我也!” 飘灯等人一脸尴尬和羞愧,同声说道:“阿凤阿凤,你别生气,都是我们……” 秋凤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住嘴,都给我住嘴!” 秋凤伸手入怀,掏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说道:“这些钱,不是爸的,而是我自己的,她们住的和花销,足够她们的一切费用,你们收下!” 飘灯等人都一脸尴尬和羞愧,齐声说道:“不不不,我们不收,你……” 秋凤怒视她们,没好没气道:“得得得!” 秋凤一手按住李艳红姐妹,说道:“你们别走。实不相瞒,李姐,你是我的宝物,宝物!” 此话一出,在房之者,齐声奇道:“宝物?” 秋凤叹道:“我这人啊,除了以恩报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弱锄强以外,还解解落难之人的窘境的!我这么做,不是作秀,实在是真心真意解人困境的!”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红姐,妹我实不相瞒,救你们,但除了报答你弟救我一命之外,我还存了私心。但是,这私心啊,也是为了爸他的工作和其他工作。私心,便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李艳红吕一姐妹一脸纳闷,齐声问道:“什么私心?” 秋凤双手一伸,轻刮她俩鼻子一下,笑道:“瞧瞧你们猴急之样,真令人好笑,好笑!” 秋凤不待她俩开口,正色道:“我呀,招红姐你到我麾下,好好的教我的徒弟念书和特工知识方面……” 李艳红啊声惊叫,颤声说道:“凤妹,你……这……”这了个半天,却说不下去。 秋凤右手轻拍了拍李艳红的肩头,说道:“艳红姐,小妹这就下跪求你了。”说罢,正欲下跪。 李艳红惊中,连忙阻止秋凤下跪,喜不自禁道:“凤妹,姐答应你,你就别下跪求我了。”说着抱着秋凤,高兴得哭了。 秋凤推开李艳红,一边揩她眼泪,一边说道:“艳红姐,咱们为了手足情深,咱们结拜。” 李艳红一脸惭愧,摇首说道:“姐不配,凤妹,还是……” 秋凤把脸一沉,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说配不配的话!我这人啊,看待世上的人,没有贵贱之分,一视同仁!况且你是高才生、大家闺秀,与我同等身份,就别推却!” 李艳红握住她手,激动得潜然泪下,说道:“好,我们结拜!” 万秀凑热闹似的道:“我也加入,结拜!” 她话一落,阿艳等姐弟赶热闹似的,同声说道:“我们也加入,结拜!” 秋凤哈哈一笑,道:“结拜可以,你们马上跪在我面前,听我训话后,再与红姐义结金兰!” 阿艳霍然站起,双手一伸,连人带椅,平伸提起,大踏而步,步到房中央空旷之处,把秋凤和椅子放在地上,面不改色,朝秋风等人招了招手,喝道:“秋风秋雷,你们都给我滚出来!”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风等人都不生气,唯命是听,同声应了一声,恭敬地跪在秋凤面前,看着秋凤,聆听秋凤训话。 李幺妹先是惊奇,继而幸灾乐祸似的乐开了嘴,朝秋春一翘拇指,说道:“春儿,你家有凤儿她,今后不乱了!真想不到凤儿她小小年纪,居然具备大将统帅之能和风度!” 李艳红赞叹一句,道:“难得的奇女子!” 秋凤正襟危坐,严师一样训话之后,一一扶起她们,说道:“你们站在一边,我与人结拜。” 阿艳等姐弟妹唯命是从,赶忙退到一边,不言不语。 秋凤李艳红她俩,跪在香案前,义结金兰。 她俩结拜之后,李幺妹怂恿李艳红似的,叫她参拜秋春这位干爹,李艳红毫不犹豫,参拜秋春了,秋春也不推却,纳她为义女。 秋春惊喜中,领受她礼之后,给李艳红一条金项链镶连玉佛吊坠,以表见面礼。 李艳红婉言谢绝,秋春故作变脸,命令她收下,她盛情难却,谢着收下。 李艳红不失礼数,一一参拜阿灯等干妈,阿灯等姐妹惊喜得热泪潸潸,接纳她礼。 飘灯等姐妹分别送了心爱之物给李艳红,聊表见面礼。李艳红婉言推诿,但却推却不得,谢着收下。 秋凤朝李幺妹一指,笑呵呵道:“姐,快拜老祖宗。” 李艳红二话不说,趋步上前,参拜李幺妹。 李幺妹喜不自禁,领她礼后,给李艳红送了一本书,聊表信义。 秋凤拉着李艳红,来到门前,低声说道:“姐姐,把钱揣好,打发他们,聊表信义。” 秋凤不待她说话,催她收下,快去与人结拜。 李艳红唯命是听,快步而去,与人结金兰之交。 她们结拜金兰之交之后,阿艳等行拜义姐之礼。她们行拜后,李艳红脸泛窘困之色,正待开口,忽然,秋春叫道:“老五老六,你们去拿十件金饰来,我赠送义女,她好给人见面之礼。” 老五老六一听,同声说道:“好呢。” 她们正待动身,秋春道:“这是银票,你们按进货之价结算了账,剩余的钱,交给我女儿万秀她。”说着把银票塞在老五和清手上。 李艳红难为情的步了上来,婉言谢绝。 秋春板着面孔,怒斥她一句,叫她领受。李艳红感激涕零,跪下叩头,口不迭声地谢他。 老五老六她俩去了一会,便把东西拿了来,交给了秋春。秋春把东西交给了李艳红,李艳红谢了一句后,把东西分别给了义妹义弟她们,聊表心意。 秋春握住吕一的手,歉然地说:“吕一,你呀,秋叔不薄待你,我这张银票,你务必收下。”说着把一张大银票塞在她手里。 吕一感激涕零,婉言谢绝,但秋春疾言厉色地叫她手下银票,吕一泣不成音地谢着收下。 万秀双手叉腰,朗声说道:“凤妹,你统领了她们,我呢,你这疯丫头,能统领我么?” 秋凤哈哈一笑道:“你是姐,我是妹,但我有本事统领你。我统领你,不是武功,而是……”她说这儿,右手食指,指着她的鼻子,接着说道,“而是我凭智慧,足以统领你这个桀骜不驯、自恃身份的姐你的!” 万秀双手连摇,道:“不行不行!但我的智慧格格不入你,不与你比智慧,但是我武功比你高,以武统领你!在这儿,除了义姐李艳红她,你们都比我小,我是老大,是你们姐,因此,我统帅你们,母庸质疑,天经地义!” 秋凤嗤之以鼻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干事,必须由我指挥,方能干成事,才不出意外之事!如果你指挥,那必定坏大事,到那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秋凤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们干的事欠缺经验,而今我们把义姐李艳红招在我麾下,她是我的参谋,同时,她又是我的老师,也是你们的老师,因此,我们敬爱她不说,还必须虚心向老师学习。” 万秀柳眉倒竖,大声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必须统领你们!” 秋凤嘿嘿冷笑道:“你以姐自居,可笑至极矣!”顿了一顿,又道,“好,小妹如你所愿!不过,你我找个地方,以武决胜负,谁胜谁是领头大哥,如何?”说罢,志在必得地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秀发。 秋春不待万秀说话,怒声喝道:“凤儿秀儿,你们不可胡来!谁当头谁都行,但是你们不可比武解决……” 秋凤笑着打断他的话道:“爸,你怕姐打伤我是也不是?你放百二十个心,女儿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秋春怒道:“不行!你不是她的敌手,连你爸我也不是她对手!凤儿秀儿,你们不可……” 秋艳大声打断他的话道:“爸,你太杞人忧天了!凤妹武功不济,姐替她出战,我正想领教领教姐她的高招呢!”说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艳红见此情形,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李艳红惊魂稍定,赶忙上前,化解一触即发的“战争”,但她俩姐妹不听,非比个输赢来统帅大家。 秋凤劝姐一句,抱拳朝秋艳一拱,道:“多谢艳姐好意,小妹心领了。”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飘灯,问道:“阿灯妈妈,有地方比武么?” 飘灯点头说道:“有。”她站起身,笑道:“娃娃们,随妈来。”说着动身,朝外便走。 秋春怒喝一声,快步上前,拉住飘灯,疾言厉色道:“阿灯,你……不劝她们罢了,你居然还支持她们,你……” 李幺妹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春儿,别阻挡她们比武!姐妹兄妹为争龙头老大,比武解决,合情合理,也正合我意!老太婆我正想看看她们武功如何呢,这样也省我老婆子考验她们之下,教不教她们的武功了。她们比武后,她们今后必定相互传授武功,以长补短,这样比任何人传授武功还要起到极大的作用!” 李幺妹不待秋春有何反应,命令阿灯似的:“阿灯,快快跺脚带路,比武去!” 秋春跺脚,怒道:“妈,你别推波助澜,更不可怂恿她们,你……” 李幺妹厉声打断他的话道:“放肆!” 李幺妹语气一缓,说道:“春儿,你可放心,有我在场,不会出事的。走,到练武场去!” 飘灯等姐妹同声道:“春郎,有我们在场,你大可放心,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的。” 秋春长叹一声,气急败坏道:“罢,罢,罢!” 秋凤挽着万秀的手,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跟着飘灯向目的地步去,而李幺妹等人尾随其后。 全家人一出地下密室,穿过客栈后院,进入客栈隔壁房的后院练武场上,飘灯以姐自居,又俨如社会上大姐大,颐指气使,指挥毛飞等姨娘们搬椅子出来,供人坐着观看比武。 毛飞等姐妹都不生气,唯她是命,都不开腔,同秋凤等姐弟、妹妹进房搬椅子去了。 不一会儿,毛飞等人搬出椅子,摆成“口”字形后,坐在椅上,一边品茶,一边观战。 秋凤万秀妹姐俩以江湖礼节,行了礼后,正欲比武,忽然,李幺妹朗声道:“凤儿秀儿,你们是亲姐妹,比武归比武,切不可伤了手足之情,因此,你们只比拳脚上的功夫,切不可动刀剑和暗器,你们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更不可打伤人!你们开始比武吧。” 秋万二姐妹抱拳,向前辈们行了礼后,同声道一句谨记老祖宗的话后,拉开架势,比武起来。 姐妹这一比武,战斗场面,十分激烈,如同战争场面。 秋春看得胆战心惊,起身正欲阻止,但被李幺妹喝住,但秋春跺了跺足,没好没气道:“妈,妈呀,她们是不听你的,必定以命相拼的,这样下去,她们犹如两虎相斗,其中一人必定受伤的!”顿了顿,又道,“她们如若都是记仇的小肚鸡肠之人,那么,那么今后她们必定……” 李幺妹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别担心,别担心!凤儿她会处理好的,你呀你,就别……” 秋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妈,你……你真不可理喻!” 飘灯哈哈一笑,插言劝道:“春郎,你呀,太杞人忧天了!凤儿她,我看她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儿,她绝不会计较什么的。秀儿她呀,唉,虽不豁达,但是凤儿她妙招儿多如牛毛,略施小计,便会解决她们姐妹关系的,因此,你呀春郎,就别担忧什么什么的。” 秋春气得火冒三丈,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扬起右手,猛向飘灯的脸打来,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 李幺妹拄拐一伸,架住他手,怒声说道:“秋春,休得放肆!坐下坐下!你给我坐下,看比武,看比武!” 秋春畏怯李幺妹,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坐在椅上,观看她们姐妹比武。 第五十二章 兵刃之上见真章揭穿目的恐吓人 话说,那厢战斗场上,武功强弱,陡然立判▁▁万秀大占上风;秋凤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但却不落败,咬紧牙关,拼命似的撑着不倒。 秋春看得心惊胆战,如坐针毡,跃跃欲试上场去,想阻止她俩姐妹比武,可是他却畏惧李幺妹…… 李幺妹见他这副样子,哈哈一笑,好言相劝他几句,道:“春儿,凤儿她要胜的,不会败阵的。” 秋春也瞧出端倪,长叹一声,道:“秀儿武功虽高过凤儿,但她智慧不如凤儿,她呀必输在智慧上的,唉!” 秋春话刚刚落,但听哎哟一声,万秀气急败坏道:“凤妹,你这死妮子,你使诈,使诈!” 秋凤哈哈一笑,道:“姐,我不使诈,焉能打倒你呢?妹虽胜之不武,但也是迫于无奈,望姐见谅。”顿了顿,又道,“姐,你输了,不在武功上,而是输在智慧上。”她一边说,一边指她自己头。她不待她语,又道,“姐,你呀,要多多在外面的世界上去历练历练,这样在江湖上行走,便会学到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因此,你跟我在世上多多历练历练。” 万秀叹道:“话虽如此,但我必须念大学完,方能有出息。凤妹,姐要辜负你一片苦心了。” 秋凤拍她手背一下,呵呵笑骂道:“姐,你呀你,真是一头笨猪!妈,是大学讲师,你不读大学完,但妈她可以又当妈又当老师,教你和我们。你说一说,你是不是笨猪啊?” 万秀一听这话,不禁一怔,跟着恍然大悟。 万秀啊哈一笑,嗲声骂道:“你才是笨猪!凤妹,你爷爷的,事事都比姐想到,我……我……唉!” 这时,秋艳走了上来,笑嘻嘻道:“秀姐,小妹不自量力,想讨教讨教几招,你赐招吧。” 万秀颇为乐意,点头一笑,道:“好,你我比划,比划!”又道,“但是,你得待我休息一阵,再比划比划如何?” 秋艳是个急性子,兀自不听,挑衅似的说道:“不行,咱们立即比武!” 万秀仍笑道:“你是乘人之危呢,还是畏怯我的武功比你强呢?”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弹了一弹袖上的尘土。 秋艳一边眨眼,一边笑道:“姐,两者都不是,你错会我的意了。姐,你猜我是因什么急着与你比武么?” 万秀一脸迷茫,摇头说道:“我不是你肚中的蛔虫,猜不到。” 万秀把目光移开,看着秋凤,道:“凤妹,你聪明,一定知道你姐秋艳的企图,你给姐说,她何目的?” 秋凤佯装不知,叹道:“姐,你妹愚钝,妹不知她何目的。哦对了,你们比武,别动真格,更不可动兵刃和暗器,点到为止,不可伤了手足之情。”说罢,转过身去,纵身一跃,跃到秋春身旁。 姐妹俩握手之后,万秀正待拉开架势,秋艳扬手说道:“慢!姐,咱们用兵刃比划,如何?” 万秀怒道:“不行,不行!凤妹之言,你难道当耳旁风么?咱们姐妹还是拳脚上……” 秋艳仍笑着脸,打断她的话道:“凤妹的话,算个屁话!你我……” 万秀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不行,坚决不行!兵刃无眼,会伤及人的,因此,咱们还是‘文斗’吧!” 秋艳嘻嘻一笑,道:“别急别急,我速去速回!”说着转身,疾步如飞地向兵器架走去。 万秀接住秋凤递上来的茶杯,狂饮几口,道:“凤妹,你来,必有话说,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呢?” 秋凤翘起拇指,赞道:“姐,你真聪明!你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得到我的真传了!姐,你了得了得,不枉我教你,你这一份!”说着竖起拇指。 秋凤顿了顿,又道:“姐,艳姐跟你比兵刃上的功夫,乃是老祖宗之意。” 万秀一愣,张大嘴巴,奇道:“老祖宗之意?” 秋凤压低嗓音道:“是的,姐。” 万秀一脸不解,问道:“她叫我们兵刃上见真章,是何意图?” 秋凤仍低声道:“我虽见了她脸色,从察言观色来看,但目前还真不明白她何企图。总而言之,你手下留情,不能伤她,切记切记!” 万秀点头说道:“你不给我打‘警告针’,我也知道厉害的。妹,我真的想把我的功夫传授给你,你想不想学呀?”说着右手握住秋凤的手。 秋凤惊喜道:“学学学!小妹真是求之不得!小妹愿意学,愿意学!” 秋艳步了上来,笑吟吟道:“你们是不是心怀歹意算计我是也不是呀?”说着把刀扔给万秀。 万秀伸手接住,笑骂道:“死妮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来,划下道儿来,比武比武!” 秋凤笑呵呵道:“两位姐姐,比归比,但不可伤了手足之情!”说着端起茶杯,向李幺妹走去。 秋凤步到李幺妹面前,嘻嘻笑道:“外婆,你怂恿艳姐与秀姐比斗,是何企图啊?” 李幺妹一听,心里一惊,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呵呵笑道:“你别狐疑,外婆没什么企图。” 秋凤坐在李幺妹身边的椅子上,冷冷一笑,道:“老祖宗,别人不明白你心中的坏水和何目的,但我却明白你的企图。你与什么人有仇有恨,千万千万别算在后代人的身上,知道么老祖宗?”话说后来,几乎声色俱厉。 李幺妹大惊失色,瞪视秋凤,怒声说道:“凤儿,你……你多疑了,多疑了!你放心,我会把握……” 秋凤拍她肩头一下,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别说话了,快看比武,快看比武!”说着扬手,朝比武场上一指。 李幺妹怒哼一声,但不言语,朝她所指之处看去。 话说,她俩姐妹一交上手,敌对敌,恶战起来。 万秀已得她母亲的真传,但她不想伤秋艳,便施展中国功夫,与秋艳比斗。 万秀一身中国功夫,乃秋春和秋春的好友传授的。秋春和他友能传授功夫给万秀,乃因八木万美求他们之故,他们给她的面子,所以万秀会中国功夫了。 李幺妹见万秀会中国功夫,感到奇怪,心里纳闷,这死妮子,怎会中国功夫?哦对了,她是中国人,当然会中国功夫了。她这么一想,不禁哑然失笑。 她心里想,万秀乃秋春的私生女,当然她会中国功夫了,我呀,真是多虑了! 李幺妹那出乎人意料的神色,都没逃过秋凤的法眼,但秋凤却不惊动她,伺机而动,控制住她,解她心中诸多疑团。 李幺妹又想起一事,心中奇怪,她方才与秋凤比划中,却施东瀛功夫,难道她是东瀛人?可她是中国人,怎会东瀛功夫,这真是奇了怪了! 李幺妹眉头一蹙,心里又想。她想了一阵,又哑然失笑。 秋艳武功有独特之处,不但身法怪异,而且剑法诡异,层出不穷之招,绵绵不绝地施展出来,想逼出万秀的真功夫。 万秀的刀法,乃是秋春和秋春之友传授的,武功虽逊秋艳,但是她不败阵,苦苦撑着,颇为吃力的化解秋艳变化多端的诡异之招。 秋艳上场向万秀挑战的企图,秋春明白,但他不出面阻止比斗,并非怕李幺妹,而是他求之不得人和事暴露出来,这样他解决不了事情,但他自信秋凤有本事,亟待解决得了难事的,这么一来,今后便不再有人杀人的惨剧之事了。 万秀躲闪中,还是慢了一步,左手左脚被秋艳的诡异莫测之招划了一条口子,但伤不重,这可把万秀激怒了。万秀不暇多想,展开家传武功,猛向秋艳狂攻猛打了上去。 万秀的武功在秋艳之上,而她却受伤,这不足为奇,因为她实战经验差,临场不丰富。 这时,李幺妹张大嘴巴,噫了一声,瞪大眼睛,眼里却迸出惊异之光,但她却不言语。 秋凤一听,偷看她一眼,冷哼一声,心里咒骂李幺妹一句之后,放目观战。 万秀一施展家传功夫,招术身法,比秋艳身法剑术还诡异,如同电光闪动,蛟龙戏水。 这时,李幺妹按奈不住性子,嘿的一声,正欲动身,猛觉腰间一麻,全身顿时动弹不得。 李幺妹又惊又怒,正待喝骂,忽然,“哑穴”一麻,登时说不出话来,怨毒地瞪视着秋凤,恨不得一掌打死她,苦于全身动弹不得,只得今后伺机报复,以雪奇耻大辱。 秋凤一制住她,伸手往她脸猛一抓,但没抓下人皮面具,哈哈一笑,但不说话。 李幺妹对她反常的举动,又惊又怒,又是纳闷,看着秋凤,想从她脸上瞧出端倪,化解心中的疑团,可是她看了又看,就是看不出什么,不由移目,朝场上看去。 就当这时,飘灯大喝一声,飞身而出,向战场跃去。在她跃出时,右手一挥,暗器脱手射出,向万秀打射而去,致她死命。 但听叮叮叮叮声中,暗器却被横里射出的暗器给射落在地上,但听秋春喝道:“阿灯,你给我退下!”喝声之中,双掌猛地直推而出。 砰的一声,四掌相交,秋飘二人各自后退三步,拿桩站住,相顾不语。 这时,人影闪动,秋凤、梅峰如同鸟一样,飞跃上来,拉着人手,好言相劝他们息怒。 秋春拉着愤怒如狮的飘灯之手,低声下气的劝她息怒。 这时,万秀哈哈一笑,道:“承让,承让!”说着挽着秋艳的手向秋春等人走来。 秋艳一边走,一边羞愧道:“小妹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原来,万秀施出绝招,手中之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荡而拨开秋艳之剑时,连环刀法施出,秋艳躲过七八刀招,但躲不开万秀诡异莫测的连环杀招,把牙一咬,闭目待葬,但万秀却用刀背轻击了秋艳额头一下,便收了刀,不杀秋艳。 飘灯见女儿安然无恙,惊喜得潸潸泪下,怨恨地盯着万秀不语。 万秀视而未见,一笑了之。 秋凤解了李幺妹的“哑穴”,看着李幺妹,嘿嘿冷笑,眨着凤目,却不说话。 飘灯怒声喝道:“凤儿,快快解开老祖宗的‘穴道’!” 秋凤右手一挥,怒道:“不解开!” 飘灯愠道:“不解开,这又是何故?” 秋凤语气一缓,道:“因为‘穴道’一解开,必出人命!” 此话一出,语惊在场之人。 飘灯等人齐声奇道:“必出人命?” 飘灯惊魂稍定,道:“你放心,妈爸在此,不会出人命的,快快解开老祖宗的‘穴道’。” 秋凤说道:“妈,女儿解她‘穴道’是要解开的,但是你们把事情谈明白,我……” 飘灯迫不及待,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什么事情?但说个明白!” 秋凤抑制怒火,笑问:“你们师徒,为何怂恿艳姐……”话说这儿,故作住口。 秋艳惊奇地问道:“那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秋凤冷冷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我与姐比武中,时不时偷看你时,我察言观色,见你们阿灯妈和老祖宗的神色,极其怪异,我便想了。我想了一阵,揆情度理出你们看清了秀姐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便生仇恨,但怕误伤了亲人,加之秀姐拳脚功夫与那种武功似相像非相像,所以怂恿艳姐,但艳姐傻瓜一个,居然……”说在此处,朝秋艳看去,笑着不说下去。 秋艳娇嗔道:“你才是傻瓜!” 秋凤哈哈一笑道:“啊,对对对,我傻瓜,傻瓜!” 秋凤正色道:“艳姐求之不得,就听你们的,出面试探秀姐的武功,以证实你们所见的和所狐疑的不假。” 秀姐武功的确在艳姐之上,但她怕伤了艳姐,就施展爸教的武功,可是艳姐出招伤了秀姐,激怒了秀姐,秀姐便施出家传武功,但她却念及手足,没杀艳姐。” 秋凤这一席话,李幺妹听得惊骇,额头冒汗,背脊出冷汗,喟然长叹道:“凤儿凤儿,你太聪明了,太聪明了!”顿了顿,又道,“凤儿,你告诉我们,万秀她是中国人,还是东瀛人?” 此言一出,不知万秀身世之人,均听得惊愕,同声奇道:“东瀛人?” 秋凤摇首道:“秀姐她,不是日本人。” 飘灯指着万秀,怨毒地盯着万秀,厉声问道:“万秀,你会日本功夫,是谁教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秋凤左手一挥,抢话道:“姐,你别回答!”说着纵身一跃,跃过众人头顶,拉着万秀,一边向这边厢走来,一边喝道:“大家让道,让道!” 飘灯等人见她不怒而威的样子,不禁一惊,畏怯的让道,张着嘴巴,敢怒而不敢言。 秋凤拉着万秀,来到李幺妹面前,关心而心痛地问道:“姐,你伤的重么?流这么多血,送到医院去救治。” 万秀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哈,笑道:“不重不重!多谢关心!这点血流,算不了什么,无多大碍,你就别担忧姐了。” 秋凤右手探怀,迅快地掏出少林金创药,给万秀包扎伤口中,但听秋艳心疼而惭愧地说:“姐,是妹不好,把姐您伤了,我真是……” 秋凤喝骂她一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她是咱们同父异母的亲姐姐,知道么?你这王八蛋,亲人都不认了,你……你是人不是人?你……唉,真令我头痛!” 秋艳潸然泪下,正待道歉,万秀挥手一笑,道:“艳妹,别愧疚的哭泣。” 万秀把眼一瞪,怒视秋凤,怒斥一句,没好没气道:“凤妹,你呀,姐要说你,你作为咱家族首领,一不动辄打人,二不出言不逊,三脾气要改。我们尊重而马首是瞻你,乃是你有一颗侠义之心和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妹,统领大家,要有方法,以德服人。” 这一席话,秋春这方一家子人无不惊叹,暴起热烈的掌声,翘起拇指,笑着不语。 不一会儿,秋凤给万秀包扎好伤口后,长叹一声,道:“姐呀,你教训的是,但是,妹早已明白你们服从而归顺我统领你们之心,可是,妹脾气大,这……唉!” 秋春一脸严肃,插言道:“改,改!” 秋凤叹道:“改?我何尝不改啊?在山习武中,我因脾气吃过尊长的训诫和惩罚,但我仍然屡教不改,这真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俗话。不过,你们既然服从我统领,那我改脾气,改脾气!” 她话说完,一双眼珠,滴溜溜如同球珠般的一转,扫了众人一眼,板着面孔,正色道:“姐的身世和她什么国家人所生,当我说出之后,大家若杀她,这就如同此人的头发一样!”说着右手一伸,寒光一闪而过后,然而,李幺妹她头顶上一缕头发,被她袖箭射掉,随风飘落在地上。 李幺妹等人惊骇得花容失色,目瞪口呆。 万秀抱住秋凤,感激涕零地哭了,却说不出话。 第五十三章 武士拦路抢劫画威胁阿会做“生意” 秋凤气得火冒三丈,骂她一句,气急败坏道:“瞧你这样子,真令我大失所望,失望!女人如同男人一样,有泪不轻弹!你呀你,真是的!唉,孺子不可教也!” 秋凤指着秋春,怒斥道:“爸,这都是你作的孽!你呀你,真……真让我头痛,头痛!” 秋凤的话中之意,在场不懂的惊而不解,看着秋春不语。 秋春羞愧地低着脑袋,不发一言。 秋凤脸泛笑容,一边眨眼,一边向飘灯招了招手,笑道:“妈,你上来。” 飘灯走了上来,笑问:“有何事呀?” 秋凤笑哈哈的,一双眼珠,却不停地转动,上下打量着飘灯,但不言语。 飘灯见她不怀好意似的样子,不但不怒,反而羞红了脸,傻笑不语。 秋凤嘻的一声,笑出了声,而她的手疾如电,猛向飘灯的脸蛋儿抓来。 飘灯转羞为惊,但她芳心不乱,赶忙后退,间不容发地避开她手抓之势,颤声道:“你……你这疯丫头,你想……干什么?” 秋凤哈哈一笑,道:“不干什么。妈,我,……唉!” 李幺妹忽然怒喝道:“阿凤,别调戏你姨娘!阿凤,我问你,万秀她是不是东瀛人?” 秋凤收敛调戏之心,正色道:“秀姐她……”说在这儿,她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她是混血儿。” 李幺妹等人啊声惊叫,同声奇道:“混血儿?” 万秀羞得无地自容,抱住她那俏丽如花的脸蛋儿,呜的一声,哭将起来。 秋凤怫然作色,呵斥一句,正色说道:“姐的妈妈,乃是日本人,乃是……” 李幺妹等人又啊声惊叫,奇道:“日本人?” 秋凤怒道:“日本人,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的!哼!” 秋凤一脸怨恨,指了指秋春,呵斥秋春一句之后,正色道:“事情这样……”说着把她爸和八木万美相爱一事,毫不杜撰,向她们和盘托出。 秋凤讲完,揪住惊奇得毫无防备、张大嘴巴合不拢嘴的飘灯的耳朵,嘻嘻一笑,正色问道:“阿灯妈妈,你说一说,你们与万妈妈她有深仇大恨,是么不是?” 飘灯痛得呲牙咧嘴的,但不出手打她,也不呼痛,也不生气,站着不动,说道:“与她无仇无恨。” 秋凤得理不饶人似的,抓住她的耳朵不放,厉声喝退秋艳后,劝飘灯别动一句,问道:“与她无仇无恨,那与何人有仇呢?” 飘灯疼得额头冒汗,嘴巴不停地颤动,不住口地求饶。 秋艳怒火中烧,喝骂道:“疯丫头,快……” 秋凤脸泛杀气,怒声打断她的话道:“站住!你上来,我不但揪掉你妈的耳朵,而且把她的脑袋也抓破!”说罢,手略一用力,跟着另只手扬起,作势欲打。 飘灯啊声痛叫,挥手打她,想一掌打倒秋凤,自个解了自己的围。 秋凤不躲不闪,怫然作色,喝道:“住手!你不住手,我可要动真格,把你耳朵揪掉不说,还把你的头打破!” 飘灯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收手,不住口求饶。 这时,李艳红等人出言相劝,但秋凤不听不说,反而拿杀话威胁她们,她们脸色大变,胆怯地不言不语。 然而,秋春他却视而未见,抽烟不语。 秋春不管此事,这有他目的,何目的,只有他知道了? 飘灯疼得眼泪汪汪,话带哭腔,央求秋凤饶了她。 秋凤仍无动于衷,大声喝道:“你师父老妖精她为何怂恿艳姐试探秀姐的武功?你为何不念亲情打射暗器致姐她于死地?因吃醋么?你不明说,嘿嘿,那我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者,除了秋春充耳未闻,其他人都大惊失色,畏怯秋凤,不替飘灯求情。 秋春见飘灯这般痛情,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秋春开口劝道:“凤儿,饶你姨妈她一回,你听爸的劝,好么?” 秋凤怒哼一声,但不言语。 李幺妹忽然怒道:“阿凤,别审问她,别折磨她,放了阿灯。暗器,不是她打射的,是我失态打射的。然而,我打射暗器,实属事出有因。好,我说。” 秋凤怒哼一声,松了右手,怨恨的盯着李幺妹,说道:“我洗耳恭听。” 飘灯右手抚摸痛处,张口欲说,但她惧怕秋凤,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见她痛情,无动于衷,注视李幺妹,等她说话。 李幺妹说道:“在我说之前,你行行好,解开我的‘穴道’,这样我好给你讲述。” 秋凤冷冷一笑,道:“解开‘穴道’?你想‘穴道’一解开,全身一得自由,你杀我姐,嘿嘿,老巫婆老婊子,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姐八木万秀,乃是我同父异母的姐,亲姐姐!如今,你们想杀我姐,老子豁了出去,这就把你们统统炸死!” 秋凤话说后来,左手抱起万秀,向后一纵,站在远处,迅快地掏出手雷,大声喝道:“爸,阿峰,李姐吕姐,你们过来,过来!”说着手扬,作势扔手雷。 秋凤有手雷,不足为奇,因她爸秋春生怕秋凤等人在行事当中,偶遇危及生命之时,把他的宝贝的东西,给她们每人发了五枚手雷,防身脱身。 峰峰、吕一、李艳红仨惊恐万分地奔到秋凤身边,而秋春他却不动步,双手直摇,怒道:“凤儿,你不可胡来,快快收了手雷,收了手雷!” 秋凤怒斥一句,迈步向李幺妹走来,飘灯等人不由更惊,身不由己地不住后退,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秋春见此情形,非但不惊,反而站在那儿,象山一样,矗立不动。 秋春正待开腔,秋凤猛然飞起一脚,直向秋春踢去,秋春虽猝不及防,但他应变其速,间不容发地避开她脚,站在李幺妹身后,气得说不出话来。 秋凤冷哼一声,身子一晃,鬼魅般的站在李幺妹面前,她手中手雷在李幺妹眼前晃动,咬牙切齿道:“老贱人,快说!” 李幺妹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全身像触电似的,簌簌发抖,颤声说道:“好……好,我说我说。” 那年,秋春安顿好李幺妹等女之后,秋春在一个雨天,忽然到来,收了雨伞,喝了口茶,说道:“李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李幺妹笑呵呵道:“秋老板,别客气,你有何见教,但说无妨。”她不待秋春开腔,又道,“上刀山,下火海,老婆子义不容辞!” 秋春又呷口茶,正色道:“我有四幅画……”说着把他所遇的怪事向她讲述了。 前三日夜,秋春和管家阿福,在苏州城外官道上,登上一辆马车,打道回府。 主仆刚到一大重镇北郊,不料有人拦路抢劫。 驾车的阿福忽然怒声喝道:“什么人?让道,快快让道!”他说话时,奋力一拉缰绳,马嘶叫一声,扬起前蹄,车倏地停下。 秋春闻声一惊,连忙掀开车帘,向车外一看,只见四个身穿紧身黑色衣裤,头脸黑罩罩住,只有眼睛露外,跟魔鬼似的。他忽见之下,不禁诧异,心想,日本人怎么忽然出现在此地?这…… 秋春心想这儿,但听一个女子怒声问道:“车上的人,可是上海滩秋春秋老板么?” 秋春一听,纵身一跃,鸟儿出巢似的飞出马车,站在车前,抱拳一拱,说道:“在下正是秋春。请问朋友,深夜中,你们拦我去路,是何目的?” 那**阳怪气道:“留下东西,走吧。”口气之狂妄,在于话语。 秋春又惊又怒,但他佯装糊涂,问道:“什么东西?” 那女怒道:“别揣着装糊涂,把东西留下!如果不留下,嘿嘿,那可保不住命了!” 阿福怒声喝骂道:“大胆恶贼,你……” 秋春右手一挥,喝道:“阿福,不可放肆!” 秋春扫了四个黑衣罩头脸人一眼,怒道:“东西在车上,诸位朋友,有本事过来拿!” 他话音落,一个男子骂了一句日本话,挥刀猛向秋春砍来,秋春虽早见人的兵刃,和人的装束,就知人是日本武士,但此时一听人的话,不禁惊诧,喝骂道:“大胆东洋狗,你简直是找死!” 黑衣罩头脸人见秋春认出他们何方人士,不禁大吃一惊,挥刀直砍秋春主仆,秋春不躲不闪,迅快地拔出软剑,直撄其峰,而阿福也拔出软剑,直撄其峰。 阿福一身武功,乃是秋春教的,武功虽不精湛,但也了得。 四个东洋武士中有一人武功虽然诡异莫测,但是与那三个同伴的武功截然不同,被秋春主仆一双火眼金睛看出,不禁诧异,但他们不出言喝问,生怕出言走了神,身陷绝境,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施展剑招,想杀退人,脱身回家。 那四个东洋人武功高强,杀得秋春主仆节节后退,狼狈不堪。主仆虽然左支右拙,险象环生,但不落败,苦苦撑着,心里却叫苦不迭。 就当这时,三个日本人呼喝一声,施出极其诡异的忍术功夫,想致秋春主仆二人于死地。 秋春在日本见过日本武士的忍术武功,而今陡然见而遇到,不禁惊骇,但他不想命丢荒村野外,赶忙喝道:“住手,大家住手!” 日本武士和那中国人均是一怔,赶忙停招,齐声喝问:“秋老板,你有何见教?” 秋春拦住阿福,朗声说道:“东西在车上,阿福,你快去拿出来。”说着左手奋力一推阿福一下。 阿福节节后退数尺开外,但没倒下,拿桩站住,怒声说道:“老爷老爷,东西,不可拱手送给这帮恶人!” 秋春怒声呵斥一句,催阿福拿东西。阿福不敢违命,极不情愿地跳上了车,把东西提在手里,纵身后跃,凌空一式“鹞子翻身”,飘落在秋春面前,面不改色。 秋春夺过东西,左手拦住阿福,冷冷说道:“诸位,你们都知道,鄙人是生意人,我大费周章,才把文物买到,你们想我买的东西,付三十万两银子,免得我撕毁文物。”说着作势毁灭文物。 日本武士见他作势毁灭字画,大惊失色,一忍者右手一挥,用标准的中国话说道:“秋老板,别毁字画,我们照您话行。付钱。” 他话说完,他身边一人二话不说,探手入怀,掏出银票,向前一递,阿福毫不客气,一把接住,打燃火石,点燃火种,定睛一看,见六张银票共三十万,但张张不假,说道:“老爷,银票是真不假,但古字画不止值三十万两银子,老爷不可便宜卖给他们。” 秋春充耳未闻阿福的话,把字画一扬,朝武士说道:“我把古字画转卖给你们,但我奉劝一句,古字画,你们不可带回日本,我可以以重金赎回,如何?” 一名武士怒声说道:“不行!你……” 他话没落,另一名武士朗声说道:“把东西给我们,改日,你出四十万两银子,我们卖给你。” 秋春一听,勃然大怒,但他不发作,说道:“好,我凑齐到钱,赎回字画。不过,在下不知你们住处,还请你们告知,到时我好登门赎回字画。” 武士道:“恕不奉告!你不用找我们,到时我派人与你联系。” 秋春抱拳一拱:“君子一言……”说在此处,故作不语。 那武士懂他之意,朗声接他话道:“驷马难追!” 他俩对了一掌,以示盟誓。 武士拿着字画,也不辨真伪,右手一挥,但不说话,转身而去,而他同伴,也不说话,紧随其后。 秋春主仆见鬼魅似的武士极快地消失在夜色中,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春主仆一回家里,天气倏变,下起雨来,秋春打起雨伞,疾步如飞地向目的地赶去。 秋春讲的,李幺妹和飘灯等人听了,都惊讶得瞪大眼睛,张嘴不语。 就当这时,一个黑影冲了进来,站立不稳,咚的一声,扑倒在地,颤声叫道:“春哥,春……春哥,给……” 秋春等人不禁讶异,秋春颤声叫道:“阿会……阿会你怎么啦?” 阿会爬将起来,把古字画放在茶桌上,扑倒在秋春怀里,像鸟一样,嘤嘤两声,愤怒而羞愧地嘤嘤啜泣。 阿会是李幺妹徒弟之一,也是李幺妹干女之一,飘灯等人姐妹。她人之美,比飘灯她们还美,美得不可方物。 阿会在秋春劝导下,哭声倏地停止。 阿会不待他们问,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秋春怀里,抽抽噎噎的讲述她所经历的事。 前日上午,阿会跟着姐妹她们逛街中落了单,却在一条胡同里走着,却被一股异味迷倒。 当她醒来,见己五花大绑,身处不知在何处房里,而房里却有四个男人,他们瞪着狼也似的眼睛,眼中却迸射绿光,贪婪地盯着她,嘴里发出嘿嘿哈哈的笑声,令人闻之毛骨束然。 阿会又惊又怒,张口骂人,但她嘴巴却被人用布片塞住,但却骂不出话来。 就当此际,一个男子威吓道:“阿会,你冷静,别发怒。你若发怒,我们可非礼了,强暴了你!” 阿会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住颤抖,不敢发怒。 那男子取掉阿会口中布片,正色道:“阿会,你想不想发财?”说着坐在阿会面前椅上。 阿会不禁一愕,纳闷问道:“发什么财?你……你们是什么人?如何称呼?” 那男子嘿嘿一笑,道:“我们是谁、如何称呼,你不配知。你想不想干发财之事?” 阿会一听这话,怒火中烧,厉声说道:“不干,我不干!” 那人一听,勃然大怒,但他不打她,呼的一声站起,嘿嘿冷笑一声,魔爪似的右手抓出,只听嗤的一声,他撕开阿会的胸衣,阿会那美不可方物的胴体,暴光似的裸露了出来。阿会整个娇躯不停地颤动。 阿会惊恐而羞愤地破口大骂几句后,颤声道:“你要干什么恶贼?你这……你这恶贼,要……要干什么?” 四个男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放着狼眼也似的绿光,嘴里发着野兽一样的嗬嗬之声,不停地咽着口水,丑恶得令人可怕之极矣也! 他们嗬嗬一阵,啧啧淫笑,同声怒道:“阿会小姐,你猜想看,我们要干什么呀?嗯?”说罢,双手十指张开,如同鸡爪,慢慢地向阿会的胸肌抓来。 这时,一个男子推开他的同伴,双手如爪,一手抓住阿会一只手臂,嘿嘿一笑,咬牙威胁道:“你不干,我们把你蹂躏至死!你干不干?”话说后来,话声很大,大得响彻云霄。 他话音一落,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一对日本夫妇步了进来,那男子用日语骂人一句,四个男子惊中,恭敬地鞠了一躬,用日语道了一句话。 那日本夫人愤然地打了那四个男子一耳光,用日语骂人一句后,笑了一笑,用纯正的中国话道:“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同我们干事,我们让你发大财。” 阿会怒骂一句,呸的一声,一口浓痰,箭一样射出,只听啪的一声,不偏不歪,正中那日本娘们儿的额头上。别小觑她这一口痰,痰像一颗石子一样射在她额头上,她忍不住痛,啊的一声痛叫,眼前一黑,险些晕死了过去。 阿会怒声说道:“不干不干,死也不干!” 第五十四章 夺回画身受重伤好奇心油然而生 那日本男子推开怒得如狮的夫人后,右手如电,抓住阿会一只胳膊,威逼阿会。但阿会不吃他这一套,说什么也不助纣为虐。 就当这时,日本男人狞笑一笑,右手探怀,迅快地掏出照相机,按住快门,喀嚓喀嚓,不停地拍照。 恶徒拍照后,霸王硬上弓,准备奸污阿会。 阿会为保贞节,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为之软,极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日本人放了阿会,阿会回到目的地,极不情愿地按日本人的话行动,可是她不好当着众人之面勾引秋春,于是伺机而动。 秋春如同吃腥的馋猫,垂涎欲滴飘灯她们七个美人,但七个美人儿整天秤不离砣砣不离称一样形影不离,秋春就像遇到刺猬一样,无处下嘴,于是按捺住性子,伺机而动,向她们“下嘴”。 秋春与李幺妹等人闲聊一阵,话别她们,失意似的打道回府。 阿会见时机到,于是借故解手,绕道而行,追上秋春,巴结似的,没话找话,跟秋春说话。 秋春早已垂涎欲滴阿会她们七个美女了,他怏怏不乐地行走一阵,眼前忽然一亮,见她这般,先是惊喜,继而心里感到意外,不禁诧异。 阿会不失时机,故作扭动娇躯,嗲声嗲气的喋喋不休,秋春看得如痴如醉,心痒难耐,色胆包天,搂抱阿会的纤腰,脸上绽开笑容,花言巧语地说些极其肉麻的爱她之话,阿会听得恶心而肉麻,但她为了完成日本人的任务,佯装听得开心而乐意。 秋春带着阿会进入秋春开的绸庄后院一间下人住的卧室里,欲火难耐的秋春,迫不及待地把阿会推倒在床上…… 阿会对他这粗暴的行为极其厌恶,很是生气,但她为达目的,把心一横,演戏似的配合他…… 事过之后,阿会扭动蛇腰,故作姿态,眨着一双勾魂勾魂摄魄的凤眼,嗲声嗲气问秋春,秋春似乎因爱晕了头,不暇多想,冲口而出,如实说了。 阿会把探听到的,作为砝码,逼迫似的叫东瀛人交出底片和相片,日本人二话不说,把她要的东西交给了她,但阿会不信,但她也不道出真话,给他们说了个假信息。 阿会扫了东洋人一眼,怒声说道:“底片相片如果有假,而我说的,嘿嘿……”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日本人一听这话,霍然大怒,齐声大骂阿会,但骂的话,阿会却听不懂。 阿会乘他们喝骂之时,把底片销毁了之后,转身欲走。 就当此时,一个日本人疯病发作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但却难听。 阿会听得诧异,但她聪颖,豁然明白他这般笑着,是何意思,于是动怒,叫他们交出真东西给她。 她话音落,一个日本人从外面步了进来,说道:“小村,把真东西给她。” 小村躬身道是,打开保险柜,把阿会所要的东西取了出来,他还没交给他上司,就被阿会一把抢夺了过去。 阿会怒骂一句,迅快的把负片销毁了。 日本人虽然惊怒,但不打她,围住阿会,逼她说出真话。 阿会充耳未闻,发疯似的,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警察似的查找一遍,见没有底片和相片,悬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阿会能在众日本高手中为所欲为,不足为奇,因为她手中有手雷。她有手雷,是她从秋春那儿偷来防身的。 阿会正欲动身,这时,那个日本美妇步了进来,她不待她开腔,一晃身子,幽灵般的来到那美妇身后,左手环抱住她,厉声威胁日本人把东西交给她。 那个头目,忽见此情,不禁一惊,随即大怒,但不发作,以命令口吻,叫他夫人,把相片和底片交给阿会,那夫人唯命是从,掏出怀中相片底片,交给了阿会。 阿会点了那夫人的“穴道”,查看东西之后,但她仍不相信,说她不解人穴道,让她变成废人。那头一听,怒吼一声后,但又拿她没辙,只好带起阿会,乘坐小车,直奔他家。 阿会在他家里拿到东西,销毁之后,解了夫人“穴道”,正欲动身,忽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姆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阿会按计而行,晃身而出,把姆妈和孩子控制住,要挟他们,把她要的东西交给她,他俩夫妇惊恐万状之下,只好把密室打开,打开保险柜,把东西取出,交给了阿会,阿会查看了之后,销毁了底片相片,挟持小女孩,出了恶徒家门,正要上车,那男子问阿会,阿会不加考虑,给他说了。 阿会脱离狼窝,满以为过幸福生活,岂知她收到一张恐吓纸条,她又惊又怒,向姐妹们请了个假,神色惶恐地直奔那日本人夫妇家里,接受他们摆布而调遣,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阿会的软肋,就是她爱秋春,日本人要挟她:不听调遣,出卖之事,告知秋春。 阿会带起日本人拦劫秋春的马车,同东洋人行劫之后,回到上海。阿会解手回来,却偷听到日本人商量杀阿会一事时,她又惊又怒。 阿会不暇多想,冲进日本人夫妇家里,拿起古字画,刚出了房,就被日本人拦住,阿会二话不说,挥起日本人给她的配刀,冲杀日本人。 阿会冲出日本人住房,身受了伤,但她奋力杀退日本人,顶着风雨,回到目的地,可是她疲惫不堪得全身散了架似的,倒在秋春等人面前。 李幺妹等人听了她讲的事,又是恼怒,又是纳罕。 阿会一脸歉疚和羞愧,道:“秋……秋大哥,我……我是被逼的,你……你原谅我么?” 秋春一边摸她脸上的泪水,一边频频点头,哽咽说道:“原谅,原谅!”又道,“阿会,哥有你这位红颜知己,什么事,哥我都谅解的。” 他话刚落,人影闪动,一群东洋男女疯狗似的冲进房来,团团围住李幺妹等人,其中一男子用纯正的中国话说道:“秋老板,你已收了我们的钱,把古字画卖给了我们了,请你把古字画还给我们。” 秋春怒骂一句,正要再说,李幺妹怒喝一声,骂人一句,挥起一双肉掌,向气势汹汹的日本人打来。 秋春一手拿着古字画,一手挥剑杀日本人。 阿会舍死忘生地护秋春,身中数刀,但她却杀了两个日本武士,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 秋春见她救了他,激动得泪如雨下,赶忙扶起阿会上半身,而阿会嘴巴张了一张,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双目一闭,便死在秋春怀里。 秋春见她救他而死,发疯似的大叫三声,弃了阿会的尸体,挥动软剑,直杀日本忍者。 秋春这方人武功最高的是李幺妹她,她十几招就杀死十几个东洋武士,正要杀受了重伤的日本男女,忽然,那男子大声叫道:“妹夫,妹夫!” 他的话声,秋春听得犹如晴天霹雳。 秋春惊骇中,身子一颤,惊讶地伸手一拦,阻拦住李幺妹,柔声劝道:“前辈,别急杀他们,容我问他们几句。” 秋春不待她有何反应,厉声喝问:“青山一青,是你们么?”说话之中,双手一伸,迅快地抓下东洋人头上脸上的黑纱罩子,张张面孔裸露了出来。 秋春见是八木青山龟田一青夫妇,出乎他意料,他如同见鬼一样,啊声惊叫,怒声问道:“是不是你们抢劫了我的古字画的?幕后主谋是不是你们?” 八木青山怒道:“是我们抢劫的,是我们主谋,你又拿我们怎样?” 李幺妹讲到这儿,正欲再讲,啊声惊叫,万秀奇道:“八木青山?龟田一青?” 李幺妹怨毒地破口大骂一句,咬牙切齿道:“正是那两个东洋狗贼八木青山、龟田一青!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快说,小贱人!”话说后来,声色俱厉,眼放凶光,脸露杀气。 秋凤不待万秀开腔,怒声喝骂道:“老妖精,不许骂我姐!” 万秀全身酥软无力,瘫坐在地,抱住脸蛋,愤恨地大哭起来。 秋春扶起万秀,劝她一句,喟然长叹道:“秀儿,你养父母他们……” 李幺妹等人听到这儿,鬼捏住似的,啊声惊叫,同声打断他的话道:“养父母?” 李幺妹一脸茫然,盯着秋春,厉声问道:“阿春,这是怎么回事?快说,阿春!” 秋春一脸歉然和羞愧,道:“情孽啊情孽!” 李幺妹一愣,随即脸泛惊异,瞪圆眼睛,奇道:“情孽?” 这时,飘灯等姐妹醋坛打翻似的,怨恨地瞪视秋春,双拳紧握,胸脯中像是有兔子在动一样,一鼓一鼓的,把牙咬得格格直响,嘴里直出粗气。 秋凤乍见此情,嗤的一声,笑出了声,一边拍掌,一边幸灾乐祸的奚落她们,飘灯她们听得怒火中烧,正愁无处发泄怨恨,转怨恨为怒,迁怒秋凤,齐声喝骂一句,齐向秋凤扑击而来。 秋凤把手一扬,扬了扬手雷,作势欲掷,飘灯她们忽见手雷,见鬼似的,啊声惊叫,仓皇似鼠,四下逃窜。 秋凤见她们狼狈不堪地仓皇而逃之情,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得意。 秋凤的笑声,忽然停止。 秋凤正色道:“爸,你与她人的情孽之事,自己讲吧。你讲出之后,或许消她人的仇恨和醋味。” 秋春仰首看天,惭愧而羞羞地叹了一声,不再隐瞒,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给在场的人听了。 李幺妹听了,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 忽然,飘灯一脸歉然,道:“万秀,孩子,姨娘错了。孩子,你原谅姨娘么?” 万秀哇的一声,抱住飘灯,高兴得哭将起来。 秋凤不失时机,一边拍掌,一边煽风点火道:“姐,别原谅她。”说着笑将起来。 飘灯恼羞成怒,张口想骂,但又怕撄怒了秋凤,忍怒不语。 万秀怒斥秋凤一句,看着飘灯,劝她息怒一句,道:“原谅姨娘,原谅姨娘!” 李幺妹一脸羞愧,叹了一声,道:“事情已明,老婆子险些错杀了乖孩子万秀你。凤儿,多亏你聪明,洞烛其奸我杀人之心,不然……唉!” 秋凤解了李幺妹的“穴道”,揪住她耳朵,笑道:“老妖精,你今后还错杀好人么?” 李幺妹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嘴巴抖动,一边告饶,一边连声说不错杀好人。 在场之人忍俊不禁,扑哧一声,捧腹大笑。 秋凤惩罚了李幺妹之后,心里畅快,连忙松手,右脚一抬,骑马似的,骑在李幺妹身上,问道:“外婆,后来你们没杀他们是么?” 李幺妹一边摸直痛心里去的耳朵,一边怒道:“明知故问!都是你爸阻止而劝我们的,我们才没杀那对狗男女!你爸是他们妹夫,当然要护而救他们!” 秋春叹道:“惭愧惭愧!他们抢我古字画,就是想发一笔横财,这样扭转他们即将倒闭的厂。我见他们是亲人,把钱还了他们,但没拱手相让古字画他们,而我面不下情,出言相助他们资金,扭转厂倒闭的局面。他们一听,惊喜地一边叩头,一边口不迭声地谢我。他们夫妇在我资助下,他们的厂没有倒闭。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算计我,安分守己,没再干违背良心的大恶事了!” 这时,李幺妹嘻嘻一笑,好言相劝秋凤下来,秋凤弯腰,双手如爪,飞快的抓捏李幺妹脸颊一下,哈哈一笑,纵身后跃,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不言不语。 李幺妹羞红了脸,怒骂一句,向万秀招了招手,道:“秀儿秀儿,孩子,你过来,过来。” 万秀步了上去,正欲开口,李幺妹一把抱住万秀,老泪纵横,话带哭腔,向万秀赔礼道歉。 秋凤劝她几句,朗声说道:“大家站在一起,向天立誓,立誓!” 秋凤不待她们有何反应,朗声说出发誓的原因向李幺妹等人说了。她们一听,心中疑团,就此解了。 李幺妹等人唯命是从,立即向天发了个毒誓。她们发的毒誓,就是今后不杀万秀和她妈万美。 万秀感激得热泪盈眶,不住地打躬作揖,不住口地谢谢她们。 秋凤见事已解决,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秋凤忽然抱拳,说道:“诸位,恕我不陪,就此告辞!”说着挽起万秀的手,向外走去。 李幺妹等人一惊,连忙动身,拦住她俩,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的,声音嘈杂刺耳。 秋凤杏眼一瞪,暴跳如雷地呵斥一句后,转怒为笑,道:“我们办完事,就来陪你们。”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李艳红,道:“艳红姐,这帮王八蛋,你要好好的教他们,把她们训练成有用的人才!姐,我这么做,乃是天机,你就别问。” 秋凤行了个圆圈礼,转身欲走。 李艳红伸手拉住秋凤,嘟起樱桃小嘴,撒娇道:“凤妹,你带我去,我帮你。” 秋凤勃然大怒,呵斥一句后,转怒为笑,好言相劝她们几句之后,动身而去,万秀不语,跟随其后。 李幺妹等人目送她俩走远了,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面面相觑,相顾一笑,但都不语。 李艳红面带笑容,打破沉默,道:“凤妹她喜怒无常,无不令人畏怯而头痛!” 她话说完,把目光投向秋艳,道:“秋艳,你们带路,咱们到目的地去。” 秋艳一听,聪明的她,一想就懂她弦外之音,赶忙道了声是,带起人向目的地走去。 李艳红一边行走,一边问道:“艳妹,你们没读书?” 秋艳一边行走,一边嘻嘻笑道:“不瞒姐问,我们都在读书。我们之中,除了秋阳妹妹在读中学,多数人在念高中,而我在念大学一年级。我们读书,妈妈她们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都像催命鬼,不,都像吸血鬼一样,吸而刮老爸血汗钱,老爸无话可说,也无处耍赖,出钱送我们念书。” 李艳红吕一她俩频频点头,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话说,秋凤等人出了房门,上了大街,秋凤一边行走,一边看着秋春,低声说道:“爸,你回家去,我俩姐妹去办事,你就别跟着我们了。” 秋春压低嗓门,说道:“好,你们小心行事。”顿了顿,又道,“凤儿,我回家之前,去把你的徒弟转移到这儿地下密室里,你看行么?” 秋凤一听,眉头一蹙,压低嗓音道:“别转移他们。你一去必有人盯梢,他们由我转移即可。不过,你回家稳住你家眷的心之后,立即到达目的地,把刘英等人转移走。”说着迈开大步,向目的地赶去,而万秀梅峰她俩不语不言,紧随其后。 秋凤等人疾步行走一阵,来到一条街上,只见一群人围成一团,窃窃私语。 秋凤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秋凤在人群中,挤了进去,但听一人说道:“你们看,那边吊脚楼房檐下掉的尸体,太刺眼了,太惨然了。” 一老者叹道:“是呀,太惨然了!你们可知特务把尸体吊起是什么目的么?” 第五十五章 道出不教之原因为了证验得罪人 秋凤等人不禁一愣,面面相觑,相视不语。 众人一脸茫然,同声问道:“什么目的?” 那老者白了众人一眼,讥讽一句,道:“那还不明白?复兴社人和中统人联手,诱捕死者的亲人,或者诱捕死者的同党之人。手段之高而毒辣,令人……唉!”说着皱眉,狠抽香烟。 秋凤、梅峰、万秀仨一听这话,心里咒骂一句后,不再逗留,双手一拂,出了人群,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赶去。 秋凤压低声音道:“咱们瞧瞧去,看吊的是那个亲人的尸体。”说着加快脚步,径直朝前方步去,而梅万二人不语,跟随其后。 一路之上,秋凤等人也不问人,同人们一道而行,来到一处站住,放目上看,看那栋楼房檐下吊起的尸体究竟是谁。 她们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失色,但她们脸上惊色,转瞬即逝,心里想法,如何把尸体抢回目的地。 这栋楼房大门旁上方屋檐下掉的那一男一女的尸体,不是他人,正是李艳红吕一她俩母亲和她俩弟弟。 秋凤想辙一阵,便想出计。 秋凤一想出计,便压低声音说道:“走,咱们晚上来偷走她们尸体。”话一说完,她一手挽着一人的手,迈开大步,向来路走去。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来到一条街旁的一条胡同里,秋凤打开墙壁暗门之后,不说什么,迈步走了进去,她身后者,也不说啥,跟着她走了进去。 她们仨一进暗门里,暗门无人关而自关了。 秋凤等人一路不语,出了暗道之门,下了假山,快步而行一阵,上到万美家二楼,见万美等人坐在茶桌上,一边聊天,一边品茶,颇是开心。她们忽见秋凤等人到来,心上悬吊的石头,顿时落地。 万美等人惊喜中,放下茶杯,赶忙起身,团团围住她们,问这问那,话声嘈杂,颇是刺耳。 秋凤一脸稚气,身子飞旋一圈,右手轻拍万美等人脸颊一下,格格娇笑一声,站在万美面前,一边眨着会说话的凤眼,一边笑道:“妈,您想女儿我么?” 万美呵呵一笑,故作板脸,瞪她一眼,娇嗔道:“想是想,妈想给你这个稚气未脱的淘气鬼一耳光!”说着右手轻拍秋凤脸颊一下。 秋凤娇躯微动,依偎在万美怀里,嘟热樱唇,一边抚摸她俏丽之脸,一边扭动纤腰,小孩似的,撒起娇来。 万美抚摸秋凤的头,笑问:“你们找到地方供人住了,是不是?”说着扶着秋凤向椅子步去。 秋凤点头说道:“知女莫过母!妈,幸喜你身怀六甲,不然我和阿峰早就死在你的掌下了。” 万美右手食指如钩,轻轻的刮她鼻子一下,说道:“你呀,知道妈的厉害就对了,从今而后,你呀,千万千万别再触犯妈妈,不然,妈呀,打你的屁股!” 秋凤朝她啐了一口,坐在椅上,笑了一笑,问道:“妈,你的武功是家传呢,还是你哥嫂教的呢?” 万美一听此言,脸色微变,但脸上惊,眨眼即逝。 万美强颜欢笑道:“我哥嫂不会武功,但妈一身武功,都是我爸和妈妈传授的。” 秋凤问道:“敢问妈妈,那么你爸妈还在人间活起了么?” 万美一听,眼眶一红,鼻子一酸,悲痛欲绝之事,忽然涌上心头。 万美娇脸之上,泛起悲伤,泪水在眼里直打转,悲叹一声,哽咽道:“我那双亲大人,都……都过世多年了。” 秋凤哦了一声,劝她一句,说道:“据我所知,妈你的哥嫂他们都会武功,妈你就别隐瞒我了。” 万美一怔,跟着惊诧,接着脸上泛怒,大声喝道:“凤儿,你……你胡说……胡说!” 秋凤一听,霍然站起,指着她鼻子,怒声说道:“你激动什么?你这般激动,等于不打自招!”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再厉声咄之我,抑或发神经病的闪烁其词,或者讳莫如深,我不认你这个娘的!”她一说完,故作转身,向楼梯口步去。 万美大惊失色,又丢了魂魄似的,赶忙起身,快步追上秋凤,强颜欢笑的好言好语劝秋凤息怒。 秋凤故作生气,嘟起小嘴,撒娇道:“你不说实话,女儿永不理你,也不认你这个妈妈!” 万美笑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妈说实话,不再隐瞒。凤儿乖,跟妈一起坐下,妈给你讲。” 万美扶着秋凤,走了几步,坐在椅上,长叹一声,说道:“我哥嫂,他们会武功,武功不如我。” 秋凤插嘴问道:“听说,日本帝国中有忍者在中国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是不是啊?” 万美一听,心里一惊,但她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言不假,的确有忍者。然而,忍者的‘忍术’功夫极其了得。”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眨动美目,问道:“那么‘忍术’功夫,是不是强过中国功夫?” 万美摇头说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中国功夫博大精深,各门各派都有独特之处,武功……” 秋凤柔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在中国,干过昧良心的事么?” 万美不由一愣,随即大怒,大声喝问:“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凤笑呵呵道:“没甚意思,只是问问而已。你若没干过惨绝人寰的恶事,敢不敢向天立誓?” 万美先是一愣,继而怒声说道:“疯丫头,你真会激将人啊?好,我这就向天盟誓!”说罢,仰头发了个极其恶毒的恶誓。 秋凤依偎在万美怀里,道:“妈,女儿这么做,是何目的,我不明说,你也明白。妈,你呀既不是恶名昭彰的人儿,我也就此放心了,这样我和他人就不起杀心杀你了。” 万美一听这话,激动万分,双手一张,抱住秋凤,高兴得双目噙泪,话带哭腔,连声说谢谢。 秋凤忽然坐直身子,正欲再问,万美说道:“凤儿,妈呀,从小到大,从没干过缺德的事,更没杀过人。我到上海,在你爸资助下,成了个家,开美容院,维持生计。不过,青帮和社会恶徒在我开的美容院里骚扰而打人砸我美容院,都是你爸解了围,化解了事。你爸劝我,别干坏事,别干其他昧良心的事。我深爱你爸,听你爸话,安分守己。” 万美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又说道:“外国人称上海为‘冒险家的乐园’。可想而知,上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她又喝了口茶,接着又说,“要不是你爸劝我教我立身处世之道,我呀,在这乱世中,早就干出杀人的恶事了。” 她话刚落,脚步声响,秋春步了进来,说道:“凤儿,你万妈她所言不假,她的确没干过恶事。” 秋春不待她们开口,把话锋一转:“阿涛,你带人进房去,赶紧乔装打扮,同我们到一个地方去。易容,你给她们易容。”说完,坐在椅上,抽香烟了。 跟着秋春上楼的江涛,应了一声,带起她们,大步流星地向卧室走去。 万美见人进房去了,看着秋春,想说话,但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笑着说道:“妈,女儿有一事相求,你答应么?” 万美笑问:“什么事?” 她不待她说,又道:“自家人,别说求什么话的,你说吧。”说着抚摸秋凤的头一下,端起茶杯喝茶了。 秋凤说道:“妈,你不教书,行么?” 万美频频摇头,道:“不行!我爱教书育人这项职业。你是不是想妈教你罗致的人和其他人呀?” 秋凤仍笑着脸,道:“知女莫过母。妈,你一语中的。” 万美放下茶杯,道:“你收罗的人,我是要教的,但是目前妈还不能教。我一旦不上课,特务、警察便会起疑,他们一起疑,便会向你爸入手,调查你爸他。特务和警察一调查你爸,你爸就无法开展工作,妈便……唉!”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道:“你想的正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求你,一是考验你聪不聪明,二是证实你有没有真心真意帮我教人。” 万美左手如钩,轻刮秋凤鼻子一下,笑骂一句,看着万秀,道:“秀儿,你有你妹一半聪明……唉!” 万秀怒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妈,你别门缝里窥人!我不聪明,但我跟凤妹学,我会变聪明的!” 万美叹道:“但愿你变聪明!”她转开话题:“凤儿,你,你适才问我干过恶事一事,是不是发现我亲人干了极恶之事?” 秋凤点了点头,叹道:“的确发现他们干的恶事了。”万美一听,惊得目定口呆。 秋凤劝她一句,蹙眉不语。 万美握住秋凤的手,颤声说道:“那么……那么你们要杀他们?” 秋春一脸杀气,怒声说道:“他们要是危及咱们生命,嘿嘿,那我们是绝不姑念亲情的!” 万秀也一脸杀气,愤愤说道:“对,绝不姑息,杀了他们!” 万美一听这话,惊骇得瞠目结舌。 秋凤劝道:“妈,人各有命。你别这样,当心动了胎气。” 万美握住她手,话声急促道:“凤儿,你们查到他们危及到你们生命后,别杀他们,好么?我求求你,别杀他们好么?”又道,“他们虽恶,但他们是你们亲人,不可……” 万秀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亲人?他们都不念亲人,我们岂可念亲人呢?” 万美怒道:“他们是你亲舅父舅母,不可杀!” 秋凤劝她一句,叹道:“到时再说。”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威胁:“妈,你若告警,我不认你!” 万秀怒声插言道:“我也不认你!” 万美惊得脸色苍白,双手连摇,道:“好好好,我不告警,不告警!但是你们不能杀他们!要杀,到时我决定!” 万秀板着面孔,道:“此事,可不由你!但是,危及我们生命,杀无赦!” 秋凤看着她爸,道:“爸,你去工作,转移人的事,由我们来转移。不过,你警告阿峰的仆人阿宽阿坤,和我的贴身丫鬟阿碧、阿菊。” 秋春低声说道:“我早已派人警告他们了,你们带他们去吧,路上小心。”说着起身,像是怕人缠他似的,疾步如飞地走了。 万美在秋凤劝导下,也就听从秋凤的,不再顾及亲人今后是生是死了。 秋凤与万美等人聊一阵天,见乔装打扮的人步出房来,秋凤不待她们开口,说道:“大家别说话。” 她移开目光,看着易容道:“阿容妈妈,你们母女好好的生活,我用你们时,你们不可推诿哟?” 易容母女笑着同声道:“绝不推迟!到时,我们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秋凤道:“你们注意,时常观看这座楼房外面有没有可疑之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爸他,抑或报给万妈妈。” 易容母女同声说道:“是,头!” 此话一出,在房的人忍俊不禁,扑哧一声,捧腹大笑。 秋凤瞪了众人一眼,呵斥一句,转身便走,万秀等人忍住了笑,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秋凤等人出了地下密室,脚不停步,向目的地行去。她们边走边观看周遭有没有盯梢人和跟踪之人,以及神情异样的人,见无那几种人,悬吊心上的石头,顿时落地。 秋凤带领她们行走一阵,来到一条街旁胡同里,开了暗门后,不说什么,步了进去,而她身后众人当中,有的惊奇,有的视而未见,面色以往,但是她们都仍不言语,迈开大步,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她们出了地下密道,继续在大街上行走,大家仍不言语。 秋凤带领大家来到“宾至如归”客栈后院门前,开了房锁,推门而进,而她身后之人相继而进。 秋凤这么带人走地下密道和大街小巷,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他人不知,只有她自个知。 这座“宾至如归”客栈的后院,没有客人住,只有房东一家子人住。秋凤这帮人,当然没被外人发现,而客栈老板却在前面客栈里招呼客人,当然也没发现秋凤这帮子人了。 秋凤关上房门后,一阵风似的走过众人,带起她们来到地道暗门前,开了门后,向地下目的地赶去,而江涛等人惊奇不语,疾步如飞地跟着秋凤而去。 不一会儿,秋凤等来到地下密室里,只见李艳红正在教秋艳她们念书,而秋艳等人专心致致地听讲,没发现进来的秋凤等人。 李艳红陡见陌生人,大吃一惊,正待喝问,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大家把面具摘下来示人,以免艳红姐她们误以为我们是坏人。” 此言一出,李艳红等人惊喜地叫道:“凤妹。”说着动步,向秋凤等人走来。 秋凤话一落,江涛她们仍不言语,赶忙摘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江涛等人见了秋凤、万秀与李艳红等人亲热之情,不禁惊诧,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秋凤与李艳红等人亲热一阵,秋凤指着江涛等人向李艳红等人介绍之后,接着把李艳红等人介绍给江涛等人,呵呵一笑,道:“大家认识认识。” 双方人行了见面礼,道句见面话后,不再言语。 秋凤右手轻拍秋艳肩头一下,道:“艳姐,劳烦您去请诸位妈妈来这儿,与大家见面,叙叙话。” 秋凤唯命是听,道声是后,转身便走,去请人去了。 秋艳走了不久,秋春带着阿尾等人到来,秋春就把在场不认识的人介绍了。 双方人行了见面礼,说句见面话后,不再说话。 就当此际,秋艳面带笑容,带起李幺妹等人从外面步了进来。 秋凤遇喜事似的,春风满面,握住李幺妹和飘灯的手,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几位人。”说着指着江涛等人,向飘灯等人介绍了,跟着把飘灯数人,向江涛等人介绍之后,笑道:“诸位,你们认识认识。” 双方人互行了礼,道句见面话后,不再说话。 秋凤正色道:“苟春姐,你们与飘灯妈妈她们站在一起,我有话问问一人了。对了,杨秋阿晓,江妈妈,你们也站到他们那边去。”江涛等人纳闷不语,朝李幺妹等人走去。 秋凤乘她们走之际,右手快如闪电,点了刘英腰间的“软麻”穴道,说道:“刘阿姨,为了证验你是不是叛徒,我秋凤只好得罪你了。”话说后来,她双手齐动,抓住刘英的头和下颚,错了她嘴巴关节位。 啊啊惨叫之声,在场之人听得无不惊骇,张口结舌。 刘英痛得眼泪鼻涕像河水一样一起流下,全身直冒冷汗,身子像筛糠一样,瑟瑟发抖。 刘英抱住嘴巴,一边痛叫,一边怒问:“秋凤,你这贱人,你……你这么惩罚我,是……是为什么?” 阿晓又惊又怒,喝骂出声,就被秋凤点了“穴道”,瘫坐椅上,既不能动弹又骂不下去,泪如雨下。 第五十六章 一听真相自骂笨话故妹后吃晚膳 秋凤正襟危坐,厉声问道:“同志们,是……”她像警察审讯犯人一样,审问刘英,而刘英忍着剧痛,说她什么也不是她干而叛变的。 秋凤见她不“招供”,把她手关节错位之后,把她嘴巴关节位合上,看戏似的,看着刘英不审问。 李幺妹等人见秋凤用毒辣的方法审讯刘英,看得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张大嘴巴,噤如寒蝉。 秋春梅峰他俩司空见惯,若无其事。 刘英痛得晕死过去后,秋凤合上了她关节之位,救醒了她,揪住她胸衣,提稻草似的提了起来,厉声逼问,刘英畏她如虎,不敢骂她,话不成音道:“秋凤啊秋凤,我若是叛徒,你们早就被特务和警察抓捕了!我若叛变……”说着她右手举起,一脸正色,张大嘴巴,舌绽春雷似的向天发了个毒誓。 刘英一发了誓,瘫坐椅上,咬牙不语。 