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怕领导啊？》 第1章 重生了 2008年10月12日，星期天，晚上七点零五分。 一个狭小的房间，一张1.5米的单人床，一台老旧惠普笔记本电脑，一碗冒油的康师傅牛肉面，一瓶2.0l的快乐神仙水，还有一面裂开了的镜子。 男生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完全不一样了。 头发浓密，双目有光，轮廓分明，相貌堂堂。 怪不得镜子都裂开了，男人实在太帅。 “我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十几年前，刚毕业工作时候！” 王杰冠喃喃自语。 慢慢地认清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没想到。 离谱的小说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也好。 一切可以重来了。 上辈子，自己从大学毕业后，很意外的进入了鑫海水务集体公司工作。 这是一家无比强大的企业，其公司规模之大，骇人听闻，横跨北方好几个省市，可以说是割据一方水龙王。 公司的性质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王杰冠在这家公司做了十多年，至今不知道公司属于什么性质的，好像属国企，但是又可公可私，还不公不私的，口号也是非常牛逼，你用水我用心，服务为民，连接世界，引领未来.... 公司的结构是金字塔的结构，自上而下，等级森严，领导权威不可侵犯，顶头是鑫海水务集团的总部，王杰冠完全想不出到底什么人才能进去那个地方。 反正年薪肯定百万的人了。 鑫海水务集团在每个省都有一个省总公司，省下面又细分市级子公司（水务局），县级分公司（供水局），县下面还有各级供水中心（供水所）。 王杰冠当时去是龙魁市的龙头县公司.... 读书的时候。 王杰冠从未想过可以进入鑫海水务公司的。 毕竟那个时代，虽然没有出社会，大家早就听师兄师姐们说过鑫海水务的公司水很深，深不可测。 跟烟草、石油并称三大企业。 他们三大企业招人是很严格的，也很简单粗暴。 第一是看出身，直系的职工子女不管什么垃圾玩意，中专生也都直接录取，然后是非直系的旁系子女，他们录取完了，剩下的名额，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或找关系，或花钱买，当然如果你真的很优秀，出来的，也能分到一杯羹。 不过一般来说，名额根本都不够那些人分，别说剩下了。 王杰冠就是个素人，除了长得帅点屌大点，无他。 祖传十八代的农民。 能考上一个大学，已经是基因变异的结果。 能进鑫海水务公司工作，虽然只是县级龙头公司，也是祖坟冒烟了。 当初去面试鑫海水务公司，是陪舍友林楷去的，他是王杰冠大学四年的舍友，也是难得的球友，好基友。 林楷这个人，是一个人精，一个精致实用主义者，一个功利主义者，很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个人以后再说，反正就是个经验书。 当时，林楷叫王杰冠一起去面试鑫海水务的龙魁市公司，王杰冠有点不愿意的的，心里觉得也就是去打个酱油而已。 不过也想去见见世面。 看看这个公司到底水有多深。 面试的当天，王杰冠感觉林楷十分的轻松，一点都不紧张，似乎胸有成竹，自己长得比他帅一百倍，而且年年都拿奖学金，简历一沓都没有他几张纸这么有底气。 问他何以心态如此之稳，他笑说：“紧张什么啊，反正也进不了的。” 面试的时候，他怂恿王杰冠先进去，说是面试完了早点回去吃饭，王杰冠没什么所谓，心里笃定肯定是没戏的，这个天不会掉馅饼。 出来以后，林楷就一个劲地问王杰冠里面的考题。 王杰冠如实相告，他就开始各种摇人找答案，不找到答案死活都不肯进去。 然后他就被第一批市公司录取了。 结果出来，林楷在王杰冠面前嬉皮笑脸的，只是说自己运气好。 王杰冠有点别扭的，心空落落。 他能录取，自己不能，凭什么。 等到多年以后，自己才知道他其实为了这次面试花了很多心思，故意利用王杰冠打头阵获取面试情报，而且背后也早早花钱疏通些许关系。 这样双管齐下，才被第一批被市公司录取。 不过可能上天有好生之德，王杰冠最后，也被鑫海水务龙头县公司补录上了，虽然是县公司，和林楷差了一个等级，但是王杰冠那时候并不认为有什么关系。 还很天真地认为这个社会还是很公平公正的，一切都是正能量。 什么黑幕，什么沆瀣一气，根本不存在。 那些谣言，只不过是他们那些人不够优秀罢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其实王杰冠不知道。 他能够补录上，完全是因为某个职工子女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所以就把鑫海水务给拒绝了，对于他们这种职工子女来说，鑫海水务只是保底的罢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最大的分水岭不是高考，而是羊水！ 有些人，他们一出生，就生在了罗马，而有些人，只能是牛马。 于是这个被人遗弃的名额留到外人“王杰冠”的头上。 也算是走了狗屎运。 林楷知道王杰冠补录上了，歪头咧嘴且十分委婉地说了一句当时王杰冠听不懂的话：“你也不简单啊。” 其实自己真的很简单。 进了公司，王杰冠在新员工培训很好，其实也不是自己多优秀，这是毕竟这一届的新员工，绝大部分部分是中专生，所以反而衬托得王杰冠十分耀眼。 于是新员工培训完毕，王杰冠就被分配到了一个龙头水务公司最为遥远的乌鸡供水所实习，这个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以说是最差的一个地方，进城都要一个多小时。 有些表现很差的人，去向都还不错，没人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或许这个就很合理。 但是自己没想到太多。 年轻的王杰冠，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他时常把自己当做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很多人对自己的评价都跟自己中学时期的老师给自己写的评语一样：一个本分的人，一个能吃苦耐劳的人，一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其实后来也有人总结出了自己的特点，就是自己后来的一个女朋友。 说自己“很傻很天真”。 听起来很奇怪。 但是也很正确。 无可厚非，上辈子的王杰冠做人，始终带着一种“愚”。 也可以说是蠢。 单纯的他，觉得只要服从领导安排，踏实肯干，努力工作，肯定就能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 哈哈哈！多么好笑的笑话。 这个世界，不是努力就有回报的，特别在水务这种“家族”企业里。 此后的十多年，所有的晋升，都跟他无缘。 一开始，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每一次他去应聘更高职位的时候，机会都感觉蛮大的，有时候大家都说肯定是他了，自己也觉得没啥问题。 毕竟他无论是硬件学历，样貌还有技能水平，都是顶配。 可最后的结果出来，都非常的遗憾，不是排在第二就是第三，找一个人就排在第二，招两人就排在第三，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往往都是一些不见经传，甚至是一些狗不搭八的人上去了。 一开始王杰冠不懂得这个社会的复杂，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倒霉，觉得每次的失败都是生活对自己的磨砺，是上天在考验自己。 所以王杰冠每一次都失败，都会反思自己不足，然后加倍努力，不肯放弃。 然后继续重蹈覆辙。 循环如此。 当初的自己真的天真地以为，自己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一点点其实是天差地别，这是一条看不到的利益交换，也是无法越过的血脉高山。 十多年的努力，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 重生前，王杰冠因为父母病重，需要自己照顾，而且老婆肚子也大了，实在没办法，就厚脸皮去找早已经到了市公司人资部门主任的林楷，想说请求他帮忙调动一下。 王杰冠永远忘不了那个尴尬的下午，那时自己真的是第一次求人办事。 自己站在门口纠结了半个小时才进去。 又傻乎乎地等了他两个小时，他才让自己坐下，一开始他还算友好，跟王杰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还说什么“老同学，怎么到市里来了，也不早点说。” 当王杰冠说明了来意以后，他脸色马上就严肃了，翻书都没有那么快。 林楷反讽：“王杰冠，你怎么也想走捷径了。” 王杰冠真觉得是笑话，你林楷捷径少走了？ “林主任，当初我也帮了你不少，你看在过去的面....” 林楷不知道为何，马上就板起脸来了，嫌弃了说道：“王杰冠，如果不是看到过去咱们是同学的面，你现在都没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你真是不恬不知耻啊......” 呵呵呵呵，王杰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他办公室走出来的了，他林楷竟然好意思说恬不知耻这四个字，走出门口，自己用拳头狠狠地捶打墙壁，自己不觉得手痛，只是觉得心疼。 当初为什么会帮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上辈子的人生就这样了，想一想都觉得可悲。 到底是能力问题，还是自己情商，背景，关系，人脉等等问题？ 自己重生前，其实也慢慢地领悟了一个很变态的真理，那就是在水务集团，这种大型企业。 你越能干，就越难升职。 为什么？ 因为会干的人不多。 你升了，谁来干活？ 很多时候，能最后当上领导的人，往往都不是那种特别能干的人。 而是那种假大空，甚至是虚伪的人。 林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也不是典型了。 这是普遍的例子。 身边的人关注的都不是怎么做好自己手头工作，也不是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技能水平，而是一天到晚去寻找关系，寻找资源，寻找利益交换。 总想着搞出什么动作来惹得领导的关注。 每个人就好像是生活舞台上的提线木偶，利益是幕后的操纵者。 很遗憾，王杰冠却对此嗤之以鼻。 在上辈子，自己大部分的时间是非常的迷茫的，而且林楷的成功也给了自己极大的讽刺。 这辈子，自己必须换一个活法了。 拥有了十几年的前世眼光，钱，权，女人，自己统统都要搞。 “搞”这个字很抽象，但是也很形象。 搞到了就是搞到了。 没搞到，那就没搞到。 这个世界属于搞到了的人，他不在乎你是怎么搞到的。 但是这辈子呢，应该怎么活呢。 自己还真不好想象。 首先自己的性格太过老实，在公司根本吃不开，也有点清高，无法低头给别人擦鞋，也无法扭曲着自己的嘴脸去做一些恶心的恶意奉承。 直接下海经商赚钱吗？ 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王杰冠读书读傻了，总觉得做人一定要有良心，不能昧良心赚钱。 这一点很致命。 赚钱是要良心，但赚良心钱永远都发不了，不要良心的人，才能赚得更多。 这个时候，电商淘宝之类倒挺赚钱的。 可是自己重生这个该死的时间点有点麻烦，要是更早一点就好了。 自己清楚记得，就在刚过去的十一假期前一天，公司人资把这批新入职的新员工叫了过去，补签了一份新合同。 这份狗日的合同。 就跟卖身契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合同很厚，十几张纸。 当初的王杰冠，其实对公司还一无所知，对于什么新合同啥的，也没有仔细看的，就糊里糊涂地签字了，其实就算仔细看，也一样会签字的。 因为你没得选。 后来有一个同事要辞职，事情闹得很大。 反正是告上法庭了的那种。 这个时候，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份合同上面有一项很坑爹的内容，就是如果新员工在公司不干满五年，你是不能辞职的。你若硬要辞职，也不是不行，你就必须要赔偿公司十万块，说是什么人才培养费。 否则，公司不给你办理手续，你也拿不走你的档案。 莫名想起董小姐首席男首王自如。 有点店大欺客的意思。 王杰冠也不知道这么大的一个水务集团公司，还有点国企意味，格局为何如此之小，手段如此之卑劣，留人竟不是靠升职加薪，而是使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不过这种恶心的操作，后面还有很多，慢慢再说。 其实你也想不通为何如此，或许是怕你跑去隔壁的南方水务公司当叛徒吧。 所以王杰冠知道，此刻自己辞职根本是不可能了。 别说十万，自己是一万都拿不出来。 除非是公司主动炒自己鱿鱼，这样自己可能还能给他来一个n+1什么的。 其实不敢轻易辞职，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王杰冠知道一句话，那就是一个人其实很难赚到认知以外的钱！ 贸然出去，死路一条！ 叮！ 什么东西。 王杰冠虎躯一震。 难道说！ 第2章 怒怼林阳 王杰冠震惊了一下，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重生者标配——系统呢。 原来，只是自己三星老手机响了，手机弹出了一个信息，这是公司自己内部开发的聊天软件，叫做果网通。 功能呢，其实跟qq微信都大差不多，就是没有附近的人摇一摇等功能，它还有一个地方不同，就是这个软件，多了一个很恶心的功能，一个“已读”的功能。 发信息者，可以知道，群里的人是否看到了这条信息。 王杰冠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者发明的这个功能，真的，不给它颁发一个21世纪最反人类的发明奖，根本说不过去！ 这个功能，让那些下班只想安心躺平的人没有了活路，它让那些只想偷窥旁观默默看着别人装逼不想升职也不想努力的凡俗之人没有了退路。 这种时候，真的很考验心态。 到底看不看信息，不看又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看了吧，又怕遇到傻逼领导要求你回去加班之类的恶心安排，每次王杰冠思想挣扎后都会按捺不住打开消息看一下。 这次是自己新员工群里有人发了一条信息。 “今晚7点半，请大家准时到公司大楼八楼会议室晚自习，继续学习公司安全规章制度，要求全员参加，原则上不能请假，收到请回复。” 发出这条信息的，是林阳。 这个林阳，王杰冠很是熟悉，上辈子自己跟他打的交道可不少，毕竟这个家伙后来当了一个专员，专门管下面供水中心要报表和数据。 此子，身材不高不胖，样子不帅不丑，斯斯文文，戴了一副眼镜，他每天穿着打扮都很得体，笑容很灿烂，可不知道为何，什么时候看起来就有一种装逼的感觉。 他比自己早三届进入公司，表现很不错，能说会道，还能写点点稿子，所以深得部门领导的喜欢，所以很快就去了公司大楼的办公室当资料管理员，而且很快就要升专员了。 上面的领导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减轻工作量，竟然让他来带王杰冠这一届新员工。 王杰冠不记得他带来了什么，只知道，他趁这个便宜的机会，把他们这一届好看的大美女吴敏君给泡了，妈的，想起来都咬咬牙，真是防火防盗防师兄啊。 吴敏君确实长得确实好看，身材匀称，肤白胸大，当时来到这公司，都引发了一阵骚动的，毕竟这水务公司僧多粥少。 一个大学生走出校园，出来社会打工，一切其实都很迷茫的，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师兄出来嘘寒问暖，各种兜底，自然就很容易就亲近了。 吴敏君这个女孩胸大无脑，就很容易就进了别人的圈套的。 说是带，其实就是领导让他来帮助王杰冠这一届的新员工，更好地适合公司的生活，王杰冠这一届新员工入职都是他来安排，还有住宿什么的，也是他来一手操办。 这个社会也很奇葩，有些人手中有一丁点的权利，总喜欢用到尽，领导让他带带这一届新员工，他倒是自己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大领导了，各种摆谱狐假虎威。 今天这个“晚自习”，其实就是他为了讨好领导而想出来的坏方案。 方案要求王杰冠这一届的新员工每周一周三周五晚都要回来公司的大会议室上两个小时晚自习，主要是学习公司的各种安全制度。 课堂的目的美其名曰是帮助新员工更好的掌握公司规章制度，更快是适应公司的新环境，更快地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人才。 实则就是扯淡。 想当初王杰冠看到这个方案的时候，心想觉得公司很重视新员工的成长，还傻乎乎想着自己一定要赶紧学习更多的技能，早日独当一面。 真是疯了。 现在王杰冠看到这个。 不由得一口火气冲上心头。 老子好不容易走出了学校，进入了社会，你给我整个什么晚自习？ 傻逼。 我还不如回去学校算了？ 你学习就学习呗，可你他妈的非要在下班的时间。 脑子有泡。 白天一大天给你不够？ 非要霸占别人下班的时间，你说给钱就算了，不给钱，我凭什么去加班。 这妥妥违反劳动法。 很不幸，傻逼领导默认了这种做法，觉得方案很不错，还表扬林阳想法很好，让他来操办这件事 林阳一听领导表扬他，直接上天，变本加厉周日晚上也把大家弄到公司会议室学习。 其实大家回来会议室，也就是在那里干瞪眼，或者是听这个林阳胡扯一通，纯属是浪费时间。 林阳很聪明，每次上自习都会拍照留痕，然后他回去写一篇稿子发在公司门户，以此彰显他的功劳。 稿子洋洋洒洒，平平无奇的一件事，让他渲染得花枝招展，关键还扯上了领导，说什么在领导的指导和带领下，新员工们茁壮成长... 初入社会的人们，还不懂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就算内心很不满意，但是忌惮别人看轻了自己，所以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陈磊：“收到。” 陈邱艳：“收到。” 吴敏君：“收到。” 叶坤荣：“收到。” 群里的人，一个个的，果然都很快而且都很乖地回复了“收到”二字，十分整齐且生动，可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冠看到这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收到”。 莫名就觉得可笑。 罗家浩：“同上。” 这个时候，有人不按套路出牌，回复了一个“同上”，其实罗家浩就是表达是一个意思。 但是这个林阳马上就来了一句：“同上是什么意思？在我们公司不需要你们搞个人主义，你们只要服从就好了，我让你回复【收到】没有回复【同上】。” 我尼玛，好威风啊。 这个罗家浩很快又打出：收到。 好卑微啊。 林阳你算什么货色啊，专员都不是，也就是一个综合管理员，就是一个最底层的员工，凭什么这么吊。 面对职场的霸凌，难道我们就不能站起来？ 为什么一个个都跪得如此服帖！ 新员工就不是人了？ 王杰冠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也不是什么想要整顿职场，因为水务公司这个职场实在太多无稽之事了，整顿不过来的，自己只想躺平吧。 内心孤傲的自己，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傻逼。 老子今天重生！ 谁也别想来烦我。 而且上辈子，无论是水泵故障实操技能还是其他什么饮水安全卫生、水质消毒、水源巡查、管网维护、设备管护、应急抢修和水源地保护理论知识等等！！ 王杰冠都比这个二本末的师兄要强得多，就连他最拿手的写稿子，在王杰冠眼中，也是不值一提。 他那抓鸡的文笔，生硬的文字，看起来都让人忍俊不禁。 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不怕丢人，知道怎么去拍马屁，这一点王杰冠确实望尘莫及，从他写稿子那个谄媚样可见一斑。 “王杰冠，你看到了，怎么不回复？” 大概过了五分钟，这个林阳又在群上发了一个信息，并且手动@了王杰冠，用了一个很不理解和很不爽的表情，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回复了，只剩下了王杰冠了。 傻逼！ 王杰冠心里直接冒出了这么一个词。 其实王杰冠并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别人都这么诚心问了，自己也不能不理了。 “我今晚请假。” 王杰冠直截了当抛出了这么一句，不和他多哔哔。 “请假？你有什么要紧事？” 林阳又发问一句，王杰冠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他那一种领导狗仗人势的气势。 “我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请假。” 王杰冠根本不屌，直接霸气回答，舒服。 “没有要紧的事不能请假，你当这是玩呢。” 对面的林阳有点怒火了，后面加了很多个不满的表情，在他心里，这就是挑衅。 挑衅你又如何。 你是谁啊。 “你说不能就不能？？？？？？？” 王杰冠反问道，加了一连串的问号，直接怼他。 有些人你不怼他，他就真的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王杰冠，你要是不想上课可以，你自己亲自给刘主任解释。” 这个逼直接搬了刘主任出来了，刘主任自然就是人资的副主任刘雄伟了，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了王杰冠，太他妈的天真了。 刘雄伟又不是自己直属领导，怕个叼。 “晚上是下班的时间，我想干嘛就干嘛，我没有义务加班，我也无需跟任何人解释，你自己可以跟刘主任说去，我等着。” 王杰冠在公司混了这么多年，明白一个道理，领导其实是最怕事的，领导最喜欢稳定，只要稳定，他就有上升的机会。 “王杰冠，你这是公然挑衅公司制度，漠视领导的权威，我看你不想干了吧。” 林阳也没想到王杰冠竟然敢反驳，气得跳脚，再次警醒道，在他眼里，王杰冠已经不可救药。 “狗屁，我挑战什么规章制度？我漠视哪位领导的权威了？林阳你以为你自己是制度？是不是把自己当领导了？我想不想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能给我发工资不成？” 王杰冠直接贴脸开大，不留余地。 这话一出，其他小伙伴都震惊了！这个王杰冠疯了吗！ 虽然林阳师兄现在还不是什么领导，但是别人怎么说也就在领导身边的，而且深得领导喜欢，职场上最杀人的，不是什么打骂，而是一个恶心的小报告。 林阳只要在领导上面随便煽风点火一下。 说什么这个这一届新员工中有人不怎么管教之类。 你就会得到不好听的名声。 一个人在公司混，只要名声没了。 一般就很难混下去了。 第3章 女人都是大猪蹄 在群里怒怼了几句。 林阳也不再吭声了。 估计是吃药去了。 王杰冠怼完他以后，瘫坐在了椅子上，觉得浑身通透，松爽的不行，还有点意犹未尽。 回想起来，上辈子自己真的绷太紧了，整个人都如同行走在高速上的车，永远都不敢刹车，因为你很害怕一刹车，贫穷就会追上来。 殊不知，其实贫穷跟你刹车不刹车没有关系，因为贫穷在你身上。 你甩不掉的。 只能扒皮才行。 没多久。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隔壁同届的张胜利，一个长得比较圆润的大胖子，有点岳云鹏的味道，他们这届新员工一起进入了公司，一起参加新员工培训，毕业典礼他俩还表演了一段相声。 虽然培训结束后分到不同的供水所，但是关系还挺好的。 “卧槽，王杰冠，你吃错药了？什么情况。” 王杰冠没好气回答：“什么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被人叼了呗，妈的。” 王杰冠记得重生前他也找不到女朋友，每天躲在宿舍打游戏，社交方面也是比较缺乏，也不锻炼，后来都长成一个球了，找不到小鸡鸡。 还要劝他多运动才行。 张胜利咧嘴说道：“你真的不去上课了？” 王杰冠：“嗯，不去。” 张胜利似乎有点不解，盯了王杰冠看了一会鄙视地道：“还说不去，你这是什么啊，这官网密度图都画好了，还说不去上课。” “什么东西？”王杰冠愣了一下，看到了自己桌上那个作业本，心里也明白了，无所谓地回答：“写了也不去的。” 这个林阳每次都会布置作业让他们做，那时候的王杰冠，确实是太老实了，每次都会听话把作业写好。而这个张胜利不会写，每次都是抄自己的，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张胜利：“真的不去？牛逼，那你作业给我算了，反正我没写，拿去交差了。” 王杰冠不由得叼他一句：“你也太贼了吧，随你便。” “杰哥牛逼，那我走了，我帮你去看看风。” 张胜利也不客气，直接拿走了。 王杰冠看他走了以后，也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自己最后依然没有去上课。 都闹成这样了，还去个毛。 在宿舍发呆了几个小时。 九点半的时候，电话收到了一个信息，是同一届女同事，吴敏君。 “王杰冠，你在宿舍吗，下来一下。” 看到她的消息，不知道为何，王杰冠心突然加速跳了一下，脑海中，又浮现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好像百合花一样摇曳。 其实不少人都说，她是“局花”。 这个称谓也正常，毕竟她肤白胸大的。 美女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焦点，特别是在水务这种和尚公司，更是难得。 她不仅是长得好看，也很有上进心，是那种很有追求的女生，可能也是因为当初家里穷怕了吧。 只不过，后来被林阳那个狗币给拱了。 也是可惜。 “你等一下。” 王杰冠纠结了一下，给她回了信息，起身刮了一下胡子，然后随意穿了个裤衩就下去了，刮胡子是自己的素养，穿裤衩又体现了自己不羁放荡的生活态度。 一下楼，映入眼帘是一个十分苗条细长的身影。 有点不一样了。 哦，这个时候的吴敏君还特别显瘦，没有后期那么的丰腴，穿着也比较简单，就是一个碎花裙，下面穿着好看的帆布鞋，少女感十足，她虽然很瘦，但是该长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差。 想当初，王杰冠对她是敬而远之的，记得大家一起进入公司的时候，领导让大家自我介绍，当吴敏君穿着白色襦裙走上台的时候，所有男生的目光都是直勾勾的。 她说什么谁也不记得了，脑海只有她又长又直的双腿。 培训的时候，有一天大家凑在一起玩游戏，需要一男一女搭配，男的背女的跑，也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缘分，王杰冠和吴敏君两人就安排在了一起。 她说她想赢，于是王杰冠拼尽全力，带领她走上了胜利，那天晚上回去，王杰冠无法入眠，脑海里全是她那淡淡诱人味道。 后面的培训，吴敏君很习惯地跟着王杰冠，似乎就是依赖，如果有自由组队的项目，她都会第一时间找到王杰冠，让王杰冠带她，这也让别人男同事对自己很是嫉妒.... “王杰冠，你~没事吧？” 吴敏君挥挥手，打量着王杰冠，一脸担心，挺胸抿嘴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王杰冠被她拉回了思绪，摇头回答。 重生一辈子，虽然看到她还是会激动，但王杰冠没有想太多。 重生一辈子，自己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活。 一个人可以没有女人，但是绝对不可以没有钱，有了钱，就有女人了。 吴敏君抬起小脸：“那你怎么在群里说那些话，感觉很奇怪啊。” 王杰冠毫无掩饰：“我不爽这个林阳，平时一三五上课就算了，周日也不消停，我不怼他等过年吗？”很快就要过年了。 吴敏君微微收缩大胸，皱眉回答：“林阳师兄他还好吧，平时对我们也很关照的，经常带我们吃饭，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了。” 林阳确实经常请吴敏君吃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有她傻乎乎。 王杰冠：“你长得这么好看，别人当然对你好啊，对我们就不一样了，一天天让我们干这干那。”王杰冠不是诋毁，只是陈述事实。 吴敏君听到王杰冠直接夸她好看，微微脸红：“哪有这样啊，别人也是为了我们好，上课也是为了我们可以更好地适应公司的工作，你这也太冲动了吧，我是觉得没必要。” 女人，真是无可救药，看来已经被林阳甜言蜜语洗脑了，有机会给她通一通渠才行了。 冲动怎么了，老子年轻人，就要冲动。 “林阳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跟领导打报告了？” 吴敏君点点头说道：“刚才我们上课的时候，刘主任来看了一下，然后他就跟刘主任汇报了你的情况，我看到了刘主任脸色好像很差，你可能要惨了。” 王杰冠有一点点的不适感，但是故作潇洒说道：“无所谓。” 吴敏君咬嘴唇，又看了一下王杰冠：“那个，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打算辞职了？”在她眼里，王杰冠肯定是不想干了，才会在群里发疯的。 不然真的想不通还有其他的可能。 她是觉得很可惜。 王杰冠：“暂时没这个打算。” 王杰冠刚才想了很久，确实是打算先在这个公司先干一段时间，至少得积累点资本再说，辞职赔钱这么亏，这笔买卖不划算。 而且自己重生回来马上辞职，说实在的，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除非真的做鸭。 做鸭也没必要全职。 吴敏君觉得不可思议：“那你最好赶紧去跟刘主任解释一下，让他了解你不是故意的。” 王杰冠：“没必要，大晚上让我们加班学习，本来狗屁不通，这根本就是违反劳动法，我一告一个准，我看谁敢哔哔。” 吴敏君完全觉得王杰冠疯了：“虽然我也不想上课，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做法太那个了，到时候真的得罪领导，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王杰冠：“我做法没有什么问题，既然大家都不想上课，他这个课程本身就是不合理，不合规的，为什么我们还要乖乖地去上？” 吴敏君虽然觉得王杰冠说得有道理，但是还是反驳：“因为我们要进步啊，你这样跟林阳师兄说话，不给他留面子..” 王杰冠终于有点不爽了，也不管她是不是美女了：“你是来给林阳说话的？如果是，可以走了。” 吴敏君似乎感受到了一点点委屈，有点哭腔：“不是，你怎么这样，都不讲道理的。”她自然是关心王杰冠的，不然她来干嘛？ 王杰冠：“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了，现在周一周三周五周日，以后是不是天太难都要上了，我不说，你不说，谁来说？” 吴敏君舔嘴唇：“你可能一时爽了，但领导肯定会觉得你是个不听话的人，这个印象差了，以后想要晋升可就难了。” 王杰冠耸耸肩，露出桀骜的表情：“那我也不能出卖自己灵魂。” “额好吧，那算我多管闲事了行吧。”吴敏君看着王杰冠坚毅的表情，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摇摇头走了。 她实在不懂，一直都是很努力，正能量，上进，她心中的那个优秀新员工青年，怎么变得这么叛逆了。 王杰冠等她走了以后，坐在椅子想了一下啊。 这件事自己是不是过了？ 可想一想，又觉得无聊所谓了。 过了就过了呗。 刘主任来了自己也不怂。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新员工群里发出了一条消息：“从今天起，取消晚自习。” 是林阳发出来的！ 没人回复，但是你会觉得这消息很诡异。 咋回事？ 上辈子，王杰冠清楚地记得，这个晚自习是整整维持了一年之久的，搞得大家都苦不堪言，没想到，自己这么一闹，马上就停止了。 呵呵。 其实王杰冠说的话，让领导害怕了，公然违规要求加班，本来就是不合理！领导怕到时候事情真的闹大了，他违反了劳动法，那他的位置就难保了。 所以只能取消这一条路。 这个世界，就是人善被人欺。 明知道是不公平，不合理、不合规的事情，但你不出声，别人就会一直压榨你，鞭打你，理所当然地剥削你。 你其实只要稍微地反抗一下，或许场面就会好多了。 可是在这个职场如战场甚至如官场的大染缸。 谁敢做第一个反抗之人？ 王杰冠轻蔑自嘲地笑了。 还以为要跟领导大闹一场呢！ 就这了～ 吴敏君也是刚换了大姨妈巾出来，看到这个消息，有点懵逼！ 她冷静地抱大胸坐在床上回想王杰冠刚刚说的话，好像真的有道理了。 第一个敢于挑战权威，吃螃蟹的人，都应该值得尊重！ 那刚才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伤害王杰冠了呢 哎，她好郁闷喔。 第4章 乌鸡供水中心 第二天早上。 王杰冠早早就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重生第一天，失眠了。 可能是不知道何去何从吧，想了一晚，王杰冠还是觉得先好好上班吧。 无论如何，自己在这个公司呆了十多年了。 熟悉的地方，还是有点安全感的。 简单了吃了早餐，王杰冠就穿上了一套蓝色的工作制服，开自己的小电动车准备去公司大楼停车场坐车，公司分配到乡镇供水所的员工，每天可以坐公司上下班。 “王杰冠，等我一下啊，你急什么。” 当王杰冠刚发动车子，身后传来一个叫声，语气带有一点的哀怨，然后吴敏君就直接跳了上来，横坐在自己的车后，一手抓住了自己的腰肢。 王杰冠身体有点僵硬，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好像没事人一样了。 记得入职前半年时间里，吴敏君几乎都是坐自己车去公司车场的。 因为她还没买车，不过记得十一她也买了台电动了，后来两人不能共车，见面也少，这关系慢慢就淡了。 “走啊，干嘛，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我气，不带我了？” “你不是买了车吗？”王杰冠反问。 “买了，但是还没上牌，明天应该就可以了，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坐你车，你要好好珍惜哦。”吴敏君说完自己就低头了，都有点伤感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王杰冠低头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吴敏君听到了亲密两个字，觉得王杰冠怪怪的！ “没什么，坐稳了。”王杰冠收敛心思，直接开动了车子。 “啊～” 最后一次，那就让它过得久一点吧。 “呵呵，王杰冠，你今天开车很不一样。”吴敏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杰冠：“怎么不一样。”王杰冠已经不记得以前什么样了。 “你平时都很快的。” “我很快？”王杰冠不服，男人怎么能快。 吴敏君掐了王杰冠腰部笑道：“想啥呢，说你平时开车跟开飞机一样的，一脚油门都不松的，今天完全不一样，坐的很舒服。”确实当初的王杰冠开车有点浪死的。 王杰冠尴尬：“以前不懂事，以后我开车就这样了。”死过了一次，王杰冠现在很珍惜生命了，其实重生前，也是因为开车出了车祸。 吴敏君很意外说到：“王杰冠我怎么感觉你真的一下成熟好多啊。”她想到昨晚王杰冠的种种，愈发觉得这个人变了，看不透。 王杰冠：“别人都说，人会在一夜之间就长大的，我可能就是属于这一类吧，而且我载着你这样的大美女，实在不愿你冒险。” 吴敏君又拍了一下王杰冠后背，其实就是抚摸，有点开心：“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一点没变。” “男人都一样啦！”王杰冠知道本性难移！ “这个楼盘真坑爹。” 吴敏君指了一下前面正在开发的楼盘，很是不满。 “怎么了？” 王杰冠看着前面烟尘滚滚的工地，想起了这个地方十年后，将会成为龙头县最豪华的楼盘-天湖龙居。 “我大伯一期的时候，2000多在这里买了一套房，现在政府那边说是违建，不符合，很有可能拿不到证件的，交房也遥遥无期，你说是不是坑咯，你要买房千万不要买这里的。” 听了她的话，王杰冠一怔。 2000多楼价。 想到日后可是要涨到1万5，自己就浑身哆嗦。 要不要先搞套房啊。 自己知道，最后这个证还是有的，过两年也能交房，可是没钱啊！ 要搞钱，搞钱！ ......... 公司给每个供水所配了两台车，都是那种轻卡货车，前面一个卡车头，有五个位置，后面是一个敞开式的货箱。 这车全身都是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还能开。 王杰冠所在得乌鸡供水所，长期都有6个人住在市区，有时候人多坐不下，车头坐满了，其他人就要到货厢后面去吃灰尘了。 公司的车一般都是班长或者所长来开，有时候他们不在，其他人也可以开，不过必须得有公司的准驾证，还得自己承担开车罚单的风险，牛逼哄哄的。 所以谁都不愿意开这垃圾车。 今天是班长开车。 王杰冠去到的时候，车头后排还有一个位置，自己就挤了进去，后排两个老师傅也不管是不是独立空间，直接就点了烟。 他们经常说，抽烟是工作的一部分，吃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车内，烟雾弥漫，跟家里炒菜没有开抽油烟机一样。 不过供水局里面大部分的男生都是烟鬼。 其他人都习惯了。 当大家都做这坏事，好像就不坏了。 这个时候的王杰冠还没完全习惯，只是默默忍受。 霞姐来了，霞姐三十多了，保养不错，身段也是玲珑，她拉开门看了一下，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额，没位置了啊。” “怎么没有位置，大把位置，这不跟你们奶奶一样，挤挤就有了。” “直接坐我大腿也行，我保证不动。” “你是保证上面不动，还是下面不动，下面不动可能就要去看看医生了。” “龟缩起来还是可以的。” “那霞姐肯定不舒服啊。” “哈哈哈。” 几个师傅很喜欢说段子，三言两语就变黄了，都说基层的老男人，不是油腻就是黄，其实也都那么一回事了。 霞姐也见惯不惯，懒得搭理他们几个，准备回到后面的货厢去算了。 “霞姐，你坐这里吧，我到后面去。”说完王杰冠直接起身，其实也不是为了帮霞姐了，只是不想在前面吃他们的二手烟。 真的很难闻，自己宁愿吃灰。 “还是我们的大学生懂事啊，别人走后面。” “哎呦，这没办法，我们都是粗人啊。” “太粗了。” “我也想后面。” “王杰冠别看瘦，肯定很猛，霞姐你吃得消吗！” ……又是一阵污言秽语！ 霞姐也有点意外，毕竟这群五大三粗，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她对着王杰冠来了一句“谢谢诶。” 王杰冠报以微笑。 车一路疾驰。 很快回到乌鸡供水所。 乌鸡供水所，就在乌鸡镇的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买啥都有。 因为乌鸡镇就只有这么一条商业街，这条街绵延差不多一公里，也是乌鸡镇的俗称的巷市，附近的村民每逢一三七都会出来这里采购物资。 乌鸡供水所就在这条街正中的位置，占地约两百多平，大门朝向大马路，上面有一个大牌匾，上书“乌鸡供水所”，左右还立了大柱子，门口还画了三个停车位。 这年头，停车位就跟90年代农村的山地，你画了个圈，它就是你的了。 乌鸡供水所包括王杰冠这个实习生，一共有12个人，所长李斌，班长吴志权，安全员赵明亮，其余都是老师傅，当然包括红姐和霞姐。 王杰冠虽然是大学生，但是初来乍到，没有什么地位，平时还算勤快又听话，大家比较喜欢使唤他。 进了供水所里面，王杰冠好好观察一下，发现没大多的不同，而且所长还没回来。 很正常，供水所是所长最大，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乌鸡所的李斌，其实算是一个比较的上进勤快的好领导了。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上班的。 他是干活出身的，觉得大学生不懂现场，很少让王杰冠出去，都是安排一些资料性的工作给王杰冠来做。 王杰冠其实并不喜欢干资料的活，毕竟这东西费力不讨好，但是又没有办法。 此刻一些老师傅，都肆无忌惮地围坐在一起抽烟喝茶，这个年头，他们的工作还算比较轻松，每月负责抄水表收费还有处理一些故障就行了。 虽然每天都需要出去做水质监测，设备维护，但也肯定要吹一个小时牛逼才出去干活。 邱师傅：“杰冠，我昨天的票放在你桌上，你帮我登记一下啊。” 陈师傅：“杰冠，我昨天除障工作完成了，你帮我走一下流程。” 霞姐：“杰冠，有空帮我装一个wps，我这个电脑都打不开了。” 老师傅们虽然在吹水，但也不忘安排王杰冠干活！ 这些老师傅总是倚老卖老，不过这东西也是没办法，新来的，谁都可以使唤他。 关键王杰冠也听话，大家都习惯叫他。 老师傅总是跟他说。 “年轻人，干多一点总没错的，以后肯定是要当领导的。” “年轻的时候穷点没关系，好好干，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一开始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年轻穷没关系的，努力就行了。 殊不知。 努力了以后。 领导没当上，穷还是穷。 只是不再年轻了。 回想起自己重生前才三十五，就已经头发秃顶，双目无神..... 王杰冠看着这群吸血一样的人。 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他们，有些东西，教他们还不如自己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没多久。 李所长回来了。 “王杰冠，有事做没有，有事做也先放一放，你先把这个季度的安全活动还有一些安全培训资料整理好，下午要交上去了，这是政治任务。” 王杰冠一听这个“政治任务”这个词，头都大了。 是的。 自己这个所长，是最喜欢用这个“政治工作”词了。 动不动就上升到政治了。 在他眼中，自己所里的工作，都是常规的工作，如果是围绕上级部署的各种任务或者是迎合上级部门而开展的工作，都是所谓的政治任务。 都说不怕领导不负责，就怕领导有上进心。 李所长是一个上进的领导，他对于上级部门部署的工作，是不计成本地要去完成的，所以就搞得大家都很累就对了。 公司是要求供水所下面每个星期都有开展一次安全活动的，每次必须两个小时，每个人又还得发言讨论诸如此类的。 其实这种傻逼工作，大家都不会真的去做的无非就是搞资料去应付罢了。 本来这个工作，应该是安全员赵明亮去做的，但是这个家伙属于比较懒惰的，工作总是拖拖拉拉而且做得不好，自从王杰冠来了，所长就不叫他做了。 在鑫海水务这种公司，很奇怪的。 这就是典型的，你好叫，你好用，所以就一直叫你，用你了。 只要你能吃苦，那就会吃不完的苦。 王杰冠也没有反抗，因为反抗也没用。 这是一个新员工必经的阶段。 这是潜规则。 而且一个人要在供水所混，你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必须要得听所长的，他是主宰你生死的那一个人，以后请假什么的都要他来批准，当然你要晋升什么的，也需要他放人。 这辈子，王杰冠是不可能长期在供水所待的，自己肯定是上职能部门去。 泡了杯发了霉的红茶，按照清单，王杰冠就开始一个一个文件地去整理核对，等到核对好了所有的文件，才发现，少了最重要安全学习文件。 当然还有照片，公司做啥事，都要拍照留痕的，不然就是空口无凭，白做功。 王杰冠放下鼠标，去问安全员赵明亮：“亮哥，那个每期的安全学习资料，你应该都有保存吧，能不能给我发一下，我这边没有。” 因为以前都是赵明亮负责这块的业务，所以资料他应该保留的。 赵明亮侧头，很冷漠地回答：“没有了，你自己去公司网盘去找就行了，或者去问其他供水所的人要，反正都是一样的。” 赵明亮大专毕业，进入公司早，虽然干了五年了，但是也跟王杰冠的年纪差不多，或者是王杰冠的颜值威胁到他了，反正他对王杰冠总是不那么感冒。 王杰冠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就去所长那里请示：“李所，这个材料我整理好了，但是发现缺少学习的实时材料还有照片，你看看这怎么办吧。” 如果是上辈子的王杰冠来做事，发现有什么问题，肯定就是一个人傻乎乎地加班加点想尽办法地去完成，绝对不会去跟领导汇报的。 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觉得这样做，是无能的表现，还会给领导添麻烦。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在这种公司，做事情，最怕的就是一味地去干，不懂汇报和请示。 事事都给领导汇报，让他知道难处同时，也能知道你干活的不容易，不然那些领导们还以为你得工作很容易干呢，你就算干好了也得不到赞赏。 当然了，给领导汇报问题，关键是可以利用领导的权力来解决问题，在这种公司，领导说一句话，比你下面的人哔哔一年都管用。 李所做事很是雷厉风行，马上说道：“学习材料去找赵明亮要，他负责的，应该都有保存的，没有就让他去找，照片的话，需要什么照片，马上就补拍。” “行，我去准备一下，亮哥，这个材料....” “我发你就行了。”赵明亮明显听到了所长的话，根本不等王杰冠开口，直接就回答了，不过看他脸色，很明显是心里不爽，毕竟他觉得王杰冠跑去告状了。 呵呵，这世界，你说，权力能不让人喜欢吗？ “大家手头的工作先放放，都过来拍照吧。”王杰冠把赵明亮发过来的学习文件，全部用投影仪投影了出来，然后让大家来开会。 但是没人管自己，人言微轻啊。 于是王杰冠先去叫所长，所长直接起身然后喊道：“都过来拍照。” 这大家才动身，一个个都很听话，像个学生一样乖乖坐好。 所长数数人头，发现少了人。 “谁没来啊。” 所长声音很大，所里就几个人，他竟然看不出谁没来。 牛逼！ “陈乐师傅休年假了。”吴志权班长回答道。 是的，前天休的假，还是所长亲自批的。 少了陈师傅，这可麻烦了。 这拍照，什么都可以不够，但是人数至少得够。 因为上面的人，眼都很刁，专查这个，毕竟别的，也看不出啥了。 上次已经有一个供水所因为人数不够的照片造假被查到，会上还被范局当众批评了，说什么作风不严不实，弄虚作假，扣了绩效分。 在这种紧张敏感的节点，同样的错误，肯定不能再犯。 一次是错，两次就是公然与领导作对了。 “给陈乐打一个电话，马上把他叫回来吧，赶紧的。” 所长直接发话了。 这时间紧任务重，也不管你是不是休假了。 而且陈乐师傅是这个乌鸡镇的本地人，家也不是很远，回来是应该的！ 休假不是免死金牌！ 吴班长自然很听话掏出自己手机给陈乐去了电话。 一问，才知道陈乐休年假去了西藏旅游。 这十万八千里。 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啊。 远水救不了近火。 咋办。 老师傅们有些无聊，又掏出手机来玩了。 “明亮，上个季度的照片还有没有，能不能用一下。” 所长又问安全员，这没办法了。 赵明亮有点为难，不太自信地回答：“有也不能用了啊，每次学习的主题都不一样，其实这个还好，主要还是人也不同，这次我们多了王杰冠了。” 这尼玛，这个家伙，竟然还能把这锅甩给了王杰冠，就说如果自己不来，其实还可以用上个季度的照片来顶呗。 “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有，今天下午这材料必须弄出来交了，关乎我们的绩效分的，不想出一个办法绝对不行。” 所长这次真焦虑了，眼神开始凌厉，语气开始严肃，对他来说，这事很严重。 班长一众人纷纷低头，想不出办法了。 正当大家都一筹莫展，会议无法收场的时候，王杰冠倒是想到了上辈子自己调去黑水供水所，他们所的人因为有一个老师傅生病休了病假，经常认不齐他们使用的办法，就开口说道。 “所长，其实不需要陈师傅本人，反正都是应付的，我们出去找个人来过来凑数，一会让他坐旁边，正面不拍到他就行了，谁也看不出来的。” 所长闻言，眼眉一挑，似乎豁然开朗，大喜。 “还是大学生有想法啊。” “读书多就是不一样。” “你们这群榆木脑袋，就是想不到。” 所长一通赞美，让王杰冠心里莫名其妙，其实上辈子自己对此做法深表厌恶的。 所长马不停蹄，亲自地跑到大马路，随机抓了一个路人甲过来，然后随便找件工衣给他穿上就开始正式的录制了。 王杰冠打开一个学习文件，然后让所长坐在前面假装在讲课。 大家就抬头看着ppt，装出一副好学的样子，后面再让人抓拍两张照片就完事了。 “等一下，还没完，换一下位置。” 不过因为要区分每个星期不同时期照片，为了区分不一样，就只能让老师傅们换一下位置，或者直接换一件衣服，再把ppt换一个背景，反正就是不一样就对了。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完事了。 “行了，拍完了。” 老师傅们平时对于此种木偶戏已经轻车熟路，但是这个路人甲扮演完了角色了以后一头雾水，笑嘻嘻：“你们~在搞什么啊。” “搞材料啊。” “这样搞材料，也挺，别有趣啊。” 这个路人甲说话还挺好听。 有趣。 呵呵，很讽刺啊。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呢。 王杰冠在基层这么久，其实也理解一些所长的不容易，不是他们真的想要这样搞，其实是没有办法，因为很多时候下面供水所都只能跟着上面“鼻子”走。 现在的鑫海水务公司，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也搞出了一套自上而下的那种目标管理考核的体系，而且这些考核的指标，往往都是“连带”责任。 你供水所一个考核不达标，你这个供水所就会收到领导的批评，然后就会得到一张红牌，得到一张红牌以后，你就会成为局领导重点关注的对象，随之而来的考核和检查会越来越多，然后你就会得到更多个红牌，因为无论你做得多出色，检查总能找到你得靶子。 然后就是这种死循环，然后你就废了。 所以，乡镇的供水所，或者是基层，在各种压力和利益的驱动下，无论是出于被动还是主动，下面的供水所都必须去搞这种假“材料”，做假“数据”。 这年头，就看谁搞材料的水平更胜一筹了。 第5章 这就是世道 搞完了这个安全活动的资料。 所长接了一个电话，口吐芬芳，不断在怒斥什么，基本上把祖宗十八代都说上了。 “没有提升的空间，都是一个标准。” “他不肯就断他水，我看他能熬几天。” 所长牛逼哄哄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估计是某个不长眼的村民不配合施工吧。 乌鸡镇，是个山区，穷山恶水嘛，刁民还是不少的。 老师傅们见状，就开始收拾东西出去“干活”了。 一个个走得比兔子还快。 走慢了，可能就要被所长批评了。 王杰冠其实也想走，但是没有借口。 他们这些老师傅，每个人都负责一个水塔管理，包括塔池清洁，设备管道维护，水质监测消毒等等比如李志广师傅他负责的是林南水塔的工作，林南水塔出去的所有的管道及用户都归他管。 这个范围的用户水费收缴，水表报装，官路故障抢修，新建房屋要拉水管等等都是他的工作，当然，如果是大工程，比如发生大面积停水，水塔炸裂等一个人无法完成的工作，就需要所长协调其他人来帮忙。 老师傅们每天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去的，随便找个理由就行了，这年头可视化还没有普及，你没办法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装摄像头，他们出去了，随便找个地方拍照，人就如鱼入大海，消失不见，干嘛没人能知道。 据王杰冠所了解，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去村里溜达，村里寡妇门及下水道他们都很熟悉。 毕竟他们通下水道也很专业。 他们虽然某些属于合同工，他们的钱也相对来说，不算很多，但在农村，也算是有钱人了，很受欢迎。 在办公室假装忙碌了一会，王杰冠突然发现，这个会抽烟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你会发现这个安全员赵明亮，每隔十分钟就出去门口抽根烟，而且一抽就是十几分钟，多抽几根就可以下班了吧。 关键是抽烟就好比是吃饭拉屎，是必不可少的工作，没有人敢批评。 所以时不时也会出来搞两根，搞得王杰冠都想加入了，但是想想身体，还是算了。 终于挨到了差不多十点半，突然一楼下面嘈杂不已，王杰冠就下去看了看，原来一楼的营业厅人满为患，排队办业务的人越来越多，霞姐和红姐招呼他们有点焦头烂额。 今天周一，还刚好赶上了闹集市，乌鸡镇的人都跑出来赶集，自然也顺便交个水费或者是办一个业务啥的，所以人多是正常的。 当然人多也是因为供水所对外管理太松了，有些人都把这里当公共厕所了。 其实供水所一楼二楼都可以办理业务，不过一般来说，二楼是不开放，只有vip才能上来二楼办业务。 至于要怎么才能成为vip，王杰冠也不是很懂，可能是用水大户。 “喂喂，我家里要开通自来水，你们谁赶紧的，给我办一下。” 有一个中年大伯，魁梧的，穿着也很光鲜亮丽，六七十岁了，但看起来还挺年轻。 他是个急性子了，等不及了竟然跑上二楼。 这个人，先不说其他。 这个态度就有点不行，你这是求人办事怎么也得低声下气吧。 王杰冠上辈子也见过无数人，看他语气霸道，举止有点夸张，感觉是有点背景的。 “你嚷什么啊。”班长吴志权开口。 “我来办业务，我家要开通自来水，你们供水公司不就是办这个的。” 很多山区的农村人，出来一趟不容易的，一般都很着急。 毕竟这次办不到，回去又要出来，真的很麻烦，浪费时间金钱。 王杰冠对此也是深表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这年头，同情不能当饭吃，多管闲事会让自己很累的。 所长在里面办公，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反正就是不理。 “办业务去一楼排队，这里不对外办公。” 没毛病。 这二楼只有是vip才能过来办业务，你又不是vip。 “为什么不能办，刚才我看你不是给其他人办了，你这是区别对待？” 确实刚才就有个水产大户来办了，可能被他看到了。 班长语气带火：“人家一个月用几百吨的水，你有吗。” “用水少就不配用水吗，你们鑫海集团宗旨不是服务至上，不是要让老百姓都能喝上你们的放心水？”大伯知道真不少啊，但也十分可爱，竟然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喊口号而已，你还当真了。 班长怒斥：“办业务你就去一楼，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都很忙的，没空理你。” 很有气势，不愧是公司的班长，王杰冠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这大伯好像不太买账，回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身为一个水务局的员工，就要有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就要有担当的责任。” 这句话有点厉害，这高度一下就到顶了，这个家伙一定是组织的人。 “我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你马上给我滚下去。” 班长可不是组织的人，平时别人都对他唯唯诺诺，哪有村民敢如此放肆？ 所以他也上火了。 “啪。“大伯竟然拍桌子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怒指班长。 “我上周来了两次了，没办成，不是说我材料不够，就说我材料没盖章，流程复杂操作困难，今天我一大早就来了，等了一个上午了，你们才办了两个人业务。 这种工作效率怎么行，外面还有一大家子的人，他们要等到猴年马月，你们上面这么多人在，就不能开通多几点窗口办业务，方便群众，你们都是干吃饭不干活的？” 原来是来了几次了，怪不得这么火大，可以理解吧。 不过这大伯看来没去过其他银行或者移动电信办业务，这年头办业务，走几趟，等几个小时不是很正常吗？ 真要比较，供水所应该算好的了吧，不可能全部人都出去办业务。 吴志权哪能被他所威胁，这还当自己是根葱了：“这些跟你有关系吗，你再吵下去，我保证，你家的自来水今年都不用拉了，你信不信。” 牛逼！ 吴志权这倒不是危言耸听。 虽然按照水电管理法规来说，公司必须给符合条件的村民拉自来水，装水表，但是这里面要求的手续可是相当多的，只要供水所真的想要卡你，还真的分分钟能搞你。 就报装资料这一关就能让你喝一壶了。 王杰冠心里也是摇头。 大伯，你在玩火。 “我还真不信了，你让你所长出来。”大伯依然不畏惧。 “所长更没空理你。” …… 咦不对，不太对，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闪过熟悉的画面。 这个大伯好像在公司百年庆的时候上台讲过话，虽然不记得是什么身份了。 “阿伯，你要办理开通自来水是吧，你来我这里，我帮你办一下。” 王杰冠马上就上前说道，虽然不能确定他是否是那个人。 但是这是机会，人生很多时候，就是偶然的机会，王杰冠想拼一下，谁知道。 “小伙子，你还可以，没有忘记公司的初心……”大伯走了过来。 “王杰冠，谁让你在这里充好人，要是都像你这样搞，其他人都涌上来，我们还不要办公了？还要不要规矩了。” 班长一顿怒斥。 王杰冠：“班长，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辛苦一点又如何。” 班长：“收起你的假仁义吧，你下去。” 王杰冠也是无奈看着大伯：“大伯，没办法，我是很想帮你，但是班长不让。” 大伯叹气，摇头晃脑，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春生是吧，拜托你一件事，就是我老家这边，建了一栋新房子，不是想开个自来水麻，但是来了这边供水所几次了，都没办成，没水用啊。” 大伯停顿了一下。 “嗯嗯，我等着。” 春生，王杰冠想了想，好像县领导没有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 大伯挂了电话以后依然坐在那里，应该就是等待救兵了，没多久王杰冠就听到里面办公室的所长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满面的惶恐回答：“好好好，我亲自办。” 挂了电话以后，所长走了出来板起脸出来问班长：“什么情况啊。” 这明知故问啊。 刚才这边吵闹了半天，你他妈的干嘛去了，接了电话倒是出来了。 “所长，他家要开自来水，我让他下去排队他不排队，上来闹，还骂人……” 班长指着大伯说了一下啊。 “够了。” 所长打量着大伯，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大伯，不好意思哈，周一人太多了，没办法啊，你要办什么业务，我亲自给你办。” 这个大伯看到所长，冷笑了一下，站起来点点头道：“所长，我都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不行，不然我也不想打扰你啊。”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就是为民服务的，来来来，你到我办公室来。”所长也想不通这个人是谁，怎么李局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大伯摆摆手：“不用了，就让这个小伙子给我办，我觉得他还不错。” 所长扭头看着王杰冠说到：“杰冠，你好好给他办一下，不得马虎。” 班长似乎有点吃惊，脸色纠结了一下，想说什么，又低头不语了。 “好，你过来填下表。” 王杰冠看他眼睛老花，也很贴心帮助他，这个过程王杰冠还想打听一下他的资料。 不过他挺讲究的，只说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现在退休了，想回到自己父母长大的地方，过下半生！ 办完了材料，王杰冠照例说了：“你回去等着吧，我们师傅在15个工作日内联系你的，你留意你的电话。” 大伯又问了：“15工作日到底是那天，我三天后新屋进宅，必须通水。” “现在开通水的人很多，估计排队……”这个王杰冠也不敢自作主张，就跟所长说了情况。 所长听了后：“大伯，我马上安排人先去给你拉水管，你明天就能用水。” 大伯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杰冠自然明白，上面的领导已经打来了电话，无论在哪么有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虽然这样不合规，但是很多时候，权力可以驾驭一切的规则。 哎，这就是这个世道！ 第6章 不破不立 “有饭吃没有啊，英姐。” 终于12点了，师傅们也陆续回来了，一回来就吆喝，衣服还是跟脸一样干净，估计他们几个都约在一起打牌九了。 “马上了，恶鬼投胎啊。” 英姐在厨房回应。 “今天吃什么。” “肉末豆腐啊。” 供水所是管饭的，这个是肯定，不然也没有这么多人挤破头要进供电局，说起这个饭餐，还得多说两句，那就是公司按照规定，正式的员工，每一个顿饭补25块。 这年头，物价还算低，25块其实也够吃了，但是呢，公司并不是把这钱直接给到员工个人，而是直接给了另外一个承包商。 这个承包商也不知从何而来的，似乎就有一只无形手在控制。 公司的大楼饭堂包括供水所水电站吃的饭都是这个承包商来做的，蔬菜肉类都是承包商提前送过来的，做饭阿姨也是他们请来的。 很离谱有没有。 以前王杰冠不能理解为什么是这样，现在倒是理解了，中间商的出现，就有了这个利益可图，就有了这个回扣在里面。 作为一个员工，你必须要在供水中心吃饭这钱才是你的。 也就是说，你必须要在公司吃饭，才能享受这个福利，你要是不在公司吃饭，这钱饭也一样算你吃了，因为公司每个月都是按照你在所用餐来计算补给这个承包商的。 简单一点说，你不吃，就没了，钱花了，不花你身上。 乌鸡供水所做饭的阿姨，叫做英姐，挺淳朴的一妇女，做菜都不舍得放油的。 王杰冠也来到厨房准备吃饭。 “杰冠，你挂牌了吗？我没看到啊。”英姐看着王杰冠疑惑地问道。 王杰冠也愣住了，在供水所吃饭，是要挂牌的，英姐每天要数大家挂牌数量来做饭，只要挂牌就都有饭吃，但是如果你不挂牌的话，就只能吃西北风。 很明显，因为重生一辈子，王杰冠今天还真的忘了。 “额，忘了。” “这个，没做你那份啊，不过今天的菜倒是剩了点，就是没饭了。”英姐说道，因为大家的口味不一样，英姐做菜都是分好一份份的。 “算了，我出去吃就好了。”没有饭，自己肯定吃不饱，今天早餐没吃，肚子太饿了。 “王杰冠，你吃我那份饭就行了，我不吃饭的。”这个时候，霞姐走了进来开口道。 王杰冠赶紧摆摆手：“这不用了。” “没事，你不吃我也是倒了的，我减肥，不吃米饭的，豆腐我也不喜欢吃的，吃不了多少。”霞姐也不等自己说什么，直接把饭菜都扒拉过来。 王杰冠有点受宠若惊，其他老师傅又开始调侃。 钟师傅：“哇，王杰冠，你有福了，吃上霞姐的豆腐了，我也想吃霞姐你得豆腐。” 李师傅：“杰冠，要是吃不饱，让霞姐给你点奶吃。” 陈师傅：“霞姐奶新鲜。” 霞姐红脸走开了。 .... “今天有人投诉你们办业务慢，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吃完饭，所长过来问霞姐，神色不对，看来今天有人去上面投诉了。 霞姐无奈说道：“所长，我的办公电脑卡死了，打开一个界面都半天，业务真的没法办，所以人就越积越多了，我也没办法。” 这个倒是事实，公司的电脑都不知道那捡来的破烂，装的东西又多，办公的系统非常的缓慢，动不动还蓝屏，王杰冠也是深受其害。 “电脑重启过了没。”所长问道，他们这一代人维修电脑的办法就是重启。 霞姐：“重启好几遍了，王杰冠也前几天也帮我处理过，还是不行。” 王杰冠抬头：“是，所长，霞姐的电脑内存满了，没办法，删东西也不行。” 所长：“报了信息班维修了吗？” “报了，上周就报了，但是一直都没人来修。”霞姐皱眉回答。 所长一听，也不说什么，来到营业厅，开了霞姐的电脑捣鼓了起来，突然听到了哐当一声巨响，大家抬头看去，发现所长拿起霞姐的电脑重重砸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霞姐都吓得脸色白了。 “你现在给他们信息班的报去，就说你得电脑已经彻底坏了，完全不能办公，工作亦无法开展了，让他们赶紧来修一下，不然这段时间，我们所就收不到水费，到时候领导怪罪他们也有责任，你就按照我原话去说。” 好家伙啊，真的绝。 王杰冠重生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 “哦，好的。”霞姐一脸懵逼去打电话了。 果不其然，公司维修班的员工，半个小时就到了，几分钟就给换了一台新的电脑，效率真快。 “辛苦了啊，胡工，又让你们跑一趟。”李所等他们修好电脑了以后还不忘给他们发烟，胡工是维修班的班长，公司的这些机器都是他们来维护的。 “都是自己的工作，对了，李所，这电脑怎么弄的，都成碎片了啊。”胡工把电脑碎片全部都收了起来，也不知道要拿回去干嘛。 所长抽了一口烟：“被一些刁民砸坏了，没办法啊。” “好吧，下手挺狠啊。” “是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就这样过去了。 你不得不佩服所长的魄力。 有时候就这样，只要你不出事，不死人，还能运转下去，就算有点小毛病，别人都不管你的，所以下面的人，真的不破不立啊。 当然了，对于公司的维修工来说，最喜欢的就是直接换电脑，操作简单粗暴，而且还能捞点，真的要维修，他们中没几个人懂维修的。 ........ “吴志权，赵明亮，走，去一趟新屋区，这狗日的家伙无法无天了。”下午所长板脸出来，叫上班长一起出去了，新屋现在是管网改造，估计是施工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大家一走，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了。 “铃铃铃！”王杰冠伸了一个懒腰，找个沙发直接一躺，刚准备偷个鸡摸个鱼什么的，谁知道所长都还没走远又打了一个电话回来。 让自己去用他的电脑，帮他搞一下五保户身份信息收集的报表，里面包括了五保户身高体重婚姻工作电话等等一系列信息，也不知道要这么多数据干嘛。 还说下周要交上去的。 我了个去。 真的不让自己可以片刻安宁啊。 不过。 这就是自己在乌鸡供水所存在的意义。 这一天，其实自己什么体力活也没干，一直在电脑前搞表格和数据，身心很疲累，现在的基层就这样，自从这个电脑普及以后，下面的人就一天都离不开电脑了。 电脑说是减轻负担的，倒是成了增负。 无数的职能部门可以通过这一小小电脑，给你发号施令。 就王杰冠所在得这个县级公司来说，上面就有安监部，生技部，办公室，项目部，系统部，党群部，技术部，财务部...他们这些职能部门接到一个上级的一个通知要求做什么事。 第一个习惯动作，就是直接转发下去，然后直接@你们下面的人，让你们按要求完成，限时交表，职能部门的人甚至连文件都懒得看，看到一个标题就下发了。 很多时候下面的人按要求做完了，才发现其实根本不关自己的事，完全就是乌龙事件，那一刻你真是他妈都要出来了。 当然还有更加恶心的，有时候上面省市公司只要求下面搞一个数据或者是一张表格，但是到了县级的职能部门这里，就变本加厉，层层加码了。 他们会要求你们搞出十个数据，甚至是十张表格来供他们筛选，在他们眼中，你们下面的人死，好过他们死，这种逐级膨胀式的数字畸形游戏，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习的。 当然了，要不是水是生命之源，谁都离不开水，这破公司真的吃枣药丸。 根本没有任何一家企业可以做到如此的不计成本地浪费人力物力。 不过，王杰冠现在搞表格搞数据，也不会傻傻乎真的去给现场调研，或者千方百计地得出一个正确的数据了。 那你真的要活活累死。 记得曾经有一个升得很快的所长说过这么一句话：“上面要什么数据，你就要给它什么数据，你也不要管这个数据对不对，先给出去就完事了。” “你按照上面的去做，错了也不是你得问题，是领导决策的问题，但是如果你不按照领导说的去做，对了还好，如果错了，那你就要背全部的责任，所以你何必找自己麻烦，何必去管他对与错。” 道理很浅薄，但是又很深刻。 王杰冠花了好多年才理解这个道理。 这次的五保户信息收集表，王杰冠也不管其他，先按照他们的要求，一通乱几把填了，反正除了这个人名和他们电话号码这些最为基本的数据不能凭想象填写以外，其他身体体重子女配偶随便瞎写了。 本身对与错就不重要，而且就算是错了，谁又管你这么多呢？ 除非真的来找事的。 ....... 第7章 丢失的铜管 今天一早，王杰冠等人一回到供水中心。 就听说赵师傅伍师傅两个说所里的仓库昨晚失窃了。 昨晚他们两个值班，看来是睡得太死了。 也有可能根本不在所里。 这段时间，乌鸡供水所范围内，有大面积的管网改造，大量的物资，如各种水管，光缆，转接头，绝缘护套，防火泥，防潮隔板等等都堆在了仓库。 所长就让大家注意安全问题了。 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出了问题，所长李斌也没有说大发雷霆，只是很冷静地让王杰冠去仓库检查一下情况，清点物资，看看少了什么东西。 王杰冠依照吩咐去看了一下，首先发现仓库门的锁是完好的。 这一点就很奇怪。 锁既然没有被破坏，那么这个盗贼难道会飞檐走壁，或者是穿墙术？当然也可能是什么开锁大师了，这也不是王杰冠应该考虑得问题了。 公司失窃，自己毫无损失。 一把火烧了更好，就不用干了。 拿了清册子逐一核对清点物资，发现失窃的东西也不多，比较明显是不见了一部分铜水管还有一些铜轴光缆，这些盗贼估计拿这些去当废铁卖了吧。 还真够奢侈的。 除了上面这些，王杰冠还发现了，有部分的物资也跟清册上的不对应，比如是绝缘手套，消毒液，洗衣粉，漂白剂等等都少了一些。 离谱的是，有一些消毒液不是不见一瓶，而是倒了半瓶。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王杰冠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加思考，就去给所长汇报情况。 所长看了以后。 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所长，要不要上报给上面的部门？”王杰冠轻声问道，这种丢失物资的情况，按照一般的流程，都是先上报然后再选择报警处理，不然就得自己埋单了。 所长沉思了一会回答：“算了，不用了，到时候换把锁吧。” 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所长如此淡定，可能真的是见过大场面的了，这点东西都不放在眼里，所长竟然说了算了，自己也就不管不顾了。 下午的时候。 所长李斌从办公室走出来说道：“志权，差不多了吧。” 班长早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起身：“刚刚打电话去问过了，现在出发已经差不多了。” 所长：“嗯，拿走吧。”突然所长又停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正在电脑前假装很忙的王杰冠：“王杰冠，你也来，带上你刚才清点的丢失的物资账单。” “哦，好。”王杰冠也有点懵，毕竟所长很少带他出去，班长也有点意外，盯住王杰冠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今天是所长开车，一般没什么情况，所在都喜欢自己开车。 公司的车在所长手里跟一个玩具一样，他是完全不用考虑车是否会刮花，是否会损坏的......就算是坑洼不平的路面，所长一样疾驰而过，地盘刮得王杰冠都有点心疼。 终于到了石头坝路口，前面有一个施工队正在热火朝天地干活。 原来今天这里有一个管网改造工程竣工了。 所长需要验收工程完成的情况。 等到所长带着王杰冠还有吴志权到达的时候，现场有一个等候多时的光头佬马上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李所长，吴班长，辛苦了，辛苦了啊。”一边说一边派烟，他不是派一根，而是直接派一包烟，没看错应该是软中华，所长和班长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得很顺手。 “这是我们所新来的高材生，叫做王杰冠，小王这是丁总，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所长很暖心，给王杰冠简单介绍了一下。 “王工啊，一表人才啊，来来来抽根烟。”丁总还是懂事，也过来给王杰冠派烟，王杰冠只是点了点头把烟也收了，这都是默认的规定动作。 烟酒是好东西，是基层打破僵局最好的武器，而且烟酒是易耗品，一般现场就直接抽了喝了，你很难说这属于什么贿赂。 所以这个年代，各种规定还没有出来，烟酒十分的流行。 王杰冠也就随口拿了，回去打算给所长抽。 所长：“丁总，你应该也知道，上个月省公司发了新版的工程验收指引，现在的工程验收质量要求是越来越严格了，你们一定要提高标准了，不然我们也很难办啊。” 丁总笑呵呵一脸的虔诚：“这个肯定的，所长你绝对可以放心的，我们都是按照最新的标准来施工，你看我们这个管道深度就知道了，以前不是说三米，现在要求是4米，我们也全部加深加固了的。” 所长随便看了一眼然后对吴志权：“志权，你和小王负责一下，好好把关，看看有没有问题。” 交代完毕了，所长就被拉倒旁边一个项目中心里面吹空调吃饭了。 这都常规操作。 丁总也安排了几个人跟着班长和王杰冠一起来配合验收。 吴志权看所长走了以后，马上就摆出了一个牛逼轰轰样子，很严肃地说道：“先看你们的施工图，没有施工图我不验收。” 合理，这才是正常的验收样子。 不过施工方支支吾吾，根本就拿不出来。 “没有施工图你们是怎么施工的，你们盲目施工的？这事可大可小的。”班长摆出了一副臭脸，让人感觉生人勿近。 对面的李工有点忐忑地又很熟练地摸了一包烟出来，塞入班长的手里：“吴班长，施工图我们肯定是有的，只是没带上，能不能到时候竣工了再给你啊，。” 班长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行吧，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这个没办法交差的。” 本以为收了这包烟以后，班长会收敛了一点了，接下来真的验收环节可能会比较的轻松愉快，但是王杰冠完全是想错了。 班长依然严格把关，指出了每一条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很有价值，因为就算是没问题也至换回了一包烟。 眼看班长的背包烟都塞满了，王杰冠也越发佩服班长的水平了。 在王杰冠看来，班长找到了都是一些表面的问题，就是一些没有硬性规定的问题， 比如管道不够直，水沟不够平整，转弯不够丝滑....这些东西作业表单本身就没有规定多直才是直，多平整才算平整，丝滑又是什么概念。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公司没有做出很详细的规定，于是就有了操作空间，有些人权利就大了起来。 验收过程，王杰冠一直没有机会出声，班长于是当仁不让，脸色泛红地各种指点江山，只是让自己做点记录的工作，王杰冠也无所谓，自己本身就不抽烟，要他何用。 中午吃饭，丁总说喝酒，所长都没开口，班长就说了：“我们所长胃不好，就别喝了吧。”王杰冠有点吃惊，所长胃不好？昨晚不是还喝得酩酊大醉？ 丁总也疑惑地看着所长，李斌无奈笑笑：“确实不好，不过少喝点吧，应该可以。”丁总马上就会意：“行，今天就少喝点，就两瓶吧，怎么样。” “行了。” 这酒一上来，丁总就打了一个圈，而且都是一口干了，喝完了还亮杯子出来给你看，还爽朗地说道：“跟你们喝酒就是开心，痛快。” 所长一开始还有点装模作样，但是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了，班长也是一杯接一杯，只有王杰冠，小心翼翼地陪着，时不时抿一口。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说就喝两瓶，后面不知道怎么又开了两瓶，这个丁总明显有点多了，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一直紧紧拽住所长的手不断比划，牛逼都上吹上天。 所长有点嫌弃，但是又不好意思推开。 终于饭饱喝足，所长说要走。 这个丁总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单子递给所长，笑容可掬：“李所，等一下，等一下子，那个你看看这个工程量的竣工单，要是没问题，给我签个字呗，我就不用再去麻烦你了。” 所长眼珠子转了一下，结果工程单子看了一下说道：“刚才检查出来的很多问题，你们都没整改好，我怎么给你签字？” 丁总：“这个我们的人已经在整改了，这个你们放心，绝对没问题的。” 所长迟疑了一下问道：“杰冠，我们今天那个水管少了多少来着？” 王杰冠今天早上统计了被偷的数量：“少了156米的水管。” 所长又看了一下这个工程量的表单说道：“你这里改一下，铜管的用量不对，100米改成300米。” 丁总听了以后：“这个..不太明白。” 王杰冠也不明白。 所长盯住他：“不懂吗，就是按照300米来结算，但是到时候你给我们所送156米的铜管过来，这个有没有问题？” 丁总一听，颔首点头：“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呵呵。” 所长这才给他签了字。 这一下就填补了一百米的空缺水管，极大地挽回了供水所的的利益。 所长实在牛逼！ 熬了一天，终于可以下班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回市区了，谁知道所长过来说道：“王杰冠，今天你和钟余俊师傅值夜班，注意点仓库，这段时间很多物资都不见了。” “哦。”王杰冠答应道，不回去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孤家寡人。 自己还是实习生，值班次数并不多，每月只有一到两次。 晚上吃了饭，王杰冠和钟师傅两个大男人也没有好聊的，于是就独自上四楼宿舍躺尸手机斗地主了，不过这欢乐豆跟奶一样，真不经挤，半个小时就输光了。 刚放下手机，过了一会听到楼下仓库传来异响，王杰冠心想不会真的有人偷东西吧，就赶紧穿好衣服下楼看看，却发现是钟师傅在仓库拉铜管。 “钟师傅，怎么了。”王杰冠猜想，他是要拿铜管去抢修吗？ 钟师傅看到王杰冠的一瞬间，是有点慌的，表情略微僵硬，他没想到王杰冠还没睡着，但是很快又慢慢镇定了下来，笑道：“大晚上的，那有什么抢修啊。” 确实这不刮风不地震的，基本不会有什么意外故障的。 王杰冠更加疑惑了：“那你拉这铜管出来....” 钟师傅干笑了一下，拽了一下铜管，，露出大家都懂的表情：“要不要，给你也来十米，我帮你处理，保证干净利索的。” 王杰冠顿时就明白了什么，原来这铜管失窃，是监守自盗啊。 现在的年代，他是水电工工资不算高的，而且铜这东西还是有点贵的，这十米估计有好几百块了，这一次就赚个不少了。 不过这尼玛，平时你们把废弃的铜管当做废品卖就算了，现在这好好的铜管也要拿去当废品卖，是不是有点胆大包天了。 “这个~不好吧。”王杰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觉得这个行为，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啊。 钟师傅：“叼，黑狗，死猫他们每次值班都拿，我们不拿点，就亏大了。” 王杰冠的脑袋瓜真嗡嗡嗡了。 这家贼还不止一个了。 他说的黑狗和死猫就是其他的两个老师傅了。 注意他说的不是偷，而是拿！ 就好像这铜管就是他们自己家似的，不过这心态也是对的，公司也一直倡导员工以公司为家。 这完全入戏！ 而且他的道理也很淳朴，别人都拿了，就他没拿，那就是吃亏。 这年头，不赚，就是亏。 没问题。 “钟师傅，这个我就不用了，不过今天你就别拿了，所长回去前交代了要看好仓库，你这就别往枪口上撞了。” 如果他偷不让自己知道，王杰冠也不管这事，看到了就友情提醒吧，一场同事，王杰冠也不屑于做这一种事情。 钟师傅：“所长知道又怎么样，他自己吃的还少吗，上次一百米的铜管他都敢报一千米，他说自己吃了多少？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上报，也不报警，他敢吗，上面如果派人来清点核对，他第一个引火烧身，死得最快。” 王杰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大的利害关系啊，怪不得所长的态度如此的含糊，这身上有屎，自己也不好抹干净了。 当然这群老师傅也是抓住了这点，肆无忌惮，都在这里薅羊毛了。 这年代，刚好是赶上了农村水管改造，供水所确实油水多。 很多时候某种行为是默认的，比如有些施工场地，剥水管或者是开水管会有很多的管头，那些管头他们几个老师傅拿去卖没人管，只是没想到他们手伸得这么长！ “钟师傅，今天我值班，你给我个面子好吧，我也不管你以后拿不拿了，我不想值班的时候出现这事，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王杰冠虽然话语温柔，但是眼神很简单，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他还不识抬举，那没办法，只能上报了。 钟师傅听出了王杰冠的言外之意，悻悻然地回答：“算了，算了，我也不差这几个钱了。”他说完就走开了。 不过第二天早上，王杰冠起来，发现冰箱的鸡蛋少了好几个，公用的洗衣粉也少了一半。 哎，别人总有办法占便宜的。说真的，这几块钱的鸡蛋洗衣粉，有什么意义？ 今天上午，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特殊，老师傅溜达打牌去了，所长班长继续出去管网改造的施工现场搜刮民脂民膏了，这种事，他们很少带安全员赵明亮去。 因为听说这个家伙有一次去现场验收，还真的带了尺子照相机去，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认真没错，但是太认真也是一种错的。 “妈的，你们去潇洒，去吃喝，我就在这干资料，去死吧。”安全员赵明亮拍了拍桌子，实在不忿，又出去抽烟了。 所长出去的时候，没有给王杰冠布置什么任务。 快月底，工作也轻松了些。 王杰冠守在电脑前，开始自己赚钱大计，昨晚自己已经好好想了一下，现阶段自己必须要赚钱了。 其他人一个个都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偷铜管，自己一个重生者再不做点什么，真的有点对不起这个重生了。 想来想去，王杰冠觉得唯一可以从无到有赚第一桶金的手段，就是写小说。 是的。 自己把目标放在了斗破苍穹这本书上，记得斗破苍穹是09年才开始写的，马上就要09年了，自己现在直接把它剽窃了，让土豆写无可写。 哈哈。 关键自己上辈子十分迷恋这本书，看了不下十几遍，又追了几番的剧。 剧情内容几乎倒背如流了。 仿写根本不难。 就算自己文笔不行，写出来不能轰动一时，但是凭借这“退婚流”这一开天辟地的流派，肯定可以在起点掀起一番风浪。 想到这，王杰冠按捺不住，直接开始了动笔。 “纳兰嫣然，今天是我萧炎休你，不是你退婚。” “萧炎，别自欺欺人了，就你的实力，根本配不上我。” “纳兰嫣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三年后，我一定到云岚宗找你。” “....” 卧槽，真的，王杰冠第一次觉得写小说如此的轻松，而且有一种畅快之意，越写越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萧炎，比自己看书还激动。 铃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但是王杰冠根本不理，重生一辈子，自己知道，能不接的电话尽量不接，能不说的话尽量不说，免得找自己麻烦。 以前自己总是傻乎乎地第一个接电话，生怕别人找不到人，工作无法开展，最后所有的工作都落在了自己头上，累死自己。 果然电话响了一会就挂了，没多久隔壁赵明亮的手机响了，但是他人在外面抽烟，电话也不接，看来电显示是所长，没多久王杰冠的手机也响了，也是所长李斌的。 王杰冠想了想还是不接，因为这个时候接了，很难解释一些东西，所长平时有事，一般喜欢打个人的手机，一般找不到人才会打办公室的电话，看看哪个老师傅回来了。 果然，自己的手机挂掉了以后，办公室的座机响起来了。 “喂，所长，什么事。” 王杰冠第一时间就接了，再不接，所长肯定会发飙了。 “你们人去干嘛了，怎么电话都不接？”果然所长语气不好，有点严厉，看来很火了。 王杰冠回答：“我刚上了厕所了。”自己人在办公室，根本没有问题了。 “赵明亮呢。”所长继续问。 王杰冠抬头看一下门口抽烟的赵明亮，回答：“不知道，不见他。” 职场上，不是你死就我死，所以王杰冠没有必要给别人开脱。 “这家伙，跑哪里去。”所长那边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个我们所新的一批管网改造物资已经到了，一会有人会运货来，你收一下，把仓库门打开让他放进去就行了。” 所长班长估计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然收资这种事他们很少让别人干的，毕竟他们都是劳模。 “好的。” 王杰冠还以为什么大事，吓自己一跳，收资这种小事情，自己还是能做好的。 大概十分钟。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声音，一台大货车，满载而来，十分艰难地停在了供水所的门口。 一个长相自然，皮肤黝黑的小伙子下来找人。 “你们谁来收物资。” “来了。”王杰冠直接迎了上去，扫视了一下大货车：“就这些对吧。” 车后面摆满了各种混凝土、钢材、塑料、玻璃钢和铜管常用材料，还有不少设备机架、电气开关箱、端子板...... “嗯，就这些了，我帮你卸在仓库了。” 黝黑的小伙说完就撸起袖子准备干了。 “等一下，你先别动，我还没清点物资数量，你急什么啊。” 王杰冠制止了他，拿起了物资清单开始一样一样数，这收货自己不得清点清楚啊，到时候多了还好，要是这少了，自己找谁去？ 小伙看王杰冠竟然还清点物资，一下出现了疑惑的表情，很不解地问道：“你还要点嘛，这个你们领导已经清点过了啊，没问题的。” 王杰冠：“我们哪个领导清点过了？” 小伙继续解释道：“这是从你们的局本部那个运过来的，办公室已经确认过了，数量没问题的。” 这个确实，物资先到了局里面的仓库，再调配过来供水所。 王杰冠：“这个我不管，他们清点是他们的事，我怎么知道你半路有没有掉包？反正这个经过我手了，我肯定要负责的。” 这不点不知道，一点还真的吓一跳，这清单明明写着：6*50铜管10捆，但是现场是4*50的，而且只有8捆，还有西门子开关箱10个，变成了喜来登开关箱8个，其他的铜管导线，甚至直接砍了一半..... “这数目严重不符，而且厂家型号也完全对不上，你是不是送错货了？”王杰冠看着这个小伙，质问道，这简直离了大大谱，怎么能差那么多？ 虽然是08年，审计不严，也不能这样搞吧。 小伙也没有什么反应，直接回答：“我就是送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王杰冠真服了，直接把清单扔了回去：“你这货和清单严重不符，我不收。” 小伙：“你这里是乌鸡供水所，那就肯定不会错了，你不知道就问问你们所长。”王杰冠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所长打个电话，但是打电话前，自己点了一下录音。 “所长，这个物资与清单严重不符，少了很多，厂家类型也不对，这个物资没法收。”王杰冠上来就直接说清楚了情况。 “差多少。”所长问道。 王杰冠说了具体得情况。 李斌所长那边沉默了一下，回答：“我知道了，这上面的人也太狠了吧，吃这么多，先收吧。” “所长，确定要收吗，我要不要给你拍一下照片？”王杰冠再次问道。 “收吧。”所长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只能让他卸货了。 自己才知道。 原来相对于小偷小闹的老师傅们，真正的大偷，是另有其人。 你说。 找谁说理去。 第8章 别人一句顶一万句 日复一日，都重生一个星期了，王杰冠的生活其实并无多少改变。 每天依然到乌鸡供水所上班。 唯一的改变，就是心态。 以前自己面对茫茫多的工作，觉得完不成，交不了差，会被领导骂，会觉得让人看不起，所以内心十分的焦虑，然后拼命地加班加点。 稿子也是搞了又搞，工作做了又做，永远否定自己，鞭挞自己。 但是现在。 没有，完全没有那种心态了。 每天来上班，王杰冠也不管有多少任务，都统统答应着，不管做不做得完或者做得有多好，做是态度问题，做不好是能力问题。 只要你态度没问题，能力没人管的。 不会干其实也没有人能在怎么样。 反正到点就吃饭，到点就下班，公司不是你的，它赚不赚钱跟你没关系，反正你没犯错，它也不会少了你工资，只要身体是你自己的，做垮了你就得不偿失了。 本来以为工作做不完，天会塌下来，但是现在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只要你态度有了，做不完，所长就会让别人做去了。 甚至有一些工作做不完就做不完了，也没有人管，就直接过去了。 呵呵。 因为很多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有时候或许就是上面的一个领导喝多了口嗨，突然发神经说出的一句话，那些部门的人为了拍领导的马屁就搞出任务下来给下面的基层去附和。 酒后之言，领导可能都不记得了，也或者根本也不在意，所以最后你做得完也好，做不完也好，根本没有这事的，，你下面基层搞一大堆，也是无用功。 当然了。 这期间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自己写的一部小说《斗破》昨天已经签约了，编辑大大是橘子，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说话挺好听的。 书虽然还没有火，但是数据还不错，已经冲到了新书榜的第二，展现出了很强的潜力，橘子大大说要保持好更新，每天6千字，上推荐最好日更一万，这样可以争取一些资源。 王杰冠听了以后，根本不屑，因为对于这本书能够大卖，自己是丝毫不怀疑的，上辈子时间已经给答案，这就是一本改变网文格局的神书.... 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写就行了。 相信等到写第一个高潮：云岚宗的三年之约，大概20万字左右就能起飞，唯一的问题是自己现在码字时间比较少，只能晚上才能写点。 好在自己对剧情很熟悉，日更6千难度不大的。 今天一上班，所长下令就让大家收拾一下桌面，打扫一下卫生，不问不知道，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局里一把手范局长将来到乌鸡供水中心，目的没人知道，只是说是调研。 这个对于乌鸡所来说，确实是件大事情。 而且领导调研这个词，很好用，万能词，而且没有任何破绽，领导去一个地方，就算是旅游泡妞，也可以美其名为调研。 这个范局长，王杰冠也不是很熟，但是印象很深，因为他上辈子给王杰冠画了一个大饼，搞得王杰冠对自己得职业生涯有了错误的判断。 记得在新员工培训结业考试中，范局长和新员工吃饭。 在饭桌上，范局长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他，说王杰冠很优秀，后来分地方的时候，也是他亲自把自己分到乌鸡所的，还说什么让自己在基层好好干，打牢基础，以后就有大把机会。 自己就是信了这种毒鸡汤，在基层打牢基层。 以至于打得太牢了，都无法动弹了。 这范局其实长不高，但是很有气势，貌似这些局领导都差不多了，估计个子高的人，不太适合当领导吧，王杰冠就是有人太高了。 这范局长传闻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领导，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王杰冠记得他过几年就去了市局当了副局，后来还去了省公司，算是一路走好。 平时供水所资料多如牛毛，大家都是堆在桌上，其实也不碍事，但所长发话一定要干干净净的，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赶紧收拾起来。 就跟读书时候下级检查，老师让你把桌上的书收起来一样。 一个书桌上不能有书。 确实滑稽。 经过一番努力，整个供水所是焕然一新，平时发黄的马桶也刷的净白，这个确实不错，平时这群老师傅们都是鸡无力的代表，每次都尿得哪里都是，黄迹斑斑。 霞姐每次投诉都没有用。 “今天上午大家都不能在所里上厕所，憋不住就去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必须保持厕所的干净整改，明白吧。”所长出来就吩咐道。 师傅们都努嘴不语，表示默许，王杰冠心里也是感慨，这大领导一来，真是大小便都得失禁了，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领导不能与你共用厕所。 早上9点半，李斌所长就带着大家下楼去迎接，因为刚才局办公室董主任已经提前打电话告知了所长，范局长一行已经出发，大概30分钟后到。 王杰冠其实不想下去的，但也不想搞事情，大家都去，你不去，可能就更那个了，反正自己就跟着大家就行了。 一开始李所长带着大家是站在门口接的，但是他又是那种站不住的人，各种伸长脖子踮脚张望，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不断地往外走，都要到马路口中间去了。 差点被一台不长眼的车撞死。 王杰冠看着这种情况，也是心里发笑。 多几十米，真的有那个意义吗？ 终于大概到了十点半，所长应该是有所发现，人如惊弓之鸟，加速跑了回来。 你一定不会想到他这身材，速度竟然可以如此之快，一边跑还一边挥手让大家站好：“来了来了，快点排好队。”同时他也一边整理自己的妆容。 供水所的众人也纷纷打起精神来，跟着所长后面排成一个纵列。 王杰冠刚在发呆，思绪放空，也没有留意自己的位置，就直接排在了所长的后面，但是班长吴志权一把把自己拽到了后面，还很不爽地来了一句：“懂不懂规矩，排后面去。” 吴志权很用力，几乎要把王杰冠拽翻了。 王杰冠也是有些怒火，你说就行了，你动手什么意思，而且这位置，这有必要讲究吗？ 正想与他理论一番。 但是所长回头看了一眼，很严肃地说道：“别吵，就这样站好了，领导来了。”从他的眼神里，好像也默认了这个做法。 站在后面的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屈辱。 不过看到前面的人排队的次序，所长李斌第一个，班长吴志权第二个，安全员赵明亮第三个....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明明白白，就连一个小小供水所，都要搞这么阶级一套。 谁也不许越雷池半步。 王杰冠其实很不屑这一套，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 但是站在后面，看着身体绷紧的所长，舔着身体不断扭身张望的班长和左右晃悠的安全员，又知道，这个世界你如果不站在前面，就永远没有人看得到你。 王杰冠暗暗握手，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站在最前面。 范局长的奥德赛缓缓停下，先下来一个女人，穿着紧身的包臀裙，一双大腿十分笔直，浑圆紧致，身材高挑，整个人不像吴敏君那样瘦，反而有一种丰腴饱满，有一种丰收熟透的感觉。 她是局办公室主任董若媛。 你也不知她为什么才三十好几，就当了办公室主任了，可能真是口技好把，很多人都说她是龙头供水局的交际花，说她是领导玩物...... 也不知道真假了。 董主任下来后，很优雅地开门，然后一个跟车门差不多高的男人，很淡定地走了下来，很明显，他就是龙头水务公司一把手，范建国。 李斌脚步飞快上去鞠躬跟范局握手：“范局，欢迎你来指导工作啊，我们所蓬荜生辉。”这个词应该是所长知道为数不多的成语了吧。 范局笑了笑，点了一下头，又瞄了一眼供水所一家老小，拉下脸批评道说道：“李斌，你是没听吩咐是吧，我多次开会说，不要搞这种迎来送往的形式主义，你是一丁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范局这一口，倒是博得了王杰冠的一些好感，毕竟自己也讨厌这一套。 现在公司的形式主义实在太可怕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希望范局长能够肃清正气吧。 李斌挨了批评也丝毫生气，还似乎吃了什么蜜糖，赔出了一副十分生动的笑脸解释道：“范局，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乌鸡所，我们大家都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心情，必须想在第一时间迎接你。” 这脸皮真是功力深厚。 不过范局似乎并没有真的生气，开口说道：“让他们该干嘛去干嘛去，不要在这里，别人还以为我喜欢这样搞排场呢。” 喜欢不喜欢，你还真的不好猜测。 这可能只是领导的官话，其实内心很喜欢，但话还得这么说，这个时候这些工具人确实没有必要存在了，所长也开口让大家散了。 老师傅们都是没什么想法的人，自然就一哄而散，王杰冠也不喜欢靠近领导，总感觉很有压力，所以也就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王杰冠，你过来。”突然范局的目光就停在了王杰冠的身上，还喊住了他，这倒也正常，毕竟这群人中，王杰冠又高又帅，十分的惹人注目。 王杰冠自己也是呆了一下，忐忑地上前说了句。 “范局好。” 王杰冠内心也在想，范局竟然还记得自己，难得啊。 “怎么样，在乌鸡所还适应不。” 范局和蔼地问道，一副慈祥的，关怀新员工的姿态，好像领导都喜欢这样。 “挺好的。”王杰冠有点尴尬，但是又躲不开，只能保持着冷静，后面的班长流露出了妒忌的目光。 范局又看着李所说道：“李所，王杰冠可是我们这批新员工中学历最高的，我当初考虑了再三，才把他交给你的，你可要好好培养了，别糟蹋了。” 王杰冠听了，也是觉得奇怪，范局为什么这么赞美自己？ 不合理吧。 这个时候办公室董主任也微笑地插了一句：“范局，我记得王杰冠是跟你一个学校出来，都是高材生。”办公室对新员工资料掌握得比较清楚。 董主任这话也就是马屁了，转了个弯来夸范局学历高，这女人不单单大胸这么简单。 范局：“是啊，不要丢我们母校的脸面啊。” 王杰冠只能装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断点头。 李斌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王杰冠，眼神疑惑，不过赶紧点头：“王杰冠在所里的表现很不错，感谢范局的安排和重视，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表现不错？ 这段时间，好像自己表现很一般吧。 范局一句话，可能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你会发现，乌鸡所的人包括所长，好像看王杰冠的眼神都不一样。 第9章 本科高材生 范局长在供水所坐了一会，喝了一杯茶，就问道：“上次那个让我们开通自来水的杨明阳，我们给人开通了没？” 王杰冠一听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很熟悉，慢慢想了一下，才记得应该是前几天在供水所闹事的大伯，自己给他办材料的时候，看他名字就是叫杨明阳。 所长马上回答：“早搞完了的，小王对吧。” 王杰冠：“是的，他来申请的第二天，我们就给他供上水了的。”王杰冠那天也去现场看了，老人家一个人住一个新的大院子，挺恰意的。 范局：“知道房子在哪里吗，带我过去看看。” 王杰冠没想到这个大伯这么厉害，能让局长亲自去探望，看来身份不一般啊。 王杰冠：“知道的，就在新屋的三岔路那边。” 范局：“那现在走。” 班长吴志权跟着下楼取车，所长好像记得了什么，回头说道：“吴志权你就别去了，搞搞明天的作业计划，王杰冠你跟着带路。” 听到这句话的吴志权突然愣在了原地，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不忿，不解。 供水所的员工，都希望能够回到大楼部门职能部门去。 去了上面，你才能真的入了领导的眼，你才有机会在仕途撒好难过更进一步，很多时候，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且隔阂，而且冷漠。 到了地方，这个大伯刚好不在家，范局长就在外面等着，所长不知道什么情况，还去找了村长，让他们赶紧把人给找回来。 大伯回来了以后。 范局就迎了上去与之握手：“杨老，打扰你了，我是鑫海水务集团龙头局长范天文。” 这个杨明阳看着范局，也一点不虚，十分淡定地说道：“哦感谢你啊。” 范局有点尴尬：“这个确实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王杰冠没想到龙头局一把手，看到了这个老头子，这么的卑微，此人确实不简单。 “行了，不用这样了，我就是个老头了，也不管你们公司的事情，不过我记得鑫海水务集团一直以来都是为民服务的好企业，希望你这个一把手，不要走偏了，要做好这个带头作用啊。” 范局十分诚恳地回答：“这个肯定，虽然工作上还是有不到位的地方，但是总体是向好的方面进展，我也准备开展这个调研，看看供水所哪里还做到不够好的，一步步来改正。” 杨明阳不冷不热看着范局长：“这些工作你做就是了，也不用来打扰我，我就是个退休了的老头子了，你也不要想其他的歪门邪道，我就想过我的日子。” 范局赶紧回答：“今天就是我过来看看你，看看你需要什么帮助没有，其他没有别的意思的，你的水随便用，不计费，到时候我让人每月定期给你家水管清污....” 杨明阳赶紧摆摆手：“你可别搞我，你是要赶我走？诚心不让我安心是吧。” 范局怔了一会，有些尴尬：“那可以，我们听你的。” 杨明阳缓和了一下，又说道：“你们现在搞那些官网改造，我也听说了，你们故意压价，不给补偿，千万不要做让村民寒心的事情。” 范局：“不可能的，杨老，这个玩笑开不得啊。” 杨明阳又看了一眼所长，吓得所长缩了一下，他最后看到了王杰冠：“你这个小伙子还不错....” 所长：“....” .......... 从这个杨明阳家里出来，已经差不多中午了，范局可能是想到什么，就问了一下：““李斌，现在我们乌鸡镇农村官网改造现在搞得在怎么样了，年底应该可以完成吧。” 这个时候，全省的官网改造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鑫海水务公司也紧跟国家的脚步，顺应社会的号召，要求所有的省市公司开展农村水务大改造，要实现有人地方就有水。 让全省人民喝上健康水，放心水。 这是一个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举措。 如果没有这些改造，山区的人经常停水，几天没水喝。 现在改造以后，不仅水压稳定了，水源也更加安全了，不过唯一一点坏处就是改造以后，这个水费的价格会上涨1元一顿。 这其实没有多少钱。 不过这边地处比较的偏远，山区较多，很多村民素质普遍较低，从他们的角度，永远是希望电价低又好用的，可世界没这样的好事，公司虽然说是为人民服务，但是也得赚钱。 李所长回答：“这个应该，应该没问题的。” 范局马上看到他这个表情，有点不满，语气抬高了一些：“什么应该？是必须，是肯定要竣工，你现在有什么困难？收出来，我帮你协调。” 李斌有点不敢看范局：“现在基本的前期改造工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问题并不大，就是物资这一块，特别是水管，塑料管，有点短缺，导致工程进度缓慢...” 坐在不远处的王杰冠，听到所长的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倒是佩服这个家伙了，昨天才刚从那边搞了几百米的水管，今天还想从领导这边吃一点。 这两头抽水的能力，确实不是盖的，怪不得这年头这么多人挤破头，甚至花几十万买都要想当供水所的所长，只要你胆子够大，油水是足足的，几年就回本啊。 范局都有点惊讶了：“水管还不够？” 李斌也不急不忙地回答：“范局，现在的水管跟以前不一样了，都是用的双回循环的，我们这边，都是山区，从一个山到另一个山，看着很近，其实很远，当时测量也不是很准确，所以导致申报少了。” 范局盯住李斌，眼神严肃来了一句：“李斌，你别给耍滑头，凉州所的陈贵也说技改水管不够，后面我发现是他们所自己拿去买了，你们没有这种情况吧。” 卧槽，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冠听到这句话，心跳顿时加快了不少，难道说，其实下面的情况，领导都知道？王杰冠都为所长捏一把汗。 但是李斌面不红心不跳，站起来表决一般说道：“范局，我们所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种事太过恶心了。” 范局十分语重心长地说道：“李斌，你是我一手提拔的，我相信你，不过我提醒你几句，现在公司开始抓廉洁方面的情况了，你还是得注意一下，别搞出事情。”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原来所长是范局提拔的，怪不得这么亲近。 李斌：“范局，你得教诲我定时刻谨记，你放心。” 范局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行，你给我报个数，到底还要多少水管。” 李斌呃了一下：“大概....” 范局直接打断他：“你别给我说什么大概数据，我要准数，你不知道就先去丈量计算，反正这是最后一次物资申报了，要是还不够，你自己掏钱买去。” 这话一出，李斌马上高兴地点头：“行行行，这个没问题，这两天就让人丈量一下啊，下周再给你汇报，范局你对我们下面人真是太好了。” 王杰冠也觉得范局挺不错，平易近人，又说一会废话，范局突然说道：“时间还早吧，带我去工地看看。” “这个，不好吧，马上就能吃饭了，要不我们先吃饭？”李斌一番劝阻。 “别废话了，看完了在吃饭。” 所长没办法只能答应，又上车准备出发了。 范局的一行已经上车，司机打了火，就等着所长带路。 “会开车没？” 所长问王杰冠。 “可以。” 王杰冠倒也不装，这没必要，这年头，开公家车，撞了，也不用赔偿。 “行，你开车，去石头坝那边，知道路吧。” 所长说完直接上了副驾。 “知道，但是石头坝那一段工程好像已经搞完了，今天也不开工，没什么可看的吧，是不是要去牛坝那边，应该今天在吊装水箱。” 王杰冠开口说道。 李斌：“不去牛坝，就去石头坝，你要明白，领导只要看你交付的结果，你的过程根本不重要，懂吧，有时候你给他看过程，会出问题的。” 王杰冠没什么可说，就按所长的指示开车，车缓缓往石头坝开去，车出发了以后，后面范局的车也屁颠地跟着上来了。 “你开慢点，保持40速度左右就行。” 所长又吩咐道，王杰冠听完了，又觉得所长确实细心，这是怕范局长司机跟不上自己吗？ 只见他又拨打了一个电话：“丁总，我们范局长来视察了，我一会带他到牛坝去，你马上派几个机灵的人人过去配合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没人了啊，我们都在牛坝这边吊装水箱。”虽然所长没有开免提，但是诺基亚手机音响真一流，就算如此，丁总为难的声音也从电话里漏了出来。 “那边你别搞了，停一下，让几个人赶紧过来。” “你也要过来。”所长又加了一句。 “没时间啊，这边今晚要完工啊，这停了要挨批啊。”丁总回答。 “你他么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想不想不干了，要不先停工整顿半年？” 所长吼道。 王杰冠听得一愣一愣得。 丁总那边终于松口：“行，那我马上带人过去。” “对，20分中心，一定要到，就这样。” 挂了电话，所长还是满肚子的火气，骂骂咧咧。 “不识抬举。” “挨批算个叼啊，你伺候不好领导，你就卷包袱就走，傻叉。” ....... 王杰冠上辈子在这个乌鸡供水所呆了十几年，虽然知道这工程的水都很深，但一直都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因为自己不是班长也不是所长。 这次真的有点开眼界的样子。 不过自己明白。 这种事情，自己不能出声，也没资格出声。。 又过了一会，所长看王杰冠开车还挺稳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范局的车，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学的车？开得还行。” 王杰冠：“大学暑假学的。”那时候在学校学车还便宜。 所长：“对了，你是哪个大学的？” 王杰冠：“xx水电大学。” 所长吓了一跳：“本科高材生，怪不得范局对你这么重视。” 王杰冠不置可否，本科就是高材生了，这想一想也是讽刺。 第10章 主任董若媛 车到了石头坝。 所长还没等王杰冠停好车，他就打开车门直接跳下去，这尼玛不要命了。 施工方的项目负责人丁总已已经就位了，还有几个小弟在那边清理现场，干得挺卖力。 所长三步并作两步，趁范局等人还在等车之际，赶紧跑上前和这个丁总耳语了一会，彼此之间，如同亲兄弟一样，这次王杰冠离得比较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反正丁总就是一个劲地点头，然后又回头喊小弟赶紧走开了。 眼看范局马上就要下车，所长顿时就和这个丁总分开，如同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恢复了甲乙方那种管理与被管理的状态。 怪不得要跳车，这真是争分夺秒，可能少交代一句都出事。 当一个所长也不容易。 必备跳车技能。 范局终于下车了，办公室董主任还给他打了一把伞，不过范局回头示意不需要。 董主任也知趣了走开。 一扭一扭的身姿，很动人。 所长带着丁总走了过去：“范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这边的现场施工负责人丁总，丁总，这是我们范局长，范局对我们管网改造项目十分重视，今天就抽空来看看。” 丁总很懂事地伸出双手，卑微地弯腰，俯首向前问道：“范局长你好啊，感谢你百忙中抽空过来指导我们工作。” 范局眼神在他身体瞟了一下，轻轻跟他握了一下手就放开了，没说什么，保持了领导的威严，迈步走到了施工现场左右四顾看了一下。 你能感觉，所长和这个丁总都有点紧张。 走了两步，范局回头，他们都是虎躯一震，颔首等到指示。 范局问道：“这边的工作是都做完了吗？” 丁总回答：“是，刚搞完，准备收拾东西过另外一边。” 王杰冠听起来都觉得别扭，这前几天自己刚和班长验收过了的。 范局嘴角抽了一下，似乎冷笑了一下，但是身体很平静，又转悠了一下，然后问道：“这工作验收了吗，有没有什么问题？” 丁总看了一下李斌所长，嘴角努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李所长昨天带着这个王工过来验收过了的。” 丁总终于还是开口说了，还把李斌和王杰冠带上了，就在那瞬间，王杰冠不知道所长是什么心情，反正自己此刻真是浑身不得劲，感觉如果条件允许，他都想把这个丁总弄死。 听到这个回答，范局又扭头问王杰冠：“王杰冠你来验收过了？说说有什么问题。” 这！！ 你不知道，那个瞬间，王杰冠的肾上素直接就飙升到头发了。 这个问题，是十分致命的。 因为领导这么问，肯定就是已经发现了问题了，如果自己验收过了，还发现不了，不单单是说明自己的水平很有问题这么简单了 王杰冠在那一刻，脑浆要迸发，眼珠子也都快飞出来了。 妈的，当时都是吴志权在验收，自己打下手的而已，怎么现在都是自己的责任了。 狗日的。 好不王杰冠当时也没有说就是走马观花，还是认真看了的，所以还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这边水管没有做好防碰，这些标签太过模糊根本看不清，安全护栏和警示标语没有，摁，还有这个安全工器具没有放好....” 说真的，王杰冠自己都不确定领导是不是要这些答案，因为这都是很小很小的东西，很多时候，大家都不管的，扯皮一下就过去了。 范局听到这里就接过了话语：“听到没有，没问题？我们这边一个新员工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水管为什么作放碰处理？这些安全工器具就这样放在地上？不要了？是不是又准备跟我要钱？这些标签这么模糊给谁看的？工作做完了连安全护栏怎么没有，标语没有，要是有人跑过来掉进进去怎么办？到时候是不是又得给你们擦屁股，你就这样做现场负责的？” 卧槽！！ 这一番质问，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其实看不出范局有多大的生气，因为他根本脸色很平静。 可能这就是领导的官威。 王杰冠倒是没想到，领导竟然把自己说的都说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是那个，因为我们这边还没真的收尾，我们打算是搞完另一边再一起....”丁总试图解释什么，但是马上就被李斌所长给打断了。 “行了。”李斌直接叼了这个丁总，又赶紧尴尬地对着范局长解释道：“范局，确实我们疏忽了，昨天时间太赶了些，又下雨，验收把关不到位，我会要求他们马上整改的。” 昨天下雨，王杰冠怎么记得晴天万里，一点水都没有。 不过领导也不知道。 范局长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你们作业还是要仔细点，这种质量，是不行的，不要以为你们做完了工程就不用管了，出了问题我还得找你们的，还有李斌，你作为管理审核者，一定要按照标准，一条条核对把控好，不要搞私人关系那一套，我知道，丁总是你的亲戚对吧。” 卧槽，听到这里，王杰冠才恍然大悟，原来丁总是李斌所长的亲戚，也怪自己反应迟钝了，怪不得来那个人看起来总是那么不对劲。 不过这监督的与被监督的人是这样的关系，真的合规吗。 为什么领导也纵容这样的行为？ 难道这是一种常态化的事情？ “按要求整改，不要糊弄我，如果下次我再来还是这样，那你们就不用干了。”范局严肃批评道，后面又看了一下，指出了几个问题，然后也差不多收工了。 王杰冠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带领导来这边了，要是去了另一边正在开工的场地，估计今天这个整改都能让他们几个吐血了。 “范局，那个吃个便饭再走。”正想走，丁总过来请示道。 范局直接回答：“不用了，我们回去自己吃就好了。”说完你扭头就走。 这个时候丁总露出很无奈的表情看了一下李斌。 李斌叼了他一句，硬着头皮过去说道：“所长，要不还是吃点，现在都1点半，董主任也饿了吧，回去所里还得半个小时，这边有个饭店还不错，也便宜...” 终于，范局犹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董主任便说道：“行吧，那就吃点，尽量简单，不要搞复杂了。” 李斌咧嘴笑道：“明白，就简简单单的。” 大家正打算走，突然办公室董主任想到了什么，上来跟范局低声说了一下，也有点不好意思。 范局只能点了点头，又回头走到了施工现场。 什么情况，王杰冠有点奇怪。 也没看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要吃饭了？难道风韵犹存的董主任发现了什么问题，让领导继续检查？ 董主任又过来对李斌和丁总说道：“你们过去配合一下，我要给领导拍几张照片。” 李斌恍然大悟，赶紧拉着丁总上去了。 范局就是站在了前面用手指了指，两位演员就顺着手指张望。 后面的董主任相机一通按，都不知道拍了多少张了。 一看就是专业。 ......... 到了吃饭地方，是一家农家乐。 外面不怎么起眼，但是进去以后，让人眼前一亮，农家乐也可以装修得如此的富丽堂皇，而且他们的位置在最里面，外面就是一个中心湖。 吃饭地方就等于坐在了湖中央，湖光十色，清风拂面，十分有格调王杰冠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到这里来吃饭。 所长和丁总招呼范局坐在了c位，其他人也都按身份坐下了。 丁总小心翼翼地问：“领导，你看喝点什么酒？” 范局回答：“我今天不喝酒，你们要喝你们就喝你们的。” 丁总又不知所措了，看了一眼李斌。 李斌对着他做了一个手势，大概的意思，先来一瓶，其实局里领导没有不喝酒的、 这里面有很多的学问的，领导下来检查，吃饭跟你喝酒多少就能看出问题了，没办法，乡镇的工作就是吃饭喝酒。 等到吃饭的期间，大家正在喝茶，突然范局心疼地说道：“小媛，你腿怎么了，全是疙瘩啊。” 董主任委屈把腿抬高，露出让人无奈的表情回答：“刚才在那边，被蚊虫咬到了。” 王杰冠也看到，董主任的两条腿，红肿了一大片，估计是蚊子咬的，还有部分可见针头大紫红色斑点，这种估计是那种爬虫所致。 这董主任细皮嫩肉，出外地穿裙，也是没经验啊。 “这可是工伤啊。”范局眼神滴溜溜的，露出一副关心的表情说道，回身问李斌：“你们有药水没有，给我们董主任拿一点擦擦。” 李斌：“我们车上有药箱，有必备的药水，那个王杰冠赶紧去拿来。”供水所的每一台车里都会配备药箱，这是公司的硬性规定。 “行。”王杰冠起身去拿，董主任也起身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擦把，不用把药箱拿来了，一会熏得大家都没胃口吃饭了。” 这董主任说完就跟着王杰冠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后面的车场，王杰冠打开后备箱去拿药箱，翻出了一个防蚊虫的药水递给了她。 “董主任，给。” “嗯。”董主任接过，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涂抹，但是车场又找不到凳子，她穿着个包臀裙，腰肢束缚得很紧，整个衣服都是紧绷，下腰十分的困难。 “董主任，要不我帮你涂。” 这完全是出于自己高尚的品德。 董主任看了一眼王杰冠，面色犹豫，不过她自己确实不好操作，最后回答：“那麻烦了。”她说完就把腿抬起，放在了车的后排，这样容易王杰冠操作，不过那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诱惑。 看着一条雪白又透红的紧实腿，王杰冠也是一阵发怔，喉咙有些干渴，确实诱人。 “赶紧涂吧。”董主任似乎感受到了王杰冠目光，催促。 王杰冠收敛心神。 恢复正常。 因为没有棉签，所以只能直接倒在手里，然后覆盖在她的伤口之处。 “轻点，有点痛。” 爬虫的地方是很痛的，她微微颤动，俏鼻中发出一声蕴含着痛楚的低低呻吟声.... 王杰冠有点想笑，但是不动声色，埋头苦干。 “好了。” 终于，完成，王杰冠起身。 董主任也收回了腿，但是不知道为何，她早已香汗沁出，脸上还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还有一点点的颗粒感，这种果然是极品啊。 完成了涂药，两人走回去，不过好像气氛，不一样了。 上菜了。 菜满满一桌，且都是狠角色，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山里跑的，都齐全了。 这就是所谓的简简单单又一顿？ 实在是牛逼。 服务员也上了瓶酒，看起来应该是五粮液，但是刚才范局说不喝，所以大家也不敢贸然打开，那瓶酒就放在旁边，很是突兀。 王杰冠很讨厌喝酒，虽然喝了也不会醉，但是确实不明白这种又辣又苦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自己还是喜欢可乐雪碧。 吃饭期间，你能看到范局眼神时不时看着那瓶酒。 吃了一会，李斌观察了一会，给这个丁总打了几个眼色，丁总终于起身开酒了：“这个酒都上了，不喝酒浪费了，来范局，咱们就喝一杯好吧。” 范局长这一次倒是给了面子，迟疑了一下，淡淡说道：“就一杯，不能再多了。” 碰了一杯，范局长抿了一口，问道：“这有20年了吧。” 丁总：“还是范局厉害，这酒三十年了。”接着又给满上。 范局长又抿了一口，点头说：“不错，是好酒。” 李斌这个时候也笑得眉开眼笑：“这酒也只有范局你才能喝出滋味来，我们这些人喝就是浪费了。” 丁总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啥也不懂，平时都是当水喝，浪费了，来来来，范局长再来一杯。” 就一言两语，酒喝开了，好像话也多了。 这不是不喝酒的吗。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局面一下就变了。 丁总开始走一圈，又喝多了，竟然开始语无伦次，不分尊卑，吐槽现在工作难，要求多，工期紧了。 李斌给了他几次眼色，他都没看到。 范局长一开始不说什么，但是后面脸一拉，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了一种声响，就这么一个声响，顿时把这个丁总吓得清醒，赶紧正襟危坐，不敢说话了。 范局努努嘴又端起酒杯说道：“吃饭就不要谈公事了。” 终于这饭是吃完了。 范局要走了。 上车前，董主任突然凑过来悄悄跟王杰冠说道：“王杰冠，你今天回去给范局这次出行写一篇稿子。”董主任靠得很紧，又有一种香水侵入鼻孔。 痒痒的。 以前王杰冠对这类大龄少妇没什么感觉，就喜欢清纯的，但是重生以后，倒是喜欢这样的了，丰腴饱满，又十分知性的样子，想到那个画面都..... 领导出门不一定真的要干了什么，但是一定要宣传，这是鑫海公司的优良传统。 董主任其实不是一个任人插的花瓶，真正的花瓶是走不到这个位置，还是很能干的。 王杰冠想推脱：“我可能写不好。” 董主任鼓励：“没事，我知道你文笔不错，你写完发给我，我把把关就行。” 王杰冠只能说：“好，谢谢董主任。” .... 所长就一直送送送，送到了别人车上，范局来了一句：“李斌，你也要跟我车回去吗？” 李斌有点囧赶紧下来，挥手回答：“不是，我就是送送...” 范局挥手：“别给我搞这些没用的，回去让他们好好整改，别糊弄我，下次我还来的。” 李斌哈腰点头；“一定，领导你放心。” 终于领导的车走了。 李斌刚还笑着的来拿，瞬间就黑了，看着丁总还在那里笑嘻嘻，他直接就劈头大骂：“你他妈的的不想干就滚蛋，别出来害我。” 丁总就一脸无辜：“不是，斌哥，这个不能怪我。” 李斌叼了他几句，继续怒骂说道：“你别跟我套近乎，我跟你就是个老乡，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了，现在别人都以为你是我亲兄弟了，尼玛的。” 丁总赔笑：“斌哥，我知道让你难做了，这个不是，今天这个情况，我真的没办法。” 李斌骂了几句也差不多了：“就这样了，该整改的整改，整改完了给我发照片，别他妈的糊弄我了，要不然我弄死你。” 丁总：“放心，马上整改。” 这场面就好像在重播。 在回去的路上。 还是王杰冠开车，所长把副驾椅子放平，几乎躺了下去，一副很累的样子。 没办法。 欺上瞒下，两头通吃。 能不累吗？ “王杰冠，你喝酒怎么样？”所长突然又问了一句。 王杰冠想了想，回答：“一般。” 所长：“多喝，酒量就起来了。” 王杰冠：“那也不可能跟所长你比。” 所长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还行，现在不行了，医生说再喝下去，胃都要烂。” 王杰冠惊讶：“那你今天还喝这么多？” 所长无奈：“没办法，我们这些当基层活，别说今天是范局来了，喝多少都认了，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专员来，我们也得陪尽兴了，不然你工作别想干了。” 呵呵。 这话王杰冠想反驳，但是好像确实找不到反驳的地方，这个年代，喝酒之风盛行。 不喝酒的人根本不能当领导。 喝酒已经不是单单的风俗爱好，反而成为了政治特色必不可少的仪式。 第11章 利益的缝隙 回到所里，王杰冠有点头脑昏沉了。 这平时不开车，这时候开一次车也是累啊，可自己也没办法休息。 因为要写稿子。 刚才所长也听到了董主任的吩咐，对此事也很是重视。 毕竟范局下来一趟不容易。 这必须要加大宣传力度。 “这个，你弄一下，明天给我。” 班长看王杰冠似乎在发呆，就马上丢了几份报表过来让王杰冠跟进。 这是乌鸡所今年新增的用户的台账，要把他们的所有资料都补充好，是供水所最难搞的报表之一，看得出来，对于所长不带他出去反而带了王杰冠，诸多不爽。 “那个班长，这个材料没空搞，一我得写一篇稿子，你找别人吧。”王杰冠得体回答道，写稿子虽然很恶心，但是还是比搞这个材料舒服多了。 基层的人你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 你本职的工作做了一千件，甚至一万件，其实都不如你帮领导办一件事来得重要，因为你无论做多少本职的工作，在领导眼里都是应该的。 但你只要帮领导办事，而且办好了，这样才能让领导对你有印象，对你有想法，这就是为什么那些狗币天天无所事事，在领导面前转悠，反而升得快的原因。 上辈子自己不懂这个，把时间精力花在了那些杂事上面了。 这次自己打算拼一拼。 这个世界，搞到就是搞到了。 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实在不行，自己也无所谓。 班长反驳道：“什么稿子不能明天写？你不要给我找借口，你已经偷懒很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班长确实没有说错，王杰冠重生后，确实一直都在偷懒。 努力辛苦，别人不一定能看见，但是你偷懒，别人总是能看见。 可不懂偷懒的人，一昧死干的人，就是个傻逼。 几千的工作，受几万的苦？千薪万苦啊。 “确实不能明天写，这是范局今天下来的通讯稿，你觉得能明天再写吗。”通讯稿这个东西必须要有时效性，今天得发出去，明天就得上网站，不然领导觉得你办事不行。 “我不管你什么通讯稿，先把这个完成了再说。”班长开始使用自己的权力了，一个班长，也不知道能牛上天去不。 “你这么牛逼，要不你来写稿子？” 王杰冠反驳道。 “我....” 这个时候所长来了一句：“稿子今天必须写出来，志权，报表的事你和明亮两人分一下，就不要打扰王杰冠了，王杰冠你写好稿子后先拿给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 班长一听，努嘴，没话可说了，赵明亮也是噘嘴翻白眼。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没有人打扰了。 王杰冠这才静下心来写稿子。 公司这边给领导写稿子是有三个档次的。 第一种是一般水平，这种就只能在自己县级公司的层面发表，属于自娱自乐型，基本带有领导二字的稿子都能发，好一点的，市公司也会发表，这领导就会十分开心。 至少有了正面的宣传。 如果稿子真的写的十分优秀，市公司就会推上省公司门户，如果真的能够省公司，那就有点牛逼了，这代表了领导在全省抛头露面了。 这全省这么多供水公司，能有一篇文章上去，不管是对当事者的领导，就算是对于整个县供水局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成绩，毕竟年底考核，这通讯稿质量也有指标的。 王杰冠心想，东西不写就算了，要写，就必须写好，不管怎么样，至少得上市公司的层面，这样才能让领导对自己印象深刻。 说不定领导一高兴，自己就能脱离供水所，直接回到了职能部门，这是所有下面员工的梦想，其实无论在哪个单位，能写好的稿子的人，都是上升十分快的。 想到这里，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暖流从自己的心脏并发，慢慢地席卷整个身体，让他彻底打起精神来，好好钻研怎么才能写好这篇稿子。 鑫海水务公司写稿子，有一定的套路，这也是看多了总结出来的。 首先肯定是要对范局长下来视察这件事做一个简单的回顾，但是这个回顾要写好，有一条要特别注意的，就是一定要提及领导，但是绝对不可以突出领导太多，就简单轻轻带过一下就行。 毕竟大家都明白怎么一回事，你太突出，就会让人觉得领导是故意作秀了，领导很难堪的，你必须考虑到一个领导的形象问题，组织是不允许个人英雄主义的。 这也是很多新手们容易犯的错误，往往把领导推到一个尴尬的境地。 写完这个后面还得有一个总结和提炼，必须要写通过这件事，体现领导对下面基层或者项目的关心和重视之类的，从中我们得到了什么启发，有什么意义？ 这套路很多人都会，但是这其中的微妙用词，还有这个度的拿捏，没有一点工作经验的人来写，肯定写不到点子上的。 王杰冠上辈子混了十几年，还是有些心得的，凝神静气，洋洋洒洒，一口气把稿子写完了，自己又看了几遍，突然感觉是不是写得太完美了。 一会要给所长看，还得给董主任看得，董主任就算了，她部门负责宣传的，稿子都要过她们的手，水平肯定是很高的，但是自己所长什么水平自己很清楚，就是个中专生，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姜萍。 他一会看了如果她找不到修改地方就麻烦了。 浪费时间就算了，就怕他真的找不到任何错误。 你让所长情何以堪？ 因为他说帮你把把关，其实就一个目的，就是想要一个署名。 可他如果不改一下，可不好要署名。 这就是体制一种规则。 这一点王杰冠看不透，就白混了。 思忖再三，王杰冠就改了几处地方，故意弄得句子不是那么的通顺，还写错了一个常用的成语，这才拿去改所长看。 所长看了一会，果然找到了自己修改的几个“破绽”并且指了出来说道：“总体写得还不错，就是这里有些错误，我给你指出来了，还得润色一下。” “好的。”王杰冠马上拿回去改好，然后又拿了回去，这次直接把所长的名字也署上了。 所长这次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名字，顿时眉开眼笑，说没啥问题了，就这样王杰冠就把稿子交到了董主任。 董主任没有回复什么，估计稿子没问题了。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王杰冠不管其他，继续加班加点写小说“斗破”。 读者已经各种催更了。 这写小说和写稿子，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写小说，自己可以随意发挥，可以支配一切。 马上就要写到云岚宗的云韵被魔兽紫金翼狮王所伤，然后跌落山洞，被一旁观战的萧炎亲密救治，然后两人在山洞纠缠旖旎的场面。 越写就越激动，当初自己看小说的时候，就很喜欢这种上了点年纪的人妻少妇，写到高潮，脑海中竟然出现了今天给董主任涂抹药水的场面。 越写越带感。 董主任就好像成了这个云韵，而萧炎就是自己...... 写完了小说发出去，一会就评论如潮，现在的自己这书，人气已经上来了，新书榜也直逼第一名的白金大神，超过他估计也是时间问题。 这一张后面，清一色都是一种评论 “直接拿下啊。” “柳下惠吗？” “这都不上，等绿帽？又是太监文？” “就这，这么短，谁看？” “尼玛的，搞快点，明天必须拿下一血...” ......... 不得不说，这些人也太猴急了，见一面就想上。 不过也恰恰说明。 这社会的人，到底有多么的浮躁，现实世界得不到的，就只能在小说里寻找。 看到大家如此热情。 王杰冠又加更了一章。 第二天。 一上班，王杰冠还是忍不住，登录公司门户查看自己的稿子。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 竟然还有些许紧张。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 稿子如愿上了省公司门户。 还是首页比较显眼的位置。 大道三千，世道轮回，很多东西讲究一个造化。 上辈子，自己造化不够，所以诸多不顺，这辈子，当自己理顺了所有，知道做什么和不做什么以后，一切的造化就到了。 可是当自己高兴憧憬未来的时候。 突然又发现一个很恶心的问题，那就是除了自己县公司和市公司文章里面有自己的署名外，省公司门户那篇稿子，竟然没有了自己的名字。 而只有董主任和一个自己很熟悉的署名：林楷。 林楷？ 这不是自己市公司的那个“好”同学吗？ 为什么他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卧槽，王杰冠真的有点火大。 这凭什么？ 要是以前，自己可能就算了，但是现在，自己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打电话给董主任轻轻质问了一下，不敢叼她。 “你好。” 董主任温软的声音，很舒服。 “喂，董主任你好，我是乌鸡所的王杰冠。” 王杰冠尽量让自己平静。 “哦，杰冠啊，刚想跟你打电话，昨天的稿子写的不错，领导很满意，刚才开会的时候，范局就对你提出了表扬。”董主任说道。 王杰冠听到这话，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但是还是有点不爽地问道：“董主任，我想问下，为什么稿子上到了省公司的层面就没了我的名字？” 这简直可恶。 董主任一听，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对，这个我忘记跟你解释了，因为上省公司的稿子，是要经过市局的审核的，而且只能署两个人的名字，昨晚市公司的人跟我聊了一下，说他们很看好这个稿子，但也需要这个指标，于是就内容加一点改一下。” 卧槽，这尼玛不是赤裸裸的剽窃吗。 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职业道德了。 市公司这些人真的，脸都不要了啊。 王杰冠确实没想到，通讯稿上省公司，还得经过市公司的审核，这真是等级太过森严了，怪不得这么多人挤破头要去高级的公司。 不过想到这个林楷在学校里面的种种，也就见怪不怪了。 记得大学时期。 这个林楷从不学习，每天都在校园溜达，看到美女就各方打听，但是他又不从挂科，每次都能踩线通过，原因是每次他一到考试前几天，他都会请那些学习好的人吃饭，当时王杰冠就是其中之一。 记得有一次，王杰冠位置很不好，竟然靠近他，他那时候就死皮赖脸让王杰冠考试的时候把卷子挪过来一点点，让他写字大一点给他抄袭。 上辈子的王杰冠，典型一个不懂拒绝，而且嘴硬豆腐心，很多时候只能无奈配合他的演出。林楷这个人眼神特别的好，而且脑瓜十分的灵活，看到几个关键的词语，他就能自己发挥了。 还有当初他的毕业论文直接采用的买来主义，就是淘宝直接花了两千块买来的，还用了两顿饭的恩情让王杰冠帮他修改。 他自己一个字不写，就直接拿了一个优秀论文，妈的，想一想，好在这个时候还没一个翟大教授的事情，不然他这种傻逼，还真毕不了业的。 “董主任，这篇稿子是我写的，凭什么有他林楷？如果真的这样，我宁愿不上省公司了。” 就是一篇如此简单的通讯稿，这个林凯都要分一杯羹，要是别人就算了，妈的，这个公司还有净土吗，还有王法吗？ 董主任似乎有些歉意回答：“这个，确实我应该告知你一声的，当时我提出说署你的名不要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市公司的人说你是实习生，署你的名字太突兀了，不过王杰冠你也不用纠结，我们范局知道稿子是你写的，心里有你了，至于署名根本不重要了。” 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杰冠还能说什么？ 心里的不忿，不甘，不爽，只能通通吞入肚子里面去。 市公司以实习生名义把自己名字砍掉，但这个林楷何尝不是一个实习生，这不是贼喊做贼？ 狗日的。 搞针对罢了。 王杰冠挂了电话以后，又仔细核对了一下。 发表在省公司门户的稿子确实有了些许改动，开头和最后一段都是处理过了，本来自己只是赞美自己县级公司和领导，现在又把市里面的加了进去，市局领导也出现了一个。 而且下面的图片也p了一个市局领导上去，王杰冠无奈摇头。 你不由得对这些人造假之人大为佩服，。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每个有利益的缝隙，他们都能无比精准地钻进去，都能沾边。 第12章 女人心，海底针 今天周末，王杰冠打算在宿舍加班加点，好好码字，写自己的小说。 现在这本小说，寄托了自己太多东西了。 上周写了云韵这个角色后，好评如潮，一个个都猜她身份，追读已经到了一万多，明天就要登上某点大封推，已具封神之姿。 编辑说让自己保持势头，很有可能一书成神。 一书成神！！！ 这是什么概念。 期待白金大神，可是年薪千万的，要是真的成了神，自己就可以不用怕没钱了，上辈子就是穷怕了，一个人在这个社会最大的勇气其实就是钱。 有了钱，你真的什么都敢干。 不过大概五点的时候，自己接到了同事吴敏君的电话，说今天她生日，邀请他去某某ktv唱歌。 女人就是麻烦。 虽然小说很重要，但是作为同事，别人这样诚意拳拳邀请，而且她长得又这么好看，胸有那么的雄伟，自己还是决定去和她沟流一下。 出门前，为了尊重，王杰冠还洗了个头，刮了胡子，梳了一个帅气的发型，能让自己出门打扮的人其实不多了，吴敏君算一个吧。 到了以后却发现，来人很多，但是自己这一届的人几乎没有，到场的，大多是公司上几届的师兄师姐们。 不过这个也很正常，吴敏君平时就喜欢跟师兄师姐玩，在她眼里，师兄师姐才能帮助她，引领她进步，她还说同届的人，都是她竞争对手，王杰冠不知道她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抛开这些事实不谈，今天的吴敏君是真的好看。 身穿一件棕色的长裙，露出了洁白的双肩，双峰凸起，要把整个光线西湖，又性感又傲人，她站在人群中和师兄师姐们谈笑风生，如娇艳的玫瑰花，整个人散发一种诱人的魅力。 王杰冠到了以后，她过来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又忙着跟其他人聊天去了，她长得这么好看，大家对她都很有好感。 其他师兄师姐门，王杰冠其实都知道名字，但是都不熟了，毕竟从来没有在一个部门呆过，特别是看到了林阳在其中，自己更加不想凑过去说话了。 于是王杰冠就躲在角落里玩手机，早知道是这种场合，自己就不来了，纯属放浪费自己写小说的时间。 “王杰冠，你好。”突然有一个女孩坐了下来，长得娇小玲珑，王杰冠记得她，是办公室的综合管理员李晓红。 王杰冠故作糊涂，笑道：“你好，你认识我？” “呵呵，认识啊，乌鸡所的王杰冠嘛，还是**大学的，我们董主任对你印象很好，说你写稿子很厉害，让我多发掘你，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办公室的李晓红。” 王杰冠调侃道：“呵，原来我的老底都被人摸光了。” 李晓红笑道：“没办法，我在办公室就是不负责收发通讯稿这块的，你们下面的人不写稿子，我这边就没有稿子可发，指标就完成不了，你可要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多写稿子上来才好。” 王杰冠听罢，摇头不爽地道：“不想写了，上次稿子上了省公司，名字都没有一个，我可不想再当冤大头了啊。” 自从上次被人剽窃了果实，王杰冠就不想写了，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何必呢。 李晓红彻底晕了：“老兄，你这样想就混蛋了，谁都是当冤大头过来的，是金子肯定就能发光的，林阳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人家现在就是李局的专用写手了。” 李局，就是公司的二把手了。 王杰冠听他提到林阳，又抬头看了过去，发现这个林阳正凑在吴敏君耳边窃窃私语，做出各种逗趣表情，逗得她花枝招展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是金子肯定就能发光，但是我是块老铁啊。”王杰冠回答。 李晓红捂嘴笑道：“哈哈，想不到你这么幽默，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跟你说，现在你们下面各镇的工作其实都差不多，现在大学生又这么多，想要脱颖而出很难的，你不写多点稿子，领导看不到你，不了解你，如何提拔你。” 王杰冠故作自谦：“提拔这种东西，我是不敢想了，只想着不被炒鱿鱼就好。” 李晓红倒是豪迈举着杯子：“不用这么悲观，你们这一届，我是最看好你的。” 王杰冠：“为什么？” 李晓红：“因为你最帅啊，啊哈哈。” 王杰冠没想到现在世界都这么的饥渴，有点无语，不过自己也习惯了。 李晓红：“来我敬你一杯，以后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记得我，让我当你秘书就行。” 王杰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有如此想法，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吗？ 这句话也不敢乱说，只好道：“苟富贵勿相忘。” “我又不是狗，叫我美女。” “美女。” “乖。” 两人刚碰杯。 吴敏君这个时候突然就过来了，抱住李晓红的手臂，头凑到王杰冠这边：“哇，你们两个什么情况，这么熟悉了，都喝上了，也不等等我。” 王杰冠：“师姐给我上课了，看你这么忙，我们就先喝了。” 吴敏君吐吐舌头，话里有话：“王杰冠，你是不是对我们晓红姐有想法？有就要抓紧了，我们晓红姐可是公司的单身大美女哦，” 王杰冠：“我高攀不起啊、” 李晓红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故意笑道：“敏君，王杰冠有没有女朋友啊。” 吴敏君观察了一眼王杰冠的表情，看他面无表情，傲娇说道：“我怎么知道他。” 李晓红：“喂，有没有女朋友啊。” 王杰冠：“没有，拿来的女朋友。” 李晓红：“本人没有女朋友，敏君我要追师弟，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介意什么啊，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吴敏君有点说不过了，脸红了 “敏君，过来唱歌，我跟你合唱一首屋顶。”那边的林阳在向吴敏君招手，吴敏君看了一眼王杰冠，起身去了。 这个林阳确实能言善道，唱歌也不赖，把整个ktv的气氛都给活跃起来了，就好像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一般，王杰冠只能一个人在喝闷酒。 后面索性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直接溜之大吉，回去写小说了。 女人只会影响自己码字的速度，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没想到，等到11点左右，王杰冠又收到了吴敏君的信息。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你在宿舍吗？” “在，咋了。” “你下来，给你吃蛋糕。” 王杰冠真的不想去的，但是双腿真的不听劝，下去以后，看到吴敏君拿了一块蛋糕站在楼下，头上脏兮兮的，沾满了奶油。 王杰冠内心又是一阵郁闷。 “为什么走这么快，也不说一声，蛋糕都不吃。” 吴敏君埋怨道，眼神里有一种不开心。 王杰冠心想，我在那里干嘛啊。 “明天有工作，看你们玩的这么嗨，我就不扫兴了。” 吴敏君叹了一口气，递了蛋糕过来。 “给你的。” “行，早点睡。”王杰冠接过了以后就转身打算走了，写小说要紧。 “等一下。”吴敏君又说道。 “嗯？” “你是不是有句话没说？”吴敏君盯住王杰冠，双眸布满期待。 “说什么？”王杰冠被她搞得有点懵。 吴敏君盯住王杰冠一会，冷哼一声：“不说算了，拜拜。” 她说完这句，直接转身就走了。 好像眼眶还红红的。 王杰冠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啊。 吴敏君回到宿舍，不开心地抱起一个公仔咬了一口，自言自语道。 “死木头，礼物不送就算了，说一句生日快乐这么难吗？” “亏我还给你拿蛋糕。” 第13章 差点被坑了 今天上班，班长带着师傅们都出去抢修了，心郝村一个进水管爆了，所里还挺清净的。 本想浑水摸鱼度过一天的。 但是所长出来说道：“王杰冠，你跟我去一趟银行。” 王杰冠有点意外。 但是还是跟着所长去了。 自从上次范局长来过以后，自己好像在他眼里，有点存在感了，出入也愿意带上自己。 这是一件好事情。 说明自己有点地位了。 乌鸡镇上有且只有一个农行，离供水所大概800米左右，所长让王杰冠拿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来那个人就骑摩托车过去了。 坐在摩托车后面，吹着凉风，王杰冠心里有点疑惑，这去银行去要干嘛，还拿一个黑色的袋子，到了银行才知道，所长是要取钱。 原来局里今天把管网改造项目的资金打进来了，这年头资金管理还是挺随便的，每一个项目的钱都是财务直接打到供水所一个账户，再由所长把钱取出去交给施工队的。 年终奖也是这样发的。 所以公司到了年终的时候，大家会拿个包回来上班。 这种钱在手的感觉和那种冷冰冰的数字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往后几年，这种模式就变了。 因为太不安全了。 乡镇的银行就这一间，办理的人很多，大厅里面都挤满了人群，王杰冠本来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道所长直接找到了他们一个经理，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经理就把他带进去，优先服务了。 其他老百姓看着这一幕，眼神无比的嫉妒，有人开始质疑了：“为什么他能插队？”后面的人也对着王杰冠指指点点，说得王杰冠都有点惭愧。 不过有人非常的贴心，出口安慰身边的人，无奈地道：“人家是vip，你没办法的，人家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万的，你有嘛。” 果然，这些人，没话说了。 人家是vip，你没办法。 这个世界说生而平等，其实并不是，当你是vip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为他们服务的，规则都是他们来制定的，说什么人不分贵贱，是一句空话了。 现在的银行办事效率还挺高的，不喜欢证明你是谁，也不用解释钱哪来的，要拿去干嘛，所以所长很快就取出了这一期的工程款，一共28万。 看着一堆的钱，王杰冠有点懵逼，在所长的催促下，全部装进了塑料袋里。 出门的时候，王杰冠十分的紧张，因为上辈子还有这辈子，自己身上都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钱，走路的时候，王杰冠也会紧紧地把袋口捏住，左右四顾，十分惶恐。 车启动，王杰冠死死抱住钱袋子坐在车后，脑海中全是钱的影子。 原来抱住这么多钱是这样的感觉。 太舒服了。 自己一定要赚钱。 回到所里，所长二话不说，直接把钱袋子拿进了自己办公室，王杰冠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想起刚才一袋钱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双手搓了一下，意犹未尽。 过了一会。 施工队丁总风风火火高高兴兴地来了。 这个家伙来的时候，也背了一个黑袋，跟王杰冠打了一个招呼又递了一根华子过来，王杰冠摆摆手表示不抽烟，他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迅捷就钻进了所长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他就背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走了。 没毛病，这都是丁总的工程款，他拿走是十分合理的，不过感觉没有自己拿过来的重。 又过大概半个小时。 所长突然拿了一个红包出来了。 扔在自己桌上。 “收好了。” 王杰冠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辛苦费。 “不要跟别人说，其他人都没有。” 王杰冠不置可否，等所长进去偷偷地打开看了一下，一千块。 要知道他现在的工资也就才两千块。 这活真好干的。 又过了一会，所长又拿了一份报告出来交给王杰冠：“王杰冠，这份是我所这个月的报销单，你拿去给李局，他如果不在，就直接拿回来吧，千万别给其他人了。” “所长，亮哥不是下午去大楼学习吗，给他去就好了。” “不用了，就你去。”所长强调了一下，也难得所长这么坚持。 “哦，好的。” 王杰冠接过了材料，总感觉哪里不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是用信封包装好的，外面还用胶水和订书机密封了，挺严实，指明是给李局的材料。 不过拿在手里，总感觉不对劲。 感觉有点沉。 在回大楼的路上。 王杰冠越想越不对劲。 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所有上交给局领导的材料，都是先交给办公室整理好，然后才上报给局领导的，今天所长直接让他交给领导，这是什么操作。 而且如果领导不在，还让自己拿回来，而不是直接放在外面的信箱。 为什么这么谨慎？ 还有一个就是，所长平时让送文件资料什么的，都是让班长或者亮去送的，怎么今天非要让他去送？难道说真的是因为自己长得有点帅？ 王杰冠想了一下，一个冒头闪过，手也不闲着，用修长的中指，一寸寸地捏这个密封完美的文件袋。 这手感，啧啧啧，说真的，很熟悉，里面有一部分凸起，长方形，有点硬，虽然是用报纸包起来了，可以肯定，是一沓一沓的。 卧槽！！ 如果没猜错，这分明就很像刚才自己从银行抱回来的东西。 这尼玛，所长这是要干嘛。 给李局送人情？ 也合理，李局是分管供水所的。 但是为什么不给范局送，难道说所长和范局交情不好？ 想不通，还有就是为什么让自己去送。 就这么相信我？ 不怕我举报？ 不对，所以说刚才的那一千块，是跑路费？自己既然收了钱，他自然就不怕自己去举报了，狗日的。 这样做，自己算不算是同流合污，到时候真的被什么纪委查到了，自己算不算行贿受贿的帮凶? 哇，好难啊。 王杰冠真的觉得自己七上八下的。 不知所措。 纠结了一会，王杰冠又想明白了。 王杰冠觉得，只要自己不打开，问题应该就不大了吧，反正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我只是给领导送一份报销的材料而已。 这完全就是职责范围，本人如何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终于到了大楼。 龙头水务局大楼挺气派的，门口搞得跟个博物馆一样，两只狮子一睁一闭，威严十足，进去以后有一面巨大的琉璃的玻璃，上书：龙头水务。 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办公室的李晓红，她今天穿了个制服，还挺好看的，就是身材平了点。 “王杰冠，这么巧。”李晓红见到王杰冠还挺开心的，毕竟公司这么帅的小师弟很难得了。 “确实有点巧。”王杰冠回答。 “来大楼干嘛？送材料？”李晓红很好心地问道，脸都凑了过来。 “嗯，是的。”王杰冠条件反射往后躲。 “昨晚跑这么快干嘛，蛋糕都没吃，一点都不尽兴。”李晓红责备道。 “我习惯早睡早起的。” “我信你个鬼，肯定是有其他局了吧，敏君师妹以为你掉在厕所了，可找你半天，最后发现你竟然不打招呼就走了很失落，不过人家还是给你带了蛋糕回去，你可真够意思的。” 王杰冠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情况，心里倒是有点愧疚，确实昨晚不应该太过小气的，可能自己真的不想看到那个林阳在装逼吧。 “我到了，改天再聊。”王杰冠到了7楼，很快就来到了李局的办公室，七上八下，领导办公室都是很好找的。 轻轻地敲了门三下，不多不少，然后等着。 “进来。” 王杰冠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办公室的董主任刚好也在里面，应该是和李局长商讨事情，王杰冠也就很知趣地站在门边等着。 没多久，董主任汇报完了工作，就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王杰冠，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很迷人的笑，然后就扭着大胯走了出去。 “李局，我是乌鸡所的王杰冠，这是我们李所长让我给你的材料。” 王杰冠赶紧把目标抽回来，说明了来意，并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李局盯住文件袋，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王杰冠有点紧张，嘴巴一下就干干的，回答：“我也不知道。” 是的，这一刻，王杰冠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所长贿赂李局，到底是第一次还是第n次。 如果是第一次，妈的，自己就他妈的傻逼了。 试想一下，要是李局拒收那还好，自己直接带回去就行了，可是他要是打开了以后，发现是那种东西，直接喊人或者移交公司的监察委，那怎么办，自己会不会万劫不复？ 妈的。 这个狗日的所长，完全就把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这钱这文件袋，也没有署名，到时候他来个不认账，全推在自己身上，自己还真的奈何不了他。 越想，王杰冠越害怕。 李局终于把文件袋拿了起来，居然很自然地打开袋口，他先是瞄了一下，然后用手放进去摸了一下，突然整个人好像触电，脸愣了一下，整个人也停住了。 这个时间大概有2.1s左右。 王杰冠几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慢慢抬头看着王杰冠，眼神中有一种威严，看得王杰冠有点心慌。 但是很快，李局长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把文件袋扔进了抽屉里，然后做好用一种淡淡的口吻说道：“你是乌鸡所的王杰冠？” 王杰冠：“是的。” “上次给我们范局的稿子是你写的把，很不错啊，都上了省公司了。” 王杰冠背脊都出汗：“不是我的功劳，我们所长帮我改了的。” “李斌？他什么水平我清楚，初中鸡，让他写个请假条都费劲，还写稿子呢。” 看来李局还是很了解他下面的人。 “运气好而已。” 王杰冠也不敢乱说话了，只能开口恭维他。 李局长笑道：“什么时候帮我写几篇啊。” 王杰冠心想你得御用写手不是林阳吗，你找我干嘛、 “李局你有需要，尽管吩咐就好。” 说到这里，李局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市局人资打来的，我们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大概是李局履历缺少这个创新项目，所以导致他无法成为领军专家之类的。 听完了以后王杰冠若有所思。 李局长倒是没有纠结，看王杰冠有点走神，就开口问道：“你在乌鸡所怎么样。” 王杰冠知道领导关心你得情况，并不一定是真的关心你，可能只是想找你办事罢了。 “还行，就是忙一点，几乎每天都要加班。” 王杰冠其实不算很忙，但是必须说自己很忙，不然领导就不会让你舒服的。 “嗯，年轻人做多点是好事，不要抱怨。” 王杰冠继续说道：“我倒是不怕加班，就是怕那些重复的工作，我这个人喜欢挑战的。” 李局果然上钩了：“那你可以搞搞这个创新啊，公司这一块现在很缺人，你要是能够搞出来一点东西来，对你职业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李局，这个创新我其实已经有不少想法了的，比如这个可视化的水管，还有这个地下巡逻仪等 就是不知道怎么申报材料吧。” 王杰冠知道，这是自己和李局建立关系的第一步。 李局一听，马上就坐直身板问道：“想法不错，你要是能搞出来，我肯定是全力支持你。” 确实整个大环境都在提倡创新，现在公司对创新项目越来越重视了，有前世经验的王杰冠其实有不少想法，但是也知道这方面要搞起来，肯定要领导的帮助。 而李局也有这个需要。 各取所需罢了。 “不过我只会搞项目，流程方面不熟悉，申报什么的都不懂啊，到时候怕通不过啊。”王杰冠说道 “你到时候写好了项目来找我，我帮你走走关系。” “谢谢李局支持。” “嗯，加油吧。” 说得差不多了，王杰冠准备告辞，李局又来一句：“你回去跟你所长说一下，让他注意点。” 王杰冠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回去跟所长传达了以后。 所长脸色只是有点臭。 第14章 人不吃水就会死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 今天是12月初，是供水所比较忙碌时间，每月的月初，所有师傅们包括营业厅的霞姐红姐都需要出去抄水表和收水费。 这个年代智能水表还没开始普及，无法远程抄表，农村的农民不知道是不是怕水务局坑他们，基本都不愿意开通银行代缴的业务，就算开了银行户口上面一般都没钱的。 所以这水费还需所里的师傅一家一家地去收费，当然了，一般来说，也可以电话通知他们来供水中心缴，不过一般他们都不肯来。 这个月尤其严重，欠水费的非常之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一方面是今年的自然灾害确实多，水灾虫害交替不断，群众苦不堪言，收入普遍低了不少，更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农村搞这个管网改造以后，这水的价格提高了，每吨多了一块钱。 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块钱，却引起了群众强烈的反抗。 村民对于这个水价的提高完全不理解，不支持，确实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我并没有让你们改造这个管网，是你们水务公司自己非要改的，所以你不应该加价。 村民或许都不是那种蛮横和不讲理的人，但是只要有一家不交水费，觉得不公平不合理，其他人就开始跟风，甚至有些村合伙起来拒绝交水费。 农村人，目光很短，只能看眼前，在他们眼里，只有到自己手上的利益才是真的利益，什么集体利益，公共利益，是和他们无关的。 这就导致了所里今年水费回收率很低很低。 你也无法责怪他们狭隘什么的，这就是骨子里的东西。 水务局对于下面的供水中心回收水费有时间要求的，一般都是只要三天时间，三天你必须把你负责的客户的钱收上来，并且入账归档。 如果收不到，就要员工自己先垫付，垫付不了，就得扣整个供水所的绩效了，所以每个收费的师傅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你可能会说，你们作为一个水务公司，别人不交水费，就直接断他水就行了啊。 人不吃水就会死，他敢不交？ 就是因为会死人才麻烦。 鑫海水务集团公司现在这个定位有点尴尬，属于这个民生企业。 国家规定，民生企业，必须要有高度的社会使命感，也就是说要为人民群众服务，所以上级也给出了一个很傻逼的规定。 那就是不能强制收费，也不能随意地断客户的水，要断客户的水，拉客户的水闸，必须报上级部门审批的，擅自断水，拉客户的水闸，是违规的，被举报要追究责任的。 当然了，这也是这几年才出台的政策。 因为以前一些供水所权力实在太多了，动不动就断水拉闸，以此来威胁别人，谋取利益，以前有一个供水所所长因为跟别人有矛盾，直接给别人断水三天三夜，活活地把别人家里一个爷爷奶奶给渴死了。 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很大，导致了公司形象一落千丈。 后来公司吸取了教训，各种研究，就出台了这些个傻逼的政策。 今天师傅们去抄表收费回来以后，一个个满肚子气，骂骂咧咧要吃人。 一个个收水费都不是很顺利。 钟师傅他负责的片区百分之70的人都是镇上的，所以水费收得不错，百分之六十的人都交了水费，任务完成得不错。 霞姐就有点惨了，听说有一个村是集体罢交，一分钱都不交，才收了几户的钱。 第二天，一大早，所长就召集大家开会，让大家汇报一下收费的情况和难处，几个师傅早就压抑了一晚，忍不住吐槽起来了。 “这活没法干，收不到钱，要我们自己垫，还不让使用暴力，又不让我断水，他们这群刁民根本无所畏忌，这收费太憋屈了.....” “是的，有些人明明有钱也不交，就故意让我们难堪，所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这政策就是傻逼，把我们自己路堵死了。” “我看在乡村就别搞什么管网改造了吧，就让他们这些人喝河水，水沟水，反正都是贱骨头，给他们好的水，他们还不乐意了。” 听到老师傅的吐槽，王杰冠心里其实也有一些想法。 自己其实很能理解村民们的反应，在他们的立场，管网的改造本就该是一项利民的好工程，是国家的政策扶持，怎么搞完以后，这水价还要涨了呢。 涨也应该提前告知。 在村里看来，不交水费，是一种抗争。 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农民去了解我们国家的政策，他们不是决策者，也不是什么知识分子，更不是什么觉悟高之人，他们就是平民老百姓，他们就是看着自己锅里的一亩三分地。 所长听到师傅们这样说话，抬头说道：“首先我在这里说明一点，困难归困难，抱怨归抱怨，这水费肯定是要去收的，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水费收不回来，你们就要被扣钱，我也得被领导骂。” 这个确实如此。 班长也附和道：“是的，你要跟群众做好解释的工作，为什么水价会涨，那就是因为我们现在的水更稳定，更优质了，这个就好像我们买菜，好菜肯定要贵点。” “班长，我们都解释了啊，但是别人根本不听你这个，没用的，你跟他扯半天，他觉得你在吹牛逼忽悠他，根本不交钱。”李师傅摊手说道。 班长：“你们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现在下去不是求人的，用水交水费，本就天经地义，我都不信他们不交。” “你说得这么简单，你去收吧。”钟师傅无奈说道。 班长：“你这样就是推卸责任。” “什么推卸责任，我去收了啊，别人不给，你说怎办啊，又不能打，还不能骂，还不能断水，这我们是去当孙子的啊。” 班长：“当孙子当老子我不管，你给我收钱回来就行了。” 这都要争吵起来了。 “好了，都别吵了。”所长摆摆手让大家安静。 “困难是困难，但是工作必须要做的，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收不到钱，你们就要被扣钱，所以就算是不是为了所里，为了你们自己的荷包，你们也必须要重视起来了，特别是霞姐，你那边完成率太低了，拖了整个所的后腿，这肯定是不行的。” 霞姐有点无奈：“所长，我这边有点棘手，不是不肯交，就是找不到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今天确实是倒霉，跑了100多户，只有10几户交了钱。 所长：“收费要讲究办法，不能说别人不肯交，你就放弃了，要磨他们才行。” 班长：“是啊，你要充分发挥你的女人的巨大优势，和他们打成一片。”说完还看了一下霞姐的身材，这尼玛太赤裸裸了吧，这话。 赵明亮也笑道：“是啊，霞姐适当的时候，美色诱惑也不是不可以。” 卧槽这话，太过分了。 王杰冠不得不开口说道：“我们供水所不至于这么下作，以后我们还用混吗。” 班长：“没有什么下作不下作的，不是有句话，不管白猫黑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嘛。” 所长：“志权这话说得对，这个收费我们如果全局垫底，是要到范局那里去解释清楚的，反正霞姐，任务可能是有点重，但是必须完成了。” 霞姐面露难色，默不作声了，她其实没什么信心，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发了。 等到霞姐要开启摩托车，准备出发新一轮的收费，王杰冠跑到她后面说道：“霞姐，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干。” 霞姐愣了一下，看了一下里面的所长办公室。 王杰冠：“我跟所长说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霞姐眉开眼笑：“那你开车可以吧。” 王杰冠：“没问题。” 山路崎岖，车不断颠簸。 后面的霞姐不断起伏碰撞，王杰冠只感觉有点晕眩袭来，心猿意马！ 第15章 你好厉害 霞姐这的车是男装摩托车，车灯很大，很吃油。 开起来轰轰轰的，跟开拖拉机一样，有一种动感。 路很颠簸，而且一直都是上下坡的路，她坐在后面，双腿必须要夹得很紧，要不然很容易就飞出去了。 王杰冠也把手放在刹车上，时刻准备急停刹车，毕竟你很难控制什么时候有什么东西射出来。 果不其然。 突然前面路口闪出一头大黑牛。 应该是母的，因为她很奶思。 王杰冠一个急刹车，来一个帅气的闪避，避免了杀生。 不过路面不平，车轱辘不稳，踉跄了一下，后面的霞姐有点紧张整个人扑在了上来，死死抱住自己，有点受惊了。 “霞姐没事吧。”王杰冠撑住脚回头问了一句，有几根发丝飘过鼻孔，吸一口很香，此刻两人身体其实已经紧密触碰，不过自己没有闲情去享受了。 霞姐摇头，松开了点：“没事，不过你开慢点啦，这边路口多，撞到别人牛别人会讹你的。” 这边民风出了名的彪悍。 王杰冠点头：“好的。”后面也不敢装逼了，小心翼翼地开。 到了牛家村，两人把摩托车停到了村委会的门口，停车在这里还是比较安全的，要是其他地方，你出来就算车还在，车轱辘也没了。 “霞姐，又来收公粮啊，昨日看来都不满足你啊。”在村委会见到了一些无所事事的村干部，看起来都贼眉鼠眼的，跟霞姐开着某种没有底线的玩笑。 确实霞姐这样饱满的女人，样子也不差，放在村里也是村花的存在，这些人每次都会调戏她，但也不敢怎么样。 霞姐很明显不喜欢这种玩笑，身体抵触，只是尴尬笑又不说话。 “霞姐，这村子一共还欠了多少水费啊。”王杰冠看霞姐有点郁闷，开口问道。 霞姐拿出收费表：“还有一万一千。” 王杰冠：“那按照所长的要求，我们今天至少要收回8千才行吧。”所长出门是给了任务的。 霞姐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不可能的，能收4千回来就不错了，这都是一些烂人，昨天我都全部走了一遍了。” 王杰冠笑道：“霞姐，今天要是我帮你收个8千回来，你可要请我吃个饭啊。” 霞姐看着王杰冠：“你别想得太简单了，你平时没出过门收费，有些人很流氓啊的。” 王杰冠拿过水费表看了一下：“我们先找这几家欠费多来收，这样我们才能更快地完成任务，这个陈进是什么来头，怎么欠了一千八百的水费。” 正常村民每月的水费有个几十块都算多了，这个人水费有点离谱了，应该是搞什么东西的。 霞姐回答道：“陈进是这个村子里面搞那个水产养殖的，承包了两个池塘，不过他这个水费有点难收了，昨天我去磨了半天还是被他扫地出门。” 搞水产的需要循环水，所以这个水费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为什么啊，现在水产养殖不是都很赚钱嘛？”这年头水产的价格还是很可以的。 霞姐抿嘴：“本来他家里水产养的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家池塘的鱼，一批批地死去，赔了很多钱，听人说，是被人下了毒的。” 王杰冠听完有点震惊，努努嘴，想说什么，但是说不来，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种事在农村太常见了，一些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心里不平衡，王杰冠记得以前自己家也是养鱼的，也是一样，赚了钱，某一天起来，鱼也是全部翻了白肚子，报警根本都没用。 “哎，这个，我们也没办法啊，还是得收费啊。” 霞姐和王杰冠对视一眼，还是往这个陈进家走去。 残酷是残酷了点，可钱还是得收。 陈进刚好在家里池塘里面捞死去的苗，一看到霞姐带了陌生人来，知道是来收水费的，心里不痛快转过脸去就直接开口说道：“都说没钱了，你还来，走走走。” 霞姐好声好气：“不是陈进，虽然你我知道你困难，但是这水费你还是得交的，不然可真的要断你家的水了。” 陈进更加不爽了：“爱断就断去吧，反正鱼都要死完了，就这点了，你们断水全弄死就完事了。”这明显就是气话了，摆烂了，很明显他们不怕，知道你也不敢断。 霞姐无奈看了王杰冠一眼，眼神无助，表示无奈。 王杰冠倒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要钱，而是上去环顾了一下，看了一下他家鱼，发现死的都是比较小的鱼，而且没有发病的迹象，不像中毒的。 思考了一下。就淡淡问道：“陈进，你这里的鱼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陈进看了看王杰冠，没好气地说道：“有一天，鱼全部都很躁动地跳来跳去的，后面就开始一批批地死了，根本控制不了。” \"知道什么是什么原因吗？\" 陈进：“不知道，要是知道，就不会一直死了。” 这个时候里面有个女人喊了一句：“还有什么原因，就是被人下毒了，肯定是xx，妒忌我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王杰冠：“如果是下毒，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有一批批死去的，而且鱼死了也会发臭的，我看你这个鱼塘也没有发臭的迹象的。” 陈进也愣了一下，似乎眼里有了一丝亮光：“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王杰冠看了一下水塘的周围，看到了一个水泵还有很多的氧气仪器放在水里，又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平时就是用这个水泵来抽放水的？” 陈进：‘是的，有问题吗？’ 王杰冠：“没什么问题，问一下，你们这几个月的电费，是不是比前几个月要多很多了。” 陈进僵住了一下，没说话，里屋的女人，也就是陈进的老婆忍不住也出来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的电费是比别人的高很多，我强烈怀疑供电所的电表有问题，不然我家电费不可能这么多。” 陈进：“我们找了供电局的人做了监测，说电表没问题，我们也没办法。” 王杰冠想了想，直接把鞋子脱了，然后光脚踩在地上，然后用手去摸了一下池塘的水，手触碰到水的时候，有一点点的酥麻之感，但是很快就没有了。 “陈进，你家的鱼不是被毒死的，而且是被电死的。”王杰冠站起来说道。 陈进包括他老婆都很震惊看着王杰冠：“电死的，什么意思？” 霞姐也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杰冠。 王杰冠：“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你某些仪器漏电了，所以导致了你得鱼塘带了电，不然你们的电费不可能比平时高的，而且我刚才用手测了一下，这池塘的水明显带有电压。” 这个陈进也过来摸了一下水，抬头问道：“没有啊，哪有电。” 王杰冠：“你们可能比较习惯了吧，而且你穿了这个胶鞋。” 霞姐也过来摸了一下，可能是她皮肤嫩，还叫了一下：“确实有电。” 王杰冠：“你们有没有那种新型电笔，可以测出电压的，拿来测一下就知道了。” 陈进老婆：“隔壁的明哥有啊，我去借一个看看。” 很快陈进老婆就拿了一个电笔回来，放进水里一测，差不多有70v的电压，这吓到了陈进夫妇。 “这水为什么会带电。”陈进嫂子满脸疑问，这已经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 王杰冠耐心解释：“这个就是你使用的机器，我也不知道是你的水泵还是你们的出氧仪了，反正肯定是漏电了，对水放电了，导致水就带了电，这带了这么高电压的水，鱼是非常的不舒服的，他们一开始不会直接就死了，但是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慢慢就出现各种问题而死去了。” 陈进夫妻后知后觉，两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你先把水泵的电给断了看看。” “好了，电压正常了，是水泵造成的。”当他把水泵的电断了以后，水里的电压正常了，这说明就是这个水泵漏洞导致的。 发现了问题，陈进夫妻俩心情好多了。 王杰冠又和他聊了几句，交代了一下他们用水几用电的安全就打算离开，不过王杰冠故意放慢脚步，心里在默数着。 “等下。” “你们不是来要水费的。” 陈进看他们要走，竟然主动提了水费。 王杰冠回头看他：“你们如果是真的困难，下月再交也行，不过到时候就要交点滞纳费了。” 陈进老婆看了眼自己的老公，犹豫了一下，努努嘴，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钱：“给你们，天天追，天天催，没什么意思。” 霞姐高兴不已，眉笑眼开：“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 出了门。 霞姐含笑看着王杰冠：“哇，王杰冠你好厉害啊。” 王杰冠笑道：“哪里厉害啊。” 霞姐一脸崇拜：“你怎么懂电的啊。” 王杰冠：“我们是水电校出来的，水电都学的啊。” 霞姐满眼桃花看着王杰冠：“那你还是太厉害，我也是水电校出来的，但是我根本不懂电，感觉电太难了。” 王杰冠：“你不难吧，你都会放电。” 霞姐：“什么意思。” 王杰冠：“你眼睛都要放电都要电到我了啊。” 霞姐赶紧转了头。 脸又红了些。 ...... 第一单就收到了水费，而且还是一个大头，霞姐十分兴奋。 拉着王杰冠继续挨家挨户进行收缴水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头几家都交了钱。 这次来到了李大海家。 他们家很简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几盏灯，还有一台电视机，基本没有其他像样设施了，看得出来是个贫困人家，所以他们家的水费并不多，就10来块钱，一顿饭的钱 但是他就是不交，还是很强硬的那种。 霞姐问他：“你为什么不交？你是真的没钱吗？” 王杰冠本来想，如果他家是真的困难，自己倒是可以帮他垫这十来块 可是李大海直接回答：“我有钱，但是我也不交，今天不交，以后也不交。” 这个态度很恶劣。 恶劣得有点过分了， 霞姐也生气了：“李大海，你这次不交水费，以后我们也不来收了，到时候会产生巨额的滞纳罚金，你还会进入了我们供水局的黑名单，以后想要用水是不可能的了。” 李大海脸色黑了，怼道：“你们就欺负我呗，我死了你们就安心了。” 王杰冠觉得他有点奇怪，怎么说到了死了：“李大海，我们公司不欺负你们任何人，都是公平公正，你用多少水，就要交多少钱，天经地义的啊。” 李大海这回就有点激动了：“公平公正，是就好咯，那为什么我家不减免水费，那个刘大富就减免，这不是欺负我？” 王杰冠不太理解他说什么？ 霞姐就解释了一番：“李大海，我跟你说过了，别人是五保户，所以别人可以减免10吨水，这是公司规定，你家又不是五保户，没办法享受这个的。” 李大海听完这个就更激动了：“他家是五保户，我家为什么不是？他刘大富家里什么没有？我这里有什么？谁不知道刘大富有钱有权，他能减免用水，我却不能？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王杰冠听完这个，倒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刚才就是从刘大富家里过来的，确实这个刘大富家里应有尽有，冰箱空调洗衣机，还有各种高端的烤箱，洗碗机... 这种家庭他们的竟然是五保户，还有天理王法吗，他享受着国家的补贴，拿到了供水公司的水价优惠，而眼前这个李大海，却什么都得不到，这人心里如何平衡？ 王杰冠一时间，真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这根本无法解释。 自己知道，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围绕那些人来转的，别人手握资源权利，肯定是要为自己谋取利益的。 无可厚非，只是这种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霞姐：“这个五保户又不是我们公司定的，是你们村干部定的吧，你找我们麻烦没有用。” 李大海：“呵呵，你们让我找谁麻烦？” 王杰冠深吸了一口气李大海是说道：“确实很不公平，但是我也无法改变什么，这样吧，你这个月的水费我帮你出了。” 王杰冠觉得自己只能这样帮他了。 但没想到这个李大海听了，却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用你帮我出这水费，这钱我还是有的，我就是吞不下这口气，我就是想要这个公道。” 这句话，让霞姐和王杰冠都深深地震撼了，根本不能反驳。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说完他还是掏出了钱，交给了霞姐。 霞姐纠结了一下，看了一下王杰冠，还是接了钱。 当两人走出来的时候。 都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心里压了一座大山。 这种人，你说可悲还是可敬。 第16章 死路一条 村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 狗也多。 王杰冠和霞姐走在村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俊男美女的关系，时不时都会遇到恶狗围观与叫吠，不过大部分的狗都只敢叫唤，不敢动手。 霞姐是怕狗之人，她说她小时候被狗咬过屁股，打过狗针，有阴影，也不知道是哪条死狗这么好命，她一看到狗，就会下意识躲在王杰冠的身后。 王杰冠听老人说过，遇狗不要跑，越跑它就越追，所以心里虽然也有点害怕，一般都硬头皮假装不怕，把狗吓退，这招还算好用，村里土狗大多怕这招。 这次，两人刚从李家收了水费出来。 一条大狼公狗就如同发了情一般，直扑霞姐的大屁股而来。 好家伙。 这似乎是把霞姐当做是自己的泄欲对象了。 你也太涩涩了。 大狼狗伸长个大舌头，露出大獠牙，猴急地扑来，霞姐吓得脸都白了，手都要抓住王杰冠，眼看狗都要扑到她面前，王杰冠反应也是快，用尽全力一脚就猛踹了上去，正中狗头。 狗吃痛，呜呜叫了一下，在地上翻滚一圈又弹起，与王杰冠对峙了起来，王杰冠也不敢放松，捡了几块大石头，做好与它大战的准备。 今晚不是它死，就是自己开席了。 好在这个狗知道敌强我弱，最后摇尾巴而去了。 “没事吧。”王杰冠回头细声问道。 “没，没事。”霞姐手扶大胸，不断起伏，惊魂未定。 晃了一会，两人捡起了一根棍子继续收费，这回来到了村口一家餐馆，叫做鸿庆饭店的，他家的水费一共是3百五十。 他们倒是好说话，只是吐槽一下水费涨得太厉害了，就把钱给交出来了，他们这种做生意的，也不希望王杰冠等人在他们那里吵闹。 但是收了水费出来以后，王杰冠觉得不对劲，又拿了水费单看了一下问霞姐问道：“霞姐，不对啊，这个餐馆不是用水，应该是属于商业用水是4.60元\/立方米，为什么他家的水费是按居民生活用水:2.80元\/立方米来收费的？” 这个水务局是有规定的，只要是经营性的用水都是属于商业用水，商业用水的价格是比农村居民用水便宜很多的。 这家明显不符合这个。 霞姐倒是没有很惊讶，看来明显知道这个事情。 她压低声音跟王杰冠回答道：“这家人有一个大哥叫做牛大奔的，你应该知道吧，在市府当官的，他的水表当初安装还是所长亲自来的，所以就这样了，我也没办法，这个也不是我改变的。” 听完了以后，王杰冠又叹了一口气，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对于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什么规定都是没用的，他们就是能够凌驾于任何规则之上，你还无可奈何，王杰冠也不是什么救世主，这种事管得了多少。 走着走着，又走到了一家大门，这家大门紧闭，院子落叶深深，感觉好久没人回来了，不过看着宅院，也不像没钱人家。 霞姐往里瞄了一下：“还是没人在家啊，咋搞。” 王杰冠问：“这家欠了多少钱。” 霞姐看了一下单子：“还挺多的，五百多呢。” 王杰冠想了想：“有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这水费还得交啊，不然我们交不了差” 于是霞姐就翻了翻资料，找到了一个电话拨过去。 响了五次左右，一个男人接了电话，霞姐说明了情况最后补充道：“如果你们不方便回来缴费，把钱汇入你们的银行账户也是可以的，麻烦了。” 男人听完了以后，有点生气：“我告诉你，你肯定搞错了，我们都好几月没有回去乡下了，不可能有人用水，我想问问你们，这个水费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可是这水表就是走了这么多啊，是不是你们家有什么水龙头忘记关了？你们要不回来看看呗。”面对质问，霞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男人咆哮：“不可能，我走之前连水电总闸都关了。” 王杰冠听完也觉得可疑，如果真的连水电总闸都关了，应该是不会有问题了，于是就在在他们家的围墙走了一圈，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墙角湿哒哒的。 王杰冠用手扒开一些污泥，发现了有一个水管穿了进去。 “霞姐，你看这里。”王杰冠指了指：“应该是这家人把水管驳接到这边来，故意偷他们的水来用了，这也太恶劣了。” 这邻居估计是看别人家没人回来，就故意把水管驳接了过来，偷水窃水，数额巨大是可以入刑的 霞姐惊讶捂嘴，又用电话跟男人说明了情况，最后王杰冠找到了这个偷水的用户，跟他摊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终他也同意把缴清两家的水费。 大家也就不追究了。 折腾了一天。 霞姐和王杰冠终于把整个村子走完了。 回去的路上。 下起了瓢泼大雨。 霞姐的摩托车只有一件雨衣，王杰冠穿雨衣在前面开车，霞姐埋头在雨衣里面，躲在他背后，风雨交加，霞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轻轻地搂住王杰冠的腰。 在她心里，她已经和这个男人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了，回到所里，两人清点一下，总共收了八千多的水费，完成了任务。 “霞姐你最好去换个衣服先，都湿了。” 王杰冠瞟了一眼霞姐得胸前，其实她不知道何时已经衣衫湿透，黑色的文胸轮廓异常明显。 “你~”她脸羞红，赶紧去换衣服了。 坐在电脑。 王杰冠深呼了一口气，今天虽然帮霞姐完成了任务，但是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开心，因为王杰冠亲眼见识到了很多恶心的东西。 有人明明是商业用水，却可以报装了居民用水，有人是富得流油，却是五保户，有人揭不开锅，却无人问津。 穷人之所以无法翻身，就是因为永远被富人压制。 先辈们说得先富带后富，有多少人真的在执行呢。 可能对于一个人富人来说，几十块钱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一个穷人来说，那就是吃饭的钱，没有就要饿肚子，可能也不是富人非要这几十块，但是别人会习惯于把这些给他们。 罢了，有些东西明白就好了。 第二天，所长表扬了王杰冠这一组，还让王杰冠写一写这个收费经验，让其他人去参考。 王杰冠想了一下，还是总结了几点。 其实不交水费这群人，可以分为好几种。 第一种是吵闹型，他们觉得水费太高不合理，所以你去，他就吵着说不交。 这些用户他们的表现是一种对于水价上涨的无声抵抗，是心理上的一种发泄，这种类型嚷归嚷，闹归闹，只要你多劝一下，多去磨他一下。 他发泄过了以后还是会乖乖地交水费的，而且这类型的有一个人交了，其他人也就觉得没意思，就会一起交了。 第二种是觉得自己家里水费度数不对，水表转速过快，觉得自己用水没有那么多，水费虚高，甚至觉得水务局坑他们的，这一种呢，就要做好解释的工作。 你必须要找到他们高耗水的原因，或给他们排查出家里漏水的地方，或找出高耗水的家用水器，只要你有理，他们虽然嘴硬说不是这样，继续吵闹，蛮不讲理，但是最终还是会交水费。 当然也有一些人，就是纯属的恶霸，无赖，油盐不进，也不听劝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种人，你就只能给他上了点手段了。 今天所长开会的时候，也偷偷发话了：“规定虽然说不能断水拉闸，但是很多意外情况的嘛。” 大家恍然大悟。 反正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故障爆水管行不行。 这肯定就要拉闸了。 你要不要修？ 你不交水费怎么维修？ 这个社会，你没水你能撑多久？ 所以说，民与官斗，死路一条。 第17章 有人做奴隶习惯了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多月。 供水所倒是相对来说清闲不少，没有了抄表收水费那种琐碎恶心事，老师傅也能每天打牌喝茶了。 不过王杰冠就有点惨。 因为吴志权班长出去搞什么班站长培训了，时长高达一个月。 没毛病。 他这个班长本事没有，脾气一堆，太垃圾了。 再不培训教育一下就废了。 班长一走，所里少了一个斜眼歪脸的人，本来是很好的。 可是所长这边考虑再三，竟然决定让王杰冠暂代了班长的职务，说是要锻炼他的管理能力。 挖槽了。 这种以爱之名冠以你工作的人，是王杰冠很不齿的。 可是这个时候的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 于是所里的工作全他妈的落在了王杰冠的头上。 拿不到班长的钱，却他妈的要干班长的活。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恶心的是自己暂代了班长的职务，但是下面的人根本不听自己的，特别的是这个安全员赵明亮，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几乎每天都跟自己对着干了。 说啥都不听。 今天又是折腾得要死的一天。 局的生技部的梁辉煌一大早就下发了一份材料，要求收集各供水管道故障情况还有改造情况，还说下午下班前一定要交上去。 其实就是这个星期，这种资料王杰冠都填了好几百遍了。 要知道，在局上面，其实有十几个职能部门，他们都可以对着下面的供水所发号施令，而且有一样东西很奇怪，每一个职能部门之间好像是没有任何沟通的。 就比如今天这个生技部的资料收集。 其实前几天其他职能部门已经收集过了，他们的表跟其他部门的表大同小异，只是抬头名称改一下而已。 如果他们几个部门可以相互沟通一下，完全是一份材料当做十几份来用的。 可是他们偏偏不这样做。 你真的想骂人。 职能部门之间，其实是竞争的关系，他们都必须做材料讨好领导，相互之间争斗，这就直接给下面的供水所增加无数的工作量。 所以今天王杰冠都在忙这个事情，中午吃了饭都没时间休息。 继续搞材料。 等到下午差不多五点，王杰冠终于把材料整理好发了出去，如释重负般地喝了一口水压压惊，这个时候生技部的梁辉煌竟然就在群里发出一个通知。 一个人神共愤的通知。 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上午下发的表是去年的，格式错了的，他刚刚又下发了最新版的，让大家辛苦一下重新去填一下，还强调了一下可以晚点再交，但是今天必须要交。 狗日。 王杰冠不知道其他人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反正自己是受不了，彻底发狂了。 去你马币的吧。 “梁工，新表我没空填了，你自己把我交的表复制过去吧。”王杰冠在群里回复了这一句并@了他，自己自认为还是给足他面子了。 记忆中，这个梁辉煌以后好像还有上升空间的，自己也是尽量克制了。 “你自己搞一下，我一个人要对接你们下面十几个人供水所，不可能一个个帮你们弄的，请都换位思考，理解一下好吧。”梁辉煌很快就回复了这一句。 他估计都以为自己很有理呢。好 还尼玛的换位思考，我换你妈啊。 王杰冠本来心里就憋着火气，这看他这样说，马上就就回复到：“你一个人对接我们下面十几个供水所，我一个人还要对接你们上面十几个职能部门呢，不要以为下面的人都天天闲的，我们也不是三头六臂，麻烦你也理解一下，好吗。” 怼完这一句，心里好受多了，管他妈的，爱谁谁。 梁辉煌这边这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也是十分的气愤：“怎么就你这么多意见啊，别人就没有意见？两个表差不了多少，自己改一下也不要多久时间，你这样胡搅蛮缠有意思吗？” 王杰冠最不爽就是别人装逼，既然话说开了，自己就不用给他面子了。 “你是在搞笑吗，是我在胡搅蛮缠吗？到底是谁发错了表格？你以为别人都没有意见？是别人不开口罢了，我就不惯你，为什么我们要为你犯错而买单？两个表差不多，差不多那你自己弄一下也不会死啊，还是说你的命就比我们高贵？嗯？” 有些人就是他妈装逼，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 大家都是打工人罢了。 你难道血液比我高贵。 老子又不用你发工资。 梁辉煌那边完全都已经要吐血了，这简直无法无天了，他查了一下王杰冠的资料，发现才是一个新员工，就更加怒火滔天了，很快又回复一句：“你是谁啊？你那个供电所的。” 因为王杰冠代理班长，这个群也是刚进去不久，虽然自己改了真实名字，但是一个新人，梁辉煌估计是真的不认识。 当然他这句话很明显，不单单就是询问，而是有点威胁的意思，就好像以前的读书时期，级主任看到学生去网吧就会质问：“你是哪个班的？” 王杰冠也不怕他，直接回答：“乌鸡供水所，王杰冠。” 怕你是小狗。 梁辉煌：“乌鸡供水所？你们班长呢，让他来跟我说话。”言下之意，就是王杰冠这个新兵蛋子，没有资格跟他说话了，这尼玛都要上天了，你算什么东西啊。 王杰冠：“我现在是代理班长，我的话就代表了我们所的态度，你要是不服，可以找我们所长去告我状，我等着你。” 王杰冠完全不怕他。 没过多久。 王杰冠就接到了所长的电话，这些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告状就是快：“王杰冠，怎么回事，生技部说我们所不配合他们工作？” “不是不配合，是无法配合，他们本身自己搞错了，要我们来背锅。”王杰冠把具体情况给他说了一下，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 所长李斌：“这个没法子的，人家是上级部门，你就听吩咐吧，别搞事情了。” 李斌这种所长，就属于谁也不得罪，典型的软弱无能的性格，下面为他卖命的人，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还要帮他背锅。 “所长，我没有搞事情，他们上级部门就能这样办事？我们就要做牛做狗？” “这些鸟人是这样的，搞来搞去烦死人，不过没办法，我们下面的地位低只能服从，而且我们xx业绩也是要给他们考核的，你辛苦一下，加一下班，把材料搞好，不要把关系搞僵了，以后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所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王杰冠也知道，没办法了。 