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执行官》 序幕:启程 代号为的执行官候选人已被“阿沫兹”维度级观测仪捕获。候选人能力信息如下: 能力:瓦解。 心智:成熟。 性格:可控。 年龄:26岁。 请执行长先生批准对其开展的引导工作。 观测员:唐马儒。 执行长先生正站在一个椭圆形的大厅中。它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彩色的星球全息投影。 执行长先生属于高维生命体,它的肉体早就已经摆脱了质量的束缚,已经纯能化了。所以它平时所展现出来的,能被观测到的物理形态是一块儿矩形,一块儿缩在黑色大衣里的矩形。 它喜欢简洁,所以在它批示那份文件时,它只是在上面轻轻的点了个点。 文件下发,命令执行。对执行官瓦解的引导工作正式展开。 时间:2223年11月10日。 维度:四维。 空间:封闭。 空间特性:永远无法达到灭亡的真实。 作用:流放有罪之人。 那是一个离死亡最遥远的地方,永远不会凝固的岩浆与永远不会消融的寒冰所构筑的大山耸立在那片虚空中,层层叠叠的,犹如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其中一座冰山的山尖上矗立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悬挂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尸体上面的血已经结了痂,它那被撕扯开的喉管铭刻着它的死因。 天边浮动着无数黑色的怪岩,怪岩与怪岩之间,连接的,却是一条一条手腕粗细的骨链。 没有风,却终年飘荡着红色的絮状物。没有歌声,却有连续不断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旁边浮动着的怪岩上一只黑色的长翼生物从一堆尸体中爬出,它那黑金色的蛇眼眨巴了几下,接着喉管一动,一块不算新鲜的血肉,就被他咽了下去。 他舔着獠牙,回味着,享受着。抖了抖身后束拢着的翼膜,溅出的黑血滴落在那片怪岩上。 不远处的刀山上堆满了尸体,山下的火海咆哮着,从那里不断传来囚犯们生不如死的惨叫… 那只小恶魔舔着受伤的手臂,走到了怪岩的边缘,仿佛是听到了某种召唤,它身后的翼膜猛的鼓胀起来,伸展伸展,再伸展,直到它能遮住那稀薄的残阳。振翅,怪风骤起,半空中传来了它刺耳的狞笑。 巨大的翼膜降临在了那片战场上,怪风裹聚起一堆尸骸,被那恶魔操控着砸向那个立于战场中心的面具。 那面具人极高,极瘦,就那么立在那,他满身爆燃着蓝中带黑的火焰。提了一杆长枪,身后的尾刃刺穿起好几具残尸,就那么支楞着。青灰色的恶鬼面具鬼眸处蓝光溢出,青灰色的肃杀笼罩着他,连带着那些弥漫在战场上跃动的蓝色萤火。 那人发现了他的袭击,也不躲,只是站着,抬起的鬼手处荧光一闪,一扇地狱之门瞬间张开,打那门中轰出无数双鬼手同时抓向那只恶魔。 那些尸体阻挡不了那些鬼手,在碰撞的一瞬便被那鬼手抓碎,顿时血肉乱飞。却见那人已经跑上了那些由鬼手搭建的天路,速度极快,如一团炮弹般打将起来,手中长枪已然出击,枪尖处跳起一团妖火,正刺向那只躲闪的恶魔。 那恶魔躲过众多鬼手的轰击,扬起的鬼爪处寒光一闪,黑气眨眼间凝结出一柄血镰,正抡向那人。刹那间武器相碰,黑气与火逸散开,于那血红的天空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恶魔裹挟着面具光速坠落,正砸在那片战场上,碎石与碎尸扬起一片血尘光速弥漫。 黑气与蓝火交扭着,战场上的一切都变得若即若离。长枪与那柄镰刀交相扭打,翼膜纠缠起尾刃,不时有黑色的闪电被激发出,却被瞬间抹平。 血尘中,黑色与蓝色交错着,二者谁都想把对方一口吞掉。那面具的四只尾刃搭配起那杆火枪,攻势尤其凌厉,已然处于上风。刃尖,枪尖,统共五个点,每一个点,都有把那世界洞穿的架势。 那恶魔不惧,虽然处于下风,但他却丝毫没有因此丧失斗志,爪中的巨镰配合着身后鼓动的羽翼,在那由枪与刃构筑的风暴中游刃有余。 二者打斗间,那恶魔便开始了盘算:如果再与眼前这个男人耗下去,自己是一定会失败的。因为这个boss他已经刷了几百回了,也逐渐摸清了他的底细:特性是猛火,血越少伤害越高。力量,速度面板都是顶配的3s,唯独是他的攻击距离,只有e,他还有一个硬伤就是他不会飞。 刚刚的那一波团队讨伐,成功的把他搞成了残血。这玩意儿恐怖的对群能力是它们有目共睹的。以前它也傻,只知道跟着同僚们一股脑的猛攻,结果就是当场被虐杀,死的是惨不忍睹。死了能有个千百回吧,他也悟出了点儿道理:有时候老六是不得不当的,虽然丢人,但是赢了之后当上了鬼王,看看它们谁敢嘲笑自己。 它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把boss的血量压低,等低到一定的程度后,他在放个大杀招把他收割掉。 那恶魔瞅准时机格挡开长枪,迅速起跳抽身,巨大的翼膜瞬间展开,刮聚起一阵石尘将身下的战场笼罩,那面具再回过神时,他已经悬停在远方的天空中。 它单手结印,蛇瞳眨动间,一个巨大的,黑色的五芒星结界便生成于那片战场之上,那黑色的结界急剧扩张,直到足以笼罩掉那片战场。 “血之限,终焉审判。” 那面具立于那片烟尘中,此时的那只恶魔已经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他并没有逃,只是那么站着,鬼眸锁死了那只立于天边的恶魔。 一瞬间咒术发动,打那结界中一股极强的黑色能量波劈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伴随着那刺耳的轰鸣声,那股能量持续了将近一分多钟的输出。 待那天边的结界逐渐消散,那片血空中最大的黑岩岛屿已经变的稀碎。 那恶魔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血之限,终焉降临作为他们那个世界最强的技能,一旦发动便牵扯到了因果律,处于黑色结界中的任何活物都能被摧毁。当年,若不是那些讨伐他的勇者有圣光庇护,那么它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它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而开始变得严肃,接着便是震惊。那恶魔的脸因为极大的恐惧而变的扭曲。蛇眸此刻也变的无比尖细,这使得他能够看清,在那片碎石海中爆燃的蓝火。那面具成功接下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他突破了因果,死亡的因果! 那面具就那么蛰伏着,弓起的后背集聚着力量,呈现出一种高度的激发态。面具已经碎尽,那猩红色的十字瞳于那片岩海中缓缓点亮。 “桀桀桀,可惜啊,有没死成!”那面具怪笑着,身上的蓝色火焰也逐渐的被黑色代替,伴随着脚下岩块的碎裂,黑火的爆鸣,他被火焰裹挟着,犹如一颗流星,光速坠向那片血红。 写满震惊的蛇瞳正对上了那凌厉无比的十字瞳,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同那面具一同坠向了虚空。“孙子,知道吗?老子的被动被你出发啦!”面具的鬼爪也已经没入了它的胸膛。 黑血断断续续的洒出,它就这么干瞪着,眼前却逐渐的迷离起来。那面具已经掏出了他的心脏。 濒死才能获得 他叫叶云阳。 八年前被自己的爹娘送到这儿了。 他这次重生在了一片黑岩之上,黑岩下是深不见底的虚空。一旦坠落下去,就会一直往下掉,真正意义上无底洞。要想终结这一过程,必须选择死亡。 他的肚子还有些疼,刚刚它刚被自己的鬼手贯穿过,有些幻疼正常。 地狱里的规矩,强者为王。 王拥有选择死亡的权力,这也是它们唯一的权力。 王一旦产生,它们必须有扞卫自己地位的意识。所以,一旦大战爆发,它们会立即成为被绞杀的对象。 王的死亡,标志着扞卫失败。王坚持到最后,标志着扞卫成功。成功的标志,是登上那座刀山,坐上那属于自己的荆棘王座。 在牛头狱卒行刑之前,王有权权力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 叶云阳在那场战争中活到了最后,他拥有决定自己死亡的方式的权力。不过呢他现在先不考虑这些。 他要越狱,没错,他要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结在自己身上的死亡轮回。 地狱处于一个时空闭环,它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规则。在这里毁灭等于新生,你永远也死不了,也永远都不可能长久的活着。 云阳自己数过自己的死亡次数次。这些死亡记录,可以写满一部中篇小说儿。这八年里,他受够了,他必须得出去。 要想从这里越狱,常规的方式是行不通的。所以,有些时候,懂点儿科学和有点儿运气是十分重要的。 刚来到这里时,他便遇到了他的老大哥—魍魉。俩人的关系实际上更像是老师和学生,包括地狱存在裂缝这件事,也是魍魉告诉他的。 当时他问魍魉,为啥你明知道这些,为什么就是不出去呢? 魍魉说:这地方挺好,没多少烦心事儿,再说了出去也没用,亲人啥的都没了,要是你愿意出去的话,拿上这个纸条,到岩国了给上面的人打电话,电话号码都写在上面了。那人认识我,你报我的名字,那哥们绝对会帮你。 他当时就接了,现在他把它掏出来去看那纸条背面。背面上有一组坐标数,它能证明那道裂缝的存在。 起初他不敢相信,后来自己去观察,去实践,就愈发觉得魍魉说的没错,的确有那么一道裂缝存在。 光想没用,他还得靠公式证明,为此,他在藏骨堂里(地狱里的禁书库)自学了空间时间的知识,又花了四年的时间推导证明。 纸条背后那组坐标,就是最后方程给的特定解。 这个解也成功证明了那个理论。 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条裂缝的所在,通过它最终来到外界。 自打他求出这个解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在这些年里,他一直蛰伏着,等待着出去的机会,直到今天,他终于等到了。 今天是血月,是牛头狱卒蛰伏的日子,也是在这里关押的恶魔们狂欢的日子。 血月出现的十分随机,有时候天天出现,有时候两年三年都不会出现一次。所以他的计划一直由血月决定。 往常是不可能有机会逃脱的,这里的牛头狱卒天天巡逻,看见形迹可疑的直接处死。 牛头狱卒是反抗不了的,它们是世界规则的化身,逃脱因果的存在。刚来到这里时,他曾反抗过,结果就是被揍的很惨,还被当众凌迟… 地平线上逐渐露出了血红的一角,夜逐渐的取代了白昼…恶魔们兴奋的嚎叫,开始充斥起各处。 他带着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蘑菇杆,他该行动了。 任务日志更新,活下去—>逃离这里。 他捡起一块儿尖利的石块儿,咬了咬牙,接着用力的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捅了过去… 鲜血滴下,他脸色苍白的看着远处那片巨大的黑岩上已经聚集起来的魔物大军。他们的能力,因为血月的缘故而呈现几何级增强。 那一双双血红的魔眼刺破了凝重的黑暗,似一把利剑,一柄一柄的朝他刺去。它们来了,它们将绞杀它们的王。 气势恢宏的魔物大军聚集在各处,很快就将他所处的那块黑岩围住。它们有的摩挲着翅膀,有的挥舞着手中的古刀,还有的飞荡在虚空中,对着他发着刺耳的狞笑。 它们在等,在等那一声号令,当那号令一响,他们便会冲向那片黑岩,撕碎它们的王。 云阳狞笑着,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一滴一滴的顺着下巴滴落在那片血滩上。他感受着生命的极速流逝,只为在身体崩溃的瞬间触发那道恐怖的被动—黑炎。 八年前,他曾用自己的生命跟一只住在他身体里的恶魔做了交易。用了七十年的寿命,交换那恐怖的异变之力。 交换那力量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向那个害死了他老师的人复仇。不过现在,目的成了自保。 在一次偶然的战斗中,他发现了那个恐怖的被动:濒死的身体在一瞬间复原,接下来它所带来的增益,足够他单挑那一整个魔物联军。 “呐,哥哥,这颗燃烧的心脏,赋予你的。”这是最初与那只名叫叶云峰的恶魔交易时他所说的原话。 在它手中出现的,是一颗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跳动着的心脏。 他的耳边响起了余音,那是黑炎触发的前兆。 紧接着,他腿一软跪了下去,眼前也逐渐迷离起来。紧接着,他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如触电般的蔓延至他的全身。 他的身后猛的鼓胀出六支爆燃着黑色火焰的尾刃,紧接着全身,也轰的一声,燃起了那种黑色的复仇般的火焰。 他缓缓的起身,狰狞的脸颊上,一面青灰色火鬼面具逐渐漫上,遮掩上他的痛苦的同时,血红色流光溢出。伴随着的还有他身后那逐渐显现的黑色狼灵。 进攻的号角最终吹响,集结完毕的黑色潮水伴随着恶魔们兴奋的怪笑声铺天盖地的涌向那片黑岩。 他不惧,手中那把火枪已然出鞘。他蓄力,在黑潮扑击的刹那间起跳!他与黑潮碰撞的刹那,便产生了一道极其夺目的闪光!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他脚下的黑岩瞬间碎裂成渣!黑潮在那一刻静止了,在和云阳接触的那一部分,一个巨大的口子正摆在那,口子的边缘处,还在熊熊燃烧着那种黑色火焰。 刹那间黑潮溃散,地狱中顿时便充斥起恶魔们痛苦的惨叫!刚才那一击冲撞,直接使得三分之一的恶魔死亡! 鬼王之战。 云阳站在了血空中漂浮着的一块儿岩石上。他俯瞰着那溃散的黑潮,空着的左手抬起。 “啪”的一声,他打了一个响指。顿时,在这片空间的各处,都生腾起一束一束黑色的火苗。 那火苗飘飘悠悠的,在其诞生的一刹,便飞速的朝着那些恶魔飞去。 恶魔们见此情景脸色大变,当初被这种火苗支配的恐惧至今还留在它们脑海中。它们惊叫着,四处逃窜,谁也不想和这种火苗沾上关系。 有的倒霉的粘上了,顿时全身便爆燃起那种黑色的火焰!被引燃的恶魔妄想将其扑灭,疯狂的打滚,但那火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是燃的更旺了,直到那只恶魔被烧成灰烬… 云阳开了夕照,那种大范围的探测型权能很快的就给他反馈过来一张基本的地图。 开了夕照的云阳很快的就被恶魔们给侦测到了,有些幸运的恶魔已经鼓动着双翼,朝着他杀了过来。 云阳注意到了那些恶魔们的动向,他手中长枪调转,腿部蓄力,连带着身上的火焰也爆燃了几分。蓄满力的他朝着那支离他最近的恶魔军队猛的扑了过去。 却见一道黑线猛的贯穿整支军队,接着便是那冲天的火光。整支军队瞬间毁灭,那冲天的火光便是它们最后的碑铭。 一个,又一个,再一个。死亡的黑线延伸着,扩展着。黑线所致,烈焰不止,他仿佛是一根火绒,点燃着一只又一只的“灯笼”。 燃烧的恶魔们逐渐的将那片虚空点亮,有那么一瞬间,血月的光辉也被那火光吞噬… 到处都是那些恶魔们的哀嚎和惨叫,到处都是那些黑线和火光。 还没遭殃的恶魔甲对还幸存的恶魔乙这样说:“兄弟,你看见了吗?那道黑线,黑线串哪儿哪儿着。” “我看见了,那个叶云阳不知道又研发了什么新招式,趁着祸还没洒到咱头上,咱赶紧逃吧!”恶魔乙说。 “他妈的,快走!往那边儿,那边儿安全!” “都散开,都散开,别聚堆!叶云阳来啦!那道黑线,别聚堆!”幸存的恶魔向着还没遭殃的恶魔们呐喊着,可是下一秒,他所呐喊的对象们便被黑线点亮。 这不是单方面的绞杀,而是单方面的虐杀。黑炎轻松的洞穿着,撞击着眼前所有的一切:恶魔,黑岩。被碰到的恶魔瞬间点燃,被撞到的黑岩熔成熔岩… 血光无言的铭刻了这场屠杀,血月最终见证了那场战争的溃败。幸存的恶魔在残肢和火苗中穿行着,茫然着,寻找着自己的头儿,同时它们也低防着,在那片虚空中随时可能出现的黑线… 叮的一声震响,黑线最终被一柄大剑终结。云阳抬头,一张狰狞的鳞片怪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冲撞所产生的超高温瞬间将周围飘浮的一切杂物融化,一瞬间便为僵持的二者产生出一片绝对空旷的场地,而那身形魁梧的恶魔恰恰扛下了高温的冲击。 那恶魔是前前任鬼王,影刃。来自第三世界,是第三世界大名鼎鼎的独裁者。他手中的巨剑,名为千黎,是和炎枪都有一拼的兵器。 前前任鬼王在这里深得恶魔们的喜爱,这场针对云阳的绞杀,正是他所发起的。 他之前败在前任鬼王一心百斩的手下,在蛰伏了几十年后,他再次对现任鬼王叶云阳发起挑战。 在血月与死亡的叠加下,特性为挣扎的他,能硬抗黑炎状态下的叶云阳。 云阳的鬼眼闪动了几下,随及便压着他迅速坠向了远方的黑岩层上。 二者对峙,就在这片黑岩上。烟尘落下,血红色的决斗领域瞬间展开。 云阳知道,必须战胜眼前这个恶魔,他才能有成功的希望! 血红色的领域太虚,唯有死亡才能将其终结。 “这里的规矩,不死不休。”影刃冷声道。随即剑锋一转直指云阳。 “影刃!我佩服你的勇气,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了多少本事!打完了可不许哭哦。”云阳狞笑着,枪尖倒转,直指影刃。 千弦崩断的刹那,枪与刃便碰撞在一起。火花飞溅间,枪与刀,便交锋了不下数百招。影刃轮动起巨剑,在云阳疯狂的攻势下攻守自如。 巨剑本身的特性,就在于范围广,力量重,能攻能守。普通的人光是轮动巨剑都是相当困难的。而那巨剑在影刃手中则显得是那么游刃有余,进可攻,退可守。 云阳的攻击特点,就是进行极高的火力覆盖来进行以攻代守。他算下来,其实拥有七支火器:六支尾刃加上手中长枪。尾刃与长枪搭配,攻势密集,常人很难在这如雨点般密集的攻势下招架。但是在面对像影刃这样的对手时,他还是落了下风。 就一瞬间的分神,影刃,便从云阳的攻势中寻得一丝破绽,一瞬间的弹反加斜劈,云阳招架不住,长枪起手,胸膛更是狠狠的挨了那一劈。 云阳整个人都被干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领域壁上。 他挣扎起,想要拿枪格挡,却见那影刃,已经提刀冲了过来。跟刚才的他想比,他的身形猛的暴涨几十倍,身后更是伸出了四只巨手。 一瞬间重刀劈下,云阳横枪格挡,当时就腿一软跪了下去,巨力随着他全身传导向地面,当时云阳的身下都陷进去了十多厘米。 遍体的酸麻让云阳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六支他引以为豪的尾刃也瞬间蔫了,散落在他四周。 他被影刃身后的巨拳像提小鸡一样提起,先是挨了几计重拳之后,他整个人便被影刃重重的砸在地上。 “碰”的一声,烟尘四起,云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体内五脏六腑加上各处骨骼的哀嚎。 紧接着,那影刃拎着他的腿将他拎起来,又将他重重的甩飞了出去。他的身体再次碰撞在领域壁上,所造成的极大弹反伤害瞬间震醒了他。 他滚落在地,连带着身上的火苗,也逐渐的小了下去。 死亡与新生 影刃提着重刀一步一步的向着丧失了战斗能力的云阳走去。 云阳一点一点的从地上挣扎起,他的身体早已扭曲,脑袋歪在一边,口中更是鲜血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也随着剧烈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着… 处决发生在一瞬间,影刃的鬼爪撕裂了他的胸膛,抓出了他的心脏。冒着黑火的心脏在他手中跳动着,下一秒,却化成了一摊肉泥。 云阳软倒了下去,带着笑,眼神却在逐渐涣散。 影刃撇下那团肉泥,桀桀桀的怪笑起来,“知道吗猩红十字,帝王处决配的上你的落幕。” “我当然知道,我赌对了,你下次记得补刀。”已经成肉泥的云阳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声音虽小,却让影刃脸色大变。太虚没有消散,他没有死!他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肉泥重新长出新的血肉。 “知道吗?如果我有主观进入黑炎的意愿,并且没有在接下来的两秒内没有死亡,我就成功了…”那团血肉从地上挣扎起,扭曲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复原。 火鬼面具再次覆盖,连带着身后的尾刃也再次支楞起来。 影刃不甘的怒吼一声,抡起重剑便向他扑去,他周身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三度爆血强化,力量与反应达到几何级增强。 云阳一打响指,黑火爆燃,他提起长枪,短暂蓄力后,如炮弹般的迎了上去。 黑与红瞬间碰撞,在一声巨响后刹那间分开,再次冲撞,炎枪与重剑碰撞,当啷一声,尾刃扛着巨拳输出,炎枪在剑影中飞舞,吃了是上次的教训,云阳不敢在战斗中有半分分神。 黑与红交相扭打,那片完整的黑岩已经被二者摧残的不忍直视,烟尘中不时出现几道交错的残影。残影落下,却不见了黑红。 再一次分开,二者短暂的平息着,云阳手中的炎枪在高强度的碰撞下已经布满了裂纹,连带着他的躯体,也有很多被巨剑划伤的伤口。 影刃的状态也是十分不妙,他浑身都冒着鲜血,有大片大片的鳞片脱落,那是拜炎枪和尾刃所赐。他头上的角断了一根,那拜云阳的死亡冲刺所赐。 这边的云阳率先发动攻势,他一打响指,第二技能萤火漫天发动,响指所产生出的火苗瞬间逸散,扑天盖地的朝着影刃袭去。 影刃不惧,顿了顿,随即用重剑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他浑身上下生成出一面透明的结界,挡下了火苗的倾泻,并再次将云阳的死亡冲撞弹开。 被弹飞的云阳在空中稳下身形,那黑线一道折跃,落地,抬眼去看那影刃。 但听闻影刃那个方向传来一声巨昊“嗷!”一只红色的巨大魔猿手持着巨斧出现在了他身后。 云阳一惊,那可是英灵啊!影刃竟然能召唤出英灵前来助阵。 “嗷!”影刃身后的英灵发出一声怒吼,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做出了进攻的态势。 云阳顿感不妙,自己跟没有英灵加持下的影刃能勉强战个平手,那要是召唤出来的话,对他而言,无非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当前的黑炎状态是召唤不出来狼灵,因为它根本就不完整。 怎么办,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必败的结局。如果自己失败,那么越狱计划也就宣布夭折了… 留不给云阳半分钟的时间思考,影刃已经发动了攻势。云阳这次没有选择硬抗,他闪身躲过那巨猿的劈击,紧接着又后撤数百步,尝试与之拉开距离。 他站定后,计上心来。他本身属于高热,但在黑炎的招式里,除了萤火漫天和死亡冲刺以外还有一招,凛冬。在那三个技能中,萤火漫天和死亡冲撞还在冷却,他能用的,只有一招凛冬。 寒冰与火本就是两个相冲的元素,当时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叶云峰再给他搭配增益类技能时为什么要加一个寒冰属性的。 如果加一个烈日或是什么增益的不是更好吗,结果叶云峰偏偏选择了凛冬。 容不得他多想,那巨猿已经朝他杀过来了。他凌空跃起 ,躲过一记横劈的同时,手中响指打下。“凛冬!”他大吼一声,随即落地,抬枪边去招架那急忙向他劈过来的重剑。 一瞬间,那密闭空间里的灼热便被极寒代替,影刃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刺骨严寒,在看千黎,那那剑上,已经敷上了一层冰花! 铮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那刺耳的回音,云阳死扛下了那巨剑和巨斧的劈击。当时云阳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摇晃了几下,险些倒下。 却见那把千黎,已经出现了裂缝,接着在影刃震惊的目光中,那把巨剑在他手中碎裂。 英灵也随着那巨剑的碎裂而消散。 寒冰与火,高温与极寒,其当作用在金属物质上时,会改变那物质的特性。凛冬属冰,极寒。炎枪属火,高热。所以在二者的加持下,很难不让对手的武器爆裂。 云阳瞬间就明白了云峰的意思,这波儿,他在大气层。一瞬间攻势逆转,没有武器的影刃愣在那,那样子,就像一只没有牙的狗。 他再低头时,炎枪已经在他的胸膛上造出了个洞。 他重重的倒在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是那天边最后一丝血月的光辉。 太虚领域解除,而那血月,也渐渐的隐入了地平线的尽头,血夜要结束了,天要亮了,牛头狱卒也要出现了。 再次重生的恶魔们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伤痛,它们的哀嚎,很快的便终结了地狱里死一般的寂静。 云烟飞速的奔跑在石块间,那个代表出口的红点出现在夕照所反馈出来的地图上。云阳精神一震,趁着黑炎还没有散去,他又加快了速度。 他找到了那条裂缝,它静静的躺在那,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小的旋涡。 他尝试着将尾刃伸进去探了探,在发现没有危险后,紧接着便将鬼爪伸了进去。他硬生生的撕扯开一条裂缝,紧接着整个人便跳了进去。 时空裂缝在他进去刹那便合陇上了,他也在跃进去的一刹那解除了黑岩。时空裂缝将他传送到了一条河的上方,不会水的他就那么掉了进去。 他疯狂的挣扎着,冰冷的河水刺激着他的每一个毛孔。已经有几口河水被他喝了下去,他疯狂的咳嗽着,强烈的窒息感向他袭来,身子,也在一点儿一点儿无力的下沉着。 在最后的记忆里,他只瞥见一只洁白的手伸向了他,还有那手腕上系着的红色细线。 维度观测者和执行长 编号为的执行官候选人已经踏上了指引,根据网络级鉴黄师唐.马儒的引导规测,现已和编号为的执行官候选人(瓦解)碰面,准备执行捕获计划。 矩形执行长点了点头,它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copy,他身后的蓝色星球上,三只光点正处在一起。 云阳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旅伴,那俩救了云阳的人最终也同意了他的加入。 在这些天和云阳的相处中,三人算是对彼此都有了了解。那俩人是游医,天天江湖上跑。救云阳的是那俩人中的女性,她的身份是神族,是神界专门派下来的实习生。她叫怡情,有着神族特有的精致面容。 俩人中年纪最小的是个戴着眼镜的学生仔,因为受不了学校里的高压环境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成功了逃学,逃学之后,他在各地流浪,途中他遇上了怡情,自此他便成了她的助手,随着她一起行走江湖,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云阳当时从地狱里逃出时背运,刚好传送到河流上方。结果就是掉了进去,就要不行的时候,他挣扎的动静吸引了不远处在河里洗澡的怡情。 怡情把他捞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怡情救醒了他,还医好了之前他在地狱里受的伤。 对此他很感激也很惭愧,发誓这辈子都要用命去还,当得知他们是游医之后,他便提出了想要加入他们的想法,他说他可以保护他们。 当他们问及自己的身份时,他就照实说了,结果就是把那俩吓的够呛,当时就把他给赶走了。 再后来他就跟在他们身后,暗中的保护他们,在几次救他们于危难之际时,他便收获了那俩人的信任,接着就是他成功加入了他们的旅途,以保安和助手的身份。 他们几个很快就混熟了,在云阳的印象中,怡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类角色,平常喜欢逗他,喜欢开他的玩笑,但平时是真的照顾他。 鹿鸣是一个脑洞奇大的学生仔,负责记录三人在旅途中遇见的各种事迹。平常喜欢吐吐槽,骂骂街,完全就是一当代中学生的形象。他对他很好,俩人臭味相投,不过一个是三次元爱好者,一个是二次元宅。 在怡情的眼中,云阳的形象是那种缺心眼儿的感觉,虽然他看上去沧桑无比,实际上心理年龄还算未成年,有些想法幼稚可笑,有些想法呢则成熟无比,反正就是反差性很强。他本质不坏,相反,他还有些善良天真,别人问啥他说啥,憨啦吧唧的。 怡情把云阳完全当小孩儿看了,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上界要把这家伙给送进去。 在鹿鸣眼中,云阳算是那种大哥形象,有他在那是安全感爆棚。他作为一个出色的二次元爱好者,总是对三次元的世界表示反对,说那种阿拉巴拉的,不及那些纸片人半分。 当他把他的偶像蓝星第一美神水神搬出来反驳他时,他愣说自己不认识,不知道。不过听他说自己游戏打的贼六,特别是玩lpl,他可是祖安区元老,外号网吧电报机。 起初鹿鸣听到他是祖安级元老时,他显然是不信的。但在见证了几次云阳大骂黑心老板时,他便开始相信了。 执行长先生看着蓝星星球上那仨移动的红点激动的摇了摇头:“黄金般的队友关系有没有?有没有?马儒给我盯紧他们三个,这三个,那是一个都不能少。我一定要在英灵殿里看到他们三个的照片!” 马儒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反射出一道智慧的强光:“放心吧老板,只要工资到位,那是绝对的完美。”(粤语) 唐马儒,来自于暴走世界中的一位殿堂级鉴黄师。他之前隶属于维度级鉴黄管理机构。 维度级鉴黄中心致力于倡导各个世界里的绿色发展。为了维护广大陆哥的身心健康,维度鉴黄中心还为此做出了极其伟大的贡献。 作为一个首席鉴黄师,唐马是儒十分甚至九分的努力。他每天除了要工作8个小时外,还要加班六个小时。工作期间他穿梭于各个网站,将一款款包含着色情信息的网站挑选出来,并将其数据上传到绿色维护中心进行处理。 作为一个首席鉴黄师,他的工作是十分辛苦的,家人们都说他老,年仅十九岁的他看上去已经是一个油腻大叔的形象了。光着头的他平常穿着小白背心,穿着花短裤,腿上的腿毛浓密,眼窝深陷,脸色蜡黄… 据他本人透露,他之前一天光充血就有十四个小时,现在更是已经丧失了那种能力了,已经疲软了。为此他那交往了仅三个小时的女友王尼美还为此事和他分了手… 终于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同时也辞去了鉴黄师的职业,向更高一级的葬仪社发出了入职申请。 葬仪社最终同意了这个拔粪青年的入职申请,为此他成为了一名伟大的维度观测员。 维度观测员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分散在各个世界中有能力对付系统的种子选手,将他们的信息录下,并发出指引进行对他们的捕获工作。 被捕获的他们最终会加入葬仪社,成为一名光荣的执行官。 马儒的上司,也就是那个方块儿,是葬仪社的首席执行长,执行官由他负责选拔训练以及发配任务。 执行长方块先生平常喜欢穿一件印有大奠字样的黑色风衣,风衣敞开口子,在里面便是他的躯体。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西装胸口位置有一块白色的纸花。他通常戴白色手套,手型很像人手。 他的全名叫做:张.玛德琳多.斯巴拉西.阿里嘎多.八嘎呀路.狂魔。喜欢喝咖啡和拉二胡。 在他的办公室里,就有那么一架镶钻的二胡,每当闲暇时,他都会边品copy,边拉拉几段,什么二泉映月,什么百鸟朝凤的云云… 葬仪社和系统 葬仪社是专门设立用来对付系统的文明级组织。 宇宙原本存在的维度一共有十二个,在远古时期,当其余的十一个维度还在死气沉沉的时候。第十二个维度,已经有了属于它的文明——先行者文明。 先行者文明在经历了数亿年的演化后最终存活了下来,并逐渐的繁荣昌盛。当时他们的科技,文化,建筑,道德都已经到达了至高点。 文明和生命一样,在它们处于安稳时,总是想着去探索,去发现,去了解…最终先行者文明制造出了维度跃迁仪。 维度跃迁仪的出现,标志着先行者文明已经初步掌握了维度间的旅行技术。 他们将踏出安乐窝,向着黑暗和未知的森林边境发起探索。 森林的边境是无比黑暗的,那里到处是一片安静和荒芜,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先行者文明最终创造了生命,并在各个维度中将它们播撒。演化到极致的文明最终能获得在这维度中生存的权力。 先行者们建立了维度观测站,他们将对自己创造的生命文明进行观测和研究行动。 系统是生命被创造时所诞生出的一种寄生虫,它们本身不属于生物范畴,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一种病毒,一种宇宙级病毒。它们寄生在个体身上,靠着个体产生的欲望生存。个体产生的欲望越多,它们也会越强。在这种双重增益的情况下,被系统寄生的个体最终会因为无比膨胀的欲望而毁灭掉整个文明。 已经有太多太多的文明最终毁在了系统身上,这群该死的寄生虫在毁灭掉文明之后,便会将目光转向下一个文明中欲望强烈的个体… 先行者最终发现了它们的存在,为了保护生命和文明免遭系统的侵蚀,他们建立了“葬送者仪仗社”用来开展对系统的猎杀和清理工作。 “葬送者仪仗社”简称“葬仪社” ,它的成立见证了生命对于寄生者的反抗。 葬仪社中的执行官是从无数文明中诞生的精英,他们拥有着能够对抗系统的能力。 他们的存在往往会被维度观测仪“阿莫兹”捕获,在进行一系列的精神评估和考核后,葬仪社最终会开展对其进行的引导工作。 通过引导的他们最终会成为执行官,他们会被派往各个世界和维度去猎杀系统或是对历史进行矫正工作。 执行官也分为执行级和辅助级。当然是按照能力划分的,能力高的为执行,能力低的是辅助。 执行官的阵容一般是三人组,一个执行,两个辅助。有实验证明,这种团队作战方式的成功率是其他几种中最高的。 葬仪社的总部设在不存在的维度:“零维”中。 零维是先行者文明自己所创造的维度,它的具体位置位于第三维度和第四维度的交界处。 葬仪社存在至今已经有几十亿年的历史了,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有无数的执行官陨落在了那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他们的躯体最终会化作宇宙中的星辰,指引着文明进化的方向。 叶云阳所存在的那个世界,是科技和灵力统一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中,神族文明是先行者文明在第四维度中的一支。 神族定立了那个世界的规则,规则成立的同时也诞生了一种世界因为对其改变而产生出的一种自保力量——魔种。 魔种和神明的关系是那种对立和统一的。最近也是最后一次的之战发生在五万年前,那一战魔种战败,最终选择了臣服于神明。 统一后,他们共同管理着那个世界。其实当初神族是不插手人类文明的发展的,但是当他们看到人类文明发展的越来越肮脏,越来越混乱时作为创造者的他们还是忍不住下手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七神制度,人界由七位至高级元素神管理,世界由此被分为了七个国度。 七国有着不同的文明和文化,却有着相同的政策和信仰。与此同时,为了更好的管理这个世界,神族还开设了普通人修炼成神的道路。 有资质的人被选拔出,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天分最终成为神,帮助神统治整个世界。 正如那条规律而言,越是稳定的世界,就越容易产生强大的力量来破坏它们的稳定。 世界级boss便是那种力量的具象化,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颠覆世界。 世界boss在这个世界中被称为恶魔,一旦产生,便会面临着被绞杀的命运。 恶魔的出现没有任何规律而言,人们唯一能辨别它们身份的,便是它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与众不同的诡异力量。 故事开始的前章 三人组最终栖身于一间破庙中,那庙本来是祭拜岩神的,因为之前在这里的那个村落搬迁,它也因此荒废了下来。 雨是下午开始下的,一直到傍晚,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减弱的趋势。三人总不能冒雨往前走吧,于是便在那间破庙里生火休息。 庙门已经被他们关上了,屋子里不时漏着雨,漏的量不大。庙堂里,那堆火噼里啪啦的响着。 火上烤着的湿衣服微微冒着白烟,火堆旁,那个开了罐的肉罐头吱吱吱的响着,不断的从里面散发的香气很快就填满了整间破庙。 “哎呀,这天气够狠啊,早上还晴空万里的,怎么一到下午,就下成那样了呢?”云阳吐槽着。 “这里的夏天天气都是这样的,说变就变,你得尝试去习惯,知道吗?”怡情说道。“唉,适应吗,这几天在外面的生活?” “嗯,适应,还是外边好啊,有一种梦的感觉。”云阳说 “呵呵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鹿鸣一边整理药材,一边跟他们搭话。 “这几天通缉令都下来了,不想再进去的话,你得给我老实点儿听见没。特别是你那张嘴,说话文明点,别老是他妈的,他妈的,显得很没教养似的。”怡情用梳子点着云阳的脑袋说道。 云阳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任由怡情摆布。说实话他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就习惯了做一个边缘人物。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没有同桌的他老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时的他说话轻声细语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斯文无害。 本来他长相就十分普通,颜值在普通人里也属于是中下等那种,稍微打扮一下或许就上了个中等吧,人又邋遢,没有爹妈打理和关照的他永远都穿着那件污迹斑斑的校服,浑身还散发着机油味和汗酸味。(他平时还进厂打螺丝,用这个赚钱供自己读书。) 没背景,没爹妈,没钱,人又是个出了名的废物:他的灵力值在测的时候只有七,要知道,当时普通人的灵力值平均就是一千三,低于一千三的都可以称之为废物,像他这样灵力值个位数的除了村里的三傻子就是他了,人家三傻子当时测出来的灵力值还是九呢。 所以他在班级体里也是被孤立的那一个,没人愿意和他成为同桌,没人愿意和他说话,甚至是他的作业都没人收。 好在他心理足够强大,在他的视角里,那种孤立,其实是因为自己太过无敌… 有时候实在是太委屈了,他就会把火撒在网吧里,也只有在这时他才愿意开口说脏话。 后来被他被自己的爹娘送进去了,进去之后他就跟着那群狱友们学会了他妈的,有时候说话时不加个他妈的好像感觉就少了点儿什么… 怡情拨出了那个在火堆里烤着的肉罐头,将里面的肉均分成三份,三人吃着热乎的烤饼和肉块儿算是对今晚晚餐的交代。 饭毕,三人的娱乐活动就是一副扑克牌。鹿鸣和怡情教会了云阳斗地主,以前只有他和怡情时,他俩只能用牌来玩接龙,现在有了叶云阳的加入刚好能凑成一桌儿。 斗地主这个玩法我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云阳的牌运很差,几乎把把输,真正意义上的赌牌不胜传说。 他其实对扑克牌不感兴趣,但为了显得合群,他还是硬着头皮打下去了…… 就像之前自己在越狱前魍魉所预言的那样:你的旅途将不再孤独。原来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啊。 “编号为的辅助级执行官已被捕获,开始对其进行引导工作。”(粤语)唐马儒的手指在水晶键盘上敲打的飞速,他的右腿也在随着指尖的运动而有节律的抖动着。 随着最后一个回车键的按下,虚拟显示屏上的所有方程和矩阵归零,数据上传。至此编号为和编号为、的执行官就此便被命运绑定在一起。 疯狂的客栈 第二天那雨就没停,不过相较于昨天,雨还是小了很多。 三人冒着雨往前赶,虽然那庙里多少能避避雨,但是三人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本来怡情他们想借着之前地图上的村子来补充一下他们所剩无几的食物,结果却差点儿交代在那。 一大早三人就开始商议去留的问题。怡情想等雨停了再走,饿一天也没什么关系,趁着这个功夫,她还能减减肥。 云阳和鹿鸣则是坚决不答应。背负着干饭人的荣耀,如果让他们向饿肚子低头,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枪指向神明。 一票反对两票赞成,出门找食儿这个决议正式生效。鹿鸣拿着结果在怡情脸上蹦跶,那副贱样和欠样,我看了都想打他。 小路很泥泞,还坑坑洼洼的。三人走的很艰难。三人都不想说话,因为早就饿的没力气了。 三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体力条和耐力条早就已经见了底。所以当那间客栈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时,它变成了光。 那天细雨迷蒙,在那片摇曳着紫罗兰的草地上,迟来的阳鸣情邂逅了那个名叫龙♂门♂客寨的女孩。 “哦买一瓦?” “龙门嘚丝。” 打住,打住,不搞了,在搞下去就侵权了。这间客栈透露着一股江湖的气息。茅草屋顶,两层结构的木制小楼儿。温暖的灯光从纸糊的窗户里露出,撒在三人的脸上,暖暖的,绵绵的。 店里没有多少客人,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那个长的十分鸡贼,甩着黑里透白毛巾的小二忙迎了上去。 “嗯,三碗榨菜肉丝面。”怡情边看小二递来的菜单边说,相对于菜单上的其他主食,榨菜肉丝面是其中相对来说最便宜的。 小二接过菜单,往上面打了个对勾儿,就转身去后厨了。 鹿鸣起身拿了些一次性杯子和茶壶,给三人倒上水。那热水一下肚,三人就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饭钱是怡情在付,她是三人中掌管财物的那一个。 云阳打量起四周,离着他们桌儿有个三桌儿距离的位置有一桌儿客人,六个人围在一起喝酒,吵闹划拳声很大。 脸上贴着膏药的掌柜坐在柜台前。他戴着一架金丝眼镜,一只手拨弄着计算器,另一只手则不停的在账本上写着什么,那个认真劲,看来是想考研哪。 云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掏了掏上衣口袋,没摸到烟,只是摸出来七个钢蹦。 这还是他入狱前藏的一点儿私房钱,之前他光顾着在地狱里打打杀杀了,也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现在摸出来的刚好能买一包最便宜的毛蛋烟。 想到这儿,他起身,向柜台那里走去。鹿鸣目送着他离开餐桌,怡情呢则魂不守舍的盯着面前的水杯发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她一进入这家店开始,那种毛辣辣的感觉瞬间就从心底翻了起来。这种感觉十分的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觉得是坐立不安,跟憋了泡尿似的。 等到云阳买完烟回来,怡情和他这么一对视。她就马上明白了她的感觉没有错了,因为她看见了,云阳那深邃的黑瞳里,两只血红色的十字正在缓缓显现。 这时,那小二托着六碗面条朝着他们隔壁桌儿走去。“六碗刀削面,客官请慢用。” 云阳没有回头,只是一言不发的大口大口抽烟。怡情翘起二郎腿,她眼前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开始打旋了。 云阳抽完了一支,二人的眼神再次开始交流。这回云阳正用口型告诉她:“黑店,小心。” 鹿鸣是个神经大条儿的人,他没有注意到同伴们细微的表情变化,反而是一个劲儿的抱怨着这里上菜太慢。 小二托着三碗香气扑鼻的榨菜肉丝面从后厨里转了出来。他笑盈盈的走过来,依次在三人面前放下:“客官请趁热吃。” 榨菜肉丝面散发的香气差点儿没把三人的头盖骨给掀了。鹿鸣已经忍不了了,他抢过去一碗,正要去吃,却被怡情制止,与此同时,云阳也叫住了店小二:“oi,你不能走。” 刚走开没几步的小二折了回来,他依然保持着笑意:“客官还有什么要求?” 云阳将最后一口烟气吐出,往阻塞的鼻腔里吸了吸空气。鹿鸣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你认得这个符号吗?”云阳将手腕上那个刻着十字星符号的镣铐亮了出来。 “这个,啧,恕小的才疏学浅,这个符号,恐怕不认得。”那小二脑门子上出了一头冷汗,或许是出于第七感,他感觉的到眼前这个眼中亮着猩红十字的人的杀意。 “不认识就对了。”云阳淡淡的说了句,随后,他缓缓的站起来,小而本能的退了退。只见云阳飞起身子,电光火石间凌空踹出一记带火的重击。那火焰一脚正中那小二的胸口,小二当时就飞了起来咔嚓一声撞断三层木板固定的柜台躺在一堆破碎的木片中不醒人事。破碎的酒罐酒液流出,酒香扑鼻。 剩下的人都惊呆了,那老板还傻乎乎的看向小二倒地的方向。接着,他就遭殃了,云阳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他的身边,他只看到一轮冒火的拳头向自己面门袭来,接着就眼前一黑,身子也同那小二一样飞了出去。云阳这一拳劲道十足,整把那老板嵌进墙中。 老板当即毙命。紧接着,从那后厨中冲出两个小山般健硕的厨子都拿着锉骨钢刀,不由分说就朝云阳砍去。 云阳离开柜台,巧妙的避开那两把钢刀的砍击,他一边退,一边躲,丝毫不乱。那钢刀上满是鲜血,不知道是谁的,那俩厨子更是凶恶,怪叫着,气势逼人。 云阳将他二人引到空旷的地方,只见他俯身躲过一大汉的劈击,跃起两人多高,双腿刹那间锁住大汉的脖子,凌空一转,只听的一声骨骼的爆鸣,那大汉脑袋正被他扭过180度当即毙命。那大汉脑袋无力的垂向一边,云阳跳下,任凭那大汉在他身后倒下。 另一大汉见同伴被锁脖秒杀,吓的都呆了,这家伙狠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云阳就逼了上来。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板凳,一个肘击,成功逼下那大汉的钢刀,紧接着双手抡起板凳重重的拍向那大汉,咔擦一声,板凳直接拦腰折断,而那大汉也一并飞了出去,倒在那一地碎裂的酒坛中失去了意识。那可是二百斤重的大汉啊,整个就飞了出去。 鹿鸣脑子处于宕机状态,手边的面还是热的,店里的小二和老板,厨子就没了。 “别呆了,危险解除。”怡情拍了拍鹿鸣。鹿鸣还傻傻的呆在那,气的怡情一巴掌拍在鹿鸣脑袋上:“你傻啊,黑店啊,你看那六个。”怡情指了指那六个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食客。 怡情去检查那六个人的情况,都死了,没有一点活着的可能性,她从他们吃的菜中,和他们三个的面中都检测出来同一种致命的毒药:“熨板先。”这种药贼烈,吃上去无味,但过个三四十分钟,药效发作没有一点抢救的可能。 鹿鸣和云阳来到后厨,下面的场景足够震动鹿鸣的三观,他腿一软,坐倒了下去。还好身后的云阳把他扶住了。 只见后厨一片狼藉,好多人的躯干被挂在顶上打着转,案板上,一条断着的人手,露着白森森的骨嵖,掉在顶上新鲜的能渗出血的肠子一串串的,腥臭扑鼻。躯干有男的,有女的,还有小孩的,没了头和四肢,就那么挂着。云阳没数,太多了。 他俩忙退了出去,一退出去,鹿鸣就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柱子狂吐起来。 云阳拍着他的背催吐,看着他吐的差不多了,才离开。怡情已经将柜台洗劫一空,那个还有一丝活气的大汉被她用绳子捆好。 见云阳走过来,她忙起身:“检测出来了毒药是烫板先。怎么了?鹿鸣小弟怎么吐成那样?”“后面都是人,这家黑店他妈的用人肉做菜,女人孩子都不放过。”云阳边点烟,边说。“场面太重口了。那家伙怎么样?还活着吗?” “嗯,还活着,暂时没有意识,你这保安今天可是立了大功昂,要我奖励你一下吗?” 怡情有意调侃他。云阳象征性的笑了一下,扯开了话题:“楼上有东西,很大,里面有活物,我看不出来,那东西,夕照探上去是方形的,不是史莱姆。” 好奇心害不死猫 云阳叫上鹿鸣和他一起上楼去看看。怡情则在楼下收拾那些烂摊子。 二人鱼贯而上,狭窄的走廊里很黑。不时有大耗子从二人脚边掠过。他俩糙货其实是不害怕耗子的,但是呢,那耗子的体型也忒大了点儿吧。 云阳点上一根烟。他们眼前是一扇紧闭的木门。刚才夕照所扫到的那个大型的方形活物就在这里边儿。 鹿鸣看了看云阳,后者也看了看他。“就这儿?”他低声的问。 “门后。”云阳用口型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即他就将耳朵贴到了门上。鹿鸣看着云阳的表情变化,大气儿都不敢出。 想想,雨天,客寨,还他妈是黑店,关键的是二楼上还有一股子破败的味道。当时听云阳说二楼有东西,方形的,很大,还他娘的是个活物…该不会,这扇门里,关着一只怪物吧! 再一想后厨里那让人作呕的场景,别说了,肯定是把那些失足的客人喂给那门后的怪物了。 云阳起身,他默默的吐了一大口烟。鹿鸣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忙凑上去问听到了什么。 “哭声,门里有东西在哭。”云阳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啊?哭声,没听错吧阳哥。”他也凑了上去听。果然,门里面传出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声音森森的,听的鹿鸣直冒冷汗。 鹿鸣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的从门上拉起耳朵。 “肿么办。”鹿鸣吸了吸鼻子。,, “ o o open the door?”云阳打着哆嗦。 “holy shit! you do it i躲一躲。”鹿鸣边说,边往旁边靠,好给云阳一个适当的反应空间。 “酸萝卜别吃!”云阳一咬牙,一发狠,手中火光一闪,飞起一脚正中门上。 咔叭一声门把断裂随即弹开。但见那只打火机在空中翻滚着,最终掉落在了一块儿黑布前。 “你大爷的,你就不能轻点儿吗?”鹿鸣摸着刚才被飞溅的门把手打红的脸颊轻声责怪道。 二人顺着火光看去,只见到那块巨大的黑布,蒙着一个方形的东西。二人对视一眼,此时恐惧已经转变成好奇了。他俩轻轻的摸过去,摸到那块布前。 及至扯掉那块布,他们才发现,原来这块布蒙着的是一个大铁笼子,而笼子里则是七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孩子。 怡情和鹿鸣在尽力的安抚着那几个孩子,而云阳则点上一根儿烟,走到那个被活捉的大汉跟前坐下,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那大汉已经醒了,他抖的厉害。裤裆已经湿了,一股骚臭味呛人。他示意怡情带着孩子们先避一避,他要审问审问这个壮汉。 云阳将烟头暗灭在那大汉脸上,大汉被烫的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一个劲的爷爷爷爷的求饶。 “你们干黑店多久了?”云阳问。 “爷爷,三年,三年了,主要是那老板,他逼着我们干的。”大汉哆嗦道。 “哦。”云阳抽了口烟,“啧,二楼的那群孩子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黑店的业务范围还挺广的啊?” “那是那六个人的货物,他们把货物存放在楼上,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们老板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就毒杀了他们,想把货据为己有,没想到,冒犯了爷爷您,爷爷您神通广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 “别他妈的在这儿拍马屁,我来问你,这里离最近的村子有多远,往哪里走?”云阳不耐烦的打断了那大汉的话。 “顺着这条小路,走上半天,就到了。” 云阳点了点头,他翘起二郎腿,似乎是对大汉的回答相当满意。“最后问你一下,你认得我吗?” 那大汉一愣,仔细的端详着此人的样貌。顿时一道闪电在他脑海中划过,他怎么会不认得,神界出50亿龙特悬赏这个家伙,他叫叶云阳,5s级恶魔,三甲级通缉犯!近几日他从地狱中逃出,天界花重金悬赏他,赏金令仅半天就散布到了世界各地,眼前男人的脑袋可是价值五十亿龙特啊! “你,你,你是叶,叶,叶云阳!”大汉的脑子已经宕了机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股无名的恶寒震出了他的灵魂。他的瞳孔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它再也恢复不过去,就那么一直涣散下去了。 狼灵将那具死尸扔下,它舔了舔嘴唇,在云阳身后慢慢的隐去了。 他将大厅里的尸体处理好,在找了些能吃的东西后,他锁了后厨的门。 三人商议,就在这里先住下了。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云阳锁上了门,再回到二楼时,怡情和鹿鸣已经将地铺打好了。 他接过鹿鸣递给他的饼子,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一口一口吞咽着手中的饼子,八年了,这是他在这八年里吃到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好吃的一顿饭。 怡情在火塘上架起了一口小锅儿。倒了些水,说是要煮些面条吃。云阳和鹿鸣则负责起怡情煮面期间照顾小孩儿的重任。 云阳不擅长和小孩儿打交道,折腾不了几下之后,就将这个艰巨的任务全权交给鹿鸣处理了。 面条儿很好吃,配上那些饼子,一时间在这间小房间里只剩下了吸溜面条的声音。 有屋子,有孩子,有快乐的笑声,还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当炉灶里的火苗舔食着肚子,昏黄的白炽灯散发着暖色的光晕,外边的雨声沙沙,沙沙,温馨和幸福便不经意的就产生在其间。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它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从未离去。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水珠在嫩绿的草叶上闪烁着阳光,一辆破旧的手拉车上载着怡情和那七个孩子。云阳和鹿鸣,一人在前边拉,一人在后边推,在泥泞的路上缓慢的前行。 云阳和怡情商议,先把孩子们送到村庄里,找村公所,然后上报官府。自然云阳不能出面,毕竟五十亿的赏金在那放着呢。 死算什么?毕竟我可是死了… 为了打发旅途上的无聊时光,在后面推车的鹿鸣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云阳说着话。 “唉,阳哥,当时你俩是咋发现那个店是黑店的,说说呗。” “女人的直觉懂吗?小鸣啊,你得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直觉往往会很准。”怡情边招呼着那些熊孩子,边回答鹿鸣的问题。 云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是买烟的时候,透过那老板身后的帘子看到了一截断手。” “真恶心。”鹿鸣嫌弃的皱了皱眉,“唉,阳哥,你手腕上那个印有十字星号的镣铐很有来头吧。”鹿鸣又接着问,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车上的怡情,后者光顾着哄孩子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他问的问题。 这次云阳没有回头,他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扔掉口中的烟屁股,淡淡的说:“十字星是地狱的标志,代表着时空的闭环,反正一进去,你的手腕上自动就会生成这样一个东西。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印记,一个只有神才有权限解开的印记。看样子你对那个地方很感兴趣啊,想了解了解吗?没事,我给你讲。” 这回怡情听到了,她责备的瞪了鹿鸣一眼,意思是你揭人家心里伤疤干嘛。后者缩了缩脖子,挨了一记眼刀的同时,想字就脱口而出。 “因为其本身是处于一个时空闭环,所以地狱有着自己的世界规则,那个规则是死后会马上随机重生,并会在重生的同时重置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打个比方吧,比如说你在死之前被人拽掉了一只胳臂,那么你在死后,你身上发生的事会瞬间重置,重置到你再被拽掉胳臂之前,刚入地狱时的那个状态。加上一句啊,记忆不会重置,也就是说你依然会有胳臂被拽掉的记忆。” “所以,地狱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让你无限的体验死亡的痛苦,但你某种意义上就是死不了,书上说,濒死之前,人是最痛苦的。地狱就是无限延长这份痛苦。”鹿鸣无愧于一个文化人的参悟能力:“哇靠,感觉和游戏里的副本好像啊。主角被放在一堆怪里打打杀杀,然后暴毙,然后重生,保留自己的经验,然后变强,直到最后杀穿…” “阳哥你昨天打架打的那么猛,肯定在里边儿没少涨经验吧。”鹿鸣感叹道。 “安啦,基本操作而已啦,毕竟是八年里死了次的人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在里边多死几次多学几回肯定比我强,毕竟我没多少这打架方面的天赋。”云阳十分谦虚的回答道。 “多少回?”怡情虽然听清了那个数字,但还是诧异的再次向云阳求证。她是真不敢相信那个数字,次,八年里平均每天死31次,一天24小时,合着每小时至少死一次呗。 “次,我都记着呢。打我进去到出来,刚好是这个数字。”云阳有些得意的看着她。唉,真可惜这本小说儿没成就奖项,要是有的话,高低都得给他个金墓碑奖。 怡情听完后满脸黑线,怪不的你云阳打架不要命,感情是对死亡产生免疫了啊。一瞬间他鹿鸣看云阳的眼神变的多少有些敬佩了。 “我好像理解你为什么要从里边逃出来了。”怡情同情的说道:“唉,不对啊,书上说,地狱那个地方是一个十分完美的牢笼,是真正意义上的天衣无缝。唉,你当时是怎么从那地方逃出来的呢?” “嗨,什么完美牢笼啊,还天衣,我呸!”云阳往旁边啐了口老痰,接着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的越狱经历给他们说了。 二人听完后感叹不已,真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意义上的奇葩,毕竟有谁是靠着算方程越狱的呢? 中午十人吃了点云阳摘的果子,云阳实在是太累了他躺在车板上,一眨眼就睡着了。他睡了有两个钟头的时间,就又拉起车出发。 在路上怡情给他递了一个大口罩,昨天云阳给她说了他被通缉的消息,这个大口罩多少能遮掩点。 到时候,怡情会给村里人介绍,云阳是她的助手,他们是游医,来看问诊看病的。 他们到达那个叫窝窝村的村庄的时候太阳已经挨到地平线了。窝窝村被两座高大的山环绕着,那是一个处在山谷里的村庄,村庄不大,袅袅的炊烟飘到夕阳上,飘过大片收割过的麦田。不时能看到归家的农民和老牛,狗子的叫声时断时续,映衬着那种独属于小村的安宁。 云阳一眼就看到了村口告示牌上贴着的通缉令:叶云阳5s级恶魔,三甲级通缉犯,悬赏50亿龙特,不论死活。上面还有自己的一张大头照。 他们进了那村,把那些小孩送到村公所后,那个白胡子老村长就扯着怡情和鹿鸣的手不停的感谢。原来这群孩子都是他们这附近邻村的。这段时间拐卖孩子的畜牲很多,家家都很防范,根本不敢把孩子独自一个放到家里。 目送着最后一个孩子和他们的家人重逢,他们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三人住进了村公所,这里挺不错,有三张连在一起的木床,被褥都挺干净,有热水,有炒菜。关键是不花一分钱。他们三人洗过澡,都坐在大厅里吃炒菜。 他们三人都换了衣服,那村长看云阳身上烂成破布的衣服可怜,还给了他一身衣服。现在他也换上了,这给了他一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感觉。 菜根香,他们吃的精光,就回房间里歇着去了。鹿鸣在一边的桌上写日记,怡情翻出包里的医药书看,答应老村长了,明天村里她要去村里的广场上给人看病。 云阳呆呆的躺在床上,那是他时隔八年第一回睡床,柔软的感觉快把他化掉了。他享受着这舒坦的感觉,慵懒的从床头摸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名为依琳的杂志,主要是写些文章和笑话的杂志。云阳看了看日期,喝,还是最新款的,才出没几天。 他看的很认真,很快就翻到了这本书的八卦区。他以前也看过这种类型的杂志,都有那么个八卦区,八卦的内容大多与神有关,比如说李狗蛋成神,仪式在哪哪举行,都有那些神出席了,或是说了什么,最后附上一张成神者的照片。又或者是哪个神生了娃,结了婚…反正贼无聊。 云阳一般是直接跳过,按他的意思是,成个屁的神啊,你当个人不好吗?修修修,天天他妈的修仙,修你*啊修。成神就了不起啊,再在这儿给我装逼,头套儿他妈的给你薅一地。 不过呢,这次他没有跳过。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 oi,等死吧 那是一幅合照,上面那个有着倾城之貌的女神是水神洛婖怡,她抱着一个八岁大一点儿的十分可爱的小女孩笑的灿烂。而在她们旁边站着一个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看上去就十分文雅无害的男人。 他认识这个人,就算那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他的外号儿叫博士,云阳更喜欢称呼他为畜牲。这个畜牲当时没少折磨他,从他当上鬼王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畜牲撕成碎片! 他仔细的去看他们身后的背景,一个大礼堂,这个礼堂,云阳相当熟悉,正是水国的最高学府,被称为神诞高铁的天元宗的礼堂!他之前同洛去过那里,也看过所谓的成神仪式!而成神仪式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和天元宗的院长水神合影。 那一道闪电划破了云阳的意识,莫非,他成神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从地狱出来之后,神界非但没有通缉他,反而还让他成神了! 他忙去看标题(水神大人祝贺新生罗德通过成神试炼,摄于2222年8月。)云阳默默的合上那本杂志,他试着强行平复自己的思绪,冷静,冷静,云阳,你他妈的冷静! 他起身,走到窗边,点上一支烟,清凉的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丝,也吹动了他的思绪。 时间回到了八年前,他和博士的恩恩怨怨。八年前的6月7号,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日子。叶泽将长剑金銮刺入他胸膛的那一刻,一切都在崩坏。 他眼前一片血红,双手无力的垂下,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叶泽的锦袍。长剑抽出的瞬间他滑落在云海之上。 叶泽不屑的抹去了剑上的鲜血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他的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他单手就拎起了他,云阳亲眼看着他用剑划破了空间,制造出一个地狱之门。那门发着红光,一股灼热扑面而来。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拽下了水神当时送给他的一枚小熊玉佩,曾经,他把那玉佩当成命一样保着,现在他一看到它,就恨不得把它摔个粉碎。他狠狠的将那枚玉佩扔出去,随后他就被叶泽扔进了地狱。 那里到处都是燃烧的烈焰,网罗了各个时空次元的罪犯在那里惨叫着。当时一直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被叶泽穿刺胸膛后活了下来。后来他才明白,小时候算命先生曾给他说过,他的命硬,轻易是死不了的。 自己能活下来,也许就是因为命硬。 地狱里最恐怖的不是里面无尽的循环,而是里面的罪犯。罪犯们在这罪恶的世界中杀戮着,享受着弱肉强食的快感。他们失去了本来的情感,变成了恶鬼! 在刀锋砌成的高山上,有一个荆棘编织的座位。在杀戮中脱颖而出的罪犯被尊为主的鬼,将登上刀山,坐上那荆棘的王座。 博士在地狱中混的风生水起,他依附着强大的恶鬼,成为他的干将,统御万鬼。他就是一墙头草,依靠着巧舌和知识,成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百鬼之主。 狡猾奸诈,疯狂病态。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疯狂的抓着弱小的罪犯做实验。曾经重伤虚弱的他就被抓去做了好几次实验品,那种实验痛不欲生。。。 受伤的孤狼总有归来的一天,他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和死亡之后逐渐成长了。当那断掉的利爪长出锋芒,那头孤狼回来了,在第n次地狱之战中,他驾驭着象征着归来的蓝色火焰,将一个又一个涌上来的强者击败,当时漫天飞舞的蓝色火焰,是他不屈的象征,他踩着鲜血,一步又一步的登上刀山,坐上那荆棘的王座。 至此,猩红十字,百鬼之主。就成了他的称号。成了鬼王之后的他疯狂的报复着曾经欺凌过他的囚犯,被他抓住的囚犯会被他亲手撕碎。除了博士,在他成为鬼王的那一天,他就从那世界里消失了。 当然他在那里的成长离不开一个人,他自称魍魉。他是他永远都战胜不了的人,象征着复仇的蓝火形态还是让他给硬生生的逼出来的。在他成为百鬼之主之前,他就是那地狱中人人避之不及的老大哥。 他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他也尊敬的称他为老师。就连地狱存在的裂缝都是他告诉他的。 在这八年中,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出去,除了日常的受刑,他就是在计算那裂隙出现的位置,八年啊,他终于找到了。 原来消失的博士竟然早就出去了。这么算下来,他成为百鬼之主时是在四年前,而博士,应该就是在他称霸的两个月后出去的。 可是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勾结地狱里的牛头狱卒?可是他出去了,又是怎么改头换面瞒过神明的呢? 烟燃到了烟屁股,云阳只敢觉道一股铺天的巨网将世界笼罩,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那博士的背后肯定有神在作妖,那神的职位可不小,毕竟是能瞒过神王!博士自身的价值肯定也大,不然上面的神捞他干什么? 云阳眯了眯眼睛,再回头看到鹿鸣时,他已经钻进被窝睡着了,怡情还是入迷的看着医书。他打了个哈气,扔掉了手中的烟屁股,走到床边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怡情就忙活起来了。她拿着医药书,指挥着云阳和鹿鸣忙活。云阳负责磨粉,鹿鸣负责将药粉按照比例调配好。 三人忙活了好一阵子,一个大妈就拿着早餐走进来了。早餐是三个鸡蛋,六个馒头,一碟白菜炒豆腐,还有三碗玉米粥。 那早餐一上来,干饭二人组瞬间就不淡定了,那小眼神老往食物上瞟。怡情看那俩魂都没了,气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先招呼他们吃饭。 吃过饭,收拾了一下桌子,他们将剩下的一些药品磨完,封包之后,就托着药箱往村中广场上走去。 the ghost forest 怡情撑起了一个淡绿色的结界。那是领域治愈promax,属于中阶级别结界,其主要作用是压制疾病在身体里的发展。 在这个世界上,一般医者给人治病,都是靠结界和药理。一般小病,只要一进入结界,基本上就好个八成了,之后大夫会给你开些药把根除除。 只有一些大病,慢性病 ,杂病,需要大夫亲自问诊,在询问病人的症状后再根据情况医治。 怡情的结界足够强大,不论从它的覆盖范围以及治愈力度来说,都能称得上顶尖。 鹿鸣和云阳一个维持秩序,一个招待病人,一个维持秩序。怡情就更忙了,她不停的给人把脉,询问症候,开药,还要提防单身汉对她的骚扰。三人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是迎到了最后一个患者。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四岁的小女孩,脏兮兮的,眼睛大大的,倒是十分可爱。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看的三人心都化了。 “怎么了?小妹妹,有什么不舒服吗?来,到这里来,姐姐给你看看。”她微笑着对她说道,尽最大程度的展现自己的温柔。 那女孩上前,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到:“我,我想请姐姐救救我的爷爷。” 那是一个深陷在床中的老人,骨瘦如柴,无神的眼睛半睁着,小女孩的妈妈正不停的用水滋润老人的嘴唇。 “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发的病,病了多长时间了。”怡情边戴医用手套,边问那女子。 “大约是在一年前,老人身上开始长出黑色的鳞片,起初,老人以为是小病,吃吃药就过来了,当时我们也没把它放在心上。结果才过了三个月,人就不行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找了医生来看,他们说这是鳞甲癌,需要天竺草才能医治。”那女子回答道。 怡情看了身后的云阳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忙上前。“嗯,我们检查一下,看看病情。”怡情道,她和云阳一起将那被子掀开。 一股浓重的腥味夹杂着草药味瞬间袭来,接下来的那一幕,差点没让怡情吐出来,连云阳都忍不住转开了头。 只见这骨瘦如柴的老人身上长满了鳞片,那种鳞片有指甲盖那么大,发黑,中间透明,能看到很多密密麻麻的肉球。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一个个鳞片都炸了起来,就像一条带着鳞片被炸的鱼! 她忙让云阳把那被子盖上,她咽了一口唾沫,这就是鳞甲癌,以前在神界修习临床医学时,导师还专门放过这种图片。她看了一眼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恶心,可是近距离这么一看,真的炸毛。 “病的很重,目前来说,天竺草的确是这种病的唯一解。”怡情边说边单手结印,释放出复生领域pro,这种高级结界能够尽最大程度的减缓病情的发展。不过这种领域相当消耗元素力,会让释放者进入漫长的虚弱状态 当那淡绿色的结界将老人笼罩时,老人浑身都发出了绿色的光。领域起了作用,不过怡情的脸色也在释放出那领域之后而变的十分苍白。 “天竺草,我们这里的后山就有,以前和我丈夫去过那里打过这种草,只是现在,后山邪性的狠,近几年只要是进了后山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就三个月前,我的丈夫为了给老人治病就进了一次后山,结果到现在还没出来。当时是报了官的,官家派出一队修行者前去寻找,结果那一队修行者也同样失踪了。后来这事上了报纸,引起过不小的轰动。上面没办法,只能强行的把后山封掉了,还下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唉可怜我那命苦的夫君,做了山上的野鬼呀…”那女子边说边抹眼泪。 怡情听了之后,十分同情。天竺草这种药十分稀缺,一般市面上买不到。她理解这家的处境,看了一眼身边的云阳,后者也正看着她,用眼神表示他可以去后山采这种药。她会意一笑,忙转过头,看着那女子说到:“你说那后山上当真有那种很稀有的天竺草?” “啊,嗯。以前我们村儿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穷地方,后来就是靠着这种草药才脱贫的…”那女子回答道。 “那没事了,交给这个小哑巴吧,他能搞到那种草。嘶,一天?最多不超过两天。”怡情拍了拍云阳的肩膀,云阳忙点头,嘴里啊啊啊的应着。 “情姐只给你两天时间吗阳哥?”鹿鸣跟在云阳后边,他二人此时正走在那条通往后山的路上。 天蒙蒙亮,隐约能看到前边的路。鸡还没起来呢他们就起来了,云阳是自己起来的,他觉浅,鹿鸣是被怡情从被窝里拖出来的。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后山,怡情交代他们要打一整笼天竺草,她在这里守着病人。叶云阳带队出征,怡情可是十分放心的。毕竟人家的能力在那放着呢。 云阳一边嚼干饼,一边打着小灯研究那个从老村长那里借来的地图。“嗯,时间紧任务重,早点儿干完收工,我们说不定还有时间在村儿里的网吧上上网。” 这窝窝村隶属于岩国管辖,这窝窝村被两座大山环绕,他们来时的路贯穿了山谷,也贯穿了村庄。两座山的形状就像两只并拢弯曲的手掌,把那村庄给捧进去。 那两座山一个叫王武,一个叫找六。其中他们所说的后山,就是找六那座大山的后方山腹那个位置。 山路虽然崎岖难走,但是山里的风景着实好看,色调以绿色为主,在那墨绿色的绿叶间,各种色彩的小花点缀其间,完美的组成一幅精美的油画。阳光很好,不时有几只蝴蝶飞过,留下一抹粉色的尾记。 山里很安静,除了鸟鸣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所以二人为了对抗无聊,就一边走一边扯皮,那情形看上去不像是去找草药的,倒像是来旅游的。 二人花了一上午才到达了那个被封锁的后山的唯一入口。老远二人就看见了,那个醒目的红色标志,一条条铁链在崖壁间横亘,刚好将那崖中小路封锁。铁链后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很黑,不时吹出一股股阴寒的风,吹得鹿鸣只起鸡皮疙瘩。 画风一瞬间就变了,变的阴沉压抑,还有些恐怖。云阳走到铁链边,扶着铁链往那森林里看。鹿鸣跟在他后边,也勾头往里打量,结果入眼的除了树就是树,除了画风诡异一点儿吧,也没啥恐怖的。 云阳离了那封锁的铁链蹲在路边。他点烟的手颤抖的厉害,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鹿鸣问他:“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他点了点头:“我c***,娘的还真有那种东西,卧槽了dj的,还真他妈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他妈是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鹿鸣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就被云阳的话给吓回去了。 “娘的,红衣小女孩儿,那个该死的林子里有一个红衣小女孩儿,她刚才就在那林子里一闪就过去了。”云阳重重的将抽了一半儿的烟按灭在地上。 处男怕什么鬼呀 红衣小女孩?”鹿鸣的鸡皮疙瘩又被吓起来了。 那是他上学时候的事了,他们小卖部那个时候卖书,就5龙特一本的那种小书,一般是以漫画和鬼故事为主。鹿鸣那时候上课摸鱼,它的功劳功不可没。 而红衣小女孩是其中一个故事的名称。鹿鸣咽了口唾沫,他看向云阳,正与对方对上眼睛。“阳,阳哥,你你说,你看到了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 “嗯,我的夕照照不过去,娘的太远了,不过,那的确是个红色的影子在树林里闪了一下,长发披肩…嘶。”云阳抽了口凉气。 “卧槽,那他妈的鬼故事书不会是记实的吧!阳哥,你知道吗?我当年看过一些关于红衣小女孩儿的故事”鹿鸣道。 “ok,you 讲讲,i hear hear.”云阳看了一眼天空,时间还早。 “嗯,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故事的主人公呢,是一个旅者,一次去森林旅行的时候迷了路,天很黑,林子里静的只剩下了他的脚步声和树枝折断的咔擦声。他打着手电,艰难的在林子中穿行,又一次回到了他做记号的地方,他已经是第n次绕到这里了,他很害怕,也很绝望。他靠着身后做了记号的树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周围开始起雾了,那些乳白色的雾更是能降低能见度。他眼瞧是不可能走了,他就在标记处支起了帐篷,打算在这儿过夜。”鹿鸣喝了口水 “他支好了帐篷,钻了进去。外边可能是因为雾的原因吧,显得更加寂静了,这时,他好像听见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夹杂在他的呼吸传入他的耳畔。起初他没注意,后来这种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听清楚了那声音的内容,那竟是在叫他的名字,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很兴奋,难道是搜救队!?他兴奋的回应着。他打开帐篷,将手电光调到最大,朝着声源处照去。透过浓雾,他隐约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矮小身形,透过雾,他能隐约的辨别出,那是一个小女孩,正是她在叫自己。他吓的腿都软了,已经没有逃跑的力气了。这时那小女孩向他一步步的逼了过来,他也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她身穿红衣,脸色煞白,两个眼珠子里冒着诡异的绿光!她狞笑着,尖锐的嘻嘻声回荡在整个森林,她扑向了那个旅者,一口将他的脖子咬断。” “讲完了?”云阳不过瘾的问。 “就这么短。”鹿鸣回应道。 “娘的,这故事怎么有种便秘拉不出来的感觉?算了,不瞎扯了,这故事也许是个纪录片吧,那东西符合那故事里小女孩儿的形象。不过呢,怕她干毛啊,这后山是一定得进。” 鹿鸣看见云阳已经换上道袍了,他拿着一柄桃木剑,威风凛凛,正气浩荡。“我***,你从哪个片场里借的,还给人家好嘛?你还嫌弃我们被吐槽的不够多嘛!” “林老师说这种东西他在行,故此借我道袍一用,一是壮胆,而是辟邪。” “哪来的林老师啊!把道袍给我还回去!” 画风变的正常了,云阳摸着发疼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小鸣,当年我们村算命的二傻子说我一是命硬,二是童子之身,不会轻易狗带。” “卧槽!同道中人!原来阳哥你长这么大也没谈过恋爱。”鹿鸣更高兴了,小说里的极其稀有的处男主角中总算来了个战神了。 云阳叼着烟,从包里摸出一捆绳子。“谈个勾巴恋爱!爷是一匹自由自在的孤狼,女孩儿只会影响我抢阿索儿的速度。” 这回好了,他鹿鸣和云阳两个处男,遇见什么鬼了妖了的,先别说云阳把它怎么滴吧,他俩两泡童子尿就把它浇的跪地喊爹。 云阳用绳子把他和鹿鸣连在一起。“咱俩千万不能分开,你腰上的绳子不要解开,一旦遇见什么东西,我也能给你个照应。” “哦。”鹿鸣扯了扯绳子,云阳抽了一口烟,把那烟屁股一弹,抓着那铁链蹭的一下就翻了过去,动作轻巧的让人咋舌,鹿鸣随后也翻了过去,只是他的腿,在爬的时候抖得厉害。 云阳在进森林的时候看了看天,天已经阴了,厚厚的云层里不时划过一丝丝弧光。 树林中因为天阴的关系,而变的特别特别的阴暗,落叶很多,踩上去噶擦嘎查的,很解压。鹿鸣缩了缩脖子,这里很凉很湿,根本不像之前那么燥热,也许是因为蒸腾作用的原因吧。 云阳在进入森林的时候做了些记号,这种记号,他每隔几米就做一个,他开了夕照,从夕照上来看,这里是一片绿色和黄色,说明草元素和岩元素很多,这很正常,毕竟是树林吗。 他点燃了今天的第三支烟,奇怪,非常奇怪,这里不该这么安静啊。夕照也也照不出什么活物,真正意义上的寂静岭。 他示意身后的鹿鸣走快点跟上,千万不要掉队。 树林中的杂草灌木很多,云阳和鹿鸣,则走的是一条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小路,应该是之前这里的搜索队留下的。 沿路也能看的到前人留下的记号。他们继续深入,直到遇见了这条小道的分叉口。 “分叉了阳哥。”鹿鸣挠了挠头,“该走哪边?” 云阳停了下来,他眉头紧皱,“嘶,不对啊,怎么会分叉了呢?” “鹿鸣,等等,你有没有发现,这很不正常!”云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咋了,哪点不正常了?”鹿鸣疑惑道“如果你是搜救队的话,你会在什么条件下分头行动。” “嗯?同时在一个地方听到从两个不同地方传来的呼救声。” “对啊,可是,昨天,那个小女孩的妈妈给我说,他的丈夫是一个人进的后山,按理来说,只应该听到一个呼叫声。那你可能会说,那万一是其他村民悄悄进了这里呢?昨天我拜托怡情,向老村长打听了关于后山的一些情况。” 后山上的往事 “其实,在那小女孩儿她爹进这个森林之前,这里就出过事。以前,这里的村民都是靠在后山上挖天竺草为生。可是直到四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这里就成了村民口中的邪山。四年前,窝窝村的前任村长像往常一样率领着村里的一些男丁上后山挖天竺草。本来,他们是早上出发的,一般晚上就能回来。可是,那天村里人足足等了两天两夜,愣是连一个人都没能回来。那时候,现在的村长,也就是前任村长的弟弟,就召集了一些村里人,上后山去寻找他们。他们到了后山之后,在后山口,他们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村民。他们忙把把那村民送下了山,所有人都不说话,他们心里应该都有些不安。他们搜了两天两夜,期间,他们非但没有找到那一波村民的踪迹,反而是他们自己的队伍也逐渐的有村民失踪。他们只好撤了出去,上报了官家,官家组织了几批搜山队,都无功而返。后来这事越闹越大,直到惊动了岩国的中央。后来后山被封,而后山失踪这件大事,却莫名的被压了下来。所以,官家所做的,就是封锁了后山,这里的村民,也将后山视为了禁忌之地。再后来,我们的委托人,也就是那女子的丈夫,为了救自己的父亲闯了进去再也没出来。”云阳说完,看了鹿鸣一眼。 “那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在收到除了女孩爸爸的求救声后,在收到求救声。唉,可是他们分道了唉。” “所以,有没有这种可能,结合你讲的和我看到的,是不是那个红衣小女孩搞的鬼?”云阳掰断了一根树枝。 “草,那鬼故事岂不是变成真的了吗?”鹿鸣脸色惨白,他又出了一身冷汗。 “目前,就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不排除这种可能。”云阳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跟好我,我们选右边那条路。” “为什么?”鹿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为什么,问就是右手定则,根据洛伦磁力进行分析,右边比较安全。”鹿鸣不满的吐槽道。 “去你妈的吧,那是分析磁场力的方法好吧,拜托糊弄人也得打个草稿吧!” 为了能看清前路,他们两个打上了灯。这条开出的小路很难走,各种枝了岔的,很碍事。云阳走的很小心,他注意到,一些叶片上,有些褐色的东西,他用手搓下来点,放在鼻尖一闻,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看来走这条路的人,受伤了啊。夕照也找不出什么猫腻,这林子真的古怪的异常。 “阳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安静的不正常,连个鸟叫声都没有。”鹿鸣紧走了几步。 “嗯,我注意到了,咱们只要找到天竺草,咱们就出去好吗。”云阳安慰道。 他们继续深入,一路上除了绿色的灌木和棕色的树干,以外没什么异常。鹿鸣找到了几株天竺草,身后的背篮,也重了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云阳就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不只是他,连鹿鸣都难受的掩着鼻子。这是一种腐臭味,而且,随着他们的行进,那味道越来越浓重。 云阳眼中十字闪了闪,夕照扫到了东西,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一个人的轮廓,不过早就没了生命体征。而那个红色的轮廓正挂在一个树干上,而那树干,就是这条路的尽头。 那是一具身穿登山服,被挂在树上,严重腐败的男性尸体。鹿鸣压制住恶心,他看着云阳,云阳走到那尸体旁边,仔细的检查着。 那具尸体,呈现出一种高度腐败态,不时有蛆虫,在他的眼窝中钻进钻出,他表情惊愕,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脖子上有一个伤口,云阳看不出是什么所伤,不过,云阳发现,这具尸体,死亡地不在这里,他是被拖到这里的,他的旁边,有被拖拽的痕迹。 是什么,把他拖到这里的呢?能把他拖到这里的,力气肯定不会小。致命伤是在脖子,可是,这具尸体的腹部被破开,里面的脏器,几乎上被吃空了。 在他橙色的登山服上,云阳找到了他的名字:“0003赵怀秋”死的蹊跷,这山上,一定有怪物,能干掉一整队修真者的怪物,绝对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怎么样。”鹿鸣问到“发现了什么吗?”他看着向他走来的云阳,云阳摆了摆手:“死的蹊跷,快走,药草收集的怎么样了。 “嗯,行了,那咱赶紧的离开这鬼地方吧。”鹿鸣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待了。 “死者是登山队的队员,名叫赵怀秋,是被什么给咬死的,尸体是被什么东西拖到那里挂着的。”云阳一边走一边说。 “红衣小女孩?可恶,跟书上说的差不多,都是咬脖子。” 他二人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妈的开始起雾了。那种雾呈现出一种极低透明度的乳白色,仿佛有生命似的将他二人围了起来。 “我滴妈唉,尼玛跟故事里描绘的一模一样,该死的。”鹿鸣紧紧的抓着绳子不安的环视着四周。 “他妈的,算命的说我命硬,算命的说我命硬!”云阳不停的给自己催眠,希望它可以最大程度的欺骗自己的恐惧。他的夕照尽最大限度支撑着,还好,到现在一切还很正常。 他二人小心的在雾气中摸索,雾愈发的浓郁,能见度降到了5米以内,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时一阵阵刺耳的尖笑声划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突然的就从那雾中传来,云阳忙回身,寻找着声源处。但很明显,声源在移动,还是在高速移动,但是,夕照竟然扫不出来,这东西,能屏蔽夕照!怪不得那群修真的会被突然袭击! “妈妈!”鹿鸣脸都绿了,但绿归绿,手中的砍刀已经被他翻出来反握在手中了。 “卧槽个dj的,叶云阳你怕个毛蛋啊!”云阳眼中的十字悄然间点亮,说实话,他还是害怕的,但鬼既然来了,那就没啥好怕的了,因为再怕下去就没意思了,多少还是得搏一搏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后的鹿鸣。自己贱命一条,好死不死吧,但鹿鸣不能,他是无辜的,他有活下去的价值。他把鹿鸣护在身后,二人背靠着背,提防的向四周扫视着。 云阳手中火焰骤起,那火焰仿佛有生命似的拉长,眨眼间,一杆赤红的长枪已然出现在他手中,长枪调动起火焰,灼热的气流在枪尖翻滚。 “我倒要看看,是那东西的牙硬,还是我云阳的命硬!小鸣啊,要是我寄了,你就把我的尸体带回我的老家,把我跟我老师埋在一起!”云阳狞笑着,把那百鬼之主该有的傲气和伶俐都尽数释放。 “我靠,阳哥,你那战前动员怎么跟死前遗言似的,起反效果了嘞。”鹿鸣还是有心思吐槽一下的。 “shut up you fucking mouse.把你的昭子给我放亮点!” 事实证明命还是硬 那浓雾中嘻嘻嗦嗦的,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林中穿行所发出的声音。浓郁的雾气翻滚着,两盏灯在雾气中摇晃,试图穿透这浓雾。 他二人做好了防备,鹿鸣的心跳快的跟马达似的:“不只一个,阳哥,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嗯,我知道。”云阳环视着四周,想辨别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见度还在下降,在这种环境中,他们是最容易被袭击的,他们从始至终都处于劣势。 他冷静的分析着情况,就现在而言,这种情况必然和登山队遇到的一样。潜藏在山中的怪物,不,怪物们拥有极高的智慧,知道运用这里巧妙的环境来释放雾气来达到敌明我暗的效果,加上其能免疫夕照,看来,常规的元素攻击,效果应该不大。 如果单论他自己,他肯定会用大炎灭这种暴力方式平掉这座山,可是他身边,还有鹿鸣,那个大火球要是在这炸了的话,别说鹿鸣,整个窝窝村就得跟着一道遭殃。况且,大火球的发动条件是要进入傩面狂化状态。一旦使用了那种力量权限,他得付出被力量反噬的代价。 傩面红莲,这种力量权限只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使用。那该死的魔鬼在给予他权限的同时也给予了他代价。话说,那个蛰伏在他身体中的魔鬼,自从在八年前那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鹿鸣发出一声尖叫。他闪电般的回身,一把扯过鹿鸣,来不及看清楚情形,就见一个有人那么大的黑色身影扑向他们,他眼中十字猛地一亮,右手长枪闪电般的就刺了过去,爆燃的枪尖刹那间贯穿了那怪物的身体,那怪物沉默高效的杀戮方式让云阳十分佩服。他一振长枪,抗住那怪物扑击下落时所产生的惯性,腰背发力,一把就把枪尖上的怪物甩飞了出去。那怪物惨叫着摔入雾中,叫声刺耳的异常。 紧接着还没等鹿鸣回过神来,他就感觉肩膀一沉,此时的他被云阳当做支点,云阳撑着他跃起,足部轰的一声燃起天蓝色的火焰,那火焰闪动间,那个扑向他们的黑影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云阳落地,目光伶利的扫向四周的雾气。“还没结束,这种东西精的很。”云阳分析着,他手中的长枪燃烧的越发剧烈。 他摸清楚了这些怪物的进攻方式,通过自己数量上的优势加上创造出敌明我暗的环境条件,沉默果断的猎杀方式,这种怪物,怎么他妈的像狼一样。 “我艹他妈的,那东西长什么样我看清楚了,那那他妈,我形容不出来,像人,又不像人。”鹿鸣结结巴巴的说着。他现在很明白自己在团队中的位置,警报器,就云阳这种闪电般的反应,他当警报器正合适。 “嗯,你大致说一下。我好有个判断,鹿鸣,你只要一看到那种怪物,就马上告诉我位置。” 云阳十分冷静,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黑色,四肢,长尾巴,爪子很长很锋利,头很像人的头,没看到眼睛,内外都有牙口。这种东西,蓝星上根本就没有这种生物。”鹿鸣努力的回忆着那东西的样子。 “嗯,是人造的,肯定是人造的!俗话说,事出异,必有妖。想想,明明之前后山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演化出这种能屏蔽夕照的怪物呢?这种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先天形成!除非有人制造。” “那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是被制造出来的?那在这里失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猎杀的,或者被…” “不排除这种可能,也就是说这山中,一定还有一个实验室!” “卧槽,那比小说还离谱了,话说,那些科学家吃饱了没事干,弄这些干嘛?养来观赏吗?” “不知道,他妈的,我摸清出了这种东西的捕杀策略,他们会把我们围起来猎杀。很像狼,这种东西肯定具有族群性,所以必然存在一个头领,把头领干掉,我们应该就能脱出了。” “那种东西的头儿,该不会是红衣小女孩吧,就你看到的那种东西?” “聪明,非常聪明。”云阳十分赞同鹿鸣的想法。 雾还没有散,但那些怪物只是围着他们,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它们没有走,它们在等,等的就是他们放松的那一刻。刚才云阳那闪电般的反应和速度已经让它们知道了这是根硬骨头,谁上谁死。看来,他们又同狼不一样,没有敢死的。 鹿鸣扫视着那乳白色的雾气,发现,那些怪物的黑影正在逐渐显现,显然,他们在收缩包围圈。他握紧了手中的砍刀,用上自己十二分的精神去寻找那个红衣小女孩。 云阳吐了口唾沫:“呸,他妈的,还围上来了。”实在不行了,就载入傩面狂暴状态,管他妈的代价呢,先活下去再说。堂堂百鬼之主还怕它不成? 就在这时,鹿鸣看见一抹红色在那乳白色的雾中一闪,貌似是在跳,跳到了一个黑影的背上,趴着。鹿鸣拉了拉云阳的衣角:“在那,阳哥,我看到了那个东西,它们的头领!” “哦?”云阳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微微侧身,顺着鹿鸣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好么,确实有一抹红色的东西! 云阳和鹿鸣迅速交换位置,此时,周围的黑影,发出了示威性的低吼,那种吱吱呜呜的怪叫声标志着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浓雾中的红色身影,发出一声声嘻嘻的怪笑,云阳看准时机,迅速抽出腰间别着的砍刀,瞄了一下,刷的一下就投了出去,那砍刀打着转,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正中那红色东西的脑袋。 鹿鸣只听到身后有东西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就是啪嗒一声的落地声。 他忙回头,只看见云阳的手,定格在刚刚投出那刀的刹那。“你把它干掉了?”鹿鸣不可思议的看着红影摔落的地方,好吗,这么远的距离,这刀投的也太准了吧。 “炎律.萤火漫天!”云阳一抖长枪,空着的左手打了一个响指刹那间生成无数如萤火般天蓝色的火苗,那些火苗遍布他们四周,如梦幻一般。 Пpopыв 那无数如繁星般闪烁的蓝色萤火围绕着他们旋转闪耀,云阳看了鹿鸣一眼:“学好了,以后打团,一定要装备这种能保命的技能,一会儿我数三声,跟紧我往一个方向跑!” 刚刚那群疯狂的怪物在头领倒下的片刻僵住了,他们停止了逼近,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鹿鸣应了一声,砍刀握的更紧了。 “1,2,3!跑!”云阳一把扯起鹿鸣,朝着一个方向没了命的冲了过去,他们身后,无数萤火闪电般的飞向四周乳白色的雾气。一股股耀眼的蓝色光点在那群怪物的惨叫声中炸裂!乳白色的雾气被蓝色萤火划破,留下了一抹抹弯弯妍妍的尾迹。 云阳抡动起长枪,火红的长枪带起蓝色的火焰轨迹,刹那间贯穿了挡在他们面前的怪物,云阳骂了一声娘,不顾在枪间挣扎的怪物,硬生生的将它挑起,一把将它摔进浓雾中。 鹿鸣一声惊呼,几乎是在云阳挑飞那怪物的同时,另一只怪物从侧面扑向了他,云阳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只好先抬起左手臂格挡,随后右手倒转长枪噗嗤一下穿了那怪物的胸膛。怪物在枪上挣扎着一口咬在云阳的手臂上。他被怪物压着,踉跄了几下正撞在树上好悬没倒下,那怪物临死前疯狂的撕咬着他的手臂,云阳一边招架,一边血红着眼向鹿鸣大吼:“还他妈愣在那干嘛!跑啊!” “阳哥!”鹿鸣哪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几乎就是要哭出来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可是跑个屁啊,他云阳是我鹿鸣过命的朋友啊! 鹿鸣骂了一句娘:“他妈的死就死吧,拼啦!”玄即抓起手中的钢刀,大吼一声冲了过去,跃起,对准那怪物脑袋,斜着劈了过去,噗嗤的一声,开了刃的砍刀正把那怪物的脑袋削掉,腥臭的绿水四溅,那怪物软了下去,但是那颗头,还挂在云阳的手臂上。 云阳边骂,边一脚踢开那怪物的尸体,他抽出长枪,拉起鹿鸣,不顾手臂上咬着的怪物脑袋,飞快的向林中逃去。 他二人跑了好久,直到身后的火光和浓雾再也看不见了,云阳凭借着夕照,在树林中辨别着路径。这里应该是森林深处,植被越发茂密,直到他们跑到了一个山洞边。没错,是山洞,因为森林在这里顺着山壁陡然向上,这山洞一看就是人挖的,上面有很清晰的人为施工痕迹,他两个跑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浅的土洞,云阳吸着冷气,一点点的靠着土壁坐下。他看了一下胳臂,骂了一句娘,只见他胳臂上,那个怪物的头颅还挂着呢。鹿鸣抽着凉气,他脸色惨白,连举着的灯都在抖。 只见那怪物,长着一张人脸,有鼻子但是没严格意义上的眼睛,鼻子往外翻,眼睛的部分被缝合上。最瘆人的是那怪物的嘴,嘴角咧在耳根,里面有两层牙床,牙床上的牙如钢针一般,又尖又长。而云阳胳臂上的怪物头颅,四排牙齿整整的没入了云阳的肉中。 要是普通人,这么一下,骨头就得断了。云阳胳臂上血肉模糊,连那袖子整个都红了,还在啪啪的往下滴血。 云阳单手点上一根烟,他的手,因为剧烈的疼痛都有些发抖。他表情没有变:“我没事,把灯打亮些。” “阳,阳,哥”鹿鸣咽了口唾沫,他没再说什么,只好把手中的灯拧亮。 云阳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先用腿夹住那脑袋,随后他一咬牙,右手一用力猛地把它扯了下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喷了出来,云阳脸色惨白,鹿鸣吃惊的看着他血肉中露出的黑色骨骼。 “有毒,阳哥,你的骨头黑了!”鹿鸣的话里明显的有些颤抖,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去背包里翻找昨天怡情给他们准备的纱布那。 云阳按着胳臂的上部,让鲜血流的慢些:“没事,快,帮我包扎一下。” “我的骨骼本来就是黑色的。”云阳一边看着正在包扎他伤口的鹿鸣,一边说。“这种怪物没有毒性,不,应该是对我来没有。这些黑色的骨骼,是那些力量所产生的后果。” “什么力量?那种傩面恶鬼?”鹿鸣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叶云阳时的场景。青灰色的恶鬼面具,背后四只张牙舞爪的尾刃,那种压迫感,那种张力… “对呀,那就是那种状态所带来的代价,每使用一次力量,就得付出一次力量所应有的代价。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云阳眯着眼睛,语重心长的说。 “你怎么跟我们老师一样,说话都有哲学了唉。”鹿鸣道,他轻轻的给云阳打上一个结。“现在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待在这里等到天亮?” “肯定不会,这种地方不能久留。这种怪物的行动方式跟他妈狼一样。你看它的鼻子,外翻,有很多绒毛,这就说明这种东西的嗅觉及其灵敏,我已经见了红了,说不定它们会通过我的血腥气找到我们。” “所以说,我们必须在被找到之前出去。可是,阳哥,这里可是森林啊,我们又不熟悉里面的路,往哪跑啊!” “对呀,往哪跑…”云阳喘着气,他尝试着平复一下自己的思绪。“往哪跑?往哪跑?人造的怪物,对了,往实验室啊!” 鹿鸣听出了云阳的激动:“实验室?就是那个建在山里的实验室?可是那间屋子可是那群怪物的老窝啊,我们去的话,不等于时送死吗?” “不,不,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其实在实验室里更有胜算。你这样想,如果我们在这件森林里瞎转悠找出路的话,被偷袭干掉的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实验室的话,一是知道了出口在哪?二是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充分的掌握在那里的地形优势,生存概率反而提升了不少。” “行吧,就听你的阳哥,反正我的命就是你的命。”鹿鸣疲惫的靠在身后的土墙上,刚要坐下,却感觉到一丝松动,紧接着就是那土墙哗啦一声垮了下来,足塌出了一个有人那么大小的洞穴。 我们真不是盗墓贼 云阳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鹿鸣身后的洞,又看了一眼鹿鸣,他呆在那,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云阳缓缓的站起身子,下意识的甩了甩那绷带缠着的左臂,绷带已经红了,还有血在不停的渗出。他走到鹿鸣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对方从愣神中拉出来。 “阳,阳哥,怎么回事?”鹿鸣这才反应过来,他往后边退了几步,本能的想要去躲避。 云阳抽着烟,他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这是一个由青石砌成的,倾斜向下的甬道。黑不隆冬的,石阶很是齐整,倒像是一个墓道。 “啧,好像是,是个古墓啊!”云阳道,他吐出一口烟,回头看向鹿鸣。 “古墓!?”鹿鸣既惊讶,又兴奋,同时又有些害怕,这个奇葩的后山竟然还有幕 “无论如何,我们得进去避一避,外面那群怪物应该是靠温觉和嗅觉来辨别猎物的,眼睛的地方被缝上,鼻子外翻增大与外界的接触面积从而使嗅觉提升,应该同蛇一样,靠的是舌头上的温觉器官来定位猎物,我之所以放出萤火,就是通过温度上的异常来搞乱它们,使我们好逃出来。” “ok呀,话说阳哥有下墓的经验吗?” 云阳在前边打头阵,他举着手电慢慢的往墓道中走去,他开了夕照,夕照给他反馈过来一个甬道的大致结构,那是一个呈现出45度角倾斜的墓道,很长,很陡。“卧槽,你看我长的像那种盗墓贼吗?不过呢,我干过一些抬棺材的活儿。” “哦,看不出来呀,原来你是抬棺人啊,想必阁下的八字儿够硬。”鹿鸣打消了自己的疑虑,跟着个八字儿硬的,诸邪退散。 云阳没搭理他,他一直在寻思,寻思着一定是有人进去过这个地方,从那潦草的封土方式上来看,进到过这里面的人,急急忙忙的再退出时驾驭着土元素封上。说明里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伙人,一定是些宝藏猎人。 云阳留意着周围的甬道,他发现,青灰色的甬道壁上,有些红褐色的东西,他知道那是血迹,果然,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他尝试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有一伙宝藏猎人,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打听到了窝窝村的后山有这么一个遗迹墓葬,同时他们进了后山。从他们安全的进入后山来看,这件事至少发生在四年前,也就是后山还安全的时代。他们成功的定位到了那个遗迹墓葬的主要位置,并成功的进入了其中,走的也是这条甬道。后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受了伤,并仓皇的逃了出来。 云阳眉头紧皱,眼中的十字也越发的鲜红。烟已经燃到了烟屁股,他取下,丢在台阶上,用脚踩灭。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身后的鹿鸣惊叹了一声:“阳哥,壁画,有壁画。” “啊?”云阳朝着鹿鸣手电光照的方向看去,好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青灰色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了壁画!壁画呈现出一种赤红色,就是那种看上去很古老的颜色。云阳看的入迷,这壁画上应该描写的是墓主人的生平。 壁画上说:墓主人活着的时候,是一个王国里的将军,威风无比,他接受着众多仰慕他的人的朝拜,连天上的神明,都向他投去了目光。他率领的军队几乎上战无不克,好几次都挫败了来犯的魔物军团。这是第一副主要介绍这位将军战功的壁画,云阳看的马马虎虎。 接下来,云阳愣住了,他看的清楚,第二幅壁画上,是这位将军跪着面见一位坐在王座上的神,神的周围,全是跪服着的子民,将军排在一众子民之上,排在神之下,更说明了他的身份显赫!而壁画上的那位神有很强烈的女性气息,加上王座上的水元素标志,使得他一下就判断出,那个女人他妈的是水神。 其实这个世界是这样的,神创造了人类同时也管理着人类。神们大多居住在天上的王国。所谓天上的王国,其实是一个维度,位临于高阔的寰宇,俯视众生。 神实现的其实是君主立宪制。由实力最强大的神王为核心,四大天王为辅助,在神界构筑着一个所谓的秩序。 人类则由七位神来统治,他们用自己身上的元素名称来命名国度。正如刚才介绍上说的,水神统治着水果,这个古墓,是水国里一个十分有名的将军的墓葬。 “唉,不对呀,既然这个墓主人是水国的将军,是水神的臣民。那一个水国的将军为什么要葬在火国呢?”云阳指着壁画说到。 “嗨,这有啥好奇怪的,阳哥这点儿你就不知道了吧,墓葬都有归乡的习俗啊,说不定,这个墓主人其实是火国人啊,那葬在火国自然也不意外。”鹿鸣再次充当了百科全书的角色。 “唉,说到水国了,阳哥,你知道水神吗?”鹿鸣来了兴致。 “嗯,有所耳闻。”云阳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心说:何止认识啊,老子的龙场悟道,她功不可没。 “我去,蓝星第一美人,你只是有所耳闻,过分了嗷。话说你们二次元宅真的不关心三次元的事吗?” “关心那干嘛?她好看吗?有薇尔莉特好看吗?有葛城美里好看吗?有…那个…那个…呃,不管怎么说,二次元万岁。” “i 服了 you.鉴定完毕,二次元癌晚期。她的照片儿你只要看一眼,你就觉得这么些年动漫白看了。” “去你妈的吧,怎么可能,话说我们是来下墓的,聊她干嘛?”云阳带着尬笑,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鹿鸣看的出云阳刻意的回避,他也知道云阳在回避什么,他不傻,一眼就看的出云阳是在回避壁画上的那位女神,显然那位号称是蓝星第一美人的水神和云阳有关系。不过他不好发问,所以他就压下了自己心中强烈的好奇而没再说什么。 他们继续深入,后面的壁画就比较单调了,就描绘的是墓主人的日常生活,唯一让云阳眼前一亮的是,壁画上出现了一条龙的图案,显然,这条龙一样受到水神子民的敬仰,云阳还认得这条龙,它叫昼,是水国同水神一样地位的守护兽,听水神说过,它是原来跟从炎魔战斗的七魔之一风魔龙昼!它混的挺不错的,除了有事顶上,没事儿的时候到别处乱飞蹭吃蹭喝,属于是把摆烂玩明白了。 壁画的尽头,也是这条路的尽头,云阳在浏览完这墓主人的一生后,包括从他出生到死亡经历的诸多大事都了解了个梗概。 而路的尽头,有两扇高大到有四个人那么高,的正方形紧闭着的石门。暗金色调的,是门上雕刻着象征着水国的水元素符号。 话说,啥是起尸啊 二人停下,仔细的去观察那门上的细节,企图寻找那暗藏在细节里的机关。 门上的雕刻非常精美,每一条线条,走向都无比丝滑,云阳想,这应该是浇筑上去的花纹,看不出明显的打磨痕迹,随即脑海里就还原出这扇大门加工的场景。 一个赤膊工匠,拿着一扇斗箕,将一斗箕烧的通红的铁汁顺着嘴,浇上去,那种铁汁应该混掺着什么东西,导致他在浇筑的一刹,便发生了冷却。 很快,他二人便把那大门检查了个遍。发现了两处可疑之处。那两处呈现出对称状分布于水元素两边,是两个两只手指宽窄的深洞。 云阳皱着眉,没说话,只是示意鹿鸣往后退,他自己则是同时把手指伸进去。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慌的要命,毕竟他也没遇见过这档子事。 随即他便感受到了指间传来的触觉,那是两个凸起的类似于按钮一样的东西。他的心跳猛的加快,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顿了顿,接着心下一横,同时按下。只听见一声,咔嚓!他猛的抽出指头,后退,另一只手护住鹿鸣,两个手电同时打向那门。 门缓缓的开了,由水元素中心处裂出一条缝,紧接着两扇门向内开启。一片黑暗的土尘气夹杂着腐臭打那门中传出,熏得二人直落泪。 待那尘埃落定,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往那门里走去。 当他俩靠近那门时,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住了。只见,这是一个走廊样式的隔间。走廊不宽,刚好容得下两人通过。可是,走廊两边,竟隔离着两排穿着盔甲的骷髅。 二人数了数,两边各有十个,一共二十具。 “走吧,都是些骷髅,不会起尸的。”云阳脸上的恐惧消失了。倒有些兴奋出现在他脸上。 “什么是起尸啊,阳哥?”鹿鸣又听到了个陌生词汇。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书里说的,一般干尸或是棺材里的腐尸在某些特定条件下产生的活动,且具有攻击性的行为就叫起尸。说白了就是死了复活,但没有意识,单纯的只有攻击性。之前干抬棺材的时候就曾遇见过。” “我靠,这么邪性的吗?我们也没学过呀,但是我觉得吧,起尸会不会是因为什么静电?生物电来着?” “不知道,生物电我倒是了解些,话说,你不是学文吗?这你也知道?” “嗨,现在文理不分家了,我在选课时选了生物。” “行吧,说到底,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十分滴重要,今后如果我们遇见了什么起尸,记住,千万不要见血。因为,那些尸体会优先攻击那个带血的。” “知道了,我倒是希望我们不会遇见所谓的起尸。” “你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云阳检查起骷髅身上穿戴的盔甲。 那雪白色的盔甲上落满了灰尘,不过那些灰尘根本遮掩不住那些盔甲上好的材质—秘银。这种甲胄虽然在这墓穴中沉眠着,但是当云阳的手电光打上去时,仍然能反射出让人震撼的光辉。 这些骷髅到死还保持着站立,手中紧握着的斩马刀依旧保持着和站姿一样的笔挺。 云阳知道这种斩马刀的材质十分特殊,那种精钢材质打造的刀就算历经千年也依旧锋芒毕露。 光是这里在着的几具骷髅身上的家伙都这么贵重,那这所古墓往后的主墓室该有多繁华啊。 这将军老贼在位的时候肯定敛了不少钱财啊,鹿鸣这样想着,肯定是个大贪官,活该被盗墓。 二人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条不长的走廊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雕刻的十分完美的鬼头大门。那鬼头青面獠牙,威严狰狞,是那种很常见的赤面鬼,云阳知道,这种鬼头,一般象征着绝对的勇气和力量,一般常见于打仗时所佩戴的甲胄。 云阳眯了眯眼睛,轻轻的走向那扇雕刻鬼头大门。他狠狠的抽了口烟,接着叮嘱到:“往后稍稍,开门师要正式营业喽。” 紧接着,他开始小心的在门上摸索起来。在确定没有机关暗门后,他就招呼鹿鸣,和他一起,轻轻的推那扇石门。 象征性的推了一下,他们发现,有松动的痕迹。于是二人就发力,大门在付出一串沉闷的摩擦声后,就被缓缓的推开了一条容下一人通过的缝。 他二人停住,同时向里边打去手电。两道雪白的光线插入黑暗,照不到底。他二人对视一眼。了,一前一后进入了那间墓室。 黑暗的尽头,是两尊身穿红衣,人般大小的木偶。脸色雪白,妆容浮夸。大灯照上去,别提多吓人了。“阳哥,这是陪葬用的冥器吗?”鹿鸣有些哆嗦的问道。 “应该吧,可是,陪葬那些人形物不应该是那些纸人吗?这些木偶是干啥用的呢?摆设吗?”云阳疑惑到,此时他注意到了,那俩人偶的身后,是两扇缩小版的金色鬼头大门。 人偶面前,有两件乐器,一个是筝,另一个是琵琶。人偶分男女,男左女右,男的扶筝,女的抱着琵琶。作弹唱状。这墓主人难道还想在地下开宴会吗?云阳猛的反应过来,心说不好,随即将手电向四周打去。 “真尼玛壮观呐。”鹿鸣感叹到,只见这间墓室,从里到外凡是手电筒打到过的地方都是这样的人偶,他们或站或坐,都抱着乐器,妆容浮夸,面容诡异。最让他们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竟然齐刷刷的在看着他们。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嘎啦的轻响,像是有什么珠子掉到钢轨上,然后咕噜噜的一连串的声音就此袭来。他俩只见到自那墓中央的位置,一个冒火的球滚了出来。云阳咽了口唾沫,本能的将鹿鸣拉向身后。 这时他二人才看清原来那小火球是滚动在钢轨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摄人心魂的异香。 轰轰轰,一盏盏油灯相继点亮,他二人仿佛置身于宴会中央。 云阳骂了句娘,“他妈的中招啦!”随即就扯起呆愣的鹿鸣往大门方向奔去。可是,那扇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堵青灰的幕墙。云阳脑袋轰的一声,这个人都傻啦!怎么可能!匪夷所思!二人对视,都不知所措的看向对方。 紧接着,那一排排的木偶竟然齐齐的敲打起身前的乐器,一曲曼妙中又透着些许诡异的曲子回荡在这墓室中。 nan ke un rêve 云阳和鹿鸣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东西都在无限的拉长。云阳想保持清醒,可是,这诡异的曲子仿佛能故意驱散你的注意力似的,给予你一种临睡前的朦胧感。 云阳扶着额头,他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对着鹿鸣吼道:“捂着耳朵,不要听!”可是他说出的却是一堆含糊不清的东西。而后者,早就躺倒在了地上,没了反应。 云阳咬破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放,却给了云阳带来一丝昙花一现的清醒后,就消失了。云阳只感觉浑身酥麻,他踉跄了一下,撞在后面的石墙上,然后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云阳!来,说一下黑板上这道题怎么解。”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入云阳的耳畔。这个声音,他这辈子都不会将它忘掉。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教室中,熟悉的布置,熟悉的黑板,黑板上方的那个钟,还有钟后面那个写着惜时如金的红色条幅。 他此刻正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大门,挨着垃圾桶的位置。单人单桌,桌上堆满了各种习题书。他穿着校服,蓝色的上衣上写着蓝翔一高的字样。 讲台上,一个头发花白,目光炯炯的中年人正看向他,他身后的黑板上,正写着一道物理方程题。 难道,那一切,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吗?还是说像小说儿一样,自己重生了,重生在高考前。如果是梦的话,那梦真的好真实啊,真实的让人发怵。 他木木的起身,在同学们的目光中,他张了张口,不争气的泪水,几乎上是喷涌而出。他还活着,太好了,他没有死!如果是重生的话,他还有救他的机会。 云阳哭的稀里哗啦,似乎是借此来发泄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梦中老师的血还温热可见,他真的无法想象,失去老师是一个怎样的体验。老师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唯一关心他的,对他好的人。虽然老师不是他的父亲,可是他在心里他已经把他当做了父亲。 那道题的答案,他知道该怎么解,只是那千言万语堵在他喉咙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什么。这时老师已经走下来了:“你哭什么啊?身体不舒服吗?” 他抹了抹泪,几乎是从座位上冲去,他跑向老师,不顾一切的那种。前世,他还没有好好的拥抱过老师,他就走了,这次,趁这个机会,他不能再让自己后悔。可是,在他即将触碰到丁老师的一瞬,一切都崩塌了。 丁老师,在叶云阳的指尖上灰飞烟灭,只化作一块块色彩斑斓的碎片飘散开来。一切都在无声中崩溃。到处都飘散起这些色彩碎屑。云阳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颤抖着,怒吼着,泪水落下,滴在这漆黑的空间中。留不下一丝涟漪。“不!不要!老师!不要走!回来啊。。。。”云阳在黑暗中疯狂的抓取那些发光的碎屑,那些碎片却透过云阳的指缝消失在了这片无尽的黑暗中。 云阳跪坐在这片黑暗中,绝望又无力的看着最后一片碎片消隐在黑暗中。当最后一丝光消解于黑暗中时,他也完全被黑暗吞没。 他停止了哭泣,抹掉眼中的泪。是啊,无力,绝望,他经历的次数数不过来。他早已习惯了那些,以至于都有些麻木,但只有一种绝望他最害怕。那就是看着他所珍视的人,背叛,死亡,自己却又无力回天。 丁老师走后,他再也不想失去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所有的痛苦,他一人承担便好。而他的朋友,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只需要在他身后,好好的活着。 他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撞破了一幅幅,一帧帧痛苦的回忆。他落向自己因为被同龄孩子嘲笑没爹妈而哭泣的画面,狠狠地砸碎了那个软弱的自己,他落向自己高考失利的那副画面,狠狠地撞碎了那个抱着成绩单痛哭的,绝望的自己。他落向被叶泽刺透自己的画面,狠狠地撞碎了那个无能的自己。他落向拖着残缺的身体,哀嚎在血海尸山中的自己,狠狠地撞碎了那个弱小的自己。 他摔落在这一帧帧回忆的画面的底部。周围已是一片黑暗以及静寂。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感觉不到疼,只是有些空洞和虚幻。 他被这黑暗中的一丝光所吸引,他向那光走去,只发现了一个被黑暗束缚着双手双脚,呈现出一个十字样氏,身上燃着血红色火焰,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沉睡在这片黑暗中,而那光,正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是你!叶云峰!”云阳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叶云峰,就是那个和自己交换力量的魔鬼。他自称是自己的弟弟,住在自己的身体中,是一只只有他能看见的怪物。 他给予他权能,给予他与诸神一战的勇气。此刻,他竟然在这里沉睡。莫非,结合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现在是在自己的识海中吗?可是自己的识海,自己应该是不能访问的啊。 此刻,那个沉睡的恶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和云阳一样的血色十字瞳缓缓点亮,只不过,和叶云阳比起来,他的瞳更加的具有权能性和压迫性。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副不可一世,又透着些许狡黠的微笑就这样挂了起来。 他醒了,黑暗,像一样被他轻松挣断。“你醒了啊,云峰,睡的香吗?”云阳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整理着花色领带,身着西装西裤的魔鬼叶云峰。 “哟!我睡多久了,哥哥怎么会在这儿?”魔鬼漫不经心的掏了掏耳朵。“我就说了,不要相信她,吃亏了吧,她是神,你是怪物,神怎么会同情,接纳怪物呢。就算她是你的母亲,你的命是她给的,她要杀杀要刮刮她说了算。好了,哥哥,现在,相信我了吧,毕竟我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能靠的住的人了。” speranza e matricole 云阳撇了撇嘴,在叶云峰面前,他大可不必伪装,他的为人和实力,叶云峰知道的一清二楚。“八年,你他妈的,你睡了八年,我熬了八年,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的么?”云阳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刚才的校服不见了,还能从原来的衣服中摸出烟,说明,这里,不是自己的识海,要是识海里能摸出烟那可真就邪了门了。 他熟练的点上,又摸出一根,把它递给云峰。后者摆了摆手,坏笑着说:“不不不,我不抽烟,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怎么样,老哥,他们没杀掉你么?” 云阳吐出一口烟,他把烟收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干掉我,叶泽用她的金銮把我刺穿,明明是胸口心脏那个位置,他们好像知道我不会死似的,把我扔进去了。” “哦?”叶云峰收起了坏笑,他竟然少有的严肃起来:“不应该啊!明明你母亲的金銮是唯一能够伤到你的长剑,他叶泽用金銮把你贯穿,按理来说,你应该是死了,可是你还活着,这明显违反了你同她的契约啊。”云峰眼中的十字越发明亮:“嘶,你能给我说说你进入地狱后,发生的事吗?” 听到这,云阳的眉头也同样皱了起来,那个困扰了他八年,几乎每时每刻不在想,现在几乎上都要抛弃的问题再次被云峰提出。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明明契约上唯一能伤到他叶云阳得长剑在贯穿了自己心脏后,自己还活着。难道,是有人救了他吗,那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 云阳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地狱发生的一切,连细节都一丝不漏的讲给了叶云峰。 他讲完后,二者都陷入了沉默。叶云峰眉头紧锁,血色的十字已经亮到似乎能照亮眼前男人的脸庞。“百鬼之主,魍魉,博士,不死,博士出逃,师傅,魍魉告诉你地狱裂缝,综合以上几点,老哥,你发现了什么?”云峰打破了二人的沉默。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许疯狂之色。“我们在一张网中,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们在利用我们,所以有人不想让我死。”云阳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有意思,真有意思,真好玩啊,不是吗哥哥?有人竟然算计到您头上来了。他们没想到吧,理性的你这个恒量中,有一个疯狂的我这个变量,既然你在网中,那就顺着爬下去吧,看看未来会发生什么。”叶云峰单手插兜,一只手翻转间一只上好的雪茄就被点亮。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云峰好奇的问。叶云阳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抽烟吗?”接着他就把这儿之后的遭遇如实的说给了云峰。 “哦,原来是天童魔音偶啊,能来这,不奇怪,说起来,你也只能来这,多亏你遇见了我,要是没有我,你就得给自己收尸了。”叶云峰笑着说,仿佛死亡对他来说他的死亡就像一个笑话。“我亲爱的兄弟,你能猜得到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什么天童魔音偶,拜托,我要能猜的到,能问你吗?”云阳没好气的说。 “这是天童魔音偶的技巧,给你制造出一个由幻境和回忆构造的空间把你活活困死。这个空间由被控者的力量强度构筑,一句话,力量越强的人,越容易被困死,而这个空间产生在你的脑海,你可以理解为你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他妈的,就是做梦呗,所以说,你住在我的脑海中?”云阳会意,这跟蜃的能力有些像哈。 “不,你不一样,你现在没有做梦,其实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你灵魂所在之处,你那特殊的力量与魔音起了反应,你现在困在了自己的灵魂中。” “啊?,那怎么出去,难道要灵魂出窍?那怪不得能遇见你。”云阳很惊讶。 “啊什么啊?尊敬的鬼王大人!这个地方靠理性是出不去的,你得疯狂些,越疯狂越好。”云峰坏笑着说:“你出去以后,会有十秒的清醒期,这十秒一过,当你再次进入灵魂深处时,就再也出不来了,你也救不回你的同伴了。准备好了吗?老哥,我这就把你送出去。” “啊,嗯。”云阳仔细的听着,紧接着,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叶云峰抬手的瞬间,他只瞥见一个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拳头朝自己的面门砸去,连带着叶云峰疯狂的怪笑,云阳只感觉一阵剧痛,他整个就飞了出去,就快要失去意识的同时,他一哆嗦,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瞬间,一股清凉的感觉贯穿了全身,耳边的诡异音乐从远到近的传入他的耳畔,他马上就醒了过来,脑子还是混沌的晕的厉害。 他挣扎着边从地上爬起,边用右手狠狠的捶打自己受伤的左臂。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感刹那间侵袭全身,云阳浑身都在颤抖,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豆大的汗珠从他身上滑落。剧痛给云阳带来了一阵清醒,象征着毁灭的十字瞳再次亮起。他挣扎着直起身子,瞥了一眼身后昏迷的鹿鸣,回头,正视着前边敲打着音乐的人偶,他的目光中,竟然多出了一大抹疯狂。 近乎就在一瞬,他的指尖,乃至全身,都亮起了天蓝色的火焰。他抬起右手,十字瞳此时已经变得血红,“炎律,毁灭!”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的咔哒声在这诡异的音乐声中炸裂,一圈十字标识出现在了每一个木偶头顶,那些十字标识闪动着,连带着每一个被标记者也随之闪动,破裂,被点燃的木屑化作星辰,消隐在这片厚重的黑暗中。 优美而又诡异的音乐被爆鸣声终止,只剩下前边的迎宾人偶燃烧着,并低下了头。那一刻,连它也败在百鬼之主的响指间。 静寂过后,整个空间中都弥漫起一股焦糊味。这间墓室里所有的一切都毁在了那个响指打出的瞬间。空旷,安静。只剩下了软坐在地上的云阳和昏迷的鹿鸣。 代价与反馈 云阳拍了鹿鸣一巴掌,后者睡的跟死猪一样,口水都流了出来。他脸上还挂着贱笑,说不定梦见了什么好事儿。 叶云峰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了,他一边抽雪茄,一边仔细的研究眼前的石门,“嘶,力度不够,老哥,我没说吗,叫醒他,就得用我打你的那种力度。” “啊,那还是算了吧,要是我用你那力度,他就得去静海,参与轮回了。能自然醒吗?”云阳漫不经心的从地上扛起鹿鸣,很轻松的把他放在肩上,向石门的方向走去。 “正做梦呢,你说呢?”云峰坏笑着说,他把雪茄按灭在石门上,烟灰和烟头,化作一丝丝光点,消融在黑暗中。 “哦,我知道了,原来这种木偶散发的音乐效果就是让你沉睡,只要音乐不停,你就得一直睡下去。音乐一停,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好吧我等。”云阳边说,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石门。 “刚才动用了权能,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你使用了两次权能,代价乘二。”云峰看向云阳。 “嗯,准备好了,死都死过了,承受些双倍疼痛算什么。”云阳专注的在石门上寻找打开的机关,他刚才尝试着推了推石门,后者纹丝不动,说明推是不行了。 “哥哥习惯了就好。”叶云峰喃喃道,他轻轻的将手放在门上,好一会儿,才放下,他看向正在一点一点顺着石门摸索的叶云阳,摇了摇头:“还在找吗?你找的到吗?这间石门是死的,推不开的。” “嗯。可是上一波人不是进去过吗?”叶云阳停止了摸索,他回头,正与叶云峰对上眼。“如果他们走的是这条墓道,还顺利的出去的话,等等,云峰,天童魔音偶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他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有些地方似乎一下子就明朗的厉害,现在,只要叶云峰回答出他的问题,那么一切就能说的通了,自然也会有出去的办法。 “天童魔音偶的触发件是生命,这种木偶是专门对付活物的一种力量机关。也就是说,不论是什么,哪怕是一只蚊子,都会触发天童人偶。这些检测系统恰恰来源于这些木偶体内的生命晶石,哥哥,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这些木偶的脑袋移向了你们进来的方向?”云峰掏了掏耳朵。 “嗯,也就是说那些晶石和我们产生了共鸣,作为触发器,触发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对,就是这样。”云峰眼中满是赞许。“那么疑点就来了。”云阳接着说。 “疑点一,能顺利进入墓穴而没有触发天童人偶机关的上一波人。疑点二,明明我们走的是同一条墓道。疑点三,打不开的石门。以上,我们已知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答案,也只有这个答案会说的通,我们和上一波人,进的不是同一间墓室。” “那就奇怪了,理论上,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啊,怎么可能同走的是同一条路,而所经过的墓室不同呢?怎么可能明明在有生命存在的前提下没有触发机关呢?匪夷所思啊。”云阳眉头紧皱,点上了一根烟:“会不会他们都是死人?诈尸了?” “拜托百鬼之主,想法靠谱点行吗?”云峰也席地而坐,“诈尸?亏你想的出来。” “不一样的墓室…等等。”云阳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我记得以前和她去游乐园,见到过一种东西。和现在这件怪事的运行原理有关。” “说的通。”云阳重复道,“什么东西啊?难道是摩天轮。”云峰有些戏谑的看着他。 “对,就是一个类似于摩天轮的结构,这间墓室应该是在运动着呢。”云阳激动的站了起来。在一边找到一块石头后,又重新蹲下。 “你看,”云阳一只手打着手电,另一只手画出了摩天轮的大致情形。 “嘶,怎么说呢,老哥,你猜对了一半。墓室是在不停的运转着,但是,它这里的岩石情况不允许它这样设计。”云峰发表了他的观点。 “嗯?为什么?”云阳的疑问都写在脑门上了。 “哥哥你没有发现吗?这里的岩石都很脆,而且风化严重。这种情况,也对,毕竟你的力量没有那么大的穿透性。其实这种结构在这样的情况下是很危险的,依我所见,这样应该是个类似于电梯井的结构。” “电梯?好吧,更离谱了,这古墓所建造的年代支持它这样修吗?魔动机械学是近几年才发表出来的学问啊。”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间墓室是被改造过的呢,也就是说,你口中的那个实验室会不会就建在这个古墓中呢?”云峰的分析让云阳如醍醐灌顶一般通透。 “对呀!好小子,八年里没白睡啊,智商变高了啊。”云阳边说,边弹手上的烟灰。“那就只能等了。” “等着吧。”云峰靠着身后的石壁坐下,云阳将鹿鸣安顿好后也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权能所付出的代价,此刻尽数反馈,一股股蚀骨之痛袭来,夹杂着麻木的无力,云阳忍受着,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此刻,仿佛这根烟是这无尽痛苦中唯一的救赎。 休息了片刻后,寂静的墓穴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噶啦啦的怪声,类似于机械启动,有什么东西升起的声音,只见眼前的石门,竟然被缓缓的抬了起来,一时间烟尘四起。 云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有些颤抖,剧痛和麻木似两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使得他的反应力大幅下降,他身后的云峰看着眼前缓缓升起的石门,眼中的十字跟着闪了闪。 此时,一边的鹿鸣咳嗽了几声,他竟然醒了,这大大的出乎了叶云阳的预料。“阳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一边看向叶云阳。 “安全了,快起来,石门开了。”云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沙哑,他的身子绷得像一块铁。鹿鸣察觉到了云阳的异常,不过,眼前嘎嘎擦擦正在缓缓升起的石门吸引去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呀?门开了!” 他揉着脖子,同云阳肩并肩站着,此时那石门停止了升起,噶擦擦的,一片响动过后,一切都重新归入了寂静。“阳哥你怎么了?”鹿鸣扭头看向云阳,后者正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后的黑暗,脸色难看。 “没事,刚才起来的太着急,闪到腰了,我们该进去了。” 雪白的光束刹那间射出,射入黑暗中,只听见鹿鸣一声惊呼:“卧槽,好大的棺材!”只见那手电的光线中,一扇血红色巨棺出现在他们面前,离他们仅有十几米那么远。 现在由于权能的代价,云阳无法开启夕照。他脸色缓了一些,此时,那些蚀骨之痛正在一点点的减轻,他有足够的精力对付眼前的东西。 “一个大棺材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走吧。”云阳边说,边整了整背上背着的包。 里边的空间很大,足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的规模,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口正对着墓门的红色大棺,他们顺着那大棺照过去,只见,大棺的棺头处,竟卧着一条石虎!那虎呈现出一种扑食状,雕刻的栩栩如生!当时把鹿鸣都吓了一跳,云阳撇了撇嘴,他忙往四周照去,好家伙,不只一扇棺材,他们周围,除了来时的后路,都是棺材!他们好像身处在棺材的海洋中! 石虎的后边,是一个高坡,由汉白玉雕刻的石阶陡然向上,顺着斜坡照过去,但见那坡顶上一条金色的盘龙卧在一个床那么大的紫色棺材上!不知何时,云峰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金龙卧紫棺,好大的排场啊老哥!” 娘个蛋,吓死老子了。 云阳很快的将目光从那金龙身上移开,出于战士的本能,他拉了拉身后早已目瞪口呆的鹿鸣,示意对方小心机关,随后就小心的打量起四周。 “阳哥,这么多棺材。那个什么将军看样子真有本事,这么大的规模,看来是把他的所有军队都葬进去了吧。”鹿鸣紧紧的跟在云阳身后。他哪见过这阵仗,一眼望过去全是棺材。跟他妈的进了棺材批发商场一样。 “嘶,我寻思那个时代应该没有实行陪葬制吧。这么多棺材确实不正常。”云阳沉声道,他一点一点的向前挨去,周围红色的棺木反射的红光照的云阳的脸都红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从进入这扇门后,他就总感觉在他手电照不到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那种感觉很奇怪,所以他就加倍留意四周,他走的慢,就是为了更好的搜集信息。他知道,假设,在这黑暗中隐藏着一个怪物,那么对他们最有利的地方,就是前边的汉白玉坡顶,也就是金龙紫棺那个方向。 鹿鸣紧紧的跟着云阳,同时,手电,也不停的在四周扫动着,黑,压抑,要是叫他自个儿,非疯了不可,他鹿鸣简简单单的就是来找草药的,可不是来下墓的,还好他身边有个云阳,要没他,他鹿鸣不知道得死几次了。话说怡情那边情况怎么样,算算时间,估计都到午夜了吧。想想,半夜不睡觉,墓穴里探险,周围还有怪物…这可真他妈像盗墓小说的节奏啊。他正瞎想着呢,手电光扫到了什么跟周围的棺材不一样的东西。他忙照过去,不由得脸色煞白。他咽了口唾沫,拉了拉前边云阳的衣角,云阳扭头,只看见鹿鸣脸色煞白的指着一个方向,示意云阳去看。 云阳心说,糟糕,顺着鹿鸣的手看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口漆红色大棺,竟然敞开了盖,我滴妈,怎么回事,有鬼呀,棺材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开了,连个响动都没有。他看的清楚,就鹿鸣手电光折射的角度,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棺材内的情形。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棺材是空的,里面还有一些透明的东西! 云阳倒抽一口凉气,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将手电照向穹顶,只见那拱形的穹顶上,竟雕着两尊栩栩如生的紫色罗刹恶鬼,四肢各抓了一把铁叉,怒目圆睁得看向他们,云阳迅速将手电光移开,直指身后,他脸色大变,身后的门已经消失了,墓穴外面此时又发生了变化。他知道,若是潜藏在这间墓穴中的怪物突然攻过来的话,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这么多棺材里的粽子要是同时起尸的话,他短时间肯定应付不来。现在看样子一只粽子已经发生了尸变,还潜藏在他们手电扫不到的黑暗中。 “阳哥…”鹿鸣几乎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的情况,他心知肚明,好家伙,退路没了,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还有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过来的死尸!跟他妈小说里鬼故事发生的情节一模一样,怎么也想不到,上学时候看的小说里的故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云阳很镇定,仔细的分析过情况后,他很快确定了行动方向。他一把扯起鹿鸣,不由分说,拽着他就往前边的高地冲去。现在他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潜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把他们视作猎物,所以从他们一开始进入这里开始,就已经处于不利的位置了。所以要想跳出这个不利的怪圈,那必须采取点儿狩猎者意料之外的措施。如果此时他们开跑的话,势必会营造出一个察觉到狩猎者的假象,那么那个潜藏在黑暗中的狩猎者肯定会主动暴露,因为此时的他们所有的行为逻辑都刚刚好与狩猎者所思考的一样。 “来了,阳哥!”鹿鸣大喊,他边跑,边用手电朝身后照去,是那种在森林中中袭击他们的怪物,惨白的皮肤,修长的四肢,尖锐的指甲,还有被缝合的眼睛!是那种怪物,那种能屏蔽夕照的怪物! 几乎是一瞬,就在鹿鸣话音落下的一刹,前边的云阳猛的停下,他跃起,一脚登上旁边的红色大棺,在大棺的吱呀声中,他凌空跃起,足部猛的爆燃起天蓝色的火焰,翻过身后的鹿鸣,云阳刹那间踢出一个蓝色的火弧,火腿划出一轮优美的蓝色半圆后正砸在那怪物的后脑勺上。那怪物吱的一声,踉跄着向前倒下,于此同时云阳已翻到它身后,十字眸闪动间,云阳落地,向前两步,蓝色火焰燃烧的手臂子弹般的击出,钢钳一般的手刹那间扣住怪物的脑袋,举起。随即,云阳手臂处,一股妖异的黑色火焰轰的一声爆燃,那怪物惨叫着被烈焰吞噬。 云阳将手中的怪物身体扔到一边,起身,向前,拍了拍傻掉的鹿鸣说道:“没事了,结束了。” “我草,这么快!吓死我了。”鹿鸣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呢,他木然的跟在云阳后边。“现在一切都说的上了,这些怪物,是造成后山失踪案的元凶,而上一波盗墓贼,在这片古墓中应该遇见的就是这种怪物。如你所见,普通的元素攻击对他们伤害并不大,所以我就用了一些特殊的黑炎来对付他们。这种怪物肯定不是尸体,是人为造出来的东西。” “那这些棺材?”鹿鸣指了指旁边的棺材:“阳哥,你怎么做到的?极限反杀!” “啊,地狱里练出来的,地狱里的那帮家伙可比它会狩猎的多。这些棺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后天添加的培养这种东西的容器!”云阳将口中的烟掐灭。 他一脚蹬在他旁边的棺材上,一发力,只听见一声咔擦,棺盖被他踢开来,露出了里边一个装满了绿色汁液的容器。 “我滴妈,是那种怪物!”鹿鸣紧张的指着绿色液体中蜷缩的,休眠的怪物,这只怪物,和云阳干掉的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这个墓室被人动了手脚,它本身,现在应该是个实验室!而突破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那儿!”云阳指了指前边的高坡。 “啊?好有自信的感觉。”鹿鸣忍不住吐槽。 “你懂个屁,那叫什么来着,选高不选低,就远原则,你还小,学着点儿,这个就叫专业。”云阳最喜欢这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是不得不说,叶云阳不愧是一个好保安,能抗能打,吃的还少,真尼玛旅行必备!紧接着,云阳就把鹿鸣昏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说给他听,接着又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当然,他省略了关于叶云峰的事。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真相似乎水落石出。原来后山上的这些怪物,是从这里产生出来的,而后山上之所以出现这些怪物,则是因为之前的盗墓贼无意间唤醒的。这间活动的墓室,是一个实验室的载体。如果说四年前山民的失踪,是被一波人抓去做实验的话,那四年后的另一批搜山队,很可能沦为了那些怪物的口粮。如果,这是间实验室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存在出口。 云阳说,这些在沉睡的怪物不必当心,只要不打碎这些容器,一切都很安全。鹿鸣不那么怕了,相反,他还有些好奇,接下来的那个实验室,是什么样的呢? 我测你们码 云阳和鹿鸣慢慢的靠近了那高耸的汉白玉石台,他们面前的这个石台雕刻的很是精美,精美到,每一阶石阶,它的长度,宽度,厚度都分割的恰到好处,云阳咋了咋舌头,很难想象,当时的雕刻技艺得有多厉害。他身边的鹿鸣则被石阶边上雕刻的像龙又像蛇的红色雕刻物吸引住了,只见那石雕,被人雕成了一种龙头蛇身昂扬起飞的状态。 云阳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石雕,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这种东西,他之前好像在哪见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他眉头紧皱,目光在石雕上上下移动。 “这种龙头蛇身兽,阳哥,是落阳啊!在民间传说里,落阳可是骁勇善战的象征啊。”鹿鸣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落阳?嘶,落阳,落阳!”鹿鸣的这一句话,仿佛是一块石块,噗的一下,激起了云阳的记忆涟漪。他猛然间想起,他曾在博士的后背上,见到过这种纹身! “我在一些书上读到过关于这种东西的历史,传说,在大战时期,千一王奥赛的坐骑,就是这只名为落阳的生物,那只落阳长着龙首,身子却是蛇身,能飞,会水,能够喷吐寒冰与火,当时在战争时期,奥赛骑着这只落阳打的魔物联军落花流水。”鹿鸣顿了顿,他看向云阳。云阳此时正咬着牙,认真的听着:“说啊,然后呢?”“唔,正品书上在没有了记载,而在一些校外卖的野史书上记载,奥赛陨落于一次叛军叛乱,而他的坐骑落阳,则是被一条从东方飞来的黑色巨龙击败。” “黑龙?”云阳喃喃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幅画面,血色的天空中,一只喷吐着蓝色火焰的十字型黑龙,振翅翱翔在那血空上。十字龙眸寒光闪动间,一发紫色龙息就在空中炸裂。 “黑龙,有记载它的名字吗?”云阳将脑子中的画面撤掉问道。“嗯…”鹿鸣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会儿“好像叫,冥!” “冥。”云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的烟此时已经燃尽,下意识的摸出一根,点上,继续带领鹿鸣往上爬去。 坡很陡,宽度只能容忍他们半个脚掌,所以他们爬起来,感觉十分古怪和累。云阳一句话也不说,他脑子里多少有点儿乱,他总觉得冥这个名字他相当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 二人花了一些功夫,总算是爬到了坡顶。坡顶呈现一种矩形,有一间卧室那么大,不过,被一具紫棺占去了三分之二。坡顶面呈现出一种翠绿色,跟那扇巨大的紫棺相辅相成。棺盖上雕着一只他们初时看的是龙,近看是落阳的金色兽雕。那落阳呈现出一种腾云驾雾的搏击态,口大张,露出了里面的分叉的舌头。 “真他妈大!唉,阳哥,你说,这么大个棺材,那将军一个人睡,不寂寞吗?”鹿鸣又在说烂话了。“寂寞?他死了还寂什么寞,这么大的棺材,应该是个合葬棺。”云阳走到棺材前,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上面雕刻的花纹。 “合葬棺?!哦——”鹿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接下来干什么阳哥?” “开棺啊,说不定,实验室的入口就在这里面呢。”云阳回答道。 “好吧。”鹿鸣点点头,随即他就抄起手电筒,打量起四周。 这间墓室大的惊人,这座高台,现在一看,其实是处在墓室正中央,它的四周,全是棺材和小道,从高台上俯视,整个墓室呈现出一个横向的椭圆那种形态。鹿鸣能很清楚的看到,高台一边的棺材,有一部分开了盖,这就更印证了墓外边那群怪物的来历。 鹿鸣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他的脚下,四周,似乎都是自己的臣民,他居于高台之上,俯瞰苍生,虽然这些苍生都睡在棺材里… “鹿鸣!来,帮我一下。”一边的云阳喊正在那里发呆的鹿鸣。“哦,来了。”鹿鸣跑过去“怎么了阳哥?” “帮我打着手电。”云阳站在棺材一侧,他的面前,是一幅打乱的拼图。那幅拼图跟这个古墓里出现的东西根本不搭边,绝对不是水国将军那个时代的产物。 “唔,”云阳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深吸一口气。示意鹿鸣打正手电。 这是一幅打乱了的九宫格拼图,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会按照常识复原,而按照常识复原出来的画作,是三座山的图案。可是,云阳深知博士的性格,他不会设计这么简单的外人一看就知道的机关。 所以,这个拼图唯一的解,就是,山,倒过来,倒悬的三山。果然,随着最后一块拼图的划上,云阳前边的棺材,发出一声噶啦啦的响动。 出乎二人的预料,嘎啦声停止的刹那,二人脚下就空了,二人没有防备,连叫都来不及,就跌入了脚下的黑暗中。 两三秒的功夫,二人已经落了地,手电筒滚到了一边,已经熄灭了,在这片黑暗中,传出来二人的呻吟声。 “我测你们码,他妈的中招了,博士这老小子真他妈琢磨不透。鹿鸣!你没事儿吧。”云阳挣扎的爬起来,想去摸一边熄灭的手电。 “没事!我没事阳哥,就是屁股疼的很。”鹿鸣回答道。 云阳看他还能跟自己扯皮,心里就稍稍安了些。 四周一片黑暗,云阳摸索着,寻找着那两个熄灭的手电。 这时,在这片黑暗中,传来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有一只掉到了云阳的脑袋上,云阳一摸,那东西还在挣扎,吱扎乱叫,关键是还很硬。 有倒钩的爪子勾的他手指发疼,云阳当时就麻了,那他妈不是虫子是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虫子了,差点没背过气气去。 他赶紧将头上的虫子拍掉,去摸手电。万幸,其中一只被他摸到了。一边的鹿鸣已经炸了锅了,惨叫着上窜下跳,那估计和他一样,应该是摸到虫子之后的应激反应。 他尝试着打开手电,可是那个该死的东西死活不亮,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腿部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他知道,那是虫子,他忙去拍打,那只咬他裤腿的虫子就被拍了出去。 “我靠!阳哥,有大虫子!我靠,它还咬人,怎么样,手电摸到了吗?” 鹿鸣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与此同时,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此起彼伏。云阳知道,那种虫子是来专门找他们俩活物的。 “摸到了,他妈的,难道是坏了,打不开呀!”云阳心急的手都在抖。 “啊?怎么可能,今天刚换的电池!摔坏了吧!” 云阳大力的拍打了几下,再一按开关,一道雪白的亮光刺向他的眼睛。他忙把灯口移开,照向四周。 “他娘了个棒槌!”他脸都绿了,只见,手电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都是这些虫子!那种黑色的甲壳虫子仰着两只大鳌,每一只都有鸡蛋大小,最大的有巴掌那么大,都向他们爬过来,潮水一般绵密,潮水一般起伏。 这种黑中带点儿绿的甲壳虫子叫尸鳖呀!专门吃肉的,现在好嘛,俩大活人,够这群虫子吃一阵子的了,几百年了,这些虫子估计都饿疯了吧! “完啦!这么多虫子!阳哥,我可不想喂虫子啊!”鹿鸣的脸比云阳的更绿。 “别慌,他妈的,别慌。”云阳得声音少有的颤抖。这场面他也是头一回遇见,他他妈的下墓也是头一回。那个该死的博士又算了他一回,别让他逮到,妈的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要不把那个博士扭成麻花他就不叫叶云阳! 九死一生,命硬没死 二人冷静下来,背靠着背看着步步紧逼的虫群。 现在只有云阳手中有一杆手电,而且光线还极度不稳定,一会儿闪一下一会儿闪一下的。估计是手电中的晶石受了重击,接触不良。 二人一边踩死靠近的虫子,一边寻找可以生还的方法。 手电光大致的扫了一遍后,二人发现,这个密闭的墓室,是一个长方形的结构,青灰色的石砖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窟,大的容得下一个拳头,小的,有一元龙特币那么宽。 那些尸鳖估计就是从那洞窟里爬出来的。这间墓室很深,抬头照过去,手电光照不到的地方,完全是一片黑暗。墓室墙壁上的尸鳖数量很少,云阳寻思,如果逃出去的话,通过墓室墙壁,成功率肯定很大。 “阳哥,你看,那边那个方形的洞洞是什么?”鹿鸣十分眼尖,在云阳手电扫过的刹那,他就注意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洞。 云阳忙顺着鹿鸣的视线照过去,发现,在那青灰色的墓室墙上,离地约有三米高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方形的,类似于通风管道,被铁网封闭的地方。 “有门儿!那应该是个通风管道。”云阳用手电柄,将一只飞向他的巴掌大小的巨型尸鳖砸飞出去。与此同时,尸鳖的包围圈又缩小了,这些恐怖的虫子围着它们打转,少有的胆子大的虫子会飞过来咬他们。 云阳知道,这种虫子非常狡猾。它们总是喜欢将猎物,围困在一个地方,等它们力竭而亡时,以最微小的代价,吃得大餐。 权能发动的冷却时间还在,云阳现在的能力其实跟一个废物没什么区别。不过体术还在,他目测了一下那铁窗的高度,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方案。 “小鸣,你听我说!”云阳一边躲避飞来的大虫子一边说。“嗯,阳哥我听着呢。” “我们往你发现的那个铁窗方向跑,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明白了,可是这么多尸鳖!咱们怎么过去呢?” “这种虫子他妈的怕火!一会儿,把我身上这件衣服点了,我在前边开路,你死死的跟着我。我目测了一下距离和燃烧时间,能撑过去。” 鹿鸣点了点头,说话间前者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了一件白色t恤。 他将手电递给鹿鸣,用眼神示意他做好准备。后者接过手电,轻轻的晃了晃使得手电光亮了些,随即扯了扯腰间系着的绳子,在确定坚固后,点了点头。 云阳的指尖燃起了天蓝色的火苗,成功将衣服点燃后,向着周围的虫子甩了起来。那些虫子只感觉一股灼热的火浪,被逼的散了开去,二人借着机会快速的跑到那堵墙前。 云阳将手中火衣交给鹿鸣,于此同时大量被火焰驱赶的虫子重新聚拢,开始向着二人所处的位置逼来来,鹿鸣挥舞着火衣,驱赶着那些虫子。 云阳试了试高度,他本身极高,有一米九几,在看这墙上分布的洞洞,可以借力。只见他单手扣住一个洞穴,随即发力,贴着墙面跃起,一只脚登上一个洞窟,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那围着通风管道的周边的铁条。在空中稳定好身形后,那只扣住洞窟的手猛的松开,闪电般的勾住封闭洞口的铁网,用力一扯,只听得一声金属爆鸣声,那道铁网就被他硬生生的扯了开来。 他落地,接过鹿鸣递给他的火衣,甩了几下,驱赶那些靠近的虫子,“我托你一把,你先上去。”鹿鸣啊了一声,随即就明白过来。只见他把背包挡在胸前,面对着墙,后退了几步,云阳一只手拿着火衣驱赶赶虫子,另一只手做托举状,“别他妈发呆,快点儿,衣服得烧完了!” 衣服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云阳手上已经被烧出了好几个燎泡。这东西可不抵元素附着。元素附着可不会烧到宿主。 鹿鸣咽了口唾沫,一发力,助跑了几下,跃起,蹬上云阳的手掌,刚好翻近那通道,云阳将火衣抛向虫群,踩着墙上的洞洞也翻了进去。 鹿鸣已经将上衣脱了,露出了他穿着的黄色短袖。那通道极其狭窄,即便是他这样的中等体型,在这通道里勉强能爬着通过,幸亏把背包转到胸前,要是在后背上背着,估计也爬不进去。 他把上衣传给身后的云阳,示意后者堵上这洞口。云阳接过,他本身极瘦,在这管道里爬行时不会那么挤的慌。 他把衣服从胯下传到脚跟,用燃烧的手指引燃后,就示意鹿鸣赶紧往前爬。 这个通风管道应该是后天在这个墓室里改建的,但是他想,这种管道怎么会通到这下面这间墓室呢?这间墓室里他想,应该是个陷阱啊,怎么会有人蠢到把通风管道修到陷阱里呢?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不奇怪,因为这间墓室本身就是一个移动结构。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刚刚他和鹿鸣进入的这间主墓室,应该是这个电梯结构的轴,其他的包括墓穴周围的耳室了还有实验室了应该是这个墓穴中轿厢的存在。而这个通风管道说明他们阴差阳错的摸对了,鹿鸣立了大功了! 怡情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第一天的半夜两点了。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的信息。她旁边的病人在她的治愈领域中睡的安详,可她自个儿却无比的心焦。 她是十分信任云阳的,这个家伙非常靠谱,也足够强悍!按理来说去后山挖草药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啊,内个地方真的邪性到连一个地狱中跑出的逃犯都应付不来吗? 他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她越想,心里就越焦躁,就连那个治愈领域都显现出了波动。她费了好大心思才平复下焦躁,与此同时暗下决心,如果天亮六点之前他们没有回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弄出去。 通风管道极其的曲折和长,鹿鸣爬的十分吃力,手肘和膝盖都磨破了,体力也跟不上了。他停下,示意身后的云阳,让他缓缓。 云阳点了点头,也趴了下去。鹿鸣从包里摸出一块白饼,递给身后的云阳,水壶里水还剩半瓶,二人分着喝了些,嚼口中的干粮。 “娘的,这些事儿也太他妈魔幻了,阳哥你知道吗?这可是我第一回下墓,以前在小说里经常看到怎么怎么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 “呵呵,长见识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和同龄人不一样了。” “切,他们算个der,一帮只知道往死里内卷的书呆子。为了成神,丫命都不要了。唉,阳哥你们内个时代内卷严重不?” 云阳点了点头:“严重,当年为了上个宗院,我刷了十遍五三,结果呢,那一年高考题型完全是新的,我考的一塌糊涂,连最差的宗院都没考上。” “哦,我知道,老师当年还讲你们呢,你们那个时代的高考是个转折点。其实吧,阳哥,我算是看透了。” “嗯?你看透什么了?”云阳有些想笑。 好好好,怂你我是狗 “其实吧…”鹿鸣的话刚说了个开头,二人就感觉到管道一震,那金属撞击声顺着金属管道传导,让二人浑身一麻。 云阳忙比了个噤声手势,示意鹿鸣别说话。鹿鸣出了一身冷汗,慌乱着把手电关了,顿时二人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紧接着,二人同时感受到了管壁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个头儿还不小,听着声音传导的方向,那东西好像在往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 鹿鸣胳臂抖的厉害,连呼吸都压了再压。云阳脸上冷汗直冒,他支起了身子,侧耳贴到管壁上,仔细听着管道外的动静。 答,嗒嗒,咯咯咯咯。管外的东西发出一连串的声响,二人都能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就在他们头顶。 鹿鸣气都喘不匀了,脸上冷汗直迷眼睛。就在这时,二人只听见噶咋一声的金属撕裂声,连带着管道一震,一只尖锐的利爪探到云阳面前,离他的鼻子,仅有一根小拇指般粗细的距离。 云阳屏住呼吸,悄悄抹掉脸上的冷汗,死死的盯着眼前尖锐无比的指甲。 前边的鹿鸣动都不敢动,就那么埋着脑袋趴着,看着他没事儿,云阳稍稍安了安心。 这时,那爪子动了动,好像在探视什么东西,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云阳的鼻头。 万幸,那爪子在做了几个动作后,就抽了出去。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这黑暗深处的某处,传来了一声咔哒声,虽然很小,但在这无比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他们头顶的东西突然间没了动静:“嘎嘎,哒哒哒哒!”它好像探视着什么,紧接着管道一震,他们头顶的东西,就跳走了。 二人都软了,像几百年都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二人都没了说话的意愿,安静再次生成在他们之中。二人不敢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摸索着向前爬去。 管道极其长,也十分曲折蜿蜒,二人都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煎熬。 终于,鹿鸣发现,在他们前方不远的位置,出现了亮光。那种白炽光线映射进黑暗,给了二人极大的动力和信心,实验室应该到了。二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更加小心的向前爬去。等爬到那光亮照进去的百叶窗口时,鹿鸣向下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下面洁白反光的大理石砖地板,从这里看下去,目测高度还不低。 