秋凤见她神色和她誓言,不像作伪,歉然一笑,解了阿晓的“穴道”,拉着她步到刘英身边,抱拳一揖,嬉皮笑脸,向她们母女赔礼道歉。 刘英母女念及她救过她们母女性命,不大追究,气急败坏地原谅了秋凤无礼的行为。 秋凤忽然扬手一指,指了指李幺妹等人,怒声喝道:“李外婆,阿灯妈妈,你们可知道吗?我审讯人,和惩罚人,纯粹是杀鸡给猴看!你们今后,若犯了错,背叛了什么党组织,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我们绝不姑息,轻者受处分,极其严重之者,杀无赦!”她话说完,右手探腰,迅快地掏出手枪,放在桌上,以表示威。 秋凤有手枪,不足为奇,乃她父秋春给她的。 李幺妹等人吓得惊心胆战,作声不得。 李幺妹等人惊魂稍定,忽然,阿晓朗声说道:“为了不让人不起任何疑心,大家别呆愣住,同我一起,向天盟誓!”说着举手,向天发誓。 李幺妹眉头微蹙,心里迟疑,但她似乎无选择,极不情愿地同大伙儿一起,向天立誓,誓言恶毒。 秋凤正襟危坐,右手一指椅子凳子,朗声说道:“大家坐下,我有话说。” 秋凤的话,却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在此之人,唯命是从,不言不语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秋凤,等她说话。 秋凤问道:“秋阳妹妹,你们认不认识苟红、海鸥他们?”说罢,把茶杯放在茶桌上。 秋阳道:“海鸥,我认识,但苟红他,我不认识。” 忽然,秋艳插嘴道:“苟红,我认识。他是我们班同学的亲戚,但他已消失,不知去向,好像人间蒸发似的。令人奇怪的是,他亲人不找他,也不向学校校长、老师们讨个说法。” 秋凤哦了一声,干咳一声,移开目光,看着秋春,问道:“爸,你把那些人抓了么?如果没抓,那就由我来抓人了。” 秋春说道:“不劳你出手抓人了,人,我早已抓了。” 秋凤问道:“名学名扬姐妹,现在如何?” 秋春一边抽烟,一边说道:“据悉,她俩姐妹,已被她姨表姐带走了,她们去向不详。” 秋凤哦了一声,不再问他,把话锋一转:“春姐,阿尾,你们十几个不务正业之人,从今天起,你们同我秋艳姐她们一起在这儿读书写字,如果你们那个调皮捣蛋,这就如同这把椅子!”她话说完,手起掌落,只听喀嚓一声,她身边一张椅子,应声而碎。 苟春等人乍见之下,大惊失色,颤声说是。 秋凤指着李艳红,向她们说道:“你们的老师就是李艳红。你们好好听她讲课,好好念书。我虽培养不成你们个个有学问之大才也,但艳红姐她,足可教你们成才的!大家一切笔纸和书本,全由我的老爸他给你们买。你们白天读书,晚上练功。目前,我们要事缠身,亟待解决,我们去也!” 秋凤起身欲走,忽然,李艳红心事重重的,道:“凤妹,姐有点私事,亟待要办,待事办了,我教她们,好么?” 秋凤握住她手,正气凛然道:“办什么事,你说出来,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万秀、秋艳等人一脸正气,异口同声道:“我们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秋艳道:“老师,你别讳莫如深,把事说出,我们好帮你解决,解决!” 秋阳等人同声道:“对对对,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李艳红见她们个个心怀侠义,无不激动,激动得泪夺眶而出,话带哭腔,婉言谢绝。 秋凤道:“姐,你我是姐妹,就别客气,把事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如果不说出,那我们不认你这个姐!”话虽这般说,但她的手,直揩李艳红她的眼泪。 李艳红吓了一跳,哽咽道:“我弟我妈他们尸体……”话说此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呜的一声,哭将起来。 秋凤劝他一句,哈哈一笑,道:“这你放心,他们尸体,我去给你们偷回来,咱们葬了他们。” 李艳红感激涕零地谢她一句,正待推却,忽然,吕一站了起来,泣不成音道:“姐,别再说话,咱们立即动身,去把亲人的尸体抢回来。”说着拉起她姐的手,直往外走。 秋凤把脸一沉,厉声喝住她们,道:“你们不能去!我问你们,尸体在何处,你们知道么?” 李吕二人一愣,一脸茫然,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秋凤怒道:“尸体在何处,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偷回尸体?你们去找尸体,如同断头的苍蝇一样,漫无目标!你们在找尸体中,一旦被特务军警发现,你们能逃出他们魔爪么?你们要活起,等待时机,给你们亲人报仇雪恨!他们的尸体由我们打听,一旦打听到,我带起你们去偷尸体。” 忽然,万秀插言道:“尸体……” 秋凤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住嘴!住嘴!”说着动身,向外面步去,万秀、梅峰、秋春他们不语,跟随其后。 秋凤等人刚出地道,李幺妹等人一阵风似的追了上来,拦住秋凤等人,同声道:“凤儿,我跟你们去干事,好么?” 飘灯抓住秋凤的手,道:“凤儿,带我去干事,好么?” 秋凤略一沉吟,严肃道:“好,我带你们去干事行,但是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飘灯等人见她同意,不由大喜,笑着同声道:“听你命令!” 秋凤笑道:“时间不早,你们去做晚饭,咱们吃了晚饭,尔后练功至午夜,就行动了。” 飘灯等人仍笑着脸,同声道:“遵命!” 秋凤拉着李幺妹的手,笑道:“外婆,你教我们武功,好么?”边说边向一道房门走去。 李幺妹毫不拒绝,笑道:“行,老妖精教你们武功。” 李幺妹带着秋凤等人来到练武场上,正待开口,一脸茫然的万秀道:“凤妹,尸体在何处,你为何不向她们姐妹明说了呢?” 秋凤瞪了她一眼,右手食指,戳了她额头一下,气急败坏道:“姐呀姐,你怎么这么笨呢?” 忽然,梅峰插言道:“秀姐,凤妹她不告诉她们,一是把偷出尸体一事拦在她自己身上,二是一旦把尸体告诉了她们在何处,她们姐妹便不会听我们劝的,就算她们听劝,那是阳奉阴违的。她们乘我们疏于防范,去偷尸体,到那时她们性命难保,必死敌人枪下的!这么一来,凤妹的计划,岂不付诸东流?” 梅峰这一番话,万秀一听,恍然大悟。 万秀拍手笑道:“原来如此!” 她话说完,脸泛羞愧,唉了一声,自责道:“我这人,怎么这么笨啊?唉!” 秋凤不理睬她,向秋春道:“爸,你去干你应该干的事。不过,在行事中,处处小心。” 秋春点头说道:“是,我去了。”说罢,转身便走。 他行走三步,倏地停步,扭头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说着动身,扬长而去。 李幺妹笑呵呵道:“凤儿,你打我,我教你。” 秋凤抱拳一揖,笑道:“好,我打你了。”说着挥拳打出,直向李幺妹面门打来。 李幺妹闪身避开,出言教秋凤。 万秀梅峰二人看了一阵,心痒难耐,在一旁一边观看,一边自个学招比划。 秋凤武功不及李幺妹,被李幺妹打得左支右拙,苦撑不败下阵。李幺妹边打秋凤,边教秋凤如何闪避,如何出何招拆招,出招反击,抑或以守为攻……等等奇妙之招。秋凤聪明,再加之身怀武功,她一学就会,这么一来,局势扭转,与李幺妹打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谁也不败。 然而,李幺妹与秋凤打成平局,这是她让而教秋凤她的。真正敌对敌,秋凤岂能是她的敌手? 李幺妹见秋凤这么聪明,又惊又喜,又惧又怕,心里想道,这小妮子,人之聪明,我格格不入;小妮子脾气之大,无不让我惧怕!她呀,真是老天爷给我赐的衣钵之人,我要把我一身功夫,倾囊传授给秋凤她,让她发扬光大我的武功! 她又想,可是……可是我是……想到这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但她又想,我要驯服了她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之后,再传授武功给她。 李幺妹心想完毕,但她为了不让秋凤怀疑,于是大喝一声,招术陡变,层出不穷的诡异之招,像鬼魅一样在秋凤身周飘忽不定,出拳化掌,出掌化拳,出拳化指,出指化拳,向秋凤身上大穴打来,但她武功已达上乘境界,招术收发自如,不伤秋凤的命。 秋凤不施展她刚学的武功招术,施展武当武功,忽而以守为攻,忽而以攻为守,拆解李幺妹她那变化多端的诡异之招。 李幺妹的武功实在太怪异,令人防不胜防!秋凤中了她几拳几掌,但没受伤,只是略微痛痛而已。李幺妹见她破解不开她的怪异之招,就出言教秋凤,秋凤按她传授的招术化解李幺妹诡异莫测的招术,由此一来,秋凤既不中招,且与她战得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万秀梅峰她俩见了李幺妹诡异之招,惊奇一阵,便照李幺妹的身法招术,依样画葫芦,练了起来。 李幺妹教了一阵,说道:“停!”但她不收拳,向后一纵,站在丈许之处,收了拳势。 秋凤一听这话,赶忙收招,挥汗不语。 李幺妹朝梅万二人招了招手,道:“你们仨个,站在一起,我正式传授武功给你们,你们用心学。” 万秀等求之不得,惊喜地谢她一句,梅峰赶忙跪下,正要拜师,李幺妹拐杖一伸,扶起梅峰,道:“我这人最憎恨繁文缛节这一套。拜师大礼就免了,你们现在开始练功。” 李幺妹传授武功快至天黑时,收了拳势,但不喘气,问道:“飘灯,晚饭做好了么?” 飘灯鞠了一躬,笑道:“妈,饭早已好了。走,进房去吃饭。”说罢,拉着李幺妹的手,朝一道房门步去。 万秀喘着粗气,问道:“大姨娘,李艳红姐姐她们是同我们吃饭呢,还是在密室里吃饭呢?” 飘灯仍笑着脸,说道:“她们在密室中吃饭。秀儿,今后说话,不要明说,更不要说漏嘴话。” 万秀连连点头,连声说是。 李幺妹在秋凤伺候下,手脸由秋凤洗了。李幺妹心里甜滋滋的,心想,这小妮子,脾气虽然怪癖,令人畏惧而头痛,但是她心地善良,是个孝顺人儿,老婆子我焉能不喜爱她呢? 秋凤等人洗了手脸,跟着飘灯出了房门,却不动步,等飘灯她。飘灯把事交给阿梅仆女之后,转身便走,带起秋凤她们,不言不语,朝东行去。 这一条街,十分繁华,热闹非凡。 这一条街,离“百乐门”舞厅很近,就在“百乐门”舞厅北面,相隔两条街。 和清在此街东开了一家“傲立群芳”酒店。她在秋春教下,学会做生意,而她店里生意,宾客爆满,座无虚席;店里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和清有经济头脑,又有生意经,不但在这街开了酒店,而且还在上海复兴路的一条街上开了一家分店,店里生意也很火爆。 秋凤等人一边跟着飘灯,一边观看街夜景和街貌。她们虽然走马观花,但是见这街景和夜色之景,美丽如画,不禁啧啧称奇。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傲立群芳”酒店二楼,在满面春风的和清带领下,进入一间雅间,在和清客而客气之下,入桌坐下,不住口的谢谢。 秋凤心里想,爸,虽是花花人儿,品德败坏,但他的确是个人才,不但笼络女人心,而且还解决了女人的生活,不愧高人中高人! 和清遇喜事似的,笑面如花,道:“酒菜早已上桌,大家自家人,不必客气,快吃快吃!” 忽然,毛飞笑道:“老五,把你镇店之菜上来,咱们吃吃,如何?”说着推了一把和清。 和清仍笑着脸,说道:“菜,早已备好,我去端来。你们别等我,也别客气,快快动筷吃。”说着转身,向房外步去。 万秀放目扫了在桌一眼,见秋春不在桌,感到奇怪,看着飘灯,问道:“大姨娘,爸他呢?爸他怎么不在这儿呢?爸他到那儿去了呢?” 飘灯笑道:“你爸,请人来吃饭去了。” 万秀眨了眨眼,笑问:“是不是请江涛江妈妈她呀?” 飘灯点头笑道:“你真聪明,一语中的!” 飘灯把话锋一转道:“秀儿凤儿,你们五姨娘,她不但厨艺精湛,而且她一手刀功,堪称天下无双!” 万秀秋凤姐妹一听这话,啊哈一笑,异口同声道:“大姨妈,她的刀法,真的天下无双吗?” 飘灯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天下无双!” 万秀纳闷,看着李幺妹,问道:“五姨娘她的一身功夫,是您老人家传授的,您怎么没教刀功给我们呢?” 李幺妹笑道:“老五武功,不是我传授的。不过,她的刀功乃是我一个姐妹传授的。我那位异性妹妹,最嫉妒我武功高强,便自创了一套刀法不说,还杜绝我传授武功给老五。遗憾的是,我那位异姓宫女妹妹,在去年因病逝世,唉!”说着悲从中来,眼泪像溪水一样不住地流。 飘灯泪水涟涟,哽咽道:“她一死,妈她就教老五武功,同时学老五的刀法,相互……” 她话说这儿,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秋春拉着江涛步了进来,笑道:“抱歉,真是抱歉,大家久等了,尙请恕罪!”说着入桌坐下。 大家满面春风,寒暄毕,不再客气,操筷吃喝了起来。 大家开心地吃喝一阵,呀的一声,房门开了,和清推着菜“车”进入房里,双手齐动,抓起白晃晃的刀,上下翻飞,刀光闪闪,耀眼夺目,剔一只全羊的骨。 在桌的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奇得翘舌难下,心里赞叹不已。 第五十八章 抑制滑稽开枪人道出原因人醒悟 秋凤得知刘统嗜好------古玩字画,这不足为奇,因为秋凤带人救出刘英等人出了名赫之楼房后,她曾经问过她爸秋春,刘统是个什么样的人?秋春早知刘统是什么样角色之人,也不问她问他是什么意思,毫不隐瞒,把刘统的喜好,一股脑儿向秋凤说了。 秋凤这么了解了刘统的喜好,是她打下她今后遇到刘统时,揪住他的辫子,能控制而解决事情的。果不出秋凤她所料,她一探出敌头是刘统后,于是她便施展计策来扭转当前之不利的局面了。 秋凤嘿嘿哈哈阴阳怪气笑了一阵,哎呀一声,道:“咱们交易,你不怕楼外楼里的人知道了?” 刘统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他虽最贪,但不贪色不贪杯,专贪古董和钱财。他皱眉犹豫不决一阵,呵呵一笑,道:“你别拖延时间了,你的救兵已被我的人和复兴社的人给堵住了,你们插翅难逃!别打什么歪主意了,你……” 秋凤嘿声打断他的话道之后,翘起拇指,赞他一句,哎呀说道:“那你老狗,晋升队长,或者组长了是么?恭喜恭喜!”说着双手抱拳,向刘统拱了一拱,表示祝贺。 刘统一愣,随即沾沾自喜地微笑不语。 秋凤哈哈一笑,骂道:“老狗贼,你巴不得名赫死,如今,名赫被人杀害了,你如愿以偿地取而代之了他官位之职,老狗,你说一说,我所言对与错么?” 刘统听得又羞又怒,但心里纳罕,这小妖精是怎么知道的?她……她太可恶而又令人太可怕了! 他心想完,正待开口,秋凤话锋一转:“你说你的人和复兴社的人堵住了我的援兵,是不是呀?” 刘统一听这话,得意洋洋的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当然,这有何疑问吗?你们……” 秋凤哈哈打断她的话道:“那么说来,老杂毛你,你是复兴社杨扬他的走狗,不,不对,你应该是他的孙子了!” 刘统气得火冒三丈,厉声骂道:“臭贱人,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一枪崩了你!”说着举枪,砰的一声,朝上开了一枪,以示威吓。 秋凤不畏不惧,哈哈一笑,阴阳怪气道:“别发火,刘老狗!哎呀,你想一想,杨扬贼狗奉他主人之命,抓捕什么什么人的,而你是复兴社的人,却施他计,诱捕李艳红她,我骂你是他孙子,你老小子想一想,你姑爷我骂你……” 秋凤话说此处,砰声忽响,一颗子弹打在秋凤面前地上,顿时尘土飞扬,像雾一样弥漫开来,但好景不长,转眼即逝。 刘统听到这儿,气得心几欲炸,开枪威吓秋凤后,正待开腔,眼前忽然一亮,一道寒星,射了过来。 刘统一惊,连忙闪身,间不容发地避开了秋凤那夺命的袖箭后,扯开喇叭似的嗓子,下令开枪射击人。 他一下令,枪声大作,向飞旋攻击之人射击,想把秋凤等人置于死地。 原来,秋凤打射袖箭时,低声说道:“向里躲闪,伺机突围。”她说话时,打射袖箭,身子向里房飞旋而去。 与此同时,飘灯等人一言不发,仿她身法,飞旋而出,而手中暗器脱手飞出,向敌打射,直取敌命。 秋凤等人杀出一道缺口时,枪声大作,无数颗子弹,像飞蝗一样齐向秋凤她们射击而来。秋凤等人早已料到这一着棋,提起早抓在手的被暗器射击而死之人当为盾牌,挡住子弹,向楼梯口飞旋而去。 眨眼间,她们来到楼梯口,奋力一掷,手提的尸体,像稻草一样向楼梯上面的人飞去。她们掷出尸体后,双手一扬,暗器脱手飞出,飞蝗似的射击楼下房里的人。她们打射暗器后,整个人似乎有人用绳子突然吊起一般,拔地而起,人在空中,飞轮一样,径直朝楼上飞旋而去,无数暗器随身射出,齐向此楼上面那环形走廊上的人射击。 但听啊啊惨叫声中,楼上走廊上的人,有的翻身倒下楼,有的仰倒楼上走廊上,一命呜呼。 刘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但他不慌,整个人像飞弹一样,直飞出去。但听喀嚓一声,他飞身撞破窗户,直飞射出去,只听砰的一声,掉落地上,但不呼痛,一骨碌站了起来,嘶哑着嗓子,下令:“开枪射击,开枪射击!” 此令一下,围住此楼的人一愣,但他的命令,不敢违抗,扣动扳机,开枪射击楼房。 顿时,枪声大作,飞蝗一般的子弹,打得楼房墙壁跟马峰窝似的,无数颗子弹从秋凤等人头顶飞过。 原来,秋凤一听到刘统命令时,低声吩咐:“大家趴下,躲子弹。” 飘灯等人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照她话行。 幸亏秋凤提醒得早,飘灯等人也许身已中弹了。 秋凤抓起地上的冲锋枪,大声道:“抓抢射击!”说话之时,呼的一声站起,开枪射击那帮向楼上冲上来的人。 飘灯等人抓起走廊上的枪,但不会开枪,愁苦地问:“枪?我不会开,这怎么开呀?”飘灯焦愁道:“凤儿,我不会开枪。” 秋凤一听,气急败坏的哎呀一声,蹲下身子,教她们如何开枪之后,又道:“只许打敌人,不准打自己人。”话声一落,端起冲锋枪,纵身高跃,人在半空,扣动扳机射击直冲上楼来的人。 飘灯等人仿秋凤之法,纵身高跃,开枪射击,但是有的人扣动了扳机,但是有的人忘却扣动扳机,这可把没扣动扳机的人急坏了。 老四舒展一急,像发疯似的站在原地直转圈圈,而她端的枪,嗒嗒地响着。她一开枪,险些把自己人打中,吓得她同伴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噤若寒蝉。 舒展一边啊啊大叫,一边开枪,子弹虽没打中房里的人,但打穿板壁,楼房外的人无辜似的中弹,有的受伤,有的倒地而亡。 舒展开抢一阵,枪里的子弹已打完,而她却闭着眼睛,仍发着“疯”,陀螺一样,原地转圈,不停地扣动扳机,而她的嘴却不停地啊啊直叫。 秋凤见了此情,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 就当这时,房外枪声乍起,打得此楼板壁啪啪直响,无数颗穿壁而过的子弹从舒展身边飞过,叮叮当当的射击在不知什么物件上。 秋凤吓了一跳,纵身一扑,扑倒舒展。舒展她的嘴仍叫个不停,手仍扣扳机,好不滑稽。 秋凤大怒,右手打她的头,但她惊恐的头,似失灵一样,不觉得痛。秋凤一愣,伸手抓住她那花儿似的脸颊,用力一捏,只听啊声痛叫,舒展痛叫着惊醒过来,怒声骂道:“死丫头,你疯了你!” 秋凤右手轻拍她脸颊一下,嘘了一声,低声说道:“别出声。”说罢,拉着舒展隐藏在一木柱后面,左手一抛,手中手雷,飞落门口,砰的一声巨响中夹着惨叫声,冲到门口的人,被手雷炸飞而死。 这时,楼房外一人厉声喝道:“房里的人,放下武器,别无谓的负隅顽抗,别……” 话说这儿,砰的一声,秋凤扔出门外的手雷,蓦然爆炸,又炸死数人。 那人惊怒中,扯开喇叭一样的嗓子,命令道:“开枪射击,开枪射击!” 此令一出,枪声乍响,无数颗子弹把板壁打得跟马峰窝似的,那些子弹打射在房里的东西上,发出令人刺耳的声响,而房外的火把光从板壁孔中射了进来,几乎把房里照耀得如同白昼。 秋凤游目四顾,打量此楼一阵,想逃出此楼,只有此楼的大门,于是低声说道:“我冲在前,你们与我背抵背,咱们孤注一掷突围。哦对了,你们每人多抓一把枪,夹在腋窝,以备突围。”说罢,她像皮球似的侧翻而出,抓起一支冲锋枪,飞身而出,飞落在大门口旁边,也不探视,整个人象飞轮一样,旋转身子,直向大门口飞旋而去。 与此同时,飘灯等人一言不发,仿她之法,抓起一枪,夹在腋窝,展开身法,尾随其后。 秋凤旋转一阵,来到门口,身子一矮,扔出手雷,炸死数个敌人后,端起冲锋枪,直打敌人。嗒嗒枪响声中,中弹的人像倒麻杆似的倒下,一命呜呼。 秋凤一边开枪射击敌人,一边往外冲了出去,而她身的人唯恐落单,跟着她冲了出去,站成一个圆形,开枪射击,直打敌人。 飘灯她们虽不大会使用枪,但她们在生死俄顷之际,仿秋凤之法,依样画葫芦,开枪射击敌人,这么一来,虽解不了围,但也救了她们自己的命了。 楼房这条街上的敌人很多,一批倒下,另一批上,前赴后继,开枪射击,致秋凤等人死地。 秋凤等人忽见此情,大吃一惊,但都不乱方寸,有的一式“懒驴打滚”,侧身滚倒在地,间不容发地躲避子弹,有的纵身高跃,凌空开枪直打敌人。 就当这时,忽然东面不远处,枪声大作,一群人冲了上来,开枪射击,直打敌人。 中统和复兴社的人猝不及防,背后中弹,跟倒麻杆似的倒了下去,见阎王他去了。 秋凤等人忽见救星到来,不由惊喜,精神猛地一振,背抵背,一边开枪打敌人,一边向东奔了过去。 秋凤等人且战且退一阵,忽然,秋凤大惊失色,但她不慌乱,左手一拂舒展端的枪口,枪口顿时朝天,只听得嗒嗒枪响,无数子弹,朝天射击。 秋凤怒斥一句,骂道:“臭婆娘,那是咱们的人,你想把他们打死,是么?你这疯婆子,真是一个坏事的人精!” 秋凤话毕,身子旋转,陀螺一样旋转到西方站住,一边开枪,一边下令:“大家且战且退,同自己人撤退。” 这时,秋春飞奔上来,站在舒展身边,一边开枪打敌人,一边教舒展怎么开枪,舒展受了委屈似的,眼泪在眶中直打转,嘟起樱桃小嘴,一边应声,一边按秋春教的方法,开枪打射敌人。 舒展她并不笨,首次使用枪,加之没有临场经验,如今,她在秋春教下,很快就使用得来枪了,而临场经验比适才丰富了一些,而胆量也随之大了,因此一来,不再犯最低级错误了,也就不朝自己人开枪了。 秋春等人并肩突围一阵,几乎把敌人歼灭了,继续突围。 秋凤忽然说道:“你们撤走,我来断后。” 秋春大声道:“不行!你们撤走,我来断后。” 秋凤怒喝一句,抬脚踢出,把秋春踢倒后,喝道:“你快走,你们快走!”说着一手开枪射击,一手扔手雷。 飘灯等人扶起秋春和受伤的李幺妹,一边开枪打敌人,一边后退,向东撤退。 秋凤万秀梅峰她们仨断后,护着秋春等人撤走。 秋凤等人见敌人扔手榴弹和手雷上来,她们惊中不乱,背起枪,晃了晃身,幽灵似的向左边一座房檐下飞跃而去,轻描淡写地避开了爆炸之弹。 秋凤一到房檐下,猛地回首,向后一看,见人走远,紧绷的心弦,就此松懈。 秋凤压低声音道:“咱们上房,断后,让他们撤走。”她话一落,一式“旱地拔葱”,拔地而起,向左边的一座房上飞跃而去。 万美梅峰二人一听,一声不吭,仿秋凤之法,纵身高跃,如鹤一样,飞跃上房,正欲开枪,秋凤伸手一拦,低声说道:“别急开枪,待人走近,再开枪射击!哦对了,准备手榴弹,抑或手雷,把那帮乌龟王八蛋炸死,也解解咱们心头之气!” 万梅二人一听这话,正合心意,应了一声,按她话行。 刘统大声呼叫:“追,快追!给我快追,快追!” 他的手下人端起枪,奔走如飞,一边追赶秋春等人,一边开枪射击,势必赶尽杀绝。 秋凤见敌人追到楼下街上,不再留情,把手一挥,但不下令,开枪射击。万梅二人忽见她手势,也不言语,开枪打敌。 冲在前的敌人猝不及防不说,连对方是谁都没见到,便中子弹,爹娘都没叫一声,便做了糊涂鬼了。 刘统惊骇中,但不慌乱,躲在人群中,一边朝房上开枪射击,一边下令:“朝楼上开枪,开枪!” 秋凤等人在房上,如履平地,一边飞奔,一边扔手雷,或扔手榴弹,只听砰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无数敌人被炸飞炸死。 秋春等人在秋凤她们断后下,安然无恙地撤到另一条街上,但脚不停,仓皇似鼠,拼命狂奔向目的地而去。 秋凤她们断后一阵,子弹、手雷、手榴弹都用完了,于是她们不再恋战,拔开双腿,没命似的飞奔,回目的地去了。 秋凤她们飞奔一阵,回到目的地,但她们不走大门,却走“宾至如归”的后院后门,进入后院,把门一关,轻车熟路地来到大树下,正要打开地道进出口,忽然,一条黑影从暗处,弹射出来,低声问道:“凤儿,你们受伤了么?”关心之话,正出秋春之口。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连忙停杀人之招,异口同声道:“没有受伤。”秋凤问道:“有几人受伤?有伤亡么?” 秋春一边开地道门,一边低声道:“只伤两人,但无伤亡。一人是干妈,一人是我带来解围的人。她们伤都不致命,都是轻微的。” 秋凤一听,不禁皱眉,奇怪地说:“是她呀?她的武功在我们之上,她怎么受了枪弹之伤的?这事蹊跷,蹊跷!此事,怪了奇了,奇之怪也!看来此事必有大不可告人的秘密。” 秋春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无论何人,武功再高强,都敌不过子弹的。黑夜之中中弹,不足为奇,你呀,就别疑神疑鬼的。”他话一落,已下地下隧道中了。 秋凤哼了一声,问道:“姨娘她们都在地下密室里是不是?”说话之时,她的右手拦住秋春的去路了。 秋春回话道:“在地下密室里。” 秋凤道:“快去叫他们出来,我有话说。哦对了,叫她们把穿的夜行衣,统统脱掉,放在密室里。” 秋春一听,不禁惊愕,随即恍然大悟。 秋春道了一声,疾步如飞地向里面步了进去。 万秀一脸迷惑,低声问道:“凤妹,你为何叫她们出来?你又搞什么恶作剧啊?” 秋凤不悦,瞪她一眼,斥责一句,低声骂道:“死妮子,你呀你,你怎么跟猪一样笨呢?真是的!快,别愣着,也别生气,赶快把夜行衣脱掉,也把黑色蒙面巾摘掉。”她话说完,也不避嫌,脸无羞涩,脱她身穿的外衣外裤。 万秀一听,羞红了脸,娇嗔道:“你疯啦?这儿有男人,怎么随便脱衣裤呢?” 秋凤霍然大怒,右手一伸,飞快地揪住她耳朵,呵斥一句,骂道:“死妮子,只脱外衣外裤,也不脱光身子给男人看呀?你呀你,真是的!” 她不待她说话,语气一缓,说道:“脱掉外衣外裤,他人见了不惊诧。人不惊诧,就不向他人说,这样就会免去警察……” 她话说此,万秀顿时醒悟,她睁大凤眼,啊哈一声,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原来如此!” 第五十七章 练功后立即行动一听古董心一动 眨眼之间,和清便剔下了羊骨,把菜刀放在案板上,朗声说道:“上菜来了!”她话说完,双手猛拍案板,只听砰的一声,整只山羊,像是活了一般,跳跃而起,猛向饭桌中央一只大盘子飞去。 但听咚的一声,整只山羊飞落在菜盘上,肉却不掉一块匍匐在菜盘子上。 秋凤、万秀、梅峰她们看得惊奇不已,张大嘴巴,合不拢来,而她们心里却不住赞叹。 万秀在李幺妹等人喝彩声中,纵身后跃,飘落在和清身边,一手抱住她肩,一手竖起拇指,嘻嘻笑道:“姨娘,好功夫!你这手剔全羊肉是肉、骨是骨,肉不破烂,骨不散架,完整无损的精妙绝伦之功夫,女儿大开眼界!姨娘姨娘,你这手功夫能否献出,传授给我们么?”边说边扶住和清向餐桌步来。 和清边走边笑说:“秀儿,不用你求,姨娘也传授给你和凤儿的,把我门功夫发扬广大!” 和清坐在桌上,把话锋一转,笑道:“大家客气什么?来来来,尝尝烧烤羊肉!” 和清一动筷,大家便不再客气,有说有笑的,吃喝了起来,满房里充满着一团和气和喜气。 酒过三巡,李幺妹以口传授武功给在桌所有的人了,在桌的人用心记招和内功心法。 李幺妹花了约一个钟头,才把她一身上乘武功传授完毕,操起筷子,吃喝起来。 大家吃饱喝足,已是夜十点过。 和清一手挽着秋凤,一手挽着万秀,出了酒店,径直朝练武场步去,亲自传授武功给她们了。 秋春辞别了她们,动身朝南方他的那个家步去。 江涛等人有说有笑的,簇拥着李幺妹,跟着和清等人而去。 不一会儿,她们安步当车地来到练武场上,和清毫不保留,倾囊相授,教秋凤万秀梅峰她们“闪电刀法”了。 李幺妹也不闲着,在旁比划,依样画葫芦,学练起来。 和清这套“闪电刀法”,一共三百六十招,一招快是一招,招中有招,变化多端,诡异莫测,精妙绝伦。 和清演练完毕,收了半月形的刀,说道:“练这套刀法,首先练好基本功……”说着把基本功如何练法,传授给她们了。 和清口传之后,便双手握住半月形的短刀,挥动半月刀,又演练“闪电刀法”,又传授给她们了。 和清她虽然稍微有点胖,但她身手敏捷,挥动半月刀,上削下劈,上劈下削;左斩右劈,右斩左劈等等,一招快是一招,快得真如闪电。 和清由快转慢,转慢为快,上下翻飞,左旋右飘,前开后和,前和后开…… 秋凤等人看得惊奇不已,瞠目结舌,心里啧啧称奇。 忽然,和清大喝一声,刀招倏变,只见她忽而一鹤冲天,刀如匹练,直泻下来;忽而身形一矮,刀如花朵,不住飘飞;忽而身子斜飞,刀随身动,上下翻飞,一刀快是一刀;忽而身子如同纸鸢,整个人几乎贴地飞掠,手中刀时而幻化匹练,时而幻化朵朵刀花,招招诡异莫测,变化多端;忽而拔地而起,人在空中,时而前翻后跃,后纵前跃,时而如鸟盘旋……;忽而人似皮球,在地上翻滚,手中之刀,刀随身动幻化片片雪花,幻化朵朵刀花,招招奇幻;忽而…… 秋凤等人惊奇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来,心里赞道,好功夫,好刀法! 和清练功兴起,忽然,又大喝一声,她手中刀,幻化刀影,刀影时而裹住她整个人;刀影时而笼罩她的头;刀影时而上下翻飞笼罩住她整个人,看不清她人了。 忽然,和清整个人儿犹如车轮,旋转上天,在空如鸟飞翔,时而像鸟一样盘旋,时而俯冲而下…… 和清忽然嘿的一声,身随声起,一招“天外飞雪”,施完这一招之后,收刀微笑不语。 和清揩了揩汗水,说道:“凤儿,你们别呆而沉侵在我演练的武功当中,快快练刀法。”说着把双刀递给秋凤。 秋凤道了声是,挥动半月刀,练“闪电刀法”。 万秀梅峰她俩分别接住飘灯递的刀,各自练“闪电刀法”。和清一边观看,一边出言纠正秋万梅仨的刀法。 秋凤学练刀法,错少正确多;梅万二人错多正确少。和清见了,又喜又愁,喜的是秋凤是个练武奇才,愁的是梅峰万秀他们何时学会她这一套天下无双的“闪电刀法”。 秋凤等人学练武功个多钟头,和清忽然说道:“今夜练功到此,你们天天练,我天天教你们,直到你们练成‘闪电刀法’为止。”说着坐在椅上品茶。 秋凤等人收了刀之招,坐在和清对面椅上,但不言语。 和清喝了几口茶后,毫不保留,口传“闪电刀法”的心法给她们了。 秋凤等人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和清,用心记她口头传授的“闪电刀法”的心法。 和清口授“闪电刀法”的心法完毕之后,说道:“‘闪电刀法’这套刀法,练精练妙,非一朝一夕。然而,这套刀法,还有一个名字叫‘雪花飞舞’。‘雪花飞舞’刀法,乃是从‘雪花刀法’演变的。”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时至午夜,咱们动身行动吧。” 秋凤应了一声后,把目光移开,看着江涛,笑呵呵道:“阿涛妈妈,你就不去……” 江涛听到这儿,转喜为怒。 呼的一声,江涛站起,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不行!今夜,我必须参加行动。” 秋凤好言相劝江涛几句,但江涛不听,执意参加行动。 秋凤长叹一声,道:“好,那咱们这就行动。飘灯妈妈和和清妈妈,你们跟我一起行动,不过,你们听我命令,不可擅自行动,更不可违抗命令!若……” 飘灯右手一挥,没好没气的打断她的话道:“得得得,废话少说,行动行动!” 秋凤道:“但是,我的话,你们必须听从!” 飘灯等人同声道:“遵命,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哈的一声,捧腹大笑。 秋凤等人来到目的地,隐身暗处,探头向前看去,只见楼房无人把守,静悄悄的,而那吊在屋檐下的两具尸体,随风飘荡,煞是可怕。 秋凤见此情形,一目了然楼里和此楼周边暗处必定有人潜伏,伺机而动,抓捕盗尸之人。 秋凤低声吩咐道:“梅峰,你在这儿指挥行动,我和秀姐上房探探情况,一旦有异常动静,立即行动,但不可开枪,只能用暗器或者施展武功杀人盗走尸体。”说着纵身高跃,向房顶飞跃而去,与此同时,万秀同秋凤一样,向楼房纵跃而去。 秋凤等人“一鹤冲天”之势,上了楼房,猫腰而行,向目的地走了过去。 秋凤猫腰行走一阵,倏地站住,隐身前看,只见楼房上面毫无动静,但她谨慎,不鲁莽行事,伸手拾起一片瓦片,用力一捏,瓦片顿时碎裂。她振臂一掷,呼的一声,飞落出去,只听楼下响起啪的一声,极其响亮,极其刺耳。 声音一响,房里人影闪动,两个人儿像鬼魅一样出了房门,见无人,先是惊诧,继而叹了一声,一言不发,转身进房,消失在房里。 秋凤见人进房,手中瓦片脱手飞出,向楼房前方飞去,只听啪的一声,瓦片飞落房上时,房上暗处闪现而出数个黑影,四下张望当中,喵的一声,一只野猫从房上纵跃下房而去,他们一阵惊骇。 他们惊魂稍定,放目一观,见四周无人,也不言语,身子一晃,隐藏暗处。 万秀忽见此情,又是惊骇,有时心里赞叹秋凤聪明。她心里想,我呀,有妹她一半聪明,那可太好了呀!妹她聪颖,我不嫉妒,反而高兴,高兴!我呀,按妹教的学,相信,我也变成聪明人儿的!她心想完,自信地微笑了。 秋凤故伎重演之后,楼下房里和楼房上暗处的人,如同鬼魅一样现身,又见无人,窃窃私语一阵,又闪身暗处,隐藏原处,伺机抓捕人。 人刚潜伏,秋凤不失时机,纵身一跃,呼的一声,飘飞房上,连忙匍匐在房上。 这时万秀如影随形,飞跃上来,低声问道:“凤妹,可以行动么?” 秋凤低声说道:“你别猴急,时机未到。” 秋凤说完,故伎重演。 隐藏的人刚刚现身,忽然楼下楼房上传出喵喵两声猫儿惊叫,房上楼下的人骂猫几句后,身子一晃,又隐藏暗处,继续施守株待兔之计,抓捕盗尸之人。 过了会儿,秋凤再次故伎重演,那些潜伏的人都误以为是猫儿戏鼠的“杰作”,都没现身。 秋凤见时机到,不在故伎重演,纵身一跃,身轻似燕,飞落在潜伏的人背后,挥动利刃,迅快地割断了人的咽喉后,继续杀人。 与此同时,万秀仿秋凤之法,纵身跃至潜伏之人身后,仿秋凤之法,杀人起来。 姐妹俩在房上肆意妄为地杀人一阵,便除掉了潜伏之人,施展身法,就像鬼魅似的旋转着身子,在房上转了一圈,把潜伏之人的手枪和其它军火,提在手上,飞快地把那些不劳而获的军火和手枪装在早备的黑布袋中,秋凤把黑布袋交给万秀后,低声说道:“你把风,我盗尸。”说着身子一晃,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出。 秋凤来到房檐上,蹲身盗尸。 万秀按她话行,隐藏住身,把风起来。 秋凤双手拉绳,飞快地拉上了房,但她行事谨慎,怕尸体是假,于是她右手如爪,猛向尸体脸上一抓,果不出她所料,她却抓下一张人皮面具,漆黑的夜色中,秋凤定睛一看,见不是李艳红死去的弟弟,而是一张陌生人的面孔。 她心里一惊,心想,无论是什么人,我都要行善事,把无名尸体盗走,让死者入土为安。 她心想完,把人皮面具戴在尸体脸上之后,伸手抓住绳子,飞快地把尸体拉上了房,故伎重演,抓下尸体面上的人皮面具,定睛看后,心里怒骂一句,用刀割断绳子,一手提起一具尸体,深吸一口气,像猫一样,向前一纵,向来路方向纵跃而去。 万秀把风中,忽见秋凤提着尸体飞身下房而去,不由暗喜,展开身法,追秋凤而去。 姐妹俩像“兔起鹤落”一样“行”了一阵,来到飘灯等人身后,秋凤低声说道:“阿峰,赶紧把尸体搬到目的地后,在这条街周遭觅找我们,我们……” 梅峰不等她话说完,压低嗓子,打断她话:“尸体已盗来,咱们别再滋生事端了,回去歇息了。” 秋凤怒瞪他一眼,低声斥责一句,严肃地说:“别说废话,速去速回!”话一说完,转过身去,疾步如飞地向前行去,万秀仍不言语,跟屁虫似的跟她而去。梅峰唯命是听,一手提起一具尸体,一阵风似的想来路奔去,向目的地赶去。 飘灯等人一言不发,猫腰而行,跟随其后。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忽然,秋凤右手一挥,她身后跟着的人忽见手势,赶忙站住,隐身探望。 秋凤见前面无人行走,也无声响,双手一掷,呼呼两声过后,但听啪啪两声,两片瓦片飞落在那楼房门前。 响声过后,两条黑影,像幽灵似的从房里闪身而出。他们像贼似的,游目一看,见夜色中,无人“行动”,满以为是猫戏鼠的“杰作”,不言不语地向后一纵,进入房里,隐藏暗处,守株待兔。 过了一会儿,秋凤再掷瓦片,那两个黑影晃身而出楼房,观看一眼,见无一人,败兴地转身进房时,秋凤整个人直飞出去,手中之刀,直刺入人背心中,而那中她刀者,正待惊而呼叫,却被秋凤的手掩住,没叫出声,睁大眼睛,气绝而亡,但他却死不瞑目。 秋凤杀人后,把尸体放下,右手朝后一挥后,晃身而进楼房里,隐身暗处,屏息静听房里有没响声。 飘灯等人乍见她手势,赶忙现身,疾如飞鸟,齐向目的地飞跃而去。 她们刚进楼房里,来不及隐身暗处,忽然,楼房里的灯豁然一亮,楼上楼下人影幢幢,幽灵一样从暗处闪现而出,人人都手持枪,齐对着秋凤等人,但却没开枪。 与此同时,潜伏在楼房外面暗处的人忽然现身,高举火把,手持手枪,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朝着秋凤等人,但没开枪,伺机开枪。 这事变突兀一幕,秋凤等人都大吃一惊,张口结舌。 就当此际,楼上却传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声,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道:“不速之客,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免遭杀身之祸!” 秋凤见此情形,不得不乖,投降似的,双手举起,阴阳怪气的打了个哈哈,道:“贼狗,原来你就是刘统啊?” 刘统先是一愣,继而诧异,哈哈一笑,道:“眼不拙,眼不拙!我正是刘统,你……” 秋凤一探出人是谁,心里一喜,但她不得意忘形,阴阳怪气道:“请问阁下,你是复兴社的,还是中统局中人?”说着有意动了动身。 秋凤一眼认出刘统,不足为奇,因为她回家不久,曾经见过刘统登她们家门求秋春帮他鉴定他的字画,所以刘统这个人的印象,就像烙印一样印在秋凤她的脑海之中,永远挥之不去。 刘统厉声威胁道:“不许动!动,打死你!” 秋凤佯装惊骇,颤声说道:“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 刘统怒声说道:“我是那局中人,你不配过问而知道!” 他说这儿,仰首打了个哈哈,讥讽道:“你们这帮蠢货,真是愚蠢至极!哈哈呵呵……”怪声怪气的笑将起来。 他的笑声,秋凤等人听得又气又怒,但不发作。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但听他嘲讽道:“啧啧啧,你们呀你们,连诱捕之计都看不出,真是可笑之极也!” 秋凤仰首打了个哈哈,哎呀一声,道:“可笑,可笑阁下你是名赫之孙,是么?” 刘统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几句,正待再说,秋凤哎呀一声,笑骂道:“老匹夫,姑爷爷骂你是名赫之孙,是对的!前些日,名赫老狗,曾经施诱捕计,诱捕什么人什么人的,但却失败告终!老杂毛,你照你爷爷名赫之计来诱捕人,你倒说说,你是不是名赫之孙呀?老杂毛,你以为你这诱捕之计能成功诱捕得了我们么?” 刘统听得满面通红,怒火中烧,大声怒骂一句后,得意洋洋道:“瓮中之鳖……” 秋凤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孙子,你别得意!哈哈……”笑将起来。 刘统惊怒当中,误以为她要脱身,正待下令,岂知她只笑而不脱身,他不由一愣,厉声骂道:“臭贱人,你给我住嘴!来……” 秋凤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姓刘的,听说你爱收藏古董么?姓刘的,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刘统最爱收藏古玩字画,全上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刘统一听这话,心为之动,忍不住问道:“有何交易,但说无妨。” 第五十九章 献出之计众人怒眉头一蹙心生计 梅峰背朝她们,说道:“我不看,你们脱吧。”说着转身,不看她们,但脸泛讪讪,而心像鹿撞似的,怦怦直跳。 秋凤见他知趣,也就不生气,催姐一句,不再言语,迅快地脱外衣裤了。 万秀娇羞中,在她催下,咬了咬牙,壮起胆子,脱外衣外裤了。 一脱下衣裤,她俩各自把穿的揉成一团,装在布袋里后,背朝梅峰,不看他脱外衣外裤。 不一会儿,梅峰脱下外衣外裤,把穿的装在袋里,尴尬一笑,话到口边,不知为何,却把话咽回肚里。 秋凤打破沉默,道:“咱们坐下,等他们。” 她话一落,地道进出口,忽然,人头攒动,秋春带起飘灯等人从里面走了上来。 人一上来,秋凤不待他们开腔,说道:“爸,你去侍候人,我们去演一场戏,把讨厌的疯狗骗走。” 秋春唯命是听,也不问她,一声不吭,下地道去后,把进出口的暗门一关,去服侍伤者去了。 秋凤一手搭在一人的肩上,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姨娘她们如何如何的。飘灯等人一听,又是赞叹,又是自愧不如秋凤的聪明。 秋凤脸无骄傲,谦逊一句后,压低嗓门,煞有介事道:“军警和特务进房收查时,大家沉住气,把戏演好,千万不可动杀机!” 飘灯等人齐声道是,不再言语,朝客栈步去。 秋凤等人刚坐椅上,品茶一口,忽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南传来,她们却充耳未闻,悠哉乐哉的品茶不语。 不一会儿,脚步声在客栈门口,忽然戛然而止。 这时,一个声若破钟的男子声音响起:“开门开门!”话声很大,大得响彻云霄。 话声未落,敲门之声,忽然响起,但声响之大,震得房中之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几欲聋了。 飘灯故作惊讶,赶忙应声,动身开门而去。 门一打开,一阵风吹了进来,桌上的灯,顿时一暗,接着又亮了起来,房里又恢复一片明亮。 一群警察和便衣特务手持手枪,像归巢的蜜蜂一样,一拥而进客栈,但听那声若破钟的人怒声喝问:“你们深夜不睡,在干什么?” 飘灯如同烟花女,扭动腰肢,挥动绸绢,奔了上去,佯装颤声道:“长官长官,我是开客栈的,开客栈的!他们有些是客人,有些是我儿女。我们在聊天,等生意上门。” 蜂拥而进的人见房里女人个个貌似天仙,惊奇一阵,道:“老板,快快带路,我们查房。” 飘灯赶忙哈腰,带起人朝客房步去。 大堂上,秋凤等人演戏起来,个个佯装惊恐失色,泥塑木雕似的站在原地,身子发抖,装出筛糠之样,“麻痹”警察等人。 一批警察和便衣特务如同土匪在大堂两边房里搜查一阵,毫无收获,奔了出来,恭敬的向站在房中一警察汇报后,笔挺如山,站在那儿不动。 那警察一听,如梦初醒,嘿嘿淫笑着打开画像,乜斜着眼睛,大声喝道:“你们抬起头来,让我瞧一瞧。”说着瞪圆眼睛,不怒而威。 秋凤等人故作惊了一跳,害羞似的,但不抬首。 砰的一声,那警察朝天开了一枪,示警威吓。 那警察大喝一声,佯装惊恐万状的秋凤等人赶忙抬起头来,把脸蛋儿以示他人。 那警察一边看画像,一边瞧人,对照一阵,把画像扔给身旁一人后,脸上绽开花儿一样的笑容,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瞅着凤飞,呵呵笑问:“敢问小姐,您在何处高就?”说着抬脚,向凤飞跨了一步。 凤飞一听,不由大怒,哼了一声,既不说话,也不发怒。 哎哟一声,那警察猛地一跳,抱着一只脚,像跳高跷似的跳将起来,不住口地哎哟哎哟呼痛。 原来,梅峰右手弹出一粒碎银子,像箭一样射击在那警察的脚背上,解解凤飞的围。 凤飞等人惊愕中,面面相视,相顾不语。 秋凤相视中,向凤飞使了个眼色,凤飞忽见眼色,心领神会,挥动绸绢,啊哟一声,叫道:“警官警官,你怎么……怎么啦?”一边笑问,一边看他的脚,佯装一副关心的样子。 那警察的手下闻声惊诧,蜂拥而至,七嘴八舌,问长问短,声音嘈杂,极其刺耳。 那警察充耳未闻,飞快地脱掉鞋和袜子,定睛一看,只见脚背一片乌青。他放目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破口大骂一句,厉声喝道:“谁砸伤了我的脚的,快站出来,站出来!”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摸直痛的脚背。 凤飞等人见他受了伤,却不倒下,仍站如钉,心里暗暗赞他一句好功夫,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那警察见无人承认,不由更怒,飞快地穿上袜子和鞋,瞪圆猫眼,指着凤飞,张嘴欲说,但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就当这时,脚步声响,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随风似的飘来:“警官警官,慢慢走,慢走!” 话音未落,警察和飘灯鱼贯而出一道房门,但不停步,朝那吃痛的警察走来。 警察和特务来到那警察面前,汇报之后,不再言语。 那警察有事缠身,收敛了打人注意之心,忍着剧痛,把手一挥,下令出房。 那受伤的警察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一撅一拐地跟着同伴,出房而去。 秋凤等人见人一走,一边拍胸,一边直吐长气。 飘灯把门关上,步了回来,好象遇喜事似的,微笑不语。 秋凤眨着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梅峰,说道:“你回避一下,我有话说。” 梅峰一愕,但秋凤的话,如同圣旨,他不得不听,于是应了一声,动身欲走。 秋凤说道:“你去练武场,我们把话谈了后,就来练功。” 梅峰唯命是听,又应了一声,赶忙动身,向目的地步去。 梅峰一走,秋凤突然张大嘴巴,瞪圆凤目,眼里却迸射出异样之光,不住地扫了扫众姨娘那美不可方物的脸蛋儿,呵呵一笑,问道:“妈妈耶,你们有薄如蝉翼的衣裙么?有肉色衣裙么?” 被秋凤看得惊愕而羞红了脸的飘灯等人一听这话,不禁纳闷,瞪圆美目,同声问道:“凤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一顿,又问道,“疯丫头,你又出什么歪而馊主意呀?” 凤飞瞪了瞪眼,呵呵笑问:“凤儿,你这妮子,又要唱那一出戏?” 秋凤眨动美目,嘻嘻一笑,道:“那……”说着把她高妙的“迷惑人心”之计,向他她们说了。 飘灯等人一听,虽然恼羞成怒,但都未发作,双双铜铃般的凤眼,瞪视秋凤,胸脯子就像一鼓一鼓喘气的青蛙一样,咬着银牙,却发出刺耳的格格之声,但都不语。 秋凤见了此情,不但不惊不惧,反而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将起来。 这时,飘灯等人齐怒吼一声,蹦跳似蛙一样跳着向秋凤扑击,齐怒声骂道:“小妮子,你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秋凤早已料到她们会来这一着,赶忙纵身高跃,想避开众人扑击,但飘灯等人并非等闲之辈,在扑击秋凤中,双手抓出,疾如闪电,直抓秋凤。 嗤嗤声中,秋凤的衣袖和库管,被她们抓撕了一块,而秋凤却间不容发地躲开了她们扑击之势。 噌的一声,秋凤像猫一样,纵身高跃在屋梁上,哈哈一笑,道:“妈耶,你们别上来,你们听我说。”话声却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势。 飘灯等人畏她如虎,不纵身擒她,站在原地,指着秋凤,齐声怒喝道:“小妮子,你给我滚下来,滚下来!” 飘灯话一说完,纵身一跃,直抓秋凤。 秋凤身形一动,避开她抓,把脸一沉,瞪圆凤眼,喝道:“姨妈,你给我住手!你再擒我,我不但把你这庙宇打烂,而且还拆掉!”说话之时,打射出暗器,向飘灯射击,而她的手,却猛地拍下,但听砰的一声,房子颤抖起来,犹如地震一样。她这一掌,劲力颇大,不但震房动摇,而且房上尘土就像雨一样簌簌而落。 飘灯惊中,右手一抄,接住暗器,凌空一式“鹞子翻身”,飘落地上,双手挥舞,像扇子一样挥去尘土,颤声道:“不可不可,我的小祖宗!” 秋凤坐在房梁上,双脚不停地摇动,自鸣得意地纵声大笑道:“我献出的‘美人脱衣’之计策,其实就是你们突围,或者杀人解围。你们想想,今晚的事,下次出现与今晚之事一样的话,你们反正身穿肉色衣裤,来个美人脱衣,或者先脱外衣,尔后直冲向人,不但……嘻嘻哈哈……”笑将起来。 飘灯呸了一声,骂道:“死妮子,你这羞人答答之计,简直是羞人祖宗之计!” 秋凤嘻嘻一笑,道:“管他甚计,只要计成,那便是好计,你们何必跟我急眼而发脾气呢?” 这时,罗鸣毛飞她俩不约而同,呸了一声,齐声愠怒道:“你怂恿我们施那不要脸的计策,那你为何自己不施那种计呢?小妮子,你真是可恶至极!” 秋凤哈哈一笑,道:“我是孩子,没嫁人,脸皮薄,而你们早已嫁人,都是快要当奶奶或当姥姥了,脸皮比城墙还厚,你们施那‘美人脱衣’计,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飘灯等人一听,啼笑皆非。 飘灯笑骂一句,怒声喝道:“凤儿,快滚下来,滚下来!” 砰的一声,秋凤又拍击了横梁一掌,喝道:“妈妈,你们答不答应?” 飘灯吓得花容失色,双手直摇,颤声道:“我……我们答应,我们答应!” 毛飞等人同声怒道:“你答应,我不答应!” 舒展大声喝道:“凤儿,你不可胡闹,快……” 秋凤柳眉倒竖,凤目圆睁,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们是姐妹,不救老大,你们是人不是人?你们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而今,你们老大有难,正印此俗话,‘各自打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们真令我失望,失望!我问你们,你们还是不是我爸的人?”气得她眼放凶光,脸如猪肝,张大嘴巴,直出粗气。 飘灯等人同声说道:“当然是你爸的人啊!?” 秋凤大声说道:“那好,你们就听我的,这样今后你们……” 飘灯等人齐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那计,我们不从不听,你就死了那歹毒之心吧!” 秋凤嘿嘿一笑,道:“好哇,你们不听我的命令,我回到目的地,煽风点火似的要爸他什么什么的后,怂恿老爸他,休了你们,休了你们!” 飘灯等人一听,先是心惊肉跳,继而哈哈一笑,自持美貌,同声说道:“我们个个美若天仙,你爸不会……” 秋凤呸了一声,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美什么美?美如牛犀花!你们老矣,人老珠黄!爸他是什么人,小姑奶奶的话,他听要听,不听也得听!我呀,只要杜撰一些故事,说你们个个老牛吃嫩草,今晚争抢阿峰得吃醋,大打出手,啧啧啧,那你们哟,可乖乖……” 飘灯等人听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齐声打断她的话道:“小妮子,你……你真可恶,可恶至极!” 秋凤厉声威胁,飘灯等人相顾一眼,极不情愿地答应她们在今后行动中,在危难时,施“美人脱衣”计,解大家围。秋凤听了,但不深信,逼迫她们向天发个毒誓。飘灯等人面面相觑,相顾不语。她们拿她无可奈何,极不情愿地举起右手,向天盟誓。 秋凤一听,但不相信,她定睛一看,见她们个个神色真挚,不像作伪,这才相信。 呼的一声,秋凤纵身一跃,身轻如燕,飘落在她们面前,一脸稚气,嘟起樱桃小嘴,小孩似的,撒起娇来。 飘灯等人又爱又恨,又是头痛,心疼地好言好语的劝秋凤。秋凤听劝,转怒为笑,一马当先,向目的地步去,而飘灯等人紧随其后。 秋凤换了衣裤,跟着飘灯她们,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向目的地步去。 万秀边走边低声怒道:“凤妹,你逼迫姨娘她们那般干,你呀,是人不是人?” 秋凤脸泛歉然,拍万秀肩头一下,苦涩一笑,道:“姐,妹我也是没法子的没法子,唉,这也是权宜之计。” 飘灯叹道:“在这天下动乱的年代,只要活命,管他什么计,只要救人,或者自保身,或者突围,施展那可笑可耻的权宜之计,也是可行的!” 秋凤依偎在她的肩头上,边走边连声赔罪。 飘灯她们个个心里虽不欢,但也原谅她,领受她的赔罪。 秋凤等人一到练武场,见梅峰在练功,也不打扰他,各自练功起来。 练功一阵,秋凤把“矛头”转向,拳脚齐施,直打飘灯。她一边打飘灯,一边催她教她武功。飘灯求之不得,教她武功了。 那边厢,毛飞、罗鸣教梅峰武功;这边厢,舒展、和清、凤飞教万秀武功。但她们都是在一个师父那儿学的武功,因此,她们向下一辈人教的武功都是一种武功,没有偏爱之嫌,也没有其他什么什么的了。 时至凌晨四点钟,她们才收功,回到客栈,女人一起进入沐浴室洗澡后,换了一身衣裤,坐在客厅品茶一阵,见梅峰洗澡出来,飘灯这才安排在场者房间睡觉了。 秋凤、万秀、飘灯睡在一间房。然而,飘灯刚刚睡下,秋凤她便低声问道:“妈妈,李幺妹她是怎么中了子弹的?” 飘灯打了个哈欠,低声说道:“那时,她在我身边,躲闪慢了,她的脚才中了子弹的。睡吧睡吧,别说话。”说完,直打哈欠。 秋风抱住飘灯,不再说话,闭目不睡,想着心事。 天亮很久,秋凤拍醒沉睡得跟死猪似的万秀,可是万秀像贪睡的孩子一样,撒娇不起床,倒头继续睡觉。 秋凤打着哈欠,见她不起床,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忽然俯身,嘴凑她耳边,扯开喇叭似的嗓子,吼道:“狼来啦,狼来啦!”吼罢,忍不住微笑起来。 万秀一听,呼的一声,弹飞而起,颤声道:“风妹凤妹,快……快给我打……打狼,打狼!” 秋凤见她抬脚拍掌的,极其滑稽,忍住了笑,说道:“狼,已被我打跑了,你再睡,狼它又来吃你来了。” 万秀一愕,跟着醒悟,睁圆凤目,一脸怒气,呸了一声,娇嗔一句,倒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又睡觉了。 秋凤见她又睡,眉头一皱,又计上心来。她不理睬万秀,快步出房而去。 秋凤洗了手脸,便叫来飘灯,道:“妈妈,你的雇工多少?”说罢,狡诈地微笑了。 飘灯惊愕,纳闷问道:“你问他们,是何意图?” 秋凤脸泛稚气,眨着美目,神秘一笑,道:“你只管回答,有多少雇工。” 飘灯一脸迷惑,但不问她,答道:“雇员很多,足有二十人。” 第六十章 大义灭亲人钦佩奉人之命请主回 秋凤用手掠了掠耳边秀发,说道:“快去召集来。” 飘灯一脸茫然,问道:“你要干什么?” 秋凤脸露不悦,跳将起来,怒道:“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呢?快快去把人给我召集来!你若阳奉阴违,本姑娘,一把火把你房子烧了!” 飘灯一听,花容失色,不敢劝她息怒,也不敢拂逆她,慌不迭地去召集雇工了。 秋凤不言自笑,徘徊一阵,见人到来,不待飘灯开腔,吩咐客栈的雇员去把盆子和其它什么什么东西拿来。 飘灯不知她要干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想问个明白,却又不敢撄怒她,把话咽回肚里,静观其变。 秋凤见她们不去拿东西,勃然大怒,厉声威逼几句后,催雇员快去,雇员和飘灯不敢违抗,慌不迭地去拿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飘灯主仆拿来东西,但不说话,茫然地跟着秋凤来到一道房门前时,但见秋凤一脸严肃,下达命令了,她们主仆听得心里纳闷,但都不敢问她。 但她们畏她如虎,一齐动手,敲打器具,刺耳的咚咚哐哐之声,顿时大作,犹如民乐演奏一般。 房里刚入梦乡的万秀,妈呀惊叫不已。 这时,秋凤扯开喇叭似的嗓子喊道:“狼来啦狼来啦!快来打狼啊,快打狼啊!” 器具敲打声和秋凤喊叫声,惊动客栈还没起床的,和起床的客人,好奇的向循声之处奔来,一看究竟。 万秀怒骂一句,赶忙起床,迅快穿上衣裤,趿拉着鞋,开门一看,只见门口无数人看西洋镜似的,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她羞得无地自容,而她心中的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怒哼一声,说了一句羞话,发疯似的大喝一声,把人撵走之后,看着万秀讥笑不语。 飘灯这时才明白秋凤召集人来敲击器具的目的,她忍住笑,赶忙上前,好言相劝蹲身抱脸直哭的万秀。 呼的一声,万秀站起,扑在飘灯怀里,哇的一声,一边哭泣,一边怒骂:“死妮子,臭妹妹!”顿了顿,又道,“姨娘,那疯婆子欺负人,太欺负人!” 秋凤一手推开飘灯,扶住直前扑的万秀,怒道:“给我去洗手脸!你洗了之后,我讲道理给你听!”拉着万秀,直往目的地步去。 万秀洗了手脸后,一脸不欢,但不言语,跟着飘灯秋凤她俩,出了房来,但不停脚步,仍跟着她们向前步去。 她们来到后院一颗大树下站住,秋凤旋即转身,怫然作色:“姐,你睡,不能像死猪一样的贪睡!在行事中,睡觉要小,时时刻刻听周边响动,如果睡得沉了,敌人到来你都不觉不说,必丢性命的!我今天早晨羞你,实是教育你,你知道么你?” 万秀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万秀她自责一句,抱住秋凤,一边哭泣,一边娇嗔:“你明说就是,何必羞我?你这小妮子,臭丫头,你可恶极矣!”她一边说,一边挥动粉拳,轻打秋凤的背。 秋凤推开万秀,劝她一句,看着飘灯,说道:“妈,你也教姐她别贪睡,把有利无害的话向她说了。” 飘灯点头,应了一声,正待再说,秋凤道:“妈,你去把你妹妹们召集到茶厅,我有事布置。哦对了,你们知道我爸他干的什么事么?” 飘灯低声说道:“我们知道。我们不但不阻拦他干那种事情,而且我们还支持他干那事,还跟他一起干那种事儿。”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好,我去叫她们来,同时安排她们在我家吃早饭。”她话说完,旋即转身,回房去了。 飘灯刚走,地皮震动,大树旁边霍然露出一洞,一颗人头冒了出来,正是秋春。 秋春一上了来,正欲开口,秋凤压低嗓子问道:“爸,伤者的伤治了么?”说着朝一排木椅走去。 他们父女坐在椅上,交谈起来。 秋春低声说道:“伤已治疗了。她们的伤,不大严重,都无性命之忧。” 秋凤眯着凤目,仍低声问道:“你是带着伤者是从这儿进地下密室的么?” 秋春摇头说道:“没有。凤儿,你的顾虑,与爸的顾虑,不谋而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伤者,是在另一处受的伤,当然我要多长一个心眼儿了,因此,我把伤者已安排到另一处治疗了。我这么安置伤者,其实是防受伤中一人是探子,若是不防的话,那可后果不堪设想的!然而,那两具尸体,其实不是李艳红她们亲人的尸体,其实也是我们同道中人的尸体。尸体已被我处理了,你就放心好啦。” 秋凤握住秋春的手,道:“爸,你的私生子女太多,人多嘴杂,因此,我想把你的人和我收的弟子,转移到我义姐妹她们那儿去住,这样安全。” 秋春万秀父女一愣,同声奇道:“义姐妹?” 秋凤不再隐瞒,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说了。 他们父女一听之后,同声惊喜道:“原来如此!” 万秀握拳,轻轻的锤秋凤一拳头,笑哈哈道:“凤妹,你呀你,真同江湖人!嘉定那两个义姐妹……” 秋凤听到这儿,极不乐意,把脸一沉,瞪她一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惊乍干什么呀?你别搭讪,听我说事!” 万秀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秋凤把话锋一转,正色道:“爸,自从我回来,你就一直不明说你们两口子写信催我回来之因,不过,女儿却早已知道催我回来之因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嫁到梅家去?”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怒道:“爸,我人儿小不说,我正在同你一起干革命!在革命中,不可有儿女情长!不过,在革命中,瞧我那白马王子梅峰他是不是个可用之才,和他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他是狗熊,那我是不嫁他的!目前,我们把事干完了,你把古董出售了,到北方武当去,咱们一边练功,一边学特工知识。待武功和特工知识学到后,再返上海,大闹上海,杀国民党人,让那些……”话说此处,不说下去。 这一席话,秋春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愣怔,又是骄傲,又是大喜,诸般神情,闪现脸上。 万秀握住秋春秋凤他们一只手,低声赞道:“凤妹,你这小妮子,才真正是巾帼英雄!” 万秀移开目光,看着秋春,劝道:“爸,妹的话至情至理,你必须听妹的!爸,你别急着嫁妹妹她,好么?” 秋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只手握住秋凤的手,哽咽道:“凤儿,爸有你这么个女儿,爸我高兴死啦!凤儿,爸不糊涂!爸写信催你回来,一是完你婚事,二是,你自个破坏了你的婚事。” 万秀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张嘴惊呼,但没叫出声,却被秋凤一手给掩住了嘴巴,但听秋凤怒斥道:“姐,别一惊一乍的!” 秋春掏出香烟,点燃烟后,狠抽一口,压低嗓门道:“凤儿,我话中弦外之音,你姐她听不出来,当然不懂,当然就不明就里,而你已听出言外之意,那你明白就好,也省我给你解释了。” 秋春顿了一顿,又道:“凤儿,爸不隐瞒,爸一生中,如今却面临一件极其难以解决的事!唉!什么事,你也许知道。” 秋春不待她开腔,又道:“你这几天,查事当中,八九不离十什么难事难住了我了。爸支持你干我干的事,其实就是让你把事情调查清楚时,自个裁决退婚一事,同时解决爸的难事。”说着愁苦地狠抽香烟。 秋春这一席暗语,秋凤一听就懂,然而,万秀她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口想问,但又怕触怒了秋凤,只得住口。 秋凤握住万秀的手,道:“爸,你心要硬,事情才能解决得了的!”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万秀,道:“姐,你深爱你的养身父母么?”说着轻拍万秀的手背。 万秀叹道:“深爱他们,但你们说的暗示和暗语,在你此时明问之下,我霍然醒悟。我已知道,你们话语所指的什么事情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爸,凤妹,如果舅父舅母,他们若是危及千万人的性命,或者他们干过罪不可赦的事情,该杀便杀,我绝不会阻止的!但是,我妈她最爱我的养生父母,这便是极其难以解决之事!” 秋凤说道:“姐,你深明大义和大义灭亲的正义举措,妹妹我由衷地钦佩得五体投地!既然你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妹妹就有办法解决了,你这就放心,也就别忧愁了!” 秋凤不待她说话,看着秋春,岔开话题道:“爸,你放心,如果梅峰之父与复兴社、中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荼毒我方人士,我们不杀他,那就看梅峰他了。我们考验他,他如果是我们同一战线上闹革命的人,我们就叫他同我们一起干革命。假如,他不是我们同道中人,那就把他撵走,由他去了。” 呼的一声,一个人儿就像出巢之鸟一样,从一颗大树中飞了出来,秋凤等人均大吃一惊。 那人身轻如燕,飞落在秋凤她们面前。这人不是他人,正是梅峰。 原来,梅峰见秋凤等人向后院步去,他做贼似的,不声不响的跟着她们而来。但他生怕秋凤乍见到他又对他大发雷霆的呵斥他,于是快步绕道而行,来到后院大树下,纵身高跃,花猫上树一样隐身在大树上,窃听她们谈话。他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现身而出。 梅峰站在他们面前,低声怒道:“凤妹,哥我是你们道上人!我爸恶,我虽不杀他,但不阻止你们杀他!而今,我要跟你们一起干革命,我那恶爸他是拿我没辙的!凤妹……” 秋凤等人惊魂甫定,同声打断他的话道:“冷静,别激动!快坐下来,咱们商讨下一步如何盗尸和干其他事。” 他们刚刚商量完,飘灯不言自笑的走了上来,也不避嫌,脸无羞涩,挽着秋春的手,说道:“走,吃早饭去。” 秋凤故作生气,大声讥讽道:“重色轻女,重色轻女!姨妈,你奶奶的,格格……”娇笑起来。 秋春飘灯他俩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万秀毫不知趣,火上浇油似的怒道:“对极对极,真是重色轻女!你们真把女儿抛之九霄云外,当真绝情寡义矣!” 秋春飘灯他俩满面羞愧,慌忙赔礼道歉。 秋凤一脸怒容,怒瞪了万绣一眼,斥责一句,转怒为笑,劝人一句,疾步如飞地向一道房门步去。 吃早饭者,却没有李艳红等人,也没有受伤者,只有飘灯几姐妹,和秋春等人。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谈笑风生,极其高兴,满客厅里充满着喜的气氛。 大家吃饱喝足后,下了饭桌,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后,秋凤不谈闲话,直奔主题,把如何行动,向在座的人说了之后,说道:“爸,你是一家之长,去把你女儿们的学退了。哦对了,几位妈妈呀,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候,我不到来,我派人来请你们出山,与我一起去‘疯’去!” 飘灯等人抱拳一揖,呵呵一笑,道:“头,属下遵命!”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在厅之者哄堂大笑。 秋凤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秀姐,阿峰,我们走!” 秋凤转身欲走,眼珠忽然滴溜溜的一转,戏弄之心,油然而生。 秋凤故作伤心,抱住飘灯,哽咽道:“妈妈,女儿辞别你们了,你们多多保重。” 毛飞等人不知她这是戏弄的计策,动情的伸手抱住她,嘤嘤呜呜哭泣。 秋凤推开众姨娘,双手如扇,闪电般的在她们面前一晃而过,而她们每人的俏丽之脸,和胸脯子,均中了秋凤轻轻一掌。飘灯等人都是一愣,接着破涕为笑,娇嗔一句,簇拥着秋凤等人出了家门,送秋凤她们上路了。 万秀见她妹这么多人儿爱她疼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一脸不悦,出房而去。 一出了房,秋凤挥手而别亲人,大步流星地追人而去。 秋凤一阵风似的追上了人,见了人脸,先是诧异,继而恍然大悟。她心里想,如何劝她开心。 就当这时,万秀伸手穿过秋凤一只手,挽住她手,嘟起小嘴,长叹一声,说道:“妹呀,姐我又爱你又恨你,唉!凤妹,你这人魅力之强,真令天下人无可抗拒!唉!你,令我羡慕而妒忌!” 万秀是个直肠子人,有什么话,素来从不咽而噎住,直言不讳不说,管它话该不该说,她都说出。因此,她此时说出这话,就是宣泄嫉妒和心头之恨。 秋凤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度量颇大。 此时,她一听这话,不但不计较,反而笑道:“人的魅力,有的是相貌,有的是作风和行径。然而,你属那种相貌魅力,男人不可抗拒,而我呢?相貌行径,两者俱备。姐,你呀,跟我学,把事干出色不说,多与人沟通,建交感情,抑或助人为乐,帮人解决火烧眉毛的事,人呀,就宠爱你,或者敬佩你,这么一来,你的口碑和侠义行为,不胫而走,你呀,不但名扬天下,而且还成为一个……”话说这儿,故作不往下说。 万秀叹道:“妹,你小小年纪,就明世人不明的道理,世人望尘莫及,自愧不如!” 秋凤道:“姐,你从今而后,多做好事,多给妈妈她们干事,她们就会宠你爱你的。” 秋凤说完,转开话题,与姐闲谈,万秀乐意,与她闲聊。 秋凤等人一路南行,但她们干事中脸儿用黑布蒙住,没真面目示人,而设卡的检查站的军警和便衣特务,在检查中以肖像对照下,对照不上江涛和刘英母女、杨秋的面孔,也对照不上李艳红、吕一她们的面孔,就放了有户证的老少人儿过了安检。然而秋凤等人都有户证,就平安无事的过了安检,继续赶路,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梅峰她俩都有户证,不足为奇,因为她俩的父母在她们回来之后,就给她们办了户证。 秋凤姐妹来到“百乐门”舞厅这条街上,她俩就在“百乐门”舞厅斜对面的一家露天茶摊坐下,秋凤叫了茶水,目睹“百乐门”舞厅门口,不言不语。 不一会儿,茶摊老板娘给她俩沏上茶后,客气一句,转过身去,忙碌碌张罗客人去了。 秋凤等人品茶一阵,阿碧等人忽然一阵风似的奔了上来,双手捂住一鼓一鼓的胸脯子,惊喜叫道:“小姐,小姐!”“少爷,少爷!” 秋凤板着面孔,嘿嘿一笑,问道:“是不是魔鬼在追你门呀?你们十万火急的,发生了何事?” 秋凤呷了口茶,等她们答话,可是她们却不回话,她不由生气,看着她们,却不发怒。 过了一会儿,阿碧似乎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颤声道:“小姐小姐,您妈命令我们请您回去。” 