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姻缘?转身嫁冷面权臣》 第一章 重生 手中的香囊被嫡姐抢走时,宋清沅就知道她这个姐姐如她一样重活一世。 她趾高气扬的站在宋清沅的面前,大发慈悲的将玉佩扔给宋清沅。 “你也就配捡本小姐不要的东西。” 前世,宋清挽抢过玉佩的迫不及待跟此时从她手中夺香囊的姿态毫无差别。 宋清沅垂下头捏着玉佩不言语,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嫡母的脸色难看的很。 下一刻,茶盏落地的碎裂声伴着嫡母的怒吼在宋清沅的耳畔响起: “清挽!你这是做什么?” 宋尚书想要将军府的势,又不想落人口舌,便从自己门下选了一名穷苦书生。 如上一辈子一般,他将信物送来让宋清挽与宋清沅一同选,不论谁选都会赞一声他宋尚书大义。 宋清挽嫁给了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小将军,谁料大婚当日小将军便领兵出征。 成婚三月,嫡姐守了活寡,她在府里寻死觅活,成天的哭天喊地要归家另嫁。 可怎么会如她所愿,裴家满门忠烈,他们那爱面如命的父亲怎么会答应。 若嫡姐再嫁,宋家全族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她受宠又怎样还不是越不过他们父亲的面子。 可宋清沅选择的穷苦书生,一朝鱼跃龙门成了新科状元,入了翰林。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值得宋清挽妒忌,可偏偏这位新科状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成婚多年,只与妻子宋清沅一生一世一双人。 嫡姐大受打击,故意示弱求见宋清沅,在她心软时一刀插进了她这个妹妹的心口。 再次睁眼时,便是被宋清挽夺了手中的香囊。 堂上的父亲和嫡母被宋清挽气的面色铁青,指着她的手直哆嗦。 “宋清挽,你好好的将军夫人不做,为何变了卦。” “那穷苦书生的腌臜地如何配得上你!” 瞧见父母亲被自己气的七窍生烟,嫡姐猛地跪在地上,宋清挽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膝盖,忍不住在心底‘嘶’了一声。 “爹、娘,这将军府固然是荣华富贵,可那裴度功高盖主,谁知道哪天死在那战场上。” “女儿可不想守寡。” 听到嫡女的话,宋尚书的面色大变,猛地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浑说什么,传出去你让为父怎么在外行走!” 她屈膝往前移动几下,趴在嫡母的大腿上,轻声嘀咕。 看着嫡母的脸色由青变红,几经纠结,只不过,目光依旧露出些担忧:“老爷,不如就这样吧..,那书生你不也说了前途无量?” 宋尚书不愿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咬了咬牙:“就依你们。” 自此,宋家两个女儿的亲事便被定下。 在嫁妆置办时,嫡母将宋清沅的嫁妆减了又减都添给了宋清挽。 “二小姐,将军府本就富贵,邵家家贫,便将你的嫁妆挪给大小姐一点吧。” 宋清沅都要气笑了,挪一点? 那是一点吗? 她抬起头,不似以往的怯弱,与那传话的仆妇对视,目含冷意:“秦嬷嬷,将军府富贵与我的嫁妆有何干系?” “莫不是这尚书府要克扣将军夫人的嫁妆,不知道父亲知不知晓此事?” “亦或者父亲确信了嫡姐的梦话,不将将军府放在眼里。” 宋清沅并不在意嫁妆,只是该是她的,那便一分也不能吐出去。 嫡姐不顾姐妹之情,要抢亲事那便抢,邵家那虎狼窝,也就是不知内情的宋清挽觉得那是个香饽饽。 莫不是她真以为邵觅之的状元是他自己有才? 若不是她为他费心打点,状元? 乞丐还不如。 还有那刻薄自私的婆母,难缠蠢笨的小姑子.... 守活寡有什么不好? 为了男人那一点不知几何的真情,有何用。 钱财权势,才是宋清沅这辈子的追求。 那仆妇是嫡母的奶娘,看着她转变的态度,也是有些惊慌。 “二小姐,莫不是觉得攀了高枝便不将夫人放在眼里?” 但那惊慌也是只有一瞬间,很快便露出讥诮。 她走上前转了转手腕,趁着秦嬷嬷不注意,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怎么,你是觉得你们夫人越过了将军府吗?” “我倒不知道秦婉容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宋清沅贴近秦嬷嬷的耳畔,小声却又让她听得清晰:“宋清挽是谁的孩子,你们心里都有数吧?” “若不怕我将此事捅出去,你们便随意。” “哪怕将我的脸踩在脚底下,你信不信裴度也能给我捡起来。” 欣赏着那惊恐的表情,宋清沅心情畅快,以往怯弱只是为了在后宅活下去。 既然婚事已经落了地,那么撕破脸也不怕什么。 看着她落荒而逃,她掩下眼底的思绪。 裴度会将宋清沅的脸面捡回来是不错,但是那也只能在他活着的时候。 三个月后,裴度战死的消息传来,将军府必定落败。 要不要救,宋清沅觉得自己还是要再三思量。 大婚的日子来的很快,出嫁前嫡母当着父亲的面一脸慈爱。 “清沅虽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也是我一手带大,如今你们姐妹俩出嫁,以后也要互相扶持。” 他们俩和颜悦色的样子,令宋清沅恶心。 宋尚书后宅的事情丝毫不管,幼时被嫡母磋磨,他视而不见,如今倒是装的慈爱。 好在一切已成定局,做戏,谁还不会演一出好戏? “父亲与母亲的大恩大德,女儿没齿难忘,必定件件皆报。” 宋清沅盖头下冷笑,转身离开时被嫡姐拦在了门口。 “妹妹怎么如此着急,莫不是早已心仪小将军许久?” 嫡姐的话让来参加的宾客哄堂大笑,宋清沅用力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姐姐此话从何来讲,裴小将军年轻有为京中小娘子谁不敬仰两分,只是吉时已至,姐姐不走,莫不是对邵书生家境颇有微词?” 宋清挽的脸色瞬间大变,她倒不知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她死死的咬着牙:“妹妹莫要胡说,邵公子文采在父亲门下也是佼佼者,我怎么会有微词。” “也就你,对着一个莽夫还敬仰。” 宋清挽的嗤笑清晰可闻,但宋清沅并不在意。 毕竟,那个狼窝可是宠爱她的父亲亲手选定的。 第二章 出征 “宋府竟如此折辱我裴家的夫人,可见是不将我将军府放在眼里。” 裴度的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宋清沅拧了拧眉,上一世裴度并没有前来接亲,而是派了裴府的管家前来。 “夫人,裴度来迟,还请夫人莫怪。” 被盖头遮眼的宋清沅垂着头只看见那黑色靴子站在自己面前,弯着腰摊在自己面前的手心布满了厚厚的茧。 心神一动,宋清沅抬起手搭在上面,“将军前来已是清沅之福。” 此刻厅内一片寂静,宋家恐未想到裴度会亲自前来。 对宋清挽来说,这无疑是打了她的脸,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宋府时,宋清挽不甘的出声:“裴将军可知,我这妹妹可是庶出,从小没娘教导,也不知做不做得了这将军府的夫人。” 裴度的脚步一顿,宋清沅的心咯噔了一下,旋即又放松下来。 他既然来接亲,便是知晓自己是个庶出,总不会在这个关口悔婚。 就在她想要开口怼回去的时候,耳边传来裴度的轻笑。 坐上喜轿,唢呐声响起时,宋清沅还有些恍惚,不知那声轻笑是何意。 但现下她不再细想,出了宋府,重生归来的那股紧绷感终于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总归不会比上一世更难了, 等坐到房间的床上时,宋清沅终于有了嫁给裴度的实感。 还未喝合卺酒,门外便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将军,陛下急令。” 宋清沅袖子中的手一紧,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开口,喜房的气氛忽然凝滞起来。 盖头忽被掀开,面前的青年目光冷淡,脸上无一丝成亲的喜悦。。 “陛下急令,此刻便要出征,府里上下便交由你打理。” “夫人辛苦。” 说完不等宋清沅开口,便匆匆离去。 她起身跟着出门看着裴度的背影,咬了咬牙,追了上去,“将军且慢。” “将军此去恐凶多吉少,还望将军保重。” “清沅自知身份低微,但也会帮将军守好后方。” “这平安符是我已故的娘留给我的,今日便赠将军,愿将军此去捷报不断。” 说完,将手中捏着的平安符递给裴度,宋清沅不便多提,都知道裴小将军性情冷淡,今日为她解围已是意外。 这护身符便当做谢礼。 裴度接过宋清沅的平安符,细细摩挲,片刻后点头转身离开。 宋清沅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追过来的婢女只当她舍不得,毕竟今夜本该是洞房花烛。 “夫人,夜里风大,先回房吧。” 青回上前小声提醒,扶着宋清沅回房。 她本以为会睡不好,不料却一夜好眠,因着裴府已无长辈,阖府上下已然是宋清沅最大。 这种上无公婆下无小叔子小姑子的感觉,让宋清沅舒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宋清沅却觉得自己的气松的有点早。 用过早膳,青回从外面进来面露难色,伺候她净手时欲言又止,她本想当做看不见,却不料青回开了口。 “夫人,将军的奶娘刚刚派人来说......” “说......” 宋清沅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奶娘怎么会在府里,压下疑惑,她只耐心的等着青回接下来的话。 “奶娘说,您今日请安晚了些,便让你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伺候的婢女们大气不敢出,宋清沅嘴边的笑僵在了那里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青回的神色的不似作假,宋清沅脸色慢慢冷了下来,“怎么回事。” “将军的奶娘还高过我了不成?” 她的突然发怒让青回几个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跪着一地的婢女,宋清沅也不开口让她们起来,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们。 请安。 上一世她刚嫁进邵家,如今日一样,便早早去问安。 邵家的婆母却以自己太早扰了她的睡眠,让她站了一早伺候她用早膳。 直到死前,依旧如此。 现下一个奶娘都敢让自己去请安,宋清沅忽然笑出声,“青回,找管家过来。” “顺便,请那位奶娘过来。” “我要看看,哪家的规矩当家夫人要向一个下人请安。” 她的语气平静,可偏偏青回在里面听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低着头出去。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敢出声。 宋清沅也不在意,就这么让她们跪着。 青回回来的很快,额头还有着没来及擦掉的汗,她身后跟着管家,宋清沅轻轻撇了一眼,心定了定。 至少这个管家倒不是跟那个奶娘一样糊涂。 “夫人,这位便是府里的管家,裴管家。” “夫人找老仆有何吩咐。” “青回给管家拿个墩子坐着等,何时那位奶娘到了,我们再论何事。” 说完也不再言语,只观察着那位管家的神色,在宋清沅的话刚落地,裴管家的脸色大变,看向宋清沅的眼里忐忑不安。 挣扎片刻后还是出声:“夫人,可否容老仆讲句话。” 宋清沅本就在等这话,抬眼看向他,“说。” “这位奶娘称不上是府里的人,只不过凑巧救了将军一命,又无处可去便在府里住了下来。” 裴管家此时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那位奶娘做了什么事得罪了夫人。 虽说将军现在不在府里,但临走时也吩咐了府里上下全听夫人的。 可这救命之恩,一个处理不慎,将军的名声...... 宋清沅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表态。 就在裴管家坐立不安的时候,那位奶娘才拉着一张脸带着丫鬟仆妇来了宋清沅的院子。 那排场简直比宋清沅这个夫人的排场还要大。 “宋家的家教就是如此?” “不去给婆母请安,却还要婆母来见你?” 宋清沅还未开口,便被扣了好大一口锅。 就连一旁的管家也被这话惊住,不知作何反应。 “青回,给我打。” 作为宋清沅的心腹,青回自然当仁不让上去便一脚踹到了那奶娘的膝盖上。 看着她跪了下来,宋清沅才漫不经心的端过一旁刚刚倒的茶,起身走到奶娘的跟前,俯下身跟她对视,“想要我给你敬茶是吧。” 说完抬手,将那杯茶浇在了奶娘的头上。 滚烫的茶从她的脑袋浇下,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叫出了声。 第三章 婆母? 宋清沅看着她疼的滚到地上,才直起身子。 “裴管家,不如你给这位奶娘讲讲,谁才是我的婆母。” 裴家一家忠烈,给她们上香本就是她这个儿媳的责任,但一个奶娘敢在她面前自称婆母,将已经逝世的裴家夫人放在何种地位。 裴管家也自然知晓自己的意思,他站起身站在躺在地上哀嚎的奶娘面前,带着怒意:“赵奶娘,夫人的婆母乃是安国侯嫡女姜蔚然,不知你姓名几何?” “将军称呼我为奶娘吗,我为何不能是她婆母?” “你别忘了,我可是救了将军一命的,难不成新媳进门第一日便要将丈夫的救命恩人赶出去吗?” “将军府的规矩还是宋家的规矩!” 瞧着这奶娘虽疼的不行,却条理清晰,宋清沅不由的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眼底带着些打量。 “婆母?” “裴管家,卖身契有的吧?” 看着他点头,宋清沅这才继续说,“一个有着卖身契的下人自称是将军的母亲,还以我的婆母身份自居。” “不如赵奶娘告诉我,哪家的规矩?” “裴家?赵家?” “还是说,这是你赵奶娘自己的规矩?” 从一见这个奶娘时,她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在终于想了起来。 前世,宋清挽身边一直跟着这个奶娘,她改嫁的念头还是从这个奶娘开始的。 并且,前世裴度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后,却仍旧被人诬陷府中有谋反之物。 虽然说现在她还不知道是谁,但这个奶娘肯定有些不对劲, 这个想法一起便按耐不住,其实反过来细想救裴度便是救自己。 若是裴度死在前线,再传出裴度有谋反之意,那么她这个妻子绝对没有好下场。 “难不成夫人要恩将仇报吗!” 赵奶娘的出声打断宋清沅的思绪,她循声看去,那赵奶娘瘫倒在地怒视着她。 她这样子却让宋清沅觉得有些无趣,至于恩将仇报,念及这四个字,竟让她笑出声来。 “恩将仇报?” “谁的恩?你说救了将军就救了将军?” “这件事有谁看见了?” “将军做时,可没嘱咐我对你以礼相待,一个下人而已,真以为将军会放在眼里?” “至于你说传出去裴府的名声,那你不如出去问问,哪家的规矩一个有着卖身契的奶娘能在主子面前称婆母的?” 茶盏放在桌子上的响声,让赵奶娘身子一抖。 宋清沅装作看不见,吩咐道:“让所有人过来,拉到院子里给我打。” “都给我记着,我宋清沅见不得奴大欺主的人。” “若是再有这种拎不清的下人,便打死了了事。” “我可没有那菩萨心肠。” 宋清沅的雷厉风行也正好压制住了裴度刚离开府里人有些松垮的心思,不就是觉得她一个新妇好欺负吗? 她偏不,上辈子好心肠那么多次换来了什么? 还不如硬下心来,顾好自己才是主要的。 裴管家将所有人叫到院子里的时候,想请宋清沅出去说几句,但是宋清沅却懒得说。 “只将我刚刚说的传下去就是,记得别放水。” “既然是将军的恩人,就五十下吧。” “免得打坏了。” 眼神触及到青回,她顿了顿,青回是自己从宋家带过来的唯一的心腹婢女,但身边只有她一个也不行。 将培养自己人放到心上,这才好心情的看向一旁嘴里小声不知道念叨什么的青回。 “你在嘀咕什么呢?” “说出来让我听听。” “夫人,我是在想明儿回门,拿些什么东西。” 青回这话一出,宋清沅怔住,险些忘了明日回门。 想到明儿能瞧见宋清挽的笑话,她觉得这个门是可以回一下的。 却没想到,看个笑话也是不容易。 深夜,一只鸽子从将军府飞出。 隔天一早,宋清沅睡到自然醒才起床,看着身边围绕着一群伺候的婢女,心情大好。 若是在邵家,此时自己怕不是还在那老虔婆跟前做那伺候人的活计。 想到此时宋清挽的震惊,她都不免多吃了两口饭。 “夫人,外面来了人,说是您姐姐,接您一同回门。” 宋清沅刚漱完口,便听到了小厮的话。 接她回门? 来质问她比较准确亦或者是来找茬。 “请大小姐在偏厅一坐。”又顿了顿,侧头看向青回,“只大小姐自己?” “还有大姑爷。” 听到邵觅也在,宋清沅眼底露出一丝厌恶,依照宋清挽的性格,回门自是不希望跟她一起的。 今日上门,若不是找茬那便是试探。 是宋清挽试探还是邵觅试探? “好好伺候吧。” 她将眸底的深思掩下,不论谁试探,她也只是宋清沅。 不是什么状元夫人。 “嫁了人就是不一样,连我这个姐姐都不放在眼里。” 宋清沅带着一众人慢悠悠的踏进偏厅,便听到宋清挽的讥讽。 “闺中时,姐姐如何妹妹只能听从,可这是将军府,我自嫁进来便有了一品诰命,不知姐姐的夫君是何官位?” “况就算我不将姐姐放在眼里又如何?” “难不成姐姐以为我还是宋家任你揉搓的庶女吗?” “好了,既然姐姐好意接我一同回门,那便走吧。” 不等宋清挽开口,她便转身率先离开。 饶是宋清挽在身后面目狰狞,也无人在意。 宋清沅到大门口时,一眼便瞧见站在宋家马车旁的邵觅,只一眼便让人作呕。 她没错过邵觅看到她时候一瞬间的阴鸷。 果然,邵觅也重生了。 邵觅这个人心高气傲,一点点才华便会觉得世间唯己一人可用。 也小心眼,一旦不如他意,那恨意滋生的比墙角的藤蔓还要快。 疏离的点了点头,宋清沅便上了马车。 马车外,邵觅看着宋清沅的背影消失,心中暗恨刚刚没有开口试探。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一觉之后回到了大婚时,而新娘却从庶女换做了嫡女。 本想试探,却不料宋清沅却不给机会,而宋清挽…… “夫君,在瞧什么?” “无事,娘子上车吧。” 宋清挽的出声打断了邵觅的思绪。 第四章 回门 邵觅扶着宋清挽上了车,面上如往常一样温润。 将军府与宋府离得并不是很远,就在宋清沅还没想到邵觅重生的原因时,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 明明只是过去了一天,站在宋府的大门前,宋清沅却觉得恍如隔日。 “宋清沅,你别以为嫁进将军府就高枕无忧了。“ 说完冷哼一声,带着邵觅率先进了府。 宋清沅并不在意她的话,即便前世嫁给了邵觅,回门给的嘱咐也是记得以宋家为先。 想到此,宋清沅冷嘲了一声,才踏进了门。 但除了门房,并无接见的人,青回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跟在宋清沅的身边,轻声耳语:“小姐,我看自从你出嫁他们彻底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听到青回的话,宋清沅的眼底扯出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不放在眼里才好。” “不放在眼里,才不会眼巴巴的找我给宋家要好处啊。” 宋阳贵为尚书,可根本有名无实,与将军府的婚事也是因为当今发话。 而选择宋家的女儿,则是宋阳才是当今最忠实的狗,选择宋家的女儿去牵制裴度,这算盘打的极妙。 宋清沅到达前厅时,厅中已是其乐融融,在她出现的那一秒,气氛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既然与你姐姐一起来,为何这么慢吞吞,难不成还想让为父去门口迎你。” 宋尚书没有等到宋清沅请安的动作,率先发难,面露怒意。 “父亲这是什么话?” “姐姐走得快而已,难不成我要不顾礼仪,跟在姐姐身后跑吗?” “险些忘了,父亲眼中一直只有姐姐这个女儿,我算个什么?” “青回,把东西放下,我们这便离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今日看来倒是有些道理。” 宋清沅并不想与宋家维持表面和平,好不容易可以撕扯开来,藕断丝连可不是她的性格。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这是嫁进了裴家便看不起我们这些家人了是不是?” “将你那将军夫人的谱少摆在宋家!” “这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宋阳将手边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脸被宋清沅的话气的通红。 看着眼前这样的宋阳,宋清沅脑中却闪现出幼时他对自己和蔼可亲的面孔。 可真是天差地别。 “老爷,今儿是咱家两个女儿回门的日子,即使有天大的错,也是女儿最大。” “何苦生这么大的气,清沅嫁进将军府,可裴将军,大婚当夜便出征,孩子内心有气也是情有可原。” “莫气了。” 秦婉容的话在别人看来是在劝解让宋阳不要生气,可字字都在说着宋清沅对这桩婚事不满,对将军府不满。 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无论在哪方看来,都是宋清沅不识好歹。 宋阳在秦婉蓉的话说完后,狠狠的瞪了宋清沅一眼,喝了口茶,“你虽然嫁进了将军府,但总归地位不稳。” “你姐姐为了你,嫁进了邵家这清贵人家。” “你既得了好处,便别忘了血缘,让裴将军好好提携你的姐夫。” “如此,你的地位也稳一点。” 这话,除了宋清沅,在场的人的神情并无异常。 看着这是刚刚来之前商量好的,不做他想,定是邵觅的主意。 清贵? 清贫才是真。 邵家看起来衣食无忧,但内里属实贫穷。 上一世,嫁过去之后因着对家的渴望,宋清沅侍奉婆母,讨好小姑子。 没钱打点,便动用了自己的嫁妆。 可恨那些人还理所应得。 看宋清挽的神色,怕是那婆母还未开始为难她。 “父亲这话说的,是想让将军给姐夫开后门?” “这事不知姐夫同不同意?” “读书人的傲骨怎能同意走后门?” 宋清沅装作惊讶的样子,看向一旁一直不语的邵觅,想要走将军府的路子是假,试探她是否与他才是真吧。 “宋清沅,你姐姐牺牲如此之大,难不成你都不愿不帮一帮!” “牺牲大?” “这将军府的婚事是我选的吗?” “不是宋清挽剩下的才轮得到我吗?” “怎么你们口口声说是我捡了大便宜!” 即便下定决心与宋家撕扯开来,这话让人听起来照旧不舒服。 她不舒服,那就全都别舒服。 宋清沅眼眶微红,从椅子上站起来,面露委屈,“父亲句句指责,句句发难!” “若是不欢迎女儿,那我便与宋家断绝关系好了!” “将军大婚当日便出征,女儿心中担忧,想回家寻个依靠,换来的全是指责吗?” “父亲为嫡姐想,为姐夫想!” “可为我想过没有,我找将军为姐夫找门路,可将军与我有何感情!” 宋清沅字字珠玑,却让宋阳辨无可辨,即便是故意的,也是宋清沅内心的话。 前世,她日日盼着父亲,哪怕分给自己一丝一毫的父爱呢? 没有,自从姨娘去世,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为了利益随时可以送出去的物品。 不等他们再开口,宋清沅便甩袖离去。 站在门外,宋清沅转身看向宋府的门匾,招了招手,“青回,找点人将宋家二小姐回门当日被赶出门的消息传出去。” “传的越快越好,还有派人盯着邵觅跟邵家。” 依着她对邵觅的了解,他必定会制造机会跟自己单独见面。 回到将军府时,门房看到宋清沅有一瞬间的惊讶,像是没料到自家夫人这么快便回来了。 将脑袋上的首饰都拆开后,宋清沅倚在榻上沉思。 她想要培养一些自己的心腹,前世在邵家打探个消息都艰难,现在在将军府,无人看管培养心腹最是方便,更别提想要悄无声息的救裴度的命。 但从哪开始却无从下手,宋清沅闭着眼手指在桌子上敲敲打打,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婢女眼底一闪而逝的打量。 “青回呢,回了没有?” “夫人,青回姐姐还未回来。” 宋清沅敲打的手指顿住,抬眼看向回话的婢女。 “你叫什么名字?” 宋清沅险些忘了,裴府中的婢女是当前最好的人选。 “奴婢红莲,若是夫人不喜,还请夫人赐名。” 倒是机灵,宋清沅看着她。 第五章 收心腹 红莲跪在地上低着头除了报姓名之外再没出声。 “你怎么进的府?” “奴婢家穷,父亲又酷爱赌,还不起债便将我卖了。” 宋清沅听后没出声,打量着除了红莲之外的婢女。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夫人准备找贴身婢女,各个都打起了精神。 “红莲以后跟青回贴身伺候我。” “改名青枝。” “你改名青玉,你,青瓷。” “你们四个以后就在我跟前伺候,剩下的人你们看着安排。” “我只一句,别辜负我对你们的信任。” 宋清沅半晌后才开口,指了红莲跟这两天伺候的比较精心的两个婢女。 至于能不能做心腹之人还是要再看看,最起码看面相看不太出来。 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前世的经验和眼光。 “夫人。” 青回笑意盈盈的进来,宋清沅便知道事情办的不错。 “身份藏好了没有。” “当然,我找的都是些爱闲言碎语的大娘和街头混混,回府的这一路已听到些议论。” “估计等到下午的时候就会传遍京城了。” 宋清沅听到这结果弯了弯嘴角,将刚刚的事情给青回说了声,“你带着他们几个尽快将府中事务理熟。” “府中的账本都是谁看管?” “回夫人是裴管家。” 裴管家。 宋清沅对这管家印象比较深刻,这人比较正气。 “既如此也不必取来了,还是交给裴管家,你们几个将院子里的大小事物尽快上手。”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裴管家求见的声音。 宋清沅挑眉,还挺凑巧。 “夫人,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 也是,好歹裴度大婚之日出征,皇室总该慰问。 “可有说因为何事?” “未曾。” “来的是谁?” “圣人身边的刘公公。” 宋清沅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前世她跟着邵觅参加宫中宴会,对当今身边这个内侍印象着实不好。 “带刘公公去正厅坐着,我这就来,好好伺候着。” 既然不知道所谓何事,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前世可没有这一遭,宋清沅压下心中的忐忑,让婢女为自己梳妆。 “刘公公见谅,我这刚午睡醒来,劳您久等。” 宋清沅一进正厅,便嘴角挂笑,这是前世最熟悉的动作。 “裴夫人客气,圣人遣奴才来给您送大婚的鹤唳,也是安夫人的心。” “这蛮人也是不会挑时候,圣人道委屈夫人了,一定让将军尽快回京。” 这话说的好听,安宋清沅的心。 但安的什么心,也就只有那位知道了。 “公公说笑了,为圣人尽忠哪有什么委屈一说,一切都是恩泽,清沅绝不委屈。” “既如此,那奴才便告辞了,夫人留步。” “劳公公来一趟,青回,你替我送送刘公公。” 青回送刘荣出去的时候,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包碎银。 “公公慢走。” 宋清沅在刘荣走后看着送来的礼,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尊翡翠雕刻的送子观音。 她摸了摸眼底露出一抹冷漠,送子观音? 圣人果然对裴度意见极大,连房都未圆何来的子。 也不知道笑话谁。 “放到库里好好收起来吧。” “备纸墨,我给将军写封信,圣人赏赐我们俩的,可不该只有我知晓。” 远在边疆的裴度,此时看着信鸽送来的信,一脸的惊讶。 他这个传言胆小懦弱的夫人,竟在大婚第二日把他的奶娘收拾了? 这传言如此之假。 若是宋清沅知道这传言,大抵会说为了活着总该伪装一下。 这个插曲,裴度没放在心上,在他眼里宋清沅只不过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人而已。 “让人盯紧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裴管家不必再传信。” 宋清沅可不知道裴度的想法,只是将今日刘荣来的事情写了封信交给了裴管家,让他给裴度寄去。 “将我嫁妆里的铺子整理出来。” “明日让那些管家来见我,卖身契可都在?” “这……让奴婢一时半会也不清楚,还请夫人一等,奴婢这就去库房找找。” 之前没有自己的吩咐,这几人是万万不敢私自进自己的库房的,宋清沅也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 她理了理目前自己的情况,在自己能不被邵觅发现蹊跷的情况下,先从嫁妆铺子开始最稳妥。 宋家。 宋阳一时半会从尚书的位置上下不来,那就只能先从宋清挽和邵家开始。 都重活一世了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我宋清沅可都是要十倍百倍的奉还。 那些咽下去的委屈,和娘的死不瞑目。 都要让她们母女来还。 慢慢还。 “夫人,嫁妆铺子总共有4个,卖身契倒是有,但是只有掌柜的的卖身契。” 青枝将装着铺子的地契和卖身契的盒子放在了宋清沅的手边。 “收好,明儿让那些掌柜的来见我。” 宋清沅看也不看就让青枝收好。 能有四个铺子她都心满意足了。 “夫人,外面传您被宋尚书赶出门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不知可要派人压下来?” 裴管家又匆匆出现,面露交集,还带着些担忧。 宋清沅就那么歪在塌上,平静的厉害。 “压什么,不是事实吗?” “今日起,把大门闭了就说我因为回门的事情觉得没脸见人,便闭门谢客。” “让掌柜的明天都从小门进。” 这点流言对于宋家根本就不疼不痒,宋清沅本也没想因为这个流言对宋家做什么。 但因为这则流言,以后即便宋清沅对宋家人不待见也是情有可原。 “辛苦管家了,若是有帖子便都不接,就说我在府里以泪洗面。” “谁也不见,尤其是宋家人。” 看着裴管家离开的身影消失不见,宋清沅才放松了自己的神色。 可宋清沅并没想到这则流言竟然传到了宫里。 “你对她恶语相向,她还如何为朕做事!” “宋阳!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你这个二女儿胆小又懦弱?” “朕瞧着她胆子大的很!” 宋阳站在御书房中央低着头挨着年轻帝王的骂。 那帝王怀中还抱着个美人儿。 第六章 不见 “你当时信誓旦旦地给我保证,言之凿凿地说他最是肯听你的话。” “现如今呢!宋阳啊宋阳,我究竟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 赵明泽紧紧抱着怀中的美人,手上缓缓用力,仿佛是在泄愤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尚书,接着将怀中的人用力推开,迈着大步走到宋阳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蹲了下来,直直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凌厉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宋清沅跟以前一样对你言听计从。” “懂吗?” “臣懂,圣上放心,必不会影响圣上大计。” 宋阳从御书房退出来的时候,后背的汗已然浸湿了衣服。一想到刚刚圣上的吩咐,他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十分难看。 他之前所设想的是将嫡女嫁过去,可谁能想到中间出了偏差。宋清沅临走时的态度以及最近愈发沸沸扬扬的流言,一时之间让宋阳踌躇不定。 宋阳这个人极其爱面子,宋清沅正是拿捏住了这点,才会让人在外大肆散播流言。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宋阳是绝对不会主动低头去找她的。 他沉着脸回了府,高声说道:“去将夫人请过来。” 秦婉容来得很快。 “什么事,急匆匆地让人寻我过来?” “你想办法去将军府见一见清沅。” “最好能哄得她回府。” 这话传到秦婉容的耳朵里,顿时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一脸的不情愿。 “我哪有那本事?” “老爷你别说哄她回府,她现在估计见都不会见我。” “要我说,你就当她死了算了。” “一个小蹄子,若真是如清挽所言,三个月后裴度战死沙场,那宋清沅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 “何苦现在巴巴地上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再者说,她以前在府里的日子跟个丫鬟差不多,现在一朝升天心中还不知怎么恨我们。” 