鹿鸣往前边爬了爬,给云阳腾出空间,后者轻轻爬过去,扣住百叶窗面,用尽死力往下面一压,木质的百叶窗发出一声闷响,卡咋一声,尽树碎裂,露出了一个人宽般大小的洞。 云阳翻了出去,刚一落地,还没喘上一口气呢,面门处便飞来一张怪脸,血盆大口咧开着,露出了里面钢针一般密集的尖牙! “吱!”的一声怪叫间,云阳便被扑倒在地。“卧槽他祖宗!”他一只手扼住那怪物的咽喉,另一只手狠命的捶击那怪物的面门。 那怪物被打的绿血乱喷,它也急了,嘶叫着迎着拳头就贴了过去,云阳只感觉到一股巨力压了过来,另一只手一软,给那怪物贴到了自己的肩膀处,他只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那怪物已经咬了过去,硬生生的扯下来一块肉! 云阳眼睛已经红了,十字瞳亮的无比恐怖!堂堂鬼王哪这么狼狈过,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娘拉个蛋!”云阳怒吼一声,也咬向那个怪物的肩膀!那怪物吃痛,尖叫着脱了出去,在一摸肩膀,同样也被扯掉一块肉! 云阳从地上挣起,吐掉那块血肉,顿觉的口中一阵腥臭!他已经忘了恶心了,试着活动活动那受伤的肩膀,确认一下刚才那一下是不是伤到了骨头。 他捂住肩膀,和那怪物对峙着。鹿鸣此时心急如焚,他卡住了,他当时听见了外面云阳和怪物的打斗声,心一急,转得有点猛,被那管道壁一夹,动弹不得。 此时那怪物没了之前的戾气,低吼着,跟云阳转着圈圈。云阳也看清了那怪物的长相,和那之前遇到的怪物不一样,眼前这怪物长着一对蒲扇大小的耳朵,五官的轮廓已经不明显了,咧着的嘴大张着,肉色皮肤,四肢,长着一条同样是肉色的长尾巴。 云阳莫名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电影里的一种名叫异形的怪物体型跟这个很像。 鹿鸣死命的挣扎着,外面他只听见了不停的低吼声和踱步声,显然二者在对峙着。 他很急,艰难的寻找一丝松动的可能,随着身体的挣扎,伴随着疼痛,他终于找到了一丝松动的希望。 云阳咬着牙,此刻肩膀处疼的厉害,血已经把他的白短袖给染红了,血流的很猛,云阳即便把它狠狠的按住,那血也不停的从他的指头缝里溢出。他知道,那是伤到血管了,他必须尽快的把那怪物解决掉!话说鹿鸣那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呢,还不下来。不过也好,上面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鹿鸣扭动着身体,渐渐的找到了一丝松弛的希望。他脸上冷汗直冒,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出去,给那怪物来个出其不意。 终于他成功脱困,爬到那百叶窗口,小心的看着下面的情况。 他看到了那只肉色的怪物,此刻,它就在百叶窗口的正下方。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从那窗口翻出,结果自己没有云阳那么好的身手,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仰躺着摔了下来,正巧砸到那怪物的脖颈处! 云阳一愣,这小子的出现总是那么及时!随即他便冲向那只怪物,那只怪物刚挣扎着要爬起来,眼前就迎来了一脚,云阳把它踹飞了出去。这一脚下了死力了,二人只听见了那怪物的脖颈处发出一声脆响,嘎巴一声,倒在地上的身子已经开始僵直抽搐了,好家伙,这一脚就把那怪物的脖颈给踹断了。 云阳将地上的鹿鸣拉起,后者一声惊呼。忙去翻包里的绷带,上了药之后,给他敷了上去。 “阳哥,对不住了,我来晚了,刚才我爬的急,卡住了。”鹿鸣解释到。 “你来的很及时,多谢了。”云阳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我们总算脱出来了不是吗?” 我活的不耐烦了。你,能弄死我吗? 实验室里边灯火通明,白色的灯管发着白色的亮光,亮光又在光滑的墙壁和器皿之间来回反射,给一切都蒙上一抹白色。亮,静,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防腐剂的味道。 云阳尝试开了开夕照,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看来冷却时间过了,这样也好,有了权能的加持,心里好歹算是有个底。 云阳开了夕照,那种淡红色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蔓延至每一个角落。脑海中,这间实验室的平面图随着夕照的扩散而缓慢生成。 这间实验室呈现出一个凸字形,他们所在的位置,在凸字形的右侧,而夕照显示,在他们的左前方,有一扇大门,如果他没猜错,那里应该就是出去的方向。 云阳眯了眯眼睛,在大致知道这里的地形后,他才将目光转移到器皿上。 阳哥你看,这不是袭击我们的怪物吗?”鹿鸣指着二人眼前的培养皿说道。他们这才近距离的看清楚怪物的一切细节。抛开面部不论,单说那修长骨感的四肢,跟身躯不成一丝比例,好像一个人被刻意拉长一样。云阳与之交过手,别看这玩意儿瘦了吧唧的,其反应跟速度至少在云阳交过手的人里排的上前二十。 怪物呈现出一种恶心的肉色,能看到皮肤下面的黑色血管,光着身子,有人类的生殖器。看来这怪物生前也是一个活人。 “阿尔法!?”鹿鸣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培养基的跟前,指着上面镌刻的铭文说道。 “阿尔法,生理休眠,一代,编号,17。”鹿鸣读道。 云阳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对回头看他的鹿鸣点了点头,他点上一根烟,示意鹿鸣起身,继续深入这间实验室。 看来这间实验室负责人是那个疯狗博士,没跑了!这些试验品就是那条疯狗的实验产物。这些东西,他曾听他说过,叫做融合者,这些融合者的制造过程相当残忍。他在地狱时,曾被抓去,做过一段时间的试验品。博士把他固定在一块石头上,抽取一些他的能量,那种变异的黑色能量在那种晶石试管里翻滚着,直到它被注入到融合者体内。 因为这种力量具有极其强烈的侵蚀性,那些力量游走于他们全身,破坏着他们身体中的每一粒细胞,侵蚀着他们的每一寸血管。他们的身体因为抽搐而拉长,五官淡去,最终体型会变得和这些东西无异。 这些东西,比这些可怜的人,难以想象在死前,是多么的痛苦!博士迟早得为他的疯狂付出代价!至少在他生命终结之前,他要亲手把那个家伙撕成碎片! 云阳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眼前的这一幕,深深的震惊了他和鹿鸣。那些都是孩子,年龄范围在五岁到十岁之间,他们紧闭着双眼,在墨绿色的培养液中,他们的身形扭曲,表情还停留在死前极度痛苦的一刹。 “这,这…这些都是,孩子啊!”鹿鸣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股反胃的感觉只往上涌,他硬生生的把那种感觉憋下,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云阳。 云阳眼中的十字亮的厉害,仿佛要喷出火一样,口中的香烟也在迅速的燃烧着,白白的烟灰在烟头凝聚,没有落下。半晌,他才吐出一大口浓白的烟气。 “走吧,我答应你,迟早会把这幕后黑手撕成碎片!”云阳对惊恐愤怒的鹿鸣说道。鹿鸣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移开,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深入,只是这次他们谁也不想去看那周围的培养皿。那种沉重压抑的感觉让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他们走到了那个广场,也就是凸子的正中央,这片有足球场般大小的区域并没有培养皿,这里应该是作为这间实验室的物资储备处。不过物资早就撤走了,他们能很清楚的看到洁白的地板上箱子压过的痕迹。 他们右手方向的位置,是一是一个摆满了器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灰色大门。 “阳哥,有门了…”还处在兴奋中的鹿鸣只感觉被一阵推搡,险些没有倒下。他稳住身形,却看见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银发男人站在那里,他抱着一把武士刀,鹰隼般的目光锁死了云阳,看不清表情。 云阳的手还停滞在推搡他的一瞬,只是他们之间已经生成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红色壁垒。他在壁外,而云阳在壁内。他有些懵逼的看着这一切。 “你好啊!叶云阳,好久不见,不知道阁下武武力是否精进了。”那银发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 眼前这个男人满头银发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穿着一席十分干净整洁的白色武士衣,腰间配着一把紫色刀鞘的太刀,白袜木屐。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黄金色瞳孔紧缩,如虎狼一般锁死眼前的云阳。 “雷国的武士!什么时候出现的!鹿鸣拼命拍打着那红色的屏障,不过早已身处屏障中的云阳可是一点都听不到鹿鸣说的话。 “一心百斩,苍井吟!我说这么些年怎么找不到你了,原来你早就出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怎么着,释放这个领域,难道你想重现鬼王之战吗?” 一心百斩,墨雨蔷薇,是苍井吟在地狱中的称号。他曾是前任鬼王,后来却败在云阳手下,在云阳成为鬼王后,随着博士一同在地狱中消失了。 “嗯,老规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出去!”说话间,那把长刀出鞘,火红色刀锋寒芒毕露!“而你,作为我复仇的伊始,应该感到荣幸!” “你是我最敬佩的敌人,也是这把刀最好的祭品。”百斩刀锋一振,顿时一股阴寒之气席卷全场。 “求之不得,说实话,老子已经活腻了,你能弄死我吗?”云阳牙关紧咬,香烟早已燃尽,紧握的拳头,也轰的一声爆燃起天蓝色的火焰,他瞳孔血红,黑绿色的傩面悄然漫上,背上也挣出四根锋利的,燃烧着火红色火焰的尾刃!“红莲蓝焰!” 天蓝色流光溢出,长枪已然出现在他手中,爆燃着蓝色火焰的长枪直指百斩。灼热的气流硬刚那冰寒的剑气。 百斩冷笑,横起长刀,刀锋上,火红色寒流盘绕。“不死不休!”二者同时向对方吼道,紧接着,如同两颗炮弹般,打向对方。 戦死戦が絶えない 叮的一声,刀枪相碰,天蓝色流光闪动间火花飞溅,一把长刀,如蓝色的蝴蝶般飞舞在尾刃与长枪之间。 叮当声停止的刹那,二者同时后撤,短暂停留之后,又再次冲向对方!寒流在剑身上盘绕,火流死死纠缠住长枪,枪与刀每碰撞一次冰与火就交融出煞白的蒸汽。云阳四只尾刃协战,长枪主战,四只尾刃疯狂的刺向百斩不给其一丝喘息的机会,四根爆燃的尾刃,攻势如雨点般密集!近乎没有丝毫空隙,如果换成旁人,有谁能在如此凌厉的攻势中招架? 百斩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丝毫没有慌乱,他嘴角微翘,双手紧握的龙骨血一文字在这雨点般密集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刀法就像一朵盛开的蔷薇!刺,劈,竖斩,横劈,斜斩,弧刀斩。 二者短时过招数百次不分胜负,几乎同时,二者撤回招式,百斩长刀一划,一道冰蓝色剑气应势而生,幻化出一头寒冰巨虎扑向云阳,云阳冷笑,一打响指,一扇火红色巨门就开在二人身前,一双血色鬼手自那门中伸出直抓向巨虎 碰的一声巨响,巨手与冰虎刹那间碰撞并爆炸,产生出一股浓烈的白色汽雾,于此同时,二者又不见了身影,白雾中,枪刀相碰,火花闪耀! 百斩用刀拨开刺向他的尾刃,在长枪出招的刹那砍向云阳,云阳似乎早就料到这一招,瞬间收枪,用枪柄挡下了这一击,二者僵持片刻,又一次分开… 鹿鸣看的人都傻了,在他看来,二者过招,快到连怎么出招都看不清,不过看上去二人实力相当,这就是高手的过招吗?这就是怪物之间的战斗吗,预判,力道,都和普通的比试不在一个等级! 二人又一次分开,短暂停息后又一次冲向了对方,百斩身后短时间生出无数手持长刀的幻影骷髅,从四面八方嘶鸣着砍向云阳,云阳丝毫不顾四面八方涌上来的骷髅,鬼眸锁死百斩,枪出如龙!天蓝色的火焰罡风在骷髅接近云阳的刹那产生,摧枯拉朽般的扩散,骷髅被瞬间掀飞,连带着百斩,也不得不竖起长刀,格挡这恐怖的高热气流,于此同时,铛的一声,枪尖正顶到刀身上,长刀发出一声嘶鸣,百斩被罡风和长枪抵住,后退了数十步方才停下。 百斩怒吼一声,一股极其浓烈的阴寒气浪刹那间爆裂,云阳来不及躲闪,长枪与刀身分离,他接连倒退,险些倒下。他抬头正身,正见到百斩双目泛白,手腕处绷带随着银白色气浪飞舞,他本人立正,散发出极强的阴寒之气,长刀被他紧握,刀尖对准云阳,刀刃处,刮聚起一股股的血色气浪!他进入了百斩状态! 云阳脸色大变,鬼眸闪动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猛回神,刀刃以逼至面门,云阳急忙格挡,四只尾刃也随即招架,只听的铮的一声,云阳这整个被砍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领域屏障上,傩面卡吧一声碎裂,漏出了一半扭曲的脸。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鬼爪也麻木的抬不起来,胸部更是血肉模糊。他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昔日的手下败将,竟然有这般威力! “一心百斩,二式流樱。”百斩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爆起,长刀紧绷,斜对云阳,黄金瞳刹那间紧缩。只瞥见一股劲风!云阳瞳孔猛的放大,长刀劈下,云阳咬紧牙关格挡,炎枪与一文字碰撞间发出一声悲鸣。 二人僵持在那里,云阳十分狼狈,他的十字瞳,正对上了那黄金瞳。他嘴角上扬,鲜血不断的从他口中流出!“强!真他妈强!一心百斩,你他妈的进步真快!”云阳自嘲的说道 “呵呵,叶云阳!你知道吗?只要将你击败,我就可以复仇了,那个该死的制度,应该由我亲自覆灭!”百斩的眼神中流过一丝感伤。 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用木刀死死的压制着她。眼前的女孩儿重重的喘息着,但嘴角却挂上了一丝胜利的微笑。一瞬间的借力打力,攻守之势逆转。他手中的木刀飞出,再回过神时,那把木刀却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管。“吟君,你又失败了喽?”她笑着,粉红的脸颊,就像四月里盛开的绯花。 “可恶,再来三叶,我还能再战,这次,我肯定不会再输了!”他握紧了手中的木刀,眼神中满是不甘和兴奋。 “呵呵,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了,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名叫三叶的女孩儿走向他,她轻轻的拍去他衣服上的尘土,拉起了他。“该回家了,吟君,再晚些的话,你母亲是会生气的哦。” 在他第一次来到这个镇上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邻居,就是她:岑也三叶。 三叶家是开道馆的,其父岑也一田是岑也流第三十八代传人。两个人从小就在一起,在一起学习,在一起奔跑,在一起比试 ,在一起偷吃寿司婆婆捏出的饭团。 两个人一起走在绯花盛开的古道上,残阳如血,阳光透过绯花瓣打在人身上,暖暖的,绵绵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吟知道,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儿,他多少次都幻想着牵起女孩儿的手,将她的一切都塞在那颗名叫爱的心中。 三叶脸颊上的绯红还没有褪去,微微低着头,眼神却不自觉的悄悄往男孩儿身上瞟。她走的很慢,似乎也很想让这时间就这么慢下来,她倾听对方的呼吸,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对方。 绯花的花苞最终还是没有扛过去那天夜里的狂风暴雨。那天清晨,他推开房门,看着满树的萧条,不由得悲从中来。也是那天,他收到了那条噩耗:三叶马上要结婚了,并永远的离开这里,和那位借住在她家里的剑士一起回到他的故乡。 那天还下着雨,在那间破旧的小庙里,三叶倒在他怀里哭着告诉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嫁给那剑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在接受那剑客的挑战时失败,作为落失败的惩罚,那剑士可以提任何他能满足的条件。不幸的是,那剑士选择了她。 男孩儿紧紧的搂着女孩儿,同时心里也暗下决心,向那位剑客发起决斗,那是能救女孩儿的唯一方法。 他只记决斗那天来了好多人,面对着比他高大强壮数倍的年轻剑客,他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 那场决斗的结果,毫无疑问是以他的惨败而告终。他永远都忘不掉,在他倒地的刹那,三叶那绝望而又担心的目光。 那场决斗过后,他昏迷了数日。在这期间,三叶已经举行完了婚礼。随着剑客,离开了那个小镇。 在身体复原之后,他疯了似的冲向三叶家。她早已不在,空留了那一院子的勿忘我。 离了家乡,他说,他要去找她。走遍了天涯,却只找到了一块小小的坟茔。 再次回到了家乡中儿时里的那棵古树下。大树伊在,独少了她。他把那残花埋葬,连带着最后一滴泪。 再回到这里时,也许那个吃人的剑客制已经被他亲手埋葬了吧。 再回到这里时,也许会看到那个女孩儿站在那里,对他笑的灿烂。 他再次离家,踏上了一条蜕变之旅,长路漫漫唯有绯花与剑为伴。日日夜夜的挥汗如雨,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登临世界最强!悬崖瀑布下的生死悟道,刀刃飞舞间的死亡之风,铸造了那百斩的神话! 一次偶然,他得到了妖刀晶澪,夜浓风气起,竹林萧瑟,他振刀,血打萧竹,这是他屠戮的第四三十个剑客,妖刀晶澪,在那月下泛出一抹诡异的血红。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在千万次生死的搏杀中,他逐渐悟出了一心剑道。如猛虎添一人,那时的他剑意已然达到了巅峰。 在那场御前决斗过后,他狼狈的捂着胸口,残破不堪的妖刀晶澪渗着鲜血。他脸色惨白,神色近乎疯狂的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雷神。 他最终还是倒在了神明降下的神罚之下。 雷神身后的鸟居中间划过一道闪电,她那不灭的紫瞳在那风雨中愈发冷厉。木屐踩过一片水洼,溅出的水花,落在了与地面呈现出四十五度,倾斜的紫刀上。 名叫太华的紫刀电流缠绕着,下一秒,他只瞥见一抹雷光,接下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来到了那片死亡之土,胸口处多了一道伤疤,万幸那断掉的妖刀,还佩戴在他腰间。 面对乱舞的群魔,他的剑,也在一次次的杀戮征战中得以重塑。他成功的坐上了荆棘的王座,享受着座下众鬼对他的卑躬屈膝。 直到有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爆燃着天蓝色火焰的男孩扛着长枪站在了他的面前。 无言,只有拔刀和挥枪,漫天飞舞的蓝色萤火,尸骸遍野的杀戮之场,无言的见证了二人的搏杀。 只是一声脆响,断裂的妖刀旋转着飞向了血色的天空。她的笑容,连带着他的心也在那一瞬间碎裂。 战败的他再次重生,只是不见了那把陪伴着他变强的宝刀。他绝望的望向远方血色的天空,这是他第三次感觉到无力和绝望。在他最失落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叫做博士的亲信找到了他。 “我已经不是鬼王了,现在荆棘王座上坐着的是他,你不该去侍奉他吗?”他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的刀山。 “不,鬼王大人。您的传奇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们愿意为您锻造足以击败世上任何人的刀。” 他回头了,在四目相对的刹那,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百斩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回在这里锻造的宝刀,龙骨血一字文。没想到,正遇上了昔日的宿敌。 百斩将刀往下压了一分,云阳吃不住力,竟然单膝跪了下来。刀刃挨到脖颈,划破了的皮肤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鹿鸣是头一次见到云阳如此狼狈,他慌张的拍打着能量壁垒,用尽全力嘶吼着云阳的名字。 “哟,你的跟班儿挺关心你的吗,叶云阳!无所谓,他好歹也是个见证者。” 云阳瞳孔缩了一下,脸上却浮现出怪异的冷笑!“你他妈动他一下试试!”几乎是云阳话音落地的刹那,百斩只听得耳边轰的一声爆鸣,眼前的叶云阳浑身蓝火猛的爆燃!白斩只察觉到一股巨力!刀身已被弹开,他快速收刀后退,此时的云阳已经站了起来! “这就对了猩红十字,你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呵呵呵…”百斩变得异常兴奋。此时云阳眼中的十字瞳已经悄然变成了天蓝色!眼眶中流火攒动,身后的尾刃发了疯似的乱舞!但身上的火焰,天蓝色的色彩中却多了出了一丝丝黑色! “oi,大剑客!你的敌人是我,跟场外内个没有关系。”云阳腰身微躬,身后的尾刃刹那间作弓状支楞起来!“三度猛火!湮灭!来,大剑客,让我领略领略你的剑道!” 百战脸上流露出疯狂之色,周身盘绕的火红气流刹那间停息,刀身三振,寒光披露!“一心百斩叁式,墨雨蔷薇!”百斩气吐如龙,音落刀出,剑气刀身,只化作一条冰龙直冲云阳! 云阳嘴角微翘,天蓝色流光逸出间,长枪击出,“炎律!卷积微尘!”一刹那,火枪寒刀再次交锋… “这就是怪物之间的对决吗?要不是有领域保护现场,这里应该早就被拆的一干二净了吧”鹿鸣都看呆了,场上的二人,现在只化作一道道交错的线条!那线条流动着,挣扎着,悲鸣着,飞溅着,冰花中隐约闪动着火苗,冰蓝中捎带着火红。 就算是七圣山上的顶级强者,应该达不到那种水平吧!他们的交战富含着韵律,寒冰与火,这两种绝对不能共存的元素竟在二人的交锋中竟然达到了某种平衡! 鹿鸣知道:这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对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怪物才能与怪物为敌,也只有怪物才能战胜怪物! “看到了吧三叶!此刻我将超越最强!”百斩挥出一记重砍!恍惚间,三叶明媚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眼波流转间,龙骨血死死便死死刻在了炎枪的枪尖! 鹿鸣看着眼前搏杀的线条,直到一个线条被击出的刹那!百斩飞了出去,那把龙骨血一字文从中间断裂,裂口中涌出了大量的黑色气体,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处鲜血直冒!他仰躺在地板上,看着眼前逐渐消退的太虚领域,任由鲜血从嘴角和胸口处流出。 “你赢了,猩红十字。”他自嘲的笑了笑。而此刻的云阳身上的火焰和面具也消散了去,他跌坐在地上,拔出了那把插在腹部的断刀。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冲上来,帮他止血的鹿鸣。 “想不明白啊,猩红十字,为什么我总是会败在你的手下。”百斩重重的喘息着但声音却逐渐的小去。 “也许是因为我的命比较硬吧。剑客先生,我希望下次你能打败我。”云阳的语气十分平淡,并对早已歇斯底里的鹿鸣说了一句:“谢谢,已经结束了。” 百斩没再说什么,他只是笑了笑,伴随着视线的模糊,他紧握的龙骨血一文字也渐渐的从他松弛的手中滑落… “阳哥你撑住啊,我们都走到这儿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啊。”鹿鸣扶着早就软烂成泥的云阳向大门口的方向挪去。他知道,如果不马上找到怡情医治的话,云阳是会死在这里的。 “没事,别着急小鸣,我命硬,死不了。”云阳一边吸溜着凉气,一边趁鹿鸣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手上自己咳出的黑血抹到一边的墙上。此刻也只有他和云峰知道,留给他存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肉怎么烤,才能好吃呢? 当鹿鸣到达村口时,云阳几乎都软成一锅面条了。他好像全身的骨架都松动成一节一节的,连鹿鸣都惊叹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的人。 他早就没了意识,就那么软软的靠在鹿鸣的肩上耷拉着脑袋。呼吸十分微弱,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很急,很重就像是拖着一辆卡车。 鹿鸣满身都是土,累的几乎是断了气,脸上的眼镜都起了一层水珠。正是第二天的清晨,太阳刚露了个头,就被坤哥瞅了个正着,于是全村的坤都醒了… 鹿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像一只僵尸,他早就脱力了,而支撑着他走下去的恰恰是惯性,直至他们倒在村公所门口。二人很快就被村民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必细说了。 直到怡情将药递给村妇,这一切才算完结,他们几个住了几天,算是休整,这期间云阳一直昏迷。鹿鸣将那天发生的事都讲给了怡情。怡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一边昏迷的云阳。 云阳是第五天苏醒的,很虚弱,他们又待了两天。等到云阳完全康复了,这才起身离了村子。那个得了怪病的老头在那村妇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给他们送行,老头能走了,脸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 他们离开村子,向着岩国的都城绮都走去。 这天,云阳问旁边的二人:“唉你们说绮都这几年的变化大吗?说实话,在里面蹲的时间太长了,思想感觉还停留在八年前。” “大,很大了。现在吗,阳哥你应该不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物联时代了。旧城区改造,修路什么的,况且绮都还是岩国都城,肯定会让你觉得陌生。” “对啊,现在人手一部晶石机。咱们待的那个村偏,你看不出变化,到了城市了你就知道了,没事,我和鹿鸣会让你尽早适应的。” “呵呵…”云阳笑了笑,笑中夹杂着一些心酸。“我记的我们那个时候,晶石机都是极其稀罕的物件。最常见的其实是石脑。那个时候,镇上有很多黑网吧…” “说起来网吧,现在很少了,这几年发展的快,几乎上每家都有那么一台石脑。” “说起来,过几天进了城,我们请你吃烤肉吧,在绮都我知道一家烤肉馆,那老板曾是我的病人,还答应只要我们一去,就给我们打折。”怡情伸了伸懒腰,折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里。 “那必须烤到全熟,狗才吃夹生的。”鹿鸣提出了他“宝贵的建议。”“唉,鹿鸣还小,不懂事,不知道嫩的比较好吃,云阳你说对吧?”怡情微笑着对云阳说。 云阳只感觉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当时就起了一片。“我,我,嗯,我不知道,你,你知道的我,我,毕竟蹲了八年号子,早就不知道烤肉是什么味了。” 选边站队是不可能的,要是否定鹿鸣,下不去嘴,否定怡情,他不敢,小孩儿才做选择,像他这样的青年,不做选择才是王道。 怡情白了他一眼:“好吧,不过,小鸣啊,是不是姐姐这段时间没有收拾你,上房揭瓦了都敢?” 云阳默默的为鹿鸣祈祷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闪到二人身后。 是个艳阳天,正值清晨,一切还没有热起来,现在他们走在一条城乡道上,路不是很宽,容得下两辆晶石车并排通过。路的两边是杨树,阳光透过树叶,斑斑勃勃的撒在白色水泥路上。往两边看去,透过树木,能看到两边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玉米苗都长得人来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玉米苗独有的清香。 “哥哥变了好多啊,感觉一下子就开朗了。”叶云峰不知何时出现在云阳身边。他十分爱怜的抚摸着云阳的头发,力道介于他姐或是他妈之间。这引的云阳极为不爽,一个劲的缩脖子。 “别摸我,烦着呢!”云阳不耐烦的推开了云峰的手“有什么事快说。” “哟哟,急了,老哥你火气怎么就那么大呢?”云峰收回胳膊,这次他将手搭在了云阳的肩上。“我呢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来做一下用户反馈,我给予的你百分之四十的权能用起来怎么样?给力吗?” “啊,还行,就是代价太大,有时候,还得靠体术。” “一分力量一分代价嘛,这有什么好挑剔的!老哥,我看你百分之四十,红莲蓝焰形态玩的挺六啊!” “六,很六吧,拿命换的!” “确实,”云峰赞同的点了点头。 “百斩真的很强,如果我不使用一点儿黑炎根本抗不住。那把刀和百斩身体肯定被博士改造过!力量,反应,元素力。各方面,都凌驾于红莲蓝焰之上。” “那是自然咯,改造后的百斩,加上龙骨血一字文,总dps强于哥哥你的红莲蓝焰啊。强的不多,也就一两千的差距。” “想想哥哥,你呢靠着厮杀得来的宝贵经验和近乎挂逼的权能应战,结果,还是在与百斩交战的过程中落了下风。那如果改造百斩的那种力量被广泛应用,那你觉的…”叶云峰指了指天,抛给云阳一个你懂的的目光。 “关我屁事!”云阳哼了一声。“呵呵,哥哥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咋那么记仇呢。”云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还得解放一些权能,嗯,我给予你百分之五十的权能怎样?” “代价是什么?虚弱?昏迷?还是…太多了我怕我扛不住,之前和百斩一战,就使用了一次黑炎看看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百分之五十,那种代价我能承受得了吗?” “百分之五十,解放冥火形态,代价是十倍疼痛,虚弱。就这些不会对身体造成侵蚀,但是,如果你在冥火状态使用黑炎,会造成十倍侵蚀加速,不过呢你的能力相对的也会达到几何级增长。” “勉强可以接受…”云阳挠了挠头,接着又说:“云峰啊,你知不知道雷国实行的剑客制度啊。我感觉百斩这么强,在雷国应该会混的很好吧。” “知道啊,说起来雷国的剑客制其实是雷国慕强文化的表现。这种制度由来已久了,你看就是现在还在实行,不过没过去那么变态。说实话,在过去,你必须保证自己足够强大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失去一切”云峰解释到。“说起来哥哥有什么打算吗以后,我算过了咱们的生命还有四年。” “四年就够了,反正世界上也没什么我值得留恋的了,不见我讨厌的人,跟着他们走下去,杀掉那个博士,然后给自己挖个坟,死在老师旁边。”云阳又抬头想了想:“就这些吧,这也算是我得愿望清单了,希望来世我的命运能好些。” “行,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作为哥哥的力量。有什么需求叫我就完事了。” “叶云阳,你发什么呆啊!快跟上!”怡情朝着身后渐行渐远的云阳喊到。 云阳回过神来,点上一根烟,快速走两步就跟上了他俩。“还发呆呢啊?”怡情已经捏住他的后脖颈,她秀目圆睁的厉声质问道:“你评评理,我有压迫你们吗?” “没,没有,真的,真的,情姐。” 看见那些装逼的黄毛我就想k他 三人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来到了绮都近郊。到那里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绮都附近的一处中转站。站外停了好些元素车,这种中转站一般是政府提供给路人休息的地方。 要想住在这里,只需拿着身份卡进行身份认证即可,每个身份证只支持一间屋子。 云阳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就是贴在中转站外的一张大型通缉令。他总不能拿着这个东西对中转站的服务人员说:“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我想住一间房。” 三人合计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其他可以解决的方法。云阳表示,没事,他在那边树林里凑活一晚就行了,你们两个放心住酒店,不用管他。 三人约定好时间,约定好见面地点后,怡情鹿鸣二人就走进了中转站。 云阳站在外面,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墙上巨大的通缉令出神。上面是自己的大头照配着悬赏金额。 照片上的自己笑的很幸福也很灿烂。他知道,那是他第一次逛游乐园时她照的,本来是用来纪念的,现在用于通缉自己,真他妈的讽刺。 他点上一根烟,往树林方向走去,找了个舒服点儿的位置坐下,却没有一丝睡意。 树林里很大,很静,静到能听到虫鸣声夹杂着身下落叶的沙沙声。他把烟头掐灭,往都城的方向看去。 都城那里的半边天都被彩灯染红,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下子涌了出来,冲的他心里沉甸甸的。 他开了夕照,这些天,每当他要入睡时,都会开启夕照。这就相当于一种警戒系统,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立即清醒。说实话,面对明天的进程,他多少还有点儿紧张。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安稳。第二天天刚泛白,他就醒了,喝了一口水后,就那么坐着发呆。 到了约定的时间,云阳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这里不仅偏,人还少。鹿鸣和怡情早就在那里等了。 三人寒暄了几句,鹿鸣抱怨着招待所里的味道不好,他那间房间靠近厕所,里边的味儿熏得他都没睡着。 云阳一边吃着二人从招待所里带出的早餐,一边听着怡情接下来的安排: 1.云阳得画一下妆,光有个大口罩不行,那些看城门的卫兵会让他脱下口罩仔细检查。 2.必须时刻跟着他们,不准他一个人行动,除了晚上的住宿问题。 3.不要管城里的是非事,也不要和城里的人打交道。她在城里买些药,买些食物,待个两三天就离开。 云阳嗯嗯的应承着,怡情拿出化妆笔,给云阳脸上点满了密密麻麻的点儿,她会对官兵说这是荨麻疹,他是她的病人。 云阳不敢照镜子,他有些密集恐惧症,他是十分相信怡情的画工的。保险起见,他又带上了怡情为他准备的大口罩,一切都完成妥当之后,三人才出发。 一路无话,在进城审查时,云阳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审查他的人,是一个肌肉十分发达的眼镜男,是那种看上去就不好惹而且极细心的人。 “叫什么?” “程二麻子。” “住在哪儿?云中郡王武找六窝窝村。” “口罩摘下来。”官兵一边写一边在本上记录着。 云阳摘下口罩,官兵抬头仔细的端详起来他。云阳心跳的厉害,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还好脸上没表现出什么。 “把口罩带上吧。”那官兵低下头。“身份证带了吗?” “俺身份证儿掉了,这是俺村长给俺写的证明。” 云阳从包里摸出一张叠的很规整的纸,双手递给那官兵。官兵扫了他一眼,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还好怡情想到了这点,在他们即将出村的时候问村长要了证明。证明云阳是村里人。 “行了,过去吧。”那官兵把那证明叠好后还给云阳,还嘱托着:“知道吗,这几天,一只叫叶云阳的恶魔从地狱里跑出来了,它十分滴危险,上边都下了指示。如果你有他的线索,请马上报警,我们会处理。” 云阳嗯嗯的应承着,在出了检查岗后,他才放松下来。心里窃喜,还给你们线索,他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能放他进去。 接下来,鹿鸣他们先是带云阳去了服装店,给他买了一身合适的衣服。一件黑色的风衣,一件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防水登山靴。然后又带着他去了这里有名的公园。接着就带着他去吃烤肉自助。 这八年,社会变化的巨大。云阳进去的时候,路上的元素车还没有几辆,现在大马路上跑的都是那种元素动力车。 晶石科技混杂着传统元素的建筑风格,像极了了他之前玩过的一款游戏“京博朋克二四二三”里的建筑。 大街上的行人大多低着脑袋,看着手上的晶石机。怡情说他们看的是字节舞动,是现在很火的一种视频软件。 云阳有一种极大的失落感。在里面蹲了八年,丫的,出来了,就变成原始人了。以前在游戏里看到的科技,现在尼玛都实打实的做出来了。 他们旁边坐了三个精神小伙,那耳朵上打着钉子,胳膊上纹着奇怪的图案,脑袋上的毛染的五颜六色。 “kobe啊,要三杯siblun。”其中一个黄毛向着那个正在上菜的机器人喊道。那声音真有点儿人类高质量男性的味道。 云阳玩弄着手中的纸巾,他现在才注意到那纸巾上还印着自己的通缉令。 “什么是死不轮啊?”他悄悄的问一边的怡情。 “一种咖啡,要喝吗?”怡情回答道。云阳摆手拒绝了,心说:我靠现在人们都是这么说话的吗?那当年羊语考到六十分的我,现在看来还说不好说话嘞。 “唉,欣少啊,这段时间从地狱里窜出来一只the devil,叫什么 yunyang ye。you say到时候our school会不会stop ss啊。”其中一个白毛挑起了话题。 “i don''t know,搭噶,现在人心惶惶的,万一叶云阳出现在our city。那么stop ss是有可能的。”绿毛表明自己的观点。 “话说,卡密撒嘛如此pay attention to这件事,它有那么强吗?”黄毛道。 “反正不管我们的事啦,yunyang叶,闹的再凶也有卡密撒嘛保护我们吗。来看看这个,我把这个视频推给你们,look一下,超搞笑的。”绿毛又说。 云阳听的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啊,他们好像谈论着自己。可是他又完全听不懂什么,只好求助身边的鹿鸣。 鹿鸣笑了一下说,没事儿,他们谈论的是停课与不停课之间的事儿,你是捎带上的,不要担心。 沧海三天啦,屌丝。 当天下午,他们三人把那城里的几处景点逛了逛,又吃了一顿炒饭,到晚上才分开来。 云阳告诉他们这几天,他不会跟着他们行动,怕他的身份连累他们,他还是少见人的好。 怡情问他,那你打算住哪啊,我们到哪去找你啊。云阳则把他们带到一条胡同口,指着里面没有招牌的黑网吧说:“哪,你们离开的时候到那找我去。” “网吧,好吧,那个地方安全吗?”怡情问他。“可是那也总比睡公园长椅安全吧。”云阳回答道 二人一思衬,也是那种黑网吧相比云阳睡大街可安全太多了。于是三人互相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云阳掀开厚重的帘子走进那家网吧。网管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扫了一眼眼前的云阳,用十分油腻的声音说道:“一小时3块,包夜25。” 云阳点上一根烟,掏出30递给老板,拿起桌上摆着的大瓶宝力蓝山矿泉水说:“不用找了。” 老板麻利的在面前黑的都包了浆的晶石脑上输了几串数字,另一边的打印机里随即吐出一张纸条。云阳把它从机器上取下,对照着纸条上的信息,开始寻找自己的机位。 正牌网吧需要身份证等物件,而且价钱相比于黑网吧要贵上一倍还多,不过那里的环境相对来黑网吧说就好的太多了。 这间黑网吧里的人不是很多,大部分是学生模样的未成年人。云阳知道,这种网吧里中学生和社会混混居多。他以前上中学那会儿一放假就往里边钻,所以他对里边的环境和规则都十分熟悉。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包间,打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里边的情况一目了然。空间很小,墙是用木板隔开的,顶上是一盏昏黄的小灯。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靠背的椅子,椅子前边的电脑桌上,还放着一桶未拆开的泡面。里面没有床,人要是玩累了,就靠着这椅子迷瞪一会儿。 云阳走进去,把房门关上,把泡面桶放到一边。因为听鹿鸣说现在的电脑都很先进,不像以前的那么落后,现在只要打开显示器的开关后就行了。 云阳试了试,果然没找到那种主机开关。打开电脑后,他首先登上了自己的bb号。虽然过去了八年,但是账号和密码他还没有忘。其实他的bb号里也没几个好友,当时创建这个,主要是为了玩游戏。 忽然有一种冲动使得他很好奇以前常玩的几部游戏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说起来他要是回归游戏的话,应该能领到不少好东西吧。 很幸运,脑上有这几部游戏的启动快捷式。他点开其中一部,玩了一会儿,不由得感叹,已经沧海桑田啦靓仔,好多东西他都不认识了,好多东西都变了。 这部游戏叫guerra contra guerra。以前贼火,记得那时候他和几个游戏里的好友天天组队刷挑战副本,搞到一些当时用起来贼强的装备。 现在八年后回归,他还是老三样,一进入页面,先蹦出来一大堆各种时装的购买页面,?掉之后点开好友列表,头像全都是灰色,再点开好友互动,很可惜那些信息都停留在了八年前。 组队玩了一把挑战,匹配了半天才上来一个。当他拿着老三样去打怪时才发现,自己压根都打不动这些做普通的小怪。倒是他那个匹配的,是个大佬,拿着一把近战武器在怪堆里杀的七进七出。 “哥哥找回了之前的感觉了吗?”叶云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这游戏好难玩啊,啥都变勒。” “数值膨胀是每个游戏都会经历的事,当然摸吧类游戏除外。” “唉,要是我有一种能力就好了,你看看这个大佬,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器,我去,几乎是转到哪儿,哪儿的怪就瞬间暴毙,爽的雅痞。” “可以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解锁这样一种权能:lock。” “我去,我就是随便说一嘴,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的发动条件类似于视觉标记吗?” “嗯,是通过主观上的视觉标记和客观上的标记。能力就是在你身边如果对你有敌意的,或是被你认为有敌意的,都会被锁定,你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本质上,是一种瓦解。如果哥哥想要这种能力的话,给你就是了。” “那代价是什么?这么强力的技能不会没有代价吧。” “代价当然有了,用完这个权能后,五小时内,你所有的权能都会失效。” “勉强可以接受,代码是多少?” “已经给你解锁了,现在你只要念一声:你只要看向敌人,然后念一声lock,所有被你主观上视为敌人的人会就被标记。然后你只要打一下响指,所有被你标记的人都会被瞬间处决。” 游戏结束后,看了一下结分面板,自己的战绩惨不忍睹,云阳笑了一下,退出游戏。“玩不了喽,唉。”接下来他又玩了几部游戏,给他的感觉是,良心的内容少了,氪金的内容多了,不过勉强能玩。 当年的那些枪,强度依旧在线,玩的时候并不让他觉得那么陌生。“这游戏还是有那么一些良心的。”他感叹到。 “嗯,确实,相比之前你玩的那个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良心太多了。技术退步了啊,你看你,枪都打不准了。” “老了,反应慢了。没办法,这也是侵蚀造成的影响吗?” “算是吧,想听一下你的身体报告吗?” “不想,这种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云阳伸了个懒腰,接着说:“早晚都是要死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几天你就准备窝在这儿吗?不打算出去再转转?” “不想动,风景都是一个样的。” “游乐园呢?我是有办法把你变得让别人认不出来的。” “别给我提那种地方好吗?还有别在我面前提到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 “行吧,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你。你的力量源于权能,而你的权能又源于上辈子与她的契约。如果你有任何违约行为,都会遭到代价大到恐怖的惩戒。” 小手一指rap开始,让你狂! 云阳在网吧里混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他把能了解的信息都了解了一遍,也明白了为什么神界那帮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或是封印他自己。 关于他的存在,用一句最通俗的话来讲:他其实是一个正在成长,或是已经成长完全的世界性boss。像他这样能够威胁到这个世界安全的存在,就会被定性为恶魔。 他有幸查到了历代恶魔的资料。算上他自己的话,一共有五位。按照出现的时间来划分的话,分别是:初代执行恶魔—黑炎,威胁等级五颗星。次代上位恶魔—霍顿,威胁等级四颗星。三代上位恶魔—陇,威胁等级四颗星。四代中位恶魔—久戈,威胁等级三颗星。五代执行恶魔—叶云阳,威胁等级五颗星。 在这些已经出现的恶魔里,威胁等级最高的那一个定阶为执行,然后是上位,接着为中位。 这些恶魔没有共同的特点,甚至连出现的间隔在他看来都毫无规律性可言。云阳的理解是出现的很随机。除了自己和那个初代恶魔,其余三位都殒命于诛魔台。其实他自己也差点步了他们的后尘,只不过自己命大,活下来了。 他突然有点儿想见那个黑炎了。毕竟它是除了自己以外资料上唯一一个显示还存活的恶魔。他就想问问,在他出现后的这五千年里,他是怎么隐遁在这人世间的。 他问过云峰知不知道黑炎的下落,后者只是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他正抱着大瓶蓝山矿泉水,单手操作着孙悟空打上河道的小螃蟹。作为一个老盘上单,叶云阳的猴子已经打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那一手e w q接r套点燃,一套儿下来,那不死也得半残。 这个时候,远在下路的打野已经开始来支援了,那个被云阳压制到0\/3的呐手瞬间就猖狂起来了,不但抢了他的河蟹,还对他疯狂的嘲讽。 有那么一瞬间,云阳的大脑好像不属于他了,作为祖安区的暴躁老哥儿加上开服元老,他怎么也不会吃这种哑巴亏。 小地图已经被他忽视了“wdnmd,敢在爷爷面前装,爷不把你的翔给打出来,爷就不叫叶云阳!” 那一刻,全球石头人的大脑,又多了一个名叫叶云阳的用户。 二打一最后变一换一,看着眼前黑白的画面,他不耐烦的点起了我方打野的头像。 看了这个打野的战绩,用的是哈子,战绩1\/7,经济两千一,五个人里的倒数第一。 在看对方打野,经济已经五千多了,都出了两件装备了。刚才他被gank,这个逼还在上路和他的蓝爸爸玩cosy呢。 云阳双手开始双手操作了,作为祖安元老,祖安精神就是,菜就菜,你认就行了,但是你要是嘴犟,那别怪你父母不保了。 云阳泯了口水,算是战前动员吧,此时,他身体里的祖安精神已经开始觉醒了。 “你点个寄吧点,没看老子在刷野怪吗?” 好了它打响了第一枪,它成功的为他的家族迎来了血光之灾。 “我**********,****”那个v键已经被云阳按下去了,包含着对打野的问候。 “你********”那人在殊死反抗。 当年的沉寂了八年的网吧叫父兼五星电报员重出江湖,云阳靠着自己的嗓门,靠着自己的气势,死死的压制住对方,那几乎是对方还一句他还三句。 “***************我******” “***wdnmd,nmsl ngsb sg…” “我*******************” “你**********************” “****************” “%#%&*” 一时间电报四起,那风头已经压过了游戏失败的水晶爆炸声了。 游戏结束,二人互加了好友,开了房间,准备进行第二次世界大战。 只见raper云阳已经起身了,他的双手比作蟹钳状,rap开始: 哦,这就是我的厚米 哦,这就是我的厚米 哦,这就是我的厚米 哦,我爱上了我的厚米 哦,我的… 这场rap持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对此,*国五星上将麦&&瑟评价到:“如果我让我的军队去和云阳互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指挥他们向上帝投降。” 小手一指rap开始,小嘴一张,家人健康,对此&国首相丘&&表示:“那次神让我去数云阳rap里的含马量,我数了一个晚上,不是因为我数完了,而是因为天亮了。” 那么叶云阳的rap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演呢,大型纪录片:云阳rap传奇正在播出。 对手被他骂跑了,云阳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那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爽的要命。他一口气将那瓶水干了一半,颤抖的退出了游戏。 “*******,小屁孩儿,菜的跟狗一样,叫的还欢,想叫过我?在祖安里混几年再说吧。”他骂骂咧咧的点开了视频软件,现在他继续一场甜甜的动漫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近几年出的动漫,对于云阳来说,真就是一坨答辩,什么系统转生,什么异世界开后宫,什么恋爱牛头人,鸭蛋看的蛋疼。散发着烂片的酸臭味儿,那些恶意迎合着宅男的恶趣味动漫越来越多了。 在新番区找不到好的,只能去看老番了,老番里比如说什么《紫罗兰永恒花园》呃,《夏目友人帐》,《钢之炼金术士》那些的云阳都看烂了。挑到最后他只点开了一部名叫《eva》动漫。 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看,那时候他从垃圾堆里捡到了一台彩电,接上天线,每天晚上都看那部动漫。 当年那段初号机手撕力天使的画面给小云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现在他都忘不掉那种血肉横飞的画面。 别修仙了,该去见人啦 鹿鸣和怡情找到云阳时,对方正在开麦和队友互相问候。当时云阳正在兴头上,他的rap才进行到了一半儿,整个人就被怡情的无敌旋风腿给干翻在地上了。。 “你还想再试试不是?里面还没蹲够吗?”怡情拖着满头是包的云阳一边走一边骂:“死性不改的玩意儿,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和人家说话的吗?啊?” 那老板见这种事儿见的多了,他朝着怡情笑了笑,随即就缩到柜台后面了。 网吧里这种事经常发生,翘了课的学生仔有很大概率被父母抓包,暴怒状态下的哦噶桑和哦都桑干的事可比怡情这个温柔多了。 “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点儿记性都不长,你都吃过嘴上的亏了,还没从里面吸取教训吗?啊?” 怡情把云阳拉没人的角落里数落,后者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低着头,红着脸,任由对方数落。 鹿鸣堵在巷门口,瓜子儿都快磕了一地了,话说这届boss也挺憋屈的,愣是被训得吱声不出。 “真的是,你是不是忘了进城要干的事了?啊?自己的事儿你都不上心,光顾着玩是吧?明天我们就得走了,你不是要去见人吗?趁今天赶紧见去啊。” 云阳灰溜溜的跑到电话亭边,从兜里摸出那张纸条,对照着一点一点往里输入号码。那落魄可怜的背影,不由得就让怡情心生怜悯。 “唉,跟个孩子一样,真不知道神界那帮混蛋为啥要跟他过不去。”怡情叹了口气。 “安啦情姐,阳哥虽然生活上不靠谱,但是有事他是真上啊。”鹿鸣安慰道。 “唉,天真的可爱哟,要是没了我们,他要是落在别人手里话,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云阳终于拨通了电话。打那电话的那头儿就传来了一个颇具有磁性的慵懒男声:“喂,谁呀?” 云阳一愣,这个声音他感觉好熟悉,曾经在哪听到过。随即他就回答道:“是魍魉让我打给你的,请问你是?” “哦,魍魉啊。”电话那头儿的男人明显就支楞起来了。“阳阳啊,在里边待了八年你都关傻了吗?连我你都忘了吗?” 云阳皱着眉头,努力的在自己的回忆里翻找,可是越去找就越找不到,他是谁呢?他认得的我,还知道我的小名,我靠!不会是他吧!怡情当时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老舅!卧槽,是你唉。” “现在才想起来啊,看来你是到岩城了,你现在在哪儿?待在那儿别动,我马上接你去。” “早到了有三四天了,和朋友在一起。” “哟交到朋友了呀,你小子进步很大哦。唉,你就待在那别动,我现在就接你去,见了面咱俩再详谈。” “哦,行,嗯,是的。”云阳一边应承着,一边招呼怡情来告诉那人他们现在的位置。 “那人是谁阿?”怡情挂了电话,好奇的问云阳。 “哦,我舅舅。” “啊?你舅舅?”怡情有些不可思议。“亲哒。” “亲的,真是亲的。” “我去,你不是说你都没见过自己父母几面吗?” “对呀,但是我舅舅曾经救过我的丫,我还是信任他吧。” “哦,好吧。”怡情点了点头:“那你舅舅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嗯,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云阳笑着说道,只是嗓子有些沙哑了。 公路边儿的三人,怡情无聊的扣着树皮,鹿鸣在草丛里抓着蚂蚱,云阳蹲在路边儿默默的抽着烟。 直到一辆雪白的面包车驶进了他们三人的视野中。云阳已经站起来了,也许是起身太快的缘故,他眼前一红,脑子一懵,差点儿没晕倒。 那辆面包车停在了他们仨所处的路边,打那车上走下来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那青年个子高挑,身材很瘦,黄金色的瞳孔镶进那黑色的瞳仁中,眼神平和中带着一丝锐利。他留着一头短发,穿着一席龙纹长衫,向着他们缓步走来。 “阳阳,好久不见了,又长高了!”那人边走边张开双臂去迎接云阳的拥抱。 “我去!岩,岩,岩,岩神啊,云阳的舅舅,是,是岩神唉!”怡情已经傻了,这云阳藏的挺深啊,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的岩神洛伊铭会有叶云阳这一5s级外甥。鹿鸣已经懵了,他的感觉已经没了一半儿,只剩下了麻木和震惊 外甥和舅舅拥抱了好久才分开,夜铭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儿,不禁有些感慨,短短八年没见,眼前的云阳老了至少得有二十岁,满脸沧桑的,甚至连头发都白了一半,真不敢想象这八年里他是怎么度过的。 “老舅,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那些救了我的伙伴们。”云阳拉着他的手,挨个儿给他介绍自己的同伴。 “这位是怡情,一位医术高超的江湖医生,多亏了她我才没有出过太大的事儿。” 洛伊铭微笑着同她握手。怡情可是有些受宠若惊加不知所措,岩神是谁她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岩神洛伊铭,神王洛羽昊的长子,在神界里可是地位杠杠的存在。她一个小小的平民神怎么敢…可是那已经是握上去了,也不可能抽回去下拜了,她也只能承受着。“姑娘不错,谢谢你这些天照顾我这个不省心的外甥啊,他可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哪有哪有,应该的,医生吗,总要为患者考虑的嘛。”怡情紧张的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位是鹿鸣,好哥们儿,跟我出过生入过死,好几回都救过我。” 鹿鸣心说:阳哥唉,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我受不住,没有你我早就死了百十回了。还有啊,你那个岩神舅舅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到时候你得给我详细唠唠。 “哟,还是个学生娃,阳阳有你们这样的伙伴啊还真是运气好。” “我们才是好运气呢,阳哥帮过我们很多次嘛。” 等和鹿鸣他们握完手后,三人才寒暄着上了车。洛伊铭为了表达感谢,邀请鹿鸣和怡情二人在他家小住几天,这几天他得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们以示感谢。 二人推脱着不用,可是拗不过夜铭和云阳的热情,只得同意。 银白色的面包车驶向那片星海,云阳打开车窗,看着窗外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发呆。 “你身上的烟味挺大啊,怎么学会抽烟了?”洛伊铭嗅到了云阳身上浓重的烟味,那味浓烈的有些呛人,刚才和他拥抱的时候他就被呛到了。 “嗯,学会了。”云阳回答的很平静。 “你抽那玩意儿干嘛,那是烧命的东西,你妈…”洛伊铭刹住了那个话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就继续说到:“把那玩意儿趁早戒了吧,别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云阳软倒在座椅上,苦笑了一下:“不抽心里就难受,抽了心里就好受些。” 洛伊铭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那就尽量别去想,你不去想,心里不就不难受了吗。” “说的简单,脑子这东西他能控制的了吗?哎对了老舅,那个地狱里的魍魉怎么还认识你啊?你的电话号还是他给我的呢。” “他啊,怎么不认识,老同事了,他可是前任火神,那时你还小不知道,他还去吃过你的满月酒呢。” “我靠,怪不得,早看出来那老爷子不简单了,那他是犯了什么事儿进去的?问他他也不说。” 做一只鸟儿 “你还敢问他这事,你是真不怕他收拾你啊?”洛伊铭瞟了一眼云阳。 “怕什么,反正那个地方死了就会重生。” “也是,怪不得你小子有这胆量。他啊,其实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 “啊?他能犯什么事儿?难道是知道了神王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云阳在跟他扯皮,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云阳也经常这样跟他跑火车。 “去你妈的吧。”夜铭笑骂到,“你小子还没劳改好啊,你再跟我这样说话,嘴我给你撕叉。” “切,你又不跟我说答案,那我只能猜。” “唉”夜铭叹了口气“其实吧,还是因为你。当年在我老头子决定把你联合剿杀的时候他提了反对意见,然后那帮跪舔我老头子的谏官们就联合起来诬陷他老人家是你的同党,结果他老人家就被判进去了。” 云阳瞬间就笑不出来了,夜铭的话像一块巨石,重重的砸进了云阳那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海。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起,一下一下冲击着云阳的心门。魍魉与他的种种过往,此刻便幻化为张张照片,如幻灯片似的一帧一帧映放在云阳眼前。 “你记住孩子,既然你到这儿了,你就得学会适应。这里他妈的不是什么天堂,是那些畜生们待的地方,你要想不被欺负,不被虐待,你就得把他们全都给打趴下,站在他们头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魍魉对他说的原话。 回想起过往的一切,他之所以没有堕落到和那些地狱里的“鬼”一样,是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一个像老师那样的人在拉扯着他。 那一刻,洛伊铭瞥到了那潜藏在云阳眼中的泪花。“当初我越狱的时候,也想叫上他,可是他死活就是不同意…” “也许老人家已经被体制化了吧。”洛伊铭感叹道。 “呵呵”云阳苦笑着说:“真他妈的不可思议,你说…你说…唉,别说了,其实我刚出来那会儿,也是有些不适应的,不知道该干啥,就是那种麻木…我要是在晚点出来的话,说不定也就体制化了。” “不,不会,有些鸟儿注定是关不住的,它们向往着广阔的蓝天,即使被人类抓紧了笼子,待到羽翼丰满的那天,它们是一定会突破牢笼的束缚的。你就是那样的一只鸟,哪儿都关不住。” “那要是那样的话,”云阳摇了摇头,“我真不希望成为那样的鸟,那样的鸟往后会一直飞,一直飞,落不了地,回不了巢,只能死在蓝天里。我不想那样,奔波了一辈子了,却没有一个归宿。” “归宿?阳阳,你还是放不下那些对吗?” “呵呵,放不下的。毕竟,对于归宿,没有人能真正放下的。” 沉默再次降临到这辆小车上,小车驶过一条小桥,宽阔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不时有几条腾鱼跳过,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简笔画。 “唉,老舅,不对啊,我记得,我高考那年,新炎神才刚上任。而结合你刚才告诉我关于魍魉的故事,那是不是自打一开始你们就在监视我啊?” “嗯,没错。准确的来说,是打你刚出生时,在检测出你是执行恶魔后,就开始了。”夜铭摸了摸鼻子:“到你稍大一点儿能离开你母亲的时候,他们就安排着把你和你母亲分开了。” “你母亲贵为神界圣女,你和她在一起,就是在玷污她,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把你与你母亲早些分开,就是想让你与你母亲生分些,以后处理起你来就容易些。” “你知道你为什么一出生非但没有被立即处死,反而是被寄养起来吗?其实,他们养着你的目的很简单,你不是执行恶魔吗…” “他们是在观察我的特征,好根据我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来系统的总结一下恶魔的特点,方便他们辨别恶魔对吧。”云阳的打断了夜铭的话,他的声音明显的颤抖。 “你很聪明啊阳阳,唉,当初我就是看不上他们搞的这些畜牲事才和他们分割的,你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骨肉,他们能这样对你,反正要是我儿子是这种情况,我得跟他们死磕到底,我可没他们那么大公无私的爱天下苍生。” 怡情再次刷新了对洛伊铭的认知,在她眼中,洛伊铭明显更像一个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了。同时,她也从二人的对话中知道了一些云阳的过往,那些过往沉重的让人发指,很难想象,云阳是怎么背负着它们一点一点的走过来的。 鹿鸣眼眶已经湿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惨的,相比于云阳的父母,他至少还有一个爱着他的双亲,他比云阳幸福的多。 “那在您眼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孩子,云阳啊,不管你长多高,岁数多大,你就是一个孩子。你不是什么恶魔,你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云阳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那种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真的难受。 “打第一次和你见面,我就看出来了,你与你弟弟不一样。你弟弟虽然比你小,但是比你成熟的多得多,更像一个成年神。而你,憨憨的傻傻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难听点儿是没心眼,好听点是天真。” 云阳抹了把泪,吸溜了一下早已堵塞的鼻子,哑着嗓子说到:“后悔啊,舅舅,我后悔啊,当初就该听你的,要是听了你的话,我就不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未来谁能预测?阳阳啊,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毕竟后悔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往前看,前面的路还很长。” 云阳接过怡情递给他的纸巾,道了句谢谢,随后尽最大努力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好的活下去吧阳阳,你快乐的生活着,才是对这个对你抱有敌意的世界最大的反击。” “嗯,我知道。往后,我也会放下的。您说的对,这些年里发生的一切,该让它们过去了。还是不要长大了,当个孩子吧,长大说不定会更痛苦吧。” “这说不准,长大没长大这些事从来就不好评判,有时候,你会不得不长大。不管怎么说,阳阳,舅呢送给你一句话:“阳光里当个孩子,风雨里当大人,好好的对待每一天吧,好好的感恩每一天吧。” 该启程了吧 白色的面包车最终拐进了一家街道里,停在了一面印有王氏烤肉面牌的门前。 “下车吧,我们到了。”洛伊铭慵懒的说道。 “哦,现在卖烤肉了,以前不是老溜鸟吗?怎么现在有闲情开烤肉店了?” “唉,闲的荒,给自己找点儿事干,当然参政免谈。卖卖烤肉,挺好。” 四人推门下车,尾随洛伊铭进入店中。饭馆很小,里面仅有十来张桌子,亮着一盏小白灯。馆外桌子椅子一片狼藉,有几个人在喝酒,啤酒瓶烟头撒了一地。 闻见那酒肉香味,三人才察觉到饿了。店里的桌子都包浆了,黑油油的一层,一个大胖子躺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他那绿豆眼把来者瞧。 “老王,来客人了,咱炒几个菜。你们几个随便坐,抱歉,有点乱。”洛伊铭一边说,一边抄起一边桌子上的黑色白围裙尾随胖子进了后厨。 剩下的三人找了一个相对来说干净点儿的地方落座。怡情皱着眉,从包里摸出来一张纸巾,给三人坐的地方擦了几下,一看纸上一层黑油。 “看来你舅店里生意挺好啊,都包浆了。”怡情将黑油纸递给云阳让他看。 云阳笑了笑:“唉管那么多干嘛,菜好吃就行了。” 话不多时,夜铭就端来了几盘热腾腾的菜。一碟烤鱼,一盘烤肉串,一盘土豆炖牛肉,一盘豆腐皮拌花生。 饭菜的香味直往三人鼻孔里钻,三人也不谦让,筷子到手就吃。云阳扯下来一块鱼皮,炫到嘴里,烫的眼泪都下来了。也许是真饿了,那些菜不到一会儿就被三人一扫而光。 洛伊铭一边笑,一边看着狼吞虎咽的三人,等到他们吃完了,他才招呼他们上楼,楼上有房间供几人休息。 夜深了,远处的高楼灯一闪一闪的。云阳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手上的烟头一明一明的,洛伊铭靠在阳台的椅子上,手里端着半瓶没喝完的啤酒。 “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跑一辈子吗?” “嗯,跑一辈子。”云阳抽了一口烟。 “唉,不打算留下来吗?这样吧,我给你在这儿办个身份证,然后给你找个学校,继续去上学去吧,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当老师吗?”洛伊铭灌了一口啤酒。 “呵呵,好意我就心领了。老舅啊,我不愿意让你为我冒这个险,为了我真不值得。” “别介啊,唉,你可是我的大外甥啊,我一个当舅的为你做这些算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愿意去旅行,去当一只没有归宿的鸟儿。我已经浪费了八年的光阴了,在剩下的时光里,我想做些我想做的事。” “那好吧,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当然是在安全的基础上。” “嗯,我知道,不过舅舅,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云阳将烟头掐灭,目光炯炯的看向洛伊铭。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能给我收个尸吗?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把我葬在老师的坟旁边好吗?” 洛伊铭被云阳的话哽住了,他愣在那,却怎么也不敢去回味,在极力的压下自己的情绪后,他才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云阳笑了笑:“那就好,我老师的坟在火国云来乡的西南地,地里有一棵大橡树,老师的坟,就在那棵橡树下。” “我知道,阳阳,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你到底怎么了?别瞒着舅舅啊。”洛伊铭听的出云阳话里的话。 “唉,本来不想告诉您的,不过您既然这样问了,再瞒下去就真的没必要了。好吧,其实我的生命就剩下四年了,这点儿你是可以观测到的…” 洛伊铭没等云阳把话说完,忙扯起云阳的手腕,伴随着那一股股淡黄色的元素流向云阳的脉搏,夜铭也逐渐看清了一切。 云阳的生命以一根红色的香的形式在夜铭的脑海中生成,那根香已经燃去了大半,仅剩下一了一截香头儿还在不断燃烧着。 洛伊铭松开了云阳的手腕,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指尖更是在不断的颤抖。 云阳看着远方的夜空,苦笑着说道:“没办法啊,那种力量快把我侵蚀完了。” “那种,恐怖的黑色力量吗?”洛伊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抓起地上的酒瓶猛干一口,同样也将目光洒向远方。 他知道云阳身体里翻滚着的黑色力量,在医学上,那其实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基因病。一旦被那种病缠上就等于被判了慢性死刑,基本上是活不了多久的,现代医学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治疗方案。云阳能撑到现在,估计就是靠着身体里流淌着的神之血吧。刚才自己的元素力在云阳身体里游走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里边的破败,别看这个大男孩看上去硬硬朗朗的,其实已经是一根朽木了。 “那给舅舅讲讲这些年在下边发生的事儿吧。”洛伊铭赶紧结束了那个沉重的话题。 “啊,其实也没什么,那边的感觉吗,就像是那种游戏里的副本,专门刷经验的那种。因为那个地方的时空观是不存在死亡的。所以我们一旦出意外,就会在一分钟之内随机重生,算下来我在那边也就死了次。”云阳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咚的灌了半瓶后,打了一个很响的嗝。 “那算下来你一天得死了三十八九回吧。” “嗯,确切来说平均一天38回,不过也好,死之后保留经验了。” “下边有个规矩,就是角逐那边刀山上矗立的荆棘王座,谁要是能坐到那上面,谁就能成为那边的主,在成为主之后的三天里,你是安全的,你可以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 “哦,就相当于那边的王,懂了。” “唉,什么狗屁王啊,不过是一群亡魂的角逐游戏罢了。不过那个自主选择死亡是真的舒服,当然是相较于下油锅走刀山而言,一般呢我会选择静脉注射,那就是睡一觉,根本没有痛苦。” “别在这跟我说死不死的,你就不能从那个死亡话题上走开吗?” “好好好,那你不是想让我说说下面的事吗?那下边的特色事情就是死亡啊。” “行了,那你跟我说说你出来后,发生的事吧。” “唉,也没什么?”云阳抹了抹鼻子,接着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丝不留的说给了洛伊铭听。 接下来的两天,夜铭带着他们三人又逛了这城一遍。这两天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关于云阳越狱案的最新调查进展,负责执勤的正义之神更是放出了狠话,要活捉叶云阳。 等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夜铭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城外。临分别时,他给了云阳一张银行卡,说是这一路上的盘缠。云阳本来是不想要的,但耐不住他的硬塞只好接下了。 本来我是不信鬼神的 自打出离了岩城,已经有十多天了。途中自然是经过了不少地方,但都没有什么特色可言。 城市嘛,无非就是那么的高楼大厦,酒店ktv,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不像野外,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看见什么。 三人来到了一片竹林前。这片竹林很大,一眼都看不到头。脚下这条路,蜿蜿蜒蜒的通向竹林深处,深处黑洞洞的。太阳早就隐进了厚厚的云层中,是个阴天,光线还暗。 那小风一吹,竹叶哗哗作响。吹过三人的脖颈,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这个地方只能用荒凉来形容,看不到一丝烟火气。 鹿鸣还注意到了竹林里隐约还有些土包,问了云阳,后者说那是坟包。怡情说这个地方,离着最近的小镇,少说也得有个十来里地。当地人很少从这边走,都说这儿闹鬼。 “你们来过这儿吗?看样子情姐对这儿很熟咯。”云阳问怡情。 “以前来过,那时候还没遇见鹿鸣。这个地方以前叫三家坑,是个乱葬岗,附近十里八村的死人,几乎都埋在这儿。我走这条道那年还没有那么多竹子呢。” “我靠,阴天,树林,坟包,有他妈是鬼故事的节奏啊。”鹿鸣忍不住吐槽道。“唉,你俩怕鬼吗?” “怕。”云阳认真的回答道。怡情白了他一眼:“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害怕那种东西?世界上没有鬼好吧,话说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唯物主义么?” “没见过的就不要下定论好吧,什么没有鬼啊,神还存在呢不是吗?唯物主义这个东西只能给自己壮胆,否定不了客观事实的。”云阳反驳道 “那这么说,你是见过喽?”怡情拍着云阳的肩膀说道:“说来听听。” 云阳吸了吸鼻子:“也不是完全见过吧,就是经历过这种事。” “我靠阳哥,你还经历过,话说你不是童子身吗?书上说童子之身百鬼不侵啊。” “你们知道什么是鬼打墙吗?”云阳忽然反问道。 “鬼打墙?听说过,就是困在一个路段怎么都走不出来。医学上管这个叫做突发性神经错乱。”怡情回答道。 “我没听说过,不过小说里看到过,跟晴姐说的一样。就是困在某处走不出来,小说里一般都是鬼即将来临的前兆。” “嗯,那我就说说我经历的事吧。你们听完之后,就知道有没有鬼这个东西了。”于是三人围在一起,坐到了路边。云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开讲到: “那是我初三那年发生的事了。那年暑假,我们隔壁村一家老人去世了,我和我的老师到隔壁村给人守灵。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个传统吧,一般横死之人,都得找命格硬的去给人守灵。因为那个老太太是上吊,也算是横死。在找人守灵时,我和老师的命格都硬,就被选上了。” “嗯知道,民间管这个叫做压煞。”怡情点了点头。 “对,就是压煞。我和老师是傍晚的时候去的,能赶上吃席。说句题外话,农村的宴席是真的顶,那小菜肴…”云阳咂了咂嘴。 “唉唉,阳哥,别流口水了,跑题嘞。”鹿鸣依旧稳定发挥。 “抱歉。”云阳自嘲的笑了笑,悄悄的抹去嘴角的口水。 “我们到那,吃完饭就开始了。和我们一起压煞的一共有七个人,都是半大的阳气旺的小伙。我们坐在灵堂里,旁边就是老太太的棺材。” “那是一口漆红大棺,上面还缠着墨线。” “墨线?啥是墨线?”鹿鸣打断了云阳的话。 “就是沾了墨汁的红线,封煞用的。一般横死之人怨气重,害怕诈尸,就会用墨线封棺。”云阳解释到。 “诈尸?还真有这种存在啊。”怡情吐槽到。 “我们七个坐在棺材两旁。那些家属,在一边边烧纸边哭。一直折腾到晚上十点多,他们才离开。也就是说灵堂里,就剩了我们七个了。” “我跟我老师在一起,老师给我出些题,让我写。完了我要是写不出来的话,他还跟我讲解。一对一辅导了属于是。对了,我们压煞的是绝对不能睡的,一睡那阳气就弱了,弄不好就得出事。” “那都到午夜一点多了,我们都困的不行。老师支着脑袋改作业,我在一边拿着书看。那边那几个小伙在那聊天,声音很大。我的位置靠近棺材,所以在发生那件事时,我是十分清楚的。” “当时我就听到从身后的棺材里,传来了指甲挠东西的声音。我忙抬头,发现老师正看向我,其他几个小伙也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我知道那不是看我,是看我身后的棺材。” “阳啊,你没动棺材吧。老师当时就这么问的我。我说没啊,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当时我腿都软了,几乎是爬着跑向老师的。接着那个棺材就剧烈的抖起来了,里边的东西还在不断惨叫,跟关了只野兽似的。” “我们中的一个小伙这时已经跑出去叫人了。剩下我们几个继续在那压,不过说实话,我们几个早就挤到灵堂大门那了。我们几个就看见,那边的棺材盖已经开始松动了,指甲挠门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沉重的拍击声。” “紧接着那棺材盖就被里边的东西给弄开了。那老太太当时就坐起来了,批头散发,眼睛里一层白膜,脸上都是黄毛,双臂往前僵着,正看向我们几个压煞的。” “当时我就吓傻了,想跑,可是老师抓着我不让我动,还捂上了我的嘴。我们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憋住气别动,然后我们几个就没在说话,谁也没敢动。” “一直到来人了,这时那老太太已经从棺材里爬出来了。呜呜的低吼着,我看向老师,老师满脸都是汗,他示意我慢慢往后挪。” “接下来就不多说了,那老太太被先生制服住了,当场就给火化了。后来我问老师为什么我们当时不赶紧跑。老师说我们要是跑了,煞气不压的话,那老太太得成精,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憋住气,还不让动呢?”鹿鸣好奇的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这规矩,当时我也没问先生,我估计吧,憋住气,应该是怕自己的气息泄露出被那东西给追查到。” “这么邪性吗?”怡情感叹到。“更邪性的还在后面呢。”云阳叹了口气,接着讲到。 后来我就不得不信了 “那天我们是跟去一起上地的。先生说了,我们几个得跟着,怕那老太太的魂儿再闹。然后就是当天出殡的阵仗很大,孝子贤孙在前边打着蕃,女眷们则在后面呜呜的哭,我们几个则跟在装有骨灰盒的灵车后面。” “那不对呀,阳哥,我听你讲的这些,那这家儿女们这么孝顺,那当母亲的为什么还要这样闹呢?”鹿鸣发现了疑点。 “后来我们才知道,丫的那些王八蛋是把他们的老娘给活活饿死的。”云阳骂了句娘:“他妈的,你说要是你,你闹不闹。” “这就是迷信啊,鹿鸣,你又长见识了吧。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老娘饿死吗?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老娘长寿的原因,就是吸走了后代儿女们的福分。这种事在偏远地区经常发生,我曾经就遇见过一个老太太,唉。” “提出这个理论的人,我在里边还见过,被我们暴虐了好几回,已经疯了。”云阳补充道。 “接着说,后来呢。”怡情顺下了话茬。 “后来就是吃席,怎么说呢,我们那边的习俗是出殡后就开席,吃熬菜和炸鱼。我们压煞的自然是上客,给的酒肉菜还多,下地回来都已经三点多了,在一吃席,加上喝了点酒。一个劲儿的折腾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散了,那几个小伙儿是本村的,就我和老师是招募来的。” “当时老师已经醉了,我赶紧支唤着他,扶上他的二八大杠就往村里赶。” “那天的晚上的月亮是个毛月亮,乡间小路又黑又凹的。我扶着老师和他的那辆二八杠走的很小心。当时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就没拿手电。就借着朦胧的月光往前走。” “走着走着,唉,我就发现,前边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影,那人影穿着白衣服,看不出男女,那让我印象极深。它就在我前边走着,我快他也快,我慢它也慢。” “说来也奇怪,往常那条路我跑过也不下五六回呀,跑个来回也就十多分钟的事,不算长的。可是自打出了个他,就一直在那走,就是出不了那道。都走到月亮东落了,我才体力透支的停到路边。老师已经喝断片了,我俩就那么相互依靠着坐在路边休息。” “当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是觉得奇怪,也不害怕。直到我注意到那个人影也坐到了离我们不远的路边时我才醒过神来,那是遇见脏东西了。” “毫不夸张啊,我当时都蒙了,想往回跑,可是我跑了老师怎么办呢?那要是不跑,还不得给那东西活剥了吗?当时我脑子里都乱成泥了,回过神时,已经看不到那人影了。” “我当时站了起来,就往人影坐过的地方看,啥也没有,那东西就那么消失了。然后我就作死般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正跟一张怪脸对上。然后我就没了之后的记忆了。” “再醒来时已经躺到诊所里了,妈的裤子都换了。” “我去,那该不会是那老太太的鬼魂吧。”怡情被他的经历吓到了。“看来,真有那东西啊。” “鬼魂?不是,后来问了那先生。那先生说那应该是那老太太的怨气灵吧,你要不是童子,要不是八字硬,估计就没了。” “阳哥,咱们童子真的厉害昂,百鬼不侵耶。话说啥是怨气灵啊?” “不知道,应该是一种能量体吧。” “好了,故事听完了,赶紧上路吧,再不走天都黑了。”怡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催促道。 二人起身,背上书包,跟着怡情一起往竹林中走去。 小道上落满了淡黄的竹叶,人踩上去沙沙的。天更阴,路更黑了,云阳走在队伍最后,不停的往竹林里张望着。竹林里黑黑的,隐隐约约有几个突出的土堆,上面依稀可以看的见掉了色的花圈。 三人都没说话,早就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但脚步都不由得变快了。任谁都不愿意在这里停留。这时,已经开始掉雨点了,怡情从包里掏出雨具分发给众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怡情已经开始发现了些不正常。她边走边小声的嘟囔着:“不对啊,以前走过啊,这条路也没这么长啊。” 云阳已经发现了猫腻,他注意到那个有花圈的坟包,已经在他们的路上重复出现了五次了。 随着前边怡情的停下,三人也一同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来,面色极其难看的说道:“云阳啊,我们好像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起雾了,单薄的雾气密密洒洒,使得一切都开始变得朦朦胧胧。 “咋办阳哥,尿吧,咱俩到路边兹一泡,看看能不能有效。”鹿鸣攥紧了自己的袖口。 “等我开个夕照先。”云阳抹了一下鼻子。随着那绿色的能量波动向四周逸散,所有处在夕照范围内的元素体此刻分分显露出。云阳差点没叫出来,随着夕照的反馈,只见他们四周的竹林里站满了人形物,所有的人形物就那么站在那,看向他们! 那些人形物有的没了头,有的没了手臂,更甚者只有一半身体,就那么僵僵的矗在那。 “我靠,都他妈是人!”云阳瞬间没了尿的欲望。普通地狱里的鬼吧,都是实体,吓不了人的,顶多他们会把你扑倒分食掉。对于这些东西,云阳可以冲上去拧爆他们的脑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肉眼看不到,夕照扫的到,说明那东西不是实体,是灵体啊,那对付灵体,普通的物理攻击是没用的,那玩意儿不遵守力学定律啊。 “啊?什么都是人,云阳你扫到什么了?”怡情问道。 “鬼,卧槽,全他妈是鬼!”云阳指着竹林回答道 “我看看。”怡情也开了夕照。夕照反馈过来的景象十足把她吓了一跳,她瞬间就明白了云阳所谓的都是“人”了。 鹿鸣哭丧着脸看着二人,从二人的对话里他也了解到了几个重要信息。有鬼,在竹林里,而且还很多,已经被包围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起风了,风吹竹林,竹林摇曳,竹叶相互碰撞着,沙沙作响。三人都不知所措的杵在原地,那是走也不是跑也不是。 就在这时,天边哐咚一声响了一道炸雷。把三人本来就小的胆都给吓没了。云阳借着骂娘来提升自己的胆气,鹿鸣已经缩到二人身后了。 就在这时三人只听到,同时从路的两头儿开始传来了唢呐的声音。诡异的是,这是两股唢呐所弹奏的乐曲,一个是婚礼上常吹的那种,一个却是出殡上常吹的。好像同时有人在举办婚礼和葬礼。 “什么情况啊这是?有人出殡吗?”怡情悄悄的问云阳。“不知道,再说了,怎么可能在举行婚礼的时候进行葬礼活动呢?撞煞呐不是?” 红白煞冲煞 云阳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他知道,现在该叫叶云峰了。虽然这家伙平时很操蛋,但是每回都能发挥奇特的作用。 “小的在,老哥出事了吗?”叶云峰站在他眼前,满脸是贱笑。随着他的出现,也标志着云阳进入了幻想境界,只有在他的幻想境界里,他才能看到云峰。在云阳的幻想境界里,时间的流速是极其缓慢的,虽然相对于现实世界,这只是一瞬。 “撞事了,我解决不了,得找你。”云阳没心思跟他扯皮。 “啥事?你说?话说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我们应该是撞鬼了,还他妈被它们给包围了…”云阳将他们所遭遇的事讲给了云峰。 “怎么说呢,老哥,你们到底算是幸运啊?还是倒霉啊?你们碰上的是极其稀有的红白煞,那玩意儿遇见的概率比中百亿大奖的概率还低啊,处理起来还很麻烦啊。” “红白煞?那是什么东西啊。” “红白煞其实是红煞与白煞的统称,是一种极强的能量体。知道为什么它们一出现你们就遇见了鬼打墙这种情况吗?” “难道是空间被它们干拧巴了?” “对。红煞指的是新娘在大婚之日暴毙,怨气不散所积累成的这么一个负能量体。白煞也是,不过他是正值青春的少年溺毙所产生的。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形成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 “我靠,大喜大悲啊。挺凶啊,有破的办法吗?” “嗯怎么说呢,碰上这东西基本是无解的。但是呢?这种东西一般是冲着人来的,只要你们“隐藏起来”别让他们发现不就行了吗?” “细说隐藏。”云阳挑了重点。 “需要代价。”云峰点了主题。 “靠,什么代价,只要能活。” “闹一个星期的肚子。” “你玩我?窜一个星期?那我不得变成人干吗?” “想活还是想死?”云峰脸上满是得逞的笑。 “你大爷的,等着吧。源代码是多少?我希望这玩意儿永久有效。” “炎律,跃迁。不用打响指。” “炎律,跃迁?了解,讲一下原理呗。” “你以后也能用到。说实话,其实红白煞这股能量体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的,它们就像游戏里的那种爆发型英雄,只能打一套。” “那看来还是专门冲人的,明白了。” “跃迁,是一项逃跑性技能,它的作用是在你周围九平米的空间内形成一个平行时空。在这个时空里,你们会达到完美的隐藏,因为主世界里面的你们已经消失了。你们与主时空共享时间线,因为能量守恒的缘故,在被主时空修复之前,你们只能完美的隐藏十分钟。” “哦,说白了,就是暂时进入观察者模式呗。” “对,就是这个道理。” “我在《你的世界》里经常开这种模式找矿。话说,就连这种挂逼技能你都能copy来嘛?” 云峰笑了笑:“你能想的到,我就能做出来,准备好手纸吧。” 幻想境界消散,时间线回归。云阳的脑海里,多出了一串代码。这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酒肉的香味,好像有人办席。云阳脸对的方向,打那雾中开始逐渐显现出一股红影。 时间已经容不下墨迹了,云阳喊出代码,三人在一阵白光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打那两片雾气的尽头处,两帮相向而行的队伍此刻已经撞了面。 但见那红衣队伍浩浩荡荡的足有八鬼之多,四鬼抬着一顶大红的花轿,在前边四个吹唢呐的引领下往前飘着。 那些鬼都没有脸,也就是说没有五官的轮廓。在看他们抬着的大红花轿,轿厢上贴着的不是喜字儿,而是一个大大的奠。那轿帘随着它们的移动轻轻飘荡着,不经意间就能看到里边那蒙着红盖头的红衣鬼新娘。 对面的白煞队伍比红煞队伍多了一鬼,当头儿那鬼打着白幡,满脸是血肉。身后俩吹唢呐的,那个吹的呀,别提多慎人了。在往后是两个抛纸钱的,边走边抛。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飞舞着,宛如一只只白色的蝴蝶。 剩下四个抬了一口不见半点儿红的大棺,后面跟着。 它们就在那条道上相遇了,都好似没有看到对方似的一劲儿往前飘。 三人就在路当间,虽然处于平行世界,但在观察者视野下,又是第一人称,那感觉真的就跟看3d电影一样。 那两人看都不敢看,相互依偎着跌坐在路当间,缩在云阳身后。云阳已经点上烟了,手中火枪已经出了。 那时候云阳反倒是不怕了,其一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是绝对安全的。其二,好奇心已经战胜了恐惧,他是真的好奇送葬的和迎亲的碰一块儿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那路上的红与白已经对上了,都没有停。但不知什么时候,那边迎亲的凭空多出了俩鬼,往那天上拼命的撒着红纸。 云阳定眼去瞧,才发现那些纸,其实是红色的喜字! 这一瞬间红白交苒,白棺对上了红轿,就那么穿过了路当中的三人。 红白交苒的瞬间,喜乐哀乐同时响起。白棺浸没在红字儿里,红轿穿梭在白钱中。那些抬棺的,吹响的,抬轿的,撒钱的。都好像没看到对方一样径直从对方身体里钻去。 一切都开始变的奇幻起来。他们此刻便见证了大喜与大悲的较量,那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结婚与殡葬,死亡与新生。 这时,那白棺已经碰上了那红轿,在即将碰上的刹那,时间静止,所有的鬼,都在那一瞬间消失殆尽,偌大的小道上,此刻便剩了那一口棺和一顶轿。 声音也消逝了,云阳动了动那早已僵硬的脚趾。此时,打那轿上,一点红鞋先现,随后就是一个蒙着盖头的鬼新娘从那轿里飘出。 风吹起那新娘的盖头,看不见上边的脸,却看得见那下边的烈焰红唇。它就那么直直的朝着云阳的方向飘去,好像是发现了他们。 云阳大气都不敢喘,那炎枪被他死死的捏着,他挡护在身后的二人身前,目光没有离那鬼新娘半点! 这时那鬼新娘飘到离他们有两个身位的地方停下。云阳能很清晰的看到她身上婚服上绣着的金色凤凰。 紧接着,那鬼新娘轻舒玉臂,那双惨白惨白的手上涂满了鲜红的血液。 云阳猫着腰后退,炎枪已经被他挡到了胸前。只见那鬼新娘轻轻的用手揭掉了盖头,与此同时云阳就看到了那新娘的脸。 “娘了个棒槌。”他骂了句娘,那是一张多么恶心的脸啊,上半边已经完全腐烂了,露着惨白的骨头,没有眼眶,根本就没有眼睛。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就是俩大洞,里边亮着红光。鼻子烂没了,俩洞洞,蛆虫在里边爬进爬出。 没有上半张脸皮,仅有那腐烂的脸肉。云阳已经要吐了,他强忍着,根本不敢去看那俩洞。 那新娘开始笑起来了,笑的比哭都难听,朱唇已经开了,露出了里边藏着的尖利獠牙。 那笑声极其的刺耳,只是云阳失神的刹那,就不见了那新娘。他忙往四周去看,棺材也没了,轿也没了。 一瞬间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他刚松了口气,回身去看身后的二人,却见一张泡得浮肿的巨脸猛的贴了过来。 故事的开始 当云阳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上了,就那么漏着一丝红边儿。他呆呆的看着那线儿,回味着那刚刚在梦里发生的事。 怡情和鹿鸣发觉到云阳的动静之后,就都上前去支应。怡情说:就在刚才,他念完咒语后,整个人就突然昏倒在地上了,后来她为他检查了身体才发现,他是因为极端虚弱的缘故才这样的,不过万幸是那咒语,他们才逃过一劫。 鹿鸣给他捧上一碗他们刚刚熬好的中药让他去喝,说是能补一补身子。 云阳接过,边喝边去打量四周。只见这周边是一大片望不到头儿的荒地,稀稀拉拉的小草压不住那黄的发白的土地。他们此刻,就处在这片荒地上唯一一棵幸存的大树下。 这是一块盐碱地,普通的植物庄稼很难在上面生长。“我们怎么出现到这了?”云阳问道。 “你还问我们呢?不是你把我们传送到这儿的吗?”怡情反问道。 “我?” “对呀,你念完那段咒语之后白光一闪,完了我们就到这儿了。” 云阳沉默了,不应该呀,炎律跃迁的作用应该是进入观察者模式啊,看这效果怎么真成跃迁了呢?盐碱地和竹林,一个地一个天啊这是。 而且他也没有感受到那种权能带来的代价,一般来说,权能所带来的代价几乎上是用完的瞬间就降临了。 “说来也怪,这个地方是用不了夕照的,好像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我们的力量。”怡情接着说。 “用不了夕照?我试试…”云阳尝试了一下,果然如同怡情说的那样。 云阳接连尝试了一下其他权能,毫无悬念,它们都在这里失了效果,也就是说,在这里他们变成了普通人。 这里的情况就跟当初神王所施展的领域冥土,效果是一样的,专门锁技能的那种。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云峰,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一边整理背包的鹿鸣惊呼了一声,二人忙凑过去看。后者手中,正缓缓的飘着一个发着紫光,碎片一样的东西。 “这不是当初老头儿给你的那个什么耀碑碎片吗?怎么了这是…”怡情喃喃道。 这个东西,按怡情的话来讲,其实是当时他们帮一个流浪的老头儿治病,然后那个老头儿将这个东西作为谢礼,给了他们。还说这个东西选择了他们云云… 当时他们也没细想就装下了。也没想到今天它会发生这样一个作用。 这个碎片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菱形,通体呈现红色,有紫色的流光附着在上面,此时它正飘在鹿鸣手中,一颤一颤的。 “好像是和附近的什么东西产生了感应,小说里一般都是这个情节。”鹿鸣下了结论。 “验证一下不就得了吗?”云阳将手中的药喝尽,砸吧了一下,接着说:“嘶,鹿鸣,你先跑个一百来米,然后看看它的情况,不明显的话就在后退一百米,然后…” 鹿鸣比了个ok的手势:“你俩歇着,我去验证一下。” “我们估计被困在这儿了”怡情看着鹿鸣远去的背影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我们本来的世界了。”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和鹿鸣就探索过这里了,这里除了一望无际的盐碱地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哪个太阳”云阳指了指那个蹭着地平线的太阳问道:“它有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时间流速…” “从你昏迷到现在就一直是那个状态,感觉时间像静止了一样。” “我们的食物和水都剩了多少?” “食物够一个多星期,水差点儿,就剩三天的量了。”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明白了。” “突破口在那个碎片上,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云阳接着说道。 怡情点了点头:“是你把我们带到这儿的,云阳,我希望我们三个都能活着从这里回到主世界。” “嗯,我知道”云阳淡淡的回应道。 “你没听出我的意思吗?我们两个还好,重点是你,你知道吗?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放心吧,命硬,死不了。” “别在这儿瞎迷信,你知道吗?你的心脏,你的肺,都开始有了要衰竭的征兆!你突然的晕倒,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一切。” 云阳摸着鼻头,露出了一丝苦笑。“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 “以后你最好先把烟给戒了,然后积极的配合我的治疗。这样做说不定能缓解一下你身体的情况。” 当鹿鸣拿着那块石头跑过来时,刚好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鹿鸣将自己的结论带给了二人,就是这东西颤动的频率,是和距离是有很大关系的的。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寻找感应源了,在这片盐碱地上绕了一大圈后,他们终于锁定了那碎片震动频率最高的地方:那颗树东南方向大约三百六十六步的位置。 云阳在那个方向上打了个记号,然后从背包里摸出来一把折叠铲,就着夕阳组装好。 这把铲子是云阳买的,当时他俩还不明白,问他买这个干嘛?云阳说买上了以后给自己挖坟使,今天一看刚好用的上。 因为没有探铲,有的话然可以探上一探,所以云阳就在地上画出了个2米x2米的格子。这么做呢其实是大大加强了安全性,你要是挖的窄了或是怎么地吧,那都不好抽身,因为谁都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鹿鸣和云阳交替着往下挖,挖了有个四五米的样子呢,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怡情趴在坑边儿上给二人递过去一个手电筒。鹿鸣接过去拧开,等着云阳清理那东西上的浮土。 待那手电打上去之后,三人才看清,原来那是一个很大的圆形的像井盖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上还雕刻着一个长的既像鱼又像树的东西。 怡情跳进坑里,凑上前去,她表情怪异的说道:“克苏鲁?”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在手电的照耀下,他们看的清亮,只见那古铜色的圆型盖子上雕着一个树一样的东西。那树雕的栩栩如生,从它旁边所雕刻的背景上来看,那棵树,好像身处在海洋中。伴随着浮土的隐去,那棵大树,竟然还长着眼睛。那眼睛有三颗,呈三角状排列在树的枝干上。 “大章鱼?”鹿鸣道,确实如果把那树倒过来看,确实很像。 “那个应该就是克苏鲁了。”怡情十分肯定的看着雕刻。 “克苏鲁?大章鱼?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云阳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们。 “嗯,是近几年出的一些小说里描绘的东西。你可以把克苏鲁理解成一种活在虚构世界中的神,它想要支配一切,也叫旧日支配者。” 怡情解释到:“不同小说中所描绘的克苏鲁都是不同的,比如说有的小说里描绘的克苏鲁是一种长着翅膀的大蜈蚣,有的小说里描绘的克苏鲁则是一种大章鱼。不过呢,所有小说所描绘的克苏鲁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排列成三角形的三只眼睛。” “嗯,说起来我还看过一本这种类型的小说呢。”鹿鸣补充到:“我记的有这样一个片段,是一个打鱼的渔民捞上来一颗奇怪的蛋,那颗蛋又大又沉。那渔民骂了句晦气,就把那蛋扔到海中了,就在他这一低头间,身后,一只奇大无比的章鱼就出现在他身后了。” “噢,也就是说,这种东西是虚构出来的。”云阳抓住了重点。“可是咱挖出来的东西上,怎么会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呢?那个碎块,指引我们到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云阳思忖着蹲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忙招呼二人帮他把那井盖挪开。 铁铲这一次充当了撬杠的角色,只听得噶啦啦的一阵金属声响后,一个漆黑的石室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而那翻过去的井盖上,附着着很多很多蓝色的小蘑菇。 三人同时将手电打向石室,这间石室并不算大,四周陈列着瓶瓶罐罐,看上去保存得十分完好,一股异香扑面而来,让人身心一震。 手电光刚好能将石室的一切都照的通亮,只见石室一边的墙上,有一个隧道,宽度仅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三人依次跳进石室,打量起四周。鹿鸣好奇的去看石室中陈列的瓶瓶罐罐,很快他便发现,那沁人心脾的异香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轻轻蹲下,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撬开那瓶子的泥封,顿时一股奇香自那瓶中喷出,熏得鹿鸣咳嗽了一下。 待到自己平复下来,他才将手电往那瓶中照去。 只见那个被鹿鸣撬了泥封的陶罐里面有一颗圆不隆东的东西,呈现出一种发黑的古铜色。那圆东西上有稀疏的毛发,在圆顶的正中,有一个一指宽的洞,洞里面,有好多白色的蜂窝状的东西。那股让人恶心的异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怡情眉头紧皱,她是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圆东西就是人头!那些白色的呈现出蜂窝状的东西,是人的脑浆和脑组织干涸腐烂后的产物。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罐子口的直径明显要比这颗人头小,那这颗人头是怎么放进去的呢?难道是硬塞进去的?按照医学上的理论:人的头骨,可是十分坚硬的啊。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真恶心!”鹿鸣忍不住吐槽。怡情看着那些罐子:“应该是祭品吧,这么大的规模,应该是一种人头祭?”她十分不确定的看向云阳。 后者也在看她,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这种东西,就是一种祭品,还是专门祭祀一种生物的祭品,那种生物,叫做拔。” “啊?拔,那是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旱魃吗?”鹿鸣十分困惑。 “不知道,我们听都没听说过,扑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说说看。”怡情拍了拍云阳的肩膀。 三人围在一起,云阳点上一根烟,猛吸一口:“当年我在藏骨堂里,看过一本关于“拔”的书,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书里面说,这个拔最早被发现是在海洋中,是被渔民打捞上来的。书里没有记载拔的具体的样子,当时我想那应该是一种鱼。” “据记载,拔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它可以满足人们的任何愿望。所以,它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收幕到了大量的信徒。人们把它当神一般的供奉,膜拜。后来,书上也没说那玩意儿是怎么消失的。只是记载了当时信徒的疯狂行为。” “书上都没写?那那种东西,该有多神秘啊。”鹿鸣忍不住吐槽。 “其中有一项,就是挑选出一批牲品,那些牲品是从奴隶中选出来的。从小,他们的脑袋就被套上一个罐子,待到成年后,就将它们砍下,献给拔。你看,这些人头罐就是拔的祭品。” “好恶心啊。”怡情皱了皱眉。“那那些人牲也太惨了吧,只能活个十几年。” “哎哟,晴姐,其实他们挺幸福的。您可能不知道,能成为神的“牲品”对当时的人或生物来说都是挺幸运的。比如说牛吧,在被选为神的牲品后,它们就根本不用干活了,然后每天吃上等的草料,更有专门的人给他们焚香洗澡。那过的比人都舒坦。” 云阳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还挺羡慕牲牛呢。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知道了在哪了,这里,应该是一个祭祀拔的遗迹。而我们在这里所看到的…”还没等怡情把话说完呢,就听见这石室里突然间响了一声,三人忙看向声源处,只见一个罐子,不知怎么滴,突然间倒下了,然后飞速的滚入了那石室墙上的漆黑隧道中。 三人同时头皮发麻,云阳更是十分戒备的把二人护在身后。 “人头,人头动了!阳哥,怎么回事啊?”鹿鸣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知道,别动。”三人静止了片刻,在发现没有别的动静后,才缓缓得松下戒备。 “刚刚看清楚了吧,阳,那个罐子…”这次她怡情的话又没说完。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只见刚刚他们开了口的瓶子里,伸出两只黑色的,钳子一样的东西。 三人忙看过去,只见打那罐子里爬出一只黑色的巴掌大的五爪大虫子。那个钳子正是那虫子的鳌啊!那虫子光是前面的鳌就占了身体总长的1\/2! 怡情最怕虫子了,脸都白了,不愧是女中豪杰啊,她硬是没叫出来。一时间石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三人沉重的呼吸。 三道手电光聚集在了虫子身上。只见那虫子,好像注意到了它们三个,它不断的开合着自己的大鳌,然后弓起身子,在做了几下扑击动作后,吱的一声,那虫子竟然闪电般的朝三人扑了过来 云阳眼疾手快,抄起手电,啪的一下把那虫子,打飞到一边的罐子堆里。 “妈呀,那都是什么东西啊!”怡情忍不住的颤抖“不知道,应该是某种甲虫!”云阳回答道,“吃尸体的内种,应该是养在人的脑子里的。” “咦”鹿鸣头皮都炸了,“养在人脑袋里的虫子!”要不是环境不允许,他兴许就得吐出来,“那东西,不会是尸鳖吧!” 鹿鸣话音刚落,只听见周围传来一阵“噗噗”声。一只只黑色的虫子咬破那泥封从那罐子里钻出,哪个都有巴掌大,最大的那只,都差不多能盖住人的脸了。一只,两只,三只,一百只!仿佛是有什么魔法一样那虫子潮水般的打那罐子里涌出爬的到处都是。 那些大虫子仿佛嗅到了肉的香味,跃跃欲试的朝着三人吱吱狂叫! “卧槽,捅了虫子窝了!”鹿鸣san值狂掉,他旁边得怡情更好不到哪去,早晕了过去,正被云阳背着呢。 “阳哥!跑吧!”这时已经有虫子向他们跳过来了,鹿鸣躲过去一只,然后只听见云阳彪了句洋粗话:“厚礼谢!他妈的别管那么多了往那隧道跑!” “啊!不应该爬出去吗?”当即鹿鸣就意识到了自己有多蠢了,那他妈能爬吗?进来的墙上虫子都爬满了。 二人边躲避虫子,边往隧道里跑去。那些虫子紧追不舍,在这条狭长的隧道里,好像它们更占优势,追的那个急啊! 鹿鸣紧紧跟在云阳后面,前者争气,背着个女神都跑的飞快!而鹿鸣就遭了秧了,身后的虫子吱吱乱叫,有好几只爬的快的虫子已经快碰到他了。可这王八蛋的隧道怎么这么长,奶奶个腿的这迟早得被追上啊。“阳哥!隧道到头了没啊,我快报销啦!”鹿鸣绝望的大喊。 “坚持一下,已经看到出口了!等等,不对,这隧道有猫腻!怎么他娘的收缩了?” 我敲,又是壁画 云阳现在能十分明显的感受到隧道的变化,不仅仅是他打着的手电光的反射路径,还有就是他的手臂已经蹭到了隧道两边的墙壁。 他本人极瘦,背着个怡情,俩人加一起的厚度才刚刚好够一个微胖人的宽度。刚进隧道的时候,他的胳膊刚好离那隧道壁有一指的宽度,可现在他娘的明显能感受到挤压感。 好在快到隧道的出口了,索性,他把怡情转背为扛,麻袋似的扛到肩上,然后大跨了几步,纵身一跃,便跳出了隧道。 鹿鸣骂了句娘,他也感受到了墓室的挤压,这使得他的速度大大的减慢了。可是身后的虫子速度没变,看到前边的食物明显变慢了,它们疯了一样爬的更快了。 其中一只爬的快的瞅准时机,吱的一声跳起来,正落到鹿鸣脑袋上。鹿鸣当时就懵了,惨叫一声,想要将那虫子打掉,可是这狭窄的隧道怎么可能让他做出那种动作。 这时他已经要到隧道的出口位置了,可是他现在的速度慢的可怜,连转身都十分困难。这时,他只感觉到头上一阵刺痛,他一哆嗦,那只在他头顶的大虫子此时已经将鳌刺入了他的头皮! 他马上就想到了那些个人头祭品,不会吧,他鹿鸣真的要成为他们一样的牲品了吗?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此时他身后的虫子潮水一样的朝他涌来,他眼一闭,完了,他鹿鸣这回算是gg了。 就在这时,打那隧道出口的位置,一只枯瘦的手伸了进来,看那手臂上大大小小骇人的伤疤,那正是云阳啊! 鹿鸣差点泪崩,此时,那只手已经够到了他,铁钳一样的拽住了他的领子,然后,他就被一阵巨力猛的带了起来,整个人飞出了隧道,那只卡着他脑袋的虫子因为惯性也飞了出去,摔到黑暗中。 几乎是鹿鸣出来的一刹,他身后的隧道已经闭合上了。鹿鸣整个人都软了,他瘫在一边的墙壁上,连脑袋上的伤口都忘了处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云阳待在他身边,蹩脚的拆着从怡情包里拿出来的绷带,准备给鹿鸣包扎。 “那是什么虫子啊!尸鳖吗?”鹿鸣的气总算喘匀了。 “不知道,那应该不是尸鳖,尸鳖比它小多了。”云阳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回答。 “那是一种蛊虫。”怡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揉着太阳穴,从墙壁上直起身子“干嘛呢你俩。” “他脑袋被虫子咬了,我给他包扎一下。”云阳扬了扬手里的绷带。 “哎哟,得先消毒。”怡情起身,凑到鹿鸣身边,检查他脑袋上的伤口。 云阳将绷带交给她,然后用手电帮她照着明。 那伤口不深,就像被尖嘴钳子开口扎了一下,出血量很少。 “没事,他这种情况只要一小点纱布就行了。扑克,你去把我包里的酒精拿出来,给他消消毒。” 云阳照做,把她包里的酒精递到她手中。“蛊虫?为什么这么说。”云阳边看边问,一边的鹿鸣受不了酒精的刺激一个劲儿的嘶溜空气。 “我们老师讲过到这种虫子,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种药材,一种养在生物脑袋里的药材。” “我去,刚才我的脑袋差点儿就成了虫子窝了。”鹿鸣表情扭曲的说道。 怡情没搭理他,继续边处理伤口边说。“当时我第一眼看到那虫子的时候,也没想到。” “刚才迷迷糊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那些五爪长鳌的虫子是一种蛊。那种蛊,学名叫翅。是一种以脑浆为食物的生物。有滋阴壮阳的功效,有的人还专门养这种虫子呢。” “一般呢,这种虫子只能长到拳头那么大,可是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见。唉,好了。” 鹿鸣听故事一样的听着,也忘了脑袋上的伤了,他接着问:“那那种虫子可能休眠那么久吗,看那人头干枯腐烂的程度,少说也得有个百十年吧。” “可以啊,我们导师说过,这种虫子能在脑袋里蛰伏千年年之久呢,一旦醒来,会马上寻找活物来繁衍后代。” 鹿鸣身子一紧,“那,那我脑袋上…”怡情一摊手“没救咯。” “啊?!”鹿鸣出了一身冷汗。“逗你玩呢她,要是真有事,她早就把你…”云阳话说了一半,脑袋上就挨了一绷“老直男。”怡情嘟囔着。 鹿鸣这才松下一口气。三人休息了片刻,才起身打量起这间石室。 三人很快就被画在石室墙上的壁画所吸引,那是一种很奇特的风格,呈现出一种横状态的排列结构。用现实之外的艺术眼光来看,那种壁画很埃及。 壁画呈现出一种暗黄色,在手电的照耀下,又呈现出一种金黄色,应该是这些壁画里掺了些许特殊的晶化物。 “唉,你们快看,这个应该会是拔吧。”鹿鸣指着其中一幅说道。二人同时看向他指着的地方。 只见那幅壁画上,一个奇大无比的,长的像木乃伊的东西坐在一个画的十分精美的座位上。它的身边,人物按从大到小的顺序依次排列,都作那种跪拜的倒伏状。 “木乃伊?拔不应该是克苏鲁或是鱼吗?”怡情问云阳。后者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按着顺序,看下去。 第一副壁画在这面墙的尽头,上面描绘的是一个出海打鱼的人,扛着一个小棺材,自那海边走来。然后,他的身边聚集了很多鱼一样的东西。云阳看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接着往下看。 人们打开了那具棺材,然后一个浑身缠满绷带,头上戴着那种他们之前发现的克苏鲁图样的面具的东西从那棺材中爬出。人们很害怕,壁画上描绘的是他们作四处逃跑状。 接下来描绘的就是这种东西帮人实现愿望的过程,具体的内容云阳也没兴趣看,索性跳过去,看下一幅。下一幅则是描绘他们祭祀的过程。 只见那个东西坐在一个大殿里,头上带着个高礼帽,身下则是无限谦卑的,跪扶着的司仪们。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最靠近拔的那一梯队司仪官手里捧着陶罐,云阳很快就联想到了那些人头陶罐,加上怡情给他说的那些那种虫子有壮阳的功效,一种很可笑的想法就在他脑袋里诞生了:拔,不会肾虚吧。 在往后看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那些奇葩的祭祀活动也勾不起他的兴趣,索性他就不看了,想去问问身边的伙伴,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这些壁画,描绘了这么多的祭祀场景,难道这里是…”怡情摸着下巴,眼神飘忽不定。 “古墓。”鹿鸣回答道,:“阳哥,你记不记得那个修在后山上的古墓,那里面也有这样叙事性质的壁画。” “嗯,记得。那其实就是个古墓改建的实验室。这回这个我估计是个正儿八经的墓。” 该怎么出去呢? “好了,现在问题摆在这里了,想想我们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呢?”怡情提出了问题的所在。 “呃,说实话,这是我第二次下墓,上一回下墓时和鹿鸣,差点儿没把命给丢了。” “确实昂,其实上一次我们下的那个严格意义上不算什么正规的墓葬,但那也把我们折腾的够呛啊。” “说到底,你俩还是没经验呗,那怎么办,干在这里等死唛?” “呃,要不,我把隔壁盗笔里的小哥儿请过来怎样?” “滚!”怡情和鹿鸣回答的异口同声。 “都什么时候了,严肃点儿好嘛?”怡情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去是肯定得出去的,不过呢,具体怎么做,阳哥你比我们是强的。” “啧,唉,别让我得到那个傻逼作者,他把我写的这么惨,我迟早得把他撕成碎片。”云阳骂道:“现在呢,我们的主要目的是保命,次要目的是出去。第一条保命我们算是做到了,至于怎么出去,嗯,看来我们得在这些墓穴里寻找其它的出路了。” “啊?别开玩笑好嘛,墓穴里怎么可能会有其它出路啊?”怡情好奇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般在那些塟着王侯的巨大墓穴中,都会有那些修建墓穴工人们留下的秘密通道。” “对,我之前看过一些杂书,书上说一般给王侯们修建墓穴的工人都很惨,他们会在完工时被迷晕,和墓主人一起埋葬在这里。所以当时的工人为了保命,经常就这样做。” “看来在神明还没有接管世界的时候,挺黑暗的呀,那些所谓的王侯,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蛆虫。” “当时就那么操蛋,说实话我是一点儿都看不起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屁本事没有还贼猖狂。”云阳附和道。 “打住打住,两位,咱跑题了。” “那好吧,任务状态更新,寻找密道逃出古墓。” “对了鹿鸣,那个碎片还有反应吗?”怡情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 “哦,我看看。”鹿鸣从包里将它取出,此时那碎片已经停止震动了,连带着光也不发了。 “奇怪了真的是,刚才的反应还那么激烈”鹿鸣小声的嘀咕着。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先出去再说吧。” 三人背起行囊,开始动身了。可是在这间石室里啥都没有,连个门都不存在,那是一个完全的密闭空间。三人于是分开来,各自调查一面墙寻找机关的所在。 “我去,密室杀都搞出来了。”鹿鸣忍不住吐槽到。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交换着自己发现的情况。 “我先说我那边的情况吧,我那边是一面画满了壁画的墙,嗯,没有特殊存在的东西,墙上我也摸过了,也没有什么机关触发之类的。”怡情率先发言。 “臣附议。” “臣附议。” “那就奇怪了,当时修建这间墓室和在这间墓室里作画的技师是怎么做到呢?无论从逻辑上还是技术上来看,应该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啊。” “那,那总不可能是鬼干出来的吧。”鹿鸣的话音刚落,三人便同时沉默了。 云阳摸了摸脑袋上的呆毛,不安的看向四周,四周黑洞洞的,死一般的安静… “你别在这儿吓唬人啊,我给你说,什么鬼了神了的。” 鹿鸣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羞愧的低下了头。 “别在这儿傻坐了,再去检查一遍吧,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怡情成了三人中的主心骨。 这次他们三个换了位置,各自负责对方检查的那堵墙。云阳用手电光一寸一寸的挨着壁画走,生怕自己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对吖,密闭空间,没有任何出口,墙还是实心的,没有任何夹层,也藏不了人。这间墓室也不大,他们也没有找到存在于这间墓室的遗骨。也就是说,这间墓室在没有在里面留人的情况下成功建成。 你要说现在,现在倒是可以,拿个吊车,把人家画好的墙面吊起来合在一起,倒是能做到这种情形。 但是,这个墓室存在的年代,这怎么想当时也不可能存在那种名叫吊车的东西吧。再加上当时的科技水平,想想都觉得荒诞。 墙上没有线索的话,那会在哪里呢?怎么想也不可能在地上吧,等等,地上,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照了照地面。墓室里的地面是由那种青灰色的砖块儿垒成的。石块儿与石块之间的缝隙被尘土填充着,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那种看上去越正常的东西,实际上往往越不正常。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众人。于是三人调转思路,开始在地面的砖块儿上寻找答案。 云阳踩着脚下的石砖,几乎每个都有那么一些松动。踩着踩着,他就感觉到不对了。其中有一块儿砖头一场的坚硬,他又踩了几下,那东西依旧是纹丝不动。 “有门!”他心想,进而招呼其他两个跟他一起调查那块砖头。三道手电光同时打在那块砖头上,这让那块儿砖头显得极为不适应。 鹿鸣试着摸了摸它,很坚固只能说,那是相比于其他砖块儿来说。云阳用力的掰了掰它,那砖块儿肉眼可见的倾斜了一下。 三人忙对视一眼,交换过意见之后,云阳猛的发力,那砖块儿再发出一阵沉闷的齿轮响声之后便不在动弹了。 寂静降临在了这片墓室里,直到三人脚下,那扇天杀的活板门突然张开。在三人的惨叫声里,一切都又恢复了寂静。 云阳是屁股着地的,他当时就被摔的一口气儿没喘上来。刚要吱上一口气,脑袋上没防备,鹿鸣那家伙惨叫着就砸了上去。 好悬骨头够硬,要不然小说儿就提前完结了。鹿鸣被云阳的脑袋狠狠的隔了一下,疼的一个劲儿的抽冷气。 他也没缓过气儿,怡情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了。云阳哼唧了一声,提示上面压着的两人,赶紧走开,他快要报销啦! deep dark vantasy 手电筒再次在这间狭小的墓道中点亮,能看的清墓道两边长明灯留下的灰烬。 云阳抹了一点儿,放进鼻尖一闻,顿时一股馊油味便呛的他咳嗽了起来。 “这里算是哪儿啊?当时修这墓室的工匠挺他妈缺德啊,你说你机关好好弄呗,还弄了个向下开的道…” “闭嘴吧,丝,哎哟…”怡情蹲在一边捂着小腹哀嚎着。刚才她掉下来的时候,小腹正撞在鹿鸣的手肘上,那一下可真不轻,当时她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现在好些了,能叫唤了。 云阳继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墓道很狭窄,两边儿都是实心的墙壁。他二人这边摸摸,那边敲敲的,也没摸出来什么猫腻。 长明灯是那种单排的,灯座雕刻着一个祭祀,手里托着一个类似于漏斗样的祭祀遗器。 长明灯只有一排,但是灯座却雕刻的千奇百怪,或坐或站,或跳或跑。有的手里拿着碗样的东西,有的手里拿着类似于火箭的那种东西。 他们的面部雕刻的也十分精致,按鹿鸣的话来说,充满了自由的气息。 “香蕉君,唉,阳哥你看,这人怎雕的那么像香蕉君呢?” “哈哈,哈哈,去你大爷的吧,香蕉君,唉,这里可是古墓唉,严肃点吧。”云阳都笑出声了。 等到怡情缓过劲儿来了,他们三个才继续往前走。“这里的雕塑好奇怪啊。”细心的怡情发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呃,是这里这些充满自由气息的雕塑吗?有什么奇怪的?” “唉,你们就没发现唛,他们的右手上,都没有小拇指。”怡情指着她刚才看的雕像说道。 “啊?”云阳和鹿鸣表情一变,刚才光顾着欣赏雕像充满自由的气息了,俩人儿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随即他俩就分散开来,确实如怡情所说的那样,这里的雕像都没有右手小拇指。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啊?唉,阳哥你说,当时他们有偷工减料这个必要吗?” “我哪知道啊,呃,不过,看样子,这里的每一尊雕像都好像是雕刻当时祭祀师祭祀时的样子。那,要是这样想的话,也就是说,当时的祭祀师,也没有右手小拇指?”云阳分析道。 “这个观点我表示认同。嗯,当时我记得选修过一门叫做世界历史的选修课。其中我们还做过一些对于世界祭祀文化的课题研究。” “当时在图书馆查资料时,我好像在一本很旧的资料上看到过关于对这类祭祀的记载。不过书上对这些记载十分的少,上面是提到过关于这些断指祭祀的祭祀描述。” “断指祭祀最早起源于一种名叫对鞵的祭祀活动。所谓的鞵我想你们应该也有常识,不过是人民通过信仰而产生出来的一种邪神。” “邪教团体了属于是。”鹿鸣补充道。 “当时祭祀鞵的首席祭师往往会断掉自己的一根手指,将它用黄金裹好后进奉给他们所要祭祀的邪神。” “那,难道说,那个拔,也是这样的一个邪神的变体呢?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拔就是那个什么鞵的一种变体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怎么说呢,当时的邪神那么猖獗,还真的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谁。” “那对当时祭祀鞵的地点应该有所描述吧。” “有啊,就是当时的洛邑地区,也就是现在的火国那个地方。” “我去,我老家唉。”云阳有些吃惊。 “好吧目前我们才了解这么多,继续往前走吧,我和阳哥看了,前边还有很长的一道墓道要走。” 墓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墙,而在那石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像是有人从里面挖出来的。 那洞口大小也是容得下一个人趴着进去的,这应该就是云阳和鹿鸣口中的,那些工人修建的逃生通道吧,怡情这样想着。 话不多时,云阳已经将半个身子探进去了,他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就钻了进去。怡情跟上,再接着就是鹿鸣。 说实话怡情是第一次爬这种洞,那种感觉简直是一言难尽。地上不时有碎石块儿咯一下咯一下的,咯的她的胳膊肘青一块儿紫一块的,真是活受罪。 他们爬的很慢,很小心,一路上,他们能看清楚当时那些匠人们留下的记号,不过是古文吗,谁都看不懂。 在队伍最后面的鹿鸣麻木着跟在前边两人的屁股后面。说实话以前爬的那些通风管道比这玩意儿容易的多得多,先不说咯腿吧,光是那温度就足够让他窒息。 他无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屁股后头出现了一只惨白的手! 他当时都快笑尿了,那浑身的汗毛倒了又直,直了又倒,连说话都模糊了:“手,手,有一只手在我屁股后面!” 前边的二人马上就停下来了,看着身后鹿鸣的语无伦次。 “什么东西?手?”怡情皱了皱眉,她从自己的胯下往后看了看,鹿鸣说的那种手,根本就不存在啊,那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你在发什么神经啊,那儿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啊,怎么会?”鹿鸣再次看了看后面,确实是啥都没有。 “也许是在里面憋久了出现幻觉了吧,赶紧爬吧,爬出去一切都好了。” 三人继续往前,此时,在最前面的云阳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他快爬了几步,用手电照了照了照那东西。那东西整个是镶嵌在洞壁上,灯光照上去,那东西惨白惨白的。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云阳将那白东西从洞壁上抠下,拿在手心上仔细去瞧。那东西很轻,质地很硬,摸上去还有些拉手,倒像是一种骨头的碎片。 “干什么呢,发现啥了吗?”身后的怡情问道。 云阳没回答,只是将手里的骨片儿扔给了怡情。 后者接过去仔细去看,看了一会儿后她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这,这,这东西是人的头骨碎片啊!天啊,还是天灵盖儿那儿最硬的那一块儿!” “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云阳顿时便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去你妈的王 在这个墓道里,竟然会出现人的头骨碎片,关键是那个东西,还是最硬的那一部分。 这就说明当初有一个倒霉的工匠在逃离这里时遇见了怪物袭击,这怪物力气贼大,不但杀死了他,还将他撕扯成了碎片。 再加上刚刚鹿鸣说他看到了一只怪手,很难不让人对这两个事物产生联想。 也许,当他们在进入这个墓道开始时,就被那怪物盯上了。说实话,自打他们进入这个空间之后,被剥夺了夕照这一权能的他们,实力是大打折扣的。 想到这儿,他便不由得就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怡情紧跟其后,出于女性出色的第六感,她隐约的感觉到了一会儿会有大事发生。 鹿鸣根本不敢一个人和他们落下太远,他被刚刚那一吓吓的不轻,他都开始有些后悔做最后一个进去的人了。 通道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爬行,不是宽度变窄,而是那些洞地上布满了白色的碎骨屑,这种东西堪比沙砾,那玩意儿爬上去别提有多折磨了。 云阳不敢停下,越来越强的不安感笼罩着他,尽管他的双手已经磨的血肉模糊了,他的时速依然不减。 突然间,在离云阳位置不远的地方,打那坑道里直愣愣的掉出来一具干瘪的怪脸,没刹住闸的云阳差点儿和它贴上去。 “吔!”他吓的惨叫了一声,接着身子本能的一蜷缩,那脑袋正撞在洞壁上,“咚”的一声闷响,撞下来几块灰土。 “怎么了?啊——”怡情刚要问前面哀嚎不断的云阳,等到见到那具干尸,她也没控制住叫出来了。 她身后的鹿鸣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眼前失态的二人,不由得想笑,不就一具干尸吗,看把你俩吓得。 “草了***,吓死我了,我刚在哪爬呐,这玩意儿突然就贴到我脸上了,我尼玛,艹。” “你吓死我了,快去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个事儿。”怡情嗔怪道 这是一具干瘪的男性尸体,看不出年龄的大小,他的五官极度的扭曲,死前应该是受到过极其强烈的惊吓。他的身体,云阳只看到了一半儿,剩下那一半儿隐藏在洞顶的洞洞里,云阳顺着干尸的身体往上照过去,倒是什么都看不清亮。 “没啥特别的,就是死相挺惨的,好像是吓死的,我不清楚。”他将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告诉身后的二人。 “被吓死的?”怡情皱了皱眉头:“这,这墓里?还,还有其它东西?”说完,她看了一眼身后的鹿鸣。 “看我干嘛?”鹿鸣被她这惊鸿一瞥吓出一身冷汗,他不停的催促着最前边的云阳:“赶紧往前爬吧阳哥,这个王八蛋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 “好吧,听你的。”他避开那具尸体,继续往前爬去。 那位倒霉的工匠,生前在这古墓里到底看到了怎样一个可怕的东西呢,能被吓成这样!况且,它一具死尸,怎么会突然就探出脑袋吓自己一跳呢? 除了起尸,死尸怎么可能自己去动呢?那除非是有东西在背后捣鬼,娘的,刚才都吓出几滴尿了…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身边儿的标记越来越简单了,他还记的之前他刚进去时那标记还是十分复杂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爬行,他们算是见证了这些标记的诞生过程。 三人的士气都有些低迷,爬行的速度明显慢了好多,云阳知道,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停,因为你一旦停下来,再往前爬你就比登天还难了。 他一边爬,还一边鼓励着身后的二人说:“快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快出来了。” 怡情已经没了魂了,她只剩下肌肉的记忆了,肌肉强迫着她做着爬行运动,肌肉强迫着她别去瞎想。 鹿鸣更惨,他已经开始恍惚了,有那么几次,他都看见了自己逝世多年的太奶奶在向自己招手了。以前看别人盗墓,那图的是个紧张和刺激。现在自己下墓了,奶奶滴,除了刺激,还有煎熬,还是上学轻松啊,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鹿鸣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上学。 又过了挺长时间,三人终于停了下来,云阳的手磨的都没法看了,怡情只剩下进气没出气了,鹿鸣更惨,已经死过去了。 “大家,休息一会儿吧。”云阳趴在洞里面,狗一样的喘着气。根本没心情去骂娘了,五星电报机已经油尽灯枯了。 “累死了,天啊,这帮工匠怎么就这么能挖呀。”怡情的声音逐渐小下去了,胳膊肘和膝盖那两个地方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疼了。 “奶奶,别走,等等,带上我吧。”鹿鸣依旧稳定发挥。 “oi,cheer up。世界还需要你去拯救嘞。”电报机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 “拯救个屁的世界,这种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您吧。”鹿鸣挥手与他的奶奶告别。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些。怡情将食物分给他们三个人。三人分到的无非就是一块儿饼干和点儿咸菜,不过对于体力严重透支的他们,那简直就是一种救赎。 三人狼吞虎咽一番,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往前爬去。 “唉呀,那些出生王族们,不干一点儿人事儿。你死就死吧,还得拉那些无辜的工匠和自己一起陪葬,他妈的典型的吃人饭不拉人屎。”云阳感叹道 “确实出生,我好像理解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王了。确实,十个王里有九个不干人事儿,真不知道当时的人们为什么那么惯着他们。” “哎呀情姐,那时候的人们吧,愚昧无知到极点了,他们就是认为,那什么王是什么神的儿子,是什么真命天子,什么什么的云云,反正就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认知的局限性。” “还他妈神的儿子,它们也配!”怡情愤愤不平道:“哪一个神的儿子会这么草菅人命?” “就是。唉,你们知道吗?在地狱里面,那些什么什么王的灵魂最多了,一个一个废物的不得了,别看活着的时候风风光光的,一到下面屁都不是。还王,王个屁。”云阳越说越激动:“什么狗屁公主王子,勇士,什么将相王侯,世子。没了我们老百姓它们算个几把,娘的,还装起来了,到下面去的话都得给我们变成孙子!” “得得得,省省力吧。云阳啊,我知道你很不忿儿,等一会儿出去了,让你再骂个痛快。”怡情安慰道,她是十分赞同云阳的那些话糙理不糙的观点的。 鹿鸣无奈的笑了笑,关于那些真正的王,他心中有一份,也仅有一份答案:那些默默无闻为百姓付出的人是王!那些抛头颅洒热血拼命保护人民的人是王!那些兢兢业业,努力奋斗,平凡而伟大的芸芸众生他们,更是王!而那些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的,用云阳的那句糙话来说:狗屁不是。 很快云阳便看见了出口,他兴奋的将这个消息带给了身后的二人,身后那俩人瞬间就支楞起来了,霸体全开,疼免全开,三人当时就提了速往出口方向爬去。 九死一生。 云阳是第一个爬出那个逃生通道的。虽然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但是呢,那种自由舒展的感觉,让他第一回明白了站着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他多想展开双臂,模仿一下安迪。那时候看《小深氪的救赎》怎么都不明白最后安迪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动作,现在他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别在傻站着了,快来帮我们一把。”怡情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来了,她满脸是灰,俏脸上写满了疲惫。 云阳赶紧过去拉了她一把,总算是出来了,她靠着身后墙壁尽力的舒展着四肢。“唉哟喂,憋屈死了里面,往后,打死都不爬这种洞了。”她重重的出了口气,享受着这无限的自由。 “唉哟我去,涅盘重生啦,总算是。”鹿鸣探出了半个脑袋,那种兴奋劲儿就别提了,他抓紧着往前爬了几步,把手伸向云阳。 云阳刚点上一根烟,还没抽上一口呢,就忙上前去拉。与此同时,鹿鸣只感觉脚踝处一凉,一紧,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力把他朝洞里面扯去。 他惨叫一声,同时这边儿的云阳已经吃上力了。当那股巨力传过来时,他并没有防备,结果就是被这巨力带的一踉跄,差点儿没趴到地上。 这边儿的怡情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忙上去帮忙,她拉扯起鹿鸣的一只胳臂。这刚好给了云阳一定的喘息空间。 那边儿的鹿鸣感觉自己身体已经空了,那冷汗是不住气儿的往外流。他一只脚被东西抓住,但另一只脚却能动弹,旺盛的求生欲刺激着他,他边骂,边去用脚踹那个拉他的东西。 好家伙,那东西蹬上去的感觉,就跟踢一块儿石头一样,硬的离谱。这眼看蹬是不行了,他马上就转变起了方式。 洞外是两个人在拉他,而洞里只有一个在扯,眼看踹的策略是不行了,那就住外边儿助队友一脚之力吧。 只见他抬脚蹬起了洞壁,三个人一齐使力,总算是能稍微挪动点儿了。 “草了个dj的,这里边儿的老六,要是让我逮住他我不…”云阳抽着空发电报:“你俩听好了,听着我的号子,咱们一劲儿发力!” “那你倒是喊啊!”怡情的脸涨的通红,她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一二,一二。”仨人劲儿往一处使,很快云阳这边儿就占了优势。鹿鸣的身子已经出来大半儿了! 经这一拉,鹿鸣都感觉自己得长高三十多厘米了,他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身上的骨骼发出的脆响。“我草啊!老子的腿都要断啦!” 这时,他脚部的巨力猛的消失了,他,草字儿都没喊出来,整个人都被云阳那边儿的巨力给带飞出去了。 云阳和怡情被狠狠的坑了一下,俩人同时向后卧倒。这边儿的鹿鸣重重的砸在了他二人身上。 云阳一边骂娘,一边挣扎着站起来。那边儿的洞里面已经不太平了,那只拉着鹿鸣的东西此时已经嚎叫着从那洞里面扑出来了! 云阳忙冲过去,一把挡在那俩人身前。那怪物顺势将他扑倒,他俩同时滚到一边儿的黑暗里,很快就传出来二者打斗的声音。 这边儿缓过劲儿来的鹿鸣和怡情忙上前去帮忙。受伤较重的鹿鸣拿着手电给怡情照明,后者已经摸到之前云阳买的铲子了。 那边儿的黑暗里传来了那怪物刺耳的狂叫声和云阳的骂娘声!从二人的叫声中很难分辨出谁占了上风谁占了下风。那一边儿是云阳被扑倒时掉落的手电,因为受到撞击的缘故,那灯泡一闪一闪的,连带着光线都变暗了。 鹿鸣的手电追随着怡情,后者已经抄起了铲子朝着云阳和那怪物扭打的方向冲去。 到了跟前,他们仨才算看清了那怪物的真实长相:那怪物浑身惨白,四肢修长。它披散着黑发,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五官,唯一有的是在口那里,咧着的一张四半嘴,那嘴里都是钢针一般的尖牙啊。 此时那怪物将云阳压在身下,那姿势及其暧昧。怪物的两只手被云阳死死钳制住,那一张大嘴不停的开合着,恨不得一口就把身下这人的脑袋给吞食掉。 身下的云阳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嘴上还不闲,问候着这怪物的八辈祖宗。这边儿的怡情瞅准了时机,大喊一声,用尽死力气将手中的钢铲狠狠的朝着那怪物的脑门上削去。 顿时一阵腥臭的绿血便从那怪物的脑袋里喷出。那铲子是何其的锋利啊,怡情又是用了死力气,这两者融合,才刚刚将这铲子嵌进那怪物的颅腔中一点儿。 那怪物“嗷”的一声惨叫,云阳当时就感觉到它松劲儿了,两人合力将那怪物推翻过去,云阳一转攻势,将它按倒。一边儿的怡情抄着铲子死命的往那怪物的脑袋上招呼。 那怪物就这样被两人合力给整死了。云阳从那尸体上翻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血汗,庆幸着这回总算是安全了。 怡情将铲子扔到一边儿,没走几步,便脚一软,坐倒在地上了。 云阳没咋受伤,虽然他是直拳打虎的那一个,但在和那怪物搏斗时,他也仅仅是脑袋磕在地上时,磨破了点儿皮。 他脑袋上裹着纱布,悠闲的在一边儿抽着烟。这边儿的鹿鸣已经叫起来了,那是怡情再给他正骨。 刚才被那么一拉他的脚踝那个地方脱臼了。怡情掀开他的裤腿,好家伙,脚踝处乌青一片,还微微发肿。 怡情学过正骨,鹿鸣这种情况说实话不严重,但打上石膏,修养几天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个地方是没有石膏打的,她只好从包里摸出来一些能替代石膏作用的东西。她利用那东西做了个简易固定架,暂且是给鹿鸣固定上了。 “唉呀,这个地方是真恶心啊。”劫后余生的鹿鸣发表了获奖感言。 “确实恶心,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云阳,要不是他,咱们肯定是凶多吉少。”怡情十分感激的看了云阳一眼。 后者老脸一红,拿着烟的手一抖,烟灰掉下来不少。“谢什么,毕竟我是你们请的保安啊,要是不负责的话,我的良心是说不过去的。” 这回,他们三人总算是可以喘口气了。那就好好歇着吧,接下来我这个作者还得写点儿东西来好好的折磨你们。(作者的贱笑:嘿嘿嘿) 死亡与黄金 三人继续深入,鹿鸣被云阳和怡情扶着,他们仨总体上走的很慢。 这个墓室相当的普通,墓室角落里有几个破碎的瓦罐,里边那些灰色的东西在旁边儿撒着。当中是两尊石雕,俩石雕手上各托着一个金色的小盘,盘子里有一些干瘪的黑东西。 那石雕造型怪异,不是人形,硬是形容的话,那就像两条纠缠着的蚯蚓,而蚯蚓头儿那里各长着一只怪手,正是那怪手托着盘子。 “那算是啥东西啊,这么奇怪。”鹿鸣指着那雕像问道。 “嗯,长生天?我看着像。”云阳回答道。 “长生天?不能吧,邪神还信长生天吗?”怡情表示质疑。 “不知道,反正那样子真的很像长生天。” “等等等等一下,什么是长生天啊?”鹿鸣接着问。 “唉,一种,嗯,神,唉对,神。这种东西产生的时候在神明接手这个世界之前。它诞生于古时候的游牧民族的信仰中。那时候的人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神,也算是臆想吧,就出了个这么个东西。”云阳挠了挠头,接着说:“这个东西,在游牧民族的信仰里是十分牛逼的,鸭的地位就跟现在的神王一样,为至高神。” “毕竟那个长生天是人臆想出来的,在每个人的认知中,长生天的形态也各不相同。比如说吧,有人觉得长生天是一个美丽的女神,而有人觉得长生天是一位十分威严的男神,还有的觉得长生天长的像海带,唉,不管怎么说,反正就贼奇葩。” “我当时在所儿里蹲的时候,在禁书库里读到过关于描述长生天的一些书籍。上面记载的一种形象跟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一样很像。” “哦,也算是一种精神信仰吧。”鹿鸣算是明白了。 “对,可以这么理解。”怡情收了个尾。“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哎,云阳。” “那必须啊,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不多读点儿书,往后咋走路啊。” “唉唉唉,名言都整上了唉。” 出了这间墓室,就进了这条走廊。走廊上有一些之前他们见过的长明灯,两边儿的墙上雕满了字儿状物。 那玩意儿雕刻的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种经文。不过他们仨谁也不认识,那种字儿初看上去很像甲骨文,但仔细去看的话又不像。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紧闭的墓室门。三人走上前去,尝试着推了推,有松动,三人便加了把力,那石门嘎啦嘎啦的就被推开了。 手电筒打进去的一刹,那股耀目的金光便瞬间刺痛了三人的双眼。当时他们仨的腿都软了,那脚更是重的迈不起步子了。 那间墓室里,是堆成山的黄金和珠宝,那体量,一片连着一片,灯光扫上去,反射出的金光让整间墓室都亮了。 “我嘞个去…”云阳已经跪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黄金,也从来没给除了老师以外的任何人下过跪。这时的他几乎是爬着摸向金堆的,甚至是在爬的时候他还摔了几下,屌丝惯了,这么多黄金,就是给他花十辈子,估计都花不完… 怡情先是一个萝莉跪,随后就是喜极而泣。跟疯了一样,那是又哭又笑,隔壁的棍勇都给她点了个赞。“妈妈,女儿出息了…”她挣扎着,一头便扎进了黄金堆,她疯狂的抛洒着手中的黄金,甚至是珍珠项链从她指尖滑落时,她都没察觉到。 鹿鸣都感受不到脚疼了,那脱臼了的脚瞬间就正常了。他迈着僵尸步,机械而又迅速的冲向离他最近的那堆金子。“真的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啊,这回咱们算是发达啦!”他兴奋的在黄金堆里打滚,像极了一只谄媚的土狗。 仨人在那堆金子里尽情的释放着本性,一个傻,一个疯,还有一个在滚。云阳捧起一把,看了看,刚要装进包里,瞬间就被一边儿更好的所吸引,他忙撇下去,去捧那一波儿 可是一边儿又有更好的… 怡情发了疯似的往背包里狂塞着,她本身也没什么鉴宝的经验,索性就是一锅端。很快包儿就被她给塞满了,她仍不满意,又把它们倒掉了重塞。 鹿鸣已经让黄金把自己给淹没了… 这应该就是拔的信徒们所敛到的财富吧,那体量,应该可以买到一个国家吧。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些神官明明啥都不做,一个个却能吃的肥肉大耳,穿的绫罗绸缎了。信仰这种东西太恐怖了,再一变现,那就更恐怖了… 三人的热情很快就退下来了,冷静下来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那具隐藏在金堆里的枯骨。 云阳上前去查看,这具枯骨已经完全白骨化了,呈现出一种仰躺的架势,诡异的是,它穿着现代人的服饰,周围还有一些空掉的食物包装袋。 鹿鸣爬过去,捡起一个,仔细一看:“哟,压缩饼干?古人那时候还发明了这东西?” “怎么可能?这明显看上去就是现代人好吧。”怡情反驳道:“该不会,我们之前爬的那种洞是它挖的吧?” “有可能,这位应该是个盗墓贼,唉,情姐,你懂人体医学,你来看看它是男的是女的。”云阳起身让怡情去查看。 怡情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骷髅的骨盆,那骨盆比较窄,她随即就下了定论:“是男的,年龄,嗯,大概有三十来岁儿。” “三十多岁,挺年轻啊。我看他骨头哪儿都好好的,唉,怎么会死在这儿呢?”鹿鸣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儿。 确实,这架骨骼看上去是完好无损的,没有因为创伤的缘故而导致的黑斑出现。加上它身边散落的压缩食品袋,云阳得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答案:“他是被饿死的,活活儿饿死的。” “啊?不能吧,活活儿饿死的?”剩下的两人异口同声的感叹道。 “不应该啊,他能下到这儿,能找到这间墓室,应该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啊,怎么会就这么饿死在里面呢?”怡情率先拿出猜想反驳。 “对呀,况且,你看,那边儿还有他用过的工具呢,他应该是有能力从这里出去啊。”鹿鸣指着一边儿散落的铲子和镐子说道。 黄金幻想乡 那副稿子和铲看上去还是半成新。但谁也没注意这个,随即又把目光放到了这具尸体上。 这具尸体上身是件夹克,下身是一身工作裤。因为尸体腐烂的缘故,那些东西都变了型了,牢牢的黏在了上面。 鹿鸣盯着那尸体的口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就问到:“你们说它的口袋里会不会有什么关于这个古墓的线索啊?” 剩下俩人听完后一怔,对呀,他们之前一直在纠结这东西到底是咋死了,完全就是忽视了这方面的存在。 你既然下到这了,那肯定是做足了准备,不像他们仨一样,进到这儿完全是意外,想的再多不如一做。 云阳从一边儿摸出来一根金条,轻轻的倒了倒那些口袋。传过来的感觉完全是空的,那就更简单了,这些线索肯定在这尸体的身边。 他们仨赶紧去周围找,结果还真找到了一张地图。那地图很旧,纸片都发黄变脆了,三人把它捧在手心里,小心的把它铺到黄金堆上去研究。 那地图总体呈现出一个几何三角形状,上面画的密密麻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一条道一条道儿交错来交错去的,给三人都看傻了。 他们仨完全是业余的,谁都没有看地图的经验,云阳挠了挠头,忽然感觉自己空荡荡的大脑里满是智慧,那俩也同样,一句话:这地图屁用没有。 仨人都有些沮丧,索性收了那张地图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不能久留在这个地方,咱们挑点儿好的,收拾收拾准备走吧。”怡情的欲望之火已经被那具尸体给浇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心头,事实证明,她的预感一定很准。 “臣附议。”鹿鸣无条件支持怡情的提议,不管怎么说,信她的准没错。 “臣附议。”云阳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干就干,怡情将那张地图叠好,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中,还拍了拍,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说不定到了哪儿,他们就能看懂那张图儿了。 她稍微装了点儿宝物,掂量掂量,不是很沉。剩下那俩已经完毕了,就准备着出离这间墓室。 他们仨最后出了这间墓室,在出这间墓室的时候,鹿鸣习惯性的回了一下头,一切正常,那具尸体静静的坐在那里,而被他们糟蹋过的金器堆,在手电筒的余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他一缩脖子,许是冷了些吧。 这条墓道很长,前方手电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怡情问云阳:“唉,之前咱俩干掉的那只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你知不知道。” 后者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是啥东西,反正我跟它交手的时候,感觉那东西力气贼大,你也看到了,我跟那东西算是五五开。” “你也不知道?好吧,我感觉它好像是那种四只拉的很长的人啊。就,嗯,之前鹿鸣给我讲到过你们遇见的那种,现在感觉好像啊。” “嗯,确实像啊,不过,嗯,它们的力气真的相差很大,不过呢仔细的从形体上来分析的话,那差距就更大了,这只怪物的四肢几乎等长,对,跟那种在水上爬的昆虫几乎一样。而我们之前遇见的那种怪物明显胳臂要比腿长。”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不了什么吧。我反正感觉,这种怪物就是你们之前遇见的那个,而这间古墓,很有可能是一间实验室。” “那他们建那么多实验室干嘛?况且,这个地方明显就不是主世界啊。你说他们作死把实验室建到异世界干嘛?异世界的黑心企业吗?” “呵呵,神他妈异世界黑心企业。”云阳被鹿鸣的吐槽给整笑了。怡情不知道这个梗,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 被鹿鸣这么一说,她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观点了。对呀,主世界建不好吗,干嘛要建到异世界的古墓里呢?还有,那个死在异世界的现代前辈是怎么个事啊?还有为什么上古邪神拔的墓葬,会出现在异世界呢? 说不通啊,这又不是小说儿,说不通啊。 想着想着,三人就走到了墓道的尽头。 尽头处同样是一间紧闭石门的墓室。三人按照之前推石门的方式推开了它。 与之前他们进入的那间墓室一样,这间墓室同样是堆满了金子,同样是一个骷髅,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个角落里。 “啊?”三人异口同声的震惊道。“不会吧,这,这,这,有两间藏宝室?还有两个盗墓前辈?”鹿鸣控制住自己即将脱臼的下巴。 云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那场景更让他震惊了。那些金堆上有鹿鸣打过滚儿的痕迹,有他堆砌的黄金城堡,还有怡情用收集的珍珠堆砌成的金子塔。 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之前的那间墓室。 怡情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他架着鹿鸣慢慢的退到了石门外。 云阳点上一根儿烟,表情严肃的说道:“娘的,这就是之前我们待过的那间墓室。” “可是,我们明明是一直在往前走啊…”怡情惊恐的说道。 “对呀,就这么直的一间墓道,我们总不可能走回头路吧,况且,那间墓室的门还是关上的,我们仨都又推开它的记忆啊。”鹿鸣附和着。 云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他静了一大会儿,随即就按灭了手中的烟头儿:“你们在这儿等着,我重走一遍,瞎想没用,得实践。” 剩下那俩点了点头:“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你。” 云阳拿起一只手电筒,在二人的注视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一会儿,诡异的事儿就来了,云阳的手电光出现在了二人身后的那间墓室里,云阳也看到了站在墓室外边儿的两人,那两人发现他时,表情我绝望中夹杂着不可思议。 “空,空间,折叠,还是,鬼鬼,鬼打墙啊。”鹿鸣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去,这也太玄幻了吧,比玄幻小说儿还玄幻。”怡情说 云阳抽着烟,一步一步从那墓室中走来。“更恶心的还在后面呢,妈妈的,我们之前进这间墓道的口儿,消失了,跑这一路我都没看见过。” 量子力学vs传统玄学 “啊,不会吧。”鹿鸣轻轻的合上自己的下巴:“走咱们几个再走一遍。” 三人又重复了一遍,结果和之前一样,那个之前他们进入这间墓道的那个石室门口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堵实心的墙壁。 那具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山一样的金子堆反射着诡异的光。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辙儿。 这回他们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盗墓前辈会被困在这儿了,那这回他们遇见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和那位前辈遇见的一样呢。 云阳摸了摸鼻头儿,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骷髅,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升腾在他心中:不会是撞鬼了吧。 他之前在做抬棺人的时候,怪事儿也没少见。这回他估计,他们所遇见的这种情况有很大可能是它造成的。 理由很简单,他自己都出不去,那能让他们出去吗?想到这儿,他咽了口吐沫。在怡情和鹿鸣疑惑的眼神中,他走向了那个角落。 他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三支烟,跪倒在地,那眼神及其真诚。挨个儿点着,攥在手里,照着那具骷髅就拜了三拜,边拜还边念叨:“唉,大哥,您放过我们吧,都,都不容易。我,我们能进到这个地方儿纯属意外,嘶,唉,内啥,要不我们把您的尸体带出去…您看怎么样,哦,对了,只要您能放我们出去,呃,您的家属,我们肯定是会照顾的……” 怡情无语的拍打着脑袋,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搞那一套,有搞那一套的时间,那还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她强力压下给云阳头绷的冲动。问鹿鸣道:“你怎么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们遇见的这种事儿说科学不科学,说玄学不玄学的。连定性都困难的事儿我们怎么办?” 云阳已经起身走来了,他一脸郁闷的叼着三支烟,那样子看上去十分沮丧。 “怎么样?那位前辈大哥说啥了没?”怡情拿他打趣。 “切,白浪费我三支烟了,啥动静都没有,大哥估计不吃这一套。” “他要是真显灵了那就真见鬼了嘞。”怡情吐槽着。 “耶,那就怪了嘞,之前和我一起抬棺的那位老先生遇见这种事儿百试百灵,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呢?不能啊,难道是我不够真诚吗?” 怡情没搭理他,转而对鹿鸣说:“嘶,会不会是空间折叠啊,我想,我们是不是误入了莫比乌斯环呢?” “就咱们遇见的这种事儿,的确很像是莫比乌斯环,一直再循环,怎么都出不去。”鹿鸣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可是阳哥的那个有鬼的理论也同样说的通啊。唉,不管了,你们看这样怎么样?” “你们看,就我们现在所遇见的这种事儿,两位提出了两种猜想。”鹿鸣抬头看了看二人,二人都在沉思着,没有回答。“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老师在教我们做实验的时候给我们讲过一种方法,呃,叫列举法,就是把所有可能性都列出来,再逐个进行论证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可能。” “有门儿别说,还真有门儿。”怡情感叹道。“云阳的有鬼理论刚才验证过了,结果很明显是错误。那就剩下我的那个空间折叠理论了,那该不会我的这个就是正确的吧。”怡情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结论正确性。 “确实,那如果这样说的话,情姐那个理论就是正确的咯,不过严谨起见,我们还是验证一下吧。”云阳说道。 “同意。”那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不过,该怎么论证呢?”怡情接着问道。 “嗯,也简单,莫比乌斯的特性吗。他就是一个类似于八字儿样的纸环,嗯,我们可以找一块儿石块儿,到时候,我就拿着它边走,边往墙壁上划线。如果,晴姐的结论是正确的话,你们就会看到我从这间墓室里走出来,而我划出的线,会变成一条封闭的曲线。” “牛,无懈可击,你经常这么靠谱点儿不行嘛。”怡情对他的话竖起了大拇指儿。 话不多言,验证开始。云阳随便往金堆儿里找了一块儿黄金,他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贵的一块儿粉笔了吧。他在墙上划了划,确实能清晰的看到它在墙上留下的痕迹。 他来到门口儿,对着怡情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便开始了验证。 线最终接上了,怡情那个莫比乌斯环是成立的。 这回三人又陷入沉默了,有鬼那个理论虽然很操蛋,但实际解决起来很简单。量子力学那个理论虽然很合理,但如果解决起来的话,那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好吧,同样也很操蛋 当时云阳从墙壁里出现时还把他俩吓一跳呢,这回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在量子力学里,传统力学里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在量子力学里都有可能发生,比如说穿墙。 “那咋办,现在该咋解决啊。唉,撕裂空间这种事儿阳哥您比较有经验吧。”鹿鸣率先打破了寂静。 “别问我,我能撕裂空间的原因是我身上有那种足以扭曲空间的能量。可是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里我根本就用不了那种力量啊。你告诉我鸣哥,我该怎么办?”云阳反问道。 “唉,怎么办!?那就待在这儿等死吗?”怡情已经开始绝望了。 “没办法,那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云阳对于绝望早就有了抵抗力。 “先别想那么多吧,吃点儿东西吧在这儿,吃完了有了力气再继续想吧,肯定会有出路的,只是我们没找到罢了 。”鹿鸣依旧抱有一丝希望,他这样得的人在团队里至关重要。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怡情在这间藏宝室里找了几块儿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火炉,倒了点儿水,煮起了方便面。 云阳和鹿鸣拿起了那个盗墓前辈遗留下来的铲子和镐,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死之前至少得挣扎一下吧。 至繁会至简 云阳和鹿鸣选了一处能下手的位置,准备就在这儿下手打洞。他们其实都不甘心,与其困在那等死,那还不如搏一搏呢。 很快两人就在那墙上挖出了一个浅坑。这墙的石质很硬,所以他们的进度很慢。他们俩是交替着进行挖洞行动的。 在吃完怡情做的面之后,施工的就变成了三个人,三个人进度稍微快了些,很快的他们便在那墙上挖出一个足够容得下一个人那么深的洞。 三人分工明确,云阳用镐子往前开拓,鹿鸣用铲子扩张洞窟的大小,怡情则负责起运送那些因为施工而产生出的土泥。 云阳用镐子敲完之后,站在那边,边抽烟边看鹿鸣施工。忽然的,他就有了些尿意。仔细算一算,自打进到这个鬼地方他们还没上过厕所呢。这一路上光顾着爬洞,打怪,以至于连生理问题都忘记解决了。 他给那两个汇报了一下他要上厕所的意愿。 男人嘛,上个厕所总爱搭个伴儿,鹿鸣听云阳这么一说,也有了些尿意。怡情无奈的接管了鹿鸣手里的活计,任由着他们找地方解决问题。 那俩人找了个僻静处,刚解开裤带,就跟泄洪一样,哗哗的就是一大泡。毕竟俩人没做过那方面的事儿,尿的快,还尿的急。 尿完之后,两人顿觉的是神清气爽。刚整理好衣服,那边儿就传来了怡情的惊呼。 “咋啦?”云阳朝那边儿问道。 “变啦,我们的墓道变样啦!怎么回事啊?”怡情的声音里夹杂着激动。“我看见我们之前进到这儿的那个门啦!”这时怡情已经跑到他们身边了。 “啊?”云阳和鹿鸣面面相觑,很快的云阳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年村儿里算命的王瞎子摸着云阳的脉搏曾经说过这么一番话:“命格儿范硬,八字儿偏冲,生命线摸不出,奇哉。命中无姻缘,注定处子之身。但稚气未脱,每逢凶,必克之。” 稚气未脱,逢凶化吉。今天还真就给应验上了。童子尿驱百邪,那既然是驱的是邪,那必定有邪物一直存在于他们身边,他们还一直没发现。 想到这儿,三人好像有心有灵犀似的,齐齐将手电光打向了那墓室的天花板。 手电光最终交汇到一个灰色的,类似于婴儿一样的生物身上。那生物就那么爬抓在墓室顶端,被那手电一照,还哆嗦了一下,接着就扭头看向了光源处。 那东西确实是一只婴儿,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具诈尸了的婴儿的尸体,也就是所谓的尸胎。那婴儿肚脐上的脐带还那么挂着呢,滴溜溜的。被光一照,还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nia nia nia ”声 三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顶上的那只尸胎搞的鬼,一直有这么一个东西悬在他们头顶,他们仨竟然都没注意到。 一瞬间,愤怒战胜了恐惧,三人身上,隐约都有了红色的光芒在闪现。鹿鸣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铲子就向那尸胎投了过去,一向准头儿不好的他这回正中靶心,那尸胎惨叫一声,摔落到地面。 怡情摸出了一只火箭筒,云阳掏出了一把ak47,鹿鸣已经启了一把加特林。他们三人对着那具手无寸铁的尸胎就是一顿火力输出,只把那尸胎打成了一堆浆糊,方才罢休… 后来三人分析刚才他们遇见的那种情况所发生的原因:那属于是幻境和鬼打墙这两种技术融合在了一起而产生的效果。事件发生的时间,应该是他们走进那间黄金储藏室里后发生的。 他们在墙上找到了刚才云阳为了验证所划出的线条,那长度只有一半。也就是说,因为幻境的原因,那线条在划到一半时就折返过去了,在墙上是能看到那两条不重复的线条儿轨迹的。 幻术摩擦掉了那线条的一部分,给他们造成了那种线条链接的假象。包括云阳所谓的穿墙和墓道尽头处那间依然紧闭的石门。 事实上,他们一直都活动在这间狭长的墓道里一半的那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到达墓道另一边儿的那间石门处。 保险起见,他们三人还是返回了进来的那间墓室查看情况。那具怪物的死尸还静静的躺在那里,绿血流了一地。墓室墙上的那个逃生通道,和墓室中央的长生天灯架,都给了三人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三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墓室各处,在确保没有任何猫腻后,才来到了另一头儿那间紧闭的石门处。 云阳贴着门缝照了照,在确定门后没有异常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那间石门。石门有所松动,但十分的坚固,云阳只是试了试,就发现,这个石门,应该是往外边拉的那种,普通的推是绝对行不通的。 怡情扶着鹿鸣走到一边儿,给云阳留下一些施展空间。云阳拿起手中的镐子,那镐子还是半新的,头部还是十分锋利的。这回它就该兼职当物理学圣剑—撬杠的工作了。 在力臂与力还有支点的作用下,某哲学家是能撬动星球的。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石门渐渐的被撬出了一条儿缝。云阳将镐子放在一边儿,和怡情一起,将那石门掰出了一条容得下两人通过的缝。 这间石室面积够大,那里边儿摆满了那些瓶瓶罐罐和祭祀用的,长的十分奇葩的礼器。三人好奇的打量着里边儿的东西,其中有很多都在之前壁画上出现过。 比方说那种巨大的盘子,壁画上的它是专门盛放牛首的。还有一些礼器长的跟唢呐很像,壁画上是有吹奏这种种礼器的原画的。 “唉,你们看,这些唢呐看上去好新啊。”鹿鸣指着其中一个说道。 “确实。这铜制的唢呐至少得有个千年的历史吧,到现在去看上去还跟新的一样,唉,怎么没看见那种铜绿的出现呢?” “古人的防腐技术挺高的其实,这些礼器上面应该都涂东西了,那种东西能隔绝氧气,减少那种氧化反应。”怡情给出了她的猜想。 “确实高超,唉,你们知道吗,在草国境内出土的木乃伊。其中一些都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剖开来看,一点儿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纯干尸。”云阳补充到。 “很好的例子,说道草国的木乃伊了,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之前我们在壁画上所看到的那个拔,实际上是从草国逃出来的木乃伊怪物呢?漂洋过海,最终被渔民捞到…”怡情若有所思的问道。 “谁知道呢?拔应该在草国混不下去了吧,老婆出轨,房贷车贷,小孩儿吵闹,受不了了才逃到这儿了,结果到了这儿,人家把它当神一样供着,还给修了这么大一座坟墓。” “唉,阳哥,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同情那个拔先生了。” 尸海上的黄金王座 “唉,长大后就是这样滴。特别是有了老婆之后,你得顾家顾孩子,阿拉巴拉的。其实不结婚挺好的,当个二次元宅男,或是三次元屌丝,真真不错。”云阳点上一根烟,颇有沧桑的样子。 怡情白了他一眼,这种不着调的话,她是选择忽视。“别听这家伙瞎说,小鸣,结婚成家是人生必须经过的坎儿,要是一直像他说的那样摆烂下去,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鹿鸣陷入了沉思。 墓室一边儿的墙上,有一扇虚掩的木门。三人在浏览完这间墓室的景致之后,便从那里出去了。 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面那种“哲学”的雕像开始多起来了,导致里面都充满了那种gay的气息。 “话说古人的审美都是这样儿的吗?!这雕像搁现在肯定是过不了审的吧。”鹿鸣终于憋不住吐槽道。 “唉,说句实话昂,那些艺术家的眼光和我们这种糙人是不一样滴。人家讲究的是一种线条儿,唉,张力,呃,还有,还有,汁油哒!(自由)”云阳说 “这只是一部分,这种雕像其实反应了古人的那种生殖崇拜,嗯,在很多遗迹里,都有这种生殖崇拜的体现。这主要跟当时的环境有关,你们得知道当时古人生存的环境其实是十分恶劣的。”怡情补充到:“所以他们对于传宗接代这种事情就异常崇拜,那种崇拜程度几乎就跟对现在的神明信仰一样。” “哪像现在,看个片片都得偷偷摸摸的。”鹿鸣叹了口气,他忽然有了对古代人生活儿的向往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有一幅黄色的壁画。壁画上,那个像木乃伊一样的盘坐在一个巨大的,绿色王座上。王座下面是那种跪伏的祭祀一样的人员。他们手中所持的礼器,云阳他们还在那间墓室里见到过。 壁画的右侧又有一扇门。与之前他们见到的那种门不同的是:这扇门格外的高大,双扉的那种,整个门身是用纯黄金制造的,当手电筒打上去时,那震撼程度不言而喻。在那扇门的映衬下,云阳三人像极了地上的蝼蚁。 “我滴乖乖呀,当时拔的信众们到底有多有钱啊!藏宝室的金山暂且不提,这扇金门…我滴娘啊。”鹿鸣的嘴张的都能塞进去七八个鸡蛋了。 云阳倒吸了口凉气,他颤抖着咽了口唾沫:“这一扇门肯定值不少钱吧,我趣,还有两扇,话说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大一块儿金子啊!” “妈,女儿,又出息了…” 冰凉的金块儿上贴上了三人火热的手掌。有那么一瞬间,门先生都觉的自己来到了夏天,在那碧波荡漾的海面上,门先生就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融化,融化,再融化。 金门最终还是被打开了,与此同时,世界另一端的闭门师铃芽失去了她的梦想… 门后的空间很大,跟三人想的一样。这扇金门后面,应该就是这个古墓的主墓室了。 想想他们这一路走来,光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侧室耳室都那么奢华,那主墓室里豪华的程度肯定都超出他们的想象范围了… 手电光最终停在了一具身着华服的干尸身上它立在那,手中捧着一颗干枯的牛首。整个大殿里没有任何腐臭的味道,而是充斥着一种异香,是那种之前人头罐中所散发出的异香。 在他们三人手电所能照射到的范围内,都是这样的干尸,都是这样的华服,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所佩戴的帽子,应该是按照等级的划分,从高到低,浪潮一般起伏。华服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着土黄色的光晕。与壁画里的内容相同,那是在祭祀,参拜拔啊! 那些干尸排列的很是齐整,脑袋上的帽子从高到低一字儿排开。每人手上拿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每具干尸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和尊重,还有一种同赴黄泉的解脱… 干尸阵列的尽头处,是一个蓝宝石制作成的台。台上面,修葺着一个巨大的黄金王座,王座的顶端,是三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在这片黑暗的殿堂里发着悠悠的蓝光。 王座上躺着一具金棺,由于光线的缘故,他们看不真切。整间墓室足有五六个体育场那么巨大,那些排列齐整的干尸祭祀,也逐渐隐没在手电光照不到的黑暗尽头。 何等震撼的场面,不能用词儿形容。硬要形容的话,只浓缩成了两个词儿:“乖乖…” 从墓室穹顶处垂下来了那种金丝制成的帷幔。虽然上面遍布了灰尘和蛛网,但上面那种长生天的图案却清晰可见。 “这尼玛是拔,把他所有的信众都一并埋葬了吧,这么大的一个殉葬坑,已经破了世界纪录了吧…”云阳喃喃道。 “当年火国出土的兵马俑,规模感觉都不止这里的十分之一。况且,那些兵马俑用的是粘土,这里的这些,用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关键还是从那些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痛苦的痕迹…”怡情说道。 “想起来之前老师跟我们宣扬邪教有多么多么恐怖,宣传的时候,我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今天看到这一幕,我滴娘哎,邪教的力量是真恐怖啊…”鹿鸣,顿了顿,接着说:“感觉这么些年我都白活了。” “关键是,你们看,那些干尸,根本就没有一丝腐烂的样子。这尼玛也太神奇了吧。根据禁书记载,拔是距今约三千三百年出现的邪神。三千三百年的历史了,这些人还能这么站着,这种技术,古人到底是怎么掌握的呢?况且,能把古墓建在一个独立于主世界的维度,这,这怎么可能呢?” “古人真的是古人吗?有一种感觉,就是跟他们比起来,我们才更像古人,等一下你们看这个碎片。”鹿鸣察觉到了自己口袋里的异动。 碎片在鹿鸣手中剧烈的起伏着,它的身上还发出一种紫色的光。那些光游离在那碎片儿上的每一处纹路,使得存在于这片碎块儿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无比明显。 金身人面蛹 碎片上的纹路最终定格在了他们进入这个墓室时所看到的那个克苏鲁的形象上,三人也再次确定了这块儿碎片和这个墓室的连接。 鹿鸣将碎块收好,说不定这个碎片会是他们成功脱险的重要物件。 很快三人就把这间墓室给摸明白了,墓室一共有三扇门,都是那种金块制成的大门。 他们推开的那扇门其实是这间墓室的一个侧门,主门比他们所看到的侧门巨大宏伟的多得多,光是在那主门上镶嵌的宝石,多的都数不过来。 云阳还尝试撬了撬,结果忙活了半天,光摩梭下来点儿金屑,那宝石还是一动不动的待在上面,像是在嘲讽他似的。 三人走在尸阵的边上时,颇有种领导审视下属的感觉。每一个社畜每天早上都得这样的被领导检查一遍,然后全身心的人卖身于工作… 三人最终还是来到了那具金棺旁。那棺材很大,看上去感觉能装下三个人。棺材的形状颇似一个仰躺着,交叉着双臂的人。 棺材的头部画着一个怪脸,那脸很大,有三只眼睛,鼻子处还画着一扇面具,闭着嘴,胡子是山羊胡子。 “嘶,这棺材咋这么像草国出土的木乃伊——土蛋卡朋的棺木呢?它不论从画工和雕刻手段上来看,感觉就像是一个工匠给刻出来的一样。”怡情皱着眉头吐槽道。 “确实昂,拔是木乃伊那肯定是没跑了。”云阳表示赞同。 “唉,你们看!”鹿鸣指棺材上的一个凹槽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跟个usb插槽一样,难道古人那个时候都有制造usb 插槽的技术了吗?” 怡情和云阳忙顺着鹿鸣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那棺材手臂交叉的位置上,有着那么一个神似usb插槽的东西。 二人又同时看向鹿鸣,鹿鸣已经将那碎片摸出来了。不用他俩说什么,他已经做好把那碎片插进去的准备了。 云阳制止了鹿鸣的行动,他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拿过了鹿鸣手中的碎片。他再次比对了一下碎片的形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等一下让我来吧。” 怡情瞬间就明白了云阳的意思,他拉着鹿鸣后退了一段距离。因为谁都不知道将碎片插进棺材后会发生什么,云阳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他们。 云阳本身就是三人中武力值较高的那一个,这种危险的事应该由他来做,如果他触发了机关,那至少还能挣扎一下,而在安全范围内的他们也可以在他中招后及时作出反应。 云阳等他们退远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碎片插进了那个凹槽。碎片和凹槽高度契合,云阳在插入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阻力。 他在插入那碎片后往后挪了挪,之前第一次下墓时,他开棺的时候就意外的触发了机关。那机关发生在他脚下,他当时没有任何防备,和鹿鸣俩人稀里糊涂的就掉进虫窝了。 在他插入碎片后,打那棺材里开始发出了机廓转动的声音。云阳一直后退,直到和不远处的两人并肩。 三道手电光齐齐射向那具金棺,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那具金棺正在逐渐的拔高身位。 机廓声停止的刹那,金棺停止了拔高,此时三人才算看到了金棺的全貌。在短暂的停歇后,那机廓运转声再次响起。 “吱——”棺盖正在往一边挪动着,三人没人敢上前,就那么一眼不眨的看着灯光前棺材的变化。 “咔。”的一声脆响,棺盖停止了挪动,此时,整个棺材便处于了开启状态。 这时,打那棺材里,猛的支起一个白影,那白影呈现出坐卧态,还在不停的起伏着。出现这种情况是完全出乎三人意料的,怡情和鹿鸣差点儿没叫出来,云阳的心跳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 那白影确切的来描述的话,像一个“茧”,对,是蚕织出来的那种,不过个头儿很大。那茧的一头处有一个黄金面具,就跟之前他们在棺盖上看到的那个是一模一样。 三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再确定那“茧”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云阳一马当先,他已经掏出那把铲子了,他把它攥在手里,感觉十分的有安全感。 难道这就是拔吗?这个要是拔的话,那也忒抽象了吧,白花花的一坨,跟茧一样。说它不是拔把,那这玩意儿葬在金棺里,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参拜,明显是说不通啊。 之前三人以为,拔是那种木乃伊的形象,可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东西除了颜色上和木乃伊搭边儿以外其他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况且,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立起来的呢,它也没有腿脚啊,单靠腰上的力气,好嘛,仰卧起坐金牌运动员。 云阳咽了口唾沫,有点儿想抽烟。毕竟他太紧张了,那种感觉就像排队进行考试,考试不过的当场处死,你在考场外边儿等待的那种焦虑… 云阳很快就到了“茧”的附近,他抬眼往棺中看去,却见里边有一支木杆支持着那个白白胖胖的“茧”。 原来这茧能立起来全靠这根杆子,云阳当时就不怕了,心里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下来。 看来那茧暂时是对他们构不成威胁的,对他们最多也就起一个威慑作用。 这个茧既然是靠一根棍子支楞起来的,那就说明了茧里的东西没有基本的活动状态。 那茧在三人面前有规律的起伏着,它好像在呼吸,又好像是一直在做着那样奇怪的起伏运动。那顶黄金面具是镶上去的,跟那茧完全的融为了一体。 云阳小心的碰了碰那茧,顿时从铲头处传来一种软软的绵绵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在是在摸被子一样。 “真的是丝啊,这拔难道是给裹进丝线里了?”云阳疑惑的问道。 “啊?不能吧?我看它还在起伏着,不会它还活着吧。”鹿鸣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格外的小。 突变 “不排除这种可能,云阳,小心点儿。”怡情叮嘱道,同时也本能的将瘸腿的鹿鸣挡在身后。 云阳没说什么,他只是看了看后面的二人,示意他们往后再退退,别跟的他太近。随即又转身用手电光仔细去查看茧中的东西。 这东西明显有丝织物的性质,所以有良好的透光性。他凑近了去看,能隐约的看见里边模糊的人影。 金棺,茧,茧中的人影,黄金面具。这些事物此刻仿佛幻化成了一道道的代码漂浮在云阳的头顶上,沉淀在他的回忆中。 很快,一本名叫《臻品集》的禁书逐渐的走出了他的回忆之海。 《臻品集》是一本来自于第四维度,第十三宇宙中的一本禁书。禁书上好像有有关于金棺和茧的概述。 《臻品集》是一本描写第十三宇宙中各种奇物的书籍。它由第四维度最强的收藏家,张德鲁斯.戴.拿雯编撰。 一次偶然的机会,云阳在禁书库学习时有幸拜读了那本着作。 其中,令云阳最深刻的一章是记载关于长生的奇物——金缕玉衣和金棺白茧。 人的欲望永远都没有满足的那一天,不管是那尊贵的高坐在王座上的王,还是那低贱的睡在马槽里的奴隶。 奴隶追求着自由,追求着摆脱奴隶主之后,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当他们的这些欲望得到满足之后,他们又会想着得到一间房子和一块儿能够供自己耕种的地… 王追求着长生,虽然他们拥有数不清的土地,数不清的财富,数不清的配偶…但正是因为他们拥有一切,所以他们会一直害怕失去。 王与人之间唯一公平的是寿命,短短一百年,时间不会因为一个王而变长,也不会因为一个奴隶而缩短,它就那么流动着,给予着生命之间唯一的公平。 关于长生,王采用过很多手段,从最开始的冶炼丹药,到最后的命人去寻找能够长生的方法。 金缕玉衣便是王在尝试长生时所锻造出的一个奇物。相传,只要在王去世时穿上它,它就能够逆转时空,使得那沉睡的王返老还童,实现意义上的长生。 金缕玉衣,衣如其名,由金线和玉片制成,形似铠甲,用金丝连接。王在入殓时穿在身上,葬于金棺,待到百年后挖出,却见尸身不腐,一幼婴诞于其间。——《臻品集》 金棺白茧也是当时王所迷信的一种长生之法。王死后,将其体裹上由天山幼蚕所吐的初丝,令金线穿行其间,作蛹状葬于金棺,棺内辅以丹药。待丹药化尽,时至千年,茧内王者尸身不见腐烂,有浮动显于茧上,则成焉。——《臻品集》 眼前这个东西明显就属于后者,金棺白茧,看来拔也想要拥有那长生的力量。想到这儿,云阳下意识的看了看棺内,本该铺在里面的弹药已经挥发殆尽了,只剩下棺底薄薄的一层黑灰。 这时,眼前那茧忽然抖动了一下,它那头部镶嵌的黄金面具也因为那一下抖动而掉落在地。 当啷一声脆响炸裂在这片空间中,同样也炸裂在三人心上。怡情脸色煞白,她低声的朝着离得最近的云阳呼喊:“快退后!危险啊!” 后者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傻站在那,他手里的手电锁死在那茧的肚子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鹿鸣急出了一身冷汗,他除了不停的呼喊云阳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后者就跟着了魔似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鹿鸣毕竟有一些下墓的经验,他马上就明白了云阳估计是中招了,中的还是那些精神控制类的招数,这种招数他们之前就在那个诡异的木偶室里遇见过。 在那茧发生过一次剧烈的抖动之后,它又重新回到了有规律的起伏状态。怡情瞅准时机,一个箭步猫了过去。她小心的摸到云阳身后,后者立在那,本该察觉到的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怡情从云阳身后利落的把他放倒,这期间后者没有一丝挣扎,任由着她把他拖到了安全处。 云阳已经处于了昏迷状态了,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着,二人看的清,一串串的眼泪正从云阳的眼角不断的流出。二人尝试了很多办法去唤醒他,可是那些办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怡情和鹿鸣没有办法,当下的情况很糟糕。他们的主战力瘫痪了,鹿鸣腿上有伤,只剩下一个怡情还好好的,可是她真的无法顾及两个人,眼下唯一的好办法就是等。等云阳苏醒,并且提防那茧再次发起袭击。 云阳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白色的虚空中,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衫的黄发小男孩儿。 那小男孩儿身体单薄,穿的是那种很有“埃及”特色的民族服装。他皮肤偏棕,瞳孔泛蓝,一头棕灰色的头发蓬松着,此时他正用满是悲伤和故事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拔?对吧?”云阳问。 “嗯,但我不希望您用这个称呼来呼唤我。”小男孩儿平静的回答道。 “啊?抱,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犯。” “呼,无妨。我的名字叫做乌含维奇.图吕蒙特,你叫我小吕就行。” “啊?哦好,好的。我的名字叫叶云阳,很高兴认识您,小吕先生。”云阳打住了想和那小男孩儿握手的冲动,他毕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底细,所以在和那男孩儿对话时,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很高兴认识您。”小男孩微微一笑,同时云阳也松下了一口气。 “嗯,无意冒犯您,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您把我带到这儿的?” 小吕点了点头:“我需要您的帮助,云阳先生。” “啊?需要我的帮助?我能帮您做什么?”云阳有点儿懵。 “我困在这里好久了,帮我解脱掉好吗?”男孩儿的眼神中流过一丝期盼。 “怎么解脱?解脱什么?我该怎么做?”云阳接着问道。 “毁掉那个尸茧,终结掉我身上那长生的诅咒。” 待我成尘时 待我成尘时,你将看到我的笑。 作为罪臣的孩子,乌含维奇.图吕蒙特自从出生时,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泥螺河创造了那片广阔的泥螺平原,同时也养育了生活在平原上的婆罗人民,它为他们带去了希望,又带着他们的梦想流向了大海。 婆罗民族最终在那片河畔上创建了属于自己的文明。在他们的文化信仰中,泥螺河是神圣无比的存在。 伟大的泥螺女神用她的乳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民。而泥螺河的人民也会用最神圣的祭品来报以回馈。 很不幸,12岁的乌含维奇.图吕蒙特就在他生日的当天被选为了祭品。那天,本该为他庆生的母亲却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向他传递着不舍和悲伤。 那一天,他知道了他再也不会长大,他知道了过了这一天,第二天就要被族人送进泥螺女神温暖的臂弯。他知道了过了这一天,他就再也看不到慈爱的妈妈和可爱的妹妹了。 他反而是哭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十分悲伤的,却有一丝丝好奇和解脱感夹杂在其中,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自己是长大了。 那天举行了很隆重的祭河仪式,女祭司拿着祭祀仪仗,在一片火焰中跳着神圣的舞蹈,她的裙摆扫过一片焰火,火星飞溅着掉到了一个敞开了口儿的黄金棺材中。 那天,本该是灰色的泥螺河水被无数的帕罗沙兰染成了紫色,紫色的花瓣漂浮在灰黄色的河水中,像是人的命运,沉沉浮浮。 他被带到了那片祭坛之上,他浑身都缠上了祭祀用的白色亚麻布条,被几个神官羁押着,装进了那口黄金棺材。 他听到了人群中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嚎,那哭嚎夹杂在那女神官的祷告词中传到了他耳畔,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想要去挣扎,可是那白色的亚麻布将他死死的束缚。他想去呼喊,可是口里却被一块黄金堵塞着,他流着泪水,绝望的看着眼前的那片模糊的光明被黑暗取代。 黄金棺材最终沉进了湖底,伴随着的是一群人兴奋的庆贺和一个母亲绝望的哭嚎。 他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沉着,沉着,意识也在那么一点一点的散着,散着。很快,窒息感就完全撅住了他,在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双手,向他伸了过去。 在被那手抱起的刹那,他仿佛回到了生日那天母亲的怀抱。 再次看见光明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船上的甲板上,正被一群黄皮肤的陌生人围着。那群陌生人在看见他醒来之后,都兴奋的叫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向他递过去了食物和水。 也许是因为泥螺女神的庇佑吧,他最终活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泥螺女神的赐福吧,他被一群善良的渔民所救。也许是因为天上父亲的保护吧,他发现了自己拥有了能够治愈任何病症的能力。 那群黄皮肤的人民称自己为拔,说自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神明。他逐渐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也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方式。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这里收获到了人民对他崇高的尊重和信仰。当他看着自己的信众拜倒在自己的座下时,他收获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的信徒逐渐从最初的几个增加到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甚至是几千万个。他的信徒围绕着他,聆听着他的教诲,接受着他的恩赐。 他们为他修建宫殿,也为他献祭最美丽的女子来和他交合,最终为他生下“圣子”。 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儿逐渐在那些权力和欲望中迷失了。他醉倒在那温柔乡里,醉倒在身下美人的怀中… 对于自己本来的故乡,此时的他只是说:“此间乐,不思也。” 权力和欲望最终掌控了他,他开始越发的畏惧死亡和失去。 因为这些年的滥饮和乱交,他开始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衰弱。本来年纪轻轻的他,眼神中却满是死气和疲惫。 真是讽刺,他那能够医治他人的技术却恰恰医治不了自己。 他想要一直活下去,只要一直活下去,他就能一直拥有那至高的一切,他就能一直拥有那神明般的待遇。 他想到了长生,并派人去寻找能够长生的办法。 日日夜夜,春去秋来。寻找长生的人一批一批的走,也一批一批的来。他头上的白发在岁月的洗礼中一点一点的变多,时间最终抹杀了当初那个小男孩儿存在的一切痕迹。 最终,长生的办法还是被他找到了。按照那长生的方法,他派人给自己打造了一顶金棺,他将自己葬于那棺中。按照长生的方法,他自己的全身都裹满了蚕丝,戴上黄金面具沉睡在丹药中,等待着有人在时间到的那一天将他唤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几百年时光流过。他的信众们都已经化成了那些指缝中流过的尘土和泥沙。等他从那金棺中醒来时,那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看着眼前那些陌生的面孔,短暂的一瞬,他再次变回到了那个被救上来的小男孩。只不过,那个小男孩这次不再会拥有人们的尊重和信仰。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长生的可怕,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变的陌生了。就像梦,百年前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也跟梦醒时一样,除了眼泪,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学着去适应,发现自己根本就适应不起来现在的生活。信众们的后代对他的信仰大多没有祖上那么狂热,当然,除了对他所拥有的权力和能力。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失落,也是第一次在成了拔之后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再次选择了沉睡,当然这是他在将自己的权力交易后所换来的报酬。他们承诺着会让自己的后代唤醒他,而他却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 在这场时跨千年的长梦中,故乡中的泥螺河开始不断的出现在他的梦中,那被帕罗沙兰染成紫色的泥螺河缓缓的流向了远方。 从那片远方还传来了母亲呼喊他回家的声音和妹妹银铃般的笑声。 他知道,自己该回家了,但使那家成了尘,他也要回到那里。 你将看到我的笑 落叶不管飘多远,到最后还是会归根的。 “你看到了吧,我的记忆,我所有的一切。”拔轻轻的说道。 云阳从一阵眩晕中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小男孩儿,却在老年和孩童之间不停的切换着。 “除了你看到的那些以外,我在这千年中还醒来过几次,可是,那种想回家的欲望却越来越浓重,在这些年的沉睡中,我都快分不清过去和未来了。” “呼,呵呵,长生的滋味儿,你算是尝到了吧,那种被世界抛弃和遗忘的代价就是长生所带来的。”云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如果能回到过去话,我绝对不会选择长生。话说回来了,您能答应终结我宿命的要求吗?” 云阳点上一根烟,他并没有急着回答拔的问题:“你的那些孩子和妻子呢?我怎么没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他们的存在呢?” “呼。”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顿了很长时间才声音颤抖的回答道:“他们,他们,成了能让我长生的祭…” 拔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整个人被云阳扑倒在地。云阳骑在他身上,他用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握成拳的手开始死了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你踏马的!那种畜牲事都干的出来!你踏马的。”他双眼血红,叼在口中的香烟已经接近扭曲,黄色的烟草漏了出来,混杂着身下男孩儿的血点点的粘在云阳的拳头上。 拔并没有还手和挣扎,反而是任由云阳这样捶下去,他无声的呜咽着,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悲伤。 “你这个…”云阳骂一句砸一拳,“知道吗?”云阳揪住了拔的领子,凶狠的说道:“我的老师曾经教导过我,如果和一个女孩儿有了孩子,那就要死心塌地的保护他们到永远,永远!这是他妈的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你,听到了吗!” “你不是想要解脱吗?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给我听好了,你的下一站是静海,你到时候会参与一个叫做静海轮回的东西。你欠下的所有的命债和情债,都给我还清楚了,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了你不去还债而是选择苟活,我不介意让你灰飞烟灭。”云阳起身,朝着旁边吐了口唾沫。在擦去了拳头上的血后,他看着地上被他暴打过的男孩儿一点儿一点儿的挣扎起。 “知道了…先生,我的债和罪,我会去偿还的,不管用多久…” “呼。”云阳松了松领口,“知道就行了,记住啊,你的来生,跟我一样,都是去还债的。还有就是,这顿打,你给我记到永远!” 云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他身边熟睡的鹿鸣。他打着小酣,看样子睡的很熟。 他起身去寻找怡情,后者发现了他的动静已经向他小跑了过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先别动,等我给你检查一下。”怡情已经扶住了他,他坐在那,任由着她去摸他手腕上的脉搏。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说起来,估计你不信,我看见拔了。” “嗯,脉相稳定,看来是没什么大事儿。你说,你看到拔了?” “嗯,那个拔是个小男孩儿,还被我暴打了一顿。”接着云阳就把自己在昏迷中所经历的一切都说给了怡情,当然他隐瞒了自己暴打拔的那一部分。 怡情听完了那个故事,脸上露出了一丝唏嘘的神情:“唉,只有经历了才能知道长生的恐怖,逆反自然规律的代价,任谁都承担不起啊。” “我觉的吧,他不值得可怜。为了长生,他害的自己的妻儿变成了自己的祭品!为了长生,他夺去了多少无辜人民的生命!” “那既然是这样,你还会选择给他解脱吗?”怡情问。 “还是得给的,他自己欠下的债,他必须自己去偿还的。”云阳掏出一根烟点上:“一会儿跟我搭把手,咱俩把那个茧从棺材里抬出来烧掉。”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唉,那那些黄金?拔知道吗?” “拔是知道的,在自己沉睡之后,他的寝宫已经成了那些守墓人后代们的仓库了,那些黄金并不是当初他下葬时的陪葬品,而是后天人们放下的。” “拔的信众在拔沉睡之后就建立了煌文明,他们尊称拔为煌帝。” “啊?就是后世文明史书上记载的那个煌帝?” “对,这就是为什么拔在历史上消失的原因了:那些信众为了保护拔长生的秘密,就把一切有关于拔的记载给销毁了。” “真就应了那句话了,历史不会真正消失,它只是用了自己的另一种方式去呈现。” 当鹿鸣醒来时,那个巨茧就在一阵火光中化为了灰烬。当那白灰飘荡在那宏伟的寝殿中时,云阳隐约的看见了那个男孩儿的微笑。 拔的秘密算是被揭开了,那被隐藏的历史也终于算是见到了阳光。一个问题走了,另一个问题接着就来了。 “那我们几个算是在哪个维度啊?你们都看到嘞,外面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啥变化啊。”鹿鸣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确实昂,拔先生也没说自己的墓葬是葬在其他维度啊。”怡情一边附和着一边看云阳。 后者老脸一红,心说:糟糕,当时光顾着对拔输出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反而倒是忘了,尼玛,我真是个操蛋玩意儿! “先别慌,朋友们,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先别急,你们听我给你们分析昂。”云阳抹了抹脑袋上的冷汗。 “第一,拔是属于我们那个主世界对吧,这点儿可以考证,从他给我说的那条泥螺河可以证明。” “嗯,然后呢?”鹿鸣看了他一眼示意继续。 “呃,拔在获救后被当成了神明,说明当时的人类还没有人觉醒灵力…”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激动的怡情打断了云阳的分析:“也就是说,当时的人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到另一个维度。从你口中所描述的拔所觉醒的能力来看,他觉醒的明显是医疗那一类的能力,根本就不会拥有维度传送那一功能,一句话,我们其实是在主世界对吧。” 石板下的道道 “yes you''s opinion is very good.”云阳边鼓掌,边用他那六十分水平的羊语表示着赞同。 “那,那些时间现象是怎么回事?明显和我们主世界的时间轴对不上啊,阳哥,当时你那个响指打的时候是不是出问题了?”鹿鸣还是对怡情的理论表示质疑的。 对呀,维度和时间实际上是平行关系的。时间就像维度间的一条轴,每一个维度又是时间轴上的一些参照点的集合。一句人话就是,每个维度都有其各自的时间线。 所以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早在他们还没下到这里之前,他们就在那上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他们身上所有有关于时间的器物都在这里停止了运动。 “唉,各位先别想那么多了,时间和空间这些复杂的事儿我们这群平民干不来,先做点儿实际的吧,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吧。”怡情结束了三人的争执,任务开始变更,从这里出去。 三人再次聚到了那口金棺前,他们觉得,在离开之前还是有必要检查一下细节的,万一有什么线索他们给忽略掉了,那产生的后果想想都可怕。 这间算是一个主墓室,如果有线索存在的话,那一般都会出现在棺材中,很少有把线索明面上给摆出来的。 金棺里黑糊糊的一片,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儿。棺底不平整,中间靠上的位置明显有一点儿凸起。 怡情从包里摸出双医用手套递给云阳,后者将它带上后就开始上手去摸了。 他拂去了上面沉淀着的丹药碎屑,顿时一张十分巨大的金板就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金块是正方形的,宽长都约有一米来长。板子上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像是字儿,又像是画,不过说实话他们三人谁都看不懂。 云阳接过怡情给他递过来的镐子,他本来是想把那板子敲下来带出去后找人研究研究的。结果镐子探进去之后,他顿时就感觉到了那金板下面其实是空心的。 云阳心说有门啊,这棺材下面有个洞!嘎啦嘎啦,吱呀吱呀的,在一阵金板的撬动声中,那个洞也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云阳将金板挪到一边,转手就拿出手电往里去照。三盏手电光时而交汇时而发散,很快就把这个洞给照了个梗概。 这应该是个盗洞,那洞壁加工的很是粗糙,上面那些镐子铲子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他们三人再次掏出了那个先辈留下的地图,这回他们好歹是有了个参照物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地图上所标记的主墓室区域。 有一条虚线贯穿了地图上标志着主墓室的区域,在第一次看这份儿地图时,他们一直都看不懂那虚线的含义,现在他们算是明白了,原来那虚线代表着盗洞。 他们都开始佩服起先辈了,人家应该是点满了定位技能点了,那么准确的就穿过了主墓室直达藏宝室了。 那要是按照地图上那些虚线走,说不定他们就有了出去的希望了。 三人商议之后,决定往下探一探。这次还是云阳打头阵,负伤的鹿鸣夹在二人中间,怡情垫后。 这个盗洞说实话相比于之前他们爬的那些要窄的多的多。云阳在里面爬行时都有些抹不开身,盗洞因为狭窄且封闭的缘故,里边儿的温度也是格外的高,他们爬起来也甚是艰难。 他们爬一会儿歇一会儿,就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磨。 爬了一段时间后,在三人休息时,云阳先是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菊花那里就传来了一丝熟悉的充盈感。 伴随着肚子上小肥肉的抽搐,他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完啦,要串稀了。 他脸色难看的跟吃了十坨翔一样,心里更是万马奔腾。他寻思着自己也没吃啥东西啊,怎么就无缘无故的串稀了呢?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之前和云峰做的权能交易了。 ““炎律.跃迁”的副作用是串稀一星期。”云峰的那句话此刻幻化成了闪电,一下一下雷着云阳的心口。 “卧槽尼玛!”云阳一边拼命的压制着体内的洪荒之力,同时也一边拼了命的往前去爬,在爬的同时他还拼命的抑制住放屁的冲动。他有过拉裤兜的经历,知道人在串稀时,不能相信任何一个屁。 正所谓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世界上最爽的事儿不是一夜暴富和醉卧美人堆,而是在你最想窜稀时,前方刚好出现一个厕所,厕所里没人,而且有手机和手纸,当你脱下裤子狂飙的那一刻,那种感觉爽的雅痞。 他的脸色由情变白,再由白变红,跟那川剧脸谱似的,他转头招呼后面的人跟上时,鹿鸣都吓了一跳… “咋啦阳哥,你脸色怎么这么怪?到出口了吗?” “尼玛的爬快点!我想窜翔啦!”云阳的表情都扭曲了,四肢动作快的都出残影了。 他对抗着菊部的威压,对抗着腹部传来的绞痛,他将所有的痛苦都传递在手电筒上,可怜的手电筒年纪轻轻的就承载了它本不应该承载的压力。 漫长的洞,无尽的洞,还有云阳眼神里的空洞。他早就没了神,所剩下的只有那副僵硬的躯壳。他眼中泛起一丝泪花,想不到堂堂的鬼王竟会在这种事上失态,这要是窜裤裆里了他以后还咋见人啊! “塔塔开!一自摸塔塔开!”玛丽亚之墙在那一天被冲天的翔意轰开,那天墙内的人们回想起了被翔意支配的恐惧。 “卡密撒嘛!塔斯尅得古德啦噻!”悲愤和恐惧在那一刻凝聚成了无限的动力,他将在极限时超越极限。 鹿鸣看着眼前云阳那望尘莫及的背影,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奋勇前行吗!人在那极限的那一刻真的可以超越极限吗? 那一路是霜华漫天,那一路是付奋前行,那一路更是火花带闪电,只因为前方是一片无限的光明。 峰回路转。 然而前方并不是什么光明,那些落石将云阳眼前的光明整个给封堵住了,照不进半丝光亮。 云阳已经放弃思考了,他在尽全力对付菊部传来的挤压感,那种喷薄欲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稍一不注意那就会喷射而出。 他死命的捶打着眼前的落石,绞痛刺激着他说的神经,使得他愈发的疯狂。冷汗落下,伴随着眼前那崩溃的碎石。 幸运的是落石后面便是这个盗洞的出口。云阳狗似的爬了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当脱下裤子的那一刹那,犹如千洪奔腾,积蓄已久的洪荒之力在那一刻尽数倾泻。喷射,喷射,再喷射!云阳从来都没有这么爽过,比他妈十连出三金都爽。 喷射完后,云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了三斤,连带着他那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怡情问鹿鸣云阳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窜的那么快。鹿鸣笑了笑,照实说了。怡情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人在危急时刻真的能够超越极限。 墓室里很快就弥漫起一股恶臭,怡情嫌弃的白了云阳一眼,后者自知理亏的低下了头。 这间墓室面积不大,里边儿有一些堆砌的已经生锈了的铁器。看上去,应该是那时候的农具,在角落里,被已经掉了色的红绳捆着。 在这间墓室一边儿的墙上还有一个盗洞,所以这个墓室应该属于是中转站那类的。 云阳服下怡情给他开的止泻药。“你到底是吃什么东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拉肚子了呢?”她问。 “啥我也没吃啊,应该是代价吧,我之前在使用那个跃迁时是有这个代价的。”云阳回答道。 “唉,你这个家伙啊,拉肚子了就好好的保一保肚子上的暖,还有别去吃那些生的冷和油腻的食物,听到没有?” 云阳点了点头,瞟了一眼一边儿偷笑的鹿鸣。 爬洞继续开始,还是老阵容。鹿鸣边爬边和云阳打屁:“唉阳哥,你知道吗?你那爬行速度,真真牛逼,那快的都出残影了…” “切,这算啥,人在极限的时候,那是连卡车都能抬的起来。想当年我考一千米长跑的时候,为了让自己合格儿,还特意整了一些图钉。当时我们男生一千米是四分三十秒合格儿,我嘛,之前就一书呆子老宅男,跑一千米上五分钟都够呛,所以当时我都豁出去了,拿着图钉,跑慢了就扎屁股一下,跑慢了就扎屁股一下,反正内天刚好及格儿,连体育老师都觉的我很不可思议。” “哈哈,这就叫做自我鞭策,唉我说,你以前的体力真那么差劲吗?四分三十秒普通人随便一跑都能上啊。”怡情笑着问云阳。 “骗你我是驴蛋,说实话昂,当时我一放假就钻网吧,锻炼了个屁的身体啊。” “唉,阳哥,当时你就没参加学校里开展的灵力提高班吗?当时你要是参加的话,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提高灵力嘞。” “切,俺都不屑于去锻炼,说实话昂,锻炼出来的那些肌肉屁用没有,打架的时候关键还得看脑子。” “去去去,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啊,谁锻炼肌肉是为了打架啊?!人家是为了健美和提高,为了在宗院选拔人才时能给自己加加分,谁是为了打架啊。”怡情回怼道。 “臣附议,唉,你别说,就之前我们班的男生,三分之二都有腹肌,那体型啧啧啧…” “小鸣啊,相信我哦,别羡慕人家肚子上的腹肌,说实话,那玩意儿除了让你被打时感到更疼以外没有一点儿逼用。而且在我们下边儿,谁要是肚子上有腹肌的话,我们就着重揍谁,那玩意儿贼拉仇恨。” “啊,还有这设定,话说你们那边儿的家伙们真有意思昂。”鹿鸣这回算是小刀刺屁股,开眼啦。 “唉,那你们下边嫉妒心挺强的啊,你们那边儿的恶魔们是不是个顶个儿的都是啤酒肚啊。” “这我哪知道啊,人家肚子大小不一的…我又没仔细看过。” 三人就这么一句一句闲聊着,枯燥的爬洞过程就这么的在三人的扯皮声里变的有趣起来。 鹿鸣在这期间还学到了不少东西,包括打架时专打下三路,一手戳眼一手掏裆,任是再健壮的大汉也受不了这一套儿丝滑小连招… 其实这种下三路的打法虽然不光彩,但是确是十分的实用。比方说《刃牙》里边那个范马永次郎,别看块头儿大,浑身上下没一点儿破绽,但是他是男人,男人身上最大的破绽就是裆部和眼部。 一句话,只要手速快,任何强者都再不是强者。(扯的有些远了,反正看的人少,我就尽量放飞一下自己吧。作者话:我就是看那些肚子上有腹肌的装逼仔不爽,怎么滴吧!) 这个盗洞很长,但是里边爬起来相当舒服,至少没那么窄,人爬进去有很大的舒展空间,所以三人基本就没有停下去的一丝,爬的很是畅快。 鹿鸣多少有些激动,他刚才和云阳喷了好久,还在其中学到了不少武学的精髓。他不断的在脑子里上演着那一招一式,恍惚中便有了一种错觉——他感觉自己行了,多少能和范马永次郎过招了。 但见那鹿鸣一身轻装面露不屑,眼前的永次郎一脸黑线,虎背熊腰。 永次郎弯腰蓄力,背部扭曲的肌肉生成一张鬼脸,他咆哮一声,猛的像鹿鸣扑了过去。 眨眼间,永次郎那位置仅剩了一道残影,只是须臾,一张巨拳便以逼至鹿鸣面门。 鹿鸣轻笑,满脸不惧。只见他一个后撤侧身,巨拳贴着他的脸面滑出,所带起拳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刘海,却吹不动他眼神中的坚毅。 他紧接着一个滑步一个转身,右手两指闪电般的击出,这时永次郎因为惯性的缘故根本就没办法躲闪,他本能的转头赊腰,裆部暴露。鹿鸣瞅准机会,左手闪电般打出直逼裆部。 咔嚓一声擒住,永次郎纵使有千般伟力,在老二被擒住的刹那也只得将其泄去… 鹿鸣傻笑着,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踩在永次郎身上接受着万人的追捧的样子了。这时他的脖子上突然传来了一种湿哒哒,痒酥酥的感觉,他本能的用手去摸,那摸上去黏糊糊的一坨,好像是一堆头发。 柳不暗,花不明 鹿鸣抓着那东西拿到眼前去看,那果然是一堆湿哒哒的头发样的东西。他头皮一麻,惨叫一声,那坨儿“头发”便被他给扔了出去。 其余的俩人忙停下来问鹿鸣怎么了,鹿鸣指着那坨头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云阳将那坨儿头发拾起,怡情则拿着手电检查洞顶。他将那团头发放在鼻下闻了闻,顿时就是一股恶臭萦绕在鼻腔,呛的他是一阵咳嗽。 “哎呀卧槽,这是死人身上掉下来的吧!这么黏,该不会上面是尸油吧。”云阳嫌弃的将那团头发扔远,同时还不停的往墙上抹那粘在他手上的粘液。 “咦——。”鹿鸣的头皮又开始麻了,尸油?要知道当时那坨儿东西就落在他脖子上。 “什么尸油啊,反正我在这里是没看见什么尸体。”怡情结束了检查,他们所处的位置,她可是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个仔细,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 “那坨“头发”,我觉得应该是生长在这里的一种真菌吧。反正它应该不会是死人的头发。”怡情说。 “谁知道呢?反正那东西黏啦吧唧的,恶心的要死。唉,情姐,把那酒精拿出来给我俩消消毒吧,我怕这粘液里有啥猫腻。”鹿鸣边用纸擦脖子边说。 怡情答应着,随后就将包里的酒精掏出来递给眼前的两人。两个人处理完后,这条盗洞里立马就充满了清香的酒精味儿。 三人继续前进,云阳边爬边琢磨,总觉的有哪里不对。菌子?菌子会生长在这种盗洞里吗?这里很干燥且密闭,有哪种菌子会生活在这里呢? 这种菌子看上去像一坨头发,这让云阳联想到了发菜。 发菜是一种藻类植物,藻体毛发状,平直或弯曲,棕色,干后呈棕黑色。往往许多藻体绕结成团。广泛分布于世界各地,生长于海拔1000-2800米干旱和半干旱土地贫瘠地区。 可是那味道闻上去臭啦吧唧的,明显是从啥腐烂的东西上面掉下来的。想到这,云阳一个激灵。 他马上联想到之前和怡情解决掉的怪物,不会吧,难道那头发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要知道它的脑袋当时都被他和怡情给拍成饼啦,要是还能动的话,那这逼玩意儿的生命力和他有一拼啊! 想到这儿,他抓着手电筒猛的一回头,这不回头不要紧,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在怡情的上方,有一个长发白衣的东西趴在洞顶上。那头发长的遮住了脑袋,但从体态上来看,那东西是个女的。 云阳的毛当时都炸了,那东西被强光刺的一缩,“吱!”的一声头发分开来,顿时就是一张腐烂的怪脸出现在他眼前。 鹿鸣已经给吓软了,他趴在那捂着个头只抖。怡情屏住呼吸将脑袋贴到了地上,她其实早有预备,她和云阳恰好就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是她是真没料到云阳的出手会这么快。 那东西怪叫一声,贴着洞壁,叭叭叭的爬的飞快,正朝向发现他的云阳。云阳骂了句娘,往后扑腾了几下,随即就将铲子护在胸前做好了迎战姿态。 “他娘的,你俩趴在那别…”他动字儿还没说出来,那东西的长发整个就把他给包进去了,他在那里面死命的挣扎着,可是那头发相当的坚韧,丫的跟钢丝一样,是越扯越紧。 那东西“嘻嘻嘻嘻”的怪笑着,捆着他四肢的头发也在随着她的笑而颤抖。在那堆头发里,云阳算是看到了那东西的全貌。那是个体态纤长的女子,她裸露出来的皮肤惨白,身材火辣,但却有着一张让人作呕的怪脸。 云阳连嘴都不敢张,那些头发已经开始往他嘴巴和鼻子里钻了,于此同时,随着他的不断挣扎,缠着他四肢的头发是越勒越紧… 外边的怡情和鹿鸣已经开始采取解救云阳的措施了。鹿鸣拼命的撕扯着绷带,怡情则不断的将那些布条儿缠在铲子把上。 那东西主要的攻击手段是头发,而头发属于有机物,怕火,所以怡情推断,这东西的弱点,应该就是火,所以她和鹿鸣果断的选择火攻。 他们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火把,怡情给那火把上浇上酒精,然后将其点燃后,就冲着那坨儿头发攮了过去。 滋啦滋啦的,那些头发被火焰瞬间引燃,这狭小的空间内不时就蔓延起一股灼热和焦臭。 鹿鸣拿着那火把不停的逼迫着那东西后退。他现在不怕了,之前的害怕是因为火力不足,现在手上既然有了火力,这心也就不慌了。 那东西惨叫着,控制云阳四肢的头发当时就松了。云阳瞅准这机会挣脱,在那些浓密的头发中,他隐约的看见了外边儿的火光。 眼前的女尸剧烈的挣扎着,她的头发此刻已经着起来了。那些尸油混杂着头发,两种有机物一碰见明火儿,想在扑灭,那是十分艰难的。 女尸顾不得身下的云阳,她拼了命的脱了身,惨叫着往前方逃了去。 脱了困的云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鼻腔里是一股腐烂味儿和焦臭。他的嘴巴倒是没有沦陷,但是鼻子可就遭了殃了。 “没事吧阳哥!”鹿鸣爬了过去,他手里还拿着那个救了他的火把。 “有事儿,他妈的,我鼻子的贞操没了…” 这次这个经历算是给云阳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现在他一看到头发,头皮就是一麻,特别是那种黑长直。但凡是摸到那种黑长直,他就马上想到了被其支配的恐惧。 怡情给他递过来一壶水和一把棉签,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给了他一丝愉悦的舒适感。 喝完水后,他一边用棉签清理鼻子,一边和他们聊那个袭击了他的东西。 “那东西绝对是具僵尸,看样子还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新鲜粽子,他娘的,还一直跟着我们到这儿。”云阳说 “我看不像哦,那东西是一具活尸没错,但不可能是僵尸吧。你看它爬行的灵活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僵尸身上那种特有的僵直啊。”怡情反驳道。 龙潭or虎穴 “没僵尸的特征就不是僵尸啦?谁规定的僵尸必须得浑身僵硬的一跳一跳啊。那玩意儿绝对就是僵尸的一种。” “好啦好啦,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啦,眼下,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好吧,要是再爬进来一只那东西,咱可不一定能再招架啊。”怡情没心情和他在这种事情上辩论。 “对哦,先出去再说吧,他妈的拔,真不是个东西啊!”云阳边爬边骂拔长拔短,语言之犀利和逗比弄的身后那俩人是不住的笑。 盗洞的出口位置又是一间墓室。三人从洞里出来后,便用那手电去观察这间墓室的情况。 这间墓室的规模和主墓室有一拼。最先映入他们三人眼中的是那一扇巨大的青铜巨门。青绿的的外衣上点缀着无数排列整齐的黄铜大门钉,云阳粗略的数了数,光那钉子,都有512个。 青铜巨门的门把上,有一把巨大的锁。那把锁是红色的,上面还缠满了黑色的巨大的锁链。 “我嘞个去,这拔的信徒怎么这么对门情有独钟啊,黄金门,青铜门,有必要设计的这么宏伟壮观吗?”云阳忍不住吐槽道。 “这叫什么来着?面子工程。门这个东西相当于是一个家族在外面的脸面。一个家族富富富裕,光从门身上就能看出来。一句话,这门呢就是他们的面子。”怡情贴心的给他们科普关于门的知识。 “就我感觉哦,设计这个古墓的inventor光顾着把那预算花到设计门上了,咱这一路走来,除了遇见点儿怪物和虫子以外,还真没碰上过什么可怕的机关暗弩之类的。”鹿鸣感慨道 “呵呵,那不更好吗?要是这古墓里到处都是机关的话。那就我们几个三脚猫,进去不一会儿就毙了,咱们也算是幸运点满啦!” “哎哟还不危险呐?你俩可别忘了啊,咱们遇见的怪物,哪一个不是差点儿要了我们的命啊,别幸灾乐祸了啊,都到这儿了,可千万别给我松劲。” “喳。”云阳和鹿鸣回答的异口同声。 “唉唉唉,串味儿嘞,赶紧把那太监衣服还给人家小福子,咱不是宫斗恋爱小说儿。”怡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这个抽象的作者就爱整这一出。 青铜巨门前,还立着两尊巨大的石像。石像的形象是那种手持长戟的士兵。石像身后,是一条浅浅的沟渠,里边儿堆满了尸体。 那些尸体应该是那些为拔殉葬的工匠,他们的手里还保留着死前所使用的工具。 这间墓室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山洞。山洞蜿蜿蜒蜒的不知道会通向何方。 地图上没有山洞的具体内容,所以他们三个只好一点儿一点儿的去摸索出去的路。 山洞里很潮湿,不停的有水珠落下的声音。随着继续往山洞里探索,他们也渐渐的闻到了一股十分恶心的腐烂味儿。 “尼玛,感觉不妙啊,说实话,老子脖子上现在凉飕飕的。”云阳缩了缩脖子,出于本能,他感觉前方隐隐的有恐怖的东西。 “是那种尸体腐烂的味道,不会吧,还没结束啊…”鹿鸣的嘴片儿已经开始颤了。 “我去,前边儿该不会是那种尸洞吧。要是尸洞的话,有这种味道那完全就不奇怪了。相反我们应该算是走运,至少证明了出去的方向是正确的。”怡情分析道。 “确实嗷,这也算是我们这趟冒险后遇见的最后一个火坑了,只要是迈过去,那就有生的希望。”云阳说。 “火坑这个比喻十分贴切嗷,一般游戏进行到这里,肯定是有那种boss的。”鹿鸣说。 “那要是有boss的话,希望它不要免疫物理攻击,要是免疫物理攻击的话,那就糟糕了。”怡情说,反正经历完这一切后,她已经对唯物主义持怀疑态度了。 “该死的,早知道当初就跟我们村儿的王半仙学学驱鬼的手艺了,现在好了,万一碰上个什么阿飘的话咋整?跟鸣人学嘴遁说服它吗?” “好主意啊阳哥,鬼吗,还不是人变的吗?那既然是人变的,它多少也得讲点儿道理吧,那既然讲道理的话,还是可以用嘴来说服的哦。”鹿鸣兴奋的说道。 “那你跟鬼说啥?《论语》?呃,子曰:仁者爱人…还是量子力学:微观粒子的运动规律?尝试给鬼讲讲它的构成?”怡情被这不靠谱的两人彻底给气笑了。 “吔,不错哦,我寻思那鬼应该不喜欢《论语》吧。他们生前考试老是去默写,默写不出来还得罚抄,《论语》的成功率应该不大。量子力学有门儿,微观物质的运动规律,说不定讲着讲着就把它说动了,好放我们一马…” 怡情白了云阳一眼,这家伙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他们已经能看到山洞的尽头了。山洞的尽头处不断的有绿光发出,伴随着的,还有一种浓郁的腐臭味。 三人顿时提高了警惕,那绿光是磷火燃烧所发出的,看那从洞里传出来的体量,感觉那尸体数目应该不小。 尸洞,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有尸体堆积的山洞。在这种山洞十分的危险,先不说里边弥漫着的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气体吧,光是那些尸体所携带的疫病都够人喝一壶的。 蓝星上所发现的最大尸洞位于冰之国的雅和玛丽山脉。是一个距今曰约1700年的文明——藏马文明所留下来的遗址。 当藏马文明被入侵的蛮夷族所覆灭后,那些可怜的遗民便遭受了那些野蛮人令人胆寒的屠杀… 那些遗民的尸骨被那些野蛮人清理到了那些本来是用作抵御外敌的山洞中,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尸洞… 据说每当人们踏足那里,都会听到,从洞穴深处传来那哀转不惜的喊杀声… 尼玛的真遇鬼了 (作者话:又是放飞自己的一天。)他们仨在进洞的时候,掏出了口罩带上。 那尸洞里的气味儿着实呛人,还他妈辣眼睛,咋形容呢:就跟之前初中学校里的翔坑在夏天傍晚时所挥发出的沼气一样,又呛人又辣眼睛,作者有幸蹲过几回,那时候往哪一蹲,那眼泪是哗哗的流。 三人整的口罩多少有点儿防护作用,云阳因为之前窜了一回稀,肚子里多少干净点儿,就算想吐,反应也不是那么强烈。 但剩下那俩是真不行了,勉勉强强到了尸洞口儿,鹿鸣已经给熏得跪在哪了。 怡情卡着脖子,她的战略中心已经开始从走路移到克制呕吐上了,好在女强人的外号不是白叫的,没费多大功夫,她就战胜了生理上的冲动。 鹿鸣铁青着脸从地上挣扎起,他心说绝不能跌份,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似的,拿出胶带给自己的嘴给封上了。 云阳看他俩还能战斗,顿时便打了鸡血似的一马当先就进了去。 尸洞比想象的要大的多,到处都是那种淡绿色的磷火和尸体。那些尸体堆的到处都是,根本没处下脚。 每一具尸体上都有那么一层淡淡的灰色薄膜,应该是某种食腐型真菌产生出的菌丝。 尸体的腐烂程度也大都不一样,有的烂的就剩了一副骨架,有的呢还维持着刚死时的样子,他的那些五官里,还有些黑色的虫子在爬进爬出。 那些黑色的虫子,是尸鳖,一种食腐型甲壳类昆虫。那个头儿,比之前遇见的都大那么两三圈。 尸体堆的到处都是,还有磷火飘荡在这巨大的空间里,一颤一颤的… “我嘞个去,这些尸体是怎么个事儿啊!”云阳感叹到,“这么大的规模,这这…” “附近应该会有水源吧,我感觉,这片地区的附近可能有条河,那些新鲜的尸体,估计是河冲过来的…”怡情说。 “对,很对,那也就是说,我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从那个纬度里逃出来了?” “嗯,这里的现象还不足以论证,我们还得出去了才能下结论。” 其实云阳已经有了一种脱离的感觉了,具体是从他窜稀开始时他就觉察到身边有东西变了。 他的那个炎律跃迁的权能是真的发挥了作用,跃迁把他们带到了那个奇怪的维度,从那个维度里,他们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古墓。 在这个纬度里,时间是恒定不变的,所以跃迁所带来的代价一直就没有被触发。 但是,当他们开始爬那个甬道时,他就莫名其妙的窜了,也就是说时间在那一刻开始了流动,而他们也在那一刻也来到了主世界。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猜想,具体的对不对,他们还得到外边儿去论证。 他们小心翼翼的在尸体中行走着,脚踩在上面,嘎擦嘎擦的,还不停的有那些小尸鳖从他们脚边爬过。 怡情的鸡皮疙瘩都已经立的不能在立了,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虫子了,她紧紧的抓着眼前的云阳,十指都嵌到人家胳臂上的肉里了。 云阳被怡情抓的难受,他本来就害怕,结果被这一抓,他就更害怕了,要知道恐惧跟电流一样,是有传导性的… 而且身后的大姐明显没剪指甲,被抓的是真的疼。鹿鸣是一点儿都不敢往后落,他紧紧的跟着眼前的俩人,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这时,那些洞壁上开始出现那种悬棺了,那种棺材发白,中等大小,有的开了盖儿,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腐尸,还有的保存的很完好,那棺材板上的奠字儿还能隐约看的见。 “悬棺那我操!古人是怎么做到的把那玩意儿抬到崖壁上的呢?”云阳感叹道。 “不知道啊,不过有的地方的确是有把死人葬在崖壁上的。”怡情小声的说:“唉,那时候的宗教信仰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 这时,一个十分透明的玻璃石棺出现在三人视野中。那玻璃石棺看上去很新,一看就是那种现代工业的制品,所以推测它的年代应该不会久远。 那石棺是透明的 高高的悬在洞壁上,手电光打上去,能隐约的看见里面长头发的白衣逝者。 更让人胆寒的是,就在那具玻璃石棺上,坐着一个窈窕的青色身影。 三人就感觉脚上跟灌了水泥一样瞬间沉重到失了知觉,寂静生成于这片尸洞,三个人和那东西互相的在尸洞里交换着目光。 那鬼不像之前遇见的女鬼那样难看,相对的,那鬼长的十分甚至九分的标致,她穿了一身青衣,头发又黑又直,五官小巧精致。它翘着二郎腿高坐在石棺上,用一种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下面三人… 云阳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有想法了,都不听他的控制了,跳的那个欢那。怡情表情难看的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阳啊,感觉这个鬼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啊,你的嘴遁呢?该发动了吧…” 云阳僵硬的扭过头来挤出一个苦笑:“姐,我怕啊…” 鹿鸣已经融化成水了,顺着他们两人脚下的缝隙悄无声息的就钻了进去。 那鬼没啥表情,只是一眨眼的调帧功夫,她已经站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死命的将目光移到了那鬼身上,然后出奇一致的下跪磕头:“红豆泥私密马赛…” “你们是来盗墓的吧?怎么着?”那女鬼审视着眼前衣衫褴褛的三人,满是嫌弃的说。 那女鬼的声音还夹杂着回音儿,就跟《倩女幽魂里》聂小倩她姥姥的声音一样。 “不,不,呃,姐,姐,我我我,我们是良民,呃 大大滴良民啊…”云阳的舌头也开始叛逆了,剩下的俩人忙点头附和着… “哦?良民?良民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良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灰?从实说来!”那鬼的声音开始狠厉起来了… “不,不,不,姐 姐,其实吧,我们出现在这儿,完全怨我啊…实,实,实…不相瞒,俺,俺,俺是一个物,物理学家,俺造了,一个一个一个…跃迁仪…唉,对空间跳跃装置,他们俩是,是俺,俺的助手。”云阳捋了捋舌头,咽了口唾沫:“实验机器时,不,不知道咋啦,就传送到这儿了…” 时间与空间 “咯咯咯…”那鬼只发出一阵冷笑,“骗鬼呐?啊?还物理学家?你有办法证明吗?” 听到这儿,怡情和鹿鸣顿时就感觉身体空了,他俩忙拿眼去斜云阳,后者跟犯错了的鸡一样垂着脑袋,啪嗒啪嗒的淌着冷汗。 (队内语音) “塔斯尅得,help me!help me!”云阳。 “你踏马扯什么不好,扯自己是物理学家,我是学医的,鹿鸣只有高中物理水平,你说我们怎么救你啊!?”怡情。 “阳哥,你是我大哥奥,你是了解我的嗷!我就一高中生,就知道e=mc2。不行了你就编吧,我看这鬼姐好像不是很懂的样子…”鹿鸣。 “尼玛,那我搞队内语音干嘛?你们啥都不知道,光指望我carry?你们多少发点儿力啊 !”云阳。 “谁让你扯自己是物理学家了啊?唉,不对啊,你之前可是说过你是通过计算公式才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啊,既然会推导公式,理论你总能说个一两句吧。”怡情。 “对呀阳哥,你说的原话我都记的嗷,地狱里的裂缝,你推导出来后,然后出去的。”鹿鸣。 “我靠,我忘了我其实是知道些东西的嘞,有门了嗷,阿里嘎多。” “别使眼色了啊?你们那点儿小心思我都看着呢。”那鬼边说边随便找了个棺材坐下,跟看玩具似的看着下跪的三人。 云阳清了清嗓子,摸了一把冷汗,他先是驯服了桀骜不驯的心脏,接着又征服了处于叛逆期的舌头,他在剩下俩人看爹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证明如下。” “呃,首先呢,这个空间和时间的关系呢,其实是属于平行的那种。空间和时间其实是互为参照物的。” “一个世界可以有无数条时间线,而一个时间线也可以有无数个空间。这也就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说。其实吧,平行宇宙可以理解为是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不同空间界。” “空间跳跃仪正是基于这一点,咱可以这么理解,比方说我从b跑到a。”云阳边说边比划。 “呃,是不是有距离呢,既然有了距离,那么当我们在进行运动时是不是要消耗时间呢。”云阳看了看那鬼,发现那鬼听的很入迷。“空间跳跃仪的作用便是减少在那段距离上所消耗的时间。我们在主世界先设定两组相隔很远的坐标,作为始点和终点。然后开启跃迁仪跳跃到平行世界,在平行世界里消耗一小段时间位移后达到在主里世界里设定的终点坐标。” “一句话,就是一种虫洞跳跃理论,其基于…”云阳刚想把那个拗口的公式给扯出来,就被那鬼给制止住了:“好啦,打住吧,讲的很好,讲的不错。讲了那么多,我多少听懂了点儿。” 三人轻轻的出了口气,骨架子也不软了,感觉浑身上下都通透了。 “那,那我们能走了吧。”怡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能啊?怎么不能?我又没说过不让你们走啊。”那鬼说。 云阳心说:哇靠啊,死都没想到还有着一头儿啊,也对,人家鬼也没说不让他们走啊,是他们先入为主啦!也许这玩意儿就是个npc,除了提供信息,没什么鸟用。 (第零维度:葬仪社总部) 狂魔拿着一杯刚泡好的copy坐在了那一大堆屏幕中央的椅子上。 “马儒啊,给我调出那一组的视频信息,我看看他们的考核情况。”他轻轻的抿了一口copy,便将那杯子放在了一边儿的台面上。 马儒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因为憋笑而留下的红晕,作为前任鉴黄师的他其实也有绷不住的时候。“安啦老板,安排啦,对啦老板要点夜宵吗?我知道有一家肯打鸡很好吃哦。”(粤语)马儒熟练的从那一堆屏幕里选出来老板指定的那一个,他将它放大后投射到狂魔眼前那个巨大的主屏幕上。 “肯打鸡?”狂魔整了整胸前昂扬的白花:“算了吧,我还不饿呢,对了马儒啊,你看了那么久,那这些候选人通过的情况怎么样呢?” “百分之三十,还是保守估计呢。”马儒说。 “嗯,不错,这届候选人的通过率还算优秀呢。” 屏幕上的云阳三人和鬼掰扯时所发出的声音也通过狂魔面部的传声器传到了他的耳朵中。“看来他们算是通过考核了呢,智商,反应,体力,以及善良都达到了预定水平,回收投影,然后开展引导签约工作。” “鬼姐,那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鹿鸣问道,他一向对陌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心:“老人们常说,人死了灵魂会去静海,只有有执念的灵魂才会一直留到现世啊。” “被你发现了呢…”那鬼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在等一个人啊。” “等,一个人?”怡情有些惊讶,“麻烦您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如果我们有机会出去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帮到您呢。” 云阳心说:哎呦,我的爷爷奶奶们,别在这儿跟她扯了,赶紧润吧,这个地方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但他心里这么想,嘴上确啊啊的应承着。 “那个人啊,其实是我的恋人…”女鬼的眼神中满是憧憬和哀伤。 那女鬼,不,应该是灵魂,生前叫做杨思琪 她是这附近生长的湘江族人。 湘江族世代生长在大山中,一条永远奔腾的湘江和湘江两盼炊烟袅袅的吊脚楼阁便是他们的全部。 青山绿水,吊脚楼阁,还有那阁楼里湘江女子的哀婉情歌。男人们清晨撑着竹篙出去打鱼,女人们则拿着衣线坐在门口缝缝补补,盼望着傍晚男人们的归来。 对于湘江族人来说,山是他们的父亲,水则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愿意守着这一切,直到永远。 杨思琪,一个土生土长的湘江族女孩儿。她自打出生起便向往着那青山外广阔的世界,她是一只鸟,是注定要飞出那广阔的群山的。 母亲常说:“女孩儿家,学习干什么?好好的做女红,早早找个婆家嫁了吧。” 父亲常说:“女孩儿家多出点儿力,到时候到了人家家也不会遭人嫌弃。” 弟弟常说:“姐,我班上谁谁谁的姐姐结婚了,跟我们村儿的谁谁谁家的儿子。” 相遇,考核,开始 她默默的听着这一切,没有反驳,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杆,因为她知道,那是她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武器。 不想被关在笼子里的话,那就去挣扎吧。那些书中描写的美好,去追求吧。读书能改变命运,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她用尽了自己的一切时间去学习,在做女工时她会背几个单词,在烧火做饭时,她会记几个公式,在临睡前她会回顾这一整天学到的知识点,生怕有所披漏。 当别的女孩儿在山上和男孩儿对唱山歌时,她则用自己娇小的臂膀,去扛起自己继续上学的希望。 那年,她以全县第一的好成绩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 母亲说:“咱家穷,上不起学,你就别上了,赶明儿我给你说个婆家。” 父亲说:“上吧,到时候毕业嫁出去了,咱能多要点儿彩礼。不过你得出一部分钱啊,俺们家啥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 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掏出了那叠皱巴巴的数了无数遍的钱。那些钱承载了她的梦想,也终将会变成她翱翔的翅膀。 三年里的披星戴月,三年里的奋不顾身。有多少次她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在操场上,有多少次她忍着饥饿在孤灯下求学。 灵力测试,她过了,数值中等,不过按照她现在的成绩来说,她能考上一所好的宗院。 凤凰会于灰烬中涅盘,鸟儿会从无尽的伤痛中飞腾。她成功了,如愿的考上了她心目中的宗院。 鸟儿飞走了,离了那关押着她的牢笼。这些年里拼了命的挣扎,只为那一刻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 那一年,她逃离了那座大山,逃离了那个让她压抑的牢笼,打破了重男轻女的枷锁,踏上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活着吧,作为一只鸟。 这些年她将自己的足迹一点一点的刻在了世界各处的山山水水,也是在那些年,她遇见了一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 他是一位从警卫宗刚刚毕业的准警察,在一次偶然的旅行中遇见了小鸟一样的她。 缘分啊,也只有遇见了,才会明白了其中的美妙。他很快与她相爱了,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有巍峨的雪山,辽阔的草原,碧蓝的大海和苍凉的沙漠…最终他们为彼此带上婚戒,并将那些回忆一点一点的封装进那名为家庭的匣子中。 他们最终回到了她家乡的那个小县城中,在那里他是一位警察,而她则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很可惜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最终终结在了他所执行的一项任务中。那是一个雨天,准备离家去工作的他对她说:“上头派了一些任务要让我们去干,估计得出一趟差,要等我哦。” 可是那一走,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三人听完那魂魄的叙述后是一阵唏嘘。半晌,鹿鸣才说:“阿姨,为什么,为什么您要一直等下去呢?您的先生,大概已经…” “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怡情拍了拍鹿鸣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向前:“既然阿姨您要去等,也应该到老房子里去啊,待在这里的话,您的爱人是找不到您的。” “我知道,但是我从这里是出不去的,我一接近那个洞口,身体就会受到影响,根本维持不了现在这个状态…” “阳气弱的事了。”一边沉默的云阳突然开口道:“您要想从这里出去,是要借助阳气的。” “借助阳气?”鹿鸣重复道,“可是…” “上我的身吧,我们把你带出去。”云阳接着说。 “可以吗?”怡情看向他,满脸都是担忧。“呃,没事儿,上身这事儿对身体的影响不大。”云阳笑着说。 话不多说,三人一鬼最终成功的出了那尸洞。出口最终出现在了不远处,当那缕白色的光线照到三人身上时,手电筒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那鬼在临走时给三人鞠了个躬,当然,还带着她对三人的祝福。 三人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那一缕一缕的温暖重新引燃在他们的身体各处。这是一条因为水流而冲刷出来的峡谷,阳光越过山头,直直的打下来,玩了命的释放着自己的光和热。 一只小角蜥滋溜滋溜的穿过谷底那干涸的河床,它转动着自己的大脑袋,吐了吐舌头,吧嗒吧嗒的窜了几下后一闪身躲进了一边儿的泥洞里。 “唉阳哥,你咋知道上身和阳气这种事啊?”鹿鸣边掸着脚底的泥边问。 “窃,当年我们村儿的算命先生老是搞这一出儿,看着看着就会了。”云阳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的说。 “哎呀,现在都是科学社会了,还是解决不了鬼神之类的问题,你说,那到底是科学厉害呢还是玄学厉害呢?”怡情说。 “要我说啊,科学和玄学其实都一样,都是通向真理的不同的道路,科学和玄学到未来一定会走向统一的。”鹿鸣总结道。 “先别扯那么多了,现在该怎么走?你们谁有主意。”云阳提出了新的问题。 “嗯--先顺着河道走吧,说不定,会遇见一条河什么的,有了河,就能自己熬到人家了,也能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怡情作为团队中指南针的存在,她的话还是十分有分量的。 也是,眼下这种情况,顺着河床走的确是最优解。 (第零维度葬仪社1号面试厅。) 云阳看着眼前那个穿着西装的方块儿脑袋一脸懵逼。他刚才还和怡情他们走在一起呢,结果就是眨了个眼的功夫,他就到这儿了。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白色矩形空间。空间里只有两个桌子和两个椅子。他被固定在其中一个椅子上,只有手部能动 眼前那个方块儿头西装男翘着二郎腿,他边品着西装,边上下打量着云阳。他的身前放了一沓白色的文件样的东西,那些东西上还刻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儿。 “怎么回事?我怎到这儿了?你是谁?这是哪儿?”很快冷静下来的云阳开口问道。 那方块儿轻轻的笑了笑,他起身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欢迎来到葬仪社,孩子,这里,是英灵们的殿堂。” 过去,现在,未来 “啊?英灵们的故乡?那我算是死啦?”云阳有些懵逼,这,这算是怎么个事儿啊,他一个大罪人死后还能成为英灵?那这英灵的门槛儿也太低了吧。 “呵呵呵…”方块儿头属实是被眼前的男孩儿逗笑了:“你离死还很遥远呢,对了,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张.玛德琳多.斯巴拉西.阿里嘎多.八嘎呀路.狂魔,是葬仪社首席执行长。你可以叫我魔哥或是张先生。” 云阳木木的和他握了握手,“哦哦哦,我叫叶云阳,呃,魔子哥,很高兴见到你。”不过这个名字属实是把他给雷到了。 “嗯,很有礼貌吗。这跟观测仪对你的评价不同哦。”魔子哥坐回到了原位并拿出了一只笔样的东西,在一张显示屏上写着什么。 “啊?观测仪?你们…” “嗯,是阿莫兹维度级观测仪,其实我们很早就对您开展观测行动了。很幸运,您成功的通过了我们安排的考验。” “难道是那个古墓,不对,我的同伴呢?”云阳有些激动。 “他们和你一样,也是被命运选中的,现在他们大概正在和其他的面试官核对信息呢。”狂魔结束了写作,看向云阳。 “被命运选中?”这多少有点儿中二吧,云阳这样想着。 他叶云阳从小到大算是个什么东西呢?先不说没爹没娘吧,甚至是存在感都让人堪忧,一年四季待在角落里,谁也不招谁也不惹,安安稳稳的就想找个大学上,毕业了当老师平平安安的度过自己的一生。 本来吧他就以为自己是个配角,路人甲之类的,世界毁灭不毁灭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结果混到高中毕业后他为了救老师,稀里糊涂的就跟那个名叫叶云峰的恶魔签订了卖命契约,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人订上了世界boss这个头衔。这一头衔让自己是吃尽了苦头,先不说爹不亲娘不爱吧,光是在地狱里暴毙11万次都够他受了。 还命运选中,命运选中的应该都是主角啊?选个反派作甚。 “你们怕是搞错了吧,选我干什么?你们既然一直都在观测着我,就应该知道我在那个世界是什么身份吧。你们是应该选哪个主角的。” “没选错孩子,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因为有能力对抗系统,所以我们选择了你。” “系统?”云阳脑袋里划过一道闪电。“就那种主角身上自带的挂?别开玩笑了吧,这种东西只有小说里有啊,现实中真的存在吗?” “存在,而且还很多。” “我靠!” “这就是我们选择你的原因,我们需要你去对抗系统。” “我?我有什么实力啊?还对抗系统,系统不把我格式化了我就万幸了。” “炎律.毁灭,第一序列毁灭纲权能,名为瓦解,下线极低,上线极高。” “啊?”云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你怎么知道,我可从来没有用过啊。” “黑炎载入,濒死时自动触发,触发效果为恶魔级增益,本体会获得超过本体千万倍的增益效果,并快速自愈。” “我去。” “在地狱中,连续三年登顶恶魔榜榜首,名副其实的鬼王,号称猩红十字,百鬼之主。” “所以我说,我们没有选错人。”那方块儿说。 云阳用手抹掉了脸上的冷汗,强装镇定的说:“好吧,对抗系统,我为什么要对抗系统?” “拯救世界你不想吗?” “拯救个屁,拯救世界的工作让主角做去吧,俺只想乖乖的躺平,接受自己的命运。” “没有上进心,不错,看来你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执行官呢。” “你是在嘲讽我吗?” “不,不,我想您是误会了,知道吗,系统这个东西,欲望越高,对抗起来就越难,所以说我们选择执行官的标准就是你的欲望得少,再者就是你的能力。” “所谓的系统呢?说白了就是一种以欲望为食的宇宙病毒,他们会寄生在生物的体内,靠着生物体内不断膨胀的欲望为食,然后强大,最后和宿主一起通过膨胀的欲望来毁掉整个世界,呐,你看看这几张图,这就是被系统摧残过的世界。” 方块儿向云阳那个位置传了几张窗口,窗口里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世界是一片焦土,一个小女孩儿坐在一片废墟上哇哇大哭… “那看来小说儿上描写的系统还是轻了,这玩意儿就不该存在到这个世界上。”云阳翻阅着那几张照片,上面的内容让人触目惊心… “说实话,有时候看那些主角装逼我也是贼不爽,怎么滴吧,我同意加入你们葬仪社,不过前提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云阳将窗口合上,抬头看向方块,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决绝。 方块儿比了个ok请讲的手势。 “我想拜托你们,在我死后能够替我守护我们那个世界,我不想老师转生后就面临着世界的毁灭。” “呵呵呵…这算是个什么请求啊?好的,我答应你。”那方块儿边说,边往一张合同上写着什么,写完之后,他把那合同双手递给云阳:“签了吧,签了之后 就是我们的人了。” 云阳接过,那合同的内容只有一页。云阳没心情去看那些多余的东西,在合同栏的最下边,有一行娟秀的字体:帮叶云阳守护那个世界,避免那个世界被毁灭。 他果断的签下了名字。 狂魔接过那封合同,郑重的点了点头。 “欢迎加入葬仪社执行官先生,结束完面试后,请您跟着机器人大白先生去领取您的工作服和工作证。整理完后,跟着机器人先生到下面大厅集合,准备开展集训工作。” “哦,行吧。” “嗯,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项工作要干。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要核对一下信息的。” “哦,那你说吧。” “你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行了。”狂魔边说,边从包里摸出来一些文件。 直面,过去,逃避 “你的全名叫叶云阳,对吧。” “是。” “种族应该,嗯,降临者。” “降临者?” “对,我们在招你入社之前就调查过你的身份和能力,你的身上既没有你们那个世界上神族的神力,又没有魔族身上的狂力。你的能力更接近于一种权能,这种权能明显是独立于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们称你为降临者。” “哦。”叶云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回忆下来,叶云峰所给予他的权能确实就跟游戏里的外挂一样,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权能,但那种方便感与强大感确实让人有种开挂的感觉。 “您的双亲,嗯——父亲是上界上位一级神,四大天王之一的支配修罗级武神:叶泽。”狂魔顿了顿,抬头看了看云阳的状态。 云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交错着双手,两个拇指在不安的摩擦着。 “母亲是上界上位一级神,洛阳公主,七位元素神中的绝对级武神修罗神:洛婖怡。对吧?” 在狂魔炽热的眼神中,沉默了很久的云阳缓缓的抬起了头:“对,也不对。怎么说呢,当我从被他们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哦,不太严谨啊,今后或许是敌对关系吧。” 云阳一直以来都视自己的身世问题为禁忌。不管是对任何人,一旦和他聊起身世这个问题时,他都会不由自主的选择逃避。 被骨肉至亲之人所抛弃,背叛,伤害的感觉也只有他知道了,他把那伤隐藏在自己心底,表面上装的嘻嘻哈哈乐观开朗,但在背地里无人的角落,有多少次他不是在无声的哭泣。 “哦,抱歉,无意戳中了您的痛点,但这是工作需要,请您…” “我知道,我表示理解。”云阳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接下来狂魔哥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我就不再过多叙述了。 面试完后,从门里进来了一个白色的机器人,那个机器人将带领云阳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机器人带着云阳走向更衣室,期间,云阳也饱览了这一路上的光景。 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椭圆形结构,通体呈现出一种白色。他们在最顶层,从最顶层往下俯瞰,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蓝色矩形全息投影。 最下面有很多穿着奠字儿工作衣的工作人员在活动,有那么一瞬间,云阳真就感觉自己来到了火葬场… 云阳被机器人带领着进了一间小房间,推开门进去时,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换衣服了。 机器人给了他一个号码,嘱咐他跟着号码找属于自己的柜子。叮嘱完后,它就在门口待机了。 屋子里的这几个应该是和自己一样通过测试的执行官,不过看样子他们多少跟自己一样有点儿宅,有点儿社恐,所以换衣服的工作是在一片寂静中完成的。 葬仪社给他们发的工作服很有特色,一条大风衣外套,黑色的外套上,背后用红线绣了一个大大的奠字儿。黑白相间的小西装内衣,还配有一朵昂扬的白色布花。 最让云阳蛋疼的是,是他们的工作证,上面有自己的照片和编号,还有葬仪社汉字儿形的微小水印。那照片是根据自己的通缉令改的,不过它是黑白色儿的,最顶头还有一个奠字儿,弄的跟自己的冥照一样… 换好衣服后,别说,还挺帅,除了头上的乱毛彰显了屌丝气质以外,其他的真跟那首席执行官没什么区别。 “大家好。”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从门里进入一个黄毛,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我叫史蒂芬.拉裤里,来自第四维度,第三宇宙。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同伴了,还请多多关照。” 不过这黄毛一上来就自我介绍,还笑的这么灿烂,属实是给这里面的一群社恐给整不会了。 社恐们齐声的回应了那个黄毛:“还请多多关照。” 阳光,黄毛,执行官,就是这名字,让云阳有点儿绷不住,史蒂芬(死低分),拉裤里(拉在裤子里)。这一套组合下来,,看来这逼是纯纯的主角模板啊。 换好衣服的社恐们陆续跟着机器人出了门。云阳也不再磨叽了,在换好衣服整理完之后就跟着机器人出去了。 一同跟他出去的还有一个戴眼镜的龅牙仔,他俩的机器人走在前边,他俩就在后面聊上了。 “往后都是同事了哦。”那龅牙仔先开口道。 “嗯呐,这个奇葩葬仪社是要选我们对抗系统呢?话说你相信真的存在那个系统吗?”云阳说。 “比起那个,我更愿意相信存在at立场。”龅牙仔在不经意间就暴露出了他的癖好。 “原来你也看eva啊!”云阳的眼中迸发出了一道生命之光。 “我去,想不到在这里都能碰上知音呐。”龅牙仔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在下涩谷凌川。” “在下叶云阳。” 两人像分别已久的兄弟一样紧紧的握了握手。 一路上两人算是敞开了话匣子,那个聊啊。 涩谷凌川说他本来就是个宅男,在一天出去买肥宅快乐水的路上不小心被车撞了,然后就穿越去了异世界。 异世界处于一个剑与魔法的时代,他刚好就魂穿在一个将要去讨伐魔王救出公主的勇者身上。 结果这一路上过关斩将拼死觅活到最后,却发现公主和魔王是真爱。抱着不能破坏真爱的原则下,他放弃了斩杀魔王的工作。在一天晚上,他逃出了勇者阵营,在他成功出逃后,他就魂穿到了原来的身体上。然后葬仪社就说把他选中了就把他招了过来。 “现在异世界题材的动漫可不少哦…” “切,大多数跟厕纸一样,男主进去到处逆天开后宫,像我这样放弃讨伐追求真爱的应该很少吧。” “桐谷和人说这我熟。” “哎呀,刀剑神域不是我的菜,那男主也不算穿越吧。” “不算,咋着就是一场游戏。” “嗯,overlord就不一样了,说实话我看不下去…” “一样,忒逆天嘞。” 训话,训练,测试 “这么说,那个女幽灵你们也遇见了?”凌川的镜片中反射出一道亮光。 “嗯,这么说,你也?” “对,那个女幽灵所说的一切都跟你刚才所叙述的一样,所以我想,那个女幽灵应该是考核的一部分吧。” “你别说,有可能哦,应该是测试我们的反应和事情处理能力吧。” “应该是这样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功夫里,就已经到了最下层的礼堂。 很奇怪,当时云阳从瞎买里俯视最下层时,最下层明显是葬仪社的办公区。但是现在他们所看到的,却是一个礼堂的架构。 “虚拟投影?”云阳指着礼堂上的训话台说道:“刚才我从上面往下看时,它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唔,是离合再造系统中的转移。”一边的领航机器人大白解释道:“你们所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的,我们只是将礼堂的空间结构和办公区进行一次物质转换。” “那得付出多大的能量啊?”凌川感慨的推了推眼镜。 “嗯,它的当量,用数据的话应该不好让你们理解,说的通俗一点吧,它所消耗的能量,足以构成一个星系。” “我趣…一个星系!”两人同时感叹道。 礼堂的空间很大,虽然执行官人数众多,但是好在礼堂足够大,所以也没显的多么拥挤。现在执行官的负责人还没有上场演讲,所以礼堂里的执行官们也开启了混乱的闲聊模式。 云阳在混乱的人群里找到了他的同伴。他们和自己穿着一样的服饰,三人的气场也明显的不一样。 “原来都是考试啊,在你开启炎律跃迁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进入了那个世界切片。”怡情激动的说:“在那个切片里,因为没有时间进行参照,所以我们的时间线是静止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手表时间是暂停的。” “那也就是说,从阳哥得到“代价”之后,时间才开始流动了,唉,那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个葬仪社加入了到底意味着什么啊?”鹿鸣问道。 “意味着什么?那还用说么拯救世界,暴打主角。”云阳回答道。 “屁嘞,葬仪社唉,一个十分有名的跨维度级执行组织机构。就我们神界,就我们神学院,只要你是葬仪社的,单位优先录取,考公考编免试,拿的是皇粮,家里还给补贴,可惜啊,一个世界里只有那么两三个会被选中,但没想到,选中的是咱们仨…”怡情情绪十分激动的给他们解释道。 “我去,这么牛吗?”鹿鸣的眼睛已经直了,“那 ,那这可比成神牛逼多了唉,说实话,当时他们让我加入这个社时,我还以为他们是专门招我们来当抬尸体的嘞。” “成神和这没法比,有了你身上的那个工作证,就算是我们的王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妥妥的金卡客户。”怡情指着鹿鸣左胸前那个工作证说。 “这个嘛?我去…”云阳默默的贴了贴它,有了这玩意儿,他开始幻想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金毛儿神王,他高冷高贵,逼格拉满,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弟。 走廊上,他云阳贴着墙站着 ,穿着葬仪社工作服,嘴上点着一根烟,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神王看到了他,指着他严厉的说:“无礼之徒,见到本王还不跪下!” 他叶云阳头一歪,朝一边儿吐了口唾沫:“哟,这不神王吗?看把你牛逼的。还我跪下,跪你妈拉个巴子!”接着就把那工作证甩到神王脸上。“看清楚了再叫!” 神王颤抖的把那工作证捡起来这么一看:“爹!云阳啊,以后你就是我爹了…” 云阳一脚把神王蹬到一边,“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呃,你赶紧恢复一下。” “全体执行官同志们注意了,全体执行官同志们注意了。请你们马上安静并看向主席台,请你们安静并看向主席台。”声音因为是立体麦的缘故,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所以在场所有执行官都听到了,他们纷纷的将目光转向了主席台那里。 云阳他们只看见主席台那里缓缓的走上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当时面试云阳的那个面试官,他的形象对云阳来说是十分深刻的——穿西装风衣的方块儿头。 狂魔哥身后还跟了一大堆各色各样的人,其实这么说也不贴切,其中有一些明显不是人类。最让云阳震惊的是,他在那堆人里看到了神王。 “我去,你们看你们看,陛下都出席了葬仪社的活动唉!”怡情小声的激动道。 云阳不屑的切了一声,但他们既然上台了,多少还得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欢迎的,云阳他们还是鼓了掌的。 云阳那个世界的神王其实有两个,他们是两个兄弟,各执掌了半边天下。上台了的这个神王是兄弟里的大哥,叫做洛乐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是云阳有血缘关系的外公。而那个没有出席活动的弟弟,叫做洛乐平。 云阳注意到了神王的同时在台上的神王也注意到了他。俩人就这么隔着一个台面的距离互相交换着目光: (神王加入房间,并打开了麦克风) “小子,好久没见了啊,在地狱里过的怎么样呢?”洛乐明使用了先发制人,效果拔群。 “嗯,挺不错的,有空调就更棒了 话说小明啊,这么些年了啊,你咋还没死呢?”云阳使用了嘲讽,命中率提高,攻击力提高。 “我死了你咋办呢?小鬼?我要是死了谁找人去对付你呢?再说了,我要是死了你不就没有爷爷了么?”洛乐明使用了追击,效果命中翻倍。 “啊?我****你*,你就是个*****”云阳破防输出,乐明大残。 “看来你在里面关了这么长时间,嘴都已经这么臭了!”乐明使出绝地反攻,反将一军,接下来,开麦!rap,开始! “啊,我们深刻贯彻落实三项精神……啊,深刻把握两个基本原则…………” “我们要…………坚持实行,把人民群众………”魔子在台上慷慨激昂(此处省略一万句官话。) 结束,测试,分组 狂魔哥结束演讲后,台下的一众执行官被机器人引导着进行了就职宣誓仪式。 这一班执行官都是隶属于四维世界,他们的业务范围,也仅仅局限在四维。当然其他维度的也是有执行官的,他们的礼堂没有设在这里… “我们是被历史和命运选择出的牺牲者,从此刻开始,我们将为命运而活,将为真理而活。” “我们躬耕于黑暗,服务于光明,我们至终,至信,至义。我们相信,活着才能创造奇迹。” 结束完一上午的就职仪式之后,云阳他们也被机器人带着去了餐厅。在结束完用餐后,他们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休息完后,他们得安排着进行体能测试。 体能测试是跟任务接取等级是挂钩的。葬仪社的任务分为四个阶级:最高级是s级,次之便是a级,没有b级任务,最后是c级。 跟任务等级挂钩的是任务积分,s级任务给的分是最高分5分,a级3分,c级2分,而任务积分,又跟年终奖有关,任务积分越高,年终奖就分的越高。 葬仪社的执行级执行官和辅助级执行官薪资都是一样的,一个月底薪两千三,薪资根据任务难度等级是有提成的。吃完饭后,三人在这餐厅里简单的休息了会儿后就一起去测试了。 测试场地是在葬仪社的大西部分区,他们到达测试场地时已经有很多执行官在那边了。 今天在就职宣誓环节完成之后,每位执行官都得到了一个手环。这种手环类似于游戏里的任务指引界面,点开它,会自动标记任务点和显示任务追踪路径。 眼前的弹框这时出现了一个体能测试任务: 5000米长跑:0\/1 深蹲起:0\/1 跳远:0\/1 引体向上:0\/1 当看到任务提示的那一刻,云阳已经跪了。其它三个暂且不说吧,光是那五千米长跑,就已经让他绝望了。 要知道,当年他跑个一千米都跟要了命似的,五千米,那不得把他老本儿都奢出去啊!鹿鸣安慰着已经被吓成原色的云阳:“没事儿,阳哥,咬咬牙就过去了…” 第一个测试项目是引体向上。云阳换上运动短袖后,那细狗的本质便暴露无疑。运动短袖套在他身上感觉都大了一圈儿,细胳膊长腿儿,看上去弱不禁风。 他握上单杠,两个小胳膊抖的厉害。他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将自己的脑袋拉到杆子的位置。 引体向上:不合格。 接下来是跳远,这项测试,云阳还是十分有把握的,他的弹跳力还是十分不错的,当年体育测试时,他跳远差点儿满分。 跳远:合格。 深蹲起也毫无疑问的合格了,现在就剩下五千米长跑了。当年云阳还年轻的时候跑一千米,勉强及格儿,而代价则是他那天他跑完后直接昏迷了… 五千米要是他跑下去,那估计这里的执行官都能就地开席了。他云阳是知道的,其实生命要比任务重要的多了,既然做不到,何苦要为难自己呢?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执行官里的那些宅男哥儿,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排到了长跑队伍的最后。 五千米测试云阳是走下来的,和他一起走下来的,还有那些同样体力不行的宅男们。 “哦哟,看来你外孙的体质根本就不行啊,只是他的能力太逆天了啊。”狂魔看着远方的测试场地对身边的洛乐明说道。 “嗯,是啊,当年,这个孩子光是活下来就已经拼尽了一切了,真的不能对他的体质抱有过多的期盼。”洛乐明说。 “他还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们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对他瞒下去吗?”狂魔接着说:“知道吗,在对他进行面试评估时,他是把你们当成敌人的。” “呵呵呵,这些我和他的父母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了,毕竟让他远离我们,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知道吗?他在地狱里的经历完全可以使他拥有丰满的羽翼。”洛乐明说道。 “嗯,不错,哦,对了,你们的人造器官搞的怎么样了,我看过他的生命时长,还剩下三年半。” “呃,这么快了吗?那东西的侵蚀性真的是快到难以想象,已经完成了一半儿,这么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提速了。”神王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一丝焦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相信我,朋友,他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执行官的。” 测试结束,除了云阳,怡情和鹿鸣的体能测试都合格儿了。云阳已经累瘫了,他瘫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任务日志更新:根据测试结果,前往科技社,选择独属于你们的机甲。 三人跟着任务提示来到了科技社。 科技社的面积很大,有很多的巨型机体陈列在里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科技社社员们在里面忙进忙出的,场面很是热闹。 三人在一个穿着红色工作衣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了科技社的机甲研制区,一路上他还给三人讲解有关机甲的信息。 “目前我们的机甲系统分为两个层级,当然也会根据性能划分成:s级战甲和a级战甲。” “目前的s级先锋战甲有:影刃,蓝泽,极光,和火型。a级先锋战甲有:裂变,核子,和北斗星。” “哦操,连战甲也分级啊!”云阳吐槽道。 “对呀,不过放心,它们的系统和进化功能都是相差不大的,它们的属性面板也基本持平。”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嗯,机甲也是有战损度和护盾的,先说护盾吧,呃,你们知道at立场吗?” 机甲的选择(上) “知道啊,eva里设定的人与人心灵之间的隔阂,正是有了心之壁垒,人们才有了各种各样的不同。”一提到at力场,云阳就开始激动了。 “嗯,不过这个工作力场也许与你理解的那个不同,这个力场实际上是类似于一种强相互作用力。” “强相互作用力?水滴?”怡情说道:“以前读到过一本小说,里面外星人的探测器“水滴”就靠着强相互作用力团灭了整个地球舰队。” “嗯,和那个很像,但是呢,我们机甲具有进化性质的材料是完全做不到那种程度的,它只是一种强力场,能够抵消外界的一切物理上的攻击。”工作人员说道。 “那,它不会是充能的那种吧,类似于士官长的超能护盾。”鹿鸣联想起之前他玩的一款游戏-《光晕》。 “士官长赛高。”云阳走过去跟他击了个掌。 “对,是充能,到时候,你在穿戴它的时候候能看到蓝条,当然,有蓝条的时候你是安全的,蓝条一灭,那就要小心了,唉,危险,快把头低下!”那工作人员突然大喊道。 与此同时,“嘎吱——”一声刺响,自三人头顶,一个巨大的黑色机械臂从三人脑袋上空掠过,带起一阵金属味儿的劲风。 躲过一劫的三人忙往身后看去,却见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甲在缓缓的向前移动着,那一身火花带闪电,看上去伤的不轻。那装甲很快被一个机械臂捕获,然后有很多的小蓝工作人员提着工具箱就抱了过去。 “我嘞个去,这,这是…”云阳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装甲。虽然他在游戏里没少见,但这么大个儿的真在眼前出现的话还是十分震撼的。 “亚泰坦级先锋型战甲,编号7274。嗯,看来是刚从起源星执行完维和行动。” “我草啊,亚泰坦级?那泰坦级的得有多大啊?”鹿鸣现在满眼都是星星。 “嗯,如果光用数据来形容的话估计也不好理解,干脆这样说吧,泰坦级是我们这里建造的最大的一种战甲,它的大小就跟你们的星球一样。” “我去……”三人震惊道。 “泰坦级战甲可以轻松的毁灭掉一个星系,所以一般系统入侵不严重的星系,我们是不会动用泰坦级战甲的。” 系统这玩意儿之前就说了,是靠着生物的欲望来强大自己和宿主的一种宇宙病毒。因为欲望这个东西本身就具有无限性和不可控性,所以靠着它强大的系统也就拥有了那两种性质。 实验证明,欲望,往往会膨胀到毁灭一切。 “毁灭星系?”怡情突然间感受到一阵恶寒。 “这算什么啊,毁灭一个星系其实不算什么,你们执行官中的执行长张先生还曾经毁灭过一个维度呢。” “就,就那个,方,方块儿脑袋哥?”云阳有些难以置信,丫的那家伙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啊。 张狂魔的能力是一种维度打击,也就是降维。降维发动,三维变二维,立体人变纸片人。逃逸速度为无限,名副其实的恐怖能力。 “嗯,曾经吗有一个修仙的世界维度,因为系统入侵的太严重,又不配合执行官工作,再经过执行官们的投票后,由高票选择了将其毁灭。我当时有幸见过,降维在一瞬间发动,那个世界所有的生命体都失去了体积…” “不愧是执行长…”三人已经被惊得失去了色彩了。 “嗯拐了这个弯儿,你们就能看到了,请选择你们心爱的战甲,这也是你们作为执行官以来收获的第一份礼物。” 拐过一个弯儿,三人就进入了那个类似于一个仓库样式的装甲选择室。 装甲们被封装在各自的容器中,在四人进入选择室时,那些容器上的显示面板便自动匹配起他们所能看懂的语言文字信息。 “哦,对了补充一下,那个体能测试不合格儿的只能选择a级战甲。那,现在开始选择吧。” 云阳只能选择a级战甲,他来到那三个战甲的容器前,先是好好看了看那装甲的形象。 这里的战甲明显是为他们三人设计的人形外骨骼。三个a级战甲的面板和外形如下: 裂变:a级。 武器:电磁充能冲锋枪。 弹仓:500发电磁弹容量。 上膛后50\/450。 技能:弹群锁定,及从零次元空间的弹容舱内选择十发中子弹,对目标进行追踪发射。使用完毕,弹仓有3~5秒的冷冻期。 技能:焊刀前行,电磁充能冲锋枪获得强化,变形为光刃,期间获得90\/100伤害减免。持续时间二十分钟。 装甲定位,轻型游击突破者,萌新必备。看到这儿,云阳有些心动,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下一个核子身上。 核子:a级。 武器:亚电子击穿重炮。 弹仓:300发强力穿透弹。 上膛:10\/300。 技能:光子跃迁。光子跃迁后获得动力强化和护盾强化。 技能:灵隐。材质随场地改变,屏蔽信号和辐射,进入完全隐化状态。 装甲定位 远程剿灭者,战场上无声的猎杀者和支配者。 云阳拍了拍容器,他一向打狙打不准,再说了战场上放冷枪也不是他喜欢的作战方式。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下一个北斗星身上。 北斗星:a级。 武器:电磁支配者。 弹仓:400枚电池。 上膛:1电池等于30发脉冲波。 技能:火力压制。锁定敌人后,运用次元飞弹无限制对其发动轰击30秒。期间可以借助背后的推进器进行飞行。 技能:元能掠夺。释放后,获得3倍于当前电量的护盾恢复。 装甲定位:战场上的压制者和先锋官,是不俗的火力覆盖机器。 云阳最终将目光放到了机甲北斗星的身上。曾几何时他也有过搏击蓝天的幻想。可奈何叶云峰所给予他的权能恰恰就满足不了他的愿望。 他叶云阳要飞了,他叶云阳终于不会被人嘲讽自己不会飞了,他叶云阳今天就站起来了! 机甲的选择下 既然选择了它,云阳就按照容器上面的说明将那机甲拷贝到他的手环中。 他将手环有显示屏的那一幕对到容器的底端,同时,他眼前便自动生成一个蓝色的弹窗。 上面是确定要把机甲投递到亚空间供他使用吗?点确定,然后会弹出一个进度条。进度条打满之后,机甲就被拷贝到了手环中。 机甲有一个使用次数,是按每天计算的,一个机甲一天能用四次,一次能使用半个小时。 随着容器里的机甲消解后,云阳也正式拥有了一部属于自己的机甲。 鹿鸣和怡情分别选择了突破,近战型装甲影刃,和重型决斗级装甲火型。 影刃:s级。 武器:马克弎轻型霰弹;阿尔法g型突击太刀。 弹仓:350 上膛:20\/320 技能:“暗影突袭。”装甲短暂进入亚空潜行状态,接近敌人后,强化砍击和重击。 技能:“嗜血狂杀。”进战攻击对手,吸取能量,并对装甲护盾进行充能。 机甲评价:暗夜里无声的突击者,会于万军之中取得敌将首级。是少有的王牌突击手。 火型:s级。 武器:伽玛弎型榴弹炮,k111型大口径电磁冲锋枪。 弹仓:5号钢珠榴弹炮100发,充能型电池500枚。 上膛:20\/100;30\/500。 技能:“御风而行。”使用期间,加百分之五十五的移速和百分之七十的护盾量,持续5分钟。 技能:“铁血不休。”开启后,切换为近战模式并进入重拳狂化状态。期间会获得百分之七十的伤害减免和百分之九十的护盾加成。 机甲评价:战场上屹立不屈的巨人装甲,性能优越,堪称无敌的决斗能力,是最先进的亚泰坦型重装进化装甲。 在选完装甲后,三人以为自己会进行关于机甲的特训。可是那个工作人员却只是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份信片。 “新手教学就免了吧,在你们的手环里插入这个芯片。它保留了前任们肌肉记忆所留下的信息素,带上它你们直接就是装甲驾驶员老手啦。” 三人满脸懵逼的接果,说实话这个系统没有新手教学还真是让人意外。 芯片加载完成,三人先是感受到手腕上一麻,接着就是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了上来,这种感觉说不上的奇妙,就感觉好像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了,咋形容呢?就好像那傻逼智障在一瞬间变成高智商大学生的那种爽感。 “好了,任务指引完成。现在看一下你们手上的手环,应该更新任务提示了吧。嗯,信息中心在葬仪社东区,也就是之前那个礼堂,你们应该要接第一次任务了吧。”红衣服工作人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的任务发配者名字叫唐马儒,他会根据你们之前的经历,对你们进行评估后发配任务。” “阿里嘎多,前辈。”三人告别了眼镜前辈npc,继续朝着东区走去。说实话,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都没咋休息,一直都是这事那事儿的交织不断。 之前他们进的那间古墓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包括那个拔。葬仪社只是把它从深埋的地下中作为一个切片给提取出来,作为他们的考场。在那个时间切片中,时间是静止的,但外界的时间线却还是流动着的,所以,算下来,他们实际上已经四天多没睡觉了。 他们仨多少都是疲惫的,但更让三人打不起精神的就是见到了,他们的任务发配者——唐马儒。 小白背心花短裤,谢顶的脑袋无神的眼睛,再加上一个向下撇的鲶鱼嘴。鹅蛋脸上油光光的和他那浓密腿毛的大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好啊,后生仔…”丫还说的粤普话。 “你好哇,欧吉桑。”云阳有气无力的用粤普话还了礼。 “靓仔,打起精神啦!偶不是欧吉桑啦!偶可是跟你们一样哦,系靓仔啦!”唐马儒说道,与此同时,礼堂大厅里的星球投影闪了闪。“几我揭晓一下,哦系葬仪社编号为的首席观测员兼任务发配者,唐马儒。你可以叫我儒哥或系肯打鸡首席ceo哦。” 鹿鸣和怡情已经憋不住笑出声了…云阳强忍住笑意:“好的儒哥前辈,呃,我们的任务系…” “c级任务,治疗一个人。” “哦。” “那个人位于第四维度,第一时间线上的宇宙中一个名为地球的星球上。” “地球?” “对,准确位置已经给你们在任务里标好啦。他位于非洲大陆上一个叫做津巴布韦的国家,人种是黑人,名字,叫做:奥德.鲁斯乌尔维奇尼赛马拉埃塞俄比亚危地马拉刚需逼用自讨没趣大言不惭唐三傻逼萧炎没母石昊日天.彪。” “啊?”三人听完这名字后多少都有点儿懵逼。 “简称奥德彪啦!一位平凡的拉蕉工人。他很平凡,但是他的儿子奥德温未来确是能够影响到世界的存在。” “因为第一宇宙曾遭受过系统入侵,所以时间线多少有点儿变动。这导致了奥德彪在一次拉香蕉的过程中受了很严重的伤,作为奥德家族唯一的顶梁柱,他的去世,会影响到他儿子奥德温今后的人生进度,历史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所以你们任务的目的,就是得治好他,防止未来发生改变。” “哦…改变世界啊。” 第一个任务(奥德彪篇) 非洲,津巴布韦。 云阳三人组从厕所中鱼贯而出,来到了这片生机勃勃的世界中。 在接取完任务后,三人组便跟随着任务的指引来到了跃迁仪中。在临行前,作为任务的负责人唐马儒先生还为他们注射了各种防治病症的疫苗。“那个地方很落后啦,卫生条件啦啥的,这样做多少还是有点儿保障的。”他说。 跃迁仪很大,形状像一个大锅。有三个入口,里面还贴心的设置了一个座椅。因为是位于第四维第一宇宙的缘故,当然这距离葬仪社总部多少还是有些远的。 所以此次跃迁,除了投放地点精确度不高以外,还有就是旅行时长,满打满算三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三人得在那个狭小燥热的空间里待三个多小时。 云阳毕竟是蹲过号子的人,这仨小时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难。而对于他队友,那可是遭老罪咯。 跃迁仪最终把他们传送到了一间厕所中,很幸运,他们只是被传送到了厕所里的洗手池那个位置,并没有被传送到茅坑里。 这里属于城市郊区,正值傍晚时节。远方城市的灯火,将那如墨一般黑色的夜微微的炫上了一抹潮红。 云阳深深的吸了口气,能闻见一丝潮湿的土香味儿和身后厕所的恶臭。 “嗯,葬仪社把地图传过来了,唔,该死的,我们现在位于这个国家的首都哈雷的郊区。而我们的援助对象所处的城镇,离这里有个160多公里,这偏差也太大了吧…”怡情看着葬仪社传来的地图抱怨道。 “唉,得花上一段时间过去了,不知道这里的交通状况怎么样。”云阳说着。 “嗯,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得先找个旅馆儿住下吧。这里…不知道,有吗?” 地图上显示,这里是津巴布韦的首都哈雷的郊区,而且明显是一个贫民窟。 土路,垃圾,还有周围满眼的铁皮屋棚。铁皮屋棚里亮着黄色的灯光,一个胖胖的黑人大妈正好奇的看着他们。 三人多少都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们身边,已经开始有不少的本地居民在看他们了。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中多少带着些戒备的好奇 “呃,我们是…”云阳刚想说什么但被怡情叫停了。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将耳朵上的耳麦调成了本地语言模式。 这个耳麦很高级,它的功能类似于动漫《哆啦a梦》里的翻译魔芋,是专门用来和任务对象沟通的神器。 “嗯,抱歉打扰各位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自中国的旅客,在这里迷了路。”怡情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面红色的五星旗帜。 云阳一脸懵逼的开启了队内语音模式。 “怎么回事啊,这个旗,你是怎么搞出来的啊!?”云阳问。 “用手腕上的手环打印出来的。笨蛋,你在上面的三个小时白等了吗,任务调查都不做了吗?”怡情责怪道。 “对呀,我和晴姐都调查过了,也考虑到了这茬儿,所以就提前做准备咯。” “我靠,我都用来睡觉了。” “唉呀,真是的,到时候就说你认识jackie chan。他的名字在这里有时候比国旗有用。” “jackie chan。哦,好的,话说他是谁啊。” “一个中国香港的动作明星,在这里很受欢迎。” “哦————” “中国人?”围观中的一个老头儿问道。 “是的是的。我们是来自中国的游客。”怡情陪笑道。 “没事儿了,中国游客,大家散了吧。”那老头儿用本地方言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三人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群人对他们的敌意消失了。 “我趣,这么有用吗?”云阳感叹道。 “对呀,这个叫做中国的国家一直跟津巴布韦的关系很好,也经常对他们进行援助。所以这里的人民对中国的印象还可以。” “我们在这里迷了路,老先生您能帮我们一下吗?”怡情接着问那个看起来在那群人中十分有声望的老头儿。 “哦,从这里一直走,能看到一条马路。顺着马路走,这条马路一直通到市中心。”老头儿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鹿鸣叫住了他,他上前,还塞给了那老人一些钱作为回报。 执行官在执行任务时,葬仪社会发给他们一些任务资金。这些资金在进入任务场景时,会自动生成对应的场景货币。 按着老头儿所指的那条路一直走,他们三人算是出了那个凌乱的贫民窟。 顺着那条马路直走,他们三人算是找到了一间旅馆。这间旅馆明显的带有公路旅馆的气息,三层结构,供吃供喝。 三人进去,开了一间三人间,因为三人间的住宿费用相比较来说很划算。三人简单在那里吃了点面包,便准备着去休息了。 因为一直没有休息的缘故,三人一直睡到了中午时分,一觉醒来后,云阳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楼下,三人边吃着面包,边研究接下来的行动事宜。楼下的老板娘在柜台里看着悠闲的杂志,她的手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是坐火车还是坐汽车,三人对此事展开了争论。云阳和鹿鸣主张坐汽车,因为这样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了点儿但是便宜。 怡情主张坐火车,因为火车呢一是稳,二是安全。坐汽车的话,保不定会遇见什么突发情况呢。 一时间难分伯仲,争论不下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让本地人做了决断。 “坐火车吧。你们要去的地方,坐火车比较安全。”老板娘扣着指甲:“外地的游客不知道,在这里坐汽车的话不是很安全。” “有拦道儿的?”云阳问道。 “嗯,我男人就是跑长途的,一路上遇见的那种事儿真不少。这里可比不上中国,偏远的地儿,治安很差的。” 听完老板娘的建议,三人最终选择了坐火车。 怡情得意的看着他俩:“怎么样?听本姑娘的话,不会吃亏吧。” 做一次挂壁火车 作者话:一直以来我都有两个梦想,第一个,就是体验一下非洲的挂壁火车,买个挂票,来一次挂在外面的旅行。第二个,就是想和奥德彪拉一次香蕉,体验一下飞驰人生的快感。 感觉梦想在现实中好遥远呐,但是还好很幸运,我能通过自己的笔杆来实现我的那种梦想。现实是梦的延续,梦是现实的终点… 三人找到了那个火车站。火车站里人很多,小贩们混迹在旅客堆里,兜售着属于他们最好的一切。 这个火车站里最火儿的是那种饮料小摊。卖果汁儿的小商贩们就抓住了这里的那种火热气儿。 三人这一身装束说实话在这里讨不到好处,一是热,二呢则是太显眼了。葬仪社的制服设计的很有逼格儿,小白花加上大大的奠字儿。黑白工作照在配上个大黑墨镜,那不就是十八相送一水儿黑的阵容吗? 所以他们就换上了各自的衣服,只保留了个工作证儿在胸前别着。 由于火车到站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三人就在这站台里转悠。 其实,他们买的票是黄牛票。正规的火车票在他们去到时已经被抢光了。卖给他们这些票的老哥儿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一身小黑衬衫毫不起眼,滴溜溜黑的眼珠子能一把就抓住站台上存在的商业气息,黑色卷曲的短发搭配上一口子的油腔滑调,仅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三人给哄住了。 三人付了三倍于正常票价的价格买了这张黄牛票,结果发现这票连基本的座位信息都没有,是站票。 在想找那人儿理论,那人儿已经隐匿于车站的人群中了。 有了总比没有强,但是三人那预算一看就剩得不多了。 受了窝囊气的三人郁闷的在车站里转悠。最终停在了一个卖果汁儿的小商贩跟前。 那小贩支起了个三轮车儿,一切制作果汁的用品和原料和容器都堆在一起,红的白的,绿的紫的,橙的,一混,就形成了一幅印象派抽象画。黑色的印度小蜜蜂滴溜溜的飞着,好不勤劳的它们一直都不会忘了传播病菌这个工作。 卖果汁儿的是个中年欧吉桑。那老树白衣白帽一身黑 ,手法娴熟至极。他脑袋顶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招牌。招牌上的人物是他老叔自己,捧着一杯果汁儿,露着个大白牙笑的很开心。 只见那老叔先从一边的“画儿”抽出来点儿白色的冰放在一个杯子里。接着抽出一个白的发黑的水瓢瓦了一泡水,往那瓶里倒了半杯。接着弄了点儿橙色的汁儿,混了几片儿橙子瓣儿就那么一搅三晃。不等它沉淀,再添半瓢水,浇上一点儿橙香精,一杯极其廉价的橙汁就做好了。 那一杯售价换算成人民币的话,也就1.5元。那老叔一手拿钱一手递果汁。等那顾客喝完之后,他又把那杯子放进一边儿的洗碗盆里。 云阳本来有些和的欲望的,结果那老叔下一步的工作把他彻底给整不会了。只见那老叔弯腰打了个喷嚏,也不洗手,就那么接着操作了。 怡情看着那大叔的奇葩操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来就有洁癖的她属实是遭了很大的罪,眼前这平凡的一幕或许得花她一生去治愈。 “这里的卫生条件和观念都很落后啊。”怡情感叹到:“天呐,我都不敢想象到时候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儿到底是什么样的。” “唉呀,赶紧干完赶紧走 ,说实话这里的饭菜我是真吃不习惯,妈的又有点儿想窜稀的感觉了。”云阳吐槽道。 “得了吧阳哥,多少得适应点儿啊。我觉得这里的菜还行啊。中午吃的那牛排除了淡了点儿吧,味道还是很香的啊。”鹿鸣说。 三人就这么又开始了日常的拌嘴,直到火车的到来。当然直接跳过排队检票工作,三人在那位身穿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那里出示了自己的票件。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车票,又看了看他们三个。指了指车顶,用蹩脚的英语说道:“there .” 云阳:“啊?” “yes sir you should go there.”工作老哥儿。 毕竟是第一次坐在火车车顶坐火车,三人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火车是那种套了黄皮的绿皮火车,很有年代感。本来三人以为就他们仨怨种买了挂票。结果没想到坐车顶的人这么多。 他们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花花绿绿的堆了一堆。一个体型很大的黑人大妈呼哧呼哧的爬了上来,她的怀里,还有一个三岁儿大小的小男孩儿,宠物一样缩在妈妈的怀里看着云阳三人。 那三个识相的给大妈让了让位,那大妈很健谈,不一会儿就给他们仨聊上了。 “来旅游的啊。”大妈问。 “嗯呐,国内生活太紧绷了,出来放松一下。”怡情说。 “哦啦,唉,那你们为什么不买车内票啊,想你们这样的外地游客,那可是很有钱啊。”怡情陪笑着:“体验一下吗,毕竟没坐过火车顶。”她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黄牛骗了。 “三个人是一起的?”大妈又问。 “对,这个是我弟,这个是我姐。”云阳指了指怡情和鹿鸣,实际上,他是他们仨里年纪最大的,算上地狱里的八年的话。 “啊哟,看上去不像啊。”大妈多少有点儿震惊:“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们的父亲嘞。” “啊,长的老,长的老…”云阳多少有点儿不高兴,怎么着啊,我看上去就那么老吗?小孩儿叫我叔叔吧我就忍了,怎么你大妈还当我是爹啊… 几人聊着聊着,这火车就发动了,哐当哐当的,速度一点儿也不快。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敢开快,真要是出个人命啥的,谁负的起这个责任啊。 你别说,坐在车顶的感觉好极了,又凉快又通风。非洲人民是热爱音乐的,不一会儿车顶就传来了节奏感极强的民乐合唱。 三人不自觉的就融入了其中,跟着那动人的点子哼唱起来。云阳哼着哼着,不经意的那么一瞟,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火车上的对话 他就坐在那一堆乘客之中,就那么“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当那个逼感觉到叶云阳在看他时,他就一脸贱笑的凑了过去。 “尼玛!?”云阳已经抄起加特林对准他了:“你怎么才出现!啊?知道吗?老子差点儿死在古墓里。” “安啦,安啦。”云峰讪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云阳冷静点儿,先把加特林放下。“有啥深仇大恨的这么恨我啊,我是招你惹你了啊。” “麻蛋,当初忽悠了我七十年的寿命,结果还不是随叫随到,有你这样的老板对待顾客的吗?” “不,不,哥,你先听我解释啊。”云峰坐在了云阳对面,云阳识相的把那加特林收了放在一边儿。 “来,请开始你的演讲。”云阳摆了个请的手势。 “嗯,先说老哥吧,最近是不是加入了个什么葬仪社?” “嗯,怎么了?听那组织的意思,是让我们对抗系统。” “你对那组织了解了多少?” “我靠,我就是个刚入坑的小萌新,这我哪儿知道啊。” “唉,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啊?” “不为什么,感觉他们的逼格儿很高,而且,我也看那些装逼的主角儿不顺眼。” “哦,唯心派,有意思。那看来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你了呢。” “嗯?怎么说?” “这个组织很有名的,在各个世界,各个纬度里,只要你出示你胸前的工作证,只要你说你是葬仪社的执行官,那是谁都动不了你,包括那个神王。” “嗯,这我当然知道啊,怡情给我说过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云阳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工作证。“就是那工资太低了,一个月两千三,活多钱少,有时候还得拼命。” “这不是重点好吧,老哥。知道你为什么在他们的考核期间叫不出来我吗?” “有限制?类似于神王的冥土?” “嗯,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是他们开启了限制,强行把你们变成了正常人。” “我去。”云阳多少冒了点儿冷汗。 “这种事儿往后会经常发生的,因为你们执行官的工作环境的特殊性,他们会多少开启限制,来确保你们不会对任务世界的结构发生影响。” “啊?我知道了,那我算是错怪你咯?那现在我能看到你,是不是说明他们没有限制呢?” “嗯。至少是对你的能力多少没有限制,也许是任务等级低的缘故吧,不过我觉的啊,这里应该没有用到权能的必要吧。” “那是,我知道。唉我说,你算不算是我的系统啊。” “嗯,不算。说实话,我们其实是契约关系。你用生命换来了权能,你付出了足够与你所拥有的同等的代价。而系统不一样,它算是无偿的给予,然后引诱宿主不断膨胀欲望…” “哦,就是无限制开挂呗,说实话哦,我都觉得我们都算是一种网管了。” “嗯,你算是看透了执行官的本质。” “那你和系统说实话谁更厉害啊。” “嗯,怎么说呢,我给予你的权能可以毁灭一切系统。” “我去,唉,就我们那个执行长叫什么……呃?” “张德鲁斯,狂魔。” “对,就他。你,你认识他?” “嗯,我们两个当年见过。他当初也想让我加入葬仪社,不过我拒绝了。” “我去,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硬要问的话,就是复仇。” “复仇?跟谁啊……”云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怡情一巴掌给扇过来了,“还傻傻的发呆干神马?啊!下雨了,把这个塑料袋蒙上先。” 云阳懵懵的接过怡情手中的白色塑料袋,怡情看他磨磨蹭蹭的,那气是不打一处来,“清醒点儿大哥,雨都下大了!你还在哪儿傻傻的挨淋干什么?感冒了这儿可不好治啊。” 雨开始大了,天边雷声滚滚,密集的雨线把那苍翠的群山都蒙上了一层白雾。雨点打在塑料布上,哒哒哒的,很解压,很助眠。 黄色的火车在群山中游走着,吭哧吭哧的,像一条残腿的老龙。云阳低声叫了叫叶云峰,后者根本没有什么应答。 怡情有些担心的问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呢?” “没,没什么,发发呆,中中二。”云阳回答道。“感觉这雨中的景色挺美的。” “中二,你都这么大了还中二?唉,是真搞不懂你们男孩儿啊。” “呵呵,男孩子都这么个样,那时候我儿子更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天天的发呆,当时给我急的,男孩子嘛,这些都正常。”旁边的大妈说。 “哦,原来全世界的男孩儿都一样啊。”鹿鸣感叹着。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啊,下午坐车的时候,天气还很好啊。” “嗯,这儿的气候就这样,算下来,已经到雨季了啊。说起来,坦桑尼亚的角马们该迁徙了吧。”大妈说。 “角马迁徙?”三人的兴趣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对,每年啊,一到这个时候,那来自塞伦盖蒂大草原的角马们会向马赛马拉大草原迁徙。那场面,你们外地游客真的值得一看。” “嘶,唉,为什么角马要到雨季的时候迁徙呢?平常都不…”鹿鸣问。 “唉呀,小鸣啊。你这问题问的,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中午吃饭呢?”云阳多少有点儿被鹿鸣的问题给干笑了。 “因为中午有饭啊。”鹿鸣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吗,角马迁徙也是为了去吃饭。你想啊,角马吃什么?” “草。”鹿鸣和怡情回答道。 “对啊,那草什么时候长的快呢?”云阳又问。他旁边的大妈呵呵的笑着。 “下雨的时候啊。” “那不就得了吗。人活着是为了吃,马活着也是为了吃啊。所以说,没什么复杂的,就是为了生活吗。” “好,唉,你怎么变得哲学起来了呢?”怡情有心逗他。“这可跟你的形象不一样啊。” “哇靠,我当年最喜欢的就是哲学了。”云阳也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货色,分不清好坏。 小镇的人们(我们的委托人) 那一只老黑狗夹着尾巴吧嗒吧嗒的往那村里跑去。摇摇欲坠的棚屋里,本地的村民正勾着脑袋去看那村里的来客。 云阳三人站在村中央,此时他们手腕上的手环,弹出了一个黄色的任务标记。 “尼克村到了,就是这儿。”鹿鸣说。 云阳挠了挠头,这个地方穷困破败的景象着实是震惊到他了。本地居民的房屋大抵上是使用土和茅草盖出来的。 地是黄土地。因为这几天下雨,非常的泥泞,人走过去,半腿水,半腿泥。村里没有通电,因为这里根本看不到电线桩和电线。这里就给人一种四五十年代半古旧半现代的感觉。 有几个小孩子在一边打闹,看来他们对外来的人员根本不感兴趣。 这里的村民说实话大多数是以运货和挖矿为生,基本就分了这两派。村东面有一家当地民办的煤矿厂,挖矿为生的男性村民们天不亮就走了,一干就是一天,矿场管饭,一天下来,换算成人民币的话能赚个五十来块钱。 运货的也是天不亮就走了,他们本身也是分阶级的。最低级的推个本地的小木车,拉些炭了煤了,木头了之类的。干这个的很辛苦,也很吃力,所以这些低级的运货者大多数是些半大的壮年小伙儿。 那小木车儿纯本地原创:外形上像那些给小孩儿玩的脚滑车。就那一个把儿,两个轮儿,小孩儿站上去,一划跑出去老远。这小车儿纯木作的,轮子不大,也是木头做的,先不说它长的磕碜吧,但它还是十分实用的。 中级的运货工作者已经进入半机械化的时代了。跟他们身份所匹配的,就是那一辆黝黑瓦亮的二八杠。 在当地,有个二八杠,就相当于有了一辆奔驰宝马。那性价比,那拉风程度,不用我多说。中级的货运工作者大多都已经是成年的小伙子了,大多数的孩子都有了。 这二八杠在他们手里每次都能创造奇迹,比方说二百多斤的香蕉,呃,三百多斤人那么高的煤炭袋,那车也抗的住。所以他们赚的多少也很丰富,一天下来弄个百八十来块的也是可以的。 最高级的货运者已经迈入了机械时代了。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钢铁巨兽,一个将要报废的三手老卡车。 在这里,拥有一辆卡车,相当于是在上海拥有了两套海景房。 装备的先进,也意味着他们收入的丰富,在这里,拥有那些卡车的,先不说收入多少吧。单单是老婆,那都能娶个好几房的了… 云阳他们的委托者,也就是任务对象:奥德彪便是那样一位运输工作者。当然,他属于是当地的中级运输工作者。 那一辆铁骨铮铮的二八杠停在院子里的大棚里,黝黑的主轴被女主人擦的发亮。 “呃,我是编号为的执行官,代号儿为瓦解,来自葬仪社。呃,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请问这里是奥德…………彪的家吗?”云阳三人站成一排,脸上带起了职业的微笑。 这是葬仪社的打招呼方式,属于是新手教学的一部分。 “啊,哦,是的,你们是?”那黑人妇女一脸疑惑和防备的看着他们。 云阳刚想去给她看自己胸前的工作证儿,这边怡情和鹿鸣就开始行动了。 鹿鸣说:“别怕,我们是来自中国的葬仪社,隶属于红十字会,我们接到了上级的指示,是来帮助这里的伤者的。” 鹿鸣话一说完,怡情就把那个所谓的证件儿递给那妇人去看,“我们三个都是。”她补充到。 “哦,红十字会啊……听说过,那感谢你们了,请进来吧。”那女主人的戒备消失了,她一侧身子,示意三人进去。 屋里很黑,也许是采光不好,也许是天黑的缘故。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一个小煤油灯了。 一个痩高的黑人男子躺在一边的床上难受的哼唧着。许是发现家里来客人了,他艰难的支楞起身子,去看那来的人。 “奥,先别动,红十字会那边儿来人了,咱们的病有的救了。”那个女主人忙跑上前去扶他。 “红十字会的?哦,哦,外国的朋友们,麻烦啦…”那男子对着三人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嗯,先说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吧。”怡情熟练的从包里掏出听诊仪和手套。云阳和鹿鸣则在一边帮助她准备所需要的药物。 那女主人名字叫做劳拉,是奥德彪的妻子。此时她捧着那个没有灯,将它放到了奥德彪的床边。 她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热水和吃食,反正是尽了女主人之道。 “前几天拉了一挂香蕉到镇上去卖,结果半路上出了车祸,摔到腿了。” 怡情点了点头,她从一进入这里开始,就注意到了眼前男人腿部的异样。她先是用听诊器听了听男人的心跳,又摸了摸那男人的脉搏,在确定他没有其他的疾病后,才开始检查那男人的腿部情况。 男人的腿,膝盖那个位置明显的肿胀。怡情边用手去摸,边问那男人疼不疼。这也算是一种确定病灶的方法,当然因为这里的条件是不允许的,要不然摸完之后,多少还得去拍个片儿。 她摸了好几个地方,最终确定了病灶所在:膝盖靠中间一点儿的位置,初步诊断是软组织挫伤。而他腿上膝盖位置的肿胀,则是因为软组织受伤后组织液充盈的关系。 伤口不是开放性的,所以不用担心感染的可能,像这种腿伤,只要敷个石膏就行了,出不了一个月,多少就能下地了。 其实这种伤病在本地是可以治的,但是得花钱。他奥德彪一向节俭,为了省钱,也没去治这个病,一直修养到今天,也没挣几个钱。 平凡的父亲 奥德彪是一个父亲,他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大儿子奥德温在国家最好的大学里读书,二儿子奥德善,在西边的小县城里上高中,那所高中是联合国建立的,是用来支援非洲发展的福利设施。 除了日常的花销,家里最烧钱的地方,就是大儿子奥德温的大学学费。奥德彪得拼命的工作,才能供的起儿子的大学花销。所以四十多岁的他早早的就落下了腿疼腰疼的毛病。 “我家老大在国家最好的大学读书,小时候他就很优秀,学习成绩非常好,我就是砸锅卖铁都得供他读书。”每每提起大儿子,奥德彪的眼神里满是骄傲和憧憬。 “哎哟,不错啊。”云阳说:“好大学出来后,是不愁找工作的,他至少能养活起自己,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唉,不愁,不愁。”奥德彪憨憨的笑了笑,“我这个腿?” “没大碍,膝盖部位软组织挫伤。静养十来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怡情回答道,她和云阳临时做了个医用夹板,还给他开了一点儿有助于恢复的药。 “唉。”奥德彪叹了口气。 “给你儿子打学费是吧,没事,我们既然来了,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云阳是看过剧本的。 早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他们仨是看过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的。 本来这个时间线是好好的,结果就是这个世界里有个逼被寄生了很逆天的系统,干出了很多逆天的改变历史的事情。 后来葬仪社介入,因为那个逼死不悔改,还负隅顽抗。结局就是被葬仪社执行级执行官灵媒直接从各个时间线上抹杀掉了。 因为时间线的变动和幅度,导致了拉蕉工人奥德彪的受伤节点提前了。 这么说,你们估计不理解。知道那个马蹄铁的故事吧。咱们小学时都学过那个丢了一个马掌,没了一个国家的故事。跟那经过几乎一模一样,奥德彪一出事儿,家里断了供应,远在上大学的奥德由于没有钱去交费,只好参与了网贷。 结果就是利滚利,还不起,最后被逼的自杀了。云阳他们此行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供奥德温读书。 在这里作者得给你们提醒一下了,不管你们往后活成什么样子,怎么都不能网贷,网贷能毁掉一个人,毁掉一个家庭,轻轻松松。 “这,这,这……”奥德彪愣了一下。 “嗯,是这样的。”鹿鸣说道:“我们红十字会呢,基本上是了解到了你们家这个情况了。包括这次来你们这儿,你们家这次这个情况已经算是通过我们的援助评估条件了,所以我们会为你们解决这个困难。”这家伙编官话一溜一溜的。 “哦,谢谢…谢谢你们…”奥德彪瞬间就哽咽了。他紧紧的握住他们三个人的手,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碰触。 (队内语音) “怎么个回事,你们俩谁来解释一下。”云阳开了麦克风。 “什么怎么回事儿?大哥,你该高兴,这是人家表示最高感谢和敬意的方式。”怡情发言。 “阳哥,以后咱执行任务时多少也得做点儿功课嗷。”鹿鸣开启了麦克风。 “哦…………,阿里嘎多。” 这个四十多岁,风里来雨里去的,铁打的汉子在此刻破防了。三人都能感觉到从手背那里传来的颤抖和湿热,鹿鸣想要去安慰,但他还是制止住了这个冲动。 良久,他抬起头,乌黑的眸仁里闪着无限的泪光。他轻轻的松开,停了停,又是对着他们弯了弯腰。 劳拉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进来了,那是一些用本地办法烹饪的鸡肉,闻起来很香。鹿鸣从包里掏出来一沓钞票,不多不少,正是奥德彪所需要的学费钱。 奥德彪双手颤抖着接过,他哽咽着说不出来一句话。 当天晚上是在奥德彪家里吃的饭,这家人很热情,他们把平时都不舍的吃的鸡肉和面包都拿出来招待三人。 当晚奥氏夫妇是执意要留下他们来过夜的,不过还是被他们三个谢绝了。手环上已经给他们标好任务复命点了,他们最后的目标便是前往那里办理完成任务后的一些手续,并在那里离开这个世界。 “真是个伟大的父亲啊。”鹿鸣感叹到。 云阳拨开一根香蕉,咬了一口说到:“确实奥,评价一下这回我们的任务水平。” “水平肯定很高,唉,那么多香蕉你能拿的动吗?”怡情边说,还边去拿云阳身上挂着的香蕉。 “还行,这家人儿也热情,给了我们这么多,咱能吃的完吗?话说。” “肯……”怡情咬了口香蕉,“定是吃不完啊,不过这些香蕉呢,还是得分给同事们一些呢。” 月亮高高挂在草原的头顶,微微的风吹起一片翠绿的涟漪。地面有些震动,那只小草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它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从那块高耸的岩石上嗒嗒哒的爬到了一边的地缝儿里。 从远处,生来一片黑线,黑线上方,笼罩着一片黄烟。那是一群来自于马赛马拉的角马,正急不可耐的踏上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旅。 s级任务的授课实况 (葬仪社,仪式厅,授课者张…………狂魔。参与者,所有执行官) “现在,你们可以去执行s级任务——清理系统的工作了,下面呢,我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具体的流程。”张狂魔边说,边从讲台上的袋子里摸出一枚芯片,他将那枚芯片插入到自己手腕上的手环中:“这枚芯片就是我们对抗和抓取系统的关键一步,名字叫做,矫正者。装备过它后,你们就能从系统寄生者的身体里抽取系统,下面我来给大家演示一遍。” 一边的机器人把一个固定在轮椅上,蒙着双眼的人带了上来。那人看上去年龄不大,十八九岁那样,长的非常俊俏,反正比叶云阳要帅。 主角发型,和云阳一样,但和他那气度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级别。 云阳的气质平时像夹着尾巴蔫兮兮的待在角落里的土狗,他那气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那种天生的leader。 那逼一出场,就引来了下面这群执行官的私语声,大家都在谈论着台上的教具兼试验品 。 “我趣,这个人……”怡情已经被主角的气质给俘获了。 “噫————”云阳和鹿鸣心照不宣的对她彪了个鄙夷的表情。其实平常他俩也不敢这么干,这回是看她注意力全在帅哥儿身上,才大着胆子这样做。 “唉我说,我一看见那逼就像k他。”云阳咬着牙,他最烦的就是那种人群里那种显眼包,其实这很大程度上,反应了他的嫉妒心理,那毕竟他经常待在角落里,有这种反应正常。 “臣附议。”听完云阳的吐槽,周围的执行官们马上的就附和起来。 其中一个瘦高的眼镜儿哥还推了推眼镜说:“你干他的时候叫上我,咱俩一起给上一课,玛德,现在看见主角我就来气。”看来他曾经也被某位主角儿支配过。 “阳哥,得了,收敛点儿吧。”鹿鸣无奈的拉了拉云烟的衣角,同时还给他递了一根儿香蕉。 狂魔哥满意的看着台下执行官的议论,他没去阻止,反而是任由他们议论下去,曾几何时,他不也是这群年轻执行官中的一员吗? 议论声平息,狂魔开讲:“议论完了吧。” “议论完了。” “好的小伙子们,在给大家演示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台上这个嘉宾。”狂魔边讲,边围着那个轮椅上的人转悠。 而那个人就像木头一样笔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感觉像假的。 “你们眼前这个家伙来自于第四维度,第27宇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主角。” “果然。”云阳心里说,鸭蛋的,那逼的主角光环都肉眼可见了。 “这个“主角”!啊。”狂魔哥加重了语气:“他是靠着一个名字叫做“视界”的系统成长起来的。他靠着完成系统给予他的简单任务,比如说攻略某某某女孩儿,和某某某女孩儿睡一觉这些奇葩事儿,来获得那种逆天的能力。” “卧槽!”鹿鸣心里一震,这也太离谱了吧,果然这玩意儿是个渣男。 “视界这个系统很恶心,当时给我们执行官带来了很多麻烦,这个东西属于一种因果律,能够改变他所看到的人的命运。” “哦哦……”台下的执行官都吃惊不已。 “也就是说,他想让你死,你就得去死,他想让哪个女孩儿和他上床,就可以上床…” “畜牲玩意儿!”狂魔哥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就爆出了粗口,在这里补充一下,其实狂魔哥本身就是个纯爱战神。 “据不完全估计期间他共害死了个自己的同类,覆灭了一个无辜的国家只为博得一个女孩儿的笑,留下了1598个自己的孩子,顺嘴说一下,他有点儿人妻癖,不知道霍霍了多少个母亲和妻子。” “玛德,干死他!”台下的执行官们听完后激动不已,要不是有强制力场隔离,估计早就一窝蜂的冲上去把那主角儿给撕了。 “证据我们有,稍后我们会传到大家的手环上。” “当时我们执行官上去跟他沟通交流时,他不配合,我们只好采取了强硬措施,并把他抓到这儿给大家做个教具。” “他的神经反射已经被我们切断了一部分,没死,只是不能动弹,蒙着他的眼睛,只是为了不让他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另外他是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能听到?”云阳更激动了,一项久违的技能在他的心中被点燃,怡情和鹿明顿感不妙,忙去阻止傻逼队友的rap冲动。 怡情现在对台上的男主已经失去任何好感了,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花心大渣男,最讨厌那种滥情不负责任的人。 “好了伙计们,安静一下,正片开始。” 狂魔边说,边整理着胸前的领带和小白花。他信步走到那个男主身前坐下,面对着那个男主。 “第一步,谈判。” “您好,赵先生,麻烦打扰一下。”他边说,边去拿自己胸前挂着的工作证。 “我是来自葬仪社的,编号为…………的执行官。” “嗯,经过我们中央维度级系统裁决仪对您进行的系统观测,我们发现您正在犯一件很严重的事。” “你身上的某种能力,叫做系统,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宇宙病毒。它的存在会给您和您的世界带来很严重的危害,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您,并铲除您身上的那个潜在危险,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把话放在这儿,他配合呢,就进行下一步工作,他不配合呢,你们就强制执行这项工作。” 说完,狂魔哥起身,迅速的以一种十分狠厉的动作将自己的手插入了台上主角的胸膛。 “噗叽,咔咋”两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捏住然后被挤爆的声音。 刚才那一幕弄的台下的人都傻了,云阳更是心里一凉,他被这样掏过无数次,那完全是奔着掏心而去的。 接着,台上主角胸膛被掏的位置并没有喷出鲜血,反而是溢出一丝丝微弱的黄色光线。 “这这…………”鹿鸣大气儿都不敢喘,台下的执行官们大多数都和鹿鸣的反应一样。 接着随着狂魔的手臂撤出,轮椅上的主角也一下子软了下去,此时没人去看主角,因为众人都在看那狂魔掌中所呈现的奇物。 (尸海狂潮(a)) 那是一团史莱姆?这是他们仨第一眼看那东西时脑子里所联想起来的一种事物。的确,那东西看上去黄黄的一团,有明显的晶体质感。 “这就是系统的三维展开观态,也就是说,这就是系统在三维世界的形象,你们手腕中植入的芯片可以使你们打破次元壁垒,直接面对系统。” “哦?这么高级吗?”云阳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环,那东西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丝红光。 “放心,被剥离了系统的宿主不会死亡,他们会变成正常人,然后会被我们移交司法机关。”狂魔接着说:“至于台上这个罪犯,应该会面临着死刑立即执行这一审判结果吧,哦,对了,还有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下了课,三人组团去餐厅吃午餐。在课堂结束之前,狂老师就说了下午还有任务发配,执行官守则上说:任务一旦发配了就得立马接取。 上一个c级任务简单的过分,那就像是一场旅行,非洲之旅,拿个国旗,拿个证件,稍微蒙混一下就能过个关。 也不知道下午会接到什么任务。 葬仪社的餐厅很大,他们找到人类区,因为不是饭点儿,所以人很少。 点了一份儿酸菜鱼,土豆丝,青椒炒肉和三份主食后,三人就开始商量起下午的任务。 “这回至少得是个a级任务吧,说实话,c级那么简单,那a级估计也不会多难吧。”鹿鸣先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唉哟,那可不见得,唉,之前听我们这个维度的执行官前辈说过,有时候a级比s级都难,反正a级任务风险大,收益低。”云阳压低了声音反驳道 “确实,听过这么个传闻,一般来说a级任务会直接封禁咱们的能力,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执行任务。说句实话啊,咱们三个里面,唯一能打架的就是你叶云阳了,到时候真动起手来时还得靠你保护我们啊。” “过奖了,其实姐,你的战力也不低啊,母夜叉的称号不是白……”云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怡情的无想一拳给直接干夭折了。 (葬仪社,信息中心。) “魔哥啊,这个a级任务是不是定的有些不合规呀,你看啊,既要限制他们的能力,还要让他们从一堆僵尸手中取得那份报告,这多少也得是个s级任务吧。”马儒扬了扬手中的任务报告单对身边的狂魔说道。 “说实话啊,这个a级的评级不是我们能管的啊,大数据给你推成这样了,你有什么办法啊。对了,任务指引做的怎么样了?”狂魔抿了一小口咖啡。 “嗯,完成了大半,具体的路线啊,还有地图都已经上传了,精确到哪哪有资源,哪哪有武器,这些都标好了。” “嗯,那就好。不过呢,我们配给的机甲系统应该可以胜任吧,毕竟那些装甲还是十分先进的。” “不,不,不见得啊。任务上还标注了,这种僵尸具有进化的性质,它们所造成的威胁应该不会简单的。” “哦?进化?” “对。” “要是拥有进化的性质的话,那就麻烦了,话说那个病毒是怎么搞出来的啊?” “这个病毒最初是来源于三号地球星上一个名字叫做meiguo的国家。在那个星球上,这个国家的综合实力十分强大,喜欢搞垄断和竞争,到处挑起战争,还妄图成为世界警察。” “为了让他们的士兵变得强大且可控,他们开始研究起一种基因武器。结果就是创造出了这种病毒,这种病毒来源于这个国家的首都“h市的中央实验室中”,仅用了三天时间就瘫痪并毁灭了这个国家。” 马儒调出了那个病毒的全息影像:球状,上面布满了触肢,看上去就像一个海胆,呃,贴切的形容。 狂魔的方块脑袋瘪了瘪,那是他表示忧愁的样子:“天啊,这群无知的蠢蛋,我们给他们编辑的基因明明就很好,看来他们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满足。” “这种病毒通过体液传播,也就是血液,精液,甚至是眼泪和口水。人们一旦感染那个病毒,在十分钟之内会失去意识并变得极具攻击性。他们可以吞噬同类,从而变得强大。” “那是他们改了基因锁,该死的。” “所以需要我们的人去那里取回实验报告,有了它们,我们就有解码基因锁的办法了,就有拯救他们的办法了。” 吃过了饭,三人没事儿的就慢慢的往信息中心那逛了,一路上,他们还谈论着这回的a级任务是怎么样的。 到了下午,所有在上午参加过狂魔培训的执行官们都被传唤到了信息中心。 葬仪社的任务发配方式很简单,抽签制,任务等级上限是a,下限是c。其中c占百分之九十五,而a只占百分之五。 从概率上看,它很利于非酋。 因为执行官们实行的是小组制,也就是说每一个组都得推荐一个人去参加抽奖任务。 云阳他们组推出了怡情,因为她的运气,一向是三人组里最好的那一个,名副其实的欧皇,云阳游戏账号里的几个珍藏还是出自她手。 “请,各组的执行官授任员站成一列。”一边维持秩序的机器人不断的播放着这句话,让人听的很烦。 执行官们轮流去按动前边儿的任务发配机。怡情排在队伍中等靠后的位置,她下意识的去看云阳他们,发现他们俩正在向她招手。 “唉阳哥,你说我们是抽a级好呢还是c级好呢?”鹿鸣问。 “相信咱晴姐好吗?人家的运气肯定不会差嘞。”云阳答。 抽奖队伍进行的很快,前面执行官抽动的结果都是一片蓝天白云:那是c级任务的象征。 怡情多少也有些紧张,说实话,她还是多少期待能抽到c级任务的,毕竟对于未知的a级,她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轮到她了,在一片蓝天白云中,她小心翼翼的按动了那个红色的按钮。 尸海狂潮0 很遗憾,不是怡情预想中的蓝天白云,当她按下按钮后,一片紫色的氤氲逐渐的取代了那空洞的蓝光。 a级任务,(代号:尸海狂潮) 怡情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右手还停留在按下按钮的一瞬,指尖甚至还在颤抖。 云阳和鹿鸣被手腕上手环的任务提示声拉了过去,两人同时点开去察看:(a级任务,尸海狂潮解锁,请马上到信息中心接去。) “尸海狂潮?!”鹿鸣有些懵逼。 “盗墓?!”云阳的思维有些跳跃。 “对不起朋友们,我们的运气好像用完了。”归队的怡情多少有点儿想哭。 (葬仪社信息处理中心) 唐马儒和狂魔打量着眼前蔫不兮兮的三人。 “恭喜你们啊,中了a级任务,有信心把们完成吗?”狂魔边拍鹿鸣的肩膀,边对怡情和云阳说。 “不知道,那任务具体是个什么流程呢?”云阳还仅存着一丝侥幸。 “嗯,具体吗?任务指引上都写了,具体怎么办,到时候还得看你们自己。” “那就不能透露一下大概是个什么流程吗?呃,种类什么的?”怡情问到点子上了。 “嗯,你们玩过生化危机吗?跟内个差不多,不过呢,你们的任务目标不是逃离浣熊市,而是要到最危险的h市取回报告单。” “卧槽!末日求生,打僵尸?”云阳激动起来了。 “唉,搞不好就喂僵尸了,话说,你们给我们买保险吗?”鹿鸣还是很现实的。 “放心同志们,每次你们去执行任务时,我们都会给你们安排保险。”狂魔抿了口咖啡。 “哦,那这个任务,我们的成功几率预估是多少呢?话说,能给我们的能力解禁一下吗?”云阳问。 “不可以,因为这个世界和你们上次去的那个一样,用不了权能的,一旦你们使用了权能,会打破那个世界的平衡的。” 三人同时听见了希望破灭的声音。 “嗯,成功率预估的话,保守点儿吧,嗯,有个,呃,百分之,百分之,三十二左右。放心吧,你们还是有三成概率生还的。” 三人同时被这个回答给雷出了原画。“这他妈值得放心啊!”三人已经忍不住的吐槽了。 (葬仪社,维度跃迁仪。) 维度跃迁仪前,一排身着黑色大衣,戴黑色墨镜的壮汉分立于跃迁仪正门的两侧。 正门前的过道上,一系列红毯铺展开来,云阳三人手捧鲜花,在一群幸灾乐祸的执行官的陪衬下欲哭无泪的走在那上面。 怎么说呢,总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以前云阳就看胸前那工作证儿贼不顺眼,现在一看,丫的黑白照片儿,咋看咋顺眼。 他本身是对死无所谓的,相反的,他倒是有些向往,死了多好,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到时候托生个好人家,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什么牛马英雄反派,去他妈的吧。 鹿鸣已经开始吃不下饭了,他更多的是一种恐惧而非坦然。 