这些人都是做奴隶做习惯了，很难改变了。 可是王杰冠也不想就这样妥协了。 太没面子了。 “所长，要重新搞，肯定花时间的。” “我跟他说了，今晚给他就行了，晚一点都没事。” 王杰冠故意把材料弄好带了回去，也不上交。 这个梁辉煌一直在群里催要资料，因为他今晚必须要整理好给领导发过去的，要不然领导明天开会无法用，王杰冠倒是一点也不急，看他催了，就回他：“你催什么，不是说了今晚12点之前都行吗，还没到时间。” 对面也没有话说。 一直等到11点59分，王杰冠写完了小说洗了澡才把材料发过去。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你不是要折腾？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梁辉煌收到了材料，心里已经把王杰冠撕了十八块。 第18章 开总结会议 夜深了，王杰冠依然还在奋笔疾书，继续创作小说，因为明天就要正式上架，自己还是挺忐忑的，虽然数据很不错，网站也会给上架官方活动。 可是自己依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某点小说上架要爆更是传统了，有一个叫【肘子黑粉】的读者说，只要自己上架爆更十章，他就上白银盟，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王杰冠还是打算爆更十章。 这年头大佬不多，要是能有个大佬关注，自己这本小说才能更好的发展。 一直写到凌晨的4点，王杰冠实在受不了，才去睡觉。 第二天上班，王杰冠有点睡眠不足，浑浑噩噩的，回到所里的时候，刚好见了所长，王杰冠心里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昨天的事情，但是自己还没说话。 所长倒是率先开口了：“那个资料交了没？” 王杰冠就回答：“昨晚交了。” 所长点点头，又说：“那个梁辉煌是这样的，你也不用担心什么的，反正有事我帮你扛。”所长说完了以后，还碰了碰王杰冠的手，然后就走开了。 王杰冠呆在原地，有点意外。 自己可能设想过自己会被所长批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大度，这在上辈子是完全见不到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王杰冠实在是想不通，或许是自己对他有利用价值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曾经帮他把“信封”交给李局？ 看来还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大概过了一会。 所长又出来说道：“王杰冠今天下午去大楼开个会。” 王杰冠有点意外，问道：“开会？我开什么会？” 所长回答：“我也不知道，临时组织的，估计是各所的年度总结会议，每个所都要出一个人还不准请假，你去听一下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已经是12月底了，确实，各种总结会议又来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可以不懂干活，但是必须得学会总结，总结不好，做得再好都没用，总结写得好，你做不做都不重要了。 不会开会可以，能不能别搞这种突发的，让人觉得很恶心。 王杰冠努努嘴：“这个，所长我去合适吗？要不你去吧。”王杰冠这个人就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自己不是班长，总感觉很丢人。 所长摇摇头：“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一会还有事，你是代理班长，你去没问题的，就是一个例行会议，你去了别出声别乱说话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了。 王杰冠就去了。 不出声的会议，自己还是可以的，反正做个鹌鹑就行了。 去了会议室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恶心的人，办公室的林阳，这个狗比永远西装革履，大背头，跟一个销售员似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说他长得帅。 今天他在这里，其实是负责会议的签到，相当于一个保安，但是他搞得自己像个大领导一样，每个人进来都要故意地询问一下。 装模作样。 “王杰冠？你来干嘛。” 王杰冠签了名字，刚想走进去，他伸手直接阻拦了。 语气带着质疑。 上次新员工培训课程的事情，因为王杰冠在群里怼了他，一直都耿耿于怀，今天看到王杰冠，自然又要出口气。 “你说呢，来这里不是开会还能拉屎啊。” 王杰冠自然不会让他装逼，怼他就完事了。 林阳又被怼得满肚子火，指了指门口的横幅说道，语气嘲讽：“今天是年度总结会议，来的都是各所的班站长，你走错地方了吧。” “没有走错，我们所长就是让我来开会，有问题吗。” 林阳非常鄙视回答：“你乌鸡所没人了？叫你一个新员工来开会，你懂什么啊。” 王杰冠语气轻佻，轻蔑且得意地看着他：“我可以马上走，到时候领导问了，为什么乌鸡所没有人来开会，我就说办公室的林阳不让我进去，你觉得怎么样。” 王杰冠根本不在乎，开会什么的，最傻逼了，自己本来就不想来的。 林阳听罢，努努嘴，眼神厌恶，知趣地让开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好处，不过王杰冠知道他是个小人，他看似怂了，其实也在心里算计着以后怎么整你。 不过王杰冠现在也不怕他。 职场上，只要你没有了欲望，没有追求，你就是无敌的。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没了工作。 而这个结果，自己完全就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小说的原因，让自己有了更多的勇气和自信，王杰冠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有挺多人的，大部分都是各供水所的老班长什么的，也有几个是所长，都不是很熟悉。 刚想找个单人桌坐下，但是有人叫了自己一声：“王杰冠，这里。” 这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吴敏君露着花儿一样的微笑，跟自己挥手。 她坐在了角落里，一身工衣被饱满的身材撑得鼓囊起来，十分的惹眼，看到王杰冠的她也是十分的惊喜，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 “咦，你怎么在这。”王杰冠坐在她身边，心里也有点荡漾，这一个月没见面了，好像更大了，都要摆在桌上了，好想帮她扶一把。 “我们班长去培训，所长没空，所以就派我来了。” 好巧不巧的，她们所的班长也一样去了培训，所以她也来了。 这缘分，妙不可言。 “我也是这样。”王杰冠点头，又想到刚才林阳的举动，看来自己也不是第一个顶替班长进来的，他竟然还诸多刁难，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居心。 “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新员工在这呢，看的其他都是老前辈，搞得我好紧张啊，你来我就安心多了。” 吴敏君开心回答，有王杰冠在，她心里就暖暖的。 其实这个会议的安排不是那么的明确，并没有规定谁来，只是让每个供电所都出一个人而已，所以下面的所长基本都不会出席，能找班长就找班长，班长没空的都是随便找个大学生来代替了。 “紧张什么啊，不就是开个会，又不用发言的。”王杰冠觉得一会开会不说话躲起来就行了，自己这个社恐都不怕。 “一会是我听这个林阳说，李局来亲自来开会，你不觉得李局好严肃嘛，上次李局来我们所调研，把我们都吓死了。”吴敏君说起这个，还有点心有余悸，手放在胸前，大团子还有点跳跃起来。 “李局来开会？我还以为是哪个部门组织的。”王杰冠也是吃了一惊，李局是公司二把手，分管供水所业务的，平时威压甚大，一般都很怕他。 “我听刚才进来的时候，听林阳师兄说是因为上午李局刚去市局参加了总结会议，被市领导批了，所以回来就喊大家来开会.....”吴敏君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今天这个会议没有那么简单。 “你这是什么东西。” 王杰冠看吴敏君前面有个本子都写得密密麻麻，就随手拿起来看了下，都是一些平时工作的笔记，什么水流速度跟管径的关系，收费的几种方式....看得出来她工作是非常的用心了。 “都是一些工作记录啦，别看啦，好丢人啊。”吴敏君赶紧抢了回去，有点脸发烫，心里也庆幸王杰冠没有看到后面的东西，那都是她的小心思呢。 两人还想说话，这个时候门口闪过一个高大身影，然后一个矮壮的男子穿着那种工衣，挺起大肚子严肃地走了进来，正是分管供水所在的李局长。 嘈杂的会议室马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正襟危坐，双眼目视前方。 李局的威严，可见一斑。 李局长跟范局其实差不多高，但是神态完全不同，范局脸圆看起来就比较和善，但是这个李局，脸方方正正，而且有一对跟秃鹰一般的眼睛，看起来就很严肃。 当他不说话看着你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可怕。 李局进来了以后，没有先说话，而是先扫视了一下大家一眼，然后转头问了一下林阳：“林阳，每个所都有代表来了吗？” 林阳拿了签到表起来回答道：“还有良田所的人没到。” 李局马上就冷冷说道：“给他们所长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大家听李局的语气，心里都倒吸一口气冷气，幸好自己没有迟到，身边的吴敏君也不敢把大团子放在桌子了，直接挺胸坐直了。 林阳打了电话没多久，良心所的殷有才班长就来了，他站在门口瑟瑟发抖：“李局，不好意思，那个那个有点堵车，所以就来晚了。”话也说得不利索了。 李局看着这个殷有才，淡淡质问：“为什么别人都不堵车你就堵车？堵车你不知道早点出门？” 殷有才想说什么，但是努嘴不敢说话了。 李局还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骂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良田供水计量水损做得最差的了，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班长，简直不知所谓。” 原来这良田所今天的业绩最差，所以李局就借题发挥了，殷有才不断点头，直接把头低到了尘埃，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这是王杰冠第一次看到李局骂人，也是开了眼界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就事论事，而是直接人身攻击的，要是此刻被他骂的是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终于骂完了，骂爽了，这才把殷有才放了进去，会议这才正式开始，李局说话手势很多，估计受过训练的，而且语速很快，不过他普通话很烂，f和h完全分不清，很让人听得很费劲。 不过领导有口音，你也没办法，听不清楚也得硬头皮听。 李局长因为刚才骂人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简单的客套话后就直入主题，读了一份总结材料，先总结了一年的工作情况，列举了今年一些工作亮点还有成绩，还有下一步的计划和展望。 说得都挺好的，王杰冠听了都觉得公司成绩斐然，让人惊喜。 李局读完了材料，就话锋一转说道：“我今天就拿这份材料到市局开会，读完了以后，肖局就当面批评了我们局整体规划差，服务意识不强，供水质量低，要我们增强这个为民意识，提高政治站位吗，切实落实好这个供水服务的大局......而这份总结材料，我们自己心里其实应该很清楚，只是给外面的人看，真实的情况绝对比这差很多，所以同志们，触目惊心啊，责任重大啊，路还很长啊。” 李局最后这几句呐喊让人看到了一个前辈对公司的关心与热爱，十分动容，王杰冠还以为只是下面的供水所资料作假呢，原来就算是局层面的资料也是要作假的。 真是有样学样啊。 “我这边在公司分管供水所几年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安全事故，但是我们下面供水所并没有太多亮眼的表现，存在整体规划差，停水时长高居不下，收费率水损率低、群众不满意等诸多的问题，今天我已经在市局做了检讨，保证明年突破生产大关，今天让你们来开这个总结会议，就是想和你们交流一下，听听你们真实的声音，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地说一说，是不是我管理上出了问题。” 李局长说完了很淡定地等大家发言，看似一副和谐民主的美好样子，但是大家慑于他刚才骂人的淫威，都不敢轻易地开口，全都是打算当一个缩头乌龟了。 他的话本来就是一个坑，巨大的坑。 领导让你畅所欲言，你要是真的畅所欲言，口无遮拦，那你就死定了，这都是血与泪的教训，上辈子王杰冠就深受其害了，这些领导永远都只能听好的话。 “我强调一下，今天会议上的话，不出这个门，就在这里闭环，大家说什么都可以，骂我都行，我都不会计较，也不会事后追究的。” 李局长看大家噤若寒蝉，又继续诱导了。 尼玛，这简直就是钓鱼执法了。 好在这群人基本都是已经当了班长的人了，智商都是在线，没有人被他忽悠到，所以现场安静得有些诡异，众人低头，不敢说话。 特别是身边的吴敏君，开始坐立不安，低头不看李局，咬唇含笔开始在本子上写写写。 如果是上辈子的王杰冠，肯定就跳出来说个一二三四了，这供水所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有人不用干活的，有人却要做到死，有人可以月入三万，有人却只能三千。 可此刻自己不想多事。 没这个必要。 李局长看大家依然不开口，有点不爽，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点名了。” 大家内心又是一惊。 都在祈祷，不要点到我啊。 第19章 不能便宜别人 接下来李局还真的就开始点名了。 “吴所长你是这里资格最老的所长了吧，你先说一下，到底我们供水中心存在哪些问题，你也可以说我的管理问题，我今天很希望大家给我提意见。” 吴所长是当了二十多年的老所长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被点名了以后，马上就站了起来，用一种十分真诚和赞叹的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其他所的情况，但是我们的昌华所自从李局你上任分管以来，每年都是越来越好的，我们昌华供水中心全体15人在李局的带领下，可以说是履创佳绩，无论是供水的稳定性，还是这是水质的可靠性，还是这个雨水废水的回收利用，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增长，可以说，没有李局你的辛勤付出和百倍的关心，我们龙头公司绝对也不是现在这个规模。” 漂亮，果然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所长的人，说话就是好听，这让王杰冠回去再读十年书也说不出这样的话语，受教了。 可领导让你提意见，你这直接就搞成了大型的歌颂会场，真的合适吗？ 扣题了吗？ 王杰冠不知道别人如何想的，反正自己是尴尬地直扣吴敏君的衣服。 可事实证明，马屁这个东西在任何年代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只见李局长听了以后脸色微微泛红，微微笑又一副诚恳而惭愧地呵呵道：“虽然我确实是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今天市局的肖局也说了，我们要正确地全面地看问题，我知道还是有不少问题的。” 听了李局的话，吴所长马上就义气凛然地回答：“李局，这个就是谦虚了，这些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是发展中的问题。” 好一句发展中的问题啊，这无敌了啊。 果然李局笑了，不过他还是那副谦虚的腔调：“有些不是发展中的问题，是我管理决策失误的问题，这次的管网改造，整体规划不好，是我的责任。” 这个时候，爬洲所的所长李霖封战站起来插了一句：“李局，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啊，这些哪能是你的问题啊，全是我们这些所长的责任，是我们下面的所长监督不到位，管理失责，才造成的，我要向你做深刻的检讨。” 牛逼，上天。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 其他所长也是纷纷表态了。 说的话都很漂亮。 有些人虽然说了问题，但是都是不痛不痒，空空泛泛，连皮毛都没有触及，看似是问题，实则是表扬李局长领导有加。 李局脸蛋越发红光了，语气越发和蔼：“你们这些人说的话都一套一套，没有有点新意，有没有人出来说点新鲜的，坐在那边那个谁？有点眼熟啊，乌鸡所的吧。” 王杰冠虎躯一震，没想到李局留意到自己了，长得高长得帅，也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啊，真是糟糕透了。 “李局，我是乌鸡所新员工王杰冠，我班长出外培训了，所长让我来的。”王杰冠回答，先把这个东西交代清楚了，上次自己给他送过礼的，他不会忘了吧。 李局点点头：“嗯，我对你有些印象的，那你来说说，我们供水所现在存在哪些的问题，你也不要跟他们这些老油条一样糊弄我。” 王杰冠闻言。 内心无比挣扎。 到底应该怎么说？ 是跟他们一样大放厥词，还是做真实的自己？ 作为一个已经在公司工作多年的“重生者，”看到这么多的龌龊事，自己其实很多话想说的，但是又知道说了也没什么用。 这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改变的，公司性质决定了一切，在这个人人甩锅自保的年代，它早已给每个人都划出了一个既定的轨迹。 它要求你必须按照既有的原定的轨迹行走，一旦你“行差踏错”，不按照它的规则来办事，你就会被这个列车抛弃，你永远就进不了那个圈子。 但是自己又不想跟他们一样说一些恶意奉承毫无营养的废话，于是乎整个人就有点无措了。 身边的吴敏君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压力，以为王杰冠不知道要说什么，词穷了，还怪好心地偷偷把她写好的本子往这边移动了一下，估计是想让王杰冠看看能得到一些启发。 是个好女孩，要是别那么的容易被人骗就好了。 “王杰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刚才说了，今天就是要听你们说真话，不用顾忌我的身份，我希望你们都能开诚布公。” 李局长似乎看穿了王杰冠的为难和犹豫，还用一种特殊的微笑来鼓励自己。 阿这。 是真的吗。 你确定吗？ 罢了，既然李局你都这样说，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或许只是自己太过狭隘了，李局长会不会真的想听真话？ 吸溜！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就开始说了。 “李局，我觉得供水所的问题有好多方面.....” 王杰冠一口气说了很多问题，有作业流程太过复杂的问题，有上级部门安排工作不考虑时间不考虑人力物力的问题，有物资分配不均的问题，有五保户审查不严的问题，有为了应付检查做无功用的问题.... 上辈子，自己基本没有和这样的领导面对面沟通机会，就算有机会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小说也上架了，开始大卖，自己仿佛有了某种勇气。 这一口气说完，自己内心是无比的舒畅，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王杰冠始终觉得，心灵自由比身体自由更加可贵。 当然了，王杰冠也比上辈子成熟了不少，这次说的所有话，自认为分寸把握的很好，语气也都恰到好处，统统都只说了事情本身，没有说到任何的个人。 可是等自己说完了以后才发现整个会议室的氛围似乎不是很对劲，所有的班所长都用一种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从他们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难以置信。 这些人，都是被制度禁锢了太久的人。 思想已经彻底奴化。 自然听不得这些。 就连刚刚在端茶倒水的林阳听了也是嘴角上扬微微含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和狂妄，他竟然在李局面前口出狂言，真的说了这些话。 你以为这些问题领导真的不知道，你以为领导真的是在问你问题？ 全场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出来应和，其实大家都知道王杰冠说得很对，但是这种东西不能放在台面来说罢了，这就是大家默契。 吴敏君还是一个新员工，她也不是很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她看到大家脸色诡异，内心也是十分的紧张，嘴唇紧咬，性感脸上布满了关心。 寂静! 站在上面的李局长似乎也没想到王杰冠会说这么多的问题，还说得如此之详细，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是否认可这位仁兄的话。 毕竟承认了，就代表自己太无能了。 李局的眼神紧盯住他，这让王杰冠也感受了压力，他强行地挺起胸膛，面带笑容。 自己不后悔，说了就说了，终于，李局长开口了，他先是开心地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那种，不过他本身就不是表情特别丰富的那种人。 “那个，首先我们的王杰冠同志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这一点就值得表扬，不过毕竟是新员工嘛，看事情角度不同，也还没有那么的深入透彻，难免有一些出入的，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大家都可以讨论讨论的，回去我也思考一下啊，能不能从这几方面下手，做得更好。” 王杰冠听了李局长的话，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也完全看不懂他的意思。 这话很深奥。 不过至少他没有生气，看来确实自己还是太小看领导了，领导胸襟都如大海一般宽广，怎么可能这么小心眼呢，你们这群人都太肤浅了。 又是一番沉默。 “还有人要说什么没有？”李局长继续发问，但是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如开头那么高涨了，其他人也不敢乱说话了 李局长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手上那只昂贵但是又不明显的表，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口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提出的意见我回去都会整理的，散会吧。” 这一句话一出，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局长大步流星地走了，其他人也都陆续起身离开，不过他们路过的时候，大多看了王杰冠一眼，似乎是表示敬意。 这群人真有意思。 “敏君，先别走，我跟你聊一下。”吴敏君刚收拾东西，被林阳缠住了，而且这个家伙还有意无意地防着王杰冠，生怕王杰冠听到他们的对话。 王杰冠觉得无趣，就直接下楼走了，赶紧回去写小说赚钱再说，但是尿急就上了个厕所，没想到吴敏君这么猴急追了上来说道：“王杰冠，你又跑那么快干嘛，不是说了一起吃东西。” 王杰冠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了林阳那条狗跟来了，心情好了些，就说道：“我看你和林阳聊得这么嗨，就不等你了。” 吴敏君翻了一白眼：“不是，我们就是讨论工作。” 王杰冠有点吃醋地说道：“什么工作非要这个时候谈论，还真够敬业的。” 吴敏君闻言，感受到了什么了，耐心地解释：“市局不是准备搞一个qc水务项目的比赛，他说他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想邀请我组队参加，询问我的意见呢。” qc项目，其实就是一种创新，就是让员工发散思维，根据你现实中问题情况，进行改良或者是发明的新方法，新工具的一种项目。 现在的qc在水务上应用十分广泛，公司也十分的重视，毕竟创新就是生产力，这类的人才十分的罕见，qc项目搞好了，就会得到领导的青睐，升职加薪不是梦。 王杰冠一听赶紧问道：“有这好事，那你答应了没？” 前世记忆就是因为她跟林阳一起搞项目，拿到不少的荣誉，后来慢慢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在一起了，不过这种东西也不奇怪。 这个林阳泡妞，确实有一手的。 除了丑了一点以外。 而且他确实很有上进心。 吴敏君吐了舌头说道：“还没答应她，因为他的项目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李海东，李晓红他们都在，项目都快做好了的，我参加的话就是挂名拿荣誉的，估计他的其他组员有意见吧。” 果然如此，这个林阳套路真他妈的深，他的项目本来就是他和别人的，让他用来泡妞了。 真是一绝。 王杰冠知道吴敏君虽然现在不答应，但是很快就答应了，她太单纯了，根本不是林阳的对手，上辈子就是这样。 王杰冠看着她的跳动的大团子，明白自己要做点什么拯救她才行。 不能让她进狼坑。 “如果你不加入他们，可以跟我一起组队的。”王杰冠豁出去了，这么好看的女自己可以不上，但是也不能让人渣糟蹋了，是吧。 而且上次李局也让自己在这方面下一个苦功，自己一直都没动手。 吴敏君有点意外：“啥你也要搞项目吗？” 王杰冠：“对啊，其实项目都想好了，就是准备搞一个可视化的水管，就是一个可以远程监测地下水管这样一个巡逻装置...” 王杰冠随便把上辈子看过的一个项目搬了出来，还粗略地画了一个图，详细说了一下，为了不让她跟林阳去鬼混，自己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吴敏君看了以后大呼牛逼：“哇，你这个想法很好啊，这样我们就不用每次都要挖开地面才能发现哪里有故障了，省了很多的人力物力，你这个项目完全符合生产的需求，真的搞出来，都可以推广的。” 王杰冠没想那么多：“推广的事情后话了，现在先组队吧。” 吴敏君兴高采烈：“好。” “那当你是答应了？”王杰冠问道。 吴敏君有点不好意思，嘻嘻一笑：“那看你需要我做什么了，我脑子有点笨，反应很慢的，你不要嫌弃我才好。” 吴敏君倒是对自己有很大的认识，她确实脑子都长在了胸里面去了。 “不需要你做什么，到时候我把东西弄出来，你就来帮我测试一下就ok了。”其实这个东西是很简单的一个东西，就是在在管道里面搞一个摄像头罢了，根本不需要什么。 吴敏君挺起胸膛，义正言辞：“那不行，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不然我不好意思挂名的。” 这女人虽然笨点，但是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 王杰冠心想，我的乖乖，这也太好了：“那文字资料都给你了，我来搞实物怎么样？” 吴敏君：“好，没问题。” 晚上，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一看，自己的“斗破”顺利已经上架了，首订两万五千多，打破了网站各种记录，成为了最热门的小说。 果然，土豆就是牛逼。 读者各种催更，讨论帖子漫天飞。 已经开始有人不断地讨论这个“不会写作的咸鱼”是哪里来的大神作家了。 王杰冠自己也是雄心万丈，内心已经开始憧憬自己一书白金，实现财富自由了。 以后这工作，不干也罢了。 第20章 人人都知道的特权 因为答应了吴敏君组队搞这个qc项目，王杰冠和吴敏君的联系又日渐多了起来，两人就算是正常上班也会经常在手机上发信息。 一开始只是项目的问题。 后面就什么都聊了。 连她什么时候大姨妈都会告诉王杰冠。 王杰冠一般让她多喝水。 她就会吐槽男人都是一个样。 当然，她也会跟王杰冠经常吐槽她的工作有多苦逼，吃饭的时候也会照片分享过来，反正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了，有一种朋友以上，但是恋人以下的感觉。 王杰冠对她确实有好感，也想跟他们来一个身体上的交流，毕竟她这么大，人也不错，真的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不过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表白这种愚蠢的事情。 作为一个重生者，清楚知道“表白”这种东西，只是胜利者发起冲锋的号角，是锦上添花才有用的。 而且表白了，就会让人有拒绝的机会。 反正你如果不急，就在外面一直蹭，总有机会进去的。 当然了，这段时间，也由于自己的小说的大卖，有几个人上了白银盟，现在自己的书已经稳居某点月票榜以及销售榜的前三名。 简直骇人听闻。 王杰冠整个人焕发了第二春，每天虽然只是睡了三四个小时，但是依然是冲劲十足。 毕竟每天日进斗金。 刚好今天发了工资，自己这个岗位实习期的工资是2315元，但是刚好自己的稿费也发了，因为上架收费字数不多，但是自己的稿费已经高达多。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自己又觉得。 这逼班，不上也罢了了。 所以王杰冠在公司完全是无欲无求了。 转眼间，到了这个元旦假期。 王杰冠跟所长又请了两天的假，回了一次家。 本来所长是不想批准的，但是王杰冠找了一个很可靠的理由，那就是自己的爷爷病重了，自己必须回去看看，所长听了以后，也只能答应了。 他并不知道，其实自己的爷爷，好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感谢爷爷。 这是重生以来，王杰冠第一次回家。 其实自己的家并不远，就在自己这个县里，路途大概五十来公里，不过自己上辈子，一直都不太喜欢回家，除了过年，其他时间一律都不回去了。 你如果要问为什么，应该就是因为混得不好吧。 其实为人子女的，谁都知道自己父母其实并不在意你有多牛逼，事业多么成功的，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多点回去陪陪他们就好了。 可是男人是宇宙最为要脸面的一种生物。 他们永远觉得，混不好，就丢人，没脸面回去。 王杰冠从小就展现了过人天赋，读书好，撒尿也比别人尿得远。 在学生的期间，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还是村里第一个比较好的本科大学生，是父母的骄傲，是村里的希望，他们也对王杰冠寄予了厚望。 上辈子，毕业后，王杰冠顺利进入了水务公司，父母高兴坏了，在他们看来，儿子已经是人中龙凤，人生赢家，他们经常在亲戚邻居面前吹嘘王杰冠，说儿子月入几万....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好，别说几万，过万都不可能的，两千块的可怜工资，其实就算是一个供水所的所长，如果他纯靠死工资不搞灰色的、黑色的收入，月入过万都很难。 当然了，在这个水务蓬勃发展的时代，一个所长，如果胆子够大，确实能赚不少的。 想一想一百米水管敢报一千米就知道了。 真是应了那一句：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啊。 这次回家之前，王杰冠特意去了超市，买了好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一堆的补品，还特意给父亲买了一条烟，现在小说赚了钱，自己也不是很在乎了。 不过在动身之前，王杰冠还是觉得东西太过单薄了，没有那种满载而归的感觉，于是又把单位发的洗衣粉，洗发露，洗衣液统统打包好带了回去。 其实带这么多的东西，并不是说王杰冠多想孝敬父母，他其实知道父母并不喜欢自己乱花钱，东西越多父母或许就越不高兴了，可是不带上这些东西回去，王杰冠会觉得心里很虚，回到村口就很胆怯。 所以这些东西不单是为了父母，其实也是满足王杰冠那个病态一样的虚荣心，让他觉得是“荣归”故里，光宗耀祖，让人觉得他混得很好。 由于东西有点多，王杰冠又去租了一台车，这年头开车回家，威风更加牛逼了。 回到家，父母见到儿子开车回来，都有点意外。 不过王杰冠说是同事的车，借来开的。 母亲接过了东西，絮絮叨叨责备王杰冠乱花钱就杀鸡做饭去了，母亲是特别能干的女人，这是村里出了名的，当初王杰冠出生前，母亲还在地上种花生，见血了才悠哉回去，自己一个人就生了王杰冠。 盲肠都是自己剪的。 简直骇人听闻。 但是这个就是事实。 想想现在的女人生个娃要死要活的，你就能知道王杰冠的母亲到底有多强。 父亲是做生意的，每天会开拖拉机去收购香蕉辣椒之类的，今天应该没什么生意，所以回来早了，此刻穿了条蓝色破了个洞的背心，坐在那张大马椅子上自顾自地抽旱烟，眼神恍惚，似乎有心事。 王杰冠看着父亲抽烟，又想起父亲后来得了一生病，躺在医院里面呻吟的场景，顿时有点伤感。 “爸，你可以抽这个。” 王杰冠很自然就把一条烟递了过去。 父亲愣了一下，瞅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道：“哪来的？” 王杰冠回答：“买的啊，还能抢的啊。” 父亲不屑地回答：“那我不要，这细得跟尖儿一样，都不够我一口，你赶紧拿去退了，别浪费这钱。”父亲说完又抽起了水烟。 王杰冠知道父亲是心疼钱，他抽水烟也是为了省钱，连烟丝他都是省着用的，自己想了想又回答：“是单位发的，我才不买这东西，我自己又不抽的，你不抽我就只能扔了。” 父亲有点疑惑，但也勉强接过，嘴里很硬气地说道：“你单位也是的，发这个还不如多发点钱。” 公司确实很奇葩，动不动就回发几箱洗衣液纸巾什么的，上辈子自己不懂，这辈子也悟了一些，就回道：“爸这你就不知道了，发钱违规，发这个物品就不一样了，合理合规，领导还能吃点回扣，两全其美。” 父亲吐了一口烟，几乎是叹气道：“确实，领导嘛，肯定要吃回扣，不吃回扣谁当领导啊，我们那些村干部也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吃多吃少罢了。” 王杰冠一听，感觉不对劲，就问道：“咱家这边村干部什么情况？” 父亲似乎想起儿子是干什么的了，就放下手中的水烟转身问道：“对了，你不是在鑫海水务公司的嘛，你们公司那个管网改造公正现在搞得我们这个村里来了，有没有规定说侵占农耕田一亩补贴多少钱啊？” 王杰冠一听，想了一下，自己在代理班长期间，确实看过这个补偿方案的，也有专门的文件规定，就实打实地回答道：“我们公司规定每一亩地是赔偿2千块的，当然有青苗的话另算价格的。” 这是公司的红头文件，一般不能对外传播，一般的领导可能还要签这个保密协议，但是自己不是领导，而且这是自己父亲，儿子对父亲肯定不可能隐瞒的。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多少？” 父亲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数字，眼睛瞪大跟一个铜铃一样，而且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再次确认了一下道：“两千？你们公司一亩地补偿两千？” 王杰冠也不知道父亲遇到了什么情况，自己只能再次肯定地回答：“是的，我们公司统一规定管网改造侵占农耕田一亩地补偿是两千，虽然每个镇可能有些许的出入，但是都是这个标准来补偿。” 父亲抬头想了一下，压低嗓音，喉咙似乎有点干巴巴：“那青苗规定赔多少钱一棵？” 王杰冠继续回答：“成年的话是100的，未成年的就50的。” 父亲又是一惊：“成年和未成年怎么分？” 王杰冠：“一般看高度的，高于两米就算成年了，低于就不行，这个决定权在于我们公司的手里。”这东西肯定没有很细的。 所以就有操作的空间，有些人如果懂点事，可以跟所长合作一起骗公司的赔偿，这事其实发生过很多次了，不过现在审查严格了些，就看所长敢不敢了。 父亲听完，已经怒不可遏了，直接怒骂。 “他们这群狗日的，也太过分了，两千块才给我们补偿三百，成年的青苗才给我们30块，这吃相也太太难看了。” 父亲骂骂咧咧，王杰冠才了解到，这次家里的管网改造刚好也从自家里的青苗里面穿过去了，给出了一个赔偿的方案。 “这个赔偿你签字了吗？”王杰冠问道。 父亲：“还没有。” 王杰冠：“那还可以谈谈的。” 父亲：“不行，奶奶的，我找他们去，实在太过分了。” 父亲说完水烟都扔在了一边，气冲冲地出去了。 王杰冠没有跟着去，因为自己身份有点特殊，如果让人知道是自己怂恿父亲出去的话，被公司知道肯定不是一个好事，现在的人都太多事了。 不过，虽然省公司的红头文件，确实规定管网改造工作侵占农村耕地是以两千元一亩赔偿的标准，但是这个标准只是文件上的标准。 是纸面上报销每个公司的下面报销上去的数字。 真的到了下面执行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首先，这钱到了市公司，要被吃一点。 到了县公司又得被吃一点。 到了这个镇上又得被吃一点，到了村干部又砍掉一点。 最后到村民手里的补偿数，基本就4分之一左右了。 你可能会说，为什么征用农民的地要经过村干部，这个其实跟我大夏几千年的某种意识形态上的东西有关系，首先这土地是集体所有，农民本身只有使用权，并没有占有权。 这一点就很致命了，村干部往往都是用这一招来恐吓农民：“你要是不要，到时候连这点都没有了。” 农民是弱势群体，不了解情况，被这个一恐吓，就会打退堂鼓，因为他们真的怕什么都没有。 这个公司对土地进行征用和开发，是大势所趋，是无法阻挡的，但是也不可能每家每户去谈，所以一般都是直接找村干部来谈的，给他们一点好处，事情就好办了。 一是村干部一般都是知识分子，懂普通话，好沟通；二是村干部在村里有威信，他们可以凭借威信，镇得住这些村民，只要跟他们谈妥了，村民的工作就由他们去做就行了。 到时候施工出了问题，直接就找他们就行了，很多地方也试过没有找村干部，直接跟村民谈这个价格，后面的教训往往是巨大的。 首先人一多，就容易乱，村民都是一个想法，见不得谁家占便宜，所以很难谈判。 村干部一个个也都是坏心眼的，他们本身是知识分子，懂得很多，你不找他们，给他们甜头，她们就会各种怂恿和教唆其他村民起来闹事，破坏这个施工现场，十分之恶劣。 所以没辙。 大家都必须遵循这个流程了，凡事先找村干部。 只不过王杰冠没想到自己家里这个村干部如此之丧心病狂，竟然吃相这么难看，只给村民三百块，据王杰冠所知，其他镇至少也得有五百块到村民的手里。 这属于是太过分了。 不单单是水务工程，其他什么房地产征地，高速低速路征用农田，上级就都是采取这样的“愚民政策”，利用村民得到信息的不平等，各种巧取豪夺。 反正骗到就是赚到。 可悲的是，我们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这种事情的，甚至还认可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的眼里，这种层层“剥削”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是正常的，合理的。 这是领导的特权。 父亲这一次气冲冲地前去“维权”，也不是不知道别人吃水，纯粹是觉得别人太过分，吃得太多罢了。 第21章 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吃晚饭的时候。 父亲回来了。 满面的不忿，还有点垂头丧气，看得出来，他此次去找那些村干部，效果应该不好，这个也在王杰冠的意料之中了，要是别人这么容易就妥协。 那别人就别混了。 “怎么样。”母亲给父亲盛了一碗饭，但是父亲只顾吃饭，不说话。 气氛不太对。 母亲也没好气，直接甩脸：“问你怎么样啊，跟个木头似的。” “人家说了，这事定了，没得商量。” 父亲明显一肚子气，但是不知道跟谁发泄。 母亲也继续抱怨：“就你这个熊样，哪件事能办得成，前年争那个山地，明明是我们先种了树，后面又被人抢去了，还有去年挖水沟，别人都挖到你的地，你就是个怂包，软皮蛋。” 不得不说，女人吵架就是厉害，这追溯的能力，堪称经典大师了。 父亲不是那种很会吵架的人，但是他会用凶狠的表情来回怼母亲：“你懂个屁啊。” 母亲还是絮叨：“我不懂，你最懂，你最劲，一天到晚没见干活，就知道开个摩托车到处逛街，要人没有，要钱钱也要不回来，你说你有什么用。” 父亲：“你有用，你有个叼用，一天到晚叽叽歪歪，你怎么不去哭，看看别人给不给你两千块赔偿。” 母亲这边继续开骂：“你好意思啊.，你真好意思呀..你以为你了不起？” 就这样。 父亲和母亲就吵了起来了。 对此，王杰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是的。 王杰冠就是在这样环境成长起来的。 母亲和父亲就像是一对欢喜的冤家。 自从王杰冠出生以来，她俩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吵上一架，不吵一架都感觉不舒服了，不过好在她俩不会动手，也不会说离婚什么狠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而且别看他们吵得很凶的样子，可是第二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很神奇。 上辈子王杰冠不理解他们，这有什么好吵的，觉得很烦，觉得父母之间根本没有爱情，在这种环境下，潜移默化地影响了王杰冠。 所以上辈子的王杰冠根本不相信爱情这东西，也不喜欢家里这个氛围。 当然这也导致王杰冠一直都对婚姻或者找女朋友这件事很排斥，就算当初王杰冠其实还挺喜欢吴敏君，吴敏君也暗示过他几次，不过他都没有和她更进一步了。 想想都可惜了。 上辈子，王杰冠经历太少了了，不明白父母之间的感觉。 其实吵架就是她俩的一种相处之道。 有些人和和睦睦一辈子，有些人吵吵闹闹也是一辈子，没有谁规定夫妻之间就应该按照什么模式来生活，只要他们本人觉得舒服就好了。 吃完饭，父亲放下碗，抽了一口烟，一口气还是顺不下来，于是又风风火火又去了，这次他很聪明。 没有直接去找村干部了，而是把村里有赔偿的村民全都叫了过来，把规定的赔偿的价格都说了出去，号召大家不接受这个赔偿方案。 村民都是无知的人，听到这样的情况，自然都十分的躁动，表示很恼火。 父亲虽然读书不多，做事还是很有头脑的，他让大家都守住底线，不要轻易地签字，反正只要村里不提高赔偿大家就不接受征地，最后还让大家都发誓不能单独接受低价的赔偿，不能搞背叛。 第二天他们还组织人到了施工现场去闹了一下，有人有点冲动直接搞了破坏，听说事情闹得挺大的，都出动警察了，不过这个事情父亲并没有去参与，是王杰冠不让他参与的。 王杰冠知道，一旦把他们惹急了，上面就喜欢搞的一招就是：把带头的人抓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王杰冠不希望父亲成为这个牺牲品。 但是晚上，村长带了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就上门来找父亲聊了，如果他们不是带了水果来，王杰冠都以为他们是黑社会上面来找事的，那阵仗有点吓人的。 不过父亲还挺淡定在抽烟。 王杰冠不想抛头露面，毕竟自己是鑫海水务公司的，让人知道自己教唆父亲对坑公司，那传出去肯定会影响自己在公司的名声，所以就偷偷躲在房间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村长来了就开门见山：“老王，你这个不厚道了啊，自己闹就算了，还去煽动一群人到乡政府去闹事，你这样做，对我们村子没有任何的好处啊，而且还搞得我们很被动，镇长发话了，要我们严肃处理，你看这事如何收场。” 原来父亲在村里的昵称是老王，还挺亲切，父亲倒也不急不慢的，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轻飘飘地：“村长，他们可不是我煽动的，我没有那本事。“ 村长：“不是你，他们怎么会一下就变卦了，你不说谁知道赔偿真实价格啊，你这做得有点过分了。” 父亲：“我们过分了？本来人家水务局规定是一亩地赔两千的，你才给我们三百块一亩地，这到底是谁过分了，我知道你们要过水，但是这水太深了咧，反正我接受不了。” 村长看父亲根本不示弱，也拍拍屁股坐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老王，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这次的赔偿是统一标准的，隔壁村也都是这样，你不信可以去问问，这个是绝对没办法提高的，我们村干部也没拿多少水，就一包烟的钱啊，理解一下。” 一包烟的钱你会给人家卖命，你这哄骗三岁小孩子呢。 父亲表情冷淡，依然不松口：“你这话啥说得就么得意思了，我们要求也不高，就一亩赔偿五百块，不是这个数，我们肯定不能签字的，村长你就把我们这个需求提上去就好了。” 村长：“你这个老王，有点老懵懂了，实话告诉你，其实你签不签字，根本无法影响什么的，这个工程肯定是要搞起来的，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你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止的，这是造福全村人的民生举措，是关乎民生大局，谁要是从中作梗，那就是和全村人民作对，这个后果我看谁也承担不起。” 这村长一看就是受到了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觉悟很高。 父亲倒是一副烂泥的态度：“村长，你别拿什么大局，大势来忽悠我了，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我也不懂那些政治的玩意，我就知道你们不能欺负我们老百姓读书少，现在这个一亩地才三百的赔偿，太少，你们不能这样办事的。” 村长继续劝道：“老王你得理解一下啊，我们村干部确实收了一百块，当然了我们收这钱，也不是为了我们自己，都是为了村子的建设，我们准备要改变一下我们的村容村貌，还打算修个公路，搞个广场啥的，这都要钱的。” 父亲依然油盐不进：“这是两码事了，你不能牺牲我们的村民的利益吧。” 村长看父亲完全不为所动，也改变了谈判的策略，直接拿过父亲刚吸的水烟。用手抹了一下，也抽了起来说道：“老王啊，想当年咱们读书是一个班的，还一起打过架，扛过沙袋，捅过鸟窝，算是自家兄弟了。” 好家伙，这拿出感情牌了？ 真实老母猪换内衣，一套又一套啊。 父亲平时母亲对骂，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本领，所以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对啊，村长，你这样对待自家兄弟，不合适吧。” 父亲直接将他一军。 帅得无以复加。 不愧是我王杰冠的老爸。 村长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继续说道：“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这样，你家的地，我们就按照5百一亩来赔偿。” 挖槽，松口了吗？ 胜利了吗？ 王杰冠都想振臂高呼，谁知道村长又说了。 “不过老王你得把答应我几件事，首先爱你你必须收回你今天给其他村民的话，告诉他们你是胡说八道的，让他们都不能闹了，乖乖签字，当然了，你今天要第一个在这里签字，说你接受300一亩。” 村长说完就把随身携带的赔偿协议书摆在了桌上，然后一只手慢慢地推了过来，王杰冠听到这话，有点震惊，也有点意外，小小的一个山村，村长也是牛逼了，这招太高了。 用这种利益去收买父亲，他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宁愿让父亲拿到赔偿，但是其他人肯定不行。 这反间计，这相当于直接把父亲拉拢了，让父亲成为一个帮凶，成为一个背叛者。 父亲能顶住诱惑吗? 一直闭口不语的母亲看父亲不说话，自己竟然开口了：“这不是把我家老王放在火炕上了，要是你们把事情暴露了出去，我家老王还怎么在村里混了？这个绝对不行。” 看来吵归吵，闹归闹，关键时刻，母亲还是站在父亲这边的。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村长马上回答：“我不说你不说，他们不可能知道你拿了五百的赔偿的，到时候我们还能为你们争取多一点的青苗赔偿，你们考虑清楚。” 王杰冠听村长这话，自己都有点动心了。 父亲惆怅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咬唇回答：“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你不用说了，我肯定跟大家一起的，我绝对不能背叛的。”父亲还是顶住了。 看不出来，父亲还有这么高的集体责任感，他其实完全一个人独食的，但是他不能。 话已至此了，双方都有点僵了。 村长脸色也变了，变得有点严肃，他用眼神瞟了一下，这回另外一个叫做雷鸿的村干部出来说话了，语气十分的强硬“老王你这样搞，大家都很难办的了，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明年你家的耕种土地，我们也要让人重新丈量来登记上报了，你看着办吧。” 什么意思，王杰冠有点懵逼。 父亲一听这话，脸色也暗沉了。 母亲马上就跳了起来：“你们凭什么重新丈量我的土地面积。” 雷鸿冷脸：“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国家就是这样规定，每家每户都要按照既有的土地面积纳税，我知道你们家上报的面积少了很多吧。” 什么意思啊，这是威胁了吧。 这里解释一下，因为村民现有手上耕作的土地，其实都比村里登记的面积要多很多，政府这边也是按照登记的面积来收取村民的土地税，登记少了，就是可以让村民交少一点这个土地税。 这个误差，不单单是本村，在其他地方基本都一样。 并不是父亲一个人的特权，这个东西也算是农民的一个隐性福利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包括政府的员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村干部家里亦是如此，甚至报上去的误差更大，有些有关系的有背景的干部，直接不用交税的，现在这个村干部用这个来压父亲，有点恶心了。 这种损招都使出来了，果真无所不用其极了。 母亲还是不服：“要量大家一起丈量，就丈量我家的地，这是公报私仇了？” 雷鸿：“陈芳，王大路，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吧，又要牛吃力，又不让牛吃饱，反正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也不要我们难做啊。” 终于，嘴脸是出来了。 这前面又是哄，又是诱，又是骗，最后都是回到了恐吓。 父亲也知道是不是无可奈何，反正叹了一口气，看着雷鸿：“你们这是做笼子，逼我签字了。” 雷鸿面无表情，接过话：“我们可没有逼你，签不签字还是你自愿的，我们只是给你说清楚利弊，不要到时候出了事再来后悔了。” 这说辞，简直逆天了。 “我考虑一下。”父亲不想再纠缠了。 话说道这里，基本没有说下去的余地了。 村长带人准备离去，突然走到了门口又折返了。 悠悠地还来了一句：“老王，我记得你儿子也是鑫海公司的员工，这个工程就是他们水务公司搞的，到时候要是被人知道他父亲这样搞对抗，你儿子在公司还怎么混？你好好想想吧。” 这还扯我身上了。 王杰冠真他妈醉了。 这一波接一波的攻势。 太猛烈了。 第22章 一只木菠萝 村长走了以后。 家里安静了好一会，母亲和父亲看儿子在房里工作，也不敢高声讨论，就进房去了。 王杰冠当然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加紧时间码字，今天的字数还没达标，本想请假的，但是读者一个个都太过热情了，评论区都要沦陷了。 虽然短短的只有三十万字，可因为网站各种大力宣传，加上自己也拼命的加更，均订已经到突破了五万，编辑说保持这个节奏，十万均订不是梦。 这个年代，十万均订是什么概念。 那是划时代的一本书。 不过正当王杰冠拼命码字的时候，自己的编辑橘子大大紧急联系了自己，一开口就问自己要不要签订一份五年的长约。 王杰冠根本不知道这个长约是什么东西，就问了一下。 橘子大大也很详细给自己回答了这个长约就是自己和网站签订一个协议，自己未来的五年都必须在某点网站写书，而且还必须完成一千万字的更新任务。 如果去别的地方写书就等于违约，要赔偿高额的违约金.... 当然本人的好处就是网站会为你开启绿灯，开书活动之类的，也会运用各种资源来给你打造个人ip，提高个人的知名度..... 王杰冠看了这个长约条款，觉得有点太过苛刻了，因为自己写完这本书以后，根本不知道还写不写书了，这一千万字的要求好吓人。 而且自己写书完全就是为了自由，根本不太想被人约束，于是就跟橘子大大说：“我不签这个可以吧。” 橘子大大回复了一句让王杰冠十分吃惊的话：“那个，我作为你的编辑，建议你还是签了这个合约，不然你这本【斗破】可能就没有机会大火了。” 什么意思，王杰冠有点懵逼了，自己签不签长约，还会影响自己这本书的成绩了？这是什么道理。 王杰冠回复：“橘子大大，这什么意思啊。” 橘子大大也解释了一下：“这个你应该懂的吧，现在你这本【斗破】已经有火的趋势了，如果你签了长约，网站就会花更多的资源为你推广，让你成为我们网站的大神，为你打造个人ip，到时候大家双赢的局面，你要是不签，后续的推荐资源也申请不到了，这是我们主管说的。” 王杰冠有点不理解了：“你们推荐资源是怎么分配的，难道不是看书的数据，看书的质量的吗？”王杰冠觉得自己书这么多人都喜欢，为什么不给推荐。 橘子大大很委婉地说道：“数据质量只是小方面，这东西还是有操作的，坦白说吧，你如果不签长约，他们可能都会考虑是否封杀你这本书了，因为现在你书太火了，让人害怕。” 挖槽，我书火了，你网站不是赚钱了，咱们可是五五分账，你竟然会害怕，什么鬼，王杰冠还真的对这些东西都一无所知。 橘子大大继续说道：“因为你如果火了跑了去别的网站去写书，那是我们某点网站的最大威胁，所以如果你不签约，他们宁愿毁了你。” 王杰冠听了以后，后背都有一种凉意划过，整个人虎躯一震。 没想到，在这个文人的世界，也一样是各种争斗。 这个世界还有净土吗。 当然了，站在网站的角度来看也没问题，别人培养你成为了大神，要是你写完就跑去其他网站去了，就会带走了一大批的读者粉丝，网站肯定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必须得保证你是他的人了，签了长约，保证你成为他的工具，才会推广你，给你资源。 无可厚非，只能说，太现实了，这个世界，资本永远是资本，个人永远无法战胜资本的，当你还是蝼蚁的时候，算你再优秀再努力，也依然没有办法逃得出别人的牢笼。 你要么俯首服从，要么就是被毁灭。 王杰冠最后还是妥协了，选择了和网站签约，成为了它赚钱的工具。 当你还弱小的时候，你没得选。 ........ 码字完了，王杰冠出来喝水，又听到父亲和母亲在里屋蟋蟀的争吵声音。 看来这战火蔓延到了床上了。 “妈，我饿了，还有东西吃吗？” 王杰冠故意喊了一声，打断他们之间的争吵，他们也很有默契地不吵了 “家里还有鸡蛋，我给你煮个蛋汤。” “好。” 母亲就这样去了厨房，鸡蛋汤这个菜，在很多年，都是王杰冠家里比较奢华的一道菜了，记得自己生日每次都是喝这个，当年的中考也喝了两碗。 没多久。 母亲就端来了鸡蛋汤，放在了桌上。 “妈，这么多，我喝不完，你也喝点吧。” “妈不爱喝这个。” 王杰冠听了，有点难过，不过也没说什么了。 自己知道母亲说谎，她很爱说谎的，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说自己不爱吃肉，不爱吃这个，不爱吃那个，但是每次等到大家吃完，他就在桌上捡那些骨头或者剩菜吃。 还有就是大家坐着吃饭的时候，母亲总喜欢站起来吃，王杰冠就问她，她就说站着吃饭更香。 小时候自己还信了的。 后来长大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而是因为家里穷，什么都没有，一个月能吃上肉的日子屈指可数，母亲就会把好吃全部放在自己碗里。 而她又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碗里空空如也，所以就站着吃了。 王杰冠刚想喝汤，就听到“砰”一声，原来父亲突然就摔门而去了。 母亲在后面小喊了一下：“你穿个衣服啊，外面冷到死。” 这话让王杰冠又一次感觉父母之间的感情，虽然刚才一直吵，一直吵，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有对方。 “妈，爸干嘛去了？”喝了暖暖的鸡汤，感受到这种不一样的爱，王杰冠问道。 母亲往外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还能去干嘛啊，去找村干部签字去了，哎。” 王杰冠又是震惊：“你们这就妥协了？” 母亲努努嘴：“刚才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能进这个水务公司工作不容易，不能让我们的事给你抹黑了，让你难堪，所以我和爸都同意就这样算了，钱少点就少点吧，反正都穷惯了。” 原来刚才争吵，是在讨论这件事。 确实，一个人在单位混，最怕就是别人说你政治觉悟不够，思想高度不足，到时候再给你扣一个亲属有黑厉害的帽子，那你在单位，就别想有什么发展了。 父母也是充分考虑了这一点，不想自己儿子有一点点的为难。 王杰冠也是无语：“你们真的不用管我的，这事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在王杰冠眼里，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影响，小说已经大卖，钱是暂时不用愁了。 又何必为了所谓的前途让父亲吃亏？ “行了，你不用骗妈了，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可不能这样，爸妈都希望你做出一番事业来的。”王杰冠虽然这样说，但是父母知道，这事肯定是有影响的，要不然儿子也不用躲起来了。 王杰冠有点郁闷。 母亲又接着：“其实也不是全是因为你了，杰冠，其实我和爸都知道，这干部们要干的事情，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拦得住的，刚才已经听说今天晚上几个闹事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签字都不放出来了，根本斗不过的。” 确实他们组织闹事的人，今天已经有人被抓了。 这也是别人的一个杀招。 听了母亲的话，王杰冠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从古至今，大人物想要办的事，有哪件没有办成的吗？ 没有，也不可能有。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下场。都是极为惨痛的。 和母亲谈完，王杰冠内心也是波澜起伏，但是自己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是继续码字。 搞钱是第一要务。 穷人的世界很简单，就比如争吵！穷人所有的争吵，无非都是因为贫穷本身罢了！ 而穷人只要有钱了，日子就会和睦多了。 所以王杰冠要拼命写书，捉住这个让自己翻盘的机会。 让自己不再贫穷。 ..... 在家里待了几天，又到了回去上班的时间，一大早，父亲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只木菠萝，用麻袋装好，说是让自己带回去，送给领导，搞一下关系。 王杰冠上辈子，一直都觉得，在公司，有能力就可以了，送礼搞关系，很没必要，也很烦人，这辈子，自己已经明白了，人情社会，谁都没办法逃脱别人而活着。 但是很多时候，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件事。 王杰冠这种人，不知道为什么，真的特别不愿做这样的事。 绝对不是做不到，是心里排斥。 父亲了解自己的儿子：“杰冠，爸爸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公司的情况，但是我知道，做人必须要谦卑懂礼数，你不能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一定要跟领导打好关系，这样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别人才会想到你。” 父亲确实说得没错，每一个人的晋升其实都不是偶然，背后有种各种关系牵扯的，为什么那些靠近领导的人就上升得快？都是感情使然，什么东西能让感情升温，无非就是送礼了。 王杰冠想了想，还是把木菠萝给带上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辜负父亲的一番好意。 第二天王杰冠带了两只木菠萝回到所里，先把一只木菠萝放在大办公室，让大家分来吃，老师傅们也不客气，风风火火地三下五除二就瓜分了，班长拉个屎回来啥也没吃到。 其实这一只分给老师傅们吃对王杰冠来说，没有任何的帮助的，但是自己必须要这样做，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自己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把另外一只送给所长。 这是一个心理上的铺垫，要不然太干巴巴了，王杰冠趁大家不注意，就把另外一只木菠萝，还有一份党建材料一起送了进去。 其实党建材料完全可以下个月再交，但是王杰冠想了一下，需要它来做一个桥梁。 “所长，这是我们所的党所共建的材料，我已经全部写好了，你可以看看，如果没问题，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上名就行了。”王杰冠进去以后，就把木菠萝放在了一边，就完全不提了，只是说工作的事情。 因为王杰冠在大学就已经入了党，进了供水所，所长就把这一块业务给了自己，新人嘛，都是如此，好在现在的党务还没有以后那么的恐怖变态，只要每个月搞两篇材料学习一下就行了。 实在简单。 所长根本看都不看，直接就在自己指定的地方刷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看了也看不懂，王杰冠看他写完就直接准备退出去了。 “这个什么？”所长看王杰冠留下了木菠萝就问道。 王杰冠这才开口：“哦，是我家里种的木菠萝，今年大丰收，吃不完，也卖不出去了，全都烂在地里面，所以我爸爸就让我拿过来给大家还有所长你尝尝，帮忙消灭消灭。” 这些话，自己刚才在外面已经在心中彩排过多次，说起来还算流畅，虽然自己内心觉得很别扭，因为如果是经常卖水果的人都知道，今年的木菠萝相当的贵。 所长听了以后拍了拍木菠萝，努努嘴突然说道：“杰冠，那个其实上个月，办公室的主任跟我谈了一下，说他们部门有一个女生马上就要休产假了，到时候没人用，就想让你办公室去帮帮忙，你怎么想。” 王杰冠一听，有些激动，能到办公室去，绝对是很好的，不仅工资绩效都高很多，而且还可以时刻接近上面的几个大领导，晋升机会大增。 “这个，我服从所长你的安排。”王杰冠淡定回答，这个时候，你不能表露你的感情。 所长思考了一下：“我其实是不愿意你走的，毕竟我这人手也不够，但是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们进步，你去部门学点东西打好关系，对你也有好处的。” 王杰冠没想到所长这么开明，十分敬佩地回答：“谢谢所长关心。” 出去以后，王杰冠内心又庆幸自己踏出了送礼这一步。 如果没有这只木菠萝。 这件事会发生吗？ 不知道。 反正上辈子就没有。 第23章 一个人不应该如此卑微 上个月，范局到市局开会。 拿了办公室写的稿子去读。 发现表达的问题很大，差点在市局领导面前闹了笑话，回来后发了很大的脾气。 骂了办公室做事不认真，稿子不核对。 董主任这才想起了王杰冠。 董主任自从上次从乌鸡所回来，就对王杰冠挺有感的。 不过李斌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有他的考虑，所里大学生其实不少了，可是都不及王杰冠。 班长吴志权虽然很忠心，但他始终是能力有限，只能干干杂事，拿不上台面，赵明亮学历好点，但是人品不行，特别那把口特别不严实，李斌根本不敢把那些核心的东西交给她。 当然了，作为所里的安全员，赵明亮是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行的，因为他是某次喝醉了，然后各种口吐真言，把所长那些黑料都爆了。 从那次以后，所长就对敬而远之了。 所以董主任要王杰冠，李斌半答应着。 然后这件事就一直放在那里了。 如果没有王杰冠这一只木菠萝，这件事可能就永远不会被提起了，不了了之了。 很多时候。 事情都在微妙中发生。 并没有说行和不行，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王杰冠运气不错，抓住了这次的契机。 事情很顺利，顺利得让王杰冠有点意外。 仅仅过去三天，自己就看到公司公文系统上，发出了一个人事调整的通知：“因工作需要，借调乌鸡所王杰冠到局办公室工作，为期一年。 看完这个，其实王杰冠愣了好几秒，脑瓜嗡嗡嗡的。 不是开心，不是兴奋。 而是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十分失望。 因为这次人事调动，写得十分清楚，有两个字很触目惊心。 是“借调”，而不是直接的调动，这两者区别还是蛮大的，甚至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妈的，怪不得流程走这么快，因为借调根本不需要你办理任何的手续，也不用什么大领导审批，只要两个部门之间协商同意就可以了。 而王杰冠人还是乌鸡所的人，档案岗位关系全都是在乌鸡所，只不过换个地方办公罢了。 如果你做得不好，别人就完全不要你，随时都可以踢你走，你做得好，也没啥用，因为你做好了也是别人办公室的功劳，跟你乌鸡所的没有关系。 狗日的，感觉自己被耍了。 董主任啊，你搞事情，别搞我啊。 上辈子，王杰冠就很讨厌这个所谓的“借调”或许是“代理”，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哪个时代的产物，反正在王杰冠眼里，这是一个反人类的措施。 完全就是用来压榨打工人的。 不过好像各种单位都喜欢这样搞。 借调的人得不到应有岗位的工资水平，还要付出数倍的劳动。 这尼玛简直就是恶心。 而且你到了那个部门完全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处处受冷眼。 公司的市场部就有一个借调的师兄，叫做冯志颖的，因为他也喜欢打篮球，所以王杰冠上辈子还跟他挺熟的，这个家伙其实都已经借调三年了，对外就是代理专员，但是一直都无法转正。 他的领导一次又一次忽悠他，让他等待机会。 可王杰冠清楚记得在他做到五年后，有个新人，才做了两年，就直接上来顶了他的位置，而且别人可不是借调，而是直接带薪上岗的那种，后面这个师兄受不了，直接辞职了。 所以说，所谓借调，还有代理什么的，都不是因为你条件不足，资历不够，而是因为你的关系不够硬。 不过王杰冠知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文都发了。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自己能拒绝说不去了吗？ 中午！ 所长叫英姐加了几道菜，搞大餐给王杰冠送行，还开了一瓶尘封一年没人喝过期了的珠江啤酒，气氛十分的融洽和到位，好像都恨不得自己赶紧走。 在所长簇拥下，其他人也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其他老师傅纷纷祝贺，说什么高升，说什么做领导，其实哪里是高升呢，就是换个地方打杂罢了。 平时老是看自己不顺眼的班长，今天也是眉开眼笑，不断给自己敬酒，还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看他那半杯没诚意的酒，就知道他很虚伪，或许他内心还笑自己傻逼吧。 王杰冠也假仁假义，虚与蛇委地跟他喝了两杯，或许自己走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吧，没人跟他争班长的位置了，殊不知，王杰冠对这个班长位置，毫无兴趣。 于所有人不同，霞姐虽然不说话，但是眼里是带有不舍的，不过这份不舍，也永远留在了心中，王杰冠也没有跟她说什么话，都是匆匆过客。 借调调动的流程走得非常快，下周一王杰冠就要到办公室上班去了，周五的那天下午王杰冠直接找了借口逃班了，反正也没人管自己了。 什么坚守最后的岗位，死守最后一刻，那都是扯淡。 人都要走了。 谁在乎你是不是尽心尽责。 鑫海公司没有了谁，都不会倒闭的，因为这是垄断了民生企业。 周末，王杰冠也没有闲下来，一天都憋在宿舍里码字，小说已经写完了第一个高潮，均订已经高达八万多，全网的阅读量已经破了一个亿。 昨天的某点的高层也联系了自己，说让自己抽个见个面吃饭，要给自己做了一个专访之类的，王杰冠没有答应，说现阶段自己不想抛头露面，只想安心写小说。 其实写小说只是自己赚钱的工具，并不是自己真正喜欢。 晚上的时候，王杰冠刚完成一万字的更新量，浑身都感觉疲惫，就想去运动一下，去隔壁找了胖子张胜利。 这个逼又在dota，感觉他的人生，不是在上班，就是在打dota，还一天到晚说自己泡不到妞。 你门口不出，如何泡妞啊。 “张胜利，去龙头公园跑步，去吗？” “不去，别烦我，团战可以输，影魔必须死....” 王杰冠看他疯魔的样子，也不打扰了，自己一个人到龙头公园跑步运动，跑了两圈大概八百米吧，突然前面闪出一大波穿着短衫短裤的女孩挡在身前，自己差点都顶了上去。 定睛一看，竟然吴敏君。 看她香汗淋漓，发丝微湿，肌肤红润，跟过敏一样，还带颗粒的。 她挡在了王杰冠，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因为她刚才是追上来的，有点喘不过气，所以就弯腰调整，这个角度，王杰冠刚好可以从她宽松的运动衫一览而下。 两人都很意外在此见到对方，就相互找了个石板凳坐在了一起。 “你经常来这运动？”吴敏君问道，修长的腿左右移动。 “没有，就今天心血来潮罢了。”王杰冠虽然运动细胞不错，但是自己确实没时间运动。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平时没见你啊，我经常来这里运动的。” “你身材这么好，还这么自律，可以啊。”王杰冠也是感叹。 吴敏君：“哪有，我是天生易胖体质，要是一周不运动，你保证会看到一个大胖妞。” “是嘛。”王杰冠故作不信，上下打量她，看着她汗珠慢慢地往那深沟流去，内心在想，你这什么天生易胖体质啊，你这是先天欲女体质吧。 “对了，王杰冠，恭喜你啊，你都要调去大楼办公室了，也不告诉我。”吴敏君一脸的痴笑，两人本身坐得不远，她突然就往前坐了一下，让人眼睛不知看向哪里。 王杰冠稳住心神：“是借调啊，我的大小姐，不是正式的调动，没什么意思的，被压榨的工具罢了，工资也不加的，工作要加倍吧，想一想都心酸。” 吴敏君立刻就反驳了：“借调怎么了啊，借调也很好的啊，起码坐在办公室，而且靠近领导了，以后机会很多的，只要你表现好，正式转正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杰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内心过不去，所以还是嘴硬：“我还是宁愿在下面乡镇，自由点，我对那些领导不感冒的，靠近他们我会缺氧，透不过气。” 吴敏君翻白眼：“王杰冠我真是对你无语了，多少人想破天要进去局大楼去啊。” 王杰冠：“我一个借调的，估计被人蹂躏。” 吴敏君：“今天林阳打电话给我，也说了这件事的，跟我说他说他会好好关照你的” “他好好照顾我？呵呵，他不弄死的就好了。” 王杰冠真他妈想要仰天长啸，狗日的，没想到自己竟然跟他在一个办公室了，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他说的好好关照，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不过自己也不怕他，尽管放马过来呗 吴敏君：“王杰冠，我不知道你和林阳师兄怎么就不和了，还是上次那件事嘛，要不我帮你约他吃个饭，大家好好聊聊就过去了。” 王杰冠：“打住，别，男人的事，你别管。” 吴敏君吐了吐舌头：“不明白你们男人怎么回事，好像杀父之仇一样，不过我说句实话吧，林阳师兄确实很多方面值得我们学习的，他做事很认真的，而且说话也得体，和几个大领导的关系都很好，你脾气这么暴，到了办公室一定要学会收敛一点了，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王杰冠没好气地回答：“你要我学习林阳那副谄媚的下跪嘴脸？不好意思，我实在学不来了，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也不行了，要我跟他像个蛆虫一样，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当初林阳在供水中心，之所以能够上去办公室，其实也有一个故事的，就是当初有领导下去他的供水中心考察，他迎接的时候，是直接跪迎的。 不过听说是当时他跑过去的时候，摔倒了，就索性不起来了，反正这个人就是这样，为了取悦领导，什么恶心的行为都能做得出来。 吴敏君没好气：“林阳师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又不是说让你跪下来毫无尊重的那种，有一句话，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真的有五斗米，我宁愿折断腰好吧。” 哎，王杰冠知道自己无法反驳什么，因为现在的人都是这样的价值观，自己只是固执地认为：一个人，不应该如此卑微罢了。 周一早上，王杰冠先去董主任那里报道，可董主任因为马上就要下乡出去了，就跟王杰冠说道：“你去找林阳报道就行了，他会安排好你的了，我跟他交代了。” 妈的，又是林阳。 王杰冠心里也是郁闷。 这辈子就无法逃避这个人了吗？ 没办法，王杰冠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林阳。 办公室虽然人挺齐的，可都挺安静，只有键盘的敲打声，看来大家都很忙，林阳的位置就在办公室最靠外的地方，很显眼，王杰冠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咳嗽了一下，说道：“林阳，我来报到的。” 林阳先是抬头扫了王杰冠一眼，然后不理睬又低头做事去了。 王杰冠有点生气，直接把那份调动的通知按在他桌上，又说道：“林阳，董主任让我来找你报到。” 终于。 这个狗币眼皮子悠悠地往上抬，用一种十分不爽的表情看着王杰冠说道：“你没见到我在给李局写材料吗，是你王杰冠的事情重要，还是李局的事情重要。” 呵呵，真尼玛的。 王杰冠也懒得跟他哔哔了，直接往旁边的沙发一坐，自己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行，林师兄你忙，你什么时候忙完了有时间了，就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林阳砸着一个表情，喏着嘴唇悠悠说：“慢慢等吧，下午应该就有空了。” 王杰冠也不惯他，直接起身：“那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我下午再来。” 说完，王杰冠就大步走了。 噗呲，有人笑了。 林阳回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同事。 发现李晓红捂嘴。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第24章 初到办公室 王杰冠知道这个林阳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毕竟自己是个借调的。 有些人，总是欺软怕硬的。 不过，王杰冠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既然他说了下午才有空。 那王杰冠也不客气，果断就走了。 本想回去继续码字赚钱的，但是刚出门没多久，收到了胡光哥消息，问有没有空，让自己出去坐一坐。 这个胡光，是王杰冠初中同学，是个学霸，因为他的性格也是愤世嫉俗的哪一类，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平时有事没事也能聊一会。 他读的那种三年的师范了，比王杰冠早毕业一年，现在是一名老师。 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见面。 这个胡光一来就是满肚子的怨气，不断释放负能量。 “光哥，怎么了？”王杰冠开口问道。 胡光：“哎妈的，火大啊，真他妈的不服气，所以找你出来开导一下。” 王杰冠：“说来听听。” 胡光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这家伙这表达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做老师的，不过好在王杰冠的理解能力强，大概也明白了。 就是以前分配到他们学校的老师，都有那个单人的宿舍分配的，但是因为学校扩张，学生多了，老师们也是慢慢增多，单间的宿舍分完了。 他们这批老师就只能住双人房甚至三人房，都是成年人，合住自然是很不方便的，毕竟大家开炮的时候，很容易影响到别人。 老师们也各种抱怨，学校也答应，一有单间的宿舍就优先给他们住。 本来今年有个老师退休了，他的房子就要退出来，按照排队的规则，胡光是应该顺利地拿到这个房子的，他自己也期待满满，可没曾想到房子退出来了以后，给一个新来的老师拿去了。 这也不知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 胡光自然暴跳如雷，气炸了，跑去质问了教导处主任，人家不慌不忙给他答复是因为那个老师的学历高，是要特殊关照的人才，所以这个房子是，破格给了他，要他理解一下啊，等下个老师退休，就把房子给他。 王杰冠听完了这个故事，淡定地回答：“要是别人真是重点引进的高端人才，那这个房子给他也没毛病，你们那个破校长估计也是怕别人跑了吧。” 胡光直接呸了一口：“他妈的，毛线什么高端引进人才啊，我去查了这个狗币背景，学历也是个破本科，上课听说什么都不会的，只不过人家有留学背景，而且人家有一个好父母，他爹某某学校副校长，他妈是教育局的。” 原来如此，背景这么强，那更没话了。 王杰冠虽然心里也很讨厌这样的情况，但是此时此刻也只能安慰他道：“这种人在我们国家是无解的，人家吃定你得了，你有什么办法呢，你敢不敢去闹一番咯，我支持你的？” 胡光翻了个白眼：“闹一番，搞笑呢，妈的除非我不要这个工作了咯，去年不是有一个老师因为自己拿不到高级教师证去教育局控诉学校不公，事情还闹得挺大的，只能说真有人不怕死。” 王杰冠：“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听说最后人家拿到了高级的教师资格证了啊。” 胡光：“高级证书确实是拿到了，但是没卵用啊，因为人家都不给你教书了，你什么鸟证书有何用？” 王杰冠一听，震惊：“什么意思，就算是他们学校待不下去，别的学校不行嘛，毕竟这么多中学，人家还是高级的人民教师。” 胡光感叹道：“谁敢要她？你告诉我那间学校谁敢要她？那个学校敢要这么一个刺头的，就算你真的牛逼也没用，她现在成了过街老师（老鼠），人人喊打。” 王杰冠顿感背后一凉，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这到底是教育的悲哀，还是人性的可耻。 看来这个社会，只有一腔热血和勇气是没用的啊。 想到自己重生后的所作所为，有点飞蛾扑火的意思，是不是也应该收敛一点呢，自己的下场会不会跟这个老师一样，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不过，王杰冠也不是很怕，小说这个月的稿费，应该超过五十万，在这破公司，干几年能够超过五十万？ 随他妈的去吧。 接下来的，胡光又跟王杰冠吐槽现在做班主任有多难，学生有多么难带，说什么当个班主任就跟保姆一样，朝六晚九，跟一个佣人一样伺候这班人。 王杰冠保持了一个假笑道：“呵呵，光哥，为人师者，教书育人，辛苦一点也值得啊，不要玷污这个崇高的职业啊。” 胡光又叹了一口气：“其实作为一个老师，真是就是教书育人，那就是好了，妈的，太多恶心事了。” “啥啊。” “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你现在咋样了。” 王杰冠言简意赅，也给他说了说自己现在的情况：“反正现在就是借调到局办公室了，今天第一天去报到，妈的还被一个师兄无视了，我都想直接回下面所里去了。” 胡光马上就说道：“叼啊，别傻啊，办公室肯定比你下面所里好多了啊，我们老师谁不想着考到县里市里去啊，好的的学校别人抖一抖，掉下来的毛都不是你下面那些乡镇能比的，你在下面做的再苦再累，有谁能看到？” 王杰冠：“估计我到了办公室，会有人不爽我吧。” 胡光：“你管其他人的眼光干嘛，我告诉你，是谁要你上来的，是主任对吧，这东西我看透了，这一百一万个的普通人看好你或者看不好你，根本没用，只要你们主任看好你，那就够了。” 听他这么说，确实也有些道理。 人活着其实不是为了所有人活着的人，只是为了一两个人活着罢了。 领导说你行，你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不知道怎么地，两个人的话题，又转到了女人身上，不过两个大男人要是不说女人，那就是更奇怪了。 胡光说：“王杰冠，你有女朋友没有？” 王杰冠回答：“没有啊。“ 胡光一脸不信；“你他妈的你长得这么帅，竟然没有女朋友？” 王杰冠开玩笑：“我们单位和尚庙来的，女的都不够分，你们学校女老师这么多，给我介绍一个呗？” 胡光露出嫌弃的表情：“真的，我们学校的女老师还是算了，懂的都懂。” 王杰冠一怔：“咋的？我听说老师都小气，回家还是老师管教学生那套，是真的？” 胡光露出不服：“我不知道别的学校，反正我们学校的女老师，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肯定啧啧啧，被我们那个色逼校长拉去应酬过了，所以你还敢要吗。” 王杰冠心知肚明地回答：“应个酬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胡光哈哈几声：“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咯，我们学校的交际花，绝对的样靓身材爆，反正每次上面领导来检查，她是必须出贡的。” 王杰冠：“出恭还是出宫？” 胡光哈哈一笑：“你懂的，我都见了好几次了。” 王杰冠：“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给你上你上不上？” 胡光淫荡一笑：“妈的，早想上了，可惜别人看不上我们这穷逼啊。” 王杰冠：“哎，穷逼不要带上我啊，我可不是穷逼，我现在是高富帅。”王杰冠也不是开玩笑，现在自己是月入五十万的男人了，谁不服？ 胡光：“算了吧，你家环境我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出去卖咯。” ........ 和胡光胡天海地地聊一聊，心情愉快不少，这或许就是男人的快乐吧。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还挺快的，一眨眼就到了下午。 王杰冠和胡光分手后，又回到办公室找这个林阳报到。 听了胡光的教诲，想到那个女老师的下场，王杰冠打算低一下头来迎合这个林阳。 毕竟未来的几年，自己都得面对这个林阳。 但没想到这次王杰冠还没进门，林阳就在门口等着了，而且很热情地上来拉住自己手。 “王杰冠，你来了，上午因为实在太忙了，所以没空接待你，来来来，这是你的位置，我都给你收拾好了，电话还有网线都给你拉好了。” 王杰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逼，吃错了药，怎么换了个人？ 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他，直接坐在了位置上。 收拾了一会，林阳又过来说道：“那个，刘主任让你收拾好了，就赶紧去找他，他要跟你谈谈，你快去吧。” 刘主任，叫做刘明余，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做了很多年的副主任了，一直都没有办法脱“副”。 王杰冠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直接去了。 到了刘主任办公室，王杰冠很懂事：“刘主任，你好，我是新来的王杰冠。” 刘主任很热情，直接放下手头的工作，很亲切地王杰冠攀谈起来了：“坐吧，不用这么客气，董主任跟我说过你，说你人不错，会写稿子，办公室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王杰冠这一听，感觉很舒服，被人尊重和认可原来是这么的温暖。 “董主任过奖了的。” 刘主任倒了杯茶，又带有怀疑的味道，很飘飘然地问道：“你跟范局挂点亲？” 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样怀疑，可能是因为董主任把自己弄上来吧，想了想甩头回答：“没有的，只是校友。” 刘主任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来董主任是真的喜欢人才。” 王杰冠，笑笑：“可能是吧。” 刘主任：“行，这是办公室一些资料，你拿回去读读，尽快掌握情况，进入工作的角色。” 王杰冠：“好的。” 就这样，王杰冠进入加入了这个办公室，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在王杰冠没来之前，办公室一共有6个人，董若媛正主任，刘明余副主任，这两个就不多介绍了。 吴珊珊，公司培训专员，32了，人长得挺贤妻良母的，负责公司安全宣贯以及培训业务这一块，不过她马上就要休产假了。 程峰，公司技术专员，也是技术的专家，年纪比较大，55岁，具体负责供水中心业务对接的，听说他专业技术很不错，但是这几年心态变了，一直不怎么干活，就是吹牛逼。 李晓红，28岁，负责薪酬以及后勤管理的，她是个脾气很好的大姐姐，每天都可以面带笑容，也很有耐心，做事不急不慢的。 最后一个就是林阳，也就是专门是负责给领导写稿子的，其他人也写，不过他写得最多，他也经常外出，承担领导安排的任务，算是办公室里面比较红的人。 王杰冠被分了一个比较里面角落的位置，位置不错，但是背对着办公室大门，这让他很不自在，因为这个方向看不到领导什么时候进来，要是做点什么额外事情，比如写小说很容易被发现。 自己初来乍到，也没啥事可做的，刘主任让自己看的东西早看完了，不过自己也不敢乱动，因为其他人好像都挺安静的。 “王杰冠，这名字厉害哦，又是王者，又是杰出的，还是个冠军，你父母看来对你期望很高啊。”程峰看到王杰冠在发呆，主动过来打招呼。 王杰冠尴尬点头：“峰哥过奖了。” 程峰靠近点小声说道：“你是乌鸡所上来的？” 王杰冠：“是的。” 程峰：“李斌那个臭小子，对你还好吗？” 王杰冠听他这么称呼自己所长，也怪有趣：“你认识我们所长？” 程峰嘿嘿一笑：“当然认识啊，我以前就是乌鸡所的。” 王杰冠倒是没想到：“是嘛？” 这个时候李晓红插了一句：“程专以前是乌鸡所的所长呢，很威风。” 程峰有点不以为然，一脸洒脱：“你们所长李斌，是我带出来的，我当年当所长当腻了，就让他当去了。” 王杰冠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正当两人在交谈。 这个时候，董主任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直接问林阳：“林阳，范局明天的稿子写好了吗？” 接到临时通知，范局明天一大早要到某个小学去做专题节约水资源的演讲。 这种稿子以前从未写过，而且时间紧，稿子的质量要求又高，林阳压力很大，今天一天都在百度赶稿。 听到董主任问就扭头回答：“写是差不多写好了，不过这种演讲的稿子我第一次写，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董主任你帮我把把关。” 董主任过去弯腰，在他电脑上把稿子答题浏览了一遍，咬着性感的红唇道：“整体还可以，但是我就觉得没有什么亮点，估计范局不满意。” 林阳也有点焦急：“是的，我也觉得差一点，董主任你看怎么改才好。”董主任突然转头看着王杰冠：“王杰冠你功底不错的，过来帮看看稿子，帮改好一点。” 林阳一听，内心十分不爽，心想他王杰冠有什么资格帮我看稿子？ 你他妈的能看出什么来？ 王杰冠倒是没想太多，主任叫到，自然就去闷头看稿，等到看完了稿子，就抬头说道：“稿子写得很好，林师兄的文字功底深厚，措辞精准，十分有感染力……” 林阳尾巴刚翘起来，王杰冠话锋一转：“不过呢，我就提一个小小问题，明天范局是给小学生演讲对吗？” 董主任回答：“对。” 王杰冠：“那可能这篇东西就过于深奥一点，你跟小学生讲水的起源，水的结构，这东西太枯燥了，我们觉得应该写得更童真一点才好。” 林阳刚想反驳，你他妈懂什么的时候。 董主任已经马上就附和了：“对对对，我也觉得太过严肃了，好像成了科普，最好可以让范局跟小孩子打成一片.....林阳你赶紧帮忙改一改。” 林阳好像吃了一个苍蝇。 王杰冠也当仁不让，几乎把林阳的稿子全删了自己写了一篇。 董主任看完了以后，深吸一口气，没有说什么，直接拿去给范局看了，等她走回来，林阳啥也没说，直接站起来，双目瞪大，死盯着董主任，董主任很开心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一次过关了。” 林阳露出僵尸般的笑，瘫坐了下去。 董主任又对大家说道：“今晚我们部门聚个餐，给我们的王杰冠接个风。” “好。”大家都很开心。 唯独林阳，心里滴血。 第25章 你永远也做不出的姿态 在局大楼上班。 怎么说呢。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心态很平稳，没有很多的追求，毕竟现在自己的小说已经在全网爆火了，讨论的帖子已经上千个了，下个月的稿费估计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所以根本不在乎。 今天在饭堂吃早餐，竟然自己还听林阳几个在讨论自己写的那本小说，一个个都赞叹不已，说写的很好看，王杰冠自然是微微一笑，内心十分的满足。 而且自己已经想到了下一个反派的名字，就是他狗日的林阳，自己要让他受尽凌辱而死。 当然了，办公室的工作节奏确实跟下面乡镇确实不一样。 没工作的时候，那真的挺闲的，有工作的时候，还是挺忙的，加班也是常态，因为在办公室，分给你的工作就是你的工作，别人不会帮你，也不敢帮你。 就算你出差学习，或者其他培训，你也必须得把你的工作带去，不然你回来发现你的工作依然会堆在那里，跟坟头一样高。 很现实的一个情况。 如果真的很急很急的情况，你让别人代办一样也是可以，不过这个就得你们私人关系的交易了，有时候还必须请客吃饭才行。 在办公室唯一一个不好的事，就是太靠近领导的办公室。 范局李局等一干领导都在这一层楼，甚至是隔壁的办公室，所以你必须时刻紧绷着，不敢太过乱走和说话，以免被领导看到不好的一面。 有时候上厕所也遇到领导解手，王杰冠不知别人，反正自己不会说话，就特别的尴尬。 如果是在下面的乡镇供水所，只要所长不在，那大家的状态是十分的松弛的，有人手机一拿，随地一趟就是一天了，有些老师傅甚至直接出去不回来了。 但是在办公室肯定不行，就算你没事干，你也得坐得端端正正的，假装很忙的样子，不然很容易被别人打报告的。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王杰冠苟不住了，依然习惯去上个厕所放放风，这是在下面所里养成的好习惯，打工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带薪拉屎了。 自己在所里一般拉半个小时，但是在办公室自己肯定不敢这样做，15分钟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拉完刚走出来准备去洗手，很不巧，就遇到了一把手范局，自己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范局会在这个时候出来解手，看来以后这个如厕的时间要改一改了。 范局应该也是刚解完手，年纪大了，可能没有那么的给力了，所以手上也是残留了不少，所以就在洗手盘洗手，这洗了手，居然还整理他本不精致的仪容。 看他站在那里捯饬，王杰冠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窘迫。 心里也在纠结。 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打招呼，打招呼的话，说什么好。 平时王杰冠见过不少林阳那个狗币看到范局那种迫不及待卑躬屈膝的的样子，他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够拍马屁的人，自己完全是学不来的，自己也不愿意学。 所以就待在那里很恭敬地等着。 范局弄好了以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王杰冠，倒是很主动地问道：“小王啊。” 王杰冠装不出谦卑的样子，只能正常的点头回答：“范局好。” 范局好像例行公事地问道：“怎么样，在办公室还习惯不？”假装关心，是领导必备的技能，王杰冠也都见怪不怪了，所以也很机械地回答：“挺好的。” “一会有事干没？”范局又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王杰冠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有还是没有？ 这个问题是个大坑，你说没事干吧，好像不太好，自己初来乍到，就摆烂？说有事吧，这好像也不是很好，领导问你这话，其实应该是想安排干下一个工作，你这就是在拒绝领导？ “没什么重要的事。”王杰冠给出了回答，心里也在祈祷，别给我安排什么麻烦事。 “嗯，一会跟我去一趟小学，演讲稿你写得不错，不过有点是你们年轻人的语气，我怕表达不好，车上你给我再斟酌一下。” 范局昨晚看了稿子，还是很严谨的，这当领导也不容易啊。 “行。” 王杰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讲道理应该谢谢范局的，自己看别人都是这样说话，反正什么都要感谢，但是也不知道谢什么的。 大家都是工作而已。 话至此，于是两人就不说话了，刚好，这个时候，林阳也来上厕所了，不过他似乎也不是来上厕所，仿佛就是故意来偶遇范局的。 林阳确实是计算过的，他有一个表格的，知道哪个领导喜欢出来上厕所抽烟啥的，每次有什么事，他都不是直接去办公室找领导，而是用这种偶遇的办法。 事实证明，这种“不经意的”办法，确实比上门要好很多。 “范局长，早上好。”林阳直奔范局而去，脸上露出了一种傻笑，像个傻子。 “嗯早。”范局微微点头，没有多少表情，继续往外走。 但是林阳马上又紧追不舍地问道：“范局，范局今天是要去龙岩小学演讲吗？”其实范局长的行程办公室大家都是知道的，他问这个有点多嗨余的。 范局停下了点点头：“是，怎么了。” 林阳挠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个，范局，龙岩小学是我的母校，不知道范局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也可以顺便看看母校，看看董校长。” 范局一听，有点微微吃惊：“龙岩小学是你母校啊。” 林阳故作不好意思：“是， 都毕业好多年了，从未回去过，不过当时我成绩还行，应该还有很多老师都还认识我了。” 范局努努嘴马上回答：“那可以，董校长那天还问我们公司有没有他们的校友，带过去聚一聚的，你赶紧去准备一下。” 林阳眉开眼笑，像个狗一样点头：“好咧，谢谢范局，我马上就回去准备。” 呵呵，那是一种自己永远都做不出的姿态。 范局也回去了。 林阳回头瞥了林阳一眼，冷哼了一声，高昂着一个头跑回去了。 这个傻逼，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后脑勺，越看越恶心，都想给他一拳。 第26章 狗尾巴摇上天了 上午十点。 王杰冠和林阳就跟着范局长一起出发龙岩小学，因为这个小学处于山区，虽然路途不算很远，但是也得开一到两个小时。 好在车是范局专用路虎1号，司机也是范局御用的司机老徐，十分稳当，就算再崎岖的山路，依然感觉是在平路。 这大领导的司机，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当的。 刚上车，范局就和王杰冠对了一下稿子，他提出了几个要求，要求稿子再精简一点，因为怕时间太长了，小孩子待不住，他还想整个幽默的包袱。 王杰冠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是领导高瞻远见，不是尔等凡人所能及视。 只能按要求，马上帮他改了一下啊。 按照领导说的做，总没错，错了也是没错。 林阳多次在后面想要插嘴，但是没找到机会，他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终于稿子修改完了，范局打算休息一会，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好。 林阳似乎找到了什么好机会，马上就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一个睡枕递了上去，十分恭敬地说道：“范局，这是个软睡枕，我新买的，没用过，你用这个睡会舒服一点的。” 范局可能都没有想到林阳这么的贴心，愣了一下摆手说道：“不用了，这车我习惯了，用这个反而不舒服的。”范局说完直接放下椅子准备睡了。 正当王杰冠在心里暗暗取笑这个家伙的时候，林阳根本没有任何的悲伤，又马上掏出了一个眼罩说道：“范局，这是一个一次性熏香的眼罩，有加热功能的，戴着很舒服，一下就能睡着，你试试吧。” 早上上车的时候，王杰冠看林阳背了个大包出来，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心里还对他十分鄙视，现在看来这背包估计都是给领导带的信息，妈耶，这是保姆啊。 这家伙果然天生的奴隶，满脑子都是领导啊，简直世纪舔狗。 王杰冠以前就听说过了他各种舔领导的事，但是第一次遇见， 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真尼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范局这回倒是来了兴致，拿了一个眼罩看了看问道：“真的有用？我倒是好几天没怎么睡着了。”看来这个狗币还真的碰到机会了。 林阳赶紧应和：“真的，范局，我试过好几次，确实挺舒服，一下就睡着了，你试试就知道了。” 范局有些怀疑，但还是经不住诱惑，用上了，他躺在椅子上，开始了休息。 林阳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依然不敢放松，马屁虽然拍到了，但是他如果领导睡不着，那对他来说就没有起到作用了。 王杰冠看他死死盯住范局的状态，也是觉得搞笑，心里对他鄙视更加深厚了。 十分钟后，范局的呼吸有点平缓了，看来马上就要睡着了。 突然，车子经过了一处十分崎岖山路，虽然老徐已经十分小心了，但车里还是出现了一点点的晃动，范局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调整了一下睡姿。 林阳马上就走到前面去和司机小声交谈。“老徐，开慢点啊，范局睡着了，你别晃荡啊。”听得出语气之焦急，还带有了强烈的责备。 老徐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苦笑。 范局确实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反正是睡着了，呼吸十分的平稳，林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还小心翼翼地向前，调整了一下领导的空调口，不让空调直吹他。 真是无微不至啊。 “哎呀真不错啊，这一觉睡得舒服。”差不多到龙岩小学的时候，范局醒了，赞扬了林阳眼罩，林阳开心不已，尾巴差点都翘起来了。 下车的时候。 本来王杰冠走在范局后面的，这个林阳突然一下挤在前面用屁股挡住了王杰冠，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自己比你大，你他妈的给我站后面。 到了校门口，殷校长很懂事带人在门口等着了，看到车就过来和范局握手：“哎呦，辛苦范局长不辞辛苦，百忙之中过来给我们做演讲啊。” 范局笑道：“殷校长太客气了，说实在的，很惶恐啊。” 两个应该相识了很久了，寒暄了一会，范局指着林阳说道：“殷校长，这是我们的办公室林阳，也是你们学校教育出来的好学生。” 林阳走出来笑道：“殷校长还记得我不。” 殷校长明显一愣，心里没底，但是紧紧地握住林阳的手十分热情笑道：“有些印象，有些印象，果然一表人才啊，不错啊，跟范局长好好混，保证前途无量。” 殷校长哪里记得这种小人物，林阳你他妈的真的不要脸了。 范局长又介绍了一下王杰冠，不过殷校长没有刚才的热情，只是握了一下手应付一下就过去了，林阳似乎在殷校长的区别对待中找到了某种心理的平衡。 进去之后，还对着王杰冠冷笑了一下。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但是也就随便他了。 到了学校，因为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所以大家直接先去吃饭了，用餐地点还是在学校里面，不过菜品倒是很不错，有鸡有鸭，有鱼有虾，准备得十分充分。 本来要喝酒，但是范局坚决反对了，说下午还得演讲不喝了，殷校长也没有勉强，用茶大家意思着敬了几杯，也算是过去了。 吃完饭，因为时间还早，殷校长安排了几间房让范局长等人休息，范局一个人住了一间比较好的上房，应该是学校平时用来接待贵客的。 王杰冠和林阳这种身份低微的，就两人住了一间。 也就是休息个把小时，王杰冠也无所谓了，直接到了房间就躺了上去，一路奔波，说实在还挺累的。 但是林阳进了房间以后，鞋子都没脱，就开始烧水，烧了水以后，王杰冠就看他竟然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套茶具，然后十分专心地在洗茶泡茶。 王杰冠躺在床上，心里还有点敬佩这个狗比，妈的，出门在外的，还挺讲究的啊。 可他泡完了茶，马上就端着茶具跑了出去，没多久，王杰冠就听到了他敲了隔壁范局的门。 林阳：“范局，我知道你喝别的茶喝不惯的，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凤凰单丛，刚给你泡好了。” 范局：“哦，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林阳回来的时候，吹着口哨，得意得无以复加，狗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第27章 区别对待 下午2点半。 演讲就要开始. 王杰冠已经提前15分钟就起来了，不过林阳他妈的更绝，他根本就没睡，衣服都没脱，两点不到，就带好了东西在范局门口恭候着了。 范局长一出来，他马上就凑过去：“范局，中午睡得还好吗？” 王杰冠看他那卑躬屈膝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了，以前一直不知道舔狗这词怎么来的，现在此人真是把这个词生动又形象地表达了出来。 范局脸色不好，摆摆头，来了一句：“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你泡的茶，一中午都没睡好，头疼。” 林阳煞地一下，脸色马上如同惊弓之鸟，似乎做错了什么大事，赶紧道歉：“范局，是我没考虑周到，要不我跟殷校长说说，推迟演讲时间，你在休息会？” 牛逼，这都想得出来。 这没睡好，估计是在车上睡太好了吧。 好在范局还有点职业精神，摆摆手说道：“这怎么行？ 这不是让人说我耍大牌了。” 林阳的脸色又是一黑。 就这样，王杰冠和林阳就一起跟着范局长一起大步走进了学校的礼堂。 一进礼堂。 校长就带人先鼓掌了。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鼓掌，很是热烈，一直到范局坐下这掌声才肯停下，看来交代得很好。 给足了面子。 王杰冠看着礼堂下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稚嫩青涩的脸庞。 这些都是祖国的花骨朵啊，感觉全校师生都来了吧，一个个头戴红领巾，昂首挺胸，十分的朝气蓬勃，真是令人欣慰。 可惜啊，今天这一课一定十分生动吧。 不过今天也不是周末，这些小孩子被拉来听范局讲课，都不用上课嘛。 范局长的演讲有这么重要？ 当然这只是王杰冠一闪而过的疑问，范局长什么人啊？ 校长给个面，全天罢课，拉他们来凑数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是苦了这帮小孩子了。 校长简单给范局做了一个介绍，除了是龙头鑫海水务集团局长以外，范局竟然还有一堆的名头，什么龙头五一劳模获得者，爱岗敬业好青年，龙头十大杰出青年人物.... 林阳听得十分自豪，表情十分的动容。 就是局长都有点脸红了。 终于介绍完了，范局长接过了话筒开始讲话了。 “说真的，真的很高兴，可以来到这里跟同学们一起学习和分享一下水的知识，看到你们就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祖国的未来......首先我第一个要讲的就是用水卫生方面......” 范局长不得不说，还是身经百战，宠辱不惊，这讲话水平之高，语气之恰当，令人赞叹，一开始还读稿子的，后面直接就脱稿了，而且一讲就是两个小时，完全不带停歇的。 这个过程，林阳也是贡献了几次相当精彩的演出，其中包括2次给范局长倒茶，3次带头起哄，4次突然的鼓掌，5次不同角度的拍摄，估计在这些小孩子面前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终于范局的演讲完毕了，殷校长过来接过了话筒，又是对范局长的话作了一番赞美和总结，下面的小孩子坐的有点多，有点坐不住，开始了各种的吵闹。 这个年纪的学生，确实不好控制啊。 “都给我安静坐好了。”殷校长吼了一声，把那些调皮的学生都吓到了。 他继续说道：“刚才范局长说得话，说得很好，很到位，我们回去要好好地领悟，相信对我们的所有的学子来说，都是受益无穷，感同身受的。” 范局微微笑着，看出内心的想法，王杰冠倒是希望孩子们别听进去了，听进去就全完了，小小年纪，就经历如此场面，心灵真遭罪啊。 本以为一场秀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谁知殷校长又说道：“接下来，到了我们第二个环节，就是捐赠仪式，首先感谢我们鑫海水务集团对于我们学校教育事业的大力支持，给我们我们学校捐赠十万，下面再次有请我们的范局长上台来照相留念。” 原来还有这一出，王杰冠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乎范局长再次上台，和各位校领导亲切握手致意，最后在一片祥和欢呼声，大家一起上台合照，由于王杰冠过于高大帅气，抢了领导的风头。 机智体贴的摄影师强行要求王杰冠来到第一排跪下，做出了绿叶的贡献。 回程的时候。 殷校长依依不舍，一直尾随着范局长到车旁。 “殷校长，不必再送 了，留步。”范局握了他的手，十分的真切。 “范局，有时间常来啊。”殷校长也是十分动容，来一次十万，谁不欢迎啊。 “一定一定。”范局笑呵呵。 终于可以上车了，殷校长终于放开了范局过来和林阳握手道别，语气十分的真诚：“以后多多回来母校看看啊，以后成功了，母校要以你为荣，到时候你也回来给师弟师妹讲两句。” 我去，王杰冠听了脑袋嗡嗡嗡的，以他为荣，这种学校还有救吗？ 林阳自然是十分的欢喜，瞄了一眼范局回答：“这个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我会努力。” 跟林阳说完了，殷校长也例行公事一般跟王杰冠握手道别，不过这力度就小了很多，甚至语气都有点敷衍地说道：“再来，再来。” 王杰冠也无所谓。 临上车的瞬间，紧跟着殷校长的一个秘书，还神秘地给王杰冠等人发了一个红包，连司机都有，一开始范局是不领的，但是别人说是风俗，是一个好意头，保平安的。 范局这才接受了过去。 范局接受了，林阳和王杰冠等人自然也不能拒绝了，不然你让领导如何自处？ 上下不一，可是大问题。 上了车，林阳一点也不避讳直接打开了红包，拿出来看了一下，六张鲜红的牛牛，还悠悠来了一句：“他们这边风俗还不是很差。” 司机老徐也打开瞄了一眼，呵呵一句：“我2百。” 王杰冠也看了一下自己的，也是2百块。 呵呵。 自己竟然跟司机一样了。 虽然范局没有打开红包，不知道是多少，但是肯定不会比林阳少了。 狗日的。 这红包的多少，也反映了一个很现实的的问题。 殷校长等人其实根本不知道王杰冠或者林阳等人什么身份，但是别人的眼光毒辣得很，可以能从站位，姿态，表情等各方面来确定你们的身份地位。 你王杰冠全程不说话，不就是跟一个司机一样吗？王杰冠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把架子端起来，或许还能赢得别人一些尊重了。 第28章 我为群众办实事 从龙岩小学回到公司车库。 都已经是晚上的8点多了，下车后，范局就对王杰冠还有林阳说：“你们两个谁加个班？把今天出去的稿子写一写？” 无可厚非，范局出去一趟，必有稿子的，没有稿子的，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王杰冠还没开口，林阳就已经好像领奖一般开口快速回答：“范局，放心，我今晚就算不睡，也把稿子给写好的。” 这回答太硬了，简直教科书级别的。 范局很欣慰对着林阳点头：“辛苦了。” 王杰冠知道自己本来也该跟范局表个态的，但是确实也没有他这么会舔，所以自己也就没说话了，总不能加班也跟他争吧。 自己是疯了？回去码字写小说他不香吗？ 回到办公室，王杰冠放好了东西就打算回去了，谁知道林阳大喊了一声：“王杰冠，你去哪里？” 王杰冠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看着说道：“我还能去哪，回去洗澡啊。” 林阳：“回去洗澡？范局让我们加班写稿子给他，你是聋了装作没听到？” 呵呵，这傻逼真牛逼啊。 你自己舔完了别人的屁股，现在要我帮你抹嘴？你要当狗，非要把我也搭上去？ 你丫的还挺有意思啊，也不知道他为何可以如此厚脸皮。 真的是刀枪不入。 王杰冠觉得十分可笑：“我可没有答应范局，你答应了而已，跟我有什么关系？” 装逼的时候你最行，干活就不行了？ 林阳咧嘴不服道：“是我自己答应了？我是替我们一起答应的，你难道还能拒绝领导不成？你是不是办公室的？咱们都是一伙的。” 王杰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经病，自己得了功劳，现在还想别人来干活呢：“林阳，我是个成年人，不需要别人帮我答应什么，你别自作多情了。” 林阳有点怒：“那你是不想写了？” 王杰冠：“你爱写不写咯，看看范局找谁？” 王杰冠说完就直接走了。 回到了宿舍洗了澡。 王杰冠冷静地思考了今天行为。 终于明白自己上辈子为什么混得不行了，也明白为什么林阳他可以升得这么快了。 不得不说，妈的这个林阳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太会来事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是那种细胞。 重生一辈子。 王杰冠为了能够搞到一点东西。 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 至少没有以前那么直来直往了。 但是近距离观察了这个林阳的操作以后。 突然发现，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怎么说呢。 王杰冠做事情，会从一个人的角度去看问题，应该怎么样怎么样，为了某些终极的目的，自己也可以低头，可以弯腰，可以卑微。 可这个前提就已经输了，别人根本不当人，直接当狗，你怎么跟他斗？ 这都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东西了。 太他妈的牛逼。 其实王杰冠心里也明白，今天林阳虽然做了很多无用功，但是确确实实有几件事，让范局记住了，比如他那个眼罩，所以他今天无疑是成功的。 也许王杰冠应该学他，这东西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不对，无非就是放弃一点点尊严而已。 可是王杰冠就是做不到，做不出。 就算做出来了，也永远没有林阳那么的丝滑，那么的自然。 有些人天生软骨头，贱骨头，所以吃这碗饭容易，他可以随便把自己缩成任何样子。 王杰冠骨头太他妈得硬了，硬得跟钢管一样。 根本跪不下去。 罢了，自己还是好好写小说吧，只要有钱，自己也一样无所畏惧。 好在小说愈来愈好，现在快五十万字了，收藏破了五十万，均订已经破了八万八，现在是月票榜单，销售榜，还有推荐榜都是第一名。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人红是非多，自己的书友圈开始出现了一群黑子，无端谩骂，搞得书友圈乌烟瘴气，还有人开始抓住自己一点瑕疵，各种举报，搞得自己书有几章被封禁了。 编辑说这是自己书太火让人妒忌了，有人开始花钱来搞自己，这是必经的阶段，让王杰冠后面写得东西必注意一点，不要搞那些擦边了，不然会下架的。 王杰冠也是无奈了，妈的，看来不单单是现实世界，就算是虚拟世界，斗争也是无处不在，这个世界你想生存，太不容易了。 .......... 今天局的党群部组织了一次党员的为群众办实事的活动，挺有意思也挺有意义的一个活动，活动的主题是为百姓办实事，地点是鑫心村，人物是公司的全体党员。 王杰冠是党员自然也义不容辞地参加了这次任务。 因为吴敏君也去。 好久没见她了，大大的想念。 本来这个活动是由范局带队的，但是范局临时有一个会议，就不去了，队伍就由李局带队，一行五十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一起杀到了鑫心村。 村子里一共才10几户人家，四十号人，村里的狗看到这么多人，以为鬼子进村都吓坏了，四处逃窜，损失十分惨重。 到了地点后。 李局先跟村支书交接了一下，确定了今天中午吃饭地方和休息场所后，大家就开始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第一个任务，就是打扫村里主干道及卫生。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毕竟这农村到处都是垃圾，处处都是臭水沟。 在李局的带领下。 众人穿戴整齐，避重就轻就出发，有些人甚至连打扫工具都没有，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劳动的热情，凭借丰富指挥交通经验和一张大口来清理垃圾，让人无比敬佩。 整个过程，众人十分愉快，劳动者甚至头发都没乱，汗水都没有一滴。 不过最惨可能就是摄影师了，追在李局屁股后面不断恳求他配合着拍照。 李局实在怕太阳，躲在树下不敢见光，摄影师只好让人扔一些垃圾在树下，然后他就做出了扫垃圾的样子，这才完成任务。 足足打扫了半个小时，大家才把整个村子打扫了一遍，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大家内心都好像被洗涤了一般，格外清爽。 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个小时，就马不停蹄开启了第二个任务，帮群众办实事。 李局眼光独到，在所有矮穷矬的房子里面，选择了村里装修最好的瓦房走了进去，看到一个妇女正在家里剥花生，李局十分有礼貌地问道：“婆婆你好啊。” 妇女看到这么多人闯进来吓了一跳，知道来意后，才放松地回答道：“有什么好，你们才好啊。”看来是遇到了一个愤世嫉俗的妇女。 李局依然保持笑脸：“婆婆今年几岁啦。” 妇女：“45岁啦。” 李局露出窘迫的的表情：“婆~我也45啦。” 众人想笑，全都捂住了嘴巴。 李局很快就调整了表情问道：“婆阿姨，你们家里有什么困难没有啊，我们这次是来给你们解决一下困难的。” 阿姨看了看李局：“困难，没有困难，就是穷咯，没钱。” 实在，阿姨你太实在了。 李局有点尴尬：“这次我们这次是来帮你们做事的，你有什么水龙头漏水，下水道堵塞啊，都可以找我们来帮你的。” 阿姨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站起来指了指屋外面的坑渠：“那个水沟堵了好久，有点发臭了，看看能不能通一通咯。” 众人转头一看又臭又黑的水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真的有活干啊。 其实刚才大家扫地就已经闻到了，恶臭通天。 都不敢靠近那边。 李局捂住鼻子走近看了一下，又回头面露难色看了一下大家：“这积水有点深，大家看看，这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很听话，上前团团围住了臭水沟，一个个都指指点点的，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下去动手。 “这个可能很深，下去不会陷进去吧。” “太臭了，下去我顶不住。” “这个不做好这个安全措施，不好弄吧。” “去找一台挖掘机吧。” “算了吧，这太难了。” 就在大家都耍嘴炮，不想动手的时候。 王杰冠拿来了一根长竹竿扎了进去，测量出了水深只有半米，然后又拿了两长条的木板铺在两边，人拿起一把铁铲踩在木板上就开始清理水中的污泥。 很明显，臭水沟其实被各种污泥杂物给堵住了。 只要把这些清理开好了，挖开了一缺口，一阵腐烂糜烂的恶臭扑鼻而来而来，令人作呕，其他人受不了又退了一步。 王杰冠捂住鼻子继续挖，很快水就开始流通了。 李局：“不错，王杰冠同志可以啊。” 在李局的赞美下，也出现了几个勇夫加入了战斗，很快沟渠就通了......恶臭也慢慢减弱..... 自己其实不讨厌作秀，只要是真的能给群众真办实事，那就是好秀。 可惜现在的人。 都他妈只会作秀不会办事了。 第29章 我差在哪里 今天王杰冠又跟同学胡光吃饭。 他又开始发牢骚，说做老师赚不到钱的，他想出来搞一个培训机构。 王杰冠质疑道：“你要辞职吗？” 胡光：“暂时不会辞职，先干一阵子看看怎么样咯。” 王杰冠没好气：“那你这样能当好一个老师吗？” 胡光：“我也好好当一个老师，但是别人不让啊。” 王杰冠又打出了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胡光：“我们班有一个女生，是县里某个领导儿女，是谁我就不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校长打了招呼，说她视力不好，要让她坐在第一排。” 王杰冠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读书的时候，有人总是坐在第一排，而自己总是在最后一排了，妈的原来也是被安排了。 “这个也不难安排吧，反正总有人要坐第一排的。” 胡光：“本来如果她矮小一点，也无可厚非，但是她长得牛高马大的，跟一堵墙一样，坐在第一排就挡住了后面的很多人。” 王杰冠以前就是被人这样堵了几年，害自己没上清华北大，妈的想一想都来气。 “这尼玛肯定不能让她坐第一排了，这样后面的人多难受？” 胡光摊手：“我能怎么办，校长亲自给我下了命令，我能不干吗？妈的，我那天跟校长商量，安排在第一排的靠边位置行不行，校长直接说了，必须是中间位置，你说我能怎么办。” 王杰冠：“挖槽，过分了吧，其他同学有意见吗？” 胡光猛地喝了一口茶：“当然有意见，学生跟我反映了好几次了，但是我只能装糊涂啊，也有几个家长找上门来了，要求调整位置了，但是我能调整吗。” 王杰冠想想也是操蛋，现在的人手伸得是真长啊，连一个小小的座位都要霸占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权势不能操控的吗？ 胡光：“所以说，现在的老师，也不是一个好当的职业，完全没有自主权。” 王杰冠：“连教育环境都腐化成这样了，真是堪忧，胡老师你可是读书人，不能和他们一样龌龊啊，不然我真的替你们学校的学生感到悲哀。” 胡光：“嘿王杰冠，你这是刚出社会不久，我是看透了，也想开了，你可以说我堕落了，也可以说我腐化，没办法，教书育人，当时我也得吃饭啊，我得赚钱啊。” 王杰冠也没什么话可说。 吃饭大过天，你不让人吃饭，那会天打雷劈的，但是有些的人吃饭又与众不同，他们要天天吃鲍鱼，吃海参，吃上好的佳肴。 ....... 到了月中，大领导都没有什么会议了，也很少出门，所以材料少了很多，王杰冠难得清闲了一些，不过这个时间点，李晓红是最忙的。 因为她是负责公司薪酬绩效的，她必须在18号前搞好全公司五百多号人的工资绩效待遇，然后拿给领导签名，这样财务才能按时给大家发工资。 不过因为这个月刚好遇到了这个新一轮的绩效考核改革，原来所有的计算公式都变了，李晓红不能再套用以前的公式来直接算出大家的绩效，而要一个一个人跟着大家上交的表格去算。 工作量十分的巨大，忙得不可开交，她以前连续加班了两天，进度依然跟不上，眼看着18号之前肯定完成不了，她也是焦急不已，实在没办法，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刘主任来了，她就向刘副主任求助了。 “刘主任，我这个工作实在是干不完了，能不能安排多几个人，能不能帮我算一下他们每个人的绩效啊，要不然这个工资今天肯定发不出来，领导会批评的了。” 晓红都差点哭出来了。 刘主任努努嘴，扫视了大家，说道：“你们谁来帮一下晓红？” 程峰程专家第一个率先回答道：“这个晓红，我倒是很想帮你，但是实在无能为力啊，我这个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电脑也不是很会用，很多时候自己绩效都算不明白，爱莫能助。” 程老头这种，什么都说不会，什么都说不懂，于是乎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也是牛逼，其实他以为他是真的不会吗？人家可是专家，他不会用电脑，狗屁啊。 刘主任也懒得理程老头了，他拿他无可奈何的，于是直接把目光对准了林阳：“林阳，你应该没什么事情干吧，你来帮晓红分摊一下吧。” 林阳表情十分挣扎，但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刘主任，这个这个，我可真帮不了啊，你说其他事我帮了就帮了，可这钱的事可大可小的，到时候真的算错了，谁的责任，谁来赔？我真的担当不起啊。” 这话说得也没有太大毛病。 只能说太现实了点，太自私了点。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公司养成这种风气，每个人只管自己一亩三分地，都想着如何甩锅，如何明哲保身。 李晓红嘴角抽了一下，眼睛有点红红了。 心里拨凉拨凉的。 晓红姐其实人挺好的，笑呵呵，而且经常会给大家点个下午茶什么的，她实在没想到关键时刻，整个部门的人，根本没有一个能帮上忙。 “算了，刘主任，我自己看着办吧。” 李晓红撇撇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默默继续低头努力去了。 下班了，大家都走了，王杰冠走到晓红姐的身边笑道：“晓红姐，我来帮你算。” “你...”晓红回头看着王杰冠，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行了，不要废话了，把一半给我吧，我只是想早点拿到工资，不然要饿死了。”王杰冠调侃说道，其实他帮李晓红，没有原因，就是纯粹想帮她，因为觉得她人还不错。 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同事之间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冷漠。 李晓红有些感动，看着王杰冠，抹了一把鼻涕，然后就和王杰冠一起奋斗了起来了。 夜深了，两个人依旧埋头苦干。 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反正李晓红每次感觉自己累得抬不起头，但是一看旁边的王杰冠认真帅气地帮她计算绩效的时候。 她就浑身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没有疲惫感了。 这个男生真的有点帅。 两人一直忙到凌晨的一点半，才把所有的数据搞完。 “呼~终于干完啦。”李晓红深呼吸，伸了一个懒腰，挺起不算很大但是很圆润的胸脯，她笑着看着王杰冠有点暧昧地说道：“谢谢，没有你，我估计今晚就得通宵啦。” 王杰冠也活动了一下修长手指：“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了。” 李晓红看着他修长手指，有点恍惚：“要不我请你宵夜？” 王杰冠：“太晚了，下次吧。” 李晓红也只能咬唇点头：“好。” “你回宿舍吗？这么晚了，我送你？””王杰冠问道，李晓红平时上班都是走路的。 李晓红答应道：“嗯。” 夜很深了，龙头县的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台偷偷运输的大货车停在马路边，王杰冠开着摩托车载着李晓红往宿舍一路疾驰。 不知道为什么，李晓红坐在后面就不说话了。 王杰冠只能专心开车。 但是差不多回到宿舍的时候。 王杰冠突然感觉后背一阵温腻，李晓红轻轻地把她头靠在了王杰冠的背上。 王杰冠僵了一下啊，放慢了车速。 于是乎两人就这样，吹着风，透过肌肤，倾听彼此的心跳。 ....... 今天上班，吴敏君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把qc项目的材料都弄好了，发到了王杰冠的邮箱，让王杰冠赶紧拿去找项目部的唐专员唐凌浩审批入库。 这次qc报名时间明天就要截止了。 不报名就代表放弃了。 这个项目王杰冠和吴敏君合体，一起用尽全力，花了两个周末才做出来的，是爱的结晶，自认为没有任何的破绽，无论是论点还是论据都是十分的充分且周密。 而且研究的方向也是未来热点，项目名字叫作【一种简易打开水槽盖工具的研发与应用】，是基于城市水利发展的前景与实际，利用王杰冠前世先知研究出来一种十分可靠的便携式工具。 我们大家都知道，平时马路边或者是乡下的水槽盖都是用各种钢板或者石板制作而成的，十分的沉重，一般人是很难把它弄起来的。 如果是遇到了堵塞或者是下雨天，水槽盖被淹没在水中，这个时候就算有工具，也很难把它给弄起来，王杰冠设计这个工具，就是利用杠杆原理，可以轻松地打开它。 具有很强的发展潜力。 当然了，前期由于找材料和厂家，花了不少时间，加上王杰冠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做就算了，做肯定就是要完美的，而且还要验证过了好用才拿出来的，所以进度了慢了一些，导致今天才真的把材料弄了出来。 王杰冠赶紧用公司的打印机把所有的材料打印出来，不管怎么说，到办公室唯一的好处，就是打印东西方便很多，还不用钱。 打印出来了以后，王杰冠整理一番，这才拿到了项目部唐凌浩的面前，唐凌浩是项目部的专员，长得有点魁梧的一个人，专门管这种开发和创新项目的。 王杰冠没接触过这个人，但是知道此人风评很不好，听不少人说这个人十分的现实和市侩，不过王杰冠也不以为意了，公司就没几个人不现实的。 这个大环境的问题，个人没得选择了。 “唐专，你好，我是办公室的王杰冠，这是我这次参加qc项目的材料，请你过目。”王杰冠自认为说的还是挺得体，也没有冒犯他。； 可唐凌浩不知道是看到王杰冠两手空空过来还是本身就不开心，还没看王杰冠项目内容，就直接就不耐烦地来了一句：“怎么现在才拿来申报入库，不知道时间已经截止了吗？” “不是明天才是截止日期吗？”王杰冠有点懵逼，这尼玛，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可通知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明天才是截止的报名日期，你唬人呢。 唐凌浩看王杰冠反驳了，来了一句：“通知的文件是明天，但是我这里是今天截止，你要给我时间吧，你不会以为我不用审核你们的项目了吧。” 王杰冠看他这嘴脸有点生气了，但是知道现在是自己求人办事，而且吴敏君对这个项目很重视，都花了很多心血了，没必要跟他置气，于是也没有反驳，就开口说道：“唐专，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这个项目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你看一下吧。” 唐凌浩努努嘴，这才开始翻阅王杰冠的项目材料，他看完了以后，确实觉得很不错，但是他看了一下，王杰冠的这个项目资金只要5万块。 这个！！ 今年申报的项目本身有点多了，这资金这么少，就算都通过了，他这边也没啥油水。 反正这都是一群小卒子，牺牲就牺牲了，于是他就板起脸：“通不过，拿回去吧。” 卧槽，卧槽！！ 王杰冠有点怒火上来了，直接盯住他问道：“我想请问一下，你否定我项目的理由是什么？” 是的，王杰冠必须要他给个理由。 唐凌浩大声回答：“你不服是吧，你要我给你理由是吧，你看看你的这个东西，说得天花乱坠，实际效果真有用吗？你验证了吗？” 王杰冠：“我们已经验证过了的，你可以看我们验证结果啊。” 唐凌浩有点心虚，但是还是不服：“验证过又如何，你看看你这个项目，就这么一个小玩意竟然报价五万块，你明显就是想吃公司钱吧。” 王杰冠：“我这个工具的材料采用的是高分子低密度的合金，硬度很高，所以造价很贵的，这个你如果不信完全可以到市场去问的。” 唐凌浩直接赶客：“不用了，别在这里纠缠不清了，我有我的判断原则，不是什么垃圾项目都可以随便审批入库的吧？” 卧槽！尼玛，我的项目是垃圾了？ 王杰冠回到办公室，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时候林阳凑过来：“项目被毙了？笑死，哈哈。”因为自己吴敏君大波妹挖走了，不跟他组队做项目，他也是怀恨在心的。 “滚蛋。”王杰冠冷冷地盯住他。 “切，就你能还搞项目，你知道怎么搞吗，天真。”林阳一脸得意。 王杰冠努努嘴。 想起林阳那个狗币的项目，那真叫一坨屎。 完全就是坑钱的项目。 项目叫做什么【高级水质监测仪器】，作用是监测水质质量的，说什么水质差就是蓝色，水质好就是红...其实原理就是一张ph纸。 他的项目还报价了20万块。 为什么他项目能通过审核入库，自己这个项目不行？ 差在了哪里？ . 第30章 真他妈的简单 王杰冠给吴敏君去了电话。 跟她说了项目没通过，被人毙了。 “不会吧，为什么，为什么啊。” 吴敏君一直在问为什么，觉得无法理解。 “我也不知道。” “好吧，哎算了，其实我们应该早点去问问的，你又说不用，你会搞定。” 她没有说王杰冠什么，但是语气满是失落，好像整个人都蔫了。 她确实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大部分的材料都是她整理的，王杰冠只是联系厂家搞了个实物出来。 关键是当初叫她入局的时候，信誓旦旦说肯定能获奖的。 现在真的被浇了一桶冷水。 挂了电话，王杰冠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吴敏君，泡了杯绿茶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啥，竟然满是苦涩的味道。 估计这茶是假的吧，真欺负人。 放在茶杯，自己又认真看了一遍自己的项目材料，对比了通知上所有的要求，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敏君办事确实细心，全部都是符合要求的。 包括前期的项目目标和成果，所有的都应有尽有。 为什么通不过呢。 狗日的，真他妈的。 “怎么了？这么郁闷。”等到了这个林阳走了，旁边的晓红姐凑了过来问道，昨天王杰冠帮她完成了这个工资绩效的计算，她还是很感激他的，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满是王杰冠帅气的身影！ 王杰冠摸了一下下巴，十分无奈跟她说了：“项目被人毙了，不能入库，还不给任何的理由，操蛋的。” 李晓红没说什么，拿起王杰冠的项目看了看：“项目不错啊，我都觉得很好，怎么会被毙了，你是不是没有前期跟这个梁凌浩打招呼啊。”李晓红也跟着林阳搞了项目，知道一些内幕。 王杰冠莫名其妙：“打什么招呼？通知上也没说要提前打招呼啊。” 李晓红翻白眼，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你以为是什么招呼啊，是这种招呼啊。” 王杰冠：“神经吧，这么明目张胆的？谁这么傻逼给他送钱？” 李晓红，转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凑到王杰冠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嘛，现在公司鼓励创新，所以搞项目好处多，又可以拿荣誉加分，还可以套取公司的资金，他们想要审批入库，都要跟这个唐凌浩提前打好招呼的，有些人是直接请他吃饭喝酒咯，有些人就按照资金的比例给好处，都是百分之1这样，比如林阳的项目要申请资金十万，就给他一千快辛苦费这样。” 王杰冠确实有点震惊，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这不是赤裸裸的抢劫吗：“卧槽，这尼玛，这简直是肥差啊，这么多项目，那他不是发达了？局长都没有他舒服了。” 李晓红：“那又不是他一个人吃了的，他们部门这么多人，还有主任那些呢，分到手每个人也就是几百块了，其实每个部门都有点这个额外收入的啦，我们这边也有，你刚来还不知道而已。” 原来是这样，王杰冠倒是有点好奇办公室额外收入在哪里了。 “那我现在请他吃饭也来不及了啊，看来这次真的凉了。”王杰冠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一直都觉得自己项目质量高，肯定没有问题的，只能说，太过天真。 李晓红摊手：“确实没办法，你这个项目又没有领导，只能明年再来了。” 领导！ 突然王杰冠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跳起来拍了一下桌子，绿茶都溢出来了一点。 对啊，怎么把领导给忘了啊。 王杰冠记得当初还是李局鼓励自己去搞这个创新项目的。 自己为啥不去找他，把他名字加上呢。 太傻比了。 如果项目有了李局加入，这个狗币唐凌浩还敢说一个不字？ 王杰冠重新打开电脑，打开项目成员表，在项目成员那一栏，加上了李局李文生的名字，一开始自己是把李局名字写在最后面的。 但是想了想，又删掉，把李局的名字写在了最前面，把自己名字给挤了下去 虽然他妈的有点遗憾，但是没办法，这是地位确定的。 改这个成员表很容易，但是还得去跟李局说清楚，让他在项目的最后盖章才行。 这个事就难办了。 虽然王杰冠觉得自己这项目很不错，但是领导都是有自尊心的人，你要送东西给别人，也得别人能接受得舒服才行，这方面王杰冠就是没有天赋。 而且前期自己也没有跟他交流过，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唐突了呢。 王杰冠实在没有时间纠结这种事情了。 马上就要下班了。 抱着稳赚不赔的心态，王杰冠拿着材料还是敲响了李局的办公室门。 李局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看到王杰冠还笑了：“小王，可以啊，我为群众办实事的文章写得很好，为我们水务局争光了。” 李局说的是前几天下乡搞活动的事，王杰冠后面还写了篇【沉入基层、奔赴一线，鑫海水务为群众通沟渠】的稿子，赞美李局以民为先的大无畏精神，赢得了关注。 王杰冠深呼吸，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了主题，因为怕刚才想到的话忘记了：“李局，上次听你说了一下啊，回去以后我就搞了个项目，也不知道行不行，你给看一下可以吗？” 李局哦了一下倒是还真翻了一下啊，特别在项目成员那一栏停留了大概有三秒的时间，他看完了以后点点头说道：“这个项目还可以，挺有想法的。” 王杰冠小心翼翼地继续试探道：“要是李局可以带带我们，我们就有信心了。” 李局：“这个倒是没问题啊，不过我每天都很忙，估计抽不到什么时间。” 王杰冠：“李局你放心，我们会把材料弄好，你就把握好方向就行了。” 李局脸色更加红润：“那就加油干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王杰冠看时机来了，赶紧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项目部唐专员说我项目还不够好，不给我审批入库，我自己当局者迷，找不到问题所在，其实如果是我自己的项目，不报就不报了，现在的话，可呢个觉得有点可惜吧。” 王杰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不行了，不敢看李局，这明摆就是要借你李局的威风。 “是吗？”李局脸色有点臭，又翻了翻这个材料：“我帮你问问他。” 李局马上就打了唐凌浩的电话：“我是李文生，嗯，那个王杰冠的项目听说不能入库，是有什么问题吗？没看仔细是吧，那你再好好看看。” 就这样，挂了电话，李局把材料交给了王杰冠说道：“你把材料拿去给他好好看看。” 就这样，王杰冠又一次来到了唐凌浩的办公室。 唐凌浩这次见到王杰冠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还主动倒了杯茶给王杰冠：“小王，你不厚道啊，怎么不早说这是李局的项目啊。” 王杰冠冷笑：“你也没问我啊。” 这种狗币脸变得真快。 唐凌浩又翻了一下材料，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李局的名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杰冠看到发呆就问道：“唐工，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唐凌浩：“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王杰冠故意回答：“那我就放心了。” 唐凌浩又来了一句：“你这个项目五万块够吗？” 王杰冠：“勉强吧。” 唐凌浩：“那就别勉强，我给你十万可以吧。” 王杰冠：“我怕后面经不起审查，我都算完了。” 唐凌浩：“这有什么啊，几万块哪里不需要啊，毛毛虫了，辛苦费，买水费总是要的，查也能说得过去的。” 王杰冠：“你说可以那就可以。” 于是他大手一挥，五万就变成了十万。 就这样。 项目就顺利入库了。 真他妈的简答。 这就是权的力量。 当自己把自己消息告诉吴敏君的时候。 她在那边尖叫了起来。 隔着手机都想亲王杰冠一口。 这就是女人。 晚上，吴敏君可能太过兴奋了。 就约王杰冠去公园跑步。 王杰冠想到她摇晃的身体，白里透红的肌肤，身体就有点荡漾，直接扔下电脑键盘就去了。 很多作者都说写小说就不能泡妞了。 女人只能影响码字的速度。 但是王杰冠觉得这是错误的，写小说不就是为了在虚拟的世界意淫美女吗。 现在真实的世界就有一大波美女在你面前，你还写什么小说啊。 有个叼用吗？ 所以王杰冠义不容辞地去了，当然也很负责给书友们写了一张请假条，说今晚出去约会，请假一天。 书友们群起而攻之。 “滚回来码字啊。” “请假泡妞？不批准，我们这些单身狗咋办。” “狗作者祝你永远单身。” “狗作者阳痿。” 这些书友真的有点过分了。 王杰冠去到公园，就在门口看到了吴敏君，今天的吴敏君穿了一套紧身的纯棉运动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还是衣服问题。 乍一看，感觉又大了少。 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喂，所以今天你去找了李局，然后把李局的名字也加上了吗？”看到王杰冠，吴敏君十分开心，过来继续问今天的情况。 “对，现在李局也是我们项目的成员了。”王杰冠回答，眼神还是离不开那座高山。 “你真棒，没想到，可以跟李局在一个项目小组，王杰冠看来我们要好好努力，一定要拿奖，不能让李局失望才行啊。”吴敏君经常被人说是花瓶，其实骨子里还是很想证明什么的。 王杰冠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因为目光早已经不听使唤，老是忍不住去瞄她那饱满的坚挺，感觉这真是造物者的神奇。 “王杰冠，你怎么跟那些老师傅一样，这么色啊。” 吴敏君突然一转头，看到了王杰冠那不加掩饰的目光，嘟嘴有点小情绪了，不过女生说你色，有时候是在表扬你，要不然就是一个大耳光扇过来了、 “这个，没办法，你实在太突出了啊。”王杰冠也没有否认。 “切，假的，以前没见你这么不要脸啊，跑步去了。”吴敏君也有点脸红，开始跑步去了。 王杰冠也跟她身边一起跑，有几个三十来岁的大叔在旁边一直偷瞄她。 “这个，敏君，恕我直言，你可能不太适合跑步啦，实在是太...大了，你懂我的意思吧。”王杰冠的眼睛瞟了一下左右，摇了摇头，自己也理解，谁不喜欢看呢，又不犯法。 吴敏君一听也有点无奈，她也知道这个问题。 “那也不是我的错，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可不知道我有多苦恼，那些男生老盯我这里看，而且穿衣服也不好看，我多希望我的胸可以小一点，正常一点。” 大胸女，这词在她身上已经多年了。 就好像就是一个标签一样。 洗不掉。 这个在青春期确实比较的烦恼，她也一度为此感觉悲哀。 “这是你骄傲的资本，多少女人花钱都要整，你可不要浪费造物者对你的恩赐，你这种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极品。”王杰冠笑道。 吴敏君白了王杰冠一眼：“肤浅，你们男人脑袋里面装的都是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王杰冠有点不服：“那我倒想知道你们女人脑袋想些什么高雅的事情。” 吴敏君看着公园对面一个新开楼盘开始幻想：“我现在啊，没别的想法，就想自己买个房啊，不需要很大的，但是一定要位置好，阳光很充足的那种，最好还有一个院子，我可以在里面种些花草，每天都可以看着它们长大。” 什么种些花花草草，什么阳光充足啊，听起来挺浪漫的，其实要一个别墅嘛，还要位置好，南向的，女人还真是高雅啊。 当然王杰冠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回答：“你还是挺有想法的。” 第31章 谁又能超脱世俗之外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 经过王杰冠的努力， 小说【斗破】已经61万字了，均订已经破了九万，在某点已经是四星名作。 这个成绩在这个盗版满天飞的年代，已经是前无古人了，现在各大网站都有自己的盗版小说，各大论坛都在议论这小说后续的发展，也算是彻底火出圈子了。 上个月刚发了稿费，101万。 桀桀桀。 恐怖如斯啊。 这堪堪上架三个月的小说，稿费就突破了百万。 不过想想土豆就靠这一本【斗破】实现财富自由，成为小说王者，现在直接躺平等死，所以这就不出奇了。 某点上周也联系了自己，让自己发一些个人资料过去，包括真实姓名，出生年月，个人照片等等，他们要给自己一个颁发一个【年度新人王】的称号，这可是一个小说作者最荣耀的时刻。 并且还破例邀请自己出席某点大神白金性趴。 不过，王杰冠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抛头露面的时候。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个世界最可怕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人的妒忌心，所以自己果断拒绝了这个会议，只是发了一张侧面的照片给网站，要求其不能公布自己的真实姓名。 当然了，人确实是一种很虚伪的动物，一方面让网站不公布自己的姓名，自己又给了别人一张侧脸，其实也是有一种很虚荣心在作祟。 小说上的成功，给了王杰冠很大信心，走路都带风，自己现在的心态很是平和，上班没有了压力，用不着与别人去争什么，也不怕别人来争什么。 有一种活了几千年，看透世间本质的味道。 早上在饭堂遇到张胜利，他也忍不住过来问道：“王杰冠感觉你现在感觉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帅得一逼啊，是有女朋友了？” 王杰冠只是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不帅？” 王杰冠本身就是大帅哥，只不过上辈子职场不得意，上班又累又苦，把自己弄得很残废罢了。 当你还年纪轻轻，他银行卡上就已经有几百上千万的时候，真的，你很难不帅气，你很难不自信，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 很多男人不是长得丑，而是身无分文，自惭形秽，从而变得油腻又自卑。 今天上班，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说实在的，比起下面的乡镇供水所，水电站之类的，这个办公室真的够舒服的，不过也有点空虚。 看似大家都坐在一起，其实交流不多的。 坐办公室的人似乎都很会表演。 能够无中生有，也可以有中生无。 特别是这个林阳，就算是没什么活，他也会一整天呆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而且每天下班后都会等领导走了才回去。 他苦心造诣，无非就是要在领导心目中树立一个吃苦耐劳的形象。 办公室不比其他地方，随时都有领导进进出出，你必须做好这个样子来。 当然他确实成功了，林阳上辈子也是这样后面混到了一个专员的，无论是李局还是范局，对他的评价都很统一：脑子笨了点，但是胜在努力，上进...... 这个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上辈子的王杰冠也跟林阳一样，每时每刻都为别人而活，有活干焦虑干不好，没活干，又感觉双脚悬空，很不踏实，如果超过两天没活干了就会开始焦虑，觉得是不是世界不需要我。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我会不会被人淘汰。 可现在的王杰冠，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有事干就干，没事自己就把椅子往后一拉，半躺着玩手机，重生的人，可能对于人生没有什么别的一个人能有一份悠闲自在的人生是那么难得。 自己不需要用那些虚假和别人的评价来充实自己。 今天大楼发水果，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端会发水果，还是发很贵的车厘子，可能是工会真的有钱没地方花了吧，就买点水果犒劳大家了。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前年公司工会有几百万的资金，但是到了年底却一直没有花完，剩了一百多万，上面公司就觉得你们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所以来年直接削减一百多万的资金。 导致了领导十分的生气。 直接让工会主席下台了。 董主任过来通知王杰冠还有林阳去拿水果回来，顺便把几个领导的水果也拿回来。 无可厚非，作为办公室的两名男壮丁。 应该承担这个任务的。 王杰冠就和林阳去了。 工会做事情也是很贴心的，水果一袋袋都已经分好，每人一袋，童叟无欺，王杰冠看了一下，每个袋子装得都差不多，看来就算是范局李局也没有特殊照顾。 林阳到了现场，像个狗一样，把每袋水果都打开看了一下，工会的黄伟兴看他这样，有点不耐烦，直接对他说道：“你不用这样吧挑，都一样的。” 林阳倒是十分嚣张地说道：“我是给李局和范局挑的水果，你说要不要这样挑？”在他看来，帮领导挑水果，是天大的好事。 王杰冠倒是没有管它，直接拿了自己办公室7人的水果，但是又被黄伟兴喊住了：“你们办公室只有六个人，怎么拿七袋？你小子别在这里偷鸡摸狗啊。” 王杰冠跟他解释道：“我们办公室本来是六个人，现在多了自己，所以是七个人了啊。” 黄伟兴也有点懵逼：“不对啊，我这边通知你们办公室就六个人啊，没有七个人啊。” 这边还在给领导挑选水果的林阳，直接充满戏谑地说道：“王杰冠，你是借调的，不属于我们部门的人，你没有资格要水果的。” 黄伟兴一听也一把拿出了一袋水果：“你是借调的啊，那肯定是没有啦，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啊。” 王杰冠一下竟然就僵住，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不是滋味。 凭什么，老子哪一点比他们差？ 都是干一样的活，流一样的汗水。 你们就有水果，我就没有？ 本来这么久了。 王杰冠都不在乎这个借调的事情了。 甚至说都忘记了。 但是这一刻。 王杰冠有一种强烈的屈辱。 不是水果不水果的问题，而是一个尊严的问题。 拿了水果回到办公室。 王杰冠就不管了，反正自己也没份，看了都觉得眼冤。 林阳倒是十分忙碌，几乎把所有袋子的水果都打开了，然后一个一个地筛选，大的好的放一边，小的烂的放在一边，简直不能再细致了。 最后把大的好的又重新装好了两个袋子，给李局和范局送了去。 这种狗腿子。 简直了。 谁能比他更能舔？ 第32章 高级资格证考试 王杰冠下一周要到凉城市参加高级水工资格证的考试。 于是周五下午就去董主任的办公室请假。 你出外肯定要领导知道和审批的，不然回来也不好报销。 每次走进董主任的办公室，王杰冠都会觉得特别舒服，因为都会感觉到一种茉莉的清香，也不知道是董主任的体香还是她中那盘不知名的花。 董主任平时其实有点高冷的，妆容简单，每天几乎都是白体恤，黑包臀裙高跟鞋的装束，肌肤雪白，身材十分的挺拔。 她说话也有点轻而飘，办公室里面的具体事务，除了钱以后，她都是让刘副主任来负责，她只是负责伺候范局还有李局等主要领导。 可王杰冠又发现了，她其实很小女孩，手机壳是粉红的，办公桌上还有些小公仔，三十好几了，有时候跟着范局的时候还会撒娇。 “董主任，我下周要去考高级水工资格证，提前跟你请个假。” 董主任听完，微微吃惊，抬起尖尖的下巴，眼睛滴溜溜看着王杰冠说道：“高级？没选错吧。” 王杰冠点点头：“没选错，是高级。” 在王杰冠的记忆里，考证是越来越难的，因为现在拥有这些高级资格证的人还比较少，而且公司也需要这些高级人员来充门面，所以要开还是趁早为好。 董主任颇为耐心地解释说：“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报初级的。” 王杰冠：“报名高级是没有要求这个工作年限，我看了这个要求的。” 董主任苦笑道：“我不是跟你说限制年限，是因为高级证很难考的，没有五年工作很难入围，你知道这个通过率是多少吧？好像都不到三分之一，全省那么多人，都一心往上爬，我们这小地区破局的，没有出个什么大人物，也没有省级的大专家坐镇，地位很低，别人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咱们，很多老师傅考了十几年都考不到高级证，所以我也不是打击你，你去了是浪费机会，你们现在每年只有一次考证的机会。” 说到这个水工资格证，需要解释一下的，它确实是分初级，中级和高级的，一般跟王杰冠这样的新进来的员工，都是先报考初级水工资格证的。 这个初级其实就是等于一个入门的证书，通过率很高，达到百分之90，考试的难度也不大，基本都是背题罢了，只要你不是缺考，不是进去就不说话，或者是脑子有病殴打考官，都能通过。 但是王杰冠作为一个重生者，怎么可能还去考初级证书？ 上辈子王杰冠想法很迂腐，一心就浸润技能，无论是高空掏鸟的作业，还是深夜通下水道，水平早已冠绝全所，见过都说大大的了不得。 所以王杰冠当初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就报了这个高级资格，报初级中级，王杰冠都有点看不起自己。 当然了，这些王杰冠也不知道怎么跟董主任解释，只好回答道：“没事我这次也没打算通过，就是去学习一下，体会一下高级试题的难度。” 其实王杰冠是抱着必过的信心去的，那些所谓的高级试题在自己眼里不值一提，上辈子自己为了通过这高级考试早已千锤百炼，信手拈来。 董主任好心提醒道：“但是你知道吧，如果你这次高级没考过，那你就浪费了一年的机会，到时候别人都拿到了初级或中级证书，而你什么都没有，你以后就会很被动，要不知道这东西一步错步步错，很多时候，一年就是分水岭了。” 董主任的分析还是很到位的，一个人在职场上，其实就前面的三五年是最宝贵的，很多时候，你慢了一拍，那你就永远也赶不上了，因为这本身就是千军万马过桥。 王杰冠想到了自己现在小说的前景，还有卡里的钱，心如止水，淡淡回答：“没事，我无所谓。”是的，王杰冠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自己在公司混，要做就做最牛逼的那一个。 要不然就直接躺平完事，何必多虑。 董主任像小孩子一样拍了王杰冠：“怎么能无所谓啊，现在公司越来越正规了，以后的晋升渠道也一样的，这些资格证书就是一块敲门砖，一个筹码，估计以后当班长，当所长，专员这些都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格证，你可不能无所谓啊。” 确实，这个资格证说重要吧，也重要，说不重要吧，也很重要。 因为各种晋升考核里面就有这一条规则。 但是很多时候，有些人根本不需要遵从这个规则，因为某些人的晋升不需要经过各种考核，而是领导直接任命的。 王杰冠看到董主任亲切的样子，也放肆道：“谢谢主任关心，说不定真让我拿了个高级证回来呢。” 董主任摇头笑道：“算了吧，林阳去年也去考了，你知道多少分吧，才得了20几分，听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你就放平心态去吧，看看和别人的差距也好。” 回到办公室，林阳就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我听说你报了这个高级资格证？” 王杰冠：“是啊，怎么，林阳兄你要给我一点考试失败经验吗？” 林阳似乎听不出王杰冠的嘲讽，很不自觉嘲笑道：“一年就来考高级证？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王杰冠淡定自若：“是林阳兄你给你的勇气啊，我是听说你去年考了20多分，所以我想，你这么差都敢去考，我再差也不可能20多分吧，你说呢。” 林阳终于有点恼羞成怒了：“王杰冠，你他妈的装逼去给我们局丢人了，你能考到10分算你牛逼，你以为这个很容易一样？很多东西你是想象不到的，让你上高空钻水管道，你敢吗？” “丢不丢人跟你有毛线关系吗，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高级水工资格考试题目包括这个理论考试和实操考试，理论占比分数是百分之20，实操是百分之八十，实操的项目也都是比较难的。 不过理论可能这么多年王杰冠完了，可实操，自己很有自信。 毕竟当年自己竞赛都拿了奖的。 第33章 出门遇到鬼 周一，王杰冠自己坐车前往凉城。 本来出外考试，是可以申请公司的车来回接送的。 可当王杰冠上了用车系统申请了才知道，普通员工出远门，必须三个人以上才能派车，这个在申请用车的时候，就会跳出来一个框，写得清楚明白，而科专员及以上，一人就可以申请。 呵呵，真操蛋。 就算是王杰冠这样的年纪轻轻就有几百万的人，也觉得很他妈的不服，这做领导真的太爽了，什么都不用管，别人就给你安排好，你好处全拿了。 说真的，王杰冠那一刻有想砸电脑的冲动，你说人你怎么能不拼了命往上爬呢。 你不爬不行啊，这生活处处都是坑，方方面面都说明人生而不同。 一个人要扭曲成什么样，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爬到一个很高位置？他千辛万苦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坐到那个位置，他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着想？ 这太不现实，也太理想化了。 到了凉城，王杰冠直接打车到考试指定的酒店办理入住，现在公司这种正规的考试基本都是异地化，而且也指定酒店指定房间的，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也是为了避免有人走后门吧。 这酒店是连锁的那种酒店，装潢有了些老旧了，不过外部又翻新了些，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 王杰冠准备办理入住的时候，远远就发现了一个化成灰都认得的男人，也就是自己大学的好基友林楷，他正在前台办理入住，而且还跟前台的妹子吵了起来。 王杰冠倒不是惊讶他和前台吵架，而是惊讶于他怎么也来考高级水工资格证，他自己重生的，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在手，他林楷凭啥？ “我一个人住不可以吗，我不习惯两个人住的。”林楷这个人，对着前台妹子很不耐烦地说道。 接待的靓妹耐心解释道：“这个你们公司是规定了的，考试都是两人一间房，不可以随便更改。”其实王杰冠也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林楷十分不满：“这什么破安排，两个人住在一起怎么考试，而且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的，我个人有严重的洁癖，而且睡眠很浅的，有人就睡不着，我要独立的单间。” 妹子有点无奈，只能说道：“这个实在是抱歉，因为我们是和你们公司签了这个合约的，你要是想要改的单间话，麻烦你联系这个考试的负责人李华同志，让他来给你调整可以吗。” 林楷骂骂咧咧最后还是算了，办了入住拿了卡就搬起两个大包坐电梯上去了。 他估计心情不好，也没发现，王杰冠就在他身后，王杰冠其实想跟他打招呼，毕竟这个时候，两个人感情还是很好的，但是一想到重生前他那副嘴脸，又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他上了电梯，王杰冠也懒得去追他，径直过去办理入住。 妹子先让王杰冠在一张住宿签到表签字。 王杰冠这一看这个住宿安排，直接吓一跳。 自己住在404，另外的一名宿友，正是刚才的林楷。 真尼玛是冤家路窄啊，其实这个也怨不得开始放，他们这样的安排也是合情合理，这次考试，就只有王杰冠还有林楷来自龙魁市。 王杰冠想到刚才林楷嫌弃自己的嘴脸，内心一阵恶心，都有点不想考了，但是想了想，自己来都来了，还能弃考不成？ 在酒店大堂坐了一会，王杰冠才收拾好心情到房间去，进了房间，两人一碰面，林楷马上就过来搂住王杰冠的肩膀十分兴奋说道：“卧槽，杰冠，王杰冠，没想到我们兄弟在这里竟然重逢了，我还在想我宿舍会不会是个美女，原来是你啊。” 王杰冠心里有一种妈卖批的冲动，如果刚才不是看到这个逼嘴脸，你还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宿友是谁呢。 当然了，自己也不会跟他翻脸，没这个必要，反正就当是看戏嘛，于是就皮笑肉不笑：“是的，确实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你是来考高级资格证的？” 林楷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我那个，他妈的是报错名字了，当时报名的时候，没仔细看，报错了，这次来也就是过来熟悉一下流程而已。” 王杰冠知道他说谎，当初面试鑫海集团他也是这个表情的，他这个人越是故作风轻云淡，说明他内心还是很有把握的。 王杰冠也故意哈哈笑了一下：“我也是报错了名字的，这次来就是玩。” “哈哈，也好啊，反正都是玩，一起玩。”林楷一边说话，一边边搬起王杰冠的行李，放在了左边的床边：“那你睡这一张床吧，这张看起来就大点，舒服点，我睡里面就行。” 王杰冠一看，左边的床正对着空调，右边靠窗，空气视野都好，而且两张床都是1.5的，哪里来的大小之分？实在是无语，只能说这个家伙十分的精明，占了便宜还要卖乖。 “随意。”王杰冠也无所谓，有个地方睡觉就行了。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明天考试才正式开始，所以晚上并没什么可做的，王杰冠打算看看书，复习一下明天的理论考试。 林楷直接畏畏缩缩地靠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王杰冠，你认不认识凉城水务局的人？” 王杰冠不知道他想干嘛，就回答道：“不认识啊？” 林楷马上就反驳：“不对吧，你以前的那个艺术系的世界女朋友，是你初恋吧，叫做什么杨萱瑾的，毕业后不就是进了凉城的水务集团吗？你不找她叙叙旧吗？” 王杰冠确实有这么一个前女友，还挺好看的，标配是胸大，还有点可爱，当初自己大一入学，她大三负责接待他们新生，两人就好像干柴烈火点燃了，不过大学毕业前就分手了。 分手原因也很老套，她觉得王杰冠家里条件不好，年纪比她小吧，还不够成熟之类的。 这些都是实际的情况，所以分手王杰冠也没有怨言，分手的时候也祝福她了，不过第二天王杰冠就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是，我们早没联系了。”王杰冠回答。 林楷推了推王杰冠：“叼啊，找找啊，或者问问她身边的其他人，要一个联系方式，下午约她吃饭。” 王杰冠一看这鬼祟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坏主意了。 “你到底想干嘛？”王杰冠问道，虽然自己现在也想干。 林楷回答：“就是想跟她打听一下这次他们局里负责这次高级水工考试的人是谁，看看能不能搞出点门路来提前拿到一点题，或者透露一下谁是评委，不然我们两个新兵蛋子，怎么考得过啊。” 公司组织的考试，题目都是当地公司所出，因为要用到他们的设备，不过这个评委都是从其他市邀请过来的，避免自己人考自己人的情况。 不过这些人都是签了这个保密协议，所以一般人很难提前知道试题和评委的名单。 王杰冠真有点佩服这个逼，他办事情永远不是想着实力，而是依靠各种旁门左道，当然他确实也没有这个实力，但是自己不可能配合他。 拿自己的前女友来打窝，自己还没有那么贱！！ 毕竟这个师姐是自己性启蒙，教会了自己很多的姿势。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也联系不上她，就算能联系我也不会联系的。”王杰冠直接拒绝了。 林楷有点郁闷，但是又盯住王杰冠暧昧地道：“王杰冠，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门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分享一下啊。”在他眼里，王杰冠一定走了关系，不然他凭什么。 王杰冠：“真没有，我有这个本事，也不是你在市局，我在县局了吧。” 林楷努努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说出去散散心就出门了。 王杰冠也不管他。 继续看书。 第34章 有办法的人总有办法 差不多六点。 王杰冠就下去酒店餐厅吃饭。 在此考试期间，食宿是统一安排的，你吃不吃都行，反正钱肯定是要给了，不过到时候可以开一张发票回去自己公司报销，这个也算是公司一个福利。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挤破头想要进入鑫海水务集团。 去到餐厅的时候。 王杰冠发现人不算很多，但是林楷却早已在了，不过他没有吃饭，而是笔直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好像一个酒店的门童，死死盯住所有进来的人。 也不知道是干嘛。 这个狗币难道是在等人吗？ 不知道。 王杰冠不得已跟他打了个招呼：“吃饭？” 林楷并没有理会王杰冠，摆摆手：“你吃，你吃。”说完他就继续守株待兔了。 王杰冠也不鸟他，自己打了饭，坐在一边自顾地吃了起来，这餐厅本身不是很大，到了饭点，人很快就爆满，没多久，一个穿着得体的女生也打了饭坐了过来。 她属于那种高瘦型的女神，感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一件蓝色裙子，气质很是特别，她有一张很特别的樱桃小嘴，吃饭很好看，细嚼慢咽的，像是比较有家教的女神。 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美女。 真不错。 虽然是个美女，不过王杰冠也没有主动搭讪她。 王杰冠的口味很是独特，唯独喜欢那种大波妹。 因为王杰冠小时候母亲奶水贫瘠，所以一直都无法释放。 “你也是来考高级水工的吗？”吃到一半，女生突然停下来看着王杰冠说道。 王杰冠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的，点点头：“是。” 她微微惊讶回答：“不是看到你的口袋的准考证，都不敢问你，你也太年轻了吧，你是哪个公司的，是凉城水务集团的吗。” 刚才王杰冠摸手机的时候，她看到了王杰冠那种蓝色的准考证牌子，这是入住酒店的时候发的。 王杰冠：“不是，我是龙魁龙头县过来的，今年刚工作一年。” 女孩差点尖叫了起来：“不是，一年？你就来考高级资格证了？”她樱桃小嘴变了o型。 王杰冠再次点头：“我就是来见识一下的了。”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 得知她叫李莹，从开市水务公司过来的，这次是第5次考高级资格证了。 “你去看过考场了吗？知道现在是什么类型的水沟盖板吗，知道是什么样的抽储水原理吗？”李莹大眼睛十分迫切地问道。 因为这次考试的实操有一道题目，就是模拟在大雨中，排水沟堵塞，需要你人工打开水沟盖板的操作。 但是市面上有十多种水沟盖板，他们打开的方法都不一样，有点左旋，有点上提，有点要往下踩一下再提起，反正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到了考试时候，模拟的情况是在高水位的情况下，而且是短时间内，考试心情是极度紧张，是很难判断水沟盖板是怎么操作的，绝大多数的人在这个实操项目中都拿不到分数。 所以如果能提前熟知这个盖板的厂家型号，知道是怎么操作步骤，你就能在考试中轻易地过关。 “看考场，不是封闭的，不能看的吗？”考试通知上明确规定，在开考之前，一律不能进去，违反的话会被取消这个考试资格的。 看来是假的，吓唬你的。 李莹撇了撇嘴巴说道：“我中午来的时候，直接导航去了考场，我就在那里呆了会，都看到有好几个考生进去熟悉设备了，我也想进去来着，但是那个保安就是不让我进去，说是他们自己本部的员工在学习而已，很明显就是搞针对。” “看来有不少关系户啊，我们这些人惨了啊。”王杰冠无奈地说道，自己其实知道这些东西的，很多规定就是只是为了规定你们这些韭菜罢了。 王杰冠只是希望这次的这些“贵族”子弟可以少一点，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反正我这次考不过我就不考了。”李莹道。 王杰冠开导道：“这个没必要，一直考就是了，反正就当出来玩就行了，不要太过紧张了，我听说有一个老师考了20次才考过的。” 有些老师傅确实考了很多年才通过，当然这不是因为这些年他的能力提高了，而是因为他考多了，对考试题目熟悉了，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把这些考官给混熟了，考官有时候都不好意思了。 李莹摆摆手：“我脸皮没有那么厚啊，因为他这个分数每次都是全省公布的，好丢人的感觉。” 王杰冠：“脸皮够厚就行啊，我是做好持久战的准备的。” “喂，中午那个人是进去看过设备了的，我认得他的，我们要不去找他问问吧。”李莹突然往前面的林楷瞄了去，心生妒忌。 我去，林楷，你这个狗逼原来已经去看过设备了，但是刚才在酒店房间里，愣是一句话也不提，好他妈的阴险啊。 不过想想也理解，林楷他什么时候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一个人？ “他不会告诉我们的。”王杰冠太过了解这个逼了，除非你能跟他利益，不然他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毕竟在他眼里，你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这个时候，突然门口一群穿着比较正式的人走了进来，包括带头人一共7个，他们没有在大厅逗留，而是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包房吃饭，然后有专门的人给他们送了饭菜。 王杰冠吃饱了，没有和李莹纠缠太多，去买了一瓶绿茶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林楷也在，也不知道忙什么，不断地刷手机的信息，表情凝重，大概在找关系吧，这个家伙当初可以进入市公司，说明能量是不小的。 王杰冠也不想多管闲事，继续看自己的书。 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提高自己的实力。 当你是一颗萤火虫，别人想要盖住你的时候很容易，但是当你是一盏灯塔，别人要想遮住你的光芒，就要考虑这个代价了。 过了一会。 林楷又凑了过来，拉出一张照片给王杰冠看：“有认识的吗？” 王杰冠看仔细了，发现照片就是刚才餐厅进来，穿着整齐的七个人，看来这个林楷坐在门口放风目的就是这个啊，刚才在看到这些人进来的时候，林楷偷偷用高清的手机把他们的照片给拍了下来。 “不认识。”王杰冠确实不认识。 “一个都不认识吗，有没有校友之类的，知道在哪个地区的水务局就行。”王杰冠回答道。 “真不认识，他们是谁？”王杰冠明知故问。 林楷有点失望，努努嘴， 还是吐出了一点真言：“这些人，应该是我们这次考试的评审专家，要是能认识一两个，让他们通融一下，我们这次还是有机会的。” “那你认识了吗？” “没有。”林楷明显有点话不对心。 “那没办法啦。”王杰冠也理解，他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就在刚才，他叔叔已经给他回了一个信息：“左三右一这两个是我认识的应该没问题，左一右二我刚才帮你问了，有人认识，应该也问题不大，右二右三就没办法，你看着办吧。” 所以现在林楷的问题，就是要搞掂这个左二右三。 林楷盯住这个左二右三，久久不能平静。 第35章 明目张胆丧心病狂 考试前的晚上。 林楷一直在躲起来打电话，王杰冠知道他在找各种关系，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摆平了几个人了，所以王杰冠看书也有点心神不宁了，完全看不下去。 王杰冠虽然很相信自己的实力，完全可以拿到高级资格证，但是重生的自己，又很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单靠实力就可以的，上辈子自己也是考了三次才拿到的高级资格证。 影响考试结果的因素有很多，譬如你长得是否好看，说话是否好听，背后是否有人关照，因为公司这种资格证考试，评委不是外聘的，而都是内部的专家，可操作性太强了。 而且公司规定了每一次高级资格证考试的通过率不能高于百分之三十，这一次王杰冠这一批来考试的一共是60人，那就是只有18人能通过，其他人都是炮灰。 王杰冠不知道这批考生中，到底有几个是“林楷”这种傻逼，如果多几个就麻烦了，所以自己必须做到最好，不出任何纰漏，才能争取到可能为数不多的通过名额。 这一次的高级水工资格证考试一共是三天。 第一天是理论考试，第二天是实操考试，第三天是答辩总结。 早上七点半起来，王杰冠发现林楷竟然不见了。 竟然这么早。 考试九点才开始，这个逼干嘛去了？ 王杰冠也懒得管他，独自吃完早餐，就往考试基地走去，到了目的地先签到，然后每个人可以拿到一个考生编号，到时候实操考试的时候，你不能向考官透露你的个人信息只能报您的编号。 如果你透露了个人信息，一经查实，是要被取消资格的，这个做法很不错，是为了避免有人打招呼，暗箱操作，保证了考试的公平和公正。 王杰冠的编号是08，号码还不错，挺吉利的。 拿了编号，王杰冠就直接到理论考试的考场，到了教室，很惊讶地发现位置不固定的，你可以随便坐，先到先得，王杰冠有点疑惑，记得上辈子，考试都是固定位置的，也不知道这次什么鸟安排。 这么随意的？ 王杰冠进去以后，发现人已经来了一半，不过他们基本都坐在了两边或者角落，中间的位置空荡荡的，很是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前面中间放了一个摄像头。 大家都是为了避免摄像头罢了。 无可厚非。 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 不喜欢怼摄像头也是合理。 王杰冠倒是无所谓，正打算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林楷也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搂住自己的肩膀热情地说道：“王杰冠，这边这边，我给你找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说完，也不容王杰冠挣扎，直接生拉着，就把自己拽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而他就坐在王杰冠的后面。 呵呵。 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又怎么知道别人不固定位置的呢？ 这个位置，王杰冠不是傻子，不是明摆着想要让自己为他作弊？ 狗日的。 不得不说。 这个位置，确实是整个考场最好的一个位置，就在教室的最左边的一个角，不单单是在监控的死角这么简单，就连监考员都很难走到这个地方来。 以前在大学读书，男女朋友出去上课或者是上自习，就最喜欢这样的位置，在这样的位置，胆子大一点的，真是什么都能做。 就地开炮都行。 王杰冠当初和师姐热恋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刻，很美妙！ 林楷知道自己理论水平最不行，而且理论考试占比也大，他知道王杰冠是个学霸，大学就是拿奖学金的存在，所以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霸占位置了。 他做事，总是滴水不漏。 虽然叔叔和几个人打了招呼。 但是他叔叔也跟他说了，不要太过掉以轻心，不说考得多好，但是也得让别人能有操作的空间。 确实你要是干巴巴的连一点脂肪都没有，别人就算想帮你，也不可能给你硬挤出沟来的，很多女人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如果你真的太差了，甚至说根本不入流，别人也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去操作了。 而且林楷现在还有两个人没有打到招呼。 所以他还不稳的。 “杰冠，一会写大点呗，放出来一点，让我抄一下。”林楷厚颜无耻地说道，他又再一次使用了这一恶心的招式，他大学就是这样过来的，不然他都不可能顺利毕业。 “哦。”王杰冠不置可否，并不是很想搭理他，自己为什么要为你作弊，你有好处的时候，怎么不带上我啊，你当我是傻逼吗？ 很快监考员就来了，一男一女的，都带了一个考评员证的，是昨天吃饭的人，他两人分工合作，女考官在介绍考试的规则，男考官开始分发试卷。 规则说得很恐怖，说什么不能交头接耳，不能相互偷看，不能上厕所，一旦发现，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在全网公司通报。 这个男考官动作很慢，发试卷是一个很漫长的一个过程。 王杰冠发现，那个男的发试卷，一直都面无表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到林楷身边的时候，竟然微微了笑了一下，还点点了头。 王杰冠也没时间去想别人，因为考试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很紧的。 先浏览了一下试卷，一共五道大题，没有选择题，两道画图题，三道计算题，很好，这样的题目，作弊的难度会很。 而且每道题都挺有难度的。 这没有一定水平的人，还真的做不出来。 林楷估计一道都不会。 王杰冠上辈子为了通过这个考试，早已把这些题目都研究得透透的，所以这些题目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牛刀杀鸡，易如反掌。 不到半个小时。 自己就已经做完了三道大题。 心情十分舒畅。 这个时候。 王杰冠突然感到了自己的背后有点痒，有人用手在点自己。 不用多想，自己也知道，肯定是林楷那个傻逼在动自己了。 但是王杰冠嫌弃地抖了一下肩膀。 继续做自己的题目。 林楷不甘心，开始使用了各种小动作，又是踢凳子，又是扯衣服，反正就是不消停，他还小声地说道：“王杰冠，你试卷放出来一点啊，你挡住了看不到。” 傻逼。 王杰冠自然知道挡住了，因为自己就是故意挡住的。 我他妈的为什么要给你看？ 你是我儿子吗？ 呼！ 终于全部写完了。 王杰冠扭了扭脖子。 这个时候，考试还有15分钟左右。 后面的林楷已经完全坐不住，竟然直接站了起来，趴在自己的桌上，完全无视考官，明目张胆地伸了一个龟头出来狂抄。 我去。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监考员呢，你他妈的，都瞎了。 这小子作弊，你还不制止他。 王杰冠看到两个监考员都坐在上面玩手机，根本都不看下面。 王杰冠看林楷已经抄了第一题，故意咳嗽了一下。 这一咳嗽，倒是引起了那个男考官的注意，他瞄了一眼过来，但是他很快就起身，直接就走了出去。 我靠？ 什么意思，眼不见为净？ 还有这操作？ 时间快到了，还有10分钟。 林楷也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想把王杰冠的卷子直接拿过去抄。 我尼玛。 王杰冠哪能如他所愿。 直接站了起来，大喊一声“报告！”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林楷也终于收敛了一下，坐了下去。 女考官终于抬起月经不调的脸问道：“什么事。” 王杰冠：“我要交卷。” ！！！！ 第36章 实操考试 考完了令人发指的理论,王杰冠连饭都没吃好,吃什么都想吐,虽然知道这个林楷不简单,搞了这个关系,但实在没想到这么离谱,离了大谱. 晚上王杰冠在外面溜达很晚才回到酒店,因为不想面对那个狗逼. 当自己坐在电梯上到4层,电梯开了,刚好一个身穿十分暴露的女性朋友走了进来,浑身都有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香水味. 王杰冠就这么跟她擦肩而过,她给王杰冠来了一个狐媚的微笑,王杰冠也只能礼貌微微含笑,她以为得到了积极的信号,竟然卡在电梯口,挺起局部的真理,朝王杰冠抛了一个眉眼. \"要吗?\"她突然来了一句. 王杰冠有点懵逼:\"啥?\" 女性朋友咬了一下嘴唇:\"你懂的,包你舒服.\" 我草,王杰冠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卖海鲜的. \"这个,不用了,谢谢.\"王杰冠不歧视任何职业,特别是这种靠劳动获得报酬的人,不容易,啊,她们不是有个赌钱的老爸就是有一个卧床的老母,还有一个吸血鬼一样的老弟. 女子再次扭了一下蛇腰,竟然靠了过来,让自己的真理蹭着王杰冠的手臂,\"看你这么帅,给你打个8折,来嘛.\" 她其实有点难受,刚才那个人,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钱是赚到了,但是需求不是. \"不用客气.\"王杰冠一个低头钻出,赶紧落荒而逃. ...... 回到酒店,王杰冠看林楷在洗澡房里面洗澡,而且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女人香水和硅胶摩擦出来的气味,如果自己没猜错. 刚才那个女的,应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个狗比林楷,真是不挑食,也不怕得病. 王杰冠突然看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十分的凌乱,而且还有一块痕迹. 我真是草泥马了. 这是把自己的床铺当作他的战场了? 林楷,你妈死了. \"呵呵,回来了?\"林楷洗完澡出来,完全看不到王杰冠满脸的愤怒,还有点不爽。 \"这是什么东西?\"王杰冠指着床铺问道. 林楷有点心虚:\"这个,我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傻子是吧. \"没事?那你好好享受.\"王杰冠实在住不下这房子了,直接拿起一个矿泉水,直接往两张床一倒,倒得干干净净,然后拿东西走了. 虽然重新开了一间房需要自己掏钱,但是也没办法了,反正也不差钱. 林楷坐在房间,眼神充满了不服. 他心想:你王杰冠算个雕啊,在我面前装逼?当初不是我带你去参加面试,你能鑫海集团,你在我面前耍威风? 你配吗? 你以为你懂点理论就能通过考试了?你以为我没有你,我就不能通过? 真是天真. 林楷深呼吸后,终于在自己书包里面掏出几瓶上了年份好酒,还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出了门往径直8楼而去,经过今天一天周密观察与打探,他已经知道几个考评员具体的住宿房间. 刚才那个女的,其实是他帮一个考评员叫的,但是这人不举,他只能先吃为敬了. 鲁迅说过:没有人可拒绝真诚,如果有,那就是你的真诚还不够多,还不够厚. ........... 第二天,实操考试正式考试. 实操考试一共有2道题,其中第一道题是个人独自完成的,第二道题是两人配合完成的. 独立完成实操考题一共有三个,分为abc三个题目,也就是一次性可以考三个人. 开始考试后,考评员到场地准备,一名考官就按照考生的编号顺序依次有叫人:\"01考生考a题,02考生考b题,03考生就是考c题,请你们马上到指定地点.\" 三个考生都深呼吸,十分地去了,特别是03号的考生,脚都还点哆嗦,因为按照啊大家透露出来的信息,c题是最难的,是考生都怕的死亡之题. 题目是:在抽满水的蓄水池从内打开紧闭的水槽盖,这个题目特发情况太多了,王杰冠这样的高手,也都不敢说一次性就能完成. 但是考试就规定你一次,很变态. 按照这个顺序,3个一组,王杰冠也算的一下,自己是08号,那就是考b题,这个题目按照大家透露出来的信息,是考察通水管的组装. 这是水电工最基础的题目,王杰冠这种水平的,是又稳又快,满分都不在话下. 终于第一批考完出来了,果不其然 ,03考生出来的表情是最郁闷的,脸上就写着没戏了,其他两个考生至少还有点笑容. 第二组考生进去了,第三组也要准备了. 王杰冠拿了自己的08 的准考证就在b题的外面等候,准备穿戴装备,但是这个时候考官突然过来跟自己说道:\"你是08号是吧,你去考那个c题.\" 王杰冠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情况,就问道:\"我不是应该考b题吗?要什么要换.\" 考官还挺友好解释了一下:\"09号考生他有点发热,不能下水,所以你跟他换一下.\" 王杰冠心想,这个理由还凑合吧,要是发烧去做c题,确实有点危险. \"行.\"换就换吧,其实王杰冠还真想挑战c题,以前自己可是为了这个项目,可是苦苦地的训练了几个月,也不知道这重生后,技能有没有生疏了. 当王杰冠重新等级后信息,准备去考c题的时候,转身一看,发现这个09号竟然就是令人恶心的林楷. 他真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 我你妈. 王杰冠知道,自己被你耍了. 但是已经没办法了. ....... 进了考场. 王杰冠深呼吸. 尽量让自己保持好心态,既来之则安之,c题难是难了一点,但是也是最能代表自己水平的一道题,王杰冠相信只要自己考得好,别人想不让自己过都难. 两位考官还在为上面一个考生打分,还没空管王杰冠,他们两个人打分都十分的谨慎和专业,相互试探着. \"65怎样?\" \"高了点吧,小地方来的.\" \"那你给多少?\" \"45?\" \"这么低?做得还可以吧.\" \"是啊,高级证书啊,抓严格一点没错,不然到时候出去都是高级人员,我们就不值钱了啊.\" \"哈哈,也是,听你的,反正不是我的人.\" 就这样,一个人的命运就决定了. 哇王杰冠听到都觉得有点随便了. ....... 终于到两个考官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王杰冠的身上,两人很有默契地看了对方一样,一个小声地跟另外一个考官说道:\"这个那个的.\" 另外一个考官了然:\"哦,明白了.\" \"你准备好了吗?\"一个考官问道. \"准备好了....\"王杰冠刚想回答.另外一个考官又来了一句:\"你可以先看看摸摸设备,或许下水感受一下这个深度,不着急的,准备好了才开始.\"'' 我草,还有这好事? 王杰冠上辈子考了好几次这种试题,从来未来过这样的待遇,一般进去,考官就催你赶你考了,这是遇到了两个好人啊. 真是绝了!! 第37章 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实操考试基地,王杰冠正在进行c题的考试. 两位考官的态度好得有点夸张,好到有点反常,总感觉哪里不对.吧 \"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考试了.\" 王杰冠都有点懵,说真的,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这等好事,这还能提前看题了. \"那好,现在准备开摄像头了,我们不能乱说话了,不过可以用手势交流,一会你注意看我的手势,我会给你提示的.\" 一个考官说完就打开了摄像机开始录像,这是考试的必备. 什么!!! 王杰冠简直无比的震惊，自己是听到了的什么？ 这考官竟然公然地跟自己说,他要给自己提示? 上天掉馅饼了? 这真是骇人听闻. 王杰冠都怀疑两个考官是不是脑子傻逼了,这合规吗,这也可以吗? 可是自己在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你的提示,你这是在侮辱我啊.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高的待遇，都有点不好意思. 考试正式开始了,王杰冠先穿戴防水服. 发现两个考官一左一右站在自己身边,跟左右护法一样,他们也不是要监考自己,而是要帮自己遮挡住摄像头,有一个甚至还偷偷帮忙系了后背的扣子. 这感动哭了. 要知道,这是这套防水服最恶心的地方,就是一个人穿戴很麻烦,后面的扣子手短一点是最难扣上的,很多人在这里要浪费很多的时间. 上辈子王杰冠考了三次,每次考官都是冷眼旁观,根本不会帮忙,这辈子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上天才能派这两个人报答我? 王杰冠也不想太多了,按部就班,开始可操作,每一步都做得很到位,王杰冠是练过的,不给别人任何扣分的机会. 王杰冠已经顺利进入了水池,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考官\"咦\"一声,然后他往另外一个考官靠了过去,指了指那个准考证,小声嘀咕:\"这个怎么是08号.\" 两外一个考官也呆住了,开口问王杰冠:\"你是几号考生?\"这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和蔼,显得特别的冷冰冰. 这态度? 王杰冠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你妈准考证不是写着吗?\"我是08号.\"王杰冠回答道,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是09号来的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你到底怎么回事?\"考官感觉要吃人,这一下就翻脸了,我你玛啊,是我要来的吗? \"是督考员让我换的,我不知道.\"王杰冠也是他妈的服了,这一下冰火两重天,这谁顶得住啊,看来刚才他们是把自己当作了林楷呗. 原来打了招呼的考试是这样的,真好考啊. 一名考官马上用对讲机和督考员确认了一下啊,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苦笑了一下,意思是咱们表错情了,然后看着王杰冷冷地说道:\"你还有十分钟考试时间.\" 说完两个人都坐回去喝茶了,完全不理会王杰冠了. 我擦!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刚才你查我身份,整整浪费了我十分钟,你不给我停表? 不过王杰冠也没去跟他理论,刚才竟然都看过了,十分钟对自己来说,这个操作也是绰绰有余的了,于是乎,王杰冠一个屏气,完美扎入水中,开始了打开水槽盖的操作. 这个过程,你必须三上三下,15秒必须上水,这个规定,不然你会被扣分的. 没有任何的悬念,王杰冠用最标准的动作，最完美的姿势完成了这次任务,连水中的荡起的涟漪都告诉自己,这一切要很完美,没有任何的瑕疵. 王杰冠出水以后,脱下防水服,整齐地叠好放回去,然后说道:“考官我考试完毕。” 两位考官似乎都没看自己表演,其中一个死了一般睁开眼看着自己说道:\"操作还是不够熟练,技巧方面还是欠缺不少.\" 王杰冠很不服气,盯住他问道:\"请问我哪里的操作不熟练,技巧方面哪里还欠缺?如果你没看我的操作,可以看录像的,录像很清楚,我操作一气呵成,没有瑕疵.\" 一名考官有点不高兴了:\"问你几个问题.