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马甲后强撩暗卫gb》 1 第 1 章 深夜,阴云蔽月。 寒风卷过庭院,令守门的侍卫莫名打了个冷颤。 刑房内昏暗逼仄,纵然已经匆匆清洗过,可依旧难掩经年血污,腐朽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烛火昏暗摇曳,陶锦站在狭小刑房中央,静静看着眼前这幕。 男人被绑在十字刑架上,赤裸的上身覆盖脏污血痕,头无力低垂着,散乱的黑发遮住神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彰显这人还活着。 只是似乎消瘦许多,陶锦盯着那人沾染血污的胸膛,那些新伤旧疤,还有心脏处的蝴蝶烙印,刚欲抬步,身侧便响起一道温润声响。 “殿下,此人脏污,还是先清洗干净为好。” 陶锦微微偏头,方才说话的蓝衫男子眉目恭顺,见她未说话,便抬了抬手。身旁的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将角落里的水桶拎过来。 一桶混着粗盐的冷水泼下去,剧烈痛感瞬间激醒刑架上的男人。 陶锦眯了眯眼睛。 没有想象痛苦地喊叫声,只有一声难忍地闷哼,男人肌肉因疼痛紧绷,小臂上浮现青筋,整个人都在小幅度发颤。 伤口撒盐,无论何时都是一种酷刑。 她以前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 人虽醒了,可仍低垂着头,被盐水打湿的发胡乱黏在脸上,彻底挡住男人面容。 陶锦目光停留一瞬,接着往下扫去,血色混着盐水一起滑落,顺着腹肌沟壑,污水汇聚在刑架底部的矮槽里,半点没染湿她华贵裙角。 很性感的一幕,她指尖轻轻摩挲,眸底情绪晦暗。 陶锦一直都知道,他很能忍。 暗卫的基本,就是超乎想象的忍耐力,也是她曾经最喜欢的一点。 “大胆罪奴,殿下在此,还不抬头行礼!” 泼水的侍卫说完这句,转身拿起浸在盐水桶中的马鞭狠抽下去,皮开肉绽,新鲜血色滚落,可男人却毫无动静,甚至闷哼也无,如同死了一般。 不会真死了吧,她才刚见到人呢。 在第二鞭落下前,陶锦抬手,蓝衫男子心领神会,掌心被垫上软帕,这才将鞭子交给她。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咽下,只安静站在陶锦身后,幽幽盯着刑架上的男人。 陶锦停在那道隔绝的矮槽前,轻轻抬手,用鞭子拨开对方的湿发。 他脖颈被粗粝草绳绑在刑架上,只要敢升起反抗的心思,随时可以将人绞杀。 为了防止咬舌自尽,男人口中被勒了几圈布条,一直缠到脑后牢牢系紧,连唇都合不上,只能无力微启。 这是押送犯人时管用的手段。怪不得说不了话,盯着脏污布条上晕开的血色,陶锦缓缓抬眸,对上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真正对视时,她还是怔了一瞬,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太过陌生。 男人死死盯着她,眼中布满血丝,熟悉的黑眸中没有她见惯的隐忍爱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恨意,冰冷刺骨。 像绝境中的孤狼,一旦松开枷锁,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咬断她喉咙,哪怕付出生命,也要鱼死网破。 可惜。 他现在被遏住四肢,拔了尖牙,只能做个笼中困兽,任人宰割,徒增几分脆弱可怜。 人在失去威胁,任人摆布的情况下,任何挣扎恨意都只会成为取悦上位者的笑料。 譬如现在,陶锦缓缓勾起唇角。 好久不见,她的前男友。 “怀七。”她轻声呢喃。 