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逃出睿王府》 第1章 活阎王,果非虚传 在东滢王朝三十九年的八月十七日,皇城内一片欢腾。 东阳家族的晟睿王爷与丞相骆百策的爱女骆悠,于这吉日缔结良缘。 睿王府内外,被精心布置得火红一片。 绸缎轻盈飘扬,绢花绚烂绽放,红灯高挂。 这里处处洋溢着浓郁的喜庆氛围。 步入精心装扮的新房,满目皆红,宛若置身花海。 在那铺陈着层层红绸的婚床之上,新娘骆悠端然端坐。 红盖头下的世界,对她而言既神秘又遥远。 然而,仔细观察之下,这端庄之中却藏着一丝俏皮—— 骆悠仿佛是困倦至极的小鹿,不时以“小鸡啄米”之态轻点头颅。 她身子微倾,与床框不经意间轻触。 而后猛然惊醒,旋即又坠入梦乡,如此往复。 最终,她索性调整姿势,以床架为依,安然靠于床框旁,沉浸于梦乡之中。 一旁侍立的禧嬷嬷,满面复杂情绪。 既有对新娘仪态的不满,亦夹杂着几分无奈。 毕竟,这位本应是端庄贤淑的丞相之女,此刻却显得如此不拘小节。 夜深人静之时,房门悄然开启。 一股莫名的寒意,随着东阳晟睿的步入而弥漫开来。 即便是初夏的温暖,也难以抵挡这份由内而外散发的冰冷。 他身着华贵大红喜服,步伐沉稳,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可言喻的威严与冷峻。 东滢城中,晟睿王爷素有“活阎王”之称。 其行事风格之决绝,手段之狠辣,让人闻风丧胆,无一敢与之抗衡。 “退下!”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如同帝王般不容置疑。 禧嬷嬷与一众丫鬟闻言,连忙退出新房。 她甚至连应有的礼数都顾不上了,只因这位新郎官的威严太过逼人。 房门在东阳晟睿身后轰然关闭。 而床上的骆悠却依旧沉浸在梦乡,对周遭的一切浑然未觉。 晟睿凝视着这位沉睡中的新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他缓缓走向骆悠,周身的气息仿佛能将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 然而,骆悠依旧沉睡如旧,对他所散发出的寒气毫无反应。 终于,东阳晟睿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无视。 他猛地伸出手去,粗鲁地扯下了骆悠头上的大红盖头。 那盖头如同被遗弃的残叶,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谁!” 骆悠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这一刻,两人的命运悄然交织在一起,开启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骆悠不自觉地举起手臂。 却在意识回归时,发现自己的手已悬在半空,气氛顿时显得几分尴尬。 她的目光聚焦于手腕,那里正被一只强健的手掌牢牢掌握。 仅余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比划,宛如被定格的舞蹈。 骆悠尴尬地一笑,试图抽回手,心中暗自懊恼,往日的习惯—— 执行任务时惯于以迷药制敌,竟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下无意识地复现,实属大意。 她愈发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男子——东阳晟睿。 他面庞俊逸非凡,五官分布恰到好处。 剑眉英挺,为他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刚毅之气。 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此刻正怒意盎然,墨色沉沉。 骆悠心中暗自盘算,如此绝世容颜。 若要复刻,定非易事。 而东阳晟睿,显然已察觉她的分心,手上的力道又增了几分。 “哎哟,疼!” 骆悠痛呼出声,轻轻拍打着那紧握她手腕的大手。 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东阳晟睿同样也在审视骆悠。 她外表温婉可人,举止却如此出人意料,令他心生疑惑。 骆悠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趁东阳晟睿不备,猛地一脚踹出,却被他敏捷地躲过。 她借此机会,迅速脱离床边,意图逃离。 东阳晟睿岂会轻易放过。 他一掌击向她后背,骆悠应声倒地,心中暗自咒骂这人的狠辣。 然而,骆悠那双灵动的眼眸瞬间转动。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心中暗道。 “敢惹我,你就等着瞧吧!” 她迅速起身,脱下身上的大红喜服,露出内里火红的里衣。 她故意扯乱衣领,露出肩颈间的一片雪白。 又随手摘下繁复的头饰,任由秀发凌乱散落,一副受辱的模样。 她挑衅地向东阳晟睿挑眉,随即快步奔向房门,猛地拉开。 她上半身伏地,探出头去,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救命啊!” “睿王无礼,强行逼迫!” “快来人啊!” 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制造的慌乱与无助,企图引来外界的注意。 那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喊,震动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然而,这并未激起府中众人丝毫的好奇之心。 他们只是畏畏缩缩地在暗影中窥探,以最细微的声音交换着惊恐的私语道。 “谁敢去招惹那位冷酷无情的睿王?” “是啊,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东阳晟睿,那张足以令万物失色的俊颜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 他那铁青的面色预示着一场风暴的临近。 他狭长的眼眸半眯,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在地上故作楚楚姿态的女子。 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死亡预兆。 他缓缓前行,步伐中透露出一种王者独有的威严与冷酷。 仿佛自地底深渊走出的主宰,周身萦绕着令人窒息的寒意与不可抗拒的杀意。 “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自行站起,或是永赴黄泉!”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骆悠颤抖的心灵。 面对东阳晟睿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眼神,骆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所有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服软。 心中暗自腹诽道:“‘活阎王’之名,果非虚传。” 于是,她选择了妥协,决定暂且退让。 但是,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今晚之事为自己谋利。 “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骆悠暗自思量,随即调整姿态,以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狼狈的方式爬回屋内。 她迅速关上门扉,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转身之际,她再次望向那依然端坐于喜床之上的冷酷身影,不禁暗自吞咽口水。 又回想起方才那一掌的力道,后背至今仍隐隐作痛。 “哎哟,我这可怜的腰啊!” 她不自觉地呻吟出声。 东阳晟睿的目光冷冷地投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 “本王打的分明是你的后背。” “是呀是呀。” 骆悠狡黠一笑,开始她的胡搅蛮缠。 “可这不,摔了跤嘛,腰也疼,屁……” “呃,就是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东阳晟睿闻言,眼神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与狡猾。 “哦?” “既然如此,本王倒不介意让你再体验一番‘彻底解脱’的滋味。” 他的话语中满含威胁,仿佛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骆悠的世界天翻地覆。 “不了不了,我还是安分点好。” 骆悠连忙收敛起所有的不羁。 她麻利地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镇定。 “别忘了,我可是丞相府的千金。” “你若动我,后果自负。” 言罢,她径直走向餐桌。 望着满桌佳肴,饥饿感瞬间战胜了所有恐惧与不安。 “饿死鬼投胎似的,先让我吃饱,咱们再好好聊聊!” 骆悠未待东阳晟睿有任何言语反馈,便以迅疾之姿清理了桌面的残羹剩饭。 她的动作利落,不留余地。 东阳晟睿的目光则牢牢锁定在骆悠那旁若无人的进食姿态上,眼神中交织着好奇与探究。 他心中暗自思量:此前已差人详加查探,骆悠实为丞相骆百策已故的正室所出,论理应为丞相府中身份尊贵的嫡长女。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 尽管骆悠在骆百策首任夫人离世后被送往凌玫派,由德高望重的凌玫长老抚养成人。 这样的背景本应赋予她不凡的气质与教养。 但眼前的她却似乎全然不顾礼仪,展现出一种与身份不符的粗犷。 此举不仅令人咋舌,更仿佛是对丞相府乃至雪山派声誉的一种无形亵渎。 东阳晟睿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骆悠的真实面目充满了更深的疑惑与好奇。 第2章 无论藏着什么,我都势在必得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企图从骆悠的一举一动中寻觅到任何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然而,骆悠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她的心思完全被桌上丰盛的佳肴所吸引,对身后那几乎能穿透脊背的冰冷视线浑然不觉。 这一幕,让东阳晟睿胸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 何人胆敢在他东阳晟睿面前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顾礼数与威严? 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他的名义上的“父皇”,也对他保持着几分敬而远之的态度。 回溯往昔,东阳晟睿自幼丧母。 他孤苦无依,遭受了无数的冷眼与忽视。 及至成年,更是被一纸诏书送往边疆,直面刀光剑影的战场。 然而,正是这份绝境,铸就了他的辉煌。 五年征战,他以非凡的智勇与冷酷果决,书写了一段段传奇。 每一次凯旋,都让南凌国上下为之震撼。 他的名声,因实力与铁血而响彻四方,让人既敬且畏。 待骆悠酒足饭饱,她以一种近乎豪放不羁的姿态,随意用衣袖擦拭着嘴角。 方才转身,望向东阳晟睿。 她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另一条腿屈膝,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那模样,宛如山间野风。 这般不拘小节,却也与这王府的庄重氛围格格不入。 “咱们来谈谈正事吧。” 骆悠的声音清脆,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但她似乎完全未察觉东阳晟睿那张脸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嗯?”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慑,眸中闪过一丝警告之色。 “你要与本王商讨何事?” 骆悠仿佛对东阳晟睿的情绪变化毫无所觉。 她爽快地点头应道:“是啊,就是……和你聊聊。” 她那双清澈如泉的大眼睛在房间内四处游移,最终定格在某处,满意地点点头。 “我看这房间挺合我心意,不如……” “你就把它送给我。以后我就住这儿了,如何?” 东阳晟睿强忍怒火,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只想住这里?” “还有别的要求吗?” 骆悠闻言,脸上露出认真之色,继续说道。 “哦,对了,还有我那嫁妆,自然得归我管。” “我打算明天去库房清点一下,折算成银子也挺好。” “毕竟,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你可不能动。” 说到这里,骆悠的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 东阳晟睿冷冷地打断了骆悠的遐想:“还有呢?” 骆悠收敛了笑容,略一思索,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睡觉有个规矩,每天卯时前和戌时后,是我最需要休息的时候。” “这段时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我,包括你。” 她的语气虽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场对话,在东阳晟睿的隐忍与骆悠的率真之间缓缓展开。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息。 东阳晟睿身姿挺拔,缓缓踱步至骆悠面前,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步伐的每一落而凝固。“还有何言?” 他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透骨而来。 “无他!” 骆悠轻拍双手,试图以轻松姿态掩饰内心的波澜。 正欲起身,却愕然发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这……怎会如此?” 她暗自使力,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却只是徒劳。 心中不禁暗骂道:“这混蛋,竟对我使了这等下作手段!” 东阳晟睿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手帕,细致擦拭着方才施法的指尖。 随后那手帕便如同被遗弃的残梦,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不带一丝留恋。 “梅烨!”他冷冽的声音划破静谧。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侍卫应声推门而入,躬身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东阳晟睿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予骆悠,直接下达了命令道。 “此人聒噪不已,将其安置于柴房,以作惩戒。” 言罢,他转身欲走,仿佛骆悠的存在对他而言,不过是尘埃一粒。 “什么?!” 骆悠惊愕之余,双眸圆睁。 难以置信,这竟是她的新婚之夜所遭遇的待遇。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屈辱又庆幸——庆幸师姐未曾踏入这火坑。 “这男人,真是心狠手辣,无情至极!” “幸而师姐避开了这苦海。” 她心中暗自庆幸,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精心布局的结果。 东阳晟睿的余光捕捉到骆悠那抹复杂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心中暗道:“这女子,莫非真以为自己是布局者?愚昧至极。” 正当骆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梅烨已如鬼魅般靠近。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扛起,大步流星地朝柴房方向行去。 骆悠这才回过神来,惊呼连连道。 “喂!你们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新婚之夜如此对待新娘,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我明日还要回门呢!” 东阳晟睿停下脚步,冷冷回望。 一句“再言,哑穴同封”让骆悠瞬间噤声,只余下眼中不甘与无奈。 她只好放弃抵抗,对着东阳晟睿的背影勉强挥了挥手。 同时,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拜拜。” “但愿明日相见时,你能有点人情味。” 话毕,又是一记冰冷的眼神射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旋即,转而向梅烨抱怨:“你家王爷,真是比活阎王还可怕。” 梅烨闻言,心中暗自腹诽道—— 若非王爷仁慈,恐怕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默默加快了脚步。 但他心中却也不禁疑惑—— 这女子的确太过聒噪了些,主子方才怎就未将她的哑穴一并封了呢? 夜幕低垂,竹影摇曳间,梅烨以不容置疑之势,肩扛骆悠,猛然踹开那扇斑驳的柴扉。 然后,又将骆悠轻描淡写地抛落在杂乱的柴堆之上。 只留下一句决绝:“王爷未令,穴不解!” 言罢,门扉轰然关闭,隔绝了一切外界窥探。 “嘿,你这人!” 骆悠强撑起身子,对着那即将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喊道。 “好歹给句痛快话,我这手脚可还麻着呢。” 回应她的,唯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与柴房的寂静。 骆悠无奈摇头,心中暗忖道。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主仆二人,行事作风倒是如出一辙的冷酷。”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呼救,却只换来空旷的回响。 轻笑一声,骆悠活动着因穴道被封而僵硬的身躯,心中暗自盘算。 “区区点穴,也想困住我?”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小把戏,还不够我热身的。” 腰间的酸痛提醒着她方才的粗暴对待,骆悠轻揉着腰际。 此刻,她的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四周,瞥见桌上整齐叠放的仆役衣裳。 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迅速换上,动作流畅而隐秘。 梅烨故意未锁之门,在她眼中不过是自信过头的疏漏—— 他料定她需两时辰方能自解,却不知她另有手段。 月光下,骆悠身姿轻盈地穿梭于王府的幽径之中。 府中上下因连日筹备喜事而疲惫不堪,此刻已是一片沉睡。 她暗自思量,王府重地,非库房即东阳晟睿居所无疑。 正思忖间,前方一阵嘈杂打破了夜的宁静。 骆悠循声匿迹,隐于树影之后。 只见数队仆役井然有序,抬着沉重的箱子步入一室。 灯火通明,显然便是库房所在。 骆悠心中一动,那些箱子中,莫非正是丞相府的丰厚嫁妆? 念及此,她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仿佛已预见那些珍宝珠宝堆砌成山的景象。 “丞相大人还真是大手笔,嫁女如此奢华,定有不少奇珍异宝。” 骆悠心中暗喜,想象着那些金银财宝能为自己带来的自由与安逸,心中更是按捺不住地激动。 她内心暗自盘算着—— 一旦得手,不仅能还清夜师兄的债务,更能让她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再也不必为生计奔波。 发财的梦想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骆悠前行的道路。 她暗暗发誓,这一次,定要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自己的未来熠熠生辉。 “动作麻利点,箱子都稳妥归位了吗?” “赶紧的,我这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 库房深处传来一阵阵急促而略显疲惫的催促声,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急于解脱的迫切。 “咔嚓”几声,随着沉重的木箱逐一被安置妥当。 几位家仆的身影迅速撤离了这幽暗的空间,只留下一串回响在空旷中的脚步声。 骆悠站在库房外缘的阴影里,目光中闪烁着几分不甘与好奇。 她原本盘算着,待众人散去,便能趁机窥探一番这平日里紧闭大门的神秘之地。 不料,竟还有一位守夜人坚守岗位。 那人动作利落,门扉轰然合上,随即一抹黑暗吞噬了库房内的所有光亮。 只余下守夜人平稳的呼吸声,与夜色融为一体。 “真是扫兴至极,本以为能趁虚而入,一探究竟。” 骆悠心中暗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不过,这越发证明了里面定有非同小可的宝贝!” “说不定,我苦苦寻觅的线索,就藏匿于那片被黑暗守护的秘密之中。”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光影,为骆悠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银辉。 她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 “改日,我定要找个万全之策,揭开这库房的秘密面纱。” “无论里面藏着什么,我都势在必得。”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似乎吹散了她心中的些许阴霾。 骆悠转身离去,步伐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期待。 她知道,这场关于未知的探索,才刚刚开始。 第3章 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晨曦初破,几丝温暖的光线俏皮地穿越窗棂,轻抚着古朴柴房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一声悠长的“吱呀”,柴门缓缓开启。 梅烨身影挺立,手执长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我来。” 骆悠,这位似乎与世隔绝的佳人,正蜷缩于干草堆中。 周身被杂乱的稻草与不羁的长发环绕,仿佛是与世隔绝的隐士。 她慵懒地舒展着身姿,每一次动作都透露出不经意的风情。 她缓缓站起,以一系列连贯的懒腰,宣告着晨醒的仪式。 随后悠然自得地抖落身上的稻草,精心调整着那袭大红色衣裳。 她试图抹去夜宿柴房的痕迹,让衣裳重焕光泽。 梅烨的目光在屋内迅速掠过,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是否准备就绪?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骆悠却是不以为意,反以一记白眼作为回应。 随后动作利落地绕过梅烨,径直走出柴房。 留下一脸愕然的梅烨,差点因突如其来的推搡而踉跄。 骆悠回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还愣着干嘛?不领路吗?” 梅烨虽有不甘,却也只得按捺怒气,引领前行。 心中暗自思量道:谁让这位是王妃呢,礼让三分总是必要的。 骆悠漫步于园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从容,仿佛正享受着这场意外的漫步。 路过的仆役纷纷侧目,低声交头接耳。 其间所聊的,无外乎是对这位新婚之夜被冷落柴房的新娘投以好奇与窃笑。 但骆悠不为所动,反以更加高昂的姿态,坦然接受这份别样的注视。 在她看来,这场婚姻的笑话,又何止她一人承担? “东阳晟睿,那位名义上的夫君,同样背负着非议。” “如此看来,二人倒也算得上是 ‘同病相怜’”。 “王爷,王妃已至。” 梅烨恭敬地在门外通报,语气中已无先前的不悦。 未等东阳晟睿回应,骆悠已自行踏入屋内。 那抹不羁的身影与屋内沉静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东阳晟睿立于窗边,目光如炬。 他上下审视着骆悠,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让他眉头微蹙。 随即,他冷声吩咐管家。 “速命人清扫此间,恢复原状。” 管家连忙应承,退出房间。 而骆悠,却在此刻被窗下的东阳晟睿所吸引。 他半侧脸沐浴在晨光中,那轮廓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美得令人窒息。 她不禁怔愣,心中竟生出一股冲动—— 要将这份美丽永远定格,无论是画布还是记忆中。 骆悠暗暗立誓,这张脸,她定要用心铭记,用她自己的方式,将其完美再现。 否则,这惊鸿一瞥,岂非太过浪费? 东阳晟睿再度投去一瞥,捕捉到对方嘴角那抹不经意的痴笑。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暗自思量道。 “若非顾忌丞相的情面,此刻早已施展雷霆手段。” 他沉声怒喝:“还不速速为王妃更衣梳洗!” 门外,一众丫鬟闻声而动。 她们手捧衣物,盆载清水,鱼贯而入,将骆悠簇拥至内室,一番忙碌。 待得骆悠被簇拥而去,东阳晟睿轻唤梅烨至前,低声细语道。 “昨夜可有任何异样?” 梅烨摇头,回答得干净利落。 “回禀王爷,一切如常。” 睿王眉宇微蹙,继续追问道。 “你去柴房迎接之时,可有察觉异样?” 梅烨再次确认:“并无异常。” 睿王目光转向内室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轻声说道:“你看那地上,可有泥土的痕迹?” 梅烨顺着王爷的视线望去,心中一凛,急忙回应道。 “王爷是怀疑,王妃昨夜有所行动?” 梅烨回忆起柴房情景,特别是那随意散落的厨仆衣物,心中生疑。 但他随即又自我否定:“可她不是已被王爷点穴了吗?” 东阳晟睿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凌玫派弟子,岂能等闲视之?” “这几日,你需暗中监视。”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玩弄何种把戏。” 梅烨领命而去,心中暗自戒备。 骆悠在内室经历了一番繁琐的装扮后,终于得以脱身。 她的步履间透着几分慵懒,口中不禁抱怨道。 “这大家族的规矩,真是繁琐至极。” “就连穿衣都如同赴宴,累煞人也。” 东阳晟睿冷眼旁观,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回门,你需谨言慎行,不可造次。” 骆悠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应声道:“遵命。” “王爷,咱们几时启程?” 管家适时插话:“王爷,王妃,马车已备好,随时可出发。” 东阳晟睿率先迈步,衣袂飘飘,尽显王者之风。 骆悠紧随其后,模仿着东阳晟睿的动作。 她虽然大力一挥衣袖,步伐间却多了几分不羁与随性。 马车内,东阳晟睿的冷峻面容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骆悠不禁打了个寒颤,双臂环抱,自嘲道。 “这夏日炎炎,怎的车内竟如此寒意逼人?” 话语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与无奈。 东阳晟睿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骆悠瞬间收敛了笑容,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 “嘿,开个玩笑嘛,别介意!” 话音未落,东阳晟睿已沉声低喝。 “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骆悠俏皮地眨眨眼,俏皮话语脱口而出。 “哎呀,不过是想给这沉闷的马车添点乐趣嘛。” “咱们俩独处,你总板着脸,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住这寒气逼人。” 东阳晟睿凝视着眼前这位信手拈来谎言的女子,心中暗忖道。 “她说怕?” “那眼神里分明藏着的是灵动与不羁,哪里有一丝畏惧的影子。” 抵达骆府,二人下车。 骆百策早已携同家族女眷等已在门外恭敬相迎。 “臣等恭迎王爷、王妃娘娘圣驾!” 齐声行礼,场面肃穆。 东阳晟睿淡然回应,未做停留。 他径直步入丞相府,骆百策紧随其后,步履匆匆。 骆悠则被两位花季少女紧紧围住,气氛微妙。 “王妃姐姐!” 其中一位便是骆怡,骆府二小姐。 她虽然与姐姐年岁相仿,却生得一副尖刻相,细眉大眼间透露着不容小觑的锋芒。 骆悠不动声色地打量,心中暗自思忖。 “姐姐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忘了我们这些旧友了?” 另一位花季少女便是骆百策庶出的小女儿,以一张圆润可人的娃娃脸着称的骆菡。 她的眉眼间与骆怡有几分神似,却更显纯真无邪。 骆悠心中盘算着:这张脸庞,或许在未来能派上别样的用场。 面对两女的冷淡与嫉妒,骆悠轻启朱唇,笑语盈盈道。 “二妹此言差矣,我不过是见你发间似有尘埃,想替你拂去罢了。” 说着,她轻巧地在骆怡发间掠过,仿佛真的在除尘。 “好了,咱们快进去吧,别让爹爹久等。” 留下骆怡与骆菡面面相觑,心中的不满更甚。 骆怡冷哼一声,讽刺道。 “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连自家的姐妹都不放在眼里了。” 骆悠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深意难测的笑。 她转身步入府中,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洒脱。 她大步流星,心中却早已为即将到来的戏码暗自窃喜,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正欲捂嘴偷笑之际,猛一抬头,只见东阳晟睿与莫明州正立于眼前,神色各异。 骆悠迅速收敛笑容,顺势将手抬起,作扇风状,轻巧地化解了尴尬。 “哎呀,这春日的风,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呢。” “在这座府邸的每一寸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过于浓郁的脂香。” “这让我恍若穿越至那烟花之地,错以为步入了青楼的绮丽世界。” 骆怡与骆菡紧随其后,耳畔轻响此语,心中即刻燃起了不忿之火—— 这分明是对她二人妆容的微妙讽刺。 骆悠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旋即,又换上一副温婉可人的笑容,轻启朱唇道。 “哎呀,看来是我多虑了。” “定是二位妹妹深知今日有幸面见尊贵的睿王殿下,故而细心妆扮。” “脸上那精心涂抹的胭脂水粉,更显二位妹妹国色天香之姿。” “你——!”骆怡怒意横生,欲要反驳。 却顾及到东阳晟睿的颜面,只得硬生生将这口气咽回肚中。 最终化作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心底暗自盘算着如何反击。 此刻,骆怡不愿再与骆悠周旋。 她携着骆菡,悄然转向通往花园的小径,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而骆悠,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 她的心中也在暗自低语:“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第4章 把握当下,方显真我 东阳晟睿一行人尚未迈出几步,花园深处便骤然响起一连串尖锐的惊呼,划破宁静的空气。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啊!蜜蜂群来了!” 紧接着,是阵阵令人心悸的嗡鸣,仿佛一群愤怒的战士正逼近。 “快闪开,别让它们靠近!” “救命啊!” 骆怡与骆菡惊慌失措,双手抱头,在园中狼狈逃窜。 而在她们身后,一群蜜蜂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别过来!快让它们走开!” 二人焦急地绕着东阳晟睿等人转圈,企图寻找庇护。 “爹爹,快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骆怡的声音中已带哭腔。 蜜蜂的威胁近在咫尺,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骆百策见状,迅速指挥周围的丫鬟仆役行动起来。 “还不快去帮忙,把蜜蜂驱散!” 仆人们闻言,应声而动起来。 有的挥舞着扫把,有的操起鸡毛掸子,更有甚者拿起鞋子,笨拙而又紧张地追打着蜜蜂群。 “哎呀,打到我身上了,你们小心点!” 骆怡和骆菡在混乱中也不幸“中招”,场面更加狼狈不堪。 此时,骆悠却在一旁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东阳晟睿那如寒冰般的目光冷冷地锁定了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不快去解决蜜蜂的问题!” 骆悠心头一凛,意识到自己的放肆。 她连忙收敛笑容,低声应了一句:“哦。” 趁众人不备,骆悠手腕轻扬,似乎向空中撒下了什么。 瞬间,原本紧追骆怡和骆菡的蜜蜂群竟奇迹般地改变了方向,纷纷掉头飞离。 “啊?” 骆怡和骆菡还未从惊恐中回神,仍旧惊恐地尖叫着。 直到有人告知:“别叫了,蜜蜂已经飞走了!” 骆悠故作正经地提醒道:“两位妹妹,以后用胭脂水粉可得悠着点。” “不然,招来的可就不止是蜜蜂这么简单了。” 骆怡闻言,怒火中烧,手指颤抖地指向骆悠:“你——” 她当然不信骆悠那番无稽之谈:“涂点胭脂水粉就能引来蜜蜂?简直是荒谬!” 但在这片刻的混乱与惊愕之后,她忽然意识到,今日之事或许另有蹊跷。 而真相,远比眼前的蜜蜂群更加复杂难测。 在明媚的夏日午后,花园里芬芳四溢。 这里却悄然上演了一场智慧与言辞的较量。 骆怡猛然转身,指尖直指骆悠,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骆悠,定是你所为!” “方才你轻抚发梢,随即便引来了蜂群追击,此中定有蹊跷!” 骆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驳中带着几分戏谑。 “二妹此言差矣。” “若我真有如此神通,何以蜂群不直接向我发起攻势,偏偏绕过你直奔你而去呢?” 骆怡一时语滞,面露窘色。 骆悠乘胜追击,语调悠然道。 “或许,这炎炎夏日,百花争艳,园中香气浓郁。” “你与三妹,皆是佳人,妆容精致,香气袭人。” “步入这花海之中,难免让蜜蜂误以为是新的采蜜之地,故而热情相迎。” 言罢,骆悠以袖掩口,轻笑中略带狡黠。 但在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东阳晟睿面上的一丝寒意。 于是连忙收敛了笑容,恢复端庄。 骆怡气急败坏,跺脚怒斥:“你分明是在狡辩!” 她未曾料到,平日里看似温婉的骆悠,竟有如此凌厉的口舌之利。 “够了!” 骆百策终于开口,面色铁青,对骆怡的失态感到不满。 今日睿王回府省亲,自家女儿却如此失礼,实在有失体统。 “莫再胡闹,速去整理仪容!” 骆怡与骆菡狼狈不堪,狠狠瞪了骆悠一眼后,匆匆离去。 骆悠心中暗爽,几欲吹响胜利的哨音。 她却又生生忍住,只是轻舔唇瓣,掩饰笑意。 “王爷,请随我来。” 骆百策强作镇定,对东阳晟睿致以歉意一笑,引他步入客厅。 骆悠紧随其后,心中暗自得意,对东阳晟睿投来的警告目光视而不见。 她的目光四下游移,享受着这份小小的胜利。 “王爷莫怪,小女骆悠自幼离家,教养多有疏忽。” “日后还望王爷多加包容。” 骆百策言辞恳切,对东阳晟睿躬身行礼,心中却是对骆悠的机智暗自赞赏。 骆悠冷眼旁观,对骆百策这突如其来的“慈父”形象嗤之以鼻。 心中暗道:“这老狐狸果真心思深沉。” “明明洞悉一切,却还能如此圆滑应对。” “只是,十年前的抛弃与如今的关怀,又怎能轻易抵消?”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扮演着这场家族大戏中的不速之客。 在思绪的涟漪中,骆悠的内心深处泛起了对长女的复杂情感。 那桩被视作仕途阶梯的联姻,在她眼中无异于情感的牺牲。 令她不禁暗自喟叹:这岂是人性之光所能容忍? 她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出手,阻止了师姐与师兄这对璧人的悲剧性分离。 这份机智让她自己都感到几分得意。 时至午膳,骆怡与骆菡以焕然一新的姿态步入厅堂。 她们褪去了先前的华丽装扮,换上了淡雅素衣,脸上的妆容也淡雅了许多。 仿佛春日里初绽的百合,清新脱俗。 骆悠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心中暗自赞叹这两个丫头的纯真与顺从,却也暗暗为她们的羞涩焦急—— 情感的涟漪,何必藏于眉宇之间,何不勇敢言说? 于是,骆悠心生一计,决定以一场别出心裁的“和解”为契机,推动这场情感的微妙变化。 她举杯而起,言辞恳切,向骆怡与骆菡致歉。 那份突如其来的真诚,让两人措手不及,却也心生暖意。 骆悠一饮而尽,随后又满上酒盏。 她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东阳晟睿,鼓励她们借此机会,勇敢表达心声。 “二位妹妹,今日回门之喜,何不借此良机,向王爷倾诉衷肠?” “你们的每一句话,都将是这美好时刻的见证。” 骆悠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试图唤醒她们心中的勇气。 然而,骆怡与骆菡却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们相互推搡,羞涩难当,迟迟不敢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 骆悠见状,不禁以筷击碟。 其间半是催促半是戏谑,那份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溢于言表。 她心中暗自盘算,若二人能勇敢开口,或许能赢得东阳晟睿的青睐,甚至改写命运。 最终,骆悠的耐心似乎耗尽。 她轻叹一声,不再等待,自顾自地享用起美食来。 那份从容与自在,仿佛是在无声地敲打骆怡与骆菡。 “机会稍纵即逝,把握当下,方显真我。” 而骆怡与骆菡,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仍在那份羞涩与犹豫中徘徊。 她们或许正在内心深处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斗争。 她们在等待着某个契机,让那份深藏的情感得以释放。 在那不经意间与东阳晟睿冰冷如霜的目光交汇之际,骆悠的勇气仿佛被无形的寒风瞬间吹散。 只余下微弱的喘息,连站直身子开口的勇气都悄然溜走,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骆百策的目光,悄然落在那正沉浸于美食之中的骆悠身上。 他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疑惑如同春日细雨,悄无声息地滋养着思绪的田野。 “十年光阴,竟能将一个灵魂雕琢得如此迥异?” “记忆中,骆悠如同她母亲那般,是一抹温柔细腻的风景。” “她的言行举止间流露出的是不言而喻的温婉与雅致。” “而今,这份温婉似乎被时光轻轻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与不羁。” 这更让骆百策不禁暗自思忖。 “这究竟是岁月的魔术,还是成长的蜕变?” 他心中既有对过往温柔的怀念,又不乏对眼前这份崭新面貌的好奇与欣赏。 或许,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故事中的魔法师。 用时间作笔,经历为墨,在成长的画卷上勾勒出一幅幅独一无二的风景。 而骆悠,正是那幅画卷上最为引人注目的章节。 她在等待着有心人去细细品读,领略其中蕴含的无限可能与深意。 第5章 即便是烫手的山芋,我也得试试 在那场暗流涌动的午宴之后,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盘算。 骆百策心绪难平,暗自揣测道。 骆悠那突如其来的性格蜕变,是否与自己早年将她置于世外的冷漠决定息息相关。 此刻,一股悔意悄然滋生。 餐桌的另一侧,骆怡与骆菡的眼神交流频繁。 每一次交汇,都透露出对骆悠深深的嫌恶与不甘。 她们心中盘算着:何时能找个机会,给这位不速之客一点颜色瞧瞧。 唯独骆悠,仿佛置身于另一番天地。 她大口品尝着美食,那份自得其乐的模样,完全不顾及周遭投来的复杂目光。 东阳晟睿,这位冷峻的王爷,则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敏锐,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他对这位似乎对世事毫不在意,只知享受眼前的骆悠更感兴趣。 他的心中的好奇如同被风鼓起的帆,愈发高涨。 宴席终了,东阳晟睿未做过多停留。 他的回门之行不过是例行公事,对无谓的交际向来避之不及。 而骆悠,酒足饭饱之余,慵懒地倚在马车之内,全然不顾形象的舒展。 这份随性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再自然不过。 然而,东阳晟睿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他突然出手,如同捕捉猎物般将骆悠轻易提起。 随后毫不留情地丢出车外,让骆悠猝不及防地摔了个趔趄,痛呼出声。 车内,他的话语冰冷如霜:“自己走回王府。” 言罢,马车悠然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骆悠挣扎着起身,揉着摔痛的胳膊,心中暗自腹诽道。 “这简直是位喜怒无常的冰山王爷!” 她嘟囔着,对东阳晟睿的行为既惊又怒。 “至少也该打声招呼吧。” “我自己就能下来,何必多此一举!” 街边的行人被这一幕吸引,纷纷驻足围观。 窃窃私语间,关于睿王与新王妃不和的流言不胫而走,似乎验证了人们的某些猜测。 但骆悠并未将这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她迅速整理好情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仿佛刚才那一切并未发生。 她大大方方地穿过人群,继续她的旅程。 而这次意外的“逐出”,倒是意外地解决了骆悠长久以来的一个难题—— 如何离开这座束缚她的王府。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自庆幸。 随后,骆悠步入一家绸缎庄。 转瞬之间,一位看似普通至极、二十出头的青年从店内走出。 若非那熟悉的步态中透露出的不羁,恐怕无人能将他与骆悠联系在一起。 变装后的骆悠,在街头肆意游走。 最终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户人家,开启了她的新篇章。 在幽静的小院深处,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悠然自得。 他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正用一根随手摘下的狗尾草轻轻挑逗着空气。 双腿在石阶上悠闲地晃荡,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嘿,你总算到了,我可是望眼欲穿啊。” 随着骆悠轻盈的步伐踏入门槛,青年迅速吐出嘴中的草茎。 他站起身,以一种熟稔而又不失礼貌的方式迎接了她。 骆悠轻轻摆手,带着一丝歉意道。 “路上偶遇些琐事,耽搁了些时间。” 言罢,她自然而然地跟随青年步入屋内,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揭晓任务的好奇。 “说吧,祥子。这次又是什么新奇的差事?” 骆悠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老练与从容。 祥子从袖中取出一幅精致的画卷,缓缓展开。 画中女子容颜倾城,气质非凡。 “别又是让我假扮新娘吧?” 骆悠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上个月的新娘角色已经让我应接不暇。” “更何况,我自己这个月才刚从新娘的身份中抽身而出。” 祥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次,保证让你觉得物超所值。” “以后的新娘活儿,咱们暂且按下不表。” “哦?怎么个超值法?” 骆悠的兴趣瞬间被勾起,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祥子伸出两根手指,故作神秘地晃了晃。 “这个数,足以让你心动。” “二十两银子?” 骆悠嘴角微撇,显然对这个数字不以为然。 “哈哈,骆悠啊骆悠,你也太小看我了。” 祥子大笑,随即正色道。 “是二百两,不过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二百两黄金?!” 骆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贪婪的光芒所取代。 “究竟是哪位大人物如此慷慨?” 祥子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神秘:“来头不小。”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劳烦你这位‘万化巾帼’亲自出马?” 骆悠抚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二百两黄金,诱惑不小,但恐怕这差事也不简单吧?” 祥子见状,连忙解释道:“诚然,任务本身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但对你来说,却是游刃有余。” “我且先为你细细道来这背后的故事。” 随后,祥子详细阐述了雇主的身份背景—— 陆芷芸,弘亭侯府的掌上明珠,年仅十七,才貌双全; 而她的未婚夫,则是晋伯侯府的大公子文啸轩。 两大家族联姻,明日便是大婚之日。 “如此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婚礼,更是两大势力的结合。” 骆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既然有二百两黄金作为报酬。” “即便是烫手的山芋,我也得试试。” 祥子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骆悠一旦下定决心,便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于是,他继续讲述着任务的细节。 两人之间的对话,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融入了院落的宁静之中。 在月华如练的夜晚,陆芷芸的心早已与一位寒窗苦读的秀才紧紧相连,誓约此生不渝。 对那突如其来的联姻之事,她唯有以决绝之心应对。 于是,她以重金相托—— 两百两璀璨黄金,共谋一场私奔的绮梦,只为挣脱命运的枷锁。 “此事稳妥否?”骆悠眉宇间难掩忧虑。 毕竟,那数目对于寻常人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两百两,非同小可。” 祥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骆兄多虑了,陆小姐身为弘亭侯府的掌上明珠,此等开销自是不在话下。” “瞧,定金已至,一百两黄金,沉甸甸地躺在那里。” “待我们助她逃离牢笼,余款自会奉上。” 骆悠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旁静放一精致木箱。 开启之际,金光闪烁,确是那沉甸甸的承诺。 骆悠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暗自思量道。 “这两大家族,皆是东滢城中的显赫存在。” “尤其是那晋伯侯府,更是权倾一时。” 祥子见状,娓娓道来:“晋伯侯府,根深叶茂。” “老侯爷文鹭渊,昔日风云人物。” “即便如今年岁已高,其影响力依旧不可小觑。” “更遑论其嫡女入宫,诞下五王爷,皇族血脉相连,皇上亦需礼让三分。” “此番嫡孙大婚,满朝文武,皇亲国戚,皆将莅临,盛况空前。” 骆悠闻言,眉头紧锁,风险与利益的天平在心头摇摆不定。 “此等龙潭虎穴,太过凶险,我恐难胜任。” 祥子却是不依不饶,言辞恳切道。 “骆兄,此事非你莫属,他人难以胜任。” “你我联手,定能化险为夷。” 骆悠沉吟片刻,终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若要我出手,这黄金需得四六分账,我六你四,方显公平。” 祥子略一迟疑,终是咬牙应允:“好,四六便四六。” “只要计划周全,功成之日,自当如你所愿。” “成交!” 骆悠一拍桌案,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 “老规矩,你负责外围接应,我则深入虎穴,替天行道。” “待事成之后,共享荣华。”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随即投入到紧张的筹备之中。 他们精心策划着逃脱的每一步与替代新娘的绝妙时机。 而在另一边,睿王府的书房内,气氛凝重。 梅烨单膝跪地,面有愧色道。 “王爷,属下无能,跟丢了王妃娘娘。” 东阳晟睿目光如炬,冷冽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跟丢了?” “你的能力,我向来信任,怎会如此大意?” 梅烨心中懊悔,毕竟这是他多年职业生涯中的首次失误。 “属下疏忽,王妃娘娘在绸缎庄失去了踪迹,请王爷责罚。” 东阳晟睿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随即吩咐道:“加派人手,务必找到王妃。” “她若有个闪失,你我都难辞其咎。” 一场因爱而生的私奔计划,与一场突如其来的搜寻行动,在东滢城的夜色中悄然交织。 命运的轮盘悄然转动,未知的挑战正等待着每一位涉身其中的人。 在那转瞬即逝的瞬间,人影悄然无踪,只留下一句低语在空气中回荡。 “谁曾想,一晃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微不足道之事亦能失手,你可知错在何处,又当如何补救?” 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梅烨身形一顿,随即躬身领命,声音中满含歉意与决绝。 “属下无能,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言罢,正欲转身离去,却闻背后传来一道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且慢!” 东阳晟睿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本王念你往日辛劳,此次便网开一面,赐你一次机会。”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叩击着精致的茶杯边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仿佛间,每一个节拍都预示着即将下达的重要指令。 “待骆悠归来之日,你需紧随其后,犹如影随形。” “确保她再次远离视线之时,必有你之责。” “若再有失,则旧账新罪,一并清算,绝不姑息!” “遵命!”梅烨闻言,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惶恐。 他的声音更加坚定有力,仿佛立下了不可动摇的誓言。 随即,他身形一转,带着新的使命与决心,步入了夜色之中。 第6章 唯有饱腹,方能应对明日的挑战 夜幕低垂,骆悠终是踏进了睿王府的门槛。 管家早已候立门外,神色恭谨,行礼如仪。 “王妃娘娘安,王爷特备晚膳,静候娘娘共餐。” 骆悠心中暗自思忖,随着管家步入膳堂,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这睿王,莫非真转性了?” “亦或是别有他图,设下 ‘宴无好宴’?” “难道,今日外出半日的小憩,竟成了他秋后算账的引子?” “王爷,王妃娘娘驾到。” 管家转身,向端坐于桌畔的东阳晟睿通报,声音中满含敬畏。 骆悠自管家身后现身,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笑语盈盈道。 “诸位安好,开饭时间又到了呢!”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寒霜般掠过,骆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行落座于其对面。 管家则静立一旁,随时待命。 梅烨则以一双幽怨的眼眸紧锁骆悠,似乎生怕她再次不辞而别。 感受到室内紧绷的氛围,骆悠大气不敢喘,心中暗自腹诽道。 “这‘冷面阎罗’的气场,简直让人食不下咽。” 但转念又一想:“饥饿难耐,岂能因他人脸色而荒废美食?” 于是,骆悠心一横,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心中默念道:“唯有饱腹,方能应对明日的挑战。” “这冰山王爷,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周旋。” 餐毕,骆悠满意地放下筷子,轻拭嘴角。 东阳晟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用膳完毕了?” “嗯,是的。” 骆悠下意识地应答。 “很好。” 东阳晟睿话锋一转,对梅烨吩咐道:“带她去柴房。” “什么?!” 骆悠惊愕之余,脱口而出。 “又要去柴房?理由何在?” 东阳晟睿冷冷道出缘由:“新婚首日,你擅自外出,有损王府颜面。” “故罚你柴房面壁一日一夜。” “这不公平!”骆悠反驳道。 “分明是你将我逐出府外,怎成我擅自外出?” 东阳晟睿反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道。 “本王可有命你徒步回府?” “你……” 骆悠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可奈何。 这场意外的“晚宴”,似乎比她预想的更加“丰盛”。 “我徒步而归,有何不妥吗?” 骆悠心中坦然,面对质疑,她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 “睿王府至我下车之处,仅半时辰脚程,我却流连一个半时辰。” “莫非王爷以为,我沉醉于归途的景致,以至于迷失方向?” 东阳晟睿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哦?街市繁华,的确是能引人驻足。但——” “梅烨,带她回去,不得有误!” 话音未落,他已以行动阻断了骆悠即将脱口而出的辩解。 骆悠心中暗叹道:“这位睿王,果然深沉难测。” 她只得收敛起调侃的心思,故作无奈状。 “也罢,既是王爷之意,我自当遵从。” “街景虽好,怎及府中宁静。” 梅烨应声上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娘娘,请。” 骆悠嘴角微撇,不满之情一闪而过。 最终还是顺从地跟随梅烨,心中盘算着对策。 东阳晟睿望着骆悠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女子,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夜色深沉,柴房内,骆悠躺在干草堆上。 她双手枕于脑后,双腿交叠,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新婚之夜后,再次以柴房为家。” “王爷的行事风格,真是别具一格,不惧人言。” 她轻声自语,随即又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之中。 梅烨在门外默默守候,一夜无眠。 而骆悠则在草堆上安然入梦,为明日的计划养精蓄锐。 晨光初破晓,骆悠随着第一缕阳光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一脸满足。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希望一切顺利。” 她轻巧地活动着筋骨,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开门之际,她惊讶地发现柴房门竟未上锁,心中暗自思忖。 刚踏出房门,梅烨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面前,语气坚定道。 “娘娘,王爷有令。” “今日您需留在柴房内,不得外出。” 骆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试图以轻松的方式化解僵局。 “哎呀,梅烨大哥,你就行个方便。” “咱们彼此心照不宣,如何?” 梅烨不为所动,坚守职责道。 “娘娘请回,莫让小的为难。” 骆悠见状,知道说服无望,只能暂时作罢,心中却已有了更周密的计划…… 梅烨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应:“对王爷,吾必坦诚相待,无有隐瞒。” 骆悠轻嗤,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道。 “好个忠心耿耿,倒是难得。” 言罢,心中暗自盘算,若无自由,何谈行事? 转而,骆悠换上了一副亲和的笑容。 她轻拍梅烨的肩头,如同久别重逢的挚友 “老兄,放松点,咱们不必如此拘谨。” “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着既已入这王府,总得像模像样地认认家门,不是?” 梅烨立场坚定,语气决绝:“王爷旨意,不得有违,还望体谅。” 骆悠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坚守岗位吧。” 说罢,她再次轻拍梅烨。 继而身形一闪,消失在视线之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 “站住!” 梅烨急呼,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体如同被无形之枷锁束缚。 他的双腿沉重如铅,连肩膀也动弹不得。 他愕然之余,怒不可遏道。 “你!你竟敢对我下药!” 此刻,梅烨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此番失职,必将招致王爷责罚。 恰有下人路过,见状匆匆去向东阳晟睿禀报。 东阳晟睿步履从容而至,望着动弹不得的梅烨与空荡荡的柴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人呢?” 梅烨面露难色,低声答道:“她……跑了。” “又让她跑了!” 东阳晟睿轻触梅烨肩头,瞬间明了其处境。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竟栽在这等小把戏上,看来平日里太过安逸了。” 梅烨心中委屈难言,他身为睿王贴身侍卫,武艺超群。 却未曾想,竟栽在了这女子的狡黠之下。 东阳晟睿迅速下令,召来管家。 “可有见她离府?” 管家诚惶诚恐道:“回禀王爷,尚未发现。” 东阳晟睿眼神一凛:“还不速去查看,全府上下仔细搜寻!” 管家连忙应诺,疾步而去。 东阳晟睿转身,望着依旧僵立的梅烨,冷声吩咐道。 “你既未能尽职,便在此处反省吧。”. 说完,他衣袖一挥,带着满腔不悦,前往晋伯侯府赴宴。 但在他心中,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添了几分烦躁。 今日之宴,怕是要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滋味。 在幽深的院落一隅,梅烨以一种近乎诗意的哀愁。 他凝视着东阳晟睿那略带怒意、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声细语却满载委屈。 “王爷,即便是柴房一隅,也请容我暂避烈日吧。” 随着话音落下,天际那轮炽热的太阳悄然移步,不偏不倚地悬于柴房檐角之上。 一束束金色的光芒无情地穿透了空间的缝隙,直接铺洒在梅烨单薄的身躯上。 六月的阳光,犹如烈火烹油。 尤其是这朝南而立的柴房,更是将夏日的热烈发挥到了极致。 梅烨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苦涩,暗想道。 “若是在此曝晒一日,只怕自己真要化作一缕轻烟,随风而散了。” 在这无声的煎熬中,梅烨的思绪如同飘散的落叶,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他心中默念:“王妃娘娘,您可知晓此间疾苦?” “请您速速归来,解救我这困于烈阳之下的孤魂。” 这份期盼,不仅仅是对解脱的渴望,更蕴含了对未来一丝丝不可言喻的希冀。 第7章 此等宝物,岂会轻易示人 在繁华喧嚣的东滢城中,骆悠以一副全新面貌—— 陆芷芸的精致妆容,悄然自王府侧门脱身。 她步入了预定的茶馆,与祥子完成了秘密的交接仪式。 祥子递过一套精心准备的衣裳,压低声音说道。 “此地距弘亭侯府不过咫尺之遥,吉时一到,晋伯侯府的花轿便将翩然而至。” “了解。”骆悠接过衣物,眼神坚定。 “待我潜入花轿,你需在外围策应,确保万无一失。” “放心,你我默契,此事自当水到渠成。” 祥子回以一笑,满是自信。 随着街巷间锣鼓声起,喜庆的氛围愈发浓厚。 骆悠知晓,好戏即将开场。 二人迅速撤离茶馆,混入了弘亭侯府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今日,弘亭侯府与晋伯侯府两大侯府的联姻,无疑是东滢城再度瞩目的盛事。 其影响力之大,仅次于往昔睿王与丞相府的联姻传奇。 骆悠低头含胸,借着人群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顶即将承载她命运转折的花轿。 祥子则隐于暗处,时机成熟之际,猛然发力。 被推动的人群如潮水般向前涌动,将骆悠直接推至了花轿之畔。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 人群的惊呼与侍卫的喝止交织在一起,为骆悠的潜入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她敏捷地闪身入轿,留下一众愕然的旁观者。 新郎文啸轩却对这番小插曲不以为意。 他按部就班地下马,准备迎接他的新娘。 随着喜婆儿那声标志性的“吉时已到,新娘上轿”,文啸轩牵引着红绸。 他慢慢地引领着真正的陆芷芸步入花轿。 然而,花轿之内,却藏着另一位同样期待改变的灵魂——骆悠。 花轿缓缓启程,轿夫们虽觉负重异于寻常,却也未敢多言。 骆悠在轿内轻声指示:“现在,把盖头揭下。” 陆芷芸依言而行,两双相似的眼眸在空中交汇,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真的能助我逃离这场婚事?” 陆芷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骆悠从容不迫,胸有成竹道。 “若无十足把握,我怎会接此重任?” “今日之后,你我皆得自由。” 如此,两位女子在花轿这方寸之间,共同编织着一场关于勇气、智慧与自我救赎的传奇故事。 而东滢城的街头巷尾,依旧回响着这桩婚事带来的欢声笑语,却不知其中暗藏玄机。 在晨曦的微光中,骆悠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轻巧地取下了自己发间璀璨的饰品。 转而点缀于自己的发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当务之急,我们需火速易容换装。” “你,褪去那身繁复的新娘华服,与我披上。” “而你,则穿上这份简便行头。” 语毕,她手中一挥,一包裹衣物轻盈地落在陆芷芸手中。 “时光紧迫,内里衣物无需更替,速速换上外裳便是。” 随着两人手指间衣物翻飞的节奏,骆悠的声线如同细丝般穿透空气。 “踏入晋伯侯府之门,我踏足轿外,你则匿于轿内阴影。” “待宾客散尽,自有人唤作祥子,引领你遁入夜色之中。” “但切记,仅有一日一夜之期供你私奔。” “天明之后,晋伯侯府必将掀起轩然大波,搜寻失踪的新娘。” “你与情郎能否逃脱生天,全赖你二人智慧与勇气。” 换装完毕,骆悠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给你规划的逃生之路,须避开常规。” “他们定会先入为主,循南而寻,那是一条坦途,亦是陷阱。” “因此,你应逆其道而行,向北隐匿,再借小道迂回至东,方可避其锋芒。” 说罢,骆悠又从隐秘之处取出一张精妙绝伦的人皮面具,轻轻置于陆芷芸掌心。 “戴上它,即便是与你擦肩而过的熟人,也未必能识破你的真容。” 陆芷芸半是惊疑半是期待地接过面具,缓缓贴合于面庞。 瞬间,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女形象取而代之。 她不禁喃喃自语道:“果真有如此奇效?” 骆悠自得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我的手艺,岂是浪得虚名?” “若非看在你那二百两银子的份上,此等宝物,岂会轻易示人?” “你且安心,无论今夜事态如何发展,我定当全力以赴,为你们争取宝贵时光。” “只是,记得事成之后,尾款莫要忘记。” 言罢,她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狡黠,对金钱的执着可见一斑。 而陆芷芸,心中虽有忐忑,却也下定决心—— 不愿再步入那未知而冷漠的婚姻牢笼。 她握紧双拳,准备迎接这最后的挣扎与自由。 随着花轿缓缓减速,晋伯侯府的巍峨轮廓映入眼帘。 骆悠端坐于轿中,红盖头下是决绝的眼神。 而陆芷芸则蜷缩在角落,心跳如鼓。 当花轿稳稳落地,陪嫁丫鬟掀开帘幕的那一刻,一场精心策划的逃亡,悄然拉开了序幕…… 在丫鬟的轻柔搀扶下,骆悠轻盈地踏出那辆装饰繁复的花轿。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掠过车帘,为其画上了完美的落幕。 随后,她与新郎文啸轩并肩,手持寓意吉祥的红花绸缎。 在喜婆儿洪亮的吆喝声中,步入那充满喜庆氛围的喜堂,共同演绎着古老而庄重的拜堂之礼。 喜堂之上,文老侯爷文鹭渊端坐于主位,面容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两侧则是文侯爷夫妇,他们作为文啸轩的父母静静地陪伴着家族这一重要时刻。 下方,按照尊贵次序排列的,是皇室成员—— 太子东阳靖鹏; 二王爷东阳志泓; 三王爷东阳晟睿; 五王爷东阳煜祺。 他们或沉稳或俊逸,各自彰显着皇家风范。 再往下,则是众多达官显贵与亲朋好友。 他们的到来,为这场婚礼增添了几分华贵与热闹。 骆悠,深知自己扮演着陆芷芸的角色—— 一个大家闺秀,温婉而不失端庄。 她步伐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着莲花盛开。 即便是红盖头遮掩了她的容颜,那举止间流露出的气质,也足以让人信服她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 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扮演”,但她却演得入木三分。 文老侯爷在高位上笑逐颜开,家族血脉的延续,对他而言是无上的喜悦。 婚礼的繁琐礼节也在逐一进行着。 直至新娘被引领至装饰一新的新房之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与新郎的到来。 新房内,骆悠端坐其间,心中却翻涌着别样的思绪。 这两个月来,她已三次以假新娘的身份经历这一切。 除了身体上的疲惫与诸多限制,她似乎已能泰然处之。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孤独与不安便悄然袭来。 她强打起精神,提醒自己不可懈怠。 尤其是想起前几日在三王爷东阳峻熙面前的那次尴尬,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 那一掌,虽未造成重伤,却让她深刻体会到了权力的微妙与危险。 正当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之际,新郎文啸轩终于步入新房。 骆悠立刻挺直了腰板,以最佳的状态迎接这一时刻。 随着红盖头的缓缓揭开,两人共饮合欢酒。 喜婆与丫鬟们识趣地退至门外,留下这对新人独享这份宁静与私密。 “哎呀!” 骆悠轻声细语,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这红盖头压了一日,脖子都酸了。” 她自然地揉了揉脖颈,又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僵硬的腰肢。 文啸轩静静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两人虽为初识,但在这特殊的时刻,一种莫名的默契悄然滋生。 骆悠的一笑,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化解了新房内的微妙尴尬。 “今日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为这段即将展开的婚姻生活定下了基调。 而文啸轩,则以沉默回应着她的温柔与决心。 两人相视一笑,未来的路,他们将携手同行。 在静谧的氛围中,骆悠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姿态,静静观察着文啸轩那似乎凝固了的反应。 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手指在袖管中悄然游走,宛如编织着无形的网。 终于,她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慢动作,缓缓转身。 她面向文啸轩,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轻声细语道。 “你猜,此刻我掌中藏着何物,能让你我之间的空气都为之颤动?” 随着话语的落音,骆悠的动作流畅而优雅。 她似乎在进行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将手掌缓缓抬起,直至它悬浮于文啸轩视线的正前方。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轻轻启唇,对着那看似空无一物的掌心吹了一口气。 那气息轻柔得如同春日晨曦中的微风,却蕴含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就在这一息之间,文啸轩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紧接着,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未及细想,便已失去了平衡。 他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姿态,轻轻地、却又不可抗拒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这一刻,房间内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惊喜交织的氛围。 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名为“创意”的魔法,让最平凡的场景也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骆悠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但她很快便收敛起这份情绪,转而以一种更加专业和清晰的态度,继续着她精心的布局。 第8章 雅儿与洁儿 骆悠计策得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心中暗忖道:“这一切竟如此轻而易举!” 旋即,她幻化为文啸轩的面容,故作悠闲地踏出房门,步入院中。 月华如水,院内空旷,唯余静谧,显然是考虑到新婚之夜的安宁。 侍卫们悉数退至院外,静静守候。 穿出院落,果如所料,两名侍卫挺拔而立。 他们一见“文啸轩”,立即行礼致意:“公子安好!” 骆悠从容应对,佯装醉态,轻声细语道。 “酒意正浓,欲寻清凉之处醒酒。” 言罢,踱步而去,心中暗自盘算。 未行多远,骆悠巧施妙计。 环顾四周无人,又悄然折返,隐匿于一株繁茂的树影之后,静待时机。 须臾,侍卫换岗之景映入眼帘。 二人交接严谨却无声无息,显然未察觉到文啸轩之“异常”。 此情此景,让骆悠心中一松。 趁夜色正浓,她再次变换身形。 这次,她扮作府中仆人,趁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晋伯侯府,留下一地迷思。 而骆悠深知:“那使人昏睡的秘药之效,需待次日清晨方解。” “届时,陆芷芸早已远走高飞,留下一片迷雾与猜测。” 怀揣着胜利的喜悦,骆悠步伐轻快地回到了睿王府。 在她的心中,早已盘算着如何与祥子分下这份不义之财。 步入王府,眼前的景象却令骆悠心生疑窦。 “夜幕低垂,王府大门竟大敞四开。” “这不合常理的背后,莫非藏着东阳晟睿的阴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她仍旧强作镇定,步步为营,踏入了这危机四伏的领地。 “王妃娘娘回府了!” 突如其来的管家之声,如同惊雷一般,让骆悠身形一颤。 随即她迅速调整心态,强颜欢笑地面对突如其来的“迎接”。 管家那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寻常的话语,让骆悠的心更加沉了沉。 “王爷正于书房候您,请您即刻前往。” 深知此行不易,骆悠一边暗自腹诽东阳晟睿这位“活阎王”,一边紧随管家步伐,踏入了书房。 书房之内,东阳晟睿神色凝重,似有无尽怒火压抑于胸,静待骆悠的到来。 刚一跨入门槛,骆悠便注意到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梅烨。 那一张紧绷的脸庞,仿佛写满了对她的不满与质问。 然而,在这样的气氛下,骆悠却出乎意料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梅烨啊梅烨,你这是打算在黑夜中隐形吗?” “瞧你这脸色,简直能与夜空媲美了!” 这番言语,既是对紧张的缓解,也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一种嘲讽。 在昏黄的光影交错间,梅烨那张被烈日雕琢得更为深邃的脸庞上。 一双眸光复杂,仿佛能吞噬一切情绪。 梅烨紧紧锁定着骆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注视。 这份怨怼,根源何在? 无外乎是她不经意间种下的因果。 整整一日的曝晒,如同置身火炉,梅烨的每一寸肌肤都烙印上了太阳的印记。 他身上黑得发亮,仿佛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蜕变。 这份苦楚,只为她的一个无心之失。 “噗——” 骆悠望着这样的梅烨,初时是忍俊不禁,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却又在瞬间收敛,换上一副歉疚的模样。 “梅烨,真的很抱歉,我未曾料到会这样……” “不过,这不过是一场暂时的‘日光浴’,你的肤色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她的笑声虽止,但那份轻松的氛围却久久不散。 然而,这份轻松很快被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打破—— 东阳晟睿的出现,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瞬间凝固了周遭的一切。 骆悠的笑容在那一刻凝固,心中暗自懊恼,怎就把这位冷面王爷给忘了。 “晚上好,晟睿。” 骆悠努力平复心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企图以日常的寒暄化解尴尬。 东阳晟睿的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人心。 “骆悠,解释一下吧。今日你为何擅自离府?”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图个自在。” 骆悠的回答轻描淡写,却难掩心虚。 “禁闭之罚,你置若罔闻。” “戏耍侍卫,偷逃府外,仅为散心?” 东阳晟睿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让骆悠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面对这股强大的压迫感,骆悠不自觉地后退,试图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 “睿王息怒,听我解释。” “实则是馋那天下第一楼的佳肴美酒,一时贪杯,不慎误了时辰。” 她边说边偷瞄东阳晟睿的反应,生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哦?” 东阳晟睿的眼神在骆悠身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她话语中的破绽。 “既然如此,倒也不失为一场意外的邂逅。” “但,骆悠,你需记住——” “无论何时何地,规矩不可废。” 一番交锋之后,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骆悠暗自松了口气,感激地望向东阳晟睿。 但在心中却暗自思量:“以后行事,定当更加谨慎才是。” 在东阳晟睿深邃的目光审视下,骆悠轻摇素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与惶恐。 “岂敢岂敢,殿下言重了。”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即后退几步,对一旁静候的管家发号施令道。 “自今日起,王妃将移居本王居所,望妥善安排。” 管家闻言,连忙躬身应承道。 “遵命,老奴即刻筹备一切。” 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让骆悠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暗自揣摩:“这东阳晟睿的行事风格,怎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心中虽有千百个问号,却也只能默默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东阳晟睿缓步靠近,目光深邃地锁定骆悠那略显惊讶的脸庞。 他缓缓道:“王妃提及对本王居所的青睐。” “本王深思熟虑后,觉得既为王妃所喜,便应成人之美。” 这番话,让骆悠不禁心中嘀咕。 “世间竟有此等好事?” “睿王此举,究竟何意?” 她戒备地打量着对方,试图从那张冷峻的面容中寻觅一丝端倪。 却只觉得那双眸子深不见底,难以捉摸。 最终,骆悠决定顺水推舟。 “既是王爷美意,臣妾自当领受。” 心中却已暗自盘算,趁着这机会,定要仔细搜寻,确认那神秘之物是否藏于此处。 若不然,明日便需另寻他径,潜入库房探秘。 这王府之内,处处暗藏玄机。 早做打算,方能全身而退。 东阳晟睿静静观察着骆悠的微妙变化,心中暗自思量道。 “倒要看看这位新王妃,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久,管家回报:“一切准备就绪,王妃的衣物已妥帖安置。” 东阳晟睿再次发令:“传令下去——” “卯时前与戌时后,任何人不得擅入王妃居所,违者严惩。” 骆悠闻言,心头一震。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之事,竟被东阳晟睿如此上心。 这份记忆力与细腻心思,让她愈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危机四伏。 “遵命,王爷。” 管家应声后,又转向骆悠:“王妃娘娘,请随老奴前往新居。” 骆悠应允,紧随管家身后。 但在心中却暗自祈祷,能离这位复杂的睿王越远越好。 步入兰芷院,骆悠环顾四周,一切布置得既雅致又不失温馨。 管家细心介绍道:“王妃所需之物皆已备齐。” “若有任何需求,但请告知您的陪嫁丫鬟,老奴定当竭力满足。” 经管家提醒,骆悠方忆起确有陪嫁丫鬟随行,心中稍感安慰。 在这危机四伏的王府之中,或许这些熟悉的面孔能成为她的依靠。 在一段突如其来的孤寂时光里,还被东阳晟睿临时安置于柴房的骆悠,猛然间忆起了自己并非孤单一人。 在她身边尚有两位贴身侍女相伴,只是那名字在脑海中模糊成了“兰花”与“菊花”的淡雅意象。 “兰花、菊花!” 骆悠轻声细语,似是在唤醒记忆中那份朦胧的美好。 两位陪嫁的侍女闻言,面带疑惑地走近,温婉地纠正道。 “王妃娘娘,我们并非兰花与菊花之名。” 骆悠闻言,心中微怔。 随即一股顽皮之意油然而生,仿佛是与自己记忆中的小小较量。 “哦?是这样吗?” “但在我心中,你们就与兰花之清雅、菊花之高洁不谋而合。” 言罢,她目光流转于二女之间,心中已有了决定。 “罢了,就叫你们雅儿、洁儿吧,这样听起来既亲切又合我心意。” 面对王妃的突发奇想,两名侍女相视一笑。 虽略感无奈于这突如其来的改名,却也感受到了骆悠那份不加掩饰的亲近与喜爱。 她们于是温顺地应承下来:“既是王妃娘娘所愿,那我们便是雅儿与洁儿了。” 第9章 王妃悄然离去了 夜色深沉,经过一番纷扰的搜寻,骆悠终是轻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她开始了细致的翻寻,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疑虑。 “烈蛊丸,究竟是否隐匿于这睿王府的某个角落?” “江湖传言,半真半假,难以尽信。” “倘若真有其物,恐怕早已引来无数江湖人士趋之若鹜。” 漪澜苑的每一个角落,都被骆悠不遗余力地搜寻了个遍。 然而,期望中的烈蛊丸却如同幻影般无处可觅。 “看来,此地并非藏匿之所。” 她暗自思量,随即脑海中浮现出另一计划。 “明日,必访库房,那里若也空无一物,则此地可断言非目标所在。” “一旦确认,必须即刻撤离,以免夜长梦多。” 回忆起东阳晟睿今日种种,骆悠心中疑云更甚。 “他那不露声色的神态背后,似乎隐藏着深深的算计与布局。” “此乃一场精心设计的局,意在瓮中捉鳖,我不得不防。” 周遭环境的阴冷与不祥之感,更令骆悠增添几分紧迫与不安。 此刻,骆悠还面临另一难题——面具材料的枯竭。 “今日耗费众多,已无备用。” “而我惯用的男性面容亦难以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必须尽快找到替代材料,否则,连变装逃脱都成了奢望。”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骆悠在不知不觉间沉入梦乡。 这一日的紧绷与劳碌,让她急需休息。 晨光熹微时,她被雅儿轻柔的呼唤唤醒。 “王妃娘娘,已是辰时,该起身了。” 骆悠慵懒地睁开眼,带着几分晨起的惺忪,询问时辰。 雅儿恭敬地回复,并解释了管家的命令与她们的等待。 骆悠以一抹微笑作为回应。 随即起身整理仪容,决定独自前往寻找东阳晟睿。 实则她的心思早已向库房而去,一场无声的暗度陈仓悄然上演。 与此同时,晋伯侯府内,一场风暴正酝酿。 丫鬟们发现新娘失踪,文啸轩独守空房,惊愕之余,连忙上报。 文老侯爷闻讯震怒,新娘陆芷芸的消失,无疑是对晋伯侯府乃至皇家的重大挑衅。 此消息迅速传遍王府,各路王爷被紧急召集,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骆悠的推测准确无误,一场围绕新娘失踪的阴谋与追查,正悄然在京城各大家族间展开。 而她,已悄然踏入了下一阶段的布局之中。 这无疑是晋伯侯府史上罕见的耻辱一幕! 新婚之夜,新娘竟以迷药脱身,悄然遁去。 此等丑闻若传扬开来,定成笑柄,令文府颜面扫地。 文老侯爷雷霆震怒,即刻部署全城搜捕行动,誓要追回新娘,挽回颜面。 此讯如风,迅速传遍京城。 甚至连几位王爷府邸及太子府皆闻风而动,对晋伯侯府的这一突发变故投以关注。 而弘亭侯府,作为新娘的娘家,闻此噩耗,陆老侯爷一时气急攻心,竟至晕厥。 待他悠悠转醒,唯余一句深沉叹息道。 “嫁女如泼水,此后荣辱,皆系于晋伯侯府之手。” 论及实力,东阳晟睿,睿王殿下,麾下兵马雄壮,实乃助力之首选。 于是,晋伯侯府遣文三公子文啸霆亲赴睿王府,恳请借兵以助搜寻新娘陆芷芸之踪迹。 恰在此时,东阳晟睿正于府中客厅会客,文啸霆如期而至。 而骆悠——王妃殿下,则巧妙利用这一间隙,悄然潜入王府库房。 在那里,一名账房先生正勤勉地记录着账目。 骆悠步入库房,故作庄重,与账房先生亲切寒暄道。 “早安,先生忙碌依旧啊。” 账房先生抬头,一见是王妃亲临,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道。 “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往昔或可忽视,但昨夜王爷特赐王妃入住其私邸之举,无疑昭示了王妃地位的非凡。 账房先生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骆悠以清点嫁妆为由,询问嫁妆所在。 账房先生引路至库房深处,指着数箱珍宝道。 “王妃的嫁妆皆在此。” 骆悠轻轻点头,以示谢意。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挥衣袖。 账房先生便应声而倒,陷入沉睡之中。 骆悠轻笑自语,略带遗憾。 “这手法,竟无丝毫挑战。” 随即,骆悠满怀期待地逐一打开箱子—— 一箱璀璨夺目的珠宝,一箱沉甸甸的金银,另一箱则是五光十色的绫罗绸缎。 这令她不禁惊叹:“丞相府之富庶,可见一斑。” “即便是陪嫁,也如此奢华!” 然而,携带不便,骆悠只能忍痛割爱。 她精选其中最为贵重之物,装入袖中布兜。 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这个绝美,那块亦是精品……” 望着满手珠宝,骆悠心中盘算着。 “有此等财富,不仅债务可清,余生亦无忧矣。”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收起金银珠宝,悄然离开了库房,只留下了一室静默与一箱箱未被触及的财富。 在依依不舍的情绪中,骆悠缓缓与剩余的璀璨珠宝进行了一场深情的告别。 她轻语呢喃:“亲爱的珍宝们,若命运安排,期待我们未来重逢的美好瞬间。” 随后,她怀揣着这些珍贵的记忆,悄然无声地穿梭王府的暗影之中,悄然离去。 客厅里,文啸霆以诚恳之姿向东阳晟睿陈述着紧迫的请求。 然而,东阳晟睿的回应却是冷峻的目光。 那仿佛冬日寒风,不愿轻易解冻。 他沉声道:“私自动用兵马,此乃军中大忌,你应当明了。” 文啸霆面露难色,却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回应道。 “王爷所言极是,但晋伯侯府突发变故,老侯爷情急之下,誓要面见圣上。” “我此番前来,实属无奈之举。” “若王爷不便借兵,能否慷慨解囊,允我调动些人手协助搜寻?” “此等要事,刻不容缓,错过这两日,恐将再无挽回之机。” 东阳晟睿思量片刻,语气虽冷,却透着几分决断。 “兵马,我无法相借,但人手尚可。” “我派二十名精锐侍卫随你同去,务必尽快寻回。” 文啸霆闻言,心中大石稍落。 他连忙躬身致谢:“王爷高义,李某感激不尽!” 随后便是东阳晟睿一声清冽的呼唤:“梅烨!” 只见一位面色尚带几分未褪的黑灰之色的侍卫应声而入,一脸严肃。 文啸霆心中虽觉好笑,却也只得强忍。 他暗想道:这两日来梅烨面貌变化之大,宛若戏剧。 梅烨对文啸霆的眼神置若罔闻,只待东阳晟睿下令。 “去挑选二十名得力侍卫,随三公子执行搜寻任务。” “遵命!”梅烨应声退下。 临行前,东阳晟睿不忘提醒道。 “我建议你们南北并行,扩大搜索范围。” 文啸霆再次道谢,随即与梅烨一同前往集结人马。 正当东阳晟睿准备离开客厅之际,管家神色慌张地闯入,语带急切道。 “王爷,出事了!” 东阳晟睿不悦地蹙眉,斥道:“何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 管家喘息未定,急道:“王爷,老奴刚去库房查看,发现库门大开,账房先生昏迷不醒。” “而库房中的金银珠宝,特别是王妃娘娘的嫁妆,已遭盗窃!” 东阳晟睿闻言,面色一沉,意识到事态严重。 他连忙追问:“王妃现在何处?” 管家小心翼翼地窥探着东阳晟睿的神色变化,谨慎地禀报道。 “回禀王爷,王妃殿下并未在漪澜苑休憩。” “据其贴身侍女所述,王妃清晨时分便已前往寻您……” “恐……恐怕是王妃她,携带了些许贵重物品,悄然离去了。” “荒谬至极!” 东阳晟睿闻言,怒气瞬间涌上心头,沉声喝道。 “速速派遣人手,务必将其找回!” “本王府中岂能容忍此等擅自离府之事!” 他深知,晋伯侯府的新娘失踪风波尚未平息。 若此时睿王府再添王妃失踪的流言蜚语,必将成为京中笑柄,颜面尽失。 “这骆悠,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行事!” 东阳晟睿心中暗忖,对王妃的此举既感震惊又添了几分复杂情绪。 第10章 坦然自若,方能化险为夷 走出王府的骆悠,悄然换上了那张平凡无奇的少年面容。 她肩扛行囊,悠然自得地在街道上漫步,心中盘算道—— “此刻的避让与藏匿,反而欲盖弥彰。” “唯有坦然自若,方能化险为夷。” “晋伯侯府的耳目正紧盯城门,今日出城之路已断。” “当务之急,先满足这腹中之饥,再图后续。” “珠宝换银,酬金入手,计划已然在胸。” 于是,骆悠决定前往城中闻名遐迩的“天下第一楼”——盛轩楼酒楼。 一来解口腹之欲,同时也能享受一番美食的慰藉。 晨光中错过的早餐,怎能让午时的饥饿重演? 步入酒楼,骆悠随意择一雅座,扬声招呼道。 “店家,上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未曾想,小二闻声而至,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审视与不屑,言语间满是推诿。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 “今日酒楼食材告急,恐难招待周全,还请移步他处。” “食材告急?” “这等托词,未免太过牵强。” 骆悠心中暗笑其拙劣,手指轻扬,指向邻桌正热气腾腾的佳肴。 “你看那桌,佳肴满盘,何以独独缺我一份?” “莫非是欺我年少,有眼无珠?” 小二面色一沉,语气更为坚决:“公子莫怪。” “此乃东家之意,小店不得不从,还请体谅。” “公子还是速速离去吧。” 言罢,竟有逐客之意。 “哦?东家之意?” 骆悠眉头微皱,心中虽有千般不解,却也知此时不宜纠缠。 只得暗自思量,世间竟有这等怪事,开门迎客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非急事缠身,定要讨个说法。 饥肠辘辘之下,骆悠无奈转身离开。 接连探访数家酒楼,皆是同样的遭遇。无一不是被拒之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此刻,骆悠心中早已疑云密布。 “这东滢城,莫非真要断了她的生路?” 但转念又一想:“若是身份暴露,东阳晟睿早该亲自动手,又何必如此曲折?” “晋伯侯府的搜查虽紧,却也未见有直接证据指向自己。” 正当骆悠困惑之际,眼前忽现一赌坊。 门楣之上,“赌”字熠熠生辉,犹如黑暗中的一抹亮色。 她不禁哑然失笑,心想:“世间万般皆下品,唯有赌博解千愁。” “既不让我吃饭,那便换个乐子。” “赌上一局,说不定还能赢个饱餐。” 于是,骆悠迈开步伐,踏入了那喧嚣的赌坊之中。 此刻,她心中阴霾一扫而空,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 在赌坊的喧嚣中,骆悠以不容置疑的姿态,肩挎行囊,大步流星地踏入这片欲望的殿堂。 赌坊内,人声鼎沸,每张赌桌都像是被潮水般的人群紧紧簇拥,热闹非凡。 骆悠灵活地穿梭于人群,犹如游鱼得水。 最终,她选择了一处相对宽松的战场,稳稳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庄家那浑厚而富有节奏的声音穿透喧嚣:“各位,买好离手,未下注者请速速决定!” 言罢,他手中的骰盅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引人注目。 骆悠淡然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锭银两,轻轻置于“小”字之上,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淡然赌注。 随着庄家“买定离手”的洪亮宣告,骰盅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重重落在桌上,激起一阵清脆的回响。 “大大大!” “小小小!” 此起彼伏的呼喊交织成一首狂热的交响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将揭晓的骰盅上。 当盖子被缓缓揭开,露出“一二三”的组合时,骆悠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仿佛初升的太阳,预示着今日的辉煌。 “耶!” 她低声欢呼,开局即胜,好运似乎已悄然降临。 不甘于现状的骆悠,决定乘胜追击,将赌注翻倍,押注于“小”字之上。 庄家望着她那决绝的眼神和沉甸甸的银两,心中暗自思量。 这场赌局,似乎不同寻常。 骰盅再次起舞,落桌后,结果却是“大字胜”,引得骆悠轻轻叹息,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 短暂的失落并未击垮骆悠,她迅速调整心态,再次以一锭银子下注。 这一次,幸运女神再次眷顾。 “小字胜”的结果让她笑得更加灿烂,仿佛整个赌坊的灯光都因她的笑容而更加璀璨。 随着一局又一局的胜利,骆悠的赢面不断扩大。 她的名字开始在人群中传开,引来更多的围观者。 甚至楼上的包厢中,一位身着蓝衣绣边锦服的男子也被这阵势吸引。 他悄然现身,静静观察着这位赌桌上的新星。 骆悠的手气仿佛被幸运之神亲吻过,每一局都充满了奇迹。 她连续五局获胜,每一次的“小字胜”或“大字胜”都伴随着她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有魔力,让周围的人也为之振奋。 “真是不好意思,又赢了!” 骆悠笑得合不拢嘴,手中的银两越积越多,而她的心情也随着胜利的累积而愈发高涨。 周围人的赞叹与跟注,更是将这场赌局推向了高潮。 在这片充满诱惑与机遇的赌坊中,骆悠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书写了一段属于她的传奇。 而那蓝衣男子,也在默默关注中,被她的风采深深吸引。 在这家灯火通明的赌坊深处,隐藏着一位不凡的主人——闫振明。 正当赌桌之上,“又胜一局!”的欢呼响彻云霄,骆悠兴奋地以一脚轻踏长凳。 她的袖子卷至肘间,满怀豪情欲再展宏图。 周遭不乏赞美之声:“年轻俊杰,手气如虹!” “无论何牌,我等誓要追随!” 骆悠则以抱拳之姿,谦逊回礼,感谢这突如其来的赞誉浪潮。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喜悦达到顶峰之际,骆悠的视线无意间触及二楼的一抹蓝影。 那是一位面容俊朗、剑眉星目的少年,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从画中走出的谦谦君子。 他便是闫振明。 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骆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诸位,抱歉,今日家中有急事,改日再战!” 骆悠匆忙间收拾起桌上的银两,背起行囊,企图悄然离场。 同时,心中暗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会在这烟花之地与他重逢?” “逃,必须逃!” 正当骆悠即将迈出大门的那一刻,“站住!”闫振明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如同寒冰封路。 两名彪形大汉应声而动,如同铜墙铁壁般堵住了她的去路。 闫振明缓缓步下楼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众人见状纷纷避让,为他让出一条直通骆悠的通道。 “果然,找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还真是懂得低调。” 闫振明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骆悠尴尬地笑道:“哥,真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言罢,她欲以传统礼节掩饰心中慌乱,却在躬身之际试图故技重施,欲以药粉脱身。 闫振明岂是那么容易被算计之人? 折扇轻展,犹如盾牌,轻易隔绝了骆悠的诡计。 “这点小把戏,就别在我面前献丑了。”他的话语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哎呀,哥,误会一场。” “我只是手汗多,随便吹吹。” 骆悠心中暗骂自己失策,脑筋急转,寻找新的脱身之策。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转而面向那两名大汉,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手指轻轻一扬,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趁此良机,骆悠猛然发力,企图夺路而逃。 但闫振明岂会让她得逞? 一把握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至半空,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还想跑?没门儿!” 闫振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已将骆悠的意图看透。 骆悠在空中胡乱踢蹬,试图寻找逃脱的契机,嘴里不忘求饶。 “哥,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嘛……” “恳请先请高抬贵手,此间众目睽睽,实非体面之举!” “我虽暂借他人容颜,颜面之尊,亦不容忽视。” 骆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奈,试图以理服人。 在这熙攘人潮中,如提线木偶般被悬空,委实令人颜面扫地! 闫振明闻言,动作一滞,旋即松开紧握的手。 骆悠失去了支撑,以一个不甚优雅的姿态跌坐于地。 “哎哟,兄长,手下留情几分可好?” 骆悠轻揉着略显生疼的臀部,嘴里埋怨着,心中却暗自嘀咕。 “近日来仿佛霉运缠身,连连遭遇这般被抛掷的命运,实属罕见。” 闫振明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随我回去,不得有误!” “是……” 骆悠应声之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甘与苦涩。 她暗自叹息,好不容易从一场风波中脱身,却转瞬之间又落入了另一场未知的旋涡之中。 “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跟随着闫振明的脚步,踏上未知的归途。 第11章 丑陋成了我的保护色 在东滢城的闫府深处,一座典雅而宽敞的书房中,光线柔和地洒在每一个角落。 骆悠,或者说更为人熟知的“万化巾帼”——闫洛悠。 正以一种略显顽皮又略带紧张的姿态,立于房间中央。 她双手背在身后,小脑袋微微低垂,不时地以眼角余光偷瞟着坐在桌案之后,那位气质沉稳的男子。 闫振明,身着华贵的商贾服饰,手持一柄雕花折扇。 此刻,他轻轻敲打着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与审视。 “此中何物,如此神秘?”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闫洛悠闻言,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金银珠宝而已……” “哦?从何而来?” 闫振明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随即,他动作利落地解开包袱。 一时间,璀璨的光芒在书房内闪烁。 金银珠宝散落一地,璀璨夺目。 “这不是偷的,是睿王府里,骆师姐的嫁妆嘛,我只是借来观赏观赏。” 闫洛悠见状,连忙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嬉笑道。 “闫洛悠!” 闫振明猛然提高音量,眉宇间闪过一抹严厉。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涉足王府行此不义之事!” 闫洛悠迅速转换策略,辩解道:“哎呀,哥,你误会了。” “师姐待我不薄,我只是觉得这些宝贝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就……就想着拿出来给它们找个更好的归宿嘛。” 言归正传,闫洛悠,这位云裳谷中的小魔女,原名闫洛悠。 她自幼便与凌玫老人——闫振明之父闫敖昕,隐居于云裳谷中。 她因对师姐骆悠情深意重,乃至连名字都愿意与之共享,最终得名闫洛悠。 在谷中,她以洛悠或悠悠之名行走,与师兄们共习武艺。 却在十五岁那年,对制作面具与闯荡江湖产生了浓厚兴趣。 凭借着一手精妙的易容术与对毒物的独到见解,闫洛悠迅速在江湖上崭露头角,赢得了“万化巾帼”的称号。 她善于变化面容,以树叶为武器,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她的真实面貌,却如同她那变幻莫测的身份一般,成为了江湖中最大的秘密。 而闫振明,作为东滢城首屈一指的商人,虽非凌玫派弟子,却继承了家族的商业帝国。 他年轻有为,年仅二十二岁便已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巨擘。 他与闫洛悠,一商一侠,虽路径不同,却都在这片江湖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 此刻,在这书房之中,兄妹二人之间,将会进行一场性格与信念的碰撞。 而闫洛悠的机智与狡黠,闫振明的严厉与关爱,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面。 在闫振明的世界里,每年的时光轮转至他与父亲闫敖昕共享的生辰之际,总会有一场心灵归途。 它能引领他踏入那片名为云裳谷的神秘之地,以此维系着跨越岁月的父子情深。 而在这片充满回忆的谷地中,还有一位令他爱恨交织的妹妹——闫洛悠。 她的调皮捣蛋,总能在不经意间点燃他心中的火花。 每当闫振明踏入云裳谷,一场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便悄然上演。 闫洛悠总能以她那独特的方式,为他编织出一系列令人捧腹又哭笑不得的趣事。 这一次,闫振明凝视着妹妹那张故意扮丑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他调侃道:“瞧瞧你这副模样,简直是自嘲的艺术品。” 闫洛悠闻言,嘴角一撇,故作无辜地回应道。 “这正是我的策略。” “丑陋成了我的保护色,让人视而不见,避之不及。” 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伸手向睿王府的财富探去,那可是在玩火自焚!” 闫振明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厉,显然对妹妹的行为颇为不满。 闫洛悠却不以为意,反倒振振有词。 “但那些财物并非直接出自睿王府,若真要追究,也该是丞相府的账吧。”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辩,却也透露出几分对世事的无奈与调侃。 提及代嫁之事,闫振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是他心中不愿触碰的痛处。 “你瞒天过海,替人代嫁,如此大胆妄为,可曾想过后果?” “骆师姐若是知晓,又该作何感想?”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担忧。 闫洛悠低垂着头,轻声细语道。 “此事我谁也没告诉,包括骆悠师姐。” “她此刻应与大师兄共结连理,正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幸福时光。” 面对哥哥的质问,闫洛悠指向一旁的包袱,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然。 “看,我都准备好了,打算悄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试图以轻松的态度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闫振明并未被她的伪装所迷惑,他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晋伯侯府风波未平,睿王府亦在四处搜寻你的踪迹。” “你又能逃往何方?” 闫洛悠故作轻松,笑道:“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但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却透露出她内心的彷徨。 闫振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直抵心灵深处。 “晋伯侯府之事,真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闫洛悠的心房。 闫洛悠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与不安。 “哈哈,怎么可能呢?” “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哪里能与晋伯侯府扯上关系。” 但她的眼神闪烁,明显在逃避着什么。 闫振明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那一丝慌乱。 他的目光更加锐利,仿佛要将一切真相看个透彻。 “是吗?但愿如此。” 话语虽然简短,但闫洛悠却觉得浑身一阵寒意。 她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终是败下阵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罢了,果然瞒不过哥哥。” “是的,我承认,那事是我做的。” 她的话语逐渐低沉,仿佛连声音都承载着沉重的秘密。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笑,眼神锐利。 “动机何在?” “还不是为了那诱人的两百两黄金!” 闫洛悠一提及此,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黄金的光芒已在她眸中闪烁。 “但这钱,我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到要烧掉景师兄的药庐?”闫振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不解。 闫洛悠讪讪一笑,解释道:“哎,别提了。” “一时失手而已,欠下了一屁股债。” “这黄金,是用来填坑的。” 闫振明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景毓那家伙,居然没直接把你给废了?” “哦,他倒是没那么狠,只是让我滚蛋。” 闫洛悠模仿着景毓那标志性的咆哮,让闫振明也不禁嘴角抽搐,想象那场景定是精彩绝伦。 “钱呢?现在何处?” “外头藏着呢,还没来得及取。”闫洛悠答得有些心虚。 闫振明也不废话,直接从包袱中翻出一堆珠宝。 继而,他宣布道:“这些,暂时归我保管,作为你多次闯祸的惩罚。” “接下来两天,你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言罢,他语气一转,补充说道。 “这些珠宝,就权当你这两天的伙食费了。” 闫洛悠闻言,差点没跳起来。 “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没收我的宝贝还要我受罚!” 闫振明不为所动,冷冷威胁道。 “要么老实去跪,要么我直接把你和那些‘赃物’一起打包送到睿王府,让他们发落。” “你这威胁,真是赤裸裸的!” 闫洛悠心中暗骂闫振明狡猾,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认栽。 “行,我去跪!但……”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总得留点念想给我吧?” 闫振明冷眼一瞥,闫洛悠立刻偃旗息鼓,乖乖收回手。 她踱了几步,又频频回头,眼神中满是对那堆珠宝的不舍。 闫振明的一个严厉眼神,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哦……” 闫洛悠最终只能妥协,低声应允,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逃脱这无聊的罚跪时光。 然而,面对闫振明那不容置疑的态度,她明白—— 这次恐怕是逃不掉了。 闫洛悠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而僵硬的弧度。 那笑容仿佛晨曦中未完全散去的薄雾,带着几分不真实的凉意。 “兄长,容我再问这最后一遭。” “你是如何洞穿我的伪装,将我辨认无疑的?” 她心中暗自揣测,那些拒她于门外的酒楼,十有八九也是闫振明在背后布下的局。 可转念一想,又觉匪夷所思。 毕竟,自年初以来,二人未曾谋面。 他又是如何仅凭一眼,便识破了她这张精心易容的脸孔? 闫振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里藏着几分不屑与嘲讽。 “若非你将那枚紫玉吊坠堂而皇之地悬于胸前,我或许还真要被你蒙混过去。” “那紫玉,我岂会不识?” 第12章 哥哥,你就把紫玉借我玩玩嘛 “紫玉?” 闫洛悠的手指轻轻滑过腰间悬挂的那半枚紫玉,眉宇间掠过一抹懊悔。 她轻拍额际,喃喃自语:“哎,还真是粗心大意了。” 这半枚紫玉,与兄长闫振明手中的另一半,本是天作之合,完整无缺。 回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闫洛悠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涟漪。 那时的她,不过六岁光景。 她那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拽着闫振明的衣角。 清澈如泉的眼眸中,闪烁着对那块紫玉无尽的好奇与渴望。 “哥哥,你腰间挂的那块紫玉,简直美极了!” 她的声音软糯而充满童真,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冰冷。 十岁的闫振明,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但面对妹妹的撒娇,却也不免露出一丝无奈。 他轻轻甩开闫洛悠的小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 “别闹,快走开!”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丫头片子,又开始觊觎他的宝贝了。 每年凌玫谷一行,闫洛悠总能从他这儿搜罗些新奇玩意儿回去,这回竟打起了紫玉的主意。 紫玉,不仅是闫家世代相传的瑰宝,更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传承。 其上镌刻的闫家印记,见证了无数风雨沧桑。 闫振明的母亲曾无数次告诫他,这块紫玉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它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必须妥善保管,以待来日传于闫家血脉的正统继承人。 然而,闫洛悠哪里懂得这些。 她只知这紫玉美丽异常,就像她心头的朱砂痣。 她紧跟在闫振明身后,一步不落,用尽了浑身解数。 “哥哥,你就把紫玉借我玩玩嘛!” “我保证请你吃遍世间美味,带你玩遍所有好玩的!” 她嘟起粉嫩的小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闫振明虽心如磐石,却也难挡妹妹的软磨硬泡。 望着她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好吧。” “但你得答应我,只能看,不能拿走。” “看完就得还给我。”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却也不失原则。 闫洛悠闻言,立刻眉开眼笑,举起小手发誓。 “我保证,看完就还给你!” “绝不食言!” 得到哥哥的应允,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紫玉,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整个世界的珍宝。 那紫玉在阳光下更显晶莹剔透,紫中透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移不开眼。 闫洛悠将紫玉贴近脸颊,感受着那份来自远古的温润与凉意,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留下兄妹俩纯真的欢笑,在凌玫谷的清风中轻轻荡漾。 在那柔和而略显刺眼的阳光下,一枚古玉上镌刻的“闫”字熠熠生辉。 它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故事,格外引人注目。 “够了没?够了还我。” 闫振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安,玉虽在她妹妹闫洛悠手中,但他的心却紧紧悬着。 “别急嘛,再让我端详片刻。” 闫洛悠轻盈转身,灵活地避开了闫振明欲取回古玉的手,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舍的光芒。 闫振明见状,心中焦急更甚。 他快步跟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快还给我,别玩儿了!” “好啦好啦,这就给你。” 闫洛悠嘴上应承着,却故意放缓了动作,作势欲递。 没想到,她却在闫振明伸手之际,两人指尖不慎相触。 一股微妙的电流似乎在这一瞬间传递,却意外导致那枚珍贵的紫玉滑脱。 如同落叶般轻轻坠落,最终不幸撞上了冰冷的岩石。 “咔嚓!” 一声清脆而决绝的碎裂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紫玉应声而裂,化为两半,光芒也随之黯淡。 闫振明的脸色瞬间阴沉,怒火中烧,低吼出声。 “闫洛悠!” 闫洛悠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瞬间僵在原地。 她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缠绕着衣角,眼中闪烁着懊悔与无措。 “对……对不起……” 此时,一旁草地上悠闲坐着的景毓,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还不冷不热地讽刺道:“这下可热闹了,闯祸了吧。” “闫洛悠,你赔我!” 闫振明怒不可遏,手指几乎要戳到闫洛悠的鼻尖。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大师兄俞煊旻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他那洪亮的声音适时响起,企图平息这场风波。 “哎呀,小师妹并非有意。” “弟,你就别太过计较了。” 闫振明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谁是你师弟!” 俞煊旻倒也不恼,虽嗓音如雷,却是个心宽体胖之人。 他呵呵一笑:“不是就不是,你这火气,跟炮仗似的,我可不敢惹。” 他虽年长他们几岁,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大哥的包容与智慧。 随后,三师兄贺旭祎缓缓步入。 他轻抚着闫洛悠低垂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理解。 “悠悠不是故意的,振明啊,别太过严厉了。” 贺旭祎对闫洛悠的宠溺,在整个凌玫派中是出了名的。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仿佛春日暖阳,足以融化一切冰霜。 闫振明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地瞪了贺旭祎一眼。 他小声嘀咕道:“她这样,都是你惯出来的!” 面对指责,贺旭祎只是淡然一笑。 那笑容如同三月春风,温柔而和煦,足以平息任何怒火。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师姐骆悠适时介入。 她温柔地劝解着,弯腰拾起地上的紫玉碎片,语气温和道。 “振明啊,我们都看在眼里,悠悠确实不是有意的。” “她本意也是想归还于你,只是不小心罢了。” 这一刻,众人的心绪似乎都随着骆悠的话语而渐渐平静下来。 一场因意外而起的风波,在师门同袍的相互理解与包容中,悄然化解。 在一片宁静的傍晚,一场小风波悄然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掀起。 “哎呀,真的只是个意外,别再责怪她了。” 师姐温和的声音试图平息空气中微妙的紧张。 “哼,若不是她那般急切,怎会有此下场!” 闫振明眉头紧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对小师妹的粗心大意依旧耿耿于怀。 而景毓,则以他那标志性的冷静口吻淡淡插话道。 “终归是你慷慨相赠,何须责怪她。” 言语间,一针见血,让闫振明顿时语塞。 心中暗道:这景毓真是字字珠玑,让人难以反驳。 这场争执,最终吸引了不远处闫敖昕的注意。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宽袍大袖随风轻摆,似闲庭信步般走来。 一声沉稳的“何事喧哗”,穿透了纷扰,直击众人耳畔。 闫振明的怒视如同利剑,直指闫洛悠,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悉数倾泻。 “你亲自问她!”话语间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怒意。 闫洛悠无助地拉着贺旭祎的衣角,那份柔弱与无辜,让人心生怜爱。 贺旭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那似乎在告诉她,一切都将过去。 闫敖昕一眼便瞥见了闫洛悠手中那块断裂的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满是洞悉世事的从容。 “不过是一块玉,碎了便碎了。”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 他轻轻拾起碎片,细细端详、 “看,断得如此利落,竟还能复原如初。” “这样吧,振明、悠悠,你二人各执一半,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圆满。” 说着,他将那两块玉分别递到了闫振明与闫洛悠的手中,一场风波似乎就这样被他轻易化解。 闫振明接过玉,哼了一声,不满之情依旧挂在脸上。 却也没有再发作,只是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心中暗自嘀咕:这偏心的老头子,还有整个凌玫谷的人,怎么总是向着她。 夜色渐浓,闫振明独自坐在溪边,心中的不平如同这潺潺流水,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闫洛悠悄悄靠近。 她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 她轻轻挤到闫振明身旁,甜声道:“哥,别气了,我知道我错了。” “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已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漂不漂亮?这是我特地向景师兄讨来的。” “听说东凌美玉闻名遐迩,这块更是难得一见。” 说着,她不顾闫振明的抗拒,强行将玉塞入他手中。 闫振明一触及那玉,仿佛被烫到一般。 他连忙甩手,满脸嫌弃。 “我才不要那景毓的东西!” 言罢,还不忘使劲擦了擦手,以示对那人的抗拒。 闫洛悠见状,调皮地笑了。 “你不要正好,我要了!” 说着,她便欢天喜地地将那美玉重新收了起来。 对于她而言,这世上的宝贝,从来都是多多益善。 “我现在来,是诚心诚意地向你致歉的。” “这份歉意满载着我的诚意,你是否愿意让它成为我们之间阴霾散去的清风,重新接纳我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与期待。 “哼,就凭你这小妮子,哪一次不是让我心头火起,却又无可奈何?”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藏着对过往无数次“交锋”的无奈与宠溺。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仿佛每一次踏入凌玫谷,都是一场既定的戏剧—— 开场便是争执,落幕时却总带着几分不舍与留恋。 尽管每次造访凌玫谷,都是以一场不欢而散作为暂时的句点。 但闫振明的心,却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找到了最纯粹的欢愉。 凌玫谷的每一缕风、每一片叶,都似乎能抚平他心中的烦躁,让他忘却尘世的烦恼。 在这里的日子,对他而言,是年度中最璀璨的篇章。 即便伴随着争吵与误解,那份由内而外的快乐与满足,却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 于是,每一次的离开,虽带着几分气恼,却也悄悄在心底种下了下次重逢的期盼。 闫振明知道,自己早已被这片蝴蝶翩跹之地,以及那个总能轻易挑起他情绪的小丫头片子,深深地牵绊住了。 第13章 要我屈服于此等羞辱,绝无可能 闫洛悠被幽禁于家族祠堂之中,面对着闫家历代先人的目光,被迫执行着罚跪的惩戒。 “兄长此举,实在是太过狡黠。” “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珍宝,竟如此轻易便落入他手,真是令人愤懑!” 闫洛悠心中不满,低声抱怨道。 “要我屈服于此等羞辱,绝无可能!” 起初,闫洛悠勉强维持着跪姿。 待门外动静平息,她机敏地起身,悄然移至门边,试图窥探外界情形。 轻手轻脚地推拉了几下门扉,却发现已被牢牢锁住。 “闫振明,你果真心狠手辣,连门都不留一线生机!”她心中暗叹。 既然门不可出,闫洛悠的目光转向了窗户,心中生出一计。 正当她准备实施逃脱计划时,闫府管家适时出现。 手中端着精致的膳食,不偏不倚地挡在了她的窗前。 “闫叔,这真是……意外的相逢啊。”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 “小姐,少爷吩咐我将这些饭菜送予您,望您好生用餐。” 管家闫叔对着闫洛悠这张伪装成男子的面容,称呼小姐,双方皆感一阵微妙的窘迫。 “哦,有劳了,多谢哥哥还惦记着我。” 闫洛悠接过饭菜,强颜欢笑,心中却暗自腹诽。 “只要小姐真心悔过,少爷自会宽宏大量,让您重获自由。”闫叔宽慰道。 闫洛悠见状,连忙抓住时机,轻扯闫叔衣角,低声央求道。 “闫叔,我……有急事需外出解决,能否劳烦您为我开开门?” 闫叔面露难色,解释道:“祠堂内备有应急之物,小姐暂且委屈一二。” “没有少爷的许可,我实在不敢擅作主张。” 末了,他还添了一句:“小姐速速归位,我这便去将窗户也加固一番。” 此言一出,闫洛悠只觉如遭雷击,悔不当初多言。 她无奈叹息,端着饭菜,满腹委屈地返回祠堂内部。 “啪”的一声,窗户被紧紧关闭,随之而来的锁链声更是宣告了她逃脱的彻底无望。 她愤愤不平地戳弄着饭菜,心中暗誓—— “闫振明,你虽狡猾,但我闫洛悠岂是轻易言败之人?” “财宝虽失,酬金尚在,待我寻机而出,依旧能逍遥自在!” 与此同时,在睿王府内,梅烨刚刚为文啸霆调配完毕二十名精锐侍卫。 同时,他便接到了东阳晟睿的紧急指令——搜寻失踪的骆悠。 梅烨心中暗自嘀咕道:“这王妃简直如同脱兔,逃脱本领了得。” “得令!” 他领命而去,率领侍卫在东滢城中展开地毯式搜索。 因晋伯侯府之事,东滢城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东阳晟睿坚信骆悠仍在城中藏匿。 “你们说,王妃娘娘究竟会躲在哪里?” 梅烨与同行侍卫议论纷纷,一场寻人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在东滢城的熙攘街巷中,大师兄俞煊旻手持俞家世代相传的至宝——鱼鼓刀,与师妹骆悠并肩而行,两人步履间透露出不凡的气度。 近日里,他们耳闻了一个令人费解的消息—— 师妹闫洛悠竟在二人大婚的喜庆之际,悄然脱离了云裳谷的宁静,对这场盛宴不告而别。 此举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闫洛悠向来以爱凑热闹着称,更曾言辞凿凿地期盼能一饮他们的喜酒。 而今,却因景毓的一句气话,便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不禁心生忧虑。 “她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骆悠的言语中带着几分焦急。 她深知师妹的性格,行事往往不计后果,只怕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俞煊旻沉吟片刻,提议道:“我们不妨前往闫府一探,或许能从文旭那里得到些线索。” 骆悠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随即调整方向,向着闫府进发。 正当他们筹划之际,一道黑影突兀地横亘于前。 定睛一看,乃是一名面色沉郁的侍卫——此人正是梅烨。 俞煊旻性情直率,见状不由提高了音量。 “嘿,黑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喝问,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 梅烨的脸色因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而更加阴沉,内心五味杂陈。 他从未料到,自己的肤色竟会成为他人误解的源头。 更未曾想,这肤色的不同竟让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与屈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位看似温婉实则身份不凡的女子。 骆悠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抬头望向这位神色复杂的年轻侍卫,心中满是疑惑。 “这位壮士,我们似乎并不相识?” 梅烨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拱手行礼道。 “王妃娘娘,请您随我回府。”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骆悠与俞煊旻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俞煊旻率先发难:“阁下怕是认错了人。” “我等初来乍到,怎会是你的王妃?” 梅烨不为所动,只重复道:“王妃娘娘,请您务必随我返回。” “否则,在下只能按规矩行事了。” 骆悠审视着梅烨的神色,感受到他话中的坚定与认真,心中不免生疑。 遂开口询问:“敢问你家王爷是哪位尊驾?” 梅烨闻言,嘴角不禁抽搐,似乎对她的故作不知感到无奈。 “乃是我朝三王爷,睿王殿下。” 俞煊旻性子急躁,闻言便欲拉着骆悠离开。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我们不认识。” “师妹,我们走!” 然而,梅烨身形一闪,已稳稳挡在了二人之前。 他语气坚定道:“请二位勿要为难在下。” 骆悠见状,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眼前的侍卫虽年轻,但态度坚决,显然并非空穴来风。 她心中暗自思量:或许真的与这位“睿王”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面对睿王府的邀请,骆悠理智地选择了妥协,以平和之姿化解了师兄俞煊旻的冲动。 她轻声道:“师兄,暂且随他前去,一切自会明了。” 她心中暗自揣摩,此番波折或许与那位神秘小魔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是,二人随梅烨步入了庄严的睿王府内。 “王爷,贵客已至。” 梅烨引领着骆悠与俞煊旻步入宽敞明亮的大厅。 只见窗棂之下,东阳晟睿转过身来。 他目光如炬,深邃而冷冽,细细审视着二人。 昔日的桀骜不驯似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温文尔雅,令人不敢小觑。 眼前的男子身形挺拔,气势逼人,手中紧握的鱼鼓刀更是寒气逼人,引人注目。 “俞家寒雪,名不虚传,确是世间罕见之利刃。” 东阳晟睿缓缓步近,语带深意地赞叹道。 俞煊旻直面其凛冽之气,毫不退缩。 “既识此刀,便知我凌玫派之威名。”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俞煊旻的身份了如指掌。 “凌玫派大弟子俞煊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此言一出,俞煊旻不禁露出一丝讶异。 “王爷竟也知晓凌玫派?” 随即,东阳晟睿的目光转向骆悠,眸光微闪,带着几分探究。 “那么,你又是何方神圣?” 骆悠以温婉之姿回应:“小女子骆悠,同样是凌玫派弟子。 这位正是我师兄。” 然而,东阳晟睿却轻轻摇头,似乎有所质疑。 “不对,你不仅是凌玫派的骆悠,更是丞相骆百策之女,对否?” 此言一出,骆悠亦是惊讶万分。 自己的身世鲜有人知,不想竟被这位王爷一语道破。 “王爷所言极是。” “但我已阔别丞相府十载有余,未料王爷竟如此洞悉世事。” 东阳晟睿的眼眸愈发深邃,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试探。 “那么,关于丞相府嫡女与本王联姻之事,你可知晓?” 骆悠闻言,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自己竟成了这场联姻的主角,而这一切她却浑然不知。 她震惊之余,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此事……我确不知情。” 东阳晟睿从她的反应中确认了她的无辜,于是悠然自得地宣布道 “八月十七日,你我二人已结为连理,此事千真万确。” 俞煊旻闻言,立刻挺身而出,坚决反驳道。 “这不可能!我们怎可能不知此等大事!” 大厅之内,一场因误会而生的风波悄然酝酿。 而真相的揭露,似乎才刚刚开始…… “哦?竟有此等奇事?” 东阳晟睿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以一种近乎审视的姿态注视着俞煊旻与骆悠。 “如此说来,本王似乎遗漏了某些关键环节,诸位可愿为本王解惑?” 骆悠闻言,心中暗自盘算—— 能如此精准地模仿我,对我的一举一动皆了如指掌。 甚至在无声无息间取代了她的位置,嫁入这深宅大院。 江湖上能有此等能耐者,唯有一人尔! 她的思绪如同利刃,瞬间划破了迷雾的一角。 第14章 师姐师兄的爱情,岂容他人轻易破坏 在这片梦幻般的秘境之中,云裳谷以其独有的魅力,悄然编织着一场意外的邂逅。 故事的主角,那位神秘而灵动的小魔女,正是众人传颂的——闫洛悠——一位即将以非凡姿态改写命运的小师妹。 七月的尾声,阳光斑驳,云裳谷内上演着一场自然界的盛宴。 闫洛悠,刚自一场江湖风云中抽身,带着一身的淡然与不羁。 她悠然躺倒在绚烂的花海之中,仿佛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四周,百花争艳,彩蝶翩跹。 每一片花瓣的轻颤,都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绘就了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卷。 “此间乐,不思蜀。” 闫洛悠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对这份宁静的珍视。 却不知,命运的轮盘已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 正当她沉浸于这份宁静之时,一阵细微的交谈声穿透了花香与蝶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两位陌生来客,踏破了谷中的宁静。 他们的目标是——寻找那位即将步入皇家殿堂的“骆悠”。 闫洛悠侧耳倾听,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这不仅是寻找,更是对师姐幸福的一次潜在威胁。 师姐与师兄的爱情故事,岂容他人轻易破坏? 一念及此,闫洛悠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她决定挺身而出,守护这份纯真的情感。 于是,一场精妙的变身在无声中上演。 闫洛悠以惊人的技艺,瞬间化为师姐骆悠的模样。 她如同花中精灵,悄然跃出花丛,给那两位不速之客带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惊喜”。 “嘿,两位,找我有何事?” 闫洛悠以一种戏谑而又自信的姿态出现,她的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几分坚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骆悠”,两人显然措手不及。 惊愕之余,却也迅速回神。 “我们是来请小姐回府的。” 其中一人稳了稳心神,答道。 “哦?回府?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呢。” 闫洛悠故意拉长语调,眼中却无丝毫波澜。 “只是,我若不愿,谁又能奈我何?” 在昏黄的月色下,两位使者细细审视着闫洛悠。 那份与故去丞相夫人惊人相似的容颜,在夜色中更显神秘莫测。 使者们连忙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道。 “大小姐,老爷特派我等前来,恭迎您归府。”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故作矜持地轻启朱唇。 “哦?原来如此。” “只是,家父急召我归,所为何事呢?” “老爷言及,小姐已至花信年华,特为您觅得一门良缘——” “他乃是东滢国中声名显赫的三王爷睿王殿下。”使者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骄傲与期待。 闫洛悠眼眸微转,佯装惊讶道。 “哦?竟是睿王殿下?真是令人意外之喜。” 随即,她话锋一转。 “不过,我尚需与师兄及师父略作告别,方能安心离去。” 使者们相视一眼,似乎早有准备。 “小姐放心,我等愿在此静候,婚期尚有余裕。” 闫洛悠轻摇螓首,计上心来:“二位不必如此辛劳。” “我意已决,先行一步去向师兄们辞行。” “明日一早,我便快马加鞭赶回东滢城,如何?” 使者们面露迟疑,终是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便依小姐之意。” “我等先行一步,向老爷禀报。” “好,一路平安。”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目送使者离去,心中暗自盘算。 夜色渐浓,闫洛悠怀揣着不为人知的计划,轻快地奔向药庐。 未至门前,其声已至,清脆悦耳:“景师兄!” 屋内,景毓正沉浸在书海之中。 闻声抬头,眉头不自觉地轻蹙。 他深知,每当闫洛悠以如此欢快之姿出现,必有“好事”相求。 闫洛悠轻盈步入,目光落在景毓那张轮廓分明、俊逸非凡的脸上。 那随风轻扬的青丝与浅青锦服,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更显超凡脱俗。 然而,她深知景毓的毒舌,故而这份美好不过是过眼云烟。 “景师兄!” 闫洛悠笑靥如花,俯身靠近景毓的书案,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景毓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夜幕低垂,景毓那带着一丝凉意的嗓音划破静谧。 “说吧,这次又想折腾什么?” 闫洛悠闻言,狡黠一笑,面具瞬间卸下,尽显其俏皮本性。 “景师兄,你藏着的那些珍稀宝贝,可否让我一窥究竟?” 景毓轻轻翻动书页,眼神未离书卷,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 “哦?莫非你最近的委托收入不佳,连几十两银子都捉襟见肘了?” “那点钱,不过是过眼云烟。” 闫洛悠轻笑,随即靠近了几分,目光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师兄,你可有新炼制的丹药?” “最好是那种能在危急关头保命的灵丹妙药。” 景毓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道。 “你自己毒术高超,何需惧怕毒物?” “莫非怕哪天自己成了试验品?”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师兄此言差矣。” “人生总有意外嘛,有个后手总是好的。” “你若不给,我自个儿翻箱倒柜找去喽!” 话音未落,她已轻盈步入药房,开始了一番搜寻。 这场景对景毓而言,早已见怪不怪,故而他并未多加阻拦。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闫洛悠在翻找间,不慎碰倒了桌上的烛台。 其间火星四溅,瞬间点燃了周围易燃的草药与古籍。 另一边,闫洛悠正专心致志,全然未觉危险临近,依旧与景毓谈笑风生。 “景师兄,你近期可有新作?我这番探寻,似乎并无所获。” 直到她步出药室,带着几分调侃对景毓说道。 “师兄,你这儿比我这小作坊还简陋呢。” “等我研制出新毒,定要带来与你共赏。” 话毕,她随意坐在书桌上,试图抢夺景毓手中的书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啪嗒”一声,烛台因她的动作而倾覆。 烛火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帘幕之上,火势迅速蔓延。 景毓见状,神色骤变,立即丢下书本,冲向火源。 “糟了,着火了!” 闫洛悠惊呼,情急之下竟抓起书桌上的书籍试图扑灭火焰。 岂料书页遇火即燃,火势反而更旺。 “闫洛悠!” 景毓怒喝,眼中满是焦急。 “快让开!” 他迅速提起茶壶,一股脑地将茶水泼向火源,火焰在水的洗礼下终于熄灭。 闫洛悠见状,自知理亏,连忙退到一旁,心中暗自懊悔。 景毓则是一脸无奈,却也知她并非有意为之,只得暗自叹息,重新收拾起这片狼藉。 一股奇异而焦灼的气息悄然蔓延,仿佛是时间的余烬在空气中低语。 “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景毓眉头紧锁,鼻翼轻翕,试图捕捉那股异样的气息。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内室的幽深处。 他疾步踏入,眼前一幕令人瞠目结舌—— 火光肆虐,如同贪婪的巨兽,吞噬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那些珍贵的药材与泛黄的古籍,在火光中化作了无奈的灰烬,跳着它们最后的舞蹈。 这一切,无疑是闫洛悠那淘气又大胆的杰作。 一股怒火在景毓胸膛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景毓的理智。 正当此时,闫洛悠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带着几分顽皮几分慌张。 她惊呼道:“哎呀呀,师兄,看来我们的药庐也加入了夜空的烟火秀呢!快来帮忙灭火吧!” 望着那片已成火海的药庐,景毓的心在滴血—— 那是他无数个日夜辛勤劳动的成果,是他与大自然对话的见证。 他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爆发。 “滚出去!现在!立刻1马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雷鸣般回荡在整个空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闫洛悠闻言,脸色一白. 随即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声音。 “师兄,你放心,这药庐的损失,我闫洛悠定当加倍偿还!” 第15章 重重门锁,也未能将她留住 在月光的轻抚下,骆悠深刻领悟了闫洛悠那番别出心裁的安排—— 这是意在铺就她与俞师兄的情缘之路。 只是这手段,委实别具一格,令人啼笑皆非。 她转而面向东阳晟睿,语气中满含歉意与诚恳。 “睿王殿下,此番风波,实乃我那师妹闫洛悠一时顽皮所致,其心可鉴,望殿下海涵。”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目光如炬,步步紧逼:“哦?顽皮至此?” “竟敢假冒朝廷重臣之后,戏耍本王不说,还胆大包天,携我王府珍宝遁去。” “如此行径,岂是简单顽皮二字所能概括?” 骆悠闻言,心中一惊,未曾料及闫洛悠竟还添了这么一出“好戏”。 她一时语塞,尴尬之余更显无奈。 俞煊旻在一旁,怒不可遏。 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微颤。 “闫洛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待我寻得她,定要好好管教一番,以正门风!” 东阳晟睿捕捉到“闫洛悠”三字,眼神微变,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她叫闫洛悠?倒是与骆悠姑娘名字颇为相似,有趣。” 骆悠连忙解释道:“正是,她与我同名同音,只是姓氏有别。” “睿王殿下,我们亦在全力搜寻她的下落,只是至今未有确切消息。” “睿王放心,我们凌玫派定当全力以赴,将她带回,任凭殿下发落。” “这丫头行事鲁莽,确实给门派抹了黑。” 俞煊旻接过话茬,语气坚定道。 东阳晟睿审视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似乎在评估他们的诚意与能力。 俞煊旻性情直率,此番闫洛悠之举,确已触及底线。 他主动请缨,实则是为闫洛悠的未来着想。 唯有让她直面后果,方能真正成长,避免将来酿成大祸。 “睿王殿下,若您心存疑虑,大可派遣亲信随我们同往。” “一旦找到闫洛悠,即刻带回,绝不延误。” 俞煊旻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东阳晟睿背手而立,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一切。 “看来,这位闫姑娘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智计过人。” “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确有过人之处。” “不过,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否真的将她找回。” 骆悠深知东阳晟睿的威名,更明白此刻的坦诚相告才是上策。 “殿下明鉴,我那师妹擅长易容之术,连我等同门亦难辨真伪。” “此番行事,确属她一贯风格。” 夜色渐深,一场因闫洛悠而起的风波,正悄然推动着各方势力的微妙变化。 而闫洛悠的名字,也在这场错综复杂的纠葛中,被赋予了更多的传奇色彩。 果然,她,就是江湖中久传的“万化巾帼”,正是众里寻她的那位神秘的小魔女! 东阳晟睿骤然转身,眸光如霜,向众人发难:“你们如何笃定能觅得她的踪迹?” “若她隐匿于南凌城的繁华之中,亦非难事。” 骆悠语气坚定,她深信即便众人束手无策,闫振明却能独辟蹊径,觅得佳人。 “既是如此,本王便派遣得力助手与你们并肩作战。” 东阳晟睿一声令下,梅烨应声而出。 “梅烨,此行你需全力以赴,务必将她安全带回!” 梅烨领命,身姿挺拔如松,应声道:“遵命!” 东阳晟睿语带警告:“倘若你们成功将她带回,本王自会给予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若再敢逃逸,本王必严惩不贷!” “请王爷放心,我们定当严加看管,不让她有丝毫逃脱之机。” 俞煊旻闻言,郑重承诺道。 离开王府,骆悠一行直奔闫府而去。 先前尚有疑虑,但如今睿王府亦在搜寻她的下落,闫府无疑是最佳藏身之所。 “少爷,凌玫派高徒来访。”闫叔的通报打破了闫府的宁静。 闫振明闻言,手中古籍应声而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来,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步入客厅,闫振明目光冷冽,扫视一圈后,淡淡开口道。 “凌玫派诸位大驾光临,闫某有失远迎。” 俞煊旻无心客套,直奔主题:“振明老弟,我们此来,只为打听小师妹是否在你这里?”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凌玫派丢了人,便到我闫府兴师问罪来了?” 俞煊旻不为所动,直言不讳道。 “你休要在此装腔作势,我们找她确有急事。” “她突然失踪,让我们费尽周折。” “这位黑面侠士,倒似故人重逢。” 闫振明未直接回应,却将目光转向一旁静默的梅烨,故作惊讶。 梅烨心中暗叹,却不得不再次自报家门。 “在下乃睿王府侍卫,梅烨是也。” 闫振明恍然大悟状,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原来是梅烨兄,难怪觉得眼熟,昔日曾远远一睹尊容。” 闫振明的反唇相讥,又添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氛围。 显然,这场寻找“万化巾帼”的旅程,注定不会顺利平坦。 继而,闫振明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探询:“嘿,看来近日里你惹上了不小的风波?” “脸色阴沉得堪比夜色,难道是睿王的‘特别关照’?” 他的话语间,透着对某位淘气包——闫洛悠的精准洞悉。 梅烨以高傲的姿态,轻轻摇头,心中暗自嘀咕道。 “若真是被罚,或许还省心些,这逃难的滋味,可不好受。” 俞煊旻适时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言归正传,那人此刻是否藏于你府邸之内?” 闫振明转而向骆悠投去温和一笑,言语间满含祝福。 “骆师姐,你与俞师兄的佳缘天成,真乃美事一桩!” “只是……关于悠悠的行踪,你当真一无所知?” 骆悠的笑容温婉而略带忧虑:“多谢振明兄弟美言。” “我们此行,一是为了寻她安身,确保无虞。” “二是欲携她归睿王府,理清是非,力求将风波平息于无形。” “她竟敢冒充名门之后,欺瞒王爷,更私取王府财物,每一条皆是不可轻恕之罪。” 随着闫叔手捧沉甸甸的包袱步入,闫振明悠然指向那堆满金银珠宝的包裹。 “这便是证据,于赌坊之中截获。” “闫洛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如此招摇过市。” 俞煊旻与骆悠对视一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闫洛悠,竟敢将王府之物当作赌注,其行径之张扬,令人咋舌。 “她人呢?” 俞煊旻终是按捺不住怒火,拍案而起,脾气之火爆,可见一斑。 闫振明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我已命她跪于祠堂思过。” “只是不知这简陋之地,是否能困得住那脱兔之姿。” “毕竟,睿王府的森严守卫,在我这闫府面前,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梅烨闻言,心中暗讽:“这分明是在质疑睿王府的安保。” 但转念一想,两次逃脱,对睿王府而言,实属罕见。 闫洛悠这丫头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睿王府的威名,怕是要因这小丫头而蒙上一层阴影了。 一行人步至祠堂,只见门扉大开,锁链无力地垂挂,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竟的逃离。 闫振明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瞧,即便是重重门锁,也未能将她留住。” 俞煊旻与骆悠相视苦笑,俞煊旻更是以手掩面,心中暗自感慨。 “闫洛悠这丫头,真是个让人头疼又难以捉摸的存在啊!” 在梅烨的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释然悄然升起,仿佛天际云散,心境归于宁静。 这份微妙的平衡感,源自一个确凿无疑的认知—— 她的离去,既非他个人疏忽的烙印,亦非睿王府庇佑不周的证明。 这,是他心灵的一次自我救赎,也是对外界误解的一次温柔反驳。 闫振明见状,轻叹一声,那叹息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无奈,也有深深的关怀。 他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怜的傻姑娘。” “关她禁闭,实则是为她筑起一道保护墙,免受外界风雨的侵扰。” “此刻若任她任性而为,踏出这方安宁之地,只怕会不慎踏入更加错综复杂的旋涡之中,遭遇难以预料的麻烦。 第16章 身处险境,竟能安然入眠 闫洛悠轻启锁扉,身影迅捷地穿梭出闫府的重重门楣,心中暗自思量: “即便家财散尽,我亦有筹谋。祥子那里,赎金足以解困。” “束缚住我,无异于痴人说梦,连一丝缝隙都不予留下。” 夜幕低垂,银辉悄然洒满枝桠。 闫洛悠,一张平凡少年面庞下,藏着坚韧不拔之志。 她踏月而行,直奔往日联络的秘密据点。 “祥子!” 她推门而入,院内一片死寂,唯余屋内灯火阑珊,映照出几分不祥。 闫洛悠大步流星穿过庭院,推开门扉,高声呼唤道。 “祥子,吾至矣!” 然而,门扉开启的刹那,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多年行走江湖的敏锐告诉她,过分的宁静往往预示着风暴的前夕。 她迅速转身欲撤,却已迟矣,一抹寒光如蛇吐信,紧贴颈侧。 屋内,祥子同样身陷囹圄,被刀剑胁迫而出,一脸无奈与歉意交织。 “洛悠,实属无奈,彼等以命相逼。” 闫洛悠怒目而视,但亦知此时非计较之时,只留下一句话。 “此账,日后必讨!” 言罢,她手腕轻扬,一团细腻白粉瞬间弥漫,众人眼前一片模糊。 趁势,她身形一闪,已越墙而出,逃脱于无形,其脱身之术,无人能及。 “咳咳……” 侍卫们被突如其来的粉末呛得连连倒退,视线受阻。 “这……是何妖物?” 待烟雾散尽,闫洛悠已无踪迹。 “速追!已窥其真容,定不能让其逍遥法外!” 侍卫们纷纷行动,闫洛悠的伪装形象迅速传遍晋伯侯府,一场搜捕悄然铺开。 闫洛悠匿于巷弄阴影之中,心中懊悔:“一念之仁,竟赠予杜明月面具,致使自己陷入此境。”晋伯侯府的搜捕力度因此倍增,誓要今夜将其擒获。 她急中生智,以手边泥土胡乱涂抹面容,低眉敛目,沿着街道阴暗处悄然前行。 但是心中怒火中烧,誓要回去向祥子问个明白。 这笔账,她闫洛悠记下了! 而那群以为她已远遁的侍卫,却未曾料到,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那个隐秘的院落深处,无疑成为了避风的港湾。 闫洛悠沿着曲折小径悄然折返,心中却泛起了波澜。 途经岔路口,数名守卫正手持画像,逐一比对过往行人的面容。 其效率之高超,让闫洛悠暗自腹诽—— “晋伯侯府的行动之快,超乎想象,我的肖像竟已传遍人手。” 闫洛悠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步履未乱,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或能作为伪装。 然而,当她下意识摸索腰间,企图寻求迷药的庇护时,指尖却传来空荡的回应—— 迷药,已尽。 这一变故让她不禁低语自责,懊恼于关键时刻的疏忽。 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闫洛悠当机立断,决定改变路线,欲借转身之际遁入人海。 然而,这一微妙的举动并未逃脱守卫的敏锐目光。 “站住!” 一声令下,如同寒冰刺骨,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闫洛悠佯装未闻,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企图以速度摆脱纠缠。 但那呼唤声愈发急促且充满警示意味,直至她不得不卸下伪装,撒腿狂奔。 而身后紧追不舍的呼喝声,宣告着她的行踪已暴露无遗。 “快,抓住他!” 命令之下,追兵如影随形,闫洛悠在狭窄的街道间穿梭,左冲右突。 人群与摊贩成了她临时的掩护,却也因她的横冲直撞而一片混乱。 即便如此,她依旧凭借灵活的身姿,暂时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 喘息之间,闫洛悠意识到:逃亡非长久之计,必须寻得一处隐匿之所。 目之所及,一家灯火阑珊的青楼映入眼帘。 她毫不犹豫地闪身而入,这鱼龙混杂之地,或许能成为她的避难所。 踏入青楼,闫洛悠直奔楼上,随手推开一间房门。 未及细看,只觉房内气氛微妙。 一位身着艳丽红裙的女子正欲向身旁的公子举杯,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面露愠色。 闫洛悠迅速关上门扉,锁上插销,以手势示意二人噤声,随后才得空打量室内景象。 那公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俨然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闫洛悠心中暗忖,却也顾不上多想,只盼这青楼能成为她逃脱追捕的最后一站。 闫洛悠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语调中带着歉意。 “实在抱歉,二位雅兴被我这不速之客打搅了。” “我正被仇家紧追不舍,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在此暂避风头。” 言罢,她目光低垂,静待回应。 男子闻言,目光在闫洛悠身上细细游移,却未置一词,气氛一时凝滞。 红衣女子则面露不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排斥。 “你还是去别处藏身吧,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不速之客!” 正当此时,屋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喊。 “快,楼上仔细搜!”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屋内三人皆是一惊。 闫洛悠未等二人表态,便迅速行动。 她一头扎进了床榻之上的被褥之中,动作之迅速,令人咋舌。 “你!真是……” 红衣女子欲要发作,却被男子以眼神制止,只得悻悻作罢。 紧接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开门!开门!” 红衣女子无奈,只得上前应门。 门外,数名侍卫严阵以待,询问是否见过一名逃犯模样的青年。 红衣女子漫不经心地回应:“未曾见过。” 侍卫们显然心存疑虑,强行闯入屋内,目光四处搜寻。 “二公子在此!” 一声惊呼,侍卫们见状,连忙退避三舍,惶恐道歉。 “我等有眼无珠,惊扰了二公子,望请恕罪!” 二公子淡然一瞥,威严之声响起。 “此处并无你们所寻之人,速速离去。” 侍卫们连连称是,匆匆撤离。 红衣女子重重关上门扉,满腹牢骚道。 “真是晦气,好好的兴致全没了!” 她转身欲唤醒闫洛悠,却愕然发现—— 对方竟已安然入睡,鼾声微起。 “他……他居然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红衣女子气急败坏,连连跺脚,心中更是懊恼不已。 毕竟她已期盼多时,只盼能与二公子共度良宵,却未料被这不速之客搅了局。 二公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摆手道。 “罢了,你且退下。” 红衣女子虽满心不甘,却也只得悻悻而去,心中暗自咒骂。 二公子独自审视着床上那位沉睡中的不速之客,心中暗自思量—— 此人倒也有趣,身处险境竟能安然入眠。 莫非,他便是那满城风雨中的通缉要犯? 而闫洛悠,实则并非有意忽视周遭一切,实则是疲惫至极。 一旦得以安歇,便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二公子见状,倒也未加打扰,任由她沉睡至晨光熹微。 待闫洛悠悠悠转醒,窗外已是一片明媚,新的一天悄然降临。 “哎哟!” 闫洛悠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仍处于逃亡的阴影之下。 猛然坐起身来,怎么已至晨曦? 她轻揉着略显混沌的额头,暗自思忖,莫非昨夜我不慎入眠了?。 “你终于醒来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床边传来,二公子身姿挺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正注视着她。 闫洛悠的记忆瞬间回溯,昨夜她确实是躲进了这位公子的房间。 一念及此,她心中暗惊,难不成自己昨夜无意间搅扰了他的清静? “抱歉至极,我似乎打乱了你的安排。” 闫洛悠急忙从床上跃下,满怀歉意地躬身说道。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补充道:“实在过意不去,一时疏忽,竟至沉睡。” “我尚有要事,需即刻离去!” 话音未落,闫洛悠已步至窗边,正欲跃窗而出,逃离这略显尴尬的场面。 “你确定此刻便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二公子适时出声,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情势所迫,我必须即刻动身。” “多谢公子援手之恩,日后定当重谢,咱们后会有期!” 闫洛悠匆匆回应,未待二公子话音落下,已轻盈地跳窗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晨光之中。 