\" 问问题,问什么问题? 不是那些做不到实操,考不过的人才要问问题吗? 老子都操作完了,你问个毛问题啊，你现在给我打分就行了啊！ 不过王杰冠也不怕,专业的知识,自己还是很熟的,相信他也问不出什么好问题,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个问题,王杰冠都轻松回答. “我看你的资料,你工作才1年？”突然另外一个考官插了一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对,有问题吗.\"王杰冠目光坚定. “什么一年，工作一年你来考什么高级资格证啊。” 另外一个考官简直了，好像在嫌弃！ 王杰冠已经一肚子火,盯住他们俩个回答：“两个考官,公司没有规定工作一年不许考高级资格证,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考啥都行。” 一考官不以为然:\"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这种应试出来的产物,真的让你到现场去,估计啥也干不了,你别在这里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是你们吧,你没看过我现场干活,你怎么知道我不行,而且就算我现场不行,影响我这次考试了吗?规则就是规则,我不需要你们的关照,你给我应得的分数就行了,如果我得不到我应得的分数,我保证我会投诉,我会上省公司亲自讨回公道,这录像我相信你们也不敢删.\" 其实这些录像是同步上传的,他们两个想删都没有用. 王杰冠发飙了。 “你可以出去了,别在考场逗留。”两位考官确实没想到王杰冠如此之强硬,此刻已经不想和王杰冠争论，毕竟有摄像头的. \"两位考官,辛苦了.\"王杰冠说完大步走了出去,自己刚才那番话,是有点过激,但是也是自己唯一的办法,有些人就是贱骨头. 你必须得强硬起来,让他们知道弄你的代价,王杰冠不知道这招行不行。但是至少得摆正你的态度,这么多年以后,还真的没见过谁去省公司投诉成功的. 不过王杰冠是在赌他们不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自己烂命一条，他们可都是公司专家，被查到考试弄虚作假，那都是要处分的！ 王杰冠走了,两个考官讨论了起来:\"这小子,很拽啊.\" \"是有点,怎么打,我跟你.\" \"我跟你吧.\" \"这个~不要弄啊,家伙是有点实力.\" \"要不~算了,一个也不影响吧....\" 王杰冠走出考场,如同经历了一场大病. 这个世界太恶心了. 残酷与温暖，虚伪与真实，可能就在一个考号上。 关照与不关照,简直天差地别,你怎么跟别人斗? 你还在这里讲什么公平? 第38章 不可思议，令人发指 第一天的实操结束了。 王杰冠考得很好，不对，应该叫做发挥得很好，但自己没用，自己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是在于那几个考官手里，很明显考官都已经腐化了。 这种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可是你又无法改变，因为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想起今天那些考评员截然不同的态度，就觉得很操蛋。 实力在关系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简单吃了晚饭，按照以前的性格，王杰冠肯定是要回去看书的，临时抱佛脚，对自己来说，是最有用的考试方式。 可是王杰冠今天完全不想回去，而且在酒店的附近闲逛，今天的经历，让自己彻底死心，学那么多有毛用吗？那个傻逼林楷，一句话，题目都能换了。 酒店附近有一个万元湖的公园，这里湖面宁静，灯光璀璨，夜景很美，凉城不少情侣都在这里腻歪，刚才走过来，有好几对已经啃上了。 王杰冠漫步其中，风打在脸上，很舒服，能抚平自己焦躁的内心。 乎！ 王杰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龙头县城太久了，人都傻了。 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对于外面的风景是如此的渴望，这里的灯光、微风，水波，好像都可以激活自己心中某种情绪，使自己漂浮起来。 对面有座桥，桥上有人在钓鱼，王杰冠观察了一下。 突然！ 对面的桥上，跑上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吃饭遇到的开市水务公司的李莹，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的轻薄毛衣，也不知道是不是黑色显得，还是空气炸锅，竟撑得有点饱满。 如果是真的，那就不得了，她这样的腰肢也能有这样的规模，倒是小瞧了她。 王杰冠一个人正有些无聊，想上去打个招呼。问问她今天实操情况。 可这个时候，桥下追上来了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好像饿虎扑食，李莹娇躯稍微挣扎，但是没有彻底甩开，虽然表情嗔怒，可又没有奋力挣扎。 这种只能挑起男人的性欲。 什么情况。 王杰冠吓得都赶紧走近了一点。 卧槽！！ 这个男的，赫然是今天监考自己的考官之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那个丑男。 一脸衰样，嘴角带黑痣，化成灰都认得。 王杰冠镇住了身体，远远看着他们。 两人在桥上交谈了一会，好像在交易着什么，然后男的就鬼祟地拖着李莹，走到了一个相对阴暗的角落。 不会吧。 难道说.... 要打扑克牌吗。 加一个，斗地主吧。 王杰冠都想掏出手机录一下了，可惜道德不容许这样做。 在角落里，男的不断动手动脚，确实想要发动攻势。 但是李莹很坚持，死死护住要害。 最后，李莹在他脸上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亲了一口，男考官才满脸笑容地离开。 不可思议，令人发指。 李莹等她走了以后。 整个人开始蹲在地上狂吐口水，还抠喉咙不断呕吐，把晚上吃的喝的全吐了出来。 极尽恶心的样子。 王杰冠见此情形，又多了些许疑惑，实在想不通，既然那么恶心，为何还要去做这等龌龊事？ 本来对她还有点好感的，此刻荡然无存，太贱了。 女人都这么廉价的吗？ 为了一次考试，都要献祭身体了？ 实在太可怕了吧。 昨天她还在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呢。 太可怜了。 不过看到这个考官长成这样，都能一亲芳泽，妈的，真气人啊，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公司专家，当考评员，谁他妈不想啊，权能带回来太多了，包括女人。 王杰冠内心极度不平衡，走了过去，叫了她一声：“李莹。”内心就是想看看她如何反应，你还要不要脸。 李莹确实惊吓了一下，然后立刻站直了身体，双手扯了一下衣服，抹了一下嘴巴，最后才假装镇定地说道：“你~怎么在这？” 王杰冠笑道：“我一早就在了。” 李莹脸一下煞白，眼神闪躲地看着王杰冠：“所以~你都看到？” 王杰冠盯住她，不加掩饰地回答：“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李莹低头轻轻叹息几声，摇摇头，又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灯光，突然又笑了一下，好像在自嘲什么，也好像是傻逼了。 王杰冠嘲笑一般，帮她解释说道：“考砸了吗，所以想走歪门邪道？” 李莹突然回头看着王杰冠，带着一种凄凉笑道：“考砸？哈哈，我参加了五次这个考试了，每次我都感觉我考得很好，但是每次都没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一次也就算了，五次啊，我已经疯掉了。” 王杰冠看她样子，想到上辈子自己的遭遇，知道这不是个例，就淡淡地回答：“我理解你，也同情你，但是我不支持。” 李莹有点失控了，泪如泉涌，人也有点癫，怒吼：“你理解？你不理解，你才考了几次啊，你才工作几年啊 ，你装什么成熟啊，你才第一次，你能理解什么啊。” “你知道高级资格证有多重要，别看它就是一个证件，它硬生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你他妈的当专员需要它，你他妈的升岗位需要它，你他妈的加工资需要它，你没有它，别人就卡你，挤你，你在公司寸步难行，我能干嘛，我送不起钱，送不起酒，那还有什么？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王杰冠看她这样，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他妈的。 生活都把人逼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她说得又很有道理。 现实就是这么坚硬、冷冰。 在生存底线的面前，你必须牺牲什么，无论是色相，还是其他。 其实这次来之前她也没想过这些的，但是来了她发现一个考官是她以前的学校的师兄，而且还曾经跟她表白过的，她就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必须牢牢抓住。 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王杰冠知道自己应该用她的眼光去看世界，其实没什么不对的，不矫情不虚伪地说，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罢了。 但是王杰冠真的不能认同这样的价值观。 一个女人可以没有底线，但是不能没有底裤。 第39章 我就赌你枪里没子弹 实操考试第二天。 王杰冠和第一天早早过来备考不同，基本压点才来到基地。 经过昨天的种种。 今天其实都不想来了，可是一大早就被清洁的阿姨给吵醒，也是没睡。 今天进行的实操，是两人一组相互配合的高空清洗水塔作业。 很不幸，因为前面不知道那个混蛋弃考了，王杰冠被分到和林楷一组。 妈的，也不知道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真是没完没了。 “杰哥杰哥，一会实操的时候，你上水塔呗，我在下面给你配合？”林楷看到王杰冠，跑过来问道，又是一副献殷勤的态度。 高空清洗水塔的作业，是需要一个人利用安全带登上十米高的水塔的，下面一个人就是检查工具、传递工具和监护的作用，所以上塔的人要肩负整个团队的重任。 王杰冠冷笑道：“你怎么不上，为什么要我上？” 林楷笑呵呵：“我哪能上水塔啊，我上炕都费劲，我们杰哥在学校时候，就是这个上塔王了，你肯定没问题的，一会咱们合作，那是天作之合。” 王杰冠知道这个家伙又使用出了捧杀的这一招。 说不定自己和他一组，也是他安排好的，因为当初学校实践课，确实有这个高空清洗水箱的作业，王杰冠的水平也是堪称一绝。 “随便吧。” 王杰冠心想其实也有小算盘。 自己知道利用自己的能力来给他加分。 而自己何尝不是在利用他的关系。 这是一次团队配合的实操作业，如果他找了关系，分数肯定不会低，而自己跟他一组的，别人难道还敢打低分不成？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就进入了考场。 一进去。 ]王杰冠还打算自报家门。 林楷则率先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两位考官：“两位考官辛苦了，喝瓶饮料解解渴，还有点冰的。” 今天的天气确实炎热，考官又是在户外的，虽然那有一个帐篷遮阳，但是也是热浑身大汗，林楷早上过来的时候，就去买了两瓶佳得乐。 不过两位考官没有第一时间接受，而是看了看对方一眼，像是询问这能喝吗？ “我放这里，摄像头没开机吧。” 林楷笑呵呵，提醒了一下，把饮料放在了他们桌上。 一个考官对另外一个考官努努嘴说道：“没开机的，没关系。”于是两人才喝了起来。 卧槽，真是开了眼界。 王杰冠真的服了林楷这个逼，脸皮真是够厚。 不过仔细想想。 自己必须得承认。 他确实有他的能耐，上辈子能升得这么快，也不单单是有关系这么简单。 虽然规矩不让考官与考生接触，但是总有那么一个灰色的地带，让你可以跟他们零距离地接触，就看你能不能进入这个灰色的空间了。 王杰冠很明显没有这样的天赋，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还能给两个考官带瓶饮料的。 就算想到了，也做不出来。 但是这个林楷不同。 在大学，他就展现这方面的过人天赋，在灰色地方甚至是黑色地带活动，他是如鱼得水。 太可怕了。 “好了，准备考试了，你们俩个对着摄像头报一下自己的考生编号。”一个考官说道。 王杰冠机械一般，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是08号考生，参加高空清洗水箱作业考试。”两位考官听完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林楷则是很有感情且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两位考官早上好，你们辛苦了，我是0 0 9号考生，我今天参加高空清洗水箱作业考试，劳请你们多多关照。” 林楷报编号的时候，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会说三位数009，而且故意把这个编号拖得很长，中间还停顿了。 这他妈的是接头暗语？ 两位考官一听他这样报，马上就竖起了耳朵，还对着很轻地点了点头，应该表示自己接收到了信息。 “这是安全带，这是工具箱，这是清洁用品，这个水塔这边有点滑了，你们可以从这边上，还有就是上去以后，你可以不进行清洗，做几下动作就行了，一会有任何不适，要马上汇报。” 一个教官出来很贴心详细拉住林楷讲解了一下，还提醒了几个别人的注意事项，一个被打了招呼的考号，在考场是畅通无阻的，王杰冠完全明白。 王杰冠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妒忌他，因为他和自己是一组，打分越高，对自己也有利。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真实。 所有人其实都不是讨厌“关照”，不是讨厌黑幕，而是讨厌这些个“关照”、“黑幕”不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会由衷地说一声“真他妈的香”。 整个考试的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可多说的，王杰冠和林楷都发挥出了自己应有的一流水平，两人的配合也跟狗屎一般默契。 其中林楷同志多次传递工具失误，还发生了好几处基础指令的错误，简直令人发指，这说出去都让人感觉可耻，贻笑大方，如果王杰冠按照他的指令操作，早已摔死了。 最终，王杰冠凭借过硬的技术，高超的水平，以一己之力，按时完成了作业。 最后两个人站在考官面前，等待点评和打分。 a考官假装咳嗽率先开口，：“刚才两位考生总体表现还算可以，基本也都完成了这个操作作业，看得出来，两位考生准备都十分充分，都是下了苦功。” 妈的，笑死人，林楷也下了苦功，下了苦功连最基础的指令都能说出？ 他妈的叫鸡他就充分。 b考官接了他的话说道：“我这里要着重说一下这个09号，整个过程，你表现很好，不但口齿清晰，说话中气足，而且节奏很好，虽然你是在下面的，但是你掌控了全局，没有你的正确指引，你的队友也不可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 我尼玛，你他妈的瞎了，他掌控了全局，他表现好，我勒个去，你到底收了多少钱，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有下限了。 老子在上面一身水一身汗，完全没有功劳了？ a考官：“这里说一下，虽然你们的项目是同一个，但是我们都是按照你们个人的表现来打分，所以分数是不一样的，你们也不用对比什么的，这是没有意义的。” 什么意思，这他么是要搞我了？ “行了，你们可以出去，帮我们叫一下组进来吧。”b考官下了逐客令，林楷眉开眼笑就准备退场。 “等一下。”王杰冠大吼一声，盯住两个考官。 两人终于把目光看了过来，王杰冠心里真他妈的想骂人，不吼一声，你们都觉得我不存在了吧。 “什么事？”b考官问。 王杰冠：“考官，我想知道你要给我打多少分。” b考官：“这个无可奉告，成绩七天后才会公布到各个公司的。” 王杰冠：“行，我不管我多少分，我就想问问两位考官刚才作业，我和他表现谁更好？” a考官：“这个没有可比性，你们不是做同样的工作，你们同样重要。” 王杰冠真的想笑：“考官，大家都是鑫海公司的，我们公司作业是有标准的，你可以拿标准出来，咱们一帧一帧地对，看看我哪里不对，我不敢说我比他好，但是我绝对不比他差，我要求不高，就是我的分数不能比他低就行了，如果比他低了，不好意思，我绝不认可，到时候，我会申请复审和复查的。” b考官有点怒火：“我们说你差了吗，你这么激动干嘛？” 王杰冠知道目的达到了：“不好意思，我是有点激动了，抱歉。”说完王杰冠这才出去。 一个人硬起来，别人才不敢肆无忌惮地打压你。 反正自己就是一个小卒子，在公司啥也不是，王杰冠就看他们，敢不敢赌了。 往往位高权重的人，胆子会小的。 毕竟他们享受，就害怕失去了。 第40章 痛苦纠结的考官们 鑫海水务集团，凉城高级资格证考试实操基地附近的星级酒店。 一群考评员结束了为期三天半的考评。 晚上就集中在一个大会议室进行算分。 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全省各各市地区来的大专家大人物，工作都十分繁忙，明天要赶回去，所以大家一致同意晚上加加班，把所有考生的考试分数统计归档，明天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按照这个正常的安排，明天签字拿钱就完事了。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几个大专家七手八脚的，终于把几个加减法给算清楚了，也是不容易，要是没有这个计算器，几个人都要崩溃。 这次他们考评员的组长是牛河市的牛青山，他是去年公司新聘任的一级技能专家，风头正劲，他公司还给他成立了个人的青山工作室，搞了很多的创新，算是鑫海水务集团比较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 此刻他就坐在中间，拿着这个所有考生的得分表，细细地瞅了几眼，努努嘴对所有的考评员笑呵呵地说道：“大家这几天，都辛苦了，我看有几个同事挺累了，晚上我请大家去洗个脚，呵呵。” 能不累嘛，有几个人考官可是日夜操劳啊，现在这个时候，考官的管理都太放松，出来一次，他们就好像脱笼之鸟，玩得很嗨的。 “大家都辛苦，牛专最辛苦。” “都是为公司服务。” “认识牛专也是我们的荣幸。” 专家之间也是惺惺相惜，毕竟大家以后经常见面。 牛青山点点头：“那我就不废话了，不瞒各位兄弟吧，这次呢，我过来参加考评，是带了2个任务来的，我看了这成绩，还两个人都没有通过，分数低了点，请大家高抬贵手了，帮帮忙了。” 牛青山还有点不好意思，鞠躬弯腰的，有点低姿态了。 “牛专你早说嘛，早说我们就直接给你的人打高分了，不用这么麻烦。” “是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都是自己人，别客气。” “嗯，人情社会，都理解。” 众人也很和谐，十分支持牛专家，看得出来，牛专家这个组长，地位还是很高啊。 牛青山也是十分欣慰，微微一笑，十分感慨：“这个我是想让他们先考了，看看分数，要是差太多就算了的，没想到他们这分数也都还行，就差一点，所以只能让大家抬爱了，就是这个23和31考生，不介意的话，我就把他们改动一下，拉上来了。” 这23和31号的考生都已经是垫底的水平，牛专家说他们都还行，也是睁眼说瞎话了，不过大家也都不在乎了，大家纷纷同意改了他们成绩，把他们排名拉了起来，一直就通过了。 比吃饭喝水都简单。 牛青山其实带了五个任务，现在3个分数已经通过了，还有这两个没过，他就说了两个，他知道自己是组长，大家一定会卖他面子，所以开始根本不着急说呢。 牛青山说完了，这个时候来自石角市的梁伟文专家迫不得已地开口说道：“牛专家开口了，那肯定没问题，坦白说我这边也有一个名额，就是这个考号是27的，这个我们领导亲自拜托了的，大家也请照顾一下算了，让我回去也能交差。” 说完就对着大家一通抱拳，表示感谢。 牛青山很会做人，还是假笑：“这个可以理解，反正都明白的，我的意见，都是自己人，能照顾肯定照顾先，那就让27上来了，大家都没有疑问吧。”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牛青山又是瞎几把改了他分数，把68改成86，一下又拉起来了。 这个时候来自岩开市的刘专家马上就急了：“牛专家，你让27号上来，就把这个9号挤下去了，这个9号不瞒大家说了，是我学弟，他这个跟我也是老乡。” “组长，9号也有人让我帮他保一下，留一下吧。” “是，牛专，9号不能动的，有领导说过了。” 牛青山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他没有想到这个9号这么牛逼，也不知道那个领导的儿子。 知道这个9号不能动了，牛青山就把他标红，然后淡定回答：“这个没问题，大家有问题有情况就跟我说，别搞出事故就行了，无论如何，都尽量让大家都满意，能够聚在一起都是缘分，只要不太离谱，我们都关照一下。” 牛青山这又是往上一指：“这个2号呢，有没有问题啊。” “组长，留一下，留一下，这是我的人。”又有人喊了出来，搞笑啊。 牛青山脾气是十分的到位，继续往上，终于指在了8号身上。“这个8号没人了吧？”他环顾了四周，终于没人开口，他很满意：“那就这个8号下去咯。” 他刚准备改8号成绩，终于有一个人坐不住了。 “等一下，组长，这个8号是我考的，确实很不错，方方面面都十分优秀，动他可能就有点不合适。”这个人想到王杰冠考完试那个嚣张的样子，他有点害怕，怕他背后有关系。 因为这个实操成绩改动了，成绩是他负责的，组长现在说得轻巧，改就改了，可到时候如果王杰冠真的举报到了省公司，省公司要是真的查这件事，他就得玩完，别说考评员还能不能干了，工作都要丢。 他可不能冒这风险。 王杰冠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经历了生死。 “是，8号，还可以的，我这边也建议留着吧，公司出一个人才也不容易，而且我们这个榜单，还是得有一些真材实料的，不然也难交差。” 终于又有一个考官站了出来，他的想法自然跟上面的人一模一样。 我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自己不能担风险啊。 而且公司组织这种考试，选拔的都是技能人才，要是全是关系户，他们考评员也真的难辞其咎。 牛青山又是颔首：“看来我们专家们都是爱惜人才的，挺好的，那就留吧，这个10号呢，大家怎么说。” “10号，也不差啊，我觉得也不该拿。” “10号水平也很高，拿他下来，确实也说不过去的。” 果然，上面有了一个人不敢冒险，其他的考官也开始为自己考虑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啊，知道风险在哪里，后面的12、15号也有人保了，这一下，牛青山就有点难办了。 牛青山有些痛苦：“很开心各位专家能有如此严谨和认真的态度，我十分的敬佩，看得出来，大家确实都很重视公司人才发展，不过这个东西，通过率就是这么多，名额定死了，一个也不能多的，痛苦啊，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忍痛割爱好吧，这样吧，我们就在这8，10，12，15四个中间投票吧，我们交给命运，这就是命啊。” 最终所有的专家举手投票，10十分无辜地出局。 “ok，就这样吧。” “走走走，洗脚去。” “昨晚的18号技师，那身材啧啧啧，今天我还要。” “来个波推。” “哈哈哈。” 专家们嘿咻一声，完美收工，兴高采烈地去宵夜，然后洗脚出水了。 又是醉死梦乡的一晚。 如果那个10号知道自己是这样出局的，不知道会作如何感想呢。 第41章 再见初恋 从实操基地考完试出来，王杰冠没有坐车，而是决定走回去酒店，舒缓一下心情。 出来考高级资格证前，王杰冠可以说是志在必得的，但是考完了才知道，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一切都是扯淡，关系户太多了。 这些考官需要的照应的人太多，不可能照应到自己身上的。 自己也不再抱有幻想了。 酒店离这个基地大概一公里左右。 并不算很远。 王杰冠就沿着大马路一直往回走。 其实凉城这个地方，自己上辈子来过很多次了。 每一次来，你都能感觉到它的巨大变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商铺琳琅，霓虹璀璨，都一一透露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王杰冠走在其中，也有一种自己是城市人的感觉。 这城市的空气，似乎散发着一种气息，一种令人微醺的气息，人生活在这里，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王杰冠上辈子会觉得自己太过贫穷，而跟它格格不入。 不过现在倒不一样了，银行卡里有了几百万的存款，整个人心情十分的从容，都敢昂首挺胸地走路，看到啥都想买它一买。 路过一家商场，好像在搞什么活动，王杰冠进去看了一下，竟然发现特别多的情侣在当众接吻，朗朗乾坤，简直不堪入目，细看才知道，原来是在搞什么接吻大赛。 有好几对已经不是在接吻了，都直接上手摸了起来，还发出了呻吟。 这发展下去，就是群趴了。 城里人是真的会玩，王杰冠有点羡慕，可惜没有女伴，正准备离开，突然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拿了一朵花走过来问道：“叔叔，今天情人节，买朵花给你心爱的女孩吧。” 王杰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怪不得这群趴场面了，可是自己没有女朋友，买花送给谁啊。 “叔叔，你这么帅气，女朋友一定很漂亮的吧。”小女孩眼睛很大，水汪汪地看着王杰冠，这些话也不知道谁教她的，说得很甜。 王杰冠看着她湖水一般真诚的眼神，想到当年自己大学也曾兼职卖过花，知道其中的不容易，心一下就软了，就花十块钱买了一朵玫瑰。 自己给自己过情人节吧。 正当王杰冠拿了花打算回去酒店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会是谁？不会是自己考试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好。”王杰冠接了电话。 “王杰冠，还记得我吧。” 听到对面的声音，王杰冠一下就心跳得厉害。 对面是自己当年大学初恋师姐女朋友杨萱瑾，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清脆带有一种嗲，叫起来的时候让人都欲罢不能，所以记忆犹新。 “杨萱瑾？” 王杰冠直呼其名，不打算兜弯子，她找自己干嘛？ 杨萱瑾：“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我，听说你来凉城了？” 王杰冠：“你怎么知道的？” 杨萱瑾：“你的同学林楷找了我，说你和他来考高级资格证，问我认不认识这次的考评组长，帮你们讲讲话，拉拉关系。” 王杰冠一听，怒气马上就涨起来了：“这个狗逼林楷，拉我下水，借我过桥，我可没有这个想法，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根本不屑去做这样的事。” 杨萱瑾：“知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一根筋的人，当初我让你给你们的督导员带点特产，让他给你搞个一等奖学金，你要生要死，死活拉不下面子，最后只拿到一个三等奖学金，你太傻了。” 大一的时候，王杰冠成绩是年级第二，按照这个排名，一等奖学金是没跑了，杨萱瑾是过来人，知道这奖学金的猫腻，不是纯粹看成绩的，所以就让他去给辅导员送礼。 可王杰冠根本不屑，最后一等奖学金给了第三名的同学。 王杰冠：“在你眼里，我原来是傻子啊。” 杨萱瑾不接王杰冠这句话：“你在哪里，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上辈子，王杰冠在她毕业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你了，当初两人分手还是挺和谐的，所以也不存在老死不相往来，于是就回答：“好啊。” 杨萱瑾：“你给我发个位置吧，我去接你。” 没一会，一台宝马就慢慢停在了王杰冠的面前。 杨萱瑾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王杰冠眼前直接一亮，惊讶她的美丽，她穿了一件垂落感很足的长裙，一直到她的雪白的脚踝，气质优雅执行，身材不胖不瘦，只是更圆润了点。 以前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并不怎么打扮，平时都是运动装，现在出了社会，没想到变化这么大，都感觉握不住了。 “送给你的。” 王杰冠刚才买了一支玫瑰，算是派上用场了。 “谢谢诶，哇，我情人节收到花了。” 见了面，杨萱瑾有点拘谨，但是收到花，整个人开心极了。 “不会吧，这么惨，男朋友呢。” “我没有男朋友。” 你没有男朋友？ 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挺高兴的。 杨萱瑾就把王杰冠带到了一家挺高档的餐厅，里面灯光点缀，有一种浪漫的氛围。 而且都是情侣，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这合适吗。 “你点单吧，喜欢吃什么随便。” 杨萱瑾把菜单推了过来。 “你点吧。” 王杰冠看了一下菜单，随便一个菜都要上百的，怪吓人，虽然自己现在身家几百万了，但是骨子里依然还是一个乡村人，实在下不了手。 杨萱瑾盯住王杰冠：“你点吧，以前跟你一起，都是你买单，这次我算我还你的。”确实，王杰冠跟她拍拖一年半，每次吃饭都是王杰冠付款，她想付款都没机会的。 王杰冠大学时期没啥钱，但是他的骨子里，就是男人买单，所以被逼着去做了很多份的兼职，还挨了很多次的饿。 王杰冠努努嘴：“我要是知道杨女士这么有钱，我当初也不充这个大头鬼了。” 杨萱瑾笑了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 王杰冠自嘲一下：“不是嫌我穷嘛。” 当初她提分手，没有任何的预兆。 杨萱瑾有点生气：“我要是嫌你穷，我还会跟你开始恋爱？没想到啊，王杰冠，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女孩，哼。” 王杰冠跟她拍拖差不多两年，其实对她家庭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杨萱瑾到底是啥背景，只是感觉家里挺有钱，因为有一次寒假她家里送她回来，就开了一台奔驰。 王杰冠：“那我就不知道了。” 杨萱瑾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怕你跟我谈恋爱，没钱吃饭，把自己饿死了。” 这里有个小插曲，当年王杰冠为了给杨萱瑾买一个生日礼物，花光了一个月的生活费，靠着饭卡每天吃馒头撑了一个月，这件事让杨萱瑾知道后，心疼不已。 校园期间的爱情，没有太多的杂质，男女在一起，都单纯喜欢，毕了业初到社会的杨萱瑾，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纯粹的爱情了。 讨好她，靠近她的男生，很多，很多，可看得出，都是带有目的的，再也没有人跟王杰冠一样，可以为了送她一个生日礼物，自己吃一个星期的馒头。 王杰冠：“想想确实是有点傻了。” 杨萱瑾：“不说以前了，说现在吧，这次高级资格考试怎样？很难吧。” 王杰冠：“题目倒是不难。” 杨萱瑾：“我都忘记你是学霸了，那有戏？” 王杰冠：“没戏，林楷这种人太多了。” 杨萱瑾一副了然：“你怎么不跟那个林楷学一下，很多时候，你多走几次这关系就出来了啊，关键看你能不能放下你的骄傲。” 王杰冠：“你了解我的，我要是能做到他那样，那我就不是我了。” 杨萱瑾：“我理解你，但是别人不会理解，不过我想说，一个人必须到了那个层次，才能做自己，有些东西一定要在那个位子上才会有，否则就什么都没有。” 王杰冠：“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尊严，这是我唯一的底线了。” 杨萱瑾看着王杰冠桀骜的表情，记忆回到了以前，心里也是满是欣喜，当初的自己，不就是喜欢正直而又骄傲的他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萱瑾眼神有点变了，说话也开始暧昧了起来。 “说说吧，我跟你分手，你谈了几个？” “一个都没有。” “真的假的，被我伤得太深了吗？” “不是，只是对爱情产生怀疑罢了。” “别啊，爱情还是很美好的。” 突然之间，王杰冠感觉到她的脚碰了一下自己的脚，不是一下，是两下，与此同时，她还浅笑了一下，似乎在发出什么信号，王杰冠心跳加速，难道她在暗示自己吗？ 第42章 情难自禁 吃完了饭，时间其实不早了。 杨萱瑾说要到公园去走走，消消食。 王杰冠内心甚是纠结，其实有点想回去码字了，这两天，为了这个破高级资格考试，严重影响了自己码字赚钱，虽然自己有存稿，但也不多了。 多说一句，现在小说已经到了70万字，均订破了9万，编辑说如果破十万，那网站可能提前跟自己签订这个大神约。 一书成神，那真是不可思议事情。 成为大神，这网站的分成也就越来越多。 但是王杰冠看她身影灼灼，浑身流动着一种饱满得光辉，心里有点荡漾，于是就跟了上去。 这个公园，其实昨晚王杰冠来过了，但是没有这么多人。 今天是情人节吧，到处都是一对对的恋人，特别昏暗的树林角落，更是人满为患，微光中你可以看到他们亲昵的姿势，就算见到人来，他们也不会在意，继续缠绵，这就是大城市的开放包容。 “小心点。”两人走上一座桥，由于人多，杨萱瑾被人挤了一下，人有点不稳，王杰冠就很自然地伸手过去牵住了她的手臂。 杨萱瑾回头看了王杰冠一眼，感受到了王杰冠抓住她手的那种力度，觉得很温暖，微笑道：“没事。”王杰冠看她这样，就把手抽回，说道：“去哪？” “嗯，要不我们去坐船？” 杨萱瑾指了指湖面上漂浮的船只，看了一下王杰冠又有点娇羞解释：“这里太多人了，我们都没有地方坐，船上安静些，我们可以说说话。” 以前读书期间，大学里面就有一个中心湖的，里面刚好就有那种脚踏船的，王杰冠跟她拍拖的期间，每次的周末都会去坐船。 因为价格公道，10块钱一次，关键是不限时间，最适合王杰冠这种穷人的恋爱。 两人会带着干粮和零食，互相投喂，诉说自己心情，两人每次都能够在小小船上呆上个半天，也不会觉得腻歪，那时候虽然穷，但是也是真的快乐。 “好。” 王杰冠看到船只，也想起了和她的点点滴滴，心里也有些感慨，一个人其实有一段这样的感情，真的不容易，可惜，走不到最后。 遗憾的是，这里的船，都是电动的，没有那种脚踏船，两人也不用怎么动，倒是少了一点乐趣，毕竟以前王杰冠踩船也是一绝。 “就在这里停下吧。”船到了一个石拱桥里，杨萱瑾突然开口说道，以前她和王杰冠划船都是在这个地方停靠，因为那时候是白天，这种地方比较的阴凉。 王杰冠倒是觉得有点黑，灯光都被石拱桥全部遮住了，就开口说道：“这里太黑了吧？” 杨萱瑾倒是发出一种嬉笑：“黑不好吗？” 王杰冠想了想，回答：“你说好就好。” 就这样，两人就在黑暗中开始聊天，王杰冠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香味，让人迷醉。 两人的话题几乎都是大学里面的故事，说谁和谁在一起，谁和谁又分手了，反正两人都很小心翼翼，几乎不提两个人当初热恋的时候。 似乎两人都觉得这话题一扯开，就会刹不住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缘分二字，杨萱瑾似乎找到了一个机会突然就身体前倾凑过来问道：“王杰冠，你说我们两个算是有缘分吗？” 黑暗中，王杰冠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能感受到了她灼热的呼吸，吐气若兰。 “我们都分手了，应该是有缘无分吧。”王杰冠心里也被她搞得乱七八糟了，只能战术性地往后仰了一下，给小弟露出一点空间。 “如果我当时不跟你说分手，你说我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吗？”杨萱瑾又凑近了些，这一次她说话的时候，竟然把她一只手缓缓了伸过来，握住了王杰冠放在方向盘的手。 她就用一根手指在王杰冠的手背上轻轻的抚摸，冰冷的感觉，让王杰冠身体为之荡漾。 太突然了，这尼玛，其实在王杰冠世界里，他和杨萱瑾已经分开了十几二十年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灰飞烟灭，只是存在某些回忆里。 但是你说这么一个大美人在身边，还是你的初恋，她还那么的主动，你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我不知道。”王杰冠打算采取不主动，也不抗拒的策略，反正也不亏。 杨萱瑾听了王杰冠的回答，直接把身体往他身上靠，还找了一个好地方，来了一句：“结实了点，比以前靠得舒服多了，以前都是骨头，哈哈。” 王杰冠其实想逃避，但是这船空间实在是太小了，自己根本避无可避，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出来放纵一次也是正常，如果也没有反抗，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了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爬了出来，月光倾斜而下，就好像是给整个湖面渡了一层银光，湖面如镜，偶尔有小鱼跃起，荡起一圈圈涟漪.....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萱瑾的小手，已经穿过障碍，直接把王杰冠的手紧紧握住，她还在王杰冠的手心上画了一个圈，慢慢地，有了灼热的感觉。 王杰冠知道自己不行了。 月光太美了。 风太柔了。 水太清了。 一切都是理由。 此时此刻，别人都是这么主动了，自己还不做点什么，真的有点不尊重人，而且别人长得也不赖，于是乎就直接伸手把她抱住说了一句：“冷吧。” “冷！”杨萱瑾其实不冷，但是也很配合地抖了一下肩膀，整个人倒在了王杰冠的怀里，满香入怀，洁白的脸也正对着王杰冠的。 就是这个时候。 王杰冠直接对着她的嘴唇，就印了上去。 她一开始还发出呜呜之声，拒绝中带有娇嗔。但是很快，她就反客为主，双手搂住了王杰冠的脖子。。。。。 虽然以前两人恋爱，也曾经无数次这样亲密，但是王杰冠可以承认，这一次是最完美的。 两人很有默契，你进我退，你追我赶，星海灿烂，相互交换着，最后两人都有点迷糊......... 湖面上，氤氲着情欲，一切都如春天草虫鸣叫般美好！ 。 第43章 按职务分配 王杰冠一开始没想太多了。 毕竟杨萱瑾在他心里，属于过去式。 没想到杨萱瑾这么的主动，那他也不能装什么正人君子了，他可以不开始，但是开始了就不想罢休了。 他想要索取更多。 于是乎，王杰冠一边吻她，一只手就一点一点地往下.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杨萱瑾一下就夹紧了，她的双手护住了小腹上，口里喘气求饶道：“别啦，不要。” 啊这！ 什么意思啊。 把别人撩起来，就不管了，这不是耍流氓嘛。 而且自己和她其实早已经那个了，她这个坚守完全是没有意义的。 王杰冠继续发动攻势，嘴上不停，同时手部也是蠕动。 “啊，真的不要啦。”杨萱瑾已经喘的不行，脸上也是一片潮红，可是她还是守住了阵地。 王杰冠看到如此，也只能放弃了。 总不能硬来。 其实在杨萱瑾的心里，她是十分渴望的，可是她有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她不能太过这样太过随便，这样会让王杰冠觉得她太过随便。 她内心是想和王杰冠走到底，所以她必须要给出必要的矜持。 下了船，夜已经很深。 经过刚才船上的亲密接触，王杰冠倒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说道：“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杨萱瑾也回头看着王杰冠的脸，感觉此刻就是在大学期间，跟他谈恋爱，竟然有一种今夕何夕的感觉，她收拾心情笑道：“还是我送你的，我有车。” 很快她就开了宝马过来，王杰冠没有坐在她的副驾，而是坐在了后排，手摸着那真皮硬朗的座椅，一下就把自己思绪拉到了现实，自己和她差距，还是挺大的。 到了酒店门口，杨萱瑾也下车送自己：“你什么时候走？” 王杰冠：“明天就回去了。” 杨萱瑾：“我听林楷说，你是在鑫海集团的龙魁市公司对吧？” 王杰冠：“不是，林楷是，我是在龙魁的龙头县公司。” 杨萱瑾有点不相信，皱眉道：“你这种学霸，怎么分到了龙头县公司去了？” 王杰冠摊手：“呵呵，我们这种素人，能进公司已经是万幸了。” 杨萱瑾低头了一会，说道：“以后你来凉城，可以直接到鑫海水务厅找我。” 王杰冠有点懵逼。 水务厅？ 这可是鑫海集团在西凉省的总部，也是就是所谓的省公司，是西凉省所有水务市公司的顶头上司，不过内部人不会说什么省公司，都是叫水务厅。 “你~现在在水务厅了？你不是在凉城的水务局吗？”这是王杰冠从别人口中得到的信息，虽然凉城就是西凉最发达的城市。 杨萱瑾点头：“我去年就去了省公司组织部了。” 省公司组织部？ 王杰冠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概念，因为在县公司，是没有组织部这个部门的，只有市公司和省公司才有。 不过自己知道，就算市公司组织部一个小小专员下来，公司二把手李局都得去陪同。 何况是省公司组织部了。 “你挺牛逼啊。”王杰冠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萱瑾吐了吐舌头：“运气好罢了。” ........ 从凉城考试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但是王杰冠好像没有摆脱一种梦的状态，脑海始终都有杨萱瑾的影子，前世的王杰冠，因为混得不好，对于很多事情，是想都不敢想，不说去做了。 只能说钱确实是个好东西，有了点臭钱，人就能异想天开了，不过王杰冠也知道，自己还是差很远，别人省公司组织部，自己算什么？ 今天龙魁市公司举行创新项目发布会，地点是市公司的八楼大会议室，王杰冠和吴敏君的项目【一种简易打开水槽盖工具的研发与应用】顺利入围。 出发之前，李局就对吴敏君和王杰冠说道：“我们的这个项目还是有些水平的，应该是可以拿个安慰奖回来的。” 吴敏君很不服气：“李局你太谦虚了，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拿一等奖。” 李局笑笑，好像不想打击吴敏君一样说道：“那你们努力争取吧，我对你们要求不高，拿个三等奖回来我就很满意了。” 王杰冠听了李局的话，心里揪了一下，李局都没有信心，说明真的很难了，这是一个操作的年代，没有人帮你操作，你想拿个奖是不可能的。 上午王杰冠和吴敏君就到了市公司，准备参加了项目的发布。 刚坐下，就听到后面有人说话。 “发布其实就是走个流程的，我们下面县局的和他们市局根本没法比。” “肯定的啊，人家主场优势，而且评委都是市局的人，根本就不公平的。” “反正我听说一个内部同事说，人家获奖的奖牌都已经做好了，根本没戏。” 吴敏君听了嘴都扁了，干巴巴看着王杰冠，王杰冠听了也是不爽，心里只希望市公司的人不要太过分吧，你喝汤也得留点渣滓吧。 经过几句简单无聊苍白的开场白，什么鼓励创新，大众创新，创新是第一生产力...... 发布会正式开始。 规则是项目的负责人上台通过现场ppt讲解项目的内容，每组十五分钟，现场的专家会根据你项目的实用性，迫切性，实际效益，未来前景等几个方面给你进行综合打分。 前面的几个项目发布完，大家都有点纷纷入睡了，都是些骗钱玩儿，根本都不合实际的，这种项目能入围，真是贻笑大方。 不过没办法。 终于到了王杰冠这一组。 【一种简易打开水槽盖工具的研发与应用】一经发布，场上就有点小轰动了，无论是实用性，还是迫切性都是杠杠的，有几个还是市里的专家，点评说他们对这个项目十分有兴趣。 说想跟王杰冠两人合作，一起推广这个工具，毕竟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出现过这个工具。 王杰冠自然是口头答应他们的好意，但是内心是拒绝的。 这个东西是自己辛苦发明创作的，怎么可能让你们来沾染，说是什么通力合作，一起推广，其实他们的本意无非想剽窃成果，就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市公司的人都是这种嘴脸，跟林楷如出一辙了。 就这样，经过上午一系列的角逐，下午终于要宣布项目获奖情况了。 这个结果，现在邀请了市公司项目部的刘主任来宣布。 只见他十分官方地说道：“此次项目创新，涌现出了一批十分优秀的项目，我们评委们按照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本着对每一个项目负责的精神，经过反复讨论，慎重筛选和评定，获奖名单如下。” 说到这里刘主任停顿了一下，所有下面的人都屏住呼吸，身体都微微前倾，等待最后的结果。 刘主任继续说道：“三等奖三个，分别是【水管驳接新技术的研究与应用】......二等奖二个，分别是【水质简易监测方法】....一等奖一个是【双向水龙头的发明】，让我们掌声祝贺。” 所有人听完，下面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大部分都是市公司的项目，而且一等奖项目就是市公司局长带头的，二等奖的项目里面都有市公司里面的副局长，三等奖里面基本都是市公司各主任。 评什么啊。 评尼玛，直接按照职务分配就行了啊。 搞笑。 吴敏君一脸的遗憾，嘟嘴不高兴了：“哎，连个安慰奖都没有，好伤心。” 王杰冠也觉得不可思议，本来你说给个三等奖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尼玛的，大小通吃，吃了鱼还要吃虾，这他妈谁能忍啊。 于是王杰冠直接站起来，大声说道：“刘主任，请问能不能公布一下我们项目的得分情况，我想知道一下我们项目到底差在哪了。” 这一问，让现场瞬间寂静。 落针可闻。 刘主任彻底傻了。 他有点难看地回头看了一下主持人，做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大概意思：“还有这一趴，我怎么不知道？” 第44章 你是在玩火! 龙魁市公司，创新项目发布会颁奖现场。 面对别人不要脸一样的评奖，王杰冠又一次管不住自己嘴巴了。 站起来发出了有力声音。 上辈子唯唯诺诺，总是唉声叹气。 这辈子确实是有钱任性了。 小说带给自己不是钱，而是信心，我管你她妈的谁，面对不公不平，我就要吼一声！ 面对着王杰冠突如其来的质问，刘主任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心里在痛骂这个王杰冠不知天高地厚，跑出来搞事情。 刘主任明显不想过多解释，但是他现在也有点无奈，因为下面的人明显情绪有点激动，王杰冠的话激起了民愤。 这就是华夏文化，他们不敢做那个出头鸟，但是要是有鸟出头了， 他们就会藏起来大喊大叫。 所以他只能拿起了话筒，回答道。 “为了保证我们每一次项目评分的公平公正，我们每一个项目的评分细节是不当众公布的，如果大家确实有疑问，可以在发布会后联系我，我会给大家作具体的答疑。” 这尼玛真是天大的笑话了，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所以不敢公开？是我的语文不好，还是你逻辑不好，这种人能当主任？市公司就是这种格局了？ 王杰冠当然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解释，直接掷地有声地反驳道：“为什么不能当众公布每个项目的得分明细？是你们不敢吗？是其中有猫腻吗？是你们暗箱操作了对吗？公布了就会露馅对吗？” 王杰冠这话，让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明知故问啊！ 你这是在玩火啊！ 你这就等于亲手揭开了这华丽面纱的遮羞布，露出了里面恶臭一般的毒脓。 下面项目没有得奖的人，都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意思是你小子有种啊，这话都敢说，你不想混了？ 吴敏君也是转头看着王杰冠，心里着急无比，她也想说他是不是傻，怎么能写说话，可是心里又觉得他真的很帅，很有气节，这真的很矛盾。 面对王杰冠的纠缠，刘主任也有点慌神了，心里也有点懊恼，昨天晚上他没有听别人的话，搞得事情有点不好收拾了。 是的，其实这些获奖的名单，昨天就已经定好了，今天所谓的发布会，无非就是走流程。 这都是常规操作了的。 懂的都懂。 昨天，刘主任和其他评委们一起商量着获奖名单的时候，其中就有一个专家评委起来担忧说：“这个一二等奖都定好了，三等奖要不要考虑放一点，给真的优秀的项目，不然可能会有人有意见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刘主任也有点纠结的，毕竟他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去得太尽，不然很难收拾。 但是很快就有专家评委轻松地回答：“你倒是高看了这些人了，他们就算是心里有气，也肯定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我都搞了四五届发布会了，没见过谁出来说个不字。” 刘主任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他也是没办法，因为这个公司晋升改革了，政绩考核要求有这个创新，所以这次领导就扎堆报项目，他不能关照了这个不去关照另一个，那是要得罪人的。 本来觉得问题不大，都安排好了，可没想到，今天真遇到一个头铁的。 刘主任脸色已经差不多凝固了，他有点不想回答王杰冠的问题，就板起脸回答：“我们这边评审项目有我们的一套成熟的规则，如果按照规定，真的要公开，我们自然会合理合规地公开的，所以你不要多说了。” 哈哈哈，搞笑啊，这就是所谓的顾左右而言它，不敢正面回答，明显心虚了。 王杰冠今天也是豁出去了，继续发出强而有力的攻击：“刘主任，按你的说法，把评分明细公开是不合理也不合规的？请问这是哪门子的规章制度？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嘘！！ 疯了！！ 王杰冠真的是杀疯了！！ 这番怒怼，让刘主任凝固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他心里在狂躁，这是哪里来的兔崽子，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了？ 这个时候，市公司的发布会主持人，看事态有点升级了，也站出来怒斥王杰冠：“不是，这位同志，你是哪里来的，你哪个局的？哪个部门的？” 王杰冠看他那狗仗人势的态度，也是冷笑道：“干嘛，查我底细，想要精准报复我吗？还是想要事后打击？这就是你们项目评审的做法吗？” 刘主任又接了一句：“你就跟我说说，你这些质问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是来捣乱的？” 王杰冠昂首挺胸：“我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的项目到底哪里不行了，他们那些狗屁的项目凭什么就能够拿奖？” 这个刘主任努努嘴，放低了姿态：“这个啊，我解释一下啊，因为项目评奖的评委他是人，不是机器，所以啊，存在一定的主观意识，肯定不是绝对客观的，只能说是尽量保证公平公正，而且这次的获奖项目，并不代表就能直接上到省公司的层面了，我们后续，还是会深入研究，把我们所有优秀的项目继续往上推，特别是你的那个项目，叫做什么【一种简易打开水槽盖工具的研发与应用】对吧，我觉得也是很有前景的，所以大家不要执着于这一时的得奖与否，要看你们以后的发展。” 哈哈，话说到这了，王杰冠知道，再纠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改变最终的结果是不可能，别人获奖者，甚至都已经写好了获奖感言了。 无论如何，人家起码都低头了，于是王杰冠就说道：“行，我明白了。”说完就坐了下去，随着王杰冠坐下，似乎全场人都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颁奖仪式正式开始了，悠扬的赞歌在会场回响，格外的庄严！ 不过可能因为有了王杰冠的插曲，以往欢欣无比的获奖者上台以后反而都显得十分的沉闷，发表获奖感言都是小心翼翼。 有几个甚至都不敢发言了。 回去的车上，吴敏君的心情依然尚未平复，大胸脯画上大大的问号：“王杰冠，你为什么这么大胆？连市局的领导都敢怼啊。” 今天的事情对她来说，太刺激，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杰冠：“我管他是谁，市局领导关我叉事。” “你会被穿小鞋的！” 王杰冠轻描淡写：“当你无欲无求的时候，你就无所畏惧了啊。” 吴敏君茫然：“你无欲无求？” 她注视着他，就好像那苍穹，有时候觉得近在咫尺，有时候又觉得遥不可及，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 他说他无欲无求，不是性冷淡吧。 怪不得对我毫无反应。 该死！！ 回到公司，王杰冠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被董主任叫了过去。 王杰冠还没坐下，董主任立刻皱眉就问道：“听说你今天在市局发疯了，还怒骂了项目部的刘主任？” 呵呵，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传播速度堪比刘翔。 “对。”王杰冠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这种事，别人一查就知道你是谁，跑不掉的。 董主任眼神冷淡中带有一丝的关心：“什么情况，说清楚说明白点。”刚才已经有市局的领导过来质问了，她是一头雾水，只是说先调查清楚。 王杰冠只能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强调了一下：“反正我觉得我们的项目不比他们的差，他们这个评奖就不合理。” 董主任平静：“合理是相对的，对你合理了，对别人就不合理了。” 王杰冠：“你可以看看那些获奖的项目，都是按照职位大小排序的，你说就这么的巧合。” 董主任：“不巧合，因为每年都这样，每年都是这样的事情，你说觉得是巧合吗？” 王杰冠看着董主任认真的样子，突然无言以对。 董主任：“行了，你刚出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怪你，很多事情不能看课本上的，你把谁放在刘主任那个位置，他都只能这样办事。” 王杰冠：“我明白了。” 董主任：“明白就好了，早明白晚明白都得明白的。” 王杰冠其实明明白白，就是看不惯罢了，可是自己知道董主任为自己好，所以也就算了，悠悠道：“我只是可惜了那个好项目。” 董主任：“没有什么可惜的，项目好的多了，不见每一个都能获奖的，你回去写个一千字的检讨给我，真诚点，别抄网上的，标点符号都别错。” 王杰冠：“.....” 哎，错的人不用写检讨，还能站在高处对你指手画脚！ 第45章 老领导驾到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星期。 今天早上，王杰冠一回到办公室，就觉得有点不对，大家都看着自己。 特别是林阳，看着王杰冠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妒忌。 什么情况。 今天自己出门也没打扮啊。 一坐下，晓红姐就过来起哄：“王杰冠，恭喜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王杰冠一头雾水：“恭喜什么？”王杰冠有点慌。 晓红姐一副佩服的样子：“恭喜你通过了高级资格考试，你现在是高工了。” 王杰冠一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还是有点激动，悬挂了许久的心，终于也放下了，他很想高吼一声，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作惊讶地开口：“不可能吧，晓红姐，你不要骗我。” 李晓红：“我骗你干嘛，公司都发文了，你现在可牛逼了，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高级工了，今天早上那些同事吃早餐都议论疯了。” 王杰冠有点起飞的感觉，还是淡定地回答：“夸张吧。” 程老头很懂事来了一句：“王杰冠，你小子确实厉害，一次竟然就过了，林阳好像考了几次都不行。” 王杰冠终于有点压不住嘴角了，当然还要故作谦虚：“运气好，运气好罢了。” “哼，装什么啊，也不知道背后找了什么关系。” 林阳听到这句话，好像有点受不了，冷哼了一声，直接滚了出去。 等他们说完了以后，王杰冠还是亲自打开了电脑看了一下，等到一直看到自己的通过的名字，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有一种畅意在身体流淌。 说不在意，说不在乎，其实都是假的，王杰冠要是真的不在乎，那就不去考这个证了，也不会在考试的场地如此激动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很大的人，他内心极度地渴望权力，渴望舞台，渴望聚光灯，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功利，又不愿意压低身子去舔领导。 虽然很多人说这些证书没有用，很多领导根本没有这个证书，可王杰冠很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人了解你，也不会有人想要了解你，所以就必须一个堆的证书来垫高你自己，从而可以证明你自己是谁。 至少在别人说到王杰冠的时候，可以多说那么一句话，“哦，这个家伙，有高级资格证。” 别小看这一句！ 王杰冠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通过的，反正过了就行了，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看你的过程了，不过王杰冠仔细看看，也在发文里面看到了林楷的名字。 突然也不是很高兴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高级资格证，掉价了些许。 中午，王杰冠给凉城的杨萱瑾发了一个消息，说自己通过了高级资格考试，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反正自己就是想跟她分享这种好消息。 杨萱瑾回复也挺快的：“是吗，恭喜恭喜，棒棒的。”她又给王杰冠发了几张吃饭的照片，都是几根青菜一块牛肉这样，还配文说道：“给你看看我的减肥大餐。” 自从那晚之后，俩个又联系了起来，现在经常会给王杰冠分享她的日常了。 晚上，王杰冠在宿舍码字，张胜利那个家伙跑了进来，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王杰冠，嘴里还发出“啧啧啧啧”不明确的声音。 王杰冠受不了他：“这个死样是干嘛？” 张胜利：“你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通天的背景，竟然把这个高级资格证给你考过了。” 王杰冠：“谁说我有背景？” 张胜利：“你办公室的林阳说得，说你在省公司有人，我听得也有几分真。” 王杰冠：“我在公司，跟你是最好的了，我有什么背景你会不知道？你觉得我像是有背景的人吗？我要是在省公司有人，我会来这破地方？” 张胜利：“说真，不太像，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了，你凭什么这么牛逼，怼天怼地的，听说把市里的刘主任都给得罪了，而且又凭什么把这么难的高级工给通过了，你简直开了挂。” 王杰冠只是微微一笑，不想解释，越说越黑，反正这种事情，对自己并无坏处。 .......... 今天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市公司二把手蔡长青蔡局要到龙头公司来视察。 这搞得公司上下都有点紧张。 因为这个蔡长青可不是一般的二把手那么简单，他是在龙头县足足当了10年两届的一把手，最后才去了市局当了这个二把手的。 他和龙头县关系很不一般，现在龙头县有一半的高层，都是他当初提拔上来的，公司的二把手李局，曾经也是蔡长青身边大红人。 当初蔡长青上到市公司当二把手，还想说让组织提拔这个李局当一把手的，但是上面不同意，直接就空降来了一个范局，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也让李局这个一把手梦碎了。 听到这个蔡局要来了，范局倒是很客气说道：“李局，这个蔡局是你的老领导，这次的接待就由你来全程安排了，我的建议是按照最高规格来接待，你觉得呢。” 李局一听，就知道范局的意思了，他是不想出面，因为他知道蔡局和范局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毕竟当初他的空降，打乱了他很多部署。 而且范局到了龙头公司，不仅废除了他很多政策，还把他很多以前的亲信都一一换掉了。 这导致了两人的不和。 “范局，这不好吧，你不出面，我的分量不够大啊。”李局回其实也有点担心，他太了解自己的老领导了，最喜欢排场和面子的。 你一把手不出面，蔡局就算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肯定会把火发泄在自己身上，我不是成了出气筒了？ 范局：“我也不是不想出面，我上午真的跟政府县长那边约好了，要去银山水站那边看看，说是水站有缺堤的风险，这关乎人民财产安全的大事，相信蔡局也能理解，你帮我跟蔡局解释一下，跟他道歉，你中午一定留住他，我一定赶回来跟他吃饭。” 李局点头回答：“行。”其实在他心里，巴不得范局不去，他又可以在老领导面前说得知心话了…… ........ 第46章 迎来送往 市公司的蔡局马上就要来了。 范局直接溜了，让李局全盘负责。 董主任其实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接待事宜，但是李局依然不放心，九点钟，又过来办公室指手画脚，进一步落实接待的事宜，体现了他扎实的作风。 李局让大家停下来：“一会蔡局马上就要来，你们可能有些人不了解蔡局的作风，但是我还是很了解的，所以很有必要对有关工作再做一次的梳理。” 这有毛好梳理的啊，董主任不是已经分配得很清楚了。 李局：“过来参观的路线，确定好了没，准备去的几个供水所，水电站通知到位没，必须让他们扫榻以待，准备好弹药，特别是鹤地水站，这是蔡局以前的示范水站之一，肯定要去的。” 准备好弹药？ 尼玛这是什么操作，这是要开战吗？ 董主任微微点头回答：“李局，你放心，我已经打电话过去通知到位了。” 李局点点头又问道：“那个吃饭休息的地方，安排好了没。” 董主任继续回答：“这边我已经安排了，还是老地方，好多碧酒楼，房间是三个888。”王杰冠一听，也是心里惊讶，要知道好多碧酒楼是龙头唯一一个五星的酒楼，平时除了苍蝇都没有几个。 李局继续吩咐道：“酒店的房间要他们提前开窗通下风，还要提前半个小时开空调，天气热了，蔡局最怕热的。” 这边林阳马上拿出一个本子记录要领：“我知道了。” 王杰冠听到这安排，心中也是服了，李局当初也是在办公室出身的，后面一度成为了蔡局的秘书，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他么的安排真是贴心，至于吗？ 李局继续问：“一会随行拍照的人呢？” 董主任：“安排了王杰冠，他摄像技术好，到时候稿子也由他写。” 李局点点头：“杰冠这方面还是可以的，不过一会要注意，别怼着蔡局拍，他不喜欢这样的，还有要注意蔡局是不是佩戴了手表之类的，关键时刻要提醒他收好，不要搞出乌龙事件。” “好的。”王杰冠没想到拍个照还有这么多东西，真是服了。 李局根本停不下来，完全已经进入状态，又说道：“车辆安排呢，一会几个人去高速路口迎接？几台车，什么车，都安排了吗？” 车辆是林阳这边去申请，他马上站起来吼了声：“李局，车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我们办公室6个人，李局你一起出发，一共7个人，我申请了3台车，一台路虎，两台普拉多，还有一台都在车库等着了。” 王杰冠就站在他的身边，差点被他震破耳膜了，有必要这么大声吗？ 你他妈的李局又不是聋子。 李局一听马上就皱眉：“三台车怎么可以，好事成双你不知道吗，绝对不能是单数，要么两台，要么就四台。”这个龙魁市确实有这个说法，大家结婚的婚车也必须是双数。 只不过王杰冠没想到，堂堂一个公司的副局，社会主义接班人，党员同志，也有这样的迷信思想，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王杰冠也知道，这些人官越大，就越迷信。 以前龙头这边就有一个大官，每年的大年初一都要去某个灵山寺去上香祈祷自己官运宏图，又怕被人认出来，只能鬼鬼祟祟夜里上山，但是有一次夜里出了车祸，被别人认出来，报道说他是上山看日出..... 扯远了。 林阳一听，好像被吓到了，唯唯诺诺地回答：“这个，确实是我的问题，没想这么的仔细，不过刚才我去司机班问过了，吴班长好像说就剩下这三台好车了，其他两台好车被范局他们开走了，如果是两台车的话，每台车只能坐三个人，就得挤一挤.....” 李局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有点生气了，差点就拍桌子：“挤什么挤啊，我们局现在这么穷了吗，连一台好车都没有了吗？”林阳直接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了。 董主任开口：“要不开我那台皇冠一去？” 李局看了一下手表努努嘴回答：“算了，车不统一，你那个红车太显眼了，你们就少个人去吧，就开两台去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下楼。” 李局说完就率先先出去，董主任也没有安排谁留下，就跟着李局走了出去，现在办公室资格最低就是林阳和王杰冠，林阳倒是盯住了王杰冠来了一句：“王杰冠你是借调的，不算我们办公室的人，就不要去了。” 车辆是他安排的，他好像觉得自己就拥有了这个权利一样。 王杰冠其实去不去真的无所谓的，有啥可迎接的。 蔡局自己又不是什么仙女，皇帝。 一个二把手而已，还去高速路口迎接，小题大做了。 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很不爽了，妈的，干活的时候，啥都推过来，说你是自己人，现在等到要去抛头露面了，就说自己不是办公室的人了。 这谁他妈的受得了？ 这世间就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王杰冠知道，对付这种傻逼，你绝对不能做什么善男信女，也不能轻易地退缩，对付这种狗币，你越回避，他就越上脸，要把你挤到沟里面去的，根本不懂得适可而止。 所以王杰冠马上就反驳了：“刚才董主任已经安排我跟拍的，还要写稿子，我不去怎么跟拍，怎么写稿？。” 林阳：“我帮你拍就行了。” “呵呵，刘主任你说句话，你要是说我不去，我就不去了。”王杰冠说完看了看刘明余副主任，现在这里他最大。 刘明余看了一眼王杰冠又看了一下林阳，然后回答道：“还是杰冠去吧，林阳你反正也没啥事了，车辆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待在这里等就行了，到时候我们出去视察完回来吃饭时你再跟上。” 刘明余哪里敢随意改变董主任的安排啊？他又不傻，如果到时候林阳拍得不好，那岂不是他来背锅吗？ 林阳听了刘明余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王杰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王杰冠见状，只是冷笑一声，心里暗暗骂道：“你他妈瞪谁呢？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出门的时候，王杰冠还特意回头给林阳来了个挑衅的眼神，并说了一句：“拜拜~” 林阳气得肺都快炸了，咬牙切齿地直接挥起拳头砸向空中，恨不得把王杰冠碎尸万段。 第47章 鹤地水站 龙头城东高速路口，李局像一个军人站岗一样，昂首挺胸守候着。 王杰冠等人也跟着他，像个僵尸一样站着。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人打伞，而董主任则在他身边，孤独给他打伞。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妈的，早知道就让林阳来了，这场面，自己经历多次，还是不太习惯，还有点头晕。 刚市公司的办公室打电话来说了。 蔡局坐了一台路虎。 所以大家就看路虎车就对了。 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辆黑色路虎，李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抬手打掉董主任的伞，然后自己一个箭步往前，迎着车头踉跄地跑了过去。 路虎司机不知道什么状况，吓了一大跳，还好反应快，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把他撞死，李局也是霎那间明白什么，窘迫地站在原地。 司机探头出来就是一顿怒骂。 “你他妈的找死是吧。” “要死死一边去。” “别他妈的出来害人。” “草拟他妈的。” 李局脸色有点尴尬，也不好说什么，狼狈红着脸地走了回来，王杰冠看他这样样子，其实很想笑，但是看大家都很有修养，没有笑，自己也忍住了。 又等了一会。 又看见一辆黑色路虎，而且还是龙魁的车牌号码，李局再一次准备出动，但是想起刚才尴尬的遭遇，又稳住多看了一眼，这一看路虎已经在前面缓缓地停下。 蔡长青，蔡局从车上很从容地走了下来。 李春光发现还真是蔡局，倒吸了了一口凉气，撒腿就跑，来到蔡局面前恭敬地说道：“老领导，欢迎你回到我们龙头来指导工作。” 蔡长青看到李春光，又往后看了一眼，没看到范天文，只看到了王杰冠等人，心里已经不爽。 老子来了。 你范天文不来迎接我，不给我面子？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笑着说道：“春光，首先辛苦你到这里来迎接我啊，不过我这里也得批评一下你，你跟我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坏规矩，这路口迎接，可是一把手肖局的待遇，你这样做会让别人说我搞特殊了。” 一般来说，到高速路口来接，都是一把手的待遇，其他人都只需要在公司门口迎接就可以了，李春光确实有点过了。 不过李春光完全没有接受领导的批评，赔了一副十分开心的笑脸，拍马屁地说道：“我不知道别人，老领导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我必须要到这里来迎接你，就算挨批评也在所不惜。” 听了这句，蔡长青倒是心里好受了点，拍了拍李春光的肩膀：“自己人就别跟我客气了，今天说是来视察一下，其实也是回来看看你们。” 李春光马上流露一副十分感动的表情：“我们知道老领导始终都关心我们的，龙头始终都是你的家乡，这里每一瓢水，始终都流传你蔡局的传说。” “哈哈。”蔡长青终于真的笑了一下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在龙头的那些痕迹，估计都被你们的范局长抹光了吧。” 王杰冠一听这句，就有一点点的醋酸味，看来别人说蔡局和范局不和，估计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不过在王杰冠看来，范局来了龙头，确实带来了一点点的风清气正的东西。 当初蔡长青离开龙头之前，搞了一个展览馆，来宣传他的丰功伟绩，但是范局以来，就把他这个展览馆改造成了公司的一个技能实操训练基地，这些都是很有魄力的。 王杰冠刚才一直举着个相机，有点手酸，就发给了下来，但是刘主任悄悄拍了拍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偷懒，我尼玛啊。 李春光马上压低声音，讨好道：“老领导，你在龙头的那些伟业，是谁也无法抹杀的，不说远的，就说鹤地水站，就说鹤岗大水库，这些工程，让我们龙头几百上千万的群众都喝上干净水，我们龙头千千万万的群众都会记得你的好。” 客观来说，这个蔡长青在龙头，确实是做了不少成绩的，要不然他也不能上到市公司当上了二把手了，而且未来几年，还很有希望继续当市公司一把手。 蔡长青也有点发牢骚一样：“可惜啊，很多人不像你这样想，还有不少人说我搞这些工程不是为了人民群众，而是为了那些工程款呢。” 李春光马上就义愤填膺：“谁说的，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遭天谴的，简直不可理喻。” 这马屁真响。 蔡长青还想说什么，但是似乎是看到王杰冠手里的相机，又把话直接吞了回去，淡淡不忿说道：“你们范局今天在吗，我去拜会一下他，免得说我来了他地头，也不去说一声，喧宾夺主了。” 李春光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回答：“范局原话：他说今天约了县长下乡去考察新水站的地点，所以实在办法来迎接你，他跟我说，要我招待好你，还说中午一定争取赶回来，陪你吃饭。” 确实几乎是原话了，王杰冠很仔细听了，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对，特别是李春光的咬字，他故意把这个“争取”“陪你”这两个字读得很重。 蔡长青听完了脸色有点阴沉，自嘲一般说道：“范局长日理万机，别让他为我事情操心了，我就来随便看看，主要是你们今年水资源情况，也不吃饭，走了，先回你们公司喝杯茶，我上个厕所。” 于是乎，一群人上车，大家就一起回公司去了。 到了公司，蔡长青就到李春光办公室喝茶说悄悄话去了，除了董主任还能进去倒茶，其他人统统都不给进去，好像在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后面我王杰冠又看到几个主任副主任什么的结队过来，先鬼祟地看一眼范局办公室门是紧闭的，才一骨碌溜进了李春光的办公室。 这些人大多是以前蔡长青提起来，或者是有多少关系的。 有点意思。 王杰冠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范局如果今天在，这几个主任副主任的，敢不敢进这个李春光的办公室？ 大概十点半。 蔡长青终于走出办公室，然后要到鹤地水站去看看。 这次林阳很聪明，第一时间就跑下去占了一个位置，生怕别人不让他去了。 王杰冠因为肩负拍摄的重任，所以还得跟着。 到了鹤地水站。 大家下车，水电站站长叫做李文明，是个长得挺朴素的人，带了一排年轻的水电站工人出来迎接，紧紧地握住蔡长青的手说道，十分动容地说道：“蔡局你回来了啊。” “领导好。”其他人高喊了，一个个注视着蔡长青，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不出来，演技直接爆表，感觉排练很久，其实他们这些人除了站长，根本都没见过蔡长青。 别说什么感情了。 当初鹤地水站建设，前后花了三年时间，他蔡长青也就动工完工来了两次而已。 蔡长青亲切地和他们握手：“同志们，辛苦了。” 领导不愧是领导，镜头感就是强，他每握手一次，都要回头微微笑看一下王杰冠，要等王杰冠确定拍了照片，他才松开继续下一个。 本来王杰冠想拍一张作为素材就够了。 看他这么停顿法，搞得自己不拍都不行了。 第48章 微妙的关系 一大群不知道干嘛的人，陪着蔡长青在鹤地水站追忆峥嵘岁月。 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参与两年前水站的建设。 但是他们也一起走一路感慨，好像身临其中，或许作为职场的人，真的需要这种想领导所想，感领导所感的同情能力。 王杰冠完全就做不到。 只是木偶一般，跟着后面拍照，各种角度给他来一张，回去总能用。 林阳没有什么事情干，看他明白自己不能啥也不干，要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所以他各种穿插其中，好像一个哈巴狗，他原本也是不抽烟的人，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包中华放在口袋，一看到那个领导手里没烟，马上哈腰上去派烟点烟。 动作之快，令人惊叹。 这个家伙真的把这些动作，学到了淋漓尽致。 很多人都说，人一定要会来事，在领导面前，你要敢于表现，可是真的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绝对具有一种深厚不要脸的天赋。 众人一路走，来到了鹤地水站的水闸之上，这里就是水的断流之处，此刻四个水闸只有一个是打开的，水流奔腾而下，荡起滔天浪花，十分的壮观。 水声滔天，大家说话也必须得靠近一点才行了。 李春光继续咬着蔡长青的耳朵，努力擦鞋：“老领导，这里当初我记得都是一片废墟，是你一纸令下，把这变成了青山绿水，当时很多人都对你的水电站选址有异议，现在看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你的选择就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 这话说得，王杰冠都要肃然起敬了。 说到这个，蔡长青好像有点生气。 长出一口气，双手扶住栏杆，摆出一副气吞天下的霸气表情，掷地有声地说道：“哼，你们知道，当初有多少人反对我选择这里建水站吗，说什么地质不好，会对水质造成这样影响，还说什么供水半径太长，水压会低，我他娘的是顶了多少的压力啊，现在怎么样，惠泽多少人，滋润多少的土地？” 这尼玛，还没开始喝酒，就开始爆粗口了。 真性情。 李春光马上就开口附和：“事实证明了，是我们的蔡局高~高....高...”李春光想说一个成语的，但是一下子竟然卡壳了，说不出来。 王杰冠在后面派也是条件反射一边脱口而出：“高瞻远瞩，高屋建瓴，高风亮节，高人一等。”一口气说出了四个成语，王杰冠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太过了。 李局马上就笑道：“对对对对，就是高瞻远瞩，高风亮节，高人一等，注定会名留千史，那些人就是鼠目寸光，注定要湮灭在历史尘埃。” 这句话，一下就戳到了蔡长青的心窝，长满皱纹的脸也马上红润，微微一笑，看着王杰冠道：“春光，这是谁，说话挺有水平的啊。” 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射回来。 这搞得王杰冠有点尴尬。 我靠，王杰冠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 李春光马上过来介绍一句：“这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王杰冠，是挺有文化的，写稿子还不错，而且今年还考到了高级资格证，成为最年轻的高级工。” 蔡长青颔首：“不错，不错，我也听说我们龙头县今年出了一个年轻的高级工，就是你啊，很好啊，年轻有为，继续加油。” 王杰冠尴尬笑笑，有一种被当众审讯的感觉。 这种废话，自己上辈子就听多了。 要是当真你输了。 不过事实也证明，考一个证书，还是有点用的。 而另一边林阳，如同被当头一击，脑袋瓜子嗡嗡嗡的，他死死盯住王杰冠，流出不服的口水。 他内心在嘶吼，凭什么。 老子窜上跳下的，一直在努力演出，就没有人看自己一眼？ 他王杰冠就说了一句话，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关注？ 终于要到吃饭时间了，大家准备上车走了。 李春光跟站长李文明示意了一下，站长就让人抬了两个水箱出来：“蔡局，这是李局长让我给你准备好的鳊鱼，给你放车上了。” 鹤地水站的鱼，确实好，肥美鲜甜，煮汤特别好喝，这在龙头都是出了名的，大家来鹤地水站观光也是必吃的美食之一，不过这除了鱼也没啥可吃了。 蔡长青马上就冷脸：“你们这是干嘛，贿赂我啊，别搞这些事。” 李春光笑道：“老领导，这些鱼当初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养殖的，自己吃点自己家的鱼，算不上什么贿赂吧，这都是一点点心意。” 这话说得，简直漂亮，蔡长青脸色缓和了一点：“我们也没有这么快回去，一会都死了臭了。” 李春光：“老领导，你放心，这箱子都是加了个氧气瓶的，这鱼放两天都没问题的。” 蔡长青拍了拍李春光的肩膀：“下次别搞，麻烦。” “好，一定，一定。” 车子启动起来，但是从水站出来，村口突然冲出一群的群众，直接把蔡长青的车给围住了，大喊着：“蔡长青，赔钱，赔钱。”还有人举起横幅。 这场面有点不可思议，李春光十分生气，一边怒骂一边给派出所打电话。 没多久，有几个警察来了，这些人就全部被赶走了。 事情也就了。 ......... 到了饭店，李春光还在不断给蔡局解释今天这个状况，不过蔡局似乎也没有受到影响，只是淡淡说道：“历史会证明的，他们这些人都是错的。” 上菜了，在李春光极力推荐下，蔡长青喝开了。 喝到一半的时候，范局突然来了。 他真的是赶来的样子。 还带喘的。 紧挨着蔡长青的李春光也没喝醉，马上就起身给范局让位置：“范局你来了，你坐这里，坐这里。”范局是一把手，自然要坐在蔡长青的旁边。 但是范局摆摆手：“别别别，我就坐这就行了，你负责把我们的蔡局陪好，那个县长那边还没谈好，所以我下午还得继续陪，那个蔡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 范局也是挺有魄力，一来就真的三杯下肚了，面子是给足了。 蔡长青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范局长这么忙，赶紧去就行了，不要管我的，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今天就是肖局说让我过来调研一下，看看你们的有没有什么项目需要投资，花点钱出去，看来应该也没有了。” 这话一说，蔡长青身子往后一仰，嘴角含笑看着范天文。 有一种挑衅的意思。 气氛有点窒息。 范局一听，吸了一口气，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过来，也十分诚恳而惭愧地说道：“这个蔡局，要是市里还有钱，我这边想申请一下，你也知道，龙头水污度是全市最高，严重影响群众的身体健康，要是有笔钱下来治理的话，那真是龙头人民之福了。” 这倒是没错，龙头因为地质灾害严重，而且很多地方非法开挖，导致水污度很高，家里的自来水有时候喝起来都有股味道。 蔡长青呵呵笑，用一副讽刺的语气：“这么说，是我的前任局长给你留下了个烂摊子啊，我真是对不住咯。” 范天文：“蔡局长这话严重了，哪个地方没点问题啊，这都是发展中的问题，我从来都不会逃避，也不会推卸的。” 蔡长青似乎满意了一点：“钱是有，但是一定要花在刀刃上，花到实处，我给你五百万，你明年把这个水污度降低10个点？有没有信心？” 范天文有点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回答：“蔡局你支持我们，我们就有信心。” 蔡长青马上回答：“好，我回去就给你拨款，钱不到位是我的事，要是明年这个水污度没能降下来，那就是你的责任了，到时候开会我就要批评你了。” 这句话，说得很有力，十分响亮，在场的人震耳欲聋了。 范天文还在迟疑，估计不想立这个军令，可李春光马上接了：“感谢老领导的支持，保证完成任务，不说了不说，喝酒，来来，都举杯，贺一贺。” 这一切，似乎都在酒里。 范局表情有点难看。 ............ 第49章 见不得人的勾当? 鑫海水务集团，作为全国供水巨头公司之一，2005年以来，在水务厅杨董的带领下，逐步进入了这个高速发展的时期。 其实也很难不发展，也跟什么杨董没有任何关系，你奶奶当董事长他一样能高速发展，毕竟人口大国，谁都要喝水吃饭。 这些年，公司在全省各地，大兴水站，水厂，加大加粗加长管网建设，改造农村供水，给寡妇修下水道，供水量直接翻了百倍，供水半径也超过了十倍。 前些年，省公司的下发的文件讲话稿，几乎都是集中在这个供水量，供水半径，供水用户，供水稳定性等指标上，下面的公司只要把这些指标搞好，搞漂亮了，就肯定会被表扬，排名靠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公司在吸饱这个量以后，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无可厚非，肉体满足就得追求这个精神了，以前觉得长短重要，现在更重视软硬程度了。 去年，省公司的杨董事长年度总结会议的讲话稿上，首次提到了供水质量这个词。 要知道，省公司养了一群不用干活，却工资高得惊人的废物。 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专门解读董事长的讲话稿及分析其精神，反正领导放个屁，他们也要拿来分析一轮然后得出一个精神来。 这次的董事长讲话稿就被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学习解读后，最后得出了这个供水质量这个关键词并且把它作为了年度的计划，并列入了公司考核指标。 于是乎它直接成为了考核下面公司的重要指标之一了。 这就是鑫海水务公司强大执行力，各公司紧紧围绕在省公司的指导下，公司的全体员工又紧密团结在董事长的周围，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出了错，你就要出局。 范局是省公司空降来了的，对省公司文件特别敏感，对省公司的杨董事长也是特别的崇拜。 今天他召集所有的部门人员，还有下面的站长所长开会，还是一如既往，先带着大家再一次学习了公司董事长的讲话，领会其精神。 王杰冠也是觉得范局牛逼，短短几句话，本来没什么意思，但是这些人也是能硬呕出一个精神来，杨董事长都不知道他说这话有那么牛逼。 熏陶完了，会议最后提到了这个供水质量的问题。 范局长：“各位，现在我们公司的供水质量，还是比较严峻的，我已经接到过群众的投诉，说他们家里的水是黄色的，所以我准备对公司范围内的供水点进行整顿与改造，切实提高供水质量，保证人民群众的饮水安全，陈主任，上次蔡局下来调研，已经说好给我们500支持的，现在怎么样了，这笔钱到账了没。” 这个确有此事，王杰冠上次回公司上班，在门口就遇到了一个大伯过来投诉他家里的水黄黄的，不干净，不过这种小事也传不到领导的耳朵，直接就被保安打发了。 陈主任一听，做了一个惭愧的表情，眼神闪烁：“那个范局，上面只批了100万下来，不是500万。”陈主任是公司项目部的主任，年纪四十好几，不过油光锃亮的，当初也是蔡帮的。 范局长皱眉，声音有点惊讶：“不是说好的500万，怎么就成了100万了？”确实王杰冠也是听到蔡局说的五百万。 陈主任眼神瞟了一下李春光，看李春光正襟危坐，根本不看她，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回答道：“这个我也问了市局，不过没有答复。” “这有点少了啊。”范天文脸色有点难看，手重重地放在桌上，这说好的500万，突然就砍成了100万，这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陈主任：“是少了点。” “我问问。”范局也不甘心，马上就打了一个电话给蔡长青，他直接开启了这个语音外放功能，也不怕在场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蔡局，早啊，没打扰你吧。”范局还是很客气的。 “没有，范局长，你可是很难得给我打电话啊。”蔡长青这话语气怪怪的，估计是你范天文比较少跟蔡长青汇报工作了。 范局也没有在意他说的话，直奔主题：“蔡局，上次你下来调研，说好的给我们五百万来治理水质，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给了100万，你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蔡长青：“哦，这个事情啊，我跟肖局汇报过了，他说公司钱有点紧，还说你们龙头水质没有问题，不需要这么多的资金，我觉得也没啥问题，我都喝了十几年龙头水了，身体棒棒的。” 尼玛王杰冠听了这话，真的有点想笑。 范局：“蔡局，情况不是你想得那样，现在各种工业开采，还有...” 蔡长青：“好啦，我要开会了，你还有问题的话，改天上来市里咱们好好说说吧，电话里面交流确实也说不清楚，就这样了。” 说完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范局放下电话，看着李春光说道：“李局，蔡局可能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这样吧，我们这边先组织人做一下深入的调研，整理出每一个供水点的水质情况，到时候我拿上去汇报，这事麻烦你了。” 李局分管公司供水的业务，所以这个事情给他负责也是合理。 李局点点头：“好的。” 开完会。 大家散了。 李局点名，把4个人留了下来，包括生技部的梁辉煌，项目部唐凌浩，市场部的关建斌，当然还有办公室的王杰冠。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把他留下来，其他三个都是专员，而且都是公司各部门的骨干人物，唯独他，除了帅什么都不是。 等其他人都走完了，走远了，李局才开口说道：“王杰冠你关一下门。” 王杰冠愣了一下。 干嘛要关门。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其他人也都挺直了身板。 等王杰冠关了门。 李局才笑着开口说道：“不用这么紧张，都是自己人了，放松点。” 自己人？ 原来留下的都是自己人，王杰冠确实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李局一手提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李局把自己当做是自己人了。 王杰冠可不想乱他妈的站队，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个，刚才大家应该也听到范局的话了，我就是打算派你几个下去各大供水点进行水质的调研，我要强调一下，这是一次严肃的任务，希望大家本着对群众负责，对公司负责态度，把这次的工作给弄好看点。” 这句话，王杰冠注意到了最后一句话。 不是弄好，而是弄好看点。 这是病句。 生技部的梁辉煌很聪明第一个回答：“放心吧，李局，肯定没问题，你交代任务，我们肯定完成。” 这边项目部唐凌浩也笑嘻嘻地问道：“李局，这次水质调研，有什么硬性要求和指标没有啊，需要我们调研出什么数据？” 李局沉脸：“什么需要你们调研出什么数据，你们下去调研出什么数据，就是什么数据，要实事求是，这是我们作风。” 唐凌浩似乎心领神会：“好的，理解明白了。” 李局又问：“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市场部的关建斌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问道：“李局，那我们这次下去调研的车费，误餐，是怎么一个安排？能不能报销的啊。” 关建斌固然是工作经验丰富，问了一个王杰冠也十分关心的问题。 不管工作怎么样，后勤必须安排好。 李局：“这个到时候我跟财务说一声，公司给你们补贴一天100块每个人。” 关建斌十分开心：“那我也没问题了。” 李局又问王杰冠：“王杰冠你有问题吗？” 王杰冠其实脑袋里有几百个问题，但是知道说啥都没用，就回答：“没什么问题，我工作经验少，能力不足，就跟着大家一起努力干好了。” 李局笑了：“这里虽然你最年轻，但是你可是有高级资格证的，他们两个都没有，所以你也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 唐凌浩：“是啊，你可是高级工，到时候样本分析靠你了。” 王杰冠不置可否。 李局：“那就这样，你们四个就明天出发，以梁辉煌为组长，统一行动也行，分开两组也行，你们自己安排，还有就是调研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关建斌又加了一句：“李局，那个报销需要发票吗？下去调研，开票可不那么容易啊。” 老师傅果然执着。 李局没好气：“要开票，不开票怎么报，不懂就问他们，他们知道怎么开票。” 梁辉煌摆摆手：“行啦，票我帮你开，简单一逼。” ......... 第50章 水质检测 整个龙头县范围的主要供水点，一共有6个，其中包括龙山，白沙，贝岗，云萨4个水厂，鹤地，银仓两个水电站， 当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蓄水池，吊水塔，游泳池这些应急水源，不过公司一般都忽略不计了。 按照要求，王杰冠等人就是要到这六个地方去进行水质的检测，只要水的源头没问题，基本就没啥大问题了，至于后面运输管道产生次生的污染，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 为了提高这个工作的效率，尽快完成这个水质检测的报告，梁辉煌就把四个人分成了两组，他和唐凌浩一组，王杰冠和关建斌一组。 王杰冠和关建斌两人，负责去东边的龙山、白沙水厂，还有鹤地水站进行这个水源检测，两人看了一下路线，决定第一站先去龙山水厂。 出发之前，王杰冠发现啥工具都没有，就有点疑问，问了关建斌：“关师傅，我没有水质检测的经验，我们公司水质检测一般检哪些内容？” 关建斌：“也就是那些啦，看看水浑浊情况，微生物的含量，有没有泥沙，闻闻有没有气味，实在不行，喝一口，试试味道，这是最可靠的。” 王杰冠心想，这么随便，以身试水？ 能有用吗？ 人又不是机器，能分辨出什么？ “关师傅，这个好像也不准吧，这都是很表面的，真的水质检测是不是要用到水质检测仪来分析，我们公司有的吧？” 公司确实也采购了几台，不过根本没有人用过，被当做是宝贝一样藏在仓库，估计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拿出来用的。 关建斌有点意外，笑呵呵地问王杰冠：“不是，你要这么准的数据干嘛?” 卧槽！！ 这话倒是让王杰冠微微一愣。 这领导派你下去做检测，数据不搞准一点。怎么汇报？ 这是什么脑回路。 王杰冠继续发问：“我们也不能主观地认为水质是否有问题啊，得有一个数据做参考吧。” 这才是王杰冠真心关心的问题。 关建斌一副长者的身份：“一般都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们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算有问题，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你懂吧，能过得去就行了。” 确实在他眼里，王杰冠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员工。 我尼玛，王杰冠感觉他这话着实有点深奥了。 过得去就行了，这水质关乎千万群众的健康生命，怎么能这么随意？ 尼玛有没有一点点职业道德啊。 王杰冠赌气地说道：“那我们还下去做什么？反正也得不到什么结论，那不去算了啊。” 关建斌继续教育，他似乎很喜欢教育人，估计年纪大了吧：“王杰冠，你还是太年轻了啊，领导要你去做什么，你就尽管去做就行了，能做不做好，是能力的问题，但是去不去，是态度问题了。” 又是这种屁话。 倚老卖老呗。 王杰冠：“那数据怎么办？合格不合格如何判断？” 关建斌摇摇头，摸了摸口袋，拿出几片ph试纸扔了过来：“你要是不相信自己五官，可以用这个来判断嘛，不过你不要太紧张了，我们的水不会有问题的。” ph试纸能检测出酸碱性，一般的水都是中性，要是测出来不是中性的话，水质就说明有问题了，这个确实是个好办法。 王杰冠抓住了几片ph试纸，心里安定了一些。 到了龙山水厂，厂长曹洪第一时间就跑出来迎接，十分热情跟关建斌和王杰冠握手：“关工，王工，欢迎来到我们龙山水厂，辛苦了，辛苦了。” 而且工作都还没开始，辛苦啥？ 而且他们行程他们怎么清楚的，也没有人说啊。 关建斌似乎习惯这场面，客气回答：“领导临时安排的任务，没办法啊，多多支持，有空的话，带我们去你们水库边看看。” 曹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这必须支持，无条件支持，不过你们也不着急吧，舟车劳顿的，先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有上好的高山三叶尖。” 关建斌：“卧槽，曹厂长，可以啊，我们上面部门都没这茶喝，你这下面生活滋润。” 曹洪也是憨笑：“哪有，平时我们都喝点红绿，就你们来了才舍得拿出来喝点。”确实水厂这种地方，别看比较偏，就以为很破，其实里面什么都有，篮球场，羽毛球场，游泳池，ktv房等等..... 关建斌摆手：“那不行，就我们这些小卒子，不好意思喝你的三叶尖，太糟蹋了。”这话有点假了，一听就是以退为进的策略，这是给自己抬轿子。 曹洪也很懂事：“有朋自远方来，你们来就是我们龙山水厂的荣幸，再好的茶你没有人喝它，它也是一片干枯的叶子罢了。” 看得出来，关建斌和曹洪的关系不错，其实他们是同一年进入公司的，于是两人就手牵手去喝茶了，王杰冠一个人也没法干活，只能跟着去了。 你也不知道一个水厂厂长为何对他们如此客气，按照职位，关建斌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专员，岗位等级都没有曹洪高，王杰冠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王杰冠也知道，如果他们检测出水质不过关，肯定对他也有影响，毕竟这水是他们在维护的。 这茶喝得差不多了，关建斌终于想起了正事：“老曹，差不多了，带我们去水库边采个样吧。” 一顿茶的功夫。 这称呼都变成了老曹了。 要是喝酒呢。 水厂的周围都用高墙或者是栅栏围起来的，水库边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去的，基本都锁起来，不做好的安全措施，可不许随便靠近，要是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水性再好，都会没命的。 曹洪笑笑：“这有啥可采样的，我们的龙山水厂的水都多少年了，孕育了多少人，我们都是喝这些水长大的，绝对没有问题，你们现在喝的茶就是我们龙山水，你就说甜不甜吧。” 确实龙山水厂是龙头最早一个水厂，都已经20多年了，见证了龙山人民的成长，说它是摇篮都不过分。 关建斌：“我知道肯定没问题，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得要走完的，你别为难我啊。” “行来吧。”曹洪倒是爽快，前面就带路了，到了水库边，王杰冠看了一下这水，确实是清澈见底，鱼儿也多，不时也出来水面，吐几个泡泡，管理还是不错的。 曹洪十分得意：“你看这水，多清，多亮，直接喝都行了。” 关建斌蹲下来，用手舀起一点水，闻了闻，还舔了一下，笑道：“确实很甜，就跟山泉水一样，没啥问题。” 曹洪：“我都说了绝对没问题。” 王杰冠还是不放心，掏出了ph试纸测了一下，试纸显示的ph值8.7，偏碱性。 曹洪看王杰冠用ph纸，略微不爽说道：“你们还真带了家伙事啊。” 关建斌轻描淡写：“现在的新员工，只相信机器，不相信自己。” 王杰冠把ph纸拿出来说道：“这个ph值高了一点。” 曹洪一下就有点紧张：“这个，这个，有问题吗？” 王杰冠：“你们平时维护的时候测是多少？” 公司规定，水厂每一个季度维护一次，这肯定要测ph值的。 曹洪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王杰冠：“看来你们根本没有做过维护啊。” 曹洪：“做过，肯定，忘记了。” 这也能忘记，牛逼啊。 关建斌出来解释：“杰冠，这里原来是大山，估计石灰碱那些东西比较多，水质偏碱性是很正常的了，我觉得没问题。” 曹洪赶紧附和：“对对对，是这样的。” 王杰冠也想到这个可能了：“有这个可能，但是还是略偏高了一点点吧，我记得超过了8.5，就有点不好了。”一般人的喝水的碱性度到8.5都是可以的，再高就有可能会导致这个腹泻。 当然了这个也是跟人的身体情况有关了。 曹洪：“这ph值，早中晚不一样，现在是上午，一会出点太阳又不一样了的，我们测过是这样的。”他说完又看着关建斌说道：“关工，这个一点点，误差范围内，不计较了吧。” 呵呵，现在又记得测过了。 关建斌看了一下王杰冠：“我觉得也没啥问题，看我们的王工怎么说，他是高级工来的。 王杰冠其实也觉得问题不大，就回答：“这只是一个参考值罢，下面我们还有其他地方要检测的，到时候会相互对比一下，可能我们整个龙头县的水都是这样都说不定。” 曹洪这才放心下去。 ........ 第51章 数据好看有毛用 吃完饭，洗完屌。 王杰冠和关建斌前往下一个检测地点-鹤地水站。 到了地方，都差不多中午的1点半了，本以为会没有人接待，没想到水站的李文明站长带了六个人在门口列队迎接，排场挺大的，有点蔡局来的那个意思。 不过看他们这个架势，感觉不是什么列队欢迎，而是严阵以待，让王杰冠感到了不安。 下了车，站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王杰冠和关建斌拉到了会议室，好茶伺候起来了，关建斌又是好像过来度假一样，跟站长李文明在各种乱扯。 王杰冠坐了一会，看时候也不早了，就提出要去水库边采样：“李站长，我看差不多了，你们还是带我们过去采水样吧。” 一说到这个，李文明马上就笑道：“这个，关工，王工，不着急吧，先歇会，我让人搞了几个烧鸡，马上就来了，我们这里的鸡自己养的，走地鸡，你们一定要尝一尝。” 关建斌似乎倒是不客气：“有烧鸡，可以可以，我最喜欢烧鸡，不骚不行。”王杰冠感觉他们是故意在拖延时间，但是也没办法。 吃完了烧鸡，王杰冠又提出要去采水样的要求，这次李站长又提出先吃点水果，王杰冠真的有点生气了，直接质问道。 “李站长，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在故意拖延时间，阻碍我们进行水样检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如果你还这样不配合，我就只能跟李局汇报了。” 李文明一听，有点紧张。 他看了一下时间，马上过来安抚王杰冠：“不是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敢不配合啊，行行行，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吧，刚才他们在做那个安全措施，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 终于，他收拾了一下，就带着王杰冠等人过去了。 走出办公楼，到了水库的那边岸上，王杰冠闻到了一股尿骚的味道，毋庸置疑，水站这些人夜里值班，都在这里撒尿，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尿到这水里去，王杰冠根本不敢想象那个尿弧度高抛的画面。 这群人。 这李站长带人着绕了一圈，把王杰冠等人带到了水库的一个凹角位，等于是水库的一个小港湾的存在，这边水面平静，水流基本是静止不动的。 王杰冠看到岸边还有不少钓位，估计他们平时都在这里钓鱼消遣，也是舒服得一b，以后自己要是被调来这边，好像也不错。 王杰冠等人过去的时候，里面有几个水站的工作人员刚好提着麻袋走出来，浑身是灰白的，有一股味道，站长多嘴问他们：“水库都做好安全措施了吗。” 几个人眼神飘忽回答道：“可以，没问题了。” 终于到了水库边，确实围了一圈遮栏，只留了一个进出口。 王杰冠走近用肉眼观察了一下，这鹤地水站的水不知道是不是特别的深，不像龙山水长那么清澈，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这一次，关建斌似乎情绪不高，就站在岸边观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王杰冠也不管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到那边用手舀起一点水靠近鼻子闻了一下。 有一点石灰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怪，总感觉还带点尿骚味。 尼玛，王杰冠本来还想舔一口的。 直接就放弃了。 最后拿出ph试纸准备检测酸碱性，这一下，李站长都没说话，关建斌倒是上来阻止了下：“王杰冠算了吧，这就不测了，没有这个必要。” 王杰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为什么没有这个必要？” 神经病！ 关建斌：“你是不是忘了，这个鹤地水站是什么地方啊，它可是我们龙头公司的标杆工程，是整个龙魁水站的典范，是得到了各大专家共同认可的，不会有问题的。” 确实。 鹤地水站是龙头公司支柱，一个站挑起了整个龙头一半的供水量。 它的建成，轰动一时，曾经创造了十个之最，什么供水量最大，水利用率最高......它的门口，最夺目不是那高耸如云，气派如山的大门，而是那十几个高高挂起的奖牌和锦旗，公司领导还很贴心地搞了一排灯光打在了上面，让它熠熠生辉。 但是王杰冠这个人，很倔强，不相信任何狗屁专家，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来都来了，不测一下，怎么可能？ “没问题就很好啊，测一下大家都安心。” 说完王杰冠就用ph试纸放了进去。 这个过程，王杰冠明显感觉到李文明的眼睛死死盯住ph试纸，呼吸都有点急促，等到最后ph试纸显示出7.0的时候，他才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7.0？ 纯中性水？ 如此完美？ 王杰冠都有点不敢相信眼睛，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李文明脸色缓和了：“呵呵，王工，你看，没问题的吧，我们水站的水是绝对的标准的，要是有问题才是怪了。” 王杰冠感觉有点不对，但是又没想到哪里不对，看了一眼关建斌说道：“关师傅有什么想法吗？” 关建斌耸耸肩：“我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就是收工，回家睡觉。” 李站长极力挽留，想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过夜的的，但是关建斌这回又着急赶回去陪老婆了，真是尼玛咯，车子缓缓驶出，到了那个大马口的时候。 “等一下，司机靠边停一下车。”王杰冠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了一声。 关建斌睁开眯了的眼，慵懒地说道：“怎么了？” 王杰冠目光灼灼：“那个关工，我们估计是被骗了，刚才我们检测的水源，不是水站里面正常的水，那是被他们动了手脚的水来的。” 王杰冠刚才上车以来一直在思考，到底哪里不对，ph值怎么可能这么巧是7.0呢。 数据太对，反而不对了。 他一直在复盘，一直到想起刚才那几个人背出来的麻袋，而且浑身白走出来，才意识到是他们肯定往水里加了石灰石。 没错。 因为水库的凹角，水流几乎静止不动，石灰石本身就是碱性的，往水加就能把岸边的水的ph拉高，刚才李站长就是拖延时间，给他们争取这个作业。 关建斌不耐烦：“不是，王工，算了吧。” 王杰冠：“关工，这可不能算了啊，如果我没有猜错，鹤地水站的水，估计得是酸性的，这可大可小，要是酸性太高的话，有可能严重影响群众的健康，我们必须回去再测一下。” 关建斌皱眉：“别搞了吧，李局开会的时候，不是让我们把数据弄好看的点吗，现在这个数据就很好，很完美，不用做就很好看了。” 王杰冠：“数据好看有毛用？我们不搞清楚，良心怎能过得去，怎么对得起千千万万饮用我们水的群众？” 听到这句，关建斌脸有点红，努努嘴：“随你吧，我没话说。” “司机，麻烦掉头，再去鹤地水站。” 第52章 背后有一丝的凉意 李文明看到王杰冠气冲冲杀了回来，刚稍微放松的脸，又马上紧绷了起来。 “王工，关工，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吗，我给你找找？” 李文明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陪笑。 作为鹤地水站首位站长，他肩上的责任十分重大，这毕竟是省级的示范水站，是龙魁文明单位，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出了错他这个站长就要脱帽致敬。 关建斌倒是事不关己，指了指王杰冠说道：“我们王工说要回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也不打算参与。”这个家伙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直接苟起来了。 王杰冠可不管那么多，在自己的这里，没有什么比查清楚真相更重要，所以就用税利的双目死死盯住李文明：“李站长，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吧。” 李文明马上感到了巨大的压迫，眼神弱了些许，还是装傻：“王工，是不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要不边吃边聊啊，我那边还有点土家黄酒，今晚咱们来两杯？” 王杰冠冷冷道：“我看这饭这酒你今天是吃不下了，还是麻烦你，再带我们去采个水样吧。”今天王杰冠是必须找到真相的 李文明脚下似乎发软了：“不是王工，不是都已经测过了吗，ph的数据没问题的啊，我们现在遮拦都拆除了，现在过去不太方便了。” “再测一次吧，数据不对。” 王杰冠黑着脸，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往水库边走去，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数据，自己心里很想知道ph到底是多少，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去掩盖。 如果是一点点，有这个必要吗？ 李文明也只能跟在王杰冠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劝：“王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我说尼玛啊。 王杰冠又再次回到了刚才水库凹角的地方，先观望了一会，确定这个李文明不会做出什么推人下湖的惊人之举，才进去采水样，不过这次王杰冠没有在他们安排好的地方取水。 而是沿水库边走上了一点。 用ph试纸一测， 果不其然。 6.5。 王杰冠再往走几步，再一测。 嘘！ 6.1。 再往里2步。 桀！ 5.4。 再往里一步。 fuck！ 5.3了。 后面几乎稳定在了5.2了。 5.2！ ph值52。 这什么概念。 比王杰冠想象中还要低多了。 本以为6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啊，触目惊心啊。 不夸张地说，如果是长期是这样的水质。 供水管都有可能给你腐蚀了，何况是人长期饮用的水？虽然人体内具有强大的酸碱调和功能，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去工作的。 水是酸性，就会导致胃酸过高，然后饮食不振，到时候什么疾病都会出来，大家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 这也敢欺瞒？ 这是人渣啊。 “李站长。”王杰冠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为什么这些ph值不对？” 王杰冠几乎把测出来的ph试纸呼在他脸上。 这他妈的到底维护的， 怎么保养的？ 作为一名鑫海水务集团的人。 至少也得有点良心吧。 李文明脚下晃了晃：“那个，那个....不是这样的，王工可能误会了。”李文明说话开始颤抖，他或许都不知道他现在表情有多可笑。 “误会？让人用石灰石中和了水质，故意制造出虚假的ph值，虚报瞒报，李站长，我现在很想问问，你到底想干嘛？你这在犯罪。” 王杰冠直接怒斥，声如洪钟。 这不是犯罪，胜似犯罪。 “不是~王工，不是这样。” 李文明直接瘫软在地，说不出话了。 “算了，你到时候自己给李局解释吧。”王杰冠拿到了真实的数据，也不想和他多纠缠，直接就往回走，李文明突然追了上来，紧紧拉住王杰冠的手不放开。 你他妈有病啊。 “王工，请你一定高抬贵手啊，你也是咱们公司的人，这个数据报上去，我们水厂就完蛋了啊，今年什么的都白干了，别说什么评优，以后什么晋升了，什么都没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确实很多时候，公司十分的变态，对于没有背景的人来说，无论你做工作有多好，都是你应该做的，但是只要你错了一点点，就直接全盘否定。 李文明是鹤地水站的第一任站长，是被公司寄予厚望的，他可不想在这里有什么差错。 呵呵！ 王杰冠盯住他：“李站长，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啊，谁放过千千万万的群众啊，李站长，这是饮用水啊，不是洗澡水！！这是喝进肚子里面的水，你真的有良心吗？你还在想你的绩效呢。” 李文明嘴巴哆嗦，叹了一口气：“王工，你也别把我说得那么黑心，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站长，我也想为群众办点事的，可这个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王杰冠：“你把水质弄成这样，你还有脸说这话？” 说到这个，李文明似乎就不服了，直接站起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王工，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来鹤地水站的时候，这边的水质就这样了，甚至更差的，当时每个季度测得数据都是4.8、5.0左右，我自己这边都有记录数据的，这两年水质我都治理好了点。” 卧槽！！ 王杰冠脑袋瓜子嗡嗡嗡。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个数据，当初水站验收，怎么可能通过，这个水站又如何能投产的。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杰冠感觉到一丝的恐惧，深吸一口气：“那你以前怎么不上报，你不知道这件事很严重？” 李文明给出了一个令人无法形容的苦笑：“我又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不上报啊，当初就给项目部的陈主任多次汇报了啊，李局下来考察的时候，我也说过了，不过都没有了下文，只是说不让声张，公司会处理的” 王杰冠越听越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怎么说！！ 李局是知道鹤地水站的情况的！！ 突然王杰冠知道不能怪李文明了。 他也真是没办法，他今年41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别人说你站长，你就是站长，说你不是，那你就屁都不是了。 他能怎样。 不是每个人都能跳出这个权力压迫的牢笼的。 第53章 睁眼说瞎话 回去的车上。 王杰冠的心情特别的沉重和气愤，就好像坠了一个千斤重的铁球，不断地撕扯。 怎么会这样！ 居然是这样！ 身边的关建斌似乎看不过去了，淡淡开口道：“王工，你打算怎么样。” 王杰冠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关建斌似乎不敢相信：“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这个ph值的数据报上去吧。” 王杰冠也是觉得他的想法很奇怪：“难道我们还能不报上去？我们为什么不报上去？” 在王杰冠看来，这是必须要上报的。 现在鹤地水站只是投产了两年多，群众喝这个水并不是很久，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这次不整顿，不彻底整治，这个情况就会一直存在。 这样的话，群众就一直喝这样的水，那是会出事的。 王杰冠良心难安。 关建斌语重心长：“王工，你应该知道，鹤地水站的水，是不能出问题的。” 王杰冠觉得这个关师傅脑子有问题：“可是它已经出了问题，它的水的ph值就是5.2，这是赤裸裸的实实在在的数据，我们都看到了。” 关建斌摇头：“所以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去测它，你不回头去测它就不会是5.2，它就是7.0，你也不用正纠结，自寻烦恼。” 卧槽，还有这种的思想，妈的，牛逼啊。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境界啊。 王杰冠真的学不会。 王杰冠：“李局让我下去做检测，你却不测，这怎么交差，我是真不懂。” 关建斌：“你应该知道，出发之前，李局让我们把数据弄好看点，可你现在非要把数据弄得很难看，那我们就会死得很难看的。” 王杰冠：“我没听出李局有这个意思。”如果你真的每句话都去揣摩，你会发现每句话都有点意思，说不定领导没有那么复杂。 关建斌：“鹤地水站是蔡局在的时候建成的，那时候，我们的李局跟他混的，蔡局因为这个项目去了市局当二把手，李局也是凭借这个项目上了位的，你现在跟他说水的ph是5.2，你说会怎么样。” 王杰冠也确实感觉到了压力，努努嘴：“这个数字确实不好看，报上去，李局的面子不好看，但是不报上去，上千万的群众，会遭殃的，我们不能这样做。” 关建斌叹了一口气：“王杰冠，不是就你有良心，这事也不是良心的事，这个数字是别人的命根子，关乎这些人的官帽子，你想想吧。” 王杰冠：“这个我不管，我没想到那么多，我过不了我自己这关，你良心也过不去吧。” 关建斌摇摇头：“随你吧，我没话说，不过报告你写吧，我就不写了。” 晚上回去，王杰冠就写了水测的报告，可写完了以后，心情一直都飘着，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了。 可是王杰冠又不愿意承认，就算是真的没办法，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不然自己很难让说服自己，也无法掩饰自己快要崩溃的内心。 第二天，还是在公司大楼集合，王杰冠和关建斌还有一个白沙水厂要去做检测，可出发之前，梁辉煌让大家先到回会议室开会了。 还没坐下，梁辉煌就开口说道：“昨天我和唐凌浩很努力地跑了三个地方，完成了任务，先给你们汇报一下啊，三个地方的水都是比较好的，ph值也在正常范围之外，一个8.0，一个7.6，一个7.2，贝岗水厂就是沙子多了些，需要做好这个水土流失的问题，云萨水厂的水就多了一些菌生物，需要治理水草。” 不得不说，他们俩的报告还是挺不错的，避重就轻地完成了任务，绝对是很漂亮的数据。 “你们的报告呢，给我看看。”梁辉煌对着王杰冠说道，他似乎知道报告在王杰冠手里，王杰冠也没有可隐瞒的，直接给了他报告。 他看完报告似乎吓了一跳，十分震惊且惶恐地地看着王杰冠和关建斌说道：“鹤地水站的水ph是5.2？有没有搞错啊。” 他似乎知道了这个数据，所以语气不是很浮夸。 关建斌瞟了一眼王杰冠，说道：“这是王工测的。” 王杰冠直接回答：“是的，没搞错，是这个数据。” 梁辉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个数据的准确性有把握没有，不要信口开河，做了详细的检测没有，多次验证了没有，报告要负责任的，要是真的是这个数据，说出去，可是要爆炸的，市公司省公司都来人的。” 这他妈的，惊动谁谁谁，关我屁事？ 王杰冠十分淡定地回答说：“数据绝对没有问题，我是做了多次的检测，都是接近这个数据，关工是可以作证的。” “关工，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数据吗？” 梁辉煌看向关建斌，眼神很诡异。 关建斌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淡淡开口说道：“我感觉数据也不是很准确吧，首先我们的ph试纸可能过期了，还有就是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水站刚好在消毒，加了很多的石灰，估计影响了水的酸碱度了。” 睁眼说瞎话？ 不怕天打雷劈？ 这是得到了谁的指示？ 梁辉煌马上就接道：“那就不是很准确了，这个数据不具备参考性的。” 卧槽，还能这样。 一句话直接否定了我的成果？ 搞笑，就算是不准确，也不能说没有参考性吧，真是在消毒，消毒石灰是碱性的，只能说明水的酸性程度更高，你们有木有常识。 这是在逗我？ 王杰冠就觉得十分的可笑：“你们不信，可以再去测一遍的，我相信不会比我这个数据更准确了的。” 梁辉煌丝毫不客气点点头：“嗯，那这样吧，今天我跟关工再去测一遍，确保这个数据正确，你和唐工去把剩下白沙水厂给检测了。” 呵呵，牛逼！ 王杰冠已经预知到这个数据一定会变了，所以自己跟唐凌浩出去，也没有任何的热情了。 做了数据，你们还不信，那有什么意义？ 果不其然。 下午他们回来了，带回了一个惊喜，鹤地水站的水报告ph数据又变成了7.0。 王杰冠甚至都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去做检测就直接改了自己的数据。 他们真的敢，也做得出！ 毫无人性与底线！ 第54章 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其实昨晚，关建斌回来以后，根本就是坐立不安， 他想到王杰冠的态度，实在不放心。 他怕王杰冠发疯，真的把数据报了上去，那他肯定会受到牵连。 于是他就把抽查到的ph数据跟梁辉煌汇报了。 梁辉煌虽然不姓李，但是和李局的关系十分密切，一般人不知道，梁辉煌的老婆的小妹妹，就是李局第3任老婆，其他两任也在的，真是齐人之福。 梁辉煌比李局小十岁，但是梁辉煌的老婆比李局的小老婆大十岁，所以说，年龄根本不是爱情的障碍，你有钱有势，爱情会翻山越岭来找你。 如果没有，那爱情就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捞不到。 作为李局的一个亲戚，他或许不知道这个数据对于李局来说，具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他深深知道李局对他来说有多大的影响力，不然他怎么能当这个专员？ 所以梁辉煌不能允许这个数据存在，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一幕，他也根本不需要跟你王杰冠解释什么，他是检测组长，直接把数据一改，上报就完事了。 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晚上，王杰冠回到宿舍，一口气还在心头上，根本咽不下去。 自己辛辛苦苦搞回来的数据就这么被改了。 他们居然都不跟自己解释一句。 哪怕就是说一下。 可是并没有。 你王杰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办公室“借调”的人物，说难听一点，就是一个蝼蚁，大象会跟一个蝼蚁解释它的所作所为？ 异想天开。 王杰冠今天看到自己的数据被改了，也没有大喊大叫，因为自己知道，当你只是一个小人物的时候，你喊破天都没用，因为没有人会听你的，只会嫌你聒噪。 如果你是大人物，你咳嗽一下，别人比你还紧张，马上就嘘寒问暖，你放个屁，众人都要凑上去并且争先恐后说“真香”。 其实就算梁辉煌跟李局不是这个关系，他作为这次水质抽查检测的组长，也不能让这个数据失控的，你在这个位置就进入了一个轨道，你是既定角色，你必须做好的你表演。 这个社会太尼玛的可怕了，想到那些喝着ph5.2的水的人，王杰冠就久久不能平静，虽然说水厂的水在送出去以后，还会进行一系列消毒和净化的工序。 可能会好些。 但是源头上的水，如果是5.2重污染的水，到了群众口中的水，估计也干净不到那里去，王杰冠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越想越难受。 老子重生者，凭什么这么怂？凭什么装聋作哑？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做点什么的。 第二天是周末。 胡光那个狗币刚好找王杰冠打球，打完球两人去喝糖水，王杰冠就把水的事情告诉他，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谁知道他第一个反应不是批判，也不是惊讶。 而是幸灾乐祸：“好在老子家里在西边，喝的龙沙水厂的水，哈哈哈。” 尼玛这么真实的吗？ 王杰冠看着他，问道：“你认识什么我们龙头日报的人没有，我打算写一份匿名信过去，曝光这件事。” 胡光：“我倒真认识一个女主编的，你确定这样做？” 王杰冠：“是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也不好出面，我写好举报信给你，你帮我交给她如何。” 胡光：“你也太天真了，行不通的，你们的领导又不是傻瓜，这种事本来才几个人知情？就算一一排查，需要多少时间？随便分析一下性格表现，他们就算没有证据也能锁定你头上，到时候有你受的。 去年，我们这边也有一个老师匿名举报校长领导包养情妇潜规老师的，半年他就被迫了辞职，根本就瞒不住的，而且别人根本不需要专门对付你，每个月都说你业绩不达标不称职，给你绩效c，你受得了不，达不达标人家说了算，除非你不想在这个行业混了，否则你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 王杰冠：“我不说，我肯定是睡不着觉的，我这个良心太他妈的敬业了，老是折磨我。” 胡光：“没有什么比良心更靠不住了，尼玛我去年当班主任，给自己立了目标，不收学生家长任何一分钱和礼物，但是到了期末，直接被人说是不近人情，不懂和学生家长沟通，评优都没资格，那些天天收家长钱财的老师，个个得了优秀，你找谁说理。” 王杰冠：“那你的意思，我就应该沉默？装聋扮哑？” 胡光：“可能吧，我现在慢慢地发现，在职场上，学会装聋扮哑，就是你成长的标志，人就一辈子，你不能赌气，你一赌气，就没了一辈子，永世不得翻身的。” 王杰冠：“所以就毫无办法了，就眼睁睁看着？” 胡光：“也不是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坐到高高的那个位置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屁股决定一切，谁拿印把子谁就能说话，到时候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指鹿为马，数字也随便你来改。”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能是你？位置总要有人坐，你不想就永远不可能。”胡光回答。 听了这句话，王杰冠倒是心头一颤，感觉到一种暖流在身体流走，是啊，那个位置总有人要坐的，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他妈是重生者啊。 王杰冠比任何一刻都想成为一个大人物。 让他们闻闻自己的臭屁。 狗日的。 第二天，王杰冠刚回到公司上班，喝了口水，正准备拉屎，就被李局拉去会议室开会了，说是讨论总结这次的水质报告。 王杰冠平时习惯走路很快的，不喜欢迟到，但是今天自己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两步三步，拖了五分钟才到这个会议室。 会议室人还挺齐的，梁辉煌唐凌浩关建斌几个狗腿子都在了。 王杰冠故意找了后面的位置，跟他们保持了一个距离。 李局看人来齐了，就笑着开口说道：“这两天，辛苦大家了，这个水质抽查的报告我看了，还是非常的有水准的，数据很漂亮。” 呵呵，确实有水准，确实很漂亮，漂亮得不得了。 唐凌浩马上回答：“我们的水质能有这样的数据，跟李局你平时的严格要求是分不开的。” 梁辉煌：“的确，这都是在我们李局的正确领导下完成的。” 尼玛，真能擦啊。 李局突然严肃了点：“鹤地水站的数据是谁去检测的？是不是太漂亮了？” 这语气，让大家感觉不对劲，梁辉煌也马上紧张了起来。 梁辉煌：“这个数据是~是关建斌和王杰冠去检测的。”王杰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正想要反驳，李局已经开口了：“王杰冠，你测的？这个ph数据准确？” 呵呵，王杰冠心想，准确不准确，你他妈的不知道。 你还要问我？ 会议室的气氛有点紧张。 “我想应该是不太准确的吧。”王杰冠回答，眼神盯住李局。 关建斌很紧张，又马上加了一句：“李局，我们去做检测的时候，他们刚做了水的消毒维护，可能多多少少有了影响。” 李局：“嗯，鹤地水站是我们的龙头的招牌，是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利益，所以肯定不能出问题的，出了问题，我们都得遭殃的，我们做检测也不能这么儿戏的，一定要保护好我们公司的荣誉。” 这是什么意思，是警告？ “李局，要不要我们再去检测一遍？” 关建斌又开口。 李局：“算了，就这样吧，问题应该也不大，就把这个数据改成6.5吧，应该也差不多了，你们到时候也都统一一下，范局他应该能接受的了。” 呵呵！ 原来范局不接受这个7.0。 所以才来商量。 人家是真的聪明，改了一个6.5。 不痛不痒。 又在合格范围内。 反正这数据在他们手里，就跟面团一样，随便拿捏。 下午。 突然来电话，范局长让自己过去一趟。 王杰冠有点忐忑。 进去之后，刚好看到范局刚好在看梁辉煌搞出来的水质检测报告。 眉头紧皱的，似乎很是不解。 “范局你找我。” 王杰冠镇定。 范局长继续翻看报告：“这个水质检测，你也有份参与吧。” 王杰冠回答：“是。” 范局长突然抬起头：“这鹤地水站的数据有没有问题？” 王杰冠心跳加速，不知道怎么回答。 范局长：“怎么？” 王杰冠觉得有曙光了，一咬牙：“有问题， 数据是假的，ph值在5.2左右。” 范局眼神变了好几次，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别乱说了，鹤地水站是我们公司的唯一门面，也是我们蔡局的心血，它确实不能出问题，你懂吧。” 王杰冠不懂，不想懂。 周一，领导组织开会，李局没有说什么ph值的问题，只是强调了要哦加强鹤地水站的水质保护，继续让鹤地水站的水造福一方。 范局接了话筒，倒是说了鹤地水站不少问题，什么护栏破旧，水草过多，最后拍了桌子说会投入一百万进去维护，以实际的行动践行了公司一心为民的宗旨。 公司一二把手，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第55章 安全事故的常规操作 在前世的记忆里。 王杰冠记得差不多是一两年后，具体时间不记得了，范天文就会回省公司当副部长去了。 很多人说他是来龙头公司镀金的。 这一点绝对不假。 范天文，他当初在省的水务厅，只是小小的专员，能够下来当县公司的一把手，是因为有个副董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也跟他说得很清楚。 只要他在下面干几年，不发生任何的重大事故，积累够了这个经验和资历，他就能回去更上一层楼，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范天文在龙头当这个一把手，始终心有顾忌。 他并不能完全放开自己的手脚，他也不敢完全放开这个手脚。 因为当时的蔡长青在龙头，威严太强，人脉太广，很多人对他的崇拜已经根深蒂固，就他算去了市局，也依然余威犹在，可以控制了龙头很多人。 毕竟他到市局并不是平调或者是下调，而是升职，而且还有可能当市公司的一把手。 所以公司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连任三届一把手，时间长了，这触角深了，腐败的根枝就很难消除了。 范天文来到龙头初期，确实也想做出一点事情来，好好施展一下自己自认为的才华，所以动了很多蔡长青的人，可是很快就被蔡长青实行了压制。 这次的项目资金被砍，五百万变成两百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范天文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只能选择了忍让。 他知道，自己不能把龙头本就不安分的因子给挑了起来，他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过渡，要不然到时候他都就回不去省公司了。 .......... 王杰冠这一周过得不是很开心，一想到水质的事情都很不爽，还好今天发稿费了，看着银行卡冰凉的五百多万，王杰冠心才温暖了些。 今天，公司内部发了一则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那就是龙海市公司某水厂在进行某个水厂管道改造工程的时候，现场发生了坍塌事件，造成了两人死亡的一般人身事故。 是的，你没有看错，是一般人身事故。 安全事故等级划分标准：特别重大事故，是指造成30人以上死亡，重大事故，是指造成10人以上30人以下死亡，较大事故，是指造成3人以上10人以下死亡，一般事故，是指造成3人以下死亡的事故，不死人的安全事故，一般就不是什么事故了。 虽然这次是一般安全事故，水务厅杨董事长也是高度重视。 第一时间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并做出了重要指示，责令龙海市公司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做好人员的救治工作，保证人民生命安全，并且尽快找到事故原因，全省开展安全学习。 你很难评董事长这个操作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说什么高度重视，王杰冠还真的看不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一个董事长连现场都不去，只是丢几句官方的话语，算狗屁的重视？ 人都死透了，要人家不惜任何代价做好人员救治工作，难道人死还能复生不成？ 第二天，这个安全事故分析报告也就出来了，王杰冠在办公室，事故直接原因：外施工单位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没有经过龙海市公司的安全许可，违规施工，野蛮施工； 间接原因：安全管控失察，安全人员资质审查不严，作业现场把控不到位，思想麻痹大意....一大堆官方废话，懒得说了。 反正看完了以后，王杰冠直呼内行。 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关键词：外施工单位。 简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就是外施工单位自己排队硬要上赶找去送死的，他们公司唯一的过错就是没有拉住他们。 不过王杰冠也完全理解，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找外施工单位来背。 你不背，以后这工程你就别他妈的想干了，而且外施工单位，他们不是公司内部员工，背锅也不怕，除了罚点钱，停工整顿几天就没事了。 停工整顿无所谓啦，现在工程按天收钱，罚钱就更他妈的舒服了，羊毛就出在羊身上，兜兜转转还是会回来的，你罚我多少，工程费用就加多少了，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事故分析报告这么假，王杰冠都看得出来，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有时候王杰冠都怀疑这个杨董事长是不是个脑残，这种的事故分析报告竟然都收货？ 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当然了，针对这起安全坍塌事故，水务厅安全监督部也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连夜深入研究讨论，最后得出了一个指示，就是让各市公司马上组织人编写新的安全作业规范制度，特别是针对坍塌事故的安全风险管控。 好家伙，真是发人深省，印象深刻。 这安全作业规范制度，就是公司一本血书，就跟城市的公募一样，出了一单事，就要往里加点内容，公募上也就多一个坟墓。 现在都厚厚一本了，也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公司的亡魂。 市公司组织编写这个新的安全作业规范制度，指明了下面每一个县公司要出一个人，而且必须有高级资格证的。 董主任还头痛找谁去，因为往年这种事都是让林阳去的，但是现在林阳没有这个证书，李晓红倒是机灵马上就说道：“董主任，林阳没有证，可我们王杰冠不是有高级证书吗？可以让他去啊。” 董主任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根部，舒服地说道：“对，对，我都忘了，杰冠，那就你去了，辛苦了。” 王杰冠倒是无所谓去不去了。 你舒服就好了，打工人打工魂了，在上面在下面都一样的，干就完事了。 不过一旁的林阳就好像很不爽，脸都黑了，觉得是王杰冠抢了他机会，又摆出了一副死人鱼的脸。 他不能去，其实不是因为王杰冠，而是因为他没有这个高级作业证。 但是他潜意识里，却觉得是王杰冠夺走了他的机会。 你说搞笑不。 对于这种人，王杰冠只想给他一巴掌，并骂他一句：“傻逼。” 第56章 区区马主任 市公司组织编写新的安全规范模板，时间是2天，地点在市里面的熙悦酒店。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住酒店才能办这样的事，而且还是豪华五星级酒店。 王杰冠到了门口，看着金逼辉煌的酒店大堂，惊呆了。 心想，一定是这次的任务特别的艰难繁重，所以才需要到这么一个安静地方来编写，没有其他解释了。 到了前台，就有一个金逼大波制服妹子等候多时，口红妖艳得像是卖鲍的，“先生，欢迎你，请你签到入住。”她微笑着拿出一张表，让王杰冠签到。 签到表做得很详细，不单单要填姓名长度，还得填职务。 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王杰冠扫了一眼签到表，发现这次来的人都相当水平的，不是所长就是站长，最低也得是个专员，还有好几个是市公司的技能专家，连市公司的办公室马高远主任也在，他是第一个，应该是带队之人。 只有王杰冠职务小班员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阵容。 如果是篮球的比赛，王杰冠可能连买水都不配，当拉拉队都嫌你丑。 市局的精英倾巢而出，来势汹汹。 看来这次的任务，一定十分的艰巨。 王杰冠亚历山大。 这里多说两句，其实在鑫海水务集团公司，理论上员工的晋升渠道有两个，一是这个行政的管理路线，也就是正常的班长-站长-专员-副主任-主任-副局长-局长....... 另外一种就是技能专家路线，也就是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初级专家-中级专家-高级专家-特级专家...... 很多人都说你如果不会擦鞋，不懂管理，做不了领导，可以去考证当专家，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人生的价值，一样可以在公司大放异彩。 天真，着实是太天真了。 能够搞到管理岗位的人，他们往往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些技能头衔，就好像林楷那种傻逼，甚至有些人根本不屑于那些头衔。 那些所谓的技能专家路线，完全是为了领导服务而存在的角色，相当一部分都是被这些领导兼任，领多一份的工资。 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你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是不行的，什么专家行业领军？在水电煤炭油这些公司，又有几个是真的有水平的？ 到了房间，又是一惊，竟然是一个人住一个豪华的双人间，一张床是用来睡的，另外一张床王杰冠也不知道要来干嘛，可能是怕专家们尿床。 当初出去考高级资格证都是两个人住的，只能说一句：市公司就是豪横。 休息了一会，就有人通知去吃饭，很贴心。 大家围着坐一个大桌上吃饭的，而且桌上其实都有名字，市办公室马主任的名字居中主位，其他所长专家就以此排列。 王杰冠很明显，被安排坐在最后，自己也无所谓。 大家都来了，就马主任没来，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可能就是耍大牌吧，不过他不来，气氛倒是很浓烈，几个专家所长们相互寒暄介绍，彼此吹嘘，开始喝了起来。 酒是上好的五粮液，菜满满一桌，都是酒店招牌名菜，蛇羹更是一绝，喝得小腹有一股暖流。 终于。 马主任姗姗来迟。 众人竟然一拥而去，纷纷站起来迎接，好像见到了大明星。 有人凑不上去。 就站在后面鼓掌。 一群专家们伺候马主任坐下，有人倒酒，有人倒茶，还有人夹菜，还有人帮马主任脱衣服，反正现在十分的混乱，众人忙成了一团。 王杰冠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就一个办公室主任而已。 至于吗？ 接下来，你就会发现，所有人的姿势都是往马主任的方向侧坐，眼神也都注视着他，马主任好像拥有极大的人格魅力，一举一动倍受关注。 他杯子水少了点，马上就有人满上，一旦马主任拿起筷子，马上就有人死死摁住桌子，让他夹菜，简直就是帝王级别的服务，整个地球感觉都是围绕马主任来转了。 马主任一直都很谦虚，每次都说道：“别别别，折寿，折寿。”可又都统统接受。 吃饱喝足。 王杰冠还以为要开始讨论正事，准备编写那个安全规范了，自己笔记本都拿了出来，谁知道，马主任一声令下，然后所有人都涌去了他的房间打麻将。 不去不知道，去了吓一跳。 原来马主任的房间还是个豪华套间，跟其他人还不一样，一厅三房，还有个麻将房。 马主任一开始说不打的，但是他不打根本没人敢上桌，最后也就上了，其他三个位置，大家也是充分发扬谦虚精神，相互推让，也是选拔了好久，最后职位比较高的人坐了下来。 四人商量了一下规矩，马主任来了一句：“来规矩吧，打一百两百的。” 其他三个脸色僵了一些，但是还是笑着同意。 王杰冠一听，这尼玛，真有钱啊，一把可能一个月工资没了。 其他人没资格上台的，也不看肯走，就站在周围看热闹，而且十分兴奋，马主任一胡，他们好像比过年都高兴，手舞足蹈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嗑药了。 今天马主任还真是像喝药的，除了刚开始输了一把400，后面手气运气来了，一直赢，挡都挡不住，最后还来了一把清一色大四喜，一把就进账了一万。 笑容越发灿烂，脸色越发红润。 其他三人虽然输钱了，但是也还是一副高兴赔笑样子，牌品是十分好，等到了王杰冠看到马主任对面的刘专家把自摸的牌直接拆了打出去，自己才恍然大悟。 妈的，这真是牛逼上天了。 这不是打钱，这是送钱。 不知不觉，就十一点了，马主任赢了好几万了，看了一下手表，想不打了，但是牌桌上，赢了钱说不打有点不好意思。 马上就有人领悟了：“投降，投降，马主任牌太好了，甘拜下风，今天吃了狗屎了，改天再跟马主任你决一生死了。” “是啊，马主任简直了，牌神，吃得我们死死的，不服不行。” 马主任起身穿衣服：“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玩，玩多久都行，我在这里睡不着的，我回家去了。” 牛逼，人开了豪华套人间，都不屑于住。 就是任性。 大家也都一起送出去。 一所长死死摁住电梯。 电梯来了，马主任说不用送了，大家都不肯，一起冲进电梯，可这个酒店电梯不是很懂事，竟然限坐8人，他们刚好9人，多了一个，都进去后，电梯发出了“滴滴滴”的报警之声。 很是刺耳。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愿意动，空气有点窒息。 马主任好像没见过这场面，也傻了。 最后王杰冠很主动地走了出来。 给了他们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当电梯缓缓闭合的时候，王杰冠看到了马主任对自己颔首点头。 笑了一下。 第57章 味道变了 浪费了一个晚上，王杰冠回到酒店房间，用手提电脑继续码字。 小说已经写了一百万字了。 美杜莎女王也变成了主角的宠物，主角已经成长成为斗皇强者，睥睨天下。 可自己在鑫海公司，依然还是一个小人物。 几乎没有进步。 想到今天区区一个马主任的待遇，真是感到人性的悲哀。 晚上洗完澡刚想睡。 门口有人敲。 王杰冠还以为是谁，开了门看到了一个装备齐全的妙龄女子，低胸小短裙， “帅哥需要服务吗？很棒的喔。” 女人双手弓腰，一对大白兔似乎都要跳出来，很晃眼。 王杰冠没想到，这么豪华的酒店，还有骚鸡。 内心其实有一股冲动，可是又害怕，一是怕人知道，二是怕有毒。 “不用了谢谢。” “我不够漂亮嘛，一次六张，包夜一千五，无限次数哦。”她边说边身体往这边靠了过来，胸口都要蹭到了王杰冠的脸。 我去。 “不用了。” 王杰冠直接关门，回去洗了把脸才睡觉。 看着隔壁空荡的一张床，终于知道有啥用了。 王杰冠按时醒来，八点半去会议室打算和专家们一起讨论研究，如何做好地下作业时的坍塌预防工作，这是在通知里面写的要求。 只有一天时间了，还是很紧的。 但是去了会议室，看到空荡荡的，等到了十点半都没人。 王杰冠在群里弱弱问了一句：“今天上午要搞修编吗?” 负责人小陈回答：“昨晚相信大家都玩得很累了，今天早上就好好休息，养好精神，下午三点，麻烦大家准时到会议室开展修编的相关工作。” 下午两点半，王杰冠又去了，人倒是都来了，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双目无神，走路疲软，可以想象出，他们昨晚玩得有多疯狂。 王杰冠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司这么多人愿意出来接这样的活了。 这他妈的，服务都到屌了。 讨论的过程也很愉快。 马主任第一个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坍塌事故的发生都是因为下雨天，因为每次发生这样的坍塌的事情都是下雨，他就加了一条新规范：下雨天不能从事地下作业。 后面的人一听，个个都好像听到了什么真理。 纷纷感叹马主任分析全面透彻，捉到了要点难点重点。 没问题了，就这样就行了。 讨论又成了擦鞋。 王杰冠还以为大家都只是谦虚一下，恭维一下马主任，不会真的就这样了，毕竟在场的都是专家高手，都是公司的高级工，都是有头有脸有屌有水平的人。 没想到到了最后，讨论完了。 还真就是这样了。 你不得不服。 “马主任，你这条太牛逼了，坍塌事故就是因为地质的松软，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下雨。” “所以马主任这一条是无敌的，下雨不许地下作业，很到位，很符合现状。” “嗯，就这样吧，我觉得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马主任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这条建议一般般，不太好，到了后面，听了所有人都说好，他自己也感觉自己建议很牛逼很全面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的话，那就这样吧。” 众人附和。 我尼玛！！ 这他妈是不是过于儿戏了，这可是一个作业的安全行为准则。 就不能具体一点，详细一点。 下雨确实是导致地面坍塌的原因，但是是不是还应该探讨一下到底什么地质容易坍塌，沙地，草地，黄泥地？什么样的雨，才会导致这个地面的坍塌？ 小雨，细雨，雷阵雨，大暴雨，还是连绵不绝的阴雨？这些不排列组合不应该分析一波吗？这样才能得出一个结论的吗？ 可是他们却没有，就这样一刀切了。 下雨不许作业！ 简单明了。 就好像你一只手长了个包，那就直接把手切了就完事了。 这就是鑫海水务集团的凌厉果敢的作风。 在对待安全的问题上，从来都是如此。 宁可自损一万，也要杀敌一百。 因为如果你说小雨的时候不会导致地表的坍塌，但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呢。 根据谁主张谁负责的原则，你不是就完蛋了！！！ 最后马主任指了指王杰冠说道：“那个王杰冠是吧，你是我们这边最年轻的，刚才我们讨论的结果，你记录下来，一会辛苦你修编了，就把我们讨论结果加在旧规范里面就好了。” 众人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王杰冠的存在，又开始讨论王杰冠的来历背景，得知他是公司新员工，而且考得高级资格证了以后，都吓了一大跳。 王杰冠花了1分钟，把马主任说那条：【下雨不能从事地下作业】加了上去，然后排了一下版，就形成了一个新的规范，大家全部围过来，一起签名确定，然后就完事了。 前后不过10个字，花了半个小时。 但是这次的修编，据不完全的统计，足足花了公司10万。 一字万金。 搞完了工作大家又去聚餐，今天这顿比昨天的还要丰盛，不知道是不是完成了工作，大家心情放松了，所以就更加开放了，开始了喝酒。 刘专员仰头喝酒，脸红扑扑的：“马主任，我在县公司当了好几年这个专员了，内心其实真的很想进步，不过真的没有机会，不知道市公司有没有什么职位，让我过去学习锻炼一下啊，自费也不是问题，能学习到东西就好。” 喝多了几杯，什么话都开始说了，胆子真肥啊。 马主任倒是脸红心不跳的样子：“市公司欢迎你们来啊，下个月全公司都会开展这个招聘吧，你们县公司也可以报名来竞聘的。” 刘专员：“马主任，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能不能给我们开个绿灯啊。” 马主任：“我不是肖局，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刘专员：“马主任谦虚了。” 马主任：“酒可以乱喝，话真不能乱说。”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次作业的修编，就变成了这样了。 ....... 回到了部门，没几天，市公司就在系统下发新修编的安全规范，要求组织全局所有人员学习，学习的时间是七天，必须保证所有人都领会贯通新的安全规范，。 因为王杰冠参与修编的，所以董主任开会提出让他去带大家去学新的安全规范。 王杰冠听了都蒙逼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学习了，就他妈的加了10个字。 还要学七天。 真是牛逼。 第58章 合法合规 一转眼，就三月份了。 三月天，龙抬头，龙头也进入了绵绵春雨的季节。 这雨一下就连续下了一个星期，它也不大，就那么一点点毛毛雨，柳絮飘飞的感觉，不带伞也不会湿身的那种，可它就是一直下，让人很头疼。 今天早上，公司办公室接到了很多起投诉，都是新寨那边群众打来的，说是断水多天，生活无以为继。 董主任让王杰冠赶紧了解一下情况。 王杰冠就直接致电新寨供水所的所长吴少军问原因，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有一个水管升级的工程，本来是计划一天搞完的，但是刚一动工，就开始下雨了。 因为公司新出了一个规定，下雨不能进行地下的作业，新寨供水所的员工十分的守规矩，下雨就直接退了出来，不干活。 谁知道这雨一下就是七天，于是这个工程就这样搁置了七天，工程没法竣工，这水管就接不上，群众就没水喝，截至目前为止，已经断水七天。 这年头，一天没水都难受。 这一停就是七天的，谁受得了啊？ 群众来闹事也是正常的。 王杰冠问：“吴所，请问现在工程还剩多少没做，多久可以竣工？” 吴少军：“王工，其实也没什么活了，有个把小时就能搞好，可是这雨不停我们也没办法干，这是公司新出的规定，下雨不让我们在地下干活，你应该知道的。” 王杰冠完全理解他的做法，这是市公司刚下发新的规定，白纸黑字，他怎么可能以身犯法，顶风作案出了事他不是死翘翘。 王杰冠往外面看了一下，欣喜地说道：“这雨好像停了，我都没看到了，你们赶紧找人搞好吧。” 吴少军：“下着呢，你看不到而已，你伸手出去就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王杰冠走出窗台伸手感受了一下，确实有一点，心想妈的，这种雨估计还没下地就风干了吧。 “要是这雨一直不停，我们也不能一直不供水吧，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先用几根临时的水管跳通一下，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吴少军：“王工，这个难度就很大了，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反正这雨不停，我肯定不派人干活。” 王杰冠：“这停水太久了，怕是会出事啊？” 吴少军：“王工，你别为难我，我也很同情群众，谁都不想的，除非上面的大领导拍板让我干，那我就可以干，至少出了事，得有人给我们撑腰。” 终于说到了重点，反正必须有人背锅才行。 其实公司的安全规范里面其实都有一条，就是特殊情况下，经分管局领导的同意，是可以特事特办的，所以王杰冠也完全理解他。 “那你跟李局汇报过了没？” 吴少军：“我怎么敢跟领导领导汇报这样的小事啊，王工，你离领导近，你可以帮我说一声。” 王杰冠：“行，那我跟李局汇报一下。” 在王杰冠的内心，是想领导出面解决这件事的，毕竟现在新寨那边至少有上万的用户受到了影响，王杰冠挂了电话就去跟李局汇报情况。 李局听了会后，皱了皱眉，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杰冠，义正言辞，正气凛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几天不喝水难道就会死人了？群众爱闹就闹，规定就是规定，谁都要遵守的，谁来说都是没用。” 王杰冠倒是第一次感受到李局的那种霸气，铮铮铁骨的感觉，心里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意气用事，太过天真了，很多时候，事故发生就在一瞬间。 领导或者真是高瞻远瞩，目光远见，不让干是对的。 王杰冠还想说什么，要不搞台洒水车过去救济一下群众之类的，这个时候，李局的电话响了起来，不是座机，也不是他平时那台苹果，而是他另外的私人电话。 李局看了电话来电以后，马上变得十分的紧张，站起来卑微地问了声：“蔡局。” 王杰冠猜到，应该市公司的蔡长青来电话了。 “是，我也是刚听说这件事。”李局小碎步走了起来，一直都转圈。 “你有个亲戚也是新寨？没听你提起过。” “好好好。” “行行行。” “我知道了。” “我马上安排人去办，保证今晚供水。” ........... 挂了电话，李局吸了一口气，对王杰冠说道：“杰冠你去拿台车，跟我去新寨一趟。” 王杰冠也不知道他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好像一下就变了。 反正他吩咐了，就只能跟着去了。 他还叫了董主任一起。 车到了新寨。 吴少军屁颠颠地过来接待：“李局，董主任，你们来了。” 李局语气平淡地看着他说道：“公司接到很多举报，说你们这边断水了七天，人心惶惶啊，什么情况啊，有什么困难。” 吴少军解释一番，把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道：“李局，这个工程没做完，这雨它又~” 李局还没有等吴少军说道就皱起眉头，直接说道：“这一天的工程量，你们所干了七天都干不完，到底是这个人的态度问题还是这个技术的问题啊，需不需要换人来干？” 吴少军一听这句，似乎听出了弦外之意，马上就紧张发抖：“不是李局，这雨它一直不停，公司又规定下雨不能地下作业，我们~” 李局语气提高了：“就因为一点的小雨，你们就退却了？遇到困难不是去解决它，而是选择逃避？这就是你们的作风？现在造成了上千上万的人断水，你想过后果没有？” 吴少军直接懵逼了，眼睛眨一眨：“李局你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可以....” 李局语气十分坚定：“我就一个意思，就是时刻要以群众利益为先，全心全意为群众服务，这是我们公司的立身之本，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合法合规前提下，保证今晚给我供水，能做到吗？” 合法合规，到底要怎么样做啊，你告诉我啊。 吴少军都急死了。 王杰冠也替他急。 吴少军其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李局那双凌厉的眼神，最后只能悠悠说出一句：“应该~没问题吧。” 李局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这才是我们好同志。” 说完了李局就带队走了。 王杰冠看吴少军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当天下午的5点45分34秒，公司收到了一个噩耗。 新寨发生了一起坍塌事故，两名作业人员被埋地下，生死未卜。 全局惊！ 第59章 没有意义了 新寨出事的时候。 范局好巧不巧在外地出差，还没回来。 龙头公司暂时由李局当家做主。 王杰冠正在饭堂吃饭，被几个人妻围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挺招人妻喜欢的。 董主任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然后让他回办公室等着，准备好车辆，随时出发，也不说什么事。 怪紧张的。 王杰冠虽然有疑问，但也不多问，董主任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做事很有分寸，不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自己只好舍弃了大妈，赶紧回去照做了。 人妻们还依依不舍。 没多久，李局董主任也相继跟着回到了公司，听着这急促的脚步声，也知道他们的心情十分沉重，水务大楼都好像笼罩了一层的阴影。 王杰冠问董主任是否需要通知其他人回来帮忙，董主任看了一眼领导的办公室，摆了摆手：“暂时不用，这事不要这么多人知道。” 王杰冠了然，很快李局长就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他有点慌也有点怒地说道：“王杰冠，去准备台车，去新寨。” “准备好了，李局。”王杰冠回答。 李局：“那赶紧走，妈了个鸡。” 车上，李局一直都在打电话，指挥着现场的指挥救援，语气十分的激动和澎湃。 “钩机到场没。” “先救人，不要管其他的。” “要不惜一切的代价救人，明白没。” “他们不能死，一定要活。” 李局不断怒吼，后面下巴都有点颤抖，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动。 范局给董主任来了电话，说了几句，董主任把电话给了李局，打开了免提。 “范局，我现在就赶往现场，你有什么指示。” “李局，我现在还在龙海，现在赶回去，估计也得凌晨了，现在靠你主持大局了。” “嗯，范局，你放心，我能顶住。” “一定要去全力救人，不出人命，就问题不大。” “这个肯定的，保证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始终是第一位，这个你不用担心。” “辛苦了。” ....... 领导就是领导，思想觉悟很高，危难时刻，总是记挂着人民群众的。 到了地方。 施工现场已经被供水所的人用遮拦重重围住，密不透风，如果平时正常作业，绝对做不到这样。 李局下了车，一时竟找不到路口进去，于是乎，他十分的生气地一脚怒踹，把遮拦给踹飞，然后带着董主任和王杰冠快步走了过去。 现场有一处坍塌之地，肉眼可见有五六之深，围在了不少人，几乎都是公司的人，两台大型挖掘机不断地在两头挖，一台白车停在旁边，医生也来了，只不过人还没挖出来，他们也没办法施救。 距离坍塌发生，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人还没挖出来。 这效率。 有点慢了。 王杰冠扫了一眼，现场还看到了吴敏君，她嘴巴紧咬嘴唇，躲在人群里，瑟瑟发抖，差点忘记，她是新寨供水所的人，看她那胸脯上下起伏的弧度，应该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王杰冠想去安抚她一下的，但是好像不太合适。 李局还没走近，新寨所吴少军跟踢足球一样，一个滑铲就跪了过来，哭丧着脸：“李局，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公司啊。”这一看就是假哭，连眼都没红。 李局也没有空理他，赶紧冲了过去。 因为这个时候，人群中爆发了响声。“有人，有人，” 确实有人，看到了一条大腿。 挖掘机差点就给他来个五马分尸了，李局挥手让挖掘机停下，自己奋不顾身跳进了五米的大坑里去了，简直英勇，王杰冠也备受鼓舞，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领导如此，其他人也心中的火被一一点燃，于是乎，众人纷纷一跃而下，像极了电影里一个个赴死的英雄，悲壮又感人。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给挖了出来，然后用担架抬了出去，王杰冠看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而且身体也是僵硬发冷，心中有了不祥预感。 人抬了出来，李局嘶哑大喊：“医生，医生，快来。”医生赶紧上前，十分专业先观察心跳，呼吸，脉搏，然后象征性地做了几个的心肺复苏，最后摇摇头，给他盖上了白布。 “干嘛，你们干嘛，救人啊。”李局看他们盖白布，激动地要跳出去打人，眼睛充血。 男医生回身一个十分标准的鞠躬，十分遗憾：“对不起，尽力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李局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发疯了一样，自己跑上去，毫不忌讳地做起了心肺复苏，又是对嘴吹，又是按压胸部，很标准，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王杰冠也被李局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是什么神仙领导！！ 太好了吧，旁边多愁善感的吴敏君，早已经哇哇哇大哭，泪流满面，天空也是乌云密布，风沙涌起，仿佛天地为之动容。 “李局，李局，节哀。” 董主任过去扶住了李局，又有人过来把李局的手拉住，这才把疯狂李局彻底地分开，李局被拉开了以后倒是冷静了不少，慢慢地点燃了一根烟，眼神注视远方，眼神愈发严峻。 “有人，有人。” 终于，人群再次大喊了。 第二个人又被挖了出来，这一次，李局似乎没听到，一动不动，似乎他的生死，完全跟他无关，看来是悲伤过度了啊。 王杰冠也不管其他，赶紧跳进去，和大家一起把人抬出来。 这个人运气不错，坍塌的时候，刚好头上几块大的石板，给他撑开了一点点的生存空间，没有被压实，所以没有生命的危险，王杰冠抬他出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体还有温度。 不过他的一条腿，被石头压扁了。 人出来了，医生赶紧接手。 王杰冠回到李局身边，看他表情严肃，还很悲伤，就开口安慰道：“李局，这个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就是腿残废了。” 李局朝地上吐了一口烟，小声地来了一句：“这个死的活的，都没什么意义了。” 没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 这可是一条生命。 难道刚才那个才是生命？ 王杰冠身体颤抖了一下，第一时间都感觉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 李局又再次冷漠地开口：“死一个是一般安全事故，死两个也是一样的，根本没区别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看怎么把事情给消化了。” 卧槽。 第60章 没有在这个世界来过 天慢慢就黑了，事故的现场还围了不少人。 天空又很不懂事，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显得有点凄冷。 地下的两人都已经挖了出来，一死一伤。 死者年仅23岁，是跟王杰冠一起入职的新员工，陈磊，长相白净，这是一个十分听话的乖宝宝，平时算是随叫随到这么一个人。 伤者是干了20年的老师傅符光辉，他现在就坐在担架上，侧脸看着陈磊躺在地上，痛哭流泪，悔恨万分，因为是他把陈磊叫进去一起铺设水管的。 在进去作业之前，陈磊还问他说：“符师傅，公司新的安全规范规定，下雨时，我们好像不能进行这个地下作业吧。” 当时符光辉还调侃说道：“有啥办法，领导让你干，你不干？” 陈磊：“安规也有规定，在安全措施不足的情况，我们是可以拒绝工作的。” 符光辉当时真的觉得很好笑，教育道：“那是书上的东西，不能照现实搬的，要是真是书上怎么写就怎么做，那就不用领导了，你要是想要进步，那就要听话，不然你就一辈子做老鼠，钻地下。” 基层常常把他们比作老鼠，见不得光的老鼠，毕竟在地下管道干活，真是暗无天日，王杰冠曾经也多次做这样的活，确实很不好受。 陈磊似懂非懂，又问：“那要是真发生了坍塌了，咋办？” 符光辉：“闭起你的乌鸦嘴，就一点点了，半个小时的事情，赶紧干完就完事了。” 就这样。 两个“老鼠”钻了进去。 悲剧就发生了。 ........... 救援的工作已经搞了一段落，挖掘机也缓缓停下，众人开始收拾现场。 医生也收好大红包，准备离开，都是辛苦钱，不容易。 董主任贴心给李局打来了一把伞，但是李局示意不用，俯首跟董主任说了一下，董主任点了点头，拿了两瓶水一路小跑到两个医生跟前交代什么。 两位医生都表示自己拥有崇高的职业操守，不会对外透露什么，李局看董主任交涉还算顺利，回头吩咐王杰冠：“杰冠，你把现场的情况拍一拍。” 王杰冠以为他让自己拍事故的现场，以作证据保留，马上就拍了，不过刚才自己也看到，安监部的小陈早已把抢救的过程全都录上了。 李局又来了一句：“现场就不用拍了，你主要是拍人，要把今晚在的人都拍上，别漏了。”王杰冠有点吃惊，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作用，自己镜头里的人，全都是茫然。 ]吴敏君还害羞地躲了躲。 这个时候，吴少军谨慎过来跟李局汇报说：“李局，现在人已经挖出来了，是不是要通知他们的家里人过来一下。” 李局看他就来气，口气严厉直接怒斥：“现在通知家里人过来干嘛，过来收尸吗？“ 吴少军身体哆嗦了一下，也是郁闷，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他其实有点不服。 不通知他们家里人来收尸，谁来收尸？ 李局看着吴少军这熊样，开口批评道：““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坍塌的。”李局不怒自威，自然地爆发了一股气势。 吴少军赶紧解释：“就是下午李局你来做了指示以后，我就听吩咐符师傅带人安排铺设地下水管，符师傅你知道的，技能水平杠杠的，本来都快完工了的，突然发生震动，我们全都吓坏了。” 李局怒骂：“你们开工之前，难道就不做风险评估？” 吴少军一脸的委屈：“这个这个，我们也不是那个专业的..” 李局没让他继续说，直接来了一句：“公司新的规定，说了下雨天不许地下作业，你们竟然充耳不闻，你这是顶风作案啊。” 吴少军一听，整个人都傻了，不可思议地说道：“不是李局，当时你说哟啊保证今晚供水，所以我们...”他突然就语无伦次了。 李局反驳一句：“我可没有让你们违规作业吧。” “不是，李局，这个不是....”吴少军听闻此言，面如死灰，开始语无伦次。 你跟领导讲道理？ 你是不是傻。 “行了。” 李局打断了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都过来，听我说一句。” 众人纷纷靠近，李局用一种特别的尖锐的眼神，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然后用一种十分坚定的口吻地说道。 “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们都给我吞进肚子里面去，吞不进去，你就给我把嘴巴缝起来，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就连你亲人都不得提起。” 卧槽，人都死了，还能当做没事发生？ 这么牛逼的吗。 李局停顿了一下，继续提醒着：“今天在场的，一共也没有几个人，我都认得你们，谁透露出去的，公司一查一个准，咱们都是公司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祸福与共，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公司的事，反正谁要让公司利益受损，我保证他一定不好过。” 尼玛！ 王杰冠听这话的意思，是在威胁啊。 你堂堂二把手，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李局你是要干嘛？ 怪不得要自己把所有人拍下来，这不是危言耸听啊。 众人听了也是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安监部沈主任作为代表，连连点点头：“李局，我相信大家都明白的，绝对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的。” 发生这样的事，他作为安监部主任也逃不出处分的。 李局看大家都很听话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 “各位，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故是不幸的，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积极面对了，现在公司对于这个安全事故的处分很严，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我们公司一年至少要扣上千万的绩效，我们必须要有这个全局的观念，不要让一个死人影响了我们全局五百六十七个员工的荷包。” 高，实在是高，软硬兼施啊。 大家都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 王杰冠站在一旁，看着李局那张脸，突然都不知道哪一张是他，今天这件事，如果自己不是身临其中，切身感受，真觉得都是梦幻一般。 安监部沈嘉兴小声地说道：“李局，与其一句话不说，让大家猜测，要不我们统一一个说法？” 李局：“不用，说法可以有一万个上千个，但是事实只有一个就行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听李局最后这句话，李局淡淡开口：“在大家的全力营救下，这次的安全事故，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众人心头一颤，眼神惊讶了一下。 又归于了平静。 王杰冠也同样，但是又瞬间明白。 这件事只能如此。 第二天早上。 公司就发出了一个事故快报。 3月12日17时45分34秒，新寨供水所发生一起坍塌事故，公司副局李春光同志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亲赴现场指挥救援，经过两个小时惊心动魄的抢险救人，最终将深埋地下的一人，安全救出。 安全快报中，还有好多李局纵身跳入深坑，誓死救人的感人肺腑画面，谁看谁都要为之喝彩，还有一个短短的小视频，镜头的运转还有后期剪辑简直天衣无缝，完美地李局关心群众，高大伟岸形象展现了出来。 但是，却把陈磊的一切，抹除殆尽，一点痕迹都没有。 似乎没有在这个世界来过。 王杰冠灵魂在颤抖，突然也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上辈子从没听说过公司出事故死人了，而且上辈子这个陈磊做着做着就突然不见了，还以为是辞职了。 原来真相，都在这里。 第61章 都是工具人 龙头事故报告通报出来后，第二天，市里的肖文汉局长就带着办公室马主任来了。 而且是到了这个龙头公司大楼门口才通知。 简直吓了公司全体人员一大跳。 当时的范局李局都还在开会，争论如何赔偿和安抚伤者死者的问题。 毕竟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很多东西都只能私底下交易，所以也有很多问题。 一接到消息，范局就终止了会议，马上带了全部的人员，飞快地下楼去迎接。 “肖局长，欢迎你来。”范局上前握手。 “先开会吧。”肖文汉倒是不喜欢蔡长青的那寒暄一套，话也不多少，直接让大家到了会议室开会，作风一看就是很扎实的那种，这才是一把手嘛。 到了会议室，董主任赶紧泡茶，林阳那个家伙就抢着开空调开投影。 大家一坐下，肖文汉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了。 “我今天早上听到了消息，你们这边发生了一起作业中的坍塌事故，差点造成了严重的人身伤亡事故，现在公司安全生产十分严峻，我实在是坐不住，就和马主任下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看这样说法，肖局长是不知道真相？ 可要是不知道真相，会这么紧张，一收到消息就马上来了？ 范局长马上像个学生报告那样，一副诚恳和惭愧的表情：“肖局，这个事情是我失职了，是我没有做好的这个安全管控工作，我其实准备下午的时候，亲自上去跟你汇报的。” 这边范局长还没说完，李春光马上就插进来十分谦卑：“肖局，其实这事跟范局没有多大关系，当时事故发生了范局长还在外地出差，所以全是我的责任，我要向您，范局长，还有公司的上下员工做深刻的检讨，而且随时准备接受公司的处分，包括撤职。” 妈耶，这说得太诚恳了，教科书一样，直接自己给自己撤职了。 学吧，领导们认错都一个比一个快，你下面一个小小人员，蝼蚁都不算，别说什么尊严了，反正不管什么事，错不错的，先认错就完事了。 领导很多时候，不是要看你能力，就是要看你态度。 而且很多时候，你给自己先来一个撤职，领导都不好意思给你撤职了。 这叫做以退为进。 肖文汉看起来满意两位的态度，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嗯，你们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不过事情没有春光你说的那么严重，毕竟这没死人嘛，没有报到省里去，一切都还在控制当中，而且事故发生后，我李春光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沉着冷静又勇敢果断，挽回了一条鲜活的生命，要不是这事有点敏感，我都打算给你报一个奖励。” 李春光开始了进入了一个表演的状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保护公司财产，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是我们最崇高的使命。” 肖文汉似乎也看到了他的这个表扬痕迹很重，转头又说起了范天文：“范局长到我们龙头公司来的时间毕竟不长，还在这个熟悉的阶段，虽然发生了事情，但我希望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不过这次事故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明这个事故因子就在我们当中，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范天文一副感恩的回答：“是是，肖局长你请放心，我刚才和李局已经开会就在讨论，准备开展百日安全活动，彻底查处安全施工的隐患，真正地把安全事故扼杀在摇篮里。” 李春光语气继续诚恳回答：“肖局，我请您和公司一定放心，我就是哪怕明天就被撤职了，今天也会为公司和人民群众站好最好一岗，绝对不会让事故再次发生...” 肖文汉似乎不太吃这一套，就直接回答：“李局长的决心我是知道的，来之前，蔡局也跟我说了，你是个组织一个好干部，思想绝对过硬的，我这次来，也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主要是考虑影响的问题，我听说有一个员工受了点伤吧，这个还是得做好这个安抚工作，不能出了乱子。” 李春光马上就抢着回答：“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并无大碍，住院几天就能出院的，今天公司已经派人去慰问了。” 我去，轻伤！！据王杰冠早上的最新消息，符光辉一条腿虽然保住了，但是已经深度残疾，走路永远是一瘸一拐了，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样。 不过说轻伤也可以，毕竟，医学的重伤轻伤，本身就没有一个明显的界定，就看谁掌握这个话语权了。 肖文汉：“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一个问题，这事毕竟是发生了，必须是要给出一个态度和交代的，我知道你们要保护干部，想要自己背这个责任，不过我对你们这些干部也有保护的责任，所以这个责任是谁的，就是谁的，不需要乱穿这个鞋子，也不用乱穿鞋子，懂了吧。” 这几句话，肖文汉说得很抽象，王杰冠说真的，在这个方面实在不开窍，也没有什么觉悟，所以有点迷惑，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春光的反应始终比范天文快，他也不知道明白没，反正马上表态：“肖局长提醒得对，很及时，发人深省，令人醍醐啊。” 范天文也反应过来：“肖局说得对，说得对。” 尼玛，牛逼。 王杰冠突然又学到了，这领导如果说了你听不懂的话，那就是直接说“领导说得对”就完事了，这简直就是屡试屡爽。 肖文汉说完了，好像没有什么可说就对办公室马主任说道：“马主任，你看看还有什么补充没有。” 马主任一听，一开始愣住了，但马上反应过来接过了话筒激昂地说道。 “刚才肖局其实都说得很具体，很详尽了，我这里就不再画蛇添足了，就提几个要求吧，第一个就是你们公司回去以后，还得持续开展新安全规范的学习，保证人人领会贯通，特别是新提出的：下雨天不许地下工作这一条，仔细研读分析，第二个要求，就是妥善处置.......” 马主任一说也就是十几分钟，全他妈是没用的废话，王杰冠都有点坐不住了，但是范局长和李局长依然一脸的恭敬谦卑，李局是不是要提笔做一下笔录。 王杰冠又去看了一眼肖局。 他倒是十分平静，喝了口水，往后靠着，静默地看着一切。 王杰冠突然觉得这个场景。 很熟悉。 跟电视演的一样。 在座的，无论是谁，领导也好，群众也好，都是工具人。 都是为剧情服务的。 第62章 最可怕的杀招 公司自从出了事，办公室忙得鸡飞狗跳的，各种假材料要搞。 没办法。 一个谎言，就必须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因为林阳当初没有到现场去，所以很多事情不清楚，李局也要求保密，所以工作全都交给了王杰冠，王杰冠真是痛苦得要命，感觉时刻都被良心所煎熬。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领导们都可以绝情绝性，你明明都看到自己的一个同事死在你的前面，却只能假装不知。 这种感觉。 谁能理解。 生活太残酷了，残酷到你如果是一个平凡之人，死了都可以被人随便抹杀，似乎从来没有来过公司，如果那天死的不是一个新员工，而是李局，刘局什么的..... 能掩盖得了？ 能如此儿戏？ 其实很多次王杰冠都差点忍不住要大吼那么一声了，但是自己都狠心地忍住了，自己奋力把这些到嘴的话，全部嚼碎，然后用力吞了回去。 因为王杰冠知道，那真的没用，你喊了一声，就只是喊了一下，发泄而已。 而且你吼就马上出局，你不服从就立刻滚蛋。 人言微轻，你算什么东西啊。 家里的土地补贴，高级资格证考试，创新项目评奖，水质检测作假，死人变没死人。 一件件，一桩桩。 这些都能颠覆了你的想象。 如何？ 可是它发生得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甚至不少人都觉得是合情合理。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王杰冠有时候也有点痛恨自己，重生后，怎么变得更麻木，变得更冷血了，明明卡里有了几百万，快上千万了，为啥不能硬刚一切。 但是人得面对事实，他内心深处总是给自己一个信号，那就是现在的你还无能为力，反抗这些只会作无畏的牺牲，要忍，要等。 王杰冠知道，唯一打不死你的，你必须强大起来，你必须要狠狠地抓住机会往上爬，等到自己坐在了那个位置，自己才能做点什么。 自己已经重活了一辈子，不敢再奢望再有一辈子了。 所以王杰冠宁愿谨慎些。 自己必须发育起来。 很明显，王杰冠现在的付出的也得到了回报，经过这些“冷漠”后，自己算是成为了李局身边的人了，至少现在李局每次到办公室来，都会先喊王杰冠的名字。 这就是地位。 李局也“杰冠”“杰冠”叫得亲切。 当然了，林阳这个狗币看到王杰冠受到如此的重视，也是十分的紧张，每天在范局的面前各种蹦跑，想要刷存在感。 不过这种小打小闹，想要改变领导的一个态度，并不是容易。 ........... 今天八点半，李局又拿了一个公文包，一般他这个装扮，就是要找人一起出去，林阳第一个站了起来，跟夜场的小姐一样，露出渴望的眼神，想要被翻牌子。 可是李局根本看都不看他那个方向，直接点了王杰冠的名字。 “杰冠，去拿台车，跟我去一趟医院。” 这就是你在领导面前混熟了的好处。 林阳听到以后，又是一阵心凉，嘴巴死死咬住，王杰冠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还摊了摊手，他直接破防，唇都咬破了，血流了出来，他觉得难堪一口又吞了进去。 血腥的味道，直冲脑壳。 是个狠人。 车上，李局直接放下椅子就躺下了，看来昨晚应酬十分的辛苦：“妈的，这个符光辉，断了个腿，还他妈的不消停 ，怎么不死了算了。” 王杰冠听了这一句，心头也是一凉。 这话是不是有点歹毒了。 “李局，符光辉怎么了？”王杰小心翼翼地问，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危险人物，狠起来是真的狠，都说做生意不能有良心，现在看来做领导才是。 简直要冷血才行。 “怎么了，他妈的，不肯接受赔偿，还要威胁我，我看这小子是活腻了。”李局也是和王杰冠在一起多了，有点放松了。 “威胁你？不会吧，他不敢吧。”王杰冠也有点意外。 “怎么不是，说什么要不给他赔偿五十万， 就要闹到市里省里去，你说这是不是威胁我？这种白眼狼，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 李局也露出发狠的表情。 这里得多说两句，符光辉上次被埋在地上被救出来了以后，就一直都在医院里面住着，得知自己的腿半残疾以后，他就一直赖在医院，不肯出院，一直要求公司赔偿五十万的损失费。 但是李局根本不会给他这么多钱。 王杰冠问了一句：“那李局，按照符师傅这种残疾的情况，又是工伤，公司这边打算赔多少？” “10万。” 王杰冠听到这个数字也觉得少了点，一条腿十万块，也不知道是怎么算的。 “李局，这个十万块是公司明确规定的吗？” 王杰冠多问了一句。 李局无所谓地说道：“这个倒是没有太明确的规定，这是开会决定的，这个也看他伤情情况，他这种就是行动不便罢了，没有多大影响的。” 开会决定的，也就是你自己决定的了，王杰冠了然，不说话了。 到了医院门口。 李局虽然很怒气，但是还是很实在，让王杰冠去买了一些水果。 进门之前。 李局又回头跟王杰冠吩咐道：“一会你进去以后，你就计时，一到十五分钟，你就提醒我，说我有一个会，明白吗？” 王杰冠心中卧槽了一句，但是还是点头回答：“知道。” 领导真是牛逼。 进到以后，见到符光辉躺在床上，还有他老婆在一边伺候，符光辉看到李局，人紧张了，挣扎坐起来：“李局，你~来看我了。” 李局马上也换了一张十分友好的脸，上前握住他的手。“光辉，怎么样好些了没。” 符光辉不说话，她老婆倒是哭啼的来了一句：“李局，我老公他废了，一条腿废了。” 李局继续拍了拍的他的手：“你受苦了，现在什么都别想，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我保证公司不会亏待你，你有什么尽管跟公司提。” 卧槽，王杰冠看着李局那张真诚的脸，真是感觉可怕，跟刚才在车上，简直判若两人。 符光辉的老婆看自己老公不好张口，赶紧来了一句：“李局，其实我们也没有多少要求，就是补偿十万块太少了，我老公在贵公司也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要五十万也不过分。” 李局一下就脸色严肃起来：“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这个数肯定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那个谁死了才多少钱啊，这是没办法的，其他的地方，我可以尽可能地补偿你，比如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空闲的岗位，这些都不在话下了。” 符光辉的老婆嘀咕：“人家就拿了一百万啊。” 李局一下就严肃起来：“你这是什么话，你老公没死，你是不是也想他死了？” 符光辉的老婆依然喋喋不休：“那我们至少也得四十万吧，十万就打发了我们，当我们是什么嘛，我们不接受。” 李局看着女人不断纠缠，十分严肃盯住符光辉：“光辉，我现在问你是怎么想的，你老婆估计对我们公司不是很了解，以为我们是慈善机构。” 符光辉被李局的目光震慑了，有点胆怯地看了看老婆，最后说道：“李局，我~我也觉得是少了点，李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李局直接怒起，直接翻脸了：“行，你们现在十万不要，那到时候一分钱都没有了，别怪我。” 符光辉脸已经白了，但是还是硬刚：“李局，你如果不给我，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我会闹到市里省里去的，我知道你们现在只报了我一个伤员，死的都不敢说出去，反正到时候大家一起鱼死网破。” 李局也没想到这个人如此野蛮，冷脸看着他，不说话了。 符光辉夫妇，也是低头不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窒息。 王杰冠似乎都感觉到了杀气。 “李局，差不多了，你一会还要个会。” 这个时候，王杰冠开口了，其实时间还没到，但是自己知道差不多了。 李局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表：“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出到外面上了车。 李局冷冷来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杰冠：“那我们现在咋办，他们如果真去上去闹怎么办？” 李局不屑地回答：“要是真的闹，我就说他们精神有问题，让人把他们送去精神病院治疗，精神病院的院长是我朋友，只要进了精神病院的人，出来了说什么都是胡话了。” 卧槽。 这都可以。 上辈子，公司就有一个人，觉得遇到了不公，天天闹，公司直接出了一个函，说他精神有问题，就以帮助的名义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然后他一直说自己没精神病。 后来他出来了。 依然说自己没病。 可这个世界已经没办法相信他了。 因为一个精神病的患者，说自己没有精神病，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这精神病。 绝对是最可怕的杀招。 王杰冠骨子里都感受到了恐惧。 你怎么斗？ 第63章 该出手了 终于熬到了一个周末的晚上. 而且还不用加班. 经过这许多事,王杰冠确实有点身心疲惫,今晚强迫自己写完了一章小说,,含泪赚个几千块,就躺在床上和吴敏君\/杨萱瑾一起聊天. 是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王杰冠一开始还不是很习惯一个人同时和两个女人聊天,总是会发错消息,搞得很尴尬,好在吴敏君和杨萱瑾两个人的聊天风格是截然不同的. 吴敏君比较的单纯一点,做事没有多少主见,凡事都需要别人来引导,聊已经天的话题都是王杰冠来带动,你跟她开一个黄色笑话,她就会半天不回你了,当然不是真的生气. 但杨萱瑾是另外一个种,她完全是主动进攻型,你就做好防守就够了,而起她还会主动地撩你,还会给你发色色的照片,然后还假装害羞. 王杰冠一开始不适应节奏,现在已经很熟练了,而起还掌握了一定的技巧. 同时和多个女生聊天,切忌打名字,毕竟一旦你把a君说成b君,这是很严重的事故,如果你的解释不到位,估计女生就很难再理你. 你可能会说,渣男. 呵呵,你又如何知道她们两个是什么情况?据王杰冠的了解,女人才是最喜欢养备胎的生物,同时和几个男人暧昧是她们最拿手的好戏. 现在王杰冠也没和她们任何一个确定关系,感情最美好的时刻,就是这种事前懵懵懂懂忐忑不安的状态,王杰冠也不急,反正上辈子已经体验过了. 其实撸管更爽. 终于一点了,吴敏君实在是受不了,睡觉去了,剩下王杰冠和杨萱瑾一对一,王杰冠也忍不住跟她分享了自己的遭遇. 她听了以后沉默了很久,竟然直接开了视频,吓得王杰冠赶紧整理了一下发型,视频中的杨萱瑾坐在温馨的大床含笑看着镜头,略带一点羞涩. 