你想想,打僵尸,末日生存这种事情他只在游戏里做过,况且游戏里的主角还是多重外挂加身,最重要的是能存档,能死亡后马上复活,可他们呢?能存档吗?相当于是极限模式通关游戏,不能有一点儿失误。 他鹿鸣说到底就是个学生,一个打破了命运枷锁的学生,除了读书和做学问,会个啥?末日求生?他只知道2h2+o2=2h2o(配平了),他能干什么啊?他鹿鸣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怡情呢,多半是有些愧疚和恐惧在里面的。嗯,愧疚占大部分。因为尸海狂潮这个任务本身是她抽出来的,她得负主要责任。 对于死亡,她表示无所谓,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死亡是个什么东西。神本身就拥有着无限的生命,永葆着无限的青春,就算是死亡,也能在神界直接复活… 那她会恐惧什么?大概是害怕失去吧,失去云阳或是鹿鸣,或是两个人都失去。她讨厌失去,也害怕失去,这么些天的相处下,多少也跟他们处出了感情。 大汉的肃穆和周围执行官们的起哄声最终终结在了维度跃迁仪大门闭上的那一刻。 静寂重新降临在三人之间。 云阳将手中的花扔在一边,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 ,不过他那沉重的心跳还是被其他两个听到了。 “害怕吗?”怡情问他。 “不怕,有我呢,你们一定会没事儿的。”云阳回答。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你的心跳可是出卖了你哦,很重,很沉,就像一辆大卡车。”她接着说,似乎想要缓解这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呵呵,唉,老毛病了,怕是不怕的,但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说实话吧,这回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云阳苦笑了两声。 “别胡说,我们三个必须一个不少的回到基地!”怡情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顿了顿,似乎又是在平复着什么,接着又补充到:“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阳哥!我们必须一个都不能少的回来。”一边沉默的鹿鸣终于开口了。 云阳看到了那个男孩儿的眼神,虽然还是夹杂着很大的恐惧,但却多出了一抹无畏和决绝。 云阳笑了,发自内心的,这是一种欣慰和一种感激融合在了一起。恍惚间,从鹿鸣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好,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一个都不能少。”他轻轻的呢喃着,心里却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时间飞逝,三个小时眨眼间便已度过。随着三人头顶的指示灯由红变绿,维度传送仪也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杰克斯坦洲的宏基市的一家便利店内。 三人推门而出,昏暗的房间里,一股血腥气混杂着消毒水儿的味道顿时把三个人熏得咳嗖不止。 “我们到了?”鹿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尸海狂潮(1) 这次点儿正,出生点在一家便利店。三人下意识的去看任务指引,结果差点儿没被气的直接升天。 “这尼玛误差也太大了吧!维度跃迁仪这,这也太离谱了吧。”云阳抱怨着。 “横跨大半个“meiguo”国,我的妈呀,我们现在在杰克斯坦洲宏基市,梦露苏打洲,金丝壁垒洲,z市,津他不卫洲……距离我们的目的地,相隔了9个大洲啊!”怡情气的手都在发抖。 “………”鹿鸣被雷的已经不想表达什么了。 “唉,先别管那个了,正好这里是便利店,咱先搜刮点儿物资吧,毕竟游戏里都这样。”云阳出来打了圆场。 三人将耳朵上的翻译机调成了所处地区的语言模式,并开始在这间便利店里搜寻物资。 便利店不大,但很凌乱,这里的货物撒的到处都是,一边的窗户上还破着一个大洞,金色的阳光从那里打将下来,撒在一边儿倒塌的货架上。 这里有些血迹散布在地上和墙上,包括那些残破的货架上,早就已经干涸了,呈现出一种褐色。 三人都有意去避开那些血迹,因为任务报告上说了,这些病毒,光是通过血液,也能传播。 这家便利店还有些物资供他们搜集:瓶装水呀,食物呀,打火机啊,剪刀啊,镜子,酒精啊什么的,物资还算丰富。 三人搜刮完成后,就在这里开始了任务的准备工作。。云阳在搜刮物品时,在收银柜台的下面发现了一把被皮套包裹的左轮手枪和一小盒儿子弹,那一盒儿子弹有二十个,被云阳小心的放在了背包的侧面。 拆开左轮手枪去查看,里面一共有六枚子弹。他将手枪的弹仓合上去,看了看保险,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就小心翼翼的把它扣在腰带上。 鹿鸣抽了一条钢管供自己防身用,怡情则用剪刀和纱布和钢条做了个简易的长矛,那是她的防身武器。 云阳找了一根棒球棍,在这儿打僵尸,最好不要让他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三人用在这里找到的杂志和胶带做了个简易的护腕,以防被僵尸近身时用手肘作出反击。 做完这些以后,三人带上口罩和手套,还有在这里找到的护目镜,就准备着出去了。 任务提醒: 1.声音。丧尸会被声音所吸引,尤其是那些变异的大型丧尸。 2.血液。丧尸会优先攻击那个身上有血的幸存者,所以,避免受伤,很关键。 3.暴雨之夜。在暴雨之夜,会有一部分丧尸停止行动,但要小心,暴雨之夜可是那些婴尸的狂欢之夜。 远处的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不停的有黄色的电光翻腾在那黑压压的云层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泥土的香味,风很小,很轻,但很凉,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废弃的城市,倾斜的高楼,在云阳他们三人正前方,生成了一个十分壮观的自然人工奇景:两栋相互倾斜的高楼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十分硕大的拱形巨门。翠绿色的植物藤蔓包裹着它们,形成了一股天然的外衣,翠色的枝条和藤蔓垂降下来,即是门帘,也是那唯一的垂珠。 废弃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被爬山虎和植物藤蔓覆盖的破损建筑。到处都能看见残碎的尸体和垃圾,黑色的乌鸦在城市上空盘旋着,不时的呀呀呀的叫几声——这是在这无边寂静里唯一的声音。 金色的余阳将光线打入那门中,将门前三人的影子无限的拉长。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迈进了门中。 废弃的汽车随处可见,那些汽车大多变了形,掉了漆和裸露的地方,是一片褐色的黄色锈斑,从锈斑上分析,它已经废弃了有个两三年了。 “有啥打算?”怡情小声的问云阳:“我看那天要下雨的。” “出城是第一步,第二步则是找一辆车。”云阳小声的回答:“至于下雨,看来我们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嗯,跟我想的一样,那就这么办,小心。”云阳被提醒着看了看脚下,就在离他脚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裂缝,裂缝不是很大,有一步那么宽,要不是怡情提醒他,他高低得一脚踩空掉下去。 三人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些废弃的警车和已经白骨化了的警察尸体,看来这些警察生前在这里阻截过感染者…… 三人继续前行,跟着任务提示,他们要在那十字路口的位置左转。 正在三人继续前进的当儿,在三人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十分悠长凄厉的嚎叫:“嗷——————” 三人一怔,顿时就出了一身的毛儿汗,定睛往前方看去,却见一个十分巨大的人形物体从一堆废弃的建筑里爬了起来。 那玩意儿十分的巨大,三人跟他比起来,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蚂蚁。 阳光透过扬起的土尘照耀到那玩意儿的身上使得三人都能看的清楚: 聚合物,那玩意儿是一堆尸体的聚合物,这是三人看到那东西后的第一个印象。 那东西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两只手,两只脚,都由尸体组成,那些尸体随着那东西的动作而抖动着,大部分是人的,小部分是动物的。 勉强被称为是头的位置没有像样的五官,仅仅是胸膛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蓝色眼睛。 那眼睛像是蛇的,竖瞳,还有瞬膜,一眨巴,那红色的膜状物就一覆盖,一眨巴一覆盖。 那玩意儿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仨,一个劲儿的在哪眨巴着眼睛。那两个勉强能称的上是手的玩意儿死抓着两边儿的建筑,想必是靠它支持着自己庞大的身躯。 这时候云阳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扯起还傻愣在原地的那两个躲进了一边儿的建筑里。 “我的妈呀………那是个什么东西啊。”鹿鸣缩在一边儿的遮挡物里小心的往外面去看。 “不知道,先避一避再说。”云阳已经摸到腰间的手枪了,他十分警惕的看着外边空荡荡的街道。 “别出声,安静……”一边的怡情小声的提醒着他们,听到这儿,三人忙闭了口。 安静了好一会儿,沉闷的响声边从不远处传来。“咚,咚,咚………”想是那东西开始行动了,就朝着他们三个这个方向。 尸海狂潮(2) 这时地面开始有频率的震颤起来,想是那怪物已经彻底清醒了“咚!”“咚!”那沉闷的巨响仿佛来自于地狱深处,每震动一下,那三人本就悬着的心就又高了几分。 云阳已经把脑袋缩进柜台后面了,三人同时祈祷着:希望那玩意儿最好不要发现他们。 说实话,人生最艰难也是最害怕的时候就是在等待着未知的降临。比如说考试出成绩的那一晚,再比如说死刑犯等待着他的判决通知书…等等,等待永远都是最煎熬的。 随着那玩意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快了。空气似乎在他们三人之间凝固了,你要是不大口呼吸,估计能被憋死。 脚步声最终停滞在三人所处的这间小屋边。屋外“啊啊…………”“哗哗………”“哔哔…………”应该是那玩意儿身上的尸体所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又无比清晰。 三人不自觉的往柜台里缩了缩,尽可能的将身子完全包裹在柜台后的阴影里。空气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了,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有点儿喘不过气。 噶啦啦……咔吧吧……伴随着墙壁的撕裂和周围尘土的乱飞,当那缕耀眼的夕阳光驱散开笼罩在三人身上的黑暗时,三人才发现,那个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的房顶已经航向了远方… 那一张巨大的怪眼刹那间探将下来,蓝色的瞳孔中杀气毕露,竟然有一抹火红在暗暗流动。空气在那一刻恢复了其气态的性质,不再沉重,反而是扬起一股雨前的清新…… 云阳反应的最快,他猛推了一把身边的怡情和鹿鸣,大吼道:“跑!”接着反手掏出腰间的左轮,一拉保险,对着那玩意儿的大眼睛就是三个点射。 三发子弹一发不落的都射进了那怪物的眼睛中,蓝血飞溅间,那怪物向后踉跄了几下一屁股坐倒在了身后的建筑物中。 在身后建筑物的倒塌声和怪物愤怒的嘶吼声中,三人没了命的向前逃去。 “别他妈往街中央跑,跑到建筑物下面,多少能避一避,你们就这样明着来,不知道那逼有啥阴招!”云阳边跑边向前边的怡情和鹿鸣大喊。 好在两人听到了,也跟着他所说的做了。 跑着跑着,云阳感觉到身后的震动声和嘶吼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他只感觉到一缕一缕的腥风在后面催攥着他,他本能的往后一看,却见打那翻滚的尘烟中,探出一只扭曲的巨手,正向他拍了过来。 “卧槽这么……”来不及吐槽半句,那手已经带着劲风落下来了。砰的一声烟尘四起,抬手间,却见那黑色的大马路上,已经有一个掌印儿生成在那儿了。 这一巴掌力道着实震撼,就好似一颗炸弹在身边爆炸,它所产生出的气浪和碎石当时就把已经成功躲过一劫的云阳给掀飞了出去。 在一堆灰尘里,一个“灰人”踉踉跄跄的想要直起身子,云阳被那一击整的不轻,他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了,两个耳朵更是一阵刺痛,还嗡嗡作响,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感觉整个世界都静音了…… 他好不容易挣扎起,想要继续逃跑,却不料打他的身侧,掀起一阵裹挟着尘土和石子的烟尘。 定眼去瞧,又是一张巨手在那片烟尘中若隐若现。 他本能的向前去躲,却不料没看到脚下那一块翘起的石板,整个人扑腾一声脸朝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云阳只感觉脑袋上空有个硬硬的东西擦着头皮掠了过去,接着整个人都被烟尘给埋住了。 等到身边的动静都小了下去,透过那烟尘,云阳小心的向后去瞄。却见一只血红的巨眼正死盯着处在烟尘中的他。 那颗巨大的竖瞳此刻已经分离出了左右两个,巨大的瞳仁上,已经凝结出了三个小小的蓝色血块。 那怪物的周身此时已经变成了妖艳的紫红色。四周弥漫着他的杀气,那些杀气侵蚀着云阳的骨髓,迫使他丧失活下去的勇气…… 那怪物就那么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可爱的小玩具,那两只巨手被他嵌在周围的建筑中,随时都有拔出去砸向他的可能。 云阳知道这回算是逃不了了,这怪物的反应和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就现在这个份儿上,他就只能等死了。 怡情和鹿鸣感觉到身后动静的平息,他们二人缓缓的停下,往后去看,不见了云阳的身影,却是那说不上的空旷和安静。 “阳哥!?”鹿鸣朝那片空旷处喊了一声。 不见回应,却见了几只惊醒了的乌鸦。 “这个傻瓜!”怡情的眼眶中翻腾起了泪花,她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云阳的意思:他是想吸引那怪物全部的注意力好保全他俩啊。 (葬仪社信息处理中心) 神王和水神洛婖怡面色凝重的看着中央大屏幕上a级任务的实况转播。 “a级任务,尸海狂潮时时转播画面,延迟是1000ms,有些严重,毕竟信息传递的距离有些遥远吗。” 马儒飞速打动着眼前的虚拟键位,试图通过设置的方式来提高视频的流畅度,说实话,刚刚因为画质太高的缘故,视频多少有点儿掉帧。 他旁边儿站着狂魔哥,他失去了往日里的气定神闲,一个劲儿的喝着眼前早已干净了的咖啡杯。 “没事儿,别紧张啊,执行长先生,我儿子一定会没事儿的吧。”洛婖怡含着笑看向一边儿狂魔。 她身边的神王和狂魔当时就是一个激灵。 “放心吧女士,我们的任务系统是设有自保设置的…”马儒替狂魔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话毕,狂魔看向马儒的眼神顿时就崇高起来了。 “那就最好是这样,鹅蛋先生。”洛婖怡含着笑,但空气中那满满的病娇气息顿时就把马儒给冰封起来了。 尸海狂潮3 洛婖怡,水之神,水国的最高掌权者,叶云阳,叶云枫,叶馨怡的母亲。 26年前的2月10日,叶家长子叶云阳诞生了。婴儿时期的叶云阳和普通的婴儿没什么两样。哦,确切的来说,初生时的叶云阳不会哭。没错,任凭助产婆怎么打他的屁股,掐他拧他,他都没有哭出半声。 眼看着那刚生下来的婴儿因为不会哭泣而憋的小脸发紫。情急之下,产床上的洛婖怡弱弱的说:“把孩子抱过来吧,我看看他,兴许说不定他就哭了。” 助产婆无奈,只能照做,当她把在襁褓里的叶云阳抱到洛婖怡的怀里的那一刻,叶云阳哇的一声,终于爆发了生命中的第一次啼哭。 从那一刻起,洛婖怡便隐约意识到怀中孩子的特殊。 命运很奇妙也很爱开玩笑:具体就是叶云阳被查出身份是恶魔的那一刻起,洛婖怡的世界便崩塌了。 恶魔,又名世界boss,它是一种很恐怖的生命体,一旦成长为完全体,会为整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灾难。 一旦确认种族为恶魔的生命体,马上执行抹杀工作,不论种族。——《神律》 关于叶云阳是恶魔这件事,当初只有神王洛乐明和叶泽,洛婖怡夫妇知道,因为这个测试是他们偷偷进行的。 最初进行这个测试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叶云阳血脉的纯净程度。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纯度决定着强度,血脉越纯,能力越强。 但谁都没想到血脉测试仪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叶云阳血脉的不洁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而仅有百分之三的纯净度。 按理来说,现在已知,除了恶魔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会在不洁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的血脉中存活。 叶泽和洛婖怡是神界两位拥有高纯度血脉的上神,他们的血脉纯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理论上来说,两个拥有高纯度血脉的神所诞下的子嗣不可能是恶魔,但叶云阳的存在恰恰颠覆了这一切。 神王知道,这个孩子很特殊,很神秘,他的存在是一种奇迹,他的身上,一定还存在着无法探查和估量的秘密价值。 于是,一项围绕着保护叶云阳的计划便诞生了,代号:落阳。 洛婖怡本来就因为洛阳计划失去了叶云阳对她的完全信任。她死都忘不了,当年叶云阳在诛魔台上看向她的眼神。 儿子,别怪娘,娘都是为了你。 因为受到对儿子的自责,愧疚,还有爱的三重作用,年纪轻轻的洛婖怡便产生了一种极端的病娇心理,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幸好葬仪社的设备有延迟和卡顿,a级任务尸海狂潮的任务界面刚好卡顿到那个遇见巨大拱形门那个画面。 (meiguo国(杰克斯坦洲,宏基市)) 叶云阳绝望的看着眼前的巨大红色怪物,红色的怪物在他面前蠕动着,嘶叫着,像是在庆祝自己复仇和狩猎的成功。 云阳还想挣扎一下,他不怕死,但是在死前不挣扎一下不符合他的人设。他一个劲儿的往后蹬踏双腿,拼了命的想要远离那坨肉球。 他的挣扎还是被那怪物发现了,那怪物毫不犹豫的举起了那肿胀的右手,重重的向他所处的位置拍了过去。 云阳已经躲不了,他绝望的看着自己脑袋上面那个极速逼近的巨大巴掌,想象着被那玩意儿拍到后,骨骼和内脏爆炸的声音,他知道,人在死亡的一瞬间,还是能听到和感觉到自己死亡的过程的…… 死亡终究被鹿鸣的那一声:“阳哥!”划破。恍惚间,他被一个有力的硬物拦腰抱起,还他还来不及感受从身边物体那里生成的灼热动能,巨响声便在身后炸裂开来。 “阳哥!没事吧。”身边的鹿鸣开口道,那声音多少带点儿金属音:“这东西的动力系统太牛了,我都有些驾驭不了。” “没事,呃,内个,能把我放下来不,有些别扭不是吗?”云阳老脸一红道。 鹿鸣身上的装甲整体呈现出一种赤红色,身材匀称,背上有两个貌似于尾翼般的推进装置,现在它还冒着蓝火,看样子技能:突进。还没有到完结时间。 “火型!卧槽帅爆了!开装甲打僵尸,牛掰!”不知道咋滴,云阳看到火星了,就想到了eva里的二号机,明日香的那个,红红的。 “等一下,那咱晴姐那个……”云阳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处起了一阵劲风,呼哧一声爆响间,却见的一丝赤红的霞光爆裂在那怪物还未来的及收回的右手臂上。 一瞬间空间破碎,有是一阵阵风混杂着烟尘,云阳下意识的招架,抽空去看,却见一个浑身雪白的战甲屹立于废墟之上。 怪物的右手臂从手腕处被拦腰斩断,一瞬间那蓝色的鲜血喷薄而出,在那冲天的血污下,s级战甲影刃那鲜血般闪耀的太刀泛出一丝寒光。 “亚空烈斩!”云阳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个招数的名字,那个连空间都能轻易斩断的亚空烈斩。 尸海狂潮4 “ga——17卧槽,《纳米核心》里的ga——17我草啊!”云阳感叹到,的确,但见那装甲影刃,通体银白色,单刀,体态纤长,各关节处都设有小型推动器,每动一下,那蓝火儿嘎嘎往外冒…… 这时,想必是那怪物察觉到从手部那里传来的剧痛,当时便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嗷!——————”接着便拼了命的蠕动着脑袋,与此同时,那怪物的身体更红了,就好像要有血渗出来一样。 鹿鸣将云阳护送至安全区域后,转身便驾驶着火型赶去援怡情。 此时那怪物的身体开始发出了异变,有无数类似于章鱼触手那样带有吸盘和硬化外壳儿的触手从它体内暴涨出,那些触手挥舞着,使它整个看上去活像一只巨大的红色海参。 那怪物胸部的大眼珠子此时完全变成了天蓝色,里面的竖瞳消失了,眼部整个硬质化,给人一种类似于蓝宝石那样的质感。 这时,云阳的手环上忽然弹出了一则警告信息。 “警告,高危预警,检测到附近有生物进入太晶狂化状态,警告,警告,请规避。” 怡情已经和它交上手了,她驾驶着装甲影刃在那如森林般茂密的触须堆里飞速推进。 名叫终焉的硬直化太刀佐以a.t立场,使得它整个刀身都镀上了一层暗红色,暗红色的刀身与那触肢碰撞,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其直接斩断。 白影在那片黑森林中舞动,跳跃的火花和蓝血是她不灭得裙摆。碰撞,斩杀,躲避,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便在那片黑森林中砍出一条血路。 这时,已经有大量的触肢开始向怡情的位置逼近了,怡情的装甲虽然强大,但是打持久还是有些吃力的,她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装甲正在生成的阻力了。 触肢集结,进攻,目标是怡情。怡情刚砍掉一只向她袭来的触肢,正要回身,却见那漫天黑压压如雨墨般密集的触肢一齐向她砸去,那一瞬间,她那美丽的青瞳一缩,流露出的是震惊和恐惧…… 她抬刀准备格挡,而且已经做好了迎接那片黑雨冲撞的准备。装甲拥有at立场,在装甲内设定的面板值上,怡情能很直观的看到那仅剩了一半的护盾量…… 就在这时,一颗赤红的流星砸破了那片黑雨。镜头慢放,在那流星接触到黑雨的刹那,从云阳这个角度,完全能看到一轮形状为矩形的红色光影:那是at立场切入后的征兆。 at力场全开,空间相位自动矫正,强力溢出,撞击,破碎。随之传来的,便是那如玻璃片爆裂的巨响。 劲风四起,距离怡情不远处,直接生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在那坑中,鹿鸣正一点儿一点儿的爬起,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赤红,就犹如那刚出炉的钢铁,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 碎肉和蓝色的鲜血如雨点般落下,点缀着那份队友重逢的喜悦。 “可以呀小鸣,来的正是时候。”怡情对及时支援到的鹿鸣竖起了大拇指。 鹿鸣摆了摆手,他缓缓的走到影刃身边指着那快速逼近他们两个的触须说道:“我说晴姐,这触须打的完吗?” 镜头给到叶云阳:云阳从一堆灰烬里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这回他的耳朵算是完全废了,一个劲儿的叫,吱吱吱的。此刻在他耳中,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仅剩下了那漫天无尽的耳鸣…… 刚才鹿鸣的飞天一击以及因为他碰撞,而产生出去的冲击波完全作用到了云阳身上。 当时云阳光顾着看怪物大战机甲了,结果就没防到这一点儿。 那堪比爆炸产生出的冲击波被他完完全全的吃了透,当时整个人都被掀飞了出去,直到他狠狠撞在一边儿的建筑物上,才完完全全的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包括内脏都因为冲击波的缘故受到了重创。剧烈的疼痛刹那间占据了已经麻木的神经,云阳只感觉全身上下仿佛被扭在了一起,一抽一抽的疼。 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只吐出了几口鲜红的血液。他懵蒙的看着地上那红泱泱的一片,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缓过神来的他缓缓的看向怪物的方向,却见一道白影和一道红影正在那片黑森林中闪转腾挪……… “吱吱………”耳朵的号角声让他完全烦了心,他本能的甩了甩脑袋,想把耳朵里的声音甩掉,同时也想甩出自己眼眶里的残影。 结果还没动几下,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了几下,扶着墙险些倒下。 “他妈的,咳,咳……喝——呸!呸!”他朝旁边吐了口鲜血:“娘的,你咋变得这么不中用了叶云阳,你的骨头不是出了名的硬吗?” 他自言自语道:“我,也有那玩意儿吧?北极星?对,北极星。”他调出手腕处的手环界面,颤抖着点开机甲那个栏位的选项。 “麻蛋的快呀!”他焦急的看着手腕上机甲载入的那个进度条。 10%,15%,40%,45%,75%,90%,99%……卧槽!卡了,进度条一直卡在百分之九十九,它就是不往前进。 “捏马的,快呀,快呀,他妈的,快呀!”云阳拼命的捶打着手环,可是任凭他怎么焦急,那进度就跟焊死了一样就卡在那不动。 “喝—————呸!”云阳吐了口血,抬眼看向远方。此时一根触手抓扯住了鹿鸣,一边的怡情抬刀将它斩断,却没有防备另一边儿偷袭的触手残,被一家伙抽了个踉跄……情况不太乐观。 云阳更焦急了,可是手环上的进度条是一点儿都不往前走,把那云阳气的,当时就是一巴掌狠狠砸在旁边边儿得墙上。 墙没事儿,人倒是有事儿了,他只感觉从手腕那里传来一股刺骨的麻意,紧接着便是那如灼烧般的疼痛。 在看手腕处,却见那白色的手环,整个变成了明亮的天蓝色,此时,那焊死的进度条儿终于动了。 尸海狂潮5 (葬仪社总部,信息处理中心。) 赵琳娜捧着一沓文件快步走进了信息中心的处理大厅。 她是刚来到这里报到的萌新,是被“云图”处理级超级计算机分配到信息中心做文秘工作的实习生。 赵琳娜之前在宇宙扫黄部做文职工作,平常的业务呢,就是疏导疏导拔粪青年,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帮助他们站起来面对崭新的人生。 顺便提一嘴,她是认识唐马儒的,和马儒之前还是同事关系。 她很漂亮,以前在380工作时,她常穿着一席淡蓝色的工作裙和白色外衣,她是不能穿的太暴露和性感的,毕竟工作对象是那些瑟瑟的拔粪青年吗。 到了葬仪社,她就完全可以解放本性了,所以今天的她穿了白衬衫和黑色包臀裙,再套上黑丝袜,走两步那是风姿卓越,香风拂面…… 在葬仪社信息中心工作的员工们并没有谁注意到身边掠过这么一个尤物,在这里工作的人大多是那种二次元社畜,还是对三次元美女不感兴趣的那种。 他们的至理名言就是:漂亮妹妹算个屁啊,哦尼酱才是王道。 赵琳娜震惊于这里工作人员的专注度,向她这样性感的职场装美女走过,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别说有人带头起哄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紧盯着眼前跳动的显示屏,那键盘敲打的跟飞起来一样…… 很快她就来到了唐马儒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门虚掩着,里面微微的透着蓝色的光。 她走到门前,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了狂魔的声音。 她没有迟疑,推开门便走了进去,等到完全进入后,她便用后脚跟把那门儿给带上了。 狂魔扭过头儿去看她:“呃,你是新来的秘书?” “嗯,是的,这些文件放在哪儿?”她问。 “就放在那边儿的桌子上吧,我一会儿批阅一下。”狂魔下意识的闵了口早已空掉的咖啡杯。 “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啊?小姑娘?”狂魔又问。 “啊?赵,赵琳娜,编号是1157。” “啊,小赵儿啊。嗯,那啥以后咱就是同事了,唉,系统应该是把你分配到我们这儿了吧。” “哦,是的,系统说,我是和张先生一组的。”琳娜翻出了小本本看了看,多年以来她都有一个用小本子记录关键信息的习惯。 “啊?那就行,那小赵儿啊,给我倒杯咖啡去,这边儿有些忙,不方便。” 赵琳娜迟疑了一下,转而双手接过了咖啡杯:“哦,好的,那,请问您是?” “狂魔,我就是那个张先生,你平时叫我魔子或是魔哥都行。” 哦,原来是领导啊。 狂魔吩咐完后,就接着和一边儿双手似飞的马儒研究起刚才发生的状况。 就在刚才,正在执行a级任务尸海狂潮的执行官——叶云阳失联了。 维度级观测仪阿莫兹直接失去了对他的观测,在显示器上,关于叶云阳信号的那一栏位上,大写着两个:离线。 “怎么回事?有头绪吗?”狂魔一边询问马儒,一边查询这手环上给他推送过来的信息。 自葬仪社成立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一回事:执行官突然失联,甚至是维度级观测仪阿莫兹都束手无措。 “不知道,不过我想,目前只有两种可能,一呢是,执行官死亡,因为死亡的话呢,是有概率逃脱阿莫兹的观测的,死亡之后生物体内的dna停止复制,而阿莫兹恰恰是通过dna复制信息时所产生出的微小波动来进行观测行动的。” “还有一种呢估计是手环损坏,因为手环毕竟是和dna复制有些关联的,手环一旦损坏,是会影响到dna复制的。”马儒解释道,他还顺手抹掉了脑袋上明晃晃挂着的汗珠。 “啊?这样啊,啧,比起前者,我还是希望这个发生在这小子身上的是后者吧,后者好歹有个挣扎的空间啊。这样,马上和他们所在的世界进行连携,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直接派人过去,麻蛋的,这个小子可不能死在哪。”狂魔叹了口气:“快,就按我说的做,看看能不能和那个世界建立联系。” 马儒应了一声,马上就在电脑上操作起来了。 “唉,这事儿幸亏发生在洛兄和他女儿走后,这要是在早一点儿,估计你我都得被那个女孩儿给办掉。”狂魔松了松领带,久违的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杰克斯坦州,宏基市。) 叶云阳只感觉脑袋一阵胀痛,眼前冒了一阵金星,接着就是手腕处传来的灼烧和胀痛。他出了一身冷汗:遭了,刚才是不是把手环砸坏了?这种感觉不妙啊。 他看了看手环,发现上面缠绕着一层蓝色的电流,与此同时,在他的视野里,一股一股的赤红逐渐覆盖上了一切。 他用一只手拼命的揉按着眼睛,想要把那赤红揉掉,结果就是一系列操作下来,眼前的世界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完全变成了黑暗。 瞎了!完了,啥我都看不见了,我的眼睛瞎了! 他耳边除了越来越大的轰鸣声什么都没有,寂静,黑暗,沉重,压抑,众多感觉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在那里混合后一股脑的传递到了全身。 痛苦终于压到了他,他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绝望而又痛苦的哀嚎:“啊!啊!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又也许是几分钟。在那无边的黑暗里闪过一丝亮光,那缕亮光发着幽幽的天蓝色,就那么横亘在云阳眼前无边的黑暗中。 疼痛和沉重,以及压抑感在那蓝光出现的瞬间缓缓淡去,这使得云阳忽然有了一种新生般的感觉。 视野中的亮光此时缓缓的动了起来,扩大,扩大,再扩大,直到云阳全身完全被那蓝光包裹。 良久,蓝光褪去,一件紫红色的尾翼装甲站立在那片蓝光消逝的废墟上,a级装甲,北极星,参上! 尸海狂潮6 随着眼前逐渐的通透,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面板出现在云阳眼前。 那面板是黄色的,最顶上面有一个蓝色的条条儿。因为之前有注入过机甲驾驶的相关记忆,所以云阳一下子就明白了那玩意儿是机甲的护盾值,这玩意儿在的时候是完全安全的,要是蓝条用完了,那多少得避一避了,因为你得等机甲它回护盾。 身上感觉轻快了不少,因为有动力辅助,所以云阳一点儿都不觉得身上的装甲很重。 再一看手上,已经握着一把很长的电磁枪了,面板中央位置显示有武器信息,包括它的载弹量和装填量用数字表达的很直观。 先不说这个,装甲左下角有一些关于机甲本体的信息,那是整个装甲全貌以及破损度的直观体现。 现在它整个是绿色的,比方说如果盾被打破了,接下来受到的伤害会直接作用于机甲本体,那么你身上的破损度就会发生变化,红色是重度破损,黑色那就是报废了,如果破损度过大,那是会直接解除武装的。 云阳对于身上的这套装甲很满意,其实大部分是新奇和激动。他尝试的跳了几下,明显感觉到身后的推背感。 再一看背后,有两个硕大的紫色推进器,他每跳一下,那玩意儿就吱吱的喷出蓝火用来辅助动力,使他能够停留在空中一小段时间然后进行缓冲降落。 这边儿的云阳测试着装甲,那边儿的鹿鸣和怡情已经遭上罪了。 他俩在那堆触手中挣扎,注意,那已经是挣扎了,说明情况已经变得愈发严重了。 那些触手根本打不完,你刚砍掉一个,就会有十个,百个的冒出来,那个大海参瞪着蓝眼睛压根儿就没挪过儿地,但是俩人就是对它近身不了,也可以说是束手无措。 那大海参的弱点不用想都知道,准是那个蓝蓝的,宝石一样的眼睛,可是,你得知道,挡在那个眼睛之前的,可是如潮海般密集的触手。 怡情和鹿鸣俩人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出又出不去,进又进不来,就那么卡在那儿,被触手们消磨着身上的护盾值。 护盾要是一破,说实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阳成了破局的关键,不过具体还得看他的操作,他要是发昏驾驶着北极星白给,那就真玩完了。 在适应完装甲的行动模式后,云阳就动身前往战场支援了。 “哐叽,哐叽。”装甲跑动起来发出的声音尤为明显,就带着那种轻快劲儿。不时在跳动几下一滑翔,别提有多带劲了,真比那狂魔流豆浆都爽。 跑几下,唉,跳,吱吱吱,再跑几下,跳,吱吱吱…… 但见那抹紫色的白影闪进了那怪物的视野,他先是一个猛冲,紧接着临空跃起,通过身后的巨大的推进器辅助,灵活的躲掉了那些触肢对他发起的进攻。 紧接着,在他身后的推进器上,两个巨大的发射装置展开,连带着身后的推进器,喷出的火苗也暴涨了几十倍,巨大的推动力使其能完美的悬空。 北极星举起长枪,对准那些向它袭来的触肢就是一顿猛射。那些圆形的蓝色光球从那冒着红光的枪管中喷薄而出,雨点般的倾泄在那抹触肢身上,只把那玩意儿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些触肢毕竟是肉做的,也怕疼,被云阳这么一打,疼的马上就缩了回去。 这时云阳已经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了,他看了看面板上的动力辅助器上能量条的流逝,发现还有一半那么多。 现在他已经进入装甲火力打击的范围内了,时间计算的刚好,在他落地之前,他是能进行一波火力输出的。 眼下第一要做的,就是和鹿鸣他们汇合,和他们汇合后,再想办法干掉眼前这个巨大的海参。 一瞬间面板变红,无数的十字星刹那间锁定了它们将要攻击的目标。 “草!轰他娘的!”云阳激动到,话音刚落,却见无数的小型红色飞弹自他全身各处发射开来。 那小飞弹数量之多,弹道之密集,威力之巨大,攻击之精确大大出乎了云阳的意料。 这波火力压制持续了一段儿时间,这段儿时间很短,但是成功的给云阳创造了入场的机会。 在轰击中,云阳也不停的穿插着普攻,他已经打空了好几节儿电池,他的正前方,也被他活生生的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落地,翻滚,躲避,七八个触肢在他脑袋上面搜得一下划过,蹭着脑袋皮儿正刺穿了身后的建筑。 烟尘扬起,打那尘烟中飞出几梭子光球儿,逼退从其他方向向他袭来的触肢。 至此他已成功进入怪物身边的黑森林,朝着队友被困的方向奔去。 云阳多少是玩过fps这类的游戏的,所以说在这种环境下,他多少是有那么些经验的,像这种四面八方都有敌人的环境,他不能一直就那么不动的和他们战撸,相反他得一直的往前去绕,通过让这些玩意儿自相残杀的方式来尽最大可能的降低对自己火力的吸引。 他灵活的在黑森林中走着圈状的s,同时也提防着从那四处朝他袭来的触肢。抬枪,翻滚,换弹,一系列动作他玩的儿是游刃有余,不多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队友儿所困的位置。 “没事儿吧!你们!”他边打招呼,边用几个点射逼退袭向鹿鸣和怡情的触肢。 “你怎么才来啊!这么墨迹……”鹿鸣的精神也随着他的到来而振奋了,他边换弹,边朝云阳喊:“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不把这玩意儿解决了,那是真不好办!”云阳边喊边向四周射击。 “你这不废话吗?具体怎么解决啊?话说这怪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跟坨烂泥一样恶心。”怡情边砍触手边骂:“进又进不了,出又出不去,越砍越多。” “这玩意儿太晶化了!我们这回点儿背,遇见了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怪物,他妈的!”说话间云阳已经成功的来到了三人身边,三人背靠背,形成了一个y型阵容抵御向他们袭来的触肢。 尸海狂潮7 “太晶化?”怡情有点儿懵逼。 “对,太晶化,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突然进化,这玩意儿的形态,能力,包括各种阿拉巴拉的发生一次突变。”云阳趁着机会换了枚电池:“唉,我去,这种突变是暂时的,短时间提升能力的那种。” “哦,这么变态啊,那现在有什么计划,阳哥,你可是咱仨里面的外置大脑啊,有啥办法打败太晶化吗?”鹿鸣为云阳挡下一轮触手的攻击。 “谢谢,唉,计划肯定是有,等一下,晴姐,你的状态还好吗?”云阳问一边儿的怡情。 “护盾回上了一半儿,装甲有些磨损,还好,能动。”怡情抽空回答了云阳的问题。 “护盾不是事儿,我就问你那个斩击能放出来吗?” “能,我看状态已经冷却好了,你的计划是?” “好,现在听好了,计划很简单,第一步,突破这片黑林,尽量往那怪物身边去靠。第二步,我俩把你送过去,你对着那玩意儿的大眼睛给他来一刀子,你那刀应该能把那蓝眼睛斩碎。” “这就是计划,好吧,那具体怎么实施呢?”怡情接着往下问。 “具体怎么实施?简单,我和鹿鸣我俩抗,我俩给你开路,你跟在我们后面,尽量积攒力量。你看见那大眼睛了没?那怪物虽然强大,可是那眼睛太大了他是防不住的。我俩把你护送到那之后护盾损耗的就差不多了,接下来的行动,晴姐,那可就靠你了!” “行吧,就按你说的做!” 接下来,三人便开始了行动。云阳和鹿鸣两人负责推进,怡情躲在二人身后,靠着两人组成的人墙慢慢往前推进。 鹿鸣开了“铁血不休”,那护盾量直接加了一半。另外一半都提升动力去了,他的攻击速度,尤其是在他切换为重拳这种近战形态后变的十分明显。 那家伙摆成格斗姿势,一拳一个小触须,一拳一个小卡啦,拳拳到肉,击击爆浆。 他每打出一拳,拳头所碰撞之处,那就是一个小型的矩形透明光圈,at立场的强烈排斥力那可真不是盖的。 这边儿的云阳也不虚,手中那把电磁枪是弹无虚发,那家伙的反应和准确度真不是盖的,瞄准,开枪,一梭子小光球噼里啪啦的就飞出去了,瞬间把那触须电离。 被击中的触须先是抖动了几下,接着马上就软下去了。 虽然那怪物的攻势密集的难以想象,但在三人天衣无缝的突进下还是弱了三分,三人的进度逐渐加快,离着那怪物,也是越来越近。 这时,那怪物忽然间抖动起来了,那深埋在触须之海中的蓝色眼睛球儿闪了闪,竟然变成了赤红色。接着,一系列异变再次降临在那怪物身上。 只见那大海参中间那个位置,突然间裂开了一条儿缝,打那缝里头,轰的一下子爬出来巨量多的红色人状物。 那些人状物浑身鲜血淋漓的,就跟被剥了皮一样。有人的四肢和五官,看来他们生前应该是人。 这些“人”,不,应该叫做怪物的东西自打出了那缝隙,便一窝蜂的朝着云阳他们三人的方向涌了过去。 云阳最先察觉到不对劲,虽然在机甲里,但他还是闻到了那空气中传来的微弱血腥味。他本能的看向事发处,果然星星点点的,打那触须构成的森林里,有一些红彤彤的“人”正在向他们所处的位置逼近。 他心里一沉,扣动扳机的手速就慢了下来,一个不留神,身上就挨了一下子。好悬有at立场顶着,这一下子并没有伤到机体本体。 这个袭击他的触肢被云阳身后的怡情解决掉了,怡情察觉到了云阳的松懈,有些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抱歉,不过你看见那些红色的“人”了吗?就在……”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边的鹿鸣发出一声惊呼:“我滴娘啊!阳哥,那些是什么东西啊!是人吗!?” 却见鹿鸣所指的方向,密密麻麻的红色怪物潮水般的从那黑森林中涌出,径直朝着他们仨所处的位置扑来。 “草了!那应该是僵尸吧!他妈的,小鸣,昭子放亮了,准备迎战!”云阳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抵御尸潮的攻击,尽最大力量将怡情护送过去。 他调出装甲内设的轰炸面板,顿时就是无数个黄色的准星在面板上浮动,锁定着那属于它的目标。 目标锁定后,从云阳身上迸射出无数小型飞弹。那些飞弹带有定位功能,它们穿过触须林,准确无误的在它们所标记的目标身上爆炸。 一时间那是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剧烈的轰炸并没有阻碍尸潮的进一步靠近,已经有一些漏网之尸逼近三人了。 这时,从鹿鸣和怡情身上开始传来警报了,她俩的机甲,驾驶时间快到了,也就是说,从警报发出时到结束,他们仅剩下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遭了,我们得赶快了!”一边儿的鹿鸣边捶丧尸边对云阳喊道。 “知道了,再近些,再近些!”云阳反手一个枪托砸翻四五个僵尸,对着身后的怡情喊到:“姐,沉住气,你的刀蓄的怎么样了!” 怡情没有回话,云阳转过头去看,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时身边传来了鹿鸣的叫喊:“阳哥,掩护晴姐,人家上了!” 云阳忙回过神来,转手就是七发连射逼退那些袭向怡情的触手。 怡情持着刀灵活的在那触肢林中穿梭,她手上的太刀终焉,已经在那刀鞘里微微的发着颤了。 巨量的能量汇集于太刀,使得那刀身变的愈加猩红和闪亮。 这时,影刃的全身都开始变红了,怡情只感觉到身边的一切都在变慢,包括那些袭向她的触肢和从她身边掠过的蓝色电离弹。 那些电离弹拖着蓝色的尾迹,蜿蜿蜒蜒的从她身边划过。只是抬眼间,这片天地便仅剩下了黑白两色: 白色的刀,和那悬在那天边黑色的眼。 她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而那黑色的眼,也在她的飞速接近中而变的十分巨大。 接近,跃起,无言,拔刀。 只是一道白色的闪光过后,她以闪至那巨眼身后,停顿,振刀,却有一抹墨色撒至那洁白的地面。 尸海狂潮8 伴随着那怪物身上巨大的晶化蓝色眼球的碎裂,那怪物的庞大身躯也在自己的哀嚎声中颓然倒下。 一时间,那怪物身上的血色褪去,死灰般的灰白再度占据了那怪物的全身。 从眼睛处的裂口那里,天蓝色的鲜血刹那间喷射而出,为这墨色的天地间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蔚蓝。 无数攻向云阳和鹿鸣那里的触手瞬间软了下去,一个个的倒下,同时还砸倒了许多正向他们靠近的丧尸。 云阳和鹿鸣自然是察觉到了那只怪物发生的变化,纷纷转过头去看向怪物倒下的方向。 天空中划过一道雷光,霹雳间,于那死去的怪物身上,矗立着一只蓝白相间的装甲,装甲手中的长刀还在不断的闪着绯红…… (葬仪社,信息处理大厅) “魔总,按你说的,还没联系上,咱们和那个世界还有一些相位差,矫正是需要时间的。”马儒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旁边批阅文件的狂魔汇报道。 “嗯,知道了,那就只能等了,对了,叶云阳的队友是个什么状态呢?他们仨不一直是在一起吗?”狂魔抬头看了看马儒。 “哦,这个嘛,系统显示是在任务中,就我估计啊,云阳的下线,八成是因为手环坏了。” “嗯,也是,就他们三个的关系,你做出这个猜测也完全不是没有可能性,我知道云阳这个小子的实力,虽然体能测试不及格吧,但他的临场变换以及应对能力是可圈可点的。” “嗯,那下一步呢?” “嗯,你看着办,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全靠你了,马儒。” “啊,魔哥?有任务?” “嗯,又是修仙世界,每回我们的执行官出事儿都是在修仙的世界,妈的,人他妈都当不好,还想成仙?”狂魔愤愤的合上了手中的钢笔。 “啊?又是?这回出事儿的执行官是谁啊?” “嗯,编号是7号,叫白昊,能力是第三序列的时停,他被扣在哪了,系统抓住了他的软肋,需要我亲自出马解决了。” 在葬仪社第四维度分区工作的老牌执行官们都知道,一般系统出现比例最高的世界就是他妈修仙的世界。 用这里的数据来说,修仙界出现系统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五点四三,占比了一半儿还要多。各种奇葩系统出的五花八门,什么超级大反派系统了,攻略女生系统了,甚至还他妈有交配繁衍系统。 先不说前两个,我知道你们也不感兴趣,咱单说第三个。这是一个老牌执行官所遇到的一个案例,出自修仙世界。 这个修仙世界的男主身上被寄生了这么一个系统,名字就叫做交配繁衍。系统如其名,就是说男主别管和谁,反正只要是有性别,且为雌性的生物交配,系统就会给他一定比例的力量。 结果到这个男主成功渡劫飞升之后,丫的子嗣都他妈能混编成国了。 后来因为太逆天了,被葬仪社的观测仪察觉到了,观测仪便把他列成了s级任务执行目录。 后来据那个接手了任务的执行官说,跟他交手时是真恶心那,一帮子他的无脑后宫团们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边打架还他妈边秀恩爱,尼玛得…… 先不说修仙世界的系统奇葩,哪儿的人还别,唉对,轴儿。 当地人是讲究宗门家族,什么张家,李家,王家,赵家,大门儿大户。 一个大户光那些亲戚丫鬟的都有个百十来号人,一大家子住一起,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叔十大伯的,闹不说还乱。 执行官每回执行这类问题时就贼头疼,这么大个家族里你要找个人,还得先去拜会拜会祠堂里那个老族长,难不说,还受气,全家上下都透着那种封建糟粕的酸臭味儿。 真应了魔哥说的那句话,他妈的人都当不好,还他妈当仙人,美死你,当个人就知足吧,那些出生想当人还当不上呢。 狂魔哥整理了一下文件,把那钢笔习惯性的别在白花儿下,下意识的端起桌上的热咖啡闵了一口后,一甩风衣,转身就出了门儿,直奔那维度跃迁中心就去了。 (杰克斯坦洲,宏基市) 云阳他们待在一个破旧的管道内躲避着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 天早就已经黑透了,米黄色的闪电光透过云层,短暂的给予这片黑暗的世界以闪亮的光明。 三人只开了一盏手电筒,周围都用布料封死,只留了一个小洞洞往外出气。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白天从便利店那里搜刮到的食物。 那些食物已经过期了,吃起来有一种十分陈旧的味道,很难吃,但也只有这些了。 “我们现在算是在哪儿啊。”云阳边吃薯片,边问一边儿叼着一根巧克力棒认真研究地图的怡情。 “嗯,离城外不远了,明天多少走走,都能到郊区了。”怡情回答道。 “明天多少得弄一辆车阳哥,咱总不能地奔去到九个大洲之外的那个城市吧。”鹿鸣边说,边掰了一半儿火腿肠递给云阳。 云阳接过:“那肯定啊,他们这儿车应该不难找啊,不过咱们三个谁会开车啊?” 云阳这话成功沉默了三个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我看看你,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迷茫这一统一的神情。 “这,不知道是不是和咱们世界里的元素车一样。呃,打火儿,踩离合,挂一档,接着起步,啥的?”怡情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之前是学过车的,只不过学了一半,目前就知道怎么启动车辆。 剩下那俩不用看,肯定是连车都没摸过的。“母鸡啊。”果然,甚至连回答的都是异口同声。 “唉,不管怎么说,到时候咱再研究,咱不是有手环吗,再看看上面的任务报告,兴许就能找到这里的机动车驾驶方法了。”鹿鸣说。 “对呀,到时候我和小鸣负责给姐姐您找车,到时候开车这玩样帅气的活儿就交给姐姐您了,姐姐尽管开,办法让我和鹿鸣去想。” 尸海狂潮9 “哦,那合着你们就是我的外置大脑咯。”怡情有些想笑。 “外置大脑算不上,反正我和鹿鸣我俩凑一起,算的上个聪明人。”云阳拍着鹿鸣的肩膀说道。 “得了吧。”怡情赏给他俩一个白眼 就在三人插科打诨的当,就在三人所处的管道外,突然“吧嗒”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自管道外滑落,摔到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很奇特,所以三人都听见了。 三人马上就安静下来了,一边儿拿着灯的鹿鸣忙把那电灯暗灭。 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伸着耳朵,一点一点儿的去听外面儿的动静。 寂静的雨夜,不时有闷雷声从天边传来,当那刺耳的婴啼声混杂着雷声传入三人耳畔时,三人都被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小孩儿?”怡情轻轻的问云阳。 云阳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再好好听听。 此时的鹿鸣手已经开始抖起来了,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呢,想想,末世,雨夜,外面还都是僵尸,从哪儿能冒出个小婴儿啊? 再说了,再怎么听,这娃娃刚才好像是从管道上摔下来的,这么高的管道,再摔下来,那普通的孩子一下就没了。也不知道外面这小孩儿是啥做的,这么抗造,摔一下还能哭出来,哦,钛合金打造的小孩儿吗? 紧接着,开始有更多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哭声极为凄惨和瘆人,听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卧槽,这么多啊!”云阳忍不住低声吐槽到,“尼玛的,啥玩意儿这么能生啊,我听着这好像到处都是。” “鬼婴吗?难道是?”怡情害怕的都破了音了。这里补充一下,其实怡情最害怕的就是鬼婴了。这一切都源于之前她看过的一部电影,那是个鬼片,讲的的是男女主因为堕胎而被鬼婴缠上,最后双双被其害死的故事。 那时候怡情还小,跟着她爹妈看的,结果就是被吓哭了不说,还为此染上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这也导致了她之前在关于妇产科儿的课程时,还因为战胜不了自己的心理阴影而挂了科。 “我靠,估计是,数量还不少,鬼婴应该不至于,僵尸婴儿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鹿鸣说。 僵尸婴儿,当这个词汇进入到云阳的脑海时,后者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僵尸婴儿?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部动漫,那部动漫里的男主在末日爆发后的医院里搜刮物资时曾被鬼婴抱过脸。 动漫里的鬼婴,全身是乌青色,爬的很快,没有黑眼仁,眼眶上一层灰色的膜儿,里面还冒着红光,爬的很快,行动很迅速,最重要的是,男主也是听到哇哇的婴啼声往前察看时着了道儿。 妈的,鹿鸣这么一说,感情外面的情况,瞬间就和动漫里的对应上了,他要是傻了吧唧的往外一看那估计直接就交代了。 所以眼下,守着这里挨到天亮使他们最好的就在这时,从三人头顶,又是啪嗒一声儿,跟什么东西掉在上面一样。 那东西感觉是软软的,像是一滩肉。紧接着,上面的东西动起来了,三人能很清晰的听到那指甲摩擦那橡胶管道壁的沙沙声。 顿时三人便进入了屏息状态,生怕一不小心吐出一口气儿被外面的东西察觉到。 更糟的来了,这管道里的气温开始逐渐高了,本来就是夏天,三人蜗全在橡胶管道里,又不通风,在这了,人意紧张,一激动,那肾上腺素飙升,肾上腺素使得他们的新陈代谢加快,新陈代谢一高,那体温嗖的一下就上去了,体温一上去,好家伙,管道里就更热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就汗流浃背了,也不敢大声喘气儿,汗珠子淌到脸上,用手背轻轻一抹,就那么硬撑。 这时,从三人堵衣服的位置,开始传来了擦擦的丝绸摩擦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管道里钻,动静越来越大,看样子体积还不小。 三人马上就想到了那估计是一只鬼婴,要是让这玩意儿钻进去,仨人估计都得完。 三人瞬间不热了,冷汗欻欻的往外冒,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才把那背包翻找出来。外面的动静好像察觉到了里面的变化,挠的那是更紧了。 情急之下,叶云阳一不做二不休,拿起背包咔嚓一下横在哪,整个人挨着那背包就坐了下去。 外面那玩意儿明显感觉到了里面东西的力道,看那坚硬程度,估计是一堵墙。它不甘心的哼唧了一声,又作势挖了几下,再确认没有任何改变后,就逐渐退出去了。 等那玩意儿消失了一大会儿的功夫,三人绷紧了的神经瞬间就张开了,顿时感觉像是松了口气儿,连呼吸都顺畅了。 云阳摸了把脑袋上的汗,微微的喘了几口,幸亏反应的及时啊,要不然,他就成了那动漫里提前领了盒饭的男主了。 外面的哭声依旧,雨也更大了,潮湿的空气顺着三人留的气孔里垮垮往里涌,给人一丝轻微的凉快感。 三人还是不敢开灯,怕那灯光吸引那鬼婴。 说实话,他们找的位置并不理想,当时他们仨光顾着找避雨的地方了,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家废弃的医院。 他们三人找的这个管道旁边儿就有那么一家医院,看那规模也不算大,但也不能说小,属于是中上那一品质的。 当地人开放,堕胎的事情时有发生,被遗弃在医院里的死婴因为病毒的缘故复了活,变成了僵尸婴,僵尸婴身体弱,所以不敢在白天行动。 白天的僵尸婴蛰伏在医院中,等到晚上,才敢出来觅食。它们尤其喜欢雨夜,凡是下雨的夜晚,它们的活动便异常兴奋。 这一夜就在紧张中过去了,三人轮流守夜,但是说实话这一夜谁也没睡着,第一是热,第二则是紧张,第三呢,这管道里说实话也没法让人睡着。 尸海狂潮10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从那个管道里慢慢往外摸索着去探索。 本来么,在这种末世的环境里,怎么着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有任何差错,都不敢想象会遭受到什么样的糟糕结果。 远处的大桥是那通往郊区的唯一的一条道路,它上面影影绰绰的停有很多车。看那样子已经是是废弃多年了,绿油油的藤蔓爬满了桥身,你要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那玩意儿是个大桥。 三人来到桥上,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湿湿的腐败气味儿,不难闻,闻多了还稍微有点儿上头,三人俯身去看那桥下,才发现了那气味儿的来源。 大桥下面有一滩死水,绿了吧唧的,感情昨晚下的大雨雨水淤积在哪儿的。水里隐隐约约有个白色的东西上下沉浮,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浑身惨白的死婴。 那死婴不大,半个手臂那么长,像是刚出生没多久。 “这就是昨晚上包围我们的那些东西吗?”鹿鸣这时问云阳。 “估计是,说实话这僵尸婴挺白的啊,你这么一看,也发现不出来它和普通的婴儿有啥区别啊。” “不,还是有区别的。”怡情眉头紧皱:“你看见那尸婴脑袋上的黑线了吗?” 云阳和鹿鸣随着怡情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尸婴脑袋上面有一些黑色的凸起。那玩意儿跟脉络一样,一绺一绺的,分的很清,你不仔细去看,真的能把那玩意儿看成头发。 “那是脑袋上的毛细血管?”云阳扭头去看怡情的脸色。 “嗯,那种就是,唉,你们两个能看出什么吗?” “粗大的血管,嗯,血液流的快,血液里有病毒,难道说,这种病毒是优先攻击大脑的?”鹿鸣得出了一个可怖的答案。 “目前来说不能肯定,但就我们所观察到的,这种病毒确实会优先攻击大脑。它们寄宿在红细胞中,控制着他们集中到大脑,然后攻击脑组织,最终占领你身体的总指挥部。”怡情描绘的绘声绘色,把他旁边儿那两个听得头皮是一阵发麻。 “我嘞个去,真狗啊这病毒。”云阳打了个冷战接着说:“那要是感染了这种病毒,那算是真的痛苦,没有意识还好,那要是有意识,亲眼看见自己变成那种行尸走肉,真折磨啊。” “嗯,小心点儿吧。”随着怡情最后作出的总结,三人也收拾收拾,小心翼翼的朝着桥上走去。 桥上有很多报废了的私家车,里面也有一些坐着的尸体,大多已经干化了了,小部分已经白骨化了,他们的尸体大多残缺不全,想想也知道这些活着的人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恐怖。 云阳来到一辆报废的车前,探身,通过车窗往里面看去。在司机席上,死了一位大妈,看样子死的时间都有些长了,尸体明显看着干瘪。 她的表情极其扭曲,睁着眼死的,眼睛那里已经发黄干涸了。穿着一身已经褪了色的睡裙,看样子她往外逃的时候,时间应该是在深夜。 车座前有一个吊坠,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内,把那小小的十字架镀上了一层金辉。 这时,忽然间,打那车里,探出一张血脸,那时候云阳正看那车里的吊坠发呆,根本没有防备,就隔着那玻璃,直接跟那玩意儿来了个眼对眼。 把那云阳吓得,惨叫一声,往外踉跄了几下,直接撞在了身后的私家车上。 云阳的动静瞬间就吸引到了两人,走的比较靠前的那两个听到动静后马上就向云阳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云阳被那一下吓得不轻,缓了几下,却见车里的那个东西,死了命的撞击着车门。 那车门随着怪物的撞击砰砰作响,它每撞击一下,就有一层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时走在前面的那两个已经来到了云阳身边了。 “这,这是?”怡情拿着她的长枪指着那车问道。 已经缓过劲儿来的云阳活动着酸疼的臂膀,说:“就是这里的那种僵尸,被关在里面了,很安全,目前是出不来的。” 鹿鸣挠了挠脑袋,在确定安全后,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去看那车里的丧尸。 说实话,来到这儿也有一天了,除了刚来那会儿遇见的大个儿,他还是头一回看见真正的丧尸。感觉那玩意儿跟电影里的没啥区别,死人一个,白着俩眼儿,身体僵硬扭曲,攻击性很强,还有满脸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车里的僵尸是个光头,那阳光一照,脑门儿上就亮了,跟个电灯泡一样。光头上也有那种婴尸脑袋上的黑线,严格来说,那黑线比那婴尸脑袋上的要多一倍还不止。 “还是个光~~头,嚯!”鹿鸣轻轻用他的钢管点了点窗户,那里面的僵尸一看他的动作,撞的更起劲了。 “小明!”怡情呵斥道:“你逗他干嘛?万一它从车里出来,看你怎么办!” “没事儿晴姐,这车门儿都锈死了!”鹿鸣笑道 “哎呀赶紧走吧,看着玩意儿闹心,刚才我往里看的时候,这光头突然冒出来,我去,好家伙正贴我脸上,把我吓得,卧槽了!”云阳打了打圆场。 三人也不敢多待,顺着马路牙子,就那么往前走。前边儿离这儿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那里说不定有车,也说不定安全。 “唉,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城市里除了那个大个儿,也没见到几个僵尸啊!”鹿鸣边走边对旁边那俩人说。 “嗯,确实,但就我估计啊,那玩意儿算是那一代所有僵尸的集合体,毕竟,任务上不是说那僵尸还能进化吗?”云阳翻出自己的手环,把那说明调出来给鹿鸣看。 “嗯,更恶心的是,那僵尸的进化方式是通过进食获得的,也就是说,他们吃个啥东西,就能和那东西融合成一体。”怡情补充道。 “这就很像那啥《全职猎人》里面的嵌合蚁,蚂蚁女王就是靠着进食来创造和组合自己的子嗣。” 尸海狂潮11 “我靠,嵌合蚁,那不就是吃啥和啥融合吗?”鹿鸣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万一那僵尸吃了个鸟儿,难道就要和鸟融合吗?那融合在一起得长什么样呢?能飞的鸟儿尸?” “啊?!”怡情和云阳马上就联想到了那个长着羽毛翅膀在天上飞翔的丧尸了。 “飞天倒是不至于,唉,那僵尸就算是长的鸟儿翅膀,它也飞不起来。”云阳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的说。 “嗯?怎么说。”怡情故意逗他:“我们云大少见多识广,来给我们这群土包子好好讲讲这是为什么。” “你看吧,那鸟儿为啥能飞起来?不仅仅是羽毛,和它自身的流体结构,最关键的,是它翅膀上的骨骼,那骨骼儿得轻不说,还得够长,最重要的是,还得要有好的延展性和韧性。” “嗯,然后呢?”鹿鸣已经掏出了小本本了,这是重点,老师说过,重点得拿笔记下来。 “咱在说人,第一,人身上的骨骼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钙,该这玩意儿跟石头一样硬,还沉,更重要的是,它还脆,唉,就这两点往那一放,你说他咋飞。” “唉哟,看不出来啊!就你这学识,老实说,至少得混个宗院呐。”怡情赞赏道。 “唉,没啥宗院,你要硬说啥宗院,嗯,有名:地狱恶魔城大学。食宿全免,嗯,冬暖夏凉,校园和睦,不收学费,还死不了,欢迎各位同志前来报道。”云阳正经不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胡扯了。 “那也行,那至少也得是正品级的211啊!”怡情看他这么能扯,也来了精神了。 “唉哟我去,这你俩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话说阳哥你们那里,你是完全自学的么?” “废话,哪个老师会到那里去啊!我们那边儿有个最大的禁书库,名字叫藏骨堂,类似于现在的图书馆,那些知识,我都是从那边儿学来的。” “禁书库?那里面都是禁书吗?”鹿鸣问。 “嗯,基本上都是。”怡情耐心的给他解释:“向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一段言论和知识,威胁到人民了,或是神明的安全时,那些知识就会被中央进行封禁处理,而处理的结果,就是将它们封入地狱中。” “对呀,其实知识这东西很危险的,你们学校里让你们学的,那些都是很安全的。”云阳补充道。 正午时分,天边又开始翻腾起云彩了,那些云彩一块儿一块儿的,大有聚在一起的架势。 云阳三人的手腕上更新了个天气系统,上面显示,就在今晚,还会有一场大雨。 所以他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点,找到能避雨的地方了。 随着马路逐渐往前延伸,他们身后那座雄伟的城市也逐渐的淹没在了蓝天下。 荒废的农田开始占据他们的视野,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不时有几家破落的房子若隐若现。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碧绿。路两边都是那种玉米地,玉米杆上,那些刚结出来的玉米穗子还很青嫩,凑近了去闻,能很明显的闻到那种独属于玉米的清香。 看到这个情景,云阳不免有些思乡的感情涌上心头。 他生活在火之国,云来乡,凡想镇上的凡南村儿,打他一记事儿起,那就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 小时候的他喜欢在村口儿哪儿的土路上玩,一到夏天傍晚,忙了一天的村民们拉着牛车从上面走过,荡起一片尘土,有认识他的,就会和他打个招呼:“噫,阳阳儿!玩了儿嗝这儿!来帮帮忙,推推车儿,一会儿上俺家喝汤啊,俺家烙嘞油饼。” 忙他自然是会去帮的,也就是帮那村里人推推牛车,过过坎儿啥的,不管是帮还是不帮,都会有村民邀请他在家吃饭,可以这么说,那时候他算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这时候,也该是夏天了吧,该浇地了吧。他边想 ,边抬头去看那纯洁的蓝天。云来乡就在那里,就在那天空中还隐隐约约看的见的月亮上。 这时,他想到了什么?径直拐进玉米地,掰下一根还绿的冒水的秸秆。 他剥去上面的叶子,露出里面绿油油的茎杆,此刻童年的回忆纷纷涌上,回忆逼迫着他他咬下去,入口的,是那一嘴挥之不去的清香和甘甜。 “干什么呢?咱还有食物呢!唉,脏不脏啊,小心有病菌啊!”怡情看着一边儿抱着玉米杆儿狂啃的云阳,不解的说道。 “尝尝,甜的,小时候经常嚼着东西。”云阳边嚼,边掰了半儿分发给旁边的二人:“没事儿,小时候经常嚼这东西玩儿,你们城市人没见过吧,我们管这玩意儿叫甜根儿。” “那你也得擦擦啊,万一拉肚子了怎么办?你都这么大了讲点儿卫生啊!”怡情掏出纸巾仔细的擦拭着那杆儿,毕竟人家有些洁癖。 鹿鸣没管那么多,张口就咬,顿时也是一嘴的清甜:“唉哟,不错哎,甜根儿!” “唉,晴姐快尝尝,那什么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云阳催促道。 “去去去,知道了。” 一直到了中午两点多那个时候,三人才到了那个小镇。公路直直的从这个小镇贯穿出去,他们在这里找到车辆后,还得拐到这个公路上,顺着这个公路,跨过双路市,就算是出了这个洲了。 嗯,这里怎么说呢,入眼的,是一片萧条。那是一种美国风的小镇,不过现在它们也被那碧绿的爬山虎给占领了。 天开始阴了,云层压的很低,能感受到那种潮湿,能闻的到空气中浓烈的雨腥味。 “不能在这个镇上留,找找看有没有车,今晚上咱得在路上,或是车里过夜。”云阳低声说。 “嗯,我看地图上,小镇西边有一片别墅区,到哪看看,顺便搜刮点儿物资?”怡情看着手腕上的地图提议道。 “不,不是,街上的商店咱不搜搜吗?我感觉这里的物资应该不少吧。”鹿鸣说。 尸海狂潮12 鹿鸣话一说完,三人这么一合计,也对,不管咋说放着资源不搜,咋想咋不爽,这么多房子,保不齐哪里就有他们仨所需要的。 想到这儿,仨人就统一了行动,从第一家儿开始搜起。 这第一家是个酒馆儿,门儿半虚掩着,能看得见里面儿的大致情况,那里面桌子椅子弄的很乱,想必是当时在这里喝酒的人逃离这里时给弄的。 地板上有那种干涸了的血迹,都已经发黑了。三人小心翼翼的摸到那窗户跟前,窗户烂掉一块儿,云阳刚好把脑袋伸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剩下那俩守在他跟前,等着从他那传来的行动指令。 云阳把脑袋探进门里,仔细去看里面是否有能活动的丧尸。 说实话里面儿空间不小,除了那些桌椅板凳,和墙上的盾章。最显眼的,莫过于店中央位置的那个吧台。 那吧台很大,上面陈列了一些破碎的酒具,有一个被咬掉脑袋的服务员趴在上面儿,都干了,黑白小衣服都被那尸油沁的掉了色儿,看上去很恶心。 吧台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酒架,酒水什么的摆在上面儿,有些倒了,有些还很完好,只不过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酒馆里面躺了几具尸体,云阳为了确定它们是否是那种僵尸,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石块儿,朝着其中一个丢了过去。 吧嗒,石头打在那具尸体身上,过了一会儿,那尸体没啥反应,倒是它旁边那个脸朝地趴着的,咕扭了几下。 吓的那云阳忙吧脑袋缩下去,透过那窗户逢儿往里去瞄。 又过了一会儿,那尸体也没有站起来,已经没有啥反应了。 “它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这玩意儿是有听力的。”云阳尽量的把声音降到最低。 “啊?那………”怡情想要再说什么,但被云阳挥手制止。 “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说着,他又从旁边儿捡起一块木块儿。看准了,朝着吧台那边儿就丢了过去。 “啪,嗒嗒嗒”那木块儿碰着那木质的吧台后被反弹开了,掉在地上,还滚了几下。 也几乎是那木块儿落地的瞬间,那具尸体就有了反应了。只见它像蛇那样扭动了几下,姿势怪异的从地上挣扎起,嘴里还不断的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那丧尸满脸是血,眼睛处,有那么一层灰色的薄膜。那丧尸走向声源处,俯下身,低着脑袋像是在观察什么。 半晌,云阳也没发现它的同伙儿,就有了干掉他冲进去的打算了。 他回头儿看向旁边儿的怡情和鹿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一会儿用力敲他的脑袋,尽量别弄出声儿,还有我俩给你看着,你小心,千万别出事儿。”怡情拉住他,在他耳边叮嘱道。 他对着他俩比了个ok的手势,摸出那夹在胳肢窝下的那个棒球棍,贴着墙,几乎是蹲着那么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摸索。 鹿鸣和怡情将他们的呼吸声降到最低,他俩小心翼翼的扒着窗户透过窗缝儿观察里面的情况。 云阳已经摸到了门口,定在那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观察里面站着的僵尸的情况。 那僵尸杵在那儿,背对着他,嘴里“咔咔”的想着。 云阳屏住了呼吸,弓起身子,抄着木棍,就那么一步一步的摸了过去。在他的眼中,现在就剩下了那具懵逼的丧尸,他现在得瞅准时候,一棒子棱上去,直接给他来了豆浆开花儿。 接近,接近,再接近,汗水流进了他的眼中,顾不上吃啊,他忍着刺痛,瞅准了,卯足了力气,对着那怪物的后脑勺儿就是一棒。 那怪物被打的一个趔趄,正摔在他前边儿那个桌子上。云阳见他还能动,追过去,朝着脑袋,打一下骂一句:“八十!八十!四十!四十!王八玩意儿!吃馍货!信球玩意儿!兔鳖孙!” 很快那僵尸就被他打的一动不动了,从那耳朵里和鼻子里,有白花花的东西正慢慢往外流。云阳知道那是脑浆,好家伙,这几棍子下去都把那怪物的脑浆给打出来了。 外面那俩见里面安全了,才小心翼翼的往酒馆儿里走。 三人绕过尸体,直奔柜台。云阳拿起货架上的一瓶红酒,看了看上哪个面的名字:“拉灰?”名字挺怪,他又看了看瓶子上的生产日期:“嗯,酿于1993年8月6日。唉现在多少号?” “嗯,任务仪上显示是23年的7月23号,嗯,有个三十年的历史了。”一边儿忙碌的鹿鸣回答道。 “三十年,我考,那这酒不得过期了吗?”云阳吐槽道,说实话,他当时摸到这瓶酒的时候,还想喝一口呢。 “唉呀,什么拉灰啊,那是拉菲,再说了,酒就没有过期这一说,那里面的酒精和无氧环境足以杀死大部分细菌了。”怡情看不下去了,纠正道。 “啊,拉菲啊?算是红酒吗?”云阳又问。 “嗯,跟我们那个世界的庄园牌子一样,还是名牌呢。” “哦~~~名牌酒我还没喝过呢,以前在她家的时候,经常见她喝,我还没尝过呢,喝着玩意儿是不是得配上高脚杯啊。”云阳翻来覆去的端详着眼前的酒瓶。 “人家配高脚杯,说明人家高雅,这么名贵的酒,你能对着瓶嘴儿吹吗?”怡情麻利的整理着身上的背包,好往里面装更多的酒水。 “咋不能啊,唉我说,对着瓶吹怎么了,爽就完了呗,唉,你喝过红酒没?那玩意儿啥味儿啊。”云阳开始暴露他土狗的本性了。 “呵呵呵,唉呀,你是真可爱呀。”怡情被他逗笑了:“啥味儿,人家是拿葡萄酿的,又酸又苦,葡萄味儿。” “哦,说白了就是葡萄汁儿呗,顶多放的时间长了,那玩意儿有啥名贵的,还高脚杯,我对瓶吹都嫌它费劲。”云阳边吐槽边把那酒擦干净递给怡情。 “去去去,山猪吃不了细糠。”怡情接过,白了他一眼。 尸海狂潮13 这个小镇,面积还不算大,三人搜完资源后也没花费多少功夫。 云阳的棒子已经完废了,整个儿身子都被他打裂开了。他把那棍子扔在路边儿,一个劲儿的往手上喷酒精。 “用我滴吧,阳哥。”鹿鸣把他的钢管儿递过去,说实话,这把钢管儿自他拿起来之后,还没用过呢。 云阳揉了揉鼻子,接了过去。 “准备走吧,咱往西边儿那别墅区里去看看,说不定谁家的车库里,就有那么一辆车。”怡情松了松背上背包的带子,说道。 这一圈搜刮下来,他们仨搜了些食物药品和水。虽然他们只是搜了几栋房子,但这物资着实是够用。 “对着那僵尸,你就往那脑袋上打,打身上没用,费力不说,还打不死。”云阳边走,边给身边那俩传递经验。 “唉,阳哥,等,等一下啊,唉,那僵尸脑袋敲上去什么感觉啊,是不是就跟打皮球一样啊,我听你敲的时候,噔噔的,就跟打棒球一样。”鹿鸣的好奇心再度冒了上来,只不过,他的好奇心永远都长在奇怪的地方了。 “差不多,阻力有一些,不过真跟你说的那样,就像打棒球一样,很解压。” “唉,唉,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试一下了,来把云大少,把你脑袋伸过来让我体验体验。”怡情嗔怪他道:“人家鹿鸣还是学生呢!你就给他教这些……” 云阳被怡情责怪的没脾气,他缩着脑袋,偷眼儿去瞧他旁边儿的鹿鸣。鹿鸣在那儿捂住嘴偷笑,见他瞅他了,忙憋了过去,装作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翻过那个藤蔓覆盖的矮墙,三人这才来到了那所谓的别墅区。 说是别墅区,那样子就跟美式电影里常出现的住宅区一样,方形的一块儿区域,白色的木头房子,独门独院儿,还带一泳池。 房屋布局路线结构啥的,他不像中国农村儿的那么复杂,外国人的思维吗,他是以简单明了为主。 “哎哟卧槽,这小房子不孬啊,看样子都是木头做的啊,咱也不知道贵不贵。”云阳看着那房子感叹道。 “哎呀,不知道,不过房子在郊区,地段儿不好,那价钱应该也不会高了,不过那带个院子,挺不错的,你打理打理,美观不说,还能晒晒被子啥的。”怡情感慨到:“也不知道奋斗多少年才能买上那么一套,唉,云阳啊,我看你和咱魔哥的关系挺好,你能给他说说,给咱涨点儿工资行吗?” “对呀阳哥,咱的工资,一个月才两千三,还是卖命的,虽然管吃管住,但那薪资太低了呀。”鹿鸣附和道。 “这,这,我这,唉,好吧,我给他说说,不过,要是不挡用的话,你俩可别怪我啊。”云阳已经掏出痛苦面具戴上了。 之前云阳也给魔子说过工资的事儿,他说能不能涨点儿?一个月两千三,咱倒过来,也不多 一个月三千二这总行吧。 别看魔子平时老不正经,你跟他说话,他跟你玩笑。一提到工资这个事儿,他就认真了。 “小叶儿啊,不是魔哥不涨工资啊,你看魔哥我,我一个月也才8700,况且你们还处于实习期,等你们实习期一到,混的好了,混到我这个地位了,你们的薪资也就跟着上去了,你们现在还是实习生呢,就咱社的福利待遇,就算是两千三一个月,那也是很赚了。” “可是,可………”云阳被魔子那一通pua战术瞬间给降服了。 魔子一看他上套,就又开始大pua之术了。“小叶儿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竞争这么激烈,你这一没文凭,二没地位,三没身份的小伙儿,到了社会上咱咋办?你魔哥我呀,就替你难受,你看我们社,一不要文凭,二不要地位,包吃包住不说,你还活的有尊严,有排面儿,你就知足吧。” 云阳这么一想,也对,是我过分了:“魔哥,你真好啊……” 三人往前走着,来到那住宅区的头一间屋子前。 美式房子吗,屋子旁边儿就是车库,所以三人只要看那车库里有没有车子就行了。 物资是不能再搜了,再搜就真背不动了。三人扒在墙外,透过那院里的铁门儿往里面去看。 房子大门儿虚掩着,旁的车库,门儿大开着,没有车,想是那住户儿逃离这里时开走了。 第一户儿没有那就挨着这么去找。找了十几栋,三人才发现了一辆停在车库里的老式蓝色卡车。 三人对视一眼,小心的走进院子,在确定房子里和院子里没有危险后,三人才走到车边去检查那车的情况。 车子上落了一层灰,窗户和车门儿都被锁着。三人围着车子绕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进到车里面的办法。 “不行啊这,你不进去,咋知道他能不能发动呢?”云阳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说道。 “啊?可是咱得有办法把这门儿弄开啊。”怡情说:“唉,我看着库房里还有些工具,扳手,螺丝刀,改锥什么的,嗯,要不然想想办法,咱从窗户那里入手?” “可是,那要是把窗户打碎的话,那声音可不小啊,万一招来僵尸了,那咋办?”鹿鸣反驳到。 “嗯,嘶,想想办法?” “有工具,有改锥,有钉子,铁丝………唉,这铁丝还挺长。”云阳翻找着那堆在库房里的工具。“要不然这样,咱先把那门儿和那僵尸能进来的地方堵上,这样的话,能抵挡一阵子。” “哦,然后呢?”怡情和鹿鸣同时问云阳。 “然后晴姐,你是咱这里唯一会开车的,你就负责通过学习手环来掌握开车的技巧。小明,你跟我搭把手儿,咋俩给那车搞定一下。” “哦好,嗯,不过,你会搞机械这一类的吗?”怡情多少有点儿对云阳能力的质疑。 “我以前进过厂,会安装那种电机,咋说呢有基础,这机械上的包在我身上了。” 尸海狂潮14 云阳叫上鹿鸣跟他搭把手一起做一些修车前的前置工作。 怡情待在车边,趁着个时候,她得学习怎么去驾驶车辆,毕竟她是在他们三个中唯一有开车底子的人。 云阳将那堆铁丝捋直盘好,放在身边,又从那工具堆里摸出钳子,螺丝刀等工具。 鹿鸣在一边的房子里找到了些木板,他把那些木板搬出来堆到房前,转身又进去,从里面找出些剪刀和胶带,又撕下来一堆窗帘,把它和木板堆到一起。 “那行,准备干吧!”云阳说。 说干就干,他们先用铁丝将前门固定好,毕竟那个地方是个很关键的地方。那个地方要是被突破了,那就遭了殃了。接着以前门儿为起点,挨个儿用木板和窗帘去封堵那些缝隙较大的地方。 花了些时间完成这项工作后,二人返回屋里,用木板和其他家具把那窗户了什么的堵了一下,房子后面就是街道,所以窗户了啥的也必须得注意注意。 堵完之后,院子里还剩些东西,那俩人把那院子清了清,一会儿要是发动车子,院子里有杂物的话多少会造成些影响。 整理完这一切之后,两人又绕着屋子检查了一遍,在确定这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两人才转身返回库房。 两人来到车前,先是围着车子检查了一遍,轮胎状况很好,没有被扎破漏气的情况。玻璃状况很好,密封的很严实。 转完后,来到车的侧面,云阳抄起把榔头,对着车玻璃就是一下子。 “咔擦”一声脆响,车玻璃整个就碎了,因为他当时击打的位置,是那个玻璃力学上的受力点儿,那一锤子下去,整个玻璃就碎了,人轻轻一捅,噼里啪啦的就掉下去了。 云阳将半个身子探进车里,他个儿高,一米九五,那探进去一半儿,刚好就能碰到车的驾驶位。 鹿鸣拿着螺丝刀钳子等工具在外面待命,一会儿云阳让他拿啥,他就得拿啥。 “螺丝刀,和钳子给我。”云阳说。 鹿鸣听到后,马上把那螺丝刀和钳子给云阳递了过去。 云阳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想办法将车门儿弄开。他把脑袋伸进车里研究了半天才搞明白车门儿锁的大致情况。 有钥匙的前提下,那钥匙往那孔里一插一转,门儿就开了,其中它开的关键,便是那锁里的弹簧。所以说,要想把那门儿开开,那锁里的弹簧问题便是最关键的。 云阳用手中的螺丝刀沿着车门儿那划拉,想通过螺丝刀传过来的感觉找到那弹簧的具体位置。 划拉了一阵子,他算是弄明白了里面的大致情况。弹簧所在的位置必须得细一点儿的螺丝刀才能捅进去,他现在的螺丝刀只能是刚好触及到,不能深入。 “改锥,细一点儿的。”云阳朝车外喊。 鹿鸣把改锥递过去,又从云阳手里将螺丝刀拿了出来。 云阳拿着改锥,小心翼翼的拨弄弹簧所在的位置,拨弄了一阵子,找到了感觉,轻轻的那么一挑,只听“嘣”的一声闷响,车门儿就那么弹开了。 云阳将身子从破窗里抽了出来,他站直了微微喘了口气,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接着就钻到驾驶位置上解决车子的启动问题了。 他以前在地狱里看过有关于汽车机械这方面儿的书籍,知道那个汽车启动器的大致结构。 汽车启动器的物理模型,其实是一个简单的开关电信号儿电路。钥匙控制着开关,拧下去后,电路流通,信号儿发出,被一系列的启动器检测到,电动机运转,汽车启动。 所以说,眼下的车辆启动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把那电路弄畅通就行了。 鹿鸣来到副驾驶,听着云阳的指令给他递响应的工具。 两人费了些力气,将那车钥匙所在的地方卸下来,这时,一红一绿两条电线就那么出现在二人眼前。 云阳看了鹿鸣一眼说:“在开始干这之前,咱先把咱的包儿放到车上吧,免得到时候上车的时候不方便。” “行。”鹿鸣边说,边下车把三人的包儿安顿到了车后座儿。 云阳等他安定好后,才接着往下干。他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将那两条线剪开,钥匙启动器掉落到他腿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车前边儿的斗儿里了。 接着他又将注意力放在那两根儿裸露的线上了,他小心翼翼的用老虎钳把那线的绝缘外包皮儿剪掉,漏出里面的铜丝。 与此同时,他旁边儿的鹿鸣已经有眼力见的把那胶带给撕开了。 他把那散开的铜丝轻轻的拢了拢,把它俩小心翼翼的往一块儿去接。 两铜丝接触的刹那,就是一股电火花打出,“砰”的一下,火花乱飞,一股久违了的烧焦味儿顿时就升起来了。 第一下,车子没反应,云阳不甘心,把它分开后,又试了了几下,终于,伴随着车灯的点亮和发动机的轰鸣声儿,车子总算是启动起来了。 云阳让旁边儿的鹿鸣把它拿一下线,让他俩保持串通,接着又拿起一边儿的黑色电工胶带和剪刀二者齐下,进行了对线路的修复和稳定工作。 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刚才二人砸玻璃时弄出的动静吸引了些僵尸,他们聚集在房子周围,嗷嗷的叫着。 随着车子发动,怡情已经坐到了驾驶位上,她摸着方向盘儿的手多少有些抖,在找到了离合,油门儿,刹车的位置后,她才稍稍的有些安心。 科目三上路考试正式开始,云阳坐在她的副驾驶上,拿着武器待命,鹿鸣翻到后座儿,看着他们的背包。 “拉手刹,转向灯,嗯离合踩到底,挂一档起步。”怡情边嘟囔边操作,豆大的汗珠滑落间,车子起步。 车子刚起步,大门儿就撑不住了。只听大门儿那,哐的一声爆响,铁丝断裂,巨量的尸潮刹那间涌了出来,直奔三人坐在的卡车而去。 尸海狂潮15 这卡车才刚起步,那大门就不顶用了。冲在前面顶门儿的僵尸在破门的一刹那倒了出去,还没等它们爬起来呢,后面的僵尸踩着它们就上了,嗷嗷惨叫着朝着三人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 怡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是个新手,没太多经验,这一突发事件让她本能的点了刹车,好悬没熄火。 “卧槽了个dj的!”云阳骂骂咧咧的解了安全带,扭头对着怡情喊道:“继续发车,我下车给你们争取时间,我的机甲冷却已经好了!” “什么!?不行,危险,你等我……”怡情满脸焦急的阻止道,期间,她还不忘了再次进行起步工作。 “没时间了姑奶奶,小明就交给你了,外面的我来解决!”说话间,云阳已经下了车了。只是一道闪光,北极星上线。 看来云阳在上车之前就已经让装甲进入了加载阶段,现在一碰上事儿,直接载入。 北极星挡在车前,一枪托就把一个离得近的僵尸放翻,接着枪管倒转,对着那波尸潮,就是一波扫射……那群僵尸冲锋的势头顿时便被那电离弹挫败,一瞬间大量僵尸倒下变成了一系列焦黑的尸体。 与此同时,怡情的车已经起步了。切一档换二档,踩到二十五换三档……这一系列操作已情进行的那是丝滑无比。 车子摇摇晃晃的拐出了院子,驶向了街道。与此同时,那些听见街道上动静的僵尸纷纷苏醒,摇摇晃晃的从那建筑物里出来直奔那大街。 云阳驾驶着北极星赶进了两步,跳上那辆正在驾驶的皮卡,他靠在车厢,端着枪,朝着那些不断靠近卡车的僵尸射击。 云阳上车时,怡情还是感觉到了车辆的摇晃。 “你上来了吧!帮我看着,有情况给我说,阻击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怡情仰头朝着车顶喊。 “知道了,这边儿有我,你好好开你的车!”云阳回答道。 换弹,瞄准,射击,机甲里有自备的矫正和陀螺仪控制系统,这使得云阳的枪法变得极其精准。 他只打那些靠的近的,那些靠的远的没有威胁的不值得他浪费子弹。 天边的乌云更浓了,低气压笼罩这片大地,已经有朦胧的雨味通过怡情旁边破碎的玻璃窗飘进她的鼻腔。 她没有驾驶车辆的快感,更多的,却是那一抹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恐慌。 身后的鹿鸣已经打开手环切换到机甲载入界面了。没有了云阳,他得担负起保护怡情的重任。 云阳在车后面射击僵尸,他开了瞄准镜,全息品质,带点儿两倍放大的特征。从那瞄准镜里,他看到,在那天边,黑压压的蔓延起了一片黑线。 在机甲里的他皱了皱眉,手动着转动起电磁枪上的瞄准镜,把它切换到了更高的四倍,用四倍镜看去,镜里的景象着实让他头皮一麻。 “他妈的!真他妈有鸟尸啊,小明担心的一点儿错儿都没有啊!”他骂了句娘,从四倍镜里去看,却见那天边的黑线,却是由一个个长了翅膀和尾巴的黑色人形物组成,那玩意儿的形象,真跟那动画片儿里,长着黑色羽毛的翅膀,身体却是尸体的恶魔一样。 那黑线逼的极快,已经到了云阳肉眼能瞧见的距离了,而且它们还在往前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 “能快点儿吗?!天上已经有鸟尸靠近了!”云阳边朝天上的鸟尸开枪,边对车里的两人大喊:“妈的,数量还很多,黑压压的!” 怡情和鹿鸣听到了,当时就是一懵,鹿鸣脑袋上出了一层冷汗,问怡情:“鸟尸?阳哥说,鸟尸?” 怡情没有回答,通过后视镜,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云阳口中所谓的鸟尸了。那天边泛起一片黑晕,扑闪扑闪的,正一点儿一点儿逼近三人所在的车子…… 她换档,换到五档上,加点儿油门儿的当,她便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时速表旁边的油箱刻度表。 油,不够了,就剩了那么五分之一了!要是在五档上,估计跑不了多长那都得停。 这时,车子一晃当,险些把车后射击的云阳给甩下来。他刚一稳住,便看到了那路中央面目全非的尸体。 已经开始有僵尸上路靠近他们了,他光顾着处理天上的鸟尸了,已经忘了处理那些靠近他们的了,眼下已经有好几个在他眼前上路了。 “晴姐,我去车后帮阳哥吧,我的机甲冷却也好了!”鹿鸣说道,他边说,边去解身上的安全带。 “嗯,去吧,你从车后窗翻过去,那个地方应该可以打开。你得小心啊,毕竟你没你阳哥那身手。”怡情同意道。 鹿鸣解开安全带,翻了个身,他轻轻的推了推车后面的窗户,不是死的,有松动的迹象。他心说ok了,接着便一发力,推开,探出脑袋一蹬腿儿,可就翻进了车斗儿里。 正在射击的云阳注意到了他,忙问:“卧槽,大哥呀,你怎么来了,赶紧回车里,这里不安全!” “没事儿阳哥,我来帮你来了,机甲已经准备好了,你打天上的,那些靠的近的我来,咱俩的机甲加起来才一吨,这车能承受的住!”鹿鸣边说,边点了手腕上的确认键。 车子一抖,又一个浑身赤红的装甲拿着武器矗立在哪。 这回云阳有了帮手,松快了许多。鹿鸣负责处理地上的,他负责处理天上的。怡情开着车,尽量平稳的去躲避那些爬到路上的僵尸。 情况有些好转,这时的怡情去了挡,换到了三档。感受到车速变化的云阳忙去问怡情怎么了。 “油不够了,我看手腕上的导航,咱前边儿十斯公里的地方有一间加油站,咱得去哪加点儿油!”怡情回答道。 尸海狂潮16 车子得加油,不加油上不了路。距离那个加油站还有十四公里,在这期间,他们得解决天上的和车后面跟着的。 “唉我说阳哥,那僵尸真能飞起来啊,我看他那身体也不是流线型的啊,这么重,那翅膀完全展开了也才两米,它是咋飞起来的呢?”鹿鸣边换弹边问云阳。 “咋飞起来的?”云阳一枪爆了一个鸟尸的头,说道:“估计那身体不重,这玩意儿肯定得减轻点儿重量,玛德飞这么快!” “我看咱任务的情报上说这玩意儿能进化?那他们是咋搞出这种病毒的呀?”鹿鸣又问。 “咋搞的?”云阳换了节电池,骂到:“玛德,我哪知道啊!先处理眼前的僵尸再说,三档,顶峰才四十码,你看那些追我们的僵尸,他们光是用跑都能赶上我们了!” “也是,玛德,搞出这种病毒的人真应该绝户啊!” 就这么行驶了一段时间,身后追击他们的僵尸数量渐渐的少了下去,连那片天上的黑线,也渐渐的稀薄了。 歪歪扭扭的,那辆蓝色的皮卡,也算是安全的驶出了那个小镇。 云阳看着越来越远的小镇标志牌轻轻的舒了口气,电池被他用去了三分之二,要是再来一波尸潮,那可算是真完犊子了。 黑色的天空终于算是干净了,那几个还追着他们的僵尸最终还是没有赶上车子。他们摔倒在马路上,亲眼看着那即将到手的食物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鹿鸣收起那滚热的枪膛,小心翼翼的喘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在那车顶上,尽情享受着那片刻的宁静。 他俩同时解除了装甲武装,一同坐在车顶上喘气。他俩今天还有一次装甲的使用机会,他们一天只能变两回,手环每到十二点会自动刷新装甲的使用次数。 凉风带着雨味下来了,车子的速度也渐渐的趋于平稳。风吹起云阳脑袋上的呆毛,他也没去管,他反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就那么就这风干抽。 “唉我说阳哥,那僵尸能进化,是不是跟它的基因锁有关系啊?”鹿鸣看他闲下来了就问。 “嗯,基因锁,老师不是讲过吗?生物与生物之间有生殖隔离的原因,便是因为生物体内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基因代码。这些代码只能在同种之间流通,异种之间是不能的,正是有了这些代码,才有了生命的独立性和延续性。” “所以说,这种病毒的厉害之处,就是能够解开这种编码,然后能让它的宿主融合各种各样的生物基因吗?” “嗯,对了,为啥咱的上司要让我们取得研究报告,研究报告上肯定有这病毒的基因样本,咱把它取回去,一研究,根据这病毒的运转机理求解出逆运算式,那几乎就能战胜这种病毒了。” “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在干的,其实是拯救这个世界啊,你别说,还挺伟大嘞。” “嗯,伟大,就咱这一圈儿下来,都能出个电影了,叫什么呃《行尸走肉》?啊不,重名了,嗯 ,《尸海狂潮》。”云阳抖了抖烟灰:“那指定卖座,到时候咱赚的电影票子,花都花不完。” 天边滚落起雷声,雷声落地的刹那,豆大的雨点便撒落下来。那雨点儿打到人身上,凉不说,还疼。 车顶上那俩人正顾着白日做梦呢,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给淋了个措手不及。 俩人跟斗败了的狗一样,灰溜溜的缩进车里,清理着身上的水迹。 怡情瞅着那俩倒霉蛋直乐:“唉,我说,云大少啊。电影票子你是没赚到,倒是赚了一身水,你看看,赔了不是。” 云阳正拿那抹布擦脑袋上的呆毛呢,一听到这话那就绷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什么赚了一身水啊,你看看这不老天爷买座吗?人家老天爷没钱,就用水来支付,是吧小明!” “是是是,我站我阳哥。”鹿鸣擦着脑袋上的水珠,没好气的说。 “哎呀,这雨也太大了,车子得开的慢些,开快了我把握不住。”怡情嘟囔着,微微松了点儿油门儿。 “唉,我说姐啊”云阳问怡情:“您知道咱这车加几号汽油吗?再说了那加油站里的设备咱会用吗?” “不会,不知道,不过现在你可以研究一下,手环里什么资料都有。” 天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了雷声,大雨砸在车顶,噼里啪啦的,就像那过年前的鞭炮声。车子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玉米叶子经过暴雨的洗礼,变得越发的苍绿,那绿的都能滴油了。 伴着雨声和晃动,云阳靠在座位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太累了,也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鹿鸣将一件衣服盖在他身上后,就又继续研究手环上的资料了。怡情哼着歌儿,开着车的她现在也没那么慌了,相反,还多了一分淡定和从容。 车子驶进了那片茂密的玉米地。穿过这片玉米地,再行驶一段路,他们就到那个加油站了。 在那个加油站补给完后,他们会继续上路,朝着双路市的方向驶去。通过双路市后,他们才能算正式离开杰克斯坦洲。 双路市面积很大,它算是杰克斯坦洲里最大的一座城市了,比他们所在的宏基市至少得大上两倍。 城市越大,危险越多,当然,现在的他们三个根本不会知道前方会发生什么。 尸海狂潮17 等到三人把油加好后,那时间也来到了傍晚。外面的雨没那么大了,下的淅淅沥沥的。 加油站旁边儿不远的地方,有一栋废弃的木头房子,白色儿的,面积不是很大,顶多也就九十平米的样。 门是锁着的,云阳撬开一块玻璃,三人就那么翻过玻璃进到里面查看。 里面的家具还算整齐,卧室那个位置还有一张大床。厨房里面有一个煤气灶,不过早已锈蚀,没办法用了。不过墙上挂着的锅碗瓢盆还算齐全。 书房那里有些书籍,书架的旁边,还有一个塑料制成的羊头,羊头下面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架子,那架子上,有一把崭新的猎枪。 “卧槽,这是真枪吧!”鹿鸣兴奋的指着那枪说道:“98k,长的真像98k啊。” kar--98k,步枪,单发,用的是7.62mm的子弹。 云阳上前把它取下,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相当有分量,是真的。 “唉,你小心别走火啊!”怡情担心道。 “没事儿,保险没上。要看看吗你们?”云阳说着,就把那枪递给了一边儿跃跃欲试的鹿鸣。 鹿鸣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在怀里。他之前只在游戏里摸过枪,现在这玩意儿真真切切的就出现在自己手中,那份激动和欣喜那是不言而喻的。 怡情对枪没什么兴趣,她只是摸了摸,叮嘱了鹿鸣几句,便转过身子去书架拿书去看了。 云阳在放枪的桌子那里找到了两盒子弹,一盒儿已经开了口,用了一半儿了,另一盒儿密封的还很好,一看就是还没有用过呢。 他把那盒子弹小心翼翼的收好放进背包里,转身就去别的房间里搜物资了。 搜了一圈儿也没搜到什么东西,索性他又来到了书房,看看那俩人在干什么。 鹿鸣眼中的星星还没有彻底消散呢,摸摸这儿挠挠那儿,跟个刚有孩子的妈妈一样,啥都是稀罕的。 怡情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抱着一本儿很厚的,被黑色牛皮所包裹的书籍在那看,书皮上没有书名,书名那里的位置,镶进了一个金色的十字架。 “看什么呢?”云阳走到她身边儿,扶着椅背,探着脑袋去看那书里的内容。 “《圣经》,一本儿描写这个世界起源和神明的书。”怡情回答道。 “那挺不错的,可以收集一下,怎么样好看吗?” “还可以,这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主要的是你能从这本书里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好了解这个世界里人民的行为逻辑。”怡情顿了顿:“是有利于咱们接下来要进行的任务的。” 三人准备就在加油站旁边的废弃屋子里过夜。云阳负责生火,鹿鸣和怡情呢负责用屋子里的东西加固门窗。 火苗霹雳啪啦的响着,怡情趁着这个机会,支起一个小灶,把那之前搜刮到的速食牛排拆开来放在上面加热。 牛排一接近锅底,那冲天的香味儿腾的一下就上来了,飘的满屋子都是。 鹿鸣和云阳在一边儿研究手环上提供的双路市地图,他俩得负责起下一步的计划筹备工作。 沿着加油站前边儿的路往前走,走个三十多里地后拐到高速上,这条高速直通双路市,而且一直通到城市外,整个儿贯穿了那座城市。也就是说,只要沿着这条高速走,顶多一天的功夫,他们是能通过双路市的。 可是,万一呢?万一这条路断在那儿,那绕行的道路他们还是得研究研究的。 从地图上看,双路市的样子,就像一只展开了翅膀的蝴蝶。期间的路路道道儿,复杂的让人头疼。 俩人儿凑一起,拿着笔,一点儿一点儿的照着那地图标记,一会儿的功夫,那路径就标的差不多了。 云阳把那整理好的路径包儿压缩好后,复制了三份儿发给旁边的两个人。这回,他们只要一进入双鹿市的地界,自动导航就会开启,只要按着上面儿的导航走,那就不愁在双路市里迷路。 这一切完成好后,牛排也好了。怡情把它拿出来,挤上包里自带的番茄酱,分了两份儿给他俩。接着,她又打开两份儿速食米饭放进锅里加热。 云阳从包里掏出了那瓶还没开口的拉菲说道:“拉灰,葡萄汁儿,尝尝吧,还没喝过呢。” “拉菲啊,阳哥,是拉菲,还有啊,这可不是葡萄汁儿啊,这可是酒啊。”鹿鸣边找启子边说。 “嗨,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好吗?好肉配好酒,天长地久久。” 酒盖儿起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葡萄酒香便喷涌出来,你那么一闻,估计都能醉了。 “真香啊,小明拿杯子去,咱先尝尝这个拉灰。” 酒肉米饭下肚,三人都有些饱了。云阳拍着肚子扣着牙,一脸满足的说道:“这拉灰有点儿难喝啊。酸苦,带点儿甜,唉,香还是挺香的。” “去去去,葡萄酒都这样好吗?重要的是它的香气和口感,是用来佐餐的。谁跟你一样啊,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口闷。”怡情边收拾残局边说。 “酒要是不大口喝的话,那就没味儿了。能大口喝酒的,那可都是豪爽的汉子啊,就跟那《水浒传》里的智深和武松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怡情叹了口气,喃喃道:“土狗上不了桌面,山猪吃不了细糠,没救了。” 他们仨又接着坐了一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屋睡觉去了。这一天的辛苦劳累也终于伴随着三人的鼾声烟消云散了。 尸海狂潮18 三人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到达双鹿市的。过了前方那个收费站,当那片巨大的水泥森林生成在地平线尽头时,惊起了一片栖息在那里的鸟雀。 “那就是双路市啊,感觉跟咱们世界的那个岩城有一拼啊。”云阳摇下车窗,看着眼前的城市感叹道。 “嗯,就是挺大自然的,绿化的不错,你看那些藤蔓,那么高的楼顶都能爬上去。”鹿鸣放下了手中的杂志,那本杂志是他在车上找到的,内容挺刺激的。 “可见那荒废时间得有多长,唉,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一直就这么通畅下去。”怡情边说,边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 云阳看了看手腕上显示正在休眠的手环,说道:“我看呐,这么大个城市,里边儿指不定会有有什么怪物呢,要是再遇见之前那个,那可就真是恶心死了。” “唉,但愿吧,也不知道那个城市会不会有人,这么大个城市,应该还会有其他幸存者吧。”鹿鸣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抱有敌意。” “唉,谁知道呢?不过呢还是小心些吧,大概率还是有敌意的。就咱仨现在的情况,物资什么的肥的流油。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合伙算计咱们,那咱们可是十分被动啊。”云阳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宁愿跟他妈怪物打交道,也比跟人打交道强,有时候更可怕的是人,而不是怪物,要是真到地方了,那眼睛给我放亮点儿吧。” 车子呢,算是成功的驶入了城中,不过呢,和他们仨想的一样,那条直通城中心的路,被一些警车给封堵住了。 这些车挡在路中间,把这条主干道完完全全的堵死。那些堵路的车辆上还被浇灌了些水泥,就那么形成了一堵车墙封在那。 三人下车去查看,却发现那堵车墙上有一些花里胡哨的涂鸦。墙上的涂鸦是一些字母,那意思是自由和怪物什么的。 另外,这一堵墙上还有一些弹孔和血迹,其中,那血迹呈现出一种放射状,颜色也已经变成深褐色了。 云阳尝试将那些墙上的细节和线索放在脑子里串起来,然后一点儿一点儿还原出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里有人阻击僵尸时,这僵尸走进这堵水泥墙前,被人拿枪射爆了脑袋,那僵尸的血就那么直接撒在这墙上了。 他正在这儿琢磨呢,一边儿的鹿鸣就叫起来了:“唉!你们快来看呀,这儿有些白灰,还在冒烟呢。你们说,这是不是那些死者的骨灰啊。” 云阳和怡情对视了一眼,忙上前去鹿鸣那里查看。鹿鸣指着一堆灰烬,让他们俩仔细去看。 怡情皱了皱眉,她在那堆灰烬里好像看到了几块儿还没有完全烧完的骨头。但毕竟人家是学医的,那一眼就能看出那几块骨骼分别是人脑袋上的和膝盖上的。 云阳带上手套,在怡情的吩咐下小心的把那骨头从灰里取出来拿给她看。她这么仔细一看,那就更确定了,确实是人的骨骼。 这下,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明显是有人在这里阻击过僵尸,还把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边儿的墙边儿去焚烧,看样子,那火才刚灭不久啊。 “卧槽啊,有人啊,感觉人数还不少。”云阳喃喃道,他已经下意识的去摸腰间别着的左轮了。 “嗯,不是,有人咱能理解,你是怎么看出人家的人数的啊?”怡情疑惑的看向云阳。 “简单,你说啊,你说他们人要是少的话,会有闲心把那僵尸拖到一边儿去焚烧吗?”云阳解释道。 “哦,有道理唉,那怎么说,咱是直接,走?” “嗯,必须马上走,这个地方不能久待,妈的,说不定我们已经进入了人家的监视范围了。” 三人快速的上了车,怡情驾驶着车辆驶入了高速道边的小路上。 “怎么说阳哥?咱咋办,就这么开下去?”鹿鸣问车座前边儿正在擦拭98k的云阳。 “嗯,多走一点儿路就算赚。玛德,我们下车的话,并不比在车上安全。还有啊小明,你的枪法好吗?”云阳回答道。 “嗯,手枪还行,之前打cs,拿手枪乱杀的。” “那就行,来,这把左轮你拿着,必要时防身用。”云阳将身上的左轮和一些子弹交给身后的鹿鸣:“小心了,这把枪是用来防身的,真要是交火的时候,千万不要上头。” “嗯,知道,放心吧阳哥。”鹿鸣开心的检查着手中的左轮,信誓旦旦的说。 云阳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对着怡情说:“情姐,这把98k给你行吧,这把枪很厉害的。你要是不会用的话,我教你。” “不,不用。我枪玩不好的,还是你拿着吧。你就负责保护我和小明就行了。”怡情笑了笑:“毕竟我们三个里,就属你战斗经验最丰富了,到时候我们听你指挥。” 车子转进了一条街道,通过这条街道,往右拐,驶过中心医院,就能在那里的高速桥入口处绕上高速。 怡情正在那开着呢,却见前方不远处的路当间,忽然冲出来一个向着他们招手呼叫的黑人男子。 这黑哥出现的太突然了,使得怡情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她本能的想要去点刹车停下,但被云阳拦住。 “别停,加速开过去!这他妈是个拦道儿的!”云阳对着怡情大喊道。 “啊!?”怡情满脸慌乱的看云阳。 “我说踩油门冲过去,停下来的话,那就真完啦!” 尸海狂潮19 怡情马上就缓过劲儿来了,她一脚油门儿踩到底,车子呜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 那拦路的黑哥见势不妙,忙向路边儿去躲。好悬没躲过去,那卡车蹭着他的衣服往前飞去,他被那巨力带倒,滚了几下,正撞在一边儿的商铺的墙上。 “见鬼!汤米,你没事吧!”一个白人男子骂骂咧咧的朝他跑过来,拉了那倒地的黑哥一把。 那黑哥儿抱着那白人的胳膊,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咬着牙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说道:“该死的,他们往医院那个方向去了。” 再说这边儿的云阳他们,云阳看了看后视镜,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把他吓了一跳。只见他们身后,开始有很多拿着棍棒和枪械的人从街道两边儿的商铺里出来了。 那些拿着枪的人开始朝着他们的车辆射击,万幸的是那车皮够厚,子弹打在上面,噼里啪啦的。云阳所看的后视镜被一发流弹击中,当时就碎裂开来,碎玻璃打在他旁边儿的玻璃上噼啪作响。 “我操他妈的。”云阳将手腕上的机甲调出,将它的界面调成激发态。要是一旦事情不对,直接下车跟那群狗蛋们拼了! “啊!——”云阳身边的怡情发出一声尖叫,只见从他们车前,突然飞过来一个轮胎,正砸在那前车玻璃上。 怡情被这玩意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她本能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这下好了,车子因为受力问题整个儿就是失了速,歪歪扭扭的朝着路边儿的商铺撞了过去。 期间,车子四个车胎还被他们事先设置好的地刺扎爆。失了速的车子整个儿转了360度,差点儿没翻,一股脑儿的撞进了路边的一间仓库里,直到撞了墙,方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冲撞相当厉害,车头整扁下去1\/2。好悬他们仨有安全带固定,不然,多少也得受个重伤。 云阳骂骂咧咧的解开安全带去查看身边两个人的情况。他脑袋有些懵,现在还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再一看身边的两个,早吓傻了,坐在那一动不动。 “喂,你俩没事儿吧!赶紧他妈下车,他们要来人了!”他刚喊完,就听见车后面开始来人了。 没时间多想,他快速的拿起手边儿的枪,打开车门儿,以它为掩体,对着那个拿着棒球棍,冲在头儿里的人就是一个点射。 这一枪就把那个冲在最前面大呼小叫的人放翻。他冷静的抽身换弹,拉保险,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射击工作。 “该死的!他们有枪!隐蔽,隐蔽!找掩体!掩体!”那个被云阳打翻在地的人捂着肚子,朝着向他靠过来的人吼道。 这一枪本来是要打胸部的,结果他枪法不准,正打到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的同伴一听到枪声,马上就隐蔽起来了,他们以身边的箱子为掩体,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向着报废车子的方向靠近。 期间有人开枪射击云阳所在的那个车门儿,流弹击碎车窗上的玻璃,碎玻璃撒了云阳一身。 车门儿后面的云阳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怎么办?再拖下去等着被人包圆儿吗?机甲,对了,机甲什么情况了! 他看了看手环,发现,那个载入进度条儿卡在99%那里一动不动。“卧槽啊!关键时候儿你就是一点儿用都不挡啊!” 车上的两人这时已经听到从周围传来的枪声了,他俩没有啥经验,忙问正在一边儿车门后面对枪的云阳什么情况。 “你俩待在车里先别动!鹿鸣你的子弹上膛,你俩一会儿听我指令下车。另外机甲先载入一下,一会儿估计用的上!” 又是一发子弹击中那个车门,咚的一下,云阳低头换弹,准备射击。 这时候,更多的人涌入了这间仓库,包括那个截道儿的老黑。 那老黑估计是这个组织的头儿头儿,他窝在箱子后面组织着身边的人:“托尼,一会儿你带领几个兄弟到那边儿靠近他们,我,杰瑞,还有汤姆,我们两个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 “另外,我估计现在那个家伙车上的人都死了,那个家伙是最后一个人。” 这边儿在车上的怡情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一波儿人的动向了她对着云阳小心的喊到:“小心啊,他们开始饶了!” “什么?他妈的!你俩准备着下吧,我这边儿开枪掩护你们。你看,我这边儿的那个箱子,你俩动作快点儿,先躲到这个后面!” “好!”这边儿的怡情和鹿鸣他们开始行动了。 第一个行动的,是怡情,她小心的挪到云阳的座位上,看准了时机,等到云阳开完枪后,低着腰,猫一样快速下车躲在了箱子后面。 鹿鸣在行动之前留了个心眼儿,他小心的摇下另一边儿车门上的车窗,对着其中一个绕行队伍里没有防备的小哥儿的脑袋就是一枪。 正中脑门儿,那小哥儿扑通一下倒在地上,白红色的脑浆不时便流了出来。 这一枪打乱了那群绕行者的计划,这一枪他们根本没有防备,只好临时在附近找起了掩体。 鹿鸣挪到云阳的座位上,他全身都在颤抖。第一次,第一次,他在现实里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打死。他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和激动,恐惧和自责最终麻木了他的身体,将他牢牢的固定在了座位上。 “你他妈快点儿啊!他们要逼过来了!”一边儿的云阳不耐烦的对着鹿鸣喊道。 “我刚才杀人了阳哥,我刚才杀人了!”鹿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冲破了他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啊!?你他妈的,你怎么跟个怂蛋似的,那枪的威力小,打不死人!” “可是,可是,他的脑浆流出来了耶………” “玛德,那是豆腐脑,没事儿,他不会死,再说了,就是死了,也没关系,你是为了自保,正当防卫不判刑的!” 尸海狂潮20 “可是,可是……”鹿鸣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扑簌簌的往下掉。 “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打他,他得打你,你是自卫,不犯法的,他妈的别磨蹭了,听我指令赶紧下车!”云阳边说,边开枪逼退了一个靠的近的黑哥。 “哦。”鹿鸣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听你的阳哥。” “好,不错啊小伙子。一会儿我开完枪,你就赶紧往你晴姐那个箱子边跑!听见了吗。” “听见了,阳哥,你准备吧。”往门口儿挪了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车后的战况。 云阳深吸一口气,起身,对着那个站着开枪的白哥就是一发子弹。那一发直接命中了那白哥的脑袋。中枪那白哥身体一僵,枪就脱了手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流了一地白色的脑浆。 鹿鸣等到云阳打完枪,一发力,猴似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快速的朝着怡情的位置窜去。也就他起身的刹那,他身后的玻璃就碎了,一发子弹贴着他的头皮就飞了过去,直直打到了一边的墙上。 鹿鸣吓得尿都快出来了,顾不得头顶的滚烫,狗似的快速溜到怡情旁边。 云阳见他俩都过去了,那心里也就稍稍的安了,他也开始准备转移工作了。 “见鬼!车里两个都没有死,其中一个小孩还有枪,打死了我们一个兄弟!”那个包着红头巾的白人杰瑞这时向他们的头头汤米靠了过来。 汤米骂了句娘,探头儿看了看情况:“酸萝卜别吃!上uzi。硬突!” 云阳明显感受到了对面儿进攻的减慢,他好奇的通过车缝儿偷眼去看。 却见不知何时,从仓库那里,出现了一个赤膊壮汉。那壮汉穿着防弹衣,抽着雪茄,拿着一把短把儿冲锋枪横在那。那满胳膊的纹身和肌肉,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这边儿绕行哥们儿摸清了此时的状况:那车里的俩人从车里跑出来后躲到了箱子后面,车门儿那里有一个跟己方对枪的高个儿,现在只要等那个拿uzi的壮汉往前去逼,他们紧跟点儿一举把他们歼灭了! 这边儿的汤米他们也商量好了,等一会儿他们在后面掩护那壮汉,只要这边儿的人一露头,直接开枪就行了。 这边儿的怡情透过箱子缝去看那情况,却见有好几个拿枪的架住了他们,只要他们一露头,那至少得挨一发子弹。 那壮汉开始了行动, 他手中的uzi是改装后的,轻不说,射速还。,那九毫米子弹,弹夹扩容下,能装三十五发,拥有极大的压制力和火力。 这边儿的壮汉端着枪,对着云阳车门儿的方向就是一顿扫射,云阳被压制的不敢抬头反击,只能闷着头儿猛抗。 那车门儿被打的摇晃的厉害,几乎就要穿透了。这边儿的怡情把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她很着急,要是再这样下去,车门儿这么一掉云阳估计得被射成马蜂窝。她必须得采取些措施来缓解云阳现在身处的窘境。 用机甲抗战?拜托,这里可是主城区,万一以后遇见什么大型怪物,机甲还在冷却话,那可就完了。所以使用机甲实属于下策,真到不行的时候在使用也不迟。 她慌乱间一摸索,正摸索到一块儿砖头,顿时,她就新生一计。 她拍了拍旁边儿的鹿鸣,强行使正在那儿爆头自闭的鹿鸣开机:“别难受了,你阳哥现在很危险,他需要你的帮助。” “啊?!哦。”鹿鸣眼中的自责和迷茫慢慢褪去,他摸出了腰间的手枪。 “一会儿,我用砖头吸引那个架着我们的人的注意力,你趁着这个机会,开枪射击那个壮汉 ,最好把他打掉!” “啊?”鹿鸣的眼中顿时升腾起了一抹迷茫和恐惧,“杀人!?可是……” “笨啊!”暴躁的怡情上去就是给了鹿鸣一脑崩:“你要是不开枪打他,死的就是我们!人云阳救了我们这么多次,我们也该帮帮他!再说了,别跟个圣母似的,咱只杀坏人,不杀好人!” “是!”鹿鸣被那脑瓜崩一下子点醒,他拉起枪栓,就要准备上去拼命。 “笨蛋,找死啊!”怡情拉了他一把:“等我扔完砖头,我知道你枪法好,最好一枪毙命!打不死没关系,开完枪后马上缩回来。” “三,二,一。”这边儿的怡情心里默数到,她咽了口唾沫,瞅准时机,就那么坐着一扬手,顿时手里的砖头就划过去一道抛物线,正掉到地方阵地的位置。 那架枪的两个被抛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忙捂着脑袋挨在箱子后面去躲。 这时候的鹿鸣瞅准时机起身,对着那个拿着冲锋枪冲锋的黑哥儿的脑袋就是三枪连射。打完,他又迅速坐回到箱子后面。 鹿鸣估计有打枪的天赋,这三枪一发没落的正中那大汉的脑袋。那大汉浑身一个激灵,一哆嗦,僵硬着,就附身往前倒去。 怡情一看成功了,刚想跟云阳道喜。她看向云阳蜗居的位置,却不见了他。再仔细一看,却见车下的位置,蜗居着一个人影。 云阳钻在车下,他本身很瘦,在车下爬的很轻松。在爬动时,他已经策划好了行动路线。 车子旁边不远的位置,有一个集装箱,他到时候从车下爬过去,滚到那里多少能避一避风头。可是他没想到,鹿鸣那一枪直接就打断了那大汉的冲锋。 尸海狂潮21 云阳钻在车底下一点一点尝试去寻找使他能够快速滚动到旁边箱子的合适位置。同时他也在观察和判断那群绕行者的大致位置。 那群绕行者走的很小心,他们端着枪,一拖着箱子,视线却一点儿都不离那个报废车子的方向。 他们几个是吃过亏的,当时太过大意,过早的判断了那个车上没有一个人。结果就是那车窗突然摇下,一个枪法很好的人轻松的干掉了他们队伍里最年轻的小伙子,乔。 他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依托着箱子,每走一步那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车下的云阳深吸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一咬牙,心一横,眼睛一闭,快速的向着旁边箱子的位置滚去。 几乎是他动身的刹那,那边儿就开枪了,子弹贴着他的轨迹扫过去,万幸没有打中他。 这边儿的绕行队伍此时停止了接近工作,他们纷纷找起了掩体,依托着它对云阳展开了堵截和消耗工作。 云阳抹了一把冷汗,他借助着箱子缝,大致的观察了一把战场的形势。他发现\/这帮人狗的厉害,几乎没有敢死往前冲锋的愣头青。你和他们对枪,除非枪法很好,如果是干这么耗着,子弹打光了不说,要是一个人都没杀,那可真是草了蛋了。 你不能跟着帮玩意儿打消耗,耗不起。他检查了一下弹药,发现已经用去一半儿还多了。没办法,他不能选择在这里苟着了,他得采取主动进攻的方案了。 他把那把枪跨在肩膀上固定好,又从箱子旁边儿的废墟里找到了一块儿板砖。那块儿红色的板砖沉甸甸的,攥在手里正合适。 他和人要是打近身,根本是不怂的,想当年他在地狱里那可是一个打十个都不虚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的猫起身子,偷偷的用眼瞄了瞄战场的形势。对面一共有七个人,呈现扇形状分布于各个掩体身后。 箱子有半人多高,他们大多是蹲着或是跪着。箱子有9排,每排有3个,呈矩形分布列。也就是说,一共有两条较宽的主路径横亘在箱子阵列之上。 现在以云阳为原点,这二十七个箱子为原点旁边色坐标点。他们几个的位置,大致分布在,四第四排到第六排那个位置。其中第四排有三个人,第五排到第六排各有两个人在举枪瞄准。 分析完战场的形势后,云阳在心里大致规划了一下。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他便开始了行动。 他慢慢的挪到了箱子跟前,转坐为蹲,狼似的锁定了一个拿枪瞄准着他所处箱子的人。 发力,又是一阵猛跑,叶云阳似那恶狼一般扑向了那只被他锁定的猎物。他的速度极快,子弹贴着他的耳朵飞过,带起一片血肉。 那人马上反应过来射击,可是巨大的压迫和紧张使他的精准度大幅下降。那子弹贴着叶云阳飞过,却没有一发能够命中他。 眨眼间云阳已至面门,只见他先是一个左手肘击逼落对手的手枪,右手上的板砖眨眼间便拍落在那个来不及躲避的人的脑袋上。 那人当时被砸的身体一震,短暂的僵直后,软倒在云阳身上。 这时候的那帮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举着枪往云阳的方向射击。云阳顶着被他拍晕的那人的身体,拿他做肉盾,快速的逼近下一个猎物。 无数的子弹打在那人身上,鲜血淋漓。云阳瞅准机会,把那具肉盾往火力最猛的地方一推,接着弯下身子,就是一个扫堂腿。 那一腿份量十足,直踹到他旁边那人的脚踝上,那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被云阳一板砖砸晕。 他旁边那个见事不妙想跑,不料却被云阳投出的板砖砸中后脑勺,当场去地狱找撒旦报到去了。 云阳边躲子弹边逼近下一个敌人,他这一冲锋直接打乱了敌人的进攻计划。敌人的阵型当时就乱了,这让这边儿指挥战斗的汤米感到了些许无力。 汤米听到了从对讲机里传来的枪声和队友的惨叫。他已经察觉到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方向发展的苗头了,他已经发现了,这次他们所打劫的幸存者和以往的不同。 以前打劫的那些,除了那个带着小女孩儿的蓝衣服大胡子大叔侥幸逃脱以外,还真没有人能像他们一样反抗的这么激烈和危险。他开始愈发的好奇起来这帮人的来头了。 他刚从自己的世界里挣扎出,却发现一个满脸是血的黑衣男人拿着一根带血的尖头木棍正立在他眼前。 那人极高极瘦,穿着一席黑色的大风衣,风衣里面是一个打了领带的小西装。西装上别着一朵儿白花,但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半儿。白花下面还吊着工作证儿:“”葬仪社首席执行官,s级:叶云阳。 他就像个死神那样站在汤米面前,眼神凌厉冷酷到了极点。在那一瞬间,汤米只感觉到一切都安静了,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没有叫出来,黝黑的瞳孔放大间,那把血红的木棍,便以捅穿了他的胸膛。 这边儿的怡情目睹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云阳的木棍似一把尖刀,肆意的贯穿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鲜血在惨叫中飞溅,它们溅落在旁边淡黄色的墙壁上,形成一幅又一幅的抽象画…… 当结束杀戮的云阳站在那两人的面前时,怡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你,你,你没事吧?” “呼呼……”云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呼吸趋于平稳。 “没,没大碍,该死的,赶紧从这里出去,这地方不能久待……”话还没说完,云阳便察觉到了自己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已经断掉了的木棍,他龇牙一笑,不好意思的将它扔到了一边儿。 尸海狂潮22 三人从那报废的车里取回背包,商量着怎么从这个仓库里出去。 当然走正门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万一有同伙儿守在外面,他们这一出去,必定得被人家暗算包圆儿。所以最保守的办法,便是翻越仓库后墙上的玻璃窗。 怡情大致清理了一下战场,捡了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那把手枪她拿去用来防身,抓了一把子弹,把剩下的那些交给云阳处理。 鹿鸣还没从杀人的精力中缓过劲儿来呢,做起事来僵僵硬硬的,感觉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 怡情把那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有些担心的悄悄问云阳:“我说云阳啊,就小明这个情况,不要紧吧?” 云阳正蹲在一边儿抽烟歇息,听到怡情问他,忙掐了烟,走到怡情身前耳语了几句。 怡情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正在那找踮脚东西的鹿鸣。 “好了,下一步是。”鹿鸣找齐了所有能够踮脚的东西,他把它们堆在墙边儿,三人踩在上面,很轻松的就能从窗户里翻出去。 “不错啊,小明,休息一会儿去吧,剩下的我来吧。”云阳走到鹿鸣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鹿鸣机械的点了点头,就像个僵尸一样僵硬的走到箱子旁边抱膝而坐。他把脑袋埋在腿中间,身体微微的有些发抖。 云阳扒上窗台,废了些力气把那玻璃推开。他把脑袋伸出窗外,小心翼翼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是一个废弃的小巷,小巷右边那一头是一座高墙,左边那一头有一扇铁栏门,虚掩着,想必是出去的方向。 他心翼翼的扒上去,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翻出去,在确定完全安全后才招呼屋里的两个人做动身的准备。 鹿鸣是第二个,云阳在外面招呼着他,等他落地后,才接着接应将要翻窗的怡情。等到三人都跳到小巷子里后,三人才开始小心的朝着铁栏门的方向走过去。 “小明啊,还没缓过来嘛?”云阳靠近身后低着脑袋走路的鹿鸣,和他肩并肩走着。 “阳哥啊,我好后悔啊,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还不认识呢,就那么被我一枪打死了……我……”鹿鸣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懊悔。 “唉,这样吧小明,我们怎么劝你,其实都没用,你得靠你自己走出来,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也是我的真实经历。” “啊?哦。” “这事儿啊,得从我当年高考完说起。”云阳点上一根烟,被他尘封的往事,便徐徐的从他口中流出。 那件事发生在云阳高考完的夏天,正是那件事改变了叶云阳的人生轨迹。 当时的叶云阳还是屌丝一枚,他穿着最廉价也是最唯一的一件衣服——校服,在工厂的生产线上没心没肺的憧憬着接下来要寄到家里的录取通知书。 这次高考,他超常发挥,在自身灵力缺陷的情况下,以四百多分儿的成绩蹭到了一所211宗院的门槛。 他们的高考分数分为两个部分,总分1000分,其中文化分数和灵力分数各占比百分之五十。 宗院在录取学生时各有侧重,就像那些在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学校,他们会优先录取那些灵力极高的天才,就像叶云阳所报考的这所宗院,会优先录取那些文化分数高的学生。 那些排名靠前的宗院是为了成神准备的,而那些排名靠后的,则是为建设这个世界而存在的。 当时那个环境,包括现在也是,人人都想成为神,成为永恒的存在。叶云阳先天灵力不足,他的灵力只有七,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自然也是与修炼无缘。 当然他自个儿对成神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只要能有个学上,有口饭吃 ,有个钱赚,有个地方睡,他就很知足了。 他未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完成这四年学业之后,在自己的母校当老师,像自己的老师一样去改变更多的人,去回报这个温暖和照顾了他的村庄和社会。 录取通知书寄到村公社,被他们村儿的村长接收到。村长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六十多岁的年纪,身体很硬朗,人也很和善,特别是对云阳这个孤儿,特别照顾,对待云阳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样。 名校录取通知书落到村长手中时,把那老头儿当时乐的,抄起个烟袋锅子就往云阳所在的工厂赶去。 当时正值十二点多下工的时候,工人们聚在露天食堂四周,一人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大搪瓷碗吃那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工人们累了一上午,吃起饭来格外的香,场上一时间就剩了那些吸溜面条儿的声音。 村儿里的那些土狗一般会在那个时候出来,它们三五成群的游荡在工人之间,有些好玩的工人会时不时的将碗中的面条儿和馒头分一些给它们,看它们围在自己身边儿争抢食物。 叶云阳便是那么一个好玩儿的工人,他经常会将手中的食物分一些给那些狗,所以他不管在哪吃饭,身边儿或多或少都会围上来些狗子。 村长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他,他辨识度很高:红黑色的包浆校服和他身边儿不停围着他打转摇尾巴的土狗。 “阳阳!来,来,你嘞录取通知书到了!”人群外的村长一声暴喝,惊起了一众干饭人的回眸。 叶云阳一脸懵逼的抬头,他连口中的面条儿都没来的及咽下,狗似的向村长的位置跑了过去。 他双手接过那个录取通知书,指尖,甚至是呼吸都带着颤抖。蓝色的盒子不大,却装着他的未来和那无尽的念想。 尸海狂潮23 “中,噫,中,二爷!这回俺算是争了个气啊!考上了!”叶云阳捧着录取通知书,笑的那是合不拢嘴。 “噫,别光搁这儿瞎乐,你是咱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好宗院嘞孩儿。恁老师搁恁学校嘞,你去看看他,给他报报喜,对了,这五百块钱算是恁二爷我嘞一点儿心意。”村长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往叶云阳手中塞去。 “吔,二爷,别别,别,我……”叶云阳慌忙去推脱二爷的好意,“这钱我不能收,你跟我二奶恁俩岁数都恁大了,挣点儿钱不容易,这,这,不中啊……” “噫,你这孩儿!拿着呗!恁二爷我有钱,你拿住,上宗院可不容易啊!花钱,学费还挂贵,你正是使钱嘞时候,这着吧,这钱你拿住,到明个你制着钱(挣着)喽,你再把这五百块钱给我,中不中!给恁二爷我个场儿下啊孩儿!” 叶云阳推脱不过,只得收下:“二爷,我,我……” “你别啊,孩儿,到明儿个你制着钱喽,别忘喽咱村儿都中了,那就这吧,你先忙,等放工咯你去看看恁老师啊,恁老师恁照顾你家。”村长制止住了云阳将要出口的话,笑着,转身就离开了那个露天食堂。 “中!”云阳笑了笑,他的眼眶有些湿润,这么些年,村长和老师几乎是最照顾他的两个人。他将来要是挣了钱,如果能把他俩给忘了的话,他叶云阳就可以去死了! 很快就到了下工的时候,夏天的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太阳沉在西边,凡是靠近它的云彩,都被它那残余的热量烤成一抹赤红。 云阳在工厂里吃完晚饭,骑上他那辆三手二八大杠就往自己学校的方向骑去。 云阳的学校蓝翔一高建在十三公里外的县城里,当年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他经常会和那个丁老师搭伴儿,一起回村。 学校为寄宿制和走读制的结合,四个星期一放假,放两天,有早晚自习。那天是第三个星期的星期四,往常就这个时间点儿是学生吃饭休息的时候,六点到七点一个钟头的时间。晚自习从傍晚七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九点五十才结束。 平时叶云阳骑自行车去上学,跑的快点儿四十多分钟,慢点的话得一个多小时往里花。今天他心情格外好,骑上自行车窜的飞快!还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学校附近。 到学校时刚打上课铃,云阳随便找了个停车的位置,买了一箱奶和水果,打算去送给那些教过他的老师。 看门儿的陈大爷一见是他,忙把校门开开,笑着向他迎了过来:“阳阳!吔,中啊!真喜气,上个好学校吗!” “唉,我考上了,这几个苹果你拿去吃吧,沾沾喜气。这回来去看看谢谢我嘞老师。”云阳边说边把包里的苹果拿出几个往大爷怀里塞。 “吔,吔,吔,去吧,慢点儿啊!”大爷笑着接过喜果,目送着云阳离开校门口朝着教学楼走去。 来之前,他就听说丁老师因为教绩突出被评为了优秀教师,直接接管高三毕业班,教的是还是他之前所在的毕业老班十二班,而且人家还是班主任。 他们高三一共有三十个班级,其中这三十个班级分为两部,一部和二部,每个部有十五个班,其中,这十五个班级里,有三个培优班,十二个普通班。一部是1,2,3班为培优班,二部是18,19,20班是培优班。 其中他是他们普通班十二班里唯一一个考上重本的学生。 高三一整个年级独占一栋楼,他所在的班级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到了楼下的他,已经能看到12班教室里讲台上讲解物理题的丁老师了。 他缓步上楼,经过那最熟悉的铁栏门和走廊时,一股股的回忆涌上了心头。他曾在那里罚过站,在这里挨过戒尺,在对面儿跟某某同学干过架,在哪儿哪儿涮过拖把拖过地。 记忆伴随着脚步逐渐重塑起这个让他讨厌却又怀念的地方。不知何时他的四周开始出现那些令他无比熟悉的同学的影子:有的在走廊上追逐嬉戏,他们的幻影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带起一阵土尘。有的扒在铁栏杆上看天空,感叹学业的艰难和劳累,还有的坐在桌子上,大声的和周围的同学说笑。 恍惚间,幻影散去,而他也来到了那个令他无比熟悉的班级门前。熟悉的铁门,上面有一个令他无比憎恨的玻璃窗。 曾己何时,他们的年级主任和校长会从这个小玻璃窗里突击检查学生,被抓到的学生哪个都恨不得把那个小观察窗给堵上。 叶云阳这次使了个坏,他把身上带的礼物小心的放在教室外面的桌子上。背起手,学着校长的样子挺起肚子,咳嗽了几下,接着便探头去观察门后学弟的学习情况。 学弟们耳朵尖的能听到教室外的动静。一个个马上坐直了身子装出了认真学习的样子。云阳一直等到打了下课铃,才拿着礼物去找坐在教室里的老师。 丁老师一见是他,马上就高兴的迎了上去:“阳阳!你咋来了!考嘞真中啊,通知书发来了没?” “吔,考上了老师,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这回他下来了,你看中不中!” 丁老师接过云阳的录取通知书,拆开来看,他的身边,不一会儿便围满了喜欢凑热闹的同学。 “嗯,我看看啊,嗯,青海宗,恭喜啊!噫,211啊!中,中,中……一会儿阳阳,你上课咯,你给咱这班儿嘞同学分享分享你嘞成功经验啊!”丁老师都快乐开花了,把那录取通知书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又看。 尸海狂潮24 “所以,当时你的发言是什么?”怡情问他。 云阳不慌不忙的点上一根烟,他有些想笑,努力平静了一下,才说到:“没什么,就是一个字儿:打!一出错就打,打的多了,分就上去了。” 其实当时的真实情景是,一帮天真的傻学生在台下坐着,跟看猴儿似的看着台上眉飞色舞的叶云阳。 “我给恁说啊,咱这老师教嘞我,就一字儿打!一天一板,三天一大板,打嘞多咯,犯嘞错就少了,高考不难呐,他就看考场上谁犯嘞错少……” 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间点儿,两人结束了在办公室的长谈,各自推上自己的自行车,像之前一样结伴回家。 走读的人很多,学校外面本来就不宽敞的马路此时都是接学生的家长。会做生意的小商贩推着他们的三轮车,趁着放学这会儿卖他们的烤串或是煎饼果子,空气中弥漫这食物的香气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土尘味。 “那听你这样一说,以后你就成了老师的同事了呗。”丁老师赶进了几步,腿一跨,潇洒的骑上了他的二八杠。 “嗯,当老师,跟你一样。说实话吧老师,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云阳紧随其后跟上,一老一少,骑着各自的自行车慢慢的驶向了夜色。 丁老师今年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偏胖,满脸慈祥,还戴着一副黑边儿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和蔼。 他和叶云阳同村,之前是上面城里派过来的支教老师,在他们村儿教书的时间长了,也就定居下来了,后来村里的小学倒闭了,他这才转了高中教师,教的高中。 他是孤儿,父母早亡,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被邻居送进了孤儿院,可以说他是被社会抚养长大的。长大之后,为了回报社会,他选择成为一名光荣的支教老师,以此来报答社会对他的照顾和传播那存在在人间的关爱。 他教过叶云阳,既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朋友。叶云阳和他一样,都是没有父母照顾和关爱的孩子。所以,他对他也是格外的好,经常会照顾他一下,和他谈心,甚至会免费去给他补他因为贪玩而落下的课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丁老师早就把叶云阳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夜色下,丁老师带着慈爱的笑看着身边对他侃侃而谈的叶云阳,感慨万千。好久以前,他还只是一个流着鼻涕,调皮捣蛋,没心没肺的衰小孩儿,一转眼的功夫,那个衰小孩儿就长大了…… 事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他们只是瞟到了自己身后的那片白光,接着那个惨烈的事故就在那刺耳的刹车声里诞生了。 危急时刻,叶云阳被丁老师一把推了出去。他整个人和失了平衡的自行车向一侧倒去,刚好错过了那辆车的撞击。同时他耳边砰的一声巨响,再抬头时,老师和他的车子已经飞了出去。 他一脚踹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车子,不顾自己被擦伤的手臂和脑袋。嘶吼着,像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狼!他跌跌撞撞的向倒在远处的老师奔去,祈求着神明不要夺取自己老师的生命。 讲到这儿,叶云阳顿了一下,他吸溜了一下鼻子,尽最大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的老师,不会吧……”鹿鸣弱弱的问道。 云阳没有回答,他重新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嗯,他去了。”他露出一抹苦笑:“可惜,神明并没有救他,他们没有听到我的祈祷。” 老师倒在血泊中,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胸腔,鲜血汩汩的从那伤口中涌出,形成了一股血泉。他就那样无力的看着云阳跑过来的方向,瞳孔也一点一点的放大了去。 “老师,别,看看我,别睡,别啊!……”叶云阳慌乱的跪在老师身边,拼了命的去掐老师的人中,一看掐人中没用,他又用双手去堵老师身上的伤口,没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刺目的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 路边的人越聚越多,但没有一个上去救的。他们大部分是举着个手机,拍摄那惨烈的事故现场:“家人们谁懂啊,今天下班的时候,碰上了车祸,真惨啊,啊啊啊……” 有好心的报了警,还拨打了急救电话。世界在叶云阳的一声声的呼唤里静了音,恍然间抬头时,那条发生事故的马路,却成了一片空旷的黑暗。 一时间,世界里仅剩了身边倒着的老师,和老师身边跪着的自己。 “好大的悲伤啊,哥哥,怎么了?”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穿着西服,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从黑暗中向他走来。 他的脚步很轻,每走一步,都生成一抹淡色的光晕,黑暗中,令叶云阳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人眼中明亮赤红的十字瞳。 “你,你,是谁?能帮我一下吗?求,求求,你了,救救我的老师好嘛?求求你,帮帮我,别让我的老师死!” 他轻轻的笑着,走到老师身边,用手拂去老师嘴角流出的鲜血“抱歉啊!我做不到让死人复生的事,不过呢,帮你惩治一下那个撞了你老师的人,和那群周围看热闹的还是可以的!” “那你走开,别碰他啊,既然你不帮,那就走开啊!”他对那人哭喊道。 “好咯哥哥,走开就走开哦,不过呢,有困难的话,可以随时呼唤我的名字哦。”那人一笑,就那么硬生生的在云阳的眼前消失了。 几乎是在他消失的同时,那片黑暗也消失了,就像被抽掉了一副幕布,世界上的那股嘈杂便重新长了出来。 他还跪在那条马路上,老师的血将他的衣服染红,当他再去看老师时,地上却只剩下了一片血迹。恍然间抬头去寻找老师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被几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给抬上了担架。 人群里的好心人轻轻的从地上拉起了他,他艰难的起身,回答护士小姐的询问。 “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是我。” “你是他的?” “学生。” “那好,快,上车,跟我们去医院,到时候手术还得你来签字。” 尸海狂潮25 急救室上面的红灯一闪一闪的,那是这外面阴暗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源。 云阳虚脱着靠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祈祷着神明能够挽救自己老师的生命。他痛苦的用手去捂自己的脑袋,当手指无意中触碰到自己脑袋上磕出的伤口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便强行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左胳膊和左膝盖位置伤的最严重,整个被擦掉了一块肉皮,血淋淋的,伤口处已经化了脓,一层黄灿灿的脓水覆盖了那伤口的表面。 脑袋左侧也擦破了,鼻子上也是,不过已经初步结了一层痂,不会再有鲜血流出。 一道亮光照亮了那漆黑的走廊,紧接着便是那低沉压抑的开门声。云阳回头去看,却见一个个满身是血的医护人员垂头丧气的从手术室里走出。 云阳忙迎上去,用几乎已经颤抖到听不见的声音问道:“怎么样了医生,俺老师怎么样了……”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一脸的无奈,他轻轻的握住云阳滚烫的双手,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抢救,可是还是……” 主治大夫话音落地的刹那,云阳只感觉眼前一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他腿一软,啪的一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回忆伴随着希望破灭的声音涌入了云阳的世界,他只感觉自己正在被无边痛苦的黑暗一点一点吞没,直至完全沉入那片冰冷刺骨的海洋。 那辆肇事车辆在撞完人后已经逃离了现场。警察赶到医院,他们将已经瘫痪的云阳押送到警局,要他去做一些笔录等工作。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问的问题就行了,剩下的多余的话,一句你都不要说。”警员a将一盏灯点亮,雪白刺眼的光瞬间将这间狭小的审讯室充满。 云阳被铐在椅子上,他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像一棵被霜打了的白菜。 “那么好,请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就开始。”警员b将一本笔记翻开,他已经做好了审讯的准备。 “准备好了吗?”警员a说,“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开始,注意,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如果有什么虚假在里面,那么所造成的后果我想你也承担不了。” 云阳点了点头。 “好,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警员a说。 “叶云阳。” “你的年龄。” “18岁,刚满。” 警员b记录。 “父母。” “孤儿,我有孤儿证。” 听到这儿,警员b抬头看了看他,那眼神里多出了几抹轻松。 “家庭住址。” “云来乡,凡想镇,凡南村。” “哦哟,家离得挺远啊,你到县城里干什么?” “看望我的老师。” 警员b嘴里嘟囔着:“看来嫌疑人和被害者是师生关系。” “嗯,那我问你,事发时,也就是22时31分,你在干什么?” “哦,放学了,和老师一起骑着车子在匡城路上,当时事发时,我正在和老师边骑车边说话。” “不对,请你说实话,22时31分,你在匡城路上,到底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叶云阳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哭着嘶吼到:“我他妈当时和老师在一起,后面不知哪儿他妈窜出来一辆车,直接往我们身上撞,当时老师为了救我,把我推开了………呜呜呜呜……你他妈*、实~?” 期间,这两个警员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直到他哭完了,情绪稳定了,才开始展开接下来的工作。 “哭完了吗?那我们继续。”警员a冷冷的说。“那,你有什么证据或是证人来证实你的说词吗?” “有,有,警察叔叔,你看,我身上的衣服上的血迹和我身上的擦伤,还,还有,当时在现场那些拍摄我的人,哦,还有我,我和老师的那两辆车。” “嗯,也就是说,你有证人和身上血迹的等证物,就是这件衣服吗?”警官a边说边按了按桌子上一边儿的按钮。 很快一个端着托盘的警员就从那俩审查官身后的门里走了出来,他手中的托盘,正是他身上那件沾满了鲜血的衣服。 此时那件衣服被叠的很整齐,封装在那盘子上的透明证物袋里面。云阳呆呆的看着它,好久才开口回答到:“嗯,就是这件,喏,衣服背面那个蓝翔的标志,就是我们学校的。” “好。”警员a点了点头,一脸的如释重负的对着旁边那个端着托盘的小警察说道:“快去,把现场的证人带过来,让他们亲自指证指证。” 那小警察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带回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仨一进来,云阳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你们当时是目击到了事故现场吧?”警察a问他身边站着的那三个。 “嗯,亲眼看到了,在匡城路上,那辆车自东到西的开,开的可快,一下子撞住那俩骑自行车儿的,其中一个被撞飞了,另一个被当时那个被撞飞的给推出去了。没被撞死,但是伤嘞不轻,叫救护车拉走了,也不知死没死。”其中那个年长的回答道,他看了一眼那边儿一脸懵逼的云阳,接着说:“当时那个肇事车停住了,打里面下来一个人,那就是他。”那人指了指云阳,“他下了车,看了一眼,估计是怕了吧,马上就开车逃离了现场。” “滚你妈的老东西!警察叔叔,他说的是瞎话啊,我他妈根本就不会开车啊!我也没车啊!”云阳当时就毛了,手脚顿时就是一阵冰凉。 哦,什么狗屁做笔录啊,把他叫到警局,原来是把他当做嫌疑人了。我靠啊,被害者反过来倒被他们说成是加害者了。 那个审判他的警官a当然没有理他,他听完后,对着警官b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老头儿身后那俩人,同样得出了相同的回答。 尸海狂潮26 “后来,他们把那个伪造的监控录像带和那个事先准备好的我的驾照都呈上来了,我当时都傻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云阳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将手边的梯子挪了挪。 “录像带都能造假吗?我去!”鹿鸣惊讶道。 “嗯,可以的,就像你们平常刷的视频,剪辑啦,包括智能换脸呐都可以做到这一点。”怡情解释道。 “对,也是后来看了录像带,我才知道了,原来那个撞我老师的,是我们那个学校的年级第一兼学校的狗帮(学生会)主席:赵怀真。” 赵怀真,蓝翔一高毕业生,毕业的班级是二部20班,他的灵力天赋极高,灵力测试时的分值在496分(满分是500分)是个难得的修炼天才,高考时考了395分,最后以总分891分的成绩被水国的天元宗录取。 赵怀真所在的家族,赵家,是这个小县城里手眼通天的存在。 他的爷爷赵无极是前任县长,父亲赵有乾是现任的税务局局长,其他的家族成员,包括他的叔叔伯伯们都身居要职。 赵怀真更是家族里的骄傲,他从小被宠着,以至于他的性格里都带了些傲慢和恶劣,但是,也是因为地位和金钱的关系,他身边围了些“朋友”。 像他这样的公子哥,长的又帅,又有钱,有地位,有天赋,有人缘,那追求他的女生不在少数。光他在学校里就谈了不少女同学,有些甚至还和他发生过关系。 叶云阳和他有过冲突,和他的关系并不好,原因是之前听他骂过他的老师,说他的丁老师是废物,是孤儿,是一条臭狗,还是一个穷鬼。结果当时还没听完呢叶云阳就毛了,他拿着板凳就上去干架。 别看叶云阳平时蔫了吧唧的,唯唯诺诺的跟条土狗一样,那要是真急了,真能变成一条打架不要命的狼。当时他抄着板凳,追着那个公子哥儿就打,直到把他打到跪地求饶。 后来吗,要不是丁老师保着他,他到底都得被开除。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停课,写检讨,外加在主席台上给那条臭狗道歉认错,另外还有就是挨了老师二十大板。 从那儿以后俩人算是结了梁子了,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停课回来以后后,班里的空气就变了,平常喜欢和叶云阳玩儿的那几个都不跟他玩了,他一直遭受着全班的孤立直到毕业。 “那后来呢?他们应该会让你承认自己所犯的罪行啊,你承认了吗?”怡情边说,边伸手去拉了一把正在爬梯子的云阳。 “能不认么?”云阳苦笑道。 结束完审讯,叶云阳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小黑屋。应该是看守所一类的,房间里面积很小,估计就有个十平米不到。里面没灯,很黑,房间中央只有一把椅子。 他被人抬进去,扔到了地上。为了防止他反抗,他们为他注射了镇定剂。 铁门砰的一声关闭,寂静伴随着黑暗重新统领了这片狭小的空间。 倒在地上的叶云阳一动不动的,从四肢处传来的冰凉和无力占据了他的神经,让他没办法静下心去思考,去反抗。 他只感觉到了绝望,恐惧,还有那种如等死一般的紧张和不安。委屈,悲伤,和绝望化作泪水冲破了眼眶的束缚。 闭上眼睛,昔日和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一帧一帧的浮现在眼前,破碎,支离,最后融化在那片无边的黑暗。 耳边回荡着他自己的声音:不认,打死都不认,叶云阳,你得争气,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老师将生的希望带给了你,你得珍惜。 恍惚间,他隐约的看到了黑暗中亮起了一抹光。那光线很柔和,没有一点儿刺目的感觉。他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那,而且一点儿都不能动。那光笼罩着他,给了他片刻的温暖。 “是他吗?那个之前在您老师出事时你所看到的那个人吗?”鹿鸣问。 “嗯,他叫叶云峰,是个魔鬼。” “魔鬼!?不,不应该吧,应该是你觉醒了什么东西吧,比如说是灵兽,说实话当时我在觉醒我的灵兽时,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怡情反驳道。 “不,那绝对不是灵兽,他有自己的思想,能控制我,只有我能看见,小明,你应该看见过我被他控制的状态吧?” “嗯,是那次我们去寻找药物,你和那个武士战斗时所载入的样子吗?” “对。” “喔,火鬼面具,尾刃,蓝火,确实不是灵兽和人融合时的样子啊!” “啊?那,怎么可能?”怡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俩。 “对,就我感觉,他更像是一种诅咒,人一旦背负上,他就注定会走向死亡。” 叶云峰从那抹亮光中走来,他带着怜悯和慈爱的笑,向那身处在黑暗中的叶云阳伸出了手臂:“你好啊,哥哥,好久不见了,看样子你应该是已经把我遗忘了。”他的手悬在半空,不时有一抹抹血红的光晕自他手腕中溢出。 “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吧,哥哥,我,叫叶云峰,是你的弟弟,是你的魔鬼,是你的世界。” “弟弟?可,可是,我,我并没有见过你啊?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并没有什么弟弟啊。” “呵呵……”叶云峰笑着摇了摇头,他缩回了自己的手,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来到了叶云阳的侧身,他俯下身子,对被定格在哪里的叶云阳轻轻的耳语道:“交易吗?说实话哥哥,你就快要死了,再不交易的话,连神仙都救不出你。” “什么,我没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不能动,我要交易什么?” “你就快要死了,我说。”叶云峰开始绕着叶云阳边说边走:“交易?交易就是用你的生命,去换取主宰这个世界的能力,挺划算的,不是吗?” 尸海狂潮27 “主宰不主宰世界对我来说没有用,只要你能让我老师复活,甚至是穿越时空回到事发前,只要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呵呵。”叶云峰笑着摇了摇头,他轻轻的抚摸起云阳的脸颊,那力道介于他的老妈或是姐姐那样,充满了慈爱和怜悯:“我愚蠢的哥哥啊,起死回生我都做不到,更别说回到过去了。我所擅长的只有毁灭,毁灭一切挡在你前进路上的障碍。” 叶云阳当时要不是被钉在哪,他高低得给身边的那人来上两拳,他强忍着怒意补充到:“那,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而且,看样子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你,还有,这里还是之前的那所牢房吗?” “这个请求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听好了,第一,我叫叶云峰,身份吗,算是你的弟弟。第二,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所以只有你能看见我。第三,这里还是牢房,你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象。第四,有人进来了,我得先走了,你如果抗不住的话,就喊叶云峰吧,到时候咱们一交易,一签订契约,直接干爆他们。” “啊?”转眼间,一切都又回归进了黑暗。叶云阳发觉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已经开始恢复了知觉。 先开始是一种麻木,麻木的顶端逐渐生成一抹冰凉。麻木在四肢的尽头处生成,并逐渐扩散至全身。接着,麻木褪去,全身便升腾起一股酸疼,酸疼里夹杂着一丝丝的燥热。叶云阳难受的哼唧了一声,他小心翼翼的支起身子,在那片黑暗中摸索着站了起来。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直到摸到身边的椅子,颤巍巍的坐了上去。还来不及等他沉思的光景那,那边儿的铁门就被一队彪型大汉打开了。 雪白的灯光瞬间刺将过来,把那漆黑的小室照的雪亮!云阳被强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他刚要伸出手去遮挡,那脑袋上,严严实实的就挨了一拳。 那一拳分量极重,直打的云阳眼前一黑,金星乱冒。“认不认罪!你他妈认不认罪!”还没缓过劲儿来的叶云阳被那大汉像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他朝着叶云阳吼道:“想不到你人不大,嘴还挺硬!” 叶云阳一边在空中乱蹬挣扎,一边朝那大汉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去你妈的吧,你们这群狗杂种!” 那个穿着背心儿的大汉当时就怒了,他一把将云阳摔了出去,云阳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墙上,滚落在地。 那大汉赶进了几步,他用一只手按住云阳的身体,另一只手雨点般的朝他身上招呼。 云阳毕竟是十八岁的年纪,一肚子的血气方刚,你说他好好的一个人,先是被人恶意戴上杀人犯的帽子,接着便是遭到一顿毒打,那个真正杀害老师的人在外面逍遥,而他这个受害者却在这里为他挨揍!这他妈算是哪门子的世道啊! 当时他就急了,也不管什么后果了,大吼一声开始了反抗。他抓着那个大汉的手用尽全力去咬,这一下他是下了死力了,那大汉的手腕处当时就冒出了鲜血。 大汉吃痛,闪电般的抽回那手检查伤势,当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势时,他眼睛就红了。他一言不发的起身,摸到身后的椅子,抓起它,死了命的朝正在从地上爬起的叶云阳砸去。 这一砸算是下了死力了,叶云阳只感觉身体像被卡车撞了一样,浑身的骨骼都在咔咔的爆响,接着一阵剧痛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倒了下去。 椅子如雨点般的砸在他身上,每砸一下,就有一丝丝鲜血从他口中流出。恍惚间,云阳只觉得一切都在变慢,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刻,他只是看到乐从门外面冲进了几个警察拦下了那大汉。 昏迷最终被一盆冷水打破。在他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刻,一张带着笑的老鼠脸探进了云阳的视野。 “疼吗?小兄弟,你说这,这大壮干的也忒狠了啊?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 云阳咳嗽了几声,没有搭理他。 “唉,你说你何必这么嘴硬呢?炎国的规定,杀人者偿命,你已经被定罪了,早晚是死,何必要去挣扎呢?”那老鼠脸说着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巾,一点一点的擦去了云阳嘴角的鲜血。 云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 那老鼠脸自然无视了他,自顾自的说:“你说你硬个什么呀?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势力,没有钱,没有父母,甚至是现在,连最基本的人形都没有了。你老老实实的认了罪,接受一下审判,重开一下你这糟糕透了的人生吧。” “再说一遍……”云阳咬着牙,强忍着怒火说道:“我没杀害我的老师。” “6。”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不是给他断水,就是给他断粮,还不让他睡觉,更甚至打完他后,还不医治他身上的伤。 在这一系列的折磨下,叶云阳精神状况变得越来越恶劣。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在一次强烈的折磨下,云阳模糊的意识最终屈服了。 案件成立,声纹,指纹解锁,犯罪经过被同牢房的狱友捏造出来,一道呈了上去。 云阳被那群人转移到了专门囚禁死囚犯的牢房中,让他在那里等待死亡判决书的到来。 云阳像一块儿烂肉一样躺在死囚室里冰冷的床上。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他开始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一只被人抛弃的土狗。 他自出生起,脑海里就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父母的记忆。像是一出生,就被自的父母抛弃。抛弃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一个灵力值为七的大废物。他被一个村庄收养,吃着百家饭长大,本来想好好的回报一下抚养他的村子,没想到自己却成了一个将死之人。 尸海狂潮28 遇见老师,算是他在这糟糕世界里得到的唯一救赎。老师是他的朋友,家人,甚至是父亲。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老师给了他希望,在他最黑暗的时候,老师给了他光明。在他即将跌进深渊时,是老师伸手拉了他一把。 没有老师,就没有今天的自己。老师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的活着,就是想让自己好好的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如今,只要这死亡通知书一下来,自己的生命便会终结。而杀害了老师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如果不做些什么,在九泉之下的老师该怎么安息? 