第17章 东阳晟睿为何缺席 闫洛悠脚尖刚触地,尚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几道寒光已悄无声息地环绕其颈项。 那是几柄锋利无比的剑刃,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她这才恍然大悟,楼下早已埋伏了五位侍卫,专候她的“大驾光临”。 闫洛悠苦笑,双手缓缓举起,作势投降。 心中也在暗自懊悔,何苦如此急迫地跳下这未知的深渊。 随即,她被几名侍卫押解,步入了晋伯侯府那深邃而庄严的大堂。 大堂之内,气氛凝重。 老侯爷文鹭渊威严地端坐于主位,神色冷峻; 大公子文啸轩静坐一侧,面色淡漠,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以为意; 而三公子文啸霆则与他对峙而坐,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闫洛悠被剑锋所迫,立于大堂中央,动弹不得,只觉脖颈处的凉意让人心悸。 老侯爷的怒意虽未平息,但文啸轩的脸上却难觅波澜,仿佛这场逃婚风波与他毫无干系。 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新婚之夜仓皇而逃,未曾细观新郎真容。” “此刻看来,文啸轩竟是一副温润如玉、清秀可人的模样,颇有几分书生气。” “却也让人心生疑惑——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老侯爷锐利的目光穿透空气,直射闫洛悠。 “你,便是助陆芷芸逃脱之人?”言语间满是质疑与不信任。 闫洛悠心中暗笑,随即变换嗓音,以男子之声回应道。 “老侯爷明鉴,我非陆芷芸,放我离去如何?”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老侯爷闻言,怒拍桌案,震得大堂回音阵阵。 “事到如今,你竟还敢狡辩!” 闫洛悠面不改色,指尖微动,不动声色地将紧贴颈项的剑刃轻轻拨开,故作镇定道。 “老侯爷息怒,有话咱们好好说。” “陆芷芸现在何处?” 老侯爷质问如冰,直击要害。 闫洛悠低垂眼帘,佯装把玩手指,实则是在思考对策。 “在下不过一介布衣,怎会知晓雇主行踪?” “这行有行规,雇主之秘,岂能轻易泄露?” 老侯爷怒不可遏,正欲发作。 却闻管家匆匆入内,通报二公子文啸麟归来。 文啸麟步入大堂,气宇轩昂,向老侯爷行礼问安。 老侯爷面色稍缓,却依旧严厉地质问其一夜未归之由。 闫洛悠目光掠过文啸麟的身影,心中豁然开朗—— “难怪文啸轩的模样如此熟悉,原来他们是同胞兄弟!” 这份意外的发现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惊讶又感慨。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文啸麟几眼,试图从这相似的面容中读出更多信息。 此刻的晋伯侯府,因一场逃婚风波而沸沸扬扬。 而闫洛悠,这位意外卷入其中的“少年”,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她选择静观其变,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在那浮华与隐秘交织的街巷深处,文啸麟面对闫洛悠那探寻的目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在回应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闫洛悠则以一抹略显生硬的笑容回应,心中暗自盘算—— “先顾全自身,旁人的风花雪月,暂且搁置一旁。” “还不归位!” 老侯爷的一声厉喝,如同冬日寒风,穿透了屋内的微妙氛围。 文啸麟应声而动,悄然落座于文啸轩之下。 而闫洛悠则立于一旁,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这屋内,除了老侯爷的威严如山,其余众人皆似旁观者,冷眼相待,各自心怀鬼胎。 “陆芷芸的下落,你究竟是否知晓?” 老侯爷的追问,如同利箭破空,直指闫洛悠。 她苦笑连连,眼中闪过一丝无辜:“我亦是迷途之羔羊,何以知晓她人归途?” “只怕她早已远走高飞,踪迹难觅。” 心中却暗自思量,陆芷芸若真有智慧,定已逃之夭夭。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门外传来通报,犹如春风吹皱一池春水—— “太子殿下、泓王殿下、晟王殿下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东阳靖鹏、东阳志泓与东阳煜祺三位皇室贵胄,携着晋伯侯府侯爷的威严,步入厅堂。 原来,今日文侯爷归府,恰逢擒获贼人之喜讯。 太子与二王、五王闻讯而来,欲一睹这搅动风云的神秘人物。 老侯爷见状,连忙起身相迎,文啸轩等人亦随之行礼致敬。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泓王殿下、祺王殿下万福金安。” 东阳靖鹏挥手免礼,与老侯爷并肩入座,尽显君臣和谐之态。 “诸位不必拘礼,皆请入座。” 东阳靖鹏一语既出,众人纷纷遵命就座,屋内顿时热闹起来,却也暗流涌动。 闫洛悠环视四周,心中五味杂陈。 未曾想自己竟成了这场权力游戏的观众席上,最为瞩目的“展品”。 她不禁暗自思忖,难道自己已声名远扬至此,引来众人围观? 忽地,一个念头闪过心头——东阳晟睿为何缺席? 是他厌恶此等喧嚣,还是另有隐情? 转念一想,他正值新婚燕尔,又得皇上恩典,五日免朝。 加之自己逃离的变故,睿王府内怕是正经历着一场无形的寒冬。 趁众人交谈间隙,闫洛悠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在座的每一位,尤其是那太子东阳靖鹏。 他容颜如玉,气宇轩昂,不愧是皇家血脉,遗传了皇室最优质的基因。 而在这场权力与阴谋交织的盛宴中,闫洛悠又将如何自处,又能否寻得一丝属于自己的出路? 东阳靖鹏,眉宇间流淌着不凡的英武之气,每一步行走都仿佛踏着云端,尽显皇族的高贵与威严。 他身为太子,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风范,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而一旁的二王爷东阳志泓,笑容可掬地与文家子弟周旋。 但那笑容背后,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深沉的心机与城府,让人一眼便知——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再观五王爷东阳煜祺,面庞稚嫩,较之于众位兄长更显青春洋溢,无疑是这群贵胄子弟中的一股清流。 提及他的身世,更是显赫非凡,其母妃乃老侯爷千金。 如此渊源,让晟王殿下在皇族中地位独特,老侯爷亦视其为外孙般疼爱。 待众人纷纷落座,东阳靖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静立一旁的闫洛悠身上,心中暗自思量。 “这便是那搅动晋伯侯府风云的少年?” 闫洛悠,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少年,面对如此阵仗,只是低头把玩双手。 那份淡然,在外人眼中或许是畏惧,实则是对周遭一切的不以为意。 老侯爷见状,怒气难掩,厉声喝道。 “面对太子与王爷,你怎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行礼!” 闫洛悠闻言,缓缓抬头,目光掠过颈侧寒光闪闪的利剑,嘴角勾起一抹无辜的笑意。 她望向东阳靖鹏,轻声道:“小人实是怕一动便身首异处,故而不敢妄动。” 此言一出,竟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多了几分诙谐。 东阳靖鹏闻言,心中暗自称奇。 这少年面对强权,竟能如此不卑不亢,遂挥手示意侍卫退下,亲自询问道。 “你既知恐惧,又为何胆敢在晋伯侯府生事?” 闫洛悠淡然回应:“不过是拿钱办事,只可惜,钱未到手,人已入彀。” 谈及酬金,闫洛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黯淡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说是两百两黄金,可我连影子都没见着。” 东阳靖鹏见状,心生一计,温言道。 “若你告知本宫陆芷芸的下落,本宫愿以三百两黄金相赠。” “当真?” 闫洛悠闻言,眼中顿时恢复了光彩,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三百两黄金?” 她重复了一遍,满脸不可置信。 东阳靖鹏郑重地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然而,闫洛悠却再次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殿下,我虽接了这差事,但只负责助她逃离晋伯侯府。” “至于她后续去向,我确实一无所知。” 言罢,心中暗自思量,这其中的曲折,又岂是区区黄金所能衡量? 在幽暗的烛火摇曳下,一个密室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若是谁能掌握陆芷芸的行踪,那便是无价之宝,足以让人心生贪婪之念。 想象中,有人低声呢喃,带着几分戏谑与决绝。 “假使那神秘女子知晓陆芷芸的藏匿之处,我愿掷下重金,三百两纹银,毫不吝惜。” “只为换取这关键线索,哪怕是要我亲自将她交予他人,亦在所不惜。”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些残酷的玩笑。 那笔犹如黄金般闪耀的承诺,仅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便如同晨雾般消散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室叹息与惋惜。 “唉,可惜了那即将到手的黄金,终归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有人摇头叹息,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遗憾。 谈及陆芷芸的去向,更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即便是有人提议以最极端的方式探寻真相—— “即便是将这谜团连同其本人一同埋葬,我们依旧无法揭开他消失的秘密!” 话语间,透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与无奈。 就在这时,东阳志泓,那位以智谋与决断着称的王爷,缓缓睁开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 他眼神里精光四射,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依本王之见,何须如此费尽心机?” “直接将此人擒下,投入那天牢深处,施以几套精心设计的酷刑。” “本王倒要看看,在铁与火的洗礼下,他是否还能保持那份该死的沉默与倔强!” 第18章 这下可全完了 东阳靖鹏目光温和地转向东阳志泓,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弟,处理事务需持中道,莫让情绪左右了判断。” 他随即转向闫洛悠,语气中多了几分探寻。 “洛悠姑娘,即便你不知她具体藏身何处,可否透露她逃离的大致方向?” 闫洛悠轻轻摇头,神色间透着一丝无奈与决绝。 仿佛她已决意将自己置身事外,不愿再被牵扯进这复杂的旋涡之中。 “太子殿下,您看,对这类冥顽不灵之人,讲理怕是无用。” 东阳志泓在一旁,话语间夹杂着几分戏谑与不满,显然对闫洛悠的态度颇为不满。 “依我之见,应当雷霆手段,以儆效尤。” 闫洛悠心中暗自腹诽,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对东阳志泓的多言多语颇为反感。 面对僵局,老侯爷显得格外焦躁。 新娘失踪,无疑是对晋伯侯府威望的重大打击。 他沉声道:“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无论此子是否愿吐露实情,严惩不贷是必要之举,以维护我侯府颜面。”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门外忽传通报:“睿王殿下到!”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感意外,纷纷侧目。 东阳晟睿素日里低调行事,今日怎会突然造访? 老侯爷虽心中疑惑,却也迅速整理情绪,上前迎接。 另一边,闫振明得知闫洛悠的逃脱虽感意外,却也并未过分担忧。 在他看来,夜色深沉,闫洛悠又能逃至何方? 然而,次日清晨,关于晋伯侯府押解一少年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闫振明得知后,立即派人前往闫府通报。 骆悠与俞煊旻二人,恰在闫府过夜,闻讯后即刻赶往睿王府。 一系列安排,仿佛冥冥之中为东阳晟睿的到来铺设了道路。 闫洛悠闻言,心中不禁一紧—— “那个以冷面阎王着称的东阳晟睿怎会在此刻现身?” “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她暗自懊恼,生怕即将面临的将是无法预料的后果。 “三弟,今日怎得空闲,亲临此地?” 东阳靖鹏率先打破沉默,面带微笑地迎上刚步入大厅的东阳晟睿。 东阳晟睿依照礼数向东阳靖鹏行礼后,步入厅内。 文家的三位公子也相继行礼致敬。 东阳志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真是难得,睿王殿下竟会光临此处。” “莫非是婚后生活过于乏味,来此寻些乐子?” 言辞间,不难听出他对东阳晟睿的挑衅与不屑。 东阳志泓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意,他暗处的耳目已悄然传回惊人消息—— 他那失踪的王妃,竟是携物私逃! 东阳晟睿,目光如霜,轻瞥他一眼后,锐利地锁定了闫洛悠。 他的眸中怒火与警示交织,仿佛能瞬间将人吞噬。 闫洛悠下意识地以手遮面,试图抵挡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凌厉视线。 此刻,她的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这下可全完了,行迹已露!” 屋内众人重归原位,气氛凝重。 东阳晟睿语带寒意,缓缓开口道。 “本王闻听老侯爷已擒获疑犯,特来一探究竟。” 东阳志泓指尖微颤,直指闫洛悠,恨声道。 “此人顽固不化,软硬兼施皆无效。” “我们正考虑将其押入天牢,施以重刑,以求真相!” 东阳晟睿故作不经意地询问:“泓王殿下欲以何种手段逼供?” 东阳志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瞧他这细皮嫩肉的——” “天牢内的十八般酷刑,他恐怕一样都难以承受。” 东阳靖鹏目光再次落在闫洛悠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你当真要如此沉默到底?本王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言罢,他心中暗自叹息。 “天牢之刑,非人所能受,吾实不愿见如此场面。” 闫洛悠紧抿双唇,拒绝回答。 到了这步田地,说与不说,又有何异? 那泓王分明是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即便说了,又岂能逃脱? 老侯爷见状,焦虑难掩。 毕竟时间拖得越久,追回失物的希望便越渺茫。 他怒不可遏:“若再不开口,便先赏你二十大板!” 东阳靖鹏连忙劝阻:“老侯爷息怒,切莫伤了身子。” 随后,他耐着性子,再度向闫洛悠发出最后通牒。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或是不说?” “若我告知她所在,殿下可会赐予银两?” 闫洛悠轻笑反问,带着几分挑衅。 东阳靖鹏点头应允:“若你所言属实,待抓到人后,本宫自会兑现。” “那我之前的酬劳呢?是否也能一并归还?” 闫洛悠得理不饶人,继续加码。 “你的酬劳,自然一文不少。”东阳靖鹏应承道。 闫洛悠步步紧逼:“我要先见到那二百两银子。” 东阳志泓终于按捺不住,怒斥道:“太子殿下,他这是在戏耍我们!” “万一他拿了钱跑了怎么办?” 闫洛悠轻蔑一笑,反唇相讥:“莫非在座诸位皆是摆设?” “十几位壮士,竟连我这弱冠少年都看不住?” 言罢,她目光扫过众人,自信而从容。 “你!” 东阳志泓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仿佛夏日骤雨前的雷鸣。 “言辞轻浮,谎话连篇!” “莫非你意在拖延,暗中助力陆芷芸逃脱此局?” “泓王殿下,请息怒。” 闫洛悠终于正色以对,目光直视东阳志泓。 “失踪的乃是晋伯侯府大公子的新娘,殿下您如此焦急,倒是让新郎官文啸轩情何以堪?他尚未发一言呢。” 文啸轩,这位被意外卷入风波的旁观者,突然被推至前台,尴尬地扯出一抹苦笑。 “有太子殿下与诸位王爷在此,定能还我一个公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释然。 对于陆芷芸的离去,他似乎并未有过多介怀。 新娘失踪,对晋伯侯府而言,无疑是颜面扫地,老侯爷更是怒不可遏。 而文啸轩的态度却显得异常淡然,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痛痒。 他本就对这桩婚事无甚期待,陆芷芸的离去,于他而言,不过是解脱。 老侯爷望着文啸轩那不温不火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眼神中满是对孙儿不争气的失望。 家中三子,长子对新娘失踪无动于衷; 次子游手好闲,鲜少归家; 幼子更是唯命是从,毫无主见—— 这哪里还有半点侯门世家的风范! 闫洛悠在一旁轻声嘀咕,声音虽小,却如针尖般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群人在这里瞎忙活。” 东阳志泓闻言,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放肆!再敢胡言乱语,本王定不轻饶!” 他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已将闫洛悠视为挑衅。 然而,东阳靖鹏的宽容并未在东阳志泓身上延续,他无法容忍这等挑衅。 “来人,将这狂徒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他一声令下,侍卫们蠢蠢欲动,准备执行命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冰冷而深沉的声音划破空气,让整个大厅瞬间沉寂。 “本王在此,谁敢妄动!” 东阳晟睿的威严不容置疑,侍卫们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众人愕然,纷纷将目光投向东阳晟睿,不解他为何会出手相助闫洛悠。 闫洛悠亦是惊讶,她未曾料到,这位以冷酷着称的王爷,竟会为她说话。 东阳志泓眉头紧锁,质问东阳晟睿。 “睿王,你这是何意?” “莫非你要为了一个贼人,与本王为敌?” 东阳晟睿神色自若,缓缓道出缘由。 “昨日,本王府上失窃,一批珍贵财物不翼而飞。” “经追查,发现贼人竟被老侯爷误带入府。” “本王此行,正是为了向老侯爷讨回贼人,以便审问。” 东阳志泓冷笑一声,讽刺道:“睿王府失窃与晋伯侯府新娘失踪,孰轻孰重?” “睿王莫非分不清轻重缓急?” 在晨曦微露的王府中,一场关于失窃与追寻的暗流悄然涌动。 “自然,本王府中的珍宝失窃,绝非小事一桩。” “那串镶嵌着王府世代秘辛的璀璨珠宝,一旦遗失,便如同星辰隐没于浩瀚宇宙,再难寻觅其踪迹。” 东阳晟睿,其眸深邃如夜空,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冰封的冷静。 其与东阳志泓那略带怒意的目光交汇,缓缓吐出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侯府新妇的逃逸,不过是府中琐事一桩,捉回便是,岂能任她化蝶飞离尘寰?” 东阳志泓闻言,眉头微蹙,提议中带着几分深思。 “此贼影频现,屡犯不止,何不将二事并蒂,一并交予刑部那铁面无私的青天大人。” “由他细细审问,定能拨开云雾,让王爷的珍宝重见天日。” 然而,东阳晟睿的回应却如同冬日寒风,刺骨而坚决。 “本王之事,何时轮到他人置喙?” “珍宝也好,逃妻也罢,皆是本王分内之责。” “本王自当亲力亲为,岂容外人插手其间,乱了本王方寸?” 话语间,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与决心,在晨光中悄然铺展,预示着一场寻回与救赎的序幕即将拉开。 第19章 他不会真的对我下狠手吧 东阳晟睿的质问如利刃出鞘,令东阳志泓瞬间语塞,场面一时凝滞。 “二位贤弟,且息雷霆之怒!” 东阳靖鹏适时介入,以和为贵,试图平息这场风波。 众人皆知,东阳晟睿性情刚烈,一旦心意已决,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 而东阳志泓,则偏爱与之针锋相对,却往往棋差一着,难以占得上风。 东阳志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故意挑衅道。 “太子殿下,睿王殿下威风凛凛,言辞间尽显不羁,怕是连您都不放在眼里呢!” 东阳靖鹏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笑容可掬,回应道。 “睿王性情高傲,由来已久。” “他是否尊重本宫,本宫心中自有明镜。” 闫洛悠在一旁暗自诧异:“这位太子殿下真是好涵养。” “面对挑衅竟能如此从容不迫,莫非真是笑里藏刀?” 屋内气氛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文啸轩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 “二位殿下,既然此事与睿王府失窃案有关,不妨由睿王殿下带回府中详加审问。” 东阳志泓不悦地瞪了文啸轩一眼,随即坐下。 他还故作大度道:“倒是本王心急了。” 文啸轩继续安抚道:“府中已派遣人手全城搜寻,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若真寻不回人,那也是家丁无能,与旁人无关。” 闫洛悠心中暗自赞叹:“文啸轩身为侯府长子,面对爱妻失踪竟能如此镇定,实属难得。” “既如此,本王便不客气了。” 东阳晟睿爽快应允,随即向东阳靖鹏行礼告退。 “太子殿下,臣弟先行一步,将此贼带回审问。” “且慢!” 东阳志泓突然起身阻拦:“你审问之后,何时将人送回侯府?” 东阳晟睿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本王为何要送还?” 东阳志泓霎时怒道:“你欲包庇于她!” 东阳晟睿语气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泓王殿下可曾见过动了本王之物还能全身而退之人?” “本王自有处置之道,断不会让他玷污了侯府的清白之地!” 闫洛悠闻言,心头一紧。 “东阳晟睿的话语虽轻,却让她不寒而栗,暗自祈祷自己不会成为那不幸之人。” 闫洛悠的眼神突然变得楚楚可怜。 她转向东阳靖鹏,声音细若蚊蚋。 “太子殿下,我此刻坦承,是否尚能挽回一二?” 东阳靖鹏捕捉到那抹乞怜之色,欲语还休,终是选择了沉默。 此刻,东阳晟睿缓缓踱步至闫洛悠身旁。 他眸光冷冽,简短而决绝地下令:“跟上,勿迟。” 闫洛悠闻言,连忙小碎步跟上东阳晟睿的步伐,心中暗自盘算着。 “罢了,横竖一搏,待会儿便以无辜之姿,恳求饶恕。”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闫洛悠随东阳晟睿步出侯府大门,背影显得既无助又决绝。 “太子殿下,他……” 东阳志泓话未说完,便被东阳靖鹏以行动打断。 他直接对老侯爷言道:“陆芷芸之事,弘亭侯府并未涉及,诸位勿须过于苛责。” “当务之急,是两府携手,共寻其下落。” “殿下所言极是,老臣遵命。”文老侯爷恭声应和。 东阳靖鹏一行随后离去,留下东阳志泓一脸不甘,对东阳晟睿的不满又增几分。 另一边,文啸轩叫住了正准备外出的文啸麟。 “二弟,你这是又要去何处?” 文啸麟驻足,淡淡一笑。 “府中纷扰不断,我只求一片宁静之地而不可得。” “我听闻你昨夜流连青楼?”文啸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岂料文啸麟坦然以对:“确有此事,料想大哥已知。” 他心中暗笑,侍卫们的耳目自然是瞒不过文啸轩的。 “青楼之地,终归非君子所宜久留。”文啸轩试图规劝。 文啸麟不以为意,笑道:“大哥还是先顾好自家之事吧。” “大嫂失踪,你却似无动于衷。” “若能稍作伪装,或能减轻父亲怒火。” 言罢,他轻拍文啸轩肩头,留下一抹洒脱的背影。 马车内,闫洛悠蜷缩于角落,低垂着头,心中忐忑不安。 “他,该不会真的对我下狠手吧?” 她暗暗祈祷,希望东阳晟睿能对她网开一面。 “本王原以为你有何通天彻地之能,竟敢窃取本王财物并逃逸。”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东阳晟睿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瞬息之间,闫洛悠便落入了晋伯侯府的掌控之中,引得东阳晟睿一阵戏谑的笑语。 “你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莫非是囊中羞涩所致?” “若是给予你充分的时间筹谋,恐怕无人能及你的遁形之术吧?” “那么,你是否有意再试一次这逃脱的把戏?” 东阳晟睿的眼神瞬间凝结成冰,质疑道。 闫洛悠闻言,急忙摆手不迭,连声告饶:“不了不了。” “小女子岂敢再犯,求王爷饶命!”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她脸上的面具,冷声道:“将你那层伪装揭下!” 闫洛悠手腕轻扬,面具隐没于袖间。 再出现时,已化作另一副面容——骆悠之貌。 东阳晟睿审视片刻,摇了摇头,语调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似乎并未打算对本王敞开心扉。” 闫洛悠眼珠灵动,心中暗自揣摩,是否遗漏了某些关键信息。 东阳晟睿见她神色游离,缓缓吐露。 “你的师兄师姐,此刻正做客于本王府邸。” “巧合的是,那女子也叫骆悠,且与你容貌惊人地相似。” “什么?!” 闫洛悠震惊之余,满目愕然。 “师兄师姐?” “他们怎会在此,又怎会与睿王府有所交集?”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头盘旋。 东阳晟睿眸光锐利,静待她的反应,并提醒道。 “更有趣的是,那位骆悠小姐,似乎与你有着不解之缘,容貌如同孪生。” 闫洛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化解尴尬。 “哈哈,我们确实是自幼便相像得紧。” “还在狡辩!”东阳晟睿怒意渐显,对她的谎言已失去耐心。 “你如此行径,分明是自寻死路!” 闫洛悠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刺骨寒意与言语间的森冷,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东阳晟睿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一字一句皆是威胁。 “冒充朝廷重臣之后,该当何罪?” “欺瞒本王,又是何等罪名?” “更不用说,你私盗王府财物之举……” 他连续抛出三问,每一句都如同重锤,击得闫洛悠不得不低头,将头深深埋入角落。 此刻,闫洛悠的声音细若蚊蚋:“我……我真的不知。” “还有,助那侯府新娘逃脱,更是罪上加罪!”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以上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你人头落地。” “本王若想取你性命,不过举手之劳。” 闫洛悠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将她紧紧包围。 在东阳晟睿一番言辞之后,闫洛悠犹如雏鸟般,迅速而频繁地点头,口中连连应和道。 “对对对,您所言极是,字字珠玑。”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轻启朱唇:“抬起你的头来。” 闫洛悠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之下,艰难地挺直了脊背,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笑意。 那笑容中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与无奈,仿佛比泪水更加沉重。 “敢问殿下,您出手相助,莫非是为了让我未来的困境更加棘手?”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清晰地传达了心中的疑惑与不安。 第20章 师兄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东阳晟睿以一种难以掩饰的嫌恶目光审视着闫洛悠,内心仍旧暗自纳闷。 “此人究竟是如何两度逃脱王府的重重防卫,莫非王府的安保真的出现了疏漏?”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赐予你一次赎罪立功的契机,若能圆满完成,过往可既往不咎。” “反之,则严惩不贷,性命堪忧。” 闫洛悠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语气中满是感激。 “多谢睿王殿下宽宏大量,小的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随着马车稳稳停驻于睿王府前,闫洛悠低垂着头颅,紧跟东阳晟睿的步伐,踏入府邸。 此刻,她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 “此刻小命悬于一线,万不可有丝毫轻举妄动。” 客厅里,俞煊旻与骆悠满面焦虑,焦急地等待着闫洛悠的归来。 得知她曾落入晋伯侯府之手,二人皆是心急如焚。 闫洛悠与东阳晟睿一踏入客厅,俞煊旻便手持利刃,疾步上前,厉声责备道。 “小师妹,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闫洛悠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躲到骆悠身后,怯生生地回应道。 “师兄,师兄,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俞煊旻望着眼前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别扭与嫌弃。 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快把那张假皮揭了,看着就让人心烦!” 闫洛悠无奈地从骆悠身后走出,委屈地摇了摇头:“备用的已经用完了。” 面对东阳晟睿的嫌弃与俞煊旻的不满,她最终决定还是继续使用骆悠的面容。 毕竟那位“活阎王”的怒火,她可不敢轻易承受。 俞煊旻见状,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接受。 毕竟规矩是贺旭祎所定,无人能轻易打破。 “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准备些呢?”他责备道。 “公然被抓,成何体统!” 闫洛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辩解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 骆悠细心检查闫洛悠全身,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轻声责备中带着几分疼惜:“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顽皮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闫洛悠连忙保证:“我以后一定小心,绝不再犯。” “还有以后?” 骆悠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严厉:“绝对不能有下次了。” “睿王殿下已知此事,你必须好好表现,将功赎罪!” 闫洛悠诚恳地点头:“我明白,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骆悠的温言教诲下,闫洛悠心中的愧疚与决心更加坚定。 她深知,唯有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方能在这片复杂的局势中求得一线生机。 闫洛悠依旧保持着倾听的姿态,深知长姐之责重于泰山。 随后,骆悠将话锋转向端坐于主位的东阳晟睿,言辞间透着专业与正式。 “睿王殿下,您意下如何,愿予我师妹何种机会以赎其过?” 东阳晟睿自入座以来,目光便未曾从骆悠与闫洛悠之间移开。 两人面容之相似,令人叹为观止。 若非气质举止迥异,几难分辨。 面对骆悠之问,他再次审视闫洛悠,语调中不失创意地提出挑战。 “若你仅凭容颜尚能混淆视听,那么动作神情,你可否同样复刻得惟妙惟肖?”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对于自己的特长,她向来胸有成竹。 “此事何难之有?” 言罢,她轻整衣襟,以骆悠方才的步伐缓缓步至东阳晟睿面前。 模仿的声音、神态乃至嘴角那抹微笑,皆与骆悠无异,令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东阳晟睿目光微凝,继而提出更为苛刻的要求。 “那么,男子之态,你又能否驾驭?” 闫洛悠自信满满地应答:“自是信手拈来。” 随即,她转至俞煊旻身后,以俞煊旻那特有的低沉嗓音说道。 “你这人,怎就不懂得未雨绸缪?”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失手被擒,颜面何存!” 其声线与俞煊旻如出一辙,若非亲眼所见,定会误认为是俞煊旻本人所言。 完成这一展示后,闫洛悠得意洋洋地现身,言辞间尽显其专业技艺。 “您看,这世间万物之面孔,于我‘万化巾帼’而言,皆无不可变之理。” 东阳晟睿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你的确有些本事。” “那么,制作一张面具,你需要多久时间?” “一夜足矣。” 闫洛悠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又略带遗憾地补充道。 “只是,目前我手头缺乏制作所需之材料。” “材料准备需时多久?”东阳晟睿追问。 “三日之内,我定能筹备妥当。”闫洛悠回答得斩钉截铁。 东阳晟睿闻言,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好,本王就给你这三日时间。” “三日之后,自有任务交付于你。” 闫洛悠欣然应允,但随即又心生疑虑,连忙追问道。 “是否待我完成任务,便可重获自由?”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放你自由?本王何时有过此言?” 闫洛悠闻言,神色微变,戒备之情溢于言表。 “您不是说让我戴罪立功吗?岂能出尔反尔?” 东阳晟睿正视其目光,语调沉稳而坚决。 “本王确曾允诺你戴罪立功,待任务完成,保你周全。但……” 他故意停顿,让气氛更加紧张。 “这自由二字,还需看你如何把握。” 东阳晟睿的目光缓缓移向骆悠,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对在场众人做出了一番精妙的分析。 “世人眼中,丞相府的千金骆悠已与我结为连理。” “试问,我岂能公然让我的王妃凭空蒸发于世间?” 他的话语清晰而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至于你们二位……” 东阳晟睿的手指轻轻划过骆悠与闫洛悠之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商量的坚决。 “其中一位,必须留在此地。” 闫洛悠闻言,秀眉紧蹙,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此言差矣,分明是强人所难。” “我师姐已与我师兄共结连理,她岂能留下?”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得既专业又直接。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留下。” 闫洛悠一时语塞,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默默承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重任”。 俞煊旻适时插话,语气中满是忧虑:“睿王,小师妹她性情直率,不宜久居王府。” “您也看到了,她这几日已让东滢城风起云涌,若长此以往,恐生变故。” 东阳晟睿目光深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 “确实,世间不容有二骆悠,故有一人必须隐退。”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且慢!” 闫洛悠急忙打断,试图扭转局势。 “王爷,此事尚有转机。” “入丞相府、嫁入王府的皆是我一人。” “只要我师姐师兄远离东滢,返回云裳谷,代嫁之事自可秘而不宣,绝不会有人知晓。” 东阳晟睿微微点头,以示赞许:“你能有此等觉悟,甚好。” 闫洛悠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她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脱身,却不料反而将自己推入了更深的旋涡之中。 “我反对!”俞煊旻坚决地站了出来。 “小师妹,你不能一直留在此地,你的存在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闫洛悠连忙安抚师兄的情绪:“师兄,你且安心。” “你先与师姐回云裳谷,我这里自有睿王庇护,不会有事的。” “但你出谷已久,且不说其他,三师弟那边……” 俞煊旻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闫洛悠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坚定。 “师兄放心,夜师兄的账,我定会还清。” “待我他日有能力之时,定当加倍偿还。” 就这样,为了大局考虑,闫洛悠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她本不愿意接受的角色—— 继续在王府中扮演睿王妃。 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不甘与无奈。 “小师妹,我心中仍有诸多忧虑。”俞煊旻的声音里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的目光紧锁在她那不甚稳重的身影上,仿佛预见了未知的风雨。 “这江湖路远,你一人独行,怎叫我放心得下?” 闫洛悠微微侧身,靠近俞煊旻耳畔,声音轻柔却坚定。 “师兄们请先行一步,这里的情况我自有对策。” “待到三师兄凯旋而归,我必定紧随其后,归心似箭。” 随后,她轻轻转身,面向骆悠,眼神中满是诚恳与不容置疑的决意。 “师姐,你的安全同样重要。” “东滢城此刻暗流涌动,多留一刻便多一分风险。” “你们速速返回,方为上策。” “请相信,我自有分寸,定能妥善处理一切。” 第21章 这吃相,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骆悠经过深思熟虑,在权衡各种利弊后,决定目前最为稳妥的行动方案是即刻返回云裳谷。 双生子面容的出现,无疑会成为一桩棘手的麻烦。 一旦落入心怀不轨之徒的耳目,必将波及丞相府的安宁。 因此,这场风波必须以最为隐秘的方式平息。 所以当前最优策略,便是让闫洛悠暂留睿王府,以避风头。 骆悠向闫洛悠细细叮嘱道:“你留在此处可,但必须谨言慎行。” “遇事需深思熟虑,勿轻举妄动。” “若遇困境,不妨求助你兄长。” 闫洛悠点头应允,心中却暗自思量——定不会找那腹黑兄长求助。 他除了调侃戏弄自己,恐难有真心实意的援助。 俞煊旻见状,豪情万丈地说道。 “小师妹,倘若在此遭遇不公,有人胆敢欺你,随时返回云裳谷,我自会为你出头!” 闫洛悠展颜一笑,目光坚定。 “若真有那一日,且我力不能及,必向你求助。” 此时,东阳晟睿呼唤道:“梅烨!” 梅烨应声而入,拱手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东阳晟睿冷静下达指令:“护送他们安全离府。” 梅烨应声遵命,向俞煊旻与骆悠做出请的手势,二人随即随梅烨而去。 为防不测,梅烨特意选择了更为隐蔽的后门作为出行路线。 路上,俞煊旻拍肩笑言:“黑…啊不,梅烨兄弟,这次辛苦你了。” 梅烨面有愠色,纠正道:“我叫梅烨,并非黑小子。” 俞煊旻连忙道歉,转而诚挚道:“梅烨兄弟,我师妹在此期间,还请多加关照。” “她年纪尚轻,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包涵。” 梅烨嘴角微抽,心中暗叹—— 那个“不懂事”的家伙,早已让他吃尽了苦头。 骆悠洞察秋毫,代为致歉:“梅烨兄弟,我师妹所为让你受苦,实感歉疚。” 梅烨侧目,冷哼一声,淡淡道:“技不如人,我无怨言。” 他看向骆悠,心中仍是难掩复杂情绪。 与此同时,客厅内,闫洛悠低垂着头,轻轻扯着衣角,一脸无辜认错的模样。 东阳晟睿冷峻的目光审视着她,威严下达命令。 “本王给你三日之期,务必解决原料问题。” 闫洛悠心头一凛,知晓这既是考验也是机会,只得点头应承。 “之后,本王将向你详尽阐述此次任务的全部资料。”东阳晟睿沉稳地说道。 闫洛悠轻轻颔首,自信回应:“明白,我会妥善处理。” “此外,本王决定让梅烨作为你的贴身护卫,在此期间护你周全。” 闫洛悠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好!”+ 随即,她心中一凛,十分诧异道。 “梅烨?他?这不太合适吧?” 她心中暗想:与梅烨的那段小插曲尚未平息,若让他贴身保护,岂不是每日都活在监视之下? 闫洛悠连忙摆手婉拒:“殿下,这可使不得。” “梅烨是您的得力助手,我岂能随意差遣?” 恰在此时,门外归来的梅烨,听闻此令,脚下一滑,险些失态,心中叫苦不迭—— 他可不愿与这位麻烦不断的王妃有任何交集。 一日的交集已让他成为笑柄,若长此以往,岂不是要身心俱疲? 东阳晟睿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本王之意,即为定论。” 闫洛悠无奈,只得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既如此,那便依殿下之意。” 梅烨听后,身形又是一晃,心中暗叹—— “这下,苦日子算是真正开始了!” 面对东阳晟睿投来的锐利目光,梅烨迅速调整姿态,恭敬回复道。 “回禀王爷,已遵命将那人送走。” “今后,我将全力保护王妃的安全。” “很好,你即刻起随王妃行动,确保她万无一失。”东阳晟睿命令道。 “遵命!”梅烨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咬牙接受。 闫洛悠心中暗自盘算,随后试探性地问道。 “既赋予我筹备原料之责,我是否可自由出入王府?” 东阳晟睿眼神深邃地审视着她,缓缓道。 “可,但需事先报备行程,且梅烨需时刻伴你左右。” 闫洛悠闻言,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岂不是变相的监视?”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现下的处境,也只得妥协。 “梅烨!”东阳晟睿声音陡然提高,“还不速速引领王妃休息!” “遵命!” 梅烨极不情愿地伸出手臂,引领闫洛悠离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 闫洛悠偷瞄了一眼那依旧冷若冰霜的东阳晟睿,无奈地跟随梅烨离去。 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今年能早日摆脱这诸多不顺。 梅烨紧随其后,心中暗自腹诽:“今年的运势,似乎格外的不济。” 在命运的微妙编织中,似乎总有那么一些不解之缘,让人不禁怀疑—— 是否与某位姑奶奶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纠葛。 闫洛悠停下脚步,转而对梅烨展露一抹歉意的微笑,话语间带着几分调侃。 “哎,这事儿说来惭愧。” “让你在阳光下‘自然美黑’,我这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谁能料到咱们王爷如此‘体恤’下属,直接将你置于烈日之下,成了名副其实的‘阳光男孩’。” 言语间,闫洛悠还不忘以一种轻松诙谐的方式,对东阳晟睿进行了一番微妙的“调侃”。 梅烨闻言,仅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若寒霜,选择了沉默以对。 他心中暗自思量:与这位王妃打交道,还是谨慎为妙。 免得又落入什么意想不到的陷阱之中,到时怕是连怎么脱身都不得而知。 见梅烨不为所动,闫洛悠非但不恼,反而更加凑近了几分。 她以一种近乎兄弟般的口吻说道:“看,既然王爷把你交到了我手上,那以后咱们可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了!” 说罢,她作势欲搭梅烨的肩膀,却被后者灵巧地侧身避开,留下闫洛悠的手在半空中略显尴尬地悬着。 “王妃言重了,王爷既已命我随侍左右,我便是王妃的贴身侍卫。” “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 梅烨的话语虽恭敬,却也不失清冷,界限分明。 闫洛悠轻笑出声,略显尴尬地收回了手。 她脸上勉强维持着一抹假笑,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小子,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看来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罢了,既然如此,日后若有需要,我自会找你便是。” 言罢,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漪澜苑。 雅儿洁儿两人早已等候多时,一见闫洛悠归来,皆是满脸喜色。 她们连忙迎上前来:“王妃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闫洛悠望着她俩兴奋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 她轻声问道:“怎么?我回来你们就这么高兴?” “是怕我跑了,你们得跟着倒霉吧?” 虽是玩笑话,却也道出了几分实情。 雅儿洁儿闻言,连忙摇头否认,心中却是感激不已。 王妃若真的一去不回,她们首当其冲,定是要受到责罚的。 如今王妃平安归来,她们自然是喜出望外,仿佛连老天都在眷顾她们一般。 “娘娘,让我们服侍您梳洗更衣吧。” “娘娘,您饿了吗?我们备好了糕点。” “娘娘,您要不要先歇息片刻?” 两人围着闫洛悠,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俨然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样。 闫洛悠悠哉地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大爷”待遇。 她随口吩咐道:“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我端上来吧!我这一路可是饿坏了!” 雅儿洁儿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不多时,桌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闫洛悠望着这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即扑上前去,开始了她的狼吞虎咽之旅。 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只想将这份久违的满足感尽情释放。 而一旁的梅烨,望着闫洛悠那毫无形象的吃相,心中不禁腹诽道。 “这吃相,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而闫洛悠,这位不拘小节的女子,外界的目光与评价对她而言,不过是风过无痕。 她的心中,唯有当下的温饱最为真实且迫切。 于是,她旁若无人地沉浸在食物的世界里,那份自在与洒脱,令人侧目。 “嘿,别愣着啊,快来一起吃!” 闫洛悠终于在满足之余,抬头望向了一旁侍立的雅儿与洁儿。 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发出诚挚的邀请。 “这满桌佳肴,我独自一人如何能尽数享受?”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热闹嘛!” 面对主人的热情相邀,雅儿与洁儿相视一笑,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理解。 她们目光掠过桌上那已然空无一物的餐具,轻轻摇了摇头。 只以一种默契的方式婉拒了这份好意:“多谢娘娘好意,我们先不享用了。” 第22章 斋戒期 酒足饭饱之际,闫洛悠悠然自得地斜倚于椅中。 她指尖轻抚着微隆的腹部,满意的嗝声在静谧中响起,透露出餐后的惬意。 这时,梅烨的声音如同清风拂面,不疾不徐:“王妃娘娘,可是餐毕?” 闫洛悠慵懒地颔首,笑语盈盈:“确是,甚是美味。” 然而,梅烨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惊雷炸响。 “遵王爷之命,自此刻起,您需进入斋戒期,直至任务终结。” 他的话语冷静而坚决,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什么?!”闫洛悠闻言猛然坐起,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斋戒?这……是何道理?” 言罢,她因动作过猛而不慎跌落椅外。 臀部的疼痛让她不禁蹙眉,边揉边低呼:“哎呀,这屁股……” 梅烨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王爷有言,为更贴近那位公子的形貌,您需暂时放弃口腹之欲。” 闫洛悠心中了然,那位“公子”自是指她即将假扮之人。 她的心中不禁腹诽:这睿王,真是心思深沉,连这等细节也考虑周全。 转念一想,方才的盛宴竟成绝响,不禁哀叹连连:“这三天不食,岂非要了我的命?” 梅烨适时补充:“王爷还道,既已饱餐,便该着手筹备。” “原料早备,方能游刃有余。” 闫洛悠瞥了梅烨一眼,心中暗叹此人也学会了算计。 她无奈起身,强压不满:“也罢,那便上街吧。” 事实上,闫洛悠制作面具所需之物,历来由贺旭祎精心筹备,数量精准,年度供应无缺。 奈何她一时手快,多赠了一张,这才有了今日亲自采购之需。 漫步街头,她不禁思念起那位久未谋面的贺旭祎。 按常理,他早该携新料而至,如今却杳无音讯。 首次亲自操持原料之事,闫洛悠虽感生疏,却也凭借记忆一一挑选所需药材。 购得所需,她便在街上悠然闲逛,以消食解腻。 梅烨则不远不近地跟随,目光紧锁,生怕她再次不辞而别。 闫洛悠目光流转于街市之中,见摊贩上的新奇玩意儿便忍不住驻足挑选。 一派轻松愉悦之态,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斋戒挑战。 在晨光微露的街角,闫洛悠,或言当下的骆悠,步伐轻盈却带着一丝无奈。 驻足于全城闻名的第一酒楼前,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她轻声自语:“罢了,这舌尖上的盛宴,暂且搁置心中。” 正当她欲抽身离去,两道风采翩翩的身影不经意间闯入了她的视野,令她不假思索地调转方向。 她心中暗忖:“近日星辰,似与我多有不对。” “站住!” 闫振明的声音,如同晨风中的一缕不羁,带着几分戏谑,穿透喧嚣,准确地锁定了她的背影。 闫洛悠,心中暗自苦笑,却也只得乖乖停下脚步。 转过身,绽放出比春日暖阳还要明媚的笑容:“兄长早安,真是巧遇呢!” 视线移至闫振明身旁,竟是那晋伯侯府的二公子——文啸麟。 他一袭华服,风度翩翩。 闫洛悠心中微动,旋即恢复了镇定。 正欲开口,却见文啸麟已先行一步,拱手为礼:“睿王妃,久仰大名。” 闫洛悠愕然,随即心中释然——这文啸麟果然机敏过人。 “原来文公子识得的是我这身外的影子。”她温婉一笑,心中暗道。 “虽不识睿王妃真容,但梅烨侍卫的风采,京城谁人不识?” “能得其相伴左右的,除却睿王,自是非王妃莫属。” 文啸麟目光流转,不经意间落在了闫洛悠身后的梅烨身上。 他不禁调侃道:“只是,梅烨侍卫肤色似乎较前更为深沉。” “莫非是随睿王出征,饱受风霜?” 梅烨闻言,面色愈发沉郁,心中苦笑连连。 这话题,似乎成了他无法摆脱的阴影。 闫洛悠见状,既感歉疚又觉好笑。 她低语于梅烨耳畔:“放心,回去后定有妙药,让你重现昔日风采。” 转而,闫洛悠目光狡黠,转向闫振明,计上心来。 她将他悄悄拉至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 “哥,能不能帮个小忙?” 闫振明挑眉,故作严肃:“说来听听。” 闫洛悠双手比划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嘿嘿,就是借我点银子使使。” “最近手头紧得能拧出水来,实在是难受。” 闫振明嘴角微扬,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不是嫁妆丰厚吗?怎的还要向我伸手?” 闫洛悠挠了挠头,尴尬笑道:“哎,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现下全在睿王殿下那里管着呢,我哪有自由支配的余地?” “上次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被哥哥你给送回去了,我现在是真正的一穷二白啊。” “说吧,要多少?” 闫振明终是败下阵来,语气中满是对妹妹的宠溺。 “五十两,一锤定音!” 闫振明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借,就是不借。” “哎哟,哥,你就帮帮我嘛。” 闫洛悠轻摇着闫振明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保证,一定会还的。” 闫振明望着妹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嘴角微扬,却也坚持原则。 “借你可以,但祠堂那把古锁,你得负责修复如初。” “好好好,我修,我修还不行吗?” 闫洛悠连忙应承,生怕错失这难得的机会。 闫振明正色道:“那锁非同小可。” “自祠堂初建之日便存在,是家族的记忆与象征,价值非凡。” “若真要修复,须得按原价赔偿。” “原价?多少?”闫洛悠心中一紧,却也不得不问。 “一百两白银,分毫不差。” 闫振明的回答掷地有声,让闫洛悠瞬间瞪大了眼睛。 “什么?!一把旧锁要一百两?你这是漫天要价啊!” 闫洛悠几乎要跳起来,这分明是在为难她。 闫振明见状,故作大方:“罢了,念在兄妹情分上,我给你个优惠,五十两即可。” “你这哪是优惠,简直是趁火打劫!” 闫洛悠哭笑不得,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哥哥摆了一道。 闫振明不慌不忙,开始算起账来。 “如此,我借你五十两,你再以五十两赔锁。” “两两相抵,你还欠我五十两本金。” 闫洛悠心中暗骂:这哪是亲哥,简直是挖坑小能手! 但她表面仍保持着几分冷静:“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算得这么清?” 闫振明摇头晃脑,仿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亲兄弟,明算账。账目清晰,才能家和万事兴嘛。” 闫洛悠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副认输的模样。 “行吧行吧,我认栽。但这五十两,我可得慢慢还。” 她心里盘算着,能拖则拖,毕竟一把旧锁要五十两,她可不愿轻易妥协。 然而,闫振明似乎早已看透她的心思,悠悠补了一句。 “记住,这五十两,需在三个月内还清。” “否则,我就只好将账单寄往睿王府,让王爷他老人家评评理了。” “你!”闫洛悠闻言,惊愕之余更添了几分羞愤。 “你怎知我心中所想?这也太不公平了!” 闫振明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洛悠啊,你我兄妹多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吗?”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例外。” 闫洛悠无奈苦笑,只能暗自懊悔——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在自家哥哥手里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成长的代价,学会承担责任,面对挑战。 于是,她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努力赚钱,早日还清这笔债务,也让哥哥看到自己的成长与蜕变。 闫洛悠心中暗自腹诽,怎可能轻易相信睿王殿下会如此慷慨解囊,替她偿还债务?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屈与疑惑,仿佛能看穿一切表面的善意。 “呵,闫振明,你这番话倒是充满了别样的‘关怀’。” 她以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回应,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自我解嘲。 “谁让我如今顶着睿王妃的头衔,成了你口中的‘金枝玉叶’呢。” 闫振明的话语里,讽刺如针,直刺人心,而闫洛悠却以一种近乎沉默的坚韧予以承受。 她嘴角微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无奈与坚定。 她深知,这一步棋走错,似乎已将自己置于进退维谷之境,但内心的倔强不允许她轻易言败。 “好,我明白了。” 闫洛悠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 “区区三个月的期限,我闫洛悠何须满打满算?” “一月之内,我必让你刮目相看,还清这笔债。” “倒是你,身为兄长,如此斤斤计较于自家胞妹,传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话了。” 第23章 真乃天作之合 闫洛悠昔日对文啸麟投以恳切忠告:“择友需谨慎,防身立命,免遭暗算。” 言罢,察觉到背后投来的微妙目光,她识趣地缄默不语,转而以洒脱之姿拱手作别。 “二位既有要事相商,我便不叨扰了。” “女子行事,自当谨言慎行,文二公子,期待再会!” 话音未落,她已轻盈转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文啸麟凝视着闫洛悠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笑意,心中暗忖道。 “若非那不经意间的一语泄露天机,他或许还难以窥见这位睿王妃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尚未自我介绍,她却能直呼其李二公子之名——显然,二人曾有交集。 此刻,他更加确信,这位王妃,正是昔日由睿王从宁国侯府救出的神秘女子。 睿王素来行事低调,此番出手相救,背后定有深意。 加之,闫洛悠与闫振明以兄妹相称,而她又身为宰相府的掌上明珠—— 这一切线索交织,使得整个事件愈发扑朔迷离,引人入胜。 文啸麟意味深长地转向闫振明,轻声道:“令妹,确是非同凡响。” 闫洛悠一路疾步返回睿王府,心中暗自警醒—— 此后街巷行走需得更加小心谨慎,以免再遇故人。 然则,于玩乐与嬉戏之外,她对专业之事始终秉持严谨态度。 一踏入漪澜苑的门槛,她便紧闭门户,全身心投入到面具制作的技艺之中。 毕竟,这关乎自身安危,丝毫马虎不得。 尽管面临饥饿的严峻考验,两日来仅靠意志力强撑,闫洛悠仍坚持不懈。 最终,在密闭的空间内完成了面具制作所需的关键原料与应急药品的配制。 “终成大器!”闫洛悠伸展四肢,如释重负。 只待南宫楚彦提供人物特征,她便可根据描述,精准绘制面具轮廓。 “咕——咕——” 腹部传来的饥饿信号让她哭笑不得,饥饿感已至极限,仿佛五脏六腑皆在抗议。 “这空腹之苦,实属难耐,亟需美食慰藉。” 她暗自思忖,却也深知,唯有完成手头的任务,方能安心享用那迟来的餐食。 闫洛悠虚弱地伏于案上,心中暗自忧虑:“恐难支撑至任务启动之际,便已力竭。” 然而,她猛地挺直了腰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岂能如此轻易言败?食物,我自会寻觅!” 夜色已深,闫洛悠估摸着,自己闭关已两日有余,梅烨那厮即便警觉,此刻也该是休憩之时。 为求稳妥,她悄无声息地自窗棂间溜出,目标直指厨房。 幸而,此前她对睿王府的地形做了详尽勘查,各院落方位了然于胸。 潜入厨房后,闫洛悠轻手轻脚地点亮了烛火,四处搜寻可供果腹之物。 遗憾的是,锅中无粮,柜内亦空,不禁让她暗自嘀咕。 “莫非这豪门贵府,竟也吝啬至此?” .正欲放弃之际,墙角一排大瓮吸引了她的注意。 此刻,她心中揣测,此中定藏有米粮。 走近细查,果不其然,米面俱全。 当她揭开最后一个瓮盖时,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好一个醇香!” 闫洛悠不禁赞叹,心中断定这是睿王府的佳酿。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坛酒,却意外发现坛中另藏玄机——一小坛藏于其中。 揭开小坛封口,一股独特的“香”气直冲鼻端,原是臭豆腐。 闫洛悠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又喜上眉梢:“臭豆腐配美酒,真乃天作之合!” 她一手怀抱酒坛,一手紧托臭豆腐,悠然步至桌旁,心中默念道。 “何人有此雅趣,藏此珍馐?” “既被我偶遇,便是缘分。” “今日借食一用,日后必有所报。” 言罢,她便就着臭豆腐,大口畅饮美酒,两天的饥饿与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极致的释放。 酒过半坛,臭豆腐也去了小半,闫洛悠终于心满意足。 在离去前,她细心地将酒与臭豆腐归置原位。 她还留下一张字条:“今夜享用,感激不尽。来日方长,定当相报。” 随后,她带着一丝满足与笑意,悄然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在未来的某个清晨,闫洛悠草草应对了一餐,心满意足地退回卧房,沉入梦乡。 次日,厨房内顿时喧闹四起,各类惊呼此起彼伏。 “哎呀!是谁擅自启封了佳酿?” “天呐,我的秘制臭豆腐怎会被窃食?” “这屋内何故异味缭绕,隔墙有鼻皆能辨识!” 而这一切风波的始作俑者,正酣然于榻上,全然不知外界纷扰。 直至阳光高照,闫洛悠于急促的敲门声中悠悠转醒,带着几分慵懒与不悦。 “何人如此不解风情,扰人清梦?” 门外,雅儿的声音温婉中带着急切:“王妃娘娘,王爷有请,梅烨侍卫已在院中恭候多时。” 提及南宫楚彦,闫洛悠瞬间精神一振。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睡眼,迅速整理仪容。 开门迎客,雅儿与洁儿步入室内,瞬间被一股奇异的混合气息所包围。 “这气息何来?” 雅儿细嗅之下,不禁疑惑。 “娘娘,莫非您悄然品酒?可这之中又夹杂着何种微妙的异香?” 洁儿连忙开窗通风,试图驱散这不请自来的气息。 闫洛悠轻笑化解尴尬:“许是近日宅居过久,室内气息略显沉闷。” 步入庭院,闫洛悠与梅烨并肩前行,其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独特韵味让梅烨不禁侧目。 他微微皱眉,悄然拉开距离,以袖掩鼻,心中暗自嘀咕:道 “短短数日,怎变得如此特别?” 闫洛悠却浑然未觉自身携带的臭豆腐与残酒交织的奇异香氛。 她步伐轻盈地迈向书房,那里有南宫楚彦正襟危坐,书房大门洞开,显然是对她的到来早有准备。 “早安!”闫洛悠面带微笑,轻松地向南宫楚彦致意。 南宫楚彦抬首,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 随即,他起身相迎,眉宇间却不经意地蹙起,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味所困扰。 他眯起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淡:“你昨夜可曾尝试了什么新奇的食物?” 闫洛悠一脸无辜:“啊?我还未用早膳呢。” 显然,她已将昨晚的“探险”抛诸脑后。 梅烨紧随其后,正欲掩门,却听南宫楚彦断然吩咐:“门,不必关。” 他显然无法容忍这股莫名的气味在封闭空间内蔓延。 “你究竟摄入了何物?”南宫楚彦再次追问,语气中多了几分探究与不解。 闫洛悠的故事,似乎又增添了一抹不可预测的色彩。 在寒冽目光的穿透下,闫洛悠脑海中灵光一闪,以一种创意性的叙述缓缓道出。 “哦,不过是昨夜星辰下,胃中空虚感几乎将我吞噬。” “于是我踏入了静谧的厨房,寻觅一丝慰藉。” “遗憾的是,寻常食物无踪,唯余几盒臭豆腐静静守候。” “出于无奈,也是一份即兴的冒险,我品尝了那独特的风味,并佐以清酒几盏,权当夜色里的慰藉。” 她的声音随着话语的深入而渐渐细微,头颅也自然下垂。 这份微妙的动作背后,是她敏锐捕捉到的,对方情绪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愠怒。 第24章 睿王府内的隐秘温泉 “哎,哎,这位兄台,你这是要引领我至何方圣地?” 闫洛悠被东阳晟睿以一种近似于提溜小猫的方式轻巧拎起。 未及她多言半句,便已穿越书房的门槛,步伐匆匆,宛如疾风掠过。 心中暗自忖度:这下可糟了,难不成真要沦为野狗之食? 闫洛悠手脚并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焦急的弧线,嘴里连连告饶道。 “英雄饶命!不不不,尊贵的睿王殿下,咱们有事慢慢谈,何须动此粗俗之举?” “我真的知错了,偷食之事纯属一时贪念,望殿下宽宏大量!” 东阳晟睿被这聒噪声搅得心烦意乱,猛然间厉喝一声:“住口!” 气势之强,令闫洛悠瞬间噤若寒蝉,心中暗道。 “罢了,他已然动怒,还是乖乖听话为妙。” 听罢此言,闫洛悠默默合上眼帘。 她心中虽波涛汹涌,面上却故作镇定,一副慷慨赴义之态,静待未知的命运降临。 耳边渐渐响起了潺潺流水之音,紧接着,身体猛然失重,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只留下一声轻叹:“这下,怕是真要玩完了。”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噗通”一声响,闫洛悠发现自己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竟是睿王府内的隐秘温泉之中。 初时的惊愕被突如其来的暖意取代,闫洛悠连忙挥手拂去脸上的水珠,睁眸四顾,心中不禁暗叹。 “原来,这便是权贵生活的奢华一角,连温泉都如此奢侈。” “下水!” 东阳晟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闫洛悠顺从地蹲下身子,完全沉浸在温泉之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你若不能将身上的世俗气息洗净,便不得离开这池水半步。” 东阳晟睿的命令如同寒冰,却也透露出对任务的严谨要求。 闫洛悠偷偷抬眼望向他,心中暗自嘀咕。 “洗个干净便是,何须如此严厉。” “来人!” 随着东阳晟睿的一声召唤,一位十七八岁的清秀婢女应声而至,手中提着一个古朴的陶罐。 婢女恭敬地向东阳晟睿行礼后,便转向闫洛悠,毫不迟疑地将罐中之物倒入池中。 “哎哟喂,这黑不溜秋的是什么鬼?” 闫洛悠望着那诡异的液体,惊呼一声,忙不迭地往池水深处游去,企图避开这不明物质的侵袭。 东阳晟睿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穿透了闫洛悠的耳畔。 “今日,你需彻底驱散旧日的尘埃,更需让药性之香深入骨髓。” “否则,此门难出。” 言罢,他身影一闪,只留一抹决绝于风中。 “梅茹,守好她,药香不盈,不得放行。” 命令之下,梅茹双手轻挥,一瓶瓶药液倾泻入那本就蕴含自然灵性的药泉之中。 瞬间,清泉瞬变墨色,仿佛吞噬了世间一切杂质。 “此乃天地间难得的药泉,加之特制药液,定能让您的体肤染上自然的芬芳。” 梅茹以杖轻搅池水,每一圈涟漪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闫洛悠待东阳晟睿远去,方展露几分不羁之色。 她双手轻拍水面,嬉笑道:“何必如此繁琐?” “腰间悬一香囊,岂不简便?” 梅茹闻言,正色以对:“殿下行事,力求无懈可击,捷径非其所好。” 闫洛悠凝视着梅茹那一丝不苟的面容,心中暗叹道。 “跟随这位‘活阎王’的,皆是这般不解风情之辈吗?” 梅茹却只是恪守本分:“属下不敢妄议主子。” 闫洛悠无奈一笑,随即沉浸于温热的药泉之中。 身为药理世家的传人,她轻易辨识出水中药性,既无伤害,便安心享受这份来自自然的馈赠。心中暗自思量,东阳晟睿此举虽严苛,却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若是换作无情,她此刻或许已漂流河间。 而书房之内,东阳晟睿立于窗棂前,凝视远方,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闫洛悠,这个身份成谜、行事古怪的女子,让他既感兴趣又生戒备。 尤其是刚才那一幕,他故意为之的落水试验,竟未能揭下她脸上的伪装。 这女子的背后,定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光流转,药泉边,闫洛悠在药香缭绕中悄然入梦。 直至夕阳西下,梅茹轻柔的呼唤将她唤醒,换上新衣,步入书房,一场新的交锋即将开启。 书房内,气氛凝重而庄重。 东阳晟睿自案前缓步而出,目光如炬,审视着闫洛悠。 一声“梅烨”,召唤出他的贴身心腹,手捧画卷与地图,缓缓展开于闫洛悠面前。 画中男子,清癯之姿,弱柳扶风,却透露出不凡的气息,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任务与挑战。 在这场精心布置的棋局中,每一颗棋子都承载着未知的命运。 而闫洛悠与东阳晟睿,正逐步走向那未知的深处,共同揭开层层面纱,探寻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闫洛悠,一位阅尽人间百态的智者,仅仅一瞥之下,便洞悉了眼前男子非凡的姿容,实乃世间罕见之美。 此刻,东阳晟睿声音低沉而有力,缓缓揭开了一段隐秘。 “画中之人,名曰汤天佑,汤家堡之主,体弱多病,药石不断。” “自其父辞世后,他勉力支撑,却遭宵小之徒觊觎,权柄旁落,如今已被幽禁数月。” “吾之重任,便是请你化身为他,潜入汤家堡,将他解救于水火之中。” “待他安然脱困,你则自行寻机脱身。” “汤家堡……”闫洛悠心中暗自盘算,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复杂的图景。 作为南凌疆域内首屈一指的铸剑世家,汤家堡不仅掌握着锻造神兵利器的技艺。 更因皇恩浩荡,得以涉足军械之秘,江湖朝堂,皆瞩目于此。 然而,荣耀之下暗流涌动。 前任堡主的猝然离世,更是为这片繁华之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如今的汤天佑,体弱多病,便成了各方势力觊觎的软肋。 汤家堡内外,风起云涌,危机四伏。 东阳晟睿的计划,显然与这铸剑之权背后的重重秘密紧密相连,闫洛悠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她深知,一旦涉足此事,便等同于踏入了一场未知的旋涡。 而那不可言说的秘密,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难以安寝。 她警惕地望向东阳晟睿,江湖中关于他冷酷无情的传言如影随形,让人不寒而栗。 “你只需在汤家堡内短暂停留,确保无人识破你的身份。” 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后续,本王自有安排,你无需多问。” “切记,好奇心过盛,往往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闫洛悠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说道。 “如此说来,我在汤家堡的安危,全凭自己的一身本事了?”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三日之后,我会在汤家堡外布置人手,接应你。” “即便遭遇不测,我也会确保你得到应有的尊重。” “保我全尸?”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承诺听起来竟让人心生寒意。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在这乱世之中,她能得到的唯一保障。 于是,她毅然点头,心中已暗自盘算如何在汤家堡的龙潭虎穴中,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救赎之旅。 在命运的错综交织下,她的心声回荡着不屈与挣扎—— “她绝不愿轻易言败,更不愿自己的命运就此沉沦!” 这份抗争,如同暗夜中的烛火,虽微弱却坚定。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睿王,其举止言谈间,似乎已悄然铺设了一场利用与被弃的棋局,让人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正当思绪纷扰之际,梅烨悄然上前,手中轻托一卷地图。 其上勾勒的,是汤家堡错综复杂的地理脉络。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周遭的沉闷。 “此乃汤家堡的机密地形图,你需细致研读,铭记于心。” “本王许你一日之期,不仅要巧手制作出一幅足以乱真的面具,更要将这地形图镌刻于心,不容有失。” 言罢,一股无形的压力与信任并存,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而她,便是那即将登台的主角。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智慧。 “两日之后,将有专车前来接应。” “届时,你需全然遵从使者之令,步步为营,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东阳晟睿的话语,既是命令也是嘱托,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第25章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闫洛悠携画像与地图返回屋内,深思熟虑起来。 雕琢面具于一日之内易如反掌,铭记地图亦是手到擒来。 然而,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全身而退,这在当前情势下显得尤为棘手。 东阳晟睿的态度不言自明,她似乎仅需扮演好解救者的角色。 至于个人安危,全凭天命垂怜。 莫非真就命悬一线,待到香消玉殒之时,才有人悠悠收殓? “不!” 闫洛悠心中暗誓,必当筹划周全。 即便是汤家堡坚如磐石,也要觅得一条生路。 随即,她投身面具的制作之中,所幸储备的材料足以打造出两副备用之选。 经一日精雕细琢,面具终于完成,而汤家堡的每一寸布局,亦已深刻脑海。 在她这一行,记性便是立足之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次日,睿王府外,一辆马车如约而至,梅烨便已催促闫洛悠启程。 她换上了精心准备的男装,脸上覆以那张看似平凡无奇的男性面具。 伴着晨曦微露,紧随梅烨步出府邸。 梅烨送至马车前,言辞凛冽:“进车吧。” “王爷有令,此后你需唯车内之人马首是瞻。” “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闫洛悠下意识轻抚颈项,心中暗忖,这“提头”之语,又从何提至何处见? 马车内,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闫洛悠不由讪笑连连。 “哈哈,文二公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此番已是第三度邂逅,欲装不识亦难。 文啸麟则以温煦微笑回应,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车内氛围略显微妙。 闫洛悠主动开口,意图打破沉默:“二公子,你与睿王莫非早有默契?” 文啸麟笑意不改,轻轻摇头:“非也。” 闫洛悠心知肚明,也不深究,反而以玩笑口吻道。 “二公子何必对我藏头露尾,朝中之事,我多少也能窥见一二,保证守口如瓶。” 话题一转,闫洛悠再次探问:“睿王此番遣你同行,可有何特别吩咐?” 文啸麟答得直白:“汤堡主体弱多病,言轻语细。” “你入堡后扮作他时,需少言慎行,言谈间更要懂得掩饰。” 简短数语,既是对闫洛悠的提醒,也透露出此行的重重考验。 车窗外的风景渐行渐远,车内二人的对话,则仿佛预示着一段非凡旅程的开始。 闫洛悠信誓旦旦,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一点,我自然心领神会。” “扮作柔弱之辈,对我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 “若有突发状况,问题难解,我便以轻咳掩饰,不露马脚。” 文啸麟细细规划着他们的行动:“两日后,汤家堡将迎来一批铸剑大师,依例向堡主呈递铸剑清单。” “届时,你便乔装其中,随他们混入。” “完成交接后,你将由他们安全护送至我这里,而后只需静待三日,即可功成身退。” “睿王会安排妥当,亲自派人接你归途。”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急切追问道。 “但听你之意,似是你将先行一步,独留我一人在此?” “睿王之约,真能万无一失?” 文啸麟温声解释:“确保汤堡主的安全乃首要之务,我必先行安顿。” “睿王之诺,你不必多虑,他自会派遣可靠之人前来接应。” 闫洛悠暗自思量,目光在文啸麟那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流转。 心中却暗自评估,此人虽看似温文尔雅,实则与己方同谋共济。 “既如此,我自当谨慎行事,未雨绸缪,以备不时之需。” 她心中暗笑,庆幸自己早已布局,若真有变故,脱身亦非难事。 话锋一转,闫洛悠看似随意地提及。 “二公子,可曾寻得陆芷芸一行人的下落?” 文啸麟捕捉到她言语中的微妙,目光微闪,回应道:“目前尚无确切消息。” 闫洛悠心中暗喜,毕竟陆芷芸若戴着她特制的面具,逃脱追捕自是轻而易举。 “哦?我随口一问,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们的行踪,毕竟各走各路嘛。” 她故意含糊其辞,企图掩饰。 然而,文啸麟敏锐地捕捉到“他们”一词,眼神顿时变得锐利。 “‘他们’?你是说陆芷芸并非独自行动?” 闫洛悠连忙摆手,笑声中带着几分狡黠:“哈哈,口误,口误!” “我何时说过她非一人了?她的行踪,我哪里知晓,更别说人数了。” 文啸麟凝视她片刻,最终摇头轻笑:“看来你确实不知情。” 闫洛悠一脸茫然,心中却暗自嘀咕。 “我错过了什么线索吗?为何他会这么说?” 文啸麟见状,进一步说明:“实际上,陆芷芸确系孤身逃亡,我们并未发现有其他同伙。” 闫洛悠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误会。 却也暗自庆幸,自己的谨慎再次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她心中暗笑,这场游戏,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在光影交错的街巷深处,一桩离奇的迷雾悄然铺展。 人们窃窃私语:“她不是追随情郎远走高飞了吗?莫非情报有误?” 陆芷芸,这位弘亭侯府的幽兰,自幼便被书香门第的规矩深深束缚。 府中藏书万卷,是她的世界,也是她的囚笼。 未嫁之时,府墙之内便是她的全部天地,外界繁华,对她而言,仅是传说。 闫洛悠,商界的女中豪杰,听闻此讯,心中五味杂陈。 她细思极恐,恍然大悟:“陆芷芸,竟也学会了这欺瞒之术!” 在她的世界里,诚信是金,客户的秘密重于泰山,岂料今日竟被友人戏耍。 陆芷芸此举,无疑是对她智慧的蔑视,更是对她职业操守的挑衅。 “好一个陆芷芸,枉我错付了信任!” 闫洛悠心中暗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原以赠予陆芷芸那张精致面具,能换来一段真挚的情谊。 未曾想,却成了对方掩盖真相的道具。 “罢了,此等不诚之人,日后岂能共谋大事?” 她轻挥衣袖,转身离去,留下的,是一地碎影与决绝。 转而,闫洛悠将话题引向文啸麟:“你与闫振明,交情匪浅?” 文啸麟闻言,谦逊一笑:“不过点头之交罢了。” 然而,闫洛悠岂是易于蒙骗之人。 她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直截了当地道破。 “哼,怕是另有隐情吧?” “我看你们,非比寻常。”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悄声问道:“闫振明,可是睿王麾下?” 此问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其实,闫洛悠对闫振明的怀疑已久。 她坚信,自己的行踪泄露,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文啸麟见状,轻笑化解尴尬:“闫兄一介商贾,怎会涉足朝堂风云?闫姑娘怕是多虑了。” 闫洛悠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暗暗松了口气:“但愿如此。” 她暗自发誓,若真有勾结,必不让闫振明好过。 她回忆起父亲的教诲:“远离权贵,不涉朝堂,此乃生存之道。” 凌玫老人的弟子,个个身份显赫。 然而,凌玫派的规矩森严—— 一旦离开师门,便与凌玫派再无瓜葛,各自的前程与命运,皆由己定。 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中,闫洛悠如同一只孤狼。 她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与坚定的信念,游走于商海与朝堂的边缘,誓要守护住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文啸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创意方式开启了对话。 “敢问姑娘,可是那权倾朝野的丞相府中的嫡出千金?” 闫洛悠轻启朱唇,以一种既专业又不失温婉的姿态颔首回应道。 “从血脉而论,确是如此。” 文啸麟的疑惑更甚,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那么,闫兄何以成了你的兄长?” “这其中的渊源,倒是令人颇感兴味。” 闫洛悠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与坦然。 她缓缓道出:“此事说来话长,却也简单。” “我的授业恩师,乃是江湖中人称‘凌玫老人’的世外高人。” “而闫振明,正是这位高人膝下的亲子。” “因此,我称他为兄,不仅合乎情理,更添了几分家族之外的温情与亲近,岂不美哉?” 文啸麟闻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闫洛悠的机智与从容。 他自然知晓丞相嫡女自幼便被送往凌玫派学艺的秘辛,于是这疑问便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然而,他心中也暗自思量—— 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远非闫洛悠口中所述的那般单纯与简单。 第26章 你自己宽衣,还是需要我效劳 夜幕未退,马车便已踏上征程。 历经昼夜兼程,历时两日,终抵云城边陲。 他们选择邻近汤家堡之客栈歇脚,以待晨光破晓。 次日晨曦初现,数位精通铸剑之术的大师已先于鸡鸣,汇聚于客栈之内。 闫洛悠,在文啸麟连番轻叩门扉的温柔“唤醒”下,慵懒起身。 她哈欠连连步入文啸麟之室,静待差遣。 室内,数名身着劲装、体魄强健、肌肤泛着古铜光泽的铸剑师肃立。 其肤色无疑诉说着长年累月与炉火为伴的辛勤。 闫洛悠甫一踏入,众师目光齐刷刷聚焦而来,犹如利箭穿云。 她迅速调整状态,展颜一笑,向众人致以晨间问候:“诸位早安!” 文啸麟见状,随即部署当日要务。 “巳时正刻,诸位需抵达汤家堡,面见堡主呈上铸剑清单。” “届时,望诸位随机应变,巧妙分散仆从注意,为交接事宜创造契机。” “尤为关键者,乃应对汤博淳此人。” “此人权柄在握,性格狡黠,需避其锋芒,切勿硬抗。” “切记,身份之秘,务必保守!” 众人闻言,齐声应诺,声如洪钟。 其气势磅礴,惊得闫洛悠心头微颤,暗自感叹这股不凡的团队精神。 随后,闫洛悠取出一副与她肤色相近的面具覆面,换上同色系劲装。 虽身形略显清瘦,但在精心挑选的增高鞋履加持下,俨然一副干练少年郎模样。 其气势与周遭壮汉相映成趣,若非细究,难辨高低。 时至巳时,一行人准时抵达汤家堡前。 抬眼望去,只见一座巍峨石门矗立。 其上“汤家堡”三字苍劲有力,气势恢宏,令人心生敬畏。 闫洛悠心中暗自赞叹:“大派之风范果然非同凡响。” 再对比凌玫派之简朴乃至云裳谷之无门可入,不禁生出一丝感慨。 “师门师兄们个个家底殷实,怎就不为凌玫添些门面,至少也给云裳谷安上个门槛呢?” 心中虽有戏谑,却也难掩对眼前景象的震撼。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一持剑守卫上前,拱手礼道:“请各位随我来。” 于是,一行人便踏上了汤家堡内的未知之旅。 在遵循古老传统与严谨礼仪的框架内,铸剑大师们依据惯例,提前呈上拜帖。 他们年复一年,于既定之日精准造访汤家堡。 故而堡中上下对此习以为常,未加丝毫疑虑,引领他们径直入内。 尽管汤天佑当前身处软禁之中,其对于铸剑事务的权威却丝毫未减。 每一柄剑的诞生,均需经由她亲笔签名与印章的认可方具法律效力。 随着一行人蜿蜒穿梭于错综复杂的路径,闫洛悠以敏锐的观察力默默记录下每一转角与路标。 她还将其与内心构筑的地图无缝对接,最终融汇成一幅清晰的导航图。 最终,他们在一处幽静而隐秘的院落前驻足。 踏入院落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迎面扑来。 闫洛悠心中暗忖:“此地的主人,无疑是与药物为伴的常客。” 守卫谨慎地步入室内通报:“堡主,铸剑大师一行已至。” 随即,屋内传来一阵急促而虚弱的咳嗽声。 紧接着,一个虽显柔弱却又不失温婉的声音轻轻响起:“请他们进来吧。” 守卫应声退出,恭敬地引领着客人们进入房间。 室内,药香与淡雅的梵香交织在一起。 而梵香似乎是为了中和前者而特意点燃,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氛围。 卧榻之上,一位病弱的美人倚靠其上。 其容颜绝美却苍白如雪,缺乏丝毫血色,青丝随意披散于胸前,一袭素白衣裳更映衬出她的憔悴与柔弱。 “咳咳咳……” 她再次掩口轻咳,目光清冷而略带忧郁地望向众人,轻声说道。 “请各位入座,上茶。” 一名侍卫迅速响应,奉上茶水。 汤天佑的咳嗽似乎并未停歇,她转而望向门扉,轻声感叹夏日凉风带来的寒意,侍卫即刻上前将门紧闭。 随后,她吩咐道:“去唤博淳来此。” 侍卫领命而去,屋内随即只剩下铸剑大师与汤天佑等寥寥数人。 闫洛悠见机行事,端着茶盏缓缓靠近,故意失手将茶水洒落在汤天佑的衣襟之上,连声道歉。 “哎呀,真是万分抱歉,我太过粗心,竟将茶水溅到了您身上,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 汤天佑目光中闪过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轻咳两声,顺势随闫洛悠步入内室。 一入内室,空气似乎更加静谧。 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悄然展开。 闫洛悠迅速脱去自己的外衣,步伐敏捷地穿梭至衣柜前。 她精心挑选出一套汤天佑的衣裳,行云流水般穿戴完毕。 她边整理衣物边对汤天佑语带急促地笑道:“是你自己宽衣解带,还是需要我这双手效劳?” “还不速速换上这身练武之人的装扮。” 言罢,闫洛悠已完成变身,手指轻触面部。 借助精湛易容之术,顷刻间,汤天佑那张苍白而俊逸的脸庞便在她脸上栩栩如生地再现。 汤天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亦迅速换好了衣物。 闫洛悠则细心地将一张自己特制的面具为汤天佑戴上,二人间身份转换,如同幻术般悄无声息,天衣无缝。 “印章藏于案几左侧之抽屉。” 汤天佑轻声细语,给予闫洛悠关键的提示。 她点头以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刻,门外忽闻一阵爽朗笑声。 伴随着推门之声,一位与汤天佑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步入室内。 “诸位贵客远道而来,真是蓬荜生辉,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闫洛悠与汤天佑相携步出内室。 闫洛悠顶替汤天佑的身份,刻意模仿其病弱之态,步履蹒跚。 举手投足间,汤天佑的神韵被她捕捉得淋漓尽致,仿佛真身再现。 她刻意干咳几声,借汤天佑之手作为支撑,缓缓走出,更添了几分真实感。 汤博淳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闫洛悠立即运用汤天佑那特有的嗓音解释道:“方才这位小兄弟不慎打翻茶水,污了我的衣衫,实在是……” 说着,又是一阵刻意的咳嗽,随后缓缓落座于软榻之上。 汤天佑则适时退至铸剑师身后,静观其变。 汤博淳在二人间来回审视,半信半疑间,终是坐在了副手的位置上。 领头的铸剑师恭敬地递上一份铸剑清单。 “花堡主,此乃本年度之铸剑需求,请您审阅。” 汤博淳先一步接过单子,粗略浏览后叹道:“今年的生意,较去年似乎冷清了些。” 铸剑师回应道:“国家连年太平,战事稀少,朝廷对兵器的需求自然有所减少。” 汤博淳点头认可,随即目光转向软榻上的闫洛悠,将单子递出。 “堡主,请您过目。” 闫洛悠故意避开视线,连咳数声。 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轻声吩咐道:“方才行走稍急,有些乏累。” “印章便在书桌左侧抽屉,你且去取来吧。” 汤博淳以锐利的眼神审视了假扮的闫洛悠——“天佑”片刻。 随后他起身,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径直走向书桌旁。 他的手精准无误地探入左侧抽屉,搜寻着所需的印章。 果不其然,那枚象征权威与确认的印章静静躺在既定的位置。 取回印章后,他缓缓踱回,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严谨与不容置疑。 “堡主,依据规矩,此份文书需先获您亲笔签名,方能加盖印章,以示正式。” 此言一出,闫洛悠内心不由自主地一阵悸动,仿佛被细微却沉重的石块轻轻一击—— 哎呀,他们似乎过于急迫地互换了身份,如今却陷入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境地。 第27章 一幅画 闫洛悠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神却如同敏锐的猎鹰,在屋内每个角落搜寻着破局之机。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墙上一幅悬挂的字画上。 那上面不经意间显露的,竟是汤天佑独有的墨宝痕迹。 这一发现,如同甘霖般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 心中暗喜,闫洛悠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她自幼便擅长临摹,即便是仓促之间,也能捕捉神韵,仿得几分真意。 一个签名而已,对她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她不动声色地将字形的每一个细节镌刻于心,随后,故意以虚弱之态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这一串咳嗽声适时响起,为她的下一步行动铺设了自然的过渡。 “拿笔来。”闫洛悠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汤博淳迅速响应,递上一支已蘸好墨的毛笔,以及那张至关重要的单子。 闫洛悠接过,眼神却故意避开单子内容,仿佛真的在仔细审阅,实则心中早已胸有成竹。 片刻后,她行云流水般在最底部添上了汤天佑那标志性的签名,一笔一划,几可乱真。 汤博淳审视着单子,那熟悉的字迹让他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随即盖章,将单子郑重地交给了等待的铸剑师。 铸剑师恭敬地接过,连声道谢:“多谢汤堡主体谅,我等不再打扰,这就告退。” 闫洛悠以手掩口,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刻意的柔弱。 “我身体抱恙,不便远送,诸位慢走。” 说罢,她目光扫过队伍中静默无声的汤天佑,心中暗自赞叹其伪装之完美。 一行人离去后,汤博淳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汤天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堡主啊,您这身体,确实该好好休养,免得铸剑这等大事,也力不从心。” 话语间,对铸剑权的渴望昭然若揭。 闫洛悠心中暗骂汤博淳急不可耐,却谨记东阳晟睿的叮咛,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则。 “咳咳咳……” 又是一阵刻意的咳嗽,她顺势躺回软榻,声音里也透着疲惫。 “今日真的乏了,一切明日再议吧。” 汤博淳闻言,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临走前还留下冷酷的命令:“从今往后,不许给他任何药物!” 院外的守卫应声遵命,气氛瞬间凝重。 闫洛悠望着汤博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坚定。 她知道,这场智斗才刚刚开始。 而她,已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闫洛悠凝视着房门缓缓闭合的缝隙,心绪竟出奇地平静,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 终于,他们都离去了。 好极了! 这份宁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再无需担心他们的打扰,她能安享这难得的酣眠。 外界传言汤堡主体弱多病,理应深居简出,沉醉于梦乡之中。 这不正合她此刻的心境吗? 自踏入睿王府的那一刻起,她的夜便再无宁日。 而今,汤堡主的境遇看似被无形之手束缚,实则正中她下怀。 闫洛悠悠然起身,准备步入梦乡之际,一抹不经意的目光被墙上挂置的字画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细赏。 墙上字画琳琅满目,唯有那一幅,独特之处在于那熟悉的署名。 就仿佛是命运巧妙的安排,让她在此刻与它相遇。 她凝视着画面,古韵悠长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新墨之香。 这香气异常清新,显然非同寻常。 疑惑之下,她轻抚画面,指尖意外触碰到未干的墨迹。 那签名,分明是新添之物,在她到来之前不久才留下的痕迹。 闫洛悠心中暗惊,不禁低语:“这……”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她环抱双臂,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凉意。 汤天佑,这个看似病弱不堪的堡主,竟隐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与算计。 他或早已洞悉一切,甚至在关键时刻布局设伏,于字画之上留下线索。 其心思之细腻,手段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 而那文啸麟,表面放荡不羁,实则与睿王府乃至更深的权力旋涡紧密相连。 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远比表面复杂。 东阳晟睿的救援行动,背后更是对铸剑权的觊觎,每一步都透露着算计与筹谋。 至于太子与泓王,更是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恶形于色,皆是朝堂之上的高手过招。 闫洛悠心中暗叹,江湖虽险,却也远不及这朝堂的波谲云诡。 几年的漂泊,让她初窥这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 她暗自决定:“三日之后,定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睿王府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至于未来,她尚未想好。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在这片天地间自由翱翔,不再被任何人与事所束缚。 夜幕低垂,闫洛悠轻启眼帘,随即放任自己沉入梦乡,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呼吸变得宁静。 与此同时,另一端,汤天佑伴随着铸剑师的沉稳步伐,无碍地穿越了汤家堡的重重守卫,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影。 文啸麟的华丽马车已在街角巷弄静候多时,其内饰精致,透露着不凡的格调。 铸剑师于胡同口驻足,目送汤天佑步入那移动的宫殿,随后悄然隐退于夜色。 车内,文啸麟面带微笑,拱手行礼,温文尔雅:“汤堡主,久违了。” 汤天佑亦以礼相还,简洁回应:“二公子。” 马车随即启动,穿梭于夜色之中,直奔远方城门,不曾有片刻迟疑。 文啸麟的目光掠过汤天佑脸上的精致面具,打趣道:“世人皆言,颜面乃第一印象之关键。” “此一变,竟是判若两人。” 汤天佑轻笑掩饰咳嗽,反问道:“那姑娘的手艺,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胆大心细,应变自如,敢问是何方神圣?” 文啸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已被你识破女儿身,她怕是要独自面对更多的挑战了。” 汤天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你们竟不打算援手?” 文啸麟轻轻摇头:“她是睿王麾下,自有人护她周全。” “我之职责,唯护你周全尔。” 车窗外,夜色如墨。 汤天佑因久居室内,乍一外出,身子略显不适。 连续几声轻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他虽体弱多病之名在外,实则半真半假,其中不乏对汤博淳的策略性示弱。 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几分真实病弱之态,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文啸麟见状,调侃中带着关怀:“看来,先得为汤堡主寻一方良药,调养身体才是。” 汤天佑淡然回应:“旅途劳顿,一时未适,让二公子见笑了。” 与此同时,汤博淳踏入自己的居室。 他的怒火尚未平息,近身侍卫便呈上一封密信,上书“泓王急讯”。 他拆开一阅,脸色愈发阴沉。 这已是本月第二封催命符,泓王对铸剑权的渴望,简直如附骨之蛆。 “这泓王,真是贪心不足!铸剑权岂是轻易可予?” “汤天佑那废物,软硬兼施皆不动,真真气煞我也!” 汤博淳怒拍案几,心中愤懑难以平息。 每一次与汤天佑的交锋,都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功而返,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时局紧迫,泓王之势如骤雨将至,显然,强硬手段已成其不二之选。 汤博淳眸光一凛,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汤天佑,你既执意拒绝和风细雨般的邀请,那就休怪我祭出雷霆万钧之怒了。” “此番,怕是要让你领教一番,何为真正的‘不请自来’之礼!”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深邃的笑。 那笑容背后,是即将翻涌的风云变色,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 第28章 暗流涌动 此刻,闫洛悠沉浸在梦乡之中。 那份酣眠之深,仿佛连时间都为之驻足。 房间内,药香与梵香交织成一股奇异的安宁气息。 这丝气息巧妙地抚慰着每一寸空间,也悄然滋养着她的心神。 汤博淳,那个本应现身的人物,竟真的缺席了一日。 而闫洛悠,则在这股香气的拥抱下,安然度过了一个悠长的白昼。 晨曦初破,闫洛悠慵懒地蜷缩于床榻之上。 她正欲续那未完的梦境,却在朦胧间感受到一抹不同寻常的气息。 猛然睁眼,只见床边竟立着一道身影。 这惊得她如同触电般瞬间坐直,心跳如鼓,几欲破胸而出。 幸运的是,她脸上那层精妙绝伦的汤天佑面具,依旧完美无瑕,为她保留了一丝镇定。 汤博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禁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堡主,您这是……”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关切。 闫洛悠迅速调整呼吸,借势掩面,一阵刻意的咳嗽声随之响起。 那声线刻意模仿着汤天佑的虚弱与无力:“方才梦中似有重物压胸,气息难继,这才惊扰了堡主,实在抱歉。” 汤博淳闻言,缓缓移步至一旁的椅中坐下,目光深邃。 “你这身子,真乃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何苦如此执着于那铸剑之权,现在还不放手,让自己得以解脱?” “你若愿将一切托付于我,我不仅会接手堡主之位,更将倾尽全力,遍访名医,为你寻得生机。” 闫洛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心中暗道:“此刻的温情脉脉,早前何曾有过?” “若真有此心,又怎会拖至今日?” 她轻轻摇头,心中自有计较。 “老堡主仙逝已久,我自幼体弱,确难当大任。” “但汤家堡的未来,岂能轻易交予他人之手?” “你言我年迈力衰,殊不知,汤天佑之名,即便是病弱之躯,亦是汤家堡不可多得的瑰宝。” “年轻与否,岂能以貌取人?” 闫洛悠的话语中,既有自嘲,又隐含锋芒,让汤博淳一时语塞。 一番言语交锋后,汤博淳发现汤天佑已闭目养神,似乎又陷入了梦乡。 然而,闫洛悠只是巧妙地利用这个机会,以假寐之态,暗中观察,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她,绝不会轻易言败。 在花影摇曳的午后,闫洛悠的思绪如同迷雾中的轻舟。 摇摇晃晃,被一股难以名状的困倦紧紧缠绕。 她的双眸,宛如晨间沾露的花瓣。 虽勉强睁开一线,却很快又被沉重的眼帘所覆盖,仿佛连支撑清醒的力气都已被梦魇悄然偷走。 汤博淳,那位平日里以雷霆手段着称的家族继承者。 此刻却如同狂风骤雨般发作,他的怒吼在花厅内回荡,如同利剑划破宁静的湖面。 “汤天佑,你当真要如此沉沦吗?!” 每一字一句,都蕴含着不可遏制的愤怒与绝望,仿佛是在对着一尊无动于衷的石像倾诉。 闫洛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微微一颤,眼睑勉强掀起一道缝隙。 在视线模糊中,汤博淳的身影在怒火中扭曲。 随即,那抹挣扎的清醒又迅速沉入无边的黑暗。 她喃喃自语,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倔强:“嗯……” “我给你一日光阴,明日此时,我要你的答复!” “若你依旧这般萎靡不振,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情!” 汤博淳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甩袖而去,背影显得既孤独又决绝,仿佛是在与这腐朽的世界作最后的告别。 闫洛悠的心中,虽对这番激烈的冲突无动于衷,但那份对汤家命运的隐忧却如暗流涌动。 她知道,汤博淳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对家族的深情厚谊。 而汤天佑的坚持,则是另一种对父亲遗志的忠诚与守护。 这份矛盾,如同两股力量在她心间撕扯,让她即便在沉睡之中,也难以真正安宁。 随着汤博淳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闫洛悠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彻底陷入了梦境的怀抱。 在她的意识深处,教书先生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 那天籁之音化作一首催眠的乐章,引领她走向更深沉的梦境。 而与此同时,在睿王府的幽静深处,梅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份密函呈于东阳晟睿面前。 “王爷,一切顺利,人已安全送达。”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难掩心中的激动。 东阳晟睿轻抚过墨迹未干的宣纸,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好,暂时按兵不动,勿要轻举妄动。” 他的命令简短有力,随即再次沉浸于书海之中,仿佛一切风波都与他无关。 梅烨见状,心中虽有万般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退下,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王爷的深谋远虑。 东阳晟睿的沉默,更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 每一子都落得恰到好处,静待时机成熟,一举定乾坤。 在这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中,闫洛悠的沉睡、汤博淳的愤怒、东阳晟睿的筹谋,仿佛都是命运之轮上不可或缺的一环,共同编织着一段关于忠诚、背叛与救赎的传奇。 在王府的深邃走廊中,东阳晟睿轻抬眼睑,深邃的目光掠过梅烨,淡然宣告道。 “本王已遣精锐前往,绝无逃脱之虞。” 梅烨应声退下,言辞间满是恭敬:“遵命,殿下。” 而在另一隅,闫洛悠在梦乡的温柔边缘,突兀地打了个喷嚏。 梦境与现实交错的瞬间,她迷糊地呢喃:“莫非是谁在念我?” 晨光初破晓,汤博淳给予的一日之期,实则是对汤天佑的考验,而非她闫洛悠。 她心中暗笑,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何须为此烦恼,姑且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吧。 闫洛悠于屋内慵懒度日,时光仿佛静止,唯有门外送餐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 这日子,平淡得近乎乏味,她心中竟生出几分逃离的冲动。 但转念间,东阳晟睿那冷漠而威严的面容浮现脑海。 她摇了摇头,自嘲一笑,决定还是安分守己,免得引火烧身。 汤家堡的日子,比她预想的还要沉闷几分。 汤博淳,那个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竟真的如他所言,一日未现。 闫洛悠的居所,除了定时送来的饭菜,再无他人踏足,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她开始好奇——这汤天佑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汤博淳如此疏忽大意。 又或是他隐藏于何处,正默默编织着怎样的阴谋? 翌日清晨,汤博淳如约而至,脸上挂着不容忽视的傲慢。 他凝视着床榻上故作病弱的闫洛悠,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 “汤堡主,你的答案呢?” 闫洛悠闭目养神,对他的询问置若罔闻。 汤博淳怒意渐显,却也强自压抑,声音冷硬:“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切莫自误!” 闫洛悠缓缓转身,一阵急促的咳嗽随之而来,手帕轻掩朱唇。 再放开时,一抹刺目的红触目惊心。 汤博淳见状,不禁一愣,未曾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闫洛悠气息微弱,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药已断,血岂能不咳?” 汤博淳一时哑然,他确曾下令停药,却未料到后果如此严重。 望着闫洛悠那苍白而虚弱的脸庞,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的,是他亲手将对方推向了生死边缘。 而此刻,一切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闫洛悠的病情,如同悬在两人之间的一把利剑,让汤博淳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 他知道,只要继续停药,这位“汤堡主”的生命之火便将迅速熄灭。 而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闫洛悠以一种刻意雕琢的虚弱姿态,轻声细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怕是,时日无多了。” “方才所言,似云雾般飘散,未入我心扉。”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哀愁,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汤博淳凝视着他,那张因“重病”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庞,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他强压下内心的一丝不耐,却不由自主地被闫洛悠此刻的脆弱所触动,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位即将凋零的生命之花。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此等病弱之躯,怕是难逃天命,不久于人世。 届时,堡主之位,乃至那令人垂涎的铸剑大权,自当顺理成章地落入自己手中。 第29章 活阎王,明日再无瓜葛 “咳咳咳……”一连串急促而沉重的咳嗽声自床榻上传来。 闫洛悠的手帕瞬间被斑斑血迹浸透,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手,缓缓将浸血的手帕递至汤博淳面前,声音里夹杂着无法掩饰的绝望与恐惧。 “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汤博淳目睹着这一幕,内心虽已暗自盘算着后事,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关切之色。 他轻声道:“你先安心静养。” “堡中的医师恰巧外出,我即刻差人追回,为你诊治。” 言罢,他匆匆转身,步伐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与决绝。 闫洛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低语道:“哼,真是伪善至极!” “人前装模作样,背地里却恨不得我立时三刻便归西。” “卑鄙小人,你那点心思,我岂会不知?” 言毕,她厌恶地将手中那已失去温度的手帕丢弃于地。 她还自言自语道:“这触目惊心的红,真是碍眼至极。” 闫洛悠早有盘算,此番举动不过是她精心布下的局。 她深知汤博淳定以为她已近油尽灯枯,心中难免窃喜。 然而,她闫洛悠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之人?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她心中暗道,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另一边,汤博淳回到自己的居所,即刻下达了冷酷的命令—— “这几日,无需再给他送药送饭,任其自生自灭。” “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何时!” 侍卫领命而去,汤天佑的居所瞬间陷入了断水断粮的境地。 闫洛悠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待着日常的餐食,却迟迟未见人影。 饥饿感逐渐侵蚀着她的意志,她试图通过变换姿势来缓解这份难耐。 甚至,她以涂鸦来打发时间,却仍难掩腹中的咕咕作响。 最终,她意识到汤博淳的真实意图—— 这是要置她于死地,让她在绝望中挣扎。 “好一个汤博淳,竟敢如此待我!” 她怒不可遏,一脚踹向身旁的桌案,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 饥饿与愤怒交织,闫洛悠誓要打破这困局。 她深知,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自救方能生存。 “光干活不给饭,这种荒唐事,我岂能忍气吞声!” 她暗自发誓,定要让那汤博淳瞧瞧,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闫洛悠双手环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室内每一寸空间,心中暗自盘算着微妙的计划。 两日已过,她料定汤天佑已藏匿无踪。 继续在此空耗时光,无异于慢性自杀,更非她所愿。 “必须今晚行动。”闫洛悠心中笃定,随即着手规划夜间逃逸的最佳路径。 深知寻常府邸的防卫弱点往往隐匿于后院那些被遗忘的角落—— 毕竟,那里杂草丛生,人迹罕至,正是潜行的绝佳地点。 对汤家堡的布局,闫洛悠早已了然于胸。 夜幕低垂之时,她便能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遁入夜色,重获自由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 闫洛悠忍不住仰天长啸,心中对那令人畏惧的汤博淳充满了不屑与解脱的畅快。 “汤博淳啊汤博淳,你这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咱们明日便再无瓜葛!”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她深知还需留下些“纪念品”。 闫洛悠迅速移至案前,铺纸研墨,提笔欲书。 她决定给汤博淳留下点什么,以纪念自己在这汤家堡的“特殊日子”。 笔走龙蛇间,她刻意模仿汤天佑的字迹,心中默念道。 “汤博淳之后,岂能少得了点睛之笔?” 随即,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跃然纸上,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你虐待我?” “不对,应是本公子、本少爷,还是……” 闫洛悠字斟句酌,反复涂改,直至纸上墨迹斑斑,方才定稿。 “汤博淳大乌龟,你竟敢虐待本堡主,断我救命之药,绝我生存之粮。” “本堡主怒不可遏,决定与你一刀两断!” “铸剑之权,你休想染指!” “一日寻不见我,你便一日别想坐稳这堡主之位!” “哈哈哈哈,好自为之吧!——汤天佑之绝笔。” 闫洛悠凝视着这封充满挑衅意味的书信,尤其是那只生动的乌龟,心中满是得意。 夜色渐浓,她悄然贴近门缝,窥视外界动态。 院中一片死寂,正如她所料,晚餐已彻底无望。 但闫洛悠心中无惧,只有对即将到来的自由的无限向往。 夜色如墨,整个院落仅余院门处几点微弱光影,昭示着守卫的存在。 闫洛悠心中盘算已定,悄然移步至屋后,决定以翻墙之径,寻觅自由之路。 她在昏暗的室内仔细搜寻,每一翻箱倒柜皆是对过往拮据生活的无声抗议。 她渴望着能寻得些许财物,作为旅途的盘缠。 “这清贫的日子,我早已受够!”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不仅是囊中羞涩,更有诸多外债压身—— 大师兄与师姐的大婚之礼尚待筹备; 景毓药庐的恩情亟待偿还; 加之闫振明那沉甸甸的五十两锁钱…… 这一笔笔债务如同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回望凌玫派,唯贺旭祎一人对她无求,其余皆是债主环绕。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苦笑连连。 在这夜色掩护下,闫洛悠的搜索变得既专注又急切。 一番搜寻后,唯见一枚古朴印章、一块温润碧玉、一只药囊及数锭碎银略显价值。 她轻叹:“这堡主之位,竟是如此清寒。” “这点银两,尚不足以偿还锁钱之万一。” 对于碧玉,闫洛悠并无贪恋,自幼见惯珍奇,此等凡物难以入她法眼。 最终,她将碎银贴身收藏。 而那印章与碧玉,也被她一并收入怀中。 她心想:“聊胜于无,权当应急之物,他日换些银两也是好的。” 夜深人静,闫洛悠换上那副熟悉的男装面容,动作敏捷地推开窗棂,轻巧跃至墙头。 她耳听八方,确认无虞后,方才跃下。 沿着记忆中那些少有人迹的小径,向后院那片荒芜之地潜行。 途中,她对汤家堡的防卫嗤之以鼻,心中暗道。 “不过如此,虚有其表,何谈铜墙铁壁?” 终于,她站在了后院的高墙之下。 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再次施展身手,轻松翻墙而出。 那一刻,她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解脱与自豪。 “哈哈,姑奶奶我——终得自由!” 夜空之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洒脱,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东滢城不宜久留,云裳谷亦非安身之所。” “所以先出云城,接几单生意,先还景毓的债,再去探望小西他们。” 正当她沉浸在未来的规划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准备去哪啊?” 这声音,仿佛预示着新的冒险与挑战正悄然而至…… 在那幽邃曲折的胡同深处,而这一缕冷冽至极、仿佛能穿透骨髓的低吟悄然响起,为这原本逼仄的空间平添了几分不可名状的阴森。 忽地,闫洛悠的耳畔捕捉到了一丝奇异的熟悉感。 她的心弦不禁轻轻一颤—— “咦?这声音,怎地如此耳熟?” 思绪疾转间,记忆的碎片迅速拼接,闫洛悠恍然大悟。 那不是旁人,正是那以“活阎王”之名闻名遐迩的南宫楚彦! 惊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心中暗道:“天呐,怎会是他?” “夜半时分,莫非真是撞上了‘活见鬼’的奇遇!” 念及此,闫洛悠浑身一激灵,再也不顾其他。 她的双腿如同被无形之力驱使,猛地一蹬,化作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沿着胡同的另一端狂奔而去,心中只余下一个念头——“逃!” 第30章 糟糕,又被他逮住了 尽管闫洛悠拼尽全力奔跑,脚下仿佛踏风而行,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嘲笑了她的努力—— 她发现自己仍在原地徘徊,未能逃脱那既定的命运圈。 她终于停下来喘息,试图重新定位方向。 这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然自背后袭来。 她的衣领被无情地揪起,双脚悬空,无助地踢踏着空气。 “糟糕,又被他逮住了。” 闫洛悠心中暗叹,那份绝望如同寒冰般侵袭着她的心房。 无需回头,那股冷冽至极的气息足以让她确认—— 来者,正是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睿王——东阳晟睿。 “睿王大人,能否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马?” “这般提着,实在有失体统。” 闫洛悠强颜欢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以幽默化解这尴尬而紧张的氛围。 但在心中暗自嘀咕:“这东阳晟睿莫非真有阎罗之能?” “即便是精心策划的逃脱计划,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话音未落,那股束缚力量瞬间消散。 闫洛悠顿时感觉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吃痛的轻呼。 待她抬头望向那黑暗中的身影,只见东阳晟睿一袭黑衣,宛若夜色中的幽灵。 他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真的是从地狱中走出的罗刹。 “睿王殿下,您……您怎会在此?” 闫洛悠强作镇定,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她的心上。 “我早知你有此一逃,故特来拦截。” 闫洛悠干笑几声,企图以玩笑化解尴尬。 “哈哈,其实我只是打算迎接我的友人,未曾想竟是殿下亲自莅临,真是受宠若惊。” 黑暗中,东阳晟睿的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如同野狼锁定猎物般锐利而深邃。 “起来!” 简短有力的命令不容抗拒,闫洛悠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但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职业化的微笑:“请问王爷有何指示?” 东阳晟睿只吐出一个字:“走。” 闫洛悠连忙应声,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她活动着手脚,环顾四周这狭窄阴暗的胡同,不禁低声询问。 “那……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 东阳晟睿的回答同样简洁:“此处之外,别无他路。” 闫洛悠苦笑,这胡同三面高墙,确实别无出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她步伐沉重地走在前方,东阳晟睿则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 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无形的压力,让闫洛悠感到背脊发凉—— 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也难以驱散那份由内而外的寒意。 她暗自腹诽道:“这睿王的气场之强,简直如同阎王亲临,让她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几分。” 然而,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必须硬着头皮,继续这场未知的旅程。 夜幕深沉,热风似乎也裹挟着不安分的因子,在胡同的狭窄空间内盘旋。 此刻,闫洛悠的心中却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夜色中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耳畔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响。 却只能捕捉到一片死寂,这份静谧更添了几分诡异与紧张。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东阳晟睿怎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此,仿佛幽灵般悄无声息?” “这速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不成真的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在驱使?”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背后那股凉意似乎还带着一股不属于人间的阴冷,让人毛骨悚然。 闫洛悠心中虽无亏欠,却也忍不住对未知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她双手合十,对着虚无的夜空轻轻祷告。 “天上的星辰,地下的精灵,我闫洛悠一生坦荡,未曾为非作歹。” “还望诸位高抬贵手,莫让无辜之人受惊。” 祷告完毕,闫洛悠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之气,不论身后是何方神圣,她都要勇敢面对,将其“化解”。 于是,她猛地转身,手中已准备好的药粉蓄势待发。 正欲抛出,却猛然间被一股力量牢牢制住。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闫洛悠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暗道侥幸,毕竟,有温度,便意味着那是人而非鬼怪。 “还好……”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 “闫洛悠!” 一声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呼唤打破了夜的寂静,东阳晟睿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他显然对闫洛悠方才的举止感到不解与不满,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闫洛悠闻言,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心中暗叫不妙。 自己这是刚从“妖魔”的幻想中逃脱,又一头撞进了“阎王”的怒意之中。 她连忙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歉意:“王爷,误会一场……” “我……我只是有些紧张过度,绝非有意冒犯。” “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次吧!” 东阳晟睿望着闫洛悠那略显慌乱却又诚恳的眼神,心中的怒气似乎消减了几分。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闫洛悠重获自由,一边揉着泛红的手腕,一边暗自苦笑。 “自己这大半夜的,竟是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 夜,依旧深沉,但闫洛悠的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她意识到,面对未知与挑战,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与理智,而非让恐惧主宰自己的心灵。 而这份领悟,或许正是今晚这段奇异经历给予她的最宝贵礼物。 夜幕低垂,闫洛悠轻抚着微红的肌肤,略带幽怨地调侃道。 “王爷,下次可否温柔以待?” “小女子柔弱,怎经得起您这般‘豪迈’之举?” 言罢,她强作镇定,连忙引路前行,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夜行无声,真叫人猝不及防,惊魂未定。” 两人终是踏入了一片光亮之中,那是夜色中难得的温馨—— 几家灯火通明的店铺,如同孤岛般照亮了这条寂静的街道。 闫洛悠连忙回头确认东阳晟睿的身影,确认无误后,心中大石方落,暗自庆幸道。 “好一场虚惊,总算安稳。” “王爷,我们这是前往何方?”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寻与期许。 “夜色虽深,却总该有个归宿吧。” 东阳晟睿仅以一记冷峻的眼神回应,随即率先迈步。 闫洛悠连忙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懈怠。 穿过错综复杂的街巷,东阳晟睿引领着闫洛悠来到一处隐秘院落前。 闫洛悠紧随其后,迅速关上门扉,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这王爷竟还有如此隐秘之地,莫非真有红颜知己,在此藏娇?” 她虽心生好奇,却也知分寸,不敢多问。 东阳晟睿步入主屋,对闫洛悠吩咐道:“你且在偏屋安歇。” 闫洛悠闻言,尴尬地收回欲踏入的步伐,恭敬应承:“遵命。” 转身之际,心中却悄然升起一丝窃喜。 “能避免与这位王爷共处一室,对她而言无疑是种解脱。” 闫洛悠步入偏屋,疲惫瞬间袭来。 她不再多想,只愿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冒险后,拥有一个安稳的梦境。 然而,晨光初破,闫洛悠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拉扯惊醒。 睁眼一看,只见一条狗儿正无辜地望着她,嘴里还叼着她的衣角。 “哎呀!” 闫洛悠惊叫一声,猛地跳至床角,双手挥舞着试图驱赶这不速之客。 “快走开,小家伙!” 她一边奋力夺回衣角,一边安抚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这突如其来的“访客”,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却又真真切切地吓到了她。 在这一片慌乱与嬉闹中,新的一天悄然拉开了序幕。 闫洛悠与这意外的“伙伴”之间的故事,或许将成为她日后回忆中一抹独特的色彩。 在柔和而略显幽暗的卧室一隅,一只毛茸茸的小狗静静地伫立。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渴望。 小舌头俏皮地探出,不经意间在空气中勾勒出一幅幅晶莹剔透的“珠帘”。 但这一幕,对于闫洛悠而言,却成了心底深处恐惧的缩影。 她蜷缩在床上,双臂紧紧环抱着柔软的被子,仿佛那是抵御未知恐惧的唯一盾牌。 闫洛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不仅仅是身体的寒颤,更是心灵深处对过往阴影的无声抗拒。 幼时的那场意外,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 一次不经意的逗弄,却换来了狗的误解与反击。 那一次留下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伤痕,更是心灵上难以磨灭的烙印。 自此以后,每当与狗的视线不期而遇,闫洛悠都会不由自主地选择逃避。 那不仅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还是对过往伤害的无声抗议。 景毓,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笑容的朋友,偶尔会拿此事开玩笑,笑称她是“自找苦吃”。 话语间虽无恶意,却像一把细针,轻轻却坚定地触碰着她心底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分。 第31章 瞧瞧,它连牙都未长齐呢 在静谧的王府一隅,闫洛悠的呼唤穿透了午后的宁静。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迫与无奈:“睿王殿下,请您速来援手!”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焦急之中夹杂着一丝戏谑的韵味。 屋内,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峙”悄然上演。 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似乎对闫洛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它不断地伸出粉嫩的舌头,偶尔滴落的口水在锦缎般的床榻上留下了点点印记。 在闫洛悠眼中,这场景却演变成了一场即将上演的“餐桌风云”—— 她误以为这小家伙已饥饿难耐,企图将她视为美餐。 “退下!” 闫洛悠以枕头为武器,轻轻一挥,试图驱散这不速之客。 而小奶狗却只是憨态可掬地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吐着热气,尾巴欢快地摇摆着。 东阳晟睿,闻风而至的王爷,目睹了这一幕“人狗大战”,不禁哑然失笑。 闫洛悠蜷缩在角落,紧抱被褥,眼神中满是对这小小生命的畏惧。 然而,面对的是一只刚脱离母胎、乳臭未干的小狗崽,她的反应显得如此夸张—— 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下来吧,无需如此惊慌。” 东阳晟睿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试图安抚闫洛悠。 “瞧瞧,它连牙都未长齐呢,何谈伤人?” 闫洛悠闻言,半信半疑地探出头,细细打量起这只无辜的小生命。 的确,那圆溜溜的眼睛、粉嫩的鼻子,无一不透露着稚嫩与无辜。 她终于卸下了防备,缓缓从床上跃下。 “汪汪!” 小奶狗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欢快地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对玩耍的渴望。 然而,这却再次触动了闫洛悠的敏感神经。 她惊叫一声,瞬间躲到了东阳晟睿的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如同找到了最坚实的庇护所。 “王爷,请您大发慈悲,将它带走吧!” 小奶狗似乎并不领情,反而更加兴奋地跟随闫洛悠的脚步。 它吠声连连,仿佛是在邀请她一同游戏。 “小家伙,你去找别人玩吧,我可没有肉给你吃啊!” 闫洛悠则在东阳晟睿的庇护下,绕着屋子转圈,嘴里不停念叨着。 东阳晟睿望着闫洛悠这副既害怕又逗趣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温暖。 他深知,闫洛悠虽外表坚韧,内心却藏着一颗柔软而细腻的心。 于是,他轻笑着伸出手,示意小狗靠近。 同时,他还在柔声安慰闫洛悠:“别怕,有我在,它不会伤害你的。” 正当闫洛悠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准备观察情况时,小狗却突然停止了吠叫。 它就安静地坐在原地,仿佛也在等待着什么。 闫洛悠见状,壮着胆子向外迈出一步,发现小狗并未跟来。 她停下脚步,好奇地躲在门边,偷偷向屋内望去—— 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和谐与温馨,让人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在晨光初破晓的朦胧中,一幕别出心裁的场景悄然上演。 只见东阳晟睿以一种近乎玄妙的手法,轻松将一只小狗悬于掌心,小狗的双腿无助地在空中划动着。 而这一幕竟微妙地触动了闫洛悠的心弦,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曾被他如此“掌控”的瞬间,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危机既已化解,闫洛悠迅速调整了心态,重新找回了那份从容。 目光再次聚焦于东阳晟睿手中的小生命,那声声哀鸣穿透了清晨的宁静,显得格外凄楚。 “王爷,何不将这小家伙置于户外,让它自行寻觅食物,重获自由呢?” 闫洛悠心生怜悯,柔声建议道。 东阳晟睿闻言,依言将小狗轻置于门外,转身向闫洛悠投去一抹深邃的目光。 他淡淡道:“你还不跟上?” 闫洛悠抬头望向天边初露的晨曦,心中涌起一丝疑虑。 “我们这般匆匆,是要即刻启程吗?” 腹中传来的阵阵饥鸣,适时地提醒了她身体在抗议—— 她已经超过一天一夜未进食了。 于是,她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提议道。 “或许,我们可以先享用一顿早餐,再踏上旅程?” 东阳晟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不想落入敌手,就立即随我出城!” 闫洛悠虽心有不甘,暗自腹诽汤家堡那群人的无能,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她偷偷瞥了东阳晟睿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决让她迅速做出了决定。 “好吧,走就走。” “但说好了,一旦离开锦观城,下一个镇子我们必须停下来吃饭。” 东阳晟睿未置可否,径直迈步向前。 闫洛悠连忙跟上,心中却仍有些许不安。 她追上东阳晟睿,好奇地问道:“王爷,我们如何前往?莫非是徒步?” 东阳晟睿轻轻侧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即,他便领着她拐进了一条隐蔽的胡同。 在那里,一辆古朴而雅致的马车已静静等候。 闫洛悠眼睛一亮,连忙向车夫询问早餐事宜,却被告知车中并无准备。 她略显失望,却也知趣地退回到东阳晟睿身边。 随着东阳晟睿率先登车,闫洛悠紧随其后,车内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微妙。 东阳晟睿的目光落在闫洛悠脸上的面具上,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摘下面具。” 闫洛悠拖长了尾音应了一声,缓缓摘下了那张遮挡容颜的面具,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 在晨曦的薄雾中,闫洛悠的面容悄然显露。 她的伪装技艺之精湛,连东阳晟睿也不禁暗自赞叹。 不仅如此,她独步天下的技艺更在于能够同时驾驭两张面具,无缝衔接,浑然天成。 即便是历经风雨洗礼,亦不褪其色,这份能耐,非比寻常。 趁着晨光初照,街道空旷,二人悄然离开了锦观城的喧嚣。 与此同时,在汤家堡内,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 汤博淳满心以为,以汤天佑那病入膏肓之躯,一旦断绝了食物供应,必然难以为继。 他匆匆步入汤天佑的居所,迎接他的却是一片狼藉—— 仿佛是夜风中混入了不速之客,每一寸空间都透露着被翻寻过的痕迹。 步入内室,只见床铺散乱,人却已不知所踪。 “来人!” 汤博淳的怒喝响彻屋内,仿佛要将这不祥的宁静撕裂。 “堡主何在?” 而回应他的,只有侍卫们面面相觑的困惑与无辜。 他们坚称未曾有丝毫懈怠,然人却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愤怒之下,汤博淳几乎将怒火倾泻于这些无辜的侍卫身上。 但他的理智很快占据上风,转而思索起更深层的原因。 目光掠过桌面,一封书信静静地躺着,如同一枚引爆情绪的炸弹。 拆开信笺,只见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嘲弄与侮辱,直将他比作慢行的乌龟。 这份羞愤让汤博淳几乎将信纸揉碎,誓要寻回颜面。 更令他震惊的是,家族象征的印章也不翼而飞—— 显然,汤天佑已携此物逃离。 汤博淳立刻下达命令,派遣弟子全城搜捕。 并动,他还请求用官府力量,封锁城门,誓要将这背叛者绳之以法。 “汤天佑,你休想逃脱!”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厅堂中回响,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锦观城,这座平日里繁华的城市,因汤家堡的震怒而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城门在仅仅开启半日之后,便再次紧闭。 汤家堡的势力如一张无形的网,遍布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那抹可能隐藏于暗处的身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汤天佑,却似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她留下了一串谜题与无尽的愤怒,在汤家堡上空盘旋不散。 东阳晟睿,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早先一步洞悉了汤家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局势。 因而,他未雨绸缪,早早安排了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静待启程。 此刻,马车正悠然穿梭于蜿蜒古道,携着两位乘客疾驰向邻近的县城—— 这也预示着一段新的旅途即将开启。 车内,闫洛悠因长时间的旅途劳顿与饥饿交织,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 那模样仿佛是春日里亟待甘霖滋润的娇花,弱不禁风又惹人怜爱。 她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向身旁的东阳晟睿抱怨道。 “王爷,这前方的小憩之地,究竟还有多远才能抵达?” “我这腹中已是空空如也,怕是要被这漫长的路途给‘吞噬’了。” 第32章 我嘛,自然是不会客气了 在命运的微妙编排下,汤天佑府中的日子显得格外苍白。 他的体弱多病,连带着餐桌上的食物也显得稀薄而吝啬,每餐仅余寥寥几箸。 这便让身为宾客的闫洛悠在水波不兴的汤家堡中,体验了前所未有的“轻食”之旅。 这两日来,饥饿感如影随形,半饱成了常态。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位来自远方的旅人。 突如其来的一日一夜断食,如同荒漠中的风暴,让闫洛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她心中暗自苦笑,回想过往云淡风轻的日子,何曾有过食不果腹的境遇? 直至遇见那位冷峻如冰的睿王东阳晟睿,她的饮食生活竟急转直下。 短短数日,便深刻领悟了人间烟火的另一面——苦涩与无奈。 马车内,东阳晟睿的面庞依旧冷漠如雕塑。 闫洛悠自知无法从他那里得到半分温情,索性掀起车帘,将目光投向窗外,试图在自然的怀抱中寻找一丝慰藉。 林间小道,翠色欲滴。 远处山峦轻绕,云雾缭绕间,一座城池的轮廓渐渐清晰—— 那是希望的灯塔,也是胃的救赎所在。 闫洛悠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雀跃,终于,就要抵达那片能填饱肚子的土地了。 她的目光再次掠过那座山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前世的记忆在心头轻轻掠过。 她收回视线,轻轻放下车帘,转头向东阳晟睿询问:“我们即将踏入的是何方城池?” 东阳晟睿言简意赅:“靖江城。” 简短的三个字,却如同甘露般滋润了闫洛悠干涸的心田。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以她那独有的娇俏姿态,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抵达后,我们可否稍作停留?” “先享一顿丰盛的早餐,继而午餐,再行启程?” 那份楚楚可怜,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 然而,东阳晟睿的内心却如湖面般平静无波。 他深知闫洛悠的娇气与麻烦,心中虽有不耐,却未表露分毫。 马车终是驶入了靖江城,晨光已洒满街道。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气腾腾的包子、馄饨,无不在挑逗着闫洛悠的味蕾。 “停车!”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直奔最近的一个小吃摊,那模样仿佛饿极了的小猫。 老板热情地迎了上来,询问着她的需求。 闫洛悠则不假思索:“每样都来一份!” 这豪爽的举动让老板喜笑颜开,连连应承。 东阳晟睿随后而至。 望着闫洛悠那副全然不顾形象的吃相,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或许,在这段旅程中,他也找到了些许乐趣与温情。 在熙攘的街角,东阳晟睿轻掷一锭银两于车夫手中。 后者欣然谢过,驱车疾驰而去,留下一路尘烟与两人静谧的独处。 东阳晟睿步伐从容,于闫洛悠对面悠然落座,氛围微妙。 “可愿共餐?” 闫洛悠挑眉相询,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东阳晟睿不语,静默如夜。 闫洛悠误以为他鄙夷此等市井之食,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道。 “也罢,你们这些高门贵胄,自是不屑于这等凡尘烟火。” “我嘛,自然是不会客气了。” “姑娘,您的佳肴已备好。” “面条、馄饨、汤圆,热气腾腾,请慢用。” 店家热情地逐一呈上。 闫洛悠不暇思索,执箸便食,风卷残云,尽显率真。 “嗯,这馄饨滋味,确属上乘。” 闫洛悠边吃边赞,全然不顾形象,引得东阳晟睿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虽知她非真丞相千金,但身为闫府千金,竟如此不拘小节,实属罕见。 即便是凌玫派弟子,皆出身不凡,怎的她却少了那份教养与矜持? “当真不赏脸?” 闫洛悠已解决一碗馄饨,转而向汤圆进攻。 她的目光偶尔掠过东阳晟睿,终是将半碗面条推至他面前。 “我力有不逮,王爷也先将就些吧,总不能浪费了。” “瞧,我都吃两碗了,安全无虞。” 东阳晟睿听出了她话中的针锋相对,面色微沉。 非是他嫌弃食物,实则是对这女子的不羁举止感到无奈。 最终,他还是接过筷子,缓缓品尝起面条,权当是给这顿饭一个交代。 闫洛悠酒足饭饱,满意地拍了拍手。 随即她目光如炬,上下审视着东阳晟睿。 “王爷,囊中羞涩否?” 她话锋一转,直白地提出了自己的小算盘—— 既然他吃了,自然得他买单。 她方才亲眼见他慷慨解囊于车夫,料定其财力雄厚。 东阳晟睿心下了然,淡然一笑。 他轻轻放下筷子,从袖中取出一枚碎银置于桌上,动作优雅而不失风度。 闫洛悠眼疾手快,一把抓起银子收入囊中,还不忘“教训”道。 “王爷财大气粗,但也不必如此挥霍。” “几碗粗食,几枚铜板足矣。” “您这随手一掷,未免太过奢侈。” 闫洛悠轻启朱唇,从袖中优雅地取出六枚铜板,轻置于桌面。 随即扬声道:“店家,饭菜已毕,银两在此,请查收。” 言罢,她以一种洒脱之姿轻拍衣襟,转身欲去。 而东阳晟睿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默相随。 闫洛悠漫步于街巷,目光四处游移。 她偶尔以眼角余光偷瞄身后那抹身影,心中暗自嘀咕。 “这东阳晟睿,怎就这般执着?” 正思量间,前方一家盐铺映入眼帘。 她灵机一动,忽地转身,对着东阳晟睿展颜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王爷,您金枝玉叶,定是不缺银钱的吧?可否借小女子一点应急?” 东阳晟睿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已是了然。 “这丫头定是又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他淡然回应:“本王已身无分文,爱莫能助。” 闫洛悠闻言,嘴角微撇,故作不信。 “王爷说笑了,您堂堂亲王,怎会囊中羞涩?” 东阳晟睿挑眉,反问:“借银何用?” “自是有用,置办些物什。” 闫洛悠连忙保证:“王爷放心,此债必还。” “我以家族名誉起誓,五十两白银,一月之内定当如数奉还。” “若违此誓,任凭王爷持据索债于闫府。” “家兄闫振明,财大气粗,绝不会让王爷有所损失。” 东阳晟睿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无奈。 “这闫洛悠倒是会算计,转眼便将债务推给了闫振明。” 她见状,更是趁热打铁,双手轻搓,眼波流转,满是诚恳。 “王爷,您就慈悲为怀,帮小女子这一遭吧!” 东阳晟睿终是好奇心起,缓缓问道。 “究竟是何物,需如此大费周章?” 闫洛悠狡黠一笑,故作神秘。 “王爷若真想知道,便随我来,此事尚需王爷援手。” 说罢,她领着东阳晟睿步入了那家盐铺。 盐铺内,官盐标价不菲,皆因税赋之故。 一入门,便有小伙计热情相迎:“二位,可是来购盐的?” 闫洛悠点头应允:“正是,我们需购五十两盐。” 小伙计闻言,面露惊异:“姑娘,五十两盐可不是小数目,您这……” 闫洛悠微微一笑,神秘莫测:“自有妙用,无需多问。” 在寻常市井之中,人们购置食盐,多以数十文铜钱乃至几吊铜板计量。 即便偶有出手阔绰者,也不过耗费一二两银子,便已足够家中数月之用。 然而,谈及一次性采购五十两白银之盐,实乃罕见之事,足以引来周遭侧目。 面对此番议论,闫洛悠淡然一笑,解释道:“我家不同于寻常门户,人口众多。” “细数之下,也有二三十之众,且居所偏远,不便频繁往返市集。” “故而,我家采购食盐,向来讲求实效与长远之计。” “一次性购得足年之需,虽看似数量庞大,实则乃是出于生活之便与成本考量。” “如此,既可免去频繁奔波之劳,又能确保家中盐粮无忧,实为明智之举。” 第33章 愿做那盏微光,照亮前行的道路 闫洛悠上下审视着眼前的伙计,她的眸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而伙计则以一种既坚决又略带戒备的神情摇了摇头,轻声道:“姑娘,请见谅。” “本店有规矩,单次不得售卖过量食盐,以防非法囤积。” 此刻,闫洛悠心中暗自揣测道。 “这年头私盐贩子猖獗,眼前这位或许也是同路中人。” 主意打定,闫洛悠秀眉微蹙,反驳道:“此理何在?” “家大口阔,难道就不配备足够的食盐以维生吗?”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满与不解。 伙计苦笑,解释道:“姑娘,此非我能做主,乃是官府明文规定。” 闫洛悠转头望向一旁的东阳晟睿,眼神中闪烁着询问:“官家真有此等严苛规定?” 她心中暗自嘀咕,往日里私盐交易从未有过这般麻烦。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缓缓道来:“官家确有此令。” “购盐需依户内人口数分配购盐额度,单次购买上限为五十斤。”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专业与权威。 闫洛悠闻言,一脸困惑,似乎并未完全明白这背后的逻辑。 她心中暗忖:“自己购买的数量,似乎并未超标啊。” 见状,东阳晟睿进一步解释道。 “近期盐价波动,昔日一斤不过银一两,今已涨至一两二钱。” “故此,五十两银子所购之盐,确在限额之内。” 闫洛悠闻言,恍然大悟。 她双手一拍,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无需多言了。” 她得意地向伙计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小伙计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东阳晟睿对盐市行情与官规的熟稔让他暗自惊叹,这绝非等闲之辈。 他心中暗自盘算,再强硬下去恐是自讨没趣。 “既然如此……”伙计叹了口气,妥协道。 “小地方盐源紧张,又添一规,每人每日限购二十五斤。” “但看二位言之凿凿,且近期销量不济,便破例一回吧。” 闫洛悠迅速反应,笑靥如花。 “这有何难,我俩一人买二十五斤便是。” 小伙计一时语塞,东阳晟睿那冷冽的目光更是让他脊背发凉。 因此,他只得无奈摆手:“也罢,就依二位所言。” 说罢,他转身进入内室,开始称量食盐。 闫洛悠向东阳晟睿伸出纤细的手掌,笑眯眯地说。 “五十两银子,还请公子慷慨解囊。” 闫洛悠向东阳晟睿伸出纤细的手掌,笑眯眯地说。 这一幕,既展现了她的机智,又透露出两人间默契的配合,让人不禁对这对搭档刮目相看。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轻轻递上五十两银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自思量。 “这女子购盐之量,究竟藏着何种玄机?” 伙计麻利地将沉甸甸的盐袋过秤,每袋精准无误,二十五斤,分毫不差。 闫洛悠接过银两,朝东阳晟睿眨眨眼,俏皮地说道。 “王爷大人,能否屈尊降贵,帮小女子一把?” 东阳晟睿未置一词,却已提起盐袋,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背影。 闫洛悠紧随其后,心中却泛起涟漪。 她在懊恼自己方才为何放走了车夫,如今只得另寻代步。 但转念一想,马车于崎岖山路多有不便,马匹更为适宜。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踏入马市,全然不顾身后紧随的东阳晟睿。 此刻,他心中暗自得意于这份“免费劳力”的顺手。 闫洛悠精挑细选,最终锁定两匹骏马。 付账之际,方回首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东阳晟睿面色微沉,立于不远处,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狡黠。 闫洛悠干笑两声,试图化解尴尬。 “王爷请看,这马儿可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良驹呢!” 东阳晟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问道:“你此番购盐又置马,究竟意欲何为?” 闫洛悠故作神秘:“王爷若真想知道,随我来便是。” 心中却暗自嘀咕,若非形势所迫,她怎会愿意带上这位冷面王爷。 闫洛悠麻利地将盐袋挂在马背上,翻身上马,姿态潇洒。 随即,她以挑衅般望向东阳晟睿:“王爷,您若不嫌路远,便一同前往。” “若是不愿,小女子便先行一步了。” 她心中暗自期盼,希望东阳晟睿能知难而退。 哪知他非但未被激怒,反而紧随其后,跃上马背,与她并肩而行。 闫洛悠的小计谋再次落空。 她不禁撇了撇嘴,策马扬鞭,向城外疾驰而去。 两骑一前一后,穿林越岭,直奔那座隐匿于群山之中的小山峰。 闫洛悠心中盘算,原本打算逃离睿王府后再寻机探望皮皮等人。 如今看来,计划需得临时调整。 而此番途经此地,何不借此机会,顺道探望一番。 山路虽陡,但马儿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奋力攀登,终至山顶。 闫洛悠回首望向东阳晟睿,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缓缓讲述起山下的故事。 “翻过这道坡,便是那宁静的小山村。” “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以狩猎农耕为生。” “他们生活虽清贫,却也自给自足,乐在其中。” 随着马儿的步伐,两人缓缓下坡,眼前逐渐展现出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画卷。 闫洛悠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而温暖。 在那片被岁月轻柔抚摸的村落里,世代沿袭的不仅仅是勤俭持家的美德,还悄无声息地传承下了一些健康的阴霾。 村民们对每一粒米、每一滴油都格外珍惜。 而面对高昂的盐价,他们不得不选择一种近乎苛刻的清淡生活。 时间如细沙穿过指尖,悄无声息间,这种生活方式悄然织就了一张隐形的病网,笼罩在了部分村民的命运之上。 老一辈的脖颈间悄然浮现的肿大,孩童们因营养缺失而显露出的发育不良与懵懂眼神。 甚至,还有那些还未曾见识世界便已在母体中饱受折磨、出生后便步履维艰的婴儿。 他们,都是这场无声灾难的见证者。 村落之中,半数家庭笼罩在阴影之下,仿佛是命运对他们勤俭节约美德的一种苦涩回馈。 “当你踏入这片土地,目睹这一切时,请保持一份温柔的理解与尊重。” 话音未落,两人已踏过蜿蜒的山径,来到了村口。 此刻,东阳晟睿恍然大悟。 闫洛悠此行购盐之举,实则蕴含着她对这片土地上苦难人民的深切同情与援助。 然而,他也深知,这份善意虽如春风拂面,却也难解根本之渴。 “紫玉姐姐来啦!” 村口,一个满身尘土却笑容灿烂的小男孩皮皮,仿佛一阵欢乐的旋风,向着闫洛悠飞奔而来。 他口中的“紫玉姐姐”,是村里孩子们共同的牵挂。 那腰间悬挂的半块紫玉,是她不变的标志,也是她无数次温暖人心的见证。 闫洛悠温柔地抚摸着皮皮脏兮兮的脸庞,眼里满是宠溺。 “皮皮,看你又成了小泥猴了。”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分享起刚才与小伙伴嬉戏的趣事。 随后,他好奇地望向东阳晟睿,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对新来者的好奇。 “紫玉姐姐,这位大哥哥是谁?上次那位大哥哥呢?” 皮皮口中的“上次那位大哥哥”,指的是景毓。 当初他曾与闫洛悠一同揭开这个村落的秘密,却也只能遗憾地宣告这是先天的无奈。 闫洛悠轻叹,心中五味杂陈。 她向一边皮皮解释,一边带着东阳晟睿走进了这个被命运捉弄却又坚韧不拔的村落。 在这里,每一道风景都承载着故事,每一次笑容背后都藏着不易。 她深知,要改变这一切,需要的不仅仅是盐的补给,更是对健康意识的觉醒与长期持续的援助。 而她,愿做那盏微光,照亮前行的道路,哪怕路途遥远且艰难。 在浩瀚的生命织锦中,潜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旋律——一种微妙而深远的影响。 它如同幽深的遗传密码,悄无声息地编织着后代的健康蓝图。 这不仅仅是命运的轻抚,更是自然界精密调控下的偶然与必然交织。 有一种情况,如同夜空中最隐秘的星辰,暗示着一种可能—— 即便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日常习惯,如盐分的平衡摄入,也悄然成为决定未来世代健康福祉的关键钥匙。 在这个充满智慧与挑战的世界里,我们发现了维护生命之树常青的奥秘之一—— 正常且适量的盐分摄入。 它不仅是维持当下个体生理功能平衡的重要基石,更是为未来世代的健康铺设坚实道路的隐形守护者。 这一发现,如同晨曦初照,照亮了人类对于健康传承的深刻理解—— 只有当前一代以科学的方式照料好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通过合理饮食,特别是盐分的适度摄取,方能确保生命的河流绵延不绝,流淌着健康与活力的清泉。 然而,对于那些已然被健康阴霾笼罩的个体而言—— 即便是在医术精湛如景毓这样的名医手中,也往往难以寻觅到一剂彻底治愈的灵丹妙药。 第34章 他,便是我生命中的伴侣 在晨光与夕阳交织的温柔里,皮皮的纯真疑问如同夏日微风中的一缕清音,轻轻拂过闫洛悠的耳畔。 