秦婉容实在是不愿意去见宋清沅,当初她娘在时就不愿意见,嫁出去了更是眼不见心不烦。 宋阳对她的话并不是很赞同,在他的印象里,宋清沅的性格一直是怯弱的,觉得只要上门去说两句好话,宋清沅就会回心转意。 可身边的妻子对于去见宋清沅是十分抗拒,宋阳无奈,只能另寻他法。 打发走了秦婉容,宋阳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让圣上满意。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听到管家说姑爷求见。 邵觅到书房的时候,宋阳正眉头紧凑。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不要那么礼,坐吧。” “你今日来,是有何事?” 邵觅坐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后才开口,“老师,你看起来脸色不好。” 他并没有回答宋阳的话,今天过来他就是想借着宋阳去见一眼宋清沅。 “还不是你那个妻妹,不懂事。” 宋阳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欲多言。 “不如,我去见见。” “夫人在家时一直说与二妹关系甚好,若两姐妹约着出去逛逛。” 宋阳诧异的看了一眼邵觅,当初选邵觅时并不是他多好,而是这个人入了他的眼。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既然如此,你回去便让清挽下帖子,你们夫妻多去将军府转转,毕竟将军不在,你们多多帮忙。”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应当,搞得将军府是宋家一样。 宋清沅并不知道宋阳在纠结怎么缓和与她的关系,所以次日当她看到宋清挽递来的帖子时,还有些茫然。 她并不觉得她跟宋清挽关系好到这么频繁见面的地步。 “不见。” 宋清挽跟邵觅站在将军府的门口脸色难看,这两个人也没想到宋清沅真的敢将他们拒之门外,难道就不怕被人说嘴吗?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的!” 邵觅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此时觉得宋清沅可能没有重生,若是知道那么此时该跟他攀好关系才是。 思及此处,他快速的收拾好心情,转身看向一旁的妻子。 “夫人,妻妹如此怕是真的心中有气,不如我们先回府里与岳父大人再商议一下。” “你也莫去气。” 两个人连宋清沅的面都没见便打道回府。 宋阳听闻此事之后,大发雷霆:“逆女!” “真是不知好歹!我倒要看看等裴度死了,她仗谁的势。” 宋阳没有一刻是如现在一般希望大女儿说的话可以成真。 裴度最好是会死。 宋阳极爱面子,不愿上门,秦婉容更是不愿,但是赵明泽发话,即便宋阳视脸面如命,也不得不亲自上门。 宋清沅不知道自己拒绝见宋清挽后,会等来宋阳亲自上门。 她现在正看着眼前的掌柜们,简直要被秦婉容这些下流手段气的脑袋疼。 原以为她嫁妆里的铺子跟上一世的一样,那些掌柜们倒也中用。 等今日掌柜们到来之后,她看着眼前一个个七老八十快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心中的气无处可发。 掌柜的与前世的相差甚远,那么铺子的位置呢。 想到这种可能,宋清沅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声道:“去把地契拿过来。” 等看到青枝递过来的地契,宋清沅冷笑一声,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秦婉容,真是好得很!” 那铺子的位置都在极偏僻的地方,想要赚钱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更别提那周围还都是一些只勉强够温饱的平民。 众人被宋清沅的动作吓到,一个个的不敢说话,那些掌柜的本就没见过世面,都是秦婉容临时更换的。 更是被吓到要跪在地上,“别跪,送这些掌柜回去。” 宋清沅看着其中有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皱紧了眉。 “青枝把身契给他们,再多给点银钱。” “你们去把我的嫁妆再捋一遍,秦婉容这个人必不会只换了铺子。” 看来那日她说的话在秦婉容看来只是狐假虎威吗? 宋清沅想到大婚前警告她们别动自己嫁妆心思的话,皱着的眉一直没松开。 若是以前的宋清沅怕是就会算了,可她现在不是以前了。 想到这宋清沅的眼角微微扬起,像是想到了什么绝佳的主意。 第七章 探病 “夫人,夫人!” “不好了,您的嫡母在大门外哭了。” “那可惨了!” 青回匆匆忙忙跑进来,指着大门的方向一脸的焦急。 一大早听到宋家的消息宋清沅的脸色难看的很。 她冷哼了一声,依旧慢悠悠的起床洗漱用早膳。 “秦婉容哭?那就让她继续哭吧。” 一大早的真晦气。 “我的夫人哎,您先别用膳了,长辈在门口哭传出去不光您,将军府府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宋清沅听到青回的话面露不耐,眉宇间的烦躁肉眼可见。 可不得不承认,青回的话说得没错,即使自己对宋家有意见,秦婉容毕竟是自己的嫡母。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带着人往大门口去。 临到门口时,宋清沅就听见门口围了一群人,在那里窸窸窣窣的讨论。 “这尚书夫人哭什么呢?” “谁知道呢?” “我一来就瞧见在这儿哭。” “你们没听说吗?宋二小姐回门那天被她骂出来了,估计是尚书让她来给二小姐赔罪的。” “哪有长辈给小辈赔罪的,要我说这宋家二小姐嫁进将军府就瞧不上这宋家了。” “裴将军权势滔天,这尚书爹自己然后看不上了。” 宋清沅听到那些毫不遮掩大声的讨论,脚步停也不停的继续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丫鬟有样学样也是面无表情。 “哭什么哭哭哭,宋夫人一大早来裴府门口哭,哭的我们将军福气都没了。” “我们将军在前线杀敌,你在他家门口哭,你哭丧呢?真是晦气。” “将军若是赢不了,全都是你的错!” 一走到门口,宋清沅就不停的指责着秦婉容。 宋清沅的反应是秦婉容没有预料到的,她一直以为会和从前一样,看到她哭,宋清沅就会来认错。 可恰恰相反,在来的路上宋清沅就猜测秦婉容的目的,直到到了门口也毫无思绪,只能先发制人。 “是啊,在家门口哭可不就是哭丧?” “这多不吉利啊,裴将军还在杀蛮子呢?” “但这一出来不问缘由一通指责,这可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好好说不行,在人们前哭,可不就是裴夫人说的哭丧,一大早换你,你晦不晦气!” 这群人一点也不知道小声,秦婉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 看到宋清沅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秦婉容就想上去撕烂她的脸。 贱人,跟她那个娘一样。 “清沅,你就算再对母亲有怨,也该与你父亲无关。” “今日,母亲就求求你,回去瞧一眼你父亲吧。” “你不知自你回门那日负气离去,你父亲便病倒了。” “你姐姐姐夫来见你,你也不见,母亲知道你嫁给了裴将军,我们尚书府自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满足你。” “可你最起码,看看你父亲,他心里是记挂着你的。” 秦婉容边说,那眼泪边往外流,让宋清沅简直叹为观止,虽说上辈子在邵家学着这玲珑心。 可这说哭就哭她依旧是学不来,便也装模作样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夫人这话说的像是我不愿意看父亲,回门当日,父亲见我便是指责。” “这是夫人口中父亲记挂着我?” “真是可笑。” “不过,即使我父亲,病了我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母亲这便回吧,女儿明日自会回府。” 宋清沅知道,即使宋阳再有错,自己身为女儿不能不孝顺,只是宋阳的这个病,倒是病的好时机。 她这边刚知道铺子的事情,那边就病了上门。 也不对。 宋阳想见她。 而且很急。 宋清沅既然反应过来,抬眼看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正准备离开的秦婉容,眼里满是探究。 无缘无故秦婉容会想要来让她回府? 她巴不得自己死外面。 门口的人都散去,宋清沅还是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枝大着胆子上前:“夫人,回去用早膳吧。” 这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只不过脑子里还在想着宋阳要见自己的目的,总不能还是为着给邵觅走后门? 邵觅。 宋清沅猛的停住,总不能真是因为邵觅吧? “青回,之前让你盯着邵觅有什么动静没有?” “大姑爷倒是没什么动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小姐这几日总是呆在尚书府。” “夫人,怕老爷这次是真病了,您瞧大小姐都不在邵家。” 宋清沅听了这话,嗤笑:“是不是真的病了还有待商榷。” “宋清挽可不是因为宋阳病了在娘家,那是因为邵家穷啊。” “养不起她这个千金大小姐。” 邵家,死要面子的穷鬼。 “好了,别提那些扫兴的事情,重新摆膳,午后让管家来一趟。” 宋清沅在裴府过了这么多天,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悠闲。 上一世在邵家,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忙着伺候婆母,忙着哄小姑子,还得应付一些打秋风的亲戚。 现在这日子,才是人过的。 用完早膳,宋清沅带着婢女们在池边喂鱼,看着那开满池子的荷花,心情舒畅。 “夫人您找老仆?” “裴管家,不是说了让你午时再过来?” 宋清沅看向裴管家的脸上带着惊讶,倒也不是不满,只是这将军里的下人做事都还挺快。 “怕夫人说的事情比较急,现下也没什么事,便提早过来了。” “若夫人有事,老仆便午时再过来。” 说着便要离开。 裴管家对着这位新夫人倒也没什么不满,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他也算看出来了,这新夫人跟宋家不和。 “无事,找裴管家来只是想让管家帮帮忙找几个靠谱的掌柜。” “我是想着把我嫁妆里的那几个铺子开起来,给自己找点事干,不然也太闲了些。” “不知夫人想要找几个?” “四个铺子,裴管家看着找吧,不急,我明日要回一趟宋家,看看我那病的下不来床的爹,也劳烦管家帮我备礼。” 宋清沅倚在栏杆上,喂鱼的动作漫不经心,嘴角还挂着笑,但不知为何裴管家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冷意。 第八章 翻脸 说是去探病,宋清沅依旧是吃完早膳才慢悠悠的换衣服上妆出门。 “夫人,马车备好了。” “那就走吧” 上了马车宋清沅还特意吩咐了一句,“慢些,倒也没那么急。” 宋阳真病假病的她并不关心。 宋家距离裴家倒不算远,但宋清沅也走了一个时辰。 路过闹市区,听到什么吆喝,她便让人买一点。 到了宋家时,已快到午时。 “二小姐。” 看着站在宋府门口的管家,宋清沅上下打量了一下,嘴角勾了勾。 “劳管家接我,想来是父亲要不好了?” “那便快快进去,若是见不到最后一面可真是悔的不得了。” 管家跟在身后面色焦急:“二小姐,二小姐,老爷现在不方便见你。” “二小姐,您慢点,老爷现在在见贵客!” “真的不方便!” 贵客? 听到他这么说,宋清沅的脚步停下,她停的突然管家险些没有刹住脚。 “贵客?哪来的贵客?” 宋清沅撇了眼管家,那么着急? 门口连个马车也没有,这贵客走路来的? “怎么本郡主算不算贵客?” 这娇蛮的声音引得宋清沅转过身去,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从拐角走了过来。 看清这女子的模样,宋清沅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原来是恭王府的长平郡主。” 宋清沅对这郡主不太熟悉,只知道宋清挽与她关系不错。 但是这郡主心怡裴度,前世宋清挽嫁给裴度后,两个关系便不如以往,在裴度死后,也是更加雪上加霜,郡主受宠脾气便娇蛮,宋清挽此次出门都能遇到她,次次都会吃瘪。 今天出现在这儿,怕不是故意的。 倒是给宋清挽找了个好靠山。 “臣妇给郡主请安。” “你倒是乖觉。” 看着长平避都不避收下自己的礼,宋清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见到皇室行礼是规矩,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的礼也不是谁都能受的。 “郡主是来找嫡姐,那臣妇便不打扰了。” 说完就准备绕过她准备去正院,宋清沅并不欲与她多纠缠。 “慢着,本郡主让你走了吗?” 宋清沅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郡主何意?” “何意?” “你今儿跪着求我,本郡主还要考虑乐不乐意。” 她挑了挑眉,就那么站着我,眼底露出恶意的趣味。 宋清沅与她对视许久轻笑出声:“清沅倒不知何时惹了郡主不快。” “我与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郡主今日发难倒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长平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丝毫不露怯的人,心底冒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伶牙俐齿的很,听闻你嫁进将军府便瞧不上尚书府,势利眼的很?” “怎么嫁进将军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吗?” “郡主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瞧不上尚书府这消息从何而来,觉得将军府高人一等的话又是从何而来?” “这脏水一个接一个的往我身上泼,是谁厌我至此?” 宋清沅一听这话就知道宋清挽在长平面前嚼了舌根,面上带笑,心底恨不得将她的舌头撕下来。 长平对着她冷笑:“脏水?” “这不是事实吗?也称得上脏水?” “清挽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我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宋清沅也不是很着急去见宋阳,对于长平郡主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宋清挽脾气好,那她都算做成佛了。 眼神一瞥,看见了前儿不远处的亭子,已经快到午时,太阳也越发的大,就这一会,宋清沅都觉得自己后背出了汗。 不着急归不着急,那也不是有病,大热天等到太阳底下晒太阳。 “郡主若是不急,就去前边的亭子里吧,我想郡主也不想自己晒黑?” 察觉到宋清沅并不将她放在眼里。长平郡主越发的气愤,可宋清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刚刚还不觉得,一说总觉得后背黏腻。 就在两人走到亭子中时,宋清沅发现假山边上露出了一抹裙摆。 那料子怎么也不会是下人穿的,想到是谁,宋清沅就觉得无趣。 “郡主今日来宋府可不是为了找我的茬吧?” 吩咐一旁的管家去上茶,自己先坐了下来。 这管家在后面一声不吭的宋清沅险些把他忘了。 “是又如何?” 长平郡主高傲的仰了仰下巴,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 宋清沅也不气,只刮着茶盏中的沫子,“郡主瞧不上我们庶女我倒也无话可说,可郡主说来说去那些事儿都是我与宋家的事,郡主插在我与宋家里面是以什么身份?” “这话传出去,于郡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郡主心善,可这……” 宋清沅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宋清挽打断。 “妹妹来了,大热的天让郡主坐在外面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了?” 宋清挽装模作样的上前指责一番宋清沅,挽起长平郡主的胳膊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郡主来了怎么不进去,我还巴巴的等着呢,我这妹妹自小娘亲去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这规矩上……” 不好意思的对着长平笑,拍了拍她的手,“你多多担待。” 宋清沅听了她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还以为她要一直站在那假山后面呢,这就按耐不住了? “我自然是个没规矩的,可姐姐忘了,姨娘去世后我是养在夫人跟前的。” 你这话不是在说你娘不会教导吗? “姐姐若是对嫡母有意见,可以直接说的,毕竟嫡母最宠的就是姐姐了。” “我这种地位自是入不了各位的眼了,那妹妹就先离开了,不扰了郡主与姐姐的兴致。” 不等宋清挽开口,便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瞧我见了姐姐都忘记了,父亲的病无碍吧?” “昨儿嫡母在我府门前哭,说是父亲病危,只是我奇怪父亲身子一向康健,才几日便病入膏肓了?” “不知姐姐可否告知于我?” “妹妹心底担心的很呢?” 长平郡主站在宋清挽的身边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看两人,“尚书不是无碍?没听说尚书府请御医啊?” 第九章 来信 “父亲没事?” “没事去我府门口哭什么?” 宋清沅瞬间变了脸色,看向宋清挽的眼神带着愤怒。 “怎么连嫡母都哄骗我?” 宋清挽在她质问后,那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委屈挂在了脸上,看了一眼长平郡主。 “宋清沅这是你姐姐,你什么态度!” 长平郡主看不得宋清挽这委屈的样子,觉得宋清沅是在不给她面子。 火直接朝着宋清沅发了去,“你给本郡主跪下,不敬长姐,是谁教你的规矩?” 本不欲再与她们浪费口舌,转身就准备离开时被长平郡主的下人拦了下来。 宋清沅低着头眼底晦涩,她自重生回来心中只想扳倒宋家,远离皇家。 偏偏件件不如意,可自己如今除了将军府再无依仗。 “跪你?” “你配吗?” “从一品的郡主让正一品的诰命夫人跪,哪条律法规定的?” 长平郡主被这话一惊,更是愤怒。 “我本是皇室,你以为你嫁给了裴度哥哥,便可以不敬皇室了?”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裴度哥哥都不把你放在眼里,都没有跟你圆房,你还算不上裴家的人!” 宋清沅简直要被她这些话气笑,这郡主也是没脑子的。 想到恭王府的一地鸡毛,她倒是有些理解,可理解不代表她就得忍让。 嫁给将军府是不错,可敬皇室,恭王府算什么皇室。 当今对恭王府已无圣恩,就挂着点太后的恩泽耀武扬威。 “我算不算裴家人不是你说了算,今日之事本与你无关。” “若郡主再如此没脑子,被人当枪使传到太后耳朵里,不知作何感想?” “清沅!不可胡言乱语!恭王府如何不是皇室,你不给郡主下跪就算了,还在胡言乱语!” “若是被人说是不敬皇室,怕是裴将军也要被你连累。” 宋清挽看到长平郡主的脸色在听到宋清沅的话时露出疑惑,连忙走上前隔开了两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让宋清沅恶心。 “哦?不敬皇室?” “皇室就能辱骂人妻了?” “姐姐要讲规矩,那别忘了姐夫只是白身,论规矩,姐姐可得给我行礼。” 宋清沅笑吟吟的看着挡在长平郡主身前的宋清挽。 上一辈子因着裴度去世,圣上收回兵权,又将裴度厚葬,收拢了不少民心,皇室逐渐稳固,就连恭王府后面也得到了中用。 宋清挽如此不就是想继续跟长平郡主交好,为免恭王府起势自己攀不上。 “宋清沅!” “我在呢,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宋清沅抬头看了眼太阳,不想再继续跟她们费口舌。 “两位继续吧,我今日来是探病的,不过既然两位口口声声说着规矩。” “青回,将东西交给管家,就说午时已过,探病不合规矩。” “我改日再来。” 说完便下了台阶,想到身后的长平郡主还有裴度的桃花债,又扭头笑了笑,“郡主以后可别哥哥,哥哥的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给人做妾呢。” 她语气温柔像是真的在为人着想,可转过身的一刹那,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 任由宋清挽跟长平郡主在后面发怒。 “二小姐,老爷还等着呢,您看……” 管家跟在宋清沅的身边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看着宋清沅的脸色。 “看什么?下午看病容易死人,怎么你们尚书大人等不及去死了吗?” 宋清沅现在根本不想去见宋阳,她需要认真的,好好的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上辈子她为邵觅的仕途前后打点,又是伺候婆母又是教养小姑。 人前风光,人后咽血。 即使这辈子嫁给裴度,自己真的有办法安稳度日吗? 真的能吗? 回程的马车上,宋清沅脑子里将前世自己知晓的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走了一半马车停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 “夫人,大姑爷说约您一叙。” 她没吭声,垂眸,手指抚了抚衣袖,“将军不在,我与大姐夫见面不太合适,回府。” 对于邵觅,她已没有任何感情,刚刚大婚那时,她饱含期待着自己婚后的生活。 夫妻恩爱,婆媳和睦,姑嫂和谐。 可大婚第二日便立规矩,一个白身还偏偏要学贵人家立规矩。 可笑她听了邵觅的鬼话,什么叫为了他忍一忍,真是可笑。 这一忍便是没有尽头。 “大姑爷说,只问夫人一句话。” “什么话。” 宋清沅心底烦躁,她并未预料到邵觅对自己的试探还没有死心。 “不知二小姐可看过广仁寺四月初的桃花?” “广仁寺,四月初?” “不曾看过,姐姐也未曾,桃花已经败了,若姐夫想带姐姐去,怕是要明年。” “好了回府。” 邵觅站在路边看着马车离去,眼底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宋清沅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性子,让他一直想要试探是否她回来了。 但是今日的试探倒是不曾觉得,只是为何嫁给了裴度便转了性子。 宋清沅也不知道邵觅还没有停下试探她的心思,就算她知道也只会说他有病。 甫一进门,就见管家匆匆走来,手上还捏着信封一脸的喜意。 “夫人,夫人,将军寄信来了。” “这还是将军第一次寄信回来呢。” 裴管家将信递给了宋清沅,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宋清沅接过信,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不是说裴度不爱写信吗? 拆开信,宋清沅愣在了原地。 信上只有两个字。 收着。 收着? 收什么? 宋清沅仔细回想了一下,给他寄信的内容。 是因为圣上赏的送子观音。 就这么简洁? 将信递给裴管家,宋清沅也不说话,径自回了正院。 裴管家接过信,看着信上的两个字,脸也是僵在了那。 回神之后,一个劲的叹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公子。” “这怎么给老侯爷交代呢。” 摇着头也慢慢走了,只是叹息多了点。 宋清沅回来房间拆了钗镮后,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却不知宋家出演了好一部大戏。 第十章 进宫 宋清沅到了却未曾见宋阳。 得知起因之后,宋阳抬手对着宋清挽就是一个巴掌。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秦婉容冲上去抱着宋清挽,手轻抚着她的脸,十分心疼。 “你不瞧瞧你这个女儿做了什么!” 赵明泽给的期限快到了,而她根本就见不到宋清沅。 好不容易劝着秦婉容去找宋清沅,偏偏被这个女儿给搞砸。 宋阳如今心中忐忑,不知道赵明泽知道后会怎么样。 想到当今折磨人的手段,他此时扶着桌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宋清挽宋家简直要被你害死!” “那贱人不想见你,与我何关,怎么父亲来怪我!” “若不是你,我今日就见到她了!” “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事!蠢货!” 宋阳大口喘着粗气,不想再看宋清挽一眼,只对着秦婉容发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秦婉容让宋清挽在一旁坐下,才上前轻抚着宋阳的胸口劝慰,“就算怪清挽,也不至于把自己气出病来,大不了我再去哭一会。” “嫡母天天在门口哭,宋清沅在裴府更难立起来了,不说裴度怎么想,就裴家那些老兵都不愿有个这样的掌家夫人。” “她到时依靠的不是就只有我们宋家了?” “一时上了高枝,有些自得也是有的,只有从高枝掉落,才知道依仗的作用。” “你呀,心太急。” 秦婉容这话其实不是没有道理,宋阳随着她的话慢慢地消了气,只是还是不想再看宋清挽一眼。 他撑着脑袋状似疲惫,摆了摆手,“你回去,回邵家去,天天在娘家做什么。” 宋清挽听了这话,拧紧了眉,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我不回去,邵觅他娘天天想让我给她请安,偏邵觅也不拦着,口口声声说他娘养他不容易。” “这又关我什么事,他娘养的又不是我。” 本来气已经消了,宋清挽的这话让宋阳的气又冒了出来。 “但是不是你选的邵家!”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给我滚回邵家去,别让我看见你整天在家里给我搞一些有的没的!” 秦婉容也不纵着她,她自己养的女儿自己知道。 她住娘家没问题,养个女婿也无关紧要,可邵家确实有些拎不清。 想到瞒着女儿的那些事,秦婉容在心底叹了口气,“挽儿,你先回房,娘一会去看你。” 待宋清挽不情不愿的离开后,秦婉容脸上的笑才落了下来,冷着脸坐到了宋阳的另一边,一言不发。 而刚刚还大发雷霆的宋阳敛了脸上的怒意挂上了讨好的笑。 “夫人,我这不也是到气头上了吗?” “你也知道,圣上……” 余下的话没说完,但秦婉容知道她的意思,所以她也没有真的生气。 “宋阳,清挽是我唯一的女儿,成婚时我告诉过你的,你别忘了。” “没忘没忘。” 宋阳谄媚的笑着,低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瞬间消失不见。 “夫人喝茶。” 秦婉容接过宋阳的茶冷哼一声,“让管家去裴家再去请一次,今晚让人进宫请太医,做戏做全套。” “若是她再不来,就外面那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宋阳沉思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妥,若是请了太医,圣上必然会知道,不妥不妥。” “请郎中吧。” “圣人那边明日告假就说受凉了。” 秦婉容明显也是想到了当今圣上,也有些害怕。 两人商量好了对策,秦婉容和宋阳同时离开了书房。 看着宋阳离开的方向,秦婉容咬了咬牙,转身去了宋清挽的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宋清挽在房间里开始乱砸。 花瓶摆设统统被她砸了一地,婢女们被她的脸色吓得不敢上前。 还是从小伺候她的莲蓉走上前拉着她继续砸的手劝说着,“小姐,小姐,不能再砸了,夫人一回来来了又要说你了。” 宋清挽这才收回了手,只不过转而捏着莲蓉的脸,“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院子,我砸个东西还需要你同意?” 说着,手就抬了起来,准备给她一巴掌。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秦婉容看这一地的碎片,本来因着宋阳去小妾房里的不愉快的脸色更加难看。 “娘!” “把这儿收拾了就下去,清挽跟娘进来。” 她带着宋清挽来到卧房,在床榻边坐下。 “你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没有错是不是!” 宋清挽见到秦婉容的脸色就知道她现在很生气,自小都是这样。 她刚刚的怒气忽然就一泄而尽,她知道她错了。 可她不服,就因为拦了宋清沅,凭什么她就要挨打。 “你明明知道与宋清沅缓和关系是因为圣人要求,你邀请长平郡主来,娘没有意见。” “但你长平郡主替你教训宋清沅,也不看时候吗!” “怪娘,从小纵容你,让你如此…”蠢。 宋清挽虽然重活一次,但因着秦婉容的纵容,娇惯,即使重活十次?没脑子就是没脑子,这也是宋清沅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原因。 “你明日便回邵家。” 秦婉容闭了闭眼,觉得有些疲累。 “我不回!” “不回也得回!” 秦婉容不止一次被邵家上门要钱了,怪她,因为一直是想将宋清沅嫁给邵觅,根本没有细查过。 谁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变卦,大婚前选人,说的那番话,让人不由得怀疑宋清挽是不是被邵觅骗了。 多次查验都没有查到宋清挽跟邵觅的交集。 可如今邵家的情况,让人很难相信,他以后会是朝中一品大员。 “你且回,娘会跟你婆婆说的,你爹也会找邵觅谈谈。” “你是娘的掌心宝,自是不会委屈你的。” 秦婉容看着宋清挽的脸眼神恍惚,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但宋清挽因她的这番话正高兴呢,根本没注意到秦婉容的神色。 母女两个各怀心思。 只是宋阳和秦婉容都没料到,因着宋清挽请了长平郡主,生生打乱了两人的计划。 宋清沅也因着长平郡主吃了大亏。 第十一章 宫中失仪 宫中的旨意传来时,宋清沅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悠哉哉的看着话本。 她从没觉得生活能这么美好,没有扫兴的人在自己面前碍眼,她觉得自己简直要长寿。 “夫人,宫中来人。” 管家来的时候,宋清沅还吓了一跳。 在听到管家的话时,宋清沅一惊,忙坐起身子道:“可有说何事?” “太后有旨,宣您进宫。” 这旨意来的突然,宋清沅愣坐在那里思索着太后让自己进宫的原因。 思来想去只有昨日见到的长平郡主,可太后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宣自己进宫吗? 太后的性子。 宋清沅根本不了解,上一世邵觅虽然说已经坐到了一品大员可她从没私底下见过太后,每回都是宫中的宴会,才远远的见一面。 “太后的性子如何?” 她转头看向一侧候着的管家,询问着。 也是问对人了,裴管家拱了拱手开口:“太后娘娘是圣上养母,如今整日吃斋念佛,不大过问后宫之事。” “且听闻,恭王与太后十分亲厚,就连长平郡主也十分受宠。” 后面这一句完全就是明示了,今日之事必定是因为昨日的事情。 宋清沅心往下沉了沉,即便裴度如今兵权在握,甚至有和皇室叫板的权利,他人现在可是在边疆。 若是她真的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此时宋清沅并不知道她的担忧表露到了脸上。 “罢了,替我更衣。” “来传旨的是太后宫里的哪位公公,好好伺候着。” 