阿宽插话道:“少爷,您妈命令我们请您回去。” 第六十一章 颇为神秘的字条直扑打射纸条人 秋梅二人把脸一沉,同声问道:“请我回去干吗?” 阿碧阿宽二人同声说道:“奴才不知。” 秋凤语气一缓,道:“你们坐下喝杯茶之后,同我回去。” 阿宽抢嘴道:“小姐好意,奴才心领。”他移开目光,盯着梅峰,道:“少爷,请回吧。” 秋凤见人不领情,豁然大怒,正待发作,忽然,眼前一花,梅峰身子旋转至阿剑面前,双眼微眯,瓮声瓮气问道:“阿剑,我爸他近几日在干什么?” 阿剑见梅峰不怒而威的样子,吓了一跳,低头说道:“老爷干什么,奴才不知。” 梅峰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捏,阿剑啊声痛叫,但听梅峰浊声浊气问道:“真的不知吗?哼?” 阿剑痛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但他不哼痛,摇了摇头,话声涩滞道:“少爷,奴才的确不知。” 梅峰眼睛一瞪,脸露杀机,厉声喝道:“阿剑,你不说,我叫你再尝尝错骨的滋味!”说着作势,错他骨节之位。 阿剑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瑟瑟发抖得如同筛糠,颤声说道:“我……我说,我……我说。” 梅峰眯着眼睛,咬牙催道:“说,快说,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阿剑仍颤声道:“老爷,他近日常……常常与八木青山和中统副站长一起……一起吃喝玩耍。” 梅峰一听,心里一惊,但他脸上却不露声色,瞪圆眼睛,咬牙切齿问道:“在何处玩耍?快说!” 阿剑一边用衣袖揩冷汗,一边嗫嚅道:“在……在‘锦绣饭店’吃饭,在……‘百乐门’舞厅跳……跳舞。” 梅峰问道:“他们所谈的话,你如实给我讲讲!” 阿剑一脸苦相,道:“少爷,他们讲谈的什么,奴才不知。少爷,你杀了我,奴才也不知道,因为我是奴才,没在他们饭局场面上,所以……不知他们谈的什么。” 梅峰虎目一瞪,瓮声瓮气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阿剑答道:“回少爷话,昨日晚上,老爷他喝高了,在家里睡觉,你若不信,马上问问阿宽他,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阿宽阿坤他俩不待梅峰问,同声说道:“少爷,阿剑他所言不假,老爷他的的确确在家里睡觉。我若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们话刚一落,秋凤眼前一花,一支飞刀从街上飞射而来,她不禁一惊,伸手一抄,轻描淡写地接住暗器时,腾空而起,像巨鹰扑兔似的向街中人群里一人扑击而去,直擒打射飞刀之人。 那个挥着折扇的人反手一扇后,身形一晃,像幽灵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秋凤一惊,身在空中,一式“鹞子翻身”,飘落在人群中,但她不追觅人,把飞刀和纸条揣在怀里,正欲转身,梅峰等人惊讶地奔了上来,而秋凤她不待他们开口,说道:“阿剑阿宽,阿碧阿菊,你们回去,我和阿峰谈几句话后,就回去。”一边说话,一边向西行去。 阿剑等仆人齐应了一声,动身向目的地行去。 秋凤等人行走一阵,忽然,茶老板娘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少爷,真对不起,你们还……还没付茶钱呢。” 秋凤尴尬一笑,没说什么,掏钱付茶钱了。 老板娘笑逐颜开,谢了一句,转身而去。 老板娘一走,秋凤怒瞪她们一眼,怒斥一句,哼声不语,疾步如飞地朝前方步去,梅万二人一脸歉然和羞愧,但不言语,紧随其后。 秋凤疾步行走一阵,步入一条胡同,倏地站住,打开纸条,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写了“夜间转移”四个字。 梅万二人见了四字,不禁纳闷,心里揣摩四字所指何意。 秋凤低声说道:“咱们各自回去。哦对了,阿峰,你回去后,若是有时间同我们干事,若没时间,那你就别出门了。哦对了,你要是干事,一路之上,当心盯梢。你快快回去吧。”说着动步,向前走去。 梅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是,凤妹。”说罢,加快脚步,朝前方行走而去。 梅峰一走,万秀忍不住说道:“凤妹,有人提醒我们,看来我们当中有叛徒,抑或爸他们当中有敌人的卧底之人,你看我就事论事……” 秋凤听到这儿,呵呵一笑,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姐,你真聪明!一语中的。” 万秀谦逊一句,正欲再说,秋凤仍笑着脸说道:“此地人多嘴杂,别说有关干事的话,我们边闲聊边往回走。” 万秀一听,颇是乐意,笑了笑道:“好,我们聊聊。” 秋凤右手一伸,挽着她手,笑问:“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有男朋友么?” 万秀一听,脸上泛羞,伸手轻打秋凤肩头一下,娇嗔一句后,喟然一叹,道:“实不相瞒,姐姐我呀,至今没有男朋友。” 秋凤右手抱住万秀的肩头,嘿嘿冷笑道:“姐呀,你别隐瞒我了。像你人儿这么美,不可能没有男朋友!你这么美,追爱你的人,至少一个团,你……” 万秀恼羞成怒,挥起粉拳,向秋凤的胸脯子打来,但没打中她,却被秋凤擒住。 秋凤既不讥笑,也不奚落,好言相劝万秀息怒。 万秀在秋凤劝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叹道:“你呀,就别讳莫如深了。男欢女爱,这有什么难言启齿的呢?你老实交代,有男朋友么?” 万秀长叹一声:“实不相瞒,姐是朵花,有很多人追爱过我,但我妈她不准我交男朋友,甚至杜绝我跟男同学交往,怕我交友不慎,怕我失身,因此,我谨记妈她的教诲,拒收人礼,不与人交往,杜绝男同学疯狂追爱我。不过,那些追爱我的人个个惧怕我以武力打他们,因此一来,他们畏之如虎我了,不再追爱我,而我就像失群之羊一样,唉!但我不恨不埋怨妈她,我行我素的学课本上的知识了,真是快活,快活极矣!” 秋凤翘起拇指,赞叹一句,道:“姐,你我姐妹,交友必慎,这样就免去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当全国无战争时,再从同我们同一条战线的人儿中,筛选一样选出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 万秀频频点头道:“好,姐我就听你的!” 秋万二人谈笑生风的谈说一阵,进入一座庞大的院房里,正欲开口,杨秀指着秋凤,暴跳如雷地呵斥一阵,好像小孩受了委屈一样,抱住俏丽如花的脸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秋凤不但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的,伸手一抓,抓住她手,两边一分后,擒住她手不放,啧啧奚落几句后,嘟起樱桃小嘴,撒起娇来。 杨秀啼笑皆非地敛哭,娇嗔一句,劝女息怒。 秋凤转怒为笑,把人介绍给人了。 万秀礼貌地行了一礼,道:“晚生,见过伯母。” 秋凤听得不悦,把脸一沉,瞪她一眼,嗔道:“别称伯母,称她姨娘!” 杨秀惊愕,瞪大眼睛,奇道:“姨娘?” 秋凤叹了一声,也不隐瞒,言简意赅,把万秀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和盘托出给杨秀了。 杨秀一听,又气又恼,但她却抑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骂了秋春几句后,转怒为笑,道:“凤儿,妈叫你……” 秋凤神色不欢,怒声打断她的话道:“阿碧她们还没回来么?” 杨秀怒道:“那两个死妮子,她们不知道那儿去了!她们,都是你宠坏了的,唉!” 秋凤转开话题,问道:“妖精似的太太和姨娘们呢?她们在干什么呢?” 杨秀道:“她们呀,在‘修长城’,打牌自娱自乐,唉!” 秋凤蹙眉,哦了一声,把话锋一转:“妈,你十万火急的叫我回来,乃因何事呀?” 这时,脚步声响,阿碧阿菊她俩快步走了进来,见小姐在家,不由惊喜。 杨秀母女见她们回来了,不由大怒,训责她们一顿后,同声问道:“你们这才回来,在外面干什么呀?” 阿碧阿菊同声说句对不起,又同声道:“有人拦我们,我们才回来晚了的,小姐,四姨太。” 秋凤一惊,跟着大怒,厉声问道:“什么人?” 阿碧把手中的纸条,向秋凤一递,道:“一个身穿绿袍、头戴礼帽的男子,叫我们把这个纸条交给小姐您。他说完话,转过身去,扬长而去。” 秋凤展开字条,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写着“苏州河畔见”五个龙飞凤舞字。秋凤看后,把纸条穿在怀里,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杨秀插话道:“凤儿,纸条上写的什么?” 秋凤说道:“妈,你别急着问。阿碧,快说。” 阿碧毫不隐瞒,口若悬河,讲述起来。 阿碧等人奉小姐之命,一边赶路,一边闲聊,颇是开心。 她们赶路一阵,与阿宽等人分道扬镳似的,各自打道回府了。 阿碧阿菊她俩行走一阵,忽然,眼前一花,一个身穿绿袍、头戴礼帽、身材高瘦的英俊少年男子,挥动折扇,从人群中闪身而出,拦住了阿碧她们的去路,低声说道:“请问姑娘,你们可是秋春秋家的丫环么?” 阿碧阿菊她俩惊魂稍定,打量那人之后,颇是诧异,同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我们?” 那绿袍少年呵呵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也就不必知了。这张纸条你们带回去,交给你家小姐秋凤她。” 阿碧接纸条在手,正欲开口,那绿袍少年身子一闪,像鬼魅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阿碧阿菊她俩良久才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往家赶去。 阿碧说道:“小姐,事情就是这样。” 秋凤蛾眉一蹙,哦了一声,想着心事。 杨秀问道:“凤儿,你心事重重的,发生了什么事了?” 秋凤一听,回过神来,道:“妈,我去去就回来。”说着动身,向房门步去。 杨秀快步追上秋凤,大声问道:“你去干什么?你别走,你外公外婆,他们要来见你,你……” 秋凤非礼似的,双手如扇,轻轻的拍打杨秀貌若天仙的脸蛋儿几下,笑呵呵打断她的话道:“我速去速回。妈,外公外婆到来了,你呀就跟他们亲热。秀姐,同我一起去。”说着动步,出房而去,万秀一声不吭,跟随其后。 杨秀头痛似的,摇了摇首,长叹一声,颓然坐下,仰首不言不语。 她们姐妹俩一言不发,出了房门,疾步如飞地向目的地步去。 秋凤对苏州河的地形不详,但万秀她熟悉,她带起秋凤来到苏州河畔时,放目四顾,寻觅人了。 就当这时,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仆女,从东面走了上来,在秋凤姐妹俩面前一站,哈了哈腰,道:“敢问两位小姐,你们当中,谁是秋凤秋小姐。” 这位仆女的姿容,虽不可与秋凤姐妹俩相比,但也是个中上等的美人儿。 秋凤姐妹俩不禁诧异,但脸上诧异,转眼即逝。 秋凤一边打量来者,一边说道:“我正是秋凤。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本小姐?” 那粉红衣裙的仆女,伸手入怀,飞快地从她胸衣里掏出一张相片,朝秋凤一递道:“你是相片中人,之所以我认识。秋小姐,你们随我来。” 秋凤接住相片,定睛一看,只见相片上的人儿正是她秋凤,而她端坐在一张茶桌上品茶。秋凤看后,心里纳闷,但不问人,迈开大步,追向那仆女而去。 不一会儿,秋凤追上那仆女,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何偷拍我呢?你意欲何为?” 那仆女脚不停步,头也不回,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我是你们约见之人的仆女,而照相之人,偷拍的目的,这我不知。两位小姐,请别说话,你们快同我上船,我家主人在船上约见你们。”话一说完,迈步下台阶,向停泊在河岸的一艘画舫步去,秋凤姐妹俩紧随其后。 姐妹俩艺高胆大,不言不语,在那仆女带路下,上了画舫,进入船舱中一间精致美观得犹如皇宫一般的房里,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一个穿着花里胡哨如同烟花女子一般的少年公子,依窗而坐,脑袋微侧,半张脸儿朝向房门,不言自笑,挥着折扇,好整以暇地放目远眺,观看苏州河上的景致。 姐妹刚进船房,画舫行驶,向西行去。 姐妹不禁一怔,盯着那公子不语。 那仆女在那少年公子面前一站,欠了欠身,柔声细语道:“小姐已带来,公子。”说着横跨两步,娇躯一转,垂手肃立在公子身边,不再言语。 那公子站起身来,抱扇一揖,道:“秋小姐万小姐,你们姊妹大驾光临我画舫,真乃我不胜荣幸之至!本公子有失迎迓,尙请两位小姐恕罪。” 秋凤姐妹抱拳还礼,道句客气话,同声问道:“阁下,你约我们来此,有何贵干?” 秋凤不待他开口,怒道:“把船靠在河岸去,我们……” 那公子右手一挥,道:“阿美,你去下令,把画舫靠回原处,没有我的命令,船,不可行驶。” 阿美躬身道是,领他的命去了。 公子一脸笑容,客气道:“两位小姐,请坐请坐。”又道,“我们坐着品茶,品茶。” 姐妹一落座,秋凤一脸不悦,怒声问道:“你偷拍我,你是何目的?你约我们来,是何企图?” 那公子沏茶之后,客气请她们品茶一句后,坐回原位,一边轻摇折扇,一边笑道:“没何企图,但有目的。目的就是帮你们,但你放心,我没恶意。” 秋凤见他不怒,脸也不变色,不由一愕,语气一缓,问道:“请问阁下,打射纸条给我的,是你么?” 那公子微微点头,微微一笑,道:“正是区区。你们身边有奸徒,你们按我纸条上写的行事就是。” 秋凤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帮我?你帮我是何意图?” 那公子脸色一变,抱拳一拱,说道:“恕不奉告!我是什么样的人,今后你们就会知道的。小姐,我再一次说,我帮你是番好意,没何意图,更没歹意!小姐,你们请品茶。” 秋凤霍然站起,抱拳一拱,道:“我有事缠身,就此别过。”说着转身,向房门步去。 那公子道:“恕不远送,小姐走好。我姓凤名翔。阿美,送客。”说着端起茶杯品茶。 阿美在房外应了一声,慌忙朝秋凤姐妹俩迎了上来。 她俩姐妹在阿美相送下,下了画舫,疾步如飞地向家赶去。 姐妹俩回赶一阵,忽然,她俩眼前一亮,一道白光,划破天空,势挟劲风,向秋凤的面门射来。 秋凤惊中,不慌不乱,伸手一抄,接住飞刀之时,纵身上跃,上到台阶上面,游目一看,只见一个行色异样的少年在人群中,飞也似的向东行去。 秋凤一见之下,勃然大怒,纵身跃出,巨鹰扑兔似的直扑那少年。 第六十二章 撒谎之言母听信乔扮之人开房住 万秀惊中,飞跃上来,见秋凤向东飞扑而去,怕她有个不测,于是展开身法,飞鸟一样直追秋凤而去。 秋凤姐妹俩像鸟儿一样飞掠而过人们头顶,河畔的人们忽见此情,惊奇得瞠目结舌。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秋凤追上那少年,但人不落地,伸手抓他,但那少年头也不回,好像后脑勺长了一双眼睛一般,身子向前一纵,从容不迫地避开了她的手抓,既不转身,也不停步,朝前行走了几步,整个人像飞轮似的旋转几下,顿时消失在人群中,不知何处而去了。 秋凤一抓落空,吃了一惊,凝聚之气,顿时一泄,飞落在人群中,展开身法,在人群中,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追赶那人,但她这身“车轮飞转”功夫,刚刚学会,功夫肤浅,没追上那人,败兴地站在人群中,目视前方,噤若寒蝉。 秋凤心里奇怪,那人是谁?他怎么会我刚刚学会的功夫?他,难道是我们的人?不对,我们当中的人,没有他这个人儿啊?这……这太奇了怪了! 万秀如鸟儿一样飞落在她身旁,一边摇秋凤,一边赞叹。 万秀又道:“凤妹,那人身法,与我们的身法同出一辙,不知他是什么人?然而,我们当中,却没有他这一号人物,这……这真是奇了怪了!” 秋凤在她摇下,回过神来,听了她这话,也不答话,也不说话,展开纸条,眯目一看,只见纸上写着“提防”二字。秋凤一目了然,一言不发,转身便回走,万秀也不说话,跟她而去。 秋凤心里想事一阵,挽着万秀的手,仍不言语。 万秀心里纳闷,张口欲说,但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姐妹俩回走一阵,万秀忍不住自己,打破沉默:“凤妹,你人儿聪明,猜到那个打射飞刀提醒我们之人是谁了么?” 秋凤摇头一叹,道:“我猜不到是何人。姐,我们回到家里之后,见到何人,咱们察言观色,但绝不可把我俩所见所遇的人告诉给他们。” 万秀说道:“是,妹。”说着与秋凤聊天了。 姐妹俩谈天一阵,便回到家里,她俩看着房里的人,张嘴欲说,却把话咽回肚里。 焦急而发愁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杨秀,忽见人儿回来了,不由惊喜,笑呵呵道:“凤儿,快快准备,你外公外婆他们快到来了,迎接他们。” 秋凤皱眉问道:“妈,准备什么呀?” 杨秀一愣,随即一笑,道:“此时换衣裤,来不及了。走,接你外公外婆去。”说着拉着秋凤的手,疾步如飞地朝房门走去,秋凤身不由己地随母而去。 杨秀母女和万秀站在院门口,等人一阵,忽听得呜呜声响,一辆黑色小轿车离弦之箭一样由北向南,疾驰而来。 嘎的一声,小车停在她俩母女身旁,她们还没上前开车门,车门开了,两个老龄男女下了车,喜笑颜开,张开双臂,抱住投怀送抱的杨秀,亲热一阵,有说有笑的没完没了。 杨秀笑说一阵,推开老者,扭头看着木偶似的秋凤,把脸一沉,怒声喝道:“死丫头,别呆愣,快快上来,见你的外公外婆。” 秋凤故作回神,笑吟吟的奔了上去,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外公外婆在上,外孙给您们行礼了。” 老两口扶起秋凤,上下打量秋凤一阵,笑着同声道:“凤儿,你比相片中的你还要美丽,美丽!” 秋凤一手握住一人的手,笑道:“外公外婆请进房叙谈。” 她们有说有笑的进入房里客厅,分宾主落座,一边品茶,一边亲热的谈话,颇是开心。 秋凤一边敷衍,一边观看老人面孔和杨秀的面孔,可是杨秀极不像老人的面孔,心里纳罕,但她纳罕一阵,霍然站起,步到杨秀面前,呵呵阴笑两声后,右手如爪,猛向杨秀花儿一样的面孔抓去。 啊声痛叫,秋凤抓杨秀脸儿一下,非但没抓下人皮面具,反而杨秀的脸上却印了五根手指印。 秋凤不待杨秀惊中发怒,抱住杨秀,撒起娇来。 杨秀一愣,跟着转怒为笑,心疼地劝秋凤。 秋凤撒娇一阵,右手撩起杨秀的宽大肥裙,伸了进去,朝杨秀肚皮狠劲一抓,却没抓下什么东西,她心上悬吊的石头,顿时落地。 杨秀又惊又怒,推开秋凤,正欲发怒,秋凤嬉皮笑脸的,好言相劝杨秀息怒。 杨秀气急败坏的娇嗔几句后,一手捂住火辣火辣直痛的俏丽如花之脸儿,一手轻轻的抚摸火燎火燎直疼心里去的凸起如峰的大肚皮,不再言语。 秋凤看着杨天明夫妇,笑道:“外公外婆,恕外孙不陪你们了,尚请见谅。” 秋凤不待他们开口,挽着杨秀的手,仍笑着脸,道:“妈,你借一步说话。” 杨秀唯命是听似的,道了声是,脸泛歉然,朝她父母道句失陪的话,同刁钻古怪的女儿向卧室步去。 不一会儿,杨秀母女进入卧室,秋凤关上房门,搀扶杨秀步到椅前,把杨秀按坐椅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杨秀面前,迅快地掏出怀中一个瓷瓶,笑嘻嘻的给杨秀身上痛处敷药,却不说话。 杨秀见女儿一脸稚气,天真烂漫,不由叹气,但却不语。 秋凤也不问她因何叹气,全神贯注地给她母敷药。 不一会儿,秋凤敷药完毕,坐在杨秀面前,低声问道:“妈,爸在何处?” 杨秀一听,脸泛怒容,娇嗔一句,叹道:“你爸他呀,唉,他常常夜不归宿,唉!” 秋凤劝道:“妈,你别唉声叹气,也别嗔恨爸他。爸他不回家,一定在做生意。你想一想,爸不做生意,咱们吃什么?妈,你呀大度,别记恨而愤恨爸他,啊?” 秋凤向她爸打圆场地圆说,出自肺腑。他不圆说,她妈不理解不说,反而会背着秋凤她找她爸的茬儿,她爸非吃不消的,所以她替他爸圆说了。 秋凤这话,杨秀虽不明她意,但也就不追究她爸的过错了。 杨秀长叹一声,道:“说实在话,你妈我呀,其实是通情达理的,更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他常常不回家,在外面拈花惹草、风流快活的,到处留情,生下私生孩子,我不但不记恨不愤怒,而且还劝导他。你爸他呀,常不发怒,花言巧语地哄我,但他却常常阳奉阴违,唉!凤儿,你这几天夜不归宿,白天不归家,你在干什么呀?”说着用手掠了掠秋凤耳边的秀发。 秋凤一双眼睛,像珠子一样,滴溜一转,脸上绽开花儿一样的笑容,撒谎地说:“外国佬称上海为‘冒险家的乐园’。这个‘乐园’,女儿岂不好奇呀?女儿首次见了此城景致,焉能不好奇?因此,我这几天,在逛街,在逛城,那个乐呀,几乎乐不思蜀!这个极其陌生的十里洋场之上海,在这几日中,我同友和仆女几乎逛完了,哎呀,城之美呀,简直比画还美,美得……美得让我几乎忘却了我在人间!” 秋凤这一番谎言,杨秀听得入耳,信以为真。 杨秀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盯着杨秀,眉头一皱,笑嘻嘻道:“妈,女儿斗胆问你,你的面貌,却与你父母的面孔截然不同。你怎么不像你父母呢?” 杨秀一听,先是一愣,继而恼怒。 秋凤不待她发怒,呵呵一笑,好言相劝她息怒。 杨秀在秋凤劝下,一腔怒火,就此全消。 杨秀脸泛忧愁,长叹一声,说道:“凤儿,你给妈拿个主意,解决眼下棘手的难事。” 秋凤眨了眨眼,笑问:“什么难事?是不是太太和姨娘她们向你发难呀?” 杨秀摇头道:“不是他们,而是……唉!” 秋凤问道:“难道是外公他们为难你呀?” 杨秀点了点头,道:“正是他们为难我。他们求我,叫我求你爸他拿一幅画赠送给他们,我……又不好为难你爸他,可是我……唉,这真让我左右为难!” 秋凤哦了一声,道:“画?爸他呀,由我来劝,解你难事。走,咱们出去,陪客。” 她俩母女进入客厅,与亲人亲热地闲聊。 他们谈一阵天,眼前一亮,只见秋春从外面步了进来,而秋春忽见岳父岳母在此,脸色微变,但脸上不欢之情,眨眼即逝。 秋春故作惊喜,与岳父岳母他俩亲热一阵,坐在椅上,聊起天来。 秋凤与他们闲谈一阵,倏地站起,转开话题,道一句失陪,拉着秋春,向秋春的书房步去。 秋春脸泛歉色,向亲人说句失陪,同女儿朝目的地走去。 他俩父女一进书房,秋春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凤儿,你神秘兮兮的,发生了什么事啊?” 秋凤眨了眨会说话的眼睛,嘻嘻一笑,低声问道:“爸,你岳父岳母,真的是我妈的亲生父母么?”说着坐在椅上。 秋春一听这话,先是惊愕,继而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当然是你妈的亲生父母啊!”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着坐在秋凤面前。 秋凤哦了一声,眯着凤目,说道:“我像爸你,而妈她却不像她母,也不像她爸,这真是无不令我奇怪!我看他们极像乔装打扮的奸恶之徒!” 秋春一惊,盯着秋凤,张嘴欲说,好像有人忽然扼住咽喉一样,说不出话来。 秋凤把话锋一转:“爸,我给你看两张纸条看,你分析分析是那种人在帮我们呀?”说着右手探腰,飞快地掏出字条,向秋春一递。 秋春展开纸条,定睛看了又看,脸上突然泛起惊异之色,问道:“这字条,是谁给你的?” 秋凤眯着凤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和盘托出。 秋凤听了,不禁纳罕,皱着眉头,说道:“是何人提醒你的,我的确不知他们是何种身份的人。无论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都按照字条上写的行事。不过,转移人时,须谨慎又谨慎。”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那就那么干!”顿了顿,接着又道,:“那一帮子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武功之高,都在我们之上,我们必须时时刻刻提防他们下毒手杀我们,因此,在他们引出我们所有的人杀而歼之之前,我们提前把人转移走。”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今天夜间,我们将计就计,假装把人转移至何处去,把人引出,我们合力擒住他们,在我逼问他们之下,我们就可知道他们是敌是友了。就在适才,在码头上,又有人打射飞刀字条给我,足以证明,是另拨人。据我分析,共有两拨人。第一拨人,画舫老板,故意派人打射飞刀字条给我,就是让我深信不疑他不是坏人,他在我们秘密转移人走之时,他配合特务警察抓捕我们,第二拨人,也就是由奴婢转交纸条给我的那人,他呀,就是提醒我们亲人中有内奸,让我们提防奸细。” 秋春一边抽烟,一边低声说道:“凤儿,你推测而分析的入木三分,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语气一顿,接着又道,“那好,爸就按你的计策行事。” 秋凤转开话题,道:“爸,听妈说,外公外婆他们踵门而来,就是要您赠送给他们一幅古字画,你……” 秋春听到这儿,脸上泛怒,厉声打断她的话道:“这事我知道!他们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他抽口烟,又道:“前几日,我送他们一幅字画,而今他们又恬不知耻的又索要古字画,这真如贪婪的狼啊?” 秋凤问道:“是不是你舅子和姨姊妹怂恿他们的?或许他们是贪婪字画发财啊?” 秋春叹道:“你只说对一半。你妈她没哥姐妹,只她一个。你外公外婆家富裕,不愁钱花,也不愁吃穿,丰衣足食。他们索取字画,就是出自‘贪婪’‘发财’四字。” 秋凤说道:“这不一定!也许他人怂恿他们,抑或威逼他们这么干的。除那两者,还有一种人,就是乔装打扮他们,骗取字画。” 此言一出,秋春惊了一跳。 秋春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不已,颤声道:“这……这……”这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秋凤劝道:“爸,你别惊而乱了方寸。你镇静冷静,处理好当前诸多棘手之事,这才是上策。” 秋春脸泛悔恨,长叹一声,道:“这都是我……”话说这儿,脸泛难言之隐。 秋凤劝他一句,道:“爸,现在我们不可打草惊蛇,你呀,阳奉阴违他们。稳住他们之后,我们暗中派人调查他们,或许从中得到最有价值的什么什么的。”话毕,志在必得的微笑了。 秋春频频点头,道:“好,我依你话行!” 他俩父女谈至这儿,不再谈了,起身手挽着手,开了房门,一边闲谈,一边向客厅步去。 父女俩一进客厅,同房中人一起进入饭厅,吃中午饭。 酒过三巡,秋春在岳父岳母威逼下,阳奉阴违地答应下来。杨天明夫妇见他改日送一幅明代字画,转怒为笑,一边敬酒,一边给人夹菜。这副嘴脸,极像讨好卖乖。 秋春等人酒足饭饱之后,与人闲聊一阵,把亲人当瘟神一样送上了车,这才回房坐下品茶。 秋凤见她妈上厕所去了,低声问道:“爸,你的古董,有人盗走过么?” 秋春一边摇首,一边低声说道:“没有人盗走过。我们乘她上厕所之际,咱们立即行动去。”说着起身,向房外步去。 秋凤应了一声,吩咐阿碧阿菊他俩后,快步出房,跟着她爸姨妈、姐姐他们去干事情去了。 他们几人疾步行走一阵,进入“苏州绣荘”里,但脚不停,继续前行,而秋春一边行走,一边打发店铺中人走。 他们各自进入一间房里,各自取下衣架上早已制作而绣成图案的衣裤,往身上一穿,戴上人皮面具,各自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一声不吭,迈开大步,向里面房间步去。 秋凤万秀她俩一言不发,跟着秋春来到一间房里,秋春按了墙壁暗钮,墙壁右旁无声地露出一道暗门,父女仨鱼贯进入暗门里,暗门无声地自关了。 他们出了地下隧道,来到一条胡同里,脚仍不停,仍不言语,向西北步去。 父女仨约行半个钟头,进入“宾至如归”客栈里,不待服务生开口,秋凤阴阳怪气道:“叫你们老板娘来见我们,快点!” 服务生哈了哈腰,客气一句,转身去请老板娘去了。 少顷,飘灯不言自笑,跟着雇工来到大堂上,正欲开口,秋凤浊声浊气道:“给我们开三间房。” 飘灯满面堆欢,道:“请问客官,开上等房间,还是……” 秋凤嗯了一声,怒视飘灯,瓮声瓮气打断她的话道:“瞧一瞧我们行装,是何等房可住,瞧着办吧!” 飘灯一怔,正待开口,忽然,眼前一亮,一双纤纤玉手,如同魔爪,猛向她的胸脯子抓来,不由更惊,但她不慌,赶忙闪身,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手,喝道:“大胆客官,你……” 秋凤阴阳怪气打断她的话道:“别说废话,快带我们瞧房去!” 父女见秋凤淘气得如同小孩,忍俊不禁,但微笑着未出声,观滑稽戏似的继续观看“戏”。 第六十三章 姐妹相见不胜喜妹姐威吓茶老板 飘灯一腔怒火,登时全消。 飘灯笑逐颜开,客气一句,转过身去,带起“客人”去开房去了。 飘灯带人来到一间房门前,开了房门,说了句请,不进房里,正待转身,忽然身子一紧,跟着双肩一痛,两只手如同魔爪,抓住肩头不放。 飘灯不由一惊,随即羞怒,正待反击人,但耳边却响起一阵阵银铃般的娇笑之声,但声音极其熟悉。 秋凤双脚夹住飘灯的双脚,但不说话,仍娇笑不语。 飘灯忍住剧痛,听声辨人,却辨出是谁了,娇嗔骂道:“死妮子,臭丫头,别淘气了!凤儿,你娘的,真是可恶至极!你快快下背来,下背来!” 秋凤双手一捏后,向后一纵,飘飞数尺开外站住,双手捧腹,大笑不已。 飘灯啊声痛叫,一边抚摸痛处,一边转过身来,瞪视秋凤,胸脯子就像波浪一样起伏不定,直出粗气,咬牙不语。 秋凤的笑声,戛然而止。 秋凤抱拳施礼后,嬉皮笑脸,向飘灯赔不是。 飘灯在她赔罪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但她却不理秋凤,瞅着秋春,问道:“阿春,你们父女到来,有何事呀?” 秋春见她认出了他,也就不再伪装,忍住了笑,道:“你去买十几件乡村男女衣裤,我们急用。你别问何因,速去速回。” 飘灯唯命是从,也不问他,道了声是,旋即转身,翩然而出房去了。 秋春见飘灯走了,把脸一沉,指着秋凤,怒斥一句,道:“今后,你别再淘气折磨你的姨娘她们了!” 秋凤板着个脸,嘴巴一撇,怒瞪他一眼,奚落道:“哟哟哟,你心疼人了?怎么不心疼我妈呀?” 秋春眉头一皱,怒声说道:“你真令我头痛!爸掏心掏肺地向你说,爸所有的女人,除了我家太太和几个姨太太,你妈和你秀姐妈妈万美,以及我的所有的女人,我都心疼,都深爱她们!凤儿你……唉!” 秋凤怒哼一声,把话锋一转道:“你的这些女人,可靠的人儿能有几个么?你的私生儿女,除了秀姐她,她们都可靠么?”说完,愤愤地坐在椅上,直出粗气。 秋春坐在秋凤面前,说道:“当然可靠,因我实际行动爱她们,她们极为可靠!我虽混蛋,到处留情,生下私生子女,但我无论对我子女,还是对我的女人都一视同仁,绝不偏爱谁!” 秋凤不想与他辩论,转开话题,道:“李幺妹,她们现状可好么?她们有何异常的行动么?” 秋春低声说道:“她们很好,没有反常的行动。” 他话刚落,飘灯提着两个大包袱步了进来,笑问道:“你们父女在谈什么?” 秋春不答她话,问道:“你有空么?” 飘灯把东西放在地上,点头说道:“有空有空。” 秋春道:“你把客栈交给可靠之人后,同我们去干事吧。” 飘灯道:“你们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翩然而出房门去了。 飘灯一走,房里安静得连针掉落地上也能听见。 秋春父女等她一会儿,飘灯翩然而进房里,正待开口,秋春说道:“走。”说着动身,出房而去,飘灯等人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秋春他们疾步行走一阵,来到目的地。 李艳红等人乍见秋春他们不禁惊喜。 秋春一脸严肃,不待她们开腔,吩咐她们如何如何的。李艳红等人虽然纳罕,但无人问,进房去了。 李艳红等人乔装打扮之后,人人都变了一个模样,几乎谁也都认不出是谁了。 李艳红等人跟着秋春出了地下密室,来到一条街西南的一条胡同里,仍不言语,跟着秋春向东行去。 秋春带起乔装打扮的人穿过两条街,过了安检,又向东北走了两条街,来到一家民房后院一道房门前,开了房门,步了进去,而他身后的人尾随他而去。 秋春一进房里,开了暗门,让开一道,让人进去。 秋春见她们都进去了,这才进暗门。 他们出了地下隧道,来到一条街上,脚不停步,向西走了一阵,来到一家民房后面,打开暗门,让人进去。 这个地方,是一条小街的一条胡同。此时,胡同里无人走动,极其冷清,死气沉沉。 秋春见她们都进去了,左右一看,见无人走动,这才闪身而进暗门里,跟着她们向里面步去。 不一会儿,秋春他们来到一个容纳百多人的地下密室里,密室连密室。密室中,有厨房;有厕所;有浴室;有洗手间;有卧室;还有大密室。大密室就是大型客厅,客厅摆了八张八仙桌,向一家大型酒店。 秋春把转移人的目的,向李艳红等人说了之后,不等她们有何反应,朝一间供人睡的密室步去。 不一会儿,秋春搀扶马跃她步了出来,李艳红等人惊讶得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这时,秋凤奔了上去,惊喜叫道:“姐姐,你在这儿?小妹,想死你啦!”李艳红等人听得惊愕,心里感到奇怪,张大嘴巴,相顾不语。 马跃张开双臂,惊喜叫道:“凤妹凤妹,姐也想死你啦!” 姐妹俩拥抱亲热一阵,马跃推开秋凤,看着秋凤,微笑不语。 这时,秋凤侧着身子,手指马跃,笑道:“李姐,阿涛妈妈,冯阿姨,吕一姐,她叫马跃,是我姐,我爸秋春的大女儿!你们认识认识。” 大家行了见面礼,道了一句见面话。 秋凤笑问:“姐,你是不是爸他把你安排在这儿住的?你现在身体还好么?” 马跃笑道:“那日晚上,爸把我安排在这儿住,便吩咐我什么什么的之后,就走了。托你的福,姐的身体很好,很好!”顿了一顿,接着又说,“我一个人住这儿,虽不怕什么,但也无聊,便常睡觉,适才,爸把我叫醒,叫我见见大家了。” 马跃说完,忽想起一人,诧异地问道:“凤妹,阿伟阿伟他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秋凤一听,心里一惊,但她脸上不露声色,心里替她难过而伤悲,强颜欢笑地啊哈一声,说道:“阿伟哥他呀,他很忙,在上班呢。他向我说,他抽时间,来看看你,你呀,就别牵挂他,啊?” 秋凤这番谎言,马跃听得信以为真,长叹一声,不言不语。 忽然,秋春向李艳红吩咐了几句后,柔声细语安慰马跃几句之后,带起飘灯等人出地下密室了。 飘灯一出地下密室,低声说道:“他们吃的,如何安排啊?” 秋春右手一挥,边走边说:“你别担心,我去安排。你带凤儿姐妹回你那儿去,我便去去就回来。”说着向一道房门步去。 飘灯应了一声,一边向后院房门走,一边似自语非自语道:“这座房院,原来是老四的房院。” 秋凤眨着凤目,笑问道:“妈妈呀,是不是舒展舒妈妈她的庄院呀?” 飘灯点头说道:“正是她的庄院。” 秋凤仍笑道:“瞧你不欢的样子,是不是嫉妒这庄院比你房屋大呀?” 飘灯脸上一红,笑骂一句,道:“别胡说八道了,好么?我的小祖宗。” 秋凤收敛奚落之心,正色道:“那么说来,这儿地下密室您是不知的了?” 飘灯点头说道:“是呀,我的确不知呀。”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爸他呀,素来做事谨慎,又很神秘,跟你这疯丫头做事一样的!你爸他这人,唉,真令人捉摸不透!” 秋凤身形一旋,车轮一样旋到飘灯面前,挡住飘灯去路,嘻嘻一笑,道:“好哇,你称我疯丫头,好极好极!那本丫头疯给你看!”说话之时,双手如爪,一手抓飘灯她那吹弹得破的脸蛋儿,一手抓她那起伏似波浪的腹部。 飘灯不躲不闪,娇嗔一句,手疾如电,擒住秋凤的手,正欲惩罚她,秋凤呵呵一笑,一边眨眼,一边问道:“妈,世上会你干妈武功者的,除了你们,还有人会么?” 飘灯一听,赶忙松手,摇首笑道:“实不相瞒,那种功夫,没他人会,只有我们会。不过,你爸和你、秀儿、梅峰你们都会。凤儿秀儿,你们要好好的练功,把功夫练到出神入化最高境界,那对你们干事极有好处的!”说罢,右手拂开秋凤后,疾步如飞地朝房外步去。 姐妹俩快步追上飘灯,跟着出了房门,同声道了声是。 飘灯关上房门,一手挽着一人的手,闲情逸致,一边闲谈,一边朝家步去。 她们情同母女,行走一阵,回到客栈,但不停步,朝一间房步去。 她们一进梳妆房里,各自卸妆之后,摘下人皮面具,恢复了本面目,相视微笑不语。 这时,秋春从房外步了进来,低声吩咐秋凤万秀她俩行动了。 飘灯低声道:“阿春,我也同女儿她们一起去干事,行么?” 秋春道:“白天你就别去,打理客栈,由她们去干吧。” 飘灯千依百顺,应了一声,忙碌给她俩姐妹乔装打扮了。 秋凤妹姐俩在飘灯乔装打扮之下,很快变成翩翩少年公子了。她俩姐妹话别他们之后,出了房门,向目的地行走而去,开始行动了。 秋凤妹姐俩朝东北行走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刘统如遇喜事一般喜形于色,大步流星地向南行走。她俩相顾一眼,但不说话,心照不宣,迈开大步,跟踪似的跟着刘统去了。 刘统行走一阵,忽然止步,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匾额,抬脚上台阶,朝一道大门步去。 刘统走了两步,蓦地止步,扭过头来,像贼似的打量街上行人一眼后,这才动步,朝茶楼步去。 秋凤妹姐俩见刘统进入“武记茶楼”后,这才迈步朝茶楼走去。 她俩姐妹一进茶楼,只见刘统向楼上步去,她俩相顾一眼,不言自笑,撩起衣襟,登楼而上。 姐妹俩一上楼梯口,一双眼珠滴溜溜转了一转,左顾右盼一阵,只见刘统站在一张靠窗的桌前,一边哈腰,一边行礼,笑着道说姗姗来迟什么什么话的。然而,茶桌上的人起身还礼,笑着说着客气话。姐妹俩见他们这般亲热,跟亲人似的,心里咒骂他们祖宗十八代一句后,迈着方步,向那一桌之人不远的一张空桌步去。 那位双八年纪貌美不逊秋凤妹姐的女子,笑靥如花,一边客气,一边给刘统等人沏茶。 秋凤一边行走,一边朗声道:“茶楼有小二哥么?”她话语的腔调,字正腔圆,与戏台上的演员一样,与少年男子的腔调毫无区别。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茶楼顾客和店小二无不吃惊,齐向循声之处看去,但都不语。 忽然,那仙女般的少女右手一挥,那些店小二一见她手势,赶忙止步,也不说话,张罗自个的,而那花儿一样的少女向刘统等人哈了哈腰,笑着脸儿,道句得罪话,旋转过身,不言自笑,疾步如飞的向站在茶楼中央的秋凤妹姐走去。 那少女像一阵风一样来到她俩姐妹面前,深鞠一躬,道句抱歉后,客客气气的请她们姐妹向那边茶桌坐下品茶,秋凤哼了一声,不言不语,昂首挺胸,轻摇折扇,跟她而去。 顾客见“她”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样子,虽看不顺眼,但也不说什么,又品茶,又闲聊了。 她俩姐妹视而未见,心里却想着心事。 秋凤妹姐俩刚刚落座,刘统向那美少女一招手,笑嘻嘻道:“武老板,有雅间品茶品茗么?” 茶楼老板道了声有,弃客不顾,慌忙上去,哈腰笑道:“刘组长,你们请移座,随我来。”说着动身,带起刘统等人向里面雅间走去。 她俩姐妹颇为生气,但不发作,目送刘统等人。 万秀压低声音说道:“凤妹,要不我们也开间雅房品茗,想个法子,窃听窃听他们谈些什么。” 秋凤压低嗓门,低声说道:“不开雅间,伺机而动。” 秋凤轻叹一声,道:“真想不到你养父母居然与他们狼狈为奸,看来他们的确不是个人东西。” 秋凤不待万秀开口,向店小二招了招手,愠怒道:“店小二,你快去把你老板叫来,伺候大爷我们!” 店小二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道了句话,转身去叫老板去了。 万秀见店小二去远了,忽然,脸泛杀气,眼放凶光,咬牙切齿道:“他们若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六亲不认,必定亲自手刃了他们的!” 秋凤一听这话,动情地握住她手,低声赞叹一句,不再言语,但心里却想着心事。 她俩姐妹坐在桌上,等了约半个钟头,见武老板还没到来,霍然大怒,但她俩没发作,耐心地等人到来。 姐妹她俩左等右等,仍不见武老板到来,不由更怒,正欲发作,忽然,眼前一亮,只见武英笑吟吟的,快步走了上来,脸泛歉然,一边哈腰,一边赔罪。 秋凤抑制怒火,点了茶水,不再说话。 武英去了一会,端起茶盘,步了上来,给她俩姐妹沏上茶后,道句品茗,正欲动身,秋凤伸手按住茶盘,怒视武英,把牙一咬,瓮声瓮气道:“老板,你待客不周,我们不找你茬,但是你得赔罪,在此伺候我们!”说着起身,作势欲擒武英的手。 武英脸色一变,但脸上不悦之色,转瞬即逝。 秋凤眼睛一眯,低声威胁道:“老板,你不侍候我们,那你的茶楼就像地震一样,轰隆一声倒塌下来,夷为平地!” 万秀嘿嘿笑道:“老板,你睁大眼睛,放亮一点,我兄弟可不是危言耸听!” 武英听得又惊又怒,但脸上惊怒,眨眼即消。 武英强颜欢笑的赔罪一句,道:“客官,这一桌茶,我请你们,聊表谢罪。您们请品茶,我去给你们端一盘茶点,也表示谢罪。”她话说完,转身欲走。 砰的一声,秋凤拍桌一下,伸手一拦,浊声浊气道:“你以为我们白吃么?我们可不是叫花子!” 她话一落,只听叮的一声,掷银元在桌上,四枚银元却镶嵌桌上,银元几乎看不见,功力之深,可想而知。 武英大惊失色,但脸上惊,瞬间消失,但不说话。 砰的一声,秋凤拍桌一下,嵌入桌上的银元活了似的飞了出来,叮叮声中,掉在桌上,纹丝不动。 武英不禁又惊,但心里赞道,好功夫! 秋凤眯着眼睛,瓮声瓮气道:“老板,你最好别耍花招!你一耍花招,嘿嘿,那此楼就轰隆一声!”说着她做了个房屋倒塌的手势。 武英神色镇定,哈腰说是,端着茶盘去了。 须臾,武英端着茶点步了上来,放在桌上,笑吟吟的向秋凤她们道句客气和品茶的话。 第六十四章 亲热中点人穴道施刑后奚落幺妹 秋凤嗯了一声,向椅子一指,阴阳怪气道:“武老板,坐下品茶,伺候我们。” 武英婉言谢绝后,仍笑着脸,道:“两位客官,还请你们见谅,见谅!你们请喝茶,请吃茶点,我……” 秋凤凤目一瞪,嘿嘿一笑,又威胁她一句,叫她侍候。 武英皱眉,跟着舒展蛾眉,笑吟吟道:“好好好,我在此伺候客官。”说着坐在椅上。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也行,也行!” 秋凤品茶一阵,忽然她的手指在茶杯里一蘸,在桌上书写起来。她写完字,觑起眼睛,看她神色。 武英见了桌上“添茶水”三字后,脸上神色,毫无异样,赶忙动手,仿秋凤之法,在桌上写字,写得飞快,一气呵成。 秋凤看后,朝她茶盘一指,又指她嘴,但不说话,做了个喝茶的手势。 武英心领神会,谢她一句,但不站起,右手一伸,拿起茶杯放在她面前桌上,冲上茶后,但不品茶,看着秋凤,微笑不语。 秋凤低声问道:“刘统家住何处?” 武英一愣,心中诧异,低声问道:“客官,你们是什么人?”顿了顿,又道,“你问他住址是何意?” 秋凤仍低声道:“恕不奉告。”又低声道,“我问他住何处,并没恶意,只是好奇。” 武英也不再问,仍低声道:“他住……”说着把刘统家住何处向秋凤说了。 秋凤哦了一声,笑嘻嘻道:“请问老板,你大名怎么称呼?” 武英毫不隐瞒,道:“我叫武英。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秋凤眼珠一转,呵呵一笑,道:“我姓飘名飞。”她指着万秀,介绍道:“这位姓万名花筒。” 秋凤又道:“万花筒乃是我的异性兄弟。我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秋凤不待她有何反应,把话锋一转,说道:“适才在下出言不逊,举动无礼,冒犯了您,尚请见谅!”她一说完,站起身来,抱拳深深一揖。 武英见她变了一个人似的,判若两人,前倨后恭的,不禁惊愕。 武英惊愕中,慌忙站起,抱拳还礼,客气一句。 秋凤笑嘻嘻道:“武老板,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别再侍候我们啦。” 秋凤拿起一块茶点,塞进武英嘴里,扮了个鬼脸,呵呵笑道:“快吃下,快吃下!快去吧,快去吧!” 武英受宠若惊,一边吃一边谢,端起茶盘,张罗去了。 武英一面走,一面心里纳罕,我怎么啦?我……唉!心想完毕,不再想了,张罗客人。 武英一走,万秀低声道:“凤妹,你有没有一种莫名其妙与她有亲情的感觉吗?但我却有那种亲情的感觉。” 秋凤心里纳罕,叹了一声,道:“是啊,我的确有那种亲情的感觉。品茗。”说着端杯,品茶起来。 姐妹无言,品茗一阵,见刘统等人出现在茶厅上,有说有笑的,极其开心地往楼下步去,而武英笑靥如花,客气的送刘统等人下楼去了。 秋凤也不收回桌上的银元,也不向店小二打招呼,动身下楼去了,万秀不语,尾随其后。 她俩姐妹一下了楼,秋凤向武英撂了一句“钱在桌上”,步出茶楼,看人一眼,赶忙租车,跟车而去。 黄包车奔驰一阵,秋凤这辆黄包车倏地加速,飞快地超过刘统的黄包车时,迅快地转了过来,挡住刘统的黄包车,刘统吃了一惊,正待掏枪,他头中了他身后飞追上来的黄包车上的万秀一拳头,他哼都没哼一声,仰倒车上,晕死过去。 秋凤道:“你们别惊,我们与他有点过节,才把他打晕了的。喂,你们那个有旧衣服,我出一块大洋买了。”说着掏出一块大洋,摊在手上。 三个车夫惊魂稍定,喜上眉梢,同声说道:“客官客官,我有我有。”边说边脱身上外衣。 秋凤不得罪人,掏出三块大洋,说道:“你们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拉着他和我们,到目的地。” 车夫们按她话行,把衣服盖在刘统身上之后,拿了一块大洋,揣在身上,客气的请她们上车。 姐妹俩一上了车,车夫拉着她们出了胡同后,秋凤把目的地向车夫说了。车夫应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她说的地方拉去,而她身后之车,都不掉队,尾随其后。 黄包车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一阵,忽然,在目的地刹住,万秀飞身下车,抱起晕者,但不动身,等秋凤打发走车夫。 秋凤打发走车夫,左右一看,见此地无人走动,开暗道之门后,一言不发,走了进去。万秀也不说话,迈开大步,跟着秋凤进了暗门里去了。 秋凤关了暗门,仍不说话,朝前面走了进去。 她俩姐妹走了一阵,见到灯光,秋凤赶忙拦住万秀,附耳低语:“姐,你别急进去,待我控制住人之后,我咳嗽一声,你就抱着刘狗贼进来。”说着动步,朝那亮着灯的地下密室走去。 万秀唯命是从,泥塑木雕似的站在原地不动,目送秋凤中,全身戒备,防人偷袭。 秋凤忽然出现在李幺妹等人面前,李幺妹等人不禁惊喜,正待开口,秋凤张开双臂,合身扑在李幺妹怀里,叫道:“外婆,你的伤重不重?外孙忙事当中,抽出时间,特意来看望您老人家。” 李幺妹抚摸她背,呵呵笑道:“多谢关心,外婆的伤,不重,不重!” 她话一落,忽觉腰间和哑穴均一麻,顿时全身动弹不得,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点了李幺妹的穴道后,身子一动,像车轮似的旋转到那个陌生中年男子面前,点了他的穴道后,身子一动,旋转在李幺妹面前,坐在椅上,看着李幺妹不语。 惊诧而惧怕的李幺妹,被她看得心里一凉,全身毛骨悚然,畏怯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秋凤。 秋凤见她这般模样,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秋凤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扫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但不言语。 秋凤咳声一出,万秀一听,抱起死猪似的刘统走了进来,把他一扔,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啊的一声,惊醒的刘统一骨碌站了起来,抓下盖在头上的衣服,放目一看,见到陌生人和陌生之地,惊诧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秋凤干咳一声,看着刘统,冷哼一声,但却不语。 秋凤的干咳和哼声,刘统听得犹如晴天霹雳,啊声惊叫,身不由主地跳了一下,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在这儿?”边说边掏枪,但掏了半天,却掏不出枪。他不禁惊骇,感到纳闷。 啪的一声,万秀掏出手枪,扔在桌上,盯着刘统,嘴巴微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原来,万秀多个心眼,抱着刘统时,她把刘统的手枪取了出来,揣在怀里,以防刘统狗急跳墙,掏枪打人。当刘统掏枪时,她掏出手枪,把枪扔在桌上了。 刘统闻声一惊,向循声看,见枪在桌上,不禁更惊,张大嘴巴,不敢作声。 秋凤笑嘻嘻道:“姐,拿着手枪,对准他们,以防不测。哦对了,上起枪膛。”说着起身,踱着莲花似的步子,慢慢的朝刘统步去。 万秀道了声是,拿起手枪,上膛之后,身子一旋,旋风一样旋到李幺妹身后站住,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刘统被她气势给吓得大吃一惊,胆怯地后退三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话一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秋凤冷哼一声,纵身一跃,站在刘统面前,手疾如电,点了刘统的穴道,施出“分筋错骨手”错了刘统的嘴巴。 刘统啊啊跟杀猪也似的痛叫不已,眼泪鼻涕一起流淌,跟河水一样。李幺妹和那个中年男子乍见此情,看得脸色大变,心惊肉跳。 秋凤双手抱胸,看了她俩一眼,嘿嘿冷笑几声后,盯着刘统,冷笑不语。 刘统痛叫一阵,声音倏地哑了,秋凤见时机到,迅快地合上了刘统的嘴巴后,右手揪住他胸衣,提小鸡似的提起刘统,放在李幺妹等人面前的椅上,提起椅子,看了李幺妹等人一眼,又看了看刘统,嘿声冷笑,坐在椅上,瓮声瓮气问道:“刘组长,她们,你认识么?”她说话时,双手一伸,在李幺妹和那男子脸上抓了一下,但没抓下什么,而她俩脸上却印上五根手指印。 李幺妹等人哑穴被秋凤点了,脸火辣辣疼痛得眼泪直流,张大嘴巴,叫不出一声痛。 刘统摇了摇头,沙哑道:“我……我不认识。” 秋凤脸色一沉,浊声浊气道:“你真的不认识吗?嗯?”语气却具备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势。 刘统一听,禁不住身子一抖,颤声道:“真的不认识,不认识!我……发誓,她们我真的不认识!” 秋凤见他神色,不像作伪,冷哼一声,把话锋一转:“我问问你,你若不说实话,哼哼,那你可又要品尝嘴巴错位的滋味了!” 刘统一听这话,心悸地打了一个寒颤,颤声道:“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挥手揩脸上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厉声问道:“你们在茶馆谈的什么?” 刘统一听,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见他犹豫不说,板着面孔,瞪圆凤目,嗯了一声,威吓刘统,但不言语。 刘统见她神情,吓了一跳,颤声说道:“我说我说。” 刘统揩了汗水,说道:“我们谈的都是古董。我们……我们还谈如何算计……算计秋春。” 秋凤一听,勃然大怒,大声问道:“怎样算计?” 刘统不敢看她,说道:“利用秋老板亲人。” 秋凤一愕,眯眼问道:“利用?怎么利用?”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什么亲人?” 刘统道:“秋老板儿女,在前几日,离开大陆,到香港去住去了。他的儿女,也就是他那些成家立室的儿女。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改变利用他的儿女,利用他的岳父岳母。” 秋凤听得皱眉,哦了一声,瓮声瓮气道:“原来如此。” 秋凤把话锋一转,问道:“复兴社中统联手诱捕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知原因,却明知故问,这是她继续问的目的。 刘统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张大嘴巴,却不说话。 刘统在秋凤逼问之下,说道:“中统复兴社联手的目的,一是杀复兴社叛徒李艳红,二是证明秋春秋老板他是否是中共上海地下党。” 秋凤怒声问道:“那么,你们证实秋老板是地下党了么?” 刘统摇了摇头,说道:“遗憾的是,还没证实出来。不过,我们的人还在证实当中。” 秋凤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问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来证明秋春是何种身份的?” 刘统一脸茫然,道:“谁出的馊主意,这我的确不知。” 秋凤一见他神色,知他没有撒谎,哼了一声,转开话题:“你的上司副站长和复兴社队长之一杨扬,他们怎么没有露面诱捕而杀李艳红呢?他怕李艳红,他才当缩头乌龟的是吗?还是因其他呢?”她知他们杨扬受了枪伤,而她却明知故问,乃是她诱导刘统道出真言之法。 刘统叹道:“昨天晚上,他,也就是我的上司副站长有急事要办,所以没诱杀李艳红和她弟媳妇。然而复兴社副站长和杨扬,在那天晚上,他们都中了李艳红的策反她之人的枪弹,才没出面诱杀她们的。他们现在在医枪伤。” 秋凤板着面孔,浊声浊气问道:“在何处医?” 刘统道:“在家医治。他们不到医院医治,乃是怕李艳红杀他们。他们家都有保镖便衣特务保护他们,若有人杀他们,那是杀不了不说,反而被他们的保镖特务打死,这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吗?” 秋凤一听,频频点头,哦了一声,把目一瞪,把话锋一转道:“那么,李艳红亲人的尸体,你们或许处置了么,抑或……”话说这儿,不往下说。 刘统说道:“听说,她亲人的尸体没有处理,放在副站长家里。”说着伸手揩额头上的汗水。 秋凤问道:“那么一栋楼房大门上掉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她说话中,右手夺了他火柴,给他点烟。 刘统惊诧而惧怕中,受宠若惊,谢她一句后,吸了几口烟,咳嗽几声后,说道:“那尸体,是假的,不是李艳红亲人的尸体。副站长为了诱捕到李艳红她们,就把尸体乔装打扮成她们亲人的尸体,把李艳红她们抓住,好立大功!公子爷,她们亲人的尸体,确实在副站长他家里。” 秋凤眼睛瞪圆,浊声浊气问道:“确实么?” 刘统的头,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说道:“确实确实!这的确是副站长他诱捕而杀李艳红等人之计。” 秋凤问道:“复兴社,也就是杨扬他们,他们在南京工作,怎么上海有他们的家呢?” 刘统道:“实不相瞒,可以说,他们到处都有家。但家都有警察,都配合他工作。” 秋凤问道:“那他们分别住在何处?” 刘统说道:“副站长他住霞飞路303号;杨扬队长家住霞飞路298号。他们住所相隔不远,是邻居。” 刘统话刚一落,啊的一声惨叫,他头中了秋凤一掌,顿时七窍出血,眼珠凸出,气绝而亡。 李幺妹等人忽见此情,惊骇得心胆俱裂,全身如同触电一般,簌簌发抖,额头直冒冷汗。 秋凤右手打死刘统之后,提起椅子,坐在那个陌生中年男子面前,看着他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秋凤这一冷哼,那男子如同忽然闻道一声炸雷一般,惊了一跳,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秋凤见他这般模样,奚落一句,瓮声瓮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话时,伸手解了他“哑穴”。 那男子穴道一解,禁不住啊声惊叫,颤声说道:“我叫……我叫金亮。”说完,上下牙齿交战,发出刺耳的格格声响。 秋凤指着李幺妹,问道:“金亮,你认识她么?” 金亮定睛看她一阵,摇头说道:“她,我不认识。” 秋凤听得不乐,眼睛一眯,把脸一沉,浊声浊气问道:“你认清楚了吗?你真的不认识了吗?嗯?” 金亮直翻白眼,怒道:“你杀了我,我也不认识!她,以前我不认识,但是今天我也不认识。” 秋凤嘿声冷笑,站起身来,错了金亮嘴巴之位后,回坐椅上,双手抱胸,看西洋镜一样看着李幺妹,不住冷笑,但不说话。 李幺妹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低头不敢看她,但她却暗中运气冲开穴道,想控制秋凤,宣泄奇耻大辱。 秋凤看她一阵,似乎看穿她的心,右手忽然一伸,迅快地点了她另一边胁下“软麻穴”。她这一点,李幺妹更加全身酥软,更加动弹不得。她又惊又怒,瞪视秋凤,恨不得吃了她方消心头之怒。 秋凤得意洋洋的仰头打了个哈哈,但不言语,仍注视李幺妹,看看她有何表情表演下去。 李幺妹被秋凤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一股冷气直冲大脑,跟着凉透全身,整个人如同在冰窖中,冷得她几乎窒息。她恐惧地收回目光,心里咒骂秋凤不已。 秋凤乍见此情,奚落李幺妹几句,但不再说话。 第六十五章 杀鸡儆猴警告人诸人诧异生疑问 金亮痛叫一阵,声音忽然哑了,回不过气似的。 秋凤见“火候”到,错回了金亮的嘴巴位后,低沉着嗓子,问道:“你真的认识李幺妹她不久么?” 金亮点了点头,眨眼一阵,奋力睁大眼睛,但不敢看秋凤,直视桌子,沙哑说道:“认识……不久。但我至今还不知她真名真姓。”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李幺妹,问道:“他所言是真的么?你只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的话就是。” 李幺妹似乎惧怕她,不看秋凤,点了点头,示意回答。 秋凤见她神情,不像撒谎,心里石头,登时落地,禁不住长吁了口气。 秋凤看着金亮,说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说些半句假话,犹如此椅!”说着手扬,猛地拍出,只听喀嚓一声脆响,身边木椅,应声而碎。 金亮忽见之下,吓得魂不附体,话声涩滞,连连说是。 秋凤问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金亮惊魂稍定,答道:“实不相瞒,我是干地下工作的。” 秋凤又问道:“秋春秋老板他是不是干地下工作的?” 金亮摇了摇头,说道:“这……这我不知道。” 秋风用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一边眨眼,一边问道:“这么说来,你已叛变,是也不是?” 金亮一听,心里一惊,但他脸上却不露声色,摇了摇头,怒声说道:“没……没有叛变!你冤枉我,含血喷人!” 秋凤冷哼一声,双手伸出,在他面前,不停地比划,作势分错他的嘴巴,但不出言恐吓。 金亮一见她的手势,吓得脸色苍白,全身像筛糠一样不住颤抖,颤声说道:“我……我已叛……叛变了。” 金亮说到这儿,脸上泛起为难和无奈之色,嗫嚅道:“我的亲人被……被他们控制了,以人质要挟我。我……我被迫无奈,才……才叛变的。” 秋凤瞪圆凤眼,脸露杀气,咬牙问道:“你说他们,指的是什么人?” 金亮被她气色,吓了一跳,赶忙移目,不敢看她,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他们就……就是……复兴社。”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昨日晚上,我假……假装闪躲不开,中了子弹,就……就是探……探看李艳红和她弟媳妇,是否被秋春他藏……藏起了没有。” 秋凤疾言厉色问道:“你见到秋春他么?” 金亮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到。”他看着李幺妹,说道:“我怕暴露身份,不敢问这位前辈。” 秋凤眉头一皱,双手伸出,飞快的错了他的手关节位,瓮声瓮气问他,金亮痛叫着说了。 秋凤见他所言不假,合上了他的手关节位,道:“你没问人就好。那我问你,还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叛变、混入昨夜行动当中了?” 金亮一面摇头,一面说道:“没有他人,只有我一人。” 秋凤咬牙切齿道:“真的只有你一人吗?嗯?”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金亮惊了一跳,颤声说道:“只我一人参加,只我一人参加!”语气一顿,又道,“目前只有我叛变,没有他人叛变。我向天发誓。”说着举手,向天发了个毒誓。 秋凤嗯了一声,但不相信,抓住他一只手,用力一捏,咬牙逼问:“真的就你一人叛变吗?” 金亮啊啊痛叫着说道:“没有他人,只有我一个人叛了变的。”他举起手,又向天发了个誓。 金亮誓言一落,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头中了秋凤一掌,七窍流血,眼睛凸出眼眶,见阎王去了。 秋凤一掌结果了金亮的命后,怒骂一句,啐了一口。 秋凤移开目光,看着万秀,道:“姐,辛苦你了,坐下歇息。”说着朝椅子指了一指。 万秀笑了一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说着坐在椅上。 秋凤见她坐下,问道:“你有‘腐蚀尸粉’么?” 万秀点头道:“妈她给我一瓶,你要用么?”边说边探怀掏“腐蚀尸粉”瓶。 秋凤点头说道:“当然要用。你给我一用吧。” 万秀把掏出的瓶子,向秋凤一递,嘴唇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万秀见秋凤端起椅子朝左走了三步,把椅放下,感到纳罕,禁不住问道:“凤妹,你这是何故?”说着正欲动身。 秋凤按住她肩头,笑道:“给人表演一个戏法,给人看。” 秋凤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把“腐蚀尸粉”洒在尸体脑袋上,但听嗤嗤声响,一股极其刺鼻的腐尸味儿撒发出来,令人闻之作呕。 两具尸体冒着极浓的青烟,在嗤嗤声响之中,慢慢的化成一滩浓水,尸体一下子消失了。 李幺妹看得心惊肉跳,全身触电似的不住发抖,而流进眼眶的汗水,她都没感觉到。然而,她那瞪着直欲凸出眼眶的眼睛,却迸射出极其恐怖的凶煞之光。 秋凤不但不惧,反而直视李幺妹,皮笑肉不笑地说:“戏,好看么?”说着微笑了。 李幺妹一见她笑容,一目了然她即将做出什么样的举措,心里又是惧怕,又是紧张,心里却想着什么话来应答秋凤的问话。 秋凤微笑一阵,忽然站起,道:“姐,咱们出去。”说着动步,向外走去。 万秀应了一声,正欲动身,忽然想起一事,道:“凤妹,别急走,咱们把这儿打扫干净了,再走不迟。” 秋凤道了声是,赶忙动身,打扫餐厅了起来。 李幺妹见秋凤不施刑逼问她什么的,心里感到纳罕。 姐妹俩忙了一阵,把餐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姐妹俩看了一眼李幺妹,冷笑一声,不言不语,出房而去。 李幺妹见她们走了,不禁一愣,心里纳罕,一双眼睛盯着进出口,久久不收回目光。 万秀紧跟着秋凤一阵,心里纳闷,低声问道:“凤妹,你为何不逼问李妖精她呢?” 秋凤长叹一声,道:“问她干什么呢?我施刑逼问人后,把人杀了,就是警告她别干坏事。姐,你别说话啦,咱们到另个地方去。” 她俩姐妹快步出了地下密室,不言不语,向目的地行去。 万秀行走一阵,禁不住问道:“有人提醒我们,我们何不提前转移飘灯妈妈他们呢?” 秋凤边走边说:“转移了她们,那复兴社、中统就更加怀疑人了。他们一怀疑,就派人盯梢妈妈她们了,那么一来,咱们的亲人就危险了。” 万秀赞她一句,叹道:“我有凤妹你一半聪明,那我该多好啊?唉!唉!唉!” 秋凤先是劝她几句,继而鼓励她几句后,不再说话,继续赶路,而万秀也不说话,与秋凤并肩而行,疾步如飞,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她外公家住上海城中四马路112号。 昔年,杨天明是位绸缎商,家虽富有,但与他们女婿秋春相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杨天明嫁女?杨秀?不久,在秋春和四姨太杨秀好言相劝之下,关了绸缎商铺,颐养天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般的日子。 然而,秋凤姐妹身处之地,离四马路较远,而她俩步行一阵,租了黄包车,向目的地赶去。 约半个钟头,姐妹俩来到目的地门口,各自下了车,秋凤抢着付了车钱,打发走车夫之后,观看此地何风貌了。 就当此时,一辆黑色小轿车,呜呜呼叫着从东北疾驰而来。 嘎的一声,刹停在秋凤姐妹俩身边时,车门打开,杨天明夫妇春风满面的下了车,一边朝车人的人挥手,一边连声说谢谢,话语之甜,令人闻之作呕。 秋凤惊讶中,向车里人一看,见是梅凤,不禁更加讶异,但她讶异中,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秋凤一想明白之后,朝前行走几步,佯装观看街景,左看右看一阵后,观看杨天明的房子了。她一边观看,一边心想用什么话,探问出他们在干些什么事儿。 就当此际,黑色小轿车疾驰而出,向西行驶而去。 杨天明夫妇如遇喜事,不言自笑地并肩而行,朝他们家门步去。秋凤呸了一声,心里怒骂梅峰一句后,向万秀看去,只见万秀走了上来,而她神色却愤怒不已。 秋凤生怕她坏事,连忙迎了上去,低声劝她沉住气,伺机行动。 万秀在秋凤劝说之下,心中愤怒,就此消失。 这时,八个身高几乎一样高的、愤然作色的青年男子快步而行,追人而去。秋凤忽见之下,赶忙向万秀打了个手势,但不言语,跟人而去。万秀忽见了她的手势,心领神会,不言不语,跟着秋凤而去。 杨天明家门口的门卫怫然作色,拦住八个青年男子,正欲呵斥,却被走在前的人一手撂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而他口却不闲,怒吼道:“站住,站住!” 他们怒喝声中,站了起来,正欲追人,脚踝一痛,扑通一声,狗吃屎似的扑倒在地,啊啊惨叫不已,跟杀猪也似的。 这两个杨家门卫,不是秋凤姐妹撂倒的,而是一个身材魁伟的青年踢倒了的。 秋凤姐妹俩站住了脚,惊愕得看着那青年从身边走过,这才回神过来,向房里步去。 她俩姐妹刚进房门,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连忙回首一看,见是神色愤怒的八木青山快步走了进来,不禁惊愕,心里奇怪。 愤然作色的八木青山目高于顶,视而未见她俩姐妹,目视前方,疾步如飞地向房里面步去。 杨天明的家,是一座四合院,气势雄伟,庞大如同宫殿。 她俩姐妹无暇观看此座大院形状,走过院坝,还没进堂屋,远远就听八木青山喝道:“住手,大家给我住手!” 秋凤一惊,身形如电,向堂屋门口飞跃而去,万秀一惊,展开身法,紧随其后。 八个青年连忙收了腰间佩刀,毕恭毕敬向八木青山鞠了一躬,分站两侧,极为恭敬,但不言语。 原来,八个青年脚步虽快,但还是慢了杨天明夫妇一步。他们疾步行走一阵,在这座房院的堂屋里追上杨天明夫妇,亮出佩刀,威吓他们夫妇交出东西。 然而,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却不在堂屋里,也不在此院坝上,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似的。 八木青山喝声一落,旋即转身,朝秋凤妹姐她俩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杨天明的人?快快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死无名鬼!” 秋凤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老小子,我们身份,你不配知!” 八木青山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忽然,惊魂甫定的杨天明哈哈一笑道:“八木君,他们是我的朋友。” 万秀这一气非同小可,她却不顾什么,正待发难,忽觉手一紧,被秋凤拉住,但听秋凤憋住嗓子笑道:“对,我们是他们的朋友。”她人虽聪明绝顶,但学说的话腔调,极其难听,人儿一听,无不刺耳。 秋凤一边说话,一边朝杨天明夫妇走去。 姐妹俩走在八木青山面前时,忽然发难,手取八木青山的胸口和咽喉,致他死地。 