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裙,白皙的肩膀跟雪藕一般,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遐想连篇,大学时期的她青涩一些,现在更有味道了. \"干嘛这么久才接视频,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杨萱瑾一副少女撒娇的表情,同时不断撩头发,掩饰自己的紧张,女人总是喜欢先发制人,殊不知她开视频前也捣鼓了十分钟. 还补了一个妆. 王杰冠:\"你这么突然打过来,我刚才没穿衣服,裸睡的.,怕吓到你.\" 杨萱瑾一点都不造作,还调侃:\"这么见外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裸体的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王杰冠有时还真的整不过她:\"额别闹,大晚上,怎么打视频.\" 杨萱瑾:\"就是想看看你啊,看你被工作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杨萱瑾总不能说想你了,这不是她大小姐的风格. 王杰冠一副无所谓:\"死不了,我现在已经麻木不仁了,看透了人世间的纷争繁华.\" 杨萱瑾:\"你要是能麻木,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你这个人就是太在意一些事情了,不过你要是到当了领导,估计才能真的为群众好.\" 王杰冠:\"说不在意是假的,人就一辈子,谁都不想这么过了,只是没办法罢了,别人手里是拿枪的,你就是一个抗锄头的,根本轮不到你去讲道理啊.\" 杨萱瑾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倒是成熟了,以前的你可都是拿自己头去撞子弹的呢,当初大一的时候,学生会应聘,你都敢怒斥学生会主席不公.\" 当初其实就是这样,王杰冠才引起了杨萱瑾的注意. 王杰冠不想跟她说这个话题,当初自己确实想进学生会,但是被人刁难,后面就发飙了, \"行了早点睡了,明天起来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晚安吧,早睡早起好生养.\" 杨萱瑾脸一红:\"什么好生养,你捋好舌头再说话.\" \"溜了.\" ........ 第二天早上,王杰冠打算去看看房子,现在龙头的房价还很便宜,才两千多一平,自己重生的时候,最贵都涨到了一万块,所以买房绝对不会亏. 也该出手了. 卡里已经有差不多八百多万了. 刚下楼骑摩托,就看到了吴敏君也准备出去扔垃圾. \"王杰冠,你去哪?\"吴敏君问道. 王杰冠如实回答:\"我打算去看看房子.\" 吴敏君瞬答:\"看房?你要买房子?\"她明显很惊讶,虽然现在的房子不贵,但在她心里王杰冠不可能买得起房的. 她是农村的,她查过了,不然她不会纠结的. 王杰冠也没正面回答:\"先看看吧,合适才买.\"越有钱的人就越低调,王杰冠也不想过早露富,这不是自己风格. 吴敏君思考了一下:\"带我一起,我给你参谋参谋?\"她倒想看看他是否真的买得起房子,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她就可以考虑. 王杰冠倒是无所谓:\"好啊.\" 就让你看看哥的实力. 吴敏君:\"去哪个楼盘?\" \"天湖龙居.\" 吴敏君:\"恩,这个楼盘还可以的,就是偏了点.\"这个楼盘不便宜的. \"以后它就不偏了,政府会搬过那边去的.\"王杰冠回答. \"你又知道?\"吴敏君疑惑看着王杰冠. \"我有个朋友在市府的啊,说已经在规划了.\" 王杰冠知道,这个楼盘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偏,但是过几年政府会搬迁,它就是全龙头最好的一个楼盘,而且这个楼盘有别墅. 到了地方. 一个长得挺像柳岩的销售马上就迎了过来,不断给王杰冠推销他们的精品房型,那口技是绝对的一流. \"今天是活动的最后一天,房子就剩下几套了,很有性价比,现在下定我可以给你申请9.5折的优惠,还送你一套智能家具,真的错过很可惜的.....\" 呵呵,都笑死,真的有这么抢手,你还会给我这么多优惠? 当我是水鱼啊. 2008年金融危机,现在经济还比较萧条的,楼市还处于低迷的情况,估计天天来都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了. 王杰冠对这种小户型根本没兴趣,所以一言不发,上辈子自己买了一套小三房住得一点都不舒服,一跟老婆吵架就没地方睡了. 现在有钱了肯定要一步到位,至少也得搞它个一百八十的. 吴敏君倒是很是热衷,一直在和销售聊得不亦乐乎,又是楼层,又是南向北向什么的,还问了能不能公积金贷款,做足了功课. 来到了12层. 小姐说道:\"这一套,绝对是我压箱底的一套房了,最好额的楼层和户型,本来我是给我一个朋友给预留了,不过看帅哥你女朋友这么好,这么懂房子,我也不藏着掖着,你要是再不喜欢,我就没办法了,说真的我这套房,根本不愁买.\" 女朋友?吴敏君脸一红,但是没反驳. 王杰冠也无所谓. 小姐这话倒是不错,销售手里一般拿着好房源,不过她们会用饥饿的方式,先把那些不好的房子给卖了,王杰冠当然深谙此道. \"杰冠,我觉得这套还不错,视野好,阳光也足,户型不错,实用面积大的,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吴敏君看了几套后,也对这套房很满意,不过她也不知道王杰冠到底有多少钱,这一套四房的了,已经是140多平. \"这个多少钱一平?\"王杰冠就是随口问问,心里根本不在意这个房子,不是您不好,是哥的要求有点高了. \"这个贵一点,2700一平.\" \"哦.\"王杰冠内心一点都不觉得贵,反而还觉得好他妈的便宜,要知道上辈子自己买的说话,8千多,王杰冠不动声色,假装继续转一下. 做买卖,就是不能让别人抓到你的套路. 小姐过来加把火:\"帅哥,这个价格贵是有他贵的道理,这千金难买心头好,你女朋友也喜欢这里,我看要不下定了吧.\" 王杰冠刚想拒绝,但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销售带了一个人过来看这套房了. \"敏君?\" \"林阳师兄!\" 没错,他妈的,就是这么巧,幽魂不散一般. 竟然是林阳这个狗逼. 他今天也是来看房的. 第64章 给你买的，我不喜欢 王杰冠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阳这个逼，只能说,这龙头真的太小了。 两人的关系几乎是水火不容,平时在办公室也是相看两厌,所以王杰冠也懒得跟他打招呼,这种傻逼,王杰冠决不能惯着,也没必要. \"敏君,你怎么在这,你也要买房吗?\" 林阳看到吴敏君和王杰冠竟然在一起看房,心里也是嫉妒得要命,要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追求着吴敏君,只不过吴敏君态度都不太明确，还暗示要找一个有房子的。 \"不是,我是陪王杰冠来的,他要买房.\"吴敏君解释道. 林阳这才把目光转向王杰冠,语带嘲讽地问道:\"不是,杰冠兄可以啊,入职一年就买房,家里拆迁了吗?\" 王杰冠:\"是啊,家里刚拆迁,赔了我几百万,你信不信咯.\" 林阳冷笑:\"呵呵,你家那个破地方,就是拆迁也不值钱,就怕有些人是个吸血鬼,把自己的父母榨干凑出来一个首付,我是 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没能力还要硬装.\" 王杰冠:\"是的,我也看不起这种人啊,你应该不是吧.\" 林阳也懒得理王杰冠,转头对吴敏君说道:\"敏君,你帮王杰冠看房,浪费时间,他肯定不会买的,不如帮我看看吧,我今天就想定下来了.\" 林阳确实看了很久房子了毕竟他也干了好几年,加上家里帮助,就打算供一套房. 吴敏君也不知道王杰冠什么情况,一直都不怎么说话,而且她明显感觉到王杰冠并不喜欢现在这套房子,,加上她平时和林阳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就开口说道. \"现在这套,楼层采光都是极好,我挺喜欢的,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啊.\"吴敏君确实很喜欢这套房,梦想也是拥有这样的一套房. 跟着林阳身边高个子销售也赶紧给林阳推销:\"这位美女确实有眼光,这套房是我们老板留下来给朋友的,现在朋友说不要了,才放出来,平时真是抢都抢不到的.\" 林阳也转悠了下,感觉确实不错,就是面积有点大了,他的预算有限,只能买个三房的,但是这个是四房的. \"这个多少钱一平啊.\"林阳弱弱问一句,心里也没一个底. \"2800一平.\"高个子销售说道. 吴敏君马上就反驳:\"不是2700吗,我们销售说2700了.\"她根本不知道,每个销售之间是有竞争的,客户的目标也不一样,价格也是不一样的. 高个子销售瞪了一眼过来,只能马上改口:\"你要是今天下定,2700也能给你申请下来.\" 林阳算了算的荷包,其实要买这套房,还是有点压力的,但是难得敏君喜欢啊,说不定买了这套房,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呢. 他咬了咬牙:\"行,敏君既然你都说好,那我就买了,我是信你的.\" 高个子销售十分开心,马上就要请他过去签合约了,但是这个时候,王杰冠来了一句:\"等一下,你们卖房的,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这套房我刚才就说要了的啊,你怎么不说话.\" 王杰冠把话送到了矮个子销售的面前. 她刚眼睁睁地看着这房被自己的同事卖了,心疼得要死,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本来还以为今天可以拿下一个客户的. 现在听到王杰冠这话,马上就反映过来了:\"对啊,小雨姐,这套房我这个客户已经定了的,你不能卖给他了.\" 林阳一听就有意见了,脖子伸得老长了:\"不是王杰冠,你什么意思啊,我买你也买?\" 王杰冠微微笑:\"没什么意思,就是这套房,我先看上了的,我买了.\" 吴敏君也傻了. 完全看不透王杰冠了,她刚才明明感觉王杰冠对这套房没兴趣,她才介绍给林阳的. 林阳火了,直接骂道:\"你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有钱吗,你买得起吗.\" 王杰冠也不急不噪:\"没什么钱,但是买这套房我还是能买得起的,美女没什么问题我可以现在就签合同了.\" 这个时候,这个小雨姐也站起来:\"小芳,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我刚才来你时候,你根本没谈拢的,现在我的客户要买了,你就说你们定了,这不符合规矩的吧.\" “怎么不符合，先来后到，我客户先看了的！” “你看个屁！” 林阳和王杰冠只是口头上争吵,两个销售倒是打起来了,看来这个竞争真的很激烈,这边销售的主管过来了,调解了一下,最后给出了一个方案,就是看谁给的首付多,那房子就卖给谁. 合理～ 现在楼市低迷,开发商也需要拿钱回血,所以首期越多,他们就越满意,全款就最好不过了. 林阳咬牙发狠地看着王杰冠说道:\"我可以给20万.\"说完以后,还露出了老子吃定你的表情. 他毕竟年多,本身节俭,有5万左右的积蓄,还有点两万的公积金. 他家里父母那边也说可以资助十万块,这就有17万了,还差三万, 他觉得自己找人借一借,还是可以能凑够的. 这个数,他觉得十拿九稳了. 王杰冠多少工资,他是知道,比他还少三分之一,而且家里又是农村的,根本不可能给他帮助,他能拿出2万块就算多了. \"王杰冠,你能出什么多啊,你最好别装逼了.\"王杰冠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吴敏君也很好奇,王杰冠能有多少的首付,一会给他看房,也可以有针对性一些. 王杰冠轻描淡写:\"我没有首付.\" 果然,林阳发笑了,吴敏君目光也黯淡了，工作一年，哪来的钱. \"我全款的.\"王杰冠补充道. !!! 林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 吴敏君猛地抬头,一样是充满了疑问,她都怀疑她听错了. \"你说什么,全款?\"销售主管眉开眼笑，很久没人全款了～ \"是的,全款.\"王杰冠重新说了一遍，吴敏君眼里有光了。 林阳彻底疯了:\"不可能,王杰冠,你他妈的太不要脸了吧,你有钱全款吗?你以为是买菜吗,还全款.\" 销售主管似乎也不是很相信:\"那个先生,全款的话,可能要你这边证明一下,可以给你卡我们查一下吗.\" \"不用查了,你直接拟好合同开单出来,我现在就可以交钱.\" 王杰冠怕查到余额吓到他们，低调一点吧…… \"嘀\"当王杰冠真的刷了钱,林阳面如死灰,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他大吼一声直接跑了出去. 吴敏君目睹王杰冠真的买了房,还是全款,突然就觉得这个男生似乎帅了好多,心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她原来这么富有～内涵！ \"恭喜了啊,王杰冠,没想到,你还真的挺有钱,真的买了自己的房子.\"交了钱,吴敏君过来给王杰冠道贺. 王杰冠回答:\"恭喜太早了,这房子不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房子还没买.\" 吴敏君大惊失色,胸口发闷:\"不是,王杰冠,你不是为了跟林阳赌气就买了这个房子吧.\" 王杰冠:\"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是你喜欢,所以就买了啊.\" 其实王杰冠是买来投资的,反正现在买房是稳赚不赔的,又能恶心林阳,何乐不为? 哇!这是吴敏君听到这句话,大胸直接暴涨,要出乃的感觉了,浑身发烫,试问那个女孩子,能顶住这样的情话啊,她又有点不敢相信王杰冠会为了她这样做. \"不是你又不是给我买房子,你肯定要买自己喜欢的啊.\"吴敏君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这个男人这么爱自己吗? \"我知道啊,所以现在我就要买我喜欢的啊.\" \"什么,你还要买?\"吴敏君已经凌乱了,完全跟不了王杰冠的节奏. \"对,准备再买一套别墅,我看还不错.\"是的,其实一来自己就想好了,直接搞一套别墅,现在才一百万,过几年,五百万都买不到了. 吴敏君整个人,晕眩了. 第65章 活着就是为了一线光 当看完了整栋望江奢华的别墅，吴敏君感觉心都要跳起来。 200平，两个大车库，独立小庭院，超大景观阳台。 开门就是碧水蓝天，亭榭楼阁，关门就是高床软枕，瓦璃高吊。 哪个女人不迷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她本来以为刚才买的那套房已经很不错了，现在的她才知道什么叫差距，痛恨自己真是鼠目寸光。 这才是房子啊 女人其实真的很单纯，很容易满足，没有多余的想法，骨子里就是想要房子，越大越好，越大越好，男人其实也很单纯，骨子里就是想要女人，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此刻，王杰冠还在和售楼小姐愉快的地交谈，轻松加愉快，吴敏君这个角度，阳光透过落地的窗户刚好斜照在王杰冠的脸上，突然她就觉得他的轮廓是那么清晰，比以往更加帅气挺拔。 一直以来她都很纠结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前段时间这个形象很模糊，有时候想找一个帅气的贴心的，有时候又想找个有钱的稳重的幽默的。 所以老是举棋不定，家里也催她，现在好像越发清晰了，就这个模样吧。 她依然无法理解王杰冠为什么一下就变得这么有钱了，不过这不重要了，因为王杰冠此刻已经刷卡再次完成了付款，又是全款108万。 就算他是偷的抢的钱，也是本事。 售楼小姐也实在没想到一大早会遇到这么疯狂的业主，一来就搞两套，而且丝毫不废话。 关键还那么年轻帅气。 她也是心花怒放，如果不是他有个女朋友在这里，她都想给他个福利..... 买了房子去吃了一个饭。 坐在浪漫的西餐厅里，吴敏君依然觉得云里雾里，眼前的这个帅气的男人不真实。 “杰冠，你~”吴敏君疑惑地看着王杰冠：“你家里真的拆迁了吗？”她还是不相信的。 “是啊，呵呵。”王杰冠说道，心里也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反正自己的钱也不是来路不明，写小说赚来的而已，光明正大。 “不是你~有钱也不用全款吧，现在公积金可以贷款的，你...” 吴敏君还是不清楚王杰冠的实力，她有点怕王杰冠是暴发户，有点钱就全花光了，这不像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该有的表现。 “不喜欢，也没必要。” 上辈子，就是因为一直背着个高额的房贷，生活跟狗一样，做什么事情你都得忍，因为你害怕，你怕你失业，你怕没有了收入，你怕还不上房贷。 “不是，你这样花钱，你父母没有意见吗？” 她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杰冠看她还是各种的疑问，知道她今天不了解清楚是不罢休了，于是也不打算瞒她：“算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的稿费。” “稿费？” 吴敏君几乎马上就绷紧了身体，今天吃了王杰冠太多惊吓，她有点受不了了。 “对的，我在某点平台写了一本小说，还挺火的，就赚了点钱，所以这钱是我自己的，不是我父母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小说，你~写小说，叫什么名字啊？” 吴敏君平时也喜欢看看小说的。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不能告诉别人啊。” 王杰冠还不想这么早出名，虽然公司没有规定不能写小说，但是这个事情被领导知道，肯定不好。 “嗯，可以，我发誓。” 她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越发迷乱了。 他竟然还会写小说，太有才了吧。 写小说的作者注意了，千万别轻易告诉别人，只有赚到了钱，别人才会觉得你有才，很厉害，没赚到钱的作家，在她们眼里，就是不务正业，好吃懒做。 “斗破！一搜。” 王杰冠也不装了，直接摊牌了，老子已经斗皇强者了。 “什么，斗破你写的？恐怖如斯！！！” 吴敏君今天真是要麻了，这一件一件，一浪接一浪！ 这男人，恐怖如斯！！ “你居然知道？” 王杰冠挠挠头，想不到这女孩子也喜欢看这种小白文。 “谁不知道，这小说已经火遍全网了，开辟网文退婚流，很多人都在模仿，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写的，你可太牛逼了。” 吴敏君简直不能再相信了，太那个了，无法想象。 “好吧，夸张了，运气好了，我要回去码字了，改天再约吧，谢谢你陪我买房了。” “不是等一下啊....” 看着王杰冠离开的背影，吴敏君还有点小失落。 回到宿舍，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王杰冠的小说，一直看一直看，简直欲罢不能，越看越觉得这个萧炎就是王杰冠本人的真实写照。 莫看少年穷啊。 逆袭的少年。 她内心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 今天上班，上厕所的时候，王杰冠看到新寨供水所的吴少军从领导的办公室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他看到王杰冠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一下领导的办公室，露出一个十分苦涩的笑脸。 “王工，抽烟吗？”他递了根烟过来。 王杰冠是不抽烟的，但在吴所的眼里，看到一种男人的不甘，于是就接了过去，跟他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抽了起来。 “王工，借调到办公室没多久吧。”吴少军抽了一口烟问道。 “半年。”王杰冠回答。 “你猜我当所长几年了？”吴少君问了一句。 “三年，五年？”王杰冠也随便猜。 “呵呵，十年咯，我自己都不信。”吴少军呵呵一笑，有点自嘲。 “看不出，吴所很年轻就当了所长啊。” “确实，我26岁就当了这个所长，应该是公司当时最年轻所长，当初风光无限，还以为自己前途无限的呢，没想到今天以这样的方式下来了，你说讽刺吧。” 王杰冠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上次出现的安全事故，领导要他背锅了，无论如何，出了安全事故，那肯定要有人出来买单，不然无法给上面一个交代。 吴少军其实只是执行了李局的命令罢了，他有什么错吗？ 他不这样做可以吗？ 小人物根本就没有理论左右事情的方向。 你入了局，你就不是你了。 吴少军没办法，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他也不敢说是李局安排他这样做的，因为这种事说了也没用，反而死的更快。 “其实，按我说，这个所长不当也罢了，没什么意思。”王杰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随口来了一句。 吴少君无奈摇头：“这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人活着就是为了一线光，虽然所长不是什么高的位置，但是总有一点点晨曦照过来，现在下来了，真的就双眼一闭，两眼发黑了。” “领导会记得你的好，估计你还有上来的吧。”王杰冠觉得他是替领导背锅，肯定还有机会被重用。 “呵呵是啊，人家说了，三年，让我委屈一下，可人生有几个三年，这就是一个说法了。”吴少军看来也是看得很透彻。 下午，王杰冠就看到了公司发布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吴少军的所长被撤了，调任白沙水站当值班员。 只不过这种消息，很快就湮灭在一大堆的工作文件中。 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第66章 专员竞聘 今天早上，公司系统内发布了一则竞聘的消息： 为了促进人才流动，高效配置，有效支撑公司的发展战略落地实施，现开展公司内部人才选聘的工作，将对以下岗位进行公开遴选，选聘范围公司系统正式员工，有意者.....后面省略一万字废话。 看到这个，王杰冠真是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要知道上辈子，王杰冠曾多次参加这样的竞聘，每次是踌躇满志，可最后都是陪跑，而且你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说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重生后来，王杰冠肯定想要拿回来，经历这么多，自己已经彻底明白，这个世界要想把活得有点尊严，你就必须抓住话语权。 一个人认识是不容易的，王杰冠是头破血流了才懂那么一点。 而且自己现在还是办公室一个借调的人物，转正遥遥无期，竞聘专员，是自己最好的出路，这样就可以直接成为部门正式的员工。 王杰冠收紧心思，再次仔细看了一下竞聘的内容，一共放出来6个岗位，其中有两个所长一个站长，还有3个专员。 站长所长这两个，王杰冠看就不多看了，没什么兴趣，因为自己不想再去下面乡镇供水所，一个人要真想扶摇直上，最好就在权利的中心。 这个中心就是领导，越靠近领导就越好，这个也是有迹可循的。 专员位置一共有三个。 一个是安全监督部的【安全管理专员】，要求大专及本科以上的学历，取得初级资格证。 还有一个是项目部的【项目管理专员】，要求大专及本科以上的学历，取得初级资格证。 最后一个是办公室的【资料整理专员】，要求大专及本科以上的学历，取得初级资格证。 三个岗位的要求一致，而且都一致的低，这个要求约等于没有要求了 王杰冠一看这种心就凉一半，妈了个鸡，自己其实最怕这种没有要求，门槛低的，因为上辈子的经验告诉自己，这种岗位相当危险，因为最适合关系户报。 自己这种靠实力的人，拥有高级资格证的人，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就跟考公一样，没有限制的岗位，往往是最难考的。 王杰冠也逐一分析了一下。 安全管理专员的岗位，王杰冠知道现在是由安监部陈子阳同志兼任着的，这个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做了这个安全专员的位置都做三年多了，勤勤恳恳的，而且做得还不错的。 反正万杰冠还挺喜欢这个人的，每天加班都很晚。 于情于理，领导都应该会给他这个位置，要不然真的说不过去的，所以自己如果报这个岗位是非常的危险，基本没有什么希望。 项目管理专员，这个职位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本来这个岗位是由梁辉煌担任的，但听说这个家伙马上要到别的龙海市公司去挂职历练一年。 所以这个岗位就空了出来了。 所谓的挂机历练，基本都是镀金的，从专员到副主任的转变，是真正走上管理岗位的一个标志，一般都有这么一个流程。 梁辉煌是李局的亲戚，刚好又有这样的机会，自然好处都罩着他了。 估计一年后回来就是副主任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 “杰冠，专员可以竞聘了，赶紧报名，我们办公室都有一个材料专员的位置放出来了。” 王杰冠还在仔细看的时候，身边的李晓红凑过来说了一句，自从上次王杰冠帮她算了一次工资绩效，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王杰冠笑道：“这职位轮不到我吧，我才来了半年不到，资历肯定不够的，而且我们的林阳大才子估计都磨牙允血，迫不及待了，我不好意思跟他争。” 林阳其实也在看竞聘的消息，当看到这个职位，真是激动得要命，在他看来，这个岗位就是他的了，就是领导为他而设的，现在办公室有竞争力，就他和王杰冠两人。 可他王杰冠才来半年，自己都在办公室三年了，他凭什么跟自己争？ 林阳努努嘴，露出桀骜的表情：“王杰冠，你说得这么好听，那就不要报名咯。”林阳虽然觉得自己胜算很大，但是能少一个竞争对手最好。 “那不好吧，这样你一个人报名会不会太寂寞了啊。” 王杰冠故意逗他，你要是说硬件吧，王杰冠堂堂一个重点大学本科毕业的，确实比他林阳好。而且自己高级技术资格摆在那里，白纸黑字，有目共睹的，轮不到他林阳放肆。 林阳有点生气了：“不要装了，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王杰冠，虚伪一b，口说一套，做着一套，你就说你想不想当专员吧。” 林阳这个狗比这个时候，倒是挺清醒，谁都不是石头做的，正常的一个人，都肯定是有意当领导。 很多所谓的摆烂的人，你问他想不想当领导，他可能说不想，也不是真的不想，他内心不知道多想当领导呢，他说不想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可能而已。 真的有这个机会，你看他答不答应？ 脱裤子的速度超乎的想象。 不过王杰冠对于这个办公室的资料整理专员，着实有很多的疑问，首先办公室为什么会放出来这么一个【材料整理专员】岗位出来。 要知道原本公司的架构上，是没有这个位置，现在无端端地搞出了这么一个岗位，绝对不简单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 很多时候，萝卜和坑已经是紧密相连，不可分割了，有些坑是专门挖给某个人的。 按理说自己确实最适合这个资料整理专员位置，而且自己本身就是办公室的，近水楼台，机会大大的，可王杰冠有预感，这个岗位是个坑，大大的坑。 竞聘报名日期马上就要截止的。 王杰冠还在纠结到底报哪个岗位，自己内心是想报这个【资料整理专员的】，但是又怕这个岗位有人了，那就是傻逼了。 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分析好，各种乱报名，所以每次都死翘翘，这一次王杰冠不想输，思前想后，王杰冠就打算先探探风。 下午三点的时候，王杰冠就拿了一份材料给董主任，在她快要看完材料，准备交回来的瞬间，王杰冠就开口了：“董主任，那个，我们不是准备举行那个专员选聘嘛，我不知道能不能也报名学习一下。” 参加竞聘，跟自己的直属领导报备，这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也是尊重领导的一个行为。 董若媛抬起眸子看着王杰冠，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可以啊，你有这个上进心，我肯定支持你，准备报哪个岗位？” 王杰冠：“我肯定是想报咱们办公室的【资料整理专员】岗位的，能够继续跟着董主任学习，我就觉得很是莫大的幸福了。”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了，但是没办法，为了进步了，自己只能豁出去了。 董主任笑了一下，是那种少女娇羞的笑，她马上又变得高冷来了一句：“跟我学不到什么东西的，办公室本来就是个打杂的，你要是真想学东西，可以报其他岗位的。” 王杰冠：“这个我就不同意了，反正办公室人超好的，而且大家说话又好听，我是超喜欢这里的，而且自古以来都是出人才最多的地方，我们李局也是办公室出身的。” 董主任：“行了，别口花花了，这不是你风格，反正你要想当专员，还是考虑报其他的岗位，我们这个岗位有点难，我就说这么多，明白了吧。” 王杰冠赶紧点头；“明白。” 妈耶。 真的难！！ 第67章 正确的选择 从董主任办公室出来，已经到了下班点，程峰和李晓红都准点走了。 只有林阳还在办公室装忙。 现在是竞聘的特殊时期，他知道自己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每天白天不干活，然后故意加班都很晚，就是为了博得领导那一点点的好感。 王杰冠做不出他这种嘴脸，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写小说的。 林阳倒是有点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说道：“王杰冠，咱们谈一谈。”这语气前所未有的好。 王杰冠有点懵逼看着他：“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这种狗比，除了有事求你才是做出舔人的姿态。 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林阳表情也是有点便秘，最后又换出了一副傲娇说道：“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了，我就跟你明说了吧，王杰冠，我还是希望你别跟我争办公室【资料管理专员】这个职位，我是志在必得的。” 呵呵！看来这个狗币并不知道这个职位已经有人暗中操作了，还在这职位上蹦跶呢 天真啊，林阳同志。 王杰冠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你这么牛逼，你就报就行了啊，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不可能把得到的情报给他的，让他去体验一下绝望的感觉。 林阳眼神又是一通闪烁，看着王杰冠，语气软了点：“那个，我知道你也有这个想法，你条件也确实比我好，你高级资格证都搞到了，又是重点大学生，但是名额只有一个，我在办公室呆了三四年了，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你应该明白这种心情。” 这什么东西，卖惨？ 你又不卖茶叶。 王杰冠很不习惯他这样的软糯的表情：“林阳，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没什么时间陪你废话。”看来这专员位置都把他逼成一个怂包了。 林阳笑了一下，摆出一副大家都明了的姿态：“我的意思你懂的。” 王杰冠当然懂，可是也故意装作不懂：“我真不懂，你不说我就走了。” 林阳喊了一下：“我的意思就是你别报办公室这个岗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在林阳看来，只要王杰冠不报名，他就是板上钉钉的。 这个时候的林阳，虽然知道人情世故，但是目光实在太过短浅，眼里只有一个王杰冠，他不知道他的对手根本不是王杰冠这种没有关系的人。 “哎呦？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求我吗？”王杰冠还真的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专员可以如此的卑微，王杰冠真的做不到。 林阳：“算是我求你，只要你不报名，不跟我争，我就感谢你一辈子。” 王杰冠呵呵笑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来点实在的行不行？我不报这个岗位没什么，不当这个专员也没啥，不过到时候你做了专员，事事压我一头，我可就惨了，我做好人可以，但是不能当傻瓜。” 林阳：“那你想怎么样？” 王杰冠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得答应，以后见面都叫我一声【杰哥】。” 林阳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是马上就脱口而出：“可以，杰哥，杰哥好，杰哥牛逼，满意了吗。” “乖。” 你不得不说，他的脸皮，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厚十倍。 第二天早上，在饭堂吃早餐，李晓红坐在了自己身边，悄悄摸摸地又说到了竞聘的事情。 李晓红：“喂，林阳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不要报名办公室专员？” 王杰冠有点意外：“晓红姐，你怎么知道的？” 李晓红翻了个白眼：“昨天你去找董主任的时候，他就在开始发狂了，在办公室各种说你呢，还说请我和程峰吃饭，想拉拢我们。” 是的，昨天林阳看到王杰冠去了董主任办公室，紧张得要命，这才有了后面的谈判。 他等这个机会太久了。 王杰冠：“好吧，看来是以为我去找董主任拉关系去了，怪不得昨天姿态这么卑微。” 李晓红听了王杰冠的话，也有点意外：“你不是找了董主任要位置吗？董主任怎么说的？” 看来都是这样认为的啊。 王杰冠：“我的好师姐，我凭什么问董主任要位置啊，我又不是谁谁谁。” 李晓红露出一种某种笑：“不是吗，我们可都认为你和董主任...”当初就是董主任把王杰冠拉上办公室的，在他们的眼里，王杰冠就是董主任的人。 王杰冠也懒得反驳这样的谣言，而且董主任其实对自己很好，而且还违反规定，透露信息。 “反正我是不争这个【资料专员】了，他林阳想要就拿去吧，其他两个岗位我倒是想争取一下，不过不知道报哪个好。” 李晓红：“这还用纠结，肯定是项目部的【项目管理专员】位置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安全监督部的【安全管理专员】位置不是已经有陈子阳了？” 王杰冠也没有反驳，只是回答：“好吧，我回去想想。” 回到办公室，王杰冠继续看着这个岗位竞聘报名表纠结起来了。 因为一个人只能报一个岗位。 错了就完蛋了。 从这个牌面来看，确实是项目管理专员的位置最有机会，毕竟毕竟没有任何的风声说谁预定了这个职位，而且他们项目现在的人员，都是老头，没有谁有竞争力。 可是王杰冠总感觉不安，上辈子自己每次报名参选，其实都是这样分析的，可是每次都是败走麦城，给人做嫁衣罢了。 首先一点，你不能把大家都当做傻子，正常人都是这样分析的，到时候人数就会扎堆了，人数扎堆其实对王杰冠来说并不可怕。 如果大家都是公平竞争，无可厚非，可最致命是那些隐藏的关系户，其实早已预定了这个岗位，就只是静静地等待走流程。 而你们这些炮灰，在厮杀得头破血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王杰冠结合上辈子的经验，站在关系户的角度，好好分析了一下这两个岗位，如果你是一个关系户，你能搞掂李局或者范局，到底会做哪一个岗位？ 安全管理专员，负责公司所有作业的安全管控，现在公司安全管理已经是泰山压顶了，有一种随时都崩塌的感觉，这个岗位的人，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如坐针毡。 项目管理专员，这个就是负责管理公司项目入库出库，别说这个岗位多清闲，这里面的油水那是公认富得流油，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李局安排自己亲戚梁辉煌担任这个岗位的原因，绝对是事少钱多。 想到这里，王杰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他陈子阳虽然已经干了这个岗位很久了，但是一直得不到相对应的岗位工资，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要是真有，他早就上位了。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直接报了【安全管理专员】岗位。 无论如何，只能如此了。 第68章 这如何破局 公司的岗位竞聘，分两个阶段，笔试和面试。 笔试和面试各占50%，总分高的胜出。 今天进行岗位竞聘的笔试。 王杰冠本来说就轻松上阵，不留遗憾的，但是昨晚还是忍不住看书看到了两点。 重生一辈子。 自己还是不能释怀。 其实当领导，往往就是第一步最难，很多时候时候，你能踏出了第一步，后面就容易多了。 这个也有这个数据支撑的。 你想想。 就是龙头公司普通员工就成千个，这么多人之中，你想要脱颖而出当专员，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你真的到了专员的位置，你的下一个台阶就是副主任，那你对手就只是专员了，一个公司专员本身就几十个，你的机会就大大提高，再往上就更不必说了。 每一个竞聘岗位的笔试都是分开来考的，【安全管理专员】的考场在公司的八楼的408，王杰冠到了以后发现报名的人真不多，也就是十来个，坐得也是稀稀拉拉的。 这让自己有点心中暗喜。 看来是真的选对了。 因为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项目管理专员】岗位的考场，一个阶梯的大教室都已经爆满，至少也得有百来号人了。 那真是地狱级的难度。 考场的位置也是不固定的，王杰冠签了到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王杰冠观察了一下，其他人自己有几个眼熟，但是不怎么认识，陈子阳自己倒是认识，因为大家都挺喜欢打篮球，此刻他就坐在自己的前面，看他表情十分凝重，压力似乎很大。 其实也能理解。 这兼职都干了三年多了，要是拿不到岗位，会是怎么样一个心情？ 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确实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只能寄希望于领导能看在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基础上，给他一个同情分。 笔试是用电脑考的，这个让王杰冠心里踏实了些。 因为电脑考试，电脑评分，这就少了一些人为的干预环节，至少在某一个程度上，保证了公平公正，王杰冠此刻也没有办法，只能赌一把，也不能说是赌，只能听天由命。 笔试考完了。 王杰冠还是比较满意的。 题目基本都是那种公务员考试的行测题，这对于王杰冠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毕竟当初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是打算考公的，还专门特训了一段时间的。 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进了现在的公司罢了。 出来以后。 王杰冠刚想去吃饭。 陈子阳走过来说道：“王杰冠，你这才干了一年也来跟我争这个专员，有点过分了吧。”他的话，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税收王杰冠只能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脸蛋：“子阳哥，你别笑话我了，我就是来打打酱油的。” 陈子阳有点无奈：“算了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了。” 王杰冠：“子阳哥，我看你还是很稳的吧。” 陈子阳摇摇头：“本来我也以为我挺稳的，但是看到一个人就知道有点凉了。” 王杰冠：“谁？” 陈子阳：“你没见到吗，第一个提前交卷的人是谁？” “谁？”王杰冠有点紧张，还真的没有怎么留意，刚才做题太认真了。 “赖慧雯，你不知道？” 王杰冠：“谁来的？” “党群部主任赖宝刚的女儿，现在是在鹤地水站的值班员。” 王杰冠心一惊，有一种被石头压住的感觉，知道这事难了，但是还是故作轻松：“一个主任的女儿而已，总不能只手遮天吧，而且我们这个岗位，每天都来跑工地，不合适女人干的。” 王杰冠自己说这话，都有点不太自信，主任是不能只手遮天，但是人家人脉摆在那里，随便说一句话，别人给不给面子？ 至于什么适不适合的，根本就没有意义，领导说你适合，你就适合，说你不合适，你就算是上天了，也是不合适的。 陈子阳露出一种不知道咋办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随便吧，反正我都三年多了，我也习惯了，希望领导能讲点良心，履行自己的承诺吧。” 卧槽，还有承诺在里面，王杰冠心更他妈的凉了，其实当初领导让陈子阳兼职干这个工作的时候，是给了他承诺的，答应三年后就给他这个岗位。 王杰冠越想越不对了，妈的，早知道，就不报这个岗位了。 这回感觉踩钢板上了。 ......... 一个星期后，笔试的成绩出来了，每个岗位笔试成绩的前三名也出来了，只有前三的成绩才能进入到下一个面试的阶段。 【项目管理专员】：赵刚猛、秦汉建、陈星河。 【安全管理专员】：赖慧雯、王杰冠、陈子阳。 【资料管理专员】：丁权才、林万有、李小碗。 ...... 看到这个名单，王杰冠一开始还挺欣慰，至少自己进了面试，但是一看到了自己前面人的名字，心里又觉得感觉一阵透心凉。 赖慧雯，还真是她，明明白白的，白纸黑字，你想避开那是不可能，这是一座大山，其实笔试过后，这些人，大家已经收到不少风声了，也纷纷猜测到底谁有机会。 这个丁权才，听说是市政府某个县长的亲戚，这个赵刚猛，是市公司赵建东主任的亲儿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错综复杂，关系密布。 没有什么职位是干净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关系罢了。 一个普通的人，想要生存的空间。 你需要的不是别人的怜悯，而是要自己变成强者。 “妈的，去死吧。” 王杰冠还在思考的时候，旁边的林阳直接暴走，一拳打在了桌上，然后气愤不已地跑到厕所怼着水龙头发泄去了，这是他常规操作，没有可大惊小怪的。 就是有点心疼水龙头罢了。 王杰冠也没想到，他竟然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看来项目管理岗位的“人才”真是不少啊，自己去了估计也是一样的。 “王杰冠，可以啊，第二名，有戏。” 晓红姐过来祝贺，晓红姐这段时间好像是谈恋爱了，懂得打扮了，这小红唇越发迷人了。 王杰冠撇嘴：“算了吧，你看看我这前后都是谁，都成了夹心饼干了。” 李晓红又看了一眼名单笑道：“这个确实有点那了，要是我没记错的吧，赖慧雯是赖主任的女儿吧？”李晓红是分管这个后勤人事的，所以很多人她都知道。 “呵呵，估计错不了。”作为一个家族性的连锁公司，公司这种父子父女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了，你简直无法想象。 “这真的不好搞了，因为面试基本都是各部门的主任来面试的，他们那些人都是一个锅里的，相互之间都会卖一个面子的。”李晓红只是笑了笑，她当初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大家都是主任，以后你总有人需要我关照你时候，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这些东西根本都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圈子里默认的，根本都不需要打招呼了。 王杰冠眼里无光，也感觉绝望，这无解的局如何才能破！！！ 第69章 别在假清高了 竞聘笔试的成绩，就是公布了一个排名，其实没有真的公布具体多少分。 也没有人知道多少分。 这就是公司的高明之处。 进可攻退可守。 什么情况都能兼顾，万一是吧，还可以来一个补救。 但是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名字排在前面的人，肯定就是分数高一点，也就是说现在王杰冠的分数比陈子阳，而这个额、赖慧雯的分数比王杰冠高。 至于高多少也不知道。 这种情况，上辈子自己也曾经试过很多次，全都是排在第一名的人胜出，没有出过任何一次差错，还没有人能够打破这个樊笼。 王杰冠有点不甘心，旁敲侧听地让人资的大妈帮忙查了一下这个赖慧雯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他娘的吓一跳，竟然就是一个中专毕业生，毕业几年了不知道去哪搞了一个大专的毕业证。 而且连个中级资格证考了两次都考不到。 说她一句垃圾都不为过。 悲哀啊。 没想到。 王杰冠也不是自命清高了，可事实就是，自己堂堂一个重点本科毕业生，手里还有一个高级资格证，竟然要和这么一个人来竞争。 而且现在的情况，明摆着大概率是要输。 想到这里。 王杰冠的心就绞痛，唇都要咬破。 晚上，吴敏君约了自己去跑步，其实自从买房的之后，吴敏君对自己就格外的热情了，隔三差五都约自己出去跑步，而且还会主动制造一些身体接触。 不过王杰冠心里只有竞聘的事情。 根本没有跟她碰撞。 跑完步，吴敏君还不想回去，还建议去喝奶茶。 王杰冠也不想扫兴，与其同往，她这种圆润身材，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奶茶喝出来的，反正现在就算是用收拢型的文胸，好像也兜不住了，沉甸甸的有丰腴的感觉，越来越有味道了。 而且王杰冠还发现了，她特别喜欢咬吸管，各种上下套弄。 不知道给她一根更加粗的，会不会喜欢。 “王杰冠，我看你参加专员竞聘，还进了面试啊。”这件事，其实公司都已经沸沸扬扬了，吴敏君平时就在师姐师兄们中玩耍的，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王杰冠：“嗯，是啊，勉强进了面试吧，不过竞争太过残酷，机会渺茫。” 吴敏君看着王杰冠帅气的侧脸：“确实，每个岗位的竞争都很激烈，林阳师兄这么厉害连面试都没进，你真的已经很好了。” 在她眼里林阳也是个人物了，不过王杰冠十分不屑，她竟然用林阳和自己对比，真的高兴不起来啊。 王杰冠：“进不进面试都一样，关键是最后的结果。” 吴敏君：“你这个岗位我也看了，也是死亡之组，慧雯姐可是赖主任的女儿，机会很大，而且昨天晚上我听他们说，子阳师兄带了礼物逐一去拜了各部门主任的码头，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王杰冠一听，真是卧槽了。 这个陈子阳人面兽心。 也是祸心包藏啊。 昨天吃饭的时候，陈子阳又跑过来诉苦，而且还和王杰冠说他放弃了，摆烂了，不管了，还鼓励他努力加油，把这个职位拿下呢。 这他妈的转头暗地里就去各种操作了。 王杰冠心头又是一种悲凉。 他妈的 职场就是战场啊。 自己还是太过天真，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一个公司，资源就是这么多，职位就是那么几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陈子阳等了三年，就这样让人摘走果实，他甘心？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拼了命去争，你不争，你就没有机会，你装清高，你装潇洒，你就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别说什么等几年了，等一年，世界可能就变了。 回到宿舍，王杰冠洗完澡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装什么清高了，得行动起来了才行，得去走后门。 可问题是，找谁呢。 王杰冠唯一想到就是李局，也只有他才能帮助自己逆天改命，可是非亲非故的，李局他凭什么会帮你这个忙？自己又怎么敢开这个口？ 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儿童乐园，你进去了，一哭二闹就什么都有了。 这是现实的世界，什么事情讲究的都是利益交换。 自己拿什么去跟李局交换呢。 钱吗？ 是的，自己很有钱，很有钱，可是没有一个中间人，你不在那个圈子里，你有钱也是白搭，因为你根本送不出去，也根本没有人敢收你钱。 这他妈的真的太难了啊。 王杰冠整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如何能够做出这样的事的。 晚上，杨萱瑾又给王杰冠打来了视频，她好像视频聊天上瘾了，她现在就敷面膜跟王杰冠聊天，也不知道什么面膜，黑漆漆的全敷在脸上。 “喂，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啊。” 她看王杰冠似乎没有多少兴致和她聊天，就埋怨道。 王杰冠：“我的好师姐，我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实在没有心情啊。” 杨萱瑾“怎么了，说来听听，姐怎么也比你出社会早，给你参谋一下。” “事情就这样，讲条件，我是最好的，但是现在三个人中，我最劣势。”王杰冠当然就是事情给她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想到她是省公司的组织部的，心里也不敢说没有别的想法，要是真的.... 杨萱瑾那边沉默了，这让王杰冠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希冀，但是最后她又说了一句：“你这个小小龙头县公司，离我们太远了啊，我也不认识不到你们的人，有点难。” 王杰冠听她这么一说，那该死的自尊心又出来了，连忙回答：“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我跟你说这个只是跟你分享一下而已，不是想让你给我走后门的。” 杨萱瑾也了解王杰冠：“呵呵，帮不了就是帮不了，你就算想让我帮也没有用，所以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 第二天上班，王杰冠特意一大早就去了银行，拿了几万块出来，用信封包好带去上班，准备找个时机给李局送去，跟他求个专员的职位。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给李局送钱了。 想当初，自己在供水所，就曾经奉命给李局送过钱。 应该有经验才对。 可是拿钱回到办公室后。 王杰冠发现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自己好像心态完全不一样，比谁都紧张，钱只敢藏在抽屉里，自己动不敢动一下。 看到人走过来都是一哆嗦。 而且今天李局似乎特别的忙碌。 办公室一直都有人。 妈耶，这可咋办啊。 第70章 一波三折 王杰冠还在办公室纠结。 钱也在抽屉安静地藏着。 专员这东西，你说它多牛逼吧，其实也就那样，讲道理，这个职位还是一个干活的，不比现在轻松，也就是钱多了点，可是自己有钱啊。 但是它又让人如此的迷恋，这就是你地位一个象征，不然人何以区分三六九？ 王杰冠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乱透了。 上辈子为了一个专员命都豁出去，现在你说不在乎？ 刚才自己故意上了一趟厕所，还往李局的门口故意地窥视了一下，已经看到了他里面没有了人，讲道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去的，无论如何应该试试。 可大腿就是在原地交叉打圈，迈不开。 王杰冠知道自己的性格，有这个送礼恐惧症，自己的血脉里，始终是流淌着不屈的东西，总感觉这样做实在太丢人了，也把自己的身价给降低了。 李局看到自己送钱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不收，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尴尬境地，王杰冠一想到重生之前自己去求林楷的那个画面，心里就一种厌恶，有阴影啊。 王杰冠在权衡，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时候，自己桌面上的电话响了，竟然是李局，王杰冠深吸一口气，收拢好心情，接了电话。 “李局。” “王杰冠你来一趟。” 王杰冠有点意外，这个时候，李局怎么找自己啊，好像也没有什么工作安排啊。 动身之前，王杰冠还摸了摸抽屉里面的信封。 最后还是没拿上。 到了李局的办公室，李局直接笑道：“杰冠干得不错，那个符光辉答应10万的赔偿了，你下午拿一份协议给他签了，免得多生是非。” 王杰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局说的是这个事情，符光辉上次事故断了一条腿的，后来一直不肯接受公司的10赔偿，一直在闹事。 李局去和他谈了以后，也一直不肯妥协。 后来李局专门让王杰冠负责这件事，王杰冠也是身不由己，在上班的时候故意摸鱼跑了几趟医院跟他聊天，其实自己没做什么思想工作，甚至还怂恿他去闹，去维权。 在王杰冠的内心里，还是希望符光辉得到多一点的补偿的。 反正鑫海水务集团公司又不是没钱，每年浪费几千甚至上亿钱，都在搞那些重复又没有意义的工程，把一些钱补偿给自己的员工怎么了？ 可没想到，他~竟然妥协了。 王杰冠知道他的担心，担心不单单十万没了，甚至连工作都没了。 这世界你想要斗得过权势，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个....”王杰冠回答一句，故意拖长了语句，这个时候，其实是开口的好时机，可心里有点后悔没把钱带上了。 “怎么了？还有事？”李局也抬头看着王杰冠。 都到了这个份上，王杰冠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不开口真的对不起自己了。 “那个，李局，公司现在不是在搞那个专员竞聘吗，我也报了名的，现在公司安全形势这么严峻，我是有这个想法去把这个担子给挑一下的。” 说完这话，王杰冠都能听到自己可怕的心跳，全身就好像绷紧的弹簧，本能地低头，不敢看李局。 5秒钟，李局也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王杰冠似乎过了一个小时那么漫长。 终于李局开口了，语气不咸不淡：“这个位置，范局也和我通过气，讨论了一下这个人选，你们三个都很优秀，确实安全管理是个很重要的关键位，要有个比较可靠的人才好。” 这个用词十分的巧妙，不是适合的，也不是技术好的，而是可靠的人。 王杰冠一听，马上就表忠心：“李局，我不敢说其他大话，但是我觉得我做事还是比较稳重的，应该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可靠的。” 脸已经丢了，也不在乎什么了，没有什么比搞到更重要。 李局点头：“你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不过现在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这里面很多东西是需要平衡的，我也不是范局长，手里也没有那个最终的话事权，你懂我意思吧。” 卧槽，这是什么鬼，李局是说他也没办法吗？还是在抱怨？还是在故意推脱？ 王杰冠彻底豁出去了：“李局你说一句，在公司那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李局笑了笑：“行了，努力小伙子，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呢，凡事不要太过心急了，以后大把机会的。” 卧槽，王杰冠实在没想到，事情这么艰难。 李局的话十分的讲究，听上去十分的诚恳，但是又十分的空洞，根本没有一个底的，这尼玛就是领导说话的艺术吗？ 话已至此，再啰嗦就让人反感了。 王杰冠也很知趣起身：“那我先出去了。” 出了门，王杰冠发现，自己脚底板出了不少冷汗，袜子都湿了。 这世界，想寻找一条便捷的路，是真的不容易。 到了一个份上，一个男人，别说什么面子自尊了，什么都能豁得出去，要是一个女人呢，她们会怎么样，所以别说那些什么出卖身体的人了。 真的，到了那个程度，能有人要你的身体，根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了。 明天就要开始面试的竞聘了，王杰冠已经没有什么信心，该做都已经做了，总不能再去找范局吧，下午下班的时候，陈子阳竟然十分主动找了过来。 陈子阳：“王杰冠，你信不信我？” 王杰冠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回答：“啥东西，我信你什么？” 陈子阳：“坦白跟你讲吧，我现在已经不想当这个专员了，但是我也不想让这个赖慧雯当，不能让这些有关系的人总是压着我们，所以我想帮你，让你当这个专员。” 王杰冠心里真是卧槽，你不是当我傻子吧，这不想当专员，你回去给各个主任拜码头送礼？你要是可以帮我当专员，你不帮自己？ 这逻辑也是无敌了。 王杰冠自然是不动声色：“这个我可不敢想，我本来就是最没希望的，你不争，那就是赖慧雯的了，这事也是没办法的。” 陈子阳：“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赖慧雯有问题。” 王杰冠露出疑惑：“什么问题。” 陈子阳：“他学历造假，他大专毕业证书是假的，网上根本查不到的，所以他学历不符合这个职位的规定，你只要举报他，他就丧失这个资格了。” 好家伙，我他妈的，直呼好家伙。 王杰冠当初看了这个赖慧雯的资料的时候，也有所怀疑，因为他的大专毕业证书，确实有那么一丢丢不一样，但是自己也没有查证，想到这个陈子阳还挺细心的。 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你他妈的还说自己不想当这个专员呢。 这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让我去举报赖慧雯，然后两人一起死，他坐收渔翁之利。 王杰冠故作吃一大惊：“还有这样的事，这都没有王法了啊，你确定？” 陈子阳：“这个百分百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让你去查了的。” 王杰冠：“那他确实不符合岗位的要求，我们岗位要求是大专以上的学历的。” 陈子阳：“是啊，所以你只要举报他，他就肯定完蛋了。” 王杰冠真是醉了，我举报他，自己也得完蛋吧，领导最怕什么人，最怕就是这种没事就举报的人，李局说什么了，要一个可靠你的，你动不动就举报，领导会喜欢你？ 王杰冠十分坚定：“我就算了，我都跟我们的领导说了，压根就没想去当专员，我也深知还不够格，就是去体验和学习的，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 陈子阳：“不是，杰冠，机会就在眼前。” 王杰冠拉住他的手：“是啊，子阳哥，你一定把握住啊，我后面给你庆功。” 陈子阳有点懵逼。 第71章 竞聘面试开始 今天正式面试。 到了现场，抽签决定面试的顺序。 陈子阳第一个，王杰冠第二，这个赖慧雯第三。 陈子阳第一个先进去了。 待考室就只有王杰冠和赖慧雯两人。 这是第一次王杰冠如此近距离的和赖慧雯接触，以前见过，但也只是在公司饭堂擦肩而过的那种，她的脸也没有多少辨识度。 看起来，还有点乖巧，身材瘦瘦弱弱的，顶多一对a，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跟她高大的父亲赖主任还真的不太相似。 两人一开始还坐得比较远，谁也不搭理谁，可这个时候，大家的手机已经被收了，所以也不知道干嘛，眼看这气氛有点诡异。 王杰冠就主动说了一句：“赖工你是在鹤地水站的？” 谁知道她冷笑地回了一句：“不用这么假吧，不是都调查过我了吗。” 王杰冠被她这冷漠的言语扎了一下，心里也是很后悔，搭理她干嘛啊，这是没事找事，所以王杰冠就决定不再说话了。 不过赖慧雯看着身材瘦小，但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女孩，看王杰冠不说话，又冷不丁地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也够恬不知耻的，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人，呵呵真是够够的。” 王杰冠确实怔了一下，不太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心里马上就想到了陈子阳昨天的话，可能他真的忍不住做了些什么吧。 “这个，赖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误会了，我没对你做什么啊。”王杰冠打算解释一下，免得被人误伤了，这他妈就很冤枉。 赖慧雯根本不听这个，继续言语攻击：“别装了，暗地里那些龌龊事，我可听说了，而且你们不是一直在在外面说我走后门，靠我爸爸吗，我就是靠我爸爸怎么了，你有本事也有一个好爸爸。” 我去，王杰冠实在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这话，可能说过，也可能没说过吧，这种时候，再怎么反驳已经没有用了，反正你爱咋想就咋想吧。 好在这个时候，陈子阳出来了，轮到王杰冠进去了，不然还不知道这女的还要说些什么。 进到了面试的大教室。 还真的吓了一跳。 虽然上辈子，自己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合，但是这次人好像多了一些，一共有6个部门的主任，当然了这个赖慧雯的父亲赖宝刚，竟然也在。 这他妈的真是一点都不避嫌的吗？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这符合规定的吗？ 面试过程也比较的简单，先是一分钟的自我介绍，然后再由主任问一到两个问题，自我介绍这一块，王杰冠昨晚就已经写好并且背熟了。 这一次临场发挥也很出色，基本没有结巴停顿的情况，时间也是把控得刚刚好，分秒不差，说完了以后，自己就面带微笑，看着各主任，等到他们的提问。 党群部主任赖宝刚看了一下大家，就先开口问了一个问题：“那个王杰冠是吧，我看你简历才进公司一年啊，可以啊，有勇气来参加竞聘，小伙子很有冲劲啊。”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怪怪的，你他妈也不是来问问题的啊，这是来提醒其他主任，自己没有工作经验吗？这是赤裸裸的针对了吧。 王杰冠也不惯着他，直接回答：“赖主任，这个岗位没有规定工作年限吧。” 赖宝刚只是笑笑：“当然，我就是随口问问，那我问你，在你看来，作为一个安全管理专员，需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才能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 这个问题，还是问得比较有水平的，也很符合这个岗位的要求。 其他主任也都屏息以待，都想听听一年级的到底会说出什么东西来，其实很多人都对王杰冠不是很熟悉，也都好奇这个一年级新生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杰冠也没有思考很久直接回答：“我觉得一个安全管理专员，首先要了解和熟悉现场作业的流程细节，还要懂很多的技术方面的东西，这样才能真的确保安全，有些人不懂现场，到了现场，也根本查不到哪里有问题，就更谈不上监督了。” 现在的不少主任，其实当年也是安监部走过来的，王杰冠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的，很多人以为安全管理，就是只是对照安全管理规范去照本宣科就行了。 其实对于鑫海集团这样的公司，安全管理是方方面面的。 每一个环节都得重视起来。 一个安全管理的专员，是必须要对供水作业每一个作业流程都要了如指掌，比如高空清洗水箱，有哪些危险点，有哪些注意事项？又比如地下铺设水沟，应该如何避免坍塌，中毒等事故？ 你只有了解和熟悉作业过程，才能制定相应的对策去防止事故的发生的，只有懂的人，才能在下去检查和监督的时候，真的能够发现安全的隐患，真的做到安全管控的作用。 不然就是纸上谈兵了。 听了王杰冠的话，不少主任都颔首点头，表示赞同，赖宝刚倒是没想到这个一年级新人竟然可以答出这样漂亮的答案，也是有点意外，确实比他那个黄毛丫头厉害多了。 这个时候，安监部的沈主任也开口：“那我问你，如果在明知道一个现场作业有安全隐患的情况下，但是呢，迫于各方的压力，领导又要求你必须要干，你作为一个安全管理的专员，你该如何做？” 卧槽！！ 这确实是一道死亡之题，说真的，王杰冠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人命关天，谁的命令都不好使的，自己绝对不会让人开工的。 可是这样答，自己这个专员还有吗？沈主任作为安全监督部的主任，他这道题，目的很明显，就是以自己的角度来问的。 王杰冠知道自己不能纠结太久了，不然就会显得不真诚了，这只是一个面试的答案，不是自己内心真实的答案。 “首先这件事，我觉得可以一分为二来看，首先得看是否真的确定有这个安全隐患，是否有人身安全的风险，如果真的确定，那我一定先想办法，先把这个危险点消除了保证安全再开工，领导肯定也是支持的，第二个是安全隐患不明确的情况，那我一定会跟作业人员交代清楚，也会事先把所有的情况都预设了一遍，制定出相应的应急方案，这样一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也可以保证安全，在我看来，领导的要求和安全是并不冲突的，这是相互依存的一个关系。” 王杰冠这话，也是天衣无缝，这本身是一个选择题，其实你怎么选都是错的，你就只能全部都要了，这就是语言的魅力了。 其他主任又是点点头，表示十分满意。 沈主任也在心中暗暗惊喜：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第72章 把你跟领导绑在一起 面试完毕，王杰冠走出来，不知为什么，感觉到阳光很是刺眼，几乎不可视物。 刚才在里面，虽然遭到了某些人不怀好意的针对。 但王杰冠自认为发挥还是十分好的。 他们以为抓住自己经验不足实力不强这一点来死，但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有上辈子十多年的工作经历，甚至眼光比他们还要超前。 但是王杰冠知道，这些都不重要，面试成功与否，早已不在面试本身了，很多东西特别是这种形式主义的竞聘，早已在场外就已经决定了。 就看谁的关系牛逼罢了。 王杰冠知道自己不应该抱有太多的幻想。 李局都说够了，这件事他都没有办法，那真的没有办法了。 残酷的职场，真的没有那么多的运气好的东西，也很少有所谓的贵人，这里大多都是利益交换人。 那些谁谁谁上去了，谁谁谁又下去了，这些种种背后，往往都是利益在斗争，只不过在你看不到的某个角落而已。 回去以后，王杰冠一口气码字码到了12点半，写了两万字，因为刚好写到了高潮，自己也不打算给读者留什么悬念了，生活都这么苦逼了，就不要让大家难受了。 果然小说发出去，评论如潮。 “看得好爽啊。” “卧槽，这是爆发了啊，舒服啊。” “别停，还有没有，再来一章我给你上盟主。” 现在王杰冠这本书已经破了百万字，而且也刚好百盟了。 网站开始全方位多渠道开始给推自己书，现在的稿费比之前又翻了一番，已经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且编辑还说已经有人看中了自己这本书的影视价值，开始了洽谈。 不过这本书写完了，王杰冠心里的想法是不会再写书了，虽然真的很赚钱，但是写小说真的费腰，自己重生这辈子还没有怎么使劲用腰呢。 好地要好腰来耕种，可不能这么快就坏了，那就是真的是望逼悲切空流泪。 熬了一天，又是一个很惬意的周末。 今天早上王杰冠还在睡懒觉，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在以前乌鸡供水所认识的杨明阳。 王杰冠记得当初还跟着范局去看过他，看范局对他的态度，知道此人不简单。 王杰冠：“杨伯，有什么事吗？” 杨明阳有一些着急地问道：“小王同志，我就想问一下啊，为什么我这边一大片都停水了啊，我也没收到任何的通知啊。” 王杰冠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还在乌鸡供水所，所以打电话过来咨询一下，这个很正常的，群众停水肯定会问供水所的人，王杰冠离开供水所前一个星期也经常接到这个电话。 如果是一般人，王杰冠可能就直接让他去打乌鸡所的电话了，但是一想到他好像有头有脸的，连范局多要给一分面子，自己又多留了一个心眼。 说不定能用上呢，对吧。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而复杂，或许有些人并未追求所谓的特权，但却在无形之中被赋予了这种权利。 这是他的地位给他带来的，这就是人性。 “那个杨伯，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乌鸡供水所上班了，被借调到公司的办公室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以前同事是什么一个情况，然后再给你电话好吗。” “好，好，辛苦你了小王同志。” 这开口闭口小王同志，这家伙应该是组织的人啊。 挂了电话，王杰冠想了想，问谁好呢。 所长李斌？ 算了，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班员，这种小事去问他？别人不一定会理你，问班长吴志权？这个人也是个小气鬼，而且关系一般，也不一定能得到答复。 最终，王杰冠脑海出现的一个浑圆熟透，玲珑浮凸的身影，霞姐，其实在乌鸡供水所，王杰冠觉得，霞姐是最能干的，也是最肯干的，可惜年轻不懂事，嫁了个混账前夫。 他前夫属于那种游手好闲的人，典型的家有娇妻不珍惜，就喜欢出去吃糟糠，导致她不得已离婚带了两个小孩，也是不容易。 王杰冠马上给霞姐打了一个电话。 “霞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王杰冠故意口嗨了一下，男人至死是少年，不过她是离异的，倒也无所谓了。 “哎呦，你这个小子，口花花，你想我才见鬼咧，估计都不记得我了吧，去了办公室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声音中带着开心，又有哀怨。 王杰冠笑道：“怎么可能不记得啊，霞姐是我工作的引路人，一辈子的恩人啊。” “别搞笑，你现在可是我的领导了，听说还过了高级工，厉害了。”看来公司的消息果真是灵通，没有什么事可以隐瞒的，自己考了高级资格证也被大家知道的。 “说这个就见外了，对了霞姐，我想问下，今天为什么鸡婆岭那边停水了啊，所里是有什么作业任务吗？”霞姐水多，王杰冠直插主题了。 霞姐：“是啊，今天那边吊装新的水塔呢，怎么啦？” 王杰冠挠挠头：“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之前有个用户问我怎么停水了，想问问啥时候能完工恢复供水。” 霞姐：“这个嘛，我估计保守点得到明天凌晨了，你也知道吊装这活儿挺麻烦的，危险系数还高，所以李所长都亲自去现场盯着了。” 王杰冠点点头：“好嘞，我明白了，谢了哈，等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顿大餐。” 霞姐呵呵笑起来：“真的还是假的啊，我可记着了。”王杰冠拍胸脯保证：“那必须是真的啊，我骗你干啥？” 挂了电话，王杰冠又给杨明阳打了电话：“杨伯，这个今天你那边搞那个水塔的吊装，所以停水了。” 杨明阳明显已经等候了多时，一听马上就急着回答：“这个什么能供水，我这边今天可是新居进宅，中午那是要搞宴席，没有水可不行啊。” 其实他的房子盖好很久了，上次通了水以后就看日子入伙。 王杰冠：“这个，估计要到明天才供水啊，你家里有存水吗？” 杨明阳：“就算存也不够啊，这明天供水可不行，我这请帖已经派了出去，宾客全都是今天来，你们这样一搞，我没法交代，算了，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看来我还得找你们范局长去。” 这个确实，家里大摆宴席，突然停水，这肯定是很麻烦的，但是乌鸡供水所也不能因为你一家而改变作业流程，这王杰冠也没办法，自己不是领导，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不过想到当初范局对他那个态度，王杰冠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和范局继续靠近的机会。 “这个，杨伯，你稍安勿急，我帮你和领导汇报一下，一会再给你答复。” 再一次挂掉电话，王杰冠纠结了一下，还是给范局打了一个电话，说真的，这个电话，王杰冠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自己不知道，到底这个人有多大的份量。 值不值得自己打这个电话，要是范局不在乎，那这事真是扑街了。 电话接通了，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看来范局也在带娃。 ““范局，我是王杰冠。”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尽管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或许是因为心虚吧。 “嗯，有什么事吗？”范局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王杰冠定了定神，迅速整理好思绪，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就是那个，上次乌鸡所的那个杨明阳，范局您还记得吧？” 范局稍作思考，很快便做出了回应：“哦，是上次你带我去见的杨老？” 听到范局还记着杨老，王杰冠心中悬起的石头稍稍落了地，连忙答道：“是的，就是他。他说他家今天新居入伙，可偏偏家里停水了，把他急得不行。我去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们乌鸡所有个吊塔正在施工，影响到了供水系统，而且似乎无法解决……所以……” 话未说完，王杰冠就闭上了嘴，静静等待范局的指示。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范局沉稳的声音：“嗯，行，我了解了。” 就这么挂了电话，大概过了五分钟，范局又打了回来：“杰冠，你有空没？” 要是别人，王杰冠肯定是说没空了，但是范局问，肯定只能回答：“我有空的。” “行，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杨老家里的路吧，带我再去一趟。” “记得的。”王杰冠上辈子都在乌鸡供水所待了十几年，怎么会不记得呢。 “嗯，那你回公司门口等吧，我一会就到。” “好的。” 挂了电话，王杰冠沉默地坐在那里，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戏剧之中，戴上了一副虚伪的面具。而这副面具似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让他难以分辨真实和虚假之间的界限。 但是这些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能不能将自己和领导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只有这样，才能在职场中立稳脚跟，获得更多的机会和资源。这种关系的建立需要时间、耐心和智慧，但一旦成功，就能带来无尽的好处。 第73章 意外相遇 范局的车缓缓驶来，停在了王杰冠面前。 王杰冠注意到范局没有带司机，心想这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时间紧迫来不及叫呢？ 不得而知了。 王杰冠内心倒是想让局长亲自驾车，但是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过分了，于是连忙开口：“范局，您坐好，由我来开车吧，我熟悉路况。” 有些事，不能王杰冠不会做，只是一直都觉得别扭，不屑于做罢了，但是人啊，一旦在不要脸这条路上走多了，慢慢就开始开窍了。 范局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上车后，王杰冠熟练地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时刻关注着范局长的反应，给领导开车，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了。范局长似乎心情不错，主动跟王杰冠攀谈起来。“杰冠啊，你知道这位杨老是谁吗？” 王杰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其实内心早已猜到一二。 范局长叹了口气，感慨地说：“杨老是我们省公司的前董事之一，三年前就已经退休了。据说是因为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和繁忙，所以选择回到家乡盖房子养老。” 范局可是省公司下来的人，所以认识杨老一点也不奇怪的。 王杰冠一听，原来是省公司的董事之一，那一切就说得通了，烂船也有三根钉，怪不得能够有这么大的面子，虽然不是董事长，但是董事之一也是很牛逼了。 要知道省公司本身就七个董事。 范局继续说道：“不过当初杨老在公司性格还是比较刚烈型的，说话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为此得罪不少人，和我们的董事长也不是很合得来，两个人时常发生矛盾冲突，所以很多人跟他不怎么来往了。” 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范局长会跟自己说这些，这种事自己也插不上什么嘴，只能单纯当一个听众了。 车子缓缓停在了杨老的家门口，一下车，便远远看见那座豪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还专门搭建了一个帐篷用来烹饪美食。 屋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似乎已经有不少客人先一步抵达。 范局长示意王杰冠去取下车尾箱里的长盒子，然后一同走向杨老，看来范局长早有准备，这个长盒子应该就是给杨老的贺礼吧，王杰冠拿在手里感觉了一下，应该是书画之类的东西。 刚走到门口，杨老就迎了上来。 应该是范局提前打了招呼了。 范局长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弯腰与他握手，并道贺：“杨老，您新居入伙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呢？真是恭喜呀！” 杨老微笑着回应：“其实我并不想举办这样的琐碎事，但停水实在是太不巧了，亲戚朋友们都来了，总不能连一杯茶水都没有吧。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请你来帮忙了。” 范局一脸热情地说道：“杨老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这么说可就太见外啦！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嘛，不过我也问了，因为咱们这里的水塔已经到了使用年限，必须得更换新的才行呢。现在水塔里的水已经放空了，暂时没办法给您供水，但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调用一辆6吨重的大型水车过来了，相信足够满足您的用水需求。” 话还没说完，王杰冠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台庞然大物缓缓驶来，正是鑫海水务集团那标志性的水车，而且是李斌所长亲自护送。 哇塞，真是太厉害了！ 王杰冠也不由得心中暗自惊叹道。 据自己所知，这家龙头水务公司总共只有两辆6吨重的大水车，除非遇到非常严重的群体性灾难事件，否则这种大家伙根本不会轻易出动。然而，今天却为了一个人，竟然将它派出来了。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啊！简直无所不能！ “范局，那个都安排好了，水车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供水。”李斌屁颠过来跟范局汇报，看到王杰冠竟然在范局身边， 也是多看了几眼。 范局点点头：“嗯，你赶紧安排人给杨老接上。” 李斌也不敢怠慢，赶紧去了。 杨老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范局感激点了点头：“行了，那你今天就和小王同志一起进来喝杯水酒吧，你们上二楼去吧，都是自己人。” 于是王杰冠就和范局一起走了进去，这里面的装潢其实很简陋，但是里面客厅房间墙上挂的都是一些名人名画，看得出来杨老是个很喜欢艺术的人。 杨老把两人带到了二楼一个大包间，一进去范局就吓了一跳，连忙卑微地和他们每一个打招呼，原来这些人都是省公司下来的人，包括省公司安监部部长的李霜，市场调研中心的赵力生等等…… “李部长，赵专家，你们这些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到了我的地盘，也不打个招呼，让我尽地主之谊啊。”范局长一脸谄媚地说道，王杰冠很难见到范局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范局长，我们都是偷偷过来，哪敢打扰啊。”李部长笑着回答道，还指了指上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你们应该不着急走吧，一定留下多玩几天，明天我安排一下......”范局长热情地说道。 “好啊，那就麻烦范局长了。”李部长客气地回应着。 范局长很快就和他打成一片，而王杰冠则尴尬地站在一边，完全不知所措。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王杰冠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这种地方，仿佛根本就没有自己落脚之处。 “王~杰~冠。”就在王杰冠要出去透气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他疑惑地转过身去，发现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正微笑着向他招手。王杰冠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个人竟然是杨萱瑾！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杨萱瑾，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然而，此刻她却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感到十分惊讶和欣喜。 杨萱瑾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长裙，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展现出她纤细的身材曲线。 她将头发扎成一个小巧的马尾辫，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增添了一丝俏皮与灵动。脚下踩着一双精致的高跟鞋，更显得她身姿高挑挺拔。 她的肌肤如丝般柔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经过精心呵护一般。 当她望向王杰冠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带着几分天真烂漫的神情。那一瞬间，王杰冠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感受到了杨萱瑾大学独特的魅力。 “王杰冠，你傻了啊！”她又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相对而视，目光交汇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第74章 是不是太明显了? 王杰冠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杨萱瑾。 很没有道理。 但是她就是真实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很凸出。 王杰冠都想伸手摸一摸她了。 可惜人多嘈杂，而且范局长到了这个场所后，似乎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世界，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断在人群中穿梭攀谈，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矜持。 不过想想也对，在这些省公司人物面前，他还真不算什么领导。 王杰冠两人实在没有空间去叙旧，只能简单了打了一个招呼，后面几乎都是用眼神在交流。 上菜了。 大家各做各位。 开始吃饭。 王杰冠可以看到，杨萱瑾在他们这群人中，似乎很有宠。 总有人不断主动给她斟茶倒水，就连是那个什么牛逼轰轰的李部长，也都对她很是照顾有加，新菜品一上，都会给她夹一份，她似乎有点尴尬，只能连连道谢。 这个时候，上了一道龙头特色菜，原味猪大肠，李部长依然十分好心，又夹了一块放到了杨萱瑾的碗里，笑道：“小瑾，来尝尝龙头特色猪大肠。” 杨萱瑾一看“不要”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做出了一副十分嫌弃的表情，要知道她是很不喜欢吃这个的，但又不好拒绝，只能端起碗不知所措。 李部长还在一边开心地说道：“别浪费食物，这可是好东西。” 杨萱瑾可怜巴巴地看着李部长，最后不知道怎么地，就直接把大肠夹到了王杰冠的碗里，还来了一句：“你吃吧，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这一下，好像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整个餐桌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气氛中。 不少人惊讶于杨萱瑾的举动，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王杰冠，之前大家都以为王杰冠只是个普通的司机来的，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一个人的存在。 没想到他竟然和杨萱瑾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范局长也愣了一下。 王杰冠有一种社死的心，这个杨萱瑾，你搞什么飞机，不过确实，自己是喜欢吃猪大肠的，两人谈过恋爱，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很粉他也是知道的。 “我是喜欢吃这个的，咳咳。”王杰冠实在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最后两个咳嗽，也是一种缓和手法，不过就显得很是突兀了。 好在这个时候又上了一道硬菜——烧乳猪，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和金黄色泽，大家这才悠悠散去了目光。 王杰冠偷瞄了一眼对面的杨萱瑾，发现她也在偷瞄自己。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娇羞神态，她抿着小红唇，像是在掩饰着心中某种喜悦，白皙的脸颊不知道何时升起一丝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她没有笑，但王杰冠却能从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感受到那份潜藏的愉悦。 这次回来，她本没有能够抱着能够见到王杰冠的心情而来的，只是想到这个地方是他所在的地方，然后就来了，她觉得两个人或许是真的缘分未尽。 此刻，王杰冠感觉自己的上下两个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般，痒痒的。 饭局结束后，范局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这可是王杰冠第一次见到他醉酒到这种程度，甚至有些神志不清，，让人不禁感叹，即使是一把手，这年头也着实不易啊！ 杨老等众人纷纷嘱托王杰冠将范局长安全送回住处。原本，王杰冠还打算趁此机会与杨萱瑾聊聊心里话，但此刻却也没了机会，她的眼神也有点哀怨。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范局抬上车后，车子缓缓开动。没走多远，刚刚还烂醉如泥、人事不知的范局长突然坐直身子，摇了摇头，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原来，范局长刚才的醉酒状态竟然是装出来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如果他不这样做，恐怕很难全身而退。毕竟当时的气氛已经到了那里了，他不喝就是不给买脑子了。 如此一倒，倒显得他对这些人非常尊重与重视。 这就是鑫海水务几天职场的另一种恶俗文化。 反正和领导一起喝酒，如果作为下级没有喝到酩酊大醉甚至不省人事，那就相当于对领导不够尊重，属于敷衍了事。这种情况下，不仅会让领导感到不满，还可能影响自己在职场上的形象和前途。 因此，很多人都会选择尽量多喝一些酒来表现出对领导的敬意和忠诚。 “范局，你要不睡会，我一会到了叫你？”王杰冠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范局长问道。 范局长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说：“没事，刚才酒喝得太猛了，一下子没缓过来。” 王杰冠笑着说：“范局海量，换做是我，早就倒下了。” 范局苦笑一声：“不行了，年轻时候喝坏了身体，现在只能拼命了。对了，今天饭桌上那个省里组织部的美女，叫什么来着？杨萱瑾，你们认识吗？怎么感觉你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看来范局还是挺细心的，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事实上，王杰冠和杨萱瑾并不熟悉。杨萱瑾刚去省公司，范局长就调任龙头了，两人几乎没有交集。 王杰冠心里快速地思索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他故作轻松地说：“是的，她是我的师姐，也是范局您的师妹。” 范局一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校友啊！不过，你们关系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 王杰冠无奈地笑了笑，坦白道：“我们大学的时候曾经在一起过。” 范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哦，原来如此。那后来呢？分手了吗？” 王杰冠略微遗憾说道：“分了。” 范局皱着眉头说道：“这就有点可惜了，人家现在是省里组织部的，权力可是很大的。”他以前就是省公司的人，自然知道省公司的组织部有多厉害。 王杰冠故意叹口气说道：“这个我就不懂了，我现在和人家不能比啊，我只是一个县公司一个小小班员。” 范局看了一眼王杰冠，突然开口说道：“你这次不是竞聘了那个安全监督部的管理专员对吧，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王杰冠的心瞬间揪紧，一股紧张感涌上心头，但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微笑着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呢，感觉自己的表现还算不错吧。如果公司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 说到这里，王杰冠顿了一下，原本想说“报答您”，但又觉得这样太明显了，于是改口道：“报答公司对我的信任和培养。” 范局似乎没有在意王杰冠的回答，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不再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王杰冠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是不是太明显了？ 妈耶啊。 夜晚，王杰冠刚刚洗完澡，手机便响起一阵清脆的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杨萱瑾发来的消息：“你在哪，我在县里？” 王杰冠心中暗自惊讶，连忙回复道：“你没回去啊？”杨萱瑾很快回复道：“他们几个都喝多了，就说在龙头住一晚，现在在格莱国际酒店。” 王杰冠心中不禁一动，既然已经开好了房间，那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回道：“那我去找你？”杨萱瑾回复道：“嗯，我在楼下等你。” ...... 第75章 难以言状的快乐 王杰冠站在酒店门口，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杨萱瑾身上。 与白天相比，此时的她已经洗净疲惫，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装扮。 白色的单衣搭配着一条深蓝的牛仔裤，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尽管规模不如吴敏君那般惊人，但也是玲珑有致，令人心驰神往。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仿佛经过精心呵护般纯净无瑕，宛如牛奶般柔滑细腻，在灯光的映照下，她的美丽愈发凸显，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王杰冠不禁回忆起前世他们恋爱时的场景。那时的杨萱瑾还未曾有如此多样的打扮风格，更多时候是以青春可爱的形象示人，然而此刻眼前的她，却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独有的韵味，让人无法抗拒。 杨萱瑾看到王杰冠那痴迷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暗自窃喜，因为女儿们总是喜欢被人欣赏和称赞，而她自己也不例外。 虽然她经常被人夸漂亮。 于是，她优雅地笑了笑，并轻声问道：“这么晚了，让你跑出来，不会打扰到你陪女朋友吧？”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种调侃，但实际上却是对王杰冠感情状况的试探。 她确实迫切想要知道王杰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王杰冠听到杨萱瑾的话后，坦率地回答道：“我现在正在陪我的女朋友啊，只不过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前女友。” “哈哈。”杨萱瑾听到王杰冠的回答还算比较的满意，她笑着回应道：“哦，那就麻烦你这个前男友陪我这个前女友逛逛街吧。” 王杰冠：“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店附近流淌着一条宽阔而平静的河流，两岸绿树成荫，环境优美宜人。 两人肩并肩沿着河岸漫步，享受着夜晚的宁静与美好。这里晚上经常有人出来散步，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但此刻已过十点，大多数人早已回家休息，只剩下少数几对情侣仍在这里闲逛。 王杰冠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今天为什么会在杨大伯家吃喜酒呢？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杨萱瑾微笑着回答道：“我当然可以去啦！因为他是我的大伯呀。” 王杰冠好奇地追问：“哪种大伯？” 杨萱瑾解释说：“就是真正的大伯，他是我爸爸的亲哥哥。” 王杰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心里暗自思忖，如果有这样一层亲属关系，难怪她能够轻松进入省公司工作。不过，如今她的大伯已经退休，不知道他还能发挥多大的影响力呢？ 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来到了河边的一个小公园里。今晚的月亮异常明亮，甚至有些苍白，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影倾泻下来，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如梦如幻。 “真没想到，龙头这个地方竟然还有别墅呢，而且这位置真是太棒了，有山有水的！”杨萱瑾指着对面的别墅区说。王杰冠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他所购买的别墅后门了。 王杰冠一脸期待地看着杨萱瑾说道：“要不，我们进去参观一下？”杨萱瑾听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想，难道他真的要带自己去参观这豪华的别墅？但很快，她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回应道：“进去参观？恐怕人家保安不会允许吧。” 然而，王杰冠却信心十足地对她说：“没关系，只要你跟紧我就行了。”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拉起她的手，径直朝别墅走去。此刻的王杰冠心中暗自得意，心想，现在正是展现自己实力的时候，一定要让杨萱瑾见识到自己的厉害！ 杨萱瑾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王杰冠走到了别墅门口。只见王杰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轻轻一刷，门竟然缓缓打开了。两人就这样顺利地走进了别墅，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进入了一幢别墅里面，王杰冠才慢悠悠地开口问杨萱瑾：“怎么样？”杨萱瑾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头看向王杰冠，疑惑地问道：“王杰冠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的别墅吧。” 杨萱瑾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男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虽然别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家里也有的，但是她可是很了解王杰冠的家庭的，就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跟他分手了。 “应该是的，如果不是，保安估计要抓我们了。”王杰冠回答。杨萱瑾倒吸一口凉气，又打量了一下别墅，看得出来是简单的精装，开口道：“多少钱买，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王杰冠微微笑：“这个你就别管了，让我在你面前保留一点神秘感吧，反正我就是用自己的钱买的。” 杨萱瑾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也是荡漾，本来以为都已经把这个男人了解透了，没i想到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虽然很好奇，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一种别样的情愫，就闭口不问了。 两人参观了一下别墅，就来到了阳台这边吹风，王杰冠这个别墅是整个区位置最好的，前面正对着宽广河面，两人说了一会话，此刻一阵吹风，杨萱瑾肩膀抖了一下，缩了缩身体。 王杰冠早已等待多时，抓住机会，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肢：“冷吗，这样好点不。” 杨萱瑾心里暗喜，其实自己不冷，就是为了让这个傻子主动一点，她又主动地往王杰冠的身体靠了一点，轻轻地说道：“有点冷。” 王杰冠又抱紧了一些。 慢慢地她感觉到王杰冠那条粗犷的手臂在她的腰肢慢慢地有了温度，逐渐变得灼热起来了，她知道这个小子，应该是在浮想联翩了。 她虽然有点紧张，小鹿乱撞，但是也很期待，以前跟他在一起，他可不像那么的乖巧的，都是很生禽的，她转过面来，看着王杰冠：“喂，你坦白说，你跟我分手以后，谈过几个？” 王杰冠回答：“没有。” 杨萱瑾靠前了一点：“是没有，还是没有几个？” 王杰冠哪还让她问这种扫兴的问题，直接用嘴唇堵在了她的唇上，她呜呜一声，很快就沦陷，双手抱住王杰冠的脖子，很热烈地回应起来。 王杰冠直接抱起她，顶在栏杆上.。 这阳台，虽然对着河，仿佛对镜自拍 ............ 第76章 先有鸡后有蛋 这个周末，对于杨萱瑾来说，既满足又有些担忧，当然满足多一些。 回到凉城后，她的大脑似乎仍然无法完全平静下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从阳台到沙发，再到厨房和淋浴间，到处都是爱痕迹。 这种疯狂让杨萱瑾感到有点心慌，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放纵了？ 是的，每当面对王杰冠时，她却总是情不自禁，心中涌起一种渴望被他侵犯的冲动。 好羞耻。 也许是因为大学时期与王杰冠那段深刻的恋情，使得她踏入社会后对爱情有着独特的憧憬——优雅、两情相悦且神圣不可侵犯，彼此相互吸引。 但现实中的男人们却显得庸俗、急切而肮脏，充满目的性，欲望成为主导，这让她感到极度沮丧，甚至想要封逼自我。 重遇王杰冠，让她再次想要相信爱情，相信人与人之间的那种默契，所以她就很容易就敞开双腿，去接受这一切，她在心里觉得，这个男生，可能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只不过这一切又太过短暂了，她很期待下一次两人的相遇。 .... 周一早上，王杰冠哼着小曲儿回到公司上班，毕竟那晚是真的爽。 董主任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说因为去年办公室任务完成得不错，公司这边有一个优秀标兵的名额分了过来，让大家讨论一下给谁，决定了就报上去，大概率可以得奖。 这就是在部门靠近领导的好处，有什么好处就先分了，根本不可能分到下面的基层去，拿下去分，也根本不够分的，还会造成不和谐。 王杰冠一听董主任这个说法，倒是觉得很挺公平的，以前在下面供水所，有什么优秀名额基本都是所长一个人定了，他想给谁就给谁，根本不得商量，也不可能拿出来讨论。 一开始大家都不作声，似乎气氛有点紧张，王杰冠也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兴趣，因为王杰冠明白，你优不优秀，能不能升职，跟你拿不拿这个荣誉没有必然的关系，只是领导一句话罢了。 领导说你优秀，你就算啥荣誉都没有，那你也优秀。有些人荣誉满身，比如上辈子的林楷，又是“五一劳模”，又是“十一标兵”，还是什么“公司十大杰青”，可依然是一坨屎。 董主任看大家都不作声，又问了一句：“怎么，都没有意见吗？” 确实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什么意见。 林阳这边倒是谨慎，第一个开口：“我们办公室就是一台火车，董主任你就是我们的火车头，我们全靠你带的，所以我觉得这个优秀肯定是给董主任您，我相信大家都没有意见。” 董主任马上就表态：“这个名额领导说，还是给到你们班组的人员，所以我跟刘副主任就不参评了，就你们几个之中选一个吧。” 听到董主任这样说，林阳好像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又看扫视了一下大家，最后看着程峰说道：“峰哥，我支持你拿优秀。” 程峰一听，赶紧地摆手：“你别可搞我了，我过来两年退休了，什么也不想了，也不会写材料，反正你们几个小年轻评就行了。” 是的，这评优还得写材料上交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程峰一退出，现在就只剩下林阳，李晓红还有王杰冠三个人了。 林阳便将目光转向了李晓红：只见他悠悠道：“晓红姐，王杰冠是借调的，不属于我们办公室的，所以现在就我和你了，我一个大男人跟你一个女流之辈也没什么好争的，如果你要的话，你就拿去吧。” 卧槽，这话牛逼，不仅把王杰冠直接打死，还把晓红直接逼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王杰冠想要反驳，但是看了一眼董主任，看她也不吭声，似乎默认这个做法，自己也懒得说话了。 没办法，自己始终不是亲生的。 越想心里越气。 李晓红听他这话里有话的，也是一脸嫌弃，很不舒服地回答：“你也不用这样，你要荣誉你就拿去，反正我也不稀罕这东西。”说不稀罕肯定是假的，李晓红这么努力工作，自然也想要得到一些认可 。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状态的杨明余副主任终于开口说话了：“董主任，，我认为林阳是比较适合拿这次的优秀标兵称号的。无论是从他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还是从他所取得的优异业绩来看，他都值得拿。”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其实早在昨天晚上，林阳就已经邀请了刘主任一起吃饭，期间也是各种卖惨巴结，并与他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 当听到刘副主任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时，林阳表现出一副非常谦虚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感激之情说道：“说实话，对于能够获得这个荣誉，我感到诚惶诚恐，如果其他同事的工作表现比我更为出色，那么将这个荣誉授予他们，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哈哈！ 脸皮真他妈的厚啊！ 妈啊，你能不能演技好一点啊，你他妈的都把想要写脸上了。 而董主任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那就林阳拿吧，没有意见吧？” 事实上，原本她打算将这一荣誉给予王杰冠，但不久前她接到了一个消息，得知王杰冠即将离开这里，因此，她对于这个结果，倒也无所谓了。 没有人提出异议，王杰冠只是有淡淡失落，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范局打来了的，董主任接了电话，听完了以后，她慢慢地放下电话，看着大家说道：“刚才领导说了，这个优秀标兵的名额给王杰冠。” ？？？ 范局钦点？ 什么情况。 王杰冠也有点意外，这事范局怎么插手这种事了。 难道说！！ 林阳直接面色铁青，浑身好像中了什么剧毒，他强忍着一口淤血，十分难受地问：“董主任，范局有说什么吗？为什么要给他啊。” 董主任抿嘴解释：“这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王杰冠马上要去安监部做专员了，本来我也没打算给他这个名额了，但刚领导说他太年轻了，怕有什么其他的说法，所以给他一个荣誉充实一下，这样好看点。” 啊！！ 不是，什么东西！！ 他王杰冠专员！！ 林阳完全震惊了，完全已经没有了什么荣誉，一直堵在喉咙的一口老血，直接喷涌而出，他只能死死闭住嘴巴，又生生地咽下去。 王杰冠也浑身一颤，有一种酥软之感。 “我当专员了吗？” 王杰冠浑身感到了一种通透，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本来王杰冠当专员还真的不太够资格。 毕竟，王杰冠来公司才一年，这是最大的障碍。 一年当专员，这是什么概念？ 在一般情况下，领导们根本不敢轻易地破格录用一个年轻人，除非这个人真的特别优秀，那领导觉得他优秀没有用的，要堵住悠悠之口，就要给他一些明面上的东西，于是就有了这个名额。 优秀标兵当专员，就算是一年的新人，那也很合理了！ 这就是职场的先有鸡后有蛋，其实也是先有蛋才有的鸡。 在职场中，有的人往往需要不断努力去积累荣誉，然后靠着荣誉去获得更高的职位和更好的待遇。 这是一条最难的路，获得荣誉最容易的办法，就是你先获得职位，当你拥有一定的地位时，荣誉和成就便会随之而来。而这些荣誉和成就，又会进一步提升你的地位和影响力。 如此循环往复，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和坐直升机一样，走对了一步，然后就一步登天了。 第77章 专员的威力 下午公司就发文了：经过一轮公正公平的笔试面试，最终的竞聘结果公示如下： 【项目管理专员】：赵刚猛 【安全管理专员】：王杰冠 【资料管理专员】：丁权才 ........ 其他的岗位，基本没有多少悬念，都是大家心中的人选，这就是操纵的结果，唯独是【安全管理专员】这个位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毕竟不少人都认为是赖慧雯是赖主任的女儿。 现在上位竟然是王杰冠，这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杰冠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不单单是董主任提前就说了，平时不怎么熟的人资白秀梅小姐姐也提前发来了告知短信：“王杰冠同志，恭喜你啊，你当专员了，请吃饭。” 听她的语气口吻，还有点邀功的意思，吃饭是不可能吃饭的，直接开战倒是不介意。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波澜了，可当真正看到发文时，王杰冠的内心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澎湃了一下，当然王杰冠却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林阳在啪啪啪地拍打着键盘，似乎在发泄什么不满。 他确实很不满，优秀标兵他拿了，专员也做了。 什么好处都是他的。 他什么都没有，他如何服气？ 王杰冠冷笑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这份发文保存了下来，并特意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来存放它，还特别选择了将其隐藏起来，像是守护着一个秘密。 做完了这件事，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关闭了电脑屏幕，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思考自己的人生。 王杰冠知道，自己虽然得到这个专员，其实也是失去了很多很多，譬如自己一直坚守的那种读书人的骄傲，似乎慢慢慢慢地被侵蚀了。 这让王杰冠惶恐。 但内心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什么世外桃源，没有多少诗意的空间。 你想好好活着，有尊严地活着。 你就必须戴上一个虚伪的面具。 与这个虚伪的世界去周旋。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杰冠还是选择坐在平时的角落，这个位置一般也不会有人打扰，但是今天好几个同事都围了过来，各种旁敲侧击地问王杰冠到底有什么关系。 王杰冠对此，统统一笑置之。 自己不用解释，就由他们去悟吧。 晚上。 王杰冠在宿舍码字努力写小说。 但是吴敏君突然打来了电话，说自己煮了糖水想叫他过来一起喝，庆祝他当了专员。 王杰冠听到这个消息，心和头都不禁一动。 这就是做专员的好处。 吴敏君这种大波女孩，看起来就是水做的一般，她做的糖水一般很好喝。 其实吴敏君的宿舍就在隔壁，与自己的宿舍相对，如果不拉窗帘，从王杰冠的房间里是可以瞥见一些春光，上辈子这种场景出现很多次，自己也是心驰神往。 王杰冠迅速洗完头后，就准备过去，不过王杰冠走上楼梯时，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低调，尽快避开了所有的人，虽然王杰冠不惧怕什么流言蜚语，但是始终不好。 似乎两人之间有一种默契，吴敏君特意为他留了门。 王杰冠走进房间后，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吴敏君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吊带睡裙，这件裙子完美地展现了她迷人的身材曲线。她的皮肤细腻光滑，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尤其是那件睡裙，它的材质柔软，十分贴合身体线条，使得吴敏君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味。 它看似上下都包裹严实，十分保守，但实际上却隐藏着无尽的诱惑，只要她稍微做出大一点的动作，就能轻易地展露春光。 王杰冠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款式的睡裙了，以后要给杨萱瑾也买一套。 “王专员，好喝吗？如果你觉得不够甜，可以加点糖的。”吴敏君给王杰冠盛了一碗糖水后，就坐在旁边看着王杰冠喝，眼神里面藏匿了不少的情愫。 她是懂男人的，还故意叫王专员。 王杰冠听着那心里甜翻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称呼啊。 人啊，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动物，极其容易被外部的人影响。 想想，专员都这样了。 要是王主任，王局长什么的，真的要上天了。 “够甜了，挺好喝的，没想到，你还会煮糖水啊。”王杰冠坐在她的床上喝糖水，看着吴敏君被裙子裹起来的饱满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荡漾，赶紧调整了一下坐姿。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我是不是在你眼里什么都不会，是个笨蛋啊。”吴敏君翻了一个白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感觉自己在王杰冠面前有点手足无措了。 其实也不怪她了，自从知道王杰冠写小说赚了那么多钱，买了别墅，考了高级工，现在还做了专员，她就感觉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个简单的他了。 她甚至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他太优秀了。 太夺目了。 自己除了~有几分姿色，胸可能大点，可还有什么呢。 女人就是这样，在面对比自己优秀男人的时候，往往会极度不自信。 “哈哈，那倒也不会，其实你这样的，才让人喜欢。” 王杰冠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随便来了一句。 吴敏君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缓缓抬起头，明亮的眼眸凝视着王杰冠，突然间冒出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说完这句话后，她再次低下头去，似乎有些害羞，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哇靠！这是什么情况？这也太直接了吧！ 王杰冠心中暗自惊讶。他深知爱这种事情，不需要过多言语，做就行了。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碗，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吴敏君，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吴敏君仿佛能感受到王杰冠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她的体温迅速升高，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对付这种小女孩，这种方式就够了。 吴敏君果然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她紧握拳头，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身体上起满了鸡皮疙瘩。王杰冠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吴敏君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确定：“我……我不知道。” 吴敏君彻底乱了，其实从她叫王杰冠上门得那一刻，她就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一泻千里，王杰冠看着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知道气氛和时机都到了，于是慢慢地把头放下，直接印在了她那性感的嘴唇上。 吴敏君浑身颤抖，头昂起来，任由王杰冠疯狂地亲吻自己，一切都好像恰到好处，奶到渠成。 王杰冠的种种表现，其实早已经彻底给吴敏君融化了，这个专员，是压死她心中最后的稻草，她已经无法压抑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要喷发了。 王杰冠终于不满足于口上欲望了，手也开始动作了，吴敏君肌肤和杨萱瑾不同，弹性可能不足，但是极为细腻滑腻，而且有一种水润的质感。 王杰冠有手指从吴敏君的腰间滑过，慢慢地冲上高峰，大团子一入手，两人都为之一颤。 吴敏君开始不断喘气，大胸口无法控制地起伏，身体开始泛起颗粒，心中不由得激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她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承受着成吨的冲击... 第78章 安全如此儿戏 今天王杰冠收拾东西到安监部的去报到。 到了以后。 安监部的沈嘉兴主任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十分开心地把自己介绍给部门的四个人。 安监部的四个人，都是三十到四十左右的大叔，从大到小，分别是梁海潮，唐诗涛，吴桂生，陈宇...没有一个女的，所以也被称为是局里面的和尚部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没有女的，也没有像林阳那种傻逼，反正感觉整个部门特别的和谐，大家好像说话都比较的随意无拘无束的，也能开得起玩笑。 王杰冠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里的。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女人，会不会更加和谐。 晚上沈主任让大家一起聚餐吃饭，算是欢迎了王杰冠的到来，王杰冠也受宠若惊，但是有一个小插曲，让王杰冠知道了安监部是有多么牛逼。 正当大家享受美食时，某个外施工单位的秦总恰巧也在附近宴请客人，当他发现沈主任在场后，立刻起身，主动走到他们桌前，向每一个人敬酒并热情地打招呼。 “你们慢慢吃，我就失陪了。” 在敬完酒后，秦总微笑着与每个人握手道别，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用餐。 饭局结束后，沈主任叫人来买单，服务员却告诉说账单已经结清，经过询问，是施工队秦总帮他们买了单，沈主任只是往秦总那一桌挥了挥手，就没了。 这件事让王杰冠意识到，原来安监部在这里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和地位。 吃完了饭，沈主任笑呵呵地说带大家去洗脚，还有这等好事！！不过大家的表现都有点奇怪，不是说要回去接小孩，就是要回去陪老婆，反正就是各种理由拒绝了，王杰冠也没敢去。 有点可惜。 说真的，上辈子虽然在龙头这么多年，还没有出去洗过脚呢。 在安监部的第一个星期，日子倒是过得比较的平淡，因为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自己也没有出去进行督查，沈主任找了几本安全规范扔了过来，让王杰冠好好看看。 王杰冠也不敢怠慢，要是这些都不懂，出去进行安全监督肯定就心里没底的，所以自己很认真，花了很多时间，把公司的所有安全条款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些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难。 很多都是常识了。 今天不知道哪个单位，哪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毒气中毒的事件。 上面又出台了一大堆的文件，沈主任过来分配了一个任务：“杰冠，你是大学生，帮忙搞一个那个密闭空间作业毒气中毒的应急处理方案出来，我们明天组织人员现场进行演练。” 王杰冠心想，这是安全事故的演练，是关乎一个人的生命的，这事可不敢马虎，要是自己的应急处理方案不合理或者是不完善，到时候出了问题，那自己就罪过了。 于是花了一整天查询很多的资料，还参考各市公司毒气事故处理方式方法，详细地弄了一份应急方案出来给沈主任看，沈主任看了以后，笑道：“写得很不错，不愧是大学生，你这个估计能获奖。” 王杰冠倒是淡然：“这个获奖不重要，能够给大家带来安全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公司安排进行密闭空间的毒气中毒的安全演练。王杰冠本以为这次演练会非常严肃和认真，但事实却让他大失所望。 原本他想象中的场景应该是在一个真实的施工现场搭建起来，以便更好地模拟实际情况。然而，当他得知演练地点竟然只是公司楼下的一个普通停车场时，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失望。 更糟糕的是，整个演练过程完全没有按照他精心编写的方案执行。 相反，它变成了一场闹剧般的表演，几个工作人员随意摆弄着报警仪，说着几句不专业的对白，然后所有人戴上防毒面具，排好队拍照留念。整个过程轻松愉快，甚至没有人出汗。 看到大家急切地想要结束工作的表情，王杰冠陷入了沉思。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安全演练吗？他们到底演练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敷衍了事吗？ 自己花费五六个小时撰写的安全演练方案，他们却只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草率收场，简直太荒谬了！ 如果连公司的安全管理部门对安全问题都如此轻视，那么下面的员工又会怎样看待安全呢？这个想法让王杰冠倍感担忧。 可想而知是怎么样了，王杰冠在供水所干活，很多时候时候没出事，只是好运罢了，如果公司真的发生这个密闭空间毒气中毒的事件，王杰冠可以肯定，没有人知道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办？ 如果不是为了写这篇安全演练，王杰冠也不知道的。 小日子是地球地震最多的一个国家，可以他们地震死亡的人数是全球最低的，这个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地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第一时间保证自己安全。 演练结束后，沈主任对此次活动非常满意，他让王杰冠写一篇通讯稿并发布到公司的门户网站上。于是，王杰冠开始撰写文章，只是很官方地说了一件事，但是拿给范主任，他不满意就加了几句： “公司为了进一步落实安全风险管控，切实提高安全事故应急处理办法，特意组织了一次安全演练.....这次演练，每个人都尽情投入，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为员工的人身安全增添一层强而有力的保障。” 王杰冠心想你真敢写，自己都感觉羞愧了，可这篇东西又上了市里网站，引发了关注，还被表扬了，说龙头公司行动迅速，安全意识高。 下午，公司来了一批新的安全防护用品，沈主任让梁海潮带王杰冠去清点一下然后通知下面的人来取，其中包括503双防水鞋，503套防护服，还有503个防毒面具。 去了以后，海潮哥就和供应商王军抽上了，看起来挺熟悉的，王杰冠倒是很认真地在清点数目，可是防水鞋，防护服还有防毒面具都是一箱一箱包装起来的。 “海潮哥，这个一箱一箱，包装起来，这怎么数？” 王军看着海潮哥笑道：“潮哥，这是新来的吧。” 梁海潮：‘是，我们部门的新上任的专员，王杰冠，你可要认好了。’ 王军看着王杰冠笑道：“王专，你就数多少箱就行了，这里防水鞋，防护服，还有防毒面具都是十箱，每一箱都是五十件的，一共五百，这里还有三双防水鞋，三套防护服，三个头盔，不多不少。” 王杰冠疑惑：“你要是里面的数目不对呢。” 王军：“不可能不对的，再说不对我们也跑不了啊，我们都是跟你们公司长期合作的供应商，你一个电话我们就马上给你送来了。” 梁海潮：“杰冠，这个可以放心，不够数目我第一个找他。” 王杰冠听海潮哥这样说了，也有点道理，于是也不再纠结了，不过自己还有疑问：“那我们不是还要进行质量的检查吗，这些不打开怎么检查？” 海潮哥：“这个也没办法，只能抽检几个吧。” 王杰冠也理解，这数目这么大，每一个都检查的话，那真是要了老命了，于是把一个防毒面具拿起来进行了一下气密性的测试。 因为自己刚写了一个防毒气中毒的应急方案，所以很熟悉这个防毒面具气密性测试操作，这一测试就发现，这个防毒面具，竟然是泄气的，是它护目的地方有缝隙所致。 “海潮哥，这防毒面具不行啊，漏气的。”王杰冠马上就说了。 梁海潮还没说话，王军有点紧张过来看了看，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应该是运输的时候，不小心压迫所致，我让人再拿一个够来，其他的我保证都没问题的。” “你拿什么保证？你如何保证？” 王杰冠也检查了另外两个散装的，确实没问题，可是已经发现了一个有问题的，这批东西必须得全部检查的，不然到时候下面的人拿到了残次的安全防护用品，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全部打开，检查一遍。”王杰冠坚持自己的做法。 王军似乎很为难，转身跟梁海潮说道：“海潮哥，这个你看，是不是就算了，这开箱可太麻烦了。” 梁海潮也过来检查了一下：“这样吧，打开一箱检查一下吧，这大家都好交代，行吧。” 王杰冠不明白海潮为什么当这个好人，有必要吗？ 但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 那就没办法了。 这一箱检查了，确实没什么问题。 王军：“我都说了，没问题的，王专员还是太谨慎了啦。” 王杰冠：“安全问题，还是谨慎点好。” 回去的时候，王军塞了每人一个红包，王杰冠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红包，自己本来不收的，但是梁海潮拍拍肩膀，让自己收了。 王杰冠回去以后，心里依然想着其他几箱防毒面具，到底有没有问题。 第79章 底层的人，谁不可怜。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周。 王杰冠在这期间逐渐适应了新环境，但他心中始终萦绕着一种异样的感受——安全监督部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安全。尽管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内心深处的直觉却让他感到不安。 每天清晨，沈主任都会准时召集全体员工召开例会，强调安全生产的重要性。 这个是个很好的习惯。 每次重温那些响亮的口号和标语都让人印象深刻。 “安全是第一生产力！” “安全无小事！”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为安全让路！” “抓安全，手要硬……” 这些话语与上级传达的精神别无二致，沈主任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尽管如此，在王杰冠看来，安监部的其他人在实际行动上却显得有些松懈，态度绵软无力，仿佛并未真正认识到安全事故随时可能降临。 当然了，也可能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在与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们交谈时，王杰冠发现他们对安全问题有着独特的见解，他们认为安全不仅仅是规章制度和操作流程，更是一种命运和运气的体现。 这种观念让王杰冠深感忧虑，因为这样的心态使得人们在面对潜在危险时缺乏警觉，容易陷入自满和侥幸心理之中。 不过安全这种事，往往都是上紧下松，毕竟领导们都希望能把事情做好，这样他们才能有政绩； 而下面干活的人则更多地考虑如何完成任务，确保自己不会被责备。 但坦白来说，鑫海水务集团终归只是一家企业，企业本身就是要盈利赚钱的，要是真的只讲安全不讲效益，那这家企业恐怕就难以立足了。 这天晚上，王杰冠的老乡胡光，也就是胡老师，又约他一起去吃宵夜。这次他们选择了豆腐花，味道还不错，而且老板娘的身材也相当好。 \"王杰冠，你这小子真是厉害！不声不响地当上了专员，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佩服佩服！\" 胡光拍着王杰冠的肩膀说道。 王杰冠一脸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当专员了？\" 他心里纳闷，自己可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难道是公司内部有人走漏了风声？ 胡光得意地笑道：\"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吧，我在你们公司可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呢！\" 王杰冠惊讶地问道：\"卧槽，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你不会是泡上我们公司的某个妹子了吧？\" 他记得胡光之前说过想泡他们公司的一个女生，但具体是谁他并不清楚。 胡光露出一种猥琐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嘿嘿，我已经成功上了一垒。她叫陈晓燕，在供水所工作。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我？\" 王杰冠听后皱起眉头，陈晓燕？有点印象，那个瘦瘦小小的女生？她可不是什么美女啊，不过既然胡光喜欢，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胡光说道：“卧槽，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别他妈的玩弄人家感情啊！”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王杰冠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们免受伤害。 然而，胡光却一脸无辜地回应道：“尼玛，你这就过分了啊！我们才刚刚上了一垒而已，说不定我还吃亏了呢！”说完，他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王杰冠：“别装了，你这个家伙，反正你要是只是想玩玩而已，就别去祸害人家了。” 胡光不屑地回应道：“叼！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儿吧，我这学期马上就要评中级教师了，你这家伙连专员都已经搞到手了，快给我讲讲有什么好办法，让我也学习学习。” 王杰冠调侃地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啊，谁叫我长得帅呢。” 胡光不耐烦地催促道：“别闹了，正经点好不好，屌你。” 王杰冠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那要看你的自身条件如何了？够不够硬？” 胡光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当然够硬啦！现在是四个人竞争一个名额，我可不是吹牛，他们三个人的材料根本比不上我的，但其中有一个人我知道是个关系户，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王杰冠安慰他道：“关系户又怎样，只要你的条件足够硬，她也不可能把你挤出局。” 胡光继续追问：“所以，你能当上专员也是因为你的条件够硬咯？” 王杰冠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杨萱瑾共度的那一晚，不禁感到无比自豪，于是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没错，简直硬如钢铁！” 胡光再次露出不屑的表情，轻蔑地说道：“别吹牛了！告诉你实话吧，我花了些钱，已经搞到了中级教师评审的名单。现在我正考虑着要给每个评审委员送点评审费用呢，你觉得给多少比较合适？” 王杰冠惊讶得合不拢嘴，忍不住骂道：“卧槽，有必要这么做吗？” 胡光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呵，你说有没有必要？如果你觉得没必要，那你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初级老师，毫无尊严可言。我可不希望自己一直处于这种境地。只要能成为中级老师，每月工资就能增加五百元；如果有幸评上高级老师，还能分到一套房子呢！你到底想不想干这事？” 王杰冠听后着实感到震撼，不禁感叹道：“你们学校的福利待遇真不错啊。” 胡光不耐烦地打断他：“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王杰冠还是有些疑虑，继续问道：“可是直接塞钱会不会太粗暴了？别人会收下你的钱吗？” 胡光解释道：“以前我们都是送些烟酒、礼品之类的，但据说这几年这种方式不太流行了，现在流行送钱。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也照做就是了。” 王杰冠也是服了，这成了一股潮流：“那你打算送多少。” 胡光：“每个人给五千，四个就是两万了，妈的实在是没钱了，今天找你其实也是想找你借点钱。” 王杰冠：“借钱倒是可以，但我觉得这钱借给你不值得啊，要是没评上你，这钱还能退？” 胡光苦笑着说：“退个毛啊，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给人家钱，别人还不一定收呢。这已经是最愚蠢的办法了，如果我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不会选择这条路。” 王杰冠无奈地说：“哎，人啊，有时候真的挺可怜的。” 底层的人，谁不可怜啊。 第80章 雷声大，雨点小 来了安监部，王杰冠才知道，原来安监部每个月都有5个安全排查的指标。 也就是说每月必须要查出五个安全的隐患，不达标要扣部门的绩效的，如果查超过了五条以上，每多一条，那是可以加分的，看这个规则，公司是十分鼓励你自查发现问题的。 沈主任每一个星期都会派人下去下面供水所或者水厂水站进行安全例行检查，地点也不固定，全看哥们几个的心情，今天部门分两组人，分别下去进行安全检查。 王杰冠分到了和唐诗涛一组，他这个人挺磨蹭的，泡个茶半个小时，上个厕所又半个小时，来那个人十点才出车去良田供水所。 车上，王杰冠问涛哥：“我们今天有没有目标，要查到几个ab类的问题？” 这个安全问题，分abcd四类，一般来说ab类属于比较严重的安全问题，要扣钱的，cd类就属于一般的安全隐患问题，整顿就可以了。 这是王杰冠第一次下去，自然想要查出点问题的，不然体现不出自己水平。 涛哥微微一笑地道：“这个，看心情，看别人表现，一般来说我都是很好说话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别人要是真的敢对我们不好，我也不能让他好。” 王杰冠想不到他是这个心态，也真是牛逼：“应该也没人敢得罪我们安监部吧。”上辈子王杰冠是最怕安监部的来检查的，看到他们跟看到鬼没什么两样。 想不到这辈子，自己成了鬼。 涛哥：“杰冠，其实你不知道，我们部门是最让别人讨厌的，因为我们下去都是给别人找麻烦的，他们表面看着笑嘻嘻的，内心都诅咒我们来着。” 此话倒是不假，王杰冠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态，你安监部隔三差五地来一趟，一来就整几个问题出来，又要整改，又要解释的，谁也不喜欢你。 不过现在位置不同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同了。 “这个角度问题了，其实我们是给他们消除安全隐患，他们应该要感激我们才对。” 王杰冠确实有这样的心态，就是下去给他们消除安全隐患的。 涛哥哈哈笑：“是啊，妈的，可是别人不这样想的。” 到了良田供水所，刘伟所长早早就备好了一桌酒席，请两人吃饭。 这都是鑫海水务公司的老传统，王杰冠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上面任何人来，下面的都要做好这个招待，何况是大名鼎鼎的安监部。 刘所长十分热情，点了满满一桌菜，还搞了几条水鱼，最后还弄了一支上好的茅台。 这很浪费，但也让王杰冠感觉到了一种满足。 吃了饭，所长安排两人在供水所一间客房作简单的休息。 王杰冠看涛哥喝得挺满足的，都摸肚子打嗝了，就说道：“涛哥，我看这个刘所长的表现还可以，是不是下午查问题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来少几条？” 涛哥表情严肃地对王杰冠说道：“杰冠，这个你就错了哦，问题还是要尽量地多找点的，我们自己这边绝对不要松懈了。”王杰冠有些惊讶，心想涛哥难道和其他同事不一样吗？他疑惑地问：“涛哥，我有点不明白了啊，前面你说……” 涛哥微微一笑，露出自信的神色，似乎很有经验，他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杰冠，首先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安监部的职责是什么，就是查找安全问题，如果连安全问题都查不到，那别人会怕我们吗？” 王杰冠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涛哥接着说道：“这次我们来这里检查，他们并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或条件，而且吃喝方面也都是由他们负责安排。但我们绝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该查的问题还是要查，只是查出来之后，可以选择不报告。这样一来，既保持了我们的权威性，又不会过于苛刻。否则，别人根本不清楚我们的分量，日后我们部门的工作就难以顺利开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卧槽！真特么牛掰啊！ 在职场之中，许多时候，地位和威望往往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王杰冠过去并不了解，但如今却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如果你不查出一些问题，又怎能让他人对你敬重有加呢？ 涛哥：“就拿今天喝酒来说，茅台酒好喝吗，我不觉得，但是他要是不是茅台，我就有意见了，这是一种面子的象征。别人给你提供什么样的酒，就意味着你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倘若我们放松。不给他们查出问题，那么下次恐怕连白开水都没得喝了。” 此刻，王杰冠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上辈子那些前来安检的人员总是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 到了下午，当到达现场时，涛哥彻底变了个人。他变得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展现出十足的霸气，见到任何人都会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丝毫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情面。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以为是范局长亲临现场。 “看看这护栏，简直是乱搞一通，怎么能围成这个德行？” “你们到底会不会戴安全帽？松松垮垮的，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地下作业竟然没有配备氧气检测仪，你们是不是想寻死啊？” ....... 王杰冠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只是默默跟着他，看他装逼就行了，刘所长态度也是十分卑微，反正涛哥越火大，他就越卑微，腰板子就越低了，最后都抬不起头了。 检查完了，检查出了十多个ab类严重安全问题，刘所长脸都要白了，赶紧买了一条烟来发。 刘所长一脸讨好地看着涛哥说道：“唐工，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这ab类问题我们真的扛不住啊，如果上报上去，这个月可就白干了。” 涛哥接过一包烟后，却仍然装模作样地说：“哎呀，刘所长，我只是随便检查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查出这么多问题，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要是真认真起来，这都不知道多少问题。” 刘所长赶紧又递过去一包烟，并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他们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错误，一定会回去好好整改。 然而，涛哥却还是没有说话，于是刘所长直接又拿出了两包烟递给涛哥。 这时，涛哥才稍微松动了态度：“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些问题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我可以不上报，但你们必须给我找出几个cd类的问题来，好让我回去交差。” 听到这话，刘所长终于露出了笑容：“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一旁的王杰冠看到这一幕，简直无语了。他心里不禁感叹道：“这都是些什么操作啊？雷声大，雨点小。这辛苦下来检查一趟，到底是图个啥呢？” 安全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出了事，大家才会真的重视吧。 第81章 摇摇欲坠 今天，王杰冠的父亲来到了县里看他，并带来了几条腊肉。 他知道儿子喜欢吃腊肉。 两人一见面，父亲便开口道：“我只是出来办点事情，一会儿就走了，这肉你拿着。” 王杰冠深知父亲的话是假的，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能有什么事需要特意跑到县里办理呢？其实，父亲无非是想念他了，想来看看他罢了。 从前，王杰冠并不理解父亲的心意，每当父亲来看望他时，他总是会尽可能地将父亲带到远离公司的地方，仿佛生怕被他人发现。那时的他内心非常脆弱，总认为自己的生活过得不够好，担心被人嘲笑。 如今，王杰冠终于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良苦。 于是，王杰冠对父亲说道：“爸，您先跟我回办公室坐会儿吧，喝杯茶休息一下。等到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再给家里买些东西。” 父亲听后，却像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你工作这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尽管父亲心里很想了解儿子的工作环境，但他更害怕因此而影响到儿子的工作。 “爸，没事的，我们领导挺好的，你进来坐会就行。” 王杰冠也不由他说了，把他拽住拉进了公司。进了公司，父亲小心翼翼的，王杰冠倒不怕，大大方方跟见到的人打招呼并介绍：“我爸来看我。” 她们也都很给面子向父亲问好，上电梯的时候，见到了办公室的李晓红，她还很懂事跟父亲说了一句：“大伯，你儿子王杰冠很出色啊，来了一年就当了小领导了。” 父亲一听脸都红了，王杰冠知道这是一种骄傲。 到了办公室，王杰冠让他坐在茶水间喝茶，自己就去工作了。 然而，在工作期间，王杰冠发现父亲好几次都偷偷地往里面瞄，脸上露出好奇和慌张的神情。 作为一个父亲，他非常渴望了解儿子工作的实际状况。临近下班时，沈主任走过来询问茶水间里的人是谁。王杰冠回答道：“沈主任，那是我的爸爸。” 沈主任一听，立刻笑着说道：“王杰冠，既然你爸爸来了，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批准你休假一天，你可以陪伴你的父亲四处逛逛。”王杰冠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带着父亲走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父亲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着：“你的公司真不错，你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辜负领导对你的期望，也要对得起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啊！” 王杰冠心想，是吗，是不错吗？ 可能真有不错的地方吧。 ............. 很快就要迎来炎热的夏天了，龙头县又将面临洪水泛滥的高发期。 这周也不知道谁把天捅了，几乎天天都在下雨，公司旗下的几家水站、水厂的水位已经逼近警戒线。 范局对这一情况非常重视，他立即下令公司进入3级防汛状态，并亮起了黄色预警灯。 同时，要求各个供水所、水厂和水站密切关注各自分管的水位，随时做好开闸放水泄洪的准备工作。 此外，范局长还要求安监部门分人值班，随时做好这个安全防汛工作，今天安监部的几个人被分成了三条线路，前往基层进行安全巡查，以确保所有水厂和水站能够安全稳定地运行。 中午的时候，梁海潮和王杰冠一同抵达了鹤地水站，开始检查这里的防汛情况。 到了鹤地水站，王杰冠心中不禁感叹，这里不愧是全市最大的水站。 然而，当他走近一看时，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看起来正常的河床，此刻变得异常深邃且高耸，仿佛隐藏着某种危险。而今天，由于河水上涨以及风浪的影响，整个水面波涛汹涌，形成了一道滔天的洪水。那洪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不断冲击着堤坝，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王杰冠和梁海潮站在远处，但仍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仿佛整个水站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为何，王杰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水站决堤、洪水肆虐的可怕画面。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他知道这些画面并非凭空想象，而是真实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不对，不对……”王杰冠喃喃自语道，眉头紧锁，努力回想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遗漏了重要的细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头痛愈发剧烈，脑海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他想起了上辈子发生的一件事——确实有一个水站曾经出现过严重的问题，导致了上千上万的居民无家可归，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甚至连省级政府都派人前来处理。 不过最后这个事故定义为了不可抗力的自然灾难，没有追究谁的责任，不过公司是赔了很多的钱，当时自己在这个乌鸡所，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子，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了，而且自己也不记得是不是鹤地水站出事了。 可，无论如何，要是这个鹤地水站要是真的出了问题，那将是公司和群众一场浩劫，因为鹤地水厂的位置太中心了，周围的群众太多了。 李文明站长看着王杰冠和梁海潮一直在观察水位，走过来笑道。\"梁工，王工，放心吧，我们都按照公司的要求，做好了所有的防汛准备了，所谓的备用的管道都已经开放就绪，如果这天不下雨了，一两天水位就下去了。” 王杰冠刚才还专门看了这几天的天气预报，预报显示未来的几天还是会下雨，这让他心里越发不安，那种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不是，李站长，这个堤坝，感觉还不是很牢固啊，我建议赶紧再加一米厚的水泥沙包进去。”王杰冠心里已经开始慌乱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和担忧。 李文明自信满满地说道：“王工，咱们水站可是省里的典范工程，坚固得很，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而且我们的水站建造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储水高度，最高可以达到十米呢，现在才五六米而已，远远到不了我们的危险线的。” 然而，王杰冠脑海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仿佛能看到即将发生的灾难。他焦急地说：“李站，你听我说，这个堤坝看起来真的有点危险了。不管怎样，多做一些加固措施总是没错的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希望能够说服李文明采取行动。 李文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心里暗暗嘀咕着王杰冠是不是故意刁难自己，于是再次开口说道：“王工啊，你有点太过于担忧了吧？这个水位其实以前也曾经达到过几次，但都没出什么问题呀。而且我这边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的沙袋了，要只能跟其他水站借调了。” 听到这话，王杰冠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敷衍自己。 这时，梁海潮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杰冠，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这场雨估计不会下太久，我们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 王杰冠听后，沉默不语。 第82章 洪水侵蚀 回到公司，王杰冠跟沈主任汇报了今天鹤地水站安全检查的情况，也提出了可能缺堤的风险：“沈主任，这个我觉得如果明后天在下雨的哈，鹤地水站有缺堤的风险，我觉得应该要重视起来。” 沈主任一听脸色变化了点，就问了一下：“现在水位多少？” 王杰冠如实回答：“差不多6米高。” 沈主任一听，顿时放心了：“鹤地水站的水安全线是10米的吧，这才6米，没问题的。” 王杰冠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危险线是10米，可现在才6米，这根本毫无说服力。 “不是，沈主任，你到了现场去看看就知道了，水位虽然不高，但是鹤地水站的河场太深太广，而且风浪大，冲击很强，岸边都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冲坍的感觉，这我真不是危言耸听。”王杰冠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试图让沈主任理解他的担忧。 沈主任拍了拍王杰冠的肩膀，安慰道：“行了，没事的，这些当初设计的时候，肯定都考虑进去的了，容不得我们质疑。我们只要检查到位，提出安全建议，履行了职责就行了，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真的出事，跟我们也没关系了。” 听到这话，王杰冠心中一沉，忍不住想：“卧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吗？难道管安全就是只为了履职，而不是真的为了安全？那这样的话，我们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晚上回到宿舍，王杰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雨点不断敲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在王杰冠听来，却像是一种悲凉的诉说。 他不禁想起白天在鹤地水站看到的情景，那汹涌的河水、摇晃的岸边和风雨交加的天气，让他感到无比沉重。 他知道，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意外，将会给无数人带来灾难和痛苦。 然而，作为一名安全管理人员，他们所能做的，仅仅是提出建议并履行检查的职责吗？不是应该更积极地采取行动，确保公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这个问题困扰着王杰冠，让他难以入眠。 吴敏君偷偷煮了一碗糖水跑了过来，现在的她，已经会主动到王杰冠这里来了，而且今天的穿着也十分的大胆，就是一件很柔软的睡裙，面料很好很光滑的那种，让她饱满的娇躯显得无比挺拔。 她今天似乎很是主动，一坐下就不太老实。 女人就是这样，第一次的时候，可能就扭扭捏捏，一旦破了冰，就会食髓知味，主动不已了。 她故意好几次都主动用胸部触碰撩拨王杰冠，几乎都是等于送上门了，不过王杰冠真的没有多少心情，自己心里依然还是想着水站的事情。 吴敏君似乎也感觉到王杰冠那种心不在焉，但是她今天特别来感觉，就直接推到了王杰冠，把小嘴送了上来，温热软糯的感觉马上侵蚀着王杰冠，王杰冠脑海一片空白，正打算回应她的时候。 突然！ 脑海中的思绪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涌现出来，一个名为\"618事件\"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王杰冠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失措，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了吴敏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安。 \"不，敏君，你听我说，我现在真的……\" \" 你讨厌！\"吴敏君满脸委屈和不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让王杰冠如此反感。她的眼神充满了无辜与疑惑，仿佛被王杰冠深深地伤害了。最终，她生气地转身离去，小跑回自己的宿舍。 进入房间后，吴敏君解开性感内衣，心情郁闷地坐在床边，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自己太过于主动了吗？ 所以才会被王杰冠嫌弃？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懂得珍惜呢？ 种种疑问萦绕心头，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她越想越气， 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臭王杰冠，死王杰冠！\"而此时的王杰冠，心思完全沉浸在了\"618事件\"之中，无暇顾及安慰吴敏君的情绪。 他暗自庆幸终于找到了线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感。\"618事件\"，没错，就是鹤地水库的\"618事件\"！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对这件事有着深刻的印象，但每次看到京东\"618\"促销活动时，总有人提及此事，这让他意识到其中必有缘由。 明天就是6月18号，凌晨，鹤地水站就会发生大型的缺堤事件。 到时候洪水就会如同猛兽一般，直冲而下，吞噬找鹤岗，鹤村等几个村庄，虽然那个水涨得不快，但是因为是凌晨，很多人都在熟睡，不知道逃生，所以死了不少人的。 可怕的悲剧。 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妈的，话都说过了，可是自己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这可咋办？ 王杰冠已经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在宿舍腾来腾去。 12点过去了。 已经凌晨了，王杰冠看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好像疯了一样，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响雷，似乎要把人间劈开。 王杰冠浑身都颤抖。 不行，王杰冠也不管什么了，人命关天，大灾难面前，谁他妈都是蝼蚁，于是自己深呼吸，给范局打了一个电话，直接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范局长，我今天去检查了鹤地水站，我觉得这大雨这样下，今晚就会有这个缺堤的风险，我强烈建议现在就让他们去加固堤坝。” 范局长似乎云里雾里，十分严肃地问道：“杰冠，你说的这话，有什么依据没有，今天鹤地水站报告回来的水位线还比较的正常的，才六米，远远达不到危险线的，按理说其他水站有问题，也轮不到鹤地水站。” 王杰冠真是百口难辩：“范局，这个说你可能不信，我站在那个堤坝上面，能明显感觉到那种水泥钢筋断裂的信号，范局你一定相信我，马上让人去加固并且撤离周边的群众，不然这将是一场灾难。” 听王杰冠说得如此肯定，范局不禁有些犹豫。他开始仔细考虑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后果。 最终，他谨慎地开口道：“这样吧，你立刻给政府部门打个电话，让他们通知鹤地水站周围的居民。告诉他们今天鹤地水站的水位会大幅上涨，存在决堤引发洪涝灾害的危险。务必提醒他们要提高警觉，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这是范局权衡利弊后做出的明智决策。这样做既可以进攻又可以防守，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他至少已经尽到了提醒的责任，可以避免承担更大的责任。 王杰冠并没有过多思考，他立即按照范局的指示，拨通了县委办公室的值班热线......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鹤地水站西边的堤坝首先出现了一处缺口，紧接着整个堤坝就像脆弱的纸张一样，瞬间崩塌。汹涌的洪水如同凶猛的恶鬼，挥舞着锋利的镰刀，势不可挡地倾泻而下…… 第83章 天灾人祸 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王杰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一方面，他希望这次事故不要发生，因为一旦发生，将会有无数家庭失去家园； 另一方面，如果事故真的发生了，虽然他之前已经在范局面前表达了担忧，并让县委办公室通知了群众，但最终没有避免灾难的发生。 在职场中，人们往往更注重结果，而不是初衷。 当接到鹤地水站发生决堤事故的消息，王杰冠深深地叹了口气，迅速穿上衣服等待进一步指示。 当然，事故发生的时候，李春光刚好在市里，和自己老领导蔡长春在某会所尽情享受欢乐时光。 然而，当他接到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慌失措之下连裤子拉链都来不及拉上，匆忙抓起外套夺门而出，赶紧去隔壁房间跟自己的老领导汇报，差点吓得阳痿。 凌晨的三点半15分，王杰冠就接到了范局的电话。 “杰冠，你马上回公司等我。” 回到公司，范局开始各种部署，救灾，撤离，物资调配等等，差不多凌晨搞到四点多，才和王杰冠，还有董主任一起出发至鹤地水站。 车上，范局接到了市局蔡长青的电话，蔡长青那边语气十分的着急，他大声地问道：“范局，鹤地水站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发生了缺堤？情况十分严重？” 范局也是头大，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十分谨慎地回答道：“蔡局，这个我现在还在去鹤地水站的路上，现场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我还不知道，我去了再跟你如实汇报。” 蔡长青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一把推开怀中的女郎，站起来对着手机吼道：“天文同志，鹤地水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你作为一把手居然还没到现场，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这种工作作风和行动效率，有待提高啊！你难道不把龙头县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放在心上吗？” 范局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一阵憋屈，但也只能陪着笑脸说道：“蔡局，您别生气，我正在赶过去呢，我一定尽快赶到现场了解情况并处理好此事。” 牛逼，真是老母猪换内衣，一套又一套。 范局长听到蔡长青的话，虽然车里空调很足，额头的汗一下就出来了：“不是，蔡局，我这一接到消息就回来部署了，一分钟都没敢停歇....” 蔡长青那边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带着一丝威严：“好了，不要争论这些细节了。天文同志，我刚刚可能有点着急，毕竟我曾担任过龙头局长，非常关心人民群众的安全。所以说话有些严厉，请原谅。现在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立刻赶到现场，采取果断有效的措施，尽快堵住这个堤坝，同时迅速展开救援工作，尽最大努力减少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范局认真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支持：“这点请蔡局放心，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蔡长青最后压低声音说道：“此外，天文同志，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旦到达现场，我希望你能立刻封锁现场，严格控制水站的相关人员。在没有彻底查明事故原因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有关事故的消息泄露出去。事故本身并不可怕，可能只是自然灾害所致。但我们必须警惕是否存在其他问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范局愣了几秒，然后才回答：“这个我明白的，我会按照蔡局你的意思去办的。” 其他问题，呵呵，你也知道其他问题啊。 蔡长青：“那就先这样，我会马上赶过去的，有些情况，我们见面再聊。” 挂掉电话后，范局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小声地埋怨了一声：“妈的，真是醉了，这水站还是你搞出来的，老子来了跟你擦屁股，你这一出事就来兴师问罪！” 董主任看范局打完电话，满脸愁容，这边也深吸一口气，汇报道：：“范局，刚才接到了电话说，水站的附近的群众都提前接到了一个消息说有危险，撤离不少，没有撤离的也第一时间反应了，具体伤亡数字尚不清楚。不过估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范局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转头看向旁边的王杰冠说道：“这次还得多亏了王杰冠，要不是他检查时发现了隐患，并及时通知了群众，否则后果真的难以想象啊！” 董主任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王杰冠，心中同样感到震惊不已。 然而，董主任还是继续向范局汇报着情况：“不过呢，这里还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们水站的员工李大贵，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正好在加固堤坝，结果不小心被水给冲走了，目前生死不明……” 范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对司机说：“快，再开快点！”司机自然明白领导的意思，立刻踩下油门，车子迅速朝鹤地水站飞驰而去。坐在车里的王杰冠心中不禁揪紧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汇报，才导致了李大贵被派去加固堤坝，难道是自己害了他吗？没过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现场。 王杰冠站在高处，目光顺着河流延伸过去，很快便发现了那个缺口。只见滔滔江水汹涌而下，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咆哮着冲向远方。而这个缺口，正是他昨天检查过的地方。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四条运沙艇正在江面上忙碌地穿梭，它们不断地将一船船泥沙运往缺口处，试图堵住这股汹涌的洪流。 但缺口太大，水流太急，泥沙似乎很难发挥作用。尽管如此，大家仍在努力，希望能尽快堵住缺口，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 范局长亲自来到现场指挥，表情凝重而严肃。他对着李文明大声喊道：“李文明，堵缺口的泥沙我已经让人从别的地方调运过来了，你一定要确保救援工作安全有序，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我们公司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损失了！” 李文明一脸沮丧，眼中满是焦虑和无奈，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范局长，请您放心，如果真要有人牺牲，那一定是我第一个！” 王杰冠看人手不够，也向范局提出要上堤坝去帮忙搬沙袋，但是范局长倒说了一句：“你就别去了，蔡局马上就来了，你负责收集一下现场的证据，查一下这次事故的真实原因。” 王杰冠第一时间去看了水站的最高水位记录。 也才到了八米，按理说，这个水位完全不应该发生缺堤的事故。 自己还把水位痕迹线拍了下来，自己留意到堤坝断裂口那些水泥钢筋，虽然不懂建筑，但是总感觉这里面的钢铁少了一些，小了一下...... 王杰冠似乎意识到，这或者不是一起简单的天灾事故了。 而是一起严重渎职导致的安全事故。 第84章 高大的蔡长青 因为抢修及时，准备充分，外加指挥得当，在凌晨七点的缺堤的河岸就差不多堵上了。 这个时候。 市公司副局蔡长青带着几个马仔，一行几台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鹤地水站的现场，来得很快，很及时，跟电视一模一样。 蔡长青下车以后，依旧秉承雷厉风行的作风，一来就组织大家开会。 不开会可能会死，他先问了救灾的具体情况。 “天文同志，现在什么情况了。”蔡局长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显得异常疲惫和紧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担忧和不安。范局长赶紧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水，并汇报道：“蔡局，我们水站这边的缺堤差不多已经堵上，水流也基本能控制住了。但是，被水站的冲走的一名同志，依然还没找到……” 蔡长青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愤怒和失望的表情，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还没找到？怎么搞的！人命关天啊！人比天大啊！要把人放在首位，全力挽救人民群众的生命是底线啊！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 范局长被他严厉的批评吓到了，他低下头，低声说道：“蔡局，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全力搜救了，一刻都不敢耽误。” 蔡长青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的，我知道你们尽力了。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要继续加大力度寻找失踪人员。同时，也要做好后续的善后工作，安抚家属的情绪，确保他们得到妥善的安置。” 范局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蔡长青又说：“天文同志，我来的时候，肖局已经给我了指示，让我全权负责这次事故。他给出一个重要的指示，那就是要把这次事故的影响控制到最小，我们必须达成这个共识。” 范局长听后，心中一沉，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蔡局，我坚决维护公司领导的决定。 ” 蔡长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往水站里面走去。他来到缺口处，发现缺口已经修好，不再有危险，便不顾众人的阻拦，执意并刻意下了水。 他毫不嫌弃地躬身与那些在前线救灾、满身泥泞的同志们一一握手，并关切地说：“同志们，你们辛苦了！”他捂手的时间很长，很久，似乎都不舍得松开。 那一刻，王杰冠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悲悯和仁爱的圣人。 但是与蔡局同来的几名办公室工作人员不停地拍照，闪光灯不断闪烁，让王杰冠的眼睛有些不适。 那些浑身沾满泥巴的工人则感受到了领导的关怀，十分感动，纷纷露出笑容并回应道：“领导您才辛苦，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 慰问完员工后，蔡局长竟然又往里走了一点，吓的李春光都坐不下：“老领导，危险。” 蔡长青摆摆手，表示不在乎，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身后就是汹涌澎湃的滔天洪水，他稳稳地站在那里，宛如谪仙一般，开始发表了一番激情澎湃、感人至深的讲话。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回荡在洪水中空，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同志们，洪水虽然可以摧毁我们的家园，但它永远无法摧毁我们心中的信念！面对灾难，我们要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作为公司领导，我会带领大家一起抗击这场洪灾，保护好每一个员工和家属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我也希望全体员工能够积极参与到抗洪救灾中来，共同守护我们的美好家园。让我们携手并肩，众志成城，共渡难关.....\" 说到后面蔡局似乎都控制不了自己了，潸然泪下了。 “呜……”终于有人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绝对是一个十分多愁善感的人。 当然王杰冠也深受触动，被蔡局那种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精神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热情，让他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投身到水中，为鑫海集团付出一切。 时间来到了早上十点，救援救灾工作基本完成，水站员工李大贵的遗体被找到了，他静静地躺在白布之下，终于摆脱了尘世的苦难，回归最宁静的天国。 水站外的救援救灾工作也宣告结束，整个鹤地水站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蔡长青拿着一盒饭，默默地走到堤坝上蹲下，开始享用午餐。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排成一排，蹲着吃饭。 这个场景显得有些滑稽，但又充满了真实感和温暖。 尽管水站内有许多地方可以供他们坐下用餐，但蔡局长选择了蹲着吃，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逝者的敬意和对救援工作的坚持。 太他妈的敬业和感人了。 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没有人提出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坐着吃。 也许在这一刻，蹲着吃成为了一种仪式，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团结的坚守。他们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共同分享着这份简单的饭菜，感受着彼此之间的默契与情深。 “你们谁来说说，事故是怎么引起的？”似乎吃饱了点，蔡长青神志清醒了不少，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了。 站长李文明惶恐：“我们其实也不知道，接到了范局的电话，我就派人进行堤坝加固工作，谁知道这堤坝某些地方好像空心的一样，一下就坍了，然后就...” 蔡长青马上就严肃批评：“李文明你作为一个站长，竟然不清楚堤坝情况，堤坝有隐患也不报修，这是严重失职。” 李文明傻了：“不是，蔡局，这个堤坝...” 蔡长青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解释，你是一站之长，虽然这次事故是天灾，属于意外，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但是你逃不了管理上的责任。” 李文明一脸无奈，知道说啥都没用，谁叫自己是站长啊，出了事，肯定要担责。 王杰冠听到蔡长青的话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事故竟然被轻易地归结为天灾或意外，难道他们没有经过深入调查就这样草率地下定论吗？ “蔡局长，您刚刚说这次事故是意外，但我认为这种说法可能存在偏差。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这更像是一起由于渎职而导致的严重安全事故。”王杰冠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蔡局长身体微微颤抖，用冷漠的眼神盯着王杰冠，并向范局询问：“天文同志，这位是谁？”范局回答道：“这是我们安监部的安全管理专员王杰冠同志，我安排他负责此次事故原因的调查工作。” 蔡局长的眼神变得深沉，紧紧注视着王杰冠，然后开口问道：“非常好，王杰冠同志，你能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令我感到十分欣慰。那么，你目前对事故原因的调查结果是什么呢？” 王杰冠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道：“现在的调查还没有结果，但是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事故发生的时候，水位其实还没有达到水站的10米危险线的，我这里也拍了照，当时水位才7.9米而已，为什么这个水位，堤坝就被冲毁了？这绝不应如此啊！鹤地水站可是我们市的典型工程，也是省里的模范项目，当初水站建设可是严格按照这个十米标准来设计的，而且还经过了专家们的认真审核和我们的严格验收，那么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堤坝本身质量不过关，还是说后期维护不当导致的呢？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毁坏堤坝？这些都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取证才能确定。” 说完之后，王杰冠突然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环视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神情紧张，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都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就在这时，蔡长青终于又开口了，只见他大手一挥，义正言辞地回答道：“那就请我们的王杰冠同志好好查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事故，我在这里先表个态，如果真的有人玩忽职守，公司绝对不会姑息养奸，一定要彻查到底，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说完抬头看了眼前面的摄像机，大步流星走进去了水站。 第85章 权力若脱离束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救援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经过一夜通宵达旦的抢险，所有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这是身心的那种疲惫。 吃过盒饭之后，不少员工就席地而坐，开始了闭目养神，大家心里清楚，接下来还有一堆棘手的事情等待着处理，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李春光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跟蔡长青说道：“蔡局，我已经让人在水站的休息室整理好了一个床铺，都是新的干净的被单被褥，你一夜没睡了，去休息一下吧。” 刚才李局还去试了一下空调温度，十分细心。 领导也是人，并非不知疲倦的机器，去休息一下无可厚非，相信大家都没有多大的意见。 但是蔡局却摆摆手，十分严肃：“你们去休息吧，我现在脑子都是乱乱的，没有收到外面群众的伤亡情况，我是寝食难安啊。” 这个时候怎么能休息呢，一定要连续不停轴才能凸显辛苦啊，不然报道不好看，范局、李局等领导焦急，因为蔡局不休息，他们也不敢休息，只能在一旁陪着。 李春光也是了解自己的老领导，跟几个办公室的新闻稿的同志说道：“那个我们觉得你们来记录这次的抢险救灾，不能把所有的镜头都对准领导，要把镜头多多给那些不畏艰险抢险救灾的普通员工们，他们才是英雄。” 几个办公室的同志，很懂事，果然去采访其他人了。 这个时候，蔡局打了一个哈欠，这个哈欠及时提醒了李春光，他马上说道：“老领导，你还是去睡会吧，这边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的，你要是垮了，我们就真的完了啊。” 范局也开口：“是啊，蔡局，你就眯一会吧，估计晚上我们还得听你指挥的。” 终于倔强的蔡长青不再倔强，毕竟不再镜头前的倔强没有了意义，他强调说道：“那我就去眯一会，但是有什么情况，不要怕打扰我，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李春光：“放心，我们会的。” 蔡长青这才舍得去睡了。 李春光做事还是周到，不单单给老领导安排地地方，也给范局和自己安排了好去处。 两人进了房间，李春光看范天文愁眉不展：“范局，休息会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得顶住啊。” 范局看了李春光：“李局，这次我们惨了啊，又来一单大的。” 李春光：“范局，这个你也不要害怕，你毕竟提前通知了县府，做好了准备，这个很重要，现在有蔡局坐镇，我们只要围绕好蔡局把事情处理好，这事估计不会闹太大，顶多就处分几个人....” 范局：“还好你把你老领导带来了啊。” ........... 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格外激动，事实上他昨晚一秒钟都没有合过眼，但此刻却丝毫不感到困倦。 或许正是因为聆听了蔡局长的一番话，让他心中燃起一股灼热的斗志。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块覆盖着白布的李大贵同志身上，同时又想到水站外那成千上万受苦受难的人们，此时此刻，王杰冠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价值与意义。 为了这份意义，他既不畏困倦，更不惧艰苦。 而且蔡局你不是让我好好查查吗？ 领导如此厚望，自己又怎么能辜负。 于是王杰冠没有休息，也不用休息，他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水站的资料室，迫不及待地开始查阅相关资料。首先，他翻看了水站的竣工图纸设计和土建资料，这些资料通常站内站外各备有一份，且每份都盖有局里的印章。 王杰冠并非该领域的专业人士，但通过大致浏览，他感觉其中存在不少问题。 然而，由于缺乏专业知识，他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能将这些资料逐一拍照留存，希望日后能请教专业人士进行深入分析。 秉持着严谨的态度，王杰冠又仔细查看了水站自投运以来三年内的水位最高记录。 经过确认，今日的7.9米确实是历史最高纪录。 这意味着，在过去的三年中，鹤地水站首次面临如此严峻的挑战，而这一次就出现了严重问题，还真是挺不好运的。 接着，王杰冠翻阅了水站的堤坝维护巡视记录本，根据记录显示，水站员工每天都会围绕水站进行巡视，并执行一系列任务，如开展绿化工作、喂养鱼类等艰巨任务。 当然了，水站的员工也不是偷懒，每个月都会做一次堤坝的安全监测。 王杰冠仔细查看了他们的检测报告，发现其中包含了对堤坝结构、土质、水密性以及坝体内部等四方面的详细检测，每次检测报告的结论却只有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合格”。 最新一次是十天前做的检测，结论也是“合格。” 王杰冠不禁疑惑，他们究竟是如何完成这些检测的呢？ 合格的话，为何要发生这个缺堤？ 难道只是敷衍了事地填写报告而并未实际进行检测？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会检测？ 回想起上次他亲自前来做水质检测时所遭遇的种种问题，王杰冠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里可是被视为全省典型工程示范项目，所有数据都必须符合标准且完全合格。但这些所谓的“合格”是否真实可信呢？王杰冠心中充满了疑问和疑虑。 王杰冠又仔细查看了鹤地水站的维修记录，发现这个堤坝在去年三月确实发生过一次小型坍塌，维修费用高达二十万元。尽管已经通过验收并被认定为合格，但为何仍会出现坍塌现象？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上次的水质检测事件，明明不合格的水却变得合格，让他感到十分无奈。 但这次，王杰冠决心不再保持沉默。 如果真的存在工程质量问题而没有得到彻底整改，那么水灾将不会只发生这一次，随时都有可能导致决堤。 