宋清沅起身快速的回到房间内让婢女们替自己梳妆打扮,等上了马车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么的忐忑。 “夫人不必担忧,太后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便是因为将军,她也会对您客客气气的。” 青枝看出她的忐忑,轻声的安抚着。 因着是进宫,青回性子太跳脱,宋清沅索性便只带了将军府的婢女。 宋清沅嗯了一声,没有再出声,她心底清楚裴度像一座山一样压在皇室的头上,更因为裴度不在,他们才更好的借由这个机会打压将军府。 想到两个月之后裴度的死劫,若是她不理睬,那么裴度死后,就该是她的死期了。 并且那场死劫并不是只有裴度一人,还有一万的士兵。 她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管,前世她偶然听到邵觅与宋阳私下讨论过裴度的死,是因为军中出了奸细。 但具体是谁,她并未听到。 就算知道,她说了裴度未必会信。 就在宋清沅思绪走空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宫门前停下。 “裴夫人,请下车。” 宋清沅知道自己沾裴度的光为一品诰命,也没办法将马车驶进宫中。 “多谢公公。” “裴夫人客气,咱家这就带您去太后宫中。” 宋清沅跟在曹公公身后低着头走着,她悄悄抬头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宫墙抿了抿唇。 往太后宫中的路边都是低着头的宫女和公公,宋清沅往后看了一眼,对跟着自己身后的青枝给了个眼神。 看懂自家夫人的意思后,青枝走上前拉着曹公公,悄悄塞了一包银子过去。 “公公,不知太后娘娘今日宣我们夫人进宫是因何事?” “您也知道,我们夫人以前是尚书府的庶女,也未曾见过凤颜。” 曹公公摸了摸袖子中的钱袋子,笑眯眯的对着青枝说道:“这我们做下人的谁知道呢。” “不过咱们做下人的心都是一样,是为了主子好,我呀今儿就跟你透一句,长平郡主进入进宫了,她心悦裴将军呢。” “那今儿太后心情如何?” 曹公公笑了笑不说话,青枝知道这就是不愿说的意思。 但也可能是不知道,故作深沉呢。 宋清沅也没说必须要说些什么,确认了是因为长平郡主,她好歹心中有了底。 在宋家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挑的事情,太后还能真的是非不分吗? “太后娘娘,裴将军之妻,已到。” 她站在太后的寝殿外等着传唤,没有等到让她进去的吩咐,此时已到午时,太阳热的厉害,走了这么一段路,她额头上已经出了些汗。 曹公公从里面出来,面上带着些不好意思,“裴夫人,还容您稍等。” 不等宋清沅再问些什么便径自离开,别无他法只好站这儿等着。 许久,等宋清沅的脚都站着酸的时候,宋清沅听到了脚步声,抬眼跟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对上了眼。 青枝在身后小声的告诉她:“这是太后跟前的刘嬷嬷。” 宋清沅听到后,对着刘嬷嬷行了个半礼。 “刘嬷嬷。” “裴夫人。” “裴夫人,现下正值娘娘午睡时间,娘娘让您在外等等。” 这话一出,宋清沅便知道这是太后因着长平郡主出气,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不是亲生儿子的孙女,怎么能如此宠溺。 “臣妇知道了,我便在此候着。”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宋清沅是绝对不敢在面上露出分毫。 太阳毒辣,偏偏此时阳光全部在太后寝殿门口,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晒晕过去了。 “夫人,您还好吧?” 青枝有些担忧,宋清沅此时面色绝对称不上好,长时间的不进水加上晒着太阳,嘴唇已经起皮。 就在宋清沅觉得自己要晕倒的时候,殿内终于又有了脚步声。 “裴夫人,长平郡主午时起来有些不适,太后娘娘心焦,让您先回去。” “郡主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只是要好好休息。” “那臣妇告退。” 宋清沅转身准备离开时,脚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幸好青枝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青枝扶着她慢慢向宫外走去,看着宋清沅此时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焦。 距离宫门还有好长的距离,也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撑到宫门口。 若是一个晕倒,宫中失仪这顶帽子肯定会扣在夫人的头上。 宋清沅此时也是这样想,她咬紧牙关,撑着青枝的手慢慢的往宫门口走去,眼看就快要走到宫门口,已经远远的看见了马车。 宋清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撑腰? “嬷嬷,裴夫人在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晕倒了。” 殿外一个婢女进来贴着刘嬷嬷的耳朵小声的说道,宫里什么事情都传的很快。 刘嬷嬷一怔摆了摆手让这个婢女出去,自己走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娘娘,那裴氏晕倒了。” 本在闭目养神的太后,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的看向刘嬷嬷。 “晕倒?” “倒是不巧,传哀家的话,裴氏宫中失仪,便在府里好好学学规矩。” “去内务府给她派个嬷嬷去。” 长平郡主此时伏在太后膝头不言语,但太后却拍了拍她的头说:“放心,皇祖母必定让雪儿得偿所愿。” 长平郡主,闺名赵静雪。 她低着头看向趴在自己膝上小孙女眼含宠溺。 赵静雪听了她的话,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她语气羞涩:“祖母又打趣我。” 下一秒又开始忐忑,“裴度哥哥真的会休掉宋清沅吗?” “会的。” 太后语气笃定,让赵静雪的心安了安。 她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即使不知道原因为何,但她能感受到太后对是真的宠爱,这宠爱已经高过圣人的公主。 昨日宋清沅说了那么多其实她都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裴度娶了宋清沅便不能再娶她。 即使要娶,也是妾室。 她赵静雪,太后宠爱的长平郡主,怎么会做妾呢? 她倚着太后的腿坐在那里垂着头让人瞧不见眼底的神色。 宋清沅忘了自小长在宫里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人心呢? 因着太后懿旨,宋清沅在宫中晕倒的事情很快便传开来。 不说宋府,赵明泽知道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地上跪了一大片的宫女太监。 “都是蠢货!” 御书房内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这气依旧堵在那里。 “圣上,打听清楚了。” 刘荣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一地的碎片,走到赵明泽的身边。 消息一传到赵明泽的耳朵里,刘荣便出去查探,此时进来看到这狼藉遍地,也是心中忐忑。 “说。” “是长平郡主早上进宫探望太后,接着太后娘娘便宣了裴夫人进宫。” “倒是不巧,裴夫人进宫时太后娘娘午睡了,只好在殿外等候。” 刘荣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赵明泽的神色,咽了咽口水,“圣人也知道午时的太阳正是热的时候。” “太后醒了之后,本就要见的,只不过长平郡主碰巧身子不舒服,便让裴夫人回了。” “这快到宫门口的时候,便晕过去了,太医已经看过,只是脱水,无大碍。” 赵明泽听了刘荣的转述,掀了掀眼皮,看似平静了下来,但黑色的瞳孔里酝酿危险的风暴。 “长平郡主。” 他怒极反笑,嘴里念叨着赵静雪的封号。 “她俩怎么会遇到?” “长平郡主与宋尚书的嫡女是朋友,昨儿去了宋尚书府上,想来是那时遇到的。” “宋阳真是个废物。” 话音刚落赵明泽便将手边的的砚台扔了出去,阴沉着脸色。 “罢了,这条路走不通就走下一条,总能将裴度拔掉。” 说完,赵明泽踏着那些碎片出了御书房。 “收拾掉,快些收拾掉,换新的摆上。” 刘荣嘱咐完匆匆跟了上去。 裴府。 宋清沅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这是怎么了?” 她印象里只有宫门口的马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到一种可能她脸色大变。 “夫人,你醒了?” 听到宋清沅的声音,青回快速的扑了过来,看着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宋清沅,她十分的心疼。 “夫人,你感觉怎么样?” “水。” 宋清沅撑着身子坐起来,干裂的嗓音,只勉强吐出一个字。 晒了一上午的太阳的宋清沅滴水未进。 “我晕倒了之后有出什么事吗?” 喝了三杯水后,干涸的嗓子终于湿润了一些,她看向一旁的青枝。 “夫人晕倒后,婢子就带着夫人回府,但夫人晕倒的事情还是被太后娘娘知晓,太后娘娘说夫人宫中失仪,让内务府派了个嬷嬷过来,教您规矩。” “嬷嬷现在在哪?” “安排在客房了,因着太后娘娘也没说是否长期待在将军府,婢子便自作主张安排在了客房。” 宋清沅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戍时一刻了。” “都这个时辰了,摆膳吧,那个嬷嬷那边别亏着。” “今日太晚了,明儿再让嬷嬷过来吧。” 她晕倒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了青枝的话并不意外。 用过晚膳,宋清沅带着几个婢女在花园散步,听到鸽子的叫声还有些惊奇。 “府里养鸽子了?” “并未。” “怕是偶尔飞来的吧。” 青枝眼神闪了闪,回道。 “这样。” 倒也没好奇,几个婢女发现自从宋清沅醒来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青回因着从小伺候,便大着胆子问:“夫人可是担心明儿学规矩?” 宋清沅摇了摇头,她倒不是说怕规矩,而是刚刚昏倒的时候,她梦到了裴度。 梦到他的死相惨不忍睹,还死不瞑目。 如今算了距离裴度出事还剩两个月了,听起来时间还早,可这一天天的过的真快。 更别提她还在上京城,即使给他送了信,他就一定会信吗? 说不准还会怀疑自己是安插在府里的奸细呢。 越想宋清沅的眉头皱的越紧,还唉声叹气的。 “夫人,这是烦恼什么呢?” 宋清沅听到问话,只摇了摇头不语。 她站在花丛前,抬手捻着绣球花瓣,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 等她回神时,手中已经沾满了花瓣的汁水。 “回吧。” 她搓了搓手指,吩咐道。 也并不知道,因着今日她的晕倒,裴管家送信给了裴度。 等裴度收到信后,不在意的扔在了一边,被前来的副将看到。 “将军,这老虔婆竟敢因为那个郡主罚夫人站太阳底下一上午?” “心肠够狠毒的?” 裴度面无表情整理着眼前的军务,听着副将在自己耳边唠叨。 “将军,你都不打算给夫人撑腰吗?” 裴度这才赏脸抬了一下眼皮,“我的夫人难道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第十三章 规矩 翌日,宋清沅还未睡醒,太后派来的嬷嬷便出现在了她的寝室前。 “请姑娘通传,内务府的赵嬷嬷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教导夫人规矩。” 青玉昨儿守夜,听到动静一脸困顿的出来,便瞧见赵嬷嬷站在廊下,手上还作着刚刚敲门的姿势。 在赵嬷嬷严肃的眼神中,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嬷嬷来的未免有些过早,我们夫人如今还未到醒来的时辰。” 她边说边轻轻的关上了身后的门,生怕两人的说话声吵到房间里的人。 随着青玉的动作,赵嬷嬷也收回了手,只不过眼神依旧严肃,上下打量着。 不等青玉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她平稳有力的声音响起,“规矩上没有掌家大妇睡到自然醒的。” “这个时辰,夫人该起来给长辈请安。” “可嬷嬷啊,裴家无长辈了,在裴家夫人最大。” 青玉的话让赵嬷嬷哽住,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她这个样子,青玉上前挽着她的胳膊,半强制的将她拖到了赵嬷嬷暂住的客房。 “时辰还早,嬷嬷再眯一会。”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转身快速离去。 刚回到房间内,就听见宋清沅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怎么啦?” “无事,夫人继续睡吧。” 青玉轻声回了之后没听到下文,便知道她又继续睡了,她倒没继续睡,坐在了床榻尾打着络子。 等宋清沅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了,隔壁客房里的赵嬷嬷已经来催了好几次,都被他们几个挡了回去。 “夫人醒了?” 青瓷第一时间注意到宋清沅坐了起来,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夫人喝口水,润润嗓。” 宋清沅接过杯子漱了漱口,才下了床,青玉几个连忙端了脸盆来,“夫人,早膳已经好了,现在摆?” “嗯。” 就在几人伺候着宋清沅洗漱更衣的时候,赵嬷嬷竟干咳了一声走了进来。 “裴夫人起的如此晚,自己没规矩,教出来的婢女也是如此的没规矩。” 赵嬷嬷那严肃的眼神从宋清沅扫视到伺候她洗漱的几个婢女,目光中带着挑剔。 宋清沅看她这个样子,也没着急,仍旧按部就班的洗漱。 将赵嬷嬷无视了个彻底。 等到她坐到桌子前准备用膳时,这嬷嬷又走了过来开始训斥:“早膳以清口为主,谁上的荤菜。” 宋清沅看着眼前那盘肉包,皱了皱眉,将才拿起的筷子放下,挑眉看向她,“这位嬷嬷,姓什么?” “老奴姓赵,单名一个慧字。” “赵嬷嬷先下去,就算教规矩,那也得等我等我用完早膳再教。” 可偏偏这位赵嬷嬷拿着太后的旨意,根本不听宋清沅的话。 “老奴是奉太后旨意前来教导,夫人规矩不对就该教导,不拘什么时候。” “早膳以后便上写白粥及青菜即可,早膳食荤腥不合规矩。。” 宋清沅看着眼前摆的早膳,沉默不语。 桌子上摆着,一个水煮蛋,一碗白粥,三个一口大的肉包,和配菜。 但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搭理她,也不反驳,只是无视。 没滋没味的用完了早膳,宋清沅便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夫人既然用完了膳那便来学规矩吧。” 赵嬷嬷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女诫递给了宋清沅。 宋清沅低着头眼神放在了那本女戒上,眼睑遮挡住的眼睛里满是复杂。 “夫人怎么不接?” “女戒?” “是,后面还有女则,女德,女训,希望夫人用心学习,太后娘娘吩咐,夫人幼时失母,务必让老奴用心教导。” 宋清沅垂着头轻轻地吹着婢女递过来的茶,不接赵嬷嬷的话。 瞧着她这个样子赵嬷嬷拧了眉,准备继续开口。 这时,宋清沅将茶放在了桌子上,抬眸看向站在那里的赵嬷嬷,轻笑道:“赵嬷嬷,容我提醒一句,这里是裴府。” 赵嬷嬷垂着眼睑,一字一板的开口,“我是奉太后旨意…” “那又如何呢?” “赵嬷嬷,你奉太后旨意就可以无视主仆之分了吗?” “我瞧着你的规矩也不如何,主仆尊卑你现在都不知道了,还妄想教本夫人规矩?” “太后派你来的时候,知道你是如此吗?” 太后旨意。 宋清沅嗤笑,看着赵嬷嬷的眼里透出不屑。 “你看将军府怕太后吗?” 赵嬷嬷听了宋清沅的话,一言不发的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道,“夫人,我是奉……” “嬷嬷这就是做什么?” 宋清沅示意一旁的婢女将人搀扶起来坐到一旁早就备好的墩子上。 “你是奉太后旨意是吧,从刚刚到现在你说了三四次了。” “可将军府不怕太后,宫中失仪这件事缘由如何你心底清楚。” “是真的教我规矩亦或者是…”宋清沅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给我难堪。” “我都不惧。” 她抬眼看向赵嬷嬷,眼神中透出的冷意让赵嬷嬷打了个冷颤。 进宫之前,裴管家让青玉给她传话,太后不敢惹怒将军,所以即便今日她将这个嬷嬷送回内务府,太后也只会是斥责,真让她罚点什么,或者抹去诰命她是不敢的。 她宋清沅如今是没什么底气与皇室叫板,可她夫君有,狐假虎威她做的顺极了。 赵嬷嬷被她说的害怕极了,想到来之前长平郡主身边的婢女吩咐自己的话,身上抖动的更加厉害。 “嬷嬷这是抖什么?我们夫人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 青枝心细余光分了两分落在赵嬷嬷身上,此时注意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主子,得到示意后,将她拉扯起来扶了出去。 “夫人,既然不怕太后,您为何还站了那么久?” 青玉看着青枝将赵嬷嬷带了出去,想到刚才宋清沅的话心里疑惑。 宋清沅将刚刚赵嬷嬷递过来的女诫放下,轻轻开口,如泪涓细流般,“不怕是一回事,不给将军府自找麻烦又是一回事,将军如今威名显赫,若再有个不敬皇室的罪名……” “且,这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将军如今不在上京,能低调就低调。” 第十四章 送东西 是夜,宋清沅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惧意。 “夫人,怎么了?” “没事,给我倒杯水。” 今日守夜的是青瓷,看到宋清沅额头上的汗,她先将帕子递了过去,才转身去倒水。 喝完水,她才又重新躺了下来,眼睛盯着床帏,心跳慢慢缓了下来,只是她不敢再闭眼,她一闭眼,脑子里都是裴度被乱箭射死,死不瞑目的样子。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了。 宋清沅终于下定了决心,她要救裴度。 不光是因为裴度在,她才能活的自在,而是有裴度在大雍子民才会安稳。 大雍现在内有外患,比起周边的国家。 大雍地沃肥厚,且资源丰厚,令周边国家都虎视眈眈。 如今朝中局势,因着前世帮邵觅打点,她一清二楚。 当今忌讳着裴度,他恐裴度功高盖主。 可又无法不倚仗裴度。 想到前世裴度死后的大雍,宋清沅在心底叹了口气。 脑海中慢慢思索着如何救裴度还不让他怀疑自己中,宋清沅终于慢慢睡了过去,呼吸平稳。 青瓷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悄悄走到窗户前敲了敲窗,递出去一张纸条。 不久后,裴府中便有一只鸽子飞了出去。 微风拂过,虫鸣从外面的枝叶里穿过,轻柔又舒缓。 宋清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有些懵,只是昨晚的梦牢牢记在了心里。 “一会将管家喊来。” 知道裴度的消息,最快的办法便是管家。 她才不会信,裴度不会在上京留自己人,那么联络方式管家必定知道。 只是管家还没来的时候,门房来回消息说,“宋尚书来访。” 听见宋尚书,宋清沅还愣了一下。 倒是把他忘了,她冷哼一声。 “让宋尚书在前院好好呆着,我马上就去。” 说着马上,人还坐那里纹丝不动,只偏了偏头说:“前不久要的新衣做好了吗?” “做好了,夫人今日要穿哪件?” “就那件。” 她抬手随意指了指,青枝在她问的时候,已经把新衣全都拿了出来。 仔仔细细的装扮好,此时距离宋阳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前院的小厮都来问询了好几次。 “父亲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逆女这里。” 宋清沅站在前厅门口对着宋阳冷嘲热讽道。 一抬眼,宋阳便看到宋清沅一袭银丝锦绣百花裙,头上还带着金雀钗,就站在那里清凌凌的看着自己,眼底的冷意和嘲讽都快溢了出来。 他恍惚一瞬,像是看到了宋清沅的母亲,看到宋阳眼里露出的怀念,宋清沅只觉得恶心。 她连门都没进,就站在那里:“你来是有什么事?” “若是为你那好女婿走后门,便不必再提了。” 听到宋清沅的话,宋阳流露出愧疚的表情,语气讪讪:“清沅,为父只是担心你。” 担心? 宋清沅懒得搭理他,只盯着外面突然飞过来的鸽子出神。 “清沅,为父今天是来道歉的。” “以往,是父亲的错,是父亲忽视了你。” “但以后不会了。” 宋阳自顾自的剖析着自己的内心,说自己的不容易和有多疼爱宋清沅,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倾诉的对象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这边。 “清沅?” 等他终于说累了,抬头看去就发现宋清沅根本没在意他的话。 他脸色变了又变,压下心中的怒意,“清沅?有没有听到我刚刚的话?” “什么话?你再说一遍?” “我们之间父女之情是断不了的,以后多回家,我总是惦记着你的。” “另外,你姨娘的忌日快到了......” 宋清沅一听到宋阳提到她母亲,本站在外面的她,冲到宋阳的面前给了他一巴掌,咬紧了牙关:“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亲?” “宋阳,你有什么脸面提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急着见我有什么目的吗?” “你不要妄想,从我出嫁那一日起,我就与宋家恩断义绝了。” “不要再奢想让我替宋家做事,包括我的母亲,不要再提她,你不配。” 她的眼眶通红,眼泪一滴滴的从眼角落下,望向宋阳的眼眸中全是恨意。 宋清沅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母亲临走前想见一见他,但是他在干什么在陪着他的新宠。 她那个时候,五岁,跪在沈姨娘的院子前,淋了两个时辰的大雨,任凭她在外面怎么求怎么叫。 没有人在意。 无人在意在宋府的边远小院里,有一个姨娘已经要活不下去了。 宋清沅的手死死的攥紧,她怕她忍不住现在就掐死她。 母亲怎么死的,她在邵觅坐稳那个位置后,终于可以查了。 当水落石出的时候,真相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邵觅需要宋家的扶持。 宋清沅看着呆愣愣坐在那里手贴在脸上似是不敢相信的宋阳,目光不含一丝感情。 “滚。” “以后不要再来将军府,也不要妄想打我的主意。” 说完再也不愿意看宋阳一眼,转身离去。 而宋阳在宋清沅离开后才缓缓回神,刚刚宋清沅的眼神再一次让她想起了那个周身清冷却只会对着他温柔笑意的女子。 心中浮出了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丝。 很快便消失不见,本流露出愧疚的神色转而变得冷硬。 甩袖离去。 离开前院的宋清沅缓了口气,停了下来,神色不明。 若不是宋阳提起,她险些忘了。 上一世没有给母亲报仇,那么这一世宋家欠她们母女都得还回来。 但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夫人,您找我?” “嗯。” 管家到的时候,宋清沅情绪已经好了不少,只不过声音还是哭过后的嘶哑,在听到她声音时,裴管家弯着的腰一僵。 “将军离家也有两月,快到中秋了我想着给将军寄点东西。” “不知道管家这边有没有办法。” 听到宋清沅的话,裴管家的眼睛亮了一瞬。 “有的,不知夫人想什么时候寄?” “过几日吧,我让人整理整理。” 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宋清沅准备东西时,前线大捷的消息传来。 第十五章 刺杀 宫中的封赏送来时,宋清沅正在清点送去给裴度的东西。 并无别的,只是四季衣服及一些药品。 接了封赏,宋清沅看着刘荣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她没有错过刚刚刘荣的表情。 他在看谁? 因着裴度的大捷和宫中的封赏,宋清沅开始成了香饽饽。 原因着她庶出的身份别家并不会给她下邀请函,而现在宋清沅正对着一桌子的帖子头疼。 “夫人,这些全是各家的夫人给您送来的帖子。” 宋清沅将面前的帖子拨了拨,在那里面意外的看到了大皇子府的帖子,她将这个帖子单独拿了出来,也不是想去,只是她想到了大皇子妃。 前世,那位大皇子妃倒是偶然帮过她一次,可她与哪个皇室走的太过近也不好。 青回看着她拿着皇子府的帖子发呆,以为她是想去参加这个宴会。 “夫人,若是去大皇子府,这其他几位皇子府您也得去。” 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主子自从婚后有多么惫懒。 “不去,跟皇子府走的太近都不是好事。”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皇宫的方向,摇了摇头。 “将帖子都推了,就说我在府里为将军祈福。” 她眼下还没想好怎么救裴度,若是写信他会信吗? 民间总传,裴将军运筹帷幄,冷静理智却又敏感多疑,宋清沅面带愁容,不知道该如何。 “青枝,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站在一旁的青枝被宋清沅突如其来的问话怔住,在听清楚之后低着头思索了一会,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婢子不是很了解,将军并不怎么关心府里,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军营。” “这样啊,那你们知道大婚之前,将军为何会去宋家吗?” 她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前世与宋清挽成婚时,裴管家说裴度进了宫,这一世为何没去? 青枝摇了摇头,她又看向青玉和青瓷,这两人也是茫然一张脸。 青回在一旁摇着扇子,笑着开口:“夫人若是想知道不如写信问问将军?” 她只当自家小姐惦记姑爷了想多了解了解,毕竟从大婚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了。 宋清沅没说话,只倚在榻上轻轻闭上眼睛。 而距离裴家不远处的宫里,赵明泽正捏着宋阳的脖子,脸色阴沉。 “宋阳,你怎么给我保证的?” “你不是说你那好女儿最好把控吗?” “现在呢?你看看民间对裴度的赞扬,恨不得我将这皇位拱手送他,宋阳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宋阳的脸色已经发青,他脑子嗡嗡作响,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见阎王。 “圣.....圣......上......” “饶......命.....” 如破烂一样被赵明泽扔在地上,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跪在赵明泽的脚边,宛如一条狗。 但是宋阳本就是赵明泽的一条狗,他很明确的知道。 “宋清沅这步棋不能用了,你去查查裴度对什么样子的女子感兴趣,好好调教调教。” “然后送去边疆。” 赵明泽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宋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至于宋清沅,既然无用那就不必存在了。” “我的尚书大人应该知道朕是什么意思吧?” 宋阳瞬间脸色苍白,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他缩着身子颤抖着声音,“臣...知道。” 宋清沅打了个冷颤,并不知道有人惦记自己的命。 当夜,裴府就迎来了一次刺杀。 熟睡的宋清沅被青枝喊醒,听到外面刀剑相交的声音,她瞬间害怕了起来,拉着青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发生了什么?” “夫人,府里来了刺客,您跟我走。” 青枝拉着她就往柜子里塞,还顺手给了她一把匕首,“夫人,切记不可发出声音。” 外面的打斗声连绵不断地传来,宋清沅藏在柜子中不知道呆了多久,等到她的手脚发麻,混乱不堪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但她不敢出去。 柜子外传来脚步声,她不知道是敌是友,用力着捂着嘴,直到听见青瓷细小的声音,“夫人?” “夫人你在吗?” “青瓷,青瓷我在这儿。” 听到宋清沅的声音,青瓷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快速跑了过去,打开柜门,她小心翼翼的扶出双腿发软的夫人。 “青瓷,青回他们呢?” 她抓着青瓷的胳膊,面露惊恐。 青瓷看着她欲言又止,从青瓷的表情中,宋清沅好似猜出了几分,她苍白着脸低着头喃喃自语:“怎么会?” “怎么会有刺客?” “怎么会呢?” “青瓷找管家来,找管家!” 上一世宋清沅并没有经历过刺杀,这是两辈子第一次,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青瓷身上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她。 她此刻散乱着头发,穿着白色的寝衣也凌乱不堪,红肿的眼睛看着青瓷,眼底的脆弱清晰可见。 但是青瓷并没有依言去找管家,而是自顾自的给她倒了杯茶,递到了宋清沅的嘴边。 “青瓷?” 宋清沅一怔,一个可怕的涌上了心疼,她匆忙找出青枝刚刚给自己的匕首,指着青瓷,“说,你是谁的人?” “宋二小姐果然聪明。” “但那又如何,今天就是你死期。” 说着面色一冷,便向宋清沅扑了过来,青瓷是个练家子,但宋清沅不是,在不停的躲藏中,她已经开始喘着粗气。 等她终于跑到门口的时候,门被青枝推开。 “青枝!” 青枝刚刚解决好了刺客,便匆忙向宋清沅这里跑来,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打开门看到的时候,青瓷拿着匕首在后面追着她。 来不及多想青枝上前跟青瓷打了起来,越交手青枝的脸色越难看。 而在青枝跟青瓷交手的时候,宋清沅已经跑到外面找府卫。 “说,你是谁的人?” “你不必知道。” 这话一出,青瓷的的进攻越发的凌厉,青枝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千钧一发之际,管家已经带着府卫赶了过来。 第十六章 背叛 府卫一出现,青瓷越来越落下风,毕竟是一对多的局面。 管家将人押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宋清沅刚刚喝过安神茶,即便如此她此时也是浑身发抖。 她没有看错,刚刚正院的院子里全是血,遍地都是。 “夫人,还好吗?” 青回跟在宋清沅的身边,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宋清沅,十分的心疼,她此时无比后悔自己的不警醒。 夜里,除了值夜的青玉,她们三个在主子睡着后,便也撤了出去。 回到房里,青瓷说点个香睡得好点,谁知道那香里加了迷药,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见到穿着单薄寝衣,面无血色的主子和一地的血水。 宋清沅没有听到青回的话,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无焦距,让人瞧着十分的心疼。 “夫人,青瓷已被拿下。” 听到青瓷的名字,宋清沅才慢慢回了神,她低下头看着跪在院子里的青瓷。 与白日里的她不同,如今的青瓷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恨意和不满,她不明白为何? 