叶云峰说他能帮我,但代价是我的生命。而如今我被判了死刑,那我所失去的,不还是自己的生命吗? 老师曾经说过,就算是死,也得挣扎一下,不要放弃任何求生得机会。 那一刻,他的想法开始出现了动摇。 “所以,你交易了?”鹿鸣问道。 云阳搬起一块木板,把它放在两栋楼房之间,把它作为简易的桥梁,小心的爬了过去。 “嗯,也算是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了,但我不后悔。” “契约:用叶云阳七十年的寿命换取绝对的力量。契约生效后,叶云阳会在三十岁时死亡。在契约生效的期间,如果在不到三十岁时本体受到致命或是死亡威胁时,身体会强行修复并反抗一切带来死亡威胁的人或事。” 叶云阳在一张契约纸上按了手印,这标志着契约正式生效。他在签订契约后的当晚便越了狱。 “后来,我来到了水国,也就是天元宗的所在国家。”叶云阳嘿嘿的笑了笑,“说实话哦,当时我把那天元宗的台子都拆了,那叶云峰给我的增益是真牛批啊卧槽,谁都没拦住我。” “我抓到了赵怀真,把它打成了残废,植物人,跟死了没啥区别。说实话当时做完这一切后,我也跟小鸣一样,害怕,后悔的不要不要的,但是转而一想,你说那种坏蛋生在世界上只会祸害其他可怜的人,你要不想把那畜生送走,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 “哦,那,后来呢?”鹿鸣明显没有注意云阳的说教。 “后来嘛,被水神和她男人送进去了,再后来就遇见你俩了。” “我去,阳哥,你还见过水神啊!” “见过,长的也就那样,和她打过一架,该死的,没打过,要是当时我打过了,也不至于被送进去。” 怡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唉,别凡尔赛了啊,人家生的确实好看,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白得的。你的炎国往事先打住一下吧。大战略家,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 “哦,哦,好的。”云阳说着,忙上前去察看眼前的情况。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栋三层楼高的民房的房顶。他们眼前,是两栋高大的摩天巨楼,而两栋摩天巨楼之间,有一条宽阔的街道。街道左侧,停着一辆看上去还很新的越野车。 这条街道一直往前延伸,看那导航上的信息提示:只要你沿着这条街道走,就能走到那条通往城市外的高速路。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有车,有路,但问题也有,那就是他妈的好多人把守在那里啊。 光云阳视野里看到的,就有三十多个,他们分的很散,拿着枪在那里巡逻。还有四个在那两栋楼二楼那个位置的,架了个枪,不知道在瞄准谁。 云阳仔细的数了数,算上楼上那四个的话,一共有37个。 “啧,有车,有路,嗯………不好办啊。”云阳缩回脑袋对他身边的那俩人说。 “嗯?什么个情况?具体说一下阳哥。”鹿鸣说。 “有四个狙击手,在那对称的俩楼二楼的位置。然后有三十三个人分布的很散,在四周巡逻,他们都有枪,要是硬闯的话,说实话成功率不大。” “哦,那要是开装甲呢?我看这天色也不算太晚,嗯,这样吧,你和小明先载入一下,然后你俩护送我,把我送到车上,怎么样。” “嗯,行可以一试,不过那要是有什么巨型变异体出现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不能武装战甲了,靠你一个的话,行吗?”鹿鸣说。 “行,你放心吧,我已经熟悉了影刃的攻击模式和技能释放,我感觉我可以抵挡一阵子。” “那就照咱晴姐说的办,晴姐,你的装甲先载入一下,到时候万一出个什么事,好有个反应。”云阳提醒道。 “行,知道了,那你俩呢?” “早就准备好了。”云阳和鹿鸣同时扬了扬手腕上的手环。 三人就顺着这栋楼的楼梯往下下,期间,为了保险起见,鹿鸣和云阳都把枪上了膛。 很快,三人便下到了二楼,二楼空间很大,有很多椅子和绳子摆在那里,像是在捆绑些什么人似的。而在这堆椅子和绳子之间,其中一个椅子上,绑着一个金发女子,看样子已经昏迷迷了,耷拉着脑袋。 三人忙上前去查看,发现那女子还活着,只不过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她嘴里一直念叨着:“救救我的孩子吧,上帝。求你了,救救他吧。” 仔细去看那女子的脸,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还有些很新鲜的伤。像是囚禁她的人打的,伤痕很深,看样子像是刚打过。 “救吗?”怡情问云阳。 云阳揉了揉鼻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救!他妈的必须救,不仅得救她,还得救她孩子。” 三人把那女子解了下来,稍稍的检查了一下。淤青伤很多,大多不致命,其中腿上,胳膊上的最多,再次就是脸上。 云阳和鹿鸣检查了一下这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三人搀扶着她下楼。 “她能醒吗?”云阳问怡情。 “嗯,能,我正在掐她的穴位,她表面上看上去伤的不严重,那谁知道内部呢?” 尸海狂潮29 下到了一楼,云阳招呼他们三个先停一下,他自己则趴在窗户上看一下前方有什么动静。 这栋楼的前方,就是那个他们在楼上所看到的那片停有车辆的空地。 从楼上看的那片场地的形势很直观,空地上堆的那些杂物,刚好能成为他们前进的掩体。 到时候他们一旦冲锋起来,最好是走s型路线,到时候他叶云阳一马当先往前推进,尽最大可能帮那三个吸引火力。 “你们是谁?”那个母亲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她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那三个身着奇装异服并且背着枪的人:“龙国人吗?” 三人一齐转过头去看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呃,你好女士,我们是……”鹿鸣他刚要说下去,就被身边的怡情伸手制止了:“我们和你一样,是幸存者,被那帮人一道裹挟过来了,我们刚逃出来,就看到了绑在椅子上的你。” “喔,上帝。”那位母亲眼里翻腾起了泪花:“我的儿子,他们带走了我的儿子,哦上帝……” “嘘,安静,我们现在还很危险。”云阳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如果有机会,女士,我们会尽我们的最大努力去帮你。” 鹿鸣和怡情是那种很有眼色的人,他俩甚至都不用去商量,一起上前去安慰那个母亲,等她的情绪稳定后,云阳才有心思继续去观察敌情。 这时,云阳看到,从那边的空地上,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两个端着枪的大胡子,一脸的凶恶,而他们身后,则是一队用一条绳子串起来的,用黑布罩着脑袋的人。 那一队人脑袋上面罩着黑布,双手被绑在胸前,被前面那两个拉扯着,踉踉跄跄的来到了那片空地上。 等到那队人马站定后,其中一个端着枪的大胡子出去和那个迎面向他走来的,胳膊上有纹身的人交涉着什么。 因为距离远,且隔着窗,云阳什么也没听到。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到,这帮蒙着脑袋的可怜人将要面临着死亡。 他悄悄的把手腕上的手环打开,调到了装备机甲的那个界面。 视野里的大胡子交涉完后,看上去一脸的不情愿。他黑着脸走到他旁边那个人身前,对他耳语了几句。 他旁边的那个大胡子先是一阵惊讶,转而便由惊讶变成了愤怒,接着便是从愤怒,转变成了无奈。 他们两人结伴,一个挨着一个去察看那群蒙着脸的人,直到从他们之中,拖出来一个体型较小的。 云阳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个被拖出来的,身材很娇小,明显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体型,倒像是侏儒,或是年龄还很小的孩子。 云阳眯了眯眼睛,注意力更集中了,接着他便看到那两个大胡子把那个人脑袋上的头套摘了下来,结果不出意料,那个被那俩胡子带出来的,就是一个小孩子。 是个小男孩儿,七八岁的年纪,一脸的稚气。那个小男孩儿被其中一个大胡子拉扯着,带到了那个胳膊上有纹身的人的身前。 纹身哥儿明显看上去很开心,他弯着腰对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云阳皱了皱眉头,转头,轻轻的对着那个母亲喊到:“大姨,看一下来,那个是不是你的孩子。” 那母亲一听到孩子两个字儿,当时就精神了,她赶紧往前爬了几步,顺着云阳手指的方向看去。 “哦,上帝,是山姆,我的儿子,是他,哦,仁慈的天父……” “哦,那就行,嘶,大姨,你知道……”云阳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阵枪响,噼里啪啦的,就像是放了一串鞭炮。 是枪响,几乎是听到枪响的瞬间,云阳便拉着那个母亲低下了身子。等那枪声平静静后,窗户下的两人才悄悄的抬起了头。 那排被罩着脑袋的人已经倒在那片空地上了,他们的血,流了一地。 “哦,老天,他们杀了……哦……”看到那种场景,那母亲全身都在发抖。 云阳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怕,他们还是有机会去救你的那个孩子的,这群人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杀那个孩子,因为他知道他们会用那个孩子来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 他们仨在来之前的培训上了解过这个国家的大致信息,他们都知道,恋童是meiguo国国家上流社会的一种潮流。 在meiguo国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在这里,如果你想要青云之上,到社会福利院购买一些好看的男孩儿或是女孩儿送给高官会是一种十分明智的选择。 上流社会的人往往比下流社会的人更肮脏,更变态。文明的灯塔固然闪亮,但在那灯塔下却是一片连那灯塔都照不到的无尽的黑暗。 meiguo国的“萝莉岛”事件的曝光,算是扯下了这位文明人身上的最后一片的遮羞布。去过萝莉岛的,上至meiguo总统,下至物理学家。 甚至是那个喜欢研究黑洞的,身残志坚的,患有渐冻症的“伟大的”,“比肩爱音斯坦的物理学家”屎低分.牢霍,在全身只有两只爪子能动的情况下,成为了那里的常客。 哦,对了,霍子现在已经被撒旦收下去了,他现在在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享受来自那里的低阶恶魔的撕咬。哦,顺嘴提一句,他喜欢看裸体侏儒在黑板上解决数学题。 当时他们仨在了解过这个事件后都很震惊,魔鬼尚且都不食自己的孩子,而这群人类历史上的所谓的“伟人”却能抛去良心,对那群无辜的孩子下手。 “真的,要不是当时上面拦着我,我怎么都得派人把那上过那座岛上的,除了受害者以外的人都杀光。”当时对他们科普关于那个事件的讲师——华强这样说,“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会把那群人像西瓜一样劈碎。” 尸海狂潮30 那小男孩儿明显吓的不轻,他表情惊恐的瘫坐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他眼前的那个纹身哥儿一看他那个样子,就更兴奋了,他招呼着旁边那两个闲汉,示意他们把那个孩子抱起来,送到他身后的那个屋子。 “准备行动了,大姨,一会儿你跟着你身后的那两个,你们三个一起,他们会保护你。”云阳说着,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鹿鸣和怡情。 那金发阿姨先是扭头看了看他们两个,点了点头,接着又扭头对着身边的云阳悄声说道:“愿上帝与你同在,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那阿门吧,准备着开始行动吧。”云阳调出装甲的操作页面,此时,页面上显示,装甲核心已载入百分之百,属于随时都可以变身的激发态。 一阵闪光过后,一尊紫白色的装甲已经立在了三人面前。 “这是什么,老天!”那金发阿姨一脸的惊讶。 “龙国科技。”鹿鸣和怡情回答的异口同声。 云阳撑着窗台纵身一跃,咔嚓一声撞破了玻璃。他拿着枪,先走了几步,随后纵身跃起起飞,率先获得了视野。 这时候,飞在天上的他已经被场地上驻守的人给发现了,当时那场景是一片混乱,有不少人冲了出来,去看那天上的稀罕物。 “那是什么?该死的,哪儿来的机器人啊,政府军研发的吗?。” “把他打下来,快,快!” “哦,该死的屎,他在看我们,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一时间,在天上飞的装甲便成了他们射击的目标。 好在有a.t力场盾顶着,子弹在接近机甲的一瞬,便被强力的磁场扭曲成团,散落在地面。云阳抬头看了看机甲上的盾能词条,发现它掉的很慢,显然这帮人的火力不是很充足。 这倒给了他一种碾压的快感,他飞在天上,看着脚下的那群蝼蚁噬咬着他坚韧的皮肤,不疼,倒有些麻酥酥的支配一切的快感。 趁着云阳吸引火力的当,怡情和鹿鸣已经带着那个金发阿姨悄悄的摸到了阵地上。这群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两栋楼上的狙击手都在开枪射击云阳,谁都没有注意到阵地上悄悄摸索的三人。 发动轰炸需要锁定目标,他在空中转动着身子,尽可能的锁定更多的有声目标,到时候怡情他们一上车,他就架着大炮轰他娘的。 这时,在天上飞的云阳感受到了一阵极强的推背感,因为机甲中设有良好的隔音层,所以那个在他背后诞生的剧烈的爆鸣声,他并没有听见。 他在空中失了衡,差点儿就砸在了地面上。他忙转身去察看,就见了一个头上绑着红绳,身材很瘦小精干的白人小伙举着一把rpg对着自己。 又是一发,那颗火箭弹打着旋,直冲冲的向他飞了过来。 云阳侧身躲过,火箭弹蹭着他的装甲偏离了弹道,打了一个旋儿,脑袋一歪,直挺挺的扎在了一边儿的民房上爆炸开来,直把那墙上炸出了一个洞,烟尘碎石乱飞。 蚂蚁要是咬人的话,人倒是不觉得那么烦,但是,要是那蚂蚁朝你吐蚁酸,那性质可就变了,你要是不愤怒的把那蚂蚁踩死的话,我都可以把这部手机吃了。 云阳当时就火儿了,他抬起枪,对准那个正在那儿低头换弹的小伙儿就是一梭子。 那天蓝色的电弧球悠悠的从枪膛里飞出来,走着十分诡异的路径朝着那个小伙儿飞去。 这种电弧球相当于一小团球状闪电,也就是民间所谓的“地火”。其本质上是一种粒子的聚集体,拥有着极高的威力。 那小伙儿估计算是个新兵蛋子吧,他和他们打了那么久都没见那装甲反击。当时他就天真的以为那装甲没什么战斗力,就是一个飞在天上,供他练枪的活靶子。 所以当他抬头去看那六个向他飞来的电弧球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去躲避,反而是歪着脑袋,一脸懵逼的去观察。 “碰”的一声闷响,那小伙儿和那柄无辜的rpg便一到在一片剧烈的闪光中化为了一尊战立的灰烬。 人身上,元素最多的便是碳,在超高温高压下,碳的原子结构往往会朝着极稳定的方向发展。这也就是为什么碳会在高温高压下形成钻石的原因。 那小伙儿和他的大炮定格在了他们死亡前的一瞬,你若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在那尊站立的雕像上到处都是那些亮晶晶的小晶石。 一见那机甲反击,这群人都吓坏了,他们纷纷找掩体去隐蔽。 哦,刚才轰了那么久也没见那机甲反击,这一反击一家伙就把那个打的最狠的人轰成了灰烬。哦,敢情这装甲是在哪玩儿呐! 那既然要玩,那就贯彻到底。只见他们中,一个手持ak47的光头白胡子老头儿连说带骂的朝着对讲机吼道:“狗娘养的,天上有一个会开炮的婊子,把咱的装甲车开过来,把这婊子的妞妞轰下来烤了吃!” 鹿鸣和怡情这时停了下来,从不远处,一阵极响的隆隆声悠悠的传来,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他们三个,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一种极不舒适的感觉开始在他们全身各处开始蔓延,给了他们一种想吐的感觉。怡情强忍着反胃,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察看。 却见得一堆古铜色的庞然大物隆隆的从远处朝着他们驶来。 那算是一只被改造了的装甲车。它的底盘很低,车轮子是那种钢铁履带,整个车盘,看上去像是从一辆报废的挖掘机上拆下来的。 那车子很大,足有半层楼高,有三层,每层都有个十分巨大的炮筒,看那口径不小,感情是从什么坦克车上拆下来的。 尸海狂潮31 那堆轰隆隆冒黑烟的玩意儿就是个移动的炮楼。云阳都看呆了,这玩意儿的丑陋程度跟之前他们遇见的那个会太晶化的巨型变异体有一拼。 那巨型变异体太晶化后好歹长的像海参,可这玩意儿,这儿处一下,那儿处一下的,跟坨插满了树枝的翔一样。 嘎啦嘎啦嘎啦,一系列的响声伴随着炮筒的转动,三门主炮齐齐对准了云阳。 “开炮!”远在阵地外的白胡子老头儿对着他胸前的对讲机怒吼道。他话音刚落,只听见“邦邦邦”三声巨响,三杆军绿色的炮筒吐着火舌,三发大口径穿甲弹便在那火光中直直穿向云阳。 at.力场盾,又名心之壁障,是一种极强的灵魂级壁障。在十二维文明创造生命时,一般会用at.立场来框住他们所塑造的生命的灵魂。 而人与人之所以存在隔阂,之所以会存在独立性,也恰恰是因为那层框束住灵魂的at.力场。 在他们入门葬仪社的第三课上,首席执行长,狂魔哥就曾给他们讲述过这门关于at.力场的课程。课上说,满盾的“at.力场”盾可以抗住一颗亚明级恒星的超级爆发。 此时的云阳就想实验一下,看看他的at.力场是否能够抗住,这三发高威力的穿甲弹。 “叮………咻……”半空中闪过一系列爆鸣声,叶云阳只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剧烈的震感伴随着那股爆鸣闪电般的传导至他的全身,险些让他失去意识。 “碰”的一声巨响后烟尘四起,伴随着碎石的滚落,叶云阳整个被嵌进了他身后的墙壁中。 鹿鸣和怡情看的人都傻了,那叶云阳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硬生生的扛下了两枚大炮,躲也不躲,这回好了,要是他一出事,他们仨就算完完了。 云阳掉落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那大姨想要上前去察看他的情况,但被鹿鸣和怡情拦住。“别过去,危险!”怡情朝她喊道。 “可是,他………” “他没事儿,我阳哥命硬,一般二般的死不了……” “什么?………” “我草啊,以后我要是再犯蠢,我踏马高低得扇自己两巴掌。”云阳渐渐的从巨震中缓了过来。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还好,还能动。他仰头看了看机甲显示面上的护盾条,不错,只是掉了一点儿。 他刚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发炮弹在他脑袋边儿上炸裂,他整个人被炸了出去,被坍塌的墙壁压倒在地。 “那个东西干掉了吗?” “该死的,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已经不动了。” “狗娘养的,政府军出来的东西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这帮畜生现在还有心思管我们吗?” “哼,老天,我刚才好像看到人了,就在那个机器人掉落的地方,有三个。” “是我们的兄弟吗?可是,我们的兄弟会在那边出现吗?” “不知道,喊一下问问……” 三人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谁都不敢喘一下大气,生怕多呼吸一下,都会遭到那群人的攻击。 “喂!那边的兄弟,你们还活着吗?” 怡情和那大姨没有吭声,倒是鹿鸣,模仿着他们的语调儿:“该死的婊子,那只紫色螳螂就跌落到了我们这儿,需要我们看一下他的情况吗?” “是吗?那就劳烦你了,他妈的,你是从哪儿来的黄皮猴子,还带着两个婊子,难道是要在这里开淫啪吗?” 鹿鸣刚想去接,却听见自他身后,云阳被炸飞压倒的地方,传来一阵落石声。他们一齐向声源处看去,却见那云阳推开了一块压住他的墙板,缓缓的从那堆碎石里站立起来。 “扩音模式启动。”云阳将系统内设的扩音器打开,对着他们骂到:“狗娘养的,骂的挺难听啊,你们妈妈没教过你们要好好说话么?” “上天啊,那紫螳螂还活着呢?该死的,再轰他一炮。” “目距拉伸” “快快,调转炮头,对准那只紫色螳螂。” “目标锁定。” “精度轿准,s33,对准他的头部。” “弹道精度计算中,数据加载完毕。” “开火!” 三发特制装甲弹划破气流,伴随着那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爆鸣声直直的朝着叶云阳所在的地方打来。 云阳一个大跳,他身后的尾焰推动器吱吱吱的一阵喷射,足足让他飞到了十几米的高度。与此同时,他的脚下又升腾起一片烟尘。 那三发穿甲弹瞬间击破了他们身后的墙壁,那大口径的弹头直直的把那厚约掌宽的砖墙穿透,那巨大的冲击力最终体现在了墙上,使得那墙面,如蛛网般迅速碎裂开来。 怡情和鹿鸣保护住那阿姨,他们三人缩在那个铁箱后面不敢动弹。 “他又起飞了!掉头,掉头,瞄准他!” “嘎啦嘎啦嘎啦”伴随着一阵灼热的尘烟,那三管炮筒顿时如雄鸡般昂扬起来。 “对射?,来吧,看看谁的炮多!”云阳如巨人般胸有成竹的俯视着那片空地,此刻,他已然成为了这群无法无天的人的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发丝断裂,巨剑陨落。却见那蔚蓝的天空,下起了一片猩红的火雨。无数小型飞弹闪着红光从云阳的装甲内倾泻而出,它们拉着响,像一个个快乐的孩子,飞到地面上,寻找着属于他们的亲人。 云阳的控制面板上升起了一阵猩红,那是一个个被导弹标记的目标。他们或躲,或藏,或骂娘。可是随便他们怎么挣扎,一旦被这种小型飞弹标记上,那只有死的份儿。 大轰炸持续了约三十多秒,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那片堆满了杂物的空地上,却只剩下了一片火光和土坑。 尸海狂潮32 鹿鸣和怡情等到轰炸结束后,才敢稍稍探出脑袋去察看情况。 好家伙,感觉那水泥地整个被轰低了半米,原本堆满杂物的空地上,此刻便是一马平川。 到处都是那些被炸碎的塑料和石块,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和塑料燃烧后所产生的焦臭味。 三人小心翼翼的从那集装箱后爬出来,他们所在的集装箱所受到的爆炸波及很小,单单是靠近外面那一层,被烤的焦灰,而且坑坑洼洼的,这玩意儿当时算是立了大功了,要是没有它护着,他们高低都得被云阳轰成渣。 “你这个畜牲东西,天天乱来!”怡情愤怒的朝云阳骂到:“你刚才有多危险知道吗?要不是有at护着你,我们差点儿都得去给你收尸,你知道吗?” “知道了,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你们怎么样,有受伤吗?” “没有,阳哥,我们好着呢……” “那行,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大姨儿子的情况。” “赶紧去吧,一会儿还得靠你去修车呢,还好你这家伙有眼色,没打到那车,要是那车被你炸坏了,我告诉你叶云阳,你背也得把我们背出去!” “是是是,我的错,我背你们。” “你们是龙国人吧,唉,那你们国家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了?”那阿姨向鹿鸣和怡情问道。 “很糟,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幸存营地,还能撑。”鹿鸣信口胡编,不过他也有底气,你看这末世,那政府绝对会建立什么幸存者聚集地的安全区。 “那你们来我们国家……” “啊,找人,说实话吧,这个小的。”怡情指了指鹿鸣。“他是我弟弟,那个刚才开盔甲的,他是我俩的哥哥。” “前一段时间,我们听说我们的父母还活着,他们现在就位于你们首都的某个幸存者营地中。我们想去找他们,嗯,怎么说呢,想把他们接回去。” “ah,你们龙国还是那么向往团聚,真的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哦,对了,你们那个大哥多大了,怎么看上去这么……” “嗯,人家长的老成嘛,实际上年龄不是很大,24岁了,至今单身呢。”怡情解释道。 “哦……” “对了,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阿姨?” “劳拉,叫我劳拉吧。你们呢?” “我,我叫怡情,我弟弟叫鹿鸣,那个去接你儿子的,叫叶云阳。” “哦………这样啊。”劳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你们的英文学习的挺好啊,基本上都没有语法上的错误。” “对啊,因为小时候在你们国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嘛,对你们的语言啊,什么的都多少学过一点儿。” 通过和劳拉的对话,鹿鸣和怡情算是明白了这母子两人的一些基本情况。 劳拉和他的儿子原本是生活在杰克斯坦洲边缘地区的一个幸存者集中营中。 事情的起因,要从她丈夫的被联邦政府召走执行任务开始说起。她的丈夫之前被联邦政府召走去执行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 而她和他的孩子,作为她丈夫的家属,自然会受到联邦政府的特殊关照:及,以合法安全的程序,将她和他儿子接到华城安全区,并派联邦特工加以保护。 他们被联邦政府派来的直升机接走,结果,在途经双路市的时候,他们的飞机,受到了来自天空中的鸟型感染者的袭击。 飞机失控后坠毁,机组人员,包括那些特工不幸都遇难了,而他们母子二人则因为身穿防护装置侥幸存活。 后来,他们在双路市被这帮土匪截获,再后来她就被他们给救了。 “我们刚好是要去华城的,因为我们的父母就在那里的安全区。”怡情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吧?” “嗯………好吧,反正也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会回不去呢?”鹿鸣问。 “联邦政府把我们的个人信息已经转到了那个安全区。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是那个安全区的人了,其他的安全区是不收的,如果强行进入的话,会被警卫当成感染者直接射杀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的法律真挺严格的。”怡情感叹道。“哦,对了阿姨,您会开车吗?” “会的,会的。如果可以的话,很高兴能够帮到你们。” 云阳扛着那个小男孩儿来到了三人身边。那小男孩儿看样子是受了惊吓,目光直愣愣的,很呆滞。 “花了些力气,不过,他安全了。”云阳说着,轻轻的把那小男孩儿放了下来。 那小男孩儿一落地,他的母亲便飞也似的冲了过去,一把就搂住了他。母子相遇,那煽情动人的场景我就不多说了。 云阳解除了装甲武装,他们识相的退到一边,给这对儿患难的母子一些独处的空间。 “唉,我说,当初你做那个决定是真果断啊,这回好了,带上了两个人,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影响吧。”怡情问云阳。 云阳擦着枪上的灰,漫不经心的对她说:“唉,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说啊,当时我们进行这项任务时,魔哥就说了,每成功的救一个人,奖励就会翻五倍的,你要是救了两个,直接十倍奖励。你算一下啊,我们a级任务的奖金是五万,翻十倍的话,直接50万,几乎上都赶上一些人的年薪嘞。” “我丢,那不,发,发财了吗?阳哥,那加上上次的那个黄金,我们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富翁唉。” “可以哦,到时候有了钱,我就在咱们的云霄城最好的地段买下一栋别墅,再雇几个帅帅的男仆……嘿嘿嘿。” “去去去,肤浅,这么多钱买房子吗?小明,记不记得上回那个游戏,我们被那个氪金大佬虐的超惨,是时候该我们去复仇了。” “必须安排好吧。”鹿鸣摆了个ok的手势。 尸海狂潮33 绯红的天边飞起一队乌鸦,早就已经失去威力的太阳死气沉沉的挨到了地平线上。在那条爬满了枯萎藤蔓的高架路上,一辆紫灰色的吉普车飞速的行驶着。 云阳摇下车窗,他点上一根儿烟,不抽,就放在窗边任由那风将那烟丝带起。他坐在副驾驶上,忍受着晕车所带来的呕吐感和眩晕感。 “很难受吗?那你把脑袋伸出去吹吹风,这或许会让你感觉好些。”怡情边开车边关心道 云阳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你专心开车,不用管他,自己没多大事儿。 身后的鹿鸣和那个叫山姆的小男孩儿在玩儿纸牌游戏——接竹竿,拼的是手气和运气。云阳看上去十分羡慕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像他一样,被该死的晕车症所困扰。 劳拉阿姨坐在山姆身边,她没有参与二人的游戏,只是靠着车门,通过车窗看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 “唉,我说阿姨,就顺着这个高速路走,是不是就能到梦露苏打洲啊。”云阳突然开口问道。 “唉?啊,是啊,会一直通到梦露苏打洲的终战市。” “终战市?您去过那里吗?” “以前是去过的,但是具体通往华市的路,我还是不清楚的。” “哦,这样啊。”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身后城市的轮廓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在身后的苍茫中。火红的云霞下,开始渐渐的生成起一片碧波荡漾的水湖。 “那是瓦格哈尔蓄水库,始建于2027年,是世界上现存为止最大的蓄水库。”劳拉指着那湖面向云阳他们解释道。“这个水库当时可是养活了梦露苏打洲2\/3的居民呢。” “哦,那可以啊,挺大的,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算是一个高架桥咯?”鹿鸣停止了出牌动作,他转身摇下车玻璃,探出头往外面去看。 就见那湖波光粼粼的,一眼都看不到边。风里夹杂着雨腥味儿,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那种味道给人一种十分清醒的感觉。 这时,从空中掠下来一只黑色的乌鸦,速度极快,一眨眼儿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乌鸦?”云阳疑惑道。 “嗯,看那体型和叫声确实是。”怡情说道。 接着,从车后面,传来了一阵“啊啊啊……”的鸦叫声,云阳转头看向扯后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滴亲妈呀,这………” 就见那车后面的天空中,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乌鸦群浩浩荡荡的向着他们行驶的方向飞来。那阵仗,活似一坨儿会叫的乌云,当他们掠过车辆上空飞向远方时,有那么一瞬间云阳都感觉天都黑下来了。 “哦,我的上帝啊。这么多乌鸦,哪儿来的啊?”车后座的阿姨他们也通过了天窗,看到了这场宏大奇异的场景。 “这么多乌鸦,天呐,跟黑云一样。”云阳感叹道,“这速度,难道说前边儿有啥好吃的,飞的慢了,就抢不到了?” “不知道,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会不会,它们在被什么东西追赶吗?”鹿鸣道,“呃,比如说,上次我们见到的那种鸟儿尸?” “什么鸟尸啊?难道还有鸟尸这个品种的感染者吗?”那阿姨一脸疑惑。 “唉,就是之前我们见到的一种感染者,没有双手,双手位置处长着两对大翅膀,黑色的,会飞,跟鸟儿一样,所以我们管他叫鸟尸。”怡情解释道。 “哎哟,是那东西啊,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阿姨顿了顿,接着说:“以前我和山姆在我们的幸存者营地时,就遭受过这种会飞的感染者的入侵。” “这种怪物除了会飞以外,其实并不危险,就是长的吓人。其实最恐怖的啊,要数上次的那只尸龙。” “啊?尸龙!?”三人异口同声道。 “还真有这种东西吗?那——它会喷火吗?我记得,电视里那种会飞的龙都会喷火啊。”怡情有些不相信。 “喷火,不,不会,它们倒是会喷一些酸性的液体,腐蚀性很强,但是不会传染病毒。” 云阳心说,废话吗那不是,病毒这玩意儿脆弱的很。它们常温环境下都存活不了,那就个更别说酸性毒液了。 “上次就有一只飞龙袭击过我们营地,那只飞龙是红色的,有一辆大货车那么长,它的翅膀很大,起飞时会创造一种很强劲的风,没有鳞片,所以,普通的子弹是可以伤到它们的。” 云阳说:“嗨呀,那要是有鳞片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您应该庆幸,不是吗?” “唉,就是那样,我们营地也死了些人,还损失了几辆装甲车。” 车子继续朝前开,刚才那个鸦群事件所产生的影响也渐渐的在车里平息。云阳继续看他打我风景,鹿鸣和那个小男孩儿接着玩儿他俩的牌。 这时,云阳注意到了什么,他坐直了身子,眉头也一点儿一点儿的皱了起来。 不对劲,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今天也没多大风啊,可是这湖里的波浪怎么这么大呢? 确实,就见那湖里,并不像和平常那样缓慢的泛着微波,相反这湖里的波浪泛的那是又急又大,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了,在挣扎似的。 尸龙吗?会凫水的那种?云阳心说。也是,刚才才聊完这个话题,有这个想法,那也正常。不能吧,它都会飞了,难道还会凫水吗?那要是真是那样的话,那能弄出这么大的波浪,那真不知道这玩意儿该有多大啊。 而且,你仔细去看那湖水,仔细去看那波纹,红红的,就好像血流进里面一样啊。那绝对不是什么赤球藻,颜色不对,出现的位置也不对。 尸海狂潮34 这水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受伤掉了进去,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一联想起那群乌鸦,不用说了,肯定是去觅食的。 这么大的规模,估计那怪物,应该不小。很快,因为他们是开着车窗的缘故,所以,当那阵撕心裂肺般的怒吼声传来时,让五人听了个正着。 “嘤————————呜!”那是一种类似于鲸鸣带有悠长回声的嘶叫,当那场声音响起时,几人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回音在颤抖。 “什么东西啊,我去。”鹿鸣率先打破了车上的宁静,他慌忙转身往窗外去看,想要找到那场回声的源头。 “鲸,鲸叫……这种声音很像,可是,鲸鱼不是生活在海里吗?”怡情分析到:“我说大姨,这个瓦格哈尔蓄水湖既然是人工修建的,应该不会放什么大鱼吧,我看那边儿的地图,梦露苏达州和杰克斯坦州都是位于内陆,应该不会有海洋鲸鱼生活在这里的啊?” “不知道,不过,这条水库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鱼啊。”劳拉抱紧了她的儿子:“那该不会是什么变异的大鱼吧。” 变异的大鱼,那也不奇怪,毕竟,那都有天上飞的鸟尸,和尸龙,那大水库里出现个尸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早在他们来这里之前,魔子和马儒就说了这里的情况很复杂。因为基因锁中的禁制一旦打开,那就会出现往一切可能方向变异的变异体。上次云阳他们干掉的“大海参”聚合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云阳掏出了那把打不准的98k,有些兴奋的说道:“准备着吧,该boss战了,极限模式的那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阳哥,你这战前动员也不行啊,咱说的振奋点儿可以吗?”鹿鸣边调他的手环边对云阳说,经过这几次的生死事件,他鹿鸣可以说是成长最快的,他以前是个怂蛋不假,但自从开枪打死人后,直接从一个怂蛋变成了莽夫。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奥拉夫人间体。 怡情瞟了他一眼:“我说小明儿啊,胆子见长了啊,到时候真打起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莽撞。” 这时候,从那大湖里传来的水花拍打声和巨兽的咆哮声更为清晰了。怡情只看到远边的路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是那群飞的贼快的乌鸦。他们霸占了马路,像是给那一段路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羽绒被。 不时有几只乌鸦惊叫起,又迅速落下,他们有的低头在啄食马路上的石子儿,但更多的,都在歪着脑袋,看向湖的一侧。 除了怡情,几人一同往声源处看去。就见在不远处的湖面上,矗立着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 那东西离高架桥的距离不是很远,所以它的出现,让几人看的是十分清楚。就见那东西浑身上下都长了一层厚厚的鳞片,跟犰狳身上的那种鳞片很像,不过它的颜色呈现出一种黑色,深黑色,就像是一片黑夜,那鳞片上面还有些像星星一样的白色斑点,看上去极其的瘆人。 那怪物是直立的,大体上的样子,就跟那动画片儿里演的怪兽哥斯拉很像。不过,与哥斯拉不同的是,它足有四对前肢,并且每一个都很长很锋利。 它的脑袋很大,上面长有两对角,后面的很长,前面的那俩很短,后面的往后仰,前面的往前顶。三对如玛瑙般火红的眼睛分立在脑袋两侧,四对爪子张开来,应该是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我滴妈,哥斯拉呀那不是!”鹿鸣指着窗外的怪兽喊道,“卧槽,他发现我们了,已经转过来了,还在往我们这边儿靠近!” 果然,就见那在水中的怪物此时已经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们了。它挥舞着四肢,咆哮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云阳咬了咬牙,他刚要拿枪往外射击,他身边儿的怡情突然就是一个尖叫和一阵急刹车。 “吱————”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终究被半空中响起的那声凄厉悠长的鲸鸣所掩盖,众人抬头去看,就见一轮身体上如星空般闪烁的巨大物体嘶叫着从他们的车顶掠过,直直的扑向那只像他们冲过来的巨兽。 利维坦,那东西,是利维坦,是由大鱼,变异吞噬而成的巨型水怪利维坦啊! 利维坦从水中跃起,划过半空,它所带起的巨量水花噼里啪啦的砸在车顶上,跟下了一场暴雨一样。 利维坦扑向了那只怪物,他脑袋上面那四条锋利的触肢跟铁钳一样辖制住那怪物的脖颈,将它死死的往水里压去。 那怪物被利维坦这一顶,直接就倒在了水中,它们所激起的巨浪,又给云阳他们的车子来了一次致命一击。 “快开车!”在怪物们刺耳的嘶叫声中,云阳的喊叫,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不过还是被怡情听到了。 “对,对,赶紧离开这儿!”怡情尝试着发动车子,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刚才那一急停,刚好把这车子给弄熄火儿了。 她一脸的生无可恋,看向云阳道:“完了,火儿灭了,阳阳,帮帮我好吗?” 这时,水中的动静愈发的剧烈。那怪物被利维坦带出了水面,它那巨大的四肢死死的钳住利维坦的脑袋,他头上的角也已经没入了利维坦其中的一个眼睛。 但从战况上来看,明显是那利维坦更占优,只见那只水怪,已经将那怪物给缠住了,它死死的咬住那怪物的喉咙,不给它一丝挣扎的机会。 它卷着那怪物,不时的沉入水底 ,又不时的探出水面。激起的巨浪和水花,给人一种那桥都在晃动的错觉。 已经有乌鸦停在他们的车顶了,它们“啊啊啊啊……”的叫着,也许是在欢庆着之后即将到口的大餐。 尸海狂潮35 车门外,那两只巨兽激战正酣。云阳哆嗦着手拆开了车子的钥匙盖,俯身下去准备重连线路。 水中,那利维坦和哥斯拉还在交缠扭打,距离他们时而近,时而远,真有种宝可梦里,固拉多大战海皇牙的感觉。 不过宝可梦里的大战是两者互喷,固拉多朝海皇牙喷阳光烈焰,海皇牙朝固拉多喷根源波动。 别看那两个打的激烈,其实谁也伤不了谁。一个特性免疫水系,一个特性免疫火系,真正对喷时,谁也不会落入下风。 这两个怪物显然不会进行魔法对射,它们其实更注重肉体上的mma,是那种处于原始时代的厮杀和啃咬。 众人也都适应了那些怪物的吼叫,也没那么害怕了。说到底,这俩家伙打下去,不管谁输谁赢,其实都对他们有利: 输的那一个被赢的那一个吃掉,其一是减少了一个威胁,其二是那个吃饱了的,绝对没有心思去看那桥上的会动的铁皮盒子。 现在他们的交战摆在眼前,那就差来一桶爆米花了,真正的3d巨兽电影,现场版的,贼拉刺激。 钥匙盖一拆开,就蹦出了一些电火花,一股子电线的焦糊味顿时便开始在车厢里蔓延。 “哎呀,怎么回事啊,阳阳,情况严重吗?”怡情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问。 “我靠啊,不知道,还得检查一下,不过得花上些时间。”云阳皱着眉头下手,他小心的拨开那团电线,仔细去寻找焦糊味儿传来的源头。 “唉我说晴姐,咱就差个摄影机了。” “啊?”怡情疑惑的看向鹿鸣:“什么意思?” “晴姐你看,外面的打斗多精彩,咱要是把它拍下去,拍成电影多好啊。” 听罢,怡情白了他一眼,也没回话,继续帮着云阳整理电线了。 怡情看到,云阳在连接电路时显得十分焦躁和不安。她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即使那么多次身临绝境,也没见到身边的人像今天一样焦急不安。 “怎么了?阳阳,这么着急啊。”怡情忍不住发问。 云阳好像没听见,也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手中的电线。直到怡情问了第二遍,他才“啊”的一声反应过来。 “我怕桥被撞断,我可不会游泳。”他说。 现在云阳就怕这一点,就是这两个怪物打斗的远近。要是这两个怪物打斗着打斗着,忽然就到他们附近了,其中一个在进攻另一个的时候,万一撞断了他们所在的这座桥怎么办。 到时候这桥一塌,车子整个掉到水里,那就算是全完了。他叶云阳啥都会,除了做饭,交女朋友和游泳。到时候要是真到了水里,除非有人救他,否则他绝对会折在这儿。 叶云阳属于那种极品旱鸭子,怕水,怕的厉害。这在他幼年时就有所体现。小时候的他被水神抱着放在她家的那个大温泉池子里洗澡,一挨着水,他就哭就挣扎,挣扎的很剧烈,就是水神她都无法将他哄住。 没办法了,水神就想了个招,她命人到外面拿了个木澡盆,把叶云阳往里一放,然后推到水面上,她自己游下去,拿个毛巾,沾了水,往他身上擦拭,这才解决了当时他的洗澡问题。 按现在云阳的说法是,只要他没入水中,那是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来,就跟那被抽空了的气球一样。 “唉呀,原来是怕水啊。没事阳阳别怕,到时候你要是掉进去了,姐姐一定第一个先救你。” “真滴吗?那可太谢谢你了。” 线路终于连接上了,与此同时,海中的巨兽之战也渐渐的趋于了平静。 他们最后看到的是,那利维坦押着那哥斯拉潜入了水底。那哥斯拉伤的很重,它全身的鳞片掉了许多,大片大片的肉色在它身上展现,就好像得了鬼剃头,光秃秃的贼恶心。 那利维坦到最后也没占什么上风,它的伤势,跟那怪物相比差不了许多。它没有鳞片,只有一层色如星空般的坚硬皮层。 它的血是蓝色的,从它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口里流出,染蓝了那湖面,也染蓝了它们最终沉下去后所诞生的涟漪。 车子缓慢起步,朝着那轮早已没入地平线下的残阳驶去。 “到最后也没见他们分出个胜负啊。”鹿鸣意犹未尽的看向窗外。 “对我们或是对他们来说,同归于尽,算是那场战斗的最好结局了。哦对了,除了那群乌鸦。” “对啊,你们龙国不是有句古话吗,叫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许损失的那八百人就是这一个国家全部的兵力了呢,所以说,还是不要挑起争斗的好。”劳拉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道。 “和为贵嘛,是不是。”怡情补充道。 “要不要换我来开,你要是累的话,对我说一声。” “嗯,我知道。” (葬仪社总部) 唐马儒拿着一沓文件,风风火火的来到主席训话台上。台下的一众执行官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训话。 他们都是那些完成任务后,赋闲留在葬仪社总部的执行官。他们中大部分是新手是和云阳同一批的,而那些老手有的告了假,还有的在执行任务没有回来。 他们是被唐马儒紧急召集过来的,所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急事态,抱歉了各位,打扰到你们了。”马儒准备好后,朝他们抱了抱拳。 “什么事啊?重要吗?”其中一个执行官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嗯重要,我长话短说。有一个修仙世界向我们葬仪社宣战了。目前,他们扣留了我们的总执行长:张狂魔先生。态度很是嚣张。” 尸海狂潮36 (葬仪社总部,中央训话大厅) “那个向我们宣战的世界是一个修仙世界,编号为7001,是一个以仙法和魔法为主题的封闭形世界。” “又是修仙的世界啊,马儒。上次解决的那个,可是废了我们不少的功夫呢。”台下一个身穿灰色铠甲的独眼寸头老哥开口道。 马儒看向他:“是啊老卫,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的执行长先生也是陷进去了。” “哦?连他都无法搞定吗?怎么这个世界的系统难道是……。”那独眼的神色渐渐的凝重起来,他低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位独眼老哥儿算是葬仪社的老牌执行官了,算下来他已经入职了有三十多年了。就用他的话来说:小鬼,我见过的系统,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他的名字叫卫辉辰,能力是第二序列的空间,和云阳一样,属于他们那个世界的降临者。 “嗯……”马儒边翻动着他手中的资料边应承着。 “好了,大家且看这个全息投影。”马儒说着,按动了手中的一个遥控器,顿时,就在那中央训话台上,映射出了一个蓝色的,有明显凸起的,样子像一个月牙一样的岛屿。 “那是那个世界的仙山,蓬莱岛,现在已经全部被系统所占领了。”马儒接着说:“最先被寄宿这个系统的人,名字叫做杨牧尘,和很多爽文男主一样,开始是个废物被家族抛弃,后来就被寄生上了系统……嗯,就是他。”马儒指了指眼前的全息投影。 全息投影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修仙的帅小伙的样子,长发长袍,持了一把长剑。 “这人儿怎么看上去娘们唧唧的,不会是个娘炮吧。”底下有人憋不住吐槽道。 “去尼玛的吧,人家明明是奶油小鲜肉,“我们是,糖果齁咸~~~”呸,恶心!” 其中一个执行官的一番表演引得众人是一阵大笑,当然,除了台上的马儒和台下的老卫。 “杨牧尘。”老卫沉吟道“不会是无限制增益吧。” “没错,是无限制增益。”马儒看向他,回答道。 “无限制增益”这五个字儿像是一个静音键,瞬间就终结了台下众人的欢笑。偌大的训话室里,除了四周哒哒哒的机器人的运作声,再无旁声。 “什么?什么能力?”底下的执行官明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 “无限制增益,无限接近于支配者。”马儒又重申了一遍。 这次,已经没有人再能笑的出来了,无限制增益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不知道。 早在一百多年前,葬仪社的执行官们曾和一个拥有着无限增益的世界级系统寄生者爆发过一次大战。 在这场战役中,葬仪社陨落了很多执行官:包括但不限于前任执行长——金.兰特;空间支配者——尼德霍格;时之女王——戴元瑛等一系列高级执行官。 后来,随着极其稀有的毁灭系:维度支配者——张………狂魔也就是现任执行长的加入,战局才得以扭转。 张狂魔对着那个切片发动了降维打击,最终终结了这场战斗。而这个切片则是由尼德霍格最后用生命所换来的,老尼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关头里,将那个“无限制增益的系统寄生体”彻底封印到了那个切片中,佐以戴元瑛的绝对时间,使得它再也没有可能从那个切片中逃逸。 由于那个寄生体是三维生物的原因,所以,它无法在二维世界里存活。狂魔将它降维后销毁,这才最终终结了这场灾难。 《葬仪社.系统札记》第三章,第七十九页记载: “无限制增益。”一种极其稀有和恐怖的增益系系统。它的能力是匹配,即在与它的寄生体进行交战时,寄生体会率先获得能够抗衡那个与之交战者的能力,并在交战中进一步成长……在消灭交战者后,无限制增益会获得战败者的能力,并将那个战败者彻底抹除…… 危险等级:sss 应对措施:一次性将它毁灭,或是直接毁掉它所存在的那个世界。 “那就需要毁灭系的执行官出头了,话说,我们葬仪社还有没有毁灭系的执行官啊?”老卫目光犀利的看向马儒。 在葬仪社中,编排为第一序列的毁灭系执行官非常稀有,自葬仪社成立至今以来只发现过五个。其中,有三个泯灭在那漫长的岁月长河里。 如今还剩下的,就只有狂魔和云阳了。 “除了我们的魔哥,还有一个编号是14的,新招募的,叫叶云阳,不过他去执行任务了,并且已经失联了一段时间。” “什么……失联了?” “对,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说,他死亡的概率不大。我今天召集你们呢,就是来选拔一些谈判代表的,不过我们得先拖住,给人叶云阳一些周转时间。” 老卫冷声道:“哼,这么稀有的执行官你们是一点儿都不珍惜,既然要谈判的话,选我们这些干什么?那些公关部门呢?我想他们应该比我们更适合这项谈判工作吧。” “他们已经去了,我们呢主要是去撑撑葬仪社的场子。” “哦,这样啊,那算我一个。”老卫第一个举手表示加入,说实话,自他加入葬仪社以来,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谈判情况。 往常那些招惹到葬仪社的小卡拉,一般都会被直接碾压,谈判,头一回听说这件事。 “我爱我的葬仪社,那算我一个。”那个在台下表演糖果齁咸的执行官也举手表示加入。 很快的,台下的这批人也陆陆续续的举手表示加入,马儒从中选了几个顺眼的,就招呼着他们上了葬仪社专属的谈判飞船了。 尸海狂潮37 (第7001世界,世界标签:修仙。) 巨大的水滴型星舰:万里鹏程号,在一众灰色的雪茄型小型星舰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蓬莱岛上空。 万里鹏程号作为此次谈判行动的旗舰,那规格自然是不低。它原本是在葬仪社西南舰队服役,服役时间长达137年之久。 由于其他主舰规模庞大,且不易于调遣,蓝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万里鹏程号这一个相对较小的战舰作为此次谈判行动的主舰。 万里鹏程号算是西南舰队中体积最小的那一个了,跟其他主舰相比,它就像个蓝色的小皮球。 你别看它小,就觉得它弱,这个蓝色的小家伙儿的战绩要是发出来,丝毫不输于和它同一舰队的那些战舰们。 万里鹏程号的舰长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她叫蓝星灵,今年也就有个二十五六岁。她毕业于葬仪社空天航空航天大学,至今已在这条战舰上服役了有六年光景了。 唐马儒和一众执行官们来到剑桥,在一阵嗡嗡声中,战舰剑桥上的夹板向两边划去升起,就像是两只合拢的手掌,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他们拖起,好让他们看清那翠峰的全貌。 仙山蓬莱,名不虚传。众人看去,无不啧啧称奇。 起初那只是一抹白纱一样的云雾,将那翠峰层层隐去,就像那出浴美人身上的白纱,沾了水气披在身上,有一种朦朦胧胧的透明感。 来了一阵清风,薄雾散去,只见了一条流淌着“碎金”的瀑布,自仙山山顶倾泻而下。 伴随着光线的移动,那条流淌着“碎金”的瀑布周身开始涌动起一些七彩色的霞光。而那碎金瀑布的源头,则是一片宛如圆月一般的泉水。 泉水泛着一丝冰蓝,而在那泉水上面,有一棵开着粉色花的树,那棵树很大,而那上面则建着一尊完全由榫卯结构搭成的宫殿。 蓬莱岛的主体,便是那座苍翠的大山。山上的漆红色榫卯建筑依据山势而建,漂亮而又不失古朴。 从飞船上看,却见那仙山蓬莱上面,五颜六色的人群分布在岛上各处,都停了手中的活计,仰头去看那天上闪动的黑色星群。 舰里有好事的向着下面的人招手,马儒扭头白了他一眼:“唉,我说,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旅游的……” “唉,我说卫哥啊,你怎么看这回咱们社摊上的事儿啊,说实话昂,你算是我们这几个里资历最深的了,所以你比较有发言权。”老王双手插兜,一步三摇的往卫辉辰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个老王是个外号,他的真名叫做王子卫,就是那个在台下表演糖果齁咸的那一位。他算的上是叶云阳的前辈了,比叶云阳早几年被招进去。当然,和老卫这样的老牌来说,他就算年轻的了。 老卫瞟了他一眼,转眼,又把视线抛向了远方。“那就谈判呗,真要是打起来的话我们吃不到什么便宜。”他说。 “唉,可是,就我们这星舰,你看啊,我刚才问过人家小蓝了,人家小蓝说,就咱现在这艘星舰的主炮,要是填充好了,一炮都能把这个所谓的蓬莱岛扬了,别说对付个人了……” “是啊,那要是真那样就好了,不过呢前提是你得把人先救出来,然后再拥有一些供主炮充能的时间,当然,如果倒霉的话,这个地方的什么什么仙,什么什么魔一捣乱,反正吃不到好处。” “哦………那要是真打起来了,咱能有几成把握获胜呢?” “唉,怎么说呢,不算那个什么杨牧尘的话,91开,当然是我们9他们1,算上杨牧尘的话,55开,毕竟如果没有毁灭级执行官参战的话,对付起来那是有难度的。” “哦………”王子卫似懂非懂的转了个身,趴在栏杆上叹了口气:“唉,你说,那我们这些时间空间的真就一点儿打的可能性就没有吗?” “历史向我们展示的可能性:的确没有。” 随着主舰越来越接近蓬莱岛,他们也看到越来越多的男仙女仙有规模的飞在天上戒备的看着他们。他们无不一身素衣白袍,或执一把古琴,或执一柄青剑。真就是应了李白的那个《梦游天姥吟留别》里边的那句“仙人之兮列如麻。” 马儒一看这形势,低声的对身边站着的秘书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小秘书微微的点了点头,向着后方的执行官们招呼道。 那身后的那些执行官听罢,连忙摆开了阵势,一个个的精气神“嗖”的一下就支楞起来了。他们代表的是葬仪社,是葬仪社的脸面,所以,那个形象问题必须注重。 他们谈判所穿的服装是葬仪社内部人员亲手设计的,代表了葬仪社的威严。 衣服是那种中式燕尾服,黑色的衣底上绣着一朵血红色盛开的彼岸花,后背上则绣着一个大大的“葬”字儿。 人一多,穿起来,那效果不言而喻。他们站在甲板上,双脚叉开,目光犀利,双手交叉在身前,等候着唐马儒发号施令。 马儒掏出了他的假发戴上,那总不能顶个光头去见人吧。带上假发后,他又摸出来一把墨镜,也带上,黑手套儿整上,黑金拐杖,整! 好家伙,屌丝到逼王的蜕变算是被他玩儿明白了。 “扩音模式开启,主舰听令,准备悬停工作,工作编码337蓝星灵。”舰长蓝星灵坐在驾驶位上发号着施令。 她一身蓝衣白帽,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女孩儿所能展现出的那种稳重和锋芒。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就像是一款设定好指令的待命机器。 “嗯,嗯,听听到吗?喂喂……”马儒攥着那把递到他手中的话筒喊道。 尸海狂潮38 下了高速路,才算是真正进入终战市的地界。 远处的楼房耸立着,自打丧尸病毒爆发以来,它就一直杵在那儿。不过呢,也是因为明日有长期维护的缘故,它那模样也稍微的凄惨了点儿。 要说岁月是把搓刀吧,这句话放在这儿准没错。棱角早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爬山虎。 云阳他们的车子正缓缓的行驶在那条通往村庄的水泥路上。按理来说,这里已经算是终战的郊区了,那里本该是终战市的垃圾处理厂的地界就那么突兀的生成了一所村庄。 “贫民窟吧,估计是。”云阳一边想着,一边去看那路两边缓慢向后挪去的破败房屋。 “这里是比利村,你说的对,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村民都是那些没有生产能力的贫民。”现在是那劳拉阿姨在开车,当然她现在是一名司机兼职导游。 劳拉换了怡情的班,一路上,她俩就那么互相轮换着。怡情开累了,换她上,她开累了,换怡情上。 鹿鸣和云阳虽然不会开车,但也不会闲着。就比方说鹿鸣吧,在劳拉阿姨开车的这段时间里,他就负责照顾她的儿子。云阳呢,那就不用多说了,他就属于那种外置安保器,属于是24小时待命状态的那种。 这几个人也算是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刚开始,劳拉还有些防备他们,毕竟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不好轻易信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就发现这几个人很纯真,一路上跟她说这说那,有时候还不等她问,他们就自己把一些在她看来十分重要的事给抖落出来了,就比如说家庭住址啦,什么父母的职业啦什么的。 (这里给读者提个醒,跟陌生人交谈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把自己的信息抖落出来,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哦,怪不得,我说呢,为什么一些房子外面堆着一些硬纸板和塑料瓶子,感情是他们捡回来用来卖钱的啊,啧。” “嗯,对啊,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从离这里不远的垃圾填埋场里捡出来,毕竟那个垃圾填埋场还是蛮大的,养活这里的拾荒者,说起来还蛮容易的。” “哦……那他们这里的物价怎么样,嗯~我是说是收废品的价格,就拿我们老家来说吧,比如说硬纸板子之类的,一斤能给五角龙特币。” “这我就不知道了,”劳拉转头对着云阳笑了笑:“毕竟我也没捡过这种破烂啊。” 车座后的鹿鸣听完了二人的对话后顿时就来了精神了:“唉,我说,阳哥啊,暴露了啊,说吧,你把那卖破烂的钱藏哪儿啦?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吃好吃的了。” “去你妈的吧,我那卖破烂得钱当时还不是被你们给抢走了……” 时间已经是到了午后三点多的光景,天气开始有些阴沉了,天空中不知何时积聚起很多片又黑又厚的乌云,看那样子,今晚上得是个雨夜。 这个贫民窟不是很大,但由于车速的原因,他们走的倒是很慢。车子里的油已经不多了,四人估摸着,慢点儿开的话,是能进入市区的。 劳拉阿姨去过终战市,也知道哪里有加油站,所以到了终战市,车子一加油,然后拐上环城高速,直接往城外开。 车上很安静,鹿鸣的脑袋仰在车座上,他已经是睡着了,而那个叫山姆的小男孩儿也靠着鹿鸣的肩膀沉沉的睡去,他俩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好歹算是知道了疲惫。 怡情像猫一样的缩在衣服里休息,因为睡的很熟,她还有节奏的轻轻打着酣。云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发呆,那是他特有的一种休息方式。 这时,云阳就发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车子外面一闪而过。他顿时就清醒了,忙坐直了身体,探头往车外面去看。 当时发生的很突然,但云阳姣好的动态视力还是捕捉到了那个黑色怪物的大致样子。黑中掺着白,那东西穿着一身一西装,很瘦,怎么形容贴切呢,大体上就像一个穿着西服的火柴人。 可是,当他探头往窗外面去看时,却不见了那东西的身影。 他身边的劳拉此时也已经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她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云阳半信半疑的缩回了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我,我应该是看花眼了吧,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火柴人,黑色儿的。” “啊?!”劳拉脸色一变:“在哪儿?” “就在车外边儿,在路边儿,嗖一下子,很快的就略过去了,不过那样子我算是看到了,嘶,大概是我看错了吧,车子后面什么也没有,应该是个广告牌吧……” “哦,仁慈的天父啊,是斯兰达人。哦,上帝保佑,你看到的应该是斯兰达人。” “斯兰达人?” “对,这是一个流传在我们这里的一个都市传说,斯兰达人。”劳拉咽了口吐沫接着说:“它又叫做瘦长鬼影,斯兰德人、斯兰达人,是我们这里的传说角色之一。他的特征是体型高大,身体细长,有一张空白、没有表情和特征的脸孔,而且经常穿一套全黑色或灰色的西装,结上黑色、红色的领带,并且背后长有多数触手。” “卧槽,除了触手那条没对上,其它的都对上了。”云阳后怕的挠了挠头。 “斯兰达人居住在森林、废墟或荒野等地区。slender man的猎物大多数是孩童,包括了解者与迷失者。他会对猎物不断跟踪、恐吓、折磨。早期是带进森林残忍杀害,后期是无任何痕迹失踪。它们很危险,遇见了他们,也就意味着我们被盯上了……” 尸海狂潮39 “啊?卧槽啊……”云阳看那劳拉的脸色明显是不对劲,他也不敢不去不相信那个所谓的都市传说。 “唉,你们这儿,有过关于这东西的一些失踪报告吗?嘶,呃,时间近一点儿的那种……”云阳边问,边侧头看那车上的倒车镜,很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呃,近代的倒是没有,不过呢,最近的年代还得追溯到20世纪。” “20世纪?”云阳疑惑的嘟囔了一声,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所谓的20世纪,其实是因为这个世界选择的是公元纪年法的原因。 在这里,每过一百年便是一个世纪,而他们所谓的20世纪,则指的是上世纪19开头的年代。 “时间是1976年5月24日,发生在我们国家的阿卡石洲,洛基市。这也算是一件奇案了,反正它的影响力很大,几乎上传遍了整个世界。” “哦?” “当时那个时节卡在春夏之交,气侯不热也不冷,是一个适合家人或是朋友们到野外聚餐的美好时节。” “那起离奇的失踪案就发生在位于洛基市的第三实验中学。那天,也就是5月24日,洛基市第三实验中学所有初中部的人员被校方组织起来前往位于城市东边的黄国石——国家森林公园进行野炊活动。” “到了地方后,在学校里的领导为每个班级划分好他们的活动区域后,那个野炊也正式的开始了。” “事情就发生在初中部的初三年级三班,因为他们所在的活动区域靠近森林那个位置,所以当时也有几个比较调皮的学生悄悄的脱离了老师的掌控,到森林里去探险玩耍。” 不等劳拉继续往下说,云阳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他忍不住问到:“呃,是不是失踪了,没找到……” “没错,但如果是那种比较单纯的失踪案就好了。” “哦?这么说,离奇的是接下来发生的?” “对,在那些学生失踪后,学校里也派出师生到森林里去寻找。可是诡异的是,这片森林似乎会吃人,他们非但没有找到一点儿线索,反而是那些前去寻找失踪人员的队伍,也陆续有人失踪,莫名其妙的。” 听到这儿,云阳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他们所经历的那个诡异的窝窝村后山鬼林事件。而那起事件和劳拉讲的这个,有很大一部分的相同之处。 “后来吗,警官和一些专业的搜救人员也陆陆续续的注意到了这起离奇的失踪案件,很多人开始自发的组织起人马前往那处森林去寻找那些不幸的失踪人员。” “遗憾的是,大多数人是无功而返的,而有一些人,却在森林里的树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可能。” “那些刻痕很新鲜,看样子像是刚刻上去不久。但诡异的是,这些刻痕的形状却是出乎意料的一致。那刻痕的样子,就像是龙国古汉语里的人的象形字。” “啊?你们这里的初中生还学习古汉语吗?不能吧……” “怎么可能,不过据专家分析,这种刻痕应该是他们无意识给刻上的。当时,位于这里的失踪者显然是遭到了某些精神控制,那个控制住了他们精神的东西操作着他们刻下了这一符号。” “嗯……算是邪教团体吗?比方说……唉,你们这儿民间的说法是什么?” “魔鬼……对,一定是魔鬼,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说是瘦长鬼影,也就是斯兰达人干的,他们是专喜欢狩猎青少年的……唉,你流鼻血嘞,赶快擦一擦吧。” 云阳被劳拉这一提醒,下意识的伸手一摸,顿感人中那里一片温热。再一看手指上,鲜红的鼻血正一点儿一点儿的顺着指肚往地上滴去。 他手忙脚乱的翻找到身上的卫生纸,轻轻的骂了一句娘后,就把鼻孔给堵上了。 他轻易不会流鼻血的,感冒更是不可能,最近一次的感冒发生在八年前,反正自打他出狱以后,那身体素质明显是提上来了。 流鼻血,为什么?难道是天气干燥?还是最近他火气有点儿大啊?可是,他火气再大,怎么会反应在鼻腔上呢?他想着想着,就感觉到喉咙处痒痒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爬动一样,光想引起他的咳嗽反应。 到底是没憋住,他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把那边上的劳拉吓了一跳,一个劲儿的问他怎么了,有没有事。 他勉强的腾出一只手对着劳拉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劳拉继续开车不要管他,他就是想咳嗽一下,咳完了就好了。 他的咳嗽十分的剧烈,而且他这一咳嗽,几乎就没有停下来,一个劲儿的,真就感觉他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被他吵醒的怡情看到了他那副模样,心疼的给他拍起了后背。 “你这是受凉了吧,没事的有我在,一会儿给你配点儿止咳药,你先吃上,这会儿先咳着,等这股劲儿下去了,多喝点儿水。” 云阳咳的精神都恍惚了,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并把脑袋小心的靠到了车窗上。同时,他也抽出了那个一直捂着口鼻的手并把它放在眼前去看。 这不看则已,这一看属实是把众人吓了一跳。他那手掌上咳出的东西分明是鲜血啊,暗红色的鲜血,看那份量,他咳出来的还不少…… 这事可把怡情给吓坏了,她一边上前去察看云阳的情况,一边又吩咐身边的鹿鸣把她那就诊行医的那一套设备从包里拿出来,她要在车上救治云阳这恐怖的咳血情况。 “我,咳咳,没事……就是喉咙……咳咳,痒……”云阳已经开始抽搐了,但他还保持着一点儿清醒。 尸海狂潮40 剧烈的咳嗽和痉挛已经使得叶云阳有些精神恍惚了。他整个人像一摊烂泥那样软倒在副驾驶上,双眼无神的望向窗外。 这是他打从地狱出逃以后第一次感觉到死亡降临的感觉,有过多次暴毙和猝死经验的他对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了。 怡情从鹿鸣手中接过银针,眼下第一要做的,就是先止住云阳那连续剧烈的咳嗽。 咳嗽其实也属于经脉问题,在她所学的医理中表示:在人身上,手臂处靠近手腕处约3\/4的那个位置,有一个小穴。找到那个小穴后,用银针刺之,即可迅速止咳。 她一手握住银针,一手掏出打火机,稍稍的那么炙烤一下,等到它冷却以后,一针就朝着云阳的手臂刺了过去。 鹿鸣扶着他的手腕,撸着他的袖子,怡情则轻轻的旋转着银针,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滴落到云阳的手臂上,也来不及擦,只是片刻的功夫,云阳的咳嗽就已经止住了。 云阳艰难的呼吸着,胸膛也随着那呼吸剧烈的起伏。他的眼神很僵直,就那么死死的盯着窗外,像是在看什么东西似的。 一种无形且阴冷的气息从云阳的眼神中散发出,而那种气息,是怡情和鹿鸣这两个人在熟悉不过的了。那是一种杀气,一种在面临强敌或死亡威胁时他所展现出来的。 他看到了什么?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可是,除了路两边快速飞过的垃圾堆,什么都没有。 “嘿嘿嘿,来呀,凭你也想弄死老子吗?”云阳对着窗外趴着的东西狞笑道:“知道吗?爷爷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那东西趴在车窗外,它那漆黑圆润且没有五官的脑袋就那么直勾勾的贴在车窗上和云阳脸对脸,它穿着一身西装,背后也扭动着无数漆黑的触肢。 “你在说什么啊?云阳!你到底怎么了!?”身后的怡情此时已经害怕起来了,在她的视野中,云阳所靠的那个车窗外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云阳一个劲儿的在那儿自言自语,而且还笑的很诡异,就像是和什么东西对话一样。 那情景,把鹿鸣身边儿的小孩儿都吓的不轻,一个劲儿的往鹿鸣怀里钻。 “仁慈的天父啊!他该不会是被什么恶魔给缠上了吧!噢上帝啊,请您拯救这个可怜的,无辜的孩子吧。”劳拉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虔诚的基督徒。她知道这种情景,准跟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有关。她知道恶魔怕什么,恶魔怕上帝,只有上帝才能拯救被恶魔侵扰的人民。 所以她边开车,边祷告:“仁慈得上帝啊,且聆听你虔诚的信徒的祷告吧……哈利路亚,以你的权柄捆绑一切牛鬼蛇神……哈利路亚……” 那银针很快就生效了,云阳的咳嗽已经不那么剧烈了。在劳拉阿姨的祷告声中,怡情和鹿鸣也在那里紧张的配着药品。 就在这万分紧张的关头里,众人只听见副驾驶上的云阳大吼一声:“草泥马的”,随即就见他如饿狼一般打开车门扑向了那门外的虚空。 见此情景,那劳拉“啊!”的一声惊叫后猛点刹车,这一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后座上的三人没有防备,脑袋撞在了前车座上不说,连那配的药,也撒了一车。 也顾不得收拾了,众人忙下车去查看,就见那满身是灰的云阳正滚在那土尘里和什么东西扭打在一起。 当然那东西他们是看不到的,就他们所看到的是,云阳在那里自己表演着无实物话剧。 怡情担心的不行,想上前去拉他一把,但被云阳一个眼神逼退:“别过来,他妈的危险!” “你到底是怎么了,阳哥!”鹿鸣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你说他叶云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云阳将那个黑色的“火柴人”死死的压在身下,并朝他的脑袋上死了命的捶打着他的血拳。而那个火柴人已经将他的触手牢牢的缠在云阳身上,并且还在那里不断的收紧着,它就像一条黑色的长着四肢的蟒蛇,拼了命的,想要将它的猎物扼杀在他的身体中。 疼痛,窒息,和疯狂的新鲜感刺激着云阳的大脑,巨量的肾上腺素飙出,使得他叶云阳暂时获得了免疫疼痛的能力。 他狞笑着,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狼,那眼神中锐利的露着寒光。他死死的扼住火柴人的咽喉,同时也伏下脑袋,死了命的去撕咬着火柴人的脑袋…… 劳拉将三人拉到一边儿,她对着三人十分认真的说道:“别过去,确实如他所说的,那里很危险。” “啊!?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阿姨,你见的事多,他是不是疯了……”鹿鸣看了那边儿的云阳一眼。 “不像啊,我们所学的医学知识里,没有一个人会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发疯啊,况且你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打架……” “对,他没有疯,这是被恶魔缠上了,之前我们教会里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样,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圣经》啊?” “圣经……?”鹿鸣刚想回答到没有,却见怡情急切的在一边儿翻找着他们的背包。 “有,嘶,等一下,有,是不是这本……”怡情从包里摸出来那本黑色的很厚的,像词典一样的书籍。 鹿鸣这么仔细一看,心道:“这不就是之前他们在加油站旁边的那个房子里找到的吗?没想到被怡情就这么给带出来了。” 劳拉一看,眼神随即一亮,她从怡情手中将那本圣经接过,大致翻了翻检查了一下,惊喜道:“就是这本,太好了,看来上帝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尸海狂潮41 局势已经开始逆转了,刚开始,是云阳占据上风,他骑在斯兰达人的身上,用手死死的扼住它的咽喉。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云阳只感觉全身上下开始变得越来越烫,就好像有一团火在自己身上猛的爆燃起来,并向全身蔓延。而那两个刚刚止住了血的鼻孔,又开始噗噗的往外冒血了。 越打他越觉的气氛不对,好像扼住咽喉这一招对斯兰达人根本没用,他虽然死死的钳制住它,却感觉身下的斯兰达人挣扎的越发厉害了。 他知道他在和一个怪物搏斗,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正在一点一点儿的失去对怪物的牵制力,如果他一但倒下了,那么他的朋友也必然会遭殃。 他死可以,但朋友不能。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思考,只是抽出空子,尽全力的对着怡情他们吼道:“快跑啊!别管我了,你们先走,我快牵制不住他了!” 怡情和鹿鸣自然是听到了云阳的警告,但他们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是和劳拉一起跪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虔诚的对着那本被他们四人围在中间的圣经祈祷。 对着圣经祈祷是基督徒中最常见的一种驱邪方式。当然,这和中国民间的那种画符了,喝符水了什么的有那么一种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都是信仰着神明,认为神明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他们相信:自身作为被这种神明所创造的生物,是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来和神明建立沟通,以此来解决自身的问题的。因为信仰方式的不同,那些建立沟通的方式也不同,比如说西方里的宗教祈祷,东方里的宗教烧香拜佛,等等…… 在他们葬仪社的阿莫兹空间维度级观测站中,就设立了那么一部那种专门聆听那种生物祈求沟通的监测仪。 因为先行者文明创造了生命,他们在各个维度和次元中撒下生命的种子,亲眼看着他们发芽长大,来使得那本来是荒凉孤寂的宇宙变得热闹繁华。虽然他们不会干涉文明发展的正常方向,但对于那些生命向他们提出的诉求,还是会偶尔实现一下那些对着他们祈祷的生命的愿望的。 而那个用来实现愿望的监测仪在他们入了葬仪社之后是首先参观的,自然是懂得其间的门道的,他们知道那种祷告有用,但是不知道具体怎么祷告。 现在有人教他们怎么祷告了,那么他们在祷告的同时,他们也希望着那个操纵着监视仪的客服小姐姐能早些注意到他们…… 云阳看到这儿,差点儿没气的翻白眼儿。他叶云阳拿命拖着那只怪物,可换来的呢?同伴们打坐念经,然后拿着《圣经》驱魔吗? 我靠,这个世界不兴神学的,光他妈祷告的话,有个屁用啊!况且,祷告这东西还得看运气,如果葬仪社的客服小姐姐赏光,碰巧聆听着,外加人家心情好,没准还真能帮上忙。 可是云阳他们在葬仪社时和那个专门实现愿望的客服小姐姐接触过。那小姐姐除了脾气不好之外,上班还老爱摸鱼。一天10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她得有六个小时在哪上厕所,喝水,外加涂指甲油…… “我说,他妈的,快走啊!别他妈念了,老子要撑不住了!”云阳已经破防了,红温了。这情绪一变化心就分了,这心一分,那你打架可就别想赢了。 果然,只是一瞬间的分神,云阳就被底下的斯兰达人整个给掀翻在地,他闷哼一声,左脸颊重重的磕在一边的石头上,当时就破了,鼻血混杂着尘土形成的一堆一堆的血泥,弄的云阳全身都是。 云阳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咬着牙,想从地上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使不上力,只能一个劲儿的像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干着急,看着那个打着领带,一尘不染,身后狂舞着无数触手的斯兰达人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 鹿鸣和怡情说实话并没有进入劳拉阿姨的那种极度虔诚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极易察觉到外界的变化。 他俩一起睁开眼去看,就见了一个类似于火柴人那样又瘦又高的穿着西服的怪物尸体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叶云阳逼了过去。 “我靠!那是什么东西呀!”鹿鸣惊呼一声,于此同时,他也掏出了那把别在腰间的左轮。 怡情自然也是看到了那东西的全貌,她也瞬间明白了云阳那一系列怪异举动的真实原因。她的瞳孔微微张大,那是她处于极度恐惧时所展现出来的下意识行为。 这是什么变异体啊,还能改变自己的可见性吗?她这样想着,原来他们一直都错怪云阳了,那可不是恶魔,那是怪物,是一种能够改变自己可见性的怪物! “乓,乓 ,乓!”三声枪响,三发子弹打着呼啸啪啪啪的射在那怪物身上,诡异的来了,在那些子弹接触到那怪物的一瞬间,还没碰上,它们就跟被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掉落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 “我靠!这……还免疫子弹吗?”鹿鸣不甘心的继续射击着,结果跟刚才一样,子弹对那东西造不成一点儿伤害。 “拿枪打它没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开装甲,对了,快开装甲啊!”怡情朝着鹿鸣喊到:“变机甲试试?打不过没关系,至少能把云阳给救出来,等等你怎么也开始流鼻血了?” 鹿鸣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天灵盖儿都要被那恐怖的发胀感给掀了,他懵兮兮的摸了摸人中那个位置。 热热的,还有些微弱的腥甜,把那手指拿到眼前一看,红扑扑的一片,是血没错了…… 云阳在遇见这怪物之前也是这样毫无征兆的流了鼻血,难道这也是这怪物的一种技能手段吗? 尸海狂潮42 怡情刚要去掉手腕上的手环,不料,她只是抬个手的功夫,就被那瘦长鬼影察觉到了。 那触手似一道黑的的闪电,瞬间向怡情的手腕处打去,“啪!”的一声脆响,便是一抹刺目的鲜红,自怡情手腕处的断肢处喷出。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历过,人在瞬间受到极速的打击时,是感觉不到疼的。怡情跪坐在地上,木愣愣的抬着双手,任由那鲜红的血从手腕上有节奏的喷出。 手环裹着鲜血掉落在地上,啪嗒一声轻响,却意外的击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啊!————”怡情的表情从木讷渐渐的转为了惊恐,又从惊恐,一瞬间转为了绝望!她抱着失去了右手的胳膊,缩到地上软成一团。 “晴姐!”目睹了这一切的鹿鸣惊恐的喊道,随即,他便不顾一切的向怡情奔了过去…… 可是他没时间为怡情哀悼,因为下一秒,那黑色的触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嫣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就像一只不停行走的钟,昭示着鹿鸣的生命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不甘,恐惧,绝望……那些涌动在鹿鸣眼神中的情绪,也随着主人生命的流逝而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 云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因为禁制的缘故,他是无法开启十字瞳的。却见他的瞳孔在极速的放大,放大到一个极限后又骤然间紧缩,紧缩到只有针尖大小。现在看上去,那完全是一只孤狼绝望而又凌厉的眼眸。 回忆里鹿鸣和怡情的笑脸,夹杂着老师临终前的眼神交替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回忆过后,并没有所谓的男主冲动,反而是“呵呵………”他笑了,笑的很疯狂,很凄惨。丝毫没有因为斯兰达人那无数的触肢贯穿他的身体而停止。 他被那只瘦长鬼影托起,被他拉到它的面前。他的面容早已被狂笑和鲜血扭曲,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哦,对了,他本来就是。 “呸!”他一口鲜血吐到那瘦长鬼影的脸上,然后迎着那些触手,不要命的挪动着身子向着那瘦长鬼影的方向靠近。 “嘿嘿……”他还在笑着,每笑一下,就有巨量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每笑一下,他就靠近那瘦长鬼影一点,直到他的眼前被一股厚重的黑暗笼罩。 (蓬莱仙岛) 谈判进程进行的并不顺利。这帮修仙的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底气,根本就看不起葬仪社的这帮代表。 马儒他们到底还是被轻慢了。当时的谈判桌上,只设置了一排凳子。当然,是牧尘那一方坐着,马儒这一方站着。 没办法啊,毕竟人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人家现在是屋檐,你就算是再高,你也得低头。 空间系的王子卫是一个年轻冲动的小伙子,他打加入葬仪社以来还真没受到过这种对待。他几次都想学那个《古惑仔》里的乌鸦哥掀桌子,但都被他身边的卫辉辰拦下。 “忍,你忍忍,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老卫轻声对他耳语道。 王子卫死盯着那个坐在高凳子上,怀里抱着美女的杨牧尘轻声骂到:“我草泥母的……” “啧,不管怎么说,还请阁下考虑一下我的意见,毕竟,我们葬仪社也是为了你们好嘛……” “嗯,可是,就这件事来说,是你们的人先对我们的人动的手啊。你只顾着讲你们的人的事儿了,那你考虑过我们的损失吗?” “这,这,我们向您赔罪,就关于您所说的那些损失,要赔偿的话,嗯,那您就直说吧,只要能放了我们的人,赔偿的话,我们一定做的到。”说完这些,马儒颤抖着扬起手擦掉了脑门上的汗。 面前的杨牧尘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有逻辑,有思路,口才还好,和他这几次交锋,他是丝毫占不到什么便宜。 “赔偿吗?嗯,啧,不知道你们葬仪社这个小小的……呃………组织或是机构能不能办的到?”杨牧尘的目光从美人身上移向唐马儒,二者目光交汇,马儒尴尬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但说无妨。” “我要你们葬仪社解散,怎么样?” (meiguo国,终战市) 当叶云阳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只发觉自己躺在一片大草原上,和煦清凉的晚风从他的身上吹过,带走了他所有的疲惫和苦痛。 眼前是一片极深极红的星空,无数乳白色的繁星点缀在上面,给这片本就是一片黑暗的草原投下一抹一抹的清辉。 “静海吗?这里是?”云阳喃喃道,他已经醒了有一会了,说实话之前一直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太舒服了,没有感受到一丝苦痛,身体还轻飘飘的,感觉像是睡在了一片上。 他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扭着头打量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旷野。 草原,平整,黑红两大色系,靠近天边的尽头处,有一轮巨大的白色圆月,像是某人的脸。绫波丽还是明日香来着,他记不得了。 这场景好熟悉,感觉在哪儿见过。云阳挠了挠脑袋,这么仔细一想,哦,对呀《新世纪福音战士》大电影《真心为你》里面那个碇真嗣在拒绝补完之后所处的环境就跟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十分甚至九分的相似。 “我靠,这是哪儿啊……”云阳自言自语道:“晴姐,小明!你们在哪儿!?晴姐……” 一直到累了,他才停了下来,四周什么都没有,当然,除了地上那些只会摇动的草。云阳心烦意乱的坐下来,抓了一把草,借着星光,就那么一看。 连草也是黑色的,唉,话说那个画这幅画的画师,是不是只有黑红两种色调的彩笔啊。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被地平线尽头的那处小小的移动的隆起所打断。 尸海狂潮43 那个小黑影在天与地的交界处起伏着,就像一个会动的小坟包。虽然它小,但足够吸引起云阳的注意。 云阳皱了皱眉,试探性的朝着那个黑影喊到:“晴姐,小明!是你们吗?” 没有回应,但那个小黑影却开始一点一点的放大。 云阳看它许久没回应,也就动了上去去看的心了。他也不管是否危险了,反正自己也是一个死过十万多次的男人了。怎么着?还稀罕死这两回啊,对他来说,死几回都没用。 他向它走了过去。 那是一匹黑色的火狼。具体该怎么形容呢,这匹狼的毛是红色,但身上却爆燃着黑色的火焰。 它的一条后腿似乎已经折断,蜷在身下,一瘸一瘸的走着。它浑身都是伤,伤口开裂的地方,渗着天蓝色的血液。 它不大,可以说是很小,很瘦,但透着个精干的劲儿。它瞎了一只狼眼,仅剩的那个闪着十字的光辉,正死死的盯着那一脸懵逼的云阳。 我靠,原来这里还不止我一个啊,云阳这样想着。对于这匹狼,云阳实际上并不害怕,反而有些亲近和崇拜的感觉。 狼弓起了身子,红色的狼毛一根一根的炸起,狼唇轻裂,露出了口中那雪白似玉的狼牙。 “呜呜……”它低吼着,似乎是在呜咽,但更多的是警告。 看到这儿,云阳下意识的将手臂挡在身前,并小心的往后退去。 “嗷!”火狼一声怒吼,接着便化为一团残影向着云阳扑去。 “我靠!”云阳猛的从梦中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干什么呢?睡个觉还一惊一乍的,做噩梦了吧!”车座后的怡情扬起玉手给了云阳脑袋一巴掌,这彻底让他清醒了。 “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这压力一大,就会做噩梦的。”劳拉边开车边对云阳安慰道。 “不,不是,梦?好吧………”云阳有些回味的挠了挠头,接着又问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终战市外城区,嗯,时间已经不早了,都晚上六点半了说。”鹿鸣回答道。 “哦……”云阳点了点头,随即又问:“这是要去加油站是吧。” “对,不过呢,现在这个情况吗,还得问你,那毕竟你是我们这里最能打的嘛。”怡情顿了顿,接着说:“你说,我们是在那加油站里过夜呢,还是连夜出城呢?” “啧………嘶”云阳抽了口凉气:“嗯……你们怎么想?” “我们随意,听你的。”劳拉回答道。 “哦,好吧,那,我问一下,那个,要是我们连夜出城的话,得花多长时间啊?” “四到三个小时,终战市很大的,光是那环城公路,得花些功夫去绕呢。” “四到三个小时………”云阳点了点头:“那什么?我们到加油站的话还有多远。” “外城区的话,顶多半个小时,三十来分钟。” “也就是说,最晚我们会在今夜十一点多出城。那要是这样的话,咱还是保守点儿吧,到加油站过夜休整休整,等精气神都养上来了,在行动也不错。” 这时,车里的几人只听见车外面的天空中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类似于是那种直升机在升空时所发出来的,那动静很大。 云阳和怡情摇下车窗探头往天上去看。 “直升机吗?”劳拉问道。 “不知道,嘶,应该是,就咱车顶上,有三个红色的光点在动,不对,那就是!是直升机!” 就见那黑色的天空中,飘飘忽忽的闪着三个红色的光点。而那巨大的嗡嗡声,就是从那光点处发出来的。 很快,二人就看清了它的轮廓,它很大,黑色儿的,跟那夜空都融为了一体……武装直升机?云阳这样想着,难道是政府方面的吗? “umc……the federal……meiguo联邦?”怡情喃喃道,她能很清晰的看见,从那飞机侧面,正一点一点的亮起那一串英文字母。 “是政府的……阿姨,是政府的直升机!”她忙缩回来,把这个令人欣喜的信息告诉了劳拉。 “啊?政府的,上帝啊!我们有救了!”劳拉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随即便打开车灯,用远光灯,与近光灯相互交替的方式传达着求救信号。 与此同时,云阳也没闲着,他按了开了耳麦上自带的扩音系统,对着天上那飞的很低的直升机喊到:“唉,help me,唉,help me!” 这时,那三架飞机似乎注意到了他们,明显的压低了机身,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云阳一看,我靠,有救唉,叫的更起劲了:“喂,联邦的兄弟们,我们是葬仪社的,诶,我是编号为…………”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其中一架飞机的炮口处火光一闪,接着便是一个细长的圆柱体打着旋,冒着火,呼啸着朝着他们三个所处的位置打了过来! 导弹嘛这不是,云阳心里一沉,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忙缩回脑袋,对着车里的劳拉喊到:“有导弹,往左,往左……” “什么?”劳拉一脸不可置信,随即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诞生在车屁股的右后面! “啊!”劳拉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明显被这剧烈的爆炸声给吓到了,她手一哆嗦,方向盘这么一变,车子一抖,吱呀一声险些翻了出去! 背后的山姆明显被这动静给吓醒了,迷迷糊糊的问身边的鹿鸣:“哥哥,怎么了?放烟花了吗?” 鹿鸣一把搂住他,一脸惊慌的问云阳:“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靠,你们国家的政府,就是这么对待难民的吗?”云阳骂骂咧咧的升上车窗问劳拉。 “不清楚,我们应该是被他们当成反抗军了吧!” “啊!?”怡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尸海狂潮44 反抗军,提到反抗军了,云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反抗军这种东西说实话是乱世里必备的一种元素,具体是由一些不满政府的人员组成,他们与政府作对,掠夺资源,甚至是绑架人质以此来换取政府的一些资源补给。 有时候,说实话人比怪物那要空。恐怖的多,你跟怪物打交道,人家顶多把你撕了或是吃了,更幸运点儿的,兴许人家会放了你。但你要是跟人打交道,不仅要时刻提防着他,还要小心人家把你算计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英雄可以战胜怪物,但往往会死于小人手中。 “联邦政府颁布过相应的法规,遇见反抗军,必须执行清除命令。”劳拉说。 “哇靠,都他妈末世了,还有心思搞内斗,你们国家是真自由啊!”说着,云阳瞟了一眼后视镜,就见到又是一发火光朝他们飞来。 “唉,又来了一发!阿姨!车后面!”云阳喊道,接着转头去看那劳拉。 别看人家阿姨有时候很脆弱,还有些神神叨叨的,但是一遇见事,那可是比谁都镇静。云阳和他相处了也有一天的时间了,这方面他早就看出来了。 只见她默默念叨着:“上帝保佑。”接着踩死离合,换挡,车子呜——的一下就飙起来了。 用那阿姨的话就是,主与我同在,哈利路亚,一切交由上帝裁断。 那炮弹就在车子后面爆炸,那些溅出来弹片裹挟着泥土打在车屁股上和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只把那后车窗,都震出了裂纹。 鹿鸣将山姆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小男孩儿。怡情抬起脑袋,问云阳:“怎么办?这个国家的政府多少也有点魔怔了!” “哇靠姐,我哪儿知道啊,对了,把远光灯关了吧,留着近光灯,怎么样,反正不要成为他们的目标就行。” “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第一是我们的车速很快,如果切成近光灯的话,万一遇见什么岔子我没有反应的时间,二是我们已经成了人家的目标,如果这样做的话,不还是掩耳盗铃吗?”劳拉否认了云阳的提议。 “哇靠好的阿姨,听你的,那啥,你还知道龙国的掩耳盗铃这个成语啊!” “得了吧阳哥,别扯皮啦,出大事了,我们好像招惹到尸潮啦!”看向窗外的鹿鸣惊慌的喊道。 与此同时,车上剩下的三人同时往窗外去看,这一看不得了,差点儿没把那三人给吓的背过起去。 就见那车窗外的马路上,光线所能照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那感染了病毒的丧尸群啊!刚才那两发炸弹的爆炸算是彻底唤醒了这片地区沉睡的亡灵,引得他们不停的往声源处靠近。 密密麻麻的尸群在天空中直升机灯光的照耀下蠕动着,就像那酒吧里蹦迪的疯子们。 这时有更多的炮弹倾泻在车子两边,炸起了一片碎肉残肢呼啦呼啦的往车上招呼,形势是万分危急。 云阳骂了声娘,他接过怡情给他递过去的九八k,将身子探出窗外,射击着那些快速靠近车辆的丧尸。 鹿鸣呢也摇下车窗,他枪法好,主要负责处理那些威胁相对来说很高的丧尸。 怡情帮不上忙,但她接管了照顾山姆的重任,三人都调出了装甲的载入页面,准备应对随时会发生的情况。 这时,三人在四周杂乱的声音里听到了一声:“唔—————”像是什么巨兽的咆哮,悠长而又带着一丝凄厉。 听到这声音后,正在开车,心无旁骛的劳拉阿姨那脸色当时就黑了。 云阳倒抽了一口凉气,忙问众人:“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叫了一声你们听到了吗?” “尸龙,上帝啊,求你了,怜悯我们一下吧,那是尸龙啊………” “啊?哇靠,点儿背啊!”云阳还没吐槽完,就见那半空中,一个浑身发着绿色荧光的庞然大物正从车前方的地平线尽头处缓缓生成。 那玩意儿乍看上去像一只鸟儿,但是仔细一看,鸟个屁嘞,分明是个长着人头,身材巨大而扁平的十字科飞龙! 那玩意儿除了脑袋和身上的鳞片,当然,那玩意儿身上没有鳞片,反而是光埝的很,跟穿了一层丝袜一样,增光发亮的。到处都像那西方神话里的龙。 又是一声长鸣啊:“唔————”但从地上云阳这个角度来看,他发现,这只巨龙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们,反而是天上那隆隆作响的直升机,好像是他的捕猎目标,因为,它是直直的朝着那架飞机所在的方向飞的。 云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本是不信以及憎恨神的,也没祷告过但此时也开始了默默的像他们世界所属的神明祈祷,祈祷这条飞龙别抓他们,他们的肉不好吃…… 与此同时。 (水国,国立宗院。天元宗,修克一班。) 水神洛婖怡正在向着她的弟子们传授着一些修炼时所需要的丹药,草药,以及一些关于平衡自身能力的知识。正讲到兴头上,忽然的,没来由的,在众人疑惑以及期待的眼神中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尸龙,请不要伤害他们……” 这时,那三架直升机似乎也发现了那只东西,也许是人家经过武装吧,有点儿自信,但不多,其实他们当时是有偏离的打算的,但看到了那玩意儿,你不打个一枪两枪的心理绝对不好受。 结果就是“轰轰轰”的几声巨响,三道火舌朝向那只尸龙倾泻而下。许是击中了,就听那尸龙:“嗷————”的一声尖叫,整个翅膀一收,打了个转,直直的朝向那深黑的天空中飞去,时速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它的身影! “它要发动袭击了愿上帝保佑他们吧。” “唉呀,希望你们上帝今天上上班,先保佑我们别被丧尸啃了吧!” 尸海狂潮45 上帝上没上班儿,这咱们不清楚,但是呢,那条消失在云层中的尸龙,却非常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伴随着那首see you again,那只巨大的尸龙鼓动着翼膜撕破了那乌黑的云层,朝着身下那三架直升机伸出了它的脚爪。 它的攻击方式类似于老鹰抓小鸡,靠近,俯冲,伸爪,然后抓去。 就见那空中升起两团火球,其中一只火球,打着转,飞速的朝着地面坠了过去。 巨龙极速的掠向地面,带起的劲风吹倒了一大片疯狂的尸群。在即将坠地时,巨龙振翅,又是一股疾风,它那庞大得身躯被巨量的上升气流给托举着,扎向了夜空深处。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劳拉深深的出了口气,车上的人都跟她一样,有一种从绝境中闯出来的满足感和幸福感…… 但这种场景毕竟不能永远持续,众人只见那天放的马路上,已经开始涌入丧尸了。 开始就那几个,劳拉开的好一些,多少能避过去,但是伴随着几十只,几百只丧尸的碰瓷儿,那说实话换谁都难以招架。 “怎么办!车子里油也不够啦!”劳拉惊慌的看着车载的邮箱表里的表针逐渐向零那一端口靠近。她知道,一旦车子在这里抛锚,那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死亡了。 “啊!?该死的,眼下这情况看来是加不成油了………”云阳皱了皱眉头,接着看了看手环,手环上的机甲载入栏里,还是卡在那百分之九十九上。 “唉,你们的装甲载入的怎么样了,必要的时候,我们得弃车地奔了!” “啊?哦,百分百,阳哥,怎么说,准备着要弃车了吗?”鹿鸣看了看他的手环说道。 “跟他的一样,怎么,计划是什么?” “一会儿车子一旦停下来,你俩马上给我载入装甲,阿姨和这个小孩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在前边给你们开路,我们往居民房里跑,大楼里也行,反正就是别待在地面上!” “嗯,就按你说的办!”鹿鸣和怡情回答的异口同声。 “大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云阳问劳拉。 “听你们的,反正,我已经把一切交由上帝掌管了。” “好吧,那你很幸运,你的上帝今天加班儿了!” 就在这时,车子整个一震,呼啦了一声,像是撵到了什么东西上,抖了那么一抖,接着便咔咔咔的响着,有停的趋势了。 “我靠,这车子是真他妈不挡时间啊!阿姨,一定要跟紧我们啊!”云阳边说边举起九八k来阻击靠近的僵尸。 车子的时速逐渐的慢了下去,而他们的四周,僵尸群也在一点一点的聚集上来。 终于,车停了。 云阳一脚踹开车门,对着扑向他们的僵尸,就是一发点射,爆头,正中眉心,那僵尸来不及惨叫,啪叽一声软倒在地,白花花的脑浆溅的到处都是。 倒了一个,蹦出来三个,云阳不慌不忙,用三发点射招呼,与此同时众人出车,鹿鸣和怡情成功载入机甲,他们将劳拉和山姆死死的护在身后,协助着云阳清理着靠近上来的丧尸。 终于,腕表上的载入界面进入了百分百,云阳毫不犹豫的按下他,加入了机甲驾驶员的行列中。 “咱们走y型阵型,防的面广些!”云阳边开枪边指挥道:“阵型别乱!看到那边的小型居民楼了吗!?我们往那边靠近!” “知道了!快走吧!”怡情催促道。 劳拉将山姆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三只不算高大的外骨骼机甲此时就像大山一样为他们阻挡着如海一般的尸潮。 劳拉此刻非常感谢上帝,感谢上帝能够让他和这么靠谱的幸存者遇上并认识上,哈利路亚,祝赐平安。 山姆紧紧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或许是信仰上帝的缘故,他比一般的小孩儿要乖巧平静的多,他没有哭,只是将脑袋埋在妈妈的臂弯中一动不动,似乎是借此来逃避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五人走的很慢,这些疯狂的丧尸感觉像是觉醒了什么牛逼得系统一样,越杀越多。这边你刚开枪崩死一个,那边就冲过来三个。你刚把那白鸟三个解决掉,四周就又有更多的僵尸围上来! 这怎么办!?y型阵容在这种情况下是十分吃不消的…… “不行啊阳哥,再这样下去,这些东西根本就杀不完啊!我们得提速啊,不能在这里耗下去啦!”鹿鸣抓起一只冲上来的僵尸,将它当做武器狠狠的砸向那边正在快速接近的尸群上,就着这个空子,鹿鸣对云阳提出了意见。 “提速!?关键是咱身边的阿姨和小孩儿跑不快啊!等等!我们带起他们怎么样!?”怡情抽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以,这样吧,你俩一人一个,把他俩抱着,背着或是扛着都行,我给你们开路,我当突破手,怎么样!” “行,那阿姨呢?!”怡情同意道。 “我没意见,就按你们说的做,一切交由上帝!愿上帝保佑你们。”劳拉回答道。 还好他们遇见的是像劳拉这样通情达理的女性,要是遇见个什么“小仙女”,这么不行,那么不行,这个下头,那个下头,这个扎屁股,那个坐上面硌得慌,说实话够他们受得了。 计划执行,鹿鸣和怡情各抱上一个,云阳赶紧了几步,冲在最前方,向着前方的尸群,疯狂的倾泄着他的弹药。 云阳的北极星是那种适合群攻,对群特化等化的装甲。它一是能飞,二是火力密集,作为前排和突破手来说都有不俗的表现。 这样下来,这几人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市区和居民楼,众人都稍稍的安了安心。 尸海狂潮46 尸潮中渐渐的生成了一条转瞬即逝的血路。三人似一只利箭,快速的穿梭在尸海中。 伴随着逐渐接近的大楼,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葬仪社所设计的装甲类似于一种外置辅助战斗型外骨骼。它有两种优点,第一是灵活,相比于那种常规的大型装甲,它更灵活,体型也更接近一个成人。第二呢,则是动力充足,它的爆发很高,在有推进加速器的辅助下,它的时速,每秒啊,几乎上可以接近子弹的速度,也就是约么个1500米每秒,可以说是相当快了。 这么牛逼的动力,别说扛个人了,就算是扛头牛,他也能给我放着水的跑赢飞人博尔特。所以把他们几个比做利箭,大家也就能理解了。 大楼门是那种单向开的大铁门。云阳一手将那锁砸开,然后猛的一踹,“乓!”的一声巨响之后,大门弹开,但被云阳拉扯住,他拉开一条大缝,等到鹿鸣和怡情都进去后,他才将那门重重的关上,他自己呢,则一下子靠在上面,死死的顶住那门。 门外传来的巨量撞击力着实牛逼,有好几次,云阳都差点儿被撞开,他马上转靠为推,靠着身后那巨大的推进引擎勉强与之抗衡。 怡情和鹿鸣在安顿好劳拉母子以后,转身便寻找起物件挡住那门,以此来替换掉云阳。他们几个一会儿打算直接来到楼顶,从楼顶找到逃生的方法。 他们找来些椅子和桌子,他们把那些物件儿堆在铁门前,跟个小山一样,这样就算是门被撞开,那些杂物,多少也能起个阻挡作用。 等完成这一切工作后,三人这才和劳拉他们汇合,继续往楼顶探索。 电梯早已损坏,也不能说坏吧,因为整座城市都属于瘫痪报废状态,没有电力供应,自然也指望不上电梯派上用场。三人在电梯前检查了一波,然后果断的选择了步梯。 大楼里很黑,是那种都很瘦不见五指的黑。目前他们所拥有的光源,现在就剩下了云阳他们仨的装甲和劳拉手中的手电筒。 云阳三人身上的装甲配备了那种大功率直射型led,那灯一开就像白天一样,直接就把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给尽数驱散。 三人护着劳拉母子,一点一点的往上摸。说实话他们也不敢保证这栋楼足够安全,毕竟外面丧尸那么多,那这栋楼里的,不能说一个都没有。 说不定一些就在那楼梯的拐角那儿藏着呢,就等着人一来,然后一个飞扑将人咬死。 楼道里到处都透着个破败的劲儿,也有血迹,就在那白墙上,褐红色的,早就干了。也有些残肢分布在地面上,那些残肢的断口处有明显的撕裂感,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玩意儿捕捉到然后分食掉了。 劳拉捂住了他儿子的眼睛,她把他搂在怀里,一个劲儿的安慰,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有这些大哥哥大姐姐护着我们,我们很安全。 “唉我说阳哥,那个,嘶,《美国末日》你玩过吗?”鹿鸣这时凑到云阳身边低声问道。 “玩过,呃,第一部不错,第二部,狗都不玩?你想说什么?” “嘶,你不感觉,就我们现在所处的情景和里边那个乔尔大叔和爱莉所处的那个大楼很像吗?” “呃,玩的时间长了,忘了,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印象哦……” “唉我说,阳哥,在那个游戏里爆发的是孢子病毒,没啥boss,但有那种精英怪。那我们现在这种会进化的病毒情况,你说接下来要是发展下去的话,会不会碰上什么boss呢?” “卧槽,看不出来啊小明,你原来是个天才啊!”云阳调侃道:“这都被你想到了?” “切,阳哥恭维了,小弟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吗……”鹿鸣一脸谄媚,但是个隔着装甲,云阳也看不出来。 “玛德,学什么不好,就学会了我的多疑……” “闭嘴吧你俩,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思扯皮,到时候安全了,我陪着你俩扯。”怡情低声的嗔怪他俩,生怕他俩的动静太大了惊到什么不该惹东西。 “嗨,不懂了吧晴姐,我们两个现在就是活跃一下气氛,懂吗?”鹿鸣斗胆对抗怡情的淫威。 “懂你个头啊,别多说了啊,好好走吧,嘶,唉,你咋不把人家云阳那会识好歹的本事学上呢?净学些没用的。” 楼很高,三人就那么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也就走了一半的路。 鹿鸣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爬楼梯了,他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幸亏机甲里有恒温系统,那要是照这样下去憋闷的话,他感觉,自己就跟那被水煮的螃蟹差不多。 云阳更惨,他说实话除了爆发比他俩强以外,体力并不及他俩。他累的跟死了一样,靠在栏杆上耷拉着脑袋。要不是怡情一会儿戳他一下 一会儿戳他一下,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就那么噶了…… 怡情吗,女强人,体力好,精神足,几人中就她还能站着,还能和云阳他们扯皮打闹。 剩下的劳拉母子二人,大的很累,但明显还能坚持,小的,可就难受的要命,趴在地上,死活都不愿意在往上爬一步。 劳拉就安慰他说:“爬到楼顶了,就安全了,到时候一安全,哥哥姐姐们说不定还会奖励你个什么礼物。” 小孩儿虽然小,但不傻,他根本就不相信老妈画的大饼。不过呢上去的话既然是安全的,那他咬咬牙,应该就能成功吧,毕竟他可是梦想成为蜘蛛侠的男人。 “用背你不?”这时云阳抬头问山姆。 “不用,谢谢哥哥,我自己走。”山姆回答的斩钉截铁。 “可以,牛逼,爷们儿,这才像话。唉,小明,跟人家学学……” 尸海狂潮47 顶楼的铁门,被云阳一掌给拍开了,铁门摔在地上,叮呤咣啷的,声音很大,惊起一片片栖息在楼顶的黑色的乌鸦。 有几只僵尸循声爬了过去,聚集在一起,被鹿鸣一喷子干成了肉块。三人护送着母子俩,来到了楼顶中央。 大楼顶层是那种空调外机的聚集区,那内部就跟迷宫一样,你得仔细的搜索每一片角落,才敢下一切安全的定论。 云阳和怡情负责了搜寻任务,鹿鸣则担负起保护劳拉母子俩的重任。不一会儿,搜寻完毕的两人和鹿鸣汇合,准备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里的楼房建筑很密集,也就是说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不是很大,你随便这么一跳,就能跳到另一栋大楼上去。 云阳他们定了定位,确定了大致方向后,就来到大楼边准备跳跃计划了。 计划很简单,就是跳大楼。来到了大楼边,云阳他们忍不住好奇心探头看了一下楼下的大致情形。 楼下的情况跟他们想的一样,凡是灯光所能照到得地方都是那种嗷嗷怪叫的僵尸,跟他妈蛆一样的蠕动着,这灯光一照,他们就更兴奋了…… “卧槽,唉,你们知道吗?”云阳咽了口唾沫,顿了顿,也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嘶,像不像那些酒吧里蹦迪的男女。” “十分甚至九分的像,确信,不过我还没去过酒吧呢?阳哥去过吗?” “home特有的九比十大,小明,我很担心你的性取向啊!”怡情吐槽道。 “去过,跟他俩去的,不过我不适应里面疯狂糜烂的节奏,让我恶心。呸!”云阳一脸嫌恶的说,“正经人谁会去那种地方啊。” 云阳其实是那种非常正经的人,这或许跟他小时候所接触的价值观和个人性格有关。他不喜欢那种意乱情迷的环境,这种环境会让他感到极不舒适。 和他的家人不同,可以很正经的说,他简直是个另类。他的父母,包括他的老弟叶云枫都是那种十分开放的。 就有一次,当云阳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大儿子长这么大了,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时,别提有多震惊了。 他母亲水神当即就和父亲叶凡商量给他们的大儿子破破处。当时也是找了好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让她们到房间里去服侍云阳。 结果这一夜过去了,当他的父母满怀期待的打开云阳的房门时,接下来的那一幕着实震惊了二老。 就见他们的宝贝儿子衣衫工整的趴在桌子上睡觉,而那三个女孩儿则睡在他的大床上,睡的很香。 “为什么呀,儿子,老妈给你找的姑娘难道不好看吗?”洛婖怡有些欲哭无泪。要知道,这几个女孩子可是数一数二的漂亮,她在找她们时,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呢。 “人家是苦命人,本来就够苦了,我不能这样糟践她们。况且我老师说过,喜欢的人一个就够了,娶了她,就跟她好一辈子。”这是当时云阳的原话。 后来水神也问过那几个女孩儿那天夜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她们说什么都没有,大哥(叶云阳)仅仅是和她们谈了一晚上的人生。大哥是个好神,说的话很有份量,很中听。 好了,闲话少说,还是回归主线吧。他们跳了几栋楼,说实话,他们在楼顶的行进速度要比在地面快速的多。 楼下的僵尸只多不少,感觉像是全城的僵尸倾巢出动一样。跳了几栋楼,也算是稍稍的往城里推进了一点儿,直到三人的装甲解除的一刹那。 “时间到了,嘶,今晚上就到这儿吧。”云阳看了看手环,上面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光景。 五人现在所处在一栋二十层高的居民楼的楼顶上,那楼顶很平,没多少杂物和空调外机,天台那里的铁栏门边上堆满了杂物,而且附近也没有什么尸体或是僵尸之类的东西,四个字儿形容:“空无一物。” “那就在这里过夜吧,唉,我说,会不会一到白天了,这些僵尸就会蛰伏到这些楼房里去睡大觉啊。”怡情说道。 确实就这几天他们所经历的,他们也就发现了这么一个现象,就是到白天,僵尸得活动很弱,基乎上只要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一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 “唉,谁知道呢,白天的事儿白天再说吧,我们现在先吃点东西吧,饿了。” 于是五人就这么围在一起,中间放一盏手电筒照明,分食起这几天云阳他们搜刮到的物资。 “妈妈,我们就像是在野营一样……”山姆扬起他那纯真的小脸对着劳拉说。 “是啊宝贝,你看今天的夜空,多好看,还认识那些我们数过的星星吗?”劳拉轻轻的搂住山姆,指着夜空说。 “数星星?有意思,唉阿姨,你们相信有外星人吗?”鹿鸣忽然这么问他。 “肯定有啊,毕竟主创造了这个世界嘛,主既然赋予了这个世界的生命,那也会有和我们一样的智慧生命的。”劳拉回答道。 “哦,呃,冒昧的问一下,您具体信的是什么宗教啊?”怡情好奇的问。 “基督教。” “基督教?呃,就是信那个被钉到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吗?”云阳补充道。 “对,他是仁慈的天父,为我们消去了一切的罪孽。” “哦 ,这样啊……”云阳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嗯,你们有没有兴趣考虑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呢?我相信,你们几个以后一定会上天堂的。” “啊………好吧,我们考虑考虑……”云阳嘴上应承着,心里却说:还假如,我们就是在你们所谓得上帝手下打工呢……你们的上帝可没有加百列这样的大天使,倒是有很多的执行官呢。 尸海狂潮48 葬仪社和蓬莱的谈判最终进入了尾声,这次谈判,是葬仪社自狂魔接手以来首次遭遇的滑铁卢。 当时在谈判桌上,两方人马那紧张的气氛最终还是导致了冲突的爆发。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怎么说呢,牧尘兄弟,我们葬仪社给出的忠告已经到这儿了,我希望呢,你们能与我们好好合作,放人,和我们好好沟通,这件事说实话解决起来不难。”马儒明显已经有些疲惫了,从开始谈判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他是一口水都没喝,全程在和杨牧尘斡旋。 但反观人家杨牧尘呢,因为是修仙的吗,自然是不知疲倦和饥渴,玩似的和马儒他们玩文字游戏,丝毫不把他们葬仪社的执行官们放在眼里。 “唉,怎么和我们杨天尊说话呢?还兄弟,你们佩叫我们天尊兄弟吗?什么成分!”杨牧尘倒是什么也没说,而说这话的,是站在杨牧尘身后,一个相对来说十分年轻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青衣,脸庞清秀,估计是人家修仙吧,反正长的就是标志。那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准的男二脸。 这小伙子名字叫做韩离,是杨牧尘的结拜兄弟,是和他一道飞升的道侣。 韩离的这句话无疑是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执行官们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其中,这一众执行官中反应最大的,便是那个时间系的王子卫了。 王子卫是一名十分优秀的执行官,他人缘好,人活泼,能力出众,热心,但就是那个脾气,火爆,嫉恶如仇。 他当时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这算什么,打我们葬仪社的脸啊。要不是身边有老卫拉着,他非得冲上去跟他干一架。 “呵呵……”他强压下火气,冷笑道:“唉呀,怎么有狗在叫啊,嘶,唉,你们听到了吗?” “你!”韩离的脸当时就变了,他刚要上去和王子卫理论,便被杨牧尘拉住了手腕:“等一下,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反咬一口吗?” “杨先生,希望您别给脸不要脸啊!”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时间系执行官,风毓秀突然开口道。 风毓秀,女性执行官,和王子卫是搭档,她擅长操控时间,但远远达不到那种能够让时间静止或是剥离的地步,现在暂定的是a级辅助级。 “给脸不要脸怎么了!”这时,杨牧尘腾的一下子立起来,瞬间就和马儒对上了眼。 “吧啦!”一声脆响,一只瓷杯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弄倒了,杯里的茶撒了一桌子,噼里啪啦的滴到地上,滴到马儒今天刚换的新皮鞋上。 马儒和杨牧尘就那么对视着,空气瞬间便凝重起来,双方人马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啧,呵……”马儒突然间就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倒使得那杨牧尘有些不知所措。 “唉,仁义至尽,要不要呢由你,你很强,但不代表我们就弱。”马儒将脑袋上的高礼帽摘下,小心的担着上面的灰尘,“另外……”马儒抬起眼,再次与他对视:“no zuo no die。” 话毕,只见那唐马儒一个响指,时间瞬间静止。施展了这一能力的王子卫瞬间冲过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杨牧尘的帅脸打出一记重拳。 一瞬间,时间恢复,作用力整个诞生在杨牧尘的脸上,在他身边一众亲信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杨牧尘仰躺着飞了出去,鼻血乱飞。 等到众人从震惊中缓过味儿来时,已经不见了执行官等人,甚至是他们中的韩离,刀鞘倒在一边,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万里鹏程号,外空间站,已经进入了跃迁轨道,准备进入葬仪社空天航空舰队,执行归舰护航任务。) “作战成功,现在我们也有了筹码。”马儒用假发忽闪着自己因为透气不良而大汗淋漓的光头,得意的说道。 “不挺猖狂吗?啊,你继续叫啊,来,叫,叫啊!”王子卫幸灾乐祸的挑逗着被拘束衣拘束的韩离。 “解离和置换,空间系大师,尼德霍格的经典招式,老卫,可以啊。”风毓秀赞赏的对着站在一边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老卫伸出了大拇哥。 “哪里,多亏时停发挥的及时,葬仪社有你们这样的后生,还是值得欣慰的吗?唉,怎么处置他啊。” “羁押在光年刑拘室,我们得好好对待他,他是我们和他们谈判的筹码。”马儒说道。“怎么说呢,这次的计划我们完成的非常好。阿莫兹观测仪对杨牧尘的观测给了我们最先进的一手情报,我们的成功,其实还得靠它。” 杨牧尘这个人说实话有些乖张,因为从小被家族遗弃,也没受到过什么教育,可以说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就他那眼光和肚量说实话是成不了大事的。 马儒他们在出发前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抓住了杨牧尘这一致命的缺点,制定了这么一个连环扣。 他们假义上是和他们谈判,实际上是在一个明知道会失败的谈判桌上实现利益最大化。 他们通过两位执行官,王子卫和卫辉辰的能力实现了这一置换,将事情的发展,拉到了对自己有利的那一位置。 一句话,不要小看葬仪社,你的一切行为,在葬仪社的眼里,都像是在小丑跳舞。 (蓬莱岛,饕餮殿。) 被捆仙绳牢牢捆住的狂魔不卑不亢的看着,眼前这个鼻子里插着白娟,脸色铁青的“天尊”杨牧尘。 “我被你们的人打了,你们的人可真没礼貌。” “哦?是吗?那太可悲了。” “我想杀了你。” “那你动手啊,我无所谓,只是有些悲伤。” “悲伤什么?” “为你们的命运,想一下,整个世界,颤抖的跪伏在那条残狼的脚下,想想,都让人难过呢。” 尸海狂潮49 (蓬莱) 离了金銮殿,杨牧尘便露出了些许落寞之色。 这是他成为仙尊以来第一次受到了如此大辱。一个蠢才,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废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砸了自己的脸,可恶的是,这帮孽畜,竟然是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的,根本就不给自己反抗的机会。更可恶的是,这帮孽畜,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掳走,那个被掳走的,还是他的挚友! 你说这让他这个九转天尊的脸面何处安放。 他不由得忧从中来,原来那老天师说的没错,不论是做人还是做仙,至少得给自己或是对手留一线生机。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保持谦逊或是较低的姿态也许不会让自己受到多么严重的创伤。 “检测到宿主的情绪波动,波动显示宿主正处于有仇状态,嗯,有什么需要系统帮忙得吗?宿主可以尽情吩咐。”在杨牧尘的眼前,一个赤身裸体的清秀女孩儿从远处的虚无中缓缓的向他走来。 她那冰蓝的瞳孔里本来是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但是自它映射出杨牧尘的身姿时,那本如水般平静的瞳孔,也缓缓的泛起了波纹。 云无月,他管这个系统叫做云无月,他曾在自己最失落的时候向上天祈祷,结果,祈祷的结果,便是遇见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来,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或许他根本不会走到这一天。 “很烦,被打了,好兄弟也被他掳走了。那帮人是来谈判的,说是要带走你。”杨牧尘丧气的找了个石台阶坐下,露出了一脸的疲惫。 “要带走我?”云无月小心的坐到了杨牧尘身边,她把头小心翼翼的放在牧尘腿上,那冰蓝眸一下子便对上了那黑瞳:“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啊,我的天尊。” 她的玉手轻轻的撩起杨牧尘额头上的发丝,满眼都是担心和爱。 “嗯……他们说是,有的,对了,他们自称是葬仪社的执行官。” “葬仪社……”云无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虽然那仅是刹那擦出的火光,但也被他整个捕捉到了。 “怎么,您知道?” “呵………当然知道了,上位者的忠犬,臭名昭着的非盈利性组织,他们自称维系者,干的专门是那种家破人亡的勾当。” “哦?” “是这样的,不过呢?我亲爱的天尊啊,您现在是有和他们抗衡的能力的。” “有吗?” “自信一点啊,我的天尊,您现在已经接近甚至是超越神了呢……”云无月抬起身子,她轻舒玉臂,勾住杨牧尘的脖颈,轻轻的在杨牧尘的耳边呢喃道:“给予你了,这个能力,使用它,成为新世界的主宰吧……” (终战市,第九大道。) 五人小心的走在那破败的街道上。街道上空荡荡的,随处都可见那暗红色的血迹。要知道,就在昨晚,这里曾是那些丧尸聚众狂欢的地点。 鹿鸣他们走的很慢,也很小心,他们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动静,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云阳抱着98k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是那对母子。而那母子的两侧,便是举着手枪警戒的鹿鸣和怡情。 走过这条空旷的街道,拐上前方不远处的金人巷,出了小巷,往西拐,直接走高速。顺着高速走,进入城中村的势力范围,在那里在搞一辆车,然后前往霜降市。 昨晚上他们听劳拉说,终战市和霜降市这两个城市的情况很复杂。城里面不仅仅有丧尸的危险,还有那些拉帮结派的土匪,反叛军,等等,反正用一个字儿来形容就是,人比丧尸危险的多。 听劳拉说,在这里,如果被那些反抗军或是土匪抓到了,那还不如直接被丧尸咬了呢。因为被丧尸感染的话,至少不会受到那么多的折磨。 他们叛军或是土匪一旦抓到人,轻则直接枪杀,重则,把你的四肢砍了做成人彘,当成丧尸的诱饵。 想到这儿,云阳不禁打了个哆嗦。之前他在地狱里受到过这种刑罚。那时候他闹的狠了,头铁,把一个牛头狱卒给打了,然后就被制服了。 因为地狱里没有死亡嘛,只有那种恐怖的轮回和折磨。所以,为了延长那份痛苦,那些牛头狱卒也曾砍下过云阳的四肢,划破他的腹腔,并把他装在一口大瓮中,只让他露个头,任由他的五脏六腑缓缓的流入瓮中。 他们会不定时的给瓮中换一些营养物质,以此保持住云阳的生命体征,从而达到延长痛苦的效果。 在那里,云阳和三个同样犯了重罪并被施了同样刑罚的小孩儿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三个小孩儿是因为生前多次欺凌并杀害了一个姓王的同班同学。因为他骨子里的罪恶,使得在他们死后,非但没有继续轮回,反而堕入了地狱。 他们在被执行死刑后,灵魂飘飘荡荡的来到此地,并受此刑罚。 放了有三个月的时间,云阳终于扛不住了,选择了咬舌自尽。但是那三个畜身,却只能受此刑罚,直到永远永远。 小心的往前摸索,好在一路上都很平安,也是,那些丧尸昨晚上蹦迪蹦的太厉害了,现在估计都睡着了。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做梦,梦游之类的,毕竟他们还有脑子嘛,只要脑子不死,人是不会真正意义上死亡的。 走到金人巷口,那就开始有那种报废的车子了。就在此时,众人只听见脑袋顶上呼啦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股飓风,直把众人往地上压。 “吱———嘎!”天上那东西扑闪着翅膀,边往下飞,边飞边怪叫道。众人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巨大的龙形物,飘飘忽忽等我从空中盘旋而下,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了前方。 尸海狂潮50 五人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偷眼去观察眼前那只巨型尸龙的动向。 那巨型尸龙估计已经发现他们了,但它根本就没把五人当回事,想是它也吃饱了,那肚子鼓囊囊的。 它慵懒的张了张巨翼,把那周遭的垃圾和尘土都清理掉,然后窝成一团,就那么在大街口睡下了。 这一睡好么,刚才云阳还隐约能听得到要boss战时那种激昂的音乐,结果它这一睡,那音乐马上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催眠曲,弄的本来晚上就没睡好的云阳他们也开始困起来了。 “唉,别看它了唉,我们扯呼?”怡情拉了拉云阳的衣角提醒道。 “啊……哦。走吧,看来得绕一下了。”云阳回过神来点头同意道。 然后就是绕路,本来嘛,金人巷是一个捷径,它本身就是一条切线,走这里几乎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说到绕路了,就不得不提一嘴云阳他们得手环。这玩意儿一绕路就不好使了,因为这攻略是固定的,且选的是固定解,你只要照着做,基本上就能成功。 但是呢,既然是固定解,那么它的致命缺点就是太死板了,一旦这途中发生变故,那这个攻略基乎上就报废了。 好在劳拉之前来过这座城市,相对来说也熟悉这里的街道构造,有她带路,倒是解决了不少麻烦。 这人要是倒霉啊,喝凉水都塞牙。没办法,也许是云阳他们的好运用尽了,也许是作者我不想让他们顺利的通关,得给他们一点儿小小的难度——道路被一架正在燃烧的坠毁直升机给封住了。 “我靠,点儿背啊,唉我说,老大的直升机怎么在这儿坠毁了?”云阳指着飞机上飘荡的24号黄色球衣吐槽道。 “哈哈哈,man,what can i say man!曼巴out”鹿鸣仿佛被早已归西的黑曼巴附了身,有那么一瞬间,云阳他们仿佛看见了老大那标志性的白牙。 “see you agin we well see you again。”怡情也不自觉得被这两个家伙给带歪了,情不自禁的哼起了这个牢大小曲。 “好了,不要再玩梗了,一会儿玩着玩着,说不定牢大就复活了,唉,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劳拉出来打了圆场。 “唉,时间反正已经不早了,我估计在绕下去,我们怎么着也出不了城。”云阳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哎呀,嘶,唉?你们说,还有路能绕吗?”怡情问劳拉。 劳拉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这一条路啊,其他的,不熟。” “那咋办,前有牢大,后有龙,左有僵尸右有兵的,真真就四面楚歌嘛。”鹿鸣吐槽道。 也就是他们吐完槽的功夫,众人的眼光,不自觉的就移到了那下水管道盖儿上。 “走下水道怎么样,呃,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碰上马里奥兄弟。”云阳提议道。 “啊?”有洁癖的怡情是一脸的嫌弃:“不,不要,好脏。” “那要是碰上了,阳哥,替我要个签名啊。” “没意见,不过呢?你们有下水道的路线图吗?” 说道路线图,云阳还真查找了一番,你别说,还真有,估计攻略制造人唐马儒想到了这一点,他还贴心的为他们准备了一个超级详细的说明系统。 说明: 1.欢迎来到地下世界,准备好和你们的老鼠朋友问好了吗? 2.放心吧,下水管道里相对来说是个安全的地方,在这里,除了那种丧尸病毒以外,什么病毒都有,不过,你们的身体素质应该足以应对那样的环境。 3.里面的气味估计不好闻,所以,你们得做好防护准备。 4.别在里面抽烟,小心引发爆炸。 5.别乱吃里面的东西,哦,对了,这一条是一个叫老八的家伙加的,以下是他的原话:“嗨害嗨,我又来了嗷,奥利给兄弟们,给我造他就完了!” “玛德除了他,谁会有那种癖好啊。”云阳他们已经被恶心到了。 “怎么说,干吧,新晋的水管工们。”鹿鸣不知何时已经将那顶绿色的帽子给戴上了,蓝色的背带裤,小胡子,这不路易吉吗? “我靠,牢弟可以嘛,走吧,打库巴去吧。”话毕,云阳便背上了绿色的乌龟壳。“唉,不对啊,我怎么成小怪了呢?” “龟田桑,认命吧。”怡情同情的拍了拍云阳的肩膀,她挺幸运的,变成了有着一头金发的碧琪公主。 一众人换装完毕,便开始了久违的下水道之旅。 以下视角,请以fn视角来观看,抽象一点嘛。 一进了下水道,云阳他们便发现维度变了,不再是三维立体了,反倒是一堆2d像素类。 云阳他们完成了降维:绿乌龟的云阳,红帽子的马里奥小男孩儿山姆,绿帽子的牢弟鹿鸣,红白相间的可爱蘑菇仔劳拉阿姨,和金发大波浪碧琪怡情公主。 “有意思,所以小怪是丧尸吗?”本来云阳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结果说出来的却是一阵电音。 没办法,依旧是人家云阳打头阵,闯关开始,关卡1-1蓝天白云。 开局一族棕色方块,上面的三个问号。云阳顶了其中一个,出了一罐牛奶。牛奶落地,滑落,被鹿鸣吃到,变大。 继续往前,加速,唉,小心那三个蘑菇怪。踩死一个,加五十分,跳过三道管道口,小心,第四个管道口里有食人花。 好,等到食人花沉下去,跳上去,钻进去,里面是一堆金币,唉,可惜云阳太小了,跳不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鹿鸣他们把金币都吃掉。可惜他是只乌龟,是爬的,要是真站起来的话,他也是能吃到金币的。 尸海狂潮51 下水道里,一只巨大的老鼠在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里,缩进了旁边的排水管,只露出两个黑黝黝的贼眼去观察不远处的来人。 云阳他们跟着手环上的导航一点一点的向前摸索着,说实话,地下相比于地上的话来说安全的多。 当然除了里面臭一点儿,脏一点儿吧,其实也还好。 直走往前,是个岔路口,选择靠近左边的那一边直走,穿过一大片手环上所显示的空白区域之后,基本上就算绕出来了。 几人都不说话,一是累,二是里面实在是太臭了,待久了会给人一种实地吃屎的感觉。 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云阳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忙一挥手,制止住了其余人的前进,接着自己便弓着身子,端着枪一点一点的往前方抹去。 鹿鸣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也小心的摸出了左轮。他是这里唯一的男人,得做好保护身边人的重任。 云阳尽量将脚步压低,就在刚刚,他清晰的听到了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因为距离较远,耳麦也没及时翻译出他们的语言,但云阳能够确信的是,那确实是人说出来的。 他摁灭了手电,几乎处于静止状态,就像一只觉察到危险的乌龟,那动作慢的,几乎上看不出来。 静步,准备刀他,云阳的目光落到了声源处那个隔间,随着他的靠近,耳麦也一点一点的翻译出了那对话的内容。 “哥哥,你说,就我们这些搜刮的东西能卖多少钱?够我们三个月的生活费吗?” “肯定够啦,加上政府救济粮的话……” “别!举起手来!”云阳闪至二人身后,举着98k对着他们,并向他们喊道。“把你们身上的武器都拿出来,扔到一边,快!” 眼前的二人仿佛触电了一般齐齐的举起了双手。 就见眼前的这两个人年龄不大,年长的高那个年幼的一头。是两个兄弟,大的瘦高,穿着一身黄色背心短裤,带着鸭舌帽。 小的那个较矮,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短袖。 此刻他们已经慢慢转过来了,面色惊恐的看着持枪的云阳。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叔叔,别伤害我们,好吗?我们没有武器……”较小的那个突然开口道,虽然他被较大的那一个护在身后。 云阳打亮了手电筒,这才看清了他俩的容貌。俩人都是黑人,年龄嘛,最大的那个不超过十八岁。 “你们是干什么的?”云阳丝毫没有放下戒备。 “和弟弟出来找些肚子,换点钱买食物。”大的回答道。 “哦?那你们为什么会走这里呢?” “这里是捷径,安全。”这个是小的说的。 “叫什么名字?你俩。”云阳接着问。 “吉姆”大的指了指自己,接着又拍了拍他身后的小的:“这个是我弟弟,约翰。” “哦…………那……”云阳刚想接着问,就被一边赶上来的怡情他们给拉到了一边。“你别吓着人家了!一边去,我来交涉。” 随着怡情他们和这兄弟俩的交谈,他们得知,他俩,其实是这附近一个幸存营地的幸存者。 父母早亡的他们相依为命,因为政府发的救济粮根本不够,所以他俩只好做起了交易物资的勾当,怎么说呢也是为了活命嘛。 “嘶,你们说,你们是这里,终战市第三救济营的居民,那你们的身份证件呢?救济营一般是会发放相应的证件的。”劳拉问。 “哦,这里,在这里。”大的那个将两张绑在一起的证件小心翼翼的递给云阳他们查看,众人攥在手里,仔细比对之后,才放下戒备的把那证件还给了兄弟俩。 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和熟识工作我就不过多概述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改变了原定的计划,准备前往他们所在的营地,并和他们的政府取得联系。 魔哥说过,在这个世界,在个世界的政府部门,只要一亮他们胸前的工作牌,就会得到政府的全面回应。 力跨九大洲的计划说实话有些天方夜谭了,现在既然知道有捷径可走,那就完全有走一走的必要了。 “嗯,话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幸存者吗?”吉姆边走边问云阳他们。 “反正不是叛军和土匪,刚才抱歉了,毕竟在外面多少也得防备一下啊。”云阳回答道。 “看你们的服装?cia吗?好酷唉……” “不是cia,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怡情回答了约翰的问题。 “嗯……好吧。说起来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在西城区爆发了尸潮,那规模可不小,当时所有营地的成员,都被叫到地下去避难了呢。” “何止听说过呢,昨天我们差点儿没折在哪儿,唉,话说你们这儿的情况怎么这么严啊,那些僵尸跟开了挂一样,还会进化……” “唉,说是一种病毒,是那些该死的犹他财团控股的公司研发的。”说到这儿,吉姆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了:“狗娘养的,那些人毁了我们的一切。” “哥哥………别说了……” “噢,抱歉,约翰,抱歉……”被约翰这一提醒,吉姆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了。也就安静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对云阳他们说道: “这种病毒最开始爆发在华市的病毒研究所。当时政府给的消息是尽量不要外出,做好防护措施,联邦政府会尽全力保护大家的安全。” “哼,谁会信他们的鬼话,我们亲眼看着,那些染上病毒的人,失去了理智,他们变得行动敏捷,极具攻击性,见人就咬。被咬的,活泼不到一会儿,也会变得和那些感染者一样,失去理智,然后疯狂撕咬身边的人。” “几乎用了不到4个月得时间,这种该死的病毒便传播到了各地……包括我们的家乡,唉……” 尸海狂潮52 在吉姆兄弟二人的带领下,众人算是从一个排水口彻底出了那下水管道。 这个排水口位于一个已经干涸,但还留了一点儿臭水的河床上。一开门儿,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淤泥味和死鱼味。 呛人是真的,当那软软的夕阳斜照在那排水口上时,众人都有种新生的感觉。 “以前这里还不是这样子的。”吉姆指着那河床说道,“至少在三个月之前,这里还不能通行的。” “哦?怎么说,水量很大吗那个时候?” “嗯,不止是水量大啊,最恐怖的是,在这水里,有那种变异的大鱼。” “哦,水怪嘛,懂了。” “嘶,那这条河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云阳接着问他。 “在它的上游,一个水库被叛军炸了,爆炸物填满了整个河道,硬是把那里的水流给堵上了。” “哦,嘶——那这么说,你们这里,政府和那群叛军经常爆发冲突吗?” “对。”劳拉回答道:“有时候会发生一些叛军袭击营地的事件,就有一次发生在上个月,我们营地就曾被叛军袭击过,幸亏政府军给力,把我们给保住了。” “这样啊……” 众人结束了对话,便开始沿着河床往上游走。 吉姆说,沿着河床往上游行进,在进入下一个排水管口后,沿着下水道走上一段时间,基本上在傍晚之前就能到达他们的营地。 结果,就在这行进的过程中,众人都听的清亮,从前方的不远处,开始传来类似于履带摩擦地面而发出的隆隆声。 众人停下,仔细去听,就见那约翰脸色大变:“是坦克!哥哥,应该是叛军吧。” 吉姆咽了口唾沫,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 很快,他们就在不远处的岸头上,看到了一面黑色的,正在移动的旗帜。那旗帜上面还绣着骷髅头,被两把刀架着。 “完了,是叛军,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咱们尽量靠着那墙壁,祈祷上帝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吧。”吉姆道。 云阳他们点头认同,于是,众人分散开来,都靠着墙壁,停止了行进。 在这期间,三人都把那手环打开,以防接下来被发现后,所要进行的交战。 远处的隆隆声由远及近。哐哐哐的,声音奇大。当头的云阳抱着那把猎枪,仰头,用眼睛去瞟那发生的情况。 就见一辆巨大的,军绿色的t90式主战坦克悠悠的从眼前驶来。炮舱上坐着个架着机枪的大胡子赤膊男人,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 他旁边的人,云阳看不见,想是也坐在坦克上,同样,云阳也看见了几个并排坐在坦克上,吧嗒着香烟的叛军。 坦克走的很慢,它的身后也跟了几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散兵。 他们大声的议论着,说笑着,不过由于那坦克的动静太大,所以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坦克隆隆隆的,从众人头顶驶过,其中一个好奇的,还往那河床里勾了勾头。 当时就把众人给吓坏了,他们忙屏住呼吸,收腹,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土墙上。 好在那人只是吐了口唾沫,没有仔细去察看,就跟着身后的装甲车继续前进了。 直到那队兵匪远去,众人这才是稍稍舒了一口气。 直到完全看不到,听不到坦克的动静了,他们这才解除了隐蔽状态。 云阳擦了一下脑袋上的冷汗,继续跟吉姆打先锋去了。 很快就到了那个排水管道,众人鱼贯而入,在确定最后一个人钻进去后。断后的云阳,这才将那铁丝网重新将那洞口封住。 顶开井盖儿,是一条街道,不过那里渐渐的也有了人的气息。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面色阴沉,衣衫褴褛。他们就那么死死的盯住那一行从管道里爬出来的人,就像是剪了猎物的捕食者。 云阳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他稍稍的抬起了枪,停了一下,和鹿鸣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吉姆,你又带了什么东西?怎么,你身后的这些人是从哪来的,还有枪?他们不会是叛军吧。” “不,不,各位,这些呢,是幸存者,刚从叛军手里逃出来的,他们想要见一见我们的领导,克里斯先生,说是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他。” 这里,吉姆并没有说谎,实话实说,因为云阳他们就是这样给他说的。 “那让他们把枪放下,配合我们的调查,还有,请出示你们的证件!还有吉姆,这是第几次了?” 从那人堆里,出来几个身穿制服,手持m4头戴钢盔的大兵。他们拿枪对着他们,满眼都是防备。 “啊……嘿嘿,嘶呃,詹姆兄弟,通融一下,今晚请你喝酒。”吉姆讪笑的对那群兵里的那个戴鸭舌帽的军官说道,同时也识相的拉着约翰,他弟弟,退到了一边。 “干,”瞟了一眼身边的怡情,后者给他比了个自己看着办的眼色,并举起了双手。 “唉,你们配合调查一下,对了,最好把枪放下吧,反抗的话,我们都会完蛋的。” “我们可以相信你们吗?要知道,我们才刚从叛军手中逃出来,请给我一个相信你们的条件!”云阳向那群士兵喊道。 “737局,隶属于联邦政府,公民,这个条件可以吗?”那群士兵里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回答道。 “737局,可以,阳先生,你可以放心了。”劳拉悄声对云阳说道。 云阳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他将那把98k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将它踢到了那群官兵的脚边。 鹿鸣和怡情一看云阳都这么做了,也忙把枪啦,武器啦之类的东西扔在一边,高举双手配合调查。 那些士兵见他们这么做了,也派了几个人搜了一下他们的身,在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品后,才正式站在他们面前,向他们索要相应的证件。 尸海狂潮53 很快呢,这边的士兵也派出了一个相对来说年轻的。可即便是云阳他们把所有武器都交出来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戒备的举着枪。 那个年轻小兵到了身前,把他们几个挨个搜了搜,在确定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他对着那群大兵比了个ok的手势。 戴贝雷帽的军官放下了警惕,一帮人慢慢的,向他们靠了过来。“证件公民,你们的证件,我闷得查一下,抱歉,工作需要。”那军官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啊?哦。”听到这儿,劳拉便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个绿色的本子,她双手握着,把它小心翼翼的递到军官手中。 那军官接过,抬眼瞟了一下那俩母子,然后粗略的翻了几下,合上,鼻子里哼哼着:“看来是东.威尔史密斯营的,哦?你们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啊。”那军官指了指母子身边还举着手的云阳他们。 “这就说来话长了……”于是劳拉便把自己遇难的经历,和与云阳他们一路来的事,粗略的对那军官讲了。 那军官哼哼哈哈的,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听完后,比了个请的手势,便让大兵们放劳拉他们进去了。 他自己则一脸戒备的来到了云阳他们身边。 “证件。”他说。 “我们是,葬仪社的……”云阳边说,边掏胸前的工作证。 “葬仪社?”那军官仔细的打量着云阳胸前的证件。“看你们的脸,亚裔?龙国的?” “呃,不是。”鹿鸣回答道 “汉国,还是脚盆鸡?” “都不是。”怡情回答道。 “哦,把他们抓起来!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军官的眼神便锋利起来。 话音刚落,云阳还想反抗,就见一杆黑色的步枪柄,狠命的朝他的腹部砸去。 啪!的一下,云阳吃痛,忙向后缩了过去,结果脑袋上便狠命的挨了一枪托,正中后脑,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一盆冰冷的水,毫无保留的整个浇在云阳脑袋上。这冰冷刺骨的感觉犹如一道闪电,顺着云阳的神经流淌,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了。 他剧烈的喘息着,但被胸前的强光射的睁不开眼。 “说,你们的目的……” “卧槽你妈的……不是说吗?我们是葬仪社派来帮你们的!” “葬仪社?好吧,看来你的神经出了点儿问题……嘶,杨教授,给他上点强度。” 由于刚醒,云阳的脑袋,还处于懵逼状态。他只听见一声蜂鸣,紧接着,从脑袋那里,一股剧烈的麻木和震颤整个占据了他的大脑。 剧烈的麻木和痛苦折磨着他,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痛的就像被切开似的,麻的,就像是几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大脑。 惨叫,更别提了,根本就开不了口。就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了,一切都放空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剩下了酥麻和剧痛。 良久,电击停止,戴高帽,穿绿色军大衣的壮汉军官看着穿着拘束衣,不停抽搐的云阳继续问道:“好了吗?这种电击让你想到了什么吗?” “再问一遍!你们是谁?” “日…………”云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沉重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说话了,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回答道:“玛德,执行官。” “执行官?”高帽军官好像听到了个陌生的词汇。他扭头看了身边的杨教授一眼,后者摆了个不知道的手势。 “继续说,哪儿的,或者说,你受命于谁?” “呵,我们,躬,躬,耕于黑暗,服务于光明,你说,我们受命于谁?”云阳一个反问,说实话,这句话真把他问住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服务于谁。 他只知道跟着葬仪社混,葬仪社能保他,代价就是,他得和那些他连听都没听说的系统作战。 “呵呵,还有些中二!看来你还有些神经病,不过你那衣服挺不错的,彼岸花……还不承认自己是龙国派来的间谍吗?坦白吧,你们的底细,cia的都已经知道了。” 也是,云阳他们衣服上那巨大的葬字儿,和彼岸花的图案透着浓重的东方元素。 云阳冷笑一声,这算什么,睁眼说瞎话?他们cia能查到葬仪社的底细吗? “唉,他妈的,你见过哪个间谍会大摇大摆的走到大街上,见到你们条子,还主动配合调查的?” “嗯,有道理。”那军官耸了耸肩,“你说的对,老杨,电!” “你…………” 西营区的总市长,谭德威.史密斯接到了一个,从联邦政府那里打来的电话。 就在刚才,他把那三个被抓的“间谍”的身份,巨无细的上报给了军区。军部收到信息后,当即表示先把他们控制住,尽可能的盘问他们,让他们尽量吐露更多的关于龙国的情报。 “是,是……知道了,明白……”史密斯的神情在不断的应承中逐渐的严肃起来,直到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一边的转椅上。 “先生,怎么样了?用给您拿毛巾吗”高跟长腿黑丝的金发秘书姐探头看了看市长的情况。 “该死的!让他们马上放了他们!哦,仁慈的上帝,愿您宽恕我们的僭越。” “谁?” “那三个,所谓的,“间谍!”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得被押送到法务部去喂丧尸,son of bith!” “是!”那秘书一脸的懵逼和恐慌,小跑着出了办公室,很快,那走廊里便传来了高跟鞋的嗒嗒声。 史密斯瘫软的倒在椅子上,轻轻的用手抹了一把汗。他将目光移到了办公桌前的耶稣受难像上,嘴里喃喃道:“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仁慈的天父啊!请您宽恕我们的罪过吧!” 尸海狂潮54 再见面时,云阳披着个毯子,被两个大兵搀扶着,好像一块腊排骨,衣服贴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他的状态很不好,眯着眼睛,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啊!”怡情见到他这副模样,惊叫一声,忙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 “喂!你们最好解释一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鹿鸣怒视着那个满脸惊慌,不断擦汗的市长。说实话,要不是有任务限制,他非得把这里拆的只剩个天花板。 “我,我没事,”云阳努力的抬起眼皮,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担心的怡情:“就是头有些疼,还有点儿恶心……” “抱歉,先生们,我们………”那市长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儿,他忙上前,从那俩兵手里掺过云阳,把他小心的扶到他那边的沙发上。 那三位分别审问他们仨的军官被带了上来,被几个兵押着,当然,还有那个给云阳“治病”的杨教授。 “唉,怎么样,你们有事吗?”云阳扫了一眼他俩,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外伤,但综合起来看不严重。 “我们没事,唉,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阳哥!妈的,这群畜生!”鹿鸣强压下怒火说道。 “呵呵,他们认为我有病,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你别说,他们人还怪好嘞,给我做了个免费的电疗…~”他故意的提高了声线,边说,还边去看那些审判他们的军官。 “啊?电…………”怡情有些疑惑。 “唉,就是把两个电极放在你的太阳穴上,把你往那小床上一绑,然后滋滋的电你去,你别说,发明这招儿的人可以死了……” 那个缩在角落里的杨教授猛的一抖,求救似的看向市长。 人家市长压根儿就没鸟他,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杵在沙发旁,勾着头,背着手。 “嘶,唉,你说,他们说我们有病,唉,我们得治啊,这样吧,你俩跟葬仪社联系一下,不行就放弃这个世界吧,呃,我们……有病啊……身体抱恙……” “啊?”鹿鸣被云阳的这段话给说懵了,他一脸懵懂的看怡情。结果就听怡情说:“是呀,身体抱恙,现在就联系葬仪社吧,啧,打不了啊……” “先生们……不,神明们,亲爱的拿撒勒,我们有罪,请您饶恕我们吧……”市长的话里带着哭腔和祈求,他后退了几步,看样子是要下跪。 “唉唉唉,别!别!担待不起”云阳看向市长,并及时制止了他的下跪行为。 “不必了……上面派下来的行动嘛,说明他们还没有放弃你们。现在这个时候,说实话你们也没做错什么……” 市长没说话,但看向他们的目光里,多了些敬畏和感激。 “就这么饶了他们哪……你想干什么啊?”这时,怡情闭了翻译机,用他们的世界的语言问道。 她本来以为云阳要好好报复那些折磨他们的军官和市长,但没想到云阳会这么轻易的就说算了,这跟他以往的缺心眼儿和没心没肺的老小孩儿形象产生了冲突。 “是是是……”市长的脸色稍稍的缓和了,“您说的对……” “啧,还有啊,这次这件事我们就不追责了。但你们一定得配合我们的工作,不得有半分差池。”云阳无视了怡情说的话,接着补充道。 “明白,明白,是是……” “让他们为我们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是是……” 接下来,云阳他们在接受完他们的道歉后,又着手了解了一下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一些大致情况。 市长很配合他们的工作,问什么答什么,在问到有没有什么直接进入华市的方法时,市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现在的华市,整个处于封闭状态。作为病毒爆发的源头,那里的情况不容乐观,那里盘踞着巨量的丧尸和异变怪物,危险系数,以及等级都很高。尤其是研究中心那个位置,更是风暴的中心,要进入那里的话,可以说近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怡情面色严肃的看着市长,看着市长在地图上画的圈圈点点。 “所以我们得和联邦合作。联邦掌握着整个华市的基本情况,他们同样也掌握着一些对抗那些怪物的办法。到时候,我们会护送你们到研究室的中心区域,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靠你们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这里有什么便捷的交通工具吗?我想,你们至少可以把我们送到联邦政府的所在营地吧。” “嗯,是有的,但可惜的是,那几架架直升机在执行一趟紧急的任务,但很抱歉,就目前来看我们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联系。” 听罢,云阳他们对视了一眼,心说:不会吧,就是昨天晚上轰我们的那几架? “嘶--那?” “不,不用担心,很幸运,联邦政府已经了解到了各位的莅临,最快也就明早,他们会派专机来接待各位的。” 出了市长办公室,三人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当地的餐馆。 这餐馆很高档,是在末世里数的上的高规格饭店。 “各位请慢用,今晚的消费,都由市长先生买单。”那秘书说完,对着他们鞠了个躬便低着头快速离开了。 秘书离开后,依然还有疑惑的怡情继续问云阳:“哎,当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不像是你的风格儿啊?”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况且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多少也得给人家个面子……我这么做,其实也在给我们的安全狠狠的添上一笔……” “又是面子,好吧,这波你在大气层,哼,把我们折磨的那么惨,不能就这么说算了,小明,把你手里的菜单拿来,咱们今天得狠狠的宰那个市长一笔!” 尸海狂潮55 夜已经深了,睡不着的云阳独自一人来到天台上。他点上一根烟,靠在铁栏杆上对着那绚烂的星空发呆。 他还穿着外套,什么也没脱,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时刻让自己处于准备状态,以此来预备即将到来的危险。 此情此景,不emo个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过去。 想些什么呢?他想,对着星空,你要是不想些什么,真的会煞了风景。 想自己的过去?得了吧,至今为止,他叶云阳自己是没有一丝回味的勇气。他不会,也不敢去回味过去,只能强迫自己一个劲儿的往前看,纵使前方是一道深渊,那也好过自己身后的地狱。 那想什么呢?自己的身世? 关于这点儿,他叶云阳自嘲的笑了。他还有吗?孤孤单单的,被遗弃,被追杀,被迫害,被嫌弃……就像一只流浪在街头的土狗。 每当他看到街上那些孩子牵着自己妈妈或是爸爸的手,向他们要这要那的时候,他都别提有多羡慕了。 真好啊,他们虽然很弱小,但是却拥有着云阳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他从来不觉的自己是主角,反而更像一部小说里的反派,专门与主角们作对,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依然一无所有。 相比于那些反派,他觉得他还很幸运,至少他还有着两个可以交付后背的挚友。 那要是以后,他的故事将要完结时,他该去怎么向身后的这些挚友告们别呢? 到时候,鹿鸣会不会大哭,抱着他说:“阳哥,别走啊,在陪陪我们吧……” 怡情会不会气鼓鼓的红着眼眶:“你要是走了就别回来了!我们就当没你这么个朋友。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他想到了田园犬。 曾经,他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狗这种动物,是有灵性的,尤其是那种土狗,越是年纪大,就越有灵性。 当小狗察觉到死亡将至时,它们会悄悄的离开守望了一辈子的主人,找个远离主家的地方悄悄的死去。 他或许可以像小狗一样悄悄的离开,不让他们察觉…… 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的流淌着,云阳脚下的烟头也越来越多。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少部分是过去,而大部分则是未来。 虽然他的未来是一片黯淡,但他丝毫没有放弃对未来的憧憬。 回想起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当世界以痛吻我,我扔报之以歌……做行动的巨人,做生活的强者。” 想到这儿,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有了困意。之前虽然他抽了很多烟提神,但那困意一上来,那是几条烟都压不住。 他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胳臂上的土,正要转身去睡。就看见半空中,先是划过一道火光,紧接着,便是一道极其响亮的加长版爆鸣。 