庆幸的是，这次他及时提醒，成功避免了一场重大灾难。 但下次呢？ 水站周围无辜的百姓，他们怎么办？ 此时，四周一片宁静，仿佛所有人都已入睡，水站也变得格外安静。 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不断传来，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久违的阳光终于露脸，映照出一幅恬静如画般的水面景象。 王杰冠完全无法想象，就在不久前，眼前这片温顺的水面曾是如此汹涌澎湃、惊涛骇浪。 水一旦失去控制，便会变成凶猛的野兽； 而权力若脱离束缚，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第86章 提前结案? 第二天，经过彻夜的努力，所有的伤亡和损失终于被统计出来。 这次鹤地水站的事故一共造成了5人死亡，其中包括一名水站的员工，另外4人则是周围的无辜群众，他们因为撤离不及时，不幸被无情的洪水淹没，令人痛心，而其他的经济损失更是无法估量，只能用一个巨大来形容了。 政府方面也迅速做出反应，联动起来，当然也致电鑫海公司，要求他们尽快查明事故的真相，并给予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否则，将派遣公安干警介入协助调查，这让鑫海公司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省公司的杨董也来了电话，要求公司必须以群众为先，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下午，休息好了的蔡局长在龙头公司又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善后总结会议，这个会议对外开放，县政府的几个部门的重要人员也一起参加了。 会议还未正式开始，蔡长青便率先与几位政府官员逐一打招呼，彼此间的寒暄持续了许久，气氛和谐融洽，欢声笑语不断。毕竟蔡长青已在龙头企业耕耘数十载，人脉广泛，几乎无人不识。 若不了解情况，单看他此刻的面容，或许会误以为这是一场欢乐的联欢会。 然而，当会议拉开帷幕时，蔡长青瞬间变脸，换上一副沉痛的神情，用沉重的语调说道：“同志们，此次的重大事故无疑给我们公司敲响了一记振聋发聩的警钟！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我衷心期望我们龙头公司的诸位领导、各个部门乃至每一位员工都能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灾后善后工作之中，切实维护好社会的稳定，在这里我要跟死难者的家属检讨，像县委市委政府检讨。” 他的话语充满坚定的决心和强烈的责任感，曾经王杰冠以为这种掷地有声的话语只会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没想到如今竟能亲临现场聆听，真是让人浮现连篇。 蔡长青说完了一大堆的废话以后，现场大屏幕竟然播放了一则视频，这视频就是昨天蔡长青到水站抢灾救险的一个视频，视频内容真惊心动魄，感人肺腑，氮气回传，让人看到了一个兢兢业业，为民鞠躬尽瘁的蔡长青。 画面里，蔡长青身穿救援服，身先士卒地投入到抗洪抢险工作中，他奋力搬运沙袋，组织人员疏散，毫不犹豫地跳入洪水中营救被困群众，他的身影充满力量和决心，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他对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高度责任感。 这尼玛什么补拍的，王杰冠基本都在现场，没见有这种画面啊，但是看起来也不像p出来的。 视频中还穿插着洪水肆虐、房屋倒塌等场景，以及受灾群众惊恐和无助的表情，扣人心弦，而且蔡长青的声音在画面中不断响起：“我们不能让洪水冲垮我们的家园！” 十分钟的视频，蔡长青的镜头占了一半，其他的就是各种环境的渲染，救灾的成果，王杰冠都有幸出镜了一秒，成为了大人物身边的一抹最靓丽的点缀。 整个视频制作精良，剪辑巧妙，将紧张的救援场面与蔡长青的英勇形象完美结合。最后，画面定格在蔡长青微笑着安抚受灾群众的瞬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剪视频的人，绝对的一流，不去拍电影可惜了。 开完这个会议，蔡长青和政府的人员一一握手，散了，蔡长青又召开了鑫海公司内部会议，一开会，“蹦”一声，他就把杯子种种地砸在桌上，整个气氛完全变了。 蔡长青抬头看着公司所有人，沉默了数秒，才继续说道：“今天的会议，不需要记录，也不需要录音拍照，只是内部的会议，大家关上门来，说说话，畅所欲言，。” 这尼玛，什么意思？ 王杰冠还没反应过来，从范局长开始，大家似乎都很默契地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正面朝上放在了桌上？ 这！！ 这话还有这含义，王杰冠差点都要掏枪出来了。 蔡长青看大家都掏了手机，，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说道：“首先我在这里，先肯定一下你们龙头公司在发生事故灾难后的表现，还是很称职的，反应及时，临危不乱，而且及时通知了群众撤离，种种行为都表现出了我们公司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这一点我也跟上面如实地汇报了。”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蔡长青的话锋一转，众人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儿。 果然不出所料。 蔡长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一只秃鹫一样盯着众人。他接着说道：“但是……”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 蔡长青的语气严肃且很不高兴：“我们这个政治敏感性还是不够，没有第一时间封锁事故现场，没有交代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统一口径。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现场照片都有了，各种谣言四起，说什么我们公司水站缺堤，违规违建、豆腐渣工程；还有的说领导腐败，与政府勾结，围湖造水站；更有甚者说这是报应不爽，天道循环……这些谣言严重损害了我们公司的利益和声誉！” 王杰冠也不知道蔡长青哪里听到什么谣言，自己这个本土的 人都没有听到，可能他的耳朵比较大吧。 范天文也解释道：“这个蔡局，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了，至于这些消息怎么传出去的，我也不知道这个确实不太清楚。” 李春光赶紧表态：“是的，这一点确实做得不好，责任在我，蔡局你提醒得对，提醒得好，这个舆论是最可怕的武器，伤人无数啊，要是控制不好，发酵起来，真是后果不堪。” 蔡长青摆手：“我现在不是要说追究谁谁谁的责任，我是要你们明白一个事情，那就是事情的严重性，敏感性，我一直都是一个原则，自己的人，自己管，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们公司还没有对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让有些不安分的人，故意捣乱，所以必须先给外面一个交代，一个答复。” 蔡长青后面的几句话，说得那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了。 明白了，了解了。 这是要提前结案了呗！ 蔡长青：“天文同志，你们那边事故的原因调查有什么进展没有。” 范天文：“事故的真相我还让安监部的同志在查，他们初步给出一个结论，可能是由于这个鹤地水站的工程质量问题导致缺堤。” 是的，昨天晚上，王杰冠就跟范局沟通过了这个问题，范局当时听了也是满面的震惊、 蔡长青似乎脸色青了，十分威严地说道：“工程质量问题？话不可以乱说，有根据没有？” 这个时候，王杰冠站出来说道：“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我们都知道鹤地水站的安全水位是十米，但是当天晚上最高水位不过7.9米，远远达不到这个安全线，大堤坝却发生了缺口，我们还是有理由怀疑这个的。” 蔡长青：“这不是理由，世界是发展的，当时的十米安全水位线是结合当时条件环境设定的，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可能就不准了的，而且这个标准也是日新月异，现在变了，做不了参考。” 王杰冠没想到这蔡局这么会狡辩啊，简直无耻了啊，尼玛这水站才几年，这数据就作废了？ 真是牛逼啊。 第87章 你说天灾? 王杰冠确实没有想到，蔡长青竟然会如此坚决地反驳关于水位问题的观点。 他说话时的那种口气和态度，简直让人无法理解，甚至可以说是蛮不讲理。 王杰冠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范局长眼神有些纠结外，其他官员们都是一脸冷漠、无动于衷的表情。 事实上，在场的许多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这次的事故肯定是由工程质量问题引起的，但似乎没有人愿意提及这个话题，就好像它是一个禁忌一样。鹤地水站作为龙头水务公司最重要的产业支柱之一，对于蔡长青来说更是其事业发展的重要后盾，同时也是省内众多工程项目的标杆。 如果鹤地水站出现了问题，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这些与王杰冠又有何关系呢？ 工程质量问题可能会引发严重的后果，甚至危及生命。眼前五条人命已经死去，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眼前，难道大家就这样视而不见吗？ 不过要确定是工程质量的问题，肯定是要请第三方来对水站的堤坝进行一次地质，结构，水密性等监测，可如果领导不承认这个问题，根本就不会让人去做这个检测。 王杰冠不禁感到愤怒和无奈，也不管自己沈主任在自己身边各种眼神暗示了，继续挺身而出说道：“蔡局，你可以说这个水位线过时了，不符合现在的标准了，但是我们是不是还得看这个堤坝的建造的质量？水站建成才几年，据我所知，鹤地水站堤坝去年就发生了某处小坍塌，现在直接发生缺堤事故，这一次两次的 ，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王杰冠还是希望这些人能要点脸。 蔡长青听了也是十分的愤怒：“这确实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杰冠同志提出来提得非常好，这个确实说明了我们的水站管理存在了很大的问题啊，这水站交给我们的时候是省里的标杆，到你们手里才几年， 就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很痛心，上次我记得还给你们拨了几百万的维护基金吧，这钱花在了哪里？有没有落到实处？有没有真的花在刀刃上？天文同志，春光同志，你们两个说说。” 牛逼，这说话水平，王杰冠直接给他跪了，主打一个牛头不搭马嘴，而且还主动发难，不过确实上次蔡长青下来视察的时候，是批了钱的，王杰冠也记得有这件事。 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范天文内心其实很多意见，但是知道说啥都没用，出了事，就站着挨打就行了，所以他还是很谦卑地答复：“蔡局，确实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没有把这个事情做好，我失责了。” 王杰冠其实有点郁闷，昨晚自己跟范局沟通的时候，范局其实是很支持自己的，说如果是渎职的问题，就让自己一查到底，现在他是这个态度？ 李春光也马上跟一个小鸡一样表态：“我是分管水站的领导，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请蔡局处分我。”李春光以前就是蔡局身边的一条狗，现在他的态度根本不需要看。 蔡长青似乎这一二把手的态度，露出一种特殊的微笑：“好好，这态度就对嘛，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要前怕虎后怕狼的，要把自己的责任担当起来，我当一把手的时候，从来都是第一个人堵抢眼的，在座不少人，跟我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哪一个不知道我的作风？” 蔡长青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知道，领导也是人，管理不到位也是正常，我已经跟上面汇报说了，大家都是尽心尽力的好同志，这件事就是一次天灾，大家只要放下思想包袱，振奋精神，同心协力做好这个善后工作，就可以挺过这次难关，我相信只要做好这些工作，我给你们交个底，你们顶多背一两个处分啥的，职位都不会动。” 卧槽，牛逼，这简直就是一个定心丸，直接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瞬间在下面的人炸了锅，有的人甚至都笑了出来。 其实出了安全事故，领导们不是怕什么处分，而是怕撤职，只要不撤职，背处分都是家常便饭了，王杰冠算是看明白，这蔡长青的手段真是高啊。 一下就说到了大家的心坎，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不过王杰冠很不舒服，是的，因为自己听到了一个十分不舒服的词。 天灾！！ 我尼玛的，这是一次天灾吗？ 这根本就是人祸。 王杰冠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明知道这个时候说话会引起反感，可是自己不能不说点什么，不说话自己一定会被良心谴责。 “蔡局长，我先说一下，你这个天灾，可能说的不对，这我觉得是一次人祸。”王杰冠其实说得很小声，但是众人听完了以后，直接傻了，现场的气氛，又一次僵住了。 蔡长青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王杰冠，语气也变得沉重而严肃：“什么叫人祸？是谁给你下的定论？你是否已经查清事情真相？是否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难道你就这样随口乱说？” 王杰冠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你说是天灾，那你又是否查清事实、掌握确凿证据？ 你能胡说八道，我就不能发表一下意见？真是可笑！” 他尽量保持冷静，回应道：“蔡局长，尽管目前证据仍在收集当中，但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堤坝存在质量问题，因此，我建议邀请专家前来进行一次全面检测。” 蔡长青冷漠地回答：“这当然需要检测。堤坝发生事故后，我立即与公司沟通，要求派人来做检测。预计明天或后天，市公司项目部和安全部的几位专家将会抵达现场进行检测。” 听到这里，王杰冠不禁心生疑惑。他们竟然打算由内部人员自行检测？这岂不是自欺欺人？这样的做法有何意义？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王杰冠张了张嘴，还想说话，但蔡长青直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打断了他。随后，蔡长青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还有很多意见，也有很多疑问，我并不反对继续深入挖掘事情的真相。但目前，稳定和团结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压倒一切的大局。外界已经产生了许多质疑声，死难者家属也开始闹事。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能统一口径，很难向上面交代。因此，在这个关键时刻，大家必须与局里保持高度一致。在重大原则问题上，要严守组织纪律，听从指挥，讲党性。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同志。如果有人唱反调、搞对立，我们绝对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带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所谓的“听招呼”，不过是要求人们顺从罢了。 难怪他们一个个都像被吓破胆的兔子一般，不敢轻易开口，仿佛变成了毫无生气的木头，可笑啊。 而那些懂得“听招呼”的人，则被视为忠诚的同志。 王杰冠啊，你居然敢唱反调、搞对立，你是不想活了啊。 这一口一个党性，你他妈的你有党性？ 以权势压人，让大家是知错犯错，这太可怕了。 第88章 怒怼蔡长青 蔡长青一番严肃的话后，已经为自己后面的话奠定了基础，他感觉已经差不多了，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了。 “现在我们要马上起草一份事故的报告，把这次意外坦诚地跟广大的人民群众交代清楚，一定要诚恳，一定要把事情真相说清楚，一次意外的灾难并不可怕，可怕是我们不敢勇敢地去面对它....” 卧槽！ 真的，王杰冠本来已经觉得算了吧，自己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说什么都没用，人家都已经定性了，事情只能这样，可是听到这蔡长青虚假到无耻的言语。 实在忍不住了。 这真的，比国足还要恶心，脸都不要了。 坦诚，诚恳，真相.....每一个字都啪啪啪地打脸。 这些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至极！ 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场意外，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简直就是侮辱大家的智商！ 王杰冠真的忍不住了。 管你妈是谁啊，大不了辞职不干了，直接当个全职作家，老子几千万身家，怕你个卵啊。 想到这里，王杰冠倏地站起来，直接打断了蔡长青的话。 “蔡局长，我再次请你慎重地用词，你是一个领导，应该明白这这次的事故，不能简单随意就定性了，这绝对不是一次意外，这是一次严重的安全事故，是渎职的工程质量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王杰冠身上，眼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这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大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疯了，这简直是疯了！王杰冠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震惊。他们无法理解，为何王杰冠会说出这样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 蔡长青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早已忍耐许久，但却未曾料到王杰冠竟然如此不识时务，不知分寸。尽管他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起来。他转过头去，望向范局和李局，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范局紧咬嘴唇，想要对王杰冠说些什么，但此时，李春光率先挺身而出，对着王杰冠厉声斥责道：“王杰冠，你今天究竟想干什么？你眼中还存不存在组织和领导？请注意你的身份，端正你的态度，否则就给我滚出去！” 王杰冠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倔强地站着，目光坚定地看着李春光，说道：“李局，我滚出去没问题，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一起意外，也不是天灾，这就是一起渎职的安全事故！我不是为我自己发声，我本该什么都不说，但是范局让我调查事故的原因，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有责任有良知要说出这个真相！” 王杰冠的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正义凛然，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他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仿佛是一道惊雷，震得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那些试图掩盖真相的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似乎在告诉大家，他不会轻易放弃追求真相的权利。 面对王杰冠如此坚决的态度，李春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而此时，蔡长青却第一个站了起来：“好了，既然我们杰冠同志有这么多的疑问，那就等明天市专家过来检测后再说，我市府那边还有个协调会，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走，不拖泥带水。 李春光等人起身要送蔡长青出去，但是蔡长青摆手：“你们不用管我。”又瞄了一眼王杰冠说道：“我们杰冠同志还有这么多的疑问，你们最好一一为他解答，好好说说。” 说完蔡长青甩脸色走了。 蔡长青走了以后，王杰冠也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审判，李春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范天文瞄了一眼王杰冠，直接宣布：“散了吧。” 这！！！ .......... 晚上，李春光收到一个短信，就开车独自来到了蔡长青在龙头一处别墅，这一幢别墅地理位置十分好，也十分的隐蔽，蔡长青每次回龙头都会住在这里，基本没有人知道是蔡长青的府邸。 进门以后，感觉到蔡局不太对，就自顾地倒了一杯茶悄悄地问道：“老领导，怎么了。” 蔡长青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目光悠然地落在李春光身上，缓缓开口道：“春光啊，如今事情变得愈发复杂了。自从这件事发生后，有人便向市公司递交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指出，鹤地水站的建设存在诸多问题，此次水站决堤更是涉及受贿和渎职之嫌。不仅如此，信中还特别提及了你的名字啊！所幸，肖局长与我交情甚好，及时将这封匿名信转交到我手中，并嘱咐由我亲自处理。” 其实，的确有这么一封信，但信中的内容并未提及李春光。 然而，蔡长青却故意这样说。 用意不可谓不奸诈。 李春光一听，顿时心跳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他连忙回应道：“怎么会呢？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次水站出现的问题，作为分管的领导，我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点我绝不推脱。但管理责任归管理责任，受贿渎职可是完全不同性质的问题啊！这太不像话了，而且当初这个水站建设也不是我一个人去验收的，老领导，你是知道的.....” 蔡长青听到这里，立刻挥手打断了李春光的话：“行了，春光，虽然我不知道你去验收的时候具体经历了什么，但我们共事这么久，我对你还是很了解和信任的。那些人就是喜欢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匿名信算什么？哪个干部没有收到过举报信或匿名信呢？这才说明他是个好干部啊！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认清自己的立场，明确态度，该检讨的就检讨，领导责任该承担的也要承担起来。一次天灾，一次洪涝，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上面还有天文同志替你顶着，你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李春光听后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但仍有些忧虑地说：“老领导，我一直以来都是唯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对于范局那边，我就不太好说了。他在省里似乎有点背景，所以……” 蔡长青：“别这样想，天文同志的政治觉悟比你我想象得还要高，人家是省里熏陶过的，知道孰轻孰重的，而且人家在事发之前就通知了群众的撤离，也让这件事性质轻了很多，所以应该不会惊动省里的人。” 确实，因为王杰冠提前通知了群众撤离，所以市府那边也不敢找鑫海公司麻烦，现在他们市府也只能自我检讨了。 李春光反应了一下：“不对，老领导，这范局长怎么知道鹤地水站会发生缺堤，这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蔡长青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可能的，他这样做对他没有好处，他下来就是镀金的，安稳几年就回去了，所以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 第89章 不是讨厌腐败，而是讨厌自己不能腐败 鑫海公司基本很难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密不透风的，都没半天，王杰冠在会上公然顶撞蔡局的事情，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对于事故的原因，什么说法都有，但是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感兴趣。 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王杰冠公然和市领导作对，搞得领导下不来台了。 晚上，吴敏君和几位师兄师姐一起吃饭时，话题也围绕着王杰冠展开。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吴敏君与王杰冠之间微妙的关系。 林阳一边吃饭，一边笑得合不拢嘴：“这个王杰冠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当上安全专员就能上天入地，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公然违抗市领导，据说他在会议上被李局直接赶了出去，真是丢尽了脸！” 林阳一直视王杰冠为眼中钉，这次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抹黑王杰冠的机会。 梁振国也附和：“这个家伙是有点飘了，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殊不知跟一个蝼蚁差不多了，这次把市局的领导都给得罪了，估计专员也没得当了，笑死了。” 李晓红平时和王杰冠关系好，开口反驳了一下：“行了，你们两个在幸灾乐祸，还有没有良心？鹤地水站的事情，其实我们都心里有数吧，问题一大堆呢，蔡局是什么人我们又不是不认识，人家王杰冠至少敢说，敢说真话，你们在市领导面前，估计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林阳：“晓红姐，我知道你和王杰冠关系好，但是你也不用偏颇他，我就觉得蔡局很好，当初鹤地水站投运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收到红包？你就说你开心不开心吧？现在范局来了以后，我们少了多少油水？以前规定换一个水表都有一百块，换一个水塔有三百红包，现在毛都没有了。” 梁振国一脸无奈地说道：“是啊，所以现在大家去验收工作都没有了热情了，以前谁不抢着争着去啊，只能说一代天子一代臣，我们生不逢时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附和起来，纷纷表示赞同。 “确实，范局有时候太那个正经了，他是领导，工资高，不会饿着，可我们这些人，工资就那么点，少了这些收入，他妈都要饿死了啊。” “哎，现在什么都是一刀切，误餐费一刀切，出差费一刀切，报销还要各种正规发票，根本就不现实，还是蔡局在的时候，潇洒啊。” 说到这里，众人不禁感叹起曾经的美好时光。 那时，他们可以轻松地获得额外的收入，虽然说不多，但是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特权。而如今，一切都变得严格和规范，他们失去了往日的自由与便利，就会很不爽。 在现实社会中，很多人往往对腐败行为持有双重标准，当自己无法从中获益时，便会抱怨制度的不公；但当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时，又会指责别人的不正当行为。 这是人性中的自私和狭隘，他们不是讨厌腐败，而是讨厌自己不能腐败罢了。 只能说，社会风气如此，怪不了谁。 .... 晚上·，吴敏君到了王杰冠的宿舍找王杰冠，她进来了以后，夹住双腿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有事吗？”王杰冠看着她淡淡开口，自己心情确实很不好，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一个头绪，今天开完会以后，自己还被部门的沈主任拉过去狠狠批了一顿。不过沈主任没有对自己进行人身攻击，而且听他口气还是挺担心自己的，王杰冠才没有跟他一般计较，不然王杰冠可能就要怼他了。 “杰冠，我听说你今天在会议上跟市局的蔡局吵了起来？”吴敏君大眼睛盯住王杰冠，似乎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王杰冠点了点头：“是的，大家意见不合，吵了几句。” “你疯了吗！那可是蔡局长啊！你竟然敢和他吵架？” 吴敏君惊讶地说道。 王杰冠想不到她这么大的反应，耸了耸肩：“有什么不敢的？人家都敢指鹿为马了，非要说鹤地水站是天灾，我只是表达了我的观点而已，他可以不同意，可以反驳我，但不能强迫我接受他的意见。” 吴敏君：“不是王杰冠，这种事情，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你就按照领导说的去做就行了啊。” 王杰冠：“我也不想管，可是你想一下那些死去的人，这样随意的一个结果，对他们公平吗，如果你的家人被这次的洪水带走了生命，你会不会无动于衷？” 吴敏君似乎被王杰冠的反问震撼了，整个人有点懵逼，但她还是担忧地问道。“可你这样做会对你的前途产生影响的啊，你才刚当了专员，你就不想继续往上走了吗？” 吴敏君的担忧确实有道理。 王杰冠也不是没想过。 可上辈子的王杰冠都不可能放下这些，现在有了钱，怎么可能还会违心呢。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吴敏君，慢慢地说道：“我想升，但我不能因为害怕影响前途就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良心过不了这关，你能明白吗？” 吴敏君沉默了一会儿，盯住王杰冠好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确实不能明白你的想法，可能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坚持自己的信念和原则。但是，有时候也要学会妥协和让步的。” 王杰冠抬头看天：“这件事，已经没有让步的余地了。” 吴敏君看着王杰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过来抱住他的手臂，用胸蹭了一下：“怎么就没有啊，你就少说一两句就好了，沉默是金，你就当做看不到就行了。” 王杰冠回头看了她一眼，其实能感受到了她那饱满的关心和爱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杰冠倒是觉得，两人的心始终无法紧密在一起，似乎存在某种隔阂，可能胸太大吧。 “敏君，我就是学不会沉默，视而不见，而且在我看来沉默就是一种罪恶，这个世界就是太多冷漠的人了，这就是在纵容犯罪，你不说，我不管，这个社会还有希望吗？就这件事来说，如果我们都选择沉默，那么谁来为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负责呢？” 吴敏君嘟嘴，慢慢放开了王杰冠的手臂，坐在一边，内心十分复杂。 第90章 天下真有讲不清的道理 今天早上，市里那群所谓的专家们终于大驾光临了。 他们带着几台崭新的专用仪器，气势汹汹地朝着鹤地水站进发，准备对堤坝的地质结构进行全面检测。 王杰冠原本积极主动地申请要一同前往参与检测工作的，但没想到李局竟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并出人意料地安排了办公室的林阳带领队伍前去。 牛逼啊，我的李春光同志。 看着林阳出发时那副傻笑的模样，王杰冠都想打他。 尽管不清楚这些专家们什么水平，但从他们个个油光满面、傻乎乎的神情来看，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懂得如何进行地质监测。 而且王杰冠对林阳这个人再了解不过了。 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毫无原则和立场的墙头草，只会盲目听从领导的指示，根本不会提出任何有价值的意见或建议，无论领导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 这样的人负责带队检测，结果可想而知。 王杰冠昨晚把所有的从鹤地水站搞到的资料图纸打印了一份，研究了一下，发现了不少问题，今天还想去着范局长说一下的，但是范局长这几天似乎一直忙着各种会议，根本没法消停一下，今天一大早又去了市里开会。 王杰冠也没辙，回到办公室闷坐，不过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竟然是乌鸡镇的杨老杨明阳，这让王杰冠十分的惶恐：“喂，杨老大伯，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本来说叫杨老，但是又觉得太过生分了点。 杨明阳：“杰冠同志，这次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下，这个鹤地水站发生缺堤事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是你们水站工程质量导致的？” 王杰冠没想到这事惊动了杨老，迟疑了一下回答：“杨老，你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还在调查中，具体原因还不太清楚啊。” 杨明阳那边冷哼了一声：“别给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啊，已经有人说到我这里来了，就是你们工程渎职造成的事故，这种事我还在公司的时候处理太多了，不过我现在不是什么人物了，没有什么威力，但我希望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深刻反思问题，不要逃避，要面对真相，给人民一个交代。” 王杰冠不知道，杨明阳当初就是因为这方面太过强势，导致与现在的杨董不和，最后被迫退休了，其实他今年才58岁而已。 事故发生后，已经有不少遇难者，去他那里投诉了。 王杰冠一听，听出了机会了，脑袋飞快转吗，假装有点为难地说道：“那个杨老啊，那个，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说话没有多少分量，你还是应该去找我们的范局长才行啊.....” 杨明阳：“我找他了，不过他说他在开会，说你负责这次事故的调查，我就来找你了。” 王杰冠也是一愣，不知道范局长此举有何深意，为什么让杨老找自己呢，不过自己也不管了，把困难说了一下：“杨老，现在的情况是这样...虽然我也觉得大概率是工程质量的问题，但是呢，现在市公司的副局长蔡长青同志坚决认为这是一起天灾..... ” 杨明阳：“蔡长青？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一个市公司的二把手，还能一手遮天了，你现在安全专员，在你们的范围内发生的安全事故，你不该找任何借口，该坚持的的原则必须坚持住，是天灾就是天灾，是人祸就是人祸，该谁的责任就定谁的责任。” 范天文心里微微一颤，有了些决定，故意说道：“这个，杨老，那你能不能请你出来当我的后盾啊。”虽然这是一个退休的老头，但是怎么说也是以前也是省公司的董事之一，至少有点分量吧。 可没想到，这个杨明阳却直接说道：“你的后盾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依靠的，我杨明阳算什么啊，一个退休的半百糟老头，你的后台是广大的人民，是法律法规，谁也大不过广大的人民，谁也无法凌驾于法律法规之上。” 王杰冠被杨老的话小小震撼了一下，突然也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早退休了，而且为什么自己老宅子入伙公司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来庆贺了。 这种人原则性太强了，可就连公司的董事都如此下次，自己一个小小专员，凭什么蹦跶啊。 这刚燃起的斗志，又瞬间被浇灭了。 下午，王杰冠又接到了开会的通知，听说是水站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这么快？ 一般这种报告，不是得两三天才有？ 这是加钱了吗？ 到了现场，王杰冠发现，这会议是李春光主持，蔡长青也来了，但是范局长还没回来，林阳这个家伙也在，他就坐在前面一排，手里拽了一份报告，神情紧张，手指都微微发。 但是眼眸里，露出一副骄傲的模样。 几个部门的主任进来后，人到齐了，李春光站起来淡定地说道：“因为鉴于外面传言是因为我们鹤地水站工程质量的问题导致的洪灾，今天市里的专家来对鹤地水站做了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林阳来给大家读一下吧。” 李局的那种淡定，说明他已经对报告了然了。 林阳听了话，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他身体可以看出他还是有点害怕的，可神态又告诉别人，他此刻十分的激动。 是的，林阳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机会，能在这么多大佬面前发言？ 林阳似乎在进行什么神圣又光荣的仪式，清了一下嗓子，开始庄严地宣读：“今天我跟着专家们一起去做了这个堤坝检测，报告如下：水站大坝设计标准为 300 年特大洪水一遇标准设计， 设计洪水位 深10.61m，洪峰流量为 111.53m 3\/s，校核洪水位深 13.99m，洪峰流 量为 167.93m 3\/s；正常蓄水位 62.05m，死水位 47.02m；总库容 600.0 万 m 3， 兴利库容 940.0 万 m 3，死库容 6.0 万 m 3。 水库枢纽工程由大坝、溢洪道、输水涵洞等.......场检查，现状近坝库岸山体较为完整，地表植被较发 育，水站风景优美，坝址蓄水后，经过多年运行，未发现任何问题，目前库岸总体稳定，结构、水密性，抗震性检测为——合格。” 前面那些都是废话， 大家都没有心情去听，但是最后两个字，估计谁都听清楚了，那就是检测报告——合格，听完了以后，蔡长青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似乎对这个报告很满意。 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了。 “我就说嘛，这肯定没问题的。” ”鹤地水站是我们市的标杆，怎么可能有问题啊。” “你看看这设计多完美，三百年的特大洪水的标准设计。” “我们的蔡局确实高瞻远瞩。” “....” 卧槽，牛逼！！ 王杰冠真的服了，脸都不要了吧。 这报告还能再假了一点吗，这不就是王杰冠那天拍回来的设计出的报告资料？ 王杰冠其实都打印好了。 拿出来对了一下。 这真是一个字都不改了呗。 很明显，这群所谓的专家根本都没去做检测，就随便拿了一份出厂报告来交差了。 黑说成了白，滑天下之大稽。 “林阳，你能不能告诉我，专家们进行的抗震性检测的地震烈度数据是多少？”王杰冠突然大声叫了一声，热烈的气氛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地震烈度...”林阳没想到王杰冠突然发难，一时愣住了，支支吾吾的，显得十分慌张，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地震烈度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抗震数据多少才是合格的。 王杰冠又换了一个说法：“我们水站一般要求地震烈度不大于三，你们检测的数据是多少？” 林阳果然脱口而出：“对了，我们检测的地震烈度是二，所以合格的。” “确定是二？” “我确定，我们还做了好几次。” 林阳还觉得自己很机智，谁知道王杰冠却笑了：“呵呵，林阳，你知不知道，地震烈度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微乎其微的震动，人都无法感受，我们的大坝地震烈度至少要达到7才勉强合格，你现在说地震烈度是二，这远远达不到合格的标准，所以你根本就是在造假报告，林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要置万千群众的生命不顾？” 王杰冠这一声质问，霸气非常，冷眼盯住林阳，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林阳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间，蔡长青脸部好像变成龙，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精心布局，被王杰冠三眼两言的就拆穿了，这会真的没辙了，他冷声道：“王杰冠同志，请你说话不要夹带私人感情，就事论事，这个报告是专家出的，林阳同志估计不记得这么清楚了吧。” 林阳好像见到了什么法宝，马上解释：“对对，我记混了，这个地震烈度不是二，我真的忘了的。”他真的要死了，为什么要接这样的一个角色啊。 王杰冠冷笑：“是吗，忘了吗？呵呵，那林阳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这份报告，跟我这份出厂验收的报告一模一样？你们是真省事啊，直接拿来主义了？” 王杰冠直接把一份报告甩在他脸上...... 林阳一脸死灰。 他们不是说用这个就行了吗，不用写得这么麻烦了.... 王杰冠看着这群狗币。 心里暗爽，老子就不信，这天下真有讲不清的道理。 第91章 峰回路转 鹤地水站出事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里，蔡长青一直守在龙头，未曾离开半步，更未合眼休息片刻。 他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老牛，在政府、公司和女人之间来回奔波，穿梭。 殚精竭虑。 只为早日平息这场风波。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蔡长青在龙头有几个女人。 鹤地水站，那可是蔡长青在龙头的不朽丰碑，是他行走江湖的金字招牌，更是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他不能这座丰碑因任何事情而蒙尘，更不愿让它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必须竭尽全力，让鹤地水站事件尽早平息，以免节外生枝，影响自己的声誉。 而且他提前收到了风声——市里的肖局长即将调离别的地方为他腾出位置，省里已着手对他展开考察，而蔡长青本人，则十分有望接替肖局长，不出意外，他明年将成为龙魁市公司新一任的一把手。 面对如此诱人的前景，蔡长青自然不希望鹤地水站事件给他带来负面影响，因此，他才会如此尽心尽力地解决此事，当然，他大概知道鹤地水站会存在些许问题，但是那些问题，在他眼里都是发展中的问题。 不应该纠结。 本来今天的市里的专家报告出来后，以为事情很快就可以完美解决了，可是没想到下面的人办事这么不靠谱，检测报告这么儿戏，造假都不懂，而这王杰冠这个家伙，也是难缠，讨厌跟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这让他很难办。 ...... “林阳同志，你能不能解释给大家听，这份出厂的报告，为什么跟你拿回来的报告一模一样？i你和专家们是不是没做检测？”王杰冠再开口质问，也让林阳无地自容，他面红通红像个猴子，根本无法反驳。 因为这是李局吩咐他这样做的，随便去走走，搞个报告回来就行了。 场上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王杰冠这么较真，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堤坝检测报告是怎么一回事，可大家又知道，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变味了。 这个时候，一直黑着脸的蔡长青，终于忍不住还是发话了：“好了，王杰冠同志，你少说两句吧，这个水站缺堤事故已经拖了好几天了，现在到了必须出结果的时候了，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天已经有好几个死者的家属亲戚到市里去告状上访了，所以现在稳定大局压到一切，我来拍个板，你们安监部，先拟一份报告出来，对外公布事故是天灾，把这个焦点先转移了，后续我们内部再好好把这个真相找出来，然后好好解决它，好吧。”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表示同意蔡长青的决定。毕竟，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自己的仕途和名声。只有王杰冠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因为自己很清楚公司的尿性，一旦对外公布了事故是天灾，后续是不可能再改变了，而且也不可能再去改变，讲道理，无论从哪个方面出发，蔡长青这个做法都是对公司最好的。 可是王杰冠就是不认同。 既然自己都坚持了这么久，为什么要妥协，这样就算了，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群众吗？而且自己有几千万的身家，还有杨老在后面支持。 “蔡局长，我认为，公布真相才是对死难者最大的尊重，你这样做，对不起那些受灾死难者，一个人要敢于认错，公司也是一样，犯错了不可怕，可怕是我们不敢认错，不肯认错。” 王杰冠这一次，确实是有点冲动，这也是王杰冠重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膨胀，但是没办法，人这辈子，总有什么要坚持的。 蔡长青还真的没想到，这个王杰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脸做猪肝色，冷冷说道：“王杰冠，你是不是非要天下大乱才好啊，你是不是诚心要和我作对啊。”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蔡局，我真没有要和你作对的意思，也不配和你作对，我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还群众一个真相，还这个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蔡长青听到王杰冠的这番话，也是一口气堵在喉咙，透不过气，只能转头跟身边的李春光说：“春光同志，你的这个安全专员很有原则啊，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市里的副局长，还能不能在你们龙头有点话语权了。” 李春光一脸惶恐地看着王杰冠，怒声斥责道：“王杰冠，你是不是疯了？还不赶快向蔡局长道歉！” 道歉？我有何错之有？ 王杰冠望着李春光，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失望。他不禁想起当初在乌鸡派出所时，李斌曾让自己给李春光送钱的情景。那时起，他就应该明白这一切。如今事已至此，王杰冠深知已无回旋余地，此刻认怂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索性豁出去，无所谓地说道：“李局，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只是你们不敢正视罢了。我没有丝毫理由去道歉。如果非要有人道歉，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为那些在事故中逝去的生命以及他们的家属道歉！” 王杰冠这番话义正言辞、荡气回肠，令他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与痛快。 现场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他们实在想不到王杰冠如此的有傲骨，竟然在强权之下，还能如此坦然自若，无所畏惧，心中隐隐对他又多了几分的好感。 而此时的李局，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纵横公司二十余载，还没有遇到这么荒唐的事，一个小小的县级公司的专员，竟然敢对他出言不逊，还能上天了？ 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他已经怒不可遏，一拍茶几，指着王杰冠大声吼道：“住嘴，你这个王杰冠，今天如果我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你都要上天了！我现在就撤去你的安全专员的职位，你给我出去！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威严，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敢说话，只有李局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王杰冠咬咬牙，正打算摔门而去，这个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然后走进来了两个人。 “怎么开个会，跟打架一样啊？” 大家定睛一看，是龙头县公司的一把手范天文，还有市公司的一把手肖文汉。 没人知道他们怎么一起来了……而且好像还达成了某种共识。 蔡长青一惊，马上腾出主位置，然后上前握手，露出某种不自然的笑道：“肖局，你怎么来了。” 肖局也是笑说：“蔡局，我听说这次的水站事故，存在这个工程渎职的情况啊，我有点不放心啊 ，就来看看了。” 蔡长青脸一僵，回答：“渎职情况，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肖局：“应该没有误会，如果不是渎职问题，这次的事故不会那么严重，而且现在这个事情，省公司也已经注意到了，要求我们严查，彻查事故，还群众一个真相。” 蔡长青：“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处理死难者赔偿抚恤问题，这渎职这一块，还真的没顾得上，如果真有渎职问题，一定要彻查到底的。” 肖局：“嗯，这件事，天文同志也跟我汇报了，我知道蔡局你到了龙头这几天也辛苦了，没日没夜的，眼睛都浮肿了，所以这件这个渎职事件就让天文同志安排查吧。” 范文天：“好的，肖局，这件事就让王杰冠同志负责吧，他还是比较有正义感的。” 肖局转身看着王杰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王杰冠同志啊，听说是你提前通知撤离了群众啊，不错啊，希望你充分发挥你们安全监督的作用，彻查这个事故的，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王杰冠还有带你懵逼，事情发生太突然，不过还是昂首挺胸，大声回答：“一定完成任务。” ........... 第92章 千古罪人 当范天文从省里来到龙头时，就有人告诉他：“龙头公司不好管理啊！因为前任局长蔡长青的影响力太大了，他的根系庞大得难以想象。” 起初，范天文并不在意这些话，但当他到达龙头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尽管蔡长青已经调到市局，但实际上，他仍然牢牢地掌控着整个龙头县公司。 表面上看，范天文是一把手，但在许多事情上，他几乎没有发言权。 下面的所长和站长们，都是蔡长青的亲信，他们似乎更愿意听从李春光的指令，而不是范天文的命令，此外，范天文也了解到，许多所长和站长在过年过节期间都会给李春光送礼，而他自己的家门则异常冷清。 当然，他是一个非常沉稳、有耐心的人，明白与那些人直接对抗并不是明智之举。 因此，一直以来，他选择采用温和的策略来应对他们，这种方式让人们误以为他性格随和，缺乏斗志，认为他只是在这里镀镀金，过几年就会离开。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当鹤地水站的堤坝决口时，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了。范天文可不是个傻瓜，上次的水质报告已经显示出存在重大问题，但他也清楚，仅靠水质问题本身并不能带来太大的影响。 毕竟，公司在水的运输过程中还会进行各种消毒和处理措施，只要最终送到用户家中的水没有出现严重问题，那么水质问题就不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王杰冠的话给了他勇气，因为这是一起因渎职引发的安全事故，背后必定涉及到腐败问题。 这次他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可以将龙头公司重新洗牌的绝佳时机。因此，范天文这些天来表面上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但实际上，一到市局，他便悄悄地向肖局报告了相关情况。 肖文汉目前的处境有些微妙，尽管蔡长青来到市局担任二把手，但他一直表现出色，并迅速与省公司的某位董事建立了良好关系。于是，一些传言开始流传，称省公司似乎有意将他调离龙魁，将职位让给蔡长青。 这使得肖文汉陷入了相当被动的境地。 蔡长青进步太快了，有点出乎他意料。 这才几年？ 事实上，他本人对蔡长青并没有太大意见，凭心而论，蔡长青这个人确实有魄力，到了市公司来，也勤勤恳恳的，搞出了一系列的政绩。 但如果他能升职到省里担任某个部长级别的职务也就罢了。然而，似乎省里没有这个想法，而好像要将他调到其他偏远地区，即使是平调，他也不情愿离开。 毕竟，龙魁市不仅环境宜人，他的亲朋好友都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轻易舍弃这一切呢？ 人不是什么圣人，都是自私的。 所以范天文跟他汇报这件事以后，肖文汉略作思考，马上就同意要彻查此事了。 蔡长青的招牌是鹤地水站，鹤地水站一旦有什么问题，就算他不死，也会掉一层皮，这样省里对他的提拔，也应该可以缓一段时间。 他就有时间再去操作一下了。 操作不操作，天差地别，这是现实，也是事实。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理成章了。 王杰冠有了肖局支持，就等于手持了尚方宝剑。 而且肖局又安排安监部一起介入到了水站去调查取证，当然还组织了一个比较的权威的鉴定第三方，对鹤地水站的堤坝进行了第二次的检测。 毫无疑问，结果是-不及格，详细报告有好几页，但大致意思可以总结如下： 首先，堤坝地基深度存在严重问题。经过现场检查，发现只有五米深。对于这样高水位的水站来说，水流的冲击力非常大。通常情况下，至少需要八米以上的地基深度才能保证安全。而最初的设计方案中明确规定了要达到十米的深度。 其次，水泥的密度也存在严重不足。根据现场检测的数据，实际使用的水泥密度仅为 2.85g\/cm3，远低于我们所要求的标准值 3.15g\/cm3。特别是对于这种高危堤坝，对水泥的密度要求更高。 最后，钢筋的密度同样不符合标准。通过对堤坝的抽样检查，发现其钢筋的密度为 6.65g\/cm3，而标准的钢筋密度应为 7.85g\/cm3。当然，考虑到这是一座水站，对于钢筋密度的要求会更高。 ...... 负责这件鉴定的负责人小方过来和王杰冠说道：“王工，你们这个检测还是很及时的，现在整个水站堤坝里面已经出现多处断股、地基下层等情况，如果不及时检修维护，下一次大水，极有可能再一次发生洪涝，到时候这几公里的堤坝估计会全线崩塌，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小方确实并不知道其他的东西，只是负责检测罢了，王杰冠也不敢跟他多说什么 ，只是说：“辛苦你了，我们会尽快进行维护的。” 看完这份这份鉴定报告，王杰冠确实内心五味陈杂，站在鹤地水站的堤坝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想，其实这堤坝表面看起来真是跟万里长城一样，雄伟壮观，巍峨耸立，而且岸边还雕刻了各种的浮雕，气派非常。 你完全无法想象这豪华的堤坝，里面竟然是如此肮脏不堪，堂堂一个鑫海水务集团实力的标杆水站，省里的五星典范工程，地基竟然不够深，水泥居然不够多，钢筋还可以这么少，这简直就是偷工减料到极致！ 这你能想象吗？王杰冠不知道为何，都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真的有些人，吃相真的不要太难看了。 这种破事，传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吧。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幸好上天好生之德，如果龙头真的来一次99年的什么百年不遇的大洪水，这水站绝对会瞬间化作汪洋猛兽，到时候水站周围会死多少人？ 鑫海水务集团，绝对是千古罪人。 第93章 脑残玩意儿 王杰冠拿着检测报告来到办公室，找到当初负责水站竣工验收的现场负责人——现任市场部郑华辉副主任。 当初，郑华辉在项目部担任项目专员，水厂竣工后，他便升职成为副主任。 鹤地水站这个狗工作，不得不说，确实造就不少人。 当然了他郑华辉的确为这个项目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王杰冠带着这份检测报告去找他时，他却开始装糊涂了。 郑华辉看到王杰冠手里的检测报告，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随即恢复了镇定，语气冷漠地回答：“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实在不记得了，所以不要来问我。” 听到这样的话，王杰冠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怒火，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不负责任。于是，他决定不再客气，直接点明问题所在。 王杰冠盯着郑华辉，语气坚定地说：“郑主任，你别忘了，你可是这个项目的现场负责人！如今堤坝发生缺堤事故，导致如此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你怎么能一句不知道不记得就算了，这些验收报告，竣工材料里可有你的签名，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一旦公司追究起来，你恐怕要面临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 面对王杰冠的质问，郑华辉显得有些慌乱。 他紧紧咬住嘴唇，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反驳道：“王杰冠，你这是在开玩笑吧？你他妈的别吓唬我，说话注意点分寸。” 王杰冠知道，虽然他言语粗俗，但实际上已经怂了，不过是在假装镇定罢了。于是，他继续悠悠地说道：“呵呵，我可没有吓唬你，范局说了，要我彻查此事，如果不行，就让纪委监委来查。所以，你当初验收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按照这个设计的图纸验收？到底清不清楚施工存在偷工减料的问题，还是说你收了别人施工队什么好处？故意纵容？” 听到这里，郑华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那个……王工，这个术业有专攻的，我不是水泥工，他们打地基，用多少水泥钢筋这些，我怎么了解嘛，我只是负责把关水这一块而已，你可不能把这个责任扣在我头上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仿佛在尽力为自己辩解。然而，王杰冠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的目光紧盯着郑华辉，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王杰冠：“你要是这样说，那就没什么可说了，这份竣工验收的材料，有你的名字，你不说实话，我只能把他如实交给了范局，到时候范局怎么处理也跟我没关系了，如果涉及这严重的渎职受贿，下一次跟你谈话，就是监委了。” 郑华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声音颤抖着说：“王工，你也是公司的一员，何苦为难我呢？你以为我们这些项目现场负责人有多大的权力啊！签字与否，完全取决于别人的一句话。” 王杰冠眼神锐利，紧盯着郑华辉，追问道：“别人是谁？谁让你签的字？” 郑华辉这次沉默了许久，最终咬紧牙关，艰难地开口道：“反正最后的竣工验收，是由现任局长李局带队完成的。说实话，这些问题当初确实有记录，但最后……你应该明白的。” 王杰冠沉思片刻后，接着问道：“当初负责施工的是星辉建筑有限公司对吧？我为什么在系统查不到这个公司了，他们现在的负责人是谁？” 郑华辉回答道：“是的，但据我所知，做完鹤地水站这个项目后，他们这个施工队就解散了，不再继续经营了。” 做完就解散了，还是说专门为了这个项目组成的？ 王杰冠觉得这事情，还真的不简单。 ........... 晚上，李春光再次踏入了蔡长青的别墅。 然而这次，他的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此时的蔡长青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运动，有些虚弱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李春光深知这位老领导无论身处何地，身边总是少不了女人，但此刻已经火烧眉毛，情况紧急。 \"老领导，我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李春光焦急地说道。 蔡长青却表现得异常镇定，甚至悠然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抬起那张淡定的脸庞，略带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你确实比不上人家范天文啊，你看人家多厉害，偷偷摸摸就把肖文汉拉进来了！\" 蔡长青心中确实很不爽，今晚这女的不错，兴致可高了，很久没有这么硬了。 李春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焦虑。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冷静应对，于是，他调整好心态，缓缓开口道：\"老领导，我是特意前来向您汇报工作进展的。\" 蔡长青身子往沙发上一倒，看了李春光说道：“说吧，要汇报什么啊。” 李春光唯唯诺诺：“那个范局安排三地方，把鹤地水站的地质检测报告弄出来了，确实存在很大工程质量问题，那个地基深度不足，钢筋水泥不够....” 蔡长青一听，脸上瞬间布满了愤怒之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咆哮道：“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李春光，这些可都是你当初带队验收的啊！你怎么能给我搞出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来？” 李春光心里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心想这家伙怎么还装上了呢？当初不就是你暗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忙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认错：“老领导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施工队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弄出这样的豆腐渣工程来啊！我当时也真是看走眼了，老领导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蔡长青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他用手指着李春光的鼻子，毫不留情地破口大骂：“李春光啊！李春光啊！你这简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好了，所有的责任都要归咎到我头上了！我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你，必须严格按照标准，把好验收质量关！现在你竟然还有脸让我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春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吞下了一只死老鼠般难受。然而，他深知此时必须紧紧抱住老领导的大腿。他焦急地解释道：“老领导，我真的不清楚这个情况！我并非建筑专家，那些施工队故意动手脚，我怎么可能察觉得到呢？” 蔡长青终于稍稍放缓了语气：“好了，这件事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你到时候要主动些，如实交代和承认问题。你的情况我心里清楚，在坚持原则的前提下，该为你说话的时候，我一定会帮你说。但同时，你也要清楚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 李春光立刻领悟到蔡长青的意图，他意识到自己将成为替罪羊，但此刻却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说道：“现在范局长他们要开始追查当年负责水厂的人，还要找到当初给鹤地水站建设的星辉施工队，不知道……” 蔡长青一听这话，心中却是波澜不惊，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冷笑：“哼，让他们找去吧！星辉施工队早就已经解散了。” 李春光见老领导如此镇定自若，心情也稍稍放松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是解散了没错，但他们毕竟还在这一行混饭吃，说不定还有人会爆料呢……” 蔡长青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春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春光紧张地舔了舔下嘴唇，犹豫着看向蔡长青：“老领导，其实当时去验收的时候，他们那个，确实给了我们一点好处费……” 蔡长青脸色一变，双手猛地拍向茶几，发出一声巨响，震得茶几上的茶杯和烟灰缸都跳动起来。他愤怒地盯着李春光，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什么？好处费？说清楚点。” 李春光双腿发软，再也无法站立，他脸色苍白如纸，惊恐地望着蔡长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几乎要跪倒在地。 \"老领导…其实就是很正常的竣工红包，就是一个好意头这样的…\" 李春光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闭嘴！你个蠢货！\" 蔡长青的眼神冷冽而愤怒，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似乎随时可能爆发出来。\"你竟然敢收受贿赂！这是违法犯罪行为！\" 李春光的额头冒出冷汗，他的嘴唇颤抖着，试图解释道：\"老领导，我知道错了……也不多啊......\" “多少！” 蔡长青的眼睛瞪大，怒火燃烧起来。 \"20万……\" 李春光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直视蔡长青的目光，其实不止这个数。 \"你这个白痴！你简直就是个脑残玩意儿！\" 蔡长青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我知道错了……老领导，请您原谅我……\" 李春光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第94章 和你一起泡澡 龙头，蔡长青的别墅，李春光一个大男人，已经满面的泪水了，真是我见犹怜。 “老领导，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现在国家为什么没有出色的演员了，因为真正的好演员，其实都跑去当官了。 蔡长青似乎也看穿这些把戏，不太领情地说道：“春光，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了，咱们都是一个样，当一天的副职就要负一天的责任，我们都是共产党人，要有觉悟，不能患得患失，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站岗，你这行为已经严重渎职和受贿了，是不可饶恕的，我也没办法，而且上次不是也跟我表态过，我记得你的话，说这个随时都可以接受处分，随时都可以为党牺牲，要拿出这个态度才好。” 李春光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瞬间被一股巨大的麻痹感笼罩，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同时咬噬着他的身躯。如果不是正好背靠沙发，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会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他心中涌起一丝恐惧和绝望，意识到自己的老领导似乎要将他当作替罪羊抛弃，以保全自身。 然而，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想起当初鹤地水站的验收资料和签名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而老领导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更糟糕的是，对于老领导是否收受钱财，他一无所知。这个可恶的老家伙，早已料到今天的局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他。 春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表情像是便秘一般扭曲，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呆立原地，不知所措。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道：\"那个……老领导，关于验收的事情，我一直都是严格按照您的指示办事啊！您不能这样对我......\" 就在李春光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蔡长青突然挥了下手，打断了他的话语。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直直地盯着李春光说道：“李春光同志，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曾经给你下达过什么指示？我何时要求你收取贿赂？我一直强调要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保证工程质量，并尽快完工。对吧？我只是负责把握大方向，具体操作由你们负责。但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令我失望至极。” 听到这里，李春光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一向和蔼可亲的老领导竟然会如此翻脸不认人。他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咒骂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倒霉的领导。此刻，他真的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此时此刻蔡长青似乎觉得差不多了，又开始放缓了语气：“春光，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带出来的，我对你是有感情，虽然你犯了错误，但是没关系，说都会犯错，只要接受教训，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了，我建议你必须主动跟肖局那边交代一下个人的情况，化被动为主动，把这个赃款退回去，我再帮你说两句话，而且你知道的，我和省里那位也有点关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李春光此刻仿佛失去了灵魂，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他机械地站起身来，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毫无目的地走出了房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只记得自己独自上了车，启动引擎，驾车驶向家中。 在车上，李春光思绪万千，心里不断冒出要举报这个李春光的念头，但是这些念头，很快又全部收了回去，越发越心寒，因为他发现自己跟着蔡长青身边这么多年，竟然真的没有他受贿的证据。 至于女人，豪宅这些，有用吗，有意义吗，只不过是作风问题吧。 你说那个领导没有几个女人，没有几栋豪宅？ 他自嘲了笑了。 笑自己以前多么无知。 王杰冠下班后来到自己的别墅，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别墅里有一个宽敞舒适的浴缸，他决定泡个澡放松一下身心。然而，就在他享受着泡澡的同时，杨萱瑾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我都告诉你我在泡澡了，你还非要跟我视频通话，你到底想怎样啊？”王杰冠无奈地说。尽管他已经明确表示正在泡澡，但杨萱瑾还是坚持要通过视频与他交流。 杨萱瑾躲在自己的闺房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带着一丝羞涩说道：“嘻嘻，我就是想看你泡澡嘛，不过，你也太保守了吧！你把镜头对着哪里呢？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呀。”王杰冠感到十分无语，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他解释道：“杨小姐，我现在可是赤身裸体在泡澡，要是让你看到会吓到你的。” 杨萱瑾却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也很想泡澡啊！”她似乎并不在意被吓到，反而对王杰冠的泡澡场景充满好奇。 王杰冠一脸坏笑地说：“那你就去泡啊，我看你家这装潢，应该也有浴缸吧。”他虽然看不到她家里的全貌，但感觉这是一座很大的房子，装修得十分豪华，看起来像个富婆住的地方。 杨萱瑾的脸蛋红扑扑的，娇羞地说：“我想~跟你一起泡啊。”听到这话，王杰冠心里一阵荡漾，笑着回应道：“下次你来我家吧，我跟你一起泡，泡它一天一夜。” 杨萱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变得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出来一样。她娇柔地说道：“一天一夜，我怕水都干咯。”说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啊！但奇怪的是，王杰冠却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她。 就在这时，王杰冠无意间瞥见了别墅区里的一辆车，车牌非常眼熟。他急忙站起身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局的车正缓缓驶出别墅区。难道李局也在这里买了别墅？ “你看什么啊，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看到美女了？”杨萱瑾也发现了王杰冠的不对劲。 王杰冠回过神来：“我眼里有了这样的美女，很难有其他人了。” “切！” ..... 第95章 具现化的政绩 第二天一大早，李春光便主动前往市公司找到肖局长，将自己的问题和盘托出，并递上了一份检讨书。 同时，他退还了当初收施工队的红包，表示当时鬼迷心窍了，对此次鹤地水站事件负全责，承认是自己验收不规范导致的后果。肖局长在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找来了蔡长青，让他过目相关材料。 \"长青同志，这个李春光曾经是你的部下吧，也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肖局长问道，其实李春光这些材料，他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只不过..... 蔡长青先是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摇着头叹息道：“哎呀，真是出乎意料啊！春光这位同志以前跟随我时表现得非常出色，我实在感到痛心疾首啊！看来是我看人有误，犯下大错了。\" 肖文汉连忙摆手说道：“长青同志，别这么说嘛。春光同志在向我坦白时还提到要感激你，说对不起你得栽培，辜负了你对他的培养之恩，说没有脸去见你了。” 蔡长青稍稍愣了一下，眼神凝重地看着肖文汉，脸上露出十分生气的样子：“他还有脸提我啊，我真是愧对公司，愧对组织，怎么就带出这么一个成气的人，肖局，我的意见，一定要严肃处理，只准从严不准从宽，你也不用给我脸面了，反正这个鹤地水站已经把我这张老脸给丢尽了，他要是在这里，我非要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肖文汉一脸严肃地说道：“长青同志，你有这样的态度就好了，我就怕我处理重了，你这边....” 蔡长青一脸坚定地说道：“肖局，我跟这位李春光同志虽然是合作很久，但是我们之间基本没有私交，纯属是那种上下级的关系，如果他想要打我这张人情牌，那他是做梦，我是最痛恨贪腐分子的，我建议直接报公司监督委，有必要可以直接报纪委，让有关部门直接介入调查，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 肖文汉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人，还真够狠的，真不知道这个李春光为什么不愿意举报他，其实很明显，李春光和蔡长青之间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可是蔡长青做了李春光很久的思想工作，李春光都没有吐一个字。 此刻，肖文汉就有些被动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如实被曝光出去，对于公司和他个人都会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经过深思熟虑后，为了大局稳定，肖文汉还是无奈开口说道：“李春光同志确实是犯了错误，不过我觉得内部问题还是尽量内部处理，不要闹得满城风雨，丢人现眼，不可收拾了。” 听到肖文汉的话，蔡长青心中暗自得意，甚至对这个肖文汉又多了一些鄙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让李春光去自首，就是笃定肖文汉会因为害怕影响而选择息事宁人，他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现在是关键时期，肖文汉绝对不敢让公司在这个时候出现大问题。 事实上，最关键的一点是，是肖文汉没有抓到蔡长青任何把柄，也没有人证物证能够证明蔡长青在鹤地水站工程中与施工单位有勾结行为。因此，肖文汉只能作罢。 如果大张旗鼓地去处理一个小人物，搞得省里市里全部都知道，对他来说，完全是弊大于利，估计他会马上就要捡包袱走人了。鑫海集团这种公司，跟所谓的国企单位一个模式，最常见的套路就是一旦出了大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更换一把手，这就让人感到非常无奈。 蔡长青自然也不会反驳肖文汉，这也是他想看到的后果，到时候再去春光面前邀功，他就会更加死心塌地了，所以他假装无奈、 赞同地说道：“还是肖局你政治敏感度高啊！确实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一定要注意影响的，不过这里我实事求是地多说一句吧，虽然春光同志犯了错误，但是我们也不能随意抹杀他的功劳，当初这个鹤地水站能够顺利建成，如期竣工，他是有功的，同志出问题了，处罚不是目的，教育是主要的，而且你应该知道只要不撤副局以上的职位，我们也不需要向省里汇报，咱们就能做主了...” 肖文汉暗暗道：“这个你老狐狸，说得真是一套一套的，这不是明摆将我军？而且你这个老东西什么都想好了，”不过肖文汉也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了：“公司会酌情考虑的，不会寒了员工的心。” 今天市公司安监发了文，给出了鹤地水站事故的具体处分通报。 根据调查结果和相关规定，经公司研究决定： 给予范天文同志行政警告处分 给予李春光同志记行政警告处分，党内记大过，三年内不得晋升。 给予安监部沈嘉兴行政警告处分。 撤去郑华辉同志市场部副主任的职务，调任白沙水厂值班员一职。 撤去鹤地水站李文明站长一职，调任乌鸡供水所值班员。 ....... 我们相信通过这次处分，能够引起全体员工对安全生产的高度重视，切实加强安全管理，确保类似事故不再发生。同时也希望受到处分的同志能够认真反思，积极改进，以更好的工作态度和业绩回报公司的信任与期望。 王杰冠看着这份通报。 内心其实有点小失望。 自己这么努力，但是最后出来的结果，感觉还是有点闹着玩的意思。 这随便处理几个站长主任就过去了。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小人物来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痛，什么警告，记过，有什么意义呢。 下午的时候。 王杰冠在办公室用手机偷偷码字，是的，现在王杰冠丧心病狂了，在上班时间也码字了，没办法啊，现在读者催得太紧太急了，而且现在均订十万，自己随便写2000字就日进斗金了。 反正这逼班，上不上就那样了。 下午的时候，范局来了电话。 把王杰冠叫了过去。 “杰冠，这个市委办准备搞一个晚会，庆祝这这一次抗洪就真的全面胜利，打算要嘉奖这次抗洪救灾表现突出的优秀个人，我们公司打算推你出去，你回去写一份一千字左右材料给我。” 王杰冠听了，倒是一脸懵逼。 心里五味杂陈。 开心？难过？ 很难形容。 这洪涝灾难场景还历历在目，受灾的村子依然满目疮痍，死者或许还没瞑目，这边就已经开始了总结。 不过这也很正常。。 对于群众来说，洪水退了就完事了，对于企业来说，处分几个人就算了，但是对于上面的领导来说，这件事决不能早早了事，绝对要搞出个精神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让上面明白他们做了什么。 所以，必须要有几位杰出人物作为代表，树立榜样。 这些人不仅要得到口头表扬，还要通过媒体宣传等方式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事迹。这样一来，原本抽象的概念就能变成具体可见的事物，最终成为一项成绩。 为了一个成绩，可真不容易。 第96章 万众瞩目，全市最帅 夜幕降临，城市被璀璨灯光照亮，今晚万人空巷，人们纷纷涌向街头，享受夜晚的美好时光，没错，你没有猜错，这座城市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庆祝活动——洪水全面胜利晚会。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的现实。 死者已矣，生者狂欢。 这场晚会不仅是对水务公司的庆祝，更是全市人民共同欢庆的时刻。 王杰冠、范局和董若媛主任一同前往晚会现场，他们身着盛装，心情格外激动，范局长西装革履，跟一个精神小伙一样，董主任更不用说了。 一些长裙，胸大腰细肤白，优雅又知性，拿了一个包包，丝毫不逊色那些网红，怪不得每个公司都需要一个美女主任，这确实有这个必要。 晚会的举办地选在了龙头的樱花公园，这里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各行各业有脸有胸的知名名妓和各界精英纷纷出席，场面热闹非凡。 进入公园，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飘舞的彩旗和遮天蔽日的横幅，仿佛置身于一片喜庆的世界。 这种氛围让人不禁感叹，这个城市终于战胜了洪水的威胁，迎来了新的希望与未来。 整个舞台真可谓是奢华至极，这也充分说明了全市人民抗击洪水的决心。 只见水中直接凭空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宛如《乘风破浪的姐姐》中的场景一般，一艘破浪前行的大船矗立其中，美轮美奂，如同梦幻天国般令人陶醉。 这个舞台当然也不是随便搭建了，设计费都要几十万的，这钱花得很值得，这象征着大家共同战胜了洪水，寓意着团结一心、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 当然了，天然美还花了几千万请来了不少当红明星来唱跳rap，不过看着这明星的名字，王杰冠也是皱紧眉头，尽是些不会唱歌的却号称歌手的歌手，罢了，反正场面是十分的热闹，感觉很有水平。 这些钱可都是实实在在用在刀刃上的，这一点王杰冠可是深有体会。毕竟，他现在就在现场亲眼目睹着这一切。名妓、明星们穿着镂空低胸装，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啊…… 王杰冠、范局以及董主任三人坐在第三排，而范局旁边坐着的则是电力公司的丘局长，这位与范局年龄相仿的男子，两人一见面就如同失散多年的老友一般，谈笑风生，甚至还跟董主任勾肩搭背，一副关系匪浅的模样。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不过想想也是，水和电本就是一家，这种亲密的关系倒也正常。 王杰冠自然也不会示弱，他那出众的外貌迅速吸引了一名电力公司的小姑娘的注意。两人很快就打得火热，相互问候起了对方的家人。 这位名叫陈毓秀的女生，长得倒是挺秀气的，但可惜胸部太平坦了些。不过对于从事电力工作的人来说，胸大反而会成为负担，爬电线杆的时候会很不方便。再加上电力行业的辐射较大，估计把胸部都给射没了。 “你这名字很好听啊，钟灵毓秀，人比花娇，不介意我应该可以叫你秀儿吧。”王杰冠笑道，虽然不是自己菜，但是撩一下也无妨。 陈毓秀似乎也被王杰冠的帅气与幽默倾倒，因为现场嘈杂，所以只能咬耳朵说话，她俯身过来说道：“你的名字也很不错啊，王者之师，杰冠天下。” 王杰冠：“不敢，叫我隔壁老王就行了。” 陈毓秀又是宛然一笑，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听说你们水务局的工资很高啊，福利很好，你有多少啊。” 女人也不知道是不八卦还是现实了。 王杰冠自然不可能透露公司的机密，说出来也怕被人笑，所以就故意潇洒道：“谁不知道你们是电老虎，我们的工资怎么可能比你们高啊。” 陈毓秀翻了一个白眼：“谣言，我们的工资20年都没变了，我到手才几千块，化妆品都不够，苦不堪言啊，你们才是水龙王，我有个同学在你们公司的，天天胡吃海喝，潇洒得很，你就说你公积金多少吧？” 王杰冠知道不能说少了，不然以后鑫海水务出去相亲都没有地位了，这年头，水务局虽然老是自己吹逼轰轰的，其实内部人都知道，一直在走下坡路，特别是现在跟风学人家公务员那一套政治。 企业不企业，单位不单位，四不像。 员工的工资就可见一斑。 王杰冠就笑道：“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公积金差不多1500咯。” 陈毓秀露出了一个鸡蛋的嘴型，很适合某个动作：“不是，你应该工作才一两年吧，你公积金这么高了，你什么职位？” 王杰冠如实回答：“就一个专员啊。” 陈毓秀更加不敢相信了：“你这么快就当专员了，可以啊你。” 王杰冠还想谦虚一下，身边的董主任拍了一下自己：“杰冠，别泡妞了，上台领奖了。” 尴尬，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王杰冠才知道，这晚会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尾声，这都到了最后的颁奖仪式了。 这次全市一共推选出了五位抗洪救灾的英雄人物，除了水务公司的王杰冠，还有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当然还有政府的两名同仁。 王杰冠和他们一起缓缓走上台去，然后站在了舞台中间，灯光很亮，王杰冠看不清下面的人，只是感觉一片虚无，主持人一一为他们高颂赞词，就是那种感动十大中国人物的那种。 他们四个人的赞词都很感人，如果不是他们四位真切地站在王杰冠身边，王杰冠都以为他们牺牲了，听完了以后，王杰冠不知道其他人哭不哭，反正自己都想哭了。 妈的写得太好了。 终于轮到自己了，自己的赞词是自己写了一些，然后董主任帮忙改了的。 “他王杰冠，在灾难之前，未卜先知，提前预警，洪水肆虐时，他奋勇前行，以身为堤，救出一个又一个受灾群众，安抚了无数惶恐的心灵，在灾难面前，他不仅展现出了出色的领导能力，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是真正的英雄主义，他的英勇行为成为了抗洪救灾中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为人们树立了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优秀典范.....” 王杰冠听完了以后，一身鸡皮疙瘩，但是内心很奇怪，也有一种被污染的骄傲。 很多事，别人传多了，就变成真了。 市长副市长百忙中抽空来给英雄们颁奖，王杰冠应该刚好站在了c位，所以是市长亲自把他班长，当王杰冠大手紧紧握住了市长大人的小手的时候。 全部的摄影照相都啪啪啪啪闪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绝对的万众瞩目。 全市最帅。 那一刻，王杰冠体会到了一种中心人物的感觉。 那是一种飘然云上的晕眩感。 是权力最集中的体现。 怪不得这么多人都向往权力。 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坐在下面的陈毓秀，盯住王杰冠，酥胸乱颤！！！ 第97章 落魄才见人心 领完奖回到座位上后，王杰冠发现周围对他都投入了某种炙热的目光，特别是身边的陈毓秀女士，眼神都是溢出水来了。 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也有一种满足感,毕竟，被人认可和赞扬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后面两人的交谈更加深入了，王杰冠其实也没怎么撩她了，但是她很热情，不单单问候对方家人那么简单，都问候起了对方奶奶。 晚会结束了。 宾客兴尽而归，王杰冠准备回去了。 陈毓秀主动要了王杰冠的联系方式，王杰冠虽然没有跟她深入交流的想法，不过本着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洞的原则，也就欣然答应了。 而且一个小女孩，竟然能和局长一起出席这样的晚会，她的背景，肯定也不简单的，要知道电力行业的招聘比水务集团更离谱，听说是血液，性传播的。 “有机会约出来一起玩咯。”陈毓秀确实被王杰冠我吸引了，不过她后面的男同志似乎很大的意见，一直在摆脸色，如果没有猜错，男生肯定暗恋陈毓秀。 刚才坐着的时候没有注意，其实这个陈毓秀还挺高挑的，差不多有175这样，这个身高在龙头县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了，一双大长腿也是十分惹眼，要不是太平盛世，还挺有竞争力的。 “好的，有机会约。” 王杰冠开心回答，两人也是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回去的车上，王杰冠坐在副驾驶座上，听到董主任跟范局汇报说：“范局，李局的夫人打电话来说李局身体胃反复出血，还要继续住院，短时间不会回来上班了。” 范天文沉默了一会，好像没有多少反应，点头回答：“那就让他好好静养吧，也不急着回来上班。” 其实在李春光不在的这段时间，范天文好像换了一个人，表现出了极高的工作状态，一手抓人事，一手抓业务，两手都很硬。 公司确实开始步入了一个全新阶段，很明显各种面貌都不一样了，看来领导多，还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范天文也开始陆续地提拔一些自己人，甚至把市场部多年的功勋元老邱铭豪给撤了，让他去工会养老，听说这个邱铭豪很不服，跑去了市局找蔡长青。 不得不说，范天文是抓住了机会，逐渐掌控了公司的局面，不过王杰冠慢慢感觉他作风也不是那种很务实，好像也是搞面子工程那一套。 董主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努了努嘴，没有再说话，董主任其实这个人话并不多，但是总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插嘴，很棒。 实际上，鹤地水站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李春光虽然受到了处罚，但并没有被革职，只是被要求停职反省而已。 然而，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来过公司了，还以为是自己闹性子呢。 王杰冠记得以前的李局总是充满活力，工作热情比年轻人还要高，就连喝酒也是豪情万丈，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身体状况极佳。 然而，突然间听到他生病住院且病情如此严重，着实让人大吃一惊。这世上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许多人在位时意气风发，精力充沛得仿佛永远不会疲惫，喝酒也是猛地一笔，但一旦失去权力，变得无所事事，得不到权力的滋润，整个人瞬间就会衰老，身体也迅速垮掉。 事实证明，权力和地位才是身体健康的最好的药物，有权有势的时候，你整个人无论精神和身体都是最佳，很多人，都是凭借那一口气而活，一旦没了那口精神气，人就会如同被抽干了一般，迅速萎靡了。 那些提前退休为休照顾身体的言论，针对是那些贫穷的老百姓。 ....... 龙头人民医院，08标准的病房，李春光躺在冷清的病床上，像个千年的老乌龟，整个人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地盯着那压抑的天花板。 他在反思，为什么自己会混到现在这样，自己这些年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虽然上面没有给他撤职，但是他知道，在鑫海背了一个这么大的处分，他的仕途已经没了，再怎么拼都没有用了。 他对面的病床住了住建局的一个副主任，住院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阑尾，但是今天醒来的时候，他的病房门口人满为患，一波接一波，地上窗户都已经摆满了各种鲜花水果，果蓝放不下都要摆到他这边来了。 呵呵，而他李春光呢。 堂堂鑫海公司一个副局，不比他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差吧，可从生病住院到现在，别说花篮果蓝了，公司就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以前那些所长站长，哪一个不是争着给他送钱？以前他就是感冒打个点滴，来看他的人来外三层，比对面还多。 现在自己落魄了，人影都不见了。 这个世界实在太过无耻了，无耻到了无耻的地步。 这权力真是可怕。 想到这里，刚止血的胃又剧烈地疼痛，似乎又出血了，他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刚出去倒屎尿的年轻夫人回来一看，赶紧过来扶住他。 “你又来了，你干嘛啊，还要不要这身子了。”夫人一脸埋怨，无奈极了，她真不明白丈夫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门口有人进来了，是个漂亮的女人，提了两个花篮，李春光看着女人，虽然不认识，但是看着花篮很漂亮，脸色也缓和了起来，胃也没有那么痛了。 女子有点那个尴尬地开口：“你好，我是对面病房的，我那边房间花篮堆满了，放不下了，我看你这里没有，就给你摆几个吧。” 原来进来的女子是对面副主任的老婆。 李局本来已经缓和的身体，一下又遭受到了某种冲击，直接不是胃出血了，牙齿都要出血的，他捂住胃部，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地说怒吼：“滚出去，滚啊。” 女人被吓到了，不晓得这人怎么大的反应，自己只是好心看他房间冷清给他两个果篮罢了，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人，神经病。 女人走了以后，李春光内心依然无法平静，还在骂骂咧咧，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杰冠提了一个花篮和一个果篮，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李局，我来看看你。” 李春光看着王杰冠的果篮花篮，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如缺堤的洪水，完全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一刻，她老婆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胃治不好了。 第98章 机会来了 王杰冠或许想到了李局病房会很冷清，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的冷清。竟然连一个花篮都没有。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过自己也明白，其实不是大家不想来，有些人还是挺想来的，但他们此时此刻真的不敢，所有人也都在看范局的脸色。 现在范天文在龙头的权势越发稳固，威严也是日渐声隆，他现在正要找人开刀呢，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谁敢在老虎须上造次。 王杰冠这次来，其实也挑了早上的时间，也是笃定了这个点人少，肯定不会被人看到的风险了。李春光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多牢骚憋在心里了，看到王杰冠到来，内心也是有点感触，拉住王杰冠的手就开始一通说了起来。 “杰冠啊，你这来能看望我，真是不容易啊！”李春光感慨地说道。 王杰冠连忙摆手道：“李局，您可别这么说，我肯定是要来看您呀！您身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李春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呵呵，唉，这身体不中用了，不过你不喝酒还好，不会像我一样把身体喝坏了。” 这一点王杰冠是赞同的，鑫海公司这喝酒文化确实要改一改了，不过现在也只能安慰道：“李局，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们大家都等你回来。” 李春光露出一种自嘲的目光：“估计没有人想要我回去吧，估计不少人都恨不得我马上死了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王杰冠只好说道：“这个...应该不会的。” 李春光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开始大声地抱怨道：“杰冠，你说说看！我李春光，自从担任龙头的副局长以来，这三年里，我有没有休过一天年假？有没有享受过正常的周末休息时间？又有哪项工作被我落下了呢？ 可那范天文呢？他来了这两年，究竟做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是一个废物，每天上班就像个呆子似的，啥事都是我替他收拾烂摊子。那次白沙水池淹死了个孩子，家长拿刀找上门来要砍他，还不是我出面帮他解决问题。他当时吓成那样，跟个傻子似的，裤子都差点尿湿好几条。 还有，他的办公室需要重新装修，原本并没有这笔费用，还是我从工程款里拨出了一部分才搞定的。结果呢，就因为鹤地水库这么一点小事，他们就想让我李春光背这个黑锅，想要我的命啊！” 王杰冠也不知道李局这些话是不是真的，但是看他这种语气表情，事情应该是假不了，自己也实在没想到，这个公司和范天文还有这么多的黑料。 说真的，自己还真的看走眼范天文了，原本因为是省里下来的，这作风作派应该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公司大权在握以后，整个人又变得十分官僚起来。 或许这就是公司的传统文化吧，不是这一套，根本就无法运转。 李春光说开了，完全是停不下来了：“杰冠，当初鹤地水站竣工验收，我一开始也是拿了规范一条条去对的，可惜能对吗？真的这样做，这工程根本就做不下去了，他蔡长青什么都清楚，但是却装糊涂，就一句话，要按时竣工，我能咋办？ 我是渎职了，我是验收不及格，但是把你放在那个位置看看，你能怎么办？谁不想规范做事，规范做人，这能做吗？我除非是不想干了，那些自认为清高正直的人，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下面做事的情况，都是利己主义者，他们拿着一个手电筒，只会照别人，从不来不照照自己那个样，到底谁才是最丑陋的....” 李春光的这番话让王杰冠的内心极为震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其实王杰冠心里明白，李春光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也有几分无奈和委屈，或许职场真的身不由己\/但无论如何，他的行为确实违反了规定，给公司冠造成了损失，给群众带来了灾难。 他现在这个下场，也并不冤枉。 晚上，王杰冠在宿舍码字，吴敏君来了电话，让自己陪她去跑步，其实自从王杰冠执意跟蔡长青作对了以后，两人的联系就少了点。 现在事情过去了，王杰冠得了全市的优秀楷模，又得到了范天文的重视，一下子好像成了这个公司一个大红人，这吴敏君马上又主动起来了。 不过这次王杰冠的屌硬起来了，直接拒绝了她。 “不去了，我今天好累了。” 坐在宿舍里面的吴敏君，心情一阵低落，低落到了谷底.........想起和王杰冠的点点滴滴，心里也在懊恼自己那些愚蠢的行为。 今天范局破天荒地到了安监部来开会，紧急火撩布置了一个比较重大的任务：“那个省里组织了一批了安全专家，分成了四个组，准备对我们各冠市里水站水厂安全情况进行这个抽查，因为我们这边鹤地水站刚出了问题，所以我们县被列为了必查的站点之一，检查组的专家们估计下周一就到了，反正就一个要求，不能给检查组的专家们查出任何的安全问题。” 王杰冠一听，就感觉头痛欲裂了，妈耶，这一天天的，真的没法消停了，这刚消停一会，又来了，这上面一个简单的检查，下面的人可是要做死了去。 范局看了大家迷茫讨厌的眼神，又多说了几句：“那个我知道大家对这个很排斥，但是没办法，这是政治任务，所以都要打起这个精神来，这件事，就让杰冠来负责吧，。” 沈嘉兴上次被处分了，一直都带有情绪在上班，这段时间很消极，听到范局的安排后就直接说道：“我没问题，我会配合好王杰冠同志的。” 王杰冠听这话，有点怪怪的，其实自己也很诧异这个范局这个安排，人家一个主任在这里，你竟然让我来负责。 你不是故意搞矛盾吗？ 妈耶，王杰冠真是醉了。 这挑拨离间也不是这样的吧。 其他人也是脸色诡异，一声不吭。 其实自从上次鹤地水站的事以后，沈主任对自己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很多工作都不会安排自己去监督验收了，甚至都有点排斥自己意思。 确实，部门中有一个随时发飙的男人，他真的很难放心。 王杰冠想拒绝这个差事，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领导布置任务你拒绝，那以后还怎么混呢，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范局的狗腿子，自己要是不抱住这仅有的大腿，如果真是无容身之地了。 于是就斗胆地提了一个要求：“范局，这个短时间内，自查这么多水厂水站是个大工程啊，我们部门的人手也不够啊。” 范局大手一挥：“这个各所各部门办公室的人，你都可以借用，到时候你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也可以让沈主任帮你去协调，这都是没问题的。” 开完会，范局又把王杰冠叫去了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个，杰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这个负责人吗？” 王杰冠摇摇头。 范局：“那个市场部还有一个副主任的空缺，这个岗位很重要，下半年，我们公司应该会有新建水厂的项目，到时候项目的招投标，工程的安排，包括我们前期的选址都由市场部来做的，我对那些人都不是很满意，也不放心，我心里是想推你上去的，不过你的资历还浅些，所以你需要尽快地积累多一点成绩出来，这样大家也能心服口服。” 王杰冠听完，也是心头一热人。 这你尼玛，自己这个专员都没当多久，这马上要有机会当副主任了？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 风里雨里，玩命干呗。 职场上，真不缺乏努力拼搏的人，现在的人摆烂。是因为完全看不到希望而已，如果他们知道付出就会有回报。 那不知道多少人愿为你疯狂。 当然了，就算你给他画个饼，只要这个饼够真实，他都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第99章 这算不算是一种形式主义 最近一段时间，全省范围内发生了多起重大安全事故，引起了省里的高度关注。 因此，省公司杨董睡不着觉啊，一天到晚就想办法整你们这群小子，最后一脑抽，就决定由省办公室牵头，组织一批所谓的专家对全省进行一次全面的\"安全大检查\"。 其实公司每年都进行安全检查，但今年有所不同，这次省里特别制定了一份得分表格，待检查结束后，将根据各单位的表现进行安全得分排名。 如果某个单位的得分较低，不但扣除该单位一年绩效的百分之20，其一把手需要前往省里向相关部门解释原因并说明情况。 扣钱什么的，其实领导不是很在乎，但是要亲自到省里去解释和说明情况，这就让下面的一把手很紧张了，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谁愿意上去做检讨？ 范局长是一个有志气的好青年，李局病了以后，他更是干劲十足，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才会让王杰冠来负责这件事。 他知道王杰冠这个人较真啊，安全这逼事，其实就是较真的事。 没办法。 鑫海公司就是那么的变态，喜欢内部自找麻烦，自我折磨。 当然了，王杰冠本人也是个极度矛盾的人。 过去，当他还在基层工作时，他内心深处最反感的就是各种检查。 每天都要应对无休止的检查，令他感到无比厌恶和疲惫。 然而，现在范局长让他负责这项工作，他竟然有点兴奋起来了，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工作必须搞好，为自己的副主任添砖加瓦，人啊，只能说，都是自私的动物。 为了确保此次检查能够顺利通过且不出现任何问题，王杰冠将省里下发的检查清单和表格仔细阅读了数遍，以确保自己完全理解并掌握了每一项细则。 然而，当他将这些要求吃透后，下发给各个水站、水厂和供水所要求他们对着细则的要求，先开展自查一遍，情况却并不理想。 这些所长、站长和厂长似乎对这项任务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甚至有人与王杰冠讨价还价，表示近期工作繁忙，技改验收多，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如此冗长繁琐的自查。 王杰冠当然深知其中的困难，但他明白李局所说的话：“人在那个位置，有些事，你必须要去做”的含义了，工作都要做的，你们死好过我死了。 因此，王杰冠就向范局提出建议，即一旦在检查中发现问题，首先要追究那些分管所长、站长和厂长的责任。 这个无情的处罚制度一经出台，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使得整个迎检氛围变得异常紧张，下面的人配合度也都起来了，站长所长亲自出马来抓，王杰冠的工作也终于得到了重视。 当然了，王杰冠也没有闲着，带着新安排到安监部实习的一个女生，亲自到了各水站水厂去跟踪核实，按照表格也跟着详细过了一遍，有问题的，直接要求当场整改，不留后患。 对了，这里提一下，公司每年都会招新人，毕竟鑫海水务公司每年死的死，伤的伤，属于高危行业，每年肯定都要补充新鲜血液的，这次安监部来了一个女孩子，终于来了个女的阴阳调和了一下。 这个女孩名叫李思怡，外表看上去有些木讷，不太爱说话，但她总是手持一本笔记本，随时记录着什么，给人一种非常勤奋的印象。 这一点和之前的吴敏君十分相似，两人都是一副笨呆呆模样。 不过与吴敏君相比，李思怡没有那么的奶思。 至于外貌方面，这里就不评价，总之她并非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女类型，唯一的亮点，就是她挺白的，也没有多少毛，每次出门都会戴上口罩，似乎对自己的面容并不自信。 身材方面还算说得过去，该有的地方都有，只是缺乏凹凸有致的曲线美感。 王杰冠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传言李思怡追求者众多，或许是因为她第一天上班时开着一辆路虎车吧。 但王杰冠可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区区一辆路虎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并非买不起，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更让王杰冠不解的是，沈主任不知为何执意要安排李思怡跟随自己工作，并嘱托自己好好教导她。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沈主任的主意，而是李思怡自己提出想要跟着王杰冠学习。毕竟，当初王杰冠还给她们这些新员工上过一堂课呢！ 要知道，王杰冠现在是龙头公司最炙手可热的，关键还长得帅，那个时候，王杰冠就在她里面种下了很深，很长的种子了。 今天王杰冠带着这个累赘，在贝岗水厂奋战到了晚上的七八点，这个贝岗水厂离公司比较远，虽然检查的被检查好的概率不大，但是王杰冠也不敢放松，跟厂长杨松一条一条地核对检查。 杨厂长已经五十多了，当年听说也是当过主任的，不过听说得罪了领导，别踢到这里来了，他现在年级上来了，事情看开了，心态也还算平稳，也不怕苦不怕累，带着一群员工跟着王杰冠一起搞了晚上的十点，事后杨厂长安排两人留下来吃饭。 杨松：“王专，我还真的没见过你这样认真负责的，你不来，我们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么多安全隐患，要是真的出现问题，我这个厂长也是罪过了。” 王杰冠：“杨厂长，别这么说，我也是没办法，职责所在，我也不想这样搞，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辛苦了，但是范局要求高，我也不敢放松了，到时候出了问题，我被批无所谓，连累你们受罚就不好了。” 王杰冠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吧，现在的自己，确实说话也开始油腻了。 杨松似乎有点感慨：“王专，我知道你是个真性情的人，鹤地水站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所以在你面前，我也说点心里话吧。其实呢，在我看来，这检查根本没有意义，完全就是浪费人力物力。如果只是为了检查而检查，那么这样的劳师动众不仅会给下面带来心理负担和工作压力，而且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检查过了以后，大家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切都不会改变。要是公司真的要查安全问题，那就应该采取更有效的措施，比如直接派人暗中调查，这样才能真正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现在搞这样的检查大比，还出了一个检查表单，让我们先自查。这种做法没意义！” 旁边的李思怡听了，若有所思，又停止了吃饭，拿起笔来看着王杰冠，又要记录东西了，王杰冠听了杨松的话，其实心里也有小小的触动，想了一下就回答。 “杨厂长，你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我也觉得这种做法很恶心，但是我们这个企业，自上而下就是一个应付式的体制在运转，你应付我我应付你，应付一天是一天，领导一届任期五年，他们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着在自己的五年任期内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们就稳步高升就好了，我们下面确实很难，不过我这些天做了这个事情，感觉有些形式主义还是挺有必要的，至少我们今天，就发现了不少问题是吧。” 杨松听着王专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哈哈，王专啊，你说得没错。这种形式主义虽然有时候让人感到厌烦，但也确实能发现一些问题。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些基层员工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按照领导的要求去做事罢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真的，我其实并不害怕检查，无所谓的。我只是站在一个基层员工的角度去思考，为什么大家一谈检查就变色，因为性质变了，初衷不是为了检查，而是为了迎合领导，这完全就是一场数字的游戏。领导需要什么样的数字，我们就得提供什么样的数字，这样搞下去，终有一天这个数字会爆炸，到时候看谁倒霉。”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杰冠听了以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100章 不一样的检查 今天早上，范天文刚到办公室，屁股都没坐稳呢，就接到消息说，这省里安全检查小组，已经到了隔壁的牛石市了。 听说作风十分强硬，当场就查到了20多条问题，其中还有两条a类严禁类的问题，对面的市公司一把手是欲哭无泪，焦头烂额，头痛欲裂了。 范天文听到这个消息，菊花顿时一紧。 这是往死里查啊。 一般问题就算了，这被查出a类问题，一把手可是要被拉上去批斗的，解释不清楚，后果不堪设想，撤职都有可能。 这检查组离谱了。 以往的经验，一般的检查组，下来都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收几个红包，然后由被检查的单位自己提供几个问题出来就回去了。 除非某些单位真的不懂事，不配合，不给红包，别人才会往死里查，但是范天文知道这个牛石市公司的周文善是个什么人，一路擦鞋上来的，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所以这一次在牛石市竟然查出a类的问题，这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说明检查组是来真的，带枪夹炮的。 范天文不知道，其实这次的检查组新出了一个奖励的规定，那就是检查专家查出一个问题，直接给检查专家的所在的公司加1分，个人也能得到奖励。 也不知道谁他们想出来的办法。 太懂人心，太丧心病狂了。 人都是很可怕的动物，鑫海集团的员工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能他们不好意思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一旦这个事，损人又利己的时候，他们真的会变得很疯狂。 按照检查组既定行程，下一站就是他们龙头公司。范天文心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怎么办？ 最后实在坐不住，范天文决定动用自己老婆在省里的微薄关系，打听一下这次检查组的情况。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原来，这次带队下来检查的领导是黄陆同志，得知这个消息后，范天文的心凉了半截，原本焦急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真他妈的倒霉啊。 范天文想起当年和黄陆同志的一段不愉快经历，那时他俩在省公司时曾共事于市场部，本来关系还算不错，但后来公司来了一个美女，两人都是见色起义，同时对这位女同事展开了追求，最终两人反目成仇。 当然了，这个女孩现在是范天文的老婆，当初两人结婚也邀请了这个黄陆，可他根本不来，所以两人的关系依然是水火不容。 范天文如果没有这个老婆，他现在也不可能有机会被省公司下放锻炼，省里的领导现在基本都要有这个基层经验，所以他以后回去大概率会担任更重要的职位。 可如今，黄陆同志成为了这次安全检查的领队，下来检查他的公司，范天文不禁感到忐忑不安，担心他会借此机会报复自己。 范天文实在担忧不已，又把王杰冠叫来：“杰冠，那个安全自查的情况完成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要求都交代清楚了，你有没有全部都跟了一遍。” 范天文知道，这关系搞不好了，只能从自身这边抓起了，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出现ab类问题。 王杰冠最近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范局，我已经按照这份检查清单，把所有的水站和水厂都走访了一遍，基本上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范天文皱起眉头，严肃地说：“杰冠，‘基本上’可不是一个好答案啊！这次的检查组与以往不同，他们来势汹汹，据说完全不讲人情，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能有任何差错。你今晚恐怕需要加班了，亲自去现场将这些清单内容再过一遍，彻底消除所有的安全隐患，可以吗？” 王杰冠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天，而且刚刚才从现场赶回来，难道还要继续加班？他忍不住说道：“范局，说实话，这些我都已经仔细核对过了，但是有些问题确实无法解决。例如，我们的鹤地水站里的#1水泵，现在运行时会发出一些异常响声。” 王杰冠翻开检查资料继续说：“按照这个表单要求，水泵运转必须无异响，无明显的晃动，如果有，就是存在安全隐患的，可现在群众吃水高峰期，我们总不能现在把水停了吧，而且我听水站的人说了，这水泵投运就是这样了，大修了以后也是这样，所以到时候如果专家真的查到这一条，我们再解释了吧。” 王杰冠之所以说这个，是想说明表单上的一些要求，与实际是不符合的，是没法实现的，要是真的每条都对照表单来执行，这工作真的没法干了。 谁知道，范局根本没有思考，直接来了一句：“该停就停了，这没什么可说的，检查大于一切，停几天的水群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损失点水也没办法，先过了检查再说。” 我尼玛！王杰冠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震。 他抬起眼眸，紧紧地盯着范局那清秀的脸皮，仿佛想要透过那张脸，看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然而，从范局坚定的神情中，王杰冠却看到了一丝与蔡长青相似的影子。难道坐到这个位置的人，真的都需要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吗？ 检查大于一切，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王杰冠心中暗自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怎么了。 他不禁想起了杨松厂长曾经说过的话：“性质变了，完全就是一场数字的游戏，终有一天这个数字会爆炸，到时候看谁倒霉。” 是啊，现在看来，这场所谓的检查不过是一场数字的游戏罢了。 王杰冠叹了口气，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带着李思怡出发了，这个李思怡虽然木讷点，但似乎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和干劲，特别跟着王杰冠后面。 可王杰冠不知道为何，却已经深感疲惫，这该死的检查，何时是个头？不过为了自己副主任的位置，王杰冠咬牙也要顶住。 第二天，四位检查专家，终于来了。 一下车，全部都冷眼冷言，没有表情。 很吓人。 范局标准的假脸，笑着上去问候：“黄陆同志，好久不见，欢迎你来龙头指导工作，几位专家一路辛苦了。” 这个黄陆根本都没有跟范局握手，直接冷冷说道：“范局长，别说什么辛苦了，工作罢了，我们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展检查吧。” 范局有点尴尬，但是拼命保持笑脸：“黄陆同志，你看都差不多12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我都为大家准备好了这个午餐。” 这个黄陆根本不领情：“不用了，你给我们几个打快餐就行了，我们检查就一天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请你体谅一下。” 如此官方，如此冷漠。 范天文知道，事情有点难了。 第101章 不懂就谦虚一点 检查专家们一到龙头，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就直接出发鹤地水站开展了检查。 其实范局给他们安排不少黄赌毒出水项目的，但是这个黄陆一个都不领情，全盘拒绝了，这队长不接受，其他检查的专家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了。 范局还想争取一下，就放低姿态劝说：“黄陆同志，工作归工作，这饭还是得吃嘛，不吃饱哪有力气工作啊，我们龙头这边有不少的野味，是省里没有的，你一定得赏脸。” 这边黄陆一听，竟然板起脸直接怼了一句：“范天文同志，几年不见，你现在的作风越发官僚了啊，怪不得你们这个县安全事故层出不穷，你有很大的责任啊。” 范局听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黄陆会如此不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他，你黄陆算什么东西啊，在省里只不过是个专员。 但他又不好发作，毕竟对方是上级派来的检查组，自己不能得罪。 黄陆一点都不给范局面子，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好好检查公司的安全生产情况，如果发现问题，肯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说完，他转身向其他人示意，准备开始检查工作。 范局看着黄陆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咒骂道：“哼，你这个黄陆，等他有一天我上了省公司，我会让你好看！” 然而，表面上，范局还是保持着冷静和礼貌，对其他专家表示欢迎，并指示王杰冠全程配合陪同他们的检查。他心里明白，这次检查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声誉，必须小心应对。 王杰冠接到命令后，只能带领专家组前往鹤地水站。一路上，他不断向黄陆介绍县里的安全生产措施和取得的成绩，希望能给他留下好印象。但黄陆始终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只是偶尔点头表示回应。 车子已经行驶了一段路程，突然，黄陆直接对王杰冠说：“王专员，我们要换个地方，麻烦带我们去白沙水厂吧。”王杰冠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震惊，心想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刚才出发前明明已经确定好要去鹤地水站，自己还特意打电话与那边沟通过，让他们做好迎接检查的准备。现在临时改变检查地点，这怎么行呢？而且白沙水厂并不在这个方向，还要绕路过去。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人嘛！ 王杰冠试图解释道：“可是之前说好的是去鹤地水站呀，怎么能这样随意更改行程呢？”然而，黄陆却毫不客气地回答：“我说要检查哪个站就是哪个站，我是检查组，你只需要配合我的工作就行，如果有问题，那就叫你们范天文亲自过来。” 黄陆其实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鹤地水站是省里的典范工程，应该问题很少，查不到什么问题的，所以就临时改了白沙。他觉得白沙这种老水站，一定问题多多。王杰冠也不知道他在牛什么，只能含泪带他们去了白水水厂。 其实自己内心还是挺开心的，因为白沙水厂自己也亲自跟过的，比鹤地水站那个豆腐渣工程问题要少得多。要是真检查鹤地水站，王杰冠真没有多少把握，但如果是白沙，王杰冠心里顿时有底多了。 到了白沙之后，黄陆先给几位检查分发了检查表单，然后简单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和要求：“说一下规则，还是一样的，你们就按照各自的表单要求一个一个地来排查问题，有问题都要记录下来。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查，时间很紧，所以你们不要理会任何人，只管查问题。” 说完这些话后，黄陆还跟王杰冠特意强调了一句：“王专员，我知道你们很在意这次的检查，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完全配合，不要有什么抵触的心里，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可以随时来找我沟通，但是千万不要影响了我们专家正常的检查工作，当然了，我们检查完了，晚上还有进行一次简单的汇总，到时候会把问题全部列出来，然后跟你们统计过一下，最后大家签名确认以后，结果就不能再更改了。” 几个专家在来的路上讨论过过了，队长的态度就是往死里查，不需要给任何的情面，所以接到了任务了以后，他们就一头扎在了水站里面去了。 这个黄陆倒是不动，坐在休息里面喝茶，这检察队长角色还挺舒服的，这是他作为队长的权利，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分等级的。 王杰冠今天压力挺大的，安排了水厂的员工去“尾随”他们每一位检查检查，就算不能阻止他们检查，但是至少要组织不让他们搞破坏。 这个可不是危言耸听，听说上次案件大检查，某位专家检查不出问题，就自己拿螺丝刀直接在水管戳了一个洞交差的，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啊。 不可不防。 王杰冠自己也跟着一位女专家，是的，自己专门挑的。 这是检查组唯一的一位女专家，大概29岁这样，长得还挺好看的，160左右普通女生的身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好，特别是臀，浑圆有力，就是表情，有点冷冰冰的。 不过人家是检查专家，肯定是要故作姿态的。 看她胸牌，是高邵市公司的，叫做柳依依，这名字，还挺有风尘味道的...... 她虽然是个专家，但是一看经验就不是很丰富，拿着检查表单在储水池那边抚摸几根水管，又蹲下去翻铭牌，眼神有点迷离了，似乎有点不确定，在本子上开始记录问题了。 王杰冠看她那修长的手指，有点受不了，这什么鸟专家啊，没有鸟的，就开口道：“这水管是标准的铝塑复合管，是d100的，是符合我们公司要求的，你不用记了。” 经过几轮的自查，王杰冠已经对检查表单的要求熟透了，里面规定了：储水池水管必须要用铝塑复合管等几类，大小必须要d100以上的。 柳依依似乎有点不服，挺胸争辩说道：“你怎么知道是d100，我感觉小了啊，像是d80的。” 王杰冠摸了一根水管，自信满满地说道：“这就是d100水管，d80的手感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吧，这都不懂？你干过现场没有啊。” 这是经验，自己手开过光，一摸就能知道这根水管的类型，多大直径。 手感！这男人有点色啊....柳依依听他的话，觉得很不尊重，又问了旁边经过的另外一个刘专家。 刘专家也过来观摩了半天，才得出结论说：“是d100的，应该没问题。” 柳依依转头，对着王杰冠翻了一个白眼。 不还冷哼了一声。 王杰冠心里纳闷。 你几个意思嘛。 不懂就谦虚一点。 ...... 第102章 一片树叶是不是异物 王杰冠和柳依依交流了许久后，终于确认这位“专家”并没有多少临床经验，她甚至连最基本的水管热胀冷缩都不了解，更别提复杂的水泵冷热交替循环系统了。 王杰冠不禁疑惑：她究竟是如何成为公司的专家呢？ 妈了个鸡。 公司专家考试自己上辈子也了解过，要求那是相当严格的，除了要有独自带队验收工程的经验，还需要有拿得出手的创新项目。 王杰冠现在都不敢去报这个专家。 不过这世界就是那么现实了，自己也心里也清楚，公司所谓的专家，不是真的考上去，不是真的有能力的人，那是领导分配给你的蛋糕，这个柳依依，自身的身条天赋不错，或许牺牲一点骚一点，也能拿到的。 傍晚的时候，王杰冠原本打算邀请几位专家外出享用一顿丰盛的大餐，以缓解紧张的气氛，顺便提一下要求，然而，黄陆却异常坚决，坚持要留在办公室吃盒饭，并表示必须确保有足够的检查时间。 好家伙。 王杰冠真是服了。 这辈子从未遇到过如此奇特的要求，太感谢了，王杰冠十分欣然答应了他们，又他妈的可以省了一笔经费，他特意为专家们每人点了一份青椒炒肉，并叮嘱商家一定要加足辣椒， 要劲辣超级辣。 因为他知道柳依依来自湖南，对辣味有着特殊的喜好。 果然这份晚餐，除了这个柳依依吃得十分酸爽，频频呻吟，其他人都是直摇头，特别是这个黄陆，吃了一口就扔在了一旁，表示十分不满。 王杰冠自然也不鸟他，好酒好肉你不吃，就别怪我了，其实王杰冠也不知道他和范局之间的恩怨，但是从侧面也能感受到这个家伙对龙头的怨念十分大。 明显就是玩针对了。 不过王杰冠丝毫不慌，白沙水厂，自己是按照表单一条条过了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一点自己绝对有信心，有问题也是一些很普通的c类问题，这些无伤大雅的。 已经晚上七点，夜幕开始笼罩着整个白沙水厂，白沙水厂之所以叫做白沙，因为这边的沙子很白很细，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些，所有人都还在紧张忙碌当中。 七点半，几位专家陆续走进会议室，开始整理手头的问题。 这是一次内部会议，王杰冠被拒之门外，但他仍能从门缝里听到一些争吵声，显然，黄陆对问题的数量并不满意，认为太少了，王杰冠看着这个狗比黄陆，心里真是越发厌恶。 几位专家们也无奈地再次投入工作，四处查找问题，王杰冠注意到柳依依像只无头苍蝇般在水箱周围忙碌，却始终找不到更多的问题。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找到的问题最少，只有两条。 实际上，他们几个检查专家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谁发现的问题最多，回到公司后就能获得加分。 而在刚刚的会议中，黄陆明确表示每个人至少要找出三条问题，这让柳依依倍感压力。但她实在找不到更多的问题，难道要凭空捏造吗？ 王杰冠看她可怜兮兮的，空荡荡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就塞了她两个问题，让她满满的。 柳依依也是感激不已，看着王杰冠帅气不凡的脸，心里暖暖的，很充实，毕竟她检查了好几地方，别人都是逃避检查，很少有王杰冠这么配合的。 真好。 ......... 晚上九点，检查总结会如期举行，白沙水厂毛厂长带着所有员工出席会议，范局长和董主任也赶过来了，这董主任大晚上也来了，真不容易。 黄陆同志坐在中间，墨迹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这逼说话总感觉有点干涩。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检查结果我已经整理汇总好了，四位专家经过了一天的努力，一共找到了20个安全隐患的，其中一般的安全隐患，也就是c类问题16个，重大隐患，ab类一共4个，综合得分56分。” 黄陆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盯着范天文，似乎有一种挑衅的意思。 一般隐患一个扣1.5分，重大隐患无论是a类还是b类都是一个扣5分。 这个得分确实没错。 范局长听到是这个得分，而且还有 4 个 ab 类的问题，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被一根尖锐的刺扎到了一般。他猛地扭动了一下脖子，挺直了身板，脸上露出严肃而紧张的神情。 王杰冠对于这个分数并没有特别的感受，因为无论多少分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反正他不需要亲自前往省公司去解释。然而，令他惊讶的是，ab 类问题居然有 4 个之多！ 这简直难以置信，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此无能，以至于无法察觉到这些问题的存在。 白沙水厂的其他员工也注意到范局长的脸色变化，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深知这个分数意味着什么，可能会面临严厉的批评甚至惩罚。 领导不好过，下面的人绝对不好过，这是铁律。 \"黄陆大专家，请您将这些问题一一列出，我们需要逐一仔细研究。\"王杰冠急切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专家究竟发现了哪些问题。 “看大屏幕，这就是我们专家们找到的安全隐患！” 随着这个黄陆话音落下，大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一个 excel 表格，表格里详细列出了几位专家查出的问题，问题是按照每个专家名字排序的，前面是刘振业专家的6个问题。 “刘专家第一个c类问题：水库中有异物，扣1.5分。”黄陆读完了第一个问题就看着大家：“这一条有没有什么异议的，没有就过了，抓紧时间了。” 你急个毛啊。 王杰冠立刻追问：“请问刘专家，您能否详细说明一下，水池中的异物究竟是什么？”毕竟，昨天他特意安排人员在水面打捞了一整天，不可能还有异物存在。除非有人故意捣乱。 然而，刘振业却信誓旦旦地回应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又没有亲自捞起看过。 总之，里面肯定有异物，我们的检查表单上明确写着，水池内不得有任何异物。”王杰冠听后，立即反驳道：“不是吧，刘专家，您这样有点不负责任了。检查表单上写得很清楚：水池内不得出现非正常的异物，如易拉罐、香蕉皮、不明生物等等……但您既不清楚异物具体是什么，又怎能确定它是否正常呢？如果水池里出现了一条鱼，那也算异物吗？您这样的说法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王杰冠对检查表单可谓是了如指掌，绝不容许任何人随意糊弄自己。 刘振业被王杰冠怼了一句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悦，但他并没有慌乱，反而显得有些镇定。他自信地说：“我这里有照片的，你们可以看看是什么。”说完，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并迅速放大，让众人能够看清细节。原来，这张照片展示的是一片树叶。 王杰冠毫不犹豫地立刻回应道：“首先，这是一个户外的水厂，与封闭性的水厂不同，这种环境下，一片树叶落入水中实在再正常不过。这片树叶并不会对水质造成任何污染或危害，因此，我们认为这是异物。对于您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们无法认同。” 范局长听完王杰冠的解释后，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这个确实不能算做异物啊！”刘振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也觉得别人说得有道理，这个问题他也问过了黄陆的。 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黄陆，黄陆也不慌不忙地开口：“首先，怎么定义异物？我刚百度了一下，它是指不同于原始环境或物品的物质或物体，树叶属不属于水库里面原有的东西？很明显不属于，所以定义为异物根本不为过，这一条我看没什么问题。” 这尼玛，这简直不可理喻了，王杰冠马上就回答：“黄陆同志，你说这是异物，我暂且认同你吧，但是检查表单里面规定是非正常的异物，一片树叶飘在水中，还有比这更正常的事情吗？你如果没有这个常识，可以问问三岁儿童，看看大家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事情。” 王杰冠脾气也上来了，怎么在公司，道理就讲不通呢。 这个黄陆听了以后，脸色有点臭，思考了片刻，撇嘴说道：“行，这一条就删掉。” 范局长长出一口气。 董主任露出了欢喜的目光。 第103章 没有什么可争议的? 白沙水厂，二楼的会议室，安全检查总结会仍在继续。 尽管王杰冠对第一个问题提出了质疑，但黄陆同志表现得相当镇定，他接着处理下一个问题：“刘专家检查到的第二个问题，净污水处理室的大门把手存在锈蚀，扣五分，大家有没有异议？” 黄陆读完这个问题后，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冷笑，并将目光锁定在范天文身上，仿佛心中充满了快意。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好戏一般。 众人不禁感到惊讶，卧槽！！这居然是一个a类严禁类问题？ 范局长也愣住了，急忙转过头看向王杰冠，用眼神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杰冠确实没想到，这简直就是在胡来。 这尼玛怎么也不能算是一个a类的问题吧，门把手锈蚀而已。 “首先门把手确实有一点锈迹，这一点我不否认，我相信，这是所有水站都无法避免的，但是我想问一下，刘专家你为什么把这个问题定义为a类问题呢，你是凭什么理由。”王杰冠不紧不慢地问道。 刘振业马上就信誓旦旦地回答：“省公司下发的安全检查表单第五页，第三点明确写了，门把手不能存在锈蚀，我们都是按照这个安全检查规范来定性的，所以这一点肯定是a类问题，这没什么可争议的。” 呵呵，呵呵。 王杰冠真的想笑，你这是想扣分想疯了吧，不过王杰冠很满意他的回答，自己也慢慢地打开了检查的表单，然后大声开始朗读起来了。 “水站（水厂）内关键设备、关键部位存在锈蚀，属a类严禁类问题，其中关键设备包括不限于水泵、水箱、水母、净污水处理器、过滤网等，关键部位包括不限于储水开关、阀门、水闸、操作把手等...” 王杰冠读完了以后，看了一眼刘振业然后继续说道：“刘专家，我读书少，我想问问你，这里面哪里规定一个门的门把手不能锈蚀？” 刘振业反驳：“操作把手啊，门把手不是操作把手吗？我扣分没毛病。” 卧槽，离谱，简直太过离谱，真是拿了鸡毛当令箭了。 王杰冠直接怒怼：“刘专家，你不是小学毕业的吧，不懂就多问问黄陆专家，首先这个规定是关键设备和关键部位，这个门属于关键设备吗？门把手属于是关键部位吗？别出来贻笑大方了。” 刘振业的脸又有点不好看，他实在没想到王杰冠这么难缠，但是还是很固执地回答：“这只是你得理解，你说不是关键就不是关键了吗，我觉得门把手很关键啊 ，要是门把手坏了卡住了，我们进不去了咋办？要是火灾了，里面的人出不来怎么办？” 王杰冠真是服了，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了：“刘专家，我们省公司曾经在去年的时候出了一份关于这个关键设备重点维护的通知，明确规定水厂里面的关键设备有哪些，这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不知道你可以回去好好看看。” 其实王杰冠也没有详细看过那一份通知，但是自己绝对相信，这门不是什么关键设备。 不过王杰冠掷地有声，一下把他给唬住了，说不出来了，刘振业咬咬牙看了一下队长黄陆，无奈开口：“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这一条改成一般的c类问题。” 王杰冠还想争取一下的，但是范天文赶紧插话了：“可以，可以，c类问题我们接受，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回去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 算了，这领导真是太怂了。 王杰冠也不说话了。 黄陆也有点无奈地把这个问题降级了。 刘振业专家检查第一二个问题，就被王杰冠毫不留情地反驳了回去，这使得整个会议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奇怪，尤其是黄陆，他的脸色更是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柳依依也多看了王杰冠两眼，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简单。 在其他城市的检查中，到了这个环节，就算是他们的一把手，表面也只能对他们唯唯诺诺，客客气气的，说什么都是虚心接受，努力改正，可能会议后会取用一些下三滥收买的手段。 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像王杰冠这样，在会议室就这么牛气冲冲的。 前面检查几个地方，也有人对问题提出过质疑，但一般都是小心翼翼，用一种十分委婉的语气，但这次完全不同，王杰冠的语气坚定又有力，给了她心灵极大的震撼。 公司还有这样有骨气的男人？ 她真很少见了。。 是的，现在的人，早已被这个资本社会所奴役，根本没有勇气像王杰冠那样与专家对抗，即便是公司一把手范天文，面对黄陆的刁难和奚落，也只能忍气吞声，表现出客气的态度。 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是：专家们手中握着尚方宝剑，拥有巨大的权力，绝对不能得罪，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各种办法来讨好专家，博同情，求放过，有一些手段更是龌龊，女人金钱，反正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其实如果是真的要走贿赂的路线，王杰冠倒不想管那么多，随便他就好了，自己对此嗤之以鼻，但是现在这些专家要公事公办，那就最好不过了。 王杰冠就喜欢刚正不阿的专家，也丝毫不惧怕他们。 因为王杰冠自身具备丰富的现场作业经验，且熟读了检查表单的内容，关键有钱，这是自己的底气所在。 后面刘振业的几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是电脑安全通道的指示标志不清晰，电脑没有定期杀毒的记录，沙池里面的沙子不够细腻等一般隐患.... 不得不说，这些个专家这是绝了，这问题简直是匪夷所思，角度太他妈的刁钻了，真是费尽心思寻找得分点啊，你平时想都不会想到这些问题，检查表单对于这些问题，描述也是比较的含糊。 安全通道的指示确实有一点点的模糊，但是也不至于看不清。 电脑不杀毒，呵呵，妈的公司内部电脑，本来就不允许联网，杀个鸡吧毛毒啊。 还有这沙池的沙子不够细腻，呵呵，这完全就是主观上的东西了。 不过王杰冠想了一下，没有做过分的申辩，直接过了，无论如何，你还是要给专家们留点面子，因为他们出来检查肯定也要有东西回去的，而且这些问题都是一般c类，无伤大雅。 李振业果然暗呼一口气，脸色好看点。 第104章 所谓的砖家，搞笑的 刘振业专家检查的问题已经全部过完了，他的五条问题，有两条被王杰冠无情地驳回了，其中有一条是 a 类的也降到了 c 类，这让这次的安全检查的得分由 56 变成了 60.5。 这个结果范天文比较的满意，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心里也佩服杰冠这小子的勇气，都敢怼专家了，他其实在安排这项工作的时候，也充分考虑到了王杰冠的性格。 他就是要利用一切。 他知道王杰冠这小子性子刚，很适合用来冲锋，然后他再恰如其分地中间调和一下，就很容易出效果，现在看来亦是如此。 虽然王杰冠这小子好像冲得太猛了，他都感觉自己刹不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分数起码及格了，虽然分数不高，但至少面上好看了不少，这年头，当领导的，就是看一个数字罢了。 上面那些大人物，可不管你下面怎么做的，只看你交出来的数字漂亮就行了，所以有句话说，数字出领导，并不是空穴来风，领导一年到头，忙来忙去，都是为了一个数字。 黄陆作为一个专家领队，虽然有很大的权力，可以安排专家们的行程，但是他其实并不是现场出身的，也没有干过现场，所以他不敢乱开口。 一开口暴露自己的水平，就是被人笑的。 而且也有规定，他也不能随意地改变其他专家评定的结果。 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可以提出意见和建议，供大家讨论决定，不过，这样做会显得很突兀，而且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和质疑，也很有可能被人指责是在操控结果。 毕竟，每个专家都有自己的专业领域和判断力，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 因此，黄陆选择了沉默。 他努努嘴，斜眼瞥了这个王杰冠一眼，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阵营竟然出现了一个如此难缠、较真的人物。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不仅对公司的安全规范了如指掌，对现场设备等也通透至极。 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通常情况下，负责现场工作的人员，不太可能对规范有如此深入的了解；而那些熟悉安全规范的人，往往又无法像他一样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 这个男人显然是个例外！！ 当然，也是因为之前几个地方的检查，对方总是表现出卑微跪地求饶的姿态，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这次检查会非常轻松，可以随意拿捏。 他还是太大意了，对于几个专家检查到的问题，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也没有跟他们讨论决定。 此刻，他看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几个专家，发现他们的眼神都有些躲闪，表情显得十分忐忑不安，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心里没底。 看到他们这样的状态，他心里越发感到不安起来。 其实现在几个专家，除了那个柳依依早领教了王杰冠的厉害，心情坦然一下以外，其他人确实有点惶恐。 没错，这几个专家，呵呵。 都对自己检查出来的问题没有多少把握，他们自己也清楚，所谓的专家头衔，不过是时代的产物，因为公司专家制前几年才开始推行的。 刚推行，名额很多，而且要求很低，不需要硬性条件，也不需要创新项目，那个时候，你想要弄一个专家来当，只要把自己公司领导伺候舒服就行了。 所以公司涌现出了一大批拍马屁“专家”，甚至是陪睡“专家”。 所以第一批的专家们，其实都是垃圾了，现场经验很缺乏的，甚至没有，有些专家现在已经是领导岗位，比如这次在梁胜昭专家，是自己公司党群主任，十多年都没去过现场，他懂个鸡儿？ 不过，他们被派出来当检查专家也不是他们本意，他们也不想的，这是省公司在专家库里面随机筛选的，就是为了保证公平。 他们此刻心里慌乱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王杰冠太强势了，那种气势把他给惊到了，他们担心接下来他们查到的问题会遭到什么样的反驳，以至于自己怎么应对。 看到现场是这种状态，黄陆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起身说道：“先休息15分钟，我看大家都累了，喝口水放松一下。” 于是大家就都起身了，范局十分开心，过来吩咐水厂厂长去给专家们换热茶，去搞点点水水果之类的过来。 妈的，王杰冠看他还在做奴隶也是服了，人家都骑在你面上了，你真是脾气好啊。 此刻黄陆也把几个专家叫到了角落处，开始讨论了起来。 黄陆委婉地问道：“现在有点不对劲啊，对面来势汹汹，明显是准备好了的，你们后面的问题都有把握没有？” 柳依依马上就表态：“我的应该没有问题，跟他们确认过了的。”柳依依的确实没有多少问题，因为她的问题都是王杰冠给她的。 梁专家表情有点虚：“队长，我的几个问题，规定也有点模糊，确实可以扣也可以不扣，这个你看怎么办，要不删了算了。” 黄陆厉声回答：“规则是掌握在你们手上的，扣分的决定权也在你们手里，你们认为有问题的就一定要坚持原则，绝不能轻易放。” 梁专家有点为难：“这个就怕对面纠缠不清，我这个....” 黄陆：你别被人家牵鼻子走哦了，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说别人随便说一下就改变了原则，该扣分就扣分，龙头公司的分数绝对不能超过70的。” 楚专家有点疑问，忐忑地问道：“黄队，这个70分是谁规定了的吗，我觉得检查了四个地方了，龙头这个白沙水厂还是弄得比较好的，总体我没有发现太多的问题，我的几个问题说真的也是硬凑出来的了，大家都懂了。” 黄陆声音放低了一点：“出来的时候，费董就跟我打了招呼了，这次检查新坝市要拿第一的了，你们应该也吃了，喝了，拿了是啊吧，现在新坝市得分才70分，要是这龙头也超过了70分，就排在了第一，这到时候就要麻烦了。” 麻烦，确实很麻烦，一个第三梯队的公司，凭什么拿第一啊，这就是等于是某个中专出了一个数学天才，这不是啪啪啪打脸？ 而且新坝市是他们专家检查的第一站，那时候他们享受到了帝王级别的服务，全身上下都通透了，都答应了别人的请求。 楚专家表情尴尬：“行，我们一会都硬气一点，坚持住就行了。” 黄陆很满意他这个表态：“是的，只要你们不松口，我就能帮你们顶住，他们说啥都没用的，明白吗。” 王杰冠远远看着他们在商量，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安的心情油然而生。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第105章 是小王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15 分钟转瞬即逝，会议继续进行。 众人纷纷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 全他妈的假正经！ 而这时，范天文这个一把手，居然主动上前，给黄陆和其他几位专家斟起了茶来。 只见他一脸谄媚地说道：“几位专家辛苦了，请高抬贵手啊！” 这是你一把手该做的事情吗？董主任的脸色也变了下。 其他专家也只是客气地跟他点了点头，黄陆连鸟都不鸟他…… 无语，真是无语至极！王杰冠从心里就鄙视这种领导，如果换作抗日战争时期，这个家伙肯定就是个卖国贼！ 太你妈怂了。 王杰冠不禁有些怀念还在病床上苦苦挣扎的李春光了，虽然李春光做事不太地道，但他做事还是挺霸气了，应该不会如此没骨气～ 黄陆喝了一口水，继续开始会议，大屏幕亮起，这次显示了柳依依查出来的问题。 她的问题较为温和，都是些 c 类的小问题。 黄陆先把表格放大了点，然后语气严肃地说：“我们的柳依依专家这边查到了四个 c 类问题。我就一起念了，第一压力容器、水泵、液压机等机器并没有存放相应的操作说明书；第二的水泵房内堆积着过期的物资；第三水厂水池边的栏杆已经严重老化；第四的水厂的红外报警信号出现异常，无法准确地发出红外报警。对于这些问题，你们是否存在异议呢？” 柳依依听队长读完了以后，双手放在桌上，身板也慢慢挺直了，心里还有点小紧张，她偷瞄看着王杰冠帅气的侧面，嘴巴抿了一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她怕顶不住他猛烈的一击。 其他的人包括其他专家还有黄陆也都向王杰冠投来目光，似乎在这个空间，王杰冠才是那个具有话语权的人，范天文已经不值一提了。 “咳咳”王杰冠只是咳嗽一下，几个人似乎都紧张为之一颤，殊不知王杰冠这一次却一反常态了，很自然地看到柳依依微笑回答道。 “感谢柳大专家为我们水厂查找到如此专业又可靠的安全隐患的问题，我自己也跟了一下，这些问题确实都是客观真实存在的，而且也是很有必要的，对此我们全部虚心接受，下一步努力整改，再一次感谢柳专家。” 王杰冠说要微微一笑，看着柳依依那立体的五官！ 哇！！柳依依娇躯为之一抖，浑身说不出那种羞愧，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内心又喜又有点怒，心里暗暗鄙视这个男人过分了，这是在调戏她！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四个问题，其中有三个都是王杰冠给她交差的，所以王杰冠表扬她，其实也是在赞扬自己罢了，他自己给出去的问题，自然不可能去争辩，不然不是自打嘴巴了。 其他专家包括这个黄陆其实都做好了严阵以待战斗的准备，但确实没想到，这个王杰冠突然就改变态度，变得这么的配合，他们一下也是脑袋也是懵蔽了。 董主任看到对方是女孩，而且还有几分姿色，有点怀疑这个黄杰冠是被别人美色所迷惑了，心里也有恼火！ 好你个王杰冠，也是个好色之徒，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有点醋意。 反正也是c类问题，过了就过了，范天文也不计较。 “那就下一个了。”黄陆也不浪费大家时间，继续到了这个梁胜昭专家的问题了。 黄陆：“梁胜昭专家一共有6个问题，一个a类，一个b类.....” “行了。”这边黄陆还没读完，王杰冠就直接打断了他，继续说道：“c类那些我也不管了，黄组长也别费心读了，现在就说说这个a类吧，我刚才已经看了一下，梁专家说我们水厂这个氯气房门和窗还有灯都不是防爆的。 这一点我直接跟你说吧，我这个水厂是1996年建成投运的，那个时候的安全规范跟现在不一样，那个时候没有要求说所有人的门窗灯都是防爆的，当时也没有这个防爆门窗或灯。 所以你用这条规范套我们这水厂也是完全不合理的，也不现实的，公司也没有强制要求必须马上整改到位，省公司安监部部长的李部长去年年终开会时也说了，这个有会议记录的，明确要求在2005以后新建的水厂必须满足这个防爆的要求，其他有条件的，依次安排整改，所以这问题不合理。” 牛逼！水厂的其他员工其实刚才已经在研究怎么反驳这个问题了，但是想不出来，没想到王杰冠这个角度也是绝了。 这个梁胜昭一听，完全蒙蔽了，所有的话憋在口里说不出来，他确实不知道这个，也不了解这些，他就是根据这个检查表单一个个查出来的。 但是他想到了刚才黄陆队长吩咐，知道不能轻易让步，很强硬地回答：“王杰冠同志，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检查表单就是省公司那边弄出来的，李部长也签了字，这里面明确规定了我们水厂的门窗灯必须是防爆的，并没有说多少年的就可以不算，所以这一条没得商量，必须扣分。” 黄陆听了也立子即附和说道：“嗯，这一条我觉得也没问题，在公司没有声明之前，我们要不折不扣执行安全表单所有规范，所以这问题合理。” 王杰冠一听就有点来气了：“放屁！什么叫做没有声明之前，我们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如果这个表单规范本身就是错的呢，难道我们也要去执行？表单让你去杀人，你杀不杀？神经病！！” 黄陆：“黄杰冠，请注意你的身份，你已经多次对我们专家们出言不逊了，我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黄陆说完又转头看向范天文：“范局长，你们这个员工目中无人，多次扰乱我们专家检查工作会议，阻碍了进度，你没有什么指示吗。” 这是在威胁？ 范天文也面露难色，看着王杰冠说道：“杰冠，要注意用词，尊重专家们，好好说就行。” 尊重个毛先，他们值得我尊重吗？ 王杰冠也不管他们了，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直接说：“我讲事实罢了，没有什么尊重不尊重，既然大家谈不拢，那我们可以现在就跟省公司安监部李求证，让他们来解释，反正规范是他们出的。” 黄陆冷笑：“可以，打吧！”他太了解上面的人的作风了。 他们根本不了解，也不敢下结论，答案肯定是：按规范执行就行了！ 王杰冠拿来一个座机，打开免提，拨打了省公司安监内部的电话，9527！ 电话通了，响了很久没人接…… 王杰冠努努嘴：“固话没人接，黄队长，你省里下来的，应该有省安监李部长的私人电话吧，打过去问问吧。” 黄陆十分生气的样子：“王杰冠，你以为李部长是你们龙头家的吗，每天就坐在那里为你们龙头解释？你知道省公司一天要面对多少个市和县？这个要问，也是我们收集了问题回去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先就这样定了。” 其实，黄陆根本就没有李部长的私人电话，他在省公司就是小小专员，还没到那个级别呢！ “定个屁～”王杰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性质一旦定了，按照公司的尿性，他们是死不认错的。 王杰冠：“你不问，我可以直接问，我有李部长的电话。” 他有李部长私人电话？其他人都愣了一下，面露疑色。 不可能！ 是的。 王杰冠上次在杨萱瑾大伯家里进宅的日子见过李部长，那个时候杨萱瑾把自己介绍给了这个李部长，还留了一个电话…… 王杰冠以为这电话会一直不会用到的，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掏出手机，按了出去，嘟嘟嘟…… 所有人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真的有人接吗？ “喂，是小王吗？” ！！！！！！！！！ 第106章 这世界，完全错乱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杰冠竟然真的有省公司李部长的电话！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不仅拨通了这个电话，而且李部长对他态度非常友善，语气亲切，甚至称呼他为“小王”。 这种情况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不仅令那些专家们目瞪口呆，就连范天文也感到十分震惊。毕竟，他虽然认识李部长，但却不敢随意给他打电话。 实际上，王杰冠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李部长竟然还记得自己。当初，杨萱瑾只是简单地将他介绍给李部长，并与他一起喝了一杯酒。 然而，还有许多事情是王杰冠所不知道的。李部长之所以对王杰冠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杨萱瑾在返回省公司的途中向李部长撒娇，请求他帮助王杰冠。 李部长以前可是公司杨董司机加秘书，可以说是看着杨萱瑾长大的，他自己没有孩子，对杨萱瑾是宠爱有加。 ....... 王杰冠迅速调整好心态，语气诚恳地回答道：“李部长，非常荣幸您还记得我。目前，我们龙头公司正在积极配合省安监局组织的全省安全大检查，但在检查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一些关于规范的问题，各方意见不一，难以达成共识，因此想向您请教一下，不知是否方便？”王杰冠深知领导事务繁忙，于是简明扼要地阐明了自己的需求。 李部长态度随和，并未端起架子，他微笑着回应道：“方便的，请讲。” 王杰冠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此次安全大检查中，专家们对我们白沙水厂提出了一项质疑，认为我们厂内使用的门窗和灯具并非防爆类型，并将此视为a类问题。然而，这座白沙水厂建于1996年，我清晰地记得，在去年的年终安全会议上，您曾明确表示对于老旧水厂存在的这类情况，可以按照计划逐步过渡，不必强制要求立即整改。尽管我已向专家们解释了这一政策，但他们并不认可，坚持要扣除相应分数，无奈之下，只好打扰您了。” 王杰冠这话里藏刀，看似只针对专家们对李部长的态度，而非针对自己，但实际上，连李部长本人都记不清在公司安全报告会上究竟说了些什么。听到这话，黄陆心里一阵不快，连忙赶过去解释道：“李部长，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传来李部长平静的声音：“谁啊。”黄陆赶忙回答：“李部长，我，黄陆啊。”语气谦卑。李部长应了一声：“哦，小陆啊，怎么回事？”黄陆如实汇报：“就是我们查到了白沙水厂的门窗灯都不是防爆的，而您给我们下发的检查表单，明确要求这个水厂里面的门窗灯都必须是防爆，他们现在不接受这个结果，非要打扰你，我们也阻拦不了。” 李部长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刚才小王同志不是也解释得很清楚，人家这个是旧水厂，可以不按这个要求执行了，你们检查专家不要太死板，要灵活一点，我在会上也说过的，不要为了检查而检查的，我们检查的目的是为了帮下面发现和及时消除安全隐患，不是去挑刺的，这个问题不要纠结了。” 听到这话的王杰冠心里狂笑不止，但脸上却保持着冷静和恭敬。他心里对这个李部长更加地尊敬了，同时也感到自己的地位得到了提升。范天文等人也是面露喜色，对于王杰冠更加的佩服了。而黄陆的脸色则比吃了黄连还难看，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失落。 然而，面对上级领导的指示，他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像是一只哈巴狗般点头：“好的，李部长，我们知道了。” “嗯，就这样了，小王，你那边还有问题没有？”李部长表现得十分懂事，挂电话之前，还主动问候了一句王杰冠。这种关心让王杰冠倍感舒适，仿佛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连忙回应道：“没有了，问题搞清楚就行了的，谢谢李部长解惑。” “嗯，那就这样了。”随着这句话，电话挂断了。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闷，除了王杰冠本人，其他人似乎都失去了灵魂，茫然不知所措。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这个王杰冠究竟与李部长有着怎样特殊的关系呢？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后面的会议，似乎又变了另外一种情况了。完全出乎了王杰冠的意料。 终于轮到最后楚专家的问题，这个家伙最牛逼，查到了 6 个问题，其中两个是 a 类问题，他查的问题，都很有建设性，王杰冠是真的很喜欢的。 在王杰冠看来，这个专家是真的懂现场，也真的是指出了水厂现在的痛点难点。“ 第一个 a 类问题，水库 ph 值过低，是 5.8，第二个 a 类问题，水厂防溺水的保护措施不足，救生衣，救生船配备不足......” 不过黄陆问题都还没读完的。这位楚专家自己就放弃挣扎了：“那个，这两个 a 类问题，严格来说吧，存在一定的争议，这样吧，就统统降为 c 类一般问题吧，王杰冠同志你看，这样可以吧。”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位楚专家会突然改变立场，将原本严肃的 a 类问题降级为一般性的 c 类问题。 你专家的底气呢。 你的立场呢。 搞什么飞机啊。 王杰冠此时也不禁有些傻眼，因为这两个a类问题，他刚刚休息时已经看过，确实是完全真实的情况。关于龙头水库的ph值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团。 当王杰冠最初检查水质时，就发现其中的水情异常复杂且愈发严重。如今楚专家查出了真相，他不仅不想反驳，甚至还有些欣慰。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力量微薄，如果是专家们查出来，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 至于防溺水保护措施不足、救生衣和救生船配备不够等问题，更是长期存在的顽疾。王杰冠实在搞不懂为何公司总是对这类问题视而不见。 上次鹤地水站遭遇洪水时，整个水站只有两套救生衣和两艘冲锋舟可用。询问相关人员后得知，他们每月都会提出需求，但却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总之，这些问题已经成为了千古难题。 王杰冠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道：“别别别，楚专家，您这次发现的a类问题非常合理，您完全可以保留下来，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异议。”他确实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毕竟公司目前的分数已经接近70分了，他觉得已经足够高了。 然而，当楚专家听到这番话时，他的面部表情开始微微颤抖，情绪显得异常激动。他迫不及待地回应道：“王杰冠同志，既然您这样说了，那干脆直接去掉这两个问题吧，不再降低等级了，这样你是否满意？” 王杰冠瞬间傻眼了，心中暗自疑惑难道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误？他连忙挥手解释道：“楚专家，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楚专家此时已陷入绝望之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充满无奈和委屈：“罢了，王杰冠同志，反正我这边共有六个问题，您随意删减吧，只要给我留下两个，让我能够向上面交代就行，可以吗？”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惊愕得无法言语，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 第107章 要不，上去坐坐? 检查总结会议结束了。 短短两个小时，王杰冠却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在这场战役中，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虚伪和真实，既可怕又可恨。 专家们的态度让他感到可笑，他们似乎只是随风倒的墙头草，哪边有风往哪边倒。 安全检查本应是严肃认真的事情，如今却成了一场闹剧。 然而，王杰冠也明白，这正是鑫海水务公司的常态。 自己给李部长的这个电话，让那些专家们害怕了，胆怯了。 对于目前的结果，王杰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毕竟，他出色地完成了范局长交办的任务，市场部副主任的职位也在向他招手，但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重生的自己，确实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自己应该不择手段，为了金钱美女地位而奋斗，可是到了此时此刻，王杰冠似乎还没有真的清楚，自己内心到底想要什么。 范天文笑呵呵地上前和黄陆握手示好，黄陆虽然不忿，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还是很有风度地祝贺道：“恭喜啊，范局长，你们公司出了个好员工啊。” 范天文仍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笑着说：“还是要感谢黄专您给面子，也要感谢各位专家们的辛勤付出。大家都辛苦啦！我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夜宵，请大家移步到 xx 酒店享用吧。” 黄陆似乎也变了个样子，这次没有再推脱：“行，那让范局长您破费了。” 范天文笑得更灿烂了，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别这么说嘛，今晚咱们好好聚一聚，不醉不归！” 黄陆有些傲娇地回答：“好啊，不过我只喝82年的茅台，其他的喝不惯的。” 范天文直接搂住黄陆的肩膀：“你这家伙，就是小气鬼一个，不过我刚好就有两瓶82的茅台，你算是走运了。” 黄陆脸色终于不像个驴了，不过依然十分高冷地说道：“就两瓶酒就打发我了？你这个范局长好意思不，这次安全得分都80分了。” 范天文哈哈哈笑了一下，露出有点猥琐的笑：”我知道你小子的尿性，一会喝完还有下半场，我带你去体验一下我们龙头市的本地特色服务，保证让你满意。” 黄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太情愿，但最终还是跟着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你不禁感叹，在职场这个复杂的环境中，根本不存在绝对的敌人，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 这个宵夜丰盛得难以想象，范局长真是下重本，这不单单是龙虾，就连霸王蟹都出来了。 妈耶！这些专家们今天吃了一天的盒饭，而且又忙碌这么久，确实是饿坏了，吃得是一个开怀，黄陆跟范天文两个大男人，似乎也解开了心结，一起喝上了。 一个个都对82年的茅台赞不绝口，说是琼浆仙露一般好喝，楚专家抿了一口，感觉都要上天，王杰冠被迫喝了一杯，难喝得想吐，但是一想到这一杯可能就几千块，王杰冠就强忍吞了下去。 喝到最后，范天文和黄陆已经找到了当年的感觉，迫不及待要去转下半场，说得很隐晦，但是刘依依听出了他们几个要去水疗的意思，就很懂事地起身说道：“黄队长，你们去玩吧，我有点头痛，就不去了。” 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了，虽然现在的男技师也很优秀。 范天文刚才也忘记这还有个女专家，马上就安排道：“那个，照顾不周啊，杰冠，你就负责把我们的柳专家安全送回去酒店吧，一定要照顾好了。” 柳依依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一听是王杰冠，她内心有点荡漾，就不说话，默认了这个安排，还偷偷瞄了王杰冠一眼。 “好的。” 王杰冠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对出水也没有兴趣，不是不想，但是总感觉很脏，逼有毒，送柳依依回去，自己也能早点回去码字了。 这段时间为了这个检查，自己已经欺骗读者说生病了。不过读者很聪明，书友圈已经炸了，读者们纷纷猜测作者到底怎么了。 有钱不赚？ 后面一直认为作者嫖娼被抓了？ ..... 因为柳依依和王杰冠都喝了酒，而且这酒店其实也不远了，就在河对面的丽枫大酒店，大概8百米这样，柳依依就提出走回去好了。 王杰冠也没有意见，走走也能解一下酒。 这82年的酒就是上头。 九月份的夜晚，有点风，所以有点凉，两人肩并肩走着，并没有说话，感觉有点奇怪。 王杰冠也不熟悉她，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杰冠同志。”突然柳依依来了一句，有点哀怨。 “柳专家有什么吩咐。” 王杰冠回头看了她，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绑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整个人少了那种干劲，但是多了一种女人的妩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热，她还把白色衬衣上面一个扣子打开了。 一抹雪白，顶峰作案。 “没什么吩咐，我哪敢吩咐你啊，我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可以吧。”柳依依其实有点紧张的，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男生要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这个当然可以，能和柳专家当朋友，是我的荣幸。” 王杰冠就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 柳依依倒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就别叫我柳专家了，故意埋汰我是吧，在你面前，我都无地自容了，你才是真的大专家吧，把我们都怼死了。” 王杰冠：“那我叫你什么？柳专员？” 柳依依笑道：“叫我依依就行了，大家都这样叫我。” 王杰冠也无所谓了，指了指前面的大楼说道：“好吧，依依同志，你的酒店到了，房间是808，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柳依依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酒店这么近，她这还没聊够呢。 她站在原地，盯住王杰冠帅气得脸庞，贝齿浅咬红唇，良久，说出了自己一生中最放荡的话。 “要不，上去坐坐？” 第108章 这就是个大饼 “要不上去坐坐。” 柳依依说完了以后，咬唇等待王杰冠的答复。 王杰冠也不是那种迟钝到无法察觉他人情感变化的人，他能够敏锐地感知到柳依依对他的好感。一个人的外貌英俊确实具有一定的优势。 此刻，柳依依的眼神闪烁不定，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显然她已经陷入了慌乱之中。以王杰冠重生后的经验来看，如果此时上去了，估计轻易就能掌控她的b平面，随便拿与捏。 但是，王杰冠今天喝了一些假酒，身体感到不适，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回到家中继续撰写小说。 目前，他的小说情节发展到萧炎即将惩治神殿那帮恶徒的时候，正好处于故事的高潮部分。许多读者都迫不及待地等待更新，有些人甚至威胁如果不及时更新就要放弃阅读，而有些慷慨的读者则表示只要今晚更新，他们愿意为他打赏白银盟。 如果和柳依依纠缠在一起，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能脱身，王杰冠并不是自吹自擂，就算状态不佳，也至少需要半小时时间，这点杨萱瑾可以作证。 最后王杰冠天人交战了一会，又看了一下她的前胸，罢了，读者才是自己的爹，女人什么的，都是大猪蹄子罢了。 “不了，柳专家，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王杰冠说出了一句拒绝的话，拒绝了以后又有点后悔了，有女不吃，天打雷劈。 听到王杰冠的回答，柳依依虽然有一点点的失落感，但马上又高兴起来了，心里对于这个男生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是啊，如果他真的是那样随便的男人，那他就不值得自己喜欢了。不过，尽管如此，柳依依还是觉得有点遗憾，毕竟她对王杰冠的好感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就在王杰冠要转身的那一瞬间，柳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得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举动——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王杰冠。这一举动让王杰冠完全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柳依依，脸上满是惊讶和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柳依依，心跳如鼓，脸颊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多少年了，自从和前夫离婚，她再也没有那样的冲动了。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对王杰冠的喜爱，或许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情，总之，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王杰冠感受着柳依依的拥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涟漪。然而，当他正想抬手搂住她的腰时，柳依依却突然松开了手，跑进了酒店。 留下王杰冠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怅然若失的感觉，回到了宿舍王杰冠码完字洗了澡躺在沙发上。 又想到这一次的安全检查的全过程，王杰冠内心是有一种无力感产生的，虽然场面上自己hold住了全场，为公司争得了分数。 但是实质，还是权力在这里面占了主导，如果王杰冠不认识李部长，后果会是怎么样？这是显而易见的。 今晚的夜很静，月亮高挂，繁星点点，小时候听说，每个人其实都对应了天上的一颗星星，王杰冠那个时候就傻傻就对自己说，自己自己一定要成为最耀眼的那一颗。 可是，星星永远是星星罢了，只要有月亮在，它就黯淡无光了，所以人不能只是星星，他要成为月亮，甚至成为太阳...... 事实上，大多数的人都是只是一颗平凡无比，藏在云深不知处的星星，你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地燃烧发光，可你可能发光了几百亿光年，依然没有光芒传出来。 没有人看得见。 惆怅的时候，王杰冠给杨萱瑾打了一个电话。 “恶哼，某人竟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人消失了呢。”杨萱瑾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某人”这个词，反正现在老喜欢用这个来调侃王杰冠。 “我就这段时间忙死了，领导让我负责安全大检查，日做夜做，没停过，今天终于搞完了，这一消停就给你打了电话。” 杨萱瑾听到这个解释也就开心多了，安慰道：“那也说明你们领导对你厚爱有加啊，这么重要工作都交给你了。” 王杰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啊。” 两人又聊了其他一些有的没的，就睡去了。 ....... 时间过得飞快，安全大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在全省范围内公布出来了。 龙头公司竟然获得了82分的高分，这一成绩让他们成功登上了全省所有子公司的第二名宝座！这样的佳绩令人瞩目，市里的肖局长也给龙头发来了祝贺。 这其实算是范天文在李春光出事以后，第一次独挡一面，这做出了这样的一个成绩，也让他觉得骄傲。 整个人似乎更加的膨胀了，开会的时候，说话不再是以前那样温柔，开始有了敲桌子，大声辱骂人的现场出现了。 这在以前是很罕见的，只能说，权让人心大啊。 而且这段时间，他心急火燎一般，启用了不少年轻人，其中包括吴敏君，龙头公司本身的美女并不多，董主任是一个，但也年纪大了点。 范天文应该是看中了吴敏君的美女潜力，让她进了办公室，而且还带她出席一些宴会，让她来陪酒..... 这件事，王杰冠跟吴敏君说过，要学会拒绝，吴敏君自己也委屈哭了，但是她又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王杰冠对此，也没有办法。 当然了，范局长启用吴敏君，自己没有多少意见，毕竟她算是“自己”人，但是范局还启用了一个人，那就是王杰冠的死对头，林阳同志。 是的，他把林阳弄到了专员的位置。 被王杰冠压了一头的林阳，终于翻身了，现在见到王杰冠也不是低头丧面了，会很装逼地过来打个招呼什么的。 真是醉了。 当然了，范局长也不是对王杰冠不好了，他依然很重视王杰冠，每次开会都会对王杰冠提出了表扬，称赞他工作大胆且细心，并号召全体员工以他为榜样。 不过这样，反而好像引起了不少人对自己的不满，现在安监部的人干活都有点避开自己了，好像只要有王杰冠在的地方，光芒永远没有他们的份了。 王杰冠自己其实也不满意范局长，范天文这个狗比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对于市场部副主任一职的承诺只字不提了。 面对这种情况，王杰冠也没办法，自己不可能主动去跟他要位置，这没法开口。 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默默接受现实。 领导画出的大饼，不能信！ 第109章 要我表忠心? 在鑫海水务集团这样或公或私的企业混，前几年尤为关键 。如果你能抓住机会，成功晋升，那么你就能踏上更高的台阶； 如果不能，一旦年过三十，基本上就很难再有突破了。 很少有人能够大器晚成或是厚积薄发。 毕竟，这是一个属于年轻人的世界，如今的人才如井喷般涌现，源源不断。 一般人到了三十以后，或多或少就成了公司的老油条了。 工作肯定没有新人热情的。 所以领导怎么可能用这些又老又不听话的人？ 很多职位宁愿空着，让那些新人兼职干，也不让你们一个老油条上去的。 这很合理，也很不合理。 当然了，这些年，公司也开始提出当领导需要一些条件。 但是这所谓的“五年基层制度”和“三年工作经验”，有时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仔细一想，这些规定不过是用来限制那些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普通人罢了。 而那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人，总有千千万万种方法摆脱基层，比如借调、选调、高调等手段。他们总能轻松地跳出这些死规定，凌驾于众人之上，早早地占据了有利的职位。 王杰冠其实能够早早上到专员的位置，已经是很幸运了，要是更进一步当副主任，真是有点难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总觉得自己被范天文骗了。 当初，范天文跟他说只要他搞好了这个安全大检查，就会让他上副主任。可是，现在呢？林阳当了专员，天天在饭堂耀武扬威了，今天吃饭的时候，王杰冠又听到他在那里叫唤。 这看到自己讨厌人升职了，其实比自己不能升职，其实更让人难受啊。 狗日的。 今天上班，王杰冠和沈主任一起出去安全视察。他们来到了一个水管铺设的现场，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里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设备。 现场人很多，里里外外，十几个人，王杰冠还以为是什么大工程，沈主任被拉在旁边抽烟了，王杰冠自己扒开人群看下去，发现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师傅在坑里干活，其他的人都站在坑边看着他干活。 他真的很辛苦啊，挥汗如雨，拿着锄头在下面不断地挖，脸色黝黑，跟土里长出来的一样，看他那双布满满目疮痍的时候，就能知道他是那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检查的来了，注意点，安全帽戴好了，把那该死的衣服扣子扣上了。”