八木青山并非等闲之辈,他在仓促之间,惊而不乱,身子一闪,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她们致命的一抓,正欲怒斥,只听站在杨天明夫妇身边的秋凤,阴阳怪气道:“八木君,息怒息怒。”她一边说,一边朝八木青山挤眉弄眼,扮作鬼脸,还抛媚眼,挑逗八木青山。 八木青山乍见此情,像丢了魂魄似的,张大嘴巴,愣着不语。 秋凤话一说完,杨天明夫妇从秋凤妹姐身中挤了出来,抱拳一揖,同声笑道:“八木君……” 八木青山指着他们夫妇,怒声打断他们的话道:“杨青山,你们为何出尔反尔?为何与梅凤交易?快说!”话说后来,眼放凶光,脸露杀气。 杨天明抢话道:“八木君,别动怒,消消气,坐下来,我们边谈话,边品茶,如何?”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八木青山右手一扬,虎目一瞪,怒声喝道:“姓杨的,你……” 万秀阴阳怪气打断他的话道:“客随主便,八木先生别猴急,您请坐,主人自然道明原因。” 杨天明之妻乔英笑吟吟道:“对对对,我们自然道明原因的。八木先生,请坐,请坐。” 宾主落座,都不言语,但各怀鬼胎,想着心事。 不一会儿,一名女佣端来茶盘,沏茶之后,道句客气话,退着走到门口,这才转身,出房而去。 杨天明故作镇定,强颜欢笑道:“诸位朋友,请品茶,品茶。” 秋凤妹姐俩谢了一句,但不品茶,而万秀却从怀里摸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往茶碗里一插,见银针不变黑,便知茶水无毒,端起茶碗,极其粗俗地品茶起来。秋凤见姐放心大胆的品茶,也就不客气,仿姐之法,品茗起来。 万秀当着杨天明夫妇的面,行径反常,很是生气,但不发作。 他俩夫妇余怒中,见他俩粗俗的行为,不禁一愕,心里感到奇怪,心里想道,我们与他俩素不相识。然而,他们却认识我们,不知他们是那一条道上的人?他们行径粗俗,与他们这身装束,极其不符合身份,这他们为何故作粗俗呢?这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心想完后,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他们夫妇又向八木青山等人客气的请品茗一句话后,端起茶碗,品了口茶,心里又想,素不相识的人解了我们的围,他们是何企图?难道是为了古玩字画?他们这么一想,心里都是一惊,但他俩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们又心想道,我们与人暗中交易的事,是何等隐秘,这两位小哥是绝对不知道的,看来他们绝对不是为古董来的。他们这么一想,心情不再紧张而害怕了。 他俩夫妇又心想,两位陌生小哥,不为古董而来,到底为何事而来的呢? 当万秀用银针检验茶水是否有毒物之时,八木青山看得颇是奇怪,心想,他这行为也不怕得罪主人,看来不是江湖中人。不过,他这种检验之法,我好像在那儿见过? 八木青山冥思苦想一阵,却想到一个人,心里一惊,但他心里想道,不是她,绝对不是她!可是她的检验之法,很像……想到这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下想。 半晌,八木青山镇定心神,心里又想,瞧她装束,不像乔装打扮的秀儿。那这两人为何…… 他想到这儿,忽然,秋凤两道目光射来,但听她阴阳怪气问道:“八木君,你为何兴师问罪杨天明夫妇呢?”说着把茶碗放在茶桌上。 第六十六章 买画断歹徒恶念话落警察特务到 八木青山不禁一惊,随即脸泛怨恨,道:“我问这事,那你就得问问杨天明夫妇了。” 万秀憋着嗓子,厉声说道:“杨天明,你别害怕,有我们在此,恶人不会拿你们怎样的!你大胆地说出来,我们给你们评评理!” 杨天明不禁诧异,随之大喜。 他俩夫妇互视一眼后,收回目光,脸上泛起为难和歉疚之色,但都不语。 万秀见他们不语,霍然大怒,但不发作。 这时,杨天明喟然长叹,道:“八木君,你这么做,我们老两口,既为难又歉疚,唉!” 八木青山勃然大怒,拍桌站起,指着杨天明,大吼一声,道:“杨青山,你……” 他话说这儿,但听呼的一声,万秀站起身来,右手猛拍他肩头一下,但听万秀阴阳怪气打断他的话道:“别发怒,更莫威吓人,给我坐下,坐下!” 八木青山并非泛泛之辈,武功不弱,但他却躲闪不开她这轻描淡写的一拍,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万秀盯着八木青山,瓮声瓮气道:“他难为情的不说,那你说!”话语平淡,但却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之气势。 八木青山心中一惊,但他自持武功,又自持身份,豁然大怒,拍桌怒道:“我向来不与名不见真传的无名小卒之人说话!” 八木青山不待她有何反应,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何向你这种名不见真传的人说呢?你,你们是他们的什么人?” 万秀听得怒火中烧,但她眯眼,忍怒不语。 秋凤啊哈一笑,一边拂耳边秀发,一边劝他们息怒。 秋凤劝人之后,看着杨天明,道:“杨老前辈,我们不请自来,一是慕名而来,二是来买你从你女婿那儿索要的什么……的字画什么的。哦对了,是一幅明代唐伯虎唐寅美女什么画什么的。”她话至此,端起茶碗,呷了口茶,又说道,“杨老前辈,你们开个价,好么?” 她这一席话音,不是上海话音,而是华中口音,杨青山等人听得一愣,心里奇怪。 秋凤会说湖北话,不足为奇,因为她自幼在武当习武,当然会说鄂语了。 杨天明等人惊讶道:“你们是买画的?”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买画的,如假包换买画的!杨老先生,你们夫妇就别大惊小怪的,爽快一点,开个价!”她话说完,咚的一声,粗俗的把茶碗放在茶桌上,举止极其粗俗,极不文雅,与粗鲁人毫无区别,那像买文物的文人雅士。 杨天明等人乍见此情,不禁一怔,心里感到纳罕。 秋凤扫了众人一眼,礼貌的端起茶碗,颇有风度的品茗,举止不粗鲁,颇为文雅,极像骚人墨客。 杨天明等人见他?她?忽然判若两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得与文人雅士无何区别,不由愕然,瞪圆眼睛,讶异地看着秋凤不语。 秋凤礼貌地放下茶碗,扫了众人一眼,忽然站起,抱拳朝杨天明深鞠一躬,面带微笑,柔声细语道:“杨老先生,请您开个价。” 秋凤前倨后恭的言行举止,杨天明忍住心头恼怒,但他故作受宠若惊,慌忙站起,抱拳一拱,鞠躬一礼,一脸苦相,道:“这位小哥,不,两位小哥,真是抱歉,画已被朋友付了订金了,你们……” 八木青山听到这儿,气得火冒三丈,霍然站起,指着杨天明,怒声打断他的话道:“什么?你,朋友付了订金?是什么人付了订金的?”话说后来,拳头紧握得格格作响,直欲动粗打人。 秋凤忽然双手一摇,笑呵呵道:“八木君,别激动,别激动!你冷静,冷静!俗话说,气大伤肝,伤肝!你坐下品茗,有话好说,好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凤的话,八木青山充耳未闻,怒视杨天明,厉声喝问:“姓杨的,你不守诺言,出尔反尔,简直是朝秦暮楚的小人!你这般待人,当真可恶至极!” 杨天明不住打躬作揖,一脸愁苦,道:“我不是毁诺,更不是朝秦暮楚、出尔反尔之人,而是有人危及我们生命,所以我们才朝秦暮楚的。八木君……” 八木青山厉声打断他的话道:“是谁恐吓你们的?” 乔英抢话道:“实不相瞒,是你八木君友人。” 八木青山一愕,奇道“友人?” 八木青山怒声问道:“是谁?” 杨清明站起身来,怒道:“恕不奉告!” 八木青山这一怒,当真非同小可! 这时,秋凤手中茶碗掉落在茶桌上,只听咚的一声,茶碗就像锥子一样钉在茶桌上,入木中约一公分,而茶桌却安然无损,而茶碗里的茶水,如同潭中静水一般,没溅出一丁点茶水。八木青山等人忽见此情,不禁骇然失色,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光八木青山骇然得目瞪口呆,就连杨天明夫妇也惊骇得瞠目结舌。 就当此际,砰声轻响,秋凤右手拍桌一下,茶桌上的茶碗,像人扣了出来一样,又像活了似的直跳了起来,噔的一声,平平稳稳的落在茶桌上,依然没有洒而溅出一滴茶水出来。 秋凤再度显露功夫,八木青山等人再度惊讶得目定口呆,身子禁不住簌簌发抖。 秋凤妹姐俩对他们这副模样,视而未见,坐在椅上,端着茶碗,闲情逸致地品茶。 秋凤品茶一阵,忽然瞪眼,盯着杨天明,一字一顿问道:“请问杨前辈,是谁给你们付了订金的?定金是多少?他出价多少?”语气颇重,有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势。 砰的一声,八木青山拍案站起,怒声问道:“姓杨的,快说,谁付的定金?” 他话声落,忽然,堂屋外传来一个声若晨钟的男子话声:“是我!”话声未落,一个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人不是他人,正是秋春。 秋春突然出现在堂屋里,在堂屋中的人,除了秋凤不惊讶,其余的人无不惊讶,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春阴沉着脸,扫了众人一眼,怨恨地盯着杨天明夫妇,怒声说道:“爸,妈,你们不缺钱花,丰衣足食,为什么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骗取我的古玩字画……” 杨天明夫妇一脸羞愧,双手抱拳,不住作揖,颤声打断他的话道:“不不不,我们不卑劣,而是有难言之隐的苦衷!我们……我们……”羞惭得低下了头,不说下去。 砰的一声,八木青山拍桌怒道:“妹夫,你为何要花钱买回古董呢?你这是何目的?” 秋春冷笑一声,道:“我买回画,一是断了歹徒怂恿人的念头,二是我国古董不流入外国!” 八木青山气得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紫,胸脯不停地一鼓一鼓的,好像他怀中有兔子在蹦跳一样,他那怨毒之眼,瞪视秋春,咬牙切齿问道:“你付多少定金?不,字画多少钱出售?” 秋春瞪圆眼睛,盯着八木青山,充耳未闻他的话,厉声说道:“爸,快去把古画拿出来!” 杨天明正待开口,突然,乔英颤声道:“你稍等,我去拿,我去拿!”说着动身,去拿古画去了。 秋春指着杨天明,厉声咄之一阵,怒目扫了在房中人一眼,盯着八木青山,冷冷说道:“八木君,你所作所为,我就不明说了,希望你今后见好就收。哼!” 八木青山恼羞成怒,但他不发作。 八木青山转怒为笑,道:“哎呀,秋老板,你……” 他话说这儿,忽然,八个青年同声喝道:“站住,站住!留下古董,留下古董!”他们说话之时,身形一晃,电射般的齐向房外飞跃出去。 八木青山等人都闻声一惊,齐向房外奔去。 八木青山等人一出房门,只见八个青年男子团团围住一个身材魁伟的少年,齐声威吓:“不留下古画,你死啦死啦的!”口音不是中国口音,极像东瀛口音。 此话一出,八木青山和万秀闻之不惊诧,其他人却闻之讶异。 秋凤姐妹俩定睛看那少年一阵,心里均想,此少年一进房院,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原来他去盗古画去了。 那少年冷哼一声,道:“要我留下古画,尔等那就凭真功夫打败我罢!” 少年向后一纵,倒飞而过人头顶,站着不动,但不“逃遁”,扬起右手,直摇手上卷轴装,挑衅似的说道:“东瀛狗贼,有本事就来抢夺吧!”说话之时,飞快的把卷轴装插在背后腰带上,等人来抢夺古画。 八个东瀛青年霍然大怒,大喝一声,正欲动武,忽然,秋春厉声喝道:“退下,给我退下!”说着动身,朝那魁伟少年步了上去。 东瀛青年一怔,胆怯似的,收住招式,扭头一看,看着八木青山,等他发话似的,不语不言。 八木青山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但不说话,趋步上前,拉着秋春,后退丈许站住,呵呵一笑,劝道:“秋老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东瀛青年一见八木青山眼色,心领神会,顿时打消抢夺古画的念头,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 秋春挣脱八木青山的手,怒道:“什么事不关己?画是我的,我必须劝架,别损坏了古画!” 这时,秋凤奔了上来,阴阳怪气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那少年冷冷说道:“无名小卒,何必打听?” 他话一落,展开武功,大打直冲上来的东洋狗。 原来,那八个青年偶尔回头,向八木青山看去,恰巧八木青山向他们看来,他们目光相触中,八木青山却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但不言语。他们忽见了他眼色,心领神会,挥起拳头,冲了上去,直打那魁伟少年。 秋春生怕古画有损坏,迈步上前,准备劝架。这时,秋凤趋步上来,拦住秋春,阴阳怪气劝道:“秋老板,别上去劝架,观战,观战!” 八木青山一听这话,乐似的呵呵一笑,附和道:“秋老板,别上去劝架,观战,观战!” 秋凤怒瞪他一眼,哼了一声,但不言语,向战斗场上看去。 八木青山视而未见,观看战斗场景,不言不语,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秋春放目看去,只见战斗场上,那个魁伟少年以一敌八,非但不落败,反而与他们战成平局,担心之情,顿时消失,静观其变。 八木青山见那少年武功高强,不禁惊讶,眉头一皱,手里却多了一物,伺机打射暗器,致人死地。 秋凤见少年武功这般高强,大出她意料,惊奇当中,提高警惕,防八木青山打射暗器伤那少年。 万秀见那少年武功了得,感到惊讶,心里想道,他的武功极像梅峰,他是谁?难道是梅峰? 万秀冥思苦想一阵,终于想明白了。她喜上眉梢,瞧八木青山有何表情和有何举动。 万秀见了八木青山的神情,但她生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目了然他伺机致人死地的目的后,心想,爸,你想杀人,做你的白日大梦!又心想,爸,想不到你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她一想完,提高警惕,防人暗算,解人的围。 秋春等人观战一阵,忽然,背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们一惊,不约而同地回头一看,只见乔英失魂落魄地从堂屋里奔了出来,颤声道:“老头子,老头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杨天明抓住乔英的胳膊,瞪圆眼睛,大声问道:“老婆子,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呀?” 乔英魂不附体,上气不接下气道:“画……画不见了!古画……古画不翼而飞,不翼而飞!” 杨天明听得不以为然,哦了一声,皱眉不语。 乔英见他一脸苦相,和无动于衷,感到奇怪,厉声斥责:“画被人盗走,你却无动于衷,还……” 秋凤阴阳怪气打断她的话道:“杨老太太,你瞧那边。”身子一侧,右手一指战斗中的少年。 乔英朝她指的人看去,只见那个与人战斗得旗鼓相当、难分难解的少年背上背似的背着卷轴装,不由惊诧,跟着大怒,大喝一声,向前一纵,径直向那战斗的少年扑击而去。 秋凤等人见她身怀武功,都感诧异。 秋凤生怕她外婆受伤,大喝一声,纵身前跃,向那战斗场上纵跃而去,与此同时,万秀像巨鸟一样朝那战场飞跃而去。 乔英身掌合一扑击人中,忽听得脑后一股凌厉无比的掌风袭击而来,不禁一惊,嘿的一声,身子好像有人突然用绳子横拉一般,疾如电射,横飞丈许,呼的一声,飘落地上,正欲扑击,忽然眼前一亮,一道寒星,势挟劲风,划空射来,她不由更惊,手疾如电,接住暗器后,掷出暗器,纵身高跃,向偷袭她之者扑击。 秋凤见她人老,武功高强,不由惊叹。 秋凤惊叹中,见她扑击而来,不由一愣,纵身高跃乔英高了半丈许高,但她比乔英快了一些,居高临下,右掌拍出,直向乔英后脑勺拍去,谁知乔英武功,既怪异且高强,凌空横飞,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她这一凌厉的掌击,不禁骇异,但她左手一扬,打射飞刀,向飘飞落地的乔英射击,与此同时,向乔英扑击,试探她外婆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强。 秋凤扑击中,陡见乔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掷出飞刀,射击她来,不由心里暗喝声彩,一式“鹞子翻身”,快如闪电,避开飞刀时,见乔英身掌合一,扑击而来。她不禁大怒,但她念及她是亲人,因此,不施杀招,仿乔英之法,凌空横飞,轻描淡写地避开了乔英致命一击。 乔英扑击个空,却击在一个青年背上,但听砰的一声,接着啊声惨叫,那青年口喷鲜血,直扑向同伴。他同伴躲闪不及,砰的一声,他同伴胸口中掌,而他同伴手中刀,已刺入他体中,他顿时一命呜呼,见阎王了。 然而,那中同伴扑击一掌的同伴,啊声惨叫,整个人凌空直飞出去,但听嗤的一声,刀刺穿胸口而出,跟着刀尖不见了,而他惊骇的同伴快速地抽出了刀,抱住同伴,噤若寒蝉。 八木青山乍见这事变突兀的场面,不禁惊骇,随即大怒,正欲加入战场,一只手横伸而出,拦住了他,但听秋春道:“八木君,你我都不会武功,咱们避之唯恐不及,你这一上去,岂不命赴黄泉了吗?” 八目青山一听这话,不禁一愕,强颜欢笑道:“多谢秋老板提醒,不然我真的白白送了命了!” 八木青山把话锋一转:“弘田,快杀了他们!” 他话声一落,一个声若晨钟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外传了进来:“大胆恶徒,目无王法,纵人杀人,简直找死!”话声中,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和便衣特务,浩浩荡荡地从院门外直冲进来,团团围住至今没停战的人。 第六十七章 见计已售心窃喜刁女劝人人息怒 在场之者,除了八木青山这方的人惊骇,其他人不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人儿一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喝道:“鸣枪示警!” 此令一下,众人枪口朝天,鸣枪示警。 秋春忽见人到来,佯装惊恐,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八木青山见复兴社中统到来,不禁惊诧,随即故作惊骇,全身筛糠一样瑟瑟发抖,瞠目结舌。 枪声一响,战斗顿时停止。 那中年男子忽见八木青山在场,不禁一愣,随即故作惊讶,厉声喝道:“大胆恶徒,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行凶,简直是目无王法!张坤,把他们统统……” 秋凤怪声怪气打断他的话道:“长官,话不可那么说!是非曲直,由我给你讲来。事情……” 那中年男子睁大眼睛,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住嘴,住嘴!” 秋凤瞪圆凤眼,怒声骂道:“大胆狗官,你不容人讲事情缘由,这岂非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狗官,你这老狗,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恶官!” 此言一出,语惊众人。 万秀惊中,一听骂语,心里痛快至极,暗喝声彩,忍不住冲口而出:“骂得好,骂得好!该骂狗官,该骂狗官!”她话音不纯正,怪声怪调。 那中年男子气得胸腔几欲爆炸,正欲开枪,忽然,八木青山不言自笑的步了上去,说道:“长官……” 他话刚刚出口,突然,众人眼前一花,人影闪动,八个身穿黑衣黑裤,头戴黑色头罩的人,好像黑天军似的从天而降,手中之刀,直向八木青山和八木青山的保镖黑衣青年斩杀而去,直要他们命。 八木青山惊怒中,身子一晃,避开致命刀招,故作惊诧,大声喝道:“来者,什么人?” 八木青山的保镖来不及躲,被人劈成两半,鲜血就像烟花一般,四下飞溅,倒在地上,连呼叫都没呼叫一声,一命归西,见他姥姥去了。 八木青山一见来者,满以为是他这一方的朋友,谁知来者不但攻杀他,而且他的保镖却做了他们的刀下之鬼,他这意外之惊,当真非同小可! 就当这时,砰的一声,浓烟升起,像雾一样弥漫开来,笼罩天地,天地一片漆黑,如同夜间一样。 浓烟散发出强烈的呛人的气味,呛得在场的人双目直流眼泪,睁不开眼睛。 不一会儿,硝烟消散,场中却少了几个人,其中有秋春,和乔装打扮的万秀姐妹,以及那个偷古画的那少年。八木青山等人乍见此情,惊诧得睁圆眼睛,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那个中年男子惊恐地说:“东洋武士,武士!” 八木青山故作惊奇:“武士?”又道,“什么武士?那儿的武士?” 中年男子白眼一翻,暴跳如雷,厉声咄之八木青山几句后,怒视八木青山道:“你是东洋人,武士,难道不知?” 八木青山不怒不恼,连声说糊涂。 话说,烟雾弹轰炸时,那八个武士,趁烟雾升起之时,身子一晃,向目标之人飞“扑”而去,低声说道:“别打我们,快同我走。”说话之时,拉着人手,纵身高跃,疾如飞鸟,向北飞跃而去。 众人如同飞鸟一般飞掠而过杨天明的房子,身轻如燕,飞落房后大街上时,一个武士低声说道:“同伴,咱们走。”他话一落,身形闪动,像幽灵似的消失在人群中,而他同伴一声不吭,施出诡异身法,向人群中冲了上去,他们在人群中闪了一闪,晃眼之间,消失在人群中。 万秀正欲追人,却被秋春拉住,但听秋春低声说道:“别追人,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说话之时,他迈开大步,向西步去,万秀等人一言不发,尾随其后。 秋春等人仓皇似鼠一样奔行一阵,忽见警察追查上来,不由一惊,但不慌张,不约而同地闪身而进一家饭店,脚不停步,径直朝楼上飞奔了上去。 他们刚一上楼,一拨警察,一阵风似的冲进饭店,不由人指挥,倏分两拨,一拨搜查楼下,一拨警察,端着长枪,迈开大步,上楼而来,检查来了。 秋春一上楼来,见无处可逃,气定神闲地坐在一张桌上,点酒菜吃喝。他们点的,惊恐万状的店小二充耳未闻,站在原地不动,全身不住颤抖,张嘴不语。 警察一边检查,一边拿着画像,对照楼上吃客。秋凤见此情形,灵机一动,右手食指在桌面上一按,指头粘着一小块食物,猛向秋春额头一戳,粘指之物,粘在秋春的额头上,一颗黑“痣”,霍然“长”在秋春的额头上。 秋春惊中,恍然大悟,把惊怒之话,咽回肚里。 万秀忽见此情,不禁惊愕,但她也变聪明了,惊愕之中,登时明白秋凤这反常的举措是何意了,由此一来,她话到口边,咽回肚里。 警察对照吃客一阵,无一人象肖像之人,但无人指挥,一言不发,凶神恶煞的下楼去了。 全楼食客,见瘟神一样的警察一走,个个惊魂甫定,长吁口气,手拍胸脯,直咽口水。 秋春等人虚惊了一场。秋春一声不响,站起身来,正欲动步,万秀低声叫道:“爸,我饿了,想吃饭。” 秋春压低嗓门,低声说道:“秀儿,不是爸抠门,不请你吃饭,因为局势不容人。走,回家吃饭。” 万秀点头,叹道:“好,回家吃饭。” 秋春大步流星地向楼下步去,秋凤等人不语,跟着他而去。 秋春等人一下了楼,出了店门,扬长而去。 他们回家途中,在一条很少有人走动的胡同里,秋春戴上人皮面具,不言不语,向家赶去。秋凤她们仍不发一言,疾步行走,跟他回去了。 秋春等人疾步如飞地行走一阵,来到一条胡同里,秋春仍不说话,开了暗门,也不让道,走了进去,而秋凤她们等人鱼贯而进地下隧道,向前行走,而秋春他却不走向前去,站在那儿,等她们去远了后,这才关了暗道之门,迈开大步,追人而去。 秋凤等人在秋春带路下,出了地下暗道,秋凤妹姐和那斗东瀛青年的少年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是一座花园。这座花园,她们虽不常玩,但是熟悉,都知道这座花园,乃是万美她家的后花园。 秋春等人一上楼上,见万美她坐在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看报,而她却娇嗔道:“阿春,这么久才回来,你在干什么?”说着把报纸和茶杯放在桌上,却不站起。 秋春摘下人皮面具,歉然一笑,但不言语。 秋凤飞快地揭下面具,张开双臂,合身向万美扑来,嘻嘻一笑,戏谑道:“妈,你吃醋啦?你想爸他,是不是想疯了呀?” 万美身子一动,连人带椅,横里飞出,从容不迫地避开了秋凤的扑势,红着娇脸,笑着娇嗔:“臭丫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什么呀?” 秋凤扑了个空,她未落地,凌空横飞,巨鹰折身般的向万美扑来,笑赞道:“好功夫,好功夫!” 万美故作大惊失色,赶忙故伎重演,横里跃出,她这一横跃,直往墙壁撞去,可她武功了得,人儿却临危不乱,横跃之中,施展上乘武功。只见她人在空中,好像盘旋之鸟,呼呼飞旋,向后旋飞而去,从容不迫地避开了秋凤的扑击之势。 秋凤武功也不弱,施展开刚刚学的武功,“巨鹰扑击”之技,在空中盘旋扑击万美。 万美见她会这种极其诡异的功夫,惊奇不已,大声喝道:“凤儿,你臭丫头,你怎么会这种怪异的武功?” 万秀看得惊诧不已,瞪大凤目,看着他们,张大嘴巴,呵呵傻笑,不言不语。 万秀心想,这鬼丫头,武功学得这么快而高强得几乎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秋凤学的功夫,这么精进,不足为奇,因为她身怀武功,又学另一派的武功,当然突飞猛进? 万美武功虽然在秋凤之上,但她伤势未愈闪避便慢,但她还是了得,间不容发地闪避开了秋凤那凌厉无比的扑击,心里骇异,这鬼丫头,这丫头片子,学的功夫居然这么好,难得,难得! 秋凤的武功,万美感到诧异,她心里想,我没教她这身与我门如出一撤的功夫,她……她却学会,难道是秀儿她教她的? 万美这么一想,心里奇怪,顿时消了。 秋凤再次扑空,好胜的她,大喝一声,整个人如同车轮一样飞旋而起,直向万美扑击而来。 万美不想戏弄秋凤,她仍然身不离椅,坐在椅上,大喝一声,双掌推出,直撄其峰,但她功力没施出完,唯恐伤了秋凤。 砰的一声,接着啊的一声惨叫,秋凤倒飞出去,径直朝墙壁撞去。万美不禁一愣,跟着诧异,心里纳闷,但她生怕她受伤,展开上乘身法,整个人如电射出,向秋凤追去。 说是快,那时快,万美疾如飞鸟追上秋凤,双手抱住秋凤时,而她那凌空的椅子掉落在地上,咚的一声,椅子晃了晃,但没倒下。 万美惊恐中,正欲问人,肩头突然一痛,她忍不住啊声痛叫,双手一推,推开秋凤,飘落地上,而两片胸衣像翩翩蝴蝶似的,飘飞一阵,落在地上。 万美一落地上,胸肌一凉,雪白的肩头如同曝光一般裸露出来。她不禁惊,跟着恼羞成怒,双手捂住肩头,喝骂道:“疯丫头,你这臭丫头,你……” 秋凤见计已售,心里一阵窃喜。 秋凤心喜之中,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轻似燕,飘落地上,不但不笑,反而嘟起嘴巴,撒娇道:“妈,你呀你,不让我亲热你,你坏,你坏!” 万美畏惧秋凤,后退三步站定,跺足一下,娇嗔一句,羞羞的转开身去,飞也似的向卧室奔去。 秋凤见了,快步追上,扶住万美,正欲赔礼,万美左手扬起,正待打人,但肩一凉,羞中慌忙掩肩头,气急败坏道:“凤儿凤儿,你……你这疯丫头,你……” 秋凤一脸稚气,哈哈一笑,嘟起小嘴,柔声细语,劝万美息怒。 事变突兀一幕一出,秋春等人赶忙转身,不看万美丑态。他们当中,有的心里骂秋凤,有的面红耳热,一颗心犹如鹿撞,怦怦直跳。 一进卧室,万美一边揉火辣辣直痛的肩头,一边痛骂秋凤:“死丫头,疯丫头,臭丫头,你……”她骂至此,哇的一声,孩童似的,哭将起来。 砰的一声,万秀踢开房门,喝道:“凤妹,你这……你这疯丫头,疯婆子,你把妈气哭了,你……你找打!”说着右手打出,直打秋凤的脸。 秋凤格格娇笑,擒住姐手,赔礼道歉。 秋凤劝她姐息了怒火,坐在万美身边,一边轻拍她那似波涛起伏不停的背,一边赔礼道歉。 万美哭泣,并非受了奇耻大辱,而是她哭她智慧不如秋凤,所以羞愧哭泣了。 万美哭中,却喜秋凤她聪明过人,替她喜替她深爱的郎君秋春生了这么个聪颖的女儿。 万美在秋凤赔罪之下,一腔怒火,就此全消,而她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万美霍然坐正身子,右手如钳,钳住秋凤的嘴巴,轻轻一扯,叹了一声,说道:“凤儿,妈不哭了,今后你别发疯了。你呀你,你这疯丫头,真令我头痛!” 秋凤扮了个鬼脸,盯着肩头,见肩头上印着指印,嘻嘻一笑,问道:“妈,你的药呢?” 万美道:“在原处,你去取吧。” 秋凤拿来药膏,推开万秀,道:“妈,你睡下,凤儿给你敷药。妈呀,你不可拒绝!你若拒绝,嘿嘿……”狞笑起来。 万美见了她狞笑,心里一凛,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 万美畏怯她似的,仰倒床上,长叹一声,道:“我真后悔!真后悔我……唉!唉!” 秋凤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妈,世上是没有后悔之药的!人啊,尤其是自负而自诩天下无人能及之聪颖者,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妈,你别悔责,今后多长个心眼儿吧!我惩罚而羞辱你,乃教而提醒你,今后若遇聪明者,不但要斗智,而且要斗勇,啊?” 万美一听她这一番话,眼睛就像瞎子忽然重见光明一样,眼睛一亮,而整个人犹如灵魂开窍,口不迭声地赞叹她几句,道:“凤儿之言,妈胜读三年诗书;凤儿之话,妈铭记于心!” 秋凤谦逊几句,不再言语,专心致致地给妈妈敷药。 万美问道:“凤儿,你这身诡异的功夫,是你的姐她教的么?” 万秀说完,忽想起一事,说道:“不对不对!你的武功与我们武功看似相像,但不是一路武功。凤儿,你们在何处学来的武功呀?” 万秀忽然抢话道:“在李幺妹、舒展她们那儿学的。” 万美惊讶问道:“李幺妹舒展她们是谁?” 秋凤嘟起嘴巴,娇嗔道:“别说话,待我把药敷在你的伤处之后,我们再到客厅谈话。” 万美朝她扮了个鬼脸,叹声不语。 不一会儿,秋凤给万美上了肩头上药后,却不停手,继续给万美敷药至脚和手上的伤口。秋凤见万美身上的伤处好了一些,又喜又歉疚,叹声不语。 万秀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叹气?你是不是因妈身上的伤处啊?”她话一落,恍然大悟,怒声问道:“你歉疚的叹气,乃因伤了我妈她是么?” 秋凤一面敷药,一面笑道:“你猜到了!”说完,右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万美美无瑕疵的脸庞。 万秀一脸愤怒,瞪圆凤目,替她妈打抱不平,娇嗔骂秋凤几句后,叹道:“想不到妈受伤了,这都怪妈你是个不正经的浪荡之女,唉!” 她话说完,猛觉失言,脸泛嬉笑,劝道:“妈呀,你别动肝火,消气消气,别动了胎气啊?妈呀,你不怀孕,凤妹和梅峰,她们绝对把你打不伤不说,她们反而被你杀死的!幸亏,幸亏你怀孕,不然,不然你非误杀了她们的!” 秋凤呵呵笑道:“这是天救人,天救人!” 万秀转开话题,问道:“妈,今天警察特务查房么?”她一面问,一面帮秋凤给万美敷药。 万美侧卧着身,说道:“查过房,但警察特务都败兴而去。看来,你们又行动了,是么?” 万秀一面点头,一面说道:“行动了!行动了!” 秋凤给万美敷上了药后,给万美选了一套衣裙,给万美穿上之后,这才扶住万美出房了。 他们一到客厅,见客厅上无一人,但耳却闻听厨房里响着哗哗水流之声,她们不用想,也不用猜,便知道梅峰等人在做饭菜了。 母女仨知趣似的,不去打扰做饭之人,坐在椅上,万美献殷勤一样,给她俩姐妹沏上茶后,与她们闲谈。 六十八章 变卖财产躲灾难一眼认出盗画人 母女闲聊一阵,忽听得楼梯声响,秋春抱孩一样,横抱着杨秀从楼下抱了上来。万秀姐妹突见此情,不禁惊喜,而万美她颇是诧异,跟着恼羞成怒。 呼的一声,万美站起身来,她的胸脯子似波浪一样起伏,张着嘴巴,直出粗气,话到口边,咽回肚里。 秋春见她醋意发作,抱歉一笑,但不说话。 杨秀见貌若天仙的陌生之女那怒相,转惊喜为诧异,转诧异为羞涩,挣脱人抱,张开双手,搂抱住快乐似小鸡的秋万二人笑着不语。 万美听秋凤妹姐喊叫陌生的,与她媲美的女子“妈妈”,不禁更加惊诧,随即恍然醒悟。 秋春步到万美面前,右手轻拍她肩头一下,呵呵一笑,张口欲说,但话到口边,畏她如虎,赶忙住口。 秋春忽觉右耳一紧,跟着疼痛,啊哟笑着叫痛起来,但不告饶,由万美惩罚他。 杨秀忽见此情,转笑为怒,推开她俩,趋步上前,厉声喝道:“何方妖女,胆大包天,居然在我面前放肆,当真活腻了!住手,给我住手!” 万美一怔,随即大怒,伸手架住杨秀的手,正待呵斥,忽然,秋凤拍手,哈哈一笑,奚落道:“精彩,真精彩!姐,好一幕‘争风吃醋’的戏剧啊?好戏好戏,真好看,好看!”说着拍手,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不已。 此言一出,语惊众人;此笑一出,杨秀万美她俩都羞涩了。 然而,秋春他却转惊为羞,低头不语。 万秀娇嗔道:“凤妹,你休奚落人!” 秋凤停拍,哟呵一声,啧啧讥笑不已。 这时,杨秀娇嗔一句,揪住秋春一只耳朵,怒喝道:“阿春,你娘的,这个丑八怪的女人,是你的什么人?你快快招来,招来!”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秋凤哟呵一声,嘻嘻一笑,拍手说道:“妈呀妈,你明知故问,明知故问!” 呼的一声,万美霍然站起,把胸一挺,理直气壮道:“啥人?我是阿春的女人,女人!” 杨秀一听,先是一愣,继而噫了一声,正欲怒骂,忽然,秋凤奔了上来,笑着劝架。 杨万二女不听她劝,呼叫着正欲动手,猛觉脚背一痛,她俩被秋凤踩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但没叫出声。她俩没叫出声,是给自己争脸面而已。 杨万二女在秋凤等人好言好语相劝之下,息了怒火,而房里的醋味顿时消失了。 万秀问道:“爸,你把杨妈她带来,是住这儿么?爸,她们为了争你,火药味和醋味,那一相融,触及而发,那岂非战火连天,永不停止啊?” 此话一出,秋凤幸灾乐祸地拍手笑道:“后院起火,如同战争!战火一起,好看极矣,极矣!”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有好戏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哎,依我愚见,战火连天最好,最好!为何好呢?因为看看谁死鹿手啊?大伙儿说,快不快哉啊?” 秋春等人一听这话,又羞又怒,齐声怒斥。 秋凤不畏不惧,一脸戏谑,仍拍手笑道:“争风吃醋之戏,好看极矣,极矣!” 杨秀万美她俩哈哈大笑道:“臭丫头,你可失算了,我们可没那么傻。”顿了顿,又道,“疯婆子,那你可瞧不到我们那戏了。”话一说完,脸泛骄傲,握住对方的手,嘻嘻微笑。 姐妹俩见此情形,不禁一愣,心中诧异,张口结舌。 杨万二女齐声奚落:“疯丫头,出乎你的意料吧?啧啧,可笑啊可笑之极矣!” 杨秀万美她俩忍不住自己,仰首得意的大笑起来。 万秀怒道:“笑什么笑?你们老不知羞,老不知羞!你们不知羞愧,反而恬不知耻地奚落人,当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万秀语气一顿,指了指人,又怒道:“你们再奚落人,抑或阳奉阴违地争风吃醋,我打你们头脑清醒!哼!”一边怒说,一边扬手,作势欲打。 秋春等人畏之如虎,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万秀气愤一阵,怒火顿消,大声问道:“爸,那些女人呢?也就是你明媒正娶的人呢?” 秋春吸了口烟,说道:“她们不在上海。” 秋春姐妹一听,不禁惊愕,同声奇道:“不在上海?”万秀不解问道:“她们到那儿去了?” 秋春摁灭烟蒂,说道:“她们到香港看儿女去了。不过,她们要长住香港了,永不回来了。然而,凤儿她妈,她不想走。她不走之因,一是深爱女儿秋凤,二是要在本地养她父母,养老送终。” 秋凤哼哼一笑,怒声说道:“不是养老送终,而是养虎为患!” 杨秀先是诧异,继而大怒:“凤儿,你……” 秋凤娥眉一扬,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孝敬人,嘻嘻,孝敬人?你真是孝顺可嘉,孝敬可嘉啊?” 万美柳眉一扬,怒斥道:“凤儿,不可放肆!她是你妈妈,不可用这种语气,奚落你妈!” 杨秀感动地谢她一句,移开目光,怒视秋凤,拍案一下,厉声问道:“你讥讽我,是为何事?” 秋凤一听,火冒三丈,但她没发作,道:“你问爸他,你就知道我为何怒而讥讽你的原因。” 杨秀心里纳罕,嘴张了张,欲言又止。 秋凤的话,秋春充耳未闻,笑着劝道:“凤儿她妈,你冷静,别动肝火,当心动了胎气。” 秋春把目光移开,看着秋凤道:“凤儿,你妈她要养她父母,这是敬孝。然而,你外公外婆只有你妈一个女儿,她不养老送终,谁养老送终呢?再加之她舍不得离开凤儿你,之所以她不同她姨姐妹和太太她们到香港去住,再加之我们家太危险了,所以我把她接到这儿来住了。不过,我们老家的房子,已被我卖了。然而,那些……” 万秀听到这儿,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卖了?你把房卖了,是因何啊?” 秋春解释道:“有人算计我。” 秋春吸了口烟,又道:“何人算计,我暂不解释。”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我急于变卖房屋和公司,就是躲灾难的。不过,飘灯她们几姐妹的店铺没有卖。钱,我都换成黄金了,都埋入土中。黄金在何处,除了我,谁也不知道。” 秋春又道:“飘灯她们的店铺,我没卖之因,我也就不明说,你们就猜吧。” 万美娥眉一扬,凤目圆瞪,怒道:“猜什么猜?我问你,你究竟有多少女人?” 万秀插话道:“多少女人?嘻嘻,足有一个加强团!” 杨秀万美她俩鬼捏住一样,啊声惊叫,同声奇道:“加强团?” 秋春怒瞪一眼万秀,正欲怒斥,忽然两耳一痛,但听万杨二女齐声怒骂一句,喝道:“阿春,你这……你这淫贼,真是可恶至极!” 秋春忍着剧痛,先是巧舌如簧向她俩告饶,继而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劝她们息怒。 秋凤妹姐俩瞪圆美目,看西洋镜似的,看着他们,咧开了嘴,幸灾乐祸的呵呵微笑不语。 万美杨秀她们在秋春劝导下,一肚醋味,和一腔怒火,顿时全消。 她俩松开了手,心一疼痛,关心道:“阿春,痛么?”边说边抚摸秋春的耳朵。 秋春苦涩一笑,一笑了之。 杨秀问道:“凤儿,飘灯她们住在何处?” 秋凤道:“你们快要见面了,就别问啦。” 秋凤把话锋一转:“我有话问了。”说着端起茶杯,品茶起来。 秋春忽然站起,说声失陪,朝厨房走去。 秋凤呷了几口茶,润喉之后,扫了两个妈妈一眼,道:“妈,女儿问你,你如实回答,好么?”她把茶杯放在桌上,不等她妈开口,接着又道,“我问你之后,女儿再讲故事给妈您听。” 杨秀道:“你问吧,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凤看着杨秀,问道:“外公外婆他们会武功么?” 杨秀摇头说道:“他们不会武功。” 秋凤万秀她俩听得一愣,跟着诧异,同声奇道:“不会武功?” 万秀呼吸急促,直出粗气,大声问道:“妈,你怕是糊涂了是也不是呀?” 杨秀听得不悦,但脸上不欢之色,转眼即逝。 杨秀说道:“妈,快三十了,怎么糊涂了呢?实不相瞒,你外公外婆,他们都是商人,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江湖中人,怎么会武功呢?我看你才糊涂呢?” 万秀听得一头雾水,正欲开口,秋凤插言道:“姐,你别再多嘴,让我讲故事给我妈她听。”说着呷了口茶,口若悬河地讲述起来。 秋凤不再隐瞒,把今天所遇的事,讲给她们听了。 杨秀万美她们听得惊奇不已,睁圆眼睛,同声问道:“真有你讲的那么回事吗?” 秋凤一面点头,一面说道:“真有那回事。” 万秀随声附和:“真有那回事。” 杨秀一脸茫然,一边搔着脑袋,一边说道:“我爸妈,他们不会武功啊?然而,妈她一介女流,却会武功,这……这太令人奇怪了!这……这可真是令人……令人匪夷所思了!” 万秀喟然长叹,道:“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万美蛾眉一蹙,说道:“照凤儿她话说的,那么乔英她的武功极其与我们的武功相像了,这……这真令人难以置信!” 秋凤道:“武功,相似虽相似,但与李幺妹妖精的武功极其相同。看来乔英一定是李幺妹的人。” 万秀道:“这么说来,李幺妹与那乔英是同路人了。显而易见,她们一定是冲爸他的古董来的!” 秋凤摇头说道:“不尽然,不尽然!” 万秀一愣,奇道:“不尽然?” 秋凤说道:“姐,你说错了,错了!她们若是为了古董,那不能这么干的,因为她们可以利用飘灯她们,从爸他那儿骗取或许略施小计得到古董的。” 万秀一听这话,又一头雾水,看着秋凤,问道:“那么乔英她是什么道上的人儿呢?” 秋凤一脸茫然,道:“这我不知。”顿了一顿,又道,“她呀,无论是那一条道上的人,不久将来,我们会知道她是何道上人的。姐,你别插言,我有话说。”说着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万秀忍不住说道:“也许乔英,不是你外婆,或许她是乔装打扮的……” 杨秀豁然大怒,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胡说,胡说!我妈,绝不会有人乔装打扮成她的!” 万秀眯着眼睛,说道:“可是可是,你说你妈不会武功,而凤儿她们所遇之人,足以证明……” 啪的一声,杨秀拍案站起,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胡说,胡说!”她失理智似的,口不迭声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秋凤握住她手,柔声细语劝她一阵,杨秀才回过神来,盯着万美,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给她们冲上茶水,看着万秀,问道:“万妈妈,你认不认识忍者?您见过东洋武士么?” 万秀一面用手拂耳边秀发,一面说道:“武士?实不相瞒,我们母女就是武士。但是,大日本帝国,武士很多,但是武功不一,我们就是武士之一。我们属‘五行遁术’派。所谓忍术,就是中国魔术演变出的一种武功。” 秋凤一脸好奇,道:“妈,你讲一讲,让女儿了解了解忍术。” 万美笑嘻嘻的,轻刮她鼻子一下,娇嗔道:“你真猴急,真是的!”又道,“好,那我给你讲讲。” 万美呷了口茶,道:“在大唐时,东瀛人来到中国,见到魔术,颇是好奇。然而,不会武功的,不研魔术;会武功的,就研究魔术。东洋武士别出心裁,把中国魔术演化成武功。开初……”说着讲起她的八股了。 不一会儿,万美讲完八股,正色道:“凤儿,据你讲述的事来推断,那救你们的武士,不是我们这一派武士中人。他们是何门何派武士,这我不知,因为他们只施展一招,就杀了八木青山的保镖,所以看不出他们武功是那一派武士了。” 秋凤皱着眉头,哦了一声,问道:“你哥会武功,你真的不知道么?他的武功与你的武功相同么?” 万美大声说道:“你别问了!总而言之,我恨他,恨他!”话到后来,声色俱厉。 秋凤一呆,随即明白她恨人之因,但她故作不知,佯装纳闷,问道:“妈,您为何恨他?” 万美怫然作色,道:“他怂恿过我干卑鄙之事,但我没答应他,因此,我们兄妹翻了脸了!”她喝口茶,接着又说,“他怂恿我,在你爸耳边吹枕头风,索取古董,或者偷古董,他……他太可恶至极!” 万秀一脸怒容,大声问道:“舅舅他怎么变成那种人呢?” 万美脸泛怨恨,咬牙切齿道:“他想成为亿万富翁,要与你爸并驾齐驱,分庭抗礼,光大他门和脸面!之所以他不择手段搞古董到手,想成为全上海全日本风云人物!他不是人,简直是狼!他行为之卑鄙,无所不用其极!” 万秀大声问道:“妈,舅父要是危及到我们生命,那你大义灭亲,手刃了他么?” 万美不禁一怔,跟着摇首,喟然长叹,说道:“他虽然恶,做出危及到我们生命之事,但我不能杀他,你也不能杀他,因为他儿女在老家读的是军校,再加之他儿女会向我们报仇的,所以不能杀他,我们只能忍,忍!再加之我们是亲骨肉!” 万美呷了口茶,又道:“说心里话,我压根儿就想杀了他的,可是,我顾念秀儿你。如今,我更顾念我肚中还没出世的孩子!” 万秀激动的泪如雨下,不住口谢她妈。 万秀在她妈劝下,敛泪说道:“妈,那我们忍,忍!” 万美点头道:“对,我们忍,忍!” 秋凤插言道:“好啦,我们不谈不愉快的事了。我们该高兴高兴,聊天聊天!” 万美强颜欢笑,道:“对对对,该高兴,聊天聊天!” 秋凤等人有说有笑的,闲聊起来,这么一来,满厅里那充满火药味儿,就此全消。 她们闲谈一阵,眼见忽然一亮,只见梅峰面带笑容,从厨房里步了出来,礼貌地向前辈道句问候后,就向万秀姐妹道一句好。 呼的一声,万秀霍然站起,怒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盗画之贼,原来是你梅峰梅大侠啊?”讥讽之语,在于词锋。 梅峰羞愧一笑,搔了搔头,但不言语。 万秀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更怒,但没发作。 这时,秋春一脸笑容,快步而出厨房,说道:“你们别说话了,开饭了,开饭了!” 秋春梅峰他俩又像家庭主妇,又如同万家女佣,把酒菜上在桌上,一脸堆欢,客气的请人吃饭。 秋凤等人乐开了嘴,入桌看了菜肴,不约而同翘指一笑,但不说话。 万美她们操筷吃口菜后,竖指赞叹。 秋春他俩谦虚一句,笑着催她们吃。 六十九章 窃听之后跟踪人不感动话人激动 正当此际,秋凤右手如爪,猛然抓杨秀花儿一样脸蛋一下,但没抓下人皮面具,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杨秀又惊又怒,正待喝骂,秋春笑道:“凤儿,你妈不假,的的确确是你如假包换的妈妈。”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嘻笑之声突然从楼下传了上来:“那我是不是凤儿她货真价实的妈妈呢?”她话一落,哈哈笑将起来。 笑声之中,两个女人从楼下步了上来后,笑声戛然而止。而那两个女子却笑吟吟的向众人走来。 这两个女子面孔“陌生”,在桌之人,除了秋春一眼认出是谁之外,而其他人却不认识,惊愕地看着两个“陌生”女子,张了张嘴,却不说话。 秋凤想了一想,忽然,啊哈一声,纵身跃出,双手如爪,快如闪电,抓住一女脸蛋,呵呵一笑,叫道:“易妈妈,你是易容妈妈,是也不是?” 易容痛得呲牙列嘴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啊哟啊哟直叫,笑骂道:“疯丫头,臭丫头,你别……别,啊哟,你别……别折磨妈妈了。” 秋凤呵呵一笑,松了双手,轻拍她脸颊一下,伸手在她们脸上一抓,抓下人皮面具,而她们的庐山真面目,顿时露出。 杨蓉嘻嘻一笑,揪住秋凤一只耳朵,咬牙切齿骂道:“小丫头片子,你没大没小的,找打!” 秋凤疼得呲牙咧嘴,但不哼声痛,伸手搔她痒。 杨蓉被秋凤搔得咯咯直笑。她这一笑,满腔怒火,登时荡然无存。 易容一手挽着一人的手,步到桌前,向杨秀万美她俩打声问候,不再言语,心里却想着心事。 杨秀怨恨地瞪视秋春,张着嘴巴,不言不语。 秋凤面带笑容,眨着眼睛,问道:“妈,姐,你们在干什么?” 易容向梅峰谢了一句,把梅峰放在桌上的筷子拿起,夹了箸菜,边吃边说:“转移人。” 万秀一愕,瞪大眼睛,奇道:“转移人?”又问道,“你们在转移什么人啊?” 易容吞下了菜,呷了口酒,张嘴欲说,但却不说。 这时,秋春一面吃菜,一面说道:“食不言,睡不语。我们吃了饭,坐在茶桌上,再谈话也不迟。” 易容笑嘻嘻道:“对对对,吃了饭再谈,再谈!” 大家不语,吃饱喝足,下桌各自进入洗手间,洗手脸了。 大家各自洗了之后,梅峰却不进茶厅品茶,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洗涮吃的东西,而其他人,都进入茶厅,各自坐下,品茶不语。 秋凤品茶一阵,打破沉默,问道:“易容妈妈,你讲讲应该讲的事了吧?” 易容放下茶杯,说道:“你爸,为了办事,为了人好,委派我送凤儿你的亲人们上船,离开上海,到香港去。我与女儿蓉儿她,送走人之后,就把阿宽阿坤和阿秋他们转移走了后,立即来这儿,向凤儿你爸他交差了。” 万秀一脸迷惑,不解问道:“如今,全城戒严,码头一定更戒备森严,亲人们是如何过关上船走了的呢?” 秋春放下茶杯,呵呵一笑,道:“那能难倒了人啊?你易妈妈她是易容大师,亲人们岂能不过关呢?” 万秀哦了一声,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原来如此。” 万秀说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么说来,那么警察和便衣特务在抓我们亲人是么?” 秋春抢嘴道:“你言之差矣!我考虑有一天,我和凤儿行事暴露,抑或露了马脚,那么,必定牵连到亲人们,之所以,我听你凤妹她的忠言逆耳,提前行动,转移走人,这样我无牵无挂,放心大胆地干应干的事情了。” 万秀哦了一声,面泛羞愧,道:“我这人,要是……要是有凤妹她一半聪明,那……那我该多好哇!唉!羞愧呀羞愧!唉!” 秋凤面无骄傲之色,谦逊一句,道:“姐,你跟我一起干事,包准你同梅峰他一样变聪明的!” 万秀朗声说道:“好,我跟你一起干事,干事!” 万秀说完,忽想起一事,看着秋春,问道:“梅峰偷画,是你老爸怂恿他的吧?” 秋春咽下茶水,放下茶杯,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当中原因,待阿峰出来后,他会告诉你们的。” 话音刚落,梅峰从厨房里步了出来,在茶桌一站,笑道:“好,我给你们讲了。”说着坐下,面上笑容,顿时全消,而他脸上泛起怨愤。 杨蓉给他沏了杯茶,柔声劝道:“别怨愤,请喝茶,解解渴和心里不快之事。” 梅峰谢她一句,长叹一声,毫不隐瞒,讲述起来。 梅峰辞别秋凤妹姐之后,大步流星地向家赶去。 梅峰疾步行走约半个钟头,来到他家这条街上,忽见一个女佣奔了上来,低声说道:“少爷,阿剑给您的东西。”说着把东西交给了梅峰,做贼一样,转过身去,飞也似的走了。 梅峰一愕,跟着欣喜,心想,不枉我一片苦心!看来,凤妹之法太对的,太妙了! 梅峰一阵喜过之后,定睛一看接在手中的苹果,细看一阵,见苹果上有刀划过的痕迹,一目了然苹果中有信息类的东西,于是他取出藏在苹果中的信息之物。 梅峰取出之后,以防露馅,不急着看,把信息揣在怀里,向一条胡同步去。他一边走,一边吃苹果,心里却赞叹阿剑聪颖。 不一会儿,梅峰步入一条胡同深处,做贼一样,前后打量胡同之后,见无人行走,于是掏出字条,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锦绣饭店”四个字。 梅峰看后,眉头一皱,心里纳罕,但他不想这四个字暗示而提醒他什么,连忙把字条撕掉,扔进垃圾桶里,车过身来,向来路步去。 须臾,梅峰出了胡同,而他却判若两人,变成另一个青年男子的面孔了。 原来,梅峰回走当中,掏出怀中早备的人皮面具,往他自己脸上一戴,登时,他变成另个人了。 梅峰一出胡同,在街上拦了一辆黄包车,坐在车上,吩咐车夫向目的地赶去。 一到目的地,梅峰进入“锦绣饭店”,但脚不停,登楼梯而上,向楼上步去。 梅峰一到楼上,放目一看,打量楼上食客。 他打量中,见到一饭桌上的人中,有他爸梅凤,他顿时明白字条上指的什么“意思”了。 梅峰在服务生领路之下,来到一张八仙桌坐下,点了酒菜,一边品茶,一边偷听。 梅峰这张桌与那张桌只相隔两张桌子,而那一桌的人所交谈的话,能听得清清楚楚。 八木青山笑哈哈道:“梅兄,你我编导的‘电影’,今天该‘拍’完结这一段戏了。”说着放下酒杯。 梅凤一面点头,一面笑道:“好,那我俩就‘拍’结局戏了!敢问八木君,如何‘拍’结局戏啊?” 八木青山志在必得的打了个哈哈,把嘴凑到梅凤耳边,耳语几句之后,笑嘻嘻道:“你看‘拍’的这个结局戏剧精彩么不精彩?” 梅凤志在必得的笑眯了眼,拍手叫好。 八木青山附耳低语的话,梅峰没有听到,心里咒骂八木青山祖宗十八代几句后,操起筷子吃喝起来。 八木青山笑哈哈道:“我们别谈话了,吃饱喝足之后,立即动身,去‘拍’结局戏了!” 梅峰乐不开支,哈哈一笑,拍手说好。 八木青山等人不再说话,饿鬼似的,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 少顷,他俩酒足饭饱,互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但不说话。八木青山起身离桌,大踏而步,向楼下步去,而梅凤却把钱扔在饭桌上,也不言语,跟他而去。 梅峰喝了最后一杯酒,吃了箸菜,付了钱后,起身离桌,疾步如飞,追人而去。 梅峰一出酒楼,只见八木青山和梅凤极其亲热地拥抱着互道话别。他俩话别后,各自乘了一辆小轿车,分道而行,向远方疾驰而去。 梅峰租了一辆黄包车,追梅凤之车而去。 梅峰之车虽快,但他车所走之处的道上,人头攒动,行驶很慢,但车还是比人行走快了一些。 然而,梅峰所乘之车,虽比车慢,但是车夫念雇主出的高额钱上,十分卖力,使出吃奶之力,奋起直追,片刻之间,就追上小轿车了。 小轿车行驶一阵,忽然,刹停在一辆黑色小轿车对面,车门开了,梅凤步下了车,望了一眼“香飘天下”茶楼匾额,款步而行,向那“香飘天下”茶楼走去,而他身后却跟着他家丁阿剑阿亮。 梅峰下了车,付了车钱,跟踪梅凤他们而去。 就当这时,一团白物,势挟劲风,划破长空,向梅峰射来。 梅峰惊中不乱,不躲不闪,伸出的手,犹如铁钳,横里一“钳”,轻描淡写地夹住射来的物件时,身子跃起,凌空向那个打射物件之者扑击而去。 那人的脑勺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一样,在梅峰扑击他时,他左手向后一扔,一团白光,疾如电射,蓦地向梅峰面门射来。那人打射暗器后,双肩一晃,好像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当中穿行一阵,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人海人山之中。 梅峰伸手一抄,接住暗器,向前翻个空翻,身轻如叶,飘落在人群中,展开一手白团之物。 白团之物,并非暗器,而是一团白纸。 梅峰不但不惊诧,反而若无其事。 梅峰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写着“跟踪车,盗画”五个不大潦草的字。 梅峰看后,撕掉纸条,张开另一只手指,定睛一看,见手掌上是一团亮晶晶的白玉。 梅峰看后,不禁惊愕,心里想道,打射白玉之人,真阔气!看来这人是个十足富裕之人!以白玉当暗器打射人,不光表他富裕,还暗示什么。他暗示我什么呢?他冥思一阵,但想不明白。 梅峰把白玉揣在怀中,转身便走。 梅峰刚走三步,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他不由惊,正欲反击,但听一个颇是熟悉的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说道:“别反击,是我。” 梅峰一听,先是一怔,继而听声辨人,辨出了人,惊喜地低声叫道:“秋伯父,是您呀?”他一边说,一边扭头朝身后之人看。 乔装打扮的秋春朝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我。别说话,快随我来。”他一面说话,一面迈开大步,向前步去,而梅峰不再说话,快步而行,跟随其后。 不一会儿,他俩来到离梅凤小车不远的人行道上,但不停步,继续朝前走。 秋春头也不回,一边行走,一边低声问道:“纸条上写的什么?” 梅峰满以为纸条是秋春打射的,谁知他预料错人啦。他一听他这问话,不禁惊诧。 梅峰也不问他什么,低声把字条上写的向他说了,问道:“干不干?” 秋春心里奇怪,但他口上却说:“干,当然要干!”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奇怪?那人怂恿似的叫你盗画,难道他也是个觊觎古画之人?”又道,“他教唆你盗画,恰恰正合我心意。那人,难道是我的知心好友?” 梅峰正待开腔,秋春把话锋一转,低声吩咐梅峰他如何如何的,梅峰听了,点头不语。 秋春吩咐后,转过身去,朝东走去。 秋春一走,梅峰拦了一辆黄包车,坐在车上,按照秋春说的地方赶去,开始行动了。 梅峰这辆黄包车,追赶梅凤的小轿车,那可真是不自量力! 起初小轿车在人群中行驶很慢,黄包车虽超过了小车,但是小轿车驶过人群拥挤地带后,疾驰一阵,便超过了黄包车,眨眼之间,消失在前方。 不一会儿,小轿车刹停在杨天明家门前,但杨天明夫妇却与梅凤交谈了一阵,这么一来,梅峰乘坐的这辆黄包车便及时赶到了。 梅峰下了车,付了车钱,正欲前行,忽见八个青年气势汹汹追杨天明夫妇而去,于是他灵机一动,跟随两拨人进房院而去。 梅峰讲述这儿,说道:“我一进房院,就按照秋伯父他说的地方奔去,盗古画了。我大费周折,才盗到古画。我出了房门,直往来路走,可是在经过堂屋门口时,却被人发现我的行踪,唉!” 秋凤一脸怒容,斥责道:“你假聪明!你的耳朵没有聋吧?堂屋里‘火药味’极浓,你没听见?今后,你脑袋里多长点智慧,知道么?” 梅峰羞惭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是。 秋凤愤愤说道:“幸亏武士及时救出了我们,不然,唉!就算我们不暴露身份,但麻烦事是难以摆脱的!” 这时,秋春想起一事,朝梅峰说道:“阿峰,你手接的那团白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你拿出来,让我瞧上一瞧,看是什么东西。” 梅峰哦了一声,右手探怀,飞快地掏出怀揣的团形白玉,向秋春一递,道:“就是这一团东西。” 秋春接玉在手,看了一看,忽然,脸泛诧异,接着脸泛纳罕,喃喃自语:“故人,故人!” 秋凤等人闻话一怔,同声奇道:“故人?” 秋凤抢似的抓白玉在手,张开手指,定睛一看,只见白玉上雕刻着两个肉眼难以发现的“故人”字,不由一愣,心里奇怪,冥思苦想这“故人”两个字所暗示什么和所指的什么。 这时,万秀大声问道:“爸,你有故人么?” 秋春一听,惊了一跳,回过神来,眉头一皱,一面点头,一面叹道:“怎么没有故人呢?” 秋春怔一怔,道:“故人分两种,一种在世活起的人,二种逝世的人。第二一种,我的故人很多。第一种,我的故人不多。当今社会,有阔人把贵重的白玉,当暗器打射的,极少不说,极其罕见!然而,江湖中人,武林中人,把贵重东西当暗器使用的,简直没有!那人打射白玉,只有一种可能性,是在暗示我们什么。然而,那人不认识我不足为奇,因我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而梅峰他却脸戴人皮面具,他却一眼认识梅峰,看来梅峰一言一行,都在那人掌握之中。由此看来,那人的武功之高,令人不敢想象!那人不杀阿峰,看来,他是友不是敌。我们为了揭开秘密,那就必须暗中调查,看看那人向我们暗示的什么。” 万秀点头说道:“好,那我们调查,解开疑团!” 秋凤说道:“如今局势,妈住这儿,很是不安全,咱们立即把妈她安置在另一个地方住下。” 秋春心有疑虑,看着万美,道:“阿美,你……” 万美知他所虑,嘻嘻一笑,打断他的话道:“都是你阿春的红颜知己,我不吃醋,也不计较。不过,也不知凤儿她妈是否像我一样把什么事都看得开?” 杨秀一听,连忙握住万秀的手,笑呵呵道:“姐姐都不计较,都不吃醋,与妹子和睦相处,共建家庭,我岂敢吃醋而计较呢?我与万姐一条心,和睦相处,共建家园,岂不美哉之极矣也!” 万美一听她这话,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 秋春等人见她们和睦相处,心上石头,就此落地。 他们面面相视,相顾一笑,不发一言。 杨秀笑道:“一家子人,别说谢话。” 第七十章 秀配合凤戏烟花套话之中女使绊 秋春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搀扶杨秀,向楼下行去,而秋凤万秀妹姐架着万美,紧随其后,而她们身后却跟着微笑不语的易容母女和梅峰。 秋春等人下到楼下,但不出门,都朝东边一道房门步去。秋春开了房门,扶住杨秀进入房里,而他们身后的人都不言语,鱼贯而进房里了。 秋春一进房里,开了灯后,快行几步,站在北边墙前,右手在墙上一按,但听轧轧声响中,东边靠墙的地面,忽然露出一洞。这一地洞,只能容一人进出。 秋春仍不说话,把杨秀横抱在怀中,步到洞口,轻轻的把杨秀放入地洞中后,说道:“阿秀,让开一边,我抱你妈放进暗道。” 万秀不语,连忙让道,由他爸抱她妈。 秋春抱起万美行走几步站定,把万美往地洞里放了进去。 秋春把人放进地洞之后,说道:“万美杨秀你们姐妹以大局为重,相互照顾,千万别闹别扭,我们办完事后,再回来陪你们聊天。” 秋春说话之时,关了地洞暗门之后,转身不走,一双眼睛,转了一转,扫了在场之人一眼后,刚好话说完。 他话说完,迈步朝房外走去。 他一面行走,一面说道:“阿蓉,你们一个上班,一个回家。阿蓉,美容院,那就由你掌管,千万别出差错,知道么?若是遇到不寻常的事情,和异样之人,速速派人通报我,我立即派人来化解你们的危难之事。” 易容道:“你放心,我会经营好美容院的。你们也小心行事,我们去了。”说着动步,大步流星地朝来路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秋春等人来到楼里进出口,秋春关了整座楼房里的灯之后,一言不发,向花园步去,而万秀等人一声不吭,紧随其后。 秋春等人出了地下隧道,来到一条街上,秋春低声吩咐万秀她们之后,带起梅峰干事去了,而万秀姐妹按照她们爸他吩咐的行事去了。 姐妹俩租了两辆黄包车,来到上海四马路一条街上,各自下了车,万秀抢着付了车钱,打发走了车夫。 这块“脏”地,万秀姐妹不知诸多“猫腻”之事。 姐妹下车,驻足不走,不约而同地抬首观天,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天地之间,漆黑一团,已是夜间。她俩观天一阵,对视一眼,面无异样,不言不语,不约而同地伸手握住,心照不宣,迈开猫步,好整以暇,向目的地赶去。 这地带,旧时上海,是个“烂”地,又是个黄金之地之一。所谓“烂”地,除了奸诈小人和恶人,就是烟花女“谋生”之地。 她俩姐妹乔装打扮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她们这般“闲情逸致”在街上行走,犹如招蜂引蝶之人一般,那些招客的男女,和心术不正之徒,蓦地见到她们,俨如见到财神爷,野蜂采花似的,四下里飞奔而至,“笑里藏刀”,七嘴八舌说些暗语和一些令人肉麻的淫秽和动人心魄之语,声音嘈杂,很是刺耳。 姐妹俩是大家闺秀,场面虽然见过不少,但是从没遇见过如此难以想象的场面,她俩又惊又怒,又是羞涩,泥塑木雕一样站着不动,不知所措。 不怀好意之徒见她俩这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既不惊愕,也不惊诧,司空见惯,使出浑身解数…… 这些人个个比蛇蝎还毒,伸着罪恶之手,大胆妄为地掏摸她们身上的钱和财物,不知所措的姐妹,顿时如梦初醒,勃然大怒,手脚并用,毫不容情,又踢又打,把他们踢开打退之后,展开身法,避瘟神似的向西飞奔而去。 众人哎哟呼痛着爬起身来,见人不见,先是惊愕,继而得而失宝一样败兴一阵,强打起精神,又施展浑身法术,招揽客人去了。 她俩姐妹来到一条胡同里,一股股钻心刺鼻而晕头的怪异之味,扑鼻而来,她俩闻之作呕。 姐妹俩一进胡同,眼前一幕幕一副副不堪入目的情状和那些肉麻的话声,她们姐妹俩闻之无不作呕,看得羞红了脸,芳心如同鹿撞,怦怦心跳,全身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姐妹俩抱住俏丽如花的脸蛋,不约而同地纵身后跃,想离开这块“淫”地。然而,她俩这一后纵,殊不知撞倒正在“亲热”的男女。那对衣衫不整而露体的两个男女被她俩撞倒在地,鬼捏住一般惊呼起来。 人一惊呼,惊动了整条胡同里的人,不堪入目的人们惶恐地停止正干的事,向循声之处看来,但见两个青年落荒而逃似的出了胡同后,这才回过神来,欲火未灭,继续干他们应该干的事儿。 她们姐妹撞到人时,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转身便往外面奔跑,离开“淫荡”之地。 她俩姐妹像断头的苍蝇一样,茫无目标地奔跑一阵,来到一株树下,一手按住树杆,一手直拍起伏不停似波浪的胸脯子,张大嘴巴,直出粗气,全身直冒冷汗,瑟瑟发抖。 姐妹俩歇息一会儿,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两个穿得花枝招展、胭脂浓得令人闻之作呕的妖媚之女,一阵风般的奔了上来,一边挥着“香帕”,一边嘻嘻娇笑,张开双臂,主动投怀送抱…… 姐妹一惊,惊中不暇多想,双手平推,拒人而已,谁知这一平推,却推到不该推到的地方上,那妖冶之女不但不惊不怒,反而以为他们迫不及待,喜上眉梢,求之不得地“嗯嗯”娇笑一声,双手按住人手不放,扭动蛇腰…… 那妖冶之女娇声娇气的,一边嗯啊嗯啊,一边挥动散发着令人心醉的“香帕”,一手抓出,闪电般的,抓住人手,一边娇笑,一边扭动纤腰,道:“客官啊客官,咱们……” 秋凤神色镇定,却不收手,任她抓住,故作嬉皮笑脸,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小姐呀小姐,你别这样啊,正经点,正经点啊。”她佯装“嫖客”,一面说话,一面手不停,抚摸她手。 秋凤本不想这么干的,可是她怕暴露她是女儿之身,之所以身处此地,身不由己,极不情愿地装出嫖客那般行径的。 万秀见妹这情,先是羞怒,继而醒悟,仿妹之法,抚摸着身边烟花女的纤纤玉手。 那女一听,喜形于色,也不拒绝,由她抚摸,笑吟吟的,正待开口,秋凤仍笑着脸儿,说道:“请问小姐,你有客么?” 那女听了,脸上黯然,但黯然之色,转眼即逝。 那女唉了一声,笑道:“没有没有,客官。不不不,你不是我的客人吗?” 那女不待她语,一边扭动蛇腰,一边嘟嘴,娇嗔道:“客官,你不是明知故问了吗?客官,你我何不行那……” 秋凤听到这儿,故作一愣,惊讶问道:“难道就在这儿?” 那女面无羞态,嘻嘻笑道:“客官,干那个事,岂可讲究啊?来,客官,我侍候你。”她毫不知羞,一边说话,一边动手,行为卑鄙。 秋凤又羞又惊,但她强行镇定情绪,阻止她非礼的行为,强颜欢笑道:“小姐,你别猴急,你我那个啊,咱们得找个清静之地,好么?” 那女求之不得,笑道:“好哇,客官。客官,您随我来。”转过身去,拉着她手,正欲动身。 秋凤乐呵呵笑道:“别急,小姐。小姐,我今晚包了你。走,咱们找一个地方品茶去,不知你有雅兴么?” 那女求之不得,眉开眼笑道:“有雅兴,有雅兴!” 秋凤干咳一声,朝万秀道:“万公子,咱们哥们儿今晚陪小姐一夜,你看行么不行啊?” 万秀惊魂甫定,一听她这话,明白她意,连忙弹回抚摩女人之手,抱拳一拱,道:“好好好,那咱们陪人一夜,尽情的玩玩,快活快活!” 秋凤一听,心上吊起的石头,登时落地。 秋凤为了把戏演好,咂了咂嘴,摸了那女脸颊一下,笑呵呵问道:“小姐,我们哥们儿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还请两位小姐找个清静而供人夜宿的地方品茶而可消遣,好么?” 一女抢嘴道:“两位公子,请移尊驾,随我们来。” 她正欲动身,秋凤唉了一声,笑呵呵道:“别急别急!”语气一顿,又道,“你们先明说,你们把我们带到何处去玩而品茶啊?” 抢嘴之女莺声语道:“客官,咱们到我们住处去喝茶玩耍呀。” 秋凤眉头一蹙,连忙摇手,敛了笑容,一脸不欢,道:“另找地方另找地方!你们那住处啊,唉,我们不适应,大大不适应!”话一说完,脸泛微笑,右手一伸,摸了身前那女俏脸一下。 那女娇嗔一句,笑吟吟道:“公子,咱们到前面茶楼品茶。”说着搂抱着秋凤纤腰,向东行去。 万秀为了配合秋凤调查某事,极不情愿也情愿地任由烟花女搂抱住腰,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秋凤与那烟花女一边行走,一边谈话,犹如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 她们行走一阵,忽听得两个恼怒的男子声音从东传来:“秦会,电花!”两个怫然作色、眼放异样之光的男子,一阵风般的从东面奔了上来。 秦会电花二人闻声一惊,转惊为怒,转怒为笑,不理睬人,没话找话的跟“嫖客”谈天。 秋凤妹姐俩忽见两个男子气势汹汹的飞奔而来,佯装大吃一惊,颤声问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秦会、电花她俩笑着同声道:“公子爷,别理看门狗,咱们到‘春满楼’品茶,品茶!” 两个男子身子一晃,闪身挡住他们去路,正待开口,万秀姐妹俩故作惊讶,奇道:“看门狗?” 秦会、电花二女瞪圆美目,一脸愤怒,同声说道:“是呀,看门狗!” 两个男子同声怒道:“你……你……”话说半天,说不下去。 他俩不待人说话,好似商量过一般,转怒为笑,笑眯了眼,嘻嘻笑着,但不言语。 秦会、电花她俩眼放凶光,脸露杀气,指着他们,咬牙启齿骂道:“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 她俩说完,不约而同地打了他们一耳光,直戳他鼻子,厉声喝道:“看门狗,你们若是坏了我们的生意,老子剥你的皮寝你的肉!