就连青回几人看在地上的青瓷也有些不可思议。 “你背后的人是谁。” 宋清沅看着她笑了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半晌才问出一句话,斗篷下面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会说的。” “你对主子是一颗废弃的棋子,就该死。” 青瓷恨恨的说道,不屈的看着她。 废弃的棋子? 一声自嘲的笑从宋清沅的嘴里溢出,她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青瓷的面前,对着她看了许久。 院子里的人因为她的动作全部戒备了起来,生怕青瓷伤到她,可宋清沅看起来丝毫不在意。 猛地她伸手掐住青瓷的下巴,逼着她跟自己对视。 “我自问,从未对不起过你。” “我对你们付出信任,换来就是你的背叛?” “还是说,你就是被安排在将军府的奸细呢?” 青瓷看着那双一直以来对他们都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时被戾气沾满,她冷笑道:“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必说,我自然有办法知晓。” “杀了吧。” 宋清沅不想再多言,她脑子现在乱的很,松开捏着青瓷下巴的手,站起身时因着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她抬眼看向天上的月亮,快到中秋,月亮是越来越亮。 青瓷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有人很自觉的清理,宋清沅不用再吩咐什么,转身回了正院。 这一夜,正院灯火通明。 因为宋清沅受惊烧了起来。 青回几人照顾了一夜,天亮时才慢慢退了烧。 宋清沅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她转头便瞧见三个婢女都在一旁睡着了。 她怔怔的看着床帏,脑海不断闪现着昨晚的血色和青瓷的被判,一直以来她对宋家疾言厉色,对自己身边人都纵容的很。 可没预料到,自己身边会被人安了棋子,她早该想到的,手握重兵的将军都会被人杀死,他的夫人怎么会安然无恙。 目前的情形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不管裴度是不是怀疑自己,她都得救。 不然裴度一死,就是她的死期了。 她这一刻无比的确定。 空洞的眼神开始变得无比的坚定,青瓷背后之人肯定知道她失败了,那么还会有下一波刺杀。 上京城不安全。 宋清沅想,她要去边疆找裴度。 在裴度身边会安全很多,目前的问题就是怎么能保证自己安稳到边疆。 她不知道,在她思索着要去边疆找裴度的时候,裴度也收到了她被刺杀的消息。 他摩挲着信纸,眼里看不出一点情绪,但身旁的人就是感觉到了他此时的不愉快。 “将军,不如再派点人回去保护夫人?” 一直跟在裴度身旁的副将也知道了这件事,站在一旁提出自己的建议。 裴度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许久,他将信件扔到了一旁的火盆里,看着火焰将它吞噬,眼底被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 “宋清沅现在如何?” “裴叔信传来时,夫人的烧还没退。” 裴度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出声。 其实裴度并不在意宋清沅,只是赵明泽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让他有些生气。 宋清沅在他眼里就是赵明泽安排来的棋子,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宋阳是赵明泽的一条狗。 “你之前给裴叔写信说,宋清沅准备给我送东西?” “是啊,说是中秋了。” “东西开始送了吗?” “没有啊,这不是还没出发就被刺杀了。” 身旁几人都是跟着自小跟着裴度,几人的关系似友非友,所以说话倒有些随意。 “调一队人回去保护她,至少别让赵明泽杀她。” 裴度不知道宋清沅做了什么事要让赵明泽杀她,眼下她还挂着将军夫人的称号,还不能死。 想到大婚之夜递给自己护身符的那张脸,裴度想,就算因着那张护身符,护着便护着吧。 “夫人,你醒来了?” 等想好自己准备去边疆后,宋清沅就准备做起来,什么事情都得提前准备。 只是烧了一夜此时她浑身发软,刚刚撑起胳膊便摔了下去,离得近的青回听见动静睁开眼便看到摔在床上的宋清沅,连忙起来,也将一旁的两个人吵醒。 三个人一个准备衣服,一个准备去吩咐备早膳和熬药。 青回将她扶了起来,给她喂水,嘴巴还在嘟囔:“小姐,要我说这将军府跟你犯冲。” 她此时也不叫夫人,重新叫回了小姐,看起来对将军府怨气十足。 “噤声。” “这话是你能说的?” 青回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的说道:“我倒是不想说,原本以为小姐嫁给将军是跳出宋家那个火坑,谁知道现如今是进入了狼窝呢?” “这才几日就请了两回太医了,瘦了多少了。” 宋清沅跟青回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母亲给自己买的小丫鬟,看着她为自己委屈,宋清沅本已经坚硬的心又软了软,但还是开口说她:“不过是请太医,现在日子不比在宋家过?” “这话以后别说了,被人听到不好。” 青回擦了擦泪,扶着她起来,宋清沅没想到自己本想悄悄离开,但光明正大的机会很快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第十七章 崩溃 深夜,宋清沅将青枝留了下来。 卧房里一片寂静,青枝背后跪在地上背上止不住的冒汗,她以为白日里夫人不提便是忘了。 正院靠着府中的池塘,正逢夏季,池塘里的蛙鸣声不断,几个婢女问过宋清沅要不要将这些青蛙抓走,被她拒绝了,此时她的思绪在这些蛙鸣声中逐渐远去。 窗户被架起,微风从窗户透了进来,让原有些燥意的两个人都慢慢冷静下来。 宋清沅自清醒一直在想青枝是谁的人,会和青瓷一样是个奸细吗? 可她又不断地否认,若是,那昨儿夜里便不会救自己。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青枝是裴度留下来的。 “裴度给你说了什么?” “监视我?” 宋清沅的话很平静,平静到青枝打了个冷颤。 她思索片刻组织了语言,才开口:“将军说,让婢子看着你不要向外传递府中的消息。” “别的呢?” “没了。” 宋清沅不吭声,搭在坑桌上的手指蜷了蜷,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没有很聪明,前世也是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跟那些官太太打好关系,人情世故没有人教过她。 即使重来一回,她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过的会比上一世更好,她对于裴度很矛盾,想借助他的权势来搭建自己这一世的保障。 可她又在救他之间纠结,生怕会引起怀疑。 她太迫不及待想要有自己的心腹,上一世自己身边的婢女被邵觅沾了个遍,人人都道圣人面前的大红人,若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有自己才知道内在的龌龊。 所以她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对于将军府的人付出真心,以求她们的真心。 却忘了真心不一定会换来真心。 青枝的膝盖都跪麻了,也没听到宋清沅出声,悄悄看了眼榻上的夫人,发现她脸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起来吧。” “以前如何以后也如何。” 说罢,宋清沅起身上了床,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本想借着重生的时机,手握权势的她的勇气没有了。 她哪来的资本呢? 现在想来果真可笑。 青枝慢慢的站起身来,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但她不敢吭声,在宋清沅躺好后,她吹灭烛火,倚在床榻尾轻轻揉着麻木的小腿。 这一夜,没有多少人能睡个好觉。 赵明泽自那次刺杀之后再也没有宣过宋阳,而宋阳在府里再怎么大发雷霆也无用。 宋清沅蜷缩在床上,抑制着颤抖,控制着随时会出声的哽咽,她有些迷茫,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和背叛,让她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她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那个所谓的执棋人可以随意的剥夺她的性命。 她的身边除了青回,都是别人的眼睛。 在这漆黑的夜里,伴着蛙鸣和虫叫,宋清沅无声的崩溃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而青枝也松了一口气。 习武的她对于气息格外的敏感,从夫人开始哭泣她就发现了,只不过不敢出声,等她终于睡了过去,她才放下心来。 她是裴度派来给宋清沅的暗卫,是监视也是保护。 梦中宋清沅见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的母亲,她看着自己时依旧是那么温柔,醒来时早已经忘了梦中母亲的嘱咐,但眼角的泪痕提醒着这几日的忐忑不安。 “夫人?” 青回注意到她眼角的泪痕,眼神露出心疼。 “无事。” “让管家备好马车,我今儿想出去逛逛。” 宋清沅不想说什么,只是这几个婢女明显感觉到夫人对她们的疏离。 看见青玉捧着那身自己之前赞过的金百蝶衣裙,摆了摆手说:“换一件素净的,不要太张扬。” “就用那个玉兰发钗。” 宋清沅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心血来潮的出门散散心却在首饰铺子门口撞到了带着小姑子的宋清挽。 “哟,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妹妹出来逛。” “莫不是将军府穷的让你买不起首饰?”说完捂着嘴咯咯笑,带着宋清挽身后的小姑子也笑。 “瞧我忘了,妹妹在家时就没多银子,莫不是偌大的将军府你说了都不算?” 宋清沅没有急着反驳,只是慢悠悠的进了首饰铺子打量着柜台上的首饰,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我逛不逛街,买不买首饰姐姐看起来关心的很?” “不如,姐姐今儿便替我买了如何?” 宋清挽的表情一滞,随即又带着些嘲讽道:“果然是个贱蹄子,竟还想占我的便宜。” “你倒是想的挺好。” 宋清沅从容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淡淡一笑:“看来姐姐也不过如此,我以为你多有钱呢?” “也罢,掌柜的将这副头面包起来送到将军府去。” 等看到宋清沅让掌柜包的头面时,宋清挽姑嫂两个人面色大变,接连出声:“慢着。” “这是我要的。” 宋清沅当然知道这是她们想要的东西,前世邵觅的妹妹邵梦便看中了这幅头面,央着她买, 她偏偏不如她们所愿,宋清沅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柜台,催促着店中打包的小厮,“快些。” 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你这人怎么回事?” “没听见我嫂子都说了这是我们的?” 邵梦看见宋清沅无动于衷,眼神似要冒出火来,冲了过来。 还未近身便被一旁的青枝挡住,恨恨的站在那里急的直跺脚。 “嫂子,这可是你答应给我的嫁妆!” 嫁妆? 宋清沅轻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赞叹了一下宋清挽还是有些脑子的。 将这个多事的姑子早早嫁了出去,一想到邵梦前世的夫家,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一旁的宋清挽轻斥了一声,“怎么她是买了这家店了不成,非要要那个?” “今天随你挑,什么都行,别那么小家子气。” 邵梦一听这话,脸色由阴转晴,立马走去了比较昂贵的区域,看着邵梦的身影宋清沅恶狠狠的望向宋清沅。 “宋清沅。” “你有钱付账吗?” 宋清沅看着那副被打包好的头面,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戏谑道:“青枝,这幅头面送你了。” “记得让管家给这个小厮点赏钱。” “姐姐,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的嫁妆,但我夫家有钱,也肯给我花。” 第十八章 想开 宋清挽被自己一直以来踩在脚底的妹妹嘲笑,站在那里看着对着自己言笑晏晏的宋清沅恨意在心底滋生,如藤蔓般越长越多。 “嫂子!” 邵梦的出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宋清挽快速的整理好表情朝着邵梦走去,看着宋清挽背影的宋清沅嘴角微微上扬,看到宋清挽吃瘪她的坏心情统统消失不见。 “走吧。” 宋清沅出来并不是想逛街,散心是真的,但主要的还是想看看自己的铺子,之前看地契瞧着位置不好,可也不知道有多不好。 眼见为实嘛,她想。 宋清沅也没坐车,带着几个婢女溜达着去那几个铺子,只是像是今天的日子跟她犯冲一样,在距离铺子几步之遥的距离,碰到了赵静雪。 看见赵静雪脚步一转进到了一旁的成衣铺子,宋清沅长舒了一口气,没看见就好。不然她是真的会觉得晦气。 “夫人若是想去逛成衣,便去又无碍。” 几人随着宋清沅的眼神看了过去,还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刚做了夏季衣裳,便先不买成衣了,只是刚刚瞧见了不想见的人罢了。” “青回,前儿是不是就是我的嫁妆铺子了?” 青回仔细瞧了瞧两边,随即点头,“是呢,夫人想去看看?” “只不过都没带钥匙呢。” 听到青回的话,宋清沅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她们带钥匙,正叹口气准备离开,赵静雪便走了出来。 “宋清沅!” “你怎么出来的?”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两人之间穿梭,赵静雪踏着轻快的步子从路人中间穿过,站到了宋清沅的面前。 “皇祖母让你禁足在家,你竟敢抗旨?” 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我要去告诉皇祖母。” “我便是抗旨又如何?” “郡主是想打算将我囚禁天牢?” 宋清沅不耐与她纠缠,眼见她要搬出太后来与自己撕扯,便率先冷下脸来先声夺人。 赵静雪的脾气被宋清沅激了起来,对着她就发下话来,“你等着,我要皇祖母下旨剥夺你的诰命!” “那我等着。” 那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难以忽视的挑衅。 反正也没带钥匙,宋清沅便转身直接离开,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不想要见到的人全都碰到了。 等到宋清沅终于松口回府时,已经日落西斜,她坐在马车上挑起一旁的帘子看着车外的街道,等到马车在府外停驻,她下车站在原地抬头,一入眼便是苍劲有力,锋芒毕露的门匾,和那两座庄严的石狮子,无一不彰显着裴府的地位。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终于敢于承认,她这个人肤浅又胆小,势利又懦弱,在看到宋清挽拿到邵家的信物时她心底的窃喜。 她对着宋家翻脸时,无不是因为自己背后有裴度,一朝得势,得意忘形。 宋清沅看的久了些,久到青回小心翼翼的上前,“夫人,起风了。” 才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像是挣脱了什么枷锁一样,裴府的下人们发现自家主子今日逛完街后心情好了很多,尤其是跟在宋清沅身旁的几个婢女,几人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伺候的更精心了些。 暴雨忽至,噼里啪来的击打在窗沿上,原本开的鲜艳的花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尽显着颓败之态,它们在暴雨中低垂着脑袋,花瓣被雨水打的残破不堪。 “刘荣,有什么办法能让宋清沅合理的死掉,还不会怀疑到朕的身上。” 因着那场刺杀的失败,就算赵明泽知道青瓷没有将自己暴露出来,也不敢再冒险,若是裴度知道宋清沅被刺杀,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 被赵明泽点名的刘荣,应了一声站在一旁思索着主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宋清沅非死不可,谁让他就是一个下人呢? “圣上,老奴刚刚想到快到中秋了。” “中秋即是团圆,裴将军刚刚大捷,若是此时你准予裴夫人去边疆看望将军。” 接下来的话,刘荣没有再开口,他知道圣上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去边疆的路上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赵明泽很快便领略了刘荣的意思,他拧眉思考了片刻,面露轻松的吩咐道:“去往边疆的路上的翠云峰有一窝山匪将裴夫人截杀了。” 刘荣站在那里没动,可周围柱子上的帘子动了动,他垂着眉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距离中秋还有多久?” “一月有余。” “既然如此,明日就去给裴夫人宣旨。” 宋清沅还不知道她一直担忧怎么去边疆的借口这么快就来了,此时她正兴致勃勃的盘算着自己准备的生意。 她今天去看铺子,虽说位置比较偏但也没有特别偏,至少赵静雪都会去的成衣店,那么也会有名门贵女去。 倚在榻上闭着眼,宋清沅的思绪随着窗外的雨声渐渐混沌,睡了过去。 青枝拿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几个人悄悄的走到门口,关上门,让主子好好休息。 三个人坐在门外的围栏处,听着那渐渐变小的雨,青回叹了口气,“自从成婚后,夫人的性格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听到青回这样说,青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昨晚主子哭了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倒是青玉接了一句:“不过今日瞧着夫人心情好了许多,看起来还是不能让夫人整日闷在府里。” 宋清沅的性格与前世确实不一样,前世她懦弱,对着宋清挽根本不敢大声说话。 性格慢慢转变也是从裴度死后,宋清挽对于宋阳没有一丝利用价值,才慢慢看到了准备科举的邵觅及宋清沅。 与别的官家太太打交道,慢慢的也将本来懦弱的性格转了过来,毕竟邵觅越走越高,她作为夫人不能给她丢人。 宋清沅此时梦里不知怎么梦到了前世,宋清挽站在裴府的门口对着自己讥笑。 “重来一世又如何,你还不是一如既往的蠢。” 可这一世,她才是裴度的妻,将军府的女主人是她宋清沅。 第十九章 去边疆 一夜的梦,让醒来的宋清沅略显疲惫。 支起身子瞧见外面的天雾蒙蒙的,便又躺了下来:“雨还没停?” 本想打算今日再去铺子里瞧瞧的,若是合适就该在走前准备好开店事宜。 青枝本想扶着她起来,眼见又躺了下去,也没忙着去拿衣服,看着宋清沅一脸的疲惫还是多嘴问一句,“停了,只是天阴的厉害,夫人昨日没睡好?不若再眯一会。” 宋清沅没应声,只是闭上了眼睛。 昨儿梦里被宋清挽踩在脚下的画面又浮现出来,她蹙了蹙眉,让自己想些别的事情。 她不想再与前世纠缠,既然能重活一世,那便老天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过前世的生活。 等到宋清沅的呼吸慢慢平稳,青枝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门外青回和青玉端着脸盆站在那里,探着头往里看。 “夫人没醒?” “继续睡了,夫人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将水盆拿走,几个人又各忙各的,因着宋清沅也要去边疆,收拾东西也多了起来。 等宋清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竟睡了这么久,匆忙起床,站到地上脚底的冰凉提醒着她已经不是在邵家,不用忙着去伺候婆母。 “夫人起了?” “嗯。” “太后送的嬷嬷可还在府里?” 宋清沅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水漱完口,有些突然的提起来那位赵嬷嬷。 “在的。” “送回去吧,来了多久?” “不到月余。”青回想了想,“不过送回内务府,太后娘娘那边......” “无碍,昨儿碰见赵静雪,她那个告状性子太后估计早已经知晓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宋清沅知道将军府肯定被皇宫的那些人盯着,她对赵嬷嬷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青瓷必定报了上去。 她只是在赌,太后敢不敢真的得罪将军府。 她好权势,借将军府的势,救裴度一命。 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会亏。 宋清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阴沉沉的天,像是被灰色幕布笼罩着,沉闷而寂静。 “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她转过身神色从容的看向一旁的婢女,当她们快速有序的给她穿好了衣服又上好妆容,宫里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匆匆赶了过去倒是和迈着小碎步前来的刘荣来了个面对面。 “裴夫人。” “圣上让老奴来宣旨。” 宋清沅:“公公请。” 刘荣走到裴家众人的前面,站到台阶上,微微扬起了下巴,清了清嗓子,用他那高亢且又尖细的声音喊道:“宋清沅接旨。” 等到众人跪下,他才缓缓的展开圣旨,提高声音,一字一句的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将军为我大雍子民出生入死,朕心有感恩,念及新婚,正逢中秋,特准夫人宋清沅前去边疆共度中秋,钦此。” 宋清沅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臣妇,接旨。” 等接过圣旨亲手供在了祠堂,宋清沅才得空跟刘荣说话:“不知圣人这是.......” 刘荣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事情本来一个口谕就能解决,但赵明泽却偏偏弄了圣旨,现下搞得人尽皆知。 他对着宋清沅笑的谄媚,那谄媚中似还带着一丝心虚,“夫人,这是圣上的恩典。” 宋清沅对着他寒暄:“倒是让圣上挂心。” 她在听到让她去边疆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打算是不是被赵明泽知晓,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自己去边疆的消息并没有很多人知道。 想多试探两句,但刘荣也不接他的话茬。 宋清沅便歇了心思。 目送着刘荣离开,宋清沅的眸色深了深,她当然不会觉得赵明泽有这么好心,但又实在想不到是因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那次刺杀,给她的安抚? 她想到被刺杀次日,她让青枝去大理寺报案,到现在也没了下文,这么想着,回房的脚步有些迟疑。 犹豫了片刻,还是让人写了封信给裴度送去,她不了解上位者的想法,也知道这一路必定不太平,让裴度知晓也好接应。 “让管家过来。” 宋清沅说完,一扫刚刚的犹豫,不疾不徐的迈步离去。 既然赵明泽给了这个恩典,那她便光明正大的离开裴府,倒也不用想办法隐瞒着自己的行踪。 “夫人。” “圣上既然下旨让我去边疆,那便赶紧收拾起来,也挑几队护卫跟着一起。” “去边疆准备的东西,之前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知夫人还有什么想带的?” 宋清沅沉吟片刻开口:“将军身旁的几位副将可否有了家室,去多嘴问一句,看是否有要带的。” 管家应声离开后,宋清沅才找来青回,“青回,你去镖局找一队比较厉害的镖队来,最好是熟悉去边疆的。” 青回:“是,夫人我这就去。” 等将事情一桩桩安排下去,宋清沅才坐了下来细细思索着赵明泽的意思。 因为青瓷的暴露,所以宋清沅已经让人把府中上下都查了一下,倒也无可疑之处,难不成赵明泽想将她支出去重新在府里安排探子? 她叹了口气,捏了捏紧蹙的眉,既然想不到她便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是她一直信奉的一句话。 等边疆的裴度收到赵明泽下旨让宋清沅来边疆时,他便意识到赵明泽的深意。 只不过他不是很明白,赵明泽为什么非要让宋清沅死呢? “将军,这赵明泽准没憋好屁,不如我带人去接夫人过来。” “也安全一些。” 裴度也在思考,让谁去好一点,宋清沅身边有他安排的暗卫,但若是赵明泽路上安排的人多,那些暗卫倒是有些少。 至于再安排暗卫过去暗中接应,裴度压根没有想过,也并不觉得宋清沅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派出暗卫。 “明轩,你带一队人马去接应,将人安全接到。” “赵明泽这人真不是个东西,我看夫人也没做什么事情,怎么偏偏想要杀了夫人?” “行了行了,二牛,你保护好将军,我这带着人就走。” 第二十章 二牛 去边疆那日,阴沉了几日的天色终于晴了起来。 “要不说今儿是个好日子呢?” “是夫人有福呢。” 几个婢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旁边边装行李边打趣着。 上一世跟着邵觅,宋清沅那一生没怎么出过上京城。 这一次去边疆,别说身边的婢女就连她自己也是忐忑加上不安。 “夫人,行李已经装车完毕,可以启程了。” 裴管家等行李全部装车才到了宋清沅的面前,只是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起来不是将军府的人。 “这几位是?” 宋清沅点了头,眼神看向裴管家的身后有着疑惑。 “这是将军身旁副将李二牛的家眷,听闻夫人要帮着带东西,特来感谢。” “是是是,多谢夫人热心,我们家二牛的媳妇刚怀了孩子,二牛还不知晓,多亏了夫人。” 眼前的婆婆一脸的和善,带着身后的媳妇也是一脸的感激,宋清沅能感受到她们的谢意,也对这家人有了些许的好感。 “婆婆说的什么话,李副将跟在我夫君身边也是辛苦,我帮着带个东西有什么?” “夫人怀了几个月了?何时生,这倒是个喜事儿,孩子出生我必是要添一份大礼的。” 听着宋清沅的话,那婆媳二人露出些局促来,不安的搓了搓手,“这怎么好意思?” “可不敢可不敢,到时候夫人能来吃个饭都是我们家的福气。” “可不敢要夫人的东西。” 对着宋清沅还略有羞愧,只对着她俩笑笑,安抚道:“这有什么的,肯定是要偏你们一顿饭的,让我也蹭蹭喜气。” “裴管家,一会记得给这位婆婆和嫂子送回去。”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管家比她要明白的多。 “不用不用,我们一会自己回去就行。” “婆婆别和我推辞,将军他们在前线舍生入死的,我在后方为这些将士护好后方不是应该的?” “您呀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孙子出生,我肯定将你们的信和东西送到。” 因着时间还宽裕,宋清沅本想请她们到府里坐一坐,被推拒。 “饶了夫人这么久着实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就不进去了。” 这几人之间的氛围和谐融洽,偏此时一阵喧闹声传来,裴管家偏头看去眉头皱了皱,走了过去。 “这是吵什么呢?” “裴管家,这几人说是将军麾下小兵的家属,听闻夫人想要去边疆,想跟着一起去。” 裴管家看向吵闹的那几个人说:“在将军手底下当兵的?” “叫什么?家住哪里?” 那几人纷纷看向站在中间的老头,那老头长得尖嘴猴腮的一脸刻薄相,让裴管家第一眼便没了好印象。 “贵人老爷,我孙子叫二牛,不知贵人有印象没?” 这老头话说完就发现周围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他知道这大官家的管家是他得罪不了的。 只唯唯诺诺的弓着身子等着裴管家的话。 裴管家:“你是说,你孙子二牛在将军手底下当小兵,你们要去边疆投靠你孙子?” “是是是,这也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孙子最是孝顺,可……架不住他娘和媳妇不孝顺。” “若不是因着那两个毒妇,老头子我也不敢来麻烦贵人。” 裴管家看着这一堆人明显是以这个老头为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没说别的只让他们站在这儿等着。他自己去找了宋清沅。 “夫人。” 宋清沅正跟婆媳俩聊着肚子里的孩子,就见裴管家的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过来。 “夫人,那边那几个说是李二牛的爷爷和父亲,想要让夫人捎着一同去边疆投奔二牛。” “这……” 宋清沅扭头看向一旁的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人一听见那俩个称呼,脸色变得十分的愤怒,其中还夹杂着厌恶。 “夫人,万万不可啊。” 李二牛的母亲生怕宋清沅答应,聊天这会功夫,她就知道这个夫人是个心善的。 老李家那趟浑水可不敢让贵人淌。 “可是有什么说法?” 宋清沅没让管家将那几个人带过来,想先听听这对婆媳的说法,人心都是偏的,宋清沅也不例外。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若夫人不怕烦。” 在一旁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婢女,去搬了几个凳子来,让宋清沅她们坐着。 “二牛的爷爷跟父亲,实在是不是个东西。” 说到这个,李二牛的母亲眼泪就直接掉了出来,连带着一旁的媳妇也红了眼眶。 “二牛在前线拼命,每个月寄来二两银子的俸禄,供着一大家子。” “若是家里人勤快也就罢了,可我那婆婆早死,家里公公当家,公公每个月就指望着二牛的俸禄,我跟二牛媳妇啊在家里当牛做马,被他们一大家子呼来喝去。” “这也就罢了,偏他们不知道从哪知道若是将士战死,抚恤金有好几十两,便日日在家咒二牛死在战场上。” “二牛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们一直靠我儿子,我咬了咬牙跟我儿媳妇和他们撕撸开,那日夫人身边人来传话被他们听到,怕我们给二牛告状,想来寻夫人一起去边疆,是贪着二牛的俸禄。” 李二牛的母亲说的轻巧,但宋清沅知道一个老婆婆带着儿媳妇与婆家闹开,并不是件易事,这其中怕还是有缘由,她们不说自己也不好意思问。 “管家,让那群人回去,一个个的自己不做事,偏生靠着人用命换来的俸禄,还欺负二牛的母亲跟媳妇,说出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清沅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以往只觉得自己过的不容易,但这些都比她不容易。 “多谢夫人做主。” 李二牛的母亲听后直接给宋清沅跪了下来,脑袋磕到地上十分的诚心。 “婆婆这是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裴管家却转述了宋清沅的话,直接激起了那几个泼皮的怒火,站在那里就开始嚷嚷着将军府欺负人。 