他被这突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虽然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给了他一个下蹲低头的反应。 一股灼热的气浪,在他头顶划过,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轮火光,便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生成。 他一脸懵逼的直起身子看向爆炸处,心中不由得卧槽了一声,他妈的是空袭,有人趁着夜色再朝他们发射导弹! 他连滚带爬的下了天台,挨门挨户的去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就听见那半空中呜隆呜隆的,类似于似于闷雷一般的声音从远处朝着营地袭来,也有更多火光在半空中划过,不过有一部分却在空中绽开了火花…… 是叛军。 此时的幸存者营地,那是一片混乱,空袭警报声,人们的哭喊声,枪声,还有天空中直升机的嗒嗒声混在一起,那是格外的嘈杂。 “快!快!不要拥挤,不要拥挤。妇女和小孩先进防空洞,妇女和小孩先进防空洞!不要拥挤,不要拥挤!”云阳拿着大喇叭,对着逃亡的人流喊道。 由于事态紧急,云阳他们被临时编入了协防军。从事协助市民进行紧急疏散和维持秩序的任务。 这时,已经有轰炸机逼近了营地上空,“咻————咻————”那些投掷出的炸弹,带着颤音儿,雨点般的倾泻这篇城区中,它们所惊起的火光和爆裂声足矣染红整个夜空。 好在人们疏散的及时,这次轰炸没有造成较为严重的人员伤亡,但毕竟如此密度的轰炸,还是威胁到了那一小部分还没有进入防空工程的人群。 这时,就有那么一枚炮弹刚好落在了云阳他们的附近,还好云阳反应快,一把就按倒了鹿鸣和怡情,并把他俩死死的护在身下。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耳鸣声,有那么一瞬间,云阳都感觉世界清静了。灼热的气浪从云阳得后脑勺上掠过,高温卷曲了云阳脑袋上几撮翘的较高的呆毛。 他蒙呼呼的抬起身子,一脸懵逼的环视着这片区域。有不少被炸弹伤到的人员,他们有的躺在地上移动不动,有的跪在那里捂住残肢大声惨叫…… 当然这些云阳是听不到的,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耳朵里已经渗出了鲜血。 “阿阳!你怎么样,没事儿吧!”怡情从他身下挣扎出对着他喊道。 “我没事!玛德听不见了,大点儿声!”云阳喊着,同时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怡情耳朵的状况同样很糟,但还稍微好点,能勉强听到点东西。 “小明呢?你怎么样?”她又问。 鹿鸣当然没听见,他只是在自顾自的擦着耳朵上的鲜血。看到这情况,云阳给怡情比了个完了的手势。 眼下这情况不太乐观,一下子炸聋了三个人。但如果现在做出其他行动的话,那明显不太明智。 尸海狂潮56 就在这时,从一边的火光中,窜出来三个全副武装的大兵。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明显是朝着他们三个而来的。 云阳定睛这么一看,发现,这其中一个,竟然是那个对他施展电刑的军官。那军官看到他了,低头朝着自己肩膀上的对讲机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窜到他身边,扶起他,快速的朝着避难设施所在等我地方走去。 其他两个也一样,他们被搀扶着,走向那后方的避难所。 军医在大兵的护送下来到了室外,他们配合着协防士兵的节奏,拼了命的去抢救一个又一个的伤员。 “能听到吗?先生?该死的,你的耳朵里怎么这么多血啊!”那大兵问。 云阳看不出那大兵的口型,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唉,该死的!医生,医生,来几个,给这几位贵客看一下耳朵,他们应该是伤住了。” 这时,从营地的四面八方,开始传来了噼里啪啦等我枪声和爆炸声。 那些叛军仿佛是早有预谋似的,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着营地发出袭击。他们的装备和正规军有一拼,同时也配备了装甲车这类的重型武装。 这一交战,就见他们先是一顿轰炸,接着便同时打开头盔上的夜视仪,跟在装甲车的后面,一点一点的往协防军所布置的阵地摸去。 这边的协防军战斗力也不低,他们所具备的优势也不比叛军差,不论是从人数上还是从装备上,只能说是比他们强,你不能说他们弱。 他们采取的是小队作战模式,五人一个小队,一个连十个小队,也就是说五十人。他们分的很散,就是那种一个人负责一片区域,把个人的战斗力发挥到极致。 同时,在他们阵地的外围,也布置了一些地雷。但是它们的功效只是起了个减缓敌人的行动速度。 排雷兵之前,装甲车在后,接着就是步兵。 协防军借着夜色和那些反叛军纠缠,到处都是爆炸声和噼里啪啦的枪声……… (市区下,避难营地堡) “唉,叛军怎么会快就打上来了呢?战况如何?”市长点上一根雪茄,他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的看着眼前那张平铺着的彩色地图。 “啧……”协防军总司令站在市长面前,他俩隔着一张桌,此时,他正一脸严肃的研究着桌子上的地图。 他身后,是几台电脑,电脑前坐着几位年轻的男女,他们此时正快速的敲打着键盘。所有的作战命令几乎都是靠着这几台电脑发出的。 因为是信息化战场嘛,所以这些设备在这里出现不稀奇。 协防军总司令戴着个歪在一边的贝雷帽。他年纪不算很大,六十多了,微胖,但是很壮。脸很方正,反正你一看他就会知道,这个人的拥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他叼着个烟斗,也没点上,此时他放下老花镜,满脸愁容的看向市长:“不算很乐观啊,多少能撑一阵子,但你得看那些杂兵是否跟你死磕了。反正综合来说我们不占优。” “我们已经失去制空权了,刚才的那轮轰炸至少炸掉了我们三分之二的飞机,该死的!” “这事,联邦怎么说。” “他们说让我们撑住,撑到明早,八点前,八点往后,我们的援军就到了。” “哦?” “可是,难就难在我们能否守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我看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也就是说,我们得守上六个半小时。” “唉,那就我们现在的这个情况和兵力,亚历山大,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预估吗?” “很难坚持到六个小时,要是再来一波空袭的话,三个小时都难。这是我的结论。” “啧………”市长满脸愁容的抽了一大口雪茄。“唉?对了,那三个执行官呢?他们既然是上帝派来的,应该会有不俗的战斗力吧,他们怎么样?” “他们仨?” “对啊。” “不知道,不过,如果他们在这场动乱中出了事,你能有担责的觉悟吗?” “不,不对,这你就想错了。” “哦。” 市长摁灭手中的雪茄,起身,盯着亚历山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知道:“我敢打包票,他们绝对不会有事!你信不信,那些叛军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分毫。” “是因为那些谣言吗?可是,他们要来的消息不是已经被上层封锁了吗?虽然有些谣言,但和真正我们所知道的,根本就是相差很大,甚至说都有些玄幻了。” “那些叛军不会蠢到相信那三个是这种病毒的抗体吧!” “除非!”市长压低了声音:“除非我们上面,有叛军的间谍!” “呃………呼!那群老不死的!你这么一说,逻辑上成立,确实就现在的攻势来看,明显是他们提前计划好的……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传我命令,让那三个葬仪社的执行官速来地堡报道。” 一位金发女医生在仔细的检查了三人的耳朵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三人的耳膜,因为巨大的声音震动而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可恢复,但是对患者的听力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耳腔内,明显有撕裂的伤痕,中耳道乃至外耳 都有不同程度的积液。 一句话,暂时性失聪。 “配个骨传导助听器,按时吃药,安心休养一阵子,会缓解你们这样的情况。不过现在保险起见,得给他们三个注射一些抗生素,以防止内部的伤口发生感染。” “那好吧娜塔莎,他们三个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军官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只留下个女医生和那三个满脸无辜的“聋子”。 云阳三人切换到了队内语音模式:眼神交流。 “唉,晴姐,那金发阿姨说的啥啊?” “暂时性失聪,不严重,但是得打针。” “哦,您能听见啊姐!?”鹿鸣惊喜的问道。 “嗯,勉强只有一点,声音很小该死的,里面胀的难受,问问那大夫,能不能排排咱们耳朵里的积液。” 尸海狂潮57 这边三人也是被叫去了地堡。 指挥司令把现在的形势给他们三个一说,同样,他也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也一并说了出来。 三人这么一听,思索了一阵,互相一对视,就都明白了对方都在想些什么。 “行吧,不是,咱们是不是就差在没有制空权上啊。我看那轰炸机都……话说,他们叛军连轰炸机都有吗?” “嗯………”白胡子司令沉吟片刻,抬起脑袋,正视着提出此问题的云阳,说道:“唉……其实这些叛军呢,是一些脱离了政府掌控的幸存者营地,呃,你可以把他们简单的理解成你们国家古时候的藩镇。他们拥有兵权,已经相当于是一个独立的国度了……” “呃…类似于古希腊的城邦。”怡情补充道。 “哦……嗯就是那些叛军的标志,骷髅头,军刀,是么?”鹿鸣忽然间就回想起昨天下午看到的坦克连队,那上面插着一把黑色的绣着骷髅头的旗帜。 “嗯,这算是我们本地的叛军的旗帜标志,其他地区的叛军和这些又不一样。” “呃……好吧。我们呢,可以接受这个任务。” 最后,三人在三位持枪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前线。 这是个小巷子,里面噼里啪啦的,火光飞溅。三人贴着墙根,一点一点儿的往前挪,想要看清敌人的大致位置。 说实话,道儿黑,除了火光迸发的那一瞬的一线光明,你是分不清敌人的大致位置的。 云阳探出半个脑袋,大致的看了那么一看,就把脑袋缩回去了,也就是在他缩回去的一瞬间,一发榴榴弹蹭着墙边儿就飞了过去,把云阳吓出了一身冷汗。 “唉!你们三个,新兵吗?快退到后面,这边……”这时,一个士兵发现了他们三个,由于他们三个被地堡的人武装了一遍:穿着印有联邦图案的防弹衣和徽章。 所以他们被那个士兵轻易的就认成了己方士兵。 他话还没说完,云阳就看见一道火光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的神情停留在死亡前的一瞬,啪嗒一声倒了下去,白花花的脑浆瞬间便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怡情和鹿鸣背着场面下了一跳,出于医生的本能,怡情想冲上前去抢救,但被云阳拉住了。 “别过去,危险,那里!” “可是他……” “你是学医的,知道这情况,已经活不成了,我们先退到后面,玛德理智点……” “阳哥说的对,晴姐,咱,咱要想救更多的人,得先活下去啊!我已经把机甲页面调出来了,咱们看形势变吧!”鹿鸣补充道。 “再等等!后退,后退,等情势明朗了再说!”云阳拉着他们三个的手,尽量的低着身子贴着墙,找了个合适的掩体趴下。 “呼,呼……”怡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场面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就像一根钉子,深深的没入肉中,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作为一位医者,对抗死亡便是她的天职,这是第一次,她被死亡打败,她认为,这是她作为医者的失职。 不时有流弹划过三人的头顶,咻咻的声音,伴随着碎屑的迸溅。 从骨传导耳机里,不时的传出对讲机的沙沙声,战士们的怒吼声,还有哒哒哒的枪械射击声,不时有几枚手榴弹在他们附近爆炸,巨量的冲击波震得三人的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唉?你们三个窝在这儿干嘛呀!哪个小队的?队长叫什么?” 这时,从他们三个的掩体堆的右侧,另一处的掩体内探出一个戴着钢盔的黑脸大兵。那黑脸大兵明显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三个所在的位置喊道道。 “t小队的,队长是史密斯,很可惜,他刚才牺牲了,见鬼,我们小队就剩下我们三个了!前边的火力太猛,压不上去!”云阳回应道。 其实他啥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他编的,管他的,他就赌这个大兵是不是好糊弄…… “t小队?威尔顿.史密斯?”那大兵一脸懵逼的喃喃道。“编号?你们部队的编号。” “t800,所属正规军……” 鹿鸣听完差点儿没一口水喷出来,这哪儿跟哪儿啊!终结者都蹦出来了,还t800,玛德,我还t2000呢,不是阳哥啊,你瞎编也得有个度吧…… “什么?”那大兵感情是被唬住了,半天没回话。 “唉,兄弟,一起往前冲啊!前面的情况很不妙啊!” 云阳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你们先上,我随后就到,保重!” “那行吧,保重!我们先走了!” “唉,真的要走吗?”怡情拉了拉云阳的衣角,一脸的难以置信。 “走,待在这里容易让他们起疑心,不能光让他们顶着,我们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在商量商量计划。”云阳将手中的m416上了上膛,第一个翻了出来,顶着弹雨,一点一点的往前方的另一处掩体匍匐前进。 鹿鸣和怡情趴在他身后,他俩跟着他,也往那个地方爬。 前方的战事很吃紧,双方的交火都处于白热化阶段。哒哒哒哒……机枪扫射的很是猛烈,穿黑色夜行衣的叛军们被联邦军队的火力压制的寸步难行。 马克沁型重机枪,一架一个点位,射速快,伤害高,这种机枪往哪一架,就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反抗军的坦克已经报废了,反坦克雷,地雷,炸药包什么的,把那些坦克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冒火的铁疙瘩,它们反而成了战场上的信标和掩体,为那些反抗军的冲锋起到了一定的掩护和提示作用。 反抗军这边见到被政府军火力压制,也开始了反制措施:他们出动了狙击手。 尸海狂潮58 反叛军的狙击手很快的就占领了战场上的制高点,他们的装备很先进,佩戴夜视仪的巴雷特往哪一架,先瞄准那一个个机枪火力点。 乓!乓!乓!三枪枪响,三位联合军应声倒下,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隐蔽!小心敌方狙击手!隐蔽,快,快! 狙击手这个东西在战场上就像那个肉里的刺儿,你不把它拔出来,就别想吃这块肉。 云阳他们自然是听到了那个命令,他们缩在一片断墙背后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玛德,对面起大狙了,不好往前压,这样吧,咱得先把那大狙打掉。” “大拉他么?可是,那玩意儿拉不好的话一枪死啊。”鹿鸣反驳道。 “嗯,做一个假头套,探探方位,现在应该可以使用装甲参战了吧。” “假头套可以,机甲嘛,这样吧,我先起,接下来是小明,最后是晴姐,咱们一个一个来,要是长线作战等我话,我们得尽量延长装甲的使用周期。” 听完,怡情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么算的话,可行,但我们总不能只守这一个区域吧,听对讲机里说,好像这战场上各方面的情势都不理想啊。” “六个方向,一个装甲负责两个,大拉,碾压,快速支援,这应该能办到吧。” “嗯,可以。”鹿鸣和怡情同时回应道。 计划制定完成后,就开始进入实践步骤了。 鹿鸣从旁边的碎石堆里摸出来一个破损的钢盔。怡情从另一边的尸体上捞了一个破枪杆。他俩同时把这东西交给云阳。 云阳用破枪杆顶着钢盔,小心的把它探到空中。 刚一探上去,就听铛!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枪杆上的钢盔一阵旋转,噼里啪啦的就掉到了地上。 “我去……他妈的”云阳捂住发麻的手臂,骂了句娘,“唉,你们看清楚弹道了吗?” “没,太黑了,就是一阵火花,但听那声音,好像是在左侧靠中间街道上的那栋高楼上传来的。”怡情回答道。 “唉呀!该死的,你俩窝在这儿注意安全,我要开着装甲往前压了!” 怡情按住将要起身的云阳,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情况都不明了,这,能行吗?” “可以啊,晴姐,你得相信葬仪社科技。”鹿鸣安慰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再不冲人家都压上来了,鹿鸣,你枪法好,我冲出去以后,你保着咱晴姐!” 鹿鸣点了点头,怡情见这场景,也只好松手:“你去吧,阿阳!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逞强,一但有什么不对,马上退回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放心吧。”云阳边应承,边打开了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找出机甲驾驶页面,毫不犹豫的就点了上去。 这次机甲载入的很顺利,几乎是在一瞬间,便载入了百分百! “保护好晴姐!你一定得保护好咱姐!”云阳最后叮咛了几句,便在一阵闪光中进入了机甲驾驶模式。 紫白色的人型盔甲从一边的掩体堆里跳出来进入战场参战,它的出现,顿时便吸引了战场上所有人员的目光。 “嘿,老兄,那个紫色的大螳螂是咱们的新科技吗?好像没见过呢。”一个反抗军士兵对另一个士兵说道。 “狗屁,肯定是那帮政府的走狗,我们哪儿有能力研发出来那种装甲啊!” ………… “噢,上帝啊,它多像一个天使啊,难道这就是上面说的,上天派下来为我们对抗灾厄的天使吗?”一位联邦士兵在目睹了那装甲惨战后,不由得感叹道,他的眼中也渐渐的燃起了生的希望。 “紫色大螳螂,代号北极星,听说是什么葬仪社科技,反正那玩意儿是上帝创造的,看看他的火力如何。” …………… 战火再次点燃,只不过,这次对方的扫射和轰击目标全部转移到了“北极星”身上。 “检测到大量火力点,警告,检测到大量火力点………” 装甲的驾驶面板上,那是一片鲜红,红的刺目,这倒是给云阳带来了一丝紧张感。但他再抬头一看那护盾条,悬着的心便放到了肚子里。 刮痧,完全意义上的刮痧,别看他们射的猛,打到at立场盾上,完全造不成伤害。 “彼岸葬送!”云阳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之前玩的一款游戏里,一位毁灭大c阿刃的魔性笑声。 这家伙贼肉,对面打上来的攻击,叠到一定层数后会触发反击,反击后除了造成大量伤害以外,还能回血…… “此番美景,我虽求而不得,但,却能要诸位共赏!弹群核心,就绪!” 就见那大螳螂抱着枪往前冲了几步,一个助跑,然后跳起,他身后的推进器猛的跃射出两道颀长的淡紫色火焰。 巨大的推力瞬间使其升空,以此来获得制空权。 它悬停在空中,就见,从那装甲身上各处,一道道的猩红从它身边溢出,带着呼啸和乳白色的尾焰划破长空,如雨点般的倾泻在那片战场上! “轰…………”无数的爆鸣声诞生在那片被火光笼罩的焦土上,灼热的气浪甚至将那天边都烤的绯红…… “隐蔽,该死!快……” 此时的云阳已经化身成为了超级轰炸机,他一点一点的往前推进,所到之处,无不是火光和气浪,他带来了毁灭,带来了死亡…… 他狂笑着:“嘿嘿嘿,哈哈哈………”毁灭所带来的兴奋完全充斥了他的大脑,并且还在一点一点的腐蚀着他的理智。 “天呐,完全是恶魔啊………”一位联邦士兵喃喃道,他被眼前的场景完全震慑住了,火光映照在他的脸庞,把他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染上一抹血红…… 战事瞬间逆转,西线的反抗军被云阳的“北极星”打的那是溃不成军。 尸海狂潮59 洛乐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画像。 这幅画像的名字叫做孤狼,是由神界最着名的画师,汤玛斯.杨历时一个月所创作出来的梦中之景。 准确的来说,这幅画,画的是一场梦。而这场梦,则是多年来一直困扰着神王的一个未解之谜。 自从在参加完那场战役之后,神王洛乐明每晚都会梦见那副场景。起初它很模糊,就像糊上了一层纸糊,又像是打了一层马赛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幅场景也越来越清晰。 从流畅,到高清,再到1080p,再到4k。以至于到今日,他甚至可以让那个汤玛斯.杨将那梦里的场景,在现实里还原了出来。 那幅画,色调是以红黑色为主。红色的天空,黑色的,状如狼牙一般的群山。 山颠之上,一条红色的残腿火狼睥睨世间,它的爪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尸骸……尸骸顺着山脉蔓延,漫向远方…… “独眼火狼………有意思,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神王对着那幅画像轻声说道,随后起身,信步走到一边的茶几边上,从那上面拿起一个密封的纸袋。 “这是关于当年我们对于理王城的行动之后,所留下的一批保密资料,自从那次黑炎之乱以后,就没有人再将它开启过了……”洛乐明拿起它时,耳边,则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浮经阁主神,阎良,阎老爷子的那番话。 他小心的将它拆开,接着一张一张的翻看起那里面的资料。 理王城,是神明创造的第四代文明所诞生出来的一个古国。 在当年的那场神与魔的战役中,由于理王城在那场战役中支持了魔种,从而招致了神明对他们降下了打击。 当然,这次打击威力极强,仅在一瞬间,便将那第四文明的遗族整个覆灭…… 而在理王城覆灭之后不久便爆发了黑炎之乱。 黑炎之乱过后,前任神王,也就是洛乐明的父亲,洛壑荼退位隐居,自此,神界便进入了他和他弟弟的统治时代。 黑炎之乱:是初代恶魔,也就是那个代号“黑炎”的怪物一手引发的。 当年那只怪物被黑色的火焰笼罩着,执着一把长枪,杀穿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黑炎亲手推翻了他父亲的统治,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千百年…… 看到这儿,神王不由得思绪万千:之后,黑炎究竟去了哪里?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在这之后,它能做到完全的销声匿迹?叶云阳和黑炎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拥有和黑炎一样的武装和面具?为什么叶云阳身上的不洁度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七?而为什么,叶云阳的能力会对自己的女儿洛婖怡无效……… 等等……无数的疑问在神王的脑海里疯狂的争吵着,辩论着,这使得乐明变的越发烦躁。 他身上的秘密,远比他要想像的多……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理王城,黑炎,神王……究竟发生了什么? 烦躁带来了燥热,索性神王便将身上的的龙袍褪去,将它扔到一边的沙发上。 这一回头的功夫,神王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狼! 他的父亲曾经和黑炎交过手,但不幸落败,在交手的过程中,他曾进入过黑炎的识海,见到了他的灵兽:一条狼!一条独眼火狼! 在父亲让位给兄弟俩时,他曾经告诉过他们他的这一发现。 结合之前自己的眼线曾给他报告过,云阳的灵兽,也是一条火狼,这就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思考起来此事。 这个叶云阳,该不会就是那个黑炎吧! 怎么可能!那天,他是亲眼看着叶云阳出生的,甚至,他还亲手抱过婴儿时期的他的。如果说叶云阳不是黑炎,那么他的能力,包括他身上的力量为什么和黑炎如此之像呢? 证据呢? 不重要。 他已经知道了。 他,一定就是黑炎! “那,可就有的玩了………”神王笑了笑,转身便出了那个属于他的地下藏书阁。 阳光撒在那片还在不停的往上冒烟的焦土上。有谁知道,这里,曾经是一片繁华的街道。人们建造它时,曾经花费了几年的时间,但让它成为焦土和残垣,却仅仅用了一夜的功夫…… 黑色的残旗被晨风卷起,飘落在一片火堆旁,被火焰吞噬…… 两个协防军扛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向这边的火堆走来,大致的扫了那么一眼,他们,便把那尸体抛进了那火堆。 “唉?知道吗?半径约五公里的焦土,全是那个紫色螳螂的杰作,我滴妈,无差别轰炸,都快轰到叛军的老巢哪儿去了……”其中一个士兵开口打破了这早间的宁静。 “哦,听说过,还有那个白色的和红色的,我的天,它们仨硬是抗下了叛军发起的五次总攻,唉,你说,他们真的是上帝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吗?” “就这火力,肯定就是………” “唉,吃点儿面包?一晚上没睡了,一会儿在飞机上补补觉……”云阳将一块面包递给怡情。 后者接过,打开包装吃了几口,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打爽了?半径五公里还是多少?听说那都是你的杰作啊,人型轰炸机?” “对呀阳哥,让你去跟打狙的对枪,您可真行,直接开大招轰炸……” “谁让他们起打狙了,我最烦那些猫在一边打狙的……哼!你俩也不虚呀,唉,晴姐,昨晚上一刀一栋楼,亲眼看见了昂……” “好啦,好啦。昨晚上你不睡觉,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干什么去了?emo吗?” “哪儿能啊,看星星去了emo只是捎带的,毕竟,我们的任务也快完成了,不加紧时间emo,就真的没时间了。” 尸海狂潮60 联邦那边来了十架架黑色的武装阿帕奇直升机。那阵仗,别提有多震撼了。 它们摆了个人字形,最前面的机翼上纹了个星条旗,星条旗的下面,则纹了一个巨大的盾,上面有两个大写字母un。 云阳他们和市长他们站在一起,一边的市长在喋喋不休的给他们介绍有关联邦政府的一些情况。 当然,他们仨谁都没有心思去听那市长的话,一个个呆在那儿,早就开启了队内语音模式。 “唉,我说,又是直升机啊……为什么他们就对那个直升机那么情有独钟呢?”一楼云阳打开了语音,并发送了个哭的表情包。 二楼的鹿鸣秒回,他先是放了个牢大的图片,“孩子们,这不好笑……我要去打复活赛了。” “别玩梗了!正经点儿!”三楼最正常的怡情回帖道。 “是。” “喳。” “不是这个意思啊晴姐,主要是直升机,他不安全吧,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牢大。” “你就不能说些好的吗?牢大!跟人家牢大过不去了吗?” “呃,嘶,不行就鸡哥?他也打篮球,那个“鸡你太美”……” “闭嘴小黑子,香翅捞饭了是不是!”怡情二人义正言辞的制止道。 “食不食油饼你俩……至于吗……” “好了说正事吧。” “嗯,你说我听着。” “好,tmd你们对这次行动有把握吗?只要到华城的研究室把那资料取出来,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还行吧,不有你吗?只要有你在就一定能成为大指挥家。” “是是是……嘶,晴姐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没什么,赶紧的吧!飞机都要下来了。” 五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欢欢的落到营地上空的那个巨大的停机坪上。 看着机场上那些忙进忙出的导航员,云阳不由得便开始想,这回来的会是谁呢?这么大的阵仗,估计那官儿,职位不小啊。 很快头机的那个舱门就打开了,从里面陆续下来七个人,四男三女。 走在中间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头头儿,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脸上画了很浓的妆。白人,年龄很大,虽然妆浓,但那脸上的皱纹是遮不住的。 她身材中等,走在c位,一见到云阳他们,马上就精神起来了,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 市长已经迎过去了,他点头哈腰的,鞍前马后的,那个机灵劲儿啊,就别提了。 “谁呀那是?”云阳悄悄的问怡情。 后者顿了顿,接着轻声的回答道:“尊敬点儿,那个女人是总统……” “我去,怪不得……” 后面下来了好多军官模样的人,四十多个,跟在那个女人后面浩浩荡荡的。 “感谢上帝,仁慈的真主把你们赐给了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带领我们,早日洗清这罪日的余孽……你们好。”那总统边走,边向云阳他们中的c位伸出了手…… (葬仪社总部) 琪琪抱着一大摞这些天累积的资料一路小跑的跑向马儒和狂魔的办公室。 这些天马儒他们拜托她寻找叶云阳的任务,到了今天总算有了些许眉目。 作为葬仪社的许愿前台小姐,在不久前,她也是有幸听到了云阳的祈祷,也是可以断定他还活着。 “门没锁,推一下就开了。”四仰八叉倒在椅子上的马儒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些天出差,葬仪社囤积了一大堆的资料和文件,身为葬仪社的三把手,在一二把手都不在的情况下,马儒这几天面临着高额的工作量。 葬仪社的二把手,是个神秘的十二维生命体,和狂魔的种族一样,也是十二维生命的三维展开式。 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了,据说是去了十二维,做了人大代表开会去了。他走时,带了一部分人,已经有十年光景了,也就是说,这场会议,开了十年。 听说已经到了会议的末尾了,这段时间应该也就回来了。但毕竟现在人不在吗,葬仪社里的大小事物都得马儒处理。 “找到了,找到叶云阳的踪迹了……他还活着,但听得祈祷,估计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琪琪将怀里的资料放在桌上,咚的一声闷响。 “哦?”马儒眼前一亮,好消息,这是自那位白昊,时空系执行官遇害以来他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怎么样他们?” “目前还好,但貌似有了同伴,在哪个世界里,好像是见了个什么尸龙?祷告来着,我给你说啊,领导,这次得亏我当班了……” “嗯,定位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有五天的时差,估计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五天?” “嗯,五天。” “好吧,这时差一导完,马上和他们的世界进行链接,一定得把他们平安的救出来!” “哦……怎么说唐总?这次的情况很糟糕吗?听说,那位执行官已经不幸遇害了。” “嗯……唉。”马儒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琪琪接着说:“没办法,他们自己作……” “上面怎么说?” “杀,直接,当然是在救出我们的张总之后,哼!这帮修仙的出身……” “好吧……” (直升机上) “还有六个小时,我们就到华市幸存者集中营了!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况,大飞机的话,容易被那些尸龙狩猎……”三人所在的直升机上,一位年龄稍大点儿的军官对着他们说道。 “啊,我知道。那些尸龙吗?他们会狩猎那些大飞机?” “对!直升机的话,不在他们的活动范围内!它们的活动范围在对流层!也就是通常来说那些客机飞的高度……” “对流层?”鹿鸣听到了个新词,“对流层是什么?” 尸海狂潮61 在听完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军官将对流层详细的给解释了一遍之后,飞机中也是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通过那封闭的舷窗,云阳看到那窗外的风景,一片墨色,墨色中还有无限的迷蒙。 “阴天,不会下雨吧。”他自言自语道,但还是被身边发呆的军官给听到了。 “是积雨云,大概率会,我也是看了一下今天的天气,大概率会下雨。” “哦………嘶………唉?你们能不能给我们说一下现在华城的情况,嗯?跟其他城市相比,华城危险吗?” 眼镜军官听完后推了推眼镜,他那眼扫了身边的同事一圈,发现,凡是接触到他目光的同事都有意在回避。 看了一圈,也没见人回答,那眼镜哥轻叹一声,便开口道:“情况不乐观,可以说是处于失控的边缘了……” “哦?也就是说,那里都是那种特殊的,巨型的,数量庞大的变异体吗?” “嗯,几乎上到处都是,毕竟那里是感染源嘛。我记得,九几年那会儿,我们去过一次切尔诺贝利考察,也就在那泄露源附近转悠了转悠,就碰见了好多那种恐怖的畸形生物,况且那里还算外围呢……” “切尔诺贝利?什么情况?核电站吗?”鹿鸣问。 “对,一个核电站,那次泄露发生在1986年4月26日凌晨1点23分,乌克兰普里皮亚季邻近的切尔诺贝利核电厂的第四号反应堆发生了爆炸。连续的爆炸引发了大火并散发出大量高能辐射物质到大气层中,这些辐射尘涵盖了大面积区域。这次灾难所释放出的辐射线剂量是二战时期爆炸于广岛的原子弹的400倍以上。” “相当于四百枚核弹同时引爆在一个点位。”眼镜军官又补充了几句。 云阳懂了似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哦……这样啊,上面曾经关注过这件事,不过当时我们也没有同你们建立联系,所以在出现这类事件的时候,我们也没有为你们提供援助,不过这次情况可不一样了。” “是,是,不过,唉,这次……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渡过这难关。” “那关于这次灾难,先生们,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鹿鸣这一问成功的沉默了除了云阳和眼睛哥儿之外的众人。 这么一问,在座的除了他们三个,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云阳扫视了他们一圈,一看这情景,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有胆子研究病毒,就没胆子正视现在这个问题吗? 他冷笑了几声,语音里点满了嘲讽:“怎么着?这一个个的,跟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有本事搞病毒,就没本事承认吗?你们的资料我都看过,说实话,你们的做法那是真让人恶心!” 没人回话,当然,也没人敢! “嗯,我记得是20年吧,那个什么冠状病毒!叫什么新……型冠状病毒,你们搞出来的吧,从那个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 “肆虐了将近三年,死了多少人?啊?你们都清楚吧。” 沉默,依旧是,这次也包括那个眼镜哥,每个人的脑袋就像是被绑上了一块巨石,沉重的,甚至连抬的力气都没有。 鹿明一看这场景,他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周围的人都低头了,那他是低呢还是不低呢?他拿眼瞟了一下云阳,发现后者也在瞟他。 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正色道:“你们这些高层应该都知道吧!还有最近几年的那个“x病毒”也是出自那个德特里克堡生物实验室。” “你们他妈就作吧!啊!你说这个世界上,就剩你们白人了,就剩你们这个盎格鲁撒克逊人种了,你们该有多恶毒啊!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已经进了葬仪社的监视范围内了,如果这次灾难过后,你们再给其他种族整病毒,搞种族灭绝,我给你们说啊,到时候可不是毁灭你们世界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可是……”久违的沉默被一个瘦瘦小小的,坐在角落里的军官打破了:“我们的战略……” “战你妈个比!还战略!说实话,你们这个国家已经上黑名单了,不想被立即执行,未来就给我老实点儿!听到没有!” “是………明白………” “还有啊!”云阳接着说:“这次这个情况,包括华城的地图,变异体的情况,变异体的分布,时间,等等,这些你们得给我们详细的说一遍。” 眼镜军官拿出来一幅地图,一边的另一个老头军官,便拿着笔和云阳和鹿鸣他们研究起来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情况就是这样女士!这次的情况,就拜托你们了。”女总统说完后,便示意一边的男秘书将桌上平铺的地图拿开。 等那男秘书将地图拿开以后,另一个在一边候着的女秘书马上边将饮料零食等物资给摆上了桌。 “嗯,好吧。艾拉女士,鉴于这次情况,你们有多少人愿意参与此次计划?”怡情又问。 总统艾拉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抿了一口手中的白兰地,思考了那么一会儿,便说道:“我们已经成立敢死队了,请你们放心,到时候他们会全力支持你们的任务。” “嗯,已经成立的话,那冒昧的问一下,您对这次计划的成功,抱有多大希望呢?” “百分百。” “哦?怎么说?” “我们相信贵社能够彻底解决此事!毕竟,上帝,创造者他是万能的嘛。” “嗯……看来你们很有信心嘛!当然,我希望,在我们彻底解决此类事件之后,我不希望在看到再次有此类事件在你们世界发生。说实话吧,你们的世界,已经造不起这种折腾了。” 尸海狂潮62 直升机群已经飞到了华市上空,顺着华市上空的航道一直向东飞,便能飞到位于华市周边的,最大的幸存者营地:风岩市。 劳拉母子没有搭乘这班次飞机,她们得搭下一班。一方面是不顺路,另一方面呢,则是上面需要审批他们的一些信息…… 云阳他们这个班次算是加急的高规格,所以于情于理都是第一班飞走的,当然也是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 靠近窗户边的眼睛军官推了推眼镜,他指了指下方迷蒙的城市轮廓,说道:“先生们,我们已经进入华市的上空了,你们看。” 云阳和鹿鸣凑到舷窗边,象征性的看了一眼。 “哦……就是这里啊,唉,就是天气很糟糕,有雾,啥都看不清亮。”云阳抱怨了一句。 “这里曾是我们的首都,白宫,你们看那边……”一个老头军官指了指窗外,对着云阳他们说:“那里曾是我们的白宫……几百年的历史了,唉,现在,也应该被那些感染者占领了吧。” 飞行员们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的迷蒙,说实话,华城上空是十分危险的,每位飞行员在飞经这里时,都得打上十二分的精神。 华市是感染最严重的几个城市之一,属于是感染的中心,所以这里的变异体可不能轻易小看。 按星级划分的话,华市的难度,算的上五星。 这时,从驾驶舱的仪表盘上,也就是显示雷达的那个表盘,从那里,突然间便发出了嘀嘀嘀得警报声。 副驾驶上的驾驶员忙俯身去看,就见那墨绿色的雷达显示屏上,突然间生成了三个红点,正在高速接近他们所在的机群。 他们拉响了警报器,并把这个发现通知到了机群的所有人。 “各单位注意!应该是尸龙!注意,各单位注意,解开保险栓准备迎战,拉开距离!分散分散!尸龙要来了!我们必须全力保护贵客们的安全!” 另一架飞机上,一个红色贝雷帽,身披绿色风衣的老头儿对着手上的对讲机喊道。 这老头,叫威尔斯.郎道。是联合军的最高指挥者,也是这次护送行动的总负责人。 他曾经毕业于西点军校,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可谓是经验老道。 “另外,马上给总指挥中心发信息,坐标是………明白了吗!”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老元帅才放下无线电,并用颤抖的老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一时间,各单位机舱一片嗡嗡嗡的警报声,舱门位置的红色应急灯一个劲儿的闪着,气氛可谓是紧张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是出什么事了吗?”怡情面前的艾拉总统从椅子上站起来,质问一边侍候的秘书。 “抱歉长官!我们好像是遇见了尸龙!” 听到尸龙这个词儿,怡情身子一震,她忙看向窗外,就见那墨黑色的云雾里,闪过一道碧绿的荧光,就像一道闪电。 虽然只是一瞬,但怡情也是倒抽了口凉气,是尸龙没跑了,这里的变异体,就它那个色! “尸龙!该死的!情报部门和勘探部门是怎么搞的!不是说这几天会进入尸龙的蛰伏期吗?他们可是打了包票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所在的飞机,便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当时要不是她身边的秘书反应神速,她绝对会摔个跟头…… 剧烈的晃动过后,她所在的那架飞机就更抖了,嗡嗡声和应急灯交错闪烁,看样子飞机是出了什么事故。 “总部,总部!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一号机遇袭了,一号机遇袭了!” “散开散开,看见尸龙就开火,把它们逼退!把它们逼退!” 这时,就见机群周边附近的云层里,三只若隐若现的巨大荧光体在那墨黑色的云层中钻进钻出!就好似那闪电,化了型,找了机会,就要袭击这云层中的猎物。 此时,一众飞机也算是锁定了它们,在一阵阵尸龙凄厉的嚎叫声里,一道道火舌瞬时便倾泻到周围的云层中。 炮弹那剧烈的灼热加速催化了气化水这一过程,而那些水化了的水汽,竟化成一道道冰凉的雨丝,为这该死的能见度又添上一层迷蒙。 炮弹的倾泻多少还是有些效果的,直直的把那群尸龙逼退至数十米开外。 那些尸龙显然是被那炮弹的打击给震慑住了,又或许是受了伤。但他们还是严重低估了这种生物的好胜心。它们虽然离的很远,但是依旧没有离开,就像那卫星一样,绕着机群乱飞。 “报告,一号机尾翼受损,报告,一号机尾翼受损!” “情况严重吗,受损的程度,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无人应答,元帅继续朝着无线电喊道,可依然传来了一片电流的杂音…… 当云阳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残骸中。在醒来的一瞬间,他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眼前是一片朦胧和大片大片的血红,那是眼睛在收到强烈的光线照射时所产生的暴盲现象。 他轻轻的呼吸着,虽然他感觉不到,但随着呼吸的加快,一系列的记忆碎片便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自动串联起来。 剧烈的光线,然后是失控,把鹿鸣抱在怀里,坠机,爆炸,冲撞,停止…… 想到这儿,他的身子猛的一抖,他想要抬手,却感觉全身一阵剧痛,痛的他都有点儿喘不过来气,尤其是腰部那里,疼的最厉害。 他小心的勾头去瞧,却见一个类似于刀片样式的金属片贯穿了他的腰部,血淋淋的刺穿出来。 咚的一声,无力的他脑袋落地。同时他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一切。在他身边的不远处,就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已经断成了两截儿,肠子从他那断裂的躯壳里扯了出来,挂在一边机翼上的残骸上。 “我靠,不会是小明吧!”云阳的心骤然间缩紧。他抬了抬手臂,想撑着自己往那边挪挪,好看看是不是鹿鸣。 但刚一抬手臂,脑袋上面就掉下来个铁片,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瞬间便使他失去了意识…… 尸海狂潮63 当云阳再次苏醒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绚烂无比的星空。 他感受不到任何苦痛,触电似的,他坐起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腹部那个被铁片贯穿的地方。 平整的,那伤口不见了。 他紧张的打量起四周,发现,四周是一片的漆黑,漆黑到甚至看不见自己的双手。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星空,到处都是黑的,也包括他。 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从他的右眼那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只章鱼附在了他的脸上,那种粘腻紧绷的感觉,让他难受,让他抓狂。 喊不出来,喉咙像是被那些触须堵住了,他拼命的抬手在脸上乱抓。 可惜,那章鱼是虚空的,空有质感,没有实体。 那章鱼附在右眼上,疯狂的吮吸着。云阳感觉眼睛那里就要烧起来了,有什么滚热的汁液顺着眼眶往那章鱼的嘴里流。应该是血,那章鱼在吸他的血! 他挣扎着,但伴随着挣扎,右眼那里,灼热和剧痛也在加剧。直到一股冰凉降临他的全身,他才再次昏迷了过去。 “晴姐……这……”鹿鸣看着怡情手中血淋淋的眼球,声音颤抖道。 “已经成功摘除了,天啊,在这种环境里,这个手术,我是没有多大把握的。” “阳哥……他……”鹿鸣及近哽咽:“他……在最后一刻……” “好啦,别难过,至少阿阳还活着,这个伤眼如果不摘除的话,他是真的会瞎的。” “嗯………晴姐,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道光……” “不知道,当时我就记得那道光很强烈,也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吊在一块残骸上,艾拉总统在我身下已经死了。想是我没遭难,或许是我运气好吧。” “哦……您也不知道啊。那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得看你阳哥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们所处的这间手术室位于飞机坠毁处的一间废弃房屋的地下室。当时飞机坠毁在这里,在坠落的途中,其中一架飞机把这间屋子的屋顶给掀了,几乎是拦腰斩断。 屋子一倒,里面的感染者也四散逃开了,相对来说,在这个到处都是感染者的城市,这里反而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 此次坠机,幸存者,加上云阳的话,一共只有五个。 其他两个,一个是那个眼镜哥儿军官,一个呢则是那个总统的男秘书,名字是叫做威尔的年轻人。 四个人扛着伤情最重的云阳找到了这片废墟下的地下室,并把他们的庇护所安顿在了那里。 几个人分工,懂得医学的怡情和助手鹿鸣为云阳疗伤,而其他两个,则接下了寻找物资这一任务。 地下室里的物资并不多,最多够五个人吃一天半。但考虑到云阳这种严重的伤势,他们是需要时间在这里休整的。 怡情进行手术的医疗物资是从坠毁的飞机上搜出来的,里面有吗啡,酒精,抗生素,绷带和一些进行手术缝合用的针线。 而那把手术刀是用军刀改的,所以在进行手术时,怡情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好在这次手术很成功,不但将那个被砸坏的眼珠成功摘除了,也成功的将他腹部的铁片取出并缝合,他暂时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怡情是根本不敢放松的,手术后 ,最怕的就是在伤口处爆发感染,严重的感染,一样会夺走人的生命。 漆黑的地下室里,仅有四把荧光棒支撑着光亮。怡情和鹿鸣仅有一只手电,安装电池的那种,所以为了省电,也只是进行手术时开了一下,手术完成后他们便把它关了,并由怡情将它收在口袋中。 怡情收起身上带血的麻布,拿了些消炎药,兑了水,轻轻的往云阳嘴里灌。期间鹿鸣抬着云阳的脑袋,负责将药物成功的导入他的食道中。 “唉,晴姐,我阳哥可怜啊,没亲没故的,你说,他要是没了我们,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的话,身边也没个家人顾着,到底该怎么办啊,唉……” “是啊,以后啊,咱们得多照顾照顾他……” “唉,你说晴姐,咱阳哥这么好的人,上面为什么偏要和他过不去呢?下那么大的通缉令,把人家往死里逼……” “天知道,反正如果我当权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好了,灌完了,把他的头放下吧,轻点儿啊,他脑袋上还有伤。” “哦,哦。” 结束完这一系列的操作,二人这才算是安定下来了。 两人坐在一起,靠着墙角。怡情支着脑袋小睡,鹿鸣呢则点动着手上的手环,查看着华市的资料,对,有关于地图这一方面的。 手环上的任务攻略显示,他们离着那个研究中心,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这期间,他们得穿过商业区,文化区等十几个房屋,街道分布密集的区域。 这些房屋街道分布密集的区域充斥着大量的感染者,要想从那里正面突破的话,不是很难,是几乎不可能。 那你要是杠精,说开装甲吧,那你想想,这个华市可不单单只有一些游兵散将,更恐怖的是潜伏在这这里的boss级感染生物。 你用机甲打杂兵了,那剩下的boss怎么办?拿手干撸吗? 下水道呢? 很可惜,华市的下水道不可能走的。里面就是病毒的源头。当时那个实验室就是因为不正确的处理病毒,才导致这场恐怖的生化危机席卷全球的。 当时的大致情况是,一个实验人员失手打碎了一个培养皿。培养皿碎裂在水池中,而那个实验员没啥经验,当时也慌了,开了水龙头,把那些病毒冲下去了。 病毒流经下水道,迅速的感染了里面的生物,耗子啦,蟑螂了什么的。 携带了病毒的蟑螂和耗子在下水道里爬进爬出,最终也将那病毒带给了人类。 尸海狂潮64 所以说眼下的第一要务,便是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下来。 由于这次突然的坠机,导致他们的物资都遗失在了这次坠机事件中。 他们从飞机的残骸中收集到了几瓶矿泉水。但是给云阳做手术用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只够几人饮用两天的时间。 当然怡情自然是不愿意考虑那么多,有云阳在的时候,那些物资分配了什么的都是他做主。她只要乖乖的听话,给他们烹饪就行了,其他的她都一概不管。 所以她选择了睡觉,怎么说呢,在彻底接手这项工作之前,她得好好的睡觉以此来补充体力。 鹿鸣这小子永远是个实干派,既然他阳哥倒下了,那么现在,就由他来接手接下来的一系列情况。 他打着手电,趴在地上,拿出一张纸,铺在地上,看着手环,照着地图,在纸上写写画画。 准确的来说,他其实是在做攻略。虽然手环上有,但他觉的手抄一份,还是有这个必要的。 唐马儒给他们做的功率实际上很笼统,他只是大致的给他们标了哪里有能饮用的水,哪里有能吃的食物。 至于标点的地方到底有没有,会不会污染,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快,他便拟好了行动路线。做完这一切后,他便下定决心到那里去看看,然后打点水,多少整点儿物资。 怡情睡的很熟,云阳更是也没有苏醒的迹象。鹿鸣给怡情披了件衣服,留了张纸条,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云阳的情况,在确定二人没事儿之后,他才下定了出去的决心。 在出去之前,他把那支捡来的手枪上了膛之后便别在了腰上。 手枪是他在一具尸体上捡的,那是个男性军官,被飞机上的螺旋桨给拦腰斩成了两半,他阳哥当时就躺在他旁边儿,当时那情况,他也不敢轻易移动云阳的身体,怕他这一动再出啥事。 也是,当时那个情况甚至连他自己都没缓过劲儿来。他安顿好云阳之后,大致搜索了一下四周,把那能用的装一下,能救的救一下,然后便去找人来救云阳了。 这回,既然晴姐和阳哥都那么疲惫,那他鹿鸣这个唯一能动的莽夫就必须撑起一片天了。 离了避难所,鹿鸣便跟着地图上的指示往南走。往南边走个六七里地,便是一家便利店,也就是说,里面保不齐就有水源或者食物。 天气很阴,乌云压得很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空气中很燥热,四周静悄悄的,连个蝉鸣都没有。 鹿鸣走在路上,几乎是提着脚尖往前走的。通过在飞机上与周围人的闲谈,他们得知,其实这些感染者,视力不咋地,毕竟眼睛上有一层白膜嘛,所以他们大多都是靠听声辨位。 只有小部分boss级的生物拥有极强的视力系统,就比如说那个尸龙。 别看街上悠悠荡荡这些僵尸。鹿鸣穿梭在他们中,跟一只小耗子一样,宁静而又迅速。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踮脚的走路方式,所以边看他踮的高,走的不见得慢。 走了有个两三里地的功夫,鹿鸣就满头大汗,可不敢喘气,生怕他这一撒气,声音动静搞大了,再惊动周围的僵尸。 此时的他,位置很尴尬,就位一群僵尸的中间,离他最近的那只,仅有那么两三步的距离。 脚部的酸疼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同时,保险起见,他还摸出了那把在腰间别着的手枪。 他不敢大口喘气,有时候还不得不闭起气来。这不,就有一只白眼儿僵尸不要脸的向他的方向踉踉跄跄的走来,没发现他,要是发现他的话,那就是扑了。 鹿鸣一看这情景,马上就闭了气,眼睁睁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脸贴脸对视着。 鹿鸣脑袋上后背上全是汗,一动都不敢动,就那么跟那具僵尸深情的对视着,好一会儿,它才转身一拐一拐的离去。 鹿鸣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马上踮脚离开。 这回他算是下了决心了,一口气便跑到了目的地。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便利店,他轻舒一口气,举着枪,十分,甚至是九分的小心的,迈入了这家店门。 唉,这里说是卖,其实这家店的大门早就碎了,碎玻璃碴撒了一地。鹿鸣小心的跨过去,生怕他这一不小心踩上去咔嚓一声,再把什么东西给惊动。 憋着气,总算是进去了。店里很黑,但勉强能看的见。店里面横七竖八的倒了些尸体,大多已经腐烂,少部分保存完好的,应该就是休眠的丧尸。 夏天,又是尸体腐败,那店里的味道别提有多上头了。 鹿鸣带上口罩和护目镜,没办法,那种尸体上所散发的尸气真的辣眼睛。 他没急着搜刮东西,而是机智的先排“雷”。 云阳说过,加上自己在那种丧尸游戏里也玩过,这种僵尸不能打身体,得朝脑袋上打。 但他刚要动手,就想到了其实这种病毒是靠血液传播的,他要是一动手,血溅出来了,要是不小心沾到怎么办? 玩完,所以爆头计划,便胎死腹中了。 那怎么办,没办法,只能尽可能动作小的搜刮些物资。 就见他猫着腰,打上一只手电,快速锁定食品区,然后小心的一步一步的来到那食品区那里倒塌的货架。 货架上早就空了,看样子是遭到了哄抢,但还有一些地上的食物,可供鹿鸣收集。 鹿鸣收集了些,包括六瓶可乐:没拆封的,已经过期了的。六包大块面包,每一个都有巴掌来大,里面的氮气还有,所以并不是瘪瘪的,能吃。 速冻牛排九个,没有在冰箱里冷冻,就那么掉在地上,看保质期,也快过期了,不过这类属于是真空包装,腐败的可能性不大。 七瓶一升的矿泉水,幸好背包够大,是军用的,当鹿鸣把这东西装好后,背上瞬间便感受到了一股巨力。 “跟以前上学时那些资料的重量差不多,能扛。”他心想,不料刚走一步,他便一脚踩在了一个空掉的塑料瓶子上。 嘎啦一声,在这寂静的世界里,这一声显得那是尤为刺耳。 尸海狂潮65 有那么一瞬间,鹿鸣都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都被抽干了。那巨大的声响在这寂静无人的危险区域反弹回荡,放大,然后消散。 完了,鹿鸣心想,我踏马第一次单独行动就得折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我葬仪社执行官的名号不得被人笑死啊。 怎么办!鹿鸣紧张的打量着四周,把自己的感官功能放到了最大。 但听见周围四周,悉悉索索的,呃呃喳喳的,是那些丧尸苏醒时所产生出来的。 豆大的汗珠从鹿鸣额头上滑落,喷溅到四周,气氛已然紧张到了极点,生死之处,也就在接下来鹿鸣这一系列操作了。 鹿鸣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一片空白。说实话真要是遇见什么事儿了,能冷静下来的人太少了,几乎上就没有。 他鹿明说到底是沾了云阳的光了,这一路走来都是人云阳一个人带队,一个人c。这回他单排,怎么着也得创出些成绩来证明他自己。 他鹿鸣虽然是个孬蛋,但也是孬蛋里的战斗机。虽然是个废物,但是运气一向很好。虽然是个高中生,但是他是高中生里的joker。 joker\/cycton黑心!卡面来打,咂……鹿鸣的大脑瞬间被如此中二的想法占据不住了,此时疯狂和本能彻底的接管了他的四肢。 不顾一切的,就见那鹿鸣往前猛冲几步,飞起一脚,一脚就踹在了一只嘴里嗷嗷叫的,堵他路的丧尸胸膛上。 “咔咔咔……”丧尸嘴里呜呜囊囊的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到在柜台那边儿,翘着俩腿儿动弹不得。 此时,疾风王牌从一阵烟尘中杀出,他的身后,追着好几只已经彻底清醒了的丧尸。 鹿鸣飙到了他这辈子所能飙出的最高时速,并且也深刻诠释了什么是潜能。嗖的一下,只剩下了一道残影,短短十秒内,便甩下了身后的丧尸一大截。 他这跑属于是大逃杀,逃命更甚于竞技。当然,这也有个缺点,那就是迈的步子大,沉,一路跑起来弄出的动静可不小。 但鹿鸣根本不敢停,生怕一停下来他就会被僵尸群起而食之。 这时天空中开始翻腾起黑云了,乌泱泱的不停有闷雷在云层里滚动,吹下来的凉风也带了些许雨气。 鹿鸣笑了,他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学的一首诗,当然,名字和作者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诗,十分的贴切他现在的环境: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的海燕兮飞四方。 海燕啊,海燕啊,你是那么的黑…… 黑的好像那………… 此时,他就像那一只海燕,在这如同废墟般的旧城中临空翱翔! 他想要大声吼叫,可刚一起这念头,倾盆大雨便哗哗的往下砸落。 同时,伴随着雨声的,便是鹿鸣那如猿猴般的吼叫。 他已经兴奋的返祖了…… 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生命所带来的怒放。 暴雨遮不住他的眼睛,暴雨洗掉了他的疲劳。他喜欢雨,喜欢在雨中奔跑的感觉。试问他的同班同学,有哪个兄弟或是姐妹有种像他一样自由奔放。 一点儿都不累,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他就这样跑着跑着,似乎只要这雨不停,他就可以一直跑下去。 但是,直到那一个个白花花的东西从那雨帘中一点一点的来到了他的视界,才不得不暂停了他的奔跑 那些白白的,小小的,像蛆一样扭动的东西,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便爆发出了类似于人类婴儿的啼哭声。 是尸婴!那些东西,是尸婴!鹿鸣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步,暴雨,会带来尸婴。 这些尸婴是爬的到处都是,鹿鸣不敢细看,更别说听了,也只有擦肩而过等我那一瞬,那些婴儿嘴里如刀尖般锐利的尖牙令鹿鸣不寒而栗。 必须小心,也必须留意,因为,已经有尸婴开始注意到他,并 向他发起进攻了。尸婴的行动方式类似于蛤蟆,对,跳起来用嘴去咬。 其实他们的行动方式也很蛤蟆,四肢着地,用爬的,只有在捕食或是逃命时才用的跳。之前鹿鸣他们见过一只死去的尸婴。 当时云阳还说,那婴儿的后两腿为什么那么粗,看上去肉墩墩的。 当时怡情给出的解释是小孩儿都这样,你信吗,连你叶云阳出生的时候,后腿上也是肉墩墩的,这是因为人的腿要比手和胳臂早发育。 腿负担着人全身的重量,所以上面的肌肉也无比的发达。而这些尸婴在被病毒感染后,这些病毒 便开始大力发展尸婴的腿部,尤其是弹跳力这一方面。 这个就是为什么这些尸婴虽然小,但也能存活到今天的主要原因。 尸海狂潮66 说时迟那时快,就有一只头铁娃嘎的一声怪叫,一弹腿,朝着鹿鸣面门张牙舞爪的便扑了过去。 说实话,就这些天,鹿鸣多少也是成长了些,虽然不多 但是够用,就见他稍稍的一侧身,幅度不大,但足以躲过,尸婴怪叫着扑了个空。 烂泥一样的摔在地上。 鹿鸣咽了口唾沫,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停下来观察尸婴的狩猎方式吗?眼下这情况,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白花花乌泱泱爬来的这些东西足够把他扑倒吃掉,他要是在磨叽的话,估计就真玩完了。 心一横,脸一垮,我鹿鸣今天博尔特附身,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寻了个破绽,找了空子,一抬腿,从一只尸婴脑袋上跨过去,撒开步子,跑! 那尸婴可不像平常的小怪傻啦吧唧的,他们既然被这病毒感染了,除了腿部进化了以外,那思维也同样得到了提升。 一看这猎物要跑,一个个,吖吖吖的怪叫着转身便去追,当然他们也是讲究策略的,采取包夹和打围的狩猎方式,一点一点的把鹿鸣逼入绝境。 鹿鸣被逼的不得已的后退,尸婴把他围入一个圆圈内,准备群起而攻之。 鹿鸣心说糟糕啊,他真没想到这种看上去柔弱的小家伙会有这等思路和魄力。他满头大汗,已经摸出腰上的手枪攥在手里了。 雨又大了,四周哗哗的雨声混杂着尸婴的怪叫,每一个,都让鹿鸣的血压直线升高。 鹿鸣不停的转着身子,他得防一圈,根本不敢长时间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一个方向之下。 尸婴圈还在缩小着,靠前的几个已经开始扭着屁股,准备一跃而起了。 就在这危机时刻,鹿鸣只听见头顶上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再扭头去看头顶,就见那半空中掠过一片极其绚烂的尾迹……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静止了,偌大的街道,此时仅剩了那一系列雨点打落的啪啪声。 鹿鸣就见那尸婴群,在那声巨响之后仿佛被人定住了,一个个昂着脑袋看着天空,僵在那,似乎,是在朝拜,又似乎是在聆听着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抬了抬脚。也就是在他这一动,一曲飘渺而又空灵的音乐便从那空中悠悠传来。 鲸歌?还是有旋律的那种。鹿鸣心想,可是,这种音乐是怎么产生出来的呢? 利维坦? 不,不对啊,利维坦可不懂人类的音乐啊! 那又是什么呢? 鹿鸣缓缓的抬头,看向那声源处,同那些尸婴一样,他也昂着头,呆在了那里。 他看到了什么? 他可没注意到此时,那些包围着他的尸婴此时已经开始向四面八方逃跑似的散开了。 他不知道。 此时,那偌大的街道上,仅仅是剩了他一个。 他看到了。 那东西的全貌。 人行,高大,穿过那雨帘,目测那高度至少有20米开外。 精瘦,像一个电线杆,上面缠满了扭动的电线。 四肢极长,两只臂膀垂在前方,双手微握,像是要抓些什么。 通体呈现棕色,脑袋那里,长着一对一大一小的锥形喇叭,那空灵的,类似于鲸鸣一样的有旋律的音乐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警笛头……… 鹿鸣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上的那只脑袋上长着喇叭的巨大怪物就跟这个很像。 电影上的这只怪物是从地狱裂缝中爬出来的,结合刚才的异相,鹿鸣此时不得不信了这种生物的确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那说到底,这怪物估计还得认识人家叶云阳,估计还是他阳哥的好狱友呢…… 此时的鹿鸣心里涌上一万匹草泥马。 为什么?为什么啥奇葩事儿都能遇见呢? 为什么呢? 他鹿鸣从某种意义上算的上是幸运了。 你别说,那万一这玩意儿真是人云阳的好狱友的话,那四舍五入一下,他作为人云阳的同事兼小弟,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算是同僚了呢? 不对,不对,应该是大哥和小弟的关系吧…… 鹿鸣已经僵在那儿了,一动不动,眼睛上布满了血丝。 大雨还在下,雨帘中,那个巨大的东西仿佛没有看到鹿鸣一样,径直朝着鹿鸣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它每走一步,大地都被震得一抖。 鹿鸣已经傻了,依然是杵在那儿,并且伴随着地面的颤动而颤动。 人确实会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失去行动能力。因为大脑在那一瞬间便被巨量的信息所占据,当然处理不了那些出于原始的本能。 那怪物的脚似乎受了伤,走起来时有些跛。既然鹿鸣能够清晰的看到这怪物的全貌,这也说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大。 也就两步脚的功夫,那只怪物便从鹿鸣脑袋上掠了过去…… 鹿鸣目送着那怪物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雨帘中……直到那一声巨大的响雷,才彻底将他唤醒。 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被禁了音。鹿鸣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倒在街道上…… 他甩了甩头,似乎是想将那个令人恐怖和不安的记忆彻底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 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反而还多了一层恐惧和忧虑。 那东西,是什么? 变异体?还是怪物?又或是自己由于疲惫而产生出的幻想。 不敢思考,只知道,这怪物没有伤害他,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被它救了。 它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 此时,鹿鸣再次回味起那怪物身上所发出的音乐时,他惊奇的发现,那音乐里,竟然潜藏着四句话,亦或者是诗。 吾以吾血,献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 什么意思呢?他想。天边,又是一声闷雷… 尸海狂潮67 当鹿鸣失魂落魄的回到他们的庇护所时,给他开门的,是那个眼镜军官。 “上帝啊……”那军官一见是他,忙把他拉了进来,另一个男秘书也围上来,一看他全身湿的那么透,就给他递上了一条毛巾。 鹿鸣接过,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怡情看到他来了,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问他:“去哪儿?” “找了点儿吃的,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鹿鸣回答道,之后,他便将身上的背包放下,将里面的食物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 “可以呀,小明,加上他们两个的,足够我们撑五天的”怡情称赞了一句,接着便用毛巾继续擦拭云阳的额头。 云阳依然在昏迷着,但在昏迷的同时,他还不停的打着摆子。 他身上盖了些衣服,借着微弱的光,鹿鸣看到有一些军大衣是出自庇护所里那两个军官身上的。 “阳哥怎么了?”他问。 “很不妙,你的朋友发烧了,具体是什么引起的,还在等待怡小姐诊断。”那个叫威尔的男秘书回答道。 “发烧了?感染了吗伤口?”鹿鸣心里咯噔一声。 “嗯……39.7,唔,摸了摸他的脉搏,挺幸运 伤口没事,是感冒引起的。” 听到这儿,鹿鸣才稍稍松了口气:“那现在怎么办?服用布洛芬吗?” “已经给他喝了一点,就他现在的情况,不敢让他多喝,现在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摸了摸他的腋下,明显能感受到这一点。” “那就好……那就好……”鹿鸣松下一口气,走到角落里,和那两位军官坐在了一起。 “怎么说,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鹿鸣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问他俩。 眼镜军官推了推眼镜说:“还行…我和威尔在一家废弃的小超市里搜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很多,但水嘛,能找到的很少……” “哦,嘶,唉,刚刚外面那一声巨响你们听到了吗?” “嗯,动静不小,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唉?当时你在外面,没去看吗?”威尔说道。 “我要是说我看到的,你们估计不会相信。” “怎么会?这个世界已经是末日了,看见什么我们都不会惊奇的。”眼镜军官继续问道:“说说吧小兄弟,你看到了什么?” 鹿鸣歪了歪头:“啧……”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呃……怎么说呢……”他咽了口唾沫:“呃,瘦瘦高高的,脑袋上长着两个喇叭,呜哩哇啦的放着一些类似于鲸鸣一般的音乐。棕色的,当时从我脑袋上直接迈过去了……” “啊?什么?”那两个一惊。 “没错,没错,当时他就从我脑袋上迈过去 ,就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但是一路上我是没有看到它,对了,它还跛着脚。” 眼镜军官推了推他的眼镜,坐直了身子:“上帝啊!它是真的存在啊……” “什么?” “警笛头……”威尔脸色有些难看。 “对,我之前在电影里见过这个形象,电影上说,这东西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没有袭击你吗?”眼镜接着问。 “没有,好像是无视了我。” “这,这不可能啊,怎么会……”威尔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道,当然这也引起了正在给云阳降温的怡情的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哑谜,我们家小明看到的那个警笛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麻烦你们给我们说一下,这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不,这……好吧。”眼镜军官推了推眼镜,正色道:“这也算是我们那里的一个都市传说吧:警笛头是一种40英尺~50英尺高的人型超自然生物,骨瘦如柴,全身覆盖着十分干瘪,木乃伊一般的肉,颜色像生锈的金属。它的四肢不成比例地长且瘦,胳膊和腿一样长,手的末端是一双巨大的瘦骨嶙峋的手。它的头和脖子的位置由一根细长的肉杆替代,上面连着两个警笛(因此得名),几根黑色的电线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进入他的上肩,紧贴着他的腹部。那些扬声器是他身体里唯一的金属部件,通过卷须状的皮肤融合在脖子上,能够像猫头鹰的头一样绕着脖子旋转。” “啊?天啊。一模一样……” “警笛头会不顾一切的去吃掉它身边的任何一个活物,没人见过它,因为,凡是见过的都已经被它杀死了。” “唯一在现场留下的,或是一只鞋,又或是那巨大的脚印,我想想,当年是在内市叶州,一家农场里。” “对,那家农场,你们应该不知道,当时这个已经被联邦给封锁了,列为绝密档案。” “当时那是发生在内饰叶州,凌寒市,连天镇,笸箩纹村的一家农场中的一起离奇的失踪案。” “当时失踪的是辛普森一家六口。现场一片狼藉,还遍布着巨大的脚印。我们通过当地警方为我们提供的监控资料发现,袭击辛普森一家的是一只高大的古铜色的,脑袋上长着喇叭的巨大怪物……” “啊………这………”威尔听的眼睛都直了,“你确定,那不是当地,昂撒克逊生物实验室里所培养出来的……” “不,当时我们也查了,生物实验室里所给我们提供的资料上并没有关于这种生物的资料。” “那,绝密呢?” “没有……” “所以说,你们还研究那种东西吗……”怡情抓住了关键信息。 刚才还十分激动的二人瞬间就沉默了。 “你们世界既然已经加入了葬仪社的保护计划,为什么要一再触犯我们的红线呢?生物研究,基因锁,这种禁区你们也敢随意践踏,你们是真的……”怡情叹了口气:“真的无药可救啊!” 尸海狂潮68 “不过呢……”鹿鸣打破了那死一般的沉默,顿了顿,接着说:“问你们一个问题吧……就是那个,吾…吾……以吾血,献……祭……吾王……呃,这个,极乐窒息,罪……罪祭如常……是什么意思啊?” “啊?什么?”眼镜哥推了推眼镜,说:“吾以吾血……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威尔摇了摇头,接着看了眼镜哥儿一眼。同时眼镜哥儿也在看他,俩人一对视,都从对方的目光中得出了不解。 “嗯……你再说一遍。”怡情沉吟道。 “吾以吾血,献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这次鹿鸣没有磕巴,说的很流利。 也很奇怪,自从他听到那首蕴含在音乐中的诗句时,它们便在鹿鸣的脑海里一直回荡,好像是拥有某种魔力,总是迫使鹿鸣去将它念叨,反复念叨。 “吾以吾血,献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怡情反复念叨着,琢磨着,一会儿的功夫后,她也摇了摇头。 “从哪儿听来的?”她问。 “警笛头脑袋上的喇叭里放出来的,我听上了,觉得很怪,就说出来给你们听喽。” “警笛头脑袋上放的音乐吗?”眼镜哥接着问。 “对。” “那……既然他没有伤害你,不对啊,嘶,唉,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的问。 眼镜哥推了推眼镜,那淡茶色的玻璃眼镜里反射出一道白光,他一字儿一顿的对他们说道:“它是在故意让你听到的,也就是说,它在向你传递一些信息。” “信息?!”三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四句话,这里面能有什么信息呢?况且,它警笛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动机呢?目的呢?” 此时,已经被警笛头所带来的疑云所笼罩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边叶云阳颤抖的右手小指。 在云阳的视野中,满世界的黑暗此时正在一点一点的剥落,跟漆皮一样干裂开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掉,掉到他所处的那片黑暗中,消失破碎。 而那黑暗剥落的地方,开始溢出大量无比炫目的古铜色光线。 那光线极其刺目,逼的云阳不得不用手遮闭起双眼用于抵御那种强光。 四周噼里啪啦的,是那种黑暗破裂溃烂的声音。 他尝试通过指缝来观察此时他所处的世界,却发现,在他的周围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椅子。他站在椅子上,强光早已褪去,转而刺入瞳孔的,却是一种很柔和很柔和的黄色灯光。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手,吃惊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快速重组的世界。 一列列的红色大椅拔地而起,黑暗隐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那笼罩着整片空间的古铜色穹顶。 穹顶很大,很圆,一眼望不到头,这时自那穹顶上开始生成那种巨大的金色吊灯,而那柔和的黄色灯光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从穹顶上移开目光,跟着本能,看向那椅子所朝向的前方,不远处,一个有着血的幕布的舞台无声的出现在前方。 似乎有风,幕布在微微的抖动。 剧院?云阳的目光落在了那幕布顶头上的白花上。 再看看周围的红色椅子,此时它们经围成了一个圆,而那舞台,就在那圈椅子的在正中间。 椅子错落有致,从里到外,一字儿拔高,最高的,就云阳估计,已经是接近那穹顶了。 “卧槽……”云阳喃喃道,“怎么回事?这里是………” 四周的的咔嚓声逐渐被寂静取代。云阳咽了口唾沫,久违的不安再次从他心中翻涌出来。这种感觉很诡异,丝毫不亚于洗水牛在这环境中到处都弥漫的诡异气息。 在一片寂静中,云阳小心的摸到那椅子阵列边上的台阶上。他害怕,想要逃离这里,万幸的是,他发现了那个巨大的红色巨门,就在那椅子阵列的上方,静静的矗立在那…… 出口应该在那里吧,他这样想着,同时也迈出了那个足够震撼到他的一脚。 刚一抬腿,云阳就感觉心脏一紧,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人捏住了一样,同时,一股无力感,瞬间降临全身。 他就感觉身体似乎不受了控制,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被一股怪力拉扯,迫使他转身去看那舞台。 他拼尽全力与那身体抗衡,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本能告诉他,如果他扭过身去看那舞台,那么就会引来他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出了一身冷汗,冰冷黏腻的感觉伴随着那灯光的突变瞬间降临全场。 血红的灯光下,有声声似有似无的昵喃在他耳边游荡。他的身体已经转过去了一半,但他依然还保留着一些意识用来对抗脑袋上的怪力。 眼前的巨门就在那里,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无力和冰凉感还在加剧,他只感觉自己的控制力正在极速下降,全身,仿佛已经置入了一片冰海。 终于,他被那种怪力所屈服,在脑袋转过去的一瞬,他也看到了那突变的全貌。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是那种极度的震惊和恐惧所造成的。从他瞳孔的映像中,我们可以看到。 穹顶上的金色吊灯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条数不尽的麻绳。麻绳密密麻麻的,像森林里的树,就那么无规则得分布着。麻绳有长有短,但每个上面都吊着一个人。 不,准确的来说,那些应该是尸体。 他们有的很安详,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苍白枯槁的脸上写满了知足和安逸,仿佛是在接受什么洗礼。有的很狰狞,至死,身体还停留在挣扎那一瞬,甚至是那脸上还有不甘和愤怒的扭曲。 血红的光,便是从那一具具尸体的缝隙中漏出来的,与光同时泄露的,还有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哭嚎…… 尸海狂潮69 “我…………”云阳的瞳孔刹那间紧缩,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被一种奇异的感觉代替。 那感觉堵住他的喉咙,迫使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时,幕布那里开始产生了异动,云阳随着那动静看去,就见那血红色的幕布,开始缓缓的向两边拉升起。 不时,一个光滑平整的古铜色木质舞台便在两盏白色大灯的照耀下呈现在他眼前。 一瞬间的功夫,红光消失,云阳被这突变一惊,同时去看,却见了那古铜色的穹顶上,哪还有什么吊着的尸体,分明是四盏吊着的金色大灯。 “当当当……”锣鼓声从那空荡荡的舞台上传来,同时也拉回了他的视线。 云阳此时看到,从那舞台中央,缓缓的升起一个巨大的金色王座。 与此同时,在锣鼓声里,也有无数古黄色的木偶从舞台两边快步跑来,分立于王座两侧。 “要唱戏吗?”云阳心里这样想着,虽然这想法很杂乱,但是此时,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 古黄色的木偶,目测有真人般大小,只有四只和头,面部没有五官。 云阳看的出神,此时的舞台上,那些木偶竟然自己走动起来,看来,这些木偶将要演出这么一场戏剧。 锣鼓声停止,全场静寂,此时,从舞台后面,开始传来了二胡拉出的曲子。 看来是要演什么舞台剧,云阳心里想着,同时也更疑惑了。 演什么?看这架势,演国王和大臣?此时,二胡已经拉完一曲了,转而传来的,是几声快板。 一般舞台上这一响快板,那算是正式开始表演了。这时,从舞台的右侧,一个红色的木偶举着一个牌子一路小跑的上来了,上面写着“第一幕”。它自右上左下,没在台上多做停留。 第一幕,大致就是一个身穿华服头戴王冠的木偶坐在金座上。然后两边的文武群臣开始上奏议事。当国王的那个明显是在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摇摇头,其中有几个议事上奏的还被官兵打扮的木偶拖走了,估计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的陛下先生龙颜不悦了。 说实话,上朝这段除了那二胡和快板声也没什么旁白,整个就一卓别林风格的幽默喜剧,当然是彩色的那种。 说实话你得品,品的好的,觉得这剧精彩,品的不好的,估计你得离席滚蛋。 云阳明显属于后者,他想走,可此时才发觉到自己是动不了的,低头这么一看自己的身子,好家伙,真把胆汁都快吓出来了。 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头部以下的位置,已经变成了那种古黄色的木偶。 他惊恐的抬头,再一看那舞台剧,发现,舞台上哪儿有那些表演的木偶啊!分明是一堆堆躺在地上,早已经鲜血淋漓的尸体。 而那个坐在黄金王座上的国王,也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上吊,他的身形扭曲,看不清面部。但能隐约的看见,从那木质的舞台顶上,垂下的那根黄色的麻绳。 云阳已经不会思考了,此时,周围又开始变红了,密密麻麻得尸体垂吊在舞台顶上,默默无声的注视着这一切。 他想喊,可是没有力气。他知道这是梦,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小明!快按住他!”在一边守夜觉察到不对劲的怡情,一巴掌就扇醒了一边沉睡的鹿鸣。 鹿鸣迷迷糊糊的捂着脸坐起来,披上衣服,跑向了云阳所躺着的地方。 此时,他完全清醒了,他看见,怡情正趴在云阳身上,正在满头大汗拼尽全力的按住身下剧烈痉挛的云阳。 云阳抽的很厉害,铁架床哒哒哒的响个不停。鹿鸣上前察看,就见那云阳,此时已经口吐白沫,一只眼泛白了。 他忙上手帮忙,算是替着怡情了。当触摸到他身体时,他才发现,云阳的身体烫的厉害…… “你按着他,我来脱他的衣服!”怡情抹了一把汗,一脸的严肃。 “哦哦,是……我阳哥怎么了?这……” “闭嘴!”怡情呵斥道:“照我说的做!” 第二幕: 依然是上朝,但云阳发现,他却变成了那个坐在王座上的王! 他不能动,只能任由剧情的摆布。 依然是有木偶来为他上奏,也就是一个形式,上来鞠鞠躬,然后弯着腰拿着文书待一会儿,退下。 他只需要按照剧情里的那个,点点头或是摇摇头。 但他发现,只要点头,那个上奏的就不会有事,只要摇头,就会有兵来把那上奏的带走。 他尽量的点头,不为什么,问就是他讨厌死亡。 但是,这一幕,不同于上一部的,是这些上朝木偶,开始有了五官的轮廓。 然后突变开始了,没来由的,光线突然变红!一股压抑,带着死亡的气息瞬间降临全场。 云阳眼睁睁的看着,在他身边的群臣里,一个木偶的手中,忽然扬起了一把宝剑,没来由的,便劈向了它身边的一个木偶脑袋上。 那木偶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云阳座前,云阳这么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眼前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木偶脑袋啊,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啪嗒一声掉头的木偶此刻,竟变成了一个不断喷血的躯壳! 此时二胡声已经停了,转而爆发的,便是一阵极其凄凉和哀婉的唢呐声。 唢呐声一起,云阳便发现自己能动了。他猛的跳起,躲过一个向他扔来的利剑!利剑很锋利,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去,直直插入了那王座中。 再一看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样!此时的台下,一众木偶便开始了厮杀,各个手里拿着铁棒刀剑,拼了命的攻击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在那唢呐声中,刀剑声里,一根根残肢伴随着鲜血飞溅到空中,染红了那本就是一片血红的台布! 尸海狂潮70 云阳瞅准时机跳下黄金王座,现在居然能动,那么,他得想尽一切办法到达那个位于阶梯尽头处的巨门。 他有一些预感,说实话,这些预感来源于他十多年的游戏经验。 结果就是刚落地,就有一个木偶抄着刀,朝着他的脑袋斜劈过去。 云阳顺势一个翻滚躲过,随即便摸起旁边散落在木板上的一条断肢,朝着眼前向他扑过来的木偶砸去。 那一下刚好,正抽到脑袋上,直把那木偶抽的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倒在身边的木偶堆中。 趁着混战,云阳挥舞着手中的残肢,秋风扫落叶似的敲打着每一个妄想前来阻止他前进得木偶。 这些木偶完全是乱打,跟谁都会干架,无组织无纪律,所以云阳不必刻意去提防那些木偶的偷袭,因为每一个木偶,眼中都有无数个敌人。 当前的形势,是乱和混。云阳被他们挡的,前进十分困难。再加上手里的断肢被他砸的血肉模糊,也越来越不趁手了。 期间,他一个肘击夺下一个木偶手中的铁棒,还是这玩意儿顺手。他把那残肢顺手一抛,同时大吼一声:“去你妈的吧!”残肢飞出,砸倒一个向他冲过来的木偶,紧接着他又是飞起一脚,踹飞一只从侧面偷袭的木偶。 落地,小喘一口气,等那呼吸平稳了,他才目光坚定的抡着铁棒,冲向了前方激烈的战局。 他在木偶的厮杀中硬生生的砸出一条血路。手中的铁棒都快被他抡出花儿了,棒头儿都给砸凹下去了。 他啪的一下跳下舞台,瞅准了方位,不顾一切的便朝那门的方位冲了过去。 身后的木偶大部分在混战,有一些注意到他的,也跟着跳了下去,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不要命似的追了过去。 云阳自然是无暇顾及那几个追兵,一是他体力有限。 他这么往后一看,没看仔细,但大致上有七八个,要是真的和他们交上手,估计他叶云阳是占不上什么便宜的。 二是直觉告诉他,要是他再磨磨唧唧的话,说不定那门儿就消失了,到时候他再想出来的话那就难了! 这一想,竟没注意脚下,结果就被台阶绊了个趔趄,差几点儿栽在地上。他这么拿铁棒一杵地面儿稳住身形,这才没倒下。 接着往上爬,偷眼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好家伙,他这就绊了个腿的功夫,其中一个跑的快的,已经到了跟前了! 他大骂一声:“草泥马的!”抬脚就是一顿猛踹!这一脚蹬的狠,正蹬到那个靠的近的木偶的胸口上。只把那木偶踹飞出去,木偶手中的刀剑顺势掉落在地上,叮铃哐啷的一阵刺响。 云阳朝旁边儿吐了口老痰,接着往那台阶上爬,同时,他还嘴里嘀咕着:“他妈的!就这水平还敢追我,玛德,给脸给多了!” 他爬的很快,就快要摸到那大门儿时,不经意间,云阳也没来的及反应,那脑袋就不知不觉的伸进了一个突然垂下来的麻绳中! 云阳心里一沉,忙上手去摸,想把他取下来,结果就是颈部传来一阵巨力,剧烈的窒息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拼命的挣扎着,却被那麻绳吊到了空中! 我靠,我不会也变成这里那些吊在穹顶的尸体吧!云阳这样想着,同时也挣扎的更厉害了! 他听着自己脖颈处传来嘎嘎的骨骼脆响,心说,完了!我叶云阳算是栽在这儿了! 很快,窒息带来了严重的大脑缺氧,云阳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甚至是意识,都有些游离了!他在空中挣扎着,一切声音都在他耳边变得无限绵长! 麻绳在顶上吱呀吱呀的响着,云阳的挣扎也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减弱……就在那意识将要消散的瞬间,他终于将脑袋,从那麻绳中给拔了出来! 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腿先着的地,当时就全麻了,俩腿瞬间便失去了知觉!他仰躺在地上,不断有鲜血从他的鼻腔和口腔中流出。 完了!云阳心想,腿算是断了……这要是落到那些木偶手中,他叶云阳估计是留不下全尸的!等等,云阳想着,他这躺在地上都有一会儿了,怎么没有木偶前来补刀呢? 他好奇的欠着身子去看,却发现,舞台上的那些木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只手里端着高脚杯,翘着二郎腿,高坐在黄金王座上的背后长着类似恶魔翼膜般的人型生物! 他呆在那儿,脑子里有点儿乱!什么东西啊这是?打boss吗?他这样想着。这boss长的真眼熟啊,真像那个p5r里男主雨宫莲觉醒的那个人格面具:亚森。 当然,那东西和亚森只是外形上像,配色上,那怪物浑身是黑白色的,当然,是因为他穿着西式燕尾礼服,带着白手套,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大头皮鞋。 他戴了一顶西式高礼帽,头上帽子那里,长着一对黑白相间的角。脸上戴着个黑色面具,面具没有五官,仅仅是眼睛那个位置,有三条竖着的,冒着红色光线的裂纹。 他背后的翼膜张开着,典型的蝙蝠型,覆盖了整个黄金王座。 他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手则悠闲的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那东西整个给人一种戏谑的感觉,好像操控了一切的那种力量感,一种隐藏的压迫。 “你好啊!我忠诚的奴隶。”那人形怪物悠悠的开口道,那声音颇具磁性。 云阳没有回答,依旧是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我忠诚的奴隶啊,希望你能喜欢刚才的那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哦,那谢谢了,我不喜欢。还有啊,你别再这儿放屁了!什么你的奴隶我的王的,去你妈等我吧!要杀杀要刮刮随你!靠!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云阳怒斥道,他已经无所谓了,腿断既然已经断了,也算是沦为了人家的鱼肉!既然是死,他也得死的有尊严! “哦?火爆,戾气,能认清形势!有意思,不愧是吾所选中之人!” 尸海狂潮71 “我知道你的一切,尤其是你的过去。”那面具怪人接着说。 “所以呢?”云阳一脸的无所谓:“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你能改变一下吗?” “呵呵……这,我做不到。” “那既然做不到,那你说这话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对你感兴趣。” “哦,感兴趣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一个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所经历的大起大落,经历失去,背叛,绝望,和新生,呵……多好的一幕悲剧啊。” “是吗?从屌丝,到少爷,再到囚犯,最后又成了逃犯,有意思吧,我也是这么觉的的。” “对于你的过去,我有一个疑问。” “嗯?什么,不是,你现在不应该考虑怎么把我干掉吗?怎么又开始八卦起来了呢?” “对于戏剧中人,我通常是不会将他直接抹杀的,至少要到这场戏剧落幕。” “哦……也就是说,你不杀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来看完我的一生?” “对。” “那好吧,你要问什么?但是在你提问之前,我也有个请求。” “说。” “你能治好我的腿吗?它好像断了,很疼。” “呵呵……”面具轻笑几声:“我可爱的奴隶啊,准!” 云阳就看见那面具稍稍抬了抬手指,这么对他一指,就这一指的功夫,瞬间就恢复了他的大脑对于双腿的控制。 他尝试着动了动,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站着,直视着那面具。 “你,为什么不选择从那里出去之后,对那些背叛和伤害你的人复仇呢?知道吗?我能感受到你内心深处那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但我发现,你把他们压的得很深。” “嗯……嘶……”云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问的好,问到点子上了。你说为什么我不选择去向他们复仇?嗯,很简单,因为没意思。” “没意思?”面具很诧异 “对,没有意义,反正就剩下四年的时间了,我想平平安安的过完余生。” “你……” 云阳虽然看不到面具的表情变化,但他知道,当他听到这个回答时,他的表情绝对会惊讶到扭曲。 “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谁说的?哦,对了,我老师曾经说过,不能把生命浪费到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去,同理,我觉得复仇没有意义,所以也不必为之浪费生命。” “可是,你,被他们害的那么惨!你竟能做到不恨他们?” “你别说,我把他们恨的牙咬,但又能怎么样呢?杀了他们?把世界搅得昏天黑地,然后大笑着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拜托,那其实是很傻逼,很不成熟的。世界是多级的,是精彩的,我没有资格去伤害它,更没有资格去统治它,其实,世界上有很多比复仇都有意义的事,所以,既然出来了,我想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再看看这个世界。” “有意思……”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 “你可以称呼我为王。” “王?好吧,那就王了。” “那你既然称呼我为王了,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你既然被我选中了,那么,请签署这份契约吧,签完之后,你便可以在现实世界中呼唤吾的名讳,并以此来召唤吾。”那面具说完后,便有一份黑色的顶上印有羊头图案的黑色稿纸出现在云阳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毛笔。 “契约?”云阳狐疑的抬眼看看他,接着又看了看那契约,把它拿起来后,这么仔细一读,发现:有意思,自己几乎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获得他的援助。 但前提是他得称呼他为吾王,算的上是一个收益颇高的一边倒似的收益类契约,比之前云峰给他的那些增益和权能要花的代价小的多。 也就是名义上的主仆契约。 “嗯……啧,嘶,条件很诱人,嗯……是不是我签了之后,只要划破手臂,高喊吾王,你就一定会出来帮我咯。” “嗯,我只要你的血和名讳。” “成交!” 毫不犹豫的,云阳便在那稿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讳。王不王的无所谓,那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签了之后就有增益,那何乐而不为呢。 那再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这一切都算个梦,那么梦醒之后,说实话,他什么也没失去啊。 等他签完之后,那稿纸和毛笔便在他眼前消失了。在抬头看那面具,他发现,此时的那份契约已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看了看,似乎很满意,毫不犹豫的,也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讳:“缢王”。 “契约生效,你可以离开了,那,从那扇大门中出去吧。” 面具说着,便指向了云阳身后台阶上的大门。 云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就是那个自己刚才怎么也到不了的大门。 “看来我没看错哦,就是那座门。我的王啊,都到最后了,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什么?可以。” “呃,这里,算是什么地方啊,还有,刚刚在舞台上演出的那些是什么啊?” “终焉剧院,演出着“缢王悲歌。”” “哦……”云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的出了那早已敞开的大门。 云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发现,此时,他正躺在一片黑暗里,在黑暗的角落中还散落着几只发着绿光的荧光棒。 四周很安静,能听到人的鼾声,是鹿鸣的,这小子睡觉喜欢打呼噜,不响,但是那声音很奇特。 他想说话,但只第一个感觉,就是喉咙处一片瘙痒。 没憋住,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几乎上喘不过来气 ,右眼那里,更是感到一阵空洞和瘙痒。 尸海狂潮72 他摸摸索索的,想要起身看看,不过呢,他这一动,衣服也就掉下来了,哗啦一声,动静不小。 倒是惊醒了在他身边打盹的怡情。 “别乱动!你安静的躺一会儿,想要什么我给你拿。”她小声对云阳呵斥道,同时也忙上前去扶他一把。 “给我点儿水,咳咳……有点儿渴……”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这声音挤出。 “你躺好,等着……”怡情将衣服重新给他盖上,然后起身,捡起荧光棒,找到水源后,往杯子里倒了一点儿。 一回头,却发现云阳正在用手去摸自己那个刚做过手术的右眼。 “别动!”她低声呵斥,然后小跑的来到他身边,将水递给他。 云阳接过,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杯中的甘霖。这种感觉很爽,就像久旱无雨村子里突然下起一场暴雨。 口中的冰凉顺着气管儿滑入他的五脏六腑,顿时便减轻了他体内那近乎让他抓狂的灼烧感。 喝的太快,不小心呛住了,咳嗽了几声,吓得怡情连忙又给他拍起了后背。 “慢点儿,慢点儿,好些了吗?” “呃,嘶,抱歉……再来一杯。” 很快,三杯水下肚,云阳才有了点儿活过来的的感觉。 “唉,我,我的眼睛,和肚子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像忘了些什么。” “很正常,你的头部受了些伤,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过还好,情况不严重。” “哦……我,没拖累你们吧……” “哎哟,你摔傻啦?说什么胡话呢?我们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当时护住人家小明,估计咱们都见不到他啦!” “哦……”云阳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其中一个便是他大喊一声:“卧倒!”然后一把就把鹿鸣护在了身下。 他沉默了一会儿,捋了捋思绪,接着说:“我就记得上了飞机……” “然后就被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给打下来了。” “直升机吗?” “嗯……” “不会是老大的诅咒吧,唉,我给你说啊,直升机老不安全了,那个科比你知道不,坐飞机然后坠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儿梗……” “哦,抱歉,好吧……”他吸了一下鼻涕,平静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去掀自己的上衣。 歪头一看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针线缝过的疤口,目测一下的话,有个五六厘米长。 “铁片儿呢?”他问。 “给你拔出来了,你知道吗?当初那铁片儿整个就把你的肚子给穿了,肠子都流出来了,不过也给你医好了。” “哦…”云阳点点头,接着说:“可是,我现在一打嗝儿,就有点儿想拉屎的感觉,是不是你给我弄翻了……” “去,去,去,那我就好事做到底,把你的嘴和屁股换一换,行吗?” “咦……还是算了吧。” “我们都很好,阿阳,现在有些情况,我得给你说一下,当然,请你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啊?哦……” “第一件事呢……”怡情说着,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云阳,后者接过抿了一口。 “再喝,你现在很缺水,多喝点儿对你有好处。” “哦。” “是关于你的眼睛,右眼……想必你也感觉到了……” 云阳顿了顿,点了点头。 “已经摘除了……恐怕以后你得用一只眼睛来看这个世界了。” “呵呵……”云阳自嘲的笑了笑:“没事儿,村里算命的老说我命硬,这回没死,只是丢了个眼睛,回头让葬仪社,让魔哥处理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可担忧的……” “别这么乐观!傻瓜……”怡情的鼻子猛的一酸,但到底是忍住了,她接着说:“我们现在在华城,目前这间地下室,就是我们的临时庇护所,我们所拥有的食物和水,足够我们撑五天时间。” “哦……那,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幸存的人吗?” “有,你看,那个戴眼镜的,名字叫比利。”云阳顺着怡情指的方向勾头一看,发现,那竟是飞机上和他一直搭话的眼惊哥儿。 “还有那个,那边儿躺着的年轻小伙子,他叫威尔,目前幸存的,就我们五个。” “其他的……” “都死了,我们很幸运,但你只有我们一半幸运,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你是真会死的。” “哦……唉,活着就好……” “还有就是你的伤情,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别乱逞强……” “知道了……” “首先是你的右眼,你最好别碰它,以免感染。嗯,痒也别碰,那是正常的现象。” “你的肋骨有两根骨折了,想必你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绑着的绷带。” “嗯,这些吗?”云阳解开扣子,歪头看了看,果然,那绷带白白的,给他一种想要触碰的感觉。 “嗯,对,还有你肚子上的,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伤口上的纱布也给你拆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别动,尽量躺平,最好别让那线绷开,不然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麻药来再给你缝几针。” “哦,还有吗?” “按时吃药,我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听到没有。” “好,好的晴姐。” “那现在,睡觉,你需要休息。今晚上我守着你,你就安安稳稳的休息一下吧。” “是。” 怡情说完,又给他盖了层衣服,然后像妈妈一样,用嘴唇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将荧光灯调暗,守坐在他身边。 云阳身体瞬间就直了,小伙儿腾地一下就立正了。卧槽,搞什么?他叶云阳还从来没有这么的被一个女孩儿对待过…… 他虽然紧闭一眼,但那脸颊上还是红了一大片。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的他,多少还是有些腼腆和不知所措。 尸海狂潮73 在云阳休养的这段时间里,几个人也难得闲下心来来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给串一遍。 从他们坐上直升机之前,到坠机之后,期间,他们几个把自己所知道的,还有自己的观点都放在一起,以便让大家来参考,以便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东西。 “首先是反抗军突然袭击基地,呃,我们几个开着装甲参战,然后获胜。然后就是休息,有飞机接我们,接我们的还是总统。”鹿鸣往那公共的笔记本上写着自己的看法。 “然后就是飞行,对话,我们和你们。”鹿鸣看了看眼镜哥儿。 眼镜哥儿点点头,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个笔记本上。 “然后就是尸龙袭击飞机………”鹿鸣刚要接着说,但被那个男秘书威尔发言打断。 “呃,尸龙袭击飞机,我觉得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因为根据我们的研究,第一,尸龙这种生物一般生活在平流层。而我们的相对来说飞的低,在对流层。第二,尸龙这种生物相对来说是比较温和的,你不招惹它,它是绝对不会主动袭击你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侵犯了他们的领地………呃,等等之类的,嘶,比如说这种东西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呢?”云阳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 “呃,怎么说呢,这条基本可以抹掉了,因为就我们的飞行来看,我们所进行的飞行是严格按照之前制定好的,能够完全避免侵犯尸龙领地的路线。所以说……” “所以说我们只要按着这条航线来飞,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眼镜哥儿接上了他的话。 “这样啊,所以,小明,记上:疑点1,尸龙的突然袭击。” “对,这个我们先放一放,接着再串!尸龙袭击完之后,我们算是击退了尸龙的袭击。然后就是闪光,闪光过后,我阳哥护着我,然后就是坠机……” “闪光!”众人异口同声道。 “呃,嘶,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那闪光很炫目!当时一亮,呃,好像所有仪器件儿都失效了似的,飞机就坠了。” “电磁干扰!嗯,这种现象很像电磁干扰,呃,一种磁暴,一种极其强烈的磁暴。”眼镜说着,推了推他那反光的眼镜。 “磁暴……?呃,等一下。知道吗?我们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有了解过这种武器,这种全频段阻塞式,类似于磁暴的这类武器,你们是有所研究吧,虽然你们步入很浅,但是你们也造出来了这种大范围的磁暴炸弹吧……”怡情说。 “嗯,对,所以您是在怀疑,这次打击事件,是不是我们的人,或是敌人干的?” “对,我们以前可能不信的,但是来到你们国家之后,再不信我们也信了。”鹿鸣愤愤的说。 “的确,你们得知道我们这一路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土匪,叛军,还有坠机,说实话,我们碰见的人,估计比碰到的感染者要多得多,感染者还好对付,最恶心的是人。”怡情说:“知道吗?基乎上我们全程在和人干架。” “唉,你们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们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好了,都别吵了,冷静一下,我们的怀疑也不为过,但是,我觉得这次事件,估计不是人为的。” “对,同意。”这时一边沉默不语的威尔忽然开口赞同道。“我赞同叶先生的观点。” “嗯,怎么说威先生。”众人看向他。 就见他起身来到灯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1.动机。2.能力。3.变异体。4.利益。他指着第一条,说道:“第一点,动机。可以这么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这场灾难彻底终结,不论是反抗军还是政府,我们都希望这场灾难,这场瘟疫被彻底消灭。反抗军袭击营地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掠夺你们,因为请报上的误差,他们把你们当成了免疫体,以为只要解剖了你们就能找到这场瘟疫的解药,很显然,这是一种情报上的失误。”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云阳狐疑的看向他。 “我看过档案,因为我是总统的贴身秘书,有权力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哦…………接着说。” “能力。我们虽然研究出了这种磁暴性武器,但要能做到让直升机这种物件瞬间失效并坠毁我们还真做不到。我们现在能干的,就是让我们的飞机暂时的失去信号,远远达不到将其击落的程度。” “对,我们最新研制的磁暴弹是r.6型,它的威力,也仅仅是让半径五公里内的信号单位失去目标,并将其瘫痪。” “嗯,有道理啊……”鹿鸣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一怡情。俩人目光一接触,短暂的对视了几秒。 “接着说……”怡情移开目光,点头示意道。 “变异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华城,是疫情的源头,是疫情的中心,所以,我怀疑,我们之所以被击落,应该是和研究中心的那个特殊感染体阿尔法有关。” “阿尔法?”云阳三人疑惑至极。 眼镜哥儿一改往日的活跃,此时的他已经像成熟的水稻一样低下头,沉默不语。 “阿尔法,全名阿尔法尼亚,h型超能尖兵计划。”威尔解释道。 “呃,强化士兵?” “对,最初这个计划是为了培养一些超级士兵,以此来应对我们敌人所带来的威胁。” “嗯,然后呢。” “超级士兵被注入了一种血清,这种血清能够大幅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比如说强化他们的肌肉和经络,使他们获得超越常人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力量,但代价也有,就是这种血清会使人丧失理智,变得极具攻击性。” 尸海狂潮74 “也就是说,这个血清就是造成人体变异的罪魁祸首吗?” “可以找我么理解,但也不完全是。” “是,又不是?怎么说?”小明敏锐的发现了威尔的话里话。 “其实,导致疫病的源头,其实是被注射这种血清的,实验体的一种体外分泌物。” “体………体外分泌物?”怡情重复到:“汗液?泪水,鼻涕,还有,呃,精液?” “唉呀,不用想了,那玩意儿是一类类似于艾滋病的病毒,体液里肯定就有,根本就不用想。” “我们在为受试人员执行安乐死时,采集了一些汗液做研究,那是我们第一次直观的看到把病毒的样子。” “球状,全身布满圆形的突起,安静,却又狡诈………” “嗯,很符合艾滋病毒的特征。”云阳补充道。 “嗯……那你们当时知不知道这种病毒会产生适应性的变异?呃,对它们的遗传物质进行研究时,你们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儿吗?” “唉,发现是发现了,只是………” “只是什么?”云阳三人问。 “只是议会不让我们进行销毁处理并进行封禁处置。那帮满肚子是粪的老头们儿只关注它所能带来的实际利益,他们让我们继续研究。” “嗯,很符合你们国家的国色……结果就是,局势失控,然后你们把全人类都拉下了水,哦,不,不是全人类,是整个地球,唉,你们发现了吗?你们已经完成了一次我们当时所创造的“寒武纪生物大爆发”!你们已经是神了,创造了一些全新的物种……”云阳愤愤的说,结果这气一上来,顶到了肚子上的伤口了,伤口所产生的剧痛瞬间便把他的话给压下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该死的不是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该死的是那群犹太佬!”这时,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眼睛哥儿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们!他们为了钱,几乎上什么都敢做!他们把握着我们的整个国家,把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推上风口浪尖!结果呢?他们倒没事……他们一个一个跑的比谁都快,独留我们遭罪!这算什么呀………” “他妈的,你给我吼什么呀!又不是我们干的这事儿!我们给你们擦屁股,你还给我们叫!啊?怎么着?那你们那么多人就不会反抗吗?犹太人才在你们国家占比多少啊?” “不是……不是………呜……你不明白,你们不明白……”眼镜哥儿说着说着就破防了,泪水哗哗的掉。 怡情看不得这场景,起身上前安慰到:“别难过,他脾气就这样,唉,阿阳你也是,你当时没有了解过这个国家的情况吗?我们来的时候,可是专门学习过这个国家的一些基本事项啊。” “了解了,可是………” “没啥可是的,阳哥,你听我说,这个国家是个人口大熔炉,啥人都有,但被资本主义控制嘛!资本主义你也知道,谁有钱,谁说了算。而这个国家里,最有钱的便是犹太人,犹太人控制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所以说……” “所以说需要一个xtl。”云阳补充道。 “好了,这件事就别提了,威尔兄弟,抱歉了,你接着说,后来呢?这个计划被继续进行之后呢?”怡情出来打了圆场。 “我们继续进行了这场实验,但随着实验的继续,这种病毒的真面目也越发的变得清晰起来。它们极具扩张性,极具攻击性,几乎会毫不留情的对身边的任何事物进行袭击和吞噬,这也就造成了,事态失控!” “起初被感染的是一群实验者,被感染后的他们相互厮杀,直到仅剩下一个强大的感染者,然后发生变异,最终,那个感染者吞噬掉了周围的一切,同时也获得了他周围一切事物的能力。” “也包括那些电脑吗?”云阳忽然问道。 威尔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那一切就通了……”鹿鸣激动的说道:“一切都通了……” “那个研究中心,是活的……”云阳抢先鹿鸣一步说出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不,我想是这座城!包括这座城,都是活的。”怡情已经满头是汗了。 “什么?你们……”威尔没反应过来,继续追问到:“你们等我意思是,这座城是活的?” “对,但这仅仅是一条假设。”云阳侧起身子,认真的说:“第一,你们说,这里是感染的源头,病毒爆发的源头,对吧。” “对!”眼镜哥儿和威尔异口同声道。 “好,就我们之前所经历的,所看到的,还有你们提供的信息来看,这种病毒是会进化的。对吧?” “嗯,对。”威尔回答道。 “不知道你们学没学过这个理论,呃,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学过,你们是学过那个进化论:及生物仅仅会朝着他所能适应环境的方向进化,其实是不完整的。” “等等……”鹿鸣看向他,但二者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接着,他便说:“没事了阳哥,你继续说。” “进化论还有一大部分没有被提及,那便是生物的进化,还有会朝着智慧和强大这一方面主动进化。获得这部分的主要条件不是通过遗传,更多的,主要是吞噬,吸收,把有用的部分安装在自己的dna序列上……当然,这种掠夺,同样适用于无机体。” “人话!”怡情愤愤的说道。 “这种进化的的方式,一个字儿就是吞噬,掠夺,大鱼吃小鱼,呃,劣质网络游戏,呃,山海经里大鲲吃小鲲。” “哦……呃,他的意思是,变异体是通过吞噬变强的,尤其是初代那个,占领了整个实验室,同时也控制着,也就是说,那实验室,是活的……”眼镜哥儿此时顿悟了…… 尸海狂潮75 “不单单是实验室了,它在通过吸收电脑等等等高科技产品时,其实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自我意识强迫着它吞噬,强迫着它进化。我问你们,这里的疫病爆发有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对,准确的来说,九年多,不到十年。” “好,算一下在这些年里,呃,等等,前提是带个公式,呃,这个公式是a2的x次方。” “公式?什么公式?”众人异口同声的问云阳。 “呃,第二类吞噬型进化意识等级方程论,哎呀你们不知道,我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靠!想不到阳哥你还是个学霸啊……”鹿鸣吐槽道,接着他便在本子上写下了云阳所说的那个公式:“然后呢?两个未知变量。” “别急,你让我想想……”云阳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呃,把a取一个理论值,这个理论值是这个宇宙的宇宙数字。” “呃,什么?”威尔疑惑的问。 “是这个宇宙的宇宙数字,你们知道吗?宇宙数字是上位创造这个世界时特意留下的编号,每个宇宙都独一无二,你们可以通过数学推导出来。” “71.35”眼镜哥儿的眼睛上反射出一道寒光。“是71.35。” “压力马斯内……”众人表示赞赏。 “带,小明,把a赋值,71.35。然后x带入十,对x是年份,但为了精确,保险起见,取大不取小的原则,把x带入十。” “然后呢?” “算!”除了小明,众人异口同声道。 算了一会儿,鹿鸣给出了正解:“.4。” “不错,亚一型人类智慧意识的标准区间,在……呃……在……哦,呃,--之间。” “呃什么意思?” “它已经有亚一型人类文明意识了了,抱歉,呃,这里说明一下你们的人类意识文明等级是二型,一句话,他比你们人类高级了。” “什么?怪物比………” “再不遏制的话,恐怕这玩意儿得无限膨胀下去。”鹿鸣做了总结性发言。 “对……”怡情赞同到:“按这个速度发展的话,这种怪物到时候处理起来不亚于系统。” 听完,眼镜哥儿的后背,顿时就出了一层毛儿汗:“也就是说,这次袭击事件,完全是那个零号感染者所造成的。它控制着这座城市,用这座城市里的物资造出了那种能够击落我们飞机的电磁性武器。等等,它既然知道飞机上有你们,那说不定,我们所发出的信息已经被它截获了……哦,上帝啊。” “那它知不知道我们是否被干掉了呢?我是说……它那么聪明……” “不知道,但这几天我们是安全的,这说明有两种可能。” “嗯,什么?” “第一,它以为把我们都干掉了……这是第一。”云阳说:“第二,就是它还没有控制周围丧尸的能力,也就是说,它现在只是一只孤独的王!” “嗯,有道理。”众人赞同道。 “那接下来呢?什么打算?”眼镜哥儿问。 “看来跟总部取得联系这条方案已经行不通了,呃,你们说怎么办?我们跟着你们。”威尔说。 “怎么办?跟着我们继续前进,正好,有你们两个的帮助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转眼间,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这一个星期里,云阳身上的伤恢复了一些,至少能走路了,当然,还是需要搀扶的。 他脸上的纱布怡情除了给他时不时得换一下以外也没敢真正把它拆下来。云阳时常有一种右眼还在的错觉,当然,他知道,这是一种幻疼。 用一只眼看世界的感觉很奇妙,有一种片面的归属感,就感觉这世上的事物好像突然移动了一样,老往一边儿偏。 这段时间,众人对着地图研究,也总结出了几道可行的路线,虽然这些路线都绕不开市中心街区的那些丧尸聚集区,但也足够详尽。 众人从中挑了一条相对来说安全的,之后 ,便开始为之后的行动做准备。 这期间,四人轮番出去寻找物资,两人两人一组。很快,他们便发现,外面的丧尸明显比之前多了。 又过了三天,云阳也恢复了行动力。期间,鹿鸣把它那把手枪交给了云阳。 作为先锋官,有枪自然是必须的。又过了两天,云阳好彻底了,怡情把他肚子上的线一拆,众人才商量着离开此处前往市中心。 那是一个雾蒙蒙的清晨。纯净的露珠从路边青翠的草叶上滑落下来,滴到一边的泥地里一个浅浅的水洼中。 昨天夜里刚下过雨,空气很湿润,依然是阴天,没有太阳,众人走在那空荡荡的马路上,享受着清晨那独属于它的清新和复苏。 因为是市区,又是感染者的重灾区,所以没人说话,甚至是脚步,都压的极低。 有雾,自然是能见度较低,所以几人的行进速度都很慢。云阳拿着枪走在最前头,身为先锋官的他,有必要为同伴排雷。跟在先锋官后面的,是小兵鹿鸣。他拿着一根带刺的的棒球棍,身为小兵,他负责补刀和冲锋。 再后面是医生怡情,它腰上挎着个医疗箱,跟在小兵后面,她负责加血和救死扶伤…… 而后面两个,则是眼镜哥儿和那个秘书。由于两人都是文科儿这类的,没什么战斗能力,所以他俩便临时充当后勤工作,就是负责警戒和抬人之类的。 走在前边的威尔拿着一把手枪,这是这俩后勤防身的唯一武器。 云阳走在最前面,他已经把心握在手里了,几乎五官全开的他俨然是成了队里的雷达。此刻,他已经完全放开了。管他那么多,算命的王瞎子说了,他的命,就是硬! 尸海狂潮76 残破的建筑歪歪斜斜的散落在街边,趁着夏天而疯狂生长的绿植,就好似被子一样披在建筑群群上,到处是一片死寂的苍翠。 不时,从那绿植丛中会传来些许声响,起初,这些声响足够使得众人警戒,但,当他们发现,造成那响动的,不过是一只兔子或是小鸟时,众人这才将心放下一半。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病毒不会攻击兔子和鸟儿之类的小生物。 当然,也有人研究过其中的原因,而得出的结论则是,一切正常,因为这些小生物弱小到连病毒都懒得去碰。 所以,兔子和鸟儿便在这末世中迅速的蔓延起来。当然了,它们也最好别见血,万一有哪个地方擦破了点儿皮,渗出了点血,那它们是会尝到灭亡的滋味味儿的。 沿着这条路走,看着街边建筑的大致样式,众人勉强的分辨出这里是属于唐人街。 唐人街,顾名思义,指的是一般聚集在国国外的,华侨所在的街道,因为样式很中国风,所以被称为唐人街。 现在唐人街也不中国风了,那走的是自然风。唐人街说的上是个危险的地方,这里据说是僵尸的一大聚集区之一。 五人走在街上,不敢弄出一点儿声音,几乎是踮着脚走的。有几只丧尸杵在路上,跟嗑了药似的,嘴里呜哩哇啦的,头还一动一动的。 压着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有惊,但是无险…… 出了唐人街,来到华城的那个中央广场。 中央广场上有一只巨大的,人形物躺在那里。云阳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玩意儿,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会太晶化的海参。 众人停在那儿,等待云阳的指示。 云阳看了它一会儿,在确定那玩意儿没有注意到他们之后,才对他身后的众人比了个前进等我手势。 由于那个研究中心位于广场西南方向的位置,而他们则位于广场的的东偏北的位置,所以,他们是有穿过那个广场的必要的。 众人猫腰慢慢往前摸,每一个微小的动静,都会引的众人驻足。 汗水滴滴嗒嗒的从云阳脸上落下,抬头一看,才走了一半。 这时,就听那广场中间的海参一声长鸣:“呮————”紧接着,那大地便开始震动起来。 就见那广场中扬起一片烟尘,那巨大的白色海参翻了个身,当时便坐立起来。 云阳反应迅速,他一把捞起身边的鹿鸣,拉着他躲到了一辆废车的后面。 “卧槽,睡醒了吗…………”鹿鸣忍不住吐槽道。 “憋说话!连呼吸都不要有!”旁边的怡情脸色煞白的指着头顶上那个巨大的下巴。 云阳和鹿鸣顺着怡情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硕大无比的,不断蠕动着的巨大白色物体在三人眼前晃悠。 叽咕,叽咕。那卡姿兰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好像没发现什么东西似的,又缩了回去。 身后的后勤二人组则比较幸运,那怪东西看来是没有注意到他俩。 云阳三人脸憋的通红,但谁都没有勇气去呼吸新鲜空气。 那头顶上的海参好像鬼畜了一样,不停的在他们脑袋上面伸缩着脑袋。 队内语音: 云阳:“我吊你妈的,这玩意儿油饼食不食,在我们脑袋上面铁山靠干个鸡毛啊!” 鹿鸣:“他不会发现我们了吧,故意玩儿我们,我靠,老子快憋不住了!” 怡情:“憋不住也得憋!你要是放了气儿,动静大了,那咱仨估计就团灭啦!” 云阳:“我寻思他也玩够了吧,几分钟了!几分钟了!我靠,再不呼吸,我们真就憋死了啊喂!” 鹿鸣:“旁边儿那俩人嘞,不如………” 云阳:“我靠小明,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鹿鸣:“我tm想进步了………” 怡情:“你想个屁……” 就在这时,当空里,不知何时便起了一阵飓风,而那飓风过后,打那墨色的天空里,一只巨大的黑色翅膀垂将下来,一只硕大的样子像是一只黑色蛤蟆一样的类鸟型生物撕破黑云俯冲下来,看那样式,它的目标,似乎是云阳他们脑袋上的这只巨大海参。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和惨叫,那只硕大的海参被那怪鸟儿整个扑翻在地,两只庞然大物瞬间便扭打在了一起。 “咳咳咳………”三人被那烟尘笼罩,被呛得不轻,勉强联系到彼此,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又来了个怪物吗?”鹿鸣问道。 “看样子是,我靠,那玩意儿太大了,长着翅膀的的蛤蟆?爬行类和鸟儿的结合体……” “鸟儿蛤蟆吗?我靠,你形容的真形象……” 广场上,海参和蛤蟆交相扭打,海参抓扯着蛤蟆的翅膀,玩了儿命的用他那血盆大口去啃那蛤蟆的身体。 但蛤蟆更狠,它那硕大颀长的四肢牢牢的禁锢住那怪物的身体,整个脑袋更是直接贴到那怪物的身上,漏出的钢牙一个不少的全没入那海参的脑袋上,不停有绿色的粘液和蓝色的鲜血从那蛤蟆嘴角流出,场面相当血腥。 那海参的卡姿兰大眼睛已经彻底蓝了,跟当时他们所看到的一样,看那架势,想是要太晶化。 “赶紧跑,趁现在,快!”云阳朝那两个沉迷于看戏的后勤喊道,此时,也只有他们三个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蛤蟆和海参的战斗很是激烈,二者在那广场上翻滚着脚扭着,天蓝色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五人边跑,还得边提防冷不丁飞过来的石块杂碎。四周是一片飘荡的烟尘,能见度极低,在这种情况下,真得看命了。 尸海狂潮77 蛤蟆和海参还在广场中央扭打,红色和白色团成一团,在那里蠕动着。一时也看不出谁谁占上风,感觉它俩再打下去的话,估计都要融合了。 众人脱困后,仍然可以听见身后广场那个方向所传来的的嘶叫。 “会飞的蛤蟆,不会叫,有意思。”云阳悄声感叹到:“喂,先生们,你们看到那玩意儿了吗?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叫什么吗?” 眼镜哥儿推了推他的眼镜,刚才的巨兽大战实在精彩,比那电影里演的怪兽厮杀真实的多。眼镜哥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证这么血腥的场面,所以难免心里会有些激动。 他压了压,认真的说:“不知道,好像是新物种。” “新物种?!”鹿鸣吃惊到:“我靠,那我们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吧!” “那怎么着啊?按照规矩,用我们的名字给他命名吗?”怡情道。 “呃………”云阳摸着下巴沉吟道:“可以,呃,叫,怡鹿叶——眼镜——威尔氏飞蛤蟆如何?” “可以,不过有点儿洋气了。”怡情道:“有没有顺溜一点儿的?” “有,就叫这个吧!”鹿鸣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架势:“就叫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吧。” “精辟!” “印象派!” “就这个了。” 于是,那只会飞的蛤蟆,便被众人命名为: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 (百年后的一天,全息影相教室内。) 踩着上课铃,一群脑袋上染的五颜六色的杀马特们急匆匆的涌入教室,精准的找出自己的座位,并用最赤诚火热的目光看着那个老爷爷机器人一点一点儿的爬上讲台。 窗外,摩天大楼上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着葬仪社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叶云阳的演讲: “我仅代表葬仪社全体同僚,坚定落实党的………全面深化政治………全面改革,全面从严……全面………走…………路,继承………并将…………” 机器老师终于爬上了讲台,它用它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飞快的扫视了一圈杀马特们。 “上课!” “老师好!”众人起立,鞠躬。 “请坐,好了同学们,今天呢,我们要学习一种远古生物,呃,及时预习功课的你们,有谁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杀马特中有一个叫皮蛋的,会架大狙。那时候下包,通常都是盖可去的,然后他拿大狙架着。一听提问,他马上就精神了,于是,举手。 机器老师颔首示意。 他起立,强憋住笑:“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飞行类爬行种红蛤蟆……” 走过这条街道,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上有一些僵尸在活动。 说实话,说是在活动,其实更像是一种运动,一种布朗运动,就是那种无规则的瞎走。 五人躲在报废的车辆后面,小心的观察着外面僵尸的动静。 还好,十字路口上僵尸多,报废的车也多。不过这些报废的车大部分是警车,就云阳他们躲的地方,还有一具警官的尸体。 那尸体早已白骨化,唯有那肩上的警徽,还在那里闪闪发光。 “安东尼………”眼镜儿看着那警官尸体上衣服的证件沉吟道:“唉,老伙计,这么些天了……” “认识?”鹿鸣指着那尸体问道。 “哦……抱歉,他,呃,他是我的表哥,没想到唉……看来以后是不能和他打棒球了……” “节哀……节哀……”怡情拍了拍眼镜的肩膀:“他是个好警察……” 通过观察那些僵尸的活动轨迹和废车分布,云阳脑子里初步有了一些方案。 潜入类游戏他也没少玩,所以对那些路线的规划,都有了一些基本的概念,至少不是一滩烂泥。 又看了一会儿,他应该是下定了决心,路线生成,接下来,就是带领他们前进了。 “跟我来,猫着腰,别弄出动静,跟进我听到了吗?” “知道了,快点儿吧……”怡情小声催促道。 云阳点点头,接着小心的摸到车边,探头看了看,等到那僵尸一背身,他马上就是一个翻滚躲到了另一辆报废车的后面。 鹿鸣紧跟其后,狗似的,爬了过去。接着是怡情和那俩后勤。 等所有人都到位后,云阳才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等背身,马上行动。 就这么翻越了几辆车的功夫,十字路口已经被他们攻略了一大半了。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走上几步路的功夫,就可以逃离这里了。但那是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出了。 是眼镜儿哥,他是最后一个跟进的,结果就是一个不小心,他碰到了一辆车后轮子上的护瓦。 “咚”的一声,在这安静的世界里是那么的嘹亮。 噔噔咚……五个人满脸黑线,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些还在做布朗运动的僵尸们在那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便集体静止了,嘴里呜啦呜啦的看向声源处。 眼镜哥儿知道自己闯祸了,他扯了扯嘴角,抹了一把冷汗,随即,他从衣服上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警徽。 “表哥,请您原谅,表弟我要是到了那里,一定给您负荆请罪……”他深深的吻了吻那个警徽,并抬手将它扔到那尸群中。 蔚蓝色的警徽在空中旋转着,跳跃着……再抬头的一瞬间,眼镜的眼前,便闪过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和表哥安东尼的点点滴滴,如陌声片一样,在眼镜面前流转。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傍晚,血红的夕阳下,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少年,正被一个拿着衣架儿的中年发福女人追着跑。 那是眼镜和表哥难以忘怀的青春……… 尸海狂潮78 那碧蓝的警徽啪嗒一声掉落在尸群中。犹如一块巨石,砸破了那本就泛着微波的湖面。 与此同时,眼睛哥儿的回忆,也随着尸群的暴动而烟消云散。 蓦然间回首,却发现天边,长着翅膀,脑袋上有个金色圈圈的表哥安东尼冷笑着,捏碎了那个一直被他抓在手中的红苹果。 众人扛起已经石化的眼镜儿逃出了十字路口,拐进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小巷。 小巷外面,有几只零散的僵尸,但被鹿鸣和云阳联手解决掉了,所以说现在的局势,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众人把早已石化的眼镜哥儿靠墙放下。 “吧嗒”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东西,在眼镜哥儿的身上碎掉了。 “怎么了……呃他………你们听见没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鹿鸣一脸慌张的咽了口唾沫。 云阳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根烟,刚想把它点着,但是却被从背后传来的,晴姐那带有杀气的眼神给遏制住了。 他只能叼上,傻笑了一下,并以此来缓解尴尬。 “丢魂儿了……”怡情慢慢的从云阳身后走过来,路过云阳的时候,还顺手把他嘴上的烟给薅了下来。 “丢魂儿了?”威尔一脸懵逼的看着怡情,并想以此来揣测来自东方大国的神秘词语。 “用你们圣经上的话来说,呃……嘶……灵魂去找耶稣了。”云阳说。 “不对吧……撒旦也有可能啊。”鹿鸣补充道。“唉?阳哥,你不是进去过吗?呃,嘶,方便透露一下撒旦长什么样嘛?” “shut up your fucking mouth !老子去的那个地方可不是那个地方!ok!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怡情听完后,想了一会儿,说;“《圣经》里不都写了吗?呃,恶魔撒旦是一只长着羊头,拿着拐棍儿的骷髅恶魔。” “嗯………”鹿鸣和云阳两人同时一激灵。 “马萨卡………” (一股泛黄着古老的旧黄的记忆不知何时涌上众人心头。) 那是一块蓝色等我桌子,桌子上的铁盘里装着一颗被煮的透烂的褐色羊头。 我们的主人公: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戴着一顶小白帽,坐在桌前,满眼是光的看着眼前的盛宴…… 他叫马邦德,又名老马。 “朋友们,今天简简单单,继续羊头。” “来,倒上老马家的满口香椒盐,倒入烫烫的菜籽油↑”搅拌,看着杯中沸腾的金黄。 “再来点儿~cua(醋)~~↑”继续搅拌,杯中的金黄逐渐变褐。 “灵魂,之子~~~~浇~~~戈~~~娅~~~” 随着老马的一声浇给,褐色的羊头,也逐渐镀上了一层让人食欲大开的金黄。 也不管烫,只见人家老马,先剥脸皮,沾沾汁,滋溜滋溜的单手炫进嘴里,然后掰开下颚,吃掉咬合肌,补一口魔法紫苹果。 魔法紫苹果,属性,神。功能,重置口腔温度,解腻,增加味觉,强化嗅觉…… 三下五除二,用时一分半,滚烫的羊头,随着颅骨里的羊脑被老马沾着灵魂之汁一口吞下,一颗整齐的羊头骨便完完美美的落下了战场。 此时,老马好像注意到了那个正在刷他视频的恶魔撒旦。 他将脸贴近屏幕,面无表情的对着一脸惊恐的撒旦说道:“oi~~~撒旦!这么说,你也是羊吧!” “喂!”怡情的两只美眸都快喷出火了:“适可而止吧!怎么想着撒旦就想到羊头啦啊喂!作者是个傻逼不说,难道你俩也被作者传染了吗?” “庞庞”,两记重拳在云鹿二人的脑袋上开了花,一下把他俩打进了现实。 旁边儿的威尔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二人同时抹去嘴角流下的眼泪,同时,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想……饿了……”鹿鸣低下头,脸红等我像个成熟的樱桃。 “唉……”怡情叹了口气:“没办法,你们两个………唉……”她打开背包,拿出些水和食物分给其他人。 说实话,跑了一早上,她也饿了,不仅是饿,还有累。 当然之前她可不是那样的,由于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没有运动,结果这一下子突然的剧烈运动,让她那早已松散的肌肉产生了抗议……… 酸,麻,胀。怡情边吃着东西,边去按揉自己小腿上那紧绷的肌肉。 “哎哟,老了……”云阳边捶腰边感叹,“腿疼,腰疼,膝盖还疼……尼玛哟……” “我还好,就是脚有点儿麻……唉,阳哥,再过几年,你就奔三了吧。” “嗯………” “想过找女朋友吗?” “问这个干嘛?” “别问为什么,唉,阿阳,回答我们的问题。” “没有,女人只会影响我lplm抢压缩的速度……” “唉……看来你注定一辈子都是男孩儿了……” “先别说我,小明,你也成年了吧……有过这方面的打算吗?” “呃……说实话,没想到,感觉一个人生活挺好……” “你嘞,姐……”云阳将话锋转到了怡情身上。 “我嘛……肯定的呀……” “我知道,你们神都玩的儿的很开……” “那叫思想开放,神的文明超前人类文明好几千年呢。” “确实哦阳哥,我听说他们神还实行一夫多妻制呢……” “我靠…………” “你别我靠了,阿阳……给你说个八卦吧,那个人,还跟你有些关系呢。” “啊?和我有关系?” “对滴……” “叶云枫?” “猜对了。就是他,你的弟弟,落阳公主的儿子,他前段时间结婚了。” “哦……新娘是谁啊?” “我的表妹,陆紫瑶。” “啊!”鹿鸣和云阳顿时被雷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尸海狂潮79 “我靠………那咱俩算什么?啊?等等,还是好基友吧,我跟他们已经没多少关系了。” “呃…………理论上没毛病。” “啊,我靠……理论上,这是个lonly的问题吧……” “确实。”云阳点头道:“说实话,我跟那逼就差了两岁,算一下他现在也24岁了,还神学院念书呢吧。” “不,像他这个年龄段,应该像我一样到人间历练去了,打打反派,拯救世界什么的……应该也有了自己的小团体了吧。” “唉,阳哥,那这么说,落阳公主,呃………我偶像算是你的……”鹿鸣现在才发现华点,虽然他俩以前的对话早有暗示,但一向大条的他并没发现什么,现在这么一听,自己也琢磨出个味儿来了。 “生我的人。”云阳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不,不,应该说是陌生人。” “我……去……看不出来啊阳哥,神二代呀………” “神二代个屁,老子还不屑当个神二代呢!喂,话说你见过这么搓,这么衰的神二代吗?倒霉不说,还被自家人追杀,迫害……你见过吗?” “没见过,你要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哎,你还别说,你的人生有点儿意思哦……” “确实有意思小明……”云阳笑道:“你想体验一下我的人生吗?放心,绝对精彩。” “唉,那这么说,打断一下……”怡情抱着一桶爆米花瞬间就凑了过来,“八卦一下,关于你弟的……” “啊?我靠……我和他就没说过几句话,他,呃……他………唉不对啊,你俩哪儿来的爆米花啊………” “隔壁片场借的,快点儿滴吧……”喜欢八卦的二人都有些小激动。 “卧槽,也不给我借一桶。” “赶紧说!” “是……是…唉……”云阳叹了口气,回忆道:“他呀……反正看我有滤镜,一句话,看不上我,觉得我又土又衰又坏又蔫儿。因为跟他妈干了一架吧,反正对我有敌意。我到他们家住了点儿时间,说实话我也看不上他。” “有意思……别停,接着说……” “他,呃,他嘛,经常被他妈和他的阿姨们叫去拍女装cos。当然也叫过我,我没去,我靠要是让我穿那玩意儿拍照,我可以此刻马上切腹给你们看。” “有照片儿吗?”鹿鸣问。 “滚……” “总之,他喜欢女装,和他的那些朋友一样,我靠,是个小男娘呢……” “哦………小男娘呢………”吃到瓜的两人同时淫笑道,咯咯咯的,让云阳听的浑身不自在。 “那这么说来,你们兄弟两个差别很大嘛……” “不是大,是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确实,一个是祖安火柴屌丝人,一个是俊秀无敌小男娘,真不敢相信是一个妈生的。” “oi,要我说多少遍啊!她就不是我妈,我没妈!” “好好好………是是是……” 众人休息好后,终于才重新上了路。乌云稀薄了些,正午的太阳光透过这厚实的云层撒在这片废墟之上。静默的,就像那幅着名的世界油画《救赎》 穿过c01街区,众人看见一只白色的小兔子被一只红色的狐狸追逐着从街对面跑了过来。兔子身法矫捷,三步两步的,便隐入了周围街边的植物丛中。 狐狸的速度更快,嘶溜一下,就像一道火红的闪电,瞬间就跟了过去。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之后云阳他们才继续往前缓慢前进。 绕过几片街区,登上一辆报废的大巴,往街对面极目远望,在北方地平线的尽头处,缓缓地生成出了一道表线。 眼镜哥指着那白线说道:“那里,就是我们的研究中心。” 云阳听罢,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更得小心了,毕竟,越是中心区域,就越危险。” 怡情和鹿鸣听过之后点了点头,他俩不约而同的调出了手环上的装甲载入页面。 下了大巴之后,便是一段很长的下坡路。下坡路上的植物覆盖的很稀疏,那一眼就能看的出是经常有什么东西在上面走动。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好好的下坡路,上面坑坑洼洼的,有很多那种菱形的大洞,那洞很大,目测一下长宽,至少那有个十七来米。还很深,那是一眼都望不到底。 众人在洞边研究着,讨论着,但谁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像蜈蚣……”云阳紧皱着眉头蹲下身子,他抓了一把洞口的土,这么一捏,拿到鼻下这么一闻,脸色顿时就变了:“很腥,辣,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土很湿,看样子是刚挖不久!” “啊?”威尔也有些慌张的环视着四周,“您的意思是,它就在我们身边?” “对,我靠,不会吧……”云阳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大吼一声:“跑!离开这里……” 还没等他喊完呢,众人就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抖动!那股震颤从地下深处向上袭来,震的人是一阵反胃眩晕。 众人艰难的稳住身形,一齐往坡顶上跑去!可是刚跑了还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泥土和石块儿顿时便如雨点般的朝众人砸去。 众人分开去躲,同时往身后看去,就见一只硕大的,颀长的,扭曲的黑色大红蜈蚣正破了土地,张牙舞爪的扑向他们! 它的第一个目标,是相对来说跑的慢的云阳!云阳只感觉后背起了一阵腥风,多年来在死亡线上挣扎反抗的他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反应! 就见他一猫腰一跨步,顺势往旁边一侧一个猛扑加翻滚,这才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但他身边的眼镜儿和威尔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见那蜈蚣缓缓起身,他口中的毒牙上,满是鲜血。 尸海狂潮80 再一看那眼镜儿和威尔的位置上,独留了一滩肉泥啊。眼镜儿的眼睛早已碎裂,但架构还算完整,它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肉泥里,无言的记录着主人的一生。 死亡的死寂瞬间降临在余下三人身上。鹿鸣只感觉身心一颤,有一种恍如隔世的疏离感。这两个人明明在前一秒时还和自己说笑,可是下一秒,却双双变成了一摊肉泥…… 这时,那蜈蚣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嘶吼:“呮——————”整个身体,也从那土洞里整个脱了出来。它很长,不算尾巴的话,至少有个三十多米长。 此时它扬起了上肢,锋利的毒牙也在那阳光下,暴露无疑…… “跑啊!我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们先跑!准备载入装甲迎战……”身后的云阳声嘶力竭的向鹿鸣他们喊道,同时,他也飞快转身面向蜈蚣,先是按下了装甲的载入页面,然后,便掏出手枪对着那蜈蚣扣动了扳机。 “乓,乓,乓”三声枪响,三发子弹全部命中,但搞笑的是,它们在命中后便被弹开了,云阳只看见三颗子弹变成了三颗火星,在看命中处的甲壳,还像镜子般光滑。 “我靠………” 但效果算是起到了,他成功拉倒了蜈蚣的仇恨!大蜈蚣嗷唠一嗓子,对着云阳子弹般的便咬了过去! 云阳朝着蜈蚣一个矮身飞扑,毒牙蹭着他的头发就掠了过去,身后炸雷一般一声巨响,石块飞溅,将蜈蚣身下的云阳打了一个踉跄。 蜈蚣昂起身子,叫了一声,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云阳踉跄着起身,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温热,放在眼前一看,一片鲜红,应该是被碎石击中打破后流出来的。 这时,成功载入装甲的鹿鸣和怡情二人从云阳身后跑了过来,他俩把云阳护在身后,正面迎敌。 “没事吧!”怡情问。 “没事,他妈的被石头砸了一下,你俩撑一会儿,等我变个身!”说完,他便转头往坡顶的那个大巴跑了过去。 怡情拔出了那把血刃,这把血刃自上次砍完大海参后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形态。 鹿鸣提出他的重型散弹,不讲武德的便对着那蜈蚣一顿爆射!重型钢珠在超电磁轨道的加速后速度快到无限,巨力凝集在钢珠之上,轻轻松松的便撕破了那蜈蚣的甲壳。 顿时,那蜈蚣被打的是血肉模糊,绿血飞溅,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腥辣的恶臭! 蜈蚣被鹿鸣逼的节节后退,它痛苦的蜷曲着身子,同时也变得更加狂暴了。 它堂堂一只进化出来的霸主,怎么可能吃到这种亏呢?它疯狂的撞击着周围的建筑,瞅准时机,对着二人便发动了反击。 怡情瞅准时机,一抖血刃,身后顿时便喷出三道银光。她迎着腥风而上,手中的血刃划过一道血弧,瞬间便斜着劈开了那怪物的头颅。 红褐色的头颅迎刃而飞,同时那怪物的身腔抖动了一下,绿血顿时便喷薄而出。 怡情落地后,此时,她手中的血刃也暴涨了了数十米。 鹿鸣识相的往后撤步,给晴姐留下发挥空间。 怡情一刀刺进了那怪物的胸腔,顺势把它挑了起来。影刃提供的强劲动力增以轻而易举的,便能使驾驶者单手举起千万吨的物体。 她把它高高的抛起,操起血刃,对着那身腔便是展开了一顿激烈的斩击。一时间红光四起,血刃翻飞,影刃也在那一瞬间载入了狂暴模式。 斩击结束后,怡情冷冷的看着眼前屏幕上显示的斩击次数,在她收刀的瞬间,那怪物的身躯便在空中爆裂,稀碎的血肉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云阳看了看手腕上的载入页面,发现,加载进度还是卡在百分之九九这个位置上。 他着急的探出头往交战方向看了看,就见鹿鸣和怡情二人已经结束了战斗,此时,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他微微的松了口气,身体此时终于从紧绷状态软了下来。 他刚想出去迎接,但是从他的手环上,开始传来了“嘀嘀嘀”的报警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威威胁,警告,警告,检测到太晶化。警告……” 同时,他就感觉到脚下一阵剧烈的抖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从地下深处传来并降临全场。 鹿鸣和怡情对视了一眼,同时进入了警戒状态。鹿鸣掏出了他的电磁霰弹枪,怡情也重新拔出了血刃。 此时的抖动越发激烈,云阳被震的根本起不了身。怡情和鹿鸣更是不断后撤,并开启了陀螺仪来维持自身平衡。 此时,就在那个坡道位置,混凝土的白色坡道开始慢慢的往下沉。“嘎巴嘎巴”的断裂声伴随着石坡道的裂纹缓慢游走。 云阳身后的大巴,同时也开始“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儿混杂着腥辣。同时,震动更加剧烈。云养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在开party,蹦的那个欢呐。一股反胃和眩晕感袭来,同时折磨着他这近乎惨淡的神经…… 这时,就见那坡道处,突然“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泥土和石块儿的飞溅,一只巨大的黑色的,长着两根颀长的红色长角的圆柱形大虫子从那坡道里钻了出来。 那虫子的口器很大,里面遍布着尖牙,同时,那些尖牙还在随着口腔内的肌肉旋转着。 那虫子很粗,很长,巨大的身躯遮挡住了太阳,将阴影整个撒向了这片废墟。 云阳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蠕虫啊!死亡蠕虫啊!那玩意儿本该存在于中世纪的玄幻小说中,但此时,它正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眼前。 它比任何小说中描写的都巨大,它比任何小说中描写的都强悍。 “呜————”凄厉而又狰狞的长鸣从它的全身各处传来,宛如那能带来死亡的梵音。 尸海狂潮81 梵音过后,寂静再次降临在这片废墟上。众人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都有些不知所措。 怡情更是怕的脸都的了,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虫子了,眼前的虫子,不,应该是怪物明显已经超脱了她的认知。 她只感觉到从心底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恐惧。这种恐惧使她失态,使她颤抖,连带着那把血刃也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色彩。 “这……………这是啥东西啊………联盟里的纳什男爵吗?怎么跑到这儿了,喂兄弟啊,你跑错片场了吧……”鹿鸣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想着去吐槽。 那巨型蠕虫此时已经转过身子面对着鹿鸣二人了。那脑袋上四颗乒乓球大小的红色眼珠子泛着寒光,像盯着一顿美食一样充满着欲望。 此时,怡情已经感受到杀气了,她拉着鹿鸣慢慢的往后撤,同时也死盯着那怪物,时刻提防着它的突然袭击。 云阳从大巴后面爬了出来。他小心的爬上大巴,站直了了身子,直面着这眼前的庞然大物。但可惜的是,这东西压根儿就不鸟他,倒是对他的朋友颇感兴趣。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没来由的绝望感彻底降临在了这片废墟上,一同降临的,还有那怪物不断咀嚼着下颚所发出来的咔咔声。 云阳抹了一把血汗,焦急万分。到底该怎么对付这种大虫子呢? 打杀虫剂?呃,弄点儿敌敌畏,风油精,花露水儿之类的?这东西这么大,嘴也这么大,往里面扔些大宝贝之类的应该行的通吧? 可是这玩意儿这么大,要是真放进去了估计也没用,这么大个体积估计一进去就被稀释了,屁用没有。 用枪射?鹿鸣的超电磁霰弹枪?可以是可以,但是和上面一样,这大虫子皮糙肉厚的估计真要是射下去的话,除了让它狂暴以外也没什么作用啊。 炸弹?不行,光那牙都挡掉了,就算是要炸的话,顶多是让它掉几颗牙!可是那东西牙这么多,就算掉几颗也没多大用处吧…… 他正抓耳挠腮的思考呢,那大虫子就开始发动袭击了。 云阳只感觉到一股劲风朝他压了过来,由于离得近,而且那虫子又扑的迅猛,刹时间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那堪比原子弹所爆发出来的冲击波瞬间便在震源处生成。 只化作一场强烈的劲风沙尘暴向四周扩散。云阳因为站的高,也没防护,顿时就被那风暴给整个掀飞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并随着风滚动,期间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点般的砸在了他身上,只把他砸的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玻璃的碎裂声和建筑的倒塌声乒乒乓乓的不绝于耳,巨震所掀起的漫天尘土笼罩着这片废墟,也彻底终结了这片废墟上最后一丝光亮。 在看鹿鸣和怡情,此时的二人撕破了这漫天的黄沙,齐齐的跳到天上。 他们的脚下是一阵巨震外加混乱,地形已经完全被那怪物给破坏了,此时从天上俯视这片废墟,已然是换了副模样。 “轰隆隆………”巨震还在继续,那巨大的蠕虫在废墟里钻来钻去,似乎是想要拼尽一切来捕食处于机甲状态的鹿鸣和怡情二人。 二人依靠着装甲提供的强劲动力在废墟中闪躲,在闪躲的同时,也会对那怪物进行反击。 不时有几道火蛇射进那怪物的身躯,不过,大多都没有下文。 “我说……晴姐………”鹿鸣在跳跃间开了一枪。“阳哥他不会有事儿吧?我看都到现在了,他还没变成装甲参战呢!” “谁知道,祈祷吧……”怡情流露出一股担忧,她自我安慰到:“我相信他,他不一直都说自己命硬吗?” “是啊,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了,想想怎么对付这条虫子!等把那虫子解决了,我们再去找阿阳!” 烟尘中,云阳慢慢的从地上醒了过来。他咳嗽了一下,总算是清理掉了弥漫在嘴唇和鼻孔中的土灰。 意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同时,恢复的还有那全身麻木的痛楚。 他缓了一会儿,想要爬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不见了。 大量的鲜血正从断肢处缓缓流出,流的到处都是。 云阳已经傻了,同时,疼痛也彻底降临到了他的脑神经。 他蜷曲起身子,抱着断肢处痛苦的大喊:“啊!……………” 他起身,疯狂寻找着断肢的他终于在不远处,一片锋利的广告牌那里发现了自己的左臂。 残了………… 他彻底残了……… 他无助的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左臂,无声的痛哭着。 然而,在这末世里,眼泪,恰恰是最没用的东西。危机的降临往往伴随着无数的因果和差错:在这漫天的黄沙中,他也听到了除了“隆隆隆”的巨响外一些其他的声音。 那声音,似哭泣,又似狂笑。 他知道,那是感染者,感染者们嗅到了这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儿。血腥味儿刺激着他们,激发着他们的那种进攻的,最原始的冲动。 黄沙中,他已经看见了那些疯狂的影子。 他知道,这回算是玩儿完了。 他叶云阳一向命硬,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在这里,会死的如此狼狈。 身后的蠕虫还在废墟中游走着,不时还传来几声枪响和蠕虫的嚎叫。 他知道,那蠕虫此时正在疯狂的攻击鹿鸣和怡情。而他俩,想是已经躲过了它的扑击,此时,他们正在同那蠕虫交手。 如果他此时求救的话,势必会打乱他们的节奏,而这,反而会害了他们。 “想想你能做些什么?云阳!至少在死之前……” 他自言自语道,同时也解下了背上那装着食物和水的背包。 “替我走下去吧……”他说道,然后,便将那背包狠狠的,向远处抛去。 尸海狂潮82 叶云阳此刻已经知道了,他,会在此谢幕。 没有预想中的慌张和无措,反而,更多的,是一层该死的安定。 他就那么平静的看着那第一只从浓烟里窜出来的怪物。 是个男的,满嘴鲜血,当它看到他时,倒有些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微微一笑,用右手艰难的拔出了那把插在腰间的手枪。 里面一共有十颗,打完第九颗后,剩下的那一颗,他会留给自己。 他平静的后退,鲜血沾着手枪,倒有些滑粘的触感。那铁锈般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麻痹着他的痛觉神经。 他极快的用嘴上膛,对着那只丧尸扣动了扳机。 “碰!”黄铜色的子弹击破了那污浊的空气,加速射向那僵尸的头颅。 僵尸应声倒地,身下那一滩污浊的黑血,瞬间便如繁花般绽放。 接着第二只,第三只。云阳像一个不知道疲倦的杀戮机器,残酷而又执着的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丧尸扣动扳机。 两颗,五颗,七颗……他心里默数着,直到第九颗…… 这次,这第十颗子弹是留给自己的。没犹豫的,他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然而他却在想,还能说些什么呢? 是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先下线了,来生再见? 还是说:神王,你别得意,老子还会回来的,等爷打完复活赛之后,第一个就干你!? 他扣动了扳机。 然而,预想中的枪并没有响。 “淦!” 他又连续的扣动了几下扳机,眼看着僵尸越来越近,可那该死的格洛克手枪就是一声不响。 卡壳了! “卧槽,看来老天爷是不收我了!”他大骂一声:“干你娘的!”转手便将那手枪扔向了一个跑的近的。 那僵尸没料到这茬儿,迎面被砸中,当场仰翻在地,好家伙,他这一倒,倒是连累了不少离他近的,真就多米诺骨牌似的呼啦一声倒了一堆。 云阳拿起地上的残肢,此刻,他那仅剩的左眼已然布满了血丝。 “尼玛的………想咬死我?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大吼一声,抄着断臂就朝着尸潮杀了过去! 这时,还在遛虫的怡情和鹿鸣二人已经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俩人一看机甲的使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再这样跳下去,找不出解决的办法的话,弄不好他俩都得折在这儿! 