看着前男友这幅凄惨的模样,陶锦除了最初的恍惚外,更多是被刺激出的兴奋与激动。 都说了,战损酷哥,她超爱。 也爱超。 好可怜啊,她好喜欢。 要不是这么多人围着,陶锦可能会直接在刑房搞一下怀七,谁懂,她真的很想念这位前男友。 见长公主迟迟未动,蓝衫男子忍不住走到身旁,低声劝道:“殿下,此人心思歹毒,一路上都在耍阴招,殿下若想教训,还是交给刑房的人好。” 心思歹毒,陶锦没忍住轻笑出声,惹得身旁人不由蹙眉。 她要是没记错,怀七武功已经被废,这种情况下都能被说心思歹毒,该说她的前男友实力过人,还是公主近卫都是一群废物。 想起自己临死前看到过的场景,陶锦眯了眯眸子道:“把人洗干净送到本宫房里。” 话语落地,蓝衫男子眸中闪过惊诧,很快又敛起情绪应是。 陶锦笑笑,慢悠悠开口,“还有,本宫有说过,莫要对他动私刑吧。” 周遭人心中一凛,纷纷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毕竟谁也没想到长公主竟真的会来刑房,方才动刑的侍卫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瑟瑟不已。 蓝衫男子摆了摆手,很快有人将人押走,陶锦瞥了眼墙上那些刑具,还有那位气息虚弱的前男友。 这种剧情她好喜欢,可惜上辈子怀七对她忠心耿耿,如何都甘之如饴,根本没机会尝试强/迫。 好不容易有次机会,反正都是她的人,陪她玩玩又如何。 陶锦心情愉悦回了寝宫,慢悠悠等待她的''礼物''。 * 这是她第二次重生。 十几年前,陶锦穿到这个王朝,成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奶娃娃。 她懵了良久,又花了几年才认清,她穿成一本书里的边缘人物。 一位身娇体弱,但是自幼锦衣玉食供养着的郡主,碍于打娘胎带来的病,她会死在十七岁那年的冬日。 除了有个早死的命,陶锦对这个咸鱼剧本十分满意,毕竟人生不能十全十美。 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美滋滋享受这些年就好。 京中乱套她睡觉,京中着火她听曲儿,京中换主前......她想谈恋爱了。 陶锦扫过府上这群平均身高一八五,一个个窄腰长腿有腹肌的酷哥暗卫们,终于忍不住了。 生活枯燥无味,忠犬造福人类。 陶锦上辈子就是重度忠犬控,抱着不谈白不谈心态,面对现有的良好资源,自然开启攻略模式。 她敲了敲桌面,看着身前出现的几个黑衣帅哥,满意地笑了笑。 有种ktv点男模的错觉,但是暗卫们可比模子哥身材好多了,都是实打实练出的腹肌和武功,一打十绰绰有余。 攻略暗卫很简单,和攻略一只看家护院的犬畜差不多,给两块肉尾巴便摇的欢快。 话虽说的难听,可事实就是这样,从陶锦选了他们开始,生死便都只为她一人,这就是暗卫的命。 但基于从前看过的小说,陶锦还是在他们受伤时随口关心几句,伤势凶险便叫便叫药房送金疮药,必要时掉两滴眼泪,非要看酷哥上药。 看着一个个身材好的酷哥羞红耳根,她便分外心动。奈何她这具身体还未及笄,只能过过眼瘾。 暗卫命贱如草履,动辄打杀是常事,很难碰上她这么大方温柔的主子。 见他们望向自己的目光带上那份不会变的忠诚时,陶锦也结束了这场没什么成就感的攻略游戏。 忠心的暗卫,男人最好的医美。 挑选时也是按照她的审美选的,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谁会不喜欢呢。 反正陶锦挺喜欢的。 好不容易等到及笄,正逢春日,青州风景秀美,郊外还有一处前朝行宫,是难得的避暑赏景圣地。 古代没什么乐子,游山玩水勉强算一项,只是看着府外的一溜马车与侍卫队,陶锦忍不住开口,“不过出游两月而已,何须带这么多人。” 贴身侍女小云一边收拾衣物,一边摇头认真道:“小姐,这哪里多,如今的世道乱,王爷是担心小姐。” 