第二十一章 出发 “住嘴,谁给你们的胆子诬陷将军府?” 裴管家面露严肃的看着他们,对于他们的撒泼打滚并不放在眼里。 那二牛的母亲跟媳妇身上干干净净,反观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油腻腻的,孰是孰非,他也不眼瞎。 对于这几个好吃懒做的汉子,裴管家一向看不起这种人。 直接就想喊了护卫来将他们拉走,懒得搭理他们。 但被宋清沅制止,这些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容易放过李二牛母亲及妻子。 “夫人的意思是呢既然碰到了那边干脆帮到底,到底是将军手底下的人。” “今日把他们赶走,来日他们再去寻麻烦,可如何是好?” 青枝走了过来将裴管家拉到一旁转达着刚刚宋清沅说的话。 裴管家思索片刻,便问道:“不知李老夫人想要一个什么结果?” “能让他们不再纠缠那俩人就行,毕竟也是他们的家事,还得李副将自己解决呢。” “我知晓了,让夫人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时间差不多了记得提醒夫人别误了时辰。” 裴管家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也该到了启程的时候,便提醒了青枝。 青枝过去时,几人正在道别,她便没开口。 等人离开,她才上前说着刚刚看到的情况。 “那几人身上衣服脏兮兮的,李副将的母亲和妻子确是干干净净。” “张口闭口的说着我们将军府欺负人呢,说我们不让他们投奔儿子孙子的,说的可难听。” “裴管家训的及时,倒是没让他们闹起来,若是闹起来咱们今天准得误了时辰。” “一个个瞧着身强体中的怎么偏偏好吃懒做成这样,李副将那2两银子用在母亲和妻子身上肯定不多。” “我刚刚过去都闻到那几人身上的酒气。” 青枝一边说一边扶着宋清沅上马车,对于刚刚看到的画面十分的气氛。 “是呢,夫人刚刚都没看到,我送李副将的母亲去巷子口的时候,那几人见到了就开始破口大骂说两人不守妇道什么的。” “要我说,撕扯开来才是对的呢,李副将也要养孩子了,那2两银子给了他爹根本拿不回来。” 青回上了马车便听到青枝的话,也紧跟着附和,宋清沅只听着嘴角弯了弯也没说话。 “好了,既然交给裴管家处理你们就别着急了,去说一声,出发吧,免得晚上赶不到驿站。” 终于马车动了起来,宋清沅撩开一旁的帘子看到将军府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清沅一出城门,宫里的赵明泽跟太后就得到了消息。 “人都安排好了?” 赵明泽低着头批着折子,漫不经心的开口。 “都安排好了,圣上放心。” “嗯。” 赵明泽这边对于自己的计划充满着信心,另一边的太后宫里也对宋清沅有些想头。 这对不是亲母子的母子倒是想到了一起。 “宋清沅去边疆是圣上发话,派对人马去帮帮,死了最好,没死就去裴度那里领功。” “救了他妻子,总得给我们点好处。” 身旁的嬷嬷垂着眼没说话,太后一直在拉拢裴度,想将赵静雪嫁给他也是为了拉拢,只是她没想到裴度会愿意娶宋尚书的庶女。 宋清沅不知道这一路有人惦记着要自己的命,她正坐在马车里跟几个婢女打牌打的欢快。 上京城里,李二牛的母亲和妻子刚刚离开裴府的门口,便被自己的公公带着丈夫和小叔子堵在了一旁的巷子里。 “你们倒是运气好,赶在了我们前面见到了将军夫人。” “但那又怎么样,人家走了不管你了。” “我告诉你,乖乖把二牛寄回来的银子给我,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李二牛的母亲将儿媳妇挡在身后,她赤红着双眼,恨恨的瞪着几人:“你们想都不要想!” “一个个不是赌博就是酗酒,家里那点家当早就让你们败完了。” “少惦记我儿子的卖命钱!” 想到自己儿子在前线的安危,她又哭了出来,身后的儿媳妇也在低头啜泣。 “看来你能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看你儿媳妇长得好,定能卖上不少银子。” 边说着就冲了过来,想将李婆子甩到一边,拉李二牛的妻子。 “你们别碰她!” 李婆子看到那几人的手快伸向儿媳妇,大怒。 此时巷子口来了一对护卫,将几人隔开来。 李二牛的父亲及爷爷对视了一眼,就想跑,被拦住。 “敢欺负弱女子,你们可真是垃圾。” 裴管家从护卫后面走了出来,这一幕让一旁的李婆子跟儿媳妇都有些脸红,她们不知道裴府的管家竟跟在后面,被这么多人看到,以后可怎么想她们家二牛。 “两位别害怕,夫人安排我将你们这个事情解决掉,毕竟小夫人还怀着身孕,被这群人打扰这胎也安不好。” “不知两位近日住在何处?” “我让府里的护卫将你们送回去,放心我肯定帮你们讲这个事情解决好。” 安抚好李婆子他们后,裴管家将这三个人压着回到了将军府。 裴家什么都不多,就是教训人的法子多。 宋清沅一行人因着赶路这一路也没休息,她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僵硬了。 “青枝,让人去问问管事,还有多久到驿站。” “夫人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会?” 宋清沅摇头,“到了驿站再休息,若是耽搁晚上得宿野外,不安全。” 夕阳西下,远离了城市的熙攘,这官道上走的人不多,很是安静,只有他们这群人赶路的声音。 她坐在那里听着外面马蹄哒哒的声音在想着裴度看到自己的反应。 她不确定裴度愿不愿意让她去。去了又该怎么告诉他,军营里有奸细呢? 想到那个梦,宋清沅就有些懊恼,怎么没有梦到那个奸细是谁呢? “夫人,管事回话说还有一个时辰就到驿站了。” “让婢子问问是否休息后再赶路。” 青枝的声音唤回了她才飘走的思绪。 “继续赶路,也快到了,到了再让大家好好休息。” 第二十二章 出发2 天色将黑,一行人终于到了驿站。 青枝先行下了马车,走进驿站的大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掌柜的,掌柜的。” “哎哎哎,这呢这呢!”从桌子下面钻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 “今儿可还有空房,我们人多呢?” 刚刚的嫌弃像是假的一样,青枝笑眯眯的上前,虽说是官驿但长时间不来人,这里瞧着也破旧不少。 “有的,不知道夫人是哪个官员的家眷啊?” “我们是裴将军府上的。”青枝将将军府的牌子递给他看,虽说破旧,但也是官驿,即使是官员家眷也不好住的。 那掌柜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笑道:“原是裴将军的家眷,今儿驿站空的很,各位请吧。” 青枝这才转身出去接宋清沅,“夫人,下车吧,这驿站今夜也没什么人,最好我们这群人住够了。” 宋清沅扶着青枝的手下车,抬眼便是挂着红灯笼的驿站,从外瞧着倒是有些简陋。 “极好了,让厨子开始做饭吧,赶了一天的路,让大家都好好歇歇。” 她也是疲惫极了,从早上醒来装箱,到李二牛的家眷来谢恩,已是身心俱疲,等她上了楼,青回跟青玉已然将房间收拾好。 “夜里让人警醒些,说是官驿,但那些宵小也不放在眼里。” “更别提我们如此大张旗鼓的。” 宋清沅心里也清楚这一路不大太平,却也没将这不太平放在宫里那几位身上。 “婢子晓得,夫人不若喝点茶,眯一眯?” “晚膳还需一会呢?” 青枝现在隐隐成了几个婢女中的头,什么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宋清沅也喜的信任她,裴度身边的人总不是坏的。 “不了,现下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信可送了?” 青枝:“送了,早上一早信就送出去了,夫人安心且是。” 宋清沅觉得有了青枝,她真是什么心也不用操,只在心里琢磨着能不能从裴度那里将人要过来。 她倚在榻上神色有些疲惫,点了点头不欲开口。 几人察觉到她此时的状态,也不再多言,青回转身离开房间下楼催一催晚膳。 早些用膳夫人早些休息。 只是不等晚膳上来,宋清沅便歪着睡了过去。 青枝下去跟管事的安排明日的行程,此时屋子里只剩青玉,她有些不知所措,想将人唤醒却又有些不敢。 相比于青枝和青回,青玉很少在宋清沅面前开口说什么。 这官驿周围并无什么乡镇,周围凄凉的可以,倒是因为周边的树多,此时开着窗倒也凉爽。 青回端着晚膳进来时,就看着青玉手足无措的样子,轻笑一声:“怕什么呢?” “夫人脾气一向好,只要不犯错,总是宽容的。” 她将晚膳一一摆好在桌子上,才示意青玉将宋清沅唤醒。 “夫人,醒醒,该用晚膳了。” 宋清沅本就没睡多熟,青玉一喊便睁了眼,眼底还是一片清明。 “倒是丰盛。” 她起身看见桌子上的晚膳还有些惊讶,一直以为外出在外都是精简了些,不料跟在府里都无甚区别。 她随意吃了两口,喝了些汤,便让她们撤了下去。 “那几道未动的你们吃了吧,伺候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今儿个别守夜了。” 也不知是昨天累了一天,宋清沅一夜好眠,睁眼时天才蒙蒙亮。 刚想开口喊人,想起来昨晚没让人守夜,宋清沅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 远远的瞧见远处一抹微弱的光线从云层的缝隙中冒出来。 她有些惊喜的紧紧盯着远处,以前也并不是没有早起过,在邵家时要伺候邵觅的母亲,老人觉少,故而每天她都是天还未亮便醒来,少有闲时去欣赏日出,今天偏是赶巧了。 等青枝几人进来,看见的就是宋清沅站在窗边看着远处,一丝阳光照耀到她的脸庞,向她添了些许的神圣。 只是再神圣,青回还是上前关上了窗。 “您身子刚好了点,别着凉了。” 她伸手摸了摸宋清沅的手,有些凉,皱了皱眉带着些许的不赞同。 “您想看景,好歹也喊了我们给您披个披风,这山里气温低,您别再病了。” 宋清沅听着她念叨,脸上露出些无奈,对着青回她总是无限包容。 看到现在越来越稳重的青回,她有时会有些恍惚,是不是前世只是一场梦,青回的惨死也是一场梦。 “瞧瞧年纪轻轻总是这么唠叨。” 等一切收拾妥当,宋清沅看了看时辰,让大家开始启程,趁着还未太热,赶路会舒服些。 只是临行前,这驿站的掌柜的却要拜见宋清沅,这让她一头雾水。 “请吧。” 昨日那灰头土脸的掌柜此时已与昨日不同,今日他倒穿的周正,被带到宋清沅面前时,一脸的严肃,却在见到宋清沅时神色有些不对劲。 “夫人。” “掌柜的怎么称呼?” “在下姓孙,夫人称呼我老孙就行。” 宋清沅觉得这个掌柜的态度有点奇怪,她看向自己时眼神带着些怀念,可他们并不认识。 “在下只是知晓夫人要前往边疆,因着裴将军的战绩,特来感谢将军保卫我们大雍子民。” “原是如此。” 话是这么说的,但宋清沅觉得并不是如此。 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便将这些怪异抛之脑后。 一行人再次启程,马车上宋清沅还在思考着刚刚的那个孙掌柜。 青枝:“夫人何苦为难自己,要婢子说这孙掌柜怕就是混个脸熟,官驿一直以来都不在工部管辖,这次怕也是想借着将军调回上京呢。” “你看着荒山野岭的,一呆这么些年,谁不想调回上京城。” 宋清沅觉得青枝说的也有道理,便也不再想。 去往上京的路上,因着宋清沅将军夫人的身份,这一路各地官员的示好竟让宋清沅有些忐忑。 她一个妇道人家,讨好自己有什么用,还是借着她去讨好裴度。 也因不想给裴度找麻烦,这一路宋清沅拒绝了所有当地官员夫人下的帖子。 第二十三章 遇袭 在那漫长的路途上,已然历经了半月有余的时光。那辆马车缓缓前行着,车轮在崎岖的道路上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车身也随着道路的颠簸而摇摇晃晃,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马车缓缓地驶入了翠微峰。 此时,在翠微峰的隐秘角落里,赵明泽派来的杀手正潜伏着。 他们目光冷峻,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静静地守候着宋清沅的到来。 这些杀手个个训练有素,他们身着黑衣,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展开行动。 “夫人,今日这天色啊,着实有些凉呢,您瞧这风一吹,都感觉冷飕飕的。也不知道咱们今晚能不能赶到客栈呀。”青枝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宋清沅倒是神色平静,对于住不住客栈她并没有太大的要求。毕竟这半个月以来,风餐露宿的日子也经历了不少,野外的夜晚她也不是没有度过。 她微微浅笑,回应着青枝:“无妨,到哪住哪。” 正与几个婢女闲聊之际,原本平稳行驶的车队猛地停了下来。那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宋清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险些没坐稳。 她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发生何事了?”宋清沅问道。 青枝赶忙探出头去,当她看到外面的情形时,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车队的前方,不知何时突然蹿出了一伙拦路虎。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身材高大魁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劲儿。身旁还站着一个胖得不行的男人,那肚子圆滚滚的,仿佛是一个怀有胎儿的孕妇。 “哟,这官太太长得可真是比下面村里的女人俊俏多了,是吧大哥?”那络腮胡壮汉咧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冲着身旁的胖男人调笑道。 “可不是嘛!”那胖男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对着青枝露出垂涎欲滴的目光,“小娘子,不如跟了我,我保证不伤你分毫,往后啊,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呀?”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搓着双手,那模样让人作呕。 那人身后的小弟们听到这话,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一旁的护卫们见状,齐刷刷地拔出刀来,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瞬间,场面一片寂静,只有那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仿佛凝结成了实质,让人感觉压抑无比。 “外面出事了?”宋清沅心中一紧,她这一路上原本顺顺利利的,还以为自己运气颇佳呢,没料到在这儿遭遇了这般阻碍。 “外面来了一群土匪,夫人莫怕。不过您放心,咱们有这么多护卫在,这都好解决。”青枝连忙安慰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但其实她的内心决定等下打起来不会离夫人太远。 只是宋清沅方才瞧见那拨人时,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惊恐。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毕竟也幸得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了镖局,还增添了许多护卫。虽然这出行的队伍看上去张扬了些,但好歹能保障安全。 若是寻常的匪患,护卫们这齐刷刷地拔刀,定能让其心生恐惧,知难而退。 可此处不同,翠微峰乃是通往边疆的必经之路,这里的土匪向来猖獗,连军队都敢打劫,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探亲队伍,而且还只是些女眷,在土匪眼中,无疑是容易得手的目标。 宋清沅此刻双手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握住拳头,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告诉青枝:“格杀勿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在这危急时刻,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和果断。 “小娘子,你这是打算出来跟哥哥我过日子啦?”那络腮胡子眼神倒是尖得很,远远瞧见青枝下了马车,便吊儿郎当的出声,打破了这对峙的局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仿佛在玩弄着自己的猎物。 只听见青枝冷笑一声,她挺起胸膛,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声说道:“夫人发话了,这些人格杀勿论,休要耽误了夫人的时间。” 她的声音在这山间显得格外的清脆而响亮,透露出一股不屑与无畏,这种态度无疑对于这些山匪是挑衅。 山间隐藏着的赵明泽的派来的杀手,对于现下的突发状况倒有些疑惑,只是他们只负责杀掉宋清沅,对于这些山匪不是很在意。 “看起来小娘子看不起咱们,那可不要怪哥哥如此之心狠了。”那络腮胡子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笑声充满着不屑,“小娘子,口气倒是不小,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和我们兄弟对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身后的小弟们示意。 土匪们见状,纷纷亮出武器,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护卫们毫不畏惧,立刻与土匪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场面十分惨烈。 宋清沅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心中紧张万分。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手帕,手心里全是汗水。“夫人,您别担心,护卫们一定会保护我们的。”青回抓紧她的手安慰道,但她的声音也微微颤抖,显然也十分害怕。 青枝则在一旁提高警惕,她不时地看向外面,关注着战斗的情况。 突然,她看到一个土匪趁护卫不注意,偷偷地向马车靠近。 “不好,夫人小心!”青枝大喊一声,冲下去与那个土匪打斗起来。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从远处射来,直直地朝着宋清沅乘坐马车的方向飞去。 青枝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那支箭击打开,却不料那支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青枝,你没事吧?” 宋清沅惊慌地问道。 “夫人,我没事,您小心。” 青枝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警惕地看着四周。 战斗愈发激烈,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土匪人数众多,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就在局势危急之时,又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 第二十四章 得救 宋清沅在马车中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都揪到了一块,她小心翼翼的透过帘子看向外面,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那十几个黑衣人配合默契,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直直地冲着宋清沅而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攻势凌厉,让人猝不及防。由于这些人的加入,原本占上风的护卫们渐渐落了下风。护卫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黑衣人的强大攻势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的刀剑在空气中挥舞,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却难以阻挡黑衣人的步步紧逼。 青枝站在马车外警惕的望向四周,她知道夫人身边有将军安排的暗卫,但是也只有一个,加上她两个,她快速的转动着脑子,想着怎么突破这个重围将夫人带出去,她的心中不断盘算着各种可能的方案,每一种都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又被她迅速分析利弊。 “青枝。”宋清沅颤抖着声音喊着马车外的青枝,“现在情况还好吗?” “夫人放宽心,婢子绝不让这些贼人伤到你分毫。” 她的动作敏捷而果断,手中的剑如同一道闪电,在敌人之间穿梭。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地涌来,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听着外面激烈的刀剑声,宋清沅将帕子攥得更紧了,心中无比的忐忑,每一声刀剑碰撞声都像是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敲击。 那些土匪对黑衣人的加入也是莫名其妙,但因着两队目标相同,那络腮胡子没开口,只是带着他们的兄弟们往后面装行李车架奔去。 “兄弟们,跟老子去抢东西。”他露着一口的黄牙,声呼喊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些行李就是他的宝藏。他从护卫的阻拦中突围而出,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横冲直撞。等青枝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宋清沅的车架很近了。 青枝刚要动手,一旁的山上飞身而出七八个蒙着面的人,与那群蒙面黑衣人不同,这七八个显得训练有素,在一众打斗中直击那群黑衣人的首领,他们如幽灵一般穿梭在土匪与杀手之间,目标明确,丝毫不拖泥带水。 因着他们的加入,本落下风的将军府这边的人马士气又开始高涨,护卫们又充满着生的希望,重新振作与暗卫一起杀着那些土匪和杀手。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土匪和那些黑衣人渐渐抵挡不住将军府的攻击,开始四处逃窜,如丧家之犬一般,暗卫对于疯狂逃窜的土匪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追着这群黑衣人飞身离去。 看着追着杀手而去的暗卫,青枝放了心,她知道这是将军放在夫人身边的暗卫,只是不知怎么会比之前多了很多。 裴度手下的暗卫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对于这些土匪他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没必要出手,但随着后面杀手的出现,他们才知道将军的先见之明。 宋清沅听到外面的声音消失后,努力压制住颤抖的嗓音:“青枝,如何了?” “夫人,没事了,等我们休整一下。”听到宋清沅的声音,青枝沉默了一下,还是上了马车,“便可继续上路了。” 宋清沅看见青枝脸上的伤口,瞬间红了眼眶,她抬起手想碰一碰,但又放了下来,“大夫呢,让大夫快过来。” 她声音哽咽,显得特别的着急,心里清楚这是青枝为了保护自己,不然以青枝的身手应该是伤不到她的,宋清沅的脑海中想起那晚看到青枝与青瓷的打斗。 “这点伤,没事的,劳夫人挂心。”青枝知道这个主子心软,总是强装着狠戾。 一直没有出过声的青玉和青回此时也是回了神,连忙拿出马车上备着的金疮药,就要给青枝上药,宋清沅盯着青枝上完药,才缓缓下了马车。 看到眼前的场面后,宋清沅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看着地上的狼藉以及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双腿发软,要不是青枝跟青回扶着她,怕是要跌倒在地上。 看着一旁地上被大夫救治的伤兵,宋清沅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侧了侧身对青枝道:“这里不便久留,你去问问管事距离城镇还有多远。” “让大夫尽快给这些伤员救治,之后让他们在行李车架上休息,等到了前面的镇子上,再让他们好好休息。”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的宋清沅,也知道战场久留易生变故,也不知道那些土匪是否会回头,此时还是尽早出发为好。 短暂休整过之后,宋清沅等人也终于重新启程。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路程顺顺当当,山路虽然崎岖,但好歹在傍晚前赶到了一个小镇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镇的城门楼上,显得格外的温馨。 对于才经历了生死的宋清沅等人来说,这个小镇简直就是天堂。 “前面就是小镇了,夫人。”青枝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因着他们人数众多,进入小镇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管事的找了小镇上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护卫们则在周围安排下警戒。 经历了这一场,宋清沅早已疲惫不堪,青回先将她扶到了上房,让她好好休息。 只是宋清沅放心不下,千叮万嘱青回去找镇子上的大夫给那些伤兵治伤,“另外再多给点银子,若不是我,他们便不会经历这一遭。” 看着青回离开,她才慢慢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她一闭上眼睛,耳边全是今天刀剑的声音。 青枝在楼下安排着护卫的疗伤和食宿问题,青回到的时候已经安排的妥当,看着青回下来,便问了宋清沅的状态。 “我瞧着不太好,估摸着是吓着了。”青回抬头看看楼上,眼底透出担忧,“以前都是在上京城,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呢?” “我让大夫开了安神的药来,一会熬了让夫人喝了。”青枝轻声的对青回说道,“希望夫人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青回点了头,跟青玉借了客栈的厨房给宋清沅烧洗澡水解乏。 第二十五章 休整 等青回跟青玉烧好洗澡水上楼时,宋清沅正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思绪仿佛还沉浸在那场刚刚经历的惊魂袭击之中,无法自拔。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听见敲门声,她如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身体瞬间紧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黑暗中探寻未知的恐惧。 “夫人,是我。”听见青回熟悉的嗓音,宋清沅刚刚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下来,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干涩地回了句,“进来吧。” 两人端着洗澡水进来,就看见宋清沅苍白的脸色。她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眼眶深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恐惧。青回和青玉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担忧。 “夫人,要不要一会请大夫上来瞧瞧?”青回到底还是忧心宋清沅,将洗澡水放好后,还是忍不住上前劝说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罢了,开副安神汤药就好,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药。”宋清沅微微摇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有些虚弱,且她还没有脆弱到每遭一次刺杀就要喝一次药的地步。 青回和青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们知道夫人的性格一向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于是,她们只能默默地为夫人准备好洗澡水,希望好好泡个澡缓解一下疲惫也舒缓夫人的身心,让她能够放松一些。 宋清沅缓缓起身,走向浴桶。当她的身体浸入热水中时,那温暖的感觉逐渐传遍全身,她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那些惊险的画面,土匪的狰狞面孔、黑衣人的凌厉攻势、刀剑相交的寒光……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依然难以消散。 洗完澡后,宋清沅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青回端来了一杯热茶,递给宋清沅,“夫人,喝口茶暖暖身子吧。”宋清沅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热茶的温度让她的身体感觉舒服了一些,但心中的寒意却依然存在。 “青回,你说是谁要杀我呢?”宋清沅突然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青回微微一愣,然后不确定地说:“婢子也不知道,只是”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我们如今已经距离边疆越来越近,定能安全到达的。” 宋清沅微微点头,她知道青回是在安慰她,但她也明白,她必须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对青回和青玉说:“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青回和青玉退出房间后,宋清沅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望着床帏,心中思绪万千。 青枝此时敲了敲门,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夫人,安神汤好了。”宋清沅躺在床上也没动,青枝也不催只静静地陪在一边。、 许久,青枝才听到宋清沅嘶哑的声音,“青枝,今天后面的那些人,是裴度派来的吗?” “是。”青枝没有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也知道夫人聪明,定能看出来。 得到青枝的回答后,宋清沅坐了起来端过托盘上的安神汤一饮而尽,便不再开口。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为什么那些人一开始不出来呢?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还是有其他的考量?