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以游荡之名》 飞萤扑火 踏往新生 “站起来,目标就在前面,继续突围。” “是。” 无名的星球上,虫群的残余正在四处肆虐,最后的格拉默铁骑还在与之厮杀。铁拳与炮火的轰鸣从不间断,四散在地的虫翅与四肢无言的痛斥着战争的残酷。 没有停下休息的时间,虫群如潮水般涌来,稍有疏忽就会被无数的虫子撕碎盔甲,卸去肉体。即使如此,格拉默的铁骑也不会退缩。 「格拉默军规第22条,骑士应将一切献给女皇陛下——包括死亡。」 注视着战场的眼睛转向手中的书本,提起笔在空白的书页上写下记录。黑白色的人影如同不存在此世的鬼影一般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偶尔有穿着装甲的铁骑从祂身边跑过,祂看着铁骑冲入战场;偶尔有虫群冲向这边,然后被人影脚下的影子吞噬从此消失。 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祂为什么不来帮我们抵抗虫群? 注意到祂的铁骑多少生出了疑问,但很快为了应对虫群这些疑惑被抛到了脑后。 祂没有回答的意向,只是看着,并记录着。 顺手碾碎靠近自己的虫群。 密密麻麻的虫群遮天蔽日,即使【繁育】星神已逝,被一位从未展露过神迹的不知名星神彻底镇杀,祂遗留下的虫群依旧是所有智慧文明的天灾。 这些不停繁殖,只知战斗和存活的虫子侵蚀着它们能去往的任何地方。 “每一个都一样。。。。。。”人影合上手中的书,望着天上仿佛无穷无尽的虫群。 即使这颗星球上的已经是这片星系最后有威胁的虫群,数量依旧不容小觑。 “不管是它们,还是你们。”黑白人影看着被拖到自己附近虫群真空范围内的几名或是昏迷或是重伤的铁骑呐呐自语。 虽然铁骑们不知道站在这里的黑白人影是什么存在,但既然对方并不排斥铁骑们进入祂附近的虫群真空区稍作喘息,铁骑们也利用这片虫群无法肆虐的区域稍作喘息。能再次站起来的铁骑在起身之后便再次喊着口号义无反顾的冲回了战场,再也醒不过来的和再也无法战斗的铁骑随着人影的移动也一点点被虫群吞噬。 一阵摩擦声传来,一名铁骑拖着一个头盔被打碎的铁骑冲到黑白人影的身边,把陷入昏迷但还有救的同伴放到祂脚边,然后转头看着无言凝视着自己的祂。 无神的双眼一黑一红,衣服和头发左白右黑,完全读不出一点感情。 “谢谢你。”铁骑留下这样一句,转身冲回了虫群之中。 无言的看着对方的身影被虫群遮盖,祂才转头看向脚边眼神逐渐再次聚焦的人。钢铁盔甲下的是一张无比年轻的脸庞,银灰色的长发,脸颊上莹绿色的裂痕,还有同样莹绿色的望向自己的双眼。年轻的铁骑坐起身,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身。祂此刻正在向着战场的中心走去,失去头盔的铁骑也踉跄的跟上祂的脚步,不是为了继续得到庇护,而单纯只是二人前进的方向一致。 “你们,为什么要燃烧生命去战斗?”第一次,祂向着铁骑问出了问题。 “为战而生。。。。。。是格拉默铁骑的荣耀。” “为了,女皇殿下。” 终于恢复正常行动的铁骑做出了回答,然后义无反顾的奔跑着冲进虫群,然后在打碎几只虫子后,毫无防护的头部就被虫群扯了下来。 祂踏过铁骑温热的鲜血,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被一发光炮轰成碎片。大量虫群还在星球的外轨道上飞行,地面上却几乎没有了活物。祂的眼睛看向右侧,光炮扬起的沙尘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站起身。。。。。。有其他东西来了。 。。。。。。 祂踏过被鲜血浸染的机甲碎片,踩断了被丢弃在地上的不明肢体,祂听到了足以令祂注视的声音。 “我梦见一片焦土。。。。。。” “一株破土而出的新蕊。。。。。。” “它迎着朝阳绽放。。。。。。” “向我低语呢喃。。。。。。” “飞萤扑火。。。。。。” 突然,她的眼前猛然被一个巨大的身影占据。 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形,自一道空间裂缝中探出半身,一道白痕绘出五官,同样白色的双眼转动着血红的瞳孔,向这名最后的格拉默铁骑投下了视线。 时间如同在这一刻被停滞,本已因为失熵症产生的裂痕被黑色填满,温柔的填补着她本应短暂燃烧的火焰。 最后的格拉默铁骑,或者说流萤,轻轻闭上眼睛。【萨姆】再次将她的身躯包裹,银白的机身被染上了黑色,胸口燃烧的火焰转为了莹绿色,然后成为了墨绿色,最后成为了纯粹的苍白火焰。 【萨姆】里的流萤再次睁开双眼,身上莹绿色的裂痕彻底被黑色填满,她握紧双拳,苍白火焰化作双剑与翅膀。白色的双翼齐振,一颗白色的流星冲破了虫群,也将整颗星球轰的粉碎。 “飞萤扑火,踏往新生!” 从此,苍穹战线格拉默的故事结束了,最后的格拉默铁骑不再属于这座早已消失的牢笼。 流萤化作白色的流星在宇宙中飞行,直至精疲力尽,【萨姆】解体,重获新生的她在空旷的宇宙中沉沉的睡着了。 附近的一颗小行星上,祂凝视着远处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赞许的点点头。 一阵水晶折射般的光芒闪过,【记忆】星神浮黎来到这边。 “自此刻起算游荡之星神与世界之中首次对此世之人降下赐福自从此世第一名踏入游荡命途的智慧生命诞生” “。。。。。。你说话真奇怪。”祂,【游荡】星神鬼羯,回应着浮黎的话。 “此即纪念记录赠与收好” 鬼羯随手一接,拿过来了一枚光锥。光锥上是流萤在宇宙中沉眠的画面。许久之后,这枚光锥回到了流萤本人的手里,至于光锥的名字,被它的第一任主人叫做了: 【第一次的开端】 事后某灰毛开拓者描述,流萤是这样描述这枚光锥的故事的: “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啊。” 第1章 某人的新生,命运的绳结 自那天起过了很久很久。 如今,黑塔空间站。 警报声不绝于耳,反物质军团在空间站中肆虐,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员们四处乱窜,武装人员关紧闸门,防止军团的虚卒靠近核心区域;一粉一青两道身影在被侵占的区域搜寻着还没安全撤离的科员;空间站深处,紫色调的优雅女性挥刀斩杀眼前的最后一只虚卒,微笑着走进面前的收容室。 时间如同固定的轨迹一样前进着,本应如此。 有只猫说,这就是既定的【命运】。 鬼羯在某颗无人的星球上,坐在白色塑料椅上闭目养神,身边的随身音响反复循环着一首充满抛瓦的曲子。 “嘿,朋友,你已经在这里坐牢44个系统时了,要不要和我去找点乐子啊?不比你在这干坐着好吗。。。。。。。喂,喂?喂!”一大堆面具和派对道具在鬼羯的身边舞动,发出各种询问建议还有滑稽的声音试图引起祂的注意。 “。。。。。。”鬼羯睁开眼,看了一眼身边不停转动的笑脸面具,抬起手,身下的影子瞬间扩张将那些面具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拖入其中。 那些面具仍然狂笑着,即使被影子包裹挤在一起。 在吞下了所有的面具之后,影子形成一个大茧,随着影子茧轻轻晃动了几下,一个人形生物被“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即使如此,【欢愉】星神依旧在笑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打量着封锁住自己的【躯壳】。 这副躯壳穿着橙红色的小西服,全身上下点缀着各色的小绒球,橙红色的短发,脸上覆盖着标志性的笑脸面具。 坐在椅子上的【游荡】星神没有说话,并精准的对着对方现在的脑袋丢了一面小镜子。镜子在砸到阿哈脑袋之前被对方接住,然后阿哈开始仔细端详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喂,怪物,你变懒了,你以前给阿哈关进躯壳里的时候还会给我捏脸的!”啊哈看着脸上的面具下的脸并没有五官,象征性的抱怨了一下,然后就抱着镜子自己笑着玩去了。 “看来是时候了。最初的时间丝线早已被打乱了顺序,如今到了差错出现的刹那。”鬼羯平淡的自言自语。 “什么什么?有混乱要来了?有乐子看了?”啊哈在地上一边照着表走一边询问。 “。。。。。。我不确定这算不算乐子。回见,亲爱的朋友。”鬼羯淡淡的笑了笑,但没有高光的双眼中看不出一点笑意。 祂抬手一划,空间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裂开缝隙,鬼羯走进时空裂缝,椅子和音响还有阿哈手里的镜子变回【影子】回到了鬼羯脚下。啊哈一个前扑,时空裂缝关闭的无比及时,正好让祂吃了一嘴的土。 啊不对,这副【躯壳】根本没有嘴。 啊哈笑着原地翻了个身,这副临时构筑的【躯壳】裂开了无数裂缝,【躯壳】彻底碎裂之后,笑声与歌声伴着漫天飞舞的面具响彻了这片无人区。 “智识是坨废铁,存护是个呆子;巡猎毫无幽默感,毁灭像个疯子;游荡是个怪物,当我是朋友的怪物!阿哈真没面子!阿哈真没面子!。。。。。。” ———————————— 银狼和卡芙卡走进了存放星核的目的地。 “这点子有意思,不愧是天才俱乐部的人啊。” “【星核】就在眼前,抓紧时间。。。。。。嗯?谁给我打电话?” 卡芙卡上前取星核,银狼掏出手机。 “流萤?什么事?” “艾利欧让我提醒你们,她的【剧本】中的分歧点就在这时候,还记得应该怎么做吧?”电话另一边传来十分温柔的声音。 “记得,不就是一旦发生计划之外的事情随机应变,虽然结局不会有什么差别。这不是好好的吗,艾利欧有看见所谓的分歧点是什么吗?” “唔。。。。。。她说她只看见了一道裂缝什么的。” “这里哪有什么裂缝。。。。。。我去!” 突然,银狼身后传来一股吸力,她转身退后,看见一道裂缝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有什么正在不停的撕扯着裂缝使其扩大。 “银狼?怎么了?” “分歧点出现了,可恶,是敌人吗?”银狼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等下,银狼,你不觉得这手笔有点眼熟吗?”卡芙卡托着星核走过来,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嗯?等等,不会是祂吧?”银狼收回了武器,但忘记了关手机。 裂缝被撑开成了一扇门大小的方形,一身黑白色的鬼羯从门后走出,身上唯一红色的左眼望向面前的两人,以及卡芙卡手里的星核。 “霍,居然是熟人。所谓的分歧点是你亲爱的【游荡】星神鬼羯大人,看来为什么会出现分歧但结局没什么变化说得通了。”银狼看着眼熟的黑白身影,左右均分的黑白色高马尾,同样黑白均分的长后摆练功服与那双和卡芙卡相似毫无高光的异色瞳,顺便打开了手机的扩音器。 “啊,是鬼羯吗?好久不见。”流萤的声音从银狼的手机中传出。 “许久不见,亲爱的小流萤。”鬼羯简单向流萤打了个招呼。别惊讶,祂对大多数人说话都是这样。 “嗨,又见面了,鬼羯。”卡芙卡很随意的和鬼羯打招呼,银狼也差不多。如果有外人看见这一幕大概会吓个半死。毕竟基本上不会有人这样和一名星神说话。 “早,卡芙卡,还有银狼。”简单的招呼,仅此。 唯有鬼羯是个例外,或者说祂完全不在乎。 也许阿哈也是例外,但这货一般都是论外的。 “不知【游荡】之名的星神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这颗星核吗?” 因为流萤的关系,星核猎手是现在宇宙中很难得熟悉这位新出现的星神的人。毕竟鬼羯几乎没有正式向某人投下视线,而且受到注视的人要么不好接触,要么很难找,要么他本人懒得说,反正现在的大多数宇宙势力对于这位【游荡】星神的了解除了知道星核猎手里有一名游荡令使以外,还有一名到处乱跑根本找不到的令使,甚至连这条命途到底代表着什么都搞不明白。 被【游荡】星神正式投下注视的被称为自由人,他们全都得到了令使层面的战斗力以及生命力;而自发信仰【游荡】星神的人被称为局外人,他们以自己的理解践行着自以为的【游荡】命途,期望得到【游荡】星神的注视;还有一部分人,并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得到了游荡的帮助,他们自发的拥护赞美着【游荡】星神,没有被游荡投下过半点关注,这些人自称为观察者。 但现实是,目前唯二的自由人都不曾是局外人。 “我来,我见,我旁观。”顶着和卡芙卡类似的无高光微笑,鬼羯回答。祂确实是为了星核而来,虽然是为了看星核猎手要对这颗星核做什么才来的。祂随便找了最近的墙角靠过去,然后示意二人随意。 “好吧,不过是多了一双眼睛看着,继续吧卡芙卡,载体刚刚准备好了。”银狼指着刚刚用以太编码传过来的灰发少女。 “行吧,她还记得多少?” “至少会记得你。” 卡芙卡抬手抱住少女的腰,把另一只手中的星核塞进了对方的胸口。 “该起床了。” 星核顺利的融进了少女的身体里,她的眉头皱了皱,神色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卡。。。。。。芙卡。。。。。。” 灰发少女感到无比的困倦,但冥冥中有什么在告诉她,把眼前的人刻在记忆里。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卡芙卡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了真心的喜悦,但她很快便收起了这份感情。 少女的眼睛转向了房间里的其他人,面无表情的银狼,还有。。。。。。 她的视线终究集中在了靠在后边的鬼羯身上。 二人对视着,一方什么都不想说,一方什么都没法说。 少女没有移开视线,引得其他二人也转头看向了后边的鬼羯。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向我证明你永远走在自己的路上吧,命运的绳结。”终于,鬼羯直视着少女金色的双眼,如此说道。 然后,转身沉入自己的影子里。 “听我说:你的脑袋里现在一片混沌。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觉得我很熟悉,却不清楚该不该信任我--”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走了,要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个空间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思考过去,也不用再怀疑自己。” “听我说,接下来你会遇到很多危险,身处可怕的困境;但你也会遇到很多美妙的事情。你会拥有像家人那样的同伴,开始做梦也想不到的冒险。。。。。。” “而在旅途的尽头,所有困扰你的谜题都将被解开。” “这就是艾利欧所遇见的以及你将抵达的未来。。。喜欢吗?” 少女朦胧的双眼眨了眨,开口问出了一个问题。 “命运的绳结,是什么意思?” “啊,祂大概是希望你学会自己思考吧。” “我们的命运就像丝线,直到最后织成一幅只属于自己的图案。” 。。。。。。 “还要说多久?星穹列车的人就要来了。我们现在不能和他们见面。” “我知道。一会就好。” “听我说:很快会有人找到你,放心和他们一起吧。除我以外,你什么都不记得。” 少女颤抖着抬起手,混沌的大脑支撑着让自己抬手握住了卡芙卡的手。 但她不再言语。 “当你有机会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卡芙卡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让少女可以躺的舒服一点,这才收回自己的手,和银狼一起离开了这里。 灰发少女再也无法抵抗倦意,安稳的睡去。 一切如同【剧本】一样。。。。。。吗? 天花板上顶灯的影子拉长,一双手扩大【影子】的范围。鬼羯从影子里探出半个头,再看一眼躺在地板上的灰发少女,再次沉入了影子。 “时间线的波动开始了。” 是啊,我做的,那又如何? 第2章 开拓之路?游荡之路? “这个人的坐标不是由空间站发出的。。。。。。。” “都这时候了还计较啥啊。这个大活人就在我们眼前,总不能是假的吧。” “心跳和脉搏很微弱,三月,准备人工呼吸。” “啊?!我。。。我没什么经验,还是丹恒你来吧。” 好像有某人的脸正在靠近。 被吵醒的少女发出一声呜咽,缓缓睁开眼睛。 “停,住口。人醒了!” 眼前的黑发男性被一只手一把推开,另一张蓝粉色瞳孔的大脸占满了视线。 少女捂住还在胀痛的头,缓缓站起身,一脸懵的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二人。 “你没事吧,听得清我说话吗?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大脑仿佛被谁狠狠的打了一记豪升龙,不仅在一阵阵的胀痛,而且还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可麻烦了,能努力回忆一下吗?你的名字是。。。。。。” 至少不是挨了一记超级头槌或者大坐,这些基础的东西还是记得的。 “名字,我叫星。” “星吗?你好,我是丹恒,她是三月七。” 还好你不叫隆或者肯。。。。。。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记忆? “这座空间站遭到了反物质军团的袭击,我们是受艾丝妲站长的委托前来救援的。” “艾丝妲站长?” 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脑子里好像少了什么,但好像作为补偿,被补充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记忆。 “对呀,粉色头发,个子小小的,很可爱的女孩子。黑塔女士亲自任命的代理站长。” “那个孩子也太没威信了,连员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脑子里仿佛有一红一蓝两个帅哥正在激情互砍,还喊着什么抛瓦。 星用力晃了晃脑袋,里面貌似多了不少不属于自己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奇怪记忆。 “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被军团的虚卒打了?”三月七看着星一直捂着头,关心的问道。 “不止。。。。。。还像是多出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奇怪记忆。。。。。。” 现在脑子里的画面变成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帅哥,还有只猫在喊什么“萨斯嘎旧卡”。 “就像挨了一发升龙拳一样。。。。。。” 星拿着这些奇怪的记忆解释着自己的现状。 三月七和丹恒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看来他们不知道升龙是什么。 “那个,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升龙拳是什么招式,但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要不你先缓缓别回忆了。” “我也不想。。。。。。但是这些东西在不停的往外冒。。。。。。” 现在脑子里的画面变成了另一对红蓝男性,他们一边拍桌子一边不停的换着语种指着对方大喊异议。 “咚。” 星终究是不胜其烦,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收容室的墙壁上,并且大喊道: “objection!(异议!)” 这招还挺管用,脑子清醒多了。 “抱歉,但现在好多了。” 星一脸尴尬的看着面前同样尴尬的看着自己的丹恒和三月七。 “额。。。。。。所以,你好点了吗?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吗?” “三月,她刚才的反应确实像是缺失或者突然多出来很多记忆的正常反应,在强烈的刺激后会压制下这种感觉。” “我,应该去哪?” 星的脑子还是有奇怪的东西不停的冒出来,虽然还是很混乱,但至少不会影响正常行动了。而且她还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除我以外,你什么都不记得。。。。。。】 她,是谁来着? “返回主控舱段,艾丝妲站长和及时疏散的研究员都在那里。”丹恒做出了回答。 “星穹列车也停在那附近!所以不用担心怪物的袭击,我们会解决这次危机的!”三月七叉起腰自豪的说道。 “星穹列车?你们又是谁?” “那是一辆神奇的列车,拥有【开拓】星神的力量,能够在星海中穿行。”丹恒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我和丹恒是星穹列车的乘员,请多关照啦!”然后三月七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不过,列车时不时就会来空间站的,你没见过吗?算了,等到了主控舱段,我亲自带你瞧瞧。” “那我们先走吧。” 自然升起的信任让星没有一点怀疑,她也没有意识到这股信任感的来源。 “你和三月一起回去吧。防卫科的阿兰在附近失去了联系,我需要把他带回去。” “唔,也行,那你自己小心哦。” “我会的。”丹恒对着二人点点头,先行一步离开了收容室。 三月七四下看了看,看见不远处的一根散落在地上的棒球棍。 “星,要不你把这个拿上吧。” 三月七指着不远处的棒球棍说。 “军团在空间站疯狗似的乱窜,返程的路也不安全,还是带点防身武器的好。” 三月七回头对上星略显紧张的眼神,又安慰了一句: “只是个建议了————没事,你有我呢!” 星点点头,动了动身体感觉到并无大碍,便捡起了那根棒球棍。 不得不说,这根棒球棍不管原来到底是干嘛的,但帅是真的帅。 二人走出了放着一堆奇奇怪怪的【奇物】的收容室,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向着主控舱段走去。 没走多久,二人就看见了前面的路上有着一个类人形的生物和一个奇怪的球体拦住了路。 “啊,是反物质军团!这帮疯子乱窜过来了,看我上去揍它。” 三月七抬手引动虚数能,一把弓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哇喔,你是怎么做到的?”星看着三月七凭空造物,惊奇的问道。 “是虚数能的实用小技巧啦,你要是也能使用虚数能的话,等打完这些军团我教你啊。” 三月七一步冲出,抬手凝出一支冰箭,搭在弓弦上就射向了虚卒的头部。 或许是这些虚卒真的很弱,也可能是命中了弱点,那一箭射穿了虚卒的头部,随着一阵尖啸,虚卒腹部的黑色物体就像黑洞一样把虚卒其他的部分吸了进去,然后自我湮灭了。 星看着三月七的英姿,不禁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就像本能一样,星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流进了棒球棍里,棒球棍的花纹也亮起了淡淡的光芒。 星一步冲出,扭转腰身一棍甩到了另一个球体怪物上。 这一棍打碎了怪物的外壳,然后这枚重子便自我湮灭了。 “喔哦,看来你也能使用虚数能,那就好说了,这些虚卒在我们面前绝对都是不堪一击。” “来,我先教你把武器收起来。。。。。。” 二人很快就打到了走廊的尽头,看着面前的电梯,三月七转头说道: “好了,待会我们坐中间那台电梯下去,去主控舱段,那里的路你熟吗?” “呃,说起来你穿的也不是空间站的制服,你真的是这儿的人吗?” “我不记得了。。。。。。脑子一直都很混乱。” “这样啊,是失忆了吗?看来还是受了点伤。” “。。。算了,咱也不问了。走吧,送你回去~” 二人来到了电梯前,三月七捣鼓着电梯前面的控制台,星四处环顾,希望找到一点熟悉的东西,但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脑子里的红蓝二人还在拍桌子大喊异议,不过现在星搞明白了他们是在“院审”。 指在法院里开庭审讯。 在三月七看来,星就是在原地眼神涣散的发呆。 “啊,我就知道。。。。。。”三月七的叹息拉回了星的意识。 “弄坏了?” “才不是我做的,电梯好像损坏了,所以按钮都没反应。” “唉,要是万能的丹恒老师在就好了,他懂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说不准连电梯也会修。” “那个我不会。”转头一看,丹恒早就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的身后。 “哇,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比我们还快?” “我走另一条路,从上面绕过来的,正好在监控室看见你们。” “阿兰也在监控室,他受了点伤,但没生命危险。” “你找到他了啊。。。阿兰知道这电梯怎么回事吗?” 三月七和丹恒说话的时候,星抬头试图找到丹恒说的监控室,监控室还没看见,她就和天花板上的一双黑红异色瞳对上了视线。 那个人一身黑白色左右异色的长后摆中式服饰,头发也是这样奇怪的颜色。祂就那么站在天花板上倒悬着面无表情的和星对视着。 星看着对方,好像有些奇怪的熟悉感。 “好,那么我们去和他会合吧!星?你在看什么?又在发呆吗?” 三月七的声音让星收回了目光。 “你们看上边,那里有个人。。。。。。”星指向刚才鬼羯所在的地方。 那里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唉?人呢?刚才明明就这么站在天花板上。。。。。。” “哪有人啊?是你脑袋还混沌看见的幻影吧?” “可我觉得那不像假的。。。。。。” “空间站的重力系统还在正常运转,不可能有人能站在那里。” “你需要休息了。”丹恒得出了结论。三月七赞同的点点头,看向星的眼神多少带上了点怜惜。 “干嘛这样看着我。。。。。。”星被三月七看的有点起鸡皮疙瘩。 “好了,三月,我们还是先去和阿兰汇合吧。至于星你看见的人,如果真的是人的话,你大概还能见到祂,或者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也能缓解你大脑的负担。” 星点点头,不再言语。三人去往了监控室。 监控室里,一个个子不高,黑色皮肤灰白色头发的少年正在给手臂上的伤口缠绷带。 看见三人的到来,阿兰站起身,眼神落在了星的身上。 “你们是一起的吗?”阿兰以为星也是列车组的一员。 “是啊,我和他都是列车组的一员。”三月七完美的避开了星的身份问题。 “噢~是黑塔女士请你们来支援这里的么?” “巧合而已。。。。。。”丹恒和三月七和阿兰说话的时候,星再一次神游天外。 她在想着刚才那个人的眼神。 那双漂亮但是毫无神色的双眼里,如同空洞一般毫无感情。 仿佛不是人类拥有的眼神。记忆里温柔的紫发女人也是这样毫无高光的眼睛,但在星的印象中她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 而那双黑红的眼睛就像死物一般平淡,令人后背发凉。 星转头看向监控室的玻璃,那里可以看到外边。 然后她又一次和那双死物般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对方抱着双臂靠在墙角,看见星的目光投了过来,嘴角稍稍扬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虽然对方在笑,但感觉和印象里紫发女人温和的微笑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在。 星没有惊动其他三人,只是沉默的和对方对视着。此刻混沌的大脑瞬间重置,她在思考应该做些什么。 没等她想好,对方放下了环抱的手臂,抬手向星打了个招呼,然后整个人开始下沉。。。。。。 沉入了祂自己的影子里。 “啊我找到了!”三月七突然提高了音量。 “哇啊!”星被三月七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发出了一声惊叫。 “哇!你叫什么?被吓到了?” “不对,你的表情不对劲,怎么了?” “之前那个人,刚才就站在那个角落。。。。。。”星指了指刚才鬼羯沉下去的地方。 “有人?怎么可能,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阿兰四下巡视,没有任何异常。 “我也没有发觉。。。。。。但星不至于在这时候玩弄我们,而且看她表情不像是装的。”丹恒警惕了起来。 “而且,星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说的那个人了。” “我记得监控室只有我们刚才身后的一个门吧。。。。。。不会是鬼吧。。。。。。”三月七已经开始了胡思乱想。 “我只看见祂沉下去了。。。。。。就像沉入海中。” “奇怪了,就是黑塔女士的收藏里也没有类似效果的【奇物】,不会是反物质军团带来的什么脏东西吧?” “祂还向我打了个招呼来着。。。。。。大概是吧?” “你,你要是能和祂说话的话把祂叫出来也行啊,至少不会这样自己吓自己。。。。。。” “刚才的那位,请你出来一下!” “你真叫啊?!” “叫我?” 某个陌生的声音猛地卡住了几人的声音,然后在监控室的墙上,一片【影子】拉伸出了一条线,一只手拉开了影子,鬼羯从影子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歪着头看着静止的星和几人。 “看吧,就是祂。”星突然觉得对方既然能交流也没这么可怕。 但其他人显然就没有这么大心脏了。 “哇啊啊啊!鬼,鬼说话了!这难得是什么徘徊在空间站的幽灵吗?” “虽然我的名字里确实有个鬼,但是我和一般意义上的鬼还是有区别的。” “你是谁?来空间站有什么目的?” “我来,我见,我旁观。” “所以阁下是什么身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也想知道。”这句是星说的。 “是吗。” 鬼羯从影子里走出,微笑着与星对视。 在看见对方的眼中并未有着害怕与敌意,鬼羯整理了一下袖口。 “我叫鬼羯,如果是为了区分,你也可以叫我埃格(ego)。” “或者换个回答?此世的生灵称我为。。。。。。” “【游荡】星神。” 第3章 局外旁观的眼睛 星神啊,神秘的高等存在,宛如有灵之天体。各自司掌着不同的「命途」,能自由往来于星海之间。掌控着抹消现实,创造世界的巨大力量。 虽然眼前的黑白怪人看起来很不一样。 对这些漫步深空星海之中的神秘存在,人们知之甚少。受限于有穷的认知,智慧生命只能依稀觉察星神们踏足于凡物无从窥见的命途,并凭借某种理念行使其不可估量的伟力。最终,在口耳相传的神话里,星神们成了高度凝聚的哲学概念之化身。 若有人能踏上星神所执掌的命途,便将禀受其遥远的感应,犹如穿越银河光年投来的瞥视。许多人认为:这已是星神与凡人能产生的唯一交集。 眼前的黑白怪人平等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般来说,毫无防备的直视星神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直视星神的存在本身就会对生命造成类似模因污染的不可逆代价,命途行者还好说,普通人大概会被立刻同化成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几人已经对视了很久了。 三月七慢慢挪到丹恒身后。 “丹恒老师,我怎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什么【游荡】星神啊?”三月七提出了问题。 “你大概是忘了。第一篇关于【游荡】星神的报道是由星际和平公司在几年前发出的。记录了格拉默共和国苍穹战线上最后的铁骑被当时未知的星神投下视线,白色的火焰彻底抹消了星系里所有的虫群。”丹恒低声的向三月七解释。 “然后,那孩子加入了星核猎手。我很欣慰这是她在独行的长路上走出的第一步。”鬼羯接着丹恒的话说道。 “虽然世人对游荡星神的记载少的可怜,但列车的智库中也记录着与另一名自由人(游荡令使)的交谈。对方说【游荡】星神本人能制造将概念封存进去的【躯壳】,有着可以封存乃至其他星神力量甚至存在的效果。”丹恒继续说着,声音的音量正常了起来。 “其次,对方表示游荡星神本人经常把自己封禁一副黑白色,有着黑红异色眼睛的【躯壳】中,而且性格无比随和,完全可以当成正常人对待,除非你挡了祂的路。” “那小子还说了什么?我倒是挺好奇这家伙背着我还说了什么鬼话。” “没了,他当时只是和列车偶遇,看起来像是喝高了。” “唉,这小子,知道我讨厌酒精,所以为了到处喝酒摆烂毫无留念的离开了他的老家,本来他还打算在老家混个超级英雄当当来着。” “啊,为什么要走啊?” “我当时在他老家的星球待着,他不想看见我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他。” “还真是,单纯的理由。”星发出声音。 既然丹恒说当成正常人交谈没问题,那就这样得了。 “至少这小子行动力挺快的,不用我踢他一脚才上路。” “虽然我们也很想再见到那位,但这家伙的踪迹太难找了,完全的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我们没有再次见到他。”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这随便乱跑的性格是跟谁学的。”三月七发出抱怨。 “跟我学的。”鬼羯双手抱胸淡定的回答。 也是,不然鬼羯为什么会闲的没事跑来一个全是科学家的空间站。 他虽然只是感受到了【什么】,来看一眼罢了。归根结底确实算是到处乱跑。 “啊。。。。。。丹恒,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般来说,宇宙里目前已知的【游荡】星神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鬼羯依旧双手抱胸,说出了丹恒记忆里的那句话。 “我无所谓。” “他无所谓,你不会有事的三月。” “啊,吓死本姑娘了,我还以为会因为说错一句话被星神记恨呢。。。。。。” “那么,鬼羯您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呢?我们还要去和其他乘员会合。” “没什么,只是现在对你们有点兴趣,你们大可以无视我。我只是想旁观罢了。” “那,我们走了?”星问道。 “各位随意。” 直到几人打开电梯的封锁离开,鬼羯确实仅仅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宇宙的律动开始变调了。嗯,还是记一下吧。” 鬼羯从影子里掏出一本字典一样厚的记录本。用影子变成一支笔开始记录此刻与主世界之间的律动差值。 “话说调整律动的人应该叫什么呢?” 在鬼羯自言自语记录的时候,关闭的监控室舱门再次打开了,一个身材更加矮小,关节处都是人偶关节的机巧少女走了进来。 “本以为只是星核出了点小意外,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个大惊喜等着我。” “呃。。。。。。还是叫调律者得了。也好记。”鬼羯根本没看走进来的黑塔,自顾自的做好记录,把笔记合上丢进自己的影子里。 “来都来了,要不要和我合个作?我有个项目正好需要星神的。。。。。。” 没等黑塔说完,鬼羯就直接沉入了影子里。 话说到一半的黑塔卡了几秒才闭上嘴,气愤的跺了跺脚,转头走出了监控室。 “哼,居然连话都不听,你不是对列车组的人感兴趣吗,我去主控舱段堵你。” 说完这些话的黑塔人偶进入了待机模式。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星,三月七,丹恒和阿兰四人来到了解除封锁的电梯前。 路上还薅了黑塔一张光锥。 突然,一支长箭带着破空声从侧面飞向几人。 “小心!”丹恒唤出长枪把飞来的箭弹开。同时因为反作用力后退到了其他三人身边。 星小心的把搀扶着的阿兰放下,拿起棒球棍。 三月七也拉开弓箭。 一只类似半人马的军团造物几个跳跃堵住了去往电梯的路。随着它的一声嘶吼,一大群虚卒从虚空中出现,准备向四人发动攻击。 一阵激战过后,星正准备给半人马当头一棒,对方却又是一声嘶吼,叫过来了更多的虚卒。 同时践踏者拉起手臂上的弓弦,对准了星。 “星,小心!”三月七抬手给星上了一层六相冰盾。但还是有点不够。 突然,一架带着电锯的无人机突然飞出清理掉了一大群虚卒,同时撞翻了正在拉弓的践踏者。 虽然方向已经偏转,但是这发强弩的终结还是发射了出来。目标却偏偏是,星身后的阿兰。 “不好!”星没在多想,立刻一个箭步拦在阿兰前面。 就在急速飞驰的长箭就要命中星之前,星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拿着武士刀掀起一道风墙的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星的身体自觉做出了武士刀收刀的动作,把棒球棍收至腰间,然后猛然拔出。 没有人发现,棒球棍上原本闪着微光的花纹被黑色彻底覆盖。 发生异化的棒球棍掀起一道狂风,将践踏者射来的箭支吹歪向了没有人的一侧。 丹恒此时一枪彻底消灭了那只践踏者。 鬼羯不知何时站在了星第一次看见祂的那处天花板上看着这场战斗。 第4章 被注视了吗?如被。 此刻,空间站主控舱段,一位红发金瞳白裙的女性正在看着无人机传回来的影像,四人已经安全的进入了电梯前往了主控舱段。 “真是的,每次都搞得这么惊险。” “不过,回来就好。”姬子露出温暖的笑容,视线又落回无人机的视角中。 无人机的摄像头视角抬高,对上一双毫无高光的眼睛。鬼羯看了看转向自己的无人机,耸肩无视,倒着沉入了天花板的影子里。 这时,主控舱段的舱门打开,历经苦难的四人走进了主控舱段。 “小三月,丹恒,辛苦你们啦。” “姬子~你早点来嘛。最后那票反物质军团跟蝗虫似得。咱可是用箭的,打起来多费劲啊。要不是星最后掀起的风墙,阿兰可不一定会受多大的伤呢。” “来得早也没用啊。我的轨道炮倒是能打倒一片,不过黑塔回来看见空间站这模样,非找我们算账不可。”姬子半开玩笑的说道,然后视线转向阿兰。 “你没事吧,阿兰?艾丝妲很担心你。” “我没什么大碍,伤口包扎下就好。谢谢你们,我先去向艾丝妲站长汇报情况去了,回见。” 阿兰转身退出了群聊。 姬子温柔的目光终是落在了星的身上,星正在出神的望着姬子领口上的金色玫瑰装饰,注意到姬子的目光才回过神来与之对视。 “嗨,初次见面,我是姬子,星穹列车的领航员。” 此刻星的脑子里莫名的在重复两句话。 姬子温柔的注视着你,不再言语。 这就是,最后一课了。 星捂住脑袋晃了晃,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再次膨胀了起来,让她不禁痛苦的哼出了声。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姬子看着突然头痛欲裂的星,关切的问道。 “她失忆了,丹恒说还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我们刚找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可能是复发了,怎么办啊?”三月七解释了情况,然后无助的望向姬子。 “我来吧。”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一只手放在了星的头上,鬼羯抬手压制了星的记忆波动,和卡芙卡做的不同,祂只是压制了这部分不知为何因为自己的注视一同注入了对方大脑的记忆,等星有时间就可以主动去慢慢的吸收消化这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星感觉自从那只手按在自己后脑上开始,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就开始慢慢变的稀薄,不再占据自己大部分的活跃脑细胞,头疼也渐渐消失。 没多久,鬼羯收回手。 “等你有时间再慢慢消化这些记忆吧。” 星转身向鬼羯道谢。 鬼羯表示无所谓。 “你们继续吧,还有个家伙要找我来着。”鬼羯看了看门边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黑塔小人,向她走了过去。 过去了这点小插曲,星向姬子介绍了自己,虽然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一路走来,小三月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星,你想好再回答哦。” 星挠了挠脑袋,脑子现在这么清晰真是难得,之前不管想什么都会出现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画面干扰自己的注意力。 “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姑娘。” “嘿,咱是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勇往直前嘛。她这个人挺有眼光的,是吧丹恒?” 丹恒:(唯有沉默)。 “我有权保持沉默。” “哈哈,年轻人就是容易打成一片,看来你们已经相当熟络了。” “走吧,艾丝妲可担心你们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鬼羯望着眼前只到自己腰间,抬头看着自己的黑塔人偶,祂抄起黑塔的腋下,把黑塔举起来掂了掂,又觉得不妥把黑塔放下,然后用影子修改了【躯壳】的样貌,把自己改成了和黑塔一样高的青少年躯体。 “你终于满意了?”黑塔貌似关闭了人偶的表情系统,现在就是两张厌世脸在对视。 “我觉得你应该满意了。”鬼羯的声音也随着这具身体变的更加青涩了点,但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什么叫你觉得我满意了?” “你貌似不喜欢抬头看人,举起来之后你的情感逆反性更大了,所以我觉得这样子你应该会舒服点。” “好吧,虽然我知道星神的性格都很。。。。。。特立独行。但我确实是因为看上了你好说话,所以打算跟你发起一场合作。” “这要看我有没有兴趣了。是什么样的课题?还请尽量直接一点说明。” “我和天才俱乐部的其他几位开发了一个基于理性演算和史实记录研究星神相关的模拟系统。我称呼它为‘元宇宙’。” “你不如叫它模拟宇宙。我觉得比元宇宙好听的多。” “也行。如果成功了的话,就能一举攻克困扰我们几千琥珀纪的终极【难题】:关于【星神】的奥秘。”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认为每个人想得到的以及能得到的答案都不同。因此,你们的课题很可能得到的最终答案并非你们想要的。但同样的,你们在推演途中得到的也足够得出复数的答案。唔,真是不错的想法。”鬼羯拿出记录本开始记录。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记录的这些是什么,也是【游荡】命途的一种体现吗?” “也许是吧。说实话,我也只是有一个向着心中的方向向前走的理念。我也只会关注同样和我一样的人。”鬼羯把笔记本合上。 “你的记录本可以看吗?”黑塔盯着鬼羯手里的超厚记事本问道。 “你看。”鬼羯反手把手里的记录本递给了黑塔。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说信仰我的观察者从未得到过关注吗?猜猜?” “他们太渺小了?还不足以引起你的注意?大多数星神都是这样。”黑塔看着鬼羯的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各种大大小小的东西。 但是黑塔没见过这种文字,甚至联觉信标都无法翻译,这是一种没有被记录的文字。 “不,我觉得,他们因为信仰【我】而开始模仿我,这本就是一种违背本心。” “换言之,如果有人因为【我】才试图走上这条路,那他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对了,你是怎么看上那个身体里被塞了星核的小家伙的?” 黑塔把记录本还给鬼羯,鬼羯接过记录本扔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那孩子吗?她纯真的像一张白纸,但又不同于初生的生命一般苍白,而是一种很纯粹的东西。” “所以,我在那时瞥了她一眼,不算正式,所以她也算是被我关注的存在,不过她并不一定会怎么走,多好的记录素材。” “行吧,说回原本的话题,我们进行推演需要与星神相关的事件作为基底,但我们掌握的资料于星神而言终究是沧海一粟,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者修正被记录者扭曲的史实。” “听起来挺有意思,我可以帮忙。。。。。。” 【警报声】 急促的警报声突然传遍整个空间站。 二人抬头,一只末日兽在这时撕破了空间站的护罩。 第5章 为了,给它一拳 看着搞得空间站不停震动的末日兽,黑塔和鬼羯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毕竟,他们一个是【智识】的令使,另一个是【游荡】星神本人。 “细节我们可以事后再谈。按照智慧生物的说法,我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不是吗?” “虽然我没这个打算,但随你,就当是一次额外的记录了。” “忙完去我的办公室找我吧,我正好趁着这时候发表一篇新的论文。更新一下宇宙里智慧生命对【游荡】的看法,顺便赚点公司的人情。” 不再多言,鬼羯沉入影子,黑塔原地下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列车组正在往月台上奔跑,试图回到列车上避险。 “看见月台了,好耶~” “列车还没到。。。。。。” “保不住就在附近,我视力好,先去瞅瞅。” “直到光芒把我们带走。。。。。。”星的脑子里莫名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她无意识的念了出来。 (这是游戏里的一个成就) “等等三月!”丹恒猛地叫住了跑在最前面的三月七。 三月七停下脚步一脸懵的转头的同时,一个巨大的黑影掀起风暴从三月七身后冲入苍穹。 姬子看着在月台附近飞舞的类龙形生物,眼神凝重。 “末日兽。。。。。。” “居然真的追来了。” “这就是,末日兽。” 没等几人有所反应,三月七就超勇的拉开弓箭,大吼了一声: “你下来啊!” 星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伸出一根手指大喊“你过来啊!”的男子。 事实证明,这句话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是嘲讽性拉满的技能。 末日兽的头转向月台上的几人,尤其是正在瞄准它的小三月。 随着一声怒吼,末日兽上半身趴在了月台上,彻底拦住了几人的道路。 被风压吹得连连后退的三月七被星接住,然后列车组的几人举起了武器做好了迎击准备。 “繁花艳丽,终归凋零。”鬼羯站在空间站的外墙上,默默的凝视着这场物理意义上以小博大的战斗。祂总喜欢在这时候念叨着一些诗句之类的东西。 “枯萎的生命啊,脆弱而又坚强的存在着。” “一如这无情,而又温柔的岁月一般。” 战斗一触即发。 丹恒与星对视一眼,虽然几人见面没有多长时间,但多少有了点战斗的默契。 二人箭步冲出猛地把手中的武器全力挥向末日兽的两只手。 姬子不再犹豫,直接按动开关给列车附近的轨道炮充能,然后挥舞电锯迎上了末日兽的攻击。 三月七给几人附上六相冰盾,手中不断凝聚箭矢射向末日兽。 星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棒球棍,但随着战时的不停拉长,她却愈发感觉一种隐隐约约的约束感。 什么被约束住了?她也说不清,就是觉得通过棒球棍挥出的攻击并不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末日兽的双手护着自己的核心,攻击双手之后完全来不及对核心造成及时足够的伤害。需要一个契机来打开局面。 这时候。。。。。。应该。。。。。。星的脑中一段从双手发射什么的画面愈发清晰。 “轨道炮准备好了,都后退!”姬子大声提醒近身与末日兽的双手缠斗的星和丹恒,遥远的星空之外,一个光点愈发耀眼。 星和丹恒立刻后撤,然后姬子按下了发射按钮。 耀眼的光芒瞬间到达了几人的面前,天坠之火灼烧着末日兽的每一寸皮肤。 “亦如平旦孤星,至此天将启明。” 末日兽的双手暂时无法保护自己的核心。 “就是现在,攻击核心!” 丹恒先一步冲向核心,一枪破空。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必然,星扭头看到了站在空间站外壳上旁观的鬼羯。 “去吧,我听见了【打破囚笼】的回响。” 星收起棒球棍,将虚数能集中在双臂上,跟上丹恒的脚步。 “星!你收起武器是要干嘛?”三月七惊疑的问道。 “为了,给它一拳!” 一般来说,直接把虚数能注入肉体不是什么好决策,或多或少会对自己造成一点伤害。 星的双臂传来刺痛,但并不是虚数能,而是不知何时攀上双臂的黑白双色花纹。 树状的花纹覆盖了星的双臂。眼前突然闪现出了另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从裂缝里探出上半身的黑色身影,白色的纹路勾画出眼睛,红色的双瞳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看吧,真是纯粹的情感啊。” 眼前的画面再次回归现实,末日兽的核心就在眼前! 星弯下身子绷紧双腿,扭转腰身,拳头划过地面擦出火花。 “吃我,升!龙!拳!”纯白的火焰自拳头上燃起,然后狠狠的轰在末日兽的核心上,给核心上留下一片碎裂的凹陷。 “啊啊啊啊啊!” 随着星的扭腰起跳,火焰围绕身体旋转,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吃了一记完整升龙的核心留下了不可修复的裂痕。 末日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口中酝酿的激光不受控制的转向,却是瞄向了一旁的三月七。 “三月,小心!”丹恒发出警告,但末日兽乱拍的手拦住了丹恒的救援。 还是星,她用尽全力几个冲刺挡在了三月七身前。 并没有自杀式的张开双臂用身体来格挡,星架起还在燃着白色火焰的双臂挡住了激光。 眼前被激光刺眼的光芒覆盖,在失神中,星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宇宙里,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和话语搅动着她的思绪。 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体内传出,仿佛要撕碎星的身体。 “看,祂已经注意到你了。” 星猛地睁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道流淌着金色血液的伤口。 然后是一双冷漠的,充满毁灭欲的金色眸子。 【毁灭】的星神纳努克注视着她,无形的压力似要碾碎一切。 体内的星核在躁动,似要冲破身体去膜拜造物主,又像是要将这具身躯撕碎或同化。 黑白色的纹路覆盖到了脸上,让星的大脑再次清醒,但扑面的压迫感更进一步。 面前的白发星神眼神一凝,星感到的压力猛地增大,仿佛要将她碾碎。 “如此,你在想什么?”空间传来了一阵波动。 “我想,给祂一拳!”星在心中嘶吼。 空间猛地被撕开一道裂缝,一只黑色的手臂如尖刀一般探出,猛地插向了纳努克的右眼! 星身上的压力猛地一松,意识残存之际,她只看见了纳努克的眼睛处喷出了金色的鲜血。。。。。。 星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现实中,星的胸口撕开了一道裂缝,将星身体覆盖的黑白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臂。 然后黑色的纹路迅速褪色,变成纯白的手臂握拳,一发重拳打在了还在哀嚎的末日兽的脸上。 这一击彻底惊到了月台上的其他人,也把末日兽的脑袋打成了碎片。 一个黑洞在末日兽身后出现,将其吸入其中湮灭。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落到月台上,他敲了敲手中的手杖消去黑洞,抬手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星胸前的巨拳消散,裂缝闭合,人也彻底失去意识向后倒下。 三月七接住了向后倒下的星,看着对方身上渐渐消退的纹路,抬头问向刚刚赶来的男子。 “杨叔,她。。。。。。” “已经没事了。” “换个地方说话吧。”带着几人离开月台前,瓦尔特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鬼羯。 对方正把左手从空间裂缝里收回,并做手刀的指尖上沾着金色的血液。 第6章 这一步,何时踏出? “天罗地网,唯此一踏。” 星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是风格熟悉的天花板。 “这还是在。。。。。。空间站?” 星缓缓从沙发上坐起。 “你醒了?” 星转头看向坐在沙发另一头的黑白色身影,对方并没有看向她,只是看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资料。 “你是。。。。。。”星的话还没问完,另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 “啊,你醒了!” 星的眼前被三月七大面积覆盖。 “打的真不错,要是最后没有晕倒就更帅了。没想到你的拳脚功夫也不错啊,当时你可是。。。。。。” 听着三月七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自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星不禁摘下手套撸起袖子想看看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的黑白纹路,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再次进入那个形态。 “唉?你在找我刚才说的纹路吗?” 三月七看着星四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从你身体出往外延伸出来的。。。。。。” 星想也没想就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哎哎哎!你干嘛呢?这里有一堆人呢!”三月七赶忙抓住星的手把她刚掀到肚脐以上的衣服按了下去。 “而且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的,我一个晃神祂就坐在那儿了,我觉得可能是找你有事吧,也就没有说什么,祂也不理我。。。。。。” 星看向鬼羯,对方在电脑上飞速打字,手没有停,但却转过头来看着星,微微点点头,对三月七察言观色的能力表示赞同。 “末日兽最后被你胸口出来的拳头一拳打碎了脑袋,躯体被赶到的杨叔收拾了。总之,这场对末日兽的战斗你是最大的功臣!” “啊,对了。姬子让你醒了之后去找她,你们俩谈完后就去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找。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陪你一起去了。” “对了,交换下信标吧————要是迷路了什么的,随时发短信给我。” 星掏出了不知道是谁塞进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的虹膜可以解锁这部手机,而且里面什么消息都没有。 和三月七在社交软件上互加了好友,三月七就笑了笑跑远了。 鬼羯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黑塔的通讯,收起电脑和手机向着星走去。 星叉着腰看着三月七走远,转头看向鬼羯坐着的方向,但一转头,对方就一声不吭的站在自己身后,距离不超过10厘米。 看着被吓一跳的星,鬼羯不知道说点啥,祂确实知道自己走路没有一点声音,也吓到过不少人,但本人一直觉得无所谓。 其实是不知道应该主动说点啥,所以在等对方看见自己以及对方主动搭话。 但很可惜,星也不是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挑起话题的人。 “。。。。。。” “。。。。。。” 两个宛如哑巴的人上演着一出唯有沉默。 最后还是星忍不住了,开口问到: “什么事?” “。。。。。。”鬼羯正在组织语言。 “。。。。。。”星也跟着沉默。 没人觉得尴尬的5秒过去。 “你脑子里的记忆,还混乱吗?” “你帮过之后好多了,谢谢。” “无所谓,毕竟那份杂乱的记忆,归根结底是从我这里得到的。” “你那里?” “怎么说呢?我跟她们有过约定,不能主动向你透露她们的消息。这样说吧,你的记忆因为人为原因空了一片,而你在那时和我对上了眼,而且不愿意移开视线,所以我稍微给你的记忆里塞了点【东西】。” “卡芙卡。。。。。。” 星叫出了那个自己倍感亲切但又毫无记忆的名字。 “你还记得很清楚,她会很开心的。” “至于那些杂乱的记忆,本意是转移你的注意力让她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不过现在看起来塞的东西实在是太杂乱了,在你醒来之后多少造成了点后遗症。” “本来我是打算收回那些杂乱的记忆来着,但是我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我发现这些记忆里属于我的力量已经被你吸收了一部分。” “所以我只是降低了那些记忆的活跃性,当你有时间之后可以慢慢的吸收它们。” “而且这份记忆留给你的貌似不止那些招数或者行为。。。。。。”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就跟着看了你很久。” “打末日兽的时候,你也在场。” “嗯,我保护了其他地方不会被战斗的余波损伤。” “还有,看着你正式用出了这份力量。” “我算是你的人了?”星没头没脑的问出这样一句充满歧义的话。 “可以这么说。” “不过你吸收的那部分还是太少了点,再等等你能彻底吸收这份于你而言的馈赠的时候,你大概就算是正式踏上了这条路。” “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别问我,自己去想。这个我帮不了你。” “你只需要接受,思考,然后做出你认定正确的选择就行了。”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完,鬼羯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星挠了挠头,决定先去找姬子。 掏出手机,发现鬼羯的账号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好友列表里。 星回到了主控舱段的那个地方,一眼就看见了在等她的姬子。 “你来了,我让小三月他们留在列车附近照看一下。” “没想到,你居然引起了【游荡】的兴趣呢。信仰这位神秘的新星神的人不在少数,而祂明确的令使却只有两名,其他的甚至连踏上【游荡】命途的人都几乎不存在。” “是啊,你的消息要是让那些魔怔的观察者或者局外人知道了,他们大概恨不得把你绑走供起来。” 一个宛如人偶般的少女插着话走了过来。 “我就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等的人已经到了。” 人偶少女走过来,叉着腰仰着头看着二人。 “你总算来了,黑塔。”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空间站真正的主人,【天才俱乐部】#83,黑塔。” “介绍就好好介绍,提什么俱乐部?我那么多非凡成就,那个不比#83好听?” “。。。。。。”星看着对方自带一股高学识人才的自傲,不由得感到一阵警惕。 大概是鬼羯给的记忆里的某些画面在作祟吧?但她现在不打算细想。 “所以,你这个小鬼不仅吃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星核,还被神秘的【游荡】星神看上了?” “真是什么奇事都被你遇上了,我可得好好看看。。。。。。” 黑塔转着圈凝视着星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那种仿佛被看光的感觉如芒在背。 “真是神了,我为了拘束住这颗未启动的星核,免得湛蓝星受到波及,造了这一整座空间站。” “有人却返璞归真,用你一具身体就搞定了,怎么做到的?” “而且因为你,那位【游荡】星神答应了与我的合作。倒也勉强全算是好事吧。” “我不会被拉去做实验吧?”星看着黑塔明显缺乏同理心的视线,心里完全没底。 “如果仅仅只有星核的话,我大概确实会这么做。” “不过嘛,既然你都得到了这种大人物的注意,我可不敢跟这位抢人。而且我们和祂的合作项目里也包括你。” “毕竟在仅有的资料里,这位【游荡】星神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其他命途的人哪怕令使也很难得到与自己信仰的星神交流的机会,而这位大佬不说经常与自己的令使对话,那也是随叫随到的程度。而且这位的力量貌似完全不弱于几乎所有已知的星神。” “不过貌似闲的没事随便叫祂救命的话,祂会连自己的令使一块收拾。” “而且我刚才看过了,你的身体里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大概率就是【游荡】的命途力量。” “这股力量甚至快让星核彻底失活了。” 虽然黑塔只能感受到力量的流动,但她并没说错。 此刻,星的体内,暗淡的星核早已被黑白色的纹路彻底覆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星核还算是【活着】。 “所以,黑塔貌似打算让你留在空间站。” “别,要严谨:等这项合作结束,我可留不住她和盯着她的那位大神。” “之后呢?” “之后关我什么事?” 星觉得鬼羯大概也不会管这事。 “星。。。。。。你知道你还有另一个选择,月台上停着一辆星穹列车。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列车和星核没少打交道。你所在意的,也是我们在寻找的答案。再者说。。。。。。” “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让黑塔做她的研究啊,毕竟她现在兴致满满呢。” “这倒不错,还多少能保持点新鲜感。用不着这小鬼的时候,还不用操这个心。” “如果我跟着列车,我是不是可以看到更多的事情和更多的人?” “当然了,星穹列车本身就是向着未知【开拓】的先锋。” “这句话到是有点【游荡】的意味了,那么按照那两个犟的出奇的自由人(游荡令使)的行为推算,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吧?” 星点了点头。 “我想要加入星穹列车。” “为了我想要去的地方踏出第一步。” 第7章 模拟宇宙,启动! “很好小鬼,我们还找你有点事,现在去我办公室找我。” 黑塔人偶说完这句话就原地下线了。 “?你不就在我面前吗?” 星发出疑问,黑塔不回应。 “黑塔做了很多的人偶用来省去跑路的时间,这个只是其中之一。” “等你忙完,就来月台找我们吧,我们会等你的。” 姬子也离开了。 “。。。。。。” 星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附近,茫然。 “所以黑塔的办公室在哪儿?” 兜兜转转,星终于来到了世界上最神秘(并不是)的办公室。 黑塔站在一个无比显眼的装置旁边,鬼羯站在另一边一只手捧着自己的笔记本另一只手搓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唷,你可算来了。” “你跑的怎么比我快,还是说这个人偶一直在这里待机?” “没错,这个人偶一直都放在办公室里。” “不绕圈子了,我和几个同事正在搞一个大项目,而且这项目刚刚得到了一位星神的加盟。” “嗯,底层逻辑已经没有问题了。” 鬼羯收起手中的笔记本,随手甩进了影子里。 “那可是,我们四个可都是被博识尊赏识的人,不过他们三个一个社恐根本不想过来,一个不知道跑哪去了根本找不到,一个现在太忙根本没法脱身,所以我暂时也没有告诉他们,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们。” “所以,到底要我做什么?” “来,看见这个装置了吗?鬼羯刚才决定叫它模拟宇宙。” 以下省略我也不知道黑塔说的多少有关讲解星神的,诡秘,强大,沉默,可怕之类的种种。 “。。。。。。” 沉默的星神就在一边旁观着。 “祂们是怎么诞生的?祂们为什么会诞生?祂们诞生是为了什么?。。。。。。星,我问你,你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记忆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星无论如何答案都是四十二。 “唔,确实不关你的事,但我们需要你。给我点耐心,星。我会给你好处的。” “我们在这台机器里用代码拟造出了一个宇宙:它就像我们身处的世界一样,只不过更精简,更定制化。。。。。。” “说这么多不如让你自己去试试。去吧,站在机器前,我们会在【模拟宇宙】里指导你的,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损失!我还会付给你一大笔酬劳~” “我想想。。。。。。20万信用点怎么样?” “多少?” “20万信用点。2后面有5个零。” “我干!” 星立马站在了装置前面。 鬼羯见状按下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启动键。 星面前的装置发出光芒,眼前的世界缓缓扭曲,然后被无数的六边形再次填充。 “歪歪,听得见吗?”黑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星点了点头。 “好,为了顺利推演星神的行为,我们需要你进行战斗,然后得到星神的注视。” “不过因为这里有一个现成的星神,我们可以先测试一下觐见星神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别的情况。” “别紧张,用心感受就好。”这句话是鬼羯的声音。 星再次点点头。 眼前的空间突然再次变暗,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然后星星开始一颗颗的熄灭,一切都如同堕入深渊一般寂静无声。 深渊之中传来一阵阵的低语,星四下观望,这片空间甚至已经无法分清方位,星只好选了个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抬脚迈出一步。 当她踏出第一步,低语的声音突然消失,星的五感虽然仍旧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的第六感疯狂的提醒着她,有东西过来了。 星听见漆黑的空间里哪个地方被撕开一道裂缝,然后,一枚红色的光点猛然出现在了星的眼前,熄灭的星星再次亮起,脚下再次有了重力的支持,眼前的身影终于是显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样貌。 漆黑的躯体上,白色的纹路绘出五官,一双看不出感情的红色的瞳孔凝视着眼前的人。 仅仅只是对视,就感觉全身上下像是被x光照射彻底暴露出了自己的一切的不安感。 就好像凝视者的眼睛不止眼前这一双。 那么这就是,直至最近才出现在大多数人视线中的【游荡】星神逆时鬼羯。 模拟宇宙中的祂就这样凝视了她一段时间,然后便沉入裂缝消失了。 亦如祂出现的时候一般令人猝不及防。 “不是,你真的就只是看着吗?”一个黑塔配色的。。。。。。电子小鸟?出现在了星的身边,并且发出了黑塔的声音。 “长期记录证明了一项事实:迈出第一步并不代表着什么,还需要更加长远的观察。”一个黑白配色的残影出现了另一半,它发出了鬼羯的声音。 “刚才那个才是你真正的样子?”星向着鬼羯问道。 “并不是,那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线中在保证不会造成不可逆影响之内能最大程度保全战斗力的【躯壳】。说实话,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黑白色的残影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但声音却很清晰,但也显得更加冰冷。 “你刚才的意思是,你其实远比其他星神要强,甚至有着不可逾越的程度?不对啊,你们明明都是星神,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不清楚,也不在乎。至于成为星神,那不过是浮黎(记忆星神)给我的建议。” “越说越乱了,所以你的存在本源到底是什么?你又来自哪里?” “第一个问题,我也无法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游荡】确实是填满我,定义我的词汇。”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者说,另一个宇宙。为了看到见到更多,我会在一个个世界中行走,观察,记录。直到我认为我应该离开。” 黑塔的声音发出了剧烈的波动。 “你,你知道你刚才说每一句话都是对现在的学术理论的巨大颠覆吗?如果是真的。。。。。。” “我无比厌恶欺骗和背叛之类的行为,亲爱的黑塔小姐。就算真相是把伤人的利刃,我也不会为了掩饰什么或者照顾什么而去走向与我的道路截然相反的道路。” “你,你不会说谎的话,我问你,这小鬼现在对你来说是什么?” “不过是个引起了我的兴趣,而且至今没有从我认同的道路走偏的人罢了。” “【游荡】的独行长路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尽相同,所以除了那份纯粹,我们的道路并不会朝向同一个地方。” 。。。。。。 黑塔还在试图提出更加刁钻的问题,看来这场模拟宇宙的第一次实验就此搅黄了。 星听着二人的讨论如是想着。 “亲爱的黑塔小姐,我再次重申,我不在乎很多事情,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在做的并不是正事。” “如果你研究星神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揭开祂们还未被世人知晓的事情,你就不应该抓着我这个半吊子星神不放。” 黑塔沉默,她想着如果你算半吊子星神,其他的算什么,虽然鬼羯从未说过自己能打得过其他星神,那是因为祂不在乎这件事的结局,但在黑塔听来就觉得这是在暗示着什么。 毕竟,无论怎么说,她也是【智识】星神亲自选定的令使,而且以博识尊试图推演整个宇宙的进行的行为却没有对此任何的反驳,黑塔肯定博识尊也在看着这一切,可以说半推半就的证明了对方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无论如何,我们之后必须要谈谈这些事情。” “好了小鬼,快点把测试完成。” 黑塔继续推演着模拟宇宙。 第8章 自黯淡星归来的 星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类似电灯泡之类的东西,匆匆完成了第一次模拟宇宙的测试,就被黑塔转了20万信用点哄出了办公室。 鬼羯像是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似得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次测试得到的数据。黑塔咬着牙看着对方。明明是个只要研究明白了就足够让整个宇宙的科技水平整体向前迈出一大步的个体,但对方却做起了局外人,什么都无所谓,甚至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个啥?! 这到底是多大的心脏?或者说是多无所谓。 鬼羯表示,都无所谓。祂把这次的记录发给了黑塔,然后就离开了黑塔的神秘(并不)办公室。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黑塔也开始仔细思考刚才鬼羯说的每一句话,她向着其他三位天才发出了消息,告知了鬼羯加入了模拟宇宙,以及对方并不介意和他们谈谈星神相关事项的情况。 这三人的反应跟她想的差不多。螺丝咕姆立刻开始准备拜访空间站的事项;斯蒂芬发出了无比激动的回信,但说到亲自前来的事项对方却又退缩了;至于阮梅,她还在不知道哪个完全没有信号的荒芜星球上进行着自己的实验,根本收不到消息。 模拟宇宙的事项还有点收尾工作,而且鬼羯也有点自己的想法,在经过了黑塔的同意之后就开始亲自着手编程出【游荡】星神相关的祝福之类的内容。 黑塔还吐槽鬼羯为什么要用看起来这么落后的笔记本电脑来进行这种庞大且繁琐的自推演代码,鬼羯只是表示自己喜欢这样做,毕竟手里的笔记本虽然看上去样式老旧,但这东西其实是鬼羯直接拿自己的能力捏的,功能完全不比现在宇宙中流行的最新款式终端差。 至于那些自己的想法,鬼羯表示: “如果你造出了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我】的话,【那家伙】大概会出来造成什么对你们来说,对这个世界来说不可逆的损伤,所以还是我来造一个作为【游荡】星神的另一个存在更安全。” “你说的【那家伙】是什么?” “祂么?你可以称祂为因沃特(invert,使反转,使颠倒),从某种角度说祂是另一个我。不过祂十分敌视模拟或者复制【我】的一切相关的非我存在。” “简单来说,如果你真的在模拟宇宙里模拟出了另一个我,这家伙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其抹消。” “祂可不在乎代价。毕竟祂在另一种角度来说是我的反转面,祂的存在本身就被世界否定,也同样否定着每个世界。” 鬼羯踩了踩自己脚下的影子,这里面有着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以及不应该放出来的东西。 为了这几天方便,黑塔还是给了鬼羯一张最高等级的通行证明,免得祂直接用【影子】或者撕开时空裂缝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空间站里到处看了看,除了某个还在满空间站到处乱翻的小灰毛,没什么能引起这位星神兴趣的活物了。 在祂眼中,信仰本就是一种盲从。甚至祂与祂的令使都不像是什么神与神使的关系,反而更像是朋友或者。。。。。。家人。 自然更不会承认那些因为信仰祂而试图寻找【游荡】命途的局外人。至于那些自发拥护祂的观察者,祂从不在乎,亦不会投下注视。 祂随便在主控仓段里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就坐了下来。一边喝着随手从空间站的自动售货机里随便买的一罐饮料,一边看着座位旁边的绿色植物,试图把它看出花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长座椅的另一边。 鬼羯扭头看着星充满纠结的金色眼瞳,还有紧紧攥在手里的一红一蓝两个u盘一样的转录器,等着对方开口。 星再看了看手里的两枚u盘,开口对着鬼羯倾诉着自己刚才的经历和还未做出的抉择。 致:黯淡星。 一段被时间生生撕裂的忠贞爱情。 黑暗在远方列队。用近乎残忍的方式。 解剖着时间。询问爱情的花瓣已经下坠。 如同无限时空中、滴答的钟声。我们别无选择。 只能滑入宇宙那不详的颤抖,如同滑下一道黄昏的斜坡。 就这样,群星依旧在头顶赏乐,沿途将是它们优雅的倦容。 伯纳德已经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星。 但星却犹豫了。 不是因为什么愧疚,担心之类的情绪。 她是在想: 真的不可能有第三种选择了吗? 她一边想着这事一边在黑塔空间站里四处晃悠。 可惜,先不说自己本就不多的记忆,鬼羯给予的记忆也没有提出什么实际的办法。 做不到的就是做不到。 至于记忆里这些做得到的,星也没有他们的条件。 比如一把可以砍出传送门的长太刀。 星也尝试催动自己体内属于【游荡】的力量,但没有什么用。 直到她见到了坐在主控舱段的一般路边喝茶星神。 沉默的听完星的讲述,鬼羯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那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是开始考虑怎么选择,还是继续思考有没有其他可能?” “我。。。。。。觉得应该会有其他的办法。。。。。。但是。。。。。。” 星望着鬼羯依然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那种眼神像是审视,也像是鼓励。 心中仿佛也有个声音说道: 【只有你相信可能性,可能性才会存在。】 星的眼神渐渐坚定。 “一定会有第三种选择的!” 鬼羯笑了,从未见过的,那是认同的笑容。 “走吧,亲爱的孩子。” “我会让你见到,第三种可能性。” 像人类一样思考,你才能理解他们做出的每一个选择和内心的感受。不像人类一样思考,你才能找到那深渊死路里的,不是光芒给予的生路。 鬼羯和星找到了伯纳德和洛奇。 伯纳德期待着星做出的选择。 鬼羯收起手中的手机,祂刚才在看星找到的莱斯莉与星震的消息记录。 鬼羯就当着几人的面,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伸手从另一边拽过来了一个人。 然后祂不再关注身后两人热情的相拥,径直离开了这里。 一张飞起来的纸飘到了鬼羯身前,祂抬手捏住,看着上面写的情诗。 “文笔还不错。” 星看着手心的两个u盘,和眼前终于见面的洛奇与莱斯莉,心中升起了更多思绪。 第9章 另一名【游荡】令使 星走上月台,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以及静静停在月台之上的星穹列车。 星看见了站在列车前的姬子,对方也看到了她。 “我想上车。”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鬼羯站在拐角看着星跟着姬子登上了列车,耸耸肩站在原地,直到星穹列车离开,看着艾丝妲阿兰还有被拉过来的黑塔向列车告别,鬼羯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并发出了来电铃声。 看也没看手机的来电用户,鬼羯直接接通了电话。 “早?”虽然电话另一头的人也许并不是早上,也可能根本没有昼夜的概念,但鬼羯总是以这个字作为问候。 “嘿,师傅,我刚才看到了个大乐子,我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大乐子,没想到这是个更大的乐子的开端。。。。。。” 电话那头的男人的嘴像挺机枪似得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游荡】命途上的另一名令使,宇宙知名的“醉剑仙”巡阳。 这家伙和流萤的性格简直是两级反转,平时性格温柔的流萤打起架来却非常的飒爽。而这家伙?他只会吨吨吨吨吨,然后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清醒的情况下打出混乱的剑招。但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甚至罗浮曾经的剑首都接不了他精准而又致命的几剑。 【游荡】的星神和令使都挺“低调”的,他们的身上完全没有强者的威压,反而是和普通人一般平和。 这家伙的日子是绕着酒跑的,全宇宙四处乱跑找各种各样的琼浆玉液灌入腹中,一人一剑一壶酒逍遥自在。 这家伙因为一次喝多了无意间跑到了被步离人入侵的星球上一人一剑砍光了所有的步离人被随后赶到的云骑军发现,坦露身份后四处找云骑要酒才闻名于世。 碍于【游荡】令使的身份和强大的实力,仙舟没有更多的过问。 步离人却带来了更多的士兵还有一名丰饶令使伺机寻仇,结果便是被巡阳一人一剑杀了大半,就连那名令使也被巡阳摇来鬼羯瞬间诛杀。 至此,【游荡】被仙舟势力奉为座上宾,第二名【游荡】自由人的名号彻底打响。 虽然鬼羯挺喜欢巡阳这个人,但祂讨厌酒。 “顿顿顿。。。。。。”电话对面传来大量液体下肚的声音,然后对方的声音开始变的忽高忽低。 “我给你说啊,我最近在罗浮附近蹭酒然后溜达,结果呢?我看见一冒着紫烟的奇怪玩意,呵,还冒着鬼火它在我面前说什么有的没的,我这不看他不爽嘛,就剑也没拿请他吃了一顿老拳。。。。。。” “我建议你清醒了再跟我说。我不介意我自己去帮帮你。”鬼羯毫无感情的说道。 对方的声音猛地一顿。 然后传来了几声手掌和脸颊亲密接触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大吼。 与此同时,电话对面。 一颗仙舟罗浮附近漂浮着的小行星上,这颗行星刚刚经受了无端的摧残,星球表面满是深深浅浅的大洞,还有个散发男人浮着一块凸起的石头往一个坑里吐着彩虹。 这狼狈的吐着彩虹的人就是巡阳。一身白衣仿佛被一遍遍的打湿过,现在衣服的扣子已经被扯开,露出上身堪称标准的八块腹肌,身上背着一把黑色的长剑,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经久不散的酒精气味。 他刚才为了不让鬼羯冲过来因为他醉醺醺的请他吃一发提神醒脑的重拳,抽了自己几巴掌然后运动内劲想把身体里的酒气逼出来,不过因为大脑不够清醒的原因,酒气还是全部从喉咙里涌了出来。 “啊,他宝贝的,下次绝对不能喝这么多还带着手机了,忍不住就想给师傅说说一起乐呵乐呵。。。。。。” 唯一确定的就是,虽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自己确实清醒了。 在附近摸索摸索,找到了屏幕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的粉碎的手机。 “喂,师傅,我清醒了,就不劳烦您大驾光临了。” “这也好,看见你一副酒鬼样我的手就会自动握拳出现在你的头上。” “这不是想到您了嘛,毕竟我刚才确实见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家伙。”巡阳盘腿坐下,望着在不远处的仙舟罗浮继续说道。 “什么?照你刚才的说法,那是只岁阳吧?怎么?罗浮的岁阳又跑出来了?” “不是,现在想想,那家伙是岁阳没错,但应该并不是罗浮上镇压的岁阳。” 巡阳四下找了找,一无所获,看来那家伙已经趁着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一溜烟跑了。 “呵,看来那玩意被我整出实体打的七零八落的,已经跑没影了。” “那家伙身上全是【毁灭】那家伙的气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无意间碰见的大概是那个绝灭大君--【幻胧】。” “纳努克那家伙的令使?在仙舟附近晃悠?那确实是个乐子。看起来罗浮隔段时间就不会安生了。” 巡阳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整理着衣服。 “虽然我只是听说最近罗浮有新酒上市,才一直在附近晃悠,毕竟喝高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折腾出点啥,所以就一直在离罗浮稍远的无人星球上独醉,然后四处乱逛,没酒喝了再返回罗浮。连罗浮的通行关口都混熟了。” “你小子啊。。。。。。算了,你乐意就行,我亲爱的巡阳。需要帮忙随时叫我,我最近有点别的事,暂时没有去掺一脚的打算,看完之后记得找时间洗洗身上的酒味来找我聊聊。” “得嘞,我有预感这才是个头,您忙您的,我会再找您的。” “好,回见。”鬼羯说完这句话就在瞬间挂断了电话。 巡阳看了眼手机,叹了口气躺了下去,不在意变的越来越低的温度。 如果不知道实情的话,大概只会以为这人是在和关系很好的朋友聊天吧。 也是,又有谁会觉得这会是一位星神和祂的令使的对话呢? “真是奇了怪了,罗浮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谁都往这跑啊。。。。。。” 巡阳站起身,无所谓的看向了身后的不速之客。 鞋底踏碎冰层的声音一步步的传来,来者是名女子,眼睛被黑纱覆盖,一股清冷感扑面而来。 巡阳歪了歪头,只觉得疑惑,为什么这位现在会回来。 而且因为【游荡】的力量,巡阳清楚的看得清楚对方伤痕累累的,被污染的【灵魂】。 一头黑色散发的不羁侠客站姿随意的与如冰一般的蓝白发色的女剑客对峙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另类的熟悉感。” “你看得见啊?所以为什么要遮住眼睛呢。。。。。。” “是你眼中充斥的疯狂需要被压制吗?” “你。。。。。。果然认得我。这么久了,看来仙舟罗浮还没有把我遗忘。” 对方手中的冰剑闪烁着月色般的寒光。 “不不不,你错了,我可不是仙舟人。至于你为什么会记得我,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不是仙舟的人,我们为何会认得彼此,而且这种感觉,让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 “唉,你的变化还真是大,要不是这份剑意依旧,我还真没认出来。当时还是剑首的你,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真是映照师傅说的那句话:造化弄人。” “我认为我的长相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不不不,我可不是看脸才能认出来一个老朋友。” “我看到的,是你的【灵魂】。” 巡阳拿起腰上别着的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 镜流皱起眉头,模糊的记忆里依旧找不出这个人的身影。 但对方挡在了通往罗浮的方向。 算了,为了计划能实施,将他斩了便是。 这样想着,镜流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铮!!!!!” 一阵悠远的剑鸣声已经从镜流的身侧如浪潮般冲过,还未举起的冰剑被削去了剑尖。 对方放下了酒葫芦,毫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 酒葫芦上整齐的一道裂痕缓缓愈合。洒到地上的酒痕一直延伸到了镜流被瞬间斩断的剑刃,以及镜流身后切口光滑的几颗无人星球上。 “可惜了这些新酒。”巡阳摇了摇头。 “现在,想起来了吧。”顺着酒液的流淌,怒涛般的剑意终于从巡阳身上爆发出了那么一瞬。 镜流眼上的黑布消散,略显空洞和癫狂的红色双眼凝视着眼前的剑都没拔出来的巡阳。 她想起来了。曾经自己还是罗浮剑首的时候,一次被眼前之人醉酒闯入的训练时间。 对方以酒瓶代替利剑,靠着蓬勃的剑意让瓶中的佳酿化作了剑气,拦住了所有试图将他逮捕去十王司的云骑,自己那时也仅仅只是拦下了对方最后一道完整的剑气。 随后,对方与自己在酒场相识。 “【醉剑仙】巡阳。。。。。。” “我本来不打算阻止你来着。。。。。。”巡阳缓缓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剑,长三尺,轻若无物,通体漆黑,为【游荡】星神用未知手段和未知材料亲手锻造。 “但你的【灵魂】已经快要在咆哮了。” “来吧,你应得的一场切磋。” 一刻的停滞,随后冰蓝的剑气和纯黑的剑气便撞在了一起。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鬼羯寻思要不要和另一个自由人打个电话。虽然之前见过了对方的同事,但终究感觉差点什么。 鬼羯再次掏出手机打出另一个号码。 此刻,某颗星球上,有只残存的真蛰虫本打算躲在这里伺机践行【繁育】的命途。 但现在,它已经被苍白之炎烧成了飞灰。 一部全身燃烧着白色火焰的机甲站在焦土中心。 机甲解体,一名灰白色头发的少女轻轻落在地面上。她的脖颈和小部分的脸颊上被黑色的纹路覆盖。 她的手机发出了来电的铃声,这也是她解除机甲的原因。 流萤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早。”熟悉的开场白。 “你也早,鬼羯。虽然我这里是晚上。” 流萤的声音很温柔,你很难把平时的她和那个杀伐果断的【萨姆】联系在一起。 但是,无论流萤还是萨姆,都是真实的她。 “最近过得还好吗?刚才巡阳给我打了电话,我觉得我应该也给你打一个。” “我很好哦,没什么比刚刚亲手烧死一只【繁育】的残党更舒心的事情了。”她的声音依然很温柔。 无论如何,流萤的性格还是受到了【游荡】的一点影响。 “呵,你开心就好,亲爱的小流萤。不过【繁育】的残党越来越少了,很大一部分善后工作都是你的功劳不是吗。” “要不是鬼羯你,我现在脱下【萨姆】也只能躺在生命维持舱里吧。”流萤缓缓的在星球地表上走动着,享受着风吹过脸颊的感觉。 “别这么说,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看上的人,你值得这副健康完善的【躯壳】。” “是啊,我现在也在考虑要不要以流萤的身份在工作之余找个地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一段时间,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看中的目标。” “自己慢慢找吧,总会找到的。” “是啊,谢谢你的电话。算算时间,卡芙卡她们大概也要来接我了。” “好,那我先挂断了。”鬼羯再次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挂上了电话。 一艘汽车一样的飞船也缓缓的降落到了流萤面前。 银狼从副驾驶的位置向流萤招手。刃坐在驾驶位上握着飞船的方向舵。 等流萤坐到了后面关上门,刃在一边的操作面板上点了几下,飞船缓缓浮起,飞向了宇宙。 “我看刃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他又熬夜干活去了吗?”流萤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刃的黑眼圈问道。 “算是吧,他昨天刚干完自己的事,没来得及睡觉就被卡芙卡派来和我一起接你了。”银狼玩着游戏机回答道。 “放心,这次依然是自动驾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手放在方向舵上好像在开飞船一样。难到不是趁着这时候睡一觉更好吗?” “。。。。。。”刃不说话。 第10章 请雅利洛—vi吃一发升龙吧 雅利洛—vi,一颗被冰雪覆盖的星球。 一阵空间波动之后,一道光芒化作了星穹列车停在了这颗星球的近地轨道上缓缓前行着。 列车内,星按了按因为列车跃迁导致的恶心感,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姬子和瓦尔特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三月七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星也看向了车窗外那颗被蓝白色覆盖的星球。 “几千年过去,雅利洛—vi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唉?那颗白茫茫的星球,就是咱们这次的目标吗?” “没错,想必这次的【开拓】之旅也不会轻松呢。” 一阵特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列车长帕姆的脚步声。 星给雅利洛—vi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通讯录里的鬼羯。 【这是雅利洛—vi,算是我见到的第一颗星球。】 【挺好,用种比喻的话,这就是从负数到零的进步。】 【见过的东西越来越多,你也会觉得自己开始能和大多数人感到某种共鸣。】 【这是什么意思?】 【额,这算是一种让人找到共同感的说法。】 【有什么用嘛?】 【没用。我单纯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 【对了,如果你的力量以某种形式告知了你什么信息,如果你读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 【我会尽量帮你学会理解。】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要自己学。】 对方已下线。 星收起手机,看着其他几人还在讨论,瓦尔特注意到了星的目光。 “怎么了,星?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不过是鬼羯说了点奇怪的话。” “【游荡】星神吗?既然祂看中了你,也算是证明了你有着达到祂期望的可能性。不过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条命途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说实话,我自问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游荡】目前所展露出来的,过于自由,几乎无法做出归类总结。自然也无从谈起踏上这条命途的要求。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局外人了。” “所以,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知道了。” “喂喂,杨叔,你和星说什么悄悄话呢?”三月七突然插了一句。 “好了,去迎接你踏上列车后的第一场【开拓】之旅吧。” 说实话,星根本没有仔细听姬子刚才说的与这场雅利洛—vi的【开拓】之旅相关的事情,除了记住了目的其他的都被选择性忽略了。 星在思考鬼羯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现在连主动使唤身体里【游荡】的力量的做不到,无论看过多少遍那些杂乱的记忆,无论从其中学到了什么实用的招式或者奇怪的知识,她也没法再次变成三月七说的上次在面对末日兽的时候被黑白纹路覆盖双手的状态。 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抱着疑惑思考着,星跟着三月七与丹恒踏上了雅利洛—vi的地表。 “星,你发了一路的呆了,你到底怎么了?” 三月七看着星从和瓦尔特聊过什么之后就一直时不时走神,关心的问道。 “在思考鬼羯塞到我脑子里的记忆有什么用。” “是你说过的一直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记忆吗?你用出来的那些我从来没听说过的招式不就是从这些记忆里学到的吗?比如那招能在拳头上燃起白色火焰的那一拳,我记得是叫什么升。。。。。。生。。。。。。声。。。。。。” “是升龙拳,三月。”丹恒也加入了聊天。 “那时候你手上燃起的白色火焰应该就是【游荡】的力量。” “可是,现在我无法再像那次一样点燃火焰了。” 星也不是没试过,升龙的动作就刻在她的记忆里,但就算往双臂里注入虚数能,也无法重现那次的状态。 失忆三人组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徘徊着,试图找到这颗星球上的活人,或者什么可以对话的东西。 很可惜,第一个遇到的会动的东西是个无法交流的裂界怪物。 几个身上或是燃烧着,或是结了一层冰的人形怪物举起武器缓缓走向三人。 “快点解决,我们要快点找到能对话的生物,不能在这片雪原里干耗了。” 星看了看手里的棒球棍,还是把棒球棍收了起来,然后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虽然这根棒球棍的手感真的很好,而且星自己也很喜欢这棒球棍,但她还是想尝试一下。 终于,猜对了一次。仿佛是身体感受到了面对敌人飙升的肾上腺素,星这次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里一股与虚数能不同的力量在随着她的心跳搏动着。 看着双手上蔓延而出的黑白色纹理,星的情绪高涨。 然后要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 猛地前冲,压低身体,手臂划过空中好像冒出了火花。 然后,猛地燃起的白色火焰随着这记痛击敌方下巴的招式猛烈燃烧。 “吃我一发升龙啦!” 第11章 螺丝咕姆和贝洛伯格 鬼羯还在空间站月台上凝视着星空,黑塔说今天她的一位一起研发模拟宇宙的同事会光临黑塔空间站,一起商讨一些相关事件的进一步研发,以及和鬼羯谈一些关于【游荡】命途相关的事情。 鬼羯觉得第二件事才是黑塔最关心的。算了,祂无所谓。 远远的【看着】停在雅利洛—vi近地轨道上的星穹列车,鬼羯在思考要不要过去逛逛,毕竟这颗星球因为星轨损坏与其他势力断联了很久。 月台另一边站满了一大群科员,似乎艾丝妲和阿兰也在其中。他们吵嚷着簇拥着谁,鬼羯不想费心于吵嚷的人群,他们就像电视剧里只剩底色的路人一般,眼前的此世仿佛装上了褪色的滤镜一般,只有这么寥寥几人身上染着自己的颜色。 没什么所谓但久久不散的孤寂感再度涌上内心,鬼羯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从某世某人的口中听来的碎片般的话语。 “世界本是黑白分明,人们将世界搅混出了灰色地带,然后强硬的将其命名为现实。” 黑塔的一个人偶跑了过来,打算把鬼羯叫去办公室,黑塔只看见鬼羯宛如无机物般的双手插兜伫立在月台偏僻的角落凝视着太空,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 “唯有谎言无法原谅。唯有背叛必须清算。” 黑塔只听清了这最后一句,然后鬼羯就转过头来看向黑塔。 “有事?” “有事。螺丝咕姆来了,我们可以正式开始着手对模拟宇宙的演算进行第一次正式推演的准备了。” “只要等星核小鬼回来开始测试,我们就能正式用模拟宇宙进行推演了。来办公室吧,你到了我们再接着聊。” 黑塔小人立刻下线了。 鬼羯潜入影子,那团影子缩成一条线飞速冲向了黑塔的神秘(并不)办公室。 此刻,办公室内,两人正在谈论着一大堆事情。 “遗憾。我实在是无法联系到阮梅女士,她最后留下的信息记录是在一年前她离开黑塔空间站独自一人出发找一处地方做研究的时候。” “唉,她肯定是找了个没有人也没有信号的荒芜星球实验去了。” 鬼羯从影子里现出身影,看了看办公室里除了黑塔以外的另一名穿着得体的机械生命。 “久仰。想必您便是那位【游荡】星神了。” “别这么叫我,直呼我的名字就好。鬼羯,或者埃格。” “知晓。看来您不喜欢繁琐的交际行为,自己介绍一下,螺丝咕姆,来自螺丝星,黑塔在模拟宇宙项目的合作伙伴。” “你好,螺丝咕姆先生。” 两人握了握手,然后非常直接的进入了正题。 “黑塔说第一次计算打算先对于已逝的星神进行推演,着重于根据有限的记载和其他星神的行动来推演出相关的故事。” “没错,之前阮梅提供了一些【繁育】星神相关的资料,不用白不用,可以直接拿来进行实验。” “我也认为这可以成为一个良好的开端。” “确实。那么,我会帮你们维护编写逻辑代码,以及在我亲眼见过的内容里给你们修正资料里出现的谬误。” 这边谈的很顺利。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雅利洛—vi的大雪原上,开拓三人组正在向前推进。 “还真是冰天雪地呀————” “还真是冰天雪地呀。” “复读机啊你。” “唉,这白茫茫的一片,咱们该往哪儿走?” “根据目标定位,目标就在前方不远处。” “所以刚才为什么不用定位?” “你们刚才随便选的方向本就是目标的方向,我就没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所以,既然有导航,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落在目标点上,还要走这一段路?” “就是啊,连台备用的雪地车都没有————咱们列车真抠门。” “上一台雪地车被你开成什么样了,还记得吗?” “。。。。。。跳过这个话题吧。” “记住,迈出的每一步都必需谨慎,我们对于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 “放心了,有咱们三个在,什么事解决不了?” 星在一边憋笑,在三月七转过头来之前及时收住了表情。 “星身体里有颗星核,还有【游荡】的力量;我有独一无二的六相冰;丹恒有。。。。。。呃,不知道是啥的神秘过去。” 星的眼神带着询问看向了丹恒。 丹恒点点头,承认了三月七刚才说的没错,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 星表示理解。 “谁要是敢找我们的麻烦,算他倒霉!” “算他倒霉!” “复读的症状持续多久了啊?” “走吧,勇敢的探索未知,这就是【开拓】的精神。” 看着前面挡在路上的裂界怪物,丹恒说道: “这里还没有被侵蚀,但裂界滋生的怪物已经跑出来了。” “这世界里【星核】的影响恐怕非同寻常。” 三人一边清理裂界怪物一边缓缓推进。 星不停的尝试着把那些记忆里的力量用棒球棍使出来,虽然有点别扭,但确实有点用。 她意识到,只有自己发自内心的觉得需要【游荡】的力量时,黑白色的纹路就会飞快的覆盖当前被星视作武器的任何东西上。 星扔掉手中被当成鞭子使的怪物肢体如此想着。 肢体刚刚脱手,就随着纹路的消散化作了粉末。 看来除了自己的身体,其他人不一定能承受的住这股力量。 “从这些看来,【游荡】的力量貌似能赋予某物某些概念。” 丹恒如此说着,他在想星刚刚当成大剑使的另一只怪物,明明没有棱角却在【游荡】的加持下切出了平整的切口。 那发燃烧着火焰的升龙拳大概也是相似的原理。 “话说。。。。。。”星看向一边非常扎眼的雪堆,这堆雪在这一小片平原上很显眼不说,他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三人靠近雪堆,甚至能听见喘息声。 “喂,别躲了,你冻的都打颤了。” 雪堆的喘息声消失了,但还在颤抖。 “你忍着不出声也没用啊。。。。。。” 三月七不知道如何是好。 “让一下,三月。” 丹恒找了个好角度,拿出了自己的长枪。 “对付掩耳盗铃的人,最好的方法————” “————就是把铃铛砸在他头上。” 丹恒举起了长枪。 “等等。”星抓住了丹恒举起的手。 “我一直有一招想试试,能让我来吗?” 星现在的脑海里全是一个捂着屁股一飞冲天的黄发小子,还有一个头上套着纸袋的瘦高医生。 虽然有点串台,但是他们都在鼓舞星用出这招 丹恒放下枪,后退到了三月七身边。 星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双手结印。 “木叶隐秘传体术奥义·千年杀!”星无慈悲的用力把双手捅入雪堆中。 刚才说过,【游荡】的加持是赋予某种概念或者必然。 比如这招,无论你从哪个方向使用,攻击到的目标地点都是固定的,绝对不会出差错。 下一刻,超大声的哀嚎响彻贝洛伯格外的原野。 甚至传到了某个金发戍卫官的耳中。 只有老桑博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12章 星核?你敢挡我的路? 老桑博捂着受到重创的屁股不停的倒抽着冷气。 “我说哥们儿,啊——不至于吧?钻雪里没啥大过错,不至于这么对待我吧?嗷嗷嗷——” 三人看着现在还在捂着屁股颤抖着站不起来的蓝发男人,都不忍心再逼问他什么了。 星在不自觉的回味着刚才的手感,虽然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挺爽的。 三人就这么看着桑博捂着屁股回味着刚才的酸爽,终于星还是不想浪费崇高道德的赞许,上前先把对方扶了起来。 “谢,谢谢。。。。。。哦,还好这附近没有别的人了,要不老桑博这脸往哪儿搁啊。。。。。。” 在星的搀扶下,桑博还是颤颤巍巍的扶着墙站了起来。 【这就是游荡的赐福吗?明明随意的一招都能有如此的威力。。。。。。】桑博哭丧着脸想到自家乐子神说过的事情。 “没事吧?看起来真的很痛,需要治疗吗?”看着桑博的痛苦面具,三月七也开始担心起了对方。 “。。。。。。”丹恒还是警惕的看着对方。 痛感终于缓了下来,桑博揉了揉脸,露出了一副市井小贩一般的笑容,虽然时不时的还会抽搐一下。 “呃,但是,这怪不得各位英雄!哈哈,是我出现得太突兀了,挨这一戳值得,应当,必须!要不怎么能认识各位好朋友呢?哈哈。。。。。。” 三人相互看看,星尴尬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请问杰帕德长官来了嘛?我跟他挺熟的。。。。。。” “谁?” “噢,你们不是银鬃铁卫?早说呀,自家人打自家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丹恒在思考再来一下能不能让眼前的人不再这么油嘴滑舌,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桑博?科斯基,幸会。” “我是星。” 剩下俩人没有回答。 “行,行,我记住了,下次可别再给我来一下了。说实话,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能遇见同行。最近买卖不好干,不过你们放心,我桑博从不吃独食,外边这宝藏大得很,有财大家一起赚嘛,哈哈哈。” “要不一起搭个伙呗?我有可靠消息:银鬃铁卫的主力都被调去前线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调去前线了?” “银鬃铁卫?” “什么买卖?” 列车三傻分别列出了三个问题。 “。。。。。。这就有点过了各位,不信任我没关系,但也不用装傻到这个地步嘛。” 桑博像是完全没有觉得他们会是天外来客一样。 “得,规矩我懂,大家都是干这行的,有点戒心,能理解!怪我桑博天性热情,太真诚。。。。。。” “相逢一场总归是缘分,各位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长话短说,银鬃铁卫随时可能出现。。。。。。”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钻雪里?” “我?还不是被你们吓到了。。。。。。我本来在这儿东找找西翻翻,想搞点古代的遗物回去小赚一笔。。。。。。结果你们发出那么大动静,我以为银鬃铁卫来了。” “算我拜托各位了,下次轻点,真的。铁卫碰见你们可不会躲雪里,你们呢?就得蹲牢里啦。。。。。。” 没等桑博说完,几人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发现嫌疑人和他的同伙,立即逮捕!”几人回头一看,一群穿着深蓝色制服,身着装甲的士兵举着类似长柄斧的兵器指着他们,并且一言不合的砍了上来。 “这是?” “呃,还记得我说的银鬃铁卫吗?就是他们了。。。。。。” “交给你们啦,朋友!” 桑博说完直接脚底抹油跑掉了。 “喂!你这家伙——” 三月七还没反应过来,一名铁卫就已经冲了上来向着三月七挥动武器。 “三月,小心!” 星一拳打在对方脑袋上,趁着对方被打蒙的时候抢过对方的武器补上一拳打晕了那名铁卫,然后拿出棒球棍左右开弓拦住了几名铁卫。 三月七和丹恒也不再关注跑没影的桑博,拿出武器抵抗。 几名打头阵的铁卫根本不够几人打的,而且因为星的脑子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不断消化着那些记忆,甚至有越战越强的趋势。 这时,一个长官打扮的金发男人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星盯着对方手中类似某种放大的吉他盒一般的武器,思索这种武器会如何战斗。 “我,杰帕德?朗道,银鬃铁卫戍卫官,命令尔等放弃无谓的抵抗。” “莫名其妙被那个桑博坑了一下,感觉很火大。。。。。。” “嫌犯!放弃抵抗,投降吧!” “被当成罪犯,感觉更火大了!” 星因为【游荡】的这些记忆被填满后性格多少变的更加直接了一些,更别说三月刚才说的那些感觉她也一样。 “一点情况都不问清楚,只是看着我们跟着那家伙在一起就说我们是嫌犯,我看你这戍卫官跟瞎子也没什么区别。完全不顾现实情况自顾自的感觉,你的官职是靠脸换来的吗。。。。。。” 不知道跟着哪段记忆学的,星一遍对付着涌过来的铁卫一边对着杰帕德发出了素质极高的问候。 有不少铁卫听见星问候他们尊敬的上司,气的开始尝试问候回去。但很显然他们的词汇量不如星从【游荡】的记忆里学到的多。 杰帕德的眉头抽搐着,亲自加入了战场。 至少说明了他的官职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遇到干不过的敌人记得叫我,只要你找我,我随时都在。】 鬼羯的话语突然出现在了星的脑海中。 但想了想黑塔说过的关于【游荡】的情报,她还是决定除非自己顶不住了,不然不会向鬼羯求援。 杰帕德给所有铁卫套上了一层护盾,取巧近身打晕卸装备的套路不能用了,而且这护盾是真的硬,星完全不觉得三人有机会在铁卫压上来之前打破护盾。 而且或许是为了报复刚才的私仇,杰帕德一直盯着星打,虽然大致明白对方的招式套路,但杰帕德也没有给星有效反击的机会,这样下去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战斗。 也是【游荡】的影响,星现在完全不想吃这莫名其妙的抓捕。 于是,星选择了自己现在能最快做到的求援方式。 深吸一口气,在杰帕德挥舞琴匣的后摇,星后撤一步,发出了大喊: “帮帮我,鬼羯先生!!!!” 四个感叹号,鬼魂大悦。 杰帕德刚想说点劝降的话,比如根本不会有什么人会来救你们之类的。 空中被撕开了一条裂缝,裂缝两侧重力不同引起的风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杰帕德心中警铃大作,再次加厚了身上的护盾。 然后,鬼羯的拳头从裂缝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压力像打穿一张纸一样打碎了杰帕德的护盾,落在了对方的头上,把杰帕德的上半身直接打进了雪地里。 看了眼其他没反应过来的铁卫,鬼羯抬手打了个响指,身下的【影子】瞬间连接在每一个铁卫的脚底。 每一个被【影子】链接的铁卫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像座雕塑一样保持着被链接那一刻的姿势看着或听着列车组和鬼羯的交流。 鬼羯看着收起武器一脸疲惫的星。 “再练练吧,这纸一样的护盾之后就不应该是你打不破的了。” “啊,好。”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星诉说着刚才的经历,三月七在一边给她做补充。 “是吗?看样子你们还有的忙。还有。。。。。。” 鬼羯毫无感情的看了眼周围的铁卫。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就默认全部杀掉了。” 能明显感受到,鬼羯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又降低了几度,甚至那些明明没有让他们停止呼吸的铁卫都不敢随便呼吸了。 “哎,别别别。这只是个误会,误会!我相信跟他们说明白他们会理解我们的,这就不劳烦您继续出手了。。。。。。” 三月七语无伦次的制止着鬼羯的默认行为。 丹恒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认为我们跟他们说明白就可以。” 星做出了最后表态。 “好吧,我给他挖出来。” 看了眼上半身完全被打进地下的杰帕德,对方应该是醒了,双腿在抽动,但自己出不来。 鬼羯弯腰挖了挖,然后拽住杰帕德的双手把对方从雪地里拔了出来。 “这附近的环境还有点意思,我要去记录一下,你们慢慢谈,谈不拢叫我回来人道毁灭就行了。” 鬼羯抬手掏出一台相机给旁边冻成冰雕的裂界生物拍下照片,把照片夹进字典一样厚的一本记录本中,撕开裂缝跑远了。 不过并没有离开贝洛伯格。 三人开始正式和缓过来的杰帕德交谈。 不从也得从,刚才鬼羯把杰帕德挖出来的时候就给他这样说过: “清醒了吗?亲爱的朋友?如果你不想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你最好听他们说完。” 鬼羯在雪原上四处寻找被封成冰雕的各种生物,做好记录。 这种详细的记录也许会留下一大堆重复甚至无效的信息,不过鬼羯只是单纯在享受记录的过程,整理不是这时候要做的。 鬼羯慢慢向着裂界侵蚀严重的地区前进着。 “这颗星球上布满了【毁灭】和【存护】的力量残留。。。。。。” 一群裂界生物大叫着冲过来,鬼羯的【影子】化作尖刺,一击刺穿了这些不是很强的裂界生物。 “【存护】是来自于这颗星球的信仰,信仰的气息仍然存在于这颗星球的【灵魂】上。” 鬼羯从雪地里摸出一块地髓碎片。 “这些优质的矿物应该就是克里珀的赐福之类的。” “蕴含大量能源,而且非常容易转化成其他形式的能量,同时在大多数情况下坚固无比。” 几只可以被称为精英的裂界生物向鬼羯发出了攻击。 攻击甚至没有在鬼羯的【躯壳】上造成哪怕一道裂痕。 影子化作的利剑将这些裂界生物扎成了刺猬。 “【毁灭】,祂确实是个疯子,清醒的疯子。”鬼羯再次撕开空间裂缝。 “我懒得理你,毕竟你也不是挡在我的路上。” 鬼羯踏过空间裂缝。 “但是你。。。。。。”鬼羯看着眼前不停蔓延着裂界的【星核】。 这里是永冬领,雅利洛--vi的极北之地。 也是【星核】的所在之地,所有裂界的源头。 星核正在大量的散发着虚数能,大片大片的裂界怪物被制造出来冲向了鬼羯。 就像是战争狂人失败后的疯狂,又像是濒死之人的决死抵抗。 “你,现在已经挡了我的路。”影子瞬间将所有的裂界怪物撕成碎片。 甚至鬼羯觉得都没有自己动手的意义。 祂就这样一步步向着星核走去,缓慢而不可阻挡。 如同告死天使对将死之人敲响的晚钟。 在此之前,另外一边。 三人在杰帕德的带领下来到了贝洛伯格。 “欢迎来到【存护之城】——贝洛伯格。” 脸上一片淤青的杰帕德给三人说道。 走进城内,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好像不那么冷了耶。” “。。。。。。因为你们身处贝洛伯格,人类最后的堡垒。” “最后的堡垒?” “。。。。。。” “七百年前,来自天外的怪物反物质军团点燃了星球。彼时的大地成了焦土,到处是燃烧的熔火和沸腾的乌烟。” “生死存亡之际,寒潮忽然降临——席卷的狂风毫无预兆,入侵的军团被暴雪掩埋,留存的唯有贝洛伯格。” “坚定的【筑城者】们建立了这座城市。在【存护】星神克里珀的护佑下,贝洛伯格虽受风雪侵凌,却永远温暖。” (。。。。。。他说话好奇怪噢。) (那不是他之前的语调,他应该是在引用某段典籍。) (噢,那他干嘛要跟我们说这些啊?) “因为你问了。” “。。。。。。” 几人来到了克里珀堡,现任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已经得到了消息准备接见三人。 但是还没有进到大守护者的办公室,一个银色头发三螺旋增鸭发型的女孩子急匆匆的推开门冲了出来喊道: “不好了,大守护者晕过去了,快来人帮忙!” 带路的杰帕德连忙跑了过去,留下三人在混乱的人群中凌乱。 “我们要去帮忙吗?” “我们初来乍到,贸然出可能会越帮越忙,还是先看着吧。。。。。。”不久,银发少女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把一名金发女性抬了出去。 在星看向担架上昏迷的可可利亚时,她清楚的感到体内的【星核】好像振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游荡】的力量压制了下去。 那一瞬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与此同时,鬼羯看着手中被碾碎,已经完全失活的,曾经是【星核】的金色粉末随着狂风消散于空中。 这大概会是这片无人之地的第一把肥料。 寒冬过,春雷响,万物长。 虽然这颗星球离迎来春天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第13章 扎伊切克会梦见兰德吗? 最后,三人在一名铁卫的带领下先暂时来到了歌德宾馆先住一晚。等待明天大守护者醒来再接见三人。 来人表示三人今日的消费全免,但是还请三人不要随便离开歌德宾馆。 列车三人组互相看了看,也是没有在提出什么意见,在歌德宾馆的大堂里消磨着时间。 “真是的,不让我们出去,这不就是软禁吗?”三月七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一边抱怨着。 “毕竟这里的最高领导人突然昏迷,而且贝洛伯格看起来似乎能代替那位大守护者做出决策的人,一切事务都会暂缓或者停摆。我们来的时间段太过敏感了,也算是事出有因。毕竟我们现在也没法辩解什么。” “我知道了,本来也就是随便抱怨一下,我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有点不服气就是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什么都还没做呢,就先是被当场罪犯,然后好不容易解释清楚后又被突然软禁了。本姑娘也是有小脾气的。。。。。。” 星听着丹恒和三月七有一句没一句消磨时间的扯话,也停下了往嘴里塞零食的动作。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鬼羯干了什么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 “。。。。。。” 二人突然寂静了下来。 丹恒低头掏出检测星核的仪器查探着,三月七还一脸傻傻的没有反应过来。 星打算直接给鬼羯发消息问问。 星:鬼羯,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突然晕过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鬼羯:不知道,不在乎。 星:那你的记录怎么样了? 鬼羯:完成了,现在我正在贝洛伯格里边闲逛。 星:我们在歌德宾馆,因为正好碰上了这件事所以目前被下了禁足令。 星:也是挺倒霉的,不过今天的开销全都免了,你要来找我们吗? 鬼羯:我说怎么路上全是铁卫在站岗,警备人员明显过剩。 鬼羯:而且那个金毛应该是给他们说了什么,这些铁卫根本不敢拦我,不过还是能感受到无数警惕的视线。 鬼羯:等等,我走过去。 星放下了手机。 丹恒此时也从仪器上抬起头。 “星核的反应变得非常微弱了。看来鬼羯确实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祂直接把那颗星核碾碎了也说不定呢。” “。。。。。。确实有这种可能。” “唉,我就是随口一说。” “鬼羯不是说要过来了吗,到时候直接问祂不就完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再给他发个消息现在去问?” “星,你怎么看?” “我觉得还是等祂来了再问吧。。。。。。”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鬼羯站在一条被铁卫严加封锁的街道前和两名铁卫大眼瞪小眼。 不久前,半张脸上都是淤青的杰帕德在大守护者昏迷之后就紧急提醒了所有的铁卫,如果有看见一个黑白色头发的人,能不要阻拦就不要阻拦,更要避免发生冲突,杰帕德脸上的大片淤青已经是很有力的证明。对方应该不会主动恶意的发难,但如果此人一旦出现,必需要在尽量隐蔽的情况下盯紧对方的行动,不可轻举妄动。 杰帕德甚至紧急赶出了鬼羯的画像供给铁卫们对比检查,不过他那抽象派画风引来了情报官佩拉的无语,对方又帮他画了一幅过于美型的版本。铁卫们看着明显不像是真人能长成的样子的两张画像,陷入了沉思。 好在,就算一些细节画不出来,鬼羯的颜色特征还是太过显眼,很容易就在哼着小曲逛街的时候被巡逻的铁卫发现了。 基于这些视线只有警惕而非恶意或者敌意,鬼羯索性全部耸肩无视。 时间回到现在,鬼羯看了眼刚才从路边报亭买的地图,如果不考虑穿墙,走房顶或地底之类的非常理路线,眼前被看住的街道是前往歌德宾馆最近的路。 两名铁卫紧张的看了眼对方,其中一人开口劝到: “先生,前面的街道被裂界污染了,为了你的安全还请尽快离开。。。。。。” 鬼羯完全无视铁卫的警告,甚至无视了二人的存在直接迈步朝前走去。 铁卫们条件反射的举起武器拦住路,然而鬼羯与武器接触的部分化作黑色的物质,像个幽灵一般径直穿过了障碍走进了被裂界污染的街道。 二人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武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几名隐藏在拐角处的铁卫看见没有拦住,急忙跑过来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杰帕德队长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到时候记得说明清楚情况。” “我已经到了,祂是怎么进去的?” 这时,杰帕德带着几名精英铁卫还有强烈要求跟来的布洛妮娅赶到了这里。 “报告,我也不清楚,我们架住了武器想要拦住对方。但是祂不知道做了什么,直接就穿过去了。” “直接穿过去。。。。。。对方跑进被污染的街道到底要做什么。” “杰帕德,你第一次见到祂的时候对方有表现出这种力量吗?” 一旁的布洛妮娅问到,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对方应该会和母亲突然头痛欲裂最后昏迷有关系。 “说来惭愧,对方当时就出了一拳,打碎了我能造出最坚固的护盾然后把我打晕了。” “其他在场的铁卫说祂不知道用了什么能力,把自己的影子链接在了所有人的脚下,然后他们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只能保持当时的动作直到对方收回能力。” 真是不妙的能力,杰帕德算是全贝洛伯格明面上最强的盾,就这样被天外来客的一拳轻描淡写的击碎。好在对方的同伴现在还在歌德宾馆待着,而且表现得对大守护者晕倒此事一无所知。 “往好的方面想的话,对方的同伴都在歌德宾馆,这条路在被侵蚀之前本就是最近的一条路,走这里情有可原;往坏的方面想的话。。。。。。算了,如果对方真的想对我们不利,早就能动手了,不至于在这里发难。” “所以,杰帕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之前说对方对你们出手也是为了救援自己的同伴,应该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要追上去吗?” “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进去。保护贝洛伯格不受裂界侵蚀是我们的使命,就算对方并不是贝洛伯格的居民,我们也有义务在危险的地方保护对方。这和对方需不需要保护没有关系。” 布洛妮娅点点头,给手中的步枪上弹。 “街道内狭小,人数太多会影响行动,带上几名精英铁卫,我们走。” 二人带着几名铁卫进入了被侵蚀的街道。没走几步,就有游荡的裂界生物发现了几人,大叫着冲了过来。 不过,没等怪物和站在最前面的杰帕德正面冲突,一发子弹就射爆了怪物的脑袋。 鬼羯从一旁的小道里走出,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收起了手里的大口径左轮。 “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从那条小道出来?” 布洛妮娅率先打破了沉默。 “如果要去歌德宾馆的话,这里确实是最近的道路,不过你为什么从死路出来?” “。。。。。。没记清楚地图,只记得向左拐,结果拐早了,发现是死路,于是我就走回来了。” 合理且无懈可击的解释。 