再一看那大肥虫,精神倍儿棒,上窜下跳的,好好的一片城区,给它弄的满是大洞,还烟不隆咚的…… 期间,鹿鸣也朝那虫子开过几枪,发现,那子弹根本没用,打在那虫子身上,就跟打在一片烂泥里一样,那是一点儿效果也不起。 渐渐的,鹿鸣也失去了攻击欲望了,就跟它晴姐这么一跳一跳的遛虫子。但很快他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一回事儿,与其说是他们遛虫子,倒不如说是虫子遛他们。 “晴姐,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玩儿完啊!怎么办?想个招儿吧!” “能怎么办?先跳呗,活下去再说,还有,别吵,我正在思考!” “哦!子弹是没用了,试试炸弹怎么样!哦,对了,你不是还有血刃吗?把它拔出来砍那虫子啊!” “你子弹都没用,还指望我用刀砍啊!开玩笑………” “你不砍砍怎么知道啊,还有,咱这可是s甲啊,葬仪社科技,应该还是值得我们一试的吧!” “行行行,找机会吧,它现在在地下,等一会儿找个机会!” 此时,鹿鸣和怡情二人正处在一栋孤楼之上。 天空中残云尽散,苍穹里,一缕缕金色的夕阳刺破这氤氲,斜斜的照在这片千疮百孔的废墟之上。 大虫子没入了地下,此时,他在这地下飞速的游走着,积蓄着,寻找着那近乎完美的捕食契机。 怡情缓缓的拔出血刃,血色的剑刃划开残阳,反射着那肃杀的血红! 良久,大地震颤,那是那大虫子将要发动袭击的预警! 怡情同时开启斩杀和推进模式,身后三道银色白线再度生成,巨大的推进力凝聚在血刃之上,迫使它进入有节奏的震颤中。 鹿鸣打起了掩护,他开启了拳击手模式,功能用于辅助:在怡情被袭击的刹那将其带走脱身。 二人的默契默契值在一瞬间便飙到了顶峰。 此时,大地的震颤变得愈发激烈。那孤楼开始摇晃,并不断有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 怡情和鹿鸣因为开启了陀螺仪,所以可以在这近乎恶劣的环境中保持平衡。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见那黑色的圆柱体直冲云霄,它那巨大的身躯遮蔽住了残阳,扭曲的上肢獠牙毕现,就那么直冲冲的压向了怡情和鹿鸣。 无言,只有拔刀! 就见那影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道血弧刹那间划出,巨大的推进力凝结在刀锋之上,只一瞬间,便切开了那大虫子狰狞的口器! 一时间血红的虫血如洪水般的从那大虫子的口器中喷涌而出!那大虫子惨叫着,抽搐着,如弹簧般的收回口器,仰天长鸣! 它脑袋上那锋利的长角也在那一刻摧毁了怡情和鹿鸣脚下的建筑。 巨虫彻底被二人给激怒了,此时的二人已然落地,眼前的大虫子高耸入云,就那么不断的抽搐着,嘶吼着! 二人就看见,就在这大虫子身体上肢的二分之一处,有一个发着蓝色荧光的结晶体正在闪烁着它的光辉,那蔚蓝色如同梦幻般的荧光同时让眼下的二人感到一阵战栗。 是太晶化,这虫子正在太晶化! 此时的云阳已经被丧尸群给淹没了。他玩儿了命的挣扎着,并用仅剩下的那只手来护住自己的脖子。 不停的有丧尸撕咬着他的身体,他将身体团成一团,尽量的避免那些畜生去攻击他身体最薄弱的地方。 病毒已经彻底麻木了他的大脑,更恐怖的是,它们正在快速的剥夺着他的意识。 他的眼前,开始不断的翻动起过往的一切:从他结束完高考,到他幼时被母亲牵起小手,一起迈向那更深层次的黑暗。 尸海狂潮83 在弥留之际,云阳的耳边终于响起了他的声音。 “看来,奴隶,你的戏剧将要落幕了呢!”缢王的声音刺破了黑暗,它冲破了一切阻挠,直直的抵达云阳的内心深处。 病毒还在剥夺着他的五感,他已经开始迷糊了,已经不清楚自己是谁了,但当他听到那个声音时,他还是获得了半刻的清醒。 “吾…………喝————………吾王………” “呵呵…………亏你还记得吾的称谓。” “真………没………想到……啊,原来那是………真的………” 缢王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早已身处于黑暗中的他。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这,算是你的遗言吗?” “嗯…………在我落幕之后,请您……护在……他们……,代替………” “我拒绝,我代替不了你。你的路,你得自己走……” “可是………契约………” “契约依然生效,但那是置于你的。” “那………帮我们………”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此时,那种病毒已经完全占领了他所有的意识。 “帮你们度过这次危机吗?”缢王冷声道:“可以,契约成立。” 眼前太晶化的蠕虫依然进入了狂暴状态,两只巨大的如镰刀般的前肢最终突破了身体的束缚,在那蠕虫的身体两侧暴长开来。 怡情和鹿鸣只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那怪诞的蠕虫身上散发出来。 定睛一看,就见有无数双眼睛生成在蠕虫那巨大身体上。每一只眼睛都是一个竖瞳。 扑簌簌的,那无数双眼睛蓦然睁开,齐齐的盯着眼前的二人。 更加危急的是,装甲的维修时间已经到了。二人纷纷解除了武装,相当于是赤身裸体面对那早已太晶化的大虫子。 跑?能跑到哪儿? 跑?能跑过那大虫子吗? 怡情和鹿鸣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死亡的压迫感。 那种压迫感沉重到,让人感觉,即使是站着,就感觉到已经是拼尽了全力。 俩人都没有说话,感觉在死亡面前,就算是多说一句,都感觉十分多余。 “吱————”那大虫子抖动着身躯仰天长啸…… 长啸过后,那两个如镰刀般锋利巨大的前肢已经高高举起。 那四只血红的虫瞳死死的盯着他们。 劲风四起,就见一道寒光,那巨大的镰刀已然降临至二人头顶! “铮”的一声闷响后,二人只感觉到了一阵疾风,本身并没有随着镰刀的落下而开裂。 二人艰难的睁开眼睛,就见眼前,一个有着巨大蝙蝠翅膀,长着长角,戴着高礼帽,穿着西服,戴着三道划痕面具的男人屹立在二人身前。 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那两只巨大的镰刀,仿佛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他微微侧首,打量了那二人一眼。 太晶化的蠕虫见到自己的攻击被挡了下来,顿时便变得更加狂暴了!它大声的嘶吼着,扭动着身体想要收起镰刀,但是,它发现,那镰刀就跟焊死了一样动不得分毫。 “言灵,领域全开,伏魔亚空斩!” 话音刚落,就见自缢王身处的地方,一抹血红的同心圆飞速的扩张开来,及至笼罩了这里所有的一切。 从上空来看,这整片废墟都被一个红色的半圆所覆盖。 那些撕咬着云阳的丧尸纷纷察觉到了危险,他们昂起头,不安的,对着那半空的血红嚎叫。 言灵落地,生效。 二人身边,顿时生成出无数罡风!就在二人眼前,那大虫子的身躯在飞速的瓦解!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斩击着那大虫子的身躯!斩击速度极快,那虫子承受不住,竟然在半空爆裂开来,只化作一场血雨,洗刷着这片尘霾笼罩的大地。 然而,血雨并没有如预想般的落到这片大地之上,反而是逆流而上,直逼蓝空。 怡情和鹿鸣都看傻了,血雨逆流,虫子瓦解,还有那迷一般的男人。 再去看那缢王,此时他已离了原地,他正站在一栋高楼之顶,他高举着双手,享受着那来自血雨的洗礼。 那巨大的蝙蝠羽翼尽数张开,连带着那三道狰狞的划痕,也露出了一缕血光。 罡风尽数散去,血红尽退!只漏了一片散着蓝光的净空!在看那片废墟,已然重归了静寂。 危机之后,鹿鸣和怡情还傻站在那儿,呆呆的看着那一地的狼藉。 这是真的吗? 那东西到底是谁? 那大虫子真的被斩杀了吗? 云阳呢? 他在哪儿? 怡情慢慢的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了,她声音颤抖到:“天啊………这……” 鹿鸣扇了自己几巴掌,他捂住肿胀的右脸,仍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姐,这是真的……” “云阳!”二人同时惊呼道。 沿着那千疮百孔的废墟,二人小心也快速的行走着。不知何时,一股深深的不安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处。 他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不会真的出了事吧!可是他怎么会出事?他是叶云阳!叶大鬼王!猩红十字,百鬼之主! 他总说自己命硬,死不了,然后毅然决然的挡在二人身前! 他是那个世界的恶魔,但是却是他们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不,应该是家人! 二人都没有说话,越往前,就越感到不安! 终于,他们发现了那倒在尸堆中早已血肉模糊的云阳。 看到这一切,鹿鸣就已经傻了。他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阳哥怎么能………”他跪倒在地上,不顾一切的往前爬动,直至,他看到了那朵染着鲜血的百色彼岸花。 那是葬仪社的象征。 毫无疑问,他是云阳的。 巨大的悲痛撅住了他,也在那一刻剥夺了他的五感!他跪在地上抱头大哭,眼泪淋湿了他们脚下的大地。 怡情呆呆的看着那堆尸骸,眼泪也在那一刻冲出了眼眶:“笨蛋……大笨蛋……什么都是一个人抗………什么都是一个人………”她渐渐的哽咽了,声音终于被那呜咽给吞没。 尸海狂潮84 叶云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躺在那片血泊之中。晚风轻轻的撩起那朵沾满了血的白色彼岸花。它轻轻的翻动着,似乎是对主人做出了最后的悼念。 怡情和鹿鸣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好端端的人,他们的挚友!他们的靠山!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怡情抽咽着,回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质朴,忠诚,近乎无私。他是那种会尽一切力气保护身边的一切,却要独自一人把什么东西都扛下的人。 他不是恶魔,准确的来说,恶魔这个称谓是对他,对他这个人最大的侮辱。 纵观他的一生,是不幸的,是一出赤裸裸的悲剧。他被亲生父母抛弃,被世界厌弃,在这种前提下,本该黑化的他,却选择乐观的与他们同行,他说过,他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带上老师的眼睛……… 他不应该就这么草草的结束,明明,明明,他还应该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鹿鸣哭的已经没有人样了,泪水和鼻涕混杂着尘土粘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狼狈。 他大声的哭嚎着,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将云阳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两个人臭味相投,经常吐槽,每每到了危险的时候,总会有阳哥那冲在最前面为他们抵挡的身影…… 他屡次救他于危难,又屡次在危难中化险为夷。 他老是说自己命硬,九死一生,就是往后会讨不到老婆…… “他妈的!阳哥!你他妈骗我………你不是说自己命硬吗?起来啊,你倒是……起来啊……”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踉跄了几下,他想要冲到尸体旁去质问。 怡情发现了鹿鸣的异样,她拼了命的拉住他:“你疯了!有毒……那些尸体有病毒啊………” “你起来啊……阳哥!你倒是起来啊……”鹿鸣的冲劲儿很大,几次都把怡情给带了个踉跄。 总算是拉住了,余下的二人抱在一起痛哭。 夜色渐浓,凉风渐起,废墟中,吱吱叫的虫鸣声最终取代了这片深沉的寂静。 最后一块石块被鹿鸣小心的放在石堆顶端,石堆的一边,是一块黄色的木板,黄色的木板耸立在石堆前,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五个大字:叶云阳之墓。 “安静的去吧,阳哥,等我们完成任务后,带你回家……”鹿鸣对着石堆喃喃道,于此同时,怡情也点燃了三根香烟,并把它插在了石堆前。 “好好儿的啊,阳,之后呢,咱托生个好人家,说不定,以后若是我们还有缘分的话应该还会再见的。” 言毕,二人对着那石堆拜了拜,拜完后,二人便转身离开了这里,继续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俩都没有发现,躺在尸堆里的叶云阳手指动了动,紧闭的一只眼睛也缓缓的睁了开,露出了里面那一层雪白的眼翳。 (神界:万神殿。) 今晚的万神殿热闹非凡,大红的喜字和大殿里升腾的歌舞无一不昭示着今晚的喜讯:落阳公主的长子,叶云枫于今日喜得一子。 对此,无比注重家族和传统的神王兄弟俩洛乐明和洛乐平,邀请众神于万神殿大摆筵席予以庆祝。 襁褓中的婴孩被神王洛乐平抱在怀中,他看着眼前的这位二姥爷,一个劲儿咯咯咯的笑着,并欣然的接受着众神的祝福。 眼前的宴席珍馐百味换了一道又一道,众神齐聚在这里,载歌载舞。 同时,在万神殿的一间主屋里,洛婖怡夫妇两神守着他们那由于刚生产完而虚弱的大儿媳。不断有客人们进去送祝福,接客嘛,也是一件麻烦事。 叶云枫陪着二姥爷宴请宾客,他得喝很多祈福酒,神界有传统,喝的祈福酒越多,孩子就会成长的越顺利。 然而,这众多宾客中,却不见了主人洛乐明的身影。 在一处宾客罕至的小隔间里,一盏昏黄的小灯下,洛乐明颤抖的取下了那个他套在无名指上,早已发烫了的戒指。 “叶云阳………”他脸色难看的喃喃道,同时也焦急的拨通了耳麦上的一个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葬仪社。”电话那头也传来了一个同样焦急的声音。 “呃………怎么回事?云阳出事儿了!”洛乐明的声音焦急而又压抑。 “唉………怎么说呢?洛先生……我们暂时是失去了他的信号……”电话那头的马儒擦了擦脑袋上的虚汗:“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派遣了救援队前往那个世界,现在的话,他们已经出发了。” “呼………那就赶快,说实话,我手上的戒指起反应了。” “反应?等等……你是说生命维持仪?!” “对!” “它启动的话……” “说明他已经不行了,你们……”神王刚想说些什么,但他顿了顿,沉默了良久也只是说出了:“拜托了。”三个字。 挂断了电话,神王的嘴角还在止不住的颤抖。他不敢再去触碰桌上的那枚戒指,戒指静静的躺在桌上,散发着让人暖心的黄色光芒…… 屋外,鼓乐声和客人们的欢声久久的徘徊,然而神王却无心去聆听。 他紧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良久,他又轻轻的松开,转而换上一副开心和喜悦的神色关灯离开了那间小屋。 “陛下,原来您在这里啊……”没走几步,就遇见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焦急的神官。 “什么事啊王爱卿?刚才肚子有些不适,在厕所多花了些时日,长了点儿嘛!” “哎唷,我的王啊,要注意龙体啊,用传唤太医吗?”王卿流露出一抹惊慌之色 “哎呀不用,就是吃多了涨得慌……事儿真多……找我什么事儿啊?”洛乐明有些不耐烦道。 “啫……就是,该您致词儿啦!” 尸海狂潮85 明月高悬,今晚的月亮比以往的都要大,都要圆。月光洒在这片清冷的城市中,更多了层意境和迷离。 一间废弃的小屋内,怡情二人面对面坐着,小心的吃着还有些烫的,刚烤好的干粮。 小屋的门和窗都已经封好了,尤其是窗户,被二人用捡来的破窗帘堵了又堵,在确定里面不会往外透光后,二人这才彻底的把心放下了。 小屋外,有不知名的变异体在对月狂嚎,声音凄厉至极,让人闻之不由得胆寒。 烤干粮味道比较浓郁,因为外面裹了一层芝士的缘故,所以吃上去香浓软糯。 鹿鸣小小的咬了几口,嚼了那么两三下后,眼泪就下来了。 他到底是没憋住,吸溜了一下鼻子,抹了把眼眶。 “别难过了,小明。”怡情看他那样子,不由得是一阵心酸,口腔中也因为情绪的刺激,而分泌出一大堆咸水来。 “情姐………你说,咱还有机会吗?” “有,肯定有……”怡情弱弱的回答道:“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完成了任务,和葬仪社交接,我想,葬仪社里那么多人物,一定会有人有办法来救云阳的。” “这么说,我阳哥还有机会?!”鹿鸣不由得一阵惊喜。 “有,但前提是我们得先完成任务。” “只要完成任务,就有救我阳哥的机会的话,那就行了!”说完,鹿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缕诡异的坚定。 怡情发现了这一点儿,对此,她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她说:“所以说,继续前往风暴中心的话,一定会有更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在等着我们。都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我们一定得加倍小心啊,小明。” “知道了,只要完成任务的话,就能救我阳哥了吧,我知道了。”鹿鸣眼神僵直的看向一处角落,那机械坚韧的目光,恨不得把那里都给射出一个洞来。 “喂!喂!你有在听吗?” 他当然没在听,此时,他的脑子里满是如何如何打败最后的boss救出他阳哥。 “唉。”怡情叹了口气,二人沉默了良久,她又扯开了话题:“话说回来,今天下午,那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人”,”她特意的顿了顿,接着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天知道,不过,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们两个估计真得折在哪儿了。” “确实哦?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呢?关键是,他有什么目的呢?救了我们之后,又消失不见。” “黑的的恶魔羽翼,黑色的西服,脸上的三道竖着的抓痕面具,还有头上的角和黑色礼帽。”鹿鸣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回忆着那人的形象,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惊喜的叫到:“唉,那东西的形象,有些像之前我看过的一款游戏《女神异闻录5》里,男主角的人格面具,亚森啊!” “《女神异闻录》?亚森?”怡情疑惑道:“还有人格面具到底个什么东西啊?” “就是作品中主角雨宫莲,在人的心灵空间里第一次觉醒的人格面具:亚森。人格面具是人性格和心灵的具象化,在游戏里,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人格面具。” “哦………那也就是说……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某人觉醒出来的人格面具咯?那不纯扯淡吗?这个世界里是禁止玄幻那类型的啊!” “对啊,可是,自打这个病毒爆发后,我们也没少遇见怪事儿啊!比如说我看见的那个警笛头和云阳那个奇怪的梦……” “确实哦……我总有一种感觉,小明,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入侵了?有好多事情都太不合理了。” “难说,反正都到最后了,我们赶紧干完任务,救完云阳后就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那你以后还会玩丧尸类游戏吗?” “应该不会了吧,都有点儿ptsd了。” “呵呵………”怡情笑着,咬了口插在棍子上的芝士干粮。“唉,小明啊,问你件事儿哦?” “嗯,什么?” “你后悔加入葬仪社,成为执行官吗?” “要是我他们救不回来验个光的话,说实话我还是会后悔的,当然救回来后,我应该不会后悔。你嘞,情姐?” “我嘛……不后悔,葬仪社好是好,就是任务有点儿太危险了,你看,a级任务就这样了,难以想象s级会是什么样,太累了。” “嗯,确实,累。” “要是我阳哥救回来了,以后那任务就由我来抽,我比较非嘛,抽到c级的概率大。他们的c级任务很简单的,送送钱,旅旅游什么的。” 叶云阳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彩色的和扭曲的,感觉像是来到了一幅抽象画中。他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有好多好多小人在蹦,他们的动作很滑稽,衣服嘛,则是清一色的红帽蓝衣,对,就跟那欧美传说里的小地精似的。 眼下,他正躺在一棵五颜六色的扭曲的巨树下,树的周围有很多很多扭曲的房子,他正躺在一堆房子的中央处。 他有些好奇的抓向那小人,可是一动弹,世界就完全扭曲了,七种颜色:赤橙蓝绿青蓝紫,一层一层的堆积在一起,扭成了一个又一个圆形的漩涡。 他头有些晕,感觉像是来到了算上时间维的三维世界似的——他的手,是完全扁平的,没有厚度。 他这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那些竟然都没有了厚度,完全是一副一副的平面,包括那些不停在他眼前跳动的:地精。 “我靠。”他心想:人死后,不应该去静海吗?怎么降维了? 尸海狂潮86 人死后,究竟会去哪儿啊? 其实,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特定的轮回方式。 葬仪社所创造的宇宙,包括这纵向的十二个维度,其实都属于是封闭世界,也就是在这个世界中一切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条件。 一句话,我们其实生活在环中,生命在环中流转,每一次轮回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这是宇宙的宇宙的活动,这是生命的不息。 能量是守恒的,没有人会真正意义的消失殆尽。 咱先不说其他的高维宇宙,就说这“四维宇宙。”当然算上时间维的那种。 四维宇宙有缺陷,它本身的存在既不像二维一维那样简洁,又不像六维七维那么复杂。所以,葬仪社在创造生命时,对于轮回这方面的事儿就犯了难。 就是因为四维世界的缺陷,生命的轮回,物质的转换有时候会伴随着巨大的能量逸散。 能量逸散是致使一个宇宙毁灭的基本原因,所以,葬仪社为了宇宙的稳定,便为每一个四维宇宙都创造了一个反宇宙,也就是所谓的镜像世界。 当然,镜像世界一切都与主世界相反,包括时间线。比方说,主世界的时间线是红移的话,那么镜像世界的时间线就在蓝移。主世界是在爆炸的扩展中时,镜像世界却在收缩…… 主世界逸散的能量被镜像世界的吸收,反之亦然,所以四维宇宙的平衡其实是建立在两个宇宙的运动中。 对于轮回,为了弥补这一点缺陷,葬仪社便介入了各个世界。比方说云阳那个世界的静海,便是由葬仪社设立的,再比如说地府,地狱什么的,说实话其实都是葬仪社所设立的轮回部的不同称呼。 而云阳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好像是二维世界里的景象,细节无限放大,而且没有体积。 没有所谓的光能量子,相反,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在发射着一股奇怪的,能看的见的射线…… 如果这里是亡灵世界的话,云阳想,那老师应该会在这里吧……他起身,目光炽热的,向着星空走去。 是夜,窗外传来了滚滚的雷声,不时有闪电的光辉透过二人所围的窗帘缝里落进屋内,稍稍的照亮着这无比漆黑的房间。 火堆处于半熄灭状态,灰烬里,还是能看到里面点点的火星。 窗外,风号声里,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婴啼声传进二人耳畔,这让二人总是感到一丝丝凄凉的不安。 干打雷不下雨,最重要的是还起了大风,看来,这天气是一种雷暴。 两人都没睡着,索性就不睡了,二人就借着手中的荧光棒趁时间检查了一下背包。 食物还有很多,主要是云阳那包里的已经被他们成功回收到了。最让人头疼的是水,水很少了,加上鹿鸣包里的那瓶,也就剩了两瓶多一点儿,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时间也就够撑到明天一天的了。 华城的水源没有一处是可以饮用的,当然,除了商店里的那些密封的瓶装水。 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你在这华城里多走一步都会引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而这些危险恰恰是最致命的。 “唉,水不多了啊……”怡情掂着手上那可怜的两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瓶皱眉道。 “啊……这些水撑的过明天吧,我不管,在明天十二点之前,我得把我阳哥救回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面对的敌人,之前不是得到过结论吗?这个怪物的智力水平,已经完全超过了我们人类啊。” “哼,是吗?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把它抓过去,一便交由葬仪社研究。” “我去……”怡情惊讶的看着鹿鸣:“你是一点儿都不怕吗?” “怕什么啊?晴姐,我阳哥面对尸潮都不怂,我没有怂的理由啊。” 怡情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鹿鸣嘴里说出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经历了这一切事件后,眼前的小男孩儿终于长大了…… 她倒有些好笑,回想起过往,三个人组成的滑稽队伍,队伍里唯一的妈妈桑:自己。祖安愤世火柴人兼禁欲老头儿乐:叶云阳。热血怂包奥拉夫:鹿鸣。 好家伙,怎么也想不到三个性格迥异的人能凑到一块儿,还是那句话:不要小看我们的羁绊啊。 翌日,晨光高照,寂静的废墟里,轻轻的响起了一片蝉鸣。 远处,有滚滚的浓烟升起,像是昨晚上的雷暴击中了某处建筑物而致使其着火。而这里又是无人区,所以火势一般是不会得到控制的,一般都是自然熄灭。 二人行走在街道上,拼了命的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然而美中不足的是,这清新的空气中还有些臭臭的味道混杂在其中。 这是臭氧的味道,说实话,空气清新的缘故还和它有一定的关系。 阳光透过建筑物撒在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街边两旁疯长的绿植也标示着这里最后的荒凉。 二人走的很快很轻,街道上,不时能看到躲在建筑物里的丧尸,他们或站或坐,都耷拉着脑袋,还时不时的抽搐几下,就跟那吸食了毒品的瘾君子一样。 你们如果有条件可以去禁毒视频里找找那些瘾君子的照片儿,看完后,你们就会对这里的丧尸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所以说,不想变丧尸的话,最好就不要吸毒,为了你自己,更为了你的家庭。 顺着街道,拐过一个十字路口,那研究所,便出现在二人视野的尽头。 远处的地平线上,那是一个广场。广场很大,研究所就建立在那里。 那研究所是圆柱形的,有着一个雪白的穹顶。它就那么静静的窝在建筑堆里,像是一只沉睡在自己巢穴里的怪物。 尸海狂潮87 研究所大门敞开,从里面透出了那种led灯常见的白色光线。 鹿鸣和怡情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城市的供电系统早就在丧尸爆发的那一年就全面瘫痪了,那研究所这么大个地方,怎么会有电力供应呢? 好在,二人手腕上的rt ready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鹿鸣找了根儿铁棒,怡情呢,找了块儿板砖,二人并肩进入了这间研究所。 一进研究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是那种消毒剂,加上了一丝血腥气,外加一丝丝兰花香组成的混合味道。 味道极其难闻,但跟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里是出奇的安静,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突然冲出来的感染者。 前台上,有一具女尸仰躺在石桌上。她的身体已经是高度腐败了,腹部被剖开,里面的脏器都不见了,像是被那些感染者吃光了。 看到这儿,鹿鸣可是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研究所里的东西可是凶恶到极点啊! 二人尽量将脚步放低,怡情调出了手腕上的任务功略,在任务攻略上,是有这间研究所的地图的。 从地图上看,研究所共有五层。呈现出一种倒立的金字塔的形状,最上面的,是他俩现在所处的这一间,地图上标识着是中央接待大厅。 接着从上到下便是休息室,办公区,食堂,运动区,和实验室。 而他们任务所需的那些资料,便是处在这最下面的这一间。 玩过《美国末日》的都知道,电梯在末世,一般是不能乘坐的,这点和小说中的一样。 当二人来到电梯口前时,发现,电梯是没电的,而且,那电梯外门儿扭曲变形,伸着脑袋往下一看从里面黑洞洞的,还不时有那些特别凉快的过堂风。 鹿鸣缩回脑袋,对着怡情摇了摇头,怡情叹了口气,指了指一边儿的安全通道,示意鹿鸣,不行就走楼梯吧。 安全通道里的灯很暗,还时不时的闪个几下,像是因为电力不稳而引起的。 很安静,偌大的楼道里,只剩下两人哒哒哒的脚步声。 二人越走,就越感觉不对劲。 这也太安静了吧,这一路上,包括这研究所的外面 那是一只丧尸都没有,都进了研究所了,他们除了尸体,连一只丧尸的毛儿都没看见。 联想起之前他们提出的那个研究所估计是活的的观点,鹿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哆嗦着:“晴姐,该不会………” 怡情没说什么,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但鹿鸣能明显看出后者脸上的不安和惊慌。 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走。鹿鸣已经将手放到了机甲载入栏位了。 毫无悬念的,通到下一层的楼梯,被一堆桌子椅子给堵住了。 在这个楼梯的转角处,有一扇半虚掩的门,而门顶上的信息牌上,写着一个荧光的单词\"restaurant\"。 “餐厅…………”怡情小声的念道。 鹿鸣在检查完那些拥堵物后退了回来。“没办法,过不去。”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对怡情说道。 “嗯………看来我们得穿过这个餐厅了,对面也有一样的逃生通道。”怡情看着地图说道。 “可是………”鹿鸣迟疑了一下。 “可是什么?” “情姐,您不觉得这里太……” “太安静了,对吗?” “对。” “难怪………” “所以说,小明,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这研究所有问题………” 鹿鸣说完,二人之间又重新被寂静占领。 二人都不安的看着对方,半晌谁也没开口说出一句话。 对呀,太干净了,太安静了,明明是风暴的中心,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呢? “唉……”怡情叹了口气:“那也得走啊…”说着,她便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大门。 很快,她就后悔了。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昏黄的灯光,而昏黄的灯光下,是一片狼藉的尸骸。 尸块儿和血迹在这里飙的是到处都是,还有几具残缺不堪的尸体被吊在顶上轻轻的摇曳。 腥风拂面,熏的二人是一阵的干呕。 这算什么环境啊?《克苏鲁》吗?《死亡垃圾》里的肉山吗? 这一看就是要boss战的情况啊,那到底是什么boss能创造出如此恐怖的屠杀之景呢? 二人的头皮顿时就跟通电了一样,一阵酥麻感火速的从头皮流遍全身。 “我………草啊……”鹿鸣不由自主的便走了进去,环视着这一片狼藉,他的手便开始不自主的哆嗦起来了。 “快走!呕……”怡情都快崩溃了。说实话,她是学医的,对血淋淋的东西应该是有所免疫了,这在对云阳做手术时便有所体现,可现在这个场景,真的是视觉污染外加精神冲击,恶心至极…… 二人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快速的走过了这个地狱食堂。 及至出了那扇早就不翼而飞的门,二人的情况这才有些许好转。 楼道里虽然也有些狼藉的尸体,但大体情形是比地狱食堂的好些。 这些尸体有拖拽的痕迹,沿着痕迹看去,发现,这些痕迹断断续续的一直往下面延伸。 “妈啊,情姐,下面的东西是个狠角色啊。”鹿鸣看着血迹说道。 怡情没有立即回答,她拿出水杯,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勉强是压制住了反胃的感觉,良久她才慢慢的说:“以后吃素了,妈的,这要是回去了多少得留下些后遗症。” “是唉,我的妈啊,屠宰场的即视感啊” “嗯……刚才你说什么?” “下面的东西可是不好惹。” “嗯,确实……继续吧,把载入界面调出来,时刻保持警戒,走吧。” 尸海狂潮88 二维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云阳摸摸索索的在这个平面的世界里探索着。 说实话,在这里,他是四肢健全的,没有感觉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他现在应该是一滩灵魂,得被指引着前往这里的中转站,准备参与轮回。 结果呢,这里除了平面啥都没有,他在这里找了一天,五迷三道的,就又回到了原点。 身边那些平面地精一见他来了,那蹦的是更起劲了,把他弄的都有些傻了。 “别蹦了行吗?呃,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吗?”他想这样说,结果出口的,是一个红色的对话框,里面的内容完全是自己想说的。 “哇靠……”他心里一麻,这算哪方面的事儿啊?话说这就是所谓的二次元吗? 话虽出口,但那些地精还是像往常一样蹦着…他看烦了,索性转过身子,继续摸。 老师找不到的话,可不可以找牢大啊?话说牢大现在应该和他一样,正在打复活赛呢吧。 话说两头儿单说鹿鸣和怡情。ia 俩人在楼道里歇了一会儿,接着往下摸索。 往下的楼道里,倒是没了那种应急灯,黑不拉几的,借着手电的光线,俩人能看清楚那墙壁上细长细长的道道。 敢情是有什么大东西在上面爬行,那几年都没剪的大长指甲留下的,反正贼触目惊心。 俩人都不说话,对视了一眼,同时将手里的护身玩意儿抓的更紧了。 接着往下下,越往下下那就越凉,明明是盛夏,可这里的温度就跟冬天一样,寒冷刺激着人的神经,使得他们俩同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鹿鸣张了张口,他发现,他都能看见那白烟儿了。可见这里的温度有多恶劣。 怡情更是看了看手环,上面有温度显示,一看,我靠,都到零下一度了…… 零下一度,和外面整整差了二十多度,敢情这周围是不是插满了敞开口的冰箱,活脱脱就一冰窖啊。 楼梯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往下延伸。虽然它又冷又黑,但是,让人庆幸的是,这里并没有那种很恐怖的怪物,倒是很安全的一个小地方。 他俩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走走停停,再一看眼前的漆黑,俩人瞬间就不淡定了。 不对啊,看地图上,这里也没多长啊,怎么现在一直走,一直走,就是走不到头儿呢?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越来越冷了。疫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环,上面显示的是,零下九度,不知不觉间,这里的温度就掉了这么多…… “停!”怡情面色难看的叫住了跟机器似的一直往下走的鹿鸣。 “怎么了?”鹿鸣停住,疑惑的看着楼上的怡情。 “不对劲。”怡情说着,便打开了她手腕上的手环显示器。 顿时,一个黄金色的倒三角投影便展现在二人眼前。 三角投影是这里的地形切片图,相当于一个立体的小地图。 “我们………根本就在原位,一动都没有动……”怡情颤抖的指着地图上闪烁的光标说道。 “啊?”鹿鸣歪着脑袋,有点儿没听懂。 但他忙上了几阶台阶,来到怡情身边,这么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他结巴着:“这 怎么可能啊,晴姐……我们走了那么久………都………是不是手环坏了!” “不知道………不过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好像越来越冷了……”怡情不安的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嗯,有这个感觉,我靠,不会是鬼打墙吧……”说到这儿,鹿明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不自觉的便想到了之前他们在那古墓里遇到的情况:大堆大堆的财宝堆在那儿,他们怎么都走不出来。当时也多亏他和他阳哥两个处男,两炮童子尿瞬间就将那鬼浇做了人。 “不知道,不敢下结论……”怡情喃喃道,其实,她也有这种想法,所谓的鬼打墙其实很简单,就是单纯的绕着一个地方怎么都走不出来,也就是说,他们所遇见的场景一直都是循环着的,你不管怎么走都在这圈儿里,破不了。 但是,这一通走下来,她发现,越往下走,那墙越白,越平滑,早就不见了当初的血迹和抓痕,这只能说明他们其实还在一直往下。 她摸了摸周围的墙,索幸,触感僵硬冰凉,她又抠了抠,看了看指甲缝里的白灰,这才确信,这应该不是幻觉。 鹿鸣瞅着她这一通操作,问道:“怎么样?” 后者啥也没说,摇了摇头。 鹿鸣就更懵了,所幸,他也急眼了:“都啥时候了,还当谜语人,啥情况啊晴姐,你一句话都不说的。” 怡情没心思和他吵,指了指两边的墙,让他自己去体验。 鹿鸣气鼓鼓的左右都捶了一家伙,说道:“是真墙啊?怎么了?” “抓痕呢?血迹呢?你有看到吗?” “没有。” “墙是真的吗?” “是。” “这说明什么。” “说明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那还是鬼打墙吗?” “………” 鹿鸣瞬间就沉默了,对啊,现在的情况,又和当时的又不一样,那个时候发生鬼打墙时,那景色都是一个样儿的,他们就是单纯的在一个地儿里转悠,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里好像是一个无限往下延伸的楼梯,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打墙…… 俩人都沉默了,想了一会儿后,鹿鸣突然就高兴起来了:“唉,情姐,我想明白了。” 怡情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想明白啥了?” “咱忽略了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这里的地方……不是我们的那个世界。” “嗯……嗯?” 尸海狂潮89 “本来就是世界不同吗?这有什么好说的吗?” “对,就是因为世界不同。” “嗯,所以呢。” “所以鬼的能力也不同。它们的能力,鬼打墙的方式,以及我们的应对措施。” 怡情没有回答,她在沉思。 “情姐你看啊,我们那个世界的鬼怕童子尿,所以在我们深陷幻境的时候,我和我阳哥两人两泡尿轻松的就解决了。那这里呢?西方啊,西方世界,西方世界的鬼怕啥?” “呃…………”怡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太他妈精辟了,西方世界的鬼怕什么?大蒜,十字架,圣水或是圣经? “那肯定老四样啊,比如说东方的鬼怕,无根水,桃树枝,墨线,还有黑狗血。那对应的西方鬼也怕老四样,大蒜,十字架,圣水,还有圣经。” 鹿鸣这一番话下来,把怡情雷的是哑口无言,半天了,她才憋出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这么博学了……” “我去……情姐忘啦,咱上回不是看恐怖电影来着,那个驱魔师用的不就是圣水和圣经吗?” “好记性……不过大蒜和十字架这里没有,圣水和圣经的话……”说到这儿,怡情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打开背包,翻出了那本压在杂物下面的黑皮小厚书。 黑色的牛皮上,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十字架。鹿鸣两眼都放光了,圣经,无疑了。 与此同时…… 云阳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回到原点了。他有些丧气的坐在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这里到底是哪儿? 他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被撕咬前的一瞬间,那时候他也快死了,眼前不停的开始走马灯了,他看到了很多,自己的一生,就跟幻灯片儿似的一个劲儿的倒放,从死亡到出生。 虽然,他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但是这里还好,至少没有东西让他感到悲伤和绝望,在这里,他能真真正正的放下一切,给自己的身心来个久违的放松。 说实话,自打越狱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紧绷着,生怕周围突发变故然后有人把他再抓起来送入地狱。 每个夜晚,他都不敢睡太死,甚至在睡觉时,连衣服和鞋子都不脱。 想到这儿,他满足的看向那树下那还在那儿不停蹦跶的精灵们。 二维世界的生物都这么缺心眼儿吗?他想,结果就在他要撤回目光的同时,他眼角的余光好像扫到了什么,一个和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的东西。 她是立体的! 与此同时…… 鹿鸣和怡情看着眼前的黑本本都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是有圣经了,那该怎么做呢? 念,你肯定得说那肯定是念啊!可是,该念哪一章节呢? 圣经这么厚,难道一章一章的念吗?拜托,他们可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来一章一章的试错。 “所以……怎么说小明,接下来呢?” “念。” “念哪一章?” 鹿鸣想了想,然后翻开了圣经,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那些驱魔片儿此刻开始一帧一帧的在他的脑海里复映。 他沉下心,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观看着,生怕漏掉每一个不起眼的信息。 遵循着记忆和内心,鹿鸣飞速的翻动着,那手速把怡情都看呆了。 不一会儿,他合上圣经,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和自信。 “找到了?”怡情看他这自信满满的样子。 “嗯,可以了,应该就是这些。”说着,他便起身抱着圣经,一步一步的走向楼梯下的那片黑暗,同时,那嘹亮的诵祷声便从那黑暗中传来。 与此同时。 她是立体的,没错,在这二维的世界里她是立体的! 云阳马上将目光移向了那里,他的瞳孔骤然间放大。一股股的畏惧,绝望,愤怒和憎恨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内心,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猛的起身后退,身体,也因为这剧烈的情绪变化而开始颤抖。 “水神………”他声音嘶哑,如狼一般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正是那个将他送进深渊的罪魁祸首:水神——洛婖怡! 此时她沉默的站在那儿看着他,美眸中平静的,甚至是一丝波澜都没有。她身着一身白裙,有好多小精灵看到了她,一股脑儿的围了上去。 “你想干什么……”他一直后退着,直至撞到了身后的那棵巨树。 “别怕,孩子,我……”她朱唇轻启,并向云阳伸出了手。 “别动!”云阳眼中的防备已然达到了顶点,他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叶云阳,你别信她!信她就完了! 八年前的一幕幕开始在他脑子里翻腾。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是她,那一身白裙,亲手将他送进了长达八年的噩梦中! 是她,那一身白裙,那把将他差点儿砍死的长剑青鸾还在他眼前渗着血! 她是神,他是恶魔,神的敌人,他现在知道了,敌人的话不可信! 与此同时。 “没用……真的没用……”鹿鸣垂头丧气的爬上了台阶。 楼下,黑暗依旧,寒冷依旧,读圣经非但没有用,反而,他感觉越来越冷了。 “笨蛋!那能有用吗?”怡情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得弄明白现在我们的身份,我们效命于创造了世界的十二维文明!算的上是神使了,你这样干不就等于脱裤子放屁吗?” “有道理……”鹿鸣沉吟道,“那你当时为啥不阻止我呢?” “因为我也不确定啊,死马当活马医吧,乐观点儿小明,现在至少否定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有鬼在作祟。现在我们也别搞迷信封建这一类了,那什么,想想科学点儿的方法吧。” “科学点儿的?”鹿鸣疑惑道:“空间折叠?” 尸海狂潮90 科学点的方法,那什么是科学点的方法呢?怡情说:“现在我们这样做………” 她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寒战,冷,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楼道里的空间好像又降低了十几度。 怡情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僵了,清水鼻涕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好冷啊……”鹿鸣抱了抱胳臂,随即又看了看手环上的温度显示:“我靠!零……零下……十三度………” 他惊恐的看向怡情,后者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装甲载入吧情姐,装甲里还有些恒温装置,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说不定就真成冰棍儿了。” “嗯……”怡情应了一声,随即就沉默了下来。 温度降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向楼道里不停的输送冷气,那东西好像把这里当成了它的冷藏室。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解释他们一直向下走,地图却显示他们没有移动呢? 那假定是地图坏了,但是就他们一直向下走的这个距离,怎么说也该出了这里吧。 怡情的脑子很乱。密闭,没有移动,和温度降低这三个因素一直在她脑海里环绕,搅动着她的思绪。 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她不由得感叹道:“唉,要是阿阳在就好了,他是主攻空间这一学问的,要是他在的话,说不定就有头绪了。” “是啊,我阳哥既然能从那里逃出来,那这个地方,这个空间,说不定也轻轻松松的就……。” “等等……你说什么?”怡情突然间激动起来。 “什么……什么啊?”鹿鸣对怡情的突然激动而感到疑惑不解。 “空间!对啊!空间!小明,你真是个天才!”要不是有机甲的限制,怡情都恨不得把鹿鸣举高高了。 怡情想到了那门选修课。 那时她还在神学院念书,在神格三年级时,神学院会开放一些选修课。那个时候的怡情比较佛系,万事不求精,活着就行。 所以当大家都在疯抢选修课时,我们的情姐还在寝室睡大觉呢。 等他们抢完了,我们的情姐才下地,一步三晃的来到会场,随便找个别人抢剩下的填上自己的名字。 热门的选修课,诸如《神力扩展学》,《神格延伸学》,《房中之术》,《神格生理学》……等等早都被抢完了。 怡情在会场中兜兜转转,不一会儿她就选了三门儿比较冷门的,然后潇洒离去。 这三门分别是《园艺》,《多维空间理论》 和《母猪的产后护理》。 其中,在多维空间理论老师的课上,老师曾提出这样一个观点,那就是 其实空间的维系离不开能量的支持,而当空间越发趋于稳定或是扩大时,能量密度会降低,这会导致温度下降,也就是所谓的冷却。 一句话,空间的扩张,会使温度降低,这也就是为什么宇宙大爆炸之后,宇宙温度会迅速冷却。 “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并且还在扩张。”怡情说着,便打开了机甲中内设的空间校验装置。 “啊?”鹿鸣好像有些懂了,那张纸被捅破了,只是现在还有些朦胧:“你是说这里其实是一个人造的空间,而且,这空间,还在扩张?” “对。” “空间校验装置,有门了情姐,打开它,找到薄弱点!然后彻底突破!” “对!” 说干就干,在空间校验仪上,三维坐标轴上所有的空间向量线都呈现出一种盛开的发射状,他们的尾部都趋于一个位置。 他们沿着这个方向逆行,一直向下,终于来到了那个伊始点。 空间的核心悬浮在空中,由于他的不透光性,所以,在鹿鸣和怡情机甲灯光的照耀下,它只是显现出来一个小点。 它就那么静静的悬浮在半空,平静的让人觉得它可爱。 “奇点,没错,这就是奇点……”虽然装甲中拥有内置的重力平衡系统以及陀螺仪,所以,在这个空间中,他们可以抗衡那奇点产生的恐怖引力!在那奇点面前保持平衡。 此时,机甲外的温度更低了,鹿鸣瞟了一眼头顶的显示表,上面显示,外面的温度,已经无限趋于绝对零度了。 “感受到了吗小明?”怡情喃喃道。 “感受到了什么?”鹿鸣疑惑的从奇点上移去目光。 “它的伟大。” “伟大?” “没错,无数空间的依始。” “知道吗,小明,无数的空间,当然,只限于四维,它们的起始,它们的一生,都是由着个点开始。”怡情边说,便从后背上拔出那把颀长的血刃。 “管他什么的起始点呢,咱只要知道,毁掉它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吧。” “嗯。” “那来吧,不知道我们的at力场能不能扛得住!” “能,但是我们需要将我们的力场集中在一点处,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全身的at力场便会失效。” “那也就是说,我们中得有一个毁掉这个空间核心,而代价就是失去战斗力,嗯,我知道了。” “所以说……” “我来做,小明!”怡情说道:“而且只有我能做!” “啊!为什么?” “因为我用的是刀,你用的是拳,你做的话,几乎没有生存几率,你会在毁灭那奇点的一瞬便被那巨大的引力撕碎,而我则不同……控制好距离的话,我还有一丝生存的机率!” 鹿鸣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可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愣是没有说出半句话! 他鹿鸣知道,怡情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他总觉得,自己一个大男孩儿,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儿保护呢? 这一路上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成长了很多,已经成长到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了。可是都到了现在,他还得被他们所保护,他不能接受! 尸海狂潮91 怡情看着他,虽然隔着机甲,但她依然能看清楚鹿鸣眼神中的那抹坚定。 “答应我……情姐。” “呵呵……”怡情笑着甩了甩刀:“不是说了吗?我去的话,还是有生存几率的,而你去的话,必死无疑。” 鹿鸣没说话,依然挡在她面前。 怡情看他许久未动,叹了口气,说:“好,我答应你!一定活着。” 鹿鸣点了点头,转身便为怡情让开了路。 “你说的,情姐,说过的,就一定要做到。” 怡情头也不回的从鹿鸣身前走过:“嗯,答应你了。” 她来到离那奇点不远的位置,静静的凝视着它。 奇点悬浮在半空,它身边透明的空域被扭曲,呈现出一种顺时针螺旋状。 此时,装甲上开始出现警报,身上的at力场正在尽全力的中和那奇点所带来的扭力矩! 怡情后退了几步,抽刀,她双手死死的握住刀柄,对准了那奇点。 此刻,她将斩开时空,为二人谋得生还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同时调动起全身的at力场。而失去了at力场的装甲部位马上变红并且发出警报。 失去了at力场保护的装甲外骨骼材料,高密度振磁戊(一种由葬仪社研发的合成物质,具有重量轻,韧性好,同时抗力强的特征,被广泛应用于装甲制造。)此时正正面和那奇点所带来的扭力矩抗衡。 在at力场覆盖完成后,那把血刃,同时开始爆发出高频的红色可见波。那是扭力矩和at力场抗衡时所产生的脉冲效应! 大量空间相位被中和,能量逸散,一时不知道是at力场在中和扭力矩,还是扭力矩在中和at力场。 在装甲的警报声中和咔咔声中,怡情拼尽全力砍向奇点。 一瞬间,鹿鸣只瞥见一道红光落下,静寂片刻后,便有万道白光从那奇点内溢出,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巨响,鹿鸣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紧接着二人一起便被那白光吞没。 再次苏醒时,鹿鸣便发觉自己躺在一片露天的废墟中。 万幸身上的装甲还在,而最顶上的护盾条此时却发出警报,已经完全见红见底,甚至是护甲的全图,也显示有部位已经损坏。 “警报,警报……装甲损毁,装甲损毁……” 鹿鸣木木的看着那如墨般灰黑的天空,雨点打在护面上,不时模糊着他的视野。 “情姐………”他喃喃道,同时,也同触电般的从那废墟中爬起。 “情姐!”他在废墟中大喊道,同时也在那片焦黑的土地上拼了命的寻找着。 静寂,没有回应,严格来说,回应他的只有雨点的滴答声。 他好似丧失了五感,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那废墟中无目的的乱走。他已经失去云阳了,如果再失去怡情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然而,这次,幸运之神似乎降临在了他身上。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他发现了已经解除了武装,昏迷不醒的女孩儿! “姐!”他大吼一声,然后拼了命的跑向她。 他来到她身边,轻轻的抱起她:“太好了,你还在……你还在………” 机甲显示,怡情还活着,但是情况不妙,在她砍爆那奇点时,奇点所产生出的巨量放射性物质瞬间便贯穿了她的身体,并冲散了她体内的遗传物质。如果不在二十四小时内接受抗逆性治疗,她很可能会因为全身细胞凋亡而死。 鹿鸣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片废墟,便是那研究所的遗址。这片遗址是漏斗型的,最下面好像一个小山谷。 而在山谷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茧”那茧是由无数条电线所围成的,而在茧中,有一个人形物正透过雨帘,静静的看着他。 鹿鸣安置好怡情之后,来到了那片山谷,他沿着断断续续的楼梯,来到了最下方,站在了那茧的面前。 “神使!请容我这样称呼你们。”茧中人开口道,只是他的声音中有很浓厚的金属质感,感觉像是电流合成出来的。 鹿鸣打量着茧中人,虽然他的全身被电线包裹,但他光看那茧人所露出来的面相,就知道这玩意儿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那人脸从左往右一半是肉,一半是金属,金属与脸皮结合的位置,点点焦黑,他闭着一只眼,而金属眼眶的位置,则闪着恐怖的红光! “那片诱导我们进入的空间,是你创造的吧!” “嗯,可惜,它没能成功的阻止你们。” “你是电脑?!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信息?” “抱歉,请容我向您介绍我自己。我是艾拉.路西法,哦,这是我作为人的名字。而作为神,请您称呼我为宙斯,神使先生” “那看来阳哥说的没错了,你,的确……不管怎么说,击败你就行了吧,既然你吞没了整个研究所,那么你身上一定有那些病毒的信息!”说着,鹿鸣便摆出了战斗姿势。 “等一下,神使先生。我知道我们必有一战,但在那之前,你就没有什么想———”宙斯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一片红光向自己面门袭来。 鹿鸣抡圆了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准那宙斯的脸庞就是一拳! “嘣!”的一声巨响,劲风裹挟着那些金属碎线向四周逸散,而鹿鸣打出的铁拳,竟被一只机械巨手给死死牵制住! “您还真是心急啊,神使先生!”宙斯说着,那手便缓缓地将鹿鸣打出的重拳从他脸上移开。 鹿鸣心下大惊,他想撤回拳头,但却被那巨力给死死的钳制住了,他整个人好似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理论上,他的重拳加上at力场,毁灭一栋完全由高密度钢板所构筑出的金属建筑轻而易举。而现在,这股巨力,却被眼前这个半机械半肉体的怪物给轻松化解。 尸海狂潮92 怎么可能?鹿鸣扭身,想要抽空调动左手打出第二拳。 但是,他只听得手腕处嘎嘣一声脆响,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便把他从反抗中给截停。 “呵……”他面容扭曲的轻喃一声,看向手腕处,却见那里已经被那宙斯给捏变形了!宙斯“桀桀桀”的冷笑着:“神使?呵,可不止你们有at力场哦……” 言毕,鹿鸣便被那宙斯整个给甩飞了出去。宙斯甩飞鹿鸣后,身躯微躬短暂蓄力,蓄力的同时,也有无数橙色的粒子汇聚在宙斯脚边。 “轰!”的一声巨响后,一阵巨大的音爆瞬间摧毁了宙斯刚才所站立的地面,地面如龟甲般碎裂,飞泄的石块被宙斯的尾迹所裹挟,并向周围逸散。 仅是一个闪身的功夫,还在空中失衡的鹿鸣便被宙斯追上。宙斯用一只手死死钳制住鹿鸣机甲上的面罩,另一只手握拳,橙色的粒子在高速中汇聚在他的铁拳之上,并形成一道绚丽的橙色尾迹。 紧接着,那橙色的铁拳便如雨点般的朝着鹿鸣胸口处轰去! 鹿鸣整个都懵了,这一系列的丝滑连招让他防无胜防!他眼睁睁的看着装甲上的力场条飞速滑落,却又无能为力!装甲的减震系统虽然在全功率运转,但是仍有不小的震动感冲击着鹿鸣的胸膛! 很快,装甲的护盾条也见了底,同时二人也落了地。宙斯刚一落地,便借助那巨大的惯性狠狠的将鹿鸣的脑袋往那水泥地上按去! “呲————————”装甲与地面接触的瞬间,火花飞溅。那灰色的地面上,同时也笔直的出现了一条黄褐色,散发着焦臭味的沟壑! 巨大的阻力终于使二人完全停了下来,宙斯弯曲着身子,表情定格在狞笑的一刹,他的手还死死的捏着鹿鸣的装甲,在看那装甲,早已是身冒黑烟,面目全非。 “垃圾!”宙斯轻蔑的将早已软烂成泥的鹿鸣扔到一边:“我还以为,高维派来的你们能给我带来乐子,但没想到,你们………呵呵……真让我失望啊!” 鹿鸣眼前的装甲显示面板已经全黑了,那是装甲完全与他失去联系时的表示。他们的同步率早已降低至零,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他绝对没有再动的可能。他四肢扭曲的躺在那儿,感受着绝望。 这可不是爽文小说,那些主角每每到了绝境,都喊着羁绊啊,友情啊什么的重新获得力量,然后战胜反派。可是他呢,除了无能狂怒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他想到了昏迷的怡情,他想到了那早已血肉模糊的云阳。他想到自己也许不一会儿也会在静海中和二人相见了。 宙斯拥有其他爽文小说里boss都没有的缺点:他话少,知道补刀。 他从一堆废墟里找了一条端口锋利的钢筋,一路上,边拖,边磨的来到鹿鸣眼前。 “晚安,神使先生,愿您在天堂向你的神述职时能够提起我。”他将钢筋高高举举起,半肉体,半机械的身躯在雨中隆起,身形活似那希腊雕刻中那个掷铁饼的雕像。 鹿鸣咽了口唾沫,不安的颤抖着。也许,接受死亡对他来说是个难事。 就在那钢筋将要落下的瞬间,鹿鸣听到了一声枪响。 “啪!”那声响清晰无比,子弹打在那宙斯身上,火花飞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宙斯机械般的转过身子,和鹿鸣一起看向了声源处。 地平线的尽头,缓慢的,趔趄着走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人分割开雨幕,僵硬的手臂还停留在开枪的一瞬间。 那人又瘦又高,沾了血的黑衣在那雨中呈现出一种暗红。他浑身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披着脚,踏破雨帘,就那么机械的向他们走来。 “别………动………他”他口齿不清,所以,他们听的是断断续续。 那身影,鹿鸣化成灰都认得! 叶云阳,是叶云阳!泪水从鹿鸣的眼眶中汹涌而出,并且模糊了他的视野。 “哦?那是你的神使朋友吗?虽然成了我的同类,但好像,他的心还是站在你们这边。”说着,他便向已经尸化了的云阳投出了他手中的钢筋。“我们并不需要叛徒,如果他不服从的话,只有死!” 高速飞行的钢筋瞬间便穿透了云阳的身躯,云阳只是抖动了几下,接着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见证了这一切的鹿鸣呆呆的看着云阳倒下的方向。一幕幕,一帧帧,昔日好友的一切都化作图片在他脑海中回荡,眼泪无声的从他早已放大的瞳孔中流出。 他眼前下,那飞速下降的雨滴正在一帧一帧的减缓。世界上好像仅剩下了黑白红三色,白色的雨珠,黑色的世界,和那鲜红的,倒在黑暗中的挚友。 在他眼前,雨滴并没有如预想般的落向地面,反而是在触底的刹那,便高速的向着天空流淌!白色的雨滴在那一刻变红了,连带着是鹿鸣那乌黑的瞳孔中,那抹让人心悸的血红! “你干了什么?!”鹿鸣虽然嗓音嘶哑,但那声音,却无比的清晰。 宙斯听到了,他转过身,却在看到那具面目全非,四肢扭曲的装甲时,他还是本能的感到了一丝恐惧。 他后退了几步,好像是要防备那堆废铁似的,他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猩红的光悄然间点亮了那堆废铁。在他眼前,那堆早已破烂不堪的装甲正一点一点从那地上拱起,最终站立在他面前。 他四肢扭曲胸部凹陷,早已变形了的脑壳上,眼窝处,却亮了一丝猩红! 一滴滴鲜红的液体从那装甲的眼窝处流了出来,好像是那装甲主人流出的血泪,它好像是个默哀者,只会无声的哭泣。 尸海狂潮93 葬仪社的医疗飞船刚刚抵达了这个世界。医疗飞船:寒鸦号,属于一种小型飞船,它的规模甚至要比葬仪社第二小的星舰——万里鹏程号都要小上一圈。 其实也可以理解,在战场上,越小的目标越不容易引起注意。医疗飞船吗,既不需要它作战开枪,也不需要它冲锋陷阵,它只要做好在战场上救助伤员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不用过问。 它刚刚才完成了跃迁,等到舰体完全冷却后。寒鸦号的舰长玛恩纳.和谐冒着大雨来到了剑桥之上。 他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刚刚,就是从那里,西南偏南约75度的位置,有一发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并且,在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便逐渐的变细消失了。 “报告舰长!”一个身穿制服的杂兵乘着电梯来到了剑桥,他抱着一沓资料,看上去急冲冲的样子。 “说吧,小子!”玛恩纳.和谐转过身子看向他。 “嘿哈!”小伙子立正敬礼,接着便读起了手中的报告。 “根据,西格玛系统的初步排查以及关于我社的基本资料。秉承着………” “说重点!” “嘿哈!” “在西南偏南约75度的方向,检测到了此次任务的信号!” “嗯……下达指令,进入临战状态,前进,引擎功率等级调整,1!” “嘿哈!”大头兵一个转身,一溜小跑的就沿着剑桥的楼梯下去汇报了。 火刑扭动着身子,他身上的扭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同时从他的背后,还缓缓的长出两只红色的机械臂!一个淡淡的黄色光环出现在他的身后。 宙斯看的见,火邢身边,是没有雨滴落下的痕迹的,而另一只机械眼则能完全看到火邢身边的温度,那温度高的吓人,高到甚至是雨滴落下,便被瞬间蒸发! 他看到,火邢身边的一切都在融化,都在无声中变为一滩液体,缓缓的向低处流淌! 他被灼热逼退,有一种本能告诉他,快逃,他会死。只是片刻的迟疑,他便失去了这唯一活着的机会。 眨眼间,一股让人胆寒的灼热扑面而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鹿鸣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快!”他急忙做出格挡。 “哐!”的一声闷响,两拳相碰,两种at力场交纽在一起,瞬时便爆发出无数紫色的粒子光球。 巨力迫使二人分开,各退了数十米后,停下,都如狼一般锁死了对方! 雨滴落地的瞬间,二者同时暴起冲向了对方!巨拳与巨拳相撞,分离,紫色的粒子光球混杂着白色的雨滴,落在地上后又消失不见。 完全是拳雨的对轰,鹿鸣陷入狂化状态后,他的力量速度都呈现出几何型的增长,四只拳头被他抡的只剩下了残影和水花,他身边蒸汽缭绕,宛如一位莅临人间的神明。 宙斯,作为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作为在这怪兽之城中唯一的王,他担得起这个称号。他用这双拳硬抗那鹿鸣的四手!见招拆招,反应快到无限! 一时间,红与橙交染在一起,雪白的蒸汽在二人之间回转扭荡,紫色的繁星点缀其间,宛如那一道横亘在星海中的灿烂银河。 拳影交错,猩红对上了猩红!在这条狭长的街道中,巨力撕扯着周围的一切。碎石与拳影齐飞,二人的身影在那街道里闪烁不定! 这场长时间的缠斗,终于被鹿鸣的一记重拳所终结,宙斯被轰飞了出去,他撞穿了数十面墙壁方才停下。 他倒在废墟中,喷出一口绿血。可他刚一抬头,就看到远方出现了一抹猩红! 那一道火红的光柱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他身上的at力场在接触到那光柱后直接破碎,只幻化出无数橙色的繁星散落在四周,同时消散的,还有那让他引以为傲的半机械化身躯。 到最后,他都没有喊出那句:“不!” 鹿鸣矗立在雨中,他伸着一只手臂,手腕处,那猩红的光圈逐渐退散了去。“破灭死光,为你送葬!” 雨滴打在他身上,不再有那洁白的蒸汽溢出,他解除了武装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艘黑色的星舰。 (五天后,葬仪社医疗中心:神经性疗养区。) 鹿鸣端起一杯水,来到了怡情床边。这几天,经过这里医生的治疗,两人都痊愈了大半。 但是虽然是这样,葬仪社还是通告了他们的家属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二人的家人便会来到葬仪社来照顾还很虚弱的二人。 三人中还数鹿鸣伤的最轻,他也醒的最快,恢复的也最好,之前是下地走路都得让人搀着,到了现在,除了不能奔跑以外,他还是能下地挪动那么一两下的。 怡情的情况还稍微好点儿,她接受了抗逆性治疗,虽然这治疗很及时,但她的身体中还是有好多细胞凋亡坏死,这就导致了她很虚弱,只能躺在床上打点滴。 “情姐,好点儿了吗?”鹿鸣说着,便坐到了怡情旁边。 “和之前一样,头疼,没精神,不想吃东西。但医生说我没大事儿了,需要调养调养。” “嗯………唉,对了,咱社就咱的情况好像已经通知了咱们的家长了,也就这几天吧,咱家长好像会来。” “肯定会的,小明啊,你是不是有很长时间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 “嗯,上次见面是啥时候来着?”鹿鸣挠了挠头,想了好久才说:“不记得了,有两三年了吧。说实话都快忘了。你嘞情姐,你咋样。” “三年了,我倒是不想见,两人一见我就催婚,烦的要死。” “唉………嘿嘿嘿……”俩人搁那儿一阵叹气。 “唉?”怡情好像想起了某个人:“阿阳嘞,他的情况……” “唉……听那个照顾我的护士姐姐说,他还在icu里躺着呢,到现在还没醒,情况不容乐观。” 生于凛冬0 “所以,他的情况,大致是个什么样呢?” “大致吗?嗯,做了几次透析,外加给我阳哥的心脏装了个起搏器。” “唔……………看来他伤的很重。” “确实,你不知道情姐,我阳哥……”鹿鸣声音哽咽了,每当他想起那个场景,他的鼻子就不由得发酸。 “嗯,说吧,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 “他救了我,他都变成感染者了,还……”鹿鸣几度哽咽,但还是断断续续的,把当时的情景给怡情说了。 怡情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等人家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以后,要是我俩的情况都好些的话,我们照顾他。” “嗯……肯定。”鹿鸣吸溜了一下鼻涕,他还想接着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一些响动。 其中就有那个负责让他们这间病房的主治大夫,好像同来了不少人,鹿鸣可是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声音。 “快快……赶紧回到你的床位,查房的又来了。”怡情催促道。 鹿鸣快速的来到自己的床边,脱鞋上床,拉被子一气呵成。那速度,反正他俩床铺离得不远,算是临床。 “各位,就是这间了,他们两个的情况都还不错,过几周就能出院了。” “知道了,那麻烦了,医生先生。”这是个女人的声音,音色悦耳,听起来很年轻。这声音鹿鸣贼熟悉,马上他就想到了,是老妈没错了,老妈来看他了。 随即,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谢顶的中年白大褂大夫带着两对提着大兜小兜的青年男女从门口走了进来。 (icu重症监护室门口) 马儒领着叶泽和洛婖怡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前。 “就是这里了,嗯,他的具体的情况也跟你们提前说了,你们得有些心理准备。呐,想进去看看的话请自便,但请不要在里面待太长时间,这对病人的康复有好处。” “哦,知道了,马儒先生。感谢……”叶泽刚想对他表示感谢,但被马儒挥手打断了。 “唉哟,别别别,千万别,本来就是我们监管不利造成的,要是你们说抱歉的话,不敢当,不敢当。” “那……”夫妻俩对视一眼,“那我们就先进去了,麻烦您了。”洛婖怡说。 “唉,等等,你们两个只能进去一个,而且进去的时候,你们得穿无菌服。”马儒叫住了想要推门进去的夫妻俩。“啊,这样啊,好吧……”洛婖怡收回手,满眼无奈的看向叶泽。 经过夫妻俩的短暂商议,两人决定,由洛婖怡进去探望。 马儒带着洛婖怡走进了一个侧门。侧门里交接的是个护士,马儒对护士说了一些大致情况,然后,那个护士就带着洛婖怡来到了更衣室,那里有准备好的无菌衣。 洛婖怡换上无菌衣,然后跟着上面护士的指示,完成了消杀工作。完成完消杀工作后,在“滴——”的一声警报后,挡在她门前的铁门也缓缓地开了。 “最多只有十分钟哦,记得我给您说的那些,有些设备不能动,还有病人身上的管子,也千万不要动啊!”耳麦中,传来了马儒的声音。 洛婖怡对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接着便抬脚走进了icu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里面不大,堆满了各种仪器。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些仪器在全力维持着自己儿子的生命。 很快,她便看到了叶云阳。 叶云阳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他身上插满了管子,特别是鼻腔和口腔那里,分别有两根一大一小两根插进了他的体内。 虽然,早在这之前,马儒已经将实际情况给她说了,虽然,早在这之前,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实际见到叶云阳的那一刻,那些辛苦建立的心理防线也在瞬间被摧毁了。 她鼻子一酸,泪水迅速的模糊了她的视野。她快步上前,来到了云阳身边,俯身看去。云阳深深的陷在单人床中不省人事,白被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身体,仅留了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他老了,洛婖怡几近哽咽,她差点儿就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的头发一半都已经白了,所以看上去灰灰的。右眼睛那里缠着纱布,马儒说他的右眼因为受伤严重而被摘除了。 他很瘦,所以显得颧骨很高。马儒还说他营养高度不良,一米九五的人,体重却只有一百来斤都不到。 在这八年中,她曾经想过无数遍儿子八年后的样子,但实际看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幻想幼稚的过了头。 这还是那个曾经高度粘她的小跟屁虫吗? 洛婖怡拼命的想把如今这个叶云阳的形象和小时候那个爱往他怀里钻的小孩形象结合起来,尝试了几次,无疑都是以失败告终。 她忘不了之前云阳看她的眼神,那种畏惧,惊恐,和绝望,以及那层隐藏不住的哀伤。 伴随着云阳的形象在她心中一点一点的破碎,她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啊………” (普通病房) 鹿鸣的爸爸已经和怡情的爸爸聊上了,几位神凑在一起,那话是说也说不完。怡情也有了精神,跟她的老妈说起了分别这几年发生的一些事。 怡情的母亲是管阳光这一方面儿的神明,母女两人很像,不说百分之九十吧,至少也是个百分之九十九,但是怡情的母亲比怡情更成熟,有一种少妇的味道,俩人说起话来看上去倒像是一对闺蜜。 怡情的父亲是个将军,管理一些军务,和鹿鸣老爸是同事,级别嘛,自然还是怡情老爸的高些,鹿鸣老爸顶多算是个参谋,算是个辅助。俩人聊的来,聊的很开,天南海北的一顿乱侃。 鹿鸣的妈妈还保持着当时二人分别时的样貌,年轻漂亮,她坐在他身边,边给他剥橘子,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们都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所以一说起话来,那自然也就格外的多。 生于凛冬1 两人的家长一直把他们照顾到完全康复和痊愈后方才离开。他们走后自然是留了些东西给他俩,那些东西不妨是些吃的,穿的,和用的,其中水果和奶居多。 两人相约,去看看他们的老伙计,叶云阳。 听院里值班的护士说,叶云阳已经清醒了,但是情况还不是很乐观,他们已经将他从icu里转到重症病房里了。 “哦,这样啊,嗯,阿姨,我们能去看看他吗?”鹿鸣凑上去问。 “能是能……就是……最好别去打扰病人的休息,他情况还不是很乐观,静养对他有好处。”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呃,我们呢是去照顾他的,他也没多少亲人,一直都孤零零的一个,挺可怜的。”怡情补充道。 “啊?是吗?他不是有个妈妈吗?这段时间,一直是妈妈在照顾着他啊。” “啊?!”鹿鸣和怡情同时一愣,妈妈?难道是水神洛婖怡吗?她能来照顾他? “不,不,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啊?”护士小姐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二人。 “他的队友,对,我们是一队的。”鹿鸣边说,边去翻身上的工作证,工作证里标了三个人的基本信息,你一出示,人家这么一看,自然就明白了。 那护士拿在手里翻着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眼中的狐疑之色也随之消失了:“那行吧,不要待太长时间,以免打扰人家休息。他在东七楼3017室,去吧。” 按着护士姐姐的地址,两人一顿摸索,终于是找到了。来到那片走廊,隔着老远,两人就闻见一股肉香味。 那味道很浓郁,能闻出来是鸡汤。虽然两人在来之前刚去搓了一顿,但是还是没抵御住这该死的香味的诱惑——俩人的肚子同时响了一声:咕。 顺着那香味儿,二人来到了3017室口。那病房门口紧闭着,古铜的房门上,刻着危重两个红字儿,香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我阳哥小生活过的不错吗,这汤儿真香啊。” 怡情听罢,白了他一眼:“有个正形啊,咱可刚吃完饭,再说了,我们是来看望人家照顾人家的,可不是来喝汤的。” “我知道,我知道,敲门儿吧,赶紧的。” 怡情又白了他一眼,抬手敲响了房门。 “谁呀?”房间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辨识度极高,作为洛神的铁粉儿,那鹿鸣可是一耳就听出了那是他偶像的声音。 “哦,阿姨啊,我们是阿阳的朋友,来看看他,请问一下方便吗?”怡情回答道。 接着,里面就没了响动,但很快的,咔哒一声之后,门开了,洛婖怡高兴的把他们迎了进去。 一进病房,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两张病床和一台开着的大电视。那电视是黑色浮金的,分辨率极高,很大,整占据了一面墙。电视开着,里面正放映着动画片《海绵宝宝》。 云阳半坐在靠里面的病床上,边吃着桌子上的饭,边看着电视。他一见他俩来了,那兴奋头儿就上来了,马上招呼着俩人赶紧坐,赶紧坐。 洛婖怡一见这场面,寒暄了几句后,识相的找了个借口,把门带上后就出去了。 “卧槽,我就知道你俩会来。”云阳说:“知道吗?这几天一句话都没说,可憋死我了。” “卧槽啊,阳哥,咋样了?好点儿了没,我看你那右眼,咋还发亮嘞?”鹿鸣注意到,云阳右眼处的纱布已经清除了。而且,他在看他时,那右眼还稍稍的闪了那么一下。他右眼的样子和左眼差不多,只是更加清澈,而且瞳孔也是格外的大。 “哎呀,好多了,葬仪社给我装了个机械义眼,这玩意儿说是有夜视效果,呃,还能他娘的能计算弹道和风速,更他妈想不到的是还能当手电筒使晚上,玛德,反正效果挺多。” “哦哟,那看样子,阿姨把你照顾的不错嘛,精神头这么足。”怡情说着坐到了他的床边:“一只手吃饭方便吗?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哎呀,没事儿。她?哼……那饭我都不敢吃,怕里面有毒。真的,葬仪社能把她叫来,我是真的无语,唉。” “叹什么气,我都看你吃了一半了你说有毒?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你就………” “我妈?哼,得了吧。”云阳气呼呼的打断了怡情的话:“拜托,她是神,我们俩只是有表层的血缘关系,本质上还是敌对的。知道吗?我能进那个地方,她得有一半的功劳。知道为什么她会来照顾我吗?完全是葬仪社的立法,她不来照顾我的话就是跟葬仪社作对,我要是有些闪失的话,她得负责。” “这么说,你很懂哦?” “开玩笑,我超懂的好不好。” “好了,不玩梗了,谢谢你,阳哥。”鹿鸣一脸真诚的对叶云阳说。 “唉哟,跟我来这一出小鸣,都朋友,说什么么感谢的话呢。”云阳憨笑道。 “你就接了吧,这是人家小鸣的真诚。话说回来,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小鸣说,他和那个宙斯干架的时候,你出现了,都成僵尸了,你还能抬枪爆那宙斯的头。” “啊?有……有吗?我都不知道了,我当时就只知道我胳膊没了,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僵尸,追着我乱咬,再然后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你当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说我的脑部有些损伤,是有些记忆损失的。嘶,能给我说说,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 怡情皱着眉头,看了鹿鸣一眼:“情况嘛……是这样的。”她停了停,在完全理清完头绪后,才开始向云阳讲述起当时发生在他俩身上的事。 生于凛冬2 “所以说,你们真的看到那个,“东西了吗?””云阳目光灼灼的看着怡情二人。 “嗯,当时的情况就是我俩的时间到了,然后那虫子又太晶化了,然后那东西出现了,救了我俩,说实话阳哥,那东西长的就像之前咱俩玩的那个游戏《persona 5》里雨宫莲的那个人格面具:亚森,除了颜色和脸,还有翅膀不一样吧,其实都挺像的。” 云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他旁边的怡情明显发现了他眼中闪过的异常,她问道:“难道说,那东西你也见过?” 云阳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复杂的望向他俩:“知道我为什么住在重症监护室转出来的观察房里吗?” 怡情和鹿鸣同时摇了摇头,都对云阳的答非所问而感到疑惑。 “因为我的dna发生了变异。” “啊!?”鹿鸣诧异的看向云阳:“改变?不会是那种病毒留下的后遗症吧!” “不,不是,病毒所留下的影响早就被那几次透析给清理干净了,主要是我的遗传物质,这种改变是病毒实现不了的。当然,这些话是我听医生对她说的。” “所以他们把你留在重症观察室是为了了解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些情况,以此来确保你不会因为身上的基因突变而受到影响,对吗?”怡情问道。 “对,很对,非常对。如果不是病毒造成的影响的话,我想,应该和我之前的那次遭遇有关?” “之前的遭遇?”鹿鸣疑惑道。 接着,便把那次坠机时,他在昏迷中,以为是在梦中所发生的事给他俩说了,当然,这也包括和那个缢王签订契约这件事。 “梦里那东西就跟你们见到的那个缢王一模一样。” 听完这个近乎离奇的遭遇,两人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来。 “嘶,你是说,那次你在昏迷时做了梦,然后又在梦里一个叫做终焉剧场里的地方观看了一场君臣厮杀的戏码,然后是很多被绳子吊死的人以及舞台中央黄金王座上的那个“缢王”………这……这……这也太扯了吧。”怡情感叹道:“等等,你容我整理下思绪。” 云阳点点头,接着抽空拔了几口鸡汤泡饭。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思不语的鹿鸣突然开口道:“吾以吾血,常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 “啊?”闻言,云阳和怡情一愣,同时看向鹿鸣:“你你……你在干什么?小……明?” “晴姐,你记得当时我出去,在找吃的的过程中看到的那个警笛头吗?” “嗯,你提过。”怡情点点头。 “对,就是那东西,他从我头顶掠过,那喇叭里一直响的,就是这四句。我感觉啊,阳哥,我估计和这四句话有关。”说着,鹿鸣便点开了手腕上的手环。 手环的系统这几天被葬仪社全面升级了,现在它们已经完全和葬仪社的中央网络连接。,一句话,这玩意儿通网了,变得智能了,当然是局域网,仅限于葬仪社所处的第零空间中。 “网上查查这四句话是啥意思吧,说不定就有什么信息在里面呢。” “嗯?这玩意儿联网了?” “嗯,刚升级不久的。”怡情说:“你那时候还在icu里躺着呢,当然不知道这事儿,也是刚升级不久,给我们的手环连上了局域网,然后外加了几个小软件。” “嗯,唉,说实话,要不是当时我那个该死的手环死机了,我这条胳臂就不会丢了。” “想开点儿吧,你妈妈不是说,之后葬仪社会给你重新配备手环和机械义肢,要是那机械手臂厉害点儿的话,你直接不就成了《alloy equipment》里的雷电了吗?” “对呀,再来把高频刀村正,直接无敌,虽然我不会玩儿刀。” “怎么样,小明,有结果吗?”怡情问道。 “唉,绝密,这四句话打上去,搜不出来,eko浏览器的网页上只显示了一句:危险,绝密,权限等级,七。” “啊?!”云阳和怡情顿时就被震惊了。 鹿鸣知道光凭自己的一张嘴说不清楚,干脆就把手环伸到二人面前让他们仔细去看。 果然,白色的网页上只有鹿鸣口中的九个红色大字。 “绝……绝密!”怡情瞬间就压低了声音:“小明,你确定当时没有听错吗?” “嗯,不知道怎么滴,就这四句话吧,就跟刻印机直接刻印在我脑海里一样,怎么也抹除不掉。” “吾以吾血,常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一边的云阳喃喃道:“这四句话,难道和它有关系?” “谁?缢王吗?”怡情准确的get到了云阳的思想脚步。 “对,当时,我记得,那个“缢王”就是让我用吾王的称号来称呼它的。” “这……怎么会?那要是像样的话,如果一切都有关联,也就是说,小明所带来的那句话,便是引你至梦境的关键咯?” 云阳没有立即回答,相反,他目光灼灼等我看向房间的角落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不能证明的话,那只有这样了。” “啊,怎样,等等,你要干什么……”怡情话都没说完,云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破了自己的手臂:“当然是把它叫出来了……吾王!” 云阳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便下降了许多。连那墙上的黑金电视这时也闪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直接关闭了。 接着,伴随着房间中灯光的闪烁,一个高大的身影生成在云阳的床头。开始,它只是个虚体,是个影子,就那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实体化,最终出现在他们眼前。 生于凛冬3 “唤我何事?奴隶。”缢王的声线低沉而又沙哑,颇有一种成年男性的磁性感。 “这…………”鹿鸣和怡情被雷的那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没错,眼前这个高大的“亚森”就是那个抬手间秒杀太晶化巨虫的男人。 “吾王,呃,叫出来验证一下您的存在。” 缢王点了点头,它环视了一下四周:“看来,奴隶,你们成功了。” “算是吧,吾王,boss不是我杀的,英雄是我旁边的小明。。” “嗯。这里是葬仪社总部吗?” “对,准确的来说是医疗中心,重症观察室。” “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嗯?您以前来过?” “你们为终焉而服务,而我本是终焉,何谈来或不来呢?” “好吧,好吧,不谈这些了,我的王,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体内的遗传物质……” “看来你是察觉到了我在你体内留下的“观测”。”缢王打断了云阳的话,像是知道他将要说些什么。 “观测?那些突变,等等,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王。” “做了什么?我只是给予了你与我对话的权利。”缢王话音刚落,它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不见了。 也就在这时,病房的大门打开了。代理执行长马儒和洛婖怡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他俩脸上都带着笑,看那样子,俩人聊的挺投机的。 “哟,都在这儿呢,阿阳,小明,小情,看样子你们恢复的都不错嘛。” “哟,儒哥好!”怡情和鹿鸣见他来了,忙起身行礼,而云阳,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起身,只能坐在床上,简单的朝马儒打了个招呼。 “本来就说嘛,我要挨个去慰问你们的,毕竟没有你们的话,我们是救不了那个世界的。多亏了你们啊,我仅代表那个文明向你们致谢。”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躬耕于黑暗,服务于光明嘛!” 四人一阵寒暄,一阵商业互吹之后,几人才就坐开始正式的谈话了。 这个场景是这样的,洛婖怡和马儒坐在一张床上,鹿鸣怡情云阳三人坐在另一张床上,五人面对面,开启会谈。 “唉,我这回来呢,也算是咱社的例行公事了,怎么说呢,这个公事,啊,它有一个名词,叫做述职,对,述职。本来嘛,这个述职呢,是需要你们,啊,你们三个,一起到办公中心,找我,或是找我们魔哥去说,到时候会有专人来给你们做记录,也就是任务报告。” “嗯。”三人点点头。 “当然这回就不用了啊,毕竟这是你们的第一次任务嘛,你们又都伤的这么,呃,重!行动起来有所困难,所以呢,上面就派我来,一是表示慰问,二是呢来和你们谈谈,就关于这次任务途中所发生的事,呃,你们呢,给我简单明了的大致说一说,好上报给中央进行评估。” “哦……那……”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说……吧。” 接着,就是长达了近一个多小时的述职工作。唐马儒跟洛婖怡就跟看了一场电影一样,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在意犹未尽之后,马儒也准确的记录了里面的一些疑点。 “先说你的啊小明,你说你在任务中,看到了一个长着警笛头的高大生物?” “对,古铜色的,又细又长,脑袋上是两个喇叭,喇叭里还在播放着这四句话:“吾以吾血,常祭吾王,极乐窒息,罪祭如常。”” “等等,“吾以吾血……”这四句话真是从那个怪物嘴里吐出来的吗?”马儒的脸色当时就变得非常难看,那是一种恐惧外加的不可思议,当然,恐惧的成分占比更高些。 “对,就这四句话循环播放,真的儒哥,听完以后,我就忘不掉了。” “唉——怎么会呢?”马儒合上笔记本长叹一声:“等你们好了之后,我想,你们还得去中央汇报一下,这件事完全超出了我们的管辖范围。” “那,儒哥,话说那四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事儿严重吗?对我们有影响吗?”怡情问道。 “目前来看的话,对你们应该是没有影响的,你们很幸运,要是有影响的话,你们也不会活着来述职了。” “啊?这么严重?儒哥细说一下,这四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嗯………可以,但本来就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当然,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但对scp来说就是了。” “scp?”三人同时重复道。 “scp基金会是我们葬仪社的平行分支,专门收容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范围从一维到十二维,凡是不符合维度限制的高危物体都是其收容的对象。” “啊?那这四句话跟scp基金会有什么联系呢?我是说,它为什么会是一种机密呢?” “因为,它是一种收容物。” “啊?” “没听错吧!”云阳明显不信:“就四句话啊,它也没什么实体概念啊!儒哥,这也太扯了吧!” “本来那机构就是专门收容那些抽象的概念和实体的,但你要知道,这些抽象的概念或是实体都是极其危险的,它们几乎可以威胁到世界,文明,甚至是整个维度。而你口中的这四句话,便是来源于其中一个实体,一种病毒,一种生长在高维世界的模因病毒,编号为:scp—701缢王悲歌,它在四维世界里的展开方式是一个剧本。” “而你们口中的这四句,恰恰是来源于那剧本第一幕,启事章节开篇的那四句。而凡是看过这个剧本的,或是听过这剧本内容的,包括这剧本的名字,眉启………等等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生于凛冬4 没有一个活着的,三人头皮同时一麻,其中,好奇心最大的鹿鸣接着问道:“怎么了?那些接触过701的,都怎么了?” “变成了木偶。” “啊?” “变成了木偶。”马儒重复到:“所以我就很奇怪,你们是怎么和那四句话沾上关系的,还有就是小明,你看到的那个古铜色的怪物——警笛头。” “对啊。” “它也是真实存在的,但只有我们高维知道它的基本情况和来源,它其实是幻想世界的生物,在空间磁场不稳定的情况下有概率出现。” “幻想世界?”云阳咕哝道:“啊?还真有啊,那可真抽象啊。” “嗯,抽象到极致就不叫抽象了,你应该称呼它为另一种真实。包括那个幻想世界,作为一个实验空间,我们葬仪社通过对生命的观测,并把这些生命的思想活动的产物记录,并具象化。结合维度的展开,虽然不像自然生成的那些维度稳定,但它还是能保持最基本的稳定性的。” “听起来好有意思啊,唉,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能去看看吗,儒哥?”怡情问。 “不行,太危险了,怎么说呢,一是那里的情况太复杂,二是那里的熵值太高,混乱,容易影响心智。” “一句话,掉san。”云阳一句话就把马儒话里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对,就是掉san。” “唉?对了儒哥。”云阳话锋一转:“我这几天咋没看见我魔哥呢?他干嘛去了,有事儿了吗?” “魔哥?”马儒顿了顿:“哦,他呀!他遇上点儿事儿,还在执行任务呢。” “事儿?啥事儿?”鹿鸣问。 “大事儿!”接着,马儒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给他们说了。三人听罢,皆感到震惊和愤怒。 震惊就在于这件事儿太离谱,区区一个无限限制系统的寄生者竟能将葬仪社的首席执行长给扣押住。愤怒的是,这狗杂种不仅扣了我们的头儿,还杀了我们的人。 “他妈的,那姓杨的挺张狂啊!”云阳硬是从牙缝里把这句话给挤出来了。 “是挺狂哦,可是这样的事?你们不应该向中央汇报吗?”洛婖怡忍不住插嘴问道。 “哎呀,太太,您是不知道,您想啊,我们葬仪社是专门干啥的?处理系统维护平衡啊,这要是让我们上面知道了我们连这点儿事儿都干不好,他们不得问责吗?这一问责,事儿就多了,到时候包括您,还有您的儿子都得被带走调查,情况一下子就复杂了,知道吗?真就,唉……” “唉,等等,儒哥啊,嘶,你说那个杨牧尘身上寄宿的系统是无限限制,无限限制的话,毁灭系的执行官可以对付的了,那我们只要找毁灭系的执行官来对付他不就好了吗?”怡情问。 “对,而且,我已经找到了。” “谁呀?”鹿鸣和怡情同时问。 云阳:“我,他妈的,是我,我是毁灭系的,代号是瓦解。” “啊?!” 说到葬仪社的执行官分类。其实往细里说的吧,它能分成四类,分别是时间系,空间系,辅助系,和毁灭系。 其他三类较为常见,唯独毁灭系极其稀有。就目前的葬仪社来看,毁灭系的就俩,一个是张狂魔,一个是叶云阳。 张狂魔的能力之前我也说了,是降维,他自身可以说就是一个维度武器。他强大的同时也弱小,且也有诸多限制。 张狂魔的能力发动的前提是,被攻击者和攻击者不能同时存在在一个维度中,如果两者恰巧在同一个维度,那么狂魔的能力便会失效。 狂魔的能力更像是专门对付远程的大炮,对,就是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的那个强大的武器,毁灭加农炮。 而叶云阳的瓦解则来源于叶云峰给他的权能:“炎律.毁灭”。这种由目光锁定,毫无下限的范围性毁灭能力极其夸张,同样的强大且具有威慑性。他的能力更像是植物大战僵尸杂交版里的禁忌毁灭菇。 “所以说,你们很幸运,第二个任务便是传说了,金色的,尽管干,到时候任务完成了,加你们的绩效点。”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个任务由你们全权负责,到时候你们咋安排,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们说,我们尽最大能力满足的同时还听从你们的差遣。” “当真?”云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当真。童叟无欺。” “ok!成交,到时候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啊。” “对,当然,你说的得符合情理。”在这之后,几人又东东西西的说了些其他的。当然,那都是些朋友之间上不了台面的话,我也就不细说了。 几天后,等云阳的情况稳定了,他才正式归了队。三人先是到中央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又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接待他们的中央负责人是靳南海:一个穿着葬仪社彼岸花中式西服的三角脑袋高维生命体,他和狂魔是同族,喜欢简洁,尤其喜欢几何体中的三角形。 “哎呀,你们这些情况嘛,没事儿就好。空间串行这事儿啊很常见,只要不致命,没影响到你们的正常生活就好了。那四句话你们就当成小诗就完了,管他那么多干嘛!就为这事儿来找我?唉呀,不得不说,马儒和你们挺敬业的。” 出了中央大厅,三人感觉如释重负。尸海狂潮翻了篇儿,但多多少少都给三人留了点儿可磨灭或是不可磨灭的印记。 中午,三人在中央办公中心的食堂区吃了当地有名的特色菜——香辣虾。当满满一锅红色的大虾冒着热气和香气被服务员机器人端上来时,三人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一切都结束了。。 生于凛冬5 接下来这几天,三人便开始忙活起一些任务要做的事。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s级任务,s级任务这么重要的事儿可马虎不得。 听马儒说这回救狂魔的行动最好是动静小点儿,人多了怕引起上面儿的注意。另外就是马儒这几天不会在葬仪社待着,他得去中央上层去汇报情况。 其实隔段时间汇报一下工作时葬仪社高层的例行公事,一般是两个系统月一汇报,汇报的时候必须由负责人本人去做。 所以说,s级任务现在全权由叶云阳负责。 三人分头去做,怡情和鹿鸣俩人去看战舰。因为你到时候去那个世界的话,没个像样的战舰,没排面儿。 在战舰板块负责人王府井上尉的带领下,他俩参观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出动的战舰万里鹏程号。 “这个呢就是我们的战舰万里鹏程号。它呢搭配着恒星2级发动机,满马力运载的话,时速可以达到光速的三分之二。毕竟战舰一般是通过空间跃迁进行长距离宇宙航行的,所以这点儿速度其实还是很优秀的……”王上尉带着他们在飞船里兜兜转转,陪同他们的是代理舰长,四维机械生命体coco。 听王上尉说,万里鹏程号的舰长去进修了,现在总舰的负责人是这位来自俄罗拉星的机械族生命体coco。 不同于葬仪社常见的碳基生命体,硅基生命体也同毁灭系一样在这里很稀有。coco穿着葬仪社的制服,暗黑色的金属外壳下包裹着一颗热情的心。 “所以说,到时候我们去的话,只能派出鹏程号这一艘战舰吗?”怡情转头问王府井,其实她对万里鹏程号还是比较满意的,但当王府井带他来到停泊场之后,他就发现,万里鹏程号和其他泊着得其他战舰相比也太小了吧! “对,没错。” “那,有没有护卫舰陪同呢?我知道,咱葬仪社战舰出行的规格一般便是主舰一艘配上七艘护卫舰。” “很抱歉小兄弟,因为任务的原因嘛,恐怕此次出行我们只能调动这一艘战舰。不过你们放心,万里鹏程号的飞船上搭配的火力系统绝对硬核,他们还处于修仙时代,随便几发主炮打过去他们就老实了。” “对,没错,两位同事,请你们相信本舰的火力系统,当年我们可是靠着木卫三型主炮击沉了七艘恒星级战列舰,更别说一个小小的蓬莱岛了。”coco满脸自信,毕竟他的万里鹏程号可是一艘赫赫有名的功勋舰。 “嗯……那好吧,就这艘了。”怡情点了点头 ,她心里说:有的选吗,拜托…… 接着他俩便去葬仪社的机甲研发中心。到时候去那个世界,不能光他们三个啊,多寒颤,多叫点儿“人”,一是给他们涨涨威风,二是到时候真动起手来他们好有些有利的筹码。 机甲研发中心的负责人是一个眼镜中年光头。名字叫做列宁.斯塔福特。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又高又大,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官员特有的干练和成熟。 当列宁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当即便表示,除了那些正在修理的恒星级泰坦装甲,其余的随便向你们借,只要战舰载的下,随便借多少都行。 眼镜哥儿这人一看就很爽快,俩人也不含糊,在机甲部兜兜转转了一下午愣是凑齐了一整队装甲集团军。 跟他们分头行动的是叶云阳,真的,他俩只要负责搞定飞船和人员的问题就行了,他叶云阳可就考虑的多了。你不能总跟他来武的吧,你还得给他来点儿文的。 他叶云阳兜兜转转就来到了葬仪社的寿材一条街。 知道葬仪社为啥叫葬仪社吗?不仅仅是因为葬仪社的全名:葬送者仪仗社,还是因为葬仪社其实包揽了各个宇宙的丧事儿白事儿,有些执行官还被专门派去给人做收尸抬棺材的任务。 当然这涉及到葬仪社的商业机密,我也就不详谈了。 云阳走进一家寿材铺。寿材铺的老板,一个穿着中式长衫,带着瓜皮小帽,嘴上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立马就迎了上来。 “哟,官儿爷眼高,能莅临本店实属蓬荜生辉啊!”开头就给云阳拍了通马屁,给云阳拍的直乐。 “唉呀,别整那套,你这儿寿材做的怎么样呢?” “哎呦,这位爷,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条寿材街,哪家店的寿木制作能比的上我这张氏寿材铺子,实不相瞒……” 云阳是不想听他瞎吹的,其实他也不是个讲究的人,你这寿材只要能用,价格便宜就行了,质量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再说了,这寿材也不是给他买的,他买寿材的目的就是为了嘲讽,谈判。 到时候他叶云阳意气风发的站在舰桥上,指着他杨牧尘的脸说:“给你个机会嗷,你抓住,你要是同意与我们合作,那这个棺材就是为我准备的,我pia一下躺进去,人家给我抬走,咱俩啥事儿没有,还是好朋友。你要是蹬鼻子上脸,歪七扭爸,给我装逼装样,对不起,这棺材就是为你准备的,看见我后面那些吹唢呐的了吗?一条龙!” 这一分神下来,那老头儿还在呢儿吹逼呢:“我那太爷爷的爷当年就是………” “行,先定一套尺码,寿衣就不要了。” “啊?这……”老头儿接过云阳递过来的纸条,惊诧不已,真的,从业这么多年了,他是头一回见棺材和寿衣分着买的。 “这………” “不用这么惊讶,估计那小子到时候就成灰了,就是买了寿衣,我估计他也穿不上!”云阳说。 生于凛冬6 “那……那行吧,只要棺材,寿材呢按照纸条上的办就行了呗。”那老头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副老花镜,戴上,把那纸条凑到光里眯着眼睛去看。 “嗯,就这个理儿,咱只有两天时间,大爷,两天时间内,我要看着这些棺材寿材运到万里鹏程号上。” “两天足够,那行这位爷,静候佳音吧。”老板收了纸条,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另外呢,咱这是不是一条龙服务啊?” “嗯,对,你到时候打这个电话……”老板说着,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的名片递给云阳。 云阳结果,看了看,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行电话号码:司仪唢呐张春景,电话:njsnisnisnjsnsjs “这是……” “司仪电话,您到时候打给他就行了。谈妥了他到时候找人和你一同去办事。” “嗯,那行,那行。”云阳将名片收到,转头又对老板说:“能开发票吗?” “能,跟我来吧。” 办完之后,云阳走出铺子,转手便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在一阵短暂的提示音后 ,电话那头儿传来了一个十分浑厚的声音。 “唉,你好你好……张师傅吗?” “嗯,您哪位啊?” “找您办点儿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咱见面再详谈吧,嗯,我给您个地址,您直接来我们铺子里吧。” “行,行,好好……” 根据电话里的提示,云阳兜兜转转来到寿材街里一个不起眼的门面中。这个门面位于寿材铺子里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胡同里。 小胡同也很浅,仅有四家对门儿的,其中两家开着两家关着,一看,都是卖寿材的,还有一家在胡同的尽头,上面写着:“司仪,白事。” 云阳打量了一眼,确定那胡同里的就是电话里张师傅所说的那个门面。“唉我去,挺偏啊。”他小声的吐槽了句,接着便跨步走了进去。 张春景这个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他是专门干白事儿这一方面的。虽然他个子不高,但是声音洪亮而有力,话里话外都透这个白事儿人该有的分寸感。 “先生,咱们呢算是谈妥了。到时候您就等着瞧吧,保准的专业,保准的气势恢宏。”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两天后,咱们万里鹏程号上见。” “另外,这个费用嘛……呃,您得先出定金,后面的,等我们办完了再付。” “呃,总费用是多少。” 张师傅给他报了个价位。 云阳点点头“还可以,意料之中。这样吧师傅,我把钱一总给你不就行了吗?还分两次,这……” “哎呦,先生唉,这是我们这行里的规矩。我知道您信任我们,但我们这样做的话坏规矩的。” “行吧,那开个发票吧,一会儿我就先把定金转给您。” “好,好,您慢坐。”张春景起身去了里屋。云阳呢坐在店里,小喝一口老板给安排的上等碧螺春别提有多爽了。 他给还在筹集机甲军团的鹿鸣和怡情两人发去了信息: 云阳:我这边儿快ok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 怡情:还行,但是到时候我们只能出一艘,还没有护卫舰。 鹿鸣:对滴,但是嘞我们找到了好多机甲,能组成个机甲部队,到时候到修仙的世界,保准把他们的屁股轰烂。 云阳:一艘就一艘吧,总比没有强。到时候你们办完事儿之后,我们食堂区见,你俩想吃什么,这顿我请。 怡情:到时候再说吧,我俩的工作也快做完了。 结束完对话,云阳便准备离开寿材街。结果,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哟,是阿阳不?” 他循声望去,就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葬仪社制服的男孩儿在向他招手致意。 云阳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唉哟我,这不凌川儿嘛!我靠,好久不见嘞!” 身后那人,就是开头儿和云阳一道去参加开幕典礼的二次元同僚:涩谷凌川。 涩谷凌川也是s级主力执行官,他的呢不给力是灵魂出窍俯身敌人并掠夺敌人的能力。 葬仪社把他的能力归为了空间系执行官这一系别。熟人见面,那是话格外的多。俩人在街头寒暄了几句接着就聊上了。 在聊天中,云阳也知道了这些天发生在凌川身上的事。 原来自那天开幕式之后,凌川也找到了属于他的执行官小队。他们也是三个人,名字我也不细说了。他们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也没什么矛盾。他们这几天一起执行了一个a级任务:去哈瓦特宇宙中的一个星球上的沙漠中去调查有关于上古先知留下的那么一件遗物。 在这里给大家科普一下。上古先知,名字不详,他是一个生命体,不是地球人是外星人,准确的来说是个和coco一样的机械族人。 他于系统元年1007年感染了一种能够预知未来的那么一个系统,这个系统使他拥有了哈瓦特预知未来和改变过去的能力,反正贼离谱。葬仪社发现了他,派出执行官同他进行谈判。 结果就是谈判破裂,该执行官与之发生冲突。它不敌,在身败之后,身体里的系统逃逸 ,并化作一个金属小球流落到茫茫的宇宙中。 那个小球,便是他们此次要调查的目标。不同的人对那个能够改变过去和未来的小球等我称呼不同。机械族人称呼它qi,意为神奇的天命天知。地球势力中的圣殿骑士称它为:金苹果,智慧之树上的禁果,人类智慧和起源的开端。 后来那个小球几经流转,来到了哈瓦特宇宙中的一个偏僻的星球蓝星上。 现在也确定了他的具体位置,蓝星库玛玛依沙漠中的某个大型的遗迹中。 生于凛冬7 凌川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这样的,他们去的目的就是确定“gold apple”的大致位置,在确定以后葬仪社会派人进行回收销毁工作,当然那也是另外一个任务了,目前定性为s级。 “唉我说阿阳,你咋整成这样了,跟改造人雷电似的。” “别说了,你那任务跟度假一样,不像我们,玛德,差点儿就折在里面了。” “我都听说了,玛德,你们的任务尸海狂潮算是a级任务里最困难的了。” “走啊兄弟,请你喝杯茶。” “喝茶就算了,我还有事儿去办,这不是咱这边儿那个小白执行官牺牲了吗?灵位就停在司仪厅,都是同事嘛,买点儿花儿祭拜一下。” “啊?啥时候的事儿?” “你不是这段时间负责了一个s级任务嘛,他就是办那个任务时牺牲的。” “我靠………那走吧,我跟你去买朵儿花,祭拜一下。” 两人聊了几句,便相约一同去买花祭奠。 买完花后,两人就这么边聊,边前往司仪厅。当然云阳也把这消息告诉队友了,应了队友的要求,他也替他们买些花儿前去祭奠。 凌川的队友已经祭奠完了,他前段时间也有些事儿情去办,所以没和他们一道,这时候腾出时间了,就得把这事儿办一下。 走到司仪厅的门口,他们就碰见了怡情他们两个,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交待了一下情况,四人就抱着花束进去了。 司仪厅空间极大,最强仿佛天空中雾蒙蒙的,阴郁。不时有微风吹过,风极冷,入到骨子里那种,气氛压抑至极。风一吹,万千血红色的彼岸花霎时间绽放开来。那绯色的花瓣随清风流转,向远处飘去。 花海中,有一口被无数花圈和鲜花包裹的棺木。它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花海中,犹如一道亮眼的丰碑。 花海翻涌,四人于静默间前进。路程虽短,但四人无不感觉到道路的漫长。四人分批次献了花,行了礼,这才出了司仪厅。 “这回,一定得替我们等我小白同志复仇!”云阳眼神坚定的说道:“不让他杨牧尘血债血偿我就不叫叶云阳!” “唉,晴姐。”鹿鸣颇有感触道:“我们要是牺牲了,是不是也是这种待遇呀。” “你还是想点儿好的吧!眼前先把这件任务干好,死亡对我们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你说是吧阿阳。” 罕见的,云阳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直到怡情叫了他第二遍,他才如梦惊醒一般的点了点头。 他想到了死亡。 对呀,死亡对你们来说还很遥远,但对我来说,它却近在咫尺。掐指一算,自己还能活个三年半。 那到时候自己死的时候会怎么样呢?会被鲜花簇拥着,享受人们的祭拜吗?他感觉不会,他要死也是死在老师的坟前,守着老师,守着自己的故乡,直到永远永远。 那必然会有人发现自己的遗体,到时候神界肯定会大做文章:震惊!世界级恶魔被人发现阵亡于田野中,对此,我们的剿灭计划彻底成功!嘿嘿,那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死,而不屈从于所谓的天命,对他叶云阳来说就是成功。 但也感到孤独,就是死后,还会有人记得他吗?还会有人像今天这样手捧鲜花来祭拜他吗?会有的吧。 他叶云阳不是个喜欢emo的人,短暂的思考并不会打乱他的心情。对于死亡,他早已习惯了——,于是他请了他们三个吃了一顿马氏烧烤。 剩下这两天倒没多少事儿。云阳他们上次下墓所带出来的黄金都已经被变卖掉了,钱和任务报酬加起来数目不小都已经汇到他们的账户里了。 云阳放分出来两部分钱,一部分是这次请人抬棺材的报酬,另一部分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也没个大概的概念。但秉承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他把相当多的一部分钱都捐给了孤儿院等社会福利性组织了。 剩下一部分钱攒起来,等到年关时,把这些钱都献给那个曾经养育过他的村子。 他日常花销很少,一套服能反复穿个一年半载,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不怎么要样子了。把钱花在有用的地方,就应了老师的那句话:创造自己活着的价值。 所以说这些天他除了和鹿鸣打游戏以外,就是倒腾钱的去向问题了,经过他这一捣鼓,也成功的让自己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他把那枚捐款所获得的慈善大使徽章小心的别在自己胸前的白花下。对他来说,再漂亮的勋章都没这个勋章好看。 两天后,三人起了个大早,等他们仨来到万里鹏程号的停泊区时,我们的主舰长coco已经带领他的一班人马在那边儿等候多时了。 三人见面一阵寒暄,由于云阳和coco是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做了自我介绍,也握了很长时间的手。 此次任务参与的执行官只有他们三个。原因之前也说了,不能那么兴师动众。之前那么多人去,是马儒给上面中央审批的是要去蓬莱团建,所以才批了那么多人的名额。 在coco的带领下,云阳他们登了舰。机甲部队和其他一些白色执事人早就在一天前上舰了。也就是说,现在战舰启不启动,那是云阳一句话的事儿。 上舰之后,云阳还去见了见那杨牧尘的好友。就见那哥们儿穿着一身拘束衣躺在一边的隔离舱里睡觉。coco说这哥们儿性子挺烈,怕他搞出啥动静,就给他穿了个拘束衣外加打了点儿镇静剂,药效还没过,你看,睡的这么香。 生于凛冬8 云阳他们在coco的带领下大致的绕着鹏程号转了一圈。 期间他们检阅了鹿鸣他们花功夫招募到的机甲兵团。 机甲兵团的队长是个女孩儿,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中等身高,生的很漂亮,名字叫做吴健雄。她穿了一袭黑色的军装,看上去那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机甲兵团的装甲除了少数队长和精英以外配备的都是a型装甲北极星。这让云阳检阅时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再一想到自己的装甲也是北极星之后,这才明白为什么葬仪社里有人说北极星是杂兵的原因了。 万里鹏程号在接受完一切检索之后就准备出发了。此时众人来到了葬仪社的中央控制大厅。 中央控制大厅位于万里鹏程号的中间靠前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球形舱体。 而球形舱体的正中央映射着一个蓝色的球状模型。 “这个呢,就是我们的中控大厅。而你们眼前看到的这个大型的蓝色球球就是我们此行的目地宇宙。” “哦………那co老师,是不是所有的四维宇宙都是这个球形状呢?” “嗯,全都是,包括我们那个世界。” “那上面那些箭头呢?”怡情指着球体上悬浮着的一个蓝色的矢量箭头问道。 “那是宇宙的扩展方向,很显然,我们这个宇宙正处于扩张态。”回答他们的依然是云阳。 “没错,这位阿阳执行官说的一点都没错。” “扩张态?说明不是恒宇宙咯。” “嗯,它的级别还没达到。不像我们的那个世界,唉晴姐,你们学了没有,其实我们那个世界是个恒宇宙,而我们在那里所蔓延的时间线,其实是有神明控制的。” “这倒没学,这也算涉及到机密了吧。”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阳哥。”鹿鸣若有所思到:“我们也算是住在剧本里的人了,这个剧本被上神撰写,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不是都是按照剧本来的呢?” 众人还没来的及搭话,这边儿的大飞船便开始一阵剧烈的晃动。 “什么情况啊这是?”云阳扒住一边的栏杆问coco。 coco像是经历多了这种事,那是一点儿都不慌,他慢条斯理的对云阳他们说:“正常,刚才过了一趟安检门,晃动的原因是里面重新填充磁场导致的。” “过完安检门,我们就可以出大门儿远航啦! 水滴形的星舰悬浮在葬仪社安检门的半空,它身后尾翼那里,则拉出一道绚丽蔚蓝的颀长火焰柱。 伴随着整个基地的晃动,不远处,竟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黑色金属墙。那黑色金属墙淡淡的发着一层蓝色的荧光。巨大的,一眼都看不到头,仅仅是看了个局部。 没有因为衬托它巨大的白色云雾,只是单纯的,清晰的一眼望不到头儿。给人一种头朝下往黑色海洋里下坠的空洞感和绝望感。 “那个就是总闸门,等待检验合格儿吧!”coco指着那堵出现在全息投影上的圆形铁块儿墙喊道。 “编号为zys号的星舰注意了,编号为zys号的星舰注意了。恭喜您,此次检验合格。恭喜您,此次检验合格,允许通行。” 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但这次晃动,飞船里却感觉不到强烈的震感,反而是通过飞船外部的音频传感器,他们发现,飞船外的一切事物都晃的不成样子。 剧烈的抖动之后,是一片静寂。黑色钢铁海洋在那一瞬间裂开一道狭长的细缝。一股子乳白的光线从那细缝中倾泻出来,打在众飞船身上,竟有一丝莫名的救赎感,仿佛整艘船都得到了上帝的垂青和救赎。 眼前的景色之震撼难以形容,云阳三人都看呆了,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他们此时正垂直站在甲板上,与原本的地面平了行。 “航线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红色彼岸花祝福您,武运昌隆。” “时间差不多咯!”coco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和兴奋。 coco话音刚落,万里鹏程号便只剩下了一道残影。 “万里鹏程号又出任务了………”一个戴白帽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来到残影处。k “是啊,听说这回还是那个宇宙的事儿,话说现在的系统,都这么逆天吗?”这时和他同行的人走上来,给他递了一根金属探测棒。 那人叹了口气,接了过去:“谁知道呢,但是那系统再逆天他能大的过咱社吗?咱社稍微一出手的话,它估计连个根儿都不剩了吧。” 言毕,他便用那金属探测杆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万里鹏程号留下的残影。残影接触到探测杆的一刹那,便被吸了进去。 “又是一个,兄弟,今天这是第几艘了?” “三艘了吧,反正不管怎么说。” “去他妈的修仙世界,葬仪社万岁!” 等到云阳他们回过神时,万里鹏程号正缓慢的泊向眼前那个蔚蓝色的美丽星球。 “卧槽,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这是到了吗?”鹿鸣出了一身冷汗,真的,当时,他的意识还停留在葬仪社的检查区。感觉就是发了个呆,就已经到目的地了。他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发呆,好像就是眨了个眼,眼皮一搏动 ,唉,您猜怎么着……到了。 “没错,欢迎来到目的星球,蓝星。这里就是蓬莱岛的所在星球。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缓冲一下,另外还有十分钟的时间突破这里的大气层。”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舰长。” “发生了什么啊,嗯…………made in haven!” “啊?” “加速跃迁啊,同志。” 生于凛冬9 接下来的工作就很简单了,几人和coco商量了下接下来的一些计划。其中包括at力场盾的全面展开以及主炮填充的各项事宜。 另外,云阳也见了见吴长官,把自己制定的计划——她所负责的那一块给他详细说了说。她负责的那一块最简单,到时候看他叶云阳的手势就行了,手势一出,马上出兵。 还有就是那些殡葬社的。云阳跟着他们提早把棺材纸人花圈抬到舰桥上。此时他们已经是突破大气层了,正朝着仙山蓬莱那个方向全速前进。 剑桥上,花圈纸人,香烛等殡葬用具一字排开,中间,那口漆红色大棺落座在那里。棺材顶上,一个罩着不透明黑纱的,相框一样的东西摆在棺材前。 这时,拿着唢呐的张春景师傅走上前来。他和云阳商议接下来要吹奏哪些曲目。 “您看着吹,悲凉一点儿的,都行。” “嗯~~~那行吧,那就吹《哭七关》和《大出殡》吧。” “您看着搞,这方面儿您专业,吹啥就是啥。” 这时候,已经有人在剑桥上开始活动了,他们身边的唢呐乐队忙里八火儿的,吹的是叮哐作响。 行家话来说,这是在调音。 这边的张师傅和云阳商量完之后,就开始指挥乐队了。那乐队吹奏的大多是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那张师傅只说了个梗概,其他的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这时,负责内勤的鹿鸣和怡情跟着搞定完一切的coco还有它的小秘书一道儿来到了剑桥。 刚一踏上甲板,他们就看到了甲板上的热火朝天。这副办白事儿的庄严和肃穆着实把众人雷的不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死在甲板上了呢。周围的唢呐声咿咿呀呀的,悲凉的氛围让人莫名的泪下潸然。 “我*,见过那么多执行官办案,这带着花圈和棺材的还是头一回。话说你们的队友都这么抽象吗?”coco禁不住感叹道。 “呃………只有他。”鹿鸣和怡情满脸黑线的同时回答道。 “我的麦克风哪!?小赵,麦克风调好了没?”人群中的云阳大喊道。 “行了,行了,叶老师,行了。”小赵回答道。 “行了那就赶紧呈上来,磨磨唧唧干嘛,马上都要到仙山了,都给我机敏点儿。” 小赵儿风风火火的从甲板那头儿跑了过来。小赵儿是张师傅那一班儿的,入职没多久,不像他的那些前辈们那么干练利索。 小赵家也是寿材一条街上的,他爹也是干这行儿的,跟他张师傅交好。这小赵说实话没有上学学习的天赋,但是对调音啊,音律这方面颇为精通。 他爹一看,这接下来上学也是浪费钱,还不如让他跟着张师傅出出活儿。一是跟着他学习,二是也能赚些微薄的收入。 按他们行家话就是天生就是干干这行的,拜个师而已。 小赵在张师傅的乐家班里负责调音。这也就是为什么叶云阳要他去调试那怎么都不出声的麦克风的原因了。 云阳接过那个麦克风。这麦克风是个头箍,就跟那扩音器上的差不多,无线的,频率调好后,可以与万里鹏程号上的扩音装备同频。 他将那调好的麦克风戴到了脑袋上,先尝试着“喂,喂……” 顿时,鹏程号儿上下都是一阵喂,声音还很,但是叶云阳不知道,他又重复了一句:“能听到吗?喂?” “ok了,叶师傅!ok了。”他看向小赵儿的方向,小赵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一看扩音器准备完毕,他又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他所撰写的劝降词儿。秉承着葬仪社先文而后武,先礼而后兵的原则,这词儿是必须,也是一定要写的,到时候还得把这词儿写到任务报告里,述职的时候,得一并呈报给中央。 话不多时,他们已然是进入了蓬莱岛的领空。但见那前方的仙山,七彩色的祥云笼罩着整片天空。一条黄金巨龙在彩云中上下翻滚,不时有黑紫色的闪电笼罩在祥龙周身上下,神秘感和逼格儿瞬间拉满。 在往前走,但看那前方银鳞闪闪,无数青衣踏在那腾飞的剑鞘之上昂首侧立,怒视着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一见这场景,coco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的杀气,他一溜烟的下了剑桥,来到中控室全力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航速设定为一节,at力场展开,主炮填充,左右副炮解除保险全力待命。” 接着往前飞,好像是进了敌人的埋伏圈,漫天的珍奇异兽,打量着他们,或嘶鸣,或低飞,或是怒目圆睁,要不是周围有人牵着,云阳想,这玩意儿到时候高低得扑上来把他们咬个半死不活。 奇珍异兽的尽头处,是一片楼阁高台,一英俊少年着一席白衣端坐在那里,正埋头弹着眼前的古筝。七八个艳丽夺目的侍女立在他身后,搞不清楚在干什么。 云阳擦了擦鼻涕,抬手示意减速,他独自一人来到剑桥,默默的打开了耳麦。 鹿鸣和怡情分立在他左右,早就已经载入了机甲态,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云阳又一抬手,唢呐乐队停止下,全场静寂,唯独留了那前方哀婉幽厉的琴声。 “那就是杨牧尘吗?”云阳指着前方的少年低声问了问旁边的怡情。 “是,就是他,虽然变年轻了,唉?你没看他的照片儿吗?” “看了,没记住,长的娘兮兮的,恶心,没多看。” “哎呀,阳哥,别管人家娘不娘了,接下来干嘛?我感觉得干仗啊。” “不用干嘛,看就完了,我估计你们都不用出手。” 说完,他叶云阳狗熊似的提腿走到甲板尽头,脸上满是不屑和嘲讽。转头,口中蓄力:“喝————呸!”朝着那碧蓝的大海就是一口老痰。 生于凛冬10 这一下动静可不小,再加上他麦没关,整个蓬莱岛都听见了他蓄力吐痰的声音。 “什么动静啊?”还在指挥室里指挥战斗的coco自言自语道。 “啊~~长官,您估计不知道,这,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一口痰。”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红着脸解释道。 杨牧尘停止了弹琴,他抬头看向声源处。 “唉,根据葬仪社总部下发的………文件………” 就见那是一个瘦高的,身形极不协调的人矗立在剑桥之上,在对他们喊话。那人长的贼成熟,头发花白,样貌平常到他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他。 “葬仪社……就出了这么一个人吗?”他微微侧首问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裸身系统姐姐。 “还有他旁边的两个,亲爱的,你要小心,眼前这个朝咱们喊话的,我看不透。” “呃……深刻贯彻落实从严处出发,从实际出发,从人道主义出发,从道德角度…………” “哦?怎么说?” “一般人,别管他是弱者,还是强者,周身都会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这些气很大程度上能代表他们的实力。而你眼前的这位,根本就没有气,不,应该是我看不见……总之,此人实力不容小觑。” “一句话,他妈的,跟我葬仪社对着干,就他妈是死路一条!” “你叫什么名字?”杨牧尘朝叶云阳喊道。 与此同时,他周围的云雾渐渐散去,隐藏在云雾中的被他找来的各位强者尽数显现。他们一个个的立在青云之巅,周身被一股又一股的各色环所笼罩。 “你就出了这么些人吗?啊?杨牧尘,说真的,你这事儿也不大,啊,你乖乖的投降,和我们合作并配合我们的工作,啊,啥事儿没有。”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有狂的资本吗?你们社的老大还在我们手上呢?” “谁啊?我咋不知道有这号儿人呢?不是,你们这些臭修仙的都爱打诳语吗?” 人杨牧尘懒得和这个搅沫沫的混蛋搭话,他一抬手,一个小修士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牧尘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一个被捆仙绳五花大绑的方块儿脑袋就被他们带了上来。 他叶云阳一看这场景,也不含糊,转头对鹿鸣示意,让他去把那个小俘虏带上来:“给他打点儿镇静剂啊,别让他闹。”他嘱咐道。 也是一会儿的功夫,这边儿的人也带上来了。 “哎呀,这不小魔吗?怎么这么拉了,他妈的我不让你闯祸出来,你不听,看看,落得个这个境地。” “你对你们老大说话都这么狂吗?” “他狗屁老大,谁不知道这葬仪社我是他妈的首席执行官,啊?他算个屁啊,顶多是为我们服务的保姆罢了,唉,说实话,你该杀杀该刮刮随你,坏了葬仪社的规矩,就算救了也得受处分。不过嘞,你要是对他动手的话。”云阳一把把那个俘虏拉了过来:“我俩就得好好儿唠唠了。” 杨牧尘看见了自己的发小,说实话他不急是假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强装镇定,面子上也不显露出来:“没脸没皮的东西。” “你别骂,你别骂杨先生,真的,咱消消气,咱消消气。”云阳马上切换出一副谄媚的嘴脸。 “这样啊,你看啊,我身后这群仪仗队,和这副棺材,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啊,你看那黑白照我都准备好了。”云阳说着,又是一个手势,下人会意,根据叶书记的指示将一个巨大的盖着黑布的,相框一样的东西抬将上来。 抬上来之后,有人就把那黑布一扯,顿时他杨牧尘的巨大加亮黑白照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顿时,蓬莱上下那是一片哗然。他杨牧尘更是气炸了,他啥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啊,你看,你要是配合我们的工作呢?啊,这副棺材就是给我的,当然还有这些仪仗队,我亲自躺进去,让他们给我拉走,再来首《大出殡》给我送行。” 当然他叶云阳说的这些话他杨牧尘早就听不进去了,按照标准的小说套路讲,现在应该是回忆杀。 他杨牧尘出生在修仙世家,他杨家家族林立,族规森严。自小,他的父亲便陨落在这大荒世界里毫无特色的一场家族冲突中,而母亲则在他出生之后便下落不明了。 杨牧尘天资不甚优质,在同辈的能力里,也里算是吊车尾。而他杨家又实行的是狼性文化:强者吃肉,弱者吃屎。这也让年幼的杨牧尘没少被欺负,没少饿肚子。他甚至混的连他们杨家的仆人都不如。 自小,他便立下了要踏破大荒,胜天半子的想法。他要成为大荒的王,将这不公和屈辱一并踩在脚下。 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但即便是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他也仅仅是刚好赶上同辈们的脚步。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那些天生便是强者的人。因为一次同族人的加害,他被废除了能力的同时,还被放逐出了杨家。 他万念俱灰只想等死,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激活了母亲留给他的玉佩,并意外的开启了那个名叫“洪荒”的系统。 自此,他便带着他的系统开启了踏破大荒的成长之旅。已是千年有余,他成了大荒的王,他定都蓬莱,编纂仙班,准备一统上界的同时,寻找自己母亲的下落。 妥妥的主角模板,一路顺风顺水,他长了傲骨。可没想到他刚刚直起的腰,在今天却要被这个该死的火柴人再次曲折。 他杨牧尘是王,是要胜天半子的真王! 想到这儿,他杨牧尘的冷眸中寒光一闪,一柄金色长剑赫然而出。他持剑飞升,立于诸天万界之前,剑锋直指叶云阳,高喝一声:“杀!” 一时间诸天万界佛人交相呼应,各持神兵利器朝这艘碧海之上的小舟掩杀而来。金云翻滚间,无数道颜色各异的雷霆争相劈向他叶云阳。 “他妈的,谈崩了!lock!”他叶云阳也没有躲得意思,但是这边儿的鹿鸣和怡情都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伴随着一道道金色的闪光在万里鹏程号展开的at力场盾上炸裂,无数各色的六芒法阵在半空中生成,打那六芒法阵里,顿时便涌出无数奇珍妖兽嘶吼着咬向万里鹏程号。 但看那杨牧尘,立于苍云之巅 ,手持神剑。如神明般睥睨那艘小舟。他高举神剑,无数金色的源流在剑身处汇聚。同时,那个身披霞衣的裸身系统姐姐此时已经环手将他拥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去吧,我的儿子,我的王!” 叶云阳立在桥头,他左眼中的血色十字已经悄然出现。他让鹿鸣和怡情护住那些他请来的师傅们,自己则无畏的立于桥头直接与“神”对视。 “准备好了吗?哥哥?”叶云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同他并肩而立。 “我们得亲手将他们这对不伦的母子埋葬。”云阳说:“还有这些该死的苍蝇。” “没错,哥哥。这回你把词儿用对咯,是我们!” 吧嗒一声,澄澈的天空终于被那一声脆响击破。他打响了那个象征着毁灭的响指,为那些挣扎的灵魂奏响了解脱的梵音。 生于凛冬11 响指打下的刹那,无数被选中的幸运儿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巨大十字。当然,那个十字是被葬仪社阿兹莫观测仪将镜头放慢一百倍之后记录下来的。 十字出现并维持了约0.01秒之后,一股子强烈的能量便从这些受害者体内喷薄而出。而那些受害者,也在零点零一秒内,化成无数道光球点缀在那蔚蓝的天空之下。 无数夺目的光球相继点亮而又快速片消散,独留了一丝青烟慢慢的从他所存在过的地方缓缓飘散——那是一种证明,一种他们曾经存在在这世界上的证明。 毁灭打击结束之后,云阳高抬着的手也才缓缓下落,最终垂于大腿两侧。 不知为何,他倒有些失落的感觉。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碧空,现在他妈干净的连个云彩都没有。 “人都去哪儿了呢?”他问叶云峰。 “被您瓦解了呢哥哥,他们变成了最基本不过的粒子,现在我想,他们应该快乐的游荡在这广袤的天地中,享受着这万世不变轮转轮回的乐趣了呢。” “好空啊,感觉挺不真实的………” (蓬莱山阵营) 一个出来为增援人员探探听情报的小卒子亲眼目睹了这场不见血光的单方面屠杀。 他起初还有些不信,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而当他尝试发动自身周围的气去感应的时候,他发现,这诸天强者,仙王魔尊的气,他是一个都感觉不到了。 这说明了什么? 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一切都是真的,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光球,一缕青烟……… 怎么可能? 对呀,怎么可能? 他强忍着没有叫出来,后背更是被一层冷汗浸湿。 他定了定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缩回了躲在草丛里的脑袋,没了命的向着山下,增援部队所在的位置没命的跑去。 (万里鹏程号) 云阳站在剑桥上,俯瞰着远处的仙山和碧海。这就是掌控一切的感觉吗?这就是毁灭一切的感觉吗?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奇妙到让人想笑,又想哭。 直到鹿鸣和怡情的出现才把他从惆怅中给拉了出来。 “你傻站在哪儿干嘛呢?唉?那些人呢?” “没了……” “什么没了?不是刚才那些光球……” “全都是那些人……” “你干的?” “嗯。” “我们赢了?” “嗯。” “那你还傻在哪儿?” “给他们默哀一下……” “拜托,犯浑了好吗?指挥战斗啊,头儿!” 接下来,就是万里鹏程号单方面的行动了。葬仪社的机甲部队尽数出动,一齐飞向仙山蓬莱。 当然那是零伤亡的,所有的抵抗力量都在那场战斗中灰飞烟灭,剩下些评论的,观看的,服侍的闲杂人等在见识到毁灭和装甲部队之后,都做了鸟兽散。 他们进仙山九牢魔的行动,毫无意外的大获全胜。 (上界,神王明的小安全室。) 神王明反复的在电脑前观看着,这段由阿兹莫观测仪给他上传的一手资料。 洛乐明将这些视频资料逐帧逐帧的反复观看,并用鼠标,标注了一些特殊的点和想不通的情况。 包括那些受害者脑袋上点亮的红色大十字。他截去了一部分十字信息,并将它和叶云阳眼睛中的那抹十字比对。 结果,他惊奇的发现,二者的比对结果显示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他的眼睛,十字瞳…………” “十字瞳……难道就是造成他们毁灭的原因吗?”他自言自语道,同时也顺手的摸起旁边那瓶已经打开了很久的可乐仰头喝下。 “算是一种世界毁灭吗?”他说着,又将那幅毁灭一瞬间的图片截取过来,放大数十倍,直到他能看清楚云阳所站立的地方。 可当他看清楚之后,他的脸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因为,他清楚的看见,那幅图画发生了变化,而变化的那一点,就在云阳所站位置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和叶云阳长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云阳站在桥头凝望着远方,而那个突然多出来的人,却在看向自己,还露出了一抹难以琢磨的诡笑。 “原来是他啊……”神王长出了一口气,在他幼时,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这样笑过,那副笑容,他神王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黑炎………” (万里鹏程号) 被解救的牢魔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披着一条洁白如雪的浴巾来到了总指挥室。 他将咖啡递给了旁边的一个陪侍他的人,一个箭步迈上去,一把就把正在那里傻站着和小赵儿吹牛打屁的叶云阳给拦在了臂弯之下。 “唉哟我!” “叶书记牛逼啊!表现的不错!”他边赞叹着,边将云阳的脖子用胳肢窝夹紧。 “我靠,小………呃,呃不,魔哥……魔哥……” “嘶,哎呀……刚才在剑桥挺狂啊,叫我小魔,啊?” “我靠,魔哥,哪儿敢啊,嘶,唉哟,轻点儿,嘿嘿,那是演给他杨牧尘看的……怕他对你动手……” “嗯……战略不错,以后别用了,但还得惩罚你一下,怎么来的这么慢?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哎呀……怪我咯,上个任务太难了嘛……” “嗯。” “先把我放开行吗?” “不行,但是我给你加工资……给你加多久,涨多少,当然,是时间乘以30。” “我靠……小赵儿,赶紧计时嗷。” “恭喜你们,通过了这次考核,你们的表现相当优异。” “啊?” “对,你们刚来,不知道这葬仪社的规矩,你是毁灭系的,说实话毁灭系就我们俩,我得检验你一下你是不是够格儿。” “所以你他妈故意让他们抓了,然后让我去救,然后你还找了个无限限制的系统敌人作为我的考核内容……” “非常聪明,这样吧,进我们毁灭系了,你得有个外号儿,你就叫禁忌毁灭菇吧,你看,和你的能力很像。” “禁忌毁灭菇……那你嘞魔哥?” “我是毁灭加农炮,你的长官。” “yes sir!” 生于凛冬12 之后,葬仪社全面接管了这个世界,并封禁了这个世界的修炼渠道。再后来,葬仪社派人带领这个世界走科学道路,走唯物主义道路,坚定落实各项基本要求,于是干年后,这里发展成了各民族统一包容的宇宙性大都市………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由于这次成功的救援行动,云阳三人还被狂魔请上台表彰了一番,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也就不多赘述了。 接下来,就是葬仪社规定的休整期了,一般这个小假期就二十天左右,而且是你在做完s级任务后,他会给你这么一个休整的机会。 云阳他们的假期有22天那么长,他们仨也是各过各的,鹿鸣和怡情都回家了,说是出来那么长时间得回家看看。 他叶云阳自然也有这个打算,但是嘞,他知道自己是个啥身份,他估计一去到那个世界,就得被人监视起来,最好的结果就是驱逐出境。他在他那个世界里是没有人权的,人人都恨不得把他抓起来换奖金。 所以,他打算偷偷的去。 去哪儿呢,去他老家那个村儿,走了八年了,回去一是看看老师,祭拜祭拜。二是他攒了一点儿钱,得回去看看那些父老乡亲们,是不是,你被他们养大了,不能当白眼儿狼,吃馍货。 返程的票也买了,在即将出发的时候前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乡亲们过的怎么样呢?村里的狗还认识我吗?还有就是,我二爷咋样了,他老人家一直咳嗽,也不知道他买的药当不当用? 鹿鸣终于说是到了他老鹿家在水国的老宅了,当年他受不了亲戚族人的白眼儿跑出去,整整三年没回来过。 如今他回来了,看看谁还敢叫他废物,垃圾。听他魔哥说,小鸣,你他妈就去,回去了,谁他妈看不起你,原地就喊我的名字,他奶奶个龟毛棒槌,我让他跪地喊你鹿哥! ojbk,他鹿鸣挺了挺胸膛,身披葬仪社首席公务员的殊荣,他鹿鸣胸前的白花越发的昂扬! 于是,他进了。 身穿中式礼服的守门大叔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认识他,估计是个新人。 那守门哥儿长的人高马大,胡子拉碴,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出身。 之前那个守门哥儿姓刘,是个中年大叔,对他挺好的,算算年纪,他才四十多,也没到退休的年纪啊…… “站住,干什么的?”那守门哥儿声音挺大。 鹿鸣眯着眼睛,掏了掏耳朵,他扬了扬胸口的黑白色工作牌:“干什么!?回家,葬仪社首席公务员回家探亲。” 切,你声音大就牛逼了,他鹿鸣跟着他阳哥混,多大的风浪没见过?你还在这儿吆五喝六吗?搞笑! 那守门的听完,打量了他鹿鸣两眼,像是确定了似的,点了点头:“请您出去吧,这里不办白事儿,快点儿!晦气……” “我靠!”他鹿鸣自入职以来还没受什么轻视,今天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腐败分子敢这么侮辱他。 他鹿鸣也不跟他废话,云阳曾经教过他,碰见那种人高马大,看不起人的,先以礼服他,服不了的话,暴力点儿,戳眼掏裆。别管他消炎,汤三,来这一套,保管治的他服服帖帖的。 切记,手速得快,为此他还练过呢。 “兄弟,真的,我真是这家子人……唉,靳老,我鹿鸣,鹿鸣啊………真的,唉,靳先生。” 鹿鸣眼尖,一眼就瞅到那大汉身后探出来的老头儿脑袋了。 那老头儿姓靳,生的矮短身材,满脸沟壑,戴个金丝边眼镜,人模狗样的看上去挺有文化。 虽然之前也看不起他,但到底是认识他的人。 那老头儿慢悠悠的,从那大汉身后磨蹭出来,推了推眼镜,啥也没说,背个手,一步三晃的转身回去了。 鹿鸣心里哇靠哇靠的,感觉是谁叭叭叭,给他三个巴掌。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那大汉推搡了一下:“出去……” 鹿鸣啥都能忍,可是,你要是在他头上拉个屎,他鹿鸣可忍不了!他可不是之前的鹿鸣了,他鹿鸣已经stand up了! 二话不说的,他矮身躲过那大汉接下来的推搡,一猫腰,近了前,左手闪电般击出的同时,右手也闪电般的向他大汉的裆部掏去。 那大汉身材高大,虽然身形笨重,但毕竟是个练家子,仗着自己练过几年功夫,在鹿鸣即将的手的那一刻,他横起一条状腿,一脚就把他鹿鸣踹飞了出去。 他鹿鸣是滚着出了门的,后脑勺磕在洋灰地上,半晌都没缓过来劲儿来…… 好歹喘上来了,他揉了揉自己疼的飞起的胸口,怀疑是不是断了几根肋骨。 “呸!”他艰难的支起身子,脑瓜子嗡嗡的。 总算是站起来了,忍不了,根本忍不了!刚想开骂,可是胸口的剧痛刺激的他冷汗直流。 咽不下这口气,自然的,鹿鸣想起了之前魔哥对他说的话——他点开手环,找到了狂魔的联系方式。 “咋滴了,鸣?脸咋那么难看啊?” “魔哥………回不去家了……”于是,便把他受的委屈,受的不公给他狂魔讲了。 “我靠,等着啊,小鸣……你等着,很快啊。” “啊?魔哥?魔哥?喂?” “魔哥挂了……”鹿鸣叹了口气,再一抬头,却发现,大中午空空荡荡的街道上,赫然竟出现了无数全副武装的装甲兵团,全他妈是满配的北极星,荷枪实弹的,压迫感十足。 在鹿鸣震惊的目光里,打那装甲兵团里,张………狂魔整了整领带,缓步从那机甲部队中走出,他的身后还跟了两部s甲,影刃和火刑。 “小鸣!玛德,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生于凛冬13 当时的时间是中午一点到两点那个光景,又是仲夏,再加上当地人有午睡的习惯。再加上他老鹿家是大户,一家就占了一条街道。 所以当时街上就没有人,魔子叫来的这些满配北极星虽然是占满了整个街道,但也没人发现。 “魔哥…………”鹿鸣震惊的都不会说话了。他寻思,他就是被扛了一拳,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吗? “谁欺负你了?”狂魔走到鹿鸣跟前问道:“测他哈勃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啊。” “他……他不让我进,我说了我……” “别说了嗷,跟我来。”狂魔伸手搭在鹿鸣的肩膀上,俩人跟兄弟似的来到了正大门前。 他们身后的北极星战队很有规矩的向他靠拢,整齐的排在他们身后。 “魔哥……这……这么多人,不……不至于吧……” “唉,没事儿。都是我的人,上面配的护卫队嘛……专门为你们服务的,也是专门处理这种事儿的。” 此时,鹿家已经聚集了一些家丁了,乌乌泱泱的各执了些武器,在那个矮子靳管家的领导下出门察看。 结果,当他们来到正门前,看到那清一色的装甲兵团,一个个吓得面色铁青,要不是有他老靳镇场子,估计那些人都得撂下武器直接开跑。 刚才还叽叽喳喳骂骂咧咧的家丁们此时跟那犯错误的小孩儿似的,只剩下沉默的擦汗了。 靳老头儿人模狗样的立在人前,他得找个台阶儿,找个场子,怎么说,不能把那面子给丢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手帕,咧着嘴擦了擦早已湿透了的额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方块儿脑袋一抬手,他身后的北极星战队已经将枪举起来了。 “别动。”魔子轻声道。 结果就是这边的家里有一个叫着充数的胆小家丁被这阵仗吓坏了,手中举的钢铲一哆嗦。顿时就有一发高热弹打在那家丁的铲子上,巨大的热能瞬间就融化掉了整个铲身。 这下更没人敢动了,一群人站在那儿,愣是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管家老头儿咽了口唾沫,他当了这么多年管家,秉承着谁强就巴结谁的道理,愣是在这侯门贵族中混出了个一席之地。 当管家三十多年,啥阵仗没见过,遇见这种来历不明找茬的,实力弱的打,实力强的托。 这回遇见的,明显是属于后者。反正他已经叫人把那情况上报给王廷了,他相信,那大慈大悲的水神大人一定会给他个公正的。 “别吞口水了,老头儿,刚才谁动手打的我的人呐?” 鹿鸣这会儿腰也直了,说真的,别看葬仪社工资低,但那待遇确实牛逼。他拿眼往那人堆里一洒,一眼就看见了人堆里那个踹他的大汉。 “魔哥,那个,那个就是踹我那个,还有这个老头儿!他妈的,明明认识我,就是装作不认识我,狗眼看人低的一个死玩意儿。” “哦……还有这情况吗?” “呃,叨扰了,这位兄弟,我想,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这老登狡猾的很,从那狂魔的话里,他听到了一丝转机。 然而狂魔却无视了他,“赶紧的站出来,我就数仨数,到时候不出来的话,后果由你们承担。” “1……”他刚一开口,他身后的北极星战队那枪可都开始充能了,嗡嗡声响作一片。 管家叫的这些人其实是一些乌合之众,就是那种只能撑场子,真一硬碰硬的话,跑的比谁都快,一句话,惜命。 他们一看这群人玩的是真实,心里都怕了,再加上也没见过这种高科技的盔甲啊,真要动起手来的话,他们估计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结果就是狂魔刚数到二的时候,这些人嗡的一声就做鸟兽散了,偌大的门庭中,便只剩了那老管家和那大汉。 魔子似乎是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对鹿鸣说:“带路,带我们在你家里转转。” “那………那……那他俩呢?” “等见到你们鹿家老太爷再说吧,赶紧的吧。” “哦……” 老鹿家的建筑风格明显是那种典型的苏州园林,蜿蜒百转景色宜人,转过屏风,顺着正门庭走个百十来步,便是鹿家正堂,是他老鹿家接人接客举行家族会议的主要地方。 正堂很大,正中央有一尊白玉雕成的神像,是水神本尊,雕刻的亭亭玉立栩栩如生。雕刻的水神持了一柄长剑,站立在由翡翠雕刻而成的海波之上,身后亦是无数由红玛瑙雕刻的奔腾的鱼群。 鹿鸣现在已经成导游了,他带着狂魔和狂魔身后的那群装甲士兵在他家里兜兜转转挨个儿打卡。 狂魔贴心的给他整了一顶小红帽,和一个,“波音”牌扩音器,另外还给他发了一顶小旗。 “小鹿介绍一下……”狂魔背着手,挺着肚子,宛然是一副书记模样。(他本来就是书记,葬仪社首席执行长,兼第零维度总执行书记,妥妥的正一品国级。) “呃……大家请看,这里呢,就是鹿家正堂。” “我们所处的这个房间呢,距今已经有477年的历史了。当年,我的先祖,鹿子曜,鹿大将军在战场上屡历奇功,最终被水神大人册封在此,对了,当年这片地界,也是大人赏赐给我们的。” “这里呢,你们看,这尊神像,完全是照着水神大人一比一刻出来的,以此来纪念殿下她的厚重隆恩。” 这时,机甲军团里就有人问了:“鹿先生,这尊像有多少年历史了,不便宜吧……” “说的什么话?小王儿,这尊神像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小王儿,回去了你得给我好好学习啊。” “是,长官。” “对滴,这样吧,你们排好队挨个儿看一看,但是不要乱摸哦。” 生于凛冬14 鹿鸣领着这一班子人马在这里转转兜兜,挨个游历了一遍。 说实话他老鹿家贼大,跟个公园似的,不仅有自己的人工湖,还有那些假山,名贵的花草,等等,这些这些的。 要说就没人拦吗? 那还真没人敢拦。这回来的人,他们见都没见过,想想,他老鹿家在逃多年的小伙子不仅来了,还带来个官儿气十足的方块脑袋,和一群见都没见过的盔甲士兵。那方块脑袋边走,边和他鹿鸣指导江山,言里语里全是那些,深刻贯彻落实,坚定不移的走群众路线,坚持以简朴,节约,开源的……等等他们听不懂的官话。 虽然听不懂,但是听起来很高级。 都以为是王庭派下来的高官,来突击视察来了。以前他们也遇到过,反腐司的,都是突然间来了,转悠一圈,查查账之类的。 “你家挺大啊………”魔子低声对在他身后跟着的鹿鸣说。 “可不是,唉,说实话啊魔哥,我还是头一回将我们家转个遍儿的,有些地方其实挺陌生的。” “跟个迷宫公园儿似的……” “确实嗷……” 他们身后的装甲士兵议论声很大,都为这堪称典范的中式园林建筑所折服。当他们听说,这些古色古香的房屋建筑是由一个个榫卯结构拼搭而成时,就更不可思议了。 他们中就有人说了:“我说长官,这所有的建筑都是那种结构吗?跟他妈搭积木似的。” “对呀,这种搭法其实是符合物理定律的,每一个榫点卯点都是设在一个个的力学点上,看着不结实,其实耐造的很。”鹿鸣回答道。 “唉我说鸣大长官,你家这么大,符合规定吗?” “这………”鹿鸣求助似的看向狂魔,这问题属实刁钻,在他们这个世界里当然符合规定了,毕竟 这片儿地是水神大人赏赐给他们的。但要在他们葬仪社立下的规矩来看,正国级的住宿房屋都规定不能超过150平米。 “一个世界和一个世界不一样,你们现在游历的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官宅地,人家这么大的家业,能理解嘛。那要是在咱们葬仪社,你弄这么大,等着被查吧。” “确实嗷……” “小张儿啊,你还得学习,还得进步……”这场对话伴随着狂魔总结通用的官话给终结了。 约么个一个半小时的功夫,众人算是把他老鹿家基本上转完了。给那狂魔累的,呼哧呼哧只喘气。这么长的路程,都赶上他一个月的运动量了。 兜兜转转,就又到了鹿家接待客人的正厅口。 却见那正堂中,此时已经来了些人。坐在主家位置的是一个穿着绣着金色凤凰白色裙摆,头戴凤冠霞饰的绝美女子。 那鹿鸣一眼就认得出,是他的偶像,叶云阳的生理学上的母亲,水神洛婖怡。 而她身边,两班人马分立左右,左边的头一个,便是身着红色蟒袍,头戴黑色乌纱帽的慈祥干练老头儿,他因为年龄大,地位高,早已被水神赐了坐。那老头儿便是那鹿家家主,鹿临城。 此后便是二叔鹿紫宗(长子鹿紫霖已经飞升了。)三叔鹿紫成,四叔鹿紫烈和幺叔鹿紫孝。当然他们都是这朝中的官员,各穿了属于自己的当朝服饰侍立左右。 站在水神右边儿的这几位说实话他也都不认识,我也就不过多赘述了。 剩下的这些鹿家子弟侍候在门外,也都穿了正装。中间那条路,估计就是给他俩留的。 鹿鸣走在这当间儿不由得感慨万分,说实话,这十几年,他混的并不是多好,受尽了这些叔叔婶婶,堂弟堂妹的白眼儿(他鹿鸣其实是他鹿家的长孙,年龄也是最大。) 要说有对他好的吗?有,就是那个三叔鹿紫成,对他那是真没得说,他三婶云芸璃也是和三叔一样,对他视如己出…… 剩下的这些,用他鹿鸣的话来说,连个正眼都不会看他。 如今他回来了,派头儿还这么大,还这么有面子。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挺了挺腰杆。现在谁还敢看不起他?就他魔哥说的那样,就算是神王来了,见了他葬仪社执行官也得拉下面子和你平等的对话。 想到这儿,那底气不由自主的就足了,腰也更挺了,走的那叫一个板正,连带着那胸前昂扬的白花,此时也绽放开来,透着一股神圣而诡异的凄美。 一见这阵仗(正式场合)我们的魔书记瞬间就正式了,第一执行书记的派头儿一下子就起来了,背着手,挺着肚子,边走,边和鹿鸣指点江山。 “我们要秉承着,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基本原则,全方位,多角度的去服务人民,我们要把人民群众,放在,放在哪儿?放在我们心里。”魔书记这样说。 “我们要坚决杜绝官僚主义,脚踏实地地和人民打交道,啊,坚持以社的基本方针,坚定不移的走社所规定的基本路线,社无禁止即可为,社有禁止即不为。”魔书记在视察普通民众家庭时这样说。 “听了书记您的教诲,咱也是受益匪浅。现在这个社会,它开放,包容,繁荣富强,同时,也面临着各项挑战。我们这些为人民服务的,为人民谋幸福的,更应该将人民放在第一位,大胆发展大胆的闯。”鹿书记这样说。 “你们啊,作为新时代的弄潮儿,要牢记社,所交给你们的责任,和担当,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唉哟,魔叔叔……”这边儿的洛天婖一看见狂魔,瞬间就从一个端庄贤淑的少夫人一下子变成了个小女孩儿。 她当时就站了起来,一路小跑的向着狂魔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唉哟!大侄女儿………” 生于凛冬15 说到狂魔和神王的关系,其实就可以扯很远了。我之前不是说过,叶云阳这个世界的神其实是来自高维的,是高维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分支。 神王的父母的父母,也就是神王的爷爷辈,奶奶辈现在还在高维世界。而张狂魔其实和神王同辈,他俩祖上是一家人,狂魔的爷爷是神王兄弟俩爷爷的哥哥。 所以说轮下来,水神该给他叫叔叔。当然叶云阳也就顺理成章的是他的侄孙。神王当然知道这一点儿,私下里,神王洛乐明还和狂魔的关系很好。 把叶云阳交给张狂魔照顾,当然也是他神王落阳计划里的一环。 当然,狂魔这个人是那种很好相处的,不甚迂腐的人,平常底下人跟他开玩笑拌拌嘴,他还挺乐意的。 所以在这葬仪社里,狂魔人缘超好的。 叔侄见面,不免是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洛婖怡自然是把目光放在狂魔身边的鹿鸣身上了。 怎么说呢,他们之前也见过面,在医院的时候。虽然也没说过几句话吧,但是她知道,狂魔身边这个叫鹿鸣的小朋友,是她儿子叶云阳的挚友。 听他们三人说话,话里话外都是一同拼过命,患过难,更让她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儿还不止一次被她儿子救过。 虽然没见到那个小女孩儿吧,(在水神眼里,怡情其实可以当她儿媳妇了。)但就眼前这个孩子,爱屋及乌的,绝对不能轻慢他。 “唉哟,小鸣,好久不见了。”水神跟个小女孩儿似的给牢鹿招了招手。 “啊……大……人……好。”鹿鸣那脸红的跟苹果似的,虽然之前见过吧,但那是叶云阳在身边,他也不好有啥表现,害怕驳了他叶云阳的面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小时候最喜欢听人家的唱的歌儿了,跟偶像见面,多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叫什么大人嘛,这么生分。跟我们家阳阳玩儿的那么好,都算是兄弟了吧。” “啊………嗯………”鹿鸣脸更红了,便不由得低下脑袋,跟个成熟的水稻似的。 “那就对了嘛,那小鸣,你说,该给我叫什呢?唉哟,大男孩儿了,别那么害羞了啊。”水神笑着伸手捏了捏鹿鸣通红的耳垂。 牢魔精神大条,看那鹿鸣扭扭捏捏急促不安那样,也是憋持不住,他收了那总执行书记的官样,大大咧咧的把手排在鹿鸣的肩膀上:“我说小鸣啊,还没弄明白吗?该叫妈啊,对了你干妈。” “啊,对对对……妈,干妈………”鹿鸣感觉自己的嘴已经独立在大脑之上了,巨量的信息和处理报错已经快把他的cpu给干烧了。 “唉哟……好可爱呀,呵呵……小鸣鸣……”水神高兴的用手揉搓着鹿鸣早已赤红的脸颊。 这一操作把那鹿家上下震惊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嘿,您猜怎么着?鹿家最没出息的小子不但是五甲级恶魔叶云阳的兄弟,还认了水神大人做了干娘。最不可思议的,他竟然能在皇叔手底下做事(水神管狂魔叫叔,而水神又是整个水国的最高管理者),而且看样子,那官职怎么着也不会小啊…… 这回轮到那些以前欺负过鹿鸣的姑姑叔叔们害怕了。这要是这小子发达以后给他们穿小鞋,然后怎么怎么着,该怎么办呢? 当初那个还找人打过鹿鸣的他鹿鸣的二房大小子鹿家硕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短短的几十秒他仿佛已经看完了自己的一生。 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也是处理了一下家庭事务,当然这个家,他鹿鸣也没法儿回了,因为水神大人说死说活都要鹿鸣去她家里住,对待干儿子吗,得让他多少认认家。 狂魔呢既然来了,也是跟他侄女洛婖怡在这市区里玩了几天。这几天,鹿鸣自然是见到了叶云阳的弟弟叶云枫和妹妹叶云璃,还有叶云阳的弟妹陆紫瑶以及那叶云阳还未谋面的侄儿叶洛哲。 一家人都很好,当然那是对他,特别是那个云阳的妹妹叶云璃,小巧精致,又爱玩剑,贼活泼,是那种多看一眼心就会化的小女孩儿。 这个假期,他过的总体上不赖。 怡情到了家,那完全就成了家中宝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都来了,毕竟这家里的闺女有出息,让他们觉的倍有面子。 据说她怡情回家的当天,那说媒的可就上门儿了,当然,被她怡情也是该拒绝的拒绝,该赶出去的赶出去,用她怡情的话就是说,我还小,得以工作为主。你们家公子好看,但是嘞我太忙 ,常年不回家,不方便…… 说是这说,既然回家了,那也得紧着自己的事儿去干,她也有时间去神学院看看,办一下转工作和毕业的事儿。 当神学院知道是她来之后,那也是盛大欢迎,并把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向全校演讲。 当然也全是些官话和校长爱听的,把那校长老头儿乐的,在她演讲完后就开始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看看,咱怡同学当年就是我的学生啊,我当时就看这位怡同学她………” 趁着这个假期,她也是把自己的驾照考出来了。元素车和她那时候在霉国开的车差不多,所以学的时候也很快,也很简单,也算是没有虚度自己的假期嘛。 他俩都说完了,再说叶云阳。应该说这标题也该改了,改成云阳回乡记。 叶云阳嘛,第一次买跃迁票回乡,也没掌握好力度,结果传送装置给他传送到大荒了。 大荒离他那个省有个千百公里,光是坐火车都得一天一夜。他叶云阳提着大包小包傻不愣登的站在荒野中,有些恍惚。 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生于凛冬16 后来看了地图,他才知道自己导到大荒城外了。 大荒城外是一片盐碱地,寸草不生,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那时间还不对头,时值仲夏,又是大晌午,那太阳是格外的大,阳光扎人,晒到人脑袋上,只感觉头皮发麻,蹭蹭蹭的往外冒凉汗。 