为什么有人要杀她,她挡了谁的路。迷迷糊糊中脑海中闪过宋清挽的名字,可是不应该,她又否定道,又或者是邵觅。 宋清挽和她有嫌隙,还是说她也怀疑自己是重生,所以要杀自己。而邵觅,她还是在怀疑自己,会是他吗?她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这些疑问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却找不到明确的答案。 渐渐地,夜已深,宋清沅终于在疲惫中缓缓睡去,她的眉头依然微微皱着。 青枝瞧着她睡着将喝过的碗连带着托盘送了回去,又上楼守夜。 她是暗卫,在这个时候她守夜最为合适。 坐在椅子上她思考着刚刚宋清沅问她的话,她感觉到夫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继续问。 也许夫人是太累了,也许是心中还有诸多顾虑。 青枝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她知道,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她必须时刻保持警觉,保护夫人的安全。 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小镇上,而房间里,宋清沅在睡梦中依然不安稳。 第二天清晨,宋清沅经过一夜的休息恢复了些精神,她带着青枝下楼,青回和青玉已经摆好了早膳。 下楼时,宋清沅留意到这里的掌柜,脚步一转走向柜台,递过去一点银子开口问道:“掌柜的,前面那窝土匪你知道些什么吗?” 她问的小声,但那掌柜在听见她的话后,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咬了咬牙招手,让她们附耳过来,“一看你们就是遭到他们打劫了,那些土匪在我们这儿都横亘好几年了,是前些年这边干旱,拦路抢劫后面也不知怎的就成现在这样了。” “我们一般都不走那条路,不然我们这镇子人都不够他们抢的。” “官府不管?” 掌柜:“哪敢啊,去一个杀一个,那些土匪手上都有人命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宋清沅有些沉默,她察觉到掌柜的其实有些顾忌,便也没继续问,用过早膳,她让青枝去问了问伤员的情况,了解了之后她打算再多留一天,让他们再好好休息休息。 她也带着婢女在这个小镇上逛了逛,只不过她因着她带的护卫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倒是让那些小镇上的人有些拘谨。 宋清沅只好又回了客栈,让管事的带人去补充一点物资。 第二十六章 到达 次日,宋清沅带着众人又一次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路途。 裴度派出的那一小队人马,在他们重新启程后的隔日,终于与宋清沅会合。 “夫人,前方好像是将军身边的副将。”青枝远远望去,就觉得前面骑马之人甚是眼熟。 宋清沅原本正闭着眼养神,听到青枝的话后,缓缓睁开双眸,“停下。” 待马车渐渐停稳,前方的管事因从未见过裴度身边的副将,还以为是之前折返的黑衣刺客,心中忐忑不已。他战战兢兢地下了马,走到距对方不远处,说道:“我们是去边疆探亲的,不知壮士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季明轩等人听到管事的询问,不禁面面相觑,随后说道:“我们是奉将军之命,前来迎接夫人回边疆。” “回?”远远的,宋清沅听到这句话,微微挑眉,却并未言语。 “原来是将军身边的人,不知军爷如何称呼?”管事一听是裴度的人,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赶忙上前拱手作揖。 “我姓季,不知夫人在哪辆车中,我等应当前去拜见。”季明轩与裴度自幼一起长大,虽身为副将,但二人情谊深厚。对于好友的妻子,他满心好奇。 “夫人在中间那辆,小人带季副将过去。” 季明轩下马后,管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弓着身子引他走向宋清沅的车架。 “夫人,在下季明轩,奉将军之命前来接应夫人。” 青枝撩开帘子,让宋清沅好看到外面的人,听到季明轩的声音,她轻抬眼帘,目光在季明轩身上打量了一番。 “季副将一路辛苦,不知将军近日可好?”她声音温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季明轩微微抱拳,“回夫人,将军一切安好,只边疆局势复杂,特命我来接应。” 宋清沅点了点头“劳将军费心,既然如此便继续赶路吧。” 说罢,她放下了帘子,挡住了季明轩的视线,心中思绪万千。 出发之前告诉管事已说,此处距离边疆不过再有七日便可抵达,而季明轩等人今日才与,她们会和。 她不愿多想,只是算着时间并不该是这个时间会和,如果再早一点的话。 宋清沅靠在马车里,轻闭着眼,没有再出声。 只是那日的厮杀依旧在脑海中浮现,让人心生恐惧。 季明轩回到车队前,翻身上马,安排着跟来的将士分散在宋清沅的周围。 想到刚刚宋清沅的态度,季明轩垂下了眼,她们路上遇袭他才刚刚知晓,并非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而是出发当日事出突然。 想到那日刚出军营,就有蛮子进攻的消息传来,他不得不扭头回军营,在任何人面前,没有人比裴度更重要。 思及此处,季明轩眉宇间露出一抹担忧,因他的疏忽,裴度中了一箭军医说没大碍,但他出来前依旧昏睡,这些原因他不想告诉宋清沅也无用,反正到了她就知道了。 季明轩想。 因为季明轩的出现,他们的速度明显比之前要快了许多,本来七日的路程,五天他们就到了。 边城看起来贫瘠而又荒凉,宋清沅透过帘子看向外面,映入眼帘的是残垣断壁。 马车摇摇晃晃的进了边城,边城的百姓纷纷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车队露出好奇和警惕。 等马车听到了将军府前,众人才纷纷散开,只是还是有一些好奇的人远远的看着。 宋清沅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将军府的牌匾,与上京城不同,边城将军的牌匾只是刷了漆的木板,随意的挂在门上。 “夫人,这便是将军府了。” 季明轩看着她不动,以为是嫌弃边城的环境,心中有些不满。 “边城是有些……” 想解释两句,被宋清沅打断,“无事,挺好的。” 说罢,先行进了府。 季明轩惊讶一瞬,紧接着跟了进去,青枝走慢了一步,对着季明轩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对夫人有意见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了笑:“嗐,是我小人之心了。” 青枝冷哼一声快步走到宋清沅的身后,就听见她开口,“府里的管事呢?” “婢子不知。”青枝环视一圈回到,看到身后的季明轩,眼睛转了转,“季副将,府里的管事可在?” 季明轩:“管事的不在吗?可能出去了吧。” 猛地想起来,管事的应该在裴度的院子里,脸色倏然一变,“夫人留步。” 宋清沅扭头看向他:“怎么?” 她一路上就看到季明轩脸色不好,终于要说出来了吗? “夫人,将军之前因救我中了一箭,管事不在可能是在将军的院内,不过夫人放心的军医说将军无碍。” 宋清沅一听到裴度中箭脸色煞白,险些站不住脚,她用力抓着一旁扶住自己的情致,“先带我去将军的院子里。” 她此时已经听不到季明轩跟青枝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一个劲的要去见裴度。 “带我去见裴度。”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青枝担忧,想请大夫给她瞧瞧,但无奈宋清沅此时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话。 季明轩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们去了裴度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二牛在那里大发脾气。 “老子就不信将军醒不过来,什么叫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那毒怎么就他妈的解不了,啊!你告诉老子,将军什么时候才可以醒!” 听到李二牛的叫骂声,季明轩有些尴尬,冷喝一声:“二牛!” “叫老子干嘛!”李二牛真生气呢,转身看到季明轩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几个貌美的女子。 顿时脸色讪讪:“这是夫人吧,老…我是李二牛,将军身边的副将。” “原来是李副将。”青枝笑了出来,“说起来还要给您道喜,夫人来前,您家里人让夫人帮忙给您带信,您夫人有孕了。” 李二牛听后,站在那里像傻了一样,片刻在院子里大笑起来,“老子当爹了!当爹了!” 第二十七章 醒来 李二牛在院子里大笑的声音唤回了宋清沅的神,心中的恐惧微微散开。 “这是?”宋清沅疑惑的看向满院子跑的人,转头看青枝,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青枝:“夫人,这便是李二牛,李副将了。” 听到青枝的话,她轻轻地笑了出来:“原来是李副将,想来你刚刚将她夫人有孕的消息说了?” “是,您瞧李副将可高兴。”青枝趁机安慰着宋清沅,“您别担心,将军不会有大事。” “将军呢?” 听到裴度,宋清沅提着裙子往室内走去,李二牛收了声,跟在她的后面。 “将军一直昏迷不醒,军医说那箭头有毒,可到如今也解不了毒。”他垂头丧气的跟着宋清沅往里走,还狠狠的瞪了一下站在那里的军医。 那军医被瞪了一眼对着宋清沅干笑,他实在是找不出将军身上的毒素是哪种毒。 宋清沅听到中毒时,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向室内走去,一踏进室内就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裴度。 她转身看向青枝,“把我们带来的大夫请来,让她好好给将军看看。”宋清沅对于裴度确实没有感情,但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让裴度活下来,心里有些疑虑,此时却不是好时候。她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试。 李二牛听到宋清沅有带随行的大夫,猛地窜了出去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哎哟,小将军你慢些,慢些,我的老腰哎。”李二牛拎着老大夫的衣领就跑了进来,那模样急切又莽撞,将呼哧带喘的大夫扔到了裴度的床前。 “拜托大夫了。”看到裴度的样子,老大夫正了正神色,开始给裴度把脉。在场众人都屏息凝神等着诊断结果,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众人紧张的呼吸声。老大夫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宋清沅的心开始往下沉。她紧紧地盯着老大夫的表情,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前世的裴度死时的消息,却都是裴度是死在战场上,那么是不是说明裴度不会因为中毒死去呢?可眼前的状况让她又无法确定,她既希望前世的记忆能成为一种安慰,又害怕那只是一种侥幸的猜测。她的思绪在希望与担忧之间来回拉扯,内心煎熬不已。 “夫人,将军这毒……甚是怪异。”老大夫终于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老夫行医多年,竟也难以判断此毒的来历。不过,从脉象来看,毒性已然蔓延,情况危急啊。” 宋清沅的心猛地一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夫,无论如何,请您尽力想想办法。只要能救将军,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 老大夫微微点头,“老夫自当尽力。只是这解毒之法,还需从长计议。我先开几副药,暂时压制一下毒性,再看看是否有转机。” 李二牛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啊?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啊?”他的眼睛红红的,满是焦急和担忧。 宋清沅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裴度,心中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时间,宋清沅一边安排人按照老大夫的方子去抓药煎药,一边让人四处打听是否有擅长解毒的名医或者关于这种毒药的线索。 只是每每希望都会落空,眼看着快到前世裴度死亡的时间,宋清沅不免焦躁了起来。她每日都在焦虑与担忧中度过,每一次尝试解毒的失败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她不断地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命运吗?难道裴度注定要在这个时候离世吗?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青枝:“夫人,老大夫求见。” “快请。”宋清沅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她多么希望老大夫能带来好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关于解毒的进展也好。 “夫人将军醒了。”老大夫一见到宋清沅就满面通红的报喜。 宋清沅怔怔的坐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将军醒了?”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又很快被疑惑所取代。 “毒解了?”她猛地站起来视线紧紧的盯着老大夫,那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能让她安心的答案。 可是只看到大夫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将军是自己醒来的。” 听到大夫的话,宋清沅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裴度醒了,没有解毒,乱箭穿射。这几个词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恐惧之中。她现在脑子乱的很,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思绪都搅在了一起,像一团乱麻。她甚至连去看裴度也想不起来,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法动弹。 青枝在一旁想提醒,注意到她此时的脸色,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青枝能理解宋清沅此刻的心情,她知道夫人为了将军的病情日夜操劳,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夫人陷入了混乱和无助之中。青枝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等待宋清沅自己慢慢缓过神来。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宋清沅沉重的呼吸声。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裴度虽然醒了,但毒未解除,这意味着危险依然存在,“将军醒来你可有把脉?”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力,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迷雾中,找不到前进的方向。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又有一种不甘放弃的倔强,她不愿意就这样接受命运的安排,她必须要想办法找到解毒的方法,拯救裴度,也拯救自己。 “将军的脉象很奇怪,身上的毒素一直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毒发。” 宋清沅脑子里忽然一片清明,裴度前世是因为毒发所以被乱箭射死。 第二十八章 见面 解毒成了现在唯一目的。 宋清沅眼前如拨云散雾般清晰,“夫人,将军找您。” 就在宋清沅刚刚想明白的时候,青回进来说裴度找她,愣了一瞬,才启唇道:“我马上过去。” 她险些忘了,裴度醒了作为他的夫人,是要第一时间去探望的。 等站在裴度院子外,宋清沅停住了脚。她心底有了些怯意,她与裴 但是这一次的千变万化却并没有将那一爪子挡住,而是直接轰在了孟凡乔胸口之上,只听骨头破裂的声音悄悄响起,然后孟凡乔便被轰出了斗魂台。 他哪里知道,照片只是其中一个证据而已,其他证据更是有说服力。 韦公公脸色绝然,五官上无数血丝再次暴现,血线门户又再摇晃着,想要遁逃而去。但是李淳岚种入杨坚体内的吉光之羽,实在太厉害了。 只是有一个特点,阳河近三年的失踪人口较四年前在翻倍增加,年龄多在8到18岁。 猛然睁开双眼,骇然地目光扫在周围的黑烟之中,在他面前有着一道身影婷婷而立。只不过,在其纤手之中则是握着一把金色的匕首。 眼前这个情况方铮甚至无需动用斩仙台就能轻松擒住这人,遇上这样的好机会正合方铮之意。 白寒也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只不过,他却没有选择修炼,而是精神力从其脑海之中向着其体内冲去。 “为什么提前一天回来?”甘洛很纳闷,拿过一边的靠枕抱在怀里垫着下巴。 暗一在旁边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昨夜回城听说仁善公主去了庄子上,熬夜将军务都整理好,天还没亮就往这边赶。 魏思娴的问话让暮云钰愣了一下,不想在谈及其他,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少夫人,他就是那位攻击系统的人,至于脸红,大概是生理反应。”严叔说道。 这种回春符充满真元后一经使用可迅速补充江寒十分之一的真元消耗,并且这种回春符只能给自己使用,不能他用,因为每位修士的真元属性都有一些略微的差异。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居然忘了这个道理!”苏以决定,回头一定要调查一下蓝湛。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诸位不必过于悲戚。”面色寡淡的李龙渊昂首道。 颜诗佳瞄了眼时靳,靳哥好像喜欢沃归,不然不会靠沃归这么近,她又瞄了眼沃归,看不出来她到底喜不喜欢靳哥。 看到莫静的排名已经超过了云昕,眼看投票就要截止了,黎蔓正想叫自家老公和大儿子帮忙拉票,就看到了官方发的通知。 大长老将她带到镇眼中心处,便是那颗树,树干一处空了个大洞,放了一个石盘,上面刻的纹路极其复杂难懂,大长老拿出把匕首,暗示她可以动手了。 虽然赵语菲出道的时间不长,但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既然白若轻都主动给自己解围了,那她自然要把这话接住。 “难怪我查不到。”原来是灯下黑!五年前也这般,三年前也这样。 拿了水回来,封静怡同样的都还没来得及回应,却见他又蹭蹭地站了起来,一会儿拿电话,一会儿关水,半路又想起什么来的回来帮她擦头发,半天,封静怡就看着他各种乱窜,各种半吊子的明显有些不知所谓。 “姜元帅,你看这……”庞蕴和白胜龙嘴角一抽,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奇葩。 第二十九章 宋清沅心中一紧,她明白裴度所言非虚,毕竟这段时间为了寻找解毒之法,她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其中的艰难。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她微微抬起下巴,直视着裴度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将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定会全力以赴。” 不光是他,也是救她自己。 裴度静静地看着她,那目 “干嘛?”李轻柔没好气了白了林风一眼,而且眼神中大多的是询问的目光。 “副官,报告伤亡情况!”沈浩将战斧插在一头酸液虫的尸体上,自己倚着斧柄大口地喘着气。 树枝的断裂声被清晰地捕捉到了,陈子豪几乎在一瞬间就瞄准了苏悦潜伏地地方扣动了扳机,子弹钻入草丛的一瞬间,瞄准镜里却出现了苏悦闪动的身影。 郭业瞅着,这厮显然知道长孙羽默的来头,而且这帮纨绔子弟应该也是风满楼的老主顾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气势加恐怖了,十几头身高百丈的巨浪,对着叶扬扑来,比房子还打的利爪,对着叶扬拍来。 “哼!那就让你好好地感受一下吧!”五岳道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向着场中的一个阵法内走了过去。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热吗?还是感觉要被烫熟了?”灵祖开始引导秦天。 但是那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次可没有退缩,一直在继续,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了。那波纹的地方,似乎也越来越剧烈了。 薛蛮嘟嘟着嘴,也不答话。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她向来都对穆飞言听计从,毕竟穆飞同她非亲非故却照顾了她一年多了,她十分的感谢穆飞。 虚空中,透过那巨大的星辰通道内。传出来来一阵阵威严的声音,他们没有发现林风,但是却在质问这仇力敌。 可是霍九歌可不是之前那个被他们吓大的原主,她没有那么好糊弄。 阎解成见茅老担忧的看着他,便笑着安慰道:“老师,您也不要担忧,毕竟您也知道,这些学部委员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下午我在黎姝言的投行开会,一直忙到下班都没空给你回电话,所以就过来了明月苑。”霍砚辞随口告知。 腐朽者将帽子拿回来,重新戴上,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晨启所在的方向,收下物品,离开了此处。 接着,角虎迈开巨爪,从高台走下,每走一步,天地都为之一颤。 好几辆车四散奔逃,卷起漫天的沙土,让这只沙漠蝼蛄忽然就失去了追逐的目标。 见状,为首弟子心领神会,当即暴跳而起,怒视不远处正在灌酒的掌柜。 每一页有四张a4纸那么大,中间的折痕都已经有些发白了,被透明胶带纸仔仔细细的粘上。 苏大吉准备了一堆储物袋,“哼哧哼哧”往里塞食材,塞着塞着,他抬起头来看向殊华。 按照目前发生的一切,可以肯定洛王手里根本没有实质性的线索,要不然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曹操此时,正看向洪流之中,命人正用长矛搭救被席卷的汉军,这一会,也救了数十人了,此时山坡上的乐进忽然呼喊道。 几分钟前被吓得差点屁滚尿流,事情刚刚过去,潘美美忘乎所以,这人记吃不记打,永远长不了记性,何况郑成龙郑老板还在,气焰这么嚣张,平时是如何对待下属可想而知。 第三十章 季明轩轻轻拍了拍裴度的肩膀,“放心吧,我这就去仔细查查。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真和此事没关系,你这般猜疑,日后可怎么相处啊?”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缓解一下略显凝重的气氛。 裴度轻轻哼了一声,“若她清白,我自会向她赔罪。但若是她真有什么问题,哼,我也绝不轻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季明 也不知道为什么,杜春兰在面对别人的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或者说,她一直都很通情达理,能够体谅别人的难处,但是在面对明暖的时候,却一直很坚决,那就是要给明暖做思想工作。 雪绾心里因他的话泛起涟漪,可也只是一下,便回归平静。他给的承诺太多太重,她已经不想相信了。 李浩自信的说道:“这是我们天网系统的一项简单功能,可以通过外接设备直接启动。 她说着,看了一旁的元魁一眼,元魁心领神会,端着酒壶的手一抖,便将那酒水溅到了苏渊身上。 “天道宗当灭!”随着一声冷酷的声音响起,就见到一道遮天巨掌拍下,所有的天道宗修士只能够绝望的迎来的末日。 异大陆的地平线处,亿亿记的神道修士,仙道修士咆哮着杀向蛮荒大军。两道蔓延天际的洪流,轰然相撞。 雪白的盐池,在大火散尽之后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在这一刻见到这雪白的盐,所有人都彻底的惊呆了。 “果然不是正常的情况,这些蝗虫被人控制了!”吕涵阳此时剑气绞杀蝗虫,在将无数蝗虫化成齑粉之后,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因为在这些蝗虫被绞杀后,碎成齑粉,飘散在空中。 当然,苏兰一个药师,做生意当然是做关于药剂的生意,所以苏兰不急,也不打算高考。 这是一种用于钢板后期加工的处理液。它是一种复合的纳米金属晶体悬浊液。 追索责任不是他目前考虑的重点,他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必须将那份病毒样本给追回来。 左眼的刺痛虽然没有消失,但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完全无法忍受,眼中那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微微痛苦反而让她感觉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体内燃烧一样,她甚至感觉自己产生了现在的她比以往更加强大了的错觉。 问题是,安安跟韦婷同处一室,以安安的敏锐,怎么连韦婷离开房间都不知道? “朱厅长、马局长,谢谢您们的帮忙,以后需要我的时候,吩咐一句就是了,哈哈,哈哈!”谢磊私下对他们帮他找会计一事,表示了感谢。 “哈哈哈,臭老道!别人既然不相信你。何不跟我七魔门合作!”带头那名修士大笑说道。 无论是坐于离恨天八景宫的老子,还是坐镇兜率宫的太上老君,在发现西方气运流失的时候,脸上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对于自己的谋划深信不疑。 按相对论的说法,期待的时间总会比正常时间显得漫长得多,他那位年轻的老婆、吴铭,还有那帮心怀忐忑的专家、教授,好不容易盼到天亮。走进了他的病房后,惊讶的表情就不用提了。 “陌生的兔妖?穿着很奇怪的衣服?”想想今天自己还没吃药,有些担心接下来会被师匠喂药的铃仙决定用这个借口逃走,顺便看看这个在这里转了很久的陌生兔妖有什么来意。 第三十一章 李二牛情绪激动,站在院子里急得跳脚,听到信中说媳妇怀孕的事情,他本来开心得很,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满心都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虽说夫人身边的青枝已经告诉他了,可他听到依旧很开心,那喜悦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他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可是开心也不能掩盖他得知自己祖父跟父亲把自己母亲、妻子 而这就是我最矛盾的地方,我既想她疯狂而热烈的爱着我,却又怕这种爱会毁了我们。 鬼木虽然又吸收了不少阴气,但是却没有再发生什么变化,显然,短期之内,鬼木已经“吃饱了”。 辛拉有些羡慕,希望有以后能够和郭末把感情经营的如同他们这般美好,让一切的感情流于自然,而不是刻意。 “你为什么不跟冯子瑜保持距离呢?一会老鼠,一会表白的……”孟月一个白眼剜了过去。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凌尘借助了那不朽大帝的道场突破了修为,对方肯定是从那当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竟然引发了那等惊人的异象,大道神图都显现了出来。 “哈哈,这个幽姐放心,枫南这家伙,可是很乐于照顾你的!”听见唐幽此话,铁山直接大笑道。 郑璇说完后,张虎并没有继续在问,因为他很了解郑璇,郑璇说的话以及做的事都有她的道理,他想到的人家肯定更想得到,如果郑璇的话连何飞都没有反驳,那他张虎还反驳个屁!所以这句话是田国华问的。 叶星璃的水性他不知道,但金月娜的水性,他现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白灵打开门走了进去,宁城第二个跟了进去,而后是老鬼以及大块头。 而且这个剑姬的走位绝对是一流,现在奥拉夫的技能也只点了一级,所以他也没有过多上去消耗。 自从解开封印恢复魔君帝邪的记忆和身份之后,对于在人间界所发生的一切过往,他都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 窗前,穿上里衣的陆清漪静静地坐着,默默无语地望着窗外刚升起不久的残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想要怒吼,想要咆哮,可是喉咙却似乎被一双大手钳制着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陶北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已经下令加强了防御,也扩大了斥候们探查的距离。因此,他也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极速行军了,大军行进的速度被迫放缓了许多。 天鹅要的生活,那是蓝天碧海,不是囚牢!天鹅要的伴侣,是一对一的生死相守。 “就凭你?”龙头人冷笑一声,一手握叉,另一只手向着孙悟空轮圆的棍子抓了过去。 何婉儿一身灰色尼姑服不情不愿地往放生池走,瞧见陈思允朝她招手,不禁撇了撇嘴,虽然她与这陈姑娘仅见过两次,但好似已经熟知这人什么品性似的,她信这人想游览寺庙不如信世上有鬼。 高子‘玉’长眉一挑,不理会她的话,直接长手一揽,将她搂在了怀里。 “胡傲,你可要想清楚,战神阿瑞斯的实力在我们十二主神之中,仅次于神王宙斯,千万不可卤莽。”阿波罗淡淡的说道。 让云未央没有想到的是,一路上两人竟如同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聊了许多的话题,风千玺也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一路笑着与她‘交’谈。 第三十二章 李二牛听了宋清沅的话,心中一紧。他想起了还在病中的将军,又想到了这军中的兄弟们,若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影响了大局,那可真是罪大恶极。 他咬了咬牙,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夫人,您说得对。