看门狗,快给本姑奶奶让开,让开!”话一说完,白玉般的纤纤玉手,连连直推挡住她们道路的讨好卖乖之人。 那两个挨打的男子不但不生她的气,反而脸儿绽开花儿一样的笑容,呵呵笑着不语,但他俩在她连推之下,可是他们下盘功夫高强,节节后退不倒下去。 他俩如抓住宝贝一样抓住她的手不放,嬉皮笑脸道:“小妹妹,我的小妹妹,我的小祖宗,你别生气,别动怒!俗话说,气大伤肝,伤肝呀我的小祖宗!小姑奶奶,是我不对,不对!哥哥我呀,这厢向你赔礼道歉了。”说着鞠了一躬。 他俩行礼之后,正欲赔罪,秦会、电花二女睁圆眼睛,呸了一声,一口浓痰,像脱弦之箭一样向人的脸射击而去,厉声怒道:“谁是你的小妹妹?谁是你的小姑奶奶?滚,滚!” 那两个男子武功极高,从容不迫地避开浓痰,仍不生气,嬉皮笑脸,正欲说话,忽然,一只手拂来,不禁大惊,赶忙闪身,虽然避开,但是胸口和脸,像被火烧了一般,又像被一股强烈无比的风给袭击一样,又凉又火辣辣的直痛,呼吸顿时窒息。 秋凤姐妹俩为了把戏演好,佯装吃醋,不约而同地拂开人后,手指着人,眼放凶光,同声怒喝:“大胆恶狗,你们干什么?你们想非礼啊?你们想夺走我的女人,找死!”说着扬手,猛向他们打去。 秦会、电花二女惊惶地抓住人手,颤声道:“打不得,打不得!公子,咱们快走!” 她俩姐妹一愕,好像商量过一般,睁大眼睛,同声问道:“为何打不得?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身份珍贵?” 秋凤眨着凤目,故作问道:“为何打不得?” 电花笑着抢话道:“他们凶得很呢?他们是杨家看门狗,仰仗杨家势力,比恶狗还凶呢!” 她俩姐妹一听,佯装大吃一惊,同声奇道:“比恶狗还凶?”秋凤瞪圆凤眼,大声问道:“他们真的是杨家看门狗?” 话音刚落,那两个男子身形一晃,挡住人道,同声怒道:“你小子,胆敢骂我们,简直活腻了,找死!”说着扬起蒲扇般的手掌,猛向秋凤打来。 秋凤手疾如电,左右开弓,呼呼声中,夹着啪啪声响,他俩的手腕各中她一掌,他俩捂住手腕,一边直摇,一边直吹,嗷嗷大叫,跟狗一样呼痛不已。 秋凤好像不想滋生事端一样,笑着向他俩赔罪几句后,道:“诸位,别呆愣着,走,咱们这就去,‘春满楼’品茗,我请你们,如何?” 秦会、电花她俩同声怒道:“不行不行!他们不能去!” 杨家门卫同声怒道:“怎么不能去?”话一说完,忽想起一事,脸泛难色,一面搔头,一面说道:“不过……不过……”不过半天,却说不下去。 秋凤佯装一愣,好奇似的问道:“不过什么?” 古乐一脸难色,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我们要值班,唉!” 秋凤故作不解,问道:“天都黑了,杨家也不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何必值班保卫呢?是不是发生了事,你们才这般昼夜值班守卫主人呀?” 古乐不暇多想,冲口而出:“发生过事,之所以……唉!” 秋凤问道:“杨家这么大的权势啊?那么杨家主人姓甚名谁呀?” 古乐等人听得一愣,同声怒道:“打听什么?” 秋凤掏出两块大洋,在他俩面前一晃,笑嘻嘻道:“不是探听。你们别误会,别误会!我呀,是好奇,好奇而已!” 古乐等人陡见大洋,犹如瞎子忽见光明一样,眼前一亮,满脸绽开花一般的笑容,齐声奇道:“好奇?好奇而已?” 秦会电花二人就像抢匪似的双手直抢大洋,但却抢了个空,但听秋凤嘻嘻笑道:“谁答我的话,大洋就是谁的。你们答不答我的问话呀?” 古乐等人仍笑着脸,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答答答。” 秋凤仍笑着脸,说道:“你们找个地方,咱们……” 古乐大声打断她的话道:“公子爷,到我们住的地方去,我们答你的问话。” 秦会电花她俩同声笑道:“公子爷,别到他们那儿去,到‘春满楼’,我们答您的问话。”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套问话后夺人爱骗人至楼威吓人 秋凤嘻嘻一笑,道:“我把话问出,你们谁抢答了,我来选择地方,你们看我这法子行么?” 古乐等人齐声说道:“行行行!” 电花迫不及待道:“公子爷,您问吧,我俩姐妹答您话。” 秦会附和道:“公子爷,您问吧,我俩姐妹答您话。” 秋凤眨着眼睛,盯着古乐他俩,问道:“你们是那家保镖啊?” 秦会电花同声抢答道:“他们是杨天明的守门狗,不是保镖,是门卫。公子公子,我们答了,给钱给钱。”说话之时,双手一摊,示意给钱。 古乐他俩怨毒地盯着她俩,直出粗气,似乎念及她俩情面上,一腔怨愤,没有发作。 秋凤给她们一人一块大洋之后,左手一扬,唉的一声,哈哈笑道:“两位大哥,你们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人啊,向来办事公平,待人一视同仁。大家,大家都有一份,都有一份!”她话说完,探手入怀,迅快地掏出大洋,分发给他们。 古乐他俩转怒为笑,接住大洋,连声道谢。 秦会电花她俩可不乐意,嘟起嘴巴,一面扭动水蛇腰,一面撒娇。 秋凤呵呵一笑,说道:“我的小姐姐,古兄啊,你们在这儿别走,我去跟我兄弟商量商量一下,咱们有奖问答。”她说话中,双手一伸,闪电般的,抓捏了秦会、电花她俩脸颊一下。 古乐他俩乍见此情,判若两人,不但不吃醋不生气,反而嘻嘻笑着,视而未见。 秋凤见他俩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感到意外,也不惊不诧,反而心里明白他俩不怒不吃醋的原因。 秋凤心里叹道,钱啊,想不到钱也会把人变成另一个人啊?唉! 秋凤话一落,不再“非礼”,疾步如飞地追万秀而去。 眨眼工夫,秋凤追上万秀,低声劝她一句,正待再说,万秀站住,侧首看着秋凤,低声说道:“我们被人盯上了,你还风言风语的挑逗妓女她们个没玩没了的,真是的!” 秋凤仍低声笑道:“姐姐,你别生气,也别埋怨。咱们深入虎穴,查个清楚,这样才不能危及大家性命!” 秋凤说完,转过身去,大踏而步,向秦会等人步去,万秀眉头一蹙,极不情愿地跟她而去,但却不语。 秦会电花她们忽见她们走了回来,如见亲人一般,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莺声燕语道:“公子爷,公子爷,我好想好想死你哟!”说着张开双臂,投怀送抱。 秋凤呵呵笑着,双手推出,一手推着一人,而手却抓住一女一只光滑如玉的胳膊,笑声倏停,啧啧咂了咂嘴,挑逗道:“是嘴上想呢,还是心想啊?小姐姐啊小姐姐,咱们跟他们走,有奖问答如何?” 秋凤双臂一振,推开她俩,朝古乐一抱拳,笑呵呵道:“两位大哥,你们别吃醋,别吃醋!你们呀,更别动肝火,别动肝火啊!人吗,只要有钱,不愁无千娇百媚的女人啊?哥们儿,你们带我们去你们住处,如何呀哥们儿?” 古乐他俩一听这话,转怒为笑,连声说行。 古乐、赵辉他俩似遇喜事般的,满面春风,在前带路,进入杨天明院大门,让开一道,请人进后,带起人径直朝左边厢房一道房门走去。 秋凤等人鱼贯而进房里,古乐、赵辉他们一面忙着给人沏茶,一面道没啥招待的见谅话。 秋凤故作脸泛纳罕,但她不再绕弯子,问道:“你们带我们进来,不怕挨你们主子的训责么?” 古乐抢话道:“说来不怕,但有点怕。” 赵辉笑哈哈道:“实不相瞒,我们大胆地请你们进来,而因老爷太太他们不在家。” 秋凤故作一怔,也佯装不知,问道:“怎么不在家呀?他们在何处呀?” 古乐插言道:“主人他们被警察抓走了。不过,主人回来了,这无不令人奇怪!” 赵辉一惊,颤声问道:“什么?主人回来了?主人何时回来的,我……我怎么不知道呢?” 古乐瞪他一眼,嗔怪一句,道:“天刚黑时,主人回来了,但是主人却带来了很多武林高手,但奇怪的是,他们一回来,人间蒸发似的不在房里。” 秋凤哦了一声,她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分发他俩一人一块大洋。 赵辉他俩捧着大洋,乐开了嘴,像是捧着千斤重物一样,不住颤抖,瞪着直欲凸出眼眶的眼睛,连声道谢。 秋凤双手抛着一块大洋,笑呵呵道:“谁把……”说着她低声向他们说了一句话。 古赵二人笑着同声道:“好好好,我们说,说!” 秋凤低声说道:“你们别争,一个一个的说。古乐,你先说。赵辉,他没讲到的,你补充补充。” 古赵二人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连声说是。 古乐压低嗓门,道:“我讲的话,你们千万别说给他人。秦会电花,你们呀,千万别说给他人听啊?” 秦会电花她们好像商讨过一般,齐伸出手,齐声说道:“要我们保密可以,你们得付保密费,不然……嘿嘿!” 古赵二人气急败坏道:“你们这帮臭丫头,真是应了这一句‘婊子最无情,认钱不认人’!”说着掏钱。 秋凤双手按住他俩的手,笑道:“你们别出保密费,这保密费,由我来出了。”说着给秦电二人各给了一块大洋。 古赵二人转怒为笑,不迭声谢。 古乐谢后,正色道:“真正主人,已被人抓了。主人关在何处,我们不知道。假冒主人的,他们正在布置陷阱,诱捕秋春他们的亲人。此事,无不令人奇怪!” 秋凤一惊,但都不动声色。 秋凤凤眼一眯,故作纳罕,问道:“为何诱捕人?” 古乐做贼似的,伸长脖子,东瞧西看几眼后,压低嗓子道:“听保镖说,为了古董。” 秋凤佯装一愣,低声奇道:“古董?” 赵辉抢话道:“主人的女婿,不但是商人,而且还是个收藏古董的收藏家。人觊觎古董,之所以特务警察联手诱捕秋春。” 古乐?充道:“一抓到秋春之后,行刑逼供出秋春的古董,发横财罢。”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听说,人若是诱捕不到,他们就明目张胆敲诈勒索秋春的古董。”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但她不发作,也不露声色,低声问道:“是谁出的歹毒之计?何人这么做的?”她本来就知道是谁所为的,却明知故问,因为她想证明她所猜的人对与不对,所以才明知故问的。 赵辉抢嘴道:“听说是梅凤梅老板出的计策。复兴社、中统、警察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害死秋春,大发横财!” 秋凤点了点头,左手食指,一边敲头,一边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不待他们开口,转开话题,道:“我心痒难耐,急迫与她们那个那个,因此,我们这就告辞!”说着起身,抱拳一拱,迈步便走。 古乐伸手一拦,笑道:“哥们儿,她俩是我们的追爱之人,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们就别横刀夺爱了,好么?” 秋凤笑道:“话虽如此,但你们割爱,拱手相让,让我们与她们那个那个。要不这样,我给你们付五块大洋,如何?”说着探怀,掏出大洋。 赵古二人乐开了嘴,毫不推却,接住大洋,眼里放出狼也似的绿光,盯着大洋,连声说行。 秦会电花她俩都不乐意,撒娇起来。 秋凤一手搭在秦电二人的肩上,好言相劝她俩一句,呵呵笑道:“我的姐姐,本公子,绝不会亏待你们的!走,小姐姐,我让你们高兴个死!”说着搂抱一女的纤腰,哈哈笑着,快步出房去了,而万秀一言不发,尾随其后。 秦会电花她们转怒为笑,也哈哈笑着,同人出房而去。 那房院盯梢之人,隐身暗处,见人出了房院大门之后,赶忙动身,向堂屋飞奔而去。 一出房门,秦电二人各自搂抱一人的腰,向她们“家”走去。她俩一边行走,一边没话找话与人闲聊,秋万二人虽然厌恨,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故作乐意,与她俩聊。 秦会电花她俩的“家”,就在这条街西南的一座楼房里。 她们行走一阵,来到目的地。 秋凤妹姐俩想一走了之,生怕他人怀疑,硬起头皮,随人而进房里。然而,她们的家,颇是简陋,颇为阴暗,犹如地狱一般。 秋凤不待人开腔,呵呵一笑,道:“姐姐,我有话要跟我哥们儿说说,你准备准备吧。”说着转身,出房而去。 万秀故作镇定,正在隔房里与电花闲聊,她忽听得敲门声,赶忙推开电花,弹跳而起,来到门前,开门一看,见是秋凤,不禁惊喜。 秋凤不待她说话,挪了挪身,凑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别杀她,今后我们可以利用她。我去后,你回房点倒她后,立即出房,同我行动。” 她话说完,佯装喜不自胜地哈哈笑着,朝秦会房门步去。 不一会儿,秋凤一进房里,眼前一幕,无不令她面红耳热,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原来,秦会把秋凤当嫖客,当秋凤一出房后,她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等“情郎”来,侧卧床上,闭目养神,做春梦呢。 秦会等人一阵,忽见“情郎”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扭动蛇腰,迎接“情郎”。 秋凤故作镇定,莞尔一笑,但不言语,手疾如电,点了她“昏睡穴”之后,横抱起秦会,轻轻的放在令人作呕的香水味的床上,扯过毯子,给她盖好,向晕厥的秦会笑了一笑,长叹一声,摇了摇首,出房门了。 秋凤关门之后,步到电花房门前,正欲敲门,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万秀神情慌张地开门而出,直拍起伏的胸脯子,直出粗气。 秋凤关上房门,低声戏谑:“姐,你吃了她了?” 万秀恼羞成怒,轻打她肩头一下,娇嗔一句,低声问道:“妹,如何行动啊?” 秋凤神秘一笑,仍低声道:“你别问啦,山人自有妙计!走,行动了。”她一面说,一面动身,疾步如飞地朝此楼进出的大门步去,而万秀也不问她,迈开大步,跟随其后。 万秀走了一阵,忍不住问道:“凤妹,何妙计啊?” 秋凤头也不回,一边行走,一边低声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座楼房,居住了不少妓女,而没客的妓女忽见到她俩,如同见到财神爷,喜出望外,蜂拥而至,围住她们,跟铁桶似的。她们各自尽情地卖弄风骚,使出浑身解数拉客做生意。 秋凤乍见此情,不惊不慌,司空见惯似的。 秋凤神情镇定中,整个人犹如旋转的陀螺,旋转两圈,围住她们的妓女,抱着一脚,跳舞一样跳着,啊啊大叫。 秋凤踩了她们每人脚背两下后,拉起万秀,飞也似的出了此楼大门,但不停步,向东跑去。 她俩一路狂奔,那些拉客的男女和恶徒追赶她们,却追赶不上,败兴地操起旧业拉客做生意了。 她俩一口气跑到杨家门口,秋凤伸手敲门后,低声说道:“咱们行动中,你别坏事,知道么?” 万秀惊魂稍定,鸡啄米一样不住地点头,道了声是。 呀的一声,房门开了。开门之者,正是古乐。 古乐忽见他俩,感到奇怪,正欲开口,秋凤道:“古兄,去通报你家主人夫妇,秋老板夫妇她们要见他们,他们要与他们有急事相商。” 秋凤不待他有何反应,话声急促催道:“快去,快去!” 古乐一听,也不说话,赶忙转身,关门而去。 不一会儿,房门声响,古乐开门后,让出一道,躬身说道:“老爷太太,他们见您们。” 惊喜的“杨天明夫妇”站在门口,齐声怒问:“我那女婿女儿,他们怎么不来见我们?他们在何处?” 秋凤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瀑布般的头发,道:“我家主人,在‘春满园’雅间恭候你们大驾,请!” “杨天明夫妇”一听,不禁一愣,败兴地面面相顾,气急败坏道:“他们闹得什么玄虚,真是的!走,带我们去。”说着动步,下台阶了。 秋凤姐妹俩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动身而去,“杨天明夫妇”不说什么,尾随其后。 “春满楼”座落上海四马路东南,高大雄伟,门庭若市,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杨天明的家离“春满楼”约一里路,他们不一会儿,便进入“春满楼”,但不停步,仍不说话,登楼而上,朝目的地走去。 一上楼上,秋凤站住,笑着脸儿,与他们谈话不让他们走,而万秀却不与人谈什么,连忙动身,按照秋凤在奔逃“淫窝”当中,向她所吩咐的事去照办了。 万秀开了一间雅房后,向秋凤等人奔来。 秋凤万秀她俩姐妹笑着脸儿,在前带路,来到雅间里,秋凤仍笑着脸,道:“‘杨老爷杨太太’,你们别惊别纳闷,我去看看主人来了么。”说着转身,朝房外步去。 秋凤走到他们背后时,旋即转身,双手如电,点了他们腰间麻穴时,而万秀出手如电,点了他们“哑穴”,扶住一人,放在椅上,看着他们,微笑不语。 秋凤点人穴道后,迅快地关上房门,拔出靴子里的柳叶刀,步到他们面前,拉过椅子,坐在椅上,挥动小刀,在他们面前划来划去,作势欲刺。 秋凤嘿嘿一笑,压低嗓子,道:“你们乔装打扮杨天明夫妇,是何目的?你们是什么人?” 秋凤话一说完,双手如爪,抓住一人的脸,猛地一扯,但听嗤嗤声中,他们露出一张极其陌生而新的面孔,面孔俊美,并不老,在三十岁至四十岁之间,但面孔不像中国人,像东瀛人。 她俩姐妹乍见到陌生面孔,不禁讶异,万秀低沉嗓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语气却充满着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威势。 秋凤右手一挥,低声吩咐:“姐,你去把门,以防不测,他们由我来逼问。” 万秀唯命是从,一面道是,一面动身,去把门去了。 万秀一去把门,秋凤左手抓住女人的脸颊,猛然一抓,她的脸上,顿时印上指印,痛得她张嘴呼痛不出声来,眼泪夺眶而出。 秋凤手中之刀,抵在她一只脸庞上,看着惊恐的男子,威逼道:“老小子,你若不说,我划破她的脸蛋儿?” 秋凤话声一落,伸手解了那男子的“哑穴”,咬牙威吓:“你若呼叫,我捅死她!”说着作势刺那女的胸脯。 那男子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不叫,不叫!” 秋凤眯着眼睛,瓮声瓮气威逼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说着小刀一动,那女脸颊,顿时血流而出。 那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们是东洋人。我叫……我叫武田太郎,她是……她是我妻子,叫……叫川岛英子。我们是上海东瀛浪人。” 秋凤啧啧冷笑一声,凤目一瞪,浊声浊气问道:“你们假扮杨天明是为何事?你们乔装打扮杨天明夫妇是谁出的主意?” 武田太郎怒视秋凤,咬牙格格直响,但却不语。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浪人解围人惊诧警察一走人现身 秋凤嘿嘿狞笑道:“你看你妻子看?”说着右手轻轻一动,锋利之刀,划破乳房,鲜血直流,而川岛英子“哑穴”被点,却痛叫不出声,惊怒得泪如泉涌。 武田太郎颤声说道:“我说我说。”他咽了口水,说道:“一是诱捕秋春秋老板他们,二是霸占杨天明夫妇的财产。不过,警察特务待诱捕人后,逼迫人交出古董,大发横财。然而,歹毒之计,是八木青山和梅凤他们出的。你……你给她敷药止血。” 秋凤冷冷笑道:“止血敷药可以,那你回答,杨天明夫妇,现今在何处?他们还在不在人世间?” 武田太郎道:“他们还活在人间。而今他们被复兴社关在一个秘密的地下监狱里。” 秋凤低声问道:“关在何处?” 武田太郎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秋凤手中之刀又划破了川岛英子另只乳房,低声威迫人,但武田太郎怒道:“我们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秋凤见他们没有价值可用,于是点了武田太郎的“哑穴”,小刀一划,割断武田太郎的咽喉,跟着小刀横挥,划断惊恐的川岛英子咽喉之后,把柳叶小刀插在靴子里,说道:“走,离开是非之地!”说话之时,向万秀步去。 万秀低声骂道:“臭丫头,今后别以这种方法逼问人了,要用另一种手法‘严刑逼供’吧!” 秋凤一面点头,一面笑道:“是,管家婆!” 万秀一听,又羞又怒,正欲发作,忽然,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在房外响起,由远而近,姐妹俩闻声一惊,互视不语。 不一会儿,脚步声在此房外倏然而止。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人一脚踢开,一阵冷风灌进房里,一人一刀,斜劈下来,致她俩姐妹死地。 秋凤不待万秀出手,身子一矮,手中之刀,向前一刺,捅死人后,闪身而出,手中之刀,直向房门外的人的脖子“摸”去,门外的人,猝不及防,中刀而倒,见他姥姥去了。 秋凤又杀人之后,挥动柳叶小刀,直冲向众人而去。与此同时,万秀闪身而出,避开人的扑击之势,挥动短刀,仿秋凤之法,直“摸”人脖子。 万秀姐妹俩联手杀人,威势之大,无与伦比,万夫莫当。 姐妹俩杀出一条血路,来到此楼茶堂里,直杀衣色不一的人,但这些人武功不弱,以守为攻,团团围住她俩姐妹,施展杀招,致她们死地。 茶堂品茶者,吓得魂不附体,有的惊叫着往墙处奔去,有的躲在桌下,有的蹲在原地,双手抱头,全身像触电一样,簌簌发抖,噤若寒蝉。 她俩姐妹武功本就高强,而今夜却遇到高手,她俩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俩虽如临大敌,但惊中不乱方寸,背抵背却不攻击人,而围住她们的人,畏怯地绕着他们直转,却不攻击。 双方僵持一阵,忽然,秋凤大喝一声,但她喝声,极不正常,极其嘶哑。 她嗓音嘶哑,并非被形势吓的,而是她不让他人听出是她的声音,这样今后,就无麻烦之事缠身,好过清闲的日子。 她喝声中,抽出软剑,配合短刀,一长一短,展开上乘功夫,狂风骤雨似的猛向楼梯口冲杀而去,而围住她们的人,一拥而上,挥动兵刃,围杀她们。 秋凤杀死两人后,挥动兵刃,蓦地横里一冲,向西边的人杀去,想夺窗而遁。与此同时,万秀如影随形,冲杀上去。 她们姐妹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冲杀西方人闪避不开而倒下死去之时,不约而同地纵身一跃,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之中,姐妹俩如同飞石一般撞破窗棂,飞鸟似的向街上飞跃而去。 这时,窗棂里面飞射出无数暗器,飞蝗似的,齐向她们射来。秋凤妹姐身在空中,忽听得背后破空之声大作,知道暗器打射来了,她俩既不惊骇,也不慌张,不约而同地握住对方的手,嘿的一声,整个人宛似飞轮般的,飞旋而出,轻描淡写地避开暗器,但身子不停,呼呼飞旋而出,飞落在地。 她们姐妹一落地上,正欲逃遁,忽然,枪声大作,街头两边,出现警察和特务,齐向她们围了上来。 姐妹俩忽见之下,大惊失色,但不慌张,赶忙动身,向西冲去。 就当这时,秋凤眼前一花,只见住房里冲出人来,不禁更惊,已知不妙,但她不乱芳心,伸手一抱,抱住万秀,一式“旱地拔葱”,冲天而起。她凌空如鹰折身,蓦向一栋房上飞跃而去,无数子弹飞蝗一样从她们脚下飞过。 她俩眼看上房,忽然,房顶上出现数个人来,一声不响,挥动朴刀,劈柴似的,猛向秋凤等人劈来,姐妹俩不由更惊,但仍不慌乱,连忙打射暗器,身子旋转,像飞轮一般,向北飞旋而去。 街上的人乍遇此情,吓得魂飞魄散,呼叫着抱头直窜,顿时比一锅粥还要乱,而街头两边的军警和特务却不朝人们开枪,却朝天鸣枪示警。 两个男子同声喝道:“站住,大家给我站住,站住!”仓皇如同鼠窜的人们闻声站住,抱住脑袋,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她们姐妹飞旋着身,飘落地上,混入人群当中,一双眼睛,四下张望,伺机而遁。 然而,那房顶上挥刀偷袭她们的人,做梦也没想到她们会下这一招棋,惊骇之中,来不及躲,都中暗器,倒栽葱般的倒在地上,发出砰砰声响,爹娘都来不及叫一声,一命呜呼。 然而,西边居民房里所冲出的人,有的人见到她俩藏身之处,有的持刀,有的握枪,疾步如飞地朝秋凤妹姐她俩冲了上来,直擒她们。 她们姐妹乍见此情,心里叫苦不迭,但她们仍不惊慌,想法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当这时,呼声大作,天空中飘落下无数个圆球似的东西,还没落地,在半空中砰砰砰砰爆炸开来,一团团销烟象雾一样弥漫开来,登时笼罩住人们,昏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然而,硝烟却散发着呛人作呕的气味。 人们一闻爆炸声,疯了似的,没命的逃窜,这么一来,场面乱得不再乱。军警和特务忽见此情,惊中不再心慈手软,更不顾念人们的性命,开枪射击,无数个人中了枪弹,应声而倒,都做了冤死鬼。这么一来,街上幸存者极少。 枪声乍响,人们似乎商量过一般,赶忙蹲在地上,抱住头动也不动。由此一来,场上既不骚动,也不乱成一团,又恢复了平静。 不一会儿,硝烟消散,警察特务疯狗一样,疯狂地搜查起来。 警察和特务一一查看了人们,见无抓捕的人,两个头目又是愤怒,又是败兴,嗷嗷似狼一样直叫。 他俩暴跳如雷一阵,两边的警察、特务倏地两边一分,手持手枪,有的向街口追捕人而去,有的进入居民房里搜查,想抓捕到人。 话说,当烟雾弹爆炸时,两根绳子,像蛇一样,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齐向秋凤妹姐俩缠去。惊喜的秋凤妹姐俩正欲脱身,猛觉腰间一紧,跟着整个人像飞鸟一样向天上飞了上去。 眨眼间,她俩已飞落在房顶上,正欲打人,但听一人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走。”他话一落,向西奔去。 姐妹俩见是两个日本浪人救她们出火海的,不禁讶异,但不感激,也不道谢,也不言语,展开身法,紧随其后。 这时,潜伏在房上的人,蜂拥而出,挥起兵刃,追杀姐妹她们,个个都想把她们置于死地。 他们四人一前一后,不即不离,在众人之中且杀敌人且退向西去,想离开这凶险无比之地。 两个日本浪人手中兵刃,上下翻飞,那些扑而拦截他们的人,一招都没招架住,便中兵刃,就见阎王了。 日本浪人如同天神武将军一般,所走之处,所向披靡,歼灭拦截之人后,向前一纵,花猫一样,跃过一条巷道,来到一房顶上,伸手一抓,抓住现身的人,向前飞跃而去。 他俩飞跃中,把人扔稻草一样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人撞人中,人儿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掉落在远方的地上,惨叫一声,见阎王了。 他俩扔出人后,扔出烟雾弹,飞鸟一样向西飞跃而去。 万秀秋凤她俩见日本浪人这般了得,惊骇得瞠目结舌,展开身法,尾随其后。 他们四人分为两组,一前一后,不即不离,在一排排房屋上面踏瓦无声,朝西飞遁了一阵,忽然,在前之人站住,跟着转身,抱拳一拱,齐声道:“两位,现今脱离危险,你们就别跟着我们了,快回家去吧。”话一说完,纵身后跃。 他们身在半空中,整个人像车轮一样,呼呼声中,向北方飞旋而去,晃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万秀姐妹俩展开“燕子三抄水”轻功,追人一阵,但人太快,没追上人,于是她俩齐落在一座房子上面,惊奇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忽然,一阵风吹来,袭击在她们身上,她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顿时回过神来。 秋凤如梦方醒,低声说道:“姐,赶紧脱衣,咱们到目的地去。” 万秀一言不发,照她话行,连忙脱外衣外裤。 不一会儿,姐妹俩脱掉外衣外裤,里面露出一身紧身短打绿色衣裤,而脸上人皮面具却不摘下。秋凤掏出一瓶,捏开瓶盖,倾倒出“腐蚀尸粉”洒在衣裤上,只听嗤嗤声响中,她们脱下的衣裤冒着一股散发着极其浓烈而刺鼻作呕的青烟,片刻之间,衣裤化为乌有。 姐妹仍不言语,好像商量过一般,相互楼抱着,施展身法,如同幽灵一样,向西赶去,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她俩姐妹在房顶纵跃一阵,来到空旷之处,她们不惧,呼的一声,身子像车轮一般飞旋出去。但此地空旷太宽,离对面房屋太远,可是她俩不落地,脚尖连点街道上矗立的电杆,“蜻蜓点水”之势,飞跃在对面一座房屋上面,但不停步,继续施展身法,向目的地赶去。 她们飞越赶路之处,是豪华地段,霓虹闪烁,亮如白昼。人们忽见她们这般飞行的模样,惊奇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们高空中“赶路”一阵,飘落在一座房顶上,放目前看,只见“宾至如归”房门大开,灯光射出,照射在门外青石板铺的地面,白的像水,耀眼夺目!然而,房门口两边分站两排人,一排便衣人,一排警察,个个手持手枪,笔挺地站着不动,而堂屋中,却有人在跟两个男子说着话,但不知说些什么。姐妹俩一见之下,不禁诧异,互视不语。 姐妹俩诧异中,仍不言语,再度施展身法,艺高胆大,向对面“宾至如归”客栈飞跃而去,想听人说的什么。 晃眼之间,她们姐妹飞轮一样飞旋一阵,来到“宾至如归”客栈房顶上,不约而同地俯下身子,耳贴瓦上,屏息静气,窃听房里人说话。 但听,飘灯一边拍手,一边怒道:“警官警官,是那个杂种说我是秋春秋老板的情妇啊?警官,你把那人叫来对质,对质!” 一个男子嘿嘿冷笑道:“飘灯飘老板,你别装蒜了,更别矢口否认!快快说,你的情夫秋春他现今在何处?”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飘灯哎呀一声,故作话带哭腔:“警官,天大的冤枉,冤枉!我不是秋什么来着的情妇,冤枉,天大的冤枉!秋什么的人儿,我不认识,他在何处,我不知道,不知道!” 砰的一声,跟着啪的一声,秋凤妹姐身前不远处的瓦片被子弹打破了,但瓦片活了似的,跳跃一跳,直落下来,但听啪啪声响之中,掉落房里,房里人却发出鬼捏住一样啊啊惊叫之声,跟着房里鸦雀无声。 她俩姐妹吓了一跳,但身不动,静听下文。 忽然,那警官厉声威吓道:“你们不说,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他话声刚落,一人怒声说道:“别开杀戒!” 她俩姐妹乘人说话之时,猫腰向前走去,往房里一看,只见房里的人,有的兴师问罪,有的脸泛淫笑,有的故作惊恐,搂抱成一团,不住颤抖。 那警官瞪视那面带淫笑之人,说道:“张组长,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话说这儿,眨了眨眼,但脸泛讥笑,不说下去。 那淫笑之人,挤眉弄眼道:“文队长,这几个风骚娘们儿,个个如花似玉,倾城倾国,杀不得,杀不得!像这么美貌的人儿,杀了,岂非可惜?你我哥们分了,刚好六除二,你我平分,既不翻脸,也无仇怨,岂非皆大欢喜?” 张大队长嗬嗬像狼似的笑了一笑,点头哎呀说道:“好主意,好主意!文组长,那咱哥们儿分了,那……”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神情惊慌的人儿从房外冲了进来,颤声叫道:“长官,长官,大……大事不好,大事不……不好啦!” 两个男子的笑容,顿时僵住,跟着消失,但脸上倏地怫然作色,瞪视来者,同声怒问:“狗撵你呢,还是鬼追你呀?嗯,王八蛋?!发生了何事,王八蛋?” 警员敬了一礼,上气不接下气道:“报……报告长……长官,那……那边在……激战,八木……八木君叫……叫我来……” 张文二人听得惊了一跳,右手一伸,揪住那人胸衣,颤声喝道:“什么?你说什么?” 警员心有余悸,结结巴巴道:“八木……八木青山叫……叫我来叫你们,快……快去活捉人。” 张文二人一听这话,连忙放了警员,齐声喝道:“阿木阿清,你们快去叫人出来,咱们援助人去。” 阿木阿清他俩齐声应了一声,动身而去。 他俩去了一会儿,便奔了回来,而此时无数个衣色不一的人儿从客栈里面飞奔而出,一声不吭,跟着上司去了。 秋凤扯了身边多的瓦片,把打破的洞眼盖好之后,向下一看,见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执法人员走得干干净净,这才松了口气,拉着万秀,纵身一跃,向房下飞落而去。 飘灯等人陡见她俩从天而降,但都不认识她俩,不由大惊,正欲喝问,秋凤嘘了一声,低声说道:“别出声,快快进房,咱们亲热。”说着拉起飘灯,向一道房门步去。 秋凤不再憋着嗓子说话,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飘灯等人听了,不禁惊喜,但不说话,簇拥着她俩姐妹,朝里房步去。 她们进入一间偏僻房里,秋凤不待她们开腔,低声吩咐:“飘灯妈妈,你快去准备夜行衣,和头罩,咱们立即出门,去解救我们的人,快点,快点去,去!” 飘灯也不问她,应了一声,赶忙动身,去操办了。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抓捕何人无须有割袍断义兄妹情 老二毛飞亲了秋凤脸颊一下,看着秋凤,啧啧赞叹她乔装得妙一句后,笑着不语。 秋凤低声说道:“你们爱我,我很感激,但是,你们不能偏爱我一人,还要偏爱我这个亲姐万秀。” 毛飞等人笑吟吟的,齐声说道:“不偏爱,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爱万秀女儿她!”说着亲万秀她的脸和额头。 万秀激动得泪如泉涌,张嘴说不出话来。 就当这时,飘灯翩然而进房里,向在房里的人分发夜行装之后,又给每人分发了兵刃和烟雾弹后,飞快地脱下外装,穿夜行装了。 八人穿戴好之后,一言不发,关了房灯,鱼贯而出房门,飘灯把门关了之后,紧随亲人,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老马识途,带起亲人们在城中房顶上赶路一阵,来到一栋房屋尽头之处,定睛下看,只见下面火光冲天,两拨人正在拼杀,但听一男子怒声骂道:“狗杂种,老子是杜月笙杜老板干儿子的人,你们这帮狗杂种,当真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一个男子怒声说道:“你们把秋春秋老板交给我们,我们给你一笔大钱,如何?” 那人一边拼斗,一边怒道:“秋春秋老板,他已被你们打伤,你们不要赶尽杀绝!哎哟,你个狗杂种,使阴招伤人,不是英雄好汉!”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秋凤拦住她们,低声说道:“别中人计,咱们再观看一阵情形,再救人不迟!” 飘灯等人一听这话,连忙刹住身形,点头不语。 秋凤等人观看一阵,眼前一亮,只见秋春被四个青衣男子护着,且战且退,而秋春脚受了伤,鲜血不住地流,一瘸一拐的后退。 她们乍见到他,不暇多想,纵身一跃,像巨鸟一样,从天而降在战斗场上,施展杀招,解人的围。 被困之人,陡见到有人相助解围,又惊又喜,精神为之一振,挥动兵器,直杀敌人得节节后退。 围困而杀人的人,忽见夜行人助战,解人的围,不禁惊骇,一边喝骂人,一边与人大战,想擒秋春。 秋凤等人一到战场上,局势陡变,那些围攻的人武功虽然高强,但只招架了几招,便中了招,倒地而亡。 围攻之头,见势头大大不妙,于是撮唇,嘘了一声,但不言语,奋起全力,打退人后,不再恋战,转身便跑,而那帮围攻人的人忽听到嘘声,好似事先商量过一般,奋力打退人后,仿头之法,拔腿便跑。 飘灯等人那容人逃走,飞身追击人而去。 秋凤大声喝道:“妈妈,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飘灯等人闻话一惊,连忙刹住身形,不约而同地车过身来,朝伤者奔来,齐声叫道:“秋老板,你伤得重不重?” 乔扮秋春之人低声催道:“你们快去霞飞路万美家,解人危难,解人危难!你们快去,别管我,别管我!” 秋凤见他不是亲人秋春,不禁诧异,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何乔扮秋春秋老板?你是不是秋老板同一战线中人?” 那人不答她话,摘下人皮面具,一张本来面孔露了出来。这人面貌瓜子脸形,但与秋春面孔极为相似,四十多岁年纪,英俊不减青年。 他一露出庐山真面目,秋凤等人均是意外一愣,惊诧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那中年男子低声说道:“我们是青帮人。我扮秋老板,乃是遵照杜月笙干儿子的话而这般行动的。我和大家都不是秋春秋老板的人。你们别呆愣而惊诧不已,赶紧动身,去我说的地方去解人的围。”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信以为真,齐声道句谢谢,连忙动身,飞也似的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等人赶路一阵,如同贼一般,进入一间房里,拿出这家服饰店铺中的衣裤,穿在身上,放下大洋之后,出了房门,向东赶去。 秋凤赶路途中,租了黄包车,向目的地进发而去。 车比人步行快不了多少,但却累坏了车夫,但车夫念及高额的钱上,拼出吃奶的力气,不住地加快脚步,拉起她们,朝目的地赶去。 秋凤租车,这是省力,保全体力,抵达目的地时,才有力气拼杀恶徒,解人的围。 约半个钟头,秋凤等人各自下了车,车钱却由飘灯包下付了。她付钱后,拔开双腿,追人而去。 秋凤等人奔行一阵,远远见到万美家门口,分站两排衣色不一的人,站岗似的,或是保人安全似的,个个手端冲锋枪,威风八面,气势冲天。她们一见之下,大吃一惊,不暇多想,冲了上去。 秋凤双手一伸,拦住她们,低声说道:“别走大门,咱们走暗道,进房去解救他们。” 万秀低声说道:“走暗道慢,我们从房上走,比较快些。”说着拉起秋凤,朝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巷道奔去。 飘灯等人个个都闭口不语,尾随其后。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巷道中,发疯似的吓跑了巷道行走的人后,脱下外衣外裤,穿上夜行衣,戴上头罩,纵身高跃,如同鹤一般,冲天而起,高跃上房,猫腰向前行去。 少顷,她们来到此房顶尽头,深吸口气,向前一纵,飞鸟一样,飞跃而过一条胡同后,又猫腰向前行走一阵,来到万美家的后花园房上,放目往下一看,只见花园中,火光点点,星罗棋布,照耀得花园如同白昼,而鱼塘走廊上,有一对男女,急扯白脸的吵闹不休,而吵闹之声,一声高过一声,响亮得响彻云霄。然而,这一对急赤白脸的吵闹之者,不是他人,正是万美妹兄二人。 然而,万美妹兄旁边却站着龟田一青,泥塑木雕般的站着动也不动。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吵架。 飘灯看得纳闷,低声问道:“凤儿,他们是谁?” 秋凤侧首怒瞪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别说话!大家别出声,随时随刻准备战斗,解救咱们的人。” 飘灯等人同声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万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脸杀气,厉声喝道:“哥,你算计人罢了,我不计较,但你们夫妇却勾结复兴社、中统、军队,搜查我家,是什么意思?” 八木青山铁青着脸,怒声说道:“秋春秋老板他富可敌国这且不说,但他非法收藏中国瑰宝,犯了国法,怎么说我们夫妇勾结党国政府官员呢?” 龟田一青眨动美目,皮笑肉不笑的嘿嘿笑了一阵,道:“万老师,你是上海复旦大学一名老师,你知法律,怎么不……” 万美眯着凤目,扬手一指,指着龟田一青,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给我住嘴,住嘴!中国国民党法律条规则上,没有那一条法律不让人收藏古董,你……” 八木青山脸上一红,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住嘴,住嘴!你不交出秋春秋老板,莫怪我不怜香惜玉,心狠手辣,把你抓走!” 万美仰首打了个哈哈,道:“你是日本狗,居然冒充中国国民党政人员抓人,这岂非……哈哈哈哈……”笑将起来。笑声却充满着讽刺之味。 八木青山夫妇恼羞成怒,但不发作。 讥讽的笑声,戛然而止。 万美嗤之以鼻道:“抓走?好,你这个披着狼皮的中国走狗,有本事就来抓我看看?”她话说完,面泛轻视,一双纤纤白玉般的手,掠了一掠耳边的秀发。 就当这时,一个军官忽然怒声喝道:“万美老师,你休狂妄!”话声一落,人已到万美面前。 万美不惊不惧,冷哼一声,但却不语。 那军官转怒为笑,道:“万老师,你是秋春秋老板的什么人?” 万美嘿嘿笑道:“实不相瞒,我是他朋友。” 那军官哦了一声,道:“我的人汇报,秋春秋老板他进了你家,却人间蒸发了,不见踪影,这说明,你把他藏了起来了。你若不交出人来,嘿嘿,那我就有权抓你这个窝藏罪犯的老师了。万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 万美啧啧冷笑道:“请问官爷,秋春犯了什么罪呀?是杀人放火呢,还是偷盗呢?” 那军官脸上一红,冷冷说道:“他犯什么罪,这不由你来问!快快把人交出来,交出来!”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万美一脸愤怒和愁苦,道:“长官,我身受伤不说,那怎么那么快藏人?你们一窝蜂似的一拥而进我家,而我在楼上卧室看书,八木君夫妇和你这位长官的眼睛瞎而没瞎,亲眼目睹到的,你们平白无端、恐吓我把什么人交出来,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万美顿了顿,又道:“请问长官,你的情报员,或者侦查员发现的人,真的是什么秋春秋老板么?” 那军官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据情报员报告,进入你家的,确实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秋春他。” 万美仰头呵呵哈哈阴阳怪气笑了几声,怒声说道:“大谬不然,大谬不然!然而,八木君他的仆人就会乔装打扮这门手艺,也许就是他这只恶狼的仆人乔装打扮成秋春秋老板他的,恣意而歹毒地陷害我!” 八木青山夫妇听得霍然大怒,齐声喝道:“万美,你胡说八道,恶语中伤,含血喷人!” 万美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愠道:“请问狗杂种八木君,我一听房门声响,便起床穿上衣裤,正欲开门,你们这帮狼似的人,冲进房来,你说王八蛋,我有时间藏人么?你们不分皂白,搜查我家,如同贪婪的狼,又如同土匪一般,把我买的好东西揽入囊中,占为己有,你们与那人人得而诛之的山贼毫无区别!你们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奸大恶之徒,这般算计我,这般抢掠我的财物不说,还想霸占我的房么?你们把我的房子搜查了个底朝天,非但搜不到人,反而找我要人,这岂非……” 那军官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住口,住口!姓万的,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莫怪我强行抓捕你了!来人!” “来人”二字一落,四个背枪的兵连忙奔了上来,敬了一礼,齐声道:“长官,有何差遣?” 那军官一脸怒容,朗声说道:“把万老师押走!” 万美哈哈一笑,道:“抓我?来人啦,把这一帮恶徒给我围住,围住!”此话一出,天空中忽然出现无数个黑影,天兵天将军似的从天而降在走廊上,围住人不语。 然而,这一帮人的装束,与日本浪人的装束一样,毫无区别。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不禁惊讶。 飘灯她们六姐妹心下奇怪,日本浪人?她是什么人? 八木青山等人忽见此情,大惊失色,齐声喝道:“万美,你要干什么?” 那军官喝道:“万美,你胆敢……” 万美蛾眉一耸,脸泛杀气,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住嘴!你们不让我活,那我与你们同归于尽!” 八木青山仰首打了个哈哈,拍掌一下,道:“好哇,好哇!我的人来了!” 话犹未了,天空中忽然出现数十个黑影,一齐飘下,有的飘落在亭子上;有的飘落在走廊两边;有的飘落在两边走廊的栏杆上,个个手抱寒光闪闪、寒气逼人的劈刀,作势欲杀人。 万美故作吃惊,指着八木青山,怒道:“你……你!哈哈,八木狗贼,你们要翻脸是么?好好好,那我也就不念你我是亲情了,莫怪我割袍断义一样断亲情了!”她说话中,右手一挥,变戏法似的手中已多了一把白光闪闪、寒气迫人的利刃。 万美话一说完,左手一捞,撩起短裙,利刃一挥,唰的一声,一片裙子,应声而割了下来,咬牙切齿道:“那咱们鱼死网破!” 八木青山夫妇忽见此情,大吃一惊。 八木青山惊骇中,迅快地掏出手枪,对准万美,愤怒道:“万美,休怪哥绝情!”他话一说完后,扣动扳机,枪杀万美。 砰的一声,枪却打空,而万美却不知到何处去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万美的人突然上天入地一样,消失得不见踪影,而这时那军官却反水似的,猛向八木青山扑击,八木青山不禁惊愕,惊愕中却闪避不开,被他扑了个满怀,而他手中枪却砰砰响了两声。 他俩同时啊啊叫出了声,但一人是惨叫,一人是惊叫。他俩叫声中,互推开人,互视对方,惊愕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砰的一声,那军官仰天倒在地上,瞪圆眼睛,张大嘴巴,一命呜呼。 当那军官倒下时,万美像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八木青山夫妇等人面前,怨毒地盯着他们,大声喝道:“来人,来人!” 原来,万美施展忍术中“遁”,鬼魅一样隐藏军官身后,双手奋力一推军官的背一下,军官身不由己,直扑八木青山。因此,她借八木青山之手,杀了军官,这样一来,八木青山夫妇就难脱杀人之罪,由此,他们便不再敲诈人不再陷害人,更不再危及人命了。 此话一出,一个军官带起人飞奔上来,军官行了一礼,道:“万老师,发生了什么事了?” 万美指着八木青山夫妇厉声道:“他们打死了长官,抓起他们,抓起他们!”说完,仰首哈哈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人闻之而毛骨悚然。 八木青山捂住肚子,怒道:“万美,你……你真毒!”说着翘起拇指,嘿嘿狞笑不已。 万美凤目一瞪,咬牙怒道:“毒?我呀,没你贼狗毒!然而,贼狗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万某岂可不防范?贼狗,我呀,不得不以毒攻毒,除之贼狗而快之人心也!”说完话后,啧啧啧嘿嘿嘿怪声怪气笑将起来,而她一双凤目,却迸射出利刃穿心似的凶光。 八木青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胸口一鼓一鼓的,直欲爆炸似的。 他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万美,怨毒之眼,盯着万美,咬牙切齿道:“你……你真毒!毒之毒也!你……你真够狠,狠!” 他话一落,砰的一声忽响,烟雾弹爆炸了,一团青烟升起,弥漫开来,天地之间,顿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万美大声喝道:“别追,回来,让他们去吧!” 此话一出,那些纵身高跃追人的忍者闻声飘飞回原处,站着不动,不言不语。 那军官张开双臂,搂抱住万美连声说谢。 秋凤等人惊讶不已,张着嘴巴,想说话,可是喉中被一物给塞住一样,说不出话。 万美推开军官,正欲开口,军官向万美敬了个礼,右手一挥,朗声下令:“快抓捕杀人凶手,东洋狗八木青山夫妇!”说话之时,快步而行,朝外走去。 花园的军警、中统、复兴社的人,一听命令,齐声道是,一窝蜂一样出了万美的房院后花园,穿过房院,鱼贯而出院大门,抓捕杀人犯去了。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抓人脸肚辨真假乔扮秋春引蛇出 万美沾沾自喜地笑了一声,朗声叫道:“凤儿秀儿,你们两个鬼丫头,给我滚下来,滚下来!” 此话一出,秋凤不惊,而其她人无不惊愕,不约而同地纵身一跃,巨鸟一样飞落在走廊上。 秋凤一落下地,面泛狡诈之笑,张开双手,扑在万秀怀里,撒娇一句,右手猛抓万美那花儿一样的脸蛋儿,但抓个空,但听闪避开她抓的万美笑骂道:“凤儿,你别淘气,妈不是假冒,不是乔扮之人!”说着推开秋凤,看着秋凤,嘻嘻地笑。 万美的笑容忽然收敛了,怒吼一声,张嘴想骂,但却骂不出声,而她却瞪大眼睛,眼里却迸射出令人可怕的恐惧之光。 秋凤点了万美的穴道后,得意洋洋笑道:“姐,上来,快上来!”说着向万秀招了招手。 万秀奔了上来,正欲开腔,秋凤嬉皮笑脸道:“姐,咱们抬起她,咱们进房,玩弄她一顿,看看她是不是她人乔装打扮的妈妈。” 万秀勃然大怒,正待发作,突然,人影闪动,那些手握劈刀的日本浪人拦住她们,齐声喝道:“姑娘,放了主人,快快放了主人!”说着扬刀,作势杀人。 秋凤不畏不惧,飞快的解开万美的“哑穴”,仍笑着脸,道:“妈,快下令,让他们退下!” 万美怒骂一句,大声下令:“阿方,你们不得无礼,快快退下!我没事,你们回房去睡吧,睡吧!” 日本浪人唯命是从,抱刀鞠了一躬,齐声说道:“是,主人。”他们说完,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朝房走去,安歇去了。 东瀛浪人一走,秋凤哈哈一笑,扛柴似的,扛起万美,撒开双腿,一阵风似的向花园外奔去,万秀等人呼叫着追人而去。 少顷,秋凤扛起万美,进入房里,但脚不停,噔噔声响中,径直朝楼上跑去,而万美她却哭笑不得,不住口地笑骂秋凤,话虽难听,但不恶毒。 一上楼上,秋凤把万美放在椅子上,右手一抓,抓万美脸,但万美脸上没有人皮面具,可是秋凤充耳未闻万美惊中痛叫之声,右手撩起万美衣裙,往她微凸的肚皮猛地一抓,但听啊声痛叫,万美笑骂道:“臭丫头疯婆子,妈不是乔扮之人,是真的,真的!你别折磨妈妈了,我的乖女儿,妈妈向你告饶告饶,妈妈……” 万秀身上的穴道,被秋凤点了,站在那儿,动弹不得,泪如雨下,破口大骂,骂得秋凤狗血淋头。 飘灯等人忽见此情,又是好笑,又是骇异,但她们深知秋凤的脾气,不敢撄怒她,看西洋镜似的,看着秋凤,不言不语。 秋凤见万美不是乔扮她之人,悬吊心上的石头,登时落地。 秋凤解开万美的穴道,抱住万美,撒起娇来。 万美又气又恼,又是啼笑皆非,笑骂一句,长叹一声,道:“凤儿,你这疯丫头,你呀,太可恶至极!” 秋凤抚摸万美的脸,嘟起嘴巴,说道:“真对不起,妈。妈,我不得不提防,你受屈辱了,女儿向你赔礼道歉了。” 秋凤一脸歉然,站起身来,向万美深鞠一躬,向她赔罪。 秋凤赔罪后,朝万秀鞠了一躬,向万秀赔礼道歉,可是万秀不领她的赔罪,破口大骂得秋凤狗血淋头。 秋凤嗬嗬直笑,挠她的痒。万秀在她挠痒之下,满腔怒火,登时全消。 秋凤解了万秀的穴道后,也不害臊,赶忙脱下夜行衣和头套,装在一个黑布袋里之后,坐在椅上品茗。 万秀等人不用秋凤提醒,自个脱外装了。 万秀等人刚把脱下的夜行衣和头套装在黑布袋里,忽听得脚步声响,四个男女从楼下步了上来。走在前的是易容,易容身后跟着三个男子,其中一男是秋春,而他神色惊悸,其他两个男子,面孔陌生,年龄十四五岁,个个龙眉凤目,朱唇皓齿,风姿潇洒,风流倜傥。 秋凤等人心里向那两个一表人才的少年赞叹一句,秋凤起身,开口说话,但不知因何,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春坐在椅上,端起茶杯,狂饮几口,吐口长气,心悸地自语:“好险,好险!”说着揩额头上的冷汗。 飘灯等人闻言一愣,互视一眼,睁圆眼睛,瞅着秋春,同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啊?” 秋凤手疾如电,在秋春的脸上狠抓一下,但没抓下人皮面具,心上石头,顿时落地。 秋春啊声痛叫,如梦初醒,惊中怒道:“凤儿,你又发什么神经,疯了是么?” 秋凤抱住秋春的手,嘟起嘴巴,狞笑不语。 万秀怫然作色,道:“她不是疯了,而是疑神疑鬼!她这疯婆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秋凤呵呵一笑,道:“我不疑神疑鬼,那么我们当中若是有特务乔扮其中一人,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 万秀呸呸两声,愠道:“凤妹,你别说不吉利话!你这张乌鸦嘴,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秋凤听得怒火中烧,瞪视万秀,直出粗气,但不言语。 秋春笑道:“凤儿这种做法虽然令人憎恨,但也是为大家好。” 秋凤不领他情,白了他一眼,愠道:“少拍马屁!你把你所遇的令你心悸而恐惧之事,说给我们听吧。” 秋春呵呵一笑,抚摸秋凤头一下,没好没气道:“你呀,真是猴急!”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在讲之前,我……” 万秀听到这儿,极不乐意,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废话少说!” 万秀移开目光,看着陌生少年,说道:“两位,请品茶。”顿了顿,又道,“请问两位,你们如何称呼?” 秋凤杏眼圆瞪,指着身材较胖那个少年男子,眉头一皱,跟着眯眼,浊声浊气地问道:“喂,你是苏州河上那艘画舫上的那一位男子吧?” 那少年男子一听,不言自笑,站起身来,双手抱扇,行了一个圆圈礼,点头说道:“姑娘,你眼不拙,一眼就认出在下,真是了得,了得!” 少年男子不待秋凤开口,道:“在下姓华名英,华英见过诸位前辈、诸位姑娘。不错,画舫上的人,正是区区。” 华英侧着身子,右手朝身边坐者一指,道:“这位,乃是我胞弟华国,我俩是孪生兄弟。”说罢,坐在椅上,羞涩地低下了头。 华英话落,华国连忙站起,双手抱拳,行了个圆圈礼,道:“在下华国,见过诸位前辈、诸位姑娘。”他一说完,落座椅上。 秋凤还礼之后,看着秋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秋凤的弦外之音,秋春一听就懂,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噤,吁了口气,道:“事情这样。”说着讲述了起来。 今天,秋春等人兵分两路,行动去了。 秋春梅峰他俩与秋凤等人分别之后,疾步如飞地行走一阵,秋春打破沉默:“阿峰,为了大局,你立即返回家去,盯梢你爸。” 梅峰低声说道:“好,我回去。伯父,你小心。”说着转身,迈开大步,向目的地行去。 梅峰一走,秋春租了一辆黄包车,向目的地赶去。 黄包车行驶一阵,倏地停在“宾至如归”斜对面一个地摊前,秋春下了车,付了车钱,向目的地行去。 秋春一边赶路,一边打量周遭人们。 秋春见周遭人群中,没有人跟踪和盯梢,也没有神色异样之人,悬吊心上的石头,登时落地,放心大胆地向“宾至如归”客栈后院赶去。 不一会儿,秋春进入“宾至如归”客栈地下密室里,正欲开口,李幺妹一见到他,好像吃了戗药似的,怨愤地说:“阿春,你生的什么女儿?” 秋春一听这话,不禁一愣,跟着纳闷,问道:“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秋春不待她说话,又道:“妈,发生了什么事了?” 李幺妹满腔怨恨,不答他话,指着秋春,大发雷霆。 秋春听得一头雾水,心里非常生气,但他很有涵养,忍气吞声,嘻嘻傻笑,也不劝她,由她发脾气。 李幺妹发一顿脾气后,正欲再发脾气,秋春仍笑嘻嘻的,问道:“妈,金亮他呢?他到那儿去了?” 李幺妹一听这话,想起秋凤“刑讯逼供”和杀人的场景,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但她随即神色镇定。 李幺妹又发疯似的又发一阵怒火后,咬牙切齿道:“金亮他不在,因他消失了,消失了!” 秋春怔了一怔,奇道:“消失了?” 李幺妹又是余悸,又是愤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毫不保留,和盘托出给秋春他了。 万美等人听得心惊肉跳,看着秋凤不语。 秋凤一脸怒容,咬着牙关,直出粗气,但不说话。 万秀怒声说道:“凤妹这么杀刘统、金亮,一是他们毫无利用价值,二是免去咱们今后后患之忧。她那举措,值得人赞扬,你们这么看着她是何意啊?” 啪啪两声,秋凤转怒为笑,拍手赞她姐一句,正色道:“我杀恶人,其实就是杀鸡儆猴!李幺妹这妖精……” 秋春等人齐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不可放肆!她是你的长辈,不可骂她!” 秋凤瞪圆凤目,呸了一声,吐口痰在地上,破口大骂道:“李妖精,李妖婆,她呀,是何种人也,我至今不知,但我知道,李妖精她是一个极其危险而阴毒似蛇蝎的人物,她呀,必定危及到我们的性命的!我这么说,不是武断,更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若是不信,那就骑着驴儿看唱本,走着瞧!” 飘灯等人怫然不悦,同声说道:“你发神经,简直是歪理邪说,胡说八道!” 飘灯神情激愤,厉声怒道:“凤儿,她……她绝不会危及大家性命的!” 秋凤嘿嘿一笑,嗤之以鼻道:“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秋凤把话锋一转道:“爸,你继续讲,我洗耳恭听。” 秋春一边抽烟,一边讲述起来。 李幺妹话声颤抖,把今天秋凤“审讯”刘统、金亮他们的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秋春听了,心里赞叹秋凤一句,故作惊而愤怒,骂人一句,转怒为笑,劝她息怒。 李幺妹在秋春劝下,一腔怒火,登时全消。 李幺妹息怒之后,叹道:“阿春,你要好好的教育凤儿她,希望凤儿她今后不再像今天那么干。” 秋春不住拱手,笑着脸儿,连声说是。 秋春安慰李幺妹几句后,动身而去。 秋春出了地下密室,疾步如飞地向南行去。 秋春奔行一阵,来到霞飞路一条街上,忽见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303号房门前,车里步出梅凤,向房门步去。梅凤在房门口的保镖恭迎下,一保镖带着梅凤向房里步去。 秋春忽见之下,不禁惊诧,跟着恼怒,但没发作。秋春无暇尾随梅凤而去探个究竟,大步流星地向目的地赶去。 秋春赶路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前面不远处一房檐下掉着两具随风飘动的女尸男尸,他不禁惊,但他无暇抢夺尸体,加快脚步,继续赶路。 秋春赶路一阵,辗转来到城东“东记客栈”门口,正要进房,这时,客栈里步出一个高大青年,不言自笑,握住秋春他的手,道:“敢问前辈,您可是秋春秋老板么?” 秋春心里诧异,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秋春道:“朋友,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秋春秋老板。”说着用力挣脱开他的手。 话音一落,三个彪形少年鱼贯而出客栈大门,抱拳一揖,同声说道:“秋老板,您虽然面戴人皮面具,他人不认识您,但是我们却认识您。” 两个少年让出道来,同声说道:“秋前辈,请进房一叙。”说话之时,一掌推出,站在中间道上的人,在他俩一推之下,身不由己地后退三步,跟着向左横跨两步,让出道来,恭迎秋春进客栈。 秋春见此情形,大吃一惊,但他却不拒绝人请,一言不发地往客栈里步去。 秋春在他们带路下,进入“东记客栈”楼上一间上等房间里,分宾主落座,身材微胖的少年,沏上茶后,道句请喝,道:“秋老板,这两位大哥,都是杜月笙杜大爷的人。这位身材稍瘦的,乃是上海滩三大亨之一杜大爷的干儿子海啸;这位身体胖的,乃是杜大爷手下一员虎将的手下龙飞。” 秋春一听,心里更加诧异,但他却不问人,赶忙起身,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句见面话后,不再说话,眯着眼睛,心里奇怪,想着心事。 海啸龙飞他俩见秋春不屑似的样子,勃然大怒,同声说道:“姓秋的,我们是给你排忧解难的,你却把我们的好心当驴肝肺,真是岂有此理!” 那位身瘦的少年右手一挥,劝人一句,道:“秋老板,你的行动,我们知道。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的行为行动,我们也知道。秋老板,你有何妙计引蛇出洞,把八木青山他们引出来,不妨说出。” 他这一席话,秋春听得又是惊骇,又是纳闷,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我没计策引蛇出洞,我……” 龙飞拍手三下,大声打断他大话道:“你没计策,我们有计可引出蛇!” 他话刚落,呀的一声,一人开门而进,但他与秋春面孔一模一样,这可把秋春看得惊奇不语。 龙飞又道:“秋老板,我手下乔扮你,由他带起人,把恶犬引出来,由你证实何人如何算计你的。秋老板,事不宜迟,走,我们到一个地方去。你放心,我们无恶意加害于你。” 秋春正待开口,却被那两个少年扶起,强行似的架起秋春便向房外步去。 秋春想喝问他们,想用武挣脱开他们,可是他的“哑穴”和腰间“软麻穴”被他俩给点了,既说不出话,又动弹不得,心里叫苦不迭,任由他俩架着出房而去,引蛇出洞。 他们一出客栈,脚不停步,飞也似的,向西奔去。 约行半个钟头,众人倏地一分,兵分两路。 那个乔扮秋春模样的人,带起手下向西奔去,而那龙飞带起秋春等人朝南走去,但都不语。 秋春等人走了几条街,来到一条街上,脚仍不停,向前赶去。 他们赶路中,忽然,无数个通身黑衣裤、头戴头套的东瀛浪人,好像从地中冒出一样,四下围住秋春他们,不分皂白,也不说话,挥起劈刀,直向他们劈来。 那身瘦少年解了秋春的穴道,道:“秋老板,你与我们一起杀日本浪人吧。”他说话时,闪身避开劈刀后,出重手法直取劈他的东洋忍者的命。 秋春这方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日本浪人的武功更强,再加之他们招术诡异和忽现忽没的鬼魅般的身法,这么一来,秋春他们的形势,顿时处于劣势,险象环生。 不一会儿,秋春这一方,就倒下了七八个人儿,爹娘都没叫一声,就一命呜呼,见阎王了。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借刀杀人避杀祸带起人兴师问罪 秋春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东瀛浪人多如牛毛,他寡不敌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就当秋春生死俄顷之际,忽然,几个上海日本浪人如同妖怪一般,从天而降,杀死几人之后,胖少年大声喝道:“秋老板,这九人是我们这方的人,不可攻杀他们!” 此话一出,龙飞等人赶忙把矛头转向,攻杀另一批上海日本浪人了。 秋春死里逃生,与护他的浪人一边战敌,一边心里纳罕,他们为何解我们的围?他们救我是何企图?我与东瀛素不相识,他们却舍身忘死地解我的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们也是……他想到这儿,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全身直冒冷汗,全身犹如在冰窖里一般。 九个日本浪人一解秋春他们的围,局势扭转,秋春这方人虽然时不时被攻杀的忍者给杀死了几人,但是那些攻杀他们的忍者却倒地死亡的人数更多,眨眼间所剩的人不多,但他们个个都不畏死,继续拼命攻杀秋春他们。 九个东瀛浪人的武功,个个在秋春等人之上,也在另一拨浪人之上,不一会儿,那帮拼命攻杀他们的浪人,都被秋春他们杀死,个个死得惨不忍赌。 九个上海日本浪人分成两组,一组在前,一组在后,夹势似的护着秋春他们向东南奔去。 秋春等人行走一阵,无数个上海日本浪人从天而降,他们还没降落地上,凌空打射出暗器,向秋春他们打射而来。 九个日本浪人听力极强,他们提醒大家之后,前后上海东赢浪人不约而同地纵身高跃,人在空中,像巨鹰盘旋似的,在秋春等人头顶上空飞旋一圈,风卷残云般的便把暗器一一扫落在地,但人不落地,与凌空飘落下来的东洋浪人厮杀起来。 九个上海日本浪人,武功极强,比偷袭的浪人还强,杀得他们几乎无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秋春一面攻杀飘落下地的上海东洋浪人,一面惊骇不已。 就当这时,又一拨东洋浪人突然从天而降,不由分说,攻杀秋春他们。 秋春在他们舍身忘死护卫之下,既无性命之忧,也没受伤,然而,龙飞他们却身受了伤,伤势不重。 又来的这一批日本浪人,比头两批东洋浪人多,武功几乎旗鼓相当,而那九个护着秋春他们的浪人的武功虽然高深莫测,出神入化,但是人单力薄,被众东洋浪人围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几乎无还手之力,这么一来,局势急转直下,险象环生,即将命丧黄泉。 就当秋春等人生死俄顷之际,忽然,一个上海东洋浪人如同天神武将一般,从天而降,一招之间,便把人杀退。她娇叱一声,整个人儿像一阵风一样,飘飞起来,手中一刀一剑,疾如闪电,向攻杀秋春等人的东洋浪人攻杀而来,日本浪人都不堪一击,无一辛免,有的受伤退开,有的倒地不动,见阎王了。 秋春他们有她相助解围,局势扭转,无性命之忧。 但此时此刻,上海日本浪人如同万鸟归巢似的相继而来,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那女娇叱一声,身子再次高跃而起,跟着打射暗器,接着疾如飞鸟,杀死几人后,整个人儿如同飞轮,飘飞盘旋,杀退众东洋浪人之后,撮唇嘘了一声,又展开上乘武功,直杀浪人。 嘘声刚落,天空中出现无数个黑影,人没落地,呼呼之声大作,无数黑物猛向攻击秋春他们的上海东瀛浪人射击而去。黑物眼看击中浪人时,黑物蓦地张开,像开了花似的,极其诡异,忒是骇人。 黑物击中东洋浪人时,有的脑浆四溅,头颅连皮带骨,与脖颈分家;有的胸腹被爪形之物扯破,五脏六腑,破胸腹一样掉落一地,忒是吓人。 空中之人杀人之后,身轻如燕,飘落地上,挥动手中链形兵器,如同翻江倒海的蛟龙一般,发出骇人听闻的呼啸之声。然而链形兵器,在空中上下翻飞,直杀忍者。 这诡异莫测的兵器杀人一幕,秋春等人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今天见的,从未见过,不禁惊奇,接着胆战心惊,站在原地,张嘴结舌。 眨眼之间,攻杀秋春他们的日本浪人全部被援助解围的东洋浪人给杀死,见他姥姥去了。 这时,那女浪人向秋春抱拳一揖,道:“秋老板,你受惊了。华英华国,你们护送秋老板回去。海啸龙飞,你们随我们走。”说着动身,向北行去,而海啸龙飞等人向秋春拱手一揖,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地跟着浪人而去。 秋春一路上,有华英兄弟护送下,虽然无上海日本浪人拦截攻杀,但是遇到一批不知何等身份之人拦截攻杀,但都被华英兄弟杀退了人,出声威吓,不知何等身份之人惊恐万状地落荒而逃。 秋春等人来到一条街上,忽然,易容笑吟吟的奔了上来,也不问什么,低声说道:“阿春,华英兄弟,乃是你故人的弟子,算是咱们自己人。阿春,快带我们到万美她家去,咱们行事。” 秋春一听这话,也不怀疑,也不说什么,开了地下暗道之门,一马当先,跳进暗道里,而易容等人相继跳进暗洞里,跟着秋春而去。 秋春带着她们来到万美家二楼,见万美在客厅品茗看书,秋春的心,登时平静。 万美忽见秋春他们到来,先是惊喜,继而纳闷。 华英一落座,道:“万阿姨,你别诧异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兄弟来,特意请求您一事。” 万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别拐弯抹角的,但说无妨。” 万美话一说完,瞪圆凤目,眼里却迸射出诧异之光,问道:你们是何人,怎么认识我?” 华英歉然一笑,道:“时间紧迫,我来不及细说,而我也不是恣意秘而不宣。阿姨,你设一条计策,把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一员军官杀掉,这么一来,你那十恶不赦的兄嫂他们难脱干系,因此……” 万美一听这儿,心里一怔,跟着纳罕,接着花容失色,但她转惊为怒,正欲发作,华英转开话题,劝她息怒。 这时,华国插言道:“阿姨,你不借刀杀人,你的春哥和你的女儿,以及其他与你们相关之人都要被疯狂如兽的军警、特务、宪兵枪杀掉!万阿姨,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时,易容双膝一软,跪在万美面前,央求她快快想计,摆脱杀身之祸的局面。 万美她不用她央求,她为了情郎和女儿,以及其他地下工作者,于是她扶起易容她,毫不皱眉,义无反顾地答应下来。 华英催道:“秋老板,事不容缓,再加之此房凶险,你别坐着,快快起身,快随我们走吧,待事成功后,咱们再进房来说话。” 