鬼羯双手抱胸。 “各位,如果有事你们大可以直说,我从来不说假话,而且觉得自己也没有敷衍你们的想法。” 鬼羯歪歪头示意对方直接问就好。 “那么,你是为了去找你的同伴吗?” “是啊,他们刚刚给我发过消息,告知了我他们在歌德宾馆待着。” “还有,你知道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在接见那三人之前突然晕倒的事情吗?” “刚才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了。如果能看一眼的话我说不定也能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过如你所见,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的大守护者叫可可利亚,更不可能是我去敲晕的她。” 敲晕。。。。。。 布洛妮娅叹气,对方确实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是对方的某些措辞确实很奇怪。 “既然你们的大守护者叫可可利亚。。。。。。” 鬼羯的目光落在了布洛妮娅的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了布洛妮娅三涡轮增鸭的发型上。 “你,不会是叫布洛妮娅 扎伊切克吧?” “唉?我是叫布洛妮娅没错,不过我的姓氏是母亲的兰德。。。。。。等等,你怎么知道?” “猜的,根据相似世界相似情况理论,如果存在一个可可利亚,那么大概率她会有一个叫做布洛妮娅的女儿,反之亦是如此。而且作为‘布洛妮娅’的个体一般来说都会保持相同或者相似的螺旋发型。综上所述,我问出了上一个问题。” “这。。。。。。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第14章 至少现在,【游荡】的自由人有了三名 一边扯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铁卫们把鬼羯带到了歌德宾馆的大门前。 不知道是有什么想法还是单纯的话多,鬼羯就这样一边让铁卫们带着路,一边随手清理掉了所有的怪物,而且全程嘴不带停的。 虽然开始布洛尼娅和杰帕德还认真的听着鬼羯说话,希望得到什么情报之类的。 但是对方说话毫无感情没有起伏不说,甚至连频率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在学校听老教师讲课一样枯燥乏味。 于是,看着鬼羯手都没动就又干掉了一批裂界怪物,几人也渐渐的麻了。 来到了歌德宾馆的门口,鬼羯道谢之后走了进去。 布洛尼娅稍稍回过神,转头问向杰帕德: “祂刚才说的那些,你听出什么了吗?” “没有,我完全听不明白。” “嗯,我也没有。” “不过,我想祂大概没有什么坏心思吧。” 几人就此散了,布洛妮娅要去处理一下自己力所能及的政务,然后回去照顾可可利亚。杰帕德还要回去抵御裂界。 鬼羯走进歌德宾馆的大堂,一眼就看见列车三人组坐在角落吃着零食讨论着什么。 “啊,鬼羯到了。” 三月七一眼注意到了鬼羯,招呼祂过去坐下。 “如何?听说你们正好碰上了很倒霉的状况,现在还出不去?” 鬼羯坐下拿出记事本开始整理内容,同时静静的听着列车三人组讨论。 “可不是吗,这经历已经可以算作最近几次【开拓】最倒霉的一次了,一下来就被软禁。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虽然很不爽,但是也可以理解他们。” “没错,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无法让他们完全信服。贝洛伯格与世界断联太久了,我们初来乍到,确实是很不赶巧。” “对了,我们刚才发现星核的活动几乎停滞了,是你干的吗?” “是啊。我在记录的时候那颗星核一直试图阻拦我,所以我把它碾碎了。” “啊,等等。” 鬼羯从手里的记事本里翻了翻,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抖动手里的记事本。 一小撮一小撮的金色粉末被祂从书里抖了出来,装了大概五分之一的容量。 “这是当时被我捏碎的星核残渣,随风消散的时候夹在了我的书里一点,现在都完全失活了。” 鬼羯塞上塞子,把瓶子扔给了一旁的星。 星看着瓶子里暗淡的金色粉末,自己身体里都有一颗完整的星核,所以并没有把这一小瓶金色粉末收藏起来的想法,寻思能不能卖给黑塔换点零花钱。 “星,看你的表情不会是想扔掉之类的吧?不想要给我得了,正好可以装饰一下本姑娘的房间。” 星耸耸肩,把瓶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三月七一把拿过去把瓶子小心的存放起来。 丹恒看了看仪器最新的检测结果,星核的浓度不再上涨,但是裂界的侵蚀依然在自发的扩张,只不过没有了指挥的中枢,裂界变的更加不稳定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没有了星核的控制,裂界也仍然会存在,甚至可能会更加难以控制。明天的正式会面会很重要,至少要帮助他们压制裂界的扩张,然后慢慢的清理。” “啊,好麻烦。鬼羯你就不能直接斩草除根直接把裂界也封死吗?” “我不想去。” “更何况,我觉得我做的已经不少了,至少最困难的事情已经因为挡我的路而消失了不是吗?” “嘛,不是在抱怨你就是了。。。。。。抱歉。” “我无所谓。” 看着大堂巨大的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三人起身向着住宿区走去。 鬼羯翻动手里的记事本,并没有动。 “你不来吗?” “我不需要靠睡眠来休息。” 鬼羯手里的记事本又翻了一页。 “而且,我还有点在意的事情,需要去做一下。” 鬼羯停下翻书的手。直接把部分文字剔除,然后反复阅读这段确保通顺。 “好了,星,人家鬼羯怎么说也是星神,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疲倦,好了,我们走吧。哈啊。。。。。。” 三月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真是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感到困意涌上大脑,你说是吧,丹恒。” “都是因为你精力过剩。” “这一天可真漫长呀~咱要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地睡一觉~” 星突然想起三月七在鬼羯来之前还唠叨着什么枕头大战。 “说好的枕头大战呢?” “好耶,还有枕头大战!” 三月七突然兴奋。 “早点睡吧,保存精力,能预见未来几天都会很辛苦。” 丹恒冷着脸泼下冷水。 “那我回房间啦。列车熄灯了!” 终于到了睡觉时间,星感到自己无法抑制与宾馆的柔软床榻深情相拥的欲望。早些休息,保存精力吧,这是应得的——列车要熄灯了! 随着三人吵闹的声音渐渐远离,鬼羯收起手里整理完的记事本扔进影子,会有另一个【自己】去把这些还称不上书籍的厚本子制成真正的书籍。 这个晚上,三人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 鬼羯早已离开了一直坐着的地方,离开的时候还关上了桌子上的灯。 此刻,克里珀堡,躺在床上的可可利亚茫然的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深夜了。缓缓支起身子,布洛妮娅就趴在床边睡着,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 轻轻的抽出被布洛妮娅握住的手,然后放在对方的头上摩挲着,就像布洛妮娅还小的时候。 但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可可利亚下床穿上了衣服,把熟睡的布洛妮娅轻轻放到床上,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的睡颜,可可利亚不禁露出了独属于母亲的温柔笑容。 无论如何,可可利亚确实是位爱着孩子的母亲。即使星核一直叙述的新世界也无法。。。。。。 等等,一般来说,星核一直都在可可利亚的耳边不断的用着虚假的承诺与蛊惑无休无止的低语,甚至会让可可利亚无法好眠。 可现在,星核沉默的像是消失了一般。 可可利亚看着川外星星点点的灯火,没有了星核的蛊惑,可可利亚现在的脑子无比的清醒,她看着窗外思考着自己做过的那些恶行,冷汗逐渐滴下。 自己受到星核骚扰的时候,那些犯下的错事已经让上下层区充满了无法调和的矛盾,让银鬃铁卫损失惨重,让人民的家园受到侵蚀。。。。。。 数不胜数的,毫无异议的恶行。 这是星核的错?不,没有坚守信念相信了星核的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 在好不容易摆脱了如同被操纵的浑浑噩噩之后,难得的清醒让可可利亚又背上了被星核掩盖的枷锁。 突然,可可利亚感到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后背。本以为是什么错觉,因为她没有听到哪怕一点声音。然后那接触后背的什么突然离开,终于回过神的可可利亚才意识到确实是有什么触碰了自己的后背。 不过可可利亚现在的脑子里还被自己昏头的恶行填满,她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而是先想着: 自己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个位置面对贝洛伯格的人们,如何面对先代的大守护者。 这是死亡也无法弥补的罪孽。 如果有机会的话。。。。。。 黑暗中,如同有一对视线在凝视着她。 如果有机会的话。。。。。。 可可利亚再次凝神看向遍布繁星的天空,天空上有一颗明亮的流星一般的光点在缓缓的移动。 【我会尽我可能的去赎罪。直至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不要被埋葬在墓园之中,将我埋在那些铁卫将士们奋战的战场上,让这具死去的躯壳也能为了贝洛伯格的存续而作出贡献。还有,布洛妮娅,我一定要让你看到一个美丽的贝洛伯格。。。。。。】 鬼羯就站在可可利亚的身后,刚刚收回触碰对方后背的手,沉默的看着对方。祂本来只是打算亲眼看看这大守护者是什么情况,没成想却有特殊收获。 于是,鬼羯笑了,笑着撕开了自己的【躯壳】。 可可利亚的眼前突然扭曲,然后她见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瞳对她投下了视线。 大量黑色的纹路覆盖了可可利亚的身体,少数远比黑色纹路粗的白色纹路在最底层巩固了这具改造过的【躯壳】。 视线一凝,可可利亚的眼前再次变回了窗外贝洛伯格的夜景。 一切就像梦一样不切实际。 可可利亚抬起手,看着已经嵌入身体的黑白纹路,无言的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梦。 而且,除去嵌入身体的力量,嵌入的更深刻的,是那份【赎罪】的信念,以及。。。。。。 “母亲大人?”布洛妮娅做了噩梦,她梦到了母亲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人了。 然后她醒来,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转身看向布洛妮娅,眼神中再次充满了许久未见的柔情。没等布洛妮娅有什么反应,可可利亚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布洛妮娅拥入怀中。 两人都感到了某种熟悉的,久违的感情缓缓烧穿了早已将其包裹的坚冰,再次跳动着,燃烧着。 可可利亚轻轻的抚摸着布洛妮娅的头,感到这一刻的温暖是什么也无可替代的。 于是,可可利亚轻轻松开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我最亲爱的孩子。” “母亲,我在。。。。。。” “妈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不少事情必须要去处理,先睡吧。” “母亲大人,那些政务我都大致帮您处理好了。。。。。。” “亲爱的孩子,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远比那些政务重要,我很快就会回来,相信妈妈,我会回来看着你睡觉的。” “嗯。” 一小段时间后,可可利亚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而是换上了一副坚定,严肃的神情。 可可利亚飞快的跑出了克里珀堡,甚至值夜班的铁卫都没注意到是什么一闪而过。 可可利亚在那条被裂界侵蚀的街道前停下了脚步。 看守的铁卫见是大守护者亲自前来,跺了跺脚让自己更加清醒。 “铁卫,裂界的情况如何?”可可利亚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报告大守护者,裂界没有扩张的情况,但是仍然有怪物在里面徘徊。” “很好,你们看好出口,绝对不能让任何一只怪物冲进居民区。” “是!” 直至此刻,这两名铁卫还以为可可利亚是来视察的。 “很好。现在,让我进去。” “唉?” “让我进去,铁卫。” “是,是!” “那个,恕我冒昧,您是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可可利亚张开双手,两把覆盖了白色纹路的骑枪被握在了手中。 “我要去赎罪,去肃清裂界。” 可可利亚说完就提着骑枪走进了街道。 很快就有怪物发现了走进来的可可利亚。怪物嘶吼,她不言语。 只有骑枪的寒芒一闪而过,怪物的嘶吼瞬间止息。 可可利亚将骑枪插入被污染的东西上,骑枪上白色的纹路覆盖了裂界污染的痕迹,然后如同缝合线一般清除了裂界的污染。 可可利亚冷着脸,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整条街道的污染全部被抹消。 可可利亚提着稍有磨损的骑枪走出了街道,收起骑枪对两名铁卫说道: “明早派人进去确定一下污染有没有被清理干净,如果没有问题就解除警戒吧。” 不等铁卫回应,可可利亚就快步回到了克里珀堡,无视了或紧张或惊讶的值班铁卫,快步走回了卧室。 布洛妮娅果然没睡。可可利亚的脸上再次被温柔的笑意覆盖,哄着布洛妮娅直到睡着。 抱着怀里熟睡的布洛妮娅,可可利亚看着窗外的星空,直到天色泛白,她知道,【工作】要继续了。 鬼羯站在克里珀堡的尖顶上抬头仰望着星空。 “时间啊,对一切生物来说都是诅咒,它就像死神一般不紧不慢的平等的追着每一个人,然后给所有人一个必然的结局。” “追我的死神,你是翘班了吗?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这份力量会让她赎罪,让她无法安眠。当罪孽全部清算的时候,她也可以安心的走向道路的尽头了。” “所以啊,【游荡】的令使,又能活多少岁月呢?” “这可是一道,大多数人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不归路啊。” 第15章 于局外之眼的注视下 第二天一早,列车三人组精神饱满的走出房间,走入大堂,看着鬼羯还坐在昨天坐着的地方,手里抱着一本封装精良的书籍翻阅着。 对方看起来心情不错,手里的书籍不停的翻动着。 几人吃了顿丰盛的早饭,然后一名铁卫赶来邀请三人前往克里珀堡赴约。鬼羯自然不会跟着三人一起去见祂的新令使。等到几人已经离开许久,鬼羯收起手里的书,撕开裂缝去吃瓜了。 在克里珀的堡的门口,三人见到了脸上已经消肿的杰帕德。 “你们来了?大守护者说待会由我接待你们前去觐见大守护者。” “可可利亚大人也已经知道了你们的来意,各位可以预先组织一下语言。她的时间宝贵,所以偏好言简意赅的汇报。” “咦、咦?!这么快就要去见她了吗?我能先找个地方梳洗一下吗?”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礼节吗?” “不必感到拘束,守护者大人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何况你们初来乍到,不熟悉贝洛伯格的礼数也再正常不过。” “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三人跟着杰帕德走进了克里珀堡。 当四人到达时似乎有人正在面见大守护者。。。。。。 “好了,亲爱的孩子,这些政务就交给你了,妈妈相信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是的,母亲大人。” 一个银发三螺旋增鸭发型的女孩子抱着一大摞文件跑去了办公室隔壁的书房。 “好多文件啊,都要那女孩子一个人处理吗?” 三月七看着布洛妮娅抱着的一大堆文件发愣。 然后在进入了大守护者的办公室之后,那满桌子小山般的文件让三月七收回了之前心里的一些看法。 看来大守护者时间宝贵是真的没错。每天光是批文书就够受的了。 可可利亚稍微挪了挪有些遮挡视线的文件,这些文件是她之前下过的政令,她要一点一点的把这些东西更正回来。 “守护者大人——我带三位外来者前来参见。” “使者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谢谢你,杰帕德,你先在旁边等一下。” “是。” 杰帕德站在了一边,一个穿着铁卫情报官制服,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蓝发少女凑到他身边低声交流着什么。办公室里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下面满是文档的大书架边的桌子上涂改或者撰写着什么。 “欢迎,从寒潮之外…不,从天外而来的访客,对么?” “我是可可利亚?兰德,贝洛伯格的守护者。在此聆听各位的来意。” 对方的手甚至没有停下。 “你相信我们来自天外?” “难道你很希望我怀疑吗?对自己声称的身份,就这么没有自信?不,我不怀疑。我看得出你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可可利亚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把那份文书放在一边,站起身看向三人。 “筑城者牢记历史,方能坚定己心;我知道在遥远的过去,在寒潮降临,在【军团】入侵之前,这个世界曾经无比繁荣。。。。。。” “星神将我们的星球与其它世界相连,我们得知了浩瀚银河中的无数可能,也听说了【琥珀王】克里珀——在祂的注视下,我们开始筑建城墙。” “而且,就在前不久,应该是另一位星神,祂点醒了我混沌的思维,让我得以睁开被蒙蔽的双眼,赋予我直面罪孽的力量。” 可可利亚抬起手臂。 星惊讶的看着可可利亚手臂上的黑白色纹路。 “所以,鬼羯还是出手了吗。。。。。。” 丹恒自言自语道。 “。。。。。。所以,不用惊讶。尽管七百年来筑城者再未得到过来自星空的消息,但我知道你们的存在。说出来意吧,我听着。” “我们想帮助你们。” “我们来此,本是为了一颗叫做【星核】的东西。” “我知道星核的存在,它蛊惑我很久了,直到那位星神的注视让我清醒,我也不再能听见星核的蛊惑了。” “先为大守护者您解释一下,向你投下注视的那位星神是最近刚刚进入宇宙大多数人视线中的新星神,但对方究竟是何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 “【游荡】星神逆时鬼羯,祂大致有着为万物赋予【意义】的能力,喜欢伪装成各种人形生物观察世界的一切。【游荡】命途的力量无比霸道,但却没有人能研究出让【游荡】星神投下注视的条件,而且得到【游荡】注视的人寥寥无几,他们身上也没有一般星神令使的庞大虚数能波动,反而更像是普通人一样。。。。。。” “。。。。。。恕我直言,就像您现在的样子一样。” 星仔细的感受着,拥有命途力量的人大都会有一些类似什么【气场】的虚数能波动,但眼前的可可利亚身上,确实一点虚数能的波动都没有,就像她整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新出现的星神吗?贝洛伯格果然命不该绝啊。” “是的,而且对方完全可以正常的对话,鬼羯本人表示【星核】已经被祂处理掉了。” “是啊,你刚才也说过了,本是为了一颗叫做【星核】的东西。” “那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打算帮助贝洛伯格?你们看上去貌似和那位【游荡】星神是一路人。”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与鬼羯一同旅行,我们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继承【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意识,力图再度重连列车因意外破碎的星轨而踏上路途。” “我们路途雅利洛——vi,也就是贝洛伯格所在的这颗星球。我们本是因为星核的影响而无法离开,所以我们降落到这里,来封印【星核】,得以继续我们的旅途。” “不过我们中有一名与鬼羯有些渊源的同伴,她让鬼羯降临到了这颗星球。” 星挠挠头,不知道这时候该说点什么,但看着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只好对着可可利亚行了个礼。 “但是【无名客】的意志不止于此,不慕名利的将星轨重连,是为了让因为【万界之癌】失去联系的世界再次重聚。” “为此,我们会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旅途中的每一个人。” “好,我相信你们,各位【无名客】,我身体中的这份力量告诉我你们并没有做出欺骗和隐瞒。” “既然你们愿意帮助我们,那么就请听我说两句吧。” “无上荣幸,请。” “首先你刚才说过,被【游荡】投下注视的人寥寥无几,我觉得并不是这样。” “因为从我被注视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到了我的身体因为注视而完全改变成了另一种物质。” “这是让我摆脱星核控制的力量,也是让我铭记罪孽的枷锁。” “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空洞了很多,但是眼前要做的事情却愈发繁多。” “因为星核的蛊惑,我之前做出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举措,让本就并不安稳的贝洛伯格更加动荡,直至即将破灭的边缘。” “你们看这些文件,都是我在清醒之前发下的政令,一眼望去,全是令人绝望的暴政。” “在被注视之前,我曾发誓我会用尽自己的一切去挽回这些错误。” “因为这不是星核的原因,是我自己的罪孽。” “而我现在几乎清醒的过分,我能考虑到我做出每一个举动的几乎一切可能。” “但我看不到,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的结局。” 这时,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靠过来听着可可利亚的演讲。可可利亚本就没让他们回避,她要大方的承认自己的罪孽。 然后亲手去救赎自己。 “但听了你刚才说的,【游荡】星神能赋予万物以某种意义,那么按照这个想法继续推导下去。。。。。。” 可可利亚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痛苦和迷茫,只有令人心里发毛的理性。 “如果我被投下注视的原因就是我想要赎罪的那份感情,我能想到的我自己唯一的结果。。。。。。” “说起来可能有点可怕。唯有将自己的一切都洒在这颗星球上,直至倒下。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种结局。” “换句话说,当我将过去的我犯下的一切过错彻底清算的那一刻,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刻。” 可可利亚平静的预告了自己的死期。 鬼羯早就靠在了墙角,默默的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 第16章 请于黑昼前步入白夜 可可利亚拍了拍桌子,示意吵闹起来的众人安静一下。 “我明天就会开放下层区的通道,已经有铁卫下去通知了。然后我会亲自下去和他们解释清楚,派人处理下层区的事情。” “我清楚我会受尽下层区人民的憎恶和愤怒,但如果我不去面对,贝洛伯格就永远不可能上下齐心。所以我必须去做。” “至于后续的事项,我本来打算让杰帕德分出一批铁卫去处理,但是现在裂界怪物的进攻开始变的疯狂,即使我亲自踏上前线也无法保护所有人,扞卫前线的铁卫不能再减少了。” “所以,几位外来者,可以交给你们吗?” 列车三人组猛地一愣神。 “既然您信任我们,我们自然义不容辞。” 还是丹恒最先反应了过来,直接接下了委托。 “是啊是啊,现在星核的干扰已经没有了,留在列车上的杨叔和姬子也会帮忙的。” “谢谢您,大守护者。” “应是我谢谢你们,来自天外的客人,你们本可以直接离开的。” “我也需要点时间,处理掉这些瞎了眼的规则之后,我也会亲自踏上前线走在最前面抵抗裂界的怪物。” “可可利亚大人,您不必亲自。。。。。。” “服从命令,杰帕德。你有不少战友死于我之前蓄意的自杀式命令,这本就是我应承担的一部分。” “可是,可可利亚大人,您应该坐镇克里珀堡。。。。。。” “布洛妮娅现在帮我分走了日常工作的政务,她是我心爱的孩子,从来没有辜负过一点我的期待。如今的她随时都可以接替我成为新一任的大守护者。” “至于我,我无法停下,也不能停下。只有让贝洛伯格的人民们再次站在一起,只有让裂界彻底在我们的星球上绝迹,我才能得以安眠。” 终于,人群一片寂静,大部分人的眼中带着惊讶或愕然。 “所以,我不奢求任何人的原谅,我只希望你们在一切结束之后遗忘我,然后用另一种更加美好的目光看向之后的方向。” “这是命令,亦是请求。” 。。。。。。 “那位大守护者,好威严啊。” 现在列车三人已经跟着杰帕德离开了克里珀堡,可可利亚那平静的神情和震撼的话语令几人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可可利亚大人这样说过话。” 沉默许久的杰帕德转过身来,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你,不觉得很可怕吗?那样平静的宣告了自己的死期,后面的话听起来就跟。。。。。。交代后事一样。” “。。。。。。说实话,我觉得可可利亚大人就是在交代后事。” “可可利亚大人当时给我的感觉,和之前自愿去执行必死任务之前把遗书交给我的铁卫一样,甚至更加纯粹。” “确实,那位大守护者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身居高位居安思危的领导者,更像是你说的那种,即将赴死的战士。” “好了,还是别想这个话题了,你们并不是贝洛伯格的人,就算你们也会参与进来,也还请不要太过和我们共情。” “贝洛伯格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同情。” “我们知道,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留下。” “看来是我多虑了。可可利亚大人给你们的任务明天才会正式开始,今天三位可以安心的感受一下贝洛伯格的风情。我还有公务在身,马上就要返回驻区。希望你们在贝洛伯格愉快。” “等一下,能推荐些景点给我们吗?时间还早,咱还想在这儿多逛逛。” 最没有松弛感的三月七提出了问题。 “要说值得一瞧的地方,应是黄金歌剧院和历史博物馆。不过博物馆是需要凭证件进入的。。。。。。 “我建议你们先去参观永冬铭碑,它是贝洛伯格最具象征意义的地标。” “要是你们对音乐感兴趣,可以去【永动】机械屋,那里偶尔会有露天演出。演出者。。。唔,你们自己看吧。” “告辞了,祝你们一切顺利。” 杰帕德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三月七的问题,然后就跑步去了城外的防线。 那位戍卫官昨日的言语犹在耳畔:坚定的筑城者们建立了这永屹之城;贝洛伯格虽受风雪侵凌,却永远温暖。。。。。。 他引用典籍的奇怪语调已经深深烙进了你的脑海。。。。。。但愿这不会影响三人今晚享受高档酒店的床榻。 话说回来,距离夜幕降临还有段时间,不妨在这古老的城市中随意游览一番。 走着走着,三人来到了杰帕德说的【永动】机械屋。 “【永动】机械屋到啦——哎,杰帕德不是说这里有演出吗?” “他的原话是【偶尔会有演出】,你把最关键的两个字给屏蔽了。” “可恶,我好感兴趣啊。。。。。。” “对了,你们看那边,刚才我就想吐槽了——这个地方好怪哦,为什么要把加热器堆在屋子外面呀?昨天在歌德宾馆里这种加热器不都是放在室内的吗?” “屋里没准也有呢。” “倒也有可能,只是感觉有点儿浪费能源。” “说不定这里的人是想靠这些加热器抵御寒潮呢!” “星核带来的灾害,小小的加热器怕是无能为力。即使星核已经被毁灭了。” “哈,你们对着坏掉的加热器,还能聊这么久呢?” 一个打扮非常潮流的金发女性推开了机械屋的门,看样子她应该从屋子里面透过玻璃看很久了。 “哇噢,好帅气的姐姐!” “坏掉了?” “对啊,你们摸摸看就知道了。冰冰凉的,我正打算动手修理呢。”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希露瓦,是这家机械屋的主人。” “有什么坏掉的设备可以找我,但我不保证有兴趣修喔。”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加热器。。。。。。” “加热器。。。。。。好奇?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地髓供暖器吗,行政区里到处都是。” “我们初来乍到,看什么都新鲜。” “。。。。。。初来乍到?”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听一个嘴巴不严实的铁卫说今天大守护者在不停的修改之前自己颁发的法令,还提到有几位【外来者】跟可可利亚见了一面——就是你们吧?” “这可真是稀客!来来来,加热器也好什么也好,姐姐都跟你们好好聊聊~” 三人被希露瓦热情的拉进了机械屋,就在几十米开外的街对面,鬼羯坐在一家饮品店前的餐桌边上,谢过服务员送上来的饮品,翻到下一页,慢慢的饮下一大口杯子里的液体。 浓郁的酸甜味冲进鬼羯躯壳内拟造的味觉系统,祂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神明都是一种辟谷的状态,难道是智慧生物的厨艺不够卷了吗? 至少鬼羯自己还是多少有点口腹之欲的。 放下杯子,鬼羯又翻了一页。 “别看了,你跟了我一路早就看见你了。有话过来说就行。” 身后的转角处,一撮骚气的蓝毛缓缓探出,然后桑博满脸笑容的缓缓走到鬼羯身后。 “【欢愉】的令使。。。。。。叫假面骑士还是什么来着?哦对,假面愚者。你有啥事?坐下说,我不急。” “那,老桑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桑博轻轻拉开椅子坐在鬼羯对面,就是身上依旧透露着一股【愚者】的气息。 鬼羯放下手里的书,凝视了桑博几秒,对方立马坐好。然后鬼羯拿起杯子,视线转向街对面的【永动】机械屋。 桑博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笑容,但此刻内心冷汗直流: 【妈耶,我刚才到底是脑子抽了什么疯想跟踪一名星神?!这。。。。。。虽然老大给我们说这位很好说话,但是老大的很好说话怕不是只是指祂自己。我上辈子是杀过人还是放过火?怎么想在自己老家演一出华丽的戏剧能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看着桑博视线飘忽,鬼羯觉得啊哈那家伙一定给祂的令使们说过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祂是怎么说的,能让对面这么忌惮自己。 鬼羯把杯子里的饮料喝干净,叫来服务员续杯,然后看向桑博。 “别瞎想,不管啊哈那家伙是怎么说的,我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干涉你的行动,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回避一下。不过我建议你说实话,你的灵魂可是会出卖你的想法的。” 桑博想起啊哈之前在酒馆里讲鬼羯的故事的时候着重提醒过,对方无比讨厌欺骗与背叛,而且对方貌似有能力辨认对方是否在说谎。 鬼羯倒是想起来之前啊哈缠着自己玩的时候不信邪测试自己的这份能力的时候。 “。。。。。。啊哈只是在开玩笑!” “不,是真的。” “啊哈发誓刚才绝对是骗人的!” “这才是假的。” “那啊哈说的上一句是真话!” “这是悖论。” 。。。。。。 思绪回到现在,桑博做好了心理准备开始讲述,鬼羯看着他的【灵魂】,纯粹,干净。 嗯,是真话。 第17章 于永眠中醒来的人 桑博离开了饮品店前的桌子,赶去了下层区继续布局。 鬼羯掏出来另一本书,这本书准确来说是一本备忘录。毕竟鬼羯认识的人可不止就这几个,不过其他的人大都没有搞明白鬼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至少不知道鬼羯就是【游荡】星神本人。 鬼羯拿出备忘录里夹着的一张特制门票,看了看备忘录上记录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那只亲爱的小鸟的大型演唱会啊,也是说好的了。” 鬼羯再看了一眼目的地的坐标,顺便付完账就当着服务员的面撕开一条裂缝跳了进去。 眼前上一瞬间还是贝洛伯格饮品店服务员瞪大的眼睛,下一秒穿过裂缝后就是无数点点灯光汇成的长河。 鬼羯只记了这个演唱会现场的坐标,祂甚至连这颗星球叫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空中保持着躺平姿势不停坠落的鬼羯看着刚才从身边一闪而过的飞艇上投影的超大幅海报,祂知道自己没记错地方。 不然祂就只能以那只小鸟作为坐标直接出现在她身边吓死一大堆人类。 上次就是这样,搞得知更鸟一脸无奈的看着全被敲了一头包的保镖递给鬼羯下一次的大致坐标。 眼看着快要落到地面,鬼羯抬手打了个响指,暂时反转了自己受到的重力影响,慢慢的减缓自己的下坠速度,直到双脚稳稳的站在地面上。鬼羯拍了拍衣服,拿着特制门票走向了旁边那个人声鼎沸的大型建筑。 来到门口,几名警卫注意到了鬼羯。 “先生,请出示知更鸟小姐演唱会的门票进入。” 鬼羯沉默的出示了知更鸟给的门票。看向门票的警卫眼睛都直了,眼前这张金光闪闪的门票是知更鸟小姐亲手送出去的超级会员票,全宇宙都没有几张。 “先,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通知知更鸟小姐。” 没等鬼羯再说什么,警卫立刻冲进了大楼。 鬼羯无所谓,就站在原地等候。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鬼羯身后的路边。一个穿着白色花纹西装,戴着墨镜和口罩的蓝发男子急急忙忙的下车跑向入口。 鬼羯看着跑来的男人,对方的头后漂浮着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圆环,后脖子上连着长着羽毛的小翅膀。 鬼羯挑了挑眉,对方的【灵魂】,带着一部分熟悉的感觉。 剩下的警卫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名男子,他们只是把他当成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早到的狂热粉丝。 直到对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张金色的门票。 警卫们惊讶无比,立刻通知刚才跑进去的那名警卫。 捂的很严实的男人看了鬼羯一眼,鬼羯顶着无所谓的表情和眼神回以直视。 干瞪眼比赛还是鬼羯的胜利,毕竟祂不用眨眼。 没等对方尴尬多久,警卫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请二人直接前往后台。 在路上,鬼羯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时不时就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挺烦人的。 “天环族的先生,有事吗?” 对方清了清嗓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的发色染的如此独特,而且就连性别都模糊不清,似是特意模仿某位星神,我感到奇特多看了两眼。” “你这句话和直说你在看猴子没有区别。” “啊哈哈,如果哪里冒犯到您的话,我道歉。” “并没有,我不在乎。其次,关于你的问题,我没有性别。” “那这还真是,令人好奇啊。” 宇宙中并不是不存在没有性别的种族,虽然智械都会有性别的区分,只不过这些种族要么不属于智慧生物,要么完全没有人形。已知的没有性别的人形生物,基本都是某种技术导致的。通常来说,这些人都挺惨的。 鬼羯感到对方的目光里多出了一种稍显冒犯的关心,鬼羯不理解,鬼羯不在乎。 二人被领到了后台的休息室,警卫上前敲了敲门。 “刚才那二位贵客到了。” “请他们进来吧。” 二人走进知更鸟的单人休息室,两人来的时间确实不怎么好,现在已经是上半场结束的休息时间,对于知更鸟的歌迷来说,这个时间才到就是损失了一半的快乐。 不过这俩人显然都不主要是为了听知更鸟唱歌来的。 出生于匹诺康尼,闻名银河的天环族歌者知更鸟就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看清来客的样貌,她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明媚的阳光站起身。 “哥哥,老师,你们居然一起来的?” “哦,哥哥。” 鬼羯想明白了对方【灵魂】的熟悉感,但是他的灵魂。。。。。。 “啊?老师?” 知更鸟的兄长,在百忙之中终于抽出了时间来看亲爱的妹妹的演唱会的橡木家系家主星期日,头一次听说自己的妹妹有过自己不知道的老师。 “啊,哥哥,鬼羯祂也不是字面意义上我的老师。祂直接帮过我很大的忙,并承担了我一段时间的保镖兼司机兼厨师兼家政兼管家兼教练兼心理医生兼经纪人兼投资者兼调律师兼伴奏罢了。当时这样叫祂叫习惯了,我们现在的关系其实就是普通朋友啦。” 星期日一边摘下墨镜和口罩,一边惊讶的看着一旁依旧一脸无所谓的鬼羯。对方除了刚才进门和知更鸟打招呼的时候笑了笑,其他时间都是一脸无所谓。 星期日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游荡】星神,因为那些职位加起来他觉得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担的。 虽然最近天才俱乐部的黑塔通过星际和平公司发表过一篇新的可信度较高的关于【游荡】星神的记录上说了,【游荡】星神常以黑白色人形的伪装混入各个智慧生命的世界观察万物,但这也引起了一堆人染发的热潮,星期日甚至在匹诺康尼都见过不少把头发染成各种样式的黑白颜色的逐梦客。而且虽然【游荡】星神的名字确实是逆时鬼羯,但这是可以随便说的,星神本人貌似从来不在乎有人用祂的名字。 “好了,亲爱的小鸟,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听见那个称呼,星期日的目光突然警惕。 门突然被敲响,一个侍者推着一辆装了不少冰镇饮料的小车走了进来。 “知更鸟小姐,这是你要的一些饮品和甜点。” “劳烦了,亲爱的朋友,我来就好。” 鬼羯接过对方手里的小车,侍者行礼退出房间后关上了门。 星期日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点。 “没见过的东西,真不错。”鬼羯随手拿出一瓶没见过的饮料,单手就弹开了金属瓶盖。 “这些东西就当招待你们了,哥哥,谢谢你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望我。” “没关系,知更鸟。谁让你是我亲爱的妹妹呢。作为你的兄长,我却忙的不可开交,我才是应该道歉的人。” 。。。。。。鬼羯沉默的看着兄妹二人的聊天,没有插话的打算,毕竟祂看出来了,这位兄长是个纯纯的妹控,他的【灵魂】在这时候纯粹令鬼羯发出了感叹。 “多么真挚的爱意啊,完全没有被现实压倒。” 知更鸟当然没说明白,她与鬼羯相遇的那颗星球,当时还处于动荡的战乱。 知更鸟的歌声也无法让人们放弃自相残杀,抛弃了底线的每一个人都把主意打在了这位坚持来这里传递“无用”的和平的大明星身上。 鬼羯看到了面对冰冷的武器毫不胆怯的试图打破囚笼继续歌唱的笼中鸟,于是祂站在了她的身边,直至战争结束,知更鸟离开,三十多场演出全部完美落幕,至少没有任何疯狂的危险分子能够打破演出的美好,鬼羯只是一次次默默的抹消掉别有用心的人,然后看着那个站在舞台上的身影。 真是难得的故事。 她知道了人们在长眠,而她醒来,并试图让更多人醒来。 第18章 双眼看不见的,灵魂的色彩 与此同时,贝洛伯格下层区。 列车三人组帮着铁卫们运输了大量的物资下来,下发了生活物品然后给医馆送去了药品之后,铁卫们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告知聚过来的下层区居民们,大守护者会下来亲自问候下层区的所有居民们。列车三人组正在忙着给靠过来的居民分发物资,同时也是警戒有人暴力破坏规矩。 星刚刚一个音速手刀打晕了一个推翻队伍过来想要抢物资的人,他们清楚下层区的生活并不好,不自私一点很难好好的活下去,但是混乱也只会带来更多的混乱。 铁卫们带下来的物资已经发下去了一半,被派下来处理相关事务的布洛妮娅停下手上的工作,让铁卫再跑一次拿下来足够的物资,有不少凑在一边看着的人匆匆跑开,无论他们是打算去和谁报信,暂时都需要留个心眼。 列车三人组毕竟算是外人,与下层区的隔阂没有铁卫们要深,所以三人尝试着打探到了些情报。 和几名还算温和的下层区居民询问了一下下层区的现况,了解到了现在领导下层区人们的“地火”组织,天天混日子的流浪者们,还有机器聚落名为史瓦罗的机器人控制着一片区域。 小镇里的那家医馆里名为娜塔莎的医生在收拾完送给医馆的医疗用品后也叫上了几个人加入了铁卫分发物质的队伍,帮助之余还和列车组三人询问着上层区的现状。聊得差不多了,对方笑了笑,表示她可以找来地火的核心人物,名为奥列格的大叔也在一遍帮着腔,诉说着娜塔莎这位医生虽然来自上层区,但对下层区的人们提供了多少的帮助。 不过,无论在何处,混乱永远不会消失。 列车组三人和布洛妮娅正在商量事宜,另一边却爆发了争吵,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的兄弟们都要饿死了!在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再体谅你们也不能随便撞人啊?还有你们这群游手好闲的流浪者,简直就是活该!” “嘿你。。。。。。” “都先停下!” 布洛妮娅带着列车组三人赶到,制止了几人的争吵。 本来被铁卫围起来的那名流浪者看见铁卫的高官来了,立刻停下挣扎开始求情。 满口都是说着自己和兄弟们没有工作生活多么不易多么痛苦,还开始把矛盾往铁卫们身上引。 周围的人有大声反驳游荡者都是一群明明年轻力壮但不干正事的懒汉,还有人没想明白在声援他的话想让铁卫们给个说法。 布洛妮娅被吵的头疼,一时没法解决这件事。 丹恒和三月七开始声援布洛妮娅,对方其实也没什么墨水,一顿唇枪舌战怼的对面恼羞成怒,但依旧可怜兮兮的向布洛妮娅求情,希望拿到一笔数量不少的物资。 星一直在看着那个叫嚣着的流浪者,之前也许是没有注意到,现在星自己并不在混乱的中心,而是站在了近似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面前的闹剧。 默默看着这场争吵,星渐渐发觉这些人的身上出现了一些。。。。。。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是由自己的五感传来的信号,而是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 星悄悄地扯开宽松的领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黑色的条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上,自心口处向外蔓延。 【奇怪的感觉。。。。。。这是游荡的力量吗?可是我读不懂。。。。。。】 【如果这些感觉可以更加具象化就好了。。。。。。】 星记得鬼羯说过,祂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灵魂】而进行一些判断,对方通常会用来检测某人是否说谎。 这样想着,看着,黑色的纹路慢慢的蔓延至星的左眼附近。 眼前的大家身上出现了一团异样的色彩。虽然是第一次进入这种状态,但星的内心里自己的声音在诉说着,这就是鬼羯说过的,他人的【灵魂】。 鬼羯好像还说过【灵魂】只是个叫法,并不是指真正的灵魂,不过是因为【游荡】的力量具象化的某物。 布洛妮娅的【灵魂】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集中注意,星清楚的感受到了焦虑的情绪。 转向丹恒,对方的【灵魂】是青绿色,冷静中夹杂着一股警觉。 丹恒感受到了星的目光,转头看了一眼,看着星就像是在发呆一样站在那里,黑色的纹路围住了她的左眼,看着就像戴了一副奇怪的单片眼镜一样。 丹恒看着星对他点点头,便也不再关注对方。 星再转向三月七,她的【灵魂】是红色和蓝色反复变换,三月确实因为对方闹事而生气,但因为不清楚对面说的时不时真的而多少在可怜对方。不用细看都知道,三月的情绪是写在脸上的。 再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却都是大差不差的灰色。 星只想到一个词:从众。 终于,目光转向还在说着他的“兄弟们”的惨状的主谋。 星猛地皱起眉头,对方的【灵魂】里一片灰黑色,如同一滩污浊的死水一般。 是欺骗。星大致能理解鬼羯为什么如此厌恶谎言和背叛了。 他但凡有一句真话,星看到的【灵魂】也不会如此污浊。 “他在骗人。” 星说出了结论,声音不是很大,但周围的人听得很清楚。 对方猛地身体一震,挣扎着打算反驳。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铁卫让开了道路。星转头,第一眼看见的是可可利亚手中覆盖着黑色条纹的骑枪。 不少还记得大守护者长什么样子的居民纷纷告知了周围迷茫的人可可利亚的身份。 星看着可可利亚手里的骑枪,她记得来之前见过可可利亚在简单交代了布洛妮娅之后去往前线时手中的骑枪上是白色的纹路。 星摸了摸脸上还未褪去的纹路,拉了拉退到她身边的三月七。 “三月,我脸上的纹路全是黑色的吗?” “啊,你现在问这个干嘛。。。。。。到确实全是黑色没错。” 星记得之前在与裂界怪物战斗的时候,自己身上显现的纹路明明是白色偏多。 星隐约有了个猜想,但她还需要思考一下。 可可利亚站在了布洛妮娅的身边,看向面前现在动都不敢动的流浪者,一脸冷漠。 流浪者还打算向着她们卖惨求情。 星意识到,可可利亚应该也能看见【灵魂】。 然后她就看见流浪者的双腿被骑枪刺穿。 “我再次来到这里是为了自己的赎罪,是为了因我而分裂的贝洛伯格能够再次团结。” 可可利亚抽出骑枪,示意周围的铁卫将这名流浪者抓起来。 “而不是为了一个谎话连篇的恶人浪费拯救更多民众的时间。” 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可可利亚生人勿进的气场和毫不犹豫的出手镇住了大多数人。 奥列格大叔站在娜塔莎医生旁边,另一边还站着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孩。 以这三人为中心,一群人站在稍远的地方观望着。 星转向可可利亚,凝神注视。 那【灵魂】是嵌着一抹白色的纯净黑色,如同无光的深渊星空中唯一一颗发着光的流星。 和那个骗子的灰黑色【灵魂】不同,可可利亚的黑色纯净而孤高。 亦如她身处的地位,那如今已因过错而遍布枷锁的冠冕。 可可利亚踏上铁卫清理出的一小片高台。 “下层区的居民们,我,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可可利亚。” “为赎罪而来,为贝洛伯格的未来而来。” 第19章 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 贝洛伯格的人们正在大守护者的带领下进行着反扑,列车上的姬子瓦尔特还有帕姆也没闲着。没有了星核的干扰,丹恒早已在第一时间把贝洛伯格的消息传回了列车。 在瓦尔特与抽出时间的可可利亚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后,星穹列车便向宇宙传出了雅利洛——vi的消息,并且说好在贝洛伯格的情况稍微稳定下来之后便帮助其连接星际网络。 鬼羯坐在星穹列车的观景车厢里,面无表情的喝干净杯子里的咖啡,这种味道真的是闻所未闻。 姬子和瓦尔特刚刚忙完锚点的测试,暂时处于空闲中。 “这颗星球的修复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等他们三个忙完这段时间,我们也应该准备出发前往下一个星球了。” “是啊,没想到阴差阳错下,这次的开拓之旅会如此的顺利。。。。。。” “之前丹恒说贝洛伯格里存在一些打着星际和平公司标志的东西,你说公司会不会有所行动?” “概率不大。按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想法来看,贝洛伯格的事情已经成了一笔烂账,而且这颗星球上目前的资源实在是匮乏,对雅利洛——vi进行开发的代价会很大,就算是公司,也不一定会为了这些可能性前来。” “不过你也说了,概率不大,也就是依旧有可能。毕竟【石心十人】里就有一个酷爱博弈的高层管事。。。。。。” 鬼羯平淡的声音突然插入。 “他们会来的。” 姬子和瓦尔特转头看向鬼羯。 鬼羯只是放下了杯子,站起身,目光依旧凝视着车窗外的寂寥群星。 车窗外,一颗流星带着美丽的拖尾,在黑色的画板与白色的墨点中绘出一条优雅的弧线。 “世人只知,【游荡】的命途行者寥寥无几。” “但人们却从不怀疑,【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 “恭喜,人们猜对了一次。” “只是,猜对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游荡者】,唯我,可不唯一。” 雅利洛——vi,这颗被冰寒覆盖的覆盖的星球再次出现在了所有智慧生命的眼中。自然,星际和平公司也再次回想起了这颗星球的烂账。 虽然账目总要清理,但这笔烂账的时间实在太过久远。而且,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包下这个烂摊子。 一艘私人飞艇上,一个金发男人随手把骰子扔进了面前的旋转的轮盘里,望着骰子精准的停在了自己单押的格子里,他转过头,对着桌子另一边的白色短发女性说道: “你当真要去收拾贝洛伯格的烂摊子?我还觉得那块地方没有什么值得下注的,托帕。” 托帕一边抚摸着面前的次元扑满,一边回应着他: “是啊,总归是公司的账,反正一直放着也是拖着不管,还一直占着真珠的内存。反正我看那里挺顺眼的,最近也有点时间,所以就去一趟得了。” “哈,我不是担心你的业务能力,不过那颗星球的档案我也看了,我很难不觉得是你出于同情才去的。” “没错,是有一点,那又如何?” “没什么,又不是我的事,翡翠欧泊真珠她们也没什么意见,我更不可能有意见。单纯只是认为这枚筹码还入不了我的眼罢了。” “好了,你们两个,送托帕去雅利洛——vi的路上,你们俩是要吵一路吗?” 紫发的淑女合上手里的文件夹,脸上保持着淡雅的微笑。 “还是说上你在怀念上次那个牛仔把我们的上一艘飞船打坏的时候,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呵,那可是难得的记忆。。。。。。为了杀一个贪污的小队长,直接跑上了载着四名战略投资部高官的飞船。。。。。。” 几人完全无视飞船上其他的员工自顾自聊着。 砂金拿出自己的【基石】在手里把玩着。 “匹诺康尼的事务还需要一点准备,再次感谢你们愿意借我基石。” “没什么,这可是三块基石啊,算是我们能凑出来的大手笔了。” “是啊,可惜,我没有说服他,拿到第四块基石。” 砂金看向坐在桌子边的第四人。 对方推了推黑色的方框眼镜,看着手里的书,没有理睬砂金。 “他不只是还没回答你吗?这么着急下定论?” “我自然是希望筹码越多越好。但是某人如此厌恶赌博,连赌场都不会进去,我又怎么能从他身上轻易得到筹码呢?” “【托帕】,【砂金】,【翡翠】,还有。。。。。。【陨星】。这里坐了公司几乎三分之一的石心十人,为了匹诺康尼算尽心机,只为得到一个能得到最大利益的机会。” “想想我第一次在莱门星,那些【游荡】信徒的朝圣地,观察者们的故乡,那次你坐在谈判桌的对面,否定了我近乎百分之六十的提案,并且用我无法拒绝的另一种提案将其置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陨星】。” “我果然还是喜欢你直呼我的名字,翡翠小姐。” 【陨星】连头都没抬,说完话翻到了下一页。 “陨星的真名叫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努斯(nous,理性,常识)。确实是很好听的名字。” “我倒是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叶琳娜,托帕。” “陨星,陨星,石心十人的编外人员,甚至有着在内部投票里保持沉默的权利,行动风格崇尚绝对的理性,总以最刁钻的角度和最稳妥的方式得到抢都抢不到的财富与价值,没有足够的实践与情报绝不出手,一旦出手便是最闪亮的星星。就算有人想要反制,他早已将一切的漏洞在上台之前便全部填补,洞悉人心和一切可能性。。。。。。” “啪。” 陨星合上了手中印着镰刀锤子图标的书籍,抬起头。 “我倒是很好奇,上面那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黑色的短发整齐的向后脑梳齐,毫无高光的左眼和有着瞄具准星般瞳孔的犀利右眼转向了侃侃而谈的砂金。 “下面的人都这么说,你不知道吗?哦对了,你拒绝了所有下属。” “公司的目标太大,人员太杂,我不会相信任何没有深交的下属。每一个目标都有着可信的隐藏援助,这远比鱼龙混杂的公司下层员工要好使的多。” 陨星明明并非智械,但他说出的话语听起来比机械更加冰冷。 “如果公司上下能一心无二,虽然这理论上不可能。翡翠这个月也不需要处理一百二十七名叛徒和间谍了。” “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你的理论总是不会错的,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关于匹诺康尼的事情?” 陨星掏出自己的基石,那块被钻石所承认的,那一日刚好落在钻石和努斯面前的流星最中心的那一块。 【陨星】的基石是纯黑色,但和同为黑色的【龙晶】的基石不同,这块基石只是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乍一看和一块未经加工的原矿甚至是一块石头差不了多少。 如果不说,又有谁能证明这是一块陨石的核心? “我来关注、我来记录、我来出手。我看上层叙事执笔,绘出万物,直至万事亦无求。此刻献给…琥珀王。” 【陨星】的基石发着光,然后被精准的扔进了砂金的手里。 “我同意。” 这双眼睛的凝视如同来自深渊,来自另一个世界。 第20章 唯我,唯一,唯存,唯生,【游荡】之路 贝洛伯格防卫线前,可可利亚抽出插进敌人体内的骑枪,看着身边列好阵列清理自己漏下的怪物的铁卫们,可可利亚感觉不到劳累,她只是一天又一天的清理着裂隙和怪物,只要将骑枪划过被裂界污染的地方,【游荡】的力量便会清理掉那些污染。裂界的失控扩张被可可利亚一枪一枪的碾了回去。在和星穹列车的引航员交谈过后,对方建议先一步清理永冬岭那片被污染的最严重的地方。 因为裂界被迫放弃的区域一点点的被收复,内政几乎是完全交给了布洛尼娅,下层区的缓和交给了列车三人组,可可利亚自己几乎是完全投身于了清理裂界污染之中。 这是赎罪,也是救赎。 不过,就算自己的躯壳如今已经感受不到了劳累,可可利亚每天也会尽量准时赶回布洛尼娅的身边。只要看见布洛尼娅的脸,可可利亚就会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大概是可可利亚除了赎罪以外唯一在意的事情了。 可可利亚握紧铁卫们的武器,将可以清除裂界的力量赋予铁卫们。铁卫们架起防线,一点点的跟随可可利亚的脚步前推,将人类的生存空间一步步的扩大。 下层区,在看着可可利亚亲手清理了裂界的污染,供给了更多的工作机会与资源,彻底开放上下层区的通道后,地火亮出身份主动承担了下层区的建设,希儿因为和布洛尼娅看对了眼,成为了与铁卫交流最主要的人员。 布洛妮娅在下层区见到了莫名熟悉的风景,可可利亚得知之后便说清楚了布洛尼娅的身世,并且靠着记忆带着布洛尼娅找到了已经被废弃的孤儿院。跟来的希儿也和布洛妮娅相认,可可利亚难得露出了老母亲的笑容。 机械聚落可可利亚带着地火铁卫还有列车三人组亲自去了一趟,靠着大守护者的身份让史瓦罗不再干涉人们的生活,可爱的克拉拉得到了列车三人组的喜爱。瓦尔特在听说了史瓦罗的存在后亲自下了了一趟,给克拉拉带来一些机械修理相关的书籍和工具材料之类的作为礼物,得到了解析史瓦罗构造的机会,顺便留下了一块高级的情感芯片留给了克拉拉和史瓦罗自行决定。接到了新的大守护者的命令后的史瓦罗主动装载了新的情感芯片,现在天天跟着克拉拉到处跑,像个尽职尽责的老父亲。 流浪者们大都得到了工作机会,大守护者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鼓起干劲的理由。至于本就是恶人的那批人,可可利亚毫不留情的清理掉了,任由自己背负更多的罪孽,也不能留给布洛尼娅一点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反正,这副躯壳如今为赎罪而活。 本来星跟着丹恒和三月七在下层区帮着忙,虽然与下层区的人们相处很开心,但是。。。。。。 星偶尔会站在上层区,凝视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伸出手想要握住什么。 她觉得心中少了点什么。 可可利亚清理出的第一片安全的空地建出了一座简陋的站台,让星穹列车得以落在地面。虽然列车还在近地轨道的时候他们回列车也没什么麻烦的,但也算是贝洛伯格的心意,列车就一直停在这简陋的站台上。 最终,星去找了杰帕德,希望去往收复星球的前线。 杰帕德表示铁卫们的队列不方便一个并非经受过相关训练的战士突然加入,即使她很强大。 但杰帕德表示他不会阻拦星前往未收复的地区历练。 于是星会抽出时间前往茫茫的雪原,与怪物战斗,操练自己那份记忆里的招式。 星和鬼羯请教过关于武器的选择,对方表示: “四体七拳,悉可成兵。百武皆操,顺心为上。” 文化略显贫瘠的星专门去问了瓦尔特这两句话的意思。 “大概就是说,你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可以成为兵器,至于武器,只要你觉得顺手可以使用就行,不需要局限自己。” 杨叔还感叹了几句,说上次见过这么说话的还是一个神舟平板。。。。。。 虽然不知道神舟平板是什么意思,但星还是认真的在战斗中磨练着自己的技艺。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 星刚刚在雪地上随意坐下休息,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记点辰接一套连打干掉了附近最后一个没有倒下的裂界怪物,星掏出手机。 是星穹列车一家人的群里发的消息。 姬子:大家都在干什么呢? 姬子:大守护者说邀请我们前往克里珀堡开个会,貌似是裂界的清理工作有了重大突破,希望我们去搭把手,也算是做个见证。 瓦尔特:我已经到了。 三月七:我和丹恒还在下层区,我们马上就动身。 丹恒:1 星:我在贝洛伯格外边, 星:马上回来。 星立刻换到鬼羯的聊天。 星:鬼哥,帮我开个去克里珀堡的传送门呗。 鬼羯:。。。。。。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了星的面前。 星踏进裂缝,然后来到了克里珀堡的屋顶。 星几个小跳跳下房顶,最近星甚至练出了二段跳之类的神奇能力,稳稳落地之后拍了拍衣服,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克里珀堡。 走到大守护者的办公室,丹恒和三月七还在路上,姬子,老杨,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还有一直和布洛妮娅混在一起的希儿都在这里。 “星,你来了。” “啊,我回来了,希望没来晚。” “丹恒和小三月还在路上,再等等吧。” “我能先问问是什么事吗?” “我来说吧。”布洛妮娅接过星的问题。 “今天母亲在永冬岭清理裂界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永冬岭上待机的,昔日筑城者们建造的大型筑城机械——【造物引擎】开始受到了裂界的污染。” “造物引擎里有着存护星神的伟力,但因为长久失修,还有裂界不受控制的疯狂污染,造物引擎可能会成为裂界对付我们的傀儡。” 可可利亚接过话题。 “虽然筑城者的骑枪可以作为开关操控造物引擎,但是有裂界的干扰存在我不确定到底会怎样,所以我希望列车组的各位与我一同前去压制裂界。姬子小姐之前做过预测,如果永冬岭这片地区的裂界被清除的话,这颗星球上的裂界会受到极大的创伤,铁卫们也能喘口气了。” 这时,丹恒和三月七也赶到了克里珀堡。 在经过短暂的商议后,这场会议的所有参与者都加入了这次行动。 “那么各位,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走吧布洛妮娅,我们该去吃晚饭了,希儿,你要来吗?” “啊,我?我就不了,我要去和下层区的大家说一声,就不留下吃晚饭了。谢谢。” 看来希儿被可可利亚当成女儿一视同仁了。 星看着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并肩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杨叔说过,星神的命途都有着哲学层面上的目标或者方向之类的,但星现在也想不明白【游荡】的命途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 反正她觉得自己和可可利亚一点共同性都没有。 星索性掏出手机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星:鬼哥,你的命途到底是为了什么? 鬼羯:活着。 星的头上冒出了问号。 或许是鬼羯也感觉到了自己说的确实很模糊,祂又发了几句。 鬼羯:让自己有意义的活着,只要你在寻找你心中想要的什么,就够了。 鬼羯:不过很可惜,智慧生命的一生大都不纯粹,他们并不会为了自己而活。 星:我不懂。 鬼羯:不懂就去寻找你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 鬼羯:记住,对你来说,你自己本就是意义本身。 第21章 造物引擎与另一种视线 雅利洛——vi的清晨。 可可利亚带着大批铁卫和列车组的几人来到了永冬岭的山脚下。 造物引擎依然沉默着,但已经有部分开始染上了裂界的颜色。 可可利亚举起筑城者的骑枪,造物引擎的头部缓缓亮起了金色的光芒,靠在山岭中的巨大机械造物缓缓抬起身上覆盖的各种废弃物站起身。 星看着面前巨大的造物引擎,嗯。。。。。。古代造物,机器巨人。。。。。。战阶无敌的古代的机械巨人! 奇奇怪怪的知识再次从星的脑袋里蹦了出来。四下看了看,那个黑白色的身影没有出现,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干啥。。。。。。 突然,造物引擎的眼睛变成了黑紫色,裂界的污染随着造物引擎的启动加快了对其的侵蚀。 巨大的机械拳头凌空砸下。 此刻,黑塔空间站里,鬼羯,黑塔和螺丝咕姆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正在进行热烈的决斗仪式。 “我用场上的【相剑军师——龙渊】和【相剑衍生物】同调召唤10星怪兽【鲜花女男爵】,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鬼羯看着自己场上的【鲜花】和刚刚盖下去的【无限泡影】,还有手里的【灰流丽】和【墓穴的指名者】点了点头。 “唔,是这样说吧,我的回合,抽卡。” 黑塔抽出一张牌,看着手里的牌,稍微思索了一下。 “发动魔法卡【雷击】。” “【鲜花】效果炸了。” “发动【融合命运】,将【命运英雄——冲刺人】和【命运英雄——神性人】融合召唤【命运英雄——毁灭凤凰人】。” “灰了。” 。。。。。。 完成模拟宇宙的测试之后,在天才们的休憩时间里,鬼羯掏出了一副游戏卡牌,并试图教会二人打牌。只能说,不愧是天才,学习的速度就是快,鬼羯已经把电子牌库发给他们让黑塔和螺丝咕姆自己去看了。 “有点意思,倒是不错的游戏。” “赞成。考验思维逻辑的同时还不失运气成分,是不错的游戏。就是卡组之间的平衡略显失衡,而且游戏环境对牌组的影响较大。” “确实,像是那什么【珠泪哀歌】,【俱舍怒威】什么的,写满了强的离谱的效果。” “你们要是有兴趣就整几套玩去得了。” 鬼羯坐在自己从影子里掏出来的大排档塑料椅,望着墙壁的方向,好像是在发呆。 可能是觉得少点什么,祂又掏出一个小音响,放在一边反复循环着一首充满抛瓦的歌。 虽然天才二人组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索性继续看牌库去了。 而且他们还在大声的讨论着鬼羯本人。 “螺丝,你觉得【游荡】星神到底是靠什么准则投下注视的?” “结论。【游荡】星神总会向着处于某种纯粹信念支撑的生命投下注视,但我们无法用某种逻辑来确定一种稳定能得到注视的方式,大概【游荡】星神对于【完全纯粹的发自内心的信念】的理解与我们并不相同。而且据其所言,每一个被【游荡】注视过的人都得到了可以完成自己的信念的绝对性的力量。” “但是大多数人的信念无法持续多久,毕竟【游荡】星神给出的力量无比慷慨,对大多数人来说,原本难如登天的目标得以轻易的实现。” “然后,当这份理念被完成,这道【游荡】带来的道路也就走向了终结。因为引来注视的那份信念,也就是事物的‘因’消失了。” “然后,得到的‘果’,也就是【游荡】的力量,便会被【游荡】星神收回。而早在被注视的那一刻,被注视的人的身体,思维,乃至一切,都被【游荡】改造成了另一种东西。就像是一支黑钢笔,里面的黑墨水全部变成了红色的,成为了一支红钢笔。” “最后【游荡】的力量被收回,被改造的一切就像是钢笔的墨水被全部抽干,再也无法使用了。” “延伸。这也是【游荡】的命途行者为何如此稀少的原因————他们大多数都在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后被收回了力量彻底消失。” “不知道那些追求【游荡】力量的局外人得知了这些之后还会不会坚持自己的目标。” “目前还存在的得到【游荡】注视的人有三个,其中两个是【星核猎手】的萨姆和【醉剑仙】巡阳,这俩的目标除了他们自己大概没人清楚,总不可能是喝遍全宇宙的酒之类的吧。” “并不是。”鬼羯突然就这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他们两个,一个是为了【活着】,一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酒与剑的江湖】。” “至于星,她是个意外。她的部分记忆是我顺手塞进去的,她却可以与这份记忆共存,成为了【游荡】的造物,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得到了我的力量。” “不过,她的目标。。。。。。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也就是说,她还在寻找【目标】的路上。” “当她找到的那一天,她才会真正展现出独属于她的,【游荡】的力量。” 抛瓦的歌声仿佛无休止的在办公室里回荡。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星在造物引擎的手臂上奔跑着,用尽浑身解数撕开怪物的封锁向着造物引擎的头部突进。 杨叔说裂界比较重要的几个节点都集中在了造物引擎上,只要击破造物引擎,这颗星球的裂界就会不攻自破。 黑白色的纹路早已布满了全身,棒球棍早就被当成投掷武器扔了出去,已经不在乎打出了多少拳,踢出了多少脚了,大家都在一边闪躲着裂界怪物和造物引擎的攻击一边伺机寻找着战局的突破口。星这次能冲出来也是多亏了姬子一发精准的轨道炮打击,裂界的怪物似乎发了狂,不计代价的冲出来如同潮水般压向了众人。 希儿不停的闪烁着身影,挥舞镰刀保护着布洛妮娅,布洛妮娅手里的步枪如同过热一般一直冒着白色烟雾,每一发子弹精准的打中裂界怪物的头颅。 瓦尔特不断从刁钻的角度释放黑洞压制造物引擎,同时清理那一片的怪物,暂时在潮水般的怪物中造出一小片无人区,可可利亚站在正面战场的最前方,骑枪挥舞,压制着大片的裂界怪物,甚至是正面抵挡住造物引擎的重拳,二人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敌人火力。 剩下的列车组成员,姬子丹恒三月七,看见星终于冲出了重围,跟在她的后面一起清理着通往造物引擎头部的道路。无人机飞速旋转的圆锯早已开始变钝,丹恒一枪扫倒附近的裂界怪物,三月七觉得一次射出四支箭还是不够多。 星奔跑着,打破一切障碍,来不及打倒的怪物会被身后射来的冰箭扎穿,造物引擎甩动手臂,被甩出去的星被无人机再次送回造物引擎身上,星手上燃烧的白色火焰不知何时混入了黑色,抬手放出一发波动拳,丹恒的长枪猛地插进星的面前,成了一个方便的跳板。星借着丹恒长枪凌空一跃,本想接着给造物引擎的脸一发骑士飞踢,但造物引擎猛地后退一步,这一跳的力度不够了。 “开拓者,接住骑枪!” 可可利亚的声音带着一股劲风从星的耳边冲出,是被对方用投矛的方式投过来的骑枪。 眼疾手快的握紧骑枪的握把,巨大的动能带着星直直冲向造物引擎的头部。 “啊啊啊啊啊啊!” 星不自觉的发出怒吼,被黑白纹路覆盖的骑枪渐渐的褪去冰层,露出里面仿佛还在燃烧的核心。 星的眼前突然停滞了一瞬。 无数属于贝洛伯格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似乎有道视线,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她知道你不愿停下,让开身子,将一把插入虚空的骑枪展现在你的眼前。 它在沉默的燃烧着,等待着你的选择。 星此刻的肌肉记忆还处于被骑枪带向造物引擎的头部的那瞬间,没有停下,也无法停下。 星毫不犹豫的握住这把骑枪的握把,火焰将其覆盖,然后转变成了黑白色。 转变连带着那把骑枪。 一颗琥珀般的“眼睛”出现在了星的面前。它的主人提起手里的巨锤,砸在了某物之上。 敲击的轰鸣响彻寰宇,新的琥珀纪到来了。 “炎枪。。。。。。” 星手中的骑枪化作了黑白色,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火焰。 “冲锋!!!!” 化作枪尖的星一枪捅穿了造物引擎的头部。 强行落地,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但被黑白纹路覆盖的双腿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星的脑中有着一把燃烧着的大剑,一个白发男人将大剑高高举起,斩出了毁天灭地的一击。 手中的骑枪化作了一把燃烧着的黑白色大剑。 天火圣裁,记忆中的大剑原型叫做这个名字。 星转身,举起手中骑枪变成的大剑。 “天火,出鞘!” 这一剑携带着更加惊人的火焰将造物引擎斩成了两半,黑白色的火焰烧尽了造物引擎里的每一个裂界节点。 这颗星球上的裂界再也无法维持了。 正面战场,看着周围自我毁灭的怪物,确认安全之后,众人放下了武器,疲惫感猛地涌上大脑。 瓦尔特看着那如同劈开天空的一剑,神色复杂的推了推眼镜。 唯有可可利亚还站着。 裂界消失了,是啊,很快就要消失了。 “咔。” 可可利亚的身体如同冰雕一般出现了裂痕。 第22章 那扭曲而又艳丽的色彩 降落在雅利洛——vi上的星际和平公司私人飞船里,砂金在用尽浑身解数和匹诺康尼的管理人激情对线,翡翠坐在一边看着上段日子的财务汇表,托帕早就下了飞船带上几个人直奔贝洛伯格。 “呼,真是累死个人,【家族】的高层还真是不好对付,不带任何随从就算了,还想让我给他们付额外的筹码,吃相真难看。” 砂金四下看了看。 “嗯,陨星呢?跟着托帕一起去了吗?” “刚才一转眼就突然不见了,不用管他,他反正会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剩下的时间是他的本事,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话是这么说。” 砂金转了转手里的筹码,掏出手机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到事情。 他一无所获。 “对了,砂金。你还记得前几天天才俱乐部的黑塔小姐发表的那篇关于【游荡】星神的论文了吗?” “这时候提出来,翡翠,你在暗示什么?” “只是想确定一下。” 翡翠在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里签好名字,合上了文件夹。 “你的直觉是否还敏锐而已。如何?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呵呵,【陨星】,通过公司的正规招聘途径加入公司,那时就有着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和难以看破的特殊能力,后因为无比傲人的高质量绩效得到高层的重视,更是早就在莱门星的商谈就和石心十人之一的翡翠坐在了一张谈判桌上。之后甚至是得到了钻石的认可,直接对他网开一面,晋升成了石心十人的编外人员,有基石的那种。” 翡翠微笑看着砂金侃侃而谈,视线稍稍向砂金身后移动。 “莱门星。那颗星球可是【游荡】的观察者的聚集地,所有局外人心中的圣地,也是除去两名已知的自由人唯一一处得到【游荡】星神的赐福的地方。这颗星球上弥漫的力量就连反物质军团甚至毁灭大君都无法进入。” “在加上黑塔小姐之前发过的那篇论文里说过: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游荡】星神本身似乎存在着眷属之类的存在。这类存在被鬼羯加上自己一并称为游荡者。” “综上所述,【陨星】大概率是游荡者。没错吧。” “猜的全对。” 某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砂金转过头,陨星就像个影子一样钉在他的椅子后边低头沉默的看着他。 砂金又看向翡翠,对方虽然仍然在微笑,但砂金从对方的眼睛里明显看出来了她是故意的。 砂金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陨星拖过一张椅子,也坐在了桌子旁边,不再有什么表示。 “所以,游荡者也不止一名,是吧陨星。” “如你所言,翡翠。” “正因如此,在莱门星上,我才会坐在你的对面。” “可你离开了那里,为什么?” “我不过是另一个祂,是祂数万视线中比较特殊的那个,我因祂的【自我】而生,以一半的【理性】看待一切,提供独属于我的故事。那颗星球最开始只是一群愿以真心待我的人们,于是祂布下了根除一切恶意的守护,让这颗星球上所有进入祂视线的存在的灵魂永远活在这颗星球上。” “永远活着?可是这颗星球上的人和一般的人型种族没有什么区别啊?都是一样的生老病死,娶妻生子,为什么说他们永远活着?” “。。。。。。【灵魂】。” 砂金和翡翠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猜到陨星接下来说出的这些话如果被传播到宇宙中去的话,大概怕是又能惊动无数的势力。 惊动又如何呢?星际和平公司可是很清楚试图在【游荡】的身上捞油水的代价。 “还记得那一次吗?市场开拓部的那群混蛋试图对莱门星使用【虚数塌缩脉冲】的时候?” 曾经在莱门星上那些自发拥护着【游荡】星神的观察者们刚刚出现在宇宙的网络中时,那时候星际和平公司的【战略投资部】和【市场开拓部】处于冷战状态,市场开拓部耍了点手段延缓了战略投资部收到这份情报的时间,想要抢先一步用强硬手段吃下这颗星球。结果他们派出的舰队全部被鬼羯留下的隔绝恶意的屏障拦在了外边。得知侵略受挫的开拓部高层丧心病狂的打算私自使用足够毁灭一个星系的危险武器去打破屏障,但当时的所有人都对【游荡】星神不够了解,完全不明白【游荡】的拦路石都会是什么下场。当星际和平公司的其他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能够毁灭星系的武器已经启动,战略投资部只来得及将这条消息通过网络告知了莱门星就只能束手无策的开始处理相关的其他的事项。 是啊,没有人能想到星际和平公司这座巨擘会使用如此不人道的手段;市场开拓部也没有人能想到,就连【虚数塌缩脉冲】也无法破坏【游荡】星神赐下的屏障,反而是被某种能力【抹消】了,连一艘战舰都没有回来;他们更想不到,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迎来【游荡】星神的亲自诛杀。 陨星暂时没有开口,给了其他二人思索要不要听接下来的话的时间。 砂金习惯性的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是高层专用,隔音很好,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翡翠追忆起那一天市场开拓部迎来清算的那一天,她当时坐在自己在总部的当铺里清算着手里的合同,因为市场开拓部在莱门星干的好事,近期来典当东西的人都少了很多。 有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柜台前,翡翠皱了皱眉头,门口的接待没有提醒她有客人,而且她确信刚才没有听见脚步声或者活着的东西应该发出的细微声音。 抬起头,身材高大的黑白色人形影子一般站在那里,一双漂亮的异色眼瞳毫无光彩,看不出一点感情。 纵是已经是石心十人的翡翠都感到后背发凉,但对方只是这样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示。 翡翠尝试与其交流。 “欢迎来到【慈玉典押】,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翡翠发现自己甚至看不出对方的性别。 “。。。。。。”对方沉默的拿出了一张沾着些许红色的名单。 翡翠接过那张名单,当她看到结尾的时候,她的后背已经真的滴下了冷汗。 这张名单上只写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长长的名单上已经有不少名字被一道红线划掉。 这份名单上有不少人翡翠都认识,那些名字对应的人是市场开拓部的高层,还有一些自己有印象的管事以及等级更低的市场开拓部成员。 一直缄默的黑白人形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些人的死亡,能换来什么?” 如同坠入星空般的海底时的窒息感,沉默着宣告着祂的威胁。 事后翡翠才搞明白,那份名单上是市场开拓部大多数的员工,市场开拓部几乎所有的干部,市场开拓部所有的高层。 而且,作为大概是唯一一个看过这份名单的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无论是一时兴起的还是出于警告的,当这份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被无情的撕开脖颈,不知如何咽气之后,这份被鬼羯亲手完成的,甚至成为了一件奇物的【处决令】被送给了翡翠,至今被锁在公司某个秘密保险柜里。 应该说点什么吗?冷静周旋?阐述利弊?撇清关系?立刻求饶?翡翠只是与这双暗藏无边杀意的眼瞳对视着。 没等翡翠再说什么,对方却移开了视线。 “谢谢,我得到我想要的了。” 对方轻轻从翡翠手中抽出了那份名单,从一边撕开裂缝离开了。 那之后,还在公司总部的每一个市场开拓部成员全部被各种方式打成了碎块。 这些人的死法千奇百怪,被钱堵死了身上的每一个洞,身体里被离奇塞入了另一个人导致被撑爆,甚至有的人连死亡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市场开拓部的主管。他被扭曲成了另一种,完全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东西。无数的利刃替代了他扭曲的骨骼,自体内坍塌不断从内部撕裂着肉体,而仍有痛感的肉体被改造成了哪怕被风吹一下都会皮开肉绽的脆弱。最恐怖的不在于此,而在于奥斯瓦尔多他被赋予了某种可以逆转时间的【赐福】,每当他的精神死亡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会保留着记忆被回溯到刚被那些利刃刺穿的那一刻。 没人知道奥斯瓦尔多最后是被如何处理掉的,但所有知情者都明白,如果不是星神出手的话,他大概永远都会无止境的重复这个样子。 那是宇宙所有生命体第一次真切了解到这名刚刚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新星神的亲切与残暴。 对方愿意化作一般智慧生命的样子与人们交流,而且会对真心以待的朋友赋予正常的祝福。 但对方也会以比【毁灭】更加残暴的方式,比【巡猎】更加疯狂的追杀来碾碎每一个敌人。 至少,不可能有人会主动与一名星神交恶。但这名我行我素的星神很少以星神的姿态投下注视。 【游荡】更像是一个不合群的旁观者,他不在乎大多数人们在乎的事情,他只会出手扳正自己想要看到的故事。 要么绝不拿起画笔,要么无视任何人在世界上挥洒着自己的色彩。 自此,大多数的势力都开始提防黑白色的人,但貌似有不少人为了追赶潮流染了黑白的头发,而且真正的鬼羯神出鬼没,导致大多数的警惕都是白费功夫。 翡翠眨眨眼,将遥远的思绪收回。前几天在公司收到了黑塔小姐的这份论文之后,引起了一波小骚动,甚至有人认为所有头发黑白色的人都是游荡的眼线。 “继续说说吧。” “好。” 陨星清了清喉咙,拿出了一本书。 “黑塔小姐的那份论文里写的东西基本没有错误,应该是祂亲口说的。” “至于【灵魂】,虽然和一般概念上的灵魂还是有点区别,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你们当它是一般概念的灵魂就行。” “一般来说,人死后灵魂会消散,然后碎片被某物吸收,和其他来自其他灵魂的碎片自某处糅合,然后诞生新的灵魂。” “但祂改写了莱门星的【规则】,让那些人们的灵魂无法离开这颗星球,并单独赋予人的灵魂以独特的规则。” “这本书上是我在莱门星上做过的人口普查记录,从我去到那里,直到我离开。一共四十三年。” “确实,莱门星上的人们正常的生老病死,正常的繁衍后代。” “但灵魂,从始至终都是那些人的。” “看,每一年的人口普查里有一项数据永远不会变。” “这颗星球原住民的总人口,从来没有改变过。” “没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颗星球,也没有外来者能融入这颗星球。” “【游荡】的色彩,一旦沾染上一点,就是永远都无法洗掉的。” “祂曾说过,世界本来就是黑白色的,人们将世界搅成了灰色,然后将这样的世界命名为现实。” “所以祂剔除了莱门星上人们灵魂里的混沌,只剩下了纯粹的黑与白。” “黑色代表着智慧生命的理性,白色代表着智慧生命的感情。” “如此,一个祂心中纯粹的世界诞生了。” “祂在完成这些设计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莱门星。” “但这颗星球上的每一名原住民,四十三年的记录,里面与公司联通星轨后的时间长达四十年,没有一个人能跳出这颗星球。” “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在【游荡】的名之下。” “这是埃格祂,不容反驳的道路。” “我们诞生于一场梦,一场成为现实的梦。” 色彩填满了每一个接受这份赠与的人的躯壳,直至永眠。 模拟宇宙追加奇物:【未完成的处决令】 效果:获得后每场战斗随机标记一种敌人,对其造成的一切伤害增加40%。生效4场战斗后转变为【已完成的处决令】。 介绍:鬼羯会将每一个无可饶恕的人写在上面,当某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就证明他的死亡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还有几个名字没有被划掉,看着那些名字,你举起武器,心中升起了让名字被划掉的冲动。 【已完成的处决令】 效果:每场战斗标记一个敌人,对其造成的一切伤害增加40%,增加我方角色对被标记敌人的破盾效率,被标记的敌人死亡后随机选择另一名敌人赋予标记。 介绍: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被割断了脖子,对于原主来说,这份处决令已经没有了意义。看着每一个被划掉的名字,凝神细看,脑海里仿佛出现了这个人死前的景象。你应该庆幸,这份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影像不是第一人称的。 第23章 星际和平公司也不敢惹的。。。。。。 【游荡】的路保证了每一个踏上这条路的人都能满足的永眠,他人是否能够理解并不重要。 鬼羯自认平等的针对着每一个人,无关任何其他人的意识。 贝洛伯格城外,托帕带着几名公司员工来到了大门口。路上的裂界全都无比萎靡,一点活性都没有,看来这颗星球的人们得到了某种帮助,甚至可以抵抗裂界的侵蚀。 托帕挺开心的,之前觉得这颗星球的现状和自己的家乡应该差不多,看着这样的星球变得不再难以生存,托帕并不对自己的任务感到懊恼,反而是想恭喜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度过危机。 和门口的铁卫交涉之后,对方很简单的就放了几人进去。 “请进吧,几位算是星穹列车之后的第一批天外来客。” “星穹列车啊,他们是老好人了,不过【开拓】星神已经失去踪迹很久了,虽然现在星穹列车的领航员也是个有手段有能耐的人,但他们是怎么这么快解决裂界的侵蚀的?”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的大守护者得到了克里珀以外的某位星神的眷顾,但具体的大守护者并没有细讲。” “另一位星神的眷顾?” 托帕猛然觉得这一趟旅程可能会非常抽象。 会是哪位星神的一瞥呢?竟然不是【存护】,再除去【毁灭】,【虚无】这些根本不可能因此投下注视的星神,大概也不会是【智识】,【丰饶】的赐福非常有特点,看上去也不像。难不成是【巡猎】或者【同协】吗?总不可能是【欢愉】的新乐子或者【游荡】看顺眼的东西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俩一般是论外,没人知道这俩抽象星神平时在干什么,在想什么。 此刻,某颗无人星球上,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整出来的貌似是法院的建筑里,一脸懵逼的巡阳坐在法官位上,看着站在检方和辩方的两个人形生物,认清现实后无奈的喝了一口酒,然后打开了放在面前的音响。 一阵院审的小曲瞬间充斥了整座建筑。 下面的俩抽象生物立刻拍响了桌子。 “检方认为在奶茶里加入辣椒粉简直令我无法接受!” 站在检方的鬼羯使出了撼桌之掌追击凌空一指。 “异议!” 站在辩方的啊哈披上了那身橙色绒球西装的躯壳也一边撼动着自己的桌子一边往手里的一杯奶茶里倒入大量辣椒粉。 “辣椒粉能给奶茶增添一种独特的风味,就像火与冰的碰撞,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想象一下,当你喝到香甜的奶茶时,突然有一丝细微的辣味在你的舌尖散开,这种独特的口感会让你的味蕾瞬间被唤醒。它既能平衡奶茶的甜腻,又能增加一种新的层次感。” “反对!这不是应该在奶茶里出现的味道!你手里的那杯又不是咸奶茶!” “等等!。。。。。。” “异议!。。。。。。” 巡阳看着眼前的两个星神因为抽象的奶茶问题的抽象对线,甚至他俩开始掏出鞭子和咖啡杯之类的东西开始攻击对方的躯壳。暂时无法离开的巡阳默默的再喝一口酒,趴在了法官的桌子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的观众席上开始出现了一大群人,在那里加油喝彩。被第三者的声音吵醒的巡阳抬头看了一眼,一眼看过去全是假面愚者。 巡阳再次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和看乐子的假面愚者们不同的,一黑一白一银三道身影默默坐在最后面,除了白色的那位开心的加入了愚者们的喝彩,剩下的流萤和陨星默不作声。 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是觉得没有说话的意义。 。。。。。。 视线回到贝洛伯格。 托帕带着员工们走进克里珀堡,门口的铁卫带着他们去觐见大守护者。 临到办公室前,带路的铁卫说道: “大守护者现在就在里边,你们直接敲门进去就行。” 铁卫说完转身就走。 “唉?你不用领我们进去吗?” “不用,大守护者说过这种情况不需要额外的人力,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完成。祝你顺利,外来者。” 托帕看向身后的员工们。 “知道进去该干什么,该说什么吗?” “知道!托帕总监。” “说说看?” “展示公司强大的一面,用一切手段让对方全盘接受我们的要求!” 小队长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你们全都给我在外边等着,我没出来什么也不许做。还有,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无视了小队长的哀嚎,托帕敲了敲门,走进了大守护者的办公室。 坐在桌子后的是布洛妮娅,还有希儿靠在她身后的墙角处警惕的盯着来者。 办公室里还有不少官员在处理着自己的事,坐在书架下的书桌边埋头写着报告,连看一眼进来的人都懒得看。 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在同一间毫无遮拦的办公室里工作,这里的官员们看上去却没有一点来自上级的压力在脸上。 托帕自然是很清楚在上级视察时员工紧张的表现,但这里的官员们脸上只有连续工作的劳累和辛苦,但却没有那种被上级盯着的紧张感。 托帕微微欠身向布洛妮娅行礼,然后说道: “尊敬的贝洛伯格大守护者小姐,我仅代表星际和平公司向你,向这座城市致以敬意。” “我是星际和平公司的投资专家托帕,为了一笔公司在七百年前的一笔债务而来的。。。。。。” “债务?七百年前星核降落于雅利洛-6之后,原本在这个世界驻留的外来者预见到了危机的迫近,纷纷选择离去。” “然后在外来者们离开之前,一些来自贵公司的外来者向当时的筑城者们提供了一笔资金,然后贝洛伯格在之后便与其他文明断联了,这笔账自然也是无法处理,直到现在我们再次并入了星际网络中,你们才打算回收这笔债务。我说的没错吧,托帕小姐?”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们在与裂界对抗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还会对此有记录吗?” “确实,这份资料是前几天从贝洛伯格的老书库里翻出来的,我们当时也没想到自己欠过如此巨大的债务。” “是啊,贵星的苦衷我完全理解,大守护者小姐。贝洛伯格当下财务紧张的局面不是因为你——当然,也不是因为这城里任何一个人——的过错导致的。” 托帕本打算继续追叙这件事,布洛妮娅却打断了她。 “不过,我的母亲,前任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在卸任之前已经找好了相关的对策。虽然我不确定有没有用,但我在此声明,我们得以抵抗甚至驱逐裂界,是因为【存护】带给我们的意志,还有。。。。。。” 布洛妮娅顿了顿,托帕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妙。 “【游荡】向大守护者投下了注视。” 托帕感觉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自从鬼羯对市场开拓部的那次大清洗后,公司就有了一条写在规定里的明文要求: 一切与【游荡】星神相关的事项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允许当场收尾停止计划,并且绝对不允许使用任何强制手段,不然一切后果自负。————《星际和平公司员工手册》 托帕觉得自己还是莽撞了,如果真的是和【游荡】有关系,这颗星球就算不并入公司的管辖也绝对能活的很好,自己现在来插一脚感觉就像是来故意惹事的。 那份处决令可并没有被公司雪藏,而是作为警示和测试作用,每一个资历较高的员工都可以去触摸这件已然化作奇物的处决令上的任意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所代表的人的死状会深深的刻在触碰它名字的人的脑子里,久久不散。 听说奥斯瓦尔多·施耐德的名字从来没有人敢触碰过,大家都知道这位“传奇”的惨状,没有人想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那副样子的。 “你说【游荡】星神投下了注视,你可以证明吗?如果你可以,这笔账大可以一笔勾销。” 看着立刻转变态度的托帕,布洛妮娅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手,握紧了手腕上戴着的白色手环。 那枚手环延展出白色的纹路,缓缓形成一个金发的人形,树状的纯白纹路布满全身。 金发的人形睁开已经是纯白色的眼眸,沉默的看着托帕。 “介绍一下,托帕小姐。” 布洛妮娅走上前,温柔的握住女人的手。对方看向布洛妮娅,脸上尽是温柔的神情。 “这位便是上一任大守护者可可利亚,我的母亲,也是那位被【游荡】注视的人。” 第24章 游荡者 托帕默默走出了贝洛伯格,脸上露出苦笑。这笔账单看样子是不可能追回来了,但凡她敢对贝洛伯格施压,只要公司的那套手段敢放出来,对面就敢直接掀了整个公司。 没办法,用砂金的话来说,就是托帕本以为贝洛伯格是个刚刚破产带着仅剩的财产被忽悠上赌桌的可怜人,结果对面直接召唤一大群武装精良的大汉直接掀了桌子然后拿枪指着你。 于是托帕索性在后面的交谈中跳过了这件事,说明了与公司合作的各种益处,强调了选择权完全交于贝洛伯格。能与【游荡】眷顾的人友善交流很简单,但想要让他们承认你的行为基准很难,而且亲身见过【游荡】星神的人,无论有没有得到注视,就像莱门星的原住民们,都有着无比敏感的对谎言的检测。 而且【游荡】星神本身就极端厌恶谎言和背叛,托帕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挑明了。没错,就是因为【游荡】的注视,公司才可以客客气气的和你坐着谈这事,无论之后如何,哪怕是被【游荡】星神投下注视的可可利亚彻底消失,公司也不一定敢对贝洛伯格下手。 “唉,没想到这颗小小星球得到了公司都渴求不到的东西,真是难搞啊。好在这也是个砂金挑不出来刺的理由,写完报告这事就可以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员工了。” 托帕把带着的员工先打发回去自己在贝洛伯格外的雪原闲逛,就资料来看,这颗星球地表温度极低,而且裂界生物四处游荡,杀死面前所有的生命,野外基本上没有生物生存的条件,更不可能有野生动物的存活。 “嘎!” 突然,一声略显沙哑的鸟鸣从天空中传来,托帕抬头一看,一道黑色的身影张开翅膀缓缓从空中划过,然后突然下坠到距离不远的前方。 就连贝洛伯格城里都没有听到这种声音。 托帕跟着那道黑影向前跑去。 那道黑影是一只渡鸦。现在这只漆黑的魅影落在了一根熟悉的手杖顶端,托帕看着旁边更加熟悉的手杖主人问道: “陨星?你怎么下来了?” “有点闷,出来走走,顺便把眼睛放上天。” 陨星把手伸向手杖,那只有灵性的渡鸦原地跳了一下就落在了陨星的手背上。 用另一只手给渡鸦顺了顺毛,陨星让开了身子,露出了身体挡住的小生物。 “看,我的眼睛发现了什么。” 托帕看着眼前懵懵懂懂的小熊生物,不禁发出了看见可爱生物的细小叫声。 托帕养的次元扑满账账也跳了出来,凑到冰原熊幼崽的面前用鼻子拱了拱对方。在些许试探之后,托帕如愿以偿的摸到了对方柔软的毛发,本来不怎么样的心情突然变得万里晴空阳光普照。 陨星就站在附近撸着鸟,不时把手里的渡鸦放飞巡视着四周。 托帕之前就很好奇,陨星这人似乎自带吸引小动物的体质,大多数友善的动物都对他没什么抵触,甚至会把他当成墙一样蹭。陨星倒是也无所谓,托帕因此和陨星的交流也不少,不过陨星平时实在是过于理性和缄默,一般要么不回答,要么说的太详细或者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还有天上的那只渡鸦其实也是陨星的,不过并不是宠物,而是他的一部分,真正的另一只眼睛。 “嘎!” 突然,天上的渡鸦发出了叫声,陨星推了推方框眼睛。 “托帕,有不速之客。” 陨星按动手杖上的机关,手杖展开成两根短棍,陨星将两根短棍的两头对上一拧,合成了一根缠着铁链的长棍,转动几圈摆起了架势。托帕也轻轻放下冰原熊幼崽拿出自己的配枪。 “是什么人?反物质军团?” “没错,大概是还没有被清缴的部分。” 托帕的账账和陨星的渡鸦落在二人的头顶。一名半人马形态的虚卒带着一小群小兵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你左,我右。” “没问题。去吧账账。” 托帕一把甩出账账砸翻了冲过来的虚卒。陨星抬手示意,渡鸦展翅飞向了天空,自己踏步前冲扭转身体一棍横扫掀翻了最前面的虚卒。 “影造物拟态,饱和炮击。” 天空中纯黑色的渡鸦一声长鸣,然后膨胀变成了一挺多筒火箭炮。 陨星手里的长棍被影子包裹,也变成了一挺火箭炮。 手里的和天上的热兵器同时扣动了扳机。几发影子拟造的破片火箭弹轰入了怪群,掀起了滚滚浓烟和虚卒碎片。 践踏者抬起上半身的蹄子,猛地砸地掀起风压吹开了周围的浓烟。破开浓烟,对上的却是一挺重型狙击枪的枪口和反光的瞄准镜。陨星无情的视线透过眼瞳上和机械上两层冰冷的准星直直的扎进践踏者的核心。 “影拟 死亡之眼。” 天上的火箭筒转变成了榴弹炮轰击着其他的虚卒,托帕让账账掀起风暴打飞了另一侧的虚卒,一切都如所见所想。 陨星扣动了扳机,影子拟造的子弹撕碎了践踏者的核心。 然后立刻打散凝聚成狙击枪的影子甩出长棍冲进敌阵,一棍棍的击碎剩下的虚卒。 很快就结束了,一场尽在掌握的战局。 天上的自动火力点变回渡鸦,落入陨星的【影子】里,化作原本的形态。 陨星把手里的长棍折成手杖,默默推了推眼镜,看着一点伤都没受的托帕正在关心冰原熊幼崽,站在一边凝望天空。 此刻,另一颗星球上,几只还未被清剿的虫群正在地表上追逐着一位机械牛仔。 巡海游侠波提欧,此刻他刚刚逃出公司的追杀,不过貌似对方就是打算把他赶到这颗星球上。飞船被追兵打废了,这里还有几只虫子,在荒芜的星球上无法离开没有食物的虫子们发现波提欧之后疯一般的想要吞噬他。 波提欧甩手往手里的左轮里装满子弹,转身把身后的一只最大的虫子射成筛子,然后扭动腰身闪开其他虫群的突袭,同时掏出手机打出一个号码。 “啥事啊,亲爱的波波鲨?” 通讯另一边传来非常开心的女性声音。 “喵的姐妹,他宝贝的公司把我的飞船打坏了,能帮我个忙把我送回有人的地方不?” “好说,亲爱的朋友我这就来。” “他宝贝的,这小可爱星球上有一大堆虫子,降落的时候小心点。” “我来咯,亲爱的波波鲨!” 这句话的后半段不是从手机里传来的,而是从另一边耳朵边上。 “喵!” 虽然波提欧早就知道了这位同伴有着穿越空间的能力,但还是经常会被对方吓到。 更何况,对方的精神状态非常的美丽。 来者跳出空间裂缝,伸展了一下自己高挑的身体,看向身后的虫群,一副圆框眼镜后毫无高光的黑色右眼和有着三道抓痕般花纹瞳孔的红色左眼散发着兴奋的红光。 身穿修身的白色低叉旗袍,还有同色的短裤和吊带袜,一头白色短卷发都没有覆盖后脖颈,最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别跑了波波鲨,跟我一起干掉这些碍眼的东西。” “好啊菲勒斯,咱俩就足够干掉这些宝贝的虫子了。拔枪吧!” 波提欧站定,稍稍抬头看着身高将近两米的菲勒斯,然后再次给左轮填满子弹。 “影拟 尽数宣泄!” 影子在菲勒斯的手中聚集,凝聚成一挺重机枪。纤细的手臂轻松提起巨大的重机枪对准了虫群。 “死吧,虫子!” 波提欧只觉得自己的火力像是多余的,耳边只剩菲勒斯连绵不绝的枪声和枪声都盖不住的狂笑。 但波提欧也挺兴奋的,或许是被对方感染。 毕竟对方也是巡海游侠的一员。 第25章 乘槎驭风仙窟游之前 托帕带着公司的员工就像正常人一样在贝洛伯格安定了下来,提供着正常的服务帮助着贝洛伯格的重建,就跟个有道德的社会的正常公司一般。 贝洛伯格的暗流渐渐平息,列车组全员再次回到了列车上开会,计划着离开与下一次的目的地。 贝洛伯格的大家来到仍然简陋的月台为列车组送别,锚点已经设置好了坐标,列车缓缓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的某种意义上的第一座星际站台,如逆飞的流星一般飞往天际,最终化作一颗渐渐消失的流星。 托帕抽了点时间参加了这场送别,星穹列车的无名客这几天她也深入交流过,但至今仍然对某个到处翻垃圾桶的灰毛记忆深刻,托帕甚至见过对方把舌头黏在室外的栏杆上。 可可利亚的身体如今更加支离破碎,基本已经无法聚成人形。剩下的那点意识全是对布洛妮娅的牵挂,现在只有布洛妮娅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布洛妮娅的内心很纠结,可可利亚最后的执念是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受大家尊敬的领导者,但当可可利亚认为布洛妮娅达到了心中的水平后,她就会彻底消失。 话题回到列车上。 帕姆站在观景车厢的正中心,看着身边站着的列车组全员,说道: “久等啦,各位乘客!在我们开拓者和贝洛伯格的人们鼎力协助下,裂界活性已经降到最低,星轨各项读数也早就已经恢复至正常区间!” “列车即将重新启程,驶离雅利洛-6。请大家坐稳扶好,最后再和这颗星球说声再见吧!” 瓦尔特和姬子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三月七在收拾着自己的照片,以及防止星四处乱撒带上来的贝洛伯格经典款垃圾桶(洗干净了)里的“宝贝”(也洗干净了)。 丹恒的精神却不是很好,像是刚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一个深青色长发,发梢转红的男人带着他的蜡烛,他的红色石蒜,还有他的罪孽,在丹恒眼前不断重复着一句话,然后便挥剑砍来。 “人有五名。。。。。。” “代价有三个。。。。。。” “你,是其中之一。。。。。。” 丹恒不得好眠。 每一次只有将这个梦魇般的男人杀死才能终结这场噩梦,但男人就像不死一般在下次梦境再次回归。 最近这个可怕的家伙从噩梦中现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丹恒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航线会议就要开始啦。丹恒,你不舒服吗?” 三月七和星的关心让丹恒回过神来。 “多谢关心,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是梦到什么脏东西了吗?”星开口问道。 “之前鬼羯给我说过,控制力道敲击人的头部能使其进入无梦的睡眠状态,祂称其为【物理麻醉】,你需不需要?” “什么无梦的睡眠状态啊?这就是打晕了吧!” “可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也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眼前俩人相声一般的表演,丹恒的嘴角不由得慢慢上扬,心中堵着的地方好像被一脚踹通了一般,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好了好了,别闹了,星,小三月,帕姆要开始说正事了。” “好了,三月七乘客和星乘客,你们可以等会议结束再继续,先让列车长我把正事说完帕。” 二人安静了下来,列车上的视线集中到了帕姆身上。 “好的,各位乘客!跃迁航线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帕姆要感谢各位无名客成功解决了本站点的问题,让列车能继续在星轨上奔驰!” “虽然星核是那位【游荡】星神处理的,但大家也向贝洛伯格的人们充分展示了无名客的良好品德,列车长很满意帕。” “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哦,对吧星?” 鬼羯给三月七的装着星核碎屑的小瓶子被放在了列车的桌子上,稍微做了点装饰。 “接下来,本列车长要宣布下一站的名字——” 突然,一个投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观景车厢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好久不见,星穹列车上的各位。我是卡芙卡。” 优雅的紫发女性的投影就这样毫无阻拦的出现在观景车厢内,大概又是某位骇客的手笔。 姬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移开了视线。 星仔细的打量着卡芙卡的投影,鬼羯说出于约定祂不会告诉星其他的事情,并鼓励星去自己追求答案。 而卡芙卡,就是那时记忆里清晰记得的另一个人。 仔细的凝视,即使是投影,居然也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灵魂】的色彩。 卡芙卡的【灵魂】因为投影的原因模糊不清,只能看见一点大概是坚定和喜悦的色彩。 星抬手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头,强行解读【灵魂】看来是用处不大。 。。。。。。是不是还有个人?星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布洛妮娅。 “啊,时机不错呢,大家都在——确实都在。” 卡芙卡的目光转向星,看着星脸上出现的黑色纹路微微一笑。 另一边,帮卡芙卡连接投影的银狼还有一边旁观的流萤也看得见星脸上的纹路。 “看来鬼羯即使没有投下注视,她也得到了认可。真是难得,现在宇宙里的局外人这么多,偏偏还是其他人得到了【游荡】的青睐。” “看她脸上的纹路,她果然还是追寻着内心前进呢。” “纹路。。。。。。对了,流萤。星脸上的纹路平时可以收起来,你为什么不行?” “我身上的纹路是修补我本来全是缺陷的身体留下的,修理完成后这些纹路也就彻底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是没法去掉的。。。。。。难道很难看吗?” 流萤摸了摸脸上完全嵌入皮肤之下的黑色纹路,问向银狼。 “不会啊,我觉得还挺帅的。。。。。。” 卡芙卡还在和列车组对线,旁边俩已经聊上了。 视线回到另一边。 “迷人的自我介绍就大可不必了,星核猎手。” 或许是有什么过节,星看见姬子的【灵魂】头一次流露出明显的厌恶色彩。 “。。。。。。姬子,对吗?” “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聚会。但相信听完我的请求,你们会理解我的冒昧。我要请你们——” “——变更目的地。” 第26章 仙舟罗浮的风雨欲来 某颗星球上,菲勒斯正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料理着刚才打到的不明生物。波提欧检查着自己的义肢和子弹存货,然后嚼着一颗子弹看着菲勒斯剔肉,切块,腌制,点火。。。。。。 看着菲勒斯从自己的四次元大衣口袋里拿出厨具和餐具,见过不少次的波提欧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对两人来说,进食都已经不是必需的事项,但现在反正也没事干,不如吃一顿消磨时间。 看着脑袋对穿了一个大洞的不知名生物的残骸,波提欧在思考这玩意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对于菲勒斯来说,但凡有肉的东西她都可以尝试料理一下,能不能吃另说。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 “对了,亲爱的波波鲨,你最近在干嘛?” “我?还是接着悬赏,躲避公司狗的追杀,他宝贝的奥斯瓦尔多明明都被【游荡】星神整死了,他宝贝的星际和平公司还是照样在追我。你呢?听说莱门星那边接待的人越来越多了,科技水平也在飞速升级,我嘞个呜呜伯,有个星神实打实的庇护着这颗星球真他宝贝的不错。” “还好吧,对我来说无论莱门星变成什么样子,它也始终是那颗莱门星。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追什么。。。。。。自称巡海游侠的人?” “哦,他宝贝了个腿的,虽然我也不认识所有的巡海游侠,但我可不记得有一个叫黄泉。我必须追到她,如果这个小可爱借着我们的名号干了什么,我一定要一枪爱死她!” “啊,说到枪,差点忘了。” 菲勒斯从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子弹也快用完了吧,给,9mm子弹,够你用的了,记得用完再找我借就好,还有这个,我记得你貌似喜欢这个来着。” 几盒子弹被扔到波提欧怀里,然后菲勒斯拿出一瓶酒放在他面前。 “阿斯德纳白橡木?你从哪整来的?” “上次忘了哪个星球,我路上看见一个高档酒水铺被抢了,顺手打翻所有的敌人后店家非要给我报酬,我才懒得要信用点,看这瓶酒的名字顺眼就直接拿走当报酬了。虽然我讨厌酒精,但我后来想起来你好像给我提到过这个名字,索性给你得了。” “我特喵真是爱死你了姐们,在宇宙混了这么久难得收到这样的礼物。” 波提欧打开瓶盖往里面塞进一发子弹,然后刚喝了一口,手机传出了提示音。 “叮!您有一份新的标记情报,请及时处理。” “哈?” 波提欧看向手机,菲勒斯也凑了过去。 “呵,宝贝的今天真是好运连连。” “嘿,姐们,那个黄泉小可爱的行程找到了,要不要一起去露个脸?” “那还用说?赶紧吃,然后我们直接去!” ———————— “【星核猎手】,我见过你,不过是在公司的悬赏令上,那可是天文数字的赏金——而且不论死活。你知道自己的悬赏是多少吗?” “不太关心。公司的悬赏令么,与其说恶名,倒不如说是盛赞。数字越大,赞美越盛。” “你们通缉犯想得还挺开。。。。。。” 姬子还在和卡芙卡对线,星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提醒。 是个叫巡阳的人。 巡阳:哟,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就是星? 星:我是,你哪位? 巡阳:【游荡】的自由人,【醉剑仙】巡阳。 巡阳:前几天和师傅祂聊天的时候说到了你,真是难得,算上我和流萤,你是第三个大概可以活很长时间的家伙。 巡阳:虽然师傅说过程有点意外的成分,但你从某种角度上也算是我师妹了。 星:自由人是什么武侠小说的门派吗。。。。。。 巡阳:这不,从师傅那整来了你的手机号,我打算先问候一下难得的师妹。 巡阳:你可活长点,本来流萤就算是师姐,难得有个师妹可不能因为没有心愿了结再死这么早。 星: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在咒我? 巡阳:哪有,这是祝福。我说是就是。 巡阳:对了,你不是加入了星穹列车吗?最近有空吗,我想亲自见见你。 星:我现在遇到了点事,不方便细聊。 巡阳:成,那等你们跃迁到安稳点的地方咱再联系,我先不打扰了。 巡阳:对了,遇到啥处理不了的事直接联系我或者师傅,至少战斗力上亏待不了你。 另一边,仙舟罗浮某座酒楼上。 巡阳放下手机,收起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举起面前桌上的灌满的酒杯一口闷。 “哈!爽!” 巡阳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完全不顾形象和桌子对面的人豪饮。 桌对面的镜流靠在椅子上,单手把玩着空酒杯,脸上带着一抹喝酒后的红晕,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 那天在罗浮附近的小行星上和巡阳大战一场后力竭晕过去,魔阴身发作时的那些躁动的情感也抵不住巡阳潮水般的剑意。 巡阳的剑气很特殊,他本就会操作剑气淬炼葫芦里的酒化作利刃,每次攻击命中还会把这股强劲的醉意打入敌人的身体里。在【游荡】力量的加持下,这份醉意会麻木敌人的感知与身体,将对方从任何状态强行变成醉酒状态,而巡阳本人却是越醉越强。 等镜流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巡阳搬进了罗浮。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跟宿醉的感觉没有区别,而且貌似是巡阳故意的,这份醉意久久不散,搞得镜流无论大脑还是身体都稍显迟钝,不过这份醉意在无时无刻转化着自己的魔阴身带来的痛苦,宿醉也比魔阴身的感觉舒服点。 或许也是许久未见,巡阳这几日也没再往外跑,就跟在镜流附近到处喝酒,也不阻止镜流的行动。镜流只好权当对方就是个旅伴,反正那个人现在也还在路上,离实行计划还早,本打算伺机进入罗浮的镜流被巡阳先一步直接带了进来,而且看样子对方完全没有告诉云骑镜流的事情,半醉的镜流索性就当故地重游,连眼罩也暂时不用戴了,就在罗浮上四处游玩,以及看着巡阳喝酒。 “巡阳,你真的不好奇我为什么回来吗?” 虽然【游荡】的人都是一群喜欢四处吃瓜的看客,很少会自己踏上舞台,但镜流还是决定问问巡阳。 “你可是镜流,罗浮曾经,也是唯一的剑首,至少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 巡阳把壶里剩下的酒倒空,喊来小二再上一壶。 等店小二上完酒离开包间,巡阳才继续回答。 “咱俩可是很久没见了,无论如何帮你接个风洗个尘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罗浮的酒肆里喝酒了?” “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了。。。。。。” “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镜流,变成啥也一样。” 镜流沉默,抬手给自己的杯子里倒入酒液,一饮而尽。 是啊,上一次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借着醉意,镜流不停的追忆着那时的美好时光。原本为了压制魔阴身,连回忆这些人都要克制,如今有了个机会,当然要好好回忆回忆。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直到罗浮的天空渐渐由白转黑。 回到星穹列车上,卡芙卡已经离开,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星正在斥责三月七是个没有原则的女人。 “好啦好啦,小三月就是这样的,我们都习惯啦。” “怎么说,丹恒?你要留下来吗?” “嗯,这次我就不去了。” “那这次的开拓之旅就交给你啦,瓦尔特?看你摩拳擦掌很久了。要把星和小三月照顾好喔。” “放心吧。”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想问。” “星,你想问什么?” “【醉剑仙】巡阳,是什么样的人?” 第27章 标题被菲勒斯剁碎拿去炖了 “【醉剑仙】巡阳?这是另一名自由人,也就是【游荡】令使。” “星,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 星拿出手机,展示了巡阳的通讯记录。 “这位巡阳在已知的记录里性格算是好相处。如果要和我们见面的话,可以等我们到了仙舟再说。” “我们如今必须先把这件事处理完。” “嗯,到时候我自己处理这件事吧。” “好耶!目标仙舟——出发喽!” 列车跃迁中。。。。。。 随着列车跃迁的眩晕感渐渐消散,星无奈的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三月七,望向了车窗外。 车窗外,一艘巨大的舰船在宇宙中漂浮着。 “哇!这就是【仙舟】?看起来比雅利洛-6还大!” “对仙舟人来说,这艘船就是他们的【星球】。” “大地是文明生存与发展不可或缺的摇篮。不过,也有文明能脱离童年,驾驭星舰巡游在虚空中……仙舟联盟就是如此。” “我只看过几次,但,依旧这么壮丽。。。。。。”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看你一副怀念又寂寞的样子?” “。。。。。。” 丹恒再次开始cos自己的光锥。 “这里是星穹列车,重复一遍,这里是星穹列车。我已抵达仙舟空域,向地面。。。。。。也许应该说【甲板】,请求登陆许可。” 另一边,姬子正在和罗浮的空港管理人员对接。 “欢迎抵达。。。。。。「罗浮」空港。。。。。。星槎海。。。。。。” “请耐心等待接驳。。。请耐心等待接驳。。。请耐心等待接驳。。。。。。” 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播放什么损坏的老录音。 “复读机吗?” 星听着传来的类似自动回复的客服的声音,掏出了手机给巡阳发消息。 “怎么,有回家的感觉啦?” 对着三月耸了耸肩当做回应,星继续发着消息。 星:列车现在刚跃迁到了仙舟罗浮。 星:还没进去。。。。。。 巡阳:哈?你们在罗浮? 巡阳:我就在罗浮这。 巡阳:没进来。。。。。。就是说还在星槎海上是吧。 巡阳:等着,这就来。 星:这就来? 观景车厢的中间突然被斩开一道裂缝。 对比鬼羯徒手撕开的裂缝来说,这道裂缝的断面要光滑的多,像是什么利器斩出来的。 “呦,这就是星穹列车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一袭白衣的巡阳从裂缝里走出,手中的长剑刚刚入鞘。 巡阳这会没喝多少,看上去还算清醒。 腰间一侧挂着装的满满的酒葫芦,另一侧挂着那把黑色的长剑。 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从他的身上散出,但很快被巡阳提气收了起来。 “打扰了,初次见面,各位【开拓】的无名客,在下巡阳。” 巡阳对着众人抱拳行礼。对着列车上的五人各自打了招呼,甚至连帕姆都没落下。 “【醉剑仙】巡阳,欢迎你来到星穹列车,我们谨代表无名客向你致意。” 姬子还守在联络设备边上,瓦尔特打头说了些客套话。 “不必,我也是为了看看自己的师妹才主动前来的,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某些计划。” “。。。。。。你就是【游荡】的令使?” 星想了想,决定放弃客套直接炎枪冲锋。 “是啊,我看你的身上也有着【游荡】的力量,想必你就是星吧,我的新师妹。” “唔,细细感知后你体内的力量存在的形式与【我们】果然还是有点区别,不过既然这份力量没有把你拆散而是融为一体,就已经证明了你终究会走过我们都走过的路,加油哦,师妹。” “哇。。。。。。【游荡】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多多少少会带点奇怪的后缀,鬼羯毫无感情一口一个亲爱的朋友,这位巡阳一口一个师妹。星,你的身后突然就多了一大群战力。” 星听着三月七小声的吐槽,无奈的拍拍后脑勺,然后向着巡阳问道: “师兄,问点事呗?” “问啥?你先问,只要我知道。” “你第一次是怎么和鬼羯见面的?” “我啊,我当时还是故乡一个普通人,我的故乡科技不是很发达,人们很难自己去往其他星球寻找出路,离开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时候啊,我沉迷武侠小说,幻想着宇宙中会有一处侠义仍在的世界。然后那天我在公园喝着酒,和旁边路过的一个黑白色的家伙聊起了天。。。。。。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那是谁。” “鬼羯。” “是啊,这就是我和师傅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喝的有点上头,和我未来的师傅唠了将近两个系统时。” “然后祂问我,你真心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师傅亲手给我打造了一把长剑,然后教我剑术,给我力量,带我离开故乡,不过师傅讨厌酒精的味道,我算是学成了之后就不再跟着祂了,每次喝醉被发现都会被物理手段醒酒。虽然师傅自己也会喝酒。” “鬼羯会喝醉吗?” “额。。。。。。我觉得师傅祂想喝酒的时候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入类似醉酒的状态,而不是为了喝酒本身。” “毕竟,每次我见祂喝酒,都是因为祂想打醉拳了。” 。。。。。。 这边聊得正欢,另一边,姬子和瓦尔特盯着通讯设备眉头紧蹙。 “信号还在重复,但没有任何引导停泊的迹象。” “星核猎手也许没骗我们,仙舟真的出事了。。。。。。” “不然仙舟这种庞然大物不可能连空港都无人管理。” “请耐心等待接驳。。。请耐心等待接驳。。。请耐心等待接驳。。。。。。” “怎么,两位?罗浮的空港出问题了?” 巡阳看着姬子和瓦尔特迟迟没有动作,带着其他人过去问道。 “巡阳先生,你最近在罗浮可见到什么事情?” “是啊,这空港一直在重复这些信号,可不像是无事发生。” “唔,最近罗浮上有不少地方开始爆发魔阴身,但镇压及时,大多数地点都没什么问题啊。至少我最近陪着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到处逛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哦,您在罗浮有朋友吗?” “算是吧,镜流是老朋友了,之前在酒馆认识的,她之前貌似是离开了罗浮,最近才回来。不过除了她的话,罗浮不少的高层人员都算认识我,毕竟那场与丰饶民的大战之后,仙舟就将【我们】奉为了座上宾,还将师傅称为【无止天君】,意在表达我们永远在前进的意志什么的。。。。。。” “——玉界门正在开启,我代表【仙舟联盟:罗浮】,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请您按照指引,有序停靠——” 突然,信号就传来了允许通行的信号。 “咦?是有工作人员出现了吗?” “信号中断了,对面什么也没说。” “好了?我还打算开道裂缝把你们的列车送进去呢。” “你们【游荡】的人是都会空间裂缝这招吗?” “好像是都会吧?毕竟这种移动方式很快捷,跟锚点传送差不多,还更稳定,只需要注意裂缝的对面就行。” “师兄,能教我吗?” 星提出了意见。 “额,可以是可以,但你最好多练练,熟练了再正式在平时使用。不然可能会出现什么突发事件。” “还有,刚才听着那道消息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下去的时候最好小心。。。。。。