她眼波流转,轻启朱唇,以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将身旁的东阳晟睿介绍给皮皮。 “他,便是我生命中的伴侣,我的夫君。” 东阳晟睿闻言,正欲撒盐的手微妙地停滞了一瞬,似乎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呀!” 皮皮闻言,一双眸子瞬间瞪得圆溜溜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我娘还念叨着要给你寻个好人家呢,原来你早已名花有主。” 闫洛悠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暗自庆幸。 多亏有东阳晟睿这个意外的“挡箭牌”,才让她屡次逃脱了皮皮娘的热情攻势。 那些轮番上阵的相亲安排,如同夏日里挥之不去的蚊蝇,让她头疼不已。 “看,这不,我还特地带了盐来呢。” 闫洛悠轻巧地从东阳晟睿手中接过沉甸甸的盐袋,贴近他低语。 “待会儿可得继续扮好我的相公,别让他们的热心过了界。” 东阳晟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默契的光芒,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皮皮见状,立刻自告奋勇:“我带你们去见我娘吧!” “今日就不劳烦伯母了,我们直接去村长那里处理些事情。” 闫洛悠连忙按住他,笑言。 皮皮一听,便兴冲冲地引领着二人向村长家行去。 阳光如织,洒在静谧的村庄上。 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偶尔几声蝉鸣伴随着他们的脚步。 村长家的木门半掩,透出一丝凉爽的阴凉。 皮皮推门而入,清脆地喊道:“村长,紫玉姐姐来啦!” 村长闻声而出。 他半边膀子裸露在外,脚踏着大地,肩上随意搭着一块湿毛巾,手中还端着一盆清水。 见到闫洛悠,立刻放下水盆,满脸笑容。 “紫玉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快请进!” 闫洛悠含笑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村长光着的双脚,随即礼貌地跟随他进屋。 村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找鞋穿上,再三请二人坐下。 “这位是?”村长好奇地打量着东阳晟睿。 皮皮抢话道:“这是紫玉姐姐的夫君,他们可恩爱了!” 村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请坐,请坐。” 他亲自搬来两个木墩,让两人坐下。 “村长,我这次带了些盐来。” “您呀,帮忙分发给各家各户,应该能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些。” 闫洛悠一边说,一边递上盐袋。 村长连连推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紫玉啊,你总是这么慷慨,我们真是受之有愧。” 在这宁静而温馨的午后,闫洛悠与东阳晟睿的到来。 不仅为村庄带来了急需的物资,更在不经意间编织了一段关于友情、信任与默契的温馨故事。 闫洛悠轻声道:“无妨,这盐虽不多,却是我一番心意。” “村里购盐不易,大家共享总好过各自拮据。” “尤其是孩子们,正值成长之时,万万不可缺了这生活的必需品。” 她的话语中透着温暖与坚定,仿佛能驱散周遭的贫寒之气。 “对对对!”村长连声应和,眼神中满是感激。 “您的教诲,我铭记于心,也已多次提醒乡亲们了。” “有时他们去市集售粮,会设法带回些许盐巴,只是……” “只是这官盐的价格,真如脱缰之马,年年攀升,令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庄稼人难以承受。” “一年辛勤劳作,所得微薄,而盐价一涨便是数倍于我们月余之资。” “私盐之路又非我等所能涉足,幸得您时常慷慨解囊,方解我村燃眉之急。” 闫洛悠心中明白了他们的艰辛。 也正因这份理解,她总是不遗余力地伸出援手。 加之她近来身体抱恙,更是显得疲惫不堪,行动间难掩力不从心。 “村长,令堂的身体可有好转?” 她关切地问起村长的母亲,那位年逾花甲、因长期缺盐而日渐虚弱的老人。 村长闻言,神色黯然。 他摆手叹道:“唉,她老人家……怕是时日无多了。” “冬日里险些未能挺过,夏日酷热,更是难熬。” “如今几乎粒米不进,全靠几滴水续命,我这心里,真如刀割一般。”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粗犷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皮皮娘那辨识度极高的嗓音。 “紫玉丫头在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闫洛悠会心一笑,料定是皮皮这小家伙通风报信了。 皮皮娘一进门,便上下打量着闫洛悠,眼中闪烁着满意与赞叹。 “紫玉啊,这次看你气色真好。” “看这脸蛋儿,美得跟画儿似的,真是天生丽质!” 闫洛悠起身,笑容温婉:“婶娘好,您太过奖了。” 皮皮娘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东阳晟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确定。 “这位,莫非就是你的相公?” 闫洛悠但笑不语,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神秘与温婉。 皮皮娘见状,不禁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惋惜道。 “哎,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给你和赵叔家那小子牵根红线呢。” “那孩子人品端正,勤劳能干,是村里出了名的壮小伙儿。” “如今看来,是没这个缘分了。” 言罢,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意,似乎对这份错过的姻缘并不十分介怀。 “咳咳……” 村长轻拍手掌,以他那特有的沉稳嗓音开场,仿佛在空气中划开一道波澜。 “皮皮娘啊,咱们这位客官可是有人家了的,你就别再添乱了。” 话语间,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慈爱与威严。 皮皮娘闻言,非但没有退却,反倒是更加细致地打量起东阳晟睿来。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小子嘛,皮相倒是俊朗。”. “不过嘛,这身子骨看着就嫩,怕是风吹日晒的日子没少吃苦头。” “啧啧,这要是在咱村头晒上一晌午,指不定就蔫了。” 言语间,满是乡村妇人的直白与率真。 闫洛悠在一旁听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心中暗自腹诽道。 “这王爷的身份,竟也能被人如此戏谑,倒是难得一见。” 她强忍笑意,目光温柔地扫过东阳晟睿那略显阴沉的脸庞,心中却是一片涟漪。 皮皮娘本性热情,加之对闫洛悠的喜爱,更是滔滔不绝。 “小伙子,你是打哪儿来的呀?家里是耕田还是经商?” “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该不会是哪个书院里走出来的秀才公吧?可考了功名没?”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袭来,让东阳晟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若非他素来修养极佳,怕是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冲得避之不及。 闫洛悠见状,忙上前解围。 她轻拍皮皮娘的手背,笑道:“婶娘,您就别问了。” “他不是书生,也没考什么秀才。” 言语间,满是对这位长辈的尊重与呵护。 “哦?不是书生啊!”皮皮娘显然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 随即,她又话锋一转:“那总得有门手艺吧?” “这年头,手艺可是吃饭的家伙。” “我记得上次村里来的那位小伙子,医术了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多风光!”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实用技能的赞赏与向往。 正当皮皮娘还想继续唠叨时,闫洛悠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村长,听说咱村最近添了新丁,是哪家的喜事?我想去看看。” 她的提议正合村长之意。 于是村长连忙起身引路,口中连连道:“对对,老李家上月添了个女娃。” “哎呀,我们正担心着呢。你医术好,正好帮忙看看。” 皮皮娘这才停下连珠炮般的询问,转而跟上了东阳晟睿的步伐。 但还不忘在他耳边嘀咕:“小伙子,你们成亲多久了?是不是这个月才办的喜事?” 话语间,满是好奇与热情。 东阳晟睿虽心中不耐,但碍于场合与礼节,只得勉强应了一句:“这个月初。” 说完,他冷冷地瞥了皮皮娘一眼,随即加快脚步,紧跟上闫洛悠的步伐。 闫洛悠正偷着乐,却不料东阳晟睿已悄然靠近。 于是,她连忙收敛笑容,正色以待。 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了几分。 在那略显尴尬又不失温情的氛围中,闫洛悠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 但在她的眼神中,却藏着几分对皮皮娘率真个性的理解与包容。 她轻轻移步,靠近他的耳边,用一种近乎密语的音量,温柔而诚恳地说道。 “请务必宽宥,皮皮娘的心地其实是极为纯良的。” “她之所以言辞滔滔,全是因为那份不加修饰的热情与真诚。”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话语往往比沉默更能直接地传递温暖与关怀。” “所以,对于她的那些直言不讳,还望你能一笑置之。” “别让这些无心之言,成了你我间不必要的隔阂。” 第35章 路途虽远,带些心意总是好的嘛 在这片质朴而宁静的村落里,房屋错落有致。 他们大多以茅草为顶,偶有几家更显精巧,以翠竹构筑,增添了几分雅致。 村中鸡鸭穿梭,它们似乎不知疲倦,欢快地啄食着每一寸土地上的佳肴。 这更为这宁静的村庄添上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田野间,勤劳的大人们已投身于农事之中,而村中则成了老人与孩子的天地。 老人们悠然自得地在树荫下乘凉,享受着午后的宁静与清凉。 一群孩子则在河边嬉戏,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回荡在村落上空,勾勒出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一行人来到了老李家的门前,木门敞开着,仿佛是对来客的热烈欢迎。 村长站在门口,声音温和而有力。 “敢问,有人在吗?” 话音未落,屋内便走出一位约莫十八九岁、面容清秀的少妇。 见是村长来了,她连忙迎上前来。 “村长您来啦,我公公还在田里忙活着呢。” 村长微笑道:“我们是来看看你家小宝贝的。” 少妇闻言,脸上洋溢起母性的光辉,轻声说道。 “好的,她刚睡下,我带你们进去。” 说罢,她侧身让道。 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皮皮娘和东阳晟睿说。 “皮皮娘,你就别进来了,免得惊扰了孩子。” “这位公子啊,要不你也先在门口稍候片刻?” 闫洛悠见状,便对东阳晟睿点了点头,示意他在外等候。 随后,她便跟随村长,随少妇一同步入屋内。 屋内简陋却整洁,一张简陋的板床上,小宝宝正恬静地沉睡。 她身上穿着小巧的肚兜,肚子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显得格外娇小而惹人怜爱。 闫洛悠轻轻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仔细端详着孩子的睡颜,那红润的脸蛋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在确认了宝宝一切安好之后,闫洛悠退到一旁,轻声向孩子娘询问起孩子的日常饮食与身体状况。 孩子娘一一作答,言语间满是母爱的温柔与细心。 闫洛悠听后,专业地给出了建议:“孩子现在还小,饮食宜清淡,不可加盐。” “待她满周岁后,再逐渐尝试添加少许盐分。” “切记!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影响她的健康。” 孩子娘认真聆听,连连点头:“谢谢闫郎中,我记下了。” 闫洛悠轻笑着回应:“宝宝真的很可爱,以后有机会,我会常来看看她的。” 言罢,她便缓缓退出房间,孩子娘则一路相送,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一行人继续前行。 途经一户人家时,只见门口坐着一个瘦弱的孩子。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嘴角却挂着一抹痴痴的笑容。 村长见状,叹了口气,向同行的伙伴们介绍道:“这孩子已经十岁了……” “但他的身形与心智都停留在六七岁的模样,真是可怜。”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对生命的脆弱与无奈有了更深的体悟。 村里的大人们,纷纷踏上了劳作的道路。 而那个孩子,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隔离于同伴的欢声笑语之外。 他只能孤单地蜷缩在家门的小小角落里,成为这静谧午后的一抹孤影。 闫洛悠的心轻轻一颤,记忆的画卷缓缓展开—— 上次造访时,他也是这般静静地守候,仿佛是时间遗忘的角落。 她不由自主地叹息,为这孩子似乎已被定格的命运感到无尽的惋惜。 继续前行,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旁屋舍中走出的身影—— 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步伐迟缓而沉重,眼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空洞与迷茫。 他看见闫洛悠一行人,嘴角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虽显笨拙,却满载着质朴与纯真。 “好!好!” 简单的字眼,是他能给予的最温暖的问候。 闫洛悠报以温柔一笑,挥手回应,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家庭,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病人,这个沉重的字眼,在这里并不罕见。 它不分年龄,不择对象,悄然降临在每一个无辜的灵魂之上。 东阳晟睿目睹这一切,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民间的艰辛与不易。 那些关于贫穷与困苦的模糊概念,在此刻变得如此清晰而刺骨。 盐,这生活中再平凡不过的调味品,竟成了某些家庭难以企及的奢侈。 他不禁自问,是盐价过于高昂,还是生活的重担本就难以承受? 闫洛悠完成了她的使命,将珍贵的盐送至每户人家。 她正欲转身离去,心中却暗暗盘算着如何在东阳晟睿的耐心耗尽之前悄然撤退。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呼唤自背后响起。 原来是是皮皮娘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 转身望去,只见皮皮娘领着一队妇人来了。 她们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正快步向这边赶来,脸上洋溢着淳朴而真挚的笑容。 闫洛悠心中暗道不妙,生怕东阳晟睿会因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而失去耐心。 果然,皮皮娘一行人迅速接近,气喘吁吁却难掩兴奋。 “紫玉姑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 眼前是满满当当的三大袋时令蔬菜,色彩斑斓,生机勃勃。 而在皮皮娘手中的野鸡奋力挣扎着,另一个妇人提着的鸭子亦是叫声连连。 这些,都为这画面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闫洛悠连忙推辞,担心这些珍贵的礼物会成为他们行路的负担。 “真的不用了,我们骑马而来,携带不便,还是留给你们自己享用吧。” 但皮皮娘执意要送,细心地将物品打包系好,提议直接挂在马背上带走。 这份淳朴而真挚的情谊,让闫洛悠感到既温暖又无奈。 她知道,这份礼,不仅仅是食物,更是这片土地上人民最质朴的情感与感激。 在那悠长蜿蜒的小径上,闫洛悠与东阳晟睿并肩而行。 他们轻装简从,只为旅途的轻便。 然而,皮皮娘的热情却如夏日艳阳,丝毫未减分毫。 她那双充满温情与质朴的眼眸,早已洞察了闫洛悠的顾虑。 “哎呀,路途虽远,带些心意总是好的嘛。” “瞧瞧,这些可都是咱们自家地里刚摘下的鲜蔬,还带着晨露的清新呢,别处可真难寻到这份鲜嫩。” “还有那鸡呀鸭的,活蹦乱跳的,养在路上,随吃随取,岂不美哉?” 说罢,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活鸡,那小家伙瞬间扑棱起翅膀,仿佛也在应和着皮皮娘的喜悦。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眼中却难掩推辞之意。 “婶娘,您的心意我们领了。” “只是这长途跋涉,马背颠簸,携带这些实在不便。” “况且家中也备有这些日常所需,您二位种这些个蔬果家禽,实属不易。” “还是自己享用或拿去换些银钱更为妥当。” “不成!”皮皮娘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些啊,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更是为你们新婚之喜添彩的贺礼。” “若是不收,岂不是嫌咱们乡下人的东西拿不出手?那岂不是伤了我们的心?” 闫洛悠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一旁的东阳晟睿。 只见他微微颔首,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悠然模样。 这让她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自思量对策。 然而,未等她开口,皮皮娘已动作麻利地将那几袋沉甸甸的蔬果与活禽一一绑扎好。 动作之娴熟,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心中预演过无数遍。 转眼间,那些满载心意的包裹已被稳稳地挂在了两匹骏马的马鞍两侧。 皮皮娘拍了拍手,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她呵呵地笑道:“瞧,这不就妥了嘛!” “既不碍你们骑马,又能让你们路上有个照应,多好!” 闫洛悠望着这一幕,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与尴尬。 她轻叹一声,终是点头道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多谢婶娘的好意,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皮皮娘爽朗一笑,摆手言道:“哪里哪里,是我们该谢谢你们才对。” “紫玉啊,你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没有你带来的那些医术与知识,咱们这村子怕是还沉浸在病痛与绝望之中呢。” “如今,新生的孩儿健康无忧,村子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闫洛悠被这番真挚的话语说得脸颊微红,连忙谦逊道。 “婶娘言重了,这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往后若是有空,定当常来探望,与乡亲们共叙家常。” “那敢情好!” “紫玉,你可别忘了啊,我们随时都欢迎你回来。”皮皮娘的话语中满是期待与不舍。 那份淳朴与热情,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入人心。 夜幕低垂,星辰欲现,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是时候该告别了。 “时候确已不早,我们恐怕得先行一步了。” 她巧妙地找了个借口,心中暗自庆幸。 毕竟若任由皮皮娘那温柔的话语如涓涓细流般流淌,怕是要聊至月上柳梢头了。 东阳晟睿,那个总是行事利落、不拘小节的男子,此刻已轻盈跃上那满载着新鲜蔬菜与乡间风情的马。 马身上还挂着几串嫩绿的菜叶,随风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告别。 闫洛悠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随后,她做出了一个略显滑稽却又不失风度的决定—— 与一群悠然自得的鸡鸭共乘一骑。 这样的画面,既有趣又带着几分生活的烟火气。 在即将踏出这片充满温馨与欢笑的门槛之际,皮皮娘那充满温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手轻轻抚过心田。 “记得常回来啊,咱们这儿随时欢迎你们。” “紫玉啊,瞧瞧你相公,人俊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就是话少了些,性子冷冽如冬日初雪,但心热着呢!” 第36章 朝堂风云,瞬息万变 在夕阳的余晖下,闫洛悠与东阳晟睿并驾齐驱,马蹄声交织成一首不羁的乐章。 闫洛悠终于忍俊不禁,那抹笑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东阳晟睿虽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悦,却也难掩对今日境遇的无奈与苦笑。 他在心中暗想,若非如此情境,他又岂会甘愿踏入这趟啼笑皆非的旅程? 此刻,闫洛悠的笑声渐止。 她巧妙地贴近东阳晟睿,轻声询问道。 “王爷,我们是否绕道,去一趟靖江城,享用一番美味佳肴?” 东阳晟睿闻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直接回府!” 虽然只有区区几字,这些也足以显示出来他内心的烦躁,以及坚定不移的决心。 “哎呀,王爷,咱们不先填饱肚子吗?我这肚子可是饿得咕咕叫了呢” “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难道你不饿吗?” 闫洛悠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试图软化东阳晟睿的态度。 然而,此刻的东阳晟睿,只是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 那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不容抗拒的力量。 闫洛悠见状,立即识趣地改变了策略。 “好嘛,好嘛,回去就回去。” “回到府里,再饱餐一顿也不迟。” 他们走着走着,夜幕也已悄然降临。 随着马蹄声的急促,不知不觉间,二人已回到了东滢城下。 此刻,马背上的鸡鸭因路途奔波长途跋涉,而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它们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宁静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生动与趣味。 这一番场景,不仅吸引了来往的过路人。他们纷纷侧目,投来好奇的目光。 面对此景,东阳晟睿终是忍无可忍,沉声道:“速将这些活物安置妥当!” 而闫洛悠则狡黠一笑:“王爷,这不就快到府上了嘛。” “我们都走了那么远的路,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此刻,她在心中开始暗自窃喜起来。 能够享受着东阳晟睿那欲发作又不得不忍的微妙表情,仿佛这是她旅途中最有趣的调味品。 毕竟,她比谁都更清楚—— 这些鲜活的鸡鸭蔬菜,虽看似简陋,实则珍贵无比,是自然赋予的宝藏。 上次返回云裳谷,她可是凭借这些“野味”大快朵颐了整整一月之久。 “如此珍宝,美味珍馐,岂能随随便便,说处理就处理了。”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回到了睿王府。 马匹刚刚停下,管家便匆匆出来迎接主人。 他恭声道:“王爷,娘娘,您二位回来了。” 此时,鸡鸭的叫声再次响起,成为了迎接他们的独特“乐章”。 管家一脸困惑,望向闫洛悠手中的袋子。 闫洛悠笑眯眯地解释道:“这些是旅途中偶遇好心人赠予的野味,还劳烦管家大叔将它们送往厨房。” 言罢,她还不忘对管家眨眨眼,仿佛在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 东阳晟睿已先行步入府中,闫洛悠则紧随其后,不忘轻声对管家说道。 “管家伯伯,这些可都是宝贝,就拜托您啦。” 随即,她加快了脚步,追上东阳晟睿。 她娇声道:“王爷,咱们来商量个小事如何?” 这一幕,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王府日常的小插曲。 但对于闫洛悠而言,却是她与东阳晟睿之间,又一段充满趣味与温情的故事开篇。 东阳晟睿微微侧首,目光锐利地掠过闫洛悠,淡淡吐字:“过来。” 闫洛悠闻言,立即收敛了嬉笑,顺从地步入那庄严的书房之中。 门外,梅烨已恭候多时。 见到闫洛悠,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而闫洛悠则俏皮地向他眨眨眼,吐了下舌头,瞬间恢复了孩童般的活泼。 “关门。”东阳晟睿的声音冷静而有力。 闫洛悠立刻执行,轻轻合上书房的门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东阳晟睿端坐于书案之后,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静静地审视着闫洛悠,开口道:“说吧。” “此番前来,究竟有何要事需与本王商讨?” 闫洛悠站在书桌前,脸上绽放出真诚的笑容。 她语气轻松道:“王爷,我思前想后,决定不再逃避,愿意安心留在王府,不再生事。” “只求王爷能解除对我的限制,让我得以自由活动。” 东阳晟睿闻言,神情未变。 他只是命令道:“将你手中的所有伪装之物,包括那面具与药粉,一并交出。” 闫洛悠闻言,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她急忙上前解释道:“王爷,除了这两张众人皆知的面孔,其余已尽数用尽。” “至于药粉更是早已耗尽,我身上并无他物。” 东阳晟睿审视片刻,似信非信。 最终,他还是缓缓开口:“既如此,无特殊事由,不得擅自离府。” “若需外出,必须由梅烨陪同。” 闫洛悠连忙点头应允,显得极为配合。 然而,东阳晟睿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若再动逃跑之念,本王自有办法找到云裳谷。” “到那时,后果自负。” 闫洛悠心头一紧,知他已拿捏住自己的软肋,骆悠师姐的安全成了她的牵挂。 她咬了咬唇,提出条件:“王爷,我必会安分守己,但您也不可无故苛责于我。” “我配合您的同时,也望您能尊重我的自由。” “尤其是饮食之需,不可随意剥夺。” 提到食物,闫洛悠的肚子竟不争气地发出抗议。 她尴尬地捂住肚子,笑道:“说起来,还真是饿了。” “这几日饮食无常,感觉都要饿瘦了。” 她边说边踱步至椅子旁,略显狼狈地坐下。 东阳晟睿冷眼看着她的举动,轻唤一声:“梅烨。” 梅烨闻声而入,恭敬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向她详细讲述这几日府内外发生的事情。” “遵命。”梅烨应声,随即条理清晰地叙述起近期的种种事件。 闫洛悠则在一旁认真聆听,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不拖累他人。 在繁华的京城之中,丞相府的二小姐骆怡与三小姐骆菡也在筹备着各自的婚事。 但这则消息如同两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闫洛悠,这位消息灵通的旁观者,听闻此讯,不禁讶然失声。 “哦?竟是这般安排。” “骆怡与骆菡分别嫁入泓王府与祺王府,丞相大人一夜之间,成了三位王爷的泰山。” “这朝堂风云,当真是瞬息万变!” 她心中暗忖,丞相府的此番联姻,实为帝王心术之展现。 圣上意在削弱相府之势,同时微妙地平衡着诸王之间的力量格局。 如此安排,真是高妙至极。 这既示恩宠,又暗含牵制,让丞相府不得不以女儿们的婚姻为筹码,在权力的棋盘上谨慎落子。 闫洛悠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背后的政治博弈。 “皇上此举,意在试探丞相的立场。” “三位千金,各有所属,实则是对丞相骆百策忠诚与否的微妙考验。” “而这一切,都需得在台面之下,以家族利益与个人情感的交织,默默上演。” 谈及太子殿下未娶丞相府女,梅烨慢慢解释道。 “太子殿下心有所属,其妃乃邓老将军之后,镇国大将军之女。” “将门虎女,与王爷们同袍共泽,战功赫赫,自非等闲之辈。” 闫洛悠闻言,不禁感叹:“京城之中,果然藏龙卧虎。” “每个女性皆非池中之物,其背后的家族与势力,更是错综复杂,引人入胜。” 东阳晟睿的声音适时响起,对梅烨下达了新的指令—— 确保王妃闫洛悠的安全,成为他的首要任务。 梅烨领命,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誓要守护王妃周全。 闫洛悠闻听自己可以离开,心中一喜,仿佛重获自由。 于是她便急匆匆地想要逃离这充满压抑气氛的书房。 “走,梅烨,我们即刻启程!” 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急迫。 她快步走出书房,步伐轻盈,宛如逃脱束缚的飞鸟。 她现在只想尽快远离东阳晟睿那让人难以捉摸的气场,生怕一不留神,又被卷入更深的权力旋涡之中。 在月影斑驳的小径上,梅烨疾步如飞,方能与前方那道轻盈的身影保持微妙的距离。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她这是踏上了何方急程,莫非真有前世未了的食客之魂? 那份匆忙,让人不解更添几分好奇。 转瞬间,书房内,灯火阑珊,映照出东阳晟睿深邃的轮廓。 待闫洛悠的倩影淡出视线,他轻启朱唇,沉声唤道:“梅茹。”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位身形虽显单薄却透露着不凡干练之气的侍卫步入室内。 她动作利落,行礼间不失恭敬:“王爷有何吩咐?” 东阳晟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峻,话语中透出几分探究之意。 “近日来,大司农的交际圈中,可有哪位新贵与他过从甚密?” 梅茹闻言,迅速在脑海中梳理信息。 她的声音清晰而干练地回答道:“回禀王爷——” “据探查,大司农近日与泓王交往甚密,两者间似有密切合作之态……” 第37章 王爷何时需要这等滋补 “梅茹,你速速深入调研近期盐税动态,即刻执行!”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随后是梅茹迅速响应。 她领命而去,步履中透露出干练与坚决。 闫洛悠迈着轻盈地步伐,渐渐地走进了漪澜苑。 但她只在门槛前轻缓,转而回眸,目光温柔地落在了紧随其后的梅烨身上。 梅烨的脸庞因她特制的药膏而恢复了往日的清透,这更让她心中不禁又添了几分自得的喜悦。 “梅烨啊,其实,我私下觉得,你肤色稍暗时,更显那份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呢。” 闫洛悠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俏皮与真挚。 梅烨听后,心中暗自腹诽,却也暗自感激。 刚踏入院落的门槛,雅儿与洁儿便如两抹欢快的色彩,雀跃着迎了上来。 “娘娘,您可算是回来了!”雅儿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您不在的日子,我们心里空落落的,可想念您呢!” 洁儿则紧随其后,话语里也满是真挚。 闫洛悠心中诧异,思忖道自己并未对二人有过多的特别关照。 而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又让她倍感温馨,还有一丝丝的不解。 忽地,一阵饥饿感袭来,闫洛悠不自觉地捂住了肚子,以免肚子“咕咕咕”地叫出来。 她笑道:“这肚子可不等人,院里可还有剩菜剩饭?” 两人相视一笑,遗憾地摇了摇头。 她们异口同声道:“只怕是没有了呢。” 闫洛悠则爽朗一笑:“无妨,我自去找寻便是。” 正当她准备出门觅食之际,管家携着一众仆人,手捧盖得严实的托盘步入院中。 伴随而来的,则是一阵诱人的饭菜香。 香味随之飘散进闫洛悠的味蕾,更勾起了她的食欲。 “哇,管家伯伯,这可是雪中送炭啊!” 闫洛悠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早已预先备好的膳食,您与王爷外出时厨房便已备好,只待您归来享用。” “今日暂且如此将就一下,等到明日再为您准备新鲜的。”管家恭敬地解释道。 “甚好甚好!”闫洛悠连忙招呼众人进屋,亲自接过托盘,一一置于桌上。 “有吃的就好,我可不挑。” 她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伴随着扑鼻的香气,顿时觉得食欲大增。 她则鼻翼轻动,沉醉其中。 “真是人间美味啊!” 此刻,闫洛悠迫不及待地坐下,品尝起这迟来的佳肴。 同时,她还不忘对管家吩咐道:“我带来的这山鸡,肉质紧实。” “明日不妨让厨房炖成老母鸡汤,给王爷补补身子。” “他近日操劳过度,需得好好调养。” 梅烨在一旁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他心中暗想:王爷何时需要这等滋补了? 管家闻言,笑容满面,连声应允道:“王妃娘娘,您真是体贴入微。” “老奴这就安排,保证王爷明日就能享用到这份充满娘娘心意的汤品。” 闫洛悠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笑着点头。 此刻,一室的温馨与和谐,在这简单的对话与举动中悄然流淌。 在烛光微露中,闫洛悠含糊不清地咕哝着。 “那是当然,我心里可是时时念着他呢,你们个个都是见证。” 语毕,管家轻步上前,低声细语道。 “听闻王妃娘娘与王爷即将莅临太子府的盛宴,老朽特备了两套新裳,打算明日呈上。” 闫洛悠闻言,眼眸忽闪,她急忙唤道:“且慢!” 她匆匆咽下口中食物,急切地问道:“可是要往绸缎庄采买?” 管家应声道:“正是。闫记绸庄的锦缎最为上乘,府上衣物皆出于此。” 闻言,闫洛悠眼前瞬间一亮。 她自告奋勇对老管家言道:“此行便交由我吧!” “您只需备好银两,我亲自去挑选合心意的衣裳。” 管家面露难色,稍作迟疑,似是有些为难。 闫洛悠见状,笑语盈盈地说:“梅烨随行,何须多虑?” “不过是去寻觅几匹心仪的布料罢了,我们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多少时日。” 管家思量片刻,终是点头应允。 “也罢,那老朽明日便至账房支取银两,交予梅烨。” 闫洛悠满意地点头,不忘再添上一句。 “切记,晚餐需丰盛些,我定要归家大快朵颐。” 管家连声应诺:“这是自然,定会让厨房精心准备,汤品必是必不可少。” 闫洛悠闻言,顿时笑容满面。她便挥手送别,目送管家一行远去。 梅烨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心中暗忖道。 “王爷明明有令,无事不得擅自离府,谁承想王妃竟这般轻易便寻得了契机。” 闫洛悠独自用餐,心中则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睿王虽禁我出府,但为宴会置装乃是正理,他总不至于横加阻拦。” 她心中暗笑,誓要在这难得的自由时光里,尽情享受一番。 餐毕,闫洛悠慵懒地斜倚于椅,哈欠连连。 “真是困乏至极,昨夜辗转难眠,今朝又被小犬惊扰,需得补眠睡觉才是。” 言罢,她猛然起身,直奔内室。 “我要歇息了,你等收拾妥当便自去休息吧。” “明日我要睡到自然醒,任何人不得打扰!” 侍女们齐声应诺,闫洛悠随即倒头便睡,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直至日头高悬,阳光透过窗棂洒满房间,她才慵懒地睁开眼,心中满是对即将外出的期待。 闫洛悠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高声唤道:“雅儿!洁儿!” 二女闻声,迅速放下手头的活计,赶至门边。 “王妃娘娘,您醒了?”她们恭敬地问道。 闫洛悠轻笑:“去打些水来,再为我梳妆打扮。” “今日,我要好好的妆扮一番。” 随着侍女们的忙碌,闫洛悠仿佛已能感受到外界的繁华与自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期待。 闫洛悠眼帘半垂,悠然点头,顶着蓬乱的青丝再次步入内室,尽显一份不羁。 庭院深处,梅烨悠然倚坐于亭栏之上。 他的目光掠过那依旧带着几分恍惚之色的闫洛悠,唇边不经意间漾起一抹轻笑。 他在心中暗忖:“王爷委实派了个省心的差事。” “这位假王妃,只要不惹是生非,日常无非就是吃睡二字,倒是比养头小猪还简单几分。” 转眼间,闫洛悠一番精心装扮。 食过早餐,周身散发出一股焕然一新的活力。 她兴奋地跃然于院中,伸展四肢,元气满满地呼喊道。 “哟呵!又是生机勃勃的一天,正式开始啦!” 随后,她轻盈转身,向梅烨展颜一笑,招手示意。 “我已就绪,梅烨,让我们踏上征程吧!” 未闻王爷一言半语的阻拦,自是默许了她的外出。 梅烨则紧随其后,手执长剑,默默护航。 漫步于街巷之间,闫洛悠与梅烨边行边谈,好奇心不减。 “梅烨,你说两位王爷共结连理,咱家王爷为何还偏要跑去靖江城‘请’我回来?” 梅烨瞟了她一眼,语调中透着几分戏谑。 “还不是担心你那脚底下抹了油的功夫,说走就走?” 闫洛悠嘿嘿一笑,面上略显尴尬,心中却暗自嘀咕道。 “若非东阳晟睿那突如其来的一出,我早就成了逍遥客。” 梅烨一眼洞穿她的心思,那狡黠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梅烨又补充:“王爷与泓王素有龃龉,对祺王亦是冷淡,更兼厌恶繁华喧嚣。” “故而,以此为由避世靖江城。” 闫洛悠话题一转,提出了另一个疑惑。 “说起来,我两位妹妹的大喜之日,家父怎就忘了我这个女儿?” 梅烨应道:“丞相自是记挂的。” “不过王爷抢先一步,以带你外出游历为由,为我们争取了两日宽限。” 闫洛悠恍然大悟,戏谑道:“哈,看来我们这新婚时光,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言谈间,她已将梅烨视为至交,两人并肩而行,甚是和谐。 步入闫记绸庄,闫洛悠目光如炬。 她看向了门外停放的马车,计上心来,侧头问梅烨道。 “你从账房那顺了多少银子?” 梅烨一脸坦然:“五十两而已。” 闫洛悠挑眉笑道:“银两借我一用,待我进去会会他们,讨价还价一番。” 梅烨闻言,嘴角不由一抽,心中暗想:“在闫记绸庄谈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事!” 在轻风拂过竹林的悠扬旋律中,梅烨以一种近乎傲慢的优雅,轻轻拈起几枚银光闪烁的碎银。 指尖轻弹间,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精准无误地滑落于闫洛悠掌心。 闫洛悠的眼眸中,闪烁着自信与睿智的光芒。 她不急不缓地接过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仿佛是在接收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后,闫洛悠以一种胸有成竹、步履生风的姿态,踏入了那座古色古香的绸庄。 第38章 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南凌城的繁华深处,矗立着一家传奇般的绸庄——闫记绸庄。 它不仅是城中奢侈与高雅的象征,更是权贵们竞相追逐的时尚殿堂。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里的每一件绸缎织品都遥不可及,如同云端之梦。 闫洛悠,闫府千金,心中暗自赞叹兄长闫振明的商业手腕。 衣食住行中,他领风骚三域,其财智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步入绸庄,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闫洛悠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店员的注意。 “欢迎光临,小姐是欲选购绸缎定制华服吗?且容我为您引路。”店员礼貌地询问。 闫洛悠目光流转于店内琳琅满目的绸缎之间,轻启朱唇道。 “确是定制,且需急用,后日便要取货。” “自然可以,小姐请先挑选心仪的绸缎。” “随后,我们会为您安排师傅量体裁衣。”店员恭敬回应。 闫洛悠忽而心生一计,俏皮一笑:“我能否自选裁缝师傅?” 店员面露难色:“本庄确有两位技艺高超的师傅……” “但其中一位恰巧外出,现下仅余一位可用。不过……” 闫洛悠眉宇间闪过一丝狡黠,打断了店员的话。 “既然如此,我欲请贵庄之主,闫老板亲自操刀。” 此言一出,店员面色微变。 他便略带尴尬地解释道:“小姐,这恐有不妥。” “我们一向遵循师傅量体、绣娘绣花、裁缝裁剪的传统流程,从未有老板亲自下场之例。” 闫洛悠却不以为意,悠然自得地从腰间取出一枚半截紫玉,在光线下轻轻晃动。 同时,她还语带笑意却不失坚决:“哦?” “那么,这枚紫玉或许能说服闫老板破例一次呢。” 店员一眼认出紫玉与东家之物相配,心中已明了几分。 他赶忙换上一副恭敬之色:“原来竟是小姐驾到,失敬失敬!” “请随我来,少爷此刻正在内室。” 闫洛悠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随行的梅烨吩咐道:“你且在此稍候。” 步入内室,闫振明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账册之中。 他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目光瞬间被闫洛悠手中的紫玉吸引。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将那紫玉交予我。” 闫洛悠狡黠一笑,迅速将紫玉收入怀中。 她俏皮地回绝:“这是我的宝贝,怎可轻易交出?” 这一幕,既是兄妹间的嬉笑打闹,也显示出了出闫记绸庄背后那份不为人知的家族温情与智慧较量。 在绸缎的柔软与商海的波澜间,沈氏兄妹以他们的方式,共同编织着属于闫记绸庄的辉煌篇章。 闫振明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厉:“身为睿王妃,你的张扬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呀,应当学会低调行事。”他的话语虽重,却藏着一丝关切。 闫洛悠俏皮地眨眨眼,反驳中带着一丝撒娇。 “好啦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大不了把那块紫玉玉佩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轻易交给你,免得它失了光彩。” 闫振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她。 随后他站起身,语气柔和了几分。 “说吧,这次来找我,又想打什么主意?” 闫洛悠立刻凑上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甜甜地唤了一声:“哥!” 她继续道:“再过不久就是我的生辰日了,你是不是该考虑送我点特别的礼物?” 闫振明心中早已有数。 “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是,他故作淡然地问:“哦?那你想要什么?” 闫洛悠笑得花枝乱颤:“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后日要去太子府赴宴,缺了几件能镇得住场子的新衣裳。” “我想让你帮我定制两套,定要让我成为宴会上最耀眼的那颗星!” 闫振明闻言,不禁失笑。 他上下打量了闫洛悠一番,打趣道。 ”就你?还想艳压群芳?” “怕是把骆悠师姐的容貌借给你也不够吧。” 闫洛悠佯装不满地嘟起嘴,反驳道。 “哎呀,哥哥怎么这样说我呢?” “稍微打扮一下,我也是能惊艳四座的嘛。” “总之,就是,礼物你送不送?” 闫振明佯装无奈,实则宠溺地拍了拍手边的账本,轻轻拍在了闫洛悠的头上。 “少给我动歪脑筋。” “不过,既然是生辰日,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表示?” 说罢,他取出软尺,开始认真地为闫洛悠量起尺寸来。 “抬手。” “对,保持这个姿势。” 闫洛悠乖乖照做,享受着这份来自兄长的关怀。 量至一半,闫洛悠突然话锋一转。 “哥,你最近有贺师兄的消息吗?” “他好久没给我来信了,按理说他早就该知道我出府的事了。” 闫振明动作微滞,随即恢复自然。 他淡淡地回应道:“我不清楚他的行踪,或许他正忙于要事也未可知。” 闫洛悠眉头轻蹙,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贺师兄最疼我了,怎么会这么久都不联系我。” 不难听出,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担忧。 “别担心,他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等到你生辰日那天,说不定会有惊喜。” 闫振明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闫洛悠闻言,眼神重新亮了起来。 她满怀期待地转过身,对着闫振明笑道。 “那我就等着哥哥和贺师兄的双重惊喜了!” 她的笑容明媚,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个美好的生辰。 闫振明望着眼前已亭亭玉立的妹妹,心中感慨万千。 那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小丫头,如今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他暗暗许诺,定要让她的每一个生辰日都充满欢笑与幸福。 在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流传着一段关于“贺旭祎”与“闫洛悠”间不同寻常的情谊。 每年的特定时刻,无论贺旭祎身处何方,他都会如同归巢之燕,穿越时空的阻隔,只为陪伴闫洛悠共度生辰。 不仅如此,他还以各式珍稀礼物编织着独一无二的记忆。 十七载春秋,从无例外。 这一日,闫洛悠之兄闫振明正细致地度量着布料。 他的笔尖轻舞,记录着每一寸精准。 他轻声许诺:“两日之内,定将此衣送至睿王府,让妹妹风采倍增。” 言罢,闫振明的思绪却被闫洛悠轻轻打断。 “兄长,我心中有一事,久久难以释怀,或许你能为我解惑。” 闫洛悠靠近,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闫振明微微抬头,询问何事萦绕心间。 闫洛悠压低声音,提及了那个江湖中讳莫如深的“烈蛊丸”。 “你可曾耳闻此物?我偶然间听父亲与贺师兄、景师兄提及,贺师兄似乎对其情有独钟。” 闫振明闻言,笔尖一顿,神色凝重起来。 “烈蛊丸?那不过是江湖上的虚妄之言,切勿轻信。” “你莫非因此才在江湖中奔波,接那些古怪任务?” 他终于明白,为何妹妹总爱涉足那些不为人知之地。 闫洛悠眨了眨眼,满是好奇。 “我只是顺手探查,毕竟传言它神奇无比,真想知道它的庐山真面目。” 闫振明语重心长:“那些传说,多是空穴来风。” “你进睿王府,初衷应是守护所爱,切莫让这虚无缥缈之物迷了心智。” “更不可涉足太子府,那里水深火热,非你所能掌控。” 闫洛悠吐了吐舌头,佯装委屈。 “我也就这么一说嘛,哥,你别太认真了。” 她心里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兄长的担忧不无道理。 闫振明见她这副模样,既无奈又宠溺道。 “烈蛊丸之事,就此打住。” “江湖险恶,不是你我能轻易涉足。” “你只需安心留在睿王府,其他事务,自有旁人操心。” 闫洛悠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兄长所言非虚。 想到此,她展颜一笑。 “知道啦,哥。” “衣服的事可就拜托你啦!我要成为睿王府中最耀眼的那颗星。” 闫振明望着妹妹明媚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欣慰于她的纯真,又忧虑于她的冒险精神。 他轻叹一声,继续埋首于手中的针线活计,心中默默祈愿—— 愿这份精心缝制的衣物,能护她周全,亦能承载她所有的梦想与快乐。 在庆生之际,闫洛悠轻巧一笑,带着几分俏皮宣告。 “生辰之日,可别奢望我的礼物哦。” 言罢,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一场小小的恶作剧即将上演。 “嗯,我已知晓,无需挂念。” 闫振明应承得格外豁达,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仿佛早已洞察了她的心思。 话音未落,闫洛悠的手已探入衣襟深处。 她缓缓抽出一张沉甸甸的银票,上面赫然写着五十两的数额。 她以一种既认真又带点顽皮的语气说道:“看,这五十两,是我欠你的债。” “此刻,物归原主。” 闫振明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混合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他轻笑着接过那银票,眼神中满是对妹妹独特个性的包容与喜爱。 这一刻,他深刻体会到—— 面对这样一个既聪慧又古灵精怪的妹妹,唯一的对策便是无尽的宠爱与呵护。 “唉,摊上这样的妹妹,又能怎么办呢?” 闫振明轻叹一声,但那语气中满载的,却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 第39章 嗯?你让我全喝完 闫洛悠踏着轻快的步伐,满载而归地步入王府的大门,心中如同春日暖阳般明媚。 今日之行,不仅为她添置了新衣,还巧妙地解决了一桩心事,真可谓是双喜临门。 欢乐的歌谣在空气中跳跃,编织着属于她的欢快旋律。 此刻的闫洛悠,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步伐轻盈得仿佛云端漫步,径直向漪澜苑的方向奔去。 梅烨远远地瞧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 他在心中暗道:“这主子的快乐源泉,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雅儿与洁儿闻讯,早已候在院中。 见闫洛悠归来,她们脸上都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齐声唤道:“娘娘,您回来了。” 闫洛悠含笑应之,心情显得尤为舒畅。 “是啊,我回来了。” 雅儿随即禀报:“方才管家传来话,说是王爷请您一同前往膳房用膳。”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心中嘀咕道。 “与东阳晟睿同桌而食?这可不是他的首选。” 雅儿见状,赶忙上前解释道:“您昨日不是提及想炖老母鸡汤吗?” “厨房精心准备了一上午,那汤鲜美无比,已全数送往王爷处。” “故而,也请您也移步过去共享。” “这么快!”闫洛悠一听,味蕾瞬间被唤醒。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地道的野山鸡,熬制的汤定能鲜美绝伦。我这就去!” 说罢,她已迫不及待地转身,向着膳房的方向疾步而去。 偌大的庭院里,只留下梅烨在原地感叹。 “这吃与睡的劲头,真是猪也望尘莫及,跑起来却又快似脱兔!” 转眼间,闫洛悠已至膳房门外。 她轻轻一顿,调整呼吸,整理好衣衫,力求以最优雅的姿态步入。 进门之际,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随后笑语盈盈地向已坐定的东阳晟睿及管家行。 “王爷早,管家伯伯早。” 餐桌上,那罐诱人的鸡汤正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香气。 闫洛悠伸长脖子,贪婪地吸吮着空气中的香味,满足地叹道。 “真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啊!” 管家见状,上前轻轻揭开盖子。 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介绍道:“此汤采用紫砂壶慢炖两个时辰,特选松茸、人参、红枣、枸杞等上等食材,极为滋补。” 然而,东阳晟睿却冷不丁地丢出一句话,打断了这份温馨的氛围。 “既然王妃如此喜爱,便请将这罐汤尽数饮下。” “嗯?” 闫洛悠愣在当场,一脸不可思议。 “你让我全喝完?这……” 虽知汤品上乘,但过量恐伤脾胃,更何况她还期待着后续的美食呢! 东阳晟睿,这位王爷的举止,分明就是在故意给她闫洛悠设下层层难关! 她心中暗自咬牙,面上却硬是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意:“王爷此言差矣。” “世间美味,理应共赏,洛悠怎敢独占鳌头?”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如潭,缓缓落在闫洛悠身上,语调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近来见王妃饮食不济,身形略显轻减,本王实感心疼。” “这补汤,便是为王妃量身定制。” “还望王妃能滋补元气,免得外界误传本王对王妃有所怠慢。” 闫洛悠干笑数声,连忙摆手澄清:“王爷言重了,哪里有什么怠慢之说。” “您看,自入王府以来,我这身形可是日益丰腴。” “今日外出添置新衣,还被店家笑称‘福态’呢。” 言及衣物,东阳晟睿的眼神忽地一凛,话锋一转。 “提及衣物,本王倒是好奇,王妃今日怎会擅自离府?”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闫洛悠心中一紧,暗道不妙,怎的就扯到了这上面。 “王爷明鉴,若非必要,墨依断不敢擅自外出。” “但此行乃是前往太子府,乃是重大场合。” “洛悠自当亲力亲为,挑选得体衣裳,以显王府风范。” 闫洛悠急中生智,一番解释倒也滴水不漏。 “哦?那衣裳是如何挑选的?” 东阳晟睿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玩味。 “这……”闫洛悠一时语塞 随即她反应过来:“不过是寻常之法,挑选面料,量体裁衣,静待成品罢了。” “量体裁衣?何人量之?”东阳晟睿步步紧逼。 “自然是店中的师傅。”闫洛悠答得坦然。 旋即,她心中警铃大作—— 东阳晟睿怎会知晓得如此详细? “王爷消息真是灵通,我这才归来不久,您便已知晓一切。” 东阳晟睿语气不容置疑:“把东西交出来。” “何物?”闫洛悠一头雾水,她并未使用任何见不得光的手段。 这时,管家识趣地带着下人悄然退出,只留二人于室内。 东阳晟睿直截了当:“紫玉玉佩,那是闫家的信物。” “你既已身为骆府千金,丞相的掌上明珠,岂能再带着闫家之物招摇撞骗?” “难道,你就不怕身份败露吗?” 闫洛悠被说得面红耳赤,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东阳晟睿所言非虚。 “我并无招摇之意,只是这玉佩珍贵。” “我……我只是想暂时保管。” 面对东阳晟睿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神,闫洛悠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但那份对玉佩的执着,却让她难以轻易放手。 “总之,这玉佩我不能给你。” “就连我兄长闫振明都未曾收回,王爷又凭何索要?” 东阳晟睿的眼神,仿佛能吞噬一切。 闫洛悠在他那强大的气场下,最终还是软下了态度,只是心中的那份倔强依旧未消…… 最终,闫洛悠是松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罢了罢了,日后我尽量避免便是。” “今日纯属偶遇家兄,情非得已。”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而补充道。 “毕竟,多年的同门情谊,喊声兄长也合情合理。” “即便他现在,已非我血缘之亲。”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如鹰,直勾勾地审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据本王所知,闫振明与凌玫派之间并无过多纠葛。” “你们的关系,似乎并未深厚至此。” 闫洛悠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暗自嘀咕—— 此人竟连这等细节都了如指掌,真是令人无处遁形。 “罢了,我答应你,日后遇见他,自会避嫌。” 她边说边端起鸡汤,试图用这温暖的液体平复心中的波澜。 生怕这汤凉了,既凉了她的胃,更凉了她的心。 原本应是一顿愉悦的用餐时光,却因东阳晟睿的介入而变得索然无味。 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东阳晟睿竟像监督犯人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直至她将整罐鸡汤一滴不剩地饮尽,他才罢休。 闫洛悠望着满桌佳肴,腹中已满是汤水。 此刻,再美味的菜肴也提不起丝毫兴致,只得匆匆应付几口便作罢。 闫洛悠满心不悦地离席,心中对东阳晟睿的“关怀”愈发不满,暗誓定要找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 而次日清晨,东阳晟睿的“大补”计划再次来袭—— 老母鸡汤再次摆上了她的餐桌,并由管家监督其全部饮用。 并且理由冠冕堂皇:“王妃钟爱此汤,且对身体大有裨益,自当多多进补。” 闫洛悠对此恨得牙痒痒,心中暗自盘算着报复的小九九。 甚至,她还幻想在东阳晟睿的膳食中添点“特别调料”。 待两罐鸡汤见底,她生怕东阳晟睿又将目光投向那无辜的鸭子。 于是,她便趁着夜色,悄然潜入厨房,打算上演一出“鸭子放生记”。 月光稀薄,闫洛悠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厨房的门,正欲搜寻鸭子的踪迹。 不料,一阵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谁在那里!” 她心中一惊,心脏猛地一缩。 随着烛光渐亮,一位家丁手执烛灯匆匆赶来。 待看清来人是王妃,他连忙跪拜请罪。 “王妃娘娘恕罪,小的未曾料到此番时辰会有贵客光临。” “惊到扰了娘娘,实在罪该万死。” 闫洛悠强作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尴尬的笑容。 “哦,是我唐突了,夜半时分突然饿了,便想寻些吃食。” “倒是你,这么晚还在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家丁答道:“近来厨房时有失窃之事发生,小的便在此看守,以防万一。” 闫洛悠闻言,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被当作窃贼。 随即她匆匆结束了这场意外的“邂逅”,心中对于东阳晟睿的“特殊关照”又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在幽暗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味道独特而浓烈,仿佛能穿透所有缝隙,直击人心—— 正是那让人爱恨交加的臭豆腐。 其香(或说其臭)之独特,仿佛在挑衅着所有敢于接近它的生灵。 “世间万物,何物不可窃,偏要挑这臭豆腐来偷尝?” 这股气息浓重得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颤抖,大伙儿纷纷摇头苦笑。 最终决定轮流站岗,誓要守护这份“不寻常”的安宁。 “罢了,既然如此,你且先去歇息,这里我来照应。” 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 提及臭豆腐,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随即找了个借口,她匆匆逃离了这尴尬之地。 然而,刚迈出厨房门槛几步,闫洛悠似又想起了什么。 她脚步一顿,回头望向那家丁,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对了,前些日子我让人带回的那几只鸭子,它们现在何处?” 家丁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恭敬地答道。 “娘娘还请放心,那些鸭子已被厨娘细心照料起来,它们正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呢。” “明日,我们将用其中一只老练的鸭子,为您精心熬制一锅滋补的老鸭汤,定能让您品尝到家的味道。” 第40章 哇!这衣服 闫洛悠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微颤。 她的内心深处的呐喊化作一声温柔的恳求:“请别再让我品尝那汤了。” 家丁见状,疾步上前,关切地问:“娘娘,您无恙否?” 闫洛悠轻摆玉手,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 “无妨,无妨。你明日便向厨房传达,暂停鸭子炖汤。” “暂且留它们两日鲜活,待我亲自下厨,变个花样佳肴来。” 家丁点头应允:“遵命,小的定当转告厨娘。” 闫洛悠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遂悠然离去。 次日清晨,闫记绸庄精心缝制的华服悄然降临王府,由管家亲自送至漪澜苑。 雅儿手捧新衣,步入内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王妃娘娘,新衣已至,真乃绝美无双!” 闫洛悠原本慵懒地倚在书案旁,听闻此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却仍是慵懒地应道。 “衣物而已,能有多出众?” 言罢,她缓缓起身,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情愿。 然而,当那流光溢彩的衣袍映入眼帘时,闫洛悠瞬间眼前一亮。 她惊呼连连:“哇!这衣物,简直……” 她轻轻触摸着那细腻如云的布料,爱不释手。 “色泽温润,触感柔软,更兼清凉透气,夏日里穿着再合适不过。”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金线绣制的花朵上,细细摩挲。 “这金线,竟是如此精致,莫非是传说中的金丝与凤羽交织?” 哇!这衣物适时上前,娓娓道来。 “王妃娘娘,此衣采用江南顶级蚕丝织就,每一针每一线皆出自闫记绸庄顶尖绣娘之手。” “至于那金线与凤羽线,更是世间罕见,宫中贵胄亦趋之若鹜。” 闫洛悠闻言,不禁对洁儿投去赞赏的目光:“你倒是识货。” 洁儿微笑回应:“在丞相府时,丞相夫人对闫记绸庄情有独钟,洁儿自是有幸略知一二。” “娘娘这两件,实乃珍品中的珍品。” 闫洛悠抚摸着衣物,心中估算其价值,不禁轻叹:“如此佳作,定是不菲。” 雅儿在一旁笑道:“娘娘忘了?这衣服是您亲自挑选的,花费多少,自然只有您最清楚。” 闫洛悠闻言,恍然大悟,哑然失笑:“倒是我疏忽了。” “没错,是我自己挑的宝贝。” 言罢,她更觉手中衣物珍贵无比,满心欢喜。 洁儿轻声道:“娘娘,这衣料价值不菲,怕是有百两黄金之巨。” 闫洛悠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惊异,轻声反诘:“竟如此昂贵?” “正是,娘娘。此绸缎珍稀之处,在于一年之中产量寥寥。” “再加上绣娘精湛工艺,方显其非凡价值。” “您此番耗用两匹,怕是让不少贵人望尘莫及了。” 洁儿解释道,言语间透露着对这份奢华的敬畏。 闫洛悠心中,不禁对闫振明的慷慨生出几分刮目相看。 她暗忖道:“这位兄长,出手竟如此不凡!” 随即,她眼眸一亮,急不可耐道:“快,快让我试试这身衣裳!” 想到自己即将身披如此贵重的衣物,闫洛悠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雅儿轻声询问:“娘娘,您是先试碧玉色这套,还是玫紫色那套呢?” 闫洛悠略一思忖,笑道:“便选碧玉色吧,前往太子府,需得温婉而不失庄重。” 闫洛悠步入内室,更衣之后,只觉那绸缎如同第二层肌肤般贴合。 衣物丝滑凉爽,让她忍不住轻叹:“真是舒适至极!” 换上新装,她忍不住深深一嗅,戏谑道。 “这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银的气息呢!” 雅儿与洁儿迎上前来,满眼赞叹。 “娘娘,您穿这身真是美极了,宛如画中仙子!” 雅儿更是打趣道:“只要娘娘不言不语,便是那百花之中最耀眼的一朵!” 闫洛悠闻言,笑得更加灿烂。 她轻盈转身,裙摆轻扬,自得其乐:“果真是这样吗?” “衣裳倒是极为合身。” 她心中暗下决心,今日定要以最佳姿态示人,做个温婉贤淑的典范。 “来,你二人速速为我梳妆,定要让我比那骆怡骆菡更胜一筹!” 闫洛悠的胜负之心被悄然点燃,誓要在今日的聚会中脱颖而出。 一番精心装扮后,闫洛悠的发髻被巧妙地梳成垂鬓分肖髻,点缀以鹅黄流苏与白玉簪。 耳垂轻挂蓝宝石耳坠,好一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形象跃然眼前。 只是,这份雅致,在她未开口、未行走之时方显完美。 午时将近,管家前来通报。 “王妃娘娘,王爷已在府外等候。” 闫洛悠优雅起身,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踏着莲花,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娴静与高贵。 管家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赞道。 “王妃娘娘这一番装扮,简直判若两人。” “真真是大家风范,令人叹为观止。” “管家伯伯安好。”闫洛悠突然间的俏皮,让管家回过神来。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温馨与喜悦。 闫洛悠轻旋于庭前,裙摆轻扬,仿佛携着晨露的清新。 她回眸一笑,对身旁的管家俏皮眨眼。 “方才那几步,可还能入得了眼?” 管家心中暗笑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戏谑,连忙收敛神色,一本正经地赞叹道。 “王妃风姿绰约,每一步都踏着风华。” 闫洛悠自得地转了一圈,衣袂翻飞间尽显华贵。 她笑语盈盈:“瞧瞧我这身行头,是不是将‘气质’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管家连忙附和,眼中闪烁着几分戏谑的认同。 “确是,宛若画中仙,美不胜收。” “走吧,咱们的寻宝之旅即将开启!” 闫洛悠心情雀跃,对太子府的珍宝满怀期待,步伐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管家在后头紧赶慢赶,气喘吁吁,心中暗自嘀咕道。 “王妃这速度,简直比风还快三分。” 梅烨见状,欲上前搀扶管家,却被他摆手拒绝。 “你先行一步,我这老骨头,慢慢晃悠便是。” 闫洛悠已轻盈跃上马车,东阳晟睿端坐其中,目光淡然如水。 她一上车,便是一声清脆的“嗨”,连带着空气都似乎多了几分欢愉。 东阳晟睿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淡淡吐字:“启程。” 梅茹、梅烨随即策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太子府进发。 车内,闫洛悠难掩得意,向东阳晟睿展示起自己的新装。 “王爷,您瞧瞧,这衣裳,这装扮,可还入眼?” 东阳晟睿轻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闫家出手,自然不凡。” “只是,这衣物之奢华,似乎与王妃的气质不甚相配。”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展颜笑道。 “这可是为我精心定制的,每一寸布料都透着匠心独运。” 她故意夸张地扇动着手中的团扇,仿佛要驱散那无形的“金钱味”。 “你闻,这空气中都弥漫着富贵的气息呢!” 东阳晟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似乎对闫洛悠的金钱观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王妃对金钱的执着,倒是别具一格。” “不过,本王似乎并未到需以衣物抵债的地步。” 闫洛悠撇撇嘴,小声嘀咕:“你不缺,我缺啊。” “既然你不要,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衣服拿去卖了,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呢。” 她在心中却已盘算开来,如何将另一套同样价值连城的衣裳变成自己小金库的一部分。 如此想着,闫洛悠的脸上再次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笔可观的收入在向自己招手。 闫洛悠猛然间摇了摇头,仿佛要驱散脑海中那不合时宜的念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不行,这念头太过荒唐。” “若是让闫振明那厮知晓,我岂不是要自找苦吃?” 她轻叹一声,随即眼神坚定起来。 “罢了,这宝贝还是自个儿藏着,慢慢品味吧。” 心中暗自盘算着,闫洛悠的眸光闪烁起狡黠的光芒。 “今日造访太子府,可得好好把握机会,捞点实惠回来才是正道!” 坐在一旁的东阳晟睿,目睹了闫洛悠这一系列从疑惑到自我否定,再到心生妙计的表情变化,不禁哑然失笑。 他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嘀咕。 “这丫头,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瞧她这副财迷心窍的模样,真想直接把她从马车上拎下来,让她清醒清醒。” 第41章 生活,远不止眼前的苟且与争斗 “待会儿踏入太子府的门槛,本王奉劝你,举止需得收敛几分。” “莫要像那初出茅庐的稚子,对这繁华世界一无所知般懵懂。”东阳晟睿叮嘱道。 他心中暗自思忖:眼前的闫洛悠,即便是身着锦绣华服,也似是将那细腻绸缎穿成了乡野粗布。 虽说别有一番风味,却也让他不禁想要将她那份浑然天成的纯真稍稍矫正。 闫洛悠轻移莲步,贴近东阳晟睿耳畔,细语呢喃道。 “王爷,小女斗胆一问,您在朝中与哪位交情匪浅?” “特别是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可还融洽?” 她的声音虽小,却藏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东阳晟睿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王之事,你无需多言。” “切记,不该问的不问,以免自找麻烦。” 闫洛悠不以为意,反而笑靥如花,狡黠地回应道。 “我这可全是为了王爷您的前程考量。” “与您交好的,我自然礼数周全;若是有所龃龉,那我也定不手软,替您出气!” 言罢,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比如那位泓王,我看您眼神中颇有不屑。” “至于太子殿下,上次在晋伯侯府,您那般直接,他竟未动怒,想来是位性情宽厚的君主吧?” 东阳晟睿眉头紧锁,严厉警告:“闫洛悠,本王再次提醒你——” “进了太子府,务必收敛锋芒,不可胡来。” “今日你只管跟紧我,少言少行,别给我惹是生非。” 闫洛悠撇了撇嘴,故作无奈道:“这可就难办了。” “我那两个妹妹的性子您也是知晓的,对我向来不善。” “如今皆已贵为王妃,我怕是更难讨得她们欢心了。” 说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但我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若真有人挑衅,我自会加倍奉还,绝不手软!” 东阳晟睿心中暗叹:这闫洛悠果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今日怕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他正要开口训斥,却见闫洛悠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自语道。 “看王爷您这清冷孤傲的模样,想必与那些王公贵族都保持着距离。” “人缘嘛,或许还真有待加强。” “不过今日,就让我来自由发挥,保证不给睿王府丢脸便是。” 闫洛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东阳晟睿只觉一阵头疼,恨不得直接将她拉回现实。 她这脑子里,究竟藏着多少奇思异想? 马车缓缓停稳于太子府前,东阳晟睿率先下车。 闫洛悠紧随其后,轻盈一跃而下。 她还不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那巍峨壮观的太子府门匾赞不绝口。 “真乃气势恢宏,非同凡响!” 东阳晟睿见状,脸色一沉。 他厉声喝道:“还愣着作甚?速速前来!” 闫洛悠这才恍然大悟,循声望去。 只见太子东阳靖鹏立于府门之前,身旁伴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 她身着华丽绣服,眉宇间英气勃发,自有一番不凡气质。 这一幕,让闫洛悠的双眼不禁为之一亮。 在那璀璨光华的一瞬,闫洛悠心中已然笃定—— 她,即将成为这府邸中最耀眼的存在,太子妃的尊号仿佛已悄然加冕于她心田。 她迅速调整姿态,衣袂轻扬间,那份刻意雕琢的优雅如同春风拂面。 她缓缓向东阳晟睿与身旁那位温婉可人的太子妃邓慧湉走去。 “太子殿下金安,太子妃娘娘凤体康健,福泽绵长。” 闫洛悠的声音里,藏着恰到好处的敬意与温婉。 她轻移莲步,屈膝行礼,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而不失风度。 方才,众人只见一抹灵动的身影自马车轻盈跃下。 随即而来的,是她那爽朗的笑声与豪迈的姿态,仿佛将整个府邸的景致都收入了她的眼底。 一番赞叹之后,她又瞬间切换回那温婉贤淑的模样。 这让东阳靖鹏与邓慧湉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惊叹。 “这位睿王妃,果真是传闻中那般模样。” “既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又不失女儿家的细腻温婉。” 东阳靖鹏轻笑,眼神中满是对闫洛悠的赞赏。 “弟妹这番性情,实属难得,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言语间,他似是在寻找更贴切的词汇,却最终只能摇头苦笑。 古灵精怪?跳脱不羁?似乎都难以完全概括她的独特魅力。 闫洛悠捕捉到东阳晟睿投来的冷峻目光,其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警告。 她却只是报以一抹甜美的笑容,仿佛那冰冷瞬间被温暖融化。 “殿下,请先入府吧,泓王与祺王已至。” 她轻声提醒,随即跟随东阳靖鹏步入府内。 而邓慧湉则与她并肩而行,不时投来审视的目光,似乎对这位新加入的王妃充满了好奇。 闫洛悠感受到那份注视,主动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 “太子妃娘娘,您瞧瞧我这身衣裳可还入得了眼?” 她知邓慧湉自她下车起,目光便未曾离开过她的衣裳——、 那是闫记绸庄的最新杰作,自然能吸引爱美的女子。 邓慧湉微微一笑,道:“这衣裳,若非闫记绸庄的镇店之宝,又怎能有此等风姿?” “前几日我在宫中,母后还提及此事。” “言说此等珍品难求,不想你已捷足先登。” 言罢,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闫洛悠闻言,笑得更加灿烂:“说来也是巧合,我恰好在制衣之日赶上。” “其实,我还有一套同系列的。” “倘若娘娘不嫌弃,我愿赠予娘娘。” 邓慧湉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闫记绸庄的精品,常人求之不得,她竟有两套,还如此大方地想要相赠?” 她性格豪爽,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过分执着。 于是便婉拒道:“多谢好意,但我衣物已足够。” “况且我多为武将装扮,恐辜负了这等佳作的精致。” 闫洛悠听后,笑容更甚。 “既如此,他日我定为娘娘寻得一件更为合意的宝贝,以表心意。” “听闻娘娘乃是将门之后,定有非凡品味,我必不负所托。” 一番对话,让两位女子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 仿佛在这繁华的府邸中,绽放出一抹温馨而真挚的情谊之花。 在寻宝的热忱中,闫洛悠总是怀揣着一份特别的期待。 仿佛每一件未发掘的珍宝都能化身为她手中的利器,助她披荆斩棘。 邓慧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应允:“自是好的。” 她的笑容里藏着一种不加雕饰的纯真,这让闫洛悠倍感亲切,仿佛两人之间有着天然的默契与好感。 尤其当得知邓慧湉出身名门,却无半点世家女子的矫揉造作。 这更让闫洛悠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亲近与赞赏,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仿佛久别重逢的姐妹。 闫洛悠悄声附在邓慧湉耳边,分享起自己的小秘密。 “你可知道,待会儿我那两位妹妹,一旦瞧见我这身衣裳,定会酸言酸语一番。”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邓慧湉闻言,忍俊不禁,眼中闪烁着好奇。 “哦?真有此事?” 闫洛悠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保证:“那是自然。” “我对她俩那点小心思,可是了如指掌。你且瞧好便是。” 正当闫洛悠滔滔不绝之际,一道熟悉的目光悄然落在她身上。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随即向不远处的东阳晟睿投去一抹温婉的笑容,适时地收敛了话锋。 东阳靖鹏在一旁静观全局,对这位睿王妃的机智与风趣暗暗称奇。 于是他提议道:“晟睿,我们去客厅吧,泓王他们正等着呢。” 同时,他也不忘给邓慧湉布置任务:“慧湉,你便陪这几位王妃去后花园,好生招待。” 邓慧湉应声领命,引领着闫洛悠步入繁花似锦的后花园。 花园中,骆怡与骆菡正悠闲地赏花。 她们远远望见邓慧湉与闫洛悠的身影,便携手相迎。 待两人走近,闫洛悠身上的华服瞬间成为了焦点—— 那是一件她们梦寐以求的顶级丝绸制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艳羡不已。 骆怡,自幼在丞相府享尽宠爱,嫁入泓王府后更是气势逼人。 此刻目睹此景,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愤懑。 回想起上次闫洛悠的捉弄,她暗暗发誓,今日定要找回场子。 “呀,睿王妃大驾光临,真是稀客!” 骆怡以她独有的温婉声线向闫洛悠打着招呼,言语间却暗藏锋芒。 “妹妹们大婚之时,怎未见姐姐前来祝贺?” 闫洛悠目光掠过眼前这两位装扮得如同春日里最艳丽花朵的女子,心中暗自好笑。 她们总是这般争奇斗艳,仿佛生怕被谁比了下去。 相比之下,太子妃的温婉娴静更显珍贵。 于是,她毫不避讳地回应道:“你们的婚事,我自是祝福在心。” “只是,未必非要亲自到场才算数吧?” 言罢,一抹淡然的微笑浮现在她嘴角,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生活,远不止眼前的苟且与争斗。 在那春光旖旎的时节,闫洛悠与睿王正值新婚之喜。 两人沉浸于无尽的甜蜜与温存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俩静静铺陈开一幅幅温馨的画面。 然而,这份宁静之中却忽地泛起了微澜。 骆菡,那位向来言辞犀利的女子,于一旁轻启朱唇。 她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缓缓说道。 “姐姐啊,你瞧她,即便是面对你这位尊贵的泓王妃,也未曾见有丝毫行礼之意。” “规矩二字,似乎在她那里,早已被春风带得无影无踪了。” “要知道,你如今不仅是这府中的长嫂,更是她名正言顺的二嫂呢。”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那笑容中既有对骆菡言辞的轻蔑,也藏着对世俗礼教的不屑。 她轻移莲步,缓缓上前,声音清脆而有力,穿透了周围的轻风。 “哦?骆菡妹妹此言差矣。” “难道说,只因她嫁与了泓王,我便需改口称她为二嫂?”” “那倘若她有一日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嫁入那九重宫阙,成为天子之妻。 “我是不是还需跪拜在地,高呼一声‘母后’不成?” “这世间之事,岂能如此儿戏,规矩二字,自当有它应守之地。” 第42章 珍宝唯有被世人所赏,方能彰显其不朽魅力 一侧的太子妃悄然掩口,唇边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 骆怡愤然指向闫洛悠,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怒意。 “言辞无状至此,简直是僭越之举,岂可轻言!” 闫洛悠则是一脸无辜,轻声道。 “不过是顺势接话,岂料竟至如此。” 言罢,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紧张。 “哎,诸位皆是同袍姐妹,玩笑之语,何必当真?” 邓慧湉适时介入,以温婉之姿调和气氛,随即引领众人目光转向繁花似锦的花园。 “正值春光烂漫,百花争艳,何不共赏这自然之美?” 闫洛悠步伐轻盈地穿梭于花海之中,轻抚着一朵盛开的芍药。 她不禁感叹道:“离家多日,府中那片芍药不知是否也如此娇艳。” 这话语间,似乎藏着另一层深意。 这让骆怡与骆菡心中五味杂陈,忆起往昔被蜂群困扰的尴尬时光,面色更显不自在。 骆怡怒火中烧,冷嘲热讽道。 “世人皆云,衣锦尚需人配。” “可某些人,即便是身披凤袍,也难掩那股乡土之气。” 闫洛悠闻言,非但不恼,反以笑应之。 “世事无常,强求不得之物,终归于我,岂非天意?” “或许,正是这份‘乡土’,让某些求而不得之人黯然失色呢。” 言毕,她故意环视二人,眸中闪烁着狡黠之光。 “说来也巧,我手中尚有一套闲置,本想赠予太子妃姐姐,却遭婉拒,只得自己珍藏。” “如此佳品,未得其所,实属憾事。” “你说什么?你竟有两套?”骆怡惊愕之余,难以置信。 “闫记绸庄的规矩,岂是你能轻易打破?” 她深知,那珍稀绸缎,即便是她娘亲,也需费尽心机方能偶得。 而闫洛悠竟能拥有两份,这份嫉妒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闫洛悠得意地笑道:“或许,是我们夫妇二人人缘尚佳,得了闫记的特别青睐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骆怡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她暗骂不已:“荒谬!睿王性情冷僻,何曾与人交好?这分明是谎言!” 见状,闫洛悠更是得意洋洋。 她腰肢轻摆,以挑衅的姿态面向二人,仿佛在说:“你们又能奈我何?” 骆菡见状,只得低声劝慰骆怡: “姐姐,不必与她计较,咱们走吧。” “她分明是在挑衅我们,这心态昭然若揭。” 骆怡轻哼一声,脸庞转向一侧,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一行人漫步于绚烂花丛间,随后悠然步入凉亭,寻得一隅静谧落座。 两名侍女适时上前,手中托盘轻举,奉上香茗。 骆菡心念一动,不动声色间对向闫洛悠献茶的侍女施以微妙一推。 侍女手腕微颤,茶水不慎溅落于闫洛悠精致的袖摆之上。 侍女惊惶失措,连忙跪倒:“王妃娘娘慈悲,奴婢失手,万望宽恕。” 闫洛悠淡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中的衣袖,语带笑意。 “无妨,你且起身。这衣物自有奇效,遇水即散,瞧,一抹即净。” 言罢,她取出手帕,优雅地拂去衣袖上的水痕。 水珠尚未来得及渗透衣料,便已被轻巧拭去。 骆菡见状,心中愠怒更甚。 眼见计谋未逞反被她巧妙化解,还顺道炫耀了一番。 她不禁面色阴沉,低下头去,内心怒火中烧。 闫洛悠洞悉一切,对骆菡投以一抹得意挑眉,那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骆菡心中暗吃一瘪,只得压抑着不满,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此时,骆怡悠悠开口,话语间透露出几分尖锐。 “坊间曾有传言,提及睿王与王妃新婚之夜不甚和谐,王妃更是委屈栖身柴房两日。” “不知如今状况可有改观?睿王是否已补偿了那份迟来的洞房花烛之乐?” 言毕,她的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回击道。 “哎呀,骆怡妹妹似乎对新婚之事颇为上心。” “却不知睿王近日特地为我觅得山林间的珍稀野鸡,只为熬制一碗滋补的老母鸡汤,以此表达他对我的关怀备至。” 骆怡闻言,面上闪过一抹不悦。 她冷哼道:“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骆菡突然话锋一转,指着骆怡发间的金色凤钗,故作惊叹道。 “姐姐这凤钗真是光彩夺目,令人羡慕不已!” 骆怡轻抚凤钗,脸颊微红,羞涩道。 “此乃王爷所赠,说是他母妃生前特意为未来的儿媳准备的。” 骆菡连忙附和:“真是令人羡慕的幸福啊。” 随后,骆怡将话题转向闫洛悠。 “我听说睿王的母妃已离世多年,不知她老人家是否留下了什么珍贵的家族遗物给王妃?” 闫洛悠冷眼相对,语气中满是不屑:“睿王府珍宝无数,哪里会稀罕那些陈年古董。” “再看看你头上的凤钗,款式陈旧,色泽黯淡,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说着,闫洛悠还故意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对其品味的质疑。 “岁月沉淀的痕迹显而易见,此物件仿佛承载着过往的辉煌。” “依我之见,暂且将之珍藏,待您步入成熟韵味的三四十载,再行佩戴,方显相得益彰。” “过早展示,恐有违青春本色。” 骆怡闻言,一时语塞,心中涌起不悦。 她毅然将凤钗收起,暗自嘀咕:“自己果真如此显老吗?” “太子妃殿下!”闫洛悠巧笑倩兮,转向邓慧湉提议道。 “听闻太子府内藏品丰富,不知可否有幸一睹风采?” 面对宾客的盛情邀请,邓慧湉自然不便推辞,温婉回应道。 “自然可以,就让我引领各位一探究竟。” “且此行正顺路至膳房,我们便边吃边赏,如何?” 一行人随即踏入所谓的藏品房,实则为一处闲置的旧客厅,经巧妙布置,化作藏珍之所。 邓慧湉轻轻推开房门,介绍道。 “此地鲜有人迹,藏品虽不丰,却皆是古玩字画、精美陶瓷,每一件都承载着独特的故事。 ” “屋内博古架上,玉器、陶瓷、鎏金饰品错落有致,散发着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闫洛悠的目光瞬间被这些珍宝所吸引,眼中闪烁着发现宝藏般的光芒。 对她而言,这些不仅是艺术品,更是价值的象征。 她细细品鉴,每一样都爱不释手,心中暗自盘算其价值连城。 而骆怡与骆菡则显得颇为不屑,不时以轻蔑的眼神和言语嘲笑闫洛悠的贪婪。 暗讽其如同初入都城的乡野之人,对世间珍宝大感新奇。 面对二人的奚落,闫洛悠选择一笑置之。 她的注意力已被这些古董深深吸引,无暇他顾。 她转而向邓慧湉提议:“太子妃姐姐,这些玉器陶瓷若继续尘封于此,未免暴殄天物。” “何不将其置于更显眼之处,供人观赏,方显其真正价值?” 邓慧湉闻言,细察之下,果然发现架上器物覆着一层薄灰。 遂笑道:“确是疏忽,许是久未有人问津,下人未曾细致打扫。” “洛怡妹妹言之有理,珍宝唯有被世人所赏,方能彰显其不朽魅力。” 言语间,两人对古物的热爱与尊重溢于言表,共谋如何让这些沉睡的历史宝藏重焕新生。 在宽敞而略显拥挤的客厅里,各式珍玩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它们仿佛是时间的见证者,因无处安置而汇聚于此,长久以来未曾迎接阳光的抚慰,散发着淡淡的尘封气息。 闫洛悠见状,不禁好奇地询问道:“太子殿下对此等俗物竟无半分挂念?” 言语间,带着一丝探寻。 “殿下之心,广阔无垠,岂会拘泥于这些琐物之上?” “若非无处妥置,加之无暇顾及,它们又怎会静默地积尘。” “终究不过是些无处安放的物件,暂存于此,以待时机。” 回应之中,透露出一种超脱物外的淡然。 提及太子府,那里犹如艺术与历史的交汇点。 每年流转着无数古玩字画,每一件皆是世间罕见之珍。 然而,在这浩瀚的文化海洋中,能真正触动太子心弦的,却寥寥无几,显得尤为珍贵。 闻言,闫洛悠眼眸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自信满满地提议道。 “既是无处安置之烦恼,何不交由我来解决?” “让这些宝物重焕新生,也算是我为殿下分忧的一桩美事。” 第43章 莫非泓王与大司农私交甚笃 东阳靖鹏与东阳晟睿,并肩步入客厅。 室内茶香袅袅,泓王与祺王正悠然对坐。 “呵,睿王风采依旧,不知府上失窃之事可有眉目了?” 东阳志泓轻挑眼梢,言语间不失讥讽。 东阳晟睿从容落座,语调清冷。 “劳泓王挂念,府中之物已悉数追回,无甚大碍。” “哦?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那窃贼的行踪依旧成谜,而晋伯侯府的新娘却依旧下落不明。” 东阳志泓话锋一转,意图挑拨。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带着几分不屑。 “看来本王的手下确需磨砺,连一介女子都能轻易逃脱。” “不过,追责之事自有定数,何必急于一时。” “既是如此,何不将那贼人交予晋伯侯府,以慰其心?”东阳志泓步步紧逼。 东阳晟睿眼神微冷,缓缓道:“若泓王真欲一探究竟,本王倒可成全。” “即刻派梅烨领路,前往乱葬岗一探究竟,或许能寻得些蛛丝马迹。” “不过嘛,恐怕只剩枯骨残骸,惊扰了王爷的雅兴。” 东阳志泓闻言,面色一僵,不悦地摆手道。 “此等腌臜之事,不提也罢。” “睿王府内之事,睿王自当妥善处理,无须外人置喙。” 东阳靖鹏适时插话,缓和气氛:“晋伯侯府之事,确属私务,我等外人不便过多干涉。” “至于结果如何,皆由天命。” 东阳煜祺附和道:“正是,昨日我探望外公,见他心情已有所好转。” “寻人之事,顺其自然便好。” 东阳晟睿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玩味看向东阳志泓。 “倒是泓王,近来似乎公务繁忙,连大司农都频频造访。” “莫非是在为国计民生操劳,共商官盐之策?” 此言一出,东阳靖鹏顿时警觉。 “官盐?此事有何蹊跷?” 东阳志泓面色微变,显然未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此处。 他强作镇定道:“官盐之价,乃陛下圣裁,我等岂敢妄议。”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东阳晟睿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看似寻常的会面背后隐藏的深意。 东阳志泓的语调中带上了明显的愠色。 他厉声道:“这等琐事,与我何干!” 东阳晟睿转而对东阳靖鹏言道,语气中藏着几分讥诮。 “太子殿下可曾耳闻?近来盐价如潮水般月月攀升。” “而大司农这位掌盐之臣,似乎对盐事疏于管理。” “反而热衷于携带奇珍异宝,频繁出入泓王府邸。”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寒冰般刺向东阳志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莫非,泓王与大司农私交甚笃。” “每逢觅得珍玩,便急不可耐地邀泓王共赏?” 东阳志泓面色一沉,反驳道:“睿王此言差矣。” “朝中同僚,交游广阔本是常情。” “太子殿下尚且广纳贤士,本王区区走动,又有何不可?” “今日在太子面前提及尚可,若此事传至父皇耳中,岂非凭空给本王添堵?” 东阳靖鹏见气氛紧张,连忙出面调和。 “睿王不过无心之语,泓王切勿介怀。” “同朝共事,相互仰慕本是美事,偶尔往来,实属正常。” 东阳晟睿轻轻抚平衣袖,语调平和却暗藏锋芒。 “本王并无他意,泓王何须动怒?” “只是府中购盐之时,察觉盐价异动,故而想借泓王之力,向大司农探询其中原委。” “若泓王知晓一二,不吝赐教,自是再好不过,也能解了本王心中疑惑。” 东阳志泓显得有些局促,支吾道:“盐价乃父皇亲定……” “大司农亦是奉命行事,本王岂能洞悉其中奥秘?” 东阳晟睿轻描淡写地续道:“原来如此,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还以为是大司农私吞公款,擅自提价,借此之机大肆搜罗古玩字画呢。” “毕竟,大司农那点俸禄,若想随意购置稀世珍宝,恐怕还力有不逮。” 此言一出,东阳靖鹏心中暗自思量道。 “父皇近期并未提及盐价变动,何以市场波动如此之大?” “莫非真如晟睿所言,背后藏有不可告人之秘?” “而晟睿敢于公然质疑,必有凭据,此中必有深意。” 东阳志泓则急忙辩解:“绝无此事!” “本王与他交往光明磊落,数月难得一见,怎会有你口中那般龌龊勾当?你这是在污蔑本王!” 一番交锋,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流涌动,每句话都藏着对权力的微妙试探与角力。 东阳晟睿以他那特有的淡然口吻轻描淡写地说:“无需多言。” “本王不过是善意提醒,免得大司农迷途知返之路更为崎岖。” 言罢,东阳靖鹏适时地以笑声缓和了气氛。 “罢了罢了,咱们不谈这些扫兴之事。” “午时已至,膳房佳肴正候,何不共赴?” 邓慧湉一行人已提前在膳房优雅地等候,见东阳靖鹏一行人步入,纷纷起身,以礼相待。 东阳靖鹏稳坐主位,笑容可掬地说道。 “诸位皆是至亲好友,今日不过是家常小聚,切莫拘谨,请随意入座。” 众人闻言,方安心落座。 东阳志泓因先前之事心绪难平,对东阳晟睿更是心存芥蒂。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闫洛悠身上。 见她正支颐沉思,手指轻轻拨弄着桌上餐具,心中不悦顿生,遂开口讽道。 “睿王妃,莫非是这宫中之食难以入您的尊贵之口?” 闫洛悠正沉浸于思绪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拉回现实。 抬眸望去,见是东阳志泓那张阴沉的脸庞,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不屑一顾。 “何来此言?我还尚未品尝呢。” 言简意赅,尽显其不凡气度。 东阳志泓一时语塞,心中暗道这二人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皆是那般令人生厌。 邓慧湉适时在东阳靖鹏耳畔低语:“殿下,适才我们去了库房。 “睿王妃见那些古董闲置,便起了兴趣。”” 东阳靖鹏闻言,大方一笑:“她若喜欢,便赠予她又何妨?留着也是积尘。” 邓慧湉面露难色,补充道:“岂止一两件,乃是整整一架子的古物。” “现,已命睿王府侍卫搬运回府。” 东阳靖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笑道:“给了便给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心中却暗自思量,这睿王妃究竟意欲何为? 睿王府的藏品亦是琳琅满目,何需如此? 此时,骆怡与骆菡在一旁对着泓王与祺王窃笑私语,言语间尽是对闫洛悠方才举动的轻视与嘲笑。 而闫洛悠仿佛置身于另一世界,全神贯注地规划着那些即将到手的古物如何安排。 东阳志泓听闻骆怡之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闫洛悠的所作所为更添了几分不屑。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又不失分寸地朝东阳晟睿轻语。 “睿王殿下,您府邸之中,莫非藏着世间难寻的珍宝?” “不然,何以日常里如此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每一分每一寸,让外人连窥其全貌的机会都难觅呢?” 第44章 这小丫头,定又捣鼓出了什么新花样 东阳晟睿以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宣告:“府邸近日频遭不速之客侵扰,加强戒备实属必要。”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闫洛悠,那正低头沉思的模样,他心中已了然—— 这小丫头,定又捣鼓出了什么新花样。 东阳志泓不甘示弱,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常闻睿王妃自幼游离于丞相府外,倒是沾染了几分江湖儿的不羁。” “连太子殿下的珍藏都敢直言相求,这份胆识,常人难及。” 无需闫洛悠多言,东阳晟睿心中已明镜般清楚她的所为—— 真是本性难移,竟连太子府之物也敢染指! 东阳靖鹏适时插话,笑容可掬:“泓王怕是有所误解。” “那些藏品实则是慧湉见睿王妃喜爱有加,特意赠予的。” “不过是一些闲置的老物件,能得睿王妃赏识,重焕新生,实乃幸事。” “太子殿下胸襟宽广,若换作本王,即便是家中旧物,亦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东阳晟睿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闫洛悠本欲置身事外,但东阳晟睿的话太过刺耳,她顿时来了精神,挺身反驳道。 “何谈便宜了他人?在我眼中,能入我心者,皆为珍宝。” “若你王妃不识货,那便是明珠暗投,陶瓷亦非废石。” “怎地?你家王妃眼光不济,我还不能自行鉴赏了?” “太子妃姐姐乐意赠予,我欣然接受,碍你何事,难不成你吃的是我的米?” “无礼!” “放肆!” 东阳志泓与东阳晟睿几乎同时怒喝,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东阳晟睿严厉训斥闫洛悠:“本王平日如何教导你的?泓王面前怎可如此无状!” 闫洛悠倔强地坐下,一脸不甘。 “是他先言语不敬。此地乃太子府邸,非他泓王府。” “他泓王府的宝贝,我还不屑一顾呢!” 东阳志泓气结,东阳晟睿亦感头疼——这小女子竟比他还难缠。 “你明知此地为太子府,更应谨言慎行!”东阳志泓怒目而视。 闫洛悠针锋相对:“我不过据实而言,且太子殿下尚未开口,你急什么?” 东阳靖鹏在一旁观战,心中暗自赞许闫洛悠的胆识与机敏。 “如此直接且连续顶撞泓王,实属罕见。” “这位睿王妃,确是有趣至极。” 东阳靖鹏适时介入,以主人的姿态平息了空气中的微妙波动。 他轻笑一声,温言道:“诸位稍安勿躁。” “睿王妃言之有差,泓王终归是兄长,理应尊重。” “至于那些赠礼,实则是本宫的一片心意,望你能喜欢并善加利用。” 闫洛悠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 她轻声细语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臣妾感激不尽。” “殿下赠予之物,臣妾自会珍惜。” “尤其是那白玉陶瓷,实乃西滢瑰宝。” “整玉雕琢,无瑕之美,置于宫闱之中未免太过沉寂。” “臣妾愿将其置于书斋,既能赏玩,亦显雅致。” 东阳靖鹏听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赞道。 “王妃果然慧眼识珠,此物确是父皇所赐,意义非凡。” “能得王妃赏识,不枉本宫一番心意。” 东阳志泓见状,心中怒火中烧。 却又碍于太子颜面,只得暗自隐忍。 而东阳煜祺,性情温和,始终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姿态静观风云变幻。 席间,众人各怀心事—— 闫洛悠笑颜如花; 东阳志泓面沉如水; 骆怡骆菡则对闫洛悠的嫉恨又添了几分。 唯独太子夫妇,对这位敢言敢为的睿王妃生出几分欣赏之情。 归途马车内,东阳晟睿沉声质问,语气中难掩严厉。 “你可知今日之举何其大胆?竟敢向太子索要珍藏!” 闫洛悠眨着明亮的眼睛,一副无辜模样,轻声辩解道。 “王爷误会了,是太子妃姐姐见我喜欢,主动相赠。” “我见府中尚有闲置之物,便顺手取回,想为王府增添几分生气。” “到底取了多少?”东阳晟睿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一博古架之物罢了。”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答,心中却暗自盘算。 “荒谬!”东阳晟睿怒斥一声。 闫洛悠心头一紧,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受师长责罚的时光,既惶恐又倔强。 她低声回应:“臣妾绝无此意,只望能为王府略尽绵薄之力。” 东阳晟睿凝视着她,那双眸子里既有责备也有不解。 而闫洛悠的心中,却已暗暗决定—— 自己的路,便要这样勇敢地走下去,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颜面二字,于本王而言,重于泰山。” “若你再度行此不端,便休想踏出府门半步,更无食以果腹!” 东阳晟睿的声音冰冷如霜,字字掷地有声。 闫洛悠闻言,眸光微敛,温顺应承。 “谨记于心,日后定当收敛。” 她心中暗自盘算,此番所得,虽非正道,却足以解燃眉之急。 偿还景毓之债,重获自由之日指日可待。 踏入睿王府的门槛,闫洛悠步履匆匆,直奔漪澜苑,犹如归巢之燕。 她匆匆吩咐梅烨,先行安置那些珍宝。 转瞬间,它们便静静躺在她的闺房之中,仿佛沉睡的梦之守护者。 “我的宝贝们,我来了!” 闫洛悠以风卷残云之势闯入,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到手财富的渴望。 梅烨尾随而至,只见闫洛悠对每件藏品爱不释手,亲昵之状令人啼笑皆非,心中暗忖道。 “这主子,莫非真是初见世面?” 实则不然,闫洛悠心中自有丘壑。 这些璀璨之物,在她眼中,皆是通往自由的阶梯,是实实在在的银两累积。 她收敛心神,对梅烨吩咐道。 “明日,你便将这些宝贝逐一变现,以备不时之需。” 梅烨闻言,惊愕之余,不禁提醒道。 “娘娘,这可是太子府的珍藏,一旦流出,恐生波澜。” 闫洛悠淡然一笑,尽显商人本色。 “正因出身名门,方显其值。” “我囊中羞涩,自需多备银两,以备万一。” 梅烨见状,提议道:“或许可留下几件,作为纪念?” 闫洛悠略一思忖,颔首同意:“那白玉陶瓷,倒是雅致,可留作观赏。” “其余之物,尽数典当,以免占地。” 梅烨再言道:“分批典当,或许更为稳妥,以免引人注意。” 闫洛悠深以为然,生怕东阳晟睿察觉,将其视为私产收缴。 遂道:“便依你所言,分两次进行,速战速决。” 忽而,梅烨灵机一动,献策道。 “或许,你可直接以此物与王爷交换银两。” “这样既得财又保物,两全其美,且不伤和气。” 此计一出,闫洛悠眼前一亮,心中暗赞梅烨聪慧。 却也知此路虽妙,实施起来却需格外小心,以免触怒龙鳞。 如此,一场围绕珍宝与自由的智谋较量,在漪澜苑内悄然展开。 闫洛悠以她独有的智慧与机敏,一步步向着重获自由的彼岸迈进。 闫洛悠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你此计倒也别具一格,似乎颇为可行……” “既然如此,不妨就由你亲自前往当铺,探一探那市场的深浅,免得咱们落入王爷的算计之中。” “我可不愿在这桩交易上栽了跟头,每一分利益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东阳晟睿,那人精得跟只千年老狐狸似的,狡黠多端,不得不防。 而她闫洛悠,自喻为林间纯净的小白兔。 虽心性纯良,却也需时刻警惕,以防被那狡猾的狐狸给算计了去。 第45章 四王爷景毓 在市场调研的巧妙策略下,梅烨虽心存犹豫,最终还是应承下这项任务。 次日他便亲临典当行,细细探询了当前的市场估值。 毕竟,他们所侍奉的王爷,对世俗的价码向来不以为意! 闫洛悠获悉这一宝贵信息后,怀里揣上了一包珍藏。 她满怀纯真地踏上了与东阳晟睿进行交易的征途。 轻叩书房门扉,闫洛悠以指尖轻启门缝,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探险。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向内张望:“睿王殿下,可安在?” 她轻声细语,环顾四周。 不料,东阳晟睿竟已悄无声息地立于门后。 他以那不容忽视的威严凝视着她,吓得她不由自主地缩回了身子。 她在心中暗道:“方才那一瞬,真是惊心动魄。” 东阳晟睿对她的胆怯显露出几分不以为然,淡然发话:“进。” 闫洛悠闻言,连忙规规矩矩地推开门,步入书房之中。 “睿王大人!” 她恭敬地将包裹置于书案之上,脸上绽放出讨好的笑容。 “可否赏脸,与我做一桩买卖?” 东阳晟睿的视线聚焦于那包裹之上,语调冷淡:“此乃何物?” 闫洛悠解释道:“这些乃我个人珍藏的宝物,愿以它们为媒介,与王爷达成交易。” 东阳晟睿闻言,目光骤寒。 他质疑道:“莫非你欲将太子府中之物,作为与我交易的筹码?” 闫洛悠连忙澄清:“此言差矣,太子等赠予我的,自然归我所有。” “我有权自由处置,不是吗?” 东阳晟睿冷峻地指出:“但此中多为御赐贡品与精品,你竟敢私自贩卖皇家之物!” 闫洛悠尴尬一笑,辩解道:“正因如此,我才特意来找王爷您。” “只要它们留在王府之内,不外流于世,不也算是对皇恩的一种尊重吗?” 东阳晟睿终于被勾起一丝兴趣:“那么,你的交易条件如何?” 闫洛悠搓着双手,兴奋地说:“就按市面上当铺的行情,一对一交换。” “每十件我额外赠送一件给王爷,这样的条件,您绝对不亏。” 言下之意,是念及东阳晟睿的身份,特意给予的优待。 东阳晟睿眉宇间闪过一丝笑意,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 “如此说来,本王倒像是占了便宜。” 闫洛悠趁机推销:“王爷慧眼如炬。” “这些宝物件件都是精品,价值连城,您定能体会到它们的非凡之处。”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这场别出心裁的交易,似乎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他缓缓开口道:“市井之价,本王未尝过问。” “欲与本王交易,须遵本王所定之价……” “此物纵值千金,于本王而言,亦如浮云,弃之不惜,留之反占地矣。” 闫洛悠观其轻蔑之态,心中暗忖。 “此人必有后着。” “既如此,不作也罢,我自寻他处。” 闫洛悠正欲携包袱离去,东阳晟睿再语:“本王有言在先,官府之物,岂可私售于民?” “汝若敢为之,本王顷刻间遣人擒之。” “你竟以权势压我!”闫洛悠怒气上涌,身形微颤。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本王不过善意提醒,顾及颜面尔。” “嘁!”闫洛悠心中暗骂其狡诈,面上却未露分毫。 “既然如此,你且言明,欲以何价取之?” 心中盘算,能得一分利,亦是好的。 东阳晟睿取案上之尺,轻拨包袱,目视其中琳琅满目之瓶罐。 片刻,他缓缓言道:“本王愿出纹银五十两,以购此囊中之物。” “五十两?!” 闫洛悠惊愕之余,五指并立以示不解。 “此中珍宝,件件非凡,五十两何以衡之?你这是明抢!” 东阳晟睿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充公亦可。” “不可不可!”闫洛悠急护包袱。 “卖,我卖!五十两便五十两,权当吃亏,予你便是。” “成交!” 东阳晟睿顺手接过包裹,继而缓缓地说到。 “至于旧账,你尚欠本王五十两,此番交易正好相抵,两不相欠。” 闫洛悠闻言,愕然失色,未曾料到自己竟还负债于他。 心中暗骂这睿王狡猾至极,如此一来,岂不是货财两空? “且慢!一事归一事,我欠你的,我自会还你。” “但今日之银,你必须先予我!” 闫洛悠岂能轻易就范,定要分明是非。 东阳晟睿挑眉笑道:“哦?莫非欲做那赖账之人?” “还是本王亲书账单,送往闫府更为直接?” 目光扫过她身上衣物,意味深长。 “闫振明既赠尔此衣,想来替女还债,亦不在话下。” “你这分明是胁迫!”闫洛悠怒目而视。 “那又如何?”东阳晟睿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东阳晟睿以一抹颇具挑衅的眼神紧紧锁定了闫洛悠。 她则在短暂的怒视后,终是选择了退让,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 “罢了,我认输,这包里的东西,权当我赠予你了。” 语毕,闫洛悠决绝地转身离去。 但在心中暗自腹诽这对手的狡黠,只能将这哑巴亏默默吞下。 庆幸之余,她暗自思量道。 “幸而自己未将所有财物一并带来,剩余的尚能作为日后周转之用。” 于是她迅速返回漪澜苑,将所有剩余的珍宝细心包裹,藏匿于隐蔽之处,生怕被那睿王察觉。 正当闫洛悠刚完成这一切布置,管家便匆匆来报。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即刻前往书房一趟。”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暗道:“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吗?” 但碍于身份,只得强压心中不满,再次踏入了书房。 “何事如此急促?我方才离去,怎又急召?” 闫洛悠进门便质问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挑衅。 仿佛是在询问:对方是否已对先前的交易心生悔意,意图索回赠物。 东阳晟睿缓缓放下手中之事,以一种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姿态回应道。 “本王尚有几句未了之言,你便匆匆离去。” 闫洛悠轻哼一声,显得颇为不耐。 “既是如此,何不早言?说罢,何事?”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西滢使团不日将抵京,你需谨慎行事。” “太子府之事,本王绝不容许再次发生。” “哦。”闫洛悠随口应承,显得漫不经心。 “我与西滢之人并无交情。” 但随即,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追问道。 “西滢此次,来访的是何人?” 东阳晟睿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从容不迫地吐出了几个字个字。 “四王爷,景毓。” “景毓?” 闫洛悠闻言,心中顿生波澜。 景师兄怎会成了西滢使臣? 她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糟了,他若来此,我必须有所准备,逃之夭夭为上策。” 东阳晟睿捕捉到她脸上的微妙变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忌惮?我何曾怕他!” 闫洛悠嘴上强硬,实则底气渐失。 “只不过,他是我最大的债主,自然得避其锋芒。” “债主?你究竟欠了他多少?”东阳晟睿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好奇。 “不多,一药庐尔。” “虽房舍不值钱,但其中药材皆是稀世珍品,可惜已化为灰烬。” 闫洛悠解释着,心中暗自揣测景毓是因居所被毁,无家可归。 迫不得已这才重返西滢,且竟还成了使臣。 此番前来,怕是追债来了。 思及此,闫洛悠转而以一副讨好的姿态。 她凑近东阳晟睿,轻笑道:“睿王殿下,您看……” 言下之意,似在寻求庇护,以避开即将到来的“债主风暴”。 面对这一询问,闫洛悠轻启朱唇,犹带几分忐忑地问道。 “若他莅临,我是否能有幸避开这场会面?” 东阳晟睿闻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以一种既专业又清晰的口吻回应道:“断无此理!” “依循宫廷礼仪,远方使节觐见,父皇定会大张旗鼓,设宴以示欢迎。” “而你,身为尊贵无比的睿王妃,肩负着我朝之颜面,又岂能缺席这等重要场合,让礼仪蒙尘?” 第46章 我的脸,毁了 闫洛悠轻叹,低声咕哝:“规矩何其多。” 东阳晟睿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将你的那些杂物规整好,切勿再添乱。” 闫洛悠敷衍地应了一声“哦”,心中却已盘算着如何与那位言辞犀利的债主景毓周旋。 东阳晟睿随即下令梅烨,严加看管闫洛悠。 “未得我令,不得擅自离府半步。” 梅烨领命,昼夜不息,如影随形,誓不让闫洛悠有丝毫逃脱之机。 忆起前次她趁夜潜至厨房,大快朵颐臭豆腐之事。 那股异味至今仍让王府内众人记忆犹新,此次自然加倍警惕。 闫洛悠竟出奇地安分,整日蛰伏于漪澜苑中。 这份顺从,在梅烨眼中,倒成了几分难能可贵。 然而,这平静之下却暗藏波澜—— “啊!”一声尖叫划破漪澜苑的宁静。 闫洛悠双手掩面,在屋内焦急踱步。 她在口中反复念叨:“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脸,毁了,毁了!” 雅儿与洁儿闻声而至,关切询问:“娘娘,您怎么了?” 闫洛悠双手仍不肯放下,绝望道。 “我...我脸上竟长了痘!这可怎么见人啊!” 梅烨听闻,嘴角不自觉抽搐,心中暗自嘀咕道。 “区区几颗痘痘,何至于此?” 雅儿忙上前宽慰:“娘娘莫慌。” “夏日炎炎,偶有痘痘亦是常事,不日自会消退。” 闫洛悠却固执不已:“不行!女子的容颜岂能儿戏?这痘痘绝不能留!” 她心中暗自揣测,定是近来面具戴得频繁,肌肤不得呼吸所致。 决心已定,闫洛悠急命雅儿洁儿。 “速去厨房,取蜂蜜、熟蛋、生蛋与黄瓜来!” “遵命!”雅儿洁儿应声而去。 闫洛悠则掩面冲入内室,将自己埋进被褥之中,泪水无声滑落。 痘痘,她竟也会长痘痘!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非东阳晟睿莫属! 梅烨立于门外,心中不解。 “区区痘痘,怎能让这位娘娘如此失态?” 他哪里懂得,对于女子而言,脸庞便是那最珍贵的门面。 一痘虽小,却足以牵动万千心绪。 在幽深的王府内,闫洛悠,这位神秘莫测的王妃,虽常隐于幕后,其容颜之保养却是不容丝毫懈怠的艺术。 此刻,雅儿与洁儿匆匆穿梭于廊间,手中紧握着为闫洛悠精心筹备的养颜佳品。 “娘娘,所需之物皆已备齐。”声音里透着几分敬畏与急切。 “甚好,置于案上便是。” “切记,门扉紧闭,直至吾颜恢复往昔之无瑕。” 闫洛悠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内室悠然传出。 她的声音如丝如缕,回荡在空旷的寝宫之中。 “遵命!”雅儿与洁儿领命 迅速完成使命后,她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门扉悄然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待确认周遭无他人打扰,闫洛悠方缓缓步出暗室,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的自嘲。 “世事无常,近日常遭琐事缠身,实属不顺。” 她优雅地拿起碗盅,将蜂蜜与生鸡蛋巧妙融合。 随后撒入特制药粉,轻轻搅拌。 再取鲜嫩黄瓜细细切片,沉浸于这自制的养颜圣品之中。 “哎,真是‘霉’运连连啊!” 闫洛悠边叹息,边以剥壳熟蛋轻抚面颊。 她还不断喃喃自语,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黄瓜片一经浸泡完毕,她便悠然躺于软榻之上。 她将那片片翠绿轻贴于肤,宛如春日里绽放的翠意,覆盖了她暂时隐藏于世的容颜。 “不出两日,这恼人的瑕疵定将烟消云散。”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 而此刻,王府之外,一场意外的风波悄然酝酿。 湉谧郡主,昭贤王爷的掌上明珠,性情如火,对东阳晟睿情深意重。 此次随父归京,正欲一睹三嫂风采。 未料,在雅儿的坚决阻拦下,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让开!本郡主要见三嫂,谁敢阻拦!” 湉谧郡主怒不可遏,一把推开雅儿。 她以足为力,踹开了紧闭的房门,满腔怒火直冲云霄。 寝宫内,闫洛悠正沉浸在宁静的自我修复之中。 突如其来的喧嚣,打破了这份静谧。 “何人如此无礼?”她惊讶坐起,只见眼前一幕令她始料未及—— 湉谧郡主正瞪大双眼,望着那张敷满黄瓜、看似诡异的面庞,尖叫连连。 旋即夺门而出,留下一串慌乱的脚步声。 闫洛悠尚未来得及反应,雅儿与洁儿已闻声而至。 见闫洛悠此番模样,亦是惊愣片刻,随即相视苦笑。 “这……” 两人异口同声,语气中满是对郡主反应的理解与无奈。 一场突如其来的邂逅,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落幕。 而闫洛悠的养颜秘密,也在这不经意间,增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闫洛悠轻抚着胸口,故作夸张地叹息道。 “哎哟,我这模样,真是吓着咱们尊贵的湉谧郡主了呢,罪过罪过。” 话音未落,门扉轻启,梅烨踏步入内。 猝然间,他的目光定格在闫洛悠那张黄瓜片密布的脸上,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他在心中暗道:“这王妃娘娘,又在施展什么新奇的‘法术’了,湉谧郡主定是避之不及。” 闫洛悠浑然未觉自己的特别之处,悠然自得地调整着姿态。 她的指尖轻触那片绿油油的“面膜”:“刚才是谁来访了?” 洁儿在一旁细声解释:“是湉谧郡主,她刚随昭贤王爷回京,特地来探望您的。”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似是不解。 “探望我?我又不是观赏的奇珍异兽。” 雅儿在一旁轻声提醒:“郡主与咱家王爷交情匪浅,自然是想一睹新嫂嫂的风采。” “那她为何匆匆离去?” 闫洛悠一脸无辜,全然未将自己的“杰作”与郡主的离去联系起来。 雅儿低语道:“娘娘,您这脸上的装扮,委实太过独特,难免让人……” “哦,这个嘛!” 闫洛悠打断了她的话,一脸自豪。 “这是我的独门秘技,敷上一日,肌肤便能焕然一新,痘痘无踪。” 话音未落,院中传来湉谧郡主略带愤慨的声音。 紧接着是梅烨的通报:“王爷驾到!” 闫洛悠心中暗自纳闷,东阳晟睿怎会突然造访? 正思量间,静雅已携东阳晟睿及小王爷东阳峻熙步入屋内。 “她装神弄鬼,吓坏人了!” 静雅直指软榻上的闫洛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东阳晟睿望向那张被黄瓜片完全覆盖的脸庞,脸色瞬间阴沉。 他在心中暗道:“这丫头,总是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腾。” 东阳峻熙望着眼前这奇特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张口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默默地关闭了即将开启的唇瓣,心中暗自感叹。 “这位睿王妃,果真是位与众不同的存在。” 闫洛悠眼角余光捕捉到东阳晟睿的身影,猛地坐直身子。 “王爷,您怎会在此?” 随即,她才注意到屋内多了两位陌生人,一位是气质非凡的少女,料想便是湉谧郡主; 另一位则是温文尔雅的少年,想必便是静雅的兄长,东阳峻熙小王爷。 闫洛悠笑语盈盈,手指轻触脸颊上的黄瓜片。 “府中真是热闹,这两位贵客是?” 湉谧郡主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为何如此装扮吓人?”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仿佛这一切只是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于这府邸一隅,恬谧郡主携着关切之情,轻步踏入。 却不料,遭遇一场意外的“惊悚”邂逅。 闫洛悠,那位以温婉着称的佳人,此刻却以一抹神秘之姿,迎接了郡主不期而至的目光。 她笑语盈盈,巧妙地化解了空气中的微妙。 “郡主莫怪,非是有意唐突。” “实则是肌肤近日偶染微恙,几颗调皮的痘痕悄然探访。” “故而我以秘制之方,轻敷于面,希冀它们能速速撤离,还我昔日容颜。” “早已嘱咐周遭,莫让人扰了这份静谧,唯恐惊吓了访客。” “未曾想郡主亲临,实乃意外之喜。” 东阳晟睿,那位素来冷静自持的翩翩公子,闻言眉头微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速速将那物洗去,不得有误!” 言辞间,尽显其护主心切,又隐含几分对闫洛悠身体的关怀。 然闫洛悠却轻轻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坚持的光芒。 “殿下有所不知,此疗程需得满一日方显奇效。” “半途而废,则前功尽弃,肌肤亦难复往日之清透。” “还望郡主与殿下体谅,待我恢复如初,再共叙佳话不迟。” 第47章 这方法真能击退痘痘 闫洛悠对东阳晟睿的情绪波动置若罔闻,她的焦点始终锁定在自身肌肤的微妙状态上。 在她的美容哲学里,无瑕肌肤的优先级远超一切外界评判。 痘痘的肆虐,是她不可容忍的瑕疵。 为此,她毅然拒绝了遮蔽真颜的面具,誓在治愈之前与世隔绝。 目睹此景,东阳晟睿的脸色骤变,仿佛冬日寒霜,冷峻异常。 适时,峻熙小王爷以他那圆滑的社交手腕介入。 他笑着说到:“睿王殿下,鉴于睿王妃目前需要静养,我等改日再携湉谧郡主登门造访,以免扰了王妃的休养。” 湉谧郡主,原本因误会而怒火中烧。 却在得知闫洛悠正致力于祛痘大业后,好奇心瞬间盖过了怒气。 她凑近细看闫洛悠那敷着黄瓜的脸庞,眼中闪烁着疑惑:“这方法真能击退痘痘?” 闫洛悠自信满满地回答:“绝无虚言,效果立竿见影。” “只需一夜,晨起时肌肤便能焕然一新,甚至还能增添几分白皙。” “如此神奇?”湉谧郡主闻言,兴趣盎然。 自己亦受痘痘困扰,正愁无解,此刻仿佛是找到了救星。 “自然,这是我倾心研制的秘方。”闫洛悠边说边展示桌上剩余的黄瓜片。 “你瞧,余量尚足。要不,你也来试试?” 湉谧郡主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我可以吗?” 闫洛悠细细审视她的肤质,赞许道:“你的皮肤基础极佳,细嫩如丝。” “只需敷上半个时辰,定能水润无瑕,痘痘无踪。” “太好了,快给我吧!”湉谧郡主急不可耐。 峻熙小王爷对妹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颇感无奈,刚刚的愤怒仿佛从未存在过。 湉谧郡主尴尬地对他一笑:“哥,你先走吧,我想留在这里试试。” “好吧,既然如此。”峻熙小王爷妥协,随即转向东阳晟睿。 “睿王,我们不如去别处逛逛。” “毕竟久别重逢,王府的景致也值得一探。” 东阳晟睿投给闫洛悠一记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后,甩袖而去。 闫洛悠随即吩咐侍女雅儿、洁儿退下,并嘱咐关好门扉,确保不被打扰。 屋内,只余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二人。 闫洛悠温柔地引导湉谧郡主躺倒在软榻之上,亲自为她敷上黄瓜片。 闫洛悠巧妙地将融合了特制黏液的黄瓜片逐一敷于面庞—— 那是一种融合了蜂蜜、鸡蛋精华及她独家秘方的独特护理。 “这是什么奇特的香气?略带腥甜。” 湉谧郡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奇异芬芳,不由自主地蹙眉问道。 闫洛悠轻笑回应:“此乃珍稀之物,融合了自然的恩赐与我的匠心独运。” “啊?竟然有鸡蛋?”湉谧郡主闻言,心生几分抵触。 她欲伸手摘除那些黄瓜片,却被闫洛悠温柔而坚定地制止。 “且慢,勿让表象蒙蔽了你的双眼,其效显着,尤为适合你这般易生痘肌。” 湉谧郡主闻言,顿感释然,任由闫洛悠继续她的美容仪式。 她喃喃自语道:“确是如此,这些不速之客总是突如其来,令人烦不胜烦。” 此刻,她对闫洛悠的信赖已如磐石般坚定。 随后,两人并肩躺下,闭目养神。 那份宁静与和谐,宛如世间最纯粹的姐妹情深。 与此同时,书房内,东阳晟睿正与峻熙小王爷对弈。 门扉轻启,湉谧郡主满脸雀跃地闯入,迫不及待地展示她的新面貌。 “哥哥、睿王哥哥,快看看,我的肌肤是否更加细腻光泽了?” 峻熙小王爷轻轻推开她的脸庞,笑道。 “莫挡了棋局的风光,不过是张脸,何须如此炫耀?” 湉谧郡主却乐此不疲地分享着喜悦:“说真的,感觉肌肤焕然一新,滑嫩如丝。” 言罢,她还俏皮地对东阳晟睿说道。 “睿王哥哥,这样的嫂子,我可是爱不释手呢!” 东阳晟睿淡然抬眼,心中暗自思量湉谧郡主的纯真与易满足。 他随口问道:“闫姑娘何在?” 湉谧郡主答道:“她正沉浸于她的美容大业中,誓要奋战至晨光熹微,誓让痘痘无处遁形。” “即便是西滢使臣来访,亦不愿以瑕疵示人。” 东阳晟睿闻言,眼神微闪,对她的固执与巧妙回避心生几分趣味。 闫洛悠在房中苦修一日一夜,终得成效。 次日清晨,洁面之后,轻抚额头,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总算退去了,往后更需注重作息,时常让肌肤呼吸自由。” 痘痕消散,她整个人精神焕发。 再换上骆悠的面具,伸展四肢,活力四射地踏出房门。 她迎着晨光,向院中的梅烨等人送去温暖的早安问候,那份愉悦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梅烨不经意间投去一瞥,只见一位容光焕发的女子,正以最美好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 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东阳晟睿悠然说道。 “呵,闭关修炼完毕,重出江湖了?” 经过一番时光的磨合,梅烨与她的互动已愈发自然,玩笑间尽显默契。 闫洛悠的现状,恐怕早已成为王府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 “嫂子!嫂子!” 湉谧郡主满面春风地奔向闫洛悠,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凑近细瞧,只见她肌肤光洁,痘痘踪迹全无。 湉谧郡主不禁对闫洛悠的技艺多了几分钦佩。 “嫂子,你真是神了,皮肤完全恢复了!” 闫洛悠嘴角上扬,自信满满地回应。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我是谁。” “嫂子,咱们出发吧!”湉谧郡主迫不及待地拉着闫洛悠往外走。 “哎,等等。”闫洛悠笑道。 “我还没享用早餐呢,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湉谧郡主略显焦急:“你怎么还没吃呢?” “西滢的使臣都已抵达京城,我特意来邀你一同进宫游玩。” 闫洛悠轻轻挣脱她的手,笑道:“别急嘛,我得先填饱肚子。” “进宫的事,容后再议。” “那我陪你!”湉谧郡主坚持道,随即拉着她前往膳房。 “先陪你用膳,再陪你进宫,两全其美。” “为何如此执着?你没事可做吗?” 闫洛悠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感受到湉谧郡主的真诚。 湉谧郡主解释道:“睿王哥哥和我兄长都已先行入宫了。” “我特意等你,自然是要与你同行。” 闫洛悠心中暗笑,这分明是东阳晟睿的“特别关照”。 不过看在湉谧郡主一片赤诚的份上,她决定顺其自然。 匆匆进食后,闫洛悠心中却泛起涟漪。 一想到即将与景毓的偶遇,不禁暗自盘算如何巧妙回避。 湉谧郡主对闫洛悠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寸步不离地跟随。 闫洛悠虽感无奈,却也换上了得体的衣裳,随湉谧郡主踏入皇宫的大门。 首次踏入这金碧辉煌的禁地,闫洛悠一边默默记路,一边聆听湉谧郡主讲述那些皇宫中流传已久的陈年往事。 尽管皇宫内珍宝无数,但闫洛悠却无心欣赏。 她深知这里暗藏危机,她不愿轻易涉足。 两人辗转来到御花园,得知东阳晟睿正陪同西滢四王爷在此游览。 于是,湉谧郡主更是坚持要亲自将她送至睿王身边,以防她在这错综复杂的宫闱中迷失方向。 闫洛悠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只能随机应变,静观其变。 闫洛悠于远方悠然一瞥,御花园深处,一座古亭静谧矗立。 东阳晟睿与景毓两位身影悠然对坐,棋盘之上,黑白子交错,似正演绎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一旁,峻熙小王爷以温文尔雅之姿,静静观战,为这景致平添了几分雅趣。 “罢了,既已窥见故人,你便无需再陪,自行离去吧。” 闫洛悠轻启朱唇,对身旁的湉谧郡主轻声催促,言语间流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婉坚决。 湉谧郡主闻言,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巧了,我正欲前往寻我兄长,何不结伴同行,岂不更妙?”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仿佛有意与闫洛悠来个小小的“较量”。 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这丫头今日倒是格外执着,似要与自己一较高下。 第48章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在晨光微露的园林中,湉谧郡主以她那双仿佛能说话的水眸闪烁着。 她不由分说地牵引着闫洛悠朝亭中行进,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洛悠,别急,咱们并肩而行可好?” 闫洛悠轻轻挣脱湉谧郡主紧握的手,提议道。 随后以她独有的温婉步伐,缓缓跟随其后。 湉谧郡主如同林间跳跃的精灵,轻盈地跃至亭边。 她先是走向正沉浸于棋局、眉宇间透露着超凡脱俗之气的景毓四王爷。 同时,她以一抹羞涩的笑容轻声道:“四王爷安好!” 随即,她转向峻熙小王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哥,咱们去给皇婶请安吧!” 峻熙微笑着点头,随即与湉谧郡主一同离去,留下一抹温文尔雅的背影。 而闫洛悠,则如同漫步于花海中的蝴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犹豫。 峻熙小王爷经过时,不禁对她那略显尴尬的神情投以一抹好奇的目光。 闫洛悠则以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回应:“小王爷,慢走不送。” 此时,东阳晟睿那冷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闫洛悠,随即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闫洛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亭中那位依旧沉浸在棋局中的景毓身上。 那张轮廓分明、气质超凡的侧脸,让她不禁回想起往昔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她的喉咙微动,咽下了一丝苦涩。 最终,闫洛悠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踏上了台阶,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 景毓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睿王殿下,此局怕是难以继续了。”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将手中棋子随意掷入棋盅,道:“他日再续未了之局。” 言罢,他起身,目光转向闫洛悠,命令道:“为毓王爷添茶。” 闫洛悠低声应允,心中却暗自腹诽。 待东阳晟睿离去,闫洛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正当她欲趁机逃离时,景毓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在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她只觉双脚离地,整个人被轻轻提起,心中不禁哀嚎道。 “这熟悉的‘待遇’,何时能免?” “师兄,可否先放我下来?” “这般模样,实在有碍观瞻。” 闫洛悠迅速调整心态,以撒娇的口吻求饶。 景毓轻笑一声,随即松手,闫洛悠稳稳落地。 她在心中暗自庆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空中之旅”,她已渐渐习惯。 一场小插曲过后,闫洛悠整理心情,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此刻,她在心中暗自思量道。 “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之中,唯有保持清醒与机智,方能安然前行。” 夜幕低垂,双脚轻盈触地,景毓缓步步入凉亭。 他整了整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洛悠,何故一见我便匆匆撤离?” 闫洛悠挠了挠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师兄言重了,不过是见茶水微凉,正欲为你换新。” 景毓微挑双眉,目光如炬。 “哦?我还道是你心中有鬼。” 闫洛悠大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哈哈,师兄这是哪里话,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而且,损坏你那药庐的赔偿,我已筹备妥当,明日便奉上。” 景毓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看来你这段时日,倒是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收获颇丰?”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小打小闹,实则亏了不少。” “倒是愈发胆大包天,竟与睿王府扯上了关系。” “那你何时能将那王府的宝贝搜罗一空?”景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闫洛悠苦笑,舔了舔干燥的唇。 “这个嘛,难度系数五颗星。” 景毓眼神中闪过一丝洞察:“被逮住了?” 闫洛悠无奈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岂止是被逮住,简直是‘被抓风云录’。” “这东滢城,我是进了闫府出,出了闫府入晋伯侯府,最后还得乖乖回睿王府。” “逃跑未遂,说多了都是泪啊!” 景毓轻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这番经历,倒真是别具一格。” “可惜了骆悠师妹那副清丽脱俗的模样,被你玩成了市井小无赖。” 突然,景毓皱了皱眉,鼻翼轻动:“什么古怪味道?” 他凑近闫洛悠,仔细嗅了嗅。 “你脸上抹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闫洛悠嗅了嗅自己,一脸茫然。 “没有啊,昨天脸上冒了几颗痘,就用了点蜂蜜鸡蛋液应急。” 景毓闻言,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自创的‘美容秘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闫洛悠揉了揉被景毓推开的脸颊,故作委屈道。 “我这也是为了美丽事业英勇奋斗嘛,两颗痘就差点让我破相了!” 景毓嗤笑:“若非你瞎折腾,何来此番窘境。” 闫洛悠反驳得理直气壮:“我这叫勇于尝试,追求极致。” 景毓斜睨她一眼,语气中满是戏谑。 “怎么不见你勇于献身科学,造福人类?” 闫洛悠抖了抖身子,正色道。 “我可是有着坚定原则的人,岂能轻易献身?” 一番对话,两人间的氛围既轻松又带着几分微妙的张力。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凉亭内拉长,交织成一幅温馨而有趣的画面。 闫洛悠贴近景毓,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急切。 “听说那睿王,实则是地府阎王般的存在,吞噬人心不眨眼。你却偏偏要自投罗网。” 景毓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你这是自寻死路?还美其名曰为了师门情谊。” 闫洛悠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若非我巧施妙计,就以师姐那刚烈的性子……” “想必定会不顾一切返回那丞相府的火坑。我这不也是权宜之计嘛。” 景毓哭笑不得:“权宜之计?” “那你可曾考虑过,为何你的权宜之计,会让我家宅不宁,房屋付之一炬?”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 “直接点,省得日后解释不清嘛。” “再者,若我悄无声息地离开,岂不是更说不过去了?” 景毓无奈摇头,对闫洛悠的奇思妙想已是见怪不怪。 “好吧,说正经的,你打算如何补偿我这场无妄之灾?” 闫洛悠抬眼望向景毓,眼中闪烁着狡黠。 “补偿?那得看你狮子大开口要多少了。” 景毓轻描淡写:“五百两白银,不多不少。” 闫洛悠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五百两?你这是漫天要价!我的钱包可承受不起!” 景毓悠然自得:“房舍虽可重建,但其中珍藏的药材,乃我多年心血所聚。” “其价值连城,区区五百两,仅仅是象征性赔偿。” 闫洛悠不死心:“火势未及燎原,你怎就坐视不理,不设法抢救?” 景毓淡淡一笑,似乎对世间万物皆不挂心。 “火已起,何必污我衣袂。故此,我未加干涉。” 闫洛悠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之事。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们化为灰烬?!” 景毓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赔偿是免不了的。你若无力支付银两,便在云裳谷重筑药庐,并将药材一一复原。” 闫洛悠愤愤不平,棋子在手中翻飞。 “药材已毁,如何复原?” “更何况,我怎知你药柜中具体有哪些珍奇?” 景毓眼神坚定,不容置疑道。 “无论是重金购置,还是亲赴山林采摘,甚至向他人求援。” “总之,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一柜药材。” 闫洛悠气急败坏,却也深知此劫难逃,只得咬牙切齿地应承下来。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在这场“药材复原大作战”中,给景毓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静谧的夜色下,棋子轻触棋盘边沿。 随后,棋子落入精致的棋盅之中,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啪嗒”声,宛如夜空中最不经意的乐章。 景毓悠然自若地从袖袍深处抽出一张泛黄而整洁的纸卷,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闫姑娘,这是本次所需药材的详尽清单。” “务请一一寻觅齐全,任何一项皆不容遗漏。” 闫洛悠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景毓与那份清单间游移,心中暗自思忖道。 “此人行事之周密,仿佛早已在棋盘之上布好了局,只待她这枚棋子不经意间落入其中。” 心中暗叹,这世间的纷扰与算计,真是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一环扣一环,比棋局还要复杂多变。 “好一个步步为营,景兄的筹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敬佩。 在这个利益交织的时代,似乎每个人都在为了心中的目标,不自觉地披上了厚重的盔甲,学会了隐藏与算计。 第49章 提携之间,方显亲密无间 宴会即将拉开序幕,闫洛悠轻盈地穿梭于蜿蜒的鹅卵石小径上。 她的脚下不经意间与散落的小石子嬉戏,引领着景毓朝宴客大殿缓缓前行。 路径曲折,景毓终是按捺不住好奇,轻声询问道。 “你对此路,似乎并无十足把握?” 闫洛悠微微侧首,语调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无奈。 “此等仙境,我也是初访,自然不比常客。” 景毓闻言,轻笑中带着一丝戏谑。 “既如此,前头引路之举,岂非多余?” 闫洛悠挑眉回应:“那阁下何不取而代之,引领风骚?” 景毓不由分说,轻揽闫洛悠至身侧,笑道。 “如此,我可不保证步履比你更为优雅。” 闫洛悠故作嗔怪:“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是衣领,那是尊严的象征。” 景毓戏谑依旧:“颜面尚缺,何谈尊严?” “提携之间,方显亲密无间。” 闫洛悠故作高傲,轻哼一声:“分明是你眼红我这倾世之姿。” 景毓嘴角微扬,反驳道:“我嫉妒的,怕是那非同凡响的‘厚颜’吧。” 两人言笑晏晏间,已悄然离开御花园的葱郁,不期然与东阳志泓及骆怡相遇。 闫洛悠原想悄然避过,却被对方的目光锁定,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交谈。 东阳志泓语调微妙:“睿王妃,宴会即将开场。” “二位,这是上演哪出‘迷路寻踪’的戏码?” 闫洛悠心中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 “正如你所言,腹中饥饿,自然是要去赴宴。” 景毓适时接过话茬,眼神清冷而淡然道。 “本王于园中偶感方向迷失,幸得睿王妃指点迷津。” 闫洛悠心中暗自点赞,师兄之情谊,不言而喻。 东阳志泓颔首:“原来如此。” “毓王爷初来乍到,迷路亦是情理之中,只是下人失职。” “而睿王妃同样初入宫闱,或许……” 言未尽,骆怡温婉插话道“确是如此。” “宫中布局繁复,即便是臣妾,亦时有不识路之时。” 话语间,四人各自心照不宣,继续踏上前往宴会的路途。 骆怡言下之意颇为微妙,她已数次入宫向皇后请安。 而睿王妃却未曾踏足,此举似有违礼仪之道。 闫洛悠听后,非但不以为意,反以一句“愚钝之论”犀利回应,语带机锋。 “你——”骆怡愕然失色,未曾料及闫洛悠如此直截了当。 随即以维护东滢尊严为由,进行反讽。 “睿王妃,公共场合,言行需谨慎,莫让东滢蒙羞。” 闫洛悠淡然一笑,针锋相对道。 “若皇室中人连宫门路径亦需反复探寻,方为真正失颜面之事。” 此言一出,骆怡面色铁青,怒气冲冲,而闫洛悠则显得游刃有余。 东阳志泓目睹此景,神色略显不悦。 闫洛悠对其王妃的接连“指教”,无疑是对他身为夫君的间接质疑。 景毓见状,适时介入。 他以时间不早为由,提议众人移步,意在缓和气氛。 “时候不早,吾等应速往,以免怠慢贵客。” 景毓温和发声,东阳志泓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暂且作罢。 他礼让道:“毓王爷请先行。” 闫洛悠却话锋一转,调侃道。 “贵客初至,或许对路径尚感陌生,怎能让毓王爷引领?” “泓王此举,似有疏忽。” 此言一出,东阳志泓方才意识到言语中的疏漏。 他一时语塞,只能黑着脸吩咐侍女引路。 侍女闻言,慌忙领路而去。 东阳志泓向闫洛悠投去一记警告的目光,心中暗自记下这笔账,誓要日后清算。 闫洛悠则坦然自若,面对泓王与骆怡的怒视,她心无旁骛,自信无愧。 景毓在旁,以余光示意闫洛悠稍加收敛,以免事态升级。 众人步入宴客大殿,殿内大臣们或聚或散,交谈甚欢。 景毓与东阳志泓一入殿,即刻成为焦点,被群臣簇拥。 闫洛悠则巧妙穿梭其间,最终寻得东阳晟睿的身影。 他独坐一隅,显得格格不入。 “瞧你,如此不合群。” 闫洛悠轻笑,随即挨着他坐下,仿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归宿。 独自静坐于此,宛若寒霜凝聚,东阳晟睿的声音依旧冷冽如昔。 “引领之路冗长至此,莫非,阁下迷失了方向?” 言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闫洛悠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她暗自揣测东阳晟睿是否拥有洞察东滢万象的异能,为何事事皆能洞悉? 她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回应道:“此等洞悉力,莫非王爷目力能及东滢每一个角落?” 东阳晟睿面不改色,嘴角微勾,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仿佛早已看穿一切无知:“此事显而易见,何须揣测?” 闫洛悠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说来也是痛快,方才我以寥寥数语,便让泓王夫妇面色难堪,好生解气!” 东阳晟睿眉头微蹙,语带警示道。 “你此行径虽一时畅快,却也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泓王非池中之物,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闫洛悠满不在乎,潇洒一笑。 “未来之事,谁又能精准预料?”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方为真谛。” 她心中盘算着,不久之后,自己便能远走高飞。 那些后顾之忧,自是不必多虑。 念及景毓,闫洛悠心中又不免泛起涟漪。 那个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的男子,竟要她重返云裳谷,复制那处秘境。 她想笑,这简直是个无底洞,何时才能填满? 想到此处,她不禁懊悔。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厚着脸皮向闫振明那吝啬鬼借上五百两银子,至少能解眼前之困。 忽而,闫洛悠目光一转,狡黠地望向东阳晟睿。 “王爷,可否容我讨个商量?” 东阳晟睿见其神色,便知所求非比寻常,直接拒绝。 “此事无需多言,无商量余地。” 闫洛悠不依不饶:“你尚未听闻详情,怎知不行?” 东阳晟睿反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你,能有何好事需与我商讨?” 闫洛悠笑答,直言不讳道。 “若真有好事,又怎会轮到你我商议?”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听听也无伤大雅。” “王爷,可否慷慨解囊,借我五百两银子?” 她眨动着清澈如水的眼眸,诚恳之情溢于言表。 东阳晟睿挑眉,似有深意。 “哦?莫非你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闫洛悠连忙澄清道:“非也非也,你怎可将我想得如此不堪?” “我闫洛悠虽非圣贤,却也知守规矩、安分度日。” 言罢,她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五百两的用途,却未再多言。 东阳晟睿嘴角挂着一抹深意,故作不解地询问。 “闫姑娘,此刻提及五百两之需,莫非与方才与景毓大人的邂逅有所牵连?” 闫洛悠轻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苦涩与无奈。 她解释道:“实不相瞒,此银两之求,确是因景毓之事而起。” “不过是生活琐事中的一桩债务,虽非我所愿,却也避无可避,终归要有个了断。” 言罢,她苦笑摇头,言语间透露出一种迫于现状、不得不为之的辛酸,直言自己正陷入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窘境。 第50章 嫂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东阳晟睿决绝地吐出二字:“不借!” 他深知,一旦那沉甸甸的银两落入她手,怕是此生都难以偿还。 他非慈悲为怀的圣人,何须平白承担这份重负? 闫洛悠见状,只是轻轻撇嘴,看似释然。 “不借便罢,我自有他法,大不了,一走了之。” 晚宴之上,气氛略显沉闷。 闫洛悠心怀忧虑,举止间更显拘谨,只顾低头细细咀嚼每一口饭菜。 东阳志泓虽对睿王夫妇颇有微词,但在圣上面前,也只得收敛锋芒,未敢造次。 景毓的索求令人咋舌,五百两之巨,让闫洛悠心痛不已。 这使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间,脑海中掠过千百种对策,却无一能完美解围。 晨曦初现,闫洛悠仍赖床不起,倦怠满身。 “嫂子!嫂子!” 湉谧郡主的呼唤穿透清晨的宁静,径直闯入漪澜苑。 闫洛悠虽听见呼唤,却只是慵懒地翻了个身,心中暗自思量道。 “这丫头怎地如此热衷于此?莫非生活别无他趣?” “嫂子,我知晓你醒着。” 湉谧郡主已至床边,语带笑意,仿佛能洞察一切。 闫洛悠终是懒得再装,翻身侧卧,闷声询问:“有何贵干?” 湉谧郡主羞赧之色溢于言表,吞吞吐吐道。 “嫂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闫洛悠挑眉,打趣道:“哦?莫非是春心萌动?” 湉谧郡主急忙否认,脸颊更添几分绯红。 闫洛悠见状,心中已明了七八分,继续调侃道。 “莫非是看上了你哥,或是…我夫君?” 湉谧郡主连忙摆手,连声道:“怎会!” “睿王是我兄长,也是你夫君,我怎敢有此念想?” 闫洛悠轻笑:“想也无妨,我允了。” 湉谧郡主却摇头如拨浪鼓:“不敢不敢,我确有他事相求。” 闫洛悠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说吧,何事?” 湉谧郡主笑意盈盈:“嫂子与毓王爷交好,能否请他到睿王府一叙?” 闫洛悠点头应允,心中却暗自腹诽道。 “岂止是交好,他可是我躲之不及的债主。” 但面上,她仍维持着淡然之色,静待湉谧郡主下文。 “莫非,你已对他心生情愫?” 闫洛悠一语道破湉谧郡主心中的微妙情愫,言语间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俏皮。 转眸望向湉谧郡主,只见她羞涩地低垂着头,脸颊如同初绽的桃花,绯红一片。 闫洛悠眼珠灵动一转,计上心来。 她猛地自床榻跃起,动作之迅速,惊得湉谧郡主身形一晃,几欲失态跌落。 闫洛悠随即盘腿而坐,悄然靠近湉谧郡主身旁,轻笑道。 “是否想让我邀景毓至王府赴宴,为你们二人铺设相见之缘?” 湉谧郡主闻言,脸颊更添几分羞赧,轻声细语道。 “嫂嫂,您这般直白,倒让我不知所措了。” “少女怀春,本是人间美景。” 闫洛悠宽慰道:“你若信我,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但你也需为我解一难题作为交换。” 湉谧郡主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我必全力以赴。” “好个爽快人!” 闫洛悠与湉谧郡主相视一笑,默契顿生。 “我前几日偶得两只鸭子,正养于后厨。” “我打算借王爷之名,邀请景毓与你兄长共聚一堂。” “而你,则需助我于厨房之中搭建一烤炉,以烹制烤鸭之宴。” 闫洛悠心中盘算,还是借此机会,趁早解决那两只鸭子。 以免日后被睿王惦记,用作药膳之材。 湉谧郡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烤鸭?此物何解?” “还有,为何定要请我兄长?” 她心中藏着对景毓的情愫,尚未对兄长透露分毫。 闫洛悠耐心解释道:“人多热闹,气氛自然和谐,免你二人独处尴尬。” 湉谧郡主思忖片刻,终是点头应允:“言之有理。” “只是,烤炉如何搭建?我对此一窍不通。” “无妨,我可为你绘制图纸,你只需依图寻工匠或管家协助即可。” 湉谧郡主眼前一亮,喜道:“如此甚好,劳烦嫂嫂速速绘制。” 闫洛悠欣然应允。 随即她起身至案前,研墨铺纸,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幅简易烤炉图纸,递予湉谧郡主。 “按图索骥,今日落成,明日便可设宴。” 湉谧郡主接过图纸,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满怀信心地离去。 闫洛悠望着湉谧郡主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师兄啊师兄,你随口一句五百两,便想打发我回云裳谷?” “哼,且看我是否会轻易就范。” “那谷中的苦差事,我可不稀罕!” 言罢,闫洛悠步履轻盈地迈向书房,去寻找东阳晟睿。 紧随其后的梅烨暗自揣测,王妃这番雀跃,定又是在筹划什么新奇有趣的计划了。 “睿王殿下,臣妾有请。” 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欢快,让书房外的梅烨不禁摇头轻笑。 他暗自揣摩着王妃,接下来会如何搅动王府的风云。 闫洛悠轻叩书房之门。 片刻后,门扉轻启。 一位身姿挺拔的侍卫步出,以礼相待后悄然退隐。 闫洛悠目送那抹潇洒身影远去,随口问道。 “适才离去的,是哪位?” 梅烨随即答道:“乃是梅炜,乃是在下手足。” 闫洛悠闻言,脸上浮现一抹了然之色,笑道。 “原来是令弟,难怪气宇不凡。” 随后,闫洛悠步入书房,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窗边静立的东阳晟睿身上。 她悠然打招呼道:“王爷安好。” 东阳晟睿低垂眼睑,凝视着她,眼神中似乎已洞察她心中盘算的小九九。 他淡淡问道:“此行所为何事?”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提议道。 “王爷,明日若能邀请毓王爷与峻熙小王爷共聚府中,岂非乐事一桩?”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直言不讳道 “你如此热心,莫非是想为景毓设下‘鸿门宴’?” 闫洛悠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爽朗大笑,掩饰道。 “哈哈,王爷言重了。” “师兄来访,我作为东道主,略尽地主之谊,实属应当。” 东阳晟睿并未即刻应允,而是转身踱步至书架前。 途经闫洛悠时,不经意间投以一眼深意,随即悠然自得地浏览着书架上的典籍。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本王向来不喜纷扰,无故相邀恐有不妥。” “景毓虽与你渊源深厚,但他已是西滢王爷,与凌玫派无涉。” “你我之交,还是保持些许神秘为妙。” 闫洛悠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小声嘀咕。 “不过是场聚餐罢了,你这王爷怎就如此固执。” 言罢,她灵机一动,又道。 “若你执意不请,我自会请峻熙小王爷代劳。” “无论是何处王府,湉谧郡主皆是欣然前往。” 东阳晟睿闻言,从书架上抽出一册古籍,轻轻掷向闫洛悠。 闫洛悠本能地接住,困惑道:“此书何意?” 东阳晟睿沉声道:“此乃《万国图鉴》,记载着各国的历史与风云。” 闫洛悠随手翻阅几页,内容繁杂,顿感无趣。 她不解道:“赠我此书,意欲何为?” 东阳晟睿目光深邃,言简意赅:“欲邀景毓,此书必背。” 闫洛悠闻言,眉头紧锁,抗拒之情溢于言表。 “背书?这有何干?” “我事务繁多,岂能将时光耗于此等琐事之上。” 显然,对于她而言,背书无疑是件极为头疼之事。 置身于如梦似幻的云裳谷,闫洛悠曾被几位师兄的严厉鞭策下,苦读数载春秋。 本以为能暂别书卷,享受两年的自在时光。 不料命运弄人,竟又要重蹈覆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抗拒。 “罢了,既然避无可避,东阳晟睿殿下,您既无意待客,我便接下这任务。” “只是……”她话音一转,眸光闪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若我能顺利完成这背书之责,望您能允诺——” “明日邀景毓公子一聚,如何?” 第51章 大不了彻夜不眠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无垠的天际。 东阳晟睿的话语如同寒风中不容置疑的利剑,穿透空气。 “一夜之间,务必铭记于心。” 他的命令,不容丝毫抗拒,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一夜?” 闫洛悠闻言,惊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玩笑。 “一夜之间,背诵整册典籍?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东阳晟睿轻轻扯动书角,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背是不背?” 闫洛悠紧咬下唇,猛地一拉。 她将书籍紧紧护于胸前,目光中闪烁着决绝。 “背便背,岂会惧你分毫!” 心中暗自腹诽,区区一本书册,何足挂齿? 大不了彻夜不眠,也要让这看似不可能的任务成为可能。 闫洛悠怀揣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头,愤然转身,步入漪澜苑。 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誓要闭关修炼,与书为伴。 “江湖儿女,自当智勇双全。” 闫洛悠深知,若想在这风云变幻的世界中立足,不仅要有过人的武艺,更需拥有非凡的头脑。 她的记忆力,便是这漫长岁月里磨砺出的锋利剑刃。 无论是浩瀚星辰的奥秘,还是历史长河的波澜壮阔,皆难不倒她。 而另一边,湉谧郡主以她的机敏与干练,迅速调集资源。 不过半日光景,便在那院落一隅,矗立起一座精致的烤炉。 闫洛悠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 世间情爱,竟能激发如此非凡的创造力与执行力。 夜幕降临,闫洛悠特地安排雅儿与厨娘,精心准备了两只肥美的鸭子。 再佐以她独家秘制的调料,静待一夜腌制,只为那即将来临的味蕾盛宴。 而她本人,则彻底沉浸于书海。 她忘却了时间,忘却了饥饿,只为那一句承诺,那一份不屈。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与鸡鸣之声交相辉映,闫洛悠终于翻过了那本书的最后一页。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伸展着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僵硬的身躯。 随后,疲惫至极,趴在桌上,瞬间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失重感猛然将她从梦境中拽回现实。 闫洛悠猛然睁开眼,睡眼惺忪间,只听得门外脚步声渐近。 她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问:“雅儿,洁儿,现在几时了?” “将近正午。” 一个熟悉的、带着几分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闫洛悠瞬间清醒,猛地坐起。 只见东阳晟睿已立于自己身后,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审视着自己。 “正午了?糟糕,竟迟了这么久!” 闫洛悠心中一紧,急忙起身欲往外走,口中不忘调侃道。 “你该不会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怎就没人叫我起床?” 东阳晟睿的出现,让这原本因疲倦而显得有些沉闷的氛围,瞬间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张力。 闫洛悠虽心急如焚,却也暗暗期待着—— 自己这一夜的努力,能否换来东阳晟睿的认可与刮目相看。 