世道虽乱,但对于读过全文的陶锦来说,青州是难得的僻静地,天高皇帝远,文中战火不会烧到这里。 也就是说,她可以尽情摆烂到死。 想想都爽。 陶锦回想着为数不多的原书记忆,只听身后诶呀一声,转头便看见小云手中捧着一卷书,臊的满面羞红。 “小、小姐,奴没有看清。”见主子瞧来,小云连忙合上书,说话都磕巴了。 陶锦扫过书名,心中了然,只是本春/宫而已,还不是很刺激那种。 “看见也无事,把那几本都带上吧。”她随口道。 躺平的日子也有些枯燥,陶锦这两年看遍了青州的春宫与风月册,古代的奇/淫/巧具并不逊色现代,甚至别有一番古韵新意,只是她还没机会试验一下。 * 翌日清晨,陶锦懒洋洋推开门,发现小云正和一个男人交谈。 见主子过来,小云立刻小跑回来:“小姐,萧侍卫说路途遥远,要走五六日呢。” 听到这话,陶锦目光扫到马车旁的萧束身上。他年岁大概三十左右,据说少时是府上最厉害的暗卫,后来由暗转明,如今府上的暗卫几乎都是他训出来的,包括她那几个。 此次出游,便由萧束护送。 前两年陶锦挑暗卫时,萧束对她只看身材长相的选法一言难尽,表情复杂地看了她好几眼,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把人给送了过来。 其实萧束长得也不错,容貌俊朗,气质冷硬,算是她喜欢的那款,更是她爹身前器重的红人。 老王爷前两日还想让萧束随行行宫,贴身保护,陶锦连忙拒绝,她要是忍不住把萧束搞了,她爹怕会气死。 最重要的是,她记得原文里曾有几句关于萧束与主角的描写,虽然很短,可仍算是一个过渡人物。 要想安心苟到死,就不要试图与原文任何人物扯上关系。陶锦深谙这个道理,她这十几年里从未去试图改变过剧情。 收回思绪,陶锦钻进马车里,靠在软垫上吃着茶点,看着闲书,累了便要小云给她读,日子悠哉不已。 一路走走停停,郡主体弱,萧束并不敢将速度提快,等来到行宫时,已经七日过后。 天色已近傍晚,落日熔金,陶锦撩开帘子,入目是大片残阳血色,远山被渡上层金光,瞧上去极为惊艳。 住在深宅王府太久,少见这种壮丽景色,就连小云也忍不住感慨。 “小姐,这里景色好好看。” 晚风轻柔拂过,陶锦惬意眯起眼,霞光晃在面上,她正抬手遮在额前欣赏着,耳畔却忽而响起一声马儿嘶鸣,余光中也出现一道模糊人影。 谁敢策马靠近郡主身旁,小云刚欲呵斥,便见那人利落从马上翻身跃下,将缰绳栓起,逆着霞光径直便朝这边走来。 一身熟悉的黑色劲装,身姿英挺,却并非是她暗卫中的一员,随着人影走近,陶锦也终于看清对方长相。 男人生的冷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墨发被高束在脑后,窄瘦腰身系着革带,宽肩长腿,走起来很是好看。 霞光正好,也为男人添了一层滤镜,一位气质冷冽的酷哥。 陶锦扫过对方的眉眼,心中有一瞬间怀疑,她的心声是不是能被这个世界听见。她想要谈恋爱,开局就送来个天菜暗卫。 这男人长得百分百符合她的审美。 萧束看着自家郡主眸中毫不遮掩的兴趣,适时出声道:“小姐,属下需赶回府上述职,此后便由怀七负责小姐的安全。” “属下怀七,见过小姐。”刚走过来的男人单膝跪在她身前。 声音低沉磁性,还算好听。 “怀七。”陶锦默念了遍,唇角勾起抹笑意,“起来吧。” “谢小姐。” 怀七站起身,习惯性看向地面,神情冷淡,与其他暗卫并无什么区别。 陶锦扫过他衣襟上绣的暗纹,觉得和以前见过的有些区别,便出声问,“你也是府上暗卫?” 这种长相的酷哥来说,陶锦见过绝不会忘,她之前不仅没见过对方,连名字都没听过。 “回小姐,属下是外府暗卫,并不在府内任职。”男人的声音一板一眼,不带丝毫情绪。 萧束适时出声解释,暗卫分内外两队,内府的暗卫负责保护主子们的安全,譬如陶锦身旁那几个。 而外府的暗卫,则是负责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外府暗卫,一把锋利的刃。 