算了我也一起去吧,反正也要回去买酒。” 巡阳拿起酒葫芦开始往嘴里灌酒。 即使脸上已经因为酒精变的通红,但巡阳的眼睛却是很清亮。 第28章 混乱前兆 镜流在街边静静的坐着,她没注意到巡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逐渐清醒,醉意在慢慢的消散。 镜流再次灌了半壶酒,免得犯魔阴身,然后随便找了个方向逛去。虽然脸上一片绯红,但并不影响镜流的行动,顶多只是稍微迟钝了点。不过,鬼使神差的,她走到星槎海附近的一个死胡同口。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进了镜流的鼻腔。 镜流晃了晃稍显混沌的大脑,这附近较为偏僻,现在根本没有人会经过,镜流凝出冰剑缓步走进堆满了杂物的胡同里。 往里走了几步,胡同的地面上出现了草草清理后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看上去像是有人被袭击后强行拖到了这里。 动手的人应该是已经离开了这里,把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濒死的受害者扔在了这里。镜流停下脚步,凝神感受渐渐浓郁的血腥味里的其他信息。 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什么,声音微小而且断断续续的,从最深处的一堆废箱子后面传到了镜流的耳朵里。 绕过最后的障碍,镜流皱起眉头。 无力的半躺在自己血泊中女性狐人族全身是还在出血的伤口,四肢的关节几乎全被扭断了,眼睛也受到了利器的切割,貌似还被剪断了一半的舌头,上半身被铁器钉在墙上,连自杀都做不到。大概刚才是听到了镜流的脚步声,对方现在还在不停的小声喃喃着: “救。。。救救小女子。。。。。。” “恩公。。。。。。求求。。。。。。” 镜流不言,挥剑斩断那些钉在墙上的铁器,然后轻轻抱起对方确定不会造成二次伤害后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巡阳和列车组三人也登陆了罗浮。 “好家伙,全是密密麻麻的集装箱,一眼都望不到边。” “这哪是让旅客登陆的地方呀,这是卸货的码头吧!谁给咱们指引来的?” “吞吐量这么大的港口,连个人影也见不着,真瘆人。。。。。。” 听着三月七的抱怨,星用力甩掉脑子里的一些恐怖画面。 “见着人影的话更瘆人。。。。。。” “噫,别再说了!在恐怖片里,出现的这人肯定是幕后黑手。” “杨叔,咱们怎么办?” “从找到开启玉界门的人入手。如果此人别有用心,正好替我们省点麻烦;如果是工作人员,就从对方那里问出发生了什么。” 巡阳转动视线,巡视着附近的情况。 “还真是,明明在星槎海中枢那边还没有任何的异象。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而且。。。。。。” 巡阳反转腰间的酒葫芦,几滴酒落于地面,然后融入巡阳的影中。 “【丰饶】的气息。。。。。。如果不是有没死干净的丰饶民,就是有仙舟人堕入了魔阴身。” 巡阳的手机突然传出了消息通知。 “嗯?” 巡阳拿出手机,是镜流发来的消息。 镜流:我刚才找到一个身受重伤的狐人族。 镜流:我用冰暂时帮她封住了伤口,但我不能去丹鼎司。 巡阳:你在哪? 镜流:(共享坐标) “出了点事,几位。我要先走一趟,之后再见,师妹,还有列车组的各位。” 巡阳自顾自的拔剑斩出空间裂缝离开了,都没给三人反应的时间。 “什么啊?就走了?什么事这么急啊?” “新酒上市了?” “应该不是,我刚才无意间看了一眼巡阳收到的消息,看见了重伤,伤口之类的词语。” “这样啊。。。。。。那我们还是照计划行事?” “现在只能这样了。” “早知道让巡阳刚才也顺便把我们送出去了。” “不,如果罗浮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突然出现,这里还没有我们的记录的话,这只会给我们自己添麻烦。” “杨叔下决定好快啊。。。。。。” “那可不,杨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都小场面。” “走吧,提高警惕。” 走了几步,三人发现前面转角处躺着一个穿着云骑军盔甲的人,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 “杨叔,这儿有个人受伤了。。。。。。” 听见三人的脚步声,那名云骑抬起头来。 “。。。前。。。前面。。。。。。” “你伤得很重,别说话。” “三月,用六相冰给伤口紧急止血,掌握好尺度,别冻伤他。” “交给我吧~” 瓦尔特看了看附近的情况,周围的集装箱和地面上布满了利器的刃痕和焦黑的痕迹。 “星,三月,这附近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沿路找找,也许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三月七答应着起身就要走,星还蹲在伤口被六相冰封好的云骑身边,抬出手,顺应着心底的感觉尝试着引出那份力量。 把双手轻轻放在云骑的身上,黑色的纹路再次延伸至双手。 “【拟造 治愈术】。” 一阵淡绿色的光顺着手传到进云骑的体内,恢复了部分他体内的内伤。 “谢。。。。。。谢谢。” “前面,我们有战友堕入了魔阴身,请小心。” 身体好受一点的云骑向星道谢,还有提醒。 星点点头,起身追赶三月七和瓦尔特。 继续前进,战斗的痕迹和受伤的人越来越多。 “到处都有人受伤。。。。。。” “不必担心,从四周留下的痕迹来看,并没有平民遇害。。。。。。” “仙舟应该及时对港口进行了疏散,只留下士兵对抗危机。但这些受到【侵蚀】的怪物究竟是。。。。。。” “杨叔,刚才那个士兵说他们里面有人堕入了什么魔阴身,这是什么东西?” “魔阴身,是仙舟人作为长生种的一种特有病症。” “具体细节比较复杂,现在来不及说了。反正,堕入魔阴身的人大都会丧失理智,变成四处伤人的怪物,如果这里是有不少云骑堕入了魔阴身的话。。。。。。” “(嘶吼声)” 突然,一个身上挂满了枝条和类似银杏叶的金色叶片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真的是魔阴身,小心,这些怪物会很难杀死。” “(嘶吼声)” 魔阴身士卒举起了手上的利刃,挥刀砍来。 第29章 停云 巡阳看着镜流身边的大冰块陷入沉思。 大概是因为这狐狸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镜流索性把她头部以下的全部身体都冻成了一块大冰块,脸上还包裹着一层薄冰。 说起来鬼羯不是很喜欢来仙舟,祂貌似对狐狸有轻度的种族性厌恶。 “救的很好,下次还是别救了。” 巡阳用葫芦里的酒洗了洗手,然后并指作刀把冰封狐狸的外层稍微削薄了点,然后抬手按在了冰上。 “以游荡之名。师傅,帮我给她治好吧!” 此刻,在某个星球上,鬼羯还坐在祂心爱的塑料椅上听着帕瓦的小曲,抬手放了个肉体回溯。 镜流看着黑色的纹路从巡阳的身上出现,然后冰块里的狐狸身上的伤口像是回溯一般愈合,不禁吐槽道: “你所谓的治疗就是让你的师傅帮你治?” “怎么了?我又不是医师,叫个会救的来救有什么问题?” 巡阳灌了一口酒,倒了倒葫芦,是最后一口。 “反正我家师傅能随叫随到,还乐意帮忙,你们帝弓司命做的到吗?” “。。。。。。” 镜流无言以对。帝弓司命确实会回应令使的请求,但确实是没有【游荡】的星神这样对令使无微不至。 甚至如果你是闲的蛋疼呼唤鬼羯祂也会来,不过是来抽你的。 “唔,所以这狐人是怎么来的?你认识吗?” “我都离开罗浮多久了,自然是没有印象。” “唉。。。。。。说起来,咱们在那颗小行星上论剑之前,我见过一只身上充斥着毁灭气息的岁阳,还是个什么【毁灭】令使。。。。。。” 巡阳的目光落在还在昏迷状态的停云身上。 “而她身上的伤口,全是【毁灭】的气息。” “绝灭大君。。。。。。还是岁阳,看来计划还算顺利,那家伙应该也快到了。” 巡阳轻轻搓了搓停云的耳朵尖,对方的耳朵有所反应,但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家伙?谁啊?” “。。。。。。没什么。” “算了,我不在乎,你先看着她一会,我回酒楼灌壶酒。” 巡阳迈着嚣张的步伐挎着酒葫芦走远了。 镜流把还在昏迷的停云抱到一边的长椅上,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身上,也比躺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好。 鬼羯的回溯顺便连破损的衣服都修复了,倒是也不用担心有人经过什么的。 或许是睹物思人吧,看着停云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镜流不禁想起了那位白毛故人,虽然面前这位是深棕色的发色,同时手不自觉的伸向了对方的耳朵。。。。。。 停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噩梦,有个怪物杀光了所有的随行人员,把自己拖进了罗浮一条隐蔽的胡同里,借助自己的血与肉幻化成了自己的样子,然后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钉在墙上慢慢的等死。 意识迷离之际,好像有人发现了自己,然后随着一阵冰冷的感觉,自己的记忆在此停滞。 自己大概算是死了?或者死过一次?不过现在混沌的大脑渐渐清晰,还感觉耳朵尖好像被谁捏住了。 停云发出一声包含怨念的细小声音,转头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艳且清冷的脸,一双赤红的眼睛就凑在自己的面前,对方的手还捏着自己的耳朵尖。 “。。。。。。” “。。。。。。” 停云的大脑还没重启成功,镜流也没想到对方会醒的这么快,默默收回了手转过视线。 另一边,列车组三人一路清理着魔阴身士卒之类的怪物,一边不停往里面有战斗声音的方向前进。 再打翻几名敌人,三人看见一群云骑围着一名狐人女子,抵抗着一群包围过来的魔阴身士卒。 “喂,你们几个!快来帮忙呀~” 看见了列车组三人,狐人女子呼唤着三人帮他们清理这些怪物。 三人也不含糊,直接加入了战斗。看着星一发波动拳一记升龙拳轻松打翻了一名魔阴身士卒,被围在中间的“停云”微微眯起眼睛。 很快,三人和云骑军们就将这附近的所有怪物全部镇压。 “谢谢你们英雄救美啦~” “下次这种话让我们来讲!你自己说很奇怪耶!” 星甩开棒球棍上的怪物,对方想要拽住星的棒球棍让她失去攻击手段,但星可不是只会挥球棍,拳头燃起白色的火焰一拳打穿了这名怪物。 周围的云骑看着倒下的魔阴身士卒居然被这白色的火焰一点点的烧灼成灰,不禁感叹这是什么奇物,也不忍的看着明明之前还是战友的魔阴身士卒烧成灰烬。 “杨叔,这些魔阴身不是很难死亡吗?我的火焰为什么能把它们烧成灰?” “这应该还是【游荡】的力量导致的结果。” “【游荡】的力量可以以任何形式展现,但最基础的效果无非造成某种结果或者打破某种结果。” “这些魔阴身身上属于【丰饶】的赐福大概是在【游荡】拟造的火焰的影响下失效了。” 另一边的云骑们也在那位狐人女子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停云小姐,魔阴身已除,但不知附近还有几多凶险。” “情况不容乐观,请尽快随我们返回天舶司吧。” “知道知道,急什么。这几位恩公还没谢过,一走了之也太失礼了吧。” “小女子是罗浮天舶司商团接渡使【停云】。敢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太客气了吧,我叫三月七,这位是杨叔,不对,瓦尔特?杨先生。还有这位——” “我,我的名字是个秘密。” “喔…呵呵。秘密小姐。” “这是星。你别理她,这家伙每次自我介绍都要玩点花样。” “(小声)三月,万一这次又被通缉。。。。。。” “你早说啊,名字我都报出去了。” 看着二人的拌嘴,停云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感谢各位仗义相助。但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星槎海已全面封锁,恩公们并非仙舟人士,在此何干呢?” “若是没个合理的解释,一旁这几位云骑大哥怕是不得不押各位一程啦。”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就在刚才,巡阳拎着满满一壶新酒回到了这里,看见停云已经醒了,正在和镜流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所以索性自己来打破僵局,说清了现状和对方的姓名就开始了询问。 “所以,停云小姐,你还记得那个幻化了你外貌的家伙去什么地方了吗?” 巡阳灌下一口酒,抬手看了看星的通讯,发现对方的手机居然没有信号。 “开始了吗?” 第30章 不匹配的灵魂 巡阳站在和列车三人组分别的地方四下查看,只找到了一些还在燃烧着魔阴身的白色火苗和一些色彩斑斓的碎冰块。 “果然已经走远了吗?真是的,早知道就把师傅精确定位的办法学一学了。” “这咋整?师妹身上【游荡】的气息越来越遥远了,要不要直接回星槎海的核心区找她们?”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谁?” “是我,星穹列车的丹恒。” 脚步声转过拐角,丹恒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巡阳的眼睛微微眯起,展现出一股微妙的笑意。 “丹恒?你也下来了?是担心其他人吗?” “没错,有些东西终究要我去面对。。。。。。看来现在是时候了。” “杨叔他们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害,刚才我有点事去了别的地方一趟,再回来他们已经跑没影了。” “别用手机了,这附近的信号被什么东西屏蔽了,我也没有跟师傅学一些精准定位的办法,现在只能感觉到她们离这儿很远。” “嗯。。。。。。罗浮,和离开时一样,几无变化。” “啊?这些魔阴身也是你所谓的几无变化?” 看着附近围上来的魔阴身士卒,巡阳随手一挥,剑意带着葫芦里的酒化作利刃,斩向了这些魔阴身士卒。 【游荡】的力量不分媒介,在洞穿魔阴身士卒的身体时也斩断了它们体内的【丰饶】力量。 这些难以死亡的怪物就这样被斩成了失活的碎块。 丹恒刚举起长枪的手顿了顿,然后默默的把武器收了回去。 “好了,继续说,你打算怎么走?我的空间裂缝只能让我自己穿过去,所以。。。。。。” “快,快跟我跑。我肯定会掩护你安全出去的!” “素裳姑娘,你刚才不是说这边是死路吗?” 随着巡阳的声音被再次打断,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有身后追着一大群魔阴身士卒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巡阳的眉头不自觉的抽了抽。 “【游荡粗口】,丰饶孽物,吃我一剑!” 巡阳出剑将这些魔阴身士卒细细切作酒浸燥子。 酒精的味道开始弥漫。 丹恒问候了一下被追着跑过来的二人。 “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是云骑素裳,刚从【曜青】仙舟调来这儿的!” “在下罗刹,只是一名普通的行商医师罢了。” “谁家正常医师会随身扛着棺材啊?里面还放着这玩意。” 巡阳敲了敲罗刹身后立着的棺材,随便调侃了一句,罗刹眼神一变。 “啊?什么东西啊?” 素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是个危险的东西,但我也不在乎,毕竟他的【灵魂】没有恶意,挺纯粹的。” “所以,你们二位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呃,我不方便透露,我只是接到命令过来救援平民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近日行商来到罗浮,在港口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结果出来发现这里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啊,对了。还没问二位贵姓?又是为什么现在还在星槎海?” “我叫丹恒,旅行到此,正要和朋友会合。不劳姑娘费心,我自己出港就好。” “不行。这什么时候啦,星槎海根本没人。你的朋友如果没出事的话,肯定也在安全区呢。别担心,你跟我走,到地方就能见到他们啦。你呢?” “巡阳。” “巡阳?嗯。。。。。。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想不起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那位【游荡】的自由人,【醉剑仙】巡阳?” “哦,对哦!我之前在仙舟的新闻上见过你,还是个大人物呢!我记得那次新闻说你。。。。。。你。。。。。。帮云骑们抵抗了多少丰饶民来着?” “素裳姑娘,如果我们看过的是同一篇消息的话,这位先生曾经以一己之力击杀了近万数的丰饶民,更是在最后请来【游荡】星神的一击镇杀了一名【丰饶】令使,【游荡】星神鬼羯被仙舟元帅奉称为【无止天君】,【游荡】的来客从此被各大仙舟奉为座上宾。” “而这位巡阳先生就是【游荡】的令使之一,我没说错什么吧?” “令使?那岂不是和将军们一个等级的存在!” “好了,二位,你们说的都没错,但咱四个在这杵着这么久也不是事啊,素裳姑娘如果知道怎么走的话,还请把丹恒带去安全区吧。” “你不来吗?” “走路哪有空间裂缝快捷?要不是我的裂缝只有我自己可以穿过,我巴不得咱俩刚见面的时候就把你也一块送进去。” “得,我还有点事,你们仨走应该没有问题,在下先闪一步。” 巡阳拔剑斩开一道十字裂缝离开了。 “那,素裳姑娘,我们也走吧。” “好!出发!二位跟紧我,云骑军素裳一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 还没走多远。 “哦对了,一会儿你们帮我签下名字。。。我认的字不是太多,怕写错。。。。。。”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停云带着列车组三人来到了星槎海中枢。 “那么,请允许小女子代表天舶司,欢迎各位恩公光临【星槎海】。” “【罗浮】仙舟上,举凡空域、航行和贸易事务,一应由位列六司的【天舶司】主掌。作为最大的港口,星槎海也在我们治下。” “不愧是。。。呃,什么渡使,说起话来好有气场。” “见笑了。我负责接渡来往的商客。这些文绉绉的场面话,我隔三差五要说一通的。” “总之,到这儿就安全了。本该带大家游览一番,让小女子尽尽地主之谊。但眼下非常时期,我们先走一趟司辰宫,向驭空大人禀报各位的来意。” “司辰宫?” “瞧见了没,城里最高的建筑。那儿就是天舶司的总部。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去吧。” “你为啥这么着急?” “哎呀,不是我着急,是怕驭空大人怪罪下来,小女子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么可怕?你不是说她为人很和善嘛?” “觐见六司,总得有些准备。停云小姐放心,我们不去他处。劳烦你先通报一声,我们稍后在司辰宫门口等候。” “。。。。。。好吧。” 停云点头致意后离开了。 “那位狐狸姑娘做事节奏太快,我都难以适应,也许是闲得太久了…抓住这点时间好好喘口气吧,这会是我们唯一空闲的时光了。” 三人目送对方的身影,直到看不见的时候,星才开口。 “杨叔,她有问题。” 星脸上黑色的纹路这才消退。 “怎么?你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吗?” “停云小姐,她每一句关于自己的话都是假的。” “而且她的【灵魂】,虚伪,残暴,扭曲,令人厌恶。” “我感觉她不像个正常人。” “啊?这样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没事的,小三月,星是因为【游荡】的力量才发现的,不用在这件事上计较。” 第31章 标题被努斯吃了 “呵,你们居然在这儿。真是巧得很,咕咚咕咚咕咚。。。。。。” 身边突然传来声音,巡阳带着两名女性来到了附近。 “啊,对了,这位是镜流,算是我的老朋友;至于这位,是停云小姐,之前顺手救下来的。。。。。。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看着列车组三人一脸警惕的看着一脸懵逼的停云,巡阳的眼神也渐渐凝重。灌下一大口酒,巡阳接着说道: “之前在刚下车的时候就是镜流无意间发现了停云小姐在某个偏僻的重伤濒死,才把我叫过去的。” “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见过停云小姐?或者说,那个伪装成停云小姐的家伙?” 星的脸上再次被黑色的纹路覆盖,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停云。 整个人的灵魂充满了后怕和不安。 顺便看一眼其他人,杨叔和三月和之前没区别,那位镜流小姐的【灵魂】里有一团被什么东西封锁的疯狂,仔细感受,星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酒精的刺鼻气味。 行吧,星知道是谁做的了。 至于巡阳,貌似【游荡】的躯壳是没有这种【灵魂】的。 星脸上的纹路褪去。 “这次应该是真的。” “呼,吓死了。本来星刚才说一路护送回来的停云小姐是假的就够吓人的了,没想到真的随后就到了。” “有意思,停云当时身上的伤口全都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仙舟联盟如此强大的存在,背后甚至有【巡猎】星神岚的直接支撑,【毁灭】的那群战争分子真觉得它们吃得下?” “如果这些疯子要试图颠覆仙舟,那我可不能坐视不管。你们无名客估计也不会吧?” “这是自然,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自然没有不伸出援手的理由。” “唉,这就是无名客啊,一群勇敢善良又坚毅的人们。嘛,不过就我看来,仙舟那些高傲的巡猎者不一定愿意接受你们的帮助。” “啊?为什么啊?” 这次回答三月的是镜流。 “因为仙舟的上位者把自己当成猎人太久了,他们可能都忘了,在这片星空中自己也是可能成为猎物的。” “唉,跟着个只知道追猎的神明怎么可能看得清,好在他们还是能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找到出路的。” 镜流沉默,要是个正常的仙舟人听见巡阳这番言论非得和他拼个生死出来。 “我们下面要去司辰宫,觐见驭空长官。” “算了,我也一起去,不知道景元那家伙会怎么想。” 巡阳瞥了一眼镜流? “你说呢?罗浮将军的师傅?” “师,师傅?” “啊,镜流是罗浮的上一任【剑首】,云上五骁之一,亦是仙舟罗浮如今的将军景元的师傅,我刚才没说吗?” “巡阳,虽然你帮我压制魔阴身导致我一直处于微醺的状态,但我清楚的记得你除了提到我名字的那句话以外一句跟我有关的都没有说。” “。。。。。。算了,现在说也不晚。” “所以镜流小姐能帮我们说动这里的长官?那真是太好了。” “想什么呢?镜流早就因为魔阴身影响以残害同胞的名义被仙舟除名了,不然这【剑首】也不会空着这么久。” “唉?那为什么要回来?不用担心被云骑军拦住吗?” “我上次离开罗浮是很久之前了,关于我的通缉令。。。。。。景元那小子估计早有设计,现在的云骑根本不认识我的样子。至于我为什么回来,巡阳,你说吧。” “我懒得问,她不想说,我不在乎,就这样吧。” “你这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吗?” “好了,别管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了,我的名字在仙舟的长官面前还是有点用的,我可以帮帮你们,至于你们之后怎么和这些人相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要不是师妹,我也懒得管这么多,自个去喝酒不好吗?” “对了,镜流,你打算去见见景元吗?” “有机会吧,我也差不多该去做我的事了。而且虽然大多数云骑不会记得我,但我觉得那些高层可不一定。” “所以,我还是先照顾一段时间真正的停云小姐吧,免得打草惊蛇,剩下的交给景元他们思考吧。” “诸位恩公,小女子无以为报。。。。。。” “别说这些,活着比什么都好,而且你也是说服景元他们的重要证据,可别出事。” “真是的,这事那些人如果没法完成,我就只能再来一次【醉墨山河】了。” “上次你用这招还是在那场大战里吧?” “是啊,一切智谋和算计都结束了还没辙的话,就只能掀桌子喽。但这多没意思。” “我啊,也是想做个看客的。即使我远没有师傅那般豁达。” 巡阳握住背后长剑的剑柄,缓缓拔出一小段。 一滴如墨的具象化剑气从剑身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道不知道多深的细小裂缝。 收剑,转身,再灌一大口酒。 “走吧,师妹,还有诸位无名客。镜流,还需要压制魔阴身的话给我发消息就行。” 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停云”的消息。 停云:恩公,想请教一事。 星:怎么了? 停云:说来不敬,但我又十分好奇。。。 停云:列车抵达仙舟,该不会只是为了帮助罗浮解决星核带来的麻烦吧? 星:是啊,为什么呢? 星:列车的来意这么难以理解吗?人就不能为了完成某些善举而行动? 停云:毕竟不计得失不问报酬,甘冒风险为他人奔走的人,在横跨银河的危险旅途里已经比真空中的空气更稀有了呀。 停云:位高权重的仙舟大佬们乍听各位的来意,难免会觉得你们若不是为寻求长生,就是渴望星核。。。 星:寻求长生? 星:追求长生,在仙舟是绝对禁止的事情吧。 停云:呀,仙舟作为长生种的家园,有无数来自星海各处的求药使们都想重演当年的旧事,找到仙舟人延续生命的秘密。 停云:不知不觉说了么这么些话,小女子僭越了。 停云:我绝对相信恩公的诚意,但位高权重的大人们却比我这样的小卒想得更多。 停云:所以,请务必小心行事。。。 倒是装的挺像。 【游荡】的视线注视下的【灵魂】哪怕只是相关的文字星也能看到一二,毕竟无论是躯壳还是语言都只是媒介而已。 字里行间透露着虚假和蔑视。 第32章 往昔 说明白之后,巡阳径直去往了司辰宫,镜流带着停云离开了,列车组三人稍作准备(逛街)之后再前往司辰宫。 “停云”就站在司辰宫的门口,看着巡阳走进司辰宫,看了一眼没有多少表示。 走进司辰宫,站在主位的驭空向之行礼。 “贵安,巡阳先生。” “不知您今日是为何前来?” “有点事情,细说。” 。。。。。。 “既是您的担保,我们自然愿意相信,真正的停云我们稍后会派人保护的。” “好,至于镜流,她的魔阴身现在被我控制着不会爆发,这事就直接交给景元吧,不要插手了。” “好,不过关于现在站在司辰宫门口的‘停云’。。。。。。” “不急,我会看着它的。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你们照常回应,至少我不能看见我师妹在我眼前受委屈。” “这自然没问题。” “哦,他们应该快到了。” 此刻列车组三人来到了司辰宫前,见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的“停云”。 “咦?恩公们到得挺早啊。久等啦,驭空大人在司辰宫内恭候各位。” “你不来吗?” “小女子已经将各位的情况呈报了司舵大人,我就不进去啦~” 巡阳从司辰宫里探出头。 “哟,几位来了,赶紧进来。” “停云”挥手向三人告别,等待几人走进司辰宫里,这才转过身换了一副表情。 “烦人的无名客,他们是怎么和【游荡】的令使勾搭上的?接下来计划要谨慎些了。。。。。。” 走入司辰宫,一眼望去全是忙碌着整理事务的官员们,坐在最上面的蓝绿发色的狐人女性正在交代着身边的官员。 “——是,大人。” “将损失数据呈报给景元将军,再把太卜司的人找来。这么大的乱子,他们岂能置身事外。。。。。。” 应该是暂时忙完了,对方站起身看向列车组三人已经站在一边的巡阳。 “【星穹列车】的客人,你们好。” “你们的来意,巡阳先生和外面的那位‘停云’已经悉数向我禀报过了。本来我的职责并不包括接见旅客。” “但既然你们知道星核,又言明要帮助【罗浮】,而且还有【游荡】的贵客替你们担保,罗浮能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不过恕我直言,对于各位想要加入我们处理星核的相关事务,我是打算拒绝的。” 列车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区区星核而已,联盟早已知悉此物,自有办法应对。仙舟翾翔八千载,见惯了危急存亡。眼下的灾难虽来势汹汹,仙舟亦有余力自处,不需假借外人之力来平息祸端。” “各位远到是客,断无理由卷入此事——我本是打算这样说,不过刚才景元将军决定亲自与各位交涉。。。。。。” “自然要与各位亲自交涉,毕竟给各位做担保的巡阳先生可是我罗浮的贵客,各位在这件事处理完之后估计也会得到相同的待遇。” 一道淡蓝色的投影出现在几人面前,投影里的人身着战甲,白色长发下平静的眼瞳里透露着一丝慵懒和精明。 “许久不见,巡阳先生。以及,初次见面,各位无名客,我就是【罗浮】云骑将军:景元。” “许久不见就免了吧,前几天我还在酒馆见过你。” “哎呀,还是被看出来了吗?” “唉,虽然你的伪装还可以,不过你的【灵魂】无论如何在我眼中也都是一个样子。” “得了,下次请你喝酒。抱歉,几位列车的无名客,我们现在来谈这事。” “很抱歉,列车团的各位。【罗浮】上确实有一颗星核,但我必须拒绝你们的好意:这是仙舟的问题,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但是来都来了,怎能让各位无功而返!虽然【星核】一事不能接受列车团的帮助,但我确实另有一事,非得拜托各位不可!请!” “。。。。。。景元,想白嫖战斗力大可以直说,我觉得无名客也不会拒绝你。再说了,我师妹可是也在列,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不帮一手。” 看着巡阳毫不顾虑的拆着景元的台,以及只是微笑着的景元,已经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下与景元交谈着的列车组们,驭空叹了口气,这二位是早在云上五骁事情就认识的老朋友,即使如此情况下也能无所谓的和如今的罗浮将军如此说话的,如今也只剩这一位【游荡】的贵客了。 自那次饮月之乱之后,那传奇的云上五骁便分崩离析,再也回不来了。这位与五人惺惺相惜的【醉剑仙】,也是只有灌下满满的一壶浊酒,以酒为墨以剑为笔,一剑扫清了整片星空,让仙舟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墨染河山。 第33章 与此同时,鬼羯那边 仙舟上的行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心思,觉得一切都如自己所料。景元亲自上门找到了镜流,被曾经的师傅训了一顿,然后接走了真的停云暗暗保护起来,这场风波结束之前应该是出不来了。 至于景元旁敲侧击的问起镜流回到仙舟的原因,镜流一个字没说,当着他的面干了一整瓶酒离开了。景元苦笑,看来师傅现在还没有告知自己的打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鬼羯正在贝洛伯格的博物馆里四处晃悠,虽然无比显眼的黑白发色引起了不少本地人的注意,但因为公司的入驻,贝洛伯格也陆陆续续的接待过了一些外地游客,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鬼羯看过一个个像是什么旧工业时代的遗留物的展品,拍下照片写下记录或个人感受准备制作一本新的书。或许是鬼羯对着每个展品不停的做着笔记的样子过于显眼,引起了刚好在博物馆兼职导览员的克拉拉的注意。 虽然可可利亚解放下层区的时候派人说明了关于【游荡】星神的相关事情,但鬼羯那时候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所以即使去过下层区,也没什么人记得祂。上层区的人可能还有点印象,下层区的人完全不知道鬼羯长啥样。 克拉拉本打算凑过去给鬼羯做做展览品的讲解什么的,不过身边的史瓦罗却拦住了她。 “史瓦罗先生?” “克拉拉,这位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波动,要不是我的视觉传感器能看见祂,我都不会认为祂存在于此。” “之前那位无名客给我留下了一些关于宇宙其他势力的信息,符合这种情况的存在,大概率是【游荡】。用我的话说,绝对的变量。” “可是,史瓦罗先生,为什么要拦下我呢?” “因为我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具有敌意,刚才说了,对方除了能看见以外就像根本不存在。” “而且克拉拉你看,有人貌似需要与之交谈,是克拉拉应该远离的坏人。” 某个蓝发的猥琐身影慢慢靠近了鬼羯。 “哟,早安啊您嘞,老桑博我能在贝洛伯格再次您这尊大神,真是。。。唔!” 没等桑博拍完马屁,鬼羯抬手堵住了桑博的嘴。 “愚者,你不必如此。我不喜欢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长篇大论。” 鬼羯收起手中的半成品书籍,转头看向桑博。 “你的【剧幕】结果如何?虽然过程肯定超出了预期,但应该还是得到了一个你想要看到的结局。” “啊哈哈,多亏您,让老桑博我的剧目得到了皆大欢喜的结局。” “您可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我做得到,老桑博一定帮您一手。” “我倒是没什么需要的,倒是你,之前啊哈让我帮忙给你传个信,拿去。” 鬼羯往桑博手里塞了个黑色的信封。 “唉?老大祂找我有啥事?还用写信。。。。。。” “信是我写的。我不想用发声器官重复祂的话。” 鬼羯回忆了一下当时啊哈一边倒立一边用脚抛接球给祂口述的内容,当然用的鬼羯造的【躯壳】完成的这一切。大概是要桑博为了匹诺康尼的大乐子做做准备,找找花火去拿面具之类的。 大概桑博在读信的时候也会做出同样的行为,希望他不是在大街上准备读信吧。 想到这里,鬼羯一脸微妙的笑着看向桑博,看的桑博背后发毛。 桑博决定找个隐蔽的角落再看这封信。 “没什么事就去忙你的吧。。。有两道视线注视我很久了。” 鬼羯看向克拉拉和史瓦罗,史瓦罗把克拉拉护在怀里。克拉拉只是睁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回避了鬼羯的视线。 看着面前的白发小女孩和眼睛冒红光的大机器人,鬼羯总觉得自己从哪里见过类似的组合。 对了,小圣杯和巴萨卡。 甚至会闪红光的眼睛都略显神似。 鬼羯还是不打算与之交流,因为想不到什么话题。 桑博先一步离开了,看完所有展品鬼羯也随着人流走出了博物馆,往城外走去。 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看着这颗冰封的星球开始渐渐褪去了冰壳,生机再次开始慢慢包裹这片大地。 或许贝洛伯格已经有勇敢的探险家奔赴了这片渺无人烟的荒原了吧。 妈也,狂野人生。 祝这颗星球好运。 鬼羯走着走着,走到了一片冰封的湖边。 如果只是冰湖还没什么,但是湖边上搭着一架帐篷,旁边放着暖炉和篝火,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湖边,举着钓竿注视着冰层上凿出来的那个洞中的浮标。鬼羯默默走到了对方附近,静静看着对方钓鱼。 冰层之下的深邃中总能孕育一些巨大的东西,如深渊一般暗藏无尽危机。 于是鱼竿的另一头传来一股巨力,似要在玲可没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拖入水中。 不过鬼羯不仅凝视过深渊,祂还戳过深渊的眼珠子。 鬼羯从玲可身后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鱼竿,直接将【影子】覆盖到鱼竿和鱼线上做以强化,用力向后拖与另一头的东西开始角力。 “啊,谢谢。。。你是谁?” 因为本能一直没有放开鱼竿的玲可就这样被鬼羯夹在了怀里,反应过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力量一点也帮不上忙后就矮身跑到了一边看着鬼羯握紧不知道怎么变成黑色的鱼竿角力。 “叫我鬼羯。。。只是路过看看,看你钓鱼很认真就没有说话。” 从风雪交加的野外路过?反正玲可不信,但也不打算问。 “你没问题吗?这鱼竿也不是很值钱,你可以松手的,断了会很危险的。” 看着鱼竿顶端几乎弯成了180度,玲可不担心鬼羯会因为和鱼角力受伤,但她担心断裂的竿子会造成什么伤害。 “无妨,很久没钓过鱼了,你就在安全的地方先等等吧,鱼竿我先借用一下。” “啊,好吧。” 玲可看着鬼羯继续拉着鱼竿,说实话这一幕很难得,她也打算看下去。 许久之后,鱼线另一边的鱼大概是累了,对方应该已经浮上了冰层附近,甚至能感到对方撞击冰层的震动。 “这坑不够大。。。它出不来。” 鬼羯抬起脚,一脚跺在了冰层上,将完整的冰层跺成了碎块。 “喝!” 鬼羯大喝一声,一个扭身突然用力将水中的鱼拖出了水面,在玲可惊讶的赞叹中大鱼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狠狠的砸在陆地上。 附近到是有出来巡逻以及开荒的铁卫,听见震动之后赶过来。 然后那条大鱼都进了鬼羯玲可还有几个运气很好的铁卫的肚子里。 第34章 紫府通谒,将军定策 视线再次回到仙舟那边,让时间的齿轮再次咬合。 回到那时候的司辰宫,列车组与景元的交谈临近结束,星和三月已经开始走神的时候,瓦尔特和景元才交流完。计划需要保密,至少不能让外面的假停云意识到。有巡阳看着他们,安全基本是没问题的,【游荡】的庇护不比【存护】要差,你看莱门星现在不是过得很好。 退一步讲,真出了什么事,【游荡】的追杀也不比【巡猎】逊色多少,毕竟上一份【游荡】的处决令可是鬼羯亲手完成的。 智库里有记载,被【巡猎】追杀的目标这辈子都别想睡个好觉,【巡猎】的信徒们会像军队一样不停地向你碾过来,至死不休;而被【游荡】追杀的人就别想睡觉了,【游荡】的行者甚至他们的星神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中,然后你会发现无论如何,你再也逃不开握着追杀令的那道视线,【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当【游荡】想要找到一个人,没有人可以逃离鬼羯的视线。 上述发言来自星际和平公司的某位高层。 思维散发完毕,三人准备出发追捕卡芙卡。 “既然将军有令,天舶司自当全力配合。星核猎手的调查就托付给各位了。星槎海各处设施的通行凭证,我会一并开具,方便你们行事。” “至于人手…各个空港目前正处于维护和修复中,人力捉襟见肘。本来打算请停云暂代接引的职责,但既然你们也要监视她,这些事就交给她了,就当给真的停云放个假。” 巡阳与列车组三人离开司辰宫。这位言笑晏晏的将军看似胳膊肘向外拐,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但心中隐然另有计较。。。。。。 “这个景元。。。。。。不简单哪。” “别瞎想,景元这家伙肯定在算计什么,但有我在,他肯定不会算计到你们头上。” “这个景元有些可疑。。。。。。” 星托着下巴独自思考。 “景元可是有位列帝弓七天将之一的【神策将军】的名号,他本就喜欢出奇制胜,与其觉得他可疑,不如逆转一下思路。。。。。。” 巡阳想起来之前鬼羯和啊哈关于辣椒粉奶茶的异议,那之后鬼羯还念叨着什么逆转之类的话,这里用用好像可以。 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猛地蹦出了一个刺猬头律师。 “把思路逆转过来,不去想景元为什么显得可疑。。。。。。” “而是去想景元想要掩饰什么事情。。。。。。” 星猛地有了拍桌子的冲动,但附近没有桌子,于是她开始抖腿。 看着开始抖腿的星还是一副沉思状,瓦尔特开口问到: “哦?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星努力忍住拍桌子大喊异议往杨叔头上扔咖啡杯之类杂七杂八的奇怪冲动,说出了自己感到有问题的地方。 “为何不让【我们】调查星核?” “他说这是仙舟内部事务,不容其他势力插手。理由确实站得住脚。” “为何表现得这么亲切随和?” “先是驭空对我们横加打压,再是将军出场谈笑风生,一下就让我们对他起了好感。” “为何让【我们】搜捕卡芙卡?” “啊!对,没错,就是这里!违和感就出自这里。。。。。。” 老杨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我想到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非常微小——他刻意跳过了【刃】!” “既然云骑军抓住了星核猎手的成员,以此为线索追捕卡芙卡就行了。何必要请我们【引出】卡芙卡?” “仙舟既不愿让外人插手【星核】灾害,又为何在【星核猎手】一事上如此大度?” “难道刃不在他们手里?” 星提出了一个存在可能的答案。 “对,我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论刃被捕一事是否属实,至少现在,刃很可能已经脱离了仙舟的掌控。” “因此,景元如果想钓出星核猎手,就只有我们这个与卡芙卡产生联系的诱饵。” “所以他才拐着弯地请我们帮忙——因为刃的逃脱不能让别人知道!” “想通了这一节,也许我们开始接近事件的核心了。” 星的脑中冒出了“无罪”这两个字,还有一丝细细的兴奋。 “这个景元,他到底掌握了哪些信息,哪些又是故意隐藏起来的呢?” 看来离“无罪”还早的远。 另一边,将军府上。 景元与彦卿正在和符玄通话。 “太卜大人,我与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景元微笑着看着面前投影里的紫色德丽莎。 “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么?” 粉发的少女体型太卜一脸严肃的反问。 “这倒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干,还有巡阳的担保,这我十拿九稳。你我不必深究他们的来意,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就算你也是这样想的,最开始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跟你那位【醉剑仙】老友一起喝喝酒逛逛街养养老得了。” “还不是时候,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呀。”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再说了,【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那位自由人应该也能把人抓回来,他和你关系还这么好,也没见将军你去请对方帮忙。”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 “哼,我能理解。仙舟诸务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 “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要事。之后就全拜托【天赋异禀】的符卿了。” 没等符玄再说什么,景元抬手关闭了通讯,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牍,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景元看向身边的彦卿。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什么时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星核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将军一声令下,我彦卿立刻替您排忧解难。” 彦卿双手叉腰一脸自信,景元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少年。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欲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前几日我刚跟那位【醉剑仙】切磋过几招,没过几回合对方就不打了,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 你何止会输,还会输的很惨。景元默默想着。 而且,跟巡阳切磋?对方怕不是只想喝酒完全没认真,几招来回就没了兴致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卿。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景元索性闭上眼睛继续循循引导着彦卿。 “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解开,这盘棋就只能僵持不动。那就是【星核】。” “它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 景元默然,看来自己刚才说的彦卿是一点没听进去。 “这件事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彦卿,有个差事……” 睁开眼睛,身边只剩空气,哪还有那名少年剑客的身影。 “这孩子。。。。。。” “是我不好,少年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呵呵。。。。。。” “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呵。。。。。。” 或是因为刚才彦卿提到,景元又想起了巡阳的剑法。 本就锋利坚定的剑啊,即使终日浸于酒中,也不会被酒气腐蚀,而是会将剑意沉入酒中,让一切都变的蓄势待发。 第35章 继续 星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假停云之前发来的消息。 停云:看来各位和驭空大人还要聊上许久。 停云:我先去散散心啦。若是聊完了,你们可以来港口边上找我。 做好心理准备,控制好表情,列车组起步前往港口边寻找假停云。没关系,现在主动权还握在自己手里。 躺在附近的房顶上的巡阳挂断了和鬼羯的通话,刚刚他去问了问关于这名【绝灭大君】的信息。 【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但鬼羯从来不会主动透露这些消息,而且鬼羯记录的信息并不完整,鬼羯只会记录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信息。 按照星际和平公司的记录,他们最近六百年间至少观察到了一百二十二个世界陷入不知原因的混乱,最终被反物质军团击溃。 一开始公司派出的调查者们倾向于这些事件都是各自孤立的结果。但所有灾后评估报告却将这些世界的灭亡归结为一个原因:「精神」的破灭——信仰体系的内部冲突、精神支柱的瓦解、文明内部信任的崩溃、以及对希望的彻底弃绝。 玉阙仙舟的太卜司认为,这一系列操作的背后潜藏着某位看不见的绝灭大君。 而【游荡】的星神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喜爱引诱凡人自毁的【灵魂】。 与其他的【毁灭】令使对比,这份灵魂不够纯粹。 记录下这些信息的时候,鬼羯就站在这颗星球上某座城市的街道上,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文明自毁,无视了身边混乱的人群,然后帮助这颗星球的文明加快毁灭的进度———— 被文明的武器摧毁的残破不堪的星球即刻被抹除,它存在的意义已然消失。近处的反物质军团也被一并抹消,纵是熔炉也无法让这些被抹消存在的士卒重新站起。即使【虚无】也没得到这颗星球上的任何东西。这颗星球消失了,连【虚无】都无法去往。 裁决的天平从来不平,游荡之人只看眼前。 巡阳举起酒葫芦喝下一大口,斩开裂缝跟随上去。 此刻,鬼羯还在宇宙中飘荡。祂还记得,因为自己总会去往一些未知之地乱跑,之前【开拓】的星神偶尔会找自己询问开拓的方向,自己也曾被邀请在星穹列车上当过一段时间的引航员。 如今开拓者们的车票徽章上的一抹色彩是鲜艳的红色,正是如今引航员温暖的色彩。 鬼羯从衣服里掏了掏,拿出了阿基维利当时专门送给自己的车票徽章,上面是黑白各半的色彩。 本来阿基维利做的是黑白渐变色,鬼羯之后把徽章涂成了黑白分明。 鬼羯收起徽章,阿基维利不知为何消失后,祂就再也没有戴过这徽章。 “。。。。。。” 啊哈不知道跑哪去了,鬼羯还没有因为那杯辣椒粉奶茶揍到祂。 一道流光由远至近,鬼羯抬手放出一道【影子】构筑的屏障。 一道光矢冲进屏障,被影子包裹住扭动着化作了人形。 鬼羯望着东张西望的【躯壳】,这只光矢是【巡猎】星神岚射出的,大概是一支没有击中目标的乱箭,还在不停的飞行寻找着猎物。上面带了一部分岚的意志,被缚于【躯壳】中后可以当成岚的一道分体看待。 鬼羯落在附近的一颗小行星上,与岚交谈。 “岚,你在找什么?” 或许是突然被具象化出了意识与思考的能力,鬼羯面前蓝色长发的猎人身影转过身回答: “上一个猎物已经死亡,我要去追杀下一个。” “我只是一发出膛的子弹,必须嵌入猎物的心脏。” “【游荡】,你可见到丰饶孽物?” 由于【游荡】与【巡猎】的势力几乎没什么冲突,一名【游荡】的眷属加入了巡海游侠,一名【游荡】的令使与仙舟联盟交好,岚的态度也很不错。 “我看看。。。。。。” 感到了吗?那一瞬间被某人注视的感觉? “这个方向,光年外,有。。。” “丰饶孽物!!!!!!” 岚的意志撕碎躯壳重新化作光矢冲向深邃的远方。 “。。。药师经过的痕迹。” 鬼羯默默收回了手。 话说,这只是痕迹,药师本人跑哪去了? 刚才报给岚的地点只是鬼羯在无数视线中第一个注意到的。 “去找药师看看吧。” 做好了决定,鬼羯不再迟疑,找准坐标撕开裂缝走了进去。 此刻,另一边,永火官邸。 两名巡海游侠看着一片狼藉的永火官邸,相顾无言。 菲勒斯举起左手握着的战锤,一锤砸散了逼近的火焰,战锤挥舞的罡风压的附近的所有火焰都抬不起头来。 “他宝贝了个腿的,我们这是来晚了?” “看样子是的,亲爱的波波鲨。” 菲勒斯一脚踹碎冥火大公曾坐着的座椅,她需要发泄一下过量的情绪,这些零碎的火魔完全不够打的。 【游荡】的力量可以赋予意义,赋予没有实体的存在以躯壳,然后用战锤将其砸的粉碎,用战斧将其剁成碎块,这具被赋予的躯壳会赋予平等的死亡。 纵是这些没有躯体的火魔,也会被武器以物理手段杀死。 菲勒斯甚至给波提欧的子弹也附上了这份力量,故此他俩一路杀进永火官邸的最深处,一路尽是风中残烛。 “你告诉我,不止黄泉已经离开?就连个能说话的活人都被黄泉杀光了吗?” 菲勒斯看向被一脚踢碎的座椅旁的,已经燃尽还未冷却的灰烬冠冕,一脚碾碎。 无理由的怒火需要宣泄。 “反正泯灭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全杀了吧。。。。。。” “额,姐们,外面貌似有不少火魔。” 看着菲勒斯要掏出各种重型兵器,波提欧连忙开口。 波提欧话音刚落,菲勒斯就冲了出去,带着令人心委的狂笑。 “。。。。。。” 确定外面的火魔能让菲勒斯尽兴一会,波提欧掏出枪对准了旁边的阴影处。 “别躲了,出来。” “呵呵,火气别这么大嘛牛仔。” 一席白色连衣裙的黑长直女子从中走出,幽蓝的眼睛看着波提欧,神情中不带有一丝惧怕,宽檐帽下的角与身后细长的恶魔尾巴彰显了对方并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你,【大丽花】康士坦丝,冥火大公的【孩子】。” “他宝贝的,既然你没事,那就说明其他人也没事。不要有多余的动作,现在告诉我,黄泉去了哪里?” “就在四个系统时之前,自称巡海游侠的女子找上了父亲,然后便是一场近乎碾压的战斗。” 看着对方有着靠近的打算,波提欧立刻开枪打在了对方的脚尖前。 “我说了别动,不然下一枪就爱死你。” “牛仔,你的同伴已经远离了这附近,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呢。。。。。。” “哈?这他宝贝的是威胁吗?真是笑话!巡海游侠就没有怕威胁的,再说了。。。。。。” 波提欧晃了晃枪口。 “你真以为,她走远了吗?” 随后,一道略显癫狂却又非常稳定的声线就在康士坦丝的耳边响起。同时,康士坦丝发觉自己的尾巴被背后的人握在了手里。 “真是走了好长好长的路啊。。。。。。” 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康士坦丝的腰肢,这双手毫无温度。 “在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就发现了,你们都躲在这儿。” 康士坦丝的表情变的凝重,菲勒斯继续把玩着她的尾巴。 “现在,亲爱的小恶魔,说清楚你看到的。” “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掏出你的眼睛和脑子读取里面的东西。” 波提欧看着眼前的一幕收起手枪。 自己的同事更像恶魔怎么办? 第36章 乱序的时间 某处生机盎然的星球上,四处遍布着过于有活力的生命。一座小竹亭里,鬼羯与药师坐在亭子里喝茶看星星。 顺着丰饶的痕迹找到这颗星球,对还未离开的药师发出了一起喝杯茶的请求。药师没有拒绝,搭起一座竹子的凉亭,鬼羯为药师附上了【躯壳】,两位就各自坐下静待茶水泡好。 鬼羯看了看药师的躯壳,大多数愿意接受鬼羯造出的【躯壳】的星神鬼羯都会帮他们定制出祂们想要的样子,多少也会提点意见,毕竟鬼羯最开始是照着自己的眼光去捏的造型。也就药师对自己这副第一版的【躯壳】没啥意见。 也是,毕竟药师造型本来就是人形,鬼羯只是去掉了一些对正常人类来说多余的肢体,把药师原本的大角稍微削减了一些。 剩下的部分基本都是药师原本的样子。 在等待茶水泡好的时间内,药师半躺在祂催生出的一根巨藤上,鬼羯坐在祂自己用【影子】塑性出的座椅上抬头望天。 药师觉得自己只是受邀来喝茶的,没有说什么,只是这颗星球上的生命力愈发过盛。 鬼羯也只是单纯想找药师喝茶的,毕竟药师催生出的茶树质量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生命力有点旺盛,需要用各种武器将树打到不再动为止才能采到新鲜的茶叶。 真不错。 被这副人形的【躯壳】束缚的药师缓缓伸了个懒腰。【躯壳】会稍稍压制星神本来的力量,能让祂们的存在暂时成为正常生命,也会带来一些星神早已抛弃的,人类才会有的小动作。 啊哈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是在把一袋子面粉往【躯壳】的头上倒下直接被呛回原形的时候。 啊哈表示这种感受也是个不错的乐子,成为星神之后就不会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反正【躯壳】随时可以从里侧撕裂,鬼羯也很轻易的就能造出来新的【躯壳】。 看着药师半躺在巨藤上闭目养神,就像一个辛劳一天暂时得以休憩的农民一般,抚摸着身下的巨藤,药师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孤独而又浪漫的存在。 茶水泡好了,来自鬼羯刚打死的【茶树】上的新叶,加上一点欺骗时间的小手段,一壶散发着浓郁香气与生命力的茶水就倒入了杯中。 两个明明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星神就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共同饮茶。 另一边,永火官邸外。 黄泉带来的骚乱和两名巡海游侠带来的混乱已经结束了,菲勒斯随便绑了个火魔当做灶火自顾自的做起了晚饭。 说是骚乱,因为黄泉的动作太快,而且真的只杀了冥火大公一人,他的四个【子嗣】当时甚至就在一旁,没有收到一点来自黄泉的主动攻击。至于后面的混乱,是菲勒斯和波提欧一路杀进来导致的,他俩大可爱在路上干掉了不少试图拦路的火魔,而且菲勒斯手里的武器会对地形和一切可能被打碎的东西造成粉碎性创伤,搞得永火官邸外真的跟废墟似得。 波提欧坐在废墟里翻出来的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上,看着哼着小曲颠锅的菲勒斯和保持距离眼神复杂的四名【子嗣】。 四人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菲勒斯把他们也炒了。毕竟锅里的肉干。。。。。。 波提欧头一次觉得自己嘴欠,问了一句那是什么肉干,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丰饶民是可以吃的。 “他宝贝的,我都不知道说点啥了。” 波提欧确实很喜欢菲勒斯这个同事,但是对方纯感性的行动常常会把他干沉默。 性格像个没怎么受过理性教育的野兽,像个纯粹天真的孩子,当然,也确实是个毫无自控的危险人物。 巡海游侠有着共同的底线,和一颗伸张正义的赤诚之心,他们推崇必要的以暴制暴,行为相对极端。但菲勒斯显然还是。。。。。。过于极端了。 菲勒斯的朋友和敌人会对她有着完全相反的印象。菲勒斯确实是个单纯善良的大孩子,乐意帮助所有的朋友,是个掌握着几百种技能的冒险家,愿意热心的提供自己做得到的一切;但波提欧也见过她一人杀光一船强盗,一人屠净一座罪恶之城,以完全不人道的高效率方式摧毁敌人的身体及心理,还有一种大概是来自【游荡】的小把戏:掀开敌人的颅骨,吞下储存记忆的器官读取那些一般人翘不出来的情报。 波提欧放弃思考这些事情,反正菲勒斯也是巡海游侠。 离开这里之后,二人大概就要直奔匹诺康尼去寻找黄泉了,希望路上不要出什么岔子。。。。。。 仙舟上,列车组三人还在跟着一只谛听寻找卡芙卡的踪迹。 伪装成停云的幻胧还没发现什么异常。 巡阳在灌酒。 时间的齿轮如同出了差错。 但这是另一项约定了。 第37章 混乱,缓慢地,步入寂静 每个人的时间与命运编织成线,世人的丝线编织成网,抬手拨动某根丝线,一个人就走上了另一条路。 列车组三人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正在跟着谛听寻找着卡芙卡。 或许是星不安分的小手四处乱摸导致的,总是会有一大堆的丰饶孽物堵在路上,战斗强度不亚于当时在贝洛伯格与铁卫们一起推进战线。 而且这些丰饶孽物更硬,它们的身体就像是在不停地自愈,必需不间断的攻击才能让它们彻底倒下,不然就会像僵尸一般再度站起。 好在【游荡】的力量可以阻断它们的再生,所以打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无非就是多打几拳。 星看了看手里的白色天火大剑,褪去拟造的躯壳,大剑重新变回燃烧的骑枪。自从打造物引擎那次的黑白色形态之后自己做了很多的尝试,但却只能整出黑色或者白色的武装,而无法将二者稳定的出现在同一把武器上。 星也搞明白了一点这两种颜色的触发条件,现在的她已经能熟练的使用【游荡】的力量加强自己的身体,或者让手里的东西裹上躯壳,变成心里想要使用的武器。 鬼羯知道之后,帮她给这招命名为“骑士不徒手而亡”。 虽然星并不知道这和骑士有什么关系。 那把炎枪应该是认了自己为主,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索性直接送给星了。还有之前从黑塔空间站得到的棒球棍,黑塔也没有找星要回去。 虽然好像随便从路边捡块石头也可以发动能力让石头变成火箭炮,但星还是习惯以这两把自己的武器为基础来变化别的武器。 而且貌似不同基础物品拟造的相同武器也会有区别,炎枪拟造出的天火大剑就给星一种十分舒适的手感,用棒球棍拟造天火就没这感觉。 巡阳还塞给了星一本兵器谱,拓宽了一下星对武器的理解。 熬夜看完这本书之后,星感觉自己看啥都像武器。 星甚至觉得让三月绷直身体,自己握住她的腿也可以横扫一大片。 【此刻】的概念仿佛也不是那样确定了。 巡阳看着这些敌人也没法对三人造成什么威胁,这段时间也索性没有出手。 他抬头看着罗浮挂在天上的人造太阳缓慢移动,眉头紧锁,最终还是选择了喝下葫芦里的酒。 巡阳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思考。反正鬼羯也没让他去做什么。 不过只是个不存在的契机罢了,鬼羯有办法的。 齿轮在加速锈蚀,渐渐变的缓慢。 鬼羯告别了药师,自顾自的离开了星球。 药师依旧保持着那副【躯壳】,半躺在这颗被自己赐福的星球上。喝干的茶壶再次被倒满了热水,散发那股茶叶的清香。 对药师来说,祂知道一个只有祂自己知道的秘密,这让祂稍有贪恋这副独属于自己的躯壳。 星神们升格开辟出命途,然后也受到自己命途的局限,抛弃这条自己创造的,坚信的命途便是步入自毁。 鬼羯造出的【躯壳】不止是能让祂们感受到早已无从感受的属于【人】的感受,这副【躯壳】甚至能屏蔽这股命途的反噬。 不停踏着命途前进的星神们不会停下,亦是不能停下。 唯有这副【躯壳】,能让永不止步也永不疲倦的星神得到可以停下甚至暂时离开这条无尽长路的权利。 药师默默饮尽杯中新倒入的茶。 星神们自然不会随便背叛自己认定的路,但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踏出第一步之后不被允许停下。 祂们甚至自己抹除了停下这个选项。 就像一辆拆掉了刹车的全速前进的火车,前面的路很长,完全不需要思考停止,也无法停止。 强行停止只会让这辆火车提前报废。 直到那道黑白色的身影目光扫过,给你脚底下安了个新的刹车。 这双眼看不得任何束缚的锁链,但祂从不会把人生硬的塑造成想要的样子,祂只是把那个或许被遗忘,或许被抛弃,或许被禁止的选项重新放在你眼前,记录下对方的选择,然后离开。 药师望着天上那颗散发着光的天体,已经忘记怎么用人类的发声器官说话的祂沉默的追忆着什么。 直到光矢跨过星海射来。 抬手拨动丝线,让多米诺骨牌倾倒。 公司四人组此刻坐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闲暇。 把玩蛇的某人。 吸扑满的某人。 搓渡鸦的某人。 还有把玩筹码的某人。 蛇会张嘴吞噬贪婪的人,使之化作资本的养料。 扑满会掀起风暴,防止资本经受任何损失。 渡鸦的眼睛凝视着一切,等待值得出手的刹那。 筹码化作骰子落入轮盘,所有或一无所有。 “这场休遣要延时了,各位。” 渡鸦低声嘶哑。 时间的齿轮开始错位。 一艘还在自动驾驶的飞船上,白发的巡海游侠正在检修自己同伴的义体,对方也能趁现在休息一下。 检查关节的灵活性,磨平伤痕带来的瑕疵,再涂上一层保养层。 拆开手枪,清理膛线,击锤与弹巢,做好保养的枪械才是可靠的。 哼着小曲的游侠有条不紊的一件件慢慢来。 “反正,时间还长。” 他们离开永火官邸后,飞船上的电子钟已经走过了七八圈。 按理说匹诺康尼早就到了。 终于,有一根丝线断了。 万物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星眼前一黑,落入了影子中。 巡阳庆幸自己刚刚灌满了酒葫芦。 陨星看了眼停在空中的筹码,不为所动。 菲勒斯做完了维护,当场放平座椅开始做梦。 鬼羯握紧断线的两端。 “互,我们应该谈谈,你的那些仲裁官在我眼中犯下的。。。。。。自以为是的【均衡】了。” 互,执掌【均衡】命途的星神,形态不明。互与其手下的令使潜移默化地影响宇宙,试图促成理想状态下的平衡。 但是,数千条手臂也无法改正悖论,数百只眼睛无法看清此世的一切。 当互像往常一般调试着自己的天平时, 鬼羯一脚踢翻了天平的底座。 第38章 游荡者们 时间与命运编织的丝线被扯断了一根。就像丢失零件的纺车,缺少齿轮的时钟,纵使其他部位无论如何,也无法让机械继续运转。 星在坠落,如同一根被扯断的丝线。 深渊将她温柔的吞下,送她去往一个暂时闲置的地方。 独属游荡之人的世界。 星感觉自己在做梦。有过这种经历吗?在梦中因为任何原因自由落体,在漫长的几十秒中心跳加速,肌肉绷紧,瞳孔收缩,最后轻轻落回自己的床上。 不过星确定自己是在仙舟罗浮上追着谛听,然后周围的一切戛然而止,自己脚下一空掉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然后就是一片如同被抹除的黑暗,唯一的感觉就是仿佛无止境的坠落感。 最后双眼一闭一睁,自己从一张黑色的沙发上猛地坐起。 甚至刚才后背轻轻落在沙发上的感觉还留存在大脑中。 手机传来振动,星取出手机。 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但是鬼羯发来了一条消息。 鬼羯:待着。 好吧,至少这个房间不会对自己不利。星如此想着。 起身扫视一圈,就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客厅。白色的窗帘,黑色的沙发,黑色的茶几,白框黑屏的电视,只有按钮是红色的黑白色游戏手柄。。。除了几乎所有东西都是黑白红这一点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窗台上一小盆石蒜的绿色花茎算是这客厅里唯一的绿色。 花盆里的石蒜花也是黑色或者白色,还有零星几朵红色的。 等等?为什么会有黑色的花?世界上有黑色的花吗?(其实有的) 星撩开窗帘,窗户怎么也打不开,窗外是一片空虚的白。 星的目光转向那盆花,她抱起小花盆,碰了碰盆里的石蒜花瓣。 嗯,是真花。无论从触感还是气味来说都是真花。 没等星再对着屋里的家具动手动脚,客厅的大门传来了拧动把手的声音。 某人打开了这里的门。入眼就是抱着石蒜花盆的星尴尬的视线。 来者是名身材瘦小的黑发少女,穿着一身中世纪风格袍子,袍子上的花纹看上去很华贵,但是已经褪色的很严重,似乎还沾着不少洗不掉的污渍。瘦小的身体却有着很稳定的站姿,平时的运动量看来不少。黑色的眼睛上戴着稍有破损的单片眼镜,整齐利索的齐肩短发夹杂着不少白色发丝,脸上刻着深深的疲惫,就像是刚从某个地牢里钻出来。怀里紧紧抱着一本书,书放封面上画着奇特的法阵,还有条绳子把书连在了衣服上,看来是件贵重物品。 “嗯?没见过的。。。。。。” 没有游荡者以外的人可以找到这里,所以自然是某人带她进来的。 少女径直走到星的面前,抬起头用一种近似审视的目光将星扫了一遍。 并非黑塔那种看试验品的眼神,也不是刚到贝洛伯格时杰帕德审视中带着好奇的目光。 就像是在某公司的招聘会上,那种正在思考最终决定时不断审视候选人的上级人员的目光。 星莫名紧张了起来。 “不像是那些家伙世界里的人。。。你是被谁带进来的?埃格?努斯?菲勒斯?还是歌者?” 少女的声音略显沙哑,看得出来她很累,但多少还是有点聊天的力气。 “是鬼羯。” 少女眉毛挑了挑。 “所有的游荡者都可以自称为鬼羯,成为游荡者之后我们就成为了本质一样的某种存在。为了区分我们都有另一个属于自己的名称,你有印象吗?” 【我叫鬼羯,如果是为了区分,你也可以叫我埃格(ego)。】 星记起在空间站里,鬼羯好像是这样说过。 “。。。是埃格。” “啊,我就知道。除了【原初】和【埃格】,其他的游荡者很少拿鬼羯作自称的。” “那个,我是星,是一名开拓者,请问你是?” 少女坐到星刚才起身的沙发上,打开怀里的书翻到某一页,拍了拍那一页上画的法阵。 “如果你想要一个称呼,他们称我为【继承人】,你也可以这么叫。” “如果你问我之前的名字,原本的名字已经忘了,但我还记得姓。” 法阵发出了诡异的红光,一条章鱼腕足般的触手伸出来。 “毕竟那座以我家族姓氏命名的小镇我天天都要看着。” 星惊讶的看着触手轻轻举起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端到了少女面前。 “你如果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哈姆雷特。” 触手按下沙发后面的一台音响。 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音乐开始响起。 bgm:【in hell we live,ment(奉我们存于炼狱之命,喇们)】 “你也坐吧,既然来了这里,也算是我们的客人。” 哈姆雷特不再解释,优雅的享受着手里的茶水。 星沉默的在对面的沙发坐下,看着对方流露出的倦态,以及她身后的那台音响。 “虽然我们不怎么需要休息,但我或许是厌恶我那该死的环境吧,只有在这里才能睡个好觉。” “还请小声点。” 哈姆雷特躺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小声抱怨着什么。 “该死的先祖,我逃的出这座小镇,他们可逃不出。。。迪斯马。。。雷纳德。。。” 随着哈姆雷特抱怨的声音渐渐消失,房间里只剩下了音响里那空灵的歌声: 在天鹅绒坐席上系好安全带。 外景往来如梭。 与我们的地狱并没有什么不同。 与我们的故乡并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我终于明白。 我所有痛苦的源泉对于有些人来说即是极乐世界。 生命即是自我容忍。 允许踏入火焰,在染血的道路上落泪的自己。 生命即是消费。 生命即是成为相互的食饵,无论善恶。 生命即是公平,生命即是不平等。 在地狱之中。 我们永存。 。。。。。。 。。。。。。 万物停摆之时,唯有游荡之人仍在凝视着世界。 巡阳望着星落入影子,并不担心。 掏出了一副耳机型音乐播放器带上开始一边喝酒一边听歌打发着静止的时间: 短暂的记忆里,零落纷飞的眷恋。 枯萎的生命啊,脆弱而又顽强的存续下去吧。 正如那无情,而又温柔的岁月一般。 。。。。。。 巡阳之前总是能听到鬼羯哼唱这首歌,在一次提到之后鬼羯就分享了祂的歌单。 现在巡阳也常常花时间去听歌。 第39章 钟摆仍在静止 鬼羯握紧丝线,凝视着空洞的真空宇宙。 时间可无法阻止星神们前进的脚步,那个家伙肯定会来到自己面前。 当然,没有等待多久,两颗异色的能量球带着拖尾飞到了鬼羯的面前,两颗球和它们的拖尾缓缓旋转着,形成一副类似太极图的圆形。 鬼羯抬手让影子包裹它们,看着【躯壳】逐渐成型。 黑色的人型【躯壳】在内在的影响下渐渐变换着色彩,染上了均衡的颜色。 随后,抛光大理石一般的色彩浮现在表面,凝聚成一身长袍。五官成型,一橙一蓝的异色眼瞳睁开,视线集中于鬼羯的身上。 【均衡】星神互的眼神有些复杂。 许久之前,在第一次发觉鬼羯的存在的时候,互只是将其当成了一般新诞生的星神对待,派出信仰自己的仲裁官用各种手段观测着对方。 鬼羯无所谓这些仅是窥探的视线,自然未做什么表示。 直到鬼羯庇护了莱门星之后,互派去探查的仲裁官在莱门星践行着【均衡】的道路时。 那名仲裁官发现这颗星球上的人们灵魂不会回归宇宙的万物中,而是囚于星球之中保持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永存】,生与死的界限变的不是如【均衡】般对立。 这是一个契机,那名仲裁官没有忽视这项契机,在继续查探下,仲裁官发现了另一项更加惊人的事情: 这些人【灵魂】中的部分恶被剔除了。这颗星球上的人完全不符合【均衡】。 如此,仲裁官举起了武器,决定清除这些不符合他信仰的异类。 即使莱门星上的人们将他视为天外来的天使,用最高礼节相待。 因为这不【均衡】。 往大了说,这名新生星神的行为甚至模糊了【存在】与【虚无】的界限。 但是,没等这名仲裁官挥下第一剑,鬼羯就将他当场抹消。 这颗星球不【均衡】,但很【游荡】。 【游荡】星神不在乎任何人口中所谓的是非对错,祂只以自己的结论行事,任何谴责祂不在乎,任何阻挡全部清除。 不是所有善意都会得到【游荡】的青睐,也不是所有的恶都是【游荡】所不齿的污点。 自此,【均衡】便将【游荡】视作了敌人。 【均衡】将【游荡】视为了跳出了天平的一颗砝码。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游荡】根本就不是这价天平上的任何东西。 祂是完全在天平外投来视线的观察者,而且,只要祂想,祂随时都能掀翻这架天平,然后把坐在对面的人揍一顿。 在所有人都以为在【均衡】的影响下,【游荡】会在几百年几千年的时间中最终成为一颗天平上的砝码时,并且【均衡】的势力将莱门星的坐标透露给了星际和平公司之后。 【游荡】的星神以【均衡】星神的一捋神识,一块碎片,凝聚出了一具【躯壳】,并将【均衡】星神的全部概念束缚在了这幅特质的躯壳中。 这幅特质躯壳是星神无法撕碎的程度。 互怎么也想不到,早已没有了固定形体的自己有一天会被再次重塑为人形。 然后就被鬼羯一顿乱拳暴打。 天平被砸的粉碎,鬼羯甚至没有给互一点解释的时间。只是不停的用星神本不会感受到的肉体痛苦讨回自己算出的【欠款】。 直到鬼羯打了个爽,才解开【躯壳】的束缚拿出一张写满名字的单子自顾自的离开了。 之后就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游荡】对市场开拓部的处决令了。 互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鬼羯也不在乎。 鬼羯离开前留下了两句话: “不想被我彻底抹消就无视我,别再站在我的眼前。” “这事还没完,等着。” 反正,之后所有的仲裁官都收到了互的指示,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插手【游荡】相关的任何事件。 如今再次以这副【躯壳】的样子站在这个曾经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将自己暴打一顿,互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纵是你不愿加入【均衡】,但【均衡】依旧是宇宙的理想状态。。。。。。噗!” 互试图说服鬼羯接受或者认可自己的思想,然后鬼羯一拳轰在了祂的脸上。 “【均衡】?我自己就够【均衡】了。” “闭上你的嘴,互。放下你的倔强,这副【躯壳】能让你暂时从命途中跳出思考更多。” “不然你就等着我抹除你和与你有关的一切吧,我向来都是斩尽杀绝。” 人型的躯壳有个好处,对于星神们来说,这副躯壳提供了另一个看待问题的角度。 虽然互现在跟被刀架在脖子上“谈判”没区别。 “那么,你又要我怎么做?” 互不可能无视祂,因为这本就背弃了祂的命途。 这副躯壳本就是因此准备的,星神形态下的互不可能思考这些事情。 “。。。。。。” 鬼羯沉默的看着你,并不言语。 “互。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指什么?” “我其实并不是星神。这不过只是浮黎给我推荐使用的一个名号罢了。” “果然吗?上次被你打完,躯壳还未消散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不过直到再次被躯壳覆盖,我才再次记起了当时的想法。” 互抬头看向鬼羯,互现在明白了,对方不惜停止时间也要说清楚的事情。 “【游荡】,你不属于这片宇宙,甚至不属于【树】,你是真正意义上的外神。” “所以,原因?我需要再度定义与你的【均衡】。” 鬼羯掏出了一本书。 “我也是刚刚完成了想法。。。。。。” 鬼羯翻开书本,在太空中摆出了坐姿。 “再确定一下,互,你追求的是万事万物理想下的【均衡】,没错吧?” “自然。” “那么,一个问题。” 鬼羯对上互的视线。 “【理想】的天平上,为什么不能有三个托盘?” “?!” “不急,钟摆仍然静止,我准备了足够多可能说服你的定义,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 在鬼羯和互交流意见的时候,附近的一颗星球上,两个身影正在看着宇宙中飘着的两名星神。 是药师和啊哈,祂们只是单纯碰到了一起,打算旁观这场两名星神的辩论。 药师还没有撕开祂现在的躯壳,而啊哈之前向鬼羯索要过几副便携式的躯壳。 现在保持人形的二人就这样看着,啊哈试图用冷笑话逗笑药师,但即使是暂时有了人类的思考方式,或许是药师的笑点很高,保持着淡淡微笑的祂令啊哈的表演有点自娱自乐的意味。 祂们身边,一阵水晶折射的光芒闪过,【记忆】星神浮黎也来到了这里。 “嘿,浮黎!我这还有几个鬼羯的躯壳,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和我们站在一起?” “吾等此行只为记忆而来但不知此行此举有无对记忆角度的影响纵是记忆之所在空间流光忆庭亦如停滞的时钟一般不再前行如若无妨吾亦是无妨与你一起。。。。。。” 然后,药师和啊哈的身边多了一个举着照相机的晶蓝色身影。 在停摆的时间里总得找点乐子不是吗?这时候接受啊哈的邀请也许也不错。 第40章 理性与感情的二重身 在静止的时间里,唯一不会停下脚步的星神们中的几名聚在一起,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凝视着躺在地上沉眠的紫长直御姐。 【虚无】星神ix沉默的躺在星神们中间一动不动,祂明明是清醒的,但完全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就算星神们的目光从未离开,啊哈也一直在试图将祂戳醒,但ix只是翻了个身,稍稍泄露出的力量封死了这具去【躯壳】的所有感官。 “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把ix拉过来,而且祂的状态和我想的差不多。” 互只是在和鬼羯谈完之后提了一嘴,鬼羯超强的执行力就已经把ix塞进躯壳整了过来。 “ix本身能力的外泄在不停的侵蚀这副【躯壳】的感官,而且祂本身也没有一点睁开眼睛的打算。我觉得如果继续强化躯壳的效果有点不礼貌。” 鬼羯做出了解释,并且用影子拟造了张床把ix放上去。 几名星神们移动到了床边拟造的桌子上继续聊着,让ix自己睡自己的吧。 “稀世难得的画面,值得记录下来亲手印成光锥收藏起来,你们要不要?” 躯壳的样貌神似御姐版长发三月七的浮黎举起相机给床上沉眠的ix全方位留影,看了看新鲜出炉的粗制光锥,决定回去再做细致的处理。 人型的躯壳带来了一些人类的习惯,也暂时治好了浮黎说话不断句的毛病。 “生命啊,ix也算是永生的存在。。。算了,我还是喝茶吧。” 药师选择继续喝茶,祂并不擅长医治与耕种之外的事情,比如接啊哈的话茬。 “啊哈哈哈哈,我只是一想到ix被鬼羯关进了这样一副躯壳里还是无动于衷我就想笑!这不妥妥的睡美人吗?” 啊哈依旧试图去戳醒ix,虽然现在躯壳的感知化作虚无的ix虽然没有离开躯壳,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这也许是因为在【躯壳】里睡觉比本体更能感受到舒适吧,反正ix外泄的力量并未撑碎躯壳。 祂现在抱着枕头睡的很安详。 “话说,鬼羯。该谈的事也差不多了,该让时间继续前行了。” “还有点事,不要急,这对这方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的。” 看了看缠在左手食指和小指上的断线的两端,鬼羯掏出手机群发了消息。 静止的时空中除了星神们,也就那些被【游荡】眷顾的存在还在活动。 此刻,莱门星上,这颗星球是现在唯一一颗没有全部静止的星球。 鬼羯的力量让这颗星球在停转的状态下仍然活动着,只有本不属于这颗星球的外来者被停止了时间。 原住民们无视了无处不在的被停止时间的外来者,依旧有说有笑的进行着日常的生活。 甚至有些原住民微笑着忽视了身为外来者的家人,做着自己的事。 莱门星原住民聚居地的某家餐馆。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努~斯~,埃格祂还要暂停多久的时间啊?我和波波鲨的奇妙冒险还没走到一半呢!现在波波鲨都不动了!” 菲勒斯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现在她全身上下几乎全是白色的,菲勒斯毫不优雅的往嘴里送着食物,然后昂起头灌下一大杯冰镇果汁,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完美的身体线条在修身的旗袍衬托下一览无余。 而对面的努斯(陨星)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继续喝着他的咖啡。 “说起来,你现在不是和公司的其他石心十人待在一起吗?他们都停在了什么动作上?” 努斯抬头想了想。 “。。。除了一枚停在半空的筹码外,应该没有你感兴趣的画面,菲勒斯。” “什么嘛,你总是这样。。。啊嘞?” 二人的手机同时发出了来电铃声。 各自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群聊里多了两个句号。 二人互补的双眼对上视线。 “咱回去?” “走。” 努斯在桌子上留下正好的饭钱,菲勒斯用影子画出一扇门。 二人走进影之门,在努斯关好门之后,影之门就如同崩溃一般散架,融入地板上真正的影子里。 餐馆的老板默默收走饭钱收拾好餐具和桌子,如同刚才离开的只是普通的顾客。 ———— 巡阳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回了个句号后收起手机站起身,看了眼仍然静止的几人,拔出腰间的剑在地上划拉着。 这时,天上有一颗会动的【流星】划过,然后一个俯冲落在了巡阳面前。 看了眼落地的银色机甲,巡阳稍显诧异。 “流萤?你为啥在这?” “有任务执行到一半时间就停止了,想着正好罗浮就在附近,索性就直接飞过来了,刚才的消息也是在路上收到的。” 机甲在苍白的火焰中解除,银发的少女轻轻的落在地上。 “我还趁机回去看了看,看着银狼停在正在打boss的时候,我就顺手拍了下来。” “还真是有闲心呢。。。。。。” 巡阳举起酒葫芦,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画完最后一笔,地上多了一扇门。 巡阳和流萤扣住门边,把门扶正,然后开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星坐在沙发上看着哈姆雷特还在打盹,自己也趁机把客厅里的家具摸了个遍。里面的房间貌似都是锁着的,星也就没有尝试进入。 哈姆雷特用那本书召唤的触手有自我意识,而且还挺通人性的。 触手倒好一杯茶送到星的面前。 小声道了谢,星也坐在沙发的一角打磨着时间,反正鬼羯还没让她出去。。。。。。 此刻门打开了。 四个人陆陆续续的涌入客厅。 星望着几人,发现自己只认识巡阳。 “呦,师妹。你果然在这儿。” “啊,继承人也在。” 触手轻轻拍了拍哈姆雷特的脸,将她唤醒,让出沙发的空间给其他人坐。 看着哈姆雷特迷迷糊糊的起身,菲勒斯关心的问道: “抱歉叫醒你了,需要我送你去【司书】那边再睡会吗?” “啊,不用了,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再喝杯茶我就回去了。” 她缩到沙发角上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星刚打算起身,就撞到了闪现到自己面前的菲勒斯的身上。 是钢板,鼻子有点疼。 菲勒斯一把按住星的肩膀把她按回沙发上。 “呦!初次见面,你就是那个被埃格选中的人来着,我是菲勒斯,算是埃格的一部分。。。嗷!” 还没等星反应过来回答面前将近两米高的白毛,对方就被一根长棍敲了脑袋。 “先别说这个,菲勒斯。” 推了推反光的眼镜片,和景元差不多高的黑毛收回了手里的长棍。 “没吓到你吧?菲勒斯确实太激动了点,不过没关系,你会习惯的。” 对方推了推反光的方框眼镜,拉着菲勒斯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哈姆雷特又缩了缩。 “好了,师妹,这两位是师傅的眷属,按师傅祂老人家的说法就是祂身上分离的一部分。”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兄妹。” “估计你很难忘记菲勒斯。对了,黑色那位叫做努斯。” “至于这位。。。。。。” 星顺着巡阳的目光看向了还没过来的流萤。 注意到星的目光,流萤回以温柔的笑容。 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星的脸莫名开始发红。 “。。。你应该还记得,除我以外的另一名自由人,就是这位,星核猎手【萨姆】。” “巡阳,你明明知道我叫流萤,萨姆是机甲的名字。” 稍微抱怨了一下,流萤也坐在了星的身边。 注意到四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星在犹豫要不要说点啥?或者现在跳上桌子来段街舞? 好在,鬼羯本人也在这时到场。 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星,鬼羯果断开口: “好,大家都到了,下面听我说。。。。。。” 第41章 醒来,然后继续前进 “我已经说服了【均衡】星神,今后祂和祂的势力应该是不会再来挡路了。” “还有,各位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情,没有必要的话别叫我,你们互相帮忙就好了。” “最后,时间要继续前进了。” 鬼羯解开缠在手指上的线,然后将丝线再次连在一起。 “对了,星。” “?” “由于这根线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所以你待会会被强制回溯到你在时间断开的那一刻,你做好准备,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没等星再去问别的,鬼羯就发动力量让丝线回溯到了断开之前。 星的脑子突然像是被钩子拽住一般,猛地被扯进了自己的影子里。 “?等。。。。。。” 没等星说出什么,痛感消失,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仙舟罗浮,面前的谛听还在找着路。 “星,怎么停下来了?” 三月七看着星追着追着突然停下,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继续追吧。” 抬头四下环顾,巡阳躺在附近的屋顶上向她招了招手,便隐去了身形。 星收回目光,看了看身前的瓦尔特三月七还有佯装镇定的假停云,点了点头继续追着谛听跑了。 。。。。。。 筹码重新落回砂金的手中,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观景玻璃前的陨星。 “你是什么时候跑那里去的?” “刚才你没注意的时候。” “哦。。。。。。” 。。。。。。 最后一次检查了波提欧的躯体状态,菲勒斯看着深邃的星空,趴在桌子上默默等待。 离到达地点还很漫长,窗外的景色依旧空无。 但是自己存在着,没什么可担心的。 。。。。。。 流萤回到了星核猎手的快乐老家,最近卡芙卡和刃去了仙舟,银狼和自己一直在为了匹诺康尼的事情做些准备,如今流萤决定出去逛逛。 毕竟二人现在也在罗浮的某处躲着。 “银狼,我出去一下。” “哦,早去早回。” 银狼搓着手里的游戏机头也不回的回应道。 流萤漫步在罗浮的街头,只要稍微避开一下云骑军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银狼选的藏身地之一在金人巷,看起来有些萧条的小吃街,也许这里之后会在某人的帮助下变的繁华起来吧。 星现在正在星槎海追寻卡芙卡,大概率是碰不上了,本来还有些话想要告诉她的。。。但鬼羯根本没有留下时间。 算了,反正艾利欧的【剧本】里写着我会在匹诺康尼与之再次产生交集,这段时间就先忍忍,大不了找些虫子来烧。 流萤沿着街道慢慢的逛着,她很喜欢这具不再被失熵症困扰的【躯壳】,即使脸上那些抹不掉的黑色纹路多多少少会引起一些注意,但也不会有人会将自己与【萨姆】联系在一起。 到时候,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与她相遇呢。。。。。。 。。。。。。 鬼羯回到了星神们所在的地方,短短一段时间,这里又多了几个身影。 “无法分析名为【躯壳】之物的存在形式。。。。。。” 带着一副闪着红光的耳机的智械躯壳,是【智识】星神博识尊。 祂身边还有【同谐】星神希佩,祂的躯壳也就是把星神形态下的三张面孔换做一张。 希佩向鬼羯打招呼。 鬼羯抬手回礼。 还有一个一身戎装的蓝发躯壳,手臂上镶着一把短弓,是【巡猎】星神岚。 此刻,对方正在盯着药师,但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这些新来的星神身上的躯壳大概是啊哈推销出去的。 “呵,你们这是干啥?星神开会吗?” 第42章 追踪继续 列车组这边,跟着谛听拐完了星槎海的山路十八弯,几人终于是来到了卡芙卡的面前,将她彻底堵死。 扫一眼列车组和停云,卡芙卡微笑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欢迎,列车团的各位,你们逮住我啦。” 卡芙卡甚至不像是走到了末路的逃跑方,表现的游刃有余且优雅。 “所以,这也在你的计划中?” 星举起炎枪架在了几人面前。虽然眼前的紫发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无比温柔,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信任对方。 “。。。。。。” 卡芙卡表示沉默,只是温柔的看着星。 “亮牌吧,卡芙卡。我们来到这里,应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瓦尔特打破了僵局,并示意三月七做好战斗准备。 “不是计划,是【未来】。我们在无数的未来可能性中施与干涉,将最好的【未来】变成现实。” “不要抬举我们,瓦尔特,星核猎手也只是【命运的奴隶】。” “最好的未来?对谁而言最好的未来啊?我才不信你会为别人着想呢。” 三月七架弓表示不信。 “全宇宙——你信吗?当然是:对我而言。” “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 “我们会带你去见罗浮将军,既然你自认清白,不妨向他解释,他自会裁决。” “不行呀,我讨厌按别人的步调做事。” “时间不多了,快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啦。” 话音刚落,卡芙卡抽出鬼羯配色的两把冲锋枪扣动了扳机。 星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卡芙卡手里的黑白冲锋枪与鬼羯相同的配色,前踏一步挡住了第一波子弹。 “让我看看,你在那位身上学到了多少吧。” 卡芙卡抽刀逼近,压着星后退几步,在她的耳边低语呢喃。 星侧身闪过攻击,空出一只手握拳,燃起火焰的拳头挥向卡芙卡,被其轻松躲开。 “白色的火焰,和那孩子真像。。。” 卡芙卡拉动丝线,几名像是提线木偶般的云骑提着武器加入了战场。 “是言灵术吗,星,小三月,小心点。” 星已经一击点辰打晕了一名云骑,战场的主导还在卡芙卡和星二人之间反复交换。 就像一场交际舞一般,卡芙卡挥动长刀逼退星,星变出各种武器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打断卡芙卡的节奏却无法进一步追击。 在胶着的来回中,星总觉得卡芙卡在等待着什么,对方气定神闲的和自己对招,更像是在欣赏自己如今的成长。 拟造的天火大剑斩下,卡芙卡却是站在了剑尖上。 抽出大剑,站在剑上的卡芙卡在空中扭转身体躲开三月七的箭灵巧落地,然后微微一笑。 “真是令人惊讶。。。。。。不过,总算来了。” 卡芙卡抬起枪口,向着天空宣泄着子弹。 “雕虫小技。” “你的一举一动,早在法眼占测之内。” 时间仿佛按下了缓速键。 脚尖轻点子弹,将所有的子弹弹道扭转,一位粉色的纤细身影落到了地面。 “太卜司,符玄。” “要犯现在由我接管。” 第43章 标题被巡阳拿去下酒了 卡芙卡依旧是那副尽在掌握的平淡表情,把手里的双枪丢到脚边,举起双手任由云骑军将自己拷走。 星收回武器,感觉这事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按理来说【游荡】的力量并没有未来视之类的力量,所以应该是第六感在预警。 星转过身,再次和卡芙卡对上视线,对方眼中的神情像是欣慰孩子长大的老母亲。星冥冥中有点想法,但是不知道怎么说。 粉色头发的女性转头看向列车组三人。 “列车团的诸位,初次见面,不,应该说我已在预见中与各位会晤过了。本座是仙舟「六御」之一,太卜司太卜,符玄。”粉发少女骄傲的叉起腰。 “有朋远来,本当旨酒倒迎,然天、地、人三元不在当位,只能往后推些个时辰了。咱们先谈正事。” 三月七眨了眨大眼睛。 “你听得懂她说什么吗?” “传说中的【掉书袋】吧。。。联觉信标都翻译不出来。。。” 星小声bb。 “咳咳!对本座的说话方式有意见,不妨直说。” 符玄显然还是听到了,并且发出了尴尬的咳嗽声。 星摊手,表示无奈。 瓦尔特看了眼正经不起来的两个人,岔开了话题。 “我们受景元将军的委托来此捉拿星核猎手,感谢太卜出手相助,但人得由我们押送到将军那里。” “不必,本座这儿有将军文告,请看。诸位捕获星核猎手之后,即由太卜司接手审问事宜。” “不用跟那女人一起走了?将军还挺好心的嘛~” 星心中想着可惜没有时间和卡芙卡再聊聊了。 “我明白了。但将军曾许诺与我们共享情报。卡芙卡交代的每一个字我们都有权知情。” “。。。啊?” 符玄发出了听见意料之外事情的迷茫声音。 “这个家伙。。。能不能别给我挖坑啊——” 符玄选择直接吐槽景元的放养式管事方法。 “我们不会增添手续,只要旁听审讯就好。” “好罢,事急从权。。。你们三个,和我一同去太卜司。” “不能就地审讯吗?星核猎手多狡猾啊,万一又给她跑了?” “你们可靠吗?” 三月七对卡芙卡是否留有后手表示担心,星直接质疑仙舟的警卫体系。 “有本座在,她跑不了。能撬开星核猎手之口,让她吐露实情的手法,唯有在太卜司里方能生效。” “吉时已到,得动身了。各位,请吧。” 掐算了一下时辰,符玄走在前面领着众人坐上星槎离开了星槎海。 看着所有人都走了,房顶上的巡阳默默喝口酒,看向身边沉默耸立的刃。 既然认识镜流,巡阳自然也认识云上五骁的其他人。 “你要不要喝?” “。。。。。。不。” 刃看着身边的巡阳不说话,闪身离开了这里。 巡阳耸耸肩,收剑跳入裂缝跟上。 视角转到另一边,此刻的星际和平公司私人飞船上。 “陨星,这就是你手里最后的事情了吧?” “如果你指在匹诺康尼之前的话,是的。” 砂金看着陨星双手同时写着截然不同的两份报告,不禁感叹。 “这技术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我也想要学一下。” “天生会的,我不知道怎么教。” 陨星收起报告,看着眼前飞船外的星球。 “一颗文明发展还停留在中世纪的星球,甚至连飞向宇宙都是痴心妄想,你是怎么从这颗星球上找到价值的?” “人命?矿产?这颗星球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做了将近四分之一个琥珀纪的亲自调查。” “砂金啊,我一直强调人的创造力与天赋远不止常人能见到的。” “仅以正常的,通用的手段是发掘不出所有人才的。” “对了,上次推荐给你的那个小队长干的怎么样?” “你说那家伙?行事风格慎重又大胆,帮我解决了不少烦心事,我很满意。” “他就来自这颗星球。” “哦,真是令人。。。惊讶。” “你看,他给你带来的回馈远远超过按照公司一般的行事手段庇护这颗星球之后能从这颗星球上榨出的价值,不是吗?这还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可代表不了这颗星球。” “是啊,代表不了。但我手上还有几个人选。” “你还需要人手吗?” “我暂时不需要,也许托帕和那颗冰球更需要一些人手。” “话说,在带走这些人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颗星球?” “。。。。。。” 陨星转过视线,双眼之中不带一丝情感。 “我有一个看中的人选被杀了。” “我这次来是为了清算,清算那些看不见蠢材的愚昧。” “吼~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重视你来着。” “直到你正面从龙晶的手里抢人,而且还成功了之后,石心十人的其他人才算是正式承认了你。” “我和一个被杀戮蒙蔽了眼光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你看看龙晶当时想杀一个什么样人才?那个人对各类物品的价值有着不亚于翡翠的眼光,看看,如今她还做着翡翠的秘书,翡翠现在才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处事,而不是窝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虽然我从不指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所有想法,但是一名能让石心十人满意的秘书不比一滩没有生命的骨血强上百倍?” “那确实,你一个人亲手打退了龙晶,带走了那个人,然后放任疯狂的龙晶杀死了剩下的所有人。” “没有意义的人我为何要救?” “所以,再多嘴一句,这次把你看中的人带回公司培训之后,这颗星球会怎么样?” “少了几个人才,死了几个迂腐的王。然后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宇宙中有如此之多的天体,那些因为各种原因粉碎的石块更是不可胜数。” “这些碎片只会在宇宙中随着熵增慢慢湮灭,只有少数的会被某颗行星的引力牵引化作陨星。” “重量,材质,形状,只有那些合适的才能化作一道光亮从夜空中一闪而过。” “我不会让任何本应发光的,被什么东西提前碾的粉碎。” 一名员工通过通讯传来消息。 “砂金总监,陨星总监,名单上的人全都带上来了。” “好,话传到了吗?” “传到是传到了,但是那只小队是杀回来的。” “无妨,照着我给的坐标,发动次级武装。” “是!” “陨星,这艘船上的次级武装也能把这颗星球上的一座城市夷为平地吧?” “砂金,你觉得,一个迫害天才的团体,无论任何形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没有。” 第44章 无比美妙的章 数 在一次星际和平公司专门对于石心十人的采访中,陨星曾说过这样的一段话: 你认为活着的,会思考的人的价值高还是只会按部就班的机器的价值要高? 我知道公司并不需要例外,但不会进步与发展的东西终会被替代。我希望能让更多值得发挥更多价值的人站在他或她或祂或它应该站着的位置。 这并不是一种特立独行,我只是给出了一个从理性角度分析更加有价值的提案。 毕竟,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从不替某人决定要走的道路。 不少人说我冷血,没有人性,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 呵,也就只有愚昧无知的人才会让感情成为自己逃避的借口。 无法以理性思考,就没有站在我眼前的价值。 万事万物都有成千上万种可能性,我会尽力找到最合我心意的那条路。 这不是没有意义的预言,也不是无根据的猜测,这是一切基于理性的推演。 存在即合理,能想到的永远比能做到的多。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所以我的双眼也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 公司的每一个新员工都或多或少听说过陨星传奇一般的故事:在以当期考核第一名满分的成绩加入公司的时候就得到了主管钻石的青睐,以一颗在那一刻从天而降的陨星为基石,他一步成为了职级p46的石心十人中的编外成员。虽然名为编外,却不缺少一点实权,甚至还有可以在石心十人内部的重要会议中选择沉默的特权。 他坐上这个职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的存在,也不是拉扯起自己的势力,而是不停的在任何公司管辖的地区四处辗转,不告知,也不解释自己的行为。 人们只当他是个看啥都新奇的观光客,不知道怎么坐上这个p46的位置的。但钻石以自己的信誉保证陨星一定会做出成绩,暂时压下了董事会的质问,也暂时让隔壁好不容易新建立回来的市场开拓部的人闭上了嘴。 然后,在某个平常的一天,陨星向直属上司钻石投上了两份报告。 两份都是人员名单,第一份名单上的名字不多,但包含的人身份差距极大,从某颗被公司庇护的星球上平平无奇的原住民,到某个部门平级的干部。每个名字后都写着该人的长处或者该人目前所处职位的不合理不嵌合的原因,还有陨星认为这个人应该在的职位。 这是一份完全主观的,给其他人写的投名状。 而另一份文件要厚的多,还带着更多的附件。里面的名字跨度也很大,但却没有了平民,全是公司里稍有地位或者更高权利的人已经一些被庇护星球上的权贵。 而这份文件却是一道催命符。每个名字后都写着这个人私吞的公司财产,无论数额多少,却全都有着无从抵赖的证据作为附件放在一起。 钻石在这两份文件传开之前清算了第二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而第一份文件却是暂时搁置。 第二份文件上没有一点错误,白纸黑字冰冷的可怕,很多被清算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全力隐瞒的证据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就好像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的注视着他们这些出于私欲的行为。 很多人惊叹于陨星这神乎其神的手段,从他加入公司没过多少时间,他就将公司上下几乎所有的贪污与腐败当成了垫脚石。 而更传奇的还在后面,在钻石打算为了这份文件而奖赏他的时候,陨星拒绝了钻石的奖赏,而是希望自己投上的另一份文件可以得以履行,哪怕只是一部分。 为此陨星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基石作为担保。 当时砂金还觉得陨星和他一样是个赌徒,因此与之交涉的时候,陨星只说了一句话: “主观与现实?我的选择就是最理性的答案。”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陨星这句话没有一点夸大,他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 将原本绩效不高的员工按照陨星写的换个岗位,这名员工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人生目标一般,绩效比之前直接翻了一倍。 本打算退休的老员工在换了岗位之后觉得自己还能全心全意再干几年。 得到公司聘书的原住民也展现出了之前完全看不出的勤奋与聪慧。 自此,陨星便专注于为公司寻找着这些完全适配某个职位的人才,每一个渴望在星际和平公司就职的人都渴望在通过招聘考核之外得到陨星的关注,因为考核通过只代表成为了公司的一员,而陨星则会将你放到最适合你的位置,然后得到更好的待遇。 而且还有一点,陨星的声望总有不好使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陨星会对任何自己看中的人负责,无论这个人出身如何,哪怕是个将要处死的囚犯,或是被所有人唾弃的存在,只要被陨星看上,陨星就会用尽所有方式顶住那些流言蜚语让你坐上去。这样的例子少的可怜,但不是没有。 人们不会害怕一颗陨石,因为陨石只是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就会消失的东西,只有在这颗陨星砸到人们的脸上时,人们才会升起别样的情感。 ———— “话说,你到底找到了几个人才?” “现在只剩两个了。” “我待会先教会他们如何看待宇宙中的种族关系,毕竟这颗星球上的几种智慧种族之间互相敌视的理由在我们眼中简直可笑。” “诺,这是推荐的职位,之后的事就交给你安排了,砂金。” “啊?我来处理之后的事?” “是啊,这几个人都是给你的,不然我叫你来干什么?” “你这。。。虽然我挺开心的,但看在你借了我的船,我的武器,我手下的人的前提下,也不是那么开心。” 公司的飞船下这颗科技水平落后的星球上,一群身着铁甲的骑士追着公司的员工们离开的路径骑着类似马的四足生物一路追踪。 他们追着的公司员工刚才在皇宫里当着国王的面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清算他们。 国王大怒,他只是杀了个因为一个为了救失足摔倒在国王马车前的平民,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罪恶。 那个平民当场被杀死,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出来。 如今这些奇装异服的人要为了一个名字都不知道,长相也记不清的平民来清算国王?简直是天方夜谭! 国王可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教会信仰的神明之下最高贵的人!这些人难不成还是什么从天上来的神使?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平民清算神明最忠诚的国王?国王的身份可是神明授予的! 虽然面前这些人靠着双腿就能跑的比骑士的坐骑还要快,但对方没有任何攻击的打算,他们手里的武器明明能轻易切开坚固的城墙,但却小心的躲开了路上的每一个平民。 这批员工都多少希望得到陨星的一点侧目,所以陨星的命令他们死也要照做。 虽然陨星说的是【最好不要】伤害一般人。 骑士们追着追着,天色突然就黑了下来。 抬头一看,天空黑的彻底,连颗星星都没有。 前面追着的人也突然就消失了。 “两位总监,武器已就绪,随时可以发射。” “照着坐标射就行,射准点,我相信你们。” “是,是!” 地上的骑士们还在提防着这突然变黑的天色,虽然只是巨大的战舰挡住了恒星的光芒。 然后,一道圣光般的光柱自天而降,落点是王国。 准确点说,是国王所在的王宫。陨星算好了武器口径,只要按照他给的数据和坐标发射就只会将整个王宫夷为平地,甚至不会伤到王宫大致圆形范围以外的任何东西。 “嘎————” 纯黑的渡鸦在光柱附近划过,国王在发射的前一秒还待在王宫。 骑士看着远处的王宫在光柱中化作灰烬,颤抖的嘴里还在喃喃道: “天罚。。。。。。” “大快人心,可以睡个好觉了。” 陨星把渡鸦收回,感叹着。 “话说,你刚才为啥这么相信我手下的操作员?” 砂金突然打趣般的问道。 “啊?哪位?” “你刚才说,你相信那些人可以打得准。” “公司里的员工都渴望得到我的推荐,所以只要我加上这句话,他们就会从兢兢业业的工作变成尽自己所能去做到完美。” “这算是一种画饼?” “当然。” “行吧,我们是不是要去看看剩下的两名预备员工了?” “自然,走吧。” 二人推开了房间的门,陨星扫了一眼站在外边待命的员工。 “你,你,还有你,跟我们来。” 陨星点了几个员工,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和砂金。 陨星来到会客室,看着隔开距离坐在房间两边的两个人。 他们在被带上来的时候就被戴上了联觉信标,不过这俩人现在就是警惕着对方,直到陨星推开门,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陨星身上。 陨星看了看房间左边的人类女性,再看了看右边的狼人男性。 在文明等级较低的星球上总是有这样的情况,一点小事就会导致种族间的敌对。 “既然你们跟着上来了,也就是说你们接受了我的邀请,愿意成为我们星际和平公司的一员,欢迎。” “我向来懒得说废话,但直接说正事之前我要先给你们上一课。” 二人看了彼此一眼,眼中还是敌视和质疑。 “你们三个,站成一排,把头盔摘下来,让你们未来的新同事看看什么叫包容。” “是!*3” 三人抬手摘下自己的头盔。 陨星选的是三名不同种族的员工,在看见第一个员工的头盔下是普通人类的样子,那名狼人男性的脸上明显绷紧了。 但随着第二个员工摘下头盔,露出那双被头盔压住的兽耳之后,二人的眼中充满了惊疑。 第三个员工摘下头盔,露出头上的恶魔角与闪着火光的眼睛,二人的目光中只剩下了震惊。 砂金看着三个陨星随便点来的员工,发现自己居然难得对其中二人有点印象。 “你们两个,是前几天请假结婚刚回来的那两个?” 人类男性与兽人族女性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了过来,作出了砂金想要的回答。 “是的,砂金总监,我们刚刚结婚。” 砂金瞥一眼面前的两个预备员工,他们的脸上满是世界观被刷新的错愕。 “这就够了,该怎么处置你也知道了,下面的就交给你了,砂金。” “这就完了,不再说点什么了?陨星?” “没有必要了,这俩又不是固地自封的迂腐原始人。” 第45章 冷眼与疯狂一线之隔 一辆星槎在长乐天的码头停了下来。 “恩公,就在这儿下船吧~” 符玄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眉头再次皱起。 “…本座平日虽深居简出,治下是何模样还是认得的。” “你带的这是什么路?!太卜司所在是这里么?!” 看着符玄不停跳动的眉头,假停云赶紧解释道: “啊哟,太卜息怒!穹仪失灵了,定位洞天的入口可不容易。小女子也想把事情办利索些,可眼下能停靠星槎的也就只有这儿啦。” “您瞧:【长乐天】——一看就知是个安全地界。剩下的路,咱们就多走几步嘛。” 看着假停云那张讨好的脸,符玄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傲娇的一扭头。 “哼。” 符玄留下一个可爱的哼。 “卦象涨落,兑坎之间。行舟困顿,泥足不前。。。。。。” 符玄轻轻闭上双眼,双手掐起算着什么。 “倒是听说仙舟有什么【卜算】神技,这怎么就是手指比划?跟我数数一样。” 三月七在星身边叨叨着。 星想象着三月七像符玄一样卜算的样子,不过那个样子看起来更像。。。 “你数数还用手指?” “干嘛!辅助一下嘛,十根指头不用也是浪费呀!” 星嘿嘿一笑。 “本座方才占了一卦,卦象所示与现状无差。看来今日不可乘星槎直抵太卜司了,那厢也受星核作祟,出了点麻烦。唉,没了我坐镇,也不知司内乱成什么样子了。。。。。。” 重新睁开眼的符玄转过身向众人阐述自己刚才算到的结果。 “是啊,想来太卜司一日也不可缺了符大人。” 符玄给了假停云一个微妙的表情,看来这位太卜大人也是得知了这位假停云的事情。 “那还是做好梯度建设吧,万一你要请个假啥的,怪麻烦的。。。。。。” 三月的注意力显然在另一边上。 “本座谅二位不知内情,就不责怪方才的妄言了。先行一步准备问讯事宜,再见。” “卡芙卡怎么办?” “人犯当然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是景元的命令。” “咱这话可能不中听,但是——你们将军可是说好了,审讯卡芙卡时我们也得在场喔。” “你们也忒小瞧本座,我一诺千金!便是洞天塌下来也一定守诺——当然了,此事的概率微可不计。” “要使这人犯【开口】,太卜司得用上特殊手段。事涉秘密,无法公开。请你们见谅,但本座发誓:即使准备就绪,不待各位到来,审讯绝不开始。” “我已指派了一位门人在【长乐天】广场前等候,一旦内务整顿完成,便传令让接引人带各位进入太卜司,还请各位耐心逗留。” “知道啦,我相信你啦!” 最后用一种看傻傻的小孩子的目光看了一眼三月七,符玄带着云骑押着卡芙卡离开了。 三月七挠了挠后脑勺。 “。。。我好像又惹人生气了。” “。。。不,她可能只是觉得你傻了吧唧的。” “谁傻了吧唧的?你才傻了吧唧的!” 星摊手。 “没办法,总得有人提醒她。” “那下次你来吧,每次降好感的事都是我干。。。。。。” 这时候,假停云看着符玄已经走远,稍一寻思,开口道: “几位恩公,既然小女子的路也带到了,我也就此告退了。” 瓦尔特握着手杖的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脸上的表情如常露出微笑。 “停云小姐,这段路程还是多亏你了,我仅代表列车组向你表示感谢,如果有什么麻烦也可以委托我们。。。” “这倒是不用了,各位恩公能记得小女子我就够了,回见。” 假停云转身离开了,看样子像是要急匆匆的去确认什么。 一道十字裂缝出现,巡阳从中探出头。 “她不是往镜流发现停云的地方去的,她大概是在担心别的事。” 巡阳把头收了回去。 此刻的巡阳坐在金人巷的一家茶馆里,这里的老板说有一种新上架的饮品想要巡阳这种一看老酒鬼的客户试试。 巡阳本还纳闷为什么一个茶馆要找喝酒的人,直到他在老板端来的东西里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看着老板端来的一茶杯混沌的液体,巡阳闻了闻,在茶香中掺杂着一股爆烈的酒精味道。 老板不慌不忙的掏出打火机,将这杯液体的表面点着了。 一看就是高度数的好酒。 凭着自己的身体早就并非常人,巡阳一口干了杯中的【浓茶】。 “。。。。。。” “怎么样,客官?可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巡阳默默的把自己的酒葫芦放在了老板面前,露出赞赏的目光。 “给我灌满。” “好嘞客官!” 。。。。。。 另一边,假停云,也就是【绝灭大君】幻胧,跑到丹鼎司找到了丹枢。 “药王秘传近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大人。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什么事?” “嘶。。。还是不对。。。” 自从幻胧见过那位【游荡】的自由人,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源头。 或许是上一次觐见【毁灭】星神纳努克的时候,看见强如星神的纳努克的一只眼睛被捅出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是那位【游荡】星神在其投下注视时强行打断的招数。【游荡】的力量稳固着伤口的【完整】,纵使纳努克用尽全力以【毁灭】的神力冲击着伤口上【游荡】的残留,也花去了不少时间才抹消了【游荡】的力量对伤口的影响。 “算了,还是照着计划行动吧,我们的合作还没完成呢。。。” ———— 此刻,黑塔空间站。 黑塔看着鬼羯将自己的电脑与模拟宇宙的装置连在一起。 “所以,你突然说要借用模拟宇宙,是有什么要紧事情?” “算是一点私事吧。” 鬼羯在电脑上点了点,稍微修改了一些设定。 和那些星神们聊完,那真是一场混乱的,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聚会。 星神们不适合一起出现。 撑爆躯壳展露本体会导致大片的空间被这些无法收敛的命途扭曲。 鬼羯觉得自己需要发泄一下才能冷静的清醒下来。 “只是这件事必须在模拟宇宙里完成,对了,我建议你不要看。”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星神应该没有这种需求才对啊。。。” “。。。是见不到星神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才屏蔽了啊哈对我的感知,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完成这件事。。。好了。” 黑塔瞥了一眼鬼羯修改过的代码,眼中充斥着疑惑。 “你在一片没有任何粉饰的空间里投放了所有模拟的星神?” 黑塔疑惑的望向鬼羯,然后动作猛地一顿。 “啊啊,这份情感越来越强烈了。。。” 现在黑塔眼中的鬼羯浑身充斥着暴虐的气息,如同刚在白刃战中杀出的最后一人一般,即使只是用人偶的眼睛感受,黑塔还是感到了许久未有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鬼羯暴虐的情绪如同实体化一般,强硬的给附近的一切植入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挂着天才们画像的电子墙出现了超载一般的短路情况,办公室的地板甚至在颤抖。 “黑塔,最后提醒你一件事。” 鬼羯像台机器一般猛地拧过头,没有高光的双眼仿佛更加深邃了。 更像是在凝视无人生还的深渊了。 “情感是恒定的,它与理性相辅相成,维持着人的平衡,或者说自我。” “而过量的情绪,需要宣泄。” 鬼羯通过自己的电脑让本体进入了模拟宇宙里刚刚开辟的那片空间。 混乱的世界,命途的演算在不停的制造更大的混乱。 无边光矢构成的箭雨。 不停过度生长的万物。 无穷无尽的毁灭一切。 吵死人的大笑声。 圣母般柔和的和谐光芒。 永不停歇的已知推演。 一张又一张被保存的刹那。 。。。。。。 一张大笑着的面具飞到了鬼羯面前。 “哦,我是假的,你是假的,大家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 “闭嘴。” 鬼羯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最后两个。 “轰————” 鬼羯给自己的拳头附上粉碎的因果,一拳将面具打的粉碎。 响彻寰宇的笑声突然就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刺耳声音。 “哈,哈哈。。。” 这次笑的是鬼羯。 “我说啊,啊哈,你可别死这么早啊,要多挨我几拳啊。。。” 鬼羯从来都不是什么理性的智者。 而是个我行我素的疯子。 鬼羯的空无的内心在粉碎的面具里感到了一点慰藉。 现在,祂只想让这片模拟出的空间只剩下自己的声音。 然后归于寂静。 现实中鬼羯与几乎所有星神们都有着契约,而且这个世界还有自己在乎的人。 但面对一堆数据——其中还有不少出自自己的手笔。 既然制造这些数据星神是为了得到什么。 那么将祂们的这一份存在(文件备份)碾的粉碎得到内心的平静也当然是合理的。 碾碎巡猎,杀死丰饶,吞噬虚无,蹂躏欢愉,砸碎智识,斩断毁灭,抹消记忆。。。。。。 让我成为唯一。。。。。。 外面的黑塔看着模拟宇宙的机器被影子覆盖增加强度,也在不停的冒出电火花和黑烟的机器,还有鬼羯电脑上疯狂递增递减的数据,终是放弃了窥探一眼的打算。 解密星神的秘密确实是模拟宇宙的课题,但黑塔觉得不应该是以如此不寻常的方式得到一些会令人思维崩溃的真相。 黑塔掏出一份之前本打算扔进垃圾桶的论文。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游荡】可能是超越了星神的另一种存在,因为对方可以更加深刻的改写这个世界的一切。。。。。。 剩下的部分被抹掉了。 第46章 番外1:千星纪游:游荡之人 其一 世界宛若一本读不完的书,总会出现值得铭记的刹那。 我自某个世界的地府外,黄泉边的一片彼岸花海中醒来,于此世的人间开始理解智慧生命的存在。 我不知我是什么存在,躯体是复刻的我见过的第一个智慧生命——那是一位恰好路过的阴差;思维建立于我听过的每一句话——他们说我是个【怪物】。 终于,在我看遍了这颗星球的每一面之后,我尝试着认清自己。 我将自己的理性与感情分别置于躯壳的两侧,然后从中间将躯体一分为二。 他和她起了争执,在漫长的岁月中用尽一切力量尝试攻击对方,试图吞噬对方,也一点一点的理解对方。 【努斯】,我独一无二的理性。他的思维不断的追求着最优解,认为智慧生命的情绪只是达到完美的绊脚石。但他打一开始就严重低估了感情的力量,毕竟他没有思考自己从未拥有的东西。没什么,他只是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菲勒斯才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全身上下全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渡鸦划过夜空,穿着笔挺西装的黑发背头男人双手搭在手杖上默默凝视着天上的繁星。 【菲勒斯】,我最为自由的感情。她到现在还跟个孩子一样美丽纯粹,她就像从不理解什么叫做约束,什么叫做理性。毫无约束的情感让她总是能整出些不是麻烦的大麻烦,也让她化作了无坚不摧的利刃。肆意生长的躯壳和随心所欲的行为让她有着野兽般野性敏感的神经,将暴躁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示给敌人,将所有的快乐送给所有爱着的人。 身高将近两米的白发波波头少女飞快的跑过原野,然后笑着仰面躺倒在草地上,这片画卷般的星空真是美丽。 他们最开始就像水火不容的黑与白,彼此对立,却又无法与对方融为一体,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二人放下武器,从武力的对撞转向饭后的谈论,从无尽的争斗转向对未知的探索,从否定对方变成再也无法与对方分割。 自此,我终于得以再度睁开双眼,我成为了他们,他们重塑了我。 【埃格】,如今的我。世界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场近在眼前的舞台,我坐在一个一步就能登上舞台的位置,我不是人类,却如此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享受着作为人类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一切,我看着,品味着,思考着,行动着。一切都是那样珍贵,又都是那样无所谓。 眼前的长路还远远看不到尽头,我又怎么有永远停下的理由。 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推着我前进,我又怎么有永不停下的理由。 我追寻着自己的存在,我认为总会存在这么一个人或是几个人,能让我在千万人中一眼看中。 终于,我找到了她。 逆时鬼羯,多么独特的名字,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更长远的东西。 我也许是一种存在,名为【游荡】的存在。 而我面前的人,是一切的根源。 因她存在,故我诞生。即使我们远隔千里。 【原初】,我们如此称呼她。她的身体来自一场非人道的实验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存在。昔日的挚友寻到了她,找回了她,她便提起长戟,宣扬着自己的故事。她存在着,是啊,她存在着。然后我也找到了她,我以她为基础,开始升华为了另一种存在,然后影响了更多更多的【我们】。从此,她的名字也成为了我们的名字。 一片断壁残垣之中,一根猩红的长戟深深插入墙体。身着白西装短发花白的少女坐在长戟上,外套内侧的衬衫上是怎么也洗不掉的淡红色,瘦削的身体中蕴含着远超常人的力量。鬼羯扶了扶头上的白色礼帽,稍显空洞的双眼闭合,沉寂的追忆着。。。 此后,我便成为了我们。 【主宰】,原名为羯。他算是与我在外貌上最为相似的一位,我们之中唯一身居高位的存在,即使他的王国从未有过达到十位的活人。先天白化病让他在出生时便惨遭抛弃。找到他,将他抚养长大的老人是他曾经唯一的家人。后来一切尽数崩塌,神明却找上了他,将掌握空间的力量赋予这个世界最后的善良后便就此离开。他成为了神明,却毁灭了自己的故乡,从此在宇宙间流浪。无意中,他创造了一个星球,为了摆脱神的地位,他在这颗星球上建起一座小小的堡垒,成为了自己一人的国王。他现在貌似正在沉迷于教一位少女学习空间魔法。 某颗星球上,黑白色短发的青年停下了手里写板书的粉笔,神明的赋予染黑了他一半的身体,另一半也被树状的黑色纹路尽数覆盖。看着自己亲爱的学生已经伏在一堆空间魔法的手稿上睡去,羯默默一笑,将粉笔扔进垃圾桶,将可爱的紫发少女一个传送丢回她的床上,自己看着夜空,注意力飘到遥远的某处。 【锁链】,时无心。他的父母真是个起名鬼才,但却从未在乎过他的感受。无穷无尽的冷暴力从他记事起便毫无变化,家里像个冰冷的监狱,无时无刻的扭曲着他的内心,一层邻居家的乖孩子的躯壳下如今只剩被病态渴求充斥的残缺灵魂。终于,另一种东西找上了他,如同背后灵的恶魔用自己的灵魂将他填满,终于,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扯碎了自己的牢笼,看来他的父母也是个预言家。他很幸运,在我们之外,他还有着一群同病相怜的伙伴,在那个扭曲的世界存在着。说句实话,这家伙的恶灵看上去真像某个世界的【替身】。 