在那晨光微露的静谧时刻,东阳晟睿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步入书房 其声如古钟悠扬:“本王此行,乃是为了检验你的学海泛舟成果。” 闫洛悠正手忙脚乱于案头的香料与调料之间,闻言不禁苦笑道。 “可否请殿下宽容至午后?” “眼下我这烤鸭大业正至关键,一旦火候不济,全盘皆输。”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急迫,显然对这顿午宴寄予厚望。 闫洛悠忽而灵光一闪,急忙转向东阳晟睿,眼中闪烁着狡黠。 “莫非,殿下尚未邀请宾客莅临?” 东阳晟睿轻轻摇头,笑意中带着几分玩味。 “未知你学识是否足以支撑这场盛宴,自是不敢贸然邀请。” 闫洛悠闻言,秀眉微蹙,似嗔似怨地望向他,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分明,是故意的考验。” 但随即,她整理心绪,自信满满道。 “既如此,殿下请随意考校。” 东阳晟睿悠然取过桌案上的《万国图鉴》,随意一掷,书页轻舞后停驻。 他悠悠开口:“第一卷第三章,第四行第五字,是何字?” 这一问题,如同突袭的惊雷,让闫洛悠一时怔住。 她在心中暗道:这考问方式,倒也别具一格。 她迅速调整状态,闭目凝神,脑海中书卷自动翻页,字句清晰浮现。 “是‘个’字!”她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再翻书页:“那么,第三十二页,第五行第二个字呢?” 闫洛悠心念电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 “‘滢’字无误!”她自信地回答,并顺势背诵出整句。 “北滢立圣女,皇室血脉,绵延不绝。”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将书轻掷于案,宣布道。 “你通过了。不过,时至晌午,这顿饭能否准时上桌,倒是个问题。” 闫洛悠闻言,方觉时光飞逝。 她连忙提起裙摆,匆匆奔向厨房,口中不忘叮咛。 “殿下,莫忘差人邀请宾客。” 她的身影在长廊间轻盈穿梭,直至厨房门口才停下脚步。 “厨娘何在?我的烤鸭进展如何?”她一进门便急切询问。 这时,从新建的烤炉后探出一张稚嫩的脸庞,正是湉谧郡主。 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火候。 “湉谧郡主,你何时到的?怎的不来唤我?” 闫洛悠快步上前,略带责备地询问。 湉谧郡主一脸无辜:“我见您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便想着先替您盯着些。” 闫洛悠闻言,无奈一笑。 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化作了嘴角的一抹温柔笑意。 她深知,这厨房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今日盛宴上不可或缺的精彩篇章。 骤然间,闫洛悠惊愕地察觉到—— 那几只鸭子竟已在炉火的温柔拥抱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 皮脆肉香,仿佛正诉说着烹饪的艺术。 “咦?这鸭子怎就悄无声息地熟了?”她轻呼出声。 湉谧郡主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完成任务后的满足。 她解释道:“是呢,这不是您吩咐的嘛。” “我去找您时,见您伏案小憩,嘴里还呓语着‘上架’、‘火候’、‘刷油’之类的词。” “我就自作主张,与厨娘一道,把它们给伺候上了。” 言罢,她脸颊微红,似是为自己擅自做主而感到一丝羞涩。 闫洛悠闻言,脸上的焦虑瞬间被欣慰所取代。 她毫不吝惜地夸赞道:“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太出色了!” 这话语里,满是对湉谧郡主细心与能力的认可。 湉谧郡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憨态可掬地挠了挠头。 她笑道:“嘿嘿,您看看,这样行不?火候已足一个半时辰有余了。” 闫洛悠凑近,轻轻嗅了嗅,那诱人的香气直扑鼻端。 她满意地点点头:“嗯,香味四溢,外皮恰到好处。” “是时候再添一层油光,抹上蜂蜜,让这美味再升华一番。” “得嘞,厨娘,准备下鸭。” 湉谧郡主与厨房的默契已然建立,指挥起来游刃有余。 趁着这番忙碌,闫洛悠闲聊道。 “你这么早来,你兄长可好?毓王爷也来了么?” 话语间,似乎对某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略带几分无奈与调侃。 东阳晟睿这个名字在闫洛悠心中划过,她暗自腹诽: 这家伙,又来给自己添乐子了。 转身,她向厨娘询问起食材之事。 “厨娘,上次备的那些蔬菜,可都消耗殆尽了?” 厨娘答得实在:“还有余呢,挑了些不易保存的先用了,剩下些新鲜的。”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好极了,把那些都拿来,我亲自下厨,添几道小菜。” 说着,她已卷起衣袖,一副要大展身手的模样。 厨娘应声,重新安置好烤鸭,转身去取菜蔬。 在厨房中只留下闫洛悠与湉谧郡主,继续她们的对话。 “嫂子,您这是要亲自掌勺啊?” 湉谧郡主眼中闪烁着钦佩之光,她自愧不如地说。 “我连灶台边都站不稳,您却样样精通,真是令人羡慕。” 闫洛悠挑眉,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邀请。 “想学吗?跟着我,你会发现这世间有许多比女红、女戒更有趣、更有意义的事情。” 湉谧郡主闻言,眼眸一亮,满心期待地问。 “真的吗?那太好了!” 在她的世界里,似乎即将开启一扇通往新奇世界的大门。 闫洛悠眸光熠熠,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轻笑道。 “此言非虚。你且细想,我闫某人何许人也?” “今日之事,恰是天赐良机。” “你我须得默契配合,待会儿便让你亲眼见证,何为‘用兵之道,诡道也’。” “待会儿?莫非你指的是那席间风云变幻之时?” 湉谧郡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正是!此番我闫洛悠誓要在这片餐桌上,智取一笔不菲之财!” 她的话语中满是自信与决心,仿佛那银光闪闪的财富,已在她眼前翩翩起舞,触手可及。 第52章 这可是我家湉谧郡主一上午的心血之作 厨房内,闫洛悠仿佛化身为主宰,将整个空间笼罩在她的烹饪艺术之下。 门外的下人们只能远远地投以敬畏的目光,低声议论道。 “这王妃娘娘,真是无所不能。” “既能策马驰骋于朝堂之上,又能在这方寸厨房间游刃有余。” “当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典范啊!” 梅烨心中暗自哂笑,深知这位王妃的非凡之处远不止于此。 她的胸怀与能力,绝非区区厨房厅堂所能束缚。 一番精心烹制后,午膳的钟声悄然响起。 湉谧郡主,这位机敏的小帮手,迅速而有序地协助闫洛悠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摆上餐桌。 闫洛悠洗净双手,轻捋衣袖。 她转身前往书房,欲邀请那几位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男子共享美食。 “湉谧郡主,你且留下,帮我将那只刚出炉的烤鸭妥善包装。” “等会儿亲自端到景毓面前,我知他偏爱这味。” 闫洛悠轻声吩咐,眼神中闪烁着对湉谧郡主心思的洞悉。 书房内,东阳晟睿与景毓正沉浸在棋局的对弈中。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双方皆不肯轻易让步。 峻熙小王爷旁观多时,亦感迷雾重重,难以窥见胜败之机。 “三位王爷,用膳的时间到了,饭菜已备好。” 闫洛悠笑语盈盈地探入书房,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期待。 然而,屋内三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见状,闫洛悠不禁哑然失笑。 她大步流星跨入房中,故作惊讶道。 “嘿,你们这是打算在此地辟谷修炼了吗?” 峻熙小王爷连忙以手示意,轻声提醒道。 “王妃莫扰,他们正斗得难解难分呢。” 闫洛悠望着那两人专注而紧张的神情,心中暗自嘀咕道。 “不过是盘棋局,怎就如此较真?” 她好奇地审视着棋盘,随即转向峻熙,低声询问:“这棋局僵了多久了?” 峻熙略作思忖,答道:“约莫两刻钟有余。” “啧啧,真是耐力惊人!” 闫洛悠不禁对二人的毅力表示钦佩,随即话锋一转,决定出手相助。 “罢了罢了,让我来为你们解围吧。”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从景毓手中取过白子,随意落下一子。 又迅速从东阳晟睿那里夺过黑子,同样轻巧落子。 她笑道:“瞧,这不就平局了?” “下午再重开一局,何须如此执着于这片刻的胜负。”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书房内顿时充满了轻松愉悦的氛围。 闫洛悠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满意之光,她对自己的杰作深感自豪。 景毓与东阳晟睿几乎同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东阳晟睿的面色微微一沉,仿佛在审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闫洛悠见状,不禁有些疑惑道。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都盯着我干嘛?” 峻熙小王爷此刻显得有些尴尬,他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洛悠,你下棋的顺序似乎出了点小差错。” “按照规矩,应该是黑子先行,随后才是白子。” 闫洛悠闻言,脸颊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 她略带歉意地笑道:“哎呀,原来是这样。” “真是不好意思,我疏忽了。” “没注意到你们谁是先手,要不我重新来过?” 说着,她伸手欲要整理棋盘,却在半途尴尬地停住,似乎突然忘记了该如何继续。 景毓见状,轻笑一声。 随即他拂袖而起,打断了这场小插曲。 “罢了,既然你已破局,那便是缘分。” “睿王,今日就到此为止,我们下次再会!” 东阳晟睿的目光在混乱的棋局与闫洛悠之间徘徊片刻,最终化作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王妃,你的棋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话语中既有赞许,又似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让闫洛悠一时之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行人移步至膳房,一桌丰盛的佳肴已静静等候。 闫洛悠的脸上,再次洋溢着得意的光芒。 “今日这一桌佳肴,可全是我与湉谧郡主的心血之作,别处可是尝不到的。” “而且,还有一道压轴大菜,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 景毓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妃如此盛情,这菜肴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闫洛悠白了他一眼,故作不悦地反驳。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这可是真心实意地请你们二位贵客。” “你若不信,我便先尝一口给你看!” 话音刚落,湉谧郡主便领着厨娘端来了两盘色泽诱人的烤鸭。 闫洛悠连忙在景毓身旁挪出空位,示意湉谧郡主将烤鸭放置其前。 湉谧郡主心领神会,羞涩地低下头,将烤鸭轻轻放在景毓面前。 “来,湉谧郡主,你也坐。” 闫洛悠热情地招呼着,特意让湉谧郡主坐在了景毓的旁边。 紧接着,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可曾闻到这空气中弥漫的香气?” “今日的每一道菜,都凝聚了我的心血与汗水。” 随着闫洛悠逐一揭开菜品的盖子,满室的香气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她特别指向景毓面前的那道菜,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毓王爷,这道菜可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 景毓望着闫洛悠那写满算计却又不失真诚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并未立即动筷。 这一刻,膳房内弥漫着温馨而又略带微妙的氛围。 这仿佛每一道菜都承载着故事与情感,等待着食客们去细细品味。 夜幕低垂,闫洛悠带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她轻轻掀开了盖在桌上佳肴之上的精致瓷盖,宛如揭开了一场味觉盛宴的序幕。 “瞧一瞧,看一看,这可是我独家秘制的烤鸭。” “香气扑鼻,是不是已经让各位的味蕾蠢蠢欲动了呢?香不香?” “究竟有多香,你们可得亲自鉴定一番哦!” 她的话语间充满了孩童般的急切与期待,仿佛正等待着全世界的赞赏。 景毓的目光在烤鸭与闫洛悠那得意洋洋的脸庞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揣测—— 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峻熙小王爷,您也来品评一番。” “这香气四溢的烤鸭,是否正如它表面所展现的那般诱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 峻熙小王爷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诱人的香气全部纳入胸膛。 随即他赞叹道:“此鸭香气非凡,光是闻着就已让人垂涎三尺,想必入口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闫洛悠闻言,更是得意非凡。 她趁热打铁地推销起来:“那当然,这可是我家湉谧郡主一上午的心血之作。” “小王爷,您可要好好享受这份美味,给湉谧郡主一个最真实的评价哦!” 一听到是湉谧郡主亲手所制,峻熙小王爷的笑容更加温暖。 “哦?湉谧郡主竟也学会了烹饪,这真是令人惊喜。” “那我可得细细品尝,不负她的一番苦心。” “对对对,快动筷吧!” “湉谧郡主,你看你哥都等不及了,还不赶紧给他夹上一块。” 闫洛悠边说边轻轻推了推正愣神望着景毓的湉谧郡主。 湉谧郡主这才恍然大悟,慌忙中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烤鸭送至峻熙碗中。 她满眼期待地说:“哥,你尝尝看,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峻熙品尝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名不虚传,外皮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多汁,肥美而不觉腻。” 闫洛悠见状,更加得意。 转而她又将目标对准了东阳晟睿:“睿王殿下,您也请,这美味可不能独享哦。” 说着,她已将一块精心挑选的鸭肉送到了他的碗里。 随后,她的目光温柔地转向景毓,笑意盈盈地说。 “毓王爷,您是今晚的贵客,这只烤鸭我特意为您保留。” “您试试看,若是喜欢,就多吃些,别跟我客气。” 景毓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客气地回应:“睿王妃太客气了。” “不过,实不相瞒,本王向来对家禽类不太热衷。” 闫洛悠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狡黠地解释道:“这您可就错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家禽,而是山林间自由生长的野山鸭,寻常难得一见的美味呢。”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将鸭肉送入了景毓的碗中。 她坚持道:“您试试,保证让您改变看法。” 桌上的气氛因闫洛悠的热情而变得温馨起来,她还不忘招呼众人。 “小王爷、睿王殿下,还有你们,都别客气,尽情享用吧。” “湉谧郡主,你也辛苦了,快吃吧。” 景毓望着闫洛悠那满含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妥协了。 他勉强尝了几口,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野山鸭的味道确实非同凡响。 闫洛悠双手托腮,满眼期待地询问。 “怎么样?没骗你吧,味道是不是很不错?” 她再次催促起在座的每一位:“来来来,大家都动筷,别让美食等太久哦。” 而她的心中,那小小的算盘,也在无声地拨动着…… 在温馨的餐桌旁,气氛渐入佳境。 闫洛悠温婉地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穿梭于每一张或满足或期待的脸庞之间。 湉谧郡主细心地察觉到了这份不同,她轻轻放下筷子,眼含关切地望向闫洛悠,轻声细语道。 “嫂子,您怎么自个儿不动筷呢?” “这满桌佳肴,可得好好品尝,补补身子才是。”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与职业的秘密。 “我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就像是厨师界的默契一样——往往不愿品尝自己亲手烹调的佳肴。” “这背后的原因嘛,简单说来,就是‘近乡情怯’。” “对自己的作品太过熟悉,反而难以纯粹享受那份味蕾的惊喜了。” 湉谧郡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理解的光芒。 她不禁追问:“哦?竟有这样的事,那岂不是错过了许多美味?” 闫洛悠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也不尽然,每当看到你们吃得开心,那份满足感就远胜过了我亲尝任何美味。” “至于我自己,或许是‘美食已尽,心留余香’吧。” 一番话落,桌上众人皆会心一笑,气氛更显和谐。 待得众人半饱,闫洛悠适时地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愉悦与认真交织的神情。 她笑语盈盈地宣布:“好啦,看诸位吃得如此尽兴,我心中也是万分欣慰。” “接下来,就让我借此机会,说上几句心里话吧!” 第53章 睿王,您的那份呢 闫洛悠轻咳两声,以专业而又不失风趣的口吻缓缓道来。 “诸位眼前所见的佳肴,皆是源自深山的自然馈赠。” “尤其是这道烤鸭,非比寻常。” “每只鸭子皆精心饲养,配以我独家秘制之法。” “再以特制烤炉,在恬谧郡主的巧手下焕发非凡风味。” “其独特之处,世间罕有。” “故此,品尝此等美味,自当有所表示。” 恬谧郡主与峻熙小王爷听得入神,东阳晟睿则以淡然目光审视着她。 而景毓则轻扬眉梢,询问其意。 闫洛悠含笑回应景毓:“此道烤鸭,定价百金,实乃物超所值。” “百金之鸭?”恬谧郡主惊诧不已,眼中闪烁着好奇。 “嫂嫂,这鸭子竟如此金贵?” 闫洛悠以眼神示意,轻声说:“自是因享用之人非凡,价值自然不同。” 恬谧郡主恍然,满腹疑问却含笑不语。 闫洛悠继而转向景毓,言辞间透着诚意。 “毓王爷,您是今日贵客,我自然不会让您吃亏。” “故而,其余菜品便算作赠品,唯有这烤鸭,需按价计费。” 景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如此说来,本王需独自承担这份美味之价?” 闫洛悠摇头笑道:“非也,是双份之约。” “您与峻熙小王爷、睿王共享两只烤鸭,各需分担。” “您一只百金,峻熙小王爷与睿王则共担另一只之半。” “我们也要付账?”南宫峻熙略显错愕,未曾想赴宴还需自备银两。 闫洛悠点头,坚持公平原则。 “自然,每位享受者皆应有所贡献。” 恬谧郡主紧张追问:“那我呢?” 闫洛悠温柔摆手:“你无需担忧,今日你功不可没,自是免费享用。” 恬谧郡主闻言,心中大石落地,暗自庆幸未带重金。 南宫峻熙认真搜索,终从腰间取出一枚金元宝,略显不舍地递上。 闫洛悠接过,满意一笑:“此物足矣。” 随后,她转向东阳晟睿,语气中带有一丝玩味。 “睿王,您的那份呢?” 东阳晟睿从容应道:“本王未曾品尝,何来付费之说?” 闫洛悠目光掠过那满载烤鸭残骸的盘子,心中暗叹睿王机智,却也无奈点头认可。 最后,她再次确认:“毓王爷,您确定这非金非玉,仅是凡鸭之躯,却值百金之数?” 景毓以筷轻拨盘中鸭肉,笑道:“如此风味,即便是金子堆砌,亦难言其贵。”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宴会气氛因这番创意十足的对话而更加活跃。 “我精心准备的佳肴,不论食材本值几何,经我手调理,自是该价值千金!” 闫洛悠以一种既坚定又略显任性的口吻宣告道。 此言一出,景毓的回应中带着几分戏谑:“哦?” “照此逻辑,我这身为宾客踏入睿王府的大门,岂非也得交纳一笔不菲的‘入座费’?” 东阳晟睿的眉宇间已是一片阴霾,对于闫洛悠此举深感不齿,景毓的此番讽刺更是让他面子上挂不住。 他立即澄清:“王妃之举,纯属个人行事,与睿王府声誉无涉。” 景毓笑中藏锋,顺水推舟:“既然如此,咱们就饭后再议这笔账。” “正享用佳肴之际提及金钱,岂不败了这份雅兴?” 闫洛悠欣然应允:“成交!今日人多热闹,我自是信得过王爷的品性。” 说罢,她巧妙地借由恬谧郡主的失神,以调笑之态点拨恬谧郡主借机示好景毓。 二人一唱一和,将饭桌上的气氛稍作缓和。 饭局虽因闫洛悠的另类“收费”略显微妙,但菜肴的色香味却是无可挑剔,令人难以忘怀。 唯独她那一手边食边谈生意的独特作风,让众人瞠目结舌。 餐后,闫洛悠领着景毓步入漪澜苑。 她神色坚定,誓要在此次对话中为自己“减免”一百两的债务。 待二人独处,她故作轻松地将闲杂人等支开。 而后她又紧贴景毓坐下,亲密而又带着一丝狡黠。 “师兄,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景毓淡笑以对,那笑容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清冷。 “看来,你是要直接跟我算起‘敲诈’的账了?” 闫洛悠连忙摆手,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师兄此言差矣,我这是凭借勤劳双手,凭实力换来的酬劳。” “且不说这两只上等鸭子的成本,就光是为此次宴会彻夜未眠的筹备,就足够换你几个许诺了。瞧瞧我这疲倦的眼神——”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伸手去触碰眼罩下的眼窝。 却猛地想起自己戴着面具,掩饰了所有疲惫的痕迹。 她只好尴尬地一笑,话锋一转:“反正,你心知肚明便好。” 这番对话,既有针锋相对的智慧交锋,又透露出两人之间那不易察觉的亲密与默契。 为这场围绕着“债务”的谈话,平添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 “彻夜未眠?” 景毓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闫洛悠眼底那片疲惫的灰色与细微的血丝。 他调侃道:“你这是在挑战人类极限吗?” 闫洛悠苦笑回应:“哪敢啊,还不是拜那位‘活阎王’所赐。” “愣是让我一日内,啃下《万国图鉴》这块硬骨头。” “从日出到月升,我这才勉强过关。” 景毓的目光掠过桌上那本厚重的典籍,随手拾起。 他轻翻几页,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看来,你确实该拓宽阅读边界,免得总像只无头苍蝇乱撞。” “不过,这书你竟已尽数掌握?” 闫洛悠闻言,既无奈又自豪地笑了。 “可不是嘛,连睿王那刁钻的问题——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都难不倒我。” “现在这本书对我来说,就像自家后院的路,闭着眼睛都能走。” 景毓微微颔首,却话锋一转。 “此等博闻强识,固然难得。” “但对你而言,东滢国的历史脉络与当下时事才是更为实用的知识海洋。” 闫洛悠耸耸肩,轻松道:“记忆嘛,总会随着时间褪色。” “我现在记得清楚,将来忘了也就忘了,我可没那闲心去复习巩固。” 景毓轻轻一笑,将书收入袖中。 “既然你我志趣不同,这书我便先带走了,或许能有所启发。” 闫洛悠巴不得这书早点离开视线,连忙附和道, “你拿去吧,免得我看见就头疼。”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正事还没谈完呢。” “饭吃了,书也归你了,那剩下的一百两银子……” 景毓轻笑,指尖轻敲闫洛悠的额头。 “就为这一百两,你可是折腾得不轻。” “五百两已去其一,还欠我四百两,你打算何时兑现?” 闫洛悠揉了揉额头,苦笑道。 “手头紧啊,除了峻熙小王爷给的那点金子,别无他物。” “要不,我用些珍藏的古玩抵债?” “保证件件都是珍品,拿去典当换银子不成问题。” 景毓一脸嫌弃:“你那些宝贝,怕是难以脱手才想着给我吧?” “免了免了,我只认银子。” “要么你现在凑齐四百两,要么就乖乖回云裳谷继续你的药庐建设,二选一。” 闫洛悠撇撇嘴,小声嘀咕:“回去也得能回得去才行啊……” 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 “在当前情境下,睿王的目光如影随形,令我几乎无法挣脱束缚。” “即便是逃离至心之所向的云裳谷,也成了一种奢望。” 话语间,闫洛悠轻轻叹息,眼神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与无奈。 “然而,世事无绝对。” “若你心有此愿,我愿成为那破晓之光,为你铺设一条回归之路。” 第54章 十日之限 此刻,闫洛悠轻摇螓首,眸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 “暂且搁置,首要之务,确保师姐无恙。” “睿王府即便固若金汤,于我而言,亦不过是自由穿梭的迷宫罢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心中暗自思量—— 那重重防卫,对她而言,不过是旧日游戏的重温。 转瞬间,她换上一副俏皮模样,对景毓眨了眨眼,语调中带着几分俏皮。 “师兄啊,我的生辰之日快到了,你今年打算拿什么宝贝来哄我开心呢?” 景毓手指轻轻摩挲过书页,语气淡然得仿佛春风拂过湖面。 “尚未筹备。” “哎呀,为何如此?” “这可是人家十八岁的大日子呢!你得有点表示嘛!” 闫洛悠故作委屈,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景毓闻言,轻挑眉梢,反将一军。 “你的生辰,非我之庆典,何须我煞费苦心?” “更何况,你那药庐‘杰作’,我至今记忆犹新,还好意思讨要礼物?” 闫洛悠闻言,不以为意,反而更加贴近景毓,撒娇道。 “师兄,公私分明嘛。” “账嘛,自然是要还的,但这不妨碍你疼疼师妹我呀。” 景毓终是败下阵来,无奈笑道。 “说吧,你的心愿清单上,又添了什么宝贝?” 闫洛悠搓着手,笑得比春日里的花还要灿烂。 “还能有啥,自然是银子最得我心。” 景毓凝视着她,眸光清澈而深邃:“成交。” “但你要记得,你的债,还需你亲自偿还。” 闫洛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不如这样,礼物折算成银两,从我那债务里一笔勾销,岂不美哉?” 景毓轻笑,指向一旁架上的白玉陶瓷。 “区区一二十两之物,何须如此繁琐?” “此物价值,或许远超你所求。” 闫洛悠立刻来了精神,凑近细看。 “哟,师兄喜欢?” “那我忍痛割爱,便宜卖你了!” 景毓轻摇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西滢美玉遍地,我岂会看上这等凡物?” “长途跋涉带回,岂不自找麻烦?” 闫洛悠撇撇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随即,她话锋一转。 “算了,我自个儿留着把玩。” “话说回来,咱们可是说定了,四百两银子一了百了。” “房子的事,我就不用操心了。” 景毓点头应允,却补充道:“但条件是——” “若银子不到位,房子未完成,你便需随我回西滢,如何?”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成交!” “西滢,我还未踏足那片土地呢,正好借此机会游历一番。” 言罢,她一跃而起,仿佛已置身于那片遥远的异乡,心中满是期待与憧憬。 景毓以一抹玩味的笑,添上了条件。 “西滢之地,三月婢女之约,作为债息的替代,如何?” 闫洛悠闻言,手指连连摆动,仿佛是驱散不祥之兆的风。 “那可不成,我宁可在此细水长流地偿还。” 她心中暗自嘀咕,长途跋涉只为充当侍女,绝非她所愿。 “既然如此,便按原计划行事。” 景毓轻啜一口香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十日之限,望你心中有数。” 闫洛悠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了即将踏出门槛的景毓,眼中闪烁着急切。 “师兄,且慢,尚有一事欲求解惑。” 景毓仿佛早已洞悉她的心思,先行一步打断了她的询问。 “你欲问之事,我亦困惑。” “但,我所知亦有限。”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连你,也不知贺师兄的下落吗?” “闫振明同样一问三不知,他究竟去了何方?” 言语间,不免透露出几分忧虑与焦急。 景毓见状,轻叹一声,以指尖轻触闫洛悠的发梢,温声安抚道。 “时日尚早,无需过于挂怀。” “贺旭祎行事虽隐秘,却定不会忘了你的生辰之约。” 闫洛悠仍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人就这么消失了,真是奇怪。” 心中对贺旭祎的去向,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景毓见状,更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背。 “放宽心,不久之后自会见分晓。” “生辰之日,不妨回闫府一看,或许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闫洛悠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真的?他会来吗?” “自然,你且信我。” 景毓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的面具即将换新,他怎会错过这等时机?” “快去歇息吧,瞧你眼下的青黑,都快成熊猫眼了。” 闫洛悠深知——在这世上,或许有人能忘却她的生辰,但贺旭祎绝不会是其中之一。 她戴着面具行走江湖,皆是贺旭祎默许。 而他所要求的隐秘,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这份默契,她深信不疑。 “好,我听你的。” 闫洛悠乖顺地点头,转身步入内室。 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迫不及待地沉入梦乡。 梦中,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云裳谷的欢声笑语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师兄师姐们的身影依旧那么熟悉而温暖。 当晨光穿透窗棂,闫洛悠悠悠转醒,一夜好梦让她精神焕发。 她深知,今日的债款减免是她的小小胜利。 而未来的日子里,她还将继续前行。 直到有一天,所有的债务都能得以清偿。 而那个关于贺旭祎的秘密,也终将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悄然揭开。 景毓站在门外,望着闫洛悠房间内透出的微弱光线,心中默默祝愿。 他深知,这段旅程对于闫洛悠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成长。 而他,将始终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唉,远离那花团锦簇、草长莺飞的谷地已久,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乡愁。” 闫洛悠轻叹一声,缓步至案牍旁。 她细心铺展宣纸,缓缓研磨,笔尖轻触,一幅云裳谷的往昔景致跃然纸上—— 繁花似锦,蝶舞飞扬。 画中的她,在花海中穿梭嬉戏,笑声清脆; 贺旭祎则如影随形,守护着她每一份纯真的快乐; 景毓静立于古木之下,书卷轻启,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俞煊旻在青草地上挥洒汗水,刀光剑影间尽显英气, 而骆悠,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刻,手捧精致点心,温暖着每一个疲惫的灵魂。 往昔岁月,何等惬意! 然而,时光荏苒,昔日同游的伙伴皆已长大,各自背负起命运的枷锁,四散天涯。 俞煊旻归家,誓要重振冷家声威,让家族在江湖中屹立不倒; 莫依随夫而去,俞府深闺,再难相见; 景毓重返西滢,重拾王族荣光,宫廷深似海,相聚成奢望; 贺旭祎则如同晨雾中的幻影,行踪不定,令人牵挂。 就连自己,也被这睿王府的高墙深院,束缚了脚步与心灵。 闫洛悠轻抚画卷,眼神迷离,心中五味杂陈。 成长,似乎总伴随着别离与改变。 她正沉浸在思绪之中,耳畔突然响起一声低沉而略带戏谑的话语。 “睡了一天,还未解乏?” 南宫楚彦不知何时已立于她身旁,目光落在桌上的画作上。 “你画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探究。 “自然,有何不妥?” 闫洛悠反问,心中暗自嘀咕,这幅画分明生动传神。 南宫楚彦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这画技,怕是要让真正的蝴蝶都自愧不如。” “若非细看,还以为是一群急于扑火的飞蛾呢。” 闫洛悠闻言,嘴角微抽,心中腹诽—— 这分明是对她画技的误解与挑衅! 她一把夺回画卷,正欲反驳。 南宫楚彦却已再次展开画卷,细细端详。 “这便是你口中的凌玫派风光?怎不见姹紫嫣红,反倒满是春意盎然,百花盛开?” 闫洛悠挑眉,语带挑衅:“怎么,王爷这是羡慕了?” “凌玫派虽不以玫瑰着称,却也有其独到之处。” “不似某些人心口不一,名为雪山,实则内心冰冷。” 南宫楚彦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道 “本王只是好奇,既然名为凌玫,何不顺应其名,或许更名为百花派更为贴切。” 此刻,南宫楚彦的目光穿越了时光的迷雾,轻轻落在了花丛间那抹童真的剪影上。 他的手指微微一扬,语带疑惑:“这,是你吗?” 他的询问,如同春风拂面,却不经意间触碰了闫洛悠心中的隐秘角落。 闫洛悠的心猛地一紧,犹如古弦骤断,惊觉自己竟在不经意间揭开了过往的帘幕。 这张旧日的画卷,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她不愿为人知的青涩年华。 她心中暗道:“糟了!怎能让这一幕落入他的眼中?” 此刻的尴尬,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紧紧包围。 即便那时的自己,尚是稚气未脱的孩童,但那眉宇间的神韵,已足以让人窥见未来的影子。 第55章 一百两纹银,方显公道 闫洛悠猛然探手,企图夺回那份私藏的秘密—— “还给我!” 东阳晟睿身形轻旋,如同风中柳絮,轻易避开了她的突袭。 他的目光掠过画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这画中之人,委实不敢恭维。” “岂有此理,谁让你擅自评头论足!” 闫洛悠闻言,怒火中烧,心中暗忖—— 这画中的小丫头,灵动可爱,怎就入了他的法眼成了“丑”? 她怒气冲冲地跃上案几,誓要夺回自己的心血之作。 “此乃我之珍宝,非观不可偿!快还来!” “既如此,本王便以二十两白银,购此佳作。” 东阳晟睿眸光一闪,竟从腰间解下一枚沉甸甸的钱袋,悠然道。 闫洛悠眼珠一转,心生妙计,故作惊讶道。 “王爷此言差矣,画中人物共计五人。” “依此计算,应是一百两纹银方显公道。” 东阳晟睿挑眉,手中的画卷轻轻摇曳,似笑非笑。 “哦?你这是要趁火打劫不成?” “此等画技,恐难登大雅之堂。” “哼,我的画岂是你等俗人能懂?” 闫洛悠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不甘示弱。 “若非我急需银两,怎会轻易出手?” “五十两,底线了!” 东阳晟睿轻叹一声,似乎对闫洛悠的执着感到无奈。 最终甩手丢去五十两银,语重心长道。 “闫姑娘,行事需三思而后行,莫让冲动坏了大事。” “此等私画,藏之深闺尚可,公之于众,恐生事端。” 闫洛悠愣了愣,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他言之有理。 自己确实冲动行事,欠缺考量。 “那…你此行只为说教而来?” 她默默接过银两,低声道。 东阳晟睿随手拾起桌上一册古籍,目光柔和了几分。 “明日泓王府设宴,特邀我等前往。” “你既已知景毓受邀,便应明了此行意义。” 提及泓王,闫洛悠脸色微变,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他?无非是想借机生事罢了。”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轻摇折扇。 “若非你先一步邀请景毓,他又怎会轻易动念?” “此番相聚,不仅关乎礼节,更关乎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 闫洛悠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原来如此。” “只是,想到要面对骆怡那副嘴脸,就让人心烦。” “骆怡自恃身份,但此行关乎大局,我等不得不往。” 东阳晟睿语重心长,“况且,太子与晟王亦将出席。” “若我二人缺席,难免落人口实。” 闫洛悠闻言,只得暗自点头。 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明白此行的必要性。 她轻叹一声,目光坚定:“也罢,就权当是场戏,演完便罢。” 在晨光微露中,闫洛悠的自信如同初升的太阳,无所畏惧。 她深知,在言语交锋上,骆怡与莫菊不过是温婉细流,难以与她这奔腾江河相抗衡。 “那就去探个究竟吧。”她心中暗自盘算,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 然而,东阳晟睿的提醒犹如一缕清风,轻轻拂过她的心湖,带起一丝涟漪。 “吾王有言,需内敛锋芒,勿使个性张扬误了大事。” “即便你飞扬跋扈,亦勿将我牵连其中。” 每次这般谆谆告诫,都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闫洛悠半点改变,倒是添了几分无奈的风景线。 “你倒是严格律己,对我这般苛刻。” 闫洛悠俏皮反驳,眼神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 东阳晟睿轻叹,不愿再做口舌之争,转而谈及正事。 “《万国图鉴》需归还,它于我有特殊意义。” 闫洛悠轻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已然赠予景毓,他渴望再睹其风采。” 此言一出,东阳晟睿不禁眉头微蹙,心中暗自疑惑—— 此书之基础,怎会有人未曾涉猎? “景毓之需,颇为费解。” “莫非忘却旧识,欲重温旧梦?” 闫洛悠心念一动,随即释然。 “人心之所向,各有所求,何须多问。” “他愿阅,我便给,简单如斯。” 东阳晟睿见状,淡然一笑,摆手言道。 “罢了,一册书籍,不足挂齿。” 随即话锋一转,以王爷之姿提醒。 “明日之约,切莫迟到,否则规矩不保。” 言罢,袖袍一挥,翩然离去。 闫洛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轻声模仿其语。 “王爷亦需谨慎,勿使自身违规。” 内心则暗自盘算:“若要破我规矩,且看你如何越过这道门扉。” 次日清晨,闫洛悠终究还是沉溺于梦乡的温柔,忘却了晨光的召唤。 “王妃娘娘,时辰不早矣!” 门外雅儿的声音急切而焦急,如同清晨的鸟鸣,穿透了她的梦境。 被唤醒的闫洛悠,带着几分慵懒与不悦,勉强起身洗漱。 面具遮掩之下,是尚未消散的睡意。 “何事喧哗至此?”她边开门边抱怨。 雅儿见她醒来,喜出望外。 “娘娘,今日泓王府之行,王爷已在车中静候。” “您再不起,梅烨侍卫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此言一出,闫洛悠方才恍然大悟。 她在心中暗道:“竟险些误了正事。” 随即,她轻整衣冠,带着一丝懊恼与决然,踏上了前往泓王府的路途。 “请为我整理发髻吧。” 闫洛悠轻声吩咐,言语间透着一丝慵懒。 雅儿闻言,迅速步入内室,为闫洛悠精心梳妆起来。 不多时,洁儿轻盈步入。 她手中轻摇一柄绘有春日花卉的团扇,笑问道:“娘娘,今日出行,您意属哪件华服?” “闫记绸庄特制的玫紫色长袍,尚未有幸得见您风采呢。” 闫洛悠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那件玫紫,我打算留待生辰之日,作为一份特别的惊喜。” “今日访泓王府,简约得体即可,你且随意挑选一套。” 洁儿心领神会,旋即呈上一套剪裁合宜、色泽淡雅的衣裳。 闫洛悠装扮停当,换上新衣,步履匆匆,欲往府外而去。 梅烨在旁轻声提醒道:“睿王爷已在马车内静候多时,已有半个时辰之久。” 闫洛悠闻言,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家伙倒是心急,时辰尚早,何须如此匆忙?” 于是,她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奔向马车。 一阵疾行之下,气息略显急促,心中暗叹自己近来疏于锻炼,体力大不如前。 反观梅烨,悠然自得地跟在后头,望着闫洛悠略显狼狈的模样,心中暗自摇头。 暗笑其不自量力,何必急于一时。 闫洛悠稍作喘息,整理好裙摆,优雅地步入马车之内。 车内,东阳晟睿正手捧书卷,目光从书页间抬起。 瞥见闫洛悠略显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戏谑道。 “看来,你近来生活颇为滋润,连行动都显得笨拙了几分。” “明日不妨随梅烨一同晨练,以振精神。” 闫洛悠闻言,连忙摆手拒绝,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不过是近日作息紊乱,晨起未进足食,故而显得有些虚弱。” “只需稍作调整,自能恢复如初。” 她心中暗想:晨练之苦,非她所愿,还是多睡几个懒觉来得实在。 东阳晟睿合上书卷,目光深邃地望向闫洛悠,缓缓说道。 “你今日迟到,本王便罚你抄书一日,以作惩戒。” “明日一早,书房见。” 闫洛悠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大声抗议道。 “我迟到乃是因为前日背书至深夜,导致睡眠不足。” “如今好不容易补回些精神,你怎可又添新罚?” 东阳晟睿嘴角微扬,悠然解释道。 “你让本王久候,此等失礼之举,本应重罚。” “然念你初犯,且未扣你月钱,已是宽宏大量。” “莫非,你宁愿放弃月钱,也不愿抄书?” “月钱?”闫洛悠心中一动,她竟不知自己还有这等进项。 正欲开口询问,东阳晟睿已抢先一步说道。 “月钱自会按月发放,与府中下人同日领取,你且放心。” 闫洛悠闻言,心中暗自盘算道—— 原来自己还有这等额外收入,倒是个不小的惊喜。 至于抄书之罚,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无奈接受。 毕竟,迟到之过,确在己身。 闫洛悠闻讯有钱可赚,眸中顿时闪烁起异样的光芒,仿佛星辰落入凡尘。 她兴致勃勃地询问:“那每月的份例是多少?” “二十两白银。”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讶异与俏皮,仿佛难以置信。 “嗯?仅仅二十两?” “晟睿兄,你这也忒小气了些吧。” “我闫洛悠,即便身为王妃之尊,这待遇也未免太过简朴了些。” 随即,她灵机一动,眼波流转间,又抛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如此,这月钱可否提前发放,解我燃眉之急?”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悠悠然道:“提前支取也并非不可,只不过……” 他故意拉长声音,待引起对方足够的兴趣后,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 “需得签下一纸契约,以‘身’相许,自然可以商榷预支之事。” 第56章 是谁先沉不住气 “契约之事?荒谬至极,她岂会轻率至此。” “区区月俸二十两,年计不过二百四十两。” “若需积攒四百两,岂非意味着绑定于此地两年光阴?” “在此拘禁一日已觉漫长,何况春秋两载?” “罢了,另觅他途方为上策。” 闫洛悠心中暗忖,目光不时瞥向正沉浸于书卷之中的东阳晟睿,心中盘算着。 “王爷,可否容小女子斗胆商议一二?” 闫洛悠温言细语,试图打破周遭的宁静。 东阳晟睿连眼也未抬,语气淡然:“商议何事?” 闫洛悠嘴角微扬,以手轻轻摩挲着空气,似在寻求一丝温暖。 “我愿领罚,抄录典籍以赎过失。” “但作为交换,能否赐予我一日之闲,让我得以游历东滢城,尽兴而归,誓必按时返回。” “你欲出府?”东阳晟睿终于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正是,仅我一人,范围限于东滢城内。” “一日为限,定不延误归期。”闫洛悠诚恳地解释着。 东阳晟睿沉吟片刻,疑虑未消:“本王如何信你不会借机逃逸?” 闫洛悠灵机一动,提议道:“可让景毓随行监督。” “我与他在城中漫步,既不失礼,亦保我行踪可追。” “我闫洛悠对天发誓,断无逃逸之心。” 东阳晟睿挑眉,似是不满这轻易许下的承诺。 “单凭你一言,何以服众?” 闫洛悠深知需更进一步:“我愿将贴身之面具交予王爷保管。” “此面具乃我唯一伪装,失之则无以遁形。” “试想,顶着睿王妃之名,我岂能轻易摘下面具,隐姓埋名?” 东阳晟睿闻言,兴趣更浓。 “即便手持面具,人海茫茫,你若有心藏匿,本王亦难觅踪迹。” 闫洛悠神色坚定,解释道:“王爷多虑了。” “我曾对三师兄立下重誓,踏上‘万化巾帼’之路,便以假面示人,直至生命尽头。” “因此,除非命运使然,我绝不愿也不敢摘下面具。” 东阳晟睿听后,未再言语,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视本王心情而定”,便结束了这场谈判。 闫洛悠心中暗自叹息,此番交涉似未达成所愿。 随着马车缓缓驶入泓王府,她与东阳晟睿步入了一场为几家贵客精心准备的宴会。 宴设花园之中,依湖而建,既可品茗畅谈,又可饱览湖光山色。 闫洛悠不禁暗自赞叹起,泓王的雅兴与讲究。 “这泓王,果真是会享受生活之人。”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随即便投入到这场即将展开的社交盛宴之中。 祺王夫妇与景毓郡王如约而至,众人悠然汇聚于园内,言谈间洋溢着轻松的氛围。 忽而,泓王东阳志泓目光流转,捕捉到东阳晟睿与伴侣缓缓步入的身影。 遂起身相迎,笑语盈盈。 “睿王殿下大驾光临,实乃本府蓬荜生辉之幸,真乃稀客中的贵客!” 东阳晟睿则以一贯的清冷口吻回应:“本王此行,不过顺道。” “这皆是因太子殿下与毓王爷之邀,方得此缘。” 此语一出,东阳志泓心中暗笑其直率,却也略感面子微损。 随后,东阳晟睿步履稳健,向东阳靖鹏太子行以恭敬之礼。 其余人等亦纷纷以礼节回应,场面不失庄重。 此时,闫洛悠兴奋难掩,挥手向邓慧湉太子妃致意,笑容明媚。 “太子妃姐姐!” 邓慧湉温婉回应,邀请其共坐,尽显亲昵。 宴席精心布置,男女宾客分席而坐,女眷间更是欢声笑语,话题不绝。 闫洛悠轻快地移步至邓慧湉身旁,坐下后俏皮言道。 “太子妃姐姐,数日未见,您愈发容光焕发了呢。” 邓慧湉闻言,笑靥如花,轻声道:“你这小嘴儿真是越来越甜了。” “不过,我看你好像清减了些,可是近日忙碌所致?” 闫洛悠摆手笑答:“无妨,只是天气渐热,夜不能寐,故而略显憔悴。” 邓慧湉点头表示赞同,确是如此炎夏难耐。 对面,骆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话语间带着几分挑衅。 “依我看,这其中缘由,可不止是天热那么简单吧。” 她明显意有所指,针对闫洛悠。 闫洛悠听后,非但不怒,反而直接反驳,言辞犀利道。 “若怕人笑,何必多言?” “造谣生事,小心自食恶果。” 骆怡一听,脸色微变,怒道。 “睿王妃,你我虽为姐妹,但如今我已是泓王妃,辈分有别,望你言辞谨慎。” 闫洛悠不甘示弱,针锋相对:“怎的?这是要拿身份压我吗?” “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骆怡被其话语激怒,脱口而出:“你才老……”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紧绷。 一旁的骆菡见状,连忙安抚骆怡,低声劝道。 “姐姐,何必动怒,和气生财嘛。” 她深知闫洛悠伶牙俐齿,不愿见姐妹间因此生隙。 闫洛悠则是一脸得意,享受着与骆怡斗嘴的乐趣。 仿佛这场小小的交锋,又为这炎热的夏日增添了几分趣味。 “诸位莫要与她计较,她学识尚浅,言辞或有不当,我们何不展现几分大度,让之则安。” 闫洛悠轻笑间,话锋一转,对骆菡温婉言道。 “诚然,我无法与二位妹妹相提并论,自幼得父亲悉心栽培,如同掌上明珠。” “而我,自幼失去娘亲庇护,父亲亦无暇顾及,孤苦飘零在外。” “十余载光阴,与书卷无缘,自是难及诸位琴棋书画之全才,更遑论才情之盛。” “犹如林间参天古木,枝叶繁茂,令人仰止。” “然,风过处,叶落满地,再雄伟之树亦难逃时令更迭,其理亦然。” 闫洛悠言辞间,暗含深意,喻示二人之才虽显于一时,却未必能经得起时间考验。 骆怡、骆菡闻言,面色骤变,若在府中,恐早已怒而相向。 邓慧湉则在一旁,心中暗笑闫洛悠的机智与不露锋芒,深知其学识定非表面所显。 “够了,今日乃是泓王府盛宴,诸位还是言归正传,勿再多言。” 邓慧湉适时打断,转而向骆怡骆菡温和道。 “家和万事兴,姐妹间玩笑话,切莫当真。” 骆怡冷哼一声,心中不悦。 而骆菡则巧妙转移话题,拉着骆怡低语。 “姐姐,你看那边湖中,似有异象,莫非王爷又添了什么珍稀水族?” 骆怡心领神会,应声附和道。 “确有此事,新得一种长身黄白相间的奇鱼,颇为引人注目。” 骆菡闻言,兴奋不已,提议同往观赏,并礼貌邀请邓慧湉同行。 邓慧湉欣然应允,随即望向闫洛悠,以礼相待。 “睿王妃,一同前往可好?” 闫洛悠虽心中不以为然,却也礼貌应允。 一行人遂移步湖心亭,共赏所谓奇鱼。 宴会上,虽男女分席而坐,但隔桌之音仍能隐约传入耳中。 适才几人间的微妙交锋,众人虽心知肚明,却都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如今,随着她们的离去,这份微妙的平衡似乎又回到了宴席之上。 在这宁静致远的时刻,一行人悠然步至湖心亭。 只见碧波荡漾之中,一群黄白交错的巨型鱼儿悠然自得,交织出一幅生动的自然画卷。 闫洛悠独自静坐亭中,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些鱼儿虽形态独特,却非珍馐美味,其貌不扬,观赏价值何在?” 相比之下,骆怡与骆菡姐妹俩却沉浸在这份奇异的景致中,乐此不疲。 邓慧湉被她们的热情所感染,也被牵引至亭边,目光中满是对这罕见景象的惊叹道。 “真乃奇观!我生平未见如此庞大的鱼儿,令人叹为观止。” 骆菡闻言,笑意盈盈地转身,向闫洛悠发出诚挚的邀请。 “洛悠,快来一同观赏这番奇景吧,错过岂不可惜?” 闫洛悠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意。 “罢了,我对此并无多大兴趣。” 然而,骆菡并未因此罢休。 她轻盈地走到闫洛悠身旁,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轻轻拉起她的手。 “哎呀,不过是凑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何乐而不为呢?” 第57章 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闫洛悠被骆菡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猛然拽至近前,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骆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阴谋。 闫洛悠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把戏,毫不犹豫地挣脱开来。 她决绝道:“这样的戏码,我不奉陪。” “哎呀,就一眼嘛,别扫兴。” 骆菡却是不依不饶,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闫洛悠的手腕,一边拉扯一边将她引向亭边。 闫洛悠被迫靠近,只见骆菡的手指轻轻触碰了邓慧湉的衣袂。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骆怡突然从背后发力,猛推邓慧湉一把。 邓慧湉毫无防备之下,瞬间失去了平衡。 伴随着一串串洁白的水花,坠入了深邃的湖面,惊得湖中鱼儿四散而逃。 “太子妃姐姐!” 闫洛悠见状,心中大骇,瞬间挣脱了骆菡的束缚,正欲跃入湖中施救。 却又灵机一动,反手抓住骆怡与骆菡,借力一跃,三人一同没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闫洛悠心中怒火中烧,这二人竟敢算计于她,更胆敢伤害太子妃,她誓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啊——!”湖水中顿时响起了几声凄厉的尖叫。 紧接着,湖面爆发出巨大的水花,仿佛是大自然对这不公之事的愤怒回应。 东阳晟睿一行人闻声赶来,只见湖心亭上已空无一人,湖面上则是水花四溅,情况危急。 闫洛悠在水中,一手紧攥骆怡,一手拖拽骆菡,故意让她们在水中挣扎。 直至她们面色惨白,气息奄奄,方才松手,转而寻找邓慧湉。 骆怡与骆菡本就不通水性,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与呼救声。 邓慧湉虽略通水性,但在长时间的挣扎后也已力竭,正艰难地向岸边游去。 闫洛悠迅速游至她身旁,两人合力,终于抵达了岸边,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四人会同时落水?” 东阳靖鹏一边询问,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温柔地披在了邓慧湉身上,为她驱寒。 东阳晟睿、景毓及东阳靖鹏见状,连忙招呼下人下水救援。 而自己则迅速赶至岸边,只见闫洛悠与邓慧湉已安全上岸,心中稍安。 三人合力将骆怡与骆菡也救上了岸,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终于暂时平息。 邓慧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茫然,轻轻回应道。 “我……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两人身上,水珠如同细雨般不断滴落,映着昏黄的灯火,更显几分狼狈。 景毓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欲脱下衣物给予闫洛悠温暖。 却在触及东阳晟睿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硬生生地将动作遏制。 他暗自思量此刻的微妙平衡——过分关怀,恐非明智之举。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东阳晟睿动作娴熟地为闫洛悠披上外衣。 那份温柔与体贴,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闫洛悠裹紧衣裳,目光掠过湖面。 那里,骆怡与骆菡正艰难挣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那俩蛇蝎美人,企图算计我。” “倒是自己先尝了苦果,真是大快人心!” 言罢,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容小觑的光芒,宣告着自己的立场与原则—— 她绝非软柿子,任人拿捏。 “速去后院更衣,免得寒气侵体。” 东阳靖鹏抱起邓慧湉,对随后而来的丫鬟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随即又吩咐道:“引我们去后院,速备干净衣物。” 丫鬟们应声而动,气氛紧张而有序。 东阳晟睿紧随其后,同样抱起闫洛悠,步伐稳健地跟随丫鬟们穿过曲折的回廊。 景毓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于视线尽头。 这才缓缓收回,重新落回桌旁,静待他们的归来。 另一边,下人们已迅速将骆怡与骆菡从湖中救出。 二人皆因不识水性而呛水过多,面色苍白,几近昏厥。 幸得府中太医及时赶到,一番紧急救治后,她们终是吐出了腹中之水,缓缓恢复了意识。 “呜呜……王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骆怡顾不上自己的狼狈,第一时间便向东阳志泓哭诉起来,声音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南宫李晟转向骆菡,眉头紧锁。 “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落水?” 骆菡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睿王妃,她故意将我们拉下水的。” “我们姐妹俩不会游泳,差点就没了命!” 她的言辞之中,满是对闫洛悠的指责与怨恨。 东阳志泓闻言,立刻吩咐丫鬟们带她们去后院换衣,并着手调查此事。 而此刻,在东阳晟睿的怀中,闫洛悠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方才的经过。 “你不知道,那骆怡本想推太子妃下水嫁祸于我,我岂能让她得逞?” “于是,我在跳下去救太子妃的同时,也顺手将她们拽了下去,让她们自食恶果。”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畅快,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彩的叙述。 走在前面的东阳靖鹏闻言,不禁轻笑出声。 “弟妹果真是性情中人,令人佩服!” 这句话,既是对闫洛悠行为的肯定,也是对她那份直率与勇敢的赞赏。 在泓王府的一隅,闫洛悠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东阳靖鹏的夸赞如同春风拂面,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我,可不是轻易能让人看轻的角色。” 她心中暗语,那份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这份愉悦很快被东阳晟睿的一声断喝打断。 “住口!”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落水尚不自省,还当儿戏乎?岂可肆意妄为!” 闫洛悠闻言,目光迅速扫过东阳晟睿那张冷峻的脸庞。 随即,她识趣地闭上了嘴,眼眸中闪过一丝俏皮却又顺从的光芒。 随行的丫鬟引领着众人步入一偏静雅致的殿阁,衣物已悉数备妥,静候其主。 东阳靖鹏轻柔地将邓慧湉放下,声音温和如春日暖阳。 “你们先去更衣,打理好一切,我们在前厅等候。” 语毕,两人便随着丫鬟的指引,步入了专为她们准备的房间。 更衣室内,闫洛悠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不忿。 “太子妃姐姐,你可得知道,那两人手段真是卑劣得很。” 她一边更换着衣物,一边不忘向邓慧湉吐露心声,全然不顾及周遭的环境。 邓慧湉心中明镜高悬,对骆怡骆菡的计谋早已洞悉。 但见闫洛悠如此直率,不禁暗暗担忧。 “泓王府内,步步皆是耳目。” “她这般直言不讳,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骆怡骆菡必有自己的狡辩之词。” “此事一旦传开,必定变味。” 恰在此时,邓慧湉的目光被闫洛悠肩上那抹火红所吸引—— 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印记,犹如烈火中展翅的凤凰,美得令人心醉。 “弟妹,你这肩上的蝴蝶,可是天生的印记?真是美不胜收!”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开,言语间满是赞叹。 闫洛悠闻言,连忙拉起衣襟,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也不清楚,打小就有。” “自己也瞧不见,便未曾向父亲提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好奇。 邓慧湉笑着附和:“的确非凡,增添了几分独特韵味。” 待二人整装完毕,步出房间,正遇见同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骆怡骆菡。 闫洛悠以眉传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那样子,仿佛在说:“瞧瞧,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骆怡见状,只能愤恨地瞪了她一眼,满腹不甘地转身离去。 另一边,骆怡在丫鬟的协助下更换衣物。 她心中怒火中烧,连带着对身旁的丫鬟也失了耐心。 “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她猛地甩开丫鬟的手,怒斥道。 原来,丫鬟误以为她肩上的淤青是污渍,欲要擦拭。 却不料,那是骆怡自幼便有的胎记。 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道歉道 “王妃娘娘息怒,奴婢有眼无珠,错将胎记当作了泥渍,请娘娘宽恕。” 骆怡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眼睛长哪里去了!那是胎记!” 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连声告罪道。 “奴婢该死,奴婢眼拙。” “适才见睿王妃的胎记鲜艳,一时疏忽了您的也是胎记,望王妃娘娘恕罪。” 殿内一时之间,气氛凝重而微妙。 在骆怡的眸光中,一抹疑惑悄然升起。 她不由自主地侧首,以一种探寻而微妙的语气向骆菡问道。 “你瞧见了吗?她身上竟也携带着胎记的印记?” 骆菡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我,还未曾留意至如此细微之处。” 骆怡闻言,心中更添了几分蹊跷,思绪如细流般潺潺涌动。 她回想着往昔,缓缓道。 “你可知,她幼时抚育她的乳母,与我儿时共侍一主。” “然我记忆中,乳母从未提及过她身上竟有如此醒目的标记。” 这番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骆怡的直觉,敏锐而深邃。 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她向未知的谜团进发。 她心中暗忖——此事背后,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仿佛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等待着被细心之人一一拆解。 于是,她暗自决定——待时机成熟,定要亲自踏上归途。 回去向那位饱经风霜的乳母问个水落石出,揭开这胎记背后隐藏的所有真相! 第58章 让毓王爷见笑了 骆怡与骆菡二人,缓缓步入宴席之中,气氛瞬间因她们的归来而微妙。 骆怡突然跪倒在地,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她哽咽着,向在场的太子殿下与王爷倾诉。 “殿下,王爷,请您二位为臣妾做主啊……” “我们本与太子妃姐姐共赏鱼趣,不料睿王妃突至……” “她轻轻一推,太子妃姐姐便落入湖中。” “我们尚未来得及呼救,睿王妃又索性将我与骆菡一同拉入冰冷的湖水中。” 东阳靖鹏闻言,语气平和而温暖。 “泓王妃,请起身说话。” “或许此事之中确有误会,不妨细细道来,定能水落石出。” 骆怡闻言,方才拭泪,重新坐回骆菡身旁,面色仍显委屈。 东阳靖鹏转而向闫洛悠询问:“睿王妃,对于此事,你可有何解释?” 闫洛悠轻挑秀眉,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屑,却仍坦然答道。 “确是我将她们拉入水中,但其中缘由,需听我细细道来。” 闫洛悠开始生动描绘方才的情景:“原本我并无意赏鱼,觉得乏味至极。” “正欲离去,却被骆菡硬拉着前往。” “我尚未靠近,便目睹了一幕——” “骆怡,即泓王妃,或许是失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太子妃姐姐,导致她失去平衡,不慎落水。” “我心急如焚,欲上前施救。” “但转念一想,单凭一己之力恐难胜任,而你们又相距甚远。” “情急之下,便顺手将骆怡与骆菡一同带入水中,意欲合力施救。” “你分明在撒谎!”骆怡情绪激动,反驳道。 “你明知我与骆菡不识水性,此举分明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闫洛悠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 “我怎会知晓你们不会游泳?情急之下,自是顾不了那么多。” “难不成,我还专挑会水的拉?” “你就是故意的!”骆怡情绪愈发激动。 闫洛悠不以为然,轻蔑一笑。 “我若真有意害你们,何必费此周章?” “莫非你们的肉真有异香,能吸引鱼儿不成?” 此言一出,骆怡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此时,骆菡鼓起勇气,插话道。 “太子妃姐姐,我亲眼所见,确是睿王妃触碰到了您。”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骆菡,你当时可是紧紧抓着我的手呢。” “若我真碰到了太子妃,你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莫非,推人下水的是你自己?” 说着,闫洛悠故作惊讶地掩口而笑,目光直射骆菡。 这让骆菡的脸色瞬间变得红白交错,急忙辩解。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敢对太子妃姐姐不敬!” 如此一番争执,宴席之上,众人皆静默,静待事态如何发展。 闫洛悠轻挑一侧眉梢,悠然笑道。 “正是如此,你未推,我亦未动。” “难不成是太子妃姐姐忽然间雅兴大发,欲赴一场意外的水中之约?” 言罢,她故意以眸光轻扫骆怡,那眼神中藏着几分戏谑与深意。 骆怡心中本就忐忑不安,被闫洛悠这一瞥,更是如同被火燎了尾巴的猫,急怒攻心。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显得既狼狈又无措。 邓慧湉深知闫洛悠的性情,更明白此间乃是泓王府,闫洛悠断不会在此地生事。 加之骆怡骆菡二人对闫洛悠的偏见与暗算,在她看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于是,她温婉一笑,轻声解围道。 “罢了,此事无须深究,我们四人共赴水泽之约,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缘分。” “就此打住,各自心安吧。” 东阳靖鹏见状,亦连忙圆场,面带歉意地向景毓解释道。 “今日本是专为毓王爷设宴,不料却生出这等误会,实在让王爷见笑了。” 景毓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心中却暗自欣赏闫洛悠的机智与锋芒。 此时被东阳靖鹏点名,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回应道。 “靖鹏兄言重了,本王今日不仅未见笑,反而有幸目睹了一场姐妹间独有的默契与情深。” “诸位王妃性情直率,令人钦佩。” 景毓此言一出,不仅骆怡骆菡面露尴尬,就连东阳志泓的脸色也微微一沉。 东阳煜祺,平日里沉默寡言,此刻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 他悄悄向骆菡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收敛。 东阳志泓强压心中不悦,再次向景毓致歉。 “毓王爷,今日之事确有疏忽。” “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勿要介怀。” 景毓只是淡淡一笑,风轻云淡地答道:“志泓兄言重了,无妨。” 至于南宫楚彦,他则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他对闫洛悠的胡闹似乎早有预料,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在他看来,闫洛悠虽闹腾,却也无人能及她的那份洒脱与不羁。 宴席在一片微妙的氛围中,草草收场。 众人心中各有计较,匆匆离席,各回各家。 而关于太子妃与三位王妃在泓王府意外落水的消息,不出所料地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场意外的“水中盛宴”,无疑为平静的皇城生活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夜幕低垂,闫洛悠踏上归途。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非得立即沉浸于温暖的水疗之中,以驱散那不经意间侵入的丝丝寒意。 马车内,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不绝。 “王爷,您瞧瞧,骆怡与骆菡二位,简直是自食其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南宫楚彦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位总能将风波化为笑谈的王妃既感头疼又觉无奈。 “你啊,总是这般爱惹事端,且一次比一次惊险。”他 的责备中藏着几分宠溺,却换来闫洛悠更为理直气壮的回应。 “非也非也,是她们欲嫁祸于我,我岂能坐以待毙?” “于是,便邀她二人共赴了一场冷水盛宴,免得世人误以为我好欺。” 南宫楚彦目光深邃,静静审视着眼前这位笑靥如花的女子,忽而问道。 “你那面具,当真是世间罕有。” “即便长时间浸泡水中,也未见丝毫损毁?” 闫洛悠闻言,嘴角上扬,透露出几分得意。 “自然,此乃我独家秘制,非寻常之物可比。” “它不仅能以假乱真,与肌肤无异,更兼具抗干防潮之神效!” 南宫楚彦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 随即轻轻点头,未再多言,心中却是对这女子又多了几分好奇与钦佩。 次日晨曦初现,漪澜苑内忽响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惊起几只宿鸟。 梅烨闻声,倒是镇定自若,心中暗想—— 这王妃又在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儿? 小兰与洁儿闻声急忙赶来,关切询问道 “王妃娘娘,可是有何不妥?” 门内,闫洛悠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回应。 “无妨,我在晨练嗓音呢!” 二人相视一笑,半信半疑地离去。 她们心中却暗自嘀咕:王妃的晨练方式果真是别具一格。 闫洛悠独坐室内,望着桌上那已失去往日光彩的面具。 再望向镜中那张未加掩饰的容颜,不禁苦笑连连,心中暗悔道。 “昨日一时口快,如今却害得这心爱之物毁于一旦!” 她抚摸着那干瘪的面具,心中疑惑重重—— 这面具向来坚韧耐用,怎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脆弱? 莫非是年岁已高,决定罢工不干了? 焦虑之情涌上心头,闫洛悠深知这面具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没有了它,便如同失去了第二层肌肤。 自制面具虽可应急,但无论从精致度还是材质上,都无法与贺旭祎所赠相提并论。 更何况,要重新搜集原料,至少也得数日之功。 “唉!这下可真是麻烦了!” 闫洛悠哀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在这段没有面具的日子里,她必须更加谨慎行事,以免露出破绽,引人猜疑。 同时,她也暗自下定决心—— 定要寻回那失去的面具配方,或是研制出更为出色的替代品,让自己的世界再次拥有那份独特的守护。 闫洛悠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原本已整装待发,准备踏入那静谧的书房,迎接那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抄书惩罚。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她平静的湖面上投下几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这不,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夏日午后的骤雨,让人措手不及。 后天,对她而言,本应是星辰璀璨、庆生欢聚的美好时刻,而非此刻这般心事重重。 闫洛悠深知,唯有闫府那片熟悉的天空下,方能成为她暂时的避风港。 她必须精心策划,巧妙避开一切可能的纷扰,只为那至关重要的一刻——等待贺旭祎的到来。 第59章 娘娘莫非又遭痘痘侵扰了 房门缓缓开启,雅儿与洁儿急步上前。 迎接的却是一位面纱轻掩的闫洛悠,缓缓步出房间。 “娘娘,这是何故?” “您的容颜,可是有何不妥?” 雅儿与洁儿满是关切,毕竟昨日还见闫洛悠面色红润,今晨却已掩面而出。 不远处,廊下静坐的梅烨目光轻掠,戏谑之言脱口而出。 “哟,咱们娘娘莫非又遭痘痘侵扰了?” 闫洛悠面对梅烨的调笑,仅以淡淡一瞥回应。 随即轻启朱唇:“不过是昨日言谈过盛,以致内火上升。” 言罢,她心绪复杂地前往书房,意图向东阳晟睿请求出府之权。 但她在心中暗自叹息道:“何时自己竟需如此委曲求全,去取悦他人?” 步入书房前,闫洛悠破天荒地以极为雅致的方式轻叩门扉。 门内随即传来东阳晟睿那低沉而略带寒意的声音:“进来。” 深吸一口气,闫洛悠调整心绪,缓缓推开门扉。 她的步伐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婉与庄重,缓缓趋近东阳晟睿。 “王爷,早安。” 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谦恭之态,向东阳晟睿施以一礼。 东阳晟睿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轻纱掩映下,其眸光清亮,身姿曼妙,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 即便面容被纱所蔽,亦难掩其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遐想连篇。 倘若行走于市井,必引万众瞩目,只为窥其真容一角。 然而,东阳晟睿心中却明镜高悬,深知这位女子惯于变化多端。 无论是换颜还是遮面,皆难逃他洞察秋毫之眼。 “今日倒是换了副面孔,又在筹划什么小把戏?”他语带玩味道。 闫洛悠再次施礼,声音柔和而细腻。 “王爷明鉴,妾身今日忽觉嘴角不适,恐有碍观瞻。” “故以纱遮掩,以免惊扰了王爷的清净。”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 “莫非是那面具缺水失效,故又出此下策?” 此言一出,闫洛悠精心营造的温婉形象瞬间瓦解。 两人之间,再次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她望向东阳晟睿,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在那幽深如夜、仿佛能洞穿世间万物的双眸中,一缕不易察觉的幽光轻轻摇曳,锁定在她的身影之上。 闫洛悠心中暗叹:“如此非凡的容颜,竟与他这般性格相伴。” “实乃造化弄人,令人惋惜不已。” 然而,为了心中的自由之光—— 今日,她誓要演绎一场隐忍与机巧的较量。 “咳咳!” 闫洛悠轻咳两声,嗓音中重新注入了温婉的旋律。 她缓缓道:“王爷睿智无双,臣妾实感自愧弗如。”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她身上流转,似在评估她这层温柔面具下的真实意图。 但在心中暗自思量:她能维持这假象多久? 闫洛悠柔声细语,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王爷欲命臣妾抄写何书,以修心养性?” 东阳晟睿语调平静却不容置疑:“你且上前,先为我研墨。” “遵命。”闫洛悠应声上前,姿态谦恭。 她紧挨着东阳晟睿站定,开始细心研磨起墨来。 东阳晟睿目光微抬,审视着这位难得顺从的王妃。 随后,他指向她身侧的书架,下令道。 “今日所抄之书,便从左手边第三行第一本起,务必誊写一日。” “若有丝毫懈怠,明日加倍奉还。” 闫洛悠连忙应承:“臣妾领命,定当尽心竭力。” 稍顷,她鼓起勇气,以一种近乎请教的口吻轻声道。 “王爷,若臣妾今日表现尚可,明日可否恩准臣妾一日闲暇?”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早已洞悉她的小九九。 “昨日随口一提,她竟如此上心。” 他随意翻动着手中的书页,淡淡回应道。 “你若真能今日安守本分,勤勉抄书,本王自会特许你明日外出。” “真的?!” 闫洛悠的声音中难掩惊喜,随即迅速恢复温婉之态。 “臣妾感激涕零,王爷恩泽,没齿难忘。” 此刻的闫洛悠,静时若处子,动时如脱兔。 她研墨的动作既专注又从容,丝毫不见急躁之色。 实则,她并非对书卷毫无兴趣之人—— 忆往昔在云裳谷的悠闲时光,手捧书卷,卧于花丛,悠然自得。 只是那温暖阳光下,她常不自觉地沉睡于花香之中。 醒来时,身上总披着一件外衣,那是贺旭祎对她无声的关怀与呵护。 思及贺旭祎,闫洛悠的心绪不禁泛起涟漪,手中的研墨动作也随之停滞。 东阳晟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以及那暂停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至于贺旭祎是否会来,成了两人之间一个未言的悬念,悬挂在空气中,引人遐想。 他轻笑出声,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 “哟,这才片刻功夫,便觉疲乏了?” 闫洛悠迅速收敛心神,手上的磨墨动作也随之加快。 “怎么会呢,方才不过是思绪飘远罢了。” 言罢,她利落地完成了磨墨的工序,得意洋洋地展示着那盘浓淡适宜的墨汁。 “看,这不就完成了么,效率与品质并存。” 东阳晟睿淡然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果然,你本性未改,这份直率甚是难得。” 随后,他轻抬手,指了指近旁的空椅。 “移步至此,于案前安坐。” 闫洛悠应声而动,轻巧地搬来一张椅子置于桌旁,又细心地将桌上杂物归置整齐。 转身间,她已从身后的书架上精准地取下一本书。 “可是左手边第三排第一本?”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她迅速翻开书页,铺展宣纸,手执毛笔,开始了专注的抄录工作。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专业而流畅,仿佛在她眼中,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东阳晟睿在一旁静静注视,心中暗自思量道。 “此人虽行事略显急躁,但其坚韧不拔、执行力强,实属难得之才。” 闫洛悠全然沉浸于书写之中,未曾察觉东阳晟睿那始终未曾移开的目光。 时间悄然流逝,直至她圆满完成了整本书的抄录。 “唉,颈项微酸。” 她轻叹一声,揉捏着僵硬的脖颈,显露出久未执笔后的疲惫。 反观东阳晟睿,依旧保持着阅读的姿态,仿佛时间对他并无影响。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暗想此人是否修炼过某种定力之法,方能如此心无旁骛。 意识到自己需要休息,闫洛悠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她起身,以温柔的嗓音向东阳晟睿提议。 “王爷,您可觉劳累?臣妾愿为您舒缓肩颈之累。” 东阳晟睿微微抬首,以眼神轻轻掠过她。 随即又沉浸在书海之中,未置一词。 闫洛悠见状,权当他默认,便自然而然地将手搭上了他的双肩。 “王爷放心,臣妾的手法可是经过专业研习的,定能让您感到舒适。” 闫洛悠言辞坚定,字句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她缓缓地说到:“自我孩提时起,便常为家父舒筋解乏,按摩肩背。” “这份技艺,历经年岁,早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语毕,她以极其细腻的手法,轻抚过东阳晟睿的双肩,每一动作都蕴含着专业与温柔。 东阳晟睿静静地坐着,任由这柔和的力量在他肩上流转。 他虽未曾言语,眼中却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 蓦地,闫洛悠的指尖仿佛蕴含着洞悉人心的力量,轻声却异常清晰地吐露道。 “王爷,您的肩上似乎隐有旧伤呢。” 这一语,如清风拂过静湖,激起层层涟漪。 东阳晟睿闻言,骤然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她,心中涌起的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惊讶。 第60章 王爷,快放我下来 “如何洞悉?” 他肩头的创伤已然淡去,唯余一抹细长的痕迹,仿佛时间的低语。 触感之下,秘密毕现。 闫洛悠的手指轻轻掠过那近琵琶骨之处,眼神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 “若非昔日重创,此痕何以深邃至此?” “我猜想,这段过往,定是烽火连天的见证。” “本王戎马生涯,伤痕遍布,岂止一处?” 东阳晟睿放下手中卷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你且恢复元气,莫再拖延抄录之责,懒惰非你应有之态!” 闫洛悠无奈地收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她缓缓坐回原位,重执笔墨。 “遵命。” 东阳晟睿审视了一眼闫洛悠重新投入的身影,随即起身,步伐稳健地迈向门外。 “你去何处?”闫洛悠连忙追问,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用餐之处。”东阳晟睿简短回应,留下一抹背影。 “我腹中也空空如也了!” 闫洛悠轻抚腹部,面露饥色。 早晨的匆匆一餐早已被时光消磨殆尽,此刻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 已至门槛外的东阳晟睿闻声一顿,侧首问道。 “你确定?以你此刻之态,能安然进食?” 闫洛悠轻触面纱,倔强地回应道。 “那便劳烦梅烨将膳食送至,以解我腹中之急。” 话音未落,东阳晟睿已消失在门外。 “哎!当真弃我于不顾嘛?” 闫洛悠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呼唤,回应她的只有门轴转动的轻响和门外的一缕清风。 “岂有此理,竟要饿我?” 闫洛悠探头向外窥视,确认无人后,一跃而起,活动着酸痛的四肢。 “哎唷,此等劳累,更甚于江湖行侠了。” 她扭动颈项,舒展身躯,夏日的困意悄然袭来。 趁着东阳晟睿不在,闫洛悠心生一计,悄无声息地溜进内室。 东阳晟睿自将漪澜苑赠予她后,似乎已习惯于书房安寝。 内室简约而不失雅致,床榻与橱柜之外,别无赘饰。 但那床榻的质感,透露出不凡的身价,较之漪澜苑更显奢华与舒适。 闫洛悠毫不犹豫地躺倒其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哎呀,此等享受,人间难得几回有!” 她调整着身姿,寻得最佳睡姿。 随即沉入梦乡,梦中亦是悠然自得。 不久,梅烨奉命为闫洛悠送餐而来。 踏入书房,却只见一片静谧,不见其人。 “咦?人呢?” 梅烨心中纳闷,正欲寻找,忽闻内室传来轻微的鼾声,心中便有了答案。 他轻手轻脚地将餐盘放在显眼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悄然离去。 在那静谧的书房中,一幅宣纸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其上墨迹已随风而干,仿佛预示着某种即将揭晓的秘密。 梅烨的心头猛地一悸:“不妙!这家伙不会又一次玩起了失踪的把戏?” 他匆匆放下手中的饭菜,急步向东阳晟睿的所在汇报情况。 “人,不见了?” 东阳晟睿的眉头深深锁起,心中暗自嘀咕。 她分明用了一上午的时间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怎料此刻竟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影。 步入书房,室内果然空荡得只剩下空气的回响。 然而,当东阳晟睿的脚步轻轻踏过门槛,一抹不易察觉的细微声响自内室传来。 他循声而去,只见闫洛悠正蜷缩在内室的床榻上。 她沉睡如婴,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正沉浸在美食的梦境之中,口中还喃喃自语。 “美味,真是人间至味。” 东阳晟睿的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捕捉到了这一幕。 步入内室,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蹙眉—— 闫洛悠的睡姿毫无章法,全然不顾形象,与他心中所期许的温婉形象大相径庭。 他心中暗叹:“这女子,还真是难以捉摸,连睡姿都如此不羁。” 正当他欲伸手将她唤醒,以示惩戒时,闫洛悠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她轻轻一翻身,又沉入了梦乡,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师兄,让我再小憩片刻吧。” 这无意识的梦呓,让东阳晟睿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同时也加深了他心中的疑惑。 “师兄,我饿了。” 闫洛悠的梦话再次响起,如同轻柔的风,拂过东阳晟睿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他凝视着那张被轻纱半掩的面容,神秘而又诱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渴望揭开这层面纱,一探究竟。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如炬,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终于,他缓缓伸出手去。 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层薄纱时,闫洛悠突然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 她发现自己竟被东阳晟睿悬空提起,吓得连忙求饶。 “王爷,快放我下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闫洛悠的惊呼声,似乎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也将东阳晟睿心中的疑惑与好奇推向了顶峰。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更加深远的布局与计划。 夜幕低垂,东阳晟睿的手突然一松。 闫洛悠毫无防备地跌落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何人胆敢擅自侵扰本王休憩之地?”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面色冷峻如霜。 闫洛悠揉着微痛的臂膀,迅速翻身站起,轻盈地跃至床沿之外,苦笑解释道。 “书房之内,除却此榻,别无栖身之所,实属无奈之举。” “本王未曾恩准,你怎敢擅自安眠?”东阳晟睿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闫洛悠以袖掩唇,轻叹一声道。 “只因午时将近,精神不济,恐难再持笔抄书。” “稍作休憩,方能不负王爷所托。” “随我来!” 东阳晟睿简短有力的话语落下,闫洛悠不敢怠慢,紧跟其后步入外间。 目光所及,一桌佳肴映入眼帘。 闫洛悠眼前一亮,快步上前,笑语盈盈道。 “王爷体贴入微,洛悠感激不尽,即便残羹冷炙,亦是暖胃更暖心。” 东阳晟睿淡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此非为你备下,实为厨余之物,管家恐其浪费,故而送来。” “你既饥饿,姑且用之。” 转而,他翻阅起闫洛悠上午的抄本,眉宇间掠过一丝挑剔。 “字迹虽清丽,却略显潦草,缺乏敬意。” “罚你多抄一个时辰,以正视听。” 闫洛悠闻言,惊愕之色溢于言表:“王爷何故加罚?” “我所书乃行书,流畅自然,怎可称之为敷衍?” 东阳晟睿抬眸,目光深邃:“本王未曾允许行书,此书以楷书为范,你应遵循。” “此等小事,还需本王言明?” 闫洛悠一时语滞,心知他言之有理,却又不甘。 “但王爷并未明文规定字体,我旨在传递文字,非复制其形。” 东阳晟睿不再言语,径自坐回书案,继续沉浸在书卷之中。 他轻描淡写地提及:“若求速成,何不狂草?” “行书尚存章法,狂草则近乎涂鸦。” 此言一出,闫洛悠哑口无言,心中暗道其言辞犀利。 她确是为了速度而选择了行书,却未曾料到会引来这番责难。 “罢了,多抄便多抄。” 闫洛悠嘀咕着,端起饭菜,走向最远处的一张桌案。 她背对着东阳晟睿,悄然揭下面纱,独自用餐。 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暗自盘算道。 “多费一个时辰,明日定要求个自由日,以作补偿。” 在静谧的餐厅一角,闫洛悠咀嚼食物的细碎声响。 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落入心湖的细雨,轻轻敲打着东阳晟睿的耳畔。 他目光温柔而深邃,穿越过空气中细微的香气与光影交错的午后。 最终,定格在闫洛悠那毫不顾忌、尽情享受美食的背影上。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未吐露半句言语。 闫洛悠似乎感应到了这份沉默背后的纵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口中的食物尚未完全咽下,便已迫不及待地宣布道。 “你若保持沉默,我便当你是默许了我的计划。” “明日,我欲外出探寻一番。” “届时,你可别寻个由头来束缚我的脚步,或是给我半点责罚哦!” 第61章 既已入局,便当全情投入 闫洛悠顺从地转换了笔锋,以楷书的端庄姿态继续着抄写任务。 府邸之内,湉谧郡主因独处生趣,悄然寻至闫洛悠身旁,轻声细语道。 “哎呀,嫂子,瞧你脸上这模样,是怎的了?” 她凑近正埋首于书卷之中的闫洛悠,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 闫洛悠未及抬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 “无妨,不过是内火稍旺罢了。” “嫂子,何不随我外出散散心?” 湉谧郡主兴致勃勃地提议,试图拉她脱离这枯燥的氛围。 闫洛悠坚定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可,我手头之事尚多,无暇他顾。” 湉谧郡主的目光掠过桌上堆叠的书籍,不解道。 “这些典籍既已存世,何必再费心誊写?” 闫洛悠闻言,终是抬眸望向湉谧郡主,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以为我愿如此?你若无事,速速离去吧,免得你三哥迁怒于你。” 湉谧郡主一脸无畏,笑道。 “我又不通文墨,三哥怎会罚我抄书这等苦差?” 此言一出,闫洛悠恍若醍醐灌顶,心中暗道自己怎未早作此想—— 若是不识字,便无需受此煎熬! 她不禁懊恼于自己的迟钝,对湉谧郡主 “迟到的提醒”既感遗憾又生几分羡慕。 东阳晟睿在一旁,捕捉到闫洛悠那瞬息万变的表情,心中已明了其思绪。 他适时开口,对湉谧郡主吩咐道。 “郡主,既觉无趣,便为你嫂子研墨吧。” 湉谧郡主连忙摆手,笑言推辞道。 “不了不了,我还是去找大哥玩耍。” “嫂子,你如此勤勉,我必全力支持,先行告退!” 言罢,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现场,显然对那文雅之事避之不及。 闫洛悠望着湉谧郡主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向往。 曾几何时,自由奔跑对她而言亦是寻常,而今却被这无形的枷锁束缚。 她轻叹一声,重又沉浸于笔墨之间,心中默念道。 “权当此为磨砺,只为来日之自由,奋力前行!” 这一日,闫洛悠表现得尤为驯顺与专注。 直至戌时已过,她终于完成了既定的抄写任务。 “终于!” 她轻舒一口气,搁下笔,伸展四肢,享受着片刻的解脱与轻松。 在昏黄烛光的摇曳下,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东阳晟睿那静谧而专注的身影。 他依旧端坐于案前,眼眸轻垂,仿佛整个世界都凝聚在了他手中的书卷之中。 烛光在其精致的轮廓上勾勒出更为深邃的轮廓,尤其是那侧颜—— 高挺的鼻梁与恰到好处的唇瓣,在光影交错间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学韵味。 闫洛悠不自觉地以手托腮,心中暗自赞叹这份难得的美景。 却又带着一丝惋惜轻轻摇头,心中暗自嘀咕道。 “如此绝色的容颜,奈何配以一颗难以捉摸的心呢?” 然而,更多的却是对东阳晟睿定力的敬佩。 他竟能整日沉浸于书海,纹丝不动,连眼皮的眨动都显得那么吝啬。 “作业完成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洞察了闫洛悠的所有细微举动。 闫洛悠轻咳两声,以优雅的姿态起身,缓缓踱步至书桌旁。 她对着东阳晟睿微微欠身,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语调禀报。 “回禀王爷,臣妾已顺利完成抄写任务。” 她的嘴角挂着一抹甜美的微笑,尽管对方并未直视。 闫洛悠心中暗誓道:既已入局,便当全情投入。 即便午间稍有失态,也力求今日完美落幕。 东阳晟睿放下手中之书,目光深邃地审视着闫洛悠的举止,终是轻声许可。 “明日你可外出,但切记亥时前归。” “遵命!” 闫洛悠回答得干脆利落,心中窃喜。 她连忙说道:“多谢王爷恩准。” “夜深了,臣妾不敢多扰,先行告退。” 言罢,她轻盈地转身,带着一丝得逞后的雀跃,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书房。 回到院中,雅儿与洁儿早已守候,笑靥如花地迎接。 “王妃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热水已备妥,正适合缓解一天的疲惫。” 闫洛悠好奇地问:“你们如何知晓我此刻归来?” 洁儿笑道:“是竹侍卫提前回来告知的呢。” 雅儿补充:“水温我们调得刚刚好,娘娘请放心享用。” 闫洛悠满意地点头,催促二人退下。 随即步入内室,褪去衣物,沉浸在温热的浴桶中。 一天的劳累,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释放。 她闭上眼,心中暗自赞叹梅烨的贴心。 却也隐约意识到,这一切的安排,或许都源自于东阳晟睿那不露声色的关怀。 在闫洛悠的周遭,梅烨如同影子般紧密相随。 她丝毫不敢逾越其活动界限,这也是对他职责的绝对恪守。 而闫洛悠,于晨光中醒来。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眠之后,浑身洋溢着焕然一新的活力,自以为是地沉浸在这份前所未有的轻松之中。 然而,在雅儿与洁儿的眼中,闫洛悠的安眠,向来都是那般深沉而香甜。 日复一日,未曾改变。 “啦啦啦……” 轻快的旋律在闫洛悠唇边跳跃,如同即将挣脱束缚的鸟儿。 她哼唱着欢快的小调,心中满是对即将获得自由的憧憬与喜悦。 “雅儿,你看我这般喜悦,是不是也感染到了你?” 她笑着对正为她梳理秀发的雅儿说道,语气中满是兴奋。 “是的,娘娘,您的心情仿佛春日暖阳,让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明媚起来。” 雅儿回应道,手中的梳子轻柔地穿梭于发丝间。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今天要外出游玩,午饭你们就自行解决吧。” 闫洛悠宣布道,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雅儿见状,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娘娘,您的唇伤还未完全痊愈吗?为何还戴着面纱?”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毕竟往日的痘痘总是来去匆匆,而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雅儿,你觉得我今日应着哪套衣裳?” 闫洛悠转身向一旁等候的莫菊询问,语气中已满是决定。 “那玫紫色的珍品如何?它定能衬托您今日的喜悦与风采。” 闫洛悠果断下令,眼中闪烁着对美的追求与自信。 随着发型的完成与服饰的更换,闫洛悠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华贵的光泽所包裹,更显端庄而水灵。 雅儿不禁赞叹道:“这玫紫色衣裳,比那碧玉色更添了几分贵气。” “若非娘娘的唇伤未愈,难以展露真容,只怕今日一出门,便能倾倒众生。” 洁儿也附和道:“即便是面纱之下,娘娘的风姿依旧无人能及。” “您的身形与气质,本就是世间少有。” 闫洛悠听着她们的赞美,虽知是恭维之词,但心中仍是受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真是嘴甜。” “等我归来,定不忘给你们带回美味佳肴。” 她边说边愉悦地跨出房门,踏上了外出的征途。 “梅烨,早安!” 闫洛悠在门边停下脚步,向守候的梅烨致意,并宽慰道。 “今日你不必随我左右,好好休息吧。” 梅烨心中暗自感激,目送着闫洛悠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默念道。 “今日得以片刻闲暇,实属难得。” 然而,闫洛悠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警告道。 “记得哦,别偷偷跟来!” 梅烨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他何时成了爱偷窥之人? 王爷的命令,他自然不敢有丝毫违抗,更无需自找麻烦。 于是,他只能以沉默作为回应,继续履行着他作为护卫的职责。 闫洛悠,步伐轻盈,宛如林间跳跃的精灵。 她口中悠然哼唱着悠扬的曲调,穿梭过王府那威严的门槛,正式踏入了她梦寐以求的自由天地。 “噢!外界的空气,竟是如此清新,与王府之内截然不同!” 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仿佛要将这份自由的气息永远镌刻在心间。 正当此时,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悠然驶至。 其门轻启,一袭华服的东阳晟睿自内缓步而出。 他刚从朝堂归来,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威严与风尘仆仆。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恰好捕捉到了门口那抹异常兴奋的身影—— 闫洛悠,正以一种近乎孩童般的纯真笑容站在那里。 “王爷,早啊!” 闫洛悠的声音清脆悦耳,满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对每一位偶遇之人都报以最诚挚的问候。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细细审视着闫洛悠的装扮,那眼神中似乎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打算就这样步入外界?”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与关切。 第62章 不,我偏爱此衣 闫洛悠身着华贵蚕丝锦绣长袍,竟以一副悠然自得之姿踏出府邸。 其华服熠熠,宛若流云织锦,不知情者恐要误以为她是赴约情深的佳人。 “正是,我欲畅游四方,自当身着最璀璨之裳,是否足够耀眼?” 她于东阳晟睿前轻盈旋身,一脸自得。 “换下它!”东阳晟睿语调冷冽,下达指令。 “不,我偏爱此衣!” 闫洛悠倔强以对,今日之事,岂能由他人主宰。 东阳晟睿再度质问,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心中暗自忖度这女子愈发胆大妄为。 “绝不退让!”闫洛悠坚决摇头。 旋即她施展轻功,身形一闪,已遁入人群。 “呵,太过宠溺,终非良策。” 东阳晟睿微眯双眸,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悔意。 晨曦初照,东滢城街巷间,一抹玫紫惊艳了时光。 闫洛悠身着一件色泽瑰丽的锦衣,身形曼妙,步伐间尽显风华。 紫纱轻覆面庞,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遐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心中暗叹定是绝色佳人。 她背手而立,昂首阔步,全然不顾世俗眼光。 腰间半块紫玉随风轻摆,更添几分不羁与尊贵。 在这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闫洛悠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自我肯定。 路人们目睹此景,不禁哑然。 如此豪迈步态,实属罕见,让人不禁怀疑先前所见之美是否仅为幻象。 “咦?这……” 惊叹之余,也夹杂着一丝不解。 正当此时,一阵急促的马嘶划破宁静,一匹骏马适时停驻于闫洛悠身侧。 “上马!”一声简洁有力的邀请,竟是来自景毓。 闫洛悠侧首——今日的他,在她眼中似乎格外耀眼。 心情的愉悦,让她眼中的世界都镀上了一层温柔滤镜。 “这般早?”她以微笑回应。 景毓则直接而幽默地催促:“若想避免成为街头焦点,就请速速上马。”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欣然借势跃上景毓的坐骑。 两人共乘一骑,于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留下一地赞叹,人们纷纷议论。 “那骑马的男子英姿飒爽,而能得他相携的女子,又岂会是凡俗之辈?” 闫府之内,管家轻步踏入书房,向闫振明恭敬禀报。 “少爷,小姐已至。” 闫振明闻言,无奈地放下手中细阅的账册,心中暗忖道。 “此等时辰便来索求,实属意料之外。” 转念一想,景毓近日身处东滢,二人同行,似有迹可循。 原来,今日乃闫洛悠十八芳辰,俞煊旻与骆悠本欲共襄盛举。 却因闫洛悠的一时顽皮,令骆悠暂避东滢。 唯余书信与贺礼送至,人却未能亲临。 闫振明穿过曲折的长廊,恰与闫洛悠、景毓不期而遇。 闫洛悠裙摆轻扬,笑语盈盈地奔向兄长:“哥!” 那份喜悦,仿佛春光洒满庭院,温暖人心。 闫振明的目光落在她遮掩面容的轻纱上,不由蹙眉。 “你这脸,是何缘故?” 闫洛悠闪烁其词:“呃,小有波折罢了。” 闫振明心中暗笑,若非深知其性情,定被其轻描淡写所惑。 随即调侃道:“莫非真个毁容,见不得人了?” 闫洛悠故作娇嗔:“哎呀,哥哥怎可如此不吉之言。” 景毓适时插话,语带戏谑。 “你这位妹妹,本事可不小呢。” 显然,太子妃与王妃落水之事,众人皆知其幕后黑手。 闫振明继续挖苦:“连面具都作废了?” “女大十八变,你这是变了个方向?”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哪有这样咒自家妹妹的。” 闫洛悠不满地跟上,嘟囔道。 闫振明忽地驻足,闫洛悠险些撞上,惊呼道。 “哎呀,哥,你突然停下做什么!” 闫振明上下审视一番,笑道。 “你看看自己,哪里像个女儿家?” 闫洛悠狡黠地转问景毓:“师兄,我当真不像女孩子吗?” “或许,你本应是男儿身。” 景毓以手抵唇,回应道。 逗得闫洛悠瞪他一眼,赌气道。 “哼,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 说着,便气鼓鼓地先行离去,显然对这番“同盟”的“围剿”颇为不忿。 回到闫府,闫洛悠不忘前往祠堂祭拜,心中默念道。 “老祖宗在上,洛悠知错,上次莽撞开门,望您宽恕。” 言辞间,既有悔意,又不失俏皮,尽显其真性情。 “债务已清偿,愿上天眷顾,让我财运亨通,未来可期!” 闫振明与景毓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苦笑道。 “这丫头对钱财的执着,简直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步。” 祭祀完毕,闫洛悠迅速转向二人。 她双手摊开,一脸期待:“两位的贺礼呢?” “我可是专程为此而来,若不见礼,我便赖着不走了!” 闫振明戏谑道:“你身上的新衣,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闫洛悠却振振有词:“那怎可同日而语?” “礼物讲究的是即时的心意,今日之赠方显诚意。” “这衣裳乃是生辰专属,与礼物无直接关联。” 闫振明无奈,只能摇头引路:“跟我来便是。” 闫洛悠立刻笑靥如花:“多谢兄长!” 随即转向景毓,伸手讨要。 “景师兄,你的那份呢?”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景毓含笑凝视,轻声确认:“你确定想要这份礼物?” 闫洛悠不假思索,坚定回答:“当然!” 景毓遂从怀中取出一册古籍,轻轻置于她掌中。 “这,便是你的礼物。” 闫洛悠初时惊愕,随即面露不悦。 “不是吧,你就这么吝啬?送书给我?”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书了。” 说罢,她试图将书归还。 景毓却悠然自得:“此书非同小可。” 闫洛悠不屑:“能有多特别,还能变出钱来不成?” 景毓笑道:“它虽不能生金,其价值却远胜黄金。” “此乃珍稀藏书,孤本一件,多少学者梦寐以求。” 闫洛悠不为所动,快步追上闫振明。 景毓悠悠补上一句:“其价值,足抵千两。” 闫洛悠闻言,立时转身,两眼闪烁着贪婪之光:“真的那么贵?” 景毓解释道:“千金难买非虚言。” “文人雅士,多以藏书为贵,不惜重金以求孤本。” “那你说,它能不贵重吗?” 景毓早已洞悉闫洛悠的脾性,知她一闻钱字,便难自控。 闫洛悠半信半疑:“你会这么慷慨?” “若真这么值钱,你自己为何不留着?” 景毓轻嗤:“世间哪有那么多贪财之人,如你这般。” 第63章 真是只铁公鸡 “近年来,你的收入颇丰,奈何你总以慷慨大度着称。” “乐于助人不求回报,钱财散尽如流水。” 闫振明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戏谑,轻叹道。 “你待人以诚,无问西东。” “但愿不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最终亏损殆尽。” “现下我身无分文,还背负着一身债务——” “何惧他人有所图谋?”闫洛悠则以满不在乎的姿态回应道。 言罢,她靠近闫振明,以撒娇的语气请求道。 “兄长若真心疼小妹,不妨暂借银两,助我先偿还景师兄的债务。” 闫振明淡然一瞥,言辞坚决:“我手头亦是拮据。” 言毕,他加快步伐,径直步入书房,留闫洛悠一人于原地。 闫洛悠驻足,嘴角微撇,轻声嘀咕道。 “真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 话音未落,景毓已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一提。 直接将她带入房中,语带责备道。 “你这般拆东墙补西墙,我岂能坐视不管?” 闫洛悠惊呼连连:“哎呀呀,景师兄。” “你怎又如此粗暴,我自个儿能走!” 她心中暗想,这群人仗着身高优势,总爱对她这位弱女子“下手”。 若她也能拥有那般高度,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景毓松手,略带无奈道。 “真不知你在睿王府,是如何立足的。” 闫洛悠不甘示弱,虽未露脸,却以鬼脸相向。 景毓虽未目睹,却能感受到那份得意。 “我人缘好着呢,羡慕吧!” 此时,闫振明自屏风后现身,手执两盒礼物。 “哥,这是什么宝贝?” 闫洛悠眼前一亮,急步上前道。 “是你大师兄与骆悠师姐为你精心准备的。”闫振明答道。 闫洛悠迫不及待地打开盒盖,置于桌上。 回想起未能成行的云裳谷相聚与父亲的缺席,不禁感慨。 景毓在一旁冷言相讽:“是啊,也不知是谁的过失,导致了这一切。” 闫洛悠不甘示弱:“我可没把事情搞砸!” 转而望向盒中之物,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双手兴奋地搓动着。 “我正愁没有趁手的兵器,这不就来了吗?” 她拿起一柄短剑细细端详,剑鞘之上图案繁复,尽显匠心独运。 剑身小巧而轻盈,锋芒毕露。 “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景毓已悠然落座,自顾自地品起了茶,似乎对这场小风波毫不在意。 “你眼下寻觅此剑,意图何在?” “若并非为己所用,何必如此执着?” 闫洛悠轻轻摩挲着剑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自有用武之地。” “即便我不持剑,赠予佳人亦是美事一桩。” “忆往昔,我曾允诺为太子妃觅得良兵,此剑正应此景。” 景毓透过袅袅升腾的茶雾,凝视着闫洛悠,语带深意。 “我言你与太子夫妇,宜保持分寸,勿过从甚密。” “何出此言?他们待人以诚,并无不妥。” 闫洛悠淡然回应,随即转移注意力,开启另一宝盒。 景毓轻吹茶面热气,浅尝一口,叹息道。 “你的心思,时而机敏,时而单纯如稚子。” “既是挚友,我便直言不讳,望你三思。” “你道她们和善,可宫廷深处,人心难测。” “太子妃出身武将世家,虽非武艺超群,自保有余。” “试问,何以轻易为柔弱女子所伤?或许仅是意外。” 闫洛悠虽心有所悟,仍不愿轻易接受景毓的论断。 “人心本善,何必以恶意揣度。” “她对我有情有义,我看得真切。” 景毓耐心引导:“你言差矣。” “她待你诚,是事实。” “但宫闱之内,善恶非黑即白。” “今日的温情,未必能持续到明日。” “她对你的好,亦不代表她不会成为他人棋局中的棋子。” “东阳靖鹏稳坐太子之位,背后岂无风雨?” “能在此等环境中屹立不倒,其手段与智慧,均不容小觑。” 闫洛悠聪慧地接过话茬:“这我自然知晓。” “他外表温和,实则深不可测,我初见便已洞察。” “然而,他们的权谋斗争,于我何干?” 她话语间虽显洒脱,实则未及深思。 景毓见她未曾真正领会,无奈之下,只得提出忠告。 “既如此,你或应远离这权力旋涡。” “回归云裳谷,方为上策。” “不,我不愿归去。” 闫洛悠心中五味杂陈,昔日归隐之心已悄然生变。 又想到谷中待建的屋舍与未尽的债务,更是坚定了留下的决心。 此刻,一股微妙的战栗悄然爬上脊背。 闫振明的话语透着淡淡的无奈:“归家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闫洛悠的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不甘与撒娇:“兄长有所不知。” “归途,即意味着我将沦为景师兄药庐的‘勤务兵’。” “采药筑庐,恐难脱身一年半载之久。” 闫振明并未流露出丝毫同情之色,反而以调侃的语气揭露过往。 “若非你胆大妄为,烧了他的居所,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呀,实属是自作自受。” 闫洛悠摆了摆手,一副大度模样。 “罢了,今日你俩定是组团来‘批斗’我的。” “但念在心情尚佳,我便不与尔等计较。” 随即,她双手比划着,一脸狡黠地向闫振明问道。 “兄长,此番重逢,可有备下小妹的专属礼物?” “以你的家底,不会吝啬至此吧?” 闫振明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我观景毓,方才赠你书卷一卷。” “既然如此,我便赠你一方极品砚台。” “愿它,能为你的书海生涯添上一抹墨香。” 闫洛悠闻言,故作嫌弃地摆手。 “我才不稀罕那些文房之物,你休想再次捉弄于我!” “你可知道,为了今日相聚,我昨日可是埋头抄书,整整一日未歇。” 言罢,闫洛悠的神情中透露出几分真实的委屈,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见状,闫振明心中一软,步入内室。 片刻后,手持一精致木盒归来,轻轻置于桌上。 “此物予你,莫再言我不疼你。” 闫洛悠即刻展颜,迫不及待地揭开盒盖。 只见,内里躺着一件闪耀着金色光泽的软甲。 瞬间,她的眼眸中闪烁起惊喜的光芒:“哇!” “兄长,你何时得此稀世珍宝?” 这金丝软甲,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护身之物。 “只要拥有它,江湖路远亦无所畏惧。” 闫振明轻笑道:“若早让你知道,只怕早被你‘巧取豪夺’了去。” 闫洛悠连忙辩解,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怎么会呢,我岂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 得此至宝,她满心欢喜,更不忘向景毓炫耀。 “看,还是我兄长最懂我。” “景师兄,你那本‘千金之书’,在我这金丝软甲面前,可就显得相形见绌喽。” 景毓非但不恼,反而顺着她的玩笑说道。 “确然,我之财力,怎及得上你兄长之丰厚,自然难觅如此珍贵之物。” 闫洛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金丝软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她绽放。 第64章 不,我绝不 在膳堂的柔和烛光下,闫振明与景毓相对而坐,静待闫洛悠步入这温馨的晚餐时光。 闫振明的眉宇间悄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忧虑,仿佛夜空中最不易察觉的阴云。 景毓亦是面色凝重,轻摇首,低语道:“尚未有贺旭祎的消息。” “但愿他能在今日及时赶到,为洛悠的生辰添上一抹圆满的色彩。” “十八载春秋,转瞬即逝!” 闫振明轻叹,心中涌动着岁月如梭的感慨。 他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廊,亲眼见证着闫洛悠—— 一个从襁褓中的婴孩,成长为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女。 每一年的相聚,都如同翻阅一本厚重的相册,记录着她的点滴变化。 身高拔节,心智渐熟。 而那份纯真无邪的童心,却始终如云裳谷中最纯净的露珠,被众人细心呵护,未曾蒙尘。 “十八年的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闫振明轻抚酒杯,眼神迷离。 随即转向景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你可曾知晓,她曾暗中搜寻那传说中的烈蛊丸?” 景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烈蛊丸?她从何得知此事?” “这可不是她轻易能接触到的秘密。” “或许是不经意间听进了耳中,我已告诫她勿再涉足此事。” “如今她被困于睿王府,想来也无力再寻。” 闫振明轻轻转动着酒杯,眼神却穿越酒杯,落在了遥不可及的远方。 “关于那颗被探知的烈蛊丸,确在太子府,只可惜已为人所用。” “贺旭祎若想再寻一颗,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他继续说道,言语间流露出对贺旭祎能力的信任,却也难掩心中的忧虑。 景毓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再摆弄食物,而是沉声道:“烈蛊丸不过是江湖上的传言,其真实效用尚待验证。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贺旭祎能否为洛悠寻得真正的解药。”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闫洛悠未来的深切关怀,以及对贺旭祎此行所遇困境的深刻理解。 “将她带回云裳谷吧,这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闫振明深思熟虑后,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远离这纷扰的江湖,回到那个能给予她安宁与庇护的地方。” “若不然,我也只能狠心将她留在闫府,以防万一。” 景毓闻言,苦笑摇头。 “从睿王府脱身,谈何容易?” “东阳晟睿此人,狡猾多谋,对洛悠的脾性了如指掌,盯得极紧。” “她这一闹,真是让人又急又恼。” 他的话语中既有对闫洛悠任性的无奈,也有对她遭遇困境的担忧。 “且看今日贺旭祎,能否如约而至。” 景毓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乎在期盼着某个奇迹的降临。 而闫振明,则是默默地举起了酒杯,心中默默祈祷。 “愿一切,都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在那片被晨曦温柔拥抱的庭院中,洛悠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她心中默念:“若非亲眼见他归来,我岂能轻易言弃。” 岁月悠悠,贺旭祎对闫洛悠的宠溺,如同细水长流,无声却深沉,让她既依赖又敬畏。 他的话语,对她而言,便是世间最不可抗拒的魔咒—— 只要轻轻一吟,她便甘愿相随。 景毓的心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虑。 他所惧并非仅仅是洛悠对旭祎的盲目听从,更怕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会有一日将两人紧密相连,带离这片他们共同守护的土地。 他精心策划的云裳谷建房之计,实则是对洛悠的一丝挽留—— 他,誓要将她留在南凌。 若必要,不惜以束缚之名,也要护她周全。 哪怕,是将她引向遥远的西滢之境。 闫振明的心中,亦藏着同样的忧虑。 他深知:若云裳谷无法成为她的避风港,那么闫府乃至睿王府,都将是她最后的归宿。 东阳晟睿的庇护,或能为她挡去些许风雨。 但,权谋的漩涡,他不愿她涉足半步。 “哥,景师兄!”闫洛悠带着一阵轻盈的笑声。 她的裙摆摇曳,如同春风中绽放的花朵,跃至二人之间。 今日,她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小寿星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金丝软甲虽华美至极,却也是繁琐至极,我差点就败给了这些小细节呢。” 她边说边笑,那份纯真无邪,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霾。 景毓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他的毒舌依旧。 “好衣衬美人,你却偏爱自寻烦恼,真是暴殄天物。” 闫振明的目光则落在了她脸上的面纱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戴着这玩意儿吃饭,你就不怕噎着?” 闫洛悠闻言,脸颊微红。 她忙不迭地起身关门,确保无人窥视她的秘密。 “这样就好,安全第一嘛。” 景毓轻嗤一声,调侃道。 “你这般谨慎,倒像是惯偷夜行。” 闫洛悠摘下面纱,重新落座。 她狡黠一笑:“失误而已。” “等我有了专属的面具,自然就不同了。” 闫振明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温柔而坚定道。 “下午我为你寻些上好的材料,再做几副面具便是。” 闫洛悠却摇头如拨浪鼓:“不,我要等贺师兄的礼物,他给的总是最好的。” “我做的,总差那么点意思。” 她的心中,唯有旭祎师兄,无人能及。 景毓与闫振明,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景毓轻叹一声:“罢了,先享受这顿饭吧。” “你一大早偷溜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言罢,三人围坐,欢声笑语中,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怕是连米粒的踪影都未曾触及吧。” 闫洛悠轻抚着略显扁平的腹部,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说真的,我这肚子,正敲锣打鼓地抗议呢!” 她的目光贪婪地掠过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全然不顾形象地执筷即食。 她的动作中,带着一股不羁的潇洒。 景毓与闫振明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无奈与惊讶。 “这女子,即便身着华服,也难掩其骨子里那股野性难驯的气息。” “仿佛即便置身于闺阁之中十年,那份江湖儿女的豪迈亦不会有所削减。” 景毓轻叹,语调中夹杂着几分惋惜。 “可惜那一身清新脱俗的容颜,真是浪费了。” “怎么,你俩是打算当雕像,用眼神填饱肚子吗?” 闫洛悠抽空抬眸,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难道美与食之间,非得二选一不成?” 话音未落,她已是大快朵颐,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 景毓终是按捺不住,提箸加入这场盛。 同时,她还不忘调侃道:“你还是赶紧戴上你的面具吧。” “免得这狼吞虎咽的模样,让星辰都黯然失色。” 闫洛悠白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继续享受着她的美食盛宴。 这一日,闫洛悠在闫府肆意挥洒着她的自由。 而景毓与闫振明,则成了她最忠实的观众与陪衬。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 天边挂起一弯新月,如钩似镰,星辰点点,织就一幅璀璨的夏夜画卷。 三人移步至屋顶,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凉爽。 微风拂过,轻轻撩动着闫洛悠脸上的轻纱。 这就露出那双仿佛能洞穿夜色的清澈眼眸,与天际的星辰交相辉映,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说到底,还是云裳谷的星空最让人怀念。” 闫洛悠轻叹,语气中满是对过往的眷恋。 闫振明闻言,温柔地侧头望向她。 “若真思念,我便送你归巢。” “你这一走,家人定是十分担忧。” 闫洛悠心中,何尝不是想家。 但一想到那个复杂的环境,以及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活阎王”,她便打消了念头。 转而向景毓问道:“师兄,我们何时启程回西滢?” “怎么,想随我回西滢做我的贴身侍婢,以此抵债?”景毓故作轻松地笑道。 闫洛悠连忙摆手,正色道:“我才不呢!” “我只是问问,看看怎样才能早日还清你的四百两。” 景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缓缓说道:“别费心机了,那四百两不是那么容易赚回来的。” “你只需记得,西滢的家永远为你敞开。” “至于房子嘛,慢慢建便是,不急于一时。” “那若是建上一辈子呢?”闫洛悠半开玩笑地问。 景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无尽的宽容与宠溺。 “那便建上一辈子吧,我等你。” 星光下,三人的身影被拉长,定格在这宁静而美好的夏夜之中。 闫洛悠坚决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我偏不!”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仿佛任何劝解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夜幕低垂,星辰渐显。 景毓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显得既孤独又温柔。 “夜深了,风凉,我护送你安全返回睿王府吧。”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却难掩一丝无奈。 然而,闫洛悠却如同雕塑般端坐在原地,没有丝毫挪动的迹象。 “不,我绝不!” 她的话语坚决而有力,透着一股子让人难以抗拒的执拗。; “我就要在这里,静静地等待贺师兄的到来。” “他若不现身,我便不离开这方寸之地!” 她的眼中闪烁着对贺师兄的深切期盼与信任,那是一种超越寻常的执着与坚持。 或许,这是闫洛悠生平第一次,对某件事物如此坚定不移。 第65章 不,我就不走 闫振明轻叹一声,以他特有的温和却坚定的语气劝慰道。 “洛悠,先回家吧。” “就算他今夜降临,明日相见,情意不减分毫。” 她的目光却如磐石般坚定,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成!一旦跨越子夜之界,便意义迥异。” “去年此时,他亲口允诺,在我十八岁的生辰,会有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相赠。” “他,定不会让我空等。” 闫洛悠平日里随性不羁,可一旦认定之事,便是九头牛也难以撼动她的决心。 景毓望着她这副倔强的模样,心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暗暗佩服她的执着。 “夜深露重,转眼便至子夜,你如此苦等,恐是徒劳。” 他尽量让自己的话语柔和,试图说服她。 “不如暂且休憩于闫府,明日再作打算。” “我不累!” 闫洛悠侧身避开景毓的视线,那份固执如同深夜里最亮的星,坚定不移。 闫振明见状,深深凝视了她一眼。 随后身形一晃,轻盈跃下屋顶。 片刻后又返回,衣袂飘飘,悠然落座。 “罢了,你若坚持,便在此等候。” “闫府大门洞开,他若有心,自会踏月而来。” 景毓轻叹,再次坐定,口中喃喃自语。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痴傻的女子。” 说罢,他宠溺地拍了拍闫洛悠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今夜,我二人便做一回你的守护神。” “但子时一过,我可就不再奉陪了。” 闫洛悠闻言,脸颊微红。 随即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连声道谢。 “多谢哥哥,多谢景师兄!” 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即将到来的惊喜,正随着夜风轻轻摇曳。 十八年光阴流转,他从未失约于她。 这份信任与依赖,早已深深刻入她的骨髓。 这一次,她相信—— 他依旧会如约而至,不会让她在失望中沉沦。 夏夜的风,带着特有的温热与轻柔,携着蝉鸣与蛙唱,编织成一曲夏夜的交响。 皓月当空,虽不耀眼,却以它那柔和而坚定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星辰点点,犹如散落人间的珍珠,闪烁着令人心动的光芒。 它们虽耀眼,却也默默守护着那轮明月,给予它无声的安慰与陪伴。 闫洛悠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闫府大门的方向,心中默念。 “贺师兄,你一定要来。” 微风轻拂,她的轻纱衣裳随风起舞,连同那缕缕青丝,都在这夏夜的轻风中轻舞飞扬。 三人静默不语,只让心灵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之中,共同等待着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瞬间。 随着子时的脚步越来越近,闫洛悠心中的焦虑也愈发难以掩饰。 她不自觉地绞紧了手指,那份期待与不安交织在一起,让她既兴奋又紧张。 因为她知道,他曾经的每一次宠爱与呵护,都让她坚信—— 他绝不会让她失望,哪怕是在这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上。 闫振明的目光深邃而复杂,凝视着闫洛悠,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担忧如同暗流涌动。 他暗自思忖:若真相大白之日到来,她是否能承受这份沉重的冲击? 还是,会在真相的洪流中迷失方向? 这份顾虑,闫振明不敢深究,更不敢轻易言说。 景毓站在一旁,同样心绪难平,脸上挂着一抹难以名状的苦涩。 他曾多次告诫贺旭祎,过分的溺爱如同滋养毒草,终有一日会反噬其主。 而今,闫洛悠对贺旭祎的依赖已深似海,让他不禁忧虑重重。 就在这时,一阵悠长而有力的马嘶声划破夜空,如同天际传来的讯号。 “贺师兄到了!” 闫洛悠闻言,眼中瞬间焕发光彩,激动地想要起身迎接。 却因过于急切而踉跄了一下,幸好被闫振明与景毓一左一右稳稳扶住。 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一袭白衣胜雪,缓缓步入视线之中。 那身影宛如月下仙子降临凡尘,气质恬淡,清丽脱俗。 衣袂随风轻舞,虽显风尘仆仆,却难掩其超凡脱俗之姿。 一头乌黑秀发因长途奔袭而略显凌乱,随意垂落在胸前,更添几分不羁与柔美。 “就是贺师兄!” 闫洛悠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挣脱了二人的搀扶,轻盈跃下屋檐,化作一抹紫色流光,直奔那白衣身影而去。 贺旭祎见状,连忙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飞奔而来的闫洛悠。 他脸上洋溢着温柔至极的笑容:“是不是等急了?” 他宠溺地抚摸着闫洛悠的发顶,话语间满是宠溺与歉意。 “确实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一路快马加鞭,总算没有错过。” 闫洛悠紧紧抱着他,仿佛害怕他会再次消失。 “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都准备好不理你了。” 贺旭祎闻言,笑声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路途遥远,确有琐事缠身。” “但你的生辰,我怎能不来?” “哪怕飞越千山万水,也要赶到你身边。”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幸亏你来了,不然这丫头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来。” 景毓慢悠悠地走过来,语带调侃,却也难掩对贺旭祎及时赶到的庆幸。 “景师兄,振明,好久不见。” 贺旭祎礼貌地向两人致意,随后一行人步入客厅。 闫洛悠依然紧紧拉着贺旭祎的胳膊,不肯放手。 “师兄,这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为什么总是见不到你,连我闯祸了你都不来管我。” 景毓在一旁打趣道:“哟,这世上竟还有人主动求着挨批评的?” 言语间虽带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闫洛悠纯真性情的喜爱与包容。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她径直对景毓挑了挑眉,轻启朱唇。 “我就是乐意这么做,怎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挑战。 贺旭祎缓缓落座,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宠溺。 他轻声说道:“我已耳闻你近日的种种壮举,虽是顽皮了些,好在一切尚算有惊无险。” “但往后,万不可再如此草率行事。”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对闫洛悠的深切关怀。 闫洛悠轻巧地移至贺旭祎身旁的椅子坐下,笑容里藏着几分倔强。 “我——这可是秉持大义而为。” “你言之有理,但怎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不顾?” 贺旭祎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那层薄薄的轻纱上,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责备。 “记得往昔,我赠予你的面具足以护你周全年余。” “而今,你的防护似乎已显不足。” 闫洛悠嘻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次是意外嘛,师兄可有带些面具的原料来?我好及时补充。” 贺旭祎轻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包精致的包裹。 “自是有所准备,但切记,要节省使用,别到关键时刻反倒捉襟见肘。” “知道啦,多谢师兄!还是贺师兄最疼我。” 闫洛悠再次向景毓投去得意的眼神,仿佛是在炫耀这份独特的宠爱。 忽地,贺旭祎从袖中变戏法般掏出一条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项链。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此行匆忙,未及精心准备。” “这条项链权当暂时之礼,待日后我再为你补上更好的。” 闫洛悠惊喜交加,双手接过项链,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真是美极了,今日我可真是满载而归。” 她将项链轻轻搭在颈间,对着铜镜左顾右盼,笑靥如花。 “你们看,是不是很美?” “贺师兄,你帮我戴上吧。” 贺旭祎微笑着起身,绕至她身后,轻柔地将项链系好。 此刻,闫洛悠后肩上那只蝴蝶印记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贺旭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神色微微一凝,那印记似乎比记忆中更加鲜艳夺目。 他与景毓、闫振明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温柔地对闫洛悠说道。 “洛悠,夜深了,你该回睿王府了,我明日再去看你。” 闫洛悠却嘟起了嘴,一脸不情愿。 “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见到你,怎能这么快就分开?” “万一……你明天就走了怎么办?”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与不舍,显然不愿就此离去。 贺旭祎知道她的小心思,轻声安抚道。 “我向你保证,明日定不离去,你先回去休息可好?” 闫洛悠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我就不走。” 她的倔强中透露出一丝孩子气,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无奈。 最终,贺旭祎只得妥协:“好吧,那你今晚便在振明这里安歇。” “时辰已晚,快去休息吧。” 说着,他又转向闫振明,“振明,劳烦你照顾好她。” 闫振明微笑着点头应允,而贺旭祎的目光再次落在闫洛悠肩上的蝴蝶印记上。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那份沉重与忧虑悄然浮现于眉宇之间。 在月华如练的夜晚,闫洛悠轻提笔端。 她在宣纸上缓缓勾勒出一封致睿王府的密函,字里行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庄重与温情。 随后,她亲自将这封承载着使命的信笺交予了信使。 并且,她吩咐其务必于晨光初破之时送达,确保依依能安然归家。 闫洛悠,那位温婉如水的佳人,在得知即将重返睿王府的消息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而闫振明,以兄长般的关怀,默默注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还是要靠贺旭祎——那位风度翩翩、心思细腻的友人陪伴。 她缓缓步入为她精心准备的房间,准备迎接这一夜的宁静与未来的变数。 待闫洛悠的身影消失在门扉之后,贺旭祎轻轻转身。 他的步伐中带着几分决绝与坚定,再次回到了灯火通明的客厅之中。 第66章 我岂能不知 夜幕深沉,星辉隐现。 贺旭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景毓的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语调中夹杂着几分严厉。 “她对你的依赖,已然逾越了界限。” “此路不通,非良策也。” 贺旭祎轻叹,眉宇间同样笼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愁云。 “我岂能不知?” “只是,事已至此,我们又能如何?”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一步看一步?” 景毓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回北滢满一年有余,可有半点进展?” “难道,你真要这样无休止地拖延下去?” “记住,我们的时间,比流沙更易逝。” 闫振明适时插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那解药呢?可有眉目?” 贺旭祎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 “解药之事,如同雾中寻花,难上加难。” “下毒之人虽已无踪,但解药或许仍藏于幕后黑手的暗处。” “贸然行动,只怕会惊扰了沉睡的毒蛇。” 景毓追问道:“那东滢传说中的烈蛊丸呢?” “东边既已无望,你北行可有收获?” 贺旭祎微微一顿,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茶杯边缘,那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重。 “我早已有备,将一枚烈蛊丸藏于那项链之中,以防万一。” 言罢,他轻揉额角,显得异常疲惫。 “北滢之事繁杂,我明日必须返回处理。” “至于洛悠,就拜托各位了。” 闫振明面色凝重,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务必将她劝回云裳谷,那里才是她的避风港。” “我会的。”贺旭祎轻声应承,目光中却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坚定。 景毓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强硬。 “我再次重申,若她胆敢再踏入北滢半步——” “我必亲自将她带回,不惜一切代价。” 贺旭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我自然明白。北滢,她是去不得的。” 他心中暗自思量——即便世人皆纵容,他亦会坚守这份底线。 闫振明的责备中,也夹杂着几分心疼。 “旭祎,你对她的宠溺,也该有个度了。” “看看她,如今的样子……” “人生苦短,何不让她活得自在些呢?” 贺旭祎淡然回应,心中却明镜似的清楚—— 他们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夜深人静,睿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东阳晟睿孤独的身影。 他手持闫府密信,凝视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有何讯?” 他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中回荡,如同夜色中的寒风,刺骨而清醒。 梅烨恭敬地立于一侧,答道。 “除此信外,再无他言。信使送信后即匆匆离去。” 夜深至子时,梅烨依旧坚守在门口。 他的忠诚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而坚定。 而东阳晟睿的心思,却早已随着那封信,飘向了远方…… 在闫府的一隅,信使悄然来去,留下一纸消息,悄然间触动了府内的微妙氛围。 梅烨,这位心思细腻的侍从,偷偷以眼角余光窥探着东阳晟睿的反应,心中暗道不妙—— 王爷的神色,分明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东阳晟睿缓缓垂眸,凝视着手中那封已被蹂躏不堪的信笺。 随即,指尖轻轻一捻,信件化作了无形烟烬,只余灰烬诉说着未了的情愫。 信中寥寥数语,轻描淡写地提及闫洛悠因贪玩而夜宿闫府。 然而,东阳晟睿心如明镜,深知此中必有隐情。 “闫洛悠,怎会轻易违背我对她的殷殷嘱托。” 他冷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你,明早启程前往闫府,接人回来。” 语毕,无波无痕,让人难以揣测其内心的真实情绪。 梅烨领命,身影迅速消失在晨光之中。 而东阳晟睿心中,暗自思量道。 “闫洛悠,你若敢无视本王之命,就休怪本王无情。” 与此同时,闫洛悠沉浸在梦乡之中。 直至晨光熹微,方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是那张温润如玉、清雅脱俗的脸庞——贺旭祎正含笑望着她。 “贺师兄!”闫洛悠惊喜交加,一个熊抱便将自己送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睡得可好?”贺旭祎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至极。 “嗯,很香甜。”闫洛悠依恋地依偎在他怀里,不愿分离。 贺旭祎轻笑,轻轻替她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 “看你这副模样,快些起床吧,日已高悬。” “贺师兄,我真的想回云裳谷了,可……”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 “我若回去,师姐岂不是要遭殃?” “那个睿王,他……他可不是好惹的。”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决,不愿让自己的过错连累他人。 贺旭祎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关于睿王之事,景毓会前去交涉。” “只要你无恙,他自会松口。” “不过,回谷之后,你可得老老实实帮景毓师兄采药,以抵你这段时间的种种‘壮举’。” 闫洛悠闻言,小嘴微嘟,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自己欠下的债终究要还。 她转而问道:“贺师兄,你要走了吗?”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嗯,有些事情必须回去处理。” 贺旭祎边说边完成了最后的梳妆,手指轻轻摩挲着闫洛悠的发丝。 “但请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在此之前,你先回云裳谷等我,好吗?” 闫洛悠凝视着贺旭祎的眼眸,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尽量吧,但也请你保重,早日归来。” 两人之间的默契与深情,在这简单的对话中悄然流淌。 “只要能顺利解决睿王之事,我闫洛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闫洛悠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他的话语里满是对贺旭祎无条件的信任与服从。 贺旭祎的一语,重于千斤。 “既如此,睿王那边已安排妥当,特使即刻便至,你先行回府准备。” “若有难处,随时找我或者振明便是。” 贺旭祎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他的话语如同一剂定心丸,让闫洛悠的心安定了不少。 “遵命,师兄!” 闫洛悠应得干脆利落,随即与贺旭祎并肩走出房间,踏上归途。 临别之际,贺旭祎再次叮咛道。 “面具虽好,切莫滥用,更勿再生事端。” 闫洛悠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对师兄教诲的感激与铭记。 待行至半途,景毓的身影悄然出现。 他手持包袱,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闫洛悠回望贺旭祎,眼中满是不舍。 “贺师兄,望你早日再来探望小妹。” 贺旭祎微笑颔首,目送他们渐行渐远,随后转身寻找闫振明的身影。 此时,梅烨已备好马车静候门外。 见到景毓,他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恭敬行礼。 “毓王爷,有失远迎。” 景毓不以为意,径直步入马车,言简意赅道。 “本王正欲拜会睿王,有劳顺路捎带一程。” 闫洛悠紧随其后,虽面纱遮掩,却难掩其亲切之态。 她轻拍梅烨肩头,笑道:“辛苦梅烨兄了。” 随后,也轻盈跃上马车,车厢内一时多了几分温馨与和谐。 梅烨心中暗自思量,多带一人亦是份内之事,只要王妃安全归府,便是最好的结果。 而景毓的到来,对东阳晟睿而言,并非意外之举。 昨日闫洛悠在街头招摇,景毓高调护送的情景,早已传入睿王耳中。 东阳晟睿心知肚明,闫洛悠因何留宿闫府,无非是其生辰庆典。 但更深层的原因,却让他心生疑惑。 此刻,景毓的到来,或许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书房内,晨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金黄,为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温暖。 东阳晟睿立于窗前,负手凝望天际。 晨曦映照下,他的脸庞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辉。 而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交错中更显坚毅,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闫洛悠跟在景毓身后,心中忐忑不安,仿佛即将面对一场风暴。 她暗暗祈祷,希望这位传说中的活阎王能够网开一面。 而东阳晟睿,正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真相即将揭晓。 在夜幕的掩护下,闫洛悠巧妙地隐匿于景毓的阴影之后。 如同一只轻盈的夜蝶,偷偷将视线编织成网,细细捕捉着东阳晟睿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即便是在这幽暗的光影交错间,东阳晟睿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标志性的淡漠。 就仿佛一块未被岁月侵蚀的寒玉,清冷而深邃。 闫洛悠的心,不由自主地轻轻提了起来,随即又缓缓降落。 因为她察觉到,那往日里足以让周遭空间瞬间凝固的凛冽寒气,今晚竟奇迹般地缺席了。 她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泛起一圈圈微妙的涟漪。 记忆中的东阳晟睿,总是能在未及近身之时,就让周遭的空气提前步入严冬。 甚至,每一个呼吸都仿佛能冻结时间。 但今晚,这份固有的冷峻似乎被某种温柔的力量暂时封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与宁静,如同春日里偶尔掠过的温暖微风,意外而令人心生欢喜。 第67章 多了一位看护 东阳晟睿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掠过众人。 继而,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梅茹,护送王妃返回漪澜苑,确保她得到充分的休憩。” 此言一出,一名温婉的婢女——梅茹,轻盈步入屋内。 她,正是闫洛悠记忆中那位药泉边的熟悉身影。 梅茹恭敬地向闫洛悠行礼,言辞恳切道。 “王妃娘娘,日后奴婢将尽心侍奉您左右。” 闫洛悠目光在梅茹与东阳晟睿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揣摩道—— 这分明是多添了一位“看护”。 梅烨已是不小的心结,如今又添梅茹,两人俨然成了掣肘她的双翼。 她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辩驳无益,只能以淡然的“哦”字回应。 随后在梅茹的引领下,瞥了景毓一眼,步出了房间。 “毓王爷,请入座。” 东阳晟睿移步至窗边,邀景毓共赴棋局,梅烨适时关门退避。 两人对坐于古朴的棋桌旁,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充满较量。 东阳晟睿轻推棋盘,布局精妙,言语间透露出不凡的自信。 “与毓王爷上次对弈未竟,今日不妨一决高下。” 景毓凝视棋盘,清冷之声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睿王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既是博弈,便应有彩头。” 东阳晟睿眼神微眯,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地问道。 “毓王爷,这次意欲以何为赌注?” “若我胜出,愿带睿王妃离开此地。” 景毓目光坦然,直视其冷厉,淡淡道。 “那若本王赢了呢?”东阳晟睿一边从容布子,一边反问道。 “睿王殿下所欲何知?”景毓轻轻扫过棋盘,反问道。 “若我赢,闫洛悠必留于此。” 东阳晟睿手持黑子,果断落子,宣告了他的决心。 景毓紧随其后,黑子白子交错间,他从容应对道。 “若今日依旧难分伯仲,她的去留,理应由她自己决定。” 东阳晟睿动作未停,黑子再次精准落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毓王爷,此言差矣。” “本王囚她于王府,乃是她先犯下过错。” “本王非慈善之辈,无需对旁人施舍同情。” “若论法理,将她交予大理寺亦无不可。” 景毓布局严谨,步步为营,反驳道。 “虽是如此,但她已用实际行动弥补了过错。” “再者,睿王素来与汤家堡无甚交集,为何要不惜代价救出久病缠身的汤堡主?” “此中缘由,只怕非同小可。” 两人于棋盘上你来我往,言辞交锋间,一场智与勇的较量悄然上演。 而闫洛悠的命运,似乎也随着这盘未竟的棋局,悬于一线。 夜幕低垂,景毓以一种不经意的姿态抛出了他的疑问,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张力。 “晟睿兄,此问或许越界,但纯属好奇。” 东阳晟睿的目光瞬间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毓王,好奇亦有度,你我界限分明。” 景毓轻扬嘴角,以一抹歉意的微笑化解了空气中的紧绷。 “确是我的不是,还请见谅。” 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落幕,各自守着心中的城池。 闫洛悠步入漪澜苑,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梅茹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道。 “自今日起,奴婢便是您的贴身侍女,誓保娘娘周全。” 闫洛悠闻言,悠然落座。 继而,她的目光在梅茹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探究。 “你,可是武婢出身?” “正是,略通武艺,以防不时之需。” 梅茹点头,语调清冷如泉。 闫洛悠心中暗忖—— 梅茹与梅烨之间,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岂止于防身那么简单? 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东阳晟睿精心雕琢的痕迹。 “既是贴身侍女,那我的旧日丫鬟们又将如何安置?” 闫洛悠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雅儿与洁儿亦是好奇地望向梅茹。 梅茹语气不改,却多了几分温度。 “奴婢职责所在,乃全天候守护王妃娘娘之安全,然亦会尊重娘娘之生活习惯。” “每日卯时前与戌时后,奴婢自会在门外候命,绝不扰娘娘清梦。” 闫洛悠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 东阳晟睿的手下,果然行事滴水不漏,难以挑剔。 “如此说来,倒也无妨。” 她转而玩味地打量着梅茹。 “你这一身功夫,可是王爷亲自传授?” 梅茹点头,简洁明了。 闫洛悠眸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你可曾是王爷的‘特别’侍女?比如,夜晚能暖床的那种?” 此言一出,梅茹面色微红,连忙否认道。 “王妃言重了,漪澜苑在您入住前,并无女婢常住。” 闫洛悠恍然大悟,随即心中又生出一计,压低声音凑近梅茹。 “话说回来,你家王爷是不是……” 她故意停顿,眼神中满是八卦之光。 梅茹面色一沉,显然对这样的猜测感到不悦。 “王妃请自重,王爷之事,非奴婢所能置喙。” 闫洛悠见好就收,却仿佛已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心中暗自得意。 这漪澜苑内,似乎每一块砖石都藏着未解之谜。 而她——闫洛悠,正一步步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闫洛悠心中暗笑,仿佛已掌握了一枚可笑的筹码。 未来某个闲暇时刻,这将成为她调侃东阳晟睿的趣事。 然而,现实却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了一道冰冷的帘幕。 “王妃娘娘,遵照王爷之意——” “自今日起,您需静养漪澜苑,非紧要之事,不得擅离。” 梅茹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清晰地传达了东阳晟睿的决定。 闫洛悠心中明了——东阳晟睿的沉默背后,定有深意。 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但她选择暂时隐忍,面上波澜不惊。 “既然如此,我便在此休憩片刻,你们且退下吧。” 此刻,她的心思已飘向了远方的景毓,与那未曾揭晓的谈判结果。 书房内,东阳晟睿与景毓的对弈,犹如夏日里的一场无声战役。 纵使对局间的热浪滚滚,却难掩室内的寒气逼人。 二人胶着不下,仿佛时间也在此刻凝固。 唯有棋盘上黑白交错,诉说着无声的较量。 夕阳终是耐不住寂寞,缓缓沉入地平线。 天边残留的一抹晚霞,温柔地洒进书房,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然而,这温馨的光景并未能软化两位棋者坚定的意志。 他们如雕塑般端坐,对峙依旧。 正当这僵持即将成为定局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管家神色紧张,轻轻叩响房门。 东阳晟睿眉头微蹙,不耐之情溢于言表:“何事慌张?” “王爷,泓王妃求见王妃娘娘,说是携娘娘乳母同来。” “乳母思念娘娘心切,欲见一面。” 管家低声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为难。 东阳晟睿闻言,手中黑子轻轻一放,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她来此何意?” 他喃喃自语,随即转向景毓,示意今日的较量暂且搁置。 “看来,我们的棋局需得延后再续了。” 对于泓王妃的执意来访,东阳晟睿直接了当。 “告诉她,王妃此刻不便见客。” 但管家却面露难色:“老奴已尽力婉拒,可泓王妃坚持。” “言及王妃幼时失恃,乳母视如己出,此番相见,实属难得。” 东阳晟睿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即便如此,也请转告她——” “王妃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言罢,他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棋盘上,仿佛外界的纷扰都无法动摇他内心的棋局。 在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景毓与东阳晟睿皆洞悉了骆怡心中那微妙而深邃的盘算。 显然,某处不经意的疏漏,如同夜色中的微光,不经意间为骆怡指引了渗透的缝隙。 继而促使她派遣了奶娘作为探子,欲以柔情与策略,窥探此间真相。 此番举动,其背后隐隐透出泓王的影子,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在空气中弥漫。 东阳晟睿深知,今日若是一味拒绝,明日泓王的直接问询便如同雷鸣般不可回避。 这其中利害关系,他心中自有一本明账。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东阳晟睿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智慧的光芒。 他沉稳地下达了命令:“引领她们至客厅,以礼相待。” “让我们在堂前会一会这场暗流涌动的风云。” “遵命!” 第68章 那个并非胎记 闫洛悠正潜心于房间内,细致地雕琢着一张精巧绝伦的面具。 门外,梅茹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急迫。 “王妃娘娘,王爷有请,望您即刻移步。” 闫洛悠心中暗忖:“不是才下了禁足令吗?” “怎的首日未过,便有了变故?” 随即,梅茹的解释穿透门扉。 “管家通报,您的奶娘不辞辛劳,特地赶来探望您。” “奶娘?”闫洛悠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她回忆起骆悠师姐曾不经意间提及的这位长辈。 继而她心下一转:“不对,应是指骆悠师姐的奶娘。” 心中虽波澜起伏,但闫洛悠迅速整理思绪,决定利用骆悠师姐已备好的面具作为掩护。 穿戴停当,她自信满满地拉开房门。 雅儿洁儿见状,惊喜交加。 “娘娘,您的容颜恢复如初,真是太好了!” 闫洛悠微微一笑,重获自由的畅快难以言表,面纱的束缚已成过往云烟。 梅茹恭敬引领:“娘娘,王爷及众人在客厅已等候多时。” 闫洛悠眸光一闪,对即将到来的会面充满好奇与戒备。 她轻启朱唇:“那我们便去吧,我倒要瞧瞧这位奶娘究竟有何来意。” 步入客厅,只见东阳晟睿端坐于主位,威严而不失风度。 景毓则在一旁静观其变,神色深邃。 