也是主人最贴心的狗。 简而言之,怀七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脏活。 陶锦心间一动,心中兴致更浓。 2 第 2 章 驻守行宫的人得知郡主要来,早早便派人来山下迎。 听闻郡主生的貌美动人,偏偏病骨支离,是名副其实的病美人,谁瞧见都会生出一股怜惜欲。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陶锦瞥向那个偷瞧自己好几次的侍童,那少年脸色一红,飞快移开目光,低下头不敢再瞧她。 等再回眸,方才那侍童早不知去了何处,她身后三步外站着怀七。黑衣男人冷冽沉默,无声隔绝那些侍童窥探的视线,却在她瞧去时垂下眼眸,似在等她吩咐。 倒是很有眼力见啊。 陶锦勾唇笑笑。 小云没注意身后发生的一切,还以为是这行宫的好景色讨得小姐欢心,心间也跟着欣喜。她家小姐的病情好不容易有起色,大夫曾言心情舒畅,对病情也有好处。 随着最后一缕霞光消散,天际逐渐昏暗,朦胧月色笼罩山间。 庭院早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格局摆设也是按照陶锦喜欢的风格布置的,下人将院灯点燃挂起,微风穿林而过,带起一阵沙沙声。 虽是夏季,可山中傍晚仍有些寒冷,小云将外衫熟练披在自家小姐肩上,“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先用晚膳吧。” 陶锦点头,奔波一日,倒真是有些饿了。 只是用膳前,她看着小云端来的漆黑汤药,还是不免叹了口气,随后一口喝下。 这个剧本只有这点不好,隔三差五就要喝这苦死人的药,害了风寒更是卧床起不来。 陶锦从前看小说时只觉得身娇体弱是个形容词,没什么感觉,如今切实体会过,只觉得这真不是什么好词,咸鱼生活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简单用过晚膳,陶锦打算出去透透气,谁料刚出院门便碰见一人,正与巡守的侍卫交谈。 见她过来,萧束示意侍卫离开,自己转身走过来。 “小姐。”他低声问安。 “你还没走?”陶锦惊讶开口,几个时辰未见,她以为对方早已回去了。 “小姐刚至行宫,等一切安排妥当,属下才能放心回府。” 世道动乱,不少州府已有起兵之势,虽青州还算僻静,可郡主的安危是头等大事,万万不可出现差池。 陶锦点点头,瞥了眼他身后,随口道:“怀七呢。” 听闻此话,萧束默了一瞬才回答,怀七去探查行宫地形了。 这是暗卫的职责之一,在最短的时间熟悉周遭一切景物地形,危难时期,暗卫也被当做活地图用。 陶锦听罢挑了挑眉,这种事不应该是她到行宫前就做好的吗,怀七有些不称职啊,还是说外府暗卫就喜欢临时干活。 夜风寒凉,吹散陶锦思绪,她看着身前的萧束,忽而弯唇笑了笑,“我知晓了。天色不早了,萧侍卫,你早些休息,莫忘了将药给我。” 听闻此话,萧束神情微动,他早在两年前就发觉郡主对暗卫很感兴趣,挑的暗卫与伴读也是容貌好的,甚至偶尔会含笑看向他。 “是,属下会准备好的。”收回思绪,萧束应道。 望着郡主离开的背影,萧束眉头蹙起,最后沉默转身离开,朝着暗卫休息的偏院走去。 郡主到底年少,未见过世事,喜欢颜色好的少年也能理解,可是暗卫不行。 暗卫甚至算不得人,尤其还是外府那种货色。 外府暗卫与内府不同,萧束并不经常接触他们,但这帮人身上常年沾染血腥,杀气很重,每一个都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修罗。 郡主体弱多病,本不该让暗卫这种煞气重的人近身才对,可是现在看来,郡主似乎对怀七也很感兴趣。 而且,萧束最初安排驻守行宫的外府暗卫并非怀七。 