秋春唯命是听似的,应了一声,起身下楼而去,而他身后,华英等人紧跟着他而去。 秋春讲到这儿,说道:“我们四人都躲藏在后花园假山下面的地下密室里,上面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想起今晚东洋浪人残杀东洋浪人的场面,我又是惊悸,又是打冷战,直冒冷汗。” 秋春吸了口烟,看着华英,不解问道:“华英,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华英道:“我们是中国人,但我们不是倭寇。关于我们是干什么的,你们也就不必知道了,因我们恩师她不许我们告诉任何人,还望诸位原谅则个。” 秋春问道:“你们师父在何处?她是谁?你们是那一门派的?” 华英怒道:“恕不奉告!目前,我们兄弟的职责,就是奉师父之命,保护你们所有的人的安全!我不是自吹自擂我们恩师,她老人家,有通天本事,你们当中的人,见过她手下武功和她手下行事的本领!” 万美心里纳闷,皱着眉头,不解问道:“你自称是中国人,而你们却会日本武功,这如何解释呢?忍术武功,只有东洋武林中有几个门派人会,你们……” 华英右手一挥,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别问啦,阿姨!走,咱们赶紧离开这凶险之房,去看八木青山夫妇在家么?别让他们夫妇逃走!”说罢,起身便走。 他话刚落,忽听得呼的一声,一个人从楼下飞跃上来,但听他道:“秋伯伯,快同我走,咱们抓住梅凤他,是生是死,由你决定!” 上楼来的人的面孔陌生,在楼上者,有的听声辨人,辨不出人是谁,有的听声辨认出他是谁了,但大家都不言语,动身尾随梅峰他而去。 梅峰边走边讲述他盯梢他父之事。 梅峰大步流星地赶路一阵,回到家中,似乎受了气一样,怒声喝住他亲人们,他亲人们惊骇一会,回过神来,正欲开口,只见杨洋飞也似的出了房门,追她丈夫梅凤而去。 梅峰一愕,迈开大步,直追她母亲而去。 不一会儿,梅峰追上杨洋,杨洋握住梅峰的手,道:“峰儿峰儿,你若见到你爸他干的丧尽天良之事,你千万千万别杀他,你还要央求你的人,别杀了他!峰儿,你去吧,去吧!峰儿,你要记住妈忠告之言!”她话说完,悲从中来,抱住花儿一样的俏丽脸蛋儿,车过身去,向家奔去。 杨洋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梅峰听得并不一头雾水,但他却又是惊愕,又是诧异,但他像木头一样站在那儿,看着街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良久良久,一阵风袭击在梅峰的脸上,他禁不住打个冷战。他惊醒过来,握住他妈塞在手上的纸条,迈开大步,向北行走而去。 梅峰一阵风般的来到一条街上,展开字条,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写了“霞飞路303号”几个娟秀的字。梅峰看后,先是呆愣,一头雾水,继而恍然大悟。 梅峰撕掉字条后,疾步行走,向字条上写的地方赶去。 梅峰赶路一会,进入一条无人走动的胡同里,但不停步,一边行走,一边戴人皮面具在他那俊逸的脸上。他心里纳罕,奇了怪了,爸他所作所为,妈她是怎么知道的?妈她这个人,又是属于那一类型的人呢? 梅峰一面赶路,一面冥思苦想一阵,就是想不出他妈究竟是那一种身份的人。 梅峰苦恼地长叹几声,不再想了,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继续赶向目的地而去。 梅峰赶路一会,来到目的地,但他却无法进入复兴社副站长的家里,在这条街上假装买东西,时不时偷看房门口一眼,想法进入那房里去瞧个究竟。 梅峰想辙一阵,忽见他爸梅凤满脸堆欢地一边拱手,一边说着话,从副站长家里步了出来,上了小车,车子启动,向东疾驰而去。 梅峰怒中,赶忙动身,拦了一辆载有客的黄包车,把客人提小鸡一样提下了车,向那转惊为怒的客人给了两块大洋,跳上了车,催车夫追车而去。 梅凤乘的小轿车虽然快,但是这一地段的车辆和人太多,行驶很慢,而车夫拼命地追赶一会,便追上小轿车了,但不拦车,不紧不慢的跟着小车而去。 车行驶一阵,在“风味酒楼”门口停下,梅凤下了车,还没进酒楼,早已恭候的八个人儿朝他步了上来,其中一人抱拳笑道:“梅老板,请!” 梅凤颔首道句客气话后,迈开大步,朝酒楼里走去。 梅峰下了车,付了车钱,大步流星地朝酒楼步去。 梅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那七个黑洞的枪口给威吓住,在一人恫吓下,慌忙转身往回走。 梅峰犹如梦游一样,在这一条街上闲逛回来闲逛过去,最后他恣意一样坐在酒楼斜对面人行道边上占卜先生的一张矮椅上,看占卜先生给一个中年妇女卜了一卦后,他为了坐椅观看人的行动,于是请求占卜先生给他占一卦。占卜先生笑开了嘴,叫梅峰把他的生辰八字报出,梅峰虽心不在焉,但他报了个他的假的生辰八字。 梅峰无心听他的胡说八道,时不时偷看酒楼大门,看看进去的人出来了没有。 占卜先生推算梅峰的命是好命,“将军命”。梅峰一边敷衍,一边想法进酒楼去瞧个究竟。 梅峰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一个妙计进酒楼去看个究竟,于是他就不想计了,听先生胡言乱语。 占卜先生口若悬河讲完后,叫梅峰付钱,梅峰多付了两块大洋,道:先生,我多付的钱,就是买你的座位坐一坐,让我坐着观看观看此地夜景,和这一条街道的夜景,您看行不?” 占卜先生一听这话,求之不得地乐开了嘴,颔首连声说行。 梅凤一进酒楼,也不知在干些什么,也不知在与什么人约会。他进楼一个多小时,仍没出来,这可把梅峰等得焦躁不安,如坐针毡,他正欲起身,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奔至酒楼门口,亮出一个小本子后,进楼去了。 梅峰禁不住自己,站了起来,向街中心步去。 少顷,他来到街中心,正要按计而行,忽见神情惊恐的梅凤跟着适才亮本进楼的女子,飞也似的从酒楼里步了出来,上了小车,车子启动,向东飞驰而去。梅峰乍见之下,转焦愁为喜,赶忙租了一辆黄包车,催车夫追赶小轿车。 梅峰叙述至此,道:“小车虽快,但是那地段人多车多,交通几乎闭塞,车行驶慢,我租的黄包车很快就追上小车,但不拦截,跟着小轿车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停下,见梅凤他下了车,大步而行,朝一道房门步去。眨眼间,他就消失在那房门里。”顿了顿,又道,“我见他进房去了,便催车夫掉头向这儿赶来。走,伯父,咱们去揪住我那个十恶不赦之父他,把他处决了,以绝后患!” 梅峰话落,地道口开了,他就此住口,跟着秋春等人出了地下隧道,朝目的地赶去。 不一会儿,秋春等人来到目的地,万美下了梅峰之背,伸手敲门,但不叫门。 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一个姿色一般的女佣开门而出,她陡见万美,但她认识,而她此时,却一反常态,脸色陡然一变,正欲转身进房,万美愤怒地推开女佣,一瘸一拐,走了进去,而秋春等人都不说话,紧随其后。 秋春等人鱼贯而进房里,秋凤点了女佣的穴道后,抱起万美,按万美说的路线走去。 须臾,秋凤等人上到二楼客厅,梅峰等人旋转着身子,像陀螺一样飞旋到八木青山等人面前,手枪对准他们,齐声威吓:“放下枪,放下枪!” 八木青山见是万美等人,转惊为笑,道:“妹妹,你们兴师动众的,要干什么呀?” 八木青山话语一落,客厅四周的房门忽然开了,十几个日本浪人从另一间房里冲了出来,个个手执手枪,站在八木青山等人背后不言不语。 东洋浪人忽然出现,万美视而未见。 万美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青山,你看我们来干什么呀?” 万美不待他说话,凤目一瞪,脸露杀气,咬牙说道:“干什么?我们兴师问罪来的!”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副站长道弦外音毁尸灭迹离家门 砰的一声,八木青山拍案怒道:“万美,难道你就这么绝情吗?” 砰的一声,万美拍桌一下,桌子应声而碎。 万美厉声喝道:“青山,是你绝情,不是妹我绝情!” 八木青山等人吓了一跳,噤若寒蝉。 八木青山惊魂稍定,喝道:“万美,难道你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了吗?” 秋春抢话道:“我们没你们卑鄙龌龊,更没你们那般恶毒如蛇蝎!我们来是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算计而陷害我的?” 八木青山仰首打了个哈哈,怨恨地说:“姓秋的,我为何算计你?”他指着梅凤,道:“你的亲家为何与我联手算计你吗?” 秋春脸露杀气,眼放凶光,怒道:“快说,我们洗耳恭听!” 梅凤怒不可遏,指着秋春,喝道:“秋春,亲家呀亲家,你扪心自问,我们给你介绍了多少生意,而你收了多少古董,而你不但不向我们付一丁点儿报酬,而且你却板着鬼一样的面孔,疾言厉色地怒斥我们,你说你是人吗?” 秋春厉声骂道:“狗杂种,你们简直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虽然没给你们报酬,但是你们扪心自问,我帮你们解多少围、度过多少难关?那难道不是给你们的报酬吗?你们的厂和店铺倒闭了,都是我出面或者出钱,扭转了你们……” 八木青山恼羞成怒,道:“少说废话,我说几句!” 秋春咬牙切齿道:“有屁快放,快放!” 八木青山充耳未闻,悠哉乐哉,呷了口茶,道:“我们联手活动下,先说你们是中共地下工作者,陷害你们,后怂恿中统抓捕你们。你们一旦被中统抓了,你们的财产和古董,那就是我们的,不,我们和中统,以及复兴社、警备司令部某官员瓜分了,我们不富也富了,这样……岂不美哉?” 秋春忽然仰首打了个哈哈,冷冷说道:“我真是万万没料到,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令人齿冷的龌龊之人!哈哈……”愤怒而怨恨地笑将起来。 秋春的笑声,戛然而止。 秋春嗤之以鼻道:“嘿嘿,哈哈,你们还是失败了,大大失败了!你们做梦也没想到,我的警觉性比你们高,高!我既不是地下党,也不是国民党什么中统复兴社的狗特务,我是商人,地地道道的商贾!你们见我提前把所有的古玩字画偷偷地转移走了,你们心凉半截,狗急跳墙,便出阴招,出钱或者向中统、复兴社、部队某军官说我是中共地下党,这样我们一旦落入恶魔掌控之中,那就……” 梅凤听到这儿,哈哈一笑,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所言不虚,不假!” 秋春一脸骄傲,笑了一笑,指着秋凤,道:“梅凤,这是我的女儿,她叫秋凤。姓梅的,你知道吗?我催你给你儿子写信,叫他回来,是何企图吗?”说着仰头,沾沾自喜地笑了。 梅凤怒声问道:“你笑什么?是何企图?” 他话音落,秋春的笑声,骤然而止。 秋春双目一瞪,怒声骂道:“王八蛋,我笑你笨,笨如蠢猪!实不相瞒,我知我女儿她聪明绝顶,才略施小计,把她催了回来,就是由她来解决我极为头痛的棘手之事的!”顿了顿,又道,“我催嫁女是假,看你们张张嘴脸何等丑恶是真!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我的儿女不负我重望,他们一回来,就卷入是非中,他俩就共同调查,居然调查出你和他人狼狈为奸,鱼肉而算计我的事,这样我好名正言顺地退了咱们儿女的婚事!唉,她俩却没调查出,却被我的雇工调查了出来,唉唉唉!我见咱们儿女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情侣,不忍心拆散他们,待到今晚你们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之计落空了,是非曲直,这由他们自个儿裁决,他们是否成为百年好合,这由他们……”话说这儿,故作不往下说。 梅峰怨愤道:“爸,你算计你亲家翁不说,还要害他们全家人,你是人不是人?” 梅凤厉声怒道:“我算计人,除了觊觎人的古玩字画之外,还因……还因秋春淫贼横刀夺爱,夺了我那心仪已久的红颜知己易容她!峰儿,峰儿,你倒说说,你倒评一评,他是什么样的人儿了?” 易容又羞又怒,说道:“我瞧你人品和作为行为不正不端,尤其是心术不正,之所以我呀不爱你,你却怀恨阿春他,这般歹毒地陷害、算计他,你……”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记仇记恨不说,你得记他解你的围和支持你的钱吧?可是你恩将仇报,以怨报恩,你说说,你是人呢,还是禽兽?” 秋春右手一挥,恶狠狠道:“你梅凤行为不端,极其龌龊,我真恨不得抽你几个耳光,把你这个恶贼之榆木脑袋抽醒!”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追爱人,我没乘你的危,我追爱易容,纯粹是天经地义,天经地义!然而,你却……” 梅凤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够了够了,别说了,别说了!”顿了顿,又道,“你虽赢了,但你却陷入危及生命的怪圈之中!”说罢,脸上泛起狞笑和沾沾自喜的笑容。 秋春等人一听此话,不禁一怔,同声奇道:“怪圈之中?” 秋春愠声问道:“怪圈?什么怪圈?” 梅凤阴沉着脸,怒道:“恕不奉告!你想一想,或许想到怪圈指的是什么?” 他话音一落,忽然,楼梯声响,无数个人儿从楼下步了上来,这一群人之中,有复兴社、中统、宪兵,他们有的手持手枪,有的手端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楼上两拨人,但没开枪。 一个军官朗声道:“大家放下枪,不许开枪!”说着朝天开了一枪,鸣枪示警。 这时,华英向那军官走去,握住他手,笑道:“长官长官,抓人可以,但不可抓秋春秋老板他们,抓就抓八木青山他们,因为八木青山他是杀军官的凶手。” 那军官哈哈一笑道:“好,抓八木青山他们可以,但是秋春他们不许逃走,在家里随时听我们的传唤。” 华英颔首笑道:“行行行,随时听长官的传唤。” 那军官左手探怀,飞快的掏出逮捕证,朝八目青山一亮,道:“八目青山,你们打死了我军宪兵团长,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八目青山左手一挥,扔掉手枪,厉声喝道:“川岛,你们都放下枪,不许胡来!” 八木青山他们身后保镖唯命是听,一言不发,放下了枪。 八目青山得意洋洋地朝秋春笑了一笑,接着嘿嘿哈哈阴阳怪气笑了几声,嗤之以鼻道:“姓秋的,你们报复之计落空,落空!啧啧啧,我们一进警备司令部,哎呀呀,那真安全,安全!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嘿嘿哈哈……”怪声怪气的笑将起来,但笑声中,充满着得意和讥讽之味。 秋春呸了一声,怨恨地瞪视他们,不言不语。 秋春等人出了八木青山的家门,回到万美她家里,有的洗澡,有的做饭菜,准备夜宵吃的。 大家洗了澡后,有的替代做饭的人的活计,催人去洗澡;有的坐在客厅不谈正事,闲聊闲聊,好不开心。 时至午夜,大家入桌,开心吃夜宵。 大家吃饱喝足,已是夜三点多钟,各自进房睡觉了。 次日上午,中统副站长登门而来,笑嘻嘻道:“秋老板,我们中统、复兴社、警备司令部都调查了,你和你的亲人和朋友,都不是共产党,现今已解除通缉令,你们自由了。” 秋春等人一听,不由惊喜。 秋春一边道谢,一边给他取烟,还恭敬给他点烟。 副站长深吸口烟,一边吐烟圈,一边笑呵呵道:“秋老板啊,你岳父岳母已被我们送回了家,但是你呀,比猴还聪明,你如何向我们表示表示啊?” 秋春一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赶忙掏出支票和笔,正要开票,副站长摇首笑道:“别开支票,别开支票!”说着端起茶杯,品茗起来。 秋春故作一怔,佯装不懂,强颜欢笑道:“站长之意,秋某愚笨,不懂您意,尙请站长示知。” 副站长一愣,随即尴尬一笑,一面搔头,一面说道:“好,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就明说了。秋老板,你是收藏家,想必收藏了不少古玩字画吧?你能否忍痛割爱,赠送一幅什么的给我,也好,我好交差,交差!” 秋春一听此话,豁然大怒,但脸上怒,眨眼即逝。 秋春皱了皱眉,哈哈一笑,道:“哎呀呀,是这么回事啊?” 秋春说道这儿,脸泛苦笑,道:“真是对不起,副站长呀,秋某收藏的古玩字画呀,在前几日,我呀,已经转移走了,目下家里没有。副站长啊,要不改日,待我处理好颇为棘手的商务之事后,我登你家门,送您一幅宋代山水画,如何?” 副站长心凉半截,心里生气,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笑呵呵道:“行行行!那你给我写一张字据,好么?”说罢,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秋春嘻嘻傻笑。 秋春一听,心里一惊,跟着心里咒骂一句,呵呵一笑,道:“行行行!”说着写字据了。 副站长喜不自胜的笑了一笑,不说什么,把字条放在手提包里,说句告辞,动身下楼,秋春笑着脸儿,客客气气的送副站长了。 这时,秋凤朝梅峰使了个眼色,梅峰忽见之下,心领神会,朝秋凤一笑,连忙起身,下楼去了。 梅峰脚快,不到一分钟,便追上人,故作脚下一绊,扑倒下去。他这一扑倒,直把副站长按倒在地,痛得站长跟杀猪也似的呼痛不已。 秋春迅快地拉开副站长手提包拉链,取出字条,揣在包里,慌忙扶起副站长,呵斥梅峰一句,赔笑道歉,副站长忍着剧痛,怒斥一句后,笑了一笑,收了秋春的钱,挥手走了。 秋梅二人送走瘟神一样的副站长后,面面相视,相顾一笑,长长吐了口气,进入房里,把门关上,上楼去了。 秋凤一见秋春上来,怒声埋怨道:“爸,你这下知道麻烦了吧?你做生意就做生意,收藏什么古董呀?我不是表功说,若不是我,你非死在……” 梅峰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凤妹,别斥责伯父他,字条盗回,你就消消气,别……” 秋凤厉声打断他的话道:“给我,我销毁了字据!” 秋春连忙掏出字据,递给秋凤。 秋凤看了字据后,愤怒地撕了字据后,双手如电,抓了惊魂未定的人的脸一下,但没抓下什么,她的心,登时落地。 杨天明夫妇痛叫一声,如梦初醒,同声怒道:“你……你为什么抓……抓我的脸?” 杨天明一面抚摸脸,一面愠道:“我也没招你惹你,更没触怒你,你这疯丫头,你这般折磨你外公外婆我们,当真……当真不可理喻!” 秋凤面色一沉,怒喝一声,道:“别说废话!”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秋春,道:“爸,咱们赶快动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秋春说道:“好,那我们立即走。”说罢,起身便走,秋凤等人赶忙动身,尾随其后。 秋春等人刚刚下楼,忽听得砰的一声,跟着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一群复兴社、中统、警察、便衣特务、军人,像潮水一般,拥了进来,副站长指着秋春,暴跳如雷喝骂一阵,哈哈一笑,道:“姓秋的,你居然不择手段……” 秋凤怒声打断他的话道:“副站长,你们登门而来干什么?你们是不是敲诈勒索来了啊?” 砰的一声,副站长朝天开了一枪,怒道:“放肆放肆!秋老板,你非法收藏国家文物……” 那军官唉声打断他的话道:“副站长,别动肝火,息怒息怒,有话好说,好说嘛。” 那军官又道:“秋老板,赶紧……” 秋春赔着笑脸,双手拱了一拱,道:“长官,恕我打断您的话。关于什么什么的,容我与副站长说几句话,我们再谈话,谈话。” 秋春看着副站长,道:“副站长,我已给你写了字据,你却大发雷霆,这岂非……” 中统副站长瞪圆眼睛,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你把字据盗走了!姓秋的,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自寻死路!” 秋凤厉声喝道:“副站长,你是想杀人吗?告诉你,你枪杀了秋春,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古董!你们觊觎人家古董,不择手段地敲诈勒索,当真可恶至极矣!” 砰的一声,那军官朝天开了一枪,正欲怒斥,忽然眼前一花,跟着眼前一黑,仰倒在地,见阎王了。 就当此时,众人眼前一花,随即眼前一黑,身上穴道一麻,齐倒在地,去见他姥姥了。 华英兄弟施展“蝴蝶穿花”身法,在副站长等人身前穿行而过,就点了他们的死穴。 兄弟俩点死人后,站在秋春面前,齐声催促道:“秋前辈,快快带路,咱们离开这儿。” 华英又道:“走暗道,避人眼线。” 秋春道:“大家快随我走!” 这时,万美道:“梅峰,你快上楼去,把药拿来,你同凤儿她一起,把尸体处理后,来追我们。” 秋凤梅峰她俩齐声道是后,倏地一分,秋凤飞奔而去关门;梅峰纵身上楼,去拿药去了。 秋凤关门之后,把尸体搬到后花园空地上,用刀戳尸体一下后,同梅峰一起把“腐尸蚀粉”洒在尸体上之后,转身便走,追人而去。 华英等人在秋春带路下,进入地下密室,但都未走,坐着等人到来。 不一会儿,秋凤她俩来到地下密室,正待开腔,万美吩咐秋凤、梅峰、万秀她们上楼去拿东西之后,开了暗道之门,迫不及待地催他们快去拿东西。她们仨唯命是听,上楼而去了。 杨秀忽见父母,不禁惊喜,抱住她父母高兴得哭泣不已。杨天明夫妇也惊喜,高兴得失声痛哭。 万美笑着脸儿,好言相劝他们几句后,道:“大家别呆愣着,赶紧换衣裤,戴上人皮面具,离开这儿。”说着分发衣裤、人皮面具给在场的人了。 大家刚刚换上衣裤,戴上人皮面具,秋凤等人抱着古玩字画从外面步了进来,同声道:“这些东西,不能流落人间,必须藏好。” 秋凤又说道:“爸,这些东西,还是你藏好了吧。” 秋春道:“好,这些古董,就由我带出这儿。”又道,“凤儿,你放心,爸我会把这些宝贝藏好的。” 少顷,秋春包好古董之后,说一声走,便一马当先,向里面走去,而秋凤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一出地下密室,来到一条无人走动的胡同里,大家仍不说话,疾步如飞,朝街上走去。 他们刚刚出胡同口,乔装打扮的易容母女快步迎了上来,同声道:“那边有一辆大卡车,咱们乘车去。” 易容又道:“全城戒严,遍处设卡,大家当心。”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亲人亡悲恸欲绝难违命不解疑团 秋春白了她一眼,愠道:“别呆站着,快走!” 就当这时,嗖的一声,华英放了一颗信号弹,啪的一声,信号弹在半空中,好像烟花弹一样爆炸开来,好看的烟花,瞬间即逝。 秋春等人乍见此情,先是惊讶,继而大怒,正欲发作,华英赶忙抱拳,一边一拱,一边解释:“大家息怒。大家别误会,我这么做,并非恶意,更非通风报信于特务,而是我通知我们的人随时随地原地待命,解大家围,离开是非之地。” 易容催促道:“大家快走,快走!”说罢,转身便走,而秋春等人恼怒不语,尾随其后。 不一会儿,秋春等人来到东北一条街上,不用人催,大家便上了大卡车。 他们刚上卞车,车子启动,向西飞驰而去。 人一上车,易容母女一言不发,给在车上的人分发了子弹、冲锋枪和手雷后,立即教不会者如何使用了。不会者在她们母女教下,虽然没有学精,但是也学会了如何使用了。 卡车里的人,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外面的人都看不见他们的装作,因为车有篷布罩住。然而,车中的人都不掀开车篷布往外看,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与拦截而抓捕他们的人战斗。 大卡车呜呜叫着,奔驰一阵,忽然停下,警察、官兵、特务拦截检查。 两个警察掀开车厢篷布,往里看了一看之后,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做贼似的,看了又看,见是一车厢纸箱的货物,便拉下篷布,向他们报告了,但他们的上司却不放行,司机一目了然,赶忙下车,握住警官之手,偷偷的把钱揣进他们衣包里后,笑着问道:“放行么,警官?” 军警、特务不约而同地伸手摸包,捏了一捏,似乎心里有数,呵呵一笑,挥手下令:“放行!” 此令一下,检查之人,连忙放行。 一放行,车子启动,冲了出去,顺利地过了关卡,向西北之方疾驰而去。 车子一路前驶,也不知过了多少处检查站,都一一过关,顺顺利利地出了检查站,风驰电掣般的径直朝西方奔驰而去。 车子行驶一阵,倏然又停了下来,又有人检查了。 这次检查,不容司机说什么,和行贿一事,军警、特务强行地检查车里的货品,司机见了此情,已知不妙,连忙动身,迅快地上了卡车,把车门一关,开动了车,加大油门,直冲出去。 这么一来,呼喝声和枪声,顿时大作。 无数子弹,好似飞蝗一般射击在大卡车上,啪啪砰砰直响,而车里的人都蹲着身子,开枪射击,打死不少人,但这些人,都是执勤检查的人。 大卡车奔驰中,数辆军车、小轿车、摩托车同时追赶。然而,司机身中枪弹,但他在他即将离开人世间之时,忍着剧痛,拼出最后一口气,加大油门,驱车前驶。 卡车在大街上横冲直闯一阵,倏地绕道而行,避开拦截的车辆,直朝北方飞驰而去。 军车、小车、摩托车拦截住大卡车,车上的人端起冲锋枪,开枪射击。司机已死,无数子弹把司机打成马蜂窝,但是飞蝗般的子弹仍不停地射击而来,仍打在司机身上,和卡车上。 就当此际,天空中出现无数个黑物,天女散花似的飘落下来,落在军车、警车、小车、摩托车上,砰砰爆炸,硝烟腾起,四下弥漫,眨眼之间,天空一黑,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秋春等人惊魂未定,但都不慌乱,赶忙跳下车,有的背人,有的扶人,像断头的苍蝇一样,漫无目标地在街上乱窜。 就当这时,嘎的一声,一辆车子急刹在秋春面前,一个军官低声喝道:“秋老板,快上军车,快,快!” 秋春惊喜中,召回人上车之后,车子如箭离弦,朝东疾驰而去。 秋春一上车上,数点人员,但人虽不少一人,可是杨天明夫妇的嘴巴直流鲜血,即将归西。 原来,杨天明夫妇开枪射击敌人当中,他俩都中了枪弹,但他俩夫妇不惊动人,忍着剧痛,拼出全身力气,与自己这一方人并肩战斗,开枪打敌。 秋春等人忽见此情,均大吃一惊,鬼捏住一样,呼天抢地吼叫起来,顿时乱作一团。 秋凤化悲痛为力量,怒喝住人,扶住她外婆乔英,哽咽道:“外婆,外公,你们……”哽咽得说不下去。 乔英右手发抖,抚摸秋凤脸一下,结巴道:“凤……凤儿,外婆外公……”话说这儿,口又涌出血来。 秋凤泪如雨下,心如刀绞,用手绢揩了又揩乔英她嘴上的血,抑制悲恸,哽咽道:“外婆,外婆,你别说话,外孙给您治伤。” 这时,杨天明挥了挥手,鼓足力气,说道:“不了,没用!凤儿,外公外婆在死之前,见到你一面,我们……老两口儿,死……死也瞑目!” 秋凤呜的一声,低声哭道:“外孙女不孝,不孝!我一回家,没去拜谒你们双老,真是罪该万死!” 杨天明笑道:“凤儿,外公外婆不计较,也不责怪你,你别自责。你干的事,外公外婆打心眼里高兴,高兴!你干的对,干的对!我们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外孙女,真是幸福,真是……真是幸福!”说到这儿,口喷鲜血,头一偏,脚一蹬,气绝而亡。 秋凤等人忽见他死了,惊了一跳,正要呼叫,忽然,乔英怒斥一句,道:“大家别太……别太难过。凤儿,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他们仨恶贼,他们……他们把我们软禁后,找……找来人,乔装打扮成我们夫妇,算计你爸,想……想你爸他的古董。我们逃不出他们……他们的魔爪,他们……他们太可恶至极!那天,当他们事情……事情败露之后,怂恿似的叫复兴社的人把我们抓走,继续算计我们。我们被押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他们不择手段逼迫我们,我们死也不配合他们。凤儿,你要做个不让须眉的人儿!你若今……今后不做巾帼英雄,外公……外公外……外婆变成厉鬼,也……也要收了……收了你的……你的狗命!” 秋凤一听,脸泛正气,颔首哽咽道:“外婆,外孙女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做个巾帼英雄!” 乔英一听,笑了一笑,发抖的手,抚摸秋凤脸一下,滑落下去,双目一闭,含笑而逝。 秋春夫妇和秋凤仨悲痛欲绝,抱住死者低声哭泣,在车上者,都悲从中来,泪流满面,哭泣不已。 这时,军车停住,但听那军官喝道:“让开!” 话音一落,但听啊的一声,接着砰的一声闷响,一人倒在地上,不再有响声。 秋春等人闻声一惊,正要掀开篷布下车,忽听得一男子低声道:“大家快下车,坐黄包车,离开这儿。” 秋春等人一听,不再迟疑,掀开篷布下车了。 秋春等人一下了车,见那军官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似乎死了,他们不禁惊讶,正待说话,一个青年男子低声怒道:“上车,上车!” 秋春心里纳罕,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何杀警备司令部那军官呢?他……他可是一个……一个好人呀,好人呀!你们不应该杀他!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一阵阵脚步声响,马鸣一由东向西奔了上来,低声解释:“阿跃她爸,你知道吗?这位军官,他乃是一条恶狼似的贪婪之徒不说,他开车接你们走,要把你们拉倒上海警备司令部监狱去关起,敲诈勒索你的古玩字画和钱财。” 那青年低声怒道:“别说废话,快快上车,离开危险之地!” 马鸣一低声催促:“上车,别疑神疑鬼的,快,上车上车,走!” 秋春一听,不再追问,连忙上车,车子启动,向西行驶。 车行驶一阵,来到一条街上,倏地停下,车夫低声催人下车,车上的人都不说话,赶忙下车,迈开大步,一阵风似的,跟着马鸣一向西北方向行去,但个个都哑巴一样,仍不言语。 马鸣一等人带起他们,行走一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群气势汹汹警察,和不可一世的便衣特务冲了上来,拦住他们检查。 警察、特务检查中,忽然发现有人身上有血迹,诧异之中,呼喝一声,直抓秋春等人走,秋春等人虽然惊骇,但都不慌乱,手疾如电,杀人起来。 他们武功高强,在联手中,手刃人后,继续前行,但仍不言语,但心里想着不解之事。 奔行中,忽然枪声大作,一群官兵和警察从东北方向一边冲了上来,一边开枪射击,奔在前的人猝不及防,都中子弹,但他们勇敢过人,在倒地前,手中手雷,脱手掷了出去。 只听砰砰爆炸声中,夹着惨叫,官兵、警察倒麻杆一样倒下一大片,但枪声依旧不停。 秋春父女一手抱着尸体,一手端枪,开枪射击直冲上来的人,发疯一样,直向前方冲了上去。 就当这时,官兵、警察背后枪声大作,数人倒下。警察和官兵腹背受打,眨眼之间,倒了一大片,脚都不蹬一下,便一命呜呼。 秋凤等人忽见忍者到来,又是惊愕,又是大喜,一言不发,齐向忍者奔了上去。 华英说道:“阿彪,快抱尸体,快背起受伤者,咱们离开此城,往目的地赶去。” 阿彪叫了四人,道:“头,全城都已设卡,不能出城,咱们不能擅自做主,还是听秋老板他的,到何地方去吧。” 这时,马鸣一插言道:“到我家去。” 秋春大声说道:“不行不行!大家跟我走!”说罢,迈步便走。 华英道:“阿彪,你们把我们弄上房去,咱们从房上走,这样就能避开明暗追捕的人。” 阿彪道了声行,右手撮唇,嘴里倏地发出一声哨声。 哨声一出,西北房上像是鬼魅般的出现数十个东洋浪人,无数黑索,齐向下面飘落下来,落在秋凤等人面前。 万秀抱起万美,大声道:“大家别呆愣,赶快上房,上房!” 众人一听这话,不再犹豫,同声道是,连忙伸手,抓住绳索,纵身高跃,向房上飞跃而去。 众人武功高深莫测,但是楼房太高,再加之身背着人,上房极难,但众人都由房上日本浪人拉着绳索,顺利上了房上。 秋春等人一上房上,秋春一言不发,跨步便走,秋凤等人不语,跟他而去。 秋春在前带路,在城中楼房上纵身前行。 不一会儿,秋春来到房顶尽头,深吸口气,纵身一跃,向一座房院飞跃而去,秋凤她们忽见之下,毫不犹豫,也不畏惧,飞身跃出,尾随他而去。 他们身轻似叶,飞落地上,华英忽然说道:“阿彪,人已安全,你们回去禀报师父她老人家,让她放心。”话一说完,双手一递,恭恭敬敬的把古董交给了秋春。 阿彪道:“头,你们兄弟也跟我们回去吧。” 华英道:“我们一要继续保护他们,二要解开他们心中诸多疑团。你们回去,照我的话,向师父她老人家如实说了。” 阿彪道:“好,那我们走了。”说着右手一挥,整个人拔地而起,飞鸟似的,向房上飞跃而去,其他东洋浪人跟着同伴一样高跃上了房,眨眼间,他们消失在房屋上。 秋春注视着马鸣一,道:“马老板,这儿没事了,你回去吧。” 马鸣一抱拳一拱,道句告辞,开了后院房门,翩然出门后,转身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马鸣一一走,华英在一个忍者耳边低声道:“去盯梢他。他若是向警察或者其他人举报,你绝不可手软,手刃了他之后,立即回来禀报。” 那东洋浪人抱拳说道:“遵命!”说着转身,一式“旱地拔葱”,冲天而起,凌空如鹰折身,飞鸟般的,向东飞跃,眨眼间,消失在房上。 这座房院,乃是飘灯开的“宾至如归”客栈后院。秋春带人来这儿,是有目的的。 秋春开了地下暗道暗门,不言不语,带着人进入地下暗道后,让出一道,见人进完,把暗门关了之后,快步追上了人,但他加快脚步,趋步而行一阵,走过了人,在前带路,往目的地赶去,而其他人都不说话,跟着他而去。 须臾,秋春等人来到地下容纳百余人的密室里,见李幺妹带着老花眼镜,在看报纸,也不向她说话。秋春潸然泪下,哽咽说句谢谢,把华英兄弟背上的尸体放在地上,低声哭泣。 秋凤杨秀女母俩各抱一具尸体,悲痛欲绝地哭泣。 李幺妹惊愕,跟着骇然,颤声问道:“阿春,谁死了?” 哇的一声,飘灯哭出了声,哭道:“凤儿她外公外婆死了。”说罢,掩住嘴巴,呜呜哭泣。 李幺妹一听,好像魔鬼突然捏住她一般,啊的一声惊叫,瞪圆眼睛,颤声问道:“什么?凤儿她外婆外公死了?他……他们,他们是怎么是了的?” 飘灯扶起李幺妹,步到尸体前,泪如泉涌,呜咽道:“您看,这就是凤儿她的外公外婆,他们……他们死得太惨了。” 李幺妹瘫坐地上,双手发抖,一边抚摸尸体,一边呜呜痛哭,但不说话。 华英长叹一声,抹掉眼泪,哽咽问道:“秋伯伯,你有手术刀和药品么?”说着扶起秋春。 秋春抑制住悲痛之情,哽咽道:“有。”说着动步,向一房门步去。 受伤者不多,但都无性命之忧,都是乔装打扮成车夫的日本浪人。他们在华英兄弟动手术之下,脱离危险,毫无性命危险。 华英兄弟给伤者包扎伤处后,定睛看了一看盘子里一颗颗子弹,禁不住叹了口气,但不言语。 秋春他们仨在李幺妹等人开导下,他们的哭声,突然停止。 秋凤看着华英兄弟,说道:“我们疑团,这下你们兄弟该给我们解开了吧。” 华英一听,一脸难色,说道:“秋小姐,恕不奉告,敬请您见谅,见谅!”顿了顿,又道,“你们的疑团,由我们恩师解吧。” 万秀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嘿嘿,你这岂非朝秦暮楚了吗?哈哈嘿嘿……”阴阳怪气讥笑起来。 华英一听,不禁一愣,跟着脸红,但不生气,道:“我并非是朝秦暮楚的人,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 万秀呸了一声,嘿嘿讥讽道:“苦衷?苦衷个屁?” 华国突然长叹一声,道:“不是我们兄弟不解大家疑团,而是我们有难言之隐的苦衷,还请大家原谅则个。” 华英一脸歉然,说道:“师命难违,还请大家见谅,见谅!”说着抱拳,向大家行了个礼。 呼的一声,秋凤站起来,板着面孔,怒声说道:“见谅?嘿嘿,简直是恣意找借口搪塞!” 华英一脸难色,颔首不语。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俩人私语人窃听逼迫之下写休书 秋凤蛾眉一扬,瞪圆之眼里,却迸射利刃般的凶光,厉声问道:“你们师父在何处?快说快说!”说着握拳,作势欲打人。 华英勃然大怒,道:“恕不奉告!” 华英不待秋凤有何反应,把话锋一转:“师父的实力,足可保护大家的,你们……” 秋凤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保护个屁!我外公外婆他们……”话说此处,泪夺眶而出,哽咽说不下去。 华英一脸歉疚和难过,道:“这纯属意外,意外!况且,况且师父她交给我们事之时,杨天明夫妇没在我们保护当中,他们的死不关我们的事!” 呼的一声,秋凤纵身一跃,挥动手掌,猛向华英的脸打来,破口骂道:“狗杂种,你娘的,你这冷血动物,当真可恶极矣!” 华英闪身避开,劝道:“秋小姐,别动粗,消消气!是我不对,是我说错了话,敬请见谅,见谅!” 华英又大声劝道:“秋姑娘,你别肝火,息怒息怒!我话说错了,是我不对,还是姑娘见谅,见谅!” 秋凤不听他劝,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一句,展开武功,直打华英,但华英只是闪躲,并不还击,口不迭声,向秋凤赔礼道歉。 就当这时,秋春厉声咄之秋凤几句后,正色道:“凤儿,咱们坐下来,想想法子,处理……”话说此处,老泪纵横,悲伤得说不下去。 秋凤抑制住悲痛之情,仰头长叹一声,哽咽道:“安葬亲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咱们从长计议。”说着坐在椅上。 秋春长叹一声,说道:“好,那就暂且把此事放下,待到时机,再安葬吧。” 秋春看着飘灯她们,说道:“飘灯,你们六姐妹跟我出去,咱们给大家做午饭吃。” 呼的一声,秋凤站了起来,道:“我也去。秀姐梅峰,你们也随我们出去吧。” 秋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你们也随我们出去吧。” 秋春看着华英兄弟,说句失陪话后,转身便走,秋凤等人也不向他们说些什么,尾随其后。 秋春一家子人伤心欲绝,疾步如飞她一出地下密室,仍不言语,快步而行,一阵风般的穿过后院,进入后院一间房里,依不语,依旧哭丧着脸。 他们悲恸欲绝,但都振作精神,轮流地洗手脸了。 飘灯在另一间房里忙碌一阵,出了房进入另一间房里,道:“穿的已准备好,大家换衣吧。” 秋春梅峰他俩出房去另一间房换衣裤后,秋凤眼圈一红,抱住飘灯,悲从中来,低声哭泣。 飘灯等姐妹一脸悲伤,潸然泪下,劝她不哭。 秋凤在她们劝导下,哭声倏地停止。 秋梅二人换了一身新装,出了更衣室,进入另一间房里,坐在椅上,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秋凤她们翩然而出了房门,但不停步,飞也似的进入另一间房里换衣裤了。 秋凤她们赶考似的,迅快地换了衣裤,穿了一身得体而颇为入眼的衣裙。在出房之前,秋凤心细,赶忙掏出药瓶,捏开瓶盖,把药倒在换下的衣裤上,而药粉把所换下的衣裤销毁了之后,她拿起扫帚,飞快地打扫了销毁之物后,仍哭丧着脸,仍不言不语,同飘灯她们出房去了。 秋春忽见她们翩然而进房了来,沙哑着嗓子,哽咽道:“凤儿,飘灯,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该干事便干事!” 秋春话说这儿,移开目光,盯着梅峰,道:“阿峰,你别呆愣着,打起精神,赶紧戴上人皮面具,回你家一趟,看看你家亲人现在如何。” 梅峰一听,强打起精神,哽咽道:“好,我这就回去。伯父伯母,凤妹,你们小心行事,我这就告辞。”他话说完,迅快地戴上人皮面具,抱拳行了个圆圈礼,转身便走。 飘灯趋步追上梅峰,压低嗓子,低声说道:“阿峰,路上小心。” 梅峰抱拳一揖,道:“多谢伯母关心而提醒,我去也!”说着纵身高跃,疾如飞鸟,向他家赶去。 飘灯一阵风般的,步了回来,见秋凤坐在椅上不送梅峰,感到纳罕,忍不住自己,开口问道:“凤儿,阿峰走,你怎么不去送他啊?”说着伸手,关心地揩秋凤眼角上残留的泪水。 秋凤一听,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送他干甚?他爸与八木青山等恶贼狼狈为奸,害得我外公外婆他们双双惨死了,我恨,我恨不得杀了他!”话说后来,眼里迸射出杀人的凶光,颇为骇人。 秋春仰首长叹一声,一边揩眼泪,一边温言细语劝说道:“凤儿,上辈恩怨仇恨,别算在下一代人身上!” 秋凤愤愤道:“话虽如此,但是前辈的孽债,后辈人偿还!他……他……” 秋春仍语言细语劝道:“话虽如此,但你必须忍不说,还要顾全大局,这样才不会坏大事的!” 飘灯说道:“是啊,要顾全大局,这样才不会坏大事的!” 飘灯不待秋凤开口,又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凤儿,你要忍,要顾全大局。” 秋凤喟然一叹,道:“好,我听你们的,顾全大局,一切都忍!” 秋凤不待他们语,把目移开,看着秋春,道:“爸,我已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必须闯龙潭虎穴,偷出义姐李艳红她们亲人的尸体,这样她便更加死心塌地为我们干事的!” 秋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就依你的,那我们今晚行动!” 秋春扫了飘灯她们一眼,道:“飘灯,你们去忙吧。哦对了,飘灯,你同老六老二她们一起做饭菜,送人吃。老四老五老三,你们去做饭菜给李艳红她们吃。老大老幺,你们把饭菜做丰盛,别亏待了她们。” 飘灯她们几姐妹同声道:“是,阿春。”说着转身,翩然而出房门,去干应干的事去了。 她们一走,万秀愤怒而憎恨地骂人一句,抱住秋春,低声哭道:“爸,我的养生父母怎么变成贪婪的恶徒呢?” 秋春伸出右手,一边慈祥地抚摸着万秀的头,一边苦涩一笑,道:“都是因钱罢。他们想发财,算计而暗害我,这……唉!” 秋凤柳眉一扬,凤目圆瞪,怒不可遏道:“我向你说过,你贪婪古董必成灾祸,可是你……你阳奉阴违!如今可好,你害死了外公外婆他们,你……唉!”说着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直出粗气,恨不得揍他一顿。 秋春一听,脸上泛起苦衷和无奈之色,长叹一声,道:“我收藏古董,乃是身不由己,和有苦衷的!然而,我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猜到。为了大局,为了职责,我不但付出性命,而且还要付出全部亲人的性命的!凤儿秀儿,你们得体谅爸我,你们……” 万秀姐妹同声打断他的话道:“爸,你别劝了,我们姐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这就放心吧!” 秋春搂抱住她俩姐妹,高兴得哭了,她俩姐妹受他感染,嘤嘤啜泣。 秋春哭泣一会,止哭敛泪,一边揩泪,一边说道:“你们想必累了吧,你们就在这房睡吧,爸去看看你们妈妈。”说着起身,出房而去。 万秀姐妹俩不说什么,睡在床上,抑制住悲恸之情,拥抱一起睡觉了。 秋春进入地下密室,见杨秀傻瓜一样,痴痴呆呆地仰首看着吊灯,欲哭无泪,不禁心痛,赶忙上去,搂抱住杨秀,悲从中来,潸然泪下,不言不语。 杨秀抱住他腰,闷声闷气地说:“凤儿她爸,你别难过,别难过!咱们不但要振作精神,不但还要坚强,给爸妈他们报仇血恨!” 秋春推开了她,一面点头,一面哽咽道:“是,咱们不但要化悲痛为力量,而且还要坚强,给爸妈报仇雪恨!” 秋春转开话峰,低声劝道:“别说话,别吵醒他们。”他站起身,扶起杨秀,朝一间房门走去。 秋春进入一间睡房,拿出衣服,给万美、江涛、易容她们披在身上后,看了她们一眼,坐在杨秀身边,搂抱住她腰,长叹不语。 杨秀依偎在他怀里,但不安分,右手抚摸他宽厚而结实的胸脯子,望着秋春,笑靥如花,低声问道:“凤儿她爸,你有这么多忠心耿耿于你的、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你呀,怎么安置呢?” 秋春一听,面带笑容,亲她樱唇一下,胸有成竹地呵呵笑着,不言不语。 杨秀见他这般,转笑为怒,问道:“你别笑,快快回答我的话啊?”说罢,挥起粉拳,直捶他胸脯,但力不大。 秋春狡狯一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呀,就别为我操心啦!”说完,直抽香烟。 杨秀娇嗔一句,长叹一声,道:“她们,依我愚见,你呀,都娶过门,给她们一个名分吧!” 秋春低声叹道:“这不行!党的纪律要遵守的,不可不遵守!你知道吗?我为何打发走原配夫人和姨太太她们到香港去么” 杨秀一听,一脸茫然,低声问道:“为什么?” 秋春脸上突然泛起痛苦和无奈之色,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就是遵守党的纪律。我给她们都写了一张休书,现已不是我秋春的夫人和姨太太了。然而,你现在是我秋春的正妻了,你高兴不高兴啊?” 杨秀一听这话,不禁一愣,跟着惊喜,抱住秋春的头,深吻他嘴唇一阵,哈哈一笑,但她却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乐极生悲。 他们夫妇的话,万美却听进耳里,当她听到秋春最后一句话时,醋坛打翻,但她一腔怒火,没有发作,紧咬牙关,屏息静气,继续偷听他们说话。 杨秀低声哭道:“春哥,多谢你爱我。”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爱我,乃是我一生福分!但是,但是春哥啊,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春点头说道:“当讲,当讲!你说,我洗耳恭听。” 杨秀小孩一样,嘟起樱桃小嘴,但不撒娇,道:“当我说出之后,你呀别生气。你若是生气,我呀,那就改日向你说了。” 秋春笑了一笑,道:“我不生气,不生气!你呀快说,别吊我的胃口啊?快快说呀?” 杨秀扬了扬眉,笑了一笑,叹道:“春哥,你也把我休了吧。” 此话一出,秋春犹如五雷轰顶。不止他惊,就连万美也大吃一惊,但她没动身,也没惊叫出声,仍旧佯装睡觉,窃听他俩谈话。 秋春惊中,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想说话,但他咽喉好像有人给扼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杨秀坐正身子,一边用手拂了拂耳边秀发,一边说道:“阿春,你别惊讶,听我说嘛。我与万美姐她相处时日不多,但是她太痴爱你,你不要辜负她一片真心和痴心,把我休了,娶她为妻。” 杨秀的话,万美听了,先是出乎意料,惊诧不已,继而又喜又激动,心里不迭声地谢她。 秋春压住怒火,低声怒道:“你……你疯了是不是?” 杨秀喟然一叹,仍低声说道:“我没疯。我说这话,出自肺腑,不是头脑发热,正常而健康得很呢!” 杨秀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春哥,万美她呀,她不能没有你。然而,昔年我幼小而幼稚,的确不懂事,破坏你的好事,唉,是我不对,唉!昔年,我不择手段把你追到手,纯粹是……” 她说这儿,忽然,秋春的右手掩住她嘴,低声说道:“你别劝我。你呀,不能做这个愚蠢的决定,我爱你们,爱你,日月可鉴!” 秋春顿了顿,又道:“阿秀,我的姨太太,你呀,虽是个令我难以驯服而驾驭的人儿,可是我的确深爱你和她们呀,你也就别……” 杨秀右手,忽然一伸,掩住他嘴,道:“我的傻哥,你是干什么的人,你心里雪亮的,我呀早已知道!你也知道,我今年还未满三十岁,我比万美姐她年轻。她呀,虽然是外国人,但是她,心肠既善良,又有侠义而重情重义之心,你呀,值得爱,爱!”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春哥啊春哥,你呀,别再犯错,给人做一个榜样吧,把我休了,我好嫁人,好么春哥?” 秋春泪水涟涟,一边摇头,一边颤声说道:“不行,不行!阿秀阿秀,哥我虽然品德败坏,沾花惹草,遍处留情,但是,但都是事出有因啊!今天,我实不相瞒,我遍处留情,实乃失意……” 杨秀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春哥,你情场失意之事,其实我早已知道,早已知道!” 秋春不禁一愕,接着纳罕,道:“你……你早已知道?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杨秀仍笑着脸,她一面眨眼,一面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春一本正经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休你!” 杨秀见秋春神情,知道他是不听她的,绝不会休了她的,因此,她把心一横,板着面孔,右手一动,手上已多了一把白光闪闪、寒气逼人的小尖刀,抵在胸口,一掌推开秋春,瞪圆杏眼,怒声威胁道:“姓秋的,你快写休书,快写休书!” 在房睡者,都被她的话声惊醒,齐声呼叫,向杨秀步去,劝她扔掉短刀,好说好商量。 杨秀充耳未闻她们劝言,指着被她推到爬起的秋春道:“阿春,为了大局,为了万美一生幸福,你今天,必须给我写一张休书!” 众人一听,不禁诧异,齐声劝她放下刀。 杨秀仍置若罔闻,正欲逼迫,忽听得呜的一声,万美哭出了声,她激动得泪如雨下,哭着劝道:“阿秀阿秀,你快放下刀,放下刀!阿秀妹妹,你别逼迫秋郎,我不嫁他,我带女儿万秀她,回日本,永不回中国,永不见秋春!阿秀阿秀,你听姐的,快快放下刀,放下刀!” 江涛插嘴劝道:“阿秀,阿秀妹妹,你呀,别做糊涂之事。你听姐的话,别犯糊涂,快快放下刀,别逼迫你丈夫,别逼迫你心爱的春郎!” 杨秀心意已决,不但不听她劝言,反而怫然作色,厉声威胁道:“别上来,别上来!你们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地劝导我,那我即刻自杀!” 万美等人投鼠忌器似的止步不前,双手直摇,同声说道:“好,我们不上来,不上来!阿秀妹,阿秀妹,放下刀,快放下刀!你与春哥有什么话,好说好……” 杨秀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你们给我住嘴,住嘴!” 她话说这儿,泪如雨下,泣不成音地威逼秋春道:“春郎,快写休书,快写休书!”她话一说完,右手略一用力,尖刀刺破了她胸衣,入体约半公分,鲜血登时湿透了她的胸衣。 秋春突见此情,吓得大惊失色,几乎魂不附体,但他深知杨秀的性格,不得不依从她的,他颤声说道:“好好好,凤儿她妈,我……我写休书,马上写休书!”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话谈英雄在考验姐妹上船会美女 秋蓉唯命是听,步了上去,泣不成声道:“妈,你们大人怎么为爱变成这么个样子了呢?” 杨秀一听这话,不禁一愣,随即喟然长叹,说道:“蓉儿,你人儿小,不懂得爱!蓉儿,今后,你长大了,你呀,千万千万别跟阿姨我和你妈妈学。阿姨这么做,是唤醒唤醒爱你爸的女人。我呀,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她人,真乃美事一件!我这么做,值,千值万值!” 杨秀说在这儿,移开目光,动情地看着痛不欲生的秋春,道:“春哥,我自从知道你在干那种事情之后,当时的我,犹如醍醐灌顶,我呀,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呀,判若两人,能大彻大悟,也是近几日中,阿碧阿菊她们讲讲你和女儿凤儿她干的事后,我先替你们父女担心,继而自豪,为你们父女高兴,也为我高兴。我高兴,是有一个懂事而正义感的女儿秋凤!当阿碧阿菊她们讲讲春哥你所有的女人都与春哥你一起干事,我感到我太悲哀,又感到无比羞惭!我是春哥你的女人,难道我不能做一件令人敬仰而赞叹的事吗?因此,我必须忍痛割爱,做出这么一件令人惊叹不已之事的!” 杨秀说到这儿,自豪地笑了一笑,把话锋一转,说道:“万姐,妹妹忍痛割爱,把春哥他交给了你,你呀,要好好的珍惜你的春哥他,好好的照顾秋春哥他,与他恩恩爱爱到白头偕老!你呀,千万千万别辜负了你小妹一片心意,更别辜负了我一片挚诚之心!” 华英一脸惊诧,不解问道:“杨阿姨,晚辈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会武功呢?你能否解开我们心中疑团么?” 杨秀一听,心里一惊,但她脸上,不露声色,长叹一声,道:“好,我给你们解开心中疑窦。” 杨秀顿了一顿,正色道:“我呀,这一身武功,乃是春哥他的师父教的。师父教我武功,乃暗中教的,无人知道。师父教我武功,其目的,就是为了春哥安全,这样他的生命,由我明暗保护了。你们也知道,秋春在做生意中又收藏古玩字画,他人打他主意是难免的,再加之与秋春同道中人,有好有坏,他的生命,我不保护行么?谁又保护他呢?如今,秋春他有你们武功高强的人儿保护他了,我呀,心上石头,就此落地!” 杨秀不待他人说话,笑呵呵道:“如今我呀,也就放心啦,也就放心啦!”说着抿嘴微笑了,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杨秀微笑中,情不自禁地亲了秋蓉脸颊一下,笑哈哈的,谢她一句,道:“蓉儿,你去房里,给我找一件宽衣大袖的连衣裙,我换了这一身令人作呕的脏衣服。” 秋蓉唯命是从,应了一声,翩然而进卧室去了。 大家都不说话,心怀鬼胎似的,各自想着心事。整个密室里静谧得连针坠落地上也能听见。 不一会儿,秋蓉拿着衣裙步了出来,朝杨秀一递,但不说话。 在房男者除了被人点了穴道的秋春,无法出房之外,其他男子知趣似的,一言不发,出房去了。 杨秀也不避羞,在众女面前大大方方的,面无羞涩地脱下衣裙,迅快地穿上肥大的衣裙后,伸手解了秋万二人的穴道,板着面孔,怒声喝住他俩抱她之情,道:“我祝福你们早生贵子。” 万美一边摇头,一边哭道:“姐不能夺你的幸福,阿秀,你……” 杨秀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这样!你伤心而激动得哭哭泣泣,对你肚中孩子不利。”她抓住他俩一只手,握在一起,笑了一笑,说道:“你们呀你们,别辜负我,好好相处,好好的生活吧!” 呼的一声,秋春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大叫一声,道:“阿秀,你不能这样,快把休书给我,我把休书撕掉!” 杨秀一听,霍然大怒,纵身后跃数尺开外,喝道:“站住!姓秋的,你给我别发神经病,别发神经病!” 杨秀不待他说话,威胁道:“你再发神经病,我打肚子,把没出世的孩子打下来,打下来!”她说话时,双手扬起,作势欲打她的肚子。 秋春吓得魂飞天外,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连摇,颤声道:“别……别打,别……别打!” 杨秀怒声烕吓道:“你不发神经病,不要回休书,我不打孩子!” 秋春一听这话,像鬼子一样,双手举起,一面点头,一面说道:“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听你的,听你的!”说着抱头,失声痛哭,极其伤心。 杨秀一脸怒气,趋步上前,推开万美,揪住秋春,提小鸡一样提起他,恶狠狠的打了他四个耳光,厉声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居然为儿女情长之事给困扰得伤心落泪,真是枉为人也!你给我振作精神,大家都还靠你指挥,干应该干的事!” 秋春吃了她耳光,登时清醒,自责一句,道:“是是是,阿秀!阿秀,你怎么办?” 杨秀说道:“我与你的人一起北上。我生了孩子后,把孩子寄养在凤儿她师父那儿,回到上海,咱们一起大闹上海滩,干革命!” 此话一出,在此之人,拍手叫好。 众人伸出一只手,握住她手,同声说道:“咱们一起大闹上海滩,干革命!” 这时,江涛想起一事,问道:“秀妹,你与阿春他断了夫妻关系,那凤儿她怎么办呢?” 杨秀淡淡一笑,道:“大家坐下,坐下谈话。” 秋春等人依她的话坐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等她说话。 杨秀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瀑布似的秀发,说道:“凤儿,她已长大,她自己怎么干怎么做,这得由她自己决定,不须我来掌控而决定的。” 江涛皱眉道:“话虽如此,但凤儿她个性,大家都知道,我担心她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杨秀嫣然一笑,道:“你放心,别担心了。凤儿她不但通情达理,而且善解人意,她闹腾一阵,便会雨过天晴、偃旗息鼓的,大家就别杞人忧天了!” 杨秀把话锋一转,说道:“大家别再谈说令人不愉快的事,聊天聊天。” 杨秀开了个头,闲聊起来,大家乐意,与她谈天,房里的气氛倏地一变,不再有紧张和火药气味了,满室里充满着和睦而团结的气氛。 大家吃了午饭,有的休息,有的行动。 话说,行动之人乔装打扮后,向目的地赶去。 这行动者不是她人,正是秋凤万秀妹姐俩。 姐妹俩一边赶路,一边闲聊,颇是开心。 秋凤的亲人逝世,她却开心,若无其事,这不足为奇,因她把悲痛欲绝之事,埋藏心里,这样她不伤心,便不勾起姐姐伤心,这样一来,万秀就全身心投入在行动中,这样在她们行动中,不坏了事。 万秀虽然聪明,但不明白秋凤“用心良苦”? 秋凤谈天一会儿,把话锋一转,说道:“姐,你说心里话,你恨不恨爸他?”说着搂住万秀的纤腰。 万秀蛾眉一蹙,叹道:“实不相瞒,昔日我不知我的身世,每每见到爸他,不恨而爱,当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后,起初我恨他恨之入骨,后来我与他接触几日,我不但不恨,反而更爱爸他了。” 万秀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爸他,你恨他呢,还是爱他呢?” 秋凤唉了一声,叹道:“他呀?我既恨且爱,既爱且恨,唉!但是,我想起爸所作所为,我呀,不恨而爱他了。但是,我有一种预感,爸他还有女人,还有私生子女。你说,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万秀说道:“我认为呀,不是坏事,是件好事!” 她说这儿,扫了街上人一眼,见无可疑之人,压低嗓门,道:“妹,你想一想,亲人多干事可靠,不会背叛我们不说,更不会叛党……” 秋凤低声打断她的话道:“不一定,不一定!人再亲,但是人心隔肚皮,世事难料!我看……” 万秀叹了一声,低声打断她的话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果我们亲人中真的有那种人的话,不用我们大义灭亲,我们上级领导必会派人除掉叛徒的。不过,我们现在可别担忧那种令人敢想的事,因我们以身作则,或者教人干善事干好事。不过,我们现在有义姐李艳红在教亲人和异性之人……” 秋凤颔首一笑,仍低声打断她的话道:“所言极是,所言极是!不过,人的考验,就在于被敌人抓捕后,在敌人酷刑中,就显现出是狗熊是英雄了,因此,待我把事干完后,与大家商讨出一门功课,教人永不叛党。” 万秀一听,心为之振奋,翘指赞她一句,正待再说,秋凤转开话题,道:“别说话,咱们赶路。” 她俩姐妹的面孔,在她们行事中,特务、复兴社、中统、军警都没瞧清她们真面孔,如今她们恢复了女儿身,那些哨卡之人,拿着肖像,却分辨不出,她们便没有麻烦上身,顺利过了检查站。 她俩姐妹神色自若,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她们姐妹赶路一阵,来到目的地霞飞路303号房对面人行道上。她们在一个水果摊前,挑选买水果。 她俩姐妹买了过了季的水果,她们一边吃,一边行走,还一边想法子,如何进303号房,如何盗尸。 秋凤吃了几口水果,倏地站住,脸泛惊喜,却不说话。 边走边吃边想辙的万秀,忽见她惊喜,不禁诧异,低声问道:“妹,你想出计策啦?” 秋凤跨了两步,身子微侧,附耳低语:“我已想出了计策了。”她把计策,向她姐说了。 万秀一听,又惊又喜,低声不住赞叹秋凤。 万秀赞叹几句后,脸上却转喜为难之色,低声道:“计虽好计,但那样的,敌人必定机警地不出门追捕肇事者。” 秋凤理了理耳边秀发,嘿嘿冷笑道:“我有计中计。”说着把她计中之计向万秀说了。 万秀听了,翘起拇指,赞叹一句,正欲再说,秋凤低声说道:“走,咱们到梅峰那儿去。” 万秀道一句好,挽着秋凤的手,向南行去。 姐妹俩过了几处检查处,来到目的地,只见梅凤家门口乱成一锅粥,闹的闹,哭的哭,声音刺耳,嘈杂一片,比闹市区还要喧闹。 她俩姐妹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这时,两个女人低声交谈,一女道:“梅老板不知为什么,他居然狠心地抛弃了妻儿和家业和姨太太,居然为了一封书信,远渡重洋到外国去了。” 另一女道:“他不是抛弃妻儿姨太太,而是他躲避仇家,跟东洋狗跑了,跑了!” 秋凤妹姐俩一听这话,先是惊愕,继而暗骂。 就当此际,忽然,一个男子疾步行走而过她俩姐妹身边,向梅家大门步去。 她们俩见那男子像是阿宽,赶忙上前,伸手抓住阿坤,低声说道:“是我们,别吃惊而大呼小叫的。” 秋凤仍低声道:“你过来,把梅家发生的事情给我们说了吧。”她一边说,一边拉阿宽向桥的方向步去。 阿宽见是万秋她俩小姐,惊喜得不语,任由她们拉着,向她们所选的地方步去。 她们行走一阵,在一个很少人走动的地方站住,她俩姐妹异口同声问道:“梅家发生了什么事了?” 阿宽跟贼似的,左顾右盼,见无他人,低声叹道:“老爷犯事,从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一回来,他把他收藏的古玩字画,统统交给了警备司令后,他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我,让我转交给太太姨太太她们。老爷带起心腹阿剑阿雄,登上海轮,向日本去了。听说八木青山夫妇也上了那艘海轮。两位小姐,事情就是这样。” 她俩姐妹一听,哦了一声,同声说道:“原来如此。” 秋凤问道:“梅峰他呢?他是不是追他那贼父去了?” 阿宽唉了一声,道:“少爷回来,知道事后,不听人劝,一意孤行,疯也似的追老爷去了。” 她俩姐妹一听此话,心里一惊,但心里怒骂梅峰一句。 就当此际,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飞奔上来,气喘吁吁道:“两位美丽如花的姐姐,那边有个仙女一样的姐姐找你们。哦对了,这是她给我转交给你们的字条。”说着把一张纸条,塞在秋凤手里,转身欲走。 秋凤惊诧中,给小姑娘一块大洋,打发了她后,低声说道:“阿宽,你回去吧,别把你见到我们的事向你的主人她们说了,也别跟外人说,知道么?” 阿宽低声说道:“小姐,你们放心,我们发了毒誓了的,绝不会把你们告诉他人的!”说着转身,向梅家步去。 她俩姐妹回走一阵,假装观看河景,但不说话。 秋凤行走一阵,倏地停步,展开字条,定睛一看,只见纸上写了“速速来画舫”五个刚柔相济的娟秀之字。 秋凤一看,眉头一蹙,就知字迹乃出自女子之手笔。 秋凤撕掉纸条后,长吐口气,看着万秀,嘴唇翕动,但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万秀低声说道:“字迹娟秀,出自女人之手笔。妹,咱们去不去会见她呀?”说着挽着秋凤的手,朝码头之方步去。 秋凤一边走,一边道:“好,去会会她。”说着与姐她闲聊,万秀不拂逆她,与妹闲聊了。 不一会儿,她俩姐妹步到码头,正欲下走,忽然,一个身穿湖色短衣裙少女步了上来,不言自笑,抱拳一揖,道:“请问两位小姐,你们可是收到一个小姑娘字条的那两位小姐么?” 这位少女,年纪与秋凤相仿,姿色虽逊秋凤妹姐俩,但也颇美。 姐妹俩不失礼数,一边还礼,一边说道:“正是。” 秋凤问道:“姑娘,谁请我们?” 少女嫣然一笑,道:“是谁?两位同贱婢一道去了,便知是谁了。” 少女深鞠一躬,客气的请她们上船。姐妹俩艺高胆大,跟着仆女向码头岸边的一艘画舫步去。 姐妹俩在仆女带路下,上了画舫,进入雅间,一个女子笑道:“两位小姐,我未迎迓,尙请恕罪。”说着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位姑娘,双八年纪,齐肩头发,油光闪亮,鹅蛋脸儿,白里透红,一双杏眼,如夜中星,忽闪忽闪,粉白旗袍上用金丝线绣着几朵活灵活现的荷花,而荷花周遭和上空用金丝线绣着数只呼之欲出的花斑蝴蝶,脚上穿一尘不染的粉白色高跟皮靴,俨如荷花仙子。 她们姐妹抱拳还礼,勉强一笑,道:“客气!言重!” 她俩姐妹上下打量,见她这般美艳得令人动人心魄,心里赞叹不已。 那少女自报家门道:“我叫何花,乃是华英的师姐。”顿了顿,又道,“两位小姐,请坐品茗。” 万秀姐妹俩谢了一句,坐在椅上,眯着凤目,想事不语。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神秘少女传纸条姑娘之言杨洋惊 何花支走仆女,给人沏茶,笑吟吟的,但不言语。 何花目光犀利,一目了然她俩姐妹神情之因,正欲开口,忽然,秋凤双目一张,看着何花,问道:“请问,你请我们来此,是因何故?” 秋凤弦外之音,何花一听就懂,笑嘻嘻道:“我请你们来,一是请你们品茶,二是提醒你们。” 秋凤扬了扬眉,问道:“提醒什么呢?” 何花仍笑着脸,道:“别急知因,咱们一见如故,品茶闲聊,建立起深厚感情……” 秋凤听到这儿,脸泛不悦,起身说道:“真对不起,我们姐妹可没闲情逸致陪你品茗闲聊。”说着动步,向雅间房门步去。 何花却不起身,但她却横里一闪,闪身而出,心不跳,气不喘,脸儿不红,站在秋凤面前,仍笑着脸,道:“别急走,别急走!来来来,我们坐下来,我给你们讲讲。” 秋凤虽然怫然不悦,但是再三在心里斟酌之后,哼了一声,回坐椅上,既不品茶,也不说话,看着何花,想读懂她神色中蕴藏些什么。 何花坐回椅子,呷了口茶,放下茶碗,看着秋凤,道:“你们人行动,为什么中统、复兴社、警察他们知道呢?因为,你们中的人有叛徒之外,还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局外之人!” 她们姐妹听得大惊失色,同声奇道:“局外之人?” 秋凤颤声问道:“那人是谁?” 何英一脸茫然,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的师父,她老人家现今正在明查暗查了,不久将来,潜伏在你们当中的奸细,师父她会查出来的。” 她话说完,突然想起一事,脸泛惊诧,似自语非自语:“奇怪,这几日中,那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潜伏在何处。” 秋凤一脸纳罕,问道:“你们与我们素昧平生,你们为何帮我们?为什么解我们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何花略一沉吟,道:“我们师父,是你爸的故人,之所以师父派我们明里提醒你们,暗中解你们围。如今我们既明暗解你们的围,又提醒你们防范身边奸细。” 忽然,万秀想起一事,一脸茫然,道:“那潜伏在我们中的奸细,他必知我们爸干什么事的,他为何不向中统、复兴社、警察、官兵告密呢?这真令我大惑不解!” 秋凤瞪了万秀一眼,奚落一句,道:“这你还不明白?显而易见,那人就是觊觎爸他的古董,之所以他不告发爸他罢了!你呀你,真是笨猪!” 万秀一脸羞愧,自责一句,不再言语。 何花笑赞一句,道:“所言极是,所言极是!”语气一顿,接着又道,“师父,她也是这么揣测潜伏者之其用心的。她是何人,你们留意,或者,暗中调查,或许揪出人的。” 秋凤面带笑容,把话锋一转道:“何花姐,你能否带我们姐妹去拜谒你们师父么?” 何花一脸难色,道:“真对不起,师父之命,我不敢违,两位小姐,尚请见谅,见谅!” 万秀突然想起一事,不解问道:“你提供的,你师弟华英他俩兄弟为何不提醒给我们呢?” 何花呷了口茶,但不放下茶碗,叹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所说的,师父今天才调查到的,他们不知。为了你们,师父她老人家,委派我把调查的,以提醒方式提醒你们。” 秋凤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多谢何姐提醒,多谢盛情相待。我们姐妹有事亟待要办,就此别过。”说着转身,动步便走。 何花也不留客,起身还礼,客气一句,笑靥如花,欢送她俩姐妹上路。 她俩姐妹辞别何花后,万秀边走边问道:“凤妹,我们现今到阿峰他家去不去呀?” 秋凤一边赶路,一边说道:“当然要去。” 俄顷,她们姐妹来到目的地------梅峰家门口。 姐妹俩正要进房,忽然,梅峰不禁惊喜,奔迎上来,一手握住一人的手,道:“凤妹,秀姐,你们大驾光临寒舍,我有失迎迓,尙请恕罪,恕罪!”说着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她俩姐妹见他双目红肿,脸有泪迹,像是大哭了一场。她们眼光犀利,一目了然他哭因,同声客气一句后,冷冷问道:“你哭泣,是不是因你思念你爸他绝情绝义地抛弃了你们呀?” 她们姐妹的话,勾起梅峰愤怒和怨恨,咬牙切齿道:“他不是人!他不是我的父亲,他不是我的父亲!”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梅峰话音刚落,阿美快步从房里奔了出来,道:“少爷,四姨太,不,您娘她有话跟您说。” 