某处的一间屋子里,将黑发绑成一束的清秀青年温柔的看着自己戴着一条假肢也无法正常走路的妻子吃完晚饭准备起身离席,她身上的衣服裂开一条缝隙,人偶般的恶灵出现,抬手将丝线连在行动不便的她身上,她也抬手扯住了操作人偶的丝线。操纵自己的傀儡师缓缓飘走了。无心看着窗外的夜空,一根锁链从影子中冲出,他自己的恶灵顺着锁链抱着他的肩膀,一同注视着夜空的某处。 【葬仪】,四十三。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祥,还学了一份殡葬的生计。他注定与死亡为伴,身后背着的棺材中常年装着那些不愿离开的灵魂。他跟着这些亡灵的指引,在一个又一个城市中徘徊着,他想要这些灵魂得以渡过冥河。他甚至早已超越了死亡,地狱留不住他,他曾无数次跳入冥河,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游”回了人世,掀开那具早已与自己绑定的棺材的盖子,再度启程。 村落附近的河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四十三坐在棺材板上,寻思着晚上要不要在棺材里过夜,希望里面的灵魂不会觉得挤。他望向星空,仿佛看见了什么。 我们之中还有很多很多,你也许见过好像是我们的存在,但又有所区别。 你也许认识他,也许不认识他。 不用在意这么多,看看星空吧,仔细凝视。 看啊。 无数双眼睛跨越时间与空间和你对视。 【原初】,【主宰】,【锁链】,【葬仪】,【司书】,【继承人】,【骑士】,【舰长】,【决斗者】,【博士】,【御主】,【指挥官】,【魔狼】,【游侠】,【格斗家】。。。。。。 我们的视线无处不在。 第47章 还是看看远处可爱的星吧 视线回到仙舟罗浮,长乐天。 在同卡芙卡缠斗时,太卜司之首符玄出现,奉景元的命令将犯人带往太卜司。 在筹备审问事宜前,三人被暂时留在了【长乐天】,静候太卜司引路人的消息。 三月七和星在长乐天的街上逛着,瓦尔特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 “【事涉秘密,无法公开】。。。这是不是仙舟的格言啊?从天舶司到太卜司,个个都把这话挂在嘴边,也就将军大人和蔼可亲。” “说句不想承认的话:我都有点想念桑博了。。。慢着!这想法是怎么冒出来的?我疯了吗?不不不,仙舟人比桑博可强太多了!” “唉,在贝洛伯格被追得上奔下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次到了仙舟上,时间倒是一大把,都花在等待上了。” “追逐、逃离和等待,也许人生就是这样。。。。。。” 星听着三月的碎碎念,不禁回了一句: “哟,你会写诗啦?” “这有什么,美少女嘛,随便叹口气,呵出的忧伤都是诗。” 看着坚定自己美少女人设的三月七,星耸肩无视,跑到一边的饮品店里买了两杯仙人快乐茶,将其中一杯塞进三月七怀里,然后扯着三月七的手跑了出去。 “走,逛街能治愈一切胡思乱想。” “好耶,走起!” “等等,什么叫胡思乱想啊!”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微笑不言,一边回顾着之前的经历也跟了上去。 和卡芙卡对峙时,她好像知道符玄会出现。。。。。。 是【剧本】提醒了她。 艾利欧——【星核猎手】的首领。没人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子,只知道星际和平公司称他为【命运的奴隶】。 这个人,传说他拥有能预见【可能性】的力量。黑塔说公司认为艾利欧能看见无限多的可能性产生的时间支流,这样的能力几近于预知未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传闻属实,那么星核猎手的每一步看似虚无的动作,实质上都是对【可能性】的选择。 包括你,星,他们对你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猎手的每一次出现或许都是暗示,为了修正未来的方向。。。。。。 说起来,听闻星际和平公司有位高官能凭借着敏锐的思维与极度理性的头脑仅靠自己一人搜集情报然后推演就能推算出数万种可能性,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艾利欧的程度。 关于卡芙卡。。。一个能洞察未来的逃犯束手就擒,说明在她眼中,事情【应该如此】。 她真的这么放心吗?未来的可能几乎是无限的,她如此坦然,反而让我觉得她真的有把握证明自己和这次的星核危机无关。 又或者,太卜司的审讯将会发生什么变故,让她能够顺利脱身。。。。。。 但是,星核猎手费尽心思将我们带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这一连串行动的背后,【命运的奴隶】到底看见了怎样的未来? 想着想着,瓦尔特就在沉思中停下了脚步。 很快,瓦尔特就从沉思中猛地回过神,快步追赶着已经有些走远的星和三月七。 逛吃逛吃,就逛到了长乐天的广场附近。 “那儿妥妥就是广场了。” 嘴里塞的满满的三月七和同样嘴里塞满食物的星扫视着广场。 身后的瓦尔特手里也被塞了一堆小吃。 “可是,也没瞧见谁在等人呀?咱们四处找找吧?” 广场中间放着几副担架,上面躺着受伤的云骑军。 看来星槎海的混乱还没结束啊。。。。。。 突然,一名担架上的云骑军痛苦的嘶吼着,身上长出了枝条般的东西,彻底堕入了魔阴身。 一个长着龙角的持明族少女甩着尾巴飞奔了过来。 “都往后退!” “快喂他喝下这药,让他乖乖躺好。” 少女一尾巴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刚刚堕入魔阴身的云骑脸上,正准备把手里的药葫芦对准对方的嘴,其他几名受伤的云骑也堕入了魔阴身,形式瞬间逆转成了三四个大汉围着一个小萝莉。 “我。。。我是说。。。” “让他们。。。乖乖躺好!” 眼见着持明族少女要遭遇不测,星一口撸光手里的琼实鸟串,【游荡】的力量覆盖了手里的竹签子,将其变成了一把长枪。 “【影拟 贯星长枪】!” 星转动腰身,猛地掷出手里的长枪。 长枪猛地贯穿了魔阴身士卒的身体,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星从还没反应过来的三月七手里的小吃里掏出一个鸣藕糕。无他,只因为这是最像盾牌的小吃了。【游荡】的力量注入,美味的小吃变成了坚硬的盾牌。 星举起盾牌起跳,同时大喊道: “无关人员请让让!要变天了!晴转大荒星陨!!!!”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三月七默默咽下嘴里的小吃,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抱着一台音响的巡阳。 “你这是。。。。。。” “师傅说过,这个音响会自动在适合的时候播放合适的曲子。” “我不是问这个了!” 另一边,白露早就抱着头跑到了安全地带,几名魔阴身用脑袋感受了星的【亲切问候】。 星拔起长枪,开始一个个把这些魔阴身打晕。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三月七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斯巴达壮汉。 谁? 身后的瓦尔特将手里的小吃递给三月七,看来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大概是这些人刚堕入魔阴身不经打,一套连招的功夫就全躺下了。 星手中的长枪和盾牌变回了竹签子和鸣藕糕,星咬了口鸣藕糕。 嗯,并没有因为变成过盾牌就不好吃了。 之前的小龙女跑了回来,在倒地的魔阴身面前叉起腰。 “被人教训了一顿,现在能乖乖躺好了吧?” “多谢姐姐帮忙稳定病患的情绪啦,这一手【重击麻醉】技术相当了得啊。” “【重击麻醉】。。。我有吗?” 星表示自己只是将他们打到了再起不能。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啪! 星一把按死了音响的暂停键。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巡阳默默收回音响。 二人击掌。 完美的配合。 “不过你们这一出手,这几个云骑病上加伤,我得加把劲给他们正骨包扎一下。可恶,这下完全忙不过来了啊!” 星不关心这事,只有白露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48章 那么,然后? “这孩子哪来的?你爸爸呢?” 没等星做出什么表示,凑过来的三月七就说出来了无比那啥的问句。 “我没爸爸。” 对方回答的无比冷静,看来是个没意义的问题。 “那你妈妈呢?” 星扶额。 三月啊,你咋就一定要问到底啊。 再说了,星看得见面前的小龙女的【灵魂】里尽是对病人的担心之类的成熟想法,虽然还有小孩子的纯粹,但能看出来这孩子心智已经很成熟了。 “我也没妈妈。” “。。。。。。” 三月七陷入了自我内耗。 “三月,这位应该是仙舟上的【持明族】,智库里说这个种族都是轮回转世,死了之后会变回卵再次【出生】,根本没有父母这一说。对吧杨叔?” “啊?” 三月七扭头看向瓦尔特。 “星说的没错,而且这位长着犄角和尾巴,是持明族没跑了。” “说得对。外头来的短生种小妹妹,可别以貌取人啊!咱们持明族轮回自足,不需要什么爸爸妈妈!” “本小姐打从蜕生出水就开始研习医道了,在丹鼎司里也是正儿八经的挂牌执业的医士!” 白露对星的话表示赞同,叉起腰骄傲的标明了自己的身份。 “贝洛伯格的孩子还在地底下玩泥巴,这里的孩子就已经能熟练地给人看病了。” 三月大概是想到了某人,感叹道。 “最近罗浮上很不太平呀,你们如果。。。。。。” 白露貌似还想对列车组三人做些提醒。 “如果没事就别到处乱跑是吧?真遗憾,罗浮的将军给了咱们一桩差事,少不得要跑东跑西。” 星的视线移动到一旁,三月啊三月,你真是啥都说啊。 “那,叔叔姐姐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跌打损伤的。。。我可以为你们免费看诊!看在你们救了我的份上,药金就打个八折吧。” “结果还要收钱啊。。。虽然我可能用不到就是了。” 星握了握拳,自己的身体能盛放星核,又被鬼羯改造过,虽然达不到巡阳等人那种强度非人的程度,但一些跌打损伤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哈,你知道罗浮仙舟上有多少人想挂个号看本小姐的专家门诊,却求之不得嘛!” “要不是溜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够钱,本小姐也不至于。。。。。。” “咳咳,闲话打住,误了病人的诊断可就不妙啦。” 白露转过身开始检查地上伤员的情况,不再理会星和三月。 几人在长乐天的广场上四处逛逛,寻找符玄派遣等候的使者,同时继续吃吃吃。 “刚才吓死我了,多亏有人救了那位持明族的龙女大人。。。。。。” “是啊,那孩子平日里都深居简出,怎么会跑到咱们这儿来。” “听说沾染了邪祟的云骑军都发起狂了!” “别吓唬自己,有丹鼎司的龙女在,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无意间听见了周围路人的对话,星不禁怀疑这位龙女大人是不是经常被禁足。 本打算问问巡阳,对方表示从未生过病没有去过丹鼎司,但也曾见过这位龙女大人白露,但并不知晓对方平时的生活。 “杨叔,这位小神医看起来和周遭的人似乎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啊。” “我也只在文献里看过记录。听说他们是龙脉族裔,如此一看确实很贴切。” 三月和瓦尔特谈论着刚刚见到的白露。 “【不朽】星神龙的眷族,在龙将自己化作万物的养料践行着自己的【不朽】之后,他们失去了神的庇护,有幸寻得了仙舟的庇护,与之共同建起对抗丰饶民的战线。” 巡阳倒是有点兴致,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东西。 “啊,受人庇护总有不靠谱的时候,虽然仙舟这种情况更应该算是针对丰饶民的统一战线。” “巡阳先生对庇护这种行为有何见解?” “我?我只是觉得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其他人就是不舒服,和持明族的情况不同,我指的是另一种情况,你应该明白的。” 巡阳灌下一口酒。 “那你呢?难道鬼羯不算是给你们这些信徒庇护吗?” “啊,莱门星上那些观察者才算是直接被鬼羯庇护的存在。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他们。他们对鬼羯的感情和我不一样,我单纯只是将鬼羯视为师傅。” “师傅给予我的只是通往力量的路径,还有一些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帮助,比如稳固我的剑。” “听说这把剑是【游荡】星神亲手打造的?” “是啊,我当时甚至是亲眼看着师傅亲手一锤一锤的,把我的一份【影子】打造成了这把剑的样子,通过锻造的方式。” “哦?外界都说这把剑是某种未知材质打造的。。。。。。” “嘛。。。如果你见过师傅的话你应该能看出来,祂老人家所谓的【影子】是师傅本人的力量凝聚成的有型物质,说直白点就是【游荡】力量最基本的具象化,这把剑其实就是我的一部分。这能力师妹她现在不也用的很顺手吗?” 瓦尔特想了想星拟造的那把黑白色的天火大剑,点了点头。 “不过,对我们来说,这种用法不过是最基本的手段,等师妹什么时候可以独立出一把独属于自己的【影子】武器的时候,她也就算是出师了。” 。。。。。。 另一边,黑塔空间站里,高强度运转的机器终于是停了下来,鬼羯像贞子一样从自己电脑屏幕里钻出来。 “啊,爽。” 鬼羯活动了一下身体,黑塔立刻凑到模拟宇宙的机器旁检查着数据。 刚才机器里的数据量出现了长时间的浮动,无论如何,现在的数据一定有着无与伦比的研究价值。。。。。。 但是,没有。 机器里的数据消失了,除了最基础的结构框架外,关于那些模拟星神的备份全都消失了。 不对啊,鬼羯能以任何形式存在于任何地点,也可以赋予其他生物这种性质,就算刚才超载的数据是鬼羯本人,现在就算祂出来了也不会带出来所有星神的数据,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剩下。。。。。。 一点都没有剩下。。。。。。 黑塔想起了自己从垃圾桶里找回来的那份论文。 “鬼羯?” “啥事?” 黑塔人偶仍然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数据库。 “其他星神的数据备份,全都被你【删除】了?” “啊。” 鬼羯回过头。 “是啊。” 第49章 论游荡者们都在干啥 星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那个群聊——游荡之名。 这群大概是【游荡】的专用群,现在鬼羯把自己也拉了进去。 不过并没有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事情,都是其他人在扯。 星刷着历史记录。 御主:博士,三天了,可以把阿比还回来了吗? 博士:啊,阿比跟着铃兰她们去玩了,我待会去找。。。 御主:我这快要灵子转移了,你可快点。 博士:唉。。。。。。 。。。。。。 继续向上划。 司书:哈姆,你还能整点那些晶体过来吗?馆长很感兴趣。 继承人:可以是可以,但需要等等,我最近还没有去农庄进货的打算。 继承人:【地牢粗口】的先祖,你到底是怎么用一把小刀捅死一个480血的吸血鬼的。。。 司书:需要帮忙吗?gebura最近正好闲着,我也是。 继承人:可以的话,拜托了。该死的世界,连本土吸血鬼都长得这么恶心。 司书:吸血鬼?那些会变成人形的吸血怪物? 继承人:额,我这的吸血鬼貌似大多数都是人变的。。。而且长得非常拟人。 司书:馆长大概会感兴趣。 。。。。。。 继续划。 歌者:@作者 作者:? 歌者:新的谱子放在门口了,记得拿一下。我不打算待一会。 作者:新的谱子。。。是什么效果? 歌者:让人变的极度亢奋。。。 歌者:。。。不会有人拿走了吧? 歌者:只要不弹奏就没事。。。 作者:舰长最近在为了大小德丽莎练习乐器。 歌者:。。。我这就回来用吉他敲醒他。 作者:不用了,我手里正好有本比砖头还厚的字典。 作者:现在正在忙着把他拖进地下室。 。。。。。。 御主:社畜兄弟们,我放假了,你们可有愿意来家里地下室开趴的? 指挥官:+1 博士:+1 舰长:+1 司书:+1 决斗者:+1,说不定能制成新卡。 巡阳:我可不可以。。。 御主:没酒喝。 巡阳:那算了。 。。。。。。 巡阳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但说实话,游荡者们的日常看上去是很有乐子的。 突然,星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有新的消息。 是个不认识的人。 ???:各位好,太卜命我等你们。 ???:掐指一算,也该到了吧。 ???:眼下有紧要事抽不开身。 后面跟着一张街景图。 “这是什么意思?就一张图片,是让我们去这个地方碰头吗?” 看完消息的三月七一头雾水,但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好像电影里的绑匪接头喔。。。。。。” “别开玩笑啦,我们走吧。” “对方大概也是被麻烦事缠身,所以才要我们去找她吧。” 大概是吧。。。? 当三人跑到图片上指定的位置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是。。。。。。 “动作快点啊,青雀。等你过这一手,咱们哥几个都快坐化了。” “听说太卜司的洞天也遭了灾?青雀,你怎么还有心思玩牌戏啊?” 听着牌桌上其他几人的话,淡色头发的瘦小少女懒洋洋的开了口: “太卜司的天就是塌下来,还有太卜大人顶着。虽然她老人家身高不济,能耐却是顶天的。” 虽然青雀和符玄的身高差不多。 “我来这儿也不是瞎玩呀,是奉了她的命令,在此等候要来的贵客。时间多宝贵呀,这叫【摸鱼工作两不误】。” 堂而皇之的表示了自己想要摸鱼的念头。 “看照片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是个牌馆?!在这儿能有什么麻烦?” “哈!这牌还不麻烦吗?哎呀,这是摸了个什么鬼。。。。。。” 名为青雀的少女一边打牌一边转过身回应着三月七的抱怨,语气仍然慢悠悠的,听不出来一点焦虑之类的情感。 星挑了挑眉头,对方的【灵魂】居然几乎是单色的。。。 这说明对方真的很纯粹的想要摸鱼。 “三位好啊!一看三位面带贵气,就知道你们准是太卜司的贵客!” 手上动作不停,青雀转身和列车组搭着话。 “你也不想让太卜知道你去玩牌吧?” 星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事真有看头。 “对不住、对不住嘛。我原本也想等你们来着。。。哎,那个,碰!!” “只是那附近被地衡司的人占去了,实在嘈杂。。。吃!” “我心说,要是在那样喧嚣的地方和诸位碰头,岂不是。。。到我了?杠!!” “。。。岂不是煞风景,不如就趁着闲暇时光带各位【长乐天】一游,顺便体验一下仙舟民粹——帝垣琼玉牌。等我。。。这一把。。。。。。” “你看起来倒是挺乐的,你信的是啊哈吗?” “咱哪有那个本事能得到星神的注视啊,咱就是一太卜司最低职级的卜者,何德何能。。。唉!这不就,和了!” “此间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客人,请,咱们出发吧。” “让诸位贵客等我许久,青雀实在过意不去。” “也不算太久,在一旁看姑娘玩得热火朝天,也有些好奇这个帝垣琼玉牌。” “嗨呀,先生说话真是耐心又体贴,还很有眼光呢!有兴趣的话,我来教教你这帝垣琼玉牌?很好玩的。” “好啊。” “杨叔,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吧!” “开拓者,你们看,那是…?” 顺着三月七的手指的方向,那里有一棵通天巨树,巨大的树体似是贯通了整个罗浮,但却呈现出一副枯萎般的色彩。 “那是名唤【建木】的古树,【罗浮】仙舟曾经引以为傲的宝物。” 星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的假停云,对方的【灵魂】,有着一股对于建木的向往? “呀!停云小姐,你忙完了?” “是啊,本以为会有不少事情积压在案头等着小女子去处理,结果确是没有多少,现在罗浮封闭了港口,商会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我便返回长乐天来寻诸位恩公了。” “天舶司的人也对历史这么有研究吗?厉害啊,新生代几乎都说不出它的来历了。据说这建木是上古仙舟遨游天外时所遗留的残迹。” 不清楚状况的青雀加入了聊天。 “别看远望不过是半截枯木,按《上国梦华录》里的记载,它全盛时的体积【攀揽穹窿,垂挂辰宿】!” 星隐蔽的在手机上打字。 星穹列车一家人 星:我感受到了,这建木是【丰饶】的力量,但被抑制了。 其他几人还没意识到星的动作,还在讨论建木。 “什么意思。。。?” “是说这棵树的高度能攀上天空,枝条上能垂下星星。” “那得有多大?列车这么大?不对,黑塔空间站这么大!也不对。” “垂下星星…这怕是整座仙舟都装不下吧!” “真是难以想象的雄伟巨树。” “正是,总之想象有多大,它就有多大。” “反正都是传说罢了。我上下班路上,天天都能瞧见这般景色,看也看腻味了。” “咱们走吧。” 第50章 现在的时间。。。别浪费我的时间! 忍者杀手前情提要(并不是)。 在引路人青雀的带领下,你们抵达了仙舟负责演算与信息的太卜司。此间飞阁连云,悬圃冲霄,颇有神秘气氛。 更神秘的是,太卜司门关紧锁,毫无待客迎门的意思,连自己人青雀也被拒之门外。 几人看着青雀锤门,但大门纹丝不动的现状,彼此对视相顾无言。 “。。。奇了怪了?” “我猜猜,是不是门突然坏了?” 三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她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在黑塔空间站的电梯前的那一幕。 “搞不懂,大门被锁住了,以前没锁过啊。。。也没人提醒我带上钥匙。。。。。。” “喂喂,食堂再难吃,也不能请客人吃闭门羹吧!” 门的对面鸦雀无声,青雀的叫门计划也没有一点卵用。 “你真是太卜司的人吗?” 三月质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被开除了?” 星提出质疑。 “没道理啊。我都被贬去管理书库了,她老人家还想怎样?” “不必惊慌!太卜司可不止这一扇门。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供紧急时出入。” “也可能是出事了,破门吧。” 星把棒球棍变成了黑塔同款的大锤子,作势要砸门。 “哎哎,这位请冷静!还是去另一个门吧,浪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星收起了武器。 青雀带着众人来到了另一侧的一扇侧门前。 “就是这儿了。” 面前的小门坐落在极度不显眼位置,但看上去这扇门经常有人使用。 “我看你熟门熟路的,平时偷闲,没少从这扇边门走吧。” “姑娘你目光如炬,在太卜司当差的都管这扇门叫【逍遥门】。” “平时若是闲得没事,咱们常常从这边逃出来在外面逍遥自在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这种没用的信息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啊。” 青雀的手放上了门锁。 一分钟后,青雀发现自己连这扇门都打不开了。 “这劳什子星核侵蚀,搞得都是什么事嘛。” “惨了,这门也打不开,让太卜等得久了,一定觉得【不靠谱的青雀】又把差事办砸了。。。。。。” “太卜派这么一位来接我们,还说没生咱的气?” 星再次默默举起棒球棍,在正事面前,受到【游荡】影响的星也开始觉得动嘴不如动手,而且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但这次的手被瓦尔特按住了。 “青雀小姐不介意的话,由我来检查一番?” “哎?这。。。不好吧?我就是客气客气,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杨先生,我来教你。这东西可好玩了。” 瓦尔特在青雀的讲解下轻松破解了门锁,并且顺手把这种较为简单的暴力破解方式发到了列车群里。 星表示真有用。 “嗨呀,杨先生真厉害!一个外人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扇门。我正式将太卜司【逍遥门掌门】的头衔移交给你啦!” 星的眉头皱了皱,终究没有说什么,虽然莫名觉得青雀纯纯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跑进太卜司,还没拐过几个弯,面前就出现了一群丰饶孽物。 “。。。你们惊讶吗?我是一点都不惊讶。” “准备战斗吧。” “下次能不能想点有创意的遭遇战呀!” 三月七抱怨着唤出弓箭,还没摆出架势,就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陡然升高。 转过头,星手里拟造出的白色大剑正在冒着火光。 “你们退后。” 星架起大剑。 瓦尔特把三月护在身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灰发少女。 “这股气势。。都快赶上那个男人了。” 瓦尔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发男人,男人举起剑,和面前的少女身影重合。 然后就听见星大喊道: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啊啊啊啊!!!!” 炙热的剑刃挥下,面前的所有东西化作了灰烬。 拟造的破坏之键也是破坏之键,万物都会在上千度的高温之下得到平等的毁灭。 看着不少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来的更多的丰饶孽物,星拖着大剑冲了出去。 距离不远的【穷观阵】处,符玄感受着逐渐升高的气温,掐指一算,天眼却展示不出任何画面。 “奇怪,星神之外的事情几乎没有本座算不到的,这温度如此恐怖的白色火焰。。。” “难不成又是【游荡】的自由人。。。【无止天君】的庇护包括了他们,但这火焰应该不是那位巡阳的能力。” “难不成是那位无名客。。。。。。” 第51章 穷观阵前 踏过被苍白色火焰焚烧过的地板,几人畅通无阻的走向了穷观阵所在。 周围也围过来了不少云骑军,但都不敢靠过来。 毕竟某个拖着大剑的星核精现在一脸杀气的走在最前面。 由于并不知道路,而且还因为浪费时间的拦路鬼导致心情不是很好,还走在最前面,只好随便挑一条路走去。 守着那条路的云骑军看着这个一剑就能把丰饶孽物砍成灰的杀神朝着自己走来,默默咽了口唾沫拦住了星。 “抱歉,云骑军正奉太卜之命整顿司部安全。前方区域暂不开放。” 星回头看向青雀。 “那,那个。。。走这边。。。” 再走过一段路,看着面前的路上终于没有了丰饶孽物,星的心情终于好转,收起了大剑。 走着走着,路上迎面碰见一名太卜司的卜者。 对方抬头注意到了几人,见面就是一句: “唷,稀客啊。” “。。。我?咱们有见过面吗?” 三月懵逼,毕竟对方是对着所有人的方向说的话。 “不,我说这位青雀。现在可是上班时间啊,居然能见到你。” “别冤枉我啊,我在认真上班的。瞧,这几位是太卜要见的客人。” 对方的目光这才算是真正落在其他人身上。 “唷,稀客啊。” “这回总该是在说我们了吧?” “是啊。好清静如那位大人,竟然也会准许外人登堂入室。” “要见太卜,径直去【穷观阵】那边就是。” “【穷观阵】欠缺人手,太卜正烦着呢。司内驻扎的云骑军忙着驱赶邪祟,不知几时能有下文喔。” “就连太卜司这种地方都有丰饶孽物,罗浮都被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些丰饶孽物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跑进来的,也许是有人给他们开了门。。。” “对了,青雀小姐,这一路走来,不时听人提起【玉兆】这个词。青雀小姐,玉兆是什么东西?” “玉兆嘛。。。就是玉兆啦!” “这是废话。” “杨先生问的好问题,我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容我想想。。。。。。” “《易镜窥奥》一书上是这么说的,【篆纹活玉,卜籀知玄】。” “就像刻印章一般,仙舟工造司的匠人们会在玉石晶格内篆刻肉眼难见的兆亿符箓,而后按照需要将它嵌入各式机关中,让它们根据设计好的意图运行。” “有些玉兆小到可以收在手镯珠宝里。大的嘛,就被装进阵法里,用于推演变数,鉴往知来。” “就像这座穷观大阵,无论天理衍变,还是人世代谢。只要信息充足,任何问题它都能回答。” “据说,其中的符箓和原理问道于【遍智天君】博识尊。其深奥程度,整个太卜司里也只得太卜一人谈得上了如指掌吧。” “这不就是芯片?” “听起来确有相似之处,要是能有机会亲眼见识它的制造机理就更好了。” “那可不成,工造司【解玉厅】把籀刻玉兆的技术看得可严了。” “不过杨先生要是感兴趣,星槎海有家买卖玉兆首饰的店铺,得空了我可以带您逛逛。” “开拓者你听见了吗,她说带杨叔逛首饰店。嘻嘻,这光景我想想都觉得好玩。” “反正,不要纠结于名目之辩,只要机枢能有效运转,【玉兆】还是【计算机】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像今天,只要有人接引你们来此就行了,是青雀也好,白雀也罢,一点也不重要嘛。” “赤鸢也行。。。。。。” “额。。。。。。快到穷观阵的阵心了,太卜应该就在那边等着我们。”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我讨厌拿着权利的恶人,那些自大的,贪婪的,觉得自己至高无上的,我看见一个就想杀一个。” 第52章 清理敌人,但是泰坦陨落 此刻,穷观阵前,符玄与景元的投影站在一起。 穷观阵的核心处暗淡,像是无法使用一般。 “符卿,进展如何?” “涨落在乾、震之间。行有眚,无攸利。” 听着这些八卦之类的专业性极强的术语,景元只是微笑着。 “符卿,说人话,请。” “大祸临头——这就是太卜司今日的运势。” “【穷观阵】停转,符箓黯淡,司部内有星核邪祟未除。云骑忙于保护百姓,我欲恢复阵法,却无可用之兵。” “如此境地,还要处理将军交来的星核猎手,可不是大祸临头?” “哈哈,在我眼前的可是人称【未卜先知,法眼无遗】的符卿啊,趋吉避凶不是你的看家本领么?” “这盅鸡汤就不必灌了吧,将军。运势涨落是天理之常,不要想着耍小聪明逃避唷。” “太卜司不过是将吉凶摆在眼前,尽力做出对的选择罢了,并无扭转乾坤的神通手段。” “而且,因为那位【醉剑仙】的存在,还有无名客中的一位,他们身上【无止天君】的力量将所有与他们相关的事情都搞得无法预测。” “正因如此,才须得符卿出马。要克制能观测未来的星核猎手,非得未卜先知的符卿不可。【无止天君】的二位眷属,我自有分寸,一切都还在我的计划之中。” “话说将军,我都算不出来的那两位,你要用什么法子?难不成是放着不管吗?” “咳。至于人手助力——我岂会没有准备?” “将军你。。。。。。” 看着景元的投影移开了视线,符玄露出了微妙的眼神。 “你瞧,援手到了。” 景元终是扯开了话题。 “太卜大人,虽然没收到您下令,我还是把客人给您带来啦。” “。。。将军在用人方面,着实是见缝插针,毫不手软啊。” “来都来了,总得人尽其用嘛。” “你连那位的人都敢使唤,本座又怎么能有怨言呢?” 符玄叹口气,揉了揉额间胀痛的法眼,转身看向到来的几人。 “未经本座允可,踏入穷观大阵,不合规制——” “若这么说,倒显得本座不通人情了。见到各位,真是意外之喜。” “青雀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倒也尽力。” 星把棒球棍扛在肩上,脸上的黑色纹路并未褪去,做出一副“这个忙我帮定了”的样子。 “本待【穷观阵】运转,再教各位见识我太卜司奇技…唉,让客人久等,是我失礼。” “别客套啦,那位将军的话我们也不是没听见…有事你就交给我们好啦。” “唔,那本座也不啰嗦:太卜司人手不足,我需要各位帮忙重启穷观大阵阵基——再顺道翦除星核邪祟。” “还有浪费时间的。。。。。。” 星的眼中再次浮现了刚才的不耐烦,棒球棍上闪烁着苍白的火焰。 符玄的法眼胀痛加剧了几分,这份白色的火焰正在严重阻碍着法眼的正常机能。 法眼是用以推演预算的辅助,但【游荡】的力量本身就带着有意义但不可知,存在但也不存在的悖论本质,在本人前进之前,没有任何方式能预测出下一瞬的可能。 用法眼去推算这份力量,就是耗尽精力也得不到任何结果。 不止符玄的推演算不出来,就是艾利欧都看不见【游荡】的【剧本】。 毕竟【游荡】除去自己本身,其他的任何都可以是【无所谓】的。 “不过这阵法我不识得啊?” “我让青雀随行,负责重启阵基的事宜。至于翦除邪祟。。。。。。” “开拓者,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发现咱们仨都是劳碌命啊。” “那么,还有一件事,说出那个有魔力的字眼!” 星瞪着符玄,随时准备冲出去【节约时间】,不过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四周,掏出手机给谁发着短信。 “。。。什、什么?什么有魔力的字眼?” 符玄愣了愣,没想明白星是什么意思。 “噢,只是简简单单,放之四海皆灵的一个字:【请】。” “。。。。。。” 符玄做了一下心理准备。 “请、请了!” “收到。” 三月刚回答完,一旁的星收起手机,凝望天空。 “星,你在看什么?” “我刚才给鬼羯要了个能飞的武器,清理起来更方便。” “这不是挺好的?所以武器呢?” “鬼羯说什么,正在投放泰坦?” 此刻,另一边,鬼羯抚摸着一台北极星武装的泰坦机甲。 “装备已检查完毕。铁驭,我随时可以进行任务。” “好,这个头盔带上,那个离你最近的,身上有我们的力量的孩子就是你的临时搭档。” “那么,bt--4444,属于【游荡者】的泰坦啊,享受这次行动吧,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明白,铁驭。” “准备好,有个大家伙要掉下来了。” bt--4444的驾驶舱内,本是准备给铁驭的座位背后,一具少女机械人形固定在机甲中心。 鬼羯在原本的泰坦上进行了一些魔改,比如这名少女人形才是bt--4444的核心。 泰坦的驾驶舱闭合,鬼羯打个响指,面前的泰坦被传送了过去。 仙舟那边,星身边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投影标记,同时一阵警报声从不知何处传来: “警告,泰坦降落中,请所有人员远离落地标记!警告,泰坦降落中。。。。。。”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有着四肢的机械生物猛然下坠,然后在落地前启动了动力系统进行了缓冲。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罗浮的防空系统没有发现吗?” “符卿,这大家伙是凭空出现然后落地的,估计是【无止天君】鬼羯的手笔。” 瓦尔特的眼睛好像在发光。 人形机器人落地之后,驾驶舱前的【眼睛】转向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星,半跪下来让星和自己的驾驶舱靠近些。 “我是bt--4444,受铁驭鬼羯的命令前来提供空中战斗力。试问,你就是我的临时铁驭吗?” 鬼羯把4444造出来之后放任她的自由,天天网上冲浪的4444好像有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知识。 星叉腰。 “就是我!现在可以去战斗了吗?” “铁驭,请走进驾驶舱,带上头盔,我们立刻出发。” “好耶!” 4444的驾驶舱打开,星踩着机械手抱起头盔转身坐在了驾驶位上。 bt--4444架起背后的磁轨炮。 “铁驭,我需要敌人的情报,请指示。” 第53章 火力全开 “杨叔,三月,我先去清理路上的垃圾了,待会见。。。。。。” 泰坦载着她的临时铁驭飞远了。 这边。 “青雀,重启阵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还有,忘掉刚才你看到听到的一切。” “这是什么恩将仇报。。。不赏我也就罢了,还要给我加活。。。。。。(小声)” “这不是你露脸的好机会嘛!” “我可是费尽心机,才调到书库这样不显山露水,可以上班摸鱼的好地方。” “这下好了,我的太卜司轻轻松松职业生涯彻底泡汤了。” “这办不好怕是有被逐出太卜司的危险。办得好,那以后上面交代的任务还不是滚滚而来?” “早知道,我就该留在那儿继续打牌。。。。。。” 三月试图安慰着青雀。 另一边,景元看向了瓦尔特。 “列车团的各位,久见了。” “多得你们,罗浮才能顺利将卡芙卡归案,容我道声感谢。公司为【星核猎手】设下悬赏以来,还从未有过抓捕纪录,呵呵,今日便由仙舟先得一筹。” 老杨痴迷的看着天上飞着的泰坦射出一发磁轨炮和几发追踪导弹,然后才回过神来看向景元。 “将军谬赞了。不过这出甚是精彩的后手为何不告知与我们?” “符卿的阵法可以压制卡芙卡。为了出奇制胜,只能秘而不宣。希望不至于让各位怀疑我的诚意。” “我保证,下次若有计划,一定开诚布公。” “现下卡芙卡无意开口,星核猎手的意图不明,仍需要倚仗太卜司的力量廓清真相。” “将军所指的【廓清真相】,就是以阵法审问卡芙卡么?” “没错。【穷观阵】是太卜司重器,原是用来占算航路,问卜未来。” “但【星核猎手】的秘密非得撬出不可,我也不得不跳脱常理一次——用【卜算】来推知她的意图。” “【穷观阵】能否运行,事关重大。我在此拜请各位,帮助符太卜完成阵仪。景元感激不尽。” 景元的投影消失了。 瓦尔特再次看一眼还在天上飞着的泰坦,招呼着三月七和青雀出发了。 “方才听你们说,这位星小姐得到了【无止天君】的注视,这台巨大的人工智能战斗机甲也是从那位手里得来的?” “算是吧,不过我觉得对于那位来说,这就是随手借出的东西。而且。。。” “这台机甲好像不简单。” “哇,这杀敌的速度真快,宙合阵的丰饶孽物都清理完了。” “那杨叔,我们也快点去吧。” “好,走吧。” 此刻,星戴着铁驭头盔,一边和bt--4444聊着天一边清理着雷达上的红点。 顺便一提,4444是一边自动清扫一边在教星操作方法。 “是啊,我是鬼羯的【造物】,但是我也是【游荡者】的一员。” “这些生命力强盛的不正常的家伙都是敌人是吧,那雷达上就全部标记出来了。” “弹群核心已就绪。铁驭,请指示。” 看着无数的飞弹带着影子般的拖尾轰向了一个个丰饶孽物,星的肾上腺素正在急速飙升。 “铁驭,你的队友们正在我们清理完的方向奔跑,是不是正在执行他们的任务?” 星看着瓦尔特和三月七在青雀的带领下跑到某个阵眼处摆能摆能,阵眼就亮了起来,穷观阵的光芒也亮了几分。 “那是。bt,我们继续清理吧。” “铁驭,如你所愿。” 星看了一眼固定在座椅后内壁上的机械少女人形。 “话说bt,你说后面这个是你的核心,所以你这个核心是不是可以独立存在。” “是的铁驭,我的核心以外的武装甚至任何部件都是可以随时更换的。就算没有这些武装,我的核心也可以离开驾驶室自行活动。” “你现在。。。。。。” “这些武装在我的核心离体后是无法操控的哦。铁驭,如果你想和我的核心贴贴的话还是等完成任务之后吧。” 内心的小想法被看破了,但是对方并没有拒绝。 地上的众人只觉得,被浪费的时间更少了。 瓦尔特几人也加快了速度。。。。。。 然后,有一具巨大的人形机巧突然拦在了几人的面前。 由于这玩意并不是丰饶孽物,4444的雷达上并没有标记。 “这又是什么怪东西?看起来像是个门楼子成精。” “不要紧张。仙舟上哪有什么鬼魂精怪,不过是个把守阵法的金人罢了。这样的东西在仙舟重地里到处都是。” “它蹲在那里,就像把【生人勿近】四个字贴在了脸上。你说…咱们就这么当着它的面走过去,它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我们奉太卜之命前来启动阵法,是熟客不是生人啦。” 青雀理想当然的说着。 但她忽略了眼前的金人失控的可能。 “令行。。。禁止。。。!” 失控的金人暴起,举起柱子般的手臂对着青雀摆出了架势。 “三月,你还真是言出法随啊!快,快做点什么帮帮我!” “我。。。青雀,你头上!” 青雀抬头一看,然后立刻朝着三月和瓦尔特的方向猛地一扑。 泰坦落地,拦在了金人面前。 几个拌索陷阱勾住了金人的腿,暂时控制住了它的行动。 “正在更换武装。。。【浪人】武装已启用。” “剑核心启动,铁驭,挥剑吧。” 金人刚刚挣脱束缚,一把长剑就斩向了它。 随着一阵金铁撕裂的嘶吼,金人被斩下了一条胳膊。 “危机。。。清除。。。!” 金人无视身上四处爆出的火花,挥起缠绕着虚数能的另一只手砸向泰坦。 “开始相位移动。” 巨大的泰坦在一阵闪光中消失了,只有一道白色的光点带着不定形的拖尾来到了金人的身后。 随后白光再次闪烁,泰坦的身躯再次出现,再次挥出势大力沉的斩击,最后一发剑气彻底毁掉了金人的核心。 “希望符玄不会让我们赔金人。” “铁驭,不用担心,这些东西我会修理,大不了我待会来把这些没有高级智能的同类修好。” 泰坦的驾驶舱打开,戴着帅气铁驭头盔的星跳到泰坦的手上然后落到地面。 “霍,好帅的头盔。” “帅吧,我也这么觉得。” “星,这位。。。bt?是这个名字吧。” “是的,先生,bt--4444,这是我的名字。先生,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瓦尔特 杨。请问你名字的全称是什么?” “全称?我不知道,鬼羯并未给我解释过我的名字里这两个字母的意思,但大概是为了纪念什么。” “好吧,请问可否在待会让我看看内部构造?” “核心以外的武装部件我都没有意见,但这些部件都是【游荡】的力量拟造的,可能会和瓦尔特先生的想象有些出入。” “无妨。” 瓦尔特的双眼在发光。 第54章 【游荡】的视线 在列车组几人清理着阵眼的时候,巡阳不知何时也跑到了这里,靠在穷观阵一旁思考着什么。 符玄掐算着穷观阵,不时抬眼看看默不作声的巡阳。 因为剿灭步离人军团和一名丰饶令使的缘故,各大仙舟都对巡阳开了绿灯,随时都可以在各大仙舟之上肆意进出,各大仙舟的将军以及其他的管理者都多少见过这位【游荡】的自由人。 不过各大仙舟对【游荡】的百无禁忌多少有点抵触,毕竟在【游荡】面前,什么阻碍都挡不住祂们,所以在各大仙舟的禁区守卫们挠破脑袋也想不到巡阳是怎么进去的。 某些仙舟的将军都打算见到巡阳直接用几大坛子美酒送这位【醉剑仙】离开,毕竟无论巡阳想干什么,喝酒永远是个大头。 之前见到这位【醉剑仙】的时候,哪一次都是喝的烂醉,处于一种半清醒的状态,而且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 但这一次,从符玄发现巡阳靠在那里一直到现在,巡阳不止一口酒都没喝,甚至动都没动,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如此反常的情况自然引起了符玄的侧目,再看上好几眼,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心的符玄走上前去。 “巡阳先生,你在本座的穷观阵出一动不动的站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卜算?” 如果除去随便走走到这里的可能性,也就只有这种需求才会来太卜司吧?不然呢?总不能是来看星核猎手的吧? 藏在某高处观察的刃不说话。 巡阳的视线缓缓转到符玄身上。 符玄微微歪头。 巡阳还是面无表情的沉思状,说了七个字。 “师傅祂,来罗浮了。” 巡阳也是刚刚给鬼羯发了条消息顺口问了一句,得知了对方此刻正在罗浮。 巡阳现在就是在思考鬼羯来这里的理由。 反正不可能是想揍自己一顿,但自己要是醉醺醺的被撞见很可能被顺带的揍一顿。 “。。。。。。” 符玄.exe正在重启。 “什么!?” “那位【无止天君】来我们罗浮了!?” 星神的驻足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般来说。 虽然鬼羯不是一般的星神。。。。。。 “将军!!!!” 符玄立刻掏出手机告知景元。 此刻的神策将军府,景元正在悠闲的喝着茶晒太阳。 彦卿此刻在流云渡,正在前往撞见自己师祖的路上。 突然,一旁的手机上出现了符玄的来电。 景元懒散的看了一眼,接通通讯打开免提,然后端起茶杯缓缓喝下一口热茶。 “将军!巡阳先生说【无止天君】来我们罗浮了。” “咳。” 景元差点被呛到。 放下茶杯,景元的目光中掺入了一丝凝重。 “符卿,这消息无误?” “是【醉剑仙】亲口说的,将军你明白的,【游荡】命途的行者不会说谎。” “将军,你可能猜到【无止天君】为何要来罗浮?” “我想不到为什么。。。算了。符卿,你继续处理好你那边的事情,我去寻找一下那位【无止天君】。” 景元起身整理了一下,然后交代好一些事情后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此刻,罗浮上某处隐蔽的居所。 真的停云被噩梦惊醒,坐在床上直冒冷汗。 梦里被撕碎身体的痛苦如同那日再现一般真实,一次次的让自己不得好眠。 可是自己又做得到什么呢?自己只是一介商人,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便是报仇也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对方还是【毁灭】的恶人。 不得好眠的愤怒被理性压制下来,长舒一口气,停云下床准备去喝点水。 这处隐蔽的住所是景元吩咐的,位置很是偏僻,驭空时不时的会来探望自己,但终究还是无法安心。 这住所附近人迹罕至,却有云骑巡逻,安全固然是安全,但也像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难所一般,压抑且绝望。 虽然知道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等事情结束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平常的生活中。。。 但时间还是如此漫长。 突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是景元柔和的声音: “停云小姐,还好吗?” “将军大人?您为何在这时候来看望我?” 上次景元看望自己还是和救了自己的那位镜流小姐一起来的,这二位貌似熟识。 “准确来说,是有位【大人物】想要看望一下你。” 大人物? 停云轻轻打开门,笑容柔和的景元将军就站在门口,身后确实跟了个人,一身黑白各半的长衣,还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 是没见过的人,但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二人快步进门,景元的脚步声在回响。 关上门,景元看向停云。 “停云小姐,你可还记得那日救你的巡阳先生是什么身份?” “小女子自然知道。。。【醉剑仙】巡阳,【游荡】命途的自由人,各大仙舟的贵客。” “嗯,那么停云小姐。。。” 景元示意了一下那位黑白色的人。 对方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黑红异色瞳。 明明在笑,但是却带着一股众人勿近的气质。 “这位便是巡阳先生的师傅。也就是【无止天君】,逆时鬼羯。” “初次见面,这位亲爱的停云小姐。你的伤恢复的很不错,虽然巡阳看着不正经,至少从我这学到的东西一点没忘。” 停云依旧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停云.exe已停止运作 “不用紧张,停云小姐。毕竟巡阳用的治疗方式是用在非常紧急的情况让你多少粘上了点【游荡】的力量。” “巡阳先生的医术确实神奇,基本没有留下后患。” 景元夸赞着巡阳。 “确实神奇,他是让我帮他救的人。” 景元的嘴角依旧在微笑,但是眼角抽了抽。要不是自己运气好,在来找停云的路上碰见了对方,指不定停云会被吓成什么样。 “我就直接说正事了,亲爱的停云小姐。” “因为我救你的手段原因,这段日子我断断续续的能感受到你的状况。” “你心中的那份情感似乎无处释放,瞻前顾后的我看着都着急。” “所以,这个给你。” 鬼羯掏出了一把扇子。 停云接过扇子,入手是钢铁般的凉意,但是重量却是无比轻盈。 “如果你意图去将这份仇恨亲手偿还,这把铁扇的力量会帮你。但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游荡】的力量用在一般的身体上多少会折点寿。” “如果你还是这样等着一切尘埃落定的话,放着它就好,这事情结束之后我自会收回。” “该说的说完了,我这就走,如有可能,下次见,两位。” “这就要离开吗?我罗浮本打算好好招待您一下的。” “亲爱的将军,你还是把自己眼下的事情忙完吧。我这一路走来可是找到了不少异样的【视线】。” “而且你们仙舟。。。狐狸太多了。我对狐狸这种生物有一点小小的。。。种族性厌恶。” 鬼羯现场撕开一道裂缝离开了。 停云打开手里的扇子。 这把扇子是由某种金属物质打造的,而且边缘开了刃,更像是一把暗藏杀机的武器。 第55章 极数问玄,历事穷观 在泰坦的火力轰炸之下,三座基阵的阵眼也被清理干净启动完成。 “呼,有惊无险。这下三个阵基都启动了。” 青雀抹了抹头上并没有多少的汗水,还全都是跑出来的。 “咱们回阵心,向太卜复命吧。” “稍等。铁驭,我感觉之后的情况这副战斗用的躯壳有些过于庞大,请先离机。” 星跳出驾驶舱,把铁驭头盔放回了座位上。 “核心准备离体。” 随着一阵机械装置剥离的声音,原本供给铁驭坐的座位向前折叠,露出了被固定在后面的少女人形。 星看着固定机械少女四肢的装置松开,让其踩在折叠后的椅背上,然后腰身上的固定装置解开,人形抬手摘下头上和武装外壳链接在一起的半覆盖式电极头盔,露出自己的黑色短发和上半张脸。 bt--4444的核心,也就是这位机械少女人形,轻轻跳出了驾驶舱。 少女向着身后的泰坦武装外壳挥挥手,所有的武装部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向内折叠,看上去有点像反物质军团被击败后的自我塌缩。大概又是某种【游荡】力量的运用方式。 巨大的泰坦外壳最后变成了一顶黑色的军帽,被少女戴在了头上。 4444的人形核心脸上有着科技感十足的纹路,身体构造很像星之前在智库里见过的智械的形象,只不过4444的脸更加接近人类。 随着少女把帽子戴在头上,黑色的【影子】也延伸到了身体各处,拟造出了一套黑色的配套军装风衣。 “什么美少女变身。。。” 星吐槽到,但她不否认很帅。 “好帅啊。。。” 三月由衷的夸赞道。 “这个样子就会方便很多,在大多数没有给大体型单位留下专用空间的地区都是如此。” “这是什么空间折叠技术吗?” “不,只是【游荡】造物的转化罢了。对我们来说,【影子】拟造的东西具有极强的可塑性,就像一块可以随意染色的橡皮泥一样方便,而且拟造出的物品也会拥有你在拟造时所想的特性。” “不过大概只有铁驭埃格,努斯和菲勒斯有着随意拟造想象之物的精神力,从零开始的初次拟造非常消耗精力与计算力,我也只是在复制之前拟造过的东西。” “几位,我觉得与其在这里讨论我的躯壳,不如快点完成正事更好。。。” 上回书说到。 按照景元所想,欲得知星核猎手的真正意图,普通的审问手法毫无作用。唯有借太卜司中名为【穷观】的法阵,鉴往知来,演算真相。 如今,穷观阵的三大阵基再度周转如恒。万事俱备,只欠【审问】。 众人回到阵心处。 看见巡阳也在这儿一反常态的沉思着什么,星感到一阵反常。 “你们做得很好,我已感应到【穷观阵】的符箓重新被点亮了。” “接下来,我会审问卡芙卡。位于阵心的人,或许会感受到一些。。。冲击。” “还有,这位又是谁?” 符玄的目光落在4444的身上。 人形少女手段档眨眨眼,不发一言。 “算了,既然推演不出任何结果,那肯定是【无止天君】的人。难不成是刚才那台类似金人的机甲?” “真是精准的直觉。。。” “倒也不难猜,毕竟这么巨大的身影不可能直接离开。” “所以这位算是驾驶员。。。还是什么?” “是【核心】。” 4444回了一句。 符玄点点头。 “巡阳怎么在这?” 星问道。 “巡阳先生刚才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那里,一直是这般沉思状未曾改变。” “不过他说,【无止天君】来到了罗浮。” “鬼羯?祂来干啥?看戏吗?” “谁知道呢?这事将军决定亲自去处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那,你们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 稍后,被下了所有的武器,甚至还被卸了妆卡芙卡被押上了穷观阵。 星仔细的看了看素颜的卡芙卡,发现卡芙卡的眼睛居然是有高光的,那就是说她只是平时戴了美瞳。。。。。。 “明明素颜就很好看了。。。” 星低声嘟囔着,毕竟她自己从来没化过妆。 星看了看站在一边和巡阳大眼瞪小眼的4444,对方是机械人形也没有化妆的必要。 姬子平时倒是会化个淡妆。。。。。。 终于,星的视线集中在了三月七的脸上。 被盯着脸看的有些发毛的三月七后退了一步。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星觉得不管三月化不化妆都不会影响气质。 “没什么。” 星把视线转回了卡芙卡,想了想决定问问鬼羯。 “需要这么大阵仗吗?我说过会配合你们的呀。” “你是擅长以【言灵】术搅乱人心的通缉犯,本座对你的话毫无兴趣。” “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过,本座只会相信【穷观阵】的卜测。” “太卜司自有办法从你身上挖出真相,远比话语所说的更多。” “那就请太卜见证我的命运。。。” 星听着符玄和卡芙卡充满火药味的对话,给鬼羯发了短信。 星:鬼哥,我听巡阳说你来了一趟罗浮? 鬼羯:是啊。 星: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鬼羯:对你来说也许不算吧? 鬼羯: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份鼓动的情感彻底被现实与理性浇灭罢了。 鬼羯:所以我只是留下了一个契机,能不能对你们之后要经历的事情有所帮助还要看她有没有这份意志了。 星:你知道我们待会会经历什么吗? 鬼羯:推演的结果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反正bt也在你那儿,你们玩的开心就行。 鬼羯:对了,让巡阳少喝点。 星收起手机,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鬼羯留下了什么?帮助了谁? 等等,符玄刚才说景元将军去处理这事。。。 景元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星盯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收起了手机先看看情况。 至少这场审问必须要看完。 如果有可能的话,再和卡芙卡聊聊。 第56章 那么,【游荡】到底是什么? 罗浮上的风暴正在一点点的展现出它的锋刃,而另一边,黑塔空间站。 黑塔人偶,抽出时间来到空间站的螺丝咕姆,还有终于再次通网得知之后立刻赶来空间站的阮·梅。 某位社恐,斯蒂芬·劳艾德依旧只是连线而没有亲自前来。 看完了所有鬼羯留下的讯息,阮·梅轻轻摇了摇头。 “这位【游荡】星神的确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虽说星神的存在本就远高于我们的认知,但这位仍然有着很多不同寻常的行为。” “或许是我断网太久了,我上一次出发之前得知【游荡】星神的时候,还没有祂的样貌描述。” “疑点。阮·梅小姐,听你这句话的意思,你在这数十年的隐士生活中见过这位【游荡】星神?” “按照你们给我的资料来看,确实是这位。” “当时,我刚完成一场实验,走出实验室打算去吃些糕点,出门却看见有个人站在实验室的玻璃外盯着我刚刚造出的胚胎。” “那明明是不透光的玻璃。” “祂大概是看得见的。就我在最近的研究里发现的,鬼羯身上的那些被称为【影子】的东西,或者说【游荡】力量的具象化,是一种有着真的影子的特性,比如二维存在,可以投射在任何地方上的特性,此外还有一种渗透性,就像一大堆东西的影子会重叠在一起一样,这东西也可以融入真正的影子,然后在固体中游走穿梭。” “我怀疑这些【影子】大概也可以成为一种感官。” “但【影子】却不是真正的影子。鬼羯赋予了这份具象化的力量难以想象的可塑性,一般被用以构筑祂口中所谓的【躯壳】。” 黑塔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材质不明的黑色立方体。阮·梅拿起来掂了掂,没什么重量,用手指就能轻易戳出一个窟窿。 “这是鬼羯当时留给我研究用的,祂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右手掰了下来。” “这块【影子】离开了本体,到现在也仅仅只是褪色了而已。【游荡】的人能靠思考来塑造这块【影子】的形状和能力。” “咱们几个又没有【游荡】的命途行者,就只能当块橡皮泥了。” “不过嘛。。。” 黑塔拿过那块被阮·梅捏成了三棱柱的【影子】,放在地上。然后举起自己的锤子。 “嘿!” 黑塔一锤砸在了三棱柱上,金属地板被砸出了一个小坑,但是坑里的三棱柱毫无变化。 “这就是另一种特性,目前发现的。” “在强压力下,本身很软的材质就会变的特别坚硬。” “但我认为这块【影子】还在鬼羯自己身上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特性。” “祂之前当着我的面放出了一块木板块样子的,长宽高都是一米的立方体,然后他敲掉了下面半块,上面的半块就那样固定在了半空中。” “祂把那块半砖当成了椅子。我亲手确定了下边空出来的部分没有了任何东西。” “真是有意思。。。祂当时只是看着我的实验,然后我们讨论了几句,祂就融入影子里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我满足了祂的兴趣吧,我在四个标准时后收到了一份点心,很好吃。” “你就不考虑这些点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游荡】的小秘密?” “我当时和祂谈论到了这个,祂说点心就是拿来吃的,除了好不好吃其他的都没什么意义,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大概会检查一下。” “但我只是在入口之前得到了这些点心的口味。” “。。。嗯,这很【游荡】。” 阮·梅拿起三棱柱仔细端详,然后提出下一个问题: “我之前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条命途叫做【游荡】?” “已知。【游荡】星神本人目前所有的行为大致如下:用人形的【躯壳】四处记录,观察任何感兴趣的东西,少以星神的姿态示人;在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看着,稀少对人投下注视;在所有的【游荡】命途行者呼唤祂的时候百呼百应。。。。。。” “祂确实是在四处游荡没错,但这样简单的解读星神肯定不行。” “提问。鬼羯本人对于【游荡】的解释是否与常人有所不同?” “很有可能,【游荡】的行动百无禁忌,除了他们自己设下的规则,也没什么能左右他们的行动。” “其次。【游荡】的力量极度唯心,【游荡】的命途行者也都是打破某些常理的存在。甚至鬼羯本人也会在某些时候亲自出手。” “换言之,【游荡】的力量还有行为并不完全符合目前对于星神的定义,如果不是我们目前对【星神】的认知并不正确的话。。。” 阮·梅看向了黑塔一开始就放在桌子上的一份有些褶皱的笔记。 笔记上的标题是:星神之外另一种神明存在的可能性。 “真是的,跟【游荡】星神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居然也开始有打算记笔记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57章 不言的歌者 某处莫名其妙存在的空间中,游荡者的快乐老家。 【作者】难得离开了自己的图书馆,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某个世界的某个节目。 (注:此【作者】并不是指作者我自己,而是代号为【作者】的游荡者。) 一身灰色的长袍,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白色的碎发下是一张年轻的脸,但却留着老魔法师一般的长胡子。 他捋了捋胡子,左手摩挲着怀里刚刚制作好的书,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单手抱着吉他的男人。 毕竟【歌者】回来了,很是难得。 【歌者】很少待在家里,他更喜欢充满杂乱的生命律动的地方,很显然游荡者们不符合这项要求,大家同属于一种乐章。 明明是【歌者】,他却很少说话,平时都是靠着不离手的吉他表达自己的感情,这把【影子】构筑的吉他发出的音节远比他的喉咙要多。 【歌者】缓缓拨动着吉他弦,几个充满疑惑的音符跑进【作者】的耳朵里。 “你出去的这段时间,埃格又找到了三个人。” *询问的旋律 “这个世界有着独有的神明与信仰体系,你要看看我刚做好的书吗?” *婉拒的旋律 “好吧。。。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出发吗?” 作者举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不管各位的世界有没有昼夜的概念。。。” 电视里传出了某只禽类生物的声音。 “咱这确实没有。” *赞同的旋律 “首先祝您早上中午晚上好。” “我是您最贴心的主持人叽米,欢迎收看。。。” 【歌者】稍稍前倾。 “这是,这个世界的?” 他说出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是的。” 【歌者】扯了扯脖子上的红围巾,挡住脖子上的一道伤疤。 他站起身。 “回见。” “回见。” 【歌者】背起吉他打开门离开了。 “看来他挺喜欢这个世界的旋律。” ———————— 与此同时,仙舟罗浮,太卜司,穷观阵前。 符玄的演算刚刚结束。 星看着卡芙卡缓缓落地,心中生起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天哪,我麻麻会飞! 星甩甩头甩掉这个想法,先不提这只是因为穷观阵的某种不知名能力才浮到了空中,而且卡芙卡也不是星的妈妈。。。 。。。应该。。。不是吧? 符玄捂着额头喘着气。 “你。。。就为了这个?” “如何,喜欢这个真相吗?” 卡芙卡的脸上依旧是那份淡然的微笑。 “难以置信。。。。。。” 符玄晃了晃脑袋。 “。。。可是,【穷观阵】是不会错的。” “你看见了什么?” 星扶了符玄一把,顺便问道。 “卡芙卡与星核无关,倒是你们。。。居然是你们。。。。。。” “哈!荒谬!竟然会有这种事。。。。。。” “把话说清楚啊!” 星开始愈发讨厌谜语人,就算自己确实猜不到,但听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还是有点让人火大。 符玄推开了星的手。 “你们自己去问她吧——想问多久都行。” “本座必须立刻向将军禀报,恕不奉陪!” 符玄立刻带着一些人跑出了太卜司。 星四下观望,青雀在纠结要不要跟上去,最终选择了原地摸鱼;巡阳仍旧在原地,但很明显正在灌酒的他已经想通了;三月七傻了吧唧的;瓦尔特推了下眼镜,和星对上目光。 “。。。星,你去问吧。”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想找卡芙卡问个明白。” “我想问的事情有很多。。。” “那就去吧,我们会在这里守着。” 星点点头,踏上了穷观阵的核心。 终于,自己再次和卡芙卡站在一起对视。 ———— 此世的万物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旋律。 世界就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这是自灵魂中传出的震颤。 曾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中有着名为【谱曲师】的存在。 他们以世界为舞台,以万物为谱,以手中的乐器改写着世界的旋律。 最后,被反复肆意更改的混乱乐章崩溃了。 【歌者】那时还不是【歌者】。 他那时还只是个被割伤了喉咙的,被除名的前谱曲师。 【歌者】顺着音符的振动走着,这片舞台上有一处地方,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步就在吸引着他。 【歌者】在一处建筑的门口站定,随便瞥了一眼门上的招牌: 【世界尽头】酒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确实走到了某种意义上的“世界尽头”。 他推开门。 酒馆里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偷偷看着他。 【歌者】只是闭上眼睛,走进了酒馆。 多么独特的旋律。 存在又好像不存在,严肃又不严肃,一切的尾调都是如此的欢愉。 【歌者】坐在了吧台前的单人座上。 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橙色身影猛地窜到了【歌者】面前,面具距离他的脸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哦,看啊各位!一位熟悉但面生的客人!!” 面前的橙色身影做着夸张的动作向酒馆里的人们介绍着来客。 没错,这家伙是啊哈。 “嘿,新来的朋友,不跟大家说几句吗?” 啊哈把一杯冒着泡泡的饮料推到【歌者】面前,然后四下环顾着。 “好了各位!!这位!!大概是我的朋友鬼羯的新眷属!!他们的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就算不是也无所谓!!” 酒馆里的众人笑着,给予着同样夸张的回应。 甚至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门只能打出礼花的大炮点上了火。 【歌者】不言,但是他笑了笑,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吉他。 【歌者】举起右手。 “啪。啪。啪。啪。咚!” 他打着响指,在打出节奏之后猛地一跺脚。 跳脱且快乐的音符从他的手中奏响。 【歌者】不讨厌欢脱的人,他只是曾经失声了太久,即使找回了声音也很少说话。 他一步跳上了吧台,台下的每一个人都在举起手或者手里的东西欢呼。 “哦呼!!!!” 啊哈带头发出了欢呼,整个酒馆就像变成了演唱会现场一般吵嚷。 有的假面愚者正在试图叫来更多的人。 啊哈突然转头,看见一个黑色双马尾的身影打开门离开了酒馆。 啊哈追了出去,看着身着红色和服的少女一蹦一蹦的走着,啊哈立马跟上。 “嘿,花火,难得来个新朋友,你跑什么。。。啊?是你?” 跑到侧面,啊哈发现了眼前花火的眼睛,并不是平时的樱粉色,而是一黑一红毫无高光。 鬼羯的眼睛。 “我也是很想留下看乐子的,不过啊乐子神,我刚才收到了一点消息,现在需要离开一下呢。” “再说了,真的花火现在就在路上,这不就正好互补了吗?” 顶着花火的脸,穿着花火的衣服,表情也是花火一贯的笑容,声音也是花火的声音,啊哈一时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花火演的。 看着啊哈欲言又止,“花火”叹了口气,收起了笑容,从自己的肩膀开始撕开了这层伪装用的【躯壳】。 之前鬼羯和啊哈有过一个小约定,导致鬼羯现在来酒馆都是变成某个假面愚者的样子,决不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前来。 “真是的,上次是桑博,这次是花火,下一次你不得变成我?” 看着眼前熟悉的黑白身影,啊哈挠了挠头,也不再阻拦鬼羯离开。 “可以试试。” “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话说那小子是什么?新的眷属吗?” “算是吧。” 酒馆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嘈杂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屋外。 第58章 本不存在的外来者 星和卡芙卡对视。 虽然被卸了妆,但对方的眼中依然有着记忆里那份不知缘由的温柔。 “嗨,星。” “。。。你没什么变化呢。” “真不好意思啊,让你看见我这么狼狈的模样。” “你的样子很好。。。不狼狈。” 无论如何,星始终无法对眼前的人真正的表达恶意。 “真的吗?那就好,我可不想在你记忆里是很糟糕的样子。” “在列车上,我没有和你说话,因为那时我就知道在这里,你和我会单独交谈。所以我想,干嘛不把一切都留到现在呢?你好像有很多事情想问我。” 卡芙卡看起来也挺开心的。果然,对于星核猎手来说,自己确实是个特殊的存在。 所以,大可以问的大胆一点。 “符玄看见了什么?” “单刀直入吗?有胆识。” “。。。艾利欧说,他预见了三个问题,但本质上都是一回事。如果我听到了其中之一,就把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既然你问了那三个问题之一,就说明一切都很顺利。准备好听我的答案了吗?” “我有点好奇剩下两个问题是什么。。。” 听到星的再次提问,卡芙卡稍稍一愣。 “看来那位果然影响了剧本的进程,更是影响了你。” “鬼羯吗?” “是啊。你应该知道艾利欧能看见所谓的【剧本】,【剧本】里的内容涵盖了一切的可能性,直到那位第一次降临。” “啊,你想的降临可能和我的意思有些出入,艾利欧有一天突然预见了【剧本】的某一段消失了。” “出入?消失的剧本?难道是。。。” 星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答案。 “是【游荡】星神诞生的那一刻造成的影响?” “对,但不全对。” 卡芙卡轻轻摇了摇头。 “确实是如你所说,是【游荡】星神逆时鬼羯让【剧本】的一部分成为了艾利欧无法看到的某物。” “但是错误的地方在于。。。” 卡芙卡示意星稍微凑近点。 星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卡芙卡,把头搭在了她的肩上。 身后的三月七一脸震惊,想要冲上前去,但被瓦尔特拉住了。 “杨叔。。。。。。” “放心三月。。。星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 瓦尔特看着阵中相拥的灰色身影和紫色身影,思绪却转向了另一件事上。。。 那是还在贝洛伯格的时候,他和鬼羯谈了谈关于星为什么能拟造出天火圣裁的事情。 对方并未直接回答,先是扔给了瓦尔特一个徽章。 那个徽章瓦尔特当然认得——那是逐火之蛾的标记。 徽章背面甚至还用某种粉色的颜料写了一句话: 赠与编外第零英桀——【游荡】之名的鬼羯? 瓦尔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听闻过逐火之蛾有第零英桀。 “不用担心,那孩子是这个世界的【绳结】,是链接一切,也是改变一切的存在。她对这个世界根源的影响最小。” “那份记忆如今在一步步成为她的武装,但【绳结】始终在受到拉扯。” “你们需要力量,我会看着,结局终是由你们来决定。” “世界是个囚笼,打破它需要一点代价,但你们会得到更多。” “不过无论何地,我终究只是个静待结局到来的看客。” 于是瓦尔特也想知道,鬼羯口中的【绳结】会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他静观其变,就算对方发难,黑洞的引力也不是说着玩的。 或许是对星的行为有些意外,卡芙卡的身体僵住了一下,但最终也没有拒绝。 她在星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是因为【游荡】星神的诞生,而是鬼羯第一次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艾利欧在当时就派我们去探查了情况,本以为的剑拔弩张最终却变成了一场茶话会。” “祂亲口所言——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鬼羯从来都不是星神中的一员,而是自世界之外降临的外神。” “除了星核猎手,还有你,没有人清楚这件事。” “谢谢。” 星抱住卡芙卡的手臂稍微用力,随后便松开手臂回到刚才的距离。 卡芙卡的【灵魂】。。。那缺失了一部分的【灵魂】上一闪而过的,是失落吗? “我准备好了。” 星的眼神如今依然坚毅。 卡芙卡微笑着点点头。 “仙舟的星核之乱,与我们并无直接关联。但如果你站在艾利欧的视角,那么,也不能说星核猎手是无辜的。我们早已预见了这一切,但我们无动于衷,直到合适的时机才投身其中。” “符太卜之所以惊讶如此,是因为她发现了三个事实:第一、星核猎手不是仙舟的敌人,这你已经知道了,虽然你始终不信。” “或许我之前确实不信吧。。。但你的【灵魂】确实在说实话。” “啊,是【游荡】的力量让你不需要质疑吗?也好。” “接着说,第二、将星核带入仙舟并启动的另有其人,这其中既有内忧,也有外患。罗浮内部的叛徒和外界的敌人想要颠覆仙舟。太卜急着去找将军,想必是为了告知这一点吧。” “可是,太卜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因为艾利欧也没有将关键的信息告诉我。他预见太卜司会对我使用【穷观阵】。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此时此刻,我只知道仙舟联盟应该知道的事。” “刚才巡阳提到了鬼羯来了一趟仙舟,你们的【剧本】没有出现缺失吗?” “啊,刚才忘记说了,虽然鬼羯的存在会让某段【剧本】变的不可见,但是祂的独特也就在这里:这些缺失完全不会影响艾利欧看到的结局。” “局外之人,祂一直这样描述自己,也确实说的没错。” “正因为祂的存在便会影响【剧本】,所以艾利欧甚至能根据【剧本】的缺失推断祂的出现与否。” “甚至祂的那些【眷属】,也和祂是同样的存在。流萤,还有巡阳,这些还无法撕破名为【世界】的锁链的,还远不到成为【眷属】的程度。” “祂记录这个世界的一切,寻找着某个祂自己也找不到的答案。祂来,祂见,祂记录,祂离开,无论影响了多少的人,结局从来都不会改变,祂能改变的只有时间。说实话,星核猎手大概是这个世界里除去【游荡】派系之外的所有存在里和【游荡】走的最近的。” “艾利欧甚至和祂有过约定,虽然不清楚具体内容,但估计也只是满足艾利欧自己一些小心思的内容。” “好了,还有一条。至于第三个事实,恐怕仙舟联盟做梦也想不到。。。哈哈。第三个事实是:如果星核猎手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我和阿刃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 星哑然,只是没想到再见会来的这么快。 “听上去很荒诞对吗?怪不得符太卜也不信,但穷观阵不会骗人。所以答案就是这么有趣:星核猎手出现在此,阿刃被捕,我被引入这座穷观阵,都是为了将你们——星穹列车带来仙舟。” “星穹列车要来到罗浮,没错,而且还要在仙舟做出一番大事:在艾利欧选择的那个未来里,【巡猎】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为此,你们必须和联盟产生联系。。。。。。” “所以我一定要把你骗来这里。我需要你直接接触罗浮将军,帮助他们解决星核之乱,让联盟欠下一份人情。这样,在未来的未来,在最为关键的时刻,仙舟将助你一臂之力。” “如何?是不是很意外呢?恶名昭着的星核猎手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成为仙舟的英雄——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剧本吧?” 星只是沉默的思考着,确实是啊,无比出乎意料的剧本。。。 “所以,你们星核猎手是为了踏上艾利欧所看到的那个最美好的未来行动的?” “我说了:艾利欧没有将关键的信息告诉我。未来的可能性无穷无尽,在错误的时间得知了正确的事情,也会将我们长久的努力化为乌有。” “关于未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在最好与最坏的那些未来里,你们终将直面【毁灭】的纳努克。届时你会需要所有的帮助,因为那将是属于星神那个层次的残酷战斗。” 星只是想到了在黑塔空间站迎战末日兽的那次,从空间裂缝中探出的手臂刺伤了【毁灭】星神的右眼。 “那是你、我、星穹列车都无法企及的层次,在绝大多数的未来里,命运就在那一刻终结。但如果按照艾利欧的【剧本】走下去,最终会有一线生机。” “。。。知道吗,星,即使【星神】,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而且,一位完全做得到的先驱,你早已见过了。” 一切皆有可能,想不明白只是走的路不够长。 空间抹去,时间被撕裂,一切终归于%¥¥w%^^%$%# 那是连【虚无】都不存在的彼岸。 第59章 让我们看看被遗忘了许久的丹恒 与此同时,在罗浮的另一边。。。 “喂,罗刹,【繁育】的事你才说了一半,接着讲嘛,怪有意思的。真稀奇啊,星神也会死?祂们不是无敌的吗?” “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也没有永恒的不朽,这只是凡人视角下的夸张而已。不过【繁育】的陨落,倒确实超越凡人的尺度。祂陨于其祂星神之手。” “。。。不明白。都是星神,为啥要打打杀杀呢?” 罗刹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你…真的是仙舟人吗?!别的星神不提,【岚】与【药师】的故事,你总该知道吧?联盟的夙愿,不就是消灭星神药师吗?” “当然知道啦!唔,知道一点儿。我整天被我娘监督练剑,没怎么上过学。。。。。。” 看着素裳“纯净”的眼神,罗刹和丹恒对视一眼。 “那。。。还是换个话题吧。既然你连巡猎和丰饶的死仇都不清楚,很多事情解释起来太费劲了。” “好吧,那我换个话题:这个大盒子里装的是啥?” 素裳指了指罗刹拉着的棺材。 “这具白匣子吗?它是【灵柩】,俗名【棺材】,专用于收殓逝者的遗体。” 素裳愣了几秒。 “逝者。。。你,你不是行商么?” “这也是商旅的一部分工作。在下受了嘱托,要将这具灵柩顺路送回仙舟。呵,对动辄寿抵千年的长生种而言,【死亡】大概是个遥远的概念吧?” 罗刹的话里似乎带着另一种情绪,隐藏的很好。 “也不是啦,云骑军人投身沙场,死亡也是平常事。但我们没有用盒子。。。。。。呃,灵柩盛装遗体的习惯。仙舟人辞别同袍的习俗,是将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长生管理机构的因果殿里。” “而且,狐人和持明各有自己的告别仪式。我见过狐族战士将离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飘向遥远的星辰——他们管这叫【正首青丘】。” “持明嘛,他们。。。就比较神秘了。听说持明活得久了,又或受伤濒死,会化作一颗珍珠般的蛋,然后以幼子形貌破壳新生。。。。。。” “我娘管持明叫【龙裔】。小时候听娘讲的故事里,持明族还都能化身巨龙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传说罢了。” 丹恒突然插进一句。 “好家伙,【闷葫芦】先生开腔啦。” “。。。令堂说的不错,持明是【龙裔】,亦即星神【不朽】的后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经是有人能化龙的,却不是人人都有此资质。” “这份力量是珍稀之传,必须经由繁多的仪式和考验方能承接。对接掌者。。。也难说是幸事。” 罗刹也接着说道: “我听说过【不朽】的龙和其子裔的故事。许多神话故事都称颂祂拥有完满不朽的生命。” “但不知为何,祂在群星间消失无踪,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了孑遗子嗣。” “。。。。。。” 丹恒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不再言语。 罗刹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丰饶孽物的嘶吼,还有某种物品遭到重击粉碎的声音。 似乎还带着一丝乐声。 “魔阴身?不好,前面可能还有人!” 素裳的眼神突然清明,提起剑冲了出去。 这姑娘虽然没啥文化,但还是挺机敏的。 “天年有尽,但凡生命皆有定数的极限。即便星神也难称不朽,终会抵达逝去的那一刻吧。” 罗刹把话说出来,然后抽出细剑也跟了上去。丹恒一边回味着他的话一边也跟了上去。 素裳一个冲刺却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像是撞上了一块冰冷的软墙一样磕到了脑袋。 “哎呀!谁啊。。。” 素裳抬头看向自己撞上的人。 来人一身黑色长风衣,裹得严实,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无表情面具,手里拖着一把琴体粉碎的黑红色吉他。 不对,他身后有【影子】在蠕动,在缓缓的修复着吉他。 对方不言,只是单手抱起修复完成的吉他。 丹恒看向对方身后被砸碎了脑袋一动不动的魔阴身士卒,丰饶的力量无法让它修复伤口。 “那面具,是【欢愉】的命途行者吗?” 罗刹皱紧眉头,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有着【面具】的赐福,假面愚者?但是看上去更像是悲悼伶人。” 从三人见到这人到现在,对方没有说一个字,甚至都没有什么动作。 此刻的【歌者】: 我在干啥?我要说啥?要不我走吧。 于是【歌者】转身。 “等等!” 素裳出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不管你是谁,这片地区很危险,还请不要自己乱走,我是云骑军,可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不愧是李大枕头,完全不觉得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出乎罗刹和丹恒意料的,对方点头同意了。 “素裳小姐,你不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吗?” “啊?不对劲?哪里?” “除了我刚才撞到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上很冷以外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很冷?” 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三人的【灵魂】中传出的律动,【歌者】架起吉他弹奏了几个音符。 *平静的音符 眼前的三人一怔,然后投来的目光不再有大量的警惕。 寻思了一下,还是丹恒开口问道: “请问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歌者】。” “歌者?” 【歌者】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这面具是酒馆里那个橙色衣服的人送的。 “【游荡】的【歌者】。” 不是长久相处的人不是很能读懂音符代表的回答,所以【歌者】只好开口说点什么解释一下。 “【游荡】?你是令使?不对,是【眷属】吗?” 【歌者】点头。 “呼,刚才看见那些【影子】就有这个想法了。” “是那位【游荡】星神的【眷属】?我听闻这位星神势力很少,但实力全部达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没错,可以说【游荡】的命途行者,每一个都是准令使及以上级别的战斗力。” “那个。。。咱们还是先走吧,这些问题可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问,又有魔阴身聚过来了。。。。。。” 素裳提出了转移意见。 感受到附近又多出了魔阴身士卒的动静,四人还是选择了先转移。 “呃,我多嘴问一句。。。。。。棺材里的人,你认识么?” 第一个出声的还是素裳。 “认识。” “朋友?” “不是。” “那。。。呃,恋人?” 罗刹的眼神变了变,最后化作了苦笑。 “哈哈,姑娘想哪儿去了?棺中躺着的与我非亲非故,仅有一面之缘。巧合之下答应了别人,只好走这一趟罢了。” 无孔不入的魔阴身还是挡在了路上,不过这次还有一个受伤的少女握着尖锥与之对峙着。 “。。。是魔阴身。” “好像有人受伤了!” “等等!别轻举妄动。” *急促的音符 “哇!你干嘛突然弹琴啊?” 【歌者】不言,指了指前边与一大群魔阴身对峙的少女。 “【闷葫芦】、罗刹,还有弹琴的,咱们一起上,速战速决搞定这些家伙,救下那个女孩!” “之前不是说都交给你就好吗?” 罗刹调笑了一句。 【歌者】对自己的新称呼没有意见。 “我、我这是双拳难敌四手呀!拜托啦,事成后,我给你仨颁发【见义勇为】奖!” “别磨蹭了,上吧!” 丹恒已经一步踏出,提起长枪刺向了最近的魔阴身士卒的脑袋。 【歌者】眼神稍稍一凝,手中吉他弹奏出音符打断了魔阴身士卒们的动作。 眼见生效,【歌者】立刻变调,换了调子引导着几人加快动作。 受到乐曲的影响,冲在前面的三人都觉得自己的动作猛地加快,大脑却完全反应的过来。 “貌似是一种以音乐刺激他人行动的技巧,真是前所未见。” 罗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正在处于一种极佳的状态,甩手刺中了一名魔阴身的弱点。 【歌者】突然发现那名受伤的少女并没有受到自己琴声的影响,凝神感受,才发现对方的身体并非肉身,而是类似机巧的机械身躯。 那更简单了,影响机械比影响血肉简单。 【歌者】再次变调,本在拖着受伤的身体苦苦支撑的少女动作猛然加快,像是被身体强行拉动一般一个闪身冲出了重围来到了四人这边。 丹恒和素裳架起武器拦在前边,罗刹轻轻扶住机巧少女,【歌者】也站在了前边,主动的护住伤员和医生。 “小姐,还请别动。即使是这样的躯体受到这种伤害也还是不要硬撑了。。。” 有名魔阴身直直朝着【歌者】冲了过来,歌者趁着乐曲的空拍,转手握紧琴颈,将锤子般的琴体狠狠砸向了对方的脑袋。 *高昂的乐声 随着一记作为收尾的高音,魔阴身士卒的脑袋和琴体都被砸成了碎块。 吉他与脑袋一起粉碎的声音完美融入了【歌者】的乐章。 不过【歌者】的吉他可以修复,对方的脑袋可不行。 这把吉他是完全由【影子】构成的,蕴含的力量足以清除这些魔阴身身上的“赐福”。 “哇啊!这一下看着都疼。。。” “理论上说,脑袋被砸碎的那一刻就感受不到痛觉了。” “喂!【闷葫芦】你别说这种话吓我。。。” 第60章 一切犹如本来面目 一番混战之下,丹恒收起长枪,看了眼松口气的素裳,眼前全是斩击和刺击伤口的魔阴身,在转头看向另一边缓缓弹奏着舒缓曲调的【歌者】,以及对方面前全是遭受严重打击伤害的敌人,挑了挑眉头。 毕竟【歌者】下手看样子完全没有留情,丹恒这一眼望去没有看见一个完整的脑袋。 看着对方弹奏着手里的凶器。。。不,乐器。大概是在弹奏放缓体液循环,使人快速平静下来的乐章。 然后几人的目光落回了罗刹身边躺倒在地的机巧少女身上。 “姑娘,你没事吧?” 素裳率先抛出问题。 对方头部转了转,让视线落在素裳身上。 “。。。明知故问。” “啊。。。抱歉,我没瞧着血迹,还以为没事。。。原来你是机巧偃偶。” “运动机杼坏了,动不了。” 对方再次瞥了素裳一眼。 “你是云骑军?。。。很好,请送吾去地衡司。”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这。。。” 素裳苦恼的挠挠头。 “罗刹,闷葫芦,弹琴的,不好意思,可能咱们又得耽搁一下了。。。这姑娘是属于【十王司】的偃偶判官,我身为云骑,得优先配合她的指示。” 【歌者】托住下巴思考着什么,掏出手机和某人发着消息,不作回应。 明明这附近的信号被屏蔽了才对。。。 “抱歉。。。早知道不让你俩跟我走了,你们要是自己走,没准都到了。。。。。。” “在下略懂医术,不妨让我试试能否医治姑娘的伤势。” 罗刹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 “呃,你不知道啦,她是偃偶。咱们还是把她送去地衡司吧?” “不要紧,素裳姑娘——交给我吧。” 罗刹把吊坠绑在手上,停在雪衣的胸口上方。 “应该不疼,但会有些奇怪的感觉。。。。。。或许酸,或许麻,可以忍住不动吗?” “没用的。。。吾身是机巧工造之物,并非血肉凡胎——” “机巧也好、血肉也罢。。。都不过是有形之物。只要姑娘不介意我用的手段。。。。。。” 罗刹催动身体里的虚数能,吊坠发出了绿色的光,光芒化作丝带状的东西缓缓飘进雪衣的身体里。 雪衣受到损伤露出机巧部件的地方在渐渐的修复,恢复如初。 罗刹收起吊坠,雪衣尝试着动了动,然后撑起身体站起来。 “。。。神奇。”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是医术吧!” 素裳还沉浸在震惊中,丹恒却眯起双眼。 “【丰饶】。。。。。。” “。。。。。。” 罗刹只是苦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只是无奈。 【歌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本书,封面上是仙舟的标志。 检查好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雪衣自顾自的说道: “很好,不必回地衡了,任务继续。” “按【十王司】律条,吾身为判官,不牵外缘。但你们助吾脱身,吾便规劝一句:趁早离去。” “吾到此是为正本清源,捉拿要犯——星核猎手。此人剑技非凡,手持神兵,危险至极。” “不过线索断了,吾却完全找不到罪犯的踪迹。。。” 远处的巡阳打了个喷嚏,看了眼躲在高处的刃,应该不是他在想自己。 丹恒却心里一惊,眉头紧皱。 “若不是遭遇了奇异变故,吾的【阳寿】也许就此折损了。” “奇异的。。。变故?” “随吾来。” 雪衣带着四人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 *充满生命力的音符 【歌者】不自觉的弹出几个音。 “吾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象呢。” ———————— 回到另一边。 “你们的剧本是。。。杀死星神?” 星一脸沉重的看着卡芙卡。 心中并非惊讶,只是感到无比巨大的障碍拦在了路上。 “哈,怎么可能?那不是我们的愿望。” “我只想告诉你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些陨落星神的故事。” “【不朽】的龙、【纯美】的伊德莉拉、【秩序】的太一、【繁育】的塔伊兹育罗斯、以及。。。【开拓】的阿基维利。” “这些都是曾经响彻寰宇的名字,现在,祂们都消失了,只剩下无主的命途。” “先不谈那位的力量,令【星神】陨落的方法,人类目前所知的,有三种。” “第一、概念重叠的命途之间会产生碰撞。更宽广的命途将吞并狭隘的那条——【秩序】的太一,就是这样被【同谐】的希佩所同化。” “第二、星神与星神之间的神战。更强大的一方将消灭弱小的那方——这就是【繁育】塔伊兹育罗斯的陨落。也是仙舟联盟在【巡猎】的引领下行遍星海,诛除【丰饶】育化的孽物。。。。。。” “。。。最终想要办到的事情。” “至于那位,我只能说,祂既然能赋予无解的悖论以答案,那这份力量是否也能对星神有效?可能性很大。大胆点的话,祂会不会能让原本不可能杀死星神的攻击得到【成功】的可能性?” “仙舟为什么想杀死【丰饶】?” 星插了一句,想起了之前在地衡司的时候顺手接下的一个委托。 药王秘传的那些家伙。。。星现在想起那五百遍《千手慈怀药王救世品》,就替那位不知长相还被自己揍了一顿的云骑兄弟感到手疼。 虽然揍的那一顿是演的。 卡芙卡不厌其烦的继续保持着微笑解释着。 “据我所知,联盟的前身本是寻找药师,渴求赐福的【求药使】。他们成功见到了星神,得到了能治愈死亡的赐福:【建木】。” “结果,不死的诅咒污染了他们。而【巡猎】出现,一箭斫断建木。从此,为了令不死诅咒自星海断绝,联盟便随【巡猎】追逐着药师的痕迹。” “如何,星,这些故事很新奇吧?” “它们是那种行走于正道的人,永远不会告诉你的故事。” 还在贝洛伯格的时候,星曾经和鬼羯聊过关于其他星神的事情。 鬼羯当时貌似是这样说的: “就我理解,克里珀是个只知道砌墙的老大哥,人挺朴实的,就是追随者歪了;岚纯粹的在追寻着祂的目标,不过祂现在对药师本人好像有点别的情感,尤其是在【躯壳】里的时候;药师?这位只是个心思单纯的老好人,不提那些拿着祂力量到处惹事的家伙,祂本人只想种种花,救救人什么的;ix。。。你就当祂永眠了吧,找祂没有意义;纳努克,疯子,还不是很强。。。。。。” 星觉得鬼羯那时候说的话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不会说,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就是疯话。 星感觉如果告诉鬼羯这个想法,对方也只会发动耸肩无视表示不在乎。 “第三种办法是什么?” 这一次,卡芙卡并未回答。 “。。。等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噢,开始了!” ———————— 遥远的某颗星球上,鬼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稻田,田里的麦穗比祂人都高。 如果不动用力量集中挣脱【躯壳】的话,理论上确实可以一直待在里面。 这颗星球在不久前还是颗死星来着,如今确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鬼羯转头,看向一棵大树下靠在一起的岚和药师。。。。。。 不是,你们俩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就算【躯壳】能让你们这些星神像人一样,这也不对吧? 鬼羯立刻拍下照片,拿出记事本。 真是珍奇无比的场面,必须记下来,待会让浮黎把照片做成光锥。 第61章 苏生的建木与归来的停云 鬼羯告别浮黎,看了眼手里的光锥。 【记两位星神的相互理解】 鬼羯满意的把光锥装进某个专门用来存放光锥的收集册里。 祂决定回去看看这俩有没有更进一步。 路上碰见了早已因为不自觉的力量外泄撑破躯壳的ix,顺手又把祂塞进了【躯壳】。 希望祂这会能睡的舒服点。 ———————— 视线回到仙舟那边。 “铁驭,检测到远超正常数值的能量源,并且还在进一步升高。。。。。。” bt——4444站在附近平静的报告着现状。 建木——罗浮中间的那棵枯木一般的【丰饶】造物,如今挣脱了枯死的外壳,萌发出了新芽。 这动静大概整个仙舟的人都能看到。 “巨树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回事?” 星望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的建木出神,有点没搞明白什么情况。 “铁驭,站在你面前的人已经解开了束缚,你是否需要援助?” 听到4444的声音,星猛地回过神,本来站在面前的卡芙卡早就解开了束缚向着穷观阵边上走去。 星本能的往前追了几步,突然感到了一阵危机的异样感,星迅速后撤看着面前不知道从哪里跳过来的藏青长发的男人。 这张脸见过,是卡芙卡要找的另一位星核猎手刃。 对方举起手中布满裂痕的长剑似要警告自己,但被一道酒液化作的剑气打偏。 巡阳站在了星的身边,一言不发。 刃盯着巡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卡芙卡站在穷观阵的边上转身,对着星笑了笑。 “走吧,阿刃。” “还有两个地方要去。” 她张开双臂后仰跳了下去,刃也紧随其后。。。 “呼。。。” 巡阳松了口气,他不是很想对曾经的朋友拔剑,但他也不能让对方对自己师妹挥剑。 4444放下了手里的平行步枪,她在核心形态下会使用铁驭的武器。 巡阳刚才没什么动静,4444也没有多做什么,不然她早就布好电网和绊绳了。 这时瓦尔特和三月七也走了过来。 “卡芙卡跑了?可恶,这下怎么向那位太卜交代啦!” 三月七还在担心卡芙卡的问题。 “唉。。。” 星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只能全部说明白了。 “如果她没有骗我,我们应该不用交代什么了。。。” “。。。喂,你不会被她洗脑了吧?!” 星对着三月七翻了个白眼,并未言语。 气氛一时间变的非常尴尬。 几人只好把目光落回苏生的建木上。 “这是青雀带咱们看过的那半截枯木吧,怎么突然长起来了?” “精彩,太精彩了!我好幸运喔,长生种活一辈子也没几个能看到这种奇观哇!” 假停云表面上在高兴,心底里暗暗觉得药王秘传的那些人还有点用。 “【建木】被人注入了力量。。。” “这么异常的能量。。。是【星核】。” “杨叔的意思是。。。是星核导致了【建木】生长?” “对,仙舟云骑在搜寻的那颗星核,八成就是这异相的元凶!” 星瞥了一眼假停云。 对方的【灵魂】中貌似带着一丝。。。暗喜?欣慰?之类奇怪的情感。 “我们去找太卜或者将军吧。” 几人点头同意,巡阳斩开裂缝先一步离开。 “铁驭,是否需要泰坦形态代步?” “暂时别了。” 几人靠腿跑出了太卜司,路上不停能听到关于建木的谈论。 “我刚听到的响动是。。。” “你看见了吗。。。那棵树。。。” “建木。。。建木重生了!” “这怎么可能?” 罗浮上现在有些人心惶惶的意味,但很快几人就看到了有云骑军赶来,还有各种官员出来安抚民心。 此刻,另一边,真停云现在的居所。 这房子的位置确实偏僻,但依旧能看到那从建筑群后不断生长的建木。 停云摩挲着手中的折扇样式的黑色铁扇,景元帮她确定了一下这把铁扇的用处,最后发现这把铁扇貌似是一把精巧的暗器。 扇面张开之后,顶端的刀片连在一起,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最外侧的大骨还内镶了弹出式的刀刃,弹出固定后可以当做短剑使用。 内侧几根小骨上内置了精巧的弩机,可以靠扇钉处的机关控制射出钢钉。 而且,这把处处都是杀机的暗器全部都是由【影子】构成,只是握住,停云就能看到黑色的纹路顺着扇子蔓延至手上。 这力量会抹消敌人的“赐福”,纵使丰饶孽物也可以轻松的杀死。 那位星神确实留下了让停云自己选择的可能,但是停云现在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松开这把扇子的想法。 什么选择。。。对方是认定了自己要踏上这条路。 停云自认不是因为复仇这种简单粗暴的理由才不愿放下这把铁扇,但是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信吗? 停云翻了翻网络上关于【游荡】的内容。 逆时鬼羯,执掌【游荡】命途的星神,自我,旁观,独行,选择,不可能的改变是目前已知的【游荡】命途的体现,目前无法进行归纳总结,【游荡】所代表的哲学理念暂且不明。行为难以预测,世间极少有人踏上该命途,稀少参与各种事件,但某些看似不可能的成功案例背后总有祂的身影。 自由人,【游荡】命途的令使,在所有信仰【游荡】星神的生命中唯一得到星神注视的存在,目前仅剩两名活跃于宇宙中,其余渺无音讯,似乎在得到注视后生命便迅速走向死亡。 局外人,【游荡】的狂信徒,以自己的理解践行着自己认为的【游荡】命途,但从未有任何记录表明其中有人得到了鬼羯的注视。其次,目前唯二有所记录的自由人没有一人曾是局外人。 观察者,自发拥护,赞颂【游荡】的团体。曾得到【游荡】的庇护,但并未踏上命途。目前集中于莱门星。 等等的资料。 停云还没从这些资料里回过神,就听见外边有云骑大喊道: “丰饶孽物!有丰饶孽物侵入!” “架起防线!保护平民!” 停云猛地站起身。 景元将军说过,那【毁灭】的恶人似乎勾结了【丰饶】的信徒。 停云打开大门,踏出了这几天从未踏出的房间。 为什么呢?明明我只是个商人,明明完全不擅长战斗,要不也不会在那时一点都反抗不了。 之前也亲眼见过战场的恐怖,本以为自己在被迫卷入战斗之后应该只是尽力自保而已。 我与那些杀敌的云骑将士们应该没有一点关系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现在杀死的这些魔阴身,都是被我自己亲手切掉了脑袋。 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惧,手在颤抖,但并非因为害怕。 这世界哪有什么选择。。。。。。 从我接过这把扇子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了第二条路可走。 会在这条路上巡逻的云骑军们早就得到过景元的指示,知道【鸣火】商会的那位停云小姐遭到【毁灭】的袭击差点送了命,现在在这里躲着静养。 【鸣火】商会的大名这些云骑当然听过,也知道停云小姐这位不喜争斗的代表人物。 不过,不喜争斗? 看着眼前的敌人群中,握紧扇子的手臂布满了白色的纹路,手中黑色的铁扇飞舞,轻盈的削下一个又一个魔阴身士卒头颅的停云。 不在少数的魔阴身士卒,甚至还有几头他们饲养的灵兽。 不出数息便全都成了扇下亡魂。 停云默默伫立了好久。 云骑们被她的气势惊到不知如何,只好去通知了将军。 然后,她收起铁扇,缓缓的离开了战场。 原来,这种感觉。。。。。。 好满足。。。。。。 但还不够。。。。。。 以前确实是无法抵抗。 但现在,怒火化作的杀意,远未熄灭。 。 。 。 。 小女子我啊,要暴起斩人了。 第62章 神木重萌,掣转天衡 在路上寻了一阵,几人终是在云骑军中找到了景元和符玄————靠着4444的身上的雷达装置。 符玄和景元正在讨论着事情的发展。 “除非卡芙卡欺骗了穷观阵。。。。。。” “不要慌张,符卿,相信穷观阵是不会说谎的。你所述的卡芙卡之逻辑非常可靠,它正为我添上了一块拼图。” “我知晓罗浮必有外敌,因为星核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定有人用某种手段将它混入仙舟;罗浮之内患,则必是以丰饶之民自居的隐恶组织:药王秘传。” “卡芙卡的事实,恰好佐证我的猜想。” “你…将军,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星核方露头之时。仙舟有帝弓司命护佑,若非另一位星神的令使出手,焉能混入罗浮而我却不知?故必有外敌。” “星核侵蚀诸处,却绕过神策府、幽囚狱两大机要,显然别有图谋。敌人如此谋划,定然掌握罗浮内部情报,故内患将出。想明白这两点没什么难的。。。。。。” “星核猎手不是幕后之人,这,我在看见那家伙的时候就明白了。但他为何而来,又为何引来星穹列车?。。。这块拼图,我却始终找不到。” “符卿带来的消息,让这块拼图合上了——哈哈,星核猎手果然有趣,绕这么大个弯子,目的竟是为了令仙舟与列车牵上线,谁又能想到呢?” “将军,这时候就别慢悠悠的了!【建木】那里。。。。。。” “无需费心寻找了,那是【星核】。叛徒将它投入了建木所在的洞天,使建木重新生长——瞧,【药王秘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危机也是转机,知道问题所在,一切都好办了。” 符玄看了看景元慵懒的笑容。 “又是我出主意?” “是呀,我就知道符卿必有对策。” “依本座之见,眼下要务是召集云骑军,赶往【建木】根植的洞天,拔除星核邪祟,止住它重生的势头。” “唔唔,符卿法眼洞见,必是解决问题最快的捷径。但有时候,最快未必最优。你猜猜,我早知星核所在,为何按兵不动?” 符玄沉默的凝视着景元。 “将军。” “如何?” 景元笑看冷眼。 “。。。你这个坏蛋。” 听上去并不是很像在骂他。 于是景元依旧是那副表情。 眼看着符玄的怒气就要上脸,景元赶紧接话: “哈哈,斩草要除根。再等上一等,【药王秘传】选在这个时机动手,就说明云骑已经控制了整体局势,叛徒沉不住气了,现在师出有名,正适合一网打尽。” “就这么白白坐着,万一有什么意外,将军如何担得起损失?!” “符卿呀符卿,我还有一支奇兵没用呢。” 景元的眼睛瞥向了列车组一行人。 星刚刚摘下看雷达的铁驭头盔,4444也收起了背上的雷达装置。 二人把东西往影子里一丢。 “正值用人之际,既然星核猎手有心让列车与我们缔结盟谊,景元就不客气啦。” “你又要使唤我们了?” 星一早就听见了景元和符玄的对话。 “铁驭,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拒绝。” “。。。还是不要了,星核猎手硬要我们在这儿得个人情。” “我随时待命,铁驭。” 4444掏出一挺转轮机枪。 三月七在抱怨。 “我就知道,将军一微笑,咱们就要被差遣了!” “是本座的错,是本座对将军有了额外的期待。。。。。。” 符玄看上去马上就要摆出鸭鸭脸。 “你行行好吧!这支奇兵用的也忒频繁了,咱们罗浮上就无人可用了吗!” 景元凝视着符玄,意味不明。 “你……盯着我干什么?” 符玄反而被看的有些发毛。 “我还要提醒将军!【建木】所在是秘中之秘,让化外民接触——” “——有违规制。我也要提醒符卿,有仙舟而后有规制。危机之际,规制合用则用,不合用抛下便是。” 巡阳突然从空间裂缝里探出脑袋。 “太卜,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师傅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且凭师妹的身份,师傅肯定是知无不言。” 巡阳的脑袋缩了回去,符玄的眉头跳了跳。 “所以,接下来我要做一个违背规制的决定。啊,也许还不止一个,哈哈,想想真是痛快。” “符卿,我将兵符交给你,由你来节制云骑军,在靠近【建木】的【丹鼎司】洞天之外策应。” 符玄的目光猛地聚焦。 “我?我来领兵?” “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当将军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么?” “平时你却不让,这回突然。。。明白了,就依你说的办。” “至于列车团的诸位。。。如今我正大光明地邀请各位加入封印星核的行动。” “符卿会部署云骑,而我想请各位先行一步,取道【工造司】的捷径,再与符卿会合。” “无偿劳动到此为止啦!” “我明白,我明白。景元岂是不懂知恩图报之人?” “仙舟遭逢剧变,各位却始终不离不弃,赴汤蹈火。我内心感佩。” “然而事起仓促,临敌之际我若与各位讨价还价,岂不是令各位的恩义失色,也令罗浮蒙羞?” “不如等灾变平复,再来和各位谈谈【回报】的话题。” “至于为客人引路的事情。。。还需劳烦停云小姐再辛苦一阵子。” “。。。这也是小女子的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景元的目光意味深长的停留在假停云的身上,然后和其他几人对了对眼神。 “行有眚,无攸利。。。还真是应了卦象。可恶。” “断折数千年,原本死灭枯萎的【建木】重生了,仙舟前途难卜。” 星看着符玄自言自语,顺便问了一句: “你要领兵攻打丹鼎司吗?” “打从星核开始侵蚀的时间算起,除了派驻在其他洞天的丹士医师之外,【丹鼎司】就再也无人回报。” “那里本是仙舟上炼制丹方,研究岐黄的地方。离【建木】的封印地十分之近。星核邪祟一旦爆发,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将军相信【丹鼎司】内有人背叛了仙舟。那些自称【药王秘传】的叛徒蓄谋已久,借着地利实施阴谋,我也得尽快行事了。” “将军要我们去往【工造司】。。。” “他倒真会差遣人。那儿离【丹鼎司】不过咫尺,恐怕如今也已经大难临头了。” “星槎已经备妥。我来为各位引路。” “铁驭,确认不需要泰坦形态赶路吗?” “我们先去一步真的好吗?” “不用担心我们,星。” 瓦尔特说道。 “早去一步,就能早一步确定情况,反正只要有坐标,bt小姐可以找到最短的安全路程。” “是啊,仙舟虽然不允许飚星槎,但没说不能飚机甲啊。” 符玄似是调笑的说道。 “再说了,现在是特殊情况,给你这点权利还是没问题的,来,这是【工造司】的码头坐标。” “坐标已确认。” “北极星武装启动。” “铁驭,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那杨叔,我先走一步。” “好。” 星戴上铁驭头盔,跳进驾驶舱。 泰坦的喷气设备推动着机体迅速飞走了。 “我们也走吧。” 几人也离开了。 等载着几人的星槎也飞远了,景元走到符玄的身边。 “将军,刚才我就想问了,那个冒牌货。。。” “现在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大概率是建木,或者说【丰饶】的力量。” “确实,也该收网了。” “不过负责收网的人,还要再加一人。” “再加一人?” “还记得【无止天君】来过的事情吗?她是来找停云的。” “停云?找她作甚?还有,那位站在什么位置?” “反正不是站在我们的对面。” “因为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一条有意思的情报。” “看,她来了。” 高跟鞋踏地的清脆声音传来。 真正的停云握着铁扇来到了二人面前。 “将军大人,太卜大人,午安。” “虽然很想进一步问候两位,不过还请原谅小女子的省略。” 符玄惊讶的看着停云已经蔓延到脸上的白色纹路。 “小女子我啊。。。。。。” “现在很是想要‘问候’那个冒牌货。” 白色的纹路又蔓延了几分。 符玄稍微掐算了一下,发现关于眼前停云的推演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所以,将军,这难道就是。。。” 符玄催动命途的力量,明显感受到停云身为“人”的部分正在一点点消失,变成那些【游荡】的命途行者们一样的纯粹之物。 “这就是,【游荡】的赐福吗?” 景元也严肃了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星际和平公司公布的关于【游荡】的最新消息上写到: 被【游荡】赐福的人并非仅此几位,除去对方直属的眷属,还有不少人得到过【游荡】的赐福。 赐福的对象一般为意志纯粹且得到鬼羯赏识的人。 这些人毫不意外的都得到了足以完成他们夙愿的力量。 但他们的身体在【游荡】的赐福下被完全替换成了另一种东西,一切的欲望都被抹消,只剩强烈的愿望。 从此以后,这些获得赐福的自由人便成为了只为了达成夙愿而行动的【躯壳】。 这些“人”确实还会思考,可以交流,但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才行动。 而当他们认为自己的夙愿完成之后,【游荡】的赐福便会被收回。 失去力量的【躯壳】只有消失这一种结局。 故此,【游荡】的命途行者都很短命,因为他们得到的力量可以轻易的完成他们的夙愿。 夙愿完成,身死道消。 两位现在还活着的自由人并不是例外,他们的愿望大概本就是穷尽一生才能得到答案,而且没有任何捷径的目标。 而且别忘了【游荡】命途的特点:极度唯心。 目标是否达成,完全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 第63章 机巧?不!老娘是泰坦! 工造司外。 几名工造司的工匠正在慌张的四处踱步。 突然,引擎的轰鸣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广播似的声音。 “警告,泰坦陨落中,请远离危险区域!” 几人抬头一看,立刻闪开一片空地。 北极星武装的泰坦降落在了地上。 4444收起北极星的武装,换成了更为灵活的浪人。 “这,这是啥机巧啊?工造司的新品吗?” “没从师傅那听说啊。。。” “几位,我们是景元将军派来的援军,我们需要工造司的情报。” “还有,我不是机巧。” 泰坦的机械眼瞄向了几名工造司的工匠,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大概是没见过泰坦的原因,几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推出了一个有些浑浑噩噩的工造司成员说明情况。 “工造司里闹了树灾。不知谁种的盆栽突然猛长起来,枝条有两人合围这么粗!在司里到处窜高走低,几乎要把这地方捣烂了。” “树灾?” “是建木吗?” “我也纳闷,工造司只研究机巧匠艺,和无土栽培、快壮高之类的种植技术不搭边啊。这玩意是哪来的?” “几位,快点离开这儿吧。” “不行啊,我师傅还在里面呢!” 对方却突然大吼一声。 “公输先生是工造司「镕金坊」里资格最老的匠人,也是带咱们这个课题组的师傅。” “出事的时候,他拉着我、子铭、云澈几个往外头逃。结果到了半路,他自己又转身往里面冲去了。” “你要是能通知云骑军过来,赶紧通知他们救人。” “。。。他干嘛要跑回去啊?” “你们几位没有拦住他?” “来不及啊。那紧要关头,恨不能把手当脚用,再凭空多生出几条腿来。” “我当时只听他嘴里喊着【完啦!炉子完啦!】。等咱们几个缓过气来,人早没影了。” “里边的树还在疯长,万一师傅遭受什么不测。。。。。。” 星本还觉得这几人挺关心他们师傅的。 “。。。。。。咱们这组人今年都毕不了业,出不了师了。。。。。。” “噗。” 星听到自己背后的4444本体笑出了声,她甚至是切断了泰坦外边的传声器笑的。 “bt,咱走,不大想接着聊了。” 泰坦冲进了工造司,外边的人说的不错,到处都是粗壮的枝条不停地生长着,压坏了不少东西,把路挡的死死的。 “现状确认。铁驭,建议更换烈焰武装。” 泰坦举起了火焰榴弹发射器,瞄准了眼前的建木。 ———— 就在星冲进去一段时间之后,瓦尔特几人也匆匆来到工造司。 门口的几人仍未离去,看样子并不是很相信星的实力。 “咦?这地儿聚了好些人呀。看来今天罗浮宜歇业,忌开工。” 假停云调笑着,只有三月七随便笑了笑。 “这【工造司】的洞天早在星核侵蚀后就停摆啦。这些人怎么不搭乘星槎去安全区呢?” 假停云看着这些聚集在一起明显不是武装人员的家伙,摇摇头不是很理解。 “可能工造司比较爱岗敬业吧。想想太卜司的卜者,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啊。。。。。。” “毕竟是工作嘛,要靠它生活的。成年人的世界。。。呵呵,没有轻松二字。” “杨叔你这过来人的语气。。。。。。”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假停云兢兢业业的给二人讲述着工造司的事情: “各位瞧,这【工造司】里尽是研造奇械机关的工坊,与挖空心思发明创新的匠人。” “他们的传统便是隔三差五捅几个篓子——要么将洞天楼阁凭空变走,要么是机巧人偶暴动什么的。” “说到机巧。。。你们说那位bt小姐的武装形态会不会被认为是某种机巧啊?” “不无可能。” “恩公们可得小心了。依我看,里头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叫这伙匠人去不敢去,逃又无路可逃。” “但我们总是得往里走的,先找个人打听打听吧。” 几人向着人群跑去。 某人依然在原地念叨着他的师傅。 “公输师傅。。。。。。” 他的眼角瞥到了跑过来的几人,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是云骑军派来的救援吗?!” “噢,瞧这身打扮。。。白高兴一场,原来是旅客啊。” 对方再次陷入了emo状态。 “在罗浮碰上这种意外,真替你们伤心。唉,我也伤心。。。。。。” “不,这位先生,我们是景元将军派来帮忙的。。。” “对,有什么困难就跟咱说~嘻嘻,你们的景元将军可是三请四邀,才说动我们来帮忙的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三月七自信满满的说道。 “。。。将军三请四邀?你们?别逗了,有罗浮的云骑军在,将军怎么可能派外人来啊。” 对方表示不信,三月大受打击。 “工造司这儿出了大事,严肃着呢,可不兴开玩笑啊姑娘。” “别在意,朋友,我们是真心想帮助大家,能跟我们说说这儿的情况吗?” “唉,刚才就有一台没见过的机巧冲进去了,现在也还没有消息。。。” “看样子星和bt小姐真的被当场机巧了。” “先生,你说的那位机巧是我们的同伴,她们只是先来一步。” “请问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工造司就这一扇大门,人肯定还在里边,但是具体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唉,公输师傅啊。。。。。。” 对方晃晃脑袋,终是接受了现实。 “那个。。。刚刚几位说你们是来帮忙的,真的吗?” “千真万确,受将军委托而来。” “不信也没关系~星穹列车做好事向来不留名!我们会留意你师傅的。” “那,请拿上这张玉符。本打算给刚才那位来着,但我想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冲进去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需要钥匙就能开锁。。。” 对方掏出了工造司的通行玉符递给瓦尔特。 “要是你们找见了师傅,请一定平安把他带出来!他要有个三长两短——” 对方的声音无比急切,三月替那位公输师傅小小的感动一下。 “放心,小伙子,你师傅的安全。。。。。。” 瓦尔特也打算做个担保。 “——咱们这组人今年都毕不了业,出不了师了。。。。。。” 瓦尔特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三月撤回了自己的感动。 “杨叔,咱走吧,不大想接着聊了。” 几人走进工造司的大门,四处观望居然没有发现被物理解锁的门。 “对了,bt小姐好像有个相位移动的能力,所以她们确实不需要钥匙。。。” “杨叔,这边有烧焦的痕迹。” 三月指着一堆灰烬说道。 “这些火星。。。是【游荡】的力量。” 瓦尔特打开了这条路上的门。 门后全是建木肆意生长的枝条,不过却被什么东西烧出了一条路。 “看样子就是这边了。” 瓦尔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建木,无论是烧焦的还是没烧焦的。 “【游荡】的力量可以抑制建木,但就凭星一人有些杯水车薪。。。bt小姐是【游荡】的造物,她的武装里力量的持续性没有这么强,所以也做不到一把火烧干净这些枝条,甚至无法蔓延。” “星核促成了建木的重生。。。。。。” “随着它的生长,侵蚀现象也变得更严重了。” “仔细一看,根须都从地底下钻出来了呀。恩公,咱们少不得要当一回免费的园丁啦。” ———— 另一边,星驾驶着bt——4444前进着,除了在遇到封锁的门时会启动浪人武装的相位移动穿过阻碍,路上的建木都是靠着烈焰武装烧出的路。 对付木头,火焰确实比子弹好用,而且清理出的路更干净。 “铁驭,前方就是生命信号的位置。” “希望是外边那些人的师傅吧。。。” 星抬头看了一眼,远处有一座巨大的炉鼎被建木根系紧紧缠住,托举而起,通往彼处的桥梁已在巨变中被毁。 泰坦举起火焰护盾烧掉了最后一层薄薄的建木枝干,然后映入眼前的是—— “工造司乃机要重地,贼人退去,速~速~退去~呀呀呀呀!” 一个戴着眼镜须发浓密的大叔带着一堆机巧挡在了路上。 “别过来!再往前走,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对方摆出了一大堆戏剧里的姿势,然后在泰坦面前站定。 “哈?是机巧?怎么老夫从未见过这个型号?” “一个两个的都说我是机巧。。。” 星感觉bt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未声张的怒火。 “【游荡粗口】!你们这群罗浮的匠人是吓吗?!我和你们这的机巧有啥地方相似了?” “老娘是泰坦机甲!机甲!只说核心的话也叫智械!” 星感觉自己发现了bt最反感的话题,或者之一。 “军团武装启动!我要碾碎你的机巧!!!!” “bt,4444,姐!你悠着点。。。。。。” 星甚至感觉有类似口水的什么东西喷到了自己后脖子上。 第64章 工造司中 瓦尔特几人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立刻赶了过去。 “杨叔,这声音。。。是枪械的声音吧?” “没差。不管是不是星,我们也要赶过去了。” 几人跑过建木上被烧出的大洞,然后看到了。。。。。。 变回核心形态的bt蹲在角落气压低落,星在她身边手忙脚乱的试图安慰她。 另一边,一名工造司的中年人跪在一地碎片面前大嚎着: “【浓云金蟾】!【灯昼龙鱼】!。。。你们怎么了!快快站起来啊!老夫像对待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 “你们怎么就被其他机巧打坏了啊。。。。。。” “动手便动手,为何将这些陪伴老夫的小物捶得稀烂啊——赔给我!” 某人的身体猛地一抖,举起浪人剑(泰坦的尺寸)就打算冲过来,但是被星死活拦了下来。 “你这。。。瞎了眼的。。。机巧。。。老娘是泰坦。。。” “你自己非要不听解释的嘛!我们是来救人的,你二话不说就想打。。。。。。” 星多少觉得对这样一位匠人挥剑有些下不去手,但多少还是向着4444说话的。 毕竟确实是对方拦在路上,还是他先放的话。 “杨,杨叔,这。。。这什么情况?” “额,我也不清楚。。。” 瓦尔特看了眼明显被吓到的中年人,问道: “您是公输师傅吧?” “啊?这位兄弟居然知道老夫名字?” “老夫【镕金铄铁第一巧手】公输梁的名气这么响亮了?” “这位师傅的性格好单纯。。。。。。” “公输师傅,这两位是我们的同伴,而且bt小姐确实不是仙舟的机巧。” “还有,我们是受景元将军和符太卜所托前往【丹鼎司】,故而路过此地。想请公输师傅为我们指路。” “啊,这样啊。。。” “你是将军派来的人?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罢了,那些小玩意儿,坏了就坏了!” 公输师傅立刻转身看向星好不容易拦住的bt——4444. “那个,对不起了这位小姐,是我眼拙把你当成了机巧,老夫给你赔个不是。” “嘶————” bt发出了散热的声音,然后收起了巨大的浪人剑。 公输师傅重新看向瓦尔特。 “但老夫实在爱莫能助啊,这工造司被一只不知何来的木精邪祟占据!连司里的至宝,【造化洪炉】也被那木妖窃夺了。” “那妖物可不得了!还能让司里机巧之物突然都像有了意志似地围着它转。谁上去怕是都得白白送命!” “可老夫思来想去,也不能就这么走嘞。毕竟那【洪炉】里封着。。。。。。” 公输师傅唱曲般的声音一停。 星挑了挑眉头。 “省点时间吧,去哪,打谁?” “哈哈,老夫心里有数,景将军既请各位来这儿,那是必有深意,十成十是来解这工造司之危局的。” “我有个办法帮你们,但相对的,你们也得帮帮我。来,这边厢有请~” 在路上,星凝视着沉默的bt,虽然不是很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讨厌被认为是机巧,但还是看着点吧。 “。。。铁驭,我没事。” “只是,这里名为机巧的造物与我相比实在是,区别太大了。先不说作为泰坦的我,我的核心可是实打实的人形智械,那些机巧不过是一些甚至无法自我演算进化的玩具。” “打个比方,就像有人说你和冲气娃娃很像一样。。。以前从没有被这样骂过。。。” 星之前一直想象不到机械人生气会怎么样,现在确实见到了。 公输师傅把几人带到了一面像是投影画卷一般的东西面前。 “你们瞧,这是工造司一直未完成的机关:【换境画屏】。” “得亏我让弟子把这玩意儿搬出来调试。木精入侵工造司时,学徒们才能逃得出去。” “你们来时都见过玉界门吧?这【换境画屏】与玉界门同等效用,能将两个空间坐标以某种,咳咳,外人听不懂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不就是空间坐标叠加之类的技术吗?难不成是次元穿梭之类的?” bt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怒意。 “额。。。差不多,但也有区别。。。” “那还坐什么星槎?” “确实。除了传送距离太短,消耗能量太大之外,这宝贝完全可以取星槎而代~之!” “那不就是【完全不可以】吗?还不如【开拓】的界域定锚呢。。。。。。” “这附近到处都是建木的枝条。铁驭,就算能飞也不是很方便。” “谢谢工造司的师傅们高抬贵手嗷~得亏有这些缺点,给天舶司留点颜面。” 假停云这话怎么听都是一股嘲讽的意味。 “本来,借着这玩意我能将各位送到对面去。谁知一个不注意,画屏竟被那木精的枝条给缠住了~啊!” 公输梁摆了个身段,眉毛一挑,似在暗示你们问下去。 星虽然不是很习惯对方这种说着说着就唱起来的说话方式,但也比鬼羯毫无音色起伏的长篇大论要好。 “多谢老师傅告知实情,告辞!” 星立刻转身。 “等、等等!你们要对老夫有信心!” “咱们工造司有和造化同功之力。哼哼,区区木精,不在话下!来,给你们瞧个大宝贝。” 公输师傅从一边抬出了一堆零碎的仪器部位,手忙脚乱但却很顺利的装出了一台仪器。 看上去像是一台棱镜之类的东西? “【镜子】?” bt歪头发出疑问。 “不不不,木精入侵的时候,老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东西。” “这是代号【匣里流光】的机关装置。” “这本是受云骑军所托研制的武器,威力无比,除了。。。。。。” “【距离太短,消耗能量太大】?” “物性守恒,有所长者必有所短嘛。嗐,但拿来治治这不开眼钻进工造司的木精,绝对是够了。” “然后,点火。以火克木,必然无往不利!” “铁驭,根据预测,这台装置理论上能发射比我的烈焰武装伤害更加集中的攻击。” “【游荡】的力量一旦离体就会被快速消耗,除了那几位以外。” “所以我的大多数攻击并无法对这些【丰饶】力量充沛的根系或者枝干造成很有效的伤害,很快就被抵消了。” 星点头,之前开路的时候bt的火焰榴弹确实很轻易的就能点燃建木,但是火焰熄灭的非常快。 几人架起装置清理着建木,星还在和bt聊着关于游荡者的事情。 “巡阳是不是也能造成这种伤害?” “应该可以,对比这些被铁驭鬼羯亲手赋予力量的几位,我也仅仅只是个造物罢了。” “而且我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本就是为了纪念什么,所以并没有超出原本蓝图太多的战斗力,也就是这幅【躯壳】的强度一样不易破坏就是了。” 。。。。。。 终于,几人清理好了这附近缠住机关的建木。 轰隆隆隆隆隆———— “怎、怎么回事?洞天要塌了吗!” “铁驭,是否转入空中作战?” 震动停止了。 “呼,没事啦。看来,这件宝贝还真是用对地方了,一定是那木精吃痛,浑身不爽了吧,哈哈哈。” “行了,事不宜迟,趁现在穿过【换境画屏】到对面去!我怕时间一长,枝条又长出来了。” 公输师傅调整好了【换境画屏】的参数,然后率先走进去。 他变成了一团光球,穿过了另一扇【换境画屏】再次变回了人形。 “看上去好像相位移动。。。” 第65章 令人安心的醉意 几人顺着【换境画屏】不断的朝着被建木困住的【造化洪炉】跑着,星还是乘着bt先一步落在了那里。 巨大的【造化洪炉】前的建木还长出了一个花苞或者根瘤之类的团状物,不知是何作用。 “铁驭,这个类似花苞的东西好像是个能量节点,建木内大量的能量在向这里汇聚。” 后面的几人此刻也跟了上来。 “你们看,【建木】的根系。。。。。。” “它缠绕的是工造司至宝:【造化洪炉】!” “小娃儿,快来帮帮老夫!咱们齐心协力把它斫断,别让它穿透了洪炉!” 就在这时,那花苞绽放出了光芒。 “铁驭,能量正在外泄。。。有生命体信号源出现!” “小心!” 瓦尔特看着正在发着光绽放的花苞。 “那东西正在变化。。。。。。” 花朵在绽放,向世界展示着它最宝贵的【造物】。。。。。。 一只鹿形的生物从绽放的花朵中站起身。 玄鹿看向几人,发出一声鹿鸣,抬起蹄子向着几人攻来。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铁驭,在地面战中你的个人战斗力要比我强大,还请戴着头盔,我会为你提供辅助。” “好!” 泰坦的舱门猛地打开,星一个翻滚接二段跳离开机体,bt再次起飞,围绕着战场飞行,时不时放出攻击骚扰。 星一拳对上了玄鹿踏下的前蹄,将玄鹿打了个踉跄。 其余几人也加入了战场。 玄鹿眼见敌人增加,对着地板踏下,几根建木的枝梢冒出地面。 “这东西在守卫建木根须和洪炉。。。。。。” “烘炉里一定有它想要的,必须阻止它!” “鹿的脚下有更多根须钻出来了?” “星,小三月,集中攻击它!” “弹群核心已就绪!” “生存还是死亡。。。你别无选择!” “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升!龙!拳!!” 几人打的酣畅淋漓,没什么战斗力的公输师傅躲在一边给几人加油助威,假停云躲在另一边,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巡阳站在高处看着战场,或者是戒备着假停云和有可能存在的袭击。 突然,巡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一人缓缓的踏入了工造司,正在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赶。 巡阳挑了挑眉头,并没有动作。 ———————— 此刻,流云渡。 “这里是彦卿,景元将军的侍卫。” “事起仓促,我正在亲自追捕一名潜逃的要犯,为了防止失联,我会留下这枚【示迹玉扣】记录行踪。” “若有人发现,请将它送往神策府,以便云骑军及时策应。” 彦卿将手里的【示迹玉扣】放在了附近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地方,有备无患,大不了完事之后自己再回来捡。 “随将军提审那名叫【刃】的囚犯时我便有预感,幽囚狱绝对无法困住此人。他瞧着所有人的眼神都冷如死灰,像是站在坟墓间看死人。那是久历生死的杀手才会有的眼神。。。如今他脱狱逃亡,不知又有何图谋。” “关于刃的追查记录,断在了流云渡。将军诸务繁忙,身为侍从,我得为他分忧才是。” 彦卿一边念叨着,一遍寻找着附近的云骑。 “得向那儿的云骑打听打听。。。。。。” 彦卿找到了这片区域的云骑队长。 “打扰啦,队长。” 对方见是将军身边的骁卫,也停下问道: “小弟弟,怎么此刻不在神策府呆着,倒是关心起咱们一线的行动来了?” “将军操心犯难的事儿太多了,身为侍卫,来这儿当然是要为将军分忧的。。。。。。” “目前一无所获,对吧?” “哼哼,那个【刃】从幽囚狱脱出禁制后,就像蒸发了一般。或许他此刻已不在罗浮仙舟了?” “又或许,刃根本没打算逃走。” “唉,罗浮这是招惹了什么煞星,妖魔鬼怪一齐作乱。” “我就是来为将军除妖的。” “你?可我没接到景元将军的饬令。。。。。。” 虽然罗浮的云骑众人都对这位将军亲手教导的剑术天才有几分敬意,但彦卿确实还是资历太浅,单独行动多少还是有点。。。。。。 “这。。。是秘密行动。” 彦卿堵住了队长的话。 “那要不要加派几个人给侍卫大人当援手?” “队长的好意我就心领了。秘密的意思,就是知情人越少越好。” “大张旗鼓只会打草惊蛇。好猎人向来独来独往。” 看着自顾自离开的彦卿,云骑队长叹了口气,用通讯设备向景元通知了一声,然后便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加派几个人】。。。嘿,瞧不起谁呢。” “现在看我年纪小,等再过一阵子。。。。。。” 在仙舟之上通行,必然会乘坐星槎。 彦卿翻翻桌上不知何人留下的小说,看了眼运输架上的卜签,最后找到了这里的丢失星槎名录。 “天舶司乱成一团,丢了的船也不知能不能找回。” 彦卿看着名录自言自语,瞥见一只坏掉的机巧鸟。 “若是机巧鸟还能正常运作,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影像记录。。。现在怕是不成了。” 把这里的记录仔细的看完,并没有发现什么存在疑点的地方。 彦卿思考着: “如此严密的包围网,却没能找到犯人的踪迹,恐怕他暂时也不想离开罗浮。” “星槎不能进出。重犯也走不脱。” “但他若向仙舟内逃窜。。。这么大的地界,很难抓得着他。” “对了,犯人要在各个洞天间穿行,还得依靠星槎。” “从被他劫走的星槎找起,也许能有眉目。” “看来得往码头走一遭了。” 彦卿呀彦卿,你怎地如此不开窍。若人犯想要的是一艘船,那直接找到渡口的舵航仪,追查星槎航行的记录便可。至于他在流云渡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干系? 彦卿跑到码头,这里爆发了魔阴身,平民已经被疏散了。 “看来星核邪祟的影响在逐渐加深。。。。。。” 彦卿蹲下检查了一下倒地的魔阴身士卒。 “伪装假死么,糊弄小孩的把戏。。。。。。” 彦卿戳了戳倒地的魔阴身士卒,于是对方愤怒的起身。 彦卿轻松的让它再次躺下,继续向前走着。 地上不时能看见倒地的魔阴身。 “这是。。。。。。?” 彦卿看着魔阴身士卒身上的伤口:比云骑的制式兵器造成的伤口要窄,但是更深,伤口附近还有结冰的状况。 “这伤痕,不是云骑军留下的。” “猎物既然留下痕迹,那就好办了。” “来吧,谛听,顺着气息找一找。” 彦卿放出一只刚才借来的谛听。 再次跑出一段路,路上全是身上有这种伤口的魔阴身。 突然,彦卿看见有一名蓝白发色的女性被一群魔阴身围着。 “怎么还有被困着的百姓?这里的云骑办事不力啊。” 彦卿招出自己的飞剑冲了上去。 “喂,你别慌,我这就救你出来!” 此刻,镜流刚从醉意中回过神来。 巡阳这会不知道跑哪去了,手机也没有信号,心中的那份压制魔阴身的醉意在渐渐消退,镜流只好再次戴上了眼罩,并且喝点小酒压制一下自己的魔阴身。 不是巡阳的力量造成的醉意,自然是没有多大的效果,也就只能起到个心理安慰。 然后。。。镜流就喝多了,提着酒壶逛荡到了这里,顺便斩了一些魔阴身士卒。 醒过神来,就听见一名少年的声音,随后的就是一阵剑刃切入肉体的声音。 镜流感受着对方的剑术,靠感觉和听觉。 剑术还挺不错的,甚至比一些云骑还好。 如果是云骑的话。。。他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不过。。。镜流手中寒光一闪,击倒了一名对方显然没有注意的魔阴身士卒。 一看就没什么实战经验。。。或者说死斗的经验。 眼看着周围的魔阴身都倒下了,镜流晃了晃手里的酒壶,还够喝几口。 跟巡阳待久了容易染上酒瘾。 “多谢你出手相救,小弟弟。” “喔,那是我份内之事。罗浮的港口封锁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儿?” “我随一艘商船来到这儿。最近过去几个老朋友的影子,一个个在我脑袋里打转。我想和老朋友们碰上一面,重温旧时光。。。。。。现在也就只见过一个。” “而且你貌似还喝了不少。走吧,你不能待在这儿,咱们得去最近的云骑驻所。”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衣长发的男人——” 彦卿早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精气味,当对方转过身,彦卿惊讶的发现对方甚至被黑布蒙着双眼。 “你。。。你看不见吗?抱歉,我还以为。。。。。。” “我叫彦卿,是正式录名在籍的云骑军。还没请教大姐姐的名字?” “我叫镜流。” 镜流抬起酒壶灌了一口。 “呃。。。镜流姐姐,我先领你走一段吧。可能要绕点路,但我保证把你平安送到云骑那里。” 不止看不见,而且貌似还是个酒鬼,彦卿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跑到这里还一点事都没有的。 彦卿不再思考为什么一个游客会困在这儿。 “大姐姐是从其他仙舟来的么?是【曜青】,还是【方壶】?” “都不是,我来自苍城。” “【苍城】?我怎么没听过,六座仙舟里有叫这个名字的吗?” 镜流只是轻笑一声,再次灌了一口酒。 彦卿叹了口气,虽然镜流的状态除了有点迟钝之外都挺清醒的,但为了避免对方醉醺醺的乱跑或者没跟上,彦卿还是拉上了对方的手腕带着镜流走。 镜流再次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没几口了,到时候魔阴身的症状会再次侵蚀镜流的精神。 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巡阳大概还在关心他的师妹。 虽然忍得住,但镜流确实还是有点贪恋巡阳的力量控制住魔阴身之后的那股安心的醉意。 第66章 霜刃一试,墨刃一现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彦卿和镜流撞上了一群药王秘传。 感受到彦卿停了下来,镜流问了一句: “小弟弟,接下来怎么走?” “嘘,安静。有麻烦要对付。” “大姐姐,你待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不过不是去买橘子,是去斩几个人。 “你们是谁,在这儿做什么?” 彦卿直接跳到了药王秘传几人面前。 对面几人见眼前的彦卿只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来得好。。。小崽子。就用你的血。。。浇灌仙迹。” 看着对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彦卿心中的傲气渐渐升腾。 “。。。好吧,看来小爷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了。” 彦卿唤起几把飞剑,一齐冲杀进去。 镜流掀起眼罩偷偷瞄着彦卿杀敌,点了点头。 “中规中矩的剑术,但能同时操使如此多的飞剑,未来也一定会有所建树。” “若是全凭自己努力,确实值得一夸。”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彦卿就将几名药王秘传打倒在地。 “这些家伙是什么来头?唉,将军说仙舟另有内患,果然不错。” 镜流走了上来,眼罩已经拉回去了。 “小弟弟,你剑术不错哦。” “你。。。看得见?” “我能听到。飞剑破空的鸣动,锐锋切割的声响。。。这些痕迹都会在无形中流露出剑艺的优劣。” “就像乐师听琴,诗人听韵。剑招变化流转之间,高明的剑士绝不会留下滞涩的杂音。能在一息间同时控御六柄飞剑,有这般实力的云骑应该屈指可数了。” “呃,哈哈,过奖过奖。” 突然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剑术,彦卿一时有些飘飘然。 “不过一意强攻,不知藏锋。。。。。。” “唔?” “因此你的剑曲,收尾处多少显得杂乱了。” “。。。看来琴曲与剑术当真有相通之处呢。将军也评过类似的话,说我的剑洋洋意气,棱角过盛,想要夺得【剑首】之名,还欠一分成熟。。。” “剑首?我记得,那是云骑军中剑术登峰造极之人的头衔。太遥远了。。。。。。” 镜流再次灌了一口酒,话语中掺杂着一丝怀念。 不过彦卿没有听出来。 “是呀,打从【饮月之乱】后,罗浮的剑首就一直空悬着,不过,待到罗浮云骑部队巡猎归来,演武仪典再开,这头衔我是志在必得。” 镜流继续灌酒。 “云骑军中的武艺各有传承。小弟弟,你的剑术又是谁指点的?” 镜流此刻有点恍惚,想着彦卿这剑术,虽然说放战场上还差点,但也算是有所长处,兴致来了就打算问问对方的师傅,大概也是个忠心的云骑。。。 “姐姐既是赏剑之人,我就不卖关子了。正是罗浮的景元将军。” 镜流的动作猛地一停。 “将军。。。。。。” “算你很久没来罗浮,也该在外听说过景元将军的威名吧?虽然将军总说自己不擅用剑,技艺生疏。。。但每次教起我来,他总是起劲的很。” “好了,附近安全了。咱们接着走。” 若是彦卿是寻师从常云骑教习,那确实值得一夸。 但如果是景元这个云骑将军亲手教出来的。。。 为什么心态能差成这个样子? 浮躁的简直像个纨绔。 镜流被彦卿拉着走,心里想着: “看来,待会得找个时间回去敲打敲打景元这小子了。。。” 此刻彦卿在想另一件事。 “这大姐姐竟然能从我挥剑声响中听出端倪来,不像是什么普通民众。。。待我调查舵航仪,再来试试她。” 二人来到了流云渡港口。 “是了,星槎的航行记录都登录在码头的舵航仪里。” 彦卿仔细翻看着记录,镜流把手里的酒壶倒过来,里边一滴也不剩了。 镜流深呼吸,分神压制魔阴身,又想到景元,还需要再多分点神。 “这一艘行经太卜司与工造司。。。。。。” 彦卿关上记录,看了眼握着酒壶发愁的镜流,双眼凝神。 “好了,我的事办完了。该送姐姐去安全的地方了。” “现今时候,云骑驻地也算不上安全吧。” “对,所以不去云骑驻地,而是直接送你去幽囚狱,包吃包住,还有重兵护卫着,绝对安全。” 镜流停了几秒,缓缓转向了彦卿。 “。。。小弟弟,要拿人总该有个说法吧。” “行迹可疑,藏头露尾,只这一条就够了。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小孩子,就很好糊弄吧?” “且不谈封锁的港口怎么突然多出一个被困的旅客。这一路走来,我瞧你虽然喝醉了酒,但步子却轻捷稳健,哪儿有半点盲人的样子。” “至于剑法,你用耳朵听个头头是道也就罢了,连我御剑的数目也能报的一柄不差。这份见识,哪是普通人能有的?” “你根本不是盲人,对不对?” 镜流捏碎了手里的酒壶,摘下蒙眼的黑纱。 “我从没说过眼睛看不见。是你见我黑纱遮眼,想当然罢了。” 一双深邃的深红眸子审视着彦卿,看的彦卿有些背后发毛。 “唔。。。” “不要紧的,小弟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曾想对仙舟不利啊。这罩黑纱,本是我不愿触景生情,身陷魔阴,再造狂孽的证明。” “不过在踏上罗浮前,我碰见了一位旧友,他用醉意压制了我的魔阴身,虽然会长时间处于醉酒的状态,魔阴身的症状倒确实被压制下来了。” “醉意?。。。难道是那位【醉剑仙】?” “看来你也认识巡阳,那就不提了。” “我本就是为了几位旧友才回到罗浮。。。其中你的目标就是其一。” “你也是。。。为了【刃】来的?” “【刃】,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弃身锋刃,刀剑研心,倒是会挑名字呵。” 虽然脸上依旧带着醉意的红晕,但是镜流的眼中确是冷静。 “带我去见他,小弟弟。”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也不是【刃】的对手。有我随你同行,才不会枉送性命,小弟弟。” 说话的同时,镜流的手中,一柄冰剑逐渐成型。 “看样子那些伤口都是你动的手。。。” 彦卿唤出飞剑,严阵以待。 “剑芒未出,怎知胜负高下?劝你别小瞧我的剑。” “我不想和云骑军同室操戈,但是——” “你是景元那小子教出来的。” “这与将军有何关系?” 镜流缓缓抬起手里的剑。 这时,一阵利器斩过肉体的声音从二人身边传出。 巡阳一脚踢开被斩杀的丰饶孽物,看向二人。 “因为师妹忘了你也是我疏忽了,不过。。。” 巡阳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镜流闭上眼睛,暂时收起了手里的剑。 “你们师祖俩这是在干啥?打算亲手教徒孙剑法吗?” “唉?” 彦卿愣住。 巡阳把腰间的酒葫芦抛给镜流,镜流接住想也没想就灌了一大口。 入髓的醉意再次压住了魔阴身。 “那个,巡阳前辈,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刚才。。。哦对,景元应该不会跟你说这事。” 巡阳的脸上露出坏笑。 “那就让我替他说得了。” “听好了,彦卿。你面前的镜流,在被逐出仙舟之前,可是上一任的罗浮剑首,【云上五骁】之一。。。” “更是你的师傅景元的师傅!” 镜流抹去嘴角流下的酒水,把酒葫芦扔回巡阳手里,再次亮出了手里的剑。 “将。。。将军的师傅?!” “啊,这表情真不错。不妨我砍了半个码头的药王秘传才找到你们。” 彦卿看着眼前的镜流,这次完全是另一种心情。 “师傅的师傅岂不是。。。师祖?!” “巡阳,你要是不提这层关系,我本还能毫无负担的斩出那一剑。” 彦卿此刻非常慌张。 景元将军的东西还没全部学过来呢,更何况是曾经身为【剑首】的师祖? “不过即使你挑明白了。。。” 镜流再次对着彦卿举起剑。 “也不过就是在斩出一剑之后稍有情绪罢了。” “瞻前顾后,劲衰力弱。” “小弟弟。。。或者说,彦卿。” “你的剑还远远不够格,虽然也不至于让我失望透顶。” “我。。。” “以你的实力,就算遇见了刃,也不过死路一条。” “所以,我给你另一个选择。” 镜流身上的寒气更盛,附近的一切都结出了一层薄冰。 “既然你本就打算以剑首为目标,那就。。。” “接我一剑。” “那些景元还没教给你的,我亲自来教。” 彦卿的身体在发抖,仅是镜流身上的寒气就似乎要把他冻成冰雕,更别说那份毫不掩饰的滔天杀意。 但是为什么。。。自己确是向前踏出了一步,摆好了剑式? “景元教过你斩杀孽物,他有没有教你如何处置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 “答案是,并无区别。一剑贯穿丹腑,断其生息。” “你倒是有一份好胆色,和他一样。” 镜流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随后腾空而起,扭转腰身挥出一道充斥寒意的剑气。 摧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时间仿佛被谁拖住了脚步,彦卿眼前的一切都变的缓慢。 眼前闪过无数个与将军练剑的日子。 彦卿大吼一声,将全身解数压进了手里的剑中。 拦不住,真的会死。 抱着如此的心态,彦卿挥出了不亚于镜流这道剑气的一剑。 这一剑在剑气中开出一道缝隙,在彦卿两侧落下了深深的剑痕。 巡阳抱臂笑着,他决定不告诉彦卿这随意的一剑镜流甚至还留手了不少。 “好了,我知道他的位置,走吧,我们可以先走一步。” 镜流收起剑,向着巡阳走去。 彦卿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剑,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剑。 巡阳看了看附近,有不少恶意的视线因为刚才的动静投了过来。 “真是的,我都有点手痒了。” “喂,彦卿小子。还有抬头的力气吗?” “我现在心情好,赏你看我一剑。” “可要好好品味。” 巡阳轻轻拔出了自己的剑,将其剑尖朝下反握在胸前。 镜流还是决定把彦卿拉到了安全的位置。 “【醉墨山河,墨染河山】。看好了,小弟弟。这可是一位令使的剑技。” 彦卿不再说话,但是睁大眼睛看着巡阳的动作。 一滴墨一般的液体自巡阳的剑尖滴下。 那是一滴凝实的剑意。 落地的刹那,剑意如同翻倒的砚台般染黑了附近的一切。 剑意流过镜流和彦卿,带着一股酒香缓缓的飘过。 随后,巡阳挥出一剑。 只有一剑吗? 平静的墨池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剑意像是千军万马,肆虐着周围的一切。 随后,第二波惊涛骇浪盖过了上一批剑意。 短短的时间里,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留下的只有在怒涛般的剑意下被斩成碎块的丰饶孽物。 巡阳收剑入鞘,身边完好无损的大树落下了几片叶子。 第67章 幻胧,小女子来斩你了 与此同时,工造司那边。 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提剑再次斩出,斩断了一部分建木枝梢。 这玩意,几人砍到现在都没打死。 该说不愧是丰饶吗?这生命力确实强横,就算星一记天火出鞘斩下了脑袋都还能迅速再生。 “妈呀,怪不得仙舟这么恐惧【丰饶孽物】,这恢复能力根本不讲道理!” 三月在感慨。 “这头玄鹿恐怕是【建木】诞下用来拱卫它的灵物,与根系联结紧密。大多数丰饶民应该没这般离谱的本事。。。。。。” “伤到哪里都能复原。。。这也太离谱了吧!” 现在撑着正面战场的星和瓦尔特也有些疲乏,要不是星的【游荡】之力能抑制这头玄鹿无限制的苏生,这会估计连血皮都刮不掉。 即使如此,玄鹿身上好几道燃烧着白色火焰的伤口还在缓慢的愈合,建木近乎不讲道理的力量无时无刻的恢复着玄鹿的状态,纵使砍断肢体也会缓缓再生。 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吗。。。星不禁这样想着,将手里的拟造天火变成一面墙盾,挡住了玄鹿放出的雷霆。 “公输师傅不是说他又有什么办法,带着bt跑掉了,现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此刻,公输师傅那边。 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安装着之前烧断建木的装置。 “老夫这辈子一心扑在研究机巧上边,对你们这新出现的星神并不是非常了解。。。” “不过看那小娃儿双手就能放出火焰,还能抑制这建木的力量,将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现在她一个人也还不到包揽一切的时候。。。希望烧断这些建木可以帮到她。。。” bt听着公输师傅的碎碎念,因为被当成机巧的烦心感也消退了点。 “最后的设备已设定完成,启动吧。” “好嘞。” 随着公输师傅按下开关,这附近最后一处建木的缠结化作了飞灰。 “事不宜迟,我们回去。” “哎哎哎,泰坦小姐,带上我啊。。。”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bt还是让公输师傅坐进了驾驶舱。 视线回到星那边,玄鹿身后的建木突然变的暗淡,玄鹿也发出了与之前不同的嘶鸣。 星再次一剑斩向鹿腿,这次将玄鹿的前蹄斩断之后,愈合的速度终于是跟不上了。 星还戴着铁驭头盔,头盔里的传声器传来了bt的声音: “铁驭,我们截断了附近的建木缠结。” “帮大忙了!” 躲在暗处的假停云表情凝重,看了看四周,bt和公输师傅还没回来,之前那道奇怪的视线也不见了。 假停云果断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想着这副狐人的躯壳还有点用,她选择了走回去。 暂时没有人发现她的离开,但是她绝对想不到,有人已经堵在离开的路上了。 “那头鹿不行了,就趁现在,一鼓作气!星,护盾给你了,上吧!” 随着三月七的声音,星一声大喝,手里的武器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锤子。 学着黑塔人偶的动作,凌空旋转了几圈,星一锤子敲碎了玄鹿的脑壳。 终于,玄鹿身上的光泽变的暗淡,枝条塑造的身躯渐渐枯萎,化作飞灰。 “景元将军说,【建木】是不可思议的仙道神通。。。。。。” “那头鹿看似与寻常生命无异,但即便受了致命伤也能瞬间愈合。我算是明白仙舟人为何要追随【巡猎】,铲除【丰饶】了。” “不死不灭的造物,一旦放任它开枝散叶,会让整个世界的生态系统彻底崩溃——” “它会彻底替代原本的生态系统,这是无法抵抗的生态入侵。” “怪不得仙舟人随星舰流浪宇宙,从不在某个星球定居。。。。。。” “杨先生很有见地。可惜八千年前,身为【求药使】的先人们不能洞见这背后的隐忧——” bt这时落在了地面,舱门打开,公孙师傅被直接弹了出来。 “啊,老夫的腰——” 没抱怨多久,公输师傅就继续说道: “也许他们中有人想到了,拒绝了寿瘟祸祖药师的【馈赠】。然而作为一整个文明,真的能抗拒长生不死的诱惑吗?” “真是讽刺,智者埋泉下,愚者长不灭啊。。。。。。” “仙舟悔愧于曾受【丰饶】蛊惑,才最终决定踏上【巡猎】征途。也许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多谢各位的援手。我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去【丹鼎司】。那里与【建木】毗邻,瞧眼前这番景象,那里一定更为凶险。” “去吧,各位,一路小心。老夫在此祝你们顺利。” 三月七四处看了看。 “唉,那个停云呢?” “大概在我们发动总攻击的时候就不见了,可能发现了什么跑了。” “铁驭,工造司大门处有两处生命信号。。。” 。。。。。。 此刻,工造司的门口,假停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冷眼看着面前擦拭铁扇的真停云。 “你居然还活着。。。为什么?” “为什么。。。大概是小女子的运气确实不错吧。” 停云挥扇射出几发飞针,对方闪身躲开。 “【游荡】的力量。。。为什么这位会为你投下视线。” 停云没死,如今还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拥有了一份计划外的力量。 这一切都让幻胧无法接受。 “一次次的打乱我的计划。。。” 虚假的躯体被火焰融化,岁阳的本体燃起毁灭的火焰冲向了停云。 “无所谓了,我要先拿你的命来血祭。” 幻胧冲向了停云,停云眼神一凝,挥起了手里的铁扇。 幻胧的身躯分为两份,径直穿过了停云,但【游荡】的力量将她弹了出去。 停云反手斩向一半火焰,但另一半并未转身,反而是加速离开了工造司。 “什。。。” 停云对着斩断的一半火焰随手扇了扇,将火焰吹散。 看着遁走的幻胧,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 “欺软怕硬的小人。。。” “一定要,——斩了她!” 停云“啪”的收起扇子,转身看向刚刚赶来的泰坦。 星看着眼前的停云,【灵魂】中满是还未宣泄的怒火。 再看一眼对方右臂上的白色纹路。 嗯,是本人。 第68章 还有谜团尚未解开 星从驾驶室落到地上,和真正的停云面对面。 不得不说,那假幻胧的技术当真不错,从外貌上看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眼前的停云此刻眼中少了分狐人的娇媚,多了分刀锋般的锐气。 与那位天舶司司舵驭空挺像的。 停云看向追来的几人。 “各位恩公,恕我棋差一着,将那家伙放跑了。” “额,你才是真的停云小姐。” 瓦尔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通通讯,景元的声音从中传来: “星穹列车的各位‘,可是见到真的停云小姐了?她之前提着【无止天君】赠与的武器就冲进了工造司。” “景元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停云小姐刚才驱走了幻胧,我们稍微晚了一步。” “哈哈,无妨,虽然我并不是很能理解鬼羯赠予力量的原因,但这终究是好事。” “景元将军,这些日子万分感激,不过小女子也决定了,要亲手斩杀那名冒名顶替的家伙。” “那就祝你大捷,停云小姐,和列车组的几位一起行动吧,也好有个照应。” “可以吗?几位恩公?” 停云的脸上是稍显玩味的笑容。 景元早就告知了停云将她救回的是何许人也,自然停云对星这位巡阳的师妹也是抱有好感。 “自然是好啊,身边的假货总算是走了。。。不过,杨叔,这两个真假停云碰上了,咱之前演的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算是吧,不过既然景元将军已经同意了真正的停云小姐来寻仇,大概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自然,巡阳兄弟早就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身份——【绝灭大君】幻胧,我自然是一早就做了部署。” “现在想想,时间差不多了,那位应该也要到了。” “几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劳烦几位前往丹鼎司和符卿会合吧。” “祝愿几位大捷归来。” 景元挂断了通讯。 “看来,小女子还要与诸位恩公同行,做这向导的工作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氛围紧张,这次就当做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重新介绍一下,我们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瓦尔特 杨,三月七,还有星。这位是鬼羯叫来帮忙的bt——4444。” “小女子停云,罗浮天舶司商团【鸣火】的首席代表,现如今也算是踏上了【游荡】的命途行者。” “此物便是不久前【无止天君】赠与小女子的武器,它如今响应了我的意志。。。这真的是独特的感受,就像活物一般。” “这份寒铁般的冷冽让我心中对【幻胧】的怒火愈发难凉。” “如果杀死幻胧,你是不是也会消散?” “应该是吧。按照前几日公司发表的那份文件来看,【游荡】的大多数命途行者都在完成夙愿之后消散。我大概也会如此。” “虽然鬼羯本人说我不一定会消散,但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我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星看着停云,她的【灵魂】正在发生改变——变的越来越像那时的可可利亚。 深邃的黑中空余一点光亮,此生除去那夙愿已皆无他求。 光亮之中还有一些色彩,停云的情感倒是还存在着。 星清晰的记得,当时在永冬岭上,在得知裂界从此不会再度扩张后,可可利亚的身体当场粉碎。 要不是还留着一丝对布洛妮娅的眷恋和担心,可可利亚连现在这种布洛妮娅的背后灵一般的存在都不会剩下。 星再度仔细的凝视着停云。 但这次她看见了些特别的东西。 “停云小姐?” “嗯?何事恩公?” “你的【游荡】力量,全部来自这把铁扇吗?” “是啊。” “果然。” 星点头,自己刚才的想法大概率是真的。 大不了之后问问鬼羯。 “我们之前在另一颗星球上的时候,见证过另一位新生的【游荡】命途行者。” “你说可可利亚?”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没错。不过与停云小姐不同,那位是被直接赋予了力量。” “三月,你还记得可可利亚当时的样子吗?” “那当然了,身上全是黑白色的纹路,和你战斗的时候一样。” “就是这个。” 星再次瞥向停云,对方除了握着铁扇的那条手臂,纹路并未再度蔓延。 “我认为,【游荡】的命途行者只有令使层次的战斗力的说法也是个错误。” “不过鉴于从未有过记录,鬼哥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个事情,所以一定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地方。” “不过如今看到停云小姐的状况,我感觉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星顿了顿,瓦尔特立刻接过了话题。 “既然大多数自由人会在夙愿达成的时候消散,是因为【游荡】的躯壳已经完全替代了原本的躯体。” “星,你想说,停云小姐的身体并未被【游荡】完全替代?” 星点起一团白色火焰,手上的纹路开始延伸。 “每次,我就是个例子。鬼哥说过,我是因为身体里有着一部分【游荡】的记忆,我的身体和这份记忆产生了融合,所以我现在理论上应该也是【躯壳】,但不够完整,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目标。。。” “那么,如果【游荡】收回的东西是【所有】。。。” “当这份【游荡】的转换,或者说蜕变,不够完整时,最后也自然也不会收走没有被替换的部位。” “那么收走的,是不是也包括与之相关的一切记忆?” 瓦尔特的眼镜在反光。 “合理的推测。如果属实,停云小姐最后也许只需要付出一条手臂和记忆的代价。。。” 星已经给鬼羯发起了通讯,双手飞快的打字。 ———— 另一边,宇宙中某个没什么人的角落。 鬼羯举着一张写满谜语的纸找到了这里。 “这群谜语人和虚构史学家真是。。。够离谱的。” 鬼羯手里这一整张写满各种谜语的纸,全部得出答案后的解是一堆数字。 还没有写排序。 鬼羯乱组了好几百次,总算是凭直觉找到了一处祂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鬼羯落在某颗看着荒无人烟的星球表面。 然后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不少人影涌动的建筑。 这颗星球的表面,或者说这个星系的表面,都被【神秘】的信徒们附上了一层不可视,不可知的疑云。 在疑云之下,才是这些【神秘】信徒的所在。 鬼羯早就与【神秘】星神迷思打过交道,让对方尽情的搅混万物对于自己的认知。 一道迷离的视线悄然降临。 鬼羯知道是谁——迷思这谜语人永远都是这般看人。 用【影子】包裹住某物,几分钟后,一幅金紫色渐变头发,全身金色长袍的【躯壳】走出影子。 【神秘】星神迷思便在这【躯壳】之中。 迷思的脸上戴着一层厚厚的面纱,完全看不清脸。 对方微微抬起头,好像要说点什么。 “谜语人闭嘴。” 鬼羯一把捂住迷思嘴的位置。 和没有精准答案的谜题斗智斗勇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鬼羯现在完全不想听见谜语,甚至是任何问句。 鬼羯掏出几本书,递给迷思。 “剩下的就你自己来吧,够你们忙一阵子了。” 迷思点头,祂虽然力图将一切已知转变成为未知,但架不住面前这货可以掀桌子。 能隔着迷雾在祂的脸上留下本不可能存在的物理伤害。 故此,迷思非常乐意帮鬼羯模糊祂的过去一切,这比和博识尊那家伙对着干有意思多了。 关于鬼羯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始的故事,除了不会言说的迷思,大概就只有浮黎知道了。 至今【游荡】的命途到底应该作何解释,这道命途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千人千答,无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迷思得意的叉起腰,鬼羯耸肩无视,撕开裂缝离开了。 第69章 逐渐觉醒的意志,还有枪林弹雨 书接上回。 真停云替代了假停云,几人赶到了丹鼎司。 进入丹鼎司后,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各类尸体。。。 “战况真激烈呀。。。。。。” “看来我们在工造司耽搁时,太卜大人已先行开拔出征啦。” “是算得【吉时已到】了吧?” 星还在和鬼羯发着通讯,顺口回答道。 星现在稍稍有些迷茫,鬼羯说过,要她自己去找到意义。 脑海里的那份记忆也读取了很大一部分,像是站在一边旁观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 顺着记忆里的这些人,星也学会了不少技能。 【游荡】的力量适配性极强,几乎总能在某种状况下复制出这些技能。 但随着星学会的技能逐渐增多,她也开始有了一些迷茫。 一身的本事几乎都是复制的记忆中的人的,这样真的好吗? 也曾试着自己开发一些新技能,但事后总能在记忆里找到不少相似的东西。 一股不真实感逐渐充斥着星的内心。 她这会也试图询问鬼羯这个问题。 看着手机里对方的回信: 鬼羯:你可以说这是复制,也可以是学习,打个架在乎打人的方式干什么? 鬼羯: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自己想明白。 鬼羯:或许是想到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或许是认为这个问题开始没有意义。 鬼羯:思想的事情别人帮不了你太多,实在不行找个人把你这份记忆删了得了。 祂倒是豁达。。。 说是这么说,但是星现在就还是处于这种想不明白的状态。 索性这一路都是在bt的驾驶舱里一个人思考。 放下手机,再次听起外边几人的谈论。 “兵贵神速。罗浮仙舟眼下最紧要的就是遏制星核灾变。” “景元将军把指挥云骑的重任交给太卜,必然知道她会按卜算的结果行动。” “幸好将军没让咱们跟着云骑。。。打仗和冒险真的不一样啊,这满地的人。。。我、我见不得这种大场面。” “恩公说哪里话,这也算不得什么场面。。。。。。” “数百年前,某【丰饶】的令使为了劫夺建木,率军压境罗浮,几乎摧毁半数洞天,杀得云骑军十不存一。” “这样的过去,对长生种来说甚至不算历史,称【昨天】也不为过。与之相比,眼前这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而且小女子行商多年,也是经历过不少次的危机。。。说实话,见着见着就习惯了,也能冷静下来了。” “停云小姐,这样安慰是没有用的。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也不知道太卜这一仗是输是赢?” “雷达现实显示附近的云骑尸体数量明显少于敌人尸体数量。。。” 星通过bt的摄像头看着附近的局势。。。惨烈的战场。 “云骑军的赢面大点吧。” “我觉得也是。倒下的都没几个云骑军,这一仗仙舟应该打得很漂亮。” 瓦尔特仔细的看着附近的情况,发现了什么。 “。。。未必。如果行军大捷,通常会留下据点和部队置后策应。但这里却没有。” 附近甚至没有活人,这可是丹鼎司的码头。 “四下找找,或许还有线索。” 星索性跳出驾驶舱,bt也暂时变回了核心形态。 几人在惨烈的战场上缓缓向前移动着。 星附身看了看脚边倒地的一名魔阴身士卒。 怪物僵死的身躯上,几处显眼的伤口正以肉眼能辨的速度缓缓收缩。尽管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星却觉得眼前这家伙并没有彻底死去。 “开拓者,当心哦。那些怪物的生命力可顽强了。。。。。。” 星点点头,手上点燃火焰放在魔阴身士卒身上,用【游荡】的力量给它灭个活。 “快看,那儿有人。” 三月指着前边说道。 不远处有一个医士穿着的女子,正在对着一个云骑做着什么。 “这里!这里还有人活着。。。。。。” 三月七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瓦尔特表情凝重,跟了上去。 星看着不远处的医士,她的【灵魂】里。。。 尽是欣喜和令人不适的狂热。 看了身边的停云一眼,对方也看了过来。 看样子停云也能看见【灵魂】的色彩。 身后的bt早就察觉到了不对,手中多出了一把哨兵狙击步枪。 随着bt拉栓的声音,三人也紧紧跟了上去。 对方听到了三月七的声音,也转过头看到了几人,脸上先是疑惑,然后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咦,你们不是云骑啊。。。来这里做什么?很危险的。” “我们是将军请来的援助。请问其他人都到哪儿去了?” 瓦尔特嘴上保持着彬彬有礼,手里的伊甸之星已经发出了光。 “竟把短生种搬来当救兵。。。嘿嘿,景元真是无人可用了。” 医士身后垂死的云骑艰难的抬起头,尽力喊道: “快逃!这家伙是。。。【药王秘传】!” “多嘴多舌。我若把你医好,你也会是我们中的一员啊。” 医士打扮的【药王秘传】抬起手,云骑的身上开始长出了藤蔓般的组织。 “所以,你不会让他们逃走的,对不。。。” 呯!【子弹出膛的声音】 没等那人说完,脑袋上就被狙击子弹开了个大洞。 枪声吓了几人一跳,转头看去。 bt默默放下枪口还在冒烟的哨兵狙击步枪。 “铁驭,看来杀不死建木不是我的问题,还是建木的力量太强了。这家伙就挡不住我的子弹。” 星点头,看来对于这些【药王秘传】,bt身上的【游荡】力量是足以致命的。 星上前去检查【药王秘传】,没有任何复生的迹象,看来死透了。 于是星转身去扶那名垂死的云骑,先给他放个治疗术。。。 “好些了吗?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叫人来救你。。。。。。” “别浪费时间了,我已被那家伙【转变】,要不了多久。。。。。。” 对方身上的藤蔓状组织还在生长,治疗术虽然能让他的身体好一点,但是无法阻止魔阴身的发作。 星又试了试之前学会的净化术,也没有用。 不是伤病,不是诅咒。。。这魔阴身无法靠自己剔除。 “你们快走吧。。。太卜的人就在前边。。。。。。” “我,不想看着自己一步步转变成。。。” 云骑有了点力气,拔出腰间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星本打算阻止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紧。 这是他的选择。 宁愿意识先走一步也不想看着自己堕入魔阴。 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在脑子里打转。 星向他行礼,然后转身看向其他几人。 另一边,瓦尔特看着bt手里构筑出的哨兵,略有所思。 “【游荡】的力量本身可以与任何形式的力量进行无视任何特性,只凭质量的对拼,用来对付这些并不是很强的丰饶孽物可以有效克制再生。。。bt小姐,你的枪械可不可以给我们用?” “可以。需要何种枪械?” “有什么推荐吗?” “取决于你手臂和手腕的力量,以及你的准头。” “我自认很好。” “试试这个。” bt构筑出了一把m600喷火轻机枪塞给瓦尔特。 怎么说也是前律者,这点重量简简单单。 “我呢,我呢我呢?” 三月眼睛里冒着小星星一脸兴奋。 “女性一般建议使用轻便的冲锋枪或者手枪。。。不过三月小姐的话,这里大概有个更好的选择。” bt拟造出一把弓递给三月七。 “波塞克复合弓,你可以用自己的箭,搭在弓上就能赋予箭支【游荡】的力量。” “好耶!” 这些拟造的枪械的弹夹会通过某种方式自动补充,只要不离开bt太远,基本就是无限弹药。 bt又塞给了停云一把re-45自动手枪,至于星,瓦尔特看着星手里拟造出的双枪形态的天火圣裁,推了推眼镜。 “走吧。” “潜伏已久的【药王秘传】竟在这个节骨眼现身了,不知那位太卜有没有算到这一节。。。。。。” 停云将手枪放在腰间,抹了抹铁扇的锋刃。 “恩公,你们要小心了。药王秘传信奉寿瘟祸祖【药师】,是仙舟的心腹大敌。” “数千年来,联盟一直想祓除这隐秘组织,始终未能如愿。选在这个时刻出世,一定不是偶然。” 继续向前,不时有些漏网的敌人冲杀上来,但跑过来的就被枪林弹雨打成了筛子,试图跑开的也被bt手里的哨兵一枪打穿脑袋。。 路上全都是各种生物的尸体。。。还碰见一名受伤倒地的云骑。 确定对方没有魔阴身的症状,星对其使用了拟造的治疗术。 虽然有些勉强,但这名云骑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 星松了一口气。 “你们。。。谢谢你们。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幸亏遇见了你们,咱们的驻军就在前面,如果你们想找个地方暂时休整一下,我带你们去。” 云骑谢绝了星的搀扶向前走着,跟着这名云骑,几人很快就到达了驻地。 在驻地前的云骑守卫看见几人,立刻叫人把那名云骑抬去看军医,然后转向列车组几人,视线先是停在了瓦尔特手里的机枪上。 “几位快些进来,外边危险。” “你认得咱们?” 三月有些惊讶,终于有人认识自己了。 对方也愣了愣。 “你们不是将军请来的客人吗?太卜算到了各位。她吩咐过,一定要等候几位到来。” “符玄不在这儿?” 星准确的挑出了对方话里的重点。 “是,太卜命队伍驻扎此处后,便率斥候去前方探查了。据说隐藏多年的【药王秘传】出现在附近,队伍里人心惶惶。。。。。。” 几人相互看了看,这一路靠着手里的枪突突了不少【药王秘传】。 只要开枪打死一个,就会有更多的敌人听到动静赶过来,然后杀的就更多了。 “好在各位来了。太卜说了,几位不到,云骑便不得进发。” “各位还请到阵中稍候,一切等太卜大人返回后再作主张。” 走进驻地,瓦尔特把机枪扛在了肩上,打量着附近的情况。 “云骑军驻守在此,裹足不前,看来形势并不乐观。【药王秘传】。。。我在哪里听过这名字,记得是潜伏在仙舟内部,阴谋颠覆联盟的丰饶秘系。。。。。。” “星核的确引起了与丰饶有关的异象,难道药王秘传因此放弃了伪装?不应该啊,云骑的主力丝毫未损。。。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太卜不在,向营地里的云骑打听打听吧。” “那,恩公们不妨先到处看看,小女子找个地方歇歇脚,或者找个云骑大哥看看能不能换双平底的鞋子。” 停云揉了揉自己的脚腕,之前怎么不觉得高跟凉鞋跑步这么难受? 第70章 逐渐明晰的某物 黑塔空间站,三位天才又聚在黑塔的办公室里享受下午茶。 【游荡】星神给了他们一个探究祂的机会,几人自然不可能放过。 螺丝咕姆将拜访空间站提上了日常活动表,阮·梅直接不走了。 不过随着几人的探究,更多的谜团开始涌了出来。 就跟【神秘】星神迷思正专注在这件事上跟博识尊对着干一样。 “每次我回忆起第一次与祂见面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个疑惑。” 黑塔人偶托着脸说道。 “为什么我会和一个星神像对待一般人一样说话?面对这种存在我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黑塔现在都有些后怕,就算对着其他令使用这种口气说话对方都不一定乐意,但面对鬼羯的时候黑塔却很自然的说出了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人的话,鬼羯也很自然的回着她的话,就像黑塔说的话没什么失礼一般。 “假设。是否为【游荡】星神的能力导致?” “就算是祂的能力导致的,祂为什么能毫不在意那份情绪呢?” “黑塔,你当时心中是否只是想着得到对方的帮助?” “那当然。。。阮·梅,你想说什么?” 阮·梅咬下一口糕点。 “我在想,对方是否只在乎你最在乎的想法,以及相关的情绪,同时一概无视了你平时的说话风格?” “如果你说的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性的话。。。那么祂是用什么样的权能才让我一时忽视了对方的身份?” “解答。我有个大概的想法。” 二人的目光落在了螺丝咕姆的脸上。 “【存在】。” “【存在】?” “你们作为有机生命大概没有这种感觉。。。” “每一次看向鬼羯,我都在质疑我的感知部件是否出了问题。” “这位神奇的存在就好像只存在于我的视觉中枢里一般。” “听觉系统和我内置的雷达系统接收不到任何关于这位存在的信息。” “而直面博识尊的时候,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结论:这是否会是独属于鬼羯的力量?祂无限压低了自己的【存在】,只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视线中,或者类似的概念中。” “若是【存在】的规则也归于了【游荡】之下。。。。。。” “我们对这位星神。。。这位并非神明的存在,理解的还是太少。” “说到这个,我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黑塔突然从沉默中抬起头。 “我本以为是鬼羯的刻意为之。。。但既然螺丝你得出了这个结论,我觉得我们有新的研究方向了。” 黑塔调出了黑体空间站的摄像头画面。 黑塔展示了办公室大门在没人的情况下开启的画面。 “自从对方答应了与我们的合作之后,对方就经常拜访空间站。” “而至今为止,空间站的摄像头从未录进过祂的影像。” “这段视频的时候,我的人偶正好看见了祂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再提一句,不是我亲自操控的人偶,也没有关于鬼羯的录像记录。” “不过倒是有接触记录。。。对方似乎经常抄起待机人偶的腋下举起来。。。” ———————— 另一边,某颗荒芜的星球上,一名白发黑皮肤的人形【躯壳】再次被打倒在地。 鬼羯收回架势,转了转手腕,看着挣扎着站起的纳努克。 “你还是太弱了。。。” 这副【躯壳】只是保证了纳努克无法挣脱这副躯壳,完全没有压制对方的力量。 纳努克站起身,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双臂再次握拳,汇聚【毁灭】的力量再次攻向了鬼羯。 二人脚下的星球早就不知道被打碎了多少次,鬼羯用自己的力量稳定住了星球的形态,不管被打坏多少次都会复原。 【毁灭】的力量让纳努克金色的血液凝作长矛,向着鬼羯扎去。 鬼羯轻松闪开几根,然后仅凭双拳便弹开了剩余的长矛,再次和纳努克面对面。 靠着力量毫无技巧的对轰完全没有用,只会被鬼羯湮灭。能够再次像人一样思考的纳努克仍旧怀着那股毁灭欲,用尽浑身解数试图碾碎面前的黑白人形。 【毁灭】的权柄不再能碾碎一切,【虚无】都没有眼前这家伙能吞! 纳努克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力量并不是被抵消或者打碎,而是被【同化】。 唯一剩下有效的战斗方式,就是每个智慧生命都会的——近身肉搏。 再一次被鬼羯一拳打在脸上,纳努克头一次对之前过于依赖命途力量的自己感到愤怒。 因为面前的鬼羯完全不用一般星神间战斗的方式,命途间的对撞和互相吞噬与吞并。 而是更加享受肢体间的对撞,精铁相击的轰鸣。 祂是为了什么?纳努克想不明白,但祂也不在乎。 祂只想毁灭眼前的鬼羯,或者被对方毁灭。 尝试着使用武器的纳努克将自己的权柄凝实成利刃。 鬼羯也拟造出一把长剑。 兵器间的第一次对撞,金色的利刃和黑色的长剑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纳努克看着近在眼前的鬼羯,说出了被封进【躯壳】后的第一句话: “我会,毁灭你!” 鬼羯笑了,笑的更开心了。 “我等着。。。” 一个假动作抽回剑,鬼羯甩手斩下了纳努克【躯壳】的头颅。 “距离你我都满意,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鬼羯看着纳努克的头再次恢复,甩手将剑插进附近的地面,拟造出一把长枪。 二人附近的地表,插满了无数的武器。 “你是在玩弄我吗?!” 纳努克同样凝出长枪再次发起攻击。 “不。” 鬼羯一个枪花弹开了纳努克的枪头,扭转腰身在纳努克的腹部斩出一道伤口。 “我在干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一记势大力沉的刺击,鬼羯将敌人挑在枪尖上,然后将其甩到地上。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满意。” 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也不知道这两位是如何才离开了这颗星球,之后并未有星神陨落的消息。 这颗星球上如今也因为二人残留的力量彻底湮灭。 绝灭大君们依旧带着反物质军团四处肆虐,游荡者们也一如既往的干着自己的事。 金色的血液在这片星域中留存,让这片星域无法通行。 浮黎看着眼前刚刚制出的光锥,上面是二人在插满武器的荒原上战斗着。 【拟造 无限剑制】————不知道为什么,鬼羯一定要给这张光锥起这个名字。 也许那天鬼羯只是恰好看见纳努克路过,于是和祂干了一架。 谁知道呢。 第71章 以盲为明,天之戮民 丹鼎司的云骑驻地中。 星盯着一名被捆起来严加看管的【药王秘传】信徒。 对方一脸痴傻,自顾自的喃喃自语: “我。。。看到了我看到我自己成了雷霆我看到自己变成风暴。。。。。。” “丹炉中的烟气。。。我嗅到了未来。。。。。。” “血肉泥犁困不住我。。。化身玄鹿我看到了枝叶伸展遮蔽穹窿,我将再度变化。。。。。。” 总结,病得不轻。 【灵魂】里尽是污浊的信仰。 真是奇怪。。。信仰也算是一种情感吗? 一旁看守的云骑看着星在这站了许久,也插了一句: “咱们俘虏了几个【药王秘传】的妖人,有些人疯了。他是疯得最彻底的一个。” 那名丹士的双眼失焦,分别望着不同的方向,仿佛同时看到了一条小径分岔的两端。 信仰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而自己是否在信仰什么呢? 【游荡】?【开拓】?【毁灭】?【存护】? 不,这应该不是信仰。 她登上列车,是因为自己与列车组的大家可以真诚实意。 她踏上长路,是因为自己接受了心中那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剩下两名星神的注视。。。星认为自己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如若自己真的存在信仰。。。 她信仰的大概是自己。 从沉思中猛然惊醒,星与看守的云骑礼貌告别,打算去看看别处。 “停云小姐,你真的打算穿这双鞋子?” “有何不妥?这位云骑小姐咽气前也同意了。” 一旁临时支起的帐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换了一双云骑的战靴的停云从帐篷中走出。 “呀,恩公为何站在这里?” “只是路过。。。我刚才听见。。。” “哦,这座帐篷里是临时存放云骑烈士的地方,故而小女子寻思能不能找一位。。。不再需要鞋子的云骑同志换一双方便行动的鞋子。” 星看向停云手臂上的白色纹路,看来对方现在是理性占据上风。 过分的理性,便会稍显冷漠。 “我将自己的鞋子留在了那里,至少我不能白拿这双鞋子。对了,恩公有没有同这些【药王秘传】的人说过话了?你觉得他们如何?” “还没有,只是听了一个狂信徒的妄语。。。” “这些家伙到底为何要背叛罗浮呢。。。不敢苟同啊。” 星想了想,决定去找个还能勉强正常对话的【药王秘传】聊聊。 星回到看押俘虏的地方,找到一个【灵魂】还比较稳定的俘虏。 一位云骑站在俘虏旁边。你们说明自己的身份和将军的命令后,他不再阻拦你的接近。 “想要问话?可以。但我必须全程旁听,这部分内容要一并录入口供。” 星点头同意,然后走上前去,蹲在被捆在地上的俘虏的面前。 “嘻嘻,总算有个说话的伴儿了。被这群板着脸儿一声不吭的云骑押着。。。嘻嘻,真无聊啊~” 星就蹲在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看着对方缓缓的说出了不少东西。 比如,星核确实是建木重生的原因。 不少并非人形的丰饶孽物来着建木的【恩赐】。 对方甚至还打算劝说星加入【药王秘传】。 星只是微笑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灵魂】里的狡黠,疯狂,还有信仰。 终于,对方口干舌燥的停下吐露信息,星站起身,和一旁看守的云骑告别。 停云就站在附近看着她。 “说过话了?你觉得他们如何?” “为了追求知识,可以理解。。。” “您还真是胆大呢,这话也敢当着大庭广众说…还是小声些罢,若让云骑军听到,他们可不会手软的。” “恩公竟是个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 “或者说,已经完全可以站在【游荡】的旁观者角度思考一切了吗?” “谁知道呢。。。不过,比起害怕死亡,仙舟人对【不死】的恐惧反而更深呢。” “如愿以偿获得了长生,却要面对比死更恐怖的结局,那位【丰饶】之主真是开了个恶毒的玩笑啊。” 听着停云的话,星却摇了摇头。 “也许是鬼羯的影响吧,我现在时不时的就会因为思考什么问题而陷入沉思。三月还经常以为我是在发呆,调侃这是我失忆的后遗症。” “不过在这种沉思中,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自从我在列车的智库里看完了所有星神相关的记录,我就一直以很纯粹的方式看待这些星神。” “【丰饶】星神药师,结合鬼羯对祂的描述,祂就是个纯粹的老好人罢了,毫无顾虑的给每一个向祂寻求力量的存在以赐福。” 星的视线渐渐上移,然后涣散,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但有句话说得好,任何力量都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 “也许很离谱,也许很抽象,但需要舍弃的终有一天会离你而去。” “更何况。。。仙舟人寻的,是【长生】。” “我第一次得知仙舟的名号时,我就在思考,【长生】究竟是诅咒还是赐福。” “活的更长,死的时候便会被迫丢弃更多。” “而更长的寿命,更多的时间,是可以浪费或者完成更多。。。。。。” 星的眼神渐渐聚焦,然后她发现停云早就没有在听了。 又在驻区逛了逛,没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事情了。 这时,bt找到了星。 “铁驭,我刚才询问这里的守卫,他们说需要等待上级回来。” “上级。。。符玄啊。怎么了?” “我扩大了雷达的范围,搜寻了整个丹鼎司,发现了比较特别的生命波动集中在丹鼎司的核心部位。。。。。。” 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另一边,巡阳在长乐天的路上逛着。 镜流先一步去解决她的事情了,现在大概在做刃酱吧。 星那边暂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幻胧已经离开了星的身边。 突然,巡阳的手机响了起来。 巡阳烦躁的放下刚举到嘴边的酒葫芦,打开了手机。 星:师兄,你有空吗? 巡阳:啥事? 星:我之前在【药王秘传】的手里拿到一份丹方,交给了长乐天一名叫做丹枢的药师帮忙分析。 星:丹枢刚才给我发过消息,说解析完成了。但我现在在丹鼎司,这边的情况不是很方便回去一趟。 星:(坐标)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吗? 巡阳:好说。 星:谢了师兄,丹枢那边我告知她了,找到人后提我的名字就行。 巡阳:好。 星:对了。 星:还有件事。 星:我第一次见到丹枢的时候,她的【灵魂】里有一股我当时想不明白的感情。 星:现在我在丹鼎司见到了更多的【药王秘传】后我明白了。 星:那是信仰,疯狂的信仰。 巡阳:。。。。。。 巡阳:我知道了。 巡阳:需要斩了吗? 星:还请师兄自己判断吧。 巡阳收起手机,灌上一大口酒,走向了若木亭。 没走多久,巡阳就找到了若木亭,看见了站在亭子里的那名盲眼医士。 对方好像是闻到了什么,转过头面向了巡阳的方向。 “您是丹枢?” “是的。想必您便是星小姐提到的师兄吧。” “和她一样没有脚步声,但她告知我您大量饮酒。。。” 巡阳默默的又喝了一大口。 “不过真是奇怪。。。您身上的气味和一般的酒鬼不同,酒精的气味很纯粹。” 游荡者们的【躯壳】让他们没有了饮食的必要,但大多数人都还有着口腹之欲。 巡阳并不喜吃食,只钟情于这份醉意。 “虽然失去了视觉,丹枢小姐的其他四感确实厉害。” “不必羡慕,这不是天赋,只是目不视物所得到的补偿。我听到的,嗅到的,终究无法替代你眼前真实的色彩。” 【灵魂】中的信仰久久不散。 “还是来谈谈正事吧。。。在下研究了一下星小姐得到的那个药方,【龙蟠虬跃】。现在得到了一些初步的结论,请你帮在下送去神策府吧。” “有什么结论吗?” “结论嘛。。。从结果上来说,在下并不认为【龙蟠虬跃】拥有【解药】。甚至在可预见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解药】。” “在下已经将更详细的内容整理成文了,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这是在下整理好的《【龙蟠虬跃】药理考》,若策士长急着想看,就要劳烦你呈递上去了。” 巡阳接过丹枢手中的文件,碰了一下对方的手。 “我替我的师妹感谢你。” “这没什么。” 巡阳转身离开,向着神策府走去。 摩挲了一下刚才触碰到丹枢的手指。 “【丰饶】的残留。。。” 此刻,丹枢也快步离开了若木亭。 她摸了摸刚才被巡阳碰到的地方。 “手冰冷的像具尸体。。。不似常人。” 第72章 岚与药师 巡阳向神策府的官员告知了丹枢的事情,然后便回到丹鼎司看着星。 也是巧,正好看见符玄回到云骑戍守区。 “太卜大人,您回来了!” 守卫向符玄行礼。 符玄点头示意,然后看到了赶过来的列车组几人以及停云和bt。 再抬头看,还有站在某座建筑高处向自己挥手打招呼的巡阳。 “久等了,诸位。我已查明【药王秘传】的玄虚。” “何不早说药王秘传的事?” 星问道。 “抱歉,为防机密外泄,【药王秘传】之事只有我和将军知晓。” “或许还有你的那位师兄?” 星顺着刚才符玄抬头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躺在房顶上一边喝酒一边看情况的巡阳。 “这是一个阴谋颠覆联盟的隐秘组织。他们常年潜伏在暗处,这次星核作祟,终于忍不住露了行踪。并且,这一场灾乱与他们也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战事不利,太卜身先士卒,亲自探察敌情,令人钦佩。” 瓦尔特举着他那把m600,看样子爱不释手。 这话说的符玄有点脸红。 “那。。。那倒也没什么!演算之事,须卜者亲炙,获得一手情报方能趋近正确结果。。。。。。” “等等。。。谁说战事不利来着?【药王秘传】蓄谋已久,手段了得,但我军也未见劣势,怎能说战事不利?” “接下来,是想让我们上阵了?” “你很机灵嘛。” 三月七开始自顾自的发言: “看看,跟太卜待久了,咱们几个都沾上了未卜先知的毛病了。” “咱猜猜,这回你打算让我们做什么?不会是打头阵。。。和云骑军一起。。。冲锋吧?” “不去不去!本姑娘晕大场面!” 符玄再次(? ? ?) “谁说要让各位上战场了。。。。。。” “没、没有吗?” “景元吩咐过,各位是因缘际会而来的奇兵,端得一个【奇】字。适才云骑的强攻,乃是示敌以正。用奇之时,就在此刻。” “各位,请随本座来。” 符玄继续说明着,带着众人缓缓向着丹鼎司的核心前进。 “受赐【建木】后,丹鼎司曾是罗浮仙舟最重要的司部。” “毕竟,是他们将所有仙舟人转变成了长生种。。。也是他们自【建木】中研究出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技术。” “可到最后,丹士们仍不满足,开始以操纵生命为乐。对【建木】的研究,就像饮鸩止渴。。。越深入,越渴望。” 转过街角,几座大丹炉冒着烟雾,搞得这附近跟仙境似得云雾缭绕。 “【晓钟觉迷梦中梦,烟霞聚散身外身】。。。各位,瞧见那边了罢?” “好大的丹炉,还在冒烟呢。” “这是古时候丹士们阐演仙道的地方。他们在此建起丹炉,汲取【建木】之力,化奇想为现实。因为炉中烟霭不息,故得名【云霞紫府】。” “名字虽然风雅,却是兵法上的死地。只要丹炉不熄,云霞缭绕,我们便寸步难近。” “这就是云骑军失控入魔的原因?” “正是。【药王秘传】在这散入洞天各处的雾霭中,混入了诱发魔阴身的丹药。” “除非能闭气行军,不然云骑军将不战自溃。因为没人知道身边的战友会在什么时候堕入魔阴身。还有什么比猜忌能更好地瓦解一支军队的士气?” “骑的第一次强攻只是掩护,太卜用云骑主力吸引敌人注意,而让我们去熄灭丹炉,止住烟雾。” “【药王秘传】放弃百年潜伏,选择现在示身,说明其有必胜把握;然而准备再充分,终究是冲着云骑军而来。各位的能力与存在,【药王秘传】丝毫不知,也无法防备。。。。。。” “本应如此。” “本应如此?” 瓦尔特皱了皱眉。 “没错,本应如此。因为引的这些【药王秘传】发起叛乱的那位,估计是先我们一步赶来了这里。” “至于是谁,我想几位心里应该也有点数。” “幻胧。” 星叫出这个名字。 “没错,【绝灭大君】幻胧。虽然本座不知道它到底是为何而来此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药王秘传】肯定是受到了幻胧的煽动,才敢现在蹦出来。” “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些【药王秘传】是在被幻胧利用。” “没错,这些家伙本就是仙舟的叛乱分子,一旦有了一种翻身的可能性,在受到一点技术高超的煽动手法,反叛便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几位前往关闭丹炉的路上,也许不会多么安稳。。。” 符玄还没说完,一直看着几座丹炉的bt突然插了一句。 “指挥,这些丹炉,摧毁的话可不可以达到目的?” “摧,摧毁?倒是不需要顾虑什么。。。不过这些丹炉附近本就有阵法一类的保护措施,对面有所准备的话估计还会有更多的手段,从远处破坏的话不是将军那个层面的战力怕是不太现实。” “我们可以一试。【游荡】的力量本就是无比锐利的矛。” “只要使用适当的媒介,以合适的方式打出。” “比如这个。” bt掏出一把充能步枪。 。。。。。。 此刻,鬼羯正在某颗星球上和岚一起喝茶。 茶树是药师栽的,茶叶是鬼羯亲手打下来的。 岚负责烧水,还赏了那棵茶树几箭。 披着【躯壳】的岚和药师似乎在这颗星球上一起住了一段日子了,岚甚至还有闲心用石头和木头修了一座房子。 鬼羯看了眼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岚,对方的眼神一直追着还在稻田里耕作的药师。 “岚啊,你这算是开窍了?” 鬼羯倒出三杯热茶,把其中两杯推到岚那边。 “这算吗?” 岚接过茶杯,看着绿中透着点金的茶叶在杯子里打着旋,一根一根的立在杯底。 “只算是,我想通了。” “想通了一个身为星神永远无法绕出的误区。” “巡猎,巡猎,我猎的是那些毁我家园,杀我同胞的孽物。” 岚对着天上的两颗发着光的遥远恒星伸出手,像是要握住一般。 “星神的伟力需要同为星神的伟力来抗衡,于是,在那片战场中,我成为了星神。” “如今也是因为你的这副【躯壳】,我才算是真正有了了解【丰饶】。。。不,了解药师的机会。” “我追猎祂,本是为了从根源碾碎那些丰饶孽物。” “而现在,我真正认识了祂,我反而理解了:最显眼的目标反而不是猎物。” “纵然,药师放任那些丰饶民无限制的扩张,侵略着一切。” “但祂也抚育万物,旨在令生命兴盛不熄。” “借你的话说,这不过是个纯粹的愿望。” 岚的视线再次回到药师身上,看着对方插下最后一株秧苗。 “我现在明白了,当年的求药使是抱着什么的样的心态站在药师的面前。” 岚将茶水饮尽,鬼羯只是默默给祂续上一杯。 “万物都有代价,只是这长生的代价。远远超出了仙舟人的想象。” “故此,当迷茫一扫而空之后,我认为的弓应该瞄向那些实在的恶行,所有的孽物。” “我之前倒是没想到,身为【巡猎】的你也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而且最后让一切归于理性的思考。” 鬼羯也品着茶。 “我认为,在这个过程之后,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 “但愿如此,哈哈哈。” 岚笑了,笑的像个大捷归来的将军。 药师此刻也来到了桌边,很自然的坐在了岚的身边。 于药师而言,祂本就有着质朴的愿望,纯粹的内心。 于是,面对岚投来的好意,祂全部欣然接受。 岚理解了药师的纯粹,药师在岚的身上感到了善意。 三名褪下星神外壳的人喝着茶水聊着天,直到这颗星球的【太阳】落下地平线。 鬼羯合上了手里的书,与二位告别。 第73章 第二位将军 丹鼎司中心,成群的丰饶孽物在【药王秘传】的操纵下不断的巡回。 丹枢看着面前的一团金色的火焰。 “【绝灭大君】,建木已然在星核的伟力下重生,你所答应的不死的先躯,何时才能降临?” “就快了,只要你们在这里守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便有机会完成这份壮举。” 幻胧的声音极具诱惑性。 但要这些白痴继续信任自己,还需要一点筹码。 “巡猎的猎犬来势汹汹,我自然会尽我所能帮助【药王秘传】渡过难关,诺。” 幻胧分出了一小朵深紫色的火焰,放到了丹枢的手心里。 “把这火焰分给你们的每一个人,越多越好。” “只要到时候释放出来,就能带给那些云骑军一个大惊喜。。。” “你又要去哪里?你所谓的仙人,我们至今没有瞥见一丝可能。。。还请你说明白点。” 啧,真是麻烦。 幻胧正打算继续蛊惑丹枢,突然。。。 “滋————boom!!!!” 四发黑色的类似激光的东西从远处飞来,在一座丹炉上引发了强烈的爆炸。 一座丹炉直接被毁坏,不再冒出雾气。 “什么东西?居然有着此等伟力?” 丹枢细细感受,却没有感受到什么虚数能的波动。 不,没有虚数能的波动才是最大的问题! “【游荡】的爪牙。。。一定是他们!他们和【巡猎】的猎犬混在了一起!幻胧!你。。。” 丹枢转身看向身边,但那团金色的火焰已经不见了踪影。 “滋————boom!!!!” 遥远的某处再次射来三束激光,又是一座丹炉变成了碎片。 “【毁灭】的走卒,亏我如此信任你的计划!” “所有莳者,带上这团火。动用一切力量顶住那些云骑!” “滋————boom!!!!” 最后一座丹炉破灭,【药王秘传】的众人已然失去了地形优势。 “可恶,除了【巡猎】,还有【游荡】的爪牙,我们与你们不死不休!” “在慈怀药王的恩赐之下,我们不会死亡!而你们只是。。。” “滋————” 嗯?丹炉全部都被击毁了,他们还要打什么? 等等!? “boom!!!!” 让我们恭喜丹枢猜对了,奖励三发滋崩。 丹枢所在的平台被三束激光射中,掀起的爆破整个丹鼎司都看得见。 另一边,景元独自一人站在罗浮对外的码头,看着仍在运行的星槎来来往往。 掏出手机看眼时间。 “嗯,应该快到了。” “若这会是一场大捷,希望她喜欢。” 天色明明没有改变,码头前却渐渐刮起了风。 远处貌似有架星槎正在直挺挺的冲着码头飞来,速度快的如同扭曲了空间一般。 罗浮的系统本就还没有修复,更是没有人可以拦住这架明显超速的星槎。 但景元只是站在原地,背着手微笑着看天。 狂风涌过,超速的星槎从码头前飞速掠过,风压甚至掀起了不少轻便东西。 在满码头的风中乱飞的各种物件作为背景,一名狐人猛地降落在了景元面前。 景元淡定的拍了拍盔甲上的灰尘,看向面前站起身的白毛女性。 “不愧是【曜青】的【天击将军】,这行事风格实属迅捷如风。” 由于提早得知了幻胧的事情,景元毫不犹豫的在之前使用了仙舟将军之间专用的通讯手段,摇来了现在距离罗浮最近的【曜青】仙舟的将军飞霄。 对方也是一口答应,并且远超正常行军速度先一步独自抵达了罗浮。 不知道那架被飞霄长时间加持了大量力量提速的星槎会不会散架。 算了,这架星槎已经变成流星远离罗浮了。 飞霄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直接掏出自己的武器。 “行了,景元,客套话可以待会再说。【绝灭大君】呢?我们现在就去斩了她。” 看着飞霄跃跃欲试,景元摇了摇头。 “还需要一段时间,戏剧还未演到高潮,但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先去我府上吃个饭,然后我们就去等着上台。” “啊?是我来的太快了吗?得亏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开了过来。。。” 两名将军离开了码头。 码头的狂风还未停息。 此刻,在鳞渊境早早藏起的幻胧还不知道自己之后会经历什么。 第74章 风雨将至的鳞渊境 在出人意料的充能步枪袭击之后,缭绕在这里的烟雾散去,云骑们冲进了丹鼎司,和还没反应过来的丰饶孽物们厮杀在了一起。 由于赋予了【游荡】力量的武器对【丰饶】的赐福有着压制,符玄向bt要了几挺机枪,给擅长射击的云骑使用。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枪械不能离bt太远,不过bt并不惧怕正面战场。 列车组也跟上了云骑们的行动,并未加入正面战场。 停云直接冲在了最前面,她说她看见这些【药王秘传】的身上有着她无比厌恶的那抹色彩。 或许是刚才的细节袭击效果不错,而且几名云骑手里永不停火的机枪对这些丰饶孽物的压制非常顺利,军队很快就推进到了中心地区。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还没有从被崩了一枪中缓过来的丹枢看着围过来的云骑,以及缓缓上前的符玄。 “是你啊,丹枢。。。。。。” 或许是在丹鼎司工作了许久,丹枢还能保持着优雅的语调,虽然她的话语中难掩被抛弃的愤怒。 “丹士长见过太卜大人。。。您好像并不意外。” “嗯,【药王秘传】必藏身丹鼎司,将军和本座心知肚明。只是捉不住把柄,没法问六司的罪,只好等你自己跳出来了。”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游荡】的巡阳也向我们举报了你。” “仅是一次见面,一次触碰,便能洞悉我的身份,【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什么也骗不了【游荡】的眼睛,还真是惊人的力量。” “也好,将星核邪祟引入仙舟,重生建木,诱人堕入魔阴身。。。这些大罪,十王司会一条一条同你清算。” “罪?如果我所为有罪,那末仙舟的先祖将与我同罪!是他们接受了【丰饶】之赐,将后裔转化成了长生种。。。。。。” “【药王秘传】只是走在他们曾经走过的道路上,追求超脱,何罪之有?” “彼时,建木玄根包覆罗浮仙舟,宛如有生之物。我族捭阖星海,无可匹敌。人人皆能得道成仙,自在变化。丰饶神迹降于九艘仙舟,那是何等荣光的时代。。。。。。” “再瞧现在,仙舟沦落成了何等模样?!甘受妖弓驱使,屡遭丰饶之民涂炭,【十王司】甚至逼迫我们放弃长生。。。。。。” “可叹啊,我不怪你无知。因为我们没能出生在建木初降的时代,见证那时的奇迹。但现在,我们还有机会,恢复古制。。。。。。” 呯!!!! 一发子弹精准打穿了丹枢的脑袋。 bt放下了手里哨兵的枪口。 “我认为对方仅是在偷换概念,没有意义的浪费时间。” “如果她说的是更好的可能,仙舟的管理者早就有了选择的可能。” 怎么说丹枢也是药王秘传的魁首,一发子弹显然无法将其直接带走。 她脑袋上的大洞甚至在缓缓修复。 “没错,仙舟先民与帝弓同战,毁弃建木,设立【十王司】划定生死,正是为了重新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仙人?仙舟之上并无仙人。什么【丰饶】神迹,什么操弄生死,你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妖孽行止罢了!” “伏诛吧,丹枢。这里的药王秘传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就算还有不在此处的漏网之鱼,也没有本事掀起风浪了。” 丹枢的发声器官终于是长了回来。 “为何。。。为何如此?她明明说过。。。。。。” “【建木】降临。。。会带来不死的仙躯——” 星插了句话继续打击丹枢: “你还真信啊?信一个【绝灭大君】?你怎么不信三月是【游荡】星神假扮的?” “啊?那位不会闲的没事变成我的样子吧?” “不一定。。。” 此时,附近的一处房顶,巡阳一脸微妙的看着身边黑白色的“三月七”。 刚才星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何时赶来吃瓜看戏的鬼羯就直接变成了三月七的样子。 就是配色不一样。 “师傅,你最近干啥去了?” “在追岚和药师的情感伦理连续剧。” 声音也变成了三月七,不过依旧没什么感情。 “唉,神啊,无非就是存在着【神性】的家伙。。。” “他们和失去了【人性】的凡人也没有力量以外的差距。” “所以啊,为什么人们总是执着于神明呢?” “师傅,你说过,大多数存在实物的信仰最开始都是力量信仰。” “是啊,力量。然后呢?这些人开始信奉同一种行为准则,认为自己信仰的一切是正确。” “除了你,师傅。” “我从不把自己当神,巡阳。虽然我不可能是人。” “要不是这个世界只存在名为星神的非人性存在,我也不会被浮黎那家伙冠以此名。” “对你来说这不是无所谓吗师傅?” “是啊,那些家伙都明白。。。只是祂们无法战胜我,无法将我驱逐,自然只能尽量减少我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我本就没什么影响这个世界的想法,毕竟当时我还没有见到你们。” “知道吗,看着浮黎和迷思不停的给我打补丁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鬼羯的【躯壳】闪动几下,变成了黑白配色的星。 “我觉得师妹原本的发色就挺好看的。” “又不是针对啊哈那家伙,自然我喜欢咋样变成啥样。” 鬼羯又变成了黑白配色的花火。 “这孩子是谁?” “乐子神手下的假面愚者。” “看上去就很乐。” “那可不。。。不过我本来打算整个大的。。。” 鬼羯的语气放缓,配上花火脸的坏笑,巡阳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要整什么?” 鬼羯转身面对巡阳,【躯壳】再次变化。 不过这次变成的人。。。男性,一头短发,黑色长裤,穿着一件非常眼熟的外套。 巡阳并没有见过,但是那件外套,很熟悉。 毕竟鬼羯现在还是黑白配色。 “啊,应该用原本的颜色。。。” 随后,【躯壳】上的黑白褪去,头发变成了灰色,外套上的部分配饰变成了黄色,那双眼睛也变成了金色。 没等鬼羯说什么,巡阳立刻放下了刚举起的酒葫芦。 “师傅!!!!你要把师妹变成师弟吗?” “并不是。。。大概也算是。” “啊?” “这具身体的样子,是另一个星。” 巡阳的头上冒出了大量问号。 “换个说法,是命运的绳结的另一种可能性。” 鬼羯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 “我打算当星彻底成为和你们一样的存在时把这具身体和她的【躯壳】融合,然后她就可以随便用了。” 巡阳陷入沉思。 “意义何在?” “我乐意。” 巡阳喝了口酒,仰面躺在了房顶上。 地面上,丹枢拿出了幻胧留下的那团火焰,就准备往自己的身体里塞。 她大致猜到了这东西应该会将自己变成【毁灭】的造物,不过这时候已经无所谓了。 不过,一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这团火焰。 铁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斩下了丹枢的手臂又被冲上来的停云接住。 寒光一过,丹枢的头被铁扇削了下来。 停云挥动扇子吹散了那团火焰。 “她跑了。。。。。。” “【药王秘传】兴起叛乱,果然是与军团大君暗中勾结,将军神算。她伪装仙舟人的样貌,将星核送入罗浮,让我们自相毁灭。。。。。。” “她的目标一定是建木本身!染指建木,有如夺走罗浮的根源,如此一来,覆灭仙舟轻而易举。事不宜迟,必须阻止她!” 众人立刻动身前往建木所在——【鳞渊境】。 不过,现在奔赴鳞渊境的,不止这一批人。 此刻,一艘小小的星槎已经停在了鳞渊境上。 丹恒踏出星槎,神色复杂,脑子里仿佛有什么在质问自己。 一段平静的乐曲让丹恒平静了下来,他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歌者。 对方跟了自己一路,完全甩不掉。 丹恒很是好奇,自己明明一路躲着云骑的视线,完全没发现这家伙跟在自己身后一起躲避云骑,但每次在安全的地方都会突然冒出来。 “虽然知道【游荡】的人不能以常理理解,不过歌者,你还要跟着我吗?” *赞同的音符 丹恒这一路也搞明白了歌者这独特的表达方式,稍微认真一些就能感受到他弹出的音符中蕴含的情绪。 “行吧,我可能不会太关注你的情况。” *无所谓的音符 第75章 云留墨迹 丹恒漫步在鳞渊境的沙滩上。 仿佛有海浪扑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将一些杂乱的记忆冲进丹恒的脑海。 “我绝对跟这里有关系。。。” *安神的乐章 潮水的声音远去,丹恒晃了晃脑袋。 歌者的这段乐章让丹恒有一种沉入深海的莫名安心感。。。 明明深海很危险,不应该让人感到安心才对。。。 看了眼歌者戴在头上像是头绳配饰一般的黑白面具,丹恒不禁思考着这是否是【游荡】和【欢愉】的命途交错的结果。 *疑问的音符 “不,没什么。” 反正,自己不打算承认这些记忆。 “龙。。。。。。” “如今的我已被逐出仙舟,不再是「不朽」的龙裔了。” 盯着丹恒的背影,歌者不言,只是默默的跟上,一路弹奏着手里的吉他。 又是一段路程,二人走进了那片残垣断壁,凝视着中间那座还未崩塌的雕像。 歌者不再弹奏,潮水再次涌向了丹恒。 “鳞渊境中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请不要再前进了,您的敌人。。。您的敌人在等您。” “抱歉,我不能在此驻足。我的朋友已经离开了,我必须追上他们。” 丹恒仿佛看见了一条青色的龙,一群向自己行礼的持明族,还有。。。一柄砍向自己的支离剑! 不对,这剑是真的! 丹恒唤出击云挡下了这次攻击,被对方的巨力推的后退几步。 “您依然一意孤行啊,您不肯听我们的。。。就像当年那样。” 惜字如金的歌者再度开口: “过去不会被遗忘,就像乐曲里的休止符。” “你不需要对它做什么,但它永远存在。” “。。。那些情绪出现了,卡芙卡,我感觉到了。又是这种感觉!这种。。。。。。” 看着逐渐开始发癫的刃,卡芙卡解开了对方身上的言灵术。 “那就释放吧,【魔阴身】。。。。。。” 刃再次提剑砍向丹恒,身上的杀意更盛。 卡芙卡和歌者对视。 “这位先生没有存在于【剧本】里呢,请问可是【游荡】的眷属?” *赞同的音符 对音乐有着深刻见解的卡芙卡自然是敏锐的捕捉到了歌者弹奏出的情绪。 “用音乐代替话语吗?真是独特的性格。” 歌者抱起吉他默默的盯着卡芙卡。 二人很自然的无视了一旁正在互殴的刃和丹恒。 “该是偿还代价的时候了!时候到了!!” “你以为变成这副样子就能逃得掉么?!逃得掉么。。。。。。” 刃的手不停挥剑,嘴上也没停止输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魔阴身有降低智商的效果,刃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些话。 “我已经和你,还有那个女人说过很多遍了。。。我是【丹恒】。” 的亏丹恒还有心思回复他。 “我和你们的过去毫无瓜葛。” “丹恒。。。你以为换上另一副面貌,改成另一个身份,往日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了?你。。。你甚至连【死】都没有经受过。。。。。。” 好巧不巧,歌者偏偏听清了这句话。 他抬起手。 *死亡的音符 在弹出这个音的刹那,此地所有人的心跳猛地停止了一拍。 无比熟悉这种感觉的刃猛地转头看向这边,似乎在寻找是谁让自己刚才又死了一秒。 卡芙卡轻抚胸口,刚才的那一瞬让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搏动。 似乎在尽力抱紧差点失去的生命。 歌者选择拉起吉他的背带将吉他背在了背后,然后抄起双手继续看戏。 不过只是灵魂的共振罢了,让所有人的【灵魂】在那一刻与乐曲共振,认为自己已经【死亡】。 “哈哈哈。。。你感受到这种痛苦了吗,这死亡的痛苦!你今天必须百倍偿还!!!” 不是4的倍数,鬼羯不喜欢。 “啊,那可不行。” 几柄飞剑猛地冲来,将刃击退了一步。 两个身影乱入(划掉)插入了这场战斗。 “啊,镜流。。。” 刃看着彦卿身后缓缓走来的镜流,脸上的笑容更加渗人。 镜流却没有看向刃,视线转向了丹恒。 “我离开仙舟时,听说他们夺去了你的鳞角,迫使你蜕生,又将你打入幽囚狱中。” “我。。。认得你吗?” 丹恒的脑中有道隐隐约约的身影。 “嗯。。。可说认识,也可说不认识。这副淡漠冰冷的口气,倒是和当年那家伙如出一辙。” “若我猜的没错,是龙师们不舍龙脉绝传,想让【饮月君】死灰复燃,故而在蜕鳞之刑上耍了些欺瞒世人的手段,把你变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你现在必须记起来。” “这不是请求。” 话音未落,脸上一片酒红之色的镜流就一剑刺进了丹恒的胸口。 “该醒来了,【饮月】。” “这,师祖?” 镜流抽出剑,看着面前的丹恒被水流包裹。 然后她抬手敲了敲彦卿的脑袋。 “景元本不打算让你参和是对的,你根本没有本事面对这些人。” “还有,叫师傅,别叫师祖。” 水流中传出了阵阵龙吟。 丹恒的脑子里掠过了无数属于丹恒不属于丹恒的记忆,最后却停留在了歌者的身上。 他记得,歌者说的: “过去不会被遗忘,就像乐曲里的休止符。” “你不需要对它做什么,但它永远存在。” 前世。。。。。。 那不是我。。。 但是那些人追来了。 我,不是他。。。 但我不能逃避!丹恒手中的击云散成了零件,核心的阴阳球却是放出了更强大的虚数能。 本应被剥去的犄角和龙尾再度生长而出。 如同蜕生一般,丹恒·饮月轻轻落在地上。 “饮月君。。。。。。这不是罗浮的大犯吗?” “是啊,一场孽缘,一场无果的罪行。”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如今,集齐了。” “不止哦,应星。。。不对,你现在叫刃。” “我的名字不重要,不止的意思的是什么?” 又有踏步声传来,又有人踏进了鳞渊境。 “看吧,刃,饮月。云上五骁,如今应来的都来了。” “不错,诸位。不过这场战斗仍未结束。” 景元大步踏上了这座高台,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色狐人女性。 几人的目光紧紧落在了飞霄的身上,然后迅速转向了景元。 飞霄有些状况外。 不是景元叫我来打绝灭大君吗? “好了,我们还有时间解释一些事情,丹枫。。。你现在叫丹恒。你记起来了多少?” “。。。。。。” 丹恒神色复杂。 “那就由我来讲讲吧,那些与【云上五骁】有关的往事。” 景元出声说着,卡芙卡趁机给刃上了言灵术。 “啊,对了。这位是来着曜青仙舟的天击将军飞霄,也不算是外人,几位应该无所谓吧?” 镜流想了想。 “曜青的将军,名声自然是听过,不过我听到的版本是【大捷将军】。。。。。。” 歌者站在一旁,看着各立一方听着景元讲述往事的几人。 他们的【灵魂】本来各异的振动,在一点点的接受调率。 原来如此,他们几人本就是命中无法割舍的存在。 和鬼羯以前带回的书中说的差不多。 除了,巡阳出现在了故事中。 调率的振动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如今,若不是【醉剑仙】的存在与诉说,【云上五骁】的故事大概早就埋没在了岁月之中。” “他试图诉说当年真正的故事,虽然不少人当他是发酒疯,也没有改变十王的判决。” “但是他让人们记住了【云上五骁】。并且有人开始试图追寻当年饮月之乱最真实的故事。。。。。。” 歌者默默看向镜流身边。 巡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被镜流一把抢走了手里的酒葫芦。 他正在心疼自己的酒。 一边的丹恒神色复杂。 第76章 幻胧这次要迎战的是。。。 当列车组几人和符玄来到鳞渊境的时候。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这样史诗般的一幕: 血红和冰蓝的剑气四处游走,镜流和刃砍的不亦乐乎。 闪烁着金光的神君和狂风共舞,阵刀的刀光与战斧的痕迹交错。 阵阵龙鸣响起,水龙与枪影在其中闪现,奔腾。 巡阳在喝酒,并试图说服卡芙卡共饮。 看戏的卡芙卡婉拒。 歌者在一旁演奏着某种战歌。 星举起拳头欢呼一声,跟着停云加入了混战。。。等等为什么停云也去了? 符玄晃晃脑袋,歌者现在并未全力奏响灵魂的乐章,如果不是全身心投入音乐的话还是能抵抗音符的影响的。 “不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虽然符玄在卡芙卡的记忆中看见了这几人终将再聚。 但卡芙卡当时也不清楚会是这样的【再聚】。 再聚打群架? 所以为什么景元将军和飞霄将军也在混战之中? 无论如何,几人惊人的威压让寻常云骑无从靠近,彦卿被巡阳护着,暂时也出不来。 。。。。。。 没过多久,几人停止了打群架,不过看了眼仍然站着的飞霄和镜流,还有挣扎起身的刃,胜负很明显。 丹恒一早就摆脱了混战中心,景元更是随便接了几道攻击后就地一躺开摆。 停云第一个冲出了战场,她本来就是打算玩玩,还顺手把星也拉了出来。 到了最后,几人在歌者安神的乐章下隔了很长的距离谈论着什么。 “。。。这样,人便到齐了。没想到阔别数百年后,【云上五骁】还能再度聚首。” “所以,就不能不打架吗?” “不行。”*2 刃和镜流否决了丹恒的提议。 丹恒闭上了嘴。 “唉,如果我所记不差,七百年前,我们五人便是在这儿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饮一杯。” “可惜鳞渊空悬,世事蓬转。我们五人有的在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人沦为罪囚,而有的人。。。再也没法赴约了。彼此情谊也荡然无存。” 镜流一把抢过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边的巡阳的酒葫芦,灌了一口。 “很快我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也许是永别。所以我要在离开之前发出邀请,邀请各位在这初聚之地道别。”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深入骨髓的醉意让镜流的内心无比平静。 “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致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丹恒移开视线沉思。 “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刃哼了一声,随后被一脸坏笑的巡阳硬灌了几口酒。 “。。。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袍,背弃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丹恒,你永远也无法逃离饮月,因为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随形,直至入灭。” 丹恒默默接过巡阳递过来的酒葫芦。 “【刃】。。。是个好名字。在没有尽头的余生里,你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你便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我从未逃避过自己的命运。。。。。。” 刃闭目冥想,魔阴身的影响突然变成了醉意让他非常不适应。 “最后是我,我将面临联盟判令,背负永罚。而在此之后。。。还有更为惨重的【代价】在等待着我。” “唯有如此,那些当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 “除此以外,景元,你的剑术太令我失望了。” 突然被喷的景元选择一笑了之。 “不过如今,【云上五骁】。。。在彼此告别之前还能一起做一件事。” 众人的目光顺着镜流看向了鳞渊境。 这地方本来还盘踞着不少丰饶孽物,不过刚才几人的战斗让它们退缩了。 “云过留墨迹。。。我们至少还有一位值得深交的挚友。” “他的存在,让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 那时,他曾拔剑四顾心茫然,但他最终选择了以自己为铭诉说他们的过往。 巡阳发出一声叹息,举起酒葫芦。 然后他发现这几个老朋友一滴都没有给他留。 巡阳耸肩,直接开摆跑回金人巷打酒去了,等砍幻胧的时候再回来。 “好了,朋友叙旧的事且先放一放罢。” 景元起身,看向列车组几人另起了话题。 “诸位抵达罗浮时曾言列车团是为解决星核灾变而来,那时景元未敢应承,因为怀疑星核猎手另有图谋;如今看来,倒是我过度忧虑了。” “星核猎手确有图谋不假,哈哈,她把各位送来,故意把事态扩大,好让各位与仙舟并肩作战。事到如今,诸位的诚意已无可置疑。。。罗浮欠诸位一份感激,本不该再有索求。” “还有。。。我又欠【游荡】一个人情。” “罗浮之危机就算与星核无关,以我的个性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我一人的意愿,并不能代表星穹列车。” 瓦尔特推推眼镜接过话题。 “探索、了解、建立、联结。。。列车团奉行的开拓信条,不外乎八个字。旅途艰险,要贯彻它们却难于登天。” “畏惧、险境、敌人、死亡。。。种种阻碍横亘在旅途上,能走下去的无名客屈指可数。” “前进也好,离开也罢,无名客的目的地应该由他们自己选择。。。就像在列车上决定目的地时,亲手投出那一票一样。” “丹恒,你。。。?” 列车组几人向丹恒伸出手。 丹恒只是笑了笑,毫不犹豫伸出自己的手。 “我并非以无名客的身份来在这里。虽然此行的来去,我受人摆布,并无自由可言。。。。。。” “但我会以持明后裔的身份,完成我对罗浮的责任。” “还有,作为无名客,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此时,星拉来了bt和歌者,巡阳还没回来。 以星为中心,两侧分别站着无名客和游荡者。 “好啊,大家和来时一样深明大义。那么,接下来将军有什么妙计?” “妙计,没有妙计。” 丹恒挥手向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就是最好的妙计!” 空间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一道带着醉意的墨色剑气斩出,将众人眼前的大海分裂成两半。 剑气飞向远处,海底昙花一现的建筑再次被海水覆盖。 第77章 得其雨露,安其壤土 丹恒踏步面向鳞渊境看似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举起手,催动着那份记忆中模糊不清的力量。 “撕裂~心海~肩膀~” bt手里不知哪来的扬声器自动播放出了适合的曲目。 这自动播放何时曲目的扬声器的每个游荡者都有吗? 鬼羯:是的。 于是星也得到了属于她的扬声器。 在bt和星手里的扬声器以及歌者亲自弹奏的背景音乐之中,众人憋着笑看着浮在空中的丹恒。 随着丹恒一脸黑线的催动力量,鳞渊境中的大海逐渐分开。 星突然发现手里的扬声器还有一个按钮。 按钮上写着【技能唱名】。 不知其为何意的星抱着【开拓】的探究精神按下了按钮。 星手里的扬声器突然一听,随后传出了某个jk巫女的声音: “开海 【海水分开之日】!” 好吧,看来这个按钮的效果是在别人发动技能的时候颂唱出该技能的名字或是类似技能的名字。 什么鬼? 但是星很满意! 当鳞渊境的道路彻底浮出水面之后,还没等景元向前走两步,丹恒就已经黑着脸快步走进了鳞渊境。 看来他真的觉得这很丢人。 星决定下次绝对不对着队友使用这台万能扬声器了。 随着丹恒的脚步,景元符玄和飞霄停云,镜流拽着彦卿,一脸不情愿的刃和微笑的卡芙卡,瓦尔特和三月七,军团泰坦形态的bt和坐在她身上仍然在演奏着背景音乐的歌者,猛地从空间裂缝中抱着装满的酒葫芦冲出的巡阳,一个接一个冲进了鳞渊境。 在跟上大部队之前,星转头看向那尊昔日龙尊【饮月君】丹枫的雕像。 描绘龙尊形象的石雕早已历尽风蚀沧桑,靠近底座处镌刻了一行小字。 【为止若木苏生,孽寇侵陵,祷而引古海之水掩覆洞天,镇伏玄根。勒石铭之,垂鉴后世,万勿擅移。。。。。。】 感受着这里的阵阵龙鸣,星握拳,向无人处扭转腰身。 “【影拟 炎龙贯拳】!” 一条黑色的炎龙自拳尖冲出,在几十米外那份灼热才渐渐消散。 她距离那份灼热的意识的最后一步,终于踏出。 星转身,身上的衣服开始燃烧起火焰。 将这份【游荡】的力量刻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保护自我的【躯壳】。 星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绣着金色龙纹的黑色西装,外套一件同样绣着金龙的火红长袍。 戴着手套的双手碰拳,双拳对撞出炫目的火花。 鬼羯以前说过,无尽的武炼就是用他人的技术武装自己。 而【游荡】的力量能将这一步具象化。 遥远的某处仿佛传来声音: “不错的进步。” 下一步。。。。。。就应该是创造了。 这样一想,这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是将借来的【躯壳】用于自己的战斗。 星快步追上了前面几人的步伐。 她完全没有炫耀的意思,但是服饰的巨大改变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 鳞渊境沉默着。 万顷波涛之下,古老的建木玄根躁动蔓生,犹如一头伏形千年,大梦初醒的兽。 那些由历任持明龙尊所编织的禁制,那些驯驭、分散巨兽力量的缠结,构成了一张衰朽将破的罗网,脱落在即。 不过这方天地中究竟谁是猎物,还不一定。 “星!你这一身帅气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换的?!” 三月七的惊叫吵醒了星的沉思。 第78章 战事在即 大批的战斗力在鳞渊境中前进着。 丹恒走在最前面,飞霄和景元护在他身后,其他人零零落落的跟在后边。 三月扯了扯星的红色大衣,不停给星在各个角度拍照。 “用鳞渊境来封印建木?背叛!此乃大不敬!” “你疯了!你以为这能换取仙舟人的信任?非我族类,永远不可能同心一致!” “长老的意思我已了解,但我意已决,不容更迭。” “好。。。好,我会呈报龙师们,褫夺你龙尊的名号与力量!” 路上的持明族虚影呢喃着,引起丹恒脑海中一阵阵海潮。 “这是。。。最初接受了镇压建木使命的那位龙尊。。。。。。” “按照传统,从此以后,历任龙尊都要重返显龙大雩殿,在这儿引导古海之潮,守望并加固【建木】的封印。” “你想起来了?” 景元关心的问道。 “是,【叩祝三爪,朝觐尺木】。。。通往玄根深处的道路便会打开。” “这是什么谜语吗?【叩祝三爪】。。。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怎么做就够了,我们走。” 卡芙卡和刃在稍后的位置小声交谈着: “阿刃,虽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游荡】的力量一片漆黑,但我们本不用参与。。。” “卡芙卡。我意已决。” 刃宛如死水般眸子里难得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感。 “部分夙愿已经完成了,这真的。。。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卡芙卡看着刃脸上一抹醉红,她看上去挺开心的。 “那我们就走吧。” 星看着二人的背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提出问题了。 “这么大个宫殿,说放弃就放弃了。。。换了我,得心疼好几个礼拜呢。” 三月依旧在星身边碎碎念。 星的思索再一次被打断,虽然在三月看来星就是在发呆。 “三月,你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坐到bt里边。” bt很配合的打开了驾驶舱的盖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了。。。不过我不客气了!” 星看着三月跑到bt身前连扒带拉的也没进去,最后还是bt本人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三月塞进了驾驶舱。 驾驶舱的盖子随着一阵欢呼和连续的快门声闭上了,听得出来三月七早就对bt的驾驶室感兴趣了。 星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不过三月七看起来也不是多么安静。 “不要捏我的脸!!!!” bt突然脚步一顿,大叫出了上面那句话。看起来三月的小手有些不老实,居然对bt核心的脸蛋下手。 星默默向前去找丹恒,把三月留给了bt和杨叔照看。 星和丹恒一起靠着丹恒有些零碎的记忆磕磕绊绊的解开了【叩祝三爪】的三道封印,这一路上居然还有不少丰饶孽物拦在众人的路上,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有孽物盘踞。诸位,为丹恒清理道路吧。” 这一路也不是很安稳。。。但问题也不大。 几处封印附近有着不少记录关于持明族过往的壁画。。。 丹恒回忆起了不少东西,给星科普了不少前世记忆中的相关事迹。 星抬手打出一道火龙,丹恒不知道该说啥。 “至少智库可以得到补充不是吗?” 星直接转移话题。 “。。。倒也是。” 丹恒笑了笑。 建木玄根深处。 几人看着远处龙形的【建木】,以及【建木】前的那朵金色火焰。 飞霄和景元拉住了本打算直接冲上去的停云。 丹恒眼神凝重。 “【建木】的根须在不断滋长。。。” “是幻胧。。。我们得快些了。” 第79章 仙骸成空,大劫有终 “唔?嘻嘻,来者是罗浮的将军吗?” 位于莲花之上金色的火焰发出了声音。 众人亮出武器,齐步向前,除了。。。 星看了眼后退一步的【游荡】众人,陷入沉思。 这么光明正大的旁观吗? 瓦尔特看着这些暂时不打算帮忙的游荡者们,推了推眼镜。 “素闻【游荡】的行者们和假面愚者一样喜欢看戏,不过这般行径确实很特立独行。” 我跟你一路不代表我要帮到底。 这些人甚至已经找好了自己觉得舒服的座位,bt甚至拿出一个板凳向星示意了一下。 星还是选择加入战场。 自己已经开始尝试大部分的在自己的【躯壳】之上拟造他人的力量,星现在需要不断重复,适应这个过程,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份赋予自己其他【人格】的情况,还需要适应一下,战斗便是最好的办法。 双拳之上的火焰愈加旺盛,势如破竹。 毕竟在身为准【游荡者】之外,自己也是【无名客】。 “那个坏东西!果然在这儿等着咱们。出来啊,幻胧!” 景元和飞霄一个分神,停云就甩手扔出了手里的铁扇。 幻胧一个闪身避开飞舞的铁扇,铁扇绕了个圈回到了停云手中。 “明明只是一具该死的皮囊。。。真是碍眼。” 幻胧本还想顺口怼几句【游荡】,不过为了暂时不给自己增加太多的敌人(指几个看戏的),幻胧还是从心的咽下了后面的话,将建木的力量塑造成躯体。 不过她不知道游荡者们看得见她的【灵魂】,几人能猜个大概出来。 *烦躁的音符 “你看她不顺眼就上呗。” 歌者抬起吉他,准备为这边的大家演奏战歌。 金色的火焰随着莲花升起,随后化为巨大的女人身形。。。 融合了建木力量的幻胧,感受着【丰饶】和【毁灭】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淌。 本还有些重视战力不详的【游荡】的幻胧突然觉得自己行了。 “列位,瞧见这具美丽的肉身了吗。。。【丰饶】神迹,名不虚传。” “让我看看,能用她做些什么。” 幻胧甩手扇向站在最前面的几人,丹恒立刻闪开,飞霄和景元合力将攻击拦了下来。 “很好,就用这赐予仙舟长生的力量,为你们带来【毁灭】。。。” 噗。 一把铁扇再次被抛出,直直插进了幻胧的眼睛。 幻胧的动作因为剧痛停了下来,众人如同听见了冲锋号一般齐齐冲出。。。 不对,歌者已经把他的吉他变成了小号在吹冲锋号。 “幻胧已攫取建木的力量为己所用。。。” 景元观察着战场。 “诸位,尽力剿灭这些幻花,由我们来击破她的肉身。” 给了飞霄一个眼神,景元和飞霄直冲幻胧的身体,身后跟着停云,其他人对上了幻胧召唤出的花与敌人。 “景元,你们两个没问题吗?” 随手一剑将附近的一朵幻花变成冰雕,镜流看了眼景元的方向。 待会说不定还得暂时退出战场找巡阳要口酒喝。。。 刃也冲进敌人堆里一顿乱砍,支离剑的剑气四处飞舞。 卡芙卡默默坐在了bt的板凳上。 列车组几人在试图靠近两名将军,有星的拳头上燃烧的火焰和瓦尔特的重力操纵,三人推进的很顺利。 丹恒在稍远的空中,不断击出长枪和游龙支援着各处战场。 bt盯着星的背影,内置雷达时刻检测着对方的能量反应;巡阳盯着刃和镜流,随时准备给他俩补充【醉意】。 仙舟外的某处,拉着岚和药师看现场转播的鬼羯带着笑意。 第80章 没有什么不可能 状态好点了,继续更。 战场的局面逐渐开始一边倒。 毕竟获得了双命途力量的幻胧完全没把眼下这些大能放在眼里。 幻胧觉得自己现在都有双命途的力量了,还都是令使级的力量,拿捏个仙舟将军还不是简简单单? 不过现实是,她不仅低估了天击将军的战斗力,还低估了这些跟来帮忙的人的战斗力。 先不提丹恒这个本就在计算之内的人,刃和镜流的参战让她猝不及防。 幻胧的小弟们根本不够这二位砍的,但也算是拖住了脚步,让二人暂时没有参与进正面战场。 停云和星的战斗力也远超了幻胧的想像,明明只是当初随手抓住抢来的身份,本以为将原主钉在那个人迹罕至的巷子里让她慢慢等死,结果对方不但没死,还得到了【游荡】的赐福。 停云感觉一切都挺不真实的,自己居然在幻胧庞大的身躯附近游走,不停地用手中的铁扇斩出道道伤痕。 星更离谱,这小子居然能以拳对拳,打退幻胧的攻击,现在也和停云一起摧残着幻胧的肉体。 这俩人身上还都有【游荡】的力量,能有效的抵消幻胧躯体的再生能力。 【不死神实】看起来也不是打不死,铁扇斩出的裂痕和射出的钢针和星拳头上的火焰甚至在反向侵蚀着幻胧。 幻胧身上不停扩散出【毁灭】的波动,试图将在自己身上乱窜的两人逼退。 但是对生物有着侵蚀效果的力量打到这俩人身上跟没有似得,只能看见二人身上黑白色的纹路在身上蔓延。 停云身上的纹路开始向着其他的肢体延伸,暂时还触不到重要器官,就算在结束之后被收回力量也死不了。 但如果再受到更多的伤害的话。。。就不一定了。 在让停云直接挨几下严重的,估计一切结束之后也会想可可利亚一样身躯破碎后消散。 可可利亚那时候之所以还能留下一点魂魄,是处于对布洛妮娅的爱,她还想再多陪陪自己的女儿,即使自己已经无法思考,无法行动,抛下了绝大多数包袱的她,也重视这份亲情远超自己的性命。 但看停云现在一脸认真的战斗着,其他的感情大概都被【游荡】的力量忽视了吧。 毕竟这份力量,本就是为了帮助那些远超生命的愿望。 而且,应该是停云自己的原因,她身上的纹路大都是白色的。 感情成为了盔甲,只为保护理性化作的利刃能精准刺入敌人的命门。 停云现在大概完全是由理性支配。。。不像星,身上的纹路黑色占比更多,昂扬的情绪会化作燃尽前路的火焰。 “【冲天烈火】!” 星一拳砸断一根向自己刺来的枝条,决定之后稍微护一下停云。 这幅【躯壳】的力量来自一个名叫六协会的地方,善使剑术,武术,长柄刀。以激昂的火焰作为输出手段,精于大型武装冲突。之所以最开始同化,感受这幅【躯壳】,也是看上了火焰在这场战斗里的作用。 这份激昂的情感可以来自战友,来自敌人,最后化作冲天的烈火。 星一个箭步冲到了停云身边,二人身边立刻围上来了一堆枝条,幻胧也空出一只手向二人砸下。 或许是【游荡】带来的莫名默契,二人彼此看了一眼,点点头。 “恩公,向左冲?” “好。” 星召出炎枪,将其化作一柄偃月刀。 二人将武器交叠,一起发起了冲锋。 “【双面夹击】!” 如今的星在使用六协会的大多数技能都已不需要【游荡】的拟造来辅助,可以靠自己直接打出,除了类似【炎龙贯拳】这种更具个人主观性的招式。 星总觉得自己能听见谁在低语: “。。。。。。因为我,醉生梦死地离开此处。” “望眼欲穿,不见归人。覆水难收,宁为玉碎。。。。。。” “我身为火。。。。。。” 星拟造的这幅【躯壳】算是六协会的集体意识,她分不清这是谁的话语。 她只觉武器的沉重,战友脉动的热血。 “【燎原挚焰】!” 星再度挥刀斩断靠近的枝干,护住了身边的停云,刻意的守护让停云一愣。 幻胧此刻与星怒目而视。 明明全程都毫无保留的引动着【毁灭】和【丰饶】的力量,可是不说撕开两名将军的狂风和雷霆了,那名龙裔自己也打不到,就连这俩自己本完全看不上眼的家伙都能在自己完美的躯体上留下伤痕。 “该死的蝼蚁。。。” “你看哪呢?绝灭大君!” 白发的狐人顺风而起,一斧子斩下了注意力还在星和停云身上的幻胧右臂。 “吾辈作为【巡猎】的锋镝,还有这些朋友相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飞霄的动作不停,借着丹恒找准时机唤出的一条水龙的冲击力,一记飞踢精准的踹在了幻胧的脸上。 “该死,该死,该死!” “你们这些蝼蚁都该死!” 刚用一波箭雨冻住了靠过来的敌人的三月七望向了与幻胧正面对峙的五人,给身边的瓦尔特上好护盾。 “杨叔,这绝灭大君怎么看着也不是很厉害啊?” 瓦尔特手杖猛地点地,附近的大群敌人被吸进黑洞。 “幻胧准备的帮手都被我们剿灭了,这里的【军团】也被我们几个拦住,先不说有着【游荡】赐福的星和停云小姐,两位仙舟的将军可也都是令使级别的战斗力。” “而且那位飞霄小姐,是曜青的那位【天击将军】,武力在历代的将军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哦。。。话说我们真的不用管那两位吗?” 三月看了眼就在附近的刃和镜流,镜流貌似没什么和幻胧正面对抗的兴致,一直在这附近清理小怪和护着天上的丹恒。 至于刃。。。他只是平等的砍着眼前的每一个敌人。 甚至之前三月给刃套了层盾,却得到了对方的一句“多事”。 三月索性不理他了。 战斗还在继续,但幻胧已经开始做逃跑的准备了。 不过,某人并不想如他所愿。 鳞渊境外,带领军队没有进入的符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三名不速之客。 “您,您说这两位是帝弓。。。唔。。。” 鬼羯甩手掏出一根棒棒糖堵住了符玄差点漏风的嘴。 祂不过就是给岚和药师看了罗浮这边的现场直播,在看到幻胧的时候,岚这脾气直接压不住了,鬼羯索性直接带着俩星神来到了罗浮。 虽然在【躯壳】里的星神们可以像人一样思考,但自身的力量一点也不会减少,就是顾虑多了点。 药师在考虑要不要帮仙舟人去除魔阴身的负面影响,但岚却亲口拒绝了。 “他们还要荡灭孽物,不能让仙舟停下。” 药师现在也觉得丰饶民十分可恶,毕竟在祂稀少的升格前的记忆中,一旦打仗自己的田就要保不住。 药师现在索性都不想离开这幅躯壳了,自己慈悲平等的神性滋生了太多孽物。 鬼羯只悄声告知了符玄这两位的来历,剩下的云骑看符玄没什么要阻拦的意思索性就把岚和药师也当成了人,也不会往星神的方向想。 “这两位的命途气息好强啊。。。蓝头发那位看上去也挺像仙舟人的。。。” “祂身边的那位。。。是【丰饶】的气息啊,但看样子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这二位的气息看上去都快赶上将军了。” 药师听着这些云骑军的讨论,似妖似佛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祂现在觉得自己欠这些仙舟人什么。。。但自己只是赐予了祝福与力量罢了。 岚冷眼看着鳞渊境深处,轻轻握了握药师的手,让祂别多想。 在那颗星球上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祂俩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药师感到有些愧疚,拿回人性的祂反而开始质疑自己。 岚却是赞同了药师的理念,先一步想通的岚将自己【巡猎】的矛头对准了那些肆意掠夺的丰饶孽物身上。 药师的人性质朴的让岚的人性都不忍再举起利刃。 看到这一幕的符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所以,【无止天君】阁下,帝弓司命这是和寿瘟祸祖。。。” “你在担心什么?祂们只是达成了人性的和解,这是神性无法做到的事情。” “你们的帝弓依旧是你们的帝弓。毕竟。。。” “祂本就是为了射杀幻胧才来到这里的。” 话刚说完,岚的手中出现了一挺长弓。 他满脸愤怒的拉开了弓弦。 药师走过来,抬手握住了岚的手。 岚却是一愣,对上了药师那慈悲的神情。 “这能救下更多。。。” 岚投以信任的目光,祂本就沉默寡言。 一根【巡猎】和【丰饶】力量交织的箭矢在二人的手中成型。 周围的云骑看的津津有味,甚至传出了欢呼。 他们只是以为这二位是神机妙算的景元和符玄准备的奇兵。 符玄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一幕。 她觉得自己每天睡醒后要抽自己几巴掌确定一下这是不是梦。 这几天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了想象。 就好像【游荡】有着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方法。 岚和药师松开了弓弦,箭尖直指幻胧。 第81章 若百翼的天使降临 曾有一个问题。 若一人的献祭能换来足以护佑整个国家永存的天使降临,人们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如果在召唤之后,献祭的生命会受到永世的折磨,而对献祭者抱有同情甚至怜惜的人会得到杀死天使的无法阻止的能力,这个世界会走向何方? 无论世界和平或危险,所有受到庇护的人都会倾尽全力守护天使的存在,即使杀光一切献祭者的亲眷。 也总会有人出于人性,试图对着百孔千疮的献祭者伸出援手,拯救一条无意义死亡的生命或者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 事实证明,为了活着,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唯有立场的区别,导致了千人千面,与那近乎无穷的可能性。 唯有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你才有着绝对的道德高地。 这个故事不怎么样?也许吧。 但是鬼羯当时听见了被献祭的少女的声音,她说服了祂。 鬼羯一剑斩杀了百翼的天使。 送少女的灵魂往生的路上还被天使的灵魂拦了路。 所以鬼羯又斩了天使一剑。 若问鬼羯何为正义,祂只会回答:我自己的决定就是我自己的正义。 这故事更扯,更抽象对吧? 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有感而发,算是理由吗? 银河中的某颗星球上,【均衡】星神互正在把自己包进备用【躯壳】中。 看着自己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的双手,互做了个深呼吸,仰面躺倒在被某种草本植物覆盖的土地上。 身下的土地有些坡度,稍微偏偏头就能看见岚和药师的小木屋和大片麦田。 祂也看了挺长时间二人农民一般的生活了。 鬼羯只是偶尔会来看看二位,互在没有别的事想做的时候就会来看看。 【巡猎】会永远追杀【丰饶】,这二者的势力也会永远敌对。毕竟【巡猎】最初的信徒们是在【丰饶】的噩梦中诞生的。 这本就是互认定的【均衡】。 可现在,祂有些拿不准了。 是什么的影响?还不是那个一脚踹翻天平的【游荡】。 搞得互的信徒们都束手束脚的,互本人也有些迷茫,毕竟对方把拳头摆在自己眼前教了祂一种比较抽象的“均衡”。 祂套上【躯壳】也是为了这个,自己的神性专注于二极对立的平衡,自此如一,自认无法理解鬼羯诡辩般的可能性,于是只好尝试在【躯壳】里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灭的人性想想。 祂也不是没有和鬼羯聊过,但对方的立场是:你的神性真是可笑。 “没有什么二级对立是永恒的,即使你的手环绕寰宇,也无法改变【变数】的出现。” “【神】是无法掌控【人】的,至少你们这些【星神】还不行。” 神性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鬼羯:神性?那不是负面效果吗?) 想着岚和药师每天在【躯壳】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祂们在相互理解。 互不理解。 祂俩刚才跟着鬼羯去仙舟了,这颗星球上现在是没有一个智慧生命。 互站起身,坐在了木屋前大树下的一张木桌边。 真是的,当了太久的神,都快忘了怎么做人了。 互挪动着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总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坐姿,互的视线开始打量着附近的东西。 神躯的时候只会看着岚和药师,根本不在乎附近的东西。 橙蓝色的异色瞳望着这几件家具,抛过光的桌面上甚至上了蜡,光滑的甚至能反光。好像这些建筑和家具都是岚亲手打造的。 岚为什么会这些? 作为【巡猎】星神的岚,不应该只会无止无尽的追杀死敌吗? 望向那片在微风下轻轻摇晃的麦田,每一株麦穗都有一人高,各个颗粒饱满,一股股麦香随着微风传来。 这才是【人】能感受到的吗。。。 互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不少星神喜欢待在【躯壳】里了。 不喜欢这个的,大概也就是【毁灭】和【虚无】了吧。。。 毕竟,这是个重新找回人性的过程啊。 互自顾自的想着,等着岚和药师回来。 祂们应该会回来吧? 此刻,某颗被打的几乎崩溃的死星上,一个黑皮白发的男人正在一拳拳的击打着面前的山峦。 自从那次被鬼羯一顿暴打之后,纳努克并未撑开这具【躯壳】,而是压制了自己几乎一切的力量,用最本质,最纯粹的方式感受毁灭的过程。 这是这颗星球上最后一座没有被祂打碎的山了。 由于纳努克自己封住了绝大多数的力量,祂甚至感受到了只有人才能感受到的劳累。 看着被自己徒手凿出了一个大坑的山壁,纳努克躺倒在无数粉碎的碎石堆中喘息着。 自从自己从亚德丽芬升格之后,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毁灭】的真实感了。。。。。。 纳努克一直在毁灭一切的路上,从未止步。 但祂现在回忆成为星神之后的【毁灭】。。。祂只是随手将自己面前的一切随意挥手抹除,不断重复,重复。。。。。。 可怕。 纳努克感到一阵后怕。 为什么?我明明成为了执掌【毁灭】的神明,可为什么成神的我感觉不到【毁灭】的真实了? 纳努克举起双臂。 这具【躯壳】比鬼羯平时用的都要精细,纳努克能看到金色的血液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中顺着竖起的手臂流淌。 毁灭之路,需要自己的欲望!!! 纳努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祂的【灵魂】再次被人性点燃,祂在因【毁灭】而狂喜!!! 纳努克猛地起身,再次一拳砸在了满是碎痕的山壁上。 至于【虚无】。。。 “哈。。。啊。。。” ix从某颗星球上的柔软草地上睁开深紫色的双眼,睡意朦胧的打了个哈欠。 还是回宇宙的真空环境中睡吧。。。 自从ix发现在【躯壳】里睡觉很舒服之后,祂就多少试着收起自己侵蚀万物的力量,也能让自己睡的更舒服。 这种感觉比星神时候那种完全无意识的感觉好的多。 或许祂根本没想这么多。。。 反正祂飞回了宇宙,在真空中抱着不知道谁塞给自己的枕头继续睡。 真应该让互看看这两个家伙。 第82章 时间无法止步 鳞渊境中。 激战正酣的两名将军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望向身后。 一颗流星般的箭矢自外面射来,直指幻胧。 “【巡猎】的光矢?!你们这群疯子!!!” 岚射出的光矢威力无穷,而且带着一丝因果的联系,只要射出,必定命中。 (鬼羯:不就是必中效果吗) 幻胧自然是认为这发光矢是景元等人的杀招,但是没想到他们敢直接对着罗浮发射。 一发光矢就能摧毁一颗星球,而罗浮,也大不到哪去。 而且他们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是【游荡】的能力吗?居然让自己现在才得以发觉,这发光矢就像是在鳞渊境外射出一样。此刻,已经避无可避了。 死亡已经是必然的结果,毕竟岚从来不会留手。 星神怎会关心猎物附近被顺手杀死的凡人? 和幻胧同样蒙蔽的还有与之战斗的众人。 景元和飞霄更是一脸懵,是谁向【帝弓司命】请的这一箭? 符玄?不对,只有各大仙舟的将军有这个资格。 其他仙舟的将军? 景元望向飞霄,飞霄摇摇头,有些出神的望着水面之上的那颗【流星】。 其他仙舟的将军没有向着罗浮发动毁灭性打击的原因啊。。。。。。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 景元仔细看向光矢,然后他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 为什么这支光矢上会带着【丰饶】的力量?! 景元苦笑。 累了,不想思考了。 你问鬼羯为什么就在旁边看着? 祂表示祂看得出来岚收力了,而且药师附上的力量会把附近的生命用根蔓护住。 你说有【游荡】赐福的几位存在感低的不一定会被发现? 他们死不了。 这样只有幻胧受伤的世界就达成了。 岚松开手,射出了这发光矢。 他控制了力量,大概只会炸塌半个鳞渊境。 至于下面的同胞。。。岚选择相信药师。 周围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云骑 光矢落下的时间不过刹那,时间却又像是被无限拉长一般。 光矢上发出点点绿色光芒,落地便化作了发光的蔓藤将附近的人们包裹。 除了巡阳,bt和星。 停云或许是不够完整,也被蔓藤包裹了起来。 巡阳一个闪身来到星的身前,架起了剑严阵以待。 星也做好了接受冲击的准备。 “纳,纳努克大人。。。” 唯有幻胧默默看着倾天的光矢。 这时候做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星神的力量是绝对的,没有达到这个层面的存在全是蝼蚁。 绝灭大君,在星神面前也不过是大点的蝼蚁。 幻胧必然是怕死的,不然她的行事作风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天天被同事们嘲笑不够【毁灭】。 那她也是纳努克钦定的【绝灭大君】,除了纳努克,和同为【绝灭大君】的同事,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岁阳在死前也会有走马灯吗。。。 