厅中央,便是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 她的发间已染霜白,身着朴素,显然是农家出身—— 这位,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奶娘。 而泓王妃骆怡,则紧邻奶娘而坐。 她们的眼神频繁交流,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密谋。 景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评估道。 “骆怡此人,确是善于制造事端的高手。” 原本气焰嚣张的她,在睿王的冷峻目光与景毓的锐利审视下,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她内心的紧张与忧虑,此刻显露无遗。 骆怡此次回府,本是带着揭穿闫洛悠假冒身份的十足把握,特意请来了隐居的奶娘作为证人。 然而,面对睿王府内的紧张氛围,尤其是睿王与景毓那不容小觑的气势,她不禁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深知,假冒王妃乃是滔天大罪,若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若睿王对此毫不知情,她或许难逃一死; 若睿王心中有数,则更是危机四伏。 一场围绕着真假王妃的较量,在这看似平静的客厅内悄然展开。 而闫洛悠,则戴着骆悠的面具,以不变应万变,静待风云变幻。 或许睿王此举乃刻意布局,一旦真相大白,必将难逃责罚的网罗。 东阳志泓心中存疑,无法断定东阳晟睿对此事究竟知悉几分。 故而,他派遣骆怡先行一步,欲探虚实。 长久以来,东阳志泓对于晋伯侯府一事的处理心存疑虑—— “睿王轻易带走嫌犯后便再无下文,此中必有蹊跷,显非寻常!” “若非东阳晟睿的势力与手段令人忌惮,我早已亲自揭开这重重迷雾。” “闻听奶娘莅临,人在何方?” 未见其人,先闻闫洛悠之声,清脆悦耳,穿堂而入。 正坐立难安的骆怡闻言,急忙起身。 她疾步至门扉,预备迎接闫洛悠的驾临。 然闫洛悠目不斜视,掠过骆怡,径直走向客厅中央那位中年老妪,气氛一时微妙。 骆怡尴尬地驻足,心中不悦,目光紧随闫洛悠。 闫洛悠则细细端详着老妪,突地掩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呀!奶娘,果真是您!” “岁月如梭,竟能在此重逢。” 言罢,她热情地拉住奶娘的手,滔滔不绝。 “奶娘,我好生挂念您。” “多年未见,您发已斑白,身形也清减了许多,若非亲眼所见,我几乎要认不出了。” 奶娘初至豪门,加之久居乡野,对此等场面颇感不适。 她本就战战兢兢,又被王府内弥漫的威严气息所震慑。 正当她心怀忐忑之时,闫洛悠的热情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令她不禁为之一怔,险些失态。 “哎呦。” 奶娘轻呼一声,待心神稍定,仔细端详闫洛悠,发觉其容貌确与已故夫人有几分神似。 但言谈举止却大相径庭,心中暗自惊疑。 “莫非女子长大,性情真能如此蜕变?” 奶娘牢记骆怡之托,迟疑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谨慎,向闫洛悠行礼道。 “老奴,参见王妃娘娘。” “时光荏苒,十余年未见,老奴眼拙,竟未能即时认出娘娘尊容。” 闫洛悠闻言,爽朗一笑,拍了拍奶娘的肩膀,笑道。 “哎呀,您说笑了。” “十几年未见,我岂能还保持着儿时的模样?变化是自然之理嘛。” 奶娘被这一拍,险些踉跄。 “王妃所言极是,极是。” 她稳住身形后,连连点头附和道。 此时,骆怡趁机上前,昂首挺胸,对闫洛悠加以斥责。 她强调道:“睿王妃,这位可是您的乳母,理应更加恭敬才是。” 语气中不乏提醒与警告之意:“您怎可如此失于礼数?” 闫洛悠以眼角余光轻瞥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继而,她轻掩朱唇道:“我何曾失礼?” “莫非您未见我因重逢乳母而心潮澎湃,几近雀跃之态?” “即便如此,也不应推搡于她。” “老人家年迈体衰,怎堪你如此惊吓?” 闫洛悠双臂环胸,目光直视骆怡,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 “哦?莫非您心生怜悯?” “啊哈,我明白了,她也是您的乳母,护犊情深,自是情理之中。” “但请放心,我并未有意推搡,纯属一时情难自禁。” “只是忘了乳母年事已高,承受不起这份热情。实属无心之过。” “我只不过随口一提,你却滔滔不绝!” 骆怡面色一沉,忿忿道。 “我不过是想解释清楚,免得王爷误会我对长辈不敬。” 闫洛悠边说边向东阳晟睿投去一瞥,见他神色淡然,心中更添几分得意,遂向骆怡挑眉示意。 骆怡一时语塞,转而向乳母递去暗示。 乳母心领神会,连忙插话道。 “哎呀,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娘娘如今性情与儿时确有不同,若是在市井相遇,老奴还真不敢相认……” “不过,老奴依稀记得,娘娘身上似乎有块独特的胎记,极易辨认。” 此言一出,闫洛悠心中已明了几分—— 她们这是拿上次落水换衣时无意间泄露的蝴蝶印记做文章,企图找茬。 她面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乳母怕是记忆出现了偏差,我自小便无此类胎记。” 乳母偷偷瞄了骆怡一眼,言语间略显迟疑。 “哦,这样啊……那可能是老奴记错了。” “老奴只记得,您与泓王妃中,确有一人身怀胎记。” “如此说来,那胎记应是泓王妃所有了?” 闫洛悠的目光再次转向骆怡,意味深长地问道。 骆怡无奈应承:“确是乳母记错了,那胎记实则在我身上。” 随后,骆怡又故作亲近地靠近闫洛悠,佯装回忆道。 “不过,上次听闻您后肩上也有一块鲜艳的红印,极为引人注目。” “确实如此,但那并非胎记。” 闫洛悠坦然承认,没有丝毫回避。 骆怡闻言,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接茬,气氛顿时陷入微妙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诡谲。 “这岂能是胎记所能概括?但试问世间何人肌肤之上能无丝毫痕迹?” “除了与生俱来的胎记,世间奥秘繁多,岂能一语道尽?” “依你之言,倒像是预设了偏见。” 骆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里透着几分温柔与深意。 “既非寻常胎记,那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奶娘经验丰富,对这类微妙之物尤为敏感。” “何不请她一探究竟,为我们揭开这层神秘面纱?” 第69章 她,竟当众轻解衣襟 闫洛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骆怡的防线,直勾勾地锁定着她。 这让骆怡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阵寒意,不禁暗自思忖。 “难道自己哪句话,又触了她的霉头?” 而此刻,东阳晟睿与景毓二人,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 他们轻轻啜饮着手中的香茗,眼神中却悄然编织着一场无声的旁观。 闫洛悠嘴角忽地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打破了室内的凝滞。 “此事无需多虑。” “关于我这位师父,你应当有所耳闻吧?” 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深意,让骆怡瞬间回想起她拜入凌玫老人门下的传言。 “自然知晓,只是……” 骆怡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闫洛悠轻笑,继续编织她的故事网。 “这印记,实则是幼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留下的印记。” “那时我病入膏肓,师父束手无策之下,只得采用古老偏方——” “以放血刻印之法救我于水火之中。” “若非如此,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这席话,闫洛悠说得轻松自如。 实则,这是她即兴编织的谎言,却也让景毓的眼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异与忧虑。 东阳晟睿,这位向来敏锐的旁观者,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景毓情绪的微妙变化。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这印记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骆怡则被闫洛悠的言辞深深吸引,心中虽有疑虑却无从反驳。 无奈,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姐姐幼年竟遭遇如此磨难,妹妹真是感同身受,心痛不已。” 她的演技虽好,却难掩那份刻意的痕迹。 闫洛悠淡然以对,直接戳破了骆怡的伪装。 “我既已安然无恙,你又何须为此揪心?” 一句话,让骆怡瞬间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懊恼。 见缝插针,骆怡再次提议道。 “若是邪祟入侵之症,奶娘或许有独到见解。” “不如让她为姐姐查看一番,或许能助你消除这印记。”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消除?我为何要消除它?” “我倒觉得,它别有一番风味呢。” 此言一出,骆怡再次语塞,心中暗叹闫洛悠的难缠。 正当气氛陷入尴尬之际,景毓适时开口,打破了僵局。 “既然泓王妃如此关心睿王妃,不如就让奶娘一探究竟,也算是对睿王妃的一片好意。” 景毓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闫洛悠不得不正视这突如其来的提议。 经过一番思量,闫洛悠终是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缓缓走向奶娘,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衣领,露出了后肩上那块神秘的印记。 这一刻,守在门外的梅烨连忙转过身去,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在那片宁静而又暗流涌动的王府庭院之中,闫洛悠的举止无疑投下了一枚震撼人心的石子。 她竟毫不避讳,当众轻解衣襟。 那份胆识,让在场众人无不侧目。 然而,对于闫洛悠而言,此举不过是风轻云淡。 毕竟,她展现的不过是一抹香肩,而非全然袒露。 在那片如雪的肌肤之上,一只蝴蝶印记犹如初绽的春花。 它鲜艳得令人窒息,仿佛随时都要振翅高飞。 景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蝴蝶吸引,眼神中既有惊异也有深思—— 那印记之艳,确实撩人心弦,令人心生悸动。 东阳晟睿凝视着那奇异的印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似乎,这印记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奶娘见状,连忙上前,满脸歉疚道。 “老奴疏忽,让娘娘失态,实乃罪该万死。” 闫洛悠轻轻拉回衣襟,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 “无妨,不过是展示个印记罢了。” “奶娘,您看得仔细,这确是胎记吗?” 奶娘细细端详后,摇头否认道。 “此非胎记,老奴生平未见如此异象。”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望向一旁神色复杂的骆怡。 “你瞧,奶娘都这么说,我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骆怡见她这般得意,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从发作。 “奶娘,这究竟是何物?怎会如此红艳?”骆怡不解追问。 奶娘沉吟片刻,道:“老奴年迈,见识有限。” “但古时有传,某些偏方能治疗奇症。” “或许,娘娘身上的印记便是那治疗留下的痕迹。” 闫洛悠趁热打铁,故作轻松地笑道。 “看吧,我就是这么特别,连治病都能留下这么美的印记。” 她的话语中满是对骆怡的挑衅,后者虽满心不甘,却也只得悻悻离去。 “奶娘,既然心愿已了,我们就不打扰睿王与王妃休息了。” 骆怡向东阳晟睿与景毓行了个礼,面色铁青地准备离开。 闫洛悠则是一脸得胜者的姿态,挥手作别:“慢走,不送哦!” 那模样,俨然一只斗胜的公鸡。 待骆怡等人远去,闫洛悠才收回视线,洋洋得意地对东阳晟睿和景毓说道。 “怎么样?我刚才的表演可还行?” 景毓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油滑之至,谎话连篇。” 闫洛悠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对着东阳晟睿尴尬一笑,收敛了那份张扬。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东阳晟睿那冰冷如霜的脸庞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甚至,连她的嘴角的笑容也随之凝固。 这场小小的较量,似乎远未结束。 东阳晟睿的目光深邃,轻轻扫过闫洛悠,随后以不容置疑的语调吩咐道。 “梅烨,护送王妃安全返回院落。” “王妃娘娘,请随我来。” 梅烨闻言,恭敬地跨出一步,礼数周全。 “也罢,是时候让我的戏码落幕了。” 闫洛悠撇了撇嘴,似有些许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应道。 “你,还不准备撤离这舞台?” 她转而对景毓投去一瞥,轻声道。 景毓的视线在东阳晟睿与闫洛悠之间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来,王爷与我还未尽兴,有些未尽之言尚待交流。” 闫洛悠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继而,她压低声音对景毓嘀咕:“你确定能扛得住这场‘交锋’?” 景毓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 “胜负之数,且看睿王殿下如何定夺。” 闫洛悠见状,俏皮地再次偷瞄东阳晟睿一眼,与景毓低语道。 “我估摸着,你俩这回怕是要棋逢对手,难分伯仲了。” 言罢,她仿佛怕被人抓住话柄一般,迅速转身,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化作一道轻风,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梅烨愣了一瞬,随即急步跟上,仿佛是在追逐那抹突如其来的风。 东阳晟睿的面色因闫洛悠那番话而更加沉郁,他仿佛能听见自己心中那声不悦的叹息。 “王妃的言辞,总是这般锋利无匹。” 景毓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睿王殿下,您怕是早已习惯了吧?” 他的目光与东阳晟睿交汇,那里藏着未明的深意。 东阳晟睿回以一抹复杂的微笑,眸光锐利。 “毓王爷,你我之间,似乎总有些未尽之言。” “今日之事,尤其是那蝴蝶印记之谜,本王——” “势必要弄个明白,以免日后再生波折。” 景毓轻轻抿了口茶,语气不急不缓。 “正如王妃所言,那印记乃是她幼时重病留下的痕迹,实属无奈之举。” 东阳晟睿凝视着他,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捕捉真相。 “那病,现今如何了?”他追问道。 景毓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曾有一度好转。” “然而如今,却似乎有复发的征兆。”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睿王殿下,您亲眼所见——” “那蝴蝶印记之美,实则蕴含着不祥之兆,如同嗜血之花,预示着未知的危机。” 东阳晟睿闻言,眉头紧锁。 那印记在他脑海中再次浮现,美得令人心悸,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如此说来,这印记背后,藏着比想象中更为复杂的故事。”他沉声道。 东阳晟睿与景毓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展开。 东阳晟睿凝视着景毓深邃的眼眸,那其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他沉声问道:“何以至此?” “究竟是何等顽疾,竟连你这位医术已臻化境的大师也束手无策?” 景毓轻叹一声,目光穿过夜色,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壁垒,缓缓道。 “提及此病,便不得不提那传说中的凌玫老人——” “其医术之高超,世间罕有匹敌。” “昔日,他倾尽全力,也不过是为她争取到了这短暂的十八年光阴。” “而今,这十八载春秋转瞬即逝,她身上那枚自出生便伴随的奇异印记,愈发璀璨夺目。” “这却也如同警钟,预示着体内潜藏的危机已悄然觉醒。” “病症的爆发,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言罢,景毓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定。 他深知,尽管那一天的到来或许令人心悸,但它绝不会因人的意志而迟滞或消失。 第70章 尚可,不就是没成嘛 “你的意图,带她远离此地?” “起初,我对景毓君的动机心存疑虑,而今已是真相大白。” “若我横加阻拦,倒显得我冷酷无情了。” “是否已经寻得那解救之法?”东阳晟睿心中存疑—— 凌玫派盛名之下,怎会历经十数载仍未觅得解救之策? 景毓淡然一笑,道破玄机。 “世间万物,因果循环,解毒之钥往往系于施毒者之手。” “然而,那幕后黑手已逝,解毒之路自是荆棘满布,堪比登天。” 东阳晟睿闻言,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深思。 景毓继而语重心长:“此地对她而言,已非久留之所。” “泓王府的阴影如影随形,她的每一刻停留都是风险的累积。” “这对她,对你,皆非上策。” “我意带她回归云裳谷,有我师父庇护,她自能安然无恙。” “她?恐怕自己还蒙在鼓里吧。” “闫洛悠,那个随性不羁、天真烂漫的女子,凌玫派上下皆以宠溺相待。” “她的无知,正是源于这份过分的保护。” “若非刻意隐瞒,她又怎会如此模样?” “她的世界依旧纯净如初,对此一无所知。” “此事,还请王爷保守秘密。” “若您首肯,我即刻带她前往救治。” “若您执意阻拦,只怕这王府的高墙,也锁不住她那颗自由的心。” 景毓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闫洛悠的处境,已不容迟疑。 东阳晟睿轻轻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眼神深邃。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若真有解救之法,我自然乐见其成。” “但目前来看,希望渺茫。” “我身为睿王,王妃的突然失踪,必将引发轩然大波,于我无益。我何苦自寻烦恼?” “她虽惹祸,但我也不能让她半途而废。” 景毓沉吟片刻,提出一个折中之策。 “若王爷愿意放手,我们可以精心布局,让外界误以为王妃不幸离世。” “如此,她便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免受纷扰。” “那么,本王此番相助,又能换来何种益处?” 东阳晟睿直击要害,他非无利不起早之人。 景毓直视其目,反问道:“王爷将她囚于王府,所求为何?” “诚然,她能为王爷分忧解难。” “但若她安好,不也是王爷所愿吗?” “此次合作,于你我皆是双赢,又何乐而不为呢?” 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两人心中皆已明了,这一场关于救赎与自由的交易,即将悄然启幕。 夜色如墨,轻纱般覆盖着南宫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闫洛悠那百变莫测的才能,恰似暗夜中的一抹亮色,吸引了东阳晟睿的注意。 当景毓直言不讳地揭开这层神秘面纱时,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并不急于否认。 “本王非慈悲之辈,若她真的一无是处,你认为她还能安然无恙至今?”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景毓见状,趁热打铁,提出了一桩诱人的交易。 “那么,睿王殿下心中所图何物?” “既然她现下对您已无直接助益,何不将她转化为更有价值的筹码?” “比如,换得如汤家堡那般举足轻重的铸剑权。” “或是闫家那庞大的商业帝国经营权,想来更能触动王爷的心弦。” 东阳晟睿目光,锐利地扫过景毓。 闫家的财富与影响力,他自然心知肚明。 但商海浮沉,官商勾结之路向来荆棘满布。 “官商之界,壁垒分明。” “闫振明此人,我虽有所耳闻,仅凭你几句话,如何能保证他会与本王携手?”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审慎。 景毓成竹在胸,缓缓道。 “殿下若真心寻求合作,共谋双赢,闫家岂有不从之理?” “但前提是,殿下需释放闫洛悠,既往不咎,方能彰显诚意。” 东阳晟睿闻言,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早知她如此重要,本王或许该早些将她纳入棋局。” “不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需细细斟酌。” 景毓见状,知是时候告退。 遂起身整理衣襟,留下一句话。 “今日未尽之棋局,他日定当再续。” “王爷,后会有期。” 言罢,他轻轻点头,转身步入夜色之中。 正当景毓即将走出长廊之际,一阵细微的响动自假山之后传来,引得他停下脚步。 回首望去,只见闫洛悠正探头探脑,一脸狡黠。 “你在这里做什么?”景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等你啊!”闫洛悠蹦跶着从藏身处走出,一脸理所当然。 “你和那‘活阎王聊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没谈拢?” “师兄,你的谈判技巧真的有待加强哦!”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焦急与调侃,显然对结果颇为关心。 景毓轻轻摇头,简言答道:“尚可。” 闫洛悠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撇撇嘴表示不满。 “‘尚可’,就是‘没成’嘛!师兄,你真的得加油了!” 两人对话间,梅烨的脚步声隐约可闻,似乎正朝着这边逼近。 景毓迅速作出决定,向闫洛悠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随即转身,继续他的夜色之旅,心中却已悄然种下了另一盘棋局。 而闫洛悠,则在他身后,以她那独有的方式,继续着她的百变人生。 “嘿,看来我这番话得让你的巧嘴暂时歇歇,好好反省一番了。” 景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佯装去触碰闫洛悠的脸颊。 但闫洛悠轻盈一闪,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亲近。 这反倒是让景毓的手轻轻拍在了她的发顶,留下一句轻笑—— 这可是费尽心思才定制的面具,磕碰不得哦。 闫洛悠直起身,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忧虑。 “贺师兄究竟有何要务,如此神秘莫测?” 景毓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他的行踪,于我而言,亦是谜。” “记住,踏出云裳谷的那一刻,我们便是两条平行线。” “他的世界,我不再涉足。” 闫洛悠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失落。 她垂头丧气道:“那,你可曾知晓他去了何方?” “未知。”景毓的回答依旧简洁。 “那他是否已悄然离去?”闫洛悠追问道。 “八成已是如此。” 突然,闫洛悠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我决定了,我要悄悄跟上他,兴许还能追上他的脚步。” “绝不可能!”景毓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目前的任务是准备更多的面具,安心等待我的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闫洛悠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应承下来,但在心中仍有疑虑。 “你对此事,究竟有几成把握?” 景毓沉吟片刻,认真道:“八九不离十。” 闫洛悠的眉头紧锁,显然不信景毓能如此轻易放她离去,心中暗自揣测道。 “你们之间,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对吧?” 景毓轻描淡写地回应:“即便有交易,也非我主导。”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置身事外的洒脱。 闫洛悠的目光锐利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 “让我猜猜,既然不是你,那便是我的兄长闫振明在幕后操控了?” 她的思绪迅速转动,一个大胆的假设在她脑海中成形。 “莫非,你们是在进行某种官商之间的灰色交易?” “闫振明试图通过我来向睿王示好,对吗?” 景毓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可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怎就变了味道呢?” 闫洛悠紧追不舍:“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这么回事?” “闫振明为何要以我为筹码,与官场中人扯上关系?” “我爹说过,商道与仕途应当泾渭分明,他怎能违背家训?” 景毓的眼神变得深邃:“这些内情,你不必过于忧心。” “至于闫振明的考量,自有他的道理,你只需做好自己便是。”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因为我一人,让整个闫家陷入官场的漩涡。” “若是他真的为了我付出了巨大代价,我又岂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闫洛悠的倔强劲头,似乎被彻底激发。 她深知闫振明的严谨与自律,每一分支出都力求回报—— 他若是以重金换取我的自由,这份情债,我如何偿还得起? 景毓看着闫洛悠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可他却也只是淡淡一笑:“你的担忧,我会转达给他。” “至于接下来如何,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在那月色轻抚的静谧之夜,她心中那份微妙的牵挂悄然浮现。 .景毓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既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深意。 “偿还?细数你过往留下的痕迹与累积的‘债’,恐怕连繁星也难以计量,你又如何能一一还清呢?” 闫洛悠闻言,脸颊微微泛红,眼帘低垂,唇边挂着几分倔强的弧度。 她轻声细语,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蕾。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愿意,以滴水穿石之恒心,一步步去弥补,哪怕前路漫长。” “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学会了收敛,近期不也未见风波再起吗?” 景毓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温柔与坚定。 他轻声嘱咐道:“好,既如此,你便先在此静候时光,莫再轻举妄动。” 第71章 在府中绕上十圈 闫洛悠步出假山迷宫,心绪如落叶般纷纷扬扬。 周遭的欢声笑语似乎都与她隔绝,她隐约察觉到周遭之人藏着未言之秘。 正当她沉浸于这份莫名的失落时,一抹挺拔的身影自远方渐近,清晰而坚定 她迅速调整情绪,以一抹故作轻松的笑容迎上前去。 “王爷安好,真是巧遇,未曾想在此地重逢。” 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微妙。 “王妃不是应归漪澜苑吗?何以至此?” 南宫楚彦凝视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闫洛悠眨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哎呀,一时匆忙,竟在这偌大的王府中迷失了方向,倒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路痴’了。” 南宫楚彦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浅笑。 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对她谎言的洞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看来,王妃对王府的布局还需多加熟悉才是。” 他转身,向随后赶来的梅烨吩咐道。 “梅烨,王妃对王府尚不熟悉,你便领她在府中走走吧,绕上十圈。” “未达之数,不得停歇。” 梅烨闻言,面色微变,心中自责不已。 原以为闫洛悠已回漪澜苑,未曾想她竟又迷失方向。 况且自己失职在先,此刻更觉无地自容。 他连忙应声:“是,王爷!” 语气中满是坚定,似乎对这任务毫无怨言。 闫洛悠闻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王府之大,绕十圈岂非易事? “十圈?王爷,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这王府广阔无垠,十圈下来,怕是天都亮了!” 她的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南宫楚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王妃,王府之广,本王自然了如指掌。” “至于罚你绕行,不过是对你昨夜未归及今日擅行之举的小惩大诫罢了。” 闫洛悠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愤不平地反驳:“我何时不服从命令了?” “王爷这是强词夺理,欲加之罪!” 南宫楚彦轻轻一笑,耐心解释道。 “王妃莫非忘了,本王曾命你禁足,你却私自外出至花园,此非违令乎?” 他的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闫洛悠一时语塞,她愤愤地瞪了南宫楚彦一眼,心中暗自腹诽。 但也知争辩无益,只得认命地随着梅烨踏上那看似漫长无期的绕府之旅。 闫洛悠狡黠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俏皮。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真迷路了呢。” 然而,东阳晟睿却是不依不饶。“那正好,借此机会认认路岂不美哉?” 闫洛悠一时语塞,心中暗自嘀咕。 “这家伙,竟如此较真。” 转眼又自嘲地笑了,摆出一副“随你便”的架势。 “好,那就转转这王府的每一个角落,看看谁更胜一筹!”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对身旁的梅烨命令道:“梅烨,带路!” 随后,便大步流星地踏入了这无尽的绕行之中。 心中却暗自较劲,誓要展现出不屈不挠的精神。 闫洛悠以骨气为剑,以坚韧为盾—— 即便是对着那不可一世的彦王,也绝不轻言放弃。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闫洛悠的脚步却愈发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时间的尽头。 她终于忍不住,在一片由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旁停下。 她倚坐在冰凉的假石上,喘息声如同风中残烛,却仍不忘呼唤前行的梅烨。 “梅烨,稍作停留可好?” 梅烨闻言,转身回望,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得意,似乎终于在这位王妃面前找回了一丝尊严。 “王妃娘娘,只剩最后一圈了,您还能坚持吗?” 他的声音虽平和,却难掩内心的波澜。 闫洛悠苦笑,摆手示意无力再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议道。 “我这副模样,怕是连话都要说不清了。” “你去把梅茹找来,让她扶我一程如何?” 她目光诚挚,似乎真的已至极限,实则心中盘算着如何让梅烨放松警惕。 梅烨不为所动,心中暗自思量道。 “这王妃狡猾,不可轻信。” 他故作严肃:“还有最后一圈,再坚持一下吧。” 闫洛悠见状,索性使出了撒娇的招数。 “我真的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也行?” 两人间的斗智斗勇,在这一刻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闫洛悠深知梅烨的心思,而梅烨也看透了她的小伎俩。 天边泛起鱼肚白,梅烨终是败给了闫洛悠的疲惫与坚持,妥协道。 “好,我去叫梅茹,但你可不许再耍花样。” 闫洛悠连忙点头,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放心,我就在这等你,只想早点结束,回去补个好觉。” 她的话语中带着催促,眼中闪烁着对安眠的渴望,让梅烨半信半疑地踏上了寻找梅茹的路途。 而闫洛悠,则在这片微光中,静静地等待着。 她的心中,既有对胜利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梅烨踏着轻快的步伐,却掩不住内心的急迫,向着漪澜苑的方向疾行。 片刻之后,他轻声呼唤梅茹,二人迅速会合于那片先前放置着某位“不速之客”的假石旁。 但此刻却空荡无物,只留下风声低语,似乎在预示着某种不安。 “糟糕,她不会又玩起了捉迷藏吧?” 梅烨心中暗忖,眉宇间掠过一抹焦虑。 “梅茹,即刻行动,你我分头搜寻,她定未走远。”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容不得半点闪失。 梅茹投以同情的目光,默默点头。 随即转身,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各自沿着不同的路径搜寻。 梅烨心中五味杂陈—— 既懊恼于自己先前的心软; 又担忧那位“逃犯”的再次逃脱,职业生涯的警钟在他耳畔轰鸣。 正当他心急火燎,几乎要淹没在自责的海洋中时,一阵熟悉的呼唤划破了夜的宁静。 “梅烨!” 声音虽轻,却如同天籁,让他猛然回头,却只捕捉到空气的余音。 正疑惑间,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俏皮。 “嘿嘿,我在这呢,往下看!” 梅烨依言低头,眼前景象让他啼笑皆非—— 闫洛悠正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草丛中,单手支颐,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与无辜。 “王妃娘娘,您这是何故?” 他哑然失笑,心中紧绷的弦终得放松。 闫洛悠眨眨眼,佯装无辜:“我这不是等你嘛。” “见你迟迟未到,我就自作主张走了最后一圈的‘大半’。” “结果体力不支,直接瘫在这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难掩疲惫之色。 梅烨心知肚明,她这不过是借口,实则是为了躲避惩罚的小伎俩。 但夜已深沉,他只能选择默认。 闫洛悠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一脸轻松地问道。 “梅茹呢?他不会真以为我溜了吧?” 梅烨没好气地回答:“不然呢?你以为自己跑得掉?” 闫洛悠却不以为意,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别那么认真嘛,我闫洛悠可是说到做到,接受惩罚也是认真的,不过是累了休息会儿。” 梅烨无奈摇头,正欲反驳,却见梅茹匆匆赶来。 闫洛悠见状,立刻换上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向梅茹求助。 “哎呀,我真的走不动了。” “梅茹,你的细胳膊细腿能不能大发慈悲,背我一程?” 梅茹闻言,虽有些为难,但仍是恭敬地回答道。 “若王妃娘娘需要,自当效劳。” 夜色下,这一幕显得有些滑稽又不失温馨。 “我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梅茹应声而起,闫洛悠轻展笑颜,带着一丝俏皮与释然。 她决定让这位忠诚的侍从以背代步,缓缓步入漪澜苑的幽静之中。 她的步伐虽显轻盈,但心中却满载着疲惫—— 仿佛连日来无休止的奔波与忙碌,已悄然侵蚀了往昔的活力与强健。 夜色深沉,昼夜难辨。 加之饮食无度,她的身体悄然间发出了疲惫的抗议。 闫洛悠暗自思忖:这样的日子,确实让她的体魄不复往昔之勇。 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对往昔健朗的怀念。 在梅茹坚实的背上,她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却也不忘以轻松的语气,向一旁紧随的梅烨调笑道。 “梅烨啊,你可得为我作证。” “今日这十圈路,我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完的,丝毫未曾懈怠,勤勉可鉴哦!” 第72章 我的救星到了 闫洛悠踏入漪澜苑的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重负压垮。 她径直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连日的操劳与无休止的奔波,让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女子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漪澜苑内的众人,深知她昨夜所受的惩罚与煎熬,便默契地让时光缓缓流淌。 甚至直到日光倾城,也未忍心唤醒这位沉睡的佳人。 然而,饥饿的警钟终究唤醒了闫洛悠。 她挣扎着坐起,轻轻叹了口气,语中夹杂着几分自嘲与无奈。 “这世间万物,终是难逃饮食男女之常情。” 言罢,她强打精神,自行梳洗装扮。 而后步入院中,欲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未曾想,那阳光竟异常炽烈,迫使她迅速退回屋内。 此刻,闫洛悠苦笑着摇头:“这光景,真个是热情过了头。” 雅儿与洁儿闻声而至,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娘娘,您终于醒了!” “饭菜早已备好,还温热着呢,快来用膳吧。” 闫洛悠微微一笑,坐到桌旁,准备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与温饱。 在细嚼慢咽间,闫洛悠的思绪飘回了昨夜景毓的话语。 她心中暗自盘算——既然‘活阎王’有意放她自由,那么闫振明必定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闫家虽财大气粗,但钱财对于身居高位的王爷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那么,真正能打动‘活阎王’的,必然是闫家独有的、超越金钱本身的价值—— 闫家的经济产业,以及强大的影响力。 闫洛悠虽非商贾之流,却深谙经济之于国家、社会的重要性。 她明白,无论是国家的强盛还是百姓的安乐,都离不开一个繁荣稳定的经济基础。 尽管士大夫阶层常以清高自诩,对商人颇有微词,但又有谁能真正超脱于物质之外? 想到这里,闫洛悠的眉头紧锁,手中的馒头也被她不自觉地狠狠咬了一口。 她绝不能坐视闫振明因她而陷入官商勾结的泥潭,那将是对家族、对自己无法弥补的伤害。 于是,她暗自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都要在闫振明与‘活阎王’达成交易之前,找到逃离这一切的方法。 雅儿与洁儿在一旁看着闫洛悠用力咀嚼馒头的模样,心中虽不明所以,却也能感受到她那份决绝与坚定。 而闫洛悠的心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 但为了守护心中的信念与原则,她愿意付出一切。 改写版: 在柔和的晨光中,闫洛悠轻声细语地向身旁的雅儿询问道。 “今日的早餐,是否未能触动娘娘的味蕾?” 言语间,她目光掠过桌上精心准备的满桌佳肴,却唯独对那简单的馒头情有独钟,细细啃食。 这突如其来的反差,让闫洛悠内心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撤了吧,我已无食欲。” 她最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馒头,神色坚决。 雅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往日里娘娘总是胃口大开,今日却一反常态。 她轻声确认:“娘娘,真的不再用些了吗?” “不必了,都撤下去,你们也各自安歇吧。” “我尚需静养,勿扰。”闫洛悠摇了摇头,挥手示意道。 雅儿与洁儿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随后依言收拾了餐盘退出房间。 梅茹,这位忠诚的守护者,始终守候在门边。 见二人离开,默默合上了门扉,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闫洛悠望着梅茹那坚定不移的身影,心中暗自盘算。 “梅茹与梅烨对她的监视日益严密,想要悄然离开漪澜苑,实非易事。” 但她并未气馁,反而激起了内心的斗志—— 唯有先备足后路,方能寻得逃脱之机。 于是,她迅速投入到制作面具的工作中,每一笔每一划都凝聚着她对自由的渴望。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闫洛悠猛地睁开眼,眼神中闪烁着决绝。 她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心中默念着。 “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然而,正当她准备拉开房门的一刹那,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屋檐下窜出,赫然是梅茹。 “啊!”闫洛悠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心跳瞬间加速。 尽管对梅茹的出现有所预料,但这突如其来的现身仍让她措手不及。 她定了定神,故作轻松地笑道。 “梅茹啊,你这守夜的习惯,倒是比夜猫子还勤快。” “守护王妃娘娘,是奴婢的职责所在。” 梅茹面不改色,声音平静而坚定。 闫洛悠微微一笑,以轻松的口吻掩饰着自己的意图。 “无妨,我只是想去解个手,你且放宽心。” 这一夜,闫洛悠虽未能如愿踏出漪澜苑,但她心中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却更加炽热。 她知道,只要心中有光,总有一天能照亮前行的道路,挣脱束缚,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 而那三副精心制作的面具,便是她通往自由之路上,不可或缺的秘密武器。 闫洛悠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下一步的棋局。 她的目光轻转至身后紧随不放的梅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继而,她缓缓道:“梅茹,你对我之忠诚,我心甚慰。” “今日之行,便有你相伴吧。” 梅茹闻言,眼神坚定,低声道:“奴婢誓死护卫娘娘周全。” 闫洛悠心中暗叹,这位梅茹较之梅烨,更添了几分难以捉摸。 她故作悠然,步伐缓慢,穿梭于王府的廊道之间。 实则,她暗自观察着四周加强的守卫布局,每一步都似在丈量着与自由的距离。 而梅茹,则成了她身后静默的影子,不言不语,却如影随形。 闫洛悠借此机会,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每一处可能的逃脱路径,心中已有了计较。 回到漪澜苑,她双膝轻盘坐于床榻之上,闭目沉思,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决然。 梅茹与梅烨的严密监视,让她意识到夜逃无望,唯有另辟蹊径。 思绪纷飞间,她的目光被桌角一个不起眼的盒子所吸引。 那是俞冷师兄赠予的短剑,藏于其中。 灵感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自语道。 “有了,何不以送剑之名,行出府之实?” 她决定,明日便以此为契机,向王爷请命。 是夜,闫洛悠怀揣着即将破局的兴奋,安然入梦,梦里皆是自由的风。 晨光初破,闫洛悠早早起身,将一应逃遁之物妥善藏匿。 随后步至梅茹面前,轻启朱唇,语带诚恳。 “梅烨茹,我手中有一件珍宝,本欲赠予太子妃以示情谊。” “我想亲自前往太子府,以示我的诚意,你可否代为通传王爷?” 梅茹闻言,目光审视,片刻后才应声道:“奴婢这便去询问王爷。” 梅茹心中暗自戒备,生怕闫洛悠又生出什么新花样。 不多时,梅茹归来,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 “王爷有令,送礼之事无需娘娘亲为,交由管家安排便是。” 闫洛悠早已料到会有此说辞,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坚持道:“此等小事,本不足挂齿。” “但在我看来,心意之重,非亲力亲为不可达。” “我意已决,望王爷成全。” 梅茹见状,依旧坚守王爷之命。 “娘娘,王爷严令,您不可踏出漪澜苑半步。” 闫洛悠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缓缓道:“世事总有变通之法,我自有计较。” “你且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此事关乎我与太子妃的姐妹情谊,非去不可。” 言罢,闫洛悠胸有成竹,静待佳音。 此刻,她的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智谋的较量中,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无所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闫洛悠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失望地掠过梅茹。 随即以一种略带倔强的姿态,优雅地转过身,步入屋内。 心中却暗自嘀咕:这位‘活阎王’还真是难以捉摸,不通人情世故。 正当闫洛悠沉浸在自我思绪中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般传来。 这个声音,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嫂子!” 这突如其来的呼唤,如同荒漠中偶遇的甘泉,让闫洛悠心头一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迅速调整情绪,心中暗自庆幸。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的救星到了!” 第73章 王妃她又跑了 闫洛悠轻旋身躯,目光如炬,锁定了正缓步而来的湉谧郡主。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筹谋。 湉谧郡主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阴冷气息所侵扰,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同时,她的心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嫂子。”湉谧郡主故作轻松地靠近。 她亲昵地挽起了闫洛悠的手臂,试图用温暖的接触驱散那份寒意。 “我方才听说你打算给太子妃送礼,可有此事?” 闫洛悠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无奈与坚决。 “确实如此,我此前已对她许下承诺。” 言罢,她不着痕迹地拉着湉谧郡主向屋内深处走去,目光不时向后瞥去。 确认梅茹并未尾随其后,她才迅速引着湉谧郡主步入了内室。 “湉谧郡主,我需要你的帮助。” 闫洛悠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迫切。 “我渴望外出透透气,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湉谧郡主闻言,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早知闫洛悠被禁足之事,心中满是同情。 此番前来本是寻欢,未料闫洛悠竟有如此请求,自是义不容辞。 “当然,你说怎么帮?” 闫洛悠眼神闪烁,示意湉谧郡主靠近,低语道。 “你先帮我把这些物件带出府去,找个地方妥善安置。” 说着,她弯腰从床底拽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那里面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 湉谧郡主好奇地探头望去,心中满是疑惑:“这些是什么?”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是些从太子府顺来的小玩意儿。” “虽非凡品,但官家之物难以公然变卖。” “睿王那厮太过贪婪,上次我以这些换得区区五十两白银。” 湉谧郡主恍然大悟,原来闫洛悠口中的“宝贝”竟是如此来历。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追问道:“那你为何要将它们藏匿起来?” 闫洛悠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我自有妙计。” “这些宝贝若经我手,定能寻得真正识货的买家,换来应得的价钱。” “江湖上那些门路,我多少还是知晓几分的。” 湉谧郡主闻言,虽心存诸多疑虑,但见闫洛悠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问。 她点头应允道:“好,我依你便是。” “但你尚在禁足之中,如何能出得去?”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下午再来找我,届时我自有办法。” 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脱计划,在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之间悄然铺开。 闫洛悠,这位在江湖与宫廷间游刃有余的女子—— 正以其独有的智慧与胆识,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她只为挣脱束缚,追求自由与财富。 而湉谧郡主,则成为了这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两人的命运,在这一刻紧紧相连。 在静谧的王府深处,湉谧郡主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云。 她喃喃自语:“睿王哥哥若是知晓,定不轻饶。” 对东阳晟睿的敬畏,如同山岳般沉重。 即便她心性再野,也不敢轻易触碰那不可逾越的界限。 闫洛悠,这位机智过人的王妃,轻抚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个新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她贴近湉谧郡主的耳畔,以一种近乎神秘的语调低语了几句,话语间充满了诱惑与计谋。 湉谧郡主闻言,眉头微蹙,显露出几分犹豫。 “嫂嫂,此举恐有不妥……” 闫洛悠却是不以为意,以眼神示意,满含对自由的渴望与对湉谧郡主的体谅。 最终,湉谧郡主心软,点头应允。 随着湉谧郡主的身影消失在睿王府的门槛之外,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脱”悄然拉开序幕。 而这一切,都未能逃脱东阳晟睿敏锐的洞察。 他正沉浸在棋局的世界,梅烨的急促汇报却如冷水般浇灭了他的沉思。 东阳晟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黑子,眼神骤冷。 闫洛悠的又一次“壮举”让他不禁苦笑,随即下达了严令。 “严密监视,不得让她踏出漪澜苑半步。” 午后,梅炜带着一封来自汤堡主的密信匆匆而来。 东阳晟睿接过信笺,眉头紧锁,信中内容让他再次为闫洛悠的“壮举”感到头疼—— 她,竟私自带走了汤家的重要印章。 花如君的求助信,无疑又为他增添了一重负担。 东阳晟睿沉吟片刻,决定亲自前往漪澜苑处理此事。 同时,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给闫洛悠一个“难忘”的教训。 然而,正当他准备动身之际,管家的惊慌失措打破了这份宁静。 “王爷,王妃她……她跑了!” 管家跪倒在地,声音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 东阳晟睿的眸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质问着管家,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何跑的?梅茹梅烨何在?” 他深知,自己的两名得力助手竟未能看住一个女子—— 这不仅是失职,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东阳晟睿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意识到,这场由闫洛悠引发的风波,远比想象中更为复杂和棘手。 而他,必须亲自去平息这一切,找回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以及那枚至关重要的印章。 在府邸的深处,一场风暴悄然酝酿。 管家低垂着头颅,言辞间透露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禀王爷,漪澜苑上下皆突遭腹疾侵扰,此刻怕是连床榻都难以离弃。” “腹疾?竟是如此大面积?”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非但如此,整个漪澜苑,无一幸免,皆因食用了含巴豆之物。” 管家偷瞄了一眼王爷铁青的面色,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似是有心人作祟。” “荒谬至极!”东阳晟睿怒喝一声,声震屋瓦,管家顿时伏地不起,颤抖如筛。 “梅炜!”东阳晟睿冷声下令。 “速去将人追回,无论生死!” “遵命!”梅炜应声而出,心中却是对梅茹梅烨二人多了几分同情与忧虑。 书房内,东阳晟睿背手而立,周身环绕着凛冽的怒气,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 管家颤颤巍巍地跟入,大气不敢喘。 “细细道来,这究竟是何等荒唐之事?”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管家战战兢兢地汇报:“午后,厨房依例熬制绿豆汤,分发予众人解暑,漪澜苑那份亦是如此。” “却不料,饮用后竟纷纷腹泻不止。” “待老奴赶到时,王妃已是不见踪影。” “王妃未饮?”东阳晟睿闻言,手中干毛笔轻轻敲打着桌案,目光深邃。 “王妃素来不喜此物,故未曾备下。”管家解释道。 “何人曾涉足厨房?”东阳晟睿的声音冷若寒冰。 “湉谧郡主郡主,她言口渴,便取了绿豆汤解渴。”管家答道。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东阳晟睿手中的毛笔竟被他生生折断,怒气可见一斑。 “湉谧郡主,居然还有她!” 东阳晟睿低吼,双眸紧眯,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湉谧郡主,此刻何在?” “恐已返回昭贤王府。”管家颤声回答。 “即刻传召!”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她竟敢助闫洛悠逃脱,真是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漪澜苑内,梅烨等人已是面色苍白。 尽管他们步履蹒跚,却仍不断往返于茅厕之间,苦不堪言。 梅烨心中暗忖:这巴豆之量,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书房内,湉谧郡主郡主跪于东阳晟睿面前。 尽管她的态度虽恭顺,却也难掩心中的惶恐。 “兄长,我……我只是随手撒了些许,并未料到后果会如此严重,且仅针对漪澜苑。” 东阳峻熙虽知妹妹闯下大祸,却也欣慰于她的知错能改。 而东阳晟睿,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一切黑暗吞噬。 东阳峻熙,内心翻涌着对胞妹的深切护佑。 他强行压下胸中怒火,以一贯的沉稳姿态,向那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恳切陈情。 “睿王殿下,此番风波,实乃湉谧郡主一时顽劣所致。” “望殿下海量汪涵,不与稚子计较。” “顽劣?哼,她尚属稚子之列?”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目光如刃,直刺东阳峻熙心房。 “她竟胆敢以巴豆为谋,助你的王妃逃离王府。” “峻熙吾弟,试问,这等行为,岂是单纯顽劣二字所能概括?” 此言一出,东阳峻熙心中犹如被重锤击中。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湉谧郡主所作所为的始料未及。 他未曾料到,湉谧郡主不仅仅是恶作剧般下了巴豆,其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协助王妃出逃。 第74章 莫非,你们是闫家之人 东阳峻熙恍然大悟,湉谧郡主这小妮子竟是闯下了滔天大祸。 湉谧郡主的眼神中满是无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能滴出水来。 她楚楚可怜地凝视着东阳峻熙,企图换取一丝宽宥。 东阳峻熙心中一软,连忙向一旁的睿王东阳晟睿求情。 “殿下,湉谧郡主此次确实太过孟浪。” “我即刻便将她带回昭贤王府,严加管教,令她闭门思过。” 东阳晟睿的目光,在湉谧郡主与东阳峻熙之间流转,最终落在湉谧郡主身上。 他厉声质问道:“她究竟逃往何方?” 湉谧郡主怯生生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她可能拿了些东西去找地方典当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 闫洛悠的失踪,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逃亡。 此时,梅炜已从湉谧郡主藏匿之地搜出了包裹,却未见闫洛悠踪影。 她迅速布置人手原地守候,自己则匆匆返回王府禀报。 “王爷,物品已寻回,但人已不知所踪。” 湉谧郡主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欲言又止。 最终在东阳峻熙严厉的目光下,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 东阳晟睿审视着桌上的瓷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冷声道:“好一个声东击西之计!” “闫洛悠倒是聪明,竟用这些宝贝作为掩护,玩起了调虎离山。” 言罢,他对湉谧郡主的轻率行为也略感不满,遂决定放她一马,让东阳峻熙领回严加管教。 “今日之事,务必守口如瓶,不可泄露半分。”他警告道。 东阳峻熙连忙应承:“这是自然,睿王府的机密,我们断不敢外传。” 说罢,便领着湉谧郡主匆匆离去。 不久,景毓闻讯赶来,一脸愧色。 面对东阳晟睿的冷峻目光,他试图挽回局势。 “殿下息怒,既然她刚离开不久,追踪起来应非难事。” 东阳晟睿却冷笑以对,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如今,找回人只是第一步,她携带的那些重要物品更需追回。” “至于未来…哼,就看她是否还愿意继续这场未完的棋局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不凡的智谋与深不可测的城府,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 在夜幕的掩映下,东阳晟睿的眼眸如同深邃寒潭,锁定景毓,语带不容置疑的决绝。 “本王,誓将终结任何企图逃离此府的妄念。” “你若心存侥幸,那就看看你能不能避我锋芒。” 景毓面对这凛冽气势,嘴角却勾勒出一抹狡黠。 “既是如此,那便化作一场寻觅的盛宴,看谁能先一步触及她的踪迹。” 闫洛悠的逃逸,无疑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东阳晟睿的执着,如同猎豹紧咬猎物。 而景毓则以同样坚韧不拔的姿态,准备与之展开一场智勇的较量。 他心中暗誓——唯有抢在睿王之前寻回闫洛悠,藏匿于无人知晓之地,方能扭转乾坤。 “也罢,便让这场游戏更添几分趣味。” 此刻,东阳晟睿的话语中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 “闫洛悠,你的逃亡之路,终将成为归途。” 而此刻,这场追逐戏的主角闫洛悠,正以一副青涩少女的面庞,悄然潜向城北。 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悄然隐没。 她精心策划,以湉谧郡主为饵,引开了那位活阎王的注意。 尽管她心中虽有对湉谧郡主的歉疚,却也深知自由的珍贵。 她以为,自己已如脱兔般远走高飞。 却未曾料到,命运早已布下另一重网。 正当闫洛悠沉醉于逃脱的喜悦,幻想着无人能及的自在时,一群家丁的突然出现。 这就如同冷水浇头,将她从幻想拉回现实。 “你们……意欲何为?” 她强作镇定,目光如炬,试图寻找逃脱的缝隙。 “小姐,请随我们回府。” 领头的家丁毕恭毕敬,却不容置疑。 闫洛悠心头一紧,试探性地问道:“莫非,你们是闫家之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心中五味杂陈—— 闫振明的算计之深,超乎她的想象。 原来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她自投罗网。 “失策,真是失策。”闫洛悠暗自苦笑。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逃脱,竟成了闫振明瓮中捉鳖的棋子。 此刻的她,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只能无奈地跟随家丁,踏上了返回闫府的路途。 闫振明,这个她曾经视为亲人的存在,如今却成了她自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在幽暗而庄严的闫家祠堂内,闫振明以一身深邃紫锦长袍,巍然屹立于先祖牌位之前。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宛如古代画卷中走出的商贾贵胄。 闫洛悠被引领至此,面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禁暗自叹息,将这份对家族继承人的复杂情感化作了对那挺拔身影的无奈摇头。 门扉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闫洛悠不自觉地缩紧了身子,试探性地靠近闫振明,企图寻找一丝慰藉。 “兄长,不期而遇,甚是尴尬。” 她轻语,试图以玩笑缓解气氛。 然而,闫振明的声音却如寒冰般刺骨。 “跪!” 仅仅一字,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闫洛悠不敢有丝毫违抗,膝盖轻触冰冷的石板,心中五味杂陈。 “兄长,洛悠知错。” 她迅速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却也藏着几分无奈。 闫振明终于转身,目光如炬,审视着跪地的妹妹:“错在何处?” “错在未经允许,擅自逃离睿王府的庇护。” 闫洛悠强颜欢笑,小心翼翼地回答。 “既知有错,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闫振明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解与愤怒,仿佛试图窥探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闫洛悠咬了咬牙,解释道:“只因家族为救我于水火,不惜向权势低头,我岂能坐视?” “父亲的教诲,时刻铭记于心。”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倔强与坚持,却也在不经意间透露了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如今我已自由,只要睿王寻不见我,便是一桩好事。”她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选择。 闫振明冷笑,反问:“自由?你以为这世间真有逃脱之法?” “你既无飞天遁地之能,又怎敢妄言自由?” 闫洛悠不甘示弱,狡黠一笑。 “我有千变万化之术,换上一副新颜,他便再难辨认。” 言罢,竟欲起身展示。 “跪定!” 闫振明厉声喝止,语气中不容丝毫挑衅。 闫洛悠只得再次屈服,小声嘀咕着对硬石板的抱怨。 闫振明则俯下身来,目光锐利地穿透她的新面具,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 “你以为,我是如何识破你的伪装?” “紫玉是个麻烦,我已学会隐匿。” 闫洛悠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此番失算,只因未曾料到兄长会如此紧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自嘲与无奈。 “无论你是否更换面貌千百次,那份属于你的独特气息,永远无法彻底抹去。” 闫振明凝视着那张新面具下的面容,缓缓道。 “记住,真正的自由,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与超越。” 此言一出,祠堂内似乎凝固了时间。 闫洛悠抬头,与兄长深邃的目光交汇,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醒悟。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道路,不再是逃避与伪装。 而是勇敢地站在阳光下,面对一切挑战。 “在纷扰的尘世画卷中,我依旧拥有那份穿透人海、独独锁定你的能力。” 闫洛悠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竟至于如此境遇,让人不禁想问,是否太过凄凉?” “并非仅我一人。”他的话语中蕴含深意,如同晨曦初照,渐渐驱散迷雾。 “景毓的敏锐,凤卿尘的细腻,俞煊旻的洞察,乃至骆悠的温婉……” 每一个与你心灵相系之人,在时光的细腻雕琢下,都悄然间练就了识别你的独特技能。 “东阳晟睿,那位看似深不可测的智者,又岂会对此浑然不觉?” 闫振明的声音骤然严厉,如同寒风过林,不留情面。 “莫要将自己的小小伎俩,视为愚弄世人的资本。 殊不知,在真正的智者眼中,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滑稽戏码。” “你我皆是这舞台上的一员,但切记,谁才是真正的主角,谁又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笑料。” 第75章 谁让你拿走了睿王府的东西 “哼,我小心行事便是,岂能轻易被那冷面阎王看透?”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倔强,心中暗自较劲,不愿轻易屈服于命运的摆布。 “自此刻起,祠堂之内,你需跪而自省。” “无我之令,不得擅离半步。” 闫振明的声音冷冽如霜,话语间不容置疑。 随即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室寂静与决绝。 “封闭门窗,除膳食之时,任何人不得接近!” 他的话语,在管家耳中化作了迅速的行动—— 门窗被厚重的木板严丝合缝地封住,仅余一扇小窗,作为传递食物的唯一通道。 “兄长!我已知错,何须如此决绝?” 闫洛悠的呼喊在接连不断的敲击声中逐渐消散,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丝毫涟漪。 “唉,这番折腾,倒不如直接禁足来得痛快。” 闫洛悠望着那密不透风的囚笼,心中五味杂陈。 闫振明此举,无疑是断了她所有退路。 她缓缓转身,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深深一拜。 她低语道:“诸位先祖,未来时日,怕是要与您们共度了。” “望能相互庇佑,助我渡过难关,他日若得自由,定当厚报,祈愿财源广进,福泽绵长。” 夜色悄然降临,祠堂内外被黑暗吞噬。 屋里面仅有几缕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光影,更添几分阴森之气。 闫洛悠摸索到蜡烛,点燃。 微弱的光芒在昏暗中摇曳,照亮了四周。 这却也映照出高堂之上牌位的幽影,让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氛围。 “兄长啊,你怎忍心将我置于这阴森之地?”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道。 “我本就胆小,最怕这些虚无缥缈之物。” 随即,她又忙不迭地向先祖们祈求庇护。 其言辞恳切,誓要以日后的虔诚祷告与供奉,换取此刻的安宁。 窗外,一抹紫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闫振明隐身暗处,透过缝隙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闫洛悠的喃喃自语与慌乱举止,更是让他不禁摇头苦笑。 这丫头,总是能在他意料之外,搅动一池春水。 “果然,她就在此处。” 远处,一抹月牙白身影疾步而来,打断了闫振明的思绪。 两人目光交汇,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默契与计划。 而这一切,对于身处困境、正努力与恐惧抗争的闫洛悠而言,全然不知。 她只知,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坚强面对,直到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闫振明迈步向前,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你能力平平,她却是个中翘楚,真是不容小觑啊!” 言毕,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微妙的挑衅。 景毓闻言,面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谁能比得上她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倒是兄长你,对自家妹妹的了解可谓深入骨髓,轻易就将她‘请’到了这祠堂之中。”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随即目光扫过那密不透风的祠堂,与闫振明并肩离去。 他低语道:“你确定,这样的囚笼能束缚住她的自由之魂?” 闫振明轻瞥景毓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除非她掌握了穿墙之术,否则,这里便是她无法逾越的界限。” 话语间,两人步入客厅,景毓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悠然自得。 “眼下,我们更应关注的是如何化解与睿王的这场风波。” 景毓边说边斟满一杯茶,轻抿一口,神色复杂。 “那丫头似乎卷入了睿王的某件私事,手中握有他不愿公之于众的秘密。” “此番,睿王定不会轻易罢休。” 闫振明正面迎上景毓的目光,眉宇间尽显坚毅。 “即便如此,又能奈我沈府何?” “睿王岂敢公然挑衅我闫家的威严,搜查府邸?” “只要他还顾忌颜面,不愿事态扩大,沈府便安全无虞。” “更何况,假王妃之事一旦泄露给泓王等人,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东阳晟睿深知此中利害,自然不会轻易将事情推向绝境。” “因此,他选择了隐忍。” 景毓沉思片刻,决定道:“我去与她谈谈。” “若是能劝她交出那物,或许能平息这场风波。” “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 与此同时,祠堂之内,闫洛悠蜷缩在桌旁,心中五味杂陈。 她怕的不仅是睿王的追究,更是这幽闭空间中可能潜藏的未知恐惧。 她的心跳,随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逐渐加剧。 那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内回响,如同鬼魅的召唤。 她惊恐地设想各种可能,最终躲到了柱子后,用帘幕遮掩身形,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然而,当那脚步声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是门轴转动的吱嘎声时,闫洛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但理智告诉她,门窗紧闭,无人能入。 至于鬼怪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悄悄靠近窗户,试图窥视外面的情况。 那一刻,她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恐惧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最终,是她那不屈不挠的意志占了上风。 在那幽暗的角落,隐藏着一扇微光轻透的小窗,视野仅能触及外界模糊的几寸之地。 “洛悠!” 突然间,一个急促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这声音宛如寒风中的惊雷,让闫洛悠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她连忙以手抚胸,试图平息那份突如其来的惊悸。 “洛悠,你这是在自找惊吓吗?” 话音未落,景毓的身影已悄然映入窗棂。 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宠溺,直视着闫洛悠略显慌乱的脸庞。 闫洛悠见到是景毓,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 “景师兄,你差点没把我魂给吓飞了!” 言罢,闫洛悠急步上前,手指轻轻搭在窗框边缘。 她探出手去,紧紧抓住了景毓衣摆上一抹如月般皎洁的白色。 此刻,她低声恳求道:“景师兄,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这里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景毓的回应,却是坚决而果断。 “不行,谁让你总是这么不省心,四处乱跑。” 闫洛悠听后,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拽住了景毓的手腕。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容拒绝的光芒:“我保证,这次出去后绝对不再乱跑。” “这里的环境,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望着闫洛悠那孩子气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模样,景毓心中既觉好笑又感到一阵心疼。 他轻叹一声,温柔地握紧了闫洛悠的手。 他轻声安抚道:“再忍耐两天吧,过两天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现在,你需要的是平静。” 闫洛悠闻言,不满地嘟起了嘴。 “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景毓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 “谁让你动了睿王府的东西,还擅自逃跑呢?” 闫洛悠一脸茫然:“我拿什么了?” “我这次出走,可是两手空空,连那件作为诱饵的藏品都故意留下了。” “我想,现在应该已经被睿王收回去了吧。” 景毓眉头微皱,再次提醒道:“你确定没有拿睿王府其他更重要的物件吗?好好想想。” 闫洛悠认真回忆了一番,摇头道:“绝对没有!” “在睿王府的日子,我除了偶尔接触太子府的物品,从未敢越雷池一步。” “睿王府的宝物,我更是连碰都不敢碰,这是原则问题!” “睿王真的说你拿了他重要的东西?”闫洛悠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说,那家伙是在找借口将她重新囚禁?” 景毓沉思片刻后道:“他是这么说的。” “重要的东西?”闫洛悠眉头紧锁,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可能的记忆片段。 但除了漪澜苑那片她熟悉的天地,其他地方她几乎未曾涉足,又何来取走重要之物的可能? 闫洛悠深知东阳晟睿的威严与手段,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只为将她重新束缚?” 想到这里,闫洛悠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在幽暗的灯光下,闫洛悠的眼神如炬,坚定而清澈。 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景师兄说道:“景师兄,此言差矣,这绝非简单的诬指!” “我闫洛悠,行事光明磊落。” “即便是微风中轻轻摇曳的一片羽毛,我也未曾有过丝毫贪念。” “更遑论那沉甸甸的银两,或是承载着知识与智慧的书籍。” “我敢对天发誓,我之所行,无愧于心,无染尘埃。” “连空气中飘散的最细微之物,我都未曾擅自触及。” 第76章 王爷,请上座 夜幕低垂,闫洛悠的记忆似乎被夜色吞噬。 面对景毓温柔的询问,她只能以无奈的微笑回应,并承诺将安心静养数日。 这份承诺,对她而言,既是妥协也是决心—— 此番,她定将安分守己。 景毓离开后,闫洛悠独对摇曳的烛光,心绪难宁。 周遭的黑暗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不敢轻易合眼。 然而,在这幽深的静谧中,一抹不同寻常的光亮悄然闯入了她的世界。 如同梦境初醒时的错觉,却又真实得让人心悸。 “莫非是……” 闫洛悠心中一紧,旋即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荒谬的念头。 但眼前的光芒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发璀璨—— 原来,是几只灵动的萤火虫。 它们轻盈地穿梭于室内,最终汇聚成一片温暖的光海,将古老的祠堂装扮得如梦似幻。 惊讶之余,闫洛悠心生欢喜,这些不速之客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慰藉。 她追随着萤火虫的轨迹,视线定格在窗棂之外—— 一抹淡紫的身影隐约可见,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轮廓。 “哥!” 她不由自主地低唤,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在心中暗自感激:即便是平日里看似冷漠的哥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她。 “夜深了,别怕黑,这些光够你用了。” 窗外传来闫振明略带无奈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责备与关怀。 “记得通风,烛火别点太多,安全第一。” 简短的话语,却满载着对妹妹的深情厚意。 “知道啦,哥。”闫洛悠轻声应和,嘴角偷偷上扬、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哥哥啊,哥哥啊,明明关心得要命,偏要装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随着闫振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闫洛悠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她重新坐回原位,双手轻托下巴,目光温柔地追随着那些飞舞的萤火虫。 那些闪烁的光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她的心房。 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宁。 思绪纷飞间,闫洛悠不禁感慨—— 无论是表面严厉实则心细的闫振明; 还是言语犀利却心地善良的景毓; 乃至那位人称“活阎王”的神秘人物…… 尽管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表达方式,但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巧妙安排—— 让她在不经意间,遇见了这些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于是,她轻轻伸出手指,与那些围绕在身边的萤火虫嬉戏起来。 此刻,她正沉浸其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夏日炎炎,她的思绪不禁飘向了云裳谷那满谷萤火的梦幻景象。 此刻,闫洛悠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与淡淡的忧伤。 “呵,真想即刻重返那片萤火之海。” 她轻声叹息,心中暗自许下承诺。 “待此番风波平息,定要安居云裳谷,再不轻言离乡。” 次日,晨曦初破黎明,闫府内已是一片忙碌。 管家手执一张烫金拜帖,步伐匆匆地呈至闫振明面前。 “少爷,睿王府的拜帖,刚刚送达。” 闫振明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掠过那帖,手指依旧在账册间灵活跳跃,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东阳晟睿的此番举动,无疑是又一次无声的较量。 睿王爷之帖,于闫府而言,既是荣耀亦是考验。 闫振明深知:回避非良策,唯有坦然面对,方能彰显闫家风范。 他轻启薄唇,语调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丫头,可还安睡?” 管家恭声答道:“一切如常,未见醒转。” 闫振明随即吩咐:“睿王驾临之时,直接引至会客厅,不得有误。” 言罢,账页翻动之声在静谧的晨光中更显清晰。 不多时,卯时正刻,睿王府的华贵马车缓缓停驻于闫府门前。 东阳晟睿身着玄色华服,步伐沉稳地走出马车,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冷冽。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怒气暗藏,面容冷峻,剑眉微蹙,更添几分不可一世的英气。 梅炜紧随其后,抱剑而立,与主人同样的清冷气质,仿佛冬日寒冰,不容忽视。 闫府大门洞开,管家早已恭候在外,行礼如仪。 “睿王殿下,少爷已在客厅静候多时,请随我来。” 东阳晟睿微眯双眼,打量了管家一眼。 随即,他迈开大步,跨入闫府门槛。 管家紧随其后,小步疾行,为睿王引路。 步入会客厅,只见闫振明一身蓝锦长袍,端坐于主位。 他手中轻握茶杯,悠然自得,仿佛外界的纷扰皆与他无关。 面对东阳晟睿的怒意凛然,闫振明居然未露惧色。 非但如此,他反而嘴角轻扬,绽放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 “睿王殿下亲临,闫府上下倍感荣幸,请上座。” 言辞之间,尽显大家风范,将一场潜在的暗流涌动,巧妙化于无形之中。 窗外,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斜洒门槛,预示着这将是一个充满希望与挑战的新日。 而在这闫府之内,一场关乎智慧与策略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 在闫振明的唇边,那些惯常的客套言辞仿佛被赋予了微妙的讥诮色彩,缓缓流淌而出。 此时,东阳晟睿以他那独有的从容步伐,优雅地向闫振明逼近。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而坚定。 当两者间的距离近得足以感知彼此的气息时,闫振明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他以一个近乎礼仪化的动作,邀请东阳晟睿入座。 “王爷,请上座。” 东阳晟睿轻挥衣袖,坐定于主位之上,其姿态尽显王者风范。 闫振明则在一旁落座,随即亲手斟上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递至东阳晟睿面前。 “此乃府中刚泡的佳茗,还望王爷品鉴,看看是否能与睿王府的珍藏相提并论。” 东阳晟睿接过茶杯,轻抿一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闫府的茶,自有一番独特韵味,实属上乘。”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故作不解地问道。 “哦?不知王爷屈尊降贵至闫府,所为何事?”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直接穿透闫振明的伪装,冷冷言道。 “本王此行,只为迎回本王的王妃。” 闫振明的眼眸清澈,笑意不减:“王爷此言差矣。” “睿王府的王妃怎会现身闫府,这岂不是天大的误会?” 东阳晟睿的眸光中寒意渐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此事,还需问及你那爱惹是非的妹妹。” 闫振明轻叹一声,仿佛对妹妹的顽劣无可奈何,只得又为东阳晟睿添上一杯茶。 “舍妹确是多有得罪,但请王爷海涵。” 东阳晟睿放下茶杯,手指轻敲其沿,语气平静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闫公子,我们皆是明白人,无需绕弯子。” “本王今日只为闫洛悠而来,交出她,本王即刻离去。” 闫振明故作惊讶:“若人不在闫府,我又如何能交?” 东阳晟睿的耐心似已耗尽,声音虽未提高,却字字透着威胁。 “本王不喜繁文缛节,闫公子若不愿配合,本王亦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 闫振明眼角余光掠过一旁的梅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王爷这是要动粗,搜查闫府了?” 东阳晟睿回应得干脆利落:“你藏匿本王王妃,本王自当行使搜寻之权。” 闫振明故作惊讶地挑眉:“这可就奇怪了,睿王妃身为丞相千金。” “若真有闪失,王爷不去丞相府搜寻,反倒来我这闫府,岂非本末倒置?” 东阳晟睿已不愿再多费唇舌,直接下令:“梅炜,搜!” 闫振明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冷冽。 “睿王殿下,此乃闫府,即便您是亲王,亦不可随意践踏他人家园。” 一场围绕权力、智慧与情感的暗流,在闫府之内悄然涌动。 这里的每句话语都藏着锋芒,每个动作都透露出较量。 在细雨轻拂竹林的静谧氛围中,梅炜的面色显得格外凝重。 她的目光在东阳晟睿身上游移不定,内心挣扎如潮涌—— 是否该执行这令人尴尬的任务?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东阳晟睿与闫振明,两位风云人物,此刻目光交汇。 这一刻,仿佛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激起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两人的眼神中既有探究也有较量。 电光石火间,智慧与决断在无声中较量。 终于,东阳晟睿轻抚过衣袖,动作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 “罢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既如此,便由本王亲自上阵,亲自揭开这谜底!” “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本王掌握的线索有误,还是闫公子心中有鬼,故意隐匿真相!” 第77章 强劲的掌风,推开断裂的梁柱 梅炜迅速挺身而出,身形一闪便横亘于闫振明之前,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东阳晟睿轻睨闫振明一眼,随即迈开步伐,悠然离开了书房,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疑问与决绝。 闫振明目光如炬,掠过梅炜紧握的利刃,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梅侍卫,这是要对我拔剑相向吗?” 语气虽冷,却透露出对梅炜忠诚度的考量。 梅炜心知肚明,此间非动武之地——尤其是闫振明身为首富。 且此地为闫府,即便是尊贵的东阳晟睿,行事亦需斟酌再三。 闫振明轻推梅炜的手臂,步伐坚定地迈出书房。 他紧随东阳晟睿的步伐,言语间透露着邀请的意味。 “睿王殿下若有兴趣一探闫府风光,闫某愿亲自为殿下引路。” “闫公子太过客气。”东阳晟睿回应得体,步伐从容地穿梭于闫府的长廊之中。 闫振明则紧随其后,两人步伐一致,默契十足。 闫府内人迹罕至,偶有几名下人匆匆而过。 东阳晟睿的目光在四周游移,最终锁定在不远处那扇紧闭且略显沧桑的房门上—— 闫府的祠堂。 闫振明察觉其意,淡然开口道。 “前方即为闫府祠堂,王爷对闫家的先祖也有兴致一探?” “既已至此,拜访一番亦是礼节。” 东阳晟睿未待闫振明多言,已自行朝祠堂方向迈去。 未至祠堂,一股不祥的黑烟已自门缝间悄然渗出。 随后愈演愈烈,滚滚浓烟自窗棂间汹涌而出,预示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闫振明心中暗惊,加快步伐前往查探。 祠堂内,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火舌肆虐,吞噬着一切。 闫洛悠伏于案上,生死未卜,不知是沉睡还是已被浓烟所困。 闫振明焦急万分,呼唤之声穿透了烟雾的屏障,同时急令管家速速组织人手救火。 “破门而入!” 东阳晟睿果断下令,无需等待他人,直接指派梅炜执行。 梅炜应命,利剑出鞘,一剑挥下,门板应声开裂。 东阳晟睿更不迟疑,一脚踹出,沉重的木门轰然倒地。 浓烈的烟雾瞬间涌出,众人纷纷侧目避让。 管家率领的救火队伍及时赶到,与浓烟和火焰进行着顽强的搏斗。 闫振明不顾一切地冲入火场,直奔闫洛悠而去。 只见她仍无知觉地躺着,情况危急。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紧紧牵动。 在炽热的盛夏时节,木材如同干柴般易燃。 而祠堂之内,更是遍布香油与烛火。 这些天然的火种一旦遭遇不测,便能在瞬间燎原。 此刻,熊熊烈火已肆虐至房梁之巅,烈焰翻腾,势不可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闫振明果断地抱起闫洛悠,穿梭于火海边缘,企图逃离这场灾难。 突然间,一根承重梁因高温而断裂,犹如怒龙般疾坠而下,直逼二人。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一股强劲的掌风凭空而生,巧妙地将那断裂的梁柱引向一旁,重重落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闫洛悠在混沌中被这巨响惊醒,迷离的眼眸缓缓睁开。 只见一身影矗立眼前—— 身着玄色长袍,身形挺拔而神秘。 面容冷峻如同寒冬,眼中更是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怒意与深沉。 仿佛自幽冥之中走出的君主,周身环绕着地狱般的烈焰与不可一世的威严。 闫洛悠心中不禁惊疑交加,暗自嘀咕道。” “这莫非是……阎王殿的入口?” 然而,当她试图再次确认时,一切却又归于平静。 再度闭眼后醒来,已置身于朗朗晴空之下,闫振明那满是忧色的脸庞映入眼帘。 闫洛悠猛地咳嗽几声,方才缓过气来。 抬眼望去,祠堂已是一片狼藉,火光与救援的人们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面。 记忆逐渐回笼,闫洛悠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望向闫振明,满是委屈与自责。 “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前一晚辗转难眠的她,终在晨光微露时沉沉睡去。 没想到,她不慎打翻了桌上的烛台,小火苗悄然蔓延,终致此祸。 浓烟弥漫中,她虽感不适却无力挣扎,终至昏迷。 “人没事就好,其余皆是身外之物。” 闫振明见状,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宽慰道。 闫洛悠心中忐忑,低声询问。 “哥,我们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因此责怪于我?” 此问一出,闫振明不禁哑然失笑。 他带着一丝宠溺回答道:“若真要责怪,早在第一时间便有所动作了。” 闫洛悠闻言,心中大石稍落。 正当她欲松一口气时,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再度映入眼帘。 闫洛悠不禁惊呼一声,紧紧依偎进闫振明的怀抱,心中惊骇难平。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是幻梦所构?” 低沉而蕴含着压抑怒意的声线猛然响起,震颤着周遭的空气。 “过来!” 闫洛悠耳畔捕捉到了那抹熟悉的音色,不禁更加紧箍着闫振明的颈项。 她脸颊深深埋入其胸膛,倔强地抗拒着:不,我绝不松手!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墨潭深邃,锁定在那位即便面具更迭,本性难移的身影上,瞳中墨色愈发浓郁。 “你到底下不下来?”他的话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胁。 “若再执迷不悟,本王不介意再将你抛回那烈焰之中,重温火吻。” 惊呼脱口而出,闫洛悠心中暗叹此人的冷酷决绝。 一番权衡之下,她终是选择了妥协,轻巧地从闫振明的怀抱中跃下。 “本王还当你双腿已废,无法动弹。” 东阳晟睿见状,冷冽地讥讽道。 闫洛悠轻抚双腿,旋即跳跃几步,以行动证明。 “所幸,尚存完好,险之又险!” 她的笑靥依旧明媚,似未受丝毫影响。 这般的轻佻态度,让东阳晟睿眉头紧锁。 “随本王归府!”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不容置疑。 闫洛悠在闫振明与东阳晟睿之间徘徊视线,内心一番挣扎后,低声道。 “归府可以,但我此番私逃之事,需作无物处理。” “你不得对我、湉谧公主,乃至闫家有任何责难。” “你,这是在与本王商讨条件?”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似在提醒她勿要逾越界限。 “若不得应允,我便拒绝回归。” “更不吝以强抢民女之名,将你告上公堂。” 闫洛悠仰首,目光坚定道。 “好个胆大包天的你,莫非忘了自己的前科?需不需本王亲自为你唤醒记忆?” 东阳晟睿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她屡次挑衅的不满。 闫洛悠见势不妙,迅速收敛锋芒,心中暗自叹息,过往之事确非轻易可揭。 此时,闫振明终于开口,语气沉稳。 “带她回去未尝不可,但望你能严加看管。” “睿王府若连一介女子都守不住,实难让人信服。”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伸手一揽,将闫洛悠紧紧拉至自己身侧,险些令她踉跄。 “此女是否柔弱,你我心知肚明。”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闫洛悠那张新换的面具,满是不屑。 “此等面具,愈发不堪入目。本王若不悦,随手便可撕去。” 闫洛悠欲反驳,却在触及东阳晟睿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后,生生咽下了话语。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这面具之下,藏着的岂止是秘密。 这可更是她与东阳晟睿之间,那错综复杂的纠葛。 闫洛悠瞬间身形一展,轻盈地跃出数步之遥。 同时纤手轻扬,护住了遮掩面容的精致面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请勿对我有所企图!” 她的这一连串动作与言语,竟让人错生出她才是那个即将遭遇侵犯者的错觉。 东阳晟睿则投以一抹不屑的瞥视,随后衣袖轻挥,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句简短却透着威严的指令:“还不速速跟上!” 闫洛悠见状,步伐轻快地走向闫振明。 她轻拍其肩,嘴角勾勒出一抹故作轻松的弧度,笑道。 “哥,你就放宽心吧,我回去定当循规蹈矩,无需你再为我忧虑分毫!” 第78章 废话少说,将你私藏之物交出 闫洛悠以一种轻快而跃动的步伐,紧随东阳晟睿身后。 他们的离去,在闫振明的注视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闫振明凝视着她那刻意展现出的洒脱背影,心中涌动起一丝宽慰。 仿佛这个曾经稚嫩的身影,在这一刻悄然间多了几分成长的坚韧。 他暗自思量:或许,让她回到那个能驾驭她的世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能避免更多的风波与纷扰。 “少爷,火势已得到控制,但祠堂受损严重,几乎化为灰烬。” 管家的声音,适时打破了沉默。 闫振明轻轻颔首,语气平和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寻技艺精湛的工匠,重新修筑祠堂。” “另外,所有牌位需一一复刻,恢复原貌。” “遵命!”管家应声退下。 但他心中暗自揣摩:如此重大的损失,少爷竟能如此冷静以对,显然—— 少爷对小姐的疼爱,可是非同一般。 车内,闫洛悠在东阳晟睿的注视下,缓缓恢复了骆悠的容貌。 而她的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她深知自己理亏,于是尝试着以一抹明媚的笑容作为缓和的桥梁。 娇声细语地向东阳晟睿求饶:“睿王殿下,此番过错皆因小女子而起。” “还请您海涵,莫要与我这等愚笨之人计较。” 东阳晟睿的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 他轻叹一声,质问中带着几分严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为何屡教不改,一再试图逃离?” “我的话,于你而言,竟是如此无足轻重吗?” 闫洛悠闻言,笑容中多了几分尴尬与讨好。 她小心翼翼解释道:“怎敢忽视王爷的话。” “只是我囊中羞涩,想借机寻些银两,未曾想半路遭遇家兄,误会之下将我带了回去。” “本想稍后悄悄返回王府,怎料王爷您亲自降临,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 她的解释半真半假,既为自己开脱,也为闫振明的行为寻找了合理的解释。 东阳晟睿听后,眼神更加深邃,似在探究她话中的真意。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心急了些?” 闫洛悠连忙摆手否认,言辞恳切道。 “哪里哪里,王爷心系小女子安危,小女子感激不尽。” “是您的关心,让我在这纷扰世间感受到了温暖与依靠。” “废话少说,将你私藏之物交出。” 东阳晟睿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指出。 闫洛悠故作茫然,一脸无辜。 “王爷所指何物?小女子身上并无王爷之物啊。” 两人的对话,在微妙的氛围中继续,一场关于信任与理解的较量悄然上演。 闫洛悠心中满是不解,疑惑如雾般缭绕不散。 “你虽未动本王之物,却私取了汤家堡的瑰宝!” 东阳晟睿的话语如同寒冰,刺破了她的茫然。 “汤家堡……”闫洛悠眉头紧锁,试图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答案。 “我……我只记得取了些散银。” 言毕,她悄悄瞥了东阳晟睿一眼,声音细若蚊蚋。 “但那些银两,早已化作了日常所需。” 东阳晟睿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满。 “本王所指,非是俗世之银。” “非银?那又是何物?”闫洛悠绞尽脑汁,仍是一片空白。 在她的印象中,汤家堡除了那些不起眼的散银,似乎并无更多显赫之物。 东阳晟睿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需要本王,亲自为你揭开记忆的帷幕吗?” “帷幕?我……”闫洛悠一脸茫然,完全不知所云。 见她如此,东阳晟睿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将她拉近。 他一手稳固其臂,一手作势欲探其衣襟,气氛瞬间紧绷。 “且慢!”闫洛悠连忙护住自己,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自己来!” 东阳晟睿微微撤手,目光如炬,未离闫洛悠分毫。 闫洛悠强作镇定,伸手入怀,一番摸索后,取出一个古朴的药囊。 “你是说这个吗?”她不确定地问,心中暗自揣测,这小小药囊何以引起如此波澜。 东阳晟睿接过药囊,轻启其口,倒出两件物品:一方黑玉印章,一块温润碧玉。 这两物在晨光下泛着幽幽光泽,显然非同凡响。 “这是……”闫洛悠凑近细观,记忆之门悄然开启。 “哦,我记起来了,那次我确实顺手拿了这两样东西,后因无用便搁置了。” 东阳晟睿目光如炬:“无用之物,却日日佩戴于身?” 闫洛悠讪笑,解释道:“只因这药囊香气袭人,我甚是喜爱,未曾留意其内藏有他物。” 东阳晟睿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但他并未继续追究,而是将物品重新装回药囊,收入袖中。 闫洛悠趁机偷瞄了他一眼,好奇心驱使她问道:“莫非汤堡主已向你问询此事?” 东阳晟睿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一切尽在不言中。 闫洛悠心中暗自揣测,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晨曦的微光中,东阳晟睿的话语掷地有声。 “本王之事,你无须过问!” 言罢,他轻轻将闫洛悠推向一旁,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远。 闫洛悠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故意拉大与对方的距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问便不问,只是心中好奇,那位汤堡主的安康如何?” 东阳晟睿的回答简短而冷冽:“无须你挂念。” 闫洛悠轻笑出声,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罢了,权当我未曾提及。” 车内气氛凝结如冰,闫洛悠与东阳晟睿同乘,却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终于,马车缓缓停驻,闫洛悠仿佛重获自由。 她迅速跳下,动作中带着一丝解脱。 门外,梅烨与梅茹二人面带憔悴,显然还未从昨日巴豆之苦中完全恢复。 他们幽怨的目光投向闫洛悠,却也带着一丝无奈。 闫洛悠歉意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笑容中带着几分尴尬。 “早啊,真是抱歉,让你们受苦了。” 梅烨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道:“这哪是受苦,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而东阳晟睿则径直从闫洛悠身旁走过,留下一句冷峻的命令。 “将她带回漪澜苑严加看管,若再逃脱,唯你们是问。” 梅烨与梅茹连忙应承,恭敬领命。 闫洛悠在背后对着东阳晟睿的背影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心中暗忖道。 “不跑就不跑,干嘛总拿生命威胁人!” 梅茹转而面向闫洛悠,语气依旧恭敬。 “王妃娘娘,请随我来。” 闫洛悠这才缓缓步入王府大门,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走一回,仿佛是命运的捉弄。 路上,梅烨终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轻声问道。 “王妃娘娘,您为何总要试图离开呢?” 闫洛悠苦笑,既有对梅烨的同情,也有对自己的无奈。 “非我所愿,实乃你家王爷威严太过,让我心生畏惧,唯恐避之不及。” 梅烨闻言,试图安慰:“若非您屡次逃离,伤了王爷颜面,他又怎会如此?” 闫洛悠却忽地变得狡黠起来:“我若跑了,岂不正是证明睿王府的守卫形同虚设?” “王爷或许还会因此怀疑自己的治理之能呢。” 梅烨望着闫洛悠那略带得意的小模样,不禁摇头苦笑:“您倒真是乐观。” “但以王爷的性情,若非您于他有用,只怕第一次逃离便已是生命终结之时。” 闫洛悠轻轻叹息,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 “是啊,若非我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这东阳晟睿,我算是看透了。” 在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中,他,被世人贴上了“逐利之徒”的标签。 其背后的动机,实则是对一种罕见能力的深刻洞察—— 那是一种变幻莫测,足以左右局势的“变脸”之术。 他之所以紧紧束缚着她,不过是因为洞察到了这份能力所蕴含的无限可能,相信它能成为他图谋大业的得力助手。 这份心思,虽隐秘,却如同历史上司马昭的野心一般,昭然若揭。 即便是最普通的旁观者,也能窥见一二。 而她,面对这如笼似网的束缚,心中虽有千般不甘,万般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逃脱计划,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 若非闫振明的意外介入,她或许能暂时逃离这座南凌城的桎梏,飞向自由的天空。 然而,命运的转折往往藏在最深的暗流之中。 她未曾料到,正是闫振明的出手相助,无意间为她铺设了一条更为荆棘的道路。 第79章 瞧你眉头皱的,莫不是我时日无多 夜幕低垂之际,景毓获悉了一则消息,不由苦笑摇头,心中暗叹。 “这丫头,终究是按捺不住那股子不羁的性子。” “火起缘由,竟也如此突如其来,罢了,且看她如何自处。” 随着使团离京的日子日渐临近,景毓决定前往睿王府作别。 此刻,闫洛悠仍处于禁足状态。 而东阳晟睿闻讯景毓来访,未多加言语。 仅命管家引领其直抵漪澜苑,意在给予二人片刻的私密时光。 西滢之行,路途遥远,景毓此行离去,恐难短期内回归,心中挂念之事自是需提前言明。 漪澜苑内,闫洛悠闲适自得,已将软榻移至树荫之下,享受着自然的清凉。 她全然不顾禁足之限,反觉此中自有乐趣。 她慵懒地躺于榻上,一袭青纱轻衣随风轻摆。 双手随意探出,肌肤在阳光下更显细腻如玉。 青丝散落,一本新书半遮其面,挡住了刺眼的光芒。 景毓悄然靠近,闫洛悠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中尤为清晰。 雅儿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凳置于闫洛悠身旁。 景毓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小院随即归于一片宁静。 他坐在闫洛悠旁侧,凝视着这张熟睡中仍显恬淡的脸庞。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搭上了她的脉门,神色逐渐凝重。 “这丫头,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景毓心中暗叹,随即收回手,眉头紧锁。 闫洛悠似乎感受到身旁的气息变动,慵懒地掀开脸上的书册。 睡眼朦胧中瞥见景毓清俊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师兄,这是在给我诊脉呢?” “瞧你眉头皱的,莫不是我时日无多?” 景毓轻笑,摇了摇头:“你哪来的病,不过是饮食无度,伤了脾胃罢了。” 他细心观察闫洛悠略显苍白的唇色,补充道。 “唇色发白,需得多补水,夏日炎炎,更需注意保养。” 闫洛悠闻言,轻声应和:“嗯,最近确实折腾得够呛。” “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踏实,连水都喝不上几口。”言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折腾也全是你自己找的!若是你能稍微安分些,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景毓的话语中既有责备也有疼惜,显然是对闫洛悠的“不安分”既感无奈又充满期待。 在错综复杂的命运交织中,闫洛悠以其独特的“好心办坏事”体质,屡屡将生活搅动得波澜四起。 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引领事态步入意想不到的转折,恰如星辰偏移既定轨迹,绽放出别样的光芒。 当前境遇,本是云裳谷的悠然自得在望。 却因种种缘由,她被命运的绳索紧紧系于睿王府。 这看似束缚,实则成为了心灵安宁的避风港。 特别是有了东阳晟睿的守护,北滢之行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彻底消除了周遭的担忧与不安。 关于闫洛悠体内潜藏的毒素,它就如同潜伏的暗流。 虽不知何时会汹涌澎湃,但在当前的宁静中,她选择了以平和之心静待其变。 相信时间与自我调养的力量,将一切交由命运的自然法则。 这份从容,在她与景毓的打趣间更显生动。 景毓的严厉教诲,非但未让闫洛悠心生反感。 反而促使她深刻自省,以近乎誓言般的决心宣告自己的改变。 “从今往后,我定谨言慎行。” “若有违背,甘愿承受‘颜面尽失’之罚。” 话语间,那份对容颜的珍视,瞬间化作了自我鞭策的动力。 景毓的回应,带着几分戏谑又不失温暖的关怀。 他不仅调侃了闫洛悠的誓言,更以一句“我等你扬眉吐气的那一天”寄予了深切的期望。 这就仿佛在为她的未来铺设了一条光明大道,让闫洛悠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临别之际,闫洛悠敏锐地捕捉到了景毓此行或有的深意。 那份对债务的微妙担忧在心头一闪而过,却很快被景毓的直接点破化解。 四百两的承诺,化作了云裳谷药庐建设的重任。 闫洛悠虽嘴硬,却已暗暗下定决心—— 即便需耗时长久,亦要信守诺言,将这份责任担起。 景毓再次赠予的良药,不仅是对身体的关怀,更是心灵的慰藉。 他细致的叮嘱,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让闫洛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 她将药瓶紧紧握于手心,仿佛握住了未来的希望,向景毓致以诚挚的感谢。 她在心中已暗自盘算,如何在逆境中绽放,不负这份期待与信任。 在晨曦的温柔抚摸下,闫洛悠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对景毓绽放出了一抹璀璨的光芒。 “嘿,师兄,还是你最疼我!” “来,让我用一个大大的拥抱来送别吧。” “虽然我被暂时禁足,明天不能亲自送你启程,但这份心意,你可得好好收下。” 言罢,她毫不吝啬地张开双臂,景毓则欣然接受了这份温暖的熊抱。 在紧紧相拥的瞬间,景毓的话语中充满了深切的关怀。 “洛悠,日后务必小心行事,保护自己。” 闫洛悠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眼神中闪烁着坚定。 “放心吧,师兄,我会照顾好自己。” “待到你我重逢之日,定要让你刮目相看,好好夸赞我一番。” 然而,当想到景毓即将远赴西滢,未知的重逢之日让闫洛悠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景毓的离开,意味着她将再次陷入孤独之中。 这份不舍,景毓亦是感同身受。 他深知闫洛悠虽调皮却亦有其独特的魅力,总能在不经意间为他带来欢笑与慰藉。 他此行西滢,本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寻找她,只要她平安无事,他便心满意足。 告别之际,两人相拥良久,最终景毓带着一丝不舍,转身前往书房寻找东阳晟睿。 那里,一场未完的棋局正静候着它的结局,仿佛是命运的另一种隐喻。 书房内,东阳晟睿已备好棋局,静待景毓的到来。 “睿王殿下,对这局棋可有新的领悟?” 景毓步入书房,直接坐到了东阳晟睿对面,举止间透露着从容与自信。 东阳晟睿从棋盘上收回目光,望向景毓,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毓王爷此行,可有心得分享?” 景毓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略有所感。” “这盘棋,表象纷繁复杂,实则核心不过在于局中人的心境。” “若跳出棋局之外,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一切便豁然开朗。” “如此说来,毓王爷已超脱于棋局之外?”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景毓坦然以对:“我即将远行,这盘棋的胜负,于我而言已无关紧要。” “倒是睿王殿下,您是深陷其中,还是超然物外呢?” 景毓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东阳晟睿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永远是布局者。” “愿如此,愿我们都能成为自己命运的掌舵人。” 景毓落下关键一子,棋盘上的局势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人的对话与棋局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各自不同的命运轨迹。 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紧密相连,共同编织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 在今日的棋枰之上,胜负的天平似乎陷入了难以撼动的微妙平衡。 景毓不禁轻叹:“此番对弈,怕是要以平局告终了。” 话音未落,东阳晟睿指尖轻扬,又一枚棋子精准落入棋盘。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凡的智慧之光,淡然言道。 “世事如棋,局局新。世间万物,从无绝路。” “或许,正是转换思路之时,方能开辟出一条更为通达的道路。” 景毓闻言,目光瞬间聚焦于那方寸之间。 只见原本看似无解之局,在东阳晟睿的妙手之下,犹如晨曦穿透迷雾,豁然开朗。 旧的格局悄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构思精妙、生机盎然的新战局—— 宛如一幅精心布置的画卷,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 第80章 禁足期间,连鞋都不穿了吗 景毓悄然离去后,闫洛悠仿佛脱胎换骨,沉寂于漪澜苑的幽深之中。 自我反省,无声无息,宛若世间的一缕静谧清风。 睿王府内,久违的宁静笼罩,时光似乎都放慢了脚步。 闫洛悠的生活,悄然间化作了悠然田园的画卷。 一日三餐,规律而简朴,夏日的慵懒更是让她时常沉醉于梦乡。 然而,这份闲适却也让她自嘲起来:“哎呀,如此下去,怕是要被养成圈中之豕了。” 她懒懒地躺在柔软的榻上,目光穿过斑驳树影,思绪万千,不禁对禁足的期限生出几分焦灼。 “不能这样下去!”闫洛悠猛然坐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随即,她向身旁侍立的梅茹轻唤。 “去,替我问问你家王爷,何时能重获自由,哪怕只是在王府内漫步也好。”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而清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宛如晨钟暮鼓,震醒了闫洛悠心中的慵懒。 她浑身一激灵,迅速转身,只见东阳晟睿身着一袭淡雅锦袍,静静地立于树影之后。 树干半遮其容,只露半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深邃眼眸中寒意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闫洛悠连忙跳下软榻,脸上堆砌起尴尬而又不失礼节的笑容。 “睿王殿下,真是巧了,我正想夸赞您的英明决策呢!” 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俏皮,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东阳晟睿缓缓踱步至前,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未着鞋袜的纤足。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份随意颇感不悦。 “禁足期间,连鞋都不穿了吗?” 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随即轻踢榻边那双精致的绣鞋。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巧地勾过鞋子穿上,边系鞋带边笑道。 “不过是图个凉快罢了,殿下勿怪。” 她身姿摇曳,仿佛春日里随风轻摆的柳枝,嘴角挂着讨好的笑容。 “殿下今日怎会有空驾临漪澜苑?莫非是见臣妾表现尚可,特来解除禁足?” 她那双闪烁着期待光芒的眼眸,紧紧盯着东阳晟睿。 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舞,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东阳晟睿望着眼前这个时而恬静如水,时而活泼如雀的女子,心中不禁暗笑。 这世间的变化,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就如同眼前的她,怎能不令人心生好奇与喜爱? 在变换的时空里,能够自如地演绎双重角色,无疑是一门高超的艺术! 东阳晟睿凝视闫洛悠片刻,随即轻启薄唇,言简意赅:“启程吧。” 语气中,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命令。 “启程?去往何方?”闫洛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语调让她不禁遐想连篇,仿佛下一刻便要踏入未知的秘境。 东阳晟睿见她神游天外,心中明了她的小脑袋又在编织何种奇思妙想,遂轻笑道。 “你不是有心为太子妃献上佳礼吗?随我前往太子府,正是此时。” 此言一出,闫洛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雀跃地几乎要跳起来:“如此说来,我是得以重获自由之身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你的表现。”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告诫。 “昭贤王一行明日即将启程返回封地,太子特设宴为他们送行。” “湉谧郡主与峻熙小王爷,亦在受邀之列。” “此行还需你谨言慎行,勿再生事。” “明白,明白!”闫洛悠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 只要能踏出这方小院,任何条件她都甘愿接受。 “稍候片刻。”闫洛悠提着裙摆,轻盈地步入屋内,不多时便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返回。 “我们可以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 此刻的闫洛悠,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对自由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然而,东阳晟睿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掠过,不禁微微蹙眉—— 轻纱绿罗裙略显凌乱,青丝未束,碎发轻舞。 甚至连足下都未着袜履,裙摆间隐约可见白玉般的足踝。 “你就打算这样出门?”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 闫洛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将盒子递给东阳晟睿。 “我这就去整理,稍等片刻。”言罢,她再次匆匆步入屋内。 经过一番简单的梳妆打扮,闫洛悠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东阳晟睿面前。 她接过盒子,对着他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们出发吧!”不待他回应,她已轻盈地跨出了漪澜苑的门槛。 东阳晟睿望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思量。 “丫头,怕是真被憋坏了。” 马车内,闫洛悠深吸一口外界清新的空气,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还是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她喃喃自语。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自由中时,东阳晟睿掀帘而入。 闫洛悠连忙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哈哈,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呢!” 东阳晟睿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坐定后,轻声道:“别忘了分寸。” 简短的话语,却如同一道温柔的枷锁,让闫洛悠在享受自由的同时,也不忘自我约束。 闫洛悠轻摇玉手,笑语盈盈间尽显诚意。 “定当恪守本分,勤勉尽责,不负睿王妃之名。” 东阳晟睿眸光微闪,对她的表态持保留态度,心中暗自思量—— 此女若真如野马难驯,恐怕又是一番风波。 踏入太子府邸,闫洛悠步伐轻盈,似春日里跃动的精灵,自马车中翩然跃下。 太子妃邓慧湉恰于此时出门相迎,温婉一笑。 “睿王殿下,睿王妃,请随我来。” 闫洛悠上前一步,亲昵地唤道:“太子妃姐姐,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 她狡黠一笑,手中宝盒轻轻摇晃,透出几分神秘。 邓慧湉被她的欢愉所感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哦?莫非是稀世珍宝?” 闫洛悠缓缓揭开盒盖,一把精巧绝伦的短剑映入眼帘,锋芒内敛,却难掩其非凡气质。 “此剑乃我大师兄精心挑选,我一眼便知,它与姐姐气质相投,特地带来赠予你。” 邓慧湉轻抚剑身,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与喜爱。 自入宫门,武器与她便成了奢望,而今得此佳器,实乃意外之喜。 “如此厚礼,慧湉却之不恭了。” 她大方收下,二人间的情谊于无形中又加深了几分。 “待日后我再觅得好物,定与姐姐共享。” 闫洛悠的话语中满是真诚,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随着邓慧湉步入府中,客厅内南宫云浩与峻熙小王爷的对话声隐约可闻。 湉谧郡主小郡主坐在一旁,见到闫洛悠一行,面色微变,故意别过头去,眼神中满是不悦。 昔日之误会,让她至今耿耿于怀。 闫洛悠察言观色,立即上前,以笑颜化解寒冰。 “湉谧郡主,可是还在生我的气呢?” 她轻触湉谧郡主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歉意。 湉谧郡主冷哼一声,倔强地保持着沉默,小脸上写满了不满。 闫洛悠见状,绕至其面前,认真道歉。 “真的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好,没能及时去看你。” “郡主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湉谧郡主被她诚恳的态度所打动,嘴角终是忍不住微微上扬,一场小风波就此化解。 三人一同步入客厅,气氛重归和谐温馨。 闫洛悠以一抹狡黠而讨巧的笑容贴近湉谧郡主,轻声道。 “殿下若肯释怀,我愿奉上一件绝妙之物,定能让您眼前一亮。” 湉谧郡主闻言,嘴角微扬,却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故作矜持地回应。 “哼,区区凡物,岂能入得本郡主之眼?” 闫洛悠眼眸一闪,笑意更甚。 她轻轻拽着湉谧郡主的衣袖,宛如引领着秘密探险的伙伴,低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诱惑。 “此物非同小可,实乃世间罕见。” “殿下只需随我来至一旁,我便悄悄献予您,保证不教旁人窥见分毫。” 第81章 女儿家的私密 在近日里,京城中流传着一桩趣闻—— 湉谧郡主在睿王府的俏皮之举——竟以巴豆为乐。 而睿王妃则借此良机,悄然出府寻欢。 这段佳话,迅速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 东阳靖鹏,这位消息灵通的公子,自然也未能免俗。 听闻此事后,只是淡然一笑。 他深知这两位佳人的性情,此番行径倒是情理之中,未有半点猜疑,权当趣谈一桩。 此刻,湉谧郡主正使着小性子。 东阳靖鹏便巧妙地以话引话,向闫洛悠询问道。 “洛悠啊,你手里究竟藏着什么宝贝,要这般神神秘秘地赠予湉谧郡主?”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故作玄虚地回答道。 “此乃女儿家的私密之物,诸位男士,自是不解其中风情。” 东阳靖鹏听后,非但不恼,反而笑意更甚。 他温和地催促道:“既然如此,湉谧郡主,你还不快去瞧瞧你三嫂为你准备的惊喜?” 湉谧郡主轻哼一声,虽心有不甘,却也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客厅。 闫洛悠见状,连忙紧随其后,边跑边呼道。 “湉谧郡主,湉谧郡主,等等我!” 直到将湉谧郡主引入花园一隅,闫洛悠方才停下。 她神秘兮兮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如玉、晶莹剔透的白玉吊坠,在湉谧郡主眼前轻轻晃动。 她神秘地笑道:“瞧,这可是毓王爷的私藏之物,想不想拥有?” 一听是景毓之物,湉谧郡主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失色。 “真的是毓王爷的?”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先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闫洛悠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得意。 可面上却仍是一副诚恳模样:“自然不会骗你,这是我从他那里讨来的贴身之物。” “你若不喜,我便收回。” “我要!我要!” 湉谧郡主迫不及待地抢过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这等好物,我岂能错过。” 闫洛悠趁机轻撞她的手臂,俏皮地问:“那咱俩算是和解了?” 湉谧郡主笑得更加灿烂,“我何时真生过你的气?” “只是怪你不够意思,藏着掖着。” “下次再有这等好玩的事,记得带上我。” 一提及下巴豆的趣事,湉谧郡主更是兴致盎然。 回想起他们因自己恶作剧而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你呀,比我还淘气!” “我让你手下留情,你却来了个倾盆大雨?” 闫洛悠笑着挽起湉谧郡主的胳膊,两人并肩漫步于花园之中。 “看梅烨他们那天的脸色,就知道你定是大大超出了预算。” 湉谧郡主笑得更加狡猾:“嘿嘿,一不留神就多撒了些,效果不是更好吗?” 两人相视而笑,这段小插曲不仅未损友情分毫,反而让她们的姐妹情谊更加深厚。 在柔和的日光下,湉谧郡主轻握着温润如玉的白玉,两人的心结仿佛随着这温润触感悄然化解。 正当此刻,一阵不合时宜的尖细嗓音划破宁静。 “呵,这不是尊贵的睿王妃与灵动的小郡主湉谧郡主嘛?” 无需回头,仅凭那标志性的刺耳,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便心照不宣地认定了来者的身份—— 骆怡与骆菡,那对以艳俗为美的姐妹花。 闫洛悠轻叹,心中暗道这对姐妹的审美何时能跳出那狭隘的框架,步入高雅之境。 湉谧郡主悄声询问,眸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你对她们,似有诸多不满?” 闫洛悠轻启朱唇,简洁明了:“确是不喜。”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欲离,不愿与俗流纠缠。 然而,骆怡骆菡岂能容她们如此轻易脱身? 被彻底无视的怒火瞬间点燃,犹如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闫洛悠,你给我站住!” 骆怡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划破长空,大步流星地向她们逼近。 湉谧郡主虽贵为小郡主,却也知礼节分寸。 面对二嫂理应行礼问安,但此时与闫洛悠并肩,自然不愿低头。 闫洛悠停下脚步,目光冷静地迎上那汹涌而来的气势。 骆怡骆菡转瞬即至,一身华服却难掩其市井之气,仿佛两尊即将爆发的小火山。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 “二位,有何贵干?” 骆怡见状,更是怒不可遏。 她双手叉腰,高声质问道。 “闫洛悠,你每次见我都是这副冷淡模样。”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二嫂!” “按礼数,你该向我行礼!”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应:“哦,二嫂。” 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她已应下东阳晟睿今日要安分守己,便暂且让骆怡占些口舌之快。 骆怡怎会察觉不到这敷衍之意? 尤其在湉谧郡主面前,她更觉颜面扫地,怒意更甚。 “你这是什么态度!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呢?” 她步步紧逼,气势汹汹。 闫洛悠眼神一凛,语气坚定:“我的态度,向来如此。” “尊重,是给值得之人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旁,骆菡虽未言语,但浓妆之下,嫉妒与不甘的情绪却如潮水般涌动。 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形的风暴中心。 但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不为世俗所动的清高与从容。 这场偶遇,不仅是两位女子之间的较量,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生活态度的碰撞。 身着绚烂绯红纱裙的骆菡,趾高气扬地逼近,言辞间尽显倚势欺人。 “睿王妃,尊卑有序,此乃千古不易之则。” “您怎可屡次三番,无视礼数,目中无人至此?!” 闫洛悠闻言,转而向湉谧郡主投去一抹诚挚的询问目光。 “湉谧郡主,我当真如此目中无人吗?” “非也,我从你的眸中,清晰映见我的身影呢!” 湉谧郡主巧妙应答,语带俏皮。 闫洛悠轻笑,复又环视四周,特别是骆怡与骆菡。 她悠悠道:“如此说来,我的眼中不仅有你,亦有她,更有这世间的万千景致。” “我非盲者,何来目中无人之说?” 骆菡闻言,怒意更盛,讽刺道。 “到底是未经诗书熏陶,如此沟通,无异于对牛弹琴!” 闫洛悠不怒反笑,机智反驳道。 “既知牛不解音律,却仍执意弹奏,岂非弹琴者自身之愚?” 湉谧郡主在一旁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非但愚,且大愚也!” 骆菡一时语塞,面露愠色。 却碍于湉谧的郡主身份,不敢发作,只能愤愤地瞪着闫洛悠。 闫洛悠嘴角微扬,挑衅之意溢于言表,仿佛在说:“区区雕虫小技,也想与我斗?” 此时,太子妃的身影悄然出现,骆菡与骆怡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十足。 骆菡随即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故作亲昵地向湉谧郡主靠近。 “湉谧郡主,听闻您即将远行,心中实是不舍。” 她一边说,一边欲挽起湉谧郡主的臂膀。 湉谧郡主本就对她们避之不及,更不愿被触碰,急忙抽手躲避。 不料这一动作竟导致她手中紧握的白玉掉落,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玉!”湉谧郡主惊呼。 那是她从景毓处得来的珍贵之物,尚未温热便已成碎片,心痛难当。 骆菡见状,连忙道歉,弯腰拾起碎玉递还。 “郡主,实是我的过失,害您心爱之物受损。” 骆怡趁机上前,细细端详碎玉。 “此玉温润剔透,不似我东滢所产,倒更像是西滢的佳品。” 她的言语中似乎别有深意,一场暗流涌动悄然展开。 静谧之中,湉谧郡主的言语尚未来得及溢出唇边。 骆菡已轻盈地拾起那块玉,将其置于绚烂的阳光之下细细端详,眼眸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哟,果真是出自西滢之地的美玉,剔透中更藏着玄机。” “瞧这玉里,竟镌刻着一个‘毓’字,莫非这是毓王爷的心头之物?” “骆菡,我倒是问得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深意,分明是在戏谑。 湉谧郡主闻言,脸色骤变,羞愤交织,犹如夏日突来的骤雨,猝不及防。 她猛地一伸手,几乎是夺回了那块玉。 她紧紧攥于掌心,仿佛要借此遮掩住内心翻腾的情绪。 羞,是因为骆菡不经意间将景毓之名牵扯进来。 这私密之事,竟在不经意间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恼,则是针对骆菡她们刻意为之的捉弄—— 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与不安,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无处安放。 “还给我,莫再玩笑!” 湉谧郡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几分请求。 她的目光中既有警告也有乞求,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第82章 妇道?得看对谁 邓慧湉恰时步入这纷扰之中,目睹了玉坠破碎的瞬间。 她连忙趋步至湉谧郡主身旁,温声细语地慰藉。 “此等美玉破碎,确属憾事。” “但祺王妃亦非有意,还望湉谧郡主宽宏大量,莫放心上。” 一旁,骆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言语间满是讥诮。 “是呀,大不了请毓王爷再赐一方便是。” “西滢美玉如云,何愁不得?” 湉谧郡主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羞愤之色。 她深知女子名节之重,更不愿累及景毓清誉。 她急声道:“此玉非毓王爷所赠,诸位请勿妄加揣测!” “哦?那上面镌刻的名字又作何解释?” 骆怡步步紧逼,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直静观其变的闫洛悠突然开口,声音坚定而清晰。 “是我送的。”她的眼神锐利,仿佛在宣告着不容置疑的事实。 闫洛悠心中明镜,深知骆菡的诡计与骆怡的挑拨。 她决定不再隐忍:“我送的,有何不可?” “诸位若再无事生非,我闫洛悠自当奉陪到底!” 骆怡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暗藏锋芒。 “睿王妃此言差矣,毓王爷的贴身之物怎会流落至你手中?莫非……” 闫洛悠不待她说完,便冷冷打断。 “我的私人物件,何须向你报备?” “东宫之物,我亦常有涉猎。” “太子妃亦未曾多言,你又何必在此小题大做?” “睿王妃言之有理,区区物件,何足挂齿。” 邓慧湉适时插入,以缓解紧张气氛。 然而,骆怡并不打算轻易罢休。 “话虽如此,但这玉佩意义非凡,毓王爷的私物岂可随意赠人?莫非……” 闫洛悠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不耐。 “我与谁交好,与你何干?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言罢,闫洛悠转身离去。 留下一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而复杂。 骆怡的脸庞在愤怒与羞赧间,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画卷。 她的唇齿间迸发出愤慨之言:“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身为女子,不守闺训,还敢言辞凿凿!” 闫洛悠轻轻一侧头,又送出一记白眼。 她心中暗忖:妇道?那也得看是对谁而言。 于我而言,不过是束缚的枷锁,我乃自由之灵魂,何惧泼妇之名!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蕴含着不容小觑怒意的低沉嗓音自众人身后悠然响起。 “本王赠予王妃之物,难道还需向区区泓王妃报备不成?” 言语间,东阳靖鹏携同东阳晟睿等四位皇子,步伐沉稳地向这边走来。 他们的到来,让先前的争执瞬间变得透明,一切尽在他们的耳中。 东阳靖鹏,依旧保持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温煦笑容。 仿佛一切纷争,都能在他那温暖的目光中化于无形。 而东阳志泓的面色,则因东阳晟睿的言辞而略显阴沉。 他不动声色地向骆怡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收敛锋芒。 东阳煜祺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于骆怡姐妹的挑衅行为,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至于峻熙小王爷,他则是悠然自得地观望着这一幕,而在心中则暗自思量。 有东阳晟睿在场,闫洛悠与湉谧郡主自然不会吃亏。 见太子与几位王爷驾临,骆怡等人连忙收敛了情绪,恭敬地行礼。 东阳晟睿无视众人的目光,径自走到闫洛悠面前。 他从她手中接过那块碎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满含宠溺。 “连块玉都护不周全,本王还能指望你守护什么?” 闫洛悠闻言,俏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转而,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冰刃般投向骆怡。 他冷声道:“本王不过是觉得西滢的玉品相上乘,特意从毓王爷那里讨来赠予王妃。” “莫非,泓王妃这是在质疑本王的用心吗?” 骆怡,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颤。 她连忙低头,心中惊疑不定。 “不是说他们夫妇不睦吗?为何睿王会如此维护闫洛悠?” 湉谧郡主见状,连忙站出来为闫洛悠撑腰。 “就是嘛,三哥送三嫂的东西,我瞧着喜欢借来赏玩一番有何不妥?” 有了东阳晟睿的支持,湉谧郡主顿时信心倍增,她可是极为珍视那块玉的。 若非如此,她早就按捺不住要替闫洛悠出头了。 骆怡的眼神闪烁不定,声音也变得底气不足。 “我们…我们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东阳靖鹏见状,适时地出面调和:“都是误会一场。” “既然说开了,大家就不要再计较了,免得伤了和气。” 说着,他又转向闫洛悠和湉谧郡主,微笑着邀请道。 “若是你们喜欢玉,太子府内还收藏着几块西滢的美玉,稍后我让慧湉带你们去挑选如何?” 此言一出,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闫洛悠以一抹清冷而深邃的目光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罢了,太子府的瑰宝,还是让它静静躺在原处,专属于太子妃姐姐那双慧眼品鉴吧。” “免得又生出无端猜忌,平添几分烦恼。” 这番话,无疑是对一旁默默退回东阳志泓身旁的骆怡的一次微妙讽刺。 这让后骆怡颊瞬间染上了绯红,犹如朝霞初照。 却又夹杂着几分不甘与羞愤,只得暗自咬牙,将满腔怒意硬生生咽回肚中。 闫洛悠望着骆怡那欲语还休、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愉悦之情。 她暗自思量:这骆怡,似乎总爱将自己置于风暴中心,乐此不疲地寻找着与自己交恶的契机。 莫非这后宫的女子,当真如此清闲,以至于只能将目光聚焦于她一人身上? 东阳志泓适时地插入了话题,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氛围。 “早前听闻睿王妃与小郡主之间有所误会,如今看来,已是云开雾散,和好如初了。” 闫洛悠轻轻一笑,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们本就没有裂痕,何来和好一说?” 此言一出,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复杂。 东阳志泓斜睨了闫洛悠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 这小女子言辞犀利,委实让人头疼。 但他面上仍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赞道:“睿王妃直率坦诚,实属难得,本王甚是钦佩。” “况且,本王还听说,王妃近日曾悄悄离府游历。” “最后还得睿王亲自前往闫府接回,这才知晓王妃与闫府原来还有如此深厚的渊源。” 闫洛悠心中暗道一声“又来”,脸上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对着东阳志泓解释道。 “泓王殿下久居深宫,不知江湖事也不足为奇。” “我师父,正是闫府公子的生父。” “身为弟子,去拜望师兄,实属情理之中,又有何不妥?” 东阳志泓闻言,一时语塞,确是他疏忽了这一点。 毕竟,闫振明可还是凌玫老人的独子呢。 虽然他与家族保持一定距离,但那份血脉相连的关系,却是无法抹去的。 他心中暗骂自己大意,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略带几分歉意地道。 “原来如此,倒是本王疏忽了。” 只是那低头间的眼神,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 东阳靖鹏在一旁观战已久,对闫洛悠的机智与口才早有耳闻。 此刻见气氛稍有缓和,便适时地以太子特有的温文尔雅姿态,发出邀请。 “时辰不早了,诸位既然都已到齐。” “不如一同前往膳房,享用佳肴,如何?” 众人闻言,纷纷收敛神色,随着东阳靖鹏的步伐,向着膳房缓缓行去。 闫洛悠则牵着湉谧郡主的小手,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 这仿佛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安宁。 在柔和而略带神秘的暮色中,闫洛悠俯身轻语。 如同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温柔地抚慰着湉谧郡主那颗略显失落的心。 “别担心,下一次,我会为你寻来一件更加独特,能触动你心弦的宝物。” 她的话语中,不仅承载着安慰,更蕴含了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那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惆怅,她的眼眸低垂,仿佛连周遭的世界都随之黯淡了几分。 第83章 汤家铸剑场出了问题 在闫洛悠精心筹办的每一次宴会上,食物似乎总少了些令人眼前一亮的热情。 但这并非她的过错,而是被骆怡与骆菡这对不谙世事的姐妹花无意中搅了局。 最终,还是泓王的颜面略显尴尬。 归途的马车内,闫洛悠以一抹狡黠而明媚的笑容。 她悄然贴近东阳晟睿身旁,轻声细语道。 “睿王殿下,那枚玉佩,能否物归原主呢?” 东阳晟睿面对她这副模样,嘴角虽挂着勉强的笑意,却难掩责备之意。 “你倒是胆大,什么都敢随意赠人。” “景毓若知你将他的宝物作人情,会作何感想?” 闫洛悠不以为然,轻轻摆手:“他或许早已忘怀此物,这不过是我儿时向他讨来的玩物。” “本想借此博湉谧郡主一笑,不料被骆怡骆菡横插一脚。” 言罢,她偷瞄东阳晟睿。 却见他目光深邃,仿佛有万千星辰在其中流转,这让闫洛悠一时恍了神。 他的眼眸,确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愤怒时足以令人心悸,温柔时则足以摄魂夺魄。 正当闫洛悠沉浸于这份意外的凝视中时,东阳晟睿突然伸出手,轻轻将她耳畔的碎发理顺。 他低声问道:“你如此钟爱玉石吗?” 这问题,让闫洛悠微微一愣。 她并非偏爱玉石本身,而是对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难以抗拒。 她灵机一动,笑道:“哪里,不过是恰好拥有几块罢了。” “如今,它们都已不在我手中了。” 东阳晟睿的动作,让他自己也感到意外。 随即迅速恢复常态,抽出手帕擦拭指尖,略带责备地说道。 “以后出门前,务必打理好自己的仪态。” 闫洛悠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刚才的温柔不过是错觉罢了。 “此玉牵涉甚广,权当本王代为保管。”东阳晟睿话锋一转 闫洛悠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不白之冤。 抵达睿王府,东阳晟睿径直步入书房。 闫洛悠则提着裙摆,紧随其后,连声呼唤道。 “王爷,王爷!我的禁足令,是否可以考虑解除了呢?” 这是她最为挂念之事,毕竟,夏日即将消逝,她不愿再被束缚于这方寸之间。 东阳晟睿闻言驻足,转身审视着她,眼中似乎有着未了的思量…… 闫洛悠在猝不及防间,与东阳晟睿撞了个满怀。 情急之下,她本能地环抱住他的臂膀,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态稳住了即将失衡的身体。 却也因此遭遇了“亲密接触”的尴尬——她的鼻尖不慎撞上了东阳晟睿坚实的胸膛。 一阵酸楚袭来:“哎哟,这鼻子怕是要抗议了!” 于是,她半是调侃半是疼痛地嘀咕着。 东阳晟睿低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嫌弃。 他轻轻提起闫洛悠的后衣领,将她轻轻拉开一段距离,以免这突如其来的“熊抱”继续升温。 “你这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 “怎么如此莽撞?还有,你今日的行为,禁足之令怕是要继续了。” 闫洛悠站稳后,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尖,不满地反驳道。 “王爷,今日之事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何必小题大做?泓王殿下怎会如此记仇?” 她试图以轻松的态度,化解这突如其来的惩罚。 但东阳晟睿的表情却告诉她,此事远非那么简单。 “你以为泓王会如何看待你的行为?屡次挑衅权威,他岂能轻易放过?” 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去好好反省,别再给我添乱了。” 言罢,他加快了步伐,显然不愿再多做停留。 闫洛悠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东阳晟睿的决定难以更改,只得悻悻跟上。 她心中暗自嘀咕:东阳志泓堂堂大国之王爷,怎会如此计较这些琐事?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于是收敛了情绪,决定听从安排。 当两人行至书房前,东阳晟睿突然停下脚步。 闫洛悠这次学乖了,早早地收住了脚步,好奇地探头望向半掩的书房门内。 只见一位身着武服、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地坐在屋内,显然有要事相商。 东阳晟睿见状,迅速按下闫洛悠的脑袋,语气严厉而坚决。 “回去,漪澜苑。” 闫洛悠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但随即反应过来。 她摸了摸被“亲密接触”的头顶,故作傲娇地转身离去。 但在心中,却对那书房内的秘密充满了好奇。 待闫洛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东阳晟睿才缓缓步入书房。 屋内男子见状,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东阳晟睿轻轻点头,径直走向书案坐下,沉声问道。 “说吧,汤家铸剑场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男子面色凝重,将汤家铸剑场近期遭遇的困境一一道来。 东阳晟睿听后,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只是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这一刻,书房内弥漫着一种凝重而专业的氛围,与方才的轻松嬉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汤博淳已动身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的目光穿透厅堂内的薄雾,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 “正是,王爷。” “汤家堡因寻堡主无果,汤博淳按捺不住,竟直奔铸剑场,意图强行接管。” “您也知道,铸剑师们对信物与堡主之令有着近乎偏执的忠诚,双方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男子喘息未定,继续道:“眼下,铸剑场的工匠们皆被汤博淳的手下囚禁。” “情势危急,我等无奈之下,只得前来求助于王爷。” 东阳晟睿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 他缓缓问道:“仅是汤博淳一人所为?” 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男子仔细回忆片刻,摇头答道。 “皆是随汤博淳而来之人,具体身份不明,我等素未谋面。” “人数几何?工匠们可有伤亡?” 东阳晟睿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打着人心。 “约莫五十余人,且皆是身怀武艺之徒。” “冲突之中,他们率先动手,致使数名工匠受伤。” “我等势单力薄,难以抗衡。”男子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愤慨。 东阳晟睿闻言,轻闭双眼,似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对男子道。 “你先回去,此事本王自有定夺。” “务必安抚工匠们,告知他们静待时机。” “遵命!”男子领命而去,屋内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此时,梅炜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东阳晟睿身旁,无声无息。 “即刻前往铸剑场,彻查此事!” 东阳晟睿低语,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同时,命梅烨秘密探查泓王的最新动向,不得有丝毫懈怠。” “属下遵命!” 梅炜正欲离去,东阳晟睿又补充道。 “另,你先去汤天佑处,将此事原委简要告知,或许她能提供一些线索。” 梅炜领命而去,留下一室寂静与东阳晟睿手中那块残破的白玉。 这白玉,乃是西滢皇室权力的象征。 景毓竟轻易赠予闫洛悠,其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东阳晟睿心中五味杂陈,随即收敛心神,将白玉置于一旁。 他提笔铺开宣纸,开始撰写一封密信。 与此同时,闫洛悠在漪澜苑中,目睹梅烨被紧急召走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东阳晟睿此举,定是暗藏玄机,莫非真有大事发生? 她暗自思量,决定待梅烨归来,定要探个究竟。 第85章 不解风情的石头 在幽深的夜色掩护下,梅炜悄然归来。 他的身影中带着几分凝重,向东阳晟睿细述了铸剑场的隐秘。 “铸剑场的工匠们,如同笼中之鸟,被囚禁于炽热的窑洞之中。” “任何敢于抗争的灵魂,皆被无情的烙铁印上了屈服的标记,作为警戒。” 东阳晟睿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 他转向静默立于一旁的梅烨,沉声询问道。 “泓王府那边,可有新的动向?” 梅烨压低声音,汇报道:“泓王与汤博淳之间的密信频繁。” “他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对汤家铸剑场控制权的急迫渴望。” “近日,泓王的近身侍卫离奇失踪。” “而汤博淳周遭,泓王的耳目遍布,情势微妙。” 东阳晟睿紧握手中密函,目光深邃。 他吩咐道:“好,梅炜,你继续密切监视铸剑场的一举一动。” “梅烨,你则潜入泓王府,监视泓王。” “任何风吹草动,即刻上报!” “遵命!”二人应声退下,夜色再次吞噬了他们的身影。 东阳晟睿独自沉浸于书信之中,思绪万千。 汤天佑的回信简短却坚决,言明将亲自处理此事。 但文啸麟的密报,却让他忧虑重重—— 汤天佑虽身体渐复,仍需静养,此刻涉足纷争,无异于自陷险境。 汤博淳此举,既为逼迫工匠臣服,亦是向汤天佑发出的挑衅,诱其入瓮。 “不,汤天佑不能冒险!” 东阳晟睿暗自思量,决定采取更为谨慎的策略。 与此同时,闫洛悠在院中焦急踱步,心中挂念着迟迟未归的梅烨。 两日未见其影,她不禁心生疑虑。 于是,她唤来雅儿询问道:“你可知道梅烨去了何处?” 雅儿摇头表示不知:“或许是王爷有要事相托,临时调遣了他。” 闫洛悠闻言,苦笑一声。 随即心生一计,转向梅茹的房间,却只见空荡荡的床铺。 “梅茹也离去了?”她喃喃自语,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解脱之感。 雅儿解释道,梅茹一早被王爷召见。 而这一切,闫洛悠竟全然不知。 “看来,我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 闫洛悠心中暗道,两名贴身侍女的缺席,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自由与独立的门扉。 在这权力的旋涡中,她或许能寻得一丝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坚持。 在那幽静的午后,一位心思机敏的女子——闫洛悠。 她轻步摆脱了雅儿与洁儿——这两个纯真无邪的丫头——的视线。 犹如一抹不羁的风,悄然离开了兰芷院的温柔囚笼。 “是时候行动了。”她心中暗语,脚步轻盈地迈向了未知的征途。 正值此时,洁儿手捧一盘精致点心,自厨房归来,偶遇闫洛悠正欲外出。 “娘娘,您这是要去何处游玩吗?”洁儿的话语中满是关切。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顺手拈起一块糕点。 她轻咬一口,细细品味后赞道。 “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你们先享用着,记得给我也留点念想。” 言罢,她带着一丝不羁与自信,咀嚼着糕点,踏上了她的秘密探索之旅。 洁儿并未多想,心中只念及王妃娘娘的喜爱,暗自决定明日让厨房加倍准备这份美味。 而闫洛悠,则已漫步至那静谧的书房前。 院落空旷,房门紧闭,透出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 她心中窃喜,东阳晟睿果然不在此间,这正是她的天赐良机。 闫洛悠轻轻拍手,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 随后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书房的门扉,又细心地将之合拢,确保无一丝缝隙泄露她的行踪。 