很可惜,那人死在上一场任务里,怀七抹了他的痕迹,接手了他的后续任务,第一件就是赶来行宫保护郡主的安危。 萧束寻到怀七时,男人正在偏房休整,他未刻意收敛气息,在迈进庭院时,那间房门已经打开。 “萧统领。”怀七开口。 外府的级别划分同内府不同,自成一派,而萧束身份特殊,怀七唤他声统领,但级别却不一定比他低。 萧束扫过怀七衣襟上的六道暗纹,没多废话,只是交代一些必要。最后,他看想怀七年轻的脸庞,语气暗藏警告。 “小姐年幼,待人亲善,你记清自己身份,莫敢痴心妄想。完成任务便立刻回外府。” 撇下这句话,萧束转身离开,独留怀七站在原地,黑眸冷淡,面上无甚表情,脑中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痴心妄想什么。 怀七不理解萧束的话。于他而言,郡主只是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其他的都不是他能考虑的。 对于那个死去的暗卫,两人都未曾提起,因为实在没必要。 死亡对于暗卫来说太常见,死一个,很快会有另一个补上。他也一样。 怀七未深想那句话的含义,他合拢门窗,褪下衣衫,处理自己身上的旧伤。 * 后半夜下了场急雨,陶锦醒来时,骤雨初歇,天色正好,空气中是山野清新的气息,檐下雨琏还在淌着积雨。 少女依在屋内软椅上,手中握着白瓷小瓶,指尖不自觉轻敲着,目光落在身前跪着的人影上。 依旧一身黑衣,跪姿标准笔挺,但因为垂着头,她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但猜也能猜到,他大概率是没有表情的。 傻子才信单靠言语关怀就能让一个人一辈子忠心于你,控制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永远都是威胁。陶锦不了解外府暗卫的运行机制,但是她身边这几个暗卫,解药都是握在她手里的。 把柄只有捏在自己手里,才能让人放心。萧束将药留下后,她便叫了怀七过来。 指尖摩挲着瓶身,陶锦轻声开口,“你过来。” 男人肩身一动,似是想起身,但又想起什么,最后只是膝行两步来到她身前。 主子没有命令起身,那自然是要跪着过去的,虽然以前没做过,但怀七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陶锦握了握手中瓷瓶,递过去,“吃了它。” “是。”男人应的很快。 怀七抬手欲接,又在即将触到瓶身时停下,改成摊开掌心等待。瓶身太小,他怕自己会误触碰郡主的手。 郡主与暗卫,云泥之别,这不是剁几根手指能解决的事。 陶锦看出他的意思,唇角弯了弯,顺势松手,由瓷瓶掉在他掌心。 下一瞬,男人毫不犹豫的将塞子拔掉,倒出那粒药丸一口吞下,动作丝滑到连陶锦都有些惊讶。 吞下药后,男人启唇一瞬,见郡主没有特意吩咐,又将嘴闭上。 陶锦还惊诧于怀七吃药的速度,毕竟是要命的东西,以前她喂那几个暗卫时,也没见吃这么快的。 “不问问是什么药吗?”她出声询问。 男人喉结一滚,低声平淡道:“小姐所赐,毒药良药都是一样的。” 过分诚实的回答,陶锦又问,“若我刚才喂你的是剧毒呢,死也不怕吗?” 话刚出口,陶锦便有些后悔,这个问题太没水平了,暗卫最不怕的或许就是死。 果然,男人声音响起,平静似在叙述别人的事,“那便是属下做错了事,小姐赐死也是应该。” 听见此话,陶锦挑了挑眉,其实她刚才喂对方的药和剧毒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生效时有个时间差和解药。 “半个月找我要一次解药。”她道。 怀七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从刚进屋看见瓷瓶那瞬间,他就已猜到这是什么药。 只是怀七没想到,郡主会亲自给他,这种事一般应是别的仆从来做。