为什么,眼中的身影全是纳努克那流淌着金色血液的样子呢。。。 鬼羯感受到了什么,祂抬起头。 “真有意思。” 岚和药师也感受到了什么,眼神猛地一凝,一齐冲进了鳞渊境。 “何为【毁灭】?” 幻胧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忘了,但她记得,自此之后,她便将纳努克奉为了唯一的神明。 万物终会在【毁灭】中得到净化,直到宇宙中名为【文明】的癌症彻底清除。 将利刃挥向一切所视之物,最后,当只剩我们的时候,手里的利刃也同样会插进自己的胸口,完完全全的将一切投入【毁灭】。 所以,我不会坐视不管。 光矢被一只流淌着金色血液的手紧紧握住。 纳努克稍稍用力,光矢便被碾碎。 一股无比的威压冲击着整个鳞渊境。 岚和药师撑起了自己的气场护住这里的众人。 纳努克甩甩手,转头瞥了一眼幻胧。 回过神来的幻胧与纳努克对上视线,立刻缩小身躯,乖巧的站在了纳努克身后。 鬼羯而是向着星这边走来。。。然后径直走过几人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看戏。 星和巡阳扯扯嘴角,虽然大概想到了这种情况,但还是。。。 另一边,其他的几人也跑到了岚和药师所在的地方。 三名浮在半空的星神落在地上,拦在了自己眷属的身前。 “您是,帝弓吗?” 景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身着仙舟风格战甲,蓝色长发随风飘扬的岚问道。 岚回眸,湛蓝的眼睛澄澈无比。 他点了点头。 镜流和刃却是看着站在岚身边的身影一脸凝重。 虽然没有记录里的百臂千眼,看上去和某种鹿亚人有些类似。 但对方足尖踏过的地方,一朵朵嫩苗在不停的生长。 药师也看向了各怀心思的两人。 “我终是现在才察觉到。” 药师看着刃和镜流,似佛似魔的脸上流露出悲伤。 与生命靠的最近的神明,找回了最多属于人的感情。 刃和镜流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流露出惊讶。 随后便眼神复杂的望着药师,握紧了手中的剑。 “唉,我终究还是个凡人啊。。。” 药师轻轻抬手。 “唔。。。” 刃捂住胸口,他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力量在被抽离,然后糅合成新的某物。 “自此,你至少不会一次次感受死亡了。” 药师转向纳努克,和岚并肩而立。 “刃,你怎样?” “啊,很不好。。。” “我有了闭眼的选择。” “要我帮帮你吗?” “不。。。我的路还未走到尽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完。。。我的意志会让我再度醒来,而不是身体。” 镜流在思考。 纳努克看了眼身后的幻胧。 “走。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纳努克大人。。。感谢您。” 幻胧短暂的失神了一瞬,然后便向着远处直射而去。 岚一脸不爽的看着幻胧远走高飞。 但再射一箭纳努克也会拦住祂。 “纳努克。。。你来我仙舟所为何事?” 岚对着纳努克架起长弓。 “就像你做的一样,【巡猎】。文明终将被抹除,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就是死,我的【绝灭大君】也应该在你之后死。” 纳努克的眼中尽是疯狂,但话语之中却尽是冷静。 或者说,冷漠。 “你!” 岚握紧弓弦,但祂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开战。 “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来此本就是为了幻胧,你和你的船队也不应在此时灭亡。” 怼完了岚,纳努克视线看向了药师。 “【丰饶】,看来你那软弱的命途如今需要整改。” “这具【躯壳】肯定也让你感悟颇多吧。。。我找回了我的存在,我的意义,你呢?” “。。。。。。” 药师不语。 “孱弱。你和你的命途一样可笑,只是在帮助我加速你们的毁灭。” “怎么,现在终于觉定自己的行为如此可笑?没有生命可以避开死亡。。。时间带不走的,我会带走。” 岚看了眼身边沉默不语的药师。 “你还好吧?” 岚觉得药师可能受了刺激。 药师看向岚,说道: “我想回去种地。” 不止岚,身后的四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无视了岚和药师的悄悄话,纳努克又转向了鬼羯的方向。 瓦尔特和三月七不知何时也跑到了那边。 “【游荡】,我或许应该谢谢你。你的【躯壳】让我想起了这些。” “但是你仍然在毁灭的名单上。” 鬼羯起身。 “那,我们不如直接点。” 鬼羯打响响指。 “拟造固有结界展开。” 刹那间,鬼羯和纳努克消失了。 此刻,另一个世界里,迦勒底。 正在和藤丸立香在食堂边吃饭边闲聊的【御主】突然感觉左手背上一阵刺痛。 他看向手上独特的令咒:三道令咒的样式分别是倒悬滴血的土壤,和一黑一白两朵交织的彼岸花。 令咒在向外延伸。 “鬼羯,你的令咒。。。” 藤丸也注意到了【御主】的令咒变化。 “没什么,大概又是某人在把我当跳板打算跨世界释放拟造的宝具吧。” 食堂现在挺吵的,一大群阿尔托莉雅在干饭,还能听到某位冠位厨师和他的麻雀同事的叹息。 【御主】现在只想回去搓小杰克的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召唤的开膛手杰克会是foreigner(降临者)。 她的身上好像有着名为ghroth(格赫罗斯)的外神瞩目。 搞得杰克总是没法安眠,只有在【御主】身边才能睡个好觉。 还有杰克那个奇怪的宝具。 并非暗杀者阶级的【解体圣母】。 其名为:【于天体之音中,苏醒的沉眠者们】 该宝具因其效果特殊,平时严禁使用。 回到鬼羯那边。 于一片插满各种武器的山丘之上。 “新一轮开始了,纳努克。” “哈哈哈哈,求之不得!!!!” 外面,星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身上不时冒出炙热的火焰。 不再是她拟造时的那些黑白火焰,就是正常颜色的火焰。 星的脑中有什么在左右她的思想。 她此刻才算是明白,鬼羯为什么说这种靠着模仿来寻找自我的办法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 星感觉自己现在如同站在黑与白的分界线上,两侧传来截然不同的呓语。 一边说: “我纵茕茕孑立,难避漫漫长夜。然长夜终尽,天降启明。。。。。。 唯以平淡之孤星,何胜东方之既白。。。” 另一边说: “前路,黯淡无光,一无所见。神龙失埶,责罚自罪;战火熄灭,城如灰烬;战龙失心,面目全非,心如死灰。。。” 第83章 标题被bt执行了协议四 随着鬼羯带走了纳努克,鳞渊境的战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游荡】和【开拓】的众人将星搬回了列车,罗浮众人跟着两位将军和两名星神一头钻进了神策府。 两方都有需要处理的事情,仙舟上终于消停了几天。 不过两边的人都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神策府这边,站在这里的两名将军和其他不在这里的将军的投影站成一排,心情极度复杂扭曲的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岚和药师。 另一边,列车上,三月七从星的临时房间里跑出来,甩手用坚固的大门将火焰与高温关在里边,长出了一口气。 “星怎么样了?” 列车组的其他成员站在门口,急切的询问着三月七。 “不太好。。。” 三月七摇了摇头,向众人阐述了星的现状: 现在的星每时每刻都在被心中的声音考验着。 因为星这个状态下身边会时不时的冒出火焰,众人只好暂时腾出一个房间,将所有易燃物全部搬出来然后让星一个人待在里面。 之前巡阳说过,这是一场考验。 一个要么让星在【游荡】的路上更进一步,要么彻底变成另一个人或另一种东西的考验。 “在无数自身拟造的意识中寻得真实的自己,这是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事。” 巡阳当时是这么说的。 “不用看我们,其他人大概率帮不了她什么,我们当时也同样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这些【游荡】的家伙就跟没事发生一样各干各的去了。 三月刚才仗着自己的六相冰进去看望星的时候,她都看见了对方身上长出了持明族一般的尾巴和龙角,甚至还有鳞片。 还没说几句,星就再度进入了自我意识被冲刷的混沌中。 烧灼内心的火焰还在燃烧。。。 星总觉得缺点什么,但自己想不明白。 这份感情已经有些淡然,无论神备还是扭曲都还无法对其有影响。 星睁开眼,看着一群群身穿六协会制服的人从身边经过。 之前她还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如今,星大致理解了这个角度。 旁观者的角度。 所以。。。到底少什么呢?就因为这个,星好几次尝试再次进入这份拟造的记忆中,再度感受这份情感。 如今这情感已不会让大脑感到痛苦,只是会让自己晃神罢了。 不过貌似会让自己的身边无意识的冒出火焰。 星从盘腿而坐的姿势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地,玩弄这自己身后长出的龙尾。 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部位也是在深入共鸣之后长出来的。 龙。。。持明。。。嗯? 星猛地起身,拉开了房间的门。 还在门口讨论没有离开几人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 “星?!你怎么出来了?” 空间撕开了几道裂缝,几个脑袋从里边探出来。 人是走了,但眼睛还看着。 “丹恒,带我去一趟鳞渊境。。。” 丹恒看着眼前一身龙纹制服,长出了角和尾巴还有鳞片的星,稍稍压下了自己的惊讶。 无他,星现在的样子比丹恒自己还像龙尊。 虽然尾巴和角是黑色的。 “星,你怎么样?” 姬子关心的又问了一句。 瞥了一眼一旁的几道裂缝,星感觉这没什么所谓。 “我很好,只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而且在我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冒出火焰,我觉得现在我需要一点和【龙】,或者说持明有关的交集。” 星甩了甩身后的尾巴,打翻了放在墙边的一个小箱子。 看来学会控制不属于原本自己的身体部位也是需要学习的事情。 “好说,还有什么事情想做吗?” 丹恒询问着星。 “其他的事。。。咕~~~~” 星的肚子使用了【蒲牢鸣钟】。 “额。。。我想去仙舟大吃一顿。。。。。。” 此刻,某个临时开辟的空间中。 纳努克背后靠着深入地面的一柄大剑坐着喘息。 自我封禁了几乎所有的能力,完全凭借这副人形的【躯壳】与人搏杀。 纳努克居然感到了劳累,这是鬼羯之前贴心的给纳努克的【躯壳】添加的额外效果。 纳努克一口吞下鬼羯扔过来的一大块烤肉,看着远处鬼羯面前还未搬上烤架的大型生物一点点的变成烤肉,纳努克内心感到愉悦。 毕竟,吞噬猎物也可以算是一种【毁灭】。 纳努克觉得现在能思考的自己越来越在意【毁灭】的过程了,以至于回去之后打算复盘自己手下的几个【绝灭大君】践行命途的过程。 看着正在给自己找借口的傲娇黑皮白毛星神,鬼羯没什么所谓,既然对方觉得与自己厮杀对自己有益,祂也不建议多陪陪祂。 毕竟说实话。。。。。。 鬼羯看了眼放在一边的一本半成品书籍。 如果将星神的概念彻底颠覆,这个世界又会以怎样的方式奔赴结局呢? 毕竟这个世界如此纯粹,居然只存在一种神明。 祂很期待。 第84章 龙返其乡,还有铁血莲华 鬼羯漫步在黑塔空间站的禁闭仓段,祂本打算看看这里有什么。 “所以,这些是阮·梅的造物?” 黑塔看着鬼羯头上叠叠乐的四只猫猫糕,关闭了人偶的表情系统。 阮·梅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螺丝咕姆现在在螺丝星抽不开身,最近非常热闹的办公室很难得的只有黑塔的人偶。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路过。不过这些。。。点心猫?似乎很喜欢粘着我。” 鬼羯抬起手把顶在头上的四只猫猫糕放在地上,它们还是在鬼羯的腿上蹭来蹭去。 “你很招小动物喜欢吗?” “不,大多数智慧并不高的生物只会把我当成一棵蹭起来很舒服的树。” “。。。。。。” “嘛,不过这些小家伙的智慧好像也不低,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实践一下。。。” “阮·梅回来之后你可以问问她,毕竟是她的造物。” ———————— 另一边,仙舟罗浮,若木亭。 听闻上一任龙尊丹枫的转世要来拜见现任的龙尊,持明族的龙师们虽然有所怨言,但也不能怠慢,派来一名持明族女性前来接引饮月君的转世和他的同行者。 不过前来接引的人来到就傻眼了。 也许是星身上那份炙热的气息影响,丹恒现在也是进入了饮月形态。 (情感等级五) 这导致了接引者眼前是两名长着龙尊长相的人。 一人眉眼似剑,一身青白的仙舟服饰,墨黑的长发披肩而下,青色的龙角自额间的碎发中探出柔和的轮廓,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背手而立,如同夜空中高悬的皓月流下的一滴泪。 另一人站姿巍然,身着修身的黑色西装和一件火红大衣,全身的服饰上都镶着飞舞的金龙。周身的气场如同在燃烧一般,漆黑的龙尾和尖锐的龙角都是漆黑的颜色。凝视着天空,亦如光荣豪迈的战场之龙。 虽然哪位是饮月君很是显然,罗浮的龙尊历来都是善水之人。 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应该先说完该说的。 “。。。谒见相关的事情已通传完毕,丹恒大人可有疑议?” “我已清楚了,辛苦浣溪小姐。” 名为浣溪的持明女性轻轻摇摇头,接着说道: “小姐的称谓可不敢当,妾身不过是白露小姐身边区区一个侍女罢了。但接下来我要向大人提出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在此之前。。。请问这位是?” 浣溪的眼神落在了一旁还在望天沉思的星。 星这时候在回忆鬼羯将纳努克带走的那招,或者说来着这招所在的那个世界的知识。 “圣杯战争。。。人理烧却。。。异闻带。。。地球白纸化。。。” 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是在浣溪过来的时候看了对方一眼。 就这一眼就让浣溪一阵莫名的紧张。 “星是我的挚友,我邀请同行的见证人。视她如我,开诚布公地说出你的要求。” “唔。。。我只是没想到居然能见到其他地方来的持明,实在有点惊讶。。。毕竟您的这位朋友,身上的气息一点不比仙舟的龙尊们弱。” “我差点以为是朱明的炎庭君亲临。。。不过这位的气质实在不符。” “星她其实。。。算了没什么。她是无名客,与仙舟的持明并无任何瓜葛。” 浣溪隐隐咬牙,计划出现了从未想到的变数。 “好吧。那么,我希望您的朋友不要和白露小姐见面。” 星的眼神聚焦,转向了浣溪。 “能讲一下不见面的理由吗?” 星的语气尽可能的放缓了,但是听上去还是非常咄咄逼人。 这不是星的本意,这具【躯壳】的拟造意识一直都处于情绪高昂的状态,就算星自己的意志很冷静,这具【躯壳】也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 “唔,我绝无不敬的意思!但还是希望您听我把话说完,妾身绝不是在无理取闹。” 星抄起双手,不作表示,但能听见尾巴不断拍打地面的声音。 “也许您应该知道。白露小姐成为龙尊的过程既不合规制,也非她本人所愿——那是前代龙尊丹枫一意孤行的结果,他的骄妄专断造成了罗浮【龙尊传承】中绝。” “龙师们听闻了丹恒大人回来的消息,一时不知吉凶。但大家都在猜测,罗浮龙尊传承或将失而复得,重归一统,可喜可贺。” “无论是按族规另选贤能,或是。。。或是由您重摄其位,一切都有转圜余地。” “但是,丹恒大人若将一切交由白露小姐继承,恐将惹来巨大的风波,对她也绝无好处。” “我们见过她,我看她也不是很想做龙尊。” “妾身十二年前被选为侍女,日日陪伴主人学医受训,见证她无数次出逃,又无数次不甘心地被抓回来。” “以仙舟常情而论,她这样的孩子都过着快乐自在的童年。但身为空负虚衔的龙尊,白露小姐深受管束,进退全无自由可言。” “妾身深感不忍,斗胆请大人为这个孩子着想。” “这事不问问白露自己吗?” “白露小姐年轻识浅,易受他人摆布。只怕会在有心人的压力下,认为自己能肩负起这份责任。” “你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了。但眼下我无法答复。” 浣溪的视线转向星,星不作表示。 “我终究不属于你们之中,丹恒,不用管我的想法。” “那么,妾身先行告退了。” “丹恒大人,还有这位星小姐,无论您二位是要会见白露小姐,还是同妾身一道去参见龙师长老,我都会在去往鳞渊境的渡口等您到来。” 对方离开了若木亭。 “还没见上白露一面,就有人来劝我打退堂鼓。” “星,浣溪的【灵魂】。。。” 丹恒可没有忘记,【游荡】的力量可以看到他人的【灵魂】,读出对方此刻心中的情绪。 “是灰色的。” “话里句句都是为了白露好,但是她的心中抱有其他的想法。” 星暗自握了握拳,几丝火苗从手指的缝隙中飞出。 “她在谋划着什么。。。而且,我又看到了那些【药王秘传】身上的东西。” “狂热的信仰?” “相似,但确是另一种东西。” “不像是信仰。。。但确实很狂热。” “看来这一趟,也不会一帆风顺。” “需要我向其他人保密吗?” “不必。有三月在,什么也瞒不住啊。” 星点头赞同。 “你知道我是罗浮持明的后裔,也曾在鳞渊境里见过我。。。【隐藏的力量】。” “当然记得,开海 【海水分开之日】。” 丹恒扶额,但心情确实好了点。 “但这份力量本不属于我,而是来自我的前世之身,丹枫。他擅自改变了龙尊传承,酿成大祸,也最终遭受蜕鳞轮回之刑。”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在一家茶摊上停下,买了两杯仙人快乐茶。 由于一般的持明族都是没有龙角和龙尾的,更何况星的脸上还长着无比显眼的鳞片。 在仙舟的持明族中,貌似只有地位高贵的,比如龙尊和少数龙师才会有犄角或者尾巴。 二人旁若无人的走向渡口,一路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 甚至还有玩闹的小孩子抱住了星的尾巴,然后被举到了半空中。 由于星现在还不是能很好的控制尾巴的力道,刚才若木亭站着的地方都被尾巴砸出来一个小坑。 于是星只好用手将那些孩子从尾巴上拿下来。 看着一边喊着“再见龙尊姐姐”之类的话一边跑走的小孩子,星露出了微笑,身上炙热的气息削弱了几分。 或许只是临时起意,星把那个非常方便的音响挂在了自己的尾巴尖上。 音响里传出了一首非常燃的歌曲。 (bgm:iron lotus,铁血莲华) 丹恒只觉得仙舟最近的舆论大概又会再创新高,毕竟从外貌上来看,星确实比他看起来更像龙尊。 算了这是景元他们的事。 二人继续聊着。 “按照持明轮回再世的生理,我该成为全新的个体。而以法度论,前世罪业应一笔勾销。” “现实却是:自诞生起我就被羁押在幽囚狱中。就算获释离开仙舟,龙尊的过去与丹枫的仇敌仍如影随形。” “如今我打算重拾旧事。我想以修复【建木】封印为交换,顺道谒见龙尊,看看能做些什么。” “星槎已备好了,走吧。” 二人坐进星槎,星的尾巴还被夹了一下。 ———————— 另一边,神策将军府里。 岚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方针,针对的目标集中于丰饶孽物之流,而不是药神本身。 与所有将军们还有元帅华讲完这些事之后,岚给药师稍微打扮了一下(主要是让药师看起来更像个普通人),就带着药师去罗浮游玩了。 岚甚至说还会去别的仙舟。 待其走后,华和将军们露出了非常统一的复杂表情。 然后各自都找了个借口去做准备工作了。 景元趴在桌子上,一点形象也没有的瘫在那里。 没办法,最近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无止天君】能让其他星神找回人性? 自家老大岚和之前一直视为死敌的药师关系暧昧? 这tm都是啥???? 景元桌子上的监控录像是让他彻底开摆的最后一根稻草: 星那一身龙尊的般的形象是怎么回事?打幻胧的时候还没有呢! 算了,先让符卿抗一下吧,我就休息一下,就一下。。。 然后,彦卿从门口冲入: “师傅,师祖不见了!” “。。。。。。” “师傅?” “没什么,不用管,我累了。。。” 此刻,镜流提着一壶酒,坐在长椅上和一旁靠着墙的罗刹共饮。 “。。。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凡人弑神最后的出路,被那位【无止天君】堵死了。。。” 第85章 星火燃烧的长城(划掉)鳞渊境 星与丹恒刚从渡口下来,却有人拦在了面前。 星想也没想就握紧了拳头,迸发出的火焰还吓了对方一跳。 丹恒拦住了星,星看着眼前的人【灵魂】中复杂的颜色,还是拦在了丹恒身前。 “没事吧,小姐?” 对方也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 毕竟一个外貌和龙尊差不多的人挥起点燃火焰的拳头就冲自己而来,对方尾巴上还挂着个一直在重复放歌的小音响,论谁来都得愣一下。 “我,我没事。。。” 对方看向丹恒,眼中尽是说不明白的感情。 “不过,传言没错,你果然回来了。。。” 对方拍拍衣服,向二人行了个礼。 “我是丹鼎司医士陆英,如你所见,也是个持明族人。我听闻大罪人的转世之身重返罗浮,想来见上一面,给个忠告。” “哦?” 丹恒有些疑惑。 “怕不是劝你离开的。。。不然也不会拦在这里。”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丹恒的身边会有另一名未曾见过的持明同行,但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 “您的朋友说的没错,您最好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来持明族人很不喜欢你。” 要不是对方身上复杂的感情里没有多少恶意,丹恒刚才也拦不住她。 打就打,这些人要是真的敢对丹恒或者白露下手,巡阳,歌者,bt可还没走呢,星之前在星槎上就在游荡者的群里发了消息,将自己和丹恒来到鳞渊境的事情告知了几人。 说不定来看戏的还不止他们仨呢。 星可不认为龙师们打得过【游荡】的众人,再说了,真打起来将军都不一定护得住他们,这就是鬼羯带来的自信。 “我一点也不意外。那么,丹鼎司的要求是?” “做回你的无名客,别再搅动龙尊传承这潭浑水。” “罗浮持明好不容易自丹枫的罪孽中恢复过来,也有了白露这样慈悲好生的龙尊。而今你回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激起龙师们权争的野心。” “我无意动摇白露的地位。” “就算你自问无愧,只要你还在罗浮,便会受种种看不见的力量裹挟。离开,才是对所有人好的选择。” “瞎扯。说完了吗?” 星直接打断了对方。 陆英立刻闭上了嘴,寻思片刻最后说了一句: “前生之过,今世切莫重蹈。告辞了。” 陆英迅速离开了。 再走两步,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景元。对方悠哉的躺在躺椅上,看上去。。。在摸鱼。 “两位好啊。波月古海今日风高浪急,两位怎么有雅兴到此一游?” “我看今儿的天气也不是很好,将军怎么有兴致搁这儿晒太阳?” 景元睁开眼细细瞥了星一眼,虽然对方身上的变化可能对这里有所影响,但是景元现在懒得管了。 不过作为云上五骁之一,这件事还需要出个面。 “将军也是来劝我放弃谒见龙尊的吗?” 丹恒问道。 “哈哈,那与我何干?我是受龙女照拂,在丹鼎司疗伤养病,赶巧撞上两位。” 星暗自在心里吐槽在丹鼎司养病为什么会在鳞渊境碰见? “你既有此一问,看来成行前已有人来打过照面了?” “那是,不止一波,各怀目的。” “事关持明一族的兴衰去向,有心人自然要生起左右它的念头。丹枫如此,龙师们如此,培养龙女的丹鼎司,亦不外如是。” “将军在此养病,倒是对谁见了我们一清二楚。” “相请不如偶遇,我替各位参详参详这些人的来意,如何?” “管这么多干嘛,拦路的烧掉就好了。将军应该不会阻拦我们吧?” 景元记得当时刚从鳞渊境出来的时候无名客们就急匆匆的拉着星返回了列车,丹恒当时说星好像是收到了【游荡】的影响,暂时大概是不好在外行动。 景元虽然不理解星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甚至性格也有了稍许变化,但是对方既然要和持明龙师对上,他也就索性不阻拦了。 正好也可以清清水里的杂质,还不用自己动手。 行吧。 二人告别了景元,继续前进,终于是找到了浣溪。 “丹恒大人,您来了。您是否做出决定了?” “是先随我同长老们会面?还是。。。去见白露小姐?” “白露小姐已在鳞渊境等候了。” “。。。。。。” “您的固执确有几分丹枫的影子。” “抱歉,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突然,几名一脸愤怒的持明族拦住了去路。 星早就看见这些人蹲在附近的草丛里了,故此早早的在丹恒和浣溪说话的时候把尾巴上的音响取下塞给了丹恒。 丹恒那时候还很疑惑。 “中绝传承的罪人,不配踏入持明族的圣地。” 这些持明族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自顾自的对着丹恒,居然没有注意到很明显的星。 “诸位,丹恒先生踏入鳞渊境一事已得到六御和龙师长老们首肯。何况他早已不是当年的罪人。。。。。。” 浣溪在与对方沟通,星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活动了一下身体。 “巧舌如簧。他究竟是不是那个罪人,试试便知!” “即便不是,持明族也容不得他这样的怪物!” 没等这些吵嚷的持明有什么动作,燃烧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在了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上。 战斗。。。单方面的碾压一触即发。丹恒本打算上去帮忙,但看着那些本打算说什么的持明被星一拳打碎了下巴,还是选择护在了浣溪身边。 “受死吧,丹。。。” 下巴被打碎。 “依然保有那罪人的龙尊之力,谈何新。。。” 喉咙被掐断。 “果然是你,丹枫。你回来了,哈哈。。。” 胸骨被踢碎。 火焰如同要净化一切。 净化那些净水冲刷不掉的污秽。 丹恒cos着自己的光锥,唯有沉默。 浣溪完全没想到对方敢在鳞渊境对着这些持明族大开杀戒,仙舟对此可是明令禁止伤害持明。 毕竟持明无法繁衍,只会一次次死后化卵重生。 如果卵也碎了,那就是死一个少一个。 看着所有来犯的刺客都变成了持明卵,星稍稍停下动作,望着这片化作火海的战场出神。 丹恒手里的音响还在放着那首铁血莲华。 for whom the shelves hold on the pages,hold on to the pages 书架上的书是谁,又是为谁变落得这般田地? their pain, their joy were given value as they were rated 对他们的悲欢进行评定。 isn '' t it ironic? 这不是很滑稽吗? greed is unlimited;freedom is a limited resou 在无限的欲望面前,自由却弥足珍贵。 extrarge for you means less for me 你得到了满足,我未能如愿。 there’ll be less for me 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 。。。。。。 浣溪看着那些持明卵,恐惧涌上了心头。 毕竟她之前都觉得对方不可能敢对持明出手。 “那个,按盟誓所言,联盟之人不得在此杀伤持明。。。不过还有他们的持明卵,还有转生的。。。” 哗啦~~~~ 星唤出长柄刀一刀劈碎了所有的持明卵。 “仙舟的盟誓,与我何干?” 亦如一条好战的战场之龙立于燃烧的长城之上。 星猛地晃晃脑袋,这些不是她的想法。。。 她身上的龙鳞还在生长。 第86章 星对标题使用了【狻猊腾云】 “星,你还好吗?” “我没事。。。但就是差一点。” “星。。。你越来越像持明了,真要不行的话。。。” “我没事!!!!” 星的吼声吓得丹恒后退一步,如果还站在刚才的地方大概一方会被烧几个洞出来。 星捂住自己的嘴。 这终究不是自己的身体,抱着这样的想法自然无法与这副【躯壳】完全共鸣。 可是完全共鸣会是好事吗? 那只会让这个世界上少一个开拓者,多一个不知道该去哪上班的六协会成员。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但可以是你的终点。 所以我们仍需前进,这才是【开拓】。 星的意志再次远离了那团炽烈的火焰。 火焰很温暖,但现在星不需要这份温暖。 她有三月和丹恒,姬子和杨叔。 贝洛伯格的各位,仙舟的各位。 还有鬼羯他们。 星脸上的龙鳞稍微褪去了点。 是啊,这只是一份力量罢了,再温暖的火焰,自己本来也只是看上了火焰的力量。 “丹恒,我们走吧。” “前方风波未定,此行切要小心应对。” 星看了看手里的长柄刀。 “。。。我其实并不建议这么做。” 终于,二人见到站在面前仰着头看着他们的白露。 “唉,太慢了。本小姐在这边可是等了你们很久很久啊。” 象征性的抱怨了一句,然后白露的目光就集中在了二人身上。 “你应该就是丹恒了吧。原来不仅丹恒你是转世的持明,星你也是吗。。。” “不,我不是持明。。。你就当这是一种,时髦的装饰吧。” “持明的角和尾巴在其他地方已经成了时髦吗?”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偏,丹恒把手里还在播放铁血莲华的音响一关,塞到星的怀里打断了她的解释。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刺客。” “刺客!没伤着吧?要是有什么跌打损伤可就不妙了。” 虽然岔开话题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 “幸好二位身手高强,一切平安无事。这些人试图谋刺丹恒大人。。。想来是为了保护小姐的龙尊正统。” 浣溪在一旁说明着。 “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早说过了,谁想当这龙尊,谁就当去。这名号又不是我非要选的。” “不过真是没想到,星,上一任的龙尊转世后加入了你们无名客。。。” “无名客的日子可比罗浮精彩多了。” “这我倒是不否认。” “对了丹恒,我听说你在鳞渊境分开古海的事了。你这么厉害,那些刺客想必拿不下你。” “小姐,不可胡说!” 白露绕着丹恒打量了一圈。 “让我仔细瞧瞧。。。唔,你的脑袋上也生了龙角,他们说你是那个丹枫的转生,看来是真的了?哎呀,你和我不同,怎么没有尾巴?” “。。。。。。” 丹恒只是cos着自己的光锥。 确定了丹恒确实没有尾巴,白露又瞄向了星身后的尾巴,一把抱紧了尚有余温的黑色尾巴。 然后白露小小的身体就被星的尾巴举了起来。 “哇啊啊。。。你的尾巴怎么力气这么大。。。” “这是锻炼的结果。” 玩够了之后,白露仍然挂在星的尾巴上和丹恒聊着。 “我要是让你当龙尊,你会生出尾巴来吗?” “对龙尊传承的问题,我无意涉入其中。” “我来此处是为了修复【建木】封印,这是罗浮持明的职责所在。” “不过看这建木和咱们打幻胧那日相比无甚区别,看起来龙师要么全是饭桶,要么就是黑心皮蛋。” “哦?那你来见我也没用呀。我打从蜕生起只在丹鼎司里学了些医术。修复封印、分开海水,我可一样不会喔?” 白露终于是玩够了,从星的尾巴上跳了下来。 星看了一眼尾巴上,居然被拔掉了一块鳞片。 这小孩子手劲真大。 算了,无所谓。 看着把玩着手里的一块黑色鳞片的白露,丹恒眼中多少带点关怀的看了星一眼。 星:? 丹恒再次转向了白露。 “我想借这个机会,同白露小姐聊一聊当年的旧事。我听过您的处境,虽然眼下无法承诺解决的办法,但我会试试做些什么。” “不错不错。你不像别的大人,说话老实,还算可信。你要我跟你去鳞渊境里走一遭?” “正是。” “那咱们这就出发吧。” 白露的眼中仿佛闪着光。 “欸,小姐?” “浣溪,就劳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有他们俩保护我,放心吧。” 小小的龙女拽着两条大龙的手跑进了鳞渊境深处。 。。。。。。 此刻,黑塔空间站。 阮·梅看着眼前的黑白色猫猫糕陷入了沉思。 猫猫糕瞪着黑红异色的大眼睛和阮·梅对视了一会,然后就像次元扑满一样跳进了空间裂缝。 “从各种层面上看,确实很像那位。” “是啊,甚至能力都有。” “解析。【游荡】星神将自己的身体部件扔进了制造机中,制造机可以顺利运行,大概率对方用自己的能力改写了某些因果。” “话说,那孩子跑到哪去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个和鬼羯长得很像的都有个固定刷新点。” “是什么?” “【游荡】星神的头顶。” 鬼羯推门走进黑塔的办公室,坐在一起喝下午茶(只有阮·梅能吃)三名天才望向了对方。 鬼羯无视自己头上帽子一样的自己配色的猫猫糕。。。不对,祂像整理帽子一样整了整头上的小家伙,好像真的把对方当成了帽子。 “猜测。如果这一幕被发布到了网络上的话,会引起新一批的跟风,不过这一次不是染发,而是头顶宠物。” “。。。螺丝,你有注意到自己讲冷笑话很有一手吗?” 鬼羯沉默的看着三人,阮·梅缓缓的喝了杯茶。 “。。。你们不但不着急整模拟宇宙的事,反而在这里喝茶?” “还不叫我?” 第87章 天才与庸人 鬼羯拍了拍身上的碎屑,望着面前被肢解成碎片的碎星虫王。 “虽然不是很理解复现这种存在的意义。。。” 地上的碎片渐渐分解消失。 “要是流萤见到这一幕的话,她怕不是会杀了你。” 鬼羯转向身后的阮·梅。 “56秒,分毫不差。” “。。。果然,我不应该指望和你们这些基本不会说大白话的家伙聊到什么有用的。。。” “但凿开你的头骨吞下大脑读取你的记忆是最后的选项。。。还是算了。” “我听说过这个传闻。。。所以是真的?” “是。” “所以,你想要的事情完成了,我们谈谈吧。” 鬼羯变出了桌椅,还有一篮子中式点心。 阮·梅毫不犹豫放下手边的记录本坐下。 “将一切时间都投入了研究中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游荡者们之中也有概念上永生的存在,不过我们之中没有纯粹的科学家。” “不得不承认,研究曾令我过分痴迷——那不是段很好的时间。但现在,我更加得心应手了。” “将一切投入研究某样事情,人们总认为这样的代价超乎想象,但对于我,它似乎可以接受。” 阮·梅只是淡定的吞下一口糕点,做出了回答。 鬼羯端出一壶热茶,茶叶来自打死的那棵茶树——还剩了不少。 黑白色的猫猫糕不知道从什么角落蹦出来轻轻的落在了鬼羯头上,鬼羯给它递了块月饼。 看来自己的猫猫糕也不反对食用看起来长得像自己的东西。 “行吧,虽然你不是第一个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们这种人比我们还不像人类。” “从某种角度上解读,这也可以是一种赞美。” “。。。你讲冷笑话的水平不比螺丝咕姆差。” “这不是。。。” “我说是就是。” “行吧。。。” 几分钟的时间,阮·梅就离开去继续忙她的事情了。 “对了,那些小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阮·梅确定自己还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枪械上膛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但眼神并未从手里的数据记录中抬起。 “我必须承认,在过程中诞生的这些小家伙,它们有时令人动容。” “在它们身上,我看到一种类人反应,是与神性截然相反的概念——它们具有感情。” “感情的表征可能是积极,也可能是消极。但其中,植根心底的爱是永恒不变的东西。” “它们离天才尚有距离,因而无法分辨这种爱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 “你不能指望一切事物结局都能百分百如你所愿。而且,至少你不能在我的眼前,对你创造的这些纯粹的生命置之不理。” “。。。我不理解【爱】为何物,也无从回应它们的感情。” “你在逃避,用你的话说,你只是把这些当成了你的研究路上的小惊喜。” “但这是它们的一生。” “理解感情也是可以学习的,不会很难,你可是【天才】,又不是努斯这种生来就与感情几乎绝缘的家伙。” “在你眼里,我做错了吗?” “这不是错误,亲爱的小姐。只是无法理解的悲哀。”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让它们大多数都留在空间站会更好。” “我这样很不负责吧,抱歉。对于自己的造物,我常常不知如何面对。” “。。。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 鬼羯把手里上膛的m870扔回影子里。 “现在无所谓了,因为即使你这样说,你的心里也有它们。” “走吧,走吧。回到你的【无人之地】去吧。” “你或许更属于那里。” 阮·梅离开了,不久之后她也会离开空间站。 她始终沿着自己的路前进着。 “。。。。。。” 鬼羯自顾自的喝了口茶,然后起身,走过三扇门,门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 “天才的一步棋!” “你该如何破解?” “噢,只有白痴才会问这种问题。” “只要下在这里。。。” 鬼羯走上前,抬手在一个戴着石膏头的人面前的棋盘上走了下一步棋。 然后鬼羯自顾自的坐在了石膏头的对面,并且递给了对方一杯茶。 对方迅速在棋盘上做出了反应,然后摘下石膏头很随意的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意料之中,不但相位灵火出现在了这里,还有一名亲爱的朋友。” “许久不见,亲爱的医生。” “你也是,鬼羯先生。” “我很荣幸能在神明的面前毫无拘束的高谈阔论。” “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们聊得很投机,毕竟医生你向来直言不讳。” “我的荣幸,不过您为何会在这天才和蠢材云集的地方停留?” “【天才】的邀请罢了,她用她的模拟宇宙打动了我。” “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吗?” “我能在里边随便杀死其他的星神数据体。。。这样多少可以缓解一下现实中的些许焦虑。” “上次送您的书看完了吗?” “那本《天才俱乐部的想法全集》?早看完了。” “那您的感觉是。。。” “一群半途而废的,自顾自的【天才】。”*2 二人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交替下棋的动作几乎没有间隔。 “你不像是会主动来这里的人,医生。你要做什么?” “是技术研发部。亚婆离女士是位能人,但手下尽是些门外汉,野心勃勃,充满热情,脑袋却一点没有——大小可以和原始人一较高下。” “他们想和黑塔开展一些合作,邀请我同行,担任技术顾问。我欣然接受,好近距离观察这群【大聪明俱乐部】的会员如何将公司财产挥霍一空。” “然后,还没开始?” “没有。” “到时候借一下你的眼睛,我也想看。” “没问题。然后,我发现了还有其他的天才在这里,于是我有了其他的打算。。。” “阮·梅?” “没错,结果没看到什么在意的事情,除了你头上那只。” 鬼羯头顶的黑白色猫猫糕发出了叫声。 “而且这一路,我看到了太多庸人的【愚钝】。” “智识的命途既无道理,也无逻辑,天才们漫步繁星,凡庸却连一处脚印都无法追及。庸人只得学着独立行走,在跌倒爬起中度过碌碌一生。” “但失败的人生同样是人生,他们有权品尝至最后;也只有摔倒在地,无人扶起的时候,愚者才能领悟如何站起。” “我有洁癖,见不得笨蛋、傻瓜、白痴,看见了,就想死——可惜这空间站也和博识学会一样,并无天才,遍地凡庸。” “所以,在我和阮·梅待在禁闭仓段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您自己看看吧。” 拉帝奥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某个聊天界面推到了鬼羯面前。 “其实你可以更随意一点,亲爱的医生。” “这是我的坚持,我不可能像那些【天才】一样肆意,对您的尊重也同样是我的自由。” “你真应该和努斯聊聊。” “我和陨星先生已经在规划下一次休假一同前往莱门星的计划了。” “真不错。。。” 鬼羯看完了聊天记录。 “那么,喝干这杯茶就行动吧。” “我会看着的。” 第88章 鳞渊境还在动乱 鳞渊境中。 三名小龙人远远的看向远处的建木。 岚之前带着药师来过一趟,让建木的状况稳定了下来,不会再度无限的生长,但也不至于像之前一样枯萎一般的半死半活。 不过持明族还是对建木的情况表示怀疑,并且要求再次进行封印。 “哇哦!真够壮观的!这就是【建木】?” “嗯,结成封印,以龙力遏制根须蔓延,这就是罗浮龙尊被授予的重任。” “不过现在貌似也不需要了。” 星看着远处的建木,药师大概是带走了对方过剩的生命力,在星看来现在的建木也就是一棵大点的树。 至少不会再次掀起曾经的祸端。 “你说的这些,可从来没人告诉过我。看来长老们早就心知肚明,我胜任不了这个位置。” “既然本小姐毫无资质,为什么丹枫当年选择了我?” 白露啊,天真纯粹的孩子,但她也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 至少她在自己思考。 星不再打扰两代龙尊的对话,默默后退到一旁。 “这也是我来鳞渊境寻求的答案。” “龙尊是持明族中最接近【不朽】的存在。” “按照记载,实现龙尊传承需要执行名为【化龙妙法】的秘仪,还有被视为【龙心】的重器。一旦传承完毕,前任龙尊结卵蜕生,新任龙尊将会展露龙相。” “然而丹枫的仪式失败了,他的力量留在了我的身上。。。却不知为何,也造就了你。” “看起来,这家伙就像擅自变更医方的庸医,这下可好,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别人。” “我想借修复建木的封印的机会,看看能否唤起你我的回忆——” 星听着二人的对话,自己也是陷入了沉思。 丹恒在之前有和列车组的大家讲过了当年云上五骁和饮月之乱的往事。 星自己也找机会询问过景元,靠着巡阳的关系询问了镜流。 至于刃。。。不知道卡芙卡带着他去哪里了。 丹恒刚才跳过了饮月之乱中最重要的一点——那条为了白衍创造出的孽龙。 为什么,这些人没有一个提到过孽龙最后的结果? 不是孽龙是否被击杀的问题,而是这条孽龙最后处理的问题。 是埋在了哪里?还是烧成了灰? 按理说,这条孽龙上重要的东西,除了白珩。。。 白珩。。。星当时也问了巡阳为什么没有能阻止这一切。 巡阳却只是说了两句话: “师傅曾经说过,我们【游荡】无关于这个世界的常理,我们有能力改变一切事情的走向,但我们无法改变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结局。” “直到那天我回来,看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才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巡阳当时被一群泯灭帮的人找了麻烦,他没来得及看到丹枫在执行仪式的消息。 而且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会发生。 “若力量无法改变任何结局。。。” 星握紧拳头,但身上的【躯壳】开始像是融化一般褪去。 “那力量还有什么意义?” “【为止若木苏生,寿瘟遗祸。】” “【古海之水,奉龙尊号令,在此镇伏玄根。】” 建木附近没有反应。 “奇怪,这和解除封印时不同,为什么没有反应?” “你怎么啦?一副为难的样子。” “【为止若木苏生,寿瘟遗祸。】” 看着丹恒沉重的表情,白露也举起了手与丹恒一起念道: “【为止若木苏生,寿瘟遗祸。。。】” 海水随着二人的力量开始翻腾。 “【古海之水,奉龙尊号令,在此镇伏玄根。】” “【古海之水,奉龙尊号令,在此镇伏玄根。】” 海水构筑的封印再次启动。 “这种奇妙的感觉。。。。。。” “你。。。做到了!无需外人认可,光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你是货真价实的龙尊。” “重建封印时,有想起些什么吗?” “唔。。。像是有潮水涌过脑海一般,自己好像变得特别特别巨大,整座鳞渊境都在回应我的声音,和我共鸣。” 丹恒的眼神确是凝重了几分,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哎嘿,好玩。丹恒,你再教教我别的法子。看看我能不能再想起些什么。” “我。。。” 呯! 一声痛击肉体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还有一具被火焰勾勒出的人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星猛地回过神,刚才自己的【躯壳】条件反射般朝着空气打出了一拳。 “丹恒!有敌人!” 星在拳上覆盖火焰,猛地打向地面,让附近大片区群覆盖点点星火。 有不少透明的东西被火焰点燃。 “还不少。。。这个【灵魂】的颜色。。。【药王秘传】?” “你们。。。是什么人?” 眼看伪装的术法失效,这些人统统化作孽物,张牙舞爪的攻了过来。 而且目标。。。是丹恒身后的白露! “丹恒,保护白露,我来开道。” 星架起了炎枪,身上的【躯壳】变回了星自己的那身衣服。 “星,你没问题吗?” “没什么,有些想通了,我需要的也不是这副【躯壳】。。。” “而是鬼羯说过的,我自己的意志!” 黑白的纹路缠上炎枪,炎枪却没有和之前一样被彻底染色。 “炎枪,冲锋!!!!” 丹恒立刻抱着白露紧跟星冲锋的路径,在硬生生撕开的口子里迅速冲出了鳞渊境。 “你没问题吧,有我在,一点小伤都不会让你们受的!” 冲出包围圈后,白露看着身上全是纹路的星担心的问道,并且直接一发治疗水流泼到了星脸上。 “咳咳,我当然没事。” 星被这发治疗水流呛到了。 “啊,抱歉。。。” “没事。” “他们是怎么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身边的?” “也许是用云吟操纵水雾,欺骗视觉的把戏。和我们来时一样,这里恐怕早已埋伏好了刺客。。。。。。” “操作水雾的秘术。。。丹恒,这不应该是持明掌握的能力吗?” “没错,而刚才来的都是些【药王秘传】和丰饶孽物。” “看来有人对我的出现已忍无可忍了。” “这持明中还有仙舟的叛徒。。。药王秘传还没死绝。” “真是麻烦,是龙师派出的刺客?还是丹鼎司的刺客?” “不管哪一方,目标应该都是我,可这些刺客刚才却目标明确的攻向了白露。。。” “对了,星,你的样子。。。” “那具【躯壳】帮不了我什么了。” “说不定这两天你就能看见其他的【躯壳】呢。” “再说了,招式的话我用什么武器都能用出来。” “这样吗。。。不过现在不是继续聊这个的时候了。” “刺客的数量未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走吧!” 二人拉着白露迅速向着鳞渊境的出口奔去。 星顺手给bt发了个消息,让对方赶来把白露关驾驶室里护住,自己和丹恒也好放开手脚。 “我还是觉得刚才两个龙尊拉着我的时候更帅气。。。” “你是觉得我平时的样子不帅吗?!” 第89章 突出重围 星和丹恒带着白露在危机四伏的鳞渊境里横冲直撞。 这些隐身的刺客在星眼里尽是扎眼的,充满恶意的【灵魂】。 隐身没有意义。 拖住三人步伐的并非刺客,而是鳞渊境内的持明蜃影。 主要是这些蜃影一看见丹恒就会一股脑的围过来。 “那边飘动的影子。。。该不会是刺客吧?” “不必害怕,那些东西并没有敌意。” “旧时代的残响罢了。” 星对这些蜃影不屑一顾。 “这股力量…就像鳞渊境的潮动般充满力量。是你,丹枫。。。你回来了?” 一道虚影凑了过来,但被三人快步甩下。 “这些飘动的影子被称为蜃影,是持明族在古海中结卵蜕生所褪去的前世记忆,旧日的回响。” “我听说过,按照书上的记载,这些影子只对它们能认出的人开口说话,身上的水还能入药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同类相食。。。” 星小声的吐槽着。 “看这影子,它是把我错认成了丹枫。” “不会有错的。。。老夫认得你的声音。哼哼。你是来圣地忏悔的么?” “持明的天之骄子,【云上五骁】的大英雄,嘿嘿。。。你同咱们相斗一辈子,最终却沦落到了何等可怜的地步?” “你擅用【化龙妙法】,造出的那头孽龙,几乎毁了鳞渊境!” “若不是你那些好友齐力将它斩杀,恐怕【建木】的封印也会毁于一旦。看着它殒落,你是不是倍感心痛呀?” 身后的蜃影依旧喋喋不休。 “丹恒,需要我让它闭嘴吗?” “无妨,让它说去吧。” “身为龙尊,你本应带我们脱离轮回的困境,踏上全新的道路。可你却被虚名所困。。。自甘堕落,与那些仙舟人,甚至短生种为伍。。。。。。” “这次【族内审判】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趁现在交出【化龙妙法】,龙师们还可以帮你把秘密悄悄地留下。” “看来这些龙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露,你平时真的安全吗?” “哎?我平时也没见那些龙师对我有什么想法,无非就是嫌我天天逃跑,说我不成器。。。” “。。。哼,有机会我一定要揍这些龙师一顿,你呢丹恒?” “。。。正有此意。” “按律本该让你永久入灭。可惜你实在太重要了,龙尊传承绝不能断在你的手上。” “曜青的天风君为你一力陈词,让十王司免去了你的死罪。但蜕鳞轮回之刑可避不过去了。” “长老,看看四周,你已往生多时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古海之水的幻影罢了。” “不可能,我。。。我还活着!龙尊传承绝不能在这一代中断。。。。。。” 对方在丹恒的真实伤害下开始魔怔了起来。 星搓了搓拳头,举起棒球棍对着蜃影的头部来了个全垒打。 蜃影化成了一滩水,大概是死透了。 “说实话,我真看不惯这些家伙,话里话外说的好像自己有多高贵似得。” “作为【不朽】目前唯一的一支后裔,不少持明的骨子里都还留着一股高傲,不过在生存环境愈发恶劣,丰饶孽物的侵袭之下,大多数持明在加入仙舟之后都放下了自己的高傲。。。” “除了龙师是吧?这我熟,三月天天晚上拉我看的动漫都是这么演的。” “。。。我不喜欢这个蜃影。” 白露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以为持明族高人一等,还以为自己在持明族中又高人一等——好像没了他们的谋划,持明族就完全不能发展了一样。” “我想,丹枫应该没有告诉他们有关【化龙妙法】的秘密吧。。。。。。” 这时候,鳞渊境外,或者说上空。 北极星武装的bt——4444在接到星的通讯之后就顺着雷达信号赶来了这里。 “就是这里了,泰坦准备降落。” 鳞渊境内,星的手机发出了警报声: “警告!泰坦陨落中。警告!泰坦陨落中。。。” 同时,星身边出现了一个投影的圆形警告。 “站远点站远点,bt来了,这下子白露安全了。” “bt是哪个?” 星和丹恒并不打算现在回答白露,而是抬头看向上边。 在白露的疑惑转变成惊讶的过程中,巨大的战争兵器自天而降。 “来,白露,里面安全,进去。。。” 星踩着泰坦的手掌作为台阶把白露塞进了bt的驾驶舱,把帅气的铁驭头盔扣在了白露头上。 【游荡】的造物就是方便,头盔自动适应了白露脑袋的大小,还能改变形状把白露的角也包进头盔里。 “接下来我们就要杀出去了,白露,你在驾驶舱里坐好,听你bt姐姐的话,不要随便跑出来。” “好的,我不会乱跑的。” “bt,交给你了。” “ok。” 白露看着座位后边镶在墙里的bt核心向星打了个手势,然后把手塞回去。 “好了,我们不必在此逗留。” “这些蜃影都在说一些废话,药王秘传和龙师,等着吧,我们出去就去找你们麻烦。” 星架起炎枪,丹恒幻化出水龙,bt换成了离子武装。 白露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头盔里的各项数据。 “我们迅速突击!” “炎枪冲锋!” “苍龙濯世!” “激光核心启动!” 水龙伴着火光飞舞,夹杂着恐怖的高温激光,整个鳞渊境都不得安宁。 第90章 镜中的自我,唯我之物 整个鳞渊境都在颤动。 三人突围搞出的动静,感觉都能传到鳞渊境外。 接下来就要到显龙大雩殿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藏在暗处的刺客们应该是不会再随便出手了。当然,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还会再出意外。 浣溪只记得自己眼前一亮,什么东西晃到了自己的眼睛(bt的激光刚从附近扫过去),面前就多了三个人。 “浣溪!你没事吧?” 看见浣溪,白露就想从bt的驾驶舱里出来,但是被星以可能还有刺客的理由拒绝了。 bt也把刚打开一条缝的舱门闭合。 本来没有看见白露的身影,浣溪的情绪还有些激动,但听见那部机甲里传出了白露的声音,情绪的起伏也平复了下来。 星眼神冰冷,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和浣溪对视。 bt的外置摄像头闪了闪,关闭了扩音器和白露说起了悄悄话。 丹恒面无表情的和准备浣溪交谈。 “白露小姐?您没事吧,我等了好久都没见你们出现。。。。。。” “我没事,多亏了丹恒和开拓者一路护送。。。你可要多多感谢他们。” 白露从机甲里传出的声音经过了扩音器的处理,听不出情绪。 “还好,这点还伤不了我们。” “没想到那些刺客竟如此胆大妄为,闯进圣地鳞渊境,对各位穷追不舍。。。小姐放心,我一定禀报长老,将他们一网打尽。” “幸好,三位吉人天佑,要是出了什么状况,妾身可就失职了。” “刺客?我们三人并未提过【凶险】是刺客,浣溪小姐又是如何得知的?” 丹恒面无表情的开始诈人。 “这当然是因为。。。我们已在渡口处遭到过一次袭击了呀?我、我心中慌乱,怕这些家伙再对各位下毒手?” 星瞥了她一眼,她现在确实挺慌乱的。 “可是,按浣溪的说法,之前那些刺客只是冲着丹恒先生而来的。。。但我们在废墟里遇到的,却是对我动手的。” 此刻bt的泰坦武装已经断联了,bt的核心正在搓白露的头。 “。。。。。。” “唉,你们三位从头到尾都没出什么状况,那我这当侍女的可就失职啦。” “所以,是长老们派你们来清除不合格的龙尊?” “废什么话。” 星直接上前一棍打断了浣溪的双腿。 对方的【灵魂】本就是一片恶意的黑灰。 攻击恶人,星毫无心理负担,而且因为【游荡】的影响,星现在没什么同情心。 无所谓自愿还是被迫,展露恶意的全部视作敌人,没有区别。 “咕。。。这件事不过是妾身一人的主张,又怎么会是龙师们的意思呢?” “假话。” 星看着对方的【灵魂】,眼中不带一丝怜悯。 忍耐着腿骨被砸断的痛感,但浣溪依然嘴硬着: “以妾身看来,持明族只需要一位龙尊。孱弱无用、窃据大位的那一个,除去便是。” “白露小姐,主仆情分缘尽于此。。。” 周围再次围过来了丰饶孽物,不过趴在地上的浣溪也看到了星的双腿在自己面前站定。 抬头,映入眼中的是急速放大的棒球棍。 丹恒不忍的转过头,bt直接截断了外置摄像头不让白露看到。 两声砸碎东西的声音传来。 一声是颅骨被粉碎的声音,一声是卵壳被粉碎的声音。 “各位,我没来晚。。。看来是没有。” 缓缓拖着阵刀走来的景元看着星面前被砸碎的持明卵,对方看着一地狼藉的表情和之前看那些反物质军团和丰饶孽物的视线没什么两样。 所有的温柔留给家人和朋友,剩下的残忍与暴力全部送给敌人。 这就是【游荡】。 “星阁下,我可以保证之后白露小姐的安全。。。” “别说,行动。丹恒!” 星叫过丹恒和面前的丰饶孽物对峙。 景元也站在了一起,与二人一起看着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的敌人。 看来丹鼎司和持明族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这群孽物可不在少数。 这一幕,他曾经见过。 不过上一次,是巡阳。 饮月之乱时,对方先镜流一步斩下了孽龙的命。 面对前来找丹枫问罪的龙师和持明们,他一言不发,面目铁青的送了不少出头鸟直接入灭。 直到丹枫亲自推开他,承下了自己犯下的罪孽。 景元那时还一度认为对方会和罗浮交恶,不过他当时确实忘了———— 罗浮上还有景元自己。 几人却是同样沉默。 “有将军的协助,我们自是没有什么了什么后顾之忧。。。” 丹恒还在和景元鼓舞着。 星却是陷入了沉思。 恶意,无边的恶意,杀不尽的恶意。 为什么?总有那些纯粹的美好会被人以恶意相待? 我无法阻止恶意,毕竟鬼羯也说过,人的内心远比妖鬼复杂的多,我们不可能理解每一个人的想法,也无法认同每一个人的想法。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要的是什么。。。 列车组大家其乐融融的笑脸。。。 贝洛伯格的大家脸上的希望。。。 罗浮上的朋友们真心的笑容。。。 丹恒和景元看着星像是机械般的打翻一个又一个敌人,而且脸上的黑白条纹越来越多。。。直至线连成面,彻底彻底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世界不需要灰色地带,那不过是放任恶意增长的温床。 “星!你没事吧?” 丹恒呼唤着星,但对方就好像听不见一样,只是重复着挥舞球棒。 “丹恒,她身上的力量在飙升,气息却在一步步消失。。。这感觉跟巡阳似得,星阁下应该是在向自由人转变!” “星。。。” 丹恒心中情绪复杂。 如果真的踏上了【游荡】这条自断后路的漫漫长路。。。 她还愿意作为无名客,回到列车吗? 如果星从此离开,就像其他【游荡者】一样,抛弃了大多数东西,孤单且强大。 三月大概会很伤心吧。 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大概也会感到悲伤吧。 “星!” 丹恒大声的喊道。 “丹恒。” 星的声音无比冷静,亦是无比冷漠。 “我应该走向何方呢?” 听着星这鬼羯般无感情的语调,丹恒也是着急了起来。 “无论如何,你不要忘记,我们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我们的【开拓】之旅,还有很长的路没走呢。” “列车。。。” 星身下的影子扩散,吞下了附近所有的【恶意】。 看着周围没有什么敌人了,bt也把白露放了出来。 “大家。。。” 影子覆盖了星,形成了类似持明卵的黑色球体。 “她在证明自我,向自己证明。” bt变回核心形态,把帽子戴好,走到这边。 “只有自己才能说服自己。。。很快的,不用担心。” 黑色的【卵】中,星感觉自己在无光的深海中漂浮着。 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意识此刻变的无比的清晰。 我,想和列车上的大家在一起,想认识更多的朋友,想保护这份美好。。。。。。 所以,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纯粹。。。 纯粹的身躯,纯粹的意识。 最开始的时候。。。。。。 虽然并没有多久,星记忆中的一切都在眼前显现。 最重要的是。。。 我为什么要选择踏上列车来着? 那时候,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不是唯一的答案。 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月,丹恒,姬子,杨叔。。。 鬼羯,巡阳,哈姆雷特,bt。。。 杰帕德,希露瓦,布洛妮娅,希儿。。。 景元,停云,符玄,青雀。。。 对啊。。。 我踏上列车,成为无名客。 不就是,想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吗。 星向着心中伸出手。 终于,她握住了什么,或者说,什么东西终于在她的手中凝聚。 她握紧那东西。 我,想要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想要铭记我在【开拓】之路上的每一步。 我,想成为我自己。 无需他人来承认我,无需他人来谴责我,吾心吾行澄如明镜。 黑色的世界出现了一丝白色的什么。 星感觉自己在面对着一面镜子。 镜中的自己向自己伸出手。 星没有伸手,而是走进镜子。 终于,一双黑红异色的眸子再次像这般凝视着星。 这次的眼神中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认同。 星向前踏出一步。 黑色的【卵】刹那破碎,与最开始时毫无区别的星再次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她看向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柄漆黑的棍状物,上面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像是一柄残剑的剑柄。 不,这就是任何武器的【手柄】。 是自己的一部分。 第91章 游荡角斗场 游荡者的世界中。 从鳞渊境回来之后,星向鬼羯询问可以实验新招式而且不会波及的地方,鬼羯直接把星拉到了一座自己建设的一座角斗场上。 “这地方的所有东西都会自动修复,随便打。” “如果你凑巧能碰到其他的游荡者手痒也来到这里,你也可以提出切磋。” “反正咱们难杀难死。” 留下这些话,鬼羯就离开了,把器材充足的决斗场留给了星。 星测试着手中的剑柄。 与其说是剑柄,不如说这东西是个万能工具,什么东西都可以从这个手柄上延伸成型。 星甚至饿了的时候还用这玩意变个平底锅煎了个蛋。 看着手里的手柄变化成各种武器,星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从何开始练起。 但是找鬼羯嘛。。。 说直白点,星不敢。 于是她祈祷有其他的游荡者来。。。 等等,一旁看台上的红色军装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貌似是看见星发现了自己,穿着红色军装的少女一口吞下手里的汉堡,跳过看台跳了下来。 “你就是前几天来过这里的那家伙是吧?我那天正忙着去救m4来着。。。” “请问你是?” “啊,你可以叫我【指挥官】,格里芬安全承包公司的【指挥官】。” 少女伸出手。 【指挥官】大概只有青雀和符玄的身高,一头黑白分明的头发分别梳成颜色各异的两束披在身后。 她的双手闪烁着金属光泽,有着明显的金属关节。 脸上也有着bt一般的金属缝合线,一双黑白异色的眼睛不时会像摄像机的镜头一般收缩聚焦。 星和【指挥官】握手,星感觉手疼。 “你是智械?” “不,我是人类。。。至少【灵魂】还是。” “你的手。。。” “我之前在战场上受过重伤,靠着类似制造【战术人形】的疯子技术才活下来,除了头部以外的部件全都成了可替换部件。” 【指挥官】晃了晃手腕,星甚至能听见金属摩擦的声音。 “对了,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看木桩砍了这么久,是缺个陪练吗?” 对方明明语气很正常,但就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搞得星不知道怎么插话,只好点点头。 “好嘛,我来陪你练。” 【指挥官】露出稍显癫狂的笑容。。。一种眷恋战场的笑容。 她摆出了格斗的架势。。。不是,看你这一身军装居然是肉搏特化吗? 星本来还以为【指挥官】会是bt那种擅长热兵器的类型呢。 “想什么呢后生?我可是个指挥,平时根本不会去正面战场,所以我擅长的东西和其他的【战术人形】小有区别。。。” 星举起手柄,将其变成了一对拳套。 然后,打铁一般的声音传遍了角斗场。 看台上,两个不知道何时出现的身影坐在很不显眼的角落里各忙各的。 【决斗者】和【游侠】。 零雨游梦和零雨空梦。 前者正在捣鼓自己手臂上的特制决斗盘。 后者正在清点身上的大口径霰弹的数量。 由于名字莫名其妙的相似,而且性格还莫名其妙的投缘,俩人经常待在一起。 即使他俩一个来自决斗世界,另一个来自基沃托斯。 对比着身边的空梦和自己制作的空梦的怪兽卡,游梦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摸向了空梦头上的黑白光环。。。 然后果然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二人僵持着看着下面星和【指挥官】对拳。 空梦掏出了怀里枪管极短的霰弹枪。 游梦往决斗盘里塞了几张盖卡。 毕竟游荡者难杀难死,所以平时的肢体交流激烈一点也很正常。。。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这俩人也会因为各种情况掉进角斗场,将角斗场上的双人决斗变成多人混战。 第92章 为何前进 这罗浮的乱事总算是,暂时平定下来了。 本来龙师们还向将军和将军之外的上层告状星在鳞渊境残杀持明的暴行。 但是无论哪一边都是向着星这边说话的。 龙师们本来还在抱怨,打算将事情闹大,但是岚带着药师突然造访了鳞渊境。 【不朽】的后裔无法正常的交配繁衍,这些持明怎么说也是仙舟的一份子,在岚终于想起他们之后便想让药师试试能不能给持明治治不孕不育。 虽然从未听过这种要求,但药师还是同意了。 与此同时,仙舟联盟也“不小心”的放出了岚和药师结伴前来仙舟的消息。 一时间,整个宇宙联网的文明都懵了。 啊哈笑的非常开心,把一些文明的领导人得知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录下来,在酒馆里循环播放。 仙舟这边,列车组因为下一站匹诺康尼的开放时间远远未到,于是打算先在罗浮停留一阵子。 期间几人还通过传送锚点回到贝洛伯格拜访了一下。 如今的贝洛伯格在公司毫无黑心的援助下,冰雪消融,温度渐渐达到了宜居温度,也因为【游荡】的神迹传闻,迎来了不少观光客和【局外人】。 没错,【局外人】,这些自发信仰鬼羯的家伙一窝蜂的赶来了贝洛伯格,有的人现在还不走。有的人得知了是上一任的大守护者得到了【游荡】的注视,天天跑到克里珀堡外对着里面磕头,一磕就是一天,铁卫都劝不动,直到杰帕德带人过来以干扰公务的理由拖走。 星问过鬼羯对【局外人】的看法,祂当时是这么说的: “一群无知的狂信徒。他们现在也不愿明白自己拜的根本不是神。” 鬼羯一向不把自己当神看,所以星觉得这句话不止一个意思,可能是个双关句。 不过这一趟,星也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无知的狂信徒”。 星现在看着眼前这名男子,隔着一条街朝着克里珀堡行大礼。 一开始星还以为是要饭的,毕竟在发现这个人之前,三月在他正前方站了许久,三月发现之后还往他面前递了几枚冬城盾。 星看着对方一边和三月解释自己不是要饭的,一边不断的继续行大礼。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样真的可以得到【游荡】的注视吗?” “废话!我从莱门星一路拜过来的,我一定是得到了【游荡】的指引!” 对方大礼不断的和星聊天。 于是星也站在他的正面,花费了一个崇高道德的赞许毫无心理负担的替鬼羯享受他无意义的膜拜。 “自打我听闻了【游荡】星神的大名,我就有种冥冥的感觉,我应该去追寻祂!” “我相信这是祂向我等投下的考验!当我磕完个响头,他就会向我投下注视!” “你现在磕了多少了?” “这是第个,第个。。。” 星突然有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磕个?” “因为我认为应该磕这么多!这可是【游荡】的命途理念,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毕竟我在磕到10个,100个,1000个的时候,我只觉得还不够。” 星忍住不笑,鬼羯的理念确实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她和巡阳探讨过,巡阳表示这种理解本身就是扭曲的,师傅想要的只有纯粹的意志。 所以他才说过,当你为了【游荡】才去信仰【游荡】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得到注视的机会。 人是如此复杂的东西,人心远比鬼神要复杂的多。 只有人才觉得世界会有灰色的地带,因为这是他们一手缔造的。 浮世万千,多少人为了生存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却也从不把生存当做自己的梦想。 抱怨着世界,抱怨着一切,将这摊水搅得更浑。 这条路注定无法是可以让每一个人踏上的。 那双黑红的眼睛看透了太多,于是祂选择抛下一切,坐在了名为世界的舞台之下的观众席。 大多数人在舞台上出演自己的一生,从生到死。 如果说【欢愉】站在舞台上,但知道自己是演员。 【游荡】就是那个稳稳坐在台下的观众,但却有着随时上台的资格。 人们会因为各种事的影响,导致自己脚下的路弯弯绕绕。 游荡者们只有一个目标要去追逐,其他的都是奔赴这个目标的路。 人们可以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星去找了鬼羯。 “我想去往更多的地方。” 第93章 星,乱入圣杯战争! “如何用手里的一瓶毒酒杀死一个人?” “喂他喝下去。” “还有呢?” “还有?” “你可以用酒瓶砸碎他的脑袋。” “。。。。。。” 在鬼羯奇奇怪怪但却非常合理的问题中,星向列车组几人说明了情况,要跟着鬼羯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毕竟列车现在还在检修,需要在罗浮继续停靠一段时间。 而且匹诺康尼的邀请时间还远远未到,除了在前往匹诺康尼之前需要去一趟洗车星,列车暂时也没什么地方要去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些事情在发生。 此刻,在金人巷喝酒的巡阳见到了来找自己的停云。 “所以,停云小姐找我是为了何事?” “请问,巡阳先生可以找到幻胧吗?” 巡阳的眼神一凝。 “你要去追杀幻胧?” “没错。” 停云掏出那把铁扇。 “她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我会撕碎一切拦路的敌人,但我需要离开,将军肯定不会就这样放我去追猎一名【绝灭大君】。” “所以,请带我离开。” “。。。。。。” 巡阳灌下一大口酒。 “准备准备,走。” ———————— 另一边,罗浮的幽囚狱中。 景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罗刹和镜流。 “所以,师傅你和你的朋友还要做些什么?” 罗刹像奥托一样摊开手。 “我们本来是打算向联盟献上一记可以【杀死】神明的计策才会来到罗浮。” “不过,那位【无止天君】却将事情转向了一个我们从未想到过的结局。” “但是做都做了,所以我还是打算将这计策献于仙舟联盟。。。” 视线回到列车,星被鬼羯拽走了。 列车组众人看着站在那里抱着红色吉他的黑色身影不知道说点啥。 鬼羯表示在星离开的时候会有其他的游荡者代替一下她。。。 于是在仙舟某处听戏的歌者被一把拽了过来。 歌者默默弹奏着无名的小曲。 “所以,这个像希露瓦一样天天抱着乐曲的家伙就是这几天里星的代替品?” 虽然在鳞渊境的那时候也算是和歌者并肩作战过,但列车组确实是和歌者不算是很熟络。 虽然那神奇的乐章和砸人的吉他确实给所有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别那么说人家,小三月。。。” 在瓦尔特教导三月七说话的艺术的时候,早已认识歌者的丹恒上前与其攀谈。 “许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赞同的音符 “虽然鬼羯是这么说,但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无所谓的小曲 “看来没有。。。” “好了好了,天泊司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希望我们前往帮把手。” 瓦尔特看完了手机上刚刚发来的短信。 “你们要去吗?” “好耶!无名客最喜欢助人为乐了,我们走!” ———————— 此刻,游荡者的快乐老家。 星满脸冷汗的被一群人盯着,看着鬼羯掏出一堆奇怪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我之前习惯拿点有代表性的东西当做某个世界的【锚点】,然后再去找某个适合的时间线。。。” 鬼羯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好了,随便挑一个,我带你去玩。” 星能感受到自己身后其他游荡者的视线,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他们单纯只是来看热闹的罢了。 虽然那成群的眼神还是让星后背发凉,如同被人用舌头从尾椎一路向上舔到了脖颈。 星只好集中注意力于桌子上的东西。 这都是啥? 一块暗金色的石头? 一个看上去像是飞蛾的徽记? 一尊章鱼触手的红色雕像? 一张卡。。。上面写着【俱舍怒威族 芬里尔狼】? 一个没有颜色的宝石饰品? 一面前面装了三排led灯管的防弹盾牌。。。什么东西? 甚至还有一把老式栓动步枪? 一个阴阳玉? 一张邀请函? 一个金色的杯子。。。 星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向了那个金色的杯子。 “霍~” 鬼羯发出了玩味的声音。 “就这个吧。” “好嘞,我们走。” 鬼羯打了个响指,影子包裹了二人。 当星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她已经站在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其中一座大楼的顶端。 星四下环顾,没有看见鬼羯的身影。 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星掏出手机,果然是鬼羯的通讯: 鬼羯:欢迎参加圣杯战争。 星:圣杯战争? 星:什么东西? 鬼羯:简单来说,就是七个人各自召唤打手战斗,直到最后一人得到可以实现愿望的圣杯的大逃杀。 鬼羯:虽然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别向那玩意许愿。 星:这个世界的人很厉害吗? 鬼羯:对我们来说,并不强。 鬼羯:毕竟让你加入这个世界的战斗很简单。 鬼羯:只要我去把人理揍一顿就行了。 此刻,鬼羯正在痛殴人理让对方不去阻止星的行动。 星:额。。。。。。 星:所以,我应该做些什么? 鬼羯:稍等。 鬼羯将御主拉进了聊天。 御主:? 星:? 鬼羯:这家伙是这个世界观的人。 鬼羯:这个世界的一些问题你可以问他。 御主:所以。。。 御主:埃格你又拉人来体验圣杯战争了? 鬼羯:yes。 御主:啊,行吧。。。时间? 鬼羯:四战。 御主:红a他爹啊,好吧。。。听着,先去这个地方,把一个叫雨生龙之介的人先杀了。 御主:(坐标) 星:啊? 御主:这家伙是个连环杀人犯,纯坏的那种。 御主:这家伙的位置是最容易被取代的。 御主:而且你又不需要servant保护。。。不如让擅长辅助的caster来帮你打架。 星:哦。。。 御主:你先行动,我接着说。。。 星找了一下方向,然后一个屈膝跳向了另一栋楼。 此刻,星的目的地。 雨生龙之介正在兴致勃勃的对着早就被杀死的男人反复捅刀子。 一旁被他绑起来还没被杀的小男孩瑟瑟发抖。 突然,窗户被踢碎的动静打破了氛围。 雨生龙之介惊讶的看着一名灰发少女突然打碎窗户飞了进来,一个翻滚稳住了身形。 星环顾四周,和雨生龙之介对上了视线。 看着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瞳,他不禁喃喃道: “好美。。。”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黑色的棒球棍就砸到了他的脸上,巨大的力道折断了雨生龙之介的脖子。 星看着倒在地上没了生机的杀人犯,一脸厌恶的擦了擦棒球棍上的血。 “真是恶心的【灵魂】。。。” 收回棒球棍,星解开了被绑着的小男孩,轻柔的将其安抚好之后就让他离开这里去叫警察。 星也从被自己踢碎的窗户里离开了。 左拐右拐,跑到一处无人的小花园,星坐了下来,翻看御主发的消息。 “魔术师。。。从者。。。圣遗物。。。” 星:不用圣遗物会召唤出来什么? 御主:大概会召唤出和你性格契合的英灵。 御主:反正不会和我一样只能召唤出降临者。 御主:藤丸和马修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地球人。 星:阿这。 星:说回正题。 星:人我宰了,怎么召唤? 御主:等等。 御主:召唤阵.jpg 御主:召唤词.txt 御主:用自己的血画出这个阵。 御主:然后对着阵法念台词。 星:这就行? 御主:鬼羯简化的版本,很多复杂的东西都被省略了。 御主:专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提供的我寻思行就行版。 星:。。。。。。 星:行。 花了点时间,星直接在小花园的正中间空地上用自己身体里流出的红色液体画出了阵法。 虽然这幅【躯壳】里流淌着的东西能不能被称为血还有待争议,但无所谓。 星掏出手机,抬起另一只手对着召唤阵皱着眉复读着手机上的文字: “听好了。” “我给你魔力,你给我干活。” “被圣杯抓过来的,能听到的,和我意见差不多的,就吱一声。。。” “在这里先说好。” “我可能干好事,也可能不干好事。” “我有三个令咒,我们要在一起度过七天的时间,过期了之后你哪里来的回哪去,来这里的路费找圣杯报销。” 星怀疑这些咒语是不是被翻译过的版本。 这时候,星的手机震了震。 鬼羯:说实话,因为我们一向都是不属于任何世界的存在。 鬼羯:所以咱们在这个规则下好像只能召唤出降临者。。。 鬼羯:还有披着各种职级皮的降临者。 不过召唤阵确实亮了起来,在一阵耀眼的白光中,一个稍显纤细的身影出现。 “从者,caster?还是foreigner。。。算了,如您所见,是梵高。让我们一起涂改这个世界吧。。。。。。开。。。。。。开玩笑啦,唔呵呵,哎嘿嘿。。。。。。!” 橙色短发的少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笑声很阴森。 第94章 圣杯战争开始,寻找自我的人 此刻,远坂家附近。 原本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站在路边凝视着不远处亮着灯光的远坂宅邸。 “就在刚才,圣堂教会通知我第七位servant,也就是caster终于降临了。” “最后的一名从者也降临了吗。” 一团黑雾渐渐在他的身后成型,乌黑干瘦的身躯浮现,脸上戴着一副渗人的骷髅面具,这便是这场圣杯战争的assassin。 “那么,终于。。。。。。” “正是如此,圣杯战争开始了。” 神父装的男人点点头。 “assassin,我想让你马上前往远坂家。” 干瘦的暗杀者抬起头。 “您的意思是。。。” “你的话,即使是面对远坂家那如同要塞一般的魔术结界,想必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呵呵。。。这样真的好吗?我记得您不是和远坂时臣是同盟关系来着。” “这你无需在意,即使要和archer对决也无需害怕。” “居然说无需害怕三大骑士职阶之一的archer。。。” 于是,assassin毫不迟疑的跳下山坡,化作一团黑影冲向了山下的远坂家。。。 事情现在还和原本的发展一样,assassin靠着assassin职阶的气息遮断轻松突入了远坂家的结界,来到了结界核心面前,然后被archer如雨般的攻击打成了碎块。 大家还没有意识到存在感并没有多少的caster(并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远坂宅邸中,身着一身耀眼的金色盔甲的archer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喝着手中金杯中盛着的高档红酒,一脸疑惑的看着窗外的夜空。 而作为御主的远坂时臣恭敬的站在archer的身后,看上去更像个仆从。 “真是有趣。。。本王的眼睛居然看不清了。。。” “自从最后的caster出现之后,我就看不清未来的样子了。” “即使【全知全能之星】也无法给出一个回答。。。时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恕我愚昧,从未听闻过此等情景。” “不过恕我直言,王。这是否是某种可以屏蔽感知一类的宝具效果?” “应该不可能,就算是屏蔽,我应该也能得到对方的宝具为何物。。。” 金色的英灵饮下杯中猩红的酒液,示意身后的时臣给他满上。 “看来,这场圣杯战争会有不少有趣的东西。。。” 得知了圣杯战争开启的消息,各方势力都开始了野心勃勃的行动,除了。。。 此刻,某间彻夜营业的拉面馆里。 上夜班的服务员看着眼前正在吞噬拉面的两名少女身前堆成山的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两个看上去身材瘦小的少女是怎么吃下这么多的东西的?! 虽然那个灰发的少女比身为男性的服务员都高。。。 而且灰色的头发颜色很自然,不像是染的颜色,眼睛也是罕见的金色,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颜色。 星在召唤了梵高之后询问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得知了画家身份之后,对方又表示自己感觉饿了。 于是在鬼羯那里得到了足以买下整个冬木市的钱(用能力印的)之后,星就像是被三月带着逛街一样,带着梵高先去吃夜宵了。 毕竟现在的时间是深夜,卖绘画用品相关的店铺应该早就关门了。 “星,我吃饱了哦,虽然还想吃但是吃不下了。。。” “emmm(被面条塞住)。。。” 由于星自己完全不打算把英灵当成仆从来使唤,虽然梵高表达了可以随意差遣自己的想法。 毕竟星只是打算在风暴眼中凝视风暴罢了。 而且不是很习惯梵高管自己叫御主大人什么的,顺便让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就好。 虽然是不打算主动出击,但也必须做些准备。 星刷了刷冬木还在出租的房屋,最后选择了一处海拔稍高的独立宅邸当做了临时落脚点。 至少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caster的御主不是吗?毕竟caster都是擅长构筑阵地的阵地战大师。。。御主是这么说的。 但是,梵高只是个披着caster皮的foreigner。 “阵地构筑?我不会这些东西啊,梵高只会画画。。。” “。。。没关系的。” 星拍了拍梵高的肩膀。 “我不打算让你前往战场,毕竟我本就打算亲自去打。” “星。。。” “不过,我更想要了解你。” 星凝视着梵高的眼睛。 在星的眼中,梵高的【灵魂】混沌无比,就好像是随便拿出一堆东西缝合出的什么勉强能称为英灵的东西。 而名为“梵高”的存在,只占了【灵魂】中少的可怜的一部分。 二人就这么并肩坐在租来的民宿的沙发上,关上灯,看着窗外的星月夜彼此诉说着什么。 许久,许久,由于星本身展现出来的温和气质和心中某份坚毅的意志,梵高也在不知不觉中敞开了心扉,和星谈论着自己的事情。 灵基的八成是疯狂的宁芙。 灵基的一成五分是来自虚数的黑匣子。 只有灵基的五分,被画家梵高的记忆与绘画才能所占据。 是由外神肆意创造出来的东拼西凑的英灵。 【东拼西凑】的她始终怀着对自我认知的不安。 星却只是笑着。 “不用感到不安哦。”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从空间站中如同一张白纸般苏醒,踏上开拓宇宙的神奇列车,在冰封星球上的奇妙冒险,在巨大舰船上的战斗。。。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让梵高听的津津有味。 “不用急于否定自己的存在嘛。。。” “毕竟,我会和你在一起,帮你一起找的。。。” “唉?!在,在一起。。。在一起的意思是。。。” 梵高转头,却发现星已经睡去。 梵高凝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和窗外的星月夜,想了想,举起了自己作为武器的画笔。 ———————— 太阳的光芒照在了星的脸上,星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仍然是一片“星空”。 。。。不,是颜料在天花板上绘出的,流动的星空。 “早安,星。” “这幅画,就当是初见的礼物吧。” “御主大人。。。。。。” 第95章 开拓者星四处乱动 正午,冬木的某处公园里。 在这个适合情侣约会,亲朋野餐的地方,两名少女正坐在一起,看着眼前画架上的成品。 是一幅正常的画呢。 星今天一大早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梵高去买些正常的画具。 毕竟现在天花板上的那幅《星月夜》一直在缓缓的“流动”。 看久了有掉san的风险。 好在用普通颜料的话,梵高也是能画出正常的画作的。 虽然星看不很懂梵高这后印象派的的画风,但也不妨碍她觉得梵高画的好看。 随便一提,星在早上出门之前洗澡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令咒是什么样子。 那是刻在后背上的三道红色印记。 一左一右的两道形状如同两朵倒悬的彼岸花,上边一道像是在滴血的土壤。 整个图案就像是一只诡异的眼睛一样。 星感觉还是挺漂亮的,于是给御主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对方拍下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给星看,是一样的图案。 “这个图案算是游荡者的标志,埃格似乎强制了每一个游荡者在这个规则下的令咒形象,我们每个人都会是这个图案。” 说回正题。 星一边看着梵高照着眼前的风景画画一边和她聊天。 二人从外人看去就是某个学艺术的大学生和她的朋友在不上课的日子结伴出来写生的。 星本身就不是魔术师,而且因为【躯壳】的原因存在感稀薄,除非对上视线,很难被人意识到。 不过梵高。。。她本身的衣服就很像普通人(一破形态),收起气息也还还好。 “星,我饿了。” “那我们走。” 毕竟二人就像普通人一样在大街上晃悠。 圣杯战争的第一个白天,其他的参与者大都缩在自己的魔术工坊里,准备着晚上再整点什么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打算窝着。 比如就在附近的商业街上,一名红发彪形大汉像提小鸡一样提着自己瘦弱的御主从某家店里走出。 硕大的体格吸引到了不少人的视线,手里双脚离地的少年显然不适应这些他人的视线,手足无措的做着无意义的抵抗。 星远远的就感觉到了对方那与众不同的【灵魂】。 远远的看了一眼,多么高傲强大的【灵魂】,如同天生的帝王一般。 不过,游荡者的存在大多数的时候仅存在于视线中。 红发大汉显然是意识到了星的视线,远远的望了过来。 星无所谓的与之对视,然后便和梵高混入了人群,移开了视线。 伊斯坎达尔收回了玩味的目光,把手里的御主放在地上。 “歪,我说你啊rider。。。” 没等韦伯开始抱怨,伊斯坎达尔就打断了对方: “小子,你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啊?什么?” 看着明显还在状况外的韦伯,伊斯坎达尔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其他的servant。” “唉?唉!!!!是哪个?” “不知道,但看上去不像是正面战斗的类型。而且,那个master很奇怪。” “奇怪?难道不是魔术师?” “。。。不止是不是魔术师的问题。” 二人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很奇怪,按理说这个距离我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对方才对。” “但是,如果不是注意到了那道无主的视线,我也不会注意到对方。” “无主的视线?” “是啊,我感受到那份视线的时候,却感受不到这份视线来自何人,直到我跟着视线看到了对方。” “那,rider,你还记得对方的长相吗?” “啊,当然记得,那个master是个一头灰发的女孩,但是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而她身边的servant,是个橙色头发的女孩,还没有她的master高。。。” (梵高只有140cm) “灰色头发?金色眼睛?我之前专门搜集了关于世界知名魔术师的资料,却完全没有见过这个外貌的人啊。。。” “是伪装吗?但也应该不会用这么显眼的伪装啊?” “小子,要不我们现在追上去问问?” 伊斯坎达尔眼看着就要转身。 “别别别,现在可是白天,人多眼杂的,还没什么准备,晚上,晚上再去。。。” 没有在意rider组二人的动向,星和梵高走进了一家家庭餐厅,打算在这里对付午饭。 二人一边将空盘子堆得越来越高,一边讨论着绘画之类的话题,完全没有一点要打圣杯战争的样子。 “那个,星,我,可不可以以你为模特画一幅肖像?” “当然可以啊,下午回去就去做吧。。。” 餐厅的大门打开,一名银色长发红色瞳孔的贵妇人带着一名身着西服,金发碧眼的,疑似管家的女性走进了餐厅。 二人的出现吸引了附近大多数人的视线,当然也包括星和梵高。 星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独特的【灵魂】。 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人类。 不过貌似是盯着对方看了太久,那名金发女性也投来了抱有提醒意味的锐利视线。 星只好抱歉的笑笑,继续对方面前的食物。 对了,在saber组二人进来之前,caster组的两人桌子上大量的空盘子早就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saber组二人也在稍远的桌子上落座。 在用余光确定了对方确实没有再注意这边,阿尔托莉雅低声向着对面刚点完菜的爱丽丝菲尔说道: “爱丽丝菲尔,那桌上的两人应该就是其他的参与者。” 阿尔托莉雅的余光扫过星和梵高。 星的视线再次投了过来。 看来对方的感知不弱于servant。 “我也注意到了。” “”爱丽丝菲尔轻轻点头。 “那个橙色头发的孩子,身上的气息只是草草掩盖而已。” “确实。不过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名master。” “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要不是对方看向了我,让我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我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注意到她。” “没有气息,不是魔术师?还是某种屏蔽气息的魔术礼装?” “二者皆非。” “要我描述的话。。。对方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不存在。” “如同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只有对方投下视线,我们才能随着视线看到对方。” “她身边的servant看上去不像是正面作战的角色呢,要说是assassin的话,这隐藏的能力不可能如此草率。” “那应该就是现在情报最少的caster了。” “通知切嗣吧。” “那个caster看上去好像是个画家,不知道切嗣能不能推测出真名,要是能看到对方的画就好了。。。” 第96章 另一幅【躯壳】 另一边,在切嗣收到爱丽丝菲尔的消息之后,他便想办法黑进了附近的监控。 看着星那无比显眼的外貌,切嗣挠了挠头。 自己的数据库里也没有这个女孩子的资料。 按理说如此明显的外观自己不可能没有印象,毕竟切嗣在做准备的时候把整个冬木市附近的人口都大致普查了一遍。 那么,这家伙就只是常理之外的存在了。 看着监控上,曾经早上在某个饮品店里停留过的caster组,切嗣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他缓缓放大了监控画面,视线停留在了梵高向星展示的画上。 这个摄像头的清晰度很高,画上仿佛流动般的色彩映入眼帘。 ———— “没有任何信息?只是跟着监控定位找到了对方的临时落脚点?” “没想到切嗣你居然会有情报缺失的情况。” “这家伙完全是常理外的存在。。。就连身份都找不到。” “不过她身边的caster,倒是可以确定身份了。” “caster的真名,应该是文森特·梵高,来自荷兰的后印象派画家,身世极其凄惨的艺术家,历史记录里几乎所有成名的画作都是死后成名的。” “画家吗。。。” 阿尔托莉雅陪着爱丽丝菲尔走在街上,回忆着当时在餐厅里对方的样子。 由于梵高并未完全收敛起自己的气息,所以在阿尔托莉雅的眼中,对方身上的气息 “不过,历史上的梵高是男性。。。” “亚瑟王在记录里不也是男性吗?” “也是。” “不过对方并没有展露出敌意,或许可以暂时放到最后处理。。。” “菲尔,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saber你感觉到了什么?” “那个caster的御主。。。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回忆着星那金色双眼投来的视线,阿尔托莉雅只感觉一阵奇怪的不适。 “就是一种,仿佛完全看不透的感觉。” “明明近在眼前,但对方却好像不存在一样,只有视线在宣扬着她的存在。” ———————— 夜晚,星看着挂上天空的月亮,还有梵高手里那幅以月亮为背景的,星的肖像画。 “我真好看。” “我,我也这么觉得。。。” “星的长相是很上镜的那种,无论怎么画都很好看。” “啊啊,想再画几幅。。。然后用这些画铺满整个房间。。。” “水之祭司(克苏鲁)啊,风之贵公子(哈斯塔)啊。。。” 听着梵高开始了不自觉的碎碎念,星莫名想到了之前在仙舟有过几面之缘的寒鸦。 这俩都喜欢自顾自的念叨。 “啊,对了。” 梵高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支起的画架上又取下一个小东西。 “是刚才顺手做的,也算是护身符之类的。” “今晚就要有战斗了吧。。。星,戴着这个吧。” 星接过梵高手里的东西,是一朵用纸折成的花,涂满了黄色的颜料。 “谢谢,我挺喜欢的。” 星把纸花别在胸前。 “啊,既然是要去打架的,应该换一身衣服。。。” 星再次更换起了自己的【躯壳】。 之前六协会的那个【躯壳】所在的世界观。。。换一个试试吧。 影子包裹住星的【躯壳】,再次展现之时已是换了样貌。 只有胸前的那朵纸花仍然稳稳的别在胸口处。 “这身还挺紧的,毕竟是裤子。。。” 整了整头上的鸭舌帽,帽子让星的头发束成了马尾。 “梵高,我们走。” “清扫时间到了。” ———————— 此刻,冬木港口处。 只见一名着甲的金发蓝裙少女挥舞着某种看不见的兵器正在和握着两把长枪的男人打的火热,金铁相击的声音不间断的传来。 眼看着僵持不下,阿尔托莉雅立刻决定褪去盔甲发动速攻。 结果眼前ncer却是立刻发动了宝具,黄色的长枪闪动着光,一枪划伤了阿尔托莉雅的肌腱。 一双金色的眼睛静观战场。 虽然凝视着这里的视线不止一双,但正在战斗的两人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毕竟,正在骑着战车赶来的家伙很喜欢到处乱看。 就在二人打算一起开启宝具的时候,一道惊雷突然落下,终是打断了二人的行动。 随着一声豪迈的战吼声,征服王驾着一辆两头幻想种的战车硬生生撕裂了战场。 战场上身材高大的红发壮汉张开肌肉扎结的双臂。 “双方收剑!王驾之前,不得无礼!” saberncer被这突然出现的第三者身上的气势震住,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征服王的战车后边,他的御主颤颤巍巍的探出半个身子,看上去像是晕车的样子。 然后,rider在除了没什么动作的caster组以外的所有人懵逼的注视下,无比高调的宣布了自己的真名: “我乃征服王伊斯坦达尔,于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职阶降临人世!” 在和同为王的阿尔托莉雅进行了一番“和谐友爱”的交流之后,成功的得到了对方的否决等不属于战争的戏码之后,rider再次毫不遮掩的放出自己的气势。 “喂!还有其他人在吧!” “那些藏在黑暗中窥视的家伙们。。。啊?” 光明正大的诈着还在隐藏自己的其他人物时,伊斯坦达尔也是四处望着。 然后他猛地看见,有个身影就靠在不远处的集装箱边上,黑色鸭舌帽下的一双金色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这边。 伊斯坦达尔的反应自然让阿尔托莉雅和迪尔姆德也向那边投去了目光,惊讶的看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行吧,既然被看到了,那就出来吧。 反正梵高还在附近隐藏着。 星迈开双腿,走向了三名英灵。 走到距离差不多的地方,星便再次靠在了身边的路灯上,抬了抬帽子露出自己的眼睛,抬手向三人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三位。” “啊,是早上见过的小姑娘啊,晚上好!” “是你?caster的御主?” “caster的御主?那么caster本人应该也在附近吧。。。” 伊斯坦达尔毫不顾虑的向星打着招呼。 剩下二人则是保持着警惕。 阿尔托莉雅打量着面前的灰发少女,心里感觉对方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衣裤,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躯干和四肢上还穿着黑色的护甲。 护甲的胸口处和帽子上印着一个蓝色的logo,看上去像是字母“w”。 “这身衣服。。。是某种魔术礼装吗?” 躲在远处的卫宫切嗣透过狙击枪的目镜看着星,心中升起了疑虑。 从未见过的武装。。。 突然,星转过头,看向了切嗣所在的地方。 卫宫切嗣的头上开始流出了冷汗,手指放上了扳机。 二人隔着狙击枪的目镜对视着。 二人对视的时间里,伊斯坦达尔正在大声的称赞阿尔托莉雅和迪尔姆德的决斗,还在大声的挑衅着其他还不露面的人。 这时,随着一阵金光闪烁和一阵狂妄的笑声,archer落在了星所在的路灯上方。 路灯之上的金闪闪光芒万丈,路灯下的星并无所谓。 甚至很随意的抬起头看着站在路灯上的英雄王的脚底,思考着要不要晃晃路灯看看能不能把他晃下来。 第97章 冲突不息 几分钟过去了。 话不投机的几人不出意料的谈崩了。 archer的身后,无数的黄金之门打开,数把兵器探出了尖锐的刃锋。 不过,还没等冲突开始,更大的冲突就出现了。 黑雾聚集,一道穿着黑色盔甲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星哑然,对方狂暴的【灵魂】早就被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了。 不过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等这边的人打起来不好吗。。。 “berserker?” 对方也没有什么动作,发出了一阵怒吼之后,盔甲间的视线投向了星这边。。。然后抬高看向了站在路灯上边的金闪闪。 二人对视了几秒。 虽然不知道berserker在想什么,但很显然,对方的视线惹怒了金闪闪。 “谁允许你看我了,疯狗。” 王之宝库的目标转向了berserker。 星突然觉得站在金闪闪的正下方不是什么好决定。 好在,之前在游荡角斗场的时候,和其他的游荡者学会了一些比较方便的技能,不至于当着一堆剑拔弩张的人面前移动。 虽然空间移动还没学会,但星已经学会了利用【影子】。 于是星缓缓沉入自己的【影子】,然后默默的在迪尔姆德和阿尔托莉雅中间出现。 看了眼警惕的二人,星耸肩无视。 看着星也没有别的动作,二人也将注意力转回了金闪闪和兰斯洛特的对峙中。 星目不转睛的端详着二人的战斗,直到兰斯洛特在吉尔伽美什飞射而来的武器雨中完好无损,而且还让对方落到地上为止。 愤怒的金闪闪打开了更多的【门】,准备将面前的狂战士碎尸万段。 星突然看到,对方高傲的【灵魂】中,有什么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灵魂】中愤怒的颜色瞬息消失。 对方也一愣,目光转向远处的某个地方。 “凭你的谏言,就想让我撤退?” “胆子不小啊,时臣。” 看着对方又嘀咕了一句,然后便撤去了身后的王之宝库。 “时臣?” 星自言自语。 身边的二人瞥了星一眼,并未言语。 “你捡回来一条命,疯狗。” “杂修们,在下次见面之前,你们就继续这无聊的残杀吧。能与我见面的只有真正的英雄。” 对方还特地看了星一眼。 “特别的小家伙,看在你没有对本王有什么不敬的份上,可别死了。” 或许是这副【躯壳】的影响,星向着吉尔伽美什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虽然对方高傲,不可一世,但那金色的【灵魂】证明,对方是值得尊敬的王者。 或许是很满意星的反应,吉尔伽美什笑了笑,化作灵子离开了。 “看来archer的御主没有这家伙这么硬气。” 伊斯坎达尔吐槽着,看上去很不满意。 “确实啊。” 星很自然的接过话。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几名英灵看着星,星也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们。 星在思考要不要说点什么改变一下气氛,眼神不自觉的停留在了迪尔姆德的脸上。 奇怪,这家伙身上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不自觉的就想看他。。。 “看着我干嘛?” 迪尔姆德莫名有些发毛,被呆毛王盯着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觉得你长得帅,多看几眼。” 星面不改色的如此说道。 看着星如此自然的和一众从者聊天,周围明处暗处的御主们都多少感到了很奇怪。 毕竟,对方一眼看去就不是英灵,而caster却至今都没有露过面。 不过,眼下的状况貌似还没有结束。 阿尔托莉雅和狂战士对视着。 对方那漆黑的盔甲下,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时,对方却突然突发恶疾,拔起一根钢管就冲向了阿尔托莉雅。 看着二人再次开始战斗,星注意到狂战士手里的武器,像是附上了什么东西一般,这看上去就像是。。。 “是这样啊。” 伊斯坎达尔开口。 “那个黑色的家伙,好像能将任何抓住的东西,变成他的宝具。” 星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眼熟。 狂战士的那种能力,和之前自己开发出的【游荡】力量的用法很是相似呢。 对了,鬼羯之前给那招起名叫———— “【骑士不徒手而亡】。” 祂说这招看上去另一个世界的某人的能力很相似,看来这回是碰上正主了啊。 “嗯?” 伊斯坎达尔显然是听见了星说出的那个名字。 “喂,少女,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什么?” 星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翻身坐上了征服王的战车,就坐在韦伯身边。 韦伯小心的拉开了距离。 征服王倒是对这稍显僭越的行为毫无反感,对星的兴趣更大了。 “之前,我开发过和这招类似的招式。” 星拿起刚才从地上随手捡起的路灯碎片,大概是吉尔伽美什和狂战士战斗的时候崩飞过来的。 看着黑白色的纹路覆盖上了路灯的碎片,韦伯瞪大了眼睛,征服王的眼中的赞赏愈发直观。 “这怎么可能?人类怎么能做到这种事。。。” 韦伯在逃避现实。 “别这么说,智慧生命的能力没有极限。” 想着自己见过的天才也不少了,之前抽时间帮黑塔测试模拟宇宙的时候星早已见过螺丝咕姆和阮·梅了。 “好小子,要不要加入我们,投入我征服王的门下?” “抱歉,我不打算加入任何组织。” 星摇了摇头,然后向伊斯坎达尔伸出了手。 “但我很高兴认识你,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哈哈哈哈,真是独特的家伙,不过我喜欢!” 伊斯坎达尔和星握了握手。 不过这动作在别的御主眼中显然是另一回事。 “rider和caster的御主合作了吗。。。” 几方势力都在暗自掂量之后的计划。 以至于另一边阿尔托莉雅和狂战士的战斗因为枪兵的插手告一段落才再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有着高贵精神的枪兵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决斗目标放给他人,准备和剑士一起对付狂战士。 不过很显然,枪兵的御主并没有这份高贵的黄金精神。 一道令咒消散,枪兵咬紧牙关,满脸不甘的和狂战士站在了一起。 星晃了晃脑袋,跳下征服王的战车沉入了【影子】,然后再次出现在剑士的身边。 握了握手上的充能拳套,星也摆出了战斗架势。 “你。。。” “我叫星。” “星,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的caster。。。” “因为我乐意,而且,我想试试这副【躯壳】的力量。” “【躯壳】?” 没等剑士反应,星一步踏出,闪电般的一拳就打向了狂战士的面门。 对方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挡住,但却硬是被星推着远离了二人。 剑士惊讶于对方可以和英灵正面交锋,看着刚回过神的枪兵,架起了剑。 “虽然有些意外,但现在看来,我们的决斗可以继续了呢。” 第98章 撕裂空间的力量 伊斯坎达尔看着正在和狂战士对拳的星,对方手里的武器早就被突然的袭击打落,变成了纯肉搏的战况。 “看样子好像不用本王出手了啊。” 本就不爽枪兵御主的落井下石行径的征服王本打算自己架着战车撞过去来着。 不过。。。 看了一眼被星打飞的,狂战士刚才握在手里的那根柱子。 那根柱子本来因为狂战士的宝具效果覆盖满了红色的纹路,化作了低级的拟似宝具。 不过从星的第一拳打上去的时候,这根柱子就像是被污染了一般,染上了黑白色的纹路。 如今,这根凡铁铸成的柱子已经因为两股相似但相冲的力量化成了粉末。 “名为星的少女哟,你真是无比独特的存在呢。” 征服王心安理得的看着战斗发展。 “喂喂。。。rider,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韦伯觉得面前的一幕好像自己在做梦。 不过感觉眼前这一幕像是在做梦的也不止韦伯一人。 象征性的和阿尔托莉雅对了几招,二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星和狂战士身上。 枪兵在因为自己被强迫做出违心之行感到一阵厌恶,同时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让星对上了狂战士。 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抗衡英灵。。。 不过在几秒后,枪兵的自责变成了惊疑。 仓库房顶上,枪兵的御主肯尼斯·埃尔梅罗,此刻也是同样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和英灵抗衡?而且还是狂战士。。。” 按照之前搜集的情报,即使是其他职阶的英灵,和状态正好的狂战士正面交锋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是那名身为魔术师御主的少女,却是凭着一副疑似魔术礼装的铁拳套就能和狂战士正面对战,这打翻了之前所有的推论,以及肯尼斯的自信。 被未知包裹的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了,甚至自己的【月灵髓液】也带不来充足的安全感。必须立刻改变计划。 “撤退,枪兵。” “今晚到此为止。” 等切嗣和舞弥反应过来,肯尼斯早就跑没影了。 枪兵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 “抱歉,看来决斗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可惜我没有帮助她的机会了。” 枪兵很有礼貌的向着伊斯坎达尔和阿尔托莉雅行礼,然后便散去身影消失了。 星此刻还在和狂战士僵持着。 对方的武艺严丝合缝,完全找不到破绽。 不过直到现在,星也仅仅只是靠着自己的武艺和这套武装的少许辅助与之对抗。 而现在,拳套的充能足够了。 是时候让这些魔术师感受一下奇点技术的压制了。 星的拳套上闪烁起了深蓝色的光芒。 “次元——撕裂!!!!” 星的双拳上,未成形的能量化作了两柄利刃,带着撕碎一切的威压斩向了狂战士。 对方本能的感到了危险,一个后撤步拉开了距离。 不过两柄可以撕裂空间的利刃却是延长了星的攻击距离,这两剑终是斩中了狂战士。 或许魔术所化的利刃无法击穿从者的装甲。 就在周围众人想着这样的结果时,剑尖顺着架势撕碎了空间,还有狂战士未能退开的右臂和左腿。 在众人被刷新世界观的震惊下,狂战士发出了痛呼,四肢中的一半被一个全身谜团的少女斩了下来。 除了狂战士的痛呼,周围的几人安静的出奇。 斩断了。。。 斩断了英灵的盔甲,斩下了英灵的肢体。。。 “她刚才是,撕裂了空间吗?” 不过星此刻没有在意周围的视线,她在沉思。 面前的黑色盔甲人只是听从命令行动的狂兽。。。 所以,斩杀指挥狂兽的御主,才是更好的选择。 这副【躯壳】,并非w公司清扫人员的聚合,而是w公司奇点技术相关的一切的聚合。 虽然有差错存在,这副【躯壳】的真实覆盖了谎言。 不过星在想另一件事。 这幅【躯壳】的原本杂糅的意识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迷失的乘客。 其有一条特性:手腕上的能量武器具有撕开空间并向其他空间转移的能力。 顺着狂战士身上的气息与【灵魂】中的某种链接,星“看得见”对方的御主所在。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很明确了。 用我自己的形态,开始清扫吧。 看着星在手上的某种能量构筑的利刃消散之后久久没有动作,甚至狂战士散去身体离开都没有什么反应,剑士在征得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同意后和骑兵一起缓缓靠近了星。 使用这些名为【异想体】的生物的力量还是有点麻烦的。。。需要使用自我作为盔甲保护,不然很容易被同化。 星猛地唤出了自己的炎枪。 快走到星身边的两名英灵条件反射的拉开距离举起武器。 “喂,星!你没问题吗?” 骑兵率先提出问题。 在场众人无从判断星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我没事。” “只是,需要集中精神,做下一件事。” 星开始了e.g.o.共鸣。 丝丝血肉开始浮现在了星的身上还有炎枪之上。 “这是什么情况?魔力暴走了吗?” 完全无法理解现状的切嗣尝试用自己的认识解释星身上的情况。 “星!你的身上。。。” “我没问题,相信我。” 看着星仍然能冷静的回答问题,伊斯坎达尔思量再三,还是保留了一丝警惕。 星手中燃烧的炎枪渐渐被覆盖,化作了一把和刚才的利刃同样的能量构造的长枪。 “开始转移。。。方向。。。就是这里,冲锋!” 众人看着星喃喃的说着什么,四下掂量后抬起骑枪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随之架起骑枪便冲进了裂缝。 裂缝渐渐合拢。 另一边,间桐雁夜拖着被严重侵蚀的身体,吐出了一口夹杂着大量虫子的鲜血。 “我让那家伙退缩了。。。啊啊。。。不过还有。。。” 还没等他沉浸在狂战士出场后让英雄王撤退的喜悦中,狂战士因为剑士失控而且还被星重创让他的身体状况更加危险。 “现在,还是先回去吧。。。” “找到了。” 一阵低沉的女声传来,夹杂着某种东西被撕开的声音。 间桐雁夜回头,他只看见了一挺闪烁着蓝紫色光芒的能量枪尖。 随后,他的头部便被星手里的骑枪贯穿。 第99章 间桐家彻底退场 由于星撕裂空间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剑士和枪兵两方也在礼貌道别之后各回各家。 此刻,冬木郊区的盘山公路上。 一辆汽车正在以跑拉力赛的速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狂飙。 幸好路上没有别的车啊,要不然都不知道应该担心哪方了。 而且,坐在驾驶座上握紧方向盘的人,是爱丽丝菲尔。 坐在副驾驶的剑士看着一脸兴奋的爱丽丝菲尔,脸上冷汗狂飙。 她是打死也想不到平时温柔的爱丽丝菲尔还有这样的一面。 二人甚至还有心情聊天。 嘛。。。至少这次路上没有拦路的家伙。 (原作时间线里某个眼睛很显眼的c阶在这时候拦了剑士组二人的车,站在路中间。) 另一边,肯尼斯·埃尔梅罗看着电视上关于仓库爆炸的紧急播报,一脸凝重的思考着。 枪兵半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本来的打算就是让枪兵靠着自己的宝具率先让剑士出局,但因为星的出现让整个计划都变得一团糟。 身份成谜的少女御主,从未见过的强力武装,还有对方至今没有出现过的从者。 肯尼斯烦躁的揉了揉脑袋,根据自己留在现场的监视用使魔得到的情报,光是对方能够撕裂空间,不安全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这次她只是撕裂空间用以移动,谁知道对方有没有能力做到直接撕碎别人的身体。 那可是连英灵都无法抵挡的力量。 而且对方。。。 怒气随着时间渐渐消散,冷静渐渐占据了肯尼斯的大脑。 他猛地回想起,时钟塔天文科的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好像之前做过一个什么拟似英灵的计划。 “。。。枪兵,你有在魔术师的御主身上感受到魔力吗?” “并没有,但我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着某种我并不知道的能量在流动。” “你不知道?” “没错,并非魔力,亦非灵力,而且给我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 “。。。详细说说。” “是。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那之前,御主,恕我多一句嘴。” “什么?” “您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肯尼斯回忆了当时的情况。 因为被征服王发现,才从附近不怎么显眼的集装箱边上出现,在这之前。。。 “没有。。。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果然吗?打个比方的话,她就像一道影子,在光芒的照射下谁都能看到,但对方也可以随时躲进阴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而且她在之前使用的移动方式,看上去像是靠着某种术式遁入地面,但我觉得更像是融入了影子里。” “影子吗?” “没错。” 肯尼斯突然觉得,与其打赢这场圣杯战争,还不如想想办法能不能得到一些星身上的技术。 毕竟对于肯尼斯来说,若是全新的课题和声望同时摆在眼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肯尼斯有种感觉,要是搞明白了星身上的秘密,这个时代的魔术体系或许会被全面颠覆。 “枪兵。” “请吩咐,御主。” “我想和那位星小姐谈谈,如果下次还能再见到对方的话,先不要与对方发起冲突,尽全力说服她。” “是。” 肯尼斯现在的心情居然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虽然某个打算今晚炸大楼的魔术师杀手马上就会让他彻夜不眠。 另一边,奉行着游荡者们斩草除根主义的星,还在不断的撕裂空间追杀着一只只虫子。 在杀死间桐雁夜之后,星就感觉到了更加令人恶心的恶意。 于是她断定在狂战士的御主之上大概还有操作着他的人。 随着一次次的空间穿梭,星与迷失乘客的共鸣也愈发严重。 虽然星本身的意志不会被迷失乘客同化,但是星的【躯壳】却是无可避免的向着迷失乘客的那种怪物形态不断的变化。 手里的骑枪现在已经和星的手臂完全融合成了一体,全身也几乎全被血肉包裹,只有还未被覆盖的衣服和头发能证明星的身份。 对方不知道在这座城市中埋藏了多少备用的分身,每次杀死一只虫子都会在另一个地方感受到这股恶意复苏。 “还不够。。。不够。。。还要劈开,更多的道路。” 对方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往别的御主那边跑,但是星赶路的速度远远快于其他人反应的时间。 毕竟由于已经知道了对方有着不计其数的分身,星现在就是在不停的重复撕开裂缝,捅穿目标的过程,期间甚至不会停下。 此刻,被星追杀的间桐脏砚也是真的慌了。 从对方一枪捅穿间桐雁夜的时候,他居然也同步感受到了痛苦。 那把骑枪上的力量,属于星自己的【游荡】力量,在撕碎他留在间桐雁夜身上的虫子的同时也在他的【灵魂】上撕下一块。 随着一次次被星杀死,靠着留在别的地方的虫子再生,间桐脏砚却是发现了自己的意识愈发不稳定。 而且星完全没有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虫子重新凝聚身体是需要时间的,不过对方那近乎神迹的高频率空间穿梭让间桐脏砚应接不暇。 开始还能在复生之后看见星的骑枪冲来,到现在连感知能力都没有恢复就会被再次杀死。 早就被星摧毁的差不多的心智完全崩溃,如今的间桐脏砚在长达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死亡之后,如今只能在无意识的反复重生中奔向死亡。 星一枪捅死了最后一只还能动的刻印虫,仔细感受,那份恶心的恶意终于是消散了。 星也终于停下,用现在不知道长到哪里去的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附近是片森林,周围还看到了围栏,是某个有钱人的院子里吗? 视线换个方向,一座城堡一般的建筑出现在了层层树冠之上。 啊,好像有什么熟悉的气息正在赶来。 哦,这附近好像有什么感应的术式。 自己还能被称之为脚的肢体触发了感应术式。 此刻,爱丽丝菲尔和剑士刚刚回到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冬木郊区的城堡。 “等等,爱丽丝菲尔,有闯入者!” 刚走到大门口,剑士就感觉到了什么。 “请进入城堡避险,我去查看情况。” 剑士披上装甲,在爱丽丝菲尔的担忧声中冲进了树林中。 闯入者的样貌映入了剑士眼中。。。 剑士猛地停下,架起长剑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闯入者。 “这是什么怪物?!” 映入剑士眼中的闯入者,全身都是丝状血肉包裹的类人形生物,身上长着不少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肢体和多余的身体部件,怪物半蹲着,用血肉与手臂连在一起的骑枪插入地面,闪烁着危险的蓝紫色能量。 剑士皱眉,莫名觉得眼前的怪物有什么地方感到很熟悉。 怪物听到了剑士的声音,缓缓站起身。 剑士看到了对方的头部,一顶印着类似“w”logo的黑色帽子和散开的灰色头发映入了剑士的眼中。 “啊,金发的剑士。” 怪物发出了少女的声音。 虽然有些嘶哑,但剑士记起了这是谁的声音。 “星?!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反噬吗。。。麻烦了。” “。。。不,我没事。” 明白自己现在的【躯壳】确实非常的非人类,但星也不打算现在破坏这副【躯壳】,不然自己怎么回去?再次启动共鸣会很麻烦的。 于是星尝试用对话解释现状,顺便给自己省点事。 “这副样子可不像是没事。” “唉,先听我说,好吗?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的,跑到这里纯属意外。” 毕竟星只是来灭虫的,谁知道有一个在这地方。 “这副躯壳只是因为这份力量的侵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意识清晰的很。。。” 星摆了摆自己链接着骑枪的手。 但看剑士的表情,很显然对方不是很想接受现实。 于是星只好接着解释。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星现在只想快点把误会解开,毕竟之前追杀虫子的时候,星在对方的房子地下室里感知到了一个绝望的【灵魂】。 星打算去看一眼来着,但现在必需先说服剑士放下剑,星可不想被误解。 终究,星还是当着剑士的面毁掉了【躯壳】,换上正常样貌的新【躯壳】才终于让剑士放下了剑。 不过很显然,对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世界观被刷新的懵逼表情。 第100章 不眠之夜 间桐家的地下室。 星抱着睡的很沉的紫发小女孩,默默的凝视着面前的虫池变成了白色的篝火。 “星,快到时间了。” 梵高出现在了星的身边,与其一同凝视着面前的白焰。 “梵高,你先把这孩子带回去,别让她直视家里的画。” “星,那你呢?” 梵高毫不犹豫的接过了间桐樱,然后向星询问着。 “我还有点事。” “那家伙,我想和他见一面。。。算了,明天吧,我们先回去。” 星突然改变了原本的打算,打算先把小樱安顿好再考虑这些事。 “走吧,我们回去。” “好。” 很显然,并不是每一对主从之间的相处都会像星和梵高一样融洽。 对自己的存在感到迷茫与不安的英灵遇到了新生般纯粹的少女,在纯粹的情感交流中,二人在这段时光中一同寻找着自己的意义。 星能给予的并非结局,而是过程。 心与心的交流让梵高感到心安。 第二天到了。 另一边,显然就没有这么融洽。 毕竟,大多数参与这场战争的人,都为了保证自己召唤的从者的战斗力而使用了圣遗物召唤。 那么,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里,四人刚刚开完作战会议。 很显然,这对主从就无法理解彼此。 本来的情况还算比较平静,直到。。。 “在对付枪兵之前,针对魔术师的御主的作战也要提上日程了。” “唉?星那孩子吗?” 剑士的心却猛地一震。 在和对方在森林里交谈的时候,虽然对方的能力很是奇特,但对方毫不保留的情感和正直的心也让剑士对其的印象非常好。 如有可能,她绝对不想对着这样的人挥剑。 “没错。” 但切嗣可不会这样想。 因为赢得圣杯战争才是目的,为了达成自己拯救多数人的梦想,切嗣必须对付每一个在圣杯战争中拦路的人。 而且在得知了星以怪物的样貌出现在了这里,切嗣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盛。 “她的那份力量过于强大,只有一击必杀,才能保证我们的胜利。。。” “切嗣!!!!” 在说到利用活人当诱饵,用各种阴险的手段对付星的时候,剑士终究是忍不住了,大声打断了自己的御主。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直呼其名。 “你这个人究竟是想卑鄙无耻的什么地步?” “明明我可以去正大光明的与之决斗,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我还可以战斗!!!!” “你这是在侮辱英灵!!!!” “还是你认为我作为你的英灵完全不值得信任吗?” 