梅峰转怒为笑,道:“阿美,这位是秋凤秋小姐,这位是万秀万小姐,你快快拜见她们姐妹。” 阿美一听,惊喜得赶忙下跪参拜,她俩姐妹连忙扶住她,笑着同声道:“不必拜,不必拜!” 阿美向她俩每人深鞠一躬,正欲说话,梅峰仍笑着脸,道:“凤妹秀姐,您们见不见我娘?” 她们姐妹同声笑道“当然见!拜谒你娘!” 她俩姐妹在梅峰热情请下,跟着梅峰进入梅峰之母的书房,拜谒李洋。 李洋是一位书香门第之女,不但喜爱看书,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远近闻名的才女。 李洋陡见姐妹,被她俩之美惊奇得不语。 万秀姐妹行参拜之礼,道一句见面话后,齐向李洋看去,见她这般神情,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李洋在梅峰提醒下,回过神来,笑靥如花,一边行礼,一边笑赞她俩姐妹美若天仙。 她俩姐妹羞羞的谦逊一句,微笑不语。 李洋客气请她俩坐,慌忙给她们沏茶。姐妹俩谢了一句,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李洋沏茶后,仍笑着脸,客气请她们品茶,她俩姐妹谢了一句,仍不说话。 梅峰问道:“妈,您唤儿回来,有何差遣啊?” 李洋一听这话,勾起不欢之事,脸露怨恨和愤懑,长叹一声,道:“没事差遣。妈唤你回来,一是解你心中疑团,二是劝诫你,不要跟你那可恶至极的爸学作恶。” 她顿了顿,又道:“我给你的纸条……”她把得到的纸条之因,口若悬河地讲述起来。 这天清晨,李洋吃了早饭,进入书斋,拿起画笔,绘一幅她还没绘完的画。 李洋刚绘画时,忽听得敲门声响,赶忙停笔,朝门说道:“请进。”说着把笔放在笔架上。 阿美推门而进,鞠了一躬,道:“四姨太,这张纸条,有人给您。”说着恭敬的递给李洋。 李洋诧异,接住纸条,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苏州茶楼”四个娟秀的字。 李洋看后,感到奇怪,柳眉一蹙,心里想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洋看着阿美,问道:“是何人给你的?” 阿美道:“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叫我转交给您的。”说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讲述了。 阿美吃了早饭,领李洋命,出房买宣纸。 阿美来到霞飞路一条街上,一个身穿绿袍的十一二岁的艳丽姑娘,拦住她道,笑靥如花,眨着忽闪忽闪的美目,问道:“敢问姑娘,你是梅凤梅老板家的丫环吗?” 阿美一愣,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梅家的丫鬟的?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有何贵干?” 姑娘仍笑着脸,道:“你别问啦,有张字条,你速回转交给你的主人,叫她速来目的地。”说着把字条交给了阿美,车过身去,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阿美正欲动步,追上那姑娘问个究竟,眨眼之间,那姑娘忽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街上。 阿美不禁一愕,随即回神,赶忙转身,回目的地。 李艳听了,又是惊讶,又是纳闷。 俄而,李洋回过神来,道:“阿美,你把宣笔洗干净之后,立即出房,去把我交给你的事儿办了,不得有误!”说着动步,出房而去。 李洋进入卧室,挑选一身得体的衣裙,往身上一穿,照了照镜,见己穿的和容颜颇是入眼,于是动身,出房而去。 “苏州茶楼”座落在法租界蒲石路新民里这条街中央南部;“苏州茶楼”生意兴隆,高朋满座。 李洋轻车熟路,来到“苏州茶楼”门口下了黄包车,付了车钱,正欲进楼,忽然,一个身穿绿色旗袍的十一二岁的小姐,这位小姐,姿色颇美,俨如天上仙女。 那小姐笑盈盈的,疾步如飞地从茶楼里步了出来,抱拳一揖,道:“敢问太太,您是李洋么?” 李洋一听,不由一愕,跟着诧异,问道:“我是李洋。请问小姐,你怎么认识我?” 小姐欠了欠身,莞尔一笑,道:“你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您别问缘由啦。”顿了顿,又道,“太太,我师姐要见您,请!”做个请的手势,她转过身去,朝茶楼步去。 李洋满腹疑团,一声不吭,尾随其后。 少顷,李洋在那小姐带路下,来到“苏州茶楼”二楼一张茶桌前,一位小姐豁然站起,笑靥如花,客气的请李洋坐下,右手一伸,执壶沏茶。 这位小姐,二九年华,头戴金光耀眼蝴蝶钗,身穿雪一样的旗袍,胸襟上用金丝绣着大小不一耀眼夺目、栩栩如生的五只花斑蝴蝶,脚穿黑里发亮的高跟皮靴;这位小姐,体态丰盈,生得一张瓜子脸,白里透红的脸颊上,不言不笑地生个酒窝,明目皓齿,宛似月宫里的嫦娥。 李洋素来自恃貌美,而今见了此女之美,惊奇中脸上却泛起羞态,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那小姐忽见她这副模样,但她却洞悉她因何这般模样,嫣然一笑,客气的请她品茶。 李洋腼腆如小姑娘,谢她一句,抬头看着小姐,问道:“小姐,你我素昧平生,你约我来,有何见教?”但她站着,却不落座。 小姐敛衽一礼,莞尔一笑,道:“别急。您请坐下来,我们一边品茗,一边说话。” 李洋答礼之后,道:“无功不受禄。”顿了顿,接着又道,“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 小姐敛容,喟然长叹,道:“我有一封信函。”说到至此,提起茶桌上精致而美观的小型提包,拉开拉链,取出信函,朝她一递,接着说道,“信,您回家后,拆开看吧。阿冬,送客。” 李洋揣好信函,也不问啥,辞别人后,飞也似的往家赶去。 李洋一进家门,忽听得背后生风,好像有人偷袭她一样,不禁一惊,连忙闪身一避,跟着转身一看,那有人偷袭?她不由一愣,心里纳罕。 俄顷,李洋回过神来,转身欲走,忽然,梅凤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他板着面孔,指着她脸,怒声问道:“你不在家,去哪儿了?” 李洋一惊,但脸上惊,转瞬即逝。 李洋笑了一笑,撒谎道:“我去看绸缎了,准备给峰儿他做几套衣裤。” 梅凤一听,信以为真,转怒为笑,哦了一声。 李洋不再说什么,迈开大步,从梅凤身边走过,向书斋步去。 梅凤一愣,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李洋进入书房,正要关门,忽然,梅凤嬉皮笑脸的来到门前,鞠了一躬,道:“四姨太耶,小可能否进您的书斋一叙么?” 李洋见他阴魂不散地缠住她不放,颇是生气,但不发作,也不好拒之门外,强颜欢笑道:“请进。” 梅凤谢她一句,跨步进入书斋,车过身来,双手伸出,环抱住正关门的李阳,而他手如魔爪,但不安分,如同蛇一般在李阳的身上不停地游走,嘴里却发出可怕可恶像狼似的嗬嗬之声。 李洋一惊,跟着恼怒,把心一狠,抬起右脚,猛踩了他脚背一下,但听啊哟一声,梅凤失声痛叫,赶忙松手,后退三步,拿桩站住,恼怒不语。 李洋气哼一声,不理睬他,正欲绘画,梅凤忽然怒声问道:“你到‘苏州茶楼’去干什么的?” 李洋心里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不答他话,拿起画笔,准备绘没完的画。 梅凤瞪圆眼睛,眼里迸射出凶光,他指着李洋,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去幽会野男人去了?”说罢,扬起右手,作势欲打。 李洋话说这儿,脸上忽然泛起羞态,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那小姐忽见她这副模样,但她却洞悉到她因何这般模样,嫣然一笑,客气的请她品茶。 李洋腼腆如小姑娘,谢她一句,抬头看着小姐,问道:“小姐,你我素昧平生,你约我来,有何见教?”但她站着,却不落座。 小姐敛衽一礼,莞尔一笑,道:“别急。您请坐下来,我们一边品茗,一边说话。” 李洋答礼之后,道:“无功不受禄。”顿了顿,接着又道,“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 小姐敛容,喟然长叹,道:“我有一封信函。”说到至此,提起茶桌上精致而美观的小型提包,拉开拉链,取出信函,朝她一递,接着说道,“信,您回家后,拆开看吧。阿冬,送客。” 李洋揣好信函,也不问啥,辞别人后,飞也似的往家赶去。 李洋一进家门,忽听得背后生风,好像有人偷袭她一样,不禁一惊,连忙闪身一避,跟着转身一看,那有人偷袭?她不由一愣,心里纳罕。 俄顷,李洋回过神来,转身欲走,忽然,梅凤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面前,他板着面孔,指着她脸,怒声问道:“你不在家,去哪儿了?” 李洋一惊,但脸上惊,转瞬即逝。 李洋笑了一笑,撒谎道:“我去看绸缎了,准备给峰儿他做几套衣裤。” 梅凤一听,信以为真,转怒为笑,哦了一声。 李洋不再说什么,迈开大步,从梅凤身边走过,向书斋步去。 梅凤一愣,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李洋进入书房,正要关门,忽然,梅凤嬉皮笑脸的来到门前,鞠了一躬,道:“四姨太耶,小可能否进您的书斋一叙么?” 李洋见他阴魂不散地缠住她不放,颇是生气,但不发作,也不好拒之门外,强颜欢笑道:“请进。” 梅凤谢她一句,跨步进入书斋,车过身来,双手伸出,环抱住正关门的李阳,而他手如魔爪,但不安分,如同蛇一般在李阳的身上不停地游走,嘴里却发出可怕可恶像狼似的嗬嗬之声。 李洋一惊,跟着恼怒,把心一狠,抬起右脚,猛踩了他脚背一下,但听啊哟一声,梅凤失声痛叫,赶忙松手,后退三步,拿桩站住,恼怒不语。 李洋气哼一声,不理睬他,正欲绘画,梅凤忽然怒声问道:“你到‘苏州茶楼’去干什么的?” 李洋心里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不答他话,拿起画笔,准备绘没完的画。 梅凤瞪圆眼睛,眼里迸射出凶光,他指着李洋,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厉声问道:“你,是不是去幽会野男人去了?”说罢,扬起右手,作势欲打。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联手算计分财产秋凤纳闷去见母 姑娘呷了口茶,赞一句好茶后,压低嗓门,低声说道:“梅凤与八木青山夫妇联手算计秋春秋老板不说,他们居然诬蔑秋春,向中统副站长说秋春是中共上海站中一名地下工作者,你说你丈夫可恶不可恶呀?”说着喝了口茶,但不放茶杯,看着李洋,等她说话。 李洋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但她不信,怒声说道:“你胡诌,胡说八道!”顿了顿,又道,“胡言乱语,含血喷人!” 那姑娘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一笑,道:“阿姨,别激动,冷静冷静!”又道,“阿姨,你丈夫为人处世,你比我清楚,你想一想,就可知我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污蔑、还是含血喷人?!” 李洋与梅凤生活将近二十二年,深知丈夫是什么样儿的角色人物,此时此刻,听了她这话,不得不深信她所言是真不虚,但她还是有点不信,颤声问道:“你说的属实么?他真的是那么可恶至极的人么?” 姑娘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当然属实,当然属实!他的确可恶至极!阿姨,你想一想,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何必危言耸听、挑拨离间呢?” 李洋沉吟一阵,纳闷问道:“他们作恶,你们为何不直截了当向秋春秋老板说呢?他们作恶,凭你们的武功足可杀了他们的,你们为何不杀他们呢?” 姑娘说道:“这你放心,我们已提醒秋老板他了。关于我们不杀他们,因为师父再三叮嘱我们,所以我们服从师父的命令,不杀他们。” 李洋蛾眉一皱,不解问道:“你师父因何不杀他们?”姑娘说道:“师父说,不杀人,乃她苦衷。” 李洋一愣,奇道:“苦衷?”李洋不待她开口,问道:“什么苦衷?” 姑娘一脸茫然,摇首说道:“这我不知。”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不过,师父还说,不杀他们,还因秋老板身边潜伏的奸徒,所以我们生怕打草惊蛇,才不杀他们的。” 姑娘不待她说话,把话锋一转道:“师父叫我转告你,阿峰是个可造之才,而你必须好好的谆谆教导他,让他别做像他爸做的事。阿姨,晚生叼扰了你的清净,晚生告辞,后会有期。”说着起身便走。 李洋婉言留客,但那姑娘婉言谢绝。 李洋把姑娘送出书斋时,眼前一亮,只见房里倒着横七竖八、动也不动的家丁和仆女,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抓住阿美,张嘴呼叫,但呼叫不出声来。 就当此际,一个小姑娘从暗处闪身而出,站在李洋身旁,低声提醒道:“别一惊一乍的!他们没死,被我点了穴道。” 呼的一声,李洋站起,定睛一看,见是“苏州茶楼”门口迎接而带她上茶楼见她师姐的那位小姐,不禁诧异。 那小姐一脸稚气,嘻嘻一笑,自报家门,道:“我叫冬阳。” 冬阳不待李洋开腔,指着姑娘,介绍道:“她叫阳霞。”说完,跟着阳霞出房而去。 李洋泥塑木雕般的站着不动,目送她俩师姐妹出了房门,仍惊疑地盯着房门,张大嘴巴,不言不语。 李洋叙述这儿,梅峰禁不住问道:“后来怎样?”说着双手伸出,深情地握住李洋的手。 李洋叹道:“她们走后,我解了仆人他们的穴道后,不答仆人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回到书斋,解了梅凤的穴道,给他灌了‘醉人酒’,梅凤在酒精麻痹下,醉熏熏的把事儿忘却了。” 李洋又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她经历的事。 李洋深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俗话,不信丈夫梅凤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于是她打定主意,把事情搞个清楚,开始暗中调查了。 第二天下午,李洋出了家门,租了一辆黄包车,跟踪奔驰如飞的黑色小轿车,可是小轿车比黄包车快多了,转眼之间就把黄包车甩掉了。 李洋见车不见了,败兴地下了黄包车,付了车钱,强打精神,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李洋闲逛一会,眼前一亮,只见冬阳一阵风般的走了上来,但听她压低嗓门道:“李阿姨,快随我来。”话一说完,旋即转身,向她来路走去。 李洋见她行色匆匆,心事重重的,不禁纳闷,尾随其后,张了张嘴,话到口边,却把话咽回肚里。 她们不语,向东行走一会,进入一间房里,正待说话,阳霞笑道:“阿姨,你赶紧戴上人皮面具,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去。你别纳罕,也别问啥,快戴面具吧。”说着给了李洋一张人皮面具。 李洋愕然一阵,心里纳闷,但口头却说:“去个地方去罢了,戴人皮面具干嘛呀?” 阳霞道:“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样人便……” 李洋一惊,打断她的话道:“不以真面目示人?”顿了顿,又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阳霞听得皱眉,脸泛不悦,怒道:“别问了!” 李洋霍然大怒,但她有涵养,忍怒不语。 眨眼之间,她们仨都戴上人皮面具,都不说话,鱼贯而出房,门也不关,向西北行走而去。 一路之上,她们心怀鬼胎似的,各怀心事,但却不语。 她们仨大步流星地行了一阵,来到上海国际饭店门口,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门上匾额一眼后,仍不说话,向饭店里步去。 她们在饭店服务生带路下,来到大堂里,梅凤与八木青山夫妇坐在一张桌上,谈笑生风之情,映入她们眼帘,阳霞师姐妹却视而未见,而李洋却心里纳罕,随即哑然失笑。 阳霞一听笑声,颇为不欢,扭头怒瞪她一眼,哼声不语。 李洋见她神色,心里一惊,笑声戛然而止。 阳霞转怒为笑,低声说道:“伯母,你点酒菜。” 李洋讪讪一笑,话声涩滞道:“你点你点。” 阳霞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好,我点。”说着拿起菜谱,点酒菜了。 阳霞点酒菜后,端起茶杯,品茗不语。 就当此际,一个身体微胖,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疾步如飞地向梅凤等人行去。 忽然,阳霞身子微侧,低声说道:“来者是上海站中统副站长。” 李洋一听,先是一愣,继而诧异,张口欲说,怕撄怒了阳霞,连忙把话咽回肚里。 阳霞低声道:“伯母,品茗品茗,别说话,看西洋镜吧。” 李洋唯命是从般的,点头微笑,端杯品茶。 不一会儿,酒菜上桌,阳霞等人吃喝不语,偷听邻桌上的人谈话。 然而,她们邻桌,梅凤等人逢喜似的,一边谈笑生风,一边吃喝,颇是开心。 酒过三巡,忽然,中统副站长一脸严肃,问道:“梅兄,秋春秋老板他真的是地下党么?他如果不是地下党,那可麻烦大了,知道了么梅兄?” 梅凤放下酒杯,诡异地笑道:“他是不是中共地下党,这得全凭您来做文章了啊?” 此言一出,国民党中统上海站副站长和李洋听得大惊失色。 砰的一声,副站长拍案站起,剑眉倒竖,睁圆眼睛,厉声怒问:“什么?你说什么?” 副站长在他们笑着好言相劝之下,一腔怒火,登时全消。 副站长一脸迷惑,问道:“你们为何陷害他?” 突然,龟田一青抢话道:“因为他富可敌国!” 副站长不禁一愕,惊奇道:“富可敌国?” 不止副站长惊奇,就连李洋也惊奇不已。 梅凤等人一边点头,一边异口同声道:“是呀?他富可敌国。” 梅凤脸上忽然泛起怨愤,咬牙切齿道:“他呀?可恶可恨!” 他端起酒杯,饮干杯中之酒,恶狠狠道:“我不但做他生意,而且我还带起收藏古董的、和古董商去见他,撮合生意,他不给我报酬费罢了,居然他判若两人似的,破口大骂我得狗血淋头,之所以我与八木青山夫妇联手算计而暗害他了。” 李洋听了这话,又惊又怒,咬紧牙关,忍怒不语。 副站长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副站长眨了眨眼,诡诈一笑,道:“你们要我给他加个莫须有之罪,那我呢,又有什么好处啊?” 梅凤等人同声道:“咱们瓜分了他的财产。” 八木青山笑道:“还要瓜分了他的古董。” 副站长一听,喜形于色,呵呵笑道:“好,那我们就这么干!” 八木青山志在必得地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说道:“合作愉快!来,咱们干杯,干杯!” 梅凤等人也笑呵呵道:“合作愉快!来,干杯,干杯!” 李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丈夫居然是这么一个卑鄙龌龊得极其可恶之人,她又是愤怒,又是痛恨,又是羞愧,诸多情绪,在心里交战,但脸没露,因为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阳霞放下酒杯,低声细语,好言相劝李洋息怒。 李洋在阳霞劝导下,一腔怒火,顿时消失。 阳霞问道:“伯母,你吃够了么?” 李洋已吃饱喝足了,打着饱嗝,道:“吃饱了。多谢款待。” 阳霞笑着说道:“别谢。伯母,走,咱们离开饭店,再谈话。” 李洋一面点头,一面说道:“好,再谈话。”说罢,起身离桌,出房而去。 冬阳付了钱后,追上她们,随她们而去。 她们出了饭店,迈开大步,但不说话,向西走去。 李洋行走一阵,但不停步,一边行走,一边怒骂:“那恶贼,真是可恶至极!” 阳霞劝她一句,道:“伯母,这下你可证实到我们所言不假、不危言耸听了吧?” 李洋频频点头,道:“所言不假,不危言耸听!” 阳霞道:“我这么做,乃是我师父委派我们这么做的。也就是说,我们为了让你相信你丈夫是恶人,让你消除顾虑,让你亲眼目睹到他所作所为之事的。” 李洋谢道:“多谢你们带我来证实奸恶之贼他们的作恶之事!”说罢,神情激愤,破口大骂。 阳霞劝她一句,道:“你儿梅峰,是个可造之人,你要好好的督促而教导他,别让他步他老子的后尘!” 李洋谢她一句,道:“这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教导他的!”她话说这儿,神情又激愤道:“我要阻止他们做那罪恶之事,这样……” 阳霞唉声打断她的话道:“你一阻止,那你必定要被他们杀掉了的!依我之见,您还是……” 李洋怒声打断她的话道:“死有何惧?虽死犹荣,犹荣!” 阳霞道:“虽死犹荣,但你阻止他们作恶,那我们必定派人保护您,由此一来,我们难保秋春他们性命,因此,您必须忍,忍!” 李洋一听此话,喟然长叹,道:“好,我听你的劝。我忍,忍!” 秋凤等人听到这儿,又是愤怒,又是痛恨,又是纳罕,又是迷惑,诸多情绪,在脸上表露。 李洋讲到这儿,神情激愤,泼妇骂街似的,破口大骂。 李洋所骂之语,极其恶毒,刺耳至极! 砰的一声,梅峰拍案一下,愤恨道:“真没想到爸他居然是这么个恶人!” 李洋息了怒火,道:“峰儿,你千万千万别照你那恶贯满盈的爸学,要做个好人,做个好人!” 咚的一声,梅峰双膝一软,跪在李洋面前,双手举起,一脸刚毅,向天起誓。 梅峰所发的誓,颇是恶毒。 李洋见梅峰发了毒誓,心为之落。她喜不自禁地抱住梅峰,高兴得哭了。 梅峰受她娘的感染似的,搂住他娘,失声痛哭。 她俩母子在她们姐妹劝导下,哭声戛然而止。 秋凤问道:“阿峰,你追上你爸他么?” 梅峰话声沙哑,道:“我本可追上的,但是被阳霞她拦住了,阻止我追赶恶徒他们。要不是她拦阻,我呀,也许一去不复返了。” 李洋一脸茫然,纳闷道:“阳霞她们与秋春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为何解秋春他们的围?她们与秋春又是什么关系?这真令……令我大惑不解!” 秋凤等人也是一脸迷惑,齐声说道:“是呀是呀,这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秋凤又道:“这的确是个谜!” 李洋等人连连点头,同声说道:“是啊,这的确是个谜!” 秋凤道:“终有一日,真相会大白的!” 万秀岔开话题道:“凤妹,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李阳说道:“我也跟你们去,干应干的事。” 秋凤道:“也好,也好!那咱们别再逗留,即刻走。” 李洋道:“你们稍等,我收拾细软……” 秋凤细声打断她的话道:“伯母,咱们也不远行,就别收拾了,快同我们动身吧。” 李洋固执己见道:“不,我还是收拾收拾吧。” 秋凤劝道:“伯母,别收拾了。你提细软,梅家上下人等必定起疑,必定会发生意外之事的。我们要赶路一阵,要经过数个哨卡检查站,到时会出意外之事的,因此,你别带细软了,快同我们走吧。” 李洋愁苦道:“没有细软,我怎么……” 秋凤笑了一笑,打断她的话道:“你别愁苦,一切的一切,我爸妈他们无偿的向您提供一切所需的用品的。” 李洋讪讪一笑道:“这怎么可以呢?这多么不好意思呢?” 万秀怒道:“别婆婆妈妈的,快走!” 李洋尴尬一笑,道:“好,我走。” 梅家主仆见李洋母子俩跟着陌生人走了,都感诧异,但无人问,目送他们走后,先是窃窃私语,继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秋凤等人赶路一阵,在一家店里,购买服饰之后,各自在店铺一间房里换了衣裤后,戴上人皮面具,出了店铺,向目的地赶去。 她们“面目全非”,加之乔装打扮,一路上,虽然行色匆匆,但是顺顺利利地过了数十处检查站,回到秋春新家-----“宾至如归”客栈。 一回客栈,飘灯等人都不认识她们,但是她们听声辨人辨出万秀姐妹俩,不禁惊喜,心上石头,顿时落地。 飘灯敛惊喜色,低声说道:“凤儿,你妈要见你,你同我来。”说着动身,向目的地步去。 梅峰母子俩跟跟屁虫似的,不言不语,尾随其后。 秋凤一脸不解,边走边问:“妈急切见我,发生何事了?” 飘灯一边走,一边摇头说:“我不知道。” 飘灯见两个“陌生”男女跟随其后,低声说道:“凤儿,他们不能跟我们去,你支走他们。” 秋凤仍低声说道:“他们是梅峰的人,是咱们自己人。走,你别再絮絮叨叨的了。” 飘灯等人一路不语,进入地下密室,正欲开口,杨秀一脸迫切,话声急促问道:“飘灯姐,凤儿她回来了么?” 飘灯正待回话,忽然,秋凤阴阳怪气问道:“啧啧啧,我的妹儿,你要见凤儿她干什么呀?” 秋凤一边问,一边用手扯了一扯飘灯的手,示意她别开腔。飘灯聪明,在她“提醒”下,先是一愕,继而醒悟。飘灯心里窃笑一阵,心想,鬼丫头,你又唱的是那一出戏呀?啧啧,又有看好戏啰!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有情人终成眷属除敌特头不遂愿 杨秀勃然大怒,喝道:“你嘴巴给我干净点!谁是你妹儿?没你的事,你……” 秋凤哟呵一声,拍手一下,怪声怪气打断她的话道:“老妹儿,你火气别大,大了对你肚中娃娃不好,不好!” 杨秀不禁更怒,正待发作,忽然醒悟,哈哈一笑,娇嗔骂道:“死妮子,鬼丫头,小丫头片子,你就别装神弄鬼的,给我正经一点!” 秋凤见她看破,先是惊诧,继而哈哈一笑,道:“老妹儿,你厉害,居然认出了我,厉害,真厉害!”说着翘起右手大拇指。 秋凤不待杨秀开口,笑嘻嘻道:“老妹儿,乖妹儿!哈哈……”笑将起来。 秋凤笑中,揭开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 在此之人,见是秋凤,不禁惊喜,受她感染似的,笑将起来。 杨秀小孩一样,嘟起嘴巴,娇嗔一句,快步上前,抱住秋凤,高兴得哭了。 密室中的笑声,倏地停止。 杨秀在秋凤劝导下,哭声骤然而止。 杨秀挥动手绢,揩掉眼泪,瞅着秋凤,嘴巴微动,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秋凤嬉皮笑脸的,右手食指如钩,轻刮她鼻子一下,一边眨眼,一边问道:“我的妹儿,你急切见我,因何事呀?发生了什么事啊?”她一边问,一边摸杨秀脸上残留的眼泪。 秋凤扶住杨秀刚刚坐下时,忽听得呜呜之声,跟孩哭似的。 秋凤闻声,不禁一怔,向循声之处看去,只见秋春瞪圆眼睛,嘴巴被手绢塞住,呜呜说不出话来。 原来,秋凤等人没进房之前,杨秀点了秋春的穴道,用布片塞在秋春嘴里,不让他说话。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不禁讶异。 杨秀呵呵一笑,道:“你们别惊诧,他要阻止我向你们说话,所以我把他控制住了,不让他破坏了我的‘好事’。” 秋凤蛾眉一蹙,心里纳闷,问道:“什么‘好事’?” 杨秀脸上泛起歉疚和赧然,叹道:“所谓‘好事’,也就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坏事。” 秋凤等人不由愕然,齐声奇道:“坏事?” 杨秀握住秋凤的手,长叹一声道:“凤儿,妈说出后,你一不要急眼,冷静又冷静,二……” 秋凤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别先斩后奏,快说快说!” 杨秀扭动腰肢,嘟起樱桃小嘴,小孩似的,撒娇道:“你不答应,我不说,不说!” 在场之人,忽见此情,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了。 秋凤哎呀一声,气急败坏道:“好好好,我答应,答应!秀姐呀秀姐,你爷爷的,你奶奶的,快说,快说呀?” 杨秀转撒娇为喜,亲了秋凤额头一下,正色道:“凤儿,我与你爸离……离婚了,你……” 秋凤听到这儿,先是惊愕,继而讶异,大声打断她的话道:“离婚?”她笑了笑,道,“你怕是脑壳昏吧?” 杨秀眨了眨眼,笑道:“不是脑壳昏,而是真离婚!” 杨秀毫不隐瞒,把她想法,和她逼迫秋春他休了她之事,和盘托出给秋凤她了。 秋凤听得又惊又怒,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凤在杨秀劝导下,满腔怒火,顿时全消。 秋凤笑哈哈道:“妈,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此话一出,在场之者,又是失色,又是钦佩秋凤得五体投地,又是自愧不如。 杨秀满以为秋凤不但不支持她,反而与她大闹不休,谁知秋凤非但不闹,反而支持她,这出乎杨秀的意料之外。 杨秀怔了一会,回过神来,谢她一句,抱住秋凤,激动得放声哭泣了。 就当这时,万秀母女脚一软,齐跪在杨秀母女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连声道谢谢。 秋凤连忙推开杨秀,一手扶起一人,嘻嘻笑道:“妈她这样做,不光是因为忍痛割爱,牺牲自己,葬送幸福,还因她做出成全他人的……” 杨秀娇嗔一句,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凤儿,别夸人了。” 秋凤解了秋春的穴道,取了他口中的手绢,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但不言语。 呼的一声,秋春站了起来,跨了一步,双膝一软,咚的一声,跪在杨秀面前,正欲叩头,杨秀扶起秋春,怒斥一句,打了他一耳光,右手食指,直戳他鼻子,怒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便下跪,知道了么?” 秋春一颗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不住点头,不迭声说是。 江涛嘻嘻笑道:“阿春,不,秋春秋老板,你与万美,今天晚上,你们结婚。” 秋春万美二人脸上一红,同声说道:“不不不!” 万美抱拳,不住鞠躬,道:“改日改日!” 秋春一脸愁苦,说道:“结婚是要结婚的,但是……但是我要……要向组织……” 江涛仍笑着脸,道:“别找借口,更别推却!秋春,你若今天不与万美结婚,那成何体统?你必须表诚意,与她结婚,这样才不辜负万美!” 秋凤等人笑着拍手,怂恿似的催他们完婚。 秋万二人在众人鼓噪催促下,只好答应。 秋万二人结婚仪式,由江涛主持。她登高一呼,吩咐众人布置婚姻殿堂和洞房,秋凤等人唯命是听,按她话行,忙忙碌碌布置婚姻殿堂和洞房。 江涛吩咐之后,向李幺妹深深鞠了一躬,笑道:“李前辈,你可要……” 李幺妹笑呵呵打断她的话道:“你不必说,我听从你的安排。” 江涛谢她一句,把事向李幺妹说了。 李幺妹一听,毫不推诿,一口答应。 秋凤见李幺妹出去了,赶忙动步,出了密室,跟踪李幺妹,看她有何异常的行动。 秋凤见李幺妹没有异常的行动,虽然败兴,但她仍不死心,心里打定主意,今后盯梢她。 时光飞逝,几个时辰,晃眼即逝,已是晚上,地下密室里人声鼎沸,喜气洋洋。 江涛主持婚礼当中,秋春万美这对新人敬拜李幺妹,李幺妹笑纳之后,分别给他们发了个红包和一本武功秘笈,祝福他们。 江涛等人笑着祝贺之后,喜笑颜开,入桌吃酒。 秋春夫妇双双给客人们敬酒之后,在欢声笑语之中,入了洞房。 今晚,结婚一事,极其特别,无人闹洞房。 大伙儿尽情尽兴,吃饱喝足,坐在一起,一边品茶吃喜糖嗑瓜子儿,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颇是高兴。 聊一阵天,李艳红等人在舒展带路下,回到目的地,但都不言语,各自回房,上床睡觉。 午夜时分,上海霞飞路一条街上人影幢幢,一群夜行人,齐向中统副站长的家挺进。 此时此刻,天公不作美,虽然电闪雷鸣,下着滂沱大雨,但却给这一帮人有利的行动。 这帮行动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秋凤她们。 秋凤她们来到霞飞路303号这座房院外的街上时,兵分两路,一路人纵身高跃,上了303号房屋相邻的房顶上,展开身法,如同大鹏展翅,飞越向前。在呼呼声响中,齐飞落在303号房顶上,但她们个个身轻如燕,飞落在房顶上,声响不大,好在此时,雷声轰轰,房内的人,无人听见。 就当这时,街上的人振臂一掷,飞蝗似的手榴弹和手雷,齐向303号房子飞射而去。 砰砰之声,顿时大作,炸得房屋倒塌一大片,然而房屋像着了火似的,熊熊大火,焚烧起来。 房主人-----中统副站长,他正在干好事,却被爆炸之声给惊得魂飞天外,他像弹丸一样从女人肚皮上弹跳起来。但听砰的一声,副站长掉落在女人身上,女人在惨叫声中,晕死过去。 副站长失魂落魄,也不穿衣裤,穿上睡衣,也不管女人死活,开门而出,有条不紊地指挥保镖和家丁如何如何的。 房屋虽然着火,但是雨大,火苗还没上房,就被无情的雨给浇灭了,这可把秋凤气坏了,但她却指挥人,冲进303房去,她的人不敢违抗,直冲进房里,毫不容情,开枪射击。 与此同时,潜伏在此房上的人,破房而入房里,开枪射击。房里的家丁和保镖猝不及防,来不及反击,倒麻杆一样,倒在地上,爹娘都没叫一声,一命呜呼。 但是,303号房中没打死的保镖家丁虽然枪法精准,开枪打射。他们仓猝之间,惊魂未定,再加之房里漆黑一团,这般开枪射击,不但没打射到破房而入袭击他们之人,反而误伤了自己这一方的人儿了。 秋凤等人开枪打死303号房里的保镖家丁后,秋凤等人胆大包天,肆无忌惮地打燃火种,清理尸体一阵,见没有副站长的尸体,就知道副站长逃跑了。 秋凤等人所料不假,中统上海站副站长下死命令给下人之后,也不顾及女人,在卫兵和几个心腹的保镖掩护之下,进入地下密室,藏了起来,等偷袭者走了之后,再出地下密室。 秋凤带起人,如同警察,在这栋房屋里,一间一间收查中,在一间卧室里见到一个刚刚苏醒的女子,而这女子全身赤裸裸的,刺猬一样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惊恐得不知所措。 秋凤忽见之下,不由惊喜,喝她穿上衣裤后,开设公堂,“审讯”她了。 秋凤厉声问道:“副站长,逃往何方去了?” 张青颤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的……的确不知。” 秋凤嗯了一声,眯着凤目,但目中却迸射出凶光,瓮声瓮气道:“不知?真的不知?” 秋凤这不怒而威之言,张青吓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直冒冷汗,瘫坐在地,全身像触电一样不住颤抖,上下牙齿,不住交战,格格直响。 秋凤一把揪住张青的胸衣,提稻草一样提了起来,睁大凤眼,怒声喝道:“逃向何处?或者他藏在何处?你不说,我一枪崩了你?” 啊的一声惊叫,张青被秋凤的言语和威势给吓得昏厥过去,跟死猪似的,不省人事。 就当这时,忽然,华国押着一个中年男子,从房外步了进来,说道:“头,这儿还有一个活的,你审问。” 秋凤把晕者扔在地上,盯着那人,厉声喝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这家的什么人?快说!” 中年男子闻声,吓得了一跳,脸色灰白,身子发抖,全身直冒冷汗,双手像得了风湿病一样,不住发抖,抱拳深鞠一躬,颤声说道:“小……小可叫……叫时英,乃是……乃是副……副站……副站长他……他的管……管家。” 秋凤语气一缓,问道:“你家主人,逃往何处?抑或他藏在什么地方?” 时英一边揩汗,一边结结巴巴道:“主人,他……他或许藏在……藏在地……地下密室……密室里。”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不由惊喜,相视微笑,但不说话。 秋凤敛容,道:“时英,你别呆愣着,快带我们进地下密室。” 时英不敢违抗,一边打躬作揖,一边连声道是。 万秀忽然问道:“头,杀不杀张青?” 秋凤道:“暂不杀她,她对我们有用。” 万秀怒道:“有用个屁!我这就一枪结果了她命,也省今后无穷无尽的麻烦。” 秋凤阻止住万秀开枪,怒斥一句,命令万秀把她背起,同他们一起到地下密室去,万秀不敢违抗,也不敢抱怨,极不情愿的背起晕者,紧随其后。 时英一边带路,一边解释道:“地下密室,就是我照主人的吩咐,带领家丁保镖……” 秋凤凤目一眯,低沉着嗓子,怒声打断他的话道:“你这么唠叨,是不是向主人通风报信啊?”说着手枪抵在时英的头上。 时英吓得瘫坐地上,连声说不是。 时英在秋凤威逼下,在前带路,下到楼下,但脚不停,向目的地赶去。 地下密室进出口,极其隐蔽,就在此楼房下面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里。 时英全身发抖,抖动的手按了暗道之门的机关暗钮,地下密室的门开了,他不用秋凤催逼,一马当先,步了进去,而秋凤等人鱼贯而入。 一进地下密室,那有人在? 原来,藏在密室里的副站长主仆,陡然听到地下密室进出口的暗门声响,不禁大惊失色,不敢逗留,不敢恋战,惊恐万状地向里面隧道奔去,出了进出口,没命似的撒开双腿,仓皇而逃。 秋凤等人虽然没有见到藏匿之者,但她们败兴之中,发现密室里一角之处,横放着两个大麻袋。她们忽见麻袋,都感到十分奇怪。 秋凤艺高胆大,趋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麻袋口,定睛一看,见是尸体。 秋凤乍见尸体,先是大惊失色,继而喜出望外。 秋凤正待下令,砰声忽响,跟着咚的一声,时英脑袋开花,鲜血迸流,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见阎王了。 秋凤呵斥万秀一句,命令人搬运尸体出地下密室,继续行动,她的人无不唯命是听,又行动了。 万秀一枪打死了时英时,见秋凤不但不赞她英名,反而怒斥她,她非常生气,但她畏惧秋凤,敢怒不敢言。 秋凤等人一出地下密室,与房里清查的人会合后,众人在秋凤一声令下,出房行动。 不一会儿,秋凤等人头顶雷雨,脚踏水泥路,十万火急似的来到目的地-----霞飞路298号房。 此时此刻,杨扬的家,无灯无火,一片死气沉沉。 秋凤一见此情,故技重施,指挥人如何行动。她的话如同圣旨,她的人那敢不听? 她命令一下,她的人立即兵分两路,行动起来。 一路之人刚刚上了房顶,秋凤下令:“炸房!” 此令一下,人人手中手雷、手榴弹脱手飞出,好像飞蝗似的,全飞到298号房壁上,砰砰之声,顿时大作,房屋登时炸塌了一大片。 当房屋倒塌之时,无数颗燃烧弹,齐飞落在房屋里,熊熊大火,焚烧房屋,房屋顿时着火,噼啪噼啪燃烧起来,但遗憾的是,天公作弄人,下着瓢泼大雨,一下子把火浇灭了。 房里睡者,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给惊醒,来不及穿衣裤,穿着三角裤,抓起手枪,冲出睡房,向冲进房里的人开枪射击。 冲在前的,被无情的飞蝗似的子弹打的打伤,打的打死,伤亡颇是惨重。 秋凤忽见此情,又是惊骇,又是愤怒,指挥人隐蔽作战,众人唯命是听,按她话行,这么一来,没有伤亡之事出现。 双方正在隐蔽作战之际,轰隆轰隆之声,顿时大作。此楼房顶被炸弹炸破,无数个人儿纵身一跃,凌空开枪,射击楼中人。杨扬等人上下受打,登时死伤一片。 秋凤等人与敌火拼一阵,歼灭了敌人后,毫无顾忌,点燃火种,开了电灯,清查尸体中是否有没有生还者。 她们清查中,没有清查到杨扬的尸体,她们都不猜,就知杨扬逃跑了;她们清查时,一发现没死的,都不容情,一枪处决了没死之者后,不再行动,打道回府。 秋凤她们刚走,警察、军队、特务和团练,蜂拥而至,见到惨情,都惊骇得瞠目结舌。 当官的惊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发疯一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借用焚尸引出蛇漫无目标追觅人 秋凤等人一回目的地-----“宾至如归”客栈地下密室里,秋凤目睹死者,痛不欲生似的哭了。 秋春夫妇闻到哭声,颇为诧异,连忙动身,向循声之处赶去。 少顷,夫妇俩来到目的地,见到死者,顿时醒悟。他俩受秋凤感染般的,伤心哭了。 忽然,秋凤跪在秋春面前,请求处死,以示恕罪。 此言一出,语惊众人。 秋春扶起秋凤,一本正经道:“革命当中,牺牲人习以为常,你别请求处死!凡是干革命的,无论什么人,都要随时随刻地面临死亡的。大家只要记住,在干革命中,不背叛党,那便是好同志!目前,咱们化悲痛为力量,振作精神,与敌战到底,为死去的同志报仇雪恨!” 秋春顿了顿,又道:“这是血的教训!秋凤,你要反省反省,今后,这种血的事件,不可再出现了!” 秋凤道:“是!”说着痛恨自己地低下了头。 秋凤把头一抬,看着万秀,说道:“秀姐,把杨扬和副站长他们的女人,给我弄醒。” 秋凤清理尸体中,进入一间卧室,揪出藏在衣橱里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以命令的口吻叫女子穿上衣裤之后,背着身子,不看女人。 女子惊魂稍定,迅快地穿上衣裤,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秋凤见她穿上衣裤了,车过身来,严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敢看秋凤,低着脑袋,颤声答道:“我叫牛花。” 牛花话音刚落,在房的人都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地笑将起来。 秋凤等人的笑声,牛花听得大惊失色,全身抖颤,牙齿不住交战,发着令人刺耳的格格之声。 众人的笑声,倏地停止。 秋凤眯着凤目,正色问道:“杨扬狗贼,他逃至何处去了?或者他藏在这房那儿?快说!” 牛花颤声道:“我不知道,他逃……逃到何方去了。我……我也不知他……他现在藏在房里那儿了。” 秋凤疾言厉色地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你可知道他有个神秘得令人难以发现的地下密室么?” 牛花颤声说道:“我是杨扬杨队长手下一名保镖的夫人,关于他有没有地下密室,我不知道。” 秋凤为了防她撒谎,施出“分筋错骨”功夫,错了她嘴,坐在椅上,等到时机,再合上她的嘴巴之位,在“审问”她。 秋凤等了一会,估计时候到了,不失时机似的起身站起,合上了牛花嘴巴关节位,正要开口,牛花捂住痛处,啊啊痛叫起来,跟杀猪似的。 秋凤把眼一瞪,怒声喝住她后,厉声问她什么什么的,牛花失魂落魄似的一一回答她问的什么。 秋凤见她神情,和她言语,不像撒谎,一拳打晕牛花,命令飘灯背起晕者回到目的地。飘灯二话不说,背起晕者,同秋凤她们回目的地了。 秋凤的话,如同?旨,万秀闻声,不敢违抗,领?旨似的,领命而行。 张青、牛花她们在万秀“救”下,惊醒过来,见到众多陌生人,先是惊愕,继而胆战心惊,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告饶饶命。 秋凤一改往昔的作风,一手扶起一人,客气的请她们坐,她们受宠若惊般的婉言拒坐。 秋凤脸色一沉,阴云满脸,厉声道:“坐!” 牛花、张青她俩惊了一跳,赶忙坐下,低头不语。 秋凤拉过椅子,坐在她俩面前,道:“你们别惊,别惊!我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若是有半句假话,我那就不客气,一枪崩了你们!” 牛花、张青她们听得花容失色,一边点头,一边连声道是。 秋凤盯着张青,问道:“张青,你有丈夫么?” 张青一听,羞红了脸,嘴张了张,话到口边,却咽回肚里。 张青在秋凤威逼之下,结结巴巴道:“我……我有丈夫,还……还有一个没满一岁的女儿。” 秋凤一听,蛾眉一皱,不解问道:“你有丈夫,有了女儿,你为何红杏出墙、背叛你的丈夫,与中统副站长苟合呢?” 秋凤的话,触动了张青她怨恨和愤怒的事,嘴唇翕动,话到口边,不知因何,欲言又止。 张青咽了口沫,颤声说道:“我丈夫是杨扬贴身保镖。我那可恶至极的丈夫为了赢得他主人的心,和为表他对主人的忠诚,把我往火坑里推。”她说这儿,眼里却迸射出愤怒和怨恨之光。 张青咬牙切齿,恶狠狠骂道:“那遭天杀的,他不是人,太可恨极矣,太可恶至极矣!”说着悲愤地哭了。 半晌,张青止哭敛泪,一边揩眼泪,一边哽咽道:“那时,我不知道丈夫狼子野心,在丈夫花言巧语哄我之下,同丈夫一起登他主人家。我们一到副站长家,丈夫退了出去,我忽见之下,顿时醒悟,正欲逃走,脑袋猛地一痛,跟着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不省人事。当我醒来,副站长却嘻嘻地笑,盯着我的脸蛋。我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又是悲痛,失声痛哭。副站长转笑为怒,持枪吓唬我,我……我怕死……”话说此处,抱住俏丽之脸,悲愤而怨恨的哭将起来。 秋凤柳眉一扬,厉声问道:“这几日当中,你与那禽兽不如的副站长,一起会见过些什么人了么?他与人交谈了些什么了吗?” 忽然,牛花抢话道:“他们与八木青山夫妇和梅凤梅老板吃喝谈天,但没听到他们谈些什么重要的事。” 张青止哭,一边抹眼泪,一边破口大骂。她骂几句后,放声大哭。 秋凤也不劝她,眯着眼睛,看戏一样看着张青不语。 张青哭泣一阵,突然止哭。 张青一边揩眼泪,一边哽咽道:“他们没谈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天南海北的闲聊。不过,他们在酒吧舞厅谈过事儿,我沉醉……沉醉……唉,没听到他们谈的事情。” 秋凤忽然眼睛一睁,眼中迸射出可怕的凶光,浊声浊气地逼问道:“真的他们没谈重要之事吗?嗯?”说完,把眼一闭,跟着瞪眼,眼里又迸射出凶光,煞是骇人。 牛花、张青她俩惊了一跳,连忙下跪,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他们确实没……没谈重要……重要的事情。若我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秋凤也不问牛花,见她们毫无利用价值,于是把心一狠,开枪打死她们之后,把脸一沉,严肃地扫了众人一眼后,一字一顿道:“我打死人,是何目的,我呀,也就不明说出来,大家聪明,知我目的!” 众人一听此话,不由更惊,低头不语。 倏地,秋凤转开话题,说道:“大家各自回房,脱去打湿了的穿的,换上穿的,出房来,我有话说。” 飘灯等人唯她是命,应了一声,进房而去。 秋凤见李幺妹坐在椅上,面无表情,看着进房的人,不言不语。 秋凤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是诧异,继而心里怒骂她一句,心想,老妖精,我要叫你原形毕露!当你露出丑恶的面孔时,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心想完后,双手紧握,眼放凶光。 秋凤哼了一声,不言不语,拂袖而进房里去换衣裤了。 不一会儿,飘灯等人各自换了衣裤后,一言不发,相继出了房间,站成两排,毕恭毕敬地等秋凤下令和训话。 李幺妹见此情形,又是纳闷,又是钦佩。 李幺妹心想,鬼丫头,死妮子,你居然具有这等威望,无不令人折服,无不令人钦佩得五体投地! 秋凤目光如电,扫了众人一眼,道:“天公不作美,下着大雨,一时不能埋藏英烈的尸体,因此,咱们等天放晴了,明天晚上火化尸体。大家各自回房睡觉,明夜行动。不过,我们当中是否有奸细,抑或叛徒,大家提高警惕,以防中了潜伏在我们当中的恶徒之招!” 飘灯等人齐声道:“多谢提醒,多谢提醒!” 秋凤转开话题道:“秀姐,妈,爸,万妈妈,飘灯妈妈们,你们同我出去,我有话说。” 华英兄弟同声道:“我也同你们出去,行么?” 秋凤一面点头,一面说道:“好,你们随我们出去谈话吧。”说罢,转身便走。 华英兄弟俩大喜,应了一声,尾随其后。 李幺妹等人目送她们走了后,也不说话,回房睡去了。 李幺妹回到房里,仰卧不睡,心里一阵窃喜。 李幺妹窃喜一阵,长叹一声,闭目睡了。 秋凤等人鱼贯而出地下密室,穿过客栈后院,进入客栈前院一间密室里,秋凤出了房门,进入另一间房里,关上房门,挑选入眼的衣裙穿了。 少顷,秋凤换了一身颇为入眼的衣裙,翩然出房,进入密室,低声说道:“我杀张青、牛花她们,一是杀鸡儆猴看,二是她俩会坏了我们的好事的,因为奸细,抑或叛徒,便会借题发挥,利用她们,这么一来,我们是何下场,是可想而知的!然而,我把火化尸体的时间说出,就是故意说给叛徒或者奸细听的。” 飘灯等人一听这话,心中疑团和一腔怒火,顿时解而消散了。她们哦了一声,同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杀了她俩。” 秋凤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说焚化尸体,就是引蛇出洞之计。” 此言一出,秋春等人都是一愕,同声奇道:“引蛇出洞之计?” 秋凤把脸一沉,怒不可遏道:“你们一惊一乍的,是不是鬼捏住了?” 秋凤语气一缓,把她计谋,向大家说了之后,转开话题,道:“李姐吕姐,她们忽然见到她俩亲人的尸体,她们必定感恩戴德,誓死忠于我们的,因此,我们这就把尸体般倒她们那儿去,让她俩惊喜惊喜!” 秋春等人赞同一句,齐声又道:“事不宜迟……” 秋凤右手一挥,怒声打断他们的话道:“别再说话,即刻动身!”说着转身,向房外走去,秋春等人紧随其后。 李艳红和吕一乍见亲人的尸体,又是惊喜,又是悲痛欲绝,抱住亲人的尸体,伤伤心心的失声痛哭。 她们在秋凤等人劝导下,哭声突然停止。 她俩不约而同地跪在秋凤等人面前,一面叩头,一面口不迭声道谢谢。 秋凤一手扶起一人,把她们按坐在椅上,问道:“艳红姐,你的学生,现在学的怎样?” 秋艳等人同声抢话道:“不是我们自吹自擂,我们在李老师教导下,我们门门功课及格!” 李艳红频频点头,话声沙哑道:“对对对,她们门门功课及格!”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他们不淘气,个个都很听话很用功,既不生是非,且颇团结……”她说至此,脸上露出自豪之色。 秋凤惊喜地谢她一句,指着万美,道:“红姐,我妈和万妈,她们都怀了孩子,你要辛苦的照顾她们了,小妹这厢谢谢您了。” 阿美突然抢话道:“秋小姐,不劳李小姐她伺候她们,侍候一事,由我侍候她们。” 秋凤一听,颇为感激,握住阿美的手,谢她一句,笑道:“辛苦您了。阿美姐,您想不想学文化知识呀?” 阿美点头笑道:“分内之事,不辛苦不辛苦!您称呼我姐,我不敢当,不敢当,真是折煞贱婢了!文化知识,我焉能不学呢?可是……”话说至此,她畏怯地偷偷的看了一眼李洋,不往下说。 秋凤忽见她这般神情,也不问她,也明白她这般是因何,于是笑逐颜开,正待开口,李洋向她一挥手,示意别说情,秋凤忽见手势,心领神会,赶忙住口。 李洋盯着阿美,笑道:“你别怕我,我支持你,你学文化知识吧。” 阿美受宠若惊似的,慌忙跪下,正欲开腔,李洋扶起阿美,仍笑着脸,道:“今后,咱们身份不分贵贱,咱们一样身份,干应干的事。” 阿美频频点头,道了声是。 阿美走了两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举手发誓。 阿美向天起誓之言,颇为恶毒,但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秋凤等人突见此情,先是惊愕,继而奇怪。然而,秋凤奇怪中,豁然醒悟她发誓之因了。 阿美发完了誓,站起身来,见人神情,先是一愣,继而醒悟,她笑着说:“我发毒誓忠于秋凤秋小姐,乃是阿秋她把什么什么规矩,和什么作为行为向我说了,我照阿秋她们学学,做个有用有作为的人儿。”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秋凤不待他人说话,把话锋一转,道:“红姐一姐,你们睡吧,我们把你们亲人的尸体搬出去了。” 李艳红姐妹一听此话,悲从中来,一边哭泣,一边说道:“不搬不搬,让我们陪他们一夜吧。” 秋凤想了一想,道:“也好。”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秋春等人说道:“爸,你们回去吧,我陪她俩姐妹一会儿就回来。” 秋春等人齐声说是,转身便走。 李艳红哽咽道:“凤妹,多谢你好意,我们心领了。凤妹,你别陪我们,你回去睡吧。” 吕一哽咽道:“是啊凤妹,你回去睡吧。” 秋凤一听此话,求之不得,道:“好。”又道,“你们节哀顺变,我回去睡了。”说罢,转过身去,向外步去。 秋凤一出密室,回到新家,正欲睡觉,忽然,华国神情惊慌地奔了进来,低声说道:“秋小姐,我哥他追人去了。走,咱们追人去。” 秋凤大吃一惊,道了声是,跟着华国,出房而去。 华国一出房门,疾如飞鸟,向西面房顶纵跃而去,秋凤不甘落后,纵身前跃,向前飞跃而去。 与此同时,一条黑影,一鹤冲天似的,纵身高跃,追人而去。 秋凤一上房顶,忽见万秀赶来,不由暗喜,低声说道:“姐,咱们一边跟着华国,一边戴面具,以防他人认出。” 万秀一面戴面具,一面说道:“多谢提醒。” 万秀姐妹狠命追赶一阵,追上华国,齐声问道:“你哥追人,向何方追去了的呢?” 华国一边纵身前跃,一边说道:“向西追去了的。咱们兵分三路,我向西追人去,你们一个朝南追寻人,一个向北追找人而去。” 秋凤道:“好,咱们这就兵分三路。姐,你朝北追寻人而去。姐,一路小心,千万别滋生事端,切记切记!”说着朝南追寻人去了。 万秀一边纵身前跃,一边说道:“多谢关心。你放心,姐不会节外生枝的。” 话说,万秀展开轻功,好像飞贼般的,在城市的房顶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沾房即走,寻觅人了。 此时此刻,天公作美,雨过天晴,虽无星月,但夜色好,加之城市中灯光,方圆数十丈远,也能看得清楚人儿。 万秀一边追觅人儿,一边观看下面城市中有何异常动静,是否有没有华英追人的情景。 万秀像断头的苍蝇一样,漫无目标地追觅人一阵,便出了城,但什么也没见到人,败兴地叹了口气,纵身一跃,向西寻觅人去了。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戒备森严76号房性情怪僻蒙面女 约半个钟头,万秀在城中房上“兔起鹤落”寻觅到城西郊外,不但没寻觅到人,而且也没看到异常的变故,她又是败兴,又是恼怒,但她不死心,展开轻功,继续往南方向追觅人而去。 万秀漫无目标地在城里房顶上寻觅人一阵,忽听得前面不远处响起令人刺耳的叱咤之声,和兵刃相交之声,她闻声惊诧,向循声之处赶去,想看究竟。 不一会儿,万秀来到一座房顶边缘处,朝循声之处一看,只见华英兄弟俩正与一个打扮日本浪人的人拼命的厮杀,还不住口地喝问:“你是谁?”而那身穿黑衣黑裤头戴黑衣头罩的东瀛浪人哑巴似的,不言不语,一味地攻打他们。 万秀突见此情,惊讶不已,赶忙纵身而出,巨鹰扑兔般的,向那忍者扑击而去。 忍者战斗之中,猛觉头顶生风,不由大吃一惊,奋力打退华英兄弟后,向左纵身闪避,头虽避开,但胸没避开,吃了万秀一掌,啊声惨叫,气血翻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脱口喷出。 日本浪人口喷出血时,见人扑击上来,不禁更惊,连忙掷出一颗烟雾弹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直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天地之间,登时漆黑一片。 万秀身在空中,施展猫鹰扑击术,人不落地,借击人之力,借力使力,凌空跃起,跟着折身,如同巨鹰,在空中盘旋一会儿,忽见东瀛浪人逃向何方,于是展开“飞鹰扑击”功夫,直扑日本浪人而去。 与此同时,华英兄弟倏地一分,一个向南,一个向东,冲出烟雾,追觅浪人而去。 他们虽然没追打到人,但不死心,继续追寻浪人。 华英追寻浪人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前方不远处,浪人一手抱住胸口,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向一条巷道走去。 华英忽见之下,又惊又喜,加快脚步,直追上去。 华英追人一阵,忽然,纵身一跃,身掌合一,向那浪人扑击,致她死地。 华英扑击人时,袖中袖箭,势挟劲风,划破夜空,电射般的,朝浪人射击而来。 浪人逃遁之中,忽听得背后暗器划破夜空之声,不禁一惊,赶忙施展一个“懒驴打滚”,滚倒在地,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致命的袖箭,正欲站起,猛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袭击而来,不由更惊,赶忙转身,双掌拍出,直撄其峰。 只听砰的一声,四掌相交,双方都是全身一震,气血翻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华英凌空一式“鹞子翻身”,翻落地上,正欲扑击忍者,但听砰的一声,烟雾弹爆炸开来,一团浓雾腾空而起,弥漫天空,天地之间,顿时漆黑一团。 华英闭住呼吸,身子旋转,袖中袖箭,随身而动,脱袖射出,但听啊声惨叫,日本浪人中了袖箭,向西逃遁。 华英听声辩位,纵身向前一跃,追人而去。 华英追人一会,眼看追上了人,忽然,天空中人影幢幢,无数个人,从天而降,向华英扑击,致他死地。 华英虽惊,但不畏惧,大喝一声,展开上乘武功,化解众敌之招。 万秀和华国她们追寻人当中,忽听到爆炸之声,不禁一惊,连忙转向,向循声处飞奔而去。 他们几乎同时来到目的地,只见华英以一敌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她们忽见此情,又惊又怒,如鹰一般,俯冲而下,扑击众敌,解华英的围。 就当这时,一条人影,俯冲而下,扑击浪人。来者,不是他人,正是秋凤。 原来,秋凤追寻人当中,忽听得爆炸声响,不禁一惊,连忙转向,朝循声赶去。 少顷,秋凤从南赶来,但她不贸然出手攻击人,生怕援助错了人,于是站在房上,定睛观看战斗之者。在灯光下,她看清了是己方人大战东洋浪人,不由惊喜,连忙飞身跃出,扑击众敌。 华英拼杀中,忽见援兵到来,不由大喜,精神一振,奋力杀人中,提醒道:“你们分出一人,生擒活捉那个被我们打伤的人回去审问。” 秋凤扑杀人中,听了这话,抢话道:“你们战斗,我去擒人!”说话之时,人在空中,如鹰折身,呼的一声,斜冲出去,向那个惊弓之鸟的东洋浪人扑击而去,想生擒活捉浪人。 就当这时,胡同两边天空中,鬼魅般的出现无数个人影,齐向战斗场上俯冲而来。 秋凤这方人大惊失色,正待打射暗器,忽听得一个女子喝道:“华英,是我们,别打射暗器。” 秋凤等人一听此话,不由惊喜,连忙收手,攻杀敌人。 秋凤身掌合一,扑击中人,但那人却凌空直飞出去,但她直飞当中,反手打射暗器后,发出一声凄惨大叫,道:“我死了事!”说话之时,手中之刀,猛往自己胸膛插下。 秋凤等人忽闻此话,不禁讶异,正欲点人穴道,忽见个个日本浪人挥刀自杀了,倒麻杆似的倒在地上,见阎王了。 这时,一女败兴说道:“计落空,计落空,唉!” 华英怒道:“师姐,你们怎么这时才赶到呢?你们……唉!你们真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花道:“我们拦截东洋浪人,耽误了时间,所以赶来迟了。唉!” 秋凤惊喜问道:“你们抓到浪人么?” 何花叹了口气,说道:“惭愧,惭愧!人虽没抓到,但人已被我们打成重伤了,可是她……” 秋凤听得不悦,怒声打断她的话道:“言简意赅,少说废话!” 何花很有涵养,不气不恼,道:“那人逃至一座房院去了。那座房院,有人潜伏,好似……” 秋凤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座房院在何处?” 何花说道:“本城极司非尔路76号。” 万秀一愣,惊奇道:“极司非尔路76号?” 何花正欲开口,秋凤诧异问道:“姐,你惊奇,是不是知道那房主人是谁了?难道你认识房主人?” 万秀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不认识,但我知道房主人是谁。不过,全城的人都知道汪精卫住在极司非尔路76号,我一听到何花的话,便忽然想起汪精卫,之所以我惊奇了。” 秋凤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一惊一乍的。” 秋凤问道:“汪精卫那么出名,他是什么人?” 万秀道:“汪精卫是个敢与蒋介石对干的人物。汪精卫,可说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 秋凤道:“这么说来,汪精卫与国民党……” 何花大声打断她的大道:“别说话了,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秋凤道:“华国,你哥受伤,你把你哥他背回去医治。何花姐,你带路,我们到目的地去看看。” 何花毫不拒绝,道:“好,那你们随我来。” 何花说罢,转身便走,万秀秋凤她俩姐妹不语,尾随其后。 何花他这方的人却不跟他们去目的地,却动身回去了。 她们奔行一阵,忽然,何花站住,毫不避羞,在她俩姐妹面前,不言不语,飞快的脱外衣外裤,她俩姐妹突见此情,忍俊不禁,讥笑似的笑将起来。 何花充耳未闻,我行我素…… 须臾,何花脱下外衣外裤,装在黑布袋之后,一言不发,朝目的地赶去。 她们仨出了胡同,穿过一条街,但不停步,向东北行走而去。 一行三人,一路不语,在城中大街小巷中穿行一阵,来到上海极司非尔路51号这条街上隐身暗处,像贼似的,探头探脑,向76号那座房屋看去。 51号房位于76号房子斜对面,只相隔一条路。 她们观看一阵,只见房屋里毫无灯光,死气沉沉,毫无独特之处,不禁皱眉,大失所望。 秋凤看了看天,见乌云遮天,天地昏暗,不由暗吁口气,低声说道:“天公作美,乌云遮月,咱们何不去瞧个究竟?” 何花略一沉吟,低声说道:“好,那咱们即刻看去。” 她们仨虽然艺高胆大,但不径直进76号房去,而是上了76号房的相邻房上,猫腰而行到此房的边缘处,花猫一样,向前一纵,跃到76号房上,蹲起身子,放目一看,静观其变。 76号房院里无人走动,也无灯光,死气沉沉。 秋凤观看一阵,向她们附耳低语一句后,顺手抓起一片瓦片,振臂掷出瓦片,向76号院坝扔去。 啪的一声,瓦片应声而碎,房门声响,数十个黑影,像幽灵一样从房院四周房里闪身而出。 就当此际,喵的一声,受惊的猫儿在院坝上一晃而过,向西边一房间蹿去,眨眼之间,消失在那间房里。 她们乍见到人,不禁心惊,暗吁口气。 猫一出现,数人不由更惊,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闪身而出,进入房里,无声无息的把门关上了,此房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何花低声说道:“夜已深了,咱们回去,改日再想法,进入此房中去,一探究竟。” 秋凤沉吟一会,道:“好,那就改日一探个究竟吧。” 何花不语,纵身后跃,向来路纵跃而去。 何花身轻如叶,飘落在房上时,脚一触房,沾房即起,又向后纵,向西纵跃。 她俩姐妹见她走了,连忙纵身,向南纵跃。 姐妹俩一到南面房上,倏地转向,向西纵跃。 她们姐妹向西纵跃一阵,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团白影,疾如飞鸟,向北纵跃。她俩忽见白影,心里暗喜,狠命追赶白影而去。 那白衣人不是他人,正是何花。 何花武功在她俩姐妹之上,她像鬼魅般的在房顶上时隐时现,不一会儿,消失在一栋房顶上。 姐妹俩也不气馁,展开轻功,追觅何花一阵,那有何花的身影?她俩依旧不气馁,也不败兴,精神一振,继续在城中房顶上追觅何花。 她们姐妹如同断头的苍蝇,在一排排一栋栋房顶上寻觅何花一会,突然,眼前一亮,只见西北一座房屋中一间房里亮起了灯,她俩不禁惊喜,展开身法,疾如飞鸟,向灯亮之房飞跃而去。 须臾,她们姐妹犹如巨鹰飞到那房对面的房顶上,定睛往前一看,只见房里灯亮着,但不见人走动,似乎房里的人出房去了。 姐妹俩观看一阵,低声交谈一句,花猫一样,向前一纵,呼的一声,向那座房飞跃而去。 姐妹一跃而过巷道,来到那房南面房上,猫腰而行,朝那亮着灯的房间行走而去。 她俩姐妹行走一会,忽然,秋凤右手一拦,拦住万秀,压低嗓门,说道:“别走太近,咱们进房。” 她话说完,横里一跃,向西跃去。 万秀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这座房屋,是亭子间,建造普通不豪华。 她俩姐妹艺高胆大,像猫一样下了房顶,来到房屋楼梯阶上,猫腰而行,向那至今未熄灯的房间挺进,想看看房屋里是否是何花。 她俩姐妹犹如贼一般,踏地无声,来到亮灯的房门前,正要窃听,或者从门缝往房里窥视,忽听得房里一个女子道:“远来是客,恕我不迎接,请进!” 她俩姐妹不禁一愕,相顾微笑,挺直腰板,不言不语,伸手推门,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她俩姐妹进入房里,正待开口,何花用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笑嘻嘻道:“两位,你们真行,居然追觅到我了,真是了得,了得!”说着翘起拇指。 秋凤妹姐俩抱拳一笑,齐声说道:“过奖,过奖!” 秋凤脸泛羞愧,道:“我们武功与你相比,真可是天壤之别!” 何花右手一挥,欸了一声,道:“大谬不然,大谬不然!你们姐妹,万秀的武功与我几乎在伯仲之间。” 万秀右手一挥,笑了一笑,谦虚道:“抬举抬举!” 何花笑吟吟道:“两位,请坐。”说着执壶,给她俩沏茶。 何花刚沏上茶,忽然身动,间不容发地架住一人的手,低声说道:“师父,别杀她们!” 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声音道:“来者已知我们行踪和住地,不杀,焉能有清闲的日子过?” 万秀姐妹闻声大吃一惊,旋即转身,定睛一看,见是一个头戴斗篷,面带黑巾的女子,心里赞叹她武功高强一句,抱拳一揖,正要开腔,何花惊中,颤声道:“师父,她们是自己人,杀不得,杀不得!” 砰的一声,秋凤左手拍桌一下,右手叉腰,左手指着蒙面女子,怒骂道:“老巫婆,你这妖精,真你娘的是阎罗王吗?啧啧啧,你她娘的真……” 何花花容失色,怒声打断她的话道:“秋凤秋小姐,你……” 她话说这儿,那蒙面女子犹如陡闻晴天霹雳,全身一颤,颤声打断她的话道:“花儿,你……你叫她什么?” 秋凤怒骂道:“老巫婆,你牛耳聋了么?” 何花愠道:“秋小姐,你不可放肆骂我师父!” 啪声忽响,那蒙面女子拍掌笑赞道:“骂得好,骂得好!”顿了一顿,又道,“你这臭丫头,你这疯婆子……”不住口地骂。 万秀姐妹俩一愣,跟着诧异。 就当这时,她俩姐妹猛觉腰间一麻,穴道已被那蒙面女子给点了,顿时全身动弹不得。 蒙面女子一手提起一人,提小鸡一样,提起她俩姐妹放在椅上,看着她俩不住讥笑,但不言语。 秋凤向来不怕天不怕地,胆大包天,怒骂道:“老妖精,老巫婆……” 骂到这儿,哑穴一麻,秋凤骂声戛然而止。 何花花容失色,跪在那蒙面女子身旁,双手抓住她的手,哭着央求道:“师父师父,您别杀他们。徒儿求求您,别……” 蒙面女子哈哈一笑,一把扶起何花,嘻嘻笑道:“你别怕,也别央求为师了。为师杀人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杀无辜的!” 万秀惊魂稍定,瞪圆凤目,破口大骂。 蒙面女子右手一挥,阻止住何花怒斥,啧啧冷笑,道:“小妮子,你她娘的,有种,有种!”说罢,翘起拇指。 她说话中,右手一伸,疾如闪电,点了万秀“哑穴”,拉过椅子,坐在她俩姐妹面前,但不看她俩,看着何花说道:“花儿,你坐下,师父有话问你。” 何花道了声是,坐在椅上,执壶沏茶。 蒙面女子问道:“这两个泼妇似的疯丫头,是不是你们师姐弟谈的那两个巾帼女子呀?” 何花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正是她俩。” 蒙面女子拍手一下,啊哈一声,手疾如电,一手抓住一人的脸颊,啧啧笑赞一句,道:“这种脾气的人儿,正合我意,正合我脾气!”说着解了她俩姐妹的“哑穴”。 “穴道”一解,她俩如同泼妇骂街一般,破口大骂。 房里话声,惊动了亭子间入睡的人,神情惊慌地出了房间,向循声之房奔去。 阳霞等人刚进房里,就被蒙面女子喝骂了一顿,她们不语,灰溜溜的退出房间,各自回房去了。 蒙面女子不气不恼,看西洋镜一样看着她们,嘻嘻哈哈、啧啧呵呵,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姐妹俩不禁一愕,跟着相顾一笑,住口不骂。 这时,蒙面女子的笑声,忽然停止。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人去楼满换门面姐妹逃出烟花地 蒙面女子仰首叹了口气,似自语非自语道:“我的弟子,要是有她们那般英雄就好!惭愧呀惭愧,唉,我真是汗颜,汗颜!” 秋凤哈哈一笑,嗤之以鼻道:“有其师必有其徒!”顿了顿,又道,“你教徒无方不说,老妖精你就是大狗熊,大狗熊!” 何花气得火冒三丈,厉声喝道:“放肆!你不可辱骂我师父她!” 蒙面女子怒声说道:“别怒斥她!”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是呀,是呀,我是狗熊,弟子也是狗熊!” 