书房内,她目光如炬,开始在桌案上翻箱倒柜,心中暗自揣测。 “那‘活阎王’东阳晟睿,究竟会将那玉佩藏匿于何处?” 她的手指在书卷间跳跃,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 “整日埋首书海,究竟能读出何般乾坤?” 突然,一个顽皮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转身向书架进发,心中默念着。 “我就不信,你这铁石心肠之人,能免俗于那些风花雪月之外。” 然而,书架之上,皆是正经典籍,未见半本闲书踪影。 这令她不禁摇头轻笑:“真是块不解风情的石头。” “世间男儿,怎会无此等雅趣?” 未及多时,闫洛悠心生一计。 她取来笔墨,在纸上挥洒自如,绘就一幅令人遐想连篇之作。 望着自己的杰作,她不禁自我陶醉,暗道。 “今日,便让我为你东阳晟睿的世界添上一抹春色吧。” 她随手将这幅作品夹入东阳晟睿常阅的书页之中,随后继续她的搜寻之旅。 一番搜寻之下,她在右手边第一个抽屉里,意外发现了自己曾售予东阳晟睿的画作。 她不禁嘀咕起来:“五十两,当真卖亏了,这回可不给了。” 说罢,她毫不客气地将画作纳入怀中。 继而,在左侧的抽屉里,一块破碎的白玉静静躺着,仿佛诉说着一段过往。 闫洛悠眼疾手快,将之收入腰间荷包,喃喃自语道。 “我的东西,无论完好与否,皆属于我,不容置疑。”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小胜利中时,一个清冷而突兀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你在做什么?” 这一声,如同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冷水,让闫洛悠的心猛地一紧。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无数冰针,刺得闫洛悠浑身的毛孔瞬间扩张。 仿佛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在诉说着突如其来的寒意:“哎呀,这冷意,怎地如此突兀!” 话音未落,内室的幽静被打破。 东阳晟睿的身影悠然步出,恰好捕捉到闫洛悠那略显慌乱、口中念念有词的模样。 闫洛悠瞬间被捉了个现行,心中虽惊,面上却强撑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她手指飞快地将一枚精致的荷包塞进袖中,旋即转身,以柜为盾,笑得颇有几分狡黠。 “王爷,您竟在此,我还道是您外出了呢。”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轻易穿透了她的伪装。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么,本王不在之时,你缘何擅自踏入书房?” 闫洛悠干笑两声,企图以玩笑化解尴尬。 “哈哈,不过是两日未见王爷,心中挂念,便想悄悄探视一番。” 东阳晟睿眉头微蹙,心知这不过是她的托词。 他脚步未停,直至将闫洛悠逼至角落,无路可逃。 闫洛悠背后轻触桌沿,借势稳住身形。 她一只手悄悄在背后合上抽屉,眼神却不得不迎上东阳晟睿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交出你藏的东西。”东阳晟睿背手而立。 他身姿挺拔,眼神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俯视着闫洛悠。 闫洛悠被迫仰头,颈项微酸,却依旧试图挣扎。 “王爷此言差矣,我并无藏匿何物。” 东阳晟睿不语,只是目光更加深邃。 猛然间,他出手如电,精准地扣住了闫洛悠藏着荷包的手臂。 “哎呀,王爷,您这是……” 闫洛悠惊呼,试图挣脱那铁钳般的手掌,却是徒劳。 东阳晟睿毫不放松,另一只手顺势探入她的衣袖。 他轻而易举地取出了那枚荷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是何物?还需继续隐藏吗?” 闫洛悠勉强挤出一丝笑,轻拍着他紧握的手背。 “不过是女子随身之物,荷包一枚罢了。” “王爷啊,您抓疼我了。” “先请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东阳晟睿不为所动,继续追问:“可还有遗漏?” 闫洛悠心思全在那只紧紧束缚着她的大手上,随口答道:“真没了!” 话音未落,却见东阳晟睿突然动作,竟将手缓缓伸向她的胸前。 这一举动让闫洛悠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王爷……” 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未曾料到东阳晟睿会有此一举。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与慌乱交织在心头。 在柔和而略显神秘的灯光下,东阳晟睿采用了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姿态。 他缓缓自贴身衣物中抽出一幅画卷,那动作之中蕴含着不言而喻的珍视与期待。 他轻轻地将画卷摊开于二人之间,眼神中带着一抹玩味。 他薄唇轻启,语调中略带一丝戏谑。 “此番佳作,又藏有何等玄机?” 言罢,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便锁定在了闫洛悠身上,静待着她的解答。 闫洛悠的目光,在画卷上流连片刻。 她随即轻巧地转移至东阳晟睿那满是得意神色的脸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俏皮的想法。 她忽地捂住胸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随即夸张地呼喊道:“哎呀!非礼勿视。” “睿王爷啊,您这是何意?” “莫非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我这柔弱女子展露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第85章 洛悠出品,必属精品 “非……”字音未落,闫洛悠的樱唇便被东阳晟睿以指轻封。 只化作一串“唔……唔唔……”的旋律,在静谧中跳跃。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仿佛晨露中的珍珠,闪烁着不解与抗议的光芒。 尽管她的声音被阻断,那份哀怨与谴责却如实质般穿透了空气,直指东阳晟睿的心房。 “你,真是世间难得的聒噪。” 东阳晟睿轻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沉溺于闫洛悠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眸中。 即便她容颜千变万化,那双眼睛,却如初见时那般清澈、灵动,是他无法忽视的唯一真相。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微妙的酥麻感。 如同春日里微风拂过新叶,让人措手不及。 东阳晟睿迅速抽回手,这才意识到,这小妮子竟是以舌尖轻舔,留下了一抹调皮的痕迹。 他嫌恶地取出手帕,细细擦拭,眼中却难掩一丝笑意。 抬头间,闫洛悠正扬首挺胸,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挑衅。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斗胜的小公鸡,让人既觉好笑又无奈。 “你,怎就学不会闫振明的半分沉稳与睿智?”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 闫洛悠闻言,双手叉腰,反驳道:“龙生九子,各有千秋。” “我与兄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你又未见过我真面目,何以断定我们不似?” 言罢,她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 “你来呀,试试看能不能认出我来。” 东阳晟睿轻笑,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我指的是你那股子傻劲儿,与闫振明的精明狡黠大相径庭。” 这话一出,闫洛悠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跳脚道:“谁傻了!分明是你眼瞎!” 她这副泼辣模样,双手叉腰,双腿微张,活脱脱一个准备迎战的小战士。 这不禁让东阳晟睿,连连摇头失笑。 他故意沉下脸,提醒道。 “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到这里的,别得意忘形了。” 闫洛悠却是不以为然,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哼,怎么来的?当然是走出来的。” “而且,就算我丑得惊天动地,那也是我的自由,专治你这种挑剔鬼!” 她的言辞虽犀利,却透着一股子俏皮与自信,让人又爱又恨。 东阳晟睿望着她,心中暗自叹息道—— “这小妮子,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 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乐趣与惊喜。 此刻的东阳晟睿,面色凝重,步伐稳健,步步紧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竟敢在禁足期间擅离漪澜苑。” “还潜入本王书房,肆意翻动,此等行为,意欲何为?” 闫洛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逼得连连后退。 方才的轻浮与自得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心中暗自嘀咕道。 “哎呀,这下可好,禁足未解又添新罪,真是百口莫辩。” 她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企图缓和气氛。 “王爷息怒,听我慢慢道来,此行实为有事与您商议。” 言罢,闫洛悠已无退路,只能退回桌旁。 她抬头仰望那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男子,眼中闪烁着祈求与狡黠并存的光芒。 “商议何事?”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已洞悉一切,静待她的下文。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小女子又能编织出何种说辞。 随着东阳晟睿的步步紧逼,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般压得闫洛悠几欲弯腰。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她轻推了一下东阳晟睿的胸膛,试图挺直脊梁。 “王爷,实不相瞒,我近日对您的挂念日益加深。” “怎奈您公务繁忙,连贴身侍从都难得一见。 “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前来寻您。” ” 见东阳晟睿面色稍缓,闫洛悠心中暗喜,继续道。 “见您不在,又见书房略显杂乱,便想着替您整理一二,以免过于劳累。” 东阳晟睿眼神一凛,直击要害:“那藏匿之物又作何解释?” 闫洛悠连忙摆手,故作轻松道:“哎呀,那是误会一场。” “我见那玉佩碎裂,画卷也非出自名家之手,恐其影响了书房的雅致。” “便自作主张替您处理了,本意是想为您分忧解难呢。” “如此说来,本王倒是欠你一份人情了?”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意,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让闫洛悠心头一紧,连忙双手护胸,生怕他又有何算计。 东阳晟睿忽而转身,悠然自得地坐于椅中,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上次汤天佑赠予的面具,可还安好?” 闫洛悠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 “自然是妥善保管,如此珍贵之物,我怎会轻易处置。” “可还完好,能否使用?”东阳晟睿追问。 “自然是完好无损,随时可用。” 闫洛悠答道,心中却是对东阳晟睿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却又不敢多问,只能暗自揣测他的意图。 闫洛悠轻旋身姿,立于东阳晟睿对面,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悠然说道:“洛悠出品,必属精品。” “当然,世事难料,意外总是生活中的调味剂。” 东阳晟睿目光深邃,细细审视着她,随后语气坚定道。 “甚好。即刻归去准备,明日我将赋予你一项重任!” “重任?”闫洛悠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莫不是要我再赴汤家堡之约?免谈!” 她的态度坚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次在汤家堡留下的那封戏谑书信。 料想那汤博淳定是气得跳脚,此时去无异于自投陷阱。 东阳晟睿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抗拒并未感到意外。 “并非汤家堡。”他淡然一笑,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精致的地图。 “而是汤家铸剑场。此图务必铭记于心。” 闫洛悠接过地图,细细铺展,其上详尽地绘制了铸剑场的布局。 “莫不是要我去抢夺这铸剑场?”她半开玩笑地揣测。 东阳晟睿轻瞥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本王对此无甚兴趣。” “那又是为何让我扮作汤天佑前往?接管铸剑场?” “可汤天佑本人呢?难不成他还病榻缠绵?” 闫洛悠一连串的提问如同连珠炮,透露出她内心的好奇与不解。 东阳晟睿面色一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只需要执行命令,其余之事,不必多问。” 闫洛悠却并未就此罢休,反驳道:“不明所以,如何行事?” 见状,东阳晟睿终是缓缓道来:“汤博淳强行霸占了铸剑场,囚禁了上百名工匠。” “你需化身汤天佑,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他目光如炬,直视闫洛悠:“你不是自称侠义之人吗?” “岂能袖手旁观,任由无辜之人受难?”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哦?这关我何事?” “我尚且自顾不暇,又哪有余力顾及他人?” “除非……”她故意拖长了音,眼神在东阳晟睿和汤天佑之间游离。 “你与汤天佑之间,莫非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东阳晟睿面色微变,但转瞬即逝。 他未正面回应,只是以更加深沉的语气说道。 “他身体状况未允,此事只能由你代劳。” 闫洛悠的笑意更甚,仿佛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 这场看似简单的任务,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纠葛与情感。 东阳晟睿的动作,迅捷而决绝。 他手中厚重的书卷化作一道凌厉的风,猛然间向闫洛悠的方向掷去。 伴随着一声低沉却充满力量的质问:“你的思绪,究竟在何方游离?” “竟能编织出如此荒诞的念头?!” 闫洛悠身形轻盈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轻易避开了那突如其来的“书弹”,同时以戏谑的口吻回应。 “不过是心中好奇作祟,随口一提罢了。 “毕竟,汤天佑那等人物,病弱之中透着非凡之美,说是世间难得的病娇美男也不为过。” “我不过是揣测,王爷您或许能欣赏此等独特韵味。” “闫洛悠!”东阳晟睿的面色瞬间阴云密布。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 “你这张嘴,若再不知收敛,怕是要尝尝后果的滋味了!” 闫洛悠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 却难掩眼底残留的笑意,心中暗自嘀咕。 “呵,原来睿王也有如此动怒之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面上却是恭敬地低下了头,以示顺从。 心中却是对这场小小的交锋乐此不疲。 第86章 不如,让本王帮你薄上一层 在晨曦初破的微妙时刻,闫洛悠遭遇了东阳晟睿前所未有的“礼遇”—— 她,被毫不留情地请出了他的书房领地。 然而,她并未因此沮丧,反而怀揣着几分得意与俏皮。 她步伐轻快地跳跃回漪澜苑,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任务,即便是被迫接受,也不失为一个契机。” 东阳晟睿的许诺如同春日暖阳,承诺任务成功便解除束缚。 这让私闯书房的轻率之举随风而逝,更添一份助手的恩典。 只是那额外的面具要求,让她不禁嘀咕—— 这场交易,似乎又微妙地偏向了天平的另一端。 夜幕低垂,书房内,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撕破了宁静。 “闫洛悠!本王誓要……” 而此时的漪澜苑,闫洛悠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在梦中笑靥如花,想象着东阳晟睿面对她那“杰作”时的复杂表情—— 定是又羞又愤,滑稽至极,全然不知书房内的风暴已至极致。 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了她的美梦。 闫洛悠揉着鼻尖,喃喃自语道。 “是谁,又在背后念我?” 晨光中醒来,她以一贯的专业与认真,满怀期待地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心中暗自揣测:东阳晟睿会派遣何样助手,却又担心会是不熟之人。 步出王府,一辆熟悉的马车静静守候。 那是曾与文二公子共赴汤家堡的座驾,不禁让她心生一丝侥幸。 然而,当闫洛悠掀开帘幕,那份侥幸瞬间化为惊愕—— 东阳晟睿,那张冷峻的面容映入眼帘,怒火中烧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哈哈,王爷早哈!”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心中却翻江倒海,不明所以。 东阳晟睿的怒视如同利剑,直刺她心,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风暴中心。 “王爷,怎会是您?我还以为是文二公子呢。”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试图以笑化解尴尬。 殊不知,这笑容在东阳晟睿眼中,只是更加挑衅的存在。 车厢内的空气凝固,东阳晟睿的怒意如火山喷发前夕的炽热岩浆。 而闫洛悠则像是误入虎穴的小鹿,惊慌失措地缩进了角落,用颤抖的声音呼唤道。 “王爷,王爷……” 这场意外的同行,似乎预示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将迎来更加波澜壮阔的篇章。 在光影交错的微妙瞬间,闫洛悠悄然偷睨着近在眼前的东阳晟睿。 她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王爷大人,咱们有话不妨心平气和地说——” “我这凡夫俗子,哪里又触了您的龙鳞?还望明示。” 东阳晟睿闻言,动作利落地将她拉近,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昨日,为何擅闯书房?” 闫洛悠目光闪烁,宛如秋水中的波光,委屈地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王爷明鉴,我不是已经被您逮个正着了吗?” “仅此而已?”东阳晟睿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还做了什么?”闫洛悠心头一凛。 随即,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却又在触及东阳晟睿那足以冻结一切的眼神时,迅速收敛笑容,努力维持着恭谨之态。 “还做了什么……” “哦,那个,我就是心血来潮,手痒难耐,便在书房里随意涂鸦了几笔。” “涂鸦?”东阳晟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闫洛悠的脸颊,仿佛在丈量着她的胆量与底线。 “本王看你这是胆大包天,脸皮之厚,实属罕见。” “不如,让本王帮你‘薄’上一层?”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闫洛悠的心猛地一颤。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与不安。 她生怕东阳晟睿一个冲动,便揭穿了她的伪装。 闫洛悠的眼珠随着东阳晟睿的手指移动,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求饶。 “王爷开恩,小女子知错了,求您别激动。” “真心悔过?”东阳晟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徘徊。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能直击灵魂深处,让人难以抗拒。 “既然知错,那便好自为之。” 闫洛悠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真的,真的知错了!以后绝不敢再犯!” 此刻,闫洛悠只觉心湖荡漾,东阳晟睿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启,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渴,心中暗自嘀咕道。 “若是换作贺旭祎师兄,这般亲近自是无妨,但那毕竟是师兄妹间的玩闹。” 而东阳晟睿,这位活阎王般的存在,她怎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更何况,她闫洛悠虽不拘小节,却也知礼义廉耻,断不会做那逾矩之事。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暗暗告诫自己。 “保持清醒,切莫迷失。” 在光影交错的瞬间,闫洛悠的理智如同晨曦中的露珠,勉强抵御着诱惑的洪流。 她迅速捕捉住东阳晟睿那即将失控的指尖,以一抹狡黠而讨好的笑容化解尴尬。 “王爷,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先步入正轨吧。” 恰在此时,一束突如其来的光芒穿透了车内的幽暗,伴随着一声礼貌却略显突兀的轻咳。 “抱歉,二位,无意打扰。” 随即,车帘轻垂,再次将外界的光明隔绝。 东阳晟睿恍然回神,意识到自己与闫洛悠之间微妙的距离已逾越了界限。 他连忙抽身,姿态恢复往日的端严。 他瞥了一眼正欲遁形于角落的闫洛悠,对外沉声道:“进来。” 随着帘幕的再次掀起,文啸麟带着几分尴尬又不失风度的笑容步入车内。 仿佛是为这略显尴尬的氛围,带来了一缕清风。 闫洛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光芒。 她仿佛抓住了救星般,热情地向文啸麟挥手致意。 “二公子,别来无恙!” 文啸麟在闫洛悠对面落座,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睿王殿下,王妃娘娘安好。” 闫洛悠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你,就是王爷派来助我一臂之力的那位?” 文啸麟目光微转,望向东阳晟睿。 随后,他对闫洛悠解释道:“实则是负责护送二位前往铸剑场。” 闫洛悠闻言,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虑与不满。 她转向东阳晟睿,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不是说好会有帮手吗?怎么变成了单纯的护送?” 东阳晟睿面色微沉,简短而有力地命令道。 “面具,给我。” 闫洛悠一脸茫然:“什么面具?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 她心中暗自腹诽,不给帮手还索要面具,真是莫名其妙。 文啸麟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他们之间,并未沟通清楚?” 东阳晟睿再次强调:“本王让你准备的面具。” 闫洛悠虽不情愿,却也只好从怀中掏出两张面具,解释道。 “这张是仿照汤天佑的,这张则是我随意制作的,形似铸剑师。” 东阳晟睿接过面具,迅速变装。 一张麦色的脸庞在面具的遮掩下显得陌生而粗犷,身形挺拔,俨然一副糙汉模样。 然而,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难以完全隐匿。 闫洛悠见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王爷,您这气场,是不是得稍微收敛一下?” 此刻,闫洛悠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东阳晟睿所说的帮手,竟是他自己。 心中不禁暗自懊恼,早知如此,或许会有不同的选择。 但事已至此,唯有携手前行,共赴这场未知的铸剑之旅。 在那位被称作“活阎王”的男子周遭,环绕着一股即便是千层面具亦难以隐匿的寒霜之气。 仿佛冬夜中最锋利的刃,即便刻意藏匿,亦难逃世人洞悉的目光。 试想,若他踏入人群,即便是化身千万,那份独属于他的冰冷锋芒—— 岂不瞬间便被众目所及,穿透了重重伪装? “多言无益!”东阳晟睿的语声如同寒风过境,简短而犀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闫洛悠闻言,乖巧地闭上了嘴。 她的动作如同流云过水,轻盈地将“汤天佑”那张精致的假面轻贴于颊。 细致入微地调整着每一寸弧度,力求完美无瑕。 第87章 归顺于我,何至于受此苦楚 在那片被夕阳染金的大地上,文啸麟——这位意外的向导—— 正在以他那行云流水般的叙述,为同行者勾勒出一幅—— 关于汤天佑近况,以及铸剑场风云变幻的——细腻画卷。 然而,他的任务仿佛仅仅是引领至此,随即便悄然退场,留下一场精心安排的棋局。 闫洛悠,这位被命运推至风口浪尖的女子,不得不与东阳晟睿并肩。 却心知这并肩非真,反倒是沉重的监视如影随形。 她心中暗叹,若能独自应战,或许还能洒脱几分。 马车悠悠,终至铸剑场边缘的一间古朴农舍前。 梅炜已候多时,脸上洋溢着迎接的暖意。 闫洛悠,此刻化身汤天佑,那张柔弱而精致的脸庞在夕阳余晖下更显楚楚动人。 她轻轻一提裙摆,动作间竟带着几分不羁,豪迈地跃下马车。 这一幕,让梅炜不禁怔愣片刻,心中暗想。 “汤堡主之貌,与王妃之态,竟是如此奇妙的结合,却又如此格格不入。” 随后,一位皮肤被阳光亲吻成麦色的中年男子步入视野。 梅炜连忙行礼,恭敬地唤道:“王爷!” 闫洛悠回眸,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对东阳晟睿说道。 “瞧瞧,即便是换了张脸,您那不可一世的气息,还是如此难以藏匿。” 踏入农舍,一切准备就绪。 衣物更替,意味着即将踏入危机四伏的铸剑场。 因泓王势力的渗透,东阳晟睿的人无法随行。 梅炜则被赋予重任,在外围守护。 闫洛悠望着东阳晟睿,心中那份别扭愈发强烈。 她暗想:即便是换作乞丐装扮,他也难掩那份尊贵与不凡。 她突发奇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王爷,或许您与梅炜互换身份,会更加自在。” 言下之意,是对东阳晟睿过度保护的微妙抗议。 东阳晟睿深邃的眼眸轻轻掠过她,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 他怎会任由她如此胡闹,保护她,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闫洛悠在与他对视的瞬间,便读懂了那份坚定。 于是,她识趣地收敛了玩笑之心,静默以对。 换装之后,二人仿佛脱胎换骨。 闫洛悠以汤天佑之貌,搭配上精心准备的增高之物。 与东阳晟睿这位高大的铸剑师形象并肩而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轻咳两声,刻意模仿汤天佑的声线。 还自信满满地问:“如何?可还入得了眼?” 不得不说,闫洛悠虽行事偶有脱线,但在伪装之术上,确是难逢敌手。 即便是真正的汤天佑亲临,也未必能一眼辨出真伪。 东阳晟睿压低声音,郑重告诫道。 “进入铸剑场,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擅自行动。” 就这样,两人以全新的身份,踏上了这段未知而又充满挑战的旅程。 “务必谨慎行事,切勿泄露丝毫行踪。” “方才路上所言,务必铭记于心,照章执行。” 闫洛悠的回应中,洋溢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你且宽心,我对汤博淳那套伎俩再熟悉不过。” “至于应对之策,心中自有分寸。” 她心中暗忖:“唯愿那人不计前嫌,毕竟昔日留下的挑衅书信。” “如今想来,颇有几分自投罗网的意味,实乃失策之举!” 汤家的铸剑工坊,坐落于云城郊外一处幽深的山谷之中。 其规模宏大,以天然巨石构筑而成,呈圆形布局。 外围森严壁垒,汤家精锐守卫环伺,确保每一寸土地都尽在掌握。 工坊内部,昔日炉火通明、锤声震天的场景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上百名技艺精湛的工匠被囚禁于最大的石窟之内,失去了往日的自由与光彩。 石窟之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汤博淳身着一袭耀眼的蓝色锦衣,穿梭其间,似乎正享受着等待汤天佑到来的时光。 他时而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扫视着那些倔强不屈的脸庞。 每当耐心耗尽,便随意挑选一名工匠,用那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其身上烙下无法磨灭的汤家印记。 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汤博淳的脸上却浮现出病态的快意。 在他看来,这些工匠的固执与忠诚不过是愚不可及。 唯有让他们亲身体验到真正的痛苦,方能学会屈服。 时间再次流转至行刑的时刻,汤博淳踏着稳健的步伐,蓝色锦衣随风轻扬。 他悠然自得地踱至石窟入口,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耐与轻蔑。 “你们这群冥顽不灵之徒!” “若早知时务,归顺于我,何至于受此苦楚?”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石窟内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然而,一名皮肤黝黑、眼神坚定的铸剑师却毫不畏惧地回击道。 “呸!” “你这种趁火打劫的小人,也配执掌铸剑场?” 此言一出,汤博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中烧。 他颤抖着手指向那名铸剑师,声音低沉而危险。 “给我拿下,带到外面去!” 两名侍卫闻声而动,迅速将铸剑师架起,拖出石窟。 汤博淳紧随其后,一记狠辣的踹击直击铸剑师的心口。 将其踹得飞出数米,重重摔在地上,鲜血伴随着痛苦的喘息喷涌而出。 然而,这并未让汤博淳感到满足。 他冷漠地命令道:“将他吊起来。” “用盐水浸过的鞭子,给我狠狠地抽!” 话语间,一股不寒而栗的寒意弥漫在整个石窟之中。 在这片幽暗的石室内,汤博淳公子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站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空气都凝固。 “今日,我倒要亲自验证——” “这位铸剑大师的脊梁,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坚硬不可摧!”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手指轻弹,直指那些被囚禁在阴影下的无辜者。 “诸位,请睁大双眼,仔细观摩——” “若有半点异心,这便是你们的未来图景!” 铸剑场内,气氛凝重至极。 中央的木桩上,那位铸剑大师被无情地悬吊,宛如一尊不屈的雕塑。 汤博淳缓缓步入,手中紧握一条在盐水中反复浸透的鞭子。 那鞭子仿佛承载着无尽的仇恨与愤怒,每一次挥动都仿佛能撕裂空气。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铸剑师,冷笑道。 “就让本公子瞧瞧,你的嚣张还能维持多久!” 随着一声清脆的“啪”,鞭子如毒蛇般窜出。 瞬间撕裂了铸剑师身上的衣物,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烙印。 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但铸剑师只是紧咬牙关,不发一语。 那份坚韧,如同他无数次锤炼的钢铁,无坚不摧。 “继续!用你的叫嚣来回应我啊!” 汤博淳怒不可遏,每一鞭都比前一鞭更加凶猛。 仿佛他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具不屈的躯体上。 鞭子落下,皮开肉绽,红血印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卷。 即便是盐水与鞭伤交织的剧痛,也未能动摇铸剑师分毫。 汗水与血水交织,模糊了铸剑师的视线。 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 他抬起头,直视汤博淳的怒火,嘴角竟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仿佛在说:“你的手段,不过如此。” 随后,一口唾沫夹杂着不屑,狠狠地吐向了汤博淳。 这突如其来的侮辱,让汤博淳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他疯狂地挥动鞭子,直到铸剑师的身影被鲜血覆盖,几乎无法辨认。 然而,即便是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铸剑师也未曾屈服。 他的坚强,成为了石室中每一个人心中的灯塔。 当铸剑师终于因剧痛而昏迷,汤博淳仍不罢休。 一盆冷水猛然浇下,将他从黑暗的边缘拉了回来。 铸剑师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中闪烁的,不是恐惧—— 而是更加炽烈的怒火与不屈。 汤博淳见状,反而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既有疯狂也有无奈。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本公子今日算是见识了。” “但游戏还未结束,你我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汹涌澎湃。 他们对汤博淳的暴行感到愤怒,对铸剑师的坚韧则充满了敬意与钦佩。 在他们的心中,铸剑师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工匠,而是一个无畏的英雄,一个永不低头的象征。 “你绝不能沉沦于梦境之中!” 话语间,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颤,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随即,一阵细若游丝却又异常引人注目的咳嗽声—— 如同春日里脆弱花瓣轻触晨露的细响,悄然在这片静谧中漾开。 汤博淳闻声而动,目光穿越了斑驳的光影。 他定格在一位缓缓步入视线的佳人身上——汤天佑。 她,如同风中摇曳的百合。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而又不失优雅,病弱之态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风姿。 她身后,紧随而至的是一位面容陌生却透露着不凡气质的铸剑师。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锋芒。 却又在此刻,只专注于前方那抹虚弱的身影。 第88章 你不是真正的汤天佑 在晨曦的温柔拥抱中,一位风华绝代的身影踏着光芒缓缓步入视野。 他,便是汤天佑的化身——闫洛悠。 以假乱真的面容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坚韧与机敏。 这场景,宛如画卷中走出的仙人。 即便是烈阳的光辉,也似乎甘愿退让,只为映衬那抹超凡脱俗的美。 而他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姿,非但未显病态,反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柔弱与坚韧并存的魅力。 若汤天佑知晓外界对他如此形容,怕是会哭笑不得,心生涟漪。 “汤堡主降临!” 这一声呼喊,如同春风拂过沉寂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喜悦的涟漪。 工匠们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救星降临的光芒—— 汤博淳的暴政,终将迎来终结。 “汤堡主!汤堡主!” 人群的欢呼此起彼伏,每一个音节都满载着对正义的渴望与对自由的向往。 而这一切,对于正欲发泄怒火的汤博淳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沉重的盐水架。 水盆四散,清脆的碎裂声与人们的惊呼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场对峙的前奏。 “汤天佑,你还真敢现身!” 汤博淳手握皮鞭,步伐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步步紧逼。 闫洛悠,顶着汤天佑的面具,面对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 她心中虽有千般忐忑,却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深知,此刻的自己,不仅是汤天佑的替身,更是工匠们希望的寄托。 东阳晟睿默默跟随其后,目光深邃,对闫洛悠的细微变化洞若观火。 感受到身后那道沉稳的目光,闫洛悠不禁深吸一口气。 她挺直了脊梁,模仿着汤天佑那独有的威严与冷峻,厉声质问。 “博淳,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她的声音,虽带着几分初学者的生硬,却也足以震慑在场众人。 闫洛悠的目光如炬,扫过那被残忍对待的工匠们,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谁给你的权力,让这些无辜之人承受如此苦难!”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打着汤博淳的心房。 汤博淳冷笑,挥动皮鞭,空气中回响着令人心悸的啪嗒声。 “权力?自然是强者赋予!” 他的话语中满是挑衅,仿佛要将一切规则践踏于脚下。 然而,闫洛悠深知—— 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来自暴虐与压迫,而是源于人心向善的共鸣。 这场较量,不仅是力量与智慧的碰撞,更是正义与邪恶的交锋。 而闫洛悠,正以汤天佑之名,书写着属于她自己的传奇篇章。 在光影交错的庭院中,汤博淳的目光如炬,锁定在闫洛悠身上。 他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对方吞噬于无形之中,内心涌动着将其挫骨扬灰的愤恨。 “呵,竟还有脸面现身于此,对我妄加指责?” 闫洛悠轻咳几声,力图稳住那略显虚弱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博淳兄误会了,我这不过是为了大局,外出静养以求速愈。” “静养?”汤博淳嗤笑。 他目光扫过闫洛悠那几近透明的脸色,满是不屑。 “你已病入骨髓,却还妄想苟活。” “何不识相点,主动交出印章,让位于我,铸剑之权亦可平稳过渡。” “如此,我尚可留你一丝体面。” 闫洛悠眸光闪烁,狡黠一笑:“哦?” “如此说来,无论我选择与否,皆是死路一条?” “那我何不让自己死得更值些,为何要轻易成全了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并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汤博淳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他细细审视着眼前的汤天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不是真正的汤天佑!”他试探性地吐露心声。 闫洛悠内心一紧,表面却镇定自若,笑容不减反增。 “博淳兄真是说笑了,你我多年未见,怎就认不得自家兄弟了?” “或许是我这番养伤归来,更显精神焕发,让你感到陌生了吧。” 汤博淳心中暗骂:“这家伙不仅病情好转,连脸皮也厚了几分,真是令人作呕!” 他强压怒火,指向一旁昏迷在十字架上的囚犯,威胁道。 “看清楚了,你若不合作,我即刻取他性命。” “乃至后面所有无辜之人,都将因你而遭受灭顶之灾!”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扫过那令人心悸的一幕,转而抱怨起环境的简陋。 “哎呀,这等环境怎适合你我二人谈事?” “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久站日晒。” “博淳兄,何不寻一处雅静之地,你我坐下慢慢聊?” 汤博淳怒不可遏,低吼一声:“谁与你有话可聊!” “速速交出我要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言罢,他厉声召唤手下:“来人,准备!”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在幽暗的夜幕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悄然展开。 一名威严的侍卫长引领着精兵强将,将闫洛悠与东阳晟睿悄然围困于核心。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锁定了那领头的侍卫,心中暗自确认—— 他,正是泓王麾下的得力干将。 闫洛悠环顾四周,剑光闪烁。 心中不禁暗叹:“事态急转直下,连交谈的机会都未及给予,便已剑拔弩张。” 她偷偷侧目望向东阳晟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询问。 仿佛在说:“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东阳晟睿则以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回应,心中暗道。 “若非你言语过多,何至于此?” 闫洛悠迅速调整情绪,故作不知地转移视线,心中却已明了—— 自己的任务——确认泓王势力的存在,已然完成。 眼前这群侍卫,无疑是泓王布下的棋子。 任务虽成,但脱身却成了新的挑战。 特别是那汤博淳,一脸阴鸷,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汤天佑,今日你自入绝境,可别怪我无情。” 汤博淳冷笑,语气中满是对权力的渴望与对闫洛悠(此刻假扮的汤天佑)的轻蔑。 “无论你是否交出铸剑权,你的性命,我都将取而代之。” “汤家的未来,我自会掌控。” 闫洛悠闻言,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心中盘算。 “公然行凶,只怕难以服众。” “且印章并未随身携带,他此举岂非徒劳?” 于是,她反唇相讥:“博淳兄此言差矣。” “当众行凶,只会引火烧身。” “况且,印章不在此,杀我无用。” 汤博淳不屑一顾,嘲讽道。 “汤天佑,你不过是个依靠父荫的弱女子,生死又有何分别?” “汤家易主,不过是时间问题。” “印章嘛,再造一个便是。” “只要除去你,我便能安枕无忧。” 闫洛悠心中苦笑,暗想这逻辑虽简单粗暴,却也直击要害。 只是,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又何必设此局诱她入局? 正思忖间,汤博淳已向侍卫下达了杀令。 “真要动手吗?”闫洛悠望着步步紧逼的剑锋,心中五味杂陈。 “东阳晟睿的指示中,可没包含这场武斗啊!” 汤博淳见状,更添几分戏谑。 “汤堡主,虽说你体弱多病,但汤家剑法应当不陌生吧?” “今日,就让我亲眼见证一番汤家嫡传的风采!” 闫洛悠心中一凛—— 汤家剑法名震江湖,但她自己却从未涉足剑道,更别提施展什么嫡传剑法了。 此刻,既不能暴露真实身份,又需自保,她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然而,危机之下,往往能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智慧与勇气。 闫洛悠迅速权衡,决定即兴发挥—— 她以一套融合了多家武学精髓的独门身法,在剑光交织中翩翩起舞。 这既避开了致命攻击,又巧妙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底细,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 这场突如其来的较量,不仅考验了闫洛悠的智慧与胆识,也为她日后的传奇之路埋下了伏笔。 在生死一线的边缘,她以非凡的应变能力,书写了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在紧张的氛围中,闫洛悠悄然依偎至东阳晟睿坚实的背影之后。 他虽显无奈,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轻轻将她护于自己的庇护之下。 泓王的策略,宛如古老寓言中的农夫——静待时机,。 他只为那名为汤天佑的猎物自投罗网,企图上演一场完美的“瓮中捉鳖”。 在他看来,一旦汤天佑陨落,所有的威胁与顾虑都将烟消云散。 而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耀的铸剑场,便如同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今日,这片土地上,一场不可避免的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每一缕风都似乎承载着即将爆发的力量。 第89章 美名已远播汤家 在纷乱的战局中,一群精锐侍卫利刃出鞘。 他们如狂风骤雨般,向敌阵席卷而去。 东阳晟睿,身法矫健,一脚凌厉的侧踹,瞬间将一名攻势凶猛的敌人踹出数步。 紧接着,他的腿影交织成网,连续两脚,再是两记横扫。 敌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连连倒飞,场面令人瞠目。 此刻,闫洛悠还隐匿于东阳晟睿身后。 她目睹着东阳晟睿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与信赖。 心中暗道:“有这位活阎王在此,眼前这些宵小之辈,不过是土鸡瓦犬。” 此刻,汤博淳,一介剑术高手。 眼见汤天佑身边护卫不凡,亲自持剑上阵,眼神中闪烁着不容侵犯的决绝。 他心中暗誓:“汤天佑若敢借助外力,今日便是我亲自终结其命的时刻!” “糟了,汤博淳亲至!” 闫洛悠躲在东阳晟睿坚实的背影后,心中暗自嘀咕道。 “他必是冲我而来,我是否该正面迎敌?” 另一边,侍卫首领见对方援手非同小可,亦是拔剑助阵,攻势愈发猛烈。 东阳晟睿以一当十,游刃有余间,仅留下一句:“你,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兴奋。 她渴望着展现自己的实力,更想验证汤家剑法的深浅。 手腕轻转,袖中隐秘处,几片翠绿欲滴的叶片悄然浮现—— 那便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久未出手,闫洛悠心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 她目光如炬,手腕一抖,三片青叶化作三道绿色闪电,直逼汤博淳面门。 汤博淳反应迅速,身形连退,弯身闪避。 那几片青叶,险之又险地从他身旁掠过。 “你不是汤天佑!”汤博淳瞬间洞悉真相,只因汤天佑绝不可能使用暗器。 “我,是你高攀不起的姑奶奶!” 闫洛悠巧笑嫣然,挑衅道。 话音未落,又有数片绿叶自她手中激射而出,带着不容小觑的威力。 汤博淳举剑格挡,清脆的碰撞声中,青叶与剑刃交织出一曲金属与自然的交响乐。 他定睛一看,认出善用那暗器的,乃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万化巾帼”。 不禁瞳孔微缩:“原来你便是那恶名昭彰的……” 闫洛悠悠然自得:“看来我的‘美名’已远播汤家,真是荣幸之至。” 汤博淳恍然大悟:“汤家堡那次,也是你搞的鬼!” 闫洛悠笑得更加灿烂:“没错,正是不才姑奶奶我。” 怒火中烧的汤博淳,再也无法遏制胸中愤慨。 他怒吼一声,剑指闫洛悠,誓要将其斩杀于此。 而闫洛悠,则是手势翻飞,绿叶纷飞,将整片战场点缀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绿色画卷。 只要四周有绿植,便是她源源不断的弹药库。 这场较量,不仅是武力的碰撞,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在浩瀚的故事画卷中,闫洛悠仿佛是命运的织女。 她手握无尽暗器的秘宝,编织着防身的经纬。 汤博淳,如同被狂风骤雨中的飞矢所困。 他步步维艰,难以触及那位暗器大师的身形半步。 另一边,战局风云变幻。 东阳晟睿悄然间已夺侍卫之剑,化身为战场上的游龙,与侍卫首领及其麾下精锐缠斗不休。 侍卫首领,身为泓王之盾,武艺超群。 其麾下更是前赴后继,誓要将阻碍扫清。 然而,东阳晟睿剑光如电,游走在人群缝隙之间。 每一次剑芒挥舞,皆是敌人倒下的序曲。 泓王于铸剑场布下天罗地网,其心机深沉可见一斑。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剑影翻飞间,仿佛有龙腾四海之势。 顷刻间,侍卫队伍便是一片狼藉。 正当此时,侍卫首领一声令下,数名黑衣人如鬼魅般现身。 他们眼神凌厉,直指东阳晟睿。 显然,这是泓王精心培养的暗卫。 “有点意思。”东阳晟睿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深知:“这不仅是场武力对决,更是智谋与意志的较量。” “你们,就交给我吧。” 他轻描淡写地吩咐闫洛悠远离危险,而自己的剑已化作闪电,直击黑衣人。 闫洛悠闻言,虽心中忐忑,却也迅速调整心态,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汤博淳,你的对手换我了!” 她巧妙利用地形,躲避着汤博淳的锋芒。 同时,手中的暗器化作片片绿叶,悄无声息地飞向对手。 这令汤博淳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哼,若非暗器,你岂是我对手?” 汤博淳怒吼,剑光更盛。 闫洛悠则悠然立于树梢,笑语盈盈。 “若非剑锋,你又岂能伤我分毫?” 两人之间的对话,充满了斗智斗勇的意味。 就在这紧张激烈的较量中,东阳晟睿的身影如同穿梭于黑夜的刺客。 每一次剑出,必有黑衣人倒下。 闫洛悠则继续以她独特的暗器技艺,与汤博淳周旋。 两人的配合虽无言语,却默契十足。 一场风雨欲来的战斗,因两人的智慧与勇气而变得生动非凡。 在这片被兵器与暗器交织的天地间,闫洛悠与东阳晟睿,正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在那片光影斑驳的林间,汤博淳的怒喝如同夏日骤雨前的雷鸣。 却因那闫洛悠的巧笑倩兮,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只见她悠然立于树梢,指尖轻捻,绿叶便成了锋利的刃。 它们编织成一场无声的绿色风暴,将汤博淳逼得连连后退。 仿佛是天地间最精妙的暗器大师,每一叶轻扬,皆是内力与智谋的交响。 “好一个万化巾帼,竟能以草木为兵,令人叹为观止!” 汤博淳心中暗自惊叹,却也难掩挫败与焦急。 而此时,东阳晟睿的处境亦是不容乐观—— 数名黑衣亲卫如影随形,将他团团围住。 战斗之激烈,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侍卫头子眼见汤博淳受制,身形一展,如鹰击长空,意图加入战局。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论此人是否真为汤天佑,踏入铸剑场,便是死敌。” 然而,他的脚步尚未站稳,闫洛悠那抹狡黠的笑便如同春风中的暗香,悄然而至。只见 她指尖微颤,一团不明粉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不偏不倚,正中侍卫头子面门。 “哎呀,失误了呢!” 闫洛悠故作无辜,那笑声里却藏着几分得意。 侍卫头子眼前一白,仿佛瞬间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当他挣扎着想要看清周围时,却发现自己已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汤博淳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正欲趁机反击,却被闫洛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颤。 “哼,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只见她轻挥玉手,又一枚翠绿的树叶如同离弦之箭,精准无误地嵌入了汤博淳的背心。 刹那间,汤博淳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 随后是全身的麻木与无力,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东阳晟睿那边却展现出了超凡的实力。 即便仅以五成功力应对,也依旧让黑衣亲卫们难以近身。 闫洛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迅速攀上更高的枝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睿大哥,我来助你!” 话音未落,她已是一把抓起满手树叶,准备再次施展她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叶雨”绝技。 这场林间的较量,不仅是对武艺的考验,更是智慧与策略的比拼。 闫洛悠以其独特的魅力与非凡的实力,成为了这场战斗中最耀眼的焦点。 这让人不禁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 “以草木为剑,以智慧为刃,于无声处听惊雷。 在那惊心动魄的瞬间,闫洛悠指尖微动,犹如夜空中最不羁的流星。 一连串精准而又不失诡谲的暗器,划破空气,直逼那群正与东阳晟睿缠斗不休的黑衣亲卫。 这一连串动作,宛如艺术家挥洒自如的笔触。 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杀伐之气,让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紧绷至极致。 突如其来的暗器风暴,如同自然界的一场骤雨,让人措手不及。 人群之中,惊呼与闪避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乐章。 每个人都成了这场即兴表演的观众与参与者,手忙脚乱地寻找着安全的避风港。 然而,在这场看似精妙绝伦的攻势背后,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 闫洛悠的每一次投掷,似乎都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随性。 那准头,用东阳晟睿那挑剔的目光来审视,更像是孩童嬉戏时的随意一抛。 有几次甚至险些让这位身陷重围的翩翩公子也成为了误伤的“受害者”。 东阳晟睿的目光穿越纷乱的战局,最终定格在那棵枝叶繁茂的古树上。 闫洛悠,这位不速之客,正以一种近乎顽皮的姿态,如同山间灵动的猴儿,坐在枝头。 她双臂挥舞,每一次暗器出手都伴随着她肆意的笑声,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她的存在。 她的身影在树影婆娑间若隐若现,既是对手的噩梦,也是旁人眼中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闫洛悠!你给我立刻停下!” 东阳晟睿的声音,穿越了喧嚣,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 第90章 帮我,把箭拔出来 “活阎王”东阳晟睿震怒之际,闫洛悠瞬间收敛了动作,周遭的一切仿佛凝固。 东阳晟睿仰望苍穹,心中暗数,时机已至。 他的眼眸陡然转冷,如寒冰刺骨。 他手中长剑轻盈一转,攻势转为凌厉无双。 仅仅一轮交锋,便令周遭亲卫非死即伤,毫无招架之力。 闫洛悠轻啐一口,心中暗自懊恼。 “早知他如此强悍,自己也无需多此一举。” 确认危机解除,她身姿矫健,自枝头一跃而下,轻盈落地。 那边厢,侍卫统领正手忙脚乱,而那神秘的白色粉末暂时束缚了敌人的行动。 汤博淳瘫软如泥,唯有一双充满不甘的眸子,怒视着闫洛悠轻盈掠过的身影。 东阳晟睿则专注于清理剩余的残敌,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正当此时,闫洛悠漫步至场边,无意间瞥见树丛阴影中隐匿的杀机。 一支寒光闪闪的箭矢,悄无声息地瞄准了东阳晟睿的背脊。 “小心!”闫洛悠惊呼。 同时,她的身形爆射而出,化作一道黑影,将东阳晟睿护在身后。 而她自己,却成了那致命一击的目标。 箭矢穿云裂石而来,精准无误地嵌入闫洛悠的后背。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令她不禁蹙眉,暗骂这突如其来的疼痛。 东阳晟睿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与愤怒。 他从未料到:闫洛悠会如此决绝地护他周全。 反手一剑,解决了最后的威胁,却难掩心头的慌乱。 又是箭矢破空之声,东阳晟睿迅速挥剑格挡,将危机化解于无形。 场外已是一片混乱,那刺客见势不妙,借助夜色掩护匆匆撤退。 闫洛悠虚弱地倚靠在东阳晟睿怀中,背后传来的剧痛让她脸色苍白。 但她仍强忍着痛楚,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请求。 “帮我…把箭拔出来。” 东阳晟睿低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这位为他挺身而出的女子,怒意中夹杂着几分责备。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自为我挡箭!” 闫洛悠艰难地睁开眼帘,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金丝软甲是否真的那么神奇。” 东阳晟睿闻言,怒气与无奈交织。 “这丫头的心思,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他深知:即便有金丝软甲护身,也绝非儿戏可待。 生命之重,岂能轻易置于险境? 但转念一想,闫洛悠竟拥有如此珍稀之物,亦是难得。 他轻抚上闫洛悠背后的箭柄,心中暗自决定—— 今后定要加倍守护这份不顾一切的勇敢与纯真。 猛然一拽,确认无疑,那锐利的锋芒仅仅触碰到了金丝织就的软甲,未留下丝毫血色痕迹。 这却仍旧让闫洛悠的眉间紧锁,即便未及骨肉,那份震荡依旧让她感到了阵阵隐痛。 外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宛如紧迫的鼓点,敲击着每个人的心弦。 “速撤!” 东阳晟睿果断地横抱起闫洛悠,目光掠过那扇即将被涌入人群冲破的大门。 他身形一展,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流星,划破黑暗,消失无踪。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队身着官服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这方战场。 领头者,一位威严的军官,冷眼审视着遍地狼藉与倒伏的人影。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故作不解状,向部下发号施令道。 “尔等速去解救无辜百姓,剩余人等,全力缉捕叛国之徒。” “遵命!”士兵们应声而动,一场突如其来的抓捕行动瞬间展开。 汤博淳,这位曾经的傲骨之士,此刻却双剑交颈,动弹不得。 “何方神圣,胆敢擅动我汤家堡的人?!” 他怒目圆睁,质问声震响。 军官神色冷峻,高举令牌,宣示着皇权的威严。 “吾乃太子麾下,特来围剿叛逆。” “汤博淳,你已被捕,即刻押送归案。”言罢, 两名士兵不由分说,将汤博淳强行拖拽而去。 与此同时,那些因白粉迷眼而失去行动能力的皇家近卫,亦被一一制服,带走关押。 而原本被囚禁的工匠们重获自由,欢呼声此起彼伏。 一人急切询问:“大人,汤堡主他……” 军官安抚道:“汤堡主之事,自有定夺,不日便会有结果。” “尔等速速整顿此地,铸剑大业不容有误。” “军国大事,刻不容缓!” 工匠们闻言,心中稍安。 他们纷纷响应,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仿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东阳晟睿与闫洛悠回到了那间简陋却温馨的农舍。 刚踏入门槛,闫洛悠突感不适,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地喷涌而出。 这惊得东阳晟睿心头一紧:“怎会如此?明明护甲护住了肉身。” 闫洛悠苦笑,轻轻摆手,似在缓解紧张气氛。 “许是今日内力耗费过巨,那些树儿可真没少受罪。”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却也透露出她那不屈的乐观精神。 东阳晟睿望着她,既心疼又无奈,心中暗自庆幸—— 能拥有这样一位——即便在逆境中也能以笑对之的——伴侣。 他温柔地将她抱起,步入屋内,只愿她能在这片宁静中寻回片刻的安宁。 在夜色的温柔掩护下,闫洛悠深感久疏战阵的身体,对突如其来的内力涌动显得力不从心。此刻,一抹疲惫悄然爬上她心头。 东阳晟睿,这位向来以冷峻着称的睿王,竟罕见地展露出柔情。 他轻轻将她横抱起,步入内室,安置于柔软的床榻之上。 闫洛悠轻掀面具,露出其下真容——骆悠,那张脸庞上写满了淡然与不羁。 东阳晟睿也随之卸下了伪装—— 那张被世人视为冰山般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对闫洛悠安危的深切忧虑。 他心中暗自思忖:“景毓曾提及她体内潜藏的毒素……” “难道方才的呕血,便是那毒素作祟的预兆?” 闫洛悠望着东阳晟睿紧锁的眉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哟,咱们的睿王殿下,何时也学会了忧国忧民这一套?” “莫非,是在为我担心?” 她的语气轻松,似是想要缓解这凝重的气氛。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她,责备中带着不容置疑。 “你明知危险,为何还要贸然行事?” “那箭矢,即便没有你的阻挡,也休想伤我分毫!” 闫洛悠不以为意,笑得更加灿烂。 “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从兄长那里得来的宝贝,是否真的有效罢了。” “看,我说得没错吧,它的确是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再次咳出鲜血,染红了衣襟。 “你看,逞强总是没有好下场。” 东阳晟睿迅速上前,以指搭脉。 他察觉到闫洛悠体内气息紊乱,如同脱缰野马。 “无妨,不过是内力使用过度,调理几日便好。” “我这半吊子的医术,还是能自救的。” 闫洛悠强作镇定,擦去嘴角的血迹,笑道。 然而,东阳晟睿的忧虑并未因此消散。 他严肃地追问:“景毓离去时,难道没有给你特别的叮咛?” 此言一出,闫洛悠恍然大悟。 她连忙从怀中取出景毓留给她的药瓶,服下一粒。 “还是景师兄贴心,这药真是及时雨。” 闫洛悠轻嗅药香,虽未能辨识其成分,却笃定地说道。 “想必,这是止血止痛的灵丹妙药。”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对她的医术与毒术之间的微妙平衡,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闫洛悠服药后,倦意渐浓,终是沉沉睡去。 这时,梅炜匆匆归来。 见东阳晟睿守护在闫洛悠身旁,脚步一顿,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东阳晟睿轻步走出房间,询问情况:“有何进展?” 梅炜连忙禀报:“太子的人已经将汤博淳及行王一系的势力控制。” “相信消息很快便会传到泓王耳中。” 东阳晟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似是对未来的局势有着更为深远的考量。 东阳晟睿轻颔首,语调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甚好。” “接下的棋局,便交由太子与泓王细细斟酌。” “我等静观其变,不必介入分毫。” “遵命!”应声之人简洁而有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服从的庄严。 他稍作停顿,目光远眺,仿佛已规划好归途的每一步。 “午后时分,我们便启程回府。” “梅烨、梅茹,你二人先行一步,务必确保路途顺畅无阻。” “得令!”又是两道清脆的应答。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预示着筹备工作的迅速展开。 东阳晟睿眉头微蹙,眸光深邃,似在密织着更为复杂的布局。 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份不容忽视的严谨与机密。 “梅炜,本王有要事托你。” “你需即刻动身,为本王探查一事,务必详尽,不得有丝毫遗漏。” 第91章 小女子,方才只是胡言乱语 在晨曦未退的暮色中,梅炜已谨遵指令。 他早已备妥了雅致的马车,悄然踏上了归途。 夕阳如同一位老画家,将最后几笔绚烂倾泻于屋宇之间。 金色的光斑透过窗棂,温柔地铺满了地面,为这静谧的时刻添上一抹不凡。 东阳晟睿,那位以冷峻着称的睿王,此刻却罕见地展露出一丝柔和。 他斜倚床头,闭目养神,夕阳的余晖恰好勾勒出他半边坚毅中不失俊逸的脸庞。 这使得那份刚硬之中,平添了几分温暖。 闫洛悠,从梦中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随即,她就被眼前这张被上天精心雕琢的面容所吸引。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若非那常年挂着的冰霜,这容颜该是何等令人心动,足以颠倒众生。 她轻叹一声,遗憾于这份魅力的浪费。 她还幻想着:“若自己拥有如此资本,定要演绎一出风华绝代的戏码。” 东阳晟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睁开双眼。 恰好,他捕捉到闫洛悠那略带顽皮又略带尴尬的笑容。 两人目光交汇,闫洛悠顿觉如同做了小动作被当场揭穿。 她脸颊微红,连忙以一句轻快的“你醒了啊!”化解了尴尬。 东阳晟睿目光深邃,温柔地询问道。 “睡得可好?” 闫洛悠连忙应承,言语中洋溢着满满的活力与恢复。 “好极了,感觉元气满满!” 她边说边急着从床上坐起,摆出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生怕被对方看出丝毫端倪。 东阳晟睿看着她这番略显夸张的举动,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好笑。 他本欲关心她是否需要更多休息,但见她如此精神,便改口道。 “既已恢复,我们便启程吧。” “去哪?” 闫洛悠好奇地眨眨眼,显然对后续行程充满了好奇与一丝不安。 东阳晟睿一眼洞穿她的心思,淡然回应道。 “回睿王府,铸剑场之事已妥善安排。” 此言一出,闫洛悠心中大石落地—— 她终于不必再顶着汤天佑的身份行走江湖,那份轻松与自在溢于言表。 随后,两人步入马车,踏上了返回南凌城的旅程。 闫洛悠因一夜好眠,而精神焕发。 在摇晃的车厢内,她不时以好奇而清澈的目光打量着东阳晟睿。 仿佛要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她要尽情探索他深邃的世界。 这份静谧而温馨的氛围,悄然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预示着一段不同寻常的旅程即将展开。 在夜色渐浓的沉寂中,闫洛悠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打破了沉默的帷幕。 “王爷,今日铸剑场的同仁们究竟被何人掳去?” “文二公子将我们引荐至此,却又未现身引领归途,他是否与王爷同阵?” “还有,那批神秘的黑衣刺客,究竟效力于何方神圣?” 东阳晟睿轻轻抬眼,眸光深邃如寒潭。 他反问道:“此中奥秘,你真欲探究?” 闫洛悠迎上那抹不容忽视的目光,心中虽略感忐忑,却强作镇定。 “不过是旅途寂寥,权当解闷罢了。” “若王爷不便言及,自当另寻他话。” 言罢,她勉强维持的笑意渐失,氛围一时凝滞。 正当她欲转移话题之时,东阳晟睿缓缓启唇。 “带走他们的是——太子。” 闫洛悠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哦?竟是太子殿下,难怪行事如此雷厉风行。” 东阳晟睿见她反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追问道:“‘难怪’之后,可有未尽之意?” 闫洛悠指尖轻搓,试探性地答道。 “既是太子出手,王爷自然无需亲力亲为。” 言毕,她悄悄偷觑东阳晟睿,继续低语道。 “至于文二公子,我斗胆猜测,他应是太子麾下之人。” “他既非王爷所属,却助王爷……” “不,更确切地说,是助汤天佑脱困。” “加之太子现身于铸剑场之事,不难推断,文二公子实为太子安插的棋子。” “如此看来,汤天佑背后或许也站着太子。” “而王爷您,莫非与太子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盟?” 东阳晟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那么,依你之见,此联盟之基石何在?” 闫洛悠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道。 “或可假设,黑衣刺客实为泓王所遣,意在夺取铸剑场,巩固其军备。” “而王爷与泓王素有水火不容之势,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此时,与太子联手,不仅可阻泓王之谋,更可借机制衡朝中势力。” “如此,汤天佑的困境得以化解,实则也是太子布局中的一环。” “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东阳晟睿微微颔首,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对闫洛悠的敏锐与才思颇为赏识。 这夜色下的对话,不仅揭开了一层层的谜团,更悄然间编织出了一张错综复杂的权力网。 闫洛悠的分析丝丝入扣,逻辑严密。 “今日泓王羽翼下的不轨之徒当场伏法,太子势必会借此向泓王施压,追究其责任。” “泓王若欲平息风波,必会私下向太子恳求宽恕,以求避免事态恶化。” “而太子,为巩固权势,顺水推舟,将汤家世代相传的铸剑之权巧妙纳入自己麾下。” “泓王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吞下苦果,忍痛割爱,放弃那柄柄利刃背后的荣耀。” 随着话语的深入,闫洛悠的眼神中闪烁着自得的光芒,仿佛瞬间洞察了世间万象的智者。 然而,这份得意未及收敛,便被东阳晟睿那突如其来的质问打破。 “你以为,知晓些许内情便足以自矜?” “仅凭你方才的揣度,本王足以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于世。” 闫洛悠闻言,惊慌失措之下,双手不由自主地护住了咽喉。 她连连否认,脸上写满了无辜与惶恐。 “小女子方才只是胡言乱语,王爷定是听岔了。” “我一直安分守己,未敢多言。” 她的表情夸张而滑稽,仿佛真能以此蒙蔽视听。 东阳晟睿见状,嘴角微扬。 他强忍笑意,心中暗道。 “这丫头,撒谎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变脸的速度更是令人咋舌。” “如此惧死,却又屡屡涉足险境,真是矛盾至极。” 他缓缓伸出手,闫洛悠的心随之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以为自己的末日将至,双手更是紧紧扼住了自己的脖颈,生怕东阳晟睿真的下此狠手。 东阳晟睿轻叹一声,抓住了她那双因紧张而僵硬的手,轻轻拉下,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若不松手,岂不是要自己将自己扼死?” 闫洛悠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尴尬,连忙松开了手。 她讪笑道:“是小女子过于紧张,错解了王爷的意思。” 东阳晟睿收回手,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本王在你眼中,竟是那等背信弃义之徒?” 闫洛悠连忙摇头,如拨浪鼓般,心中却暗自思量道。 “是与否,此时自然是得否,保命要紧!” “王爷您英明神武,自然不是那等小人。” “您乃是仁义之士,心怀天下,胸襟广阔……” 东阳晟睿打断了她的恭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够了,这些话,听来倒是悦耳,但也得有个度。” “你若真想少惹是非,还是管好你这张嘴为好。” 闫洛悠连忙点头应承,乖巧得如同温顺的小猫。 但片刻之后,她又不禁偷偷瞥向东阳晟睿。 她的小手在袖中轻轻摩挲,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 在柔和而略带紧张的氛围中,闫洛悠鼓起勇气。 她以一种既恭敬又不失细腻的语调,轻轻启齿。 “王爷,若是方便,小女子斗胆,尚有一事相询。”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这就仿佛夜空中最微弱的星辰,渴望着光芒的认可。 东阳晟睿闻言,目光悠然转向她。 那双眼眸深邃如潭,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几分。 感受到这份压迫,闫洛悠的心跳不禁加速。 但她仍尽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与清晰:“关于我那暂时的居处限制……” “不知王爷是否认为,时机已至,可以网开一面,让洛悠重获自由之身?” 第92章 难得的闲暇时光 “嗖”的一声,伴随着闫洛悠轻盈跃下马车的身影。 她如同重获自由的鸟儿,欢跃地奔向睿王府的大门。 那份由衷的喜悦,仿佛能点亮整个王府的天空。 这一刻,她终于挣脱了束缚,重拾自由之翼。 王府之外,管家正欲迎接,眼前却似有一抹流光掠过,心中不禁嘀咕。 “莫非是错觉?莫非岁月真的开始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正当管家自我质疑之际,东阳晟睿已静静立于马车之侧。 他目光穿透门扉,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 管家定睛再看,恍若隔世。 自家王爷的笑容竟如此真切,令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老眼昏花”。 但随即又释然一笑,心中暗自确定——那确是王爷的温柔笑靥。 “王爷!”管家躬身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四处搜寻。 他心中生疑:“王妃娘娘何在?” 再一窥王爷的神色,一切谜团瞬间解开—— 那抹光影,正是王妃闫洛悠。 她,早已如风一般穿梭进了王府深处。 东阳晟睿轻转身,淡淡扫了管家一眼。 那眼神中既有对管家忠心的认可,也隐含着对闫洛悠行动敏捷的赞许。 随后,他便缓缓步入书房。 书房内,梅烨早已恭候多时。 见王爷归来,连忙上前:“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东阳晟睿落座于书案之后,语气沉稳而威严。 梅烨迅速汇报:“泓王得知汤博淳变故,亲自造访太子府。” “双方协商后,泓王已同意放弃对汤家铸剑权的干涉。” “太子殿下承诺释放泓王的人手,汤博淳将交由汤堡主重新掌管。” “预计不日,汤堡主便能重返汤家堡。” 东阳晟睿微微点头,又问:汤堡主的病况如何? 梅烨答道:“回禀王爷——” “汤堡主得太子殿下赐药,调养得当,如今已痊愈如初。” “甚好。” “汤家之事既已尘埃落定,我们便不必过多介入。” “泓王既失铸剑权,短期内应会收敛锋芒。” “你,继续留守漪澜苑,密切关注动向。”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梅烨闻言,内心虽有不甘,却也知趣地不再多言。 只是不经意间嘴角微抽,试图寻找一丝逃脱差遣的可能。 “主子,或许属下也能为您分担些外务?”他试探性地问道。 东阳晟睿轻轻抬眼,目光中闪过一抹戏谑。 “看来,你对阳光颇有好感?” 一句话,瞬间让梅烨忆起往昔被日光炙烤的“美好”时光。 他的脸色顿时一垮,所有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了。 “是,属下即刻返回漪澜苑。” 他连忙应声,心中暗自庆幸逃脱了那一劫。 如此,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东阳晟睿的目光穿透了窗棂,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心中盘算着更为深远的布局。 在漪澜苑的静谧时光里,守护的职责似乎披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尤其是近来那位性情多变的王妃娘娘,似乎学会了收敛锋芒。 这让梅烨心中暗自庆幸,以自我调侃的方式寻觅到一丝慰藉。 正当这份宁静被一阵欢快的呼唤打破,闫洛悠如同春风般跃入漪澜苑的怀抱。 一句“我归来矣!”带着无限的活力与喜悦,瞬间填满了每一寸空间。 她以不容分说的热情,给了闻声而至的雅儿与洁儿一个充满爱意的熊抱。 甚至,连随后出现的梅茹,也未能幸免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温馨“袭击”。 拥抱之后,闫洛悠方才意识到般笑道。 “哦,你们都在啊,梅烨也回来了?” 那份自然的惊喜,让氛围更添几分温馨。 梅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却也不忘回答道。 “梅烨稍后就到,想必是在处理王府的事务。” 闫洛悠闻言,心领神会地拍了拍梅茹的肩 她笑着说道:“放心,我懂。” “他呀,又去王爷那儿述职了。” 言罢,她大步流星地踏入院内,豪迈地吩咐道。 “雅儿、洁儿,我腹中饥饿,速速备上佳肴美酒,我要好好庆祝一番!” 雅儿应声而去,厨房的忙碌声很快便与闫洛悠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洁儿趁机凑近,好奇地询问道。 “娘娘,看您如此开心,莫非是王爷带您出游的缘故?” 闫洛悠轻笑,随意地坐在树荫下的软垫上,慵懒地伸展着双腿。 “那不过是个引子,真正让我心花怒放的——” “是姑奶奶我终于挣脱了束缚,重获自由了!” 此言一出,洁儿亦是喜不自胜,仿佛连日来的压抑也随之消散。 闫洛悠的禁足,让漪澜苑成了名副其实的“牢笼”。 如今重获自由,不仅闫洛悠心情舒畅,连雅儿洁儿也跃跃欲试,渴望外面的世界。 不久,雅儿便端着丰盛的饭菜归来。 闫洛悠望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旅途的疲惫与饥饿瞬间被抛诸脑后。 她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全然忘记了景毓的叮咛。 她只愿在这一刻,尽情享受味蕾的盛宴。 梅烨归来时,正逢闫洛悠用餐正酣。 那熟悉而满足的咀嚼声,让他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归属感。 他暗叹道:“在漪澜苑的日子,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闫洛悠抬头望见梅烨,微微一笑,挥手致意。 待用餐完毕,她才悠然问道。 “从王爷处归来,是否意味着你将继续留守漪澜苑,守护这一方安宁?” 梅烨脸上的微妙变化没有逃过闫洛悠的眼睛,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看来东阳晟睿,并未改变对他的安排。 但在这份理解之中,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接纳与对未来的期许。 漪澜苑,这个充满欢笑与温馨的地方,将继续见证他们共同守护的岁月。 闫洛悠悠然起身,舒展着因久居室内而略显僵硬的身躯。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决断。 “我欲外出踏踏青,享受这片刻的市井繁华。” “梅茹、梅烨,你们二人近期协助王爷,定是身心俱疲。” “我看,今日你们便留于此地,安心休憩。” “雅儿、洁儿,与我同去,共享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吧。” 雅儿与洁儿闻言,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们仿佛即将挣脱束缚的鸟儿,准备翱翔天际。 相比之下,梅茹与梅烨的面色则略显凝重。 他们深知即便王妃的禁足之令已解,职责所在,仍应如影随形。 梅茹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 “街市喧嚣,鱼龙混杂,奴婢愿随行,以保王妃万无一失。” 闫洛悠轻摇螓首,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不羁。 “无需多虑,我自有分寸。” “在这东滢城中,谁人不知睿王妃之名?” “睿王威名远播,足以令宵小退避三舍,我又何惧之有?”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却也让人感受到一丝微妙的调侃意味。 梅烨闻言,心中暗自嘀咕—— 这番话,听起来倒像是自嘲多于赞誉。 不过,面对王妃的坚决态度,他们二人终是无奈妥协。 目送闫洛悠携雅儿洁儿翩然离去之后,他们的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忧虑。 “你说,王妃此行会不会又惹出什么风波来?” 梅烨低语,眉宇间难掩忧虑。 梅茹回望一眼,眼神复杂。 “但愿无事,否则,咱们怕是又要跟着受累了。” 言罢,两人相视苦笑,心中暗自祈祷王妃此行能平安顺遂。 闫洛悠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市,久违的自由感让她心旷神怡。 雅儿与洁儿紧随其后,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 她们虽身为丫鬟,却也同样渴望着这份难得的轻松与自在。 “雅儿、洁儿,今日你们尽管挑选心仪之物。” “一切开销由我承担,你们不必有所顾忌。” 闫洛悠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难得的慷慨。 雅儿却摇了摇头,笑道:“娘娘言重了,我们并不缺什么。” “倒是娘娘您,似乎囊中羞涩已久,您的私房钱恐还不如我们多呢。” 闫洛悠闻言,不禁一愣,随即苦笑不已。 是啊,自己这王妃当得,竟还不如两个小丫鬟富有,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她忽然意识到—— 月钱之事已至发放之期,自己何不借此机会向东阳晟睿讨要,以免再次错过? 正沉思间,一队人马匆匆而过,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闫洛悠微微侧目,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次外出,不仅是一次简单的闲逛,更是她重掌自己生活的第一步。 而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 当自己真正站起来的那一刻,这个世界会如何回应她的存在。 在一条熙攘的街巷深处,一幕不寻常的景象悄然上演—— 一队身着铠甲、步伐整齐的侍卫,如同移动的钢铁长城,缓缓穿行于人群之中。 他们的中心,是一位身着简朴衣裳、面容清秀的女子。 由于被绳索轻轻束缚,步伐略显踉跄却不失坚韧。 这一幕,不经意间触动了旁观者的心弦,尤其是闫洛悠,她的目光在那一刻凝固。 “咦?” 闫洛悠心中轻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悄然拼接。 她定睛细看,那女子的轮廓,那眉宇间的神韵,竟与记忆中某个名字悄然重合—— 陆芷芸,那个曾引起京城无数风波,却又神秘失踪的佳人。 闫洛悠的思绪迅速转动,将眼前的景象与过往的情报碎片一一对应。 她忆起了晋伯侯府,那个权势显赫、门庭若市的府邸。 时至今日,还在因府中贵女的离奇失踪而风波不断。 而今,这队侍卫的装扮,无疑透露着晋伯侯府的威严与庄重。 而他们押解的女子,其身份似乎已不言自明。 “难道,真的是她?” 闫洛悠心中暗忖,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腔中翻涌。 第93章 陆芷芸回来了 在时间的长河中,晋伯侯府的追踪能力犹如一股不屈的洪流。 这股洪流,竟能将久远的过往之人再度卷回岸边。 这份执着与毅力,即便是闫洛悠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然而,更令人费解的是,陆芷芸这位似乎已遁入无形的女子,何以会突然现身于世。 连精心准备的面具也未能保全其隐匿之身? 这一连串的谜团,如同磁石般深深吸引了闫洛悠的好奇心。 “既然闲游街头亦是消磨时光,何不将这份探索的热情,转化为探寻真相的行动?” 闫洛悠心中念头一闪,随即付诸实践。 她轻巧地尾随于晋伯侯府的侍卫之后。 如同一抹不易察觉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座权力与秘密交织的府邸进发。 另一边,雅儿与洁儿正沉浸在市井小摊的琳琅满目之中。 一回头,却发现闫洛悠的身影已悄然消失于人群。 两人的心猛地一沉,紧张与焦虑瞬间涌上心头。 “王妃娘娘,您究竟去了何方?” “若是跟丢了您,回到王府,王爷的责罚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闫洛悠此刻,正潜伏于晋伯侯府的高墙之下。 她的目光,紧锁着侍卫押送陆芷芸进入府内的身影。 她身形一闪,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轻巧地跃上了墙头,俯瞰着府内的动静。 陆芷芸被引领至客厅,闫洛悠所处的位置恰好能将客厅内的大部分景象尽收眼底。 不久,老侯爷文鹭渊怒气冲冲地步入客厅,身后紧跟着从容不迫的文啸轩。 这一幕,让闫洛悠心生疑惑。 “为何文啸轩面对如此事态,仍能保持如此冷静?” “难道,他真的对陆芷芸的安危,以及家族的名誉无动于衷?” 客厅内,陆芷芸跪倒在地,伴随着的是老侯爷的责骂与教诲。 虽未能传入闫洛悠的耳中,但从老侯爷那丰富的表情与飞溅的唾沫中,她仍能大致猜测出其中的内容。 闫洛悠深知:“陆芷芸,非池中之物。” “加之先前文啸麟透露的种种,更让她觉得陆芷芸的回归背后定有深意。” 正当闫洛悠沉思之际,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王妃娘娘!” 这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她心中炸响,既熟悉又陌生。 她猛地转头,只见文啸麟正站在墙下,目光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盼。 这一刻,闫洛悠心中明了—— 她必须尽快找到机会接近陆芷芸,揭开这一切谜团。 而她所踏上的,不仅是一条探寻真相的道路,更是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情感的冒险之旅。 文啸麟微笑着仰望,眼中闪烁着意外的光芒。 他对着上方的闫洛悠轻声道:“王妃娘娘,真是巧了,差点以为是错觉。” 闫洛悠闻言,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带着一丝好奇问:“唤我何事?” 文啸麟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反问道。 “娘娘此刻高居墙头,所为何来?” 闫洛悠的目光掠过客厅内的喧嚣,随口答道。 “这还不明显吗?我在聆听墙角的秘密。” 话音未落,她忽地忆起什么,转身再度询问道。 “二公子,你又为何在此?” 文啸麟苦笑回应:“此处乃是我家。” “我归家心切,恰好撞见了娘娘。” 闫洛悠闻言,恍然大悟,自责于自己竟忘了文啸麟身为文府公子的身份。 她尴尬地笑道:“看我这记性,竟忘了这茬。” “看来,这倒是显得有些无礼了。” 闫洛悠轻巧落地,挡在文啸麟面前,调侃道。 “二公子难得归家,我还以为你又去青楼赏曲了呢。” 文啸麟无奈一笑:“娘娘记性之好,实在令人佩服。” 闫洛悠眉宇间透着狡黠,笑得意味深长。 “二公子,你从何处归来?” “这里,似乎藏着不少秘密啊。” 文啸麟被她笑得有些发毛,暗想这玩笑是否太过。 闫洛悠靠近文啸麟,轻嗅了一下,挤眉弄眼道。 “我闻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是否刚从汤堡主那位柔弱佳人那里归来?” 文啸麟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疑惑不解。 而闫洛悠对汤天佑的称呼,更是让他哑然失笑。 他心想:“这要是让汤天佑听到,怕是要气恼。” 文啸麟急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何潜入文府,窥探墙角。” “难道,你就不怕我家老爷子发现?” 闫洛悠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 “你可不知,这其中大有文章。” 文啸麟见她还故作神秘,愈发好奇。 “究竟是什么秘密,值得你冒险一探?”。 闫洛悠故作深沉,轻声道:“据说,你家中有位隐藏的佳人。” “这令我心中好奇不已,特来一探究竟。” 文啸麟一听,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他暗想:闫洛悠定是误解了什么,却也觉得此事颇有趣味。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轻松愉快。 文啸麟轻叹:“娘娘的性子,果然如传闻般难以捉摸。” 闫洛悠轻笑:“二公子的风度,也是我所敬佩的。” 夜色渐深,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已将文府的规矩抛诸脑后。 在府邸的一隅,流言蜚语如同微风中飘散的柳絮,不经意间便落入了文啸麟的耳畔。 “嘿,听说了吗?” “你家那位嫂子又惹出了风波,此刻正被咱们那位火爆脾气的老爷子‘请’去‘喝茶’呢。” 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与八卦的意味。 文啸麟闻言,眉头不禁轻轻蹙起,仿佛一抹乌云掠过晴朗的心空。 他原打算踏入那扇即将开启的门扉,探寻一番外界的宁静与美好。 但家中的这一突发状况,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牵引回了纷扰的旋涡。 他暗自思量:“若是此刻踏入,恐怕又要被卷入那冗长且无趣的家事审判中。” “我可不想成为旁听的‘贵宾’。”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与厌烦。 转身,他以一抹温和却带着些许疏离的微笑,对着一旁墙头上的闫洛悠说道。 “王妃娘娘,若您真有兴趣,何不亲自下场。” “何必屈尊于此,做那窥探之态?” “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言罢,他转身欲走,步伐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闫洛悠却并未就此罢休。 她轻盈地跃下墙头,几步并作一步,追上文啸麟的脚步。 “你就不想去瞧瞧热闹?”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好奇。 文啸麟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解与淡然。 “那不过是我家内部之事,与我何干?” “况且,我家老爷子的脾气,你也是知晓的。” “我避之唯恐不及。” 闫洛悠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深有同感。 她却又话锋一转:“那你此刻欲往何处?” 她的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文啸麟轻轻瞥了她一眼,反问道。 “你不是对陆芷芸的事情颇为上心吗?何故紧盯着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不解。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自然是想请你帮忙,引我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陆芷芸。” 文啸麟闻言,停下了脚步,目光审视般落在闫洛悠身上。 “怎么,你还想助她二次逃离?” 显然,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质疑。 闫洛悠连忙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羞赧。 “不不不,我只是对她的经历感到好奇。” “我就想亲自问个明白,以满足我这颗按捺不住的好奇心。” 文啸麟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你的好奇心,可真是比猫还重。” 闫洛悠嘻嘻一笑,俏皮地戳了戳文啸麟的肩膀。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近日我无暇分身,此事容后再议。” 文啸麟想了想,沉吟片刻后道。 闫洛悠突然用一种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 “你该不会是想趁此机会,去会那位汤堡主吧?” 文啸麟被她笑得心里直发毛,这玩笑开得也太过了些! 他不悦地道:“你还是快些回王府去吧,就不怕彦王殿下生气?” 闫洛悠却一脸得意:“今日我可是‘自由身’,无拘无束。” 文啸麟闻言,只能报以苦笑。 “这女人解了禁足,竟如此得意忘形。” 他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给闫洛悠。 而她,则久久地凝视着那远去的身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思维的火花四溅中,闫洛悠灵光一闪。 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紧随其后的是文啸麟的身影。 她喊道:“二公子,请留步!” 待追上文啸麟后,闫洛悠脸上绽放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提议道。 “能否引我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的病美人?” 第94章 这一次,咱们两清了 文啸麟瞥见闫洛悠那股突如其来的热情劲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嘿,你这凑热闹的本领,还真是无人能及啊!” 闫洛悠摆摆手,一脸正经道:“此言差矣。” “咱俩是铁杆老友,跟汤堡主嘛,也算是点头之交。” “朋友之间,走动走动,理所当然。” 她言之凿凿,毕竟已两度化身汤天佑,再陌生也混了个脸熟。 汤天佑,汤家堡的一堡之主,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若能与他攀上交情,日后行走江湖,无疑又多了一张护身符。 闫洛悠心中暗自盘算:待到有朝一日踏出睿王府的大门—— 她那“万化巾帼”的名号,定要响彻云霄! 文啸麟目睹闫洛悠那副神游物外的痴笑模样,心头不禁泛起疑惑。 “睿王那冰块脸,究竟是如何忍受得了她的?” 待闫洛悠回过神来,文啸麟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她急忙迈开大步,誓要将这位美男子尽收眼底。 一路跟随文啸麟,二人来到一处隐秘的别院。 这院落偏僻至极,仿佛专为藏匿秘密而生。 若是泓王得知汤天佑就藏在他的地盘之下,恐怕会气得跳脚—— 白白丢了铸剑的大权,着实令人惋惜。 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幽雅致的水榭亭台。 两人沿着曲折蜿蜒的水廊前行。 不远处,水边亭台中,一位男子端坐其间,犹如画中走出。 那张让无数窈窕淑女梦寐以求的鹅蛋脸,竟完美无瑕地镶嵌在这样一位男子身上—— 这精致得令人窒息。 他脸颊恢复了健康的红润,更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娇美。 青丝轻挽,发丝随风轻舞。 眉如远山,眼含秋水,却无半点女子的柔弱与矫揉。 亭边的柳树低垂,似乎也在为他的美貌所折服,自愧不如。 久病初愈的汤天佑,身形更显修长。 白皙的手指握着一支沾满淡墨的画笔,在纸上挥毫泼墨,一幅佳作瞬间成形。 闫洛悠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美男子,心中不禁发出一声轻叹。 “人啊,果然要学会欣赏美。” “想当年在云裳谷,俊男靓女如云,看得都有些麻木了。” “如今出门在外久了,猛然间遇见如此清新脱俗的美男,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在那不经意间,闫洛悠竟被一股无形的魅力牢牢牵引,仿佛置身于一场视觉盛宴之中。 若说贺旭祎宛若月宫仙子,踏着银辉翩然而至,不染尘埃。 那么汤天佑便是那百花丛中的谦谦君子,不仅超越了群芳的娇媚—— 更如同晨露滋润下的清莲,清雅高洁。 这令人心生敬意,只可远观,不容轻慢。 相比之下,东阳晟睿的帅气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 他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既拥有地下王者般的威严与冷峻,足以震慑人心; 又被赋予了阳光的璀璨,如同披上了一袭耀眼的金色战袍,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景毓,则是另一番清雅脱俗的景象。 他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静静地散发着墨香与淡泊。 而闫振明,则如同挺拔的苍松,既风度翩翩又不失干练与睿智。 只可惜,这两位俊才的言辞犀利,如同锋利的刀刃,往往让人忽略了他们那非凡的容貌。 至于那位二公子,同样是一张俊美的面孔,活脱脱是个风度翩翩的小白脸。 这让闫洛悠不禁暗自摇头。 她在心中懊悔:自己从前未曾细致打量这些围绕在身边的绝色男子,仿佛错过了无数的珍宝。 心中则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就如同遗失了数百两黄金般可惜。 文啸麟见状,心中疑惑更甚。 眼前的闫洛悠时而发呆,时而摇头晃脑,不禁让他心中暗想。 “这小妮子,今日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莫非是被睿王管束得太紧,连走路都能走神?” “可有贵客光临?” 亭中传来一抹温婉如玉的声音,宛如天籁,直击闫洛悠的心扉,将她从神游中猛然拉回。 闫洛悠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清了清嗓子。 她对上文啸麟一脸的好奇,尴尬地笑道。 “抱歉,我又走神了。” 文啸麟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先行向亭子走去。 此时,汤天佑已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迎接。 他修长的身影在亭中亭亭玉立,青衣随风轻轻摇曳,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闫洛悠望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满意与欣赏。 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抬手向汤天佑甜甜地打招呼。 “汤堡主,您好!” 汤天佑的美眸流转,细细打量着闫洛悠。 从她的面容上看,应是温婉端庄的女子。 然而她的步态、言谈之间,却又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江湖气息,带着几分古灵精怪。 汤天佑微微一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更加迷人。 “想必姑娘便是那位名声在外的‘万化巾帼’吧,真是久仰大名!” 闫洛悠被他这一笑迷得神魂颠倒,更添了几分羞涩。 “哎呀,真是惭愧。” 在那春风和煦的日子里,闫洛悠以一种别开生面的方式开启了与汤天佑的初次正式会面。 她轻掩朱唇,以手半遮面,带着几分戏谑与羞涩笑道。 “初次见面,便直言不讳地揭开您的庐山真面目,真是让人心生赧然呢。” 汤天佑闻言,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更添几分欢畅。 “倒是在下鲁莽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闫洛悠洒脱一笑,回以不拘小节之态。 “世人皆唤我洛悠,你也这般称呼便是。” 这时,一旁的文啸麟适时补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她,便是睿王妃。” 汤天佑听后,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颔首。 “原来如此,二位里面请。” 随即,他优雅地侧身,引领二人步入亭中。 闫洛悠毫无拘谨,大步流星跨入亭内,言语间尽显真性情。 “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咱们之间,无需那些繁文缛节。” “二公子,您说是吧?” “我的底细,您还不清楚吗?” 她又向文啸麟眨了眨眼。 文啸麟苦笑回应:“你倒是直率得紧。” “我就喜欢与坦诚之人相交,直言不讳,方能心照不宣。” 闫洛悠转而大方地走向桌案,细细品鉴起汤天佑刚完成的画作来。 汤天佑轻轻点头,以示赞同:“洛悠姑娘所言极是。” “汤堡主的这幅水墨佳作,正如其人。” “淡泊而又不失力度,清新脱俗。”闫洛悠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汤天佑美眸流转,略显好奇:“姑娘也精通画艺?” 闫洛悠摆手笑道:“谈不上精通,偶尔兴起也会涂鸦几笔。” “只可惜常被人嫌弃画技拙劣,还曾以二十两黄金买断我的画作,真是气煞我也。” “比起东阳晟睿,闫振明可算仁慈多了。” 提及此事,她不禁有些忿忿不平。 文啸麟适时轻声提醒汤天佑:“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洛悠姑娘,今日来访,可有要事相商?” 汤天佑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正沉浸在画作世界中的闫洛悠,轻声问道。 闫洛悠放下画卷,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其实也无甚要紧事,主要是慕名而来,一睹汤堡主的风采。” “另外,还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道歉?”汤天佑略显惊讶,“姑娘何出此言?” 闫洛悠搓着双手,略带歉意地说道。 “上次在汤家堡,我未经允许取走了您的一件物品,实属无奈之举。” “当时急需盘缠,还望汤堡主海涵。” 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汤天佑,眼中闪烁着几分忐忑与期待。 突然间,闫洛悠的语气中带上一丝戏谑。 “坦白讲,你这经济状况,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我几乎把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只搜罗到些零星的碎银……” “这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这番话让汤天佑既无奈又好笑,没想到她竟是为了如此“微不足道”的事而来。 闫洛悠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块沉甸甸的银锭,其上光泽闪烁,显然分量不轻。 “这是足足二十两,算作是对你之前那份情意的偿还。” “别看我平时出手阔绰,其实手头也就剩下这些了。” “你收下吧,路上用作旅费,应当绰绰有余。”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未等汤天佑推辞,闫洛悠已敏捷地将银锭塞进了他的掌心。 那动作里,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果敢。 “我一向信奉‘恩怨分明’,从不愿欠下任何人的情分。” “这一次,咱们两清了。” 第95章 那位姑奶奶,终于回来了 汤天佑不忍拒绝闫洛悠的盛情,欣然接受了礼物。 他微笑着回应:“多谢姑娘的美意。” “今日行程紧迫,不便久留,期待他日重逢!” 闫洛悠深知文啸麟将护送汤天佑返回汤家堡,于是豪迈地抱拳说道。 “好,那我们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汤天佑亦以笑容回应:“后会有期,姑娘先行!” 三人一同向院外走去。 闫洛悠步伐矫健,走在前方。 “我也该返程了,我那两个调皮的丫鬟,恐怕正为我担忧呢。” 闫洛悠的黑发如墨,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轻纱覆盖的后肩上。 一只火红的蝴蝶文身,若隐若现。 汤天佑不经意间瞥见了那抹烈焰红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诧异。 这印记,他似曾相识! 多年卧病在床,他遍阅医书典籍,久病成医,对诸多偏方秘法都有所涉猎。 然而,这独特的印记,却是他首次亲眼目睹。 心中暗自嘀咕,这或许并非吉兆。 院门外,一辆马车已静静等候。 闫洛悠再次抱拳告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定会再次相见!再见!” 言罢,她气势如虹,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文啸麟对此已习以为常,对汤天佑笑道。 “她就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姑娘,也只有睿王能降得住她。” 汤天佑望着闫洛悠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随后优雅地登上了马车。 而在睿王府的书房内,雅儿和洁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请求责罚。 梅烨和梅茹则在一旁,面色凝重。 “唉!果然还是出事了,王妃娘娘怎么如此能跑呢?” 窗前的东阳晟睿负手而立,目光冷冽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低沉而无情。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闫洛悠好不容易才被解除禁足,怎会如此心急就跑了?” 雅儿身体颤抖着回答:“奴婢们只是转身的工夫,娘娘就不见了。” “可能……可能是被什么有趣的事情吸引,去凑热闹了。” 东阳晟睿转而看向梅烨和梅茹,冷声质问。 “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梅烨在心底默默叹息,以诚恳之态回应。 “我等并未随行!” 东阳晟睿锐利的目光如剑般扫来,梅烨瞬间低下头。 仿佛他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任何惩罚,面容坚毅,无畏无惧。 “王爷!” 恰在此时,管家快步踏入书房,急切地禀报。 “王妃娘娘回来了!”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皆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那位姑奶奶,终于回来了!” 闫洛悠在外界一番游历后,不仅欣赏了美男,还清了小债。 更得以搭乘佳人汤天佑的马车归家,心中自是喜不自胜,步伐也变得轻快而欢跃。 实则,并非闫洛悠贪图美色而执意要乘汤天佑的马车。 而是汤天佑见其出城之路相同,便主动邀请她同行,两人因此结伴而归。 “何人送她归来?”东阳晟睿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 管家迅速回答:“是文府二公子,马车送至府门后便离开了。” 闫洛悠带着轻快的步伐,随着管家来到书房。 只见室内众人或跪或站,情态各异。 “哎呀,大家都在啊!” 闫洛悠爽朗地打招呼,却丝毫未察觉到室内氛围的微妙变化与温度的悄然下降。 她疑惑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雅儿和洁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快起来,是不是因为没找到我,回来请罪了?” “没事的,我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嘛。” 闫洛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窗边那人冰冷的目光以及梅烨不断投来的警示眼神。 “你们都退下!”东阳晟睿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众人闻言,如受惊之鸟,迅速撤离。 梅烨在关门之际,给闫洛悠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动作敏捷地关上了门。 闫洛悠眼睁睁地看着梅烨将门关上,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窗边那个负手而立的人身上。 “王爷,有何事吗?” 闫洛悠强作欢颜,心中却已暗自忐忑,他似乎生气了。 “你去了哪里?” 东阳晟睿步步紧逼,冷峻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个嘻嘻哈哈的女子。 闫洛悠连忙如实相告:“我在街上偶然看到晋伯侯府的人抓住了陆芷芸。” “一时好奇,便跟过去看了看。” 东阳晟睿凝视着闫洛悠,步伐未有丝毫放缓。 “你进去了吗?” 闫洛悠急忙摇头否认:“没有啊。” “我只是隐匿于墙垣之巅,仅窥得事态之一隅。” “随即察觉有人影渐近,我就不由自主地沿墙头悄然后撤了。” “你竟然以身试险,跃上墙头窥探!” 东阳晟睿眉宇紧锁,步步紧逼,语气中透露着质询。 “是二公子护送你归来的?” 闫洛悠故作轻松地大笑回应:“哈哈,正是如此。” 言罢,她已被逼得背抵书架,身体微倾。 “我只是偶然邂逅二公子,顺势随他拜见了汤堡主,只为归还昔日所借的碎银。”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调侃道:“你倒是记性颇佳。” “无论巨债微款,皆铭记于心,一一偿还。” 闫洛悠爽朗一笑:“哈哈,此乃为人之本。” “有借有还,方能再借不难嘛。” 东阳晟睿忽然面带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抬手,轻抚过闫洛悠细腻无瑕的面庞。 他的语调低沉而严肃:“本王是否曾告诫过你——” “汤天佑之事,切勿插手?” 闫洛悠被他的目光所震慑。 那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让她不禁心生畏惧,生怕稍有激动便暴露了伪装。 她全身僵硬,唯有眼珠随着东阳晟睿的动作而转动,心跳也随之加速。 “睿……睿王大人,睿王殿下,我并未涉足汤家之事,只是单纯地前去还钱而已。” 当然,内心深处的小九九是想要一睹美男风采。 但这话她只敢腹诽,毕竟东阳晟睿此刻易燃易爆,不宜火上浇油。 随着东阳晟睿的脸庞越凑越近,闫洛悠不禁吞咽口水,内心惶恐不安。 “完了!他怕是要对我下手了!” 她紧闭双眼,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脑海中甚至闪过被掐窒息的荒诞念头。 然而,东阳晟睿见她如此模样,只觉得好笑。 许久,见她仍无松懈之意,腮帮子都憋得鼓了起来。 他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打趣道。 “你这是要自我了断吗?” “咦?这是何意?” “他并未动手掐过来?那先前的窒息感又是从何而来?” 闫洛悠猛地睁开眼,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本能地向后一仰,后脑勺不幸与书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书架随之剧烈摇晃,上方的书籍摇摇欲坠,即将倾泻而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东阳晟睿迅速出手,欲救她于危难之中。 东阳晟睿迅速而果断地将正处于疼痛中的闫洛悠揽入怀中。 闫洛悠顿觉身体失去了重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投入了东阳晟睿的胸膛。 她的脸颊,则与他坚实的胸口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哟!”闫洛悠只觉脸上传来一阵炽热般的刺痛。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甚至让她觉得—— 比起方才被书本击中的疼痛,此刻的触感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第96章 每日辰时,来打理本王的书房 在不经意间,闫洛悠险些与命运来个鼻尖相触。 幸亏被东阳晟睿那仿佛能撑起一片天的宽阔胸膛稳稳接住。 她恍然间,发现自己正被一堵由坚实肌肉筑成的墙所环绕—— 那胸膛宽广无垠,臂膀结实有力。 更别提那隐约可见的八块腹肌,宛如雕塑般令人赞叹。 闫洛悠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艺术展”,双手不自觉地化身为探索者。 她沿着东阳晟睿的腰际游走,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关于肌肉块数的秘密计数。 而东阳晟睿,低垂着眼帘,他的目光温柔却夹杂着几分无奈。 注视着眼前这个嘴角挂着狡黠笑意,偶尔还溢出些许“幸福证据”的少女,心中五味杂陈。 “她究竟又在策划什么妙趣横生的恶作剧?” “你这是在……?”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闫洛悠耳畔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 这让她的耳尖不禁微微颤抖,仿佛被春风拂过最敏感的琴弦。 “别闹了!” 闫洛悠一手轻轻推开了东阳晟睿靠近的脸庞,眼神依旧锁定在那片诱人的腹肌地图上。 “我正忙着呢,这可是大事!” 东阳晟睿哭笑不得,最终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 他轻轻一提,闫洛悠便如同被无形之手托起。 随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离他两步之遥的地面上,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闫洛悠抗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委屈。 “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扯坏了!” “跟你说了半天都不听,非得让我用行动来教你吗?” 东阳晟睿一边嫌弃地用手帕擦拭着刚才“救援”她的手,一边不忘教训道。 闫洛悠搓了搓被“拯救”的小手,心中暗赞东阳晟睿的体魄。 “这家伙,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力量与美感。” 东阳晟睿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身后一片狼藉的书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去,把书架整理好。” “哦……”闫洛悠嘟着嘴。 她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转身,投入到整理书籍的“艰巨任务”中。 东阳晟睿则悠然自得地坐下,随手拾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然而,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道忙碌的身影,心中莫名涌动起一股暖流。 他想起刚才指尖不经意间滑过她脸颊的柔软—— 那双眸子,永远明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清澈无瑕,闪烁着独一无二的灵光。 正当他沉浸于这份静谧的美好时,眼前突然闪过一抹色彩。 待他回过神来,闫洛悠那张充满灵性的脸庞已近在咫尺。 她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挑战”着他的视线。 “嘿,看什么呢?” 她俏皮地问,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活力与好奇。 “你也有走神的时候嘛!” 闫洛悠眨巴着狡黠的眸子,仿佛窥探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刚才掠过眼前的,正是她那调皮的手指。 东阳晟睿轻轻抬头,目光掠过她身后,书架已然井然有序。 “来,坐下。”东阳晟睿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闫洛悠吐了吐舌头,乖乖退到一旁,寻了张椅子落了座。 “哎,又要挨训了!” 东阳晟睿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深邃地望向她。 “我给你自由,可不是让你去翻墙头、窥探他人隐私的。” “你倒好,直接跑到晋伯侯府去凑热闹。” 闫洛悠低下头,声音如蚊子般细小。 “我只听了一半就被二公子发现了,什么也没打听到。” “于是,你就跟着他去见汤天佑了?”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明知汤天佑是太子的人,还明目张胆地去找他!” 闫洛悠尴尬地挠挠头,辩解道:“我也没想那么多嘛。” “他们现在不是回汤家堡去了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觉得无所谓,但这里是皇城!”东阳晟睿的语气变得严肃。” “泓王刚吃了亏,万一他得知汤天佑的行踪,出手报复怎么办? “到时候,你如何负责?” “不至于吧,我瞧着汤天佑的病已经痊愈了,应该不是个软柿子。”闫洛悠反驳道。 虽然汤天佑曾是个病秧子,但身为汤家堡堡主,汤家剑法必然炉火纯青—— 想必,对付几个杀手应该绰绰有余。 “闫洛悠!”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断了她的话。 看着闫洛悠那毫无悔意的样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晋伯侯府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记住,陆芷芸和你没有关系!” 闫洛悠沉默不语,低着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东阳晟睿见状,便知她心中另有打算。 “好奇心会害了你!”东阳晟睿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 “文老侯爷的脾气可不好,你可别冲撞了他。” “至于陆芷芸的事情,你还是别瞎操心了。” 难得一次,东阳晟睿如此耐心地和她讲道理。 闫洛悠抬头,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其实,我也没打算惹事,只是好奇心使然罢了。” 闫洛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陆芷芸问个明白。 但目前二公子不在府上,她决定暂且隐忍,待他归来再做计较。 此时,东阳晟睿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自明日起,每日辰时,你需至本王书房报到。” “啊?”闫洛悠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一脸愕然。 “这是为何?” 东阳晟睿神色正经,一丝不苟地说道。 “本王的书房尚缺一名打理之人。” “见你方才整理书架颇为顺手,认为你颇为胜任此职。” 闫洛悠毫不犹豫地拒绝:“府中丫鬟众多,你大可随意挑选一个聪慧伶俐的。” “或者梅茹也行啊,她文静稳重,才学兼备,远胜于我!”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缓缓道。 “各司其职,各领其薪。” “府中下人皆有分内之事,唯独你,领薪而不尽职。” “若不为本王分担一二,这月钱怕是要取消了。” “月钱?”提及钱财,闫洛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猛地冲向东阳晟睿,控诉他的剥削。 “上个月的月钱你还没给呢!” 东阳晟睿望向她那双充满质问的眼睛,淡淡地回答。 “你上月无所事事,屡生事端,本王已将月钱扣除。” “凭什么?” 闫洛悠双手叉腰,准备与东阳晟睿理论一番。 “我至少是睿王妃,陪你演了一场戏,怎能无端克扣我的月钱?” 东阳晟睿冷笑反问:“你做了哪些符合睿王妃身份的事?” 闫洛悠一时语塞,眼珠转动,努力回忆自己的“辉煌战绩”。 东阳晟睿却逐一列举:“晋伯侯府,助陆芷芸逃逸。” “太子府,私藏博古架珍品。” “泓王府,四人落水皆因你而起。” “一个月内,你擅自离府两次。” “请问,哪一件事符合睿王妃的举止?” 闫洛悠见自己的“黑历史”被一一揭开,底气顿减。 她弱声道:“我不是也替你办过事,将功补过了吗?” 东阳晟睿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直言威胁:。 想要月钱,就需在府中承担职责。” “若不愿留在书房整理打扫,便去浣衣坊洗衣。” “尤其是你那两件珍贵的丝绸衣裙,亲手洗涤或许更为合适。” “哼!”闫洛悠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 闫洛悠轻轻嗤笑一声,洗衣这种琐事,她压根儿就没打算沾手。 自打记事起,她的双手便与洗衣盆无缘。 “它们是为更精细的活计而生,而非淹没在泡沫与平凡之中。” 她的心中,有着对美好事物的无限追求与创造。 “洗衣?那不过是浮云一片,这与我无关。” “整理书房是吧?行,我接了!” 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却也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但她的精明并未就此止步,紧接着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过,咱们得先把账算清楚。” “我的月钱,一分都不能少。” “包括上个月那份拖欠的,也得一并补上。” 她的语气里,既有合作的诚意,也不乏对自我价值的坚持。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与期待。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第97章 这下插翅也难飞了 闫洛悠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古语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如今她既然享受着睿王府的俸禄,那便忠心耿耿地履行起丫鬟的职责吧。” “毕竟,人生在世,总不能与金钱过不去。”她自我安慰道。 心意既定,闫洛悠立刻回到漪澜苑,招呼起雅儿和洁儿来。 “雅儿,你个子高挑,身材与我相近,把你的丫鬟衣裳找一套来。” “从明日起,本小姐也要开始大展拳脚了!”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却也掩不住一丝无奈。 雅儿闻言,眉头微蹙,道:“娘娘,我的衣裳哪里比得上梅茹姐姐的。” “要不我去给您取一套与梅茹姐姐同款的来?” 她指了指站在一旁,气质出众的梅茹。 闫洛悠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只见梅茹身姿挺拔,穿着下人中最上乘的衣裳,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也罢。梅茹,你那儿可有多余的衣裳?”她随口问道。 梅茹微微欠身,恭敬地回道。 “奴婢这就去管家那儿为您取一套新的来。” “好,速去速回。” 闫洛悠吩咐道,随后便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洁儿见闫洛悠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 她不住问道:“娘娘,您要我们的衣裳做什么?” 闫洛悠拿起桌上的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她微微地笑道:“从明天开始,我便要去书房当差了。” “和你们一样,做个丫鬟。” 洁儿闻言,惊讶得差点跳起来。 “娘娘,您这是……被贬了吗?” 雅儿轻轻撞了一下洁儿,嗔怪道。 “怎么说话呢?娘娘又不是当官的,哪能被贬。” 洁儿自知失语,抿了抿嘴,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娘娘怎么去书房当差了?” 闫洛悠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不在意地说道。 “本小姐和你们一样拿俸禄,而且拿的还比你们多,自然得做点事。” “书房嘛,能有多大地方,能有多少活计?” 洁儿仍旧满腹疑问:“可是别的王府的娘娘们拿了银子都不用干活啊。” 闫洛悠瞥了两人一眼,又故意提高音量,似乎想让屋外的人也听见。 “那就得问咱家的王爷了。” “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定的规矩也和别家不一样,简直是故意虐待自己王妃呢!” 屋外的梅烨闻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王妃娘娘,居然在背后还抗议上了。” 不一会儿,梅茹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裳走了进来。 要说这睿王府对下人的待遇,还真是没话说。 单看这些丫鬟的衣裳,皆是上等的好料子。 尤其是像梅茹这种一等丫鬟,更是穿得光鲜亮丽。 在睿王府的深宅大院中,闫洛悠身为睿王的亲近之人。 其衣着之华美,即便是漫步于繁华街市,也足以令人误认为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轻轻摩挲着身上的织锦华服,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装扮,还算不错。” “明日便是我正式履职之时,你们且安心留在院中。” “这下,我总算是插翅也难飞了。”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 卯时的钟声刚刚敲响,闫洛悠便已起身。 她换上那身代表新身份的工服,发髻简洁而不失雅致。 用过一顿精致的早餐后,便怀揣着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步入了书房的门槛。 书房之内,一片静谧。 “显然,睿王尚未从朝堂归来。” 闫洛悠故作老练地拿起一根鸡毛掸子,开始装模作样地清扫起来,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书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来,哪里有什么灰尘?” “这有钱人家的规矩,真是让人头疼。” “这么点地方,非得天天擦、日日抹,也不怕把地板给磨穿了。” 正当她一边抱怨一边随意挥舞着鸡毛掸子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东阳晟睿——睿王本人,悄然踏入书房。 他恰好目睹了闫洛悠那敷衍至极的打扫过程,以及她口中念念有词的模样。 “整天就知道埋头苦读,也不怕成书呆子了。” “外面的春色正浓,不好好享受一番,偏偏要窝在这书房里啃书本。” “难道真以为书里能长出金子来吗?”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却不料一个转身过猛,手中的鸡毛掸子竟脱手而出,直奔门口而去。 闫洛悠的目光紧随掸子而去,只见一道高大的黑影恰好出现在门口。 而那鸡毛掸子,竟不偏不倚地朝着来人飞去。 她的心猛地一紧,暗叫不好:“完了,睿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为之吧?” 好在东阳晟睿身手敏捷,轻轻一偏头,便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鸡毛掸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飞出了门外。 闫洛悠望着缓步逼近的东阳晟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王爷,您回来了啊!” 东阳晟睿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 “你这是打算拆了本王的书房吗?” 闫洛悠连忙赔笑道:“哈哈,王爷您误会了,我哪敢啊。” “我就是打扫得太认真了,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说着,她忙不迭地倒了一杯茶水,双手恭敬地递给东阳晟睿。 “王爷下朝辛苦了,请喝茶!” 东阳晟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接过茶水,却并未饮用,而是轻轻放在了桌上。 随后,他迈步走向内室,留下了一句简短却不容置疑的命令。 “进来,替本王更衣。”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不是说不需要贴身丫鬟吗?怎么又要帮忙更衣了?” “这不是明摆着要多干一份活儿吗?” 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她还是乖乖地跟了进去,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无奈。 在那悠长的王宫走廊上,一句带着几分试探与玩笑意味的话语轻轻荡漾。 “莫非,你还想要另议酬劳?” 这声音,如同古琴的低吟,沉稳而富有磁性—— 正是东阳晟睿的声音,缓缓落入闫洛悠的耳畔。 闫洛悠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无辜。 “啊?不不不,误会了。” “哪有什么加价之说,全然没有此事!” 她心中暗笑自己的念头过于天真。 毕竟,初来乍到便妄图提升待遇,无异于自毁前程。 “还不速来!”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板起面孔,下达着不带一丝情感的指令。 “遵命!” 闫洛悠应声而动,缓缓靠近东阳晟睿。 此刻的他,身着四爪蟒袍,尊贵非凡,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威严与庄重。 然而,在闫洛悠的眼中,却似乎还藏着一丝可以趁机“揩油”的小小窃喜。 想到此处,闫洛悠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仿佛一只即将得逞的小狐狸。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向东阳晟睿的衣襟探去。 “来来来,让我来为您更衣。” 然而,东阳晟睿岂会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 瞧着她那坏坏的笑容,便知她又憋着什么鬼点子。 再看她那近乎放肆的动作,简直就像一个顽皮的女侠,肆意妄为。 东阳晟睿一把按住即将“得寸进尺”的闫洛悠。 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抵住,原本即将触碰到衣襟的双手只能在空中无助地挥舞着。 “王爷,放手嘛。” “我真的只是想帮您更衣!” 闫洛悠不满地抗议着,眼中闪烁着即将到手却又转瞬即逝的“猎物”的光芒。 东阳晟睿岂会轻易让她如愿? 他微微一笑,转而下达了新的命令。 “去,从柜中取出衣物来。” “哦……” 闫洛悠略显失望地收回了手,转身走向衣柜,取出衣物。 当她再转回时,东阳晟睿已褪去朝服,只着一袭白色里衣。 肌肤在白色衣料的映衬下更显白皙,竟透出几分书生般的温润与清秀。 “哎呀,怎能劳烦王爷亲自动手呢?” “来来来,还是让我来为您更衣。” 闫洛悠抖了抖手中的衣物,再次向东阳晟睿扑去,仿佛一只急于捕食的猎鹰。 东阳晟睿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这丫头,怎地如此热情奔放。” “简直像是那青楼中的 ‘老练’之人,过分得让人难以置信。” 感受到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东阳晟睿伸手欲夺回衣物。 闫洛悠却灵巧一闪,衣物从她手中滑落,仿佛一只逃脱的鱼儿。 “让我来,让我来替您更衣。”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闫洛悠一脸“谄媚”的笑容。 她的眼中闪烁着野兽见到猎物时的狂热与渴望,仿佛要将东阳晟睿完全“吞噬”一般。 东阳晟睿捕捉到闫洛悠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玩味十足的轻笑。 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戏谑,几分自信。 他优雅地抬起双臂,姿态从容不迫。 宛如一位即将登台表演的贵族,任由闫洛悠纤细的手指穿梭于他的衣袖之间,替他更衣。 东阳晟睿深知,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他占据着体格与气势上的优势。 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拥有山河般广阔的胸襟,怎会对眼前这位虽倔强却略显稚嫩的小姑娘心生畏惧? 第98章 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闫洛悠手法娴熟地为东阳晟睿整理着衣衫。 她的指尖在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腰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探索之旅。 “咦,这带子似乎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她故作惊讶,实则享受着每一次与他肌肤的轻微触碰。 那腰身的线条,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心生欢喜,而紧致的腹肌更是让她暗自赞叹不已。 东阳晟睿低垂眼睑,眸光深邃。 他带着一丝玩味地看着闫洛悠在自己身上“寻找”带子的小动作,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 “戏弄够了么,闫姑娘?” 闫洛悠心中一惊,迅速抽回手。 她在慌乱中为他整理好衣襟,尴尬笑道。 “哈哈,瞧我这粗心大意的,带子这不就乖乖现身了嘛。” 说完,她动作麻利地拿起腰带,细致地为他系好。 一身紫衣将东阳晟睿衬托得更加尊贵非凡。 “王爷,您看这样可还满意?” 闫洛悠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作品”,问道。 东阳晟睿的目光依旧锁定在闫洛悠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看你摸得那般尽兴,想来是极为满意的。” 闫洛悠小脸一红,连忙辩解:“王爷您误会了。” “我这完全是出于职责所在,纯属意外触碰,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东阳晟睿未再多言,径直步入外室。 他吩咐道:“去,将书架第一排正中间那本书取来。” “遵命!”闫洛悠应了一声,紧跟其后。 东阳晟睿悠然自得地坐在桌案后,品了一口闫洛悠刚沏的茶,静待她的归来。 闫洛悠抬头仰望高耸的书架,眉头微蹙。 “王爷,您所说的第一排,是从上往下数的第一排,还是从下往上数的第一排呢?” 东阳晟睿微微一笑,反问:“这还需问本王?” 闫洛悠轻咬下唇,无奈道:“好吧,我自会设法取来。” 说罢,她袖子一挽,大步流星地搬来一张椅子,置于书架中央,豪迈地踏了上去。 虽勉强能够触及第一排,但面对厚度不一的书籍,她一时难以确定哪一本才是正中间。 闫洛悠跳下椅子,退后几步审视,心中暗自嘀咕。 “王爷,您就不能告诉我那本书的名字吗?” 东阳晟睿悠悠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若本王知晓,又何须劳烦闫姑娘?” 这句话,让闫洛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挑战欲。 她再次踏上椅子,决定依靠自己的智慧与耐心,找出那本藏于书架深处的秘密之书。 “还需劳烦你亲自动手?”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闫洛悠微微一怔,随即眼神一凛,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手中多了一根掉落的鸡毛掸子,嘴角挂着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好,就依你,按书架来算!” 她手持鸡毛掸子,如同量尺般精准地测量着书架的宽度,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片刻后,她果断地指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就是这本了!” 说着,她敏捷地爬上椅子,轻巧地将那本被选中的书籍取下。 如同战士夺得胜利的旗帜般高举着,对东阳晟睿笑道。 “事先声明,是你让我取书架最中间的书。” “而非一排书中最中间的一本,可别事后反悔哦!” 东阳晟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下达了新的指令。 “过来,替我磨墨。” 闫洛悠虽然心中疑惑——“不是要看书吗?为何还要磨墨?” 但她还是乖乖地递上了书,一边研磨着墨汁,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东阳晟睿。 他翻开了书页,神情专注而认真。 侧脸轮廓宛如雕刻般完美无瑕,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闫洛悠不禁看得出了神,心中暗自嘀咕。 “腰上的触感已经如此美妙,不知他的脸颊是否也如肌肤般细腻呢?” 想着想着,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东阳晟睿。 低头沉浸在书海中的东阳晟睿,猛然察觉到一丝阴影逼近。 他偏头一看,只见闫洛悠的小手已经近在咫尺,另一只手还握着墨石,手指上沾满了墨汁。 东阳晟睿举着书,轻轻一拍她的手背。 “你这是在研墨,还是在打算用墨汁给我洗脸呢?” 闫洛悠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洁白的玉手上已经沾满了墨汁。 她慌忙抬起手,随手抓起桌上的宣纸擦拭起来。 “哎呀,失误失误!” 墨汁却并不容易擦掉,她只好尴尬地笑道。 “我先去洗洗手。”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内室。 就在这时,管家走进了书房,恭敬地禀报。 “王爷,表小姐已经到了。” 东阳晟睿轻轻点头:“知道了,去为她准备一间院子吧。”管家应声退下。 恰好此时,闫洛悠洗完了手,端着洗手盆走了出来。 管家一见她,忙上前接过盆子。 “哎呀,娘娘您怎么亲自做这个,还是让我来干吧!” 闫洛悠微微一笑:“没关系的,刚刚手上沾了点墨,正好顺道洗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在书房中悄然平息。、 而闫洛悠与东阳晟睿之间的智斗与情感纠葛,却如同那磨出的墨香一般。 它悄然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不已。 在那幽静的王府之中,一声略显责备的话语轻轻扬起。 “哎呀,这洗手之水怎能让咱家尊贵的王爷沾染上半点尘埃?” 话音未落,管家已敏捷地端起水盆,匆匆步入外室,更换新盆而去。 正当这时,一缕宛若春风拂面的温婉之声穿透门扉,轻轻荡漾开来。 “表哥!” 闫洛悠闻声侧首,眼前顿时一亮—— 一袭流动的紫衣纱裙,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鹅蛋脸上,挂着楚楚动人的笑容。 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仿佛能诉说千言万语。 而那娇艳的红唇,更是如晨露般诱人。 “真真是位倾国倾城、温柔至极的美人儿!” 闫洛悠素来对美好事物抱有欣赏之情—— 无论是俊逸的男子还是秀丽的女子,只要令人赏心悦目,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此刻,她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世间竟有如此佳人!” “表哥!” 那女子步伐轻盈,宛如步步生莲。 她径直掠过闫洛悠,向东阳晟睿奔去。 紫衣轻舞,留下一串串醉人的芬芳,缭绕在闫洛悠的鼻端。 这香气,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随即歉意地揉了揉鼻子,笑道。 “抱歉,我这人对过于浓郁的香气有些敏感。” 女子闻言,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未作停留。 她两步便到了东阳晟睿身前,柔声道。 “表哥,可是知晓我今日要来,特意换上了与我同款的衣裳?” 言罢,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 此时,闫洛悠俏皮地举起手来,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 “咳咳,王爷今日的这身装扮,可是由我亲自挑选的哦。” “小姐,您是否应该先赞美我一番呢?” 她一脸诚恳,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女子闻言,对闫洛悠的敌意更浓了几分。 东阳晟睿则在一旁忍俊不禁,静静地看着闫洛悠如何化解这场小风波。 他深知,这丫头总能以她的机智与幽默,给他带来惊喜。 女子的贴身丫鬟枫儿此时提着包袱走进,恭敬地向东阳晟睿行礼。 “枫儿见过王爷。” 女子见状,立刻指着闫洛悠吩咐道。 “你,还不快带本小姐的丫鬟去本小姐的院子?” 闫洛悠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果断拒绝。 “抱歉,我的职责仅限于这间书房。” “书房之外,便非我管辖之地。” “若要我跑腿,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得加钱!” 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伺候东阳晟睿穿衣已属不易,尚且能借机亲近几分。” “如今这女子竟想让我去跑腿,岂不是大材小用?” “我可不会轻易吃亏。” 在闫洛悠那略带挑衅的目光中,她仿佛在以一种无声的语言询问。 “我为何要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姐鞍前马后?” “至于她的居所,更是云深不知处,岂是随意可探?” 这份傲娇,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绽放的野玫瑰,带着刺,却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魅力。 女子显然未曾遭遇过如此直截了当的“待遇”,眼眶微微泛红。 她转而向身旁的东阳晟睿投去一抹楚楚可怜的求助。 “表哥,难道王府中的仆人,都是如此这般,难以驯服?” 她的声音里,既有不解,也藏着一丝对秩序被打乱的不悦。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的目光在闫洛悠身上流转,仿佛在欣赏一幅别出心裁的画作。 “哦,这王府之中,偶尔确有那么一两个,如同脱缰野马,不愿被常规的缰绳所束缚。” “他们,或许正是这王府中最不可预测,也最为独特的风景。” 第99章 镇西大将军的亲妹妹 在东阳晟睿那波澜不惊的面容前,女子的心头仿佛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 显而易见的是,他的态度分明是对那丫鬟有所偏袒。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她对闫洛悠说道:“你,是在书房里当差的吗?” 闫洛悠回应得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目前是的。” 女子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一步步逼近闫洛悠。 “那你可是专门伺候表哥的?” 闫洛悠从容不迫,任由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 “算是吧,毕竟书房里就只有他一人。” “贴身侍女?”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 闫洛悠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哼,就是那种可以为他宽衣解带的。” 说着,她还俏皮地向女子眨了眨眼。 这一举动无疑让女子的脸色更加阴沉,女子狠狠地瞪了闫洛悠一眼。 随即,她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向东阳晟睿撒娇道。 “表哥,你从来都不用贴身侍女的呀!” 闫洛悠抢在东阳晟睿之前回答:“之前是没有,但现在有了。” “我今天第一天当值,感觉非常荣幸。” 女子心中暗骂,这个丫鬟怎么阴魂不散。 从进书房到现在,东阳晟睿除了简单应了一句,就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这时,管家推门而入,恭敬地禀报。 “启禀王爷,表小姐的院子已经收拾妥当了。” 东阳晟睿点了点头,对女子说道。 “你先去院子看看合不合适,有什么需要就和管家说。” 东阳晟睿已经发话了,女子只好领命。 “是,怜儿晚些再来找表哥叙旧。” 她带着满腔的不悦,跟着管家离开了书房。 临走时,还不忘用充满敌意的眼神警告闫洛悠一番。 闫洛悠的心情却异常地好。 她笑着向女子挥手:“下次见!” 东阳晟睿看着坐在椅子上,二郎腿晃得正欢。 他对还不停向门口挥手的闫洛悠,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谁允许你坐下的?” 闫洛悠一愣,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她嘿嘿一笑:“嘿嘿,府里来了贵客,一时间给忘了。” 东阳晟睿下达了新的命令:“过来磨墨!” “是!”闫洛悠应了一声,踏着小碎步跑了过去。 “阿欠!” 又是一个喷嚏,闫洛悠揉了揉鼻子,小声吐槽道。 “表小姐身上的香味可真够浓的,人都走了,香味还这么久不散。” 在静谧的书房内,闫洛悠正专注地重研墨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偷瞄向一旁的东阳晟睿。 她心中那份好奇心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嫩芽,悄然生长。 她轻巧地挪动脚步,贴近了些许,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狡黠问道。 “王爷,方才那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可是您自家族中的表妹?” 东阳晟睿轻轻抬起眼帘,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她。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意答道。 “她名唤盛冉,乃本王舅父膝下千金。” “此番舅父进京述职边关事务,她顺势来访王府,小住数日。” 闫洛悠闻言,心中并无波澜。 只是轻轻应了声“哦”,便不再追问,转而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墨砚。 待一盘墨香四溢,她又不失时机地低声探问。 “王爷,既然表小姐驾到,明日我是否还需前来书房侍奉?” 表小姐的心思岂能逃过闫洛悠的眼睛,她一眼便洞悉了盛冉对东阳晟睿的情愫。 自己若是继续留在书房,岂不成了那碍眼的“烛光”? 东阳晟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方才是谁自诩为本王的贴身侍女?” 闫洛悠干咳两声,试图掩饰尴尬:“咳咳,那只是我一时口快,当不得真!” 东阳晟睿却不依不饶:“既已领了本王的俸禄,自当尽心竭力。” 闫洛悠无奈,只得妥协。 “行吧,您是主子,您说的算。” 心中却暗自嘀咕,若是当初随景毓前往西滢,至少还能有个师兄可依傍。 突然,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佯装腹痛,弯腰捂肚,喊道。 “哎哟,我肚子疼得厉害。” “王爷,容我先去解决一下!”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阵风般溜之大吉。 东阳晟睿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这个丫头,还真是机灵古怪,一刻都不得安宁。” 闫洛悠逃出书房,顿觉如释重负,径直回到了漪澜苑。 刚踏入院门,她便高声呼唤:“梅烨!” 院中众人闻声而来,雅儿关切地问道。 “娘娘,您今日怎地回来得这么早?” 洁儿也附和道:“时辰尚早,饭菜还未准备妥当呢。” ” 闫洛悠摆手笑道:“我可不是回来蹭饭的。 “梅烨,我有话问你。” 说着,她便在树荫下的软榻上悠然躺下,开口问道。 “梅烨,你一直跟随在王爷身边吧?” 梅烨点头:“正是。” 闫洛悠继续追问:“那你对表小姐盛冉可有了解?” 此言一出,雅儿和洁儿也仿佛听到了什么重大新闻,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梅烨身上。 梅烨的面颊微微抽动,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是说,盛冉小姐已经到了?并且打算在王府小住?” 闫洛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悄悄向梅烨使了个眼色。 “没错,刚到不久,打算在我们王府里住上一阵子呢。” “说起来,那个盛冉小姐和咱们王爷之间,有没有什么风流韵事呀?” 闫洛悠热情地招呼着雅儿、洁儿和竹云一同坐下。 这仿佛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帷幕,而她正是一位满怀期待的观众。 梅烨见状,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历史的沉淀。 “咱们王爷的生母,晟妃娘娘,是当今镇西大将军盛将军的亲妹妹。” “王爷幼时,晟妃娘娘与泓王的母亲,也就是现在的芷贵妃,有过一段纠葛。” “后来,晟妃娘娘不幸自尽。” “芷贵妃趁机在皇上面前谗言,王爷便被发配到了边关。” “那时,盛将军正驻守边关,尚未获得镇西大将军的封号。” “王爷自幼在盛将军的庇护下长大,盛冉自然也是与他一同在盛府度过的童年。” 闫洛悠听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这么说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梅烨轻轻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咱们王爷自幼性格冷峻,盛冉比他小两岁,总是跟在他的身后。” “王爷十五岁回宫,十八岁便被皇上派往边关,与盛将军并肩作战。” “那些年,王爷屡建奇功,声名鹊起。” “盛将军也因此获得了镇西大将军的封号。” “那盛冉这个人怎么样呢?”闫洛悠好奇地问道。 梅烨微微皱眉,似乎一提到盛冉,他就有些头疼。 “盛冉才华横溢,聪慧过人,可以说是才貌双全。” “只是,她有一个让人头疼的毛病。” 闫洛悠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什么毛病?” 梅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她什么都好,就是善妒。” “王爷本就是性情冷淡,朋友不多,更别提与府里人亲近了。” “到现在,连个贴身侍女都没有,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可是盛冉却不这么认为。” “在盛府的时候,只要有哪个丫鬟稍微靠近王爷一些……” “或者哪家小姐多看了王爷一眼,盛冉就会立刻生气。” “不是把丫鬟撵走,就是和别人家的小姐断绝往来。” 闫洛悠听后,连连摇头,感叹道。 “这可不是什么小毛病,这简直是病啊!得治!” 梅烨无奈地笑了笑:“是啊,谁都知道她这个毛病。”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盛冉就是这样一个人,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然而,在这府邸之中,竟无一人敢于言表。” “王爷身处客位,犹如浮萍依水。” “对于他人屋檐下的纷争,他选择了淡然处之。” “以一种近乎冷漠的超脱,任由事态自行发展。” “毕竟,那非他领域内之事,何以插手,何不置身事外?” 闫洛悠以其独到的眼光,一针见血地剖析道。 “这,实则是一种静默的默许,一种深藏不露的纵容!” “它无声地蔓延,如同夜色中的暗流。” “虽不显山露水,却悄然改变着潮水的方向。” 第100章 书房好戏 梅烨进一步阐述道:“盛冉对咱们王爷怀揣觊觎之心,已非一朝一夕。” “若非王爷对她毫无兴趣,从未考虑纳入府中,恐怕盛冉早已成为王府的一员。” 闫洛悠闻言,不禁叹了口气。 “倘若她能更为坚决,早些踏入王府的大门,或许就能避免与丞相府的联姻。” “这也免得她如今被困于睿王府的境地。” 梅烨却摇了摇头,纠正道:“此言差矣。” “丞相家的三位千金,迟早都是要分别嫁入三大王府的。” “若是嫁得晚了,也只能屈居侧妃之位。” 闫洛悠听后,微微颔首。 “如此说来,我还得庆幸盛冉未曾踏入王府,否则我这日子恐怕要被她主宰了。” 梅烨深表赞同:“以盛冉的性情,她绝不允许其他女子接近王爷。” “侧妃之位,更是想都别想。” 闫洛悠点头。 回想起今天在书房中,盛冉那强烈的嫉妒之心,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雅儿见状,不禁问道。 “表小姐如此厉害,娘娘您下午还要去书房吗?” 闫洛悠思索片刻,按照东阳晟睿的吩咐,她确实该去。 但考虑到与盛冉的关系,她又觉得不宜前往。 于是,她权衡一番后,缓缓说道。 “待我用过午餐,小憩片刻后再做定夺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无言以对。 既然自家娘娘都不在意,他们自然也无须过多挂怀。 闫洛悠悠然地躺在软榻之上,静待午餐的到来。 饭毕,她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准备享受一场午间小憩。 而在膳房内,东阳晟睿与盛冉正端坐餐桌旁,管家匆匆来报。 “王爷,王妃娘娘已用过午餐,此刻正在房中午憩。” 盛冉抬头望向东阳晟睿,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表嫂怎会不等表哥,独自用餐?” 管家连忙解释:“是老奴的疏忽,王妃娘娘通常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的。” “今日表小姐来访,老奴未能及时通报娘娘,所以娘娘就自己先用餐了。” 东阳晟睿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小丫头,借故肚子疼溜走,竟直接不回来去午睡了。” “这么早午睡?她当真把自己当成猪了吗?” 盛冉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轻声道。 “既然表嫂已经用餐完毕,表哥,我们不妨也开始享受这顿佳肴吧。” 她的心中暗自思量,对于那位名义上的表嫂,她着实不愿多见。 来此之前,她早已暗中探明—— 这位表嫂尽管出身丞相府,却是在山野乡村中度过童年。 据说性情粗犷,近期更是闹出不少笑话,令人忍俊不禁。 盛冉对于此类缺乏教养之人向来不以为意,更在心中盘算着—— 既然东阳晟睿对这位王妃并无好感,她或许能寻机取而代之,成为东阳晟睿的伴侣。 