是我冲动了,我不该只想着自己的私事,而忘了这军中的大事。”他低下头,满脸的懊悔。 宋 宋宜心中一跳,慌忙谢恩不迭。当退出去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侍立帝侧,面色欣悦的陈善昭,想到这位太子起头多年孤身呆在京城,却隐藏得如此深沉,如今又光明正大地向皇帝请求为他加了东宫官,不禁轻轻吸了一口气。 吴启尊瞬间坐起来,抓住她的肩膀,咬着牙,看着她的模样,又是这样的可爱,脸蛋红的像个苹果,眼睛浑浊状态,嘟囔着嘴,萌的不能再萌,加上那种调皮的口气,简直就是要把他推向火堆,让他焦躁不已。 虽须臾毙敌,并对方不仅随之必定比例爆落的星钻,很是硕大诱人,更连手中很是珍惜的一把撼地级武器匕首,亦都随之掉落出来,但柳戮对此貌似不仅没有丝毫高兴,更心情不愉的随之眉头明显一皱中,如此低声念道。 他粗粗地喘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魔杖,打算给他来上最后一下。 越是高水平的玩家就越是懂得,转职任务对于玩家的未来是多么的重要。 剩下的一阶半神,聚集在一起,被救赎家族和祈祷家族包围起来。 郑雨晴从来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当下有些惊慌,这下死人了,该怎么办? 但瞧它们东啄西挠而毫无所获,秦逸猜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顾振一时大怒,甩开绿萍和白芷就突然提高声音嚷嚷了这么一句,正要径直往里闯去,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章晗的声音。 放轻松了出来,周大夫洗了手过来收好桂香的钱,还专门给桂香打了一个条子。 为守孝,婚期延迟,而后,还未成亲,他便死在了六月里的那次刺杀之下。 要不是丁心慧认出邵波,邵波就不会要认祖归宗,他就不会要被逼着姓什么破丁。 不想没事,一想起自己那么长时间没洗澡,就觉得身上臭的难受。 瑞雪有些能理解赵希厚的想法,就像李老郎中家的李叔。如今也是四十岁的人,考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一介秀才。 她身体本来就虚,加上又被打了半死,哪里推得动愤怒得像野兽样的葛红健。 没有让他们上缴全部仙符,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陈其峰哪里还会再要求其它? 更让她惊讶的是,鲍启年不仅没有对沈妍怀恨在心,反而还维护她。 封珩和邢莫洋进入咖啡馆之后,现在再看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其他弟子回过神来,顾不得害怕师父的无情,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奔,只恨爹妈给他们少生了几条腿,只恨督造道观的工匠多用了几百斤巨石。 而且他们有两队人马,一队人马换弹药的时候,另外一队补充上来。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就被轰杀,可见这紫烟部落的整体实力还算强悍。 叶尘枫渐渐的有些明白,李秋明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有这么个败家子能省心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密集的天兵已经被彻底的诛杀殆尽,整个诛仙剑阵的阵内空间,风水雷土四大元素灵气充斥。 第三十三章 可他也知道,在这军中,在将军面前,不能仅凭意气用事。刚刚夫人的那番话还在耳边回响,他不能做逃兵,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大事。只是,一想到家人所受的苦,他就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所以才会向将军提出这样看似荒唐却又饱含着他内心渴望为家人讨回公道的请求。 裴度听了李二牛的话,微微抬起头,目光从地图上 毕竟战争星球并没法律的存在,虽然有警察的存在,不过他们只是为普通人民服务,并干涉不到异能战士,也就是说,就算紫狼在这次的考核中被杨非凡杀掉的话,也是白死。 “外面那么多警察,我倒要看看怎么走得掉。”温悦哼道。刚才在楼上,她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岑溪涵看了岑溪岩身边的晶霜和莹雪一眼,说道:“我想单独跟你说。”意思很明显,是让岑溪岩身边的人离开呢。 不管这云怀世是谁,不管这真的假不了到底是谁创办的,就算她们只是这单锋龙虎剑的卖家,就凭这个,陆不弃都会买账。 疾行着的身影骤停于半空之中,遥望远处,一只灵狐迅速冲来,其背上,林馨岚挥云见日,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林逸风苦笑着摇摇头,他可不敢胡乱去猜这个问题,万一要是猜错了,后果肯定会很严重的。 这天晚上,岑宏宇见了赵氏,也不知他们母子都说了些什么,足有一个多时辰,他才从关押赵氏的牢房里出来。 “夫君,朝中之争每有鬼域伎俩,恰如兵者诡道,夫君亦不必事事求全。”蔡琰说完便不在此事上纠缠下去,双手缠上夫君的右臂便继续往院中而行,此时天色已晚,此处又已然是她的院落范围,自然少了很多顾忌。 肖毅闻言不由有些好奇,这刘季玉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当然此时他定不会拒绝对方,而等到了一边刘璋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出因由之后肖毅却是哑然失笑,原来刘公子今日前来不为别的,而是要借钱。 甚至可以成为全球的龙头企业,到那个时候,还需要这样动枪杆子吗? 喜欢洛宁烟的观众更是发出了抗议,强烈要求评委取消陆青衣的比赛资格,还向槐城医学院的院长呼吁,让学院开除德不配位的陆青衣。 唐羽生的那个叔叔,温月每次见了他都心里发憷,有一次大着胆子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温月就被他的眼神吓住,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直视他。 瑞雪听到金子,眼睛一亮,如果有大批的金子,自己就可以一次性把山庄和茶园都建起来,免得还要慢慢来。 接下来就是杨斌的侃侃而谈,如果说姜陵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那么杨斌就是在把姜陵的想法化为现实。 得知今天只有助理来,所以曲柠多少有些意外,还以为傅玄会跟着一起来呢。 对于这位两百来岁的大王子来说,他还从来没有率领过如此庞大规模的军队发动战争。 董如脸上有些好奇,卫七郎看在眼中,便说道:“去看看吧。”说着,领着她慢慢朝着告示墙跟前走去。 就连床铺,也如常地铺着,探头下去,还能闻到一股之前不久就晒过太阳的味道。 时间线的偏移是真实存在过的,曾穿越到现代时空的萧汜启的魂魄有可能穿越回来,或叫重生。 这人说话语气轻佻,明显是在敷衍她,嫌她是乡下来的看她不起,此番若不是自己主子吩咐送她上来,想必他是正眼都不带瞧董如一眼的。 第三十四章 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经历,在世人眼中,生死轮回乃是既定的天命,哪有人能有机会重新活过一次,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呢? 就算她鼓起勇气把这件事说出口,估计裴度也只会当作是她编造的谎言,或者是她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使出的手段罢了。 如此一来,不仅无法消除裴度的疑虑,说不定还会让他对自己的猜忌 指尖在印泥上一按,在签名处,盖下去的那一刻,欧若泽崩溃到了极点。 有的人就开始发问:?你那点租金够要账公司的工钱不???我一个朋友委托要账公司要货款,钱一分没见到,欠条都要没有了!你敢把你的合同给要账公司? 莫尘发现这系统怎么越来越人性化了呢,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曾经哪个冷冰冰的系统。 “老大,都准备好了!”不多时,何一刀就已经返回,现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之后,何一刀这才放下心来。 变异弓箭手的话音一落,人便瞬间暴退十几米。他肯定是要选择来开距离作战的。 江米话说得委婉。聂长河却瞬间领悟,扭头对先前那个光头吆喝了一声。 当时,他就看着好看,觉得跟她很配,所以就买了,完全没思考的那种。 蒙克多在范琦这里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只能赶往呼斯楞的地方,可当蒙克多赶到呼斯楞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李乘风也在,对于这个挥金似土的公子蒙克多熟悉的很,平时也没少得到他的“贡品”。 我忽然想起来楼下有家卖眼镜的,门栏上一句:眼镜批发。下一句:一副起批。生意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是要多萧条便有多萧条了。 说走咱就走,我便绕过凌思所在的学校,看到她学校的门前拉着许多横幅,都是关于她学校如何升学率高的,我不由得停下来拍了好几张照片,想着回去时给凌思看,她不管在不在学习,但对原先的学校还是很有感情的。 走下了高山,顺着山脚有一条长路,踩在上面照直行走前方十里之外便是泉山城。 然而它为之付出生命的主君并没有理睬它,炽热的黄金瞳灼灼的盯着上杉信。 安朗起身想去厨房去给安甜甜端碗奶粥过来,刚起身,就看到墨辰端了个保温盒走了进来。 “老人家你要看我,那看吧没事,我不怕看。”于是武铮又坐了下来。 让他很失望,觉得迪丽雅根本没有他想象的好,不禁心生悔意,心想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能这也是因为信的血统强大的缘故吧?”源稚生看着上杉信手中的武器,再瞅了瞅自己别在腰间的刀,无奈的说道。 城墙上一队强弓弓手,在裘战的命令下拉弓搭箭,目标瞄准从天而降的牛大娃。 可是龙若曦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对方将那一“神器”给拿出来,一股暗紫色的光芒顿时降下,眨眼间就将自己带离了此处。 林伊娜简直是刹不住车的大开吃戒,荆昇苏苏都怀疑她是刚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 周晓下意识的把沈慕琳护在怀里,沈尉迟摘下了墨镜,眸子里有了怒意。 办公椅上坐着的是办公室第一负责人孔学武,办公室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肃青省电视台负责人郝俊海。 “大圣,考虑好了吗?我之天姿,举世罕见,你若不收我为徒,终有一日会后悔。”焱狱见李昊久久没有动静,不由得追问。 第三十五章 宋清沅到裴度的院子时,只见那院子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并没有看见裴度的身影。她先是在院子门口停驻了片刻,目光快速地在院内扫视了一圈,随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了进去。 进入院子后,她又在里面四处转了转,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边踱步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静静等着裴度的出现。这院子布置得颇为简洁,几株 这一切如果武铎再细心一点,陈争可能就无法利用血魔身的优势,提前保护自己的魔焰而任由身体被摧毁了。 走了大约有10米左右,洞里的光线已经近乎其微了,但是隐约中还能看到,眼前的出现了三条分支。 况且在能修界这种残酷的地方或许慈悲一次自己便会陨落,所以不毒不慈已是蒙天面对现实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这边十一冥将一个个惊得议论连连,而林风和风义这边则是出奇的宁静,他们在下棋,静静的下棋。 另一种可能是南化乙的神通正好克制木易君,那么在境界高一级的情况下,轻易打败木易君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那你觉得应该是让他坐还是我坐了?”多情公子一脸笑意地说道。 就这么边想边走,没过多久蒙天又遇到一个分岔路口,如今的他有点慌不择路,每每遇到分岔路口他皆是随意选择一条行进,而此时也同样。 这一切,叶尊都没有去管,他将地上的老者扶了起来,拨开那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这张脸,他太熟悉不过了,可以说没有这人,就没有今日的叶尊。 太不可思议了,我震惊无比,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个29级的狂战士就是殷大伟,殷大伟的战斗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了,他跟了我这么年,我终于看到他像男人一样在战斗了。 就如许许多多的野兽出场一样,这头妖魔也来了一个示威性质的长嚎,但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直径五十米的蓝光。 旁观的江湖汉子有眼力的不少,自是能分辨出皂袍汉子的能耐。不多时,几个看起来颇为阔绰的江湖人凑了三百贯丢到太史昆面前,叫嚷着应赌。 所以,九段功无需技巧,它本身的修炼内容就是速度,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速度足够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穆家家主不再,磐石高祖为什么会下这道令谕?”王鹤轩对着身形壮硕,目光略微有些呆滞、阴邪的中年男修问道。 只是对这么一个泼辣而又开放的妹纸,刻度显示为2,有些不敢相信。 幻想的画面太过真实,叶彤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紧紧握着叶倩的手,手心满是汗水。 这个计划是残酷的,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并非所有离开华夏大陆的中国人便是不热爱这块土地,而是因为构筑一个贵族阶层和公民团,最多只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否则贵族和公民还有什么值得人们去奋斗的? “三哥,你都开公司啦?你上次说的朋友开的公司什么的,其实就是你的公司吧?”金戈开心地咧嘴直笑。 纵然程灵素是故意用了这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蒙古名字,但她毕竟顶了这个名字十年,再淡然,此时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红。 一阵风声突起,一个花瓣状的暗器闪电般袭来,直击南宫啸空开门的手腕。南宫啸空缩了缩手,花瓣状的暗器悄无声息地钉入墙内,南宫啸空笑了笑,又伸手去开门。 第三十六章 裴度听到宋清沅的声音,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没有言语,便又低下头准备用膳。一时间,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纱幕,涌动着一种疏离的氛围。整个房间内静谧得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更显尴尬。 等用完早膳,宋清沅一直默默地等着裴度开口,可始终没有等到。她轻咳了一声,打 辛瑟瑟这才注意到风霜如同刀一般割着她的脸,她不过出来片刻,就被堆了满头满身的雪,这会儿反应过来才感觉到疼痛和冷。 许阳寻思起来,直接上门,会显得他们很弱势,毕竟手里没证据。 没多久,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里,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再说了,她也不想让王妃因此更内疚,毕竟那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 陈子阳原本还保留了一丝的希望,希望是自己误会薛神医了。现在见到薛神医吞吞吐吐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就随之破灭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他的窗户让他看到了大量的守卫在城墙外定居的人,他想知道他们是否愿意听他说话。 于是当两名中级骑士来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的两个巫师之手分别对上了一个,而他的手中则是不断地操纵着巫术。 远处一声鸡啼惊醒了美人清梦,刘畅那纤长的睫毛眨了几眨,一对美眸缓缓睁开。顿时两道精光从漆黑的瞳孔中流溢而出,那是练体之后,身体近一步被暗能量净化的结果。 “母妃,既然王爷要回来,那这王府要不要让人重新刷新一遍?”赵灵儿提议道。 至于原来贝海听说的怎么醮酱油和芥末之类的完全就没有这过程,就是新井做好了之后。贝海负责伸手从木架上拿起头一抬放进嘴里了事。 顺手又翻了几页贝海就有点儿内急了,抬头看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贝海就走了过去。 啼血刃何等锋利,来者血肉之躯,根本挨不住这一刀,被划为两截,两段身躯跌落在血婴脚下,鲜血立时涌出。 让李凌天心里震惊的是,越是往下面去,冰封的颜色就越是冰蓝,最后渐渐的变成了紫色,就像是紫晶一般。 乱世出英雄,如果说在刚刚开始执行任务时,顾晓晓想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两日后,严旭再次感到体内灵气充盈,丹田处蠢蠢欲动,做完数组炼体术动作后,开始尝试第二次突破炼气三层。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第二道巨山爆裂,这一次,光罩也是随之爆炸,澎湃的劲风顿时席卷而出,扩散了出去。 接下来自然是摘桃子,今儿贝海只打算把伸手能够的到的先摘了,剩下的打算留着明天再摘。 死火山的相继爆发和岩浆怪物的出现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派出了一组人进入火山内部进行调查。 因为这个体质是远古之时传下来的,而且传来的方法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是一种机缘传承,不是基因遗传。 凌夜枫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空的乌云已经有些散去,相信在过一会儿这雨就该停了。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冥王非重伤不可,可是……明知会被反噬他还是这样做了,楚墨也只能是看着干着急。 “好姑娘,来,给你一颗蜜饯。”陆五摊开手,手心里豁然躺着一颗果脯。 第三十八章 “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去将管事唤来吧。”宋清沅微微点头,说完便睁眼看了一眼青枝,眼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威严,又透着对即将到来之事的郑重。见青枝转身离开,她才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轻摇着摇椅,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金纱,但此刻她的心思却已从惬意中抽离,开始思考如何与管事沟通府中的中秋安排。 双眸狭长,鼻梁很挺,嘴角自始至终都上扬着,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这位男弟子刚刚有所动作之际,楚动天便心念一动,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探手一抓,将那昏迷的依彩萱给抓在了手中。 看着照片里色泽诱人的美食,再看面前的分子美食,蒋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没了胃口。 本来穆卓妍说自己动手做就行了,但今天下午还要做蛋糕,而且喻青桐自己过生日,也不想让家长跟着劳累忙碌,毕竟吃饭的人多么。 云依拱手行礼道:“这就跟两位神使前去。”为了平安通过幽冥之门云依很配合跟着牛头马面离去。 你区区神道一重的武者,竟然能够指挥一尊超越寻常帝皇境的存在,旁人肯定心生好奇,想要调查清楚。 余笙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相貌并不出众,看起来估计三十多岁。 也有颜粉出来表示本来只是看脸的,结果现在发现脸只是喻雪宜最不起眼的优点,这就完了,怎么爬出来呀。 长孙空青心中苦涩,面儿上却不能显露出什么来,只强撑着笑意,应付着。 不止是他,连山本和那个松岛菜菜子也是全程观摩了李叶彪悍的杀人过程。如果说原本他们对于李叶的认识是一个胆子超大,有些冷血的少年的话。 他球队需要磨合来将‘半位弹簧战术’发挥出威力,可是这种无法成功又算不上失败的煎熬只有当过主教练的人才能理解。 是一个任务,这个剧情世界,曹子诺终于开始如同一个普通的契约者,需要根据任务来进行剧情,因为这个世界或许压根不存在什么剧情。 斯蒂亚和丽莎走了进来,丽莎一进来就直接挂在了王云的脖子上。 李世昌压抑着羞耻,堆着笑脸,点了点头环扫一眼,目光霍然瞧到吴添,心里打个突兀:这人怎么在这里,难道他认识这些领导? “我是代理家主刚刚任命的基地副官,除了代理家主以外我最大,所以劝你们最好让开,不然哼”李叶简简单单的一声冷哼居然让两名士兵身体都抖了一下。 如同曹子诺以往剧本中写过的一些神秘物件,开始的时候看似仅仅神秘,但随着剧情的推移,却慢慢的展露出了不凡的面貌。 也对,就算安吉丽娜?朱莉一定要在这种场合狩猎,那么他的猎物也应该是汤姆?克鲁斯或者是大卫?贝克汉姆。 他们吃完饭,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来到大礼堂的时候,发现里面挤得水泄不通的,连插根针进去都很困难,别说是进去人了。 “念念,吕氏需要很多钱,你不要担心,我会有办法的!”吕静雅不想给米白添麻烦,所以只能逞强的说着。 “为什么不说?我可是听说老弟如今已经达到了十劫散仙了,正好我有了师侄如今也是十劫散仙,让他陪逸尘老弟过过招吧!”至善说完就一挥手,还不等逸尘拒绝,一道强劲的气流就向着逸尘扑面而来。 第三十九章 张管事此刻弓着身子,那姿态放得极低,仿佛要把自己缩进地里一般。他的语气卑微至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与惶恐。“夫人,往年啊,边城这边都不会很正式地过中秋。” 他微微抬眼,偷偷瞧了一下宋清沅的脸色,见她神色平静地听着,便继续说道,“只不过会给将军相熟的几个大人互送节礼。那些节礼呢,也都是按照惯例 他又想起了岚,九道山庄的云姑娘到底是不是岚?她现在又会在哪里?还有夏芸,她的身份令熊倜怀疑,但他还是忘不了她。 上回柳成荫和好姐姐只是碰个面,两人就天雷勾地火,话没说两句就差点干起来,况且以反派老爹和宗门的关系,自己把柳成荫带回家,无异于送她入虎口。 “二叔,二婶。”简清风三个看见过来的简二哥他们,有礼貌的朝他们喊了一句。 秦洛刚一抓住飞掠来的引力棒,就察觉到霓漫天来势汹汹发起的突袭。 夏玥原先确实被秦洛表现出来的压迫感震慑住,怕自己无理取闹的要挟,会惹来秦洛的反感憎厌,可在听完秦洛的丑话后,眼睛登时一亮。 简老太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嘴角微微扬了扬,于是拉着李乔木的手就往里面先走了进去。 海拉怒火已经将理智给燃烧了,可是她刚想反抗,又迎面被黄源一拳打入了更深的地下。 yu霜霜听到李海的怒吼声动作停了下来,脸上的寒霜却未减少半分,瞥了一眼李海愤怒的双眼,寒声说道:“难道你想说他们不是你带来的吗?”。 她一派淡然,拉着姜涵的手往后退,给他们让出不太宽阔的走廊。 亡刃将军想要反抗,却发现几乎无法动作,哪怕是用尽力气也动弹不得。 她的眼眸深邃,似两汪寒潭,即使面对着眼前那位伤势未愈微微颤抖的赵凛,也未曾流露出半点关注之意。 对了,额外补充一点,幽魂并没有生殖繁衍能力,所谓的家族,实际上指的就是从同一片负能量区域能诞生的幽魂。 在这个时候将是最关键的时候,尤其是自己师傅实力大怂,而姜宇还需要帮他师傅治疗破损的。丹田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他师傅的伤势,但他却是亲自检查。 当年老义忠亲王欲行不轨之事,兵锋惊扰圣驾,危急关头还是荣国公贾代善领京营之兵平叛,力挽狂澜。 邢岫烟就用莺儿带来的白玉瓷盏盛了一碗,妙玉却走到里间,拿出了一只银鎏青玉瓷盏。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妙玉方才内心的愁绪瞬间瓦解,她满心的慌张,一颗芳心要跳出来似得。 都在瞎吉儿扯,要是神或者大魔导师有这个能力,魔族早就灰飞烟灭了。 耶梦加得激动的高高竖起了尾巴:“我这就组织赫尔们再挖几个坑,给您备用!”说完一溜烟的转身飞驰而去。 月州的境内,出现了大量的月池,跟当初的星海一般,汇聚成了液体,散发出浓度极强的能量。 皇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嘴角勉强维持的微笑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冽到骨子里的寒意。 后来越来越强,甚至气血已经强到能强行撑开锦岚山的异力时,就更有盼头了。 如此种种足有十好几样特性被吐出之后,一颗针脚粗糙的布偶脑袋被吐了出来,从上面蔓延的灵性光泽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沉默门徒的特性了。 38 青枝莲步轻移,恭敬地从张管事手中接过那份名单,而后垂首敛目,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向躺椅上的宋清沅。宋清沅慵懒地倚在躺椅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仿若为他披上了一层金纱。他接过名单,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便瞧见那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犹如鸡爪划过一般,透着几分仓促与狼狈。宋清沅眉梢轻挑,似一只翩跹的蝴 赵蕙和李振国向林彪别墅望去,在一片高地上有一幢楼房,高墙深院,显得神秘莫测。 只要能让司罚天君和掌罚使者得到该得的惩罚,此时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上什么? “怎么啦阿睿,觉醒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还不舒服?”苏月最初的反应是这个。 是的,每一次和他的见面,我都会做好吸二手烟的准备,将烟圈吐在我脸上,看着我有些难受地皱眉似乎是他娱乐的一种特殊方式,而想起自己刚才的反映,我才真正意思到,现在的自己有多虚弱。 耀眼的火光在黑尔坎普的胸口部位炸开,他身上的西装在火焰中燃烧殆尽,露出其下干瘦的身躯。 若论对他的威慑性,就连他们的主子,都可能不敌飞扬来的厉害,这也就是这一次的事情,为什么是飞扬领人来做,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原因。 “阿嚏!”金夜炫吃着早餐重重地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喷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视。 赵蕙在银川一中上高中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不觉到了十月中旬,天气很冷,她很想念远在北京的妈妈,可是,她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来银川。 这样的结果是,“神兵”上层一高兴,特许了他一段时间的长假,只因为他说想外出找灵感。 说着,崔姑姑举起了手中的一物,众人举目看去,但见一块染了血迹的布料,正在崔姑姑手中,那块布料仿似绢帕的一角,又好似是衣袖或衣襟的一角。 一瞬间地狱血光冲天,腥味扑鼻,血水不断翻涌如黄河之水奔游九天,大地在剧烈摇动仿佛要翻渡过来吞噬一切。 如同风中的旗帜,被吹动,发出猎猎的响声,就像是残骑裂甲,刀光剑影,向四周席卷而来,那样,楚沉感觉到那个家伙,已经变成了一个危险的家伙。 丁硕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倒无所谓,其他事情,还是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伍公公或许可能会添油加醋地污蔑,但哀家相信,彩霞决不会说谎。”太后的话,让一旁的伍公公脸一僵,又嫉又恨地偷偷瞪了彩霞姑姑一眼。 “那是自然的,只是…”沈明贞想到宋宸宇对他说过的话,显然那一位是认定了的,否则上辈子也不会一世不娶。 画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走投无路的董二宝想过转行,甚至还委曲求全,去给别人做了一段时间的枪手。 这蓝星原本的大地,也由于千万年前神秘的诸神黄昏使得大批无敌强者陨落与此。 只是……不知道安家的人,又会给她怎样的难题,这一次……她还有什么筹码让安家的人不跟她计较呢? 然裂炎却依旧继续烘烤,杨皓轩也在这个不断循环往复下道心越发坚定,此刻也无任何人在能干扰到他的心性。 随着一声隐隐的嗡鸣,奥莉芙体内的力量终于跟她完全融合,她不再受力量的冲刷和左右,而是反过来掌控了这些超凡之力。 第四十章 宋清沅此时只觉心跳如雷,那剧烈的跳动声在她胸腔内不断回响,仿佛要冲破束缚。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敲响的警钟,让她的内心被恐慌与愤怒交织充斥。 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张白纸,嘴唇也微微颤抖着,却因紧抿而泛出一丝青意。 她看向张管事的眼神中,杀意如实质般弥漫 “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我好好的被冤枉了,能怪我吗?”苏可不满的喊着。 我猛地怔住,他眼底流出血,跟泥浆似的血,撕裂的那张脸慢慢放大,诡异的神情,他冲着我这边走过来。 “你猜的没错,灯就在俞九龄的手里,能救你的,只有俞九龄。”俞桑沉声,不是哪里听到的故事,而是俞九龄所言。 在关家父母不好的脸色里,梁辛被梁柔牵着离开了关家。出来后,梁柔给梁辛不断的做心理建设,梁柔自己是医生,多少懂一点病人的心理安抚办法,在她不断的劝说下,梁辛显得放松了一些。 聂焱说:“你不知道,这场婚礼我已经准备了很多年。”从第一次对着梁柔求婚开始,聂焱就真的认真准备着婚礼,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推迟。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时嘉然忽然停了下来,季慕风眼睛一亮,还以为时嘉然同意他了,他还没说话,就发现时嘉然又重新迈步走了,她似乎是喝得有些晕了,刚刚只是停下来调整一下步伐。 “回去!”