按照规矩,服下药后会有人检查他的口舌有无藏药,但郡主应是不懂,便忽略这一步骤。 陶锦安静看着怀七,男人始终保持垂眸观地的姿态,睫羽遮挡对方眼眸,叫人看不清情绪,昨日只是匆匆一瞥,说起来她还未仔细看过他的长相。 “抬头看我。”她简短开口。 静默一瞬,怀七低声道:“……属下冒犯。” 说罢,男人抬眸迎上陶锦视线。 两人离的算近,即使平日见惯了暗卫,对视那瞬间,陶锦还是心间一跳。 男人容貌淡颜,眸如点墨,很漂亮,只是其中半分情绪也无。 平静犹如潭水,好似死物一般,生不出一丝波澜。 死味很重的暗卫。陶锦在心里默默点评了句,但偏偏这张脸足够出彩。 这样的一张脸,很容易让人生出一股掌控与摧毁欲。想看看这张脸被崩溃时的模样,是不是还能保持这种沉默平淡,还是另一番景象。 陶锦视线描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唇下一颗殷红小痣上,这样鲜明的颜色似乎不该属于暗卫,倒为这张脸平添一分艳色。 想啃。 她马上都要死了,让她啃啃怎么了! 心动不如行动,陶锦抬手,指尖即将触上对方下颚时,却被怀七不留痕迹错开。 “小姐。”男人压低的声音跟着响起。 陶锦指尖停在半空,视线落在他面上,“不能碰吗。” 虽是询问,可半点疑问的语气也无。陶锦没等对方回答,指腹径直压在那处红痣上,食指勾着男人瘦削下颚,将他的脸掰向自己。 不能说是掰,因为这次怀七很配合,是顺着她的力道主动转过来的,屏住呼吸,垂下眼眸看向地面。 很恭顺的姿态,但似乎又有些违和。 不似男人冷漠的神情,指腹下的温度是热的。 “你生的很好看。”陶锦说着终于松开手,诚恳道,“周遭动乱,我不放心,这段时间你做我的贴身暗卫吧。” “是。”男人喉结一滚,垂眸低声应。 端着茶点进来的小云恰好听见最后一句,她将盘子轻轻放下,看着怀七离开的背影,不解开口。 “不过一介暗卫,小姐何必在乎他们的美丑。” 陶锦捏起茶点随口道:“人皆爱美,放在身边的人自然越养眼越好,大夫不也说过,多看美好的人事有助于延年益寿。” 小云刚想说大夫可没说过这话,她家小姐惯会虎人,转眼便见小姐含笑看向自己,杏眸水润含笑。 “你也好看。”陶锦道。 小云顿时脸颊一红,不再纠结此事,小声嘟囔道:“小姐惯会说笑奴婢。” * 暗卫之间也有等级存在,怀七的级别显然高于她的那些暗卫们。空阔庭院里,男人手中晃过一个手势,几个暗卫无声出现。 陶锦依在长椅上,看着眼前这几人。 不得不说,怀七的身段与长相都很优越,同样的黑衣,穿在他身上就衬得冷肃又禁欲,很是吸睛。 对比之下,剩下几个都不入眼了。 攻略游戏出现了新人物。 许是她目光太直白,男人顿了顿,余光微微偏这边,陶锦唇角噙笑,并未敛起这种凝视。 男人嘛,站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看的。 何况这人是王府暗卫。 待安排完暗卫轮守,陶锦忽而好奇开口,“你武功是不是比他们都高?” 怀七道:“回小姐,暗卫职责不同,无法比较。” 他说的是实话,外府暗卫学的都是杀招,出手必致命,而内府暗卫的职责则是保护主子,哪怕献祭自己。 一攻一守,自然无法比较。 陶锦点点头,忽而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没问,“你今年多大?” 眼前人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默了一瞬才道:“属下今年二十。” 听到这个回答,陶锦颇为惊讶,怀七比她想象中年轻许多,原以为他年纪至少也得奔三,只是长得年轻而已。结果竟真才二十岁,放到现代还是个青春男大呢。 可惜怀七身上找不出半分青春气息,陶锦甚至没在他身上看见过任何情绪,包括夸他好看时。以前她夸暗卫长得俊俏时,那几个人多少会有些惊愕或不解。 “好年轻。”她叹了句。 