想到此处,她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表哥,这是我第一次踏入你的府邸。” “饭后能否劳烦你带我领略一番府中的景致呢?”盛冉试探性地问道。 东阳晟睿连头也不曾抬起,直接回应道。 “本王今日事务繁忙,管家会代我引领你参观。” 盛冉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满地瞥了一眼身旁侍立的管家。 管家心中一紧,这位表小姐的性情似乎颇为刁钻。 与此同时,闫洛悠在雅儿的呼唤声中勉强醒来。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地闭合着,咕哝道。 “何事如此急促?我正沉浸于梦乡之中。” 雅儿急忙回答道:“娘娘,您不能再沉睡了。” “王爷已多次派人前来请您。” 闫洛悠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试图驱散雅儿的手。 “他又有何事召见我?不是有表妹相陪吗?” 雅儿无奈地说:“王爷说您今日初入王府,不可缺席职责。” “若您不去,将视为旷工,这个月的月钱便会被扣除。” 闫洛悠闻言,猛然睁开眼,猛地坐起身来。 “东阳晟睿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仅仅半天缺席便扣除整月的薪俸!那上午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不行!” 闫洛悠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她迅速起床,简单洗漱后,便精神抖擞地直奔书房。 刚踏入书房门槛,闫洛悠便看见盛冉正端着茶水侍立于东阳晟睿身旁。 她心中暗自腹诽:“有了这位美人相伴,还召她这个多余的人来做什么?” “王爷安好!” 闫洛悠敷衍地行了个礼,随手拿起鸡毛掸子准备开始工作。 盛冉抬头望向闫洛悠那懒散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表哥,这位王妃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锐利,轻轻侧头对那侍女说道。 “瞧瞧你的效率,夕阳已斜,你才姗姗来迟。” “这副懒散的模样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言罢,她的视线转而落在东阳晟睿身上。 却发现他正以一副置身事外的悠闲姿态旁观,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闫洛悠心中暗自思量:“哼,东阳晟睿尚未发话,你倒是先自我定罪了。” 再看东阳晟睿,他端坐在那里,仿佛是在欣赏一出好戏,毫无介入之意。 闫洛悠心中主意已定,决定用行动给这位表小姐盛冉一点颜色瞧瞧。 “好,既然王爷不言,我便亲自上阵,展现一番勤快给表妹看看!” 她心念一动,随即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动作夸张地在空中挥舞起来。 原本整洁无尘的房间,被闫洛悠刻意用力挥打的鸡毛掸子搅得尘土飞扬。 细密的灰尘在空中起舞。 “咳咳!” 盛冉娇弱地咳嗽了几声,不满地喊道。 “够了够了,你这是在打扫还是在制造混乱?” 然而,闫洛悠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着自己的“打扫大业”。 桌子、书架,一一被她仔细“关照”,鸡毛掸子最终被霸气地横在了桌案之上。 “都让一让,我要开始清理桌面了。” “王爷,劳烦您把胳膊抬一抬。” 闫洛悠一边说着,一边做势要扫去桌上的灰尘。 东阳晟睿十分配合地抬起了靠在桌上的手臂。 不久,闫洛悠又取来了拖把,准备进行下一轮“攻势”。 “王爷,请您再抬一抬脚。” 东阳晟睿眼中含笑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放下手中的书,离开了书桌。 闫洛悠对着东阳晟睿挑了挑眉,推着拖把继续前行。 “表小姐,您那尊贵的金莲也请抬一抬。” “啊!” 盛冉被闫洛悠的拖把轻轻一推,踉跄后退,脸色阴沉如水。 “这个丫鬟,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 闫洛悠全然不顾盛冉怨恨的目光,拖完地后,又面带微笑走向盛冉。 “表小姐,您手中的茶已凉,让我为您换一杯新的。” 言罢,闫洛悠强行夺过了盛冉手中的茶杯。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回来。 “表小姐,请慢用,这是刚泡好的新茶,正热乎着呢。” 说着,闫洛悠直接将茶塞回了盛冉手中。 “啊!” 盛冉刚触碰到茶杯,便烫得立刻将其甩落在桌上。 她对着闫洛悠怒斥道:“你想烫死我!” 茶杯倾斜,滚烫的茶水顺着桌沿流淌,瞬间浸湿了书桌上的书籍。 “哎呀!茶洒了,书都湿了!” 闫洛悠故作惊讶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闫洛悠迅速行动起来,竭力挽救那些不幸被茶水侵袭的书籍。 同时带着几分专业指导的口吻说道:“表小姐,您这动作可真够别致。” “通常情况下,我们应当手持茶杯底部。” “而非整个身体倾斜去端茶,这样才不至于发生意外。” 盛冉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难以接受闫洛悠此刻的责备之意。 第101章 我这儿可没多余的床 闫洛悠径自掠过盛冉,目光锁定在东阳晟睿身上。 她以一种近乎挑战的口吻问道:“王爷,这些典籍是否至关重要?” “它们此刻已浸透了水渍,字迹模糊,难以辨识。” 东阳晟睿正悠然地站在窗边,沉浸于窗外景致之中。 闻声只是轻轻侧首,扫了一眼闫洛悠手中那几本饱受蹂躏的书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淡然:“重抄一份便是。” 闫洛悠迅速接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正是,重抄一份最为妥当。” “听闻表小姐才情出众,笔下生花,字迹更是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这些书卷,就劳烦表小姐代为抄录了。” 话音未落,她已巧妙地将那一叠沉甸甸的书塞进了盛冉怀中。 盛冉猝不及防,双手被书卷占据。 她只能以那双含泪的眸子无助地望向东阳晟睿,轻唤一声。 “表哥……”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出口,东阳晟睿已轻轻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既然如此,表妹便辛苦一番吧。” 他再次审视着盛冉手中的书卷,体贴地补充道。 “这些典籍数量不少,表妹不妨带回院中,慢慢抄录。” “本王倒是并不急于一时。” 盛冉初时以为东阳晟睿会为她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但听完后半句,那抹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 东阳晟睿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表妹若无他事,此刻便可回去着手抄录了。” 盛冉心中叫苦,却只能勉强应承。 “是。” 路过闫洛悠时,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满是不甘与怨怼。 最终只能咬紧牙关,带着满腔怨气离去。 闫洛悠则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回应。 待盛冉的身影消失,东阳晟睿缓步走近。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片狼藉的茶渍上,转而看向一脸得意的闫洛悠,下达了命令。 “清理干净。” “遵命!” 闫洛悠心情愉悦地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面。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这下盛冉应该能安分几日了,自己也能享受片刻宁静。” 她哼着轻快的小调,将桌面擦拭得光洁如新,得意洋洋地展示给东阳晟睿看。 “瞧,是不是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抬头之际,却发现东阳晟睿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眼神深邃,仿佛被某种思绪牵引。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莫非也被自己感染,开始喜欢发呆了?” 她壮着胆子凑近他的脸庞,左顾右盼。 却不敢再如从前那般轻举妄动,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抹布。 “嘿,王爷,我完工了!” 东阳晟睿被闫洛悠的声音拉回现实,缓缓收回视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在眼前跳跃的,是闫洛悠那张充满灵动与狡黠的脸庞。 仿佛一阵顽皮的风,轻轻拂过东阳晟睿的心湖。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发顶,以一种近乎宠溺的姿态,将她轻轻拨至一旁。 “哎哟!拜托,换个地方推嘛。” “这都快成我的‘专属伤痕’了!” 闫洛悠揉着微微泛红的额头,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心中却暗自庆幸,这精巧的面具还能再为她遮掩些许时光。 东阳晟睿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游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究竟是何等秘密,值得你如此深藏不露,连真面目都不愿示人?”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傲娇的笑:“行走江湖,恩怨情仇如影随形。” “真面目一旦曝光,便是树敌无数的开始。” “这,可是我闫洛悠的生存法则。” 东阳晟睿不禁嗤笑出声:“你的生存法则?” “莫非是劫道为生,打家劫舍?” “那仇家之多,怕是可以绕着京城排上几圈了。” 闫洛悠闻言,眉头一挑,正色道。 “请勿妄言,我可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女一枚!” “若非你从中阻挠,此刻我正忙着替天行道,解救苍生呢!” “解救苍生?” “我看你是自救不暇,先想想怎么从牢狱中脱身吧!”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讽刺。 “你那所谓的‘劫富济贫’,不过是违法的代名词罢了。” 闫洛悠扁了扁嘴,反驳道。 “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官僚主义’,不懂江湖儿女的豪情壮志。” 言罢,她拍了拍手,眼中闪烁着期待。 “王爷,今日的任务我已圆满完成,是否可以打道回府了?” 东阳晟睿嘴角微启,吐字如珠。 “今日迟到半个时辰,扣除一日薪资,明日务必准时。” “再有延误,便是双倍惩罚,以此类推。” 闫洛悠心中暗自腹诽,这吝啬鬼王爷,抠门至极! 带着几分不甘,闫洛悠气鼓鼓地离开了,背影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倔强。 东阳晟睿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变得柔和而复杂。 片刻的失神后,他自嘲地笑了。 何时起,自己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回到漪澜苑,闫洛悠先是向雅儿、小菊等人一阵“控诉”,细数东阳晟睿的“暴行”。 随后,她又眉飞色舞地讲述起如何巧妙地整治了那位名为盛冉的表妹。 这引得雅儿、小菊一阵欢笑。 “娘娘,您真是智慧与美貌并重,奇才啊!” 雅儿钦佩地说:“表小姐这下子被罚抄书,以后定不敢再给您添乱了!” 小菊也附和道:“娘娘,您真是太厉害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闫洛悠的心中却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温柔与坚韧。 她知道,无论是江湖还是宫廷,她都能以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闫洛悠被赞誉之词哄得心花怒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那当然,也不瞧瞧本小姐是何许人也!” 在一旁,梅烨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哦,对了,盛冉还有个小癖好,喜欢记仇。” 闫洛悠不以为然,摆摆手:“记仇就记仇呗,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 “你看看我那两个憨妹妹,哪个不记仇?还不是被我逗得哑口无言。” “至于那位表小姐,虽有满腹才情,终究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 “哪里比得上我这历经风雨的野草?” “她啊,对我是束手无策!” 闫洛悠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梅烨望着她那副傲娇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终是没有再多言。 毕竟,那位表小姐的手段,可远不止表面上的温婉贤淑那么简单。 夜幕降临,闫洛悠忙碌了一整天。 她早早地用过晚餐,便关上院门,准备享受宁静的夜晚。 而盛冉则黯然神伤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默默地抄写着书卷,连晚餐也是在院中草草解决。 这几日都无缘与东阳晟睿共进晚餐。 闫洛悠回到房中,轻轻掩上门扉,摘下那层伪装的面具。 她开始仔细地涂抹着自己自制的保养品。 她那肌肤如雪,娇嫩无比,需得倍加呵护,不可有丝毫懈怠。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闫洛悠顶着那张涂抹得漆黑如墨的脸庞,走到门前询问。 “谁啊?” 门外传来雅儿略带激动的声音:“娘娘,王爷来了!” 闫洛悠心中一惊,疑惑地嘀咕道。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果断地回绝道:“不见!” “现在都过了戌时了,谁来都不见!” 雅儿在门外急得直跺脚,自家小姐怎么就不懂风情呢? “娘娘,王爷他是来与您共度良宵的!”雅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什么?共度良宵?” “我这儿可没多余的床!” 闫洛悠更加坚定了拒绝的决心。 “开门!” 东阳晟睿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穿透门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你若不开门,本王就让梅烨破门而入!” 闫洛悠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个霸道王爷说到做到。 她只好妥协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拔掉门销,门缓缓打开。 “哎呀!” 雅儿被闫洛悠那张漆黑的脸庞吓得惊呼出声。 “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闫洛悠转动着那双在漆黑脸庞上唯一显露的明亮眼睛,嘻嘻笑道。 “没什么,就是折腾折腾我这张脸。” 东阳晟睿望着她那比关公还黑的脸庞,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在这个月光斑驳的夜晚,闫洛悠不禁暗暗腹诽。 “这位东阳晟睿可真是会选时机。” “偏巧在她精心筹备的宁静夜晚降临之际,非要来折腾她那略显憔悴的容颜。” 她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甘,侧身让开了路,语气里满是敷衍。 “既然来了,那便进来谈吧。” 梅烨,这位沉默寡言的侍从,似乎对自家主子的决定也颇感无奈。 他悄无声息地递上了东阳晟睿的外衣。 这闫洛悠的装扮,即便是夜色深沉,也显得有些不同寻常,让人不禁心生几分讶异。 东阳晟睿接过衣物,脚步沉稳地跨进了门槛。 闫洛悠随即用力一拉,房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啪”,仿佛是对这不速之客的无声抗议。 “王爷,您这大驾光临,究竟是何用意?” “莫非是想在我这小院里寻个安歇之处?” 闫洛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并无多少好感。 第102章 这是要打算长住了 东阳晟睿轻轻侧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非你已然忘却,此乃本王领地,随心所欲之地。” 言罢,他悠然步入内室,衣袂轻扬。 随手将锦袍搭在了雕花木床的床头柜上,动作中透露出一股不羁与尊贵。 闫洛悠紧随其后,踏入室内。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与坚持:“往昔或许如此。” “但今时今日,这方天地已归我所有,你岂能再随意踏入?” 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 东阳晟睿微微挑眉,目光扫过闫洛悠略显黯淡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本王岂会稀罕?” “瞧瞧你这副模样:夜幕之下,倒像是从幽冥中走出的厉鬼。” 闫洛悠伸手轻抚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就喜欢这样,爱看不看。” “若真被吓到,那便请回你的书房,免受惊扰。” 东阳晟睿却是不以为意,径直在床沿坐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盛冉暂住王府期间,本王需留于此处,以保周全。” 闫洛悠闻言,突然凑近东阳晟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哦?原来你是在躲她啊。” “告诉我——你是对她心存畏惧,还是暗生情愫,却难以启齿?” “本王觉得你的脑回路真是奇特,犹如一团乱麻。” 东阳晟睿瞪了她一眼,反问道。 闫洛悠顿时兴致索然,转身欲走。 “这又与我何干?” “不过事先声明,这张床是我的领地,你休想染指。” 东阳晟睿斜睨了她一眼,突然开口。 “过来,替本王更衣。” 闫洛悠环顾四周,一脸茫然。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东阳晟睿反问:“这屋内还有第三人存在吗?” 闫洛悠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 “你自己不会动手吗?我现在可不是你的贴身侍女。” 东阳晟睿振振有词:“既然你已自称贴身侍女,自然应负责本王的一切起居。” “那只是我顺着盛冉的话说的,你可别真把我当侍女使唤。” “不行,得加薪!”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东阳晟睿本以为她会坚守原则,宁死不屈,没想到—— 她竟是为了加薪。 他冷笑一声:“本王囊中羞涩,你去外室吧,本王要休息了。” 闫洛悠闻言,立刻不干了。 “凭什么让我睡外室?” “再说了,外室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软榻都让我搬到院子里去了。” 东阳晟睿不以为意:“那你再让人搬进来便是。” 话音未落,他已脱下外衣,悠然自得地躺在了床上。 闫洛悠看着东阳晟睿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心中暗自嘀咕。 “这家伙的脸皮,何时变得如此厚实了?” 她可不愿吃亏,几步并作一步,直冲向前…… 闫洛悠毫不犹豫地踢掉鞋子。 她轻盈一跃,越过东阳晟睿那修长的身躯,稳稳地占据了床榻内侧的柔软之地。 “如此宽敞的床榻,独享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也来分一杯羹!” 她笑语盈盈,却也带着几分挑逗。 东阳晟睿闻言,眼神一凛。 猛然间将她从床上拎起,如同拎起一只顽皮的小猫。、 他轻轻一抛,她便落在了地上。 “先洗净你脸上的妆容,再来与本王理论!”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哎哟!” 闫洛悠揉了揉摔疼的臀部,嗔怪道。 “真是个粗鲁的家伙!” 然而,她也深知—— 在力量上,自己绝非他的对手。 于是,她无奈地站起身,扶着腰肢,款步走向门外。 她洗净了脸上的妆容,又戴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重新步入室内。 “来来来,往里挪挪,我睡外侧!” 闫洛悠施展起小聪明,将东阳晟睿往里挤了挤,。 而己则迅速占据了一席之地,麻利地躺下。 她生怕动作稍慢,这宝贵的床位就会被他无情地夺走。 东阳晟睿望着她脸上那层神秘的面纱,不禁哑然失笑。 “你确定连睡觉也要戴着它?” “这大晚上的,又有谁能看见呢?” 闫洛悠侧卧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幽怨。 “若非你前来捣乱,我又何必如此麻烦?” “你那表妹真有如此可怕?竟能让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睿王殿下,躲到我这里来装腔作势。” 东阳晟睿轻叹一声,解释道:“她只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最近父皇那边盯得紧。” “我们总得做做样子,以瞒天过海。” 闫洛悠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全城皆知我们关系不和,难道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能改变什么?” “圣上也是多此一举,你的性子他还不了解?怎么这么爱插手别人的事!” 然而,当她期待着东阳晟睿的回应时,却只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显然,他已经沉沉睡去。 闫洛悠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纯属自言自语。 她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若非东阳晟睿的突然造访,她早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一夜好梦,当闫洛悠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 她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而东阳晟睿早已不知所踪。 想到东阳晟睿,她忽然心生警觉,忙摸了摸脸上的面纱。 还好,面纱还在! 闫洛悠如往常一般穿衣梳洗,活动着筋骨,感受着清晨的清新空气。 当她神清气爽地打开门时,雅儿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娘娘早啊!” “王爷上朝时特地吩咐奴婢们,让您等他回来一起用膳。” “他要在这里吃饭?” 闫洛悠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与期待。 在漪澜苑的晨光中,闫洛悠接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王爷日后将在此院享用一日三餐。”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怕不是要把戏演全套?” “罢了,只要不扰我清净,便由他去吧。” 于是,她轻移莲步,走向正于院中晨练的梅烨。 轻声吩咐:“梅烨,稍后你与梅茹一同将那张软榻移至屋内。” 梅烨恭敬地应了一声:“遵命。” 不久,管家手捧佳肴,肩披东阳晟睿的衣物,踏进了漪澜苑的门槛。 闫洛悠瞥见管家手中的衣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低声自语:“这是要打算长住吗?” 正当闫洛悠落座餐桌,欲举箸品尝时,身着华丽朝服的东阳晟睿突然出现在门口。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唯有闫洛悠手持筷子,若无其事地吃着。 她笑道:“王爷,您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显然对东阳晟睿入住漪澜苑,抢占她领地之举心生不满。 东阳晟睿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却毫不在意。 他径直走到闫洛悠对面坐下,淡淡道。 “若非本王归来,他们岂敢擅自摆饭上桌?” 闫洛悠闻言,只是轻轻撇嘴,不再言语,低头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她深知,如今的形势已然将她置于东阳晟睿的严密监视之下。 他们同吃同住,还需侍奉左右。 她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买卖可真是亏大了!” 想到这里,她冷不防地抬头,狠狠地瞪了东阳晟睿一眼。 “这个不识趣的家伙!” “那温柔可人的表妹盛冉对他百般讨好,他却无动于衷,反而来找她的麻烦!” 东阳晟睿对闫洛悠的怒视视而不见。 他深知她心中所想,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 饭后,他移步书房。 闫洛悠自然紧随其后,侍奉左右。 闫洛悠只得在心中暗自叹息。、 她多么希望此时能有那个温柔美人来打扰一下,好让她有个脱身的机会。 然而,书房内,她只能漫不经心地磨着墨,偶尔偏头看向东阳晟睿。 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泰然自若的姿态,仿佛入定了一般,纹丝不动。 闫洛悠不禁再次怀疑:“这位睿王殿下是否曾是个和尚。” “或者,已经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否则,他怎能如此日复一日地保持这种静谧的状态?” 一想到盛冉那温柔可人的模样,闫洛悠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就连她这个女子,都不禁为盛冉的美貌所倾倒。 而东阳晟睿却似乎对她毫无留恋之情。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打破了书房内的宁静。 “王爷,臣妾有个问题想问您。” 闫洛悠的心中,仿佛有一片无尽的海洋。 她的好奇心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再次将她卷入探究的漩涡。 “说嘛!”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挑逗,显然已迫不及待要揭开眼前的迷雾。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如鹰,一早便捕捉到了她那闪烁着好奇火焰的眼神。、 他心知:这小丫头,定是又在心底编织着千奇百怪的猜想了。 闫洛悠的笑容如春日暖阳,明媚而不失俏皮。 她问道:“尊贵的王爷,您可曾想过——” “在您心中,那位理想的佳人究竟是何模样?” “是盛冉那般,温婉如水,柔情似梦,令人如沐春风?” “还是湉谧郡主这类,活泼可爱,犹如山间清泉,清冽中带着甘甜?” “亦或是汤天佑之流,超凡脱俗,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第103章 印记比上次更加鲜艳了 东阳晟睿原本正沉浸于书卷之中,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然而,闫洛悠那略显夸张的言辞,却飘入耳畔。 尤其是那句结束语,他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古籍,轻轻睨了她一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来,你的差事倒是悠闲得很呐。” 闫洛悠闻言,手中的磨石瞬间加大了力道,仿佛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忙碌。 “不不不,我可是忙得团团转呢。” “哎,这墨啊,就像是跟我作对似的,怎么磨都磨不出个样子来!” 东阳晟睿瞥见她那故作忙碌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随口问道:“你对汤天佑,倒是印象深刻啊。” 闫洛悠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毫不掩饰自己对汤天佑的欣赏。 “美的事物,自然是要懂得去欣赏的。” “记得初次在汤家堡相遇,他即便是在病容之中,也美得令人窒息。” “而再次相见时,他更是容光焕发,美得超凡脱俗。”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美得并不柔弱,反而带着一股子男子气概,简直是人间仙子。” “说起来,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贺师兄了。” 闫洛悠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汤天佑,却未曾留意到东阳晟睿的眼中已悄然染上了几分深沉。 “他若是知晓你这般夸赞于他,定会好好酬谢你的。” 他轻笑一声,说道。 “嘿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闫洛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脆响,一本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闫洛悠的脑门上。 “哎哟!” 闫洛悠本能地接住书本,一脸惊愕地看向东阳晟睿。 “你这是做什么?” 东阳晟睿的声音冷幽幽地响起:“把这本书抄一遍。” 闫洛悠一脸茫然,心中涌起一股不解。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罚我?” 东阳晟睿解释道:“抄书,本就是你的职责之一。” “本王此刻急需此书,你抄一遍便是。” 闫洛悠心中委屈,抗议道:“你就是故意的!” 说罢,她随手翻开书本,却发现不过是一本诗词注解,心中更是不解其意。 东阳晟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昨日盛冉拿走的书,理应是你抄的。” “若你不愿,本王便将她唤来,你们一同抄写如何?” 闫洛悠闻言,心中一凛。 她深知东阳晟睿此言非虚,只好无奈妥协。 “算了,还是我抄吧。” 说罢,她熟练地搬来一张椅子,拿了纸笔,便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自上次抄书一事之后,闫洛悠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如今写字速度更是突飞猛进。 东阳晟睿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柔和。 他重新拾起一本书,细细品读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一道人影闪过,似乎在窥探着屋内的情形。 东阳晟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沉浸在书海之中,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东阳晟睿的目光,轻轻掠过闫洛悠那专注而细腻的笔触。 她的每一笔,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他轻叹一声,起身。 脚步无声地离开了书房,仿佛连空气都未曾惊扰。 “主人!”门外,梅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静候风雨的翠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敬畏的光芒。 东阳晟睿步入院中,脚步一顿。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情况如何?” 梅茹靠近,声音如同夜风中的呢喃,轻柔而神秘。 她附在东阳晟睿的耳边,细细诉说着探查的进展,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张力。 东阳晟睿听后,眼眸微垂,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片刻后,他毅然决然地命令道。 “继续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不得有误。” “是!” 梅茹应声而退,身形消失在门廊的尽头,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灵。 当东阳晟睿再次踏入书房时,闫洛悠已经趴在书案上,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夏日的午后,总是如此慵懒,而抄写的诗词更是成为了最佳的催眠良药。 她的肩膀上,那只火红的蝴蝶印记在夏日阳光的映照下,愈发鲜艳夺目。 在那里,仿佛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东阳晟睿静静地凝视着闫洛悠的睡颜,心中的思绪如同翻涌的波涛。 “这印记……似乎比上次更加鲜艳了。” “难道是那次吐血留下的后遗症?” 他暗自思量着,对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的女子充满了不解与好奇。 闫洛悠在梦中畅游了一番,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书房的内室中。 “咦?这是哪里?”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书房里。 “难道……我梦游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夏天的困倦真是让人难以抵挡。 闫洛悠挣扎着坐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夏天的魔力似乎让她的身体也变得慵懒起来。 她强打起精神,挺直腰板,迈着有些摇晃的步伐走出了内室。 刚一出内室,她就看到一抹亮丽的身影正站在东阳晟睿的身边。 那女子身姿曼妙,穿着一袭姹紫嫣红的衣裳,如同夏日里最绚烂的花朵。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心生向往。 “嘿,美人来了。”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道。 她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解脱机会,便打算转身回内室继续她的美梦。 然而,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既然醒了,还不快出来!” 闫洛悠刚抬起的脚只好又放了下来。 她无奈地转过身来,对上了盛冉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的。” “实在是不知道表小姐来了!” 盛冉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郁的光芒。 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在里面做什么?不会是……” “睡觉啊。”闫洛悠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刚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随后,闫洛悠便悄悄溜达到了王爷的寝榻旁,打算借王爷的宝贵休憩之地小憩片刻。 她蹑手蹑脚地行动,仿佛一只躲避猫咪追捕的小老鼠。 她谨慎地与盛冉保持着足以绕王府三圈的安全距离。 生怕那位表小姐一时兴起,给她来个“友好”的锤击问候。 “王爷,茶已见底,我这便去为您与表小姐再泡一壶热腾腾的新茶。” 闫洛悠机灵地寻了个借口,打算撤退。 刚转身欲溜,却与迎面而来的管家撞了个正着。 管家手中正提着一壶香气四溢的新茶。 闫洛悠无奈地望向管家,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哀怨。 “管家伯伯,您这时间掐得,可真是比王府的时辰钟还要准时啊。” 管家被闫洛悠那充满意味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连忙解释道。 “今日府中新进了些上好的茶叶,老奴特地想着给王爷尝尝鲜。” “既如此,那便劳烦管家您了。” “正好表小姐也在,一同品茗岂不美哉?” 闫洛悠边说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东阳晟睿,接着又补充道。 “我这就去拿些精致点心来配茶!” 话毕,她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回到漪澜苑,闫洛悠一进门便扯开嗓子喊道。 “雅儿、洁儿!” 两个丫鬟闻言,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慌慌张张地跑来。 “娘娘,您回来啦!” 闫洛悠瞧着两人那冒失样,又转头对另一个方向喊道。 “梅茹!” 梅茹应声而至,恭敬地问道:“娘娘有何指示?” “你去厨房取一盘糕点,送到书房去。” “就说我有些事,不能亲自过去了。” 闫洛悠吩咐道。 接着,她又转头对梅烨说。 “梅烨,陪我出府逛逛吧!” 梅烨疑惑地问道:“可是王爷他……” 闫洛悠眨眨眼,神秘一笑:“你猜呢?” 不等梅烨反应,她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梅烨往外走去。 “表小姐难得来一次,我们得给她准备些礼物,尽尽地主之谊。” “你说对不对?” 梅烨嘴角微微抽搐,心想:想出去玩就直说嘛,还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梅烨还是被闫洛悠半拖半拽地拉出了王府。 他既怕东阳晟睿的责罚,又更怕闫洛悠一个人偷偷溜掉,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一出王府,闫洛悠便如同脱缰的野马,精神抖擞地走在繁华的大街上。 “梅烨,你可知盛冉表妹喜欢些什么?” “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还是首饰项链之类的?”她好奇地问道。 梅烨不屑地撇撇嘴:“我哪知道这些。” “女人嘛,不就那点心思,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心里暗自嘀咕:“王府里哪样没有?还用得着出来买?” 然而,闫洛悠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她暗自思量:“盛冉表妹那模样,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104章 闫振明的私人领地 时至午时,阳光正好。 闫洛悠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前方那座赫赫有名的“天字第一楼”——盛轩楼。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走咯,先去祭祭‘五脏庙’!” 忆及往昔,那次仓皇逃窜,却在这酒楼的门槛前吃了闭门羹。 那份屈辱如同烙印,让她暗暗发誓—— 今日定要风风光光地踏入此地,享受一番。 心中那股子倔强劲儿驱使着她,闫洛悠步伐坚定地迈入酒楼。 那股气势,仿佛已然腰缠万贯。 她以一种近乎张扬的姿态,高声唤道道。 “小二,给本小姐寻一间景致上佳的雅间!” 其实,囊中羞涩的她心里早有了盘算—— 梅烨那家伙,总不至于让她失望。 小二见状,自是满脸堆笑,迎了上来。 “二位客官?楼上恰好有空闲的雅座,请随我来。” 随着小二拾级而上,闫洛悠的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一扇半开的门缝里。 一抹淡蓝隐约可见,那背影,似乎似曾相识。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想要看个真切。 却只见那身影似乎凭空消失了。 正疑惑间,门扉轻轻开启。 闫振明的身影映入眼帘,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进来吧。” 闫洛悠挤出一丝讨好的笑,乖乖步入房间。 闫振明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梅烨,随即向一脸茫然的小二吩咐。 “送些佳肴上来。” 小二连忙应承,退了下去。 闫洛悠在房中悠然踱步,不时打量着四周。 “这便是你的私人领地?真够宽敞的。” “你这生活,可真是惬意啊!” 闫振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戏谑。 “又惹了什么麻烦,被罚做丫鬟了?” 闫洛悠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装扮,裙摆轻旋。 “这都看得出来?就没觉得我像哪家的千金小姐?” 闫振明嗤之以鼻:“哪家小姐会如你这般没规矩?真是给家族丢脸。” 闫洛悠挑眉以对:“你家的啊!” 闫振明望着她那副嬉笑自如的模样,心中暗自揣测,她这段时间过得应当还不错。 他缓缓坐下,问道:“你怎会在此?睿王同意你出门了?” 闫洛悠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 “没有,我自个儿溜出来的。” “他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管我。” 说话间,小二已将饭菜送了上来。 一场关于味蕾的盛宴,即将拉开序幕。 而闫洛悠与闫振明之间的故事,似乎也随着这顿饭局,悄然翻开了新的篇章。 在精致的桌面上,一件件佳肴被细心陈列。 随后,门扉轻合,一切归于宁静。 闫洛悠的目光如饥似渴地掠过满桌的美食,双手不自觉地搓捻着,口中喃喃自语。 “早就对这家的珍馐垂涎欲滴了。” “上次你那般不客气,直接将我拒之门外。” “这笔账,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如此佳肴,怎可没有美酒相伴?” “兄长,你尚未享用吧?不如我们一同举杯?” 未等回应,闫洛悠已擅自取过桌上的酒壶,为自己与闫振明各自斟满一碗。 碗中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端起酒碗,朝向闫振明,笑容满面。 “来,我们先饮此杯,为这难得的相聚干杯!” 话语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美酒的渴望。 毕竟,她已有一段时间未尝此滋味了。 闫振明却不急于回应。 他继续追问:“你今日究竟为何而出?” 闫洛悠一边大口品尝着美食,一边随意地回答道。 “活阎王的表妹驾到,我想着送份贴心的礼物,以表心意。” “毕竟,我们还要共处一段时日,总不至于闹得太僵。” 说罢,她咽下口中的饭菜。 她忽然笑靥如花,看向闫振明。 “兄长,妹妹囊中羞涩,不知可否伸出援手,资助一二?” 闫振明闻言,不禁对她翻了个白眼。 “没钱还出来大吃大喝,你打算如何购物?” 闫洛悠眨了眨眼,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这不是遇上你了吗?兄长。” “看在妹妹如此穷困潦倒的份上,您就行行好,帮我度过这个难关吧?” “我不要银两,我要你为我准备一套女子服饰——” “就是那种闫记绸庄独有的款式,今年的最新款。” “我想既要吸引人眼球,又要拿得出手。” 她开始施展她的撒娇本领。 若是这一招不奏效,便准备来个撒泼打滚。 总之,今日一定要从闫振明那里“讹”到一套心仪的衣服。 见闫洛悠不停地饮酒,闫振明不得不提醒她道。 “够了,少喝酒,多吃菜,别喝醉了。” 闫洛悠却像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直接对着门口喊道。 “梅烨!” 梅烨推门而入,闫洛悠立刻吩咐道。 “你去闫记绸庄取一套上好的成衣回来,就说是他们的东家让你去拿的。” “拿了衣服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吃完饭自会回去。” 然而,梅烨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 闫洛悠注意到梅烨的犹豫,放下筷子,佯装生气。 “嘿,你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去!” “你是否对我心存疑虑?” “请放心,稍后我必定乖乖返回。” “如此这般……” 闫洛悠边说,边缓缓从衣襟中取出一块半截的紫玉。 “你持此玉前往闫记绸庄领取衣物,随后归府。” “若睿王有所询问,你但说无妨,是我为表小姐挑选衣物所用。” “紫玉为证,我即便有心逃离,亦是无处遁形。” 梅烨脸上仍挂着狐疑之色,毕竟闫洛悠先前的几次行径已让他难以轻信。 “她已屡次失信,此次又怎知不是故技重施?” 正当梅烨心中盘算之时,闫振明插话进来。 “去吧,稍后我亲自送她回王府,她跑不了的。” 有了闫振明的保证,梅烨虽半信半疑,却也只好接过紫玉,疑虑重重地出门而去。 毕竟有闫振明作为担保,谅她也不敢轻易逃遁。 闫洛悠望着闫振明,略带几分委屈地埋怨。 “瞧瞧,他们如今待我如防贼一般,生怕我脚底抹油。” 闫振明闻言,轻笑中带着几分责备。 “若非你往昔行径,又何至于此?” “如今我可是乖得很。” “‘活阎王不答应,’我便休想拿到月钱。” “只好乖乖做他的丫鬟。” “你说,世间可有比我更勤勉之人?” 闫洛悠一番自嘲,引得闫振明无奈地摇头苦笑,随即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兄长,祠堂修缮得如何了?” 闫洛悠不忘关切那被火光吞噬的祠堂。 闫振明点头回应:“已近尾声。” “甚好,待完工之日,我必前往祭拜祖宗,祈求他们的宽恕。” “毕竟那是一场无心之失。” 闫振明闻言,淡淡一句“知晓便好”,便伸手夺过闫洛悠手中的酒壶。 “你已饮得不少,莫要再喝了。” 闫洛悠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笑道。 “真是小气鬼,我又怎会轻易醉倒。” 言罢,她风卷残云般享用完饭食,满意地靠在椅背上,轻轻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 “兄长,说真的,你送我的金丝软甲真乃神物。” “上次在汤家铸剑场,我不慎中箭,却因它而毫发无损。” 闫洛悠得意地展示着闫振明赠予的宝物。 闫振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随即问道:“你何时中的箭?” 闫洛悠意识到自己失言,但转念一想,此事已过,且闫振明亦非外人,便坦然相告。 “上回在汤家铸剑场,我不小心被箭所伤。” “有金丝软甲护体,才得以安然无恙。” “连肌肤的完整都未曾被打破。” 闫洛悠轻轻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微微叹息,继续说道。 “自踏入南凌城这片繁华之地,我的日子似乎变得太过安逸。” “似乎缺乏了以往那种在风雨中磨砺的坚韧。” “我的内力,那曾经汹涌澎湃的力量。” “如今却像是一潭被风吹皱的湖水,动荡不安,难以平息。” “方才我尝试着运用内力,却感觉如同在内心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最终无法承受,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闫振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闫洛悠,责备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竟然吐血了?为何如此重要的事情, 第105章 王爷,您怎么来了 闫洛悠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嘴角挂着一抹不甚在意的笑。 “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 “吃了景师兄留下的灵丹妙药,自会痊愈。” 闫振明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下次若有此类情形,务必遣人速来告知于我。” 闫洛悠随口应承,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哦,知道了。” 她心中暗忖:或许这次小小的“意外”,能让闫振明心疼之余—— 还能送她不少珍贵之物以助疗养呢。 闫振明缓缓行至闫洛悠身后,指尖不经意间掠过她垂落的青丝。、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隐约可见的蝴蝶印记所吸引。 它仿佛拥有穿透轻纱薄衣的魔力,绽放出不容忽视的光彩。 他心中默默祈愿:“贺旭祎,愿你前路坦荡,一切安好。” 梅烨取了衣物,径直返回王府。 他步入书房,向东阳晟睿禀报事宜。 此时,盛冉正安静地陪在东阳晟睿身旁。 听闻梅烨所言,又见那精致衣物,心中不由泛起丝丝喜悦。 “这位表嫂真是心思细腻,竟特意挑选了闫记绸庄的上乘之作赠予我。” 东阳晟睿见盛冉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便顺水推舟。 “表妹,既然你表嫂如此有心,不妨先将衣物带回,试穿看是否合身。” 盛冉欣然领命,满心欢喜地捧起衣物。 “表哥,我稍后再来探望你。” 待盛冉离去,东阳晟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的目光如刀般射向梅烨:“她人呢?” 梅烨恭敬地呈上半块紫玉,解释道。 “她前往盛轩楼用餐时偶遇闫公子,目前仍在酒楼之中。” 东阳晟睿凝视着紫玉,心中了然—— 这是闫洛悠借此信物表明自己不会不辞而别的小伎俩。 “这个小淘气,才安分几日,又开始四处闯荡了。” 而“在天下第一楼”——盛轩楼内,一场微醺的狂欢正在上演。 闫洛悠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手中的酒杯摇晃,言语间透露着几分不甘。 “哥!我总觉得贺师兄对我有所隐瞒!” 闫振明望着这个已有些醉意的女子,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他本想劝阻两句,却发现她已不知不觉间饮下了一壶酒,仿佛那不过是解渴的清水。 尽管面具遮住了她的脸颊,但那双迷离的眼眸和如火般炽热的红唇,却暴露了她已醉得不轻的事实。 闫振明果断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她轻轻扛起,朝客房走去。 “你醉了,先好好休息,我去为你准备一碗醒酒汤。” 闫洛悠却紧紧拽住他的衣袖,梦呓般低语。 “我没醉……” 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下,闫振明的目光深邃如潭。 他凝视着眼前的她,嘴角挂着一抹复杂的笑意。 “昔日的你,千杯不醉,豪情万丈。” “如今,区区一壶淡酒,却能让你醉意朦胧。” “这背后的故事,怕是比酒更烈,更难以承受吧?” 他的话语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闫洛悠,她曾经的酒中豪杰。 此刻却连手中的酒杯,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脆弱。 闫振明轻叹,温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襟,转身吩咐小二速速送来一碗醒酒的甘露。 门扉轻启,一阵冷风携带着闫洛悠的不适闯入。 她踉跄至洗手盆旁,痛苦地俯身呕吐,仿佛要将心中的千愁万绪一并倾泻而出。 闫振明悄然上前,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背,眼神中满是疼惜。 “洛悠,往后,就让我们为彼此的健康举杯,而非让酒精成为负担。” “呕……” 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闫洛悠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泪光。 恰在此时,小二端着醒酒汤匆匆而至。 闫振明接过,温柔地劝慰。 “乖,喝了这个,会舒服些。” 然而,闫洛悠自幼对药物的反感根深蒂固,那碗汤在她眼中无异于苦口良药。 她倔强地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这味道,比我研制的毒药还让人难以忍受。” 正当气氛僵持之际,一声低沉而威严的“本王命令你”,如同惊雷划破夜空。 东阳晟睿,那位冷酷如冰的王爷,带着满腔怒火踏入房间。 他的目光锐利如剑,直指闫洛悠,仿佛要将她看个通透。 闫洛悠强撑着醉眼朦胧,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王爷,您怎么来了?” “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东阳晟睿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过闫振明。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打横抱起闫洛悠,语气冰冷。 “若非亲眼所见,本王怎知你竟如此不顾形象?” “记住,你现在是本王的王妃,言行举止,皆需得体。” 闫振明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一顿饭而已,却足以让某些人的面具,碎得一地。” 他的眼神里,既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现实的无奈,更有一份对未来的不确定。 这一幕,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角色中,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 而在这场戏中,酒精,成了最无言的旁观者,见证着一切的变化与不变。 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一句轻语悄然飘散。 “区区小事,竟能触动王爷之心,实乃奇事。” 东阳晟睿蓦然驻足,目光流转至闫振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振明兄,今晚的宴席,你可有目共睹,其景如何?”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已然半梦半醒的闫洛悠,心中暗自立誓—— 今后定要护她周全,不让一滴醇酿近她之身。 闫洛悠心中满是困惑。、 “往昔海量,今朝何以一壶即醉?” “莫非……莫非此酒藏着非凡之力?”. 头痛欲裂,睡意如潮,尤其在东阳晟睿怀抱中颠簸,更是将她推向梦乡的深渊。 待至马车之上,她已完全沉醉于梦乡,依偎在东阳晟睿的胸膛。 原本,东阳晟睿打算将她轻轻放下,任其安睡。 却未曾想她入梦之快,宛如羽毛落地。 望着怀中沉睡如稚猫的她,一丝柔情悄然升起。 终是不忍打扰,任由她继续在这片温暖的港湾里遨游。 楼上,闫振明的目光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情感复杂交织。 东阳晟睿对闫洛悠的情感,似乎已悄然变质,超出了常人的范畴。 另一边,闫洛悠在东阳晟睿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呕吐之后,一碗醒酒汤下肚,她睡得格外香甜。 梦境与现实交织,她甚至发出了孩童般的笑声。 “嘿嘿,嘿嘿~” 小手不自觉地搓捻,身体微微扭动,仿佛要在梦中寻找更舒适的姿势。 东阳晟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回,避免了她跌落马车的危险。 他紧蹙眉头,眼中闪烁着无奈与宠溺。 他轻声责备:“睡个觉也不省心。” 闫洛悠的梦里,似乎回到了往昔。 她喃喃自语:“贺师兄,哥哥欺负我。” “还有景师兄,总爱教训我。” 接着,又是委屈的嘟囔着。 “贺师兄,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理我?” 东阳晟睿默默倾听,脸色渐渐凝重,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孤独与渴望。 突然,闫洛悠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与哀求。 “哥,我想回家,回云裳谷。” “我想爹了,还有师兄师姐们。” “我发誓,我再也不调皮了,我会听话的。” 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东阳晟睿的手,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所有的依靠。 “你们不要不理我,为什么我都看不见你们了?” 这一刻,东阳晟睿的心被深深触动。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温暖的光芒。 东阳晟睿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闫洛悠紧握着的手渐渐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这疼痛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背景音。 就在这宁静而微妙的氛围中,闫洛悠在睡梦中忽地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适,—— 仿佛她的胃中正在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 猛然间,“噗——”一声沉闷而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闫洛悠痛苦地弯下了腰,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瞬间,马车内的空气染上了几分不祥的猩红。 东阳晟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担忧。 “又吐血了!” 这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让他心头一紧。 然而,那位刚刚经历了痛苦呕吐的人,此刻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释然与安宁。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重新陷入了沉睡。 第106章 本王绝不会让你轻易离去 东阳晟睿的目光,凝固在车板上那片逐渐凝结的鲜血之上—— 那里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 随后,他缓缓转过头,望向那个再次陷入沉睡中的人儿,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他轻叹一声,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替她拂去嘴角残留的血渍。 那双大手随后覆上她纤细的手腕,细致地探寻着她的脉搏。 然而,一切似乎都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常的波动。 “这究竟是怎样的毒物,竟能如此狡猾地潜伏在她的体内数年之久。” “既难以根除,又难以察觉?” 东阳晟睿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忧虑。 当马车终于抵达睿王府,王府众人只见—— 东阳晟睿脸色阴沉,眼神冰冷。 他紧紧地抱着熟睡的王妃,直奔漪澜苑而去。 他们见状,纷纷自觉地退避到一旁,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王妃娘娘带着一身的酒气,被王爷紧张地抱回来。 漪澜苑的丫鬟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十分惊讶。 雅儿忙不迭地打来热水,准备伺候娘娘洗漱。 然而,东阳晟睿却一声令下。 “你们都退下!” 众人闻言,连忙退出了房间。 东阳晟睿小心翼翼地将闫洛悠放在床上。 他亲自浸湿了一块面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庞。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红印还未消退—— 那是她之前挣扎时留下的痕迹。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让人操心不已。” 闫洛悠似乎感受到了身下的柔软与舒适。 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然后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睡得香甜无比。 东阳晟睿看着她那无忧无虑的睡颜,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她刚刚又是呕吐又是吐血,现在竟然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难道,她上辈子真的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猪吗? 东阳晟睿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印,那是闫洛悠刚刚攥紧他手时留下的。 他心中暗自感叹:“这个小丫头,力气还真是不小。” 闫洛悠背对着他,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床上。 青衣薄纱之下,一只火红的蝴蝶文身似乎要冲破皮肤而出,显得异常妖艳。 东阳晟睿不禁凝视着那只蝴蝶文身,它似乎比之前更加红艳了几分。 那种鲜艳得让人发慌的色彩,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本以为—— 这个总是惹是生非、让他头疼不已的小丫头,如果真的离去了,他应该会感到轻松才对。 然而,此刻他却感到一种深深的不舍与不安。 他甚至害怕失去她,这种情感让他感到困惑不已。 回想起在汤家铸剑场,她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是的,我欠她一条命。”东阳晟睿默默地想着。 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的性命,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愧疚与亏欠得到一丝慰藉。 东阳晟睿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这一次,他更不会例外。 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坚定的理由,暗暗地在心中发下了誓言—— “闫洛悠,本王绝不会让你轻易离去!”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这个誓言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直至夕阳如同熔金般温柔地铺陈在床榻边缘,给冰冷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暖橙色的光辉。 闫洛悠这才仿佛从梦境的深渊中缓缓浮出水面,朦胧地撑开了眼帘。 “哎哟,怎么觉得身体像是被拆解后又胡乱拼凑回来的一般?” “每一个关节,都在诉说着疲惫?” 她笨拙地翻了个身。 腰部传来隐隐的酸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揉捏。 努力在脑海中拼凑着白日的片段,记忆如同断片的珠链,零星闪烁—— “不过是与闫振明共享了一顿佳肴,浅酌了几杯佳酿,怎么就……醉了?” 闫洛悠的瞳孔骤然放大,满脸愕然。 她仿佛听见了——自己难以置信的心声在回响。 醉了? 那个号称“千杯不倒”的自己,竟然被区区一壶酒放倒了? 她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但这痛苦并非源自酒后的不适,而是对自己“不败神话”破灭的难以接受。 更糟糕的是,她依稀记得自己似乎还吐了…… “啊——” 闫洛悠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吟。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扯过一缕发丝,试图缓解内心的慌乱。 当她再次抬头,视线里竟映入了东阳晟睿的身影。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手中翻动着一本古籍,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闫洛悠的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自己刚才的失态,岂不是全落在了他的眼里?” “天哪,这下颜面扫地,形象全无了!” “不对!”她猛然惊醒。 “那我自己醉酒后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难道是东阳晟睿……‘拎’回来的?” 闫洛悠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东阳晟睿,心中五味杂陈。 “这下可好,连醉酒的丑态都被他撞见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羞愧难当之下,她索性又躺回了床上。 拉起被子蒙头,企图用装睡来逃避这一切。 只要她不醒来,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吧! 东阳晟睿将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对于她的“装死”策略,早已心知肚明。 “你都沉睡了一整个白昼,还打算继续睡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关怀。 闫洛悠的装睡计划宣告破产。 她只好硬着头皮掀开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迎向东阳晟睿的目光。 “王爷,您怎会在此?” 东阳晟睿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目光深邃地望向闫洛悠,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有只贪杯的小醉猫,酒后失态,张牙舞爪。” “若本王不及时出现,恐怕这房间早已被她拆得七零八落了。” “嗯?他是在暗指自己吗?”闫洛悠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自己向来以酒品着称,怎会做出那般失态之举?” “定是他故意戏弄自己!”、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底气十足地反驳。 “哪有,我分明睡得香甜至极!” “哦?是吗?” 东阳晟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对她的反驳并不在意。 只留下一室的谜团与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缓缓交织。 东阳晟睿轻轻扬起他的手掌,带着一抹故意的炫耀。 “你可得看仔细了,瞧瞧本王这手。” “这是被哪只不长眼的疯狗给糟蹋成了这样。” 那手掌上,一抹鲜明的红印格外引人注目,似是诉说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小风波。 闫洛悠闻言,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关切。 她轻轻接过东阳晟睿的手掌,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左顾右盼,细细打量。 突然,她的眼神凝固了—— 那红印的形状,竟与她自己的手指轮廓如此吻合,仿佛是她亲手留下的印记。 东阳晟睿的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低声问道:“本王如今可是负了伤,你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 闫洛悠心中疑虑顿生。 她再次用力回想,那红印怎会如此持久? 难道,真的是她在梦中失控,留下了这不经意的痕迹? 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片段,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黑暗中牵引着她。 但梦境与现实,又怎能轻易混淆? 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东阳晟睿精心设计的局。 那原本已渐渐淡去的红印,被他再次以恶作剧的心态弄得—— 他趁着闫洛悠熟睡之时,悄悄按上了她的手印。 闫洛悠望着那红印,心中涌起了几分歉意。 “真是抱歉,我昨夜定是喝多了,才会如此失态。” “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东阳晟睿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 他扫了闫洛悠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还有下次?”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沾一滴酒。” “若被我发现你再有此类行为,直接将你丢进酒缸,让你一次喝个痛快!” 闫洛悠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话语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点头应承道。 “好,好,我知道了。再也不喝了,绝对不喝!” 她可不想变成那泡在酒缸中的“药”。 回想起自己醉酒后的失态,闫洛悠只觉得脸颊发烫,羞愧难当。 她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酒精控制自己的理智。 东阳晟睿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内室:“去换身衣服吧。” 闫洛悠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嫌弃地皱了皱眉,随即走进了屏风后面。 一番梳洗之后,她用清水洗净了脸庞,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当她踏出房间时,东阳晟睿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时。 “王爷,您还没走啊。”她有些惊讶地说道。 一旁的雅儿适时地插话道:“娘娘,下午您熟睡时,表小姐曾来过一趟,但未能见到您。” “现在已是用晚膳的时辰了,您和王爷一起去膳房用餐吧,表小姐也会一同前往。” 闫洛悠闻言,心中不禁暗暗揣测。 “这顿饭,又会是一场怎样的风云际会呢? ” 即将踏入与盛冉的会面之时,闫洛悠不自觉地靠近了身侧的雅儿。 她轻轻摇曳着手中的扇子,微风轻拂,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问道。 “来来来,雅儿,你仔细嗅嗅,我身上那酒香的气息,可还残存半分?” 雅儿闻言,连忙踮起脚尖,小鼻子微动,仿佛在进行一场细致入微的嗅觉盛宴。 随后她摇摇头,眼里闪烁着确定的光芒。 “娘娘您请放心,那醇厚的酒香,早已随风而逝,不留丝毫痕迹。” “哈哈,如此甚好!” 闫洛悠闻言,爽朗一笑。 那笑声中既有对即将见到盛冉的期待,也蕴含着对自己状态的满意。 她大步流星,朝着东阳晟睿所在的方向迈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而坚定。 “那我们就此启程,前往与盛冉姑娘的会面之地吧!” 第107章 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两人步入膳房,盛冉早已优雅地候于室内。 一袭紫烟螺纱裙将她衬托得愈发妩媚柔情,仿佛春日里最动人的风景。 见东阳晟睿踏入,盛冉轻盈起身,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表哥,你可算来了。”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东阳晟睿身旁,落在了一身新装的闫洛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随即转向东阳晟睿,语带询问。 “表哥,怎不见表嫂的身影?” 午后,盛冉换上新衣,满心欢喜,却忽闻下人私语—— 王妃醉态可掬,被王爷温柔抱回。 她匆忙赶往漪澜苑,却意外被拒之门外,东阳晟睿的严厉口吻让她心生委屈。 本欲向那位赠衣的表嫂表达谢意,此刻却因东阳晟睿的态度而烟消云散。 闫洛悠紧随其后,一身紫衣虽不及盛冉那般华丽,却也自有一番韵味。 她的目光落在盛冉身上,不由赞叹。 “闫记绸庄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忽闻盛冉提及自己,她微笑着举起手,轻轻挥动。 “嘿,我在这儿呢!” 盛冉这才将视线转向闫洛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你不是表哥的贴身侍女吗?” 闫洛悠闻言,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 “那只是个兼职罢了,生活所迫,只好多打几份工。” 盛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友好之情荡然无存。 原来,那个一直与她针锋相对、让她诸多不顺的丫鬟,竟是睿王妃。 想到自己之前的憋屈,她对闫洛悠的敌意又增了几分。 但转念一想,闫记绸庄的衣服确实舒适大气。 既然已经收下,便作罢,下次定不再接受。 闫洛悠见盛冉神色变幻,心中已明了几分。 她不愿多纠缠,便自行走到桌边坐下。 中午的宴席虽丰盛,但一番折腾下来,此刻已是饥肠辘辘。 盛冉见状,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表哥,你怎不早告诉我,她就是表嫂,害得冉儿失了礼数。” 东阳晟睿尚未开口,闫洛悠已抢先说道。 “无妨无妨,是我未曾周到,白日里当值忙碌,未能好好陪伴表小姐,实在是我的疏忽。” 盛冉瞪了闫洛悠一眼,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 然而,她深知此刻不宜发作,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在那个宁静而略显闲适的午后,她正与表哥东阳晟睿进行着一场私人对话。 而她的出现,似乎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随着东阳晟睿悠然落座,盛冉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 但她也紧随其后,加入了这个微妙的氛围。 盛冉轻抬眼眸,望向了一旁的闫洛悠。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俏皮地向东阳晟睿发问。 “表哥,今儿个表嫂的睡眠可好?” “昨晚的酒意是否已全然消散?” 此言一出,闫洛悠不由地给了盛冉一个微妙的眼神,似乎在埋怨这小妮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东阳晟睿淡淡地瞥了一眼闫洛悠,并未理会盛冉的询问,而是专心致志地享用着眼前的佳肴。 见状,闫洛悠微笑着打破尴尬。 “表妹,瞧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昨夜的酒不过是小酌几杯,稍稍小憩一番便恢复如初了。” 盛冉满心渴望能与东阳晟睿多一些交流。 可遗憾的是,每次东阳晟睿对她的示好总是显得有些敷衍。 相比之下,与闫洛悠之间的对话却异常自然流畅。 盛冉带着一丝不甘,冷冷地瞟了一眼闫洛悠,不满地拿起了筷子。 她只是敷衍地回应:“表嫂安好便好。” 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盛冉却感觉如同嚼蜡,对食物的兴致索然无味。 这满桌的佳肴,在她眼中似乎都被闫洛悠那豪放不羁的吃相所破坏。 在盛冉的心中,那个出身山野、行事粗鄙的女子,又怎能配得上尊贵的睿王妃之位? “哼!” 盛冉在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勉强扒拉了两口饭菜。 而闫洛悠却对她充满敌意的目光毫不在意,甚至有些不解。 “难道,盛冉真的是那种记仇之人?” 她想起梅烨的话,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并未过多纠结。 既然相处不来,那便保持距离。 毕竟——和睦共处并非强制之举。 终于,当闫洛悠吃得心满意足,微微鼓起的小腹象征着午餐的满足。 此时,东阳晟睿见她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 “吃饱了?” 闫洛悠微笑着点头回应:“饱了!” “好。” 东阳晟睿放下筷子,轻轻吐出这个字眼。 “既然饭毕,我们便去散散步吧。” 闫洛悠一脸惊讶地望向东阳晟睿:“去哪里?” 她不由得眼神闪烁,时而偷偷瞄向盛冉,似乎想引导东阳晟睿多关注自己的表妹。 而东阳晟睿却径自起身,坦然地说道:“饭后消食。” “我?” 闫洛悠的眼神充满了询问,偶尔望向盛冉,仿佛在征询意见。 但东阳晟睿似乎心意已决,他只是淡然地说:“走吧,我们一起。” 言语间,不仅包括了闫洛悠,也隐晦地涵盖了盛冉。 虽未明说,却已然是一场不言而喻的邀请。 盛冉的目光中闪烁着满满的期许,转向了东阳晟睿。 东阳晟睿的表情庄重而严肃,一字一顿地说。 “吃得过多的是你自己,并非表妹,自然是你该去消食!” 闫洛悠见他如此固执,只能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好吧,去就去吧。” 随即,她向盛冉投去一个“我也无可奈何”的眼神,便跟随东阳晟睿一同离去。 “表哥!” 盛冉的呼唤中带着几分哀怨,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闫洛悠被东阳晟睿带着在府中漫步。 夜幕渐渐降临,一轮明月高悬,洒下如水的银辉。 “王爷,我怎么觉得你对待表小姐有些过于冷淡了呢?” 闫洛悠望着盛冉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这位‘活阎王’竟然如此狠心,拒绝了美人的情意。 闫洛悠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一个外人都能看出表小姐对你有意,王爷你会看不出来吗?”“说实话,表小姐真是个难得的美人,与你倒是相配得很。” 东阳晟睿转头看向闫洛悠,冷冷地提醒道。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本王的王妃!” 闫洛悠尴尬地挠头一笑:“哈哈,是哈。” “是我多嘴了,我不该操心这些。” 按照王妃的常规设定,她应该对盛冉充满敌意,并想方设法将她赶走。 然而,闫洛悠却并非如此。 她巴不得现在有十几个美女围着东阳晟睿转,让他沉醉在温柔乡中—— 这样,自己或许就能找到脱身的机会了。 一想到十几个美女的场景,闫洛悠就忍不住心驰神往。 闫洛悠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如果她能有十几个美男围绕在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她站在那里,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东阳晟睿看着闫洛悠那傻乎乎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什么时候能改掉随时随地发呆的坏习惯呢?”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闫洛悠只感觉头顶受到了一记重击,瞬间回过神来。 “谁?谁打我?” 她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东阳晟睿的大手正落在自己的头顶。 “咦?奇怪,好像一点都不疼。” 闫洛悠抬头仔细端详着近在咫尺的东阳晟睿。 以前她总是只能看到他的侧颜,现在才发现,他的下巴线条竟然也如此完美。 凝视着下方,一幅精致绝伦的侧颜画卷缓缓展开—— 分明的轮廓勾勒出一个无懈可击的下巴线条,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笔触; 朱唇半掩,于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诱人遐想; 鼻尖轻翘,恰似点睛之笔,赋予整张面容一抹灵动; 而眉眼之处,更是藏着千言万语难以言喻的韵味,每一丝细微的起伏都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在这柔和月光的洗礼下,他(她)周身环绕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祥和。 仿佛与世隔绝,遗世独立。 那份俊美,不再仅仅是外表的雕琢,更是灵魂深处平和与智慧的映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闫洛悠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喟叹道。 “造物主在挥洒创意之时,似乎真的偏爱于某些幸运儿。” “他愿意将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完美,都毫不吝啬地赠予了他们。” “而对于大多数人,则更像是随手捏造,随性而为。” “这样的差异,既让人心生羡慕,也引人深思——” “或许,每个人的独特之处,正是那份不可复制、不可预知的‘随心所欲’。” “这,才是生命最宝贵的礼物。” 第108章 王爷,快!有蛇 夜色如墨,星辰点缀其间,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上一抹神秘。 东阳晟睿的目光温柔而无奈,落在眼前这位小妮子——闫洛悠身上。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我。 “唉,这丫头,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他心中暗叹,刚刚将她从思绪的漩涡中捞出。 转眼间,她又如同被磁力吸引一般,再次深陷其中。 “闫洛悠,看够了没有?” 东阳晟睿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夜风中的一缕清泉,轻轻拂过闫洛悠的耳畔。 她猛地一惊,仿佛从梦中醒来,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她俏皮地说:“失误失误,思绪又飘远了些。” 随即,她轻提裙摆,如同林间小鹿般轻盈地跟上东阳晟睿的步伐。 她心中暗自庆幸:多亏了他及时的提醒,否则自己差点就要做出更加失礼的事情了—— 比如,冲动之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来个意外的“亲密接触”。 两人并肩漫步,月光洒在他们的肩头,映照出一片温馨与和谐。 然而,他们未曾察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悄悄尾随其后—— 那是盛冉,她的眼中闪烁着嫉妒与狠意。 刚才那一幕,她尽收眼底。 东阳晟睿对闫洛悠的宠溺与纵容,让她心生嫉妒。 表哥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染指! 随着时光的推移,闫洛悠渐渐发现,东阳晟睿并非外界传说的那样难以接近。 只要自己不故意惹事,他总是以一种宽容的态度对待自己。 此刻,她正满心欢喜地跟随着他的脚步。 却忽然发现,这条路并非通往漪澜苑的熟悉小径。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闫洛悠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与期待。 东阳晟睿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瞧你这身味道,不洗干净,怎好回去见人?” 闫洛悠一愣,低头嗅了嗅自己,似乎真有一股淡淡的汗味。 再抬头时,他们已置身于一片幽静的药泉旁。 这里,正是上次她不慎落水的温泉所在。 月光下,温泉水汽蒸腾,朦胧而神秘,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 “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本王亲自送你下去?” 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威胁。 闫洛悠闻言,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生怕他真的如他所言,将她一把扔进温泉。 “我自己下去。” 她故作镇定地走到温泉边,转身对东阳晟睿道。 “你到假山后面去,我洗澡,你不许偷看哦!” 东阳晟睿一脸无奈,心中暗道。 “就她那副小身板,我还真没兴趣看。” 于是,他转身离开,留下闫洛悠一人面对这片宁静的温泉。 然而,就在他即将消失在假山之后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啊——”闫洛悠的声音带着惊恐与无助,让东阳晟睿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眉头紧锁,转身快步回到温泉边。 在一阵突如其来的慌乱中,一道轻盈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跃上了东阳晟睿的胸膛。 他本能地伸臂,稳稳接住了慌不择路的闫洛悠。 闫洛悠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章鱼,紧紧缠绕着东阳晟睿,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王爷,快!有蛇!” 原来,闫洛悠正准备褪去外衫,准备步入温泉的温柔怀抱。 她的脚下石缝间忽地窜出一条黑漆漆、滑溜溜的不速之客。 这一幕,吓得她顿时花容失色,尖叫声划破了周遭的宁静。 要知道,软体动物向来是她的天敌,光是想想就足以让她浑身战栗。 东阳晟睿低头,望着将自己紧紧束缚的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你先松开,让我看看那是什么。” “不要!万一它又窜出来咬我呢?” 闫洛悠的恐惧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死活不肯从东阳晟睿身上下来。 她的双手双脚,依旧如铁钳般紧紧锁住他。 “到底下不下来?”东阳晟睿故作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你若再不下来,我可真要把你扔进池子里,与蛇共舞了。” 这话一出,闫洛悠几乎是本能地弹跳起来。 其动作之迅速,让人瞠目结舌。 此时,她仅着一袭轻薄的里裙,肌肤赛雪,双臂如玉。 曼妙的身姿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东阳晟睿轻轻咳了一声,示意道:“站到后面去。” “哦!”闫洛悠乖巧地应着,迅速后退至假山旁,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 东阳晟睿则迈步向前,探头查看温泉中的异常情况。 就在这时,“呱呱——”几声清脆的蛙鸣打破了宁静。 紧接着,闫洛悠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如同炸雷一般。 东阳晟睿刚一转身,就被闫洛悠以泰山压顶之势撞进了温泉。 水花四溅,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夏日暴雨。 闫洛悠随着东阳晟睿一同落入水中,猛地呛了一口温泉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原来,她刚刚站在假山旁,突然脚边蹦出一只小青蛙。 还伴随着阵阵叫声,吓得她魂飞魄散。 东阳晟睿看着狼狈不堪的闫洛悠,心中五味杂陈,哭笑不得。 平日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竟会被这些小动物吓得如此失态。 他扶起还在咳嗽的闫洛悠,语气中满是无奈:“你就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吗?” 闫洛悠咳了几声,拍着胸口平复着心跳。 “哎哟,王爷你不知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待她定睛再看,只见假山旁,一只小青蛙正一蹦一跳地远去,仿佛在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闫洛悠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青蛙呀,还好还好!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 闫洛悠刚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瞬息之间,她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不祥的暗影。 它在水中悄然游走,犹如暗夜中的幽灵。、 她猛然一惊,再度跃入东阳晟睿那坚实的怀抱,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慌与无助。 “王爷,有蛇!” 水面本已趋于平静,却因她这一跃,再次激起层层涟漪。 那道原本潜行的黑影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而逃,瞬间消失在波光粼粼之中。 闫洛悠紧紧抱住东阳晟睿,两人的衣衫因水的浸润而紧贴肌肤,勾勒出彼此身形的轮廓。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紧紧依偎在东阳晟睿的胸膛。 她的双手紧紧环绕住他的脖子,双脚也不自觉地缠上了他的大腿。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东阳晟睿感受着怀中温软如玉的身体,在他胸膛上轻轻摩挲。 那种细腻而柔软的感觉,如同一股电流,悄然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情愫悄然滋生。 他试图挣脱她的束缚,将她轻轻推开。 但闫洛悠却如同一块磁铁,紧紧吸附在他的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它又来了!” 闫洛悠的双眼紧紧盯着那再次浮现的暗影,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你看,好大的一条!”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仿佛那是一条足以吞噬一切的巨蟒。 “王爷,我们快上去吧!” “它来了,它要咬我了!” 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双手更是紧紧掐住了东阳晟睿的脖子。 “闭嘴!” 东阳晟睿终于无法忍受她的喋喋不休,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他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蛇,分明只是一条在水中游弋的黄鳝。 它体态修长,皮肤光滑,与蛇截然不同。 怀中的闫洛悠依旧害怕得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所有的危险。 东阳晟睿心中涌起一股柔情,轻声安慰道。 “别怕,没事了。” “那不是蛇,只是一条长得像蛇的黄鳝。” “真的吗?”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确定。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条在水中自由游弋的黄鳝身上,随即又厌恶地缩回了头。 “不行,黄鳝也恶心。” “软绵绵的,滑不溜秋的。快把它弄走!” 东阳晟睿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拔下闫洛悠头上的簪子。 他手腕一抖,簪子如同离弦之箭,准确无误地扎进了黄鳝的身体。 黄鳝挣扎了两下,便无力地沉入了水底。 闫洛悠见状,心中的恐惧终于烟消云散。 她从东阳晟睿身上滑落,远远地躲开了那片水域。 她的发丝失去了发簪的束缚,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随意地飘散在水中。 这也为她增添了几分娇柔与妩媚。 “王爷,你快点把它丢出去,越远越好!” 闫洛悠坐在水中,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期待。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东阳晟睿手中的簪子,仿佛生怕那黄鳝会再次复活,向她扑来。 东阳晟睿提起带着黄鳝的簪子,目光深邃地看了闫洛悠一眼。 随即身形一闪,已将那令人不悦的生灵远远抛入了夜色之中。 在那氤氲着袅袅水汽的温泉旁,东阳晟睿轻轻地将一块用过的巾帕随手一挥。 它便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优雅地划过空气,最终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大理石地面上。 等待着夜幕低垂时,管家那细致入微的打理。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东阳晟睿那即将离去的身影上,他正要步出这片温润的避风港。 而此刻,闫洛悠,那位眉眼间藏着几分惊慌与无助的女子。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又挪动了她那不甚安定的身姿。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东阳晟睿衣袍的一角,仿佛那是她在这危机四伏之夜唯一的依靠。 “王爷,请您留步,莫要离我而去。”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又夹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 “就在这温泉边,伴我左右,可好?” “万一,万一那暗流之下,又有一抹阴冷的蛇影悄然浮现。” “我……我这颗脆弱的心,可真就承受不住了。” 闫洛悠的心中,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一边是礼教规矩,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 另一边,则是生命本能的呼救,对安全的渴望如同干涸之地对清泉的向往。 在这场较量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在这幽暗的夜色与未知的危险面前,男女有别,又算得了什么呢? 保命,才是此刻最为紧迫的要务。 第109章 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在温泉的氤氲水汽中,东阳晟睿面对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无骨的女子——闫洛悠。 他无奈地选择了退让。 两人一前一后,悠然坐定在温热的泉水中,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泡温泉,本就是一场身心的洗礼。 至于搓澡与否,不过是些微末细节,不足以挂怀。 “王爷,这温泉水中似乎添加了不少药材吧?” 闫洛悠凭借多年浸淫于制毒世界的敏锐嗅觉,轻易辨识出其中至少五种药草的独特气息。 东阳晟睿轻轻抬眼,目光掠过正闭目养神、一脸陶醉的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毒药罢了。” 闫洛悠猛地睁开眼,望向东阳晟睿,干咳两声。 “王爷,这个玩笑可不够高明哦!” “若连一条小鱼都无法毒杀,何谈毒药之名?” 东阳晟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悠悠回应道。 “那依你‘万化巾帼’之名,连条小鱼都惧怕,岂不也是名不副实?” 闫洛悠闻言,顿时笑靥如花。 “哈哈,一时疏忽,莫要见怪。” “人生百态,谁还没有几个天敌呢?” 她话锋一转:“不过,说到克星,我这惧狗怕软体动物的习性,倒真是让人头疼。” “哦?又惧狗,又怕软体动物,连青蛙都让你退避三舍。”东阳晟睿饶有兴趣地调侃着。 闫洛悠连忙摆手澄清:“此言差矣,狗我确实怕。” “但鱼嘛,我并无畏惧。” “只是对那些滑不溜手、软绵绵的软体动物感到不适。” “且慢。” 闫洛悠话兴正浓,不自觉地靠近东阳晟睿,挨着他坐下,继续说道。 “就拿蛇来说吧,触感黏腻,既非纯软亦非纯硬,滑得让人无法捉摸。” “一旦缠身,那滋味,简直是灾难性的。” “更别提它们冷不防给你来上一口,那滋味,足以铭记终生。” 东阳晟睿听着闫洛悠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暗自腹诽。 “这哪里是谈论蛇,分明是她独特的语言艺术在作祟。” 终于,他忍不住打断:“够了!” 闫洛悠的话音顿时戛然而止,识趣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东阳晟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他迅速将闫洛悠拉近,两人一同沉入水中。 紧接着,一支冷箭划破空气。 它精准地射向闫洛悠方才坐过的位置,却扑了个空,仅激起一圈圈涟漪。 闫洛悠在水下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支暗箭掠过,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东阳晟睿带着她浮出水面,两人并肩向温泉深处游去,最终躲藏在假山之后。 此刻,两人皆湿身而立。 水珠沿着他们的肌肤滑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暧昧。 在温泉的氤氲之中,闫洛悠无奈地意识到—— 自己没有多余的衣物可替换,只能暂且藏匿于此,以免那未着寸缕的窘态暴露于外界。 尤其是,她绝不希望东阳晟睿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时间悄然流逝,她心中默算着,梅茹与梅烨应当快来接应了。 正当此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纷乱的打斗声。 如同秋夜的细雨落在竹叶上,细碎而急促。 “王爷、娘娘!” 一声熟悉的呼唤打破了宁静,是梅茹的声音。 闫洛悠循声望去,只见梅茹手捧着一套干爽的衣物,亭亭玉立于假山之畔。 东阳晟睿闻言,缓缓步出温泉。 他取过自己的衣物,步入假山之后,声音冷冽如霜。 “伺候王妃更衣。”梅茹应声领命。 待东阳晟睿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外,她才恭敬地走近温泉边,轻声说道。 “娘娘,请上岸更衣。” 闫洛悠踏出温热的泉水,换上新衣。 她的目光掠过梅茹那波澜不惊的脸庞,不禁心生好奇。 “你刚刚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梅茹从容不迫地回答:“确有贼人意图对王爷与娘娘不利,梅烨已前去追捕。” “原来如此。” 闫洛悠暗自松了口气,原来自己并非多虑,只是关心则乱。 她迅速穿戴完毕,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梅茹返回兰芷院。 待头发烘干,东阳晟睿恰好归来。 他一身衣衫整洁无瑕,发丝依旧被一丝不苟地束起,干爽利落。 闫洛悠心中暗自疑惑:“梅烨不是说去抓贼人了吗?为何东阳晟睿独自归来?” 东阳晟睿步入屋内,面色依旧平静如水。 他只淡淡地瞥了坐在梳妆台前的闫洛悠一眼,便转身走向窗边,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闫洛悠终是忍不住,好奇心驱使她走上前。 “王爷,那刺客可曾捉拿归案?” 东阳晟睿微微侧头,目光清冷地回答。 “已擒获,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贼,本王命梅烨将他扔进了乱坟岗。” 闫洛悠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惊。 “竟是如此决绝的手段!直接处置了便是,何必还要丢去那种阴森可怖之地?” 她心中思绪万千,再抬头时,却见东阳晟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闫洛悠心中一紧,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东阳晟睿轻启薄唇,提醒道:“你的面具,裂了。” “啊!” 闫洛悠惊呼一声,慌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随后急匆匆地奔向镜子前,只留下一室的惊愕与不解。 “怎会如此?这分明标榜着防水!” 闫洛悠的目光如炬,紧盯着那面镜子。 果不其然,额前的面具边缘微微翘起,仿佛是对她追求极致完美的一种挑衅。 在她的世界里,瑕疵二字,向来是无所遁形的。 她悄然侧目,瞥见东阳晟睿仍沉浸于书海,不为外界所动。 闫洛悠心中暗自盘算,随即从抽屉深处抽出一方轻纱,轻轻揭下面具,换上了那层面纱。 夜深人静,是时候重启炉灶,为自己打造一张全新的面具了。 幸而白日里沉睡充足,即便一夜不眠,精神亦能饱满如初。 闫洛悠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姿态,款步至东阳晟睿面前,以一种近乎恩赐的口吻道。 “今日本小姐心情愉悦,这床便赏给你了!” 东阳晟睿微微抬眼,目光掠过她脸上的面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哦?这是又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闫洛悠眉头一挑,反驳道。 “定是那温泉中的药力太过霸道,毁了我的面具。” “这可是新作,按理说,滴水不沾才对。” 东阳晟睿轻笑一声,语带讥讽。 “做工粗糙,怨不得旁人。” 闫洛悠一听,更是倔劲上头。 “你讽刺谁呢?我的招牌,岂是浪得虚名?” 东阳晟睿也不再多言,径直放下手中的书卷,躺上了床榻。 临睡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动静小些,扰了本王的美梦,可别怪我不客气。” “哼!”闫洛悠不屑地冷哼一声。 她转身走向柜子,取出包袱,坐到外室的桌旁,开始埋头钻研新的面具。 床上的东阳晟睿透过屏风,默默注视着那道专注的身影。 她的心中暗自思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稍显安分。”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啊!”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寂静,闫洛悠猛地站了起来。 东阳晟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收回先前的评价。 “她,果然从未有过真正的安静。” 闫洛悠一脸焦急地冲进屋内,眼中闪烁着焦急。 “糟了,我的项链不见了!” 那是贺旭祎在她十八岁生日时赠予的珍贵礼物,意义非凡。 东阳晟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上—— 那颗曾经镶嵌着珍贵蓝宝石的项链确实已无踪影。 “不行,我得去找找,肯定是落在温泉那边了。” 闫洛悠边说边提起裙摆,准备出门。 东阳晟睿叫住了她:“还是本王去吧。” “你这副模样,不宜出门。” 闫洛悠略一思索,觉得有理,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完成新的面具。 于是,东阳晟睿穿好鞋,踏上了前往温泉的路途。 而闫洛悠则继续沉浸在她的面具世界中,期待着那枚项链能够失而复得。 在一片幽静的夜色中,梅烨踏着轻盈的步伐归来,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径直走向东阳晟睿,低语中带着职业的干练。 “王爷,那具身份不明的亡者遗体,已依令安置于荒野之地的乱坟岗,静待自然法则的裁决。” 东阳晟睿闻言,轻轻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秘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很好,你的处理十分妥当。” 言罢,他微微转身,衣袂轻扬。 如同从画中走出的谪仙,对梅烨发出了一道神秘的邀请。 “随我来,有一处地方,或许能让你我心灵得以片刻的休憩。” 梅烨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他应声如雷,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遵命,王爷!” 随即,他紧跟东阳晟睿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穿梭于月华如练的夜色之中,朝着那传说中的温泉秘境进发。 第110章 你何时需要,本王便何时归还 夜色如墨,银辉轻洒。 东阳晟睿踏着如水的月光,踱步至那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池畔。 池边岩石,光洁无物。 他环视四周,唯余月色与风语相伴,未见那遗落的项链半点踪迹。 东阳晟睿的目光忽然凝聚于池面,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水雾。 他沉声道:“梅烨,剑来!” 话音未落,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稳稳落入他掌中。 他持剑立于池边,俯身向下,目光如炬,穿透那碧波荡漾的水面。 在那翠绿清泉的深处,一块蓝宝石项链静静躺着。 宛如海底遗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与月光交相辉映。 东阳晟睿手腕微动,剑尖轻触池底,轻巧地将项链挑起。 项链随着剑势缓缓上升,最终滑至剑尾,被他稳稳接住。 他将剑归还给梅烨,手中紧握那串散发着幽光的项链。 然而,当他细细审视这颗蓝宝石时,却察觉出一丝异样。 宝石在月光下更显晶莹剔透,但重量却似乎过于轻盈。 他轻轻摩挲,用力一撮,蓝宝石竟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他好奇地掰开宝石,只见里面藏着一颗精致无比的药丸,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东阳晟睿心中暗笑:“这究竟是谁的手笔?” “如此大胆,竟将药丸藏于项链之中。” 若是闫洛悠那粗心大意的性子,恐怕还未发现这秘密,项链就已不知去向。 他怀揣着项链,回到了漪澜苑。 此时,闫洛悠已完成了第三副面具。 她手法娴熟,得心应手,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躺在床上,自我陶醉于这份成就感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闫洛悠连忙跳下床,迎了上去。 她的面纱随风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 东阳晟睿已经推门而入。 闫洛悠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东阳晟睿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找到了,但本王决定先帮你保管。” “啊?为什么?” 闫洛悠闻言,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 “那可是贺师兄送给我的礼物!” 东阳晟睿心中已然明了,这项链出自贺旭祎之手。 他顺势说道:“既然如此,本王更该妥善保管,以免你哪天又将其遗失。” 闫洛悠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坐到床上,嘟囔道。 “我怀疑,你想私吞我的项链。” 东阳晟睿轻笑一声,道:“本王还不至于穷到要拿女人的东西。” “但既然你如此担心,本王便与你约定——” “你何时需要,本王便何时归还。” 闫洛悠闻言,心中的不满稍减,她正嫌那项链带着累赘。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好吧,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但记住我们的约定。”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这对男女身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神秘。 在月光的轻抚下,那枚贺旭祎赠予的饰物本已接近被闫洛悠遗忘的边缘。 若非其特殊意义,恐怕早已被她遗弃于角落。 此刻,闫洛悠悠然躺下,享受着夜的宁静。 直至东阳晟睿步入,轻轻踢了踢她的腿,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起身,本王要休息了。” 闫洛悠却仿佛被夜色黏住了般,纹丝不动。 心中某个念头悄然生根,今晚,她誓要占据这床榻的温暖。 她慵懒地回应:“不行,我已困倦至极,急需睡眠的慰藉。” 东阳晟睿闻言,微微俯身,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莫非,你想体验被本王逐出门外的滋味?”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双腿轻轻摇晃,仿佛完全不为所动。 “那又何妨,别忘了,表妹还在府中,你总得顾及几分颜面吧。” “这丫头,竟学会了以柔克刚,反将一军!” 东阳晟睿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即平静地坐在床边,手指轻点。 闫洛悠腰间一阵酥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哼,又使这点穴的老招数!”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刚欲尝试解开穴道。 东阳晟睿已凑近耳边,低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私自解穴,后果自负。” 他竟对她的小动作了如指掌! 闫洛悠不禁低咒一声:“真是狡猾至极!” 东阳晟睿轻轻一拨,闫洛悠如同落叶般翻滚至床内侧。 她以一个颇为尴尬的姿势侧卧,一只手臂不幸被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保持此姿,若有异动,本王定将你捆绑两时辰,以示惩戒。”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却也透着不容挑战的权威。 闫洛悠心中暗自腹诽:“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恐吓!”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贸然行动,生怕触及他的逆鳞。 “哼,且看他能否彻夜不眠,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便是她的解放之日!” 时间缓缓流逝,闫洛悠终于按捺不住,轻声呼唤:“王爷?” 无人应答。 “睿王殿下,睿王大人?”依旧是一片沉寂。 “难道他真的睡着了?这不太可能!” “睿王殿下,我的胳膊已被压得麻木不堪。” “求您大发慈悲,帮我稍作调整吧。” 闫洛悠心中盘算,若再无回应,便只能自行解决了。 于是,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声响。 被压的手臂逐渐脱离束缚,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笼罩了她的世界。 闫洛悠的动作猛然一顿,半截手臂仍被压得生疼,正是最需解救之时。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在那微妙的瞬间,闫洛悠感觉周身仿佛被无数细微的电流穿梭。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痒感,瞬间爬遍全身。 东阳晟睿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闫洛悠那细微的动作,轻启薄唇。 “怎么,动弹不得了?” 闫洛悠故作茫然,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 “王爷此言差矣,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东阳晟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如此说来,你的胳膊此刻并无半分不适?” 他顿了顿,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若果真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先行歇息了。” “不不不!”闫洛悠连忙制止,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王爷,请您大发慈悲,帮我调整一下姿势,或是让我翻个身也好!” 东阳晟睿闻言,轻轻伸手,将她那略显扭曲的身姿扳正。 闫洛悠顿觉浑身舒畅,长舒一口气。 她感激道:“还是王爷体贴,这样确实舒服多了。” “只是我这左臂被压得久了,如今麻得厉害,不知王爷能否再帮我揉揉?” 东阳晟睿看着眼前这个得寸进尺的小丫头,心中暗自好笑,却也莫名生出一丝宠溺之情。 她那面纱半遮的脸庞如同迷雾中的花朵,若隐若现。 额前的肌肤晶莹剔透,仿佛最上等的瓷器。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正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巧的鼻尖下,面纱也遮掩不住那娇艳欲滴的唇色。 东阳晟睿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揭开那层面纱,一睹真容。 然而,他只是轻轻抬手,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 随即收回心神,故意用力握住了她那条发麻的胳膊。 “这里?”他低声问道,同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轻轻捏了几下。 闫洛悠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 却意外地发现,那原本麻木的胳膊在他的揉捏下渐渐恢复了知觉。 甚至,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她不由自主地回应:“对对对,就是这里,这个力度刚刚好。” “哎呦,真是舒服极了!” 东阳晟睿看着闫洛悠那享受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故意加大了手劲,似乎在试探她的底线。 而闫洛悠则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又沉浸在舒适之中—— 那善变的模样,让他觉得既可爱又有些无奈。 随着东阳晟睿的揉捏,闫洛悠的胳膊终于彻底摆脱了麻木的困扰。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子,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拳之遥。 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东阳晟睿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那无瑕的肌肤、深邃的眼眸,无一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与初见时相比,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和蔼,让闫洛悠觉得他越发地顺眼了。 闫洛悠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伸手去触摸那张俊朗的脸庞,想象着那触感一定无比美妙。 甚至,她还大胆地幻想了一下,如果能够亲吻他一下,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然而,理智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她知道,如果真的对东阳晟睿下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闫洛悠只能咽了咽唾沫,将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深埋心底。 她明白,美男虽好,但也要量力而行。 毕竟,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与理智。 在人生的天平上,诸多事物或许都轻如鸿毛。 唯有那宝贵的生命,才是无可替代的重负。 偶尔,人们或许会在生活的边缘轻轻试探,寻找一丝慰藉。 但那不过是浮华一梦,远不及守护自身安全的坚定信念。 提及此,不得不提,某位绅士的风采,确是令人难以忽视—— 东阳晟睿,他的名字如同夏日清风,轻轻拂过心田。 闫洛悠的目光,不经意间,在那不经意的瞬间,落在了东阳晟睿的腰际—— 那是一幅力与美的完美交融。 他以一种不经意的优雅,一只手臂悠然撑起身子,仿佛支撑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绕在她的肩头,为她驱散着疲惫与紧张。 这一幕,宛如画卷中走出的绅士,优雅而不失力量。 从闫洛悠的视角望去,他的衣衫似乎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那是一种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 胸前的肌肤,在衣衫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如同晨雾中初升的太阳,既羞涩又充满生机。 那肌肤,白皙中带着几分健康的麦色,仿佛是阳光与大海的馈赠,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这一刻,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东阳晟睿的这份不经意间的魅力,就像是一枚精心雕琢的宝石。 在平凡的日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更无法抗拒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诱惑。 第111章 有些秘密,还是留在心底为好 闫洛悠的喉咙不自觉地滑动了几下,吞咽着突如其来的干涩。 她心知:“若再任由这份微妙的氛围蔓延,自己恐怕真要失态了。” 于是,她赶紧清了清嗓子,以略显局促的声音打破沉默。 “咳咳,王爷,我的手臂似乎已经恢复了知觉,您无需再为我费神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如同醇厚的酒,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缓缓响起。 “真的没事了?” 这低沉而富有魅力的语调,在此刻听起来竟异常迷人。 这让闫洛悠的心弦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但她迅速调整心态,不让这份悸动显露分毫。 “王爷,我确实已无大碍,感谢您的关怀。” 闫洛悠努力挤出一抹温婉而真诚的笑容。 面纱随着她嘴角的上扬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柔美。 东阳晟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看得出来,你似乎很享受这份亲近。” 闫洛悠干笑两声,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哈哈,王爷误会了,我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东阳晟睿的眼中笑意更甚,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哦?” 闫洛悠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泄露了内心的波动。 她连忙掩饰道:“我是说,王爷您应该早点休息。” “而我,也担心自己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红颜祸水。” 东阳晟睿轻轻一笑,收回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警告。 “你若真有非分之念,本王定不轻饶。” 闫洛悠微微侧目,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倒像是他有所图谋一般。” 随即,她的思绪又飘向了另一个方向,不禁对东阳晟睿产生了更深的疑惑。 这位被外界誉为英年才俊的王爷,难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何面对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竟能如此淡然自若? 她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惋惜。 “好好的一位国之栋梁,若是真有隐疾,那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东阳晟睿突然侧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闫洛悠心中一惊,连忙否认。 “我……我什么也没说。” 她才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毕竟,即便东阳晟睿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但他依然是一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 他能够给人们带来视觉上的愉悦。 东阳晟睿的气息渐渐逼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闫洛悠的耳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确定,不告诉我你刚刚可惜的是什么?” 闫洛悠的心跳加速,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选择了沉默。 毕竟,有些秘密,还是留在心底为好。 闫洛悠只觉耳畔一阵奇异的酥麻感,仿佛电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禁轻颤。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撩拨!” 她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内心暗自较量。 “这分明是在考验她的自制力嘛!” 闫洛悠心中暗自焦急,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着她的理智。 这让她恨不得化身为一头不顾一切的猛兽,去捕捉那份近在咫尺的美好。 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会是那般轻浮之人?” “我可是纯洁无瑕、未经世事的花朵一朵!” 然而,眼前的诱惑如同磁石般牢牢吸引着她的目光,让她难以自拔。 为了驱散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闫洛悠鼓起勇气,用细微却坚定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爷,您是否……有某种难以启齿的隐疾?” “哦?何出此言?”东阳晟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就是……男性特有的那种。” 闫洛悠鼓足勇气,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将她笼罩。 东阳晟睿的身影逐渐逼近。 闫洛悠望着他那张愈发清晰的脸庞,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东阳晟睿轻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闫洛悠的面纱,仿佛在品味着那层薄纱下的肌肤。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在心里如何编排本王的?” 闫洛悠感受到那只手正缓缓向她的脖颈靠近,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我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 “我相信王爷正值壮年,定无此忧!” “有没有问题,实践一下不就知道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难以抗拒的魅力。 闫洛悠心中暗骂:“这个‘活阎王’,分明是在故意激怒她!” 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不勇敢一些?” 她早就对东阳晟睿心生爱慕,如果真的能有此机会,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于是,闫洛悠下定决心,不再退缩。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突然伸手一拽。 东阳晟睿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一倾,压在了闫洛悠的身上。 两片性感的唇瓣隔着薄纱轻轻触碰,仿佛有电流通过,让两人都愣住了。 闫洛悠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去主动招惹他; 而东阳晟睿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四目相对,震惊与惊喜交织在彼此的眼中。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留下两颗紧紧相连的心在跳动。 在药泉的余韵中,闫洛悠与东阳晟睿周身萦绕着交织的药香。 这一刻,仿佛自然之力在他们之间悄然编织了一场无声的和谐乐章。 尽管薄纱轻覆,闫洛悠仍能隐约捕捉到东阳晟睿唇畔那份难以言喻的甘美诱惑。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哎呀,这样想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孟浪了?” 然而,东阳晟睿那绝世容颜一旦浮现,闫洛悠便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仿佛连空气都因此而甜蜜了几分。 东阳晟睿突然如遭电击般挺身。 原来,闫洛悠在那不经意间的一瞬,竟仿佛触碰了他的唇瓣。 闫洛悠自己也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措手不及。 天呐,她究竟在做什么? 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滋润一下自己干涸的唇,却忘了两人此刻微妙的距离与姿态。 她舔到了什么? 不对,一定是错觉,有薄纱作为屏障,怎么可能呢? 闫洛悠在心中一番自我安慰,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 而东阳晟睿,正以复杂的目光审视着闫洛悠。 那眼神中既有难以置信,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仿佛在说:“她怎么敢!” 经过这一番打量,东阳晟睿暗暗决定,日后对她必须多加提防。 闫洛悠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刚才纯属意外,别多想啊!” 东阳晟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既然穴道已解,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吧!” 被一语道破,闫洛悠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从地上爬起。 “我得说清楚,我不是故意解穴的,你不能罚我哦!”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东阳晟睿则干脆利落地命令道:“去软榻上休息!” “去就去!”闫洛悠自知理亏,迅速溜到软榻上躺下。 躺下之前,她还不忘调皮地揶揄一句:“王爷,您的定力有待提高啊!” 东阳晟睿脸色一沉,心想真该把她的嘴给缝上。 而闫洛悠则因这一番口舌之快而心情愉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东阳晟睿看似平静地躺在床榻上,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两人那短暂的亲密接触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如果她没有那么快地舔了舔唇……东阳晟睿脸上的笑意更甚。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自嘲地摇了摇头。 闫洛悠毕竟只是暂住王府,总有一天会离开。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宁静的夜晚,两颗心各自怀揣着不同的思绪。 却也在不经意间,为彼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东阳晟睿的面容骤然间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仿佛夜幕提前降临在了他的心间。 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私心在他胸中悄然萌芽,如藤蔓般缠绕,让他坚决不愿目睹她的离去—— 无论未来岁月如何更迭,这份执念都将如影随形,成为他心中不可动摇的壁垒。 不仅如此,那潜藏于她体内、无声无息的毒素,更是成了他心头难以释怀的重担。 这不仅是对她生命的威胁,更似一道谜题,激发了他深藏的探究欲。 他暗自发誓:定要揭开这毒素背后的秘密,追溯其源。 无论过程多么曲折艰辛,他都将不遗余力,只为护她周全。 而她,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满身谜团的女子,身上所承载的,远不止这些。 东阳晟睿深知:那些未被揭露的故事与真相,就如同深海中的珍珠,等待着勇敢者去探寻、去珍视。 他,便是那个誓要拨开迷雾,直面真相的人。 第112章 她会是郁症 次日拂晓,晨光微露。 闫洛悠慵懒地掀开了眼帘,发现自己正置身于那张温软如云的床铺之上。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分明记得昨夜因一时孟浪,被“请”至客房的软榻安歇。” “怎会一觉醒来,又回到了这熟悉的卧榻边?” “莫非,自己真的染上了梦游之奇症?” 至于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迁徙”回床,东阳晟睿自是心知肚明。 这位性情活泼、睡相亦不安分的姑娘,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从软榻上三次跌落尘埃。 可她却依然酣梦未醒,浑然忘我。 东阳晟睿哭笑不得,终是于心不忍,将她轻轻抱起,安置回了温暖的大床。 闫洛悠回想起昨晚的“无心插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娘娘!” 刚跨出房门,雅儿便急匆匆地从院外赶来,神色略显焦急。 “娘娘,表小姐病了。” “病了?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闫洛悠闻言,随口问道:“可请了大夫?” 雅儿连忙回应:“一早便请了大夫来看了。” “说是水土不服,加之旧疾复发。” “旧疾?她竟有顽疾?” 闫洛悠转而向不远处晨练中的梅烨招呼道:“梅烨,你可曾知晓此事?” 梅烨耸了耸肩,一脸茫然:“我哪知道这些?” 闫洛悠再次追问:“那究竟是什么病?” 雅儿低声答道:“是郁症。” “郁症?”闫洛悠闻言,一脸难以置信。 “她?会是郁症?” 在闫洛悠的认知中,郁症多由情志不畅、气机郁滞所致。 患者往往多愁善感,心事重重,久之则郁结于心。 然而,观盛冉之态,并不似那等敏感多思之人。 若真要归结于郁症,或许只能归因于对东阳晟睿的深情厚意。 或许,自小便对这位冷面王爷情根深种,心事难平,久而久之,相思成疾。 加之来到此地后,东阳晟睿对她态度冷淡,更使她心中郁气难解,终致病发。 “唉!” “原本以为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没想到竟是位弱不禁风的病美人!”闫洛悠不禁摇头叹息。 “王爷可知此事?”闫洛悠再次问道。 “知道了,娘娘。” “王爷刚下朝便得知了消息,已经赶往那边了。” “管家刚才来报,说王爷今日不回院子用膳了,请您先用。”雅儿答道。 闫洛悠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回也罢,我们正好用膳。” “有他在,你们一个个都拘谨得很。” 如此,闫洛悠便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开始了她新的一天。 在闫洛悠的世界里,礼数的束缚仿佛轻如鸿毛。 身为睿王妃,按常理她该探望病中的表小姐盛冉。 但这份责任,她的小侍女雅儿倒是铭记于心。 餐后不久,雅儿便细心打点好一切,催促着闫洛悠前往盛冉所在的听风院。 闫洛悠对此并无异议,不过是走个过场,何乐而不为? 于是,她吩咐梅茹携带礼物,一行人悠然踏上了探访之路。 步入听风院,未及深入,一抹身着暗色朝服的背影便已映入眼帘—— 那是东阳晟睿,他正静静地坐在室内。 而盛冉,则是柔弱无力地依偎在他对面,病态之中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娇弱。 她双眸含情,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闫洛悠轻轻叩响门扉,步入室内,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原来王爷也在此,未曾用餐吗?” “可别因我而扰了二位的雅兴。”她的目光与盛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相遇。 随即,她笑得有些尴尬:“我只是恰巧路过,听说表小姐身体不适,特地送些补品来。” “既然二位正用膳,我便不打扰了。” “梅茹,将东西放下,我们回吧。” 梅茹乖巧地将礼盒递至小翠手中,随后跟随闫洛悠退出了房间。 闫洛悠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可不愿成为那多余的“电灯泡”。 探望之礼已尽,她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漪澜苑,打算好好享受一番闲适时光。 毕竟,今日的“活阎王”正忙着陪伴佳人,她自然可以免去书房当值的苦差,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闫洛悠的心情格外愉悦,甚至开始计划起接下来的行动。 “不知二公子是否已归?陆芷芸那边的情况又究竟如何呢?” “何不趁此机会,出府一探究竟?” 念头一转,闫洛悠便从软榻上跃起,一阵风似地冲出了房间。 然而,刚走出院子没多远,她便与归来的东阳晟睿不期而遇。 闫洛悠心中一惊,犹如做了亏心事般,立刻转身逃遁。 东阳晟睿则从容不迫地步入院子。 只见闫洛悠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房间内的软榻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东阳晟睿步入房间,眼神中带着几分质疑:“你为何突然逃跑?” 闫洛悠则笑得十分灿烂,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误会。 “逃跑?哪有的事。” “我只是突然感到肚子有些不适,正打算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休息呢。”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个小插曲。 而那份机智与从容,也让这场突如其来的“邂逅”变得妙趣横生。 在一片微妙的静默中,闫洛悠半途回归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 她的解释轻如鸿毛:“走到一半,疼痛竟奇迹般地消失了,所以我又折返了。” 东阳晟睿闻言,目光如炬,轻嗤一声。 他步入内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进来,替本王整理衣衫!”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对梅茹的信任开始动摇,带着几分无奈踏入内室。 只见东阳晟睿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仿佛专程等待她的服务。 她边为他换上日常服饰,边不动声色地试探。 “王爷,您稍后是否要探望表小姐?” 东阳晟睿的目光宛如深潭,凝视着她反问:“本王为何要前往?” 闫洛悠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随即又尝试说服:“表小姐目前身体不适,您若能多加关怀,或许能加速她的康复。” 她心中暗自盘算,只有东阳晟睿离开,她才有机会脱身。 然而,东阳晟睿的反应冷若冰霜。 “她的旧疾,与本王何干?” 闫洛悠心中暗骂,嘴上却嘀咕得极轻。 “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这点心思,恐怕连最迟钝的人都能察觉。” “察觉什么?” 东阳晟睿的声音突然低沉而靠近,让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睛。 她连忙后退两步,慌乱中说道。 “没什么,衣服已经妥当了。” 东阳晟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起身,步伐坚定地走出内室:“随本王出行!” 闫洛悠紧跟其后,心中满是疑惑:“去哪里?” 东阳晟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不是渴望前往晋伯侯府吗?本王今日便成全你。”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闫洛悠不禁惊疑,他如何知晓她的心思? 面对东阳晟睿突如其来的提议,闫洛悠心中一惊。 随即她又迅速掩饰:“王爷怎知我有此意?” 东阳晟睿轻描淡写:“你若不愿,本王也不会勉强。” “愿意愿意!”闫洛悠连忙靠近东阳晟睿,满脸堆笑,“多谢王爷恩典。” 无论他有何目的,只要能顺利进入晋伯侯府,便是她的胜利。 抵达晋伯侯府,文啸轩亲自出门迎接,举止间依旧保持着他那份特有的平静与从容。 “睿王殿下,睿王妃娘娘驾到!” 闫洛悠在一旁默默观察,文啸轩那份淡然自若的态度,让她感到既敬佩又警惕。 他仿佛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闫洛悠心中暗叹:这样的人物,往往藏着更深层次的智慧与谋略。 是敌是友,还需时日验证。 在柔和的日光下,文啸轩的视线以一种微妙的、近乎审视的姿态轻轻掠过闫洛悠的脸庞。 随后优雅地转身,步伐稳健地引领着她步入那座古朴而庄重的府邸。 闫洛悠紧跟其后,唇边不经意地溢出低语,宛如微风拂过树梢的细响。 “不知二公子此刻是否在家中呢?” 这轻若蚊蚋的声音,却在空气中巧妙地编织出一丝探寻的涟漪。 这句话竟奇迹般地清晰落入文啸轩的耳畔。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是对这份细腻心思的微妙回应。 随即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家弟适才归府,此刻大抵仍在府中休憩,未尝不是你我恰好相逢的机缘。” 第113章 陆芷芸现在何处 在文府宽敞明亮的客厅内,文啸轩引领着闫洛悠二人优雅入座,轻声细语道。 “请稍候片刻,祖父即刻便至。” 言毕,闫洛悠起身,以一抹温婉的笑容向文啸轩致意。 “不必劳烦老侯爷亲临,大公子,不知府中景致可否容我一赏?” 文啸轩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东阳晟睿。 拱手示意后,转而对闫洛悠道:“王妃雅兴,实乃府中荣幸。在下愿遣人引领王妃游览。” 语毕,他又朝向东阳晟睿道:“王爷稍安勿躁,王妃请随我来。” 这一幕,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礼仪之舞,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彰显着文府的教养与风范。 随着文啸轩的引领,闫洛悠步出客厅。 她终是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轻声道。 “大公子,听闻尊夫人已归府?” 文啸轩面色平和,淡淡回应。 “有劳王妃挂心,确已归来。” 闫洛悠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连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正当气氛略显微妙之时,文啸轩忽地驻足。 他的目光深邃地望向闫洛悠,语带双关。 “其实,当初若有一句直言,吾辈自不会横加阻挠,她本可免于这场联姻的束缚。” “王妃如此费心布局,倒是让我辈揣测不已。” 闫洛悠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 正欲思索其言外之意,忽闻远处传来文啸麟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温和笑意。 “原是睿王夫妇光临,真是难得巧遇。” 他走近,向闫洛悠礼貌地打着招呼。 “睿王妃,今日到访,真是时机恰好。” 闫洛悠回以微笑,趁机提议:“既如此,便有劳二公子代为引路了。” “大公子,不妨就让二公子陪我四处走走?” 文啸轩审视文啸麟一眼,点头应允。 “也好,二弟,就有劳你陪王妃逛逛了。” 同时,他低声对文啸麟道:“她刚回,勿再让她外出。” 文啸麟以一种绅士的姿态邀请闫洛悠:“王妃,请。” 两人并肩而行,留下文啸轩转身返回客厅。 此时,老爷子已与东阳晟睿展开交谈。 另一边,闫洛悠在文啸麟的陪伴下,于府中漫步。 少了旁人在侧,她显得更为自在。 “二公子,我觉得你兄长似乎深藏不露。” “他刚才那番话,让我觉得他似乎已洞悉了我的真实身份。”闫洛悠直言不讳。 文啸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即安抚闫洛悠道。 “他只是爱装深沉罢了,不必介怀。他这个人,无趣得很。” 闫洛悠的心思并未在文啸轩身上停留太久,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人。、 “陆芷芸现在何处?” 对于文啸轩的性格,她并不在意,她只想了解陆芷芸的近况。 文啸麟以一种低沉而神秘的语调缓缓说道:“我岂不是已经领你到了此处。” 随着话语落下,两人的脚步停在了一座幽静院落前。 他轻声道:“陆芷芸就被安置在这座院子里。” “听说她性情刚烈至极,竟把老侯爷气得不轻。” “如今被囚禁于此,以示惩戒。” 言语间,透露出对那位女子坚韧性格的赞许。 闫洛悠悄悄凑近,眼中闪烁着好奇:“我是否可以前去探望她?” 文啸麟微微一笑,仿佛洞察一切。 “老爷子并未明言禁止探访,你自然可以进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狡黠,显然在文字游戏上与闫洛悠不相伯仲。 闫洛悠见状,心中不禁暗赞文啸麟的机敏。 随即她发出邀请:“你要不要一同前往?” 文啸麟摆了摆手,眼神中满是信任。 “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好好聊聊。” “说不定,你能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也好。”闫洛悠点头应允。 随后缓缓走向院门,轻扣门扉。 门内传来一道清脆而略带戒备的声音:“何人?” 闫洛悠温和地回答:“我是睿王妃,今日造访府中,特来探望于你。” 片刻之后,门扉轻启,一位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女子映入眼帘。 她容颜清丽脱俗,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宛如一朵在风雨中傲然绽放的莲花。 陆芷芸仔细打量着闫洛悠,红唇轻启:“请进。” 她侧身让出通道,闫洛悠微笑着步入屋内。 陆芷芸关门转身,再次审视着闫洛悠,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闫洛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道:“莫非我脸上开了花?” 陆芷芸却突然伸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一番后,惊喜道:“你就是那个帮我逃脱的人!” 闫洛悠心中一惊,暗想:“怎么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我的易容术难道如此不堪一击?” 但她面上依然保持镇定,大方地坐下。 “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再隐瞒。”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又被抓回来的?” 陆芷芸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意:“一时大意,中了他们的诡计。” 闫洛悠追问道:“那你后来躲到了哪里?” 陆芷芸眼神一黯:“我听从你的建议,向东逃去。” “然而连日阴雨,你给我的面具失去了效用。” “加之长时间没有追兵的消息,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 这段对话,充满了智谋与勇气的碰撞,以及两位女子之间微妙的默契与理解。 在这个静谧的院落里,一场关于自由、抗争与命运的深刻交流悄然展开。 在一片纷扰的世事中,文家老侯爷的执着如同顽石,对陆芷芸的追捕未曾有丝毫松懈。 某个不寻常的日子,一队侍卫如狂风骤雨般降临,将陆芷芸从自由的风中拽回。 陆芷芸未曾料到,文老侯爷竟会如此执着。 仿佛孙子本人的意愿无足轻重,唯有他一人怒火中烧,誓要将这场因缘纠葛进行到底。 闫洛悠望着这位老侯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 这是她平生所遇,最具坚韧意志的长者。 而那如火山喷发般的脾气,连闫洛悠也自愧弗如,不敢轻易靠近其炽热的边缘。 闫洛悠轻抚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晋伯侯府的人,果然手段非凡。” “即便你向东逃逸,他们也能算无遗策。” 陆芷芸却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虽捉我归来的是文府之人,但寻得我的,却非文府。” “哦?”闫洛悠眉头一皱。 “莫非,你被他人告密?” 陆芷芸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是睿王的手下。” “什么!”闫洛悠恍然大悟,随即急忙辩解。 “睿王的手下?我得说清楚,我与睿王毫无瓜葛,你可千万别误会我。” 闫洛悠急于澄清:“为了你,我差点被晋伯侯府的人吞没,几乎无法再见天日。” “我闫洛悠,可是言出必行之人!” 陆芷芸微微一笑:“我自然信你。” “若真是你出卖了我,我岂会留你至今?” “如此甚好,如今我们各自为营,各自保重吧。” 闫洛悠心中暗骂东阳晟睿那个‘活阎王’,无处不插足。 难怪他好心带她来文府,原来这一切与他息息相关。 望着陆芷芸那贞烈不屈的模样,闫洛悠心生好奇。 “老侯爷究竟何意?为何要将你禁足?” “我看大公子文啸轩人品不俗,你当真无意于他?” “说真的,你与文啸轩站在一起,还真有几分天作之合的意味。” 陆芷芸冷哼一声,坐定身形。 “文府之人,岂会有好心。” “老头子不过是觊觎我手中的嫁妆,哪里会在乎我这个儿媳妇的颜面。” 她继续嘲讽道:“文啸轩对我冷漠如霜,连我是否逃离、是否被寻回都无动于衷。老头子又何必如此焦急!” 一提到嫁妆,闫洛悠不自觉地搓了搓双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你的嫁妆,当真如此诱人?” 陆芷芸望着闫洛悠,那双眸子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她不禁嘴角微扬,投去一抹略带戏谑的轻瞥。 她缓缓开口,字字珠玑,透着不容置疑的专业与洞见。 “闫洛悠,你可知,两大侯府联姻的背后,究竟编织着怎样的算计与筹谋?” 闫洛悠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那是对世间纷繁复杂、利益交织的深刻体悟。 第114章 一块活生生的宝藏 闫洛悠恍然大悟,洞悉了陆芷芸逃遁的缘由。 凭借其刚毅不屈的性格,她誓不成为权势交易的牺牲品。 于是,。她携带着至关重要的物品悄然离去。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狡黠地挑逗着陆芷芸。 “嘿,你是不是怀揣着什么宝贝呢?” 闫洛悠自己便常行此道,此刻仿佛觅得了知音。 陆芷芸目光紧紧锁定闫洛悠,语气中满含戒备:“你当真不是他们派来的密探?” 闫洛悠将一只脚潇洒地搭在椅沿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度回应。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吗?” “确实不像。” 陆芷芸心中暗自思量,以老爷子的老谋深算,绝不会轻易与闫洛悠这等人物联手。 疑虑打消后,她继续追问:“那你对我们弘亭侯府的底细了解多少?” 闫洛悠摇了摇头。 对于那些朝堂之上的权谋斗争,她向来不感兴趣,所知寥寥。 陆芷芸耐心解释道:“我们陆家与文家皆是世代承袭的侯府。” “只因文家出了个文妃,诞下泓王殿下,故而声望更显。” “相较于文家,我们陆家虽稍逊一筹。” “但陆家世代执掌的兵权,却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为了巩固与文家的联盟,陆家不惜以部分兵权作为嫁妆。” 闫洛悠听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这些权贵们似乎终日沉浸于权力的游戏中无法自拔。 权力,当真如此重要? “所以你带着兵符逃走了,难怪文老爷子穷追不舍。” “你简直就是一块活生生的宝藏。”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哪怕是囚禁也要把你留在文府。”闫洛悠分析道。 李老爷子的举动虽在意料之中,但文啸轩的冷漠态度却令闫洛悠感到意外与心寒。 毕竟,陆芷芸是他的妻子,且美貌无双,他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闫洛悠突然狡猾地一笑,对陆芷芸说:“我觉得文大公子人还挺好的。” “既然现在走不了,你不妨考虑一下,和他好好过日子?” 陆芷芸闻言,一脸不屑:“哼!就他那副冰块脸,我才不稀罕!” “自从被抓回来,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当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见陆芷芸态度坚决,闫洛悠不再多言。 “你们之间的事,我还是少掺和为好。” “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 “既然暂时无法离开,不妨学会妥协,或许转机就在不远处。” “在执拗对抗中,最终受委屈的往往是自己。” “瞧瞧现在的我,生活得风生水起,逍遥惬意至极!” 闫洛悠的脸庞洋溢着得意的光辉。 她内心暗自庆幸,若早知道留下来同样能享受这般舒心的日子,她绝不会萌生逃离的念头。 “但那只是你的情况!” 陆芷芸虽与闫洛悠仅有两面之缘,却已能大致窥探出她的性情。 毕竟,身为大家闺秀的她,难以与江湖儿女相提并论。 她只能凭借着内心那份最后的倔强,坚守到底。 一旦屈服,恐怕就只能乖乖地在文府做一名文家的媳妇了! 闫洛悠并未过多理会陆芷芸的思绪。 此刻,一个更有趣的现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晋伯侯府的联姻背后,实则是对兵权的觊觎。 几位王爷纷纷积极参与其中,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凑热闹。 回想起自己当初如同展品般被众人审视的情景,闫洛悠心中便隐隐不快。 那些王爷,包括太子殿下,都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晋伯侯府究竟倾向于哪一方,她尚未摸清。 文二公子无疑是太子阵营的人,但李老侯爷作为泓王的亲外公,定会站在自己外孙的一方。 至于几位王爷之间的复杂关系,闫洛悠尚未能完全理清。 真可谓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闫洛悠与陆芷芸道别后,步出了院子。 陆芷芸是个既聪明又刚强的女子,她相信她能够妥善处理一切。 院外,文啸麟正等候着她。 见她出来,便微笑着迎上前去。 “怎么样?你们的交谈还算融洽吗?” 闫洛悠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文啸麟,缓缓评价道。 “二公子,你表面上温润如玉,笑容可掬,实则却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文啸麟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客气地回应:“过奖了。” “还有你大哥,想必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物。” 闫洛悠走近一步,追问道。 “二公子,说实话,你大哥对陆芷芸真的没有一丝感情吗?” 文啸麟诚恳地回答:“感情方面,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 “至于其他方面,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想想看,我时常不在家,对家里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 “但按照礼制,他们已经拜堂成亲,且她现在身处文府。” “就算双方互有敌意,从名义上讲,他们已是夫妻。” “而陆芷芸,是个想得开的人。” “何不就此安定,享受生活的宁静?” “若执意纠结,岂不是要继续让老祖父心绪难安?” “待到某日,祖父因她而含恨离世,或许她方能得以释怀。” 闫洛悠轻叹,随即又捕捉到一位言辞犀利、锋芒毕露的少年——文啸麟。 “啧啧,二公子,您这番言辞,可真是锋利如剑,哪有如此直接咒自己祖父安康之理?” 文啸麟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仿佛家中老者的怒火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一抹调味品,早已习以为常。 谈话间,两人步入花园中的凉亭。 闫洛悠自然而然地提起水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清泉。 “二公子,您与汤天佑堡主的交情如何?”闫洛悠轻啜一口水后问道。 文啸麟轻轻挥袖,优雅落座,缓缓答道。 “我们之间,不过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闫洛悠好奇心起,又追问:“那与闫振明兄呢?” 文啸麟眼神中闪过一丝真诚:“闫兄,乃是我真正的挚友。” “如此说来,我有一事相询。” 