夜老爷子脸色很难看,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气呼呼的穿上鞋就往另一头的电梯走了。 梁元顿时懂事的闭嘴,得,他们要是知道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了。 周焱直接就冲到这个家伙的面前一拳就打在这只魔兽的中间位置,“咚!”,这只魔兽没有被周焱给一拳打破身体只是在拳印处留下一个裂痕。 那今年在这加班也应该能多赚点。薇芝想到这个于是点点头说道。虽然内心很想回老家,但是她知道回去一趟车费不说,可能又会失去这份工作,薇芝想到这于是选择放弃回去了,她想努力赚多点钱到时候把妹妹他们接过来。 路凡也沉住神,竭力调用身体中的气,他必须撑到救兵到来的时候,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尽全力阻止面前这人走过这一条路。 “当以西伯侯马首是瞻。”戎刖微微一躬身道,却是将姬昌捧道主战之位。 当这两人喝了差不多有上百斤的猴儿酒后,白茯苓这才停了下来。 他俩早已向曲娉婷打听到了崔玉茹病床在三楼的17床,于是登着楼梯径直上了三楼。 祁鑫点点头,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开始缓缓将身体的重心往前移。 当然了,妖兽对上人类,通常都是人类能赢的,因为人类拥有智慧,懂得各种战斗之法,而妖兽却只能依靠其强横的身躯,再加上天赋神通而已,较为蠢笨。 “呀呀呀呀——”姒山气得大叫,再次舞枪从天上杀下,没有了夺目神光的威胁,子辛毫不犹豫举剑相迎。 “我想说的是,你受伤了,并且还有人在追你,对不对?”陆凡绞尽脑汁,面对如此凶悍的人,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他得想一个能暂时保住性命的对策,“我是学生,”陆凡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毫无缚鸡之力。 且不只是这一只朱雀,还有无数鸷鸟环绕在天空中,这种鸟本性异常凶猛,此刻正对下方的人虎视眈眈。 第四十一章 暗单中的礼物都被做了手脚,其中一些特殊的物品被替换成了与敌国相关的物件,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抛出,就能诬陷将军叛国。而张管事之前的得意,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能在这场阴谋中获利,同时又能全身而退。 宋清沅看着补充后的内容,眼中的杀意更甚。“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现在才说?你可知,你的隐瞒可能会让将军府 但也就在十几年前,据说那村子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袭击事件。 当特种车辆的随行人员把这一枚枚炸药包从车上搬下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时,除了赵默和苏耀华一行人,其他人无不震惊莫名。 这胡修,也与崔荣是旧相识了,二人年幼之时时有往来,但是就是在四年前那一桩事发生之后,众人便再未见过。 已经成为了帝王的永兴帝只好自己省吃俭用,甚至变卖皇宫的物件,凑凑钱财,为庞大的北昭帝国输血。 没有意外,在我的探照灯照耀中,这之前原本被胡二拉上门栓反锁了的铁门,此时已经完全的敞开,门外的地下工事中,也充斥着同样浓厚的黄橙迷雾。 “我妈在这儿……”没等林寒说完,庞意涵已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当看到何素芳和月影,不由怔住。 毕竟他未来还能穿越,他相信自己穿越几次,叠加个几個英灵,一级十品境界的实力还会获得提升,榜单迟早排第一。 对于两人的反应,赵默有些奇怪,但并不多,因为自打他研究成功一千吨大推力火箭发动机后,整个航天六院甚至航天集团的年轻人看他基本上都是这种反应了。 栾知惜站在御兽门训诫堂内,越想越气。抬手重重拍向一旁的桌子,震得整张桌子颤了颤,随后散了架。 「如果是第三境大成,倒还罢了,若是第四境修成的话,此人就很难杀死。 任我行这些天忙着杀人,现在才发现,有两天没有令狐冲和左冷禅的消息了。 唉,叶锋哪里知道,这位兰香郡主形象虽丑,心气却高,嫌弃青风宗只是一个黄级下三品宗门,有辱她的身份呢。 完成了十六峰的复苏任务后,江堂还有回到修炼的日子,不是因为地师来打搅他,而是他真心想要学会堪舆术。 灵舟靠了岸,没有御空驶去,便出现一行人阻拦在灵舟前。 那九阶尸妖明显愣了愣,然后咆哮一声,便向着乌光消失的地方全速追去。 “我们一家要亲自前来面谢锋哥哥送给我们的天大厚礼,所以就赶来陪锋哥哥过年了。”容儿同样一脸开心道。 这老货哪是在调教什么徒弟,分明就是对自己在三十二天的作为的打击报复,而且其手段还特别卑鄙龌龊,无耻下流。 这次来拜见逗逼师父虽颇受惊吓,但验证了叶锋心中所猜测的一个对练级来,至关紧要的方向:肉身才是长生大道最重要的根基。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点头称赞,这一路上没少说李梦瑶家族对于华夏的关心是多么的优秀和少见。 火场像一堵墙,挡住了张奏凯的视线。他的眼睛无法透过火场,看清核心阵地那几座房子。 “妹妹,你怎么来了?”顾隼抱着柳若惠不满地瞪了眼周晋,转而看着乔媚说话。 四人都是面带疲色,估计这趟行程也让他们受了不少罪,他可不想因为这次的事情再引起什么误会。 第四十二章 他不知道的是,裴度派来的人已经快到他的房门外。那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死神的召唤,一步步向他逼近。当房门被猛地推开时,张管事惊恐地转过头,看到那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顿时如坠冰窖,手中的包裹“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里面的财物散落一地,而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张管事,跟我们走吧 这25位种子,虽然主修的法门各不相同,但是不代表其他的法门便不会。 幸好他动手较早,若不然再等一段时间,即便是他压缩到极致的掌力,只怕也无法彻底杀死那些种子了。 她可是姚家的大夫人,当家主母,却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传出去了岂不丢脸? 李恪还在村庄边缘走着,而在此时,他却看到前方的道路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钟塔鼎印,论道蕴排在第一位的存在,只可惜他没有足够好的材料,只能先用大罗银精暂时顶替着。 甚至,萧洋有时候会想,如果他能一直陪着自己该多好。可惜,麦兜有自己的亲爹地。 秦镇在沟通中直接和它们说清楚了收件人的名字样子,可能有的血脉,还有收件的时间等等…它们也都一一的将其记下了。 把王佳哄睡着后,楚云南又偷偷爬起床,拿着手机蹑手蹑脚的去到阳台。 可是此时洛尘身上的气息,给三人一股强悍的感觉,绝对不弱于他们其中一人。 秦镇听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能独自在倒了一杯闷酒饮下。 经历过了多年的孤身一人在外,找不到一个可以预见的成功未来,痛定思痛以后,我才觉得自己是否可以换个活法呢? 立即派人搜查彭烈的踪迹,通知南宫旗主注意禁卫军内部,尤其是凌侠此时所在的队伍,眼下凌侠和他的人马被禁卫军收编了,搞不好他会将彭烈隐藏在那些士兵里面。 因为苏冰充满质疑的一问,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王齐天感到非常尴尬。 他们哀嚎着,惨叫着,身上不断冒起了白烟,身上完好的血肉迅速的腐烂,甚至连血液都无法流出来,在流出来之前就已经被高温完全蒸发,这是带有高温的强酸腐蚀人体时造成的效果。 “没错,属下正是。”郭嘉凝目望着洪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之情应道。 话音一落,一道满满灵魂之力的大阵于孙可四周浮现,其中灵魂之力化为道道锁链形状,对着孙可缠绕而来。 “可恶!”南门六爷中,其中一位大汉满脸通红,他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也不去想白尘是用的什么方法过去的,大吼一声,“别跑!”便追了上去。 老板从游戏中回过神,然后沉默地给了陆湛一张清单,接着继续他的游戏大业。 还没等服务生说完,大块头领先走向前排的那处卡座,其他几位看也没看那位服务生也跟着走了过去。 银背起身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些牛奶和面包来到吴起的面前,本是六月的天气,偶尔吃点冰箱里保险的食物却也没什么。 “问天,如果能摆脱诅咒,就算是化作厉鬼我也必会让你灰飞烟灭!”王武道愤怒地大吼,声音中满是怨毒,双目赤红,宛若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就在当天,陈遇接到了科比的一个电话,邀请陈遇晚上去一趟他家,湖人队的管理层也邀请陈遇在明天去好好谈一谈。此外,比尔达菲也打了电话过来,三个电话后,陈遇感觉似乎事情即将发生重大变化。 第四十三章 天色渐深,如墨般的黑暗渐渐笼罩了整个将军府。宋清沅独自坐在屋内,依旧沉浸在那如乱麻般的思绪中,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没能理出些有用的东西。烛火在一旁摇曳着,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也在映照着她此刻纷乱的心。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在这静谧的府院中显得格外突兀。宋 仙宫没那么闲,而且没人主动去说,在仙宫看来,他们就是能自主的解决。 喷火的原理很简单,只要能够有足够的原料就好了。飞天什么的,只要有足够的原料也可以了。至于聊天听音乐什么的,更是简单,自己创造出来的智能机器人,哪一个不会聊天听音乐? “胃口挺大,不过是你的风格。”一般人可不会像他这样,这根本就是地狱模式,纯粹自讨苦吃。 戴安娜微微窒息,心中是惊恼不已。这厮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洗刷了自己一次。 虽然他和阿喜不熟,但不管怎么说阿喜也是他的保镖,他留下帮自己断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在这种情况下叶逐生自然不可能抛下他独自一人回方家。 一个念头,她发现自己来到了很远的地方,甚至再动一下念头,已经逆转光阴长河,到了历史的时空去了。 他们没有如众人所想,直接冲入秘境,也没有跨过秘境海域与普通海域之间的那条界限。 但是这一切对毛球来说,那都不是事。他跑起来跟悬浮列车一样,管他什么地形,嗖的就飞了过去,四只爪子都看不见着地。 渡歌走上前,伸出尾巴手尾并用的举起吉莉安。后者自然被吓得哇哇大叫了,拳打脚踢,试图反抗,但是被渡歌尾巴绕两圈,就凭这些只知道玩了。祭祀等级都不到初级的纨绔们,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这也是cia不方便出面的原因。当然他们之前也考虑过采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考虑到秦宇的身份以及跟着几人的保镖,最终还是放弃了。万一这事情没做好捅出了娄子,那问题就真的大条了,没人愿意担这个责任。 “不但你们杀不了我,我还可以杀了你们!”黑衣人轻蔑说到,接着手一挥,脱掉衣服露出里面的真容。 “是的,你们不是想要进入我皇甫研究所吗,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在飞船起飞的日程当中,我们会进行最后的准备。”凌随手划出的东西,完全是她身上不知某处投影出来的图像。 下面两个支撑墙壁,创造出了能量墙壁加地属性附加的最坚硬墙壁的两位超能力者,眼神惊骇的看着潜龙突破他们的攻击。 唐紫寒一咬牙,迅速旋转起来,周围顿时出现层层冰霜,将唐紫寒保护在最中心。 就在众人都在恍恍惚惚之中之时,却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吹曲子的声音。 白依仔细地上下瞧了她一眼,额上的薄汗,背上的衣服都被微微打湿,眉心微皱,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丧尸,全身都在警觉着。 而有了之前在场景里面的经历,夜祭现在对这种东西有点敏感,会不会又是包围偷袭? 现在的他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发现,那怕他知道叶风就在这附近也不能说,不然,他哪有机会逃出无极天雷宗的视线。 “两位前辈,这三人不是妖精,乃是在下的三名徒弟,恳请前辈手下留情!”连生调息身体,恭敬的回应道。 第四十四章 宋清沅听闻此言,心中虽依旧担忧着裴度的安危,但也明白此刻自己多说无益,裴度的决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裴度没有再回应宋清沅,只是眼含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宋清沅的视线之中,只留下宋清沅一人站在原地,望着那空无一人的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穿过了一层层地府塔,地府塔十八层对他们并未有任何影响,耿玄鬼王跟随在九夜冥宗所属势力的冥人身后。 这里并没有山道,崎岖的山路此起彼伏,每一块山石都是奇形古怪。 蒙歌只是抱着一半希望来试试。毕竟这技术在尚香的弥国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有研究出来,花未央还不到二十岁,曾是大昀赦赦有名的蠢猪。 失败后的刀仔回到家里淋雨,龙九也陪着淋雨,大雨淋在龙九身上,那种朦胧美感让不少观众大饱眼福。 “这药喝下去指不定把秋姑娘的疯病也给治好了呢”紫萱插嘴道。 “吸收掉那个,会不会对星豹造成影响?”沉默了片刻,顾欣悦问道。 另三人到此关键时候,也顾不上兔死狐悲了,分别从三个方向袭来,力求一击捕获,中间一人如同老鹰一般两臂张开,忽的从手中洒出一大片绳网,当头盖向苏可。 对父亲大人这样拼命做事的艾莉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接手了佣兵王手中的政务,然后将自家的父亲大人赶到庭院里散散心。 覃牧给他爸妈以及岳父岳母打完报喜电话,一回头,便见洛昊锋和墨修法两人正看着他。 铁骑为首的卫统领看到远处马车上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少爷,呆愣了一下。 “缄默术是一个几乎没有破绽的法术,除了施法者自己,没听说过能被别人破解的。”闭嘴摇了摇头。 几个海军士兵在这里摆上一个圆柱形黑色铁架,那东西由缠绕扭曲着的曲线构成,上方有一个凹槽。 他之所以用这种语气与上官洛华交谈,是因为他可是知道上官洛华的真正身份与实力的,故而态度与对待其他老师不同。 当然,高潮到了,离结束也就不远了,下个月的24号,燕京将解除旅行警告,但是一直要到明年的6月24号,世界卫生组织才宣布解除燕京的旅游禁令,在这期间还出现过几例疑似病例,不过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王鸽闭上眼睛深深的出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被拘禁于地府的那个天使能够透露些什么东西出来。 “羽辰,萧全他们朝我们追来了!”南宫可欣看着森林区域中,朝己方靠近的五人头像,紧张道。 雪狼公主立即身影飘忽起来,而且她的身上可以自动的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冷意,尤其是她的眼睛,本来是充满着梦幻般迷人的眼神,不过里面却全是杀意,看的人不由得浑身发抖。 “你确定?我这药剂泼在上面,这墙可就变得钢铁还要坚固了,你这炮真的有这种威力?”菲尔有些惊讶。 因为已经去了地府的灵魂,要么最终参与轮回,开始新的人生,要么被粉碎,化作血色芦苇之海的肥料。不论下场如何,都只有一个结果——永远不会再回到人类世界。 迷茫的眼眸看着叶凡,【御天之种】抢夺一切情感,此刻她脑中的莫一心在跟眼前的俊美少年重叠,让她神情很是恍惚,一时间难以辨别真假。 第四十五章 张管事再次拼命摇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夫人,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下毒的事儿。那些大人只是让我留意将军府里的动静,把收礼的情况随时汇报给他们,还有就是在中秋礼物上做做手脚。可下毒这事儿,我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宋清沅心中暗暗思索,难道是另有其人?可张管事是目前最接近阴谋核心的人之一,他 还有同样四十来岁的钟兴家的,原是徐氏身边的丫头,后被指出去嫁了个庄头,如今人在谢慎严房里伺候不说,还要连带着把其他几个院落,比如十三姑娘,十四姑娘,以及诲哥儿的院落都要查巡的,算是个安保的夜人。 她这么一笑,有些掌柜的可就羞得恨不得钻进洞里去。还好舒眉姑娘似乎只是跟老堂主打招呼,而不是要挖苦他们。 舒眉不解。不过她知道七公子很忙。但是她为何说七公子不开心? 或许他们是有这个本事。但是他们运气不够好,舒眉等人来自千年之后。而且他们的人中还有剑奴花牡丹。 萧寒微微一笑,并没有去承认对方的身份,当然也没有否认,在他的心里面,还是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萧家的成员,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青云侯对自己父亲的崇拜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不”晏博一看见棺前两个分别罗列着父母之名的牌位,顿时情绪全然崩溃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冲上前去就要开棺。 冷一念知道何宇昊是在担心她,所以,她也没有再拒绝,毕竟,他为她担心,也许也算是他们还是一样是朋友。 “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会来的,对吧?”秦雅滢不是个硬心肠的人,所以,他想她一定会来,这是他唯一的一点坚信了。 刚走进屋里,齐莞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只见齐正匡冷着脸端坐在正位上,陆氏坐在下首,表情冷淡,径自端着茶在轻抿。 李轩的话还没说完,陆楚楚手上的“洒水棍子”就突然喷出无数水花,于此同时,天空中降下“暴雨”,瞬间将倒霉的李轩以及陆楚楚两人淋个透湿。 秋玄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越发的感觉身上的担子重了,无形的增加了很多东西,他也不知道这些压力来自哪里,但是真的很压抑的。 齐彦墨一番话,引来苏念安的深思,如果当初那段时间她的了抑郁症,可能真的也会向他前任一样,因为那个时候的她也不惧怕死亡,那个时候的她只希望能逃离秦慕宸的掌控,能逃离秦慕宸的折磨。 “慕宸哥哥,我真的没有对姐姐说过那么过分的话,你要相信我。”安心言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水已经在眼里打转,秦慕宸了解安念楚,她不会说谎话,可看着安心言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听,唐炎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一样,而且又很慌的样子。 也是基于安全考虑,早在防卫军时代,人们就开始清理太阳系上的散乱陨石,目的就是不让其伤害到宇宙飞船。 新城和真由美也发现夏洛克周围布满了白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替他擦背的是只臭虫,也许还不止一只,他坐着的蒲团就好像是臭虫的大本营,好像全世界的臭虫都已集中到这里,正一队一队的钻人他衣服,准备在他背上开饭。 第四十六章 宋清沅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时,青回从外面匆忙跑了进来,面上尽显焦急之色,“夫人,夫人,宋家写了信来。” 青回的话让宋清沅愣了愣,险些没想起来青回说的是谁,来边城的这些日子她已然是将上京城的那些人抛之脑后,眼下听到宋家写了信,不由的蹙眉,“宋阳写的?”语气十分的不耐。 见青回点头,宋清沅不耐烦 冯心怡又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然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来确实累坏了。 他们全部像是被某种作用力像熄灭灯泡一样,熄灭了星球本身的光芒。 他与狼人一战,惊动了附近许多人,他们都在远方远远观望着,两人表现出的战力实在是太强,他们根本不敢插手,要是被卷入进去,必定是被送出去的命。 “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可以吗?”剑泉知道自己的内力已经消耗带劲,但他还是提出了这最后一个要求。 云茉雨一直高烧,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圈,才在次日中午缓和了些。低烧的人,偶尔还会虚弱的呢喃。什么放过我、不要、疼之类的,肖旷没来过一回,不过这边的情况他都清楚,管家会一五一十如实汇报的。 可看着那些强大的灵魂在惠存的控制下渐渐回来,梁浩明白这样下去,自己也只是一头迟早会力尽的困兽。 看到自己母亲在屋子里忙碌的身影,即便是心里再有阴影,总还是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容。 ‘我不答应,这房里都是付过钱的,凭甚么让他们搬出去,况且,做事也有先后吧。 肖旷的心里也在火山爆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如此在意她了? 当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男人前面的那个大汉,现在正露出一脸满足的微笑。 “我就说哥哥是男人中的典范吧,没想到你居然强大到这种地步!”马凌月在一旁插嘴道。 佛科曼斯身影一动,扑棱棱的飞了起来,咻的一声,对着陈锋开始旋绕起来,铺天盖地全都是他的身影,一起向陈锋攻击了过来。 “据我们多方打听,好像是一个,一个叫项宇的武将!”斥候支支吾吾的说道。 包括训练方式,武器装备,战斗方式,甚至还有战斗信仰什么的,都是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的。 另一边,朴付林的军队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他们在得知徐辉祖军队的行动后表示同意,虽然可能付出点代价,但跟夺回荣城相比,这都是值得的。 “琪琪说要去你那边,询问一下我出院的事儿。怎么,你没看到她吗?”夏梅疑惑地反问道。 “听好了,我的名字,想当年那可是如雷贯耳,在九大星域中也是跺跺脚就能吓到一片的人物,银戬!”自称银戬的银发少年,语气中彰显着孤傲。 外面这些普通的药材,自然是吸引不了陈锋的注意,他要采的肯定是上得了台面的好东西,当然这也有着他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西门狂知道有一种人,不管是喝酒还是喝水,仰起脖子就像是开了水龙头一样。 “真难伺候,我帮你清清伤口,万一化脓怎么办,男子汉居然连这点痛都忍不住,也是活该进医院。”韩佳美撅个嘴嘟囔道。 刀疤脸再次不耐烦的打断曹林,曹林有些恼火,他意思是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如分开两组行动,分别顺着东、西两侧围墙过去,一旦开战就会给对手造成腹背受敌的局面。 第四十七章 次日,宋清沅莲步轻移,再次踏入那阴森的地牢。地牢中弥漫着腐臭与潮气,混合着囚犯们的绝望气息。宋清沅微微皱眉,目光却坚定地看向蓬头垢面的张管事。 此时的张管事早已没了昔日的威风,脏乱的头发如杂草般贴在脸颊两侧,身上的衣衫褴褛不堪,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可宋清沅依旧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 她 芷云琢磨着等身体完全好了,就说服他出去单过。不过,想要过得好,还得要哥哥明德上进才行。 那一瞬间,宝钗怔住了,握着珠帘的手一动也不能动,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再听从主人的使唤。 “很好,做好你孝顺乖巧的儿子保护好他,否则我会让他尝试我曾经尝过的痛苦。”端木昊和莫翊之间‘战争’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只是来得比预料之中的早了些。 一番责备的话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有无尽的宠溺与疼爱,有这样的哥哥不撒娇才怪。 钟立国疼了好一会也终于慢慢地能忍住了,不过看他一脑门子的汗,和湿透了的后背,就知道他忍受了多大的痛苦,秦如看到钟立国痛苦的样子也是心如刀绞,豆大的泪珠子一个劲往下掉。 李静三人相望无言,没想到她们俩竟然还品茶,他们三人虽然在家里也陪着老人喝口茶,可是什么也是不懂的,但是看到如此热情的款待,他们也少不得点头称赞。 大量的邪神神力,汇聚凝聚出一个个和路胜长相身材一模一样的个体。 修为较低的蓝莲火、夕可逝、李岩和范团四人,甚至有些被乌云黑雾的手段牵制地死死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着才能勉强自保。 刘长华带着他十多个兄弟,两两一组渗透在伤亡最为严重的县市。 与上回不同,这次凤凰带着吱吱离开的时候,所有凤凰谷的动物们都出来欢送,就差没有拿着红色的大条幅写着恭送凤凰了。 就这时,一个戴眼镜,但给人三分痞性的青年男子,立刻大步走来。 这轮游戏辅助系玩家分上去了也很难保住,没有哪个队伍会这么分配分数。 李傕话语出口,西凉军士兵立刻举起手中弓箭,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云泽大师站在众人面前,看他的那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倒很是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 几人跟着掌柜的到了二楼,掌柜的立马上前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不太大的木盒,木盒整体呈枣红色,上面用金子装饰,整体看起来很奢华高贵。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个沈言司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一身清廉之气,就连说话都是这般的彬彬有礼,谦逊和善。 因此并未察觉这功法到了此处,其修习方法已于普通内力截然不同。 李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住这样的蜗居,还会睡这样的沙发床。 不过这些,都有一个前提,就是你可以追逐他,靠近他,但绝不能赶上他,甚至是超过他。 林义认真地想了想,确实是如聂青鸿所说的一样,如今经过他而觉醒神体的人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引起各大巨头的注意,若是没有强力的后盾,恐怕他连成长起来的时间都没有。 许玉瑶开始砸门,这门的质量很好,好像隔音也不错,外面完全没有反应,自己的手机在包包里面,包递给了李慕寒,更衣室内除了沙发和嵌入式柜子,没有多余的东西。 第四十八章 “青回在做什么?”宋清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对宋阳的愤恨与思索中稍稍抽离出来。既然已经知晓宋阳参与到了这一系列阴谋之中,那从他入手,想必能查出些关键的东西,她绝不能任由这个隐患继续潜藏下去。 青枝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缓慢离开这阴森的地牢。听到宋清沅的询问,赶忙轻声回道:“离开时,青回正 跟着霍弈尘回到位置上,天色渐晚,这些兵哥哥都要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去训练呢,所以,这次的欢迎会就结束了,其实,说是欢迎会,只是大家想要凑到一起热闹一下,顺便,让顾萌萌跟余念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没想到一项不愿管家里事的父亲,此时竟突然主动要帮助自己,詹雪莹不由得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南暮雨,你疯了吗?你这样做知不知道夜之寒会杀了你的。”她皱着双眉对着南暮雨斥责道。 白子凡只觉得身上像是被一具巨石压着,沉重的令他差点呼吸不过来。 李梅儿这才把从云妃那里知晓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蒋山青。 不多时,福伯就让人给时凉音送来了几根年份更久的人参,还说,随便用,家里还有。 第二天林淼淼和李延和上了牛车,两个狼孩子也有点儿舍不得林淼淼了,毕竟在狼孩子的意识里,没有那么多事情。 它低着头瞅了好几眼,看过了之后觉得这位柳公子其实没有纪江仕长得好看,然后便又化作了一股烟溜了出去。 耿月得头发剪得是彻底没法看了,于是自己又修修剪剪才勉强入眼,正在对着镜子孤芳自赏,自赏之后她在身上绑了一圈炸弹便去了死牢。 吴徇噘着嘴站起身,抬脚往云九姬身边走,白元修站起身挡在云九姬前面,伸出手拦住他一脸不悦。 其实之前的战斗,还是挺危险的,要不是陈帆将六壬金身诀修炼到第二层,巨蟒的蜷缩之力,足够将他压成肉饼。 所有妖精的血脉源头,都是源自妖精之母,传说她的力量接近真神,在不同的国度之中,都留下过记载和神话故事。 “我没多要紧的,不过就是断了几根肋骨而已!”李无解微笑着说了一声。 就算真有想要看的画面,那也是三人是如何死的,而不是和冷墓见面后的种种。前者是极有可能发生的,而后者,则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事情。这一点,韩越从一开始,就无比清楚。 因此羊枯一接到于锋等人送来的情报,就被这个利好消息镇住,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来跟王泽报喜。 叫玉露真人为师父的,正是曾经的宫廷翰林,如今的青莲法师李白。 他们哪知道,江天不单修炼了九转炼魂诀,还有破妄神眼这种无上神通,完全不受幻境所惑。 “刚才一想到他是圣域的人,令的我们慌了。他能不能来到这里。那还是个未知数。”白衣男子镇定了下来,刚才一想到紫凌天是圣域来的,他们真的是有点慌了。 因为年年创新高的新生儿,导致未成年儿童的福利补贴非常多,除了不满六岁的孩童需要大量的钱粮补贴,夏国建立起来的大量基础教育体系中的学校、技术学院等等,都需要大量的拨款来满足需要。 但当时我抱她的时候,她还是全身黑毛,身上长着尾巴的猫妖状态,想不到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她原本长满了全身的黑色绒毛竟然都消失无踪了,身后的尾巴也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