听到这句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要站在高处挖土，别站在低处，被扣分你就别干了。”另一个声音传来，老师傅听了之后，只能挪了一下位置，站在了高处。但这样一来，整个动作都畸形了，因为从高到低来挖土，本来就不容易。 “先清理了废土，再往下挖，这土堆积过了也是要被扣分的。” 又多了一个命令，老师傅叹了一口气，好想怼几句，但他抬头看了一下，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一家老小，还要等他开放，最后他只好又放下了锄头，拿起铁锹开始清理废土。 “不行不行，有水了，违规了，先排水再挖.....”又有人提醒道。老师傅呵呵，冷笑了几下，想要反驳，但是最后只能放下了铁球，开始用水桶清理水，你仿佛看到他完全没干下去的欲望了。 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种别扭，一种世界颠倒的别扭，一个在地上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现在要接受一群人高高在上的指指点点，这些人甚至很多都没有现场作业经验的。 他很想说，你他妈懂个屁，可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王杰冠很想说什么，但是也没办法说什么，这种情况，在安全监督工作中，这种现象是很常见的。 毕竟，干活的人面临着很高的风险，必须要有专人负责监督。 而监督的人往往会感到无聊，容易分心，所以也需要有人来监督他们。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种层层监督的模式，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 沈主任这次出门安全监督可谓是收获颇丰。 大家心里都清楚，再过几年他就年满55岁了，对于那些无法再升职的人来说，通常会选择退休。前几年沈主任还有些拼搏精神，但如今似乎已经想开了，放弃了晋升的念头，开始有些放任自流。 每次外出监督，他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他认为自己还有一些权力，趁机多捞一些好处。一旦真正退休了，连捞好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午饭过后，他提着一条香烟和两条水鱼上车了。 在上车前，沈主任还笑着询问施工队这些鱼是从哪里弄来的，他们回答说这是挖水沟时捉到的。 山沟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水鱼呢？呵呵，谁会相信这种话呢？但沈主任却深信不疑，满意地点点头：“大自然的馈赠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去的路上，王杰冠和沈主任闲聊着，气氛融洽。突然，王杰冠从包里拿出一条烟递给沈主任，笑着说道：“沈主任，我也不抽烟的，这烟给你了。”沈主任毫不客气地接过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杰冠，烟还是得抽起来啊，不然以后当了领导，就有点不合群了啊。” 听到这句话，王杰冠心中一动，但还是谦虚地回应道：“沈主任说笑了，我当什么领导啊，我就不是一个当领导的料。” 沈主任哈哈一笑，拍了拍王杰冠的肩膀：“杰冠，你就别谦虚了，你小子现在可是公司的红人了，现在公司市场部不是空缺了一个副主任位置吗？我看你就有很大的机会。” 王杰冠听后，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早已痒痒的。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沈主任别笑话我了，我哪有机会啊，我进公司才没几年呢，资历尚浅，我知道好多人都盯着这个位置呢。” 沈主任：“我告诉你，现在的情况其实很明朗，范局就是要能干的，敢干的又听话的人，你看他现在用人多大胆啊，你是赶上了好时候了，不过你有一个毛病....” 我有毛病，我有什么毛病？ 王杰冠心里虽然不爽，但是只能放低姿态，谦卑地说道：“沈主任，劳烦给我点拨一下呗，当局者迷，有时候我自己确实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 沈主任：“你的毛病，就是不好控制，你有时候做事，太认真了，我都有点怕，所以范局长肯定是有顾虑了，他上次开会，其实跟我们讨论过了市场部副主任的位置给谁，他的意思还是倾向于你的。” 王杰冠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痒痒得难受，但表面上却强装镇定，继续口不对心地说：“沈主任，其实我对副主任的职位并不在意，只要能让我安心工作就行，我觉得在安监部挺好的。” 沈主任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王杰冠的心思，他缓缓地说：“看在你送我这条烟的份上，我再跟你多啰嗦两句。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得赶紧去找范局长表明忠心，忠心表足了，他放心了，副主任的职位自然就有了，别想着位置会主动找你。” 表忠心？什么意思，不是要我送礼吧。 王杰冠努努嘴：“沈主任，这个忠心怎么表啊，能不能传授点经验啊。” 沈主任：“这个教不了，自己悟吧，我告诉你，这东西，错了就没了，你以为这些职位会一直等着你。” ..... 晚上回去，王杰冠翻来覆去，睡不着！！！ 表忠心？ 难道真要给范局长送礼？ 妈耶，想起上次的送礼，真是头大。 第110章 范局搬家 王杰冠昨天想了很久，但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向范局长表达他的忠诚。 实际上，他明白送礼是一种常见的方式，但直接送礼物可能会显得过于生硬和不自然。这种事情就像与女生开房一样，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基础，很难成功。 在上次竞聘专员时，他也曾考虑过给李春光送钱，但最终还是未能付诸行动。毕竟，你不能强行把礼物塞给别人，那简直就是耍赖皮嘛！这世上最远的距离，并非生死，而是明明知晓，却难以做到。 第二天上班时，王杰冠感到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他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安监部的工作节奏就是这样，除了定期的安全大检查时期非常忙碌之外，其他时间都相对清闲。 而且，领导很少到他们这里来，所以大家的工作氛围比较宽松。有时甚至下午四点半，人们就已经离开办公室，各自回家了。有些人要去接孩子放学，还有些人则去享受自己的业余生活，偷鸡出水都有。。 实习生李思怡刚刚踏入社会，对于这个复杂的世界还知之甚少，她有时在安监部门受到同事们的照顾，但她看到王杰冠还没离开办公室，便也乖乖地坐在那里看书。然而，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就开始分散，思绪飘向远方。每当她回头看王杰冠时，总能发现他全神贯注地敲击着键盘，认真地撰写稿件。 看着王杰冠如此专注和投入，李思怡心中充满了震撼。在她眼中，王杰冠能够年纪轻轻就担任专员并非偶然，而是因为他的努力和勤奋。其他人早已离开办公室，而他却选择默默地坚守岗位，不辞辛劳地工作。 但事实上，如果李思怡知道王杰冠并不是在处理工作任务，而是在利用上班时间编写小说，赚取额外的收入，她可能会感到惊讶。 王杰冠之所以选择留在办公室，并不是出于对工作有多热爱，这种在上班时间码字写小说，会给人一种“赢麻了”的感觉。没有什么比这感觉更美妙了。 “王杰冠。”下午下班的时候，王杰冠和李思怡正准备一起到饭堂吃饭，这时吴敏君就迎着他们走了过来。她显然是专程来找王杰冠的，因为她现在已经调到了公司办公室工作，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更多了。 “怎么了？”王杰冠有些疑惑地问道。他注意到吴敏君看着李思怡却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而李思怡则一直盯着吴敏君，似乎想知道她有什么事情。由于不知道吴敏君究竟想要做什么，王杰冠只好对李思怡说：“思怡，你先去吃饭吧，我有点事。” 李思怡听后，狠狠地瞪了吴敏君好几眼，最后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离开了。心里想着，胸大有什么了不起的！吴敏君看到李思怡走远后，这才靠近王杰冠，几乎是贴在他耳边用非常小的声音悄悄说道：“王杰冠，今天范局长要搬家。” 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解释一下才行…… 范天文来到龙头已经有两年时间了，但他之前一直住在公司提供的招待所里，说什么不占用公司职员，尽管公司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套住房，他却从未装修入住，也没有将妻子接来。 反正一切都是比较公正廉明的作风。 然而，自从鹤地水站事件发生后，李春光病重卧床不起，范天文便让人开始着手整理和装修那套房子，并将妻子接到身边。而今天正好是新房装修完毕，他们即将搬入新家的日子。 \"范局搬家又怎么样呢？\"王杰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吴敏君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说：\"你说会怎样，当然是让你去帮忙搬家啊！你不想进步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一般人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这个消息，其实没有几个人知道，今天范局长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好听到的，王杰冠略做思考，心中不禁一动。的确，范局长搬家，这无疑是一个向他表达忠诚的绝佳机会。 虽然这有点刻意了，也有点别扭，上辈子王杰冠肯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了这个副主任，王杰冠必须要埋葬过去的自己。 “怎么了，你去不去啊，不去我自己去了。”吴敏君不知道王杰冠正在天人交战，催促道，她可是一下班就来告诉王杰冠了。 王杰冠深呼吸：“行，那走吧。” 王杰冠和吴敏君赶到这个范局长家的时候，吓了一跳，范局宿舍已经人满为患，连落地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不仅办公室的人来了，隔壁的市场部和项目部的人也来了。 “范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来晚了啊。”这个时候，市场部的唐凌浩气喘吁吁地来了，这个家伙当初可是李春光的亲信，现在李局重病在床，你一次都没看过，跑来这里搬家？ 这是中国好同事。 “那个董主任，我不是让你找几个人来帮忙就行了，怎么这么多人来了，影响多不好。”范局长脸上带着些许责备的表情看着董主任，但他的语气却并不严厉，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董主任急忙解释道：“范局，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只找了几个人而已，其他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说着，董主任疑惑地环视着四周，心中暗自纳闷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得知消息并前来的。 这时，办公室里的林阳立刻站出来说道：“范局长，凌浩他们是我叫来的，我们来不仅仅是为了帮您搬家，更重要的是我们想来参观一下您的新房子，沾沾您的喜气呢！” 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解释了众人到来的原因，又表达了对范局长新家的期待和祝福。 其他人见状，纷纷附和起来：“是啊，范局，您这新家乔迁之喜，我们当然要赶来沾沾喜气啦！” “范局，多一个人多一双手嘛，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做。”一时间，办公室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范天文也不纠结了：“行，那今天就辛苦大家了。”于是大家一哄而上，抢着找东西搬，场面十分的焦灼，因为这一不留神，你就没东西可搬了。 林阳、唐凌浩和关建斌三人似乎早已商量好了，目标十分明确，直接暴力挤开人群就往前冲。他们找到了最重的衣柜，三人深呼吸后，像杀猪般嚎叫一声，就把这个一百多斤的衣柜给抬了起来。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或者精神在支撑他们，上次记得是某个同事搬家，也叫林阳他们搬衣柜，比这个还小，最后上了八个人才勉强搬了出去。这次他们竟然只有三个人就抬起了这么重的衣柜，而且还能移动，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看着他们三个青筋暴起，摇摇欲坠的样子，范局长走在一边还有点担心，问道：“这要不要多几个人帮忙？”林阳几个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用了，我们可以的！” 范局长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吗？你们确定没问题？” 林阳他们露出视死如归的眼神，坚定地回答道：“范局，您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年轻人真是有股子干劲啊。 牛逼！！ 王杰冠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短短五分钟时间，范局的房间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所有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杰冠在争抢物品方面实在是笨拙至极，刚才一片混乱之中，他根本无法与其他人竞争，甚至连一个洗脚盆都没有抢到，而相比之下，吴敏君至少还拿到了两个衣架。 天啊！等会儿自己要是空着手下楼，那该有多难堪啊！ 更糟糕的是，这次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吗？ 想到这里，王杰冠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太难了。 第111章 令人瞠目结舌 范局搬家，人人有活干，忙得不亦乐乎。 王杰冠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可怎么办？待会儿我要是空着手下楼去，那得多难堪啊！” 他知道，范局这种小气的人。 肯定也会注意到这点，如果自己就这样下去了，肯定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还不如不来这一趟了。 真他妈的倒霉。 不行，这绝对不行，王杰冠人都到了楼梯口，临时又决定再进屋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拿下去的东西，比如一些旧照片之类的。 他走进里屋，推测应该是范局的卧室，正当他四处寻找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范局的妻子——芳姐正趴在床底下，头往里钻了半个身子，似乎在搬动着什么重物。 她的整个身体只有屁股以下部分露在外面，由于穿着花裙，从王杰冠的视角刚好能瞥见一些独特的风景。 非礼勿视。 不过，王杰冠是个正人君子，所以只敢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便赶紧移开视线，生怕被发现。 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有些尴尬和难为情，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冒犯到范局的老婆。 王杰冠赶紧收拢心神跑过去问道：“芳姐，那个你拿什么啊，你拿不到吧，我来帮你吧。”说完王杰冠也直接趴了下来，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箱子，王杰冠正愁没有东西可搬了，这不是来活了，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芳姐似乎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没下去，她刚才明明是看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钻进去的拿这个箱子，这是她老公亲自叮嘱她的，不要让别人看到，也不要让别人拿。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这边芳姐十分的焦急，甚至脸上都出现了汗水，但是她是那种大洋马的五短身材，虽然壮实，但是胳膊太短，根本够不到最上面的那个箱子。 而王杰冠则不同，他手长叼长的，一下就够到最里面，很顺利地把箱子给拉了出来。 箱子不大，却出乎意料的沉，感觉是什么重金属一般。 王杰冠这样的体魄拖出来都有点费劲。 芳姐看到王杰冠拿到了箱子，紧张得马上就禽出来，似乎是遇到了可怕的事情，一个冲刺把箱子给夺了回去护在身边，尴尬地说道：“这个我自己搬就好了，不用劳烦你们了。” 她神色慌张，生怕别人抢了她的箱子一般。 王杰冠也呆住了。 芳姐没有多余的话，抬起箱子就要往下走，但是你也不知道是她力气不够，还是说，脚下在门槛那里绊了一下，反正人就踉跄了。然后整个箱子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往下面掉去。 哐当一声，清脆而响亮，如同重物落地一般，让人不禁心生一惊。随着这声巨响，她整个人突然倒下，仿佛失去了平衡，而手中的箱子也随之重重地砸落在地上。箱子的盖子因撞击而微微敞开，露出了一点里面的东西。 就在那一瞬间，王杰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够有如此迅速的反应速度。她的动作犹如闪电般迅猛，甚至比刘翔还要快，几乎是瞬间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箱子，并以惊人的速度将其关上。 然而，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不顾身上的疼痛，强行拿起箱子，转身便匆匆下楼离去。整个过程中，她似乎都不敢回头看王杰冠一眼，仿佛生怕被发现什么秘密似的。 王杰冠完全傻眼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尽管箱子摔开的时间很短暂，但他还是瞥见了一抹耀眼的金黄。那抹金黄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视线，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视网膜，也篆入了他的心底。 王杰冠心中涌起无数个疑问和猜测。那个箱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紧张和害怕被别人看到？那抹金黄实在太过耀眼，没有什么比这真实了。 王杰冠最后还是空手下了楼，楼下的众人还在齐心协力地帮范局装车，唐凌浩同志甚至已经赤膊上阵，整个人爬进了车底，细心地帮助范局绑好绳索。 看了都让人动容，其实市场部副主任的位置，不少人虎视眈眈，唐凌浩似乎是最接近的人选，因为他本身就是市场部的，而且也进了公司多年了。 鑫海公司的员工真是太有爱了。 其他人也都站在旁边搭把手什么的，好像不干点什么，都对不起这人生。 王杰冠下来的时候，看到了范局妻子站在了范天文的身边偷偷说了什么，眼神有点闪躲，看到王杰冠下来以后，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说话了，她手中的箱子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放进了自己的私人车了。 范局长也瞅了王杰冠一眼，似乎有什么吩咐，但是最后还是没说话，赶紧让大家装好东西，然后众人就浩浩荡荡地往范局长新家去了。 范局长的新家，虽然整体装修风格看起来比较老土，但实际上都是一些非常值钱的物品。无论是家具还是电器，无一不是最好的品牌。然而，当大家提出想参观一下各个房间时，范局长却委婉地拒绝了，表示房间有些杂乱，尚未整理完毕。这种态度让人感到有些神秘和高深莫测，如果有心留意的话，可以发现负责装修的正是公司下属的某个三产部门。 等所有东西都搬运完毕后，大家便在客厅里闲逛起来。这时，范局长的妻子展现出她的贤惠一面，热情地为大家泡制了一壶普洱，并准备了一些水果，说道：“真是辛苦大家了，我们家厨房还没完全弄好，所以不能留大家一起用餐了，请品尝些水果吧。”听到这话，众人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这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啊！ 就在这时，林阳突然第一个走上前，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范局长和他的妻子，笑着说：“范局，芳姐，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份小礼物，祝贺你们的新居落成，希望能给你们带来喜气和好运。” 范局马上摆出一副臭脸：“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还带礼物的啊，这不行，我不收的。” 林阳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龙头的规矩，绝对不能破坏，大家其实都准备了礼物，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唐凌浩等人纷纷附和着说道：“是啊，范局，这可是龙头的风俗习惯呢，我也带了礼物的。”“新居落成，必须要收礼的，否则老一辈不会让进屋的。”“这就是一个好意头，范局你不要为难的。” 范局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芳姐。 她开口说道：“风俗还是需要尊重一下的，但我们也要礼尚往来，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个红包，谁都不能拒绝哦。” 听到这话，王杰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心里暗自嘀咕，怎么还有送礼物这个环节呢？龙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风俗了？ 自己在龙头待了几十年都从未听说过这种风俗。 真是太厉害了！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没带礼物。 这下可惨了！ 连吴敏君都带着礼物来了，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空手而来，显得格外不懂事。 第112章 时刻准备着 今天，范局迎来了乔迁之喜，他心情愉悦，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与众人交谈时态度亲切和蔼，毫无领导的架子。范局的夫人芳姐则忙碌地收拾着礼物，并热情地向大家派发红包，仿佛一场欢乐的交换仪式。 当轮到王杰冠时，芳姐的动作似乎稍稍停顿了一下，而王杰冠也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他连忙笑着解释道：“真是抱歉，今天走得太匆忙，忘记准备礼物了，这个红包我就不收了吧。” 说完，他将手放在身后，以示自己的诚意。 然而，芳姐却盯住了王杰冠一会，又转头看向范局，似乎在寻求某种暗示。 随后，她坚持将红包塞进王杰冠的手中，并温柔地说：“哎，礼物什么并不重要，这个红包只是代表着一份美好的祝福和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哦！” 范局的老婆声音轻柔，犹如春风拂面般令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王杰冠特并非轻易被他人左右之人，他决定再次尝试婉拒这份好意。 但就在这时，范局长也发话了：“杰冠，收下吧，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凡是有新客人来家里，都会给红包表示欢迎，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面对如此明确的指示，王杰冠无奈之下只得接过红包。 不收肯定是不行了。 家已经搬完，礼物也已送达。众人都明白事理，纷纷告辞离去。 范局的老婆甚至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外，以示礼貌。 王杰冠原本也打算一同离开，但范局却突然悄悄拉住他，轻声说道：“杰冠，你先别急着走，再坐一会儿，我有些事要与你谈谈。” 王杰冠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搬家时那个神秘的箱子还有那一抹金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不管怎么样，一会就装傻就对了。 人一个个走了。 范局长坐在那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和王杰冠说话，但突然听到厕所里传来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有人在上厕所，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范局便起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发现，原来林阳正在厕所里拿着一块抹布擦拭墙壁和地板，全身湿透，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仿佛刚刚洗完澡一般。如果不是手中拿着那块抹布，王杰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洗澡了。 范局看着眼前的情景，感到有些困惑，连忙问道：“小林啊，你怎么还没走？” 林阳用手抹去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自来水的液体，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认真地说道：“范局，原本打算上完厕所就回家了，但看到大家刚才可能没有留意，把这里弄脏了，所以我顺便帮忙清理一下。不过，马桶边的污渍有些发黄了，需要用刷子才能彻底清除干净，您这里有没有刷子呢？我再帮您刷洗一遍……” 范局老婆确实是个感性的，扭胯过来十分感动地说道：“哎呦，这怎么让你干这个啊，你放下吧，这些我来干就行了，你们赶紧的回去吧。” 她虽然说了这话，但是也不见动作。 林阳哪能轻易就范？整个身体堵住了厕所门口，完全不肯出来，他也不顾什么尿不尿，屎不屎了，直接蹲下来用手去抠了：“芳姐，不用，马上就搞完了，你不用沾手了，我脏了就脏了。” 芳姐也拗不过189斤的林阳，只能任由他胡来了。 林阳手脚麻利，干活利落，一辈子没干过家务的他，今天却展现出惊人的效率，迅速将卫生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离开时，他甚至还细心地卷起了垃圾桶里的姨妈巾，然后满心欢喜地走了出来。 \"范局，芳姐，这些垃圾我顺便帮你们带下去吧。\"他一脸得意地说着，脸上洋溢着邀功的神情。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王杰冠和范局长正悠闲地坐在那里喝茶时，他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变得僵硬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王杰冠，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困惑。 范局：“林阳，你也来喝口茶？” 林阳看身上全湿了，捏了一下手中的垃圾：“不了，我还是先走了。” 芳姐则温柔地说道：\"辛苦你了，小林同志，有空常来玩啊。\" 林阳努力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好的。\"随后便匆匆离去。 整个过程中，王杰冠静静地坐在那里，内心毫无波澜了。 这种事情发生在他林阳身上，一点都不足为奇了，毕竟，林阳同志就是那种随时可以扭曲自己的软体生物，什么恶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走到外面的林阳，又不甘心地回头狠狠地盯了一下，心里那种恨，比天还高。 今天一天了，他低三下四的，埋头苦干，浑身湿透，辛辛苦苦又是搬衣柜又是扫厕所的，现在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本以为可以赢得范局最后的青睐。 可是他真的没想到，最后王杰冠竟然可以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和范局喝茶？ 他王杰冠凭什么？ 搬家什么都没干，送礼空手而来，他也好意思？最后他竟然还能坐在那里喝茶？ 这世界疯了？ 林阳越想越气，自己把姨妈巾扔在了路上....他觉得晦气... 另一边。范局亲自给王杰加了一点茶，客气地说道：“杰冠，辛苦了。” “范局，不辛苦，今天你们倒是辛苦了。”王杰冠越发忐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留下，难道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吗？想到这里，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范天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道：“其实留你下来，是你芳姐说要感谢你，她说早上你帮她搬了那个箱子呢。” 王杰冠心中一松，原来是这样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回答：“哦，这没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不过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看还蛮重的。” 范天文笑了笑，继续说道：“是你芳姐当年的嫁妆，就是些不值钱的首饰，她就当宝了，我说扔了她要跟我急，还不让别人动。” 王杰冠心中了然，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他还是继续装傻：“这些首饰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范天文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她一直当宝，舍不得扔掉罢了。” 这个范天文的老婆也老实坐下来，白了范天文一眼，生气地说大道：“哼，我就是当宝，怎么了。” 范天文：“随你了。” 真是夫唱妇随了呗。 王杰冠接一句：“芳姐是个念旧的人呢，她是珍惜和范局你的感情，才会这么重视这些东西吧。”芳姐：“你看看，人家小王比你懂风情，你一个局长一天天不知道干嘛。” 这个时候，王杰冠也很懂事，不开口了。 范天文抿了一口茶，突然来了一句：“杰冠，市场部的副主任的职位，拖了很久了，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这现在市场部的工作比较多，我对他们不是很满意，我想给你加一下担子，我不知道你这边做好了准备没有？” 哈哈哈哈。 王杰冠心里乐开花，但是不能笑出来。 牛逼啊，不是你拖的吗，我什么时候没有准备好了？ 我他妈的时刻准备着。 王杰冠表面上还是一脸恭敬地回答道：“范局，我一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随时准备接受新的挑战，对于市场部的工作，我有信心能够胜任。” 第113章 晋升副主任 “芳姐，别送了，回去吧。”王杰冠脸上洋溢着笑容说道。 “哎，常来玩。”芳姐站在门口，微笑着向王杰冠挥手告别。 王杰冠走出范局家的院子，心情依然有些激动和兴奋。 夜晚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暖洋洋的舒适。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路灯的温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 他暗自骂道：“王杰冠，你怎么能这样？你堂堂一个重生者，拥有几千万的身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嘛！有什么好得意的呢？看看人家隔壁的主角，100章就已经当上总统了。副主任算个屁啊，也就是个芝麻小官而已。” 可你就是忍不住，人啊，真是一种典型的自我满足动物。上辈子奋斗了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成就，难道连得瑟一下都不行吗？ 说到底，人就是那么的可怜，就算你再牛逼，还是跳不出圈子，永远为他而活。 想到这里，王杰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 其实今天自己的表现，是十分的减分的，搬家没有帮到忙，送礼就自己空手而来，但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挺让自己意外的。 想到范局最后的话，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偷笑。 “喂，王杰冠。”突然，角落里跳出两个大波，吓了王杰冠一跳，顶睛一看，原来是吴敏君，没想到她还没走。 “你怎么还没走？”王杰冠问道。 “等你啊，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吴敏君刚才看王杰冠没出来，被范局留下了，就一直在楼下等着他呢。 “哦，行，那要不要我等你吃东西。”王杰冠确实有点感动，如果今天不是她叫自己来帮忙，估计也没有这个效果。 吴敏君突然凑得很近，几乎是贴了过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杰冠：“那个，刚才范局把你留下来干嘛？” 王杰冠一听，赶紧收敛心神，虽然范局给了承诺，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大意，一天没有发文就一天不确定的。 “没什么的，就是跟我说了一下下半年的工作计划，还给我灌了几大碗的鸡汤咯，你知道范局的尿性，说话跟母猪穿内衣，一套又一套的啦。”王杰冠笑着说道，他不想让吴敏君有所猜疑，虽然自己和她有过肌肤之亲，但她嘴实在不紧。。。。 吴敏君似乎不相信，几乎都把胸压在了王杰冠的肩膀上，有一种撒娇的语气：“真的嘛，王杰冠，你连我都要保密，范局是不是想让你当市场部的副主任？” 王杰冠被她说中了心事，心中一惊，不禁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通，吴敏君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而吴敏君看到王杰冠的反应后，心中已然明了一切。 她有些埋怨地说道：“这可是个好消息呀，你为何瞒着我？难道我们之间已经如此陌生了吗？” 吴敏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但很快，她的态度又发生了转变。她变得异常温柔，婀娜多姿，眼神更是柔情似水，仿佛能融化人心。 王杰冠见此情景，也不再过多解释，只是微笑着默认了事实。然而，他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并非如此，虽然范局提及过此事，但我并不能确定是否有机会。” 吴敏君听到这话，立刻搂住王杰冠的手臂，坚定地说道：“既然范局都开口了，那肯定没问题。实际上，我了解到范局一直对你们几人进行考察。林阳和唐凌浩等人都渴望担任副主任一职，因此他们今天才会表现得如此积极。不过，我始终坚信你，你就是比他们几个优秀。” 吴敏君还挺拿捏男人的心的，特别是胸襟这一块，情绪价值也提供得满满的，王杰冠也知道自己修养不到家，整个人都要上天，赶紧拉上她吃宵夜去了。 王杰冠带她去吃烧烤，但是吴敏君非要打包到王杰冠别墅去吃，王杰冠只能从她了，今天吴敏君又温柔又贴心，啃鸡爪啃得很深，后面自己受不了，吐了。 王杰冠从来没想过，副主任这个职位竟然如此牛逼。 你虽然只是个口头承诺，但却有着巨大的影响力，甚至可以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低头。。。。 舒服啊！ 在这一刻，他彻底地～深刻地领悟到了权力的魅力。 权力就像一种强烈的催情剂，让人欲罢不能。 哪怕是心高气傲、自视甚高的人，也无法抵挡这种诱惑。因为无论多么高傲的人，终究还是凡人，不可能永远高高在上，总有一天会回归现实生活。 一个星期后，公司正式发布文件，宣布王杰冠成为市场部副主任。 这份文件来得如此突然，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人心。 许多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 王杰冠年纪轻轻，工作经验还不足三年，居然一跃成为副主任？这样的晋升速度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当初晋升为专员的时候，王杰冠心情就已经很激动了，本来这次还以为不会太兴奋，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感觉说一样，但又硬是不一样。 你会有一种心脏爆炸、血液沸腾的快感，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呼吸也变得格外畅快。这种愉悦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美妙。 关键是，压住了其他林阳那些阿猫阿狗，你不上，别人上了，你什么心情？那是想死的心啊，现在的林阳几个，看着发文牙恨得都咬碎了。 他们越狠，你就越爽啊。 安监部的几个同事虽然也不敢相信，但是下了文，也接受了事实，纷纷给自己祝贺，王杰冠在安监时间不长，但是过得还算很开心。 于是晚上就请部门的所有人吃了一个饭，大家也都很给面子，都来了，要是谁不来，王杰冠一定会记住的，想到这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怕。 人员到齐后，沈主任开始点菜，但他的选择相对保守，都是一些常见的家常菜。 王杰冠几千万身价，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直接霸气抢走了菜单，笑着说道：“沈主任，你是不是担心把我吃穷啊？”紧接着，他一口气点了几道餐厅的招牌硬菜。 梁海潮立刻附和道：“王主任真是豪爽大气！今晚我们可有口福了。” 唐诗涛也跟着说：“王主任今天可要大破费了。” 吴桂生则真诚地表示：“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觉得王主任您不是一般人，区区一个安监部怎么能容下您这样的大人物呢？” ......随着梁海潮率先称呼王杰冠为“王主任”，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起初，王杰冠还故作谦逊地回应：“大家别叫我王主任，叫我杰冠就行。” 但随着一声声“王主任”不断响起，他越来越感到愉悦和满足。 事实上，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出色的演员。 当身处某个特定的位置时，自然而然就能完美地扮演好相应的角色。 如果演技不够精湛怎么办？ 没关系，只要他人愿意配合，一切都会变得顺利而自然。 第114章 市场部老张 王杰冠今天就到了市场部，正式上班了。 龙头公司的市场部，也跟其他部门差不多，是标准的配置。 有五个人，主任张文朝，大家也都习惯叫他老张，他也是当年蔡长青一手提拔的人，风评很不好，听说还是个老色批，很喜欢调戏女下属。 不过他们蔡班都是这个德行了。 以前的李局也差不多。 不过老张的年纪比较大了，还有两年就要退休，收敛不少，范天文也懒得动他了，这次的副主任人员范天文根本没有跟他商量，直接就安排了王杰冠。 他内心其实有点不满意的。 老张对于这个安排不满意，对于王杰冠本人也不是很满意，毕竟他也知道王杰冠的一些所作所为的，当初可是把蔡局都不放在眼里。 他一直觉得王杰冠这个太狂了。 当然老张也明白，范天文把王杰冠安插进来，也是为了控制和监督市场部，现在基本所有的部门都已经被洗牌了，他的市场部也很难幸免。 项目调研申报，招投标，选址之类的，都是市场部来负责的，老张自认为也做得挺好，根本不需要副主任，可是跟范天文交流也无果。 公司还有几个部门缺少副主任，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些职位地补齐了，一个是为了压榨那些员工，第二个也是为了激励一些员工。 要是全部的职位都补齐全了，其实并不好，因为员工看不到任何晋升的希望，反而就会影响他们干活的积极性。 而且留着一些职位，也是随时可以安排自己人，这些个垃圾单位企业，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操作，很恶心。 王杰冠以前不懂，现在也慢慢明白了。 市场部现在四个人，两男两女，年纪从小到大排序，林庚新，唐凌浩，彭舒淇，乔桂芳。 他们之间的称呼也都挺亲切的，除了林庚新叫做小新，都是一个叫法了，老唐，老彭，老乔……最老的乔桂芳，也就38岁。 王杰冠本来想要范局亲自带自己过去市场部报到的，但是今天范局早早就到市里开会去了，王杰冠只能自己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有点忐忑。 到了市场部，王杰冠先去主任办公室见了张文朝。这是职场的基本礼仪，毕竟初来乍到，总得先拜个码头。虽然两人之前也见过几次，但因为工作上没有太多交集，所以算不上熟悉。 王杰冠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后，径直走到张文朝面前，礼貌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张主任，我今天正式过来报到，请您指示。”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杰冠心里清楚，自己没必要跟这位即将退休的领导过不去，只要熬过这两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文朝抬头看了一眼王杰冠，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连忙站起身来，主动迎上前与王杰冠握手，并亲切地说道：“王主任，欢迎你来我们部门啊！我一直跟范局长提议，希望能给咱们市场部配备一名副主任，没想到还真盼来了一位得力干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杰冠并非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他的见识和阅历已经有了显着提升。 尽管眼前这位老张说话语气亲切，态度也非常热情，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微妙之处。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而是顺着对方的话回应道：“张主任太抬举我了，我刚到这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以后还请张主任多多关照，我一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当张文朝握住自己的手时，王杰冠明显感觉到那只手的力量很轻，仿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迅速缩了回去。这让他意识到，对方实际上非常厌恶自己，但表面上却装作友好。 王杰冠也不傻了，职场中，不能仅仅看表面现象，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作为新来了员工，不受欢迎也是情理之中。 王杰冠强行地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回应道：“非常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将我分配到市场部并与张主任一同工作。如果将来我有任何不足之处，希望您能毫不保留地给予指导。” 老张依旧面带微笑，脸上的皱纹像皱巴巴的纸一样：“王主任，您太谦虚了！您如此杰出的人才，既是高级工程师，又是公司的模范榜样。而我年事已高，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实在无法承担太多责任。今后，市场部的事务就全权交由您负责了。” 这话一听，你就知道不可能，王杰冠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是真信了，那可真是傻到家了，说不定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呢！人嘛，得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能瞎膨胀。 所以，王杰冠决定装装傻充充愣，故意摆出一副惊讶又谦卑的模样：“哎呀呀，张主任，您这是开玩笑吧？别吓我啦！其实我来之前就想明白了，我就是来给您打下手、做服务的，您经验老到、见识广博，我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以后您说啥就是啥，我全听您的指挥，当您的小兵就行啦！” 老张也没想到王杰冠会这么说，毕竟在他印象里，这人可是狂傲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这次接触下来，感觉还挺稳重成熟的。 “哎呀，都是自己人了，别见外了，来来王主任这是你的办公室，就在我的隔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不过这本来是杂物间，所以灰尘比较多，我这个让人给你扫。。。” 副主任以上，都有独立的办公室，这就是地位的象征。 老张的旁边还有一间大的办公室，现在被他用来当作休息室了，讲道理应该给王杰冠安排在这间的，可他却把又小又窄的杂物间给了王杰冠。 这一看就是故意的。 王杰冠知道这个老不死是在示威了，心中虽然有点气，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哦，没事，这挺好的，我也不讲究这些。” 忍你一时。 老张听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有些得意。 “行，那你先收拾，一会再聊。” 这个老不死。。。。。 看你什么时候死。 第115章 穷人，没有爱好的权利 王杰冠把自己的“杂物间”收拾了一下，就跟老张去大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本来以为老张会给自己搞个小小欢迎仪式之类的。 但是并没有，就是很随意地说了一两句：“这是我们新来的副主任王杰冠，大家认识认识一下吧。” “大家好。”王杰冠也有点小尴尬。 大家表情各异，对于王杰冠这个副主任似乎也没有多少热情，只是简单介绍一两句就低头做事去了。 王杰冠其实还给大家准备了个小礼物的，但是看大家这么冷淡，也就是没有送了。 没有这个必要。 老子副主任，何必要讨好你们这群小喽啰？ 要讨好也是他们讨好自己才对。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杰冠就自顾自地泡了一壶茶，惬意地躺在办公沙发上喝茶。 办公室是小了点，放个办公桌，一张沙发茶几，过道都差点没有了。 但是王杰冠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无论如何，自己也算是自己有一间办公室了，有些人甚至奋斗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呢。 自己才几岁？ 而且王杰冠本身就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喜欢宅在宿舍，写小说，打游戏，打灰机，反正就是不喜欢出去应酬。现在这些在办公室也可以做了。真是让人舒服。 下午的时候，老张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还往王杰冠办公室瞄了一眼才走的，也不知道瞄什么，好在王杰冠没有打灰机。 老张刚走了不久，小新林庚新就偷偷摸摸来了，还拿了一个垃圾桶过来。“王主任，我给你带个垃圾桶。” 王杰冠有点意外，因为自己还真就缺了一个垃圾桶，这个小子还挺细心的，看来外界对他的风评好像不太对。 这个小新，今年也28了，公司干了6年了，他的学历还不错的，重点本科的，当初来到公司绝对是高学历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普通员工，也是十分坎坷了，听别人说他是个大垃圾，话多得罪领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也是人家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问，王杰冠接过垃圾桶，笑着说道：“谢谢你啊，小新。” 小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客气，王主任，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都可以吩咐我去做的” 王杰冠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就摇了摇头，说：“暂时不需要了，谢谢你。” 小新似乎还不想走，贼头贼脑地，又憋出一句话：“王主任，其实你的办公室是安排在对面的休息室，我们都打算给你去搬东西了，但是张主任说了就在这里，我们就。。” 这个家伙，果然是个多嘴的人。 王杰冠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这是来挑拨，还是来投诚的？ 他想了想，还是很淡定地回答：“这里也不错，我一个人足够了，而且这边有窗户，外面就是花园，风景好。” 小新表情纠结，似乎有点失望，最后有点尴尬地离开了。 看着小新离去的背影，王杰冠知道这人内心应该是很多想法的没，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和小新聊一聊，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看能不能让他变成自己人。 现在当领导了，不像以前了，麾下还是得有人用才好。 现在部门就这么几个人，唐凌浩那个家伙，和王杰冠本身就有矛盾的，自然不会支持自己可，其余就剩下两女，虽然王杰冠拿捏女的手法很别致，但是女人始终还是有她的局限性。 其实，林庚新这个人，刚毕业进公司的时候。 确实是一个愣头青，性格很直。 自认为读了几年圣贤书，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话也是没有一个遮拦，头几年的时候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而且又喜欢在私下各种吐槽，还说有些领导就是黑社会作风。。。 你要知道，在公司，你说的每一句，都有可能被人传播出去的，特别是一些不好话的，最容易被人当作贡品，上贡给领导。 踩低别人捧高自己，从而巴结讨好领导，是职场人最喜欢干的事了。 所以他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传到了领导那里，于是他很快就被打入了黑名单，跟他一起进来的几个人一个个，逐渐都成了专员了，就他的岗位就一直没有变化，始终是一个班员。 上辈子的王杰冠其实也吃过这样的亏，亏到死。 小新确实是个聪明人，甚至比王杰冠还要机灵一些，至少他无需经历重生，便迅速察觉到了这一严重问题，并下定决心，要做出重大改变。 如今的他其实已经十分地注意自己说话，变得谨小慎微，而且任劳任怨、积极进取、拼命工作，全心全意地试图改变领导对他的不良印象。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 当一个人在某个单位或公司给领导留下了不佳的第一印象后，想要彻底扭转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为领导会始终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你，即便你做对了事情，他们也只会认为那是你的分内之事；而只要你犯了一点错误，他们便会立刻指责你本性难移，本色出演。 这种情况实在令人无奈和沮丧，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无情。 小新就连是入党这件事，都被各种拒绝在外，反正领导就是一句话，这个人思想有问题，觉悟不够，不符合这个入党的条件。 你能怎么办？ 下班时间到了，王杰冠本来还想请新部门同事吃饭，大家聚一聚，沟通一下感情，但这张主任人也不见了，也就放弃了。 正准备去吃饭，竟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老乡胡光打来的，约王杰冠吃饭，这个家伙确实消息灵通，知道王杰冠当副主任了。 到了地方，胡光已经在了，他马上做作地过来迎接王杰冠，还帮忙拉凳子：“哎哟哟我的王主任，真给面子啊，让我有这个荣幸陪你吃饭。” 虽然这个家伙表情做作，一副嘲讽的样子，但是你别说，这几声：哎哟哟，还是很让人心里舒畅的。 “别他妈一副死样子了，正常点，说真的你好像消失一段时间了啊，跑哪里去？。”王杰冠坐下以后，也不想装逼，转了话题。 “病了，住院住了一个月。”胡光开玩笑地说道。 王杰冠一脸震惊，看他确实是瘦了不少：“不是真的假的，怎么了？” 胡光：“真的，鬼知道，反正说我贫血，消化呼吸道都有问题，一住就住了一个月，妈的，现在的医院真是一个抢钱的机构，我差点就破产了。” 这个家伙确实在上课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后面就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王杰冠放松了一下：“不是绝症就行了，你这工伤不是可以报销嘛，花不了多少钱吧。” 胡光：“屁，你以为我们老师跟你们单位一样的福利啊，我这就报了7成而已，花了我一万来块。”胡光后面是一些营养品，所以没办法报销。 王杰冠：“也差不多吧，我们好像也是这个数，不知道。” 胡光：“你说为什么全世界这么多国家，就我们国家的医院是个暴利机构？赚钱的机器，医疗不是应该全民开放，跟我们九年义务一样免费全民普及吗？” 王杰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还真的想不出答案，只能乱说一通：“这应该也是发展中的问题吧，以后估计就是全民免费普及了。” 反正解释不通的，就归结为发展中的问题就对了，公司都是这样了。 胡光：“也许，不过按照这尿性，就算到时候免费了，又有一大堆的费用出来了，反正就是打着免费的旗号罢了。” 王杰冠：“你他妈的别自黑了，你搞点其他爱好，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吧，下次在晕倒，估计没救了。” 胡光冷笑：“爱好？你别傻逼了，我们这些个穷人，就不应该有除了挣钱以外的其他爱好，那都是在浪费生命，浪费时间，你以前不是喜欢打篮球，你他妈怎么不打了？” 王杰冠想想也是，自己现在哪有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写小说，女人都没有时间泡了，篮球都多久没有碰了啊。 穷人，真是连爱好都不配有！ 第116章 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来到市场部。 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王杰冠逐渐适应并熟悉了市场部的工作流程。 老张依然是手握市场部的签字大权，没有给王杰冠分一点点。 虽然他都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王杰冠也不急也不想夺权，无条件地配合他，啥事都跟他汇报，就算是办公室打印纸没了，也给他打电话，让他忙得头晕脑胀。 所以两人之间的表面关系还算客气。 每天的会议上，老张发言完毕后，都会礼貌地询问王杰冠是否有任何补充意见。 王杰冠通常没有太多要说的，因为他都说完了。 但如果一直保持沉默，可能会给人留下呆滞、没有主见的印象。 于是，每次他都会挤出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来回应，或者只是简单地重复老张之前所说的内容。 回想过去参加范局和李局主持的会议时，每当范局发言结束，李局总会重复一遍范局的讲话。当时的王杰冠认为这种行为纯粹是多余且脑残的举动。 然而，如今他才明白其中的意义。 人到了某个位置，你就必须发表一些言论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存在价值，要不然下面的人如何认可你？人生就像一场戏剧，每个人都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了，顺便说一下，这一个星期里，小新一看老张不在了，就会来到王杰冠的办公室，每次都表现得非常殷勤。 他不仅主动帮忙倒垃圾、擦桌子和泡茶，还展现极大的诚意。 这让王杰冠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看来是真想进步啊！” 不过，尽管小新如此积极地表现，但他却始终紧闭着嘴巴，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仿佛在等待着王杰冠先开口询问一般。 呵呵，对于小新的这种行为，王杰冠心里明白，他一定有所企图。 但既然小新不主动提及，王杰冠也就故作糊涂，不去追问。 反正迟早有一天，小新会忍不住开口的。 到那时，再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如何应对。 而现在，就让他继续献殷勤吧，自己享受这份服务就好，希望小新永远都不会开口吧，或许他开口的那天，就是他们俩个交恶之时了。 这天的天气异常糟糕，天空乌云密布，细雨绵绵。 王杰冠完成了一些报告后，便坐在办公室开始撰写小说。 大约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者正是李局长的妻子华姐，她的语气充满了悲伤与无奈，她说李局长的病情恶化，送进了icu，恐怕时日无多了。 我草！ 听到这个消息，王杰冠感到一阵震惊。 是的，其实在当了副主任以后，王杰冠又去看了一次李春光，王杰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可能是想去报喜吧。 那天李局的精神还不错的，听到自己当了副主任，还高兴要喝两杯呢。 真是本性难移啊。没想到短短时间内，李春光同志的健康状况竟然急剧下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偷喝酒了。 因为王杰冠去看望李春光，因此李春光妻子华姐将他视为亲近之人，平时李局在医院的发票什么的，她都会拿给自己交给人资部报销。 王杰冠虽然不懂财务，但是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这些发票很有猫腻，都是虚高或者是虚开的发票。 药品的价格很离谱，当然了，公司钱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是一个中间人，没有审核的权利，而且想着李局这么可怜，这捞点也无可厚非了，也都给人资交了上去。 一开始人资那边看是李局的发票，一般都不怎么仔细看，也不查，直接就给报了，华姐也很开心，但是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范局开了口。 这个发票审查越来越严格了，先前的很多发票都给退了回去，王杰冠上次还看到华姐在范局的办公室闹，说什么“范天文是个冷血动物”。。。。 挂掉电话后，王杰冠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仔细权衡着利弊，最终决定向范局报告此事。毕竟，李局可是公司的副局长，现在已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无论如何都需要有所表示。即使范局本人不去，至少也要派遣工会前往探望。 来到范局办公室，王杰冠直截了当地汇报道：“范局，刚刚李局的夫人华姐打来电话，称李局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被送进了 icu。您看我们是否要去看望一下呢？” 范局抬起眼眸，眼珠子左右转了下，看不出喜悲：“真的假的？” 王杰冠：“应该是真的，我想没人会开这样的玩笑了。” 范天文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样吧，你代表公司去慰问一下，带上一个水果篮，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上次我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亲自去不太合适。”” 王杰冠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淡薄，以至于只能独自前往医院。到达医院后，他惊讶地发现，李局身上盖着一块质地粗糙的白布。 这！李局竟然身体冰凉，离开了人世。 几个家属在地上痛哭流涕，华姐拼命想要扯开白布，只为再看李春光一眼。 整个场面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悲痛，让人无法承受。王杰冠的眼眶湿润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于是放下果篮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华姐突然冲过来紧紧拉住他，放声大哭，大闹起来。她声称公司害死了她的丈夫，并指责公司拒绝给李局使用进口药物，导致他的死亡。 她要求公司必须让她的丈夫风光大葬，否则她将每天去范局的办公室闹事。 王杰冠听了这些话，感到有些震惊。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公司不允许李局服用进口药物的事情，但公司确实有规定，进口药物不予报销。 王杰冠根本无法做出决定，只能先安慰好这位华姐，然后匆匆赶回向范局汇报情况。 范天文听到这个消息后，深吸几口气，突然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淡定地说：“好，既然她想要风光大办，那我们就满足她，给她好好操办一场！” 王杰冠以为范天文生气了，但观察他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似乎还有些喜悦之色。 范天文接着说：“这样吧，杰冠，你立刻去殡仪馆预订一个最大的厅堂，我们要为李局举办一场盛大的追悼会。到时候邀请市里的所有领导，尤其是蔡局过来，李局可是我们的杰出典范，也是我们局的精神象征，尽管他曾犯过一些小错误，但绝不能掩盖他的功绩。” 牛逼，可以的范天文不愧是从省里调过来的，对于这种吃牛逼的套路，确实拿手，不过你这连死人的血都喝，是不是有点残忍了？ 第117章 死了还活着 李局的丧事安排在周五，可是现在才周二，有点太过分了。 但是没办法，因为只有周五市局的领导才有空。 这已经领导挤出来的时间了。 所以，再三权衡，只能再委屈李局在人间三天了，谁叫你死得这么突然呢。 死之前也不报备一下，也不做一个计划出来才死，现在鑫海水务集团公司都是计划工作，非计划的工作一般不批，实在推不了，只能排在最后了。 不过李局你也是领导，应该也能理解公司这个安排，就算不理解也没办法，你都死了，应该也没啥感觉了，就有算，也没有人在乎。 李局家人本来不答应的，三天不得发臭了哦，还要闹，但是这次范局子亲自出马了，晓之以情理大义加钱，华姐也爽快答应了。 毕竟人死了就死了，活着还需活着。 范天文对此事十分重视，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治丧委员会，他勇于担当，自告奋勇担任治丧组长，安排杰冠担任副组长。 但是分配工作的时候，王杰冠有点傻眼，他这组长啥也不干的，就什么都要王杰冠来干。 没办法。 这就是鑫海特色了，所有的文件第一排的人都是挂名的，从来不见人的，但是你也不能说他们不重要，没有他们挂名你啥也干不了。 很可怕。 范天文下午开完会议，又找到了王杰冠：“杰冠，你部门的工作先放一放，全力以赴先把李春光同志的这个工作给搞好了。” 王杰冠其实在新部门也没啥工作可放的，老张还不想放权，不过没关系，王杰冠越发明白，本职工作干再好也没用，帮领导做事才是最重要的。 搞好了，就是功劳。 这是自己当了副主任以后，范局安排的第一件事，可不能办砸了，办砸了就是自己水平不够，能力不足，于是就赶紧写出了一个方案，搞了一个2万预算出来。 写完了方案，也马不停蹄去殡仪馆订了个房间，现在是殡仪馆跟景点一样，热门地方了，不预订还没有位置了，当然了还请来报社全程摄影加报道。 本来王杰冠订的偏厅，能容纳一百来号人，觉得完全足够了。 但是范总看了方案和预算了以后，觉得偏厅太小气了，不符合公司文化，体现不了公司人情关怀，于是十分大气地增加了两万预算，订了个豪华正厅。 要求多一层的花圈和横幅。 不得不说，鑫海公司就是好。 人没死的时候不舍得花钱，进口药不给报销，这人死了倒是挺豁达了。 追悼会安排在下午的三点，中午吃完饭，王杰冠还打算休息一下再去的，但是范局已经迫不及待要求到了现场去了。 去了现场，发现，李局的家人都没来，实在是太敬业了。 不过这正厅确实不一样，规模隆重，灯光明亮，气氛庄严，花圈紧簇，横幅飘飘。 范局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幅李局生前的大头照，挂了上去，照片中的李局，眼神正视前方，慈祥微笑，似乎都活了过来。 三点半，市领导肖文汉和蔡长青来了，李局家属都还没有上去迎接，范局抢先第一个箭步迎了上去，这一刻他就成了李局的家属了。 肖局倒还好，送了个花圈和安慰了家属几句就站在一百年不说话了，但是蔡长青似乎十分的动容，站在那里，一脸的悲伤和凝重，久久不能凝噎。 终于他哽咽地开口了：“春光，我来迟了。”他一开口，似乎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睛很突兀地冒了出来。 他也早有准备一般，拿出了手帕轻轻地擦拭，他这一哭，似乎是真感情的流露，十分的动容，直接把这追悼会推到了高潮， 大家也都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悲伤，眼泪如潮水一般袭来，还几个女同志都泣不成声了，这个时候摄像机拼命地拍，闪光灯搞得整个灵堂很诡异。 蔡长青哭完了以后，还发表了一次演讲，说了很多他和李春光一起在龙头打拼的时光，还说李春光当初一个人守水电站和几个盗贼搏斗的故事，十分的感人。 最后十分激动宣告：“李春光同志，绝对是我们公司的骄傲和荣誉，是我们公司精神文明的代表人物，我们不能因为一些小错误，就否定一个人，就抹杀他的贡献。。。” 牛逼，王杰冠不知道这稿子谁写的，反正听得出来，蔡局确实有点上头。 晚上，范局肯定安排几个领导吃饭。 为了把悲伤化为食欲，自然是要安排最好的菜式，王杰冠还有点头痛，但是老张介绍了一个饭店，说蔡长青以前最喜欢的地方，什么都有得吃。 范局自然就答应了，让王杰冠先去点菜，王杰冠提前到了地方时问他有什么好吃的，服务员倒是很正经地拿了菜牌出来。 王杰冠一看没有啥特别的菜式，全是家常菜，就疑惑地说：“有没有一些特色菜？价格不是问题？” 服务员似乎有点疑惑，看了王杰冠几眼，又跑去里面问老板娘，但是最后出来还是来了一句：“没有，就这些菜式。” 王杰冠懵逼了，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菜式，还不如回饭堂了啊，这咋点啊，王杰冠真的点不出手，就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张，问他是不是搞错了。 老张让王杰冠把电话给了那个服务员，服务员又把电话给了老板娘，然后老板娘就走出来了说道：“你们几个人啊？” 王杰冠：“20左右，两桌。” 老板娘点点头：“行了，一会我们给你弄好就行，大概两个小时。” 王杰冠有点懵逼，问了一句：“我们吃啥？” 老板娘努努嘴，不太情愿地拿出手机给王杰冠看了几个视频，都是十分可爱的长毛动物，然后说道：“就这些，不合适可以不吃的。” 王杰冠呆了好几秒，最后呆呆回答：“你安排吧。” 吃饭了，一大锅靓汤，闻味道都有一种沸腾之感，你也不知道是啥，反正都是没头的了。 反正他们都说“龙虎豹”，喝了浑身有一股暖流激荡。 领导们都纷纷表示，很棒！！ 第118章 素质堪忧 今晚的饭局，气氛轻松愉悦，众人开怀畅饮，纷纷讲起一些荤素不忌的笑话，引得哄堂大笑，好不热闹。 尽管肖局被安排在主座上，但大家似乎都对蔡长青更为敬重，不断地向他举杯祝酒。 蔡长青来自龙头公司，在场的多数人也与他同属一个阵营，自然更熟悉些，彼此之间喝酒聊天也是常理之中。 当然了，蔡长青今日表现得有些不同寻常，一般有肖局在的饭局，他其实都很谦虚谨慎的，不会抢了肖局的风头，毕竟人家才是一把手。 但是今日酒桌上，他似乎百无禁忌，饮酒时豪情万丈，来者不拒，也完全没有了之前在追悼会上那副哭哭啼啼假模，笑容灿烂，声音洪亮，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喜之事。 不得不说，这种饭局对于王杰冠来说，是一种煎熬，因为自己本身酒量有限，又不太喜欢饮酒。 他需要时刻注意着周围人的言行举止，以免说错话或者做错事，自己的策略是尽可能地保持沉默，低调行事，试图成为一名隐形人。 在这种场合下，言多必失，往往意味着要喝更多的酒，现在的领导就他妈的喜欢捉你说话漏洞，刚才沈主任就说了一句“我们龙头公司...”，就被蔡局骂道：“说明你们龙头公司？市公司县公司都是一家的，罚三杯...” 沈主任只能认栽.：“老领导教训得是....” 不过也幸好王杰冠现在的职位低微，一般不会有人特意前来敬酒，再加上他自己从不主动，倒也还能应付得来，只有在大家一起举杯的时候，自己才会喝一杯。 王杰冠也很狡猾，都是抿了一点，其他都含了嘴里，然后偷偷吐在水杯里面或者是毛巾上....反正这白酒都是纯色的，不好看出来，这一招不建议模仿，被发现极有可能对你印象减分。 不过有些人就算低调，也没有用，因为她实在胸太显眼了，都摆在桌上了。 那就是吴敏君。 蔡长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还是看吴敏君有几分姿色，竟然开口调侃了起来：“这是哪个部门的美女，怎么这么不给我和肖局面子啊，这拿个茶杯是什么意思啊。” 吴敏君虽然长得漂亮，但其实酒量非常差，再加上今天喝的是高度数的白酒，闻到味道都让她感到头晕目眩，更别说是喝下去了。 而且，她今天正好处于生理期，还有点小感冒，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只敢拿了一个茶杯来代替酒杯。 然而，面对蔡局长的责备，她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小脸蛋涨得通红，也好像一只小白兔，嘴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 董主任看到这一幕，他作为一个体贴的领导，立刻站出来替吴敏君解释道：“蔡局，这是我们办公室新来的小吴，她一个女孩子，还不太会喝酒……” 蔡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似乎对董主的解释毫无兴趣。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喝酒不分男女，董主任你可是女中豪杰，大家都知道你的酒量惊人。小吴既然想要在办公室做事，甚至接替董主任的职位，那就必须学会喝酒，否则怎么能行呢？” 这时，范天文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蔡局已经下达了指示，小吴你无论如何也要陪我们领导喝一杯。” 听到这话，吴敏君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感到一阵不安。 而此时，市场部的老张立刻站起身来，笑着给吴敏君倒了一杯酒，并将酒杯递到她面前，说道：“小吴，我们蔡局可不是随便谁都有机会和他一起喝酒的。这可是你的荣幸啊。” 听到这番话，王杰冠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思想？迂腐。 劝人喝酒在十几年后可是犯法的，妈的，而且还是逼迫女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简直是没有道德底线！吴敏君也感到十分无助，身体微微颤抖着。 或许，女人还是适合待在家里，远离这种复杂的职场环境吧。毕竟，这样的场景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吴敏君本来脸皮就比较薄，而且她的身体非常敏感，这下子更是全身发软，整个人都变得通红，看上去十分诱人。她无奈之下，只好颤抖着拿起酒杯，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接着，她捂住嘴巴，拼命地咳嗽起来。此刻，她的脸蛋更加红润，如同熟透的红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会心一笑，仿佛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对于男性来说，逗弄美女似乎是一种天生的爱好，如果吴敏君和自己没有发生过关系，王杰冠或许也会觉得很有趣。 然而，就在这时，蔡长青似乎有些老顽童的样子，又开口说道：“不对吧，小吴，你刚才那杯是跟谁喝呢？我可没听到你说是跟我喝哦，难道你只是口渴了，自己喝了一杯？” 这简直就是耍赖！ 老张这个老家伙也跟着起哄，继续给吴敏君倒酒，并笑着说：“没错，敏君，再来一杯，这次要认真地向我们蔡局敬酒，你最好走到他身边去，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 大家又开始起哄了。 这个时候，董主任其实很想替吴敏君说句话，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得罪蔡长青，所以只能默默看着。 肖局长也不说话。 吴敏君则显得有些扭捏，她心中也十分不情愿去敬酒，但最终还是无奈地站起身，拿起酒杯向蔡长青走去。 吴敏君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仿佛那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她轻声说道：“蔡局长，我敬您一杯。” 蔡长青仔细端详着吴敏君，从她修长的双腿一直看到她丰满的胸部，再到她精致的面容，似乎有点惊讶她的漂亮，然而，蔡长青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并笑着对吴敏君说道。 “小吴，这样吧，我给你出个题，如果你能答对，这杯酒就不用喝了，怎么样？毕竟大家都说我欺负你呢。” 吴敏君听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蔡长青继续说道：不过你答不出来，可要喝两杯了哦。”他也不等吴敏君同意，直接就问了“我的问题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用一句八字成语来回答。” 吴敏君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焦虑。她本身智商有限，再加上这样的环境让她难以集中精力思考问题。她感到无助，只能无奈地看着周围的人。而王杰冠也在努力思考，但对于这个题目，他同样毫无头绪。 蔡长青却似乎对大家茫然失措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甚至伸出手指，在吴敏君的胸部和胯部比划了一下，并得意洋洋地说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句话引发了一阵哄笑声。众人纷纷附和道：“蔡局，妙啊！”“真是个好成语啊！”“不过与小吴相比，我们确实相差甚远啊！”“哈哈哈……” 吴敏君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胸部，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笑容。 王杰冠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暗骂：“尼玛！服了！这些人还是领导呢，素质堪忧” 蔡长青似乎一个猎物一般看着吴敏君，笑眯眯地说道：“你竟然答不出来，没办法，只能喝吧，呵呵。” 吴敏君没办法，只好好像白天鹅一般，仰头直接喝了一杯，好像是呛到了喉咙一般，不断捂胸口咳嗽，大家还是一阵笑意，更加地开心了。 “漂亮，还有一杯。”老张马上又给吴敏君满上了，。 吴敏君看着酒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出来了，她含泪慢慢又举起酒杯.. “等一下，我帮你喝。”一个声音响起，吴敏君身体剧震，看了过去。 王杰冠慢慢地走了过来，抢过了酒杯，挡在了身前。 众人全部都愣住了。 蔡长青也是一脸的不高兴，眼珠子好像定住了，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气氛一下凝固了。 第119章 老子惯着你? 本来是一场很好的领导调戏美丽女下属的把戏。 可王杰冠的突然介入，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这个时代，男女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但实际上，在鑫海水务集团某些男性员工眼中，女性仍然被视为男性的附庸或消遣对象。因此，当看到蔡局长欺负小吴时，他们多少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王杰冠本无意挺身而出，更不愿饮酒作乐。 然而，他心中那个不安分的因子却再次作祟，驱使着他做出冲动之举。 而此时的吴敏君，内心充满了焦虑和，她实在无法再继续喝酒，身体已不堪重负，但又担心若不遵从蔡局长的要求，可能会遭受责备，连累到她与王杰冠两人。 “蔡局，小吴同志不胜酒力了，这杯我替她喝。”王杰冠既然站出来了，也就义无反顾了，反正自己早就看这个蔡局不顺眼了，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君子。 吴敏君就站在了王杰冠的身边，她确实有一种矛盾的心理，但是看着王杰冠表情那股坚毅感，她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毕竟这个男人是在保护自己，是在为自己出头。 蔡局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和一个美女喝酒，你王杰冠算哪一根葱啊？ 于是他就斜眼看着王杰冠，一副十分轻蔑的语气说道：“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喝酒？”现在肖局也在场，他实在不好跟一个小辈发作。 王杰冠虽然内心草泥马奔腾，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冷静，于是就继续卑微地说道：“蔡局，那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头公司市场部的副主任王杰冠。” 蔡长青一听，也是惊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王杰冠只是一个安全专员而已，没想到升得挺快啊，都成了专员了，这样下去还了得？ 这样的人，龙头公司竟然还重用？ 蔡长青脸色不变，一副教训的口吻说道：“呵呵，你一个副主任倒是挺大的威风啊？都要骑到我和肖局头上了啊。” 王杰冠没办法，只能继续低头：“蔡局说笑了，我哪敢骑在你头上，你可是我龙头公司的大英雄，我敬佩你还来不及呢，这杯酒也是我对你的敬仰了。” 说完王杰冠直接就仰头，把酒给干了，酒划过喉咙，跟火一样，整个喉咙都是滚烫的，这尼玛度数太高了，吴敏君顶不住也是正常的。 此刻两人虽然简单地聊天，但是谁都看出来是针锋相对，大家也都屏息停着，偌大的酒桌完全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了。 蔡长青哈哈一笑，然后抓了一把花生米扔入自己的口里，咀嚼着花生米，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老张：“老张啊，你们龙头这边的替美女喝酒的规矩是怎么样的？时间太久了，我都有些忘记了。” 老张和李春光一样，曾经都是蔡长青带出来的人，以前他们几个竟然出去吃喝嫖赌黄，对调戏女人的规矩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听到蔡长青的话，老张立刻回答道：“我们这边男顶女的喝酒要喝三杯的。” “还有呢，下属跟领导喝酒，是不是要用大杯子啊？” 老张马上就迎合：“对对对，这个下级主动跟领导喝酒，是要大杯子的。” 卧槽，老张你真是条狗啊！ 王杰冠真想骂人了。 这个老张还迅速拿起两个大啤酒杯，将它们斟满至快要溢出的程度，移到了王杰冠的面前。 我靠！ 要知道，他们之前喝的白酒用的都是小巧精致的高脚杯，但现在面对这满满的两大杯啤酒。 王杰冠他感到一阵绝望，头大如斗，心中暗骂：“妈的，欺人太甚了！” 蔡长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王杰冠身上，眼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光芒，仿佛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整个场面变得有些压抑，让人感到窒息。 范天文轻轻努了努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而肖文汉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喝呗，不行别装啊。”坐在隔壁桌的林阳突然冷嘲热讽地说道。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如果说旁观者也有过错，那么在场的每个人无疑都是这场闹剧的参与者和推动者。 王杰冠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了，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连续倒了两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这两杯酒下肚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额头开始冒汗。 妈的，这酒后劲太强了，王杰冠确实酒量不行。 原本一杯酒还能勉强承受，可现在，酒精的刺激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烧感，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点燃了一般。同时，一股浓烈的呛意直冲脑门，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吴敏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心疼和无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下来。她轻轻地用手拽住王杰冠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支持和安慰。 蔡长青看到王杰冠喝完了酒，终于满意地转过头来。他似乎看准了王杰冠已经到了极限，但仍然举起一杯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行啊，可以，年轻就是可畏，好酒量！我敬王主任你一杯。”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目光挑衅地盯着王杰冠，似乎在说：“看你敢不敢拒绝我的敬酒。” 王杰冠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喝下去，肯定会忍不住呕吐出来。此时，他的胃部仍在剧烈翻腾，难受至极。然而，面对蔡长青这样的领导，他深知无法找到合适的借口逃避这杯酒。 罢了，妈的，你逼我的。 看着这恶心的脸庞，王杰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计划，他颤抖着双手拿起酒杯，像之前那样一饮而尽，但这次却没有吞下肚去。王杰冠佯装出极度痛苦的表情，身体也开始痉挛，随后猛地咳了一声。 “噗……” 只见酒液如喷泉般从王杰冠口中喷出，精准无比地溅到了蔡长青的脸上。当然，这一切都是王杰冠有意为之，他早就瞄准了对方的脸，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老子他妈今天豁出去，前几天，自己的月稿费已经破了两百万，还有什么可怕的？ 蔡长青被突如其来的酒水喷得满脸狼狈，他愤怒地拍桌而起，大声吼道：“你想干什么？！” 嗡嗡嗡…… 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站在王杰冠身后的吴敏君，吓得脸色惨白。 场面一度窒息。 第120章 大闹一场 王杰冠的一口酒直接喷在了蔡长青的脸上，这让他瞬间暴跳如雷。 舒服，王杰冠心中却是一阵畅意，刚才的三杯酒气似乎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我他妈的让你装逼！\" 王杰冠暗自骂道。 但他清楚，此时此刻，自己必须装作醉酒的模样，否则难以承受蔡长青的怒火。 毕竟，蔡长青作为市公司的二把手，是目前王杰冠还难以企及的人物。 自己虽然不怕，但是也不要作死！ 于是，王杰冠喷完后，立刻表现出一副喝得烂醉、情绪亢奋的状态，猛地扑到蔡长青身旁，打了几个嗝，大声喊道：“不好意思啊，蔡长青同志，来来来，我给你擦擦，今天高兴，咱们再喝一杯，再喝一杯……老张，你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倒酒！” 现场所有人都被王杰冠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吴敏君此刻也完全傻了，心脏砰砰砰狂跳，胸口起伏不定，她一辈子都没有试过这么紧张的时刻。 蔡长青极度厌恶地用力推开王杰冠，愤怒地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开，你找死！” “呵呵呵。”王杰冠故意装作听不明白，在傻笑。 一个人喝多了，胆子也必须变得大了起来，而且说话也不用负责任。 王杰冠继续装模作样，大声说道：“蔡局，别别别，李局死了，我知道你很高兴，对吧？他手里可是有你不少贪污受贿的证据呢！是吧？哈哈，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王杰冠疯疯癫癫，但可不是乱说的。 事实上，他曾经多次探望过李局长，尤其是最后一次。李春光似乎是死前的忏悔，或者也是心血来潮，与王杰冠谈论了许多他过去和蔡长青一起下乡搜刮“民脂民膏”的有趣故事，当年他们下去基层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 而且还说蔡长青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收礼只收现金，他有一个别墅一个房间都是钱，但是李局没说别墅在哪？ 当然了，李春光后来收取那些所长的现金，也是从蔡长青那里学到的。 王杰冠的这番话，让原本怒气冲冲的蔡长青突然惊醒，立刻安静下来，同时有一定惊慌。 然而，他的反应依然迅速，再次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对着王杰冠的脑袋就是一顿怒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你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王杰冠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然我行我素地说道：“蔡局，别怕啊，你贪污贿赂潜规则女下属偷你阿妈内裤穿勾引你家二嫂，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嘛....”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般在会议室里爆炸开来，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蔡局长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着指着王杰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的王杰冠，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般，继续不顾一切地大声喊着：“蔡局，你还怕什么呢？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不是小儿科嘛，杀人放火你都做过……。” 蔡局完全傻眼了，整个人完全已经炸毛，一根一根竖起，仿佛随时都有暴走的状态。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打电话的肖文汉终于悠悠地开口了：“这王杰冠同志他喝多了吧，语无伦次了，天文找个人送他回去。” 这句简单的话语，如同一场及时雨，让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了缓解。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了。 的确，如果没有肖文汉的那句话，王杰冠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困境。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如此不恰当的言论，无疑是自找麻烦。 肖文汉这一句话，不仅挽救了王杰冠，也化解了一场可能爆发的冲突。 同时，也让人看到了他在处理复杂局面时的机智和果断。 不愧为一把手，不是浪得虚名，王杰冠其实内心感谢他，虽然骂得爽啊，但是心里也慌啊。 现在人家肖文汉一把手说王杰冠喝多了，胡说八道的，蔡长青虽然一腔怒火，但是也只能全部吞入肚子里了。 他也没办法，这种事不能认真，因为他真的做过…… 范天文看着眼前的场景，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他连忙开口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这家伙一喝酒就容易发疯，我居然给忘记了！敏君啊，你赶紧弄他回去吧。” 听到这话，吴敏君也是惊慌失措，她急忙抓住王杰冠的手臂，用力将他往门外拽去，本来她觉得不可能拉得动王杰冠的，可是还好王杰冠挺配合！ 王杰冠当然知道要配合演出，此刻不走，估计真的没得走了！ 当然他边走边装作醉酒的样子，继续挥舞着手臂嘴里嘟囔道：“我没醉，我没事，我还能再喝，你放开我，我还要跟蔡局大战三百回合……” 出门之前，王杰冠还不过瘾，嘲讽蔡长青：“蔡局长，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哦，晚上睡觉可要睡得安稳些，不用担心李春光会突然来找您麻烦呢。”说完，他便被吴敏君拉出了房间。 自己是自己跑了！ 蔡长青听了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的表情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肖文汉，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而此时的肖文汉却一脸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出了门口的王杰冠，深深呼了一口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吴敏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王杰冠其实只是装醉，还是用力扶住王杰冠，身体都挤出形状了！ 王杰冠感受了一会她的饱满，感觉她有点不行了，就轻轻拍了拍吴敏君，对她说：“敏君，好了，我没事了。” 吴敏君抬眸看着王杰冠，不知道为何，突然失控，直接抱住了他！ 嘤嘤嘤大哭起来了！她害怕，她委屈！ 王杰冠也不知道她哭啥，只能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第121章 不能当个空壳的副主任 情绪平复以后，王杰冠和吴敏君，当天晚上又去了别墅玩吃鸡的故事，也不知道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还是说她太过感动，吴敏君特别的主动，很浪荡。 第二天上班，王杰冠刚回去就被范天文拉过去批评了一顿。 “杰冠啊，你确实做事挺有能力的，但如果你想在公司里有所成就，那你可得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蔡局可是咱们的领导，而且很可能即将成为市公司的一把手。如果不和他搞好关系，我们龙头公司可就难以开展工作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他竟然要当市公司的一把手？”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有时候，他真觉得老天爷瞎了眼，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平步青云呢？他那些所谓的业绩，全都是靠踩着别人的鲜血堆积起来的。 范天文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没错，我已经从省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肖局马上就要调走了，而蔡长青在省里和市里都有着良好的声誉。他上位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所以，你与他作对并没有任何好处。这次虽然肖局帮你解围，说是因为你喝醉了酒，但你最好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向他当面道歉，把这恩怨化解了。” “哦。”王杰冠虽然口头答应了，但是内心肯定是不服的，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一个月后，省公司就发出了人事通知，涉及人员很多，肖文汉去了公司某三产公司挂职，虽然还是老总的位置，但是权利小了很多。 蔡长青正式任命为市公司一把手，龙魁进入了蔡长青时代，副局是从隔壁市调来的，叫做赵良东，是个很年轻的领导。 听说父亲是高官，还有个叔叔在省里教育部当部长之类的，反正关系千丝万缕，这都见怪不怪了，你要是细细品，公司百分之90都是有关系的人，就看这关系大小了。 当然了，龙头县公司也新来了一个副局马高远，是原市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很多人喜欢叫他马睾丸，当初王杰冠去市里编写安全规程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很深刻。 他来龙头当副局，算是平调吧。 他本人似乎也不是很开心，毕竟这边没有情妇，上班都有一种应付的感觉，对范天文也不是很来电，开会也感觉不上心，话也不多说，就算范天文问，他也是礼貌婉拒。 听说他来了第一天，一下高速，他就被交警拦住了，说他超速百分50驾驶，扣6分，本来扣六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的驾驶证本身就只有六分了，再扣6分就扣了12分，那就要重新学习，不能开车了。 他家在市里，虽然可以找司机，但也不是很方便，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而是去情妇家。这也是他不喜欢带司机的原因之一。 龙头确实有一段很坑的国道，路况很好，四车道，但限速只有40。 许多人不习惯开导航，因此常常莫名其妙地中招，尤其是外地车牌的车辆经过这里时，基本上来一辆罚一辆。 这也成为龙头财政一项非常重要的收入来源。 被交警拦住后，马睾丸并没有放弃，立刻打电话给范天文寻求帮助，询问他是否有关系，是否认识交警大队的人，能否帮忙处理一下。 这是这些人的常见做法，一旦遇到问题，立即找人解决。 不幸的是，范天文是从省里来的人，对本地交警线上的人并不熟悉，认为扣六分只是小事一桩，可以花钱搞定。 因此，他并没有尽全力为马睾丸寻找关系，只是表示歉意。 确实，虽然扣了12分，其实在龙头这种小地方，你只要出去花几千块找个中介，分分钟就有人替你去学习，马上就可以通过了。 然而，马睾丸不想用这个办法，最后他找到了蔡长青，而蔡长青确实有些手段，仅仅打了一个电话，就成功地解决了这件事情，甚至连交警都向他道了歉。 这让马睾丸感到非常满意和得意。因此，他最近几天都是带着一种情绪去上班，心中对范天文充满了不满。 他认为范天文根本就是个无能之辈，这么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内心对范天文完全不服气。 事实上，这种心理现象并不罕见。 许多时候，当一个人到达一定地位时，已经不再是金钱的问题，而是渴望拥有与众不同的特权。 就像以前的李春光一样，他非常喜欢去龙头泡温泉，每次去之前都会给那里的经理打电话，要求对方为他安排好房间等事宜。 王杰冠知道他并不是付不起钱，只是享受这种特殊待遇带来的满足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的工作节奏之中。这一天，老张不知为何与马局长一同外出办事，因此市场部便由王杰冠负责管理。 上午十点左右，老乔面带难色地走进了王杰冠的办公室：“王主任，北部丽水湾的那个项目今天就要到期了，但流程还没走完，在老张那里，现在公司两边都在催促，如果今天不能按时提交，恐怕会对开工仪式产生不良影响。” 其实，早在早晨的会议上，老乔已经提及过此事，并提醒老张需要签署相关文件。 然而，由于老张年事渐高，竟然遗忘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王杰冠听后，不禁皱起眉头说：“嗯……乔姐，这个事情可能还是得去找张主任，毕竟我不太了解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 老乔无奈地撇撇嘴道：“可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张主任啊！” 王杰冠一脸无奈地看着老乔说：“那我也无能为力呀，张主任没给我签字的权限，我的账号压根儿没法签名。” 老乔挑挑眉说道：“嘿，你上次不是代签过吗？你不会还记得老乔账号的密码吧，要不你上去帮他代签一下呗？” 王杰冠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回答道：“哎呀，忘记啦！他的密码实在太复杂了，我哪能记住啊。” 老乔失望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下可怎么办呢，今天要是不把这份文件推出去，肯定会挨范局的骂，搞不好还要扣咱们部门的绩效呢。” 王杰冠想了想，安慰道：“那就等下午再看吧，说不定下午张主任就回电话了。”老乔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老乔离开后，王杰冠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内心深处，他感到一丝内疚。 其实，他清楚地记得老张的账号密码，但就是不愿意替他代签。或许只有通过这种方式，王杰冠才能有机会从老张手中夺到一些权力…… 自己不能当个空壳的副主任。 第122章 计划得逞 北部丽水湾的项目果不其然，在系统上逾期了。 其实这个项目真的不算大，就几千万的工程，也并不重要，仅仅只是一个楼盘的用水问题，用户也不多，就算逾期一两天开工，对工程进度和成本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毕竟又不是缺水到无法生活的地步。 做项目的人都明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原本预计八月份开工的项目，几年可能都还毫无动静，甚至有的项目几年前就在系统上已经完成了，可现在都还没有见到雏形。 所以实际上是否开工以及何时开工，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在系统流程上，很重要，一切都必须要看起来完美无缺，一步一步的，有迹可循，有据可依。 反正至少在电脑上绝不能让人查出问题，这是公司的规定，目前的状况是，由于老张未能及时推动项目进展，导致系统显示该项目已经逾期。 省公司里有一群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他们整天盯着这些数据来看，而且还会定期公布考核数据，这一个数据的延期，也影响了龙头公司该月的数据考核，降低了整体生产的准确率和完成率。 范天文自从真正接管公司，每一次的开会都在强调这些数据的重要性。 在王杰冠的眼里，他还不如李春光，李春光虽然喜欢搞排场，搞色情，但是至少没有这么虚，在工程项目上贪但是也真的干了事的。 可范天文真的属于那种：我不管你下面生产怎么样，反正不能出安全事故，不能出责任事故，而且数据一定要好看，工作质量不考究。 范天文这样的做法，也符合省里那一套，他深深明白，对于龙头这样的一个小公司来说，供水量这一块肯定是比不过那些发达地方，只能在数据这里搞出点东西，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高升回省里。 今天早上，阳光明媚，公司按照惯例召开一场每周一次的例会，这个制度也是范天文提出来的，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他的眼神犀利，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断力。 范天文在传达完了省公司杨董的精神后，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老张，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现在有些部门主任，心思根本不在这个岗位上，思想觉悟低，对自己本职的工作一点不上心，做得一塌糊涂！因为你们这些人的一个小小数据问题，可能会导致我们全局的努力毁于一旦，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可以直白地说，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在今时今日已经行不通了！如果你们不想干了，或者觉得身体不行，又或者认为这份工作太辛苦了，可以向我提出申请，我马上批准，让你们去享福！要知道，有很多人正等着接替你们的职位！” 这番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范天文所批评的对象正是老张。 老张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心中充满了不爽，心里觉得，不就是点小破事嘛，逾期怎么了？至于大庭广众这样批评我，下我面子吗？但他也没有反驳半句，心里默默承受了。 马高远副局长听完了以后，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随后第一次破天荒地开口多说了一句：“老张昨天被我拉下乡走访群众了，后面跟镇长喝了点酒，这事我也有点责任。” 这句话一出口，老张原本紧绷着的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他忍不住向马高远投去感激的目光。 然而，范局长却并没有因此而罢休，他努努嘴又说了一句：“我也不是说老张，我是说这种现场，这种作风要改，我对事不对人的。” 这话说出来，确实没有任何的意义，老张根本不会承情了，马高远也“哦”了一下，不说话了，一时间，场面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众人明显感觉到范局长心中的不满，但又无法直接发作，只能暗自忍耐。 其实如果马高远不提这一句，范局可能也就算了，他其实最怕就是那些主任和副局搞帮派，所以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既然说到了老张，那我就多说一句了，老张啊，要是真的忙，很多事都可以吩咐杰冠去做，我看杰冠在你们部门都闲出蛋了吧。” 回到部门以后，老张将部门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叫到办公室里训话，以发泄心中的怨气。他不断指责大家做事不认真、工作态度不好，尤其是对老乔更是毫不留情，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老乔心里自然不服气，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只好将所有的委屈都默默咽了下去。 老张把他们训斥完后，径直走向了王杰冠的办公室，并面带微笑地敲响了门。 王杰冠坐在办公桌前，听到敲门声后抬起头，看到是老张走了进来，便立刻起身迎接。 老张笑着说道：“王主任，打扰你了。” 王杰冠连忙摆摆手，说道：“张主任，您太客气了，快请坐吧！”说着，他亲自给老张倒了一杯水。 老张接过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看着王杰冠，一脸无奈地说道：“唉，刚刚你应该也听到范局说了，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脑子也越来越不好使了。所以，想要你来分担一下。” 王杰冠一副惶恐的样子：“张主任，范局就是一时气话，也不清楚情况，我自己的几斤几两我清楚的，说真的我来市场部也有几个星期了，我深深了解到了你的工作有多么的繁忙，一天到晚，电话不断，每个项目前期的落成，选址，考察，招标都是你一个人干，太辛苦了，这忘记一个签项目很正常....” 老张听到这话倒是比较舒心，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地抱怨道：“可我们的范局长不知道呢，还以为我整天混吃混喝呢，一天天就知道盯住数据看，他来了这么久，连我们龙头公司有个供水所都不知道呢。” 王杰冠连忙安慰道：“哎呀，领导嘛，自然是想要面子过得去的，反正他批评我们就认错，打工人打工魂，都是为了生活嘛。不过我对张主任你还是很佩服的，这么久了一个人管理市场部井井有条，真是不容易啊！” 王杰冠深知自己现在无法改变老张的想法，所以他决定先顺着对方的话，让他感到被认可和重视，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王杰冠接着说：“其实咱们市场部真的挺重要的，没有咱们部门，整个公司的运转都会受到影响。而且咱们部门的工作也不是那么轻松的，需要付出很多努力和时间才能做好。” 老张感慨地说道：“哎，理解万岁啊，这样吧，杰冠，你就算是帮我了，以后项目征地选址这些粗重的活都你去做了。” 王杰冠冷静说：“好的，我听你安排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会有的没的，老张就走了，王杰冠坐在办公室，心里得意一笑，看来计划得逞了。 第123章 真是太可恶 没有权力的时候，就觉得干啥都不得劲，工作也很无趣。这时候就会想要有一些权力，可以自己做决定，不用听别人的指挥。 现在老张分了权力过来了，王杰冠又觉得烦得要死了，事情多了，摸鱼写小说都不得安宁！ 每天要处理很多文件和事务，还要跟不同的部门和人员沟通协调，忙得不可开交。而且还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如果出了问题就要被上级问责，甚至可能影响到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时候就会怀念以前没有权力的时候，虽然没有那么自由，但至少不用担心那么多事。 只能说，人都是犯贱了，王杰冠确实也不例外。得到了权力后，却又开始怀念起之前轻松的日子，真是矛盾啊！ 今天早上，唐凌浩又拿了一份项目报告过来让王杰冠审核：“王主任，这里是一份白沙水厂#1水泵涂油漆项目申请书，准备下个月停下来搞了，麻烦你签一下。” 王杰冠看了一眼报告，厚厚的一沓，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数据和技术参数，头就有点疼了，只能硬头皮说：“哦，好我看看。” 王杰冠说完拿起文件资料仔细看了起来，唐凌浩还有点不耐烦了：“王主任，这就涂个油漆，没啥风险的，没必要看这么仔细吧。” 王杰冠做事有一种毛病，那就是必须要弄明白了才敢签字，不像老张，拿过来就一顿签字了，实在潇洒。 其实这样做真的很累，但是没办法，王杰冠境界太低了，做不到睁眼说瞎话，也做不到眼不看为净的状态。 公司所有的项目发起，都必须先经过市场部的提前审批。这不仅是流程要求，更是确保每个项目都具有充分的必要性和合理性。首先，市场部需要评估项目是否真的有必要开展；其次，还要审核项目计划是否合理可行。只有通过这两个关卡，才能进入后续的招标和选址等环节。 王杰冠担任市场部副主任一职，如果部门有人对他最不满，这个人便是唐凌浩。唐凌浩与林阳同属一派，对王杰冠并不服气。 王杰冠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毕竟唐凌浩只是个专员而已，所以杰冠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做事！\" \"你慢慢看，好好看，看好了再交给我。\"说完这句话，唐凌浩还故意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转身离去。 受到唐凌浩的挑衅，王杰冠反而更加认真地审视起这个项目来。但越是深入研究，他越觉得有些奇怪。 记得这个白沙#1水泵上个月才刚停过不久啊？ 还停了七天之久。 虽然这个白沙水厂#1水泵带的山区居民的用水，用户并不多，可一停下来的话，也有上千户人家要停水了。 王杰冠赶紧上系统查了上个月的项目，看到停下来其实是为清污的。 我去～ 过分了，如果你说这是天灾故障之类的，必须停，这个没办法，也可以理解，可你这计划性的，上个月刚停了清污，现在又要停一个星期涂油漆，这尼玛不是搞笑？ 项目是怎么审批的？两个项目难道就不能一起做了？ 而且两个工作都是去个季度就已经定下来的工作，并不是什么临时的作业！ 这样一搞，一个月就停水15天了，这些群众可太惨了吧！ 王杰冠打电话把唐凌浩叫了过来问道：“唐凌浩，为什么这个工作不跟清污的工作安排在一起？为什么要分开报批？这样搞，群众停水时长增加了，我们也有操作的风险。” 唐凌浩皱了眉，似乎看着怪物一样看着王杰冠，冷笑：“为什么分开？因为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工程的啊？” “我知道是两个工程，但是可以一起做的，这样合并起来一起招标，既可以减少操作的风险，又可以减少流程上的繁琐步骤，岂不是更好？”王杰冠确实还不是很懂市场部的运行规律。 唐凌浩努努嘴：“合并一起？呵呵，那就少了一个项目的利润了，我们市场部可亏了，反正张主任一直都让我们这样做，你要是觉得不妥，你可以张主任沟通，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做了？” 王杰冠心里开始嘀咕起来：“原来如此，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传闻——市场部批准一个项目，就能获得相应的回扣。如今看来，这些传言并非无中生有。这个行业果然存在着各种利益链条和灰色地带。 这尼玛都是有利润的啊，怪不得这非要分开来，这两个项目就是两个老板，自然油水就多了！而且很多时候这种就是太公忿猪肉，大家一起把钱赚。 可尼玛大家都拿了好处，就是群众给折腾惨了，这样的话，还是为人民服务的企业吗？还是为人民币服务的企业？ 王杰冠心中暗叹一声，但还是保持着冷静与平和，毕竟这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企业文化，他个人无力改变这个现实。而且老张已经明确规定，自己刚到任就推翻这些规定，实在是不给老张面子。于是，他再次心平气和地说道： “即使如此，也不必搞得太过难堪。可以适当延长间隔时间，或者更换其他水泵来操作。白沙水厂并非仅有一台水泵可用，为何一定要选择#1水泵呢？” 唐凌浩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王主任，或许您还不清楚#2、#3水泵的具体用途。#2水泵专为凌山酒厂供水，而凌山酒厂可是我们公司的重要用水大户。若停水数日，对他们造成的损失巨大，我们自身的利益也将受到严重影响。至于#3水泵，横村那边您应该了解情况，那是市府专门负责的区域，谁敢轻易停水？恐怕连范局都不敢轻易下令停水数日，#1供的就是一群山野村民，无所谓的。” “我去！” “牛逼！” “真他妈的牛逼！” 王杰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凌浩，“所以一号水泵供应的都是山野村民，都是一群蝼蚁呗，他们就没有尊严了吗？” 唐凌浩却一脸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是这样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王杰冠还没缓过来，他继续说道：“#1水泵一年水费都回不了本，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呢？” 看着唐凌浩一副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的样子，王杰冠真的服了。他没想到，唐凌浩竟然会如此轻视那些山野村民，甚至将他们视为蝼蚁一般。 王杰冠不禁感慨道：“我真是长见识了，原来喝水也能喝出个三六九等来。” 唐凌浩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很正常嘛，人总是分三六九等的。”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这个项目我不批～” “你不批？你想清楚了，这个是张主任亲自抓的。” “说了不批，你听不懂吗，给我滚出去……”王杰冠真的火了！ 唐凌浩这才悠悠走了！ 王杰冠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是的，这个家伙得罪自己了！因为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山野村民……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应该被平等对待，无论他们的身份地位如何。 第124章 钱真好使 一个人，如果没有站在特定的位置上，许多事情，仅凭想象力是难以想象出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的。 无论是水电、煤气等任何一个行业，都存在着喜欢剥削他人、欺压弱势群体的现象。 这个唐凌浩看到王杰冠不批准他的那个项目，立刻转身去找老张寻求帮助。 没过多久，老张便捧着茶杯来到了王杰冠的办公室，毫不客气地自行倒茶饮用，仿佛置身于自家一般随意。 王杰冠心里清楚，他这是前来施加压力的。 “张主任，你不妨尝尝这款普洱茶，这可是范局送我的，味道浓郁，我个人不太喜欢，但你可能会喜欢。”王杰冠特意指出这是范局送的茶叶，意在向老张展示自己背后有强大的后盾支持。 老张并未推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细细品味一番后说道：“嗯，确实不错，只是口感稍微柔和了些。”呵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在暗示我软弱可欺吗？ 王杰冠心中暗自揣测着，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微笑着看着老张，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张放下茶杯，语气严肃地说道：“杰冠啊，那个白沙水厂的#1水泵的涂油漆项目是去年就已经定了的，其他水厂的都已经完成了，就只有这个一直拖到了现在了，今年必须要做完给人家结算的，所以这个月必须得推出去了。” 王杰冠听了这话，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其实他自己也清楚，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只是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有些不爽而已。但既然老张已经明确表示了态度，他也只能接受现实。 王杰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张主任，我不是想拖延这个项目，而是觉得#1水泵停的太频繁了，上个月刚停了一次清污，这又来，而且时间也太久了，群众估计会有很多意见的，如果因此而引发一些投诉事件，那就麻烦了。” 老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王杰冠的担忧，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们不能因为担心可能出现的问题而停滞不前。这个项目必须要推进，而且。” 老张又停顿了一下，笑道：“他们大山里的人能有啥意见，要不是我们给他们安装了这个自来水，他们都没水喝了，他们一般都没有这个脑子。” 哎，这尼玛的，太真实了！ 现在才是09年，自媒体什么的都还没有很发达，有些地方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消息极度闭塞，想要投诉更是难如登天。 王杰冠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其他任何问题，只会一味地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争取道：“那这个项目的时间能不能缩短一点呢？没必要停水7天啊，3天应该足够了吧。” 王杰冠毕竟在上辈子干了十几年，对这些工作早已轻车熟路，这种小工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给水泵外表涂个油漆、贴些标签而已，一天时间绝对绰绰有余。 之所以说需要三天时间，也是因为还要配合了水泵的停送水操作罢了。 老张听后，轻轻摸了摸手中的茶杯，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三天肯定不行啊，这个项目预算可是有20万的，如果只花了三天时间，审计下来查的时候，人家可能会觉得这个工程量太少了，怎么也要五天才行。” 不是！！ 20万？ 王杰冠脑袋瓜子突然有点懵了。 自己的关注点一直都在这个时间上了，都没有看到这个项目的预算竟然到了惊人的20万。 一个水泵能有多大点？用得来两桶油漆不？算他天价油漆，防火防水防盗的植物油漆，也就是五千块一桶吧，两桶就一万块，怎么预算就到了20万了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这钱就这么好使，要不这个工程我来做吧，五万包出去，自己还赚15万。 “那这 20 万具体包括哪些方面呢？”王杰冠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张脸上露出笑容，耐心地解释着：“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可不少呢！像工人们的薪资、设备租用、原材料购置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此外，还有一些必要的打点费用，所以二十万真不算多啦。” 王杰冠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他心里也清楚，在这个行业里，打点关系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工程项目根本无法顺利进行下去。 做工程需要层层打点，从高层领导到底层员工，无一例外。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项目的顺利推进。这种现象已经成为了行业内的普遍现象，尽管王杰冠对此心知肚明，但心中仍感到一丝不满和无奈。 王杰冠原本以为老张会离开办公室，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老张竟然一直待到他在电脑上正式签名后才离去。 虽然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王杰冠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 仿佛有根尖锐的鱼刺卡在喉咙，令他如鲠在喉，难以咽下这口气。整整一个上午，王杰冠都无精打采，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他觉得无论做什么，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王杰冠中午吃过饭后，既没有返回办公室工作，也没有回到宿舍午休，而是选择留在公司内休息。 如今的鑫海集团非常注重对员工的人文关怀，致力于营造出家一般的温馨氛围，让每个员工都能感受到归属感。 因此，公司都设立了名为“职工之家”的场所。 这些地方配备了各种设施和资源，如健身器材、按摩椅、各类书籍以及多种棋牌游戏等。 然而，由于龙头公司所在的城市并非大都市，大多数员工都是本地人且已经成家，他们通常会在中午选择回家陪伴家人。 因此，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到职工之家来休息或娱乐。 而王杰冠却偏偏喜欢这个地方，他觉得这里安静舒适，可以放松身心。今天，他感到有些头疼，于是决定躺在按摩椅上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背后两个轮子带来的舒适按摩。 不知不觉睡着了，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贪污受贿，发财了，一屋子的钱，但是最后好像被人举报了....警察来了要带自己，王杰冠开始挣扎了。 “杰冠。” 听到声音的王杰冠猛地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敏君那张白皙有点红润且有点呆萌的圆脸，当然还有她突兀饱满的身材。 “你怎么在这里？”王杰冠不知道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我看到你上来了，所以就上来了...你没事吧，做噩梦了吗？”吴已经在这里看了王杰冠好久了，一直不忍心打扰他睡觉，但是后面看王杰冠表情很痛苦，就担心了。 王杰冠看到她，心情好了点，坐起来说道：“今天工作很烦，上来就睡着了。” “是，看来主任也不是那么好当啊，来擦擦汗。” 吴敏君也没有避讳，直接整个身体都挨了过来，脸靠得很近，帮王杰冠擦汗。 王杰冠似乎能感受到她胸口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一股少女般沁人心脾的芬芳，涌入自己的鼻腔。 王杰冠也是心血来潮，把她拉倒在自己的怀中。 “干嘛，别啊。”敏君咬唇看着王杰冠，挣扎了一下，看周围没人，就不动了，心里忐忑，满脸的红霞！ 不知道为啥，她有点紧张和刺激。 王杰冠也是深吸一口气，今天不知道为何，很想搞点事情，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往她胸口贴去..... 洗面奶，很软。 第125章 蔡长青又来了 “你太坏啦。”吴敏君脸上泛起红晕，嗔怪着赶紧推开王杰冠，然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起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来。 王杰冠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心中暗自懊恼不已，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居然在工作单位也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举动，险些就要将吴敏君就地正法了。 这要是被别人看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男人啊，想要管住自己的欲望实在是太难了。“那个，敏君不好意思哈，刚才我的确是有点粗鲁了，没弄疼你吧？”王杰冠小心翼翼地看着吴敏君，刚才他确实是用了些力气。 “没事啦，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吴敏君倒是没有责怪王杰冠，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小恶魔，而她其实还挺享受这种在特殊环境下的刺激感呢。 更何况，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越来越确定，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所喜欢的类型。 王杰冠刚刚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此刻自然也不再隐瞒什么，于是便把部门里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敏君。 “敏君，你说为什么喝个水都要分个三六九等，太可怕了。”王杰冠一边喝水一边吐槽道。 吴敏君这次听完，笑了一下，看着王杰冠：“杰冠，其实你活得比谁都通透的，你什么都懂，只是你有时候太较真罢了，如果你可以再圆滑一点点，你以后肯定就做大领导了。” 王杰冠呵呵一笑：“所以我不是当领导的料，不过我要是当了大领导，一定要你当我秘书。” 吴敏君微微笑：“秘书？为什么啊，让我照顾你吗？” 王杰冠一脸坏笑：“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啊。” 吴敏君的脸瞬间红透，一捶锤在王杰冠的胸口，娇嗔说道：“你讨厌，我不要.....”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又差不多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了，两人就去厕所洗洗就各回各办公室了。 没过多久，乔姐又拿了一个项目过来审批，是龙头市区的水管扩容工程。这个项目对于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能够顺利完成，可以给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和声誉。 市场部的分工也是比较的合理，有项目轮着来干大家平均分配。这样可以避免某些人过于忙碌或清闲，也有利于提高团队的协作效率。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得到相同数量的项目，但总体上会尽量保证公平性。 这个工程王杰冠倒是觉得十分有必要。 毕竟，现在龙头市区的水管以前是十几年前铺设的，不仅又老又小，而且水压和供水量也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生活用水需求了。 因此，改造水管确实是一项正确且符合大趋势的举措。 然而，王杰冠在仔细阅读完整个项目计划后，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乔姐，我注意到这次更换的水管直径似乎只有80毫米呢？” 乔姐微微一笑，回答道：“是的，没错，这次我们统一采用了80毫米的水管。” 王杰冠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那为何不直接选用更大直径的100毫米水管呢？这样不是能更好地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用水需求吗？” 乔姐耐心解释道：“我们做过充分的市场调研，80毫米的水管已经足以满足目前龙头市的用水需求了。所以，最终经过张主任的深思熟虑，决定选择了这种规格的水管。而且，这些水管都已经采购完成并存放在仓库里了。” 王杰冠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地说：“不是啊，乔姐，虽然目前80%的容量可能勉强能够满足需求，但按照当前城市化进程来看，预计到明年这个容量肯定会变得捉襟见肘。既然我们决定进行改造，为何不一次性做到位呢？这样也可以避免将来再次面临改造的问题。” 乔姐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她压低声音解释道：“王主任，关于这个问题，实际上我们已经进行过多次讨论，并达成了一种共识——做工程时需要留白。” 王杰冠听后不禁面露困惑，连忙追问：“留白？留什么白？”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乔姐微笑着回应：“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将所有事情都做完。如果我们一下子做到了极致，那么未来市场部还有什么工作可做呢？毕竟我们只负责审核，不需要亲自前往施工现场。对于我们来说，项目自然是越多越好。” 听到这里，王杰冠的脑海中响起一阵嗡嗡声，他感到有些愤怒和无奈。 道理确实如此。 一个公司最怕就是没项目做了，没有项目那就没有钱，谁都没有钱。 那就真的死水一潭了。 下面的公司为了多要点钱，基本上都要学会一种技巧——\"留白\"，这个词听起来挺文艺的，但实际上它的意思是干活只做一半，留下另一半不做。 这种做法在各个行业里都是如此，比如说那些修路工程，你会发现路总是年年都在修，修好之后又被挖开，然后再重新修一遍。似乎永远都能找到新的理由和借口来继续这项工作。 今年他们可能修整一下路面，明年就是疏通排水管道，后年又是铺设光缆。 为什么这些事情不能一次性全部规划好，一次干完呢？ 这就是\"留白\"的精神所在啊！这样一来，子子孙孙都可以从中受益，无论谁来了都有饭吃，还有一些人更绝，故意留下一点尾巴，搞完了以后又可以技改，反正一个项目吃到饱。 第二天，市里的蔡长青来了。 这是蔡局当了市里一把手以后，第一次到龙头来，范天文十分重视，亲自安排部署迎接工作，并强调要用最高规格的 a 级标准来接待。接待等级分为 abcd 四类，其中 a 级表示最高规格的接待方式。 王杰冠心里暗自嘀咕，如果将来省里的杨董要来，那又该如何接待呢？ 蔡长青此次前来似乎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显摆和炫耀。 仿佛是新皇登基后，迫不及待地巡视自己的领地，接受臣民们的朝拜。对于这种行为，王杰冠并不想参与，但无奈范天文要求所有副主任级别的人员必须到场。 “真尼玛，太狗了！”王杰冠低声咒骂着，心中充满了无奈。 第126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蔡长青喜欢到龙头来，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可原因别人不知道，可能除了死去的李春光以外，没人知道他别墅里金屋藏娇，舒服得很。 他这次来视察，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走路的步子更大了，整个人充满活力，看起来就像进入了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透露出一种强大而自信的气息，好像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到了他这一步，基本人生就圆满了，而且他确实年纪不算特别大，也就是50来岁，完全有机会继续往上走。 按照惯例，蔡长青到达之后，先听了范天文的工作汇报，然后开始发表评论。一开始，他对范天文采取的一些措施表示认可，并赞扬了龙头公司最近取得的成就。但随后，他的语气突然转变，开始批评起来。 \"在上个月你们公司的数据指标中，有几个项目已经过期了，这不仅对你们自己造成了影响，还拖累了市里在省里的排名。这说明我们有些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还是不够认真，缺乏整体观念，这个问题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范天文马上点头认错：\"蔡局长说的非常正确，我们确实存在一部分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问题，我最近也准备加大力度整治工作作风，希望得到蔡局长的监督。\"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以前的蔡长青不是市公司一把手，范天文还多少有点傲气，敢于争辩和反驳，现在蔡长青当了一把手，他也也不嫌脏，直接从头舔到脚趾了。 蔡长青似乎对范天文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跟吃了春药一般。不知为何，他突然又提到了鹤地水站。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除了鹤地水站，蔡长青在龙头除了搞了很多女人，也没其他贡献了，鹤地水站的价值被他榨干了。 \"鹤地水站是我们市的标志性工程，也是你们县公司唯一能拿出手的水站。你们必须加倍用心和努力去维护，确保其良好运行，不能再出现问题了，也绝不能让我当年辛苦树立起的声誉受到损害。\" 听到这番话，王杰冠真想立刻站起身来反驳。 这算什么话！ 如今鹤地水站存在的诸多问题，不是你蔡长青当初留下的烂摊子吗？ 我们搞臭鹤地水站？ 真不要脸。 王杰冠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让自己保持冷静。 范天文又好像哈巴狗一样点头：“这个蔡局你绝对可以放心，按照你的要求，我又给鹤地水站安排了几个高材生，而且今年我们准备立一个项目，对鹤地水站这个流域的水质进行综合全面的治理，确保我们的水质的达标，甚至超越，到时候希望蔡局你多多支持。” 呵呵，王杰冠也是醉了，看来大家都知道鹤地水站的水质有问题啊，这为何这么久一直都装作视而不见呢。 不过现在提出来也算正确了，你蔡长青要鹤地水站不出事，就要多多花钱保平安了，范天文这里应对很不错，很婉转地开口要钱。 蔡长青微微点头，又十分严肃问了一句：“现在的鹤地水站的水站ph是多少？我上次可以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说鹤地水站的水ph值在6.0？这不是真的吧，这水还能喝？” 范局一愣，实在没想到蔡局突然问出了一个这么可怕的问题，他一时间脑子也是很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不过范天文反应很快，马上就回答道：“这肯定是假消息，ph6.0是不可能的，不过鹤地水站水质整体是偏低，差不多接近6.5，我们也在努力中，整体趋势是好的。” 牛逼，都不敢承认了，当然了，承认就是啪啪啪打他的脸了。 蔡长青马上板起个严肃脸：“6.5也不行啊，水的ph值至少也得6.8才好，这样群众们才真的喝得放心，喝得舒心啊，给你们提一个要求，明年到6.8，有没有信心？” 范天文有点为难：“这个，这个只要蔡局你支持我们，那我们肯定是有信心的。” 蔡长青：“范局，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是要见成效的，明年必须到这个6.8,钱你要多少，你给我打一个详细报告上来看看，多少都挤点给你。” 范天文马上笑着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话说到这里，倒是一片的和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就去吃饭，这次没有叫公司的美女作陪，倒是来了几个美女老师。 王杰冠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是新的一个私立学校的艺术老师，上个月范局过去和他们校长交流一下，看来这收获挺大的。 这些老师们，行为也太放荡了，一个个骚得很，不知道还以为是培训有素的小姐。 不得不说，范天文也算是摸对了蔡长青喜好了，知道这个人吃饭是无酒不欢，无女不爽的，这蔡长青喝高兴了，又开始装逼起来了。 “天文同志，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没有啊。”蔡长青一手酒杯，一手女人的大腿，实在是比较的惬意，不过他的手还是很隐蔽的。 范天文舔了舔嘴唇，笑呵呵地说道：“蔡局，确实还有一个，就是我们龙头公司大楼本来又小又破，办公地点都不够，现在竟然还说我们办公室面积超标了，要整改，这大楼都摇摇欲坠了，咋整改啊，所以我想着重新建一栋大楼算了。” 蔡长青一听这个，酒也醒了点，手也抽了出来摆了摆：“天文同志，这个你就不要提了，我在市里的办公室都没有你现在的大，我也想新建一栋大楼呢，但是现在情况不像以前了，可以随便搞，上面开始搞这个八个规定，严格我们的办公环境了，这笔钱已经没有了，所以你要搞可以，但是别问要钱。” 范天文叹了一口气：“哎，我实在不理解这些规定，局领导办公室不能超过10平米，呵呵呵，这根本就不符合实际，一个茶几都没有地方摆了，当然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大家员工也需要一个好环境才好安心工作的嘛。” 蔡长青：“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超标就搞几个隔断，或者立几根假柱子，实在不行就弄几个储藏室出来就好了，检查过得了关就可以了，谁管你？你储藏室整个ktv都行。” 范天文一听恍然大悟了：“还是蔡局你高见，明白了明白了。” 第127章 专家报名 王杰冠在市场部已经待了足足两个月，逐渐熟悉并融入了这里的工作环境和节奏。日常工作其实就是那几样，若是心态好一些、放得开一点，工作起来就会相对轻松。 然而，王杰冠却感觉颇为吃力，倒也算不上辛苦，只是有些自讨苦吃罢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王杰冠重获新生，其行事风格依旧难以改变。 他对每一个项目都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力求尽善尽美，但这样一来，他起码能睡得更踏实些。这天清晨，当王杰冠在办公室里浑水摸鱼时，初恋女友杨萱瑾打来电话，令他心情愉悦，鸡儿为之一动。 “杰冠，你看到省公司的通告了吗？新一年的专家库又开放报名了呢，而且这次不限地区不限这个工龄。” 确实今年公司出台了一个新的政策，放宽了专家的限制，也没有设定这个工作年限了，有能力的人就可以上，这个机制还是蛮好的， 王杰冠听后一脸茫然，不解地问：“我的杨萱瑾同志啊，你告诉我这些，不会是想让我报名吧？” 杨萱瑾怂恿道：“我记得你通过了这个高级水工吧，而且创新项目也得一得奖？所以你完全可以申报一下公司的初级专家。” 这次专家报名资格审查，其实是由杨萱瑾来负责，所以她就对这个事情很了解。 王杰冠皱起眉头，他感到有些为难。事实上，在上辈子大约工作十年之后，他曾参加过一次公司专家的选拔考试。 尽管理论部分通过了，但在实际操作环节却无情地被淘汰掉了。并不是因为实操有多么困难，而是由于实操考察的是那些大型水厂的新型设备。 而王杰冠所在的县城并非省会城市或发达地区，新型设备难以引入，技术相对落后。有些东西如果没有亲眼目睹、亲手触摸过，仅仅依靠想象力和图片以及文字说明，确实很难真正理解透彻。 因此，参加这样的选拔考试对他来说不过是去当炮灰而已。 然而，内心深处，王杰冠又有些心动。 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成功入选成为专家，本身就是很大的荣誉，成为鑫海集团真正的骨干，也是对自己最大的肯定，当然每个月也有可观专家费用了。 只是，想到自己的年龄和所处的县公司背景，他实在缺乏行动的动力，只能无奈地说道：“还是算了吧，以我的年纪，又是县公司的员工，就算报名也只是炮灰罢了。” 杨萱瑾看出了王杰冠的心思，她轻声安慰并鼓励道：“试试看嘛！你不去尝试一下，怎么会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王杰冠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说道：“还是算了吧，分数出来了会很丢脸的，而且是在全省范围内丢脸。” 确实，这个专家选拔是在全省范围内进行的。为了确保公平公正，最后的分数也是在全省范围内公布的。 以前王杰冠默默无闻，丢脸也没什么，但现在他怎么说也是个副主任了，有了一些顾虑，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杨萱瑾其实也有一点私心，因为这段时间她开始被家里催婚了，她其实很想把王杰冠介绍给家人认识，但是现在的王杰冠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太少了。 可如果他能成为这家公司的专家，至少说明他还是很上进很有潜力的，这样的话，她才能说服父母，父母可能也才会接受他。 “杰冠，这次你的那个市里的老同学林凯也报名了哦？你不报，要是他到时候考到了专家，你见到他就要叫他林专家了，你可不要不服气了。” 不得不承认，杨萱瑾曾经是王杰冠的初恋女友，对他可谓知根又知底，当然根很大。听到她这番话，王杰冠心中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 \"就凭他那副德行，也配申报专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杰冠的心情愈发沉重。他一边继续编写着简历，一边暗自思索着如何弥补自身的不足。或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积累经验、提升能力，才能真正有信心面对未来的挑战。但此刻，他只能尽最大努力将现有的成果展现出来，希望能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机会。王杰冠满脸不屑地说道，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当初参加高级工考试时的情景，心头顿时升起一丝不安。 这家伙背后有如此强硬的关系网，没准还真能成功。 现实往往就是这般残酷，一个人的职场生涯只有短短数年的黄金时期，如果不能努力拼搏、积极进取，就会被他人超越，甚至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杨萱瑾轻声安慰道：\"你不必在意他人如何，只要专注于自身即可。另外，如果你愿意报名参与这次评选，我或许能够帮你获取理论考试的真题。\" 王杰冠震惊得瞪大了双眼，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疑虑。天哪！连专家的试题都能弄到手，这怎么可能？这对于其他竞争者来说是否公平呢？ 王杰冠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萱瑾，试卷怎么会被泄露出去呢？这是不是太不严谨了啊！” 杨萱瑾一脸无语地看着王杰冠说：“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呢，得看看谁出题了，你先报名再说呗。你别像个书呆子似的，职场如战场，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不抓住，别人可就抢走了哦。” 看到杨萱瑾似乎有些生气了，王杰冠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好吧，那我报名吧。”毕竟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不报个名确实不太好意思。而且说不定真有机会呢。 听到王杰冠答应下来，杨萱瑾心中一喜，立刻接着说：“嗯，那你赶紧写一份详细的个人简历发给我吧，报名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了。” 挂掉电话后，王杰冠缓缓地坐在电脑前，准备撰写自己的个人简历。他深知这份简历对于能否成为专家至关重要，但他心里却越来越感到不安和心虚。 简历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些常见的要点：突出的工作成就、获得的荣誉奖项等等。然而，王杰冠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太多亮点可供展示。毕竟，他进入公司还不满三年，无论从哪方面看，他的经历都显得十分单薄。 这样的资历，真能让他有资格去参加专家考试吗？ 想到这里，王杰冠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第128章 冲动买车 既然都报名了专家选拔，王杰冠这些天也有一种莫名的动力，一直在看书备考，小说都放慢了进度，当然了，其实现在自己斗破小说已经写到4百多万字了。 按照自己规划剧情进度，还有50万字左右就可以完结了。 整本书的稿费、打赏、渠道费和版权费加起来，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万！王杰冠心里想着，其实他觉得自己已经赚到足够多的钱了，应该适可而止了。 然而，编辑却告诉他，目前这本书的热度很高，读者数量众多，可以适当拖慢一下节奏，写一些边角料故事，不要那么快就把书写完。 而且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书的质量，只要读者愿意买单就行。 毕竟，赚钱才是最重要的，没什么好害羞的。这时，王杰冠开始理解为什么许多小说在前半段表现不错，但后半段却变得糟糕透顶，仿佛换了个人来写似的。 这次，王杰冠并没有听从编辑的建议，而是坚定地选择坚持自己的观点，还是按照原来的节奏写，本来都已经是剽窃，如果自己乱加东西进去，经典说不定就毁了。 这是自己不忍看到的。 而且作为一个重生者，王杰冠也有足够的自信去创造更多的精彩作品。 等这本《斗破》写完后，他完全可以继续创作其他小说，比如《我不想重生当陈狗》或者《大棒打更人》。对他来说，抄袭并不成问题，因为他根本不担心没有题材可写。 。。。。。 说来也巧，这次专家选拔考试地点居然安排在了凉城的xx水电校，而这里正是王杰冠大学的母校，看到这个地点安排，王杰冠也是感慨万千，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与上次高级水工考试有所不同，据说此次专家选拔考试由第三方负责监考和出题，估计这个这个第三方是xx水电校的老师了吧。 当然，安排在哪里考试其实都无所谓了。 让王杰冠不满的是，所有参加这次专家选拔的竟然是自行解决住宿、饮食以及交通问题，并且这些费用还需自理，无法报销，太坑了。 出发去凉城的前一天，王杰冠特意去跟范天文请假，其实有点多此一举，因为这个事只要跟自己部门主任说就行了。 但是王杰冠也有点私心，就是问问范天文能不能派个车给自己去凉城考试，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了，而是因为杨萱瑾说了到时候会接自己。 自己可不想让她一个女孩子，到车站去接，总感觉有点掉价。 王杰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虚荣心。 可能是与生俱来。 可范天文权力稳固以后，却搞出了一堆规定，其中就包括，一个人出差不能派车，特殊情况也得他这个一把手签字允许。 可王杰冠知道他平时回省里都是公司派车的，有点不许百姓点灯，只允许州官放火的意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了。 进了门，王杰冠就小心翼翼地说道：“范局，明天我要去一趟凉城，跟您请个假。 ”自己也不敢说车的事。 范天文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问道：“去凉城，考专家吧，小子可以啊？” 王杰冠尴尬挠头，笑道：“就是去见识一下的。” 范天文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杰冠，这次专家选拔是个不错的机会啊，你可要把握住了，真的选上了，对你个人发展那是很大的推进作用，现在干部都是讲要知识化，年轻化，可业务上不过硬，坐在位置上也没有多少底气的。” 王杰冠心里其实也在想，你的业务好像一点都不硬啊，不还是坐得稳稳的，不过脸还是干笑：“这个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这就是去当炮灰的，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范天文：“我还是看好你的，你跟老张交代好工作就行。” 说话间，王杰冠心里一直在盘算着要不要开口要车，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范天文看着王杰冠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吗？” 王杰冠努努嘴，最后还是提出了要求：“那个范局，这次的考试，交通费都不报销，我想公司能不能派个车……” 范天文一听有点为难：“这个，你一个人出差，派车好像不符合规定，要是因为你破例了，估计大家都有意见，这样吧，你还是坐车去，回来我给你签字，拿去财务报销。” 不得不说，范局的这个方案的确挺不错，但王杰冠并不在意那点钱。他对自己的经济实力很有信心，根本不会被这点小钱困扰。然而，他觉得和范局解释起来太麻烦，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后，王杰冠径直前往当地的4s店。他毫不犹豫地全款购买了一辆奥迪a8，并额外支付了两千块钱要求加急办理车牌手续。销售人员们惊讶不已，尤其是那位负责接待王杰冠的女孩，望着他驾车离去的背影，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豪爽、大方且英俊潇洒的男人。 次日清晨，王杰冠驾驶着崭新的座驾踏上了前往凉城的征程。尽管凉城距离龙头市有整整四百公里之遥，但王杰冠一路疾驰，途中未曾停歇片刻，甚至连一丝疲惫感都不曾涌现。相反，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与满足。 这种速度与激情让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王杰冠与杨萱瑾约定今晚见面，因此，他抵达凉城后便迫不及待地驶向她所居住的小区楼下等待。当杨萱瑾下楼时，她一眼便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豪车。 不过她只是抿嘴一笑，很快就上了王杰冠的车，也没有提什么，她今天穿着很青春，还扎了个马尾，跟以前大学一个样温婉清纯，让王杰冠看得眼都直了。 两人一起上了车，王杰冠便启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场。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杨萱瑾才打破了沉默，她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漫不经心地问道：“这车新买的？”其实她一上车就闻到了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新车味道，但她一直没有开口询问。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杰冠心中暗喜，他早就料到杨萱瑾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于是，他故意装作平静地回答道：“是啊，公司又不派车，没办法，只好自己买台车开来了。”说完，他偷偷瞥了一眼杨萱瑾，想观察一下她的反应。 杨萱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王杰冠在打什么主意，便故意调侃道：“怎么感觉你有股暴发户的味道呢？” 听到这句话，王杰冠顿时感到一阵难堪。但同时，他也感到一丝骄傲和自豪。 毕他笑着回应道：“没办法，谁叫某人长得那么漂亮美丽，我要是没有一台车，还真不好意思来见你啊。” 杨萱瑾听了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 她原本只是想逗逗王杰冠，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认真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娇嗔地说：“哈哈，看你这副模样，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谢谢你给我的惊喜。对了，那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威风一下呀？” 王杰冠连忙回答道：“我这次考试就在母校，要不我们去母校看看吧，顺便回忆一下过去的时光。” 杨萱瑾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也好，我也好久没回学校看看了。” 那里可是充满了她们的回忆！！ 第129章 守住那点骄傲，有什么用 重回母校，感觉很好，以至于让王杰冠觉得有些不真实。 王杰冠和杨萱瑾手漫步校园里，走过每一个曾经留下美好白色痕迹的角落，譬如饭堂、宿舍、图书馆、小树林还有教学楼的厕所…… 也不是有意的，反正就是不由自主就去了。 当他们来到小树林时，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杨萱瑾这个妖精，还调皮放纵起来了，变得格外大胆起来，主动躺在王杰冠的怀里。 “杰冠，我好像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就在这里。”杨萱瑾抬眸看着王杰冠，有点害羞说道。 “对啊，就在这张凳子，你这个无良师姐把我的初吻夺走了。”王杰冠也是逗她。 杨萱瑾听这话，就嘟嘴不悦了：“这也是我的初吻好不好，说得自己多宝贵。” 王杰冠继续嬉笑：“是吗，怎么感觉你当时接吻挺熟练的？还伸舌头了。” 杨萱瑾捶打王杰冠的胸膛：“去死。。。。” 嬉笑怒骂之间，王杰冠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红唇，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场景，都闭上眼睛，好好回味那个味道。 夕阳正好，虫儿鸣叫，风很温柔，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两人越亲越动情，甚至还想要重演一次当年两人的激情时刻。 但还是被一个不解风情的学生打扰了。 。。。。。 当他们走到饭堂时，杨萱瑾突然很伤感，说起了当年王杰冠为了给她买生日礼物而吃了一个星期馒头的事情。 “你说你傻不傻，傻死了，我又不缺礼物。” 说到情深之处，杨萱瑾都开始眼眶红红了。 “好啦，好啦，别哭了，在我来说，那个时候我觉得给你花钱是很幸福的事啊，你开心我就开心了。” “那我后来跟你分手，你为什么这么坦然？说分就分了。” “我总不能厚颜无耻，抱住你的大腿不让你走吧。” “那你至少也得哭一哭吧，搞得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爱我。” “我回去哭了啊。” “那还差不多，不能就我一个人哭。” 莫名其妙的逻辑。 女人真的不讲道理啊。 王杰冠摇摇头，不说话了，只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抚慰她，感受她的心跳，形状。 大学时期的少女少男，都是那么的单纯，抓住了一只蝉，就觉得自己抓住了整个夏天，牵住她的手，就觉得得到了整个世界。 “行了，我们去坐一会吧。” 阳光有些炽热，杨萱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她的发丝，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晕，显得格外迷人。 “嗯好。”杨萱瑾也显得格外的乖巧。 两人坐在长椅上，一点都不怕过往学弟们的羡慕目光，杨萱瑾轻轻地用手扇动着风，缓解两人脸上的燥热。王杰冠则静静地凝视着杨萱瑾，心中充满了骄傲。 在上辈子的时候，他曾经回到过母校两次，但每次都像是做贼一样，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总是悄悄地来，然后又默默地离开，甚至连朋友圈都不敢发一个。 而且，如果在路上遇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老师或同学，他都会拼命地躲闪开来，生怕被认出来。如果不幸被人发现，他还会感到一丝不安和尴尬。 但如今，一切都已经改变。 他不再害怕被人认出，心里反而得意的，与杨萱瑾一起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穿梭在校园里，丝毫不担心别人的目光。 不过，很遗憾，在校园里逛了这么久，却没有碰到一个熟人。 只能说，人真是很容易被外物影响。 可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四大皆空，那大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生活已经变得空洞无物，一无所有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太阳逐渐西沉，已经快要到下午四点了。就在这时，杨萱瑾突然收到了来自部门的紧急通知，需要立刻离开。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东西，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试卷递给王杰冠，并嘱咐道：“你今晚一定要认真看一看这份试卷。” 王杰冠接过试卷，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他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杨萱瑾为什么要给他一份试卷。 杨萱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诉王杰冠真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份试卷就是你们明天下午专家理论考试的原题，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到的。” 听到这话，王杰冠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提前拿到考试题目，这种事情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连忙追问道：“等等，你怎么会有这些题目的呢？” 杨萱瑾摇了摇头，告诉他：“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总之我肯定不会骗你的啦。” 王杰冠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对杨萱瑾的帮助心怀感激，但另一方面却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内心十分纠结。 杨萱瑾将试卷塞进王杰冠的手中，语气坚定地说：“拿着吧，看不看由你自己决定。我了解你的性格，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但是我觉得人啊，总要踏出这一步。” 王杰冠：“我只是觉得我看了这个试题，对其他人不公平了！” 杨萱瑾冷静地回答道：“这很公平呀，人际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实力。你不要再用你那套老观念去思考问题了，机会就那么多，专家的名额就那么几个，谁都不想浪费，你以为别人不想拿到试题嘛，而且据我所知，很多人早早就过来走动了，就你一个傻乎乎的。” “我拿了你试卷，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王杰冠仍然有所顾虑，担心会辜负杨萱瑾的期望，也有点害怕考不好。 杨萱瑾：“不会，能有什么影响，不过你别分享给别人就行了。” 王杰冠：“我倒不会那么傻。” 杨萱瑾：“那就行了，我理解你的骄傲，知道你的想法，可有时候我们也必须面对现实。回到这个现实主义的世界，规则就是这样，我们只能适应它。” 说到这里，杨萱瑾又来了电话，她没办法真的走了。 最后王杰冠拿了试卷，藏在包里，找到了预先安排好的酒店报到，然后就开好房入住了，坐在房里，王杰冠思考了很久。 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拿出试卷，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起来，背得滚瓜烂熟。 上辈子自己守住那点骄傲了，有什么用？ 还不是混成了一个废物？ 要这个世界来迁就自己？ 不可能的。 第130章 偶遇老同学 负责后勤的人把这次参加公司专家选拔的人拉了一个群。 这样可以方便他发布一些规则和通知。 王杰冠从群里看到了林楷那个逼，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谢小曼。 她是王杰冠班里面的同学，长相挺好，但是并不突出，当初在班上和王杰冠的关系一般，毕业了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 上辈子两人毕业倒是见过一次，也是吃了一顿饭。 王杰冠还在纠结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时候。 她直接就打来了电话。 “喂，王杰冠帅哥在哪呢？我在群里看到你名字了，巧了啊。”对面开心的语气，让王杰冠倒是有点意外。 王杰冠：“在xx酒店啊。” 谢小曼：“是吗，我也在这里啊，你在哪个房间，要不要见一面。”其实母校旁就这个酒店比较方便了，一般没有太多的要求，都会选择住在这里了。 “我在408。” 王杰冠记得谢小曼在水力调度中心工作，负责全省水资源的调度，职位不错，待遇也挺好。当然，和杨萱瑾所在的厅级单位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我在608,那我来找你？” “到楼下的茶楼吧，如何。” 王杰冠心想，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孤男寡女，很容易出水。 谢小曼：“行，那十分钟楼下见。” 王杰冠换好衣服下去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等她，大概半个小时谢小曼才来，谢小曼自然是去打扮去了。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谢小曼身上时，不禁眼前一亮。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果然没错。 过去的谢小曼总是一副不拘小节、爱运动的形象，如今却穿着一袭优雅的长裙，身材凹凸有致，该丰满的地方绝不逊色，而且化了淡淡的妆，原本的青涩感已被成熟的韵味所取代。 “不好意思，迟了点。”谢小曼有点窘迫，脸蛋红润了，她也发现了王杰冠的炙热的目光，这让她很舒服。 女人嘛，怕坏人惦记，但是从不怕帅哥的目光，别人不看自己才伤心。 “没事，我也刚到，你看喝什么茶？”王杰冠赶紧收敛了目光，强装镇定。 谢小曼思考了一下：“就绿茶怎样了，喝其他的我怕睡不着。” 王杰冠：“可以，我没问题。”王杰冠对茶没有什么要要求。 点了茶，谢小曼盯住王杰冠看了一会笑道：“可以啊，还是那么帅。”这话说得有点轻佻了，但是她说得很自然。 颜值这一块，王杰冠确实是班里的天花板，就算是不修边幅的情况下。 王杰冠苦笑摇头：“帅也不能当饭吃啊。” 谢小曼抿了嘴笑：“谁说不能当饭吃，我们部门就有一个帅哥，攀上我们的40岁的主任了，人家现在可是少奋斗20年了，你也可以的。” 王杰冠：“那别人肯定有长处的，没那么简单的。” “哈哈，想不到杰冠同学现在也这么的～呵呵。”谢小曼哈哈笑了起来，王杰冠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个黄色笑话，也不解释了。 “我听林楷说，你小子，现在当了领导啊，还是个副主任了，我还是个小小值班员，哎。” 谢小曼其实昨晚就跟林楷见面了。 两人也聊到了王杰冠。 林楷这个人，到了一个地方，肯定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关系，他不是在送礼就是在送礼的路上。 “当领导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压力大，事情多，还是当班员舒服。”王杰冠这话说得其实有点违背良心了。 谢小曼啧啧了几下：“你看看，这是人话吗？你就说说你这次来住宿交通费能报销吗？” 王杰冠：“都是自掏腰包啊。” 谢小曼一副不相信的语气：“怎么可能，林楷说他都是公费出来的，住宿交通费可以报销，甚至还有差旅费呢，他只是一个专员。” 说完狠狠地羡慕了。 王杰冠听到这里，也有点生气了：“他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出来想要个车，领导都不给，我这个领导可能是个假领导。” 谢小曼叹了一口气：“只能人，同人不同命了，谁叫人家有个舅舅在厅里当副董呢。” 王杰冠：“我靠，关系这么硬，狗日的。”王杰冠知道林楷有关系，但是不知道这么有实力和背景。 谢小曼唉声叹气道：“其实我本不想来考这个专家了，觉得好丢人，但是我们那边的领导非要我来试试。” 王杰冠也附和：“我也是啊。” 谢小曼又压低声说道：“我听说这次专家考试的题目都泄露了，很多人都拿到了试题，你有什么资料没？” 她觉得王杰冠当了领导，肯定有关系。 王杰冠这回真的有点被难倒了，心里好像天人交战一般。自己确实有试卷在手，一场同学，而且大家都是考专家，要不要跟她分享一下？但是这样会不会出卖了萱瑾？王杰冠内心纠结不已。 妈耶！他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之后，决定不向谢小曼透露试卷的事情。“没有，我哪有这东西。”王杰冠最终还是给出这个答案。 “真没有？”谢小曼好像不信，她紧紧地盯着王杰冠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真没有。”王杰冠坚定地回答道，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谢小曼看出他内心的波澜。 谢小曼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最后变成了失望。她来找王杰冠，就是为了得到这份试卷，现在希望落空了，心情变得低落起来。 “哦，好吧，那我问问其他人去。”谢小曼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对王杰冠的回答感到有些无奈。 突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仿佛失去了话题。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压抑。 “回去吧。”王杰冠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本来会是一场老同学之间的谈心，最后发现，其实就是利益的交换。 如果今天自己给了她试卷，王杰冠甚至觉得她可以以身相许。 “那aa吧。”谢小曼点点头，也没有说要占便宜。 “不用，我给就行了。”王杰冠付了钱，转身离开。 谢小曼又赶紧地掏出电话，继续在群里找其他人去了。 她今天必须要拿到了试题的，无论任何的代价。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唤醒了王杰冠。 他起床后，简单洗漱一番，然后穿上整洁的衣服准备迎接今天的挑战——理论考试。 考试地点设在水电校里面，这里的环境让王杰冠感到亲切而熟悉，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此外，监考人员全部来自大学老师，使得整个考场充满了浓厚的学术氛围。 到达考场后，王杰冠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杰冠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是神采奕奕，一个个胸有成竹。 特别是林楷，王杰冠第一次看他考试坐得这么的淡定。 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王杰冠左侧是谢小曼。 两人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 然而，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偏离开来，彷佛就是一个陌生人。 这一幕让王杰冠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职场，真的只有利益。 第131章 滑稽的场面 试卷发下来了。 一共八页。 竟然真的和萱瑾给自己的那份一模一样，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任何差异。 王杰冠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既感到高兴，又有些许的难过。 这样就看谁后台硬了吧。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公平公正早已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旋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小时后，林楷第一个站起身来，将试卷交给监考老师，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考场。 他离开后，考生也开始陆续交卷，一下子就走了十来人。 其他人都是一副惊愕的目光，但是很快又低头答题。 王杰冠心里十分确定，那些早早交卷的人一定是事先得知了考题答案，否则按照这份试卷的难度和计算量，没有人能如此迅速地完成答题。 王杰冠也一样，早就已经做完了所有题目，但他没有提前交卷，他天真地认为，这样他就可以跟前面的人分离开了。 当然了，王杰冠也是谨慎对待，怕有人盯住提前交卷的人，如果真的东窗事发，有人查作弊之类的，自己也可以逃过一劫。 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些在奋笔疾书，苦思冥想的人，王杰冠甚至有点愧疚。 他们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有多么的愚蠢，这么努根本就，没有意义，因为剧本都写好了，不过都是炮灰罢了。 滑稽专家的名额本来就十个，现在出去的都不止十个了，理论分占比百分之50，这种狗比的题目，正常人你能做到了80分都很难，王杰冠这种轻易就能拿到98分以上。 后面就算你实操真的牛逼上了天，你能反超吗？ 你怎么斗，你怎么玩？ 所以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人，想要当一个专家，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是一个初级专家，王杰冠突然又对谢小曼的行为释怀了。 她也是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一个女人，除了出卖身体，还有什么吗？ 想想，都觉得可怜。 王杰冠耐心很足，一直等到考试时间到了才交的卷。当他走出考场时，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抱怨着这次考试有多难、题目有多变态。 王杰冠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有萱瑾，不过，他也不敢与这些人过多接触，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默默地走出门口，却意外地看到了林楷。 林楷似乎一直在等他，挑衅般地朝他走来，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王杰冠，考得怎么样啊？”林楷冷笑着问道，其实来之前，两人联系了，但是王杰冠没有鸟他。 在他看来，王杰冠这么久才出来，肯定考得不怎么样。而且上次两人已经彻底翻脸，在林楷眼中，王杰冠根本没有资格与他竞争这个位置。 王杰冠并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还好，不算难。”他不想与林楷发生任何的冲突，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楷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笑：“哦？是吗，你就继续装吧，专家可不是你这种人能够考上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王杰冠看着他那嚣张的脸色，心中十分不爽，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哦，我考不上？难道你觉得你能考上？” 林楷突然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笑道：“我就不妨告诉你，考试题目我早就已经拿到手了，就连实操题目我也有，你现在要是求我的话，说不定我还会给你一份呢。” 王杰冠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家伙的背景如此强大，弄到题目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的气势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废物终究还是个废物，就算你拿到了题目又如何？难道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考上了吗？” 林楷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就等着看吧。” 晚上回到酒店后，王杰冠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复习第二天的实操。 然而，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有的人，比如林楷，可能早已捷足先登，站在高处，俯瞰你们这群傻子在那里拼破头颅，争一个本就不存在的职位。 王杰冠现在也已经彻底对这个“公平”失去了信心，真是感觉一阵恐惧。 “怎么样，考得如何。”大概七八点的时候，萱瑾打来了问候的电话。 “有你的题目，这个肯定没问题，现在就是纠结明天的实操，不知道考啥。”王杰冠也是实事求是的地回答了。 杨萱瑾：“这个～我也没办法，因为据我所知，你们明天进去考试还要抽签的，考的题目根本不知道，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这次实操的总负责人是我们当初学院的副院长刘新民，题目都是他出的，他当初好像挺喜欢你的吧，你可以给他打一个电话，不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直接买点东西去他家里看看他，说不定就有奇效。” 杨萱瑾为了王杰冠也是操碎了心了，今天还问了许多人要实操的题目，最后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刘新民？ 确实，王杰冠当初在学校的成绩挺好的，所以很多老师和系里面的领导都很喜欢他，刘新民也是其中之一，当初的王杰冠入党都是这个刘新民介绍的。 因为鑫海集团跟刘新民现在一起合作研发一种冷热循坏的水管，所以这次的实操考试也安排在了他的实验室。 “这么久了，刘老师都不一定记得我了吧，这不好吧。”王杰冠又开始纠结了，这种事自己是最怕的了，当初刘新民确实是个很好的老师，王杰冠去过他家几次。 杨萱瑾：“你这三好学生，他肯定记得你的了，就算不记得，你这个学生去看看当年的老师也是合情合理的。” 挂掉萱瑾的电话后，王杰冠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林楷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难道自己就这样认输了吗？可是，要想成为一名专家，不向别人低头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事。然而，如果只是作为一名学生去拜访曾经的老师，那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纠结呢？ 王杰冠突然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他迅速收拾好情绪，决定不再犹豫，立刻出门买了些水果，前往老师家。老师的住处并不难找，就在学校附近的公寓楼里。王杰冠来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师母。王杰冠有些紧张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老师的学生，这次刚好到这里出差，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老师。” 师母微笑着让他进。，并热情地招待他坐下。 当王杰冠走进客厅时，却发现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而最令他惊讶的是，林楷竟然也在这里，其他也都是考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其他人的眼神都很微妙。 这场面，十分滑稽。 第132章 规则战胜潜规则 杨新民老师如今已然年事渐高，两鬓斑白，愈发透露出一种学者的风范。 他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人群之中，神情专注而认真，与那些事业有成的“学生们”交谈着。他的态度严谨而不苟言笑，但偶尔会流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令人倍感温暖和亲切。 刚才，王杰冠走进来时，礼貌地向老师打了一声招呼：“老师好。” 不过很可惜，老师仅仅淡淡地回应道：“好啊，都出息了，很好啊。” 这简短大众化的话语，让王杰冠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很明显，老师已经忘记了他是谁了，但王杰冠也没怪老师。 每年都有上千名学生毕业离去，老师又怎么可能一一记住他们呢？ 围坐在张老师身边的那几个人，王杰冠认出几乎都是今天考理论跑得比较快的选手，一个个几乎倚在老师身上，抢着挤着给老师剥橘子。林楷更是夸张，半蹲着就这样抱住张老师的大腿，好像亲人一般。王杰冠都没见过这么浓厚的师生情，感动坏了。 a 君：“张老师，我知道你现在研究水循环系统，是我们这行的领军人物，我对这个很有兴趣，明年我都想再来读你的研究生，提升一下自己的价值和水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王杰冠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心想这人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有如此强烈的进取心，真是令人钦佩啊！ 其实他自己也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但无奈实在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实现它。 张老师微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啦，只要你有兴趣，随时欢迎你来报考我的研究生，学无止境啊，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追求学术，你们一定会有所成就。” a君：“那张老师，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就先预定一个名额了啊，这次一点小礼物，算是我给你拜师礼了。” 张老师：“我这边每年都有七八个名额，你要是能过线，就联系我。” 巧妙，真是巧妙。 b 君：“张老师，我最近都在拜读你的着作，你写的那篇供水密度分布的论文真是太好了，我看了以后真的久久不能平静，感觉你对这个领域研究太深了，我实在太佩服了。” 张老师听到 b 君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还是故作谦虚地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一些拙见罢了，让你见笑了。” b 君赶紧摇头：“不不不，张老师您可别这么说，这篇论文无论是从数据收集、分析方法到结论推导，每一个环节都展现了你深厚的学术功底和严谨的科学态度，我相信这篇论文一定会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和讨论。” 张老师这下是真开心：“这个我不是吹牛比，在供水密度的研究方面我们的团队是真的下了苦功了，国内没有那个专家比得上我了。”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加入了议论。 c君：“那是，张老师以前在我们的学校就是出了名的博学，现在做了教授，更是专注于水领域的研究，成为了我们行业的大专家，我也都是经常拜读你的大作，你的书我都买了好几本。” 张老师笑着摆摆手：“哎呀，过奖了过奖了，我只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努力而已，谈不上什么大专家。不过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对我的研究感兴趣，我感到很欣慰啊。” d君：“张老师，你知道吗？你的研究成果对于我们来说非常有启发意义，尤其是在解决实际问题方面提供了很多新的思路和方法。我觉得你的研究不仅仅局限于理论层面，更重要的是能够应用到实践中去，为社会带来实际的价值。” 张老师点了点头：“没错，科研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服务于社会嘛。我一直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为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做出一点贡献，所以我会继续努力的。” h君：“张老师，你这种敬业精神和责任感真是令人敬佩。我想请教一下，你在研究过程中有遇到过哪些困难呢？又是如何克服的呢？” 张老师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嗯……困难肯定是有的，比如数据获取的难度、实验条件的限制等等。但是只要保持积极的心态，不断尝试和探索，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b 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了，张老师。谢谢你的分享，让我受益匪浅。我会以你为榜样，努力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 张老师拍了拍 b 君的肩膀：“好呀，好啊，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上进心。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或者想法，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哦。” 众人正说着话呢，突然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原来是张老师的儿子，张天放。