叶云阳朝一边儿吐了口唾沫,心说点儿贝,搞这儿来了。这大热天,要是没有这新换衣服里面的温度调节装置,他估计走不了多远都得一头栽倒在那盐碱地上。 他抹了把汗,又把那手腕上的手环调出来查看地图。 此处离那大荒城还有个三十多里地,要他步行的话,得花上个个把钟头儿,不管怎么说,只要他匀着劲儿走,总能赶上那种黑大巴。 大荒离云阳老家臻洲市有个把公里,现在也有高铁,高铁的元素驱动加上中控悬浮的话,时速最高可达三百多公里每时。 坐高铁的话,两个小时就够了,就算是最慢的火车,都得一天一夜。但他云阳不能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身份证。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份证早被销户了,他现在现有的证件,是葬仪社临时给他配的,只能在葬仪社中使用。 而且葬仪社也有明文规定,在休假期间,社员是不受葬仪社保护的,当然也包括执行官,除非有特殊情况,就像鹿鸣那种,受欺负了,自然有人给你来撑腰。 他也是花费了些时间找到了高速路口,翻过那烦人的隔离墙,找了个空子,穿过了高速路口的收费站。 过了收费站不远,他就能看见那大荒城了,远处高速口的牌子上,画着一个哈哈笑脸的黄色太阳,是个小人儿,托着一只手,口里说:“欢迎来到大荒城。” 大荒城的规模属于是个中等规格,虽然是这大荒省的省会,但是毕竟地处偏远,发展改革的轻,相对于炎国的其他中心城市,它还是略有些逊色。 大荒城是岩国水稻供应的第一大城,被称为炎国的米仓。现代科技中夹杂着古典建筑,大荒城称的上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城市。 牢阳翻过一层栅栏,算是又近了一步,到了城门口,那是车水马龙,行人商人络绎不绝。 当地有一种小吃,叫米线,那玩意儿是用大米做的,白的,圆柱形的,很细,配上个酸甜口的冷汁儿,又好吃又开胃。 城门口卖这玩意儿的很多,大眼以撒就有个七八家。 他还没吃中午饭,索性就走到摊前坐下,点了一碗加肉加粉儿的米线。 跟卖米线相连的另一家,是专门卖肉夹馍的,那玩意儿也是卤好的酱肉,肥瘦相间的摊在案板上,加以香菜,青椒,要的豪华点儿的再加个卤蛋,切碎了,夹在一个白面饼中。夹好以后,油纸一包,托住底儿,外面再套一层塑料袋。 食客拿过去,咬一口,汁水四溢唇齿留香。给那云阳都看呆了,米线上桌儿了都不知道。 难为什么都不能难为自己的胃,他以前是个屌丝吧,没办法,现在不一样了,有钱了,不能就这样再窝全自己了,于是,合情合理的,他要了两个豪华的,花了18龙特币,一个上桌吃,一个坐车吃。 这米线做的很诱人,红色的小米辣和绿色的香菜沫打顶,下面是一层鲜红的辣子。葱花,还有乌黑发亮的酱汤,甜鲜的味儿一闻,直往那脑仁儿里钻。 云阳又要了一瓶屌丝圣水,红瓶冰红茶,那玩意儿也不贵,四块钱一升,以前他在网吧混时,最喜欢买这个,冰镇的,喝着带劲。 他一手拿着肉饼,一手拿着筷子,咬一大口饼吃一大口米线,吃的是不亦乐乎,嫌噎的话,再喝那冰镇的茶,别提有多爽了。 那卖粉儿的老板得了个闲空,拿着毛巾,边甩苍蝇边咧着嘴看云阳吃饭。他身后的爆浆风扇哇啦哇啦的响着,他看他吃的满头大汗,就把那风扇搬到他坐儿的对面。 “谢谢哦,谢谢……” “听你这口音,不像本地人呐。” “嗯,新郑嘞,在这儿打工。” “新郑嘞?挺远,得空,回家浇地么?” “唉,是,七八亩嘞,老两口浇不过来。” “常回家看看哦,是……” “现在这变化大嘞看看……” “可不是,可不像那时候嘞。” “老板儿是本地人么?” “唉,就在这城里村儿里住,离这西门口可不近。” “你算是?跑业务?看你那样?白事儿上的吗?” “唉,差不多儿,这面儿有个单儿,来这面谈谈,来,这是我的名片。” 云阳顺手从内兜里摸出一张葬仪社的名片。那是他上回订棺材时人商家给他的,说是下次再订时,直接打五折,鲜花纸人全免。 就上次云阳那一次s级任务,让他也是在葬仪社里出了名儿了,那种抽象的行事方式让他在葬仪社中出尽了风头,还让各位执行官争相模仿。 当时就是寿材一条街生意火爆,这让跟他合作的那个老掌柜开心的不行,专门给他来了这么一张名片,说到时候订棺材,尽管订,还有折扣给你。 那老板接过,点了点头。又和他闲扯了几句,也是吃完了饭,云阳不仅付了账,还多给了那老板一些,说是小费,把那老板高兴的,又给了他两个自己包的大包。 云阳开始是不要的,但他架不住那老板硬塞:“拿住,拿住,你拿住,到时候上车咯,能吃点儿东西。” 千推万推的,云阳也算是接了。老板看着云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车流中,刚要转身回自己的摊位,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唉,老板,你等等,等等……”那老板一转身,看到那叫自己的人,是一个戴墨镜背背包的男的,骑着个自行车,车前,还有一个手机架。一看就是个视频博主。 这些年网络世界发展的很快,老板也见过很多这样的视频博主,有的还在开直播。 “唉?啥事儿啊?” “你刚才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不觉的他眼熟吗?” “眼熟?”老板是一脸懵。 “叶云阳啊!那是叶云阳啊!” “啊?” 生于凛冬17 那个视频博主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登上自行车飞快的向着叶云阳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时值夏末,那是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的进行时,比武大会上有一个最不让人看好的一个小女孩儿,权某某夺冠了。这就意味着她获得了人界天下第一的称号,是有资格直接晋升为神的,然后通过参加整个神界的剑试大会获得权称和职位,最后光荣飞升全家兴旺。 她很开心,毕竟是一匹黑马嘛,一下赛场,那各大报社媒体人员蜂拥而上,保镖什么的根本拦不住。她很享受这种感觉,毕竟是出名嘛。 于是她从容不迫的回答这自己的问题,包括是吃喝拉撒睡,以及通过媒体途径向自己喜欢的一位网文作家催更。 结束完采访后,她刚安顿好,准备拿出手机看看今天的热搜,她都不用想,热搜第一肯定是她 结果: 震惊!大荒城外惊现五甲级恶魔叶云阳。 头条!沉寂了三个月之久的五甲级恶魔叶云阳重出江湖。 炸裂!大荒城进入全面戒严状态,大炎国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头条!大荒城城主,黄檀和于城楼上讲话。 第一!五甲级恶魔叶云阳被人于城中拍到。 叶云阳的右眼,电眼逼人。 叶云阳的左手疑似假肢。 洛神王关于叶云阳的谈话…… 叶云阳的袋子……… 叶云阳的手提兜…… 热搜榜前十,竟无一条是她……… 黑大巴慢慢悠悠的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此时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衬在天边,将它最后一丝光亮带给那片玉米地中的翠绿。 叶云阳已经睡醒一觉了,他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旁边隔着一个座位的乘客是一个把帽子扣在脑袋上还在呼呼大睡的白衣老头。 车上人很少,很安静,只有前边的司机和乘务员在小声的低估着什么,声音时大时小,叶云阳听的蒙蒙散散,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内容。 不过他本人倒是不太在意,关自己鸡毛事儿,管那么多干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白花下的那枚慈善徽章,盘算着接下来要是出任务的话能赚多少钱,他捐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因为已经有孤儿和患病儿童给他写感谢信了,说是这些钱救了他们的急,谢谢大哥哥之类的儿童话。 更有甚者还给他寄自己的画和手工制品,这些他都一一收起来,然后逐一回信。他也不知道写什么,就每封信里写些祝福的话。然后折好一一的再寄过去。 他觉得,自己淋过雨,就有义务给别人撑一把伞。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遵循这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并以此作为教条来纪念那个永远的朋友,亲长和恩人。 他把藏在上衣口袋里的工作证翻出来,就这夕阳的光线又仔细的看了看,看完以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它塞了回去,拍拍。 许是坐的无聊了,他又打开大瓶冰红茶灌了几口,喝舒服了又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周围被黑暗完全笼罩。 他拉上了窗帘,准备小睡一会儿,睡前又打开了手环,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信息。结果刚一打开天际通,那些信息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光是鹿鸣和怡情给他发的,都占了三十多条。 “弄啥嘞这是……”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跟急着去投胎一样……” 怡情: 阿阳!你在哪儿,赶紧回去吧,你被人发现了,现在到处都是抓你的人,上面已经戒严了,进入了战时状态。 阿阳,收到了吗? 回复一下。 阿阳……… ……… 你要是五小时后不回信息的话,我就直接上报给咱社了…… 鹿鸣: 阳哥,赶紧跑吧,你被人发现了!在大荒城,现在各个路口都封了,就准备堵你呢。 阳哥,不好的消息,现在各国领导人都到上面商议去了,听说是要集结重兵围剿你! 阳哥,你收到了吗? 阳哥,阳哥? ………… 这事儿得给咱社上报,我和晴姐商量了一下,你要是五小时后不回消息的话,我们就直接上报给葬仪社了。 叶云阳这不看便罢,这一看,那脑门上的冷汗当时就噌噌的往外冒!怎么搞的,难道是……哎呀!叶云阳,你个信球!你他妈的没在意,这城里可是少不了监控摄像头儿啊!行动早暴露啦! “完啦老哥,被人发现咯。”叶云峰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邻座。 “怎么办……我说,感觉不对劲啊!” “我靠,葬仪社首席执行官啥场面没见过,怎么办?你自己搞!” “他妈的……”叶云阳抹了一把冷汗,昂头往车前看去,就见那卖票的乘务员,不时的向他这个方向看,看那表情,是畏惧和不安。 他这回算是琢磨清楚他俩嘀咕的是啥了,他偷偷的打开窗户,发现,周围是一片黑暗,不远处却是灯火通明。 不远处是哪儿?高速路,那灯是红蓝交替的闪,是警察……他奶奶个龟毛棒槌,估计那司机是要把他往埋伏圈里领啊! 他轻轻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紧迫,逃命要紧,他脑海里已经模拟出了相应的一些方案了。 他冷静的把自己的行李固定在自己身上,防止一会儿行动时有啥遗漏。 叶云峰问他:“想到了?” “嗯,想到了。” “这是?” “跳车!小心的。” 这辆大巴车的窗户很大,足够让他这消瘦的身躯加上这些瘪瘪的行李从那里出去。 他对着那窗户比划了一下,在确定没有阻碍后,他小心的拉开了窗户。 今晚没有风,那窗帘儿也没有动静,极快的,他将自己的身子探出车外,然后一个猫腰加翻滚从那车里跳了出来。 结果是胳臂着地,摔的很重,惯性使他一阵翻滚,直到滚在了那道路旁的庄稼地里。 剧烈的震颤和听感短时间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只感觉全身一麻,然后就是身体各处传来那钻了心的刺痛!他强忍着,定了定神,探身往四周看去,就见有好几个光点儿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悄然袭来。 生于凛冬18 叶云阳忙缩回了脑袋,心下大骇,实际上,要他对付这几个人,他那是手拿把掐,蓝炎一开,一个地狱之手这些人都老实了。 但是,那效果又像是大炮打蚊子,没必要。况且蓝炎开完之后,它所产生的巨量代价所带来的debuff是不利于他现在所进行的逃跑活动的。 他想求助于“吾王”。可是,他又看了看那几个向他这附近靠过来的人,还是觉得没必要,为这几个小卡拉米犯不上。 装甲,葬仪社还没给他配,上一部北极星随着手环的损坏产生了数据丢失,也用不了,葬仪社再回收完那个手环之后,又给他发了个新的,但是还没给他载入装甲数据,他也变不了身。 想了那么多,叶云阳也自然而然的冷静下来了。他悄悄的压了压身子,摸了摸着周围生长的一种叫做洛粟的一种小麦植物。 这种小麦植物只有这大荒这块儿地域有,主要是用来酿酒制药的,现在是夏末,洛粟也快熟了,那苗子长的也有半人来高,他叶云阳个儿高,站起身子,那苗子才达到他大腿靠腰那个位置。 他要是完全弯着腰蹲着走,倒是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来。 因为是晚上七八点的光景儿,道儿黑,又是个阴天,没有星星月亮,除了远处那一片红蓝黄闪烁的灯光,漆黑的粟田里伸手不见五指。 黑,灯光,两种事物使得叶云阳脑门儿一亮。对呀,忽的,他想到了个逃跑的好办法。 蹲着走,固然能很好的隐蔽,但是缺点也有,那就是走不快。他叶云阳要是蹭下去的话,那几个早晚得给他逮住。 他需要一个小爆发来拉开距离,拉开相当远的一片距离。 他看了看自己的机械左臂,这玩意儿是葬仪社生产的社内用品,功能齐全,还能下载app。刚装上那段时间,他们仨还在宿舍里研究他的左臂呢,其中,还是鹿鸣发现了他左臂的app里有一个爆炸模拟器。 好奇嘛,他们仨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开了那个app,倒计时结束后,一股剧烈的白光伴随着隆隆的巨响从他那手臂里往外扩散……… 后来就是三人忙了一段时间,外加上修复了一下耳膜,当然了,处分也是要受的嘛,仨给关了二十四小时的禁闭,外加写了个四万字儿的检讨。 云阳从兜儿里摸出来个超级隔音耳塞,这本来是防怡情和鹿鸣俩人的呼噜的,这俩人睡觉睡相一个比一个差,还打呼噜,震天响的那种。 那声响动静大的,吵的他叶云阳是一点儿也睡不着。没办法了,买了个真空隔音耳塞,效果很好,戴上去跟聋子一样,一点儿声音是听不到。 他点开了那个app调好时间,把那胳臂尽量往天上伸。 当时那些来抓叶云阳的搜查人员也都陆陆续续的下到田野里去了,叶云阳周围,强光手电扫来扫去,对讲机里呜呜轩轩的,说是就是这个区域,小心,搜,一有情况马上向上级汇报…… 那抹刺目的白光终于是煞破了那漆黑的夜空,在远处眺望这片麦田的人当时就看到了那麦田中升起了一团炽目的光球,那光球缓缓升起,强烈的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伴随着隆隆的震响,那抹光球也在极速的膨胀,最终在涨到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时,它才逐渐的消散了去。 据当时的目击者称:光球升起的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是太阳落到田里去了呢,太吓人了。 而那些处于光球中的警官们当时视野全白了,一个个有的捂着眼睛在地上呻吟的,有的被吓的不敢睁眼睛,抱着脑袋躲在麦田里发抖的,有的傻傻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是谁的……… 再反观叶云阳,趁着警察阵脚大乱早已跑出了老远,他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极快的穿过洛粟地,往那洛粟地尽头的大路上跑去。 他轻拍了一下右眼,那机械义眼明白指令,直接就开启了夜视功能,于是,在他的世界里,眼前只剩下了大片大片的绿色线条,他跑在线条里,惊喜着,彷徨着…… 穿过那片马路,他来到了一大片玉米田中。那玉米梆子极高,他钻进去,愣是被那高耸的杆径给遮了一头。 夏天的玉米地里简直是难熬,那叶子刮脸不说还扎。叶云阳穿着长衫长裤,拿着机械手挡在脸上,防止那些叶子挡他的视线,刮他的脸。 他跑到玉米地中,勉强的找了一下方向,点开葬仪社手环中的内置地图,查了一下具体方向,修正了一下,就收了手环接着跑了。 八年前,也是这个夏末,十八岁的叶云阳怎么也想不到八年后他会情景再现。 那时候他钻玉米地,穿的还是破了洞的的囚服和长裤,夏天的囚服是短袖的,裸露在外的胳臂被玉米叶子刮的又痒又疼,就这他都不敢停,后面的追的紧,强光手电在他身后直闪。 直到他甩掉了那些追他的人,他才晃晃悠悠的找了个给火车加元素能的那么一个小站。 这个小站很偏僻,平常很少人来,停了那么一列拉煤的装货列车。 叶云阳悄悄的摸了过去,列车长在和那个守铁路的人谈话,他小心的在葬仪社外设网里查了一下这个铁路的信息。 上面说它是从炎国大荒北发往岩国龙溪西的,一共经历三十个站。不过新郑,但过的是中州。 中州是个小站,离他老家相对来说还近,这辆拉煤车,他可以用上一用。 他小心的翻到车顶,车顶没有密封,里面是一堆煤炭,他钻进煤炭里,躺好。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生于凛冬19 当新月渐渐从那墨云中露出头角时,火车终于也是缓缓开动了。 云阳从煤堆里钻了出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煤灰扎人,赶紧点开手环,给他那俩同伴报了平安: 我已经跑出来了,没事儿了。来呢,一是为了看看我的家乡。二呢是,这不是快到7月15了吗,得去看看我的老师。 发完平安,他就把那手环关掉了,还是关掉的好,以免被人家通过“天眼”探查到。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简简单单的打理了一下身子。盘算着到哪儿下最好,离家离得最近。 中牟县,这火车过中牟县,他想,他可以在中牟那里下车,反正不过站,在火车将停不停的时候翻下来就行了。 中牟离他那个云来乡还算近,也就有个一百多里地,这期间,满路的田野树林,走起来也好躲避。 按照他那个步行的速度的话,一天半足够。 想到这儿,他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一抬头,就能看清那天空中低垂的新月。 过几天就是七月十五了,是家家户户到地里上坟的日子。叶云阳依稀记得,在他小时候,每到暑假进行到中间靠后那个时间段时,那村里的小卖部就开始进些纸车,纸马,纸人,纸屋之类的玩意儿,佐以金元宝银元宝,还有很多送礼用的礼品,奶和面包,方便面之类的。 呼啦呼啦的摆了一堆,大路上,还不少有人停下来去买。 你一上地,就能看见缕缕青烟,小坟包上到处是纸灰和花圈。那当然也有那骑着元素三轮车,拉着小孩儿走亲戚的村民,小路上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那时候云阳还小,啥都不懂。看着那些人抬着大包小包的往坟上去烧,倒觉的有些意思,跟上前去看,瞪着俩大眼,直到火腾起来了,他才忙往后退,揉一揉被烟熏得流泪的眼睛。 坟包前大多也有那些孝子贤孙送给先辈们的贡品,什么桃酥啦,扣肉的什么的。往那坟前一摆,烧完之后,也不收,就那么拍拍屁股的走了。 这些贡品固然很香,但云阳很有教养,从来不拿。他当然知道就算是拿了也没人说他,他不拿就是因为他知道,那贡品里寄托着哀思,他把那哀思吃进肚子里,怎么着都是不合礼法的,下面的人知道,会伤心的。 他讨厌让人伤心。 新月再次被乌云笼罩,云阳也重新归入了黑暗中。火车行驶的不算快,他坐在煤堆上,感受着耳边呼呼啸的晚风。 “又在思考人生吗?牢哥。”叶云峰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身边,和他并肩而坐。 “不然嘞?想想之后的逃跑路线。” “嗯……知道吗老哥?你都成网红了。” “嗯,我知道,打我越狱那天起就已经是了。你没看吗?热搜前十条他妈的都是关于我的,整个大荒城和大炎国都他妈进入临战状态了。” “考虑和他们干一架吗?以老哥现在的实力,拿捏他们,玩一样。” “没意思,累,关键是我也不想惹麻烦,本来这回休假就是回家乡探亲嘛,披一身血,总的来说不好嘞。” “哦,对了,我还能活多久?” “嗯,三年半,还很长嘛。你看,你是阴历正月二十出生的,阳历二月十日,水瓶座。折合下来,不多也不少,正好是三年零六个月。” “眨眼间就过了,真的云峰,我是第一次感觉时间流速是这么快。” “真的吗?在我眼里,这三年是很漫长的,哥哥,你可以干很多事呢。” “确实,能干很多事。” 兄弟俩沉默了一阵,直到云峰将手上那个透明的板砖一样的东西凑到云阳跟前。他指着上面的屏幕笑道:“老哥,你看,这是关于你的评论。” “什么玩意儿?关于我的?” “9999+了已经,全是关于你的,你看这个三十万赞的热评第一。 ” “嗯?” 牢阳是这样的,我们只需要考虑怎么抓他就行了。至于我们是死是活,牢阳考虑就行了。 回复:玩mich玩的。 回复:玩原玩的。 …………… “尼玛的什么玩意儿啊,评论区下面怎么还有一张这种吊图啊!”一边儿的云峰早就笑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喘。 就见那张吊图上,是叶云阳的通缉照,有网友把它劈成黑白的,鼻子下面还加了个小胡子,那俩眼里还被批出了两道红色爱心激光柱。 电眼逼人,跟死人似的。 图的标题是“叶大佐を凝视。” “他妈的,这帮杂种,把老子批成立本人了。他奶奶个狗娘养的,别让我逮住了。” “唉,不是,老哥,你那个新换的右眼,是不是能射出激光啊?” “什么射激光啊,那是测距用的,打开这玩意儿能测量我和你之间的距离。” “你开一下。” “滚!” 到了第二天清晨,火车停到了一个小站上。云阳也识趣的再次钻进了煤堆里,只露个鼻孔出气。 这时,他就感觉到车外有说话声,因为是方言嘛,听的也不大懂。但听那声音,也是越来越近了,直到听到了这车厢外。 云阳忽然间就紧张起来了,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 他就听见,车厢嘎啦一声,似乎是有什么栓被拧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吱呀一声,和脚步落地的声音。云阳咽了口唾沫,他妈的,这是有人上车了。 又是咣当一声和铲子被人拿起摩擦在地板上的刺耳噪声。 接着就是铲煤时铲子和煤渣摩擦时发出的擦擦声。云阳这时才明白过来,感情这是要卸货啊! 卸货?完了,云阳千算万算还是漏了这一茬儿,对呀,他只知道这辆车是开往哪儿的,那具体在哪里卸货,他还真不清楚。 生于凛冬20 随着煤堆的震动,云阳也渐渐的握紧了拳头,看来一会儿必有一场恶战。 然而,命运之神再次眷顾了他,铲煤的动静小了下去,伴随着那人沉重的脚步,这惊险的一幕终于终结在了车门合上的咔哒声中。 等那些声响完全归于沉寂后,云阳这才小心的出了口气。敢情是挖些煤啊,估计是守铁路的大爷或是大姐没煤烧了,在这列车里薅点儿羊毛。 实际上这种事也常见,他们挖的也不多,损耗算在路途里,并不会对之后的交货产生多大影响。 这时,车身一阵晃动,伴随着剧烈的离心力,这辆火车终于是开起来了。 云阳从煤堆里又钻了出来,趁着早晨的凉风,简单的清理一下身上的煤渣,站在煤堆顶上伸个懒腰。 昨晚睡的还行,主要是没多大压力,抓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跑出包围圈了,他现在可以说暂时是安全的。 从包里摸出那半瓶红茶,简单的灌了几口,又摸出之前那老板送他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咬着。 不一会儿就对付完了,收拾好,抬鼻子一闻,空气中竟然开始出现了一种鱼腥味儿。 再看车前的蓝天,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不时有几道黄色和蓝色的火舌在云里翻滚。列车两边翠绿无边的玉米地一个劲儿的往前延伸,好似那不怕死的士兵,直面那墨色的天命。 云阳骂了句娘,他就知道,命运总喜欢这样对待他,先是朝着他脑袋上给他重重的一巴掌,把他扇个踉跄,然后再扶起他,装模作样的给他拍拍身上的土,然后给他一颗糖。 他妈的,这是碰上雷雨天了,没办法,还是受着吧,咋也没料到有这情况啊! 倾盆大雨哗啦啦的倾泻下来,下的极大,就云阳却感觉,好像那整个世界都白了,无数道白线交织在他的视野中,巨大的雨点打的他藏无可藏,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他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风更大了,他想,要不是葬仪社衣服里设置的恒温装置,这样淋下去,他估计得得上个失温症。 唉,没办法,只能受着,谁让他一出生就是这个世界的公敌呢? 云阳不知道雨是啥时候停的,他只知道在雨下的最大的时候,他跳车了。 中牟比他想象的要更早到达,应该是车速快的缘故,他盯着手环上的定位,在离中牟还有三十里地的时候,他瞅了个时机,一翻身就从那积水严重的车厢里跳了出去。 摔的不轻,他是一屁股坐在水泥里了,惯性又大,他把握不好分寸,顺着那湿滑的泥地是一阵翻滚。 终于是停下了,他忍住浑身的巨痛,以及下肢的麻木,艰难的支起身子,目送着漆黑的列车驶向那片洁白。 他揉了揉被雨水模糊的双眼,从泥地上挣扎起,好家伙,他瞬间从一个非洲黑人,变成了一个亚洲黄人了。 狼狈到了极点,雨水打在他身上,跟开了淋雨一样,泥浆混杂着煤灰从他身上冲刷下,顺着裤脚只往下淌。 身上唯一防水的就剩下他脚上的鞋了,可以说全身上下,唯一干的,就是他脚上的那双顶级防雨靴了。 他点开了导航,辨别了一下方向,又钻进了玉米地。 这边的鹿鸣和怡情已经收到了云阳的回信。收到他回信时,怡情正在酒吧里和几个朋友k歌儿喝酒呢。 台上台下是一片的疯狂,怡情找了个借口离了朋友,远离了人群,找个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点开信息仔细去看。 看到回信后,她才稍稍的松了口气,把那情况给云阳简单说了说,又叮嘱了他几句。 “小情,快来!有帅哥哦……”远处有朋友呼喊她。 她赶紧按灭了手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应了一句知道了,就又融入到那片灯红酒绿的浮躁中了。 鹿鸣收到回信时,他正在海边喝着菠萝汁晒着太阳,看着沙滩上那些穿着性感的泳装女郎。 他身边,叶云璃和几个小孩儿玩儿的很欢,他就负责看着小云璃,看着她别让她乱搞乱跑。 叶云阳的小妹古灵精怪调皮可人,别看那年龄不大,可是有一身巨力。他和她玩儿的挺好,那小妹也把他哥哥哥哥的叫,叫的他心都化了。 叶云枫和他媳妇陆紫瑶自然是没功夫看着小姑姑,他俩有他俩的二人世界。叶泽夫妇也没功夫支应小孩儿,平常两人工作都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刚好放松放松。 反正沙滩上是看不到四位神的影子的,估计是下海游泳去了吧。 鹿鸣也简单的回了他一下,并给他提了几点自己的建议,说是从哪儿哪儿跑,关卡少,走哪儿哪儿道,近…… 末了,又给他发了一张自己现在的情况的照片儿。 很快云阳就回复了:日。 把那鹿鸣逗的直乐。 叶云阳对玉米的爱终于在那无尽的穿行中被搞的消磨殆尽了。他也陆续收到了朋友的来信,那看样子过的挺好。 他又一想自己,根本就没法儿比,他是休假来的吗?实际上完全是遭罪来了。身上是又湿又粘又扎又痒。 他遭这罪图个啥?就为了去看看那亡师,回报一下自己所受的恩情。 一想想到老师,他就开始止不住的回忆。 老师喜欢雨,一到下雨天,老师就止不住的激动,按老师的话来讲:“下雨天给人一种重获新生的救赎感。” 这时云阳就会吐槽:“哎,罢么老师?这雨也不干净,把那天上的灰都冲下来了,上回我就喝了点儿雨水,拉了三天的稀。” “嘴那么馋?喝雨水……” “看那水也挺白,落在盆里,就想试试咯,嘶,老师不知道,喝的时候有些硌牙。” “………服你了,好好刷题,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好了,蒸了些米,还有半只烧鸡。” “光有烧鸡吗老师?” “还有些菜,我都炒好了。” 生于凛冬21 王家堤村村头的那家赵四烩面馆今天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很特别,他全身脏兮兮的,又高又瘦。当他推门进来时,外面的雨下的正大。 老板娘慵懒的趴在柜台前,刷着手机,她刷的是那种这段时间很火的那种短视频,声音是外放的,所以很是聒噪。 看人来了,那老板娘也不动身,只是抬眼扫了几眼,然后说:“想吃啥自己点,桌上有菜单。”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他径直的走到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然后,倒上一杯热水,一饮而尽。 “一碗烩面,一份凉菜,再来壶热水,凉菜的话,花生米和面筋双拼。” “不要酒吗?” “不要。” “那行,等一会儿啊!当家的,一碗烩面,一份凉菜花生米和面筋双拼。” 云阳坐定,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这饭店的装潢情况。 很普通的装修,柜台那里满是烟酒和饮料。方形的房间,一共十六张桌子,都是那种八座桌,很大。墙是是那种土灰色的木板墙,上面有几张掉漆了的明星海报。 要说特色吗,毫无特色可言。 王堤村是云阳归家之路的第一站,往后还有多少个村庄要经过云阳也没心思去看。 他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脸和手,其他的都还好。 玉米叶子锋利的很,稍不留意就会被划伤,虽然只是破了皮,但是你一泡雨水,那是又疼又痒,蛰的慌。 云阳这次出行也没带多少药品,他只好用饭店桌上那些免费供客人擦嘴用的纸巾简单的擦拭着。 同时也用纸巾擦擦自己的脸,等他擦完以后,饭菜也就上桌了。 说实话,在他去深造的这八年里,云阳是忘不了那一碗足以让他魂牵梦萦的烩面。 烩面里有家乡的味道。 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面条就是烩面,尤其是他们村头儿的那家史记烩面馆,在他的记忆中,那碗喷香的烩面承载了他整个童年。 烩面的做法也很简单,主要是看汤,面倒是其次。那汤必须是由羊大骨棒熬制而成,把那汤熬成乳白色的高汤,再配上海带丝,豆芽菜,千张,木耳,黄花菜。羊肉片,最后再来上一抹翠绿的香菜和火红的羊辣子油。 就这样一碗红绿白三色,冒着香气和热气的烩面就成了。 云阳颤抖着双手将那碗烩面挪到跟前,也不管烫不烫,筷子到手,扒拉起来,呼噜呼噜的,把那柜台前的老板娘都给听饿了,放下手机,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现场吃播。 不消一会儿,菜与面就进了肚。他拿起塑料杯,把那杯中剩水一干而尽。把那钱往桌子上一拍,起身,头也不回的推门消失在了雨幕中。 老板娘这是才回过神来,收了钱,数了数,还多付了些,不由得高兴起来,连收拾碗筷的动作都麻了起来。 这几年大炎国村庄发展的好,都是水泥路,不那么泥泞了。就云阳小时候那会儿,还很落后,村里基本上都是土路。那一到下雨天,是又湿又滑,都不敢往上走,保不齐哪里一不小心,就摔个屁股墩。 村里也不再见那种瓦片房的影子了,全是那种加盖的二层小楼,政府给外面刷的白漆,那是又整洁又好看。 啥都变了,云阳第一次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村道很长,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大爷和大妈坐在自家门口,扇着芭蕉扇看雨。大黄狗或是大黑狗则趴在他们身边,和主人一样打盹或是看着雨帘发呆。 过了王堤村,终于是走上了乡道。这种乡道很长,直穿田野,而且路窄,最多只能容得下两辆元素车并肩开过去。 不时有几棵营养不良的杨树挺立在路边,被风一吹,哗啦啦的直响,夏蟋蟀和蝼蛄在田野两头吱吱吱直叫和着雨声,听上去很解压,很舒服。 云阳抖了抖那把他从村里垃圾堆里找到的破伞,那伞的伞骨变了型,合不上,只能那么支楞着,云阳想,这应该就是他的主人抛弃它的原因。 伞面早就因为被丢弃和暴晒的缘故失了颜色,呈现出一种灰绿色,还满是泥浆,不过也被这大雨刷的差不多了。 虽然被抛弃了,但它还能发挥自己最后的一丝作用,这一生可以说是值了。 路上几乎没有车,远处也渐渐的可以看到炊烟了。那乳白色的烟雾升腾在那墨色的天地间,很突兀。 云阳看了看定位,这才知道前边的村庄是王庄村。 等他完全到了王庄村时,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后了。 已经走了一天了,云阳决定,就在这个王庄村里对付一夜。 他找了一间当地修建的,用于祭拜神明的小庙。他打算晚上就在这里过夜。 这种小庙是村里那些人集资修的,主要是拜上界掌管平安和财运的神。 那神的神像就摆在莲花台上,前面有些贡品香烛之类的,落了一层灰,看上去也没人打理。 也是,本来这尊庙就是村里人集资修的,自然是谁也不想多贡献一点儿去打理。他们做的,也只是每逢初一十五,烧烧香,给点儿贡品之类的。 云阳进了小庙之后,就把门给带上了,他用打火机把那红烛点上,就那么将就着当个照明的器件。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坐在蒲团上,靠着募捐箱,就那么将就着睡了一夜。 等第二天天刚一亮,村里的狗叫声鸡叫声一起来,他就又收拾这行囊出发了。 雨早就停了,可是还是很阴,天气不热,只是湿潮。也是很凉快。这种天气,云阳可以走上好久,他也算了一下他这行进速度,只需一天,完全就可以回村儿了。 生于凛冬22 也是花了些周折,云阳也是成功的来到了云来乡的地界。 当他到达那个地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了,但是整个云来乡县城外边,却是灯火通明。 云阳猫在灌木丛里,仔细一看,不用想我也知道,准是那些得到信号抓他的人。 他看到了好几条龙兽盘旋在云来乡的上空,那玩意儿很长,金色儿的,属于是龙族的亚种,战斗力极强,一般是神界神兵们的坐骑或是宠物。这玩意儿一出现,那就说明这城里有神界的人。 云阳又小心的缩回脑袋,他躲在暗处,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妈的,馋,馋!你就这么没出息吗叶云阳!你真是个…………” 光抽自己当然也没什么用,咱到了还得解决问题不是? 他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你先分析一下情况。 第一,他们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 第二,云来乡肯定被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三,他们肯定实行了居家隔离的方法,大街上肯定轮换着有人巡逻。 第四,云来乡他大概率是进不去了,得想点儿其他的方法。 想到这儿,云阳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他又往后缩了缩,直到完全远离了云来县城。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之后,果断的,他咬破了自己的右手,并低声呼唤:“吾王。” “何事?我的奴隶。”缢王的声音先于形体的出现。 他漂浮在空中,巨大的翼膜扑闪间,红黑色流光便溢出,但又极快的融进他身边的黑暗。 “我的王,确实,我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这不是得空了有个闲嘛,又快到七月十五了,我想看看我的老师和乡亲们。但是嘞,我的身份嘛,您也知道,全民公敌,结果一到这这个世界我就被人发现了,现在他们为了抓我,把我家乡都为了,进不去,所以才叫上了您我的王。”云阳看着他,把事情的原委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 缢王听完之后,只是点了点头,良久才开口道:“奴隶,以你的实力,团灭那群城中人只是在弹指间,所以既然有解决的方法,为什么要唤我呢?” “他妈的,团灭他们没必要,况且也是去祭奠恩师嘛,身上带着血,寒颤不说,总归是不好的。” “嗯………那你们社不管这个事儿嘛?” “有规定,社员休假了,葬仪社是不会对社员提供保护的,除非你真遇上事儿了,你可以给执行长反应。但我这个事儿吧,多少有些复杂,我要是反应的话,估计也不好解决,毕竟我这个身份在这儿放吗,要是执行长帮我的话,相当于是和这个世界作对,没有中央允许的话,直接都得受处分呢!” “嗯…………” “别老嗯呐,我的王,帮我想想办法。对了,您不是观察者吗?独立于各个维度之上,总会有办法吧。” “有是有,风起月隐如何?” “风起月隐?什么玩意儿,隐身吗?” “对。” “有副作用吗?” “没有,但是,这只是一次性的。” “可以。”云阳点点头。只要它没副作用,就好了,按理来说,他其实是可以选择炎律.跃迁那个权能的。 但是炎律.跃迁在使用后会有不好的副作用,跑肚拉稀一星期,而且是在他结束全能后马上回馈,这谁受得了? 哦,他刚一隐身完,就窜稀,剧烈窜,嘎嘎窜,窜到站都站不起来那个地步,然后被人一抓,就算完了。这不搞笑吗?误事儿不说,还他妈丢人。 “真没代价吗?”云阳又试探性的问了句。 “放心,我的奴隶,王是不会行欺诈之事的。” “卧槽,那您可比叶云峰牛逼多了哦……” 缢王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然后口中轻念箴言:“言灵.风起月隐。” 箴言落下的刹那,云阳只感觉浑身一轻,那浑浊的的世界在箴言落下的那一刻仿佛都变得清澈了。巨量的信息涌入云阳的脑海,给了他一种君临世界的成就感。 他惊奇又兴奋的感受着自己的变化,那种感觉奇妙的,跟喝了一碗致幻蘑菇汤然后又中了五百万一样,是晕乎乎的兴奋。 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这么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看不到了,但他又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想要将这种变化分享给缢王,可一转眼,就发现他早就不见了,偌大的荒原中此刻仅剩了他自己。 “吾王!”他高喊道。可是,他明明感觉到自己喊了,却又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啊,卧槽!云阳的欣喜逐渐被惊慌替代,他又开始恐慌起来了。 我靠,风起月隐的作用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它总得有个持续时长吧!总不能一直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杵在那儿,天不收地不容的。 如果没有持续时长的话,总该有个解除咒语吧!玛德解除咒语那缢王还没给他说呢! 正惊恐间,云阳便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他。那种第六感十分准确,是他在地狱里被无数次偷袭所练出来得,准确性高达百分之百。 云阳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他僵硬的转过身子,缓缓地将视线转移到目光所发射过来的位置。 那是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儿,瘦骨嶙峋的,满脸沧桑和沟壑。他就那么飘在黑暗里,一声不响的看着他。 注意,那老头儿不是站,是飘,脚尖点地的那种。 “我靠!”云阳被那老头儿吓得蹦起来两米多高,“谁呀……别别……别他妈过来奥!”他话都哆嗦了。 “你能看见我?………”老头沙哑的嗓音活像锯木厂里那刺耳的锯木声,嘎嘎的,直击灵魂的那种。 生于凛冬23 云阳眼前这老头咋看都不是人啊,飘着,还他妈穿着寿衣,身形还飘飘呼呼的。 鬼,云阳自打入了葬仪社之后就不怕了,因为受过培训吗,知道这鬼其实就是人死后精神能量的代表,是一种飘忽忽的磁场。在某些世界里,还专门有葬仪社所设立的部门来帮助这些鬼再次寻找到合适的宿主的。 他们外方人把那种人鬼转换的地方称作地府,地狱,天堂,阴间之类的。但葬仪社对这类部门有一个统一的称谓,叫轮回司,司掌万物起源的部门。 这些天下来,云阳倒还认识几个“阎王,魔鬼”什么的,彼此还混的很熟,甚至和几个好哥们还喝过酒,彼此之间也都相互照应着。 就云阳这个世界属于高级世界,司长轮回的,倒是一种自始至终贯穿这个世界的特殊的场所——静海。 静海是云阳那个世界除了神以外万物生命的终点,生灵死后,灵魂会回到那里然后开始新的旅程。 一般来说,人死之后,有三年的轮回冷静期,三年之后,轮回开始,灵魂重获新生。而在这三年期间,灵魂会一直被禁锢在静海,参与静海的审判,一句话,正常人死后,灵魂一般是不会出现在非静海所在的任何区域的。 但也有意外,比如说自杀。凡事是自行了断生命的人,静海一般是不会收受他们的灵魂的。他们会一直保持着灵魂的形态,保持着生前唯一的姿势,飘荡在天地间,直到能量耗尽,最终灵魂消散,化成这世间万物,润泽这块世界。 云阳眼前这老头儿固然属于后者,也不知道当时他咋死的,非得选择自杀这种极端的方式……… “你能看见我?”那老头儿突然开口道。老头儿的口音是正宗云来口音。这口音,云阳极为熟悉。 “能,大爷,能……” “孩儿?你也死了么?” “差不多儿,也快死了。” “啥叫快乐。” “得病了,绝症,治不好了。” “怪不嘞,阳气弱了,你能看见我了……” “你不怕我么?”那鬼大爷话锋一转。 “怕你zua了,都老乡。” “嘿嘿………中!” 一人一鬼也在这对话间逐渐熟络起来了。那大爷也做了自我介绍,他说他是这云来县的人,叫程国胜,死了已经有7年了,上吊死的,现在后悔的要死,天不收地不容的。 云阳点点头,他本能的掏了掏兜,竟摸出两根儿卷烟,这倒让他有些诧异,看来风起月隐的效果挺强大嘛。 “来跟儿烟,咱俩庞庞……(说话,聊天)。”云阳把那烟递给那鬼老头儿。 那鬼老头儿接烟的时候,手都在颤抖。一个劲儿的夸云阳:“中,中,中………真中,真中。” 于是一人一鬼也就就着烟,蹲在路边儿开始了闲聊。 程国胜在生前其实是这县城里一家公司的职员,是一个生产班的班长。那公司属于私企,工资低不说,干的还多,老是加班啊,开会啊什么的,烦的要死。 程国胜育有一个女儿,在早年间他老婆跟人跑了,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和这个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女儿是他这黯淡无光的生命里唯一的色彩,他可以失去一切,但唯独不能失去她。 一提到他女儿,这鬼大爷就泣不成声了,几次哽咽的都说不出话了,还是云阳疏导着,安慰着,他才能断断续续的说下去。 直到那天,那天是女儿十八岁的生日,所以在这个隆重的日子里,他特意提早下班,去商场,用自己这些日子拼命加班赚的钱去给女儿买一件她特别想要的礼物,一件粉红色的“安吉尔”运动鞋。 家里虽然穷,但老程很幸福,因为他的女儿很懂事,每次他下班时,女儿总会做好饭菜在家里等他,有时候他累了不想动了,女儿便会主动承担起家务,甚至是偷偷的帮他完成一些公司里下派来的事。 为此,他很欣慰,也很自豪,他感谢上天,能开恩赐给他这样一个懂事漂亮的女儿。 他特意叮嘱店家,要用女儿最喜欢的粉色彩纸包好,而他则离开店家,来到蛋糕店,买了一个特别精致的奶油水果蛋糕。 当他拿着礼物和蛋糕兴高采烈的打开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狼藉。早已不见了女儿往日的身影,家里给他一种刺骨阴冷的感觉。 巨大的恐惧瞬间撅住了他。水果蛋糕也吧唧一声从他手中滑落在地。 他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抓住了,听不到一丝心跳。 他连鞋都没有换,直直的冲进了家里,发了疯似的呼喊着女儿的名字,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静寂,那一夜,他奔走在女儿常去的地方,寻找着,呼喊着,落魄的,像条无家可归的土狗。 他家里比较偏僻,是那种十分廉价的公寓出租区,平日里住的都是些年轻人,白天他们都是要上班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她女儿是在下学之后回到家里那一小段时间里被绑架的,从监控录像里看,那几个有纹身的黄毛儿把那女孩儿从家里拖了出来,拖出来的时候,女儿挣扎的很激烈,阵阵的惨叫声回荡在监控里,听的外边的人是一阵心疼。 他报了警。 警察根据这些线索很快我就抓到了嫌疑犯。然而,却没找到她的女儿。 根据那几个嫌犯所供述的话,他们在抓到那女孩儿之后就把她给卖了,具体给卖到哪儿了,他们也不知道。 然而,过了几天,原本在外面寻找女儿的老程突然得到了个消息,那几个嫌犯被放出来了,而他的银行账户里突然多出了一百万,是从一个陌生的账户里打过来的,上面还有备注:“封口费,权当把那女娃卖了。” 生于凛冬24 “100万?他们真给你打了?”牢阳抖了抖手上的烟头,皱着眉头说道。 “嗯,还有……”程国胜深深的吸了口烟,连带着那半透明的身体也闪了闪。 “还有一封附录,大概就是说这一百万当成是你的赔偿,你女儿既然卖出去了,就找不回来了,你要是不识好歹继续搞这件事,我们就搞死你。” “这么狂?” “嗯,人家有势力嘛,玛德狗官官官相护,贪污腐败……唉。” “后来我就接着找,结果就是,唉,被逼到绝路上了,就寻了短见。” “他们是在一棵树上发现我嘞,当地人还挺不错,给我穿上寿衣,就那么给葬了。” “妈的,你死嘞是真冤,真他妈憋屈。” “死了俺还在找女儿,查这件事,这几年也摸出了个眉目,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云来县的县长,别看表面光鲜,背里黑的很,名下不少洗脚城按摩店,赌场的,还不满足,就干这烂屁眼儿嘞事儿,不知祸害多良家闺女。唉,闺女到现在还没找着,唉……” “他那个绑架俺闺女嘞黄毛,是他小舅子,马勒戈壁,唉,怪不嘞真快就放出来了。” “不是,我说大爷啊,你现在是个鬼,他不过是个凡人,你搞死他不是轻而易举吗?” “唉,人家有势力,找了几个修炼的跟孤魂野鬼护住他,我斗不过。” “唉————”叶云阳长叹一声,便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土地上。 “这着吧大爷,我帮你吧。我帮你把恁闺女找着,然后搞死那帮腔吧(欺负)你嘞人,中不中。” “啊?……”那大爷十分诧异的打量了一眼叶云阳。就见眼前这人瘦的跟棍似的,除了比别人高以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他这就有些不敢相信了:“你中么孩儿?” “你看我像谁?”叶云阳看着大爷微微一笑。 “谁?”那大爷满脸疑惑的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嘶……你长嘞,像……像那个通缉犯。” “嗯。” “通缉犯多嘞,我到底像哪个啊?” 一会儿功夫,那大爷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叶………”大爷震惊的都结巴了,他打死都不敢相信他一个鬼能碰上叶云阳这尊大拿! 要知道五甲级恶魔,猩红十字叶云阳的威名不仅仅在大炎,乃至整个世界那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自打他从那个根本不可能出去的地方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抓住过他,前几年更是彻底销声匿迹,也就是这些天才爆出来个他出现的消息,然后云来县就封城了。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真嘞么?” “可不是,我要想杀你的话,早杀你了。” 老头儿一想,也对,反正自己也是鬼了,早晚混着一个魂飞魄散,害怕他做甚,况且和这叶云阳这一番相处,到发现他是个挺不错的人,不仅请自己抽烟,还没那么大架子,还主动提出要帮他,属实和通缉令上所描绘的他杀人如麻,恶毒狡诈严重不符。 “大爷,别怂,我说帮你嘞就帮你。” “真,真嘞么?大……大仙儿,那谢谢了…”那大爷当时泪就下来了,他腿一软,当时就要跪下来,但被他叶云阳一把扶住。 “站着!不许跪!” 云来县县长张全蛋今晚上是忙坏了,五条金龙在云来县上空不停的盘旋着,世界上的各路强者也都自发的来到云来县驻守,誓要随上神一起讨伐叶云阳这个恶魔。 上神派出了不少神兵神将驻防云来县,甚至是神界四大天王之一的北辰王——凌清儿都亲自下凡驻守云来县单防叶云阳。 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儿可就忙坏了,他不但要分配日常的巡逻工作,还得照顾她北辰王的生活起居,跟个憋屈的下人似的。 唉,谁让他叶云阳是在这里长大的呢,话说你叶云阳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行吗?非得他妈的来,一来,这可好了不但红灯区开不成了,那工作量都他妈赶上他这个小小的县长一年的工作量了。 真是又赔钱又他妈累。张全蛋想到这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始没命的填报报表了。 午夜,云来县城那是灯火通明,驻守在这里的神兵神将合着世界各地的强者接受着凌清儿的指导,也都统一收编为绞魔队,穿着圣甲圣衣,依次巡视着云来县城的大街小巷,他们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害怕有什么纰漏。 云来县城被凌清儿的统率领域笼罩着,你大半夜从远处观看那云来县城,整个县城都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淡金色罩子中,所有处在这个罩子中的人,他们的灵力都会得到几何倍的增长,实力自然也是以恐怖的倍数被提高。 云来县城的城楼上,每隔几处都有一门灭神炮,那炮威力巨大,一炮一个上等神。城中,算下来更是有十三万的驻守兵力。怎么着单防个叶云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凌清儿算是这神界四大天王里实力不俗的一位了!别看人家长的像个黑丝双马尾小萝莉,实际上人家的年龄也大不了多少,虽然也才400多岁,但保养的属实是好,很符合现代人口中的幼态美。 她也闲不到哪去,不但要支持起如此一个巨大的领域,还要发号施令调动起防守的人员,吊掌着十三万的兵力说实话也绝非易事! 午夜有个凌晨两三点的光景吧,正值那城门上的神兵们换岗的光景。刚上岗的神兵们揉着惺忪的睡眼,漫无目的的注视着眼前的黑暗。 其中一个神兵只是打个哈欠的功夫,便瞥见,在那远处的荒原上,星星点点的有一个蔚蓝色的光点,正拖着蔚蓝色的尾迹,飞速的向着城门的方向移动,它时速极快,只是个眨眼的功夫,身形便长大了数十倍。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与此同时,城墙各处的警报声顿时大起!那凄厉的呜咽声当时就撕破了那寂静的夜空,唤醒了城中还在熟睡的人们! 五条金龙当时便有了反应,齐齐的停下身子,昂扬在空中,巨口中光球闪现,对着那远处飞速逼近的蓝色光点就是五发龙息。 那五发龙息交汇在远处,瞬时便引发了剧烈的爆炸,那一轮巨大的火球升腾在黑暗中,犹如一轮初升的太阳,直把那半边天都照的雪亮。 与此同时城中是一片大乱,不少驻守的士兵都被警报声吵醒,着急忙慌的穿戴着属于自己的装备,他们大呼小叫着,看样子都很兴奋,应该是领域所带来的增益所产生的影响吧。 然而,龙息并没有彻底抹除掉那颗蓝色的光点,在守城士兵的眼中,那蓝色的光点竟刹破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直直的撞向了那金色的领域屏壁。 撞击发生的刹那,伴随着整座城的颤动,一股强烈的蔚蓝色冲击波便自那撞击中心处随着巨响飞速扩展开来,当时守城的靠的近的士兵登时便被那冲击波整个给震飞了出去,而撞击所产生出得超高温也在一瞬间将那大门融化,飞溅燃烧的汁液自撞击处向四周飞散,犹如下了一场金色的火雨。 只一击便击破了那金色的领域屏罩,在那群士兵的眼中,那金色的领域屏罩竟以惊人的时速溃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快速膨胀的蔚蓝色领域,蔚蓝色领域扩展迅速,眨眼间便完全取代了那金色的领域屏罩。 红莲蓝焰形态的叶云阳提着长枪屹立在火雨中,他身后四只暴涨的尾刃狂舞着,连带着浑身那爆燃的蓝色火焰也在极为欢快的跃动着。 蔚蓝色的流光自那青灰色的火鬼面具中悄然流出,他整个人宛如一只冲天的战矛,肃杀无比。 “吾王!到您了!”他一甩手中长枪,压低腰身,身后的尾刃当时便支楞起来,正面便迎上那五条向他极速攻来的金龙。 生于凛冬25 神王明紧张的看着九州各地的城市状况图,尤其是云来县城,他是格外的注意,只要上面代表云来县城的指示灯有变化,他就马上发兵,并在云来县组织人对叶云阳进行“考核”。 神王明是知道叶云阳的目地的,因为九州下界这个时间点儿是传统的七月十五鬼节,到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会去祭奠先祖或是走亲访友。 他叶云阳是个重感情的人,而且恩怨分明,同时也是个大疯子,总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儿,所以一笃定,他绝对会在这一天来到家乡祭奠那位救过他的老师。 他赌对了,卖给叶云阳米粉儿的那个大叔说他这回就是要回家的,所以他准备守株待兔,提前执行自己的洛阳计划。 一把好刀,是到了该淬火的时候了。 然而,那该死的云来县城,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对此,他倒有些焦急,传了好几个探子上来询问,都说毫无破绽,云来县城一点儿紊序都没有,各单位的事宜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那叶云阳呢?他有消息吗?” “回圣上,暂时没有,好像我们已经脱离对他的掌控了,目前正在调出叶云阳家乡的所有监控系统,我想,应该会有所发现。” “嗯,去吧,快点儿啊!对了,平王呢?” “回圣上,平皇上正在调遣诸君安排人手,就等您的消息了。” “知道了,退下吧。”神王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目送着那位传令兵快步走到殿门口,然后又叫住了他。 “且慢!” 那传令兵马上停下回身,行礼,抱拳:“回圣上,何事?” “帮我跟平皇上带句话——勿躁。” “是。” 凌清儿提着那把紫剑凌霄,满脸严肃的走出了那顶立于广场上的金色大帐篷。 很奇怪,就在刚刚,这座还是十分热闹的城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她的几个护卫更是定格在了原地,不论她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其唤醒…… 她连忙开了夕照,然而夕照给她带来了足够让她震撼无比的消息——时间停止了,除了她。 无疑,这是叶云阳的杰作,叶云阳已经可以控制时间了………她想,那接下来,他是不是直接来找自己了呢? 寂静的大帐外,传来了哒哒哒那十分沉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像一把重锤,每响一下,都能给她的心脏带来震颤……那种奇特的感觉,说不上是害怕 ,更多的,倒是紧张…… 脚步声终结在了远处,但处在帐子里的她,却能感受到那种灼热,那种独属于他叶云阳的那份恐怖的灼热。 他在等自己。 无疑了。 出了帐子,她望去,却见那条战矛,就站在她正前方不远的位置,正收了长枪,流光溢彩的鬼谋,正对着自己的视线。 “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又低沉,宛如一辆快散架的老爷车,垂暮,但又不屈。 “恶魔………”她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说:“邪祟,看剑!”在比如说:“恶魔,投降吧,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可话出口,却是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她倒有些诧异。 “紫剑!凌霄?你是那个女的。叫凌清儿是吧?” “那你自然也是恶魔叶云阳咯?看来你在那里学了不少本事吗!连时间都控制上了。” “我就是来这儿办点儿事,办完就走,用时停呢,是我不想伤害你们,识相的就别拦我,放我过去,啥事儿没有,我保证。” 听罢,凌清儿莞尔一笑,倒有些嘲弄,脸颊上更是多了一抹红晕,看上去十分喜人:“什么时候恶魔也有话语权了?你真觉得我斗不过你?” “除非你把那水神叫来。单凭你,我想……”他话还没说完,就本能的察觉到了身后那股强烈的杀气。 几乎是在那把剑砍在他脑袋上的刹那,他一个回身加甩枪,炎枪的枪尖划出一道火弧,当啷一声正砸在那剑刃上,登时便把那把剑拨开了,而那个行刺者,同时也被那股巨力掀飞,他在控制那个愣是翻了几个跟头,这才落了地。 叶云阳定睛一看,原来是叶云枫!他那个生理学上的弟弟,叶云枫。 “啊~~是你!死男娘!” 她凌清儿看准时机一甩长剑,顿时那紫剑便被那跃动的白色电流所覆盖,连带着她的美眸,竟也开始暗暗的发起那紫色的亮光。 一瞬间的功夫,她便只剩了一道残影,再看她留下的位置,竟多出了七个和她一样的分身,同时从八个方向,向着叶云阳便是一通掩杀! 这是凌清儿特有的打法,以极高的速度向对手发起攻击,同时创造出七个和自己一样的分身,而这七个分身也分别继承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齐向敌人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直接让对手防无胜防。 叶云阳立于杀阵正中全无惧色,此时他的目光已经锁死了叶云峰,同时他用右手打下响指,顿时便有无数天蓝色的荧火生成在空中! 眨眼间,那些荧火便一股脑的逼向凌清儿和她的分身们,只把她们憋停在冲锋途中。 趁着凌清儿跟荧火交锋的当!他叶云阳全身火焰刹那间爆燃,挺枪,瞬时便化成一团天蓝色的火球,带着那股极强的热浪,向着叶云枫便高速刺去。 他叶云枫自然是有些实力在身的,毕竟他可是被称为神界最强的少年天才:他可以同时操控和使用五种元素,完美的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基因。 他先是创造出一团白色的水球包裹住自己来抵挡哥哥所带来的高热,同时也控制大地,伸出无数藤条想在半空中将云阳拦截。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叶云阳的实力,就见他那些伸出去的藤条,纷纷在接触到哥哥的刹那便化为飞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他满是惊恐的目光中,叶云阳已然杀到了眼前,他忙横剑格挡,当啷一声,枪剑相撞,高温瞬间便逼退了他身上的水层。 瞬时间二者便被那一层乳白色的水蒸气所包裹,云枫抵着长剑,勉强吃下了这一击。他手一麻,下意识的就要提剑反击,不料,从自己的右肩胛骨处传来的绞痛迫使他停下了动作。 回眼一看,就见叶云阳身上的一只尾刃已经刺穿了他的肩甲骨。他顿时便被巨力带起,被尾刃甩飞,重重的摔出了那层乳白色的水雾。 生于凛冬26 叶云阳的战斗风格就像一条恶狼,不,更准确的来说,他更像是一条疯狗,咬人不撒嘴的那种。只要是被他锁定的敌人,往往会被他追着强攻,直到把那人打到完全的丧失战斗能力为止。 在地狱时,叶云阳也往往会成为被围剿的对象,而他在面对群体性敌人时,他也是磨练出了些经验。这些经验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往往会使他在极度危险和被动的情况下实行反击,并一击致命! 就在那白雾中,又突兀的响了两声响指,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燥热起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和灼热直奔那叶云枫而去。 叶云枫心下大骇,他顾不得肩膀上的伤痛,一个鹞子翻身跳将起来,接着又是一个踏空微步,竟活生生的踩着空气飞了起来,也就在他起飞的刹那,一只巨大冒火的鬼手自他脚下的地狱之门中伸出,直直抓向他。 没抓住,他刚松了口气,一抬头,登时便被那震撼的景象压的是说不上一句话。就见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部都是那蔚蓝色闪烁的荧火,荧火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扑闪着,竟化为了两波,一波飞向凌清儿,又一波直直的向他逼了过来。 他刚想要捏决招架,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身下的灼热,忙低头一看,就见一团拖着蓝色尾迹的火球已经逼至他的面门。 当空里,那杆炎枪自那团火球中击出,伴随着还有那四只爆燃的尾刃!慌的那叶云枫急忙招架,他边抬剑去格挡,边口中念动口诀。 由于叶云阳不会飞,他只能在空中停留一小段时间,也仅是这一小段的功夫,炎枪便与那杆名为青宇的长剑交锋数次。 就见把柄神剑真不是浪得虚名,它游走在枪风刃雨中丝滑流畅,倒还有些游刃有余。青色的剑迹与火焰交相织纽,发出的叮当声,宛如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云阳落地,蓄力,准备下一步的攻击。他现在的攻击模式基本是靠跳,看那叶云枫的状态,他也顶多扛个两回合,他叶云阳有信心两回合之内,必能将他叶云枫击落。 然而,在那漆黑的夜空出,除了那些蔚蓝色的火苗,竟在那一瞬间,多出了无数把颜色各异的长剑。 那些长剑悬停在空中,支楞着,剑锋直指那叶云阳。 一看这场景,云阳倒是十分熟悉的,他不由得也是兴奋了起来。万象剑诀嘛!无限剑制的变种,是属于水神洛婖怡的独门绝技,当年他变一档大闹天元宗的时候可是在它身上吃了不少的亏啊! 就见那叶云枫飘在空中,竖着双指立于唇边,那双紫的发红的神瞳宛如黑夜中不灭的明灯,满是君王的傲慢和不屑。 已经有一部分神剑去中和那一部分向他逼近的蓝火了,召唤物与召唤物对决在一起,主家自然也是不能放松。 “真眼熟啊!嘿嘿嘿………她教你的?”叶云阳自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恶魔………”叶云枫话音刚落,几万把神剑同时调转方向,冲着叶云阳便从四面八方向他飞速刺来。 “好哇!赐我一死嘛?王?”叶云阳狞笑着一抖长枪,顿时便有无数黑色的影子自他身形处飞出,每一个影子都在落地的刹那幻化出了云阳的样子,高矮,本领,都与那叶云阳无异。 分身们一落地,便各个挺枪迎战飞剑,一时间,海量的飞剑便被那叶云阳们挡住,不得靠近本尊分毫。 叶云枫一惊,他到是是没有料到哥哥会那种实体化的分身禁术的。他以为,在这广袤的天庭中,也就她北辰王凌清儿的分身能力为一绝,直到他看到他哥哥的这番操作,他才不得不觉得那凌清儿在叶云阳的面前是个屁。 他一时间竟有些怯场了。然而,骨子里的他还是不服输的。二姥爷说过,神杀恶魔,天经地义。恶魔是这世界上所有罪恶的源头,它们不会真正死亡,每一位被绞杀的恶魔都会带着罪孽在百年后轮回重生,最后率领恶鬼危害人间。 恶魔的出现只会为世界带来毁灭和灾难。神明是不会看着生灵被涂炭的,神明有责任在当万民受到威胁时庇佑万民的。 恶魔该死!虽然,这恶魔是自己的哥哥!但只要他的存在威胁到了人民,那么,他叶云枫也依旧不会为手刃了哥哥而感到自责的。 因为自打他哥哥是恶魔的那一刻,他们就不是兄弟了而是敌人了。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他所爱的家人,为了他所忠于的王庭,他必须刚强起来,用尽全力去亲手诛灭这位邪祟。 想到这儿,他眼中的紫眸闪了闪,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他飞快的咬破中指,竖着,趁着叶云阳与神剑纠缠的当,飞速的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道带血的符撰。 他既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脱离他叶云阳所发动的时停,他想,那么,他还是有与他叶云阳一战的能力的。 随着最后一笔的停滞,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顿时便从那道符撰中溢出,强烈的波动当时便被那叶云阳检测到,他一边招架着神剑,一边往那空中看去,就见漆黑的夜空,已经被那刺目的金光所替代,那光强烈到让云阳当时便失去了直视它的勇气。 这边还在疲于应付火苗的凌清儿自然是被那异相所吸引,她短暂的停顿了下,看向远处的强光,心下不免得担忧到:“殿下………” 叶云阳更兴奋了,他直视着那道强光,丝毫不惧,而那些来自神剑的袭击,他已经完全的把它们交给分身处理了。 敏感的他,此时,已经嗅到了那足以让他兴奋许久的味道了,而那种味道…… “是死亡啊!呵呵呵呵………” 生于凛冬27 虽然也才离了那地狱不长时间,但叶云阳多少还是有点儿怀念里面死亡的感觉的。那种感觉对叶云阳来说多少还是充满诱惑的。 虽然死之前会很痛苦,你身体中爆发的求生欲会全力抵抗,但一旦突破了那层界限,意识与身体剥离的刹那,那种舒爽感,真他妈比高考时考上还爽。 这回能如愿吗?叶云阳狞笑着,任由那漫天无限扩展的金光侵泄在那片孤城之上:“吾王!”他大吼。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缢王就已经立在他身边了。 “帮我去拖住那个女的,别弄死了,弄死了,这命是算我身上的。” 缢王微微颔首,眨眼间又不见,独留了那远方炸起的紫色雷光被黑暗吞噬。 夜空中的金光逐渐汇聚,直到他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铠甲龙人半透明的像!那像是金色的,十分的巨大,且持了一把偃月刀,矗立在那里威严无比。 黑空中早已不见了叶云枫的身影,但云阳定睛一看,却发现叶云枫早已融入了那金色透明巨像的身体中,好似在操控着它。 云阳是目测不出那像的大小的,自己右眼那个分析系统也宕了机,直接报了错。反正跟那相比起来,他叶云阳就像个蚂蚁。 “恶魔!接招!”半空里,当啷的那么一声巨响,宛如一道雷鸣,震的人耳膜生疼!叶云阳不惧,持枪而立,直面那却起的金光。 眨眼间,那把巨型斩月刀劈了下来!风似乎有了实体,竟随着那锋芒往那叶云阳脑袋上直直压了去! 叶云阳不惧,他倒想亲身感受一下这一击的强度,看看那大个儿能不能一刀把他劈死,好让他有机会卡出黑炎那个被动! 他又一次爆燃了火焰,一个响指的炸响,顿时又多了无数颗蓝色的火点生成在四周,眨眼间的功夫,那些火点竟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火焰圆盾横在那即将劈到脑袋上的刀前。 又是一声炸响,却见叶云阳先前站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圆坑。碎石伴随着飞尘一个劲儿的往圈外涌动,抬眼间,就见那当空里又亮起了一轮火球! 这一切大大超乎了叶云枫的意料,他断没有想到叶云阳竟然会选择正面硬刚他的必杀技。他好狂啊!好像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不愧是恶魔,自大,乱来,目中无人,而又刚愎自用!这正合他意。 随着半空中金光与蓝光的交融,在一声巨响后,金光瞬时吞没了蓝光!就那么直直的砸了下去。 又是一声巨响,那片广场瞬间便被那刺目的金光笼罩。 所有在那片广场上作战的剑或是分身都被那金光整个裹挟了去。靠近广场的一些屋子当时都没了正形,倒的是歪七扭八,剧烈的冲击波一阵扩散,只把那千米之外的城墙都震了个粉碎。 云枫的眼下,那是一片狼藉的灰尘。但此刻操纵龙神须佐的他,竟然自那偃月刀里,感受到了一丝阻力。 烟尘中,又亮起了一个蓝色的光点。那光点先是扑闪了几下,几欲熄灭,却没想到又再次燃烧了起来,蔚蓝色的光线刹破了混沌,直直的照在那叶云枫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庞上。 混沌中,又一次响起了叶云阳嘲讽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小男娘?萎了吗?不够劲儿啊!赶紧弄死我啊,王子殿下!” 此时的叶云阳,炎枪混杂着尾刃已经死死扛住了那道巨刃的劈击。而那代价却是,他浑身已经愈合的伤口此时纷纷爆裂开来,鲜血不断的从他身上滑落,一会儿的功夫,他脚下的土地就已经被染上了一层鲜红。 他脸上的那面火鬼面具也已经碎裂,露出了他那亮起的不屈的十字瞳。 这是时隔多年来兄弟二人的首次见面,伴随着烟尘的落幕,叶云枫也渐渐的看清楚了哥哥的本来样貌。 他老了,这是无疑的。这是叶云枫的第一个感觉,然而,最让叶云枫恐惧的,是叶云阳那近乎诡异的狞笑! 那种疯狂!他咧着嘴,红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瞳孔无限的放大,直到吞没了整个眼白。鲜血从他惨白的脸颊滑落,好似在流泪。 然而,更令云枫恐惧的还在后面呢。他操控着龙神想要完成收刀。可他摇晃了几下,那把偃月刀却像焊死了一样动不得万分。 他忙抬眼向叶云阳那方向望去,就见那地下的叶云阳大喊一声:“兄弟们!” 话音一落,顿时有无数蓝色的光点闪烁在那片广场的四周,宛如那漆黑的夜里相继亮起的蓝色群星,数量之庞大的让人头皮发麻。 那些光点都是叶云阳刚才召唤出来的分身,本来它们应该随着那一刀劈击而烟消云散的,不知道他叶云阳是用了什么妖术,竟然再次把它们召唤回来了。 “有!”分身们一呼百应,纷纷转身看向他叶云阳! “用我的招儿干废他,别弄死了,听到没有!” “得令啊!” 叶云枫已经软了,他的傲气此时被叶云阳雷的荡然无存!怪不得他叶云阳是五甲级恶魔,说到底,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们恶魔会那么强大,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们邪恶永远会压正义一头呢,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给他生个哥哥,而不是在他还没出生时就把他打掉…… 为什么?他不甘心,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吃过多少瘪,凭借着主角光环,凭借着幸运女神的青睐,凭借着自己母上和父上的祝福,他本该,除魔卫道,守护苍生! 苍生这两个字儿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 曾经还在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问过他母亲一个问题。 “妈妈,我们神究竟是在守护些什么呢?”他躺在母亲怀中,半眯着眼,享受着那来自午后柔和的阳光。 母亲洛婖怡坐在那花园里的秋千椅上,轻轻的抱着他,轻轻的摇动着,直到她听到了孩子问她的话。 她笑了笑,声音似银铃般动听。接着俯下身子,轻轻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回答道:“枫儿问的好。枫儿要记住,我们神呢,一生下来呀就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责任,那就是要守护住我们的子民,守护这天下苍生。” “将来我们的枫儿要是长大了,就要学习好多好多的本领。到那时候呀,我们的枫儿就要独当一面了哦。” “那妈妈,那我要快快长大,到时候我要和您学习剑法,在和爸爸学习法术,然后把所有的恶魔杀光了,把我们子民都保护了,不让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 “呵呵呵……枫儿真乖!” 回忆终结在了云枫眼中生出的那抹决绝。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随即松了手,任由那病柄斩月刀在半空中瓦解。 他操控着龙神须佐进入了防御形态,一面巨大的金盾生成在龙兴须佐的双臂上,他将用这金盾,直面接下来那些分身的死亡冲锋。 “我不能倒在这儿!”云枫小声的嘀咕道。 无数天蓝色的流光自那龙神脚下涌出。 “至少现在还不能!” 蓝色的流光逐渐放大,他也能够分辨出,那些流光的尽头,是一个个渐渐放大的火球。 “我不会被恶魔击败。” 第一颗火球炸裂在金盾上,他能感受到那龙神全身传来的震颤。 “我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第二颗,第三颗………火球接二连三的在龙神身上爆裂,蓝光撕扯着金光…… “喝———呸!”牢阳吐了口血痰,赶进了几步,同时,身上的蓝火再次爆燃。“看我不点c死你。”话音一落,漆黑的夜空里又多出了一颗蔚蓝色的火球…… 生于凛冬28 特性为猛火,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能力会大幅提升。叶云阳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他化身火球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该结束这场战斗了。 随着冲锋的蓝色火球们越来越多,那尊巨型龙神须佐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它扑闪着,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似的。 巨盾早已被蓝火冲的面目全非,随时都有崩裂的迹象。 巨像体内,叶云枫早已经大汗淋漓了。本来有很多招式要用,但没想到会被他叶云阳如此压制,根本不给他出招的机会。 直到,他的目光锁定了那颗新升起的火球。 那火球更大,更亮,似那繁星中永远闪烁的北极星。那是叶云阳,在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在龟缩下去了。 他将那两个金色的巨盾向叶云阳狠狠的砸了过去,同时,一把金色的巨剑出现在龙神的手中。 龙形须佐一声怒吼,拽开步子,硬生生扛着火球们的打击,向着他叶云阳冲了过去。 叶云阳定眼一看,就见不远处的前方,突然间飞来两个巨大的金色长盾。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巨盾已然逼至面门。他心下大骇,在空中一个闪身,贴着那高速飞行的巨盾空隙里躲将了过去。 瞬时借力,他沿着那巨盾内侧高速飞跑,一时间速度提到极致。到了尽头,他一个滑铲冲了出去,直接便迎上了那柄向他劈来的巨剑。 “有意思!”叶云阳感受着自己如雷的心跳,腾空里又是一个翻转,他身体蹭住剑刃,扛住了疾风,贴着剑刃,又是一个飞跑借力。 蓝色的火球拖着绚烂的尾迹在高速坠落的巨剑上闪烁,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叶云枫的眼前。 兄弟二人对上了眼,金紫瞳瞬间与十字瞳交上了锋。 刹那间,蓝色的火球便击穿了那龙神须佐的胸膛,连带着那叶云枫,也随着那龙神须佐的溃散,飞速向着地面坠去。 (神界,万神殿) 神王洛乐明一脸谄媚的看着眼前这个翘着二郎腿,端着白色咖啡杯子的正装方块头。 而洛乐平则满脸严肃的看着手中刚刚由着个方块头带来的,一份所谓的文书: “葬仪社第八十三号决议:勒令第73号宇宙的管理者停止对编号为的执行官的迫害行动。” “所以说,各位先生,给我一个面子吧。”张狂魔小抿了一口咖啡,语气略带愉悦的说道。 “那是,那是……谨遵决议,贵社说什么就是什么……”洛乐明心里都快乐开花了。本来嘛,他都打算要提前执行落阳计划了。 “可是……我们都………”洛乐平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他各路神仙都请好了,就准备把叶云阳请入云来县城然后举兵一并歼灭。 他知道叶云阳已经加入葬仪社这个事实,又知道葬仪社平常是不会管那些休假中的员工的,本来嘛,一切都进行的天衣无缝,但,究竟是为什么葬仪社会亲自下文书保他呢? “没什么可是的,他叶云阳是我们葬仪社的骨干,你们要是把他弄死了,那擅自违背葬仪社决议的后果,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 “唉,知道,知道,后果我们承担不起,承担不起。”洛乐明看了一眼洛乐平:“贤弟啊,赶紧吧,现在撤军还来的及。” “哼!”洛乐平瞪了洛乐明一眼,有些不甘心的将决议文书递到哥哥手中然后甩身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万神殿。 “魔兄,搞定啦……”洛乐明对狂魔使了个眼色。 “一切尽在掌握,老弟放心呐……”狂魔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咖啡。 (云来县城) 叶云阳来到那早已动弹不得的叶云枫身边。他解除了烈焰武装,连带着那把炎枪,也在他手中随风散去。 他蹲下,直视着叶云枫那双不甘心的眼睛。 “小子,服不服?!” 叶云枫没有回答,依旧怒视着他。 “我都快死了,放过我吧。我顶多还有三年能活,而你的命比我长,到时候我一死,你在我坟头蹦迪我都不介意。” 叶云枫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叶云阳点上一根儿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还得练啊你,别总想着当女人玩儿女装。” 叶云枫白了他一眼,眼睛一闭然后给了他一副要杀杀,要刮刮的姿态。 “算了,跟你这种被洗脑的小屁孩儿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言毕,叶云阳便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走去。 此时,缢王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搞定啦?” “嗯。” “她没死吧?” “只是昏迷,刚才看了奴隶的战斗,挺不错的一场演出。” “呵呵……”,叶云阳笑了笑,我拿命来演出,那可不是。 “风起月隐和时停还能维持多久?” “一坤时。” “嗯,我的王啊,连您也开始玩上梗了吗?” 兜兜转转间,叶云阳和缢王也来到了那个大叔口中的行政大楼前。 定眼一看,那大叔早就等在那里了,那大叔一见是他,忙迎了上去:“哎呀!我嘞孩儿唉!大仙儿,你咋伤成这样啊?” “莫事儿!莫事儿!一点儿皮外伤。”叶云阳摆了摆手,递给大叔一根儿烟:“是这儿吗?” “唉,他嘞办公室隔三楼,三零七。” “中!” “确定莫事儿吗?你流了真多血。” “真莫事儿大爷,这血不是我嘞,赶紧办事儿吧,咱嘞时间不多了。” 进了行政大楼,绕过口中小道,走上楼梯,小心的避过那些还处于时停中的人,二人以极快的速度便来到了三零七门前。 叶云阳摸了摸门把手,发现没锁,玻璃门里还有灯光漏出,一想便知道,他那个县长绝对在里面。 生于凛冬29 打开那扇门,映入眼帘的边是那个富丽堂皇的杂乱办公室。 这办公室很大,有个一百来平米,里面装修的很好,一个大鱼缸在房间一侧的墙上,是个嵌入式的,里面有一条很长很黄的金龙鱼沉在水底。 另一边儿是一个特别大的液晶大电视,整占了一堵墙。电视前茶几和真皮沙发椅整齐的摆着,茶几上还有一包开了一半儿的“yuan”牌儿香烟。 当中立最让人瞩目的是市长办公桌儿和它旁边儿乱七八糟堆着的礼品。 云阳走过去,稍微拨了拨,就发现里面其实暗有乾坤,他那么伸手一掏,好家伙竟被他掏出了一捆卷着的钞票,大致一数,竟有个万来块。 “挺贪呐。”云阳感叹道,随即就将那捆钞票扔进了市长座椅旁边的垃圾堆里。 由于他还是处于风起月隐的状态,这使得他依然能看见那市长请的所谓的鬼神。 那些鬼神形态各异,但没有一个像人的。仔细一数,好家伙总共有一十三个。 他们围在市长周围,跟他妈保镖似的。 “俺就说了大仙儿,咱这根本就奈何不了这官儿。” “嗯,这回理解了。得了,大爷,咱生前憋屈,死了也不能再憋屈下去了。他妈的要是死了再憋屈的话,那算什么话呢?这回你是遇上我了,我给你撑腰。” 话完,他牢阳给缢王一个眼色,缢王会意,只是一抬手指头的功夫,就把那十三只恶鬼的尸间给解了。 他们来不及意外自己身上这些奇妙的变化,注意力倒都被眼前这个亮着十字瞳的男人给吸引了过去。 “你们好啊?!”叶云阳一边抬手,一边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好………”这些鬼语言统一,脸上倒是充满了恐惧。 在地狱里,是时常会有些鬼因为各种原因被里面的牛头狱卒带进去干活儿的。这些活儿倒也不复杂,就是充当里面的刽子手,给里面服刑的犯人们用的。 比方说煮刑吧,里面架个大锅,有几只小鬼负责烧火,几只小鬼负责维持秩序,然后赶着犯人们往里跳……要是有些罪犯们不服,想要反抗。他们只需摇一摇手上的铜铃,当时便会有狱卒进行处罚。 凡是进过地狱的鬼,哪个不知道猩红十字,百鬼之主——叶云阳,叶鬼王的名号。亲眼目睹过他暴行的鬼不计其数,当它们出来之后,向别的鬼复述自己所看到的东西时,他叶云阳的名号倒也成了众鬼口中的传奇。 猩红十字,百鬼之主——鬼王叶云阳,身高一米九五,持一杆火枪,浑身黑炎爆燃,眼中那抹最具特色的猩红十字犹如那暗夜中不灭的明灯。 “认得我吗?” “呃………”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比较大的鬼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哆嗦的说:“鬼……鬼王……王,叶……叶云阳。” “嗯。”叶云阳循声看去,撮了一口香烟:“我见过你,在里面儿负责烧水的那个。” “是………”那鬼答道,脸上更恐惧了。 “怎么着?收了他多少好处啊?这么不要命的护着他。”叶云阳指了指那那个定在原地的县长不屑的说道。 “不……不敢……只是符撰……”其中有一个鬼想要解释,但被叶云阳硬生生的打断。 “那就是要与我为敌咯?” “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我们……” “行了,跟你们也没多大关系,赶紧走,走的慢的话,出了事儿,我可不负责哦。”叶云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别停留。 众鬼听见这话,这才如释重负似的争先恐后的想要离开这里。然而,它们刚一抬腿,便被叶云阳叫住了。 “还有一件事儿!先别跑!”叶云阳把那烟头儿一扔,当着众鬼的面,指着那大爷说道:“这兄弟你们可看好了,他现在是鬼了,你们要是敢欺负他,就他妈的是跟我叶云阳作对,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众鬼点头称是,这才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离了市长办公室。 “接下来就是审判了吗?我的奴隶。”缢王开口道,作为一个资深戏剧迷,缢王最是对那些关于审判的戏码感兴趣了。 “嗯,那肯定啊。我的王,你做主审官如何?” “算了吧,我喜欢当一位看客。” “嗯……大爷,这仇你得报,所以说……” “不敢,不敢,俺不敢!大仙儿你厉害,你审他吧。审出东西咯,俺弄死他。” “中!那我审。” 叶云阳找来一把椅子,坐在了那市长张全蛋的对面。随着市长身上的时间恢复流动,市长也是看清了眼前那个对着他狞笑的人。 “你是………”他推了推老花镜,显然大脑逼着身体不让他认识眼前这个恐怖的恶魔。 “不认识啊!这么说你估计会认识。我就是你们通缉令上的那个。这回知道了吗?” “哦……叶云阳啊!唉呀,你不直………”市长整个都脱了力,肥胖的身体跟鱼一样直往桌底下滑。 云阳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这倒是成功制止了他往下滑动的趋势。“别怕,我不杀你。来呢就是问你点儿事儿!” “神啊!来人啊!恶魔在我这儿!救命啊!叶云阳………”市长当时便如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叶云阳被他叫的烦了也是生了气,他先用一只手按住那市长的手,另一只手摸到一只钢笔,抄将起来,瞄准了,对着那市长的胖手就是一个猛扎。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在看那胖手,早已是鲜血淋漓,钢笔整个贯穿了他的左手,同时也贯穿了整个红木家具。 市长痛的浑身一缩,惨叫一声,当时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生于凛冬30 “晕了。”牢阳狞笑道:“真不经打啊,当年老子在地狱被他妈的定十字架的时候哭都不哭的。” “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奴隶,赶紧的吧,把他弄醒,让这出戏剧继续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叶云阳点上一根儿烟,探身用手把住了他的脑袋。一只手死按他的耳后,另一只手则狠狠的掐了掐他的人中。 不一会儿,就听那张全蛋长呵一声,醒了过来。 张全蛋慢慢的也算是明白过来了,他知道这回算是落到人家手里了。人家既然能闯进来,就说明所有能保他的路全都断了。他要是再不识好歹的闹下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张全蛋全身颤抖的说道。 “嗯,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真是的,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叶云阳吐出一口白烟,十字瞳闪了闪:“我呢,最近接了个委托。我这个委托人呢,是个鬼,跟你有仇。” “……………”张全蛋面色苍白,表情惊恐。 “程国振,程老先生你知道吗?” “……………”张全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好吧。”叶云阳笑了笑:“看来你是犯了太多事儿了,记不得了,对吧?行,大爷!出来吧。” 叶云阳一拍手,一个模糊的身影便出现在张全蛋眼前。 “俺嘞女儿!你还俺嘞女儿!”程国振上前激动的揪住了张全蛋的衣领,煞白的瞳眸死死的凝视着张全蛋那张扭曲的脸。 “你……你是………” “八年前!八年前!你不记得了吗?俺嘞女儿,被恁抢走了,你嘞小舅子,那个黄毛!说!恁把她弄哪儿了!” “放手,你先放手……我说,我说……我说……”张全蛋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真就应了当初庙里神侍们的那句话:“作恶太多,总有一天会迎来报复的。” 张全蛋是不信因果轮回之说的。他信奉的是绝对的钱和权。可是,随着自己犯下的罪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那点儿早已泯灭的良心却也在无尽的罪孽的压榨下变得尖锐无比。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竟然开始感到害怕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上了一个修炼的修士。那是个神人,各种术法玩儿的飞起,他给了那神人很多钱,想让他教会自己御鬼之术。 那术士收了钱,自然也是要办事儿的,他一口气给全蛋叫了二十多个鬼,要他们护住他。 有了鬼的庇护,再加上自己又是县长,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红灯区,开!毒,贩!什么来钱干什么,什么爽,干什么。 受害者的冤魂想要找他复仇,可是都被他身边的那群鬼给拦住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度过每一个夜晚,甚至是噩梦都不曾做一个。 “让他说吧,大爷,冷静点儿。等他说完了他就是你的了。” 虽然有无尽的愤怒,那大叔最终还是让理智占尽了大脑——松了手。他落魄的站到了一边儿,鬼泪也是止不住的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低沉的呜咽,环绕在这个办公室。听到的人,无不感到胆寒和悲伤。 “我,我说。我承认,我从事过人口买卖。” “嗯,继续说。” “我们和北镇的人有接触,我们提供货源,他们卖,卖出的钱六四分,我们六,他们四。” “你们应该也会买吧。” “嗯。” “买的都是……” “女孩儿,十六到二十七不等,买来做小姐。” “她们愿意吗?” “有专门的培训“基地。”” “集中营呗。在哪儿?” “县西边儿的红柳林。” “有意思。继续说,和你们接头的人有几个,叫什么名字。” “一共三个,一个低个儿的,麻子脸。叫张六儿是负责运货的。高个儿是会计,国字脸,专门分账的。还有个四十多岁的女的,爱穿个红衣裳,叫梅姨,是专门儿物色人选的。” “哦……他们住哪儿。” “不知道。” “真不知道。”叶云阳直视着市长的眼睛,机械眼分析他的瞳孔信息正常,看来他没有说谎。 “不知道。” “行,接着说。你那个小舅子在哪儿,我想,你们也有一批人吧。说吧,把你们的人给我说说。” “这个我真不知道,发货送货的都是我小舅子,何少华。我就是提供个保护伞。” “嗯,很诚实,真的,我很好奇,你怎么问什么就说什么呢?” “我……我不想一个人死。” 叶云阳点点头,他看向那大爷,说:“好了大爷,我们该去找人了。这个人浅留一下吧,我们去一趟儿红柳林。” “中!咦,俺都不知,你这个鳖孙真孬啊!先去那林里救闺女们。” “中。就等你这句话了” 夜色逐渐被那辆飞驰的“奥菏马”甩在身后。市长张全蛋用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被白布包好,窝在胸前。 叶云阳坐在副驾,缢王和那大叔坐在后座。直到出了城,跨过了那道蔚蓝的领域屏罩之后,缢王一个响指打下,风起月隐不行,言灵尽数褪去。 时间也在那一刻恢复了流动,伴随着那道蔚蓝的领域溃散,整座城也瞬间被恐慌重新掌控。 很快,上边儿的神界也重新接收到了来自云来县城的求救。围剿叶云阳自然是不可能了,这些聚集起来的军队到最后也是被投入到了对云来县的救援工作中去了。 虽然有万种不甘,但他洛乐平还是不敢和葬仪社叫板。洛乐明倒是挺开心的,嘻嘻哈哈的指挥着救援行动的进行,这倒是让洛乐平十分的不爽。 “看来,明殿您很开心呢。”洛乐平发动了他的阴阳之记。 “哎呀,平殿想开点儿嘛,又能省经费了不是吗?只要他恶魔不干什么出格儿的事儿,我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好吧。” “哥哥你是真的废了,无语。”洛乐平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呀,这不叫废,老弟。这叫看开了。他恶魔既然加入了葬仪社,他就已经是上面的人了,自然有人在背面管他。我们搞这些意义是不大的。” “唉,真累………” 生于凛冬31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叶云阳在车上,脑子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老师生前问他的,可奈何无论他回答什么,老师都是摇头否认。到了今天,在车上,他这么前后一想,突然就有了自己的结论。 欲望这个东西不分种族,但凡你是个有生命,有意识,有脑子的个体,你就会有这个叫做欲望的东西。 而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真正的人会合理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而那些没有意识的兽却不会。 欲望随着被满足而膨胀,过度膨胀的欲望会击破你的道德底线然后彻底把你从一个人变成一只兽。 想到这儿,云阳看了看身边儿的张全蛋,“它会是一只什么兽呢?” 车子在那条绵延漫长的林间小路上疾驰着,夜色中,路边红柳那婀娜的身姿好像那鬼怪疯长的爪牙,吞噬着一切想要与之融合的生命。 在那片杨树林的尽头,叶云阳可以很清晰看到,在车灯打不到的地方,有一栋二层楼的小洋楼。 车子在楼前停下了,云阳押着市长来到了院门前。 院墙是那种还没有上漆的红砖墙,很高,上面有一层带刺儿的铁网。院门是那种铁门,铁门上的是黑漆,很高,是那种桥式的隆起的结构。 刚一下车,云阳就听见了里面嚎叫的狗声。那狗的叫声一听就能听出来绝对是那种大型犬,不好惹的那种。 院门旁边儿是一个破屋子,屋子里像是听见有人来了,在他们下车的那一刻竟亮了灯。 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白头儿老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提着一杆马灯,颤颤悠悠的来到门前,去看那来人。 那老头儿瞎了一只眼睛,没有左耳,乍一看上去挺吓人的。 那二层小楼仅仅有二楼是有灯光的,云阳看上去,却看见那灯光是那种粉红色的,很暧昧。 他也没多想,捅咕了市长一下,示意他让人把那门儿开开。 “何伯,把门儿开开,来客人了。”市长说。他是强装着镇定的,他怕那万一不合了他叶云阳的意,自己马上就会死。 想是那看门的老头或许是个哑巴,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要去拿钥匙开那个大锁。云阳一看这情况,忙问那市长这老头儿是个什么情况。 “我说,这大爷怎么不搭理你呀,你是不是在玩儿我呀。” “没……没有,怎么会……他是哑巴。” “哦……哑巴。”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这时那院里的狗叫的更凶了,狗叫声吵的叶云阳烦了,他打了个响指,顿时那些恶狗们便被一只从地下深处的红色火焰鬼手给捏爆了。 红色的狗血溅了一墙,把那市长看的,吓得腿都软了,刚要倒下,却被云阳一把揪住。 就在这时,随着正院里那小洋楼的玻璃门嘎啦一声刺响,一个看上去十分健壮的秃顶二汉便从门里光着膀子走了出来。 那大汉一见市长,忙开口道:“姐夫,大半夜的,来人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哎,你的手咋………”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横过来一条带着劲风的飞腿。那速度快的,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他那磨盘大的脸上顿时便是厚墩墩的挨了这一下重击。 那大汉横着飞了出去,哗啦一声撞碎了那玻璃门,狠狠的往门里摔去,这一脚非常狠,云阳有把握,这一脚下去,那大汉已经没意识了。 云阳扭头,看了一眼傻在那儿的市长,比了个上楼的手势,奈何那市长已经傻了,愣在那儿,半天没反应过来。 云阳看他没反应,冷哼一声,来到他身边,揪着他的衣领,跟提小鸡似的把他带进了屋。 这小别墅装饰的还挺不错,云阳因为是土狗的缘故吗,也不知道那些装饰的价值,只感觉进了这屋跟他妈进了那些不良会所一样,让人身心不适。 当屋里右转就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跟个小舞厅似的,大沙发,沙发中间围了个茶几,茶几上有些粉红色的小玩意儿,云阳也不知道是啥,也没管。茶几上还有很多酒瓶。正对着沙发的,是一个大液晶电视,比市长办公室里的那个还要大。 屋里装修的很华丽,各种名贵收藏品应接不暇,云阳随手拿起一个花瓶,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贼熟悉,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他曾经在“拔”的墓里见到过类似的。 “你还倒过斗儿吗?”云阳打趣的看向他。 “嗯,像那种舞厅,奴隶,这间房子不简单。”缢王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嗯?嗯,跟我想的一样,这里面的香水味儿太浓了。” 缢王点点头,示意他往沙发靠墙角的那个位置来。 “我闻到了一种很恶心的气味。” “我怎么没闻到?”云阳挠挠头。 “你当然闻不到了,诺,你按一下这里。”缢王指着那墙角立着的一幅美女画像的胸说道。 “啊?按哪儿?” “对。” “有机关?” “你按了就知道了。” 云阳也没多想,就那么轻轻的摸了摸,发现了一丝松动,确实有不一样。他狠下心,用力那么一按。 就听见咔嚓一声,伴随着机构转动的噶杂声,就见那个大电视的位置,渐渐的裂开了一道缝,那缝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道门。 “我靠。”注意到变化的叶云阳惊呼一声:“挺能藏啊。” 门后面是一个舞厅,有好多钢管儿摆在那儿,里面是一片狼藉。空酒瓶还有一一些花花绿绿的像气球一样的东西撒的满地都是。 里面是一股酒味儿还有香水味儿加上一些腥臭味儿,让人闻了就想吐。云阳捂着鼻子,带着市长到里面转了一圈。 “这是个什么地方啊,张市长?” “舞厅。” “嗯……” “你们在里面开银趴吗?弄的这么隐蔽。” “………”市长红着脸,没说话。 生于凛冬32 叶云阳开了夕照,夕照在这所大房间里迅速扩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它所探知到的信息尽数反馈。 在这所大房间里,除了他和市长,在二楼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躺着的人。 看到了一楼的淫糜,让云阳恶心的要死,随即,他便押着市长上了二楼。 二楼倒是有些普通,很大的空间,但明显空荡荡的,除了角落里堆砌的箱子,倒也没什么装饰物了。 根据夕照的提示,他很快的找到了那个躺着的人的房间。 那房间在二楼大厅的尽头,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有那种十分暧昧的光线露出。 云阳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缢王。 缢王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示意他把门打开。 云阳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那扇门,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赤身裸体,蜷缩在大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孩儿。 在车上的大叔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黑影,他很开心,一是很快自己就能报大仇了,二是如果幸运的话,很快,自己就能和女儿相见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鬼,他是第一次觉得顺畅和痛快。 他正往窗外看呢,却见那窗外,飘飘糊的,又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往车的方向靠近。 那影子衣着破烂,是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虽然是鬼,但是模样清秀,眼神涣散,一看就知道生前绝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大叔从车里飘了出来,正迎了上去。 “妮儿?”那大叔向那女鬼喊道。 女鬼听到了,她身形闪了闪,几欲消失,可还是定在那儿,呆呆的看着那个逐渐向他飘近的大叔。 云阳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儿很漂亮,年龄的话,不超过15岁,属于是未成年。经过机械义眼的分析,他知道了这女孩儿的确切年龄,14岁。 “他妈的!畜生!”云阳大骂一声,随即一脚就把身边的市长踹倒。 市长哀嚎着倒了下去,腹部剧烈的疼痛一时让他站不起来。 叶云阳本人是不近女色的,对于那方面的事儿也是十分麻木的。他的性知识顶多停留在他是妈妈生的,但具体是怎么生的,他是不知道的。 其实叶云阳也是个可怜人,他之所以在性方面麻木,其实也是身体中那股不洁能量的代价。那种能量会大幅削减并抑制人正常的生理欲望,包括性。所以当同龄人都开始花钱找刺激的时候,我们的老阳还在家里看《海绵宝宝》。 当水神给牢阳找了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儿来给云阳破处时,云阳选择了拒绝,在道德层面上,在生理层面上。你们就看吧,他老杨却永远是人类男德制高点上的一盏明灯 所以在看到那些淫糜景象时,他就跟脑抽似的啥也不知道。但,当他看到现在这个景象时,在煞笔的他也明白过来了,这是他妈的强奸未成年,这是十恶不赦的。 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那女孩儿一见这场面更害怕了,就像个小鸟似的缩的更紧了抖的也更厉害了。 云阳把大风衣朝那女孩儿一扔:“穿上,光着身子容易着凉。” 女孩儿听完他的话,愣了愣。 “怕什么?来救你的,我是葬仪社的首席执行官,编号是。” “执………执行官?警察……?” “哎呀,赶紧他妈的穿上,配合我们的工作。执行官不是警察,但比警察更高级,我们接到了你们父母的报案,这事儿现在完全由我们负责。” 那女孩儿听到这儿,还是有些不信。直到云阳从裤兜里掏出了他那带血的工作证。她才似信非信的将自己的身体裹在了大衣里。 “被人拐到这儿的对吧。”云阳一手拎着市长,一边回头同那女孩儿对话。 “嗯……”那女孩儿边走边低声啜泣:“我想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呜呜……呜呜……” “哎呀,别哭了,很快就带你去找了。对了,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女孩儿哭的更大声了。 云阳也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小心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扯着市长的领子问:“这女孩儿啥情况啊?啊?还拐带未成年么!” “不………不关我的事儿,我顶多是个保护伞。” “嗯!”云阳朝着那市长的腹部就是一拳:“你最好他妈说实话!这别墅是你建的,人在你别墅里,你他妈给我说不知道!” 要说在地狱这些年云阳学到了什么,除了那些杂七杂八十分重要的知识,他倒是学了些审问人的招式。 以前他还不是鬼王的时候,他经常被地狱里的其他鬼折磨。他们会聚在一起,把他绑在大石头上,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去折断他的骨头,并当着他的面啃食那些断掉的血肉。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好几回都差点儿把他整崩溃了。后来他成了鬼王,有能力了,自然也是加倍加量的报复,他会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鬼用尾刃洞穿他们的四肢,让他们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活生生的用自己的手掏出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在云阳手中爆裂。然后,他会用尾刃撕裂它们的四肢,直到把它们撕成碎片。 在云阳的一番审问下来,市长很快就招了。 这所别墅是它建的不假,人员自然它也是知道的,但最多也就是个名,年龄了,大小了统一的是十八岁。 他们拐过来的女孩儿,好看的留下当玩物,不好看的就卖掉,别管卖到哪儿吧,反正能的一大笔钱。 这所别墅实际上是哪个光头大汉在运营,他在这个犯罪集团里主要充当个保护伞和监督者的职位。他拿的也少,顶多是抽个两成。 生于凛冬33 刚一下楼,就看见那个少了一只耳朵的哑巴老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云阳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马上他便防备了起来:“唉,干什么呢?等一会儿配合我们的调查啊,反抗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然而何伯没有退缩,他反而上前,神色慌张的舞动着双手,看样子有什么要紧事儿要说。 云阳不懂手语,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看着他焦急的样子,他一会儿指指地面,一会儿又指指云阳,好像在说下面有东西,是这意思吗? 他注意到身边市长的表情,是惊慌,是害怕,这说明什么?说明何伯想要说的东西绝对和这个变态市长有关系。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房子下面有东西对吗?” 何伯神色漆两个点了点头,他上前,递给了云阳一张纸条。云阳接过去,一看,脸色就变了。 “房子的地下室里还有五个闺女,情况很不好,希望长官能将她们一并救走,赶紧送进医院。” 何伯领着云阳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很潮,虽然是关着门,但是你还是能闻到那股轻微的腥味儿。这味道云阳再熟悉不过了,典型的血腥味儿。 何伯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铁门。刚一开门,那股呛得人流泪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打开一盏昏黄的小灯,就见那地下室里,躺着五个血肉模糊的女孩儿。 她们仿佛适应了黑暗,这一开灯,马上就都蜷缩了起来。 这五个女孩儿身上都血淋淋的,云阳上前去察看,个个儿都怕的不行,压根不敢正眼去看他。 “放心,我是编号为的执行官叶云阳,隶属于葬仪社。今天来是来救你们的,不要怕。”云阳边说,边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市长这个逼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放心没有人能伤害你们。”云阳给旁边何伯一个眼色。人何伯早就准备好了,拿着医疗用品上前为她们包扎。 “警………警察吗?”其中有一个女孩儿似信非信的问。 “不,不是,我们隶属于高维。比市长官大。” “……………” “等一会儿你们跟我走,能动吗?能走的先出去,外面停好了车,不能走的等一下,我和老先生把你们抬出去,行吗。” “可……可以。” 几个情况比较好的女孩儿被包扎好后一瘸一拐的出去了,剩下了两个神智不清的,被云阳和何伯小心翼翼的抬到车上,和几个女孩儿挤了挤,挤到了后座。 大爷鬼魂看到了云阳整出来五个女孩儿,心疼的不行:“哎呀,这帮天杀的龟孙,给人家闺女都弄成这样。” “还有一个嘞,才14岁,一会儿还得把她领出来。” “咦——唉。” 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被安排坐在了云阳的副驾驶上,和云阳同坐。因为云阳比较瘦嘛,所以能坐下,刚好。 市长自然是驾驶员,不过这次他们是要去县城,去医院。 那女孩儿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也把叶云阳的大衣还给了他。 缢王消失了,剩下的一个大爷鬼魂,自然而然的附身在了云阳身上。 很快车子便发动了起来,通过后视镜,云阳看到了那个叫何伯的老头在给自己他们挥手告别。 市长说,那个别墅其实是他贿赂上层人物的一个产物。他们会购买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在里面服务他们。不听话的,想逃跑的,就是身后那几个女孩儿的下场。 “执行官先生………”云阳旁边儿的女孩儿突然开口道。 “嗯,你说。” “我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的去上学了,我被他们干了那种事,我害怕………” “能,咋不能。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坦然的面对一切,他妈的你是受害者,你怕什么。” “嗯……好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市区,云阳押着市长拨通了急救电话。交代了具体的位置之后,他便吩咐她们几个相互照应一下,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云阳押着市长下了车,走到了个僻静处,然后用手环给张狂魔拨去了电话。 “喂,怎么了小阳……”狂魔那慵懒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 “出了点儿事儿,在这边儿。” “嗯,是被这边儿的人联合攻打吗?没事儿,已经替你处理了,他们不会来攻击你的。” “唉,这倒是小事儿,我在这边儿查获了个案子,人口拐卖。但你也知道,我嘛,身份摆在哪儿干啥都不方便,包括见上面的人啊,啥的,所以我希望魔哥您能帮帮我。” “人口拐卖?不是?你不是去探亲吗,怎么还查上案了呢?” “别说了,一言难尽,总之我想您能不能接手一下,把她们送回去父母那里啥的,总之这案子不小,我才干了一半儿还不到。” “多少个一共。” “我救了六个,这六个情况都不大好。”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市长。” “谁?” “云来县的县长。” “…………”狂魔沉默了。 “放心,他是这案件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查出来了,他参与保护人口贩卖,卖淫,贩毒,涉黑,唉,加起来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啊,那没事儿了。行,我就劝你一句啊,别搞太狠,注意咱社的形象和作风问题嗷。” “放心,七大注意和八大纪律我都知道。” “那行,这案我负责了。” “哦,对了魔哥,你现在还在葬仪社里吗?” “没有,在一个你永远都不想去的地方。” “酒吧吗?” “万神殿,现在你那个外公就在我旁边儿呢,你有兴趣给他打个招呼嘛?” “谁?哪儿?我外公?我靠!” “别那么惊讶嘛,打个招呼?” “不用了,你替我向他问候:“我上早八!”” 生于凛冬34 打完电话,云阳又简单的对车里的女孩儿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带着市长往城外走去。 这时,一直附在云阳身上的大叔鬼魂从他身上飘了下来,和云阳并肩走着。 “咱?去哪儿啊?”他问。 “找那个黄毛,嗯,你嘞第一个复仇目标。” “车里嘞闺女都安扯住(安顿好)了没?” “嗯,差不多,叫了救护车,我顶上有人,他负责。” “哦……”大爷虽然奇怪,但是也没多问,他叶云阳上面还有人呐?说实话他是不信的。 “唉,这个龟孙恶心人勒很,害死多少闺女,人家嘞也没处去,都埋到那树林里了。” “嗯,放心吧大爷,有人处理这事儿,咱能救一个算一个。” “是,是,你说嘞是。” (万神殿) 狂魔刚挂了电话,神王洛乐明就迎了上去,谄媚到:“是我那神通广大的外孙吧。” “嗯,是,脾气还是很暴躁,桀骜不驯。” “嘿嘿……他说什么了?” “有大案子,他接了个委托,不过鉴于案子太大,所以从现在起这个案子我负责了。” “嗯?什么案子那么大?” “人口拐卖。” “啊?” “没错,还有贪污腐败,涉黑涉恶,反正你得跟我干一趟。” “行啊,现在就去吗?” 说话间,狂魔就已经穿好了他那搭在椅子背上的大衣:“对,现在就去。” (云来县郊,红线山区,顶区,拜神庙,万宝殿外。) 大爷和那个被敷了双手双脚的市长呆在大殿外,他俩一个被蒙了眼睛,一个还在那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事。 就那大爷回忆,他们来到城外,正走着呢,他身边的云大仙就来了句:“炎律.跃迁。”然后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就是一个很狭长很光亮的道儿出现在他眼前。 “走吧,走进去吧,感受一下空间跃迁。” “啊。啥是空间跃迁啊,大仙儿?”大爷文化水平有限,听不懂那么高深的词儿。鉴于是用大爷的视角,我们就把云阳的话用乱码翻译了。 “-\/;:_;kdhfkdbdmxbskxvsnxhksbjxnd:)xkbskxkdbkdnsxkbdkxbskxbslfbd……………”(省略两千多字儿。) 结果就是没走了几步,一眨眼就到了山顶庙外面了。他还在蒙圈儿呢,他身边的云阳就已经蚌埠住了,反正那脸色贼难看,跟死了妈一样,都绿了。 他管身边儿的市长全蛋借了点儿纸,然后飞速的跑到路边儿的灌木丛拉翔去了。 动静贼大,噗嗤噗嗤的,感觉是在喷射。 到这时候大爷才算明白过来了,原来云大仙儿是去窜稀了。倒有些好笑,看他瘦不拉几的样子,吃啥了能吃坏肚子嘞。 那如洪水般喷射的热翔属实激烈,云阳蹲在那儿,感觉自己都快把那五脏六腑给喷出来了。 幸亏自己没用这个决,这要是用了,跑到一半儿,肚子一紧,边窜稀边干架,他妈的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都能想到狂魔到监狱里去赎他时,那种嫌弃又恶心的眼神了。 边窜,云阳边吃那个怡情当时给他准备的特制止泻药,当年这药可是贼灵验,还在墓里的时候,来了这么一颗,卧槽,帮了大忙了。 说实话,这是他少有的惬意时刻,有时候想想,能够无忧无虑的来泡翔也是一种享受。 想想,外面风雨交加,你忙着赶路,在野外。忽然,肚子一紧,我靠,必样的,肚子一绞痛,菊花一充盈,来感觉了。 找个灌木,最好有棵树,往哪一蹲,再打个伞,来上一泡,边拉边去聆听雨打树叶的声音,卧槽那感觉不言而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特感觉。 想到这儿,稀也暂时止住了,简单的擦了擦。然后他提了裤子,就出去了。 说起来那个黄毛,这些年也没在干那些恶心的勾当。不知道哪儿来的风,他忽然间想上山当个修士去修身养性,服侍神明。 所以就就近出家,当了道士,拜了个老头儿修行去了。当然这也是那市长全蛋说的,反正从他嘴里是这样来的,真实情况有待考据。 “服侍神明。”云阳嗤之以鼻的吐了口唾沫:“byd他们也配。” 大爷鬼魂点点头,没错,可不是嘛,你云大仙刚刚在人家门口整了一大泡…… 黄毛全名叫杨长生。 听到这个名字时,云阳就没来由的想到了之前刷到的视频:什么我的妈妈想要知道狐狸(也可能是龙,狼,麒麟,山神啥的)比男人好,就去山里三天三夜……之后就怀下了我。之类的死妈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名字别管姓吧,总得有个长生。 什么张长生,李长生,王长生,尼玛长生之类的。凑起来凑一窝,凑一村儿啥的,然后那村改名长生村,引号,畜生窝。 “这名挺……,对了,我说蛋儿啊,这长生是人生的不。” 市长不解其意,说是他媳妇的妹妹的儿子,有神缘,之前还喝过他的满月酒。 “嗯,估计不是人生的,还他妈神缘,他妈的干那些没屁眼儿的事儿的时候,可不见得有神缘。”几句话,就让云阳找到了当年他在网吧压力队友的感觉了:“妈了个巴子的吃馍货!” 大爷点点头,话糙理不糙,事儿得办,但得对得起良心,不是吗? 面对着紧闭的朱红色大木门,云阳也不打算恭敬的进去了。反正能包庇罪恶,和原谅罪恶的地方,是不值得他的尊重的。 罪恶必须付出代价,不管你与神有没有缘。犯了事儿,你得还。 他叶云阳不信什么因果,他叶云阳之信一个理儿,那就是你犯事儿,就别想擦擦屁股就走。你必须付出代价,如若不然,我叶云阳必干你。什么他妈的放下屠刀立地成神,我去你妈的吧!血债,必血偿! 他叶云阳眼中容不得沙子,这是老师一贯的作风,现在被他叶云阳继承了。 生于凛冬35 这庙不算大,是专门供养炎神的一座供养形庙宇,你从那庙门上镌刻的金色火焰流苏就能看的出来,这庙庙资是十分丰厚的。 云阳来到庙门前,他想一拳把那门儿砸开,刚扬起手,全身就跟抽风似的瞬间就疼了起来。 本来刚才那场大战就让他受了不少的伤,他之所以感觉不到疼,就是因为用了之前他在社里做手术时用的一种止痛药。 这种药其实是一种毒品,叫做吗啡,它虽然是毒品,但也是一种上等的麻药。就云阳做手术那会儿用过一回,真的,感受不到一点儿疼,全身跟登仙儿了似的轻飘飘的,爽的要死。 他用的那种吗啡是特制用量的,不会上瘾。社里的主治医生一般会配一些给执行官们,以防他们在工作时受伤后不会那么痛苦。 跟叶云枫的那场战斗后,云阳给自己打了一点儿,又加上肾上腺素的缘故,才支持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剧烈的疼痛感撕裂着他每一寸神经,好在他抗住了,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悄悄的抹起衣服查看自己的伤情,就发现内衣早就被鲜血给浸透了,好在那些伤口都闭合了,失血不是很多。 没办法,剧烈运动应该是不行了,但他叶云阳知道,打开这扇门,避不了的要有一场恶战。在此之前,省点儿体力也行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机械臂,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铁臂阿童木和电机小子。这机械臂除了可以模拟爆炸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功能吧。 他撸起袖子,在机械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操控盘,那是个微形控制器,功能跟迷你电脑差不多。 “攀岩,绳索,爆炸(模拟器),充能,冲击……” 冲击这两个字眼终于是入了他叶书记的宝眼,他摆好架势,点了一下那个app,app展开,黑屏,上面有三个倒数的白字。 “三,二,一!” 叶云阳只看见自己的手腕微微收缩,伴随着一阵红光,乓的一声巨响,铁拳击打在木门之上,就见那黑色的木质山门,瞬间便被那强烈的力量给震了个粉碎。 噼里啪啦的,一整个木门当时就塌了下来,木屑弥漫在空中,影影绰绰的,混在远处的光里,竟然构成了一个由人工形成的丁达尔效应。 “我靠……”叶云阳赞叹道,高科技啊,原理是什么呢?他也来不及多想,招呼大爷的魂魄,押着市长就进了庙中。 庙建在山顶,走势很陡峭,很多阶梯,正前方是个大殿,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金子做的炎神像高坐在庙堂之上,周围满是闪烁的香火。 顺着楼梯,沿梯而上的,则是那些黑顶的瓦房建筑,许是听了外面巨大的动静,有不少穿着白色布衣的男女立在房外,议论着朝着阶梯上还在缓慢上爬的二人看去。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边儿上的瓦房就是供庙里的修士吃住的地方,大眼一撒,看来人还不少。 一见这场景,爬到一半儿的云阳也不爬了,他捞起身边的市长,对着众人大喊到:“谁他妈叫杨长生啊?” 众人听闻,顿时便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这位不速之客的目的,其中就有人忍不住问了:“这位施主,找我们杨师兄干嘛?” “干嘛?有事儿,让他出来,不出来的话,他那个好姐夫他就看不到了。” “寻仇的。”这下这些修士都看出来了,眼前这位一定是来寻仇的,也不知道这位杨师兄是惹了多大的祸,竟能招惹到如此煞气凶恶之徒。 这些人都是修士,他们也是开了慧眼,那一眼就能看到云阳身上外泄的煞气,那煞气浓的,不亚于他们见过的那些穷凶极恶之鬼。 “这位施主,我劝您还是返回去吧。我们杨师兄已经斩断了因果,不入了这凡……”人群中的一位女修士这时忍不住道,然而她刚一开口……… “因你妈了个逼的果,我让你闭嘴!”云阳的十字瞳无声的点亮,猩红色的光带曳着无限的杀气,硬生生的便把那位女修士接下来的话给噎死了过去。 这时,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头儿拨开众人来到阶梯之上,他一席白衣长衫,披着个黄黄色的八卦道袍执了一个浮尘,一身的仙风道骨。 跟在他身后并且现在和他并排站着的,则是一个穿着长衫青衣,穿着黑色八卦道袍的长发年轻人,他面目清秀,衣衫整洁,恭敬的欠着腰,合着手立在老头儿身边。 “施主不得无礼,此乃神授圣地,请您对它抱有该有的敬意。”老头儿开口道,声如洪钟,威严万分,属实是把他叶云阳给看乐了。 “哦……神授之地嘛,应该他妈的尊敬,老爷子,我来这儿也没别的目的,为那几个可怜的冤魂报个仇,报完仇就走。” “嗯?亡魂?” “对,叫杨长生,我没猜错的话,您旁边的那个小哥儿就是吧。” 那老道长微微一怔,侧目,之后又看向了叶云阳,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行了,让他下来吧。” “且慢。”那老头儿开口道:“施主且听老朽一言可否?” 云阳冷笑一声,心想,真他妈是蛇鼠一窝,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护他。 “我的徒弟已经了却了凡尘,斩断了世俗………” “哦,那就是说,他不是人咯?他干了坏事儿,一句斩断凡尘就可以了解了吗?老头儿,清醒点儿,你要是再护着他的话,我想,你估计得提早见你的主子了。”云阳打断了老道长的话。 那老头儿一惊,双瞳中,顿时便翻涌起一股湛蓝,这百十年里,还真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再一看那眼前之人,全身上下所散发的杀气,无异于一只,从无间炼狱中爬出的一只恶鬼! 生于凛冬36 作为全民公敌,历代恶魔都有它们最独特的特点。这些特点是个标识,而且没有统一的度量标准。 作为现任知名度和威胁度最高的恶魔,叶云阳的特点早已人尽皆知。 他眼中不灭的猩红色十字,成为了两旁围观的修士们无比恐慌的存在。 甚至是那个老道长,看到如此情景都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怪不得他身上的戾气那么重,神都奈何不了他,又何况他这个侍奉神的人呢? “老头儿,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杨长生交出来,之后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离了此地,再不回来。” 老道长无奈的看了看身边的年轻徒弟。杨长生表情微妙,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好像个木头一样,出奇的平静。 “徒儿………” “师傅,莫说了,我去就是了。” “唉。” “这就对了,犯了事儿,别管跑多远,你迟早得还,还清楚了就好,要是有机会,下辈子当个好人吧。” (云来县) 洛乐明和狂魔也是如期的来到了云来县城中。一落地,那些早已侍候多时的神兵神将们分,便分立两旁等待命令。 “唉哟我,出动这么多兵啊,就为了围剿个叶云阳吗?”狂魔明知故问。 “唉,这兵不是我指挥的,是我那老弟,兄弟你不知道,我那大外孙可不是个省油灯灯。” “哎呀,那你可得给你那弟弟说明白了,抓他别用这么多人,小心到时候血本无归。” “那是,那是。” “你也知道,那小子是我们毁灭系的新人,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对他很重视。你们要搞也得小心,得看上面的脸色。真要到时候出了岔子,真不好交待。” “嗯,我知道。 ” “那你说实话,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差一步了,锻刀嘛,你不让它经历经历捶打,再好的铁也是废物。” “嗯,行。”狂魔点点头,走着走着,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怔,突然,他就开口问洛乐明道:“唉,你们是不是调时间了?” 在前边走的神王听罢,一怔,回头,一脸懵逼的看着狂魔。 “时间不对劲,有波动,嗯,这个频谱,有些滞后,滞后点后移两个周期,是时停。” “时停?” “对,有人在这城中使用了时停。” “没有,不是我们,我们一直掌控着时间,如果要使时间停止的话,下面的人会给我们提前报备。” “是吗?怎么会?” “会不会是叶云阳啊,毕竟,在他来过这座城之后,时间就发生改变了。” “不可能啊,阿莫兹观测过他,测出来了他的能力是瓦解,隶属于毁灭,而且这种毁灭权能相容性极差,并不可能使他拥有时间系权能。所以这一点基本上可以否定。” “这个时停有特点吗?我是说,会不会有其他执行官在这里执行任务呢?” “特点……执行官的话,没有,目前在你们的世界中还没有系统出现。” “特点的话。”狂魔轻轻点了点头:“倒像是第5任首席执行长,时间大师——dicade的特点,大范围时停,同时操控未来和过去。”p.s.(张狂魔是第12任执行长。前十一任执行长都在与系统的战斗中牺牲了。) “可是,dicade先生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对呀,所以说,很奇怪。” “你们的人不是和他们交过手吗?对了,你那个小外孙,叫什么来着,对了,叶云枫,问问他,这个一定得问。” 二人很快的,就找到了叶云枫,叶云枫躺在神立医院(云来县最有名的医院)所设立的特殊病床上,他身边,母亲洛婖怡正在用她的灵力给他疗伤。 叶云枫状态还可以,只是很虚弱,他驱动龙神须佐要耗费大量的灵力,现在的他可以说与凡人无异。他旁边的洛婖怡看到儿子这个样子都快心疼坏了,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一样,好家伙现在倒成了儿子安慰母亲了。 一见神王和狂魔进来,俩人都正经起来了,洛婖怡赶紧抹掉眼角的泪,微身行礼。 “唉哟,怡怡啊,快别搞礼节这事儿了,赶紧先给我这大外孙先疗伤吧。怎么样了,枫儿?” “回祖父,轻伤,是母后过度担心了。” “什么轻伤啊,枫儿,别乱说,骨头都穿了。”洛婖怡嗔怪道。 “啊呀……好好疗伤吧小枫。这伤……是叶云阳弄的吧。” “是。”叶云枫目光有些躲闪:“我……败了,唉……” “哎呀,别难过,枫儿,你和叶云阳是有差距的,这你得承认。”狂魔道。 “是,伯伯。” “那行,我和你狂魔伯伯来呢,一是来看看你,二是呢,有些情况我们得问问你,你和叶云阳交手的实际情况,和经过,孩子,能给我们详细说说嘛?” (炎王庙殿前) 叶云阳带着杨长生和市长二人下了山,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那地方很偏僻,旁边是个泥了吧唧的废弃的亭子。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吗?”云阳开口道。 “知道,这也是我一心修行的原因。”杨长生回答道。 “修行可以抵罪吗?” “并不能。” “你觉得,你和你舅舅犯的事儿有办法被原谅吗?” “………”这次杨长生没有回答。 倒是市长张全蛋害怕的直哆嗦,由于是被用胶带蒙住了眼睛和嘴巴,他只能呜呜的发出声音。 “当初,你为什么要干那种事儿呢?”云阳又问 “搞钱。” “然后呢?” “买白粉,嫖娼。” “满足自己的私欲嘛。” “白粉已经戒了,但是罪戒不了。” “那你准备拿什么来偿还呢?” “饶我一命吧,我决定此后以善来偿还。” 生于凛冬37 叶云阳听罢,笑了笑,父亲般的,他一把就把那杨长生的脑袋给扣住了。不灭的十字瞳逐渐暗淡,猩红的余光尽数撒进了他的瞳仁。 “小子,知道吗?在你干那些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的时候,你就该考虑到这点了。” “………”杨长生不敢直视叶云阳的眼睛:“那……我的舅舅……他……” “他有他的代价。”云阳打断了杨长生的话:“我代表不了受害者,虽然他已经成了一缕亡魂,但是我想,我应该把你交给他。” “程大爷,出来吧,这小子任你处置。”云阳话音刚落,就见那云阳身上,白光一闪,程国振的亡魂显现在杨长生面前。 见此,学了些道术的长生想要反抗,但被云阳犀利的目光捕捉到。他抬脚踢到长生的右手,长生吃痛,惨叫一声,手中黄纸尽数飞出,散落在他们周围。 云阳也不含糊,又飞起一脚踢到他杨长生脑袋上,只给他踢了个跟头。云阳紧走几步跟上,左手探出,合金手臂寒光一闪,那双铁手便已经牢牢锁住了了杨长生的脖颈。 他把杨长生一点儿一点儿的从地上拖起,享受着他惊恐而又无力的挣扎,然后重重的把他摔在了地上。 程国振见杨长生失去了抵抗力,一个箭步飞了过去,灵体化的双手瞬间就卡住了他的脖颈。杨长生刚喘上口气,就有感到一阵窒息感,他抬眼一看,正对上了国振那张扭曲了了的鬼脸。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程国振嫣然已经成了一头猛兽,他嘶吼着,咆哮着,哭泣着,同时用双手不停的击打着杨长生的身体。 “俺嘞闺女,妈了个逼!你个鳖孙!” ………… 杨长生被打的动弹不得,他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嚎叫,那声音凄厉的,就像一头即将被宰的猪。 程国振打累了,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一边儿,虽然没有鼻子,但他还是感觉鼻子那里酸酸的,眼眶也涩涩的,就那么呜咽着,他扬起脑袋,看着璀璨的繁星然后脱力一般的倒了下去。 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眼眶中流了出来,身体也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脑海中,与女儿的幸福时光开始一帧一帧的播放,它们就那么被投影在星空中,仿佛永远都不会消散了似的。 云阳走到程国振身边,默默的递给了他一支点着的烟。接着他又起身走到在地上直哼唧的长生身边,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揪了起来:“知道吗?”云阳狠狠的吸了口烟。“刚才这位大叔就是被你害死的。”他将烟气吐到长生的脸上,然后恶狠狠的说:“人家找了女儿八年,你知道,这八年里,作为一个冤魂,他有多憋屈吗?” 长生被那烟气呛的直咳,似乎他失去了说话的功能,没有回答云阳的话。 “你得死。”云阳接着说。 “动手吧………” “不不不,你还不配让我杀你。”云阳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了一捆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你自尽吧,算是你的赎罪。” (云来县城) “就是这些了。”叶云枫把他和叶云阳交手的所有,包括细节都毫无保留的说给了洛乐明和张狂魔。 “也就是说,你见过那个东西咯?” “对,当时叶云阳在与我交手前,它曾出现过,很高大,蝙蝠羽翼,穿着西装礼服,五道划痕的面具。就像一只,恶魔……” “嗯……”神王面色复杂的看向狂魔,后者虽然没有表情,但代表表情的他身上的光似乎变得暗淡了。 “不是dicade。那绝对不是dicade。”出了病房,及至二者走到了个隐秘的角落中时,狂魔才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那能是什么呢?它总得是一个东西吧,一个有生命的,最起码的,然后时停,这些 ……它总得有个说法吧” “缢王。” “嗯?” “嗯,对上了,都对上了,原来是它,缢王,scp701,缢王悲歌,幻想世界的囚徒,反叛者,位居高维,俯瞰着一切,独属于幻想世界的世界意识,崇高的存在……” “等等,我说兄弟啊,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缢王悲歌啊。” “和云阳一样,属于是世界意识,同时也是模因病毒。” “维持世界平衡的那种吗?” “对。” “上面怎么说?” “上面没有权限,对于高维的世界意识,上面没有对应的权限。但如果它和我们合作的话,我想,完全的依法依规。” “这么厉害吗?” “对,就以前,当然现在,那个机构一直都在。” “scp基金会吗?” “对,这个基金会曾经收容过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其中就包括那个代号为701的收容物,他们管它叫模因病毒,实体却是一个剧本,剧本名字叫做《缢王悲歌》” “收容失效了?” “对,那只是它在三维世界的投影,701就算在任何维度,都无法成功将它收容起来。因为,从客观上讲,它是不存在的。” “客观上的不存在,主观上的……可是枫儿他……” “没错,他看到了,它就是那样,它是幻想境界的产物,幻想吗,你懂的。” “确实,客观上不存在,主观上存在。”神王这下明白了。 “这种不被定义的东西幸亏落在了我们手里,要是落在了起源联盟手中,那可就惨了。” “唉?不对呀,起源联盟不是很早以前就被消灭了吗?现在又出来了?” “对呀,系统杀不尽的,有系统就有起源联盟。现在它们只是蛰伏起来了,虽然他们的动静没那么大,但威胁还是不容小看的。” 生于凛冬38 牢阳见证了杨长生的死亡。他就那么挂在那棵树枝上,尸体随着风轻轻的摇荡。 “满意了吧?” “满意了。”程国振吸溜了一下鼻子,将那枚燃尽了的烟头扔向四周的黑暗。 “下一步怎么办?继续追凶吗?”他问道。 “追不动了,一晚上了,我得休息一下。” “中,大仙儿,你嘞伤不碍事儿吧。” “不碍事儿,睡一会儿就好了。”云阳回答道,说这句话时,云阳就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一是吗啡所带来的强烈的麻醉效果劲儿过了,二来是他身上产生的肾上腺素逐渐的消退,精力一点儿一点儿的在散去,支持他走下去的动力,其实是他内心对于这个世界的不服。 红莲蓝炎形态,是叶云峰和他融合百分之七十的结果。它属于爆发性的,燃一次所产生的代价,会在效果消散后三个小时内反馈。 红连蓝炎的代价不如黑炎勠海归途。开完黑炎后,所产生的巨额代价就是开篇那个结果,长时间的昏睡,脱力,伴随着痉挛,很恐怖的。 他抹了一把鼻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的,衬着漆黑的夜,在月光下,那血有些黑。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踉跄了下,最后被程国振扶住了。 “大仙儿!大仙儿!”程国振呼喊着他的名字,神色焦急。 “扶我一下,到那边那块石头上去。”云阳尽全力让自己的话被程国振听到,虽然他的话已经微弱到如同蚊蝇一般了。 (云来县,协和医院) 根据叶云阳提供的地址,狂魔和神王也算是找到了那家医院。 “所以说,我回社之后得和他谈谈的。” “嗯,给上面报备一下,这一定得报备的。” “那是,毕竟,缢王的能力已经可以达到一个首席执行官的水平了。” “就是这儿,云来协和,云来县第二大的医院。”神王指着面前的这栋高大建筑说道。 “嗯。”狂魔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云来协和医院门口很是热闹,一晚上,那救护车的呜呜声就没断过,光是站了一会儿,从狂魔身边,就有五辆救护车从他身边急驰而过。 “怎么说,市中心广场的救援行动进行的怎么样了?”狂魔问道:“云枫和云阳这一战,摧毁了不少建筑的。” “基本上都救出来了,市中心的房子大部分是那种外租房,人员少,所以施救起来倒是很容易的。” “伤亡情况呢?” “他们给我传来的信息是,轻伤五人,重伤两人,死亡一人。” “嗯………这个结果怎么说。” “我们全责,他们所造成的财产损失完全由我们承担。” “可以,真行啊,乐明。你知道的嘛,这段时间我们社的这个经济情况……呃,有些……” 洛乐明白了他一眼:“别装穷哦,这回我们赔了,当然也是有代价的。” “哎呀,你放心,往后你们这个世界只要出事儿了,我们社一定全力支援,我们社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 “可以,魔先生,咱说话算话。” 张狂魔虽然身为葬仪社一哥儿,有众多书记之名加身的他其实是很廉洁的。 他的财产公开透明,名下只有一栋90平的房子,在高维世界城市——零都的市中心。当然,一月工资8300的他也没有结婚,按他的话来说,就是社里的事务太忙了,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关心身后的那些事儿。 其实在葬仪社工作的执行官们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都没有婚姻历史。其中这些执行官们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处。 这么高的处子率也就造成了葬仪社另一个称号的由来:处子联盟。 葬仪社八项规定的其中一项就是: 7.禁止与工作世界里的生物发生生理性的关系,如若违反,判处7—40年的于社监禁,外加开除社籍,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行了,我嘛,你也知道,说话算话。走吧,听云阳说那几个闺女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 “走吧,你带路。”神王道,他心里其实高兴坏了,能得到葬仪社的庇护,那可是一桩绝对保值的买卖。 协和医院的大厅里人很多,因为这里是急诊部,所以一直有护士在前台值班,应对各种情况。 狂魔拿着手环上前交涉。因为之前云阳打了救护车,他给救护车留的那个通讯号儿是狂魔的,所以,在那几位受害者进入急诊部儿后,他就收到了一大堆的信息。 他拿着那些信息找到了护士,护士姐姐一看,马上就移到一边儿打了通电话。电话打完之后,他就带着二者往住院区走去。 “请问,狂魔先生?您是病患的家属吗?”护士走的很急,看面色,不好看,这让洛乐明悄悄的捏了一把汗。 “嗯,抱歉,很遗憾,我们是有关部门的,目前正在同病人的家属取得联系。”狂魔回答道。“没关系,小姐,有什么情况给我们说就行了,有些情况,我们是可以代替她们的家属的。” “哦?有关部门?” “对,隶属于神王殿下。”洛乐明抖了个机灵:“我们是奉旨办事,旨令在这儿。”说着,洛乐明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划拉了一下,把那个“奉天承运的召日调了出来。” 护士有些怀疑的接过手机,仔细一看,脸上的怀疑之色便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狂魔赞赏的看了神王一眼,神王眉毛抬了抬,意思是:“看到没,我啥都准备了,牛逼不。” “啊,抱歉,二位长官,因为也是害怕嘛。”护士小姐将神王的手机还了回去。 “情况严重吗?小姐?”狂魔问道。 “很糟糕,已经在进行手术了,你们得先签署手术同意单。” 生于凛冬39 护士姐姐把神,魔二人带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他这办公室设在住院部的旁边儿,三人推门进去,就见那穿着白大褂的,秃顶国字脸男医生正在看一份报告。 一见人来了,他推了推眼镜,忙站起来迎接。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那大夫便把事情说了。说是送来的几位患者,情况都不大好,营养不良是一方面,还有几位是下体破裂,很严重,还有一位叫静静姑娘的,有严重的内出血,幸亏送的及时,不然就真保不住了,现在我们是把她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刚做完手术,很幸运,手术很成功。 神王是老江湖了,光是一听,他就明白了这算是什么事儿了,忙问:“她们在哪栋病房啊,我们得去慰问慰问。” 中年大夫点了点头:“我不管你们相关机构怎么样,但我想说的是,一定得通知她们家属。” (云来城郊,山上小庙(废弃了的)) 牢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一醒来,自己就躺在了一尊神像前。那脑袋下面还垫了俩蒲团。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伴随而来的,便是那种刺骨的酸麻感。缓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算是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发现这里破败不堪,当前的那位神像应该是前任火神,因为是泥塑的吗,再加上庙破,应该还漏雨,雨水把那像冲刷的面目全非,那破败的简直是严重。 供桌上的红布早就掉了色,呈现出一种粉红色,还有一些糖啦果子啦什么的,都黑了,还好,这玩意儿腐烂了不难闻。 久违的饥饿感重新将云阳神经上的酸麻感给驱逐出去,摸了摸肚子,发现它瘪瘪的。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手环上的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又看了看日期,时间是第二天的,看来自己只是睡的时间比较长,没昏迷多久。 “大仙,醒啦?”黑暗中的大叔鬼魂开口道。 “啊,醒啦,睡嘞时间有点儿长。” “再歇一会儿吧,大晌午,热。” “不了,走吧,先吃点儿东西,再去算那仨的账。” “你身体吃嘞住吗?” “吃嘞住,吃嘞住。” 很快的,一人一鬼就离了那破庙往山下走去。这途中,云阳就问起了他在昏迷期间所发生的事。 就那鬼大爷说,牢阳办完事儿后,虚的厉害,让他扶到那块石头上歇息,不料刚坐了没一会儿,人就不行了,一头栽在土地上,论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没办法,老头儿只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把他先安顿好。结果,还没等他找呢,山上可就热闹起来了。 警笛声和人声呜呜叫,他猫在草丛里,那么一看,就见那穿着整齐的条子带着一群人来搜山了。那进度很快,眼看着就搜到了牢阳昏迷的地方了。 他也没管那么多,背起他就跑。因为他是鬼吗,鬼背人,就算是从你眼前跑过去你也看不到。他也没管那位还被捆着的市长,就先把云阳给救走了。 云阳一听,眉头一皱:“完了。” “啥完了?” “那姓张的被条子们带走了?” “嗯。” “那条子们一定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啊,这………” “咱们得快点儿了,这个时间点儿,咱们得赌。” “对,得比条子们快。” 及至下了山,山脚下有一个卖火烧夹菜的小摊。 说起火烧夹菜,这可以说是炎国很有影响的一种小吃。这种小吃一般以摊为单位,一辆红色的煤球炉烤车和一张铁板构成了小摊的全部。 卖火烧夹菜的小贩大多是老太太或是老头儿。他们先从炉里夹出来几个烤的酥脆喷香的芝麻火烧放在摊前的铁架上。 然后会根据客人的喜好,来炒制菜码,最后以酥脆的火烧夹之。 他们往往会先往那铁板上挤上冷油,冷油一上滚热的铁板,马上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爆响,这时候趁热撒上葱花,翻炒,待到葱花爆香,再撒上盐巴,味精,接着抓入一大把豆芽或是土豆丝,翻炒。这时候要火腿肠的往里夹火腿,要辣条的夹辣条,要鸡蛋的,煎一个鸡蛋夹里头。 豆芽和土豆炒制半酣,依次往里加入孜然,辣椒粉,还有甜面酱(有的摊会夹芝麻酱),最后就是客人的喜好了。 混着那么一炒,喷香喷香的。炒好之后,用刀把那事前准备好的烧饼割个口子,把那菜码往里一夹,拿那淡黄色的油纸一包,塑料袋一套,你就吃吧,一吃一个不知声。 一般火烧夹菜的地儿,绝对少不了凉皮米皮摊。你买上那么一个,要上一份凉皮,大热天,坐在阴凉里,使劲儿扒拉,吃到最后一抹嘴,打个饱嗝,钱一付,拍拍屁股就走,该往东的往东,该往西的往西,该食人间烟火的食人间烟火。 当然云阳不会享受火烧凉皮儿的好待遇了,他急着办事儿,就让那老太太给他夹了两个火腿辣条双拼的。 老太太别看年纪大,干活儿麻利,七里夸啦的就加好了,钱一付,话也不多说,提上就走。等那老太太目送云阳的身影消失之后,她才和旁边凉皮摊儿的摊主聊上了:“这孩儿像凡南村儿谁谁家嘞孩儿,谁家嘞……” “得胜家嘞么?” “看住不像”。 (云枫医院) 一觉醒来,云枫感觉身上松快了不少。他旁边,水神洛婖怡还没有醒来,她睡的很香,俏脸上的那抹担忧还是没有因为睡眠而削减。 云枫懂事儿得给母亲盖了盖被子,他想要下床,活动一下身体先。刚一挪动身子,就发现旁边的病床上多了个人。 那人四十来岁,脸上有被胶带捆绑的痕迹,头发乱糟糟的,一只手露在外面,点滴瓶正不停的往里滴药品。 想是昨晚上他们睡着后搬过来的,会是谁呢?云枫也没细想,看那样子,他这情况,应该是睡着了。 生于凛冬40 叶云枫有些疑惑的看着旁边,那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这间病房是特制的,至少院长是这样说的。那这个男人能住进来,说明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当然,腹中的饥饿感不会给他继续深究的时间。他摸到一边的晶石手机,点了一份外卖。很简单,只是两份他和妈妈爱吃的菜和两份米饭。 (人民医院) 从医院出来之后,狂魔和乐明全程都是黑着脸的。 “我说乐明啊,我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大。啊?你应该知道我们葬仪社的底线吧。你们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评上了道德模范界,就给我整这出?贩毒!人口拐卖!关键是这凶手,还他妈的还是一县之长!最他妈讽刺的事,这他妈的罪恶,还是被一个你们这世界的通缉犯所终结的,啊?你让我怎么说?” “唉……”神王明叹了口气,他强忍着怒火,虽然他嘴上没破防大骂,但是他心里早就把有关部门和相关人士的祖宗十八代给挨个抄斩了。 “魔哥,魔哥,消消气,这事儿我来解决,这事儿我来解决,您先消消气,先消消气。” “这不是气不气的事儿,这他妈是原则性问题。所以说,乐明,你打算怎么办?” “先联系受害者家属,然后责令稽查部严查,该杀杀,该关关,和这事儿有关的,一个都跑不了。” “好,给你三天时间,就三天,我要看着这帮人跪在处刑台上。” 及至乐明打开手机,手机里噼里啪啦的信息提示多的让乐明的手机都短暂死机了。 好不容易等到手机缓过劲儿来,就看见他弟弟洛乐平给他弹了十几条信息。 洛乐明和洛乐平共同的治理着这个世界,兄弟二人分工不同,洛乐平手握兵权,主外。洛乐明手掌司政,主内。 洛乐明点开弟弟的信息,也没仔细看,他也不会仔细看,这些信息不看也知道,全是关于叶云阳的。 就昨夜,那些女孩儿们已经证明了是叶云阳把他们救出了来的,救出来的同时,还抓走了市长。虽然他们安慰了那些女孩儿们一整夜,说实话,效果不大。 他给他拨了过去。 短暂的几秒提示音之后,电话被接通了。从电话那头,传来了洛乐平焦急的声音。 “哥!你去哪儿了,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都不接。” “有事儿,小平,事儿挺大的。”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和魔哥,我说了,事儿大,大到让我们的书记都亲自下场指导工作了。” “什么事?看样子咱俩办的事儿或许有关联哦。” “对,都和叶云阳有关,你先说说你的事儿吧。” “我就说了哥哥,你对叶云阳就不能仁慈,他就是个恶魔,一生下来就该被处死的!昨天晚上,云来县的县长张全蛋被那恶魔给绑架了,还好,在今天凌晨三时许,我们在县郊外,火神寺附近将县长成功解救,县长受了些伤和惊吓,但不致命。寺门被他恶魔给打碎了,恶魔又强行从寺里带走了一个叫杨长生的年轻人,后来,同样是在凌晨,我们在县长所处的附近找到了我已经自缢了的杨长生。” “嗯。” “死者生前受到了恶魔的虐待。现在,杰儿(洛义杰(现任火神,神王洛乐明的三子))已经到县中替我们进行指导工作了,我们可以全力查这件案子了。” “杰儿也来了吗?可以,这样吧,小平,你现在在哪儿?” “在枫儿那里,婖怡和义杰,还有县长的家属也在。” “嗯,好,他们现在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枫儿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另外县长张全蛋也醒了,我正好问他点儿事。” “他也醒了么?好,你让他听电话。” “嗯?”电话那头的乐平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电话递给了张全蛋。 “喂?你能听到吗?” “回陛下,是。” “好。你的伤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不疼了,血也止住了。” “嗯,可以。这样,等你痊愈之后,带上你的家属,主动到稽查局自首,限你在三个工作日之内。”言毕,洛乐明便挂断了电话。 张狂魔点点头:“可以,就喜欢你这种办事儿不拖泥带水的。” “好了魔哥,这样吧,现在的话,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到协和找他们去,把我们调查的跟他们说一下,也争取恢复一下云阳的名声。” “好,行,但我先声明啊,这事儿是葬仪社首席执行官办的,葬仪社的条例优先大于你们的法律。只要他没有违反葬仪社的条例,他就不算违法啊。” (云来县郊(运河镇))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整个小镇依水而建,那条叫通衢的小河从小镇中流过,为两岸生活的人民带来了安逸和快乐。 这小镇很好看,就云阳走下来的感受,这小镇完全可以作为三星级景区了。河道两岸的建筑古色古香,亭台楼阁。盛开在盛夏的古月花红的似火,沿着河流绵延而上。宽广的街道上,卖古玩的,卖小吃的,卖锅卖碗的小贩眼睛都看不过来。 当然,云阳是完全没心情游玩的。他靠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三口吞完一个快凉了的火烧夹菜,然后猛灌一口肥宅快乐水——分达。 不一会的功夫,分达和火烧就被他吞食完了。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把那油往旁边的大石头上一抹,就准备动身找人了。 贩卖人口的凶犯还剩下三个,两男一女。那两个男的,高个儿的那个姓黄,叫黄国发,昨晚上那市长说,他就住在这镇上那家“王记烤鸭”的右边,挨着王记烤鸭那个店铺。 生于凛冬41 抓捕黄国发的过程还是十分容易滴,等牢阳他老人家走到烤鸭店里时,黄国发正在和那个老板娘在柜台前调情打屁。 黄国发的结局和杨长生一样,都是自杀,但不同的是,前者选择了投河,等云阳让大爷的冤魂将它从河里捞出来时,尸体都已经僵了,而且云阳能很清晰的看见尸体旁边,黄国发那惊慌的灵魂。 当然,通过黄国发,他们也是从中得知了其他人的下落。也是不含糊,仅仅是用了两天一夜的功夫,他们的孽障,也算是被依法清算了。 就用叶云阳的那句话嘛,完全滴依法依规。 其中,在云阳的大记忆恢复之术下,有几个骨头软的,也是被迫进行了长时间的回忆,算是找到了些关于那个女孩儿的基本信息。 她被拐卖到了海西(炎国最边界的一片地区,以穷和乱为主。)给一户居民当媳妇。 当二人听到这消息时,还是悄悄的舒了口气,总算是知道了下落,而且后者大概率还活着。当听到这消息时,那大爷早已泣不成声了,哽咽着,话都说不清亮了。 连夜的,云阳和鬼二者搭上了一辆前往海西区的一辆破旧城乡公交车。 等到了海西,已经是傍晚了,根据前一位死者提供的信息,二者又搭上了一辆老乡家的农车往那户人家所处的村落慢悠悠的驶去。 由于海西的方言缘故,导致云阳也不好和那位驾驶拖拉机的大爷搭上话,一路上,二人也是沉默着,不过云阳也是有闲心看那村道旁林立的风景。 血红的云霞下,那残阳红的发黑,早已没了正午的光和热,使得云阳得以正视它。云阳不喜欢晴天,他讨厌太阳,讨厌它所带来的光与热。他更喜欢雨,喜欢雪,喜欢下雨时空气中的那股土腥味混杂的青草香。 傍晚的风吹起了道路两边玉米地的衣襟,它们摇曳着,带着期待,带着对未来的展望。 前方的村落,也是渐渐显现在了暮色下。 小村落还是带着那股贫穷和落后,在之前云阳的旅行中,也经过几个村庄,不过它们的房屋都是经过精修过的,刷的斑白,村道是水泥地,有凉亭花卉,完全是一副新时代农村的景象。 但在这个村落中,云阳是看不到那景象的,这个村的路还是土路,房子是那种砖瓦房。让云阳走入时,仿佛回到了过去。 晚风一吹,尘土飞扬,路上一走,随处可见那些搬着板凳,端着搪瓷碗坐在自家门口扒拉饭的大爷或是老太太。 村里的大黄狗哈拉哈啦的成群结队的巡逻着,许是发现了生人,它们就那么坐立着,看着车上的云阳,嗓子里发着呜呜的低吼。 云阳自然是下了车,根据住址,准备挨家挨户的找。云阳一下车,自然是迎来了村民们的注视。但云阳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敌意,许是他们发现,眼前这个来人,大概率是个体制内的“官。” 每家每户好在是有个名牌儿,名牌儿上有数字,根据死者提供的线索,云阳也是挨家挨户的摸。他是不惧这些刁民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毁灭掉整片村落。 大爷的魂儿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一个劲儿的在云阳耳边叨叨他和他女儿的往事,当然云阳也是没心情听,选择了忽视。 绕着村子也是走了一圈,他终于停在了一家农户家。 砖瓦房的大院子里,铁门敞开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清秀的,系着围裙的妇人正在那里刷碗。她旁边,还有两个不大的小孩儿在一边嬉戏。 大爷也不叨叨了,安静的似一只鹌鹑。云阳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看了看他。 就发现大爷的嘴唇微颤,眼神死死的落在那妇人身上,眼窝深处,不断有晶莹的泪涌出。他全身都绷得很紧,就像一块直立的雕塑,连带着他的身形,也随着他情绪的变化而变得透明和扭曲。 那妇人察觉到了来人,带着警惕和好奇的目光向门口看去。就见一个极高极瘦的穿着官服的人正在那里看着她。 “你叫程振荣,对吧。” 对了那大叔的闺女,名字就叫程振荣。 那妇人一怔,表情也变得更加疑惑和警惕:“对,你……你是……” 云阳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变化,虽然是一瞬间的功夫,但机械义眼还是将那一瞬间给捕捉了下来,并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荣……荣……”身边的大叔发出了哽咽的呢喃。 “我是叶云阳,葬仪社首席执行官。来这儿是因为你父亲的委托。” (红柳林) 洛乐明和狂魔二人终于是来到了那片宅邸。这片宅邸也是被相关部门围了起来,说是要进行证据收集和对死者的发掘工作。 现场的有关人士忙忙碌碌的,几台挖机同时工作,都快把那片区域给挖穿了。受害者的家属也是来到了现场进行遗体认领的工作,随处可以听见那些家属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我要是早点儿发现就好了。”神王喃喃道:“这是我的失职。” “嗯,别光失职啊,有什么办法避免以后的悲剧发生吗?” “大清洗,该查了,他妈的真丢人啊!” “说脏话了啊,你,平常你是不说的,我知道。” “哼!心里干净点儿总比嘴上干净点儿强。讽刺吗?这件大案还是被一只所谓的“恶魔”给解决的。” “他的三观你放心,他要是歪一点儿我们葬仪社都不会选他。” “为他感到高兴,真的,现在我就是担心一点儿。” “嗯……” “枫儿。对于他兄弟的偏见,你也看到了。” “你老弟对他洗脑的很彻底嘛。” “唉,也怪我们,真的……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慢慢看呗,走一步说一步。”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确实,他还能活三年半,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得做好足够的准备。” “放心吧,那些器官早就已经培养好了,就等那一天了。” 卒于悲秋1 出了村子,云阳踏上了归途。 大爷的鬼魂留在了女儿身边,说要守着他女儿直到永远,永远。 女孩儿没有选择离开。八年啊,改变了很多。她现在不是一个姑娘了,是一位妻子,更是一位母亲。 女孩说,要是她走了,孩子怎么办?孩子会变得和她一样,也会在夜深时分轻声呼喊母亲的。 命运真他妈的恶心,这股赤裸裸的悲剧,纵使强大如他,也无法轻易将它撼动。 女孩儿人生被毁了,却意外的走上了一条特殊的路。这条路幸福吗?他不知道。女孩儿幸福吗?他也不知道,但他得尊重她的选择。 这是一出悲剧,故事的结局也不甚理想。巨大的空洞笼罩着他,使得他也不由得在月色下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他想仰天大吼,大骂命运和那帮制造了悲剧的人。 可回首望去,不见来者,只是那份单纯的黑暗。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孤单,那是一种真实而冰凉的感觉。 我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 他也想过无数次。 悲剧,或是喜剧? 还是说,当他游历了诸天万界,带着风尘和无数的故事再次来到田地里那棵老杨树下老师的坟前。 他会下跪,然后对着那块洁白的墓碑说:“不孝学生叶云阳,前来吊唁。” 他会把自己遭遇的一切都说给老师听,就像以前,老师和他坐在老师家的院子里给他讲述天上的故事一样。 活着吧,我会选择自己的落幕方式,为我的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结局。云阳这样想着,此刻,他才察觉到自己原来是这么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生于凛冬,成于仲春,衰于盛夏,卒于悲秋。 等他到了樊相镇,凡南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徘徊在村口,久久不敢踏入。 在此之前,他想,他应该是去祭拜祭拜老师的。 村子翻了新,变化很大,但大体上云阳还是能辨别出以前的轮廓的。不见了砖瓦房,不见了泥土路,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崭新的水泥路和刷的板白二楼小洋房。 凭着记忆,他找到了之前他常去的那个小卖部。 小卖部也翻新了,上面也有了招牌,叫什么“俊杰杂货铺”。搁以前,这小卖部就是一个土台子,土台子上砌着一张青石板,那老太太往那一坐,见小孩儿都笑,老太太对云阳很好,一见他,总是会笑着从摊子上摸出来一包糖给他吃。 八年了,不知道那老太太还在不在。 小卖部还开着,现在那是个玻璃门,门外摆满了冥币和金元宝。 推开那扇玻璃门,他走了进去,不见了那老太太,取而代之的,这是一个发了福的大肚子中年人。 “你要啥?” 云阳怔了怔,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啊,来三瓶二锅头,一包五香花生米,还有一包……”云阳的眼神落在了大叔身后的袋装肘子上:“一包肘子。对。” “哦,还有,门外的两包元宝。” “中,一共四十三。” 很快的,云阳提着两包东西出了小卖部的门,往村外的田地走去。 “四奶估计,唉……”云阳叹了口气。 四奶就是小卖部里那个老太太,因为老太太的丈夫排在老四,云阳叫他丈夫四爷,自然也是叫那个老太太四奶。 走入黑夜,衬着月色,云阳终于是找到了埋葬老师的坟茔。 天边一轮皎洁的月牙压着,压着,清灰的光,雾似的笼罩着周围静寂把的田野。他找到了那轮枯冢。云阳静静的清理着坟茔周边的杂草,并用自己的袖口擦去了墓碑上积着的灰。 八年里啥都变了,唯独您没变,老师。 他鼻子一酸,终于是跪在了老师坟前,抱着那石碑嚎啕大哭。把这八年里的心酸,连带着对老师的思念一个劲儿的释放了出来。 他抽噎着,几欲昏厥。好不容易止住了,他抹了把泪,吸了把鼻涕,又把那封装着的二锅头打开,第一杯先敬老师,第二杯才是自己的。 他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口,这才敞开了话匣,说起了这之后所发生的事。 八年前的夏天,在云阳成功越狱之后,他着急忙慌的回村,去找了二爷。 二爷一见他,是又惊喜又害怕。忙把他接进屋,听他讲述所发生的事。二爷知道叶云阳是被人陷害的。他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娃哪会开车,还开那么豪的车撞人? 云阳说自己得跑,被判了死刑吗,被抓住就完了。二爷爷同情他,奈何那时候穷,就塞了他500块钱让他赶紧搭车跑路。 云阳问老师的坟埋哪儿了?二爷如实说了,但听他想要去祭拜,还是阻止了他,让他赶紧跑。官家说不定已经到来的路上了。 云阳没办法,只好作罢,衬趁着月色,二爷带着他回了他之前住的地方:村头儿的火神庙。 庙里有个小隔间,就是他住的地方。 推开房门,云阳直奔自己床上而去。他拿了个包,装了些衣服:其实是一些学校里发的校服。在关押他们死刑犯的看守所里,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得给老师报仇,他得让真相公之于众。在报完仇之后,他还会回来的。 等他回来,复读,然后上大学,当然他是这样天真的想着,所以他带上四本《五三》语数英,外加一本理综。 带上这些之后,他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是个小熊的形状,是他自打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伴随着他的。估计和他的身世有关,他想。 不过呢他早就放弃去找自己的家人了,带上它,他其实还有个打算就是如果这些钱花完了,他可以去玉器店把那佩卖了,换钱然后继续走下去。 快速的他收拾完后,把那换下来的囚服交给二爷烧了之后,他便趁着月色连夜跑出了村庄。 管家来的比他想的还快,他才刚抄小路出了村儿,那边儿的警笛声就想响起来了。也是没办法,他只好钻进了玉米地里。 村庄旁边有个火车站,那站很小,就是一个给火车加元素能量的小中转站。他想,他其实可以扒火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