何花脸上一红,愠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师父,您……”话说至此,气得说不下去。 蒙面女子不理睬她,盯怪物似的,看着秋凤,问道:“你师父是谁?” 秋凤凤目一瞪,翘起樱桃小嘴,愠怒道:“恕不奉告!” 蒙面女子不但不怒,反而右手拇指一翘,哈哈一笑,道:“有种,有种!你个女娃子性情刚烈,嫉恶如仇,正义凛然,无不令人钦佩!女娃娃,你们的脾气要改不说,我教教你们改改脾气!”说着手疾如电,点了她俩姐妹的穴道。 万秀姐妹俩猛觉心如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无比,但她们却忍着剧痛,睁圆眼睛,眼里迸射出凶光,像刀似的直视蒙面女子,咬紧牙关,不哼声痛。 何花见她俩痛情,于心不忍,于是向她师父求情,饶了她俩。 蒙面女子怒斥何花一句,看着她俩姐妹,一言不发。 万秀她俩姐妹疼得全身直冒汗,满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咬牙得格格直响,怨恨地直视着蒙面女子,仍不哼声痛。 蒙面女子见了此情,心里钦佩得五体投地。 忽然,蒙面女子双手疾如闪电,点了她俩姐妹几处穴道后,端起茶杯,却不品茶。 这下,她们姐妹身受奇痛奇痒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可是她俩姐妹依然咬紧牙关,仍然不哼声痛。 蒙面女子放下茶杯,见她俩仍不哼痛,眼泪仍不流,拍手笑赞一句,拇指一翘,道:“有种,有种!” 她话音刚落,哇哇两声,万秀她姐妹强行想冲开穴道中,各自岔喷了气,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怨毒地盯着蒙面女子,仍不哼通。 何花乍见此情,正要求请,蒙面女子手疾如电,解了她们穴道,正欲开口,她俩姐妹怒骂一句,双掌推出,猛向蒙面女子推去。 突然,她们姐妹眼前一花,蒙面女子像上天入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俩姐妹不惊,破口大骂出口,突觉腰间一麻,又被那蒙面女子点了穴道。 她俩姐妹眼前又一花,蒙面女子幽灵似的又坐在她俩姐妹斜对面的椅上,笑吟吟的,不语不言。 秋凤不惊,骂道:“老妖怪,老妖妇,你以大欺小,不是英雄汉!你她娘的,简直是卑鄙龌龊之人!” 蒙面女子不但不怒,反而拍手笑赞一句,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黑里发亮的小瓷瓶,倾倒出四粒米大的药丸后,点了她俩姐妹“哑穴”和“麻穴”,强行的给她们服了药后,好像受了委屈似的,伏在桌上,伤心哭泣。 秋凤等人都感讶异,看着她,心里纳闷。 何花惊讶问道:“师父,你为何哭?” 此话一出,那蒙面女子的哭声,倏然停止。 蒙面女子叹了口气,道:“我伤心哭泣,乃是我羞愧我所有的弟子,没有一个与她们相比!花儿,你和阳霞,你们要给为师争一口气,别让为师贻笑大方,更别让为师一世英名,付诸东流!” 何花道:“师父,我们一定……” 蒙面女子左手一挥,没好没气打断她的话道:“得得得,别说了!花儿,走,我们把这两个小妖精送回去!” 万秀姐妹俩猛觉身轻,已被人提起,跟着耳边生风,眼前一花,电射一样出了亭子间。 她们师徒提着一人,像天马行空一样向西南飞跃而去,眨眼之间,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俩姐妹见房倒退,疾劲之风,像刀似的,袭击得俏丽之脸,火辣辣痛,而内伤在药治下,已愈一半,她俩心里赞叹人武功高强一句,想计控制住人,以雪奇耻大辱! 不一会儿,房屋不再倒退,像倒似的,她俩姐妹被她俩师徒提着飞落地上,但听蒙面女子道:“把人扔在此院坝旁的树上,让她们吃点苦头,才知我的手段辣不辣!”说着把秋凤放在一株树杆上,给她俩又服了药后,纵身高跃,疾如飞鸟,向来路飞越而去。 何花放下万秀后,不语不言,同她师父去了。 此时,天不炎热,天气较暖,但是下过一场暴雨,天气转凉,冷气逼人,犹如数九天。 她俩姐妹武功虽高,但寒气袭击身体,冷得她俩全身犹如针刺一般,上下牙齿,不住交战,发出刺耳的格格响声。 她俩姐妹心里咒骂人一阵,放目一观,见此房院颇是面熟,但不用想,就知是飘灯妈妈的房后院。 她俩姐妹好在被人放坐在树干上,背抵在树杆,相视一眼,闭目养神。 天未拂晓,她俩姐妹身上穴道,无人解而自个解了。她们姐妹搂抱一起,相互取暖,可是无济于事,但她俩跳下树来,仍拥抱一起,发疯似的直跳起来。 她俩姐妹蹦跳一阵,推开对方,打起拳来。 她俩姐妹热身一会,身子暖和,但不言语,手挽着手,迈开大步,回房睡觉去了。 她们也不洗澡,如同夫妻,拥抱一起,睡在床上,追忆往事,历历在目。 姐妹俩心悸地打了个冷噤,不约而同地坐在床上,盘膝打坐,练功起来。 次日清晨,她们姐妹吃了早饭,也不向亲人打声招呼,进入房间,也不闲谈,各自忙忙碌碌的乔装打扮。 少顷,她俩姐妹乔扮翩翩公子-----头戴呢帽,手摇折扇,仍不说话,翩然出房,向目的地赶去。 秋春等人见她俩神色怪怪的,惊讶不已,但个个畏之如虎,不敢撄怒她们,干着自个的活计。 飘灯看着易容道:“容姐,你别去卖美容院,你把美容院经营好,今后对大家有极大的好处的。” 秋春想了一想,道:“好,那就不卖,阿容你去经营美容院吧,我们准备行动了。” 易容道:“行动,我也参加,好么?” 秋春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干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就不必参加行动了,快去经营美容院吧。” 易容道了声是,翩然出房,去经营美容院去了。 话说,秋凤妹姐俩一出房门,一边逛街,一边低声交谈,秋凤一脸愤怒,一边咬牙切齿,骂道:“那老妖精,武功之高,我们不止逊了几筹不说,还真……!” 话说至此,眉头一皱,道:“那老妖妇,她的武功怪异,不知是那一派的武功!” 万秀点了点头,一脸纳闷,低声说道:“是呀是呀,真不知是哪一派的武功!唉!”顿了顿,又道,“老妖精,性格与你相同,喜怒无常!那老妖怪,是什么人?她为何帮我们?她为何派她弟子保护我们?这诸多疑团,真令人大惑不解!” 秋凤叹了口气,道:“据情而论,事情的确奇了怪了,但我武断的说,那老妖妇,八九不离十是咱们老爸他的女人,不然她……” 万秀听到这儿,不禁一愣,颤声打断她的话道:“女人?这……这我看来,不像老爸他的情妇!” 秋凤瞪了她一眼,怒斥一句,道:“别再说话了,咱们到目的地去,去揭开她那神秘的面纱和她那不可告人的身份!” 她俩姐妹不再言语,疾步如飞,朝目的地赶去。 她们姐妹俩不知过了多少处检查点,来到目的地上海法租界卢家湾西部一幢亭子间门口,正欲进房,忽然两股醉人的、不知何味的气味,扑鼻而来,两个穿得花红柳绿的女子,不言自笑,扭动蛇腰,挥着绸绢,从房里奔了出来,嗲声嗲气道:“稀客稀客!两位公子,请进,请进!”说罢,不由分说,拉着人的手,车过身去,直往房里走去。 她俩姐妹忽见她俩逢喜事似的,拉着她们进房,感到诧异,但她俩却身不由主地随她俩进房而去。 一进房里,姐妹俩顿时恍然大悟,笑着同声道:“别猴急,别猴急!我们到一间房里品茶之后,咱俩哥们儿,准定‘吃了’你们的!” 两个妖冶之女,乐开了嘴,鹦鹉似的应了一声,挽着人手,摇摆腰肢,向一间房门步去。 一进房里,满屋里充满着直欲打脑的胭脂之味,而房里却布置得颇是华丽,如同洞房。 两个烟花女沏茶之后,客气请她俩品茶,姐妹俩谢了一句,但不品茶。 两个女子笑靥如花,眨动着勾魂摄魄的丹凤眼,正待说话,忽然,秋凤问道:“姑娘,这房子是你们的吗?” 两女一听这话,瘫了似的,坐在椅上,转笑为愁苦,不约而同地喟然长叹,齐声道:“公子爷,你真会开玩笑!这等房子,我们那有钱买的起哟?” 秋凤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的妈妈呢?” 一女抢话道:“妈妈她呀,正在楼上招待贵宾,你们稍等一会儿,妈妈她呀就来相见公子爷您们。” 秋凤非礼似的拍了浓妆艳抹的一女肩头一下,嘻嘻一笑道:“请问小姐,你们常住这儿是么?” 另一女抢话道:“不,不常住。我们今天,天还没亮,妈妈呀这个催命鬼,催人起床,命令我们即刻动身,来这儿招揽客人开张‘营业’。”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哦了一声,道:“你们其中一人去请你们妈妈来,本公子爷有话问你妈妈。”说着探手入怀,掏出四块大洋放在桌上,以示酬劳。 两个女子陡见大洋,如同瞎子见钱,眼睛豁然一亮,比铜铃还睁得还大,喜上眉梢,正欲抢钱,秋凤忽然扇子一挥,笑道:“别抢,别抢!你们都有份,都有份!你们快去请妈妈去,我重重有赏!” 两女一听,应了一声,翩然而出房去了。 两女一走,万秀一脸羞涩,低声说道:“凤妹,这鬼地方,咱们快快离开了吧!” 秋凤拦住万秀,低声道:“别急别急!我们打听之后,再走不迟!” 她俩姐妹不再说话,品茗起来。 他俩品茶一会,忽听得一阵阵脚步声响,跟着交谈的话声从房外传了进来,姐妹俩闻声不惊,相顾不语。 万美姐妹俩突然眼前一亮,跟着一股股颇为浓烈得刺鼻的香味,扑鼻而来,一老二少女子扭动蛇腰,挥着绸绢,春风满面地从外面步了进来。 她们姐妹俩打量一眼走在前面的女子,只见女子,年约四旬,但体态妖娆,风采依旧不减少女,她俩一见之后,心里暗赞她美。 中年美妇扭动腰肢,挥动纱绢,不言自笑,正要开腔,秋凤起身,抱拳一揖,微笑着脸,问道:“来者可是妈妈吗?”说罢,看着美妇,不住抛妩媚眼。 中年美妇和那两个烟花女突然敛容,惊愕不语。 半晌,中年美妇回过神来,一边行礼,一边笑盈盈道:“我是妈妈,不知两位公子爷找我有何贵干?” 秋凤轻摇折扇,笑吟吟道:“敢问妈妈,昔日您在何处开妓院谋生计啊?” 中年美妇一怔,跟着生气,但她忍怒,强颜欢笑道:“不瞒公子,我往日在马德路开店营生。” 美妇不待她开口,把脸一变,不欢不喜道:“公子爷,你是查户口的是么?”话带讽刺,在于词锋。 秋凤不与她一般见识,不答她话,飞快的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仍笑着脸道:“请问妈妈,这座房子是谁卖给你的?你若答正确了,这一张五十两银票就归你花了。” 中年美妇一改适才面孔,啊哈一笑,笑容可掬,抢似的把银票抓在手,一边扭腰,一边笑道:“不瞒公子,是一位姑娘卖给我的。不过……”话说这儿,脸泛惊恐和怒容,心悸似的不说下去。 秋凤故作惊诧,问道:“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说下去呢?” 中年美妇哎呀一声,结结巴巴道:“她呀,通身穿的黑色衣裤,头戴头套,只有一双迷人而会说话的眼睛露在外,跟魔鬼似的,怪吓人的!”说罢,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 中年美妇在秋凤催问下,强镇定心神,道:“唉,实不相瞒,妈妈我本有房的,可是那女比恶鬼还凶恶,她强行叫我把她的房子买了。我呀,在她强迫之下,极不情愿的买下了这一幢极其昂贵的亭子间营生。” 秋凤点头,哦了一声,问道:“那姑娘真的身穿黑衣黑裤吗?她有多大年纪?” 中年美妇哎呀一声,摇头说道:“她呀,全身穿的黑的,头戴头套,只有一双迷人而动人心魄的大眼睛裸露在外,脸蛋那儿看得清楚啊?我听声辨她年纪,她大约在十四岁至十六岁之间。” 秋凤嗯了一声,柳眉一扬,问道:“你的老房,现在卖了么?是否那姑娘买下了吗?” 中年美妇摇头叹道:“那有那么好的事情和好运气哟?老房子,我没卖,至今‘营业’。” 秋凤又掏出一张十两银票,打发走鸨母之后,坐在椅上,品茗起来,想着心事。 两个烟花女子不失良机似的,连忙上前,像孩一样,嘟起嘴巴,撒起娇来。 秋凤一目了然,赶忙付了钱给她俩,双手伸出,手指如爪,抓住她俩一只胳膊,略一捏之后,整个人儿弹跳而起,但她不落地,人在半空中,像电射一样飞跃而出房门,她身轻似叶,飘落地上,拔腿便奔。 万秀跟着出房,一声不吭,跟随其后。 两个烟花女惊而痛叫着追人出了房门,那有人在? 她俩惊奇得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万秀姐妹俩一阵风般的出了亭子间,不约而同地扭头一看,见人没追上来,轻拍波浪起伏一样的胸脯子,相顾一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万秀纳闷道:“她们卖房,避我们纠缠,这是因何呀?她们又隐居在那儿去了呢?” 秋凤道:“她们迁居,隐居它地,毫无疑问,无非就是生怕我们揭开了那老妖精的真实身份。” 万秀问道:“你知她的身份?” 秋凤一听这话,心里不悦,白她一眼,怒道:“明知故问!” 秋凤蛾眉一蹙,喃喃自语道:“老妖精为什么深藏身份呢?难道她身份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万秀正要开口,秋凤正色道:“走,咱们快到目的地去瞧瞧。” 万秀一脸茫然,低声问道:“到何处去呀?” 秋凤右手食指,一边点她的头,一边气急败坏道:“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呢?唉!走!” 万秀一脸羞赧,嘟着嘴巴,话到口边,但不敢撄怒她,欲言又止。 她俩妹姐一路南行,但都不语,顺利地过了几个检查处,倏地转向,加快脚步,向东行去。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姐妹怒骂父恼怒被怀疑者无异常 她俩姐妹疾步如飞地赶路约一个钟头,来到霞飞路一条街上,却站在警戒线,放目前观,只见军警和宪兵,以及便衣特务,忙忙碌碌的收拾被炸药等军火给炸塌了的房屋。 她们姐妹见此情形,抿嘴微笑,心中窃喜一阵,心里咒骂杨扬等人。 她俩妹姐手挽着手,幸灾乐祸般的观看一阵,无心再看,转身便走。 万秀姐妹俩绕道而行,仍不说话,向东南行走而去。 不一会儿,她们姐妹来到妈妈开的美容院里,只见易容坐在柜台椅子上,悠哉乐哉地一边品茶,一边看报,俨然一副老板模样。 扑哧一声,她俩姐妹忍俊不禁笑出了声,但不言语。 易容闻声一惊,抬头一看,但她眼拙,没认出人,讶异地站起身来,转讶异为笑,正欲开口,忽然,一个身穿得体的美貌女子,款步上来,笑吟吟的,道:“请问先生,是美容呢,还是特别……” 秋凤折扇一挥,瓮声瓮气道:“去去去,别来叨扰我们!” 那女颇是尴尬,但她有涵养,既不生气,反而赔着笑脸,一边敛衽,一边道句赔礼话儿。 秋凤见她以礼待人,颇为感动,于是给她两块银洋,客气的打发走她之后,手指易容,阴阳怪气道:“老妹儿,你陪我们哥们儿品茶,闲聊如何?”她话说完,右手猛向易容满是脂粉的脸蛋儿抓去,行为极其卑劣、龌龊。 易容大吃一惊,但不慌乱,连忙娇躯后仰,轻描淡写的避开她了手抓后,勃然大怒,正待发作,忽听得一女格格娇笑。 易容一愣,向循声之处一看,只见非礼之人的同伴捧腹,仰首娇笑不已。 万秀这一笑,惊动了人,无数双惊异的目光齐向万秀看来,都不言语。 易容惊中,听声辨人,辨出人是谁后,转怒为笑,客气的说道:“两位公子,里面雅间品茶,请!” 万秀的笑声,突然停止。 秋凤心里赞她一句,一言不发,轻摇折扇,紧随其后,而万秀也不说话,跟着她俩去了。 美容院里的人,忽见领班的待人这般客气,先是纳闷,继而奇怪,看着她们,仍旧不语。 一进雅间,易容低声笑骂道:“凤儿,你这疯丫头,无不令我头痛,真是的!” 秋凤依偎在易容胸脯上,嘟起小嘴,撒起娇来。 秋凤在易容赔礼之下,不再撒娇。 她俩姐妹品茗一会,辞别易容,打道回府。 万秀一边行走,一边赞道:“易阿姨,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材料!” 秋凤道:“容妈,若不是个好材料,我们爸他焉能瞧得上她?” 万秀道:“爸的眼光,真令我叹服!” 秋凤叹声说道:“爸眼光好,母庸质疑!爸虽有过人之处,但他品德败坏,不是个好人!唉!” 万秀喟然长叹道:“是呀,不是好人,唉!他要是把精力全投入在事业上,绝不会出事的!” 秋凤道:“因此,咱们姐妹督促他干正事,别让他再干丢祖宗脸和丢子孙脸的事了。” 啪的一声,姐妹俩盟誓一样,击了一掌,不再言语。 她们姐妹顺利回到家里,见秋春不在,同声问道:“妈,爸他怎么不在?他在那儿?” 万美不答她们的话,笑道:“你们找他干吗?” 秋凤手快如电,揪人耳朵,但揪个空,怒声问道:“他是不是又在干伤身体的事儿啊?” 万美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她弦外之音,敛容说道:“他与飘灯她们正在准备焚尸体的事。” 秋凤一听此话,怒火全消,撒娇道:“妈,我要你陪我睡觉。” 万美深知她脾气,不敢拂逆她意,一口答应。 这日下午,“宾至如归”客栈的一间密室里,房里的人,也不品茶,看着秋凤,等她说话。 秋凤扫了众人一眼后,怨恨地盯着秋春,问道:“爸,你故人中,谁会武功?谁武功最高?” 秋春一愕,搔了搔头,道:“会武功的并不多,但武功最强的那就是阿会她。你问这事干吗呀?” 秋凤板着面孔,浊声浊气道:“自有我的道理,你只回答就是!” 秋凤不待她说话,正色道:“阿会,她是那门那派的人?” 飘灯抢话道:“她武功杂,与我们一样。” 舒展柳眉一扬,纳闷问道:“凤儿,你问她干吗?” 毛飞等人同声附和:“凤儿,你问她干吗?” 老三罗鸣叹道:“阿会,她早已死了。她,唉!” 秋凤呷了口茶,低声说道:“她没死。” 毛飞等人闻声一惊,齐声奇道:“没死?” 老五和清纳罕道:“阿会她,是我们亲自装棺入殓的,她呀,绝不会起死回生的!” 飘灯等人同声说道:“对,她不可能死而复生的!” 秋凤问道:“她一身武功中,会不会日本忍术么?” 飘灯抢话道:“她不会,但她会‘如影随形’和‘猫鹰搏击’术功夫,绝不会东瀛忍术功夫!不过,我们的一身武功,几乎与日本忍术功夫大同小异。” 秋凤心里纳罕,但她口头上,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昨夜她们姐妹所经历的事给飘灯等人听了。 秋春等人越听越惊,越惊越奇,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秋凤讲完,正欲再说,忽然,飘灯等人一脸不解,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 飘灯又自语:“怪事,真是怪事!” 秋凤一脸怨恨,眯着凤眼,盯着秋春,瓮声瓮气道:“据情而论,那老妖精,一定是老爸你的女人!” 此话一出,语惊众人。 秋春恼羞成怒,喝骂一句,气急败坏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真是的!” 砰的一声,秋凤拍案站起,暴跳如雷,疾言厉色地数落秋春一阵,骂道:“你这老东西,真是可恨可恶,可恶可恨!”说完,眼里迸射出凶光,胸脯子如同一鼓一鼓的青蛙,直出粗气。 此话一出,又语惊众人。 这时,万秀一脸凶相,咬牙怒骂道:“老色鬼,你太令人憎恨,憎恨!”说着拍案站起,指着秋春,张大嘴巴,直出粗气。 万秀话一出,又语惊众人。 秋春气得脸色铁青,火冒三丈,怒视着人,手指发抖,指着她俩姐妹,张大嘴巴,不停翕动,想说出话,却说不出来。 她俩姐妹不畏惧他,瞪视秋春,咬牙不语。 飘灯等人镇定下心,好言相劝他们父女息怒。 秋春父女在她们劝导下,偃旗息鼓,坐在椅上,端起茶碗品茗,仍旧不语。 秋凤眯着凤眼,咬牙问道:“李妖怪,昨夜她有没有异常行动?”说着把茶碗,放在桌上。 飘灯抢话道:“没有什么异常行动。” 秋凤问道:“她们现今还在地下密室里么?” 飘灯道:“她们在地下密室里。” 秋凤嗯了一声,娥眉一扬,看着万秀,道:“姐,咱们看去。”说着起身,出房而去,万秀不语,尾随其后。 她俩姐妹一走,万美忽然打了秋春一耳光,受委屈似的抱着花一样的脸蛋儿,怨恨地哭泣起来。 飘灯等人不禁诧异,面面相觑,相顾不语。 秋春脸上一红,不怒不恼,笑嘻嘻的,温言劝她。 万美在秋春劝下,一腔怨恨,顿时全消。 飘灯等人不约而同地唉了一声,起身出房而去。 她俩姐妹突然出现在李幺妹等人面前,她们犹如忽见到亲人一样,惊喜得向她们姐妹打招呼了。 她俩姐妹点头应答之后,同声叫道:“华国,借一步说话。”说着转身,向来路步去。 华国等人一愕,相顾不语。 华国仍不言语,跟着她俩姐妹出了地下密室,站在她们姐妹面前,抱拳一拱,问道:“两位小姐,有何指教?” 秋凤抢话似的问道:“你把昨夜发现的什么,但毫不隐瞒地向我们说了吧,如说假话,莫怪我……嘿嘿!”说着双手紧握,扬了一扬,作势欲打。 华国一惊,道了声是,讲述起来。 昨夜,华英兄弟俩服从秋凤的命令后,翩然而出了地下密室,纵身上房,隐身暗处,静观其变。 他们兄弟静观房屋四周一会儿,忽听得轧轧声响,不禁惊诧,一言不发,朝循声之处纵跃而去。 轧轧之声,乃是从“宾至如归”客栈两边房下响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深人静中忽然响起,格外刺耳,响声传得很远,令人闻之无不胆战心惊,奇怪不已! 他们兄弟俩如飞鸟一般,飞跃到房子边缘上时,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个黑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出了地下密室的暗道之门,但人儿不落地,飞鸟一样,径直朝西北飞跃而去。 华英一见之下,但不追人,低声吩咐:“华国,你去通知秋小姐,我去追人。” 华英不等他回应,连忙动身,飞鸟似的,追人而去。 华国正待再讲,秋凤眯着眼睛,语气颇重,问道:“你所说的,属实么?” 华国道:“属实属实,绝无半点假话!” 秋凤嗯了一声,道:“你言简意赅的讲讲吧,我们洗耳恭听。” 华国道:“小姐,言重言重!”说着又叙述了。 华国听秋凤的话,展开飞行术,朝西追觅人而去。 华国在城中房顶上飞行一会,施展“蜻蜓点水”功夫,此起彼伏地追觅人一阵,忽听到打斗之声,不禁惊喜,连忙加快身法,向循声之处飞跃而去。 眨眼间,华国来到一座房顶边缘处,放目下看,见了隐隐约约的战斗之人后,如同巨鹰,俯冲下去,与华英并肩作战。华国一到,局势扭转,华英不再左支右拙,不险象环生。 那忍者忽见对方来了帮手,吃了一惊,不再恋战,奋力想打退他俩兄弟,但不如愿,被对方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暗暗叫苦不迭。 华国叙述这儿,说道:“哥他追人的情形,和打东洋浪人的打斗情形,他向我讲述了,我代他之口,把他所遇之事和与日本浪人打斗之情叙述给你们听。” 话说,华英吩咐华国之后,展开轻功,追人而去。 那人轻功在华英之上,晃眼之间,便抛开了华英,消失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中。 就当人儿消失之时,城西蓦地射来一道白色光柱,而银色光柱,所照之处如同白昼。然而那银色光柱,不是手电筒光柱,而是城中探照灯。 华英惊中,暗骂一句后,漫无目标地追觅人了。 华英追寻一阵,忽见一条黑影,由西向东,鬼魅般的闪身而进一条胡同里,倏地放慢脚步,缓步向前行去。 华英乍见到人,不由大喜,加快身法,朝那人追去。 华英在房顶上,如同“兔起鹤落”一般,纵高伏地的追赶人一会儿,来到一房边缘上,纵身一跃,身掌合一,猛向那黑衣蒙面人扑击而去。 东洋浪人猛觉头上生风,大吃一惊,但他自恃武功,不躲不闪,双掌推出,直撄其峰。 砰的一声,四掌相交,两人均被对方掌力给震得全身一震,一人后退三步,拿桩站住;一人一式“鹞子翻身”,凌空翻了出去,但人不落地,如鹰一般,挥动双掌,身掌合一,向那黑衣人扑击。 那黑衣头罩的浪人忽见偷袭者武功高强,出乎意料,转惊为怒,施展掌法,与华英恶战起来。 那浪人与华英大战一会,见他武功这般了得,惊讶之中,奋力打退华英后,拔出兵刃,展开上乘刀法,直向华英致命大穴攻击,致他死地。 华英也不甘示弱,也抽出短刀,与浪人大战不休。 浪人武功比华英高强得多,打得华英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叫苦不迭。 幸亏华英武功不弱,虽然躲过了致命杀招,但是身上脚上还是中了敌刀,受了轻伤;幸亏华国来得及时,解了他哥围,不然华英非死在忍者刀下。 秋凤听到这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去把你哥背出来,我们给他安排在另个安全之地住下,医治他的伤。” 华国唯她是命,道了声是,转身而去。 华国一走,万秀低声说道:“那浪人武功,在我们之上,是个厉害角色,我们得小心应付他的同伴才是上策。听华国讲,那个浪人的上司或者师父,一定是我们当中一人。凤妹,要不要私设公堂,‘审讯’她么?” 秋凤右手一挥,低声说道:“一旦审讯她,便等于打草惊蛇,这么一来,事情不妙不说,而她的联络之人就无法抓到,因此,咱们假装不知,让她肆无忌惮、毫无警惕地继续联络人,这样一来,由她引出她的人,咱们张开的巨网,到收网时,就可一网打尽恶贼的!”说罢,用手掠了一掠耳边秀发,脸上露出志在必得和沾沾自喜之色。 万秀正欲开口,忽见华国扶着他哥,从暗门步了出来,赶忙上前,关心地问:“华英,你的伤重不重?” 华英又是感激,又是激动,谢她一句,道:“不重。” 秋凤面无表情,道:“别说话,关了暗门,随我们去个地方去。”说着转身,向客栈里面步去。 华英兄弟俩不禁惊愕,接着脸泛尴尬,相视一笑,不言不语,紧随其后。 华英兄弟在秋凤等人带路下,来到一道房门前时,恰巧秋春从房里步了出来,正待说话,秋凤道:“爸,你把他们带进去,给他们乔扮一下,把伤者转移到最安全之地去治伤。” 秋春说了声是,客气请他俩兄弟俩进房了,他俩兄弟谢了一句,跟着他进房去了。 华英兄弟俩乔装打扮女子之后,相顾不语,跟着秋春出了客栈,向目的地赶去。 秋凤见他们走了,命令似的叫飘灯带起她俩姐妹到练武场去练功,飘灯等人不敢触怒她,唯她是命,带起她俩,朝练武场步去。 秋春把华英兄弟安置在李艳红等人那处地下密室之后,吩咐江涛,进入客栈地下秘密之室去,去把人叫出来,江涛领命,动身而去。 李幺妹见人走了,整个地下密室里只剩下她一人,她误以为秋春他们又开始行动了,于是放心而心安,好整以暇的一边看报,一边品茶。她这副模样,俨如大清皇太后。 秋春安顿好人后,同梅峰一起,疾步行走到练武场上,观看她们练功一会儿,也忍不住自己,拉开架势,练功起来。 他们练功之情,万秀姐妹俩视而未见,各自练舒展传授的刀法。 可是,飘灯等人敌对敌的过过招儿,打得十分激烈,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天还没黑,秋春等人围坐桌上,吃喝不语。 秋凤吃喝一会,放下筷子,看着秋春,问道:“爸,你们给李幺妹她送去饭么?” 飘灯抢话似的道:“饭,早已送去。” 秋凤问道:“她脸色有何异样?她有行动?” 飘灯摇头说道:“没出地下密室。她与平时一样,没有异常的神色。” 秋凤岔开话题,把她计谋,和盘托出。 秋春等人一听她计,不约而同地翘起拇指,异口同声道:“妙计,妙计!” 突然,梅峰笑赞道:“凤妹,你真是女诸葛!” 秋凤白他一眼,怒哼一声,吃饭不语。 秋春等人摇头一叹,吃饭不语。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焚尸当中战浪人万美战后动胎气 秋凤等人吃了晚饭,秋凤一边揩嘴唇,一边吩咐道:“灯妈妈,你们呆在家中,随时待命!阿峰,你去准备,随时出发!爸,你也去布置,我和秀姐去提亲人们的尸体,去目的地焚化。” 梅峰等人唯她是命,起身出房而去。 秋凤妹姐俩大步流星地进入舒展酒楼地下密室里,不等李艳红等人开口,笑吟吟道:“红姐,一姐。” 李艳红、吕一她俩姐妹惊喜地握住一人的手,正待说话,秋凤正色道:“红姐、一姐,你们就在这儿教她们识文断字,焚化亲人的尸体一事,就不参加了。” 李艳红姐妹俩一听这话,转笑为怒,同声道:“不行,不行!我们是他们唯一的亲人,焚化亲人尸体,我们必须参加……” 秋凤?目而视她们,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不行也得行!你们不能参加!”语气一缓,接着又道,“焚烧尸体,必定引来敌人。你们都在悲痛欲绝不说,吕一姐她挺起直欲涨破肚皮的肚子,能够杀敌突围么?因此……” 吕一大声打断她的话道:“我能杀敌,也能突围!” 秋凤啧啧冷笑道:“姐呀,不是妹妹轻视你,你那武功,技不如人不说,肤浅得连鸡都杀不死,焉能杀敌突围?你一旦身临其境,在那子弹乱飞当中,你挺起大肚子,自身难保,那能杀敌?况且,你,谁又来保护你呢?况且,你行动不便不说,就算你能与敌人对抗到底,但你躲得了飞蝗似的子弹么?你肚子中的孩子,乃是李家的骨肉,难道你要让李家断子绝孙么?姐呀姐,你们就别参加焚化尸体了。” 李艳红泣不成声央求道:“凤妹,一妹她不参与可以,但我总得参加吧?凤妹,姐求求你,让我参加吧,姐给你跪下了。”说着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吕一跪在秋凤面前,泣不成音央求秋凤答应她去焚尸。 秋凤一手扶起一人,怒斥一句,道:“焚尸,这关系到大家性命一事,也关系到整盘棋局,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边劝她们,边揩她俩的眼泪。 她俩姐妹握住秋凤的手,苦苦哀求。 这时,秋艳等人蜂拥而至,七嘴八舌,乞求秋凤,让她们也去参加焚化尸体的仪式,杀恶贼,为死者报仇雪恨! 秋凤挣脱出手,怒喝住人,道:“大家若不听我的命令,那我今后如何带领大家干革命?” 秋凤说话时,乘她俩不备,点了她们“昏睡穴”,让她俩睡上一觉,这样就不坏她们的事儿了。 秋凤命令秋艳等人好好温习功课、照看好晕者后,提起尸体,向外便走,而万秀不语,提着尸体,跟随其后。 秋艳等人不敢违抗秋凤的命令,泥塑木雕般的站在原地,目送人走了之后,仍站着不语。 焚化尸体之地,就在城西北郊外。 秋凤划燃一根火柴,振臂一掷,柴禾着火时,秋凤右手一挥,身子后纵,隐身沙袋后面,手持手枪,全身戒备,准备战斗。 话说,梅峰等人潜伏在城西郊区暗处一阵,忽听得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由东向西,飞奔上来。 人还没到,梅峰这方的人没有听到梅峰的命令,都不开枪,等他命令后,再开枪打人。 人近了时,梅峰立即下令,开枪射击。他命令一下,易容等人一言不发,开枪射击。 枪声乍响,顿时打破了寂静之夜和人们的梦乡。 那帮奔在前的人猝不及防,中弹倒下,一命呜呼。 就当这时,天空中出现无数个黑影,万鸟归巢一般,俯冲下来,人没落地,开枪射击梅峰等人。 梅峰早已按秋凤之计布置好了,防空防陆,等敌到来,一举歼敌。梅峰忽见日本浪人,心里感到奇怪,心想,八木青山夫妇早已回国,怎么上海城中还有东洋浪人呢?这真是奇事一件!梅峰等人闪身暗处,隐住身子,一批人儿打射直冲上来的敌人,一批人儿开枪射击天空中俯冲下来的上海日本浪人。 话说,秋凤等人隐身暗处,等人一会,忽听得脚步声响,四拨人儿分别从四方围拢上来,想歼灭人。 秋凤等人闻声不惊,都不开枪,等时机到,好一网打尽奸邪之徒,以雪死者之仇。 秋凤见时机到,立刻下令。她令一下,枪声大作,飞蝗般的子弹向四方围上来的人射击。 枪声一响,天空中忽然出现无数个东瀛浪人,巨鸟一样,俯冲而下,开枪射击秋凤等人。 日本浪人并非鸟儿,突然出现在天空中,这不足为奇,因为浪人个个都驾乘风筝。 秋凤忽见浪人到来,不禁惊喜,连忙下令,潜伏暗处的人,忽然现身,开枪射击浪人。 俯冲下来的浪人非但没打中人,反而还中了子弹,落冰雹似的,掉落地上,一命呜呼。 秋凤这一方人儿,歼灭人者后,身子一晃,像幽灵般的隐身树丛中和树背后,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一边防背后,一边防前面,准备战斗。 秋凤这一方的人开枪射击敌人中,有一些人不谨慎,都中了弹,亡的亡,伤的伤,一片惨情。 此幕一出,医护人员面临枪林弹雨,个个都不怕死,也不畏惧,如同万峰出巢一般,蜂拥而出,狠命地奔了上去,抬起伤者和中弹而亡的人奔出了战斗场中。 秋凤这一群革命者,并非正规部队,而她们却有医护人员,这不诧为奇事,因为秋春他在干革命中,早就预料到革命者在干革命当中必定中弹受伤,于是他在上海城中秘密开西医诊所,以备不时之需,救治受伤的革命者。 秋凤等人与敌交战一阵,秋凤这方潜伏在房屋暗处的人突然现身,开枪打射敌人。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秋凤不喜,而其他人,却都惊喜。 话说那边厢,梅峰等人与敌人开战一会,突然天空中又出现数十个黑影,俯冲下来,开枪乱打,向梅峰等人射击,致他们死地。 梅峰他们不惊,一手举起早已准备好的沙袋挡子弹,一手开枪射击从天而降的浪人。 他们战斗有方,有条不紊,有的射击面前远处的敌人,有的开枪打射俯冲而下那些开枪的浪人。 空中俯冲的浪人在空中,无法躲闪,都被乱枪打死,掉落地上,而陆地开枪射击梅峰这一方的人,有的中弹亡的亡,伤的伤。 可是,梅峰这一方的人,有的中弹伤的伤,亡的亡,伤亡惨重,已面临危殆之境。 梅峰等人却不畏怯,一边开枪,一边纵身高跃,上了房顶,伏在房上,开枪打敌。 梅峰这方人一改战斗方式,居高临下,在房上打射敌人,局势扭转,伤亡倏减。然而,敌人在下方战斗中,伤亡之重,可想而知。 就当此际,忽然,远处枪声,由远而近。 梅峰等人都感到奇怪。在他们奇怪中,潜伏暗处和明处的敌人,像倒麻杆一样,倒地而亡。 梅峰等人忽见此情,又是惊讶,又是纳闷。 敌人腹背受打,不一会儿,几乎全军覆没。 敌人见势不好,不等头下令撤退,迅快地向胡同里撤退了去,准备逃命,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们刚刚退进胡同却被梅峰这一方早已潜伏在胡同中的人乱枪打中,无一幸免,中弹而亡。 眨眼工夫,敌人尽数被梅峰的人歼灭。 梅峰等人一歼灭敌人,正欲跃下地去,忽然,一个人儿从胡同里纵跃上来,低声说道:“快去郊区,打敌的背,解人的围。”说着转身,猫腰而行,向西行去,梅峰等人惊喜不语,跟她而去。 话说,秋凤那边厢,射击敌中,忽然,无数黑物,势挟劲风,冒着青烟,从天而降。 秋凤等人乍见此情,转喜为惊,但都不慌乱,有的开枪,有的打射暗器,齐向黑物打射。 但听砰砰声中,有的在空中爆炸开来,有的落在人群中爆炸,死亡之重,不堪设想。 秋凤等人仍不慌乱,战斗有方,有的射击空中俯冲开枪打射浪人,有的直打直冲上来的人。 秋凤这方的人越来越少,已成危殆之局。 就当这时,梅峰等人赶来,开枪射击敌人,登时解了秋凤这方人的围。 秋凤等人两面夹击敌人,敌人腹背受打,倒麻杆一样,倒在地上,腿都不蹬一下,爹娘都没叫一声,都去见阎王爷他去了。 秋凤等人歼灭敌人之后,秋凤忽然大声下令:“大家潜伏在暗处保护我们,我们装亲人们的骨灰。” 此令一下,梅峰等人唯她是命,齐声道:“遵命!”说话之时,纵身前跃,隐身暗处,保护人了。 秋凤等人不怕火烫,小心翼翼的把骨灰装在坛罐后,背在背上,准备走时,忽然,车灯射来,汽车声响,数辆军车呼叫着朝这方疾驶而来。 秋凤等人乍遇此情,大吃一惊。 秋凤惊中不慌,泰然处之,大声下令:“大家别慌,赶紧往北撤退,撤退!” 此令一下,隐身暗处的人闻声之后,赶忙现身,且战且退,向秋凤她们撤走的方向撤去。 不一会人,秋凤等人撤至林中,但不恋战,拔开双腿,没命似的向北方撤去,躲人追击。 秋凤等人奔逃一阵,见人没追击上来,但脚仍不停,继续向北方逃遁。 秋凤奔逃中,见往北逃,不是法子,连忙站住,命令人向东撤去,梅峰等人忽听命令,个个不语,唯她是命,跟着秋凤向东奔逃而去。 秋凤等人绕道而行,来到城东北郊区一个林子中,倏忽站住,以地当凳,坐着歇息。 秋凤等人忆起方才战斗场景,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背脊额头直冒冷汗。 秋凤歇息一会,说道:“阿峰阿国,你们辛苦一趟,进城去,看看城中,有何异常的行动么?若有明卡暗哨,你们不可逗留,立即回来禀报。” 梅峰等人唯命是听,领命而去。 秋凤等人不言不语休息一会,只见人影晃动几下后,梅峰和华国他俩如鸟儿一般飞越了回来,不由惊喜。 他俩站在秋凤面前,同声道:“只有检查站,没有暗哨,更没有异常的动静和举措。” 秋凤道:“大家动身,从房上走,回目的地。”说着动步,向城赶去,梅峰等人都不言语,尾随其后。 秋凤等人绕道而行,来到房下,纵身高跃,飞鸟一样,上了房上,但不停歇,展开轻功,向南飞跃而去。 秋凤这群人儿,武功立判,武功弱的居多,强的居少,飞行不一,但难不住秋凤,秋凤等武功强的,抱着人纵跃而过胡同和空旷之处,径直朝目的地赶去。 武英纵身前跃一阵,疏忽站在一幢房上,低声说道:“秋小姐,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秋凤飞跃而至武英身边,低声说道:“你同我们走,我打心眼儿想交你这位朋友,你压根儿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么?” 武英笑道:“咱们用不着促膝地推心置腹的交友了,因为咱们现在不但是朋友,而且还是永远站在一条战线的战友呢。你们一路小心,我们回去了。”说着抱起一人,展开轻功,向西飞跃而去。 秋凤见人一走,也不追赶,一声不吭,身子微侧,一马当先,向南纵跃而去,梅峰等人忽见之下,一言不发,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约半个钟头,秋凤等人回到舒展“傲立群芳”饭店地下密室里,坐在椅上,拍打胸脯,直出粗气。 她们想起适才大战敌人的场面,心悸得打了一个寒噤,面面相顾,相视不语。 李艳红和吕一还没醒来,而秋艳等人都醒了过来,穿上外衣,奔出房来,问这问那,声音嘈杂,颇为刺耳。 秋凤喝住人后,道:“爸,你解开她们的穴道,让她们惊喜,伤心哭泣吧。” 秋春应了一声,起身奔到伏在桌上睡觉似的人儿身边,伸手解开她们的穴道了。 李吕二人穴道一解,惊醒过来,见到秋春,不禁愕然,正要开口,忽然,秋凤奔了上来,道:“两位姐姐,你们亲人的骨灰在桌上,你们哭吧,这样心里好受一些。” 李吕二女闻听这话,悲从中来,哇的一声,痛哭失声,向骨灰坛子奔去,抱宝贝一样抱住骨灰坛嚎啕大哭。 李吕二人在秋凤等人劝导之下,止哭敛泪,齐跪在秋凤等人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谢。 秋凤一手扶起一人,道:“骨灰,你们好好的保管,当革命成功后,再选地下葬。你们睡吧,别再伤心落泪的伤坏了身体,我们去了。” 李艳红一手捂住他俩父女一只手,感激涕零,哽咽道:“义父,凤妹,您们大恩大德,我们不知怎么报答你们,我……” 秋凤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们报答,就当好本职工作,好好的教书育人、培养成杰出的人才!” 李吕二人一脸忠诚,同声说道:“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秋凤等人出了地下密室,各自回房睡觉了。 秋凤姐妹俩毫无睡意,也不洗澡,见天色好,步出睡房,手挽着手,穿过客栈,开了房门,仍不言语,向练武场步去。 一到练武场,她俩姐妹各自练功起来。 今天晚上,万美参与了城西北焚化尸体仪式了,她虽然没有受伤,但却动了胎气。 秋春回到卧室,见万秀抱住肚子,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吓了一跳,关心地问:“阿美阿美,是不是动了胎气?你肚子痛得厉害是么?” 万美再也忍不住,妈呀一声,痛叫出声。 秋春见此情状,虽吓得魂不附体,但他没有彻底丧失理智,颤声安慰她一句后,飞也似的出了房门,奔到飘灯的房门前,一边颤声叫门,一边敲门。 飘灯闻声惊诧,应了一声,赶忙起床,也不穿衣裤,穿着泳装,奔至门前,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秋春见她这副模样,一改昔日性情,判若两人,脸上一红,连忙转身,颤声说道:“阿美她动了胎气,快去拿稳胎药丸,快点!” 飘灯见他这般,不禁惊愕,接着醒悟,羞红了脸,一言不发,趋步去拿药去了。 飘灯披上睡衣,掩住娇躯,奔至门口,低声说道:“给。”说着把药瓶塞在秋春手里,关了房门。 飘灯并非大夫,她却有稳胎药丸,这不足为奇,因为秋春的师父是郎中。昔年,飘灯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动了胎气,幸亏秋春的师父配制成药,给她服下,不然焉能有秋艳? 飘灯开的是客栈,年年都有孕妇住店,偶尔发生孕妇动了胎气,于是她把她早备的稳胎药丸给顾客服了,保住了胎儿。因此一来,她有保胎药一事,不胫而走,远方的人,城中的人慕名而来,购买药丸,她便在师父那儿购买药丸过来,做起转手买卖生意了。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刚擒住人浪人至在威逼下道身份 飘灯睡在床上,忆起方才秋春那尴尬而视同陌路似的情形,又是惊喜,又是悲哀,心里五味杂陈,好不难受,捂住嘴巴,呜呜哭泣。 飘灯哭泣一阵,心里痛快之情,溢于言表。 飘灯抹掉眼泪,喃喃自语:“凤儿这疯丫头,我又恨又爱,又爰又恨,唉!她妈都大爱无私,忍痛割爱,把丈夫拱手相让她人了,我作为女人,岂能藕断丝连?我呀,岂能不照她妈学的道理呢?” 她话说完,侧卧着身,抿嘴一笑,闭上眼睛,甜甜的睡觉了。 万美服了药后,加上在秋春运功疗治下,不但保住了胎儿,而且也无性命之忧了。 秋春见万美脱离危险,心上石头,登时落地。 秋凤劝道:“阿美,为了孩子,也为了你,更为了不影响大家行动,今后你呀,就别充能参加任何行动了。待你分娩之后,与我们一起干革命,好么?” 万美频频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好,我今后不一意孤行了,一切听从你的安排。”说着偎依在秋春怀里。 秋春亲她头一下,嘴张了张,可是不知因啥,话到口边,却把话咽回肚里。 这时,万美想起一件事,皱眉纳闷道:“阿春,哥已回国,上海城里不应该有会那东瀛忍术武功的人啊?可是今晚,却有会忍术的人,这无不是一件怪事!这无不令人奇怪而大惑不解也!” 秋春一听这话,皱着眉头,一脸纳罕,道:“是啊,怎么有那会忍术武功的人呢?这无不是一件咄咄怪事了!” 秋春不待万美开腔,把话锋一转:“别说话,咱们睡吧。” 万美嗯了一声,头枕在秋春肩头上,闭目睡了。 话说,梅峰睡在床上,可是他的魂魄,好像有人勾去了一样,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梅峰起床,穿上衣裤,出了房门,把门一关,信步而行,朝客栈一道直通练武场的门步去。 梅峰开门而进,行走一会,来到练武场上,见人练功,不由大喜,而他那心猿意马之情,由此荡然无存了。 梅峰突然到来,秋万二人视而未见,各自练功。 梅峰见猎心喜,拉开架势,自个练功。 她俩姐妹练功一会,忽然,拔地而起,上到房上,施展绝招,敌对敌的,大战了起来。 梅峰忽见此情,大吃一惊,生怕她们反目成仇,赶忙纵身高跃房上,劝她俩别对打,以免成仇。 她俩姐妹充耳未闻,全神贯注地施招对打,好像一决高下一般。 就当这时,梅峰眼前突然一花,只见一条黑影疾如飞鸟,向西北飞跃而去。 梅峰不禁惊诧,正待开口,忽见她俩姐妹一言不发,飞鸟似的,追那黑影而去。 原来,她们姐妹对打当中,都见到了黑影,惊诧当中,立即停打,展开轻功,追人而去。 梅峰不甘示弱似的,纵身一跃,跟着她们,追人而去。 他们仨拼命般的追赶黑影中,好像商量过一样,倏忽一分,包抄上去,直擒那黑衣蒙面人。 那人忽见有人飞追上来,不禁一惊,但不打人,加快身法,拼命般的朝东北纵跃而去。 梅峰等人追赶一阵,见追不上人,生怕人逃走,不约而同地双手一扬,打射暗器,向那人打射而去。 那人逃中,忽见飞蝗似的暗器打射而来,不由更惊,但不慌乱,想躲暗器,但来不及躲,她像鹰一样,凌空折身,双掌拍出,击落暗器之后,飘落房上,来不及逃,已被人围住,她也不怒问,施展掌法,直撄其峰。 双方也不说话,毫不容情,敌对敌的打斗起来。 双方一交上手,见对方武功了得,都吃一惊,都如临大敌,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各自施展开绝招,向对方致命大穴打去。 东洋浪人以一敌三,不但不左支右拙,也不险象环生,反而与秋凤她们打成平局。 秋凤等人见东洋浪人的武功这般高强,不禁惊异,施展出压箱功夫,想把日本浪人置之死地而后快。 但是,浪人武功不弱,间不容发地拆解了致命杀招,想突围离开,但不如愿,被对方打得无法脱身,不由惊骇,心中叫苦不迭。 就当这时,忽然,一条黑影疾如飞鸟,从北方飞跃而来,人未落地,身掌合一,向秋凤打来。 秋凤打斗之中,猛觉背后一股排山倒海似的劲风袭击而来,赶忙运功,护住身子,旋转过身来,双掌拍出,直撄其峰。 砰的一声,四掌相交,偷袭秋凤的东瀛浪人凌空一式“鹞子翻身”,后翻出去,但他不落下地,好像有人用绳索拉他一般,飞了回来,身掌合一,扑击秋凤。 秋凤猛觉手掌和胸口一痛,好像重锤猛击了一下一样,跟着窒息,她不禁惊,见人再度扑击而来,不由更惊,但不招架,连忙身动,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扑击之招。 那日本浪人扑击个空,落在房上,纵身高跃,如鹰一样俯冲下来,身掌合一,再次扑击秋凤,想致她死地。 梅万二人打斗中,陡见东洋浪人的帮手忽然到来,大为震惊,拳脚加快,奔雷闪电般的向日本浪人打去。 东洋浪人见帮手到来,精神猛地一振,施展出“以守为攻”的功夫,拆开敌招,攻击敌人。 梅万二人武功虽然高强,但是武功逊东洋浪人一筹,再加之少了秋凤这个得力助手,因此一来,局势扭转,虽不至落败,但已处于下风。 那边厢,秋凤已到危殆之境,即将命归西天。 就当这时,四条人影,电射般的飞跃上来,倏分两组,一组解秋凤的围,一组解万梅二人的围,这么一来,双方局势,倏地又变。 秋凤等人忽见帮手到来,不由大喜,精神猛然一振,施展掌法,不致人命,想生擒活捉浪人。 东洋浪人陡见敌人的人援助了上来,不由大为震惊,心里却叫苦不迭。 秋凤一边打人,一边说道:“别杀他们,生擒活捉他们。” 万秀等人一听这话,也不应声,也不施杀招,施展擒拿手法,直擒浪人。 两个浪人背抵背,拼出吃奶的力气,见招拆招,就是拆不开对方那招中夹指点穴功夫,被对方点倒在房上,动弹不得。他们想咬舌自戕,但不如愿,穴道被人点了。他们那绝望之情和心里叫苦之情,溢于言表。 秋凤等人齐抱拳谢人一句,秋凤笑问:“何花,多亏你们援助及时,不然我早已死了。” 何花见秋凤脸色苍白,但知因何,她的心猛地一痛,关心地问:“凤妹,你受伤了?” 秋凤忍着疼痛,点头说道:“受了内伤,但无大碍。” 何花迅快地探怀,掏出一个紫色瓷瓶,倾倒出三粒米大的黑色药丸,塞在秋凤手里,说道:“快服下,准备战斗。” 秋凤怔中,谢她一句,连忙服下药丸,放目前看,只见四个黑衣人由东向西,飞鸟般的飞跃上来。 秋凤道:“大家一字排开,准备迎战敌人。” 此话一出,梅峰等人不语,身子一动,站成一排,全神贯注忍者,做出战斗的架势。 须臾,四个浪人像巨鹰一样飞落在秋凤等人面前时,中间那人抱拳一揖,阴阳怪气道:“姑娘,公子,咱们做一笔生意,如何?” 秋凤诧异中,眨眼问道:“什么生意?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东洋浪人?” 中间那个身体微瘦的浪人道:“我们装束,一目了然,何必明知故问呢?” 她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们放了我们的人,我们给你们三幅价值连城的中国国画,你们看如何?” 秋凤等人一听这话,不禁诧异,同声问道:“你们日本浪人怎么有中国国画?” 左边那浪人忽然抢话道:“不耻下问!快快放人!” 秋凤闻言,勃然大怒,正待发作,那中间忍者怒斥身边的人一句,朝秋凤道:“姑娘,你们做不做生意?” 秋凤道:“我们不是古董商,压根儿不喜爱什么古玩字画,生意吗?那是不做的。” 右边那个浪人浊声浊气道:“你们不做我们的生意,你们必定后悔的!” 秋凤哈哈一笑,道:“后悔?我后悔吗?嗯?”说着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着轻视和狂傲。 浪人霍然大怒,正待发作,笑声戛然而止。 秋凤怒道:“中国之画,乃中国的,你们这一帮强盗,居然还恬不知耻的……” 中间那名浪人左手一挥,阻止同伴动手之情后,细声打断她的话道:“秋小姐,别动肝火,息怒息怒!生意……” 秋凤故作讶异,问道:“你认识我?” 秋凤不待她开腔又道:“你我素昧平生,又素未谋面,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呢?真是奇了怪了也!” 那中间浪人道:“不足为奇!你们何姓何名,我们今天晚上才得知的。秋小姐,你们还是……” 秋凤右手一挥,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别秋小姐长秋小姐短的来套近乎,更别以生意来建交交情!东洋狗,你们……” 左右两边浪人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八嘎,你的……” 骂到这儿,啪啪两声,他俩浪人各自吃了中间那浪人一耳光,但听中间浪人怒斥道:“放肆,不可口出脏话,更不可出言不逊冒犯人!” 她身边的浪人齐声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秋凤忍住怒火,语气一缓,问道:“你们在中国住了多少年了?”说话之时,右手掠了一掠耳边秀发。 那中间那浪人不禁惊愕,跟着纳闷,不解问道:“秋小姐,你这话何意?”又道,“在下愚昧,还请示知!” 秋凤等人见东洋狗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又是惊奇,又是恼怒,恨不得生吞了东洋狗才消心头怒火。 秋凤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只要回答我的话,我可不开杀戒的,但还可劝导人网开一面,饶了你们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狗男女。” 梅峰等人一听这话,故作大怒,齐声道:“秋小姐,你……” 秋凤左手一挥,愠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住嘴,住嘴!” 秋凤语气一缓,好言相劝梅峰他们几句,梅峰等人在她劝下,一口答应。 秋凤看着浪人,说道:“我的话,你回答呀?。” 那中间那浪人不暇多想,道:“我们来中国已有十几年了,但我们在中国,居无定所。” 秋凤佯装纳闷,不解问道:“为何居无定所?” 那浪人不加多想,冲口而出:“做古董生意。” 秋凤扬了扬眉,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刚到上海不久,是也不是?昔年昔日,你们在中国何处做生意?你们做古董生意中,想必杀过中国人是了么?” 此话一出,浪人都大惊失色,心里纳罕,我们杀过人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这真是奇了怪了! 那浪人说道:“我们先在东北三省,后在北平等地做生意,但杀人么?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秋凤怫然作色,喝骂一句,问道:“你们,你们来上海有多久了?你必须如实回答!”话说后来,一字一顿,语气颇重,含杀气味。 那浪人冲口而出:“半月之久。” 秋凤俨如警察审问犯人,问道:“你是他们头是么?” 那浪人如同犯人,摇头答道:“我不是,是分队长。” 秋凤一边眨眼,一边问道:“你们来上海,是有人邀请的呢,还是自个来上海滩做古董生意的?” 那浪人眉头一皱,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不知,不过……”话说这儿,连忙住口,把话咽回肚里。 秋凤凤目一瞪,凶光毕露,瓮声瓮气问道:“不过什么?不妨直言。” 那浪人眼睛一瞪,怒道:“恕不奉告!” 忽然,秋凤右脚一抬,踩在被点了穴道的一浪人的头上,嘿嘿一笑,威胁道:“你不奉告,好哇,好哇!嘿嘿,哈哈……嘿嘿,我呀,那可要大开杀戒了,一脚把她踩死了!”说着脚抬,作势欲踩。 那浪人吓了一跳,双手连摇,颤声说道:“不要,不要!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 东洋浪人语气一顿,又道:“据我所知,我们头与上海一人见过面,但他们所谈的什么,我们可不得而知。” 秋凤皱了皱眉,浊声浊气问道:“见的是什么身份人?” 那日本浪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那人是什么身份,我们不得而知。” 秋凤扬了扬眉,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那浪人说道:“那人与我们浪人一样装束,然而,她的庐山真面目,的的确确看不清楚。” 秋凤眨了眨眼,问道:“那人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 那浪人答道:“是个女的。” 秋凤问道:“听她口音,有多大年纪?” 那浪人一边,一边摇头,说道:“我耳不聪,更不会听声辨人,她多大年纪,我不知道。” 秋凤问道:“那人与你们头在何处见面的?” 那浪人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不知。” 秋凤皱了皱眉,转开话题,不解问道:“据我所知,你们日本人,尤其是习武之人,都具备武士道精神,然而,近几日,我遇见过你们浪人,被我们打败逃走了,他们为何不自裁呢?” 那浪人叹道:“一旦日本武士败在敌手,自杀是要自裁的,但是他们可以将功补过,如果完成任务大,就由头头或者师父出面阻止弟子(武士)自杀,如果完成任务小,那人必定自己执行武士道精神自裁的!不过,自裁之人,也可由头抑或师父阻止自戕的,让他继续将功补过的。” 秋凤把话锋一转,问道:“八木青山夫妇,你们认识么?你们认识上海城中多少日本浪人?” 那浪人道:“上海日本浪人人,我们不认识。然而,头头他是否认不认识上海日本浪人,我们的确不得而知。” 秋凤一边拂耳边秀发,一边转开话题,问道:“你们头头他见过秋春秋老板他么?” 那浪人说道:“据我所知,头头他没见过秋春秋老板。” 秋凤问道:“因何事情没见到秋春?” 那浪人说道:“秋春秋老板,常不在家,我们找寻过他,但都徒劳无功。” 秋凤问道:“你们问过秋春的家眷和家仆么?” 那浪人道:“实不相瞒,这事不归我管,我不知道。” 秋凤指着她脚踩着的人,厉声问道:“我脚踩之人,难道是你们当中最重要的角色人儿?” 那浪人一面点头,一面说道:“是的。”又道,“的确,她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儿。” 秋凤皱眉问道:“她是你们头,还是什么样儿的角色之人?” 那浪人似乎听得颇不入耳,不由生气,大声说道:“她不是头,是什么角色人儿,恕不奉告!” 秋凤脸泛怒容,厉声威胁道:“好哇,你这狗贼不明说,我立马踩死她?” 三个浪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身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双手连摇,颤声道:“别别别,别杀她,别杀她!” 秋凤柳眉一扬,眼迸凶光,脸露杀气,浊声浊气的威胁一句,厉声道:“她是什么人,说,快说!”说着脚抬,作势欲踩。 那浪人一边摇手,一边说道:“别踩别踩,我说,说!”她咽了一口口水,又道,“她是头的千金。”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秋凤诈唬歼浪人蒙面女子破土遁 秋凤等人不禁一愣,跟着惊诧,同声奇道:“千金?” 三个日本浪人齐声道:“所谓千金,就是小姐。” 秋凤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千金小姐啊?” 秋凤俯下身子,左手一挥,厉声威胁道:“站住!别动!你们上来,我杀了她!”说话之时,手疾如电,点了浪人的“昏睡穴”。 秋凤站起身来,啧啧笑了一笑,但不说话。 那东洋忍者一本正经道:“秋小姐,您与我们做生意不做啊?”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有生意怎么不做呢?”顿了顿,又道,“不做生意是傻子!你亮出货,让我看看。” 那日本浪人正要解下背上的布袋时,忽然,他的同伴怒声提醒道:“武田君,别中奸徒之计!” 话犹未了,忽然,一个浪人一阵风般的从东飞来,身掌合一,向秋凤的面部打来。 秋凤一惊,正欲招架,忽然,眼前一花,何花闪身而至她面前,挥剑刺出,直刺来者咽喉。 来者大惊失色,赶忙折身,像鹰似的,向北跃出,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致命一剑。 秋凤连忙俯身,提起浪人,撕破她衣,把衣服当绳索,把浪人当孩子一样背在背上之后,拔出腰带中软剑,展开武当剑法,与己方人大战浪人。 梅峰等人见援助浪人的救兵到来,拔出兵器,不再留情,展开兵刃上的功夫,直杀浪人。 战斗一起,双方武功立判-----秋凤这一方武功弱者居少,武功强者居多;东洋浪人那一方人,武功高强,均在伯仲之间,但少了二人。 一方人多,一方人少,一方人武功强,一方人武功弱,相比之下,战成平局。 双方大战得旗鼓相当,难分难解,已成骑虎难以下背之局。 双方恶战一阵,忽然,阳霞带起人儿从东北方赶了上来。她们都换了装束,个个都穿着普通衣裤,面也不用黑纱蒙住,以真面目示人。 秋凤等人忽见救兵赶来,不由惊喜,精神为之一振,加快攻势,攻打得东瀛浪人不住后退,险象环生。 日本浪人一边战斗,一边心里叫苦连天。 东洋浪人拼命攻击,想打退人,想突出众围,逃过杀劫,但不如愿,被对方打得左支右拙,身受了伤,那有功夫突围? 日本浪人虽然面临危殆之局,但作战经验丰富,个个不慌,镇定自若,招术不乱,拼命招架对方凌厉无比的致命杀招。 秋凤等人见了日本浪人这战法不乱之情,又是惊叹,又是羞愧,秋凤心想,今后,我照人学,面临危险,不慌不乱,泰然处之,与敌大战,也不至于受伤而亡的! 秋凤心想完后,大声提醒:“大家在他们援兵没到之际,都别手软,狂攻猛打,把他们杀死,这样他们的缓兵之计就落空了!” 此话一出,东洋浪人一听,大吃一惊,又是咒骂,又是叫苦不迭。 何花等人一听这话,如梦惊醒,齐声怒骂一句,加快攻势,直往东洋浪人致命之处攻打。 这帮日本浪人的武功不弱,但个个都不胆怯,连忙闪避。他们身上虽中兵刃,但不倒下,单膝跪地,挥动兵器,沉着应战。 就当此际,十多个忍者如同飞鸟,从四方飞跃上来,团团围住秋凤她们,毫不容情,直杀秋凤她们。 受伤的东洋浪人忽见同伴援助上来,不由惊喜,顿时,精神振奋,报仇似的,狂攻猛打秋凤她们。 日本浪人的援兵突然到来相助,局势陡变,秋凤这一方的人顿时险象环生,已到危殆之境。东洋浪人大占上风,加快攻势,想把秋凤她们置于死地。 秋凤见此情形,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大声喝道:“大家住手,住手!”说着倒转软剑,剑尖抵在她背着之者的腰间。 受伤者中一东洋浪人吓了一跳,连忙住手,颤声喝道:“停战,停战!” 数个日本浪人同声怒道:“不停战,杀死她们!” 秋凤厉声喝骂道:“恶贼,你他妈的真是愚蠢,愚蠢至极!我背的人儿,乃是你们头的千金,你们的小主人,懂吗?恶贼!”顿了顿,又道,“你们小姐是我们的人质,懂吗?王八蛋!” 此话一出,数个日本浪人闻声大吃一惊,好像鬼突然捏住一样,啊的一声大叫,瞪圆眼睛,噤若寒蝉。 这时,秋凤向阳霞一招手,但不说话。 阳霞乍见手势,心领神会,连忙上前,正待开口,秋凤附耳低语:“我啊声叫时,敌人惊诧,松懈防范,你们呀,打射暗器,射击死人后,大战敌人,不至落败!” 阳霞一听这话,又是钦佩,又是自愧不如。 阳霞道了声是,朗声道:“大家听着,领会啊声大叫之意!”说着抖手,准备杀人。 万秀等人一听,不禁惊愕,心里纳闷。 这时,秋凤忽然被鬼捏住了一般,啊声大叫,但不言语。 啊声一出,秋凤阳霞她俩左手打射出暗器,齐向面前三尺许的日本浪人打射,致他们死地。 与此同时,万秀等人也打射出暗器,射击敌人。 东洋浪人猝不及防,齐中暗器,爹娘都没叫一声,倒下而亡。 没死之人又惊又怒,一阵“叽里呱啦”的呼喝之声,顿时大作。日本浪人喝骂着挥刀直上,攻杀秋凤等人。 双方又交上了手,局势突变,双方不分上风下风,战成平局。 何花等人见局势逆转,不由惊喜,心里又是钦佩秋凤,又是格格不入秋凤。 秋凤见此局势,不骄不傲,担忧之情,登时全消。 东洋浪人陡见此局,个个悔不当初停手,应该杀人,不至于出现这种局面。 东洋浪人虽然悔恨,但个个气定神闲,加紧攻势,攻杀秋凤她们。 秋凤战敌一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喝道:“暗器!”她虽这么说,手中暗器,但蓄势不发。 战她之人闻声一惊,赶忙改攻为守,但没见暗器射来,不禁惊愕,随即破口大骂,但骂的是日语,秋凤却听不懂。 秋凤虽然听不懂,但也知敌人在骂她,她又气又恨自己不学日语。 气归气,恨归恨,但她继续按计而行,伺机而动。 秋凤又战一会,喝道:“暗器来啦!” 那人好象怕暗器似的,改攻为守,但无暗器射来,气得他火冒三丈,又口无遮拦,破口大骂。 秋凤又战一阵,大喝一声:“暗器来了!”“了”字未出口,左手一扬,手中暗器,脱手射出,直取人命。 那人毫无防备,中了暗器,倒在房上,驴打滚似的,向房下滚落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不再有响声,想必见阎王他去了。 万秀等人见她诈计成功,不禁惊喜。 万秀等人效仿秋凤之计,但计成功,杀死了人。 那日本浪人这方人数一少,局势大变,已落下风。 万秀等人在秋凤催着杀人之下,狂攻猛打一阵,杀死日本浪人后,伸手拍掌,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了。 就当这时,呼呼之声,忽然大作,数个黑物,从东飞射而来,把秋凤等人当活靶子似的射击。 秋凤等人闻声,转喜为惊,秋凤正待拍掌击物,想拍落暗器。 就当此际,骇然的万秀大声提醒道:“不可拍打,快快躲闪!”说话之时,闪身避物。 秋凤等人闻声一愣,赶忙闪身,避开飞物。 秋凤她们刚刚躲开飞物,但听砰声大作,流星之物,在半空中爆炸开来,烟雾弥漫,天地之间,顿时漆黑,伸手几乎不见五指。 秋凤等人大为震惊,背脊冒冷汗,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叫道:“好险,好险!”。 这时,万秀大声提醒道:“大家闭住呼吸,快向前方冲出去,迎战敌人。”说话之时,身子像弹丸似的弹起,高跃数尺,跟着向前翻了出去,飞鸟般的,朝前飞跃而去。 秋凤等人依她话行,闭住呼吸,仿她之法,跟着万秀向东纵跃而去。 眨眼之间,秋凤等人追上万秀,一边大战飞跃而至的东洋浪人,一边问道:“什么炸弹?烟雾,难道有毒?” 万秀一边战敌,一边解释:“不是炸弹,而是‘流星飞弹’。所谓‘流星飞弹’,是普通炸药,但威力足可炸死人。然而烟雾,的确有毒,毒虽不致人命,但人闻了,功力再强之人,也是难以抵抗毒性的,必晕倒的。” 秋凤她们一听这话,惊骇得全身直冒冷汗,禁不住直打冷战,张大嘴巴,噤若寒蝉。 这一批东洋浪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武功比方才那批东洋浪人高强得多了,八个浪人大战秋凤她们二十几个人,不但不落败,而且还大占上风。 秋凤她们乍遇强敌,惊骇不已!她们虽惊,但不慌乱,处之泰然,大战浪人,都不落败。 秋凤战敌一会,故伎重演,伺机杀人。 日本浪人闻声这话,虽然吃惊而愣,但是他们作战经验丰富,惊愣不乱,沉着应战,攻打她们。 秋凤见时机成熟,不再错过,就打射暗器,直取人命,但对方武功高强,临危不乱,闪身躲避,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致命的暗器。 秋凤等人见计不售,又是惊骇,又是痛惜暗器,催动兵器,拼命似的,直打忍者。 秋凤这方人儿武功弱的,均已受伤。他们伤虽不重,但是局势,顿时逆转,已成险象环生之局。 就当此际,有八人忽然到来,解秋凤等人的围。 援助之人一到,情势一转,双方登时战成平局。 秋凤等人惊喜中,但听何花大声喝道:“阳霞,咱们杀人!”说话之时,左手一扬,打射黑物,向敌射击。 与此同时,阳霞她们打射出黑物,齐向直杀自己的东洋浪人射击而去。 日本浪人惊骇之中,连忙闪避。他们虽然避开黑物,但是黑物如同炸弹一样,爆炸开来,但炸药之中的小型铁器之物,飞蝗似的射击中东瀛浪人,东洋浪人啊啊惨叫着倒了下去,懒驴打滚一样滚落下房,房下发出闷声,想必他们去见阎罗王去了。 东洋浪人被“流星霹雳弹”炸死后,战斗场登时停止。 秋凤等人惊奇不已,张嘴说话,可是喉咙里被一物给塞住了一般,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秋凤回过神来,盯着何花,问道:“何花姐,你们施的是什么暗器,威力这般厉害?” 何花说道:“这是四川成都唐门‘流星霹雳弹’。” 秋凤嗯了一声,皱眉不解道:“东瀛浪人也会唐门暗器功夫,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这真令我大惑不解!” 万秀忍不住自己,抢嘴道:“据妈妈说,明代时期,倭寇在中国偷偷学会了四川唐门暗器功夫,但是偷学的,功夫没学到家,然而,所制造的‘流星飞弹’纯粹仿制,与唐门‘流星霹雳弹’相比,逊得多了。” 秋凤一边点头,一边哦了一声。 半晌,秋凤嘴里才吐出一句“原来如此。” 秋凤说完,忽想起一事,怒声问道:“何花阳霞,你们为何不早用‘流星霹雳弹’暗器,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你们这是存心让人死是不是?” 何阳二女脸泛愧疚,同声叹道:“我们不用‘流星霹雳弹’,乃是我们师父她再三叮嘱……” 秋凤听到这儿,气得心肝几乎爆炸,呸了一声,吐了口沫,破口大骂她们。 何花不怒不恼,说道:“别骂了,走,离开是非之地。”说着动身,朝东北飞跃而去。 呼的一声,秋凤飞身跃起,伸手拉住何花,飘落房上,脸泛稚气,眨动美目,笑吟吟的,问道:“何花姐,你们有地方睡么?” 何花一呆,笑了一笑,道:“你有房睡,自个回去睡吧,就别……” 秋凤怒声打断她的话道:“别找借口,别找借口!” 何花愠道:“不是借口,而是……” 秋凤娥眉一扬,厉声打断她的话道:“少解释!我们技不如人,加之我的人受了伤,行走不便不说,一旦忍者截杀我们,那我们岂非做了东洋狗刀下之鬼了?” 何花呵呵一笑,眨眼戏谑:“这么说来,你怕死了?” 秋凤呸了一声,一口唾沫像箭似的向何花的俏脸射来,何花一惊,身子一侧,避开了痰。 秋凤愠怒道:“我才不怕死,鬼才怕死呢!” 秋凤不待她说话,笑嘻嘻骂道:“笨姐傻姐,妹呀,要破迷呀,知道了吗笨女人?快快带我们走,我好治人的伤!” 何花沉吟一会,道:“好,那你们随我们来。”说着转身,向东北方向纵跃而去。 秋凤见她售计,心里窃喜,赶忙动身,纵身前跃,跟着何花而去,而其他人不言不语,紧随其后。 秋凤身背一人,加之空旷之地很宽,她这一跃,不但飞跃不到对面房上,而且她直往下面落了下去,但她不惊,正待变招向上跃去,忽然,身子一轻,一个女子已抱着她飞跃上了房上。 秋凤侧首一看,见是万秀,感激地谢她一句,正待再说,万秀怒道:“我是你姐,你是我妹,一家子人何必谢呢?走,别说话!” 秋凤一愕,随即笑了,听她姐话,不再说话。 秋凤等人在城房上如履平地,行走一会,展开“蜻蜓点水”轻功,在房上沾房纵跃一阵,耳忽听到东西方向打斗之声,她们闻声诧异,但都漠不关心,继续赶路,向目的地赶去。 就当此际,一个人影像电射般飞跃而至,道:“师姐,师父她在大战东洋狗川岛一雄。” 何花阳霞二人一听,大惊失色,同声道:“大家快随我来,咱们助战去!”说话时,展开轻功,向循声之处纵跃而去。 秋凤等人应了一声,个个不甘示弱,各自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少顷,秋凤等人来到一座房顶边缘上站住,居高临下,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篷,面蒙红巾,身穿花裙的女子,正与一个东洋浪人一对一的激战得沙飞石走,尘土弥漫,笼罩住人几乎分辨不清那是花裙女子,那是日本浪人川岛一雄。 何花等人乍见此情,不禁更惊,正欲跃下,忽然,秋凤右手一挥,道:“大家别下去助战,在房上防东洋浪人从天而降偷袭人。” 此话一出,何花等人连忙站住,一边隔岸观火似的观看下面激烈的战斗场面,一边提高警惕,以防东瀛浪人偷袭。 战斗之者越战越快,快得让人一双肉眼,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 就当这时,东洋浪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又像入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花裙女子冷哼一声,如山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就当此际,忽然,日本浪人像喷泉一样从地底下射了出来,想出其不意,手刃了强劲之敌。 那花裙蒙面女子早已防备,施招化招。 日本浪人杀招落空,又故技重施杀人,但仍不如所愿,但他仍不放弃上天入地似的怪异之招,直杀那花裙女子,可那花裙女子仍不慌乱,好整以暇的破解东洋浪人那诡异莫测“土遁”中“遁形”绝杀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