闫洛悠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闫振明是否卷入了你们的党派纷争之中?” 文啸麟正视闫洛悠,神色庄重:“自然没有。” “虽与闫兄情谊深厚,但我们之间的交往仅限于品茗谈天,绝不涉及朝政之事。” “至于我,不过是个闲云野鹤之人。” “汤堡主之事,仅是顺手而为,你莫要多虑。” 闫洛悠嘴角微翘,心中却是不信。 “这游手好闲不过是他的保护色,哄哄家中长辈罢了。” 她继续追问:“那与睿王殿下呢?你们的关系又如何?” 文啸麟不假思索地回答:“更是毫无瓜葛。” “睿王殿下性情冷漠,我与他并无过多交往。” 闫洛悠紧紧盯着文啸麟,试图从他平静的面容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但文啸麟的笑容依旧温和而神秘,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 “罢了!”闫洛悠最终放弃。 “你说怎样便是怎样吧。你们这些男子,个个深藏不露。” 说完,闫洛悠挺直腰身,伸了个懒腰,恰好望见远处走来的东阳晟睿与文啸轩。 “二公子,今日之谈暂且至此,改日再续。我得先行一步了!” 文啸麟亦注意到了那两位来客,遂与闫洛悠一同起身迎上前去。 闫洛悠面带微笑,率先开口。 “王爷,你们的谈话结束了?” 东阳晟睿的目光在闫洛悠与文啸麟之间流转,仿佛在无声地评估着什么,随后…… 冷冽之声悠然响起,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此番巡视,可还满意?” 闫洛悠面上绽放着明媚的笑容,清脆回应。 “已然周全,无憾矣!” 言罢,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温婉与机敏。 “王爷,时辰不早,咱们该启程回府了。” “府中那位表小姐,正殷切期盼着您的归返呢。” 第115章 表小姐,你可得好好谢我哦 归途中,闫洛悠心中那份好奇依旧挥之不去。 她偏头望向身侧的东阳晟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调侃。 “王爷,您今日怎会有此雅兴,让我前往晋伯侯府探个虚实?” 东阳晟睿轻轻侧目,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哦?问出结果了?” 闫洛悠微微一笑,轻轻颔首:“已然问明。” “那么,一切皆已明了?”东阳晟睿继续追问。 “大致如此。”闫洛悠的回答略显含糊。 “既已知晓,便无需再插手侯府之事。”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遵命!”闫洛悠爽快应答。 她心中对那些纷扰之事本就毫无兴趣,更不会主动涉足其中。 刚踏入睿王府的大门,管家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向东阳晟睿禀报。 “王爷,表小姐病情突然加重,请您速速前往。” 闫洛悠闻言,向东阳晟睿投去一个“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眼神,随后便自行前往漪澜苑。 她深知:无论盛冉是真病还是假病,都定会想方设法留住东阳晟睿。 想到东阳晟睿被那位病弱美人纠缠得无法脱身,闫洛悠不禁哑然失笑。 “这世间,总算有人能让他有所束缚了!” 回到漪澜苑,闫洛悠立刻吩咐道。 “雅儿、洁儿,快去准备几件王爷的衣物,让梅烨送到竹涟苑去。” “表小姐病重,王爷怕是要在那里住上几日了。” 闫洛悠心中暗自得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将那位“活阎王”送走的好机会。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道:“表小姐,你可得好好谢我哦!” 而在竹涟苑里,东阳晟睿看着梅烨送来的衣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的眸中怒火隐现:“她真是这么说的?” 梅烨恭敬地回道:“正是娘娘的原话。” 东阳晟睿双眸紧眯:她竟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赶他走! “放下吧。”东阳晟睿瞥了一眼床上正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的盛冉,随后吩咐枫儿道。 “将偏屋收拾一下,本王这几日便住在此处。” “遵命!”枫儿领命而去。 盛冉闻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表哥竟然愿意留下来陪她,这说明他心中还是有她的位置的。 然而,东阳晟睿却并未多看她一眼。 他转身走出房间,对梅烨吩咐道。 “你这几日给我看紧了她。” “若是让她跑了,你以后也不必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了。” “遵命!”梅烨心中一凛。 即便东阳晟睿不提醒,他也绝不敢有丝毫大意。 东阳晟睿不在的第一夜,闫洛悠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兴奋地翻滚着。 床虽大,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欢愉。 在东阳晟睿缺席的第二个夜晚,闫洛悠独享着宽敞的卧榻。 她却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寂寞的回响,似乎连床榻的辽阔也失去了往昔的吸引力。 而当第三夜的帷幕悄然降临,她更是静静地坐在窗前。 任由夏夜的细雨轻拂过心田,直至星辰隐退于深邃的夜幕。 夏日的雨,如同一位不请自来的旅人。 带着几分执拗与不羁,连续数日地挥洒着它的热情与狂放。 雷声轰隆,如同远古的战鼓,激荡着夜的宁静,让人难以入眠。 而竹涟苑内,更是热闹非凡 那位柔弱的表小姐,似乎对雷雨有着别样的情愫。 每当雷鸣响起,她总是第一时间呼唤着东阳晟睿的名字。 终是惹得他无奈至极,索性召集了一众丫鬟,如士兵列阵般守护在她的周围。 仿佛是在说:“既然害怕,那便让这满屋的人声与温暖驱散你的恐惧吧!” 闫洛悠闻此趣事,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她心中暗自感叹:“这便是东阳晟睿,行事总能出人意料。” 如同活阎王般让人既爱又恨,那表小姐恐怕此刻正咬牙切齿,心中暗自懊恼吧! 又是阴雨连绵的一天,闫洛悠因雨而困于闺中。 少了东阳晟睿的拌嘴,生活似乎失去了几分色彩。 雅儿手捧精致糕点,轻声细语。 “娘娘,夏日之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待这场雨过,便是连日晴空,晚夏的凉爽也将悄然而至。” 闫洛悠手托香腮,目光慵懒地投向窗外。 她轻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对了,表小姐近日身体如何?” 洁儿在一旁恭敬回禀:“前几日略有好转。” “但近日连绵阴雨,病情又有所反复。” 闫洛悠闻言,微微颔首:“我们这还有补品吗?” “有的,娘娘。” “梅茹!”她挺直腰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等雨歇了,你带上些补品去探望表小姐。” “阴雨天总易惹人烦忧,补补身子总是好的。” 梅茹应声上前:“遵命。” 闫洛悠眼珠一转,又添了一句。 “还有,顺便给王爷送几件换洗衣物。” “这阴雨天气,衣物难干,可别让他短了换洗的。” “是。”梅茹点头。 闫洛悠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你再帮我问问王爷——” “眼看秋季将至,我打算出去添置几身换季的新衣,能否先将我的月钱预支一些?” “明白,娘娘。” 而在竹涟苑的偏室,东阳晟睿望着梅茹送来的衣物,脸色如同窗外乌云般阴沉。 他冷冷地吩咐:“你回去告诉她——” “换季衣物自有管家统一安排,无需她多费心思。” 这一刻,雨依旧在下,却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仿佛在为这段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添上一抹淡淡的哀愁与期待。 “未经本王许可,她踏出此院半步,便是僭越!” 东阳晟睿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闫洛悠的自由。 而闫洛悠的心,似乎早已飞出了这幽深的庭院,追逐着那个名叫闫振明的影子。 但这一切,不过是她梦中的奢望罢了。 闫洛悠听后,只能无奈地躺在柔软的榻上。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唉——这样的囚禁,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她哀叹着,却不敢违抗那如铁律般的命令。 她偷偷溜走的念头也只是在心底一闪而过,随即被深深的无奈所淹没。 夜幕降临,午后的骤雨停歇片刻后,又在深夜卷土重来。 雷声滚滚,如同巨兽的咆哮,震撼着每一个未眠人的心。 而闫洛悠,却在这狂风暴雨中,出奇地安静,仿佛与这世界隔绝了一般。 “娘娘!” 门外,雅儿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微弱。 她焦急地敲着门:“今晚雷声太大了,您害不害怕?” “要不,我进去陪您吧?”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又一阵的雷鸣。 “轰隆——” 又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雅儿吓得浑身一颤。 但随即又鼓起勇气,继续敲门。 “娘娘,您还好吗?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屋内依旧一片沉寂,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雅儿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决定去查看一番。 刚到偏屋门口,她忽然发现正屋的窗户还开着。 她忙不迭地跑过去,想要关上窗户,以防风雨侵袭。 然而,当她透过窗户向内望去时,却看到闫洛悠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脸色苍白,身上的被子早已滑落到地上。 “娘娘!娘娘!” 雅儿焦急地呼唤着,但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她心中一紧:“这几日娘娘的睡眠一直不好,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睡得如此深沉?” 雅儿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叫来了梅茹和梅烨。 梅茹闻言,二话不说便翻窗而入,迅速捡起地上的被子盖在闫洛悠身上。 然而,当她触碰到闫洛悠时,却发现她的嘴唇已经发白,身体冰凉得吓人。 梅茹心中大惊,忙又拿来一床被子给闫洛悠盖好,然后开门向众人喊道。 “娘娘情况不妙!雅儿,你快去请大夫!” 此时,洁儿也闻声赶来,神色紧张地问道:“要不要请王爷回来?” 梅烨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去吧。” “今晚雷声这么大,竹涟苑那边肯定也没有歇息。” 而在竹涟苑,盛冉正因雷声轰鸣而烦躁不已。 她已将屋内的丫鬟们全部赶了出去,只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然而,她并不知道,就在此刻,一场危机正在悄然逼近闫洛悠。 而这一切,都将因她的一个决定而发生改变…… 在一片细雨蒙蒙之中,东阳晟睿被一位女子的执着纠缠得眉头紧锁。 她执意要求他陪同左右,那份倔强与泪水交织的模样,让人既无奈又心生怜惜。 然而,东阳晟睿的心中却泛起层层不悦的涟漪。 若非念及此女乃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且其父对自己有恩。 恐怕早已下令逐客,不留丝毫情面。 正当这份微妙情绪在空气中缓缓发酵时,梅烨踏着雨声匆匆而至。 竹涟苑里,一幕幕雨幕中的离别正悄然上演。 他步入院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丫鬟们身影匆匆。 她们或手持油纸伞,或怀抱细软,皆是在一阵急促的命令之下,被迫于风雨中寻觅归途。 雨珠沿着她们的发梢滑落,与脚下的泥泞交织成一幅幅狼狈而又不甘的画面,仿佛连天空也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离散而哀愁。 第116章 这正是烈蛊丸 东阳晟睿在见到梅烨匆匆而至的那一刻,心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急忙迎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发生了何事?” 梅烨的脸色阴郁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低沉地回应道。 “主子,娘娘陷入了昏迷,至今未曾醒来。” 东阳晟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霜。 他毫不犹豫地迈出了竹涟苑的门槛,连盛冉那充满哀求的呼唤都被他抛诸脑后。 雨幕中,梅烨尽力撑伞,却仍无法阻挡雨水无情地打在东阳晟睿的身上。 当他抵达漪澜苑时,衣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了身上。 “王爷!”梅茹迎了上来,急切地汇报着情况。 “我们发现娘娘时已经昏迷不醒,雅儿已经去请太医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东阳晟睿快步走到床边,只见闫洛悠的嘴唇白得如同宣纸,脸上还戴着那副骆悠的面具—— 显然,这是在入睡之前就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心痛如绞,却仍保持着冷静。 “王爷,还是先换身干爽的衣服吧。”梅茹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东阳晟睿深深地凝视了闫洛悠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 然后才接过衣服,走进了屏风后。 就在这时,雅儿带着太医匆匆而归。 太医小心翼翼地诊了脉,却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东阳晟睿走出屏风时,太医已经跪在地上,满脸惶恐。 “王爷恕罪,在下医术有限,实在无法诊断出王妃娘娘的病症。” 东阳晟睿的气质,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高傲。 他冷冷地注视着太医:“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太医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王妃娘娘似乎是中毒了……” “但具体是什么毒,小人实在无法判断。”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同寒剑一般扫过床上的闫洛悠,他的声音冷冽如冰。 “梅烨,送太医出府。” “然后去太医院,把那里的老家伙都给我‘请’过来。” “是!”梅烨应声而去。 很快,太医院的一群老太医就被他一一“请”到了王府。 他们轮番为闫洛悠诊脉,却都面露难色,摇头叹息。 “说!”东阳晟睿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的耳边。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让人心生寒意。 老太医们吓得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颤抖。 “王爷饶命,王妃娘娘确实是中毒了。” “只是这毒实在罕见,老臣们从未见过,因此无从下手啊。”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扫过众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一群废物!” 老太医们纷纷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深知自己的医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面对这样的奇毒,他们确实无能为力。 然而,他们也明白—— 这一刻的东阳晟睿,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而是一个为了心爱之人不惜一切的冷面阎王。 在夜色的沉寂与喧嚣交织中,漪澜苑内一片纷扰。 直至晨光初破,仍未寻得一丝解惑之光。 闫洛悠,如同被梦境深锁,沉睡不醒。 她的四肢逐渐失去了温度,唯有那均匀的呼吸,如细流般微弱却坚定地证明着她的存在。 太医院中的那群所谓的智者,面对此情此景,竟束手无策。 只留下满腹疑惑与无奈,最终只能黯然离去。 东阳晟睿,一身孤影,静坐于床边,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心中涌动着无尽的疑惑:为何这毒发得如此突然,毫无预警? 突然,他的眼神锁定在了闫洛悠衣襟的微微起伏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景毓留下的药瓶! 他轻轻伸手,从闫洛悠的怀中取出那小巧的药瓶—— 它仿佛成了此刻唯一的希望之光。 “拿水来!” 东阳晟睿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梅茹闻言,迅速捧来一碗清水。 东阳晟睿小心地将闫洛悠扶起,温柔地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 随后一手稳住她的下颌,一手持碗,强行为她灌下清水。 尽管未知这药丸是否能创造奇迹,但在绝望之中,他们只能抓住这根稻草,期盼着死马能成活马。 正当室内气氛凝重至极,屋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梅烨步入内室,低声禀报:“王爷,汤堡主到了。” 汤天佑,这位以医术与剑法闻名于世的人物,为何会在此刻出现? 东阳晟睿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期待。 汤天佑,一身白衣如雪,翩翩而来,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轻声行礼:“睿王殿下安好。” 他解释道:“汤某适才于太子府述职,闻讯睿王妃中毒之事,太子殿下特命汤某前来探视。”太医院束手无策,而太子竟会派遣汤天佑,这背后定有深意。 东阳晟睿心中明了,冷冷开口道。 “汤堡主医术非凡,或许能解此困局,请!” 汤天佑上前,细细诊脉。 又翻转闫洛悠的身体,审视着那枚蝴蝶印记,眉头愈发紧锁。 果然,他心中所想的那种罕见之毒,正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上次偶遇闫洛悠时,他曾留意到这枚印记。 回堡后查阅古籍,仅得半页残篇,提及此毒。 东阳晟睿见汤天佑神色不对,立刻示意梅烨等人退下,室内仅余二人。 他坦诚以对:“她中毒无疑。” “但毒性如何,我全然不知。汤堡主可有解救之法?” 汤天佑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似乎已做好了某种决定。 这一夜,漪澜苑内的灯火未熄。 而在这灯火阑珊处,一场关于生命与希望的较量,正悄然上演。 汤天佑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无奈。 “我遍查古籍,却未曾发现这罕见毒素的解救之道。” 东阳晟睿紧握着手中那瓶珍贵的药物,递向汤天佑,眼中闪烁着期盼。 “你看看这药,是否能有所帮助?” 汤天佑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轻轻嗅了嗅,眉头紧锁。 “这确实是一剂续命良药,但它的效用仅限于毒素尚未完全爆发之时。” “如今闫洛悠娘娘陷入深度昏迷,此药恐怕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机,而无法真正挽救她的性命。” 东阳晟睿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汤天佑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如今若想续命,唯有一物——烈蛊丸。” “我曾因太子殿下赐予的烈蛊丸而治愈顽疾,深知其能解天下奇症,对无药可解的毒症亦有保命续命之效。” “然而,太子殿下的那颗已被我所用。” “据我所知,北滢亦有一颗,但具体下落却无从得知。”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他忙从怀中取出闫洛悠的蓝宝石项链。 项链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你看这颗药丸如何?” 他边说边从项链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汤天佑。 汤天佑接过药丸,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这正是烈蛊丸!” 东阳晟睿激动不已,正欲将药丸喂入闫洛悠口中。 却被汤天佑制止:“且慢!” “烈蛊丸虽神奇,但针对不同毒素,其解法亦有所不同。” “我因体寒之症而得治,是以温黄酒送服。” “而王妃娘娘所中之毒,因曾以至亲之血解毒,留下蝴蝶印记。” “故此服用烈蛊丸,亦需以至亲之血送服,方能奏效。” “此乃‘以血养血’之法。” 东阳晟睿闻言,神色凝重,立刻呼唤道:“梅烨!” 梅烨应声而入,东阳晟睿急切地吩咐道。 “速往闫府,告知闫振明老爷,请他务必速来此处。” “是!”梅烨领命而去,迅速赶往闫府。 片刻后,他带着闫府的管家返回。 管家面露难色,向东阳晟睿禀报。 “实在抱歉,我家少爷近日外出未归,府中并无他的踪迹。”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一沉。 但随即又振作起来,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们绝不能放弃。” “继续寻找闫振明,同时,我们也要想办法找到其他可能解救王妃的线索。” 在那悠长的等待时光里,似乎每一缕风都承载着无尽的期盼与悬念。 梅烨,这位身姿挺拔的侍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趟差事,怕是非得耐下性子,静待时日不可了。 于是,他脚步沉稳地转身,准备回归那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去回禀那正焦急等待的主子。 东阳晟睿,一位气宇轩昂的贵族公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轻抚着案几上精致的茶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不在府中?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那他,可有留下归期的消息?” 言语间,透露出一丝对闫府主人行踪不定的好奇与不满。 梅烨闻言,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公子,闫府的管家并未透露太多。” “只是说这几日闫公子外出未归,具体何时能回,他也不甚清楚。”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歉意,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抱歉。 东阳晟睿闻言,眉头紧锁,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之意油然而生。 他轻轻拍了拍案几,语气坚定而有力。 “再去!务必探明他的确切归期。” “我东阳晟睿要见的人,岂能这般轻易避而不见?” 第117章 她并非我的亲妹妹 闫振明的出现时机竟如此不合时宜,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缺席,令人不禁蹙眉。 东阳晟睿的目光凝聚在闫洛悠身上,透着几分忧虑。 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的唇色较之前稍显红润,带来一丝慰藉。 然而,最令人心悬的问题是—— “倘若未服用烈蛊丸,她还能支撑多久?” 汤天佑轻抚着手中的药瓶,语气中透着诚恳。 “只要每日按时服用瓶中的药丸,她的状况可以稳定一段时间。” 言罢,她放下药瓶,起身向东阳晟睿告辞。 “睿王殿下,汤某还需前往太子府处理事务,先行一步。” “近日我会留在城中,若王爷有需,随时可派人传唤。” “多谢汤堡主援手!”东阳晟睿送至漪澜苑门外,目送其背影渐行渐远。 不多时,梅烨归来,向东阳晟睿禀报。 “主子,闫府管家对于闫公子的归期含糊其辞。” “不过……”梅烨话语一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东阳晟睿目光如炬,冷声道:“但说无妨。” 梅烨继续道:“属下方至闫府,便见两只信鸽振翅而出。” “似乎……似乎是飞往西滢与北滢的长途信使。” “属下斗胆拦截,发现其上封有蜡印。” “因恐被发现,便未敢拆阅,随即将其放归。” 东阳晟睿听后,神色一沉。 他怒意隐现,挥袖而起:“备马!” “闫振明,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人明明在家,却避而不见,是何用意?” 雨后的地面,积水斑驳。 东阳晟睿策马疾驰,马蹄踏起片片水花,飞溅四周,浸湿马背,污了衣襟。 “睿王殿下,少爷确实不在府中!” 闫府门前,管家竭力阻拦。 但他年迈体弱,如何挡得住年轻气盛的东阳晟睿? 东阳晟睿大步流星闯入闫府,厉声下令。 “梅烨,给本王一间间搜,我倒要瞧瞧他能藏身何处!” 梅烨领命,逐一推开房门,仔细搜寻闫振明的踪迹。 在书房内沉浸的闫振明,被外界的喧嚣所扰。 他步出门外,朗声道:“无需寻觅,我已在此!” 面对东阳晟睿那难以掩饰的怒意,闫振明深知隐瞒无益,决定坦诚以对。 “让我们进屋详谈吧。” 东阳晟睿踏入书房,每一步都似乎携带着冰霜。 他怒视着闫振明:“你这是何意?” 他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冲动之下,恨不得立刻给闫振明一拳以泄愤。 “为何见死不救?” 闫振明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也布满了忧虑。 他深知烈蛊丸能延续生命,却未曾料到,其服用之法竟需至亲之血。 若非汤天佑细心翻阅古籍,恐怕连景毓与贺旭祎也会忽略这一关键。 闫振明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无奈。 “你提到的至亲之血,正是我避而不见的原因。”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反问:“怎会如此?” 闫振明苦笑,语气中满是无奈。 “她并非我的亲妹妹。” 东阳晟睿闻言,心中更加不安。 “那凌玫老人呢?” “他们之间并无血缘关系。”闫振明坦白了真相。 “她只是我父当年救下的一个垂危女婴,因一直寄养在家中,我们才认她为女。” 东阳晟睿如遭雷击,这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至亲之血的来源。 “那她的亲人呢?”他仍不死心地追问,脸上写满了焦急。 闫振明轻叹一声:“只能等待了。” “已经有人去取血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 他心中同样忧虑重重,路途遥远,信鸽传递消息也存在诸多变数。 “这就是你放飞信鸽的原因?”东阳晟睿心急如焚,“需要多久?” 闫振明摇了摇头:“具体时间难以确定。 快则十日,慢则半个月乃至一个月都有可能。” “本王能相信你吗?” 在解药尚未找到之前,烈蛊丸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闫振明凝视着东阳晟睿,语气坚定:“我比任何人都着急。” “但目前,我们只能等待。” “解药或至亲之血,总有一天会到来。” 闫振明对夜铭和凤卿尘充满信心,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相信。 闫振明再次开口,以一种近乎恳求的语调言道。 “关于今日之事,我恳请王爷对洛悠保密。”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闫洛悠知情后反应的深深忧虑,害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会因此蒙尘。 东阳晟睿自然洞悉闫振明的顾虑。 他冷静地回应:“只要她能安然醒来,其余琐碎,我并不在意。” 闫振明接着说道:“王爷请先行返回,静候佳音。” “一旦有任何进展,我会即刻向您通报。” 得到这样的答复,东阳晟睿心中反而添了几分忧虑,他沉重地回到了漪澜苑。 他的直觉告诉他:闫振明的话语中藏有未尽之言,那才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所在。 闫洛悠的遭遇,不仅限于中毒那么简单,连她的身世也变得扑朔迷离。 他暗自期盼,或许梅炜的归来,能为这一切带来解答。 闫洛悠因无法服用烈蛊丸,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东阳晟睿每日定时为她服下药丸,悉心照料,使得她的唇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他始终戴着面具,未曾摘下。 在心中,他不禁玩笑般地想。 “若闫洛悠醒来,发现自己因熬夜守护而冒出几颗痘痘,会不会又将自己戏称为‘黄瓜怪’”。 自东阳晟睿回到漪澜苑后,除了短暂前往闫府外,他几乎足不出户,连早朝也请假未去。 睿王妃中毒昏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朝堂。 皇帝体谅其处境,特许他休假,并严厉斥责了太医院的无能。 而在竹涟苑,盛冉对于东阳晟睿雨夜不辞而别至今仍耿耿于怀。 当她得知东阳晟睿整日守候在闫洛悠身旁,更是怒火中烧。 她认为,即便是闫洛悠中毒昏迷,也不应占据东阳晟睿的全部心思。 这份不甘与嫉妒,让她的眼神变得阴鸷。 连日的晴朗后,迎来了连续的阴雨天气。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梅茹匆匆进屋禀报。 “王爷,竹涟苑派人来请,说是表小姐突然吐血昏迷,请您速去查看。” 坐在闫洛悠床前的东阳晟睿,因连日来的守候而显得疲惫不堪。 他听后,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我又不是医师,去了又能如何?”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的不以为意。 “即刻传唤太医!” 话语间,他的眼帘未曾有丝毫颤动,目光如同冻结般锁定在床上那位沉睡不醒的佳人。 梅茹沉稳地回应:“太医已受召而至。” “他诊断说:表小姐的病情较之先前更为加剧,若不及时加以管控,恐怕会有自我伤害的倾向。” 闻言,东阳晟睿终于抬起双眸,眼中闪烁着清冷而夹杂着一抹不耐的光芒。 “严密看守她,我即刻归来,不得有误!” “遵命!”梅茹干脆利落地答道。 第118章 黑影袭来 东阳晟睿甫一踏入竹涟苑的门槛,耳中便捕捉到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那声音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凄凉而哀伤。 他眉宇间不自觉地蹙起了一道沟壑,步伐沉稳地迈过门槛。 枫儿见状,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痕,强作镇定地上前行礼。 “王爷驾到,小姐她……她方才吐血了!” 东阳晟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冷冷地瞥了枫儿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还未至绝境,何必如此悲观?”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若我府中之人皆如此缺乏担当,恐怕早已无立足之地。” 他径直走向床边。 只见盛冉虚弱地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落的雪花,毫无血色可言。 东阳晟睿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她这病情怎会突然恶化至此?” 在他逗留的这段时日里,盛冉似乎并无大碍。 除了整日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自我贬低,别无异样。 枫儿低头回道:“小姐心中积压的忧愁已久,近日更是达到了极限。” “时常感到胸闷气短,抑郁难舒。” “加之近期心情欠佳,郁症愈发严重,故而突发吐血。” 东阳晟睿以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审视着盛冉,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既然在本王府邸难以开怀,待她醒来,本王便遣人送她归家。” “或许,见到父母后,她的病情会有所好转。” 言罢,他转身欲走,脚步却在一瞬间停滞。 只听“噗嗤”一声,床上的盛冉突然俯身,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原来,她一直在装睡。 但东阳晟睿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吐出了真血。 鲜血染红了床单,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东阳晟睿见状,连忙返回床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好。 他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你的病,皆源于心中杂念过多。” “眼下,最重要的是静心养病,切勿再胡思乱想。” 盛冉颤抖着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试图抓住东阳晟睿的手。 但东阳晟睿反应迅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盛冉扑了个空,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她的眼眶瞬间红润,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这,展现出一种令人怜惜的柔情之美。 然而,东阳晟睿却对此视而不见,仿佛眼前的美人落泪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若是闫洛悠在此,定会忍不住吐槽他的铁石心肠。 盛冉再次呼唤道:“表哥!”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期盼,却只能换来东阳晟睿一个冷漠的背影。 盛冉以一抹柔弱之姿,轻拭着眼角的泪珠,声音中带着颤音。 “我深知,表哥你对我并无好感,甚至心生厌烦。” “若表哥不欲见我,我即刻离去,绝不敢有丝毫叨扰。” 这番言辞,实则是盛冉巧妙地设下情感陷阱,期盼东阳晟睿能心生怜悯,挽留于她。 然而,东阳晟睿却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口吻回应。 “今日大雨滂沱,出行不便。” “待到雨歇,我自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安全归府。” 盛冉未曾料到东阳晟睿竟如此决绝,连一丝挽留的温情都不愿施舍。 瞬间,她的泪水如决堤之坝,连串而下,宛如断线的珍珠,散落一地。 东阳晟睿的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一股绳—— 他对女子泪水的厌烦之情溢于言表。 “罢了,近日阴雨连绵,你暂且留下,待天气转晴再作打算。” “府中近况你也知晓,王妃昏迷不醒,我分身乏术,无法周全于你。” “望你能自我保重。”东阳晟睿耐着性子,一番言辞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若盛冉再不识趣,恐怕将触及他忍耐的底线。 而在漪澜苑中,因闫洛悠多日未醒,众人脸上皆笼罩着一层愁云。 闫洛悠虽偶有胡闹之举,但对下人却格外亲和,如同朋友而非主仆。 故而众人皆真心期盼她能早日康复。 雷声与雨声交织成一片,雅儿与洁儿在偏屋内默默为闫洛悠祈福。 梅烨立于门边,身形稳如青松,梅茹则静静地守护在闫洛悠身旁。. 屋顶的青瓦上,雨滴啪嗒作响,声声敲击着人们的心弦,令人烦躁不安。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半边苍穹。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巨雷滚滚而来,又轰然而去。 窗外的翠竹在风中剧烈摇曳,一道黑影瞬间掠过。 梅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立刻呼唤道:“梅烨!” 梅烨闻声而动,迅速奔至窗边查看。 而窗边的人影仿佛察觉到了危险,立刻窜入树丛中消失无踪。 梅烨毫不犹豫地提剑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屋顶上突然跃下几道人影,从窗户和大门处闯入。 他们手持利剑,在黑夜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梅茹见状,立刻从腰间抽出软剑,与蒙面的黑衣人展开激战。 敌人来势汹汹,武功高强。 梅茹虽然拼尽全力,但仍显寡不敌众,只能勉强抵挡。 “梅烨,速回!”梅茹在激战中大声呼唤道。 在纷飞的雨幕中,梅茹以一己之力抵御着黑衣人的凌厉攻势,同时呼唤着被策略调开的梅烨回归战场。 雅儿与洁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惊醒。 她们匆忙步出屋外,只见正殿内,梅茹与梅烨正陷入与数名刺客的激战漩涡。 二人反应迅捷,毫不犹豫地撤离现场,迅速前往搬请援军。 那些黑衣人攻势如潮,经过几轮交锋,他们训练有素的杀手本色暴露无遗。 战斗从狭窄的室内蔓延至宽敞的庭院,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尽显战斗的惨烈。 然而,双方实力相当,梅茹与梅烨一时之间难以占据上风。 “快!快!快!” 此时,一队侍卫闻讯赶来。 他们手持利剑,如同破晓的曙光,冲进了漪澜苑,将刺客们团团包围。 大雨倾盆而下,密集的雨滴几乎让人难以睁开眼。 黑衣人见形势不利,人数上的劣势愈发明显,便狡猾地投掷出水弹。 水弹炸裂,泥浆与雨水交织成一片迷蒙的烟雾。 众人措手不及,纷纷掩面躲避,黑衣人则趁机在混乱中遁去。 梅烨不幸中招,满嘴泥泞。 他怒斥道:“真是卑鄙无耻!” 紧接着,东阳晟睿闻讯赶来。 周身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肃杀之气,连绵的雨水都无法冲刷其分毫。 他厉声问道:“刺客何在?” 梅烨羞愤交加,声音低沉地回答:“跑了!一个都没能留住。” 东阳晟睿闻言,脸色铁青。 他目光如刀,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怒斥道:“一群废物!都去领罚!” 众人自知失职,无地自容,纷纷应声领罪。 就在这时,东阳晟睿眼神一凛,目光穿透雨幕,直射向屋内。 他抬手拔下梅烨腰间的长剑,动作快如闪电,将长剑掷向屋内。 长剑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穿透因打斗而倾斜的屏风,稳稳地扎入床前一名黑影的身体里。 梅烨迅速冲进屋内,将一名身中长剑的黑衣人揪了出来。 他扯下面罩,拔剑,将他狠狠地踢倒在地。 东阳晟睿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见床上之人安然无恙,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地。 他双眸紧眯,寒意逼人,一步步向黑衣人逼近,宛如从地狱归来的阎罗王。 黑衣人被东阳晟睿的气势所震慑。 他全身颤抖,满脸恐惧,汗水与身后伤口流出的鲜血交织在一起,脸色白得吓人。 那人不断地叩首求饶,声音中带着颤抖。 “恳请王爷宽恕,小人深知自己的过错,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 站在他身后,梅烨正用布巾擦拭剑刃上的斑斑血迹。 他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地上那瑟缩成一团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寻常的疑虑。 “主子。”梅烨沉稳地迈步上前,低声禀报道。 “经过我的观察,此人似乎与我们之前追捕的贼寇并非同伙。” 第119章 王爷莫大的宽容 在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对方展现出了令人瞩目的训练素养与卓越的武艺。 仿佛是从幽冥深处走出的死侍,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杀伐之气。 反观此刻跪伏在地的家伙,却如同一只卑微的蝼蚁。 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恐惧与对生的贪恋,连一名普通的刺客都不及。 东阳晟睿心中已然明了,地上的蝼蚁绝非职业杀手所能企及。 “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而来?” 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声质问,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只要你如实招来,本王可保你家人一命无忧!” 那人的恐惧已达到了极致,浑身颤抖,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连忙回答道:“是……是表小姐!” 东阳晟睿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凌厉,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说详细些!” 那人不敢有丝毫隐瞒,颤抖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表小姐派人命令我们,趁着雨夜,在您不在府中的时候,杀害王妃娘娘。” “一共有多少人参与?”东阳晟睿追问道。 “两……两个!”那人答道。 东阳晟睿与梅烨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梅烨随即开口:“你的同伙呢?” “逃……逃了!”那人颤声回答。 “我们原计划是,他负责引开屋内的守卫,我进屋行刺。” “然而,他刚刚将人引开,就有人在我们之前动手了……” “我听到屋内传来打斗声,便躲在一旁等待机会。” “刚才趁着屋内无人,我才偷偷从窗户爬了进来。” “梅烨!”东阳晟睿一声令下。 梅烨心领神会,手持长剑,迅速出屋追击。 那些刺客因大意而错失良机,若连这两个小角色都抓不住,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东阳晟睿俯视着地上的人,冷冷地问道。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没了!” “表小姐只吩咐了我们,还给了我们一些银两封口,小的家人对此一无所知。” “求王爷饶了小的妻儿老小的性命!”那人连连磕头求饶。 “来人!”东阳晟睿一声厉喝,屋外的领队侍卫应声而入。 “王爷!”侍卫行礼道。 东阳晟睿声音冰冷地吩咐道:“将他带下去看押起来。” “是!”侍卫应声答道。 “还有,从现在起——留一队人看守竹涟苑,不允许竹涟苑的任何人外出一步!” 东阳晟睿下达着无情的命令。若非看在盛冉父亲的份上,她今日定难逃一死! “是!”侍卫领命,将那人提了下去。 东阳晟睿扫视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把这里收拾干净!”他冷声命令道。 “是!”梅茹连忙领命,指挥着手下开始收拾残局。 东阳晟睿则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昏迷中的闫洛悠,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 在屋内屋外喧嚣纷扰之中,她宛如磐石,纹丝未动。 这份沉静让东阳晟睿不禁蹙眉,深感头痛。 盛冉竟派遣一名微不足道的小贼前来行刺—— 这本应轻易解决,一场简单的冲突,一场迅速的平息。 然而,那些如影随形的刺客,他们的目标竟始终锁定在闫洛悠身上。 仿佛在她身上,藏有某种令人欲罢不能的秘密。 究竟是谁,如此决绝,誓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暴雨肆虐了一夜,终在晨光中收敛。 漪澜苑仿佛被时间之手轻轻抚平,一切恢复了昨日的宁静。 梅烨成功捕获了那名试图逃逸的小贼,与另一名同伙一同被囚禁于暗室。 东阳晟睿目光如炬,对管家下达了果断的命令。 “去通知表小姐,让她即刻准备。” “明日一早,送她回盛府,不得有误。” 管家忠实地将这一决定告知盛冉。 却见她闻讯后,怒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管家无奈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这位表小姐固然令人同情,但她触犯的是府中最为忌讳的底线。 能让她全身而退,已是王爷莫大的宽容。 阳光普照,连日的雨水被蒸发殆尽,大地重归干燥。 次日清晨,东阳晟睿派遣了一支精锐侍卫队,护送盛冉返回边关。 同时,那两名刺客也被五花大绑,一同踏上了前往盛将军府的旅程。 真相与正义,只需将事实如实陈述,盛将军自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至于那两名刺客,是生是死,皆由将军府决断。 东阳晟睿此刻最为牵挂的,是闫振明那边的消息何时能至。 等待,仿佛无尽的折磨,令人心焦。 景毓留下的药丸数量日益减少,支撑着闫洛悠的时间已所剩无几。 闫振明同样心急火燎,度日如年。 他无数次想要冲破理智的束缚,亲自前往睿王府探望,却又在临门一脚时退缩。 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无力,无法给予她救赎。 甚至害怕见到她时,那份愧疚与无力感会将他彻底淹没。 如果他们之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切或许都将迎刃而解。 但命运偏偏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遇,让一切都变得复杂而棘手。 即便阳光再明媚,也无法驱散睿王府内那股挥之不去的寒意。 终于,一声悠长而有力的马蹄声划破了连日的沉寂,如同希望的曙光。 正在王府门口徘徊不定的闫振明,一眼便认出了那策马而来的白衣少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景毓!”他快步迎上前去。 只见景毓一路风尘仆仆,白衣被风霜染得斑驳。 他面容憔悴,却难掩那份坚毅与执着,与闫振明的焦虑与疲惫形成了鲜明对比。 夜幕低垂,景毓轻跃下马,语气中带着急切。 “洛悠的现状究竟如何?” 闫振明眉头紧锁,叹息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沉重。 “情况堪忧,只怕……” 他欲言又止,景毓一眼便洞穿了他的犹豫,显然闫振明未曾踏入闫洛悠的居室一探究竟。 “事不宜迟,我们一同前往。” 两人随即在管家的引领下,匆匆赶往漪澜苑。 东阳晟睿,这位一直守候在闫洛悠床前的男子。 听闻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期盼。 他急忙迎出门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曾寻得那至关重要的至亲之血?” 景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血源已得。” “但如何使用,还需依据古籍中的秘法。” 他心中暗自叹息—— 自己虽沉浸医术二十余年,却始终未能找到那本记载着解救闫洛悠体内剧毒的古籍。 东阳晟睿闻言,立刻吩咐道。 “梅烨,速去请汤堡主前来!” 步入屋内,景毓径直走到闫洛悠床前,仔细为她诊脉。 多亏之前留下的药物,闫洛悠的生命之火才得以勉强维持。 然而,一个疑问在他心中悄然升起:“为何病情会如此突然地恶化?” 按理说,她刚满十八,不应如此突然地陷入危境。 得知刺客之事后,景毓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 “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贺旭祎那边的情况,显然比预想中更加复杂。” 否则他也不会派人送来血液,自己却迟迟不露面。 汤天佑闻讯而至,众人省略了寒暄,直接取出了那珍贵的至亲之血。 然而,由于长途跋涉,血液已经凝固。 要将其用于送服,必须先将其融化。 可这并非易事,因为血液不同于水,需要特定的溶血药物才能使其恢复液态。 幸运的是,景毓早已有所准备。 他从怀中取出早已配制好的溶血药物,小心翼翼地加入血液中。 片刻之后,血液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融化,恢复了流动的状态。 汤天佑根据古籍的记载,详细解释了接下来的步骤。 “以至亲之血送服,并将血液涂抹于血印之上。” “若体内吸收了血印,血印变淡,则意味着病情好转。” “反之,若血印变深,则是不祥之兆。” 东阳晟睿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急切地问道:“这么说来,并无十足的把握?” 景毓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放心,即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有办法让它变成万无一失。” “只要烈蛊丸能续命,我就能利用我的医术,创造奇迹。” 汤天佑闻言,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有毓王爷在此,睿王殿下确实可以安心。” 在这场与死神的较量中,他们正携手书写着希望与奇迹的篇章。 在命运的悬丝之上,闫洛悠的生命之火摇曳欲灭。 而一枚传说中的烈蛊丸,成为了她的一线生机—— 前提是,使用方法必须精准无误,方能化险为夷。 面对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一丝希望都如同沙漠中的甘霖,珍贵且不容错失。 即便烈蛊丸的结果未知,闫洛悠的境遇也已容不得半点犹豫。 唯有放手一搏,方能觅得那微乎其微的生存可能。 东阳晟睿,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子,此刻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轻轻扶起闫洛悠,轻轻捏开她的下颌。 以一种近乎温柔却又不失力量的姿态,为她开启了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户。 景毓,则手持那枚蕴含无限可能的烈蛊丸。 如同一位神圣的使者,将这颗凝聚着希望与危险并存的丹药,缓缓送入闫洛悠的口中。 随后以自己手中的血液作为引子,助其顺利吞咽。 确认药物已入体内,东阳晟睿与景毓迅速行动。 他们翻转闫洛悠的身体,让她的背部暴露无遗。 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一枚形似蝴蝶的印记赫然在目。 它仿佛是命运的印记,静静地等待着被唤醒。 景毓小心翼翼地用血液涂抹着这枚印记。 每一滴都如同甘露,滋养着那潜在的力量,也寄托着他们对闫洛悠康复的无尽期盼。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氛围。 他们知道,这一举动或许能够激发烈蛊丸的潜能,为闫洛悠带来转机。 亦或许,这只是徒劳一场,让本就脆弱的生命之火更加岌岌可危。 第120章 我这是飞升仙界了吗 在那幽暗的房间里,一枚蝴蝶印记在鲜血的浸染下绽放出异样的妖艳,如同暗夜中绽放的诡秘之花。 景毓,那位医术高超的青年,手持银针,手法娴熟地在闫洛悠的静脉处轻点。 每一针都精准无比,仿佛在为她的生命编织希望的网,加速血液与药物的交融。 一切安排妥当后,只留下了一片静谧。 仿佛连空气都屏息以待,等待着闫洛悠从那深沉的睡眠中缓缓苏醒。 然而,即便是那传说中的烈蛊丸,也只能为她争取到一年的时光。 若在这一年内无法找到解药,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无力回天。 闫洛悠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梦境。 醒来时,只觉头脑昏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她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眼前却是一片让她惊奇的景象—— 床边站着一排英俊非凡的少年,如同画卷中走出的仙灵,美得让人心醉。 她勉强张开干涸的嘴唇,发出的声音细微而沙哑。 “我这是……飞升仙界了吗?” 这话一出,众人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原来,她还活着,一切都还好。 闫洛悠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真的是老天的恩赐?” 不仅让她从生死边缘拉回,还附赠了一群美男子作为“福利”? 但仔细端详,这些人似乎并不陌生,那熟悉的面庞让她心生疑惑。 她再次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再次睁开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眼前的景象依旧,只是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都来了?” “难道我睡觉的样子很美,值得你们集体参观?” 当她的目光落在汤天佑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那是一位美得让人心动的堡主。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明媚。 “汤堡主,真是稀客啊!” “今日一见,真是荣幸之至!” 然而,东阳晟睿那冷峻的面容却让她心生疑虑。 “他为何一脸不悦地盯着自己?” 更让她惊讶的是,他的面容似乎苍老了许多。 “难道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她正面临生死危机?” 再看闫振明和景毓,他们那古怪的眼神和疲惫的面容,让闫洛悠心中更加好奇。 最近雷雨交加,确实影响了人们的睡眠。 但她没想到,连这些平日里总是精神抖擞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闫洛悠突然伸手握住汤天佑的手,细细摩挲。 那肌肤的白皙与滑嫩,让她不禁赞叹。 闫振明和景毓见状,相视一笑,心中却暗自汗颜。 “这闫洛悠,还真是爱胡思乱想,刚醒就这般‘放飞自我’”。 床前的四人看着闫洛悠这一番奇异的举动和神态,心中更加确信,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只是,她那爱幻想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呢? 刚醒就走神,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那生命的最终瞬间,她的心中仍旧镌刻着对美的无尽追求—— 那份“爱美之心”,直至魂归离恨天,也未曾有丝毫褪色。 东阳晟睿的面容,此刻宛如乌云压顶,阴沉得能挤出水来,只因眼前这一幕—— 那俏皮的小丫头,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与另一位男子手牵手,亲密无间! 汤天佑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他确实未曾料到闫洛悠会来这一出“惊喜”。 “王妃娘娘!” 他连忙抽回手,动作之自然,仿佛一切只是场误会。 “娘娘您终于醒来,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闫洛悠却摆摆手,笑意盈盈,全然不顾那“王妃”的尊称。 “哎呀,说了多少次,唤我洛悠便好。” “这‘娘娘’二字,听得我都觉得自己韶华已逝。”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浑然不觉周遭风云变幻。 东阳晟睿的声音突然如寒冰般刺骨:“毓王爷,你去瞧瞧——” “她这脑子,莫不是被梦境给搅浑了?” 言语间,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闫洛悠闻声,猛地转身。 一双美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直射向东阳晟睿。 “你在此作甚?不去陪着你的表妹?” “万一那娇弱的身子被雷声吓得花容失色,你可担当得起?”话语间,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东阳晟睿一听,心中的怒火竟莫名熄灭了大半。 原来,这丫头还惦记着盛冉之事,与他怄气呢。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暖意,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妹妹,景兄,你们怎么也来了?” 闫洛悠强撑着身子坐起,眉头微蹙。 “这一觉睡得,身子都僵硬了。” 说罢,她起身欲行,却因虚弱差点摔倒。 幸好东阳晟睿眼疾手快,将她稳稳扶住。 闫洛悠借势坐稳,却一把推开他,嘴硬道:“我可未曾让你扶!” 东阳晟睿苦笑:“哪里知道,这些日子他经历了怎样的风雨。” 但她这股子生气的模样,竟让他心情大好,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闫洛悠白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汤天佑,瞬间喜上眉梢。 “哎呀,汤堡主,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尽尽地主之谊。” 她迅速穿好鞋,又转向景毓。 “景师兄,你不是回西滢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来找我算账的吧?” 心中暗自嘀咕:“莫非白玉之事已败露?” “这不太可能,不过一块玉佩,跟随她多年,又有何足挂齿?” 汤天佑微笑着,眼中满是温煦。 “既然娘娘已醒,汤某便不再打扰。” “睿王殿下,汤某改日再来拜访,还望殿下海涵。” 言罢,他转身离去,留下一室温馨与不解。 “请,汤堡主慢走!”东阳晟睿温文尔雅地引领着汤天佑步入门外世界的绚烂。 “哎呀,怎么这就匆匆别离了呀?” 闫洛悠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舍,如同晨曦中未散的雾气,轻轻缭绕在两人的背影旁。 “咱们还没好好叙叙旧呢,何必急于一时?” 话音未落,闫洛悠的头顶突然遭受了轻微的触碰,宛如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拂过。 “还不是你这调皮鬼把人给‘吓’跑了!” 景毓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不失宠溺。 “哎哟喂!” 闫洛悠夸张地捂住了脑袋,瞪向景毓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你干嘛打我呀?我这可是纯粹的欣赏呢。” “瞧瞧你们,一个个都还未步入婚姻的殿堂,怎么就提前感受到了岁月的沧桑呢?” 闫洛悠突然调皮地眨了眨眼,冲两人挤眉弄眼。 “说吧,这段时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好事’?” “放心,我懂你们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景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看在闫洛悠刚从生死边缘徘徊回来的份上,他真想用沉默将她那滔滔不绝的话语彻底封印。 “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时,闫洛悠注意到了始终沉默不语的闫振明,好奇地凑上前去。 “哥,你怎么了?一脸严肃。” “好像我惹你生气了一样。我可没那胆子!” 闫振明看着妹妹依旧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心中的忧虑不禁消散了几分。 他开口训诫道:“你呀,以后得多注意点身体。” “别整天大大咧咧的,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 “我吗?我生病了?” 闫洛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惊讶。 “你别说,我这脖子还真有点僵硬,好像睡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那当然。”景毓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你都睡了十几天了,能不僵硬吗?” “什么?十几天?这么久?”闫洛悠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睡了这么久,我岂不是得饿死?” 话音刚落,闫洛悠突然感到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忙用手捂住肚子。 “真是的,说什么来什么,我还真饿了。” “你们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景毓却像一盆冷水浇下来:“你现在可不能大吃大喝。” “饿了的话,就喝点稀粥吧。” “为什么?”闫洛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 景毓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久未进食,一下子吃多了会受不了的,必须循序渐进。”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饿几天呗。”闫洛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几人走出房间,雅儿和洁儿看到闫洛悠醒了过来,兴奋得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她们飞奔过来围着她转圈:“娘娘,您终于醒了!” 闫洛悠被两人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摆手笑道。 “醒了醒了,你们俩这是干嘛?” “激动得跟什么似的。我又没死!” 雅儿连忙打断道:“娘娘,您这话可真是太不吉利了,咱们得往好处想!” 洁儿则温柔地接上话茬:“娘娘,您终于醒了,想必肚子也饿了吧?” “我这就吩咐厨房为您准备些可口的吃食。” 闫洛悠闻言,连声应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对对对,快去快去,真是馋死我了!” 然而,就在这时,景毓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记得,只需准备些清淡的粥便好。” 此言一出,闫洛悠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心中暗叹—— 本以为能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没想到却只能以粥充饥,这转变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第121章 自然是你该将我抱过去的呀 景毓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沉的关切:“记得,谨慎总无大错,勿让性子驾驭了理智。” 闫洛悠背后那抹如火的蝴蝶印记,此刻已温柔地褪变成淡淡的粉霞,仿佛是时间对她的一场轻抚。 闫振明与景毓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心中的忧虑稍稍平复。 “洛悠,我先行一步。你务必保重身体,切莫再有丝毫顽皮。” 闫振明的话语里满含一个兄长的殷切与不舍,他的心中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闫洛悠永远保持那份纯真无知,他便愿意以兄长的身份,倾其所有,给予她毫无保留的宠溺与守护。 景毓轻拍了下闫洛悠的头顶,笑中带着几分调侃。 “我和文旭就此别过,这段时间我自会住在闫府,若遇难事,尽管来找我。” 闫洛悠捂着被敲的脑袋,眨巴着眼。 “常住啊?那我可得小心点儿,别把你这尊大佛惹恼了。” 景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哟,这还生上气了?” “我千里迢迢赶来,不盯着你几天怎么行?” 闫洛悠假装嘟囔着:“好像我总给你添乱似的,这些日子我可乖得很。” “结果呢,乖乖的都能把自己给弄病了。”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并无真怒。 “油嘴滑舌!”景毓话锋一转,眼尖地瞧见了返回的身影。 随即与闫振明一同向东阳晟睿道别,二人相继离去。 闫洛悠突感一阵饥肠辘辘。 她忙不迭地弯下腰,手捂腹部,踉跄进屋,趴在桌上。 还不忘自嘲道:“我这究竟是几天没进食了?怎一个虚弱了得!” 就在这时,一抹蓝影悄然入内。 闫洛悠故意不予理会,心中暗自腹诽。 “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才不稀罕见到你!” “饿了?”那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闫洛悠心头一震,连忙甩掉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多少天没去竹涟苑了,如此冷漠之人,不值得理会!” 东阳晟睿却直接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温和地锁定着她。 “怎么了?不高兴了?” 闫洛悠抬头,望向那张曾经无懈可击、如今却略显疲惫的脸庞,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曾经的少年俊颜,如今已爬上了几分沧桑,仿佛岁月在一夜之间偷走了他的风华。 闫洛悠鼻尖一酸,泪水不禁滑落:“呜……” “你看看你,年纪轻轻就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东阳晟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柔情四溢。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欲语还休,一切尽在不言中。 闫洛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表小姐的病情,莫非真的已至绝境?” “你的神情告诉我,恐怕治疗无望,否则你也不会在短短三日内显得如此憔悴。” 东阳晟睿刚要开口,却又咽了回去,心中暗道。 “她的思维跳跃,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如今却只剩下无奈的微笑。” 东阳晟睿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别担心了,盛冉她安然无恙,我已经安排人将她安全送回了盛家。” “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 闫洛悠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么快?” 随即,她眼中的泪水竟奇迹般地消退了。 东阳晟睿继续道:“她已经离开十多天了。” 闫洛悠这才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你的意思,我竟然睡了十多天?” 她原本还怀疑景毓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却是事实。 东阳晟睿深深地望着她,语气坚定。 “确切地说,已经半个月了。” 闫洛悠顿时慌了神:“完了完了!” “我躺了这么久,岂不是已经臭气熏天了?” 东阳晟睿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你放心,我每天都有安排人给你清洗。” 闫洛悠半信半疑:“真的吗?是谁帮我洗的?” 她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审视着东阳晟睿:“你该不会趁机对我……” 说着,她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服,警惕地看着他。 东阳晟睿无奈地笑了笑:“你想什么呢!是梅茹她们帮你的。” 虽然她的叽叽喳喳让他感到头疼,但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心中却充满了欢喜。 然而,他也忍不住暗暗抱怨:她的脑袋里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就在这时,东阳晟睿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宠溺。 雅儿和洁儿端着粥和碗筷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闫洛悠探头一看,果然看到满满的一盅粥。 她带着一丝希望看向两人:“你们真的只让我喝粥?连点莲菜都没有吗?” 雅儿为她盛好粥,轻声答道:“毓王爷特地吩咐了,您至少要喝三天的粥。” 闫洛悠抱怨道:“你们倒是挺听他的话。” “这粥寡淡无味,还要让我喝三天,简直是煎熬!” 雅儿微笑着安慰她:“娘娘您放心,厨房特地为您准备了不同口味的粥。” “甜粥、咸粥……样样都有,保证让您每天都能尝到不同的美味。” 闫洛悠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还算想得周到。” 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闫洛悠面对眼前的情境,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 雅儿与洁儿见状,悄然退出了房间。 闫洛悠心中疑虑重重,如同迷雾般挥之不去。 “我这究竟患的是何病症?怎会沉睡如此之久?” “你们,该不会是在联手蒙骗我吧?” 尽管心存疑惑,闫洛悠仍是难以相信。 除了中毒之外,何种疾病能让人昏睡长达十日之久? 即便是中毒,如此长时间的沉睡,恐怕也早已无力回天。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为自己把起了脉。 一番细察之下,除了因长时间未进食饮水而显现出的虚弱之态,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东阳晟睿见状,终于吐露了实情:“你确实是中毒了。” “但所幸的是,你已服下了烈蛊丸,如今已无大碍。” “烈蛊丸?”闫洛悠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讶。 她梦寐以求的烈蛊丸,竟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服下了! “烈蛊丸真的在你府中?”闫洛悠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与疑虑。 她看向东阳晟睿的眼神,充满了揣测与审视。 东阳晟睿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任由她在心中猜疑与打量。 “快些吃吧,吃完后本王带你前往温泉。”东阳晟睿轻声说道。 “泡温泉自然是极好的。”闫洛悠小声回应道。 “只是,那温泉中不会还有蛇或其他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东阳晟睿早已料到她会有此问,于是轻声安抚道。 “本王已经亲自检查过了,那里如今已是一片安宁,你大可放心。” “如此甚好!”闫洛悠闻言,顿时心情大好,三口两口便将碗中的粥喝了个精光。 一想到自己竟在床上躺了十日之久,她的心中便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不安。 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卧床时光,这感觉实在太过恐怖。 “好了!我吃饱了!” 闫洛悠迅速喝完粥,抹了抹嘴角,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眼前突然一黑,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坠。 东阳晟睿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闫洛悠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看来还真是睡了太久,身体太过虚弱了。”闫洛悠在东阳晟睿的怀中轻声呢喃道。 “等我好了之后,一定要大吃一顿,好好补补身子。” “等你身体康复些再去温泉吧。”东阳晟睿担忧地看着她。 “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恐怕进了温泉也会晕倒。” “不行!”闫洛悠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必须得去泡!十几天没洗澡了,我可受不了这种难受的滋味!” 东阳晟睿的嘴角难得地上扬,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凝视着她,轻声说道。 “能独自走到这温泉边,倒是小看了你的能耐。” 闫洛悠闻言,灵动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理所当然般眨了眨眼,脆生生地回应。 “自然是你该将我抱过去的呀!” 东阳晟睿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戏谑。 “这才多久,便开始娴熟地差遣起本王来了?” “变脸的速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闫洛悠脸颊微红,却仍倔强地扬起下巴,以一种近乎傲娇的姿态说道。 “此等小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理所应当。” 第122章 我可不想失去你 在月华如练的夜色中,东阳晟睿以一种近乎宠溺的姿态,对闫洛悠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迁就与柔情。 然而,这份深情似乎并未触动她分毫。 她只是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慵懒地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她尽情沐浴在他宽广胸膛所带来的融融暖意之中,全然未觉外界的风云变幻。 东阳晟睿小心翼翼地抱着闫洛悠,步伐轻盈而优雅。 仿佛他捧着一件世间最珍贵的瓷器,缓缓向温泉所在地行去。 闫洛悠在他怀中犹如一只顽皮的小猫,小手不自觉地在他胸膛和腰间轻拂。 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昵,让人心生暖意。 东阳晟睿低眸凝视着她那双专注探索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却并未出声制止,只是任由她的动作继续。 当闫洛悠的小手忽然停下,抬头望向东阳晟睿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她抬头问道:“怎么不走了?” 东阳晟睿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柔地回答道:“到了。” 闫洛悠闻言,微微偏头,果然看到了眼前那热气腾腾的温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坐在东阳晟睿的臂弯里,双腿轻轻晃动,似乎并不急于下来。 她撒娇地说道:“你抱我下去嘛!” 这句话里带着几分俏皮,几分依赖,让东阳晟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闫洛悠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一脸嫌弃地打量着东阳晟睿,仿佛他是什么不洁之物,然后一本正经地数落起来。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也不洗。你也下去洗洗吧!” 东阳晟睿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他轻笑一声,拆穿道:“你是怕水里有蛇吧?” 闫洛悠闻言,嘻嘻一笑。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东阳晟睿的胸膛,道:“嘿嘿,被你看出来了!” 东阳晟睿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免得你晕倒,本王就勉为其难地带你下去吧。” 说完,他便抱着她稳稳地落入了温泉池中。 温泉池里早已备好了草药水,这是夜铭根据闫洛悠的身体状况特意配置的,对她的恢复大有裨益。 温暖的泉水渐渐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从膝盖到腰身。 再到东阳晟睿的胸膛,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泉水的滋养。 闫洛悠坐在东阳晟睿的腿上,泉水刚好漫到她的双肩。 她本想挪动身子坐到旁边去,却发现自己的腰被东阳晟睿的双手紧紧固定住了。 她有些不悦地挣扎着说道:“让我坐旁边去!” 东阳晟睿却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她,双手稳如磐石,不动分毫。 他轻声道:“万一你晕倒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失去你。” 这句话里充满了深情与担忧,让闫洛悠的心头不禁一暖。 她微微侧头,看着东阳晟睿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幸福吧—— 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她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与温暖。 闫洛悠以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抠挠着东阳晟睿宽厚的手掌,却如同蚍蜉撼树。 他的大手稳如磐石,分毫不动。 “不行哦,万一你一个不稳,跌入这碧波之中,我可担当不起。” 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双手依然紧紧环抱着她,没有丝毫松懈。 闫洛悠水汪汪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鬼才信你的话呢! 她嘴上却娇嗔道:“这样坐着,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其实,她心里刚刚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泉水轻轻拂过,衣衫紧贴着肌肤,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而她与东阳晟睿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闫洛悠紧贴着东阳晟睿,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作为女子,面对此情此景,不羞涩是不可能的。 尽管她对美男子有着独特的鉴赏力,但闫洛悠绝非轻浮之人。 她明白——适当的距离才能保持彼此的尊重与神秘。 万一自己一时冲动,那可如何是好? 更何况,以他们目前的姿态,若东阳晟睿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那可真得让人怀疑他的“男子气概”了。 想到这里,闫洛悠悄悄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东阳晟睿。 他们之间共浴温泉已非首次,但此刻的他,依旧面如平湖,波澜不惊。 难道他真的毫无所动? 闫洛悠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看向东阳晟睿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不行,她决定试探一二。 若是他真的“不行”,那她以后也就不必对他心存敬畏了。 念及此,闫洛悠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对着东阳晟睿展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她的双手轻轻攀上他的颈项,身子故意在他的胸膛轻轻扭动,模仿着盛冉那娇柔的语调。 “王爷,这姿势坐久了,我的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东阳晟睿淡然地看着眼前这位满腹心机的闫洛悠。 从她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中,他至少捕捉到了三种以上的情绪。 他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了。 而她看向他的眼神,无疑是在盘算着如何将他拉入她的局中。 好吧,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陪她到底。 “你想怎样?”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往昔的冰冷截然不同。 东阳晟睿突然意识到,自从闫洛悠醒来后,他似乎真的变了。 他的脸色不再如寒冰般冷酷,言辞也多了几分暖意。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觉吗? 闫洛悠将心中的疑惑抛诸脑后,继续以她那迷人的微笑回应。 “我想换个姿势,好不好嘛?” 说着,她轻轻地岔开了双腿,以一种更加大胆而诱人的姿态,挑战着东阳晟睿的自制力。 闫洛悠的眼眸骤然间睁得滚圆,仿佛要将眼前这一幕深深镌刻进心底。 那与他紧紧相对的瞳孔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 每一次睫羽的轻轻颤动,都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未尽的情愫。 甚至彼此的眼睫都在这微妙的距离中,感受到了对方温热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温热覆盖上了她的唇瓣,他的吻如同春日里细雨般温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闫洛悠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这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带着几分恍惚—— 似曾相识的一幕在脑海中悄然浮现。 记忆中的那一幕,与眼前重叠却又不同。 那时的她,带着几分顽皮与挑逗,色心暗起,故意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他们之间,仅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那轻纱仿佛是他们之间最后一道防线,又像是欲望与理智交织的梦幻泡影。 而在那轻薄的轻纱之下,是她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 舌尖轻轻掠过他的唇瓣,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 如同夏日微风中摇曳的紫藤花,不经意间触碰了过客的指尖,留下一抹难忘的香气。 此刻的吻,虽与往昔相似,却又多了份深沉与炽热。 闫洛悠的心跳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而起伏,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翻涌与渴望。 正如她当时对他的那份不经意的情愫,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被重新点燃。 第123章 你怎可如此粗鲁 在这一刻,吻如同晨曦初露,真实而细腻。 闫洛悠能清晰地感受到唇瓣间交织的柔软与温热。 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触感,仿佛在心底悄然绽开了一朵莫名的情愫之花。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一抹淡淡的喜悦,却又瞬间被疑惑所取代。 “怎会如此?他不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思维如同被风吹乱的湖面,波光粼粼,却难以平息。 东阳晟睿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静静注视着眼前那双灵动的眼眸。 它们仿佛两颗在夜空中滴溜溜旋转的宝石,闪烁着好奇与迷离。 而她,竟在这一刻失神,仿佛灵魂出窍般游离于现实之外。 突然,闫洛悠感到唇上传来一丝微妙的疼痛。 她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他。 东阳晟睿竟以唇齿之间的一点惩戒,回应了她的失神。 闫洛悠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这个“罪魁祸首”,心中满是愤懑。 “我正沉浸其中,你怎可如此粗鲁!” 东阳晟睿望着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 他轻启薄唇,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谁让你未经允许就擅自‘品尝’本王了?” 闫洛悠闻言,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上次那是个误会!”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还记仇呢?” “肯定是他自己有问题,才找借口找茬!”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惋惜道。 “如此英俊潇洒的男子,却不知将来会落入哪位姑娘的温柔乡中。” “罢了,这些都与我无关,还是早早抽身为妙。” 正当闫洛悠准备悄悄撤离时,东阳晟睿却紧紧搂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抱。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让她无处可逃。 “你要干什么?”闫洛悠被困在他的臂弯之中,动弹不得,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与惊慌。 东阳晟睿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海中的暗流,引人沉沦。 “告诉我,你昏迷前究竟在做什么?” 闫洛悠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她提醒自己,不能被这迷人的表象所迷惑。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说,我躺在床上数星星,你相信吗?”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晚她因害怕雷电而难以入眠,躺在床上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直到疲惫不堪才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十多天之后。 “真的吗?”东阳晟睿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疑。 闫洛悠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我……”她刚开口,便猛地回过神来,暗暗唾弃自己的不争气。 “呸!闫洛悠,你可不能被他迷惑!”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对上他的目光,开始胡言乱语。 “其实,我在夸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表小姐更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话未说完,她的唇再次被东阳晟睿堵住。 他实在受不了她那满口的谎言和喋喋不休的聒噪,不如直接用行动让她安静下来。 然而,在这吻的背后,却隐藏着他深深的疑惑与不解—— 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东阳晟睿猛地一伸手,将闫洛悠紧紧揽入怀中。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 “你刚刚恢复,身体还很虚弱,得多注意。” 闫洛悠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微微侧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与自嘲。 “虚弱?我哪有,我分明挺好的嘛!你这是在找借口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对东阳晟睿的话有所领悟。 她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东阳晟睿低头望着她那双充满遐想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宠溺。 “你又明白了什么?” 闫洛悠眨了眨眼,摆出一副“我都懂”的调皮表情。 “嘿嘿,你的难言之隐嘛!” 东阳晟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个人小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奇思妙想?”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闫洛悠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东阳晟睿轻轻一笑,修长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来回摩挲着。 “戴了十来天的面具,你觉得你的脸还能完好无损吗?” 闫洛悠闻言,心中猛地一紧,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啊——” 她猛地站起身来,却不慎撞到了东阳晟睿的下巴。 这疼得他忍不住松开了手,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她的动作带起一片水花,浑身湿透的她身姿更加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香艳美感。 东阳晟睿的双眸愈发深邃,而闫洛悠却浑然不在意自己的狼狈模样。 她哪知道此刻的自己也是衣衫不整,半露胸膛。 她的美肩若隐若现,散发着无尽的性感魅力。 闫洛悠无暇顾及这些。 她手忙脚乱地溜到一旁,焦急地摸着自己的脸,伸长脖子对着水面照了照。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十来天没摘面具,我的脸不会被捂坏了吧?” “不行不行!” 闫洛悠一把扎进水里,只露出脑袋,傲娇地对东阳晟睿说道。 “你洗完没?洗完了赶紧上去!” 东阳晟睿无奈地望着她:这丫头刚才还张牙舞爪的,这会儿却又急着赶他走了—— 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也好,本王先上去,在外面等你。” 东阳晟睿说着,上了岸,拿起岸边石块上早已备好的干爽衣服,走进了假山之中。 闫洛悠见他走了,忙不迭地摘下面具。 她左摸摸右摸摸,心里暗自嘀咕道。 “该死!竟然真的冒出两个痘痘来!” 她一气之下,将整个身子都沉进了水里。 “该死的痘痘!” “不行!我决不允许它在我的脸上多待一天!” 闫洛悠在水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痘痘消灭在萌芽状态。 闫洛悠自温泉中迈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活力瞬间在她体内沸腾。 斗志如被春风唤醒的野草,盎然生发。 她抬眼四顾,一抹意外之色掠过眉梢—— 咦?这是……为我备下的面纱吗? 她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微澜—— 这活阎王,在粗犷不羁的外表下,竟藏着这份细腻的心思,倒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第124章 贺师兄怎么没来 闫洛悠步出温泉的氤氲。 她眼帘轻抬,便捕捉到东阳晟睿静候于不远处凉亭中的身影。 他身着一袭淡墨色长袍,那淡雅之色似乎更添了他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宛如一幅水墨画卷中的翩翩君子。 然而,闫洛悠心中却暗自腹诽道。 “哼,什么儒雅君子,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披了层文化的皮,内里仍是那狡猾多端的狐狸,阴险狡诈!” 东阳晟睿的耳力敏锐,捕捉到闫洛悠那细微的抱怨。 他微微抬眸,视线穿越轻纱与距离,落在了她身上。 青衫轻扬,身姿曼妙,灵动之气跃然于举手投足间。 轻纱半掩,唯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独特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自好笑。 “这妮子,又在编排我了。” “看来,最近的脸部状况不佳啊?”东阳晟睿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 闫洛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啊,托你的福,新增了两颗‘宝石’!” 东阳晟睿轻轻起身,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那温暖的触感让闫洛悠心中莫名一颤,竟有些不舍抽离,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向漪澜苑走去。 她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体贴入微?真是诡异至极!” 东阳晟睿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偏头一笑,反问道。 “怎么?走累了?需要本王亲自护送吗?” 闫洛悠连忙摆手:“不必了,还是省省吧!” 她可不想被当作娇弱的贵族小姐对待。 踏入漪澜苑,雅儿和洁儿两个丫鬟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询问起来。 “娘娘,您的脸怎么了?” “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戴上面纱了?” 闫洛悠爽朗一笑:“没事,就是脸上又添了几颗‘青春痘’。” “雅儿,你去厨房,照我上次说的,准备一份面膜来,我要好好敷敷。” 雅儿连忙点头,一溜烟地跑去了厨房。 东阳晟睿此时已经步入屋内,望着这一片热闹的场景,心中竟生出一丝温馨之感。 或许,这种平凡而又热闹的生活,正是他所渴望的。 闫洛悠走进屋内,看着窗下正襟危坐的东阳晟睿,问道:“你还不走?” 东阳晟睿挑眉反问:“本王去哪?” 闫洛悠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你要看书去书房,别在我这儿赖着。” “我要开始我的‘闭关修炼’了。” 东阳晟睿却不为所动,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怕见人?放心,本王不会笑话你的。” 闫洛悠翻了个白眼,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场温馨而又略带诙谐的日常,就这样在漪澜苑中悄然上演。 这也为这平凡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东阳晟睿骤然起立,缓缓向她逼近。 他的眼神聚焦于她半遮半掩的樱唇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邃的笑意。 “诚然,确需一番遮掩。” 闫洛悠慌忙以手掩口,唔唔低吟:“还不都是你惹的祸!” 东阳晟睿轻描淡写道:“似乎有人对本王的衣衫情有独钟呢。” “我扒了又怎样,你还不是无动于衷。” 闫洛悠口中唔唔,言语含混不清。 东阳晟睿未曾听清,仅是淡淡扫了她一眼。 “本王多日未朝觐圣上,此番正该前往。” 言罢,他便迈步离去。 直至东阳晟睿的身影完全消失,闫洛悠才放下手。 她轻抚着双唇,喃喃自语:“真有那么显眼吗?” 此时,进屋的洁儿适时回应:“娘娘,并无明显痕迹。” “您戴着面纱,全然不可见。” 闫洛悠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腹诽:“这丫鬟倒是会接话。” 罢了罢了,不论是痘痘还是其他,只待那秘方一到,明日便可重拾花容。 闫洛悠得了祛痘秘宝,当即闭门谢客,甚至连东阳晟睿的衣物也一并托付给了梅烨。 她的理由是:盛冉已离去,她需静心调养身体,只好委屈王爷暂居书房。 然而,实际上,闫洛悠是担忧日日与东阳晟睿这等大男子共处。 万一情难自禁,上演饿狼扑食的戏码,那可如何是好? 她可不愿自己的清誉毁在这位“无能”的活阎王手中。 东阳晟睿归来后,听闻梅烨的转述,轻笑一声。 也好,他也该冷静下来。 回想起温泉之中,他一时冲动,竟吻了她。 日后,他决不能再如此鲁莽。 毕竟,她并非真正的睿王妃,未来的路,尚且未知。 他渴望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但目前的局势却不允许。 她身上的毒需要解除,追杀她的人也已掌握她的藏身之处。 或许,离开王府,对她而言,更为有利。 东阳晟睿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而闫洛悠则在闭关一日后,重新打造了一张骆悠的面具。 同时,她脸上的痘痘也神奇地消失了。 在与雅儿、洁儿的闲聊中,闫洛悠得知了自己昏迷十几天期间的诸多事情。 在她昏迷不醒的日子里,太子妃与骆怡、骆菡等人均心怀关切,纷纷登门探望。 她们却一一被东阳晟睿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礼貌而坚决地挡在了门外。 闫洛悠听闻此事,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理解的笑意。 这正是东阳晟睿行事的一贯风格——冷静而周全。 至于那个盛冉,因一时糊涂,妄图以金钱雇佣刺客,妄图取人性命。 最终自食恶果,被东阳晟睿毫不留情地遣返回了盛家。 对此,闫洛悠只是淡淡一句评价:“真是咎由自取!” “动了杀念,友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东阳晟睿更是用行动诠释了何为深情厚意。 他日夜守候在闫洛悠身边,未曾离开半步。 闫洛悠心中暗自点头:“这样才像话嘛!” “对待亲近之人,怎能有丝毫偏倚?” 此番中毒事件来得突然,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好在汤堡主恰好在城中,且知晓解毒之法。 最终以一枚珍贵的烈蛊丸,将她从死神手中夺回。 至于解毒的种种细节,她们这些局外人并不知晓,只知是毓王爷及时送来了解药。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她得以重获新生,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舒适的沉睡。 闫洛悠心怀感激,将帮助过她的人一一谢过。 然而,当这份感激之情逐渐平息,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却悄然涌上心头。 景毓与闫振明都在身边,为何唯独贺旭祎未曾现身?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吗? 景毓都能远道而来,他又怎会毫不知情? 闫洛悠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她无法理解,为何景毓能不顾一切地赶来。 而贺旭祎却连一丝关心的影子都未曾显露,甚至连一封问候的信函都未曾寄来。 “这也太过分了!” 闫洛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愤怒。 “不行,我必须去找景师兄问个明白!” 言罢,闫洛悠便毫不犹豫地迈出了房门,一副势必要讨个说法的架势。 雅儿恰好端着新鲜的水果走来,见状连忙询问。 “娘娘,您要出去吗?这是厨房刚切好的水果,可新鲜了。” “等我回来再吃,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闫洛悠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即吩咐道。 “梅烨,备马车。” 梅烨闻言,忙上前询问。 “您要去哪里?要不要先和王爷说一声?” 闫洛悠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就去一趟闫府,你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尽管梅烨心中有所顾虑,但还是依言去准备了车马,陪同闫洛悠一同前往闫府。 此时,闫振明与景毓正于书房中对弈。 闫洛悠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闯入书房,高声道。 “哥,景师兄,我来了!” 景毓微微蹙眉,目光从棋盘移至闫洛悠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每次你来都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 说完,他轻轻落下了一枚棋子。 闫振明则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责备与宠溺。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显然,你的康复之光已照耀心田!” 闫洛悠正欲启唇,却被景毓以一个轻轻的手势打断。 “你先静默片刻,让我们的棋局自行演绎完这最后几步。” 闫洛悠微微嘟起嘴角,带着一丝不解与俏皮,自行寻觅了一隅安静坐下。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盘看似平凡的棋局上,心中暗自嘀咕起来。 “不过是一局方寸之间的智斗,何以令人如此痴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难道这黑白交错间,藏着不为人知的魔力,让人乐此不疲?” 第125章 他这就成亲了 一局棋终了,夜幕低垂之时,景毓方才缓缓转向闫洛悠。 他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探究:“可是有何事相商?”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无事便不能探访旧友了?” 景毓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将她细细审视一番后,戏谑道。 “你身上那股子‘有求于人’的气息,比棋盘上的局势还明显。” 言罢,景毓已轻巧地行至闫洛悠身侧,自然而然地伸手为她把脉。 闫洛悠顺从地伸出手臂,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溜向那刚被收拾妥当的棋盘。 她轻声问道:“你们稍后还会再战一局吗?” 闫振明微微一笑,收起棋盘。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直接:“有事不妨直说。”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而面向景毓:“我身体可有不妥之处?” 言语间,她已有些怀疑自己所学的医术是否只是纸上谈兵。 除了偶尔用以恶作剧的小毒术,似乎并无建树。 景毓收回手,嘴角挂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除了心思繁重,你一切安好。” “景师兄,你每次都要这样调侃我才甘心吗?” 闫洛悠早已习以为常,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 “那么,你到底为何而来?” 闫振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严肃,显然不信她只是无事闲逛。 闫洛悠接过闫振明递来的热茶,轻轻啜饮一口。 她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最终笑道:“你们可有贺师兄的最新消息?” 景毓与闫振明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闫振明起身,从书桌深处抽出一封信函,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前几日收到的信件,你看看吧。” 闫洛悠满怀期待地接过信,仔细阅读。 她的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直至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景毓与闫振明默默观察着她的变化,心中暗自担忧。 “不,这不可能!” 闫洛悠突然爆发,愤怒地将信件撕得粉碎。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成亲了!”她情绪激动地对着两人大喊大叫。 “贺师兄怎能不告知我们?” “难道我们对他而言,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闫振明轻叹一声,语气温和而理性。 “你先冷静一下。” “贺旭祎已至适婚之年,成家立业本是人生必经之路。” “可为何要如此隐秘?”闫洛悠愤怒地质问道。 “他突然成亲,难道连一声告别都不愿给我们吗?” “还是说,你们其实早就知情,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质询。 景毓与闫振明对视一眼。 沉默片刻后,景毓缓缓开口。 “我们也是在信件到达后才得知此事。” “之所以未提前告知,是希望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由你亲自从信中获知。”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同情。 显然,对于闫洛悠的愤怒与不解,他们也有所预料,并愿意给予时间与空间让她慢慢接受这一事实。 景毓淡然回应道:“其实,我只比你早知悉此事两日。” 闫洛悠仍旧不死心,紧追不舍地问道:“那你之前可曾知晓他有成亲的打算?” 景毓轻轻耸了耸肩,坦言自己得知消息时同样惊讶不已。 事实上,对于贺旭祎的这一决定,他与闫振明都持赞同态度。 他们认为:这是让闫洛悠放下执念的最佳方式。 “这个混蛋!”闫洛悠咬牙切齿,愤怒地撕扯着手中已破碎不堪的信纸。 “竟然敢瞒着我偷偷成亲,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的手因用力过猛而泛红,宛如被烈火灼烧过的玉石。 闫振明心疼地夺过她手中的碎纸,目光中满是柔情。 “够了,他终究是要成亲的,不可能事事都向你报备。” “既然你已得知他的消息,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闫洛悠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故意。 “等我下次见到他,定要狠狠批评他一顿!” “还有你们两个。”她指着景毓和闫振明,威胁道。 “如果你们也像他一样瞒着我偷偷成亲,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景毓无辜地耸了耸肩,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闫洛悠愈发气愤:“大师兄和师姐的婚礼我就错过了。” “现在贺师兄成亲也不告诉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好歹让我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啊!” “我可是从小立志要嫁给他的,现在倒好,还没竞争就输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景毓故意打趣道:“说不定他就是怕你缠着他,所以才偷偷娶妻了呢。” 闫洛悠瞪了他一眼,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我又不会霸王硬上弓,他怕什么!” 景毓幽幽地回应:“谁知道呢。” 闫洛悠小声嘀咕着:“好歹给我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啊。” 她越想越不服气,提起裙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景毓故意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不留下吃饭了?” 闫洛悠头也不回地答道:“还吃个什么劲!” 闫振明望着闫洛悠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她不会又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吧?” 景毓则靠着桌子,单手撑着额头,目光紧盯着门口,喃喃自语道。 “看她的样子,身体是彻底康复了。” “至于其他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在闫洛悠那难以捉摸的情绪风暴中,景毓的忧虑并非全然聚焦于她。 而是悄然偏移向了贺旭祎的身影,心中暗自揣度。 “他定是陷入了某种困境。” “随她去吧,总得有个出口,让情绪得以释放。” 景毓轻声自语,对闫洛悠的行为报以一份无奈的期许,但愿她能自我释怀。 闫洛悠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离开了闫府,对紧随其后的梅烨视而不见。 她径直步入马车,留下梅烨一头雾水,只能默默遵从她的命令,驱车返回睿王府。 车内,她的声音冷硬如冰:“回府!” 漪澜苑里,闫洛悠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随着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她将自己隔绝于世界之外,留下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 “任何人,未得我令,不得擅入!” 她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每一思及那个人的成家立业、音讯全无,就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涌上心头。 “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被家庭束缚?” “怎么就忍心抛下曾经的同门之情?” 闫洛悠在房间内踱步,言语间充满了不甘与失落。 “娶了妻,了不起吗?就可以不顾旧日情谊了吗?” 正当她沉浸在自我情绪的漩涡中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开门!”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穿透门板,直击闫洛悠的心房。 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乖乖开门,面对东阳晟睿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眸。 “王爷,此来何意?” 东阳晟睿扫视着眼前这位怒气冲冲的女子,缓缓步入房间。 闫洛悠随即用力关上房门,双手抱胸。 她倚门而立,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有何贵干?”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东阳晟睿的目光锐利,似乎要穿透她的伪装。 “与人争执了?” 闫洛悠不屑地撇嘴:“谁敢?吵架?我何时输过?” 东阳晟睿看着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不禁哑然失笑。 “也是,那你这又是为何生气?” “还是说,这是愤怒的表现?” 闫洛悠挑眉反问:“我生气了?你看出来了?” “这明明是愤怒好不好?” 东阳晟睿再次仔细打量,终是点头笑道。 “对,像极了一只斗志昂扬的斗鸡,怒气冲天!” “要不,你去找梅烨练练手,泄泄火?” 闫洛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才不去,他那身手,我可不敌。” 这一瞬,她难得的自我认知,让这场紧张的对话增添了几分微妙的轻松。 在她那纷繁复杂的技艺之中,用毒与操控暗器固然是她的拿手好戏。 但若论起正面交锋、拳脚相加的较量,她自知绝非梅烨的对手。 东阳晟睿闻言,再次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 “还好,你的理智尚未被怒气吞噬殆尽。” 随后,他缓缓向前,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与深意。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她鬓边凌乱的发丝,仿佛是在抚平一场无形的风暴。 他的目光,深邃如夜空,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那么,告诉我——” “究竟是什么,让你心中的怒火如此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第126章 其中必有蹊跷 一个魁梧的身影悄然逼近,伴随着一阵不期而至的柔和低语。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拥有抚平心灵喧嚣的魔力。 他那深邃如潭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 闫洛悠心中的焦躁与怒气,在这一刻莫名地消散无踪。 她只是呆呆地凝视着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 “呜……” 闫洛悠突然间紧紧拥住了东阳晟睿,声音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贺师兄他……他竟然悄无声息地成婚了!” “他只留下一封信,连颗喜糖都没给我!” “我可是从小就梦想着要嫁给他的人啊,怎么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呢?” 她拽着东阳晟睿的衣袖,假装抹泪,却神奇地没有一滴泪水滑落。 东阳晟睿看着她这副模样,哭笑不得。 他原以为闫洛悠是因为贺旭祎另娶他人而伤心欲绝,没想到她竟是气愤于自己未被告知。 感觉自己在这场喜事中毫无存在感,连颗喜糖都没捞到! 东阳晟睿心中的不悦与怒气,在她的这番话下竟也烟消云散。 不过,从小就立志嫁给他? 他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轻轻垂下眼帘,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闫洛悠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他真的有那么好吗?让你从小就想要嫁给他?” 闫洛悠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认真地回答。 “当然啦!他从小就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可以说,我是在他的呵护下长大的。” “他从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对我疼爱有加。” “就连我爹都比不上他,我当然想嫁给他了!” 东阳晟睿的眼底闪过一丝浅笑,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可惜啊,现在你已经没机会了。” 闫洛悠撇了撇嘴:“做做梦还不行嘛,贺师兄可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成婚,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心碎一地呢。” “那你呢?”东阳晟睿意味深长地追问。 “我?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只是这也太气人了,他太不仗义了!”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我,完全不把我当一回事!” “这也太过分了,我至少得知道自己是败在哪里吧!” 闫洛悠义愤填膺地说道:“不行,等我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师妹。” “要是他真的敢见色忘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了!” 东阳晟睿凝视着闫洛悠那番生动的愤怒姿态,心中暗自赞叹—— “即便是怒容满面,她也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可爱魅力。” 闫洛悠一番义正辞严的陈词后,猛然察觉到东阳晟睿正以一抹深邃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自己。 她略显不自在地质问道:“这般注视我,意欲何为?” 言罢,因辩论而口干舌燥,闫洛悠自行移至桌旁,倒了杯水,一气呵成地饮下。 复又转向东阳晟睿,询问道:“你此行究竟所为何来?” 东阳晟睿轻笑反问:“无事便不能造访?” 说着,他悠然自得地坐到闫洛悠身侧,顺手夺过了她手中刚满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那是……” 闫洛悠条件反射地欲夺回水杯,却在半途意识到已为时晚矣。 她只好无奈地收回手,暗自思量—— “罢了,既已如此,计较无益。” “想必是梅烨那小子通风报信的吧。” 她低声嘀咕,对梅烨传递消息的速度表示了无奈。 “瞧你这架势,还以为你要上演一出‘大闹天宫’呢!” 闫洛悠投去一记白眼:“我又岂是那等无理取闹之辈?” 言毕,她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我需要静养,你且离去。” 东阳晟睿望着这位故作镇定的女子,打趣道。 “以你这股子雷霆万钧的气势,还谈何静养?” 他清楚,这是她在委婉地逐他出门。 “我心灵受了重创,正需时间平复,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闫洛悠不耐地拽着他的臂膀向外推搡。 “你在此,我心绪难安。” 闫洛悠暗自惊觉—— 近来与东阳晟睿共处片刻,便心生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完全占有。 秋风渐起,她不禁疑惑,自己怎会有如此“春意盎然”之感?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英名毁在一个男人手里。 “王爷!”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梅烨的呼唤。 东阳晟睿顺势起身,开门迎了出去:“何事惊扰?” 梅烨禀报:“梅炜已归来。” 东阳晟睿望了眼已躲进内室的闫洛悠,随后迈步离开了漪澜苑。 闫洛悠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 内容含糊不清,大抵是对贺旭祎的埋怨。 “娘娘!”竹云手捧一封书信步入,“您的信!” 闫洛悠起身接过信件,瞥见落款“景毓”二字,心中一紧。 阅毕信内容,她顿时噘起小嘴,腮帮子鼓起,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哼道。 “哼,景师兄竟只留下一封信便不辞而别!” 上午时分,闫洛悠还未得到离别的消息,而对方却已悄然离去。 “这其中必有蹊跷!”她心中愈发感到不对劲。 关于贺旭祎的事情尚未询问清楚,他便急匆匆地离去,显然心怀鬼胎。 闫洛悠反复思量,内心仍旧难以平静,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闫洛悠猛地站起身,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她隐约感觉闫振明和景毓似乎对她有所隐瞒,而贺旭祎的事情更是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为了揭开这一切谜团,她决定请东阳晟睿出手相助,调查他们究竟在暗中策划什么。 带着满腹的疑问,闫洛悠来到了书房门口,却发现房门紧闭。 她突然想到梅炜已经归来,很可能正在向东阳晟睿汇报工作。 于是,她耐心地等在门外。 书房内,东阳晟睿听着梅炜的详细汇报,英俊的脸庞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软禁?这个消息可靠吗?究竟是为何将他软禁?” 梅炜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已经探查了两次,贺旭祎的府邸四周布满了重兵,难以潜入。” “属下至今未能见到他本人,具体情况尚不明确。” “不过,属下暗中观察到北滢的太师曾两次造访,但均无功而返。” “随后,府邸的看守更加严密。” “为免打草惊蛇,属下先行回来向您汇报。” 东阳晟睿心中不禁生疑:“既然被软禁了,那他如何成亲呢?” “那府中的家眷呢?”他继续追问道。 梅炜微微一愣,回答道:“属下并未见到任何家眷出入。” “是没有家眷还是家眷也被一同软禁了?”东阳晟睿追根究底。 梅炜解释道:“属下并不清楚。” “贺旭祎府中除了太师安排的几名仆人外,其他下人早已被遣散。” “至于有无家眷,属下确实无从得知。” “这么说,他最近并未成亲?”东阳晟睿追问道。 “是的,这一点属下可以肯定。”梅炜肯定地回答道。 “没有成亲?那闫洛悠所得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贺旭祎故意欺骗闫洛悠的?” “而且,贺旭祎被软禁已有段时间,他的书信绝不可能是最近寄出的。” “那这就说明——那封书信早已在闫振明手中。” “对了!景毓!” “难道是景毓带来的消息?” “难道在景毓前来营救闫洛悠之前,他已经见过贺旭祎了?” “闫振明曾发出两封信——” “一封寄给了西滢的景毓,另一封则寄给了北滢的贺旭祎。”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夜幕低垂之时,景毓携带着取来的血样匆匆抵达。 而贺旭祎的身影却未如约而至,实则此刻的他已不幸身陷囚牢。 面对此情此景,东阳晟睿提出了疑问。 “景毓可有与贺旭祎碰面的机会?” 梅炜闻言,答复得既专业又清晰。 “未曾谋面。” “然而,可以确认的是——” “毓王爷的确是从北滢远道而来,抵达了东滢城。” 第127章 王妃娘娘悄然离去了 雅儿的目光在闫洛悠重新踏入门槛的瞬间亮起,疑惑中带着一丝惊喜。 “娘娘,您不是说要去寻王爷吗?” “怎地如此迅速地归来了?” 闫洛悠的眉宇间似乎藏着几分无奈。 她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他啊,正忙着处理国事呢,没空理我。” “罢了,明日再去寻他便是。” “对了,今晚的晚餐准备了些什么?” 雅儿伶俐地回应:“厨房里已备好莲子羹。” “娘娘还想尝尝什么?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闫洛悠步入屋内,略一思索后说道:“莲子羹便罢了。” “明早我想吃酒酿圆子,你吩咐厨房多做些,咱们一同享用。” “遵命!”雅儿迅速记下,转身忙碌去了。 晚餐时刻,雅儿与洁儿手捧一大盅香气扑鼻的莲子羹步入屋内。 “娘娘,管家刚刚传来消息——” “王爷被召入宫了,今晚会在宫中用膳,恐怕会晚些归来。”雅儿轻声禀报。 闫洛悠微微颔首:“哦,那咱们便开始用餐吧。” 她转向洁儿,:你去多取几副碗筷,咱们一同享用。” “雅儿,去把梅茹和梅烨也叫来。” 两人领命而去,闫洛悠率先拿起勺子,轻轻舀起一勺莲子羹。 不久,几人都已入席。 “来来来,都坐下吧,这里没有外人,咱们一同享用这美食。” “这么大一盅羹,不吃完岂不是浪费了?” 闫洛悠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新碗,为他们一一盛上莲子羹。 一时间,屋内洋溢着温馨和谐的气氛。 东阳晟睿留在宫中用膳,直至深夜才归。 他猜测闫洛悠已经睡下,便没有打扰她,径直去了书房。 次日清晨,闫洛悠在院子里伸展筋骨,向梅烨询问道。 “你们王爷呢?怎么还没回来?” 梅烨恭敬地回答:“王爷还在上朝,尚未归来。” 此时,管家送来了早膳:“王妃娘娘——” “您昨日吩咐要吃酒酿圆子,今早厨房特地煮了一大锅。” “王爷今日会晚些回来,您先用膳吧!” 雅儿笑盈盈地接过早膳:“真是辛苦管家了。” “我正准备前去端取,您就送来了。” 管家微笑着回应:“正好来传个话,顺道的事。” “娘娘先用膳,老奴告退了。” “等等!” 闫洛悠突然叫住了管家,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管家伯伯,我等会儿想去库房看看。” “我的那些嫁妆都放在里面,恐怕已经落满了灰尘。、 我想去挑选几件好看的首饰,拿出来戴戴。”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即将踏上一场寻宝之旅。 “好!管家伯伯,有劳您即刻吩咐库房那边做好准备。我此行定无碍。” 闫洛悠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蜜糖,甜而不腻,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坚定。 管家闻言,微微欠身,笑道。 “遵命,娘娘。您只管放心前往。” 待管家离去,闫洛悠轻摆衣袖,招呼了几位侍女一同前往膳厅享用早餐。 她亲自执勺,为每人盛满饭食。 那温柔细致的模样,让众人误以为今日的她心情格外愉悦,故而并未多想。 餐毕,闫洛悠的目光缓缓扫过趴在桌上沉睡的几人。 她的双手轻轻合十,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却又不失坚定。 “诸位,实在抱歉。” “此行我实属无奈,若日后有缘再会,我必当一一向你们赔罪。” 言罢,她轻手轻脚地关好门扉,向着库房的方向悄然前行。 管家早已暗中打点一切。 因此当她踏入库房之时,账房先生已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引领她挑选首饰。 这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面孔,还有那账房先生熟悉的笑容。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即掌心一翻,一股细腻的药粉随风飘散。 账房先生猝不及防,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闫洛悠从袖中取出一方包袱,对着满目的金银首饰精挑细选。 最终,她满意地挑选出一包珍品,怀揣着满满的收获,大摇大摆地踏上了前往漪澜苑的路途。 近来,她表现得极为本分。 加之中毒醒来后,东阳晟睿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下人们对她也愈发恭敬。 因此,即便路遇三两仆人,也无人对她心生疑虑。 回到漪澜苑,梅烨等人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 她所下的药物,足以让他们沉睡至午后。 闫洛悠迅速换上了梅茹的衣服,戴上梅茹的面具。 她手持那大包袱,直奔王府大门而去。 即将抵达大门之际,管家迎面而来。 他见到闫洛悠(实为梅茹装扮),主动问道。 “梅茹,你这是拿着大包小包的,准备去哪儿呢?” 闫洛悠(梅茹)从容不迫,模仿着梅茹的神态与语气答道。 “回管家,娘娘刚才去了库房一趟。” “见库房里有些物件陈旧无用,又嫌它们占地方,扔掉又觉得可惜。” “所以,她就挑了些值钱的,让我拿去当了,换些银子回来。” 管家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确实是娘娘的作风。” 闫洛悠(梅茹)又补充道:“娘娘还说了——” “这些东西都是闲置物品,王爷不懂得利用,所以当了的钱就归她自己了。”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笑道:“那你快去吧。” “这点银两,娘娘想要便拿去。” 于是,闫洛悠(梅茹)便在这份默许之下,踏上了她的秘密之旅。 “王爷那里,自会有他的宽宏大量。” 闫洛悠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镇定。 她就这样从容不迫地走出了那座巍峨的王府,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形的旋律之上。 步入繁华的集市,闫洛悠轻车熟路地拐进了一个隐秘的死胡同—— 那里仿佛是她的秘密变身之地。 她迅速地换上了男装,脸上的面具也悄然变换,成为了一个陌生少年的面容。 这仿佛是另一重身份的开启。 回想起之前的逃脱未遂——那时晋伯侯府如临大敌,四处搜捕。 如今城中却是一片风平浪静,这无疑是她绝佳的出逃时机。 闫洛悠趁着东阳晟睿未归,王府众人尚未察觉之际,悄然雇了一辆马车,向着城北疾驰而去。 “抱歉了,那位冷峻如阎王的王爷!” “抱歉了,我亲爱的兄长!我必须离去!” 闫洛悠在心中虔诚地祈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绝与不舍。 昨日,她在书房外焦急等待,心中那份急切几乎要溢出胸膛。 当她靠近那扇紧闭的大门时,无意间听到了梅炜的低语,提及贺旭祎竟被软禁。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沉,疑惑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不是说他已与她人成亲了吗?为何还会被软禁?” “在这片北滢大地上,又有谁敢如此大胆地软禁他?” 她细心聆听,却发现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贺旭祎的成亲竟是场骗局,书信也是提前伪造。 而景毓,他知晓真相,因此匆忙离去,目的直指北滢。 闫洛悠心中权衡再三,决定悄然追随景毓的脚步。 无论贺旭祎此刻身处何种境地,她都必须前往北滢,向他寻个明白。 贺旭祎,景毓,还有闫振明,他们三人联手编织的谎言。 甚至包括东阳晟睿,他暗中调查贺旭祎之事,显然也心存疑虑。 “哼,他们都选择对她隐瞒,那么,她也要有自己的行动。” 她要亲自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将前因后果弄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在睿王府内,管家在库房取物时意外发现账房先生昏迷不醒。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他急忙赶往漪澜苑,只见雅儿、洁儿、梅烨、梅茹四人皆昏迷不醒,如同陷入了沉睡之梦。 “糟了!” 管家心中一震,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 他突然意识到,之前离去的梅茹竟是个假冒者。 自家娘娘,又一次逃离了王府的束缚。 “这可如何是好?”管家急得团团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深知,王爷即将归来,而此刻的王府却是一片混乱。 唤不醒梅烨他们,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前去通知东阳晟睿。 恰好,东阳晟睿刚刚踏入王府大门,便见管家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 随着一声沉闷而急促的跪落,管家身躯颤抖。 他仿佛风中残烛,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伏于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恐惧。 “禀告王爷,王妃娘娘她……” “她竟以迷香令漪澜苑的侍从与账房先生悉数陷入昏迷。” “随后,携带了库中珍藏的金银首饰,悄然离去了!” 管家的话语在空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重。 而他自身,则如一片落叶,静待着未知的风暴降临。 他深知,此等大事,无论何种缘由,都将是一场难以逃避的责罚。 东阳晟睿,这位权势滔天、性情莫测的王爷,此刻正以一种深邃而不可测的眼神凝视着地上的管家。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竟是毫无情绪波动,仿佛万年寒冰,让人心生敬畏。 王府之内,随着他目光的凝固,温度骤降。 空气似乎都凝固成了霜,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与寒意。 这一刻,王府不再是平日里那个金碧辉煌、秩序井然的权贵之地。 而仿佛变成了一座无形的牢笼,囚禁着每一个人的思绪与行动。 东阳晟睿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让整个王府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与紧张之中。 管家匍匐的身躯更加卑微。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是对他忠诚与能力的一次严峻考验。 而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王府的命运,乃至王妃的去向,似乎都悬于一线,等待着东阳晟睿最终的裁决。 第128章 贺旭祎,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在睿王府的深邃庭院中,一股压抑的静默如巨石般沉重—— 那是东阳晟睿愤怒的气息,让整个王府的空气都凝固了。 书房内,梅烨与梅茹等人膝盖触地,请罪的姿态中透露出几分无助与惶恐。 雅儿与洁儿,两个稚嫩的身影在角落里颤抖,她们的心中被无尽的困惑和恐惧填满—— 方才还与她们嬉笑打闹的主子,为何此刻却如消失了一般? 梅烨的声音在书房内低沉回响,他如实陈述着昨晚至今的每一个细节。 “从昨晚的晚餐到今晨的早点,我们与她共进每一餐。” “那药,定是藏匿于莲子羹与酒酿圆子之中。” 梅烨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解,他自认为防范周密,却还是中了那人的诡计。 下药的具体时刻,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谜团。 他悄悄抬眼,窥见东阳晟睿的脸色。 那是一种比幽冥之界的阎罗更加可怖的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梅烨心知,这次的责罚,怕是难以幸免了。 东阳晟睿,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王者,此刻却如同冰封的火山,内里沸腾着怒火。 他突然起身,动作之迅猛,让书房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自己去领罚!” 东阳晟睿路过梅烨时,仅用眼神冷冷扫过他与梅茹。 他的语气中不含丝毫温度,却足以让二人心胆俱裂。 梅茹与梅烨几乎是同时应声:“是!” 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无奈。 梅炜则投以同情的目光,随后紧跟东阳晟睿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雅儿与洁儿相视一眼,眼中的不安更加浓郁。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梅烨苦笑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酸楚。 “你们算是幸运的,王爷没有直接点名处罚。” “回到漪澜苑,安分守己吧。” 他心中暗自感叹,今年的自己,似乎格外不走运,摊上了这么一位难以捉摸的主子。 而在马车之内,闫洛悠突然打了个喷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难道,已有人开始想念她了吗?” 与此同时,东阳晟睿直奔闫府,寻找闫振明。 闫振明听闻闫洛悠不辞而别的消息,只能无奈地摇头,深知她的性子终究是按捺不住的。 对于闫洛悠的去向,两人心照不宣。 闫振明的神色凝重,眼中既有忧虑也有决绝。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她踏入北滢半步!” 他的语气坚定,透露出对闫洛悠与北滢之间关联的深深忧虑。 东阳晟睿从闫振明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线索。 闫振明对闫洛悠进入北滢的忌讳,无疑证实了闫洛悠与北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贺旭祎,这个角色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东阳晟睿终于开口。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皇室复杂争斗的深刻理解,以及对贺旭祎背后故事的探寻之意。 闫振明自然明白,东阳晟睿已对贺旭祎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他缓缓说道:“皇室内斗,向来波谲云诡。” “贺旭祎的出现,或许正是这盘棋局中最为关键的一子。” 在月华如练的深夜,东阳晟睿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闫振明的心扉。 “贺旭祎与闫洛悠之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闫振明的眼眸深邃,坦然迎接着对方那探寻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他只轻轻吐出一句:“此事,非吾所能言。”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对未知挑战的蔑视。 “本王自有揭开迷雾之日!但若你不想她遁入异国他乡,最好尽快将她寻回!” 言罢,他衣袖一挥,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闫洛悠,那个聪慧而倔强的女子,一旦踏出他们的势力范围,便如同鱼儿入水,难以捉摸。 她若刻意隐匿行踪,变换容颜,即便是他们,想要寻得她的踪迹,也犹如海底捞针,难上加难。 东阳晟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忧虑。 他深知——一旦闫洛悠真的逃离,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惩罚。 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 更令他忧心的是,朝堂之上,皇权更迭的暗流涌动。 皇上近日对兵权的审查,无疑是在为重新分配权力铺路。 东阳志泓虎视眈眈,东阳靖鹏则沉默不语,各自心怀鬼胎。 而他,东阳晟睿,虽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波涛汹涌。 他手中的兵权最多,一旦被收回,重新分配给他的兵力必将大打折扣。 那些曾经的心腹大将,也必将远离他的麾下。 这,无疑是对他权力的严重削弱。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闫洛悠的逃离无疑给他增添了几分烦恼。 他心中暗叹:“这个小妮子,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权威!” “等找到她,定要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然而,在遥远的北滢,闫洛悠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自得意。 “自己的人缘还真是不错,走了才半天,就有人开始想念她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深知,作为一个姑娘家,独自走夜路需要格外小心。 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自信,尤其是对自己的容貌。 她相信,即便是遇到了土匪,他们也不会轻易对她下手。 毕竟,她的花容月貌,可是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赞叹的。 北滢距离东滢城虽远,但若是快马加鞭,七日之内必能到达。 景毓比她先行一步,若是骑马,定能比她更早抵达。 但闫洛悠并不着急,她知道东阳晟睿和闫振明一定会派人寻找她。 因此,她决定先躲避他们的耳目,再寻找合适的时机继续前行。 软禁虽非囚禁,但那份束缚感却让她感到不适。 她渴望自由,渴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而现在,她正朝着这个目标迈进。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勇敢地面对,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贺旭祎虽无性命之忧,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行动不得自由。 闫洛悠的心中充满了困惑:“究竟何方神圣,竟敢对贺旭祎下手?” 即便他这些年隐居云裳谷,直至最近两年才重返北滢。 但凭他的身份地位,北滢皇帝又怎会坐视不理? 记忆的闸门忽然打开,闫洛悠忆起东阳晟睿曾让她熟读的《万国图鉴》。 北滢的政权结构,与其余三国大相径庭。 北滢拥有一位圣女,乃是历代皇室直系血脉中的女子,地位尊崇,被誉为北滢之灵。 北滢国民信奉神只,对圣女更是尊崇至极。 就连高高在上的北滢皇帝,在决策之时也需聆听圣女的启示,方能行事。 至于国家大事,更是要设坛祭拜,由圣女祈求神明指引。 闫洛悠不禁扶额苦笑,她素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神怪之说。 如今,却要被逼入一个如此迷信神明的国度。 但一想到贺旭祎的安危,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北滢的征途。 天高地阔,她闫洛悠身为万化巾帼,又有何惧? 马车载着她穿越了两个县城,但到了更远的地方,车夫便不愿再前行,准备返程回京。 他牵挂家中的亲人,不敢远离东滢。 闫洛悠也不便强求,便慷慨地赠予他一锭银子,自己则另寻了一辆马车。 在集市上寻觅良久,闫洛悠却未能找到愿意载她一路向北的车夫。 既然如此,那便自己动手吧! 她向来独立自主,即便亲自驾车,也能在困倦之时寻一处安身之所。 夜幕降临,闫洛悠换上了男子的装扮,静待黑市的开启。 无论县城大小,黑市总是如影随形。 在那些偏远而混乱的县城里,黑市更是规模庞大、鱼龙混杂。 这里既有初出茅庐的新手,也有老谋深算的老手。 彼此间相互试探、较量,却也相安无事。 而闫洛悠,无疑是后者中的佼佼者。 想当年,她在黑市上可是声名鹊起、无人不知。 “万化巾帼”的名号,足以让任何人闻风丧胆、敬而远之。 此刻,她身着男装,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招揽着客人。 闫洛悠在客栈用过晚饭后,便怀揣着包袱、踏上了前往黑市的道路。 她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誓要揭开贺旭祎被囚的真相。 在夜幕低垂的繁华夜市深处,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通往那传说中的黑市领域。 不同于外界的喧嚣,这里的入口巧妙地融入了市井烟火之中。 唯有那细微的线索,方能揭开其神秘面纱。 这一共有的标记,便是悬挂于门户之上的一串红灯笼。 它们宛如夜色中的点点星光,既映衬着周遭的热闹,又隐秘地指引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径。 尤为特别的是,在这串灯笼之中,最为醒目的那盏—— 其上悄然镌刻着一条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细线。 宛如夜空中流星划过的一瞬,既是对过往行人的微妙提示,也是对那未知世界的一次微妙邀请。 若非有心之人,在匆匆一瞥间,或许根本不会留意到这份微妙的差异,更无从知晓这背后隐藏的神秘交易与故事。 第129章 我要找渡桥人 闫洛悠,对黑市的布局了如指掌,仿佛每一块石板都镌刻在她的记忆之中。、 她迅速穿梭于幽暗的巷弄,最终目光锁定在一扇挂着红灯笼的店铺前。 那串灯笼在夜色中摇曳,而正中央的灯笼上。 一抹不易察觉的黑迹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轻轻推开门扉,踏入了一个狭小却充满年代感的杂货铺。 店内陈设简陋,物品随意堆砌,透着一股子慵懒与沧桑。 柜台后,一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蜷缩着身躯,沉睡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与世隔绝。 “咚咚咚!”闫洛悠用指尖轻叩台面,声音清脆而坚定。 男子慵懒地抬起头,一脸倦容,胡茬密布,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悦。 “自己挑,别打扰我睡觉。”他语气粗鲁,毫不客气。 然而,闫洛悠却并未理会他的态度,反而换了一种低沉而有力的男声,缓缓说道。 “我不买东西,我来卖东西。” 男子这才勉强抬起头。 眼前的少年面容清秀,不过二十出头,手中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 他轻蔑一笑,不耐烦地问道。 “卖什么?我这里可是杂货铺,不当东西。要当东西,去隔壁!” 闫洛悠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 “隔壁不收。”她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我要找的是渡桥人。” 男子一听,神色立变,正色问道。 “走的是哪条路?过的是哪座桥?” “奈何路,黄河桥。”闫洛悠从容不迫地回答。 “名号?”男子进一步追问。 “万化巾帼。”闫洛悠轻轻吐出四个字,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男子闻言,重新审视了闫洛悠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他指了指后门,低声说道:“进去吧。” 闫洛悠从容地丢下一锭银子在柜台上,大步流星地迈向后门。 “这个不行,一看就是赝品。” 她刚踏入后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买卖声,热闹非凡,不亚于外面的夜市。 这里的小贩们个个精明强干,仅凭顾客的言谈举止便能准确判断其身份与意图。 例如旁边那位四十来岁的男子,虽然手持上等物件。 但他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个新手。 那位老板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物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这东西是假的,不值钱。外面的当铺顶多给你一两银子。” “你要是诚心卖,我给你二两银子,算是帮你处理了。” 闫洛悠漫步在这片交易的海洋中,感受着黑市的独特魅力。 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目的。 而她,正是这纷繁复杂中的一抹亮色,带着她的秘密与野心,继续前行。 那人斩钉截铁地断言:“绝非赝品,我——” 话音未落,老板已锐目如炬,直射其心:“此物怕是来路不正吧?” “初看,此瓶宛若顶级白瓷,然细观之下——” “纹饰歪曲,釉色黯淡,瓶底瑕疵毕露,就连那官窑印记也是后期雕琢。” 一番话,让那人的气势瞬间萎靡,声音也多了几分怯意。 “二两实在太少了,四两如何?” 老板微微一笑,似胸有成竹:“念你初来乍到,我便破例一回,三两成交,图个吉利。” “成交则罢,不然你另寻他家便是。” 男子经过一番挣扎,终是点了点头,勉强应允。 “好,三两就三两。” 怀揣着三两银子,他带着一丝不甘与无奈,缓缓离去。 闫洛悠目睹此景,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同情。 随即在老板对面悠然落座,轻声却带着几分讽刺。 “你这手法,倒是明目张胆的欺诈啊!” “此白瓷瓶,少说也值二十两银子,你却以三两打发人家。” 老板正沉浸在即将到手的“宝贝”中,忽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 “你是何人?年纪轻轻,倒是识货。” “过奖过奖。”闫洛悠淡然一笑。 她将肩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掷,包袱内的珠宝玉器、古董珍玩碰撞出清脆悦耳之声。 “我是来卖货的,看看你这小店能否吃得下?” “吃不下,我就换家试试。” 老板半信半疑地解开包袱,只见眼前珠光宝气,古董琳琅满目,价值不可估量。 他一脸惊愕,心中疑惑更甚:“这些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望着眼前这些显然非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财物,老板不禁揣测。 “莫非,你也是梁上君子?”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拿的,自然是从该拿的地方拿的。” “整个库房,任我挑选,我只取了冰山一角。” 老板随手拈起一串珠宝,仔细端详后,脸色大变。 “这……这是官府的物件!” 闫洛悠挑了挑眉,一脸理所当然。 “自然是官府的,不然我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此地售卖。” “寻常之物,哪值得我费这番功夫。”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老板,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你若不敢收,便引我见见你们背后的主子。” 老板闻言,眼神瞬间警惕起来:“你,你认识我们老大?” 闫洛悠微微一笑,神秘莫测:“是否认识,见了便知。” 闫洛悠坦然相告:“实话告诉你,我不认识这里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踏足此地,以往我总是与‘洪爷’携手共事。” “你可曾耳闻‘洪爷’的大名?” 言罢,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更为深邃的笑意,仿佛“洪爷”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枚通行证。 提及“洪爷”,对方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显然这位少年的背景非同小可。 他连忙恭敬地问道:“敢问英雄大名?” 闫洛悠轻笑一声,随口抛出一个名号:“万化巾帼!” 随即,他自顾自地拿起摊位上那些真假难辨的物件,细细把玩起来,仿佛它们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万化巾帼?!”老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与敬畏。 “久违大名,今日得见,真乃荣幸之至。” “记得东滢城晋伯侯府的那一役,可是让整个江湖都为之震动。” 闫洛悠谦逊地摆了摆手,笑道:“过奖了,过奖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老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这些珍品,你是从何得来?” “每一件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这些年我从未见过如此上乘的宝贝。” “莫非,它们来自某个权贵之家?” 闫洛悠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得意。 “哼,我出手,岂会有次品?” “与你多说无益,还是快些带我去见那位‘渡桥人’吧。” 说话间,他随手抛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元宝,豪爽地说:“这个给你拿去赏玩!” 老板接过金元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之后,老板匆匆返回。 “跟我来,老大正好有空。” 闫洛悠拎起包袱,大步流星地跟随男子穿过那熙熙攘攘、昏暗嘈杂的市集,最终来到一扇隐蔽的小门前。 门后,是一间陈设简朴的屋子,仅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以及一张覆盖着虎皮的软榻。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面堆满货物的墙壁,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地用布遮盖着。 不用多想,那些都是价值连城的珍稀赃物。 软榻上,躺着一个威武的三十多岁男子。 他的皮肤粗糙泛黄,半张脸被络腮胡子覆盖。 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不怒自威,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之气。 尽管闫洛悠并不认识此人,但她并未流露出丝毫畏惧。 她径直走到桌边,将包袱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只脚随意地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她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说道:“在下万化巾帼,阁下如何称呼?” 那男子仿佛被唤醒的猛虎,猛地翻了个身,坐直了身子。 一场未知的较量,似乎即将在这片简陋的空间内悄然展开。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如炬的虎目紧紧锁定着闫洛悠,声音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阁下便是传说中的万化巾帼?” 闫洛悠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 “正是本人,绝无半点虚假。” 大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轻蔑地哼了一声。 “哼,看来传言不假,你果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难怪老洪那家伙会对你另眼相看,原来如此。” 闫洛悠并不在意大汉的嘲讽,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洪哥那是性情中人,对我多有照顾也是出于礼貌。” “不过话说回来,我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财源滚滚的生意。” “这不,我此次路过宝地,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珍稀的货物。” “咱们都是道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个义气和实惠。” “价格方面嘛,你放心,绝对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