切嗣终究是面无表情,以一句“就这样做”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交谈。 他甚至没有再看剑士一眼。 天台上,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吹着风,交谈着。 也不怪切嗣用这些手段,毕竟有人打算用更脏的。 言峰绮礼已经开始针对自己开始行动了,即使有剑士守护爱丽丝菲尔,也不得不考虑敌人会以卑鄙的手段直接袭击爱丽丝菲尔。 结婚,成家,还有了伊莉雅。 这段日子是卫宫切嗣人生中仅有的幸福。 他不想有人在他手里夺走任何一个家人。 任何的不确定因素都应该抹除。 那个名为星的女孩,就是现在最大的变数。 没有星星的黑夜,唯一的光点只有切嗣嘴里燃烧着的香烟。 这个男人一个人在黑暗中走的太深了。 突然,又有人踏进了这里。 “!切嗣。。。” “敌袭吗。。。” 另一边,星的临时住所。 浴室里飘着水雾,星和梵高带着还没有醒过来的间桐樱正在清洗身体。 率先清洗好小樱的身体,星先将对方放到床上安顿好,然后回到浴室打算再泡一会。 “啊————真舒服。” 虽然更换【躯壳】也可以保持身体清洁,但星还是喜欢在空闲的时间洗个澡。 蹲在浴缸另一角的梵高,看着趴在浴缸边上的星后背上眼睛一样的令咒,不禁升起了将其画下来的念头。 不过眼下没有绘画的条件,于是梵高就一直盯着星的后背,想把这宛如艺术品的一幕刻在眼底,之后再画出来。 星自然是被梵高的视线盯着有些不自在,但毕竟是自己的从者也就没有什么表示。 不过嘛。。。 星睁开眼睛。 之前见过了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使用的那些使魔,星也突发奇想,用部分【影子】附在了别人身上当成了自己的“眼睛”,她可以随时得知被附身的人所处的位置。 还有,只要小心些,让【影子】变成有感知能力的某种器官,星就能得到最直观的情报。 毕竟在测试的时候,骑兵的御主就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影子中偶尔会出现一只“眼睛”。 不过骑兵倒是注意到了,不过对方看上去并不在意。 但现在的重点不在这里。。。 星“看到”了好几个被【影子】附身的人跑到了一起。。。 “呼。。。看来今晚真是个不眠之夜啊。” 星从浴缸里站起身,迈出浴缸之后,【躯壳】便沥干了身上的水分,【影子】覆盖住身体变成衣服。 “梵高,洗完之后就要出门了,我有预感这是一场大戏。” “啊,好。。。” 吐槽着这些人动作真是快,星思考着怎么过去。 虽然靠空间裂缝传送还没学会,但是鬼羯也教过其他的办法。 反正,星也知道爱因兹贝伦城堡附近的坐标。 坐标传送无非就是慢一点,但是能多带人一起去。 今晚的事情,星自己可能一个人看不过来。 明天的太阳出来之前,这个地方只会更加混乱。 第101章 月灵髓液,起源弹,星月夜,呼啸山庄 肯尼斯站在爱因兹贝伦家城堡门前,手里提着一试管水银一般的东西,脸上淡淡的微笑下是快压制到临界点的愤怒。 他感觉自己忍了一天都挺神奇的了。 卫宫切嗣。。。他居然敢直接用炸药试图直接击杀自己。 用这种一点也不魔术的手段,这是对魔术师的侮辱! 剑士由枪兵牵制,他自己则是做好了准备,决定亲自和对方的御主来一场公平的魔术师决斗。 肯尼斯抬起手中盛满水银的试管,将其倒在了地上。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月灵髓液(volumen hydrargyrum) 这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在二十几岁时完成的魔术礼装,被誉为十二家之一埃尔梅罗的至上礼装。 他不认为什么区区魔术师杀手会有正面对付月灵髓液的能力。 “scalp!”(斩) 月灵髓液伸出几根水银鞭,将城堡的大门粉碎。 另一边,剑士跑进了森林中,望向一直站在这里等待她前来迎战的枪兵。 枪兵向剑士行礼。 “晚上好,剑士小姐。” 他拔出钉在一旁的两把枪。 “我再次邀请你与我继续昨天未完的决斗。” “呵,正有此意。” 剑士架起长剑,摆出了架势。 此刻,城堡的天台上。 一个黑色的传送门缓缓建立,星和梵高也来到了这里。 “嗯,就是这里。。。我看看。。。” 星的感官链接【影子】,看了看现状。 “梵高,你能感受到那边的两个人吧?” “能哦。” “好,先跟着她们,可以出手保护一下,等我过去。” “好。” 梵高散去身影离开了。 “那么,这次也还是换个【躯壳】使用吧。” “现在也可以练练连续共鸣多数【躯壳】。” “根据现状,反复具象化适用的【躯壳】。。。” 星沉入了影子,她要先去旁观两名魔术师的战斗,然后学习他们的战斗方式。 为什么不去看剑士和枪兵?昨天就能复制出来他们俩的宝具效果了。 星现在都在考虑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的能力规则下开发自己的【宝具】了。 用什么方式好呢?用星穹列车撞过去怎么样? 星看着卫宫切嗣和肯尼斯互相缠斗着,切嗣手里的枪械打不穿月灵髓液的防御,但是切嗣的固有时御制也让肯尼斯一时间无法奈何他。 直到切嗣从怀中掏出了自己心爱的thompson contender(汤普森竞争者),向着撑起月灵髓液防御的肯尼斯打出了一发必死的起源弹。 暗中观战的星也是注意到了这发子弹的不寻常。 果然,这发子弹像是打穿一张纸一般打穿了月灵髓液的防御,击中了肯尼斯的左肩。 被射中的地方除了在子弹刚刚进入的那一刻喷溅出鲜血,随后却像是没有被击中一般,只剩一小片暗红的淤青。 星有点失望,还没有看清楚那枚子弹的原理。 不过效果她大致能猜到。 两个人又跑走了,他们从始至终都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就连月灵髓液都没有感知到星的存在。 【游荡】的力量让存在感变得淡薄,并且很自然的融入各种环境中。 即使她就站在远远的走廊尽头。 在有人察觉出“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之类的东西之前,星就会很自然的出现在附近。并被很自然的无视。 星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不过,她之前还没有具象化他人的【躯壳】。 她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城堡。。。城堡。。。山庄。。。。。。 呼啸山庄。 当这个名字出现之后,【影子】再次无声无息的包裹了星的身躯,和整座城堡。 城堡外,爱丽丝菲尔与久宇舞弥正在和乱入战场的言峰绮礼对峙。 二人招式尽出,甚至舞弥被物理手段打成重伤,也无法阻拦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对二人的行为感到了迷茫,正打算在二人无法反抗之后问问她们。。。 突然,一团黑雾中探出一张骷髅面具。 “御主!有意料之外的从者在这附近!” “什么?是谁?” “是。。。” “涂抹!” 一道蓝紫色的颜料一般的东西像利刃一般斩向了言峰绮礼和暗杀者,被对方堪堪躲开。 “果然是躲开了呢。” 戴着向日葵一般草帽的橙发少女从一旁现身。 “魔术师?!为什么会在这里?” “受星的任命,我来看护这边的情况,还被要求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干涉。” 梵高很自然的回答了言峰绮礼的问题。 “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这边?” “那你的御主应该也在这附近吧?” 言峰绮礼再次唤出六把黑键,身边的暗杀者也遁入了阴影。 “星还没有过来。。。虽然不知道星的打算,不过听她差遣我就够了。” “不过你啊,拿着六把剑的家伙。” 这附近的天空开始落下了雨滴。 雨滴?不对,是颜料! “星告诉过我要通过人的行为去看人的内心,然后看到人的【灵魂】。”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做到了,但是我讨厌你。” “还有那些躲在黑雾里的家伙!” 以梵高为中心,颜料如同海涛般的向外扩散而去,将尝试屏蔽气息靠近的暗杀者猛地推开。 蔓延的颜料在地上绘出一片麦田,还在落下的黑色颜料雨如同麦田上的群鸦。 “既然星给了我动手的许可,我就不客气了。” 在黑色的雨中,梵高原本与常人无异的肤色如褪色一般被染成了妖异的蓝色,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一件黑色丧服般的长裙。 爱丽丝菲尔趁机跑到重伤的舞弥身边,为其释放治愈魔术。 “这股气息,糟了。。。” 言峰绮礼立刻让暗杀者带着自己后退。 看了眼爱丽丝菲尔二人,梵高抬手向着二人发动了自己的第二宝具。 “【黄房子】(het gele huis)。” 黄色的颜料包裹住二人,绘出了那栋记忆里的黄房子。 对敌人犹如折磨法国南部的密史特拉风,对友人则给与无微不至的守护,但同时也会让诅咒蔓延。 言峰绮礼感觉自己的身体上粘上了什么,还在不停的侵蚀自己的身体。 “是诅咒能力吗?暗杀者,掩护我撤退。” “是的,御主。” 暗杀者一把将言峰绮礼往外一扔,然后数十名暗杀者一同冲向了梵高。 梵高看向冲来的暗杀者,她能感受到敌人不止这些,还有暗杀者躲在暗处一同伺机冲过来。 那么,反正星供给的“力量”几乎用不完,那就直接用那个吧。 “心念亦惶恐,水之祭司啊,风之贵公子啊。。。。。。。来自夏日星(火星)之硕花,化作一滴疯狂,现请再次将星辰带去永眠之座吧。。。。。。wgahnagl fhtagn (于居所沉睡)。。。。。。!” “什么,为什么还能放出宝具?” 暗杀者们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完全就是在送死。 “【星月夜】(de sterrennacht)!” 落下的雨幕变成了蓝色,夜空如同一张巨大的画布,雨滴在上边冲刷出了那幅如同流动般的画作。 然后,画作融化了,落于地面,洒在了所有暗杀者的身上。 所有留下断后的暗杀者都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恐惧,随后便被梵高挥起画笔一个个斩杀。 城堡里的战斗也到了尾声,切嗣再次打出了一发子弹,肯尼斯用月灵髓液挡下了那发子弹,但却立刻吐血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枪兵的动作一顿,在和剑士再次定下光荣的决斗之后便去救援肯尼斯了。 一切还像是原本的剧本一般前进着。 枪兵带着失去意识的肯尼斯离开了,切嗣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再次上了一发起源弹。 这时,一阵脚步声走来。 “老爷,这里我来处理吧。” 切嗣随意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女仆装,城堡里有女仆,这倒是很正常。 “你去吧。” 女仆向切嗣鞠躬行礼,然后便拖着清扫工具走向肯尼斯吐的那摊血。 这座城堡确实应该清扫一下了。 但切嗣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握着枪的手还在颤抖,切嗣仔细思考着还有哪里不对劲。 爱丽丝菲尔身上有亚瑟王的剑鞘,剑士肯定会率先去检查她的情况,应该不用在意,也就是舞弥可能会重伤。。。 切嗣的视线落回眼前正在拖着地板的女仆。 女仆灰色的头发看上去有点眼熟。 是这几天住在这里的时候见过的。。。 。。。。。。 。。。。。。 不对! 切嗣立刻举起枪,对着灰发女仆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穿了女仆的头,但对方的动作只是顿了顿,然后便转过头。 是那双眼熟的金色瞳孔。 “起源弹没有作用。。。” 第102章 封印指定 “起源弹。。。原来是这样的原理,切断再结合。” 星也没给切嗣继续输出的时间,凌空一跃跳进了天花板角落的【影子】里离开了。 切嗣对着那个角落又开了一梭子,确定对方确实离开了之后才放下了手里的枪。 “真是防不胜防的能力啊。。。这家伙真的不是时钟塔里的某个疯子的试验品吗?” “不知道时钟塔那边得知了之后会不会发起‘封印指定’。” 毕竟这样独特的能力,切嗣就不信时钟塔的那些贪婪的老家伙在知道了后没有什么动作。 切嗣想的确实没错,虽然圣杯战争期间并不会有人插手找不自在,但是有心人也已经有了行动。 圣堂教会,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断掉了与某人的通讯。 “魔术师的御主吗?真是出人意料啊,第一次出现就引得那些老家伙发起了‘封印指定’。。。” 这时候,言峰绮礼正好推门回来。 他的状态也不怎么样,数十名暗杀者全都死于魔术师手中,无人生还。 言峰绮礼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那幅高悬于天的《星月夜》。 但换个方向思考,至少知道作为魔术师降临的从者的真名了。 但言峰绮礼很显然没有注意到梵高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视线回到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切嗣在抽了根烟之后终于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星都能以女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现在爱丽丝菲尔也回来了。。。 顾不上整理资料准备计划,切嗣立刻去找爱丽丝菲尔。 至于爱丽丝菲尔这边,让剑士将重伤的舞弥搬回房间安顿好,然后便在女仆的帮助下处理着舞弥身上的伤口。 剑士守在附近,看着端来毛巾热水和医疗用品的灰发女仆有条不紊的擦干净舞弥的身体,涂上消毒药水再缠上干净的绷带。 直觉告诉剑士有哪里不对,不过没等她细想,爱丽丝菲尔便开口引起了剑士的注意。 “不用担心,魔术治疗对受术者的负担很大。” “虽然让女仆尽可能的用物理手段处理了伤口,但我想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灰发女仆收拾好了东西,向二人行礼后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不过门立刻就被切嗣打开了。 “切嗣?出什么事了?” “魔术师的御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可以靠着合理的身份混在我们附近。” “她刚才就扮成女仆出现在了我面前,而我却无法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存在。” “女仆?刚才那个难道就是?!” 剑士立刻推开门,但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身着女仆装的灰发身影。 “刚才有个女仆端着药品和热水进来帮我处理舞弥身上的伤口,我还以为是切嗣你叫过来的。。。” “这座城堡里现在可没有女仆存在啊。” “但我们却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对方以这个身份出现在我们之间。” “对了,刚才言峰绮礼拦住了我们,也是魔术师将对方赶走的,对方甚至动用了宝具。” “宝具?你们没事?” “魔术师在释放攻击用的宝具之前,将我们用一座颜料构筑的黄房子保护了起来。” 看着切嗣的眼神愈发凝重,爱丽丝菲尔也紧张了起来。 “切嗣,你在想什么?” “我现在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看着重伤的舞弥,切嗣放弃了在这里抽烟的打算。 “我刚才识破之后,对她射了一发起源弹,而且命中了她的脑袋。” 切嗣坐在了床边,和二人谈论着刚才的事情。 “但我没有感受到起源弹有产生任何作用,她的能力并不是魔术。” “就是魔术师被子弹击穿大脑都会死的吧,更别说是切嗣你的起源弹。” “是啊,而且她刚才还像个真正的女仆一样帮助了你们。” “确实,对方完全没有任何恶意,我能感受到。” “真是奇怪,对方参与圣杯战争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要是能直接问问她就好了。” 听着剑士提出的最直接的办法,切嗣在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之余,也同意了剑士的话。 “也是啊,既然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敌意,或许真的可以试试在下次遇到的时候询问一下。” 切嗣难得的与剑士对视,与之讨论着现状。 “甚至现在想想,对方在你和枪兵第一次决斗的那个晚上,就是一副看戏的旁观者的样子。” “没错,我当时也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剑士,你觉得对方使用的能力会是神代的产物吗?” “我不敢保证,但星使用的能力和我曾经见识过得神代魔术区别很大。”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温柔的孩子呢。。。啊,神经紧绷了一晚上,要是现在有热的红茶喝就好了。。。” 爱丽丝菲尔半抱怨的调笑着。 咚咚咚。 有敲门声传来。 “老爷,夫人,天色很晚了,我看你们还没睡,我准备了点红茶。” “管家吗?” 爱丽丝菲尔随口应了一声。 “进来吧。” 剑士的直觉突然有了反应。 “切嗣。” 切嗣和剑士对视一眼。 “我知道。” 卧室的门被打开,穿着修身的执事服,戴着单片眼镜的星托着托盘,托盘上是一壶温热的红茶和三个倒扣的杯子,另一条胳膊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优雅的向三人行礼,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开始往杯子里倒红茶。 爱丽丝菲尔看着盯着星的切嗣和剑士,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星将三杯红茶分别递给三人,切嗣和爱丽丝菲尔默默接过红茶。 “剑士小姐,这是你的。” “啊,谢谢。” 星闭上眼沉默的站在一旁,就像这座宅邸真正的管家一般。 说实话,切嗣是最不习惯这种感觉的,于是他第一个开口了。 “星小姐,扮演侍从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切嗣说完就觉得不对,自己这句话怎么就跟对方真的是自己的侍从似得。 “【躯壳】的影响罢了。” 不过,众人没想到的是,星还真的回答了切嗣的问题。 “【躯壳】?” “没错,来着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庄园的成员的【躯壳】。” “我想要看到更多的故事,感受到更多的感情,所以我请求某人来到这里,在巩固能力的同时去看,去学习更多的东西,然后将其全部化作自己的能力。” 切嗣和一脸震惊的二人对视一眼。 “那你都学会了些什么。” “那么,你现在都学会了什么?” 星睁开双眼。 “名为月灵髓液和起源弹的魔术礼装。” “还有,宝具。” “宝具?!” 剑士不可置信的轻呼。 “请原谅我的失礼。” 星举起双手。 “【拟造 破魔的红蔷薇 必灭的黄蔷薇】。” 影子从星的掌心延伸,凝聚成两把长枪的形状,然后黑色的长枪如同上色一般变成了红色和黄色,一股独属宝具的威压也缓缓的展现而出。 “这。。。居然和枪兵的宝具上的气息并无二致。” “还有,【影拟 风王结界】。” 一阵风吹进了房间,星手上两柄长短不一的枪渐渐变的透明。 “连我的风王结界都可以模仿的一模一样吗。。。” “这些宝具仅是概念的堆叠,然后以某种方式释放而出,只要知道概念为何,【影子】便可以拟造而出。” 众人喝下杯子里的红茶,他们急需一点时间缓一缓。 星给三人的杯子里续上红茶,然后看着他们一杯又一杯的思考人生。 “哈,再问个问题。” 切嗣灌下了第四杯红茶。 “我知无不言。” “你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什么?” “因为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你希望得到圣杯吗?” “不,我只想在这个世界的人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 “那么。。。” 切嗣看了一眼身边的爱丽丝菲尔。 “你可以帮助我们夺取圣杯吗?” “切嗣?!” “如今的我自是愿意。” “如今?” “不过,抱歉,请稍等。” 星从兜里掏出怀表。 “下班了。” 星甩手撕破了身上的【躯壳】。 “我对这场圣杯战争的结果没有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和梵高可以帮助你们。” 恢复了最开始样貌的星晃了晃关节,拿起剩下的半壶红茶直接灌进嘴里。 “切嗣,这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对方的性格会受到她所谓的【躯壳】影响,而‘管家’是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的。” “不过对方本就可以自由的控制【躯壳】,就像我们操纵魔术礼装一样。” 切嗣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星小姐。” “啊,还有事?” “时钟塔那边,好像对你发起了‘封印指定’,每天会在教会进行集体通告,不知道你是否得知?” “现在倒是知道了。。。” 星望向窗外的夜空。 “教会是吧,时钟塔是吧。你们每天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明天见,三位。” 星放下被喝空的茶壶。 “梵高,我们回去。” 星一把搂走了缩在门外偷听的梵高,留下剑士组三人继续思考人生。 ———————— 第二天早上,圣堂教会。 作为这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的言峰璃正正在宣读时钟塔发出的‘封印指定’通告。 “就是这样,如果有人能控制住魔术师的御主并将其活着带到教会,作为讨伐的奖励,我们会给予那位御主额外的令咒。。。。。。” “就是这样,那么,有疑问的人可以现场提出,当然只限于能说人话的与会者。” 空荡的教堂里传来了不少小型生物跑远的声音。 这些御主们的使魔都离开了。 不过,言峰璃正突然注意到,在最后一排椅子的最角落,有一个穿着紫色花衬衫的灰发身影,正坐在那里往手里的本子里记着什么。 这家伙是哪一边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言峰璃正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自己现在站着的角度由于阴影的原因看不清对方的脸,于是他靠近了对方。 “这位小姐,您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靠近了之后,言峰璃正才注意到,对方拿着本子的胳膊上缠满了疑似黄铜铸造的锁链,这条可以当做指虎使用的锁链一路延伸到下腰间,像是腰带一样在腰间绕过,另一端连着手里的那本本子。 对方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没有扣上,胸口大开露出上半身的裹胸布,以及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精壮腰肢。 下半身是一条灰白色的西服长裤,双腿上缠着更多的锁链。 最醒目的还是对方身上几乎覆盖全身的纹身,脸上,手上,腰上,裸露的皮肤上刻满了纹身。 对方合上了手里的本子,站起身。 身高甚至不比179cm的言峰璃正矮多少。 一股压迫感迎面而来。 “这位小姐,这里是圣堂教会。。。” 没等言峰璃正说完,他只看见对方左臂上的纹身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然后一拳轰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一拳将言峰璃正打飞到了教堂另一侧的墙上,头骨好像都被打裂了。 “敢对中指不敬,还想做什么‘封印指定’。。。” 套着新【躯壳】的星晃了晃手腕,然后一个箭步再次冲向对方。 “你们的这些心思,我这就尽数奉还!” “退开!” 几把黑键从侧面飞来,直指星的要害。 就待在附近的言峰绮礼正要救下自己的父亲。 不过,星身上的纹路全部亮起紫色的光芒,射过来的黑键居然被对方的肉身弹飞了。 轰———— 言峰绮礼呆呆的看着自己父亲原本待在的那个坑里,如今只剩下了废墟中的一堆鲜红。 星的视线缓缓转向言峰绮礼。 “想对我们出手,我们的报复必将如数奉还!你,你们,时钟塔,教会!” “中指,永不遗忘!!!!” 言峰绮礼看着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拳头向着自己冲来。 第103章 标题被鬼羯砍了 言峰绮礼躺在某处墙角大口喘气。 毕竟身上有不少地方的骨头都被星打碎了。 虽然硬要治也不是治不好,但是对方这种行为简直是在打教会的脸,也是在打时钟塔的脸。 不过,更令言峰绮礼感到震惊的是,自己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在刚才的缠斗中却手段用尽都无法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 不管是黑键还是八极拳,打在对方身上都跟挠痒痒似的。 而星却一拳就能打断自己的骨头。 而且在这巨力之下,速度也一点不差,整个人就像一道紫色的闪电般不断的向自己拳打脚踢。 试图和对方顶膝的时候还被直接顶碎了膝盖。 想起在战斗的时候,星身上的纹身一直都在散发着紫色的光。 “看来那些纹身是某种强化身体的手段。。。至于那些锁链反而没有什么太特别的。” 唯一特别的就是非常硬。 由于对方那极度离谱的战斗力,言峰绮礼都没有叫出暗杀者来帮忙作战,现在倒是可以叫出来把自己带去疗伤。 对方把自己打了个半死,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划掉了什么,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不相信没有其他的御主靠着使魔看着这边,但直到那紫色的身影离开,言峰绮礼也没有见到有人前来插手。 被暗杀者拖到安全地方的言峰绮礼只觉得一阵阵憋屈。 至于星,已经赶回家洗完澡,正在用手机和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列车组煲电话粥。 经此一役,教会和时钟塔两方都以此为借口准备直接插手圣杯战争,试图夺取,探究星身上的力量,顺便给自己讨点好处。 但是,这场风波还没有起来,就不明原因的被压了下去。 时钟塔的院长亲自出面,制止了下面的行动。 而圣堂教会那边,本来蠢蠢欲动的“埋葬机关”突然噤声,教会正式宣布不再参与此事。 至于为什么。。。 院长看着眼前数十名时钟塔高层的人头在桌子上堆成小小金字塔,还有盘坐在桌子上饶有兴致的调整着人头位置和表情的黑白人形,深吸一口冷气。 “咱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们的眼界还是如此的狭窄。” 鬼羯大概是感到了没意思,站起身一脚踢翻了金字塔。 “渴望尽一切手段抵达根源,却无力自己承担根源的一切。” “眼界挺高,就是实力不配。” “听好,老家伙。我可以告诉你们抵达根源的路,但你们可不要再挡在我们的路上。” “不然被清算的就不止这几个人了。” 看起来时钟塔和教会都自愿不插手这件事了呢。 虽然针对星的“封印指定”被立刻抹消了,但参与圣杯战争的几人也还是各怀心思。 此时,骑兵组的二人正在收拾房间。 因为骑兵并没有在韦伯靠催眠暗示借住的两位老人面前隐藏身形,反而还和两位老人聊得非常投机,导致二人现在也像朋友一样住在同一个房间。 很显然,韦伯并不是很乐意。 这个时候,关于星的讨伐令还没有被物理收回,所以韦伯还在打算找到对方的基地。 毕竟一般来说,魔术师这个职阶的从者正面作战能力极差,一般都是靠着炼成的阵法打阵地战,所以魔术工坊的位置也会比较固定。 韦伯之前找机会拿到了之前见过星的商业街附近几乎所有区域的监控录像,此刻正在凭着记忆规划,推测星的行动路线。 “那家伙可是会空间移动之类的能力,这种方式对她有用吗?” 骑兵表示质疑。 “这本就不是最后的手段,只要知道对方曾经出现过的位置,大致推算出所在的方位,我这里还有一个魔术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她。” 韦伯拿出一个试管,试管里放着几根灰色的头发。 “这是那天我从战车上找到的,有了这个就可以施展追踪的魔术了。” 。。。。。。 当天晚上,韦伯和骑兵开着战车在空荡的街道上驰骋。 “喂,小子,这里有吗?” “这里没有反应。。。剩下的位置基本都在居民区了。” 战场再次开始移动。 突然,韦伯手里试管中的术式开始有了反应。 “有了有了。。。这边。” 最后,二人停在了星租下的房子附近。 “真是怪了,这附近居然没有感应到什么法阵。。。真的是这里吗?” “既然你的魔术都指向了这里,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本来就是个奇特的小家伙,说不定对方的从者也是个例外的存在呢?反正对方上次对我们也没啥敌意。” “说的也是。。。” “那我就敲门了。” “等等!让我先从窗户确定一下。。。” 韦伯放轻脚步悄悄靠近门边的窗户。 然后他探头看了一眼客厅。。。他看到了天花板,还盯着上面还在流动的画作仔细的看。 然后,一阵莫名的情绪一股脑涌入了他的脑海,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骑兵叹了口气,向二楼的方向瞥了一眼,星早就待在二楼的窗边看着了。 无论如何,在和星打过招呼之后,骑兵确实是扛着晕过去的韦伯走进了星的家门。 “只要不要一直盯着梵高画在天花板上的画,就不会有事。。。” 星看着手机上鬼羯发来的消息,招待了前来做客的二人。 该说什么好呢?星也不知道。 骑兵搓醒了自己的御主,几人索性聊了聊圣杯战争和封印指定的事情,星便送走了二人。 看着闪烁着雷光的战车远去,星抬头看向夜空。 夜空很干净,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月亮孤单的照耀着大地。 “真是方便的能力啊,这些魔术师,靠着魔术就能让自己正大光明的这样乱跑。” “嘛,梵高,要出去走走吗?” 此刻,一辆末班车驶入冬木。 一个黑发双马尾的小女孩从车上跳下。 第104章 王之宝库 照原本的剧情发展,这一章应该是远坂凛的奇妙冒险。 不过这里就无了,因为凛开局瞎逛的时候就撞上了出来逛街画夜空的星和梵高。 由于魔力针稳稳的指向梵高,于是凛便直接启动了尾随模式。 小女孩的尾随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星和梵高的感知。 转过几个街角,凛就被星提住了命运的后脖子。 花了点时间哄好差点就哭出来的远坂凛,问出来对方尾随的意图,星却犯了难。 “梵高,你知道哪家的御主姓远坂吗?” 星暂时对这个姓氏没有印象,不过给点时间她也能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出来。 “没有呢。” “麻烦了。。。”*2 毕竟星践行的是谁找事打谁,也没有仔细的分析脑海中原本这场圣杯战争的资料。 甚至星现在也没意识到樱的身份。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虽然星把小樱从间桐家救了出来,但她并不打算带走樱。 毕竟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于这个世界而言,自己就应该是仅存在于某人记忆里的存在。 至于带来的改变?这与我无关。 于是,啥也没有意识到的星就被远坂凛带着,跑到了远坂家。 “额。。。” 星远远的就感受到了某个之前感受过的气息。 那是某个金闪闪的身影。。。 “哈哈哈哈,独特的小家伙,你终是找到了这里,虽然过程有些令人惊叹。。。” 星默默的抬头,果然对方就站在远坂家外街道上的路灯之上。 这是什么只会刷新在路灯上的高危敌人吗? 有个身着红色西装的人影从宅邸中急匆匆的跑出来。 “凛!” “爸爸!” 已经许久没有走出过宅邸半步的远坂时臣半跪下来抱紧了自己的女儿。 “凛,你怎么跑回来了?妈妈呢?不是说这里现在很危险吗?” “我,我也想帮上爸爸的忙。。。是那边的两位姐姐送我过来的。” 远坂时臣看向还待在大门口的星和梵高,正仰着头和吉尔伽美什谈论着什么。 而且吉尔伽美什看上去兴致还挺高。 在这边父女重聚的同时,星看着站在路灯上的吉尔伽美什,星像上一次一样向吉尔伽美什行礼。 看来对方很吃这招。 游荡者厌恶的仅是拦路的无知者,面对一些有着人格魅力的家伙,我们也不介意与之交谈,甚至自退为臣。 无论如何,星现在看金闪闪就挺顺眼的。 对方好像天生就应该是这般姿态一般。 “小家伙,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对吧?” “是的。” “哈哈哈哈,有意思,给本王讲讲你的故事。” “我看得见,你身上有超越此世人类的东西!” 星无所谓,只好向对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不知道说点啥的梵高默默后退了一点,掏出画板画着附近的景色,比如一旁的远坂父女。 提及到自己身体里的那颗不知道还算不算活着的星核,对方发出了愉悦的声音,一个闪现站在了星的身前。 “所以那颗叫做【星核】的东西就在你的体内?” 星如今的【躯壳】还是以原本身体变化而来的那副,于是星点了点头。 “有意思,你身上的那份力量阻碍了本王身上所有的探查手段。。。” 吉尔伽美什转着圈观察着星的身体。 “那颗【星核】,让我看看!” 星还没反应过来,吉尔伽美什就将手伸进了星的体内。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的能力,吉尔伽美什的手毫无阻碍的伸进了星的体内,然后掏出了一颗暗淡的,缠满了黑白色的丝线状物的【星核】。 那玩意真的是星核吗?暗淡的跟一块淡金色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了。 星想了想之前记忆里的【星核】,应该是不停的发着光的才对。 看来【游荡】的力量对这颗【星核】的折磨可不轻。 “嗯,虽然已经暗淡,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份不属于此世的瑰宝。” “嘛,不过这东西那么危险,而且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真麻烦,还是还给你得了。” 吉尔伽美什随手往星的身上一扔,正好扔到星的手上。 【星核】很快就沉入了星的【躯壳】中。 “不错,你的名字叫星对吧?外来者呦,作为取悦王的奖赏,你不是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吗?” “只此一次!本王的宝库为你打开!去瞻仰这个世界整个人类文明的璀璨吧!!能得到多少看你的本事了!” 吉尔伽美什把星丢进了一扇金色的门扉中。 星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便是成山的各种属于这位英雄王的财富。 在星的眼中,这些财宝毫无保留的在向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王之宝库外边,吉尔伽美什正在看着梵高画画。 “嗯。。。这就是后世的绘画风格吗?当真是独具一格啊。。。” 由于对星的好感极高,连带着对梵高的态度也很柔和。 不知道说什么的梵高想起星说过的,不知道怎么回应可以尝试转移注意力。 星的本意是挑开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不过梵高当成了是针对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梵高没有理睬吉尔伽美什。 “哼,这些艺术家都是一个样子。。。算了,看在星的面子上,本王就饶恕你这次的无礼。。。” 吉尔伽美什看着天上的夜空。 “【开拓】宇宙吗。。。。。。这么说来,星那个世界的神明还真是独特,孤单又可悲的存在啊。” 第105章 遥远地平的长音 (快回主线去了) 没等多久,星就被吉尔伽美什从王之宝库里丢了出来。 星表示意犹未尽,还没复制(划掉)学习完呢。 “如何?异世的来客哟,本王的宝库不错吧?” “令人赞叹。” 星望向吉尔伽美什。 “英雄王,可否再请求一事?” “什么?” “能否,与我一战?” 星举起手中的剑柄。 “哈哈哈哈,不错!既然你有向王挑战的勇气,本王自然要予以回应!” 吉尔伽美什飞至空中。 “不过,你首先要向我证明。。。” 无数的武器从他背后的门中探出锐锋。 “向我证明,你有向我挑战的实力,外来者。” 星甩动手中的剑柄,剑柄延伸,凝聚成一把完整的长剑。 游荡之剑,星索性就这样起了个名。 毕竟,从一开始,星就认为这是一把剑柄。 “吼,那把剑,居然已经有了宝具的威能。” 吉尔伽美什挥手,无数武器开始向着星投射而去。 “【拟造 固有时御制 二倍速】” 星快速挥剑斩下了投射来的武器,而且吉尔伽美什发现那些被星斩下的武器,都被切断了与王之宝库的联系。 “可恶,居然敢毁坏我的财富,那就不要指望我会留手了!” 投射而出的武器数量猛然翻了几倍,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而且还有一道金色的锁链在武器雨中直直冲来。 星自然是感受到了那道锁链的与众不同,将自己的棒球棍握在了另一只手中,像是二刀流一般尽数拦下了所有的武器,而且星还在影子中不断移动,向着吉尔伽美什冲过来。 距离差不多了,天之锁也冲到了星的面前。 星扭腰闪开天之锁,但是却发现天之锁在自己的身后转了个弯再次冲来。 “有追踪效果吗?” 星甩手,一棍敲在了天之锁上,但天之锁反而是立刻缠上了棒球棍。 “这东西锁住了部分力量?” 尽管如此,星还是在吃了几下攻击之后扯断了天之锁。 同时甩手向着天上的英雄王投掷出了手中的炎枪。 闪现躲开星的炎枪,吉尔伽美什看着身后消失的炎枪自言自语。 “武器被收回了吗?这也是那个世界的某种力量?” 这一晃神的功夫,星抬手发动了之前在鬼羯那里见过的那招————星之后向鬼羯请教过这招。 “【拟造 无限剑制】” 星将吉尔伽美什拉进了拟造的固有结界中。 由于星自我意识的影响,固有结界中也是一副褪了色一般的黑与白。 地上插满的剑也被换成了星见过的各种武器,棒球棍,重剑,双刀,火炮,长枪,弓箭,锤子,吉他。。。。。。 望着白色天空中缓缓转动的黑色齿轮,还有站在沙丘之上的星,吉尔伽美什缓缓掏出了乖离剑。 “看来你在这个世界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那么,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制造出宝具层次的攻击吧。” 吉尔伽美什手中的乖离剑开始充能。 星抬头,看向天上的英雄王。 宝具,从者们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以人类的幻想铸就而成。 每一个宝具都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说。 星自认自己还没有此般经历足以化作宝具。 但是,也并不局限于自己不是吗? 身为无名客,我们乘坐的星穹列车,本身就是奇迹啊。 星举起手。 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游荡】的力量,将自己心中的星穹列车在这里具象化! “看来你准备好了。” 吉尔伽美什举起手中的乖离剑。 “原子混合、凝固,创造编织万象之星辰————” 星也用着这个世界的方式拟造着列车。 “星穹列车啊,满载着无名客滚烫的灵魂————” 乖离剑已经蓄势待发。 “审判之时,以我这乖离剑撕裂世界————” “无论何时何地,列车都会行于【开拓】的银轨上,载着梦想,载着希望————” 一道银轨自星的【影子】中浮现,前端直指吉尔伽美什,或者他身后的星空。 “以死瞻仰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以【开拓】之名!【遥远地平的长音】(horizon''s echo from afar)!” 一辆从星的心中驶出的星穹列车踏上银轨,迎着乖离剑的光芒冲去。 以自己的意志,用【游荡】的手段,重现属于【开拓】的先锋。 亦如星曾经在列车智库中看到的那些,过往的列车与引航员们的故事。 两道光芒碰撞在一起,然后撕破了这拟造的固有结界。 宛如“瓦斯爆炸”般的光柱照亮了整个冬木。 随后,一辆列车冲出光柱,冲向了夜空。 “咳啊,真是没想到,这份意志居然足以撕裂天空。。。” “也是。。。不然那个世界的人们怎么能踏入星空呢。。。” 被列车创到灵基破碎的吉尔伽美什落到了地上,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消散。 “哈哈,不错,本王很开心。” 远坂时臣望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渐渐散去,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我这么大一个英雄王呢? 没了? 在星再次的行礼之下,吉尔伽美什回归了英灵座。 没错,直接回到英灵座,而不是进入圣杯。 星穹列车打破了圣杯的束缚,直接将吉尔伽美什送了回去。 星收回了手中的棒球棍,游荡之剑也变回了剑柄。 只有时臣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星望着已经深入星空的列车,突然就想回到列车了。 有些想念列车上自己的房间,列车上自己的床,还有帕姆做的饭。 更是想念列车组的几人。 “真是的,明明每天都会给他们视频,而且这才出来了几天啊。。。” 是啊,我属于那个世界,属于那辆星穹列车。 星默默握紧拳头,决定提前结束这场圣杯战争。 第106章 创进型月世界的星穹列车 星不再迟疑,第二天就动用【影子】的力量覆盖了整个冬木。 暗杀者们突然发现阴影拒绝了他们,毫无反抗的投向了星的怀抱。 好不容易养好伤的言峰绮礼看着被影子捅穿的暗杀者们,不禁感叹道: 这年头连影子都会杀人了。 然后星就去找了其他还活着的从者单挑去了。 暗杀者?这家伙易杀难死,星不想花时间去对付他。 星第一个找上的就是骑兵组。 当星敲响大门,开门的韦伯差点被吓死。 星默默吐槽自己还敲了门,而不是直接从影子里出现。 星和伊斯坎达尔提出战斗申请,自然是被征服王豪迈的接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用力过猛,征服王也被星穹列车直接送回了英灵座。 见证了那辆链接一切的列车,征服王豪迈的笑着,满意的在圣杯战争退场。 韦伯看着那辆列车,虽然和伊斯坎达尔性格并不对付,但这段日子确实是受到了对方不少影响。 如今,看着那个豪迈的征服王退场,心中反而是出现了些许不舍。 星下定决心,要让每一个英灵感受一下星穹列车的速度。 梵高。。。那是最后的告别。 于是星又找到了如今被夺走令咒,下半身几乎瘫痪的肯尼斯。 上次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看对方体内不忍直视的魔术回路,星也是感慨了一下起源弹对魔术师的针对性。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圣堂教会在之前被星砸了个粉碎,导致这场圣杯战争也没有了可以庇护败者的地方,肯尼斯只好带着未婚妻索拉和枪兵自己找地方躲了起来。 “【游荡】的眼线无处不在。” 星回敬以鬼羯的名言。 “不过我也不算是来找你的。。。” 甩手举起炎枪挑飞从背后袭来的枪兵,星便看向了赶来的索拉和枪兵。 “我是来找你单挑的。” “哈?以人类之躯挑战英灵。。。” 肯尼斯突然闭上了嘴,毕竟星可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正面斩下了狂战士的肢体。 枪兵自然是愿意接下这场决斗,而且肯尼斯咬着牙看着索拉花光了所有的令咒用来强化枪兵。 最后还是被星的星穹列车创回了英灵座。 “打完这场圣杯战争,我还是去隐居吧。。。” 肯尼斯生无可恋的做出了决定。 听说后来肯尼斯在离开极东之后就连夜销声匿迹。 那么还剩下就只有。。。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外。 剑士看着眼前一身执事装的星给一旁看戏的切嗣一家三口倒茶的星,晃了晃完好的手腕,做好了准备。 切嗣在深思熟虑之后,杀回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驻地,将伊莉雅抢了回来,并且请了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些老顽固吃了一吨炸弹和几发起源弹。 那几发起源弹甚至是星拟造的,想让切嗣拿去试试效果。 “我很惊讶,星小姐,你造的起源弹和我自己的那些有着同样的效果。” “那就好。” 还有,昨天小樱终于是醒了过来,星好不容易哄好之后花了一晚上用【影子】帮小樱除了一下虫。 今天星询问了一下切嗣和爱丽丝菲尔是否有给伊莉雅找个妹妹的打算。 在听过了小樱悲催的身世之后,切嗣给星解释了一下远坂时臣做出这些行为的原因,爱丽丝菲尔被小樱悲催的身世感动,当场宣布要收小樱为养女。 于是星通知梵高把小樱带过来,然后在她们来之前准备与阿尔托莉雅决斗。 “对了,星小姐,我这里还有一事想要向你询问。” 切嗣告知了星爱丽丝菲尔现在的情况,明明在如今只剩下两骑从者的时候,身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菲尔应该已经开始向着圣杯转化,但是爱丽丝菲尔现在也只是感到了身体不适。 星猛地意识到,在杀死狂战士的御主和所有的暗杀者的时候,星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好像被什么牵引到了什么地方,而被【遥远地平的长音】创飞的几人的【灵魂】都是随着列车升上了遥远的高空。 也许,我直接把圣杯创了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于是星花了点时间带着切嗣几人靠着传送门跑到了存放黑泥的地方。 “这充斥着邪恶的东西。。。就是我们追求的圣杯?” 剩下的几人立刻意识到这圣杯已经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剑士?” “切嗣?” “我们砍了这玩意吧。” 剑士毫不迟疑的举起了手里的剑。 毕竟就算这玩意真能实现愿望,剑士也不信。 毕竟这圣杯看上去真不像什么好东西。 于是星也和剑士一同释放了宝具。 列车随着光炮创飞了黑圣杯。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星穹列车上。 “怎么样?姬子,找到了吗?” “这次终于得到一个比较精准的定位了,可以跃迁过去了。” “之前鬼羯说这就是星的反应,看来我们可以直接去接她了。” “是啊,不过鬼羯说那地方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尽管我们的这辆星穹列车曾经得到过祂的强化,也不能在那边待太久。” “好了,小三月,等我们把星接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发去匹诺康尼了。” “好耶!” *愉悦的小曲 “唉?你还在啊?” “三月。。。” 歌者和丹恒一起cos起了光锥。 “好了帕,各位乘客请坐好,我们要开始跃迁了。” “话说鬼羯作为星神,之前居然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引航员啊。。。” “是最古早的一批引航员之一,甚至都没有留下称号,智库里甚至都没有留下那段时期的资料,不考虑资料丢失的情况,可以证明在阿基维利刚刚造出星穹列车的时候,祂就已经存在了。” *赞同的小曲 “丹恒,翻译翻译。” “他只是在表示认同。” 歌者戴上了啊哈给的面具,隔绝了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了,瓦尔特,给星发个消息,让她找个开阔点的地方。。。” “我去通知。” “跃迁开始。。。” 视线回到冬木那边,因为圣杯被毁,梵高也已经消失了。 “星,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哦。。。” 梵高最后留下了这样一段话,还有好几幅风景画,以及星和梵高的画像。 以及那朵一直被星别在胸前的纸花。 因为圣杯被列车冲上了星空,并没有向原作一样发生大爆炸,但是却让冬木下了一场可以被称为天灾的火雨,还是将一片城区化作了火海。 不过由于这天降火雨的异象过于显眼,警报拉响的非常及时,大多数的人都及时退出了危险区域。 不过也有例外,切嗣就只在被火雨化作废墟的小片灾区中救出了一个失去记忆的红发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没有及时救援而死去的人,多少对因为圣杯而死去的某些平民感到自责的切嗣一气之下又给伊莉雅收养了个哥哥。 言峰绮礼也参与了这片灾区的救援,还没有被金闪闪彻底释放内心愉悦的神父至少还在坚持表面上的教义。 看着同样在救援的切嗣和星,神父陷入了沉思。 终于,灾区的火焰被控制住,不过距离政府接手还有段时间。 出奇的,这片区域现在只剩下了星和这些魔术师。 星看着手机上瓦尔特发来的消息,缓缓来到了正中心。 这片区域最为平整。 还没有离开的魔术师们也悄悄聚了过来,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带着他们的三个孩子,还有伤刚好的舞弥。远坂时臣也带着凛站在远处看着,由于视角问题没有发现卫宫家那边的远坂樱。 哦,现在应该叫卫宫樱了。 所以为什么伊莉雅还要跟妈姓啊? 言峰绮礼也凑了过来,并无视了一旁卫宫切嗣投来的警惕目光。 韦伯和肯尼斯已经离开了。 间桐家算是死干净了。 圣杯战争结束了,星也告知了众人自己即将离开,那辆众人见过了好几次的星穹列车的实物会来接她。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辆如同在飞行的列车从虚空中撕开裂缝冲出,一边铺设着银轨一边缓缓落到地面。 第107章 宇宙幻觉之夜,启动 这个世界与银轨的联系薄弱,离崩坏太远,离根源太近。 星简单的和过来给她送行的魔术师们简单告别,便登上列车准备回到原来的世界。 魔术师们也抓住了时间和列车组的其他人聊了聊,列车的智库里突然挤进了不少人。 虽然无法用银轨将这个世界连接起来,但是在这里留下了【开拓】的足迹,补充了智库的内容。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仅仅只是想要得到这些知识。 某位神父强烈要求要跟着星穹列车一同离开。 还没有被金闪闪完全激发出偷税属性的麻婆神父如今仍然对自己稍显迷茫,而且看着近在眼前的星穹列车,言峰绮礼意识到,这可能是此生仅有的一次,去往另一个世界。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能让自己从恶中转移视线,体会到他人口中的美丽。 而且,这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于是在言峰绮礼的坚持下,星向鬼羯询问这个世界的人是否可以离开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姬子递给了这名异世神父一枚属于无名客的车票徽章。 没什么可收拾的,言峰绮礼带着自己的几把黑键,几件教会的法衣,还有一些随身物品,就匆匆登上了列车。 列车远去了,它消失在了夜空中,化作了一颗闪耀的流星。 卫宫切嗣凝望着夜空,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却又感到莫名的安心。 但是无所谓了。 星穹列车在奔驰,一次次的进行着跃迁。 言峰绮礼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瓦尔特拉去进行一次全面身体检查。 然后瓦尔特看着对方的体检报告推了推眼镜。 “言峰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天生的人格缺陷?” 。。。。。。 在当天晚上的欢迎宴会上,言峰绮礼自己说明了这件事。 “唉?居然感觉不到美丽的感觉吗?好可怜耶~” “三月。。。” “无妨,所以我才希望加入列车,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让我感到美丽的东西,或者从丑陋的东西中转移视线。。。” 看着言峰绮礼面前的盘子中倒满了辣酱的甜馅饼,瓦尔特提出: “我们这里的科技发展比你们的世界要好的多,说不定会有可以治愈这项疾病的能力。” “那样应该也不错。” 还未彻底沦落于偷税的欢愉中的麻婆神父如今的性格还算是沉稳可靠,因此很快便与同样性格沉稳的瓦尔特和丹恒打好了关系,天天泡在智库里和丹恒讨论一些问题,或者去瓦尔特的工作室去帮忙。 现在,列车正在前往洗车星的路上。 列车上也开始了时隔很久才会来一次的大扫除之日,众人都在忙着给列车内部做着清洁。 星自然也是帮忙擦着桌子和车窗,言峰绮礼这时候扛着一箱清洁工具走过。 “居然会有专门用于洗车的星球啊。。。” “是啊,真是新奇。。。” 瓦尔特走过。 “言峰,帮我涮个拖把。” “好。” 。。。。。。 “嗯?” 星看向外面,车窗外的星空依旧深邃。 星放开【影子】的感知。 “杨叔!姬子!有危险!” 第108章 【纯美】星神为什么不是爱莉希雅? 但很显然,来不及了。 随着一阵晃动,车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列车上的被大家晃得东倒西歪。 唯有星把双脚固定在了【影子】里,虽然被晃得像是狂风中的小草一样,但也算是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摔在地上。 你说歌者?这家伙早就跑了,现在根本不在这儿。 三月七站起身,晃了晃本就不是很聪明的大脑。 “怎么回事?星!你看到没,刚刚那个巨大的黑影?!” “我看见了。。。” 三月七的视线看向车窗外,窗外原本冷色调的星空变成了暗红色。 “列车窗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红红的。。。这是发生什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繁育】。” “【繁育】?是我从智库里知道的那些只知杀戮和吞噬的虫子吗?” 不远处的言峰绮礼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清洁工具,快速站起身。 “咦~是虫群吗?虽然还没有正眼见到过,但是好恶心。。。” “那它现在去哪儿了?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 星凝视着外边,感知着【影子】传回来的情报,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不是虫群,三月。” 星立刻掏出手机准备向游荡者们求援。 游荡之名群聊 星:有真蛰虫! 星:一只特别大的真蛰虫!把列车都吞下去了! 指挥官:直接说结论,后生。 游侠:赞同。需要帮忙吗?后辈? 不死鸟:。。。。。。 星看着这个id叫做【不死鸟】的游荡者,她对这个称号没有印象。 不死鸟:坐标。 星:? 不死鸟:坐标。 星:哦。(坐标) 不死鸟:嗯,很近,等着。 星:啊? 对方没有回应,看样子是下线了。 星一脸疑惑,她完全不记得这个id是谁。 努斯:。。。 努斯:星,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位是谁? 星:没错。 努斯:那当然,流萤完全没有给你提过她在我们之中的称号。 星:?! 流萤? 上次见过的那个温柔的灰发漂亮姐姐? 而且我记得她是————星核猎手萨姆? 流萤在星际和平公司的通缉令上只有机甲的样貌,也没有人知道这具最后的格拉默铁骑的驾驶员会是这样温柔漂亮的女孩子。 她要来帮我? 星发现群聊的消息又跳了两条。 努斯:星,记得给列车做好防护。 努斯:流萤,极端厌恶虫子。 此刻,稍远处的地方,星核猎手们的飞船正在宇宙中慢悠悠的晃荡着。 “萨姆,你要直接飞过去吗?” 银狼看着流萤按了按脖子,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是啊,先不说星。。。星穹列车现在有危险,艾利欧也没有这段时间的剧本,所以我们做些什么也无所谓吧?” “自然是无所谓的。。。” 银狼看着流萤换上了【萨姆】。 “而且啊。。。” “那里有一只巨大的虫子等着我去烤熟它呢。” “游荡核心启动。火萤iv型改——苍焰不死鸟!” 萨姆燃烧着火焰的核心渐渐化作莹绿色,然后化作了纯粹的白色。 同时,银色的装甲也染上了黑色的纹路,火焰燃烧的愈发猛烈。 在完全燃烧状态下类似虫翅般的披风化作了白色的羽翼,宛如灰烬中重生的不死鸟。 流萤走进了压力室。 卡芙卡在帮刃稳固魔阴身,现在不在这边,而飞船是自动驾驶的。 “居然直接开启了属于【游荡】的三阶段啊。” 银狼看着流萤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流星飞驰而去,继续低头打自己的游戏。 而另一边。。。 “星,三月,还有绮礼,列车行进被阻塞了。方才的骚动造成了连锁反应。” “。。。一艘飞船与列车发生了追尾。” “追尾?在一只大虫子的肚子里?” “啥情况,列车还能被追尾?” “有别的飞船也在这片区域遭遇阻塞,一时没有控制好速度。追尾发生后,有两个家伙找上列车来了。” “不过,星你刚才说什么虫子?” “啊,是这样。。。” 星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 “【巨真蛰虫】。。。智库里有记录。” “我去和杨叔姬子商讨一下,至于来到列车的两位访客,麻烦你们去处理一下。” “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看上去是友善的来客。” “要是来找列车麻烦,本姑娘可要出手了!走啦,星,言峰大叔,我们快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丹恒,那位访客看上去是什么人?” 言峰绮礼向丹恒询问。 “那位访客看上去是一位骑士。。。还带着一位随从?” “骑士吗。。。” 言峰绮礼想到了别的东西。 “骑士啊。。。” 星的意识想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某个不断发出唐动静的金发女孩。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都在发呆,走了!” 三月七一只手拽一个,把还在神游天外的星和麻婆神父拉走了。 “对了,丹恒!我呼叫了【游荡】的支援,估计也快要过来了。。。” 刚走进不知道被谁关了灯的观景车厢,三人就看见一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下来的聚光灯聚集在了车厢中央一个有着红色长发的披甲身影上。 对方向着某处行礼。 “闪亮宇宙,另一面的异常状态。” “如颜料斑斓绽开。” “你。。。真的很美。” 另一束聚光灯打下来,众人才看清红发骑士面前的是列车上的一株盆栽。 突然,又一道闪光灯打在了一脸懵逼的三月七身上。 星和言峰绮礼默契的后退一步。 红发的骑士注意到了这边,三人也看到了对方极美的面容。 “这人还挺漂亮。。。” 星随口说道。 “这种感觉。。。是美吗?” 言峰绮礼感觉自己的大脑中开始流露出一种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这是什么?对美丽的认同吗? “一位女士?” 三人各怀心思看着红发帅哥走进三月七。 对方站在了三月七的前方,抬手行了个骑士礼。 “请允许我真诚称赞你。” “你如同冬日雪原的花朵。” 然后对方看到了站在三月七身后的星和言峰绮礼。 “哦!” “又是一位美丽的生灵。” “还有,一位迷茫的求道者,也请允许我称赞你,我看得出,你并未堕入丑陋的深渊,这样的美丽的意志,你也同样很美丽。” “额。。。嗯。。。谢谢?” 从未被人这样热情的夸赞的言峰绮礼一时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啊!还未自我介绍——我名为银枝,来自【纯美骑士团】,不知可否领教三位尊名?” “就是你追尾了列车?” 星试探性的先问了一句。 “正是!对此我深感抱歉,特此前来,希望能为星穹列车解决困境。” 银枝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看来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好,银枝!我是三月七。” “这是星,那位叫言峰绮礼,你记不住也可以叫他神父。我们都是列车的无名客。” “神父!多么光荣又慈悲的职业!” 看着银枝滔滔不绝的夸赞,虽然言峰绮礼好几次想告知对方自己的“神父”身份也存在阴暗面,但是完全插不进去嘴。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看着银枝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美丽的脸和真诚的称赞,言峰绮礼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用了某些自己不知道的力量让自己感受到了美丽。 星看着紧盯银枝的言峰绮礼,轻轻咳嗽几声打断了银枝的称赞。 “很高兴认识三位!失礼了,方才我正在向这株盆栽阐释【美】的意义。” “恕我突兀,出于习惯,我想同样询问二位:同为宇宙中的生命,你们是否知晓【纯美】的女神伊德莉拉?” “我只知道爱莉希雅。” 因为【游荡】的那些记忆影响,星脱口而出这句话。 星甚至在那一刻都没有想起来爱莉希雅是谁。 “爱莉希雅?这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少女的名字。” “跑题了!伊德莉拉。。。是【纯美】的星神来着。” “纯美骑士团纵情穿梭于各个星球,在寰宇间传播着【纯美】的美名,令众生知晓祂的存在。我等以信仰的诫律严苛要求自身,淬炼肉体、扞卫荣誉。” “几位无名客先生和小姐,现在,我已粗浅地为你介绍了【纯美】。我十分好奇——你是否认可这份理念,并信仰伊德莉拉?” “如果能让我真切的感受到真正的美丽的话。。。” 言峰绮礼正在尝试说服自己。 “可,我们是行于【开拓】的无名客唉。。。” 星回复道。 “我明白了,星小姐,三月七小姐,还有神父先生。。。” “你真的没记住啊?” “恕我揣测,你们对于【纯美】并没有太多认知,因而无法认可。。。。。。” “我尊重不同的理念,开拓者们。。。但如今看来。。。。。。” 银枝唤出一把长枪,枪尖直指三人并做出了战斗准备。 “既然你并不知晓【纯美】的存在,我只有用骑士的方式令其显现——” “我恳求与你展开一场骑士道的较量,如果我有幸得胜,就请你承认——纯美女神伊德莉拉美貌盖世无双!” “。。。你真的见过伊德莉拉的真容?” 星问银枝,脑子里却在记忆中搜索着爱莉希雅的样子。 “非常遗憾,我并未有幸见过祂的真容。” “这是纯美骑士团不成文的规定,在骑士较量前必须喊出的戒律,我十分抱歉。。。。。。” “请原谅,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没关系的,三月,就算打输了,他也不是想强迫我们改信命途,只是需要这样说说而已。” “啊,但是战斗值得尊重!” 星举起游荡之剑,言峰绮礼也从衣服里掏出了几把黑键。 “怎么就打起来了?!” 状况外的三月七也匆忙的拉起弓。 第109章 星火亦可永燃 很显然,银枝完全不在乎决斗的意思是自己一个人和三个人决斗。 优雅的转身,红色的枪头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被星用剑挡下。 再次转动长枪打飞言峰投来的黑键,进而施以优雅的反击。 虽然成为了无名客的言峰绮礼战斗力已经达到了自己原本世界的英灵等级,但面对银枝滴水不漏的攻防,他和星单人进攻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星也没有用【游荡】的力量罢了,只是单纯用着那把剑。 看出来这并不是什么死斗的三月七举着弓箭不知道该不该拉弦。 结果变成了一对二的状况。 还没过几个来回,瓦尔特就匆匆的跑进了这节车厢。 “很抱歉,我得打断三位的。。。兴致。” 在看了几眼三人的战斗,瓦尔特就出言打断了三人的战斗。 “原谅我扫兴的举动。二位,我刚与姬子商榷,现在的情况或许比想象中更加紧急。” “所以,我们没法靠着列车冲破这只大虫子的腹部?” “并不,而是列车的雷达上显示有一个温度高的不正常的东西正在直直的向着列车冲来。” “那温度都赶得上一颗恒星了,列车现在必须要进行紧急避险状态,将列车自带的保护层进一步强化。” “是流萤。。。” 星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努斯要她们给列车做好防护了。 “所以,这位访客。。。” “我名银枝。” “银枝先生,你和你的朋友最好也赶紧进入列车避险,你们的飞船也是一样。” “如果吞下我们的虫子因此而死,我们也好保护好我们自己。” “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不知银枝先生是否会一同帮忙?” “我本就是想要和各位合作面对眼前的危机,自然会身先士卒。” “我代表我的【希世难得】号和维利特先生对几位表示感谢。” “无妨,星穹列车欢迎你的到来,这是列车第一次与【纯美骑士】合作。各位,快一步行动吧。” 言峰绮礼跟着瓦尔特前往了驾驶室帮忙,三月七和星负责跟着银枝将他的【希世难得】号和维利特先生带进列车。 星回忆了一下智库里星际和平公司对萨姆的通缉令内容,上面说过萨姆是来自因为虫灾而覆灭的格拉默帝国最后的一名格拉默铁骑,战斗经验丰富。。。 三人在车厢一角找到了蹲在原地自闭的维利特,对方留给了三月去听他的碎碎念,星指挥着银枝将他的【希世难得】号停在列车的专门放置某些大型物件的存储车厢里固定好。 几人动作很快,星和银枝将【希世难得】号固定好回到观景车厢的时候,三月七也靠着话术说服了维利特先跟着列车组保证安全。 同时,列车的防御措施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车厢两侧的车窗也被坚硬的合金板盖住,车厢之间的连接点也被进一步加固。伴随着列车上的力场护盾装置全力运转的嗡鸣,列车上也将照明换成了稍显昏暗的应急灯。 瓦尔特的通讯也在此时传来。 星穹列车一家人 瓦尔特:星,小三月,列车的防御模式已经启动了,但貌似还是有虫卵从各个地方跑进了列车。 姬子:控制室这边已经发现了孵化成型的幼虫,我们现在正在清理还未孵化的虫卵。 丹恒:要小心,这些虫子能释放出致幻的物质干扰人的认知。 丹恒:一旦出现了不合理的地方,或者不该出现的东西,一定要小心 ()……%()%¥加入了群聊 鬼羯:好,黑进来了。 星:鬼哥?你进来干啥? 鬼羯:没什么,只是告知你一件事,将一部分【游荡】的力量覆盖自己,这份力量会吞噬掉你身上其他东西赋予的各种效果。 鬼羯:拜。 ()*%¥**%退出了群聊 言峰:刚才发生了什么? 言峰:真是的,有只虫子变成了卫宫切嗣。 丹恒:你没事吧? 言峰:把那家伙踩在脚下的感觉真好。 言峰:结果回过神来是只虫子。 星:。。。。。。 丹恒:。。。。。。 三月七:。。。。。。 三月七:差点忘了,言峰大叔有点那个问题。 瓦尔特:不愧是你。 瓦尔特:没事就好,先回来吧。 言峰:好。 星和三月收起了手机,三月和银枝二人说明着情报,星则是直接启动了【游荡】的力量。 “所以,我们要在汇合的路上清理掉那些虫卵。” “咦~我,我只是星际和平公司的一个小职员,可没有你们这样的战斗力。” “安啦,不会让你出手的,跟紧我们保护好你自己就好。” “星,你在干啥?” 星突然走到盆栽前,翻了翻叶子,发现有一颗虫卵黏在了叶子下面。 星直接把虫卵丢进了【影子】里。 虫卵很快就被吞噬殆尽了。 星甚至得知了这枚虫卵一生的经历————顺着某处的缝隙进入了车厢,黏在了叶子下,然后被扔进【影子】里。 没有什么意义的记忆,列车在防御模式下所有的对外通道都被气密装置封死了,车内启动了空气自过滤,不会再有这么多东西挤进来了。 “咦~这里就有虫卵吗?星,你快看看还有没有。” 看着星脸上的白色纹路,三月七明白星是使用了【游荡】的力量找到的虫卵。 “这附近虫卵还不少。。。我们快些处理。。。” 此刻,列车外的大虫子注意到,有一个耀眼的白色光点直直的向着自己冲来。 虫子仗着自己的体格巨大张开口器迎了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份在宇宙间都能传播的高温。 “目标已定位!” “火萤4型改——星火熔烬!” 萨姆在【游荡】的影响下改变,变的进一步贴近流萤的身材,从机甲渐渐向着铠甲转变。 不过,这个形态只会更强。 如同一道苍白的光束,在瞬间穿透了虫子的身体。 然后,整只虫子就化作了白色的大火球,在燃烧的同时被斩成了数块。 流萤确定这该死的虫子死的不能再死了,松了口气,然后飞向也粘上了苍白火焰的星穹列车,抬手收回列车上的火焰。 第110章 就像烟花,刷的就没了 为了之后的剧本,流萤在短暂思索后选择直接离开。 反正之后在匹诺康尼的时候,会有很长的时间和星待在一起。 毕竟这具身体,现在变得很难死了。 至于列车里的大家,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振动,然后车厢内的温度猛然上升,又猛然下降,然后世界变的一片寂静。 星默默用【影子】看着那个燃烧着白色火焰的身影离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流萤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在【游荡】的前辈吧? 你看之前那几个喊自己后生,喊自己后辈的那俩,为什么这个前辈这么雷厉风行? 干完活转身立刻就走,这是急着回去吃午饭吗? 算了,驾驶室的四人加帕姆也说外边的巨大生命反应随着火焰消失了,现在就应该彻底清理列车上的虫卵了。 不过,刚才众人应该都吸入了真蛰虫的致幻气体,除了星可以靠着【游荡】的力量不受影响,其他人都还没从那种状态中清醒。 毕竟,言峰绮礼已经见到好几个卫宫切嗣了。 帕姆表示列车的仓库里有一台可移动列车清洁机,众人可以用这个来寻找虫卵。 说起来。。。 清扫列车? 随着影子包裹了星,星再次展现出了w列车清扫人员的【躯壳】。 都是清扫列车,区别应该不大。。。 应该,不大吧? 三月看着星整了整头上的帽子,两眼放光。 “星,这身衣服是哪里来的?挺帅的,和你很搭。” “没什么,另一个世界的列车清洁工罢了。” 列车清洁工? 三月七看了看星这身衣服上的护甲,还有身上挂着的各种武器。 “你确定这是清洁工的衣服?而不是什么特殊战斗人员?” “额,这俩好像是同一种东西。” “啊?” “好了,三月,分头行动。你先和银枝去拿帕姆说的可移动列车清洁机,我本身就能‘看到’虫卵,先让没有战斗力的家伙跟着我吧。” 骑士和少女跑向了列车的仓库,星则是环顾一圈,然后一把拉开了通往下一节车厢的门。 看着星和门后已经破卵而出的虫子大眼瞪小眼,维利特直接吓的坐到了地上。 同时,在他吓的闭上眼的时候,清晰的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被粉碎的声音。 但维利特没敢睁眼。 星看着眼前脑袋被自己一记飞踢踢碎的,已经不会动了的虫子,又给它补了一拳。 星晃晃手腕,感觉不如之前型月世界的英灵们耐打。 星看向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不停发抖的维利特,不禁感叹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胆子这么小。 不过再想想,对方可打不过这些真蛰虫,碰到就是被当成午饭的结果。 叹了口气,星说实话不是很想管他,但是把他就放在这里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毕竟不知道三月七和银枝去的方向会不会有漏网之虫。 星觉得让这些藏在各处的虫卵全部孵化出来自己再去全部一波清理掉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还是算了,其他人可没法抵抗虫子的致幻能力。 星只好直接将对方夹在腋下,无视维利特的挣扎和抗议,用另一手拿起武器清理着剩下的虫子。 也是怪事,在星就这样夹着维利特清理了整个车厢走廊的虫子,维利特却不挣扎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你带着我个累赘都能这么轻易的杀死虫子,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就是被夹的有点腰疼。。。” 星把维利特放下。 “那就跟着我,别离太远,我能保住你。” 星掏出了战斧,双刀,拳套。。。最后还是用了自己顺手的棒球棍与游荡之剑。 星一手持棍一手持剑,炎枪在这里不太好施展。 这时候,银枝和三月也带来了可移动列车清洁机,同时自告奋勇的去清理智库和三月自己的房间。 星也没想多,去清理自己的房间了。 看着自己房间地板上一片被烧过的痕迹,星就稍微沉思了一下。 自己的房间里好像没有虫卵,剩下俩人。。。在和谁说话? 星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冲出来一把拉开三月七房间的门,然后想也没想就一记冲拳打向了三月面前的虫子。 此刻的三月,被幻觉影响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有完整记忆的自己。 对方还想说什么,然后。。。 随着一声超大声的开门声,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三月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另一个“自己”被一记闪着蓝色能量的强力冲拳打在了脸上。 另一个自己并没有被打飞,但并不是星没用力,而是它的脑袋被拳头打穿了。 星又给面前的虫子补了几圈,这才转头看见一脸被吓到表情的三月七。 “三月,你对着这虫子讲什么呢?” “唉?虫子。。。那不是另一个我嘛。。。” “是虫子的幻觉吧,列车上有一个你就够乱的了。” “也是啊。” “对了,银枝,他那边应该也是一样。” 星立刻用同样的方式超大声的打开智库兼丹恒的房间的门,一记冲拳就打穿了虫子的脑袋。 看着银枝僵住的脸,他之前好像是在夸赞虫子? 所以虫子变成了啥?值得你这样一顿夸? 看着银枝和三月七交流,一起抚平着刚才因为幻觉被暴力打破留下的心理阴影,星也稍稍陷入了沉思。 星的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扇门。。。等等,为什么是门? 思维扩散,这应该是个办公室,有个穿着黑红运动服,腰上挂着一把太刀的黑色短发女。。。。。。性别特征不是很明显的人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对方脸上有不少伤口,而且看上去身体状况也不怎么样。。。 “呯!!!!” 星被这一声超大的开门声直接吓的回了神,最后只听见了同样大声的一句: “科长!这合理吗!!!!” 第111章 送行 被自己脑中那份还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吓清醒之后,星默默跟着几人继续清理着车厢里的虫卵。 这次就没有什么拦住去路了,几人很快就和列车头部的姬子等人会合。 列车上的虫卵危机终于算是结束了。 银枝立刻发挥了自己的本事,开始夸赞姬子。 趁着这会儿没有危险,星靠在一边再次沉入记忆深处,寻思着刚才见到的那个踹门声音和说话声音都很大的独眼帅哥所属的组织。 “暗杀奈落会的组长、收集遗忘铸锭、摧毁彼岸的碎片、炸毁隔膜肉工厂、昨天还剿灭了铸铁同袍的队长。” “所有委托都是在近10天内处理的,中间根本没有休整。。。。。。。” “原先每周只需处理一件。。。。。。” “南部2科的大部分成员都殉职了。” “幸存下来的人,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无法正常工作。” 【游荡】给予的这份视角就像是自带解释旁白的连续剧,自带一股稍显微妙的隔阂感。 明明这些人就在星的眼前讲述着自己的苦难,星也清晰的感受的到他们的情绪。 但是。。。 “收尾人协会?看起来就像是有官方编制的雇佣兵组织。。。噢,他们管的好像比雇佣兵要多,给钱啥都干的那种。” 星没什么起伏的感知着这些信息,之前使用六协会的【躯壳】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了解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 “和六协会都是相同组织形式,不过比起六协会精通正面战斗和大型战争相比,这次的四协会是暗杀专精吗?” 虽然暗杀并不人道,也不光明,但是如果要追求最低的牺牲去尝试达成最好的结果,一个精通此道的暗杀者远比一群士兵要好用的多。 而且有的时候还能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 星继续感受着属于四协会的一切,同时尝试与之共鸣。 与此同时,列车众人。 “请放心,两位。这附近的虫灾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我们也准备着撤除列车的防御模式继续前往匹诺康尼,二位也可以随时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当然,想在列车做客的话,我们自然也是欢迎。” “谢,谢谢你们,我总算是可以回公司了。。。” “我自然是很荣幸,但是我答应过维利特先生,需要先将他送回公司。”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和星单独聊一聊。” “星?你直接去问她就好了!星。。。啊,又开始了。” 众人随着三月的视线转向被遗忘了许久的星。 此刻星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四协会同款的黑红运动服一般的制服,抱着一把入鞘的武士刀。 “嗯?” 星睁开了一只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红光。 刹那的杀意闪过所有人的脑海。 下一瞬,星的眼睛就恢复如常。 “都看我干什么?” “星小姐,在下请求与您单独一叙。” “好啊,走。” 银枝和星去了观景车厢。 打开车厢门,星敏锐的看见了一道赛博身影一闪而过。 奇怪,银狼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不是很重要,真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流萤。 不涉及到星核猎手他们的【剧本】,流萤应该会透露给自己的。 上次在游荡者的快乐老家见面的时候,星就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感情。 不同于巡阳那种师兄对师妹的关爱,流萤很显然是对自己有好感的。 那种可以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好感。 嗯。 星觉得自己之前绝对和星核猎手的那些人有一腿。 “所以,什么事?” “星,我为自己的突兀道歉,突然要求与你单独沟通,十分奇怪。” “事实上,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受:身为纯美骑士,这本应该是我必须面对的一战——” “由我下列车去,正面迎击巨型真蛰虫——用长枪向其胃壁攻击,令其痉挛,将列车呕吐出来。” 星眯了眯眼睛,她看得见对方没有说谎,【灵魂】纯净的只有一抹色彩。 属于【纯美】星神伊德莉拉的色彩。 “所以,如果没有流萤,你本来打算自己冲出去面对这只巨真蛰虫?” “我难以形容这种现象。。。但在目睹某些事物时,我会自心底里产生【美】的情绪,它含糊不清,也只可凭本能感知。” “如若不是那位被你称为流萤的强者先我一步,我自然是会付诸行动。” “或许是我独行银河太久,难以理解这种感受究竟源自何处。但我知道身为骑士,我的职责便是守护蕴含【美】的种子,站在它身前,抵挡一切。。。。。。” “而现在,星穹列车就是这枚种子。这里令我产生归属感,一种有如【家】的温暖,我相信这源自你们彼此深厚的情谊。” “因此,我誓要以身作盾,扞卫这一缕温暖,而非苟且居安,让它反过来成为保护我的盾。” “我愿一次又一次,守护这些【美】的种子,令其绽放纯洁晶莹的花,以向祂证明我的虔诚。。。这是在名为【银枝】的旅途中,所必然发生的。。。” “向伊德莉拉?” “祂是我等的信仰,命路的所求。在为扞卫美的信道,于战斗中流血失神的时候,我曾无数次在昏迷中得见祂的行迹,从脚下蔓延,伸向不可知的前方。” “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是,这是你的幻觉吧。” “理智告诉我如此,但我希望不是。” “在那旧日幻觉中,我不断奔跑。泥泞的路上,祂留下的足迹比任何哭泣都令我悲伤。而每一次,我都离望见祂的身影——只差一点。” “你是为见到祂而战?” “嗯。。。这是我的私心。” 银枝毫不避讳。 “倒下、站起、再次倒下、再次站起,无数次的锤炼,徘徊于生死,只为让我等更接近【纯美】曾行过的旅路。” “这便是我身为纯美骑士的誓言。” “为什么要单独和我说?” “我们的交手只到一半。。。虽然你们信任那位神父,但我看得见,他在尽力掩盖自己的【丑陋】。故我只找了你,尚武者不善言辞,我还有另一半未传达给你。” “我为自己的多言致歉,我实在不擅长表达自我。。。回到最初——你是否会支持我的想法?” 全是实话。 “我支持你。” 鬼羯告诉过星,任何纯粹的心灵都值得尊重。 “你支持我。。。真的?谢谢,谢谢。。。。。。” “你的理解比任何宝物都更珍贵。我曾与众多游历者交手,阿谀奉承、轻蔑挑衅,都遇见太多。罕见的是相同的赤子之心。” “甚至那位【游荡】的星神,都曾向我伸出了手。” “你见过鬼羯?” “是啊,祂的气息无比的独特,令我印象深刻。” “而且,你的身上也有着祂的气息,你应该也不止是无名客,也是一位踏上了这条无返的长路的勇敢者。” “我知道【游荡】那纯粹的信念,给予信念纯粹者以前行,给予已至末路者最后的机会。我发自内心的尊重赞扬,但我终是还有着自己的私心,终究不是应该走上那条路的人。” “我曾见过一位踏上这条命途的人,那是一个受尽迫害的弱者。”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对施压者步步忍让。” “我对其伸以援手,对方在感谢之后便邀我做客。” “那是个温暖的家庭,至少那时候是。” “家庭。。。后来不会。。。” “你应该想到了,他爱着的人就是他活着的意义,是他可以一再忍受的原因。” “然后,活着的意义消失了,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位向他投下了注视。” “我怜悯他的穷途末路,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他让我不要阻拦他,这是他最后的意义。” “他说服了我,我与那位星神一同见证了一个国家的覆灭。” “最后,他倒在废墟中,身躯在我的怀中化作粉尘随风散去。” “他说,他没有遗憾了。” “令我惊讶的是,那位星神亲手埋葬了他最后的遗物,向他致以敬意,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见证了一名自由人的诞生与逝去,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天。但他带给我的思绪伴随了我更长久的时间。” 银枝低头闭目,如同哀悼。 “那么,故事讲完了,还请我再次因为自己的多言道歉。” “那么。。。。。。” “请原谅我不合时宜的举动。我们虽相识不久,但彼此已以交手定下交情——我只可惜它还未完成!我想在临走前了结这份遗憾!” 银枝再次摆出了决斗的架势。 星点头,不再说什么,微微欠身,做出了拔刀的起手式。 “我将以枪刃证明我的意志,用尚武礼仪扞卫自己的荣誉;无论结局是赢是输,我都将接受,并以此与你告别——” “挚友。。。能与你交手,我十分荣幸。” 提起长枪,银枝便冲了上来。 一抹殷红闪过,血红的武士刀弹开了袭来的长枪。 无论精于什么技巧,此刻只有公平决斗。 长枪与太刀金铁相击,如同一首优雅的送行曲。 第112章 一波未平 列车上的战斗还未分出胜负。 与此同时,匹诺康尼。 知更鸟和星期日站在橡木家系的大厅里等待着某位重要的客人。 知更鸟还好,星期日脸色无比凝重。 通过多方打听收集资料,他终于确定了,自己妹妹的那位“老师”真的是【游荡】星神本人。 而且,知更鸟已经提前邀请了对方前来参与这次谐乐大典的盛会。 而且知更鸟还说,对方不需要在现实中准备,直接在梦中等候就好。 该说不愧是星神的伟力吗?正常人可无法随意的从匹诺康尼大酒店之外的地方轻易的进入梦境,就算有偷渡客也会很快被“猎犬”发现。 不过最重要的是。。。原本的计划是否还能顺利实施。 毕竟【游荡】星神是出了名的行踪不定,喜怒无常。 只要不出现,就没人知道祂在何方。 祂还会凭借自己的喜怒来对看中的人施以力量,或是带来毁灭。 要是对方真的要在匹诺康尼发难,现在负责管理的家族可请不来【同谐】的星神为他们站场。 而且就现在的情况,希佩会不会管他们的事的不好说,更别说早就死去的那位了。 要不尝试一下与对方全盘托出?万一鬼羯高兴的话说不定还会帮他们一把。。。 星期日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 “哥哥,你怎么心神不定的?最近匹诺康尼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自己的兄长一脸凝重的出神了很长一段时间,知更鸟开口问道。 “啊,没什么。。。” 星期日从杂乱的思绪中惊醒,面带歉意的看向知更鸟。 “或许知更鸟你已经习惯了对方,虽然你让我平常心,但对我来说,我可无法忽视对方身为另一名星神的身份。” “唉~实在是放松不下来啊。” 知更鸟与鬼羯早就熟识,而且那时知更鸟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算后来知道了,有着这段经历心态自然也不会太紧张。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我只是确定,鬼羯并非【同谐】的那位一样遥不可及,竟然祂愿意以人类的样子与我们交谈,对方自然也是希望我们在这时候把祂当作人类的吧。” “话确实是这么说没错。。。” 没等星期日说完,一道裂缝就从二人的面前毫无征兆的被撕开,黑白色的身影缓缓从中踏出。 星期日明显感觉到了梦境之中起了崩溃的预兆,但随着空间裂缝合拢,这股感觉也瞬间消失。 “早安,或者晚安。亲爱的知更鸟,还有你,亲爱的星期日先生。”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另一边,在匹诺康尼大酒店外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没有穿着萨姆的流萤和银狼的虚拟投影站在一起。 “鬼羯教你的办法真的管用吗?可以让你在不触发任何警报的情况下进入梦境?” “应该没问题吧。就算我做不到,不是还有你吗?” “这倒是。。。不过你这现学真的管用吗?” 银狼看着坐在地上翻着书的流萤,对其的行为表示质疑。 虽然那本书上的书名是《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 “这书里到底讲了啥?” “唔~书上说现实与梦境可以被视作两个联系密切的不同世界,这种世界之间的隔阂最容易被打破。。。” “最简单的办法,只要找到联系紧密的地方,然后。。。” 流萤抬手按在匹诺康尼大酒店的墙上,运转【游荡】的力量。 “然后,觉得自己做得到,链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就会被打开。” “这是什么。。。” 银狼刚想吐槽不靠谱,就看见流萤的手触碰到的地方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看来成功了。” “。。。用常理推断【游荡】果然是不合理的。” “看起来你从这里进入梦境是让本体进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连上梦里的网。” “应该没问题。” “?为什么?” “我寻思能行。” 也是此刻,另另一边。 梦境中的匹诺康尼的某个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裂缝出现,两个身影踏入梦境。 “唔~这就是肉身进入梦境的感觉吗?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一身红色浴袍的黑色双马尾少女拍了拍身体,然后转向身后带自己进来的歌者。 “喂,小歌者,你也算是忙完了,要继续和我一起吗?” *婉拒的音符 “切,没意思。不知道乐子神怎么看上你的,难道你本身就是乐子?” *不解的音符 “得,我自己去忙我的,你可别乱跑,我还得靠你让身体回去呢。” “你去哪无所谓,花火找得到你哦。” *赞同的音符 歌者摘下假面愚者的面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花火蹦蹦跳跳的向着另一个方向做准备去了。 还有,另另另一边。 星际和平公司的飞船上。 砂金清点着要带的东西,准备下船前往匹诺康尼大酒店。 家族的那些家伙,不允许公司的代表携带任何随行人员,随身携带的物品也要经过层层审查。 “那么,我准备走了。” 砂金提起自己的名牌提包,向着剩下的三个身影说道。 “一路顺风哦。”这是托帕。 “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希望你的计划顺利。”这是翡翠。 “。。。。。。”这是陨星。 “陨星,你不是说你也要去吗?公司的身份可没有用,你打算怎么进去?” 陨星默默举起手中的书。 《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土篇》 “不用管我,我进得去。” “这点我倒是相信你。。。不过不会被家族发现吗?” “没关系,就算有人问你,你极力否认就行。” “只要不停止推算,就没有人能发现我。” “只要我的那颗【基石】还在,【同谐】的力量就无法影响你,他们也意识不到。” 砂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现在还是想问你是怎么直接塞进我的身体里的。。。” “一点【游荡】的技巧罢了。” 第113章 一波又起 还需要一次跃迁,列车便会到达匹诺康尼。 星抱着鬼羯送的一本书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读着。 书名是《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 丹恒之前翻了翻,认为这东西一般人完全用不了,录入智库便不再管。 星倒是有点兴趣,毕竟游荡者的书一般都会被【作者】加上独属于游荡者的视角。 鬼羯给她现场印书的时候也说着本书里的内容可以说是【游荡】专供,其他人就算看懂了,信了,照做了,也不一定做得到。 “喂——喂喂——各位乘客请注意——” “列车即将跃迁——列车即将跃迁——请坐稳扶好帕——!” 这次跃迁之后就到达目的地了。 星闭上眼睛,思考着书上的内容。。。 大量的记忆从脑中流过。。。 等等,这不是我的记忆! 星猛地睁开眼睛。 耳边听见了什么东西粉碎的声音。 bgm:假面骑士龙骑op “啪!”星一巴掌关上了原本身边放歌的方便音箱。 “这地方显然不是现实。。。” 但是这方便的音箱是怎么过来的? “游荡技术,震撼人心。” 音箱直接给出了回答。 确实挺震撼人心的。 星感受了一下身体,不是【躯壳】的感觉。 “意外?蓄意?算了总之先。。。” 星一把抄起音箱,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盯着自己的紫发女性。 对方的眼神有些空洞,但终究还是有高光聚焦,不像鬼羯的眼睛一样一点高光都没有,连视线有没有聚焦都看不出来。 手里提着一把和人几乎一样高的太刀,星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又一个。。。。。。” “。。。跟我来吧。” 对方很直接打算给星带路。 “你是谁?这是哪儿?” 紫发的女性叹了一口气,转过身。 “这些问题。。。没有意义,但我会尽力为你说明:这里是现实与忆域的交界,一片。。。【梦境】。” “此时此刻,你我偶然分享了同一片梦境,出现在彼此的思绪中,这便是【梦想之地】对我们最初的问候。” “别担心,很快你就会从这场梦中醒来,忘记此间发生的一切,只留下淡淡的怅然。” “也无需在意,这种【遗忘】发生在每一个清晨,是我们早已习惯的平常。” “。。。所以,跟我来吧。我会带你回家。” “没有意义。。。你说话跟鬼羯似的。。。而且,你的身上沾着一点【游荡】的气息。。。可你并不行于这条无返的道路上。” 踏上【游荡】的这些人,抛弃了大多数的东西,无视了大多数的东西,向着某个或远或近的目的地一往无前。【游荡】便代替了原本的一切。 对星来说,她的目标本就是【开拓】。 但很显然,面前的人,【游荡】的力量只占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力量。。。星感到熟悉,但不记得是什么了。 “【游荡】。。。” 对方把手搭在刀柄上,轻轻将刀刃拔出一小段。 红色的刀芒一闪,星觉得心好像突然狂跳了一下,好像杨叔在对着自己全力放黑洞。 星皱起眉头,对方的【灵魂】在被某种东西不断抹除,那一抹【游荡】的气息就在她的【灵魂】附近徘徊着,在不停的帮她稳固着【灵魂】。 但【灵魂】中有一道耀眼的色彩,只有这道色彩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散。 “啊,我想起来了,那位【游荡】的神明。。。噢,祂不喜欢被称作神明。” “你也和鬼羯有过关系?” “关系说不上,也就是见过,聊过,然后我拒绝了祂。” 对方握了握拳头,星看到对方带着尖锐手甲的右手,上面缠着一段黑色的绷带。 这段绷带就是【游荡】气息的来源。 “祂最后送了我点东西,然后便与我别过。” “敢问尊姓大名?” “名字,唤我黄泉便可。” “巡海游侠,黄泉。。。这是他们称呼我的方式。” 星无言,跟着黄泉走过一扇扇门,看着那些梦一般的画面,满溢而出的梦泡,而且自己正无视重力在墙上行走。 当得知这就是梦中的时候,惊讶之类的都成了无意义的事情。 星反而在思考这片梦境的意义,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黄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总不可能是迷路迷进来的吧? 而且,星追忆起那本《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里写的: 现实与梦境可以被视作两个联系密切的不同世界,这种世界之间的隔阂最容易被打破。。。 星抬手,白色的纹路再次显现在身上。 “?你在干什么?” “打通道路。” 星闭上眼睛,她突然想起曾经共鸣过的迷失乘客。 “至此,终为通途。” 星拉开了一道裂缝,能看见,另一端是列车,而且对面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 不过位置有些偏移,而且是在列车外。 星叹口气,看来这个裂缝不能用,要么再换个地方试试,要么还是跟着黄泉吧。 黄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立刻便恢复了平静。 “这股力量,你是【游荡】命途的自由人?” “自由人称不上。。。不过,我更应该是无名客。” “【开拓】的无名客啊,真好。” 黄泉感慨了一下,然后便闭上嘴继续带路。 来到了一片类似大厅的地方,一群或认识或不认识的影像正在各自说着什么。 “这些声音。。。只是梦境的影子。无需在意。” 星并不打算无视这些身影。 “【谐乐大典】的舞台只属于你,妹妹。” “可如果我不能歌唱。。。舞台又有什么意义?” 不认识的人,只知道是天环族。 。。。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该死的赌徒?” “四枚【筹码】足矣。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好像见过但没印象的俩人。 。。。 “你准备怎么拉他们下场?” “将真相如数奉上,他们自然会赴约。” 银狼和流萤。。。她们也会来吗? 。。。 “忆者。。。你觉得你能安然离开?” “对不起。心仪的舞伴。。。我已经有人选了。” 不认识的人。 。。。 像是感受到星的到来一般,又是几段记忆出现在了星的眼中。 是鬼羯,和刚才那位天环族男性。 “如此,这便是我们的打算。。。” “我都看得到。。。你的【灵魂】早就告诉了我你的想法。” 。。。 是刚才那个被称为赌徒的黄发男人,他面前的人。。。是努斯。 “我现在还是想问你是怎么直接塞进我的身体里的。。。” “一点【游荡】的技巧罢了。” 。。。 然后,又是一个熟人,菲勒斯,她面前是一位。。。赛博牛仔? “亲爱的波波鲨。。。咱到时候怎么进去?” “他宝贝的,当然是直接走进去!” 。。。 “。。。我们到了。” 黄泉推开了门,门后还是一扇门,不过门前站着一位浅蓝色头发的门童向二人鞠躬致敬。 “欢迎光临白日梦酒店,愿您有一段难忘的度假体验!如需办理入住,请直走到酒店前台。。。。。。” 黄泉上前打开了最后的门,星则是盯着面前的门童。 怎么说呢?好奇怪的【灵魂】。。。 黄泉转过身,对着星说道: “离开这里吧,就像平日那样醒来,忘记这场偶然的邂逅,回到你来的地方。” “但在分别前,我有一个请求。” “在你听来,或许会有些古怪,甚至失礼,但我想知道。。。。。。” 黄泉顿了顿。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第114章 清醒的世界,无意义的世界 星感到了一丝违和,但想不明白是什么。 “应该没有。” “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在朦胧的记忆中,他与我并肩而立。。。正如这光怪陆离的梦境,近在咫尺却不可触及。” “我可以再问你几个问题吗?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因此比起回忆,我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答案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下的反应。” “例如你在客房醒来时,口中曾念起几个名字,他们是你的伙伴?家人?敌人?你似乎已经和许多人、许多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联系。。。。。。” 我当时念叨了谁?星完全没有印象。 “请问,你会对失去这种联系感到恐惧吗?” “也许会吧。。。但这阻挡不了我前进。” 星猛地陷入沉思。 星从型月世界回来之后问过鬼羯,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共鸣出的,那名为【呼啸山庄】的【躯壳】,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完全与之共鸣。 只能共鸣出管家或女仆之类的身份,而更上一层的。。。属于【呼啸山庄】的那些更加尊贵的身份,星却始终无法与之共鸣,强行共鸣只导致了【躯壳】崩溃,好像有人甩着棺材砸了自己的脑袋。 对此,鬼羯的回应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现在还没有失去自己的凯瑟琳,你甚至无法想象那种感觉。” 然后扔给星一本名为《呼啸山庄都市版》的小说。 虽然不知道那个“都市版”的后缀是什么意思,但星才看了个开头。 不过,星却做过一个梦。 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从一辆已经破败的星穹列车走下,头上戴着同样破旧的车长帽,像是帕姆的那顶。对方及膝的灰色长发乱糟糟的,随意的搭在身后。 没等星有什么动作,梦中的那个自己就挥着一根碎成了几段,用几根长钢钉草草钉在一起的棒球棍对着自己劈头盖脸砸下。。。 这个梦就在这里猛地中断。 星只记得对方最后的一句话: “列车组的大家,你们在哪。。。我会永远踏在这条【开拓】的路上。。。永远。。。” 但她身后的列车早已脱轨。。。。。。 “独特的回答。” 黄泉的声音将星的意识唤回现在。 “那如果有一片巨大的梦境,它足够逼真,逼真到与现实无异。那里没有生离死别,每个人都能收获应得的美满与幸福,并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 “请问,你会愿意栖身其中吗?” “梦境没有意义,我们终是活在现实的人。” “那。。。倘若这美梦注定支离破碎,任何事物都将离去:朋友,亲人、陌生人;然后是轻快的风、飞翔的鸟儿、群星。。。最后是你自己。” “每一个人,他们记忆中的每个人,那些笑容和眼泪,完成与未能完成的约定。。。最后都将迈向既定的终局。如果在启程之初,你便已知晓此行的终点。。。。。。” “请问,你还会踏上这段旅途吗?” “我知道这很难,不必着急作出决定。我说了。。。答案并不重要。” “这个问题,我问过鬼羯类似的。” “所以,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鬼羯当时说的是,一切都像一本书一样,就算是一本看过的书,第二次阅读也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 故此游荡者们从不厌烦反复经历同一个世界的故事。 “我大概会抱着并不积极的心态继续前进吧。” “聆听、触碰、思考,由此你将获得感受——珍惜它,凭借感受,我们做出选择。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 “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星与黄泉对视。 “我见过你,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遗忘还是【游荡】。” “。。。我明白了。” “多么有趣啊。方才那一瞬间,仿佛有千百万个相似而不相同的你,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这的确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谢谢。我们都还有各自的路要走,就此别过吧。” “我们还能再见吗?” “金色的美梦要开始躁动了。在接下来的长夜里,你恐怕会遭遇许多挫折,见证众多悲剧,最后。。。目中所见只余黑白二色。” “但请相信,在那黑白的世界中会有一点红色如期闪耀,在你做出抉择之时,它必将再度投向你。。。。。。” “呵,而且,不要忘记你为何前进。【游荡】的无名客。” “你始终都身处清醒的世界中。” 一阵冲击自星的腹部开始蔓延全身,如同被某物斩碎了【躯壳】。 仿佛看到彩色的血液飞溅,但是没有痛感传来,只有无数的情绪深入五脏六腑。。。 最后,她看见了黄泉眼角流下的那道,醒目的血泪。 如同什么东西粉碎,恍惚间,黄泉的身影被那个梦中的自己取代。 对方的视线空洞,但却燃烧着倔强疯狂的火焰。 像是从高空坠落一般,星落在了列车的沙发上。 星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切,眼角有一道莫名的眼泪缓缓流下。 “星?你怎么了?为、为什么突然哭了?” 帕姆就站在自己身边,看样子是正准备叫醒自己。 “没什么,做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梦。” 星起身,捡起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掉在地上的那本《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 “。。。你这反应可不像是无所谓帕!才刚到阿斯德纳星系就碰见这种事。。。你可要多小心啊,看样子,你对忆质的抵抗力很差。” “别在意,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在你睡着时,列车已经抵达匹诺康尼了。。。。。。” “。。。当年的边陲监狱,现在已经变成这副豪华酒店的样子了。虽然列车长我也很好奇匹诺康尼如今的样子,但毕竟没办法下车。。。你们就代我好好感受一下吧。” “收拾好行李,随时可以下车帕。记得去后面找三月乘客,她在等你一起出发。” 星回应着帕姆,把书塞进【影子】里,起身去找三月。 自己的行李?早就全部塞进【影子】里了。 第115章 梦在延续 星去后面的车厢寻找三月七,正好碰上了刚刚准备好的言峰绮礼。 “啊,言峰大叔,你看见三月了吗?” “三月七?没有。我也是才出来。” “丹恒呢?” “丹恒不是说他留守列车吗?我刚才还看见他在智库看你带回来的那本书。。。” 《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就在自己手里,丹恒看的应该是那本《呼啸山庄都市版》。 应该有时间去看完它。。。 星打算去向丹恒要回那本书,用手里这本已经读完的《打破世界之间的墙——入门篇》换过来。 只是缺少一些练习,书上的内容有不少都是要自行感悟的。 星快步跑到智库,找丹恒把书换了回来,才追出列车赶上了三月七和言峰绮礼三人一同走向匹诺康尼大酒店。 姬子和瓦尔特已经先行一步,前去为列车组众人办理入住手续。 三人应该只要去前台找到二人就行了。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的检查,星听着三月七在身边抱怨着。 “唔。。。可算到了!家族的入境手续也太复杂了吧,一路下来大大小小十几道检查,行李箱都翻了四、五遍。。。。。。” “确实,这一趟的安检程序着实令人吃惊。好在我现在可以把黑键收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言峰绮礼也向瓦尔特学习了虚数能的使用方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观的人可以使用虚数能。 “就是啊。我都在担心,他们会不会非要把你体内的星核拿出来看看。” “星核很稳定。” 甚至都快跟失活没什么区别了。 “某种意义上说,家族真的是非常包容了。。。。。。” 确实,明明知道客人中有可以用虚数空间储存武器,但却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检查。 或许是因为检查这玩意没什么意义? “但辛苦不是白费的——这酒店大堂也太壮观了吧!那密密麻麻的都是客房吗?得有多少人住在这儿啊。” “远比我在自己的世界见过的要宏伟。。。” “我们的世界里有意思的东西可多着呢,言峰大叔。\" “不知道咱们是哪一间,走吧走吧,杨叔他们肯定在前台排队了,我们快去汇合!” 三月七跑了起来,星和言峰绮礼对视一眼,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三月七已经跑到了前台,言峰绮礼也跟了上去。 星则是注意到了大堂的门边上站着的那名蓝发少年。 “是梦里的孩子。。。” 而且,对方的一切都与梦中的时候见到的别无二致。 “我是米沙,匹诺康尼的服务生,很高兴为您服务。如需搬运行李。。。。。。” “开拓者,快过来,好像不大对劲。。。。。。” “。。。如需搬运行李到客房,您随时可以找我。去吧,别让您的朋友久等。” 米沙听见了三月七的呼喊,停下了话头。 星对米沙点点头,然后跑向三月七。 “咋了?” “你看,前台怎么聚了这么多人?不会刚下车又遇到麻烦了吧。。。。。。” “有可能。” 三人来到了前台,看见了正在和前台服务员掰扯的姬子和瓦尔特。 “不好意思,可系统里确实没有您说的这个名字。。。。。。” “但星穹列车收到的信息里,写明了已为我们预订了房间,麻烦您再检查一遍吧。” “我再为您查询一下,请稍等。。。。。。” “星穹列车,铂金客房共四间。。。分别是瓦尔特·杨先生、姬子女士、三月七女士,以及。。。” “。。。丹恒先生。确实只有以上四位的预订信息。” “是的,他是丹恒先生。” 星面无表情的指向了身边的言峰绮礼。 星再次顶着一张高冷御姐脸说出了非常抽象的话。 同时还在背后用手机发着消息。 言峰绮礼板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丹恒。。。。。。” “。。。我明白了,难怪这里没有星和言峰的名字。我们答复家族的时候,他们俩还没有登上列车。” “那得是多久之前了?” 星默默吐槽了一句。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不是自己,而是言峰大叔。 明明言峰绮礼很年轻,长相也并不老,但星和三月就是想叫他大叔。 瓦尔特看了星发到列车群里的消息,稍显惊讶,然后便对着前台说: “您看这样可以吗?与我们同行的丹恒行程临时有变,没办法入住,能麻烦您把为他预留的房间转让给这位吗?人数也对得上。” 星本来就打算试试靠着打破梦与现实的界限进入梦中的匹诺康尼,所以有没有这里的房间,其实问题不大。 “这位是我们星穹列车的新乘客,我们可以为他的身份作担保。” “这,您突然这么说,恐怕。。。。。。” “我们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不,我不是怀疑您的身份,只是。。。。。。” “只是眼下正值【谐乐大典】前夕,匹诺康尼每一纪最重要的时刻。又遇上家族发出邀请,全银河的客人把这儿挤得水泄不通。。。。。。” “酒店安保是雪上加霜,容不得半点闪失。突然发生这种事,真不是这位小姐能说了算的——星穹列车的各位,就别难为人家啦。” 星看向突然插话的人,莫名对这股声音感到一股厌烦。 鬼羯讨厌赌徒,【游荡】的大家多少都受了点影响,就像鬼羯同样讨厌狐狸一样。 讨厌赌徒的程度比狐狸轻一点。 而这个在梦中见过的金毛看着就像个赌徒。 “我们在办理入住时遇到了些问题,给您带来的不便,深感抱歉。请问这位先生是?” “不才【砂金】,隶属公司战略投资部,主管【钻石】手下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此次受【钟表匠】邀请前来。。。。。。” “同时,也是一位在你们身后等了好久的游客。” “。。。我来吧。” 姬子代替了瓦尔特与其对话。 “听闻星际和平公司也收到了匹诺康尼的邀请,想必您就是代表了,公司精英果真气质不凡——如此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否给我们行个方便呢?” “我没听错吧——行个方便?这话不该由我对各位说吗?” 星已经听出了夹杂在公式般的话语之中的尖刀。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多分钟了,您知道对我而言,十多分钟等于多少信用点吗?” “想必是笔天文数字吧,所以现在,砂金先生,我这儿有一笔您不容错过的【投资】。” “公司影响力遍及寰宇,说话的分量自然也重,我们希望能借您的身份——为他做个担保。” “如此一来,您不仅能省下许多宝贵的时间,还能结交一批新朋友。” “这倒有意思。那这些朋友能为我带来什么?” “而且,你们这里明明是多了两个人,你们仍然只需要四个房间吗?” 星瞪了砂金一眼,转身就走。 这倒是出乎了砂金的意料。 这时,却有另一个声音插入了进来。 “稍安勿躁,各位。” “家族可不能让客人们带着负担入梦啊。” 看向再次插入的人,星挑了挑眉头——是之前在那个和黄泉在一起的梦中见过的天环族兄妹。 “呦,瞧瞧这是谁来了——星期日,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还有闻名宇宙的歌者【知更鸟】。” “他说你是匹诺康尼最英俊的人,真有意思。” 二人应着砂金的话,目光却时不时的向着星瞥过来。 “?” 星自然是感觉的到二人的目光,但她不明白这两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还附带着奇奇怪怪的感情? 星愈发觉得那个本应该没什么意义的梦开始有了意义。 梦中的一切开始愈发清醒。 “让您久等了,砂金先生。这边请,我们借一步说话。” 星期日请走了砂金,知更鸟和前台服务员说了几句,然后便转向了列车组几人。 星眯起视线。 知更鸟的身上,也带着几丝【游荡】的气息。 第116章 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和前台交代完,知更鸟便招呼着列车组的几人。 “星穹列车的各位,请来这边稍事休息。” “诶,你是。。。。。。” 三月七睁着她傻了吧唧(划掉)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盯了知更鸟几秒,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个,请问,你。。。不是,您难道是。。。。。。” “那位歌手,艾普瑟隆的超级巨星。。。《使一颗心免于哀伤》是您的作品,对吧?” 三月七回忆着那首曲子。 birds are born with no shackles~ then what fetters my fate? blown away, the white petals~ leave me trapped in the cage. 。。。 星默默的站在了三月七身边,怀里的方便音响正在放着这首歌。 “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姐也是我的歌迷呢。” 稍稍无视了星的行为,知更鸟先回应了三月七。 the endless istion~ can''t wear down my illusion~ someday, i''ll make a dream unchained~ let my heart bravely spread the wings~ “啊,果然是那位【知更鸟】!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本尊。。。。。。” “能与各位相遇也是我的荣幸。” “您和那位先生一样,都是匹诺康尼的家族成员?” “实不相瞒,我和各位一样都是客人。匹诺康尼是我的故乡,但长大后我就离开了这里,此次有幸受邀,回来为【谐乐大典】献唱一曲。” “您口中的星期日是我的兄长,匹诺康尼当地的话事人之一,也是此次【谐乐大典】的主办人。他听闻列位遇到麻烦,便携我前来提供帮助。” soaring past the night~ to trace the bright moonlight~ let the clouds heal me of the stings~ gently wipe the sorrow off my life~ “啪!” 三月七终于注意到了身边举着音响的星,匆匆的关上了星手中的音响。 星撇撇嘴,确实好听,她还想接着听。 待会再说吧。。。 “可惜还是到得晚了些,给各位带来了不好的入住体验,实在抱歉。” 知更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微笑着和众人交谈着。 “请放心,我已吩咐艾丽小姐尽快解决【系统故障】——再给各位补充足够的房间并升级房型作为补偿。酒店稍后就会安排合适的房间。” 星期日这时已经送走了砂金,也参与进了几人的交谈。 “砂金先生与【橡木家系】有约,先行入住了。我代他向星穹列车的各位致歉,并期待将来与各位一同共事。” “感谢您愿意从中斡旋。不过单独为我们增加房间是否不妥?据我所知,一同收到邀请的派系来宾应该不在少数吧。” “您放心,家族会负责出面沟通。各位惠临匹诺康尼,我们作为实际管理人理应为各位排忧解难。” “抱歉占用了各位宝贵的时间,我们就不打扰了。如在匹诺康尼有任何需要,家族随时为您效劳。” “愿各位在梦中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 二人最后又瞥了星一眼。 星愈发感觉自己会碰见熟人。 先不提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的鬼羯和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些游荡者。 努斯和菲勒斯,星早早就听闻了他俩和埃格一同在这个世界活动。 努斯现在在星际和平公司任职,既然刚才已经见过了公司的人,说不定努斯也在。 星突然想起了在贝洛伯格见过的托帕,由于【游荡】的关系公司完全不敢在贝洛伯格上进行什么所谓的“资产评估”,而是以类似合作的方式和平的开发贝洛伯格。 那时还在贝洛伯格帮助重建的列车组自然是见过作为公司代表的托帕,由于没有什么冲突列车组对托帕本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不过多少还是和那些公司员工起过冲突。 星表示公司的这些员工装备真不怎么样。 扯远了。。。 刚才那个人自称砂金,听上去也和托帕的名字一样,应该是一种矿石。 大概率也是星际和平公司的战略投资部中的【石心十人】的一员。 努斯在公司里也有个【陨星】的称呼。 他可能还和这个叫砂金的人认识。 至于菲勒斯。。。是巡海游侠。 由于之前也没见过巡海游侠,虽然这个组织和仙舟同属【巡猎】星神名下,但也只听闻巡海游侠更加推崇以暴制暴,风格也要比仙舟要激进不少,但终归是没有亲眼见过,星暂时不给予评价。 星回忆起之前在角斗场里和菲勒斯打过一架。。。 星被打的老惨了。 这位菲勒斯确实是非常擅长以暴制暴。。。 离得太远会吃子弹,离得太近会吃头槌。 星甚至有幸被195cm的大姐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忽视被咬碎的肩膀的话,确实是很难得的体验。 那不要命的疯狂攻击真是应接不暇,哪个部位都可以用来攻击。 那场战斗星确实受益良多。。。然后听着【司书】一边念叨着一边治疗她被打断的40多块骨头。 明明现在的【躯壳】可以自己治愈大多数的物理伤害,但这一点对于游荡者之间的决斗没有卵用,大家的拳头上都带着让对方的身体受伤的规则。 “哎,还真是一波三折。既然那位星期。。。星期日先生打了包票,我们总算可以正常入住了吧?” 三月七看着星散掉的双眼再次聚焦,将话头转向星。 “我已经有点累了。” “我也是,现在只想赶紧进到房间,在床上狠狠打滚。。。。。。” “等我们办完手续就可以了。” 姬子微笑着接过三月的话题。 “好了,现在大堂也没人排队,我们去找艾丽小姐吧。。。。。。” 就星期日和知更鸟将列车组和砂金拉到一边的这会,前台的队伍已经全部被处理完了,业务能力真的惊人。 “星穹列车的各位贵客,入住手续已经办理完成了。先前带来的诸多不便,万分抱歉。” “这是各位的【梦境护照】——它是酒店客房的房卡,也集成了您在【白日梦酒店】需要的全部功能和信息,并提供智能协助。” 前台的艾丽小姐拿出五枚方形的徽章递给列车组众人。 “同时,它还是一份特别的匹诺康尼纪念品,独一无二,只属于您!” “您可以活用梦境护照提供的【打卡】功能,记录您在美梦中的点点滴滴,收获各种快乐,并制作出专属于您的【梦境手账】——” “具体的使用方法,梦境护照也会为您提供完整指引。” “对了,刚才星期日先生还要求我将这个东西递给这位灰发的小姐。。。” 艾丽拿出一枚和梦境护照差不多大小的黑白色物品。 与梦境护照上印着的钟表小子不同,这枚徽章上印着黑白彼岸花和倒悬的血海构成的诡异眼睛。 是【游荡】的徽记。星自然是感到熟悉,毕竟几天之前,这个徽记还作为令咒印在自己的后背上。 “谢谢。” 星默默收起这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徽记。 “愿各位在匹诺康尼尽情享受美梦,乘坐那边的电梯就可以抵达客房了。” “好耶——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梦中的世界。。。听说匹诺康尼把梦境改造成了金碧辉煌的大都会。。。。。。” “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好期待啊~” 三月七只是在期望着梦境中的狂欢,言峰绮礼却是若有所思。 “星,那个东西上的图案,是你之前在圣杯战争中的令咒吧?” 言峰绮礼倒是很好奇这个图案背后的来历。 “是【游荡】的徽记。” 回答他的人却是瓦尔特。 “大概那位特别的星神需要星去做些什么吧。” “这样啊。” “如果有需要的话,星会告知我们的,言峰,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些事情,你可以去匹诺康尼的梦境商店逛逛,说不定能治愈一下你感受不到美丽的毛病。” “我会的。。。” 此刻,一艘飞船也是落在了匹诺康尼大酒店的停泊地。 “啊,咱到了,亲爱的波波鲨。。。哟,公司的飞船,呦,还有星穹列车。。。” “啊~他宝贝的公司,咱们先去他们的飞船上闹一圈吧!” “好啊,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来着。。。” 此刻,翡翠,托帕和陨星还待在飞船上等着随时支援砂金。 陨星猛地合上手里的书。 “我‘看到’了熟悉的人。” “告诉所有人,做好准备。” 第117章 钟表匠的谜团 你们从艾丽小姐那里取得了梦境护照,这也意味着漫长的入住流程终于迎来了尾声。 现在,距离入梦只差一步之遥。穿过走廊,前往公共休息区吧。 “沿着这条路走就能到客房区了。” “好长一段路啊。。。这座酒店是否大得有点夸张了?” “确实,这条走廊都赶得上冬木市的大马路了。” “总算到了。大家先回房间放行李吧。” “好耶!” “我看看,我们应该是挨着的。。。” 星跟着三月和言峰绮礼前往客房。 姬子和瓦尔特待在了会客室的吧台旁边。 “瓦尔特,我们先喝一杯?匹诺康尼的【苏乐达】很有名哦。” “。。。说吧,我们或许在想同一件事。” “你还记得列车收到的【邀请函】吗?” “【诚邀*家族的贵客*莅临匹诺康尼,与其他来宾一道,参加盛大的欢宴。】——正是因为这份邀请,我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记得不错——但这邀请函还有下文。” “【。。。将梦中的不可能之事尽收眼底,寻得匹诺康尼之父『钟表匠』的遗产,而后解答:生命因何而沉睡。】” “这问题好像没有意义。” 星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二人身边。 “星?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带的,都在自己的【影子】里。” “你也听见了刚才的话?” “只听见那一句生命因何而沉睡。”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游荡】的眼中,这个问题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没错。客观的解释,沉睡是需要补充精神进行的休憩方式;而主观的看待,沉睡并不是某种最后的目标。” “沉眠可以成为过程,但终不会成为目标。” “而【游荡】,从来不看重过程,毕竟游荡者不会做任何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不过显然,家族可不会信奉这一套说辞。” “当然不会,我信就够了,这是我自己的答案。” “唉,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们的。。。” “其实。。。