张天放如今已经大四了，但学习成绩却不太理想，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当年他能够考上大学，还是张老师托关系帮忙的结果。 此刻，张天放看着家里挤满了这么多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他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向来紧张，并不想参与其中，于是脱下外套后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张老师见此情形，连忙喝止道：“天放，怎么连招呼都不打？真是没礼貌！这些可都是爸爸最优秀的学生。” 张天放听到父亲的斥责，随意地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然后轻声说道：“大家好。”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房间。 “张老师，您看天放这气质，绝对是人中龙凤啊，想必一定是个学霸吧。” “那当然啦，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嘛。天放这孩子仪表堂堂，将来必定会像他父亲一样，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 众人纷纷夸赞着张天放，张老师只能一脸的尴笑，有些话想说又说不出口了。 听到这些人一言一语，王杰冠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别人都是做足了功夫来的，一个个拍马屁献殷勤都是恰到好处，自己完全插不上嘴。 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这个职场和校园的不同，大家都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说职场是多么的现实，多么的黑暗，说自己多么的寸步难行。 最后张老师十分高尚地勉励大家：“我始终相信规则能战胜潜规则，相信学场不等于官场，相信学术有别于权术，相信风骨远胜于媚骨，任何想要走关系，靠背景的人，都不会走得长远的。” 听完老师这有力的话语，王杰冠还真有点振聋发聩，浑身发热，甚至都有点鄙视自己的私心了，竟然会想要来找老师打通关系。 其他人似乎也都被说中了心事，表情十分的不自然，开始打起退堂鼓，一个个起身就要告退了，王杰冠也跟着大家离开。 但是最后，老师竟然低声说了一句：“杰冠，你留下，老师还有话跟你说。” 王杰冠又是一愣，原来老师记得自己啊。 真是难得。 等人都走了，张老师这才坐下来笑道：“杰冠，你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刚才人多，所以没办法多聊，现在我们叙叙旧。” 这话让王杰冠身心舒畅，有一种暖流淌过。 “老师过奖了，我愧不敢当。” “老师记得你以前跟那个杨萱瑾谈恋爱吧，现在怎样了。” “还好，还好。” “是吧，她是不是在你们省公司组织部的？负责招聘的吧。”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这个，有件事，其实想让你帮哦我问问她，我就是我儿子，你也看到了，马上就毕业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虽然很多高薪的机会，可我他母亲不想他离我们太远了，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话说的含糊，也很明确了，就是他儿子是个废物，找不到工作，他呢，就想让他儿子进鑫海集团的省公司总部了。 真是没本事又要求高了，要知道，没有关系，一般进入总部都要海龟或者是研究生以上。 他儿子确实不够格。 王杰冠想到了他刚才说的话，规则能战胜潜规则，相信学场不等于官场，相信学术有别于权术，相信风骨远胜于媚骨。 看来只是放屁了。 王杰冠只能回答：“我帮你问问。” 张老师眉开眼笑：“好咧，感谢啊。” 第133章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根绳子 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张老师亲自送王杰冠出门的，而且还作了好几次的揖。折寿啊。 “杰冠，天放的事情，能办就办吧，不能就算了，我知道确实有点难。”老师估计也觉得为难了，知子莫若父。1 这个儿子说白了，就是个渣渣，整天除了混就是混，如果不是他一路帮忙，现在大学都没得读。不过为人师表的，竟然求一个学生办事，实在是难为情。 王杰冠其实也不知道萱瑾那边什么情况，能不能办这事，所以还是那一句：“我会帮你问问的，反正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跟你说，简历这一关应该没问题，面试就难说了。” 张老师紧紧地捂住王杰冠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辛苦了啊！” “老师，你保重，我明天考完试再来看你。”王杰冠说完这句话后，又回过头来，语气真挚地补充道，然而，他知道自己说这话的目的，心情愈发焦躁和无地自容。 老师终究是老师，似乎洞悉了王杰冠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等一下，你明天应该要参加你们公司的专家选拔考试对吧？” 听到这话，王杰冠十分的激动，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轻声回答道：“是的，老师，您怎么会知道呢？” 张老师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然后迅速地写下了两道题目，并将其递到王杰冠面前，解释道：“这两道题目非常重要，你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王杰冠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依然装作镇定自若，感激涕零地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揣进口袋里，诚恳地说道：“谢谢老师，您真是太照顾我了！” 张老师微微颔首，接着说道：“这次你们公司邀请我们参与合作项目，我们都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和公平协议，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但对于你，老师决定破例一次。” 王杰冠听后，差点就热泪盈眶，连忙鞠躬道谢，出了门，王杰冠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总算没有白来这一趟，如果自己不来，怎么可能拿到了口袋里面的题目？ 一个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首先就得有行动，你得放下身段去追，去求，甚至去抢，机会不会自己傻傻地跑到你面前的，公关其实就是攻关，攻下了就得到了，不然你永远得不到。 什么公平正义，清高人格，在成功的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第二天实操考试，很平淡。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整个考试过程显得非常公平、公正和透明。 每个考生都是独自完成考试，而考官们则远远地观察着，一言不发，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专家实操的题目难度极高，令人望而生畏。 当考生们走出考场时，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沉重的神情，甚至有些人摇头叹息。 谢小曼更是考完后直接蹲在地上哭泣起来，因为她对这些题目一无所知，在考场上被评委们质疑得哑口无言，丢尽了颜面。 相比之下，王杰冠却感到相当轻松自在。 这是因为他事先得知了考题，并在最后一刻进行了紧急复习，心中有了一定的底气。 此外，王杰冠觉得其中一名评委看起来颇为熟悉，回忆起知道是学校里的老师，但并非曾教过自己的课程，也记不得名字了，这位老师似乎得到了某人的指示，尽管在考试过程中并未给予王杰冠实质性的帮助，但提问时态度亲切，并未刻意刁难，而且在计时方面也较为宽松，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操作。 理论和实操考试全部结束了。 但是成绩不是实时公布的，估计要等一个月以后。 晚上王杰冠在酒店写小说，准备一篇大章来回馈读者，萱瑾又来了，就穿了一套公司的制服，看来一下班就来了。 可别人穿公司的制服都有一种臃肿的感觉，就她穿得好看，紧身又挺拔，让人挪不开眼。 她一来就坐在床边，露出一副慵懒姿态。 王杰冠被她撩的心火热，根本写不了小说。 只能说，女人真是男人成功路上的鹅卵石。 她一进来不是问王杰冠考得怎么样，而是直接问：“怎么样，今天考试，有没有认识哪一位评委？” 王杰冠想了想：“有几个眼熟的，都是咱们以前的老师，但是都不记得了。” 杨萱瑾：“我跟你说，其实前面的考试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今晚，他们今晚才汇总成绩的，你要是打听到那个评委，侧面找找关系，机会就很大了。” 王杰冠：“罢了，昨晚我已经去找了张老师了，他确实给了我今天的实操的试题，不过他也让我拜托你，把他儿子弄进公司的总部去，你说这算什么事？” 杨萱瑾一听来了兴致：“这是好事了。” 王杰冠莫名其妙：“好事？” 杨萱瑾：“肯定是好事，你去求人办事，别人可能口头上说答应帮你，但是很多时候，在实际行动上，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现在他有求于你，肯定会用心了，基本是稳了。” 王杰冠：“可是我没有说真的能帮，说真的，你也不能随便把一个人弄进你们总部吧。” 杨萱瑾：“这个已经不重要，反正这件事他都必须给你办好，至于他儿子的事，就看造化了。” 王杰冠：“这样子，我是不是有点利用他了？” 杨萱瑾：“到了有一天，你坐在了那个高位，再帮他不就行了？” ........ 小时候不懂，为什么一根绳子，可以拴住一头牛，让其在田间辛勤劳作一生。 现在王杰冠明白了。 原来牛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它的牛鼻子太软、很怕痛，被绳子牵住，根本挣脱不得，只能死命耕种。 而人其实也一样。 一个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每个人都怕碌碌无为，虚度一生，所以都要为之，殊死奋斗。 牛是被一根绳子牵住，无法抽身。 但是人呢。 虽然没有绳子。 可又有无数根绳子。 空有人间自由身，却非人间自由人！ 无论是老师，考生，谁都身不由己! 第134章 作风务实 今晚是王杰冠在凉城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要回龙头去了。 已经11点半了，萱瑾还在酒店待着，但是王杰冠看她一直低头看时间，眉头有点纠结。于是就没良心地开口：“萱瑾，有点晚了，你要不回去先？” 杨萱瑾眉头轻轻皱起，露出一副不舍的神色，起身走了走一圈，似乎在散发一种魅力，她有点挑逗地说道：“你这是要赶我走了咯。” 王杰冠也不是不解风情，其实孤男寡女的，王杰冠身体早已荡漾，只不过有时候不能太过直接了，这个时候也不顾脸皮了，起身抱住她纤细的腰肢，有点暧昧地说道：“没有啊，你如果能不走就好了。” 如果不走，那今晚必将是炮火连天。 “不走啊，那就不行，我怕有人会欺负我。”杨萱瑾骄傲地扬起头，得意洋洋地盯着王杰冠，实际上她也不想离开，但她家有个12点的门禁规定，而且她妈妈对她要求十分严格。 “谁欺负你？谁敢啊。”王杰冠的目光不闲着，在她的沟壑处流连忘返。 “你这个大坏蛋咯。” “是不是这样欺负你啊。”王杰冠笑嘻嘻地说，嘴巴慢慢凑近她，在她粉扑扑的脸颊上轻轻舔了一下，留下一丝口水。 “啊！”杨萱瑾尖叫一声，身体向后倾斜，用手擦拭着脸，瞪大双眼看着他，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恶心。” 然而此时，她的腰部已被王杰冠紧紧搂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成弓形，胸前因此显得格外丰满。王杰冠差点儿忍不住埋头进去了，再次将她拉起亲吻一番，轻声说道：\"我真的舍不得让你离开。\" \"我……最多只能待到12点半。\" 杨萱瑾说出这句话时，感到脸上一阵滚烫，仿佛能滴出水来。 王杰冠并非愚人，听到这句话便明白她已经放下顾虑，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足以让他们尽情享受。他心中充满激动，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 整个过程中，杨萱瑾都没有反抗，任由王杰冠摆布。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王杰冠，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内心感到一阵颤动。 对于女性而言，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她们始终渴望浪漫与惊喜。杨萱瑾此刻的心情同样复杂，既期待又矛盾。 她其实真的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变成一种机械的动作，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但她仍然希望能够保持更多的身体神秘感。 然而，每当她见到王杰冠时，她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 身体的感觉最为真实，她只想让他亲吻、拥抱和亲近。啊！就在她陷入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到胸膛一阵凉意袭来。 不知何时，她的衬衣纽扣已被王杰冠解开，而他温热的嘴唇开始像探险家一样缓缓靠近……空气中，愉悦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 又回到了这该死的龙头，开始上那无聊至极的班。 不得不说，人这种生物可真是现实得很呢！出去省城潇洒了几天后，见到了现代都市的繁华景象，再回到这里时，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适应眼前的生活，只觉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每次面对部门主任那张脸，我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好在，今天公司党群部组织了一场登山活动，给大家一个透气的机会。 当然了，当王杰冠看到那份活动方案时，着实被吓得不轻。 这些人写方案的胆子还真大啊！他们竟然把服装、饮料等各种费用加起来，列出了整整十万的预算。 但实际上，所谓的“福利”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衬衫和一瓶八宝粥而已。 恐怕总成本连三十块钱都不到吧！ 参加登山活动的人员只有一百来人，但却获得了高达十万的预算。这让人不禁感叹，写方案的人胆子可真大啊！更令人惊讶的是，范局的心比他还要大，竟然批准了这样的方案。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然而，更滑稽的事情发生了。 当车子刚刚到达山脚下时，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始爬山，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几滴微不足道的毛毛雨。本来这应该是件好事，毕竟正值酷暑，这点小雨能让大家凉快一些。 可是，范局却异常谨慎，搬出了“安全生产重于泰山，人身安全不容侵犯”的原则，毅然决然地终止了这次登山活动。 于是，大家只好乖乖地在领导的安排下，做出了各种爬山的姿势，当然大家也在山脚下拍了张大合影，随后大家便瓜分了八宝粥，然后在一张签到表签名，这十万就算花光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大家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爬了个寂寞。 其实，不少员工都提出过想要自己去登山，他们认为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如果不登顶，实在太可惜了。然而，这个提议最终还是被领导强行制止了。范局原话是这样说的：“既然公司带你们来了，我们就有责任把你们安全地带回去。至于回去后你们自己再来爬山，那我就不管了，也管不着了。” 第二天，一篇关于龙头公司组织登山活动的通讯稿便出现在了门户网看不出站上。这篇文章的内容可谓十分大胆。倒不是说它真的有多大胆，只能说作者想象力极其丰富，文笔无比的天真无邪，不用想，这肯定是林阳主笔的作品。 整篇文章详细地描述了公司员工登山的全过程，尤其是范局如何后来居上，勇夺第一的精彩情节，还配了一个登顶的照片，如果细看，这照片其实就是在山脚的坟头顶拍的。 文章不仅展示了公司员工之间激烈的竞争氛围，还体现了他们积极向上、勇于挑战困难的精神风貌。同时，也描绘了公司员工们面对艰难险阻时，毫不退缩、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 这篇文章一经发布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赢得了众人一致的赞誉和好评。它以惊人的速度登上了省公司的门户网站，并迅速成为热门话题。 范局长也是十分开心，甚至在一次重要会议中点名表扬了林阳，称赞他工作认真负责、求真务实且具备高超的业务水平。 工作认真还勉强，务实这个作风，王杰冠还真看不出。 林阳听到这番夸赞后，脸上露出了无比骄傲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飞上了天。 第135章 人情世故，真的烦 我当上了专家，这个事情是谢小曼告诉自己的。 你也不知道为何她这么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王杰冠也问她考过了。 她只是有一点哀怨地了来了一句：“问你要题目你不给，我怎么考得过。” 王杰冠听到这话，的确内心有点内疚。 但是自己也知道明白，就算给了他题目，最后她通过的概率也不大。 这种考试，根本不是题目的问题了。 “我～”王王杰冠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在一个老同学面前，自己还真的不忍心在骗她了。 “行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如果是我拿到题目，估计也不会给别人的，不过我希望下次如果你还能拿到题目，就帮我一把咯。” 王杰冠没想到她这么的豁达，只能回答：“这个一定的。” 说了这个才反应过来，这就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有题目了。 时间过得飞快，省公司终于发布了相关文件，正式宣布了此次专家考核的总成绩。令人惊喜的是，一共有十位幸运儿成功当选为公司的专家！其中，王杰冠以理论成绩 90分、实操成绩 90分，总分180分的佳绩，恰好排在第十名。 而前九名的分数更是高得离谱，几乎都是接近满分的存在，让人惊叹不已。 至于排在王杰冠之后的那些人，他们的分数却像悬崖一样陡峭下降，实操都普遍只有七十多分。 显然，这样的分数差距并非偶然，而是人为刻意安排的结果。面对这一情况，王杰冠除了感恩命运对他的眷顾之外，也只能感谢萱瑾的厚爱了。 努力什么的，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话。 如果努力有用，这才见鬼了。 虽然如此，自己明明知道这个专家是靠旁门左道得来的。 可王杰冠依然感到无比兴奋。 这可能就是一个人的可恨之处。 在他心中，这不仅仅是一份荣誉，更是一种执着与追求。 之前当上副主任时，王杰冠都没跟父母说，但这次成为公司专家，王杰冠就给父母打了电话，跟他们分享了这次喜悦。 父亲听了以后自然是开心，马上就问了一个让人无语的问题：“那这个专家在你们公司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啊？” 王杰冠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爸，这个专家跟级别没有关系，这只是一个技能的职称，说明我现在技术水平很厉害，冠绝全员呢！” 听了这句话，父亲似乎有点失望了，叹了口气说：“哦，没有级别啊……那钱总能多点吧？” 王杰冠哭笑不得，连忙回答：“应该每个月能多一千几百块的专家补贴的。” 父亲的语气瞬间开心了起来：“那还是不错的嘛，继续努力啊，既然公司这么看重你，就要好好干下去，千万不要辜负领导对你的栽培。” 呵呵，栽培个屁啊，王杰冠知道继续说也没有多少意义了，就笑着应道：“好嘞，爸，您放心吧，我会继续加油的！” 父亲似乎有些不甘，继续唠叨道：“你可要努力争取当个领导啊！什么专家不专家的，如果没权力那都是白搭。你还记得隔壁的大海吗？就是以前和你一起抓蛇皮的那个人，人家现在在 x 单位当上主任了，还分到了一套房子。前几天回来，那可是风光得很呢。” 听到这里，王杰冠终于忍不住了，将自己已经当上副主任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先是一愣，然后连忙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立刻兴奋地跑去告诉母亲：“你儿子当副主任啦！”然而，母亲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依旧是那句老话：“不管你当多大的官，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就行。” 没过几天，王杰冠再次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只听见父亲说道：“杰冠啊，你大舅今天来我们家了，说他的儿子今年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呢。我就告诉他你在鑫海水务工作得不错，呵呵，他好像也希望他儿子也能进你们公司。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估计过段时间大舅会联系你，你～。” 王杰冠一听就一阵头大，这大舅是个酒鬼，早上起床都要喝个半斤八两的，他儿子也是学了他那懒惰样，勉强混了一个大专生，学机床的。 就这！怎么进鑫海公司？自己张老师这么牛逼的，弄自己儿子都难呢。 “爸，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什么啊，公司又不是我开的，你可不要乱在这里搞啊。”王杰冠还是有点后悔自己把当副主任的事情告诉父母，这麻烦一下就来了。 父亲：“这个都是自家亲戚，而且当初我们家建房子，你大舅也借了钱给我们的，所以你能帮就帮吧，不能帮就算了。” 父亲的电话还没打完， 这边大舅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王杰冠只能挂了父亲的电话，接了大舅的电话。 “哎呀，杰冠啊，下班了吧，没打扰你休息吧。”大舅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温和，这与印象中那个酒鬼的形象格格不入。 王杰冠心想，你干脆一点吧：“刚下班了，大舅你有什么事？” 大舅开心地说道：“呵呵，杰冠啊，我听你爸爸说，你在鑫海公司当大领导了啊，而且还是个大专家，了不得啊，从小我就看你长大的，一直都跟你爸爸说你以后肯定当大领导，这真被我说中了啊。” “没有，你别听我爸胡说八道，我没当大领导，就是副主任，还是没有什么权利的那种。”王杰冠听他这话，感觉怪怪的。我这副主任还是你说出来的吗，上辈子怎么就没有成功呢。 “那也是主任啊，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上呢！”大舅连忙说道。 王杰冠无奈道：“大舅，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知道你找我有事。” 大舅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还是杰冠了解我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那个弟弟工作的事情。” “哦，我弟弟？”王杰冠疑惑地问道。 “对呀，你弟弟王强啊，今年打死，现在也准备哦u毕业了，还没找不到工作，你看能不能帮忙给安排一下？”大舅笑着说道。 “大舅，我只是一个小部门的副主任，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真的没办法啊。”王杰冠苦笑着回答道。 “哎呀，你可是大专家啊，还是副主任，打个招呼不就行了嘛。”大舅说道，在他们的眼里，似乎认为这种事很简单。 王杰冠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如果是个优秀人才，自己厚着脸皮去求范局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么差的简历，要自己怎么开口呢？ 于是他无奈地回答道：“大舅，这事不好办啊，我们公司招人都是有严格流程的，实在没办法开后门啊。” 大舅一听这话，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唉，那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让你弟弟毕业后没工作，一直在家闲着吗？” 我靠！这是什么逻辑？他毕业找不到工作跟我有啥关系？ 又不是我让他在家待着的！ 王杰冠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怒火，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地说道：“舅舅，您先别着急，我会尽力帮忙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之后再和您联系。” “行，那就麻烦你了，杰冠。”大舅一听，十分感激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王杰冠心里有些烦躁。 人情社会，真是难啊。 第136章 门道太多了 大舅的事，王杰冠本来不想管的。 但是后来从父亲那里了解到，自己这个老表大学期间还是挺上进，还拿了一次奖学金，这倒是出乎意料。 王杰冠想了想没，还是硬着头皮去问了人资的李晓红。 李晓红以前是在办公室的，王杰冠跟她很熟，内裤颜色都知道的那种熟，她现在调到了人资当专员了，刚好负责公司招聘这一块。 所以王杰冠才好意思问问她。 其他人，王杰冠肯定不敢开口。 李晓红笑呵呵：“王主任，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吩咐啊。” 王杰冠也不敢直接说让她帮忙安排一个人，只是旁敲侧击：“那个红姐，别叫我王主任了，生疏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唉，今年公司新员工的招聘启动没有啊，打算招几个人，有什么要求吗？” 李晓红：“今年已经刚发出了那个招聘通知了，按照范局的意思，应该要招8个新员工吧， 最多不超过10个，要求还是一样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领导的意见优先考虑，然后到职工子女，其他的就看情况了。。。” 我尼玛，看来自己还是保守了。 以前自己还以为水电公司的招聘只是职工子女优先呢，现在才知道，其实是领导的意见排在第一，这世界太世界了，你有什么理由不拼搏呢。 当了领导，你的话，就是圣旨。 王杰冠：“如果不是职工子女，有什么要求？”王杰冠继续问道。 李晓红：“不是职工之女，要求至少也是211,985以上了，不过今年估计没名额。。。” 王杰冠：“不是，今年的形势这么严峻吗？” 李晓红语气也有点无奈：“对啊，现在工作都不好找，所以比较多的人找各种后门了，说真的，王主任，我现在的这个岗位真难做，其实明明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内定了，还一样要走这个正规的一系列招聘流程，又是校招，又是社招的，还要带着面具一个个去面试，不说良心过意不去了，真是烦都烦死了。” 王杰冠确实没想到这么离谱，明明没有了位置，还搞出这么多事，明明就没有了名额，还大张旗鼓地搞招聘，这他妈不妥妥诈骗？ “不是，你这问这问那的，你是不是有人要安排啊？”李晓红还是很敏感的，碰一下就其颗粒的那种， 王杰冠听到没有名额，倒也不那么尴尬，直接说道“也没啥，就是我有一个大舅，他有一个儿子今年要毕业，想说进我们公司，就找到了我，我就是来来问问整个流程，打听一下情况，没有名额就算了，我让他别瞎折腾了。” 李晓红听了以后，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吧，也不是没有名额，招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的，你可以跟我们唐主任说一声，他估计会卖你这个面子的。” 王杰冠：“我跟唐主任不熟，他会嘛？” 李晓红：“肯定的，你现在是大专家，又是范局身边的红人，唐主任这方面觉得是很会做的，你相信我，而且他都安排三个人。。。。” 三个人，我去，这真的把公司当自家的了，本来才几个名额？ 普通人还能有什么机会啊？ 别人寒窗苦读的，辛辛苦苦，到头来比不过别人一句话，这不是胡扯吗？ 谁说的努力就有收获？ 真等有一天，老子当了这个一把手，一定要废除这个不公平制度，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第二天，王杰冠纠结了一个上午，下午才鼓起勇气去找了唐主任。 想着如果被拒绝了会怎么样，谁知道唐主任一听王杰冠的来意马上就笑道：“王主任，这小事一件，你把简历发给晓红就行。” 王杰冠确实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原来自己的面子这么大了，刚说了谢谢。 唐主任马上也来了一句话：“王主任不用客气，我倒是听说公司准备要新建一个大型污水处理厂，选址还没确定吧？” 确有此事，王杰冠早上才和老张一起开会研究这个问题，没想到唐主任也收到风声了，还真是快啊，也不知道唐主任问这个问题是几个意思？ “对，选址有点难，毕竟是污水厂嘛，估计很多地方的人都不让建，有几个方案，也不知道上面批不批。”王杰冠如实回答，现在是的农民没有那么的淳朴了，自我意识特别强，想要建一个污水厂，那真是难上加难了。 唐主任笑呵呵：“那个王主任，明人不说暗语，希望到时候确定了地址的意向，可以提前告之一声，呵呵呵。。。” 说到这里唐主任就不说了，露出某种大家都心疼的表情。 王杰冠心里疑惑，这告知你有啥用，你人资的，也管不到市场部的业务啊，真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是，唐主任你是要……”王杰冠也是拉长了语气，打探一下虚实。他心里想着，这位唐主任难道真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计划吗？ 唐主任爽朗地大笑起来，声音洪亮而自信：“王主任，有钱大家一起赚嘛！我今年也打算购置一些土地，赚点差价呢。” 王杰冠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种操作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怪不得老张一直死死抓住这项权力不放，这里面的可操作性实在太大了。 他意识到，一个工程项目并不仅仅局限于那笔工程款。实际上，啊许多地方都存在着利用信息差赚取利润的机会。 比如，一个项目需要选址购买土地，当这个方案上报之后，审批流程往往十分漫长，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这些都是高度机密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对外泄露。因为一旦消息走漏，就可能导致有人提前得知情况，并在相关地点提前购置土地，甚至故意修建房屋以骗取拆迁费用。这种行为不仅会给项目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还会影响整个工程的进展。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太嫩了，对于这些门道了解得太少。 第137章 承受所有的痛 夜晚时分，王杰冠独自一人待在宿舍里，专注地敲打着键盘，沉浸地写小说。 很多人写小说没动力。 那是因为没赚钱，当你像王杰冠这样，一部小说几千万的收入，我想你可以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码字的。 这跟打工一样的，只要钱到位，你让我天天加班又何妨？我给你跪下又何妨？可惜社会主义的资本家，永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要又要，很是恶心。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王杰冠的思绪。王杰冠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吴敏君的名字。 “喂？”王杰冠接起电话，有点不耐烦，因为写小说，最害怕就是女人。 “杰冠哥，我的热水器好像坏了，没办法洗澡……我能不能去你那边洗呀？”吴敏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似乎是有什么阴谋。 其实吴敏君有时候也是很难受，每次王杰冠去了省城回来，都会对她特别的冷淡，上个星期得知王杰冠成为了公司专家，她还想约王杰冠出去庆祝一番的。 但是王杰冠拒绝了她，这让她很是难过，这个男人越来越优秀，但是似乎就离她越来越远了，以前她都是被动地等待，这次她想主动一点。 只能说，男人们，不要做什么舔狗了，花多点时间提升自己，你若盛开，香自会来啊。 面对这样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王杰冠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啦，你来吧。”其实从省城回来，王杰冠故意地减少了和吴敏君的接触。 因为在潜意识里，自己已经把萱瑾当作是唯一的女朋友了。 可是，当你听到吴敏到底有没有想过，到底有没有想过，君那无助的声音的时候，一个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拒绝， 毕竟，他们之间，知根知底，也互通了有无。 吴敏君的宿舍左右两边都住着其他女同学，但她却选择来王杰冠这里洗澡，这其中的深意，王杰冠心中自然明白。 算一算时间，吴敏君的生理期应该结束了。 没过多久，吴敏君抱着一堆衣服来到了王杰冠的宿舍门前，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娇羞。她向王杰冠解释道：“我的热水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工作了…” 很明显，她不会说谎话，一说谎就会眼神不自信，所以她的热水器，应该是没有啥问题的，她纯粹就是找了个借口罢了。 王杰冠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自然不会不解风情地扫兴，说道：“嗯，我那个热水器的温固定是42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嗯，好。”吴敏君点了点，就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很快，就听到了流水潺潺的声音，王杰冠极力想要保持住心神继续写小说，今天其实状态很好，短短俩个小时，已经写了8千字了，有望破万的。 可现在的脑海里，满是洗澡房里敏君的娇躯，就算只是听到了声音，你似乎也能看到了那温热的水，慢慢流淌在她光滑肌肤的画面。 终于，敏君出来了，只是穿了吊带的睡裙，饱满的娇躯，十分的突然，脸庞整个出水芙蓉一般，又嫩又滑，惹人垂涎。 她把头发盘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又别有一种风味。 “看什么啊。”吴敏君也看到了王杰冠灼热的目光，心里得意，但是又有点不开心。 “看你啊。”王杰冠回答。 “我有什么好看的，看了这么久看腻了吧。”吴敏君露出哀伤的表情。 “不够，看你永远不会腻。”女人有时候也是个小屁孩，需要哄一下。 “呵呵，不腻，从省城考完专家回来，你可是好久没有理我了。”女人这个第六感还是很可怕的，你确实感受到了王杰冠的冷淡，她可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这个潜力股。 王杰冠听到这话，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她，站起来轻轻地把她拥入怀里，慢慢地抚摸她水蜜桃一般的臀。 敏君似乎也有点委屈，微微地抖动身体，表示不满，但是又舍不得王杰冠那温热的怀抱，只能撒娇一般地捶打了一下王杰冠的胸膛。 嗅着淡淡茉莉花味的体香，触碰着软儒的身体，王杰冠也是小宇宙的火焰慢慢地上升，于是就慢慢地低头。 先是用冰冷的嘴唇触碰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鼻梁，最后直接印在了她那娇艳的红唇之上，敏君一开始还有小幅度的摇晃，最后直接仰头承接王杰冠的侵袭。 慢慢地吐气若兰，整个人红若娇兰。 很快，两人的动作开始剧烈，似乎不满足于口舌之欲望。 王杰冠一把抱住她，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慢慢地褪去.... ........ 第二天早上上班。 可能这边又到了第四季度了，公司没什么事情干，大家都坐在办公室吹吹空调，听听电话，玩玩手机就是一天了。 想起昨晚和敏君的几次疯狂。 心里满足。 就是感觉有点费腰。 这日子。 也算是不错了。 下午的时候，范局又紧急召集各部门主任所长开安全会议。 说真的，范局这个开会的作风，王杰冠真的很不满意。 总是搞突击，想开就开的。 完全没有计划，没有任何的预兆的。 很烦。 而且他每次都会把会议开得很严肃，不是假装的那种严肃，是动真格的那种严肃，比如要求不准迟到，开会手机必须要摆在桌上静音或者关机。 他总是强调，开会纪律，工作作风，思想觉悟，说什么只有严的纪律才出成绩，但是在王杰冠的眼里，这都是他摆官威的一种方式罢了。 因为真的在应对上级或者政府的时候，他的那种原则，根本都站不住脚，或者叫做是毫无底线，反正任由人拿捏的那种。 一点一把手的霸气都没有。 这次的会议，大家先是一起学习了近期公司几起人身死亡事件，特别是昨天扇球市，有五个小学生，跑进水厂去游泳，全部淹死了。 这次的事故事件的影响那是相当的恶劣，省公司曾要求各分公司子公司认真学习，深刻反省，举一反三，及时整改，消除隐患，警钟长鸣。 王杰冠看了这起事故，大概的意思，是水厂的围墙有缺口，而且高度不够，所以那些学生爬了进去，这才导致了死亡。 这几个学生是很可怜，但是摊上这大事，水厂的员工，也是倒了血霉了，这一年的绩效奖金肯定是没了。 说实话，很多时候，鑫海公司员工对待这种安全事故的学习态度都是非常随意的，他们内心深处甚至存在着一种非常可怕的心理：希望每天都能发生一些安全事故啊。 并不是说他们缺乏同情心，而是因为类似的形式主义太多，安全事故频繁发生，以至于大家对这些学习活动失去了兴趣，认为它们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死几个同事也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只要工资照常发放就行。 当然，也许过去的王杰冠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如今他身为主任，所处的位置和角度完全不同了。 他开始真正地去分析问题所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起安全事故的发生，并思索如何采取措施来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 可每次安全会议，大家根本都没有讨论到重点，领导也是随便总结出几个结论，让下面的机械地执行，就草草了事。 根本没有任何的警示效果。 或许这才是鑫海集团安全事故屡发的症结吧。学习完了这个事故，范局接着就宣贯了公司新的一轮安全指示要求。 “根据省公司安监部的要求，全公司马上开展所有水厂的隐患排查工作，重点针对水库，水厂，储水池等安全护栏专项自查工作，一定要确保所有安全护栏完好无缺，而且要求把这个水站，水厂的围墙高度加高到8米。” 听到了这里，王杰冠皱了一下眉头，小声地提醒了一句：“范局，省公司的文件，需要加固的围墙的高度是6米，不是八米。” 因为以前的要求是5米，要是搞得八米，这个工程量可就很大了，加一米和加三米，可不是简单的三倍关系啊。 范局还不觉得有问题，很强硬地解释了一番：“我知道，但我这边的要求就是八米，六米只是基础。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犯错。如果我们也出了这样的事，那大家肯定都得倒霉。” 我去！这也太牛了吧！ 以前王杰冠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总会出现文件规定和实际操作不一致的情况。他还以为是数据偏差导致的呢，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见识太浅薄了。 就拿下面供水中心来说，省公司对水费回收率的考核指标明明是95%，但到了市公司的层面，可能就变成了98%，再到县公司直接就成了100%。 他们这样的加码，最后都是基层的员工承受了。 第138章 选址争端 今天马高远马局叫上老张和王杰冠开会，讨论污水厂选址的问题。 经过一轮的实地考察，其实已经有三个备选的地址，说实话，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没办法，政府只肯给这三个地方。 以前的蔡局跟当地的政府关系好，天天吃喝的，公司在县里拿地就比较容易，基本要哪一块地都可以，钱到位就行了。 不得不说，吃饭还真能办事。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地产崛起，好的地都拿去卖给开发商搞楼盘了，这种卖不出去的地方，就给你水务公司了。 这三个地方分别是东郊的鸡婆村边，城西的狮虎山脚和北部的泷亲河。 王杰冠现在负责这一块，仔细研究了一下，个人认为城西的狮虎山下比较适合建这个污水村，地势比较平滑，而且没有人居住，征地便宜也容易，其他两个都不太合适。 鸡婆村这个地方，很明显就是比较靠近村子，周围的群众很多，污水村处理虽然说不会有太大的污染，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 至于第三个地方泷亲河，王杰冠就觉得更加不可能了，因为泷亲河也是龙头市的母亲河，污水厂建设在这边，一不小心，很容易就把河水给污染了。 这到时候，治理可不是简单的事。 “老张，小王，那个污水厂的选址怎么样了？确定下来了吗？这周就要报上去走审批流程了，不然工期可就有点吃紧咯！”马局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眼神平静地看向两人，语气不疾不徐，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杰冠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他不太喜欢与马高远过多来往，因为他心里清楚，马高远能来龙头担任副局长一职，全靠蔡长青的推荐。可以说，马高远算是蔡长青的人。而王杰冠对蔡长青一直有所提防，所以自然也对马高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老张倒是显得很镇定，他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马高远，说道：“马局，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备选的方案，具体选择哪个，可能还得您来拍板定夺。”说完，他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马高远的指示。 老张在部门里面虽然喜欢独裁，但是在领导面前就是一只鸡了，典型的欺软怕硬的家伙，其实他自己心中早有计较。 马高远听了老张的话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仔细地查看起那三个方案。他故意表现出一副亲切而谦逊的样子，笑着说：“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由专业的人来做。你们一个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个是公司新晋升的大专家，而我只是一个负责办公室服务工作的人，怎么敢在你们这些行家面前卖弄呢？” 听到他这么说，王杰冠感到有些惊讶，因为他原本以为马高远会很难相处，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和准确的定位。 因此，他开始对马高远产生了一些好感。然而，就在这时，马高远突然又说了一句话：“这个鸡婆村，看起来好熟悉啊！这是不是我们蔡局的故乡呢？” 说完，他还用眼睛盯着老张。老张立刻回应道：“没错，没错，这就是我们蔡局的故乡，我以前还去过那里。” 马高远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不定，先是向上瞟了一眼，接着露出一副怪异的神情向王杰冠问道：“杰冠，你可是专家，对于这三个地方，你有什么看法？觉得哪个更合适些？” 王杰冠原本并不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既然被问到了，也只好直言不讳：“我比较倾向于选择狮虎山。原因很简单，污水厂应该尽量远离村庄和水源，以避免对村民生活造成影响。而其他两个地方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如果强行建设污水厂，可能会给后续带来许多麻烦。” 王杰冠自认为他提出的这两点理由十分充分且合理，但马局听完后却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嗯。” 然后便将目光转向老张。王杰冠心中暗自纳闷，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老张，那你呢？说说你的想法。”马局仿佛点兵一般，将头转向另一边，对着老张发问。 老张说哈一直都没有水平，今天一样：“我没有啥意见，杰冠考虑的虽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狮虎岭说真的，我觉得也不好，第一个就是交通不便，全是山沟，大货车都进不去，第二个就是里面很多坟，到时候我们要人迁坟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立刻反驳道：“张主任，您提到的这两点确实存在，但我认为从保护环境和体现人文关怀的角度来看，狮虎山仍是最佳选择。” 老张：“那也得从实际出发，现在我们的污水厂的 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处理完的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不会有任何的污染问题的，这一点我们必须要相信。”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不负责任了，污水厂处理出来的水，直接敢喝？ 那真是不要命了。 老张的考虑并非毫无道理，但在王杰冠眼中，这些难题都是可以克服的。他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决心和资源投入，就能够解决交通问题，甚至可以修建新的道路来改善运输条件。 而对于坟墓的问题，可以通过与当地居民协商、提供合理补偿等方式来解决。 此外，王杰冠还提出了一些其他的观点，比如狮虎岭那里的土地价格相对较低，可以节省项目成本。 但老张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他认为狮虎岭地质疏松之类。反正两人各执一词，讨论陷入僵局然而，马局并没有继续深入讨论，而是站起身来，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并叮嘱尽快确定方案，因为明天就是周五，他要返回市区，将方案直接交给蔡局审批。 老张迅速做出回应，表示会在明天给出一份满意的方案。 就这样。 了讨论就终止了。 了王杰冠都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马局如此积极地参与此事，也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他来到龙头半年有余，尽管名义上负责管理水厂业务，但实际上一直由范局做主。 从马局的办公室走出来，老张把王杰冠拉进了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杰冠，你怎么回事？”老张语气有点焦急，有点责备的意思，估计是怪王杰冠刚才和他唱反调了。 王杰冠回答：“张主任，我真是不是想要反驳你，我个人认为污水厂就不应该建在居民和水源的附近。” 老张突然冷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很可怕的问题：“杰冠，这些重要吗？” 王杰冠愣了一下：“重要啊，这关乎那些人的健康和生命，这不重要吗？” 老张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杰冠：“杰冠，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了，还是说你在狮虎山买了地了，想要搞一笔啊。” 王杰冠：“张主任，我觉得你这是在侮辱我啊。” 老张：“那你到底图什么啊，你难道没听出马局的意思？” 王杰冠：“马局是什么意思？” 老张：“马局就是让我们定在鸡婆村。” 王杰冠：“马局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老张：“呵呵，你还是太嫩了，马局如果不是这个意思，他管这么多干嘛，他费这么多口舌又是干嘛，还主动说帮我带方案给蔡局，这不是赤裸裸的明示？” 王杰冠眉头皱紧，越发感觉复杂了。 这些领导们，有什么都不能明说吗？ 第139章 黑心公司 关于污水厂选址的事情。 老张最终非常强硬地拍板要将其建在鸡婆村。 王杰冠对此做法深感不满，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无法理喻。 可别人是正的，自己副的，没有话语权，你没办法。 王杰冠现在越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当你手里没有权利，你再怎么咆哮，呐喊，都没有意义的，没有人会听你的声音，所以王杰冠最后也没有反抗了。 职场上，大部分的人都是狗腿子，每天都在舔领导的屁股，他们造化很深，可以在领导的话语的夹缝中，硬挤出一些意思来，马局到底是不是这一个意思，大概率确实是有这个意思。 可作为一个下属，为什么一定要去猜领导的心思？ 不累吗？ 那些领导一个个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的，明明想这样做，又前怕虎后怕狼，根本不敢表态，就让你下面的人去猜，去做。 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就能推卸责任，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下属身上。 当年蔡长青建设鹤地水站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为官之道吧。 可王杰冠真的嗤之以鼻。 不过这选址在哪里，也跟我自己毫无关系，随便吧。 老张又突然来了一句：“杰冠，你去拿一台车，我们再去三个地方走一趟。” 王杰冠这就有点不爽了，语气有点轻浮地说道：“还去干嘛，不是已经定了吗？” 老张：“定是定了，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而且我们要去现场拍点照片，才能写勘察报告交给马局。” 王杰冠心中一阵吐槽：“牛逼，勘察报告都还没有，结果就有了，那还勘察个毛啊。世界真是荒谬。” 但他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不语。 说归说，闹归闹，王杰冠还是去拿了车，一路上自己也不说话，心里已经有一种抗拒的念头。反正这件事自己就不管了，爱咋咋的吧。 鑫海集团操蛋的事情也不是这一单了，多一单也没什么的。 老张让王杰冠先去了城西的狮虎山脚，这个地方，老张连车都没下，拿出相机，拍个照就让王杰冠掉头走了，王杰冠倒是多看了几眼，根本没有发现多少坟头，而且地势开阔，还真的非常适合建污水厂的。 可惜了。 第二站去了北部的泷亲河，由于路况不佳，尤其是其中一段道路特别崎岖不平，老张果断要求王杰冠停车，并决定不再继续前进。他从车上取下相机，随手拍摄了几张照片，便完成了任务。王杰冠好奇地问：“不去了吗？目的地还没到呢。” 老张十分平静回答道：“不去了，这个地方看起来都差不多，拍几张照片就能应付了，反正我们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建设的，没必要到现场了。” 牛逼，是真牛逼，王杰冠不禁感叹，老张的做法既高效又节省时间，原本自己以为今天会很晚才能回到公司，但现在看来，完全不必担心无法按时返回。 最后一站鸡婆村，王杰冠也是不疾不徐开车，到了地方，老张一改之前的随意态度，认真地让王杰冠将车停好后，两人一同走向那片地方，仔细观察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眼前的景象与上次来时大相径庭。 王杰冠清楚地记得，上个月他曾带领部门的小新和老乔来过这里，那时整个村子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垃圾遍地，几乎没有生气，现在竟然有一部分明显被人修缮过了，而且还在在旁边的位置用石头建起了小房子。 也不能说是建吧，只能说是堆砌成了几个框架放在里面，感觉是用来养猪的那种猪圈。 不是，谁这么有眼力见，这么快就把这里开发了，到时候如果真的征了这块地，不是又得赔偿了？ 王杰冠看到老张只顾着拍照，对那些小房子毫不关注，便拦住身旁路过的一个大叔询问道：“大叔，请问这几间小房子是谁家的？有什么用途呢？” 大叔一听，脸上流露出嫉妒的神情，酸溜溜地回答：“都是蔡家的，上个月蔡家那兄妹俩花了好几万买下这块地，说是要自己种植经济林。起初，我们全村人都嘲笑他们愚蠢，觉得这笔钱花得冤枉。毕竟，这块贫瘠的土地全是流沙，种什么都长不好。直到前几天我们才得知，原来人家早就知道鑫海集团要在这里建水厂，等着卖地拿赔偿款呢。唉，我们才是真正的傻瓜啊！” 我去！！竟然有人能未卜先知，连勘察流程都还没走完，就能知道这里要建水厂？这荒地和有房子的征地的价格可不一样了，这价格翻好几番的。 妈的，这户人家好眼光啊。 可偏偏是蔡家，这也太巧合了吧？ 王杰冠立刻严厉地质问：“谁说这里要建水厂的？” 大叔翻了一个白眼：“谁说？大家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不过也怨不了，人家蔡氏家族出了一个蔡长青，人家关照一下自己家族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在我们这里建水厂，也算是造福我们村子了。” 不是！等一下，王杰冠有点脑瓜嗡嗡嗡的，他是说建水厂，而不是污水厂，为什么有这样的信息差，是有人故意传播误导，还是他们愚昧无知？ 王杰冠：“大叔，我怎么听说不是建水厂，而是建污水厂，你是不是搞错了？” 大叔愣了一下，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摆了摆手：“你肯定搞错了，是水厂，污水厂怎么可能搞到这里来，这不是开玩笑吗？污水厂建在这里，那不是要我们命咯，有一半地是我们集体所有的，要是建污水厂，我们肯定不会签名同意了。” 阿这！王杰冠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要宣传建水厂，而不是污水厂了。 这些人就是要利用这种信息差来加速行事，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了真相，在这里搞一个污水厂，土地就很难征收了。 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做工作都会变得非常困难。即使最终成功征收，价格也肯定会比现在高出许多。 但是如果宣传建设水厂，这可是一项惠及民众的民生福利工程，谁还敢不同意呢？ 一旦土地被征收，届时围墙高高筑起，在里面怎么搞都可以。 即便最后被发现实际情况与宣传不符，又能怎样呢？ 毕竟白纸黑字的卖地合同已经签署，除了骂爹骂娘，别无他法。 想到此，王杰冠自己都感觉有点骨寒。 一个口号是一心为民的公司，怎么会如此黑心？ 第140章 专家在领导面前，不值一提 勘察回到公司后，王杰冠想起了那位大叔说过的话，便特意查看了公司发给市府要求征地的那份公函。 不出所料，公函中的用词极为谨慎，上面写道：为满足群众不断增长的用水需求，解决群众用水困难和水质不洁等问题，现需要征用100亩土地用于水资源建设…… 果然，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要建造污水厂，但同样也没有提及要建水厂。这种文字游戏被某些人运用得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你想要在这里找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王杰冠特地向老张询问道：“张主任，关于我们征地的用途，是否应该向群众解释清楚？有些群众似乎误解了我们要建水厂，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老张回答道：“这绝对不能说清楚，这属于我们公司的机密，绝不能随意泄露。” 哦，原来是机密。 的确非常机密，有些人早已提前得知并开始囤积土地，而有些人却傻乎乎地一无所知。 王杰冠有点担忧地说道：“不说清楚，后期要是有人闹，那可能就麻烦了，可能会耽误进度的。” 老张不以为然，十分不屑的口吻：“杰冠，你来我们市场部时间还短，不知道这里面的运作规律，我们只要跟乡政府那边打好招呼，一切就好办了，村民素质残次不齐，什么人都有，你想让他们全部的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顺利地地征收了，他们在协议上把名字签了，谁闹事就抓谁了。” 牛逼。 王杰冠听到这里，不禁浑身颤抖起来。然而，他心里清楚，老张所说的一切并没有丝毫夸张之处。 曾经，王杰冠所在的村庄也经历过一次土地征收事件。起初，村民们被告知这块地将用于建设一座高科技工厂，而由于是国家征地，他们只得到了微薄的补偿款。 然而，当这座所谓的“高新科技厂”建成后，村民们惊愕地发现它竟然是一家化肥厂。 真是狸猫换太子的感觉。 更可恶的是，每当刮起东风时，整个村子都会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尿素发酵气味，简直让村民们苦不堪言。面对这样的情况，村里的人们纷纷发起抗议，但最终却无济于事。 尽管政府也曾介入调解，但化肥厂依旧屹立不倒……这便是残酷的现实。 在这个世界上，真理似乎总是偏向那些有权势的人，或许这才是真理最为合理的存在方式吧。 王杰冠原本就深知市场部门充满了复杂和深沉的玄机，但他从未料到其中的水深竟如此之深。仅仅是一个选址问题，便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学问。 因此，无论是选择建设水厂还是污水处理厂，实际上已经无关紧要了。 一开始知道市场部的水很深，但是没想到这么深。 单单就是选址，就有这么大的学问。 选址定下来之后，按照公司水利工程的标准流程，接下来需要进行可行性研究。 这项研究旨在召集众多所谓的专家，从经济、技术、环境和社会等各个角度全面评估整个项目，以确定其是否可行，相当于对项目进行最后的把关。 这次会议特意安排在了今天下午，市公司的刘大专家亲自前来参加，由马局带头主持，王杰冠也被特别邀请出席。 原本期望这些资深专家能洞察到项目选址存在的问题，但事实却令人失望。 整个会议氛围异常和谐，可以说是王杰冠参加过的最和谐的一次会议。 全程几乎没有人提及项目相关的问题，反而都在讲着一些不相关且无聊的笑话。毕竟马局曾担任市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与这些市里来的人关系非常熟稔。 “老张，你可要好好感谢你们马局啊，一来就给你们市场部争取到了这个污水厂的项目，据我所知，蔡局本来是不想在你们龙头建污水厂的，怕你们搞砸了。”刘专家笑着说道。 老张连忙点头应道：“那是自然，肯定要感谢的，马局来了，我们工作顺畅多了。” 马高远急忙摆了摆手，说道：“老刘，你可别乱说，这可是我们范局和蔡局谈来的，我哪敢居功啊。” 刘专家看着马高远笑了笑，说道：“老马，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这个鸡婆村的选址如此精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你的主意……” 精妙，确实精妙，果然精妙。 马高远立刻摇了摇头，反驳道：“老刘，你可别乱说话啊，这都是各方经过协调后，最终综合考虑得出的最优结果，而且现在最终的决定权在你们手中，你可是公司大专家啊，只要你觉得不行，那就不行。” 刘专家脸上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表情，笑着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老马你这是想让我上天啊！我们这些专家在你们领导面前，不值一提了” 这话说得就耐人寻味了。 妈的看来专家在职位面前，一点卵用没有啊。 “行了，我饿了，饭菜都准备好了没啊，我们几个今天来就一个目的，就是要吃你老马一顿。”这个刘专家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掺和啊。 人家多精。 马高远笑道：“放心，别的没有，饭管饱。”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会议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随后众人便愉快地手牵手，一起往最贵的酒店堂皇而去。 只留下王杰冠收拾整理最后的会议材料。 整理尼玛呢。 有啥可整理的？ 回去以后，王杰冠把小新叫了过来，把这个整理的工作丢给了他。小新是一个普通的一本大学生，如今已经在公司工作将近三年了，正处于一种比较懵逼、无知和迷茫的状态。 他的工作热情时高时低，起伏不定。刚开始的时候，他非常勤奋努力，每天都早早地来到公司，晚上很晚才离开，上班时主动打扫卫生、打水，还积极帮助同事完成任务，工作充满了活力和激情。 然而，从本月开始，他的工作积极性明显下降了许多。王杰冠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他也能理解小新的感受。毕竟，在职场中，尤其是像鑫海这样的公司，很少有人能够坚持三年而不被体制所侵蚀、腐化。 “小新，我听说有人向老张举报，说你最近的工作态度不太好，这是怎么回事呢？”王杰冠看到小新拿起工具准备离开，便开口多问了一句。 其实老张没有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不过是作为领导的套路罢了。 小新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滚落下来。他带着哭腔说道：“是谁这么说我？是不是老乔啊！这也太过分了吧！王主任，您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对待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从来不敢有丝毫马虎。” 王杰冠被小新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明白小新为何会突然提到老乔，但还是连忙安慰道：“小新，我当然了解你，你的工作表现和态度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绝对没问题。不过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小新打断了王杰冠的话，情绪激动地说：“没有，王主任，我也不怕您笑话了。我在这个部门一直都是任劳任怨，做的工作最多，可我今年却从未拿到过绩效a，而每个月都是老乔得到了这个荣誉。她每天早上9点才来上班，下午4点半就去接孩子了，这样的工作时间怎能与我相比呢？我心里实在难以平衡。” 王杰冠听了林庚新的话，心里一震，他确实把这件事给忘了。他作为领导，绩效由范局评定，而部门里其他人的绩效则由老张负责，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关注。但现在听到林庚新提到这个问题，他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今年都是老乔拿a?\"王杰冠皱起眉头，感到十分疑惑。他了解林庚新的工作表现，认为他应该得到更好的评价。林庚新气愤地回答道：\"对啊！你说这气人不?她还去告我的状。\" 王杰冠不禁思考起来，为何老张如此看重老乔呢?他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与老张沟通一下，了解具体情况。于是，他对林庚新说：\"行，这事我问问老张，看看是什么情况。\" 然而，林庚新似乎有些担心，他连忙补充道：\"那个王主任，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王杰冠理解他的顾虑，安慰道：\"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说你有情绪的。\"林庚新这才松了一口气，忐忑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141章 老张出事了 小新的委屈，王杰冠完全能够理解。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当然希望能得到领导的认可和赞赏。 然而，他却存在着一个问题，与曾经的王杰冠如出一辙——过于追求进步，只知道埋头苦干； 同时，他对人情世故了解甚少，也没有主动去与同事或领导建立良好的关系。 就这样，小新因为太过优秀，儿子逐渐在市场部这个小团体里被边缘化了。 要知道，都是一个部门的，你太过能干，就会显得别人很差劲了。 你太过优秀，就会显得别人很平庸了。 以梁凌浩为首的几个人，就会在背后对他嗤之以鼻，笑他来得早。 小新人挺单纯，不知道社会的复杂。 天真地认为只要认真做事、努力学习技能，就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但实际上，这种想法在鑫海集团水务公司完全行不通。 在这里，关系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人紧紧束缚，让人难以挣脱，一旦有人对你产生某种妒忌的心理，就会想方设法地排斥你。 而老乔这个人，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她每天上班时要么刷淘宝购物，要么追剧娱乐。 就比如说，哪怕只是让她下楼去取个快递，她也会慢悠悠地磨蹭半天，甚至可能需要花费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完成任务。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她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愧疚或不安，反而显得心安理得。 女人有时候心态，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但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她很独特的个性特点。 此外，她还非常擅长撒娇，尤其是面对老张的时候。 总是甜甜地称呼他为“张主任”，她尽管已经接近40岁的年纪，并且育有两个孩子，但她的身材却保持得相当不错，丰满且挺拔，宛如两颗沉甸甸的铅球挂在胸前。 更有趣的是，她特别钟情于穿着浅色系的外衣搭配深色系的内衣，使得她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对高耸的更是引人注目。 每次走进办公室找王杰冠签字时，总会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气味，感觉很骚，不过她平时说话做事极为传统，王杰冠也看不懂这女人心思。 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传言老张和老乔之间存在着不正当的关系，但由于王杰冠并未亲眼目睹，所以无法确定其真实性。不过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老乔能够拿到“a”评级也许并非完全出于巧合。 王杰冠原本答应了林庚新，要帮他向老张询问情况，但仔细考虑后，又觉得这样做并无太大意义。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何必多此一举呢？ 污水厂选址完成了，工程方案也顺利通过了。 其实选址在鸡婆村开始，这个项目就很难不通过。 项目审批通过，就进入了招投标的阶段，招投标一般项目部和市场部一起负责，这听说是个好差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选址分歧的问题，老张不让王杰冠插手，安排老乔和项目部对接了。 王杰冠也落得清净，每天摸鱼写小说，不亦乐乎。 小新这段时间又来了一次，间接了问了王杰冠他的事情，王杰冠也是含糊地跟他说，自己给他提过了，但是张主任没给出什么答复，让他安心好好工作，是金子早晚发光之类。 小新很失落地走了。 感觉很不对劲。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说惊讶，其实也正常的事。 那就是老张出事了，出了作风问题，对象正是老乔。为什么大家会知道，因为老张的她老婆亲自来公司了，还打了老乔一巴掌，大骂说她是狐狸精，勾引她老公，不要脸。 说真的，王杰冠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 生人勿近那种。 老乔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只能捂住脸蛋委屈巴巴地坐在位置上，眼珠子很是茫然，看着周围的同事，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张慌张地跑来，看到自己的老婆发疯，老脸也是通红，一把拽住，十分愤怒开口骂：“你发什么疯啊，给我滚回家去，别给我在这丢人现眼。” 老张的老婆闻言更加生气了，直接对着老张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你个混蛋，怪不得天天晚上应酬，就去应付这样的骚狐狸是吧。” 老张也不还手，被老婆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其他同事们都惊呆了，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这场闹剧，很快范局来了，呵斥了一声：“成何体统，要吵回去吵，这里是公司。” 老张老婆看到自己老公似乎已经到了某种崩溃的边缘，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要毁了老张，乖乖不敢说话了，这场闹剧才停止。 所有人都被范局的霸气所震慑，大事王杰冠看到站在范局后面的小新，他是跟范局一起来的，应该是他去通知了范局的，而且他的眼神有点，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恶狠。 王杰冠都有点心颤，看来，还是不能随意得罪老实人啊。 老张把自己的老婆带走了。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沉默，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气氛异常尴尬。老乔一开始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哭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怨恨。 大概十分钟后，她有点受不了，开始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物品，并最终离开了公司。她离开时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和沮丧，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这几天来，老张一直没有回到公司上班。 老乔却回来了，但她一坐到座位上就立刻戴上耳机，似乎想要将外界的声音完全隔绝开来。公司里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传开了关于老张和老乔的事情，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好奇和八卦的神情。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老张和老乔的事情啊？” “听说老张的老婆当场抓到他出轨了。” “不对，是在车上被发现的，据说是在车库就直接干上了。” “卧槽，竟然是车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能玩出这样的花样。” “别这么说，老乔的身材确实不错，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也会心动呢。老张这次可真是享受到了。” 这些话语在每个办公室里回荡着，最终都是引发了一阵哄笑声。 不知道迫于舆论的压力还是怎么样。 公司今天下了一个人事调动，老张去了工会当副主席，等于是降职了。 老乔被调去了白沙水厂。 不在办公室了。 走之前了，老乔和王杰冠聊了一次。 她说，她和老张没有任何问题，她甚至还发誓。 “我图他什么？又老又臭?我一把年纪还能升职？” “要找我也找你这么帅的吧，你说是吧。” 有理有据。 不容反驳。 她也阐述了那天下班了，老张要送她回家，下车的时候因为她的安全带卡住了，老张献殷勤地帮她弄了一下，刚好这一幕就给他老婆看到了，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她说，人性太可怕了！ 下去水厂是她主动申请的，她在办公室待不下去了，她无法面对那些目光，有些人的话太难听了。 她走了后，王杰冠想了想，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和老张毫无瓜葛。 又想到了小新。 那张纯真的脸。 第142章 渔翁得利 老张出轨这件事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在如今的社会中，那些有一定地位的男性总是想尽办法去寻找更多的性资源。 性这种东西，说难听一点，早已变成了一种工具。好在目前还有一夫一妻制的限制，如果这个制度被放宽，恐怕性资源就向往之地会像房价一样，越炒越高，最终让普通百姓难以企及。 不过王杰冠恐怕迟早都有那么一天的。 显然，老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觉得十分委屈，便跑到市里去找蔡长青诉苦。一向高傲自大的老张，在见到蔡长青时，竟变得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哭诉着：“蔡局，您一定要为我作主啊！那范天文简直是想要我的命啊！” 只能说，都是一丘之貉，拉同一个茅坑的屎。 “你这是干嘛啊，冷静一下，好好说话。”自从当上市公司一把手后，蔡长青的作风收敛了不少，不再频繁外出应酬，也不夜夜笙歌了。 在人前幕后都十分的谦卑有礼，时时刻刻都起到了表率作用。 或许市公司一把手的位置真的有一种魔力吧。 会让人变得很担心。 当然，如果是省上面的领导来了，他依然会放低姿态，变身那一个谄媚又只能说，人啊到了一定的地步以后，就知道珍惜自己的羽毛了。 老张听蔡局的语气不太对了，只好拉着个老脸开始向蔡局长控诉：“蔡局啊，你不知道，现在范天文要撤我的职位，而且现在局里的人几乎都是他的人了，他这是一点都不给您面子，彻底要去蔡化啊！” 蔡长青脸色一沉，露出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老张，你这是什么话，可不要乱挑拨关系啊。你的事情，范局已经跟我汇报过了，说真的，把你调到工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还想怎么样？” 老张一听，表情变得有些难堪：“不是，这明显就是针对我嘛。你说我这算什么事，大家都是男人，心里都明白。谁他妈的没有几个女人，我们一起玩女人的时候……” 蔡长青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老张骂道：“给我闭嘴！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我看你这次栽在你老婆手里也是活该，不然有朝一日肯定得进监狱。” ““不是，蔡局……”老张张嘴欲继续说，因为当年他可是替蔡局长办过不少事情的，特别给他找女人这一方面，他一直认为自己在蔡局长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却不知如今的蔡局长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与他一起吃喝嫖赌的人了。 蔡长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老张的话：“够了！别再丢人现眼了！我告诉你，老张，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搞女人，而是连自己家里的女人都搞不定！叫她出来乱咬人，所以你好自为之吧，明白了吗？” 老张听到这里，便明白再多说也无益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气，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骂自己愚蠢至极。 现在的蔡长青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和他一起吃喝玩乐、嫖赌无度的人了，他已经成功地洗白，从一个黑社会老大变成了一个堂堂正正的公务员。 罢了，罢了，想到这里，老张不禁感叹起来。当初的李春光虽然死在了医院，但至少自己还能捞到一个工会副主席当当，相比之下，自己还算幸运多了。 范局找王杰冠过去说话。 “杰冠，现在老张去了工会，市场部暂时由你来接管了。”范天文看着王杰冠认真地说道。 王杰冠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要让自己当正主任了吗？他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己担任副主任还不到半年时间，如果这么快就升职，那就像是坐火箭一样迅速了。 王杰冠反应很快，立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回答道：“这个没问题，老张不在了，我肯定要顶起来的。不过还是希望范局您赶快物色一个主任过来主持大局比较好。” 范天文摇了摇头，说道：“我考虑了一下，暂时不打算安排这个正主任了。” 王杰冠惊讶地问道：“不是，为什么啊？” 范天文解释道：“首先，公司目前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担任这个职位。其次，我也不想向上面申请派人来，因为这是个很好的职位，我有一些私心，希望能够把它留给你。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王杰冠的脑袋嗡嗡作响，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得到了如此厚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华横溢吧。 这范局是个爱才之人啊。 王杰冠内心虽然惊喜但是也有点惶恐，忐忑地说道：“范局，首先感谢你的信任，可这么大的重任我还真的怕辜负你的期望啊。” 范天文倒是笑了笑，突然露出某种暧昧的表情：“杰冠，你小子可要好好努力了，我上周会省公司一趟了，可是听到不少你的内幕消息啊，你这小子手眼通天，有人跟我说了你这个专家也是安排好了的，我还真小看你了啊。” 我你妈，王杰冠这内心又是五味陈杂，自己还能说啥呢，这种事，虽然传得邪乎了点，扭曲了点，其实自己就是跟萱瑾一个人打了交道，其他的，都不知道。 但是这事明显对自己并无坏处，这不，正主任的位置都要留出来给自己了，这范天文这个姿态，似乎都想巴结自己。 世界就是这么从各种扭曲中组成的，开心就好了。 “范局，我说这都是运气好向往之地，你肯定不信了，我只能说，感谢公司的厚爱吧。”王杰冠知道自己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时候得服软。 范天文：“行了，你这小子，我也不管你那些了，不过现在的市场部的工作可是凌乱得很，各种招投标乱七八糟，而且设计图纸方案都错漏许多，你得亲自抓，不能让有些人来蹚浑水了。” “行，我会努力的，不过范局，现在市场部少人啊，老乔也走了，我实在没什么人用啊，能不能调一个人来啊。”王杰冠听得这些虽然感觉有点头痛，但是知道没有办法逃避了，只能提点别的要求了，部门的几个人，其实王杰冠都不太满意。 梁凌浩就不说了，本来就是跟林阳一个派的，对自己一直都有意见，自己不可能会用这种人的。 林庚新这个人看似老实，但王杰冠想到老张的下场，感觉这个人有点可怕，重用他也是比较难的。 至于彭舒淇，这个人家里有钱，工作比较的佛系，平时也不争不抢，反正不主动也不拒绝，比较难忽悠。 “没问题，你要谁？”范局难得大气。 王杰冠皱着眉头思考起来，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当初在安监部门跟他学习的女生李思怡。据他所知，李思怡现在被分配到了下面偏远的东湖供水中心工作。 不过调她来，也得先了解她的意愿。 于是，他对范局长说道：“范局，我还没有完全确定，需要再考虑一下。等我有了明确的想法后，会及时告诉你的。” 范局长点头表示理解，并提醒道：“没问题，但最好能从下面的供水中心或水站抽调人员。如果是其他部门的话，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麻烦。” 这个也正常，去别的部门挖人，除非是升职，如果是平调的话，别人的领导可没有那么容易放人的，下面供水中心之类的就不一样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相对下面，大楼永远是他们的向往之地。 ........ 第143章 权利的感觉 晚上，王杰冠在拼命地码字写小说。 突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以前的乌鸡所的所长李斌。 “喂，李所”王杰冠问道，当初的李斌对自己还算不错的。 “呵呵，王主任，没打扰你休息吧。”李斌的语气十分的客气和卑微，让王杰冠还有点不习惯，要知道这个人上辈子压了王杰冠十多年的。 人啊，真是可悲啊。 王杰冠知道现在自己身份不同了，人家的态度肯定不一样，稳住心神说道：“李所，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斌那边傻笑了几声，这才开口说道：“那个，王主任，我听说，你们部门打算要一个人是吧，我想向你推荐一个人....就是现在莱舟供水中心的李名镐，不满你说，他是我的亲侄子，在下面工作三年了，可以的话捞他一把，感激不尽啊。” 我草，王杰冠真是醉了，你也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去的消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跟范局要人的呢。 王杰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李思怡这个人选了，所以根本不会找其他人，就委婉地说道：“李所，市场部确实是缺人，我也跟范局说了要人，但是他没说让我选人，我可没有这个权利，范局他安排什么人给我，我也不知道啊。” “哦这样啊，不过王主任，毕竟是你们部门的人，如果你跟范局说要一个人的话，他肯定会答应你的。”李斌也不是傻子，知道这里面的操作。 王杰冠也为难地说道：“李所，不是我不想帮你，如果范局让我选，我肯定就选这个李～你侄子好吧。” “多谢了，多谢了，王主任，有空下来乌鸡所多多指导工作啊，大家都很想你啊。”李斌最后还打了一张感情牌出来。 可惜对王杰冠根本没有用的。 这李所电话挂了没多久，又有几个人打来了电话，基本都是旁敲侧击想要塞人进来的，王杰冠全部都用一个理由婉拒了。挂了电话，王杰冠苦笑了一下，心中感慨万千。他不禁感叹道：“这世界真是现实而疯狂啊！” 回想起自己的前世，王杰冠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在乌鸡所待了十多年却毫无动静。如今，仅仅是一个市场部的普通职位，就已经引发了如此多的关注和竞争。可以想象，如果是那些更具权力和财富的专员职位，竞争将会何等激烈。 在这个充满利益交换和人际关系的社会里，没有关系背景，想要获得成功并非易事，王杰冠想了想，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于是就主动去李思怡宿舍找了她。 李思怡刚刚加完班洗完澡，还没干头发，显得有些邋遢，但这并不影响她姣好的面容和不俗的身材，看得王杰冠血气上涌。 这丫头，长大不少了。 王杰冠也没有多少废话，毫不犹豫地向李思怡说了这件事，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就是想要她。 这突如其来的表示，让李思怡不禁泪流满面，她突然就卸下了平时高傲的姿态，扑进王杰冠的怀抱，紧紧地贴合了，泪水浸湿了王杰冠的胸膛\/ 李思怡在她们那一届的同事中，有一个称呼的，那就是冰女。 确实，李思怡这个人面部表情不是很丰富，性格也不是很活泼的那种，高高瘦瘦的，很容易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其实她内心不是那样的。 新员工实习结束以后，她就被分配到了最遥远的一个供水中心，她是个外地人，本就不会说本地话，加上自己又不善于语言，所以到了下面的乡镇，跟那些群众很难沟通，这让她真的度日余年。 王杰冠的出现恰好就好像是雪中送炭，给予了她满满的包裹的温暖。 而且在实习的时候，她其实就对帅气又与众不同的王杰冠产生了某种崇拜又仰慕的情愫，所以她愿意。 今天，市场部召开重要会议，王杰冠首次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 说实话，过去的王杰冠从未尝试过坐在如此核心的位置，更不曾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登上这个宝座。 然而，当他真正坐在那里时，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那个瞬间，他仿佛成为了宇宙的中心，眼中所见皆如蝼蚁般渺小。他可以漠视台下众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整个会议进程，无论是开始、结束还是中场休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种感觉让人陶醉啊。 王杰冠坐在那里，并不急于开口，而是先调整了一下情绪，酝酿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老张已经离开了，领导安排我暂时全面负责部门的工作，希望大家能够积极配合。” 其他人并没有太大反应，因为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 只有梁凌浩看起来有些不满，还暗中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样，还不服，小心我弄死你啊。 这是王杰冠心中的潜台词，不过其实自己内心也并不在意他，梁凌浩其实和林阳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 甚至来说，他可能还不如林阳，毕竟林阳是自己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他还远远不及。 但现在他们与自己已不在同一层次。因此，王杰冠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接着，王杰冠又向大家介绍道：“还有一件事，要热烈欢迎我们的新同事，李思怡。从今天起，李思怡将正式调入市场部。” “各位～哥哥姐姐好。”听到这里，李思怡有些激动又略带紧张地站起来，向大家打招呼，高冷的模样第一次有点红润。 对她来说，从乡镇到了总部，前进已有大步了，她跟自己说，要努力跟王主任学习，给他好好干....出一番成绩。 成为部门的负责人后，王杰冠感觉生活变得轻松起来，可以自由支配个人时间，可以在办公室打灰机。 不过舒服几天，王杰冠又有感觉这种舒适并不完全真实。 每天其实有许多琐碎的事务需要他亲自审核并签署文件。 王杰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领导们总是喜欢使用印章来处理文件了。 这样其实可以解放他们的双手。 但使用印章也存在一定的风险，如果印章被盗用或滥用，可能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和麻烦。 王杰冠胆子小，想想还是算了。 第144章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根据省公司最新的要求。 现在大于五百万的项目，都必须要进行这个公开的招投标，而且评标必须公司专家来评定。 这个要求很好，公开招投标，就避免了公司一把手自把自为操纵一些工程项目，而且专家技能水平高，可以对整个项目有一个很好的预估和预测，至少不会造成乌龙的事件。 污水厂的这个项目总预算是800万，所以也必须进行了公开的招投标。 这事王杰冠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了。 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收到了十多家公司的标书，这很合理，但是这些公司除了提交这个标书以外，都多交了一个红包，里面是2千到4千不等的“诚意金”。 有的两千五，有的是两千八，最高是三千八...... 这真就有点纳闷了。 王杰冠不来市场部之前，其实对于招投标这种事不太清楚。 自己这次公开招标发布信息的要求中，也没说要上交什么诚意金，这些公司交这些钱到底是干嘛的？ 是要贿赂自己吗？ 说真的，王杰冠写小说，身价都差不多上亿了，这两三千块真的对于没有任何的诱惑。 王杰冠有点迷惑，就把老彭叫了来问道。“凌浩，这个每个公司都上交了诚意金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的项目有没有这样的情况？”王杰冠觉得梁凌浩在公司市场部五六年了，肯定是知道这个情况。 老彭似乎也不太懂，但是还是很忸怩地说道：“以前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况吧，我猜这些公司之所以缴纳‘诚意金’，应该就是一种对项目的表态和承诺，表示他们有足够的诚意参与投标。” “嗯，有这可能，这钱多钱少，可能就是代表一个公司的实力，你对这些公司有多少了解？”王杰冠也比较同意他的这个说法，估计这些人是想要这钱来彰显自己了。 老彭有点尴尬地说道：“这个，我确实不太了解，以前这些招投标项目都是老张一个人来搞，所有的施工单位都是他亲自出面来接待。” “好的，辛苦了，你先出去吧。”她这话不假，老张这个人做事十分的谨慎，而且喜欢一言堂，这种事他都喜欢一手抓的，所以老彭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王杰冠也意识到，作为市场部的负责人，必须要不断学习和了解行业内的各种规则和潜规则，以便更好地应对各种复杂情况。 王杰冠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标书，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次评标的重要性，不仅关系到公司的利益，更关乎城市环境治理的大局。于是，他决定认真对待每一份标书，仔细分析其中的细节。 随着阅读的深入，王杰冠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首先，有几份标书在内容上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技术核心、建筑材料还是施工方案，仿佛出自同一模板。而最终的报价也异常相近，让人不禁心生疑虑。此外，王杰冠还注意到几家公司提交的证书存在问题。由于承接公司的工程需要具备造假工程师和水利作业证，但有几家公司使用的竟是同一名工程师的证书。这种情况让王杰冠感到有些困惑，他开始怀疑这些标书是否存在猫腻。 王杰冠越看越觉得情况复杂，有些标书虽然格式规范，但缺乏诚意；有些标书看似诚意满满，但又给人一种虚假的感觉。面对如此多的标书，王杰冠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不知如何抉择。 然而，就在他陷入困境时，想起了市公司蔡局长昨天会议上提到的，为确保污水厂按时高质量完工，将派遣几位专家协助龙头公司共同评标。 想到这里，王杰冠也不管了，等他们来评吧。 ......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前台小妹打来电话，语气有些焦急地告诉王杰冠，有一位来自恒辉建筑责任有限公司的孔总请求与他会面。王杰冠对这位孔总毫无印象，但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职位需要频繁与施工单位交流合作，他还是决定见一见对方。 思索片刻后，王杰冠回应道：“让她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我现在有点忙。”事实上，王杰冠并非真的忙碌，只是想故作姿态。这一招是从之前的李局那里学到的，作为甲方，首先要给乙方一个下马威，树立自己的权威。 然而，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王杰冠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更糟糕的是，对方竟然未经允许直接推门而入，完全不顾及基本的礼仪和尊重。 王杰冠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正要大声斥责时，却发现走进来的是一名女子。瞬间，他的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因为准确来说，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十分艳丽高挑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的迷人，而且穿着十分的大胆，上身是一件低胸的圆领毛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开叉长裙，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裙子的开叉处若隐若现地露出大腿根部，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白皙的肌肤有点晃眼，硕大的团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跳出来一般。只是脸上化着浓妆，口红涂得特别鲜艳，眼影也打得很重，显得有些过于艳丽，反而失去了一些原本应有的清新自然之美。 \"王主任，你好，听说市场部来了一位年轻有为的新主任，果然不同一般啊，我是恒辉集团公司的孔蓉蓉，你可以叫我蓉蓉。\"这个孔总倒是很有礼貌，笑意盈盈地伸出一双小手，手上还戴着一只闪闪发光的戒指，更增添了几分高贵气质。 \"孔总，有什么事吗？\"王杰冠和她握了一下手，感觉到她的手指似乎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滑过，心中不禁一震，这个女人，果然是来者不善啊！他暗暗警惕起来，不知道这个孔总究竟想要干什么。 孔蓉蓉微微一笑：“王主任说笑了，我来肯定是想跟王主任你谈合作的事啊。”‘ 王杰冠疑惑地看着她，警惕地说道：“合作的事，我跟你有什么合作关系？” 孔蓉蓉甜甜地笑了一下：“王主任，你们公司不是正在为污水厂招投标吗，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的，我相信你已经感受到了我们公司满满诚意了吧，我相信我们以后合作一定会非常的愉快的。” 王杰冠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自信满满，仿佛这污水厂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一般。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应道：“孔总，污水厂的竞标尚未开始，但您这样说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呢？” 孔蓉蓉似乎并未理解王杰冠的言下之意，坚定地表示：“我当然清楚竞标还未正式展开，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人是您，王主任。” 王杰冠不禁感到一丝诧异。他连忙解释道：“孔总，或许您存在一些误解。我真的不清楚自己如此重要。此次的招投标是由市公司派遣专家共同评审的，并非我一人能做主。所以，我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孔蓉蓉却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其他专家自然有他们的评判标准，无伤大雅，今天特意前来与您交流，主要是担心您对我们公司的实力不够了解。实际上，如果仍是张主任负责此事，我甚至无需亲自前来，因为他深知我们公司的实力。”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王杰冠感到有些困惑和不满，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这个女人似乎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竟然把他当成了软弱可欺的人。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她所在的公司到底有多强大呢？能与他的鑫海集团相提并论吗？ 想到这里，王杰冠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愤怒，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我对你们公司的确不太了解，不知道你们公司有何优势？”孔蓉蓉仍然充满自信地回答道：“不知道王主任是否看过我们恒辉公司的标书？” 王杰冠冷冷地回答：“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事实上，王杰冠真的没有感觉到这份标书有多么与众不同。唯一让他感到好奇的是这些公司的命名方式都非常相似，除了“恒辉”之外，还有其他几家公司分别名为“恒月”、“恒星”或“恒水”。这种奇特的命名方式让人摸不着头脑。 孔蓉蓉瞟了一眼王杰冠，嘴角微扬，含笑道：“王主任，我建议你好好看看，我们除了标书以外还有其他东西吧。我知道其他公司也有这个，但我敢说，我给你的绝对是最高的，其他公司绝对做不到。” 王杰冠心中一动，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其他东西”是红包，确实这个恒辉公司是最高的，三千八，不过你不会以为我要你这三千八吧。 王杰冠：“我们公司不收诚意金，到时候会推给你们的。” 孔蓉蓉脸色一变，有些不满地看着王杰冠，“你是觉得这个数还不够？王主任太贪心了，你还想加几个点？” 王杰冠细品了一下，突然心中一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孔蓉蓉。 “加几个点？”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如果按照这个比例计算， 那将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卧槽……” 王杰冠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 第145章 手眼通天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气氛紧张而凝重，王杰冠和那名女子相对而立，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能擦出火花。两人都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和言行中探寻到更多信息，但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神秘的面纱。 王杰冠此刻才恍然大悟，那些红包里的数字并非仅仅是一串数字那么简单，它们代表着每个人的真实“诚意”。平日里，王杰冠认为一些小工程，收取五个百分点已经足够惊人。 但眼前这些人竟然给出了三十多个百分点！这意味着什么？一千万的项目，他们竟敢毫不留情地吞下三百万元！这种行为简直匪夷所思，刷新了王杰冠的认知底线。 水很深，深得让人窒息。 尽管鑫海公司财力雄厚，甚至可以说是富得流油，但归根结底，这些财富都是来自于人民的血汗，是通过收缴税费积累而来的。然而，如今这些人却肆意挥霍、瓜分这些本应属于大家的钱财，这让王杰冠感到无比愤怒。 对某些人来说，赚钱真容易得。 若是在前世，王杰冠估计会心动，会犹豫，因为上辈子混得太惨了，没钱的生活简直寸步难行。 但现在不同了，老子千万富翁，收这个钱就得考虑这个风险。 没必要，代价太大了。 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这个职位，如果一不小心，授人以柄，那就是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了。 而且，这笔钱会经过层层瓜分，最落到自己手中的估计也所剩无几。 何必呢。 想在这里王杰冠目光坚定，十分不屑地对孔蓉蓉说道：“孔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建议你回去好好准备好竞标就行了，不要在我这里打什么歪心思了。” 孔总刚才以为眼前的王杰冠就是个小屁孩，随便就拿捏了，但是没想到 竟然如此的强硬，她皱起好看的眉头轻轻地说道：“这个王主任，你是不信任我吗，我们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所有的流程都给你弄得妥妥帖帖，不会有任何的痕迹，零风险，而且我们公司跟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大可放心。” 牛逼！！ 太牛逼了，听起来，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产业了，正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十分周到，完全给你解决了后顾之忧了，这他么的谁顶得住啊。 怪不得公司的职工，当他们还在基层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廉洁奉公的好公民，但是一旦做了领导，就会整个人都变质了。 这实在没办法，这无孔不入，这根本无法拒绝，这送上门的零风险钱，你拿不拿？ 但是王杰冠作为过来人清醒地知道，这事在现在确实没有多大的风险，但是过10年后，我们华夏进入一个疯狂反腐倡廉的时代，就算是今天犯错，也很有可能被人挖出来的。 “孔总，咱们说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话，因为我们本就不熟，你可以出去了。” 孔蓉蓉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她轻咬着嘴唇，挺起丰满的胸脯：“王主任，合作一次就是朋友了，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啊。只要您需要，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刻为您提供服务。” 这话带有明显的挑逗意味，尽管这个女人如熟透的水蜜桃般诱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但王杰冠对于这样的人妻少妇并没有太多兴趣，毕竟他担心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孔总，我这个人有点洁癖。”王杰冠嘲笑道。 孔蓉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然而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表情，轻声说道：“王主任，我今天来只是想见个面，打个招呼，让您记住我。以候我们还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呢，到时候，你会知道我还不错的。” 最终，她缓缓站起身来，扭动着臀部，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王杰冠看着她离去时的样子，就像一只战胜了公鸡的母鸡一般，高傲地仰着头，挺着胸膛，显得从容不迫。她似乎对中标充满了信心，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这让王杰冠不禁疑惑起来：“她怎么会如此自信呢？” 一周之后，污水处理厂的招投标活动正式拉开帷幕。 原本，王杰冠认为能够参与到评审环节，但随后却收到了来自市公司的一份通知。通知明确指出，为了避免嫌疑和确保招标的公平公正性，所有的评标专家都必须来自外地。 换句话说，此次评标的专家全部由市公司派遣而来。 王杰冠心中暗自冷笑一声，觉得这真是滑稽可笑。就这还他妈的还公平公正你？看来是有人怕自己搞砸了招投标，直接把自己拒之门外了。根本不让你多生枝节。 这个也是没办法，自己县公司，本来就是要被市公司牵鼻子走，这招投标人家根本不给你这个自主的权利，你只能顺从别人。 三天后，还是王杰冠的办公室。 孔总又坐在了对面。这次的她，更加的容光焕发，笑意盈盈。穿着更是大胆了，长裙开叉都差点开到根部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似笑非笑的脸，似乎还带有一点点的挑衅的味道。 “王总，我又来了！”孔总的声音带着一丝妩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逗的意味。 “孔总，好手段啊。”王杰冠尽量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淡淡说道，其实王杰冠早就收到了一个通知，没有任何的意外，“恒辉”公司中标，这尼玛根本不是竞标，这提前都安排好了。 所有的竞标流程，就是走流程罢了。 太傻逼了。 人家就是手眼通天。 孔总轻轻一笑，说道：“王主任，我说了，我们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了，我们公司可是非常重视这次的合作机会哦。所以，我中标后，第一时间就来拜访你了。” 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除了有点装逼，其他无可挑剔，如果王杰冠不是对她早有戒心，现在估计都顶不住了，现在既定事实了，王杰冠也不纠结了 “孔总，你们公司实力如何？”王杰冠问道。 孔蓉蓉自信地笑了笑：“王主任，我们公司拥有一支专业的团队，具备丰富的经验和技术实力，可以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而且，做数据也是一流，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而且有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王杰冠突然站起来，严正言辞地说道：“孔总，我在这里正告你，既然你接了我们公司的工程，那就好好做了，按照计划和合同来，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工程有任何质量的问题，我们龙头公司绝对不会放过你。” 孔总似乎没有能够感受到王杰冠那种决心，还以为王杰冠是做样子演戏呢，她也十分配合站起身来，敬礼一般十分优雅地说道：“好的，王主任，绝对完成任务，咯咯咯。” 说完，她露出了少女银铃般的微笑。 看着她的笑，王杰冠感到不安。 第146章 开工仪式 污水厂招投标结束后，紧接着便是建设阶段。 正式动工这天，王杰冠带着李思怡早早来到现场。 尽管现场技术工作由项目部负责，但市场部需承担工程的后勤补给、材料运输以及协调设计和土建等任务。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杂活。 除了不干正事，不干女人，其他啥都要干。 虽然项目还没动工，但是施工方已经搭建好了一些铁皮房子，还装了空调，搞了个临时办公室作为大本营，摆了床和茶几，挺舒服的。 这些都很正常，毕竟一个项目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必须有个这么一个地方的，不然领导来了去哪呆？ 不能在外面吃灰吧。 现在来了一群记者朋友，一个个在旁边擦拭镜头，为一会的仪式做准备。 政府也很配合，派出一支干警队伍到现场保驾护航，甚至还配备了武器装备，不过他们不下车，只是远远在另一边，难道会有人出来闹事不成？ 应该不可能。 大约十点，马高远也抵达现场，范局倒是没来，也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施工队的孔总和马局似乎非常熟悉，两人一见面就来了个贴面礼，看哪个亲热劲，若无人在场，恐怕就要亲吻起来，这实在让人感到恶心，马局你确实有点饥不择食了。 王杰冠完全不清楚，马局在市公司与孔蓉蓉早已熟络无比。实际上，龙魁市公司的许多工程项目都是由他们恒辉接手承办的。每当市领导们外出娱乐消遣时，也几乎都是这家公司负责买单。 人家这方面还真没的说。 \"马局，您辛苦啦！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莅临现场，主持我们的动工仪式，我们深感荣幸啊！\" 孔蓉蓉的话语动听悦耳，语气把握得恰到好处，带着一丝撒娇和崇敬之情。 这女人床上床下都是一把好手。 马局自然也谦逊地回应道：\"原本应该是范局亲自前来，但他临时有会议要参加，所以委托我代劳。说真的，我还有些紧张呢！\" 孔蓉蓉轻声笑道：\"马局，您可别开玩笑了，您能亲临现场已经让我们倍感荣幸。还记得当年您负责市里的一座水厂建设吗？那时的我还只是初入职场的小姑娘呢，而您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和蔼可亲。\" 马高远不禁感叹：\"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十多年，我也渐渐老去了。\" 孔蓉蓉连忙安慰道：\"马局，您别这么说呀，您依旧英俊潇洒、威风凛凛呢！\" “哈哈哈……”马局高兴得拍了一下孔蓉蓉的肩膀，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中。王杰冠站在一旁，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后，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暗自思忖道：“自己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与施工方关系密切的领导，但像马局这般和他人追忆往昔岁月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啊！” 时间转眼来到了十点半，动工仪式正式拉开帷幕。这些从事工程行业的人似乎都有些迷信色彩。他们先是拿出一种类似于石灰粉的物质，在施工现场洒下一圈，接着牵来一条大狼狗，毫不犹豫地挥起榔头砸向狗头。 这一榔头可是相当有讲究的。必须恰到好处地将狗打得奄奄一息，而不能完全打死，让它全身鲜血淋漓，然后在场地上狂奔。如此一来，狗血便会洒满整个场地。 “王主任，这是在干嘛？太那个了吧。”身旁的李思怡眉头微皱，面露不忍之色，她是个爱狗人士，尤其喜欢狗狗，实在难以接受眼前的场面，忍不住小声埋怨道。 王杰冠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安慰道：“狗血可以辟邪，估计是想讨个好意头吧。”虽然觉得有些残忍，但一想到即将品尝到香喷喷的狗肉，他便不再多言，爱怎样就怎样吧。 随后，马局走上前来准备发表动员讲话。只见他站在人群中间，从口袋里掏出讲话稿，清了清嗓子后，开始大声朗读起来。马局与范局那种科班出身的人不同，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因此说话带有一种独特的口音，但这并不妨碍他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污水厂是我们城市化进程中的重要标志之一，它代表着我们公司致力于服务人民群众的决心和努力……”马局声情并茂地念着讲话稿，情绪渐渐高涨，声音愈发洪亮。 讲话的最后，他的脸皮开始抽搐，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地颤动着，眼神里闪烁着激动和热情，同时双手也跟着挥舞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释放出去。他高呼着口号，声音洪亮而富有激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王杰冠心里暗自嘀咕，这样的稿子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办公室林阳之手。因为他总是喜欢堆砌一些华而不实的辞藻来装点门面，但对于真正有深度、有内涵的文章却缺乏理解。 马局讲完话后，身体挺直，然后摆出几个标准的姿势，让下面的摄影师拍照留念。 就在这时，场面突然变得一片混乱，王杰冠惊讶地转过头去看，竟然发现有几个村民不知何时偷偷溜了进来。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手中高举着横幅，上面写着醒目的标语。 “鑫海公司背信弃义，水厂变污水厂，不要脸！” “水务公司欺诈群众，克扣赔偿款，还我们公道！” 这村民明显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似乎都在周围埋伏好了。 越来越多了。 刚才那些都在拍马局的记者朋友们，一开始其实都没有多大精神，应付工作罢了，但是一看到这闹剧，似乎全都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了。 对他们这些新闻朋友来说，就喜欢这样的突发情况。毕竟这才是真的吸引人的素材啊。 王杰冠看到这汹涌的群众，心中暗叫不好，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暗自揣测着其中的缘由，但却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而马局此时更是惊慌失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今天来本就是想在全市拿个彩头的。 要是变成了暴动事件，他就麻烦了。 在车里睡着的干警朋友们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开始并不想理会。 然而，当有人开始嚎叫，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是急忙下车开始干活。 “真他妈的不省心啊。”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厌烦的表情，因为他们以为来睡一觉就行了。 早知道还有这一出，出场费也不止这一点了。 第147章 又要背锅 污水厂动工仪式上，突然就发生了大暴乱。 这确实是始料未及的。现场一片混乱。马局脸色惨白，躲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王杰冠倒是想挺身而出平定场面，但他刚一露头，就被混乱的人群挤到了一边。 此时，几个警察同志抄起了电棍之类的家伙，带着满腔怒火强势加入战斗。他们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全部给我抓起来！” 不得不说，几个警察同志的气场还是很大的，他们见人就打，毫不留情，跟土匪一样，哦不，不能这样说，跟土匪还是不一样。 很可惜，他们的暴力并没有平息事态，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 群众们看此情景，开始惊慌失措，情绪越发激动。他们拼命地想要逃离现场，以免被警察抓住，毕竟谁结果，人群中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有人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第二天早上，各大报社、电视台、网站等媒体纷纷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件，一时间舆论哗然，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今日头条上，一条醒目的标题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水厂变污水厂，良心被狗吃！” 这条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引起了广泛关注。同时，另一家媒体也发布了题为“鑫海集团，霸道占地，欺人打人，流血成河……”的报道，图文并茂地展示了当时冲突的场景，让人们对事情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这些报道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许多市民纷纷表示愤慨和谴责。他们认为鑫海集团作为当地的龙头企业，竟然如此霸道，以势压人，强行占地，还打人杀人，简直无法无天。 一些网友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抵制鑫海集团的活动，呼吁大家不要再喝他们的水。还有些人则要求政府部门介入调查，严惩相关责任人。 一时间，舆论风暴席卷而来，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省公司杨董也关注到了此事，第一时间就打来了责备的电话，勒令要第一时间平息事件，给群众一个交代。 今天早上，范局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上也是罕见地大发雷霆，对着空气骂了一通，骂的马高远脸色发青，虽然范局没有直接说骂谁，但是因为是马局主持的动工仪式，他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职场的世界很奇妙，有时候，有些事，本来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可谁沾谁就倒霉。 会议最后，范局突然平静下来了，严肃地说道：“杰冠，我现在问一下，这个群众现在的爆发点是说我们的水厂变污水厂，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有这样的误解，我看现在的舆论都是说我们欺骗老百姓。” 马高远看范天文转移了火力，也是马上就接了一句：“对了，你们市场部当时去征地的时候，是怎么去给村民做的工作？到底有没有解释清楚到位？这件事，你们有没有负起自己的责任。” 卧槽！！ 王杰冠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里也是纳闷了，这个自己当时就发现这个错误了，也跟老张汇报了，但是老张根本不理会，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好征地和压地价。 不过这件事，王杰冠记得老张曾经跟他提起过，领导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如今这两人却像呆子一样，在这里装傻充愣。 王杰冠刚想开口，准备搬出老张来顶罪，但话到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 毕竟，现在领导正在气头上，而且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更何况老张如今已被降职，而自己则成为了市场部的新负责人，这个责任自然得由他来承担。 真是倒霉透顶！ 王杰冠暗自咒骂一声，无奈地撇撇嘴，淡淡地回应道：“这个事情市场部确实做得不够到位，应该是宣传公告写得不够详细，只是简单说明了征地是用于水利建设，并没有明确提及要建造污水处理厂，这才导致群众误解了我们的意图，以为我们要建水厂。” 马高远一听，立刻就蹬鼻子上脸了：“你们怎么办事的，这种事岂能儿戏？污水厂和水厂，那可不是一字之差这么简单了，造水厂人家自然都是欢迎的，但是污水厂不同，群众肯定是害怕污染了。” 王杰冠心里那个气啊，真想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马高远现在在这里哔哔个啥，当时征地就是你在背后搞鬼，不然这地根本不可能落在那里，老张其实就是为他办事而已，现在就在背后捅刀子，真阴险啊。 王杰冠深知职场的残酷，没出事的时候，大家可以相安无事，但一旦出了事，领导首先考虑的一定是如何自保，而不是下属的死活。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马局，我觉得现在不是在这里纠结污水厂和水厂的问题了，我们现在应该尽快采取措施，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让污水厂尽快动工。” 马高远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哪有什么办法，那些群众已经疯了，直接在大马路用石头和树木封路。不让我们的车进去了。”的确，现在那些群众已经完全疯狂了，直接封路。 范局也是头痛这个问题，他转向王杰冠，期待地问道：“杰冠，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王杰冠沉思片刻后回答：“其实说简单也简单，群众闹事，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获得的利益不够多罢了，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说污水厂是否真的有污染的，我觉得可以适当给他们一点补偿的。” 王杰冠觉得建污水厂在别人的村子附近，给予他们村民一定的补偿是合理应该的。 马高远马上就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不满：“王主任，你说得倒是轻松，钱就这么多，而且已经报上去了，怎么可能再去更改呢？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去补偿给他们？更何况他们这些人都是贪婪的无底洞，你又能赔得起多少？” 王杰冠沉默片刻后回应道：“这个当然不能任由他们漫天要价，我们肯定要有一个底线。反正现在赔偿也还没有到位，如果村民不让步，我们完全可以考虑取消这个项目。” 听到这里，马高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取消这个项目，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指标可是我们局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现在取消，我们局明年的绩效直接少了一半，而且还会受到省公司的严厉通报批评！” 范局也连连摇头表示反对：“项目绝对不能取消，省公司已经出库了，所有的招投标流程都已经走完，今年年底必须要投产的。” 我尼玛，这不行那不行的，也不给一个明确的方向和解决措施，那还怎么做下去啊。王杰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他心里暗自嘀咕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第148章 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龙头公司的会议室里，大家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污水厂的问题。 范天文虽然是公司的一把手，但是他毕竟是省里下来的，对于基层农村纠纷的问题处理还是比较少的，对于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只能干焦急，根本说不出关键点。 “今天必须讨论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来，不然这会散不了。”范局这个人就是这样，开会总是又长又臭，真无语。 王杰冠只能再次开口：“我还是那个意见，就是跟村民开展谈判，了解他们的需求，尽量满足一些他们，农民都是利益主义者，他们心里其实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要补偿。” 马高远马上就反驳了：“狗屁，范局啊，依我之见，咱们压根就没必要去理会那些普通百姓。我们手握购买土地的合同，所有的建设流程都是合法合规的，到时候只要有人再胆敢闹事，阻挠我们施工，直接报警让派出所抓人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敢不敢再闹事！” 不可否认，马高远的这套说辞，放在过去的九十年代，或许确实能起到一定作用。那时的农民对身穿制服的人总是心怀敬畏，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然而，眼下的形势显然与往昔有所不同。他们选择的时机、后续的处理方式以及全体人员口径一致，牢牢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并巧妙地运用舆论造势。 这一切表明，背后极有可能有高人在暗中支招。如果继续采取强硬手段，恐怕不仅难以取得预期效果，反而可能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 “我同意马局说的，那些屁民有啥可谈的。” “对，马局说得对，就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要不然他们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几个主任都很适时地站出来支持了马局，真是好狗子啊。 王杰冠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范局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直接说道：“行，马局，那就先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去趟派出所，和所长好好沟通一下，让他们协助我们处理这件事。” 马局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会议结束后，马局立刻前往派出所。接下来的几天，派出所确实派出了一些警察在污水厂周边巡逻，并成功逮捕了几名封路的村民。这一系列行动取得了一定成效，闹事的村民明显减少了。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已经得到妥善解决时，污水厂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原来，那些被逮捕的村民释放后，竟然开始在深夜时分活动，昼伏夜出，对污水厂进行各种“盗窃”和破坏行为。他们不仅放光了工地水塔中的水，剪断了电线，破坏了所有工具，甚至有人在临时帐篷内随意大小便，还留了几个大字“为你而来”所作所为令人作呕..... “范局，马局，这样搞，这个项目真的搞不下去了，我们的人也不可能不眠不休在工地守着的，他们这些村民太坏了。”会议上，项目部的刘主任在哭诉这些种种行为。 马局生气地说道：“报警了吗，派出所怎么说的？” 刘主任：“报了啊，但是没用，丘所长人家也说了，他们也不能一直派人过来守着的，这一没人证，二没物证的，他们也不知道抓谁，还说这点小事也不能把村民全抓了，他的意思说还是让我们这边跟村民好好谈谈，达成和解。” “小事，这还是小事呢，这些鸟人，办事真不行。”马局气得鼻头都红了，他确实没想到派出所也这么儿戏，任由他们胡来。 听到这里，王杰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小小的舒服了一下，心想你们不是硬吗，现在看看你们打算怎么收场。 仔细想想，这次的村民做法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还真的挺有效果的，而且还挺聪明的。 我也不给你搞大的动静，我就每天给你来一个断水断电，然后再破坏你几根石柱拉你一笃屎恶心你就够了。 这样小动静就算被抓了，最多也就是行政的15天拘留，不会有任何的刑事处罚，现在派出所都已经不耐烦这点小事，管都不管了。 会议最后，范局还是妥协了，同意了王杰冠的说法，和村民进行谈判。 “这污水长工程不能拖了，杰冠你比较了解群众的需求，就由你代表和他们谈判，争取三天里得到他们的支持，确保项目顺利竣工。” 王杰冠马上就说道：“范局，这个谈没问题，但是我得知道我们底线在哪里，可以给村民多大的诚意。” 范局努努嘴：“反正多赔钱，这个是肯定没有的，除了钱，其他的都可以谈，办公室若媛你这边也一起帮帮忙，负责后勤还有做好群众的工作，一定要切实解决问题，不能再发生这样滑稽可笑的事了。” 呵呵。王杰冠看了一眼董主任，她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王杰冠摇摇头，没想到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扔回了自己的这里，真是你妈比了。 没钱谈啥，谈个毛啊。 下面的村民闹这么大，其实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就是为了钱而已。 我是真不会谈了。 散会了，王杰冠和董若媛一起坐电梯下楼，董主任每天都是穿得十分得体，而且无论站或坐都是昂首挺胸的，身姿十分的笔挺，紧身的工服包裹玲珑的躯体，饱满的娇躯根本不像已经快40的女人，都要绽放了。 短短的十几秒，小小的电梯里，就已经弥漫她身上那种少有的女人芬芳。王杰冠都不由吸了一口，迷醉其中。 董若媛似乎感受到了王杰冠的不安，微微笑了一下，问了一句：“王主任，这污水厂的事情，范局已经交代下来了，你打算怎么搞？” 王杰冠：“我还能怎么搞，没钱啥也搞不了，他说谈就谈咯，反正谈成怎么样我也不能保证，尽力就好了。” 董若媛深吸一口气，突然小声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工程为什么这么难吗？” 王杰冠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董若媛眼睛似乎会说话地盯了王杰冠：“这次的工程标是多少钱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可到了最后，有多少？公司又不是没干过这种工程，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次有什么特殊吗？” 董若媛这个女人，有时候一声不吭的，但是她在这个位置待久了，很多事情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只不过她没生过小孩，所以口子很紧，一般不会张开罢了。 王杰冠似乎懂了点，因为这个蔡长青当了市公司的一把手，规定了所有下面县公司的项目都由他们市公司统一搞这个招投标，这里面水可深了。 当初王杰冠就很不爽这个了，招投标自己这个市场部主任竟然都没机会参与，真是日了他娘的。 “董主任你的意思是这次工程钱少了，所以没办法拿钱去赔偿给村民了吗？”王杰冠开口问道。 董若媛倒是抿了嘴巴，淡淡开口：“不是，王主任还是不了解问题的关键啊，确实这里面利益关系不再村民，而在那些真的村长镇长甚至县长身上，要想干好一个工程，需要去搞好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而不是村民，把他们搞定了，他们就能把村民搞定了，他们对付村民的办法有一种一万种，可我们现在的这个范局，省来来的，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也和地方这些人不熟悉，加上这个工程被我们市公司克扣了太多，根本没钱去打点这些了，现在很多闹事其实是有人推动的，所以就很难做了。” 王杰冠被董主任这番话，精了一下，瞬间哑巴了。 想起了当初自己家里征地，父亲也是去了争取了，最后结果是怎么样？ 确实，民如何斗过阶级？ 现在种种情况看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第149章 挺身而出 接了一个不好差事，王杰冠心情有点不爽，而且听董主任这么分析，感觉自己去找村民谈判还真有点给他们那些领导擦屁股的意思。 凭什么你们拿了钱，现在要我去收拾烂摊子？ 妈的，真是郁闷。 晚上，王杰冠在宿舍码字。 突然就接到了敏君的电话，还以为她要跟自己做爱做的事，谁知道她竟然让自己去楼下公司的职工运动场打篮球。 “杰冠，你在干吗，过来打球。” 王杰冠有点意外就问了一句：“现在？我不想打啊。”王杰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有人在打球，不过自己自己还得写小说，就没有参与进去。 其实王杰冠以前在大学都挺喜欢打篮球的，可以健身又可以吸引女生，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吸引女生了，当初的杨萱瑾也是自己被自己征服的。 可毕业进入了公司，由于公司的李局不喜欢篮球，只喜欢羽毛球，于是乎这个篮球场就一直被当成羽毛球场来用。 篮球架什么的，都被严重锈蚀，残破不堪了，广大的公司篮球爱好者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李局牺牲了以后来了个马局，马高远这个人，除了好酒，也喜欢打打养生篮球，他确实有点篮球功底的，投篮姿势很奇特，跟投石车一样，可是就是很准，于是很快，这个篮球场就重见光明了。 公司还让花钱让人修缮了一番，换了篮球架，还装了几盏高高的白炽灯，就算是大晚上的也基本如白昼一般明亮，就是这么的神奇。 这些东西，其实公司没有特意去吩咐人去做，但是就有人很主动地去做了。 不仅如此，自从马局长开启这种养生篮球后，公司里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一大批篮球爱好者。原本跟着李局长打羽毛球的那群人也纷纷改行，加入到篮球的队伍中来。 这可能也是所谓的领导效应了。 所以说领导一言一行，真是影响颇深。 平时他们也组织打球，通常都是在公司大群里面喊人，马局一般发出一个打球接龙，林阳那几个从不打球的却每次都第一个报名。 真是舔到家了。 一开始王杰冠也去打了几次，可发现他们全都是马屁精，全部球都要围绕马局来打，第一个球必须领导进，有一天马局手感不好，死活不进球，其他人也不敢进球，双方都急死了。 王杰冠觉得没有意思，极少参与他们的球局。 “你快下来吧，今天马局长约了人来打球，比分落后太多，他似乎有些不悦。你球技那么好，赶快下来露一手，也好缓和一下你与马局长的关系。” 敏君这个女人有时虽显得功利，但对王杰冠却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王杰冠略作迟疑，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并非是为了帮助马局长挽回颜面，只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现场才发现，今天马局约了兄弟单位的电力局的人过来打友谊赛，球场已经到下半场了，比分是25比45，公司竟然整整落后了20分。 王杰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实力，但是认真看了一会，发现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小年轻，技术倒是不咋的，几乎都是半桶水的那种，一看就看出基本功很差。 可己方这边就来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一个个瘦得跟一个鸡似的，而且全是哮喘帝，跑俩个回合就废了。 关键他们几个投篮又不准，所以对方可以拿到篮板后，就第一时间发动快攻，虽然就这一招，可就完全无解，这分数就拉开了。 不得不说，这电力局今天也确实有点不懂事了，一般这种单位之间的友谊赛，大家都很和谐的，特别还是在别人公司的主场，多少都会控制一下，给一点面子。 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而且还有业务往来，没必要把关系搞僵。可今天这情况，实在让人有些奇怪，感觉这电力局似乎就是来屠杀的。 此刻电力局的队员们又是一个眼疾手快的抢断，快攻拿下两分，看着场上的比分进一步拉开，奔三十分去了，还有在场上无奈沮丧的马局，王杰冠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只不过吴敏君这个啦啦队就很担心，一直高喊加油，喉咙都叫破都没用，此时，场边的观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我们公司怎么会输得这么惨？”有人小声嘀咕道。“是啊，对方看起来好强啊，我们这边根本不是对手。”另一个人附和着说。“我们公司都没有一个能打的，好菜啊。” “暂停一下！”马局似乎有点受不了，叫了一个暂停，摇头回到座位上，拿毛巾擦擦大汗，郁闷不已，林阳也不好意思地跟着走下来，拿水杯喝水。 “马局，刚才那球，我传小了，不好意思啊。”林阳大口喘气，可还不忘反思一下自己的表现，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其实那个传球，在王杰冠看来，其实也不是传大传小了，就是他们几个都习惯了拿球就传给马局，人家都早就看透了，所以一抢一个准。 “不是，你们打球不能要回防啊，丢球了还这么慢吞吞的，这打啥啊。”马局确实有点着急了，今天这场球，比分太难看了。 林阳赶紧认错：“这个没办法，好久没锻炼，半场体力消耗完了，而且他们太快了，我实在是跟不上了。” 马局批评了起来：“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啊，这也太差了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我在你们这些年纪，不说跑半场了，全场都不带歇一秒的。” 林阳脸其实很红的，但是此刻听马局这话，马上白得发纸啊，他没想到给了马局这么差一个印象，真是太糟糕了。 他确实是不想打了，也打不动了，他突然余光瞄到了场边的王杰冠，好像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那不是王主任来了，王主任你快来打吧。” 林阳确实不想上场了。 王杰冠赶紧摆手：“你们打，你们打，我也不会打的，而且我都没穿球服，我就是给你们加油助威的。”妈的这个比分，就算自己上去也救不了啊，所以刚才王杰冠早把自己的球衣脱了藏起来，不想趟这浑水了。 林阳这不要脸的，直接脱衣服扔了过来：“我衣服给你，王主任你上，你一定要上，必须要上，靠你了啊。” 王杰冠拼命地拒绝，马局开口了：“杰冠，你上吧，应该也不会比他差了，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领导开口了，王杰冠这才没办法，穿了林阳臭气熏天的球衣上场了，今天你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王杰冠发现自己状态特别好，一上场就连进了两个中投。 风云突变。 这一下子自己就好像打开了任督二脉，篮筐似乎也跟大海一样宽广了，自己竟然怎么投怎么有了，感觉就进入了某种领域了。 这打过球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你是无敌，后面电力局的队员们看王杰冠如此牛逼，开始上双人包夹了。 但是王杰冠可是双手控球破紧逼的好手啊，几个女朋友都是这种类型的，接下来的十分钟，完全就是王杰冠的表演时间。 皮球一次又一次精准地进入篮筐，发出美妙的“唰唰唰”之声，比分在最后的五秒竟然追上来了，还落后1了，最后时刻电力局的人都慌了，看王杰冠拿球启动要突破，以为他要亲自绝杀，五个人都冲上来防守王杰冠。 王杰冠这次没有贪功，吸引了防守以后，小手轻轻一推，把球传给了外围的埋伏的马局长，马局接到皮球，调整了一下，深呼吸出手。 美妙的弧线。 唰！ 篮筐荡起漂亮的网花。 绝杀！！ 全场沸腾了。 第150章 人家是领导 随着终场哨声响起，比分最终定格在了60比58，马局一锤定音。 成功赢下了这场关键的比赛。 其实水电两家虽然是兄弟单位，其实暗地里都在较劲呢。 每年的水电杯篮球赛都斗得你死我活的，公司其实已经被电力公司压了好多年了，这一次虽然只是友谊赛，但是能赢球可是很让人激动的。 此时，场上气氛热烈，观众们纷纷鼓掌欢呼，啦啦队队长吴敏君还大喊了起来了。 而在球场边，公司的员工们也兴奋异常，他们也跟着啦啦队一起齐声呼喊着：\"马局！马局！\"仿佛将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到这个名字之中。 公司的运动场很久没有这么热闹非凡了。 马局面带微笑，向队友们挥手致意，然后朝着场边走去。 就在这时，公司的所有人都如潮水般涌向他，如同迎接英雄凯旋一般。，他们围绕着马局，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喜悦。 不知道谁突然胆大包天，提出了要把马局举高高，这些人一开始还有点害怕，但是有人一动手，其他人也齐心协力将马局高高举起，欢呼声此起彼伏。 马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适应了这种热闹的氛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而，在连续被抛起几次后，马局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他连忙求饶道：\"好了好了，别再扔了，我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才停止了抛掷，小心翼翼地将马局放回地面，好像呵护一个出生婴儿一般仔细。 党群部的龙少东汗如雨下，来不及擦汗就站出来说道：\"马局，您真是太厉害了！刚才那一球简直就是米勒附体啊！\" 王杰冠有点想笑，心想，你妈比的看过米勒打球吗？ 人资部的杨德卫也不敢人后，紧接着说：\"没错，马局那球一出手我就知道肯定进了！那弹跳的高度，那出手的优美姿态，简直就是当年乔丹总决赛绝杀的翻版！\" 这你妈太离谱了，根本听不下去，乔丹知道都连夜要起诉。 办公室的林阳则十分激动，非常动情地表示：\"马局，我就知道只要有您在，这场比赛无论落后多少都有希望，我始终相信，今天绝对不会输！您打得太精彩了！我刚刚已经把您的最后一球完美身姿给拍下来了，回头写一篇通讯稿，明天就发出去，名字我都想好了：欢乐篮球赛，水电一家亲。肯定会上网公司门户。\" 这就是林阳这个逼能稳坐办公室头号笔杆子的原因，非常善于抓住细节，善于总结，形成文字，虽然文笔不咋的。 技术部的刘星雨兴奋地补充道：\"马局还是太强了！照这样下去，今年我们局有望在水电杯篮球赛中拿到奖牌了！\" 面对众人的赞扬，马局显得十分谦逊，他摆摆手笑着说：\"行了行了，大家下半场表现得很不错，打出了我们的水务的精神面貌，以后要保持！\" 所有人都在恭维马局，没有人理会最后时刻连砍 20 分的王杰冠，彷佛他所作所为都是很平常的，王杰冠自然也无所谓了，也十分地理解。领导就是一切，哪有你的份。 王杰冠换了衣服想回去洗澡。有个高挑的身影突然出现，伸出一双手臂拦住了王杰冠：“王～主任，好久不见啊，篮球打得不错嘛。”声音有点熟悉，而且带有一丝的倾慕。 王杰冠抬头，看到一个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眼神带有一种花痴，她是当初在某个颁奖晚会认识的陈毓秀，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王杰冠这个人记忆力不好，但对她还是记忆深刻的，毕竟她长得很有特点，瘦瘦高高的，每次都是白色的吊带裙，樱桃嘴，丹凤眼，有点小仙女的意思。 “你怎么在这？”王杰冠问了一句很傻逼的问题。 陈毓秀笑了笑，说道：“我是电力局的，今天就是我带队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你球技这么好，最后时刻连砍 20分，真是太厉害了！” 现在的陈毓秀是他们的公司的团委书记，今天他们的梁局没空，所以这比赛也是她组织带队来的，她这个人没大没小，一来就让大家放开手脚，才导致了这么大的比分。 王杰冠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夸奖，我不会打的，今天纯粹是运气好，手感不错而已。”高手没必要炫耀，而且出了社会，打篮球只是一个加分项罢了。 陈毓秀吐了吐舌头：“这么谦虚。”又低声说：“你们那个马局真的挺烦人的，一直各种小动作，还脏，别人一动他还不愿意，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其实她说得倒是没错，马局打球确实有点脏，他动作慢就会拉人衣角或者暗中推一把之类的，裁判一般很难抓到。 王杰冠也不会批评领导，只是淡淡说道：“打篮球，有点动作很正常，而且人家是领导，你们打得这么狠，有点不给面子了。” 陈毓秀撇撇嘴，说道：“哼，他是你领导，又不是我领导，而且领导就了不起啊，我才不去巴结她们，你看你们那些人，都是舔狗。” 王杰冠不知道她什么身份，感觉有点说话虎，就淡淡回答：“人家也不需要你巴结啊。” “也是，哈哈。”陈毓秀也笑了起来，说道：“对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王杰冠脱口而出道：“工作、吃饭，拉屎，写小说，睡觉，每天都很忙。” 陈毓秀愣了一下，好奇地凑了一个脑袋过来问道：“哦？你还会写小说，你写什么小说？我看看\/” 王杰冠咿呀了一下，心想坏了，没想到说错话了，就赶紧敷衍一句：“都是色情小说，不合适你这样的女生看的。” 陈毓秀越发好奇：“真的假的，你还些色情小说，我要看，我就要看，你快说书名。”这你妈怎么还撒娇了。 王杰冠赶紧转移话题说：“等我写完再给你看吧，你们人叫你了哦，你还不走？” 两人聊得很嗨，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很久，陈毓秀回头看了一下自己队友，确实有人喊了一句，她有点依依不舍走了几步，突然又略带威胁地转身说道：“我们信息聊，不要不回复我的信息，不然我揍你。” 王杰冠觉得莫名其妙，哪来的泼辣妖精啊，你是我的谁啊，不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杰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可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 是喜欢吗？ 肯定不是吧，她胸太小了。 或许是想起萱瑾了吧。 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小虎妞。 第151章 做大恶人 今天早上，王杰冠和董主任一起到鸡婆村参加污水厂的协调大会。 这次的会议，范局非常的重视。 重视到昨晚2点就给电话自己聊了半夜，都他妈的不用睡了。 而且早上还拉了王杰冠过去开了一个小时的会，唠唠叨叨的反正就一个意思，公司这边没有多余的钱了，其他都可以商量，反正必须和村民谈出一个结果，让村民不能再阻扰污水厂的建设。 王杰冠也是没办法，知道范天文明年就差不多到了五年的任期，表现好就能回省公司去了，所以他不想出什么差错，而且范局又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这次把污水厂的事情搞好了，就能让自己转正，当市场部的正主任。 这尼玛，范局你真是过分了！这条件，说真的确实有点心动啊。 虽然自己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主任，但副职毕竟还是副职，总感觉有些别扭。出去跟别人说起来，好像都有点不够自信呢。要是真能当上主任，那才算是真正有了一定的地位呀。 想想看，自己才多大岁数啊？ 这人也是很奇怪，王杰冠之前还有点看不起这些主任，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现实了呢？ 妈耶。 还记得以前当普通班员的时候，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都敢怼两句，连市公司的蔡局都不怕。 可是现在当上了公司中层领导，反而胆子越来越小，做事也开始畏手畏脚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矛盾吧，以前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行事；但现在拥有了一些东西，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任性了。 王杰冠都有点怀念当初那个自己。 到了地方。 发现村民来了十几个，其中以费村长为首，看样子气势汹汹的样子。 镇政府也来了一个副镇长，叫做劳子民，作为今天协调的公正方，这个人看这名字，应该是一个好官，样子有点憨厚，带了一副黑厚的眼镜。 王杰冠和董主任坐下不久，劳镇长就发话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污水厂的建设问题。鑫海公司方面声称我们的村民非法阻扰施工，而我们的村民则指责鑫海集团非法建造污水厂。双方各执一词，都觉得自己有理。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要让双方坐在一起，面对面地沟通交流。 这边是以费村长为代表的村民一方，那边是以王杰冠主任为代表的鑫海集团一方。你们双方有什么诉求、有什么矛盾，都可以坦诚地讲出来。我们今天在这里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我作为公证人，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希望大家在会后能够遵守协议，不再胡闹。好了，现在请我们的鑫海公司王主任先发言。” 王杰冠来到这里前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工作，他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整一页纸，每一条都是关于这次事件的详细记录。他拿起麦克风，用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开始陈述事实：“首先，我们鑫海集团近年来发展势头强劲，龙头供水量大幅增长，同时，生产污水和生活污水也呈倍数级增加。因此，我们决定建造一座污水处理厂，这不仅符合城市发展的需求，更是为整个龙头谋福利，这是一个城市文明发展的必经阶段，是不可阻挡的。” 王杰冠继续说：“我们公司通过合法途径进行了公开的征地买地，并按照规定程序进行了污水厂建设的公开招投标。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当我们动工的时候，却遭到了你们无理的阻拦。事后，你们竟然采取封路、暴力阻止施工等极端手段，即使我们一再退让，你们仍不收敛，继续在背后搞小动作，故意破坏我们现场的设施，甚至还头偷盗我们施工用具，十分的可恶，尽管我们多次尝试与你们沟通和交涉，但都未能取得任何成果。” 我站在这里，郑重地代表公司向你们村民发出警告！请不要再将我们的善意视为你们作恶的资本！同时，我也要对劳镇说一句话：当初我们公司征地时，曾与你们进行过坦诚的沟通。那时，你们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承诺会为我们营造良好的建设环境。现在，我希望镇领导能够切实履行自己的责任，按照协议要求，积极督促和监督我们的群众，做好他们的工作，管理好你们的村民，确保我们公司能顺利进行施工。” 王杰冠说完了还用眼神扫视了他们一圈，有一种威严出来，董主任都不由得多看了王杰冠两眼，在她眼里，王杰冠还是那个当初在她手下一个小屁孩，她实在没想到，就端端不到两年时间，王杰冠就成为了一个这么优秀的人才了。 王杰冠这番话确实很有杀伤力，这污水厂建设在任何一个层面来说，都是合理合法的，而且手续齐全，村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阻扰，王杰冠一开口，就要立威，奠定一个基调，这为后面的谈判作铺垫。 其实自己真的不想这样做，村民无非就是想要多点赔偿罢了，可是范局说了钱没有，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做一个恶人了，这世界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完美解决的。 王杰冠一说完，村民那边就开始发出了一阵骚动，似乎对王杰冠说的话十分的不满，费村长马上回头跟大家商量什么，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人就跟他说了起来。 王杰冠对这个人有所了解，他是鸡婆村去年毕业的大学生，叫做费德卫，据说学的是法学专业。正是因为他在背后给村民出谋划策，污水厂才会变得如此混乱。 费村长听完后，终于开口说道：“你们鑫海公司来我们村开发建厂，我们非常欢迎，否则我们也不会签订卖地合同。王主任，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之前的几次接触都很愉快。但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呢？原因是你们鑫海集团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们承诺建设水厂，但却瞒天过海，将其变为污水厂，这绝对不行！这是欺诈行为，你们以为我们农村人不懂法律，就肆意妄为。这种合同存在欺骗成分，是无效的。我们只是在合理争取自己的权益，劳镇长，你必须要为我们讨一个公道。” 王杰冠可不吃他这一套：“合同白字黑字，明明白白，写了我们征地用于水利建设，可没有说我们要建水厂还是污水厂，怎么叫做欺诈？只是你们自己认为我们要建水厂，并不是我们跟你们宣传说我们要建水厂，请你明白这一点。” 费村长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学生，这个时候费德卫坐不住自己开口了：“这就是你们狡猾之处了，故意用了一个水利建设来误导我们的群众，这个不是我们群众的真实想法和意图，如果我们知道你们建的污水厂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地卖出去，也不会轻易同意你们建厂，所以我们不承认这个合同的有效性。” 王杰冠：“合同就是合同，签了就是要遵守约定，你不能因为你们无知就说合同无效，我们也不是乱搞乱建，我们污水厂也是在市里和省里报批了的，市政府的报告也都有，你们如果有心留意都能知道，其实我们知道你们闹事，是嫌钱少了，对吧？” 王杰冠直接指出了问题，不打算跟他们绕圈子了。 费村长脸红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就扯皮说道：“你们造水厂，我们村民还能有点好水喝，结果你们造个污水厂，这不是把我们往阴沟里带？空气污染了，土地污染了，水源污染了，谁来买单？不也是我们村子买单，劳镇长，要是他们这样谈，我看没有必要谈。” 劳镇长刚才一直没开口，这个时候开口了：“王主任，我觉得费村长说得有道理，而且你们的合同确实存在不详之实，我们都是为群众服务的，群众心里问题不解决，这工作就有难度的。” 很明显，这个劳镇长说是中立的，但是明显站群众那边，这就是公司没有打点到位的后果，要是公司能把劳镇长他们这群人全部吃透，今天就没有这个会议了。 真他妈的头疼啊！ 王杰冠真不想做这个恶人！！ 第152章 专业就是不一样 污水厂的协调会上，气氛异常紧张，敌我双方已经争执了整整一个上午，但仍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果。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立场，毫不退缩。 村民们似乎是拧成了一团，一个个态度十分强硬，他们提出至少要给村子里面的每户2000元的补偿，并要求减免未来五年的水费。 这个要求实在过于苛刻，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了。 王杰冠其实明白这些村民并非无理取闹，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争取更多的利益，他们是可不管你其他的，先狮子大开口再说。 王杰冠也很聪明，中场休息的时候，直接出去给范局打电话如实汇报了情况。 王杰冠：“范局，现在这些刁民提出了这些无理的要求，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但是他们根本不愿意让步，你看怎么办？” 你让老子来谈判，自己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范局今天在市里开会，不过现在应该是中场休息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杰冠，刚才我在市里开会，开完会蔡局专门把我叫了过去，把我训了一顿，说我们污水厂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公司高层，杨董昨天在公司季度总会大会，还点名批评我们龙魁市，而且很有可能会在这段时间会过来视察，所以今天你的任务很艰巨，必须要谈妥了，保证工程如期开展。” 省公司杨董是否要来？ 这个消息大家都吃不准，但是杨董确实提了一嘴，所以他们就都害怕了。 王杰冠心里不爽，但是也只能硬头皮说道：“范局，今天这些群众来势汹汹，没有一点甜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公司多少得做出点让步。” 范局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们公司最多拿出5万块作为赔偿，只能是免除他们村子一年的水费，只能这样了。” 王杰冠算了算，这村子一共有2百来户人家，每户平均都有4个人，这五万块分到他们手里，就只有百十块了。 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他们肯定不会接受。 王杰冠：“五万，是不是少了点，估计他们不会同意。” 范局：“这已经是底线了，公司现在根本没钱了，杰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他们同意。” 我草！！ 你妈，范局你又来这招，太恶心了吧，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这咋办？ 钱太少了。 王杰冠感到无比头痛。 他明白，如果不能妥善解决这个问题，不仅会影响工程进度，还可能引发更大的矛盾和冲突，自己这个市场部主任就会让人笑话。 今天其实出发谈判的时候，王杰冠就听到了林阳那些人逼逼叨叨，说让自己去谈判根本就是给别人拿捏的。 王杰冠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寻找一种既能满足村民合理诉求，又能保证工程顺利推进的解决方案。而这无疑将是一场艰难的博弈。 只能说，这垃圾公司真的没救了。 董若媛走过来，看王杰冠还在纠结，：“范局怎么说？” 王杰冠冷笑了一下回答道：“省公司批评了我们，杨董还有可能来视察，所以现在他们怕了，给了五万块过来，但是五万块能干嘛？你觉得村民会同意吗？” 董若媛叹了一口气：“五万块，有点少了，呵呵 ，看他们那个架势，肯定不会同意。” 王杰冠撇嘴：“所以我觉得还不如不给，给了反而更难收拾了。”确实，一旦这东西开了口，就更难控制了，人心太可怕了。 董若媛：“那现在咋办？” 王杰冠抱住脑袋回想了当初自己父亲要赔偿的过程，然后依然被村干部治得服服帖帖，突然就想到了一问题。 作为的一个企业，其实本身就不应该直接和村民对接，民从古至今，就不怕商，只怕官，而且只有官才懂得治民。 他们的手段太多了。 王杰冠：“董主任，5万块给所有的村民分，是是有点少，但是如果只分给两个人，是不是就不少了？” 说真的，王杰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可能人真的会变！ 董若媛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王杰冠：“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王杰冠：“其实你说的对，这次我们污水厂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打点好那些大人物，我们这钱，就给这个镇长和村长就行了。” 董若媛点点头：“我觉得可行。” 王杰冠趁这个中场休息的时间，偷偷地和劳镇长和费村长聊了一下，表达了自己足够的诚意，拜托了他们帮忙劝群众。 本来还以为会很尴尬，谁知道这个劳镇长拍了拍王杰冠说道：“王主任，其实这件事本来就很简单，你们在我们地盘搞污水厂，我们也不是说要什么，但是有时候我们也得出去溜达一圈的，车得加油吧，人要吃饭吧，还有各种纠纷我们得打点吧，都要钱的嘛。” “是是是，确实是我们公司考虑不周，拜托了，辛苦了。”王杰冠赔笑道，这世界就这样，谁都不是谁的亲爹，就是你手续齐全，合理合法又如何，你还是要打点，搞好这个关系，打点太重要了，不然人家还是能让你做不下去。 “我～我不是，这我有点难度啊。”费村长这边倒是有点犹豫，因为他和村民都说过这个问题，他有点不好意思。 王杰冠还打算劝说，劳镇长就直接骂了一句：“老费，行了，你们闹也闹够了，现在人家已经答应给予你们村庄免去一年水费的优惠政策，已然是做出的最大让步，你回去好好做做思想工作，那家不愿意的，我亲自找他谈。” 我草，牛逼了，这个费村长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吱支唔唔：“不是镇长，大家其实也不是有意为难，就是就是想.....我这个村长这样搞，有点无能咧。” 劳镇长又转过来问道：“王主任，你们这个污水厂建设完成，是不是需要大量的清洁工人以及负责搬运和烹饪工作的人员啊，到时候能不能优先考虑这些在村庄的员工。” 王杰冠一听就明白了，果然人家就是牛逼了，这群众工作还是有经验，于是马上回答：“这个应该没问题，毕竟我们公司也要考虑成本的，不过要是他们如果还这样执意搞破坏，到时候我们可不敢聘请他们了。” 关于这个就业机会，范局长并未提及，但王杰冠为了确保此次谈判能够顺利进行，不得不将其作为筹码摆上台面。 当然，污水厂竣工后的确需要安保人员和保洁阿姨等职位，而这些岗位通常会就近招聘当地居民。 劳镇长又转向了费村长：“你也听到了，人家污水厂建成了以后，可以为专业你们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从而实现足不出户便能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你们村子至少有一半可以解决失业好像的情况，你回去就跟他们这样说，我包他们同意。” 费村长这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行，有这个话，我这个工作就好做了。” 劳镇长：“那不就搞定了嘛，王主任，大家去喝一杯吧。” 王杰冠：“要得要得。” 事情，就这样滑稽地解决了。 人家，真是专业。 第153章 道理是道理，选择是选择 从协调会回来的路上，董若媛主任心情愉悦，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将目光投向坐在身旁的王杰冠，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与赞赏之情。她开口说道：“王主任啊，这些年来，你的成长速度真是快得令人吃惊！说实话，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如果今天的协调会上没有你在场，恐怕我们很难达成一致意见呢。” 的确，在董若媛的眼中，王杰冠给人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他拥有一张英俊帅气、宛如明星般的面容，再加上以往做事时常表现出冲动和情绪化的一面，让人难以想象如今的他竟能如此迅速地蜕变和成长。 王杰冠听到董若媛的夸奖后，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道：“董主任，您这是在拿我开玩笑吗？您是否认为我最终同意支付那笔款项给那位镇长和村长的决定显得有些龌龊呢？” 董若媛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否定，并有点苦笑道：“当然不会这么想啦！其实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我在办公室主任这么多年，每天处理龌龊的事情多了，你这算什么啊。” 其实办公室就是打杂的地方，什么都要干，反正领导指哪打哪，见怪不怪了。 王杰冠感同身受地说道：“说真的，董主任，以前我觉得在下面供水中心工作挺无聊的，每天都要和水管、水表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一直非常向往进入管理层。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管理工作是多么艰难，我由衷地钦佩您能够在这个岗位上坚守这么多年。” 董若媛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我早就不想再继续这份工作了，真的，压力太大了，实在扛不住了。杰冠啊，要不你来接替我的职位吧，我会向范局长提出申请。” 董主任这番话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实际上，她已经多次向领导表达过自己不愿意担任主任的意愿，但领导始终不同意。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实在是太能干了。 王杰冠连忙摆手拒绝道：“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您可是我们部门的大管家，以敬业着称，要是没有您，整个公司恐怕都会陷入瘫痪状态吧。” 不得不承认，在敬业精神方面，没有人能够与董主任相提并论。无论何时何地打电话给她，她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接听，而且无论在哪里见到董主任，她永远都是十分精致得体，仿佛时刻都处于战斗状态。 王杰冠心里想着，如果上了床，她是不是还是这个样子呢？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在办公室待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或许这就是她虽然快要四十岁了，但仍然单身并且保持高贵的原因吧。真是可惜了，正如古诗所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董若媛认真地说道：“你不要这么小看自己，其实我一直认为你和我们公司其他人不一样。你年纪轻轻就具备专业知识且技术能力强，同时又懂得管理，实在不应该留在我们这样的小公司里。你才工作三年对吧，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市公司甚至省公司发展，那样才能有更好的前途。毕竟，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小县级企业，我们这边甚至连百万级的大水车都没有。” 王杰冠听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不管怎么说，他曾经也跟随过董主任一段时间，而董主任一直都非常欣赏他，对他有着深厚的感情。因此，对于董主任的话，他感到十分感动。 王杰冠听到董主任这些话，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杨萱瑾的身影。 好想她了。 这小妞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语，劝他考虑往市里或省里发展，并表示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忙找人，然而，王杰冠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对于这样的提议并没有轻易接受。 而且自己有钱。 哈哈。 他微微一笑，自嘲地说道：“市里、省里可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啊！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去了也只能充当炮灰罢了。董主任，您真是太高看我了。” 董若媛抿了抿嘴唇，认真地看着王杰冠，眼中闪过一丝真诚。 她说：“说实话，这么多年来，我与不少市里、省里的人打过交道，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有多厉害。实际上，有时候我感觉他们甚至还不如我们呢！只是我们处于基层，与他们之间存在着阶级和信息差距。他们显得比我们更强大，仅仅是因为他们能够更早地获取到相关信息而已。比如说，我们污水厂这块地，为什么当初会有人能第一时间屯土地并抬高价格呢？就是因为有人提前得到了信息。” 和董主任聊天结束后，王杰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回到宿舍，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开始反思起自己的种种变化。不可否认，如今的自己与过去相比，确实变得冷漠了许多，也越发市侩起来。仿佛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正逐渐向曾经那个令自己心生厌恶的模样靠拢。这究竟是为何呢？ 事实上，每个人都难以全面地认清自我。有时置身事外，我们能够洞察一切，轻而易举地对某些事情说“不”；然而，一旦真正陷入其中，许多事情便不再受我们掌控，所有的轨迹似乎早已被固定下来。我们不得不沿着既定的道路前行，如果偏离轨道，便意味着被淘汰出局。王杰冠历经千辛万苦才得以入局，自然不愿过早地退出舞台。也许自己凭借写作有一定的优势，但目前那部小说已接近尾声，尽管赚得了可观的收入，但也仅止于此罢了。王杰冠深知自己在写作之路上难有更大的成就，更不可能再创作出另一部作品来。 写小说，这真的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啊！没有天赋异禀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想要以此为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即便拥有这些条件，也需要等待恰当的时机与环境。两年的时，更新了超过三百万字，可谓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倘若自己并非重生之人，未曾“借鉴”那位大土豆的封神作品，又怎能取得如此成就呢？ 很多人都说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但是一旦当了官，你会发现，他比谁都会当官，王杰冠也慢慢发现，自己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天赋的，只是愿不愿意的问题罢了。 就这样想啊想，王杰冠沉沉睡去了。 第154章 不用管钱 污水厂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这让范局感到非常满意，王杰冠也进一步成为了范局心腹。 以后每次有啥饭局都会叫上王杰冠。 很烦。 然而，令王杰冠失望的是，范局对于他转正主任一事只字未提。 这让王杰冠心中愤愤不平：“领导都是些狗屎！” 尽管如此，王杰冠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满，没有向范局提及此事。他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时机总会到来的。 今日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宝石，万里无云。王杰冠在办公室里悠闲地摸鱼，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突然，范局的电话再次响起，“杰冠，你来我办公室一趟。”范局在电话那头说道，说完就挂了，都不等答复的。 王杰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前往范局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后，范局二话不说，直接扔给他一份文件，并说道：“杰冠，你看看这份文件。” 王杰冠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还是只能接过文件，仔细翻阅起来。文件是省公司下发的红头文件，主题是关于将公司建设成为节约型企业的方案。 文件中的要求多达百余条，王杰冠粗略浏览了一番，便感觉头疼欲裂，全都是指标任务，还要求年底完成，他皱了皱眉看着范局说道：“这个，呵呵，真的范局，这些企划部门的人真是太有创意了，年年都能想出新点子来折腾我们基层啊。” 前年的时候，王杰冠还记得当时的主题是建设服务型企业，去年则变成了建设安全型的企业，而到了今年，居然又冒出了一个节约型。 这可真是够新鲜的啊！王杰冠心里暗自嘀咕着，估计省公司那帮家伙们性生活肯定非常不和谐，不然怎么会年年变花样呢。这时，范局却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去年咱们公司搞那个安全型企业，结果最后排名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年终绩效也被狠狠地扣掉了一大截。 今年这个节约型企业，我可是下定决心要触底反弹，争取拿到前三名的好成绩。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可以帮我实现这个目标呢？”哎呀妈呀！王杰冠一听范局这话，立刻意识到公司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他深知，不怕领导不上进，就怕领导雄心勃勃、干劲十足。因为只要领导一开口，下面的人就得加班加点，忙得晕头转向了。 这个王杰冠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个文件里面，有一百多条，里面还有各种细分的内容，说真的有些我看了都看不懂，不说要怎么做了，范局如果想要拿好成绩，估计得先让人好好给我们宣贯一下文件才行。” 是的，有些文件写得都是狗屎，编写方案的根本不懂现场，大家虽然看懂要求，根本都不知道怎么去做，或者也根本做不到，到时候被人一检查，就是各种扣分了。 范局一听王杰冠的话，马上就拍了一下大腿：“杰冠，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就是打算找这方面的专家过来跟我们讲讲课，这样我们才能知道他们到底要求是怎样的。” 王杰冠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根本不知道范局的想法，赶紧应付说道：“确实，我也觉得可以找一些这方面的专家过来指导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范局：“嗯，那你觉得我们可以找谁？” 王杰冠看范局似乎早有想法了，就支支吾吾说道：“那就找省公司企划部的人，文件他们编写的，他们肯定熟悉，让他们来给我们讲解一下，效果肯定不错的。” 范局一听，拍拍了王杰冠的肩膀笑了：“可以啊，杰冠，你是越来越开窍了。” 王杰冠有点鸡皮疙瘩：“不过找他们来，不知道要给多少钱，我们公司现在资金好像还挺紧张的。” 范局马上大手一挥：“这个先别考虑，把人找来再说，其他钱可以省，这方面该花还是得花。” 王杰冠点头：“那应该有戏。” 范局点头：“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我知道你在省公司有人，最好能让省公司企划部的部长前来讲讲课。” 王杰冠：“！！！” 王杰冠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总感觉哪里不对，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但是想了想又没有什么，不就是找个人来培训一下嘛，于是就问了萱瑾他们省公司企划部的情况，然后要了一个电话过去。 因为他们正部长李华生出差了，接电话是省公司的副部长郑秋实。“郑部长，你好，我是龙头公司的市场部的主任王杰冠，是这样的，你们不是推了一个建设公司节约型的企业方案吗，我们公司希望你能够抽个时间来给我们做一个讲解报告，指导一下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王杰冠热情地说道。 郑部长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个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领导的意思？” 王杰冠马上就回答：“这是我们范天文局长的意思，是他让我打电话来邀请你的。” 郑部长那边回答：“是范天文的意思啊，嗯，这个可以考虑考虑吧，不过现在我这边宣讲工作都排满了，你们公司的话，可能得下个月初才能去。” 王杰冠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他们挺忙的，原因就是下面的每个公司基本都会花钱请他们下去宣讲。 王杰冠：“这个没问题，不知道郑部长你下来讲课有什么要求，给我说一下，我提前给你准备好。”其实王杰冠想问他多少钱的，但是直接问有点俗气。 郑部长呵呵一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本身这就是我的工作。” 王杰冠还是硬头皮问了一句：“不知道郑部长你讲课一课时大概多少钱，我这边和领导汇报一下。” 郑部长：“这个你们随便给就行了，你们觉得我的课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挂了电话，王杰冠一头雾水，听又去给范局汇报了一下。 王杰冠：“郑部长说下个月来，但是不说多少钱” 范局听完了点头：“钱先不用管，人来就行了，你做得很好。” 我去！！ 不用管钱。 真牛逼。 第155章 隆重接待 郑部长马上明天就要来了。 前一天，范局和办公室市场部一起专门开了会，研究了如何接待等事宜。会议气氛被范局弄得紧张而严肃，他似乎要让大家明白这次接待任务的重要性。 范局首先发言，强调了郑部长的地位和影响力，说省公司那些评比都是他在操办，要求事无巨细，大家务必以最高规格接待。他提出衣食住行都要提供最好的条件，并特别指示要准备几个横幅，上面书写着\"热烈欢迎郑部长莅临指导\"的字样。 此外，他竟然还计划在公司前方一百米铺设红地毯，以显示对郑部长的尊重。同时，安排专人负责全程拍照，记录这次的讲课，甚至连事后的庆功会都安排了下来。 不得不说，范局长在接待这一块的能力，也得到了传承，再一次体现了龙头人的热情好客。 散会后，董主任和王杰冠还要着手安排事务。 私下交谈时，她竟然和王杰冠低声抱怨起来：\"王主任，你说到底有没有必要搞得如此隆重？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部长，而且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相应的报酬。\" 说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关系越来越好，这倒是王杰冠第一次听到董主任吐槽公司领导，平时她都是只干不说的。 王杰冠这次倒是看开了，也看明白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说：\"既然领导认为有必要，那就一定有必要。咱们只要闭嘴执行就行，不必多言。\" 董主任小声嘟囔道：\"工作都是我在做，你就只会动动嘴皮子，然后功劳全是你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竟然了好几件，两个人的关系好了，董若媛都会在王杰冠面前还撒娇了，她轻轻地摇晃着身体，脸上带着一丝娇嗔和不满，露出少有的少女姿态。 王杰冠看着她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涟漪，他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我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董若媛好像跟男朋友吵架一般，撅起嘴巴说道：\"人不是你叫来的？邀请函可都是你发的吧。” 王杰冠一脸无辜地解释道：“人是我叫的，但是...” 董若媛不耐烦地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没什么但是了，人是你叫的，范局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你足够的面子，你就知足吧。\" 这么一听，王杰冠觉得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毕竟自己作为龙头公司的当红炸鸡，也是范局长的亲信，确实需要得到一些特殊的关照和支持。 郑部长是坐高铁来的，一等座，三点到站。 龙头市的高铁站距离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就算是开车过去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所以龙头人出行很矛盾，总感觉这高铁不是自己的。 王杰冠和范局在吃完中午饭后便早早地出发前往高铁站接人。 在去往高铁站的路上，王杰冠注意到范局困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想他昨晚肯定是应酬了一整晚。 于是，王杰冠就假惺惺地对范局说道：“范局，您看您累成这样，要不这人还是让我自己去接回来得了，您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说真的，以前的王杰冠，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竟然说得很自然了。 范局听了王杰冠的话，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谁他妈的愿意来啊！昨晚我跟市府的那帮狗逼一直喝到凌晨三点钟才散场，整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但是，这位郑部长可不是一般的副部长啊，人家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据我所知，再过不了几年，他很有可能会转正成为正部级官员。所以，如果我们现在不亲自去接他，万一让他心生不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唉，我也是没办法呀！” 呵呵，范局，你注意点素质啊，说话别带脏行不。 听到领导发牢骚，王杰冠继续假装一个小白，小声地问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范局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回答道：“行了，别问那么多了，我先眯一会儿，人来了，记得第一时间叫醒我。”说完，范局便闭上了双眼，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盹儿。 看来当领导也不容易啊。 终于见到了郑部长，范局一扫之前的疲态，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他热情地与郑部长寒暄着，话题不断，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这一聊就是十分钟，直到范局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才邀请郑部长上车。然而，上车后，两人又陷入了一场关于座位的争执。范局坚持要让郑部长坐在右后方，而郑部长则表示更愿意坐在左后方。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讨论和协商，最终郑部长妥协，选择了右后方的位置，范局则坐在了左后方，而王杰冠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一直在后座交谈，但奇怪的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范局在尴尬地找话题聊天，而郑部长则显得有些矜持。车子并没有返回公司，而是径直驶向了当地最好的酒店，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事实上，他们刚刚才吃过饭不久。 到了酒店，大家纷纷坐下，开始互相介绍自己。范局立刻举起酒杯，向郑部长敬酒道：“郑部长，再次欢迎您的到来！”郑部长微笑着回应：“范局太客气了，我都感到受宠若惊了。”这时，马局也走过来，举杯说道：“郑部长，我也要敬您一杯，热烈欢迎您的到来！”郑部长显得很豪爽：“谢谢，太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了。”其他人员看到领导们都已经做出了表率，纷纷起身向郑部长敬酒，现场气氛十分融洽和谐。 范局看到众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便趁着酒兴开口说道：“那个……郑部长，不瞒您说啊，去年公司建设这个安全型企业的时候，我们公司可是垫底了，还因此受到了上面的严厉批评呢！这次建设这个节约型企业，我们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所以才斗胆邀请您过来给我们上上课，指点一下迷津。” 郑部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他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微红，但眼神依然保持着清醒和锐利。他轻咳一声，缓缓地说：“嗯，这个公司要建设节约型企业，实际上也是国家的要求，你们想要取得好成绩，关键还是要靠自己这边高度重视啊。我上课时只能给你们指出那些重要的得分点，但具体的实施和执行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努力。” 范局连忙点头称是，并表示：“那是当然，这一点我们非常清楚。我们一定会认真对待这项工作，绝不马虎，请郑部长您放心。”郑部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到位，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到时候你们这边的验收可能不是由我来负责，如果真的是我来验收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句话，范局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他举起酒杯，再次向郑部长敬酒：“来来来，郑部长，我再敬您一杯。” 随着这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愈发浓郁起来。人们开始纷纷交谈，笑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王杰冠看着这个情况，心想，明天的讲课还有必要吗？ 第156章 这他么不是坑人?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大会议室的地面上，王杰冠早早地来到这里，将投影、空调和灯光等设备调整到最佳状态，静静地等待着郑部长的到来。尽管他心里清楚，今天的讲课很可能只是走过场，但按照范局的要求，一切都必须郑重其事，甚至需要全程录像，以便后续在全局范围内宣传贯彻学习。 九点整，听众们准时到达大会议室，他们都是局里的精英骨干，大多数是班站长级别的人物。然而，郑部长直到九点半才现身，而且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昨晚的下半场活动相当热烈。不得不承认，这位郑部长的确有两把刷子，他的口才极佳，思维严谨缜密，即使处于微醺的状态，依然能够将课程内容完整地呈现出来，整整两个小时的课程，竟然没有丝毫停歇，完全不理会下面的人都已经睡了一大半。 其实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承受能力比较强，已经看出了端倪。他的这份 ppt 讲稿，十有八九是去年用过的，只是稍作修改就直接拿来使用了。毕竟，这次原本要讲的主题是关于节约型企业，但讲稿里却还有许多与安全型企业相关的字眼，显然是修改时遗漏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对这些内容如此熟悉，一篇讲稿竟然能用十几年，恐怕早就倒背如流了。然而，这种过时的内容听上去异常晦涩难懂，令人兴味索然。 演讲结束后，范局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率先站起身来鼓掌，其他人见状才如梦初醒，纷纷跟着拍手。不过，从他们的表情和掌声中可以看出，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感觉，仿佛在庆幸这场漫长而枯燥的讲座终于结束了。 范局接着拿起话筒，感慨道：“非常感谢我们的郑部长给我们带来如此精彩的一堂课。说实话，我好久没有听过如此能够震撼心灵、引人深思的讲座了。” 我去！王杰冠听到这句话，直接吓尿了，自己的心灵和灵魂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震撼，但蛋蛋却被吓得有些受伤了。范局啊，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良心就不会痛吗？ 这时，郑部长倒是很客气地回答道：“范局见笑了，今天我状态不太好，可能有些地方说得不够清楚，如果大家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问我。”说完，他扫视了全场一眼。然而，大家实际上并没有认真听讲，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现场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范局的眼神也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下方，不断向大家示意，希望有人能尽快提出问题来缓解这种尴尬的局面。 王杰冠看着大家都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随便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算是勉强应付过去了。 郑部长是下午三点的高铁，中午范局又弄了一个范局给郑部长饯别，吃完饭以后，范局安排王杰冠和董主任一起送郑部长去高铁站，等这个郑部长上车，范局拉住王杰冠偷偷塞过来了一个牛皮的纸袋，让自己最后给郑部长。 “这是什么？”王杰冠好奇地问道。范局回答道：“讲课费。”王杰冠有些疑惑：“这不是已经在系统上给了吗，按照公司专家最高的级别一课时八百。”范局笑着解释道：“那是给别人看的，这才是真正的讲课费。” 王杰冠接过牛皮纸袋，心中却感到一丝沉重。实际上，他并非初次经历这种事情，曾在所里时就向李局送过礼，但这次的袋子，更加重，不知道是多少。 就他那一节垃圾课，价值如此之高？ 真是尼玛咯。 还不如我来讲啊。 到达高铁站后，郑部长倒是不急不忙，似乎在等什么，王杰冠赶紧把牛皮纸袋递给了他。 原本以为他可能会有所顾虑或推辞，然而出乎王杰冠意料的是，郑部长表现得相当默契，既没有查看也没有询问，十分顺手地接过袋子，然后自然而又平静地走进高铁站内，消失在往往人海中。 晚上，王杰冠与老乡胡光吃饭，好久没约了，两人见面倒是有说不话的话题，反正都是吐槽自己公司。 说到最后，王杰冠实在按捺不住心中那种欲望，便将郑部长的事情向他说了。 “胡光兄，你说这事好不好笑，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然而，胡光听完后却显得淡定从容，回答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种情况屡见不鲜。我们这里评定等级、职称时也常常如此，名义上是邀请他人前来指导工作，但实际上只是为了打通关系而已。如今这个时代，大家都喜欢做表面文章，而真正重要的实质性问题却无人问津。” 王杰冠：“只能说，人家这钱是真好赚，关键别人似乎拿得心安理得。” 胡光：“你这才几皮，我们这边一个高级教师职称都要上十万的，大家挣破头呢，你别以为有钱就行了，有些人有钱都不一定能搞定。” 无奈地摇摇头，感慨道：“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悲哀呢！” 胡光则苦笑道：“呵呵，杰冠兄，你这话真是太天真了吧，怎么说你已经是主任级别的人物了，怎么连这些事情都看不明白？” 时光飞逝，转眼间几个月过去，公司节约型企业的最终成绩排名揭晓。龙头公司在所有公司中名列第三，而在所有县级公司中更是拔得头筹。得知这一消息后，范局长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他立即指示王杰冠向郑部长发送一封感谢信，表示对其支持和帮助的感激之情。 呵呵，王杰冠真的不知道这感谢信要写啥了。 只能说，付出他妈的是真的有回报。 没过几日，财务部的周主任就找上了门，询问上次邀请郑部长来时的账单费用问题，称最终花销与实际情况不符，如今她正在制作年终资金报表，但这部分账单数据却不知该如何处理。 王杰冠眉头微皱，问道：“相差多少？”周主任语气严肃地回答道：“整整十万！你们到底把钱花到哪里去了？”王杰冠心里清楚，这笔钱很可能进了那个神秘的牛皮袋。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这个……范局没有告诉你吗？” 周主任摇了摇头：“我已经问过范局了，他说那次讲课由你全程跟进，所以让我直接来找你。” 王杰冠心中暗骂，这不是坑人嘛！ 我他妈去哪给你弄十万？ 自掏腰包？ 周主任看王杰冠为难，也就说道：“我也不管你花在哪，反正你账面给我搞清楚就好了。” 第157章 一眼假的 王杰冠上辈子都是供水中心底层，基本接触不到公司大额资金的这个层面，顶多就几百块的误餐费。 所以周主任来问自己这方面的事情还真是头痛。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周主任。 王杰冠：“周主任，我就坦白跟你说吧，那个钱，拿去打通关系了，就是给那个郑部长了，这个也是范局的意思，你要我拿发票，这个肯定是没有的，这种事别人也不可能给我开发票的！”王杰冠只能硬着头皮，一脸苦相地解释道。 周主任微微皱起眉头：“我不管这钱拿去干嘛了，你吃了喝了扔了都行，主要是得有个交代啊？” 王杰冠有点懂，又有点不懂：“这个周主任你是想……” 周主任：“你可以随便弄一个账单出来让范局签名，然后把账给平了就行，这样至少能证明这笔钱的去向，不然这笔钱无端端消失，就成一笔坏账，到时候如果公司审计一查，肯定就出问题的，我不管你，你给我弄好就好了。” 周主任说完话后，也不等王杰冠回应，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办公室。她向来如此，性格急躁，但为人还算好相处。 王杰冠心里明白周主任的意图。她希望王杰冠能为他们部门制作一份账单，以证明这笔钱被用于市场部的业务支出。简单来说，就是要求王杰冠伪造账目。 其实她自己完全可以自己造假，但是她不愿意？ 虽然王杰冠有能力制造虚假账目，但他却不敢轻易这样做。因为一旦事情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何况，市场部由他负责管理，他需要对部门的决策和行为负责。因此，他决定向范局汇报此事，让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这笔费用是他批准支付的，他有权知道资金的去向。 十万块钱虽然不算多，但如果严格追究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被认定为贪污或滥用公款，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因此，王杰冠必须谨慎处理这件事，确保自己不会陷入法律纠纷之中，毕竟自己清楚，自己重生前的那几年，公司开展了一系列的严肃的反腐败行动，好多领导都被扒出来了。 到了范局办公室，王杰冠直接说明了来意：“范局，周主任说上次请郑部长讲课的账单不太对，缺少了十万，这个当时，我这边不知道怎么弄……” 范局一听，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地批评道：“不是，杰冠，我必须要批评你了，你这个部门主任连钱都不会花了？看来你们部门钱还是太多了啊？明年你们部门的资金减半了。” 卧槽？王杰冠听了真是一阵头大，心里暗暗叫苦：“范局，不是，这个我真没有经验。” 其实公司每年给每个部门的钱都是根据你上一年支出的来给的，如果你不会花钱，那就意味着你并不需要这么多钱，那么就会大幅度减少你部门的开支，并将这笔资金分配到其他部门去。因此，作为领导，必须学会如何合理地花费资金。 范局看着王杰冠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你随便写，写清楚了写明白了我给你签个字你拿给财务就行了。”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王杰冠实际上就是为了得到他的签名。只要有了这个签名，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如果出了什么事，责任也不会落在自己身上，毕竟他是一把手。 回去后，王杰冠开始着手撰写这份方案。原本以为会很轻松，只需随便编造一份账单即可，但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完成。 天哪，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尽管自己如今拥有上千万的家产，但一直以来都秉持着节俭的生活方式，除了购买房产外，从未有过一次性花费十万块的经历。毕竟，这可是整整十万块，可不是十块钱，想要合理地消费掉这么一大笔钱，确实具有一定的难度。 就在王杰冠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部门的账单都存放在网盘里。于是，他迅速打开网盘查看，瞬间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明白了具体的操作方法后，王杰冠很快就依样画葫芦完成了一份详尽的账单！ 因生产工作的需要，部门购买安全防护用品以及办公用品若干，共计10万元，支出的大头华伟笔记本电脑六台，华伟防护面具，华伟高级睡袋六个，华伟智能手电筒六支，后面为了配平十万块整，王杰冠又买了些小物件，蜡烛，绳索，丝袜，套套等…… 终于把十万块花光了，王杰冠就拿着方案去给范局审核签名。 本以为范局不会看得很仔细，毕竟大家都知道都是假的，可他看得很细。 一个字一个物品地看，不时拿出自己那台计算机算了起来。 这还要算？ 算尼玛！ 自己为了好计算，基本都是整百的，比如笔记本是5500一台，睡袋500一个。 算了一会，范局突然停了一下不算了，然后眉头慢慢地皱起来了！ 咋了？有什么问题？王杰冠站在一边，可以感受到他的变化，不知道他几个意思，莫名地有些紧张，手心开始出汗了。 难道说是自己写的物件单价过高了啊，应该还好吧，都很符合市场价格啊。 范局用手挤了一下鼻子，然后悠悠地说道：“杰冠，你个有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你买的怎么都是华伟品牌的？” 王杰冠：“这个，我记得省公司开会说我们的所有办公用品全都是要用国产，不许进口的了？” 范局：“可是你全部都用华伟，这就很让人怀疑，别人有理由怀疑你跟华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这个…不会吧…”王杰冠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顺手罢了…… 范局：“这个还是要改一下，这个账单本身就是做假的，就不能留有一点的瑕疵，不然别人就容易顺藤摸瓜。” 果然，领导果然是专业的，王杰冠也接受他这个说法：“行，我一会回去改改。” 假也要有假样，学到了！ “嗯。”范局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买的这些问题单价能不能改一下，现在你这个一看就不是很合理，差太多了。” “是太高了吗？”这些物件自己都是上网搜了单价的，然后王杰冠认为公司买的，又稍微偏都偏高10%。 范局：“太低了，一看就假。” ？！？！ 王杰冠解释道：“这个我都上网了搜了单价，价格应该差不了太多。” 范局：“但是你这个和其他部门的相比，单价差太多了，其他部门也都买了这个笔记本电脑，都是2万五一台，你这个5500太突兀了，你这样就很假了。” 卧槽，王杰冠醉了，这不是自己低了，是别人高了啊！ “不是，范局，这一台华伟的笔记本要两万五，是不是也不合理啊。” 这他妈的才是一眼假吧。 “杰冠，这个单价我看公司这边已经很多了年了，蔡局在的时候都是这样了，我们别搞事情，按照实际的情况，就按照这个价格吧，不要给别人抓住把柄。” 牛逼，真是牛逼，反正一直这样就是对的，你别想搞特殊，不然你可能会懂了某些人的奶酪！ “嗯，那我改改。” 王杰冠也妥协了，没必要较真了，这个世界早就浑浊不堪了！ 第158章 联谊晚会 时间过得飞快，再过几天，就将迎来圣诞平安夜。 王杰冠对这类洋节并不感冒。 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这些节日却颇受人们欢迎。 公司顺应大众意愿，煞费苦心为单身员工组织了一场联谊晚会，邀请的对象正是隔壁的兄弟单位——电力公司。 过去，王杰冠一直不理解为何公司的领导们如此热衷于此类联谊活动，且几乎年年不落。如今自己当上了领导，才逐渐明白其中缘由。 首先，每个公司都设有党组织和团组织，上级部门会关注下属单位的活动开展情况。如果一个活动都未举办，那必然是不称职的表现，而且经费也无法合理支出。 其次，这种联谊活动没有任何风险。与户外活动不同，无需担心安全问题，同时组织起来也相对简单便捷。因此，对于公司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既省心又省力的选择。 当然了，给员工找对象，让他们尽早结婚买房安定下来，对于一个县级的公司来说，也是一直留住人才的手段。 毕竟结婚生子，你想辞职不干，可都难了。 这次的活动，范局很恶心，又扔给了市场部和党群部，王杰冠也是无奈，怎么每件事都跟市场部挂钩了，这明明就是党群部自己内部的工作 或许就真的应了一句话，领导有时真的很傻逼的，他就会使唤那些平时靠谱的人，范天文现在对于王杰冠确实很信任，都恨不得把他当畜生了。 午后时分，党群部的丘燕主任手持一份方案，步履匆匆地来到王杰冠的办公室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走进了房间。 “王主任，你看看这份方案，关于这次活动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丘燕主任将手中的方案递给王杰冠。 王杰冠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丘主任，这我就不看了，我们部门的人员包括我自己你都可以随便差遣，都听从你的安排。”事实上，就在今天下午，王杰冠已经将本部门的所有人员全部派遣出去，参与到吹气球和布置联谊晚会现场的工作当中。 丘燕主任笑了笑，也不勉强王杰冠看了，说道：“行，那我就自作主张了，不过说实话，每年组织这样的活动都会让我感到头疼。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难以捉摸，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活动体验。你也是年轻人，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呢？” 说道这个，王杰冠倒是有些意见了：“那个丘主任，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就是安排多一点一共男女合作的项目，比如什么男生公主抱女生竞走，或者是男背女的踩气球之类的，目的要给双方制造多一点的身体接触。” 丘主任看着王杰冠露出某种笑：“这个肯定的，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的喜好，都是安排一些近身肉搏的项目，还有其他什么好建议没有。” 王杰冠也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进入会场的时候，可以给活动的男女每人一个神秘的号码，等到活动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就让他们寻找号码配对，两人拥抱十秒，这样可以给一些内向的男女创造出一些接触的机会，提高配对的概率。” 丘主任一听，拍案叫绝：“这个主意好，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啊。”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王杰冠吃完晚饭，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来到节目现场。其实他并不想来，但你心里又觉得可以来玩玩。 刚进入会场，党群的肖海燕就热情地迎上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王主任，快来抽个幸运号码吧，说不定会中奖哦！” 这个公司特意准备了几台净水器作为奖品，活动其中也会穿插抽奖环节的。 王杰冠有些惊讶地问：“我也有份吗？” 肖海燕笑着回答：“当然啦，每个人都有机会，只是有些人没来，所以还剩下几个号码。”王杰冠点点头，随意抽取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数字8。 他心中暗喜，觉得这个号码挺吉利的。走进活动现场，只见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整个场地布置得十分温馨，摆放了三十多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各种美食和饮料，还有一支支鲜艳的玫瑰花，仿佛在等待着有缘人的采摘。 显然，如果遇到心仪的对象，可以随时拿起玫瑰表达心意。 活动现场灯光柔和，故意营造出温馨而浪漫的氛围。男女生们仿佛心有灵犀，自然而然地分成左右两边坐下，形成一种微妙的隔离感。 大多数人都悄悄地侧过头去，偷瞄着对面的异性，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出击，寻找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然而，在人群中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存在——办公室的林阳。他毫不畏惧，大胆地穿梭在女生中间，不挑食，不论美丑，就像集邮一样收集女生的联系方式。 这个家伙自从被吴敏君拒绝了以后，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虽然有些人对他的行为感到反感，但他无所谓，他坚信广撒网，不放过任何机会，即使面对丑女也毫不犹豫。 王杰冠对他无语，不过你得承认，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往往有着更高的成功率，随着时间的推移，活动正式拉开帷幕。 丘主任登上舞台，主持活动并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言辞优美的讲话。她这个稿子说了几年了，倒是说出了感情，说出了水平，让人们感受到了活动的氛围。 接着，丘主任开始介绍双方的领导，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向舞台中央。 电力公司这边带队是他们的办公室李主任，也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大美女，她也上台来说了一些话，祝福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接着丘主任话锋一转又介绍到了王杰冠，并邀请王杰冠上来讲两句。王杰冠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随便说了几句废话。 然而，台下女生们看到了王杰冠那貌若潘安、帅气非凡的面容，立刻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忍不住调侃起来。 对于这些女生来说，年轻帅气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但当一个男人同时具备年轻帅气和多金时，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王杰冠作为主任，职位高意味着收入也相对较高，这样的优质男性简直就是她们眼中的潜力股。 “王主任有女朋友没有啊？”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杰冠本想装作没听见，不予理睬。但没想到丘主任却多此一举地补了一句：“各位，这可是我们公司最年轻帅气的主任，而且据我所知，他还是单身哦，有想法的可要抓住机会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引起了一片哗然。下面的女人们纷纷开始骚动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不绝于耳，仿佛一群小鸟在欢快地歌唱。 我去，王杰冠赶紧解释道：“我今天只是一个工作人员，不参与你们的活动哈，我真心希望大家都能玩得开心，同时找到自己希望的另一半。” 说完赶紧灰溜溜地走下来了。 上辈子，王杰冠参加过几次类似的联谊晚会，不过结果都不太好，自己属于那种脸皮薄，不善于表现自己的人，和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且通常情况下，这样的联谊相亲活动中，美女如同珍稀动物般稀少，一场晚会能有一两个好看的女神基本就等于中奖了。 今晚的男嘉宾王杰冠就不说了，女生大多是侏罗纪出来的，当然，也有一两位女性长相还算不错。其中有位女生，王杰冠竟然认识，正是来自电力公司的陈毓秀女士。 没想到她居然也出现在这里，当王杰冠看向她时，她恰巧将目光转移过来，两人短暂对视，但并没有产生任何火花。 王杰冠注意到她身着一袭浅色白裙，头上戴着一支银簪，颇具几分姿色。然而，尽管她的身高并不差，但胸部和腹部却显得过于平坦，仿佛被压路机碾压过一般，毫无起伏。 这样的身材无法激起王杰冠内心的波澜，因此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男人本性好色，谁不喜欢丰满美丽的女子呢？ 但今晚的会场，很少有人能满足这一点，倒是像陈毓秀这样几位姿色出众、身材干瘪的美女，反而成为众多男士追捧的焦点。 然而，美女往往自视甚高，故作傲气，她们基本都是坐在那里等着男士们主动搭讪，从不主动，她们沉浸在被众人追捧的快感之中，却未必看得起那些追求者。 王杰冠曾经也对自己的外貌充满自信，但他现在明白，外貌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因素。上辈子他也鼓起勇气主动去搭讪一个美女。 当对方得知他家境贫寒、来自农村且没有房子和车子时，态度立刻变得冷淡。这让王杰冠感到无比失落，原来外表的帅气并不能掩盖现实的残酷。 导致他后面相亲都不想去了。 活动进行到一半，男生们开始纷纷起身送玫瑰花。此时，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部分玫瑰花都聚集在那几个长相出众的女生手中，尤其是陈毓秀面前，玫瑰已经多得放不下了。 其他女生在收到玫瑰花后都会满心欢喜地表示感谢，唯独陈毓秀与众不同。每当有人送花给她，她不仅不感激，反而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对方，仿佛在表达不满与厌烦。 这种行为实在有些过分，但人性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所以仍有络绎不绝的人给她送玫瑰花。 王杰冠看着也好笑，自己所追求的爱情是两个共同奔向对方，而不是通过一方的卑微讨好来获得。他对这种“跪舔”式的爱情毫无兴趣。 更何况，如今的他，拱了锦绣大道，是有点看不上这歪瓜裂枣了。 第159章 被亲了一口 联谊晚会上，灯光璀璨，音乐悠扬，人们欢声笑语，气氛热烈。然而，陈毓秀却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眼神有些失落。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成堆的鲜花，但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花很多，可这些花都不是她期待中的那个人所送的。 今晚，她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看看能否偶遇王杰冠。 她深知王杰冠与鑫海集团有着密切的关系，尽管他们仅仅见过两面，但那个男生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下面 当她刚进入会场时，便迫不及待地扫视了一圈，寻找着王杰冠的身影。然而，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并未找到他。内心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感到一阵沮丧，但既然来了，也就只能当作是来看热闹了。 就在她以为今晚将与王杰冠无缘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没过多久，王杰冠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他依然那么帅气，风度翩翩，仿佛自带光芒。 陈毓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 每一次看到他，她都觉得像是风雨雷电同时袭击了自己的胸口，让她无法平静下来。这种奇妙的感觉令她既兴奋又紧张，不知所措。 她这个人，以前父母管得严，一直没有谈过正经的恋爱，身体还没有被开发，毕业以后她想谈又找不到合适人，直到遇到这个男生。 “秀，你说的就是那个王杰冠吗？确实挺帅的啊，和你很般配。”坐在陈毓秀身边的一个长得微胖的女生看了王杰冠的方向，咧嘴笑了笑，她是陈毓秀在公司的好闺蜜，李绮。 她俩平时在公司就是形影不离的，拉屎屙尿都要一起的那种，双方的小秘密几乎都知道。 陈毓秀故作镇定也小声地回答：“你确定他配得上本小姐吗？” 李绮其实知道这个大小姐的心思，笑着说道：“人家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以后肯定也是前途无量，我感觉这波肯定不亏，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 陈毓秀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他今天给我送花，我可能就考虑一下。” 李绮：“那你别想了，他不是说了，今天不参与我们的活动嘛，我觉得你可以主动点，给他送一支花过去。”陈毓秀抬起高傲的头颅：“我才不。”李绮：“哈哈，好吧。” 李绮看着陈毓秀的红脸，心中暗自发笑。她知道陈毓秀对王杰冠有意思，但又拉不下脸来主动表达。 “秀，你真的不打算有所行动吗？机会可是稍纵即逝哦。”李绮眨眨眼，调皮地说道。 陈毓秀瞪了李绮一眼，嘴硬道：“不可能，没有男人值得本小姐主动。”然而，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王杰冠所在的方向。 此刻王杰冠正好和吴敏君在窃窃私语，因为她俩就坐在一起。 李绮见状，继续劝道：“你看，这个王杰冠身边这么多美女。如果你不主动一点，说不定他就被别人抢走了。” 陈毓秀听了，也看到了这个吴敏君，人家胸大如磐，自己这边.....心里有些动摇，但还是倔强地说：“我才不在乎呢。” 李绮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傲娇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架子呢？”不过，她也明白陈毓秀的性格，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就是傲娇。 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随着最后一个活抓大白兔的游戏结束，这次的联谊活动也进行到了尾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一开始保持矜持的人们也开始纷纷站起身来，四处寻找自己心仪的对象并送上鲜花。然而，这其中却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现象。有些男孩子遭到了女孩子的拒绝后，开始抢别人的玫瑰花，开始到处送，这种行为实在令人反感； 有些女孩子也开始安奈不住奶子，开始给心仪的男生送玫瑰花，所以，公司里那几个家境殷实或者长相帅气的男士们，也终于收到了玫瑰花。 尽管王杰冠之前表示不会参与此次活动，但仍有几位小女生前来给他送花。这 时，李绮轻轻推了一下身旁的陈毓秀，说道：“秀，怎么还不出手呢？我可知道你的心思哦！你不是说，喜欢的男人就上的？” 她很了解自己这个闺蜜，认定了就认定了。 陈毓秀紧紧盯着王杰冠，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身旁的吴敏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随后，她拿起一朵玫瑰花，气势汹汹地朝王杰冠走去，她将玫瑰花狠狠地摔在地上，并怒气冲冲地说：“哼，送给你的！” 接着，她还瞪了王杰冠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去。王杰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简直像个神经病！ 吴敏君太懂女人了，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生，喜欢王杰冠。 现场的很多男生都盯住这个陈毓秀的，垂涎她的美色，毕竟这个女生除了没胸部，其他都是极品，特别是大长腿，特别有气质。 大家都很期待她的花会给谁，没想到还是给了王杰冠，这让大家妒忌不已，特别是林阳那个家伙，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联谊活动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大家公布自己进场抽到的号码，进行这个男女配对，拿同一个号码的人，可以拥抱十秒钟。 这种环节，男生们最为活跃，纷纷高举自己的号码在全场飞奔，并且大喊了起来。 “1号，这里。” “9号，9号有没有。” “52号，有人吗，52号，说句话。” “45号是那位小仙女啊，别害羞啊。” ...... 女生们通常都非常精明，她们往往会悄悄地查看自己的号码，然后再观察与之对应的男生是谁。如果感觉合适，便会用手捂住嘴巴，轻声而又矜持地回答道：“我是x号……”然而，这种方式的效率实在过低，许多女生并不愿意公开自己的号码，导致整个流程进展缓慢。 最终，还是需要各自的领导站出来说话，强调每个人都要尊重游戏规则，众人才开始积极配合。几乎所有的人都顺利完成了配对，唯独陈毓秀例外。 当他们的领导询问她的号码时，她随意拿出一张号码牌，无所谓地说道：“我是八号，现在似乎没有人也是八号，那我就不需要参与了吧。” 此时，丘主任大声喊道：“谁是八号？还有谁没有配对成功吗？”无人回应，他们当然希望自己是八号，但可惜并没有。就在这时，众人突然意识到，只剩下王杰冠还未完成配对。 王杰冠自己也愣住了，连忙从裤兜里掏出号码牌一看，竟然真的是八号！这也太巧合了吧，真是该死！ 陈毓秀本来都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王杰冠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微微撅起嘴巴，最终还是迈步走向了王杰冠。 “好了，现在大家都找到了与自己相对应的号码。既然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那我们就应该给彼此一个机会。即使不喜欢，也可以成为朋友嘛。那么，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说完这些话，现场的灯光逐渐暗淡下来，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几乎让人看不清对方的面容。黑暗中，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弥漫开来。\"拥抱开始！十、九、八、七......\"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响起，现场的人们纷纷开始互相拥抱。 有些不要脸的故意紧紧抱住对法官，不愿松手；而有些君子则只是礼貌性地拥抱一下，然后迅速松开，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然而，王杰冠和陈毓秀却始终没有动静，他们站在那里，如同陌生人一般保持着距离。王杰冠心里想着，只要这样默默走过这段时间就好。 他不想让这个拥抱变得尴尬或者不自然，毕竟他们之间不可能。 可就在最后几秒钟，王杰冠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 原来是陈毓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吻了王杰冠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王杰冠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随后，灯光重新亮起，她马上就缩了回去。 现场所有的男女们几乎都尴尬地微笑，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陈毓秀满脸红霞，低着头直接走了出去。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仿佛想要逃离这个世界。 王杰冠摸了摸脸蛋，还有点口水！闻一闻，味道怪怪的！ 第160章 不行也得行 ·平安夜一过，转眼间便临近月底。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个新的阶段。对于鑫海公司而言，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的工程项目都不会跨越年度。 毕竟，这涉及到工程款的问题，同时省公司也会下面各子公司的工程完成情况进行考核。 下午，范局组织开会，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而严肃，所有人都专注地聆听着范局的讲话。 范局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各位同事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召开这次重要的会议。时光荏苒，转眼间，今年即将结束。回顾过去的一年，我要衷心感谢每一位在座的同志，你们的辛勤付出和努力工作使得各部门、各单位取得了显着的成绩。然而，我们仍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尚未完成，那就是污水厂的建设工程。”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会议室，接着说：“这项工程不仅受到市公司的高度重视，连省公司也在密切关注，很可能投产的时候省公司领导会来见证。上周，蔡局明确指示，要求污水厂在今年的12月31号那天，确保污水厂水泵响起，顺利投产。” 王杰冠听到这个，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忧虑。这座污水厂的建设可谓一波三折，前期遭遇了村民的强烈抵制和阻挠，白白耗费了数月宝贵时间。 就在上周，他亲自前往污水厂施工现场监督工作，但所见所闻让他忧心忡忡。工程进度异常缓慢，完全无法跟上既定计划。 原本应安装好的污水村三套循环水系统，至今仅完成了一套，且调试过程中还出现了问题；自动化系统尚未上线，调试也需要时间，而那十台重达一百吨的大型水泵直到昨天才刚刚运抵现场，安装也是大工程，按照常理推断，要想在今年12月31日之前实现顺利投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除非发生奇迹。 范局长言毕，目光突然转向项目部主任刘熊，语气严肃地问道：“刘熊，目前污水厂的实际状况如何？能否确保在12月31日前正式投产？”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刘熊如坐针毡，他浑身不自在，仿佛屁股被狠狠扎了一针。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嗯……应该……或许可以吧。”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确定与犹豫。 他说出这话，根本没有任何的底气，他项目部负责污水厂建设的监督管理，对工程的进度是了如指掌的。 范局似乎听出了什么，眉头微皱，马上就站起身来，语气严肃地说：“什么叫做应该可以？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个时间节点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到底行，还是不行？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此时的刘熊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背后全湿透了。他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但还是强忍着压力，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行，绝对行，范局您放心。” 然而，王杰冠却在一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这种情况下，刘熊的回答只是出于无奈和压力，实际上可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工程的进度和质量往往难以兼得，一味追求速度必然会牺牲一些其他方面。 王杰冠不禁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在基层工作的经历，那些年里，他亲眼目睹过许多赶工导致的质量问题和安全隐患。 在他看来，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但同时，他也明白刘熊的处境，面对范局的强势追问，他实在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团结、不愿意努力工作。 听了刘熊保证，范局脸色缓和了，继续雄心壮志说道：“同志们，污水厂的顺利投产将标志着我市供水系统迈入一个崭新的阶段。这不仅是我市的重大突破，更是全省首次实现污水循环利用，将废水转化为洁净水资源的创新之举。据初步估计，这一举措每年可为公司带来一千多万的经济效益，到时候大家的工资也会得到相应的提高的。” 随着范局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会议散了。 王杰冠找到了项目部的刘主任说道：“刘主任，我上个星期去了污水村现场看了一次，水循环自动化系统和水泵都没有安装好，正常的，说真的按照现在的进度，我个人认为，本月31 号投产，基本是不可能，我觉得你最好私下跟范局说一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刘熊努了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王主任，你听听范局刚才的话，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行也得行啊！” 王杰冠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你不说实话，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我们龙头公司可能会成为大家的笑柄。但你现在说实话，最多也就是被领导责骂一顿而已。你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刘熊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放心吧，不会有大问题的。我回去就让施工队日夜加班赶工，只要我们这边稍微放松一些要求，应该还是能够完成的。就算拼死也要把它做出来。” 听到这里，王杰冠忍不住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哎呀，你可别乱说话呀，怎么能轻易说出‘死’这个字呢？多不吉利啊！” 干工程最怕这个了。 刘熊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口误口误。不过我说真的，现在的工作是真难干，这个施工队背后也有人，我们根本都使唤不动。”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叹息。 “行，注意安全吧。”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现状了。领导的命令就如同圣旨一般，不可违抗。最后，他只能默默地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今日已是 27 日，距离污水厂正式投产仅剩短短三日。王杰冠谨遵范局昨日之安排，率领由生技、项目、监督中心等众多部门组成的十余名工作人员，一同奔赴污水厂，开展工程竣工前的初步验收工作。 犹记上次王杰冠亲临此地之时，乌烟瘴气，混乱不堪，而今日故地重游，他惊讶地发现整个污水厂已然初现雏形，高楼林立，水池环抱，管道交织如网，整齐划一了。 难道，还真行？ 第161章 让你们孔总滚过来 按照范局的要求，王杰冠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来到鸡婆污水厂，准备开始初步的验收工作。 事实上，王杰冠还没有踏入施工现场，施工方的李雷就像一只热情的哈巴狗一样迎了上来，又是递烟又是弯腰鞠躬，简直将王杰冠视为尊贵的菩萨。 “李雷，目前工程进展如何？是否已经全部完工？是否满足验收条件？”王杰冠必须首先了解清楚情况，以免白费功夫。李雷连忙点头回答：“一切都已完成，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此次的投产工作。并且我们已经与贵单位领导沟通好，这些问题可以等到投产后再行处理。” 王杰冠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他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时，李雷再次开口说道：“王主任，要不您先进办公室稍作休息，喝杯茶滋润一下喉咙。这里沙尘较多，我们孔总正在里面备好热茶等候您呢。” 他所说的孔总正是之前的孔蓉蓉，王杰冠一想起这个女人心中就感到不快。“不必麻烦了，你安排几个人协助我们，直接着手验收工作即可。” 王杰冠不敢有丝毫懈怠，时间紧迫，而且对于这座污水处理厂，说实话，王杰冠总觉得眼前所见皆是虚幻之象。 李雷回应道：“好的，那么王主任，由我来配合您吧，我的其他同事则与您的团队成员合作。”王杰冠向其他部门交代一番后，便正式展开验收工作。 验收过程严格按照规范要求进行，逐一核对并打勾确认是否符合标准。 若发现不符合规范之处，王杰冠会让身旁的李思怡详细记录下来。 没错，此次外出工作，王杰冠特意带上了李思怡这位年轻员工，希望借此机会让她开阔眼界、积累经验。毕竟，在市场部里，李思怡算是最为乖巧顺从的一个，王杰冠也喜欢调教她。 李思怡第一次来污水厂验收，说真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不过她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表格，确实有点眼花缭乱，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 然而她注意到，当他们的领导兼偶像王杰冠踏入房间时，仿佛瞬间变了个人似的。 他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仅仅只是触摸了一下水管，便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 \"李雷，你们这里的热循环系统使用的是镀锌铁管？\"李雷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有料到王杰冠能如此迅速地识别出水管的类型。 毕竟市场上的水管种类繁多，即使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员也很难一眼分辨出来。 李雷稍作调整后，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错，这确实是镀锌铁管，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李雷心想，这位年轻的领导对现场工作要求一无所知，肯定无法找出任何问题。 王杰冠的语气异常冰冷，仿佛能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分：“你竟然还敢问我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自己不清楚，热循环的水管是绝对不可以使用镀锌铁管的吗？” 听到这话，李雷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声说道：“还有这样的规定？不会吧，镀锌铁管硬度强，耐高温，最适合用来做热循环了，一直都这样用的啊。” 一旁的李思怡也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李雷的说法。 然而，王杰冠却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回应道：“镀锌铁管在刚安装时，的确具备较强的硬度和耐高温性能，但一旦长时间浸泡在污水中，尤其是含有各种氢氧化钠的污水，很快就会被腐蚀生锈。不出三年，必定会破裂。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到时候你们施工方肯定就推卸责任了吧。” 事实上，在整个污水厂，根本不可能使用这种水管，这显然是施工方在偷工减料，实在是令人愤慨。 原来如此，李思怡听完也是乳腺通畅，好像被人捏了一般，很是舒服，她内心又对自己的这个领导更加的崇拜了，赶紧拿出小本本记录了起来。 李雷听了王杰冠的话，也是有点震撼了，他完全没想到王杰冠水平如此之高，专业如此扎实，这种水管确实有问题的，但是一般的师傅根本看不出来的。 他有点慌了，支支吾吾：“王主任，这规范里面也没有提到说这里要用什么水管，我们这边也没有注意，你看这是不是算了啊。” “行了，你不用废话了，一会我跟你孔总说就行了。”王杰冠不打算理他了，跟他扯淡就是浪费时间了。他转头对思怡说道：“思怡，我说问题你就记录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王杰冠全身心地投入到作业现场中，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一天下来，他一共发现了28条问题，其中竟然有5条重大问题和23条普通问题。 王杰冠看着这5条重大问题，不禁感到头疼不已。 这些施工队真是太不靠谱了！有些问题可能只是因为粗心大意，但还有一些明显是故意隐瞒，比如废水过滤出来的杂质，没有安装这个回收装置，竟然直接排放到了污水厂的后面水沟。 这水沟连通了下游的农田的，这样一来，这岂不是会造成严重的二次污染吗？ 王杰冠简直无法理解，这些人怎么敢这么做。 疯了吗？ 污水厂本来就是用来处理污水的，这他么不是在制造污水？这种行为不仅不负责任，还可能对环境造成极大的危害，简直可怕，想到这里，王杰冠心中充满了愤怒。 “王主任，您辛苦啦！这一整天下来，大家也都累坏了吧，快来喝口水歇歇。”那个家伙刚才消失了一会儿，原来是跑去给王杰冠他们买饮料了。不得不说，他还真会做人呢。可惜王杰冠并不领情，心里想着：一瓶加多宝就想收买我？你觉得王老吉能服气吗？ “李雷，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问题？你之前明明跟我说过已经具备启动条件了，那现在这些问题又该如何解释？你告诉我，到了31号我们要怎么启动项目？”王杰冠怒气冲冲地将检查出来的表单扔到了李雷面前。 “王主任，请息怒啊！其实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如果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不正常了。您把这份检查清单交给我，我会立刻安排人员针对这些问题进行整改，保证马上解决。”李雷弯下腰，满脸尴尬地笑着向王杰冠道歉。 王杰冠看着李雷态度还算可以，便将自己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一些，然后继续追问：“你能否向我解释一下，为何没有安装这个污水杂质回收装置，而是选择将这些废渣直接排放到后方？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呢？” 李雷这回却是有些无言以对，最终只得回答道：“这个……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就是他们当初的设计方案，您……您还是去问问我们孔总吧。” 王杰冠也不想再跟一个普通员工多费口舌，于是冷哼一声：“让你们孔总立刻给我滚过来！” 第162章 你竟然想贿赂我 李思怡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以前在下面供水所的时候，那些老员工经常对她说，在公司里，很多时候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过于认真。 然而，当她跟随王杰冠后，却发现这位领导与其他人不同。 这位王主任做事常常出人意料，好像他超越了公司的框架，不像很多公司老油条那样总是说着官方，她内心那种久违的炙热也被他点燃，总是浑身畅快。 此时，施工队的孔蓉蓉才姗姗来迟。她看到王杰冠脸色不太好，心中不禁一紧，于是先询问了一下自己的部下李雷：“什么情况？”李雷脸色也十分难看，他赶紧向孔蓉蓉解释：“孔总，王主任验收时发现了一些问题，有点……” 孔蓉蓉是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在龙魁干的工程十年了，都没有她搞不掂的领导。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一笑，露出了妩媚的神情，轻声笑语地对王杰冠说道：“王主任，您辛苦了一天，要不我们到我办公室歇息一会，一起喝杯茶，慢慢聊聊，怎么样？” 王杰冠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好感。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的骚味，尽管身材丰满，但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冷冷地回答道：“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当初你拿到工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不要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可你似乎一点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王杰冠知道，进了她办公室，这个女人就有可能使出浑身解数了，说不定一言不合，她就图胸匕见，虽然自己一身正气，可也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孔蓉蓉脸上带着微笑，并没有因为王杰冠的质疑而生气。她的皮肤白皙，但是因为涂抹了过多的粉底，使得她看起来有些苍白，无法看清她内心的情绪。她的声音平静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王主任，您提出的问题我们都已经清楚了。对于那些能够立即解决的问题，我们将尽快安排人员进行消除缺陷的工作，请您不要着急。\" 孔蓉蓉说道。 王杰冠听出了孔蓉蓉话中的深意，他皱起眉头问道：\"孔总，您的意思是说，有些问题您并不打算解决了吗？\" 孔蓉蓉耐心地解释道：\"王主任，您放心，我们对所负责的工程一定会负责到底。目前的情况是污水厂即将投入使用，但时间非常紧迫。因此，有些问题难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彻底解决。例如，#5和#6号水泵的耐压充气等问题确实存在一些小问题，但我们已经向贵单位领导申请将其作为遗留问题处理。待工程正式竣工验收后，我们会找时间逐步解决这些问题。\" 妈的，王杰冠上辈子跟那些工程，最怕就是这种遗留问题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工程投产之前，施工方就是孙子，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一旦投产了，他们就成了大爷了，你想让他们来处理事情，那就要求他们了。 王杰冠听直接怒了：“不要拿投产要压我，我不管这些，他妈的爱投不投的，现在你的工程出了问题，我就找你，问题解决起来有难度，我管你什么难度？你他妈你知道有难度那你为什么不按照规范来做，现在跟我扯犊子？你是觉得我说话不好使？” 王杰冠不由得声调提高，冷眼横对，气势直接上升到了一个台阶，真的，跟施工方打交道，你实在不能太过文明了，你必须拿出点脾气，狠狠叼她们，不然她们真觉得你说话没有份量。 李思怡也没见过王杰冠这么暴躁的时候，心里也如同小鹿乱撞，很是紧张，不过她又觉得很刺激，觉得自己的这个领导好威风好霸气。 孔蓉蓉确实是个干工程的一把好手，王杰冠都这样了，她竟然还能眼眉泛出笑意，王杰冠身边，然后柔声说道：“王主任，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她半撒娇一般，还是把王杰冠拉到了角落里去了，李思怡本想跟过去，但是被李雷拦住了。 孔蓉蓉眼神妩媚地扫了一圈四周，随后刻意压低声音，轻声细语道：“王主任呀，您看，咱们都是打工人，我深知您的职责所在，但眼下这种状况，您能否高抬贵手呢？实际上，您所查出的这些问题，我们心里都清楚，而且已经向你们的领导汇报过了。” 王杰冠心中暗自思忖，她的这番话或许并非虚言，也许她们的确与领导有过沟通。然而，自己肩负着验收的重任，如果未能发现问题，一旦投产出现差错，责任必将归咎于自己。那些领导绝不会站出来承认他们知晓此事，这便是现实而残酷的职场规则。 王杰冠依旧面无表情，冷眼看着眼前的孔蓉蓉，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孔总，麻烦告诉我，您究竟向哪位领导做了报备？请让他亲自来找我说明，这样我就保证不再难为您。” 王杰冠心想范局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大概率是这个马局了，毕竟自己知道，马局和这个孔蓉蓉的关系不一般，上次吃饭她们两个都差点就地排卵了。 孔蓉蓉可不是傻瓜，她深知不能轻易暴露背后的领导，也明白那些领导绝不会亲自冒险。她对领导们的作风再熟悉不过，暗中与他们交往还行，但要是摆在明面上，他们个个都会装成正人君子。 无奈之下，孔蓉蓉只好再次使出绝招。 不知为何，她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捆钞票：“王主任，您看……大家都不容易，这点小意思，希望能帮到您。等到正式投产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回报。您看……”哇靠，天哪！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敢公然行贿！王杰冠简直无语了，就算要贿赂，至少也得等晚上啊。这么多人看着，我又没带包，这一捆可是一万块钱，我往哪儿放？ “你想干嘛？你他妈的快把钱收起来，不然我可要叫人了。” 如果是上辈子的王杰冠，可能就收了这钱了，可是现在的王杰冠，不差钱，而且是这样的环境，这钱你怎么敢收啊，说不定哪里有双眼就看着你。 孔蓉蓉原本以为王杰冠只是想耍一耍领导的威风，故意刁难他们。然而，随着对话的深入，她渐渐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王杰冠似乎真的打算坚持自己的立场，拒绝妥协。 这让孔蓉蓉感到无法继续与他谈判，于是她开始板起脸来，表示不满和警告 “王主任，你如果这样坚持，那就是没得谈了，这污水厂到时候投产不了，你我可都逃不了干系的，而且你们范局都饶不了你吧！”孔蓉蓉威胁道。 王杰冠微微一笑：“可以啊，孔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任何批评，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乱来。没有我的签字验收通过，你们别想拿到这笔工程款。我建议你还是认真整改，三天后我会再来检查，如果还不达标，后果自负！”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孔蓉蓉看着王杰冠远去的背影，好看的眉头皱起。她原本以为王杰冠只是一个胆小怕事、容易妥协的人，但现在看来，他有着坚定的原则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或许，这次真的遇到了一个硬骨头。 王杰冠挺直胸膛，大步走了出去，李思怡也赶紧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自己领导干了什么。 但是那一刻，她真的觉得他很帅。 第163章 不能忍，绝不能忍 王杰冠走出污水厂，一眼便望见其他小组的验收人员早已完成任务，正悠闲地聚在一起闲聊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显然对自己的工作成果非常满意。 然而，当他们注意到王杰冠走过来时，立刻停止了交谈，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王杰冠走近他们，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的验收情况如何？\" 作为本次验收的负责人，王杰冠需要综合各个小组的检查结果，并将其整理成报告提交给上级领导。因此，了解每个小组的具体情况至关重要。 来自基建部门的刘爽第一个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土建方面总体来说还不错，可也存在一些小问题，我就看到有几个地方都有些许下沉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听到这里，王杰冠都傻了，十分严肃地问：\"地基都下沉了，这还是小问题？”在王杰冠的理解中，地基下沉，至少也得是重大问题了吧。 刘爽又解释道：“也不是很多，感觉就是一点点吧，不多测量，都很难发现的，我测了三四次的。” 王杰冠不想跟他多扯皮了，直接问道：“那你这边土建能不能过关？到底影不影响31号投产，我到时候验收报告怎么写？” 刘爽一听这个好像就有点害怕，马上就改口了：“这个肯定不影响投产的，问题不大，不大的。” 王杰冠：“你确定？下沉是不是地基打得不牢？” 刘爽这回都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肯定不是，到时候都是十米的地桩，整个水厂的每个地桩我都亲自走过了，可以说是了然于胸。放心吧，王主任，土建这一块，绝对不会对投产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无语，彻底无语了。 王杰冠知道，他是怕领导责骂。 领导已经说了，必须31号投产，要是因为他们土建问题，影响了投产，他这个专责就凉凉了。 在这个鑫海集团，领导就是一切，他们的意志是可以左右一切的。 王杰冠想了想，他们基建部负责土建，如果他们签字确认，那么责任自然由他们承担。自己也不想再啰嗦了。 反正公司都烂成这样了，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修补好的。 接着，王杰冠转过头，目光投向生技部的马留声，严肃地问道：“消防方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消防方面还是不能含糊的，前段时间，有一个水厂就是发生了火灾，死伤两人。 马留声连忙回答道：“消防方面也存在一些小问题。有几个消防栓不出水，但我们已经要求他们当场进行了整改，确保不会影响到投产。” 王杰冠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继续询问：“好，那配电房检查了没？是否存在问题，功率够不够，线径合适不，零线和接地什么的有没有做好区分？” 火灾的源头一般都是这个配电房，所以王杰冠格外重视。 说到这个，马留声似乎纠结一下，最后还是来了一句：“没~没问题，我和周工一起看过了。” 都没有问题？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你们发现不了问题？还是你们发现了，不想报问题？荒谬啊。 真的为了取悦领导，原则都不要了吗，良心都被狗吃了。 “行，没问题就行了。” 王杰冠心中暗自感叹，看来只有他这边有问题了啊。 又要孤军奋战了。 高处不胜寒啊。 实际上，在他回来之前，那个孔蓉蓉就已经与他们一个沟通协调，并逐一解决了可能出现的问题。 糖衣炮弹外加领导的重压，这个世界，还鲜有人能挣脱。 第二天一大早，王杰冠正专注地整理着污水厂验收的结果，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马局熟悉的声音：“王杰冠，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想了解一下验收情况。” 了解验收情况，马局你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啊。 难得啊。 平时这个家伙总是装死。 王杰冠挂断电话后，迅速收拾好手头的工作，拿着刚刚完成的报告前往马局的办公室。一路上，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马局这么着急要看验收结果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答案肯定的。 进入马局的办公室后，王杰冠注意到房间里除了马局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的孔蓉蓉，这个老妖婆看上去面容发亮，头发整齐，红唇烈焰有点浮肿的，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疲惫，仿佛昨晚忙碌了一整夜。 看来昨晚战斗很激烈啊。 口都肿了。 马局你是被舔舒服了吗。 当孔蓉蓉看到王杰冠走进来时，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诡异的笑容。这种笑容让王杰冠很不爽。 你笑尼玛。 你丫的，打算用马局来压我？ 做梦吧。 “马局，您找我？”王杰冠礼貌地向马局打招呼。 马局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王杰冠坐下。 “杰冠，听说那个昨天污水厂的验收有些小问题是吧，正好，今天孔总来了，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把问题赶紧解决了，千万不要影响了31号的投产，昨天蔡局说了，投产省公司肯定会来人，现在不知道是谁而已。” 小问题，哈哈。 真他妈的搞笑。 王杰冠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他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马局，我不知道孔总是怎么和您汇报的，但我这里有详细的验收报告，每一条都列得清清楚楚，现在已经发现了至少五条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对项目的投产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说完，王杰冠还特意将那些重大问题都圈了出来，以示强调。然而，马局长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孔蓉蓉，语气平静地问道：“孔总，这是什么情况？” 这句问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仿佛只是在走一个形式。 孔蓉蓉立刻接过话头，耐心地解释道：“马局，对于王主任查出的问题，我们公司都非常重视，并且已经积极采取措施进行整改。但是，其中一些问题确实难以改变，比如王主任提到的第一个问题，关于镀锌铁管的使用。实际上，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果真的要全部更换，那么几乎所有的沟渠都需要重新挖掘，这至少需要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个女人，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胸有成竹。马局长像是一个老练的调解者，他微笑着将目光转向王杰冠：“杰冠啊，我记得过去一直使用的是镀锌铁管，这次有什么不同吗？” 王杰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种水管虽然曾经被广泛应用，但经过时间的考验，它的弊端也逐渐暴露出来。一般来说，三年之后，这些水管就会遭受严重的腐蚀，从而导致损坏。我们许多水厂频繁发生水管爆裂事件，其根源正是这种水管的质量问题。如今，根据我们公司的最新规定和标准，这种水管已不再被允许使用。” 马局微微眯起双眼，假装陷入沉思之中，像是在权衡利弊，最终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嗯……好吧！虽然这种水管的确存在一些潜在风险，但目前它还能正常运作，不会对投产产生太大影响。孔总，你们必须签署一份售后服务协议，表示在未来五年内，凡是因为该水管爆裂而引发的问题，都由贵公司负责维修，这样如何？” 听到这话，孔蓉蓉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当然没问题！即使是十年，我们也完全接受。毕竟我们公司一直扎根于龙魁市，大家都是长期合作伙伴。对于我们所承接的工程项目，我们会一力承担责任。” 说实话，王杰冠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从进入办公室看到孔蓉蓉搔首弄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太他妈的恶心了。 王杰冠的拳头慢慢握紧，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狗币领导！！ 欺人太甚。 第164章 你马高远算什么东西? 龙头鑫海集团，马高远的办公室，王杰冠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直，他的目光紧盯着对面的马高远和孔蓉蓉，心里一直在计较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个马高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来给这个孔蓉蓉当说客的。 你也不知道这个孔蓉蓉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或者是给他弄舒服了吧。 可你马局可是鑫海集团的人，你可是公司二把手，你竟然敢吃里扒外，你这是反骨啊。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难理解，这个孔蓉蓉当初在能中标，已经充分说明她耳洞后面有人顶，说不定就是蔡长青，其他人估计鞭长莫及，而马高远毫无疑问也是“蔡帮”头号人马。 要知道，这个马高远平时到市里去开会，无论风里雨里都要给蔡局弄几条水库鳊鱼过去的。 据有人说，蔡长青这个年纪大了以后，身体特别虚，开始喜欢喝鱼汤养生了，而好巧不巧，龙头白沙水库的鳊鱼又大又肥，肉汁鲜美，中外驰名，煮汤绝对是一流了。 上次范局都让人抓两条带过去。 所以，只要这个蔡长青一天还是市公司一把手，公司永远都充满了肮脏和晦气。 王杰冠想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妥协，有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就会有下下次，人的底线往往就是这样一次次突破的，多少领导都是这样被腐蚀的，最终陷入腐败的深渊。 “马局，这次验收出来不单单是这个镀锌铁管的问题，还有这个污水废渣处理，现有的设计，竟然没有安装这个废渣回收装置，直接把废渣排出去，这会造成很大的环境污染的，甚至危害群众的生命安全，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能放过，我建议跟市公司如实汇报，延迟这个污水厂投产时间。 ” 王杰冠正襟危坐，昂首挺胸，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态度，马局听后，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他转过头对孔蓉蓉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废渣处理装置都没有？” 孔蓉蓉看着王杰冠发火，一点都不着急，她慢慢悠悠地解释道：“马局啊，这个问题，实际上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被详细讨论过了。如果要安装一套废渣处理装置以及整个回收循环系统，那至少需要五六百万的资金投入呢。当时我们的技术人员和你们市局的水务专家经过深思熟虑，并充分考虑成本以及实地勘查情况后，一致认为没必要安装这套系统。” 听到这里，王杰冠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瞪大眼睛，语气严厉地问道：“是谁同意了这种设计方案？市里有哪位专家说没有必要安装？你现在马上告诉我！我倒要去找他们好好谈谈，看看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脑子都进水了吗？让这些废渣直接排放到外面的水沟里去，简直就是疯狂之举！省钱也不能这么个省法儿啊！” 孔蓉蓉面对王杰冠的质问，有些支支吾吾起来：“这个……那个专家就不说了吧，你们公司那么多专家，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反正这件事，不只是我们施工方的责任，您来找我们也无济于事呀。” 王杰冠皱着眉头说道：“我现在不管是谁的责任了，有问题就解决，重新安装一套废渣处理系统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别跟我扯什么犊子，在我这里不好使。” 孔蓉蓉这次就很硬朗地回应了王杰冠：“这个我也可以答复你了，搞不了，项目现在已经快完工了，不说时间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我们也搞不了，因为再搞这个，我们公司就得亏本了，马局你说句公道话吧。” 王杰冠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些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连这个回收装置都不安装，原来是没钱了！ 这尼玛的，那钱去哪了呢？ 省公司拨款，向来都是毫不吝啬，资金充足得很。 但钱却如刮痧一般，经过层层剥削，真正能落实到工程上的，估计也就只剩一半不到了。而有些人还想着从中捞取好处，只能想尽办法节省资金，最后竟然连这个回收装置都去掉了。 真是可怕啊。 真是太可怕了。 说到此处，马高远似乎如梦初醒一般，深深地吸了口气后说道：“杰冠啊，我一直非常欣赏你，你的能力的确很强，在工作方面也表现得非常出色。然而，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学会妥协和让步。目前，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是确保污水厂能够顺利投产，而后续的事宜则可以日后再谈。我还是那句老话，关于污水厂的后续事宜，仍然由施工方负责。” 哈哈哈，王杰冠心中不禁发出一阵冷笑，这简直荒谬至极。 他不需要马高远的欣赏，马高远又算什么东西？更何况自己没收对方一分钱，凭什么要妥协让步？于是，王杰冠斩钉截铁地回应道：“马局长，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 马高远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地盯着王杰冠，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的火花。他咬了咬牙，声音低沉地说道：“王杰冠，有时候，我们需要顾全大局，不能被个人情感所左右！” 听到这句话，王杰冠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团怒火。他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回敬道：“马局，什么是大局？难道任由那些黑心企业肆意妄为、破坏生态环境，威胁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也算是大局吗？您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王杰冠的言辞犀利，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向马高远的心窝。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正义感和责任感。他要用实际行动来扞卫正义，哪怕面对的是上级领导，也绝不退缩。 马高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王杰冠，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怒吼道：“王杰冠，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到底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你还想不想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了？” 然而，王杰冠并没有被马高远的威吓所动摇。他挺直了胸膛，毫无畏惧地回应道：“马局，您不用拿职位来压我。今天就算蔡局长站在这里，我还是这么说！” 说完，王杰冠站起身来，挺直腰板，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马高远的办公室。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马局和这个孔蓉蓉，倒是很意味深长都叹了一口气。 第165章 来得如此之快 从马局的办公室出来后，王杰冠的脸色有些阴沉，心里头憋着一股气。 他一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鼓励自己，王杰冠你好样的，你坚持住了，其实这次自己也真是没想到自己还会这么冲动。 当领导一段时间了，王杰冠其实一直都感觉自己的棱角快要被磨平了。 这一次能够站起来吼那么一声，挺爽的。 确实，一个人想要职场上获得成功，那他最后就一直秉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凡事都想以和为贵。 道理王杰冠懂，可有时候你真的很难无动于衷。 今天这件事情就是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说什么镀锌铁管就算了，生锈了就换吧。 可一个污水厂竟然不安装回收废渣装置，骇人听闻啊。 一旦这个污水厂正式投入生产，就彻底成为一个污染源，将会给周边环境带来极大的破坏，这如何能接受？ 尽管目前国内的许多公司在污水处理方面的技术水平还有待提高，此次龙头污水厂的建设更是省内首批试点工程，但王杰冠始终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肆意妄为。 他不禁疑惑起来，这些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项目部顺利通过第一轮验收呢？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然而，一想到马局的态度，王杰冠就感到一阵无力。毕竟人家能坐到副局长的位置上，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背后还牵扯到一些复杂的利益关系。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他们又怎敢轻易得罪马局呢，他们可不想自己头上的帽子随时都要落地。 这个时候王杰冠其实应该马上去找范局汇报情况的，毕竟离污水厂投产只剩下区区三天了。而且范局是属于省下来的，办事风格虽然也很官方，但是他这个人胆小，做人也有一定的底线和原则，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与那个马高远掰一掰手腕也是完全可行的。 但遗憾的是，范局今天要参加市政府的会议，而市政府那帮鸟家伙开起会来总是冗长繁琐，一个简单的话题都能讨论半小时以上。 更糟糕的是，每次开完会后还要一起聚餐，美名其曰补充说明，但实际上就是浪费时间。因此，范局今天肯定回不来了。 就在下午即将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董主任突然走了进来。“王主任，耽误您十分钟时间，可以吗？”董若媛说话干脆利落，大屁股迅速坐下后，接着说：“王主任，我刚刚从马局那里出来，向他汇报了一下工作进展。” “哦，那又怎样呢？”王杰冠心里清楚，既然董主任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事相告。 董若媛先是努了努嘴，然后轻声说道：“王主任，刚才我在马局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他提到了污水厂的事情。还说你当众违抗命令，不听招呼，这是真的吗？” 本来王杰冠对这个马高远没什么意见的，现在越发讨厌了，本来缓和一点的心情又充满了怨气：“怎么，他马高远是皇帝了，他的话是圣旨？我不听就是抗命？” 董若媛看着王杰冠赌气的脸，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王杰冠，别这么意气用事嘛。在公司待了这么久，我有一句六字真言要传授给你，那就是：多看、少说、少管。” 王杰冠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觉得董若媛这是在代表马局给他训话呢。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怪不得董主任能在这个主任的位置上坐得如此稳当，如此坚挺，果然厉害。但可惜我不是你，学不来你的狐媚谗言。我就是天生反骨，看不惯的事情我就要说出来！” 董若媛一听王杰冠这么评价自己，不知为何，一股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咬紧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王杰冠，你太过分了……” 在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男生有着特殊的情感和期待，而如今他竟然这样看待自己，这让她感到无比痛苦和失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误解和伤害。 王杰冠看她这样子，也觉得刚才的话可能重了点，有点过意不去：“董主任，我知道你是好意劝我，不要跟领导起冲突，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没办法，有些底线我是不能随意破的，当初你和我一起跟农民谈判的，我答应过那些村民，不能让污水厂成为一个垃圾厂，如今我想坚守这个承诺。” 董若媛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竟然变成了垃圾厂！之前不是仅仅说水管出现了问题吗？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王杰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看起来马局长并没有向你展示详尽的报告呢。这里就是验收报告，你仔细看看，了解一下那些人的真实意图和行为，我不信你还能这样说话。” 董若媛接过报告，认真阅读起来。当她读完之后，双腿似乎有些发软，身体的大团子摇晃了一下，无奈地叹息道：“这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接着，她沉默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我刚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马局正在与蔡局沟通情况，从他的口吻来看，恐怕你难以承受住压力......” 王杰冠微微一笑，神情坚定地回答道：“无论是否能够顶住压力，我都要先做了，最后问心无愧即可。” 董若媛凝视着面前的王杰冠，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钦佩的笑意，甚至还有点爱慕，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样性感的男性了，浑身都是荷尔蒙。 好想被他..... 第二天一大早，王杰冠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呢，范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让自己过去一趟。王杰冠本来也正想跟范局汇报一下污水厂的情况，当下便收拾好东西，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可谁曾想到，一进门，王杰冠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头，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屋里居然坐满了人！几个领导主任一个不落全都在场，而且最让王杰冠感到意外的是，范局竟然只坐在了次席位置，主位上坐着的赫然是市公司的一把手——蔡狗，也就是蔡长青。 只见蔡长青端起一杯茶，笑眯眯地盯着王杰冠看，那眼神虽然看起来挺和善，但不知怎的，王杰冠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饿狼给盯上了似的，浑身上下直冒鸡皮疙瘩。 妈的，狗比啊。 王杰冠心里暗自咒骂道。 其实他早就料到蔡长青肯定会来，毕竟污水厂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想要瞒过这位大佬根本不现实。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这下可好，计划被打乱了。 第166章 不吐不快，不骂不爽 王杰冠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气氛原本还算融洽，蔡长青正与马局、范局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然而，当他走进来时，蔡长青立刻板起脸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马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变得严肃起来。唯有范局还算和蔼可亲，微笑着向王杰冠点头示意，感觉还算是友好 王杰冠敏锐地察觉到，整个会议室里左右两边的座位已经坐满，只剩下中间一把高高的椅子孤零零地空着。这把椅子格外显眼，就像专门为接受审讯而准备的特殊位置，似乎是特意留给王杰冠的。 王杰冠环顾四周，其他几位主任皆面无表情，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只有董若媛悄悄地向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尽快入座。 王杰冠也没办法，不得已还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但是坐上去，就感觉十分的别扭，妈的真是狗带 。 等王杰冠落座了以后，马高远这个家伙跟蔡局说道：“蔡局，人齐了，是不是可以开会了。”蔡局挥挥手，表示开始。 马局这才挺起胸膛，开始说话：“今天一大早这么着急召集大家开会，是为了研究鸡婆污水厂投产的事宜，现在污水厂马上就要面临竣工，昨天已经通过了初步的验收，但是还是存在相当多的问题。 我们的蔡局听说了以后，也是对污水厂的投产事情十分的关心，百忙之中也是抽出了宝贵的时间，早早就来到了龙头了解情况” “下面我们就有请我们蔡局给我们发表重要的指示，还请同志们注意，收好自己的手机，这个会议不准记录，不许录音。” 王杰冠听到这个话，心里就知道有点不太对头了。 他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着：“这尼玛不是应该先听我的污水厂验收报告先吗？我还没来得及报告呢，你马局就直接宣布污水厂已经通过了初步的验收？” 到底是谁通过了？你单方面自己通过了？ 这家伙真是太会舔领导了！ 想到这里，王杰冠心中涌起一股不满和愤怒，但又不敢轻易表露出来。毕竟现在公司的高层几乎都在了，他只能强忍着情绪，静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蔡长青说话之前，还很装逼地喝了口茶水来润润喉咙，咳了一下老年痰才严肃地说道。是的，他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省公司那边昨晚已经传来了确定的消息，那就是污水厂投产的那天，公司杨董事长会亲临现场见证。\"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让所有人心口都如同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他们瞪大了眼睛，纷纷难以置信地看着蔡长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激动。 \"省公司杨董要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声来，声音充满了惊讶和震撼。 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是整个鑫海集团的第一人，拥有着无可比拟的地位和影响力。 所有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无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范局也是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王杰冠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倒是有一口凉气在心头了，这样一来，污水厂必须要按时投产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怪不得蔡长青连夜就来了。 蔡长青等所有人缓了一口气后，他眼神凌厉地看着众人，语气严肃地说：“接下来我有件事必须向各位说明一下，那便是污水处理厂的投入运营，如今已不再只是你们龙头公司的责任，而是关系到我们整个龙魁集团的大事！之前污水厂发生的群众闹事事件，甚至演变成暴力冲突，严重影响了社会秩序，引起了省里的高度关注，给我们公司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和经济损失。 这次杨董事长亲临现场，充分显示了省里对我们的重视程度，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然而，这也是对我们能力的严峻考验，我们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确保污水厂能够顺利投产并稳定运行。所以，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听从指挥，以集体利益为重，摒弃个人主义与英雄主义。。” 说到这里，蔡长青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严肃，仿佛整个会议室都被一股压抑的氛围笼罩着。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直勾勾地落在了王杰冠身上。那种眼神，充满了质疑与警告，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不禁暗自咋舌，心中明白蔡长青这番话虽然并未指名道姓，但实际上已经明确指向了王杰冠。王杰冠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如梗在喉，如芒刺背，如火焚身。。。。 蔡长青似乎并不在意王杰冠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在这里郑重提醒大家，任何一项工程都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要坚守鑫海人应有的奉献精神和高尚人格。关键时刻，绝不能因为个人利益而忽视大局、违背命令，更不能做出给公司抹黑的行为！” 这段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到沉重无比。 没有人敢轻易打断蔡长青的发言，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唯有蔡长青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久久不散，所有人都好像吃了一顿上好的鸡汤。 云里雾里。 什么都看不清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突然，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十分刺耳的掌声，犹如平地里炸响惊雷一般，让所有人都不禁皱起眉头。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到坐在中间位置的王杰冠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正用力拍着手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众人感到惊愕和困惑，完全不明白王杰冠为何会在此时鼓掌。 有人面露担忧之色，担心王杰冠是否精神失常；有人则一脸茫然，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有人低头沉思，试图理解王杰冠此举背后的深意。 而蔡长青，则微微眯起了双眼，那双浑浊的鹰眼紧紧盯着王杰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马局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指着王杰冠大声喝道：“王杰冠，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发疯了？赶紧给我坐下！”显然，他是要为主人出头啊。 王杰冠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带着些许调侃说道：“怎么，我觉得蔡局讲得太好了，简直太牛逼了！我情不自禁、发自内心地鼓掌，难道不可以吗？蔡局您真是神人啊，连验收报告都不需要看，现场都不需要去，就能提前预知污水厂绝对无法完美竣工，我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五马分尸啊！还有马局，您作为蔡局的人，蔡局发言如此精彩，您应该带头鼓掌才对呀。既然您不来，那我只好替您带头了。” 众人纷纷感受到了王杰冠话语中的讥讽意味，一时之间，会场陷入了沉默。没有人预料到，王杰冠竟然会在此时与蔡长青针锋相对。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就在这时，范天文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平和而又严肃地说：“杰冠同志，别再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关于污水厂的验收报告，我也没有看过。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你可以说说看。” 很明显，范局这是在给王杰冠制造机会。 王杰冠本来不想说了。 但有些话。 不吐不快，不骂就是不爽。 我管你蔡长青妈妈是谁？ 第167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范天文其实今天也有意外，一大早，酒都没醒，就接到通知说蔡长青来了。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因为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蔡长青会突然出现。他匆忙赶到公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见到蔡局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狼狈。 当他终于见到蔡长青和马局时，他听到了他们之间模糊不清的对话，才意识到这次会面可能与污水厂有关。尽管他不确定具体原因，但他能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当看到了王杰冠被马高远呵斥，他才适时开口，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了解到更多关于污水厂的信息，并尽快解决可能存在的问题。 王杰冠此刻置身于人群之中，感受到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马局等人，都仿佛投来了某种警告的目光，但是自己丝毫不惧。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虽千万人，吾往矣。 王杰冠昂首挺胸，他直视着蔡长青，试图让内心的波澜平息下来。片刻之后，他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态度，开口表态道：“蔡局、范局以及诸位同志，昨天我身为项目负责人，带领团队前往污水厂进行首轮验收工作。在此，我先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污水厂的初步验收，在我看来，并不能通过。” 话音刚落，范天文便立刻皱起了眉头，紧接着接过话头问道：“为何我得到的消息是已经通过验收，仅仅存在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呢？” 面对质疑，王杰冠目光冰冷地盯着马高远，言辞犀利地回应道：“这一点我并不知晓，反正这份验收报告我仅向马局一人做过汇报。或许有些人眼神不济，亦或是听力出现障碍，才导致了这样的误会吧。” 马高远自然听出了王杰冠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冷哼一声后，将脸转向一旁，不再与他对视。 会议角落里的董若媛，也是无奈地摇摇头，眼神柔情似水，又是担心，又是觉得钦佩。 范天文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问道：“到底存在哪些问题，杰冠，你详细地说出来让大家共同分析一下。” 王杰冠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报告缓缓打开，他的眼神充满了认真和坚定，接着说道：“小问题我就不多说了，实在太多，而且你们领导也没时间听我一一列举。接下来我会挑出四个最为重要且严重的问题。首先是关于水管的问题，整个污水厂的循环水管全部采用了镀锌铁管，这可是一个潜在的大麻烦啊！这种水管使用三年后很容易发生爆裂现象。 其次是污水厂#2#3水泵内部出现真空异响，并且绝缘值偏低，具体原因尚不清楚。再者，整个污水厂的配电系统线径明显不足，接地线也没有按照规定使用100cm的规格。 最后一点也是最让人担心的，那就是污水厂居然没有安装废渣回收系统，反而通过水沟将废渣直接排放到厂外。这些问题清晰可见，施工方也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们认为这样还能够通过验收吗？这种污水厂能投产？” 范天文听完脸色很不好看，他转脸看着项目部的刘东生主任：“刘东生，平时都是你跟进污水厂的建设，其他问题，我就不说了，这个怎么连废渣回收系统都没有？也不见你汇报？你是怎么监督的？” 项目部的刘主任听了也是被吓得脸瞬间惨白，看了看马高远，吱支唔吾地回答：“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当时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也提出了，但是施工方拿出了设计的图纸，说就是这样设计的，我想设计都是这样，我～就没有深究了。” 王杰冠怒不可遏地呵斥道：“设计图我可是仔细查看过的，上面明明就有相关的设计，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事实上，王杰冠在刚开始负责招投标工作时，确实认真研究过设计图。他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设计图中包含着废渣回收系统的设计。然而现在却被告知不存在，这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愤怒。 刘东生无奈地回答说：“王主任，这个设计图已经修改了好几版了。您之前看到的只是最早的第一版，而那个版本已经不准确了。”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需要修改，也不应该将废渣回收系统删除！这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量？这简直就是荒谬，难道你们不知道污水厂最重要就是这个回收装置，这他妈的不是自废武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和失望。 刘东生沮丧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关于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市里的专家认为这样可以节省经费吧……” “行了，别在这里推卸责任了！你指责我我指责你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很明显，一说到“市里”这两个字，蔡长青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众人的争吵。 他的目光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目光凶狠，语气严肃地说：“现在不管任何情况，任何问题，污水厂都必须要投产，这是底线，这是红线，这是不容置疑，不可商量的，其他一切都要让路，我们现在所有的讨论，都必须要以这个为前提。” 听到蔡长青这么一说，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似乎要等他进一步的指示。 这事情确实在蔡长青眼里，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可王杰冠真的觉得不可理喻，这你妈不先把隐患问题解决了，怎么投产，难道真的要硬来了？ 范局：“蔡局你的意思，这些隐患不管了吗？” 蔡长青：“我没说不管，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我们要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能在我们这个层面控制的，就先控制了，明白吗。” 马高远马上附和：“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其实王杰冠你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投产以后都可以来慢慢地改造，投产的时候我们只要都统一口径，省公司领导估计也不会知道。” 王杰冠实在不能忍了，开骂：“现在问题这么多，而且的都是重大问题，这还怎么投产，难道真的要为了配合省公司领导，就能无视一切？ 到时候出了问题，谁来负责，我不知道你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局，你所谓的大局就是你们自己的头上的帽子吗，污水厂一旦投产，所造成的污染，谁来承担，蔡局，你可别忘了，鹤地水站的教训历历在目，是不是当时死的人还不够多？还不够深刻？你蔡局眼里只有利益了？” “啪！”一声脆响，只见蔡长青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活脱脱一只被惹恼的愤怒鹌鹑。鹤地水站可是他蔡长青的心头肉、金招牌，怎能容得他人肆意诋毁？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杰冠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 一旁的马局长见状，也立刻站起来帮腔，声色俱厉道：“王杰冠，你有何德何能在此大放厥词？快给我滚出去！”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王杰冠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范天文打断。范天文一脸无奈，劝说道：“杰冠，别再说了，你先出去冷静一下吧。” 然而，王杰冠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仍试图据理力争，但董若媛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外拽去。 “别说了！”董若媛一边拖着王杰冠，一边低声呵斥。 王杰冠心中愤愤不平，嘴里嘟囔着：“狗日的……”但在董若媛的强硬态度下，最终还是乖乖离开了会议室。 第168章 好戏即将开锣 董若媛一路拽着王杰冠，出了办公室，就直接拉到了天台去了。她真的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太冲动，把自己的职业生涯都给葬送了。 “董小姐，你拉就拉，别掐我才行啊。”王杰冠其实被她出来以后就平复了很多了，不过她一直掐王杰冠的腰，王杰冠基本都动弹不得。 董若媛翻了一个略哀怨和无奈的眼神，开口说道：“我不掐你，你肯出来吗，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蔡长青现在是市公司一把手，权势滔天，撤你一个小小主任那是分分钟的事。” 王杰冠一听这话，就很不爽，他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有什么错？ 他蔡长青难道能一手遮天？ 但看着董若媛一脸关心自己的样子，又懒得说了什么，只是无所谓地开口：“撤了就撤了，这垃圾公司老子不干也罢了。” 有钱就是任性。 大不了自己再抄一本书咯。 董若媛见他这样，又有点愠怒，唇红齿白的她微微挺胸，露出少有的严肃：“王杰冠，你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就甘心这样不干了，你如果真这样想，那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说着，她又用力地掐了一下王杰冠的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警告。然而这一次，王杰冠已经有所准备。他巧妙地一抓，不知怎的，就将她的手牢牢握住了。与此同时，他们身处公司楼顶，那里布满了水管，地面并不平坦。她一个不小心，脚步踉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王杰冠倾斜过去。就在这一刻，一股芬芳扑鼻而来，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两人都不禁一愣，目光交汇在一起，周围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董若媛自己也很难解释为何会对这个男生如此亲昵。 事实上，自从王杰冠加入公司以来，她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甚至无法忘记那次下乡时，被蚊虫叮咬后，王杰冠帮她涂抹大腿的那个充满香艳的画面…… 她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能就是因为王杰冠长得很像她那个初恋男朋友吧。 说句实话，曾经王杰冠一直认为董若媛只是个善于社交、轻浮放荡的女子，但当真正深入了解她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的成功，并不仅仅依赖于她的美貌，更重要的是她内心的智慧。 王杰冠还想继续感受着那美妙的触感。但就在这时，董若媛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轻轻推开王杰冠，退后一步，用手轻轻梳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 \"你！别这样。\"董主任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 王杰冠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温柔地说：\"我觉得我并没有错。污水厂目前确实还不具备投产的条件，这一点无可争议，他蔡长青简直混蛋。\" 董若媛虽然同意黄杰冠的说法，但是不认同他的做法，于是淡淡说道：“就算他们真的是错的，你也不该如此直白地把问题给说出来的，他们是领导，难道你认为其他人不清楚你所指出的那些问题吗？事实上，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为何只有你站出来呢？” 王杰冠却不以为然地回应道：“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像狗一样生活，那我能怎么办呢？” 董若媛继续没好气地解释道：“因为大家都清楚，挺身而出只会带来一种后果，那便是自找苦头，而且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这个世界既讲究功利，又注重实力和地位。如果你缺乏实力和地位，哪怕你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你明白了吗？微言轻，这个世界话语权都是在强者的手里。” 可王杰冠却固执摇了摇头，反驳道：“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那么我们岂不是只能永远当个缩头乌龟了？中国历经数千年的封建统治，不正是因为有一批批勇敢的先驱者大声疾呼，社会才逐渐觉醒起来的吗？只要有人喊，总有人会听到的。” 董若媛：“做先锋的人，那是要头破血流的，你能承认得了这样的后果吗？职场比战场更加可怕，那是无声无息的，人家弄你都不用开口，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这个必须需要一些策略和技巧才能生存下去啊。” 王杰冠一脸严肃，皱着眉头说：“可是，做人总得有点良心吧！他蔡长青现在已经搞了一个鹤地水站还不够，竟然还要来第二个、第三个，我看他真的是丧心病狂了。” 董若媛无奈地叹了口气：“良心……唉，杰冠啊，等你有一天也坐到了那个位置，享受到了那种无上的权威之后，你就会明白，良心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太廉价了。” 王杰冠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表意见。 或许她说得对吧。 董若媛接着说：“面对这种情况，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手段嘛，比如写一封匿名的举报信，或者想办法教唆那些愤怒的群众去闹事，以引起更大的关注。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些方法的，只是你意气用事，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王杰冠知道董主任说得在理，现在凭借自己的能力，确实无法阻止这个丧心病狂的蔡长青了，这面子工程在他们心里，已经远远超出所谓的群众利益。 他们只要自己活的滋润，哪管你们下面死？ 这个时候，王杰冠的脑海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乌鸡的那个杨老，不管怎么说，他也曾经是鑫海集团省公司的一个董事，要是他能出面来，说不定事情能有多少转机。 事不宜迟，王杰冠立刻给杨老打去了电话。 。。。。。。。 今天，12月31日，天气格外晴朗，微风轻拂着大地，带来一丝凉爽。 阳光灿烂地洒下，映照出一片温暖明亮的景象，天空湛蓝如宝石，甚至还飘着几朵洁白无瑕的云朵，宛如般轻盈飘逸。 而这个特别的日子，也将见证一个重要事件——鸡婆污水厂正式投产。 是的，这就是鑫海水务集团，这就是鑫海人！ 他们总是能够创造奇迹，克服重重困难，十年前他们创造了奇迹，让鹤地水站成为龙头的骄傲，今天他们也绝对有信心，再次让一座存在无数隐患的污水厂成功投入使用。 这种精神令人敬佩！必须传承。 当然，对于最后一次的验收，王杰冠并没有亲自出马，没办法，自己被领导直接剥夺了资格，打入冷宫了。 听说蔡长青那天恼怒，打算在污水厂投产以后召开班子会，讨论王杰冠的问题！ 很不幸，领导将这项任务交给了办公室主任林阳。 大家都心知肚明，林阳是个非常听话且忠诚的人。 而林阳对自己能获得这个机会感到无比兴奋和自豪，甚至在王杰冠面前炫耀起来。此时此刻，他正站在水厂门口，背着手指挥着交通，仿佛自己就是水厂的负责人。 根据计划，投产仪式将在下午两点十八分准时开始，但现在才上午十点，现场却已人潮涌动，彩旗飘扬。门口的大红地毯更是奢侈地从厂里延伸至外面五公里处的路口，似乎在热烈欢迎某位重要人物的到来。 王杰冠今天其实没事干，不过也被派来现场打杂，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期待，一场好戏的到来，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第169章 大人物来了 龙头，鸡婆污水厂。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市公司县公司几个一二把手全来了。 空旷的污水厂，变得无比的压抑。 在一些人的眼里，领导就是瘟神，看到就想走，王杰冠现在是带罪之身，躲了好几个厕所，懒得应付这些鸟人。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两点半了，但是污水厂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鲜花鞭炮瓜子鸡鸭其实都准备好，可那位大人物还没来，所以原定的时间就作废了。 大家其实都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忙活了整个一个上午，中午没得到休息，都是又困又累，但却又能发作。 毕竟大家都已经默认了一个潜规则：领导越大，越不守时，而且还不给你一个交代。 这就很烦。 鑫海集团还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质问杨董：你他妈的到底还来不来？ 当你的权威达到一定程度后，时间就不再重要了，甚至所有的时间都会因你而改变，省公司的一把手杨董无疑拥有这样的权力。 甚至你会觉得今天杨董不来，污水厂甚至都不可以不投产。 他来这件事，早已超越了污水厂投产这件事。 当然，杨董可以不遵守时间，但下面的人可不能，你必须按照他来的时间做好的准备，有要是他很不巧的准时来了，你没有做好准备，那就是大型事故现场了。 所以，蔡长青在两点十五分的时候，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让人擦亮自己的皮鞋，然后带领着公司上下几十号人站在污水厂门前整齐等候。 午后的太阳热烈得像是要将人烤化一般，强烈的阳光无情地打在大家的脸上，带来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热感。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在意。 毕竟与接待省公司杨董相比，这点炎热实在不算什么。 然而，一直等到这个两点五十五分，杨董却依然不见踪影。蔡长青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昨晚双飞确实有点伤身体啊，马局安排太不合理了。 马高远很机灵，他迅速回头向林阳示意，让其搬来一把椅子给蔡长青坐。 蔡长青并未拒绝，而是径直坐在椅子上，揉了一下头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回头对马高远交代了几句后便闭上双眼，似乎准备闭目养神。 可没过多久，他竟仿佛打起了呼噜，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人听清。而马高远可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瞪大双眼，直直地望向远方，唯恐错过任何重要的事情。 终于，在三点半左右，几台黑色奥迪缓缓驶入众人的视野之中。 马高远见状，赶紧回头轻声喊道：“蔡局，来了，来了！”大家纷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为首的那辆奥迪显得格外低调，车牌更是惹人注目——x。有人立刻认出，这正是省公司的一号车，是杨董的专车。 蔡长青紧闭双眼，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下一秒，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坚定。他如同张飞附身一般，鲤鱼打挺般地跳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吼道：“把这个椅子给我拿走，快！”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迫切。 与此同时，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进，步伐坚定而有力。身后的林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纷纷动手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移开，生怕被省公司的领导看到。 这一举动犹如点燃了导火索，引发了连锁反应。蔡 长青向前迎接，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形成了一道整齐有序的队伍。 范局和马局紧紧跟随着蔡长青，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超越他，仿佛有一种默契存在于其中。 这种秩序井然、层次分明的场面让人不禁想起了军队中的纪律严明。 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驶近，最终停在了大门的侧边。 蔡长青带领着一行数十人一路狂奔，在车辆停下的瞬间，他们迅速就位，站在了离车门仅有2米远的地方。 每个人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之感。 这个距离很讲究，不能妨碍领导下车，但也要在领导下车第一时间就能见到你。 这不仅展示了他们良好的身体素质，更彰显了鑫海人严明的纪律性。这样的行动力和执行力，只有最优秀的人民子弟兵和鑫海人才能做到。 车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干嘛。 没有第一时间开门。 可能还得缓一缓吧。 蔡长青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的目光放低，专注地盯着车门的方向，恭敬地等待着。 此刻，整个场景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氛，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流露出对即将到来者的敬重之情。 这一刻，那辆车，似乎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牵引了所有，这种以权力为中心的氛围，让人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和影响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变得异常缓慢。整整过去了一分钟，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依旧紧闭着车门，车内的人也迟迟没有下车的迹象。时间似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止状态，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和压抑。 蔡长青静静地站在车外，神情恭敬而拘谨，始终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头上的汗珠却逐渐增多，不知不觉间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额头。 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这到底怎么了？ 站在蔡长青身后的王杰冠，正好瞥见了他侧身时露出的一个龟头。那个龟头看起来滑稽可笑，仿佛是这场寂静戏剧中最为荒诞的角色。它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蔡长青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成为了这个时刻最具讽刺意味的小丑形象。 终于，奥迪车门缓缓地打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紧接着一个不高，但却给人一种威严感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身材削瘦，然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让人不敢小觑。 王杰冠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 虽然他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人，但是总觉得这个人很面熟，有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在公司的门户上，经常看到他的身影吧。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正是省公司的董事长——杨明辉同志！ 他的出现让整个场面都变得庄严肃穆起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蔡长青第一个弯腰激动地问候：“杨董，欢迎你到我们龙魁来。” “嗯。”杨董只是简单了嗯了一声，不再管他，目光往后看，看到范天文停顿了一下，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天文，比在省里瘦了啊。” 听到这句话，范天文心中一喜，仿佛中了特等大奖一般，身体立刻绷紧，内心的喜悦让他差点欢呼起来。他连忙快步向前，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说道：“感谢杨董你的记挂。” 杨董微微点头，继续将目光往后移，似乎在寻找着某个人。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和好奇，仿佛要从人群中找到那个特别的人。 众人不禁也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猜测着究竟是谁能引起杨董如此的关注。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杨董接下来的举动。 第170章 一个很大的惊喜 杨董从车上下来后，只是简单地与蔡局、范局简单寒暄了几句，接着，他的目光如雷达般开始在人群中不停地扫视着，像是在找寻某个特别的人物。 每一个被他视线扫过的人，心中都不禁一震，身体犹如瞬间通了电一般，紧绷得让人窒息，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这可是省公司董事长，能够入他眼的，肯定不会是简单之人。 到底会是谁？ 杨董在人群中寻觅了好一会儿，似乎并没有找到那个人，于是他缓缓回过头来，眼神平静地望着蔡局范局，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嗯……那个，你们龙头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王杰冠的” 尽管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王杰冠！竟然是他！ 听到杨董要找王杰冠，人群中顿时掀起了一阵不可控制的小骚动，所有人内心其实都感到难以置信，他们忍不住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杨董居然认识王杰冠？ 他们二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林阳刚才其实有点激动，因为杨董其实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让他无比激动。 此刻听到王杰冠名字，真的比听到任何人的名字都难受。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他王杰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又凭什么能够得到如此多的关注与青睐？ 但是他仔细想想，又有点幸灾乐祸了，露出奸人的表情，他心想一定是王杰冠不知天高地厚，跑去上面举报蔡局了，一定是这样了。 呵呵，如果是这样，这个家伙都死定了。 职场，最容不得就是二五仔。 “是，杨董，王杰冠是我们市场部的主任。”范局第一个大声回答，显得十分激动。 范天文在省公司呆过五六年，了解这个董事长的做事风格，凡事较真爱面子，而且极其的护短，虽然没有人跟他说过，但他不是傻子，大概也知道杨萱瑾是谁。 “是哪个，叫过来看看。”杨董也没有多少表情，继续说道。 众人闻声而动，纷纷将视线投向王杰冠那张帅气的脸庞之上，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这个王杰冠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杨董亲自点名询问。而王杰冠本人也是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王杰冠，杨董找你，快过来。” 范局还是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躲在角落里的王杰冠。 当然了又高又帅的王杰冠无论身在何处，都鹤立鸡群。 不过此时此刻，王杰冠心里有些发懵，今天的他一来就保持低调，尽量避免开口说话，做个透明人，但为何还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 王杰冠今天可真没打算出风头！ 因为他知道，今天会有一出好戏，他不想当主角，所以他与杨老已经说好，自己不会出面了，而且杨老也明明答应过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现在看来，不会被出卖了吧。 王杰冠有点瑟瑟发抖了。 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跑去杨老那里告状，自己在公司就会被千夫所指了吧。 “快过来，傻了吗。”范局又催促了一句，王杰冠这才压住心中的忐忑，快步走了上去，这个过程中，王杰冠感受到了蔡长青那双杀人的眼神，似乎在警告王杰冠，你别乱说话。 “杨董，你好。” 王杰冠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管其他人了，心情紧张得七上八下，说话都感觉喉咙有点干，上辈子自己连董事长的面都见不到，哪敢想象他会问候自己啊。 “你就是王杰冠啊~嗯。”杨董表情十分的奇怪，上下打量了王杰冠一番，感觉有一种长辈看小孩那种慈祥，特别是最后一个“嗯”字，让人感觉莫名其妙。 王杰冠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王杰冠还没来得及细想，杨董又紧接着开口道：“不错，有年轻人的朝气，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啊？” 听到这句话，王杰冠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而周围那些人也都是满脸的错愕和疑惑，他们完全没想到杨董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这杨董，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跟王杰冠聊起了家常？ 只见王杰冠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那个，杨董，我是 xx 大学的毕业的。” 杨董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算是不错的学校，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考到专家了，好好努力，公司都看得到的。”说完，杨董拍了拍王杰冠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王杰冠这会儿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了，什么都不会说了，只能连连点头称是，跟个木头一样。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董竟然对自己这么感兴趣，还知道他是公司专家？ 当然，这一刻，不单单是王杰冠，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懵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 林阳此时已经快要把自己的下唇给咬爆了，原本他以为王杰冠肯定会倒霉，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不仅如此，一旁的马高远和蔡长青也是一脸疑惑地对视着，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范天文却在心中暗自窃喜，看来他这次算是赌对了！虽然之前一直被蔡局骂，不处理王杰冠，但只要能得到杨董的青睐，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和王杰冠随意聊了几句后，杨董便直接转身向范天文询问道：“目前污水厂投产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如何了？是否都已完成？” 听到这话，范天文立刻挺直了身子，像个军人一样回答说：“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只等待杨董您下达命令，我们就能正式开始投产了。” 杨董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像是开玩笑似的又追问了一句：“验收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一下，范天文似乎喉咙被堵住了，他转眼看了一下蔡长青，想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蔡长青面无表情，也根本不看他，这个老狐狸，根本不吃这一套。 就在这时，只见站在一旁的林阳这家伙眼中闪过无比坚定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立刻挺身而出，大声回答道：“杨董，我是污水厂的验收负责人林阳，经过我们严格的验收程序，目前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杨董听后微微一怔，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林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来龙头公司人才济济啊。” 接着又转头看向蔡长青，面带微笑地说道：“长青啊，你们龙魁集团一直以来都有着一项光荣的传统，那就是对工程质量的管理始终处于全省领先地位。还记得五年前吗？当时你们鹤地水厂顺利投产，一举创造了多项令人瞩目的记录。而今天的鸡婆污水厂，我衷心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厉，展现出世界级的领先水平，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 惊喜？王杰冠在心里暗笑，确实会有一个很大的惊喜。 蔡长青听到杨董如此高度赞誉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杨董您真是过奖了，这些成绩的取得，其实都是多亏了杨董您的正确引导和关怀备至啊！今天有您亲自坐镇指挥，我坚信这次的投产仪式必将成为一次前所未有的壮举！” 杨董听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开始吧！”说罢，杨董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大步向内走去，而污水厂的投产仪式也随之正式拉开帷幕…… 第171章 野鸡大学 鸡婆污水厂的正式投产，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不是说把某一个水闸打开就完事了。 这中间涉及到的工作环节众多，要走的流程也颇为繁琐复杂，需要跟政府各级水厂报备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不胜枚举，还需要各种水站进行水流的调度以及管控。 单就启动方案而言，便足足有十几页纸之多。保守估计，整个过程需三个小时！而之所以耗时如此之久，是因为在这期间需要进行多方协调，确保万无一失。 同时还要开启三个水厂的水渠，先将污水厂的水池装满，然后才能开始对水泵进行满负荷水压气压电气机械等所有二次回路的测试，整个过程环环相扣，稍有不慎或者验收不到位，便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此时的污水厂已经正式启动，现场一片热火朝天，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各自岗位上忙碌着，各项操作有序推进，林阳其实并不是操作人员，而且也不懂操作，但他一刻也没有停，跟着操作人员各种奔跑，永远保持出现在镜头中。 其实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领导来一次不容易，出戏很重要。 杨董神情略有疲惫，但他仍然坚定地站在指挥台上，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蔡局已多次哀求杨董去休息一会儿，但每次杨董都只是摆了摆手，表示不必，随后蔡长青还让人搬来好几张可移动的床铺放在他旁边。杨董依旧没有选择休息，坚持要留在现场。 由于杨董不愿休息，其他几位领导也不敢偷懒，只能强打精神陪在一旁，尽管他们早已困倦不堪。 王杰冠都看到马高远那个狗逼已经坐在那里打瞌睡了。 下午的五点左右，投产工作已经进入最关键的阶段——准备到了启动方案的地58项：合上 #1 水泵的电源，并开启进水阀，开始对 #1 蓄水池进行首次蓄水测试。 无论是污水厂还是水厂的投产，都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水泵一响，黄金万两”。 水泵一旦顺利响起，那便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水流开始流转，这也就代表着水厂的投产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了，即便后续还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瑕疵罢了。 根据过往的经验来看，只要完成这至关重要的一步，就能够鞭炮齐鸣、普天同庆了各位领导们也就能功成身退，前往酒店享受按摩和洗弟弟的舒适服务了。 因此，此时此刻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这一步，一定要成功，范局也紧张得握紧了拳头，蔡局等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努力摆脱掉脑袋里的昏沉感，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后台的监控电脑。 现在的水厂都是自动化系统，所有的画面都可以在监控画面看到。 \"执行启动方案第 58 项，合上#！水泵合闸电源，打开进水阀。\" 操作人员声嘶力竭地高声朗诵着命令。 \"执行启动方案第 58 项，合上#！水泵合闸电源，打开进水阀。\" 监护人员紧接着复诵命令。 现场气氛异常紧张，每个人的心跳都在不断加快，但王杰冠却显得毫不在意。 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玩着手机，心里甚至十分邪恶地想着：“反正这件事与我无关，最好爆炸算了！” 当然，他还是时不时地抬起头望向门口，心中念叨着：“杨老头怎么还没来？这都快要投产结束了，再不来领导都他妈出水去了！” 就在这时，“boom！”一声巨响传来，整个污水厂仿佛都颤抖了起来，如同发生了一场地震。 “合上了！” “合上了。” 有人激动地大喊道，水泵投上了，涡轮增压，水高速运转中。 所有人都紧握拳头，紧盯监控屏幕，绿色变成红色，就代表着水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何，水泵运转，水却不见上来，仅仅几秒钟后，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紧接着，整个污水厂的灯光瞬间熄灭，一片漆黑。 跳闸了？虽然现在还不是晚上，但光线已经不足以让他们看清周围环境了，不少地方也陷入了短暂的漆黑之中，大家都惊呼了起来，有人则害怕得尖叫。一时间，污水厂内变得异常混乱。 王杰冠坐在主控室门口，就在刚才，他看到了配电房里似乎有火星飞溅出来，紧接着便传出一阵浓烟。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负荷过大导致某个电器烧坏了。 好在污水厂全部都装有应急照明灯，这些灯是专门用于在发生事故后救灾时使用的。大约十秒钟后，应急照明电源自动亮起，但这种灯光非常苍白，照在人脸上让人看起来像鬼魂一般。 王杰冠叹了一口气，还是起身去看看。 另一边。 “怎么回事？”杨董眉头紧皱，语气十分沉重地问道。 “怎么回事！”蔡长青也跟着大喊道，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愤怒。杨董在这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他简直颜面扫地。 范局也是心急如焚赶紧也是回头：“林阳，到底怎么了。” 不久之后，林阳才一脸愁容跑过来，几乎哭道：“那个，那个，杨董，蔡局范局，#1水泵可能有点问题，好像带不上水，然后卡壳导致电源给跳闸了。” 杨董皱了皱眉头，冷冷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问题，查清楚了没？” 林阳一下懵逼了，他哪懂这个啊。 他虽然专业水平不错，但是毕业以后，就基本在办公室了，根本没有干过现场，对这个一窍不通。 他看着面前几位领导，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呢，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去排查一下才行啊。”听到这话，杨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质问他道：“你之前不是说所有验收都是合格的吗？而且没有任何问题！那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你到底是怎么把关的？” 林阳此时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声音颤抖地回答：“这个，这个……也许是因为水泵内部存在质量问题吧，所以当时验收的时候就没办法发现……” 杨董追问道：“你真的确定只是水泵内部的问题？” “这个，这个……”林阳被杨董这样质问，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蔫儿了。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问题的发生，但他这么说只是想把自己的责任给推卸掉而已。 \"不是内部问题，我刚才听了一下水泵声响，声音是正常的，还有电机马达都是正常工作的，只不过无法上水，倒是了真空发热短路跳闸了，这明显是水泵反转，电机三相反接了，让人去检查线路吧。\" 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 这个时候，王杰冠已经检查好水泵，自信走了回来，好像英雄一般。 其实这个问题，自己上次验收检查已经发现了，也记录好了，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整改，看来后期的林阳验收水平，真是垃圾啊。 林阳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不相信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不可能吧，我记得我是检查过了的，你就确定三相接反？” 王杰冠看着林阳的表情，心中暗自发笑，傻叼。他转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快去叫人来检查一下线路，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我所说。\" 很快，一名水厂的操作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向王杰冠报告道：\"王总，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确实是电机三相接反了。\" 林阳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杨董努努嘴，眼神略带不满地看着林阳，然后开口问道：“你呢？哪个学校毕业的啊？”林阳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难以启齿地说道：“我是 xx 水电学院毕业的。”这学校跟王杰冠的没得比。 杨董马上道：“果然是野鸡大学出来的连水泵三相电机接反这种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林阳听到这句话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72章 蔡长青，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不黑不吹，抚敏君之大胸而论。 像鸡婆这样一个规模庞大的污水厂投产，产生一些小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水泵的电机三相接反，是非常低级的错误。 这将导致电机反转，不仅无法正常抽水，甚至有可能对水泵造成损害，如果不是因为跳闸及时，极有可能引发爆炸等严重事故 鑫海集团上个季度才通报了一起类似事件，一家水厂在投产时因电机三相接反，造成水泵内里油温升高而引发爆炸，造成了两个人伤亡。 那次以后，省公司已多次发文通报此类问题，并强调下属各单位公司务必高度重视，因此，这次出现这个问题杨董就很不开心了，他质问道。 “蔡局，从这个低级的错误可以看出你们平时工作的态度，还有这个水厂的验收工作显然存在严重问题，根本达不到应有的标准，确定还能保证正常投产吗？” 这一声质问，其实声音并不大，可就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就是气势。 蔡长青今天一直都胆战心惊状态，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杨董，请您放心，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我想应该是他们一时疏忽所致。” 这个时候，要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导致无法进行下去，让杨董白跑来龙头一趟，那可就真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不但整个龙魁公司的脸都会丢尽，估计他们几个领导都要面临严厉的处分，这就是鑫海集团董事长的威严，无人敢轻易挑战。 杨董的眉头微微一皱，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正当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时，恰巧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便转身去接电话了。 而蔡局这边，则如同一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一般，小心翼翼地应对着杨董。趁着杨董接听电话的间隙，他迅速地溜出了门口，瞬间变身为一个满嘴脏话、行为粗鲁的街头混混，对着马高远和林阳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两个究竟在干什么！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电机三相接反了就赶快去调整好然后继续投入生产啊，难道你们想让杨董陪着你们在这里过夜吗？\" 坐在远处，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黑葡萄的王杰冠目睹了这一场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他 心中暗自窃喜，终于开始着急了吧。 这颗葡萄真是甜美无比，甚至比萱瑾的还要甘甜。 此时的林阳正在向马高远汇报着现场的情况，当他看到蔡局长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时，吓得他立刻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裤裆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马高远狠狠地瞪了林阳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蔡局长说道：“蔡局，目前电机的问题倒是已经解决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是哪里的电路被烧坏了，水泵合闸电源一合上就会自动跳开……” 蔡局长一听，气得歪着鼻子破口大骂道：“既然发现了问题，还不快找人去检查！一个个像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等我亲自去查吗？” 林阳咬着牙，战战兢兢地低声回应道：“蔡局，您别生气。那个施工队的电气技术人员都已经离开了施工现场，现在留在现场的人对于这种复杂的电路并不是很熟悉，没人敢轻易动手啊……” 也许这只是个小问题，说不定也有人知道该如何处理，但鑫海水务集团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被公司文化熏陶的高手。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自己的责任范围内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插手。于是，整个工程进度就这样卡在了这里，停滞不前。 笑死个人。 马高远这边赶紧接了一句：“那个杨董，我已经第一时间叫了公司电工过来了，不过可能要1个小时才能到。”听到这话，蔡局好像真的要发疯了一样，脸上满是愤怒和无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别说一个小时，一分钟都等不了！我真是……” 他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懂电路的吗？”如果此刻他们身在蔡长青的办公室里，恐怕蔡局长早就飞起一脚将他们俩踹出去了。 马高远也着急得不行，转头看向林阳，语气有些责备地说：“林阳，你可是从水电校毕业的大学生啊，这个你总该懂吧，怎么会不懂呢？” 此时的蔡局已经快要忍无可忍了，大声吼道：“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这个问题给我解决掉！” 林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这个……我是真的……真的不懂啊，蔡局。那个王杰冠他懂，他可是水电校的高材生，而且还是咱们公司的专家，要不我们找他来看看吧。” 王杰冠那边刚吃了一颗又大又黑又圆的葡萄，真是鲜美多汁。 没错，就在刚刚，水泵合闸之后跳闸了，王杰冠当时也在场。 当看到他们毫无头绪地乱查一通，就像没头苍蝇一样时，林阳分明察觉到王杰冠脸上流露出一种怪异而又轻蔑的笑容。 很显然，他清楚王杰冠必定知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却故意缄口不言，这个混蛋摆明了是想看自己出糗。 此时，蔡长青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不断地左右张望着，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那个悠然自得的王杰冠身上，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刻毫不客气地下达命令道：“王杰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检查一下电路，看看究竟是哪里出现了故障！” 狗改不了吃屎，蔡狗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王杰冠听到这话，冷不丁地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瞄了一眼站在面前颐指气使的蔡长青，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这他妈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当初老子验收的资格就是被你亲手废除的，现在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就又想起让老子出手了？ 想到这里，王杰冠不紧不慢地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蔡局，这个我可不敢随便检查。您忘了吗？我就是个不学无术、不懂尊卑、专门搞破坏的小角色，要是不小心坏了您的大事，那我可担当不起呀。” 不学无术，不懂尊卑，专门搞破坏……这些可都是蔡长青当初对王杰冠的评价。如今，王杰冠却用这些话来调侃蔡长青，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蔡长青听到这话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要开口骂人却又不知如何骂起，只能憋得满脸通红。倒是一旁的马高远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说道：“王杰冠，蔡局让你过去那是看得起你，你可别在这里故作清高。” 王杰冠早就对马高远心怀不满，此时更是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马局，蔡局都还没说话呢，哪轮得到你来这里多嘴？你这么牛逼，你行你上？”马高远这辈子还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就在这时，刚刚打完电话的杨董见水泵毫无动静，不禁皱起眉头，迈步走出房间查看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威严和不可违抗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 众人都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就连王杰冠也不敢轻易回答。 蔡局长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杨董，请放心，已经没问题了，只是电机回路那边，刚刚不是反转了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先做个测试，很快就能搞定。” “抓紧点时间。”杨董吩咐道，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这时，蔡长青转过头来，微微弯下腰，语气亲切地对王杰冠说：“王杰冠，你赶快去把电路问题处理好，之前发生的事既往不咎，等成功投产之后，我还会让公司给你进行奖励。” 直到今日，蔡长青才发现王杰冠与杨董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联，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发虚，因此才说出这些安抚人心的话语。 王杰冠倒是没想到。 蔡长青，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第173章 一波又一波 在龙头县，鸡婆污水厂的投运现场，气氛紧张。 由于电路出现故障，整个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蔡长青竟然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地向王杰冠求助。 这一举动着实让人瞠目结舌，谁能想到一向高傲自大的蔡长青会有如此卑微的时候？王杰冠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诧异，他从未想过蔡长青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当然，王杰冠心里清楚，蔡长青之所以如此卑躬屈膝，并非真正折服于自己，而是因为杨董在场。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权力和地位往往能够左右人们的态度。蔡长青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渴望继续向上攀爬，进入省公司，因此他必须讨好杨董。 人有脑袋，但是脑袋是由屁股坐得位置决定的，小人物可能没有那么多的计较，越是大人物，他们就越是爱惜屁股下面的位置。 此时，范局也凑到王杰冠身边，语重心长地说：“杰冠，还是先把电路问题解决了吧，水厂能否顺利投产至关重要，绝不能让省公司的人小瞧了咱们！” 站在范天文的立场来看，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水厂出问题。因为这个项目极有可能成为他手中一张闪亮的政绩牌，如果做得好，那么也可能步蔡长青的后路，一路高升了。 而王杰冠实际上并不想插手这件事，只想看看他们怎么向杨董交代。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与杨老的约定——必须等到水厂正式投产后，让污水排放出去并取得确凿证据后他们才能出面闹事。 如果现在污水厂的长水泵无法正常运行，那岂不是让他们在外面苦苦等待的人都白白浪费时间？而且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想到这些，王杰冠觉得还是算了吧。 于是，他故意装模作样地大声说道：“行啊，毕竟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嘛，说真的，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但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去看看吧。林阳，快给我拿个万用表过来。”林阳这个蠢货似乎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还妄图想要拒绝，不过蔡局已经立刻开口吩咐道：“林阳，你给杰冠打下手，不快去把万用表拿来！” 林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路小跑着过去了。 事实上，电路方面出现的问题简直再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电机卡壳时电流过大，导致其中一根线被烧导致短路了而已。 当初我王杰冠第一次验收时，就已经发现配电房的线径明显存在严重不足的问题。只可惜那群笨蛋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 搜易王杰冠仅仅花费了短短几分钟时间，便迅速排查出了故障点，并轻而易举地将问题解决掉了。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林阳不禁懊恼不已。 这么简单的故障，其实他要是刚才自己进来查，其实也能查到的，可惜他对自己没有信心，看到王杰冠张牙舞爪的样子，他浑身都如蛇爬一般难受。 故障解除了，污水厂的投产继续。 再次合上电源。 水泵轰隆隆地正常响起，水车也开始高速运转，源源不断地把水送上去，通过八大楼层那么高的净水滤芯，然后在倒入水池，过滤出来的废渣通过底部的水沟，悄无声息排出了外面。 “水温水压正常。” “水泵转速正常。” “油泵一切正常。” 一个个信号从后台传了出来，所有的这些都预示着，污水厂投产基本成功了。 “成功了。” “成功了。” 蔡局站在杨董身后，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孩子般欢呼雀跃。 这一举动令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究竟是因为兴奋过度而失态，还是故意为之以增添气氛。然而，无论如何，其他人见状也只好纷纷鼓掌应和。 整个场面显得颇为滑稽可笑，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感人的氛围。不知情者或许会误以为人类航空领域取得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突破呢！ 就在这时，林阳同志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艳大红长布，敏捷地将其拉到门口的位置，并高声喊道：“各位领导们，请移步至此，让我们一起拍照留念吧！”只见那块红布上醒目地写着：“热烈祝贺鑫海水务集团鸡婆污水厂顺利竣工。” 杨董似乎并没有排斥这个，很配合的站在c位，毕竟他今天的到来，等待了一天，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们干什么的？出去！”“走开，让我进去！”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地拍照的时候，沉浸在投产的喜悦中，污水厂外面突然传来几声严肃的争吵和打斗声。 突然，门口就涌入了十几个人，似乎都是附近的村民，还和保安打了起来。 蔡长青刚才还洋溢着笑脸，这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他回头用眼神询问范天文和马高远，到底是什么情况，然而他们二人却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董带着其他人，一起围了过去，想要弄清楚状况。 蔡长青看着眼前这一片混乱的场景，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对着那些闹事者怒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们在这里瞎闹究竟想要做什么！” “蔡长青，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蔡长青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此人竟然是乌鸡村的杨老阳明！只见杨老面色阴沉，满脸愤怒之色，挺直了胸膛，昂首阔步，眼神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气势。 王杰冠看到这一幕，赶紧缩到了后面，但又忍不住偷偷地瞄着前方，生怕错过了什么，这一下好戏来了。 “杨……老董？”蔡长青看到杨老的时候，脸上露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呆立当场。 就在这时，杨董从人群缓缓走了出来，神情严肃认真，语气诚恳地向杨老打着招呼：“明阳同志，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呢？我本打算找个时间过去看望您呢。” 听到这句话，大家又是一颤。 杨老见到杨董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挖苦的意味说道：“明辉同志亲自来了啊，好啊，非常不错嘛！这次投资建设污水厂真是太明智了啊。” 杨董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明阳同志，您这话中有话呀，请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污水厂可是我们公司今年重点推进的新项目之一，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杨老冷笑一声，突然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宛如一位严厉的老师，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明辉同志，我想问一问你，咱们鑫海水务集团公司的服务宗旨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哎呀，我的天哪，他竟敢这样公然地质疑杨董。 杨董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这个当然不会忘，鑫海水务公司一直秉持着‘你用水我用心’的服务宗旨，永远不忘。” 然而，杨老的语气却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指着外面那条暗水沟，大声地质问杨董：“那你们现在弄个污水厂出来，居然不做任何处理，直接将废渣排放到外面去，严重污染了周围的环境，对人民群众造成了极大的危害。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用心服务吗？你们就是这样践行自己的宗旨的吗？” 杨董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快步向前边，看着底部源源不断排出的黑色污臭废渣，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转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冷冷地责问蔡长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蔡长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第174章 在丛中笑 实际上，杨老在省公司里被视为保守派的代表人物。 长期以来，他与现任董事长杨明辉的理念存在明显分歧。鑫海集团的现任董事长阳明辉是一个具有大胆创新精神的人。自他上任以来，就明确提出并坚决落实“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一重要措施。 事实上，这种做法并没有错误。 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发展始终是一个公司最为关键的任务。 如果缺乏发展动力，公司将如同死水一般，成为一棵失去根基、难以长久生存的树木。 因此，在阳明辉担任省公司董事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采取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举措，包括强化公司一把手的集中权力制度，并大力兴建水厂和水站。 在他的领导下，公司的确取得了飞速的发展。短短几年内，供水量增加了五倍有余，供水半径更是扩大到原来的三倍以上。此外，公司的客户数量也成功突破了两亿大关。 不过他这样的寻求发展，也舍弃了一些东西，比如这个安全，比如这个服务的初衷，也引发了下面公司很多的腐败，造成了很多面子工程\/政绩工程等等。 一些公司为了搞各种水厂水站，扩大规模，增加公司的用户数，得到公司的赏识，根本不切实际，也不顾环境，更不顾人民的利益。 蔡长青当初的鹤地水站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杨明阳在省公司工作时，目睹了这些事情，并多次与杨董事长在董事会上发生激烈争执，双方互不相让。然而，与领导对抗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前退休回家养老。 他也不例外。 但当阳明阳得知这个污水厂竟然只是个表面工程和废渣项目后，他感到非常愤怒。 他今天特意前来，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是否已经失去理智。 退休的他，其实还有很多的怨恨。 此时的蔡长青也感到束手无策，对于他来说，今天无疑是最为黑暗的一天。 之前出现的一系列问题已经让他应接不暇，而现在杨明阳的突然介入，更是指出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彻底扰乱了污水厂正常投产的计划。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听到水泵启动的声音，他就会带领众人兴高采烈地前往好多碧酒店，享受开房、骑马子、开香槟等放纵的乐趣，但如今却陷入了困境之中。..... 杨明阳毕竟是前董事，就算退休了，也有很大的威信。杨明辉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杨董这边仔细看过之后，对着蔡长青继续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愤怒：“我们的这个污水厂是不是没有安装这个污水废渣处理系统？我在公司董事会已经明确指示，公司的发展必须要稳步扎实，要保护好水资源，要保障员工的人身安全以及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你们难道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此刻，蔡长青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能装傻充愣道：“杨董，实在是羞愧啊，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给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范局，你们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呀？解释一下。” 蔡长青很聪明，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然后又一脚把皮球踢给了范天文，范天文站在身后，真是跳起来骂这个老狐狸装傻了。 马勒戈壁，简直就是条狗！但他又实在不敢造次，只得吞下一口苦涩的口水，嗫嚅着解释道：“这个……我确实也不太清楚啊，我只记得第一版的设计里好像是有这个方案的，但后来可能就被忽略了，才让施工队有机可乘，这都怪我监督不力。”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上面的领导把责任推到他身上，那他也只能将责任再推给施工队了。就这样，一层推着一层，看似是巧合，实则一切皆已注定。 杨老听着这几人的话，不禁冷笑了几声，然后不慌不忙地转头对杨明辉说道：“明辉同志，我早就告诉过你，发展固然重要，但绝不能丢掉底线。看看现在这些同志们，一个个满口胡言乱语，良心都被狗吃了。他们当中有些人胆子越来越大，心肠却越来越黑，眼里只有钱，连脸都不要了，甚至完全不顾及下面那些人的死活。难道这就是你所期望看到的结果吗？” 实际上呢，蔡长青才不会在乎什么污水厂排污直通户外、对环境有多大破坏、对群众会产生多少负面影响之类的问题。这些事情与他个人毫无关联。 他只要自己稳步高升。 而且按照蔡长青的规划，这个污水厂仅仅在今天投产时会启用一次，之后就将长期处于停机状态。之所以要建造这座污水厂，纯粹是因为公司向服务型和安全型转型的必要举措，而并非龙头这个小地方真正的需求所在。 说实话，即便像凉城那样的省会城市，污水厂也并不常用，更何况是龙头这样的边陲小县城呢？ 龙头这边本身就是雨水充足的地方，废水重复利用？这电费都不够啊。 所以，这座污水厂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存在，如同图腾或符号一般。要是让它持续运行并投入使用，公司肯定会亏损惨重。 就像当今推行的新农村建设一样，每个村庄都被要求配备篮球场、老人活动中心以及各种文化广场等设施。很多时候，他们口号喊得很好，说什么这些基础设施可以提升农村居民的生活质量和促进乡村发展根。 可是并不然，首先，建造这些设施需要耗费巨额的资金，包括土地购置、建筑设计与施工等方面的费用，很多时候，这些资金大部分都去了某些人的口袋。 其次，这些设备，往往几年就生锈腐朽了，根本没有人维护。此外，由于农村地区人口密度较低，这些设施的利用率并不高。 可如果没有这些设施，村庄就无法评定等级，新农村建设的验收也不会通过。所以他们那些人，可不管这些了。 杨董听了以后，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果断地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指示：“今天污水厂先停止运营，你们回去后要将这件事彻底调查清楚，并撰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我。” 然而，杨老却突然大声叫嚷起来：“明辉同志，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施工队的责任！我认为那些施工队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种事情。” 杨董皱起眉头回应道：“阳明阳同志，请您放心，无论涉及到谁，无论其背后有多大的后台背景，只要有人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我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听到这番话，杨老这才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好啊，明辉同志，既然你有这样坚决的态度，那事情就容易解决了。我会拭目以待，期待看到你们最终的处理结果。” 杨董转身与蔡长青说了几句，然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车，驾车离开了现场，回去了。 蔡长青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所有人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有王杰冠。 在丛中笑。 第175章 找人背锅 杨董走后，杨老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最终，他将视线落在蔡长青身上，并严肃地说：“长青同志，杨明辉同志刚刚已经表明态度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再胆大包天地不作为了吧？我会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 蔡长青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立刻表现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连忙回应道：“杨老啊，您言重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即使杨董没发话，我回去之后一定会仔细审查此事，给广大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杨老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蔡长青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哈哈，很好嘛，关键时候咱们的长青同志还是有着坚定的党性原则的。” 蔡长青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杨老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反而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啦，这点绝对不能马虎，杨老您还没吃午饭吧？要不就在这儿一起吃点东西，我让他们去安排一下。” 阳明阳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同时语重心长地说：“算了，就不麻烦你了。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希望你能尽快处理好这些问题。” 说完，阳明阳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现场。 蔡长青盯着这个杨老一路远去，好久才慢慢缓过神来，略带怨恨地叹了一口气，马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回头对着范天文和马高远说道。 “天文，高远，如今事情已然发生，无法逃避，我们只能积极应对。杨董的指令非常明确，污水处理厂暂时搁置。你们回去后尽快写一份详尽的报告给我，务必查明导致这一情况的原因以及具体责任人，包括主要责任人和次要责任人，都要一一查清，明白了吗？” 蔡长青语气严肃，声音洪亮，似乎有意让站在远处的王杰冠听到。 王杰冠心中暗自发笑，心想事情的原因你们难道不知道。 蔡长青竟然妄图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实在太过无耻。 范天文听完后忧心忡忡地表示：“蔡局，如果今天这事没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杨董和杨老那边恐怕难以交代，还有群众那边一旦闹事，可能会愈演愈烈，届时恐怕难以收拾局面。” 就算这个蔡长青如此明目张胆地逃避自己的责任，范天文这家伙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个软骨头！要是换做王杰冠，早就拍案而起，指着鼻子大骂了。 蔡长青赞同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天文同志，看来你很清楚这件事的敏感性啊！在这个关键时刻，的确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展现出担当和奉献精神。至于其中涉及到的责任问题嘛……嗯，就交给你们龙头公司自行决策吧。毕竟这是你们内部的事务，我不便过多干涉。但我个人的意见呢，还是希望能尽量保护好我们自己，同时也能保护更多的人。相信你们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我会一直支持你们的工作。” 听到这番话，王杰冠不知道别人，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草，我草草，蔡长青这家伙简直太无耻了！ 他居然把让别人出来背黑锅的话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一切都是为了大家着想似的。然而实际上，他的真实意图却隐藏得很深。 看着蔡长青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范天文也有点无奈，毕竟人家是市局一把手，最后只能点头回答：“好的，我明白的。” 说到这里，蔡长青接了一个电话，也他妈的走了。 范天文眉头紧锁，转过头看向马高远，语气沉重地说道：“马局，你刚才也听见杨董和蔡局说的话了，要我们认真审查，交一份详细的报告。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马高远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回答：“范局，这个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按照惯例，写一份‘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的报告交给上面就行了。”的确，过去发生过许多类似的事件，包括安全事故等，他们所提交的报告都相当有水准，既承认事实，又巧妙地回避了责任。 然而，范天文却缓缓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马局啊，这次的情况不同以往，恐怕没那么容易处理了。我们作为领导，监管责任怕是难以逃脱，如果没人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这件事恐怕很难平息下来。” 马高远听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去找林阳他谈谈吧。”范天文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好的，但你必须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暂时委屈一下，只要能度过眼前的难关，日后仍有大把的机会。” 听到这里，王杰冠都有点心疼林阳了.... ....... 夜晚来临，王杰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走进家门，一进门便径直走向浴室，打开水龙头，往豪华浴缸里放满热水，随后脱光衣服进入浴缸泡澡。 他静静地躺在浴缸上，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今天污水厂投产时所经历的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虚幻，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又有谁会相信呢？ 这个世界竟然可以如此运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每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人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利益交织，让人摸不透其中的真相。 一环扣一环，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让人防不胜防。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们，可以轻易地操纵着整个局面，而那些无权无势的小角色，只能任人摆布，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强硬一点，背锅的那个人不是林阳，而是他王杰冠。 这一点毫无疑问！ 即使你再有能力、再有才华，也不过是一颗被丢弃在臭水沟中的弃子，最终落得个声名狼藉、遗臭万年的下场。 突然想起了萱瑾，王杰冠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说了今天发生所有事情，不过萱瑾好像对整个事情都不是很关心，只是来了一句：“你看到了杨董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王杰冠也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回答道：“还行，挺亲切的。”其实王杰冠对于杨董的印象一般般，今天污水厂的事情，他还是过于温柔了，而且跑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