我早就在出发前,就告诉小三月和丹恒啦。” “然后他们告知了我和言峰大叔。” “。。。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啊。” 三月七和言峰绮礼也回来了。 “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说明白吧。” “不过0我不记得邀请函中有这么一段。。。所以说,其中还有密文?” “这就是耐人寻味的地方。家族送来的【邀请函】是一只八音盒,转动发条便会伴着谐乐发出声音。” “可送抵我们手中的这只却有些奇怪。。。它播放的乐音背景中掺杂了一些不和谐音。” “不和谐音。。。这是否是某种暗示?” “有可能。” “我转录下这些杂音,它们与列车跃迁时的引力波频率完全吻合,而以列车引擎的空间曲率为密钥——我得到了上面这段话。” “。。。是无名客常用的求救手段。” “还不能下定论,也可能是假面愚者搞的鬼。只看手法,【谜语人】或异问魔也做得到。” “姬子,那段录音还有吗?” 星突然说话打断。 “让我听一下,说不定可以听出这段话的情绪。” 姬子会意,把那段处理好的音频发进了群里。 星打开那段音频,用心感受。 片刻之后,星睁开双眼。 “怎么样?” “话语没有虚假。。。而且,还带着一股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复杂。。。不,我无法确认。” 细细感受,星仿佛见到了一个【灵魂】,听见了【灵魂】的呼喊。 “生命因何而沉睡。。。” 星皱眉,这个问题每个人都能给出不同的解释,所以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发问人心中的选择。 如果连抛出问题的人心中都没有答案,这个问题便没有任何意义。 问题,是需要解答的,而心中没有自己答案的人,永远得不到解答。 “难怪你刚才要求出面,那位公司使节也说出了【钟表匠】这个名字。恐怕他收到的邀请函中也有类似的密文——并且同样被破译了。” “看来,发信人向着每一个还有可能的势力都发出了邀请。” “。。。还有件令我在意的事。当说到邀请函时,那位家族话事人是这么回应的:【作为匹诺康尼的实际管理人,家族理应为各位排忧解难】。” “那么,【钟表匠】是谁?” 星提出了问题,并希望得到解答,而且隐隐有了猜测。 众人找了找关于这位匹诺康尼的大人物的资料: 在数百年前,突然名声大噪并成为了匹诺康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说,他的美名甚至传向银河。他的发家史是匹诺康尼梦的象征性代表之一,成为了人们的憧憬。尽管无人知晓其来历,但从外界来到匹诺康尼的人全都迫切地希望自己也能复制钟表匠的成功。这实际上是为了吸引逐梦客建设匹诺康尼,在同伴们的帮助下他对自己和匹诺康尼进行的包装。 能找到的资料大致如此。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看来我们只能亲自去梦境里寻找答案了。” “啊,对了。。。现在听来,这话多少有些言外之意。星期日身边的知更鸟小姐。。。我虽不懂歌唱,但也能听出她声音中的古怪——即将登台献唱的歌者,嗓音怎会透出一丝古怪?” “你怀疑家族并非邀请函的发出者,并且——对我们有所隐瞒?” “不无可能。家族向其他派系发出邀约,本就是件不同寻常的事。你的发现也印证了或许有第三者参与其中。。。我收回前言,这场【盛会】不简单哪。” “邀请函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寄出的,将一众派系召集至匹诺康尼的目的是什么,家族又为何知情不言。。。此行疑点众多,在查清更多事实前,不可贸然出手。” “眼下就先专注于列车长的请求,一边收集情报,一边享受【美好的假期】吧——匹诺康尼毕竟是闻名宇宙的度假胜地,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来不了哦。” 列车组的众人散了,要么在会客厅里再逛逛,要么现在入梦。 星坐在吧台前,要了一瓶苏乐达。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自己忽略了什么。。。 “您的苏乐达。” 黑发大背头的酒保将一瓶插了吸管的苏乐达递到了星的面前。 “啊,谢谢。。。咳!” 星意识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事情。 刚才递给他苏乐达的人已经离开了吧台,提着一根奇怪的手杖默默走向了一边。 星追了上去,转过路口,对方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等着他。 “再次见面,你看上去很匆忙,还很烦闷。” “努斯。。。你居然也在。” “我自然在。” 努斯顿了顿手杖,从背后掏出一瓶苏乐达。 “你忘了拿这个。” “啊,谢谢。。。” 星接过苏乐达,这确实是刚才努斯递给自己的那瓶。 “为什么要在这里?” “梦境之中,有更多的眼线。” “记得,有些事情,并不一定在梦境里。” “回见。” 没等星再说什么,努斯直接沉入了【影子】。 星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手机上游荡者们的群聊。 鬼羯:现在在匹诺康尼的给我吱一声 星:吱 努斯:吱 菲勒斯:(语音转文字)吱轰趴咚当乓乒呀冬哇啦哗叽刺哈呼哇喳浅啪汪喀怦丁零淅沥喵轰呜哄唧咕咚砰铮嘈轧。。。。。。 努斯:下次别在弹雨里发消息 菲勒斯:。 不死鸟:吱。。。 第118章 游荡者们? 星跑到自己房间门口准备入梦。 不过。。。里面已经有人了。 星抄起棒球棍和游荡之剑一脚踹开房间门。 “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金发的男人站在房间中间,微笑的看向星。 “确实巧。。。什么事?” 星并没有放下武器。 “别紧张,我就是过来沾沾喜气。它现在是你的房间了,但半个系统时前——还是我的。” “我本来还想问,在这里掏出武器是否太不把家族放在眼里。。。不过看见那把剑,我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 砂金盯着游荡之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幸运的楼号,幸运的楼层,幸运的房间号,我费了好大工夫才订到这么个宝地。。。送给你了,要好好珍惜啊,朋友。” “。。。。。。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哦?还真是出乎意料。。。你想问什么?” “你,认识【陨星】吗?” 砂金的动作一顿。 “啊,陨星。。。你们果然是认识的,正如黑塔之前发表过的论文里的一样。” “嘶。。。我讨厌赌徒,而你的【灵魂】充斥着这种讨厌的气味。” “虽然我确实是个狂热的赌徒,但我也不喜欢听这话。。。” “这匹诺康尼可是货真价实的梦想之地,全银河有多少人愿意花上半辈子时间,就为拿到一张白日梦酒店的入场券?” “好好想想,能入住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物。要不是我出谋划策,家族哪敢得罪那些名流大咖,来给你们这些【不速之客】开后门?” “假话。” 星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判断。 “真是的,我们就不能坐下来聊聊吗?于情于理,我都有这个资格,不是么?” “。。。那就坐吧。” 星收起武器,坐在了房间里的小沙发一侧。 “果然在这时候有话直说最管用吗。。。真不习惯。” “你想聊什么?” “聪明人就是爽快。” “停止废话,有话直说。” “简单来说,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或许还不知道,匹诺康尼远没有它看上去那么简单,家族的眼线遍布这里,我不想明说,你明白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帮公司拿回一些本属于它的东西。如果你愿意帮我,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丰厚的回报,还有【存护】的庇护。。。虽然你大概不怎么需要更多的庇护。” “毕竟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很特别,特别到足以掀翻整张牌桌。那股*力量*,你不想使用它吗?或者。。。你不想摆脱它吗?你不想靠它名扬宇宙吗?” “那众人恐惧却渴望的力量,就在你双手一握中。。。。。。” “【星核】都要失活了。” “是吗?该说不愧是【游荡】吗?曾经可以在拦下对星球级别的武器之后将市场开拓部杀的无人生还,如今也能靠着一点力量的【碎片】就能彻底压死【万界之癌】。。。” “所以?” “你不用现在答复我,思考也需要时间。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来找你。” “当然,你也可以和同伴商量,甚至反过来利用我,我很欢迎——因为这也是在向我展示你们的价值。” “我从不做赔本买卖的,希望各位【朋友】。。。能让我交的值。” “看看再说吧。” “哦对了,临走前,咱们再玩个游戏吧。很简单,猜猜筹码在我哪只手里——就当是认识一下,好让你更了解我这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 砂金取出一枚筹码。 叮——筹码被抛向空中,又眨眼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只紧握的手,横在你的面前。 “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猜得到常理之外的结局。” “我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星默默从后领处掏出一枚被提前塞进去的筹码,而砂金的手中空无一物。 “别这么说嘛。。。” “至少我知道了,无论性格如何,你们都是一样的难以捉摸,难以预料。。。” “喂。”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 “。。。你的房间?” 砂金陷入了沉默。 “。。。厉害啊朋友,才来匹诺康尼没多久,就学会邀人入伙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星看着砂金开口道: “【游荡】的气息会相互吸引?” “哦,是吗?” 砂金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黄泉,然后站起身。 “别误会,刚刚只是想提醒你——这地方鱼龙混杂,不怀好意的家伙可太多了,记得多长个心眼,比如。。。记得关门。” “那我先走一步,星小姐!祝你们过得愉快。” 砂金擦过黄泉的肩膀离开了。 星望着黄泉。 “又见面了。” “。。。。。。” 黄泉沉默以对。 星歪头表示疑惑。 “。。。你为什么还不走?” 黄泉重复了自己的话。 “?你为什么还不走?” 星直接反问。 “我为什么要走?” 黄泉看上去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 随着一阵沉默,黄泉开始自言自语。 “开个玩笑,别紧张,这的确是你的房间。我只是偶然路过。。。。。。” “。。。。。。” “我也在找自己的客房,听见这边有动静。。。便来一探究竟。幸好你没关门,不然就危险了——那个男人显然不怀好意。”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星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但她不理解。 “总之,你平安无事就好。我也该回自己房间了。” “不过临走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在你听来,或许会有些古怪,甚至失礼,但我想知道。。。。。。”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 星不理解。 “你就当我们见过吧。” “说来惭愧,因为过去的某些经历,我有时会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事。。。所以这种确认也成了平常,请别在意。” “星——这是你的名字,对吧?很高兴认识你。” “同好。。。你还记得我?” “你忘了,是那位先生临走前说的。我记性是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忘记几分钟前发生的事。” “巡海游侠,黄泉。。。这是他们称呼我的方式,你随意使用吧。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最后,只是一句浅浅的忠告。。。有这么一类人,他们拥有誓死不二的意志与信念,却并不打算将其用于正道。而在那位先生脸上,我看见了熟悉的神情。” “如果身配一柄刀,总要用它斩下些什么。而一名赌徒在满盘皆输前,也一定会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我只能言尽于此。” “在做出选择前,你应当知晓这些。告辞了。” 黄泉转身离开。 星思索着刚才的事。。。黄泉的【灵魂】的状态很奇怪,而且因为还沾着【游荡】的气息,对她【灵魂】的勘探很困难。 不过刚才,星感知到了对方说了一句假话,也找不准是哪一句。 而且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上来,总觉得很奇怪。 算了,先入梦吧,至少第一次先用正常的方式。。。 门口又出现了某个熟悉的紫发身影。 “怎么回来了?” “嗯。。。。。。” 黄泉眼神闪躲,最后还是做好了准备说道: “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回大堂的路该怎么走吗?这附近的走廊实在太像了。。。。。。” 二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第119章 那些逐梦的。。。什么东西? 再三确定黄泉真的离开了,星长叹一口气,看向了房间内贝壳造型的入梦池。 第一次,星还是决定用正常的方式入梦。 梦境护照内有相关操作的指引,星按照指引,将梦境护照放置在入梦池边上的一个小插槽中,播报员的声音从房间角落处的录音机造型的音响中传出: “欢迎来到匹诺康尼,尊贵的客人。。。。。。” “很快,您的所有理想都将跃然眼前。。。。。。” “请您迈入梦池,忘记生命中的悲伤与烦忧。。。。。。” “闭上眼睛,任凭愉悦的记忆涌上心头。。。。。。” “来世。。。往生。。。。。。” “美梦。。。常驻。。。。。。” “很快,现实与梦域的边界将会消融。。。。。。” 星靠近【入梦池】,甜蜜的女声自房间四周传来,空气中有香气氤氲,二者一同将你裹入怀中。这香氛甘冽、深沉、奢华。这令你想到熟成的果实,又像霞光中的远海。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是什么来着? 也许,是时候入梦了。 星缓缓躺进入梦池中的某种流动物质,星只能感觉到这玩意不是水。 冰冷的舒适感覆盖了星的全身,让她彻底遗忘了那张被自己随手贴在了梦境护照背面的那张黑白彼岸花徽记。 “请放松,感受身体的起伏。。。。。。” “专注呼吸,想象一座乐园。。。。。。” “想象。。。一片梦想之地。” 女声继续在你的耳边轻语,伴有晚钟声,野风掀起荒原的簌簌声,知更鸟、沙鸥、天鹅与渡鸦的宣叙调。。。。。。 但是,美好的梦境之中出现了杂音。 “米哈伊尔。。。。。。” “回来吧。。。。。。。” 一道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米哈伊尔。。。!” 一声刺耳的汽笛声突然打破了本就不平静的梦。 “我终是跨越了自己的世界¥#¥%&*” “因你*&%,我才存在@#*¥&” “因我*@#¥%,美梦结束了@¥*” 恍惚间,星好像看见一辆仿佛属于某个破败世界的列车映入眼中。 它破败的好像随时都要散架一般,就像一具空余躯壳也在为了什么前进的亡灵。 没等星细想,便完全坠落于梦中。 还是某种物理意义上的“坠落”。 在梦境的地上砸出个坑的星在思考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星的身前传来: “这不在我的预计之中。。。这是什么匹诺康尼流行的东西吗?” 抬头,星对上了鬼羯没什么表情的决心脸。 “如果不知道干什么,想学点什么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位自称医生的教授。” “虽然你很快就会忙起来的。”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砂金找到了真理医生。。。 对方就坐在吧台的最角落,面前的黑发酒保正在自顾自的看书。 砂金瞥了一眼不知道怎么混进吧台的努斯,坐在了拉帝奥的身边。 “怎么了,拉帝奥?别愁眉苦脸的了。。。嘿,我才注意到,你那英俊的石膏头呢?” “你迟到了,整整4分16秒。你最好是用这段时间解开了阿基维利陨落之谜——如果没有,那我会忠告你别去找无名客的麻烦。” “其次你找到了逆时鬼羯的过往或者关于祂身上的谜团的相关内容——如果也没有,那我更会建议你别去找那个灰头发的麻烦。” “找麻烦?连你也这么觉得?就没人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 “陨星,你信吗?” 拉帝奥转向坐在吧台后的努斯。 “我保留意见。” 努斯看完了最后一页,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拉帝奥。 对方接过后立刻翻开。 “聒噪的家伙可交不到朋友。一个小知识:阿蒂尼孔雀是宇宙中叫声数一数二难听的鸟类,而你这身行头正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即使眼睛和脑子都在忙,拉帝奥的嘴依旧有着空闲。 “。。。看来这只孔雀的羽毛还被人拔光了——行李被家族没收了?” “嗯,都被那穿灰西装的给扣了,所有的礼金,还有存放【基石】的匣子。。。嗯?你往哪走呢?” “打道回府,告诉公司有个蠢货把一切都搞砸了。” “几块石头罢了,这么悲观干嘛?没了又怎样?” “没了那块【砂金石】,你就只是个被公司判了死刑的茨冈尼亚奴隶——还是说,你脖子上那行【商品编码】也是琥珀王的恩赐?” 砂金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就在不久前,陨星就用某种自己不理解的手段将他的那块【陨石】塞进了砂金的胸口,并且没有被家族检查到。 “。。。哦,可以啊,幽默!看来我们这位博学的朋友是好好备过课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然一个赌徒要怎么替公司收复匹诺康尼?” “放心吧,教授,我有的是办法。家族害怕公司搞事,所以才处处针锋相对。。。搞不好,匹诺康尼从始至终就是【同谐】的阴谋。” “要我说,那封邀请函就是个自导自演的幌子,或许是他们想在谐乐大典上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二人就这样大声密谋着。。。不过没关系,早在走过来的时候,砂金就在吧台旁边的垃圾桶里见到了被扯断脖子的猎犬雕像。 努斯随便掏出几瓶基酒,给面前的俩同事调了两杯鸡尾酒。 “该死的赌徒,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茨冈尼亚人的学前教育里不包含这个吗?” “那你信任我吗?” 眼看着面前的二人就要开始一场骂战,努斯往酒杯里多加了几块冰。 “。。。说到这个,刚才遇见个女人,说是巡海游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去帮我探探她的底细。。。。。。” ———— 另另一边,梦境中的某处,一位赛博牛仔正坐在一家小摊前大吃特吃。 “他宝贝的~自从换了义体味觉收到影响之后就再也没有吃的这么爽了。。。” “波波鲨,你慢点吃,反正咱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干活。。。” 在这个菲勒斯临时支起的小饭摊前,又一道银色的身影停下脚步。 “那个。。。还有座位吗?” “呦,小流萤你也来了啊,坐。要来点糖醋步离人里脊吗?” “额。。。可以试试?” 波提欧喝干了一大杯麦酒。 “喵~连这股醉意都是如此久违。。。” “啊,话说小姐,你居然敢吃菲勒斯拿特别食材做的小宝贝料理。。。你们认识?” “额,是的。。。” “喵的,这小可爱世界认识我们的可不多。。。所以你也是【游荡】的人?” “没,没错。。。” 剩下的时间,菲勒斯和流萤就这样看着波提欧一个人喝醉了自言自语四个系统时。 流萤看了一眼菲勒斯身后的冰柜里的东西。 步离人的獠牙,丰饶民的枝干,反物质军团的碎片,甚至还有某种智械的零部件,以及大量看不出原样的肉和蔬菜。。。等等,那个是真蛰虫的残肢吗? “菲勒斯姐姐,能再给我做一份真蛰虫杂碎吗?” “好啊~” 菲勒斯将菜板上的厨余垃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里面已经堆满了东西。 第120章 入梦之前请缄默 星揉了揉脑袋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色的奇怪空间。 鬼羯立于星的身前。 “看来我的锚点还是挺好用的。。。你就当这是【游荡】的福利吧,这里就像梦境一样,可以让你做到一些现实中难以做到的事情。” “难以做到的事情?比如?” 星还没有意识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比如。。。” 鬼羯缓缓转过身,渐渐靠近了星,然后。。。 鬼羯猛地转身双手指天。 “大剧院风暴炸弹摔!!!!” 星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断片了一瞬,只知道自己飞了起来,然后脑袋狠狠的嵌进了地板中。 不过,没有痛感。 只有被大招突脸的不爽。 星把自己的脑袋从地板里拔出来。 “看起来你明白了?” 鬼羯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微妙的笑容。 “你可以在这里随便使用那些还不熟练的招式。。。这里会更容易用出来。” “你也可以单纯用来爽爽,比如在这里体会一些现实世界中不怎么好用但是很爽的招数。” “就像刚才那招?” “不,我指的是点辰之类的。” “。。。。。。” “好了,你还有的忙,之后自己玩吧。” “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可能性的出现。” “可能性?” “最近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别忘了匹诺康尼是梦境的世界,说不定会变成真的。” “可是那个不是故事中的。。。” “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做,然后才能到达匹诺康尼。。。说实话,你确实对于这些【忆质】很敏感。” 鬼羯打了个响指,星的眼前突然一黑。 再次回过神来,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和自己的房间一模一样的地方。 除了那些从各种地方满意而出的忆泡。 “这里应该不是所谓的梦想之地。。。而是鬼羯刚才说的那什么可能性?” 星看向自己刚才所在的入梦池。 “梦境██ █ ██酒店█ ██修缮中,请您██ █酒█ 服务██ █员指引,从指定█ █ ██进入███ █。。。。。。梦境【白日梦】酒店正在修缮中,请您听从酒店服务人员指引,从指定通道进入梦境。。。。。。” 入梦池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音响中的播报员声音像是收到了什么干扰一样断断续续。 “梦中的大酒店出事了?这真的不会招致大量投诉吗?” 星看向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条。 【钟表匠】的谏言 梦中亦有不可能之事。 找到它吧,如此便可以觐见。 确定了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字条后,出于好奇梦中的纸会是什么味道,星选择吃掉了这张纸条。 嗯,一股油墨味。。。嚼久了还能嚼出一丝甜味。 星把纸条当成口香糖嚼着,看向了那扇冒着红光的房门。 一看就很危险。 不过,虽然很好奇这个空间会有什么危险,但星还是忍住了一脚踹开大门的想法。 毕竟,有个耳熟的声音在不断回荡。 “这边!您能看到我吗?这边!” “请往这边来!” 星莫名的选择了信任这个声音。 于是星进入了画框。 啊,是眼熟的人。 “啊,您来了!太好了!” “我还以为您会注意不到我呢。。。。。。” “欢迎光临【思绪长廊】!您可以将这里理解为入境通道,通向【黄金的时刻】。而我在这里为各位宾客提供指引。” 星扫视着米沙,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那个,您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有点在意的事情。” “虽然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可以让我看一会吗?” “唉?可以。。。” 星在长久(几秒)的注视中终于注意到了对方胸口领带上的装饰。 那个东西看起来,和无名客的车票徽章一模一样,只有顶端的一抹色彩不同。 “你的领夹为什么这么像我们无名客的【车票】?” “这个。。。是我爷爷留下的。他是一名厉害的银河冒险家。。。” “哦。。。” 奇怪,明明【灵魂】的颜色并没有说谎。。。但为什么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你的爷爷是无名客吗?” “我,我不清楚,爷爷没有给我说过。。。” 有着少许的记忆混乱。。。 “没关系,谢谢你愿意回答我。” “啊,好的。” “话说,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里是一座临时中转站,所以看起来会比较简陋。。。梦境中的【白日梦酒店】目前正在进行修缮工作。” “抱歉为您带来了不好的入住体验。。。但如果您去到【黄金的时刻】,相信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的!” 星嚼了嚼嘴里的纸条。 “【黄金的时刻】是什么?” “也许您已经在梦境护照里阅读过了,但我可以再为您介绍一遍!” “【黄金的时刻】是匹诺康尼的十二梦境之一,对应时间为【午夜】——在这里,梦中的时间永远停留在零点前的瞬间,明天不会到来,而这一夜的狂欢也永远不会结束。。。。。。” 也就是最适合开趴的时候。。。 星自顾自的想着。 永不到来的明天。。。这寓意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啊,不过这并不代表梦中的时间是停滞的——为了避免给各位旅客造成身心负担,梦境中的时间尺度被设定为与现实一致,请您不必担心!” 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多谢,不过我该从哪前往【黄金的时刻】?” “您只要穿过那边的门扉,就可以抵达【黄金的时刻】了——祝您享受一段难忘的美梦!” 星走上前,向着最后一扇门伸出手。 耳边隐隐有着老旧的汽笛声传来。 第121章 受伤的幼鸟与我何干? 星在匹诺康尼的霓虹灯中淡定的自由落体。 不得不说,匹诺康尼的景色真的令人眼前一亮。 反正已经落过一次了,不在乎再多落几次,反正这副【躯壳】随时可以修复。 说起来,就星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副打不死的【躯壳】,除非到了星神那个层次的攻击,应该没有能杀死自己的人了吧? 不过死不死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 星像一条咸鱼一样在匹诺康尼的大街上像咸鱼一样翻了个身。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从地上起来吧。 地上挺凉的,还有一堆人看着呢。 星坐起身,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开拓者!你没事吧?” 是知更鸟。 “没什么感觉。。。” 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但我好像看见幻觉了。。。” 星看向身边的天环族兄妹,除了那份关切的情绪,星期日的【灵魂】中好像有着不少复杂的感情。 算了,对方怎么说也是家族的管理者,想的多正常。 “呵呵,这对第一次进入【梦境】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 “看来这位客人还不习惯从现实到梦境的变化啊。别担心,这种【失重】在初入梦境的旅客间很常见。” “知更鸟,请你帮助我们的朋友更好地适应这场美梦吧。” “交给我吧。” 知更鸟对她的兄长微微颔首,随后将那对葱翠的眸子对上了你。她微笑,你见她湖绿色的眼底泛起阵阵涟漪,一道巨大的旋涡随后自潭水深处升起。 但是知更鸟却皱起了眉头。 “咦?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吗?” “星,你难道就是老师说的那位,踏上了【游荡】的无名客吗?” “是我。” “我说【同谐】的乐章为什么对你没有效果。。。” “【游荡】有着不会被任何引导或者暗示影响的效果,抱歉了,朋友。看来我们无法用【同谐】的力量让你好受一些了。” “无所谓的,也不是很影响行动。” 星期日和知更鸟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对了,你口中的老师是。。。” “啊,是鬼羯先生哦。” “我已经不会因为某人会认识【游荡】星神而惊讶了。”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老师祂真的完全不像是星神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祂本来就不是。” “好了,知更鸟,就让这位朋友自行去探索匹诺康尼吧,在背后讨论其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有没有可能,你们是在我的面前谈论我。” 鬼羯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 “啊,老师。。。” “我不在乎。” “星期日,可否借一步聊聊?” “好。知更鸟,还麻烦你再给星小姐介绍一下了。” “好的,哥哥。” 鬼羯按住星期日的肩膀就闪现离开了。 二人回到了橡木家系的地盘。 “那么,我们可以谈谈你的问题了,亲爱的星期日先生。” 鬼羯很自然的坐在了桌子上,也没有人有胆子呵斥祂随便乱坐。 “关于你之前给我的问题,我仍旧保持那个问题没有意义的回答——一只鸟的命运与我又有何干系?” “我自然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懒得管,我只是因为接到了亲爱的知更鸟的邀请,才来到匹诺康尼见证着什么所谓的协乐大典,我可以无视你们的动作,自然也懒得提出自己的意见。。。” “于我而言,你们只是在自顾自的苦恼,用拉帝奥的话说,庸人自扰。”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和你们一下。” “不管我走到哪里,那个地方一般都会有着某人给我一个出手的机会。” “你可以祈祷,祈祷我可以永远不会亮出利刃,虽然这没有意义。” “言尽于此,亲爱的星期日先生,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鬼羯站在星期日的面前,鬼羯无神的双眼和板正的决心脸让星期日不禁冒出冷汗。 “这真的是你所想,真的是你所做的吗?” “你还能找到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的你吗?” “理性与感情都踏入了这片于我们而言的虚假,言尽于此。” “愿【游荡】保佑你。” 鬼羯撕开裂缝不知道跑哪去了。 只留星期日缓缓坐在椅子上,苦恼的捂住额头。 这种时候,就连信任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 一点番外 之前想过关于游荡者们的行迹和星魂,但动笔之后发现这玩意完全用不上。 当个彩蛋吧。 这次是陨星(努斯) 普攻:批头压制 对单体敌人使用长棍攻击造成少量伤害 强化普攻:刹那喧嚣 消耗一枚【死亡子弹】使用狙击枪对标记敌人造成大量伤害,并无视弱点削减韧性 战技:洞悉之眼 放出全火力形态的渡鸦,标记一名敌人,渡鸦作为召唤物每回合对目标敌人造成压制,使敌人攻击力与防御力减少,目标敌人每次行动使陨星获得一枚【死亡子弹】,并使陨星加速。 天赋:撕破缄默 每一枚【死亡子弹】都会给陨星提供额外的攻击力和击破加成,当【死亡子弹】大于等于四枚之后,强化普攻与终结技无视敌人防御力。 终结技:混乱,归于寂静 使用反物质武器对一名敌人造成巨量伤害,如果存在【死亡子弹】则消耗所有的【死亡子弹】,增加削韧值并造成额外的百分比伤害。 秘技:幽灵子弹 使用后下一场战斗开始的时候赋予自己四枚【死亡子弹】。 星魂: 一:于地底闪耀的太阳 使【死亡子弹】的叠加没有上限。 二:没有理想的理想国 使用终结技之后获得一枚【死亡子弹】。 三:诞生于天堂的恶魔 终结技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普攻等级+1,最多不超过10级。 四:那无处不在的眼线 攻击被标记的目标可以造成额外的超击破伤害 五:于星空游弋的游鱼 战技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天赋等级+2,最多不超过15级。 六:感情啊,我唯一的。。。 终结技消耗四枚及以上的【死亡子弹】时,无视目标状态强制击破敌人所有韧性并造成超击破伤害。 第122章 无名陨星 黄金的时刻某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走过一条条街道。 即使检测到了匹诺康尼的梦境之中出现了好几处异常,猎犬们也抓不住哪怕一点踪迹。。。毕竟人可抓不住幽灵的尾巴。 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也不是幽灵。 突然,陨星手里的终端振动几下,接收到了一条通讯。 “真珠?什么事?” “陨星,你之前抓到的那个家伙死不认账,而且因为对方身份特殊,我们暂时无法对其进行强制手段。。。” “铁证如山的证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不认账?” “没错,对方一口咬定是自己的秘书借用自己的名义,戴着自己样貌的特制面具挪用的公款。” 陨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筑梦边缘,还避开了所有猎犬的视线。 “即使有着他从早上8点起床一直到他晚上12点吃饱喝足睡觉的16小时全程录像,他也仍然嘴硬?” “没错,陨星。他会做出这么不合理的事情,经过我的计算与推演,他大抵是想要拉黑你,或者干脆拖你一同下水。” 陨星找到了一张长椅坐下,渡鸦给他买来了一瓶苏乐达。 卖苏乐达的小贩现在还在赞叹那只爪子里抓着一沓信用点来买汽水的渡鸦。 “呵。。。” 陨星用手指撬开瓶盖灌了一口。 “我已经给过他选择了,可惜。。。他选择了什么也得不到的那一条路。” “我本认为应该在此刻劝阻你插手这件事,不过基于对你的信任,看起来这一步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人生犹如棋局,每一步都可以在计算之中。” “真珠,还记得上次我们下棋,你看着棋谱都能输给我的原因吗?” “你故意做出了完全不符合最优解的行动,打破了我以往对你的计算,然后精准的在四步之内找到了我的漏洞,顷刻便决定了那局棋的结局。” “是啊,只要每一个可供差遣的棋子愿意绝对信任自己的棋手,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啊,没有任何可以被容忍的背叛,没有任何可以不被严厉清算的蛀虫。” “人总是无法如我所愿。。。而我也只能尽可能的成为那个最好的棋手。” “真珠,不用挂断,给我4分钟。” “不需要帮你抹除记录吗?” “我不会留下那种东西。” 陨星原地撕开空间裂缝,举起了自己手里的狙击枪。 而另一边,星际和平公司中,看着因为贪污受贿但死不承认的某位管事莫名其妙的在严加看管的收容室里被打爆了脑袋,初步判断致死原因是某种大口径枪械,但是周围所有的守卫和检查机器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也找不到任何符合条件的武器和子弹的消息,真珠默默关上了这台终端。 别人没有听见枪声,但真珠听的一清二楚————来自匹诺康尼的梦中世界,陨星手里那把反物质狙击枪的枪响。 如何以最高效的方式处理一个给公司添乱但没有好理由正当处理且死皮赖脸的家伙? ————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杀了他,一了百了。 你说真珠会有泄密的可能? 首先,同为【石心十人】,互相拌嘴会有,但大家都做不出背叛。 而且,就陨星的手段和那毫无感情的行事作风,他的狙击枪可能一直都瞄准着每一个知晓他,了解他的人。 陨星很早就向【钻石】提出过,由自己来肃清公司里那些蛀虫,蚊子和苍蝇,哪怕只是咱【战略投资部】一个部门。 基于陨星之前惊天的“战绩”,【钻石】本来也打算让他去处理当初那批名单里的人。。。直到【钻石】随口问了一句要怎么处理。 “这些家伙没有任何再造的价值,全杀了。” 要知道,陨星当时递交上来的那份贪污腐败和间谍人员的名单,涉及了不少公司高层,甚至会牵扯到七人董事会。 一两个还好,杀了就杀了,清净不说,【钻石】也绝对兜得住。 但那份名单上光名字就能写满整整一张纸。 最终【钻石】还是驳回了陨星的处决令,以柔和施压的方式来对付这些人。一时间搞得全公司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过的胆战心惊,公司的腐败问题减缓了不少。 只有陨星很失望,甚至一度考虑过隔壁【人才激励部】投来的橄榄枝。 不过因为那块【基石】和某项契约,陨星还是留在了【战略投资部】,天天尝试着“挖掘”更多人的“天赋”。 听说砂金当时收到了陨星的一份去矿场挖矿的工作建议,原因是“能在一堆废铁中挖出更多的资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同为【石心十人】,而且在见证了陨星和龙晶一战之后,大家也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石心编外”有了或多或少的理解。 真珠算是看的比较透彻的人之一,毕竟陨星的行为全部基于理性出发,相比其他【石心十人】,作为智械的真珠也更容易看懂陨星的行为逻辑。 “陨星,我有的时候都会觉得你比我还像是个纯粹理性的智械,而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真珠默默吐槽着。 “你说错了一半。” 陨星收起枪,再次喝了一口苏乐达,刚才的过程中他甚至都没有站起身。 “哪一半?” “首先,我不是智械。” “然后,在生理意义上,我也确实称不上【人】。” 陨星关闭了终端。 已经有人听见了枪声赶来。 长椅上空无一人,只有空中的一只渡鸦缓缓远去。 另一边,看着已经关闭的通讯,真珠明白陨星已经转移了。 不过真珠觉得,就算陨星身边有人在盯着他,陨星也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消失。 来去无名,刹那的寂静都是精打细算得出的结果。 这就是【石心十人】的“编外”人员。 基石为——【无名陨星】 一颗天外而来的陨石,没有人知道这块陨石的成分。 在空中的陨石很少会被在意,而当陨石砸到你头顶的时候,什么准备也来不及了。 第123章 那些逐梦的。。。星神们?! 陨星无言的抄着手坐在筑梦边缘的某处长椅上。 所有人都有要做的事情。。。有人在路上,有人在等待。 而且。。。 “你确定现在就要给自己徒增事端吗?牛仔?” 陨星身后那个黑白色的帅气牛仔正举着手里的左轮手枪对着他的脑袋。 “我和你们这些公司的小可爱没什么宝贝的可讲!” “菲勒斯也在附近吧?” “这和你有呜呜伯的关系?如果不想脑袋上被我开个洞,就给我安分点。。。” 一声枪响猛地炸响,但却不是来自波提欧手里的左轮,而是陨星一早就握在手中,夹在腋下枪口朝后的一把92式手枪。 波提欧立刻下腰躲开了这发子弹,同时立刻向着陨星扣动扳机。 陨星一个后撤也闪开了波提欧的子弹,波提欧趁此机会站定再次架起了枪。 陨星也同样毫不畏缩的举起了自己的枪对准波提欧。 二人暂时进入了僵持。 “所以,牛仔,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做出了如此直接的行为。” “切,我去你个呜呜伯!公司的家伙每一个手里都沾着不少人的血,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小可爱站在那里说着那些小可爱话。。。” “我不否认公司的行为,毕竟我加入公司也只是有所渴求罢了。。。” “所以,牛仔,菲勒斯跑哪去了?” “嘿,你个小可爱,有事冲我来!别往我的姐们身上引火。。。” “我只是。。。哦,不用了。。。” 陨星直接收起了手里的枪,并且拍了拍身上的灰。 毕竟,他已经“看到”了某个大白毛正在向着自己飞奔。 而也只有在【我们】的面前,自己才不是陨星,而是努斯。 “哈?” 波提欧却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 “努~~~~斯~~~~” 菲勒斯像枚炮弹一般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努斯的腰。 即使努斯已经做好了准备,195cm的白毛钢板还是将180cm的黑毛钢板撞飞了一段距离。 好在游荡者们的【躯壳】就是耐用,地面被二人犁出了一道痕迹,努斯也只是身上多了几道小裂缝。 “努斯~我好想你啊~” “好了,先起来,地上凉。。。虽然也无所谓。” 波提欧默默收起手里的手枪。 “不是,哥们,这是什么情况?” 努斯抬起头转向波提欧。 “啊,我有说过吗,我和菲勒斯是家人。” “也就是说。。。你就是菲勒斯口中的哥哥?!” “啊,哥哥的地位还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菲勒斯不满意于单纯的家人称呼,虽然努斯和菲勒斯是同一时间被埃格分裂出来的,但她还是打算分个长幼。。。 那场家庭地位的决斗最后以菲勒斯打无聊了弃权而成为了妹妹。 头上全程顶着问号的努斯就这样当了哥。 菲勒斯本来还打算再给其他游荡者分分称呼来着。。。但由于大家之间的关系要么没有要么太乱,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努斯感慨至少不需要管埃格叫爹或者妈。 有些事情分的太明白会怪怪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离开了橡木家系的鬼羯自顾自的跑到了流梦礁。 “该说是有了【躯壳】就更喜欢乱跑了吗?啊哈,你来干啥子?” 鬼羯看着身后正在用面具的鼻尖顶着一支甜筒的橙色身影说道。 “啊哈!哪里有乐子,哪里就有啊哈!” 啊哈把甜筒拿下来。 “还有啊,【游荡】,有个东西我要给你看看,转过来,转过来。” “啥子?” 鬼羯面无表情的转头。 “啊哈!” 啊哈一把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正常的五官。 嗯。。。很正常的脸,橙色的眼睛,画上了小丑的妆容。 嗯,鬼羯送给啊哈的【躯壳】预设都是没有脸的,毕竟啊哈一般不会摘下自己的面具。 “会自己捏脸了?不错,进步挺大,给,奖励你的。” 鬼羯从【影子】里翻出一瓶自己之前买的苏乐达扔给了啊哈。 “不止哦,啊哈练习了很久的,现在可以随便弄成其他愚者的形象哦~” “所以呢?你是想顶着桑博的脸炸了贝洛伯格?还是想顶着花火的脸在匹诺康尼的大街上o奔?” “去你的,想啥呢?我要真的这样做了,万一失去了自己亲爱的小愚者怎么办?你给我报销吗?” 啊哈坐在了鬼羯靠着的栏杆上,一手甜筒一手苏乐达不亦乐乎。 “我觉得你做的出来。” “那是,他们要不是愚者我就这样做了。”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 “对了,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要被他们的信徒复活了?” “悬,那些人做不到,而且他们选择的载体。。。现在也不是很稳定了,虽然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鬼羯,咱可是星神唉!就是站在这里,那些家伙就会胡思乱想,你要是真的不想管也根本就不会露面的不是吗?” “确实,不过既然那只亲爱的小鸟给我发了邀请,我自然也不能举她的面子。” “宇宙大明星唉~唉!你说要是我把你家的小歌者包装包装,也推成宇宙大明星怎么样?” “歌者的音乐不是所有人都消受的了的。。。还有,你也是,岚和药师也是,不愿意从【躯壳】里出来,都变的越来越像正常人了,就不怕哪天踏出自己的命途从此消失吗?” “怕个*哔!到时候你肯定不会就这样看着的,啊哈只需要负责找乐子就够了。。。哦,对了,岚和药师在那颗星球上定居了你晓得咩?” 啊哈的嘴里塞满了冰激凌,有些口齿不清。 “晓得。那俩家伙。。。名义上二级对立,实际上现在他们都不舍得对方。” “哈哈,那些丰饶民知道的时候反应老乐了。。。” “丰饶民。。。说实话,那些家伙不是已经被药师唾弃了吗?” “是啊,没有你的时候,唯能践行【丰饶】命途的药师可无法拒绝他们为了侵略的索取,现在自然也不可能回应他们。。。” “哈哈,药师也是个可怜人哦~啊!” 这时候,一发利箭冲破了梦境的隔阂精准的打中了啊哈的脑袋。 “真是报应!哈哈,鬼羯,你信不信这发威力没怎么大的光矢就是岚刚刚射出来的‘小玩笑’?” “我信。” 此时,正在某颗星球上种田的药师打了个喷嚏,抬头疑惑的望向天空。 “怎么了?” 在一边做木工的岚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好像是某个怜人在调笑我。。。” 药师如实答道,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岚对着药师微笑着,缓缓拉开手臂上的弓。。。 “就当是个小警告,先不滥造杀孽了。” 岚的光矢穿破时间与空间,命中注定的在那一刻射中了啊哈的头。 “啊哈!真有乐子!” 啊哈跳了起来,鬼羯抬手拔出了还镶在祂脑袋里的光矢。 *咔嚓 熟悉的快门声。 “抱歉,没忍住。” 【躯壳】外貌像是大号三月七的浮黎举着一台闪烁着琉璃光芒的照相机拍下了刚才的一幕。 “这张光锥就叫【言出伐随】好了。” “浮黎!你在【躯壳】里待多久了?不比我们短吧?你看你说话都正常了。。。” “怎么了?大家不都是越来越像个人了吗。。。” “互。” 鬼羯突然提到另一个星神的名字。 想起,互这家伙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均衡】?那家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需要去找祂一趟,有个想法。。。” “几位,你们在我的地方待了这么久,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招待你们一下。。。” 希佩也是待在了【躯壳】中,看样子也没有离开过。。。 “因为暂时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出手的。。。所以暂时还没有打算通知你。。。等等,你背后是啥?” “对了,我来的时候在路边见到了这位。。。” 希佩让开身子,露出了身后浮在半空中抱着枕头还在沉眠的ix。 啊哈一马当先冲上去戳了戳ix的脸。 “唔。。。” 穿着睡衣的紫发御姐自顾自的落在地上,翻了个身。 “得,ix居然有反应,看样子祂都觉得像智慧生命一样思考会睡的更舒服。。。” “之前还说我不像星神呢。。。你们现在一个个的也不像星神了。” “那得怪你,鬼羯。毕竟是你给我们的【躯壳】,让我们可以找回一般智慧生命的思考方式。” “而且,你不本来就不是星神吗?骗骗天才俱乐部的那些家伙就算了,咱几个怎么说都是神,知道你不是。。。” “谁说的,至少有一个不知道我的。” “啊?星神们都认识你啊?谁啊?” “面前这个。” “ix?这家伙不在乎,不算。。。” 就算周围偶尔有行人路过,虽然会觉得这些星神穿的奇奇怪怪的,但也不会认为这些聚在这里吵闹的家伙们会是信仰的星神。 不过也好,要是有人知道了匹诺康尼现在聚集了一堆星神,那就更乱了。 第124章 你的旅途到此为止了 “对不起。。。我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无名客。” “。。。不,你不是帕。” “难道还有比我更糟糕的?” “当然有。” “谁?” “那个把列车炸成两截的家伙帕。” 看完了【梦境贩售店】的爱德华医生提供的那枚据说属于已陨的【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梦泡,陷入了沉思。 “——这枚梦泡的内容到此为止了。不知您的感受如何?” 星张了张嘴,思考了一下措辞。 “你这开拓之旅还挺【欢愉】。。。” “也许吧,但我不会对这枚梦泡的内容作出任何解释性或暗示性的评论。” “内容倒确实是挺神奇的。。。” “哈哈,这是与您潜意识的渴求最契合的梦泡!如果您想反复欣赏,也可以支付信用点买下它——” “等等。” 星突然想到了什么。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请讲。” “你这里,有关于【游荡】的忆泡吗?” “【游荡】?您的品味真是独特,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资格得到这位的一瞥,而您居然会对其感兴趣。” “我这里倒确实是有一枚符合您要求的梦泡,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枚梦泡的来历为匿名捐赠,而且内容只有一片紫雾,但是它却成功经过了后台审查成为了可交易的忆泡。” “这枚忆泡的来历真是奇怪。。。但我确实没有权力制止你买走它,所以,您的选择是?” 星寻思了一下。 很显然,这大概率是鬼羯留下的东西。。。但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星也说不好。 星给鬼羯发了个消息询问,但对方表示你猜。 “如果您愿意买下并且使用这枚忆泡,我会保证您在过程中的安全。” “行吧。。。这两个梦泡我都要了。” “非常感谢————您是打算现在就直接体验这枚梦泡吗?” 两枚实体化的梦泡出现在了星的面前,一枚是蓝色的,上面还贴着帕姆的贴纸。 而另一枚是紫色的,如同一团雾一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现在开始吧。” “好的,请您再次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梦泡上。” 星将额头抵在了紫色的梦泡上。 意识沉入记忆。。。不对,这里不是某段记忆。。。 星看着周围白色的空间,是鬼羯给星的那片空间。 “为什么是这里?” 鬼羯会不会也在这里,准备着再给她一个大剧院风暴炸弹摔? 于是星开始四处观望。 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片紫色的雾气开始在这片空间中弥漫。。。 星听到了自己脑后什么东西挥舞发出的破空声。 一个翻滚拉开距离,星看向了身后发动攻击的人—— ——是星自己。 或者说,是另一个星。 戴着原本属于帕姆的破旧车长帽,没有了光泽的灰发随意的披到腰际,手里拖着一根被几根长钉强行钉在一起的破碎棒球棍,身上的衣服也是老旧的像是刚刚穿过一片大荒漠。 星眼神凝重,双手架起炎枪举在胸前。 星想搞明白面前的这个“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真是奇怪。。。你的身上有一股我从未见过的气息。。。” 对方开口说道,视线放在星手里的炎枪上。 “你的那把长枪还在燃烧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颜色。。。看样子你的列车仍旧还在银轨上前行。” “恕我直言,我现在有一堆问题想问你,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聊聊?” “坐下来?我没有这个时间。” “星”却是直接抄起了手里的球棍砸在了炎枪之上。 “我必须一刻不停的走在追悼【列车】的道路上!” 星也看清楚了对方的球棍上,每一块碎块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是列车组的大家,算上帕姆,甚至还有星自己。 “你还记得鬼羯吗?” 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心中大概有了点模糊的猜想。 “鬼羯?那又是谁?无所谓,反正都会成为追悼队伍的一员罢了。。。” 可惜的是,星现在并没有看完那本《呼啸山庄都市版》。 “你的路途到此为止了!” “列车!撞死她!” “星”大吼一声,随着一阵悠长的老旧汽笛声,破旧的星穹列车驶入了这片空间,“星”一把拉住了列车,和列车一起直直朝着星撞了过来。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够强!如果不是我登上了列车!如果不是。。。” “闭嘴!大剧院风暴炸弹摔!!!!” 星没有选择去理解她,直接冲上前在“星”惊讶的目光中一肘将她打下了列车,然后在“星”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双手指天按住她的脑袋再次将她摁在地上,随后将她扛起甩手扔上了空中,然后在空中抱住“星”的后腰,接上几下优美的转体后,狠狠的将她头朝下摔在了地上。 看着以极其容易走光的姿势被插在地里的另一个自己,星感叹了一下幸好另一个自己穿的是长裤子。 趁着对方现在没法打断自己思考,星凝视着“星”的灵魂。 【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复仇】。。。。。。 【向宇宙的每一个存在复仇】 愤怒,悲伤,疑惑,憎恶。。。。。。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复仇。 而且很显然,这个不知道来自哪个地方的自己大概率是经历过了什么极度悲伤的事情,导致了她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和这辆已经破破烂烂的星穹列车。 大概率是列车组的其他人都死了吧。 为什么星能这么冷静的思考这些问题? 【游荡】的心像石头。只是纯粹的思考还无法引发星的感情。 不过她承认,如果自己也经历了类似的事,自己大概也做得出来这种事。 自己也没有说服对方的理由啊。 看着另一个自己从地里把自己拔出来,然后再次挥动球棒冲来。。。 “乖乖别乱动。” 星抬手一记点辰命中了对方的脑门。 “算了,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 星捏了捏拳头。 “那就只好把你打到愿意听我说话为止了。” 反正这个自己没有【游荡】的力量,无法掌握这个空间的力量。 。。。。。。 世界就像一面面镜子,向我展现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而我啊,想要把这幅光景分享给每一个人。 镜子中倒影而出的,从来都不是你自己。 第125章 星网络 星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瓶苏乐达。 大概用了十几种方式清空了另一个自己的血条。。。这感觉挺怪的,就像是打经典横版格斗游戏时排到了一个和自己使用同一个角色的对手。 终于,另一个星在一次次被打的怀疑人生之后,选择动动自己早就麻木的大脑。 于是二人一起干了一瓶苏乐达。 “哈,盛会之星的滋味,恍若昨夜。” “所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行吧。。。” “对了,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星”抬头想了想。 “我的【开拓】早就走到了尽头,列车脱离了银轨,一去不返。。。身为无名客的我也早就和大家葬在了一起。” “星”举起自己破碎的棒球棍,一直被握着的地方刻着她自己的名字。 “只有另一个名字仍在我的耳畔回响。。。” “若要分别你我,称我‘狂猎’吧。” 星给狂猎打理了一下头发,但是灰色的长发还是乱糟糟的,但是却很有型。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自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的脑子里就一直乱糟糟的。” “想向每一个人宣泄自己的情绪,但却总能感受到一股患得患失的迷茫。” “而且我的【列车】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了去往别的时间线的力量。。。” “我本认为这个世界充满无边的恶意。。。让我不得好过。于是我将球棍挥向了每一个人,让列车撞向了每一个时间线的自己。。。” “结果谁知道,现在被你按的死死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反而清醒点了。。。” 星思考着决定之后去问问鬼羯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故事结束了,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最好不要放你回去。” “随你,反正你已经把我打服了。” “那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先回匹诺康尼看看情况。” “好,给我留两瓶苏乐达。” 。。。。。。 星的意识离开这片意识区域,回到了匹诺康尼,爱德华医生的面前。 “天哪!您还好吗?” 意识刚回到现实,就听见了爱德华医生关切的声音。 “还好。” “那就好,您进入刚才那个忆泡的时候我与您的联系瞬间就被切断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您没事就好。” “看来我们需要再次修改忆泡的检测手段了,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第二次。。。不过那枚有问题的忆泡消失了,您有什么头绪吗?” “我只能说,这大概是【游荡】的一点小玩笑,针对我的。” “如此这般,居然是星神的伟绩吗?那就不是我能处理的事情了,小姐,我会上报家族处理这件事,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能会受到家族的请求,请求您解释那枚忆泡里的内容。” “行吧。。。” “这样吧,为了表达歉意,这两枚忆泡的价钱我全额退还给您,您看如何?” “我可以接受。。。” 星带着白嫖的剩下的那个无名客的忆泡离开了。 这时候,星的手机震了震。 星拿出手机。 不死鸟:星,你在【黄金的时刻】吗? 星:在。 星:你也来了? 不死鸟:我现在也在匹诺康尼,但是目前的剧本里还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不死鸟:所以,我可以来找你吗?我们一起逛逛。 星:好啊,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不死鸟:我在车站这边。 星:好嘞,这就行动。 星向着梦中的车站跑去。。。 随意的在附近逛了逛,星就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抹银色的身影。 不过这时候,手机又响了。 【开拓者】:? 【狂猎】:?! 【开拓者】:你怎么在这? 【开拓者】:不对,你居然有手机? 【狂猎】:自然有 【狂猎】:只是很久都没有响过了 【狂猎】:对了,我这里能看见你的视角 【开拓者】:?也就是说你现在就跟住在我脑子里一样? 【开拓者】:我干啥你都能看得见? 【狂猎】:算是吧 【狂猎】:但我可以选择闭上眼睛 【开拓者】:得了,随便吧 【开拓者】:反正咱都是同一个人 星放下了手机。 “流萤!这边。” 第126章 我与你与我的故事 银发的少女转过身。 那真是一张美丽的面庞,即使是下半张脸上的树状黑色纹路也无法掩盖那温柔的气质。 “星,你来了。” “是啊,还有其他人来了吗?” 星现在反正觉得星核猎手们不像是敌人,而更像是一些行于另一条路的同伴。 “银狼在现实等着接应,在梦中的就我自己。” “所以,匹诺康尼果然有星核对吧。” “当然,不过我的剧本里没有写更具体的内容了。” “那么,一起逛逛吧,就当打发时间了?好吗?” “好啊。。。不过,我们以前是不是还有什么关系?你和其他星核猎手对我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嗯。。。抱歉,艾利欧不让我们告诉你。” “行吧。。。不过就算如此,我们现在也至少是朋友嘛。” “朋友吗。。。” 流萤的脸颊有些泛红。 不过有人小心翼翼的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很对不起,打扰一下,两位小姐。” 二人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看向走过来的高大男性。 穿的像酒保一样的棕发男人带着一股颓唐的气质,但酒红色的眼睛里闪着光,身上别着猎犬家系的家徽。 “抱歉打扰你们的聊天,我深表歉意。” “我是猎犬家系的加拉赫,最近匹诺康尼的梦境有着些许不稳定的波动,我们奉命为了客人们不会因此收到什么损失四处排查,请问二位是否有看到些许特别的情况?” 星看向附近,还有不少身上别着猎犬家系家徽的家族成员在四处询问路人。 “不稳定的波动很危险吗?” “也不算是危险,不过有可能会将梦中的游客传到一些未开放的梦境,造成一些困扰乃至损失,但绝对不可能存在生命危险,发现异常的入梦池会在届时直接唤醒客人。” “抱歉,我们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 “是嘛。。。再次抱歉,打扰你们了。” 加拉赫转身离开了。 “那,我们去【奥帝购物中心】逛逛?” “好啊。” 星和流萤结伴离开了。 。。。。。。 “流萤也感觉到了吧?” “你说那位加拉赫先生的【灵魂】?” “没错。” “自然是看到了,不如说在【游荡】的眼中,那支离破碎的缝合物很难不引起注意吧。” 二人一边逛街一边闲聊着,流萤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本介绍皮诺康尼景点的小册子。 “如果是那样的【灵魂】,参杂的东西太多了,反而难以判断对方所说的真假。。。毕竟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不被某一部分接受的内容。。。” “会是家族派来的探子吗?” “唔。。。星你可能对不同命途的人的认识还不够多,那位加拉赫先生的身上并非完全是【同谐】的气息,更多的反而是。。。【神秘】?” “谜语人?虚构史学家?” “有可能。。。看来匹诺康尼里的势力远远不止表面上这些。” “啊,这里有卖食物的。你听说过这种说法吗——在梦里,【饥饿】是最珍贵的香料。” “这里有匹诺康尼绝大多数的特色美食,像是钟表披萨、橡木蛋糕卷、苜蓿色拉。。。还有经典苏乐达!我想吃个橡木蛋糕卷,剩下的你随便挑吧,我买单!” “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下次你再请我嘛。” 星也只是稍微买了点东西尝尝鲜,怎么可能真的花光流萤的预算。 二人啃着蛋糕继续逛着。 流萤看着介绍景点的手册给星介绍着。 “这里是一家比较知名的奢侈品商店。” “再往下走就是格拉克斯大道——黄金时刻的主干道。” “前边还有一尊【钟表小子】的雕像。。。” 星吃完了手里的食物,看向流萤的嘴角。 “流萤,嘴角粘上蛋糕屑了,我给你擦擦。。。” 星说着就伸手靠近了流萤。 此刻,星的意识空间里,【狂猎】躺在地板上看着星的行动。 自从星出去之后,这片空间就出现了一片屏幕一样的东西,而且无论怎么移动视线,这片屏幕都能稳稳的停在自己的面前,播放着星现在的视角。 看着视角中流萤越来越近的脸,【狂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当时世界的星核猎手最后怎么样了来着? 对了,在那场危机之中与列车组的大家一同殒命了。。。 【狂猎】想起自己一直没有使用过的另一把武器。。。那把武器也同样碎成了数块,自己给每一块碎片上刻下了星核猎手们的名字,然后粗劣的用长钉钉回了原来的形状。 现在,自己手里的武器也是大家的墓碑。 “流萤啊。。。” 【狂猎】伸出了手,像星现在做的一样,想要触碰一下流萤的脸。 如果真的能碰到的话。。。能不能回忆起些许温暖呢? 然后,两个星都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 流萤眨了眨眼,刚才星的身上出现了像是碎镜子一般的裂痕,然后随着一声镜子破碎的声音(bgm:龙骑op),面前的星就换了一身衣服。 “啊。。。。。。” 直到把流萤嘴角沾着的蛋糕渣擦掉,【狂猎】才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一步慌慌张张的四下查看着自己的身体。 流萤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面前的星也还是星嘛。 就连【灵魂】也是紧紧的连在一起的啊。 意识空间中,星一脸懵的看着外边【狂猎】手足无措的反应。 什么情况? 怎么换人了? 我是谁? 我在哪? ???? 此刻,外边。 【狂猎】正在尝试擦干净衣服上的污渍。 不过这件外套随着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擦干净的。。。 看着面前星的窘态,流萤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前握住了“星”的手。 “啊,流萤。。。” “没关系的哦。” “毕竟,你也是星嘛。” 【狂猎】轻轻握着流萤的手,上一次这样握住别人的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太久了。 “谢谢,流萤。” “没关系的哦。。。” 流萤打量着面前的人。 “仔细看的话,比这里的星要高了一点,头发也长了不少呢。” 来自他人的关心。。。 从来到这个世界,【狂猎】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咔嚓 又是镜子般的破碎,星再次变回了原来的状态。 “变回来了啊,刚才的那个是另一个你吗?” “啊,是的。。。” “真是奇怪的情况。。。不过在【游荡】之下,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了可能性啊。” 可能性吗? 意识空间里,【狂猎】看着刚才被流萤握着的手,许久。 她笑的很开心。 从那所有一切都【毁灭】的那天之后,第一次开心的笑出来。 第127章 【游荡】【开拓】与【欢愉】 “哦,这就是钟表小子的雕像吗?” “来自匹诺康尼最长久、最着名的卡通动画,讲述了主人公钟表小子与他的伙伴们,在美梦小镇中生活的冒险故事——至今已经连载万集以上了!” “故事还是很精彩的,我有看过,但是完全看不完。。。” “挺可爱的形象。。。就是,流萤,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用【游荡】的视角去看,我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好像,钟表小子并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而应该是别的什么。。。” “唔。。。倒是有点,但我没怎么在意。” “毕竟一个形象总会经过数次甚至数十次删改,才会被搬上荧幕的。就算被改的和最开始完全不同也是有可能的嘛。” “话说这么说没错。。。” “唔,不过你知道吗?据说钟表小子的原型,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钟表匠】。” “这人很有名吗?” “你竟然不知道?他可是匹诺康尼历史上的传奇大亨,梦境世界的奠基人,将【梦想】化作现实的人!” “关于钟表匠的出身,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来自天外的行商,有人说他是监狱星的囚犯,还有人说钟表匠只是一个符号,其实根本不存在这号人物。。。。。。”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但人人都想复现他的成功,成为下一个钟表匠!” “他的事迹传向银河,令那些心怀梦想的人们蜂拥而至,一场又一场宴席造就了如今的盛会之星。在匹诺康尼,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万一是无名客呢?因为【开拓】的理念并不符合现在家族的管理方针,所以被制裁了,但是家族还无法忽略他对于匹诺康尼的贡献,所以也只好这样将他供起来?” “有道理,不过这些也无法取证了。” “就是随口猜的罢了。” “得了,要和雕像拍照留念吗?我可以帮你哦。” “那就麻烦你了。” 星掏出手机,手机这时候震了震。 【狂猎】:我也要 【开拓者】:我拍完换你 流萤给星拍完了与钟表小子雕像的合影,换【狂猎】的时候路人还以为星是在表演魔术。 “嗨!嗨嗨嗨!” “救救!救救啾!” 似乎听到了某种细嫩又尖锐的求救声。如无意外,这可怜的呼喊应该是钟表小子。。。。。。 。。。的眼睫毛发出来的。 “咦,怎么了?钟表小子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钟表小子有睫毛吗?” “啊?” “救救!救救啾!揪我出来啾!救救啾!” 看着三根完全不是雕像配色的“睫毛”随风晃动,星用力起跳,一把将“睫毛”拽了出来。 星看到自己拽出了一张纸。。。然后那张纸在空中伸展折叠,最后变成了一只立体的小鸟。 折纸小鸟晃了晃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星,似乎在怀疑星是什么东西。 “嗨!嗨嗨嗨!谢谢,你!美丽的,人!” “我会,报答你!到大树,去!到大树,去!我会,给,你好看的!” “诶嘿~” 发出一声可爱又古怪的啼叫后,这只有棱有角的折纸小鸟飞向了远方。 星和流萤目送小鸟远去。 “星,我刚才就想问了,虽然【游荡】的‘眼睛’能让我看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但我却看不见。” “额。。。是一只色纸折成的,有棱有角的小鸟。。。看上去像是三月七看的动画片里会出现的东西。” “折纸小鸟?钟表小子动画里出现的那种?” 流萤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钟表小子动画片的截屏,内容是钟表小子和他的朋友们,里面就有好几只折纸小鸟。 “就是这个。不过为什么你看不见?就算是家族藏在【黄金的时刻】里的彩蛋,也不应该不让人看见啊。” “想不通就暂时别想了,还不到那个时候,咱们继续去逛街吧。” 四处逛街,二人也是走到了名为艾迪恩公园的地方。 “嗯?” 流萤温柔的目光猛地变的犀利,望向星身后的某处。 “怎么了?” “有人一直跟着我们。。。身上全是【欢愉】的气息。” “而且还做了伪装,但现在她现出了真身。。。” “我可不认识【欢愉】的家伙。。。” “可是【欢愉】认识你们啊~” 来人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类似浴袍的红色衣服,黑色的头发扎成双马尾,戴着一副红白色的狐狸面具。 脚上的木屐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假面愚者?你们也参与了匹诺康尼的这事?” “参与?不不不,哪里有乐子,哪里就有【欢愉】~” “我叫花火,【欢愉】的假面愚者,小灰毛,你在那颗冰球上认识的桑博也是我们的一员哦~” “桑博。。。那家伙居然也是假面愚者?” 花火非常自来熟的毫不顾虑的坐在了二人的桌子边上。 “嗨呀,我只是见到了难得一见的组合。。。无名客和星核猎手,这组合太难得了~所以我就打算过来搭个话嘛~如何,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流萤和星对视了一眼,花火刚才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在想什么?小灰毛?小萤火虫?在想花火大人是不是在骗你们?” “唉,你们家的小歌者早就向花火大人证明了【游荡】看透人心的本事,骗你们一点意思都没有。” “从钟表小子的雕像里拽出一只别人看不见的折纸小鸟算乐子吗?” 虽然对花火跟踪的理由表示疑惑,但是二人居然就这样和花火聊了起来。 大概这就是能明辨谎言的有恃无恐。 毕竟跟着【欢愉】的信徒,只要你不成为乐子,四处都是乐子。 比如。。。。。。 三人喝着苏乐达看着一个黑白身影飞快掠过,后边跟着一个橙色的身影。 “鬼羯!把我的苏乐达还给我!哈哈哈哈。。。” 某位【欢愉】一边大笑着一边追着面前不停跑酷的某位【游荡】。 从惊慌失措的路人双腿之间滑铲而过,一个空翻越过好几台街机,引来了一阵路人的惊叹声的某位【游荡】甚至还有时间回头嘲讽某位【欢愉】。 同时祂还扔下了一台音箱,音箱中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哔——(消音)” 看样子祂俩已经转了好几个街区,现在正在这里继续他们莫名其妙的跑酷决斗。 流萤含蓄的笑着,星早就发出了憋不住的笑声。 花火毫无顾虑的笑着。 然后,一个橙色的身影闪过,拿走了星手里的苏乐达。 星猛地笑不出来了。 花火笑的更大声了。 然后一个黑白色的身影闪过,花火手里的那瓶苏乐达也不见了。 不知道谁的笑声欢呼声惊叹声仍旧在夜空下久久不散。 第128章 【此方世界的意识】 不知道这场骚动持续了多久,反正鬼羯还是先啊哈一步跑没影了。 看过了一场星神之间的大乐子,花火很是开心的缠着星和流萤打算去让她们见识一下匹诺康尼的“大人的世界”。 “唉?这,不好吧。。。” “哎呀,扫什么幸啊,小萤火虫是在担心小灰毛年龄太小吗?” 一岁的星核精陷入了沉思,意识空间里那个不止一岁的星核精也陷入了沉思。 “你说谁小啊?”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咯~” *咔嚓 星核精切换了看上去更成熟更野性的形态。 “。。。。。。” 【狂猎】只是抄起双手,不言一字。 “看吧,小萤火虫,你家小灰毛正在向你展示她成熟的那一面哦~” 听着花火的阴阳怪气,【狂猎】觉得自己的球棍立起来了。 看着那根缠满了【毁灭】的破碎棒球棍,花火吐了吐舌头。 “哎呀,这么生气干什么?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嘛~” “。。。。。。算了。” 听着花火那夹的不能再夹的声音,【狂猎】甚至感到了心里不适。 “我就知道小灰毛肯定会接受花火大人的道歉嘛~呀!” 【狂猎】终究是忍不住一棍挥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挺给花火面子了。 这一棍把匹诺康尼的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大坑的周围甚至闪烁着某种无法愈合的裂缝。 (这一击得快有令使层面了吧。。。) *咔嚓 就在花火如此想着的时候,随着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咱快走,别让家族抓住赔地砖。” 星直接一肩一个扛起两人,猛地跺向地面,让鞋跟在地上划出了一道裂缝。 没错,星总算是学会了比较稳定的空间裂缝使用方法。 而且甚至都怀疑巡阳的裂缝为什么不能带人,明明挺简单的。 此刻,带着停云直直冲向丰饶民聚集地的巡阳打了个喷嚏。 三人回到了钟表小子的雕像前。 “真是的,你激我就算了,激她干什么?” 星放下流萤,一脸无语的瞪着没有肩膀上没有放下的花火。。。 的屁股。 毕竟当时只是随手一捞,正好把花火反着扛在了肩上。 “对不起嘛~谁知道那一个你脾气这么难以控制。” 花火纤细的小腿晃了晃。 “不过,小灰毛,先把我放下好吗?” “可以,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想做。” 星举起另一只手对准了花火的屁股。 *呯 肩上的花火变成了一堆彩带和烟雾消失了,然后在星的身边再次出现。 “花火大人的屁股可不是随便打的,除非你拿乐子交换,我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 “真考虑啊?该说不愧是【欢愉】吗?” 流萤默默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嗨呀,乐子神在上,只要乐子够大够多,别说屁股被打开花,就是让我*哔————也不是不行~” “她刚才说的什么?” “没听见,大概被屏蔽了吧。” “好了好了,这乐子还算不错,所以,还去吗?要去吗?” 星和流萤对视。 “去吧。” “行吧。” 此刻,另一边。 4444年4月4号星期4下午4点44分44秒(并不是) 宇宙中某片不知名空间中。 鬼羯于虚空踏行,看着面前仿佛大理石构筑身躯的【均衡】星神互。 “嘿,互,你到处自闭的日子结束了。” “现在,跟我去和星神们开趴。” “。。。。。。” “【游荡】,你是【均衡】的敌人,外来的混乱。。。” *呯! 鬼羯反手一拳打碎了互的一部分。 “真是的,好不容易建立的自我意识又被抹除了,还不会接我的话,失败的实验真是没意思。” 鬼羯晃了晃手腕。 “不过这也证明,我之前的猜想是对的。” 鬼羯抬手拿出一柄骑枪,对准了互。 “真是处心积虑啊,这个世界的神明只有【星神】一种,而且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个本应该对我抱有抵制态度的家伙。。。原来你在这种地方。” “打破【均衡】,必需清除。” 互开始催动自己的力量。 附近的星辰一个接一个的被平整的斩成两半。 “果然,【均衡】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由互创造出来的命途。。。” 鬼羯甩手扔出长枪,刺穿了互的神躯。 “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绝对会挡在我面前等着被我痛殴的,也就只有你,必须是你!” 鬼羯抬手,【影子】再次包裹了面前的【均衡】星神,为其附上【躯壳】。 不过这一次,互蓝橙色的眼瞳中只剩空洞的冰冷。 “作为命途的一部分融入星神,进而将其同化,最后靠着自己的特殊成为必然的掌权者。。。” “而当互因【躯壳】得以再次以自己的意识思考,从而脱离了你的掌控,你便为了抹除一切不确定因素而挣开【躯壳】,寻求你眼中的稳定。” “每一个都是如此。你说对吧!【此方世界的意识】!!!!” “宇宙需要【均衡】。。。” “够了,我懒得给你讲道理,你听不懂,也不配听!!!!” “于我而言,互可是比你有意义的多。” 鬼羯一拳砸在了世界意识的脸上,将对方打飞。 “对了,最后告诉你三件事。” 鬼羯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世界意识虽然是每个世界自然蜕生出的用以维护此方世界的存在,但是世界的发展即使离开了你这冰冷的算法也一样可以活下去。” “第二,名义之上,世界意识有着整个宇宙的一切知识,一切能力,并且远远超脱凡人乃至此世的神明。但这并不代表世界意识是杀不死的。” “第三。。。由于我每到一个世界必然会和那个世界的意识因理念不同打一架,因此我可以负责任的说。。。” 鬼羯的手猛地握拳。 “你太弱了。” “星神们即使有了人类的思考方式,他们也不会于自己的命途上脱轨。” “而你,还在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公理。” “所以现在。。。” 属于【均衡】的力量,或者说属于世界意识的所有力量都被尽数无效。 “我会痛殴你,直到你从此消失或者得以理解。” “毕竟,你们这些意识一直觉得自己全知全能,永远听不进人话。” 第129章 好兆头? “42分钟,你是个不及格的世界意识。” “希望你那单线程机械一般的思维可以理解我为什么纵容你离开。。。” “真是的。。。回匹诺康尼看戏吧。” ———— 在经历了一场刺激弹球机蹦极之后,三人终于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商业区下层。星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花火为了乐子在刚才将三人一起挤进了同一颗弹球里。 “这里是。。。商业区下层吗?” “没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皮皮·皮皮西的沙龙】!” “这沙龙可不一般。除了皮皮西人,只有拿到贵宾卡的客人才能进。” “当然——没什么是桑博搞不定的。” “所以桑博还真的来了?” “那当然,我现在还要用桑博的脸,借用他的东西给你玩呢。。。” 花火当着二人的面变成了桑博的样子。 “嘿,嘿,花火,你怎么能不告诉老桑博我就直接代劳呢?” 随着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星转头一看,是真的桑博。 嗯。。。应该是真的。 “哟,桑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是我的台词,花火。至于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歌者朋友给我带的路。话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用着我的脸,和我的老朋友谈笑风生?” 歌者待在远远的街角招了招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咱也不算是很熟吧。。。” 星默默吐槽着。 “嗨!朋友,这什么话?老桑博我就是认你是我朋友,看在我家乐子神和你家黑白色的神份上,别让老桑博我心寒呐。。。” 看着桑博搓着手一脸欠打的笑容,至少星确定了这确实是真的桑博。 而且,街对面的那俩黑白色身影和橙色身影为什么这么眼熟? “好了好了,桑博,不要扫兴,反正你也是想要小灰毛看看你那神奇的梦境。。。不如我们直接一点。” “哦,得。来吧,老朋友,我们去看点独属于匹诺康尼的刺激东西。” 桑博带头领着三位女士走到了沙龙门前。 这附近有不少西服墨镜的皮皮西人——身材相对矮小,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的绒球。 “哟,保镖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嗯?哦。。。是你,又来照顾生意了?” “对,我今儿想带两位朋友来贵宝地玩一玩,不知道咱这沙龙还有空位嘛?” “几个人?” “三个。。。啊,四个。” 花火收起了手里的充气大锤。 “贵宾卡给我看一眼。” “好嘞,给您掌掌眼!” “我说你那三位位朋友的——你的我早看过了。” “全是女孩子,艳福不浅啊小子。。。” “啊哈哈。。。这些只是朋友,朋友。。。纯粹的朋友。” 花火再次收起了锤子,流萤收起了手里的剑,星收起了球棍。 “不过。。。我朋友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有贵宾卡呢,哈哈。” “您通融通融,就用我的卡成么?这三位身份绝对安全可靠,我用我自己的卡做担保!” 星和流萤默默看向花火,花火只是回以看不透的微笑。 “这可不行哪,不能坏了规矩。要是没有认证就请回吧。” “看来进不去啊。” “搞什么鬼?” “别慌,别慌!让我老桑博想想办法。。。哦,有了!” “这样吧,保镖大哥,我们不进去了,您帮我取个东西吧,先前寄存在这儿的——” “【选择背叛的刹那】、【疑虑的阴云】、【至死不渝的恨】——就跟雷手大姐说是小丑准备的【材料】,她肯定明白。” “这都什么玩意?” “一些强烈的情感——至于要怎么用,就让我桑博先卖个关子吧!” “这没问题,我去告诉她。你们几个,在这等会儿。” 对方离开了,很快带着一包东西回到了几人面前。 “取来了。她说光有这些不成,还给你多捎了个【碎梦】,叫你看着办。” “诶哟,还是大姐想的周到!多谢,多谢。” “这样就只差一件东西了,咱们得找台附近的街机…哦,巧了不是,沙龙门口就有一台。走走走,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星掏出手机。 【狂猎】:没问题吗? 【开拓者】:应该没有。 【开拓者】:就算有问题,不是还有你吗 【开拓者】:到时候就算我意识不清,你也能帮我 【狂猎】:。。。。。。 【开拓者】:? 【狂猎】:没什么 【狂猎】:只是很久,没有被人信赖过了,让我缓缓 第130章 呀嘞呀嘞 “额。。。” “姐们,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真是太有乐子了。” “我从未想到过会以这种方式替你操纵这副身体。” 此刻,流萤,桑博,花火,还有【狂猎】星一同凝视着面前的大鼻子墨镜酷哥。 星刚刚在桑博的怂恿下摸了一下面前的这台可疑电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懵啊。】 “哼。” 星发出了一声很酷的*哼*。天哪,说真的,它真的非常酷。 “确实,我也不记得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狂猎】的视线落在了身边的桑博身上。 “额,另一个星。。。你听得懂星在说什么吗?” “?你们听不懂吗?” “我只是听到了一声很酷的*哼*。” “哼!” 【桑博,解释解释!】 “桑博,你应该给出一个解释。” 【狂猎】非常自然的举起了手里的棒球棍。 “别,别紧张啊姐们,让我看看。。。” “看!这玩意叫作《小小哈努行动》——根据剧情介绍,你是被石头老板的奇怪装置变小了,不得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冒险,用小小的身躯拯救美梦小镇。。。。。。” 桑博指着电视侧面贴着的介绍给二人说道。 “哎呀!都这个时间了,花火大人还有事情要忙,先别过了桑博。。。啊,对了,小萤火虫,这个给你。” 花火递出了一个大按钮。 “是可以把整个匹诺康尼全~都~炸上天的启动按钮哦。如果不想活了的话,大可以按下去,和匹诺康尼一起。。。” 没等花火说完,流萤眨了眨眼,按下了按钮。 甚至流萤以为按钮坏了还多点了几下。 “奇怪,明明说的不是假话啊。。。” 流萤表示疑惑。 毕竟自己炸不死,就想试试。 “我还没说完呢,小萤火虫。。。炸上天只是有概率罢了,不过这个按钮确实还有其他用处就是了。。。” “好了,你自己慢慢玩吧。再见。” 花火原地消失了。 哦,她什么都没留下。 “哼。” 【你们看完了吗?什么情况?】 “嗯,你得完成这位哈努兄弟在卡通里做过的事——或者再碰一碰这台电视机——才能变回来。” “上面是这样写的。” “嗯,原理大概是将你的意识暂时放进电视机里的哈努兄弟身体里,电视机会帮你保管身体。” “不过大概是姐们你体内还有另一个你,所以电视就没有收纳你的身体吧?” “哼。” 【原来是这么做到的吗?梦境里还真是无所不能呢。】 “所以呢?【开拓者】,你要去玩吗?” 唯一听得懂星现在说的话的【狂猎】询问道。 “哼。” 【等等,如果这也算是一副躯壳的话。。。】 星猛地想到什么。 “怎么?有什么想法?” “哼。” 【有点想法,说不定我们可以同时出现。】 “是用你的那份【游荡】的力量吗?你打算怎么做?” “哼” 【我先去游玩一下这游戏,等我出来就大概想通了。】 星去体验游戏项目,同时在想自己想法的可行性。 “哼。” 【我应该能造出复数的躯壳,然后将不同的自己放入不同的躯壳里,这样子的话说不定可以让我和狂猎同时出战。。。】 【不过不使用自己的身体构筑躯壳还没尝试过啊,干脆就先用这副身体来试试得了。。。】 此刻,外边。 “你说星在尝试让你们彼此独立存在?” “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并不理解她的那份力量,所以我没法解释更多了。” 得,现在也只能等了。 趁着这个空,流萤再次仔细的观察着【狂猎】。 身上破旧的风衣上有不少的缝补痕迹,看造型应该是星那件外套改的,看仅剩的几根飘带的磨碎程度,已经经历了很长的岁月。下身换掉了对行动不是很方便的高跟短靴和容易走光的短裙,换成了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高帮长靴,裤腿塞进了靴子里。 别在领口的车票徽章碎了一半,只剩下一抹红色还固执的镶在褪色的领口上。破旧的车长帽和稍长的刘海稍稍遮住了视线,只能看见一只稍显空洞的眼睛。 头发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了,不过星的发量和发质惊人,拖到腰间的长发没有缠在一起,反而在末端还稍微蓬了起来。 这样子的星多了几分狂野,而且星本来就挺高,帅气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感受到流萤的目光,【狂猎】望了过去。 流萤有些脸红的撇开了视线。 桑博四下转移视线不知道说点什么。 不过还好,这时,星回来了。 “你回来了,没事吧。。。星,你这是怎么回事?” 归来的星已经不是大鼻子墨镜酷哥的样子了,虽然衣服没有变化,但是墨镜后的脸已经变回了星自己的样子。 “这不是找到办法了嘛。” 已经能正常交流了,而不是只能发出很酷的*哼*。 “而且啊,还有更惊喜的哦。” 随着星的话音落下,星的身体被【影子】包裹,缓缓恢复成了正常的体型。 在星彻底恢复了原本的身高,【影子】便从【躯壳】上褪下。 现在的星穿着一身修身的西服,头上戴着礼帽,脸上戴着墨镜,头上还多了一双灰色的狼耳朵,身后拖着一条狼尾巴。 “怎么样?帅吗?” 星摘下了墨镜询问道。 “挺不错的。” 【狂猎】对这一身着装表达了赞同。 “很合身啊姐们。” “我也觉得挺适合你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行动了。” 星同时握住了【狂猎】和流萤的手。 “啊。。。” 【狂猎】一时有些宕机。 “你没事就好哦。” 流萤的脸肉眼可见的更红了。 “亲爱的,你表现的真棒!看看这是什么——【片刻自由】——你拿到它了。” 桑博从电视机边上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看上去是一个连着甜甜圈的半幅手铐。 “这下就万事俱备,只欠做梦了。跟我来,各位——是时候让你们领略真正的娱乐了!” “桑博,你待会带路,我们先聊聊。” 星一把捞过【狂猎】,稍微走开了一点说起了悄悄话。 “真的要这样吗?” “拜托,我一早就想做了。” “行吧。” 然后两个星走到了流萤面前。 “?” 流萤眨眨眼,不知道星要做什么。 “亲爱的大小姐,我们走吧。” “还请站在我们身后,您的安全由我们来保护。” 两个星同时向流萤行礼,伸出手。 最后,流萤红着脸被两个星牵着手跟着桑博前往了【梦境贩售店】。 “呀嘞呀嘞。” “脸红了的大小姐。” 不管剩下俩怎么想,星反正只觉得整活爽。 第131章 另一副【躯壳】 当上垃圾之王吧 即便垃圾袋早已破碎 这原本应该只是一个梦中梦的无厘头小插曲。 不过很显然,星想少了。 面对一大街的垃圾桶,星试图通过捅瞎自己来确定自己是否清醒。 反正【游荡】的【躯壳】不会因为这一点器官的损失而失能。 再说了,这是梦境,还是个梦中梦。 当眼睛再次长出,满大街仍然挤满了活的垃圾桶的时候,星确定了不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开始怀疑桑博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星现在完全能掌控两个灵魂的【躯壳】,于是她将自己和【狂猎】的灵魂暂时换一下,自己要先去确定一下桑博是否清醒。 “。。。。。。” 【狂猎】望着满大街的有手有脚的垃圾桶陷入沉思。 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梦。。。 于是在星本人沉思的时候,【狂猎】已经开始了探索这片抽象垃圾桶梦境。 “您终于来了。。。。。。” 一个靠的最近的垃圾桶走上前来,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这梦境中居然有字幕翻译。。。什么鬼? “幸会,深潜于梦中之人啊。。。。。。” “我名为莎塔娜——想和您谈一个条件。” “这名字咋这么熟悉?” 对于【狂猎】来说,身为开拓者的旅程已经结束了很久,浑浑噩噩的复仇让她遗忘了大半过往的经历。 不过她至少还记得自己貌似是在得到那把炎枪的星球听过类似的人名。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 “让我们言归正传吧——您。。。曾听说过【垃圾之王】塔塔洛夫吗?” “。。。。。。” “谁?” “祂是我等的王,也是世间一切废料的牧人。他立于王座上,扶持谦卑的桶,压制强暴的桶;祂是贝洛伯格的墙基,稳固我等的桶盖,坚直我等的桶身。。。。。。” “然而,当天外之物随寒潮降临此地,他的双眼便被蒙蔽了——他不再倾听呼告,使穷苦之桶遭受欺凌,令忠诚之桶平白蒙羞。。。。。。” “我等不堪受辱,誓要举起天火(地火)的大旗,令垃圾之王改邪归正。但我们不敌那邪恶的王。。。他散布恶毒的谣言,分化众桶,令垃圾袋心不再能彼此感应。。。。。。” “。。。我请求您,使此地的垃圾袋恢复宁静,再度联结众桶吧——如此一来,便能向那伪王发起反击。” “。。。我居然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狂猎】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 “为什么不能直接撞过去?” 流萤:(那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剧情之类的东西吧?) “哼。” 【狂猎】只好收起了棒球棍,去过剧情。 此刻,另一个世界中。 一场神战结束了,结局以深渊神的胜利告终,这个世界不再有梦。 深渊退回深渊,这个世界的主角也回到了自己诞生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故事结束了。 *啪 【作者】合上了手里的书。 “一切正常。” “那么,这具【躯壳】我就回收了。” 【作者】弯腰捡起一块白色的碎片。 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的【容器】。 鬼羯早早的就做好了一场实验的准备,而【作者】只是来回收结果的。 往这副结束了使命的【容器】里注入【游荡】的力量。 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希望星会喜欢这份礼物,虽然他只是一场实验的产物。” “希望,他最后可以不要像这时一样【空洞】。” 【容器】原本矮小的身躯渐渐修复成人类的身形,然后渐渐变大。 原本合身的披风变成了一条围巾,白色的面具下露出了灰色的短发和金色的眼眸。 那柄刻满了华丽花纹的武器也变得更大,适配于它的主人现在的体型。 “嗯,看样子转化还可以,现在直接扔进去就行了吧。。。” 【作者】抬手在空洞的【躯壳】脚下开了空间裂缝将其传送走。 “我也该回去了。” 此刻,星还沉浸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思考着。 【狂猎】还没有从桑博的乐子梦中出来,但她貌似玩的还挺开心的。 于是星在外边的身体就开始了发呆(冥想)。 完全不使用自己原本的身体来构筑【躯壳】的行为让她有了更多的想法。 如果之后能多碰到这些不一样的自己,然后在战斗的时候给每一个都造出【躯壳】,自己岂不是可以一人成军? 星想象了一下自己在战场上一挥手,然后一群和自己长得一样的“星”们举着棒球棍喊着号子冲锋的样子。 。。。。。。 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不过凭空构筑【躯壳】还是好难啊,要是现在就有现成的人在我面前当样例就好了。” 就在星沉思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人?落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回事?言出法随?” 星立刻上前查看。 手刚刚摸了上去,就察觉到了不对。 “不对吧,怎么是个男的?” 星拍了拍面前的人平坦的前胸,明显和自己的隐藏大雷完全不一样。 脸上还戴着一个奇怪的白色面具,面具上还有两根类似昆虫触须般的角。 星将视线对向眼窝的位置,和一枚金色的瞳孔对上了视线。 “我去!醒着的?” 星后退两步,躺在地上的人也缓缓坐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那个面具几乎将头部完全包裹,但星确实是看见了后脑处的面具下灰色的短发。 唔。。。也许确实会存在其他性别的自己也说不定。 再仔细看看对方的穿着,除去脸上那个奇奇怪怪的面具,灰色条纹的围巾,身上是一身黑黄色的衣服,看上去和自己身上的挺像。背后背着一把刻满了精细花纹的锋利武器,看上去像是一把剑,也像一件艺术品。 像是一位流浪的骑士。 对方没有什么动作,也不说话,就那样盘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星。 星凑近身体蹲在对方的面前,对方的视线也跟着下移。 “你好?” 星尝试搭话,但对方沉默。 尴尬沉默许久,对方像是这才听明白星的意思,缓缓点了点头。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又是一阵沉默,对方抬手摸索着脸上的面具。 星看着他稍显笨拙的动作,抬手帮他摘下了面具。 有什么黑色的东西滴在了地上。 不是【影子】,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这些东西自对方的左眼中滴落,整只左眼全部都是黑色的,而且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缓缓流淌。 【虚空】 这个词莫名从星的脑海中探出。 再看对方的脸。 另一只眼睛是金色的,和星一样。 一头利落的灰色短发,刘海比丹恒还要短一些。 这张脸,与星也有着几分相似。 对方摩挲着面具,然后等星看够了便再次戴上。 这面具貌似能吸收左眼流淌而出的【虚空】。 星凝神,望向对方的【灵魂】。 【没有可以思考的心智。】 【没有可以屈从的意志。】 【生于神与虚空之手。】 【你必封印在众人梦中散布瘟疫的障目之光。】 【你是容器。】 【你是空洞骑士。】 。。。。。。 【但如今,骑士归乡。】 【空留一副不知前路,亦不知归途的躯壳。】 【他说:】 【我是谁?】 第132章 【容器】的【躯壳】 星暂时把视线从对方的【灵魂】之中移开,看向外边的情况。 然后,透过爱德华医生的实时转播,星看见了【狂猎】正“驾”着列车,在一大群长手长脚的垃圾桶的簇拥下,头上顶着垃圾桶盖,高高举起手中的球棒,像是向着风车发起冲锋的堂吉诃德一般冲向了。。。巨大的桑博?! “等、等一下!” “这也太胡闹了吧——?!” 终于,流萤看不下去了,出声叫停了这场荒诞的梦境。 “这也太荒诞了。。。桑博,你们【欢愉】的人平时都在想这些东西吗?” 不过,被数万垃圾桶奉为高高在上的垃圾桶之王。。。好像也不错?! 星甩了甩脑袋,虽然自己确实喜欢翻垃圾桶,总能找到一点被丢弃的好东西,不过星也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可能确实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虽然长手长脚的垃圾桶确实挺不错的,但是在这方面大做文章还是多少引起了反感。 星总觉得自己一部分天生的幽默(抽象)细胞被【游荡】给吃了。 算了,至少自己的行动力还在。 【狂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从梦境中缓过神来。 “我刚才经历了什么鬼东西?!” 很显然,【狂猎】大概是没有垃圾桶癖好。 “哎呀,真遗憾——我还想看看开拓者要怎么应付垃圾之王呢。。。。。。” “所以桑博你真的觉得自己是垃圾之王?” “这只是个梦,只是个刻意为之的梦而已,我的朋友。” “那不还是说明你想当垃圾之王。。。” “可惜啊,可惜!这样一场富有深意的梦,却因为流萤小姐的出手戛然而止。。。。。。” 星开始质疑【深意】这个词的含义。 流萤同样用怀疑的眼神凝视着桑博。 “原来【欢愉】的信徒都会做这种梦的吗。。。” “哎呀,都说了是刻意,刻意的梦,老桑博我本来就是想看看姐们你的反应,毕竟这也是乐子嘛~” “好了好了,我想看到的也看完了,我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之后再在贝洛伯格见面吧。回见二位,玩的开心。” 桑博快步离开了,星感觉自己也就是眨了下眼,对方就跑没影了。 “假面愚者。。。真是琢磨不透啊。” 流萤接过话来。 “明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这些家伙的【灵魂】却看不出来什么。。。” “这些家伙很擅长颠倒黑白,或者隐藏部分事实,再或者干脆给自己的脑子做点手脚,让自己都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他们很擅长这个。” “看来有时候单纯的测谎对这些家伙用处不大,不如相信直觉。” 【狂猎】双手插进风衣的口袋。 “现在桑博那家伙也走了,咱们现在去哪儿?” 自从被星抽空了好几根血条之后,【狂猎】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被一同抽走了,现在反而变得很佛了呢。 (干架时间除外) 至于意识空间里那个。。。。。。 星瞥了一眼意识空间。 对方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不知道怎么出现的长椅上。 看着像是坐着睡着了。 “。。。。。。” 流萤低头沉思。 “我想带你们去个地方,可以吗?这次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恰恰相反。。。大概算是我在这里的【秘密据点】。” “那里人比较少,我有些东西想要告诉你。。。”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星率先拉起流萤的手。 “嗯。。。” 【狂猎】好像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了?” “我,更想去见见列车组的大家。” 【狂猎】早就想提出这个要求了,不过因为星和流萤的关系一直没有明说。 “现在要去吗?我把你拉进群里,和他们说一声。” “啊?这么直接?” 星已经掏出了手机。 星穹列车一家人 【星】将【狂猎 星】拉进了群聊 狂猎 星:? 三月七:? 瓦尔特:? 姬子:? 言峰绮礼:吼~ 星:介绍一下,这位是另一个我。 三月七:啊? 狂猎 星:额。。。好久不见? 瓦尔特:星,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星立刻搂过【狂猎】拍了张合影。 星:(图片) 星:我用【游荡】确定过了,【狂猎】确实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三月七:我天!好帅的星! 姬子:该说不愧是【游荡】吗?我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瓦尔特:说起来,为什么要叫【狂猎】呢? 星:因为她那个世界的你们都死了。 狂猎 星:这是可以现在说的吗????!!!! 瓦尔特:【开拓】的路途自然是危机重重。。。我们倒确实有做过列车被击毁的准备。 姬子:不过真的听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与列车都这样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丹恒:不知【狂猎】的世界中,列车是因何而毁灭? 狂猎 星:。。。。。。 狂猎 星:恶意,与背叛。 狂猎 星:从我挣扎着从脱轨的列车残骸中爬出来,我的心中就只剩下了要将所有人都一同拖入【毁灭】的欲望。 三月七:可你现在不是挺正常的吗? 狂猎 星:我被打醒了。 星:没错,我干的。 星:貌似是【游荡】的力量带走了一部分她体内的毁灭欲,打了一会就很冷静了。 言峰绮礼:真是神奇的经历。 瓦尔特:所以,【狂猎】,我们也这样叫你吧。 瓦尔特:孩子,你现在打算做些什么呢? 狂猎 星:我想见你们。 狂猎 星:很想很想。 姬子:瓦尔特,小三月,现在没什么急事吧? 瓦尔特:当然没有,我这就前往【黄金的时刻】。 三月七:我也是! 言峰绮礼:虽然我大概不在那个世界,但我也会来的。 姬子:【狂猎】,言峰是我们这里刚登上列车的新无名客哦。 星:我现在有些事情,只要不离开梦境,【狂猎】也是可以自己行动的。 星:是【游荡】那边的事情。 瓦尔特:没关系,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瓦尔特:毕竟,是星你将她带过来的对吧。 。。。。。。 三人分开了。 星和流萤挥手暂时和【狂猎】道别,然后看着她跑远。 “。。。还有视线,对吧。” “没错,我已经准备好裂缝了,我们走。” 流萤抬起剑在地上划出一道裂缝,和星一起跳了进去。 裂缝很快闭合,一只紫色的鸟落在了这里,啄了啄二人消失的地方,大叫一声便飞走了。 不过,就在这只“家族的眼线”离开之后,阴影中有一道身影缓缓从【影子】中浮现。 苍白的面具,灰色的围巾上别着几个护符。 曾为【骑士】的【容器】的穹抬头看了看繁华的都市霓虹。 这是那个破败的王国从未有过的景色。 他是自己出来的,从这份空白的意识被【游荡】的力量转化成了那苍白的容器之后,他就被迫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完了空洞骑士的整场冒险。 使用这副【躯壳】的家伙很纯粹,无法给空白的穹提供任何知识。 唯一能学到的,就是作为被使用者,挥动骨钉斩向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过程。 “我是谁?” 那个被称为【空洞骑士】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副【躯壳】,然后有人将破碎的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感觉就像刚刚诞生的孩子做的第一个梦一般。 然后,于梦境中,他醒来了。 身体中被另一种,名为【游荡】的力量填满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能像是使用【虚空】的力量一样使用。 看着名为星的少女的思考,感受着她的思绪,学会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尝试着自己构筑出了【躯壳】,居然成功了。 自己的纯粹骨钉也可以向她们一样收起来。 星貌似还没发现,但穹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些什么。 穹从围巾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和一支羽毛笔。 干脆先做点会的事情吧。 找了个墙边的长椅,看着附近的情况,穹抬笔画起了地图。 第133章 感受这个世界 不过,说是画地图,穹现在也就只能画出这条街道。 没多久,穹便收起了只画了几道线的地图,随便找了个方向走去。 “滴答!救命!救命啊!” “要出人命啦!来人啊!” 穹思考了几秒,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求救。 纯粹骨钉再次背到背上,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很快,穹找到了那个站在大路中间四处寻求帮助的。。。表? 对方矮小的身体就像从螳螂村里路过的小骑士一般,连大腿都够不到,而且周围的路人都像听不见一般无视了这个显眼的小家伙。 穹走到钟表小子的面前,蹲下身子看向它。 “。。。。。。” 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虽然现在可以说话了,但他现在对于这个世界的语言还不是很熟练。 “我说得很清楚了——要出人命啦!救命!” 呼救的奇怪生物看见了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高大身影蹲在了自己面前,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回过神来: “嘿,等等——你。。。能看得到我?” 穹点了点头。 “那个,你为什么不说话?” 穹只是歪了歪头,试图说点什么。 “额,你不会说话吗?抱歉。” “。。。。。。” 面具下刚张开的嘴再次闭上了。 “滴答!不过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米沙他有救了!” “哦,抱歉,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呢!” 面前的钟表小人拉了拉领结,领结像是弹簧一样被拉长再弹回。 “我叫钟表小子,是美梦小镇匹诺康尼的大明星!我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守护着这座小镇的和平——他们分别是哈努兄弟、汽水先生、折纸小鸟、仓鼠球骑士。。。。。。” “。。。还有米沙!米沙他遇到危险啦——滴答!救命!救命!” 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路人,偶尔瞥过来的视线也是觉得穹的穿着奇特看了几眼。 “滴答!我猜,只有直率、纯真、有童心的孩子才能看见我——比如你这位骑士朋友!” “戴着头盔,穿着风衣,带着武器。你是一名骑士对吧!” 只是个归乡骑士曾经的【躯壳】罢了。。。也勉强算是吧? 于是穹点了点头。 “滴答,滴答!骑士朋友!既然你能看到我,那你一定能帮我个忙!” “我的好朋友米沙,他遇到麻烦了!求求你,救救他吧!不然就要出人命啦!” 说完这些,钟表小子就立刻转身向着某个方向跑去。 穹站起身,小跑着跟上了钟表小子的脚步。 “滴答,滴答!快跟上,快跟上,骑士朋友!” “米沙遇到危险啦!他就在那里,我来带你去!” 不知道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跑的居然这么快。 穹扯过自己的围巾,甩手往上面拍上一个新的护符。 【飞毛腿】:增加自己的移动速度。 来到这边之后,护符的装载好像已经没有了上限。 穹追上了全速奔跑的钟表小子。 “快,快!要像仓鼠球骑士那样快!” 穹在思考要不要使用冲刺。 不过,他已经听见了吵嚷声,好像愚人斗兽场里的喧嚣。 “滴答!就是那里,就是那里!钟表小子可不会吹牛!” 顺着钟表小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西装革履的家伙围着一名紫发女性,还有一名淡蓝发色的少年在试图调停。 “各位,请冷静一下。。。。。。” 不过,他的的声音太小了,完全被这些嚣张的西装暴徒盖住了。 “不懂规矩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老大,好好教训她!” 这群人摩拳擦掌打算付诸暴力。 “怎么会这样。。。。。。” 持刀的紫发女性叹了口气,明显不清楚自己怎么惹到对面了。 “噢,看吧,看吧!我没有撒谎!米沙遇到危险啦!” “滴答!求你了,骑士朋友!帮帮米沙吧!” “滴答!这种时候就要使用【钟表把戏】了!骑士朋友,我有种预感,你一定能够学会。。。” 没等钟表小子说完,穹就直接冲了上去,围巾化作一团黑色的羽翼,包裹着穹从人群中穿过,在人群之中再次现出身影。 “呜啊!什么东西?” 被化作黑影的穹穿过的人身上多出了几道伤痕。 好在这是梦里。。。 穹瞥了一眼身上现在携带的护符,里面果然有那枚【锋利之影】,可以在使用黑色冲刺的时候造成伤害,并且加长冲刺距离。 如何阻止危险的发生?曾经作为【容器】的【躯壳】的穹只知道一种方法—— 用骨钉挥向造成危险的家伙。 从背后抽出纯粹骨钉握在手中,骨钉的锋芒之上隐隐开始有光芒流转。 本来心情就很不好的暴徒们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砍了一刀,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奇特的家伙拿着一把类似剑的武器挡在了紫发女人的前面,心中的火气愈发旺盛。 “你他*哔——的!还有向强出头的蠢蛋?给我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一群暴徒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黄泉眼神凝重,手握上了刀柄。 *叮 就在这些人即将暴起的时候,穹手中的骨钉发出了一声脆鸣。 【强力劈砍】 锋利的骨钉带着一道光芒,一剑斩断了冲上前来的所有人。 这些人惨叫着被砍回了现实。 唯一没有冲上前来的发令者现在已经脊背发凉。 “你。。。你居然杀人!这里可是匹诺康尼!这里可是【家族】的领地!你不能。。。” 回应他的只有另一道剑光。 “啊,这位戴面具的先生,虽然很感谢你帮助我们,但是你在梦境里付诸暴力,甚至在梦境中致人死地可是要受到【家族】通缉的。。。” 淡蓝发色的少年对穹说道。 “赶紧离开吧,我们不会有事,但你。。。” 紫色头发的女性盯着穹面具后金色的眼瞳,陷入思绪。 突然,有人的手机响了。 黄泉和米沙掏出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便将视线转向穹。 穹在衣服里僵硬的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不知道谁塞进自己口袋的手机。 “我去,你怎么跑出来了?” 电话那头是星的声音。 和流萤跑到了逐梦边缘,星看了一眼意识空间,发现里边的穹不见了。 于是星一拍脑袋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果然有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名字。 【骑士 穹】 这个名字就在【狂猎 星】的下边。 星怀疑男性的自己是不是都叫穹。 于是星直接拨通了电话。 “现在这情况我不能放你乱跑。。。” “所以先回来,我告诉你一点现况再说,好吗?” 穹点了点头,然后想起对方看不见。 “好。” 思考许久,憋出来一个字。 穹关闭了手机,解放了现在的【躯壳】。 他们这些寄宿于星的意识空间里的【同一灵魂】需要依靠【躯壳】才能离开本体独自行动,或者与本体交换使用本体的【躯壳】。 只要解放【躯壳】,就会回到意识空间。 穹的【躯壳】在几人眼前破碎,化作了一团黑色的东西。 穹转头,空白的双眼最后和黄泉对视一下,然后回归到了星的意识空间中。 “我为什么。。。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虚无】?” “不,好像不一样。” 黄泉呐呐自语。 “还是说,跟【游荡】有关吗?” 第134章 夜色名为。。。聚会 此刻,【黄金的时刻】某处,【狂猎】跺着步子往前走着。 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再次面对他们。 毕竟属于自己的列车组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见一面而已,之后还会天天见到的。。。没什么,没什么。。。” 曾经,复仇推着她踏碎了更多的美好。。。但如今这股梦魇一般的执念却被这个世界的自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物理打碎了。 自己还有资格成为无名客吗? 那辆载满破碎的列车曾经就是她的一切,【狂猎】将他们葬在了车厢里。 她自己也只是挂在车门边上随着破旧的列车一同前进,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列车的车厢了。 他们大概不会在意自己的过往,因为无论如何,自己也是星。 但迷茫仍然如雾般凝重,缠绕着自己的心。 就好像自己的心脏也早已停止跳动,只是剩下了一副被复仇驱使的空洞身体。 还有一点距离,【狂猎】跑了起来。 手里握着的手机也是布满了裂痕。。。 眼前突然出现出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脸。 初次见面对峙时,她被黑白色纹路覆盖的坚毅神情。 但最后,她只是微笑着,将自己拉进了她的世界。 心中的迷茫仍未消散,但身体却在毫不停歇的行动。 终于,快速拐过了最后一个拐角,那些遥远的熟悉身影再次映入眼中。 姬子,瓦尔特,三月七,丹。。。 靠,丹恒现在不在梦里。 倒是还有个穿着神父袍的棕发男人,应该就是星说的那位最近成为【无名客】的言峰绮礼。 不过据星所言,他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些暂时不重要。。。 我应该怎么打招呼呢? 【狂猎】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哪里都很不合适。 不过,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做了个深呼吸,正了正头上的车长帽,【狂猎】走向了列车组几人。 三月七率先注意到了【狂猎】的身影,直接冲过来一把拉住。 等【狂猎】稳住身形,列车组的几人就已经围住了自己。 “啊,三月。。。” 大脑像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不知道说点啥。 “哇~另一个世界的星会是这种风格的吗?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穿着啊。。。” 三月七一脸好奇的四下打量。 “初次见面,或者好久不见?” 姬子微笑着开口道。 “刚才听闻星说的那些,我们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毕竟,我们也无法代替你心中的那几个人发言。” 瓦尔特接过话题。 “不过,看着你现在的反应,我们就放心了不少。” “毕竟,虽然你经历了这么多,你也还是你啊。” “这算是什么安慰吗?” 【狂猎】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眼角滑落。 是啊,这里的列车组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列车组。 但是,他们也还是他们啊。 【狂猎】一把抱住了身边乱看的三月七。 三月七不敢乱动,她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外表狂野的星,身体也在轻轻的颤抖。 “能在见到你们,能再听到你们的声音,真好。。。” “这是我做梦的都不敢想象的。。。” 三月七感觉到自己被【狂猎】的头压住的肩膀好像湿了一小片。 “那个,别哭了。。。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我们也同样会与你同行的。。。” 三月七绞尽脑汁说出了点符合现状的安慰的词。 不过感受着【狂猎】的体温,三月七的脸有些发烫。 在三月七的手足无措和其他三人温和的目光下,【狂猎】再次深呼吸后,松开了怀里的三月七。 “多谢,我没事了。” “和小三月去逛逛吧,等等另一个星,我们就应该回到现实去商量商量了。” “对了,原本的星去干嘛了?” “另一个我。。。” 【狂猎】想了想措辞。 “被另一个女人拐跑了。” “?” “?” “?” “?” ————————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筑梦边缘深处。 在流萤落脚的【秘密基地】处。 星和流萤靠在栏杆上,欣赏着匹诺康尼的夜景。 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景色,吃着手里的小吃,远处还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音乐。 “你听过这首歌吗,《使一颗心免于哀伤》,那位知更鸟的作品。谐乐大典在即,梦境中偶尔也会奏响她的音乐。” “这里是离梦中的天空最近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也没有筑梦师的争吵。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感受当下——当下的风景,人,还有梦。。。。。。” “多美啊。。。时光永远停驻在这黄金的时刻,一场金色的梦。酒馆的愚者和忆庭的忆者,流浪的游侠和公司的使节,列车的无名客和不请自来的游荡者。。。” “啊!他宝贝的!我就不信我一局都赢不了你个呜呜伯。。。” “时间多得很,我不在乎先赢你个几百局。。。” “星,流萤,你们的烧烤做好了,自己来拿。。。” 不过流萤的【秘密基地】都快成一家露天饭馆了。 菲勒斯还在案板前忙碌着。 黑白色的牛仔正在满头大汗的和努斯抽鬼牌。 很显然,他到现在一局都没赢。 “谢谢。。。所以你们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啊?” “因为这里有你们呀!” 菲勒斯回以笑容,哼着小曲回去继续做饭了。 虽然这附近人少吧,但是不少结束工作的筑梦师和巡逻的猎犬成员都闻着味找了过来。 妈耶,能摸鱼谁内卷。 于是反而没有一个人向上面举报这里的几人,这里的气氛其乐融融,甚至有不少管事的也坐在桌子边上。 这些有点权利的人询问得知菲勒斯是【游荡】的人之后便暂时放下了心,【家族】又没有惹过【游荡】的势力,而且区区梦境怎么可能拦着这些随手就能撕碎空间的家伙? 而且【游荡】一般啥正事不管,光看着;真的干的话整个【家族】都不一定拦的住,索性赔个笑脸就过去得了。 而且,菲勒斯的手艺真的不错。 除了没有几个人敢尝试菲勒斯身后的独立小冰箱里的各种奇特生物的肉。 毕竟,里面的东西一看都是很危险的东西。 步离人的断肢,真蛰虫的断螯,以及更多不可名状的肉块。 这些正常人们还是更愿意吃正常的食材。 “我怎么觉得,画风越来越偏了?” 星嚼着手里的烤串。 “我早就觉得了。。。我没在这里待多久这两位就找过来了。” 流萤抱着一桶炸的金黄的真蛰虫碎块吃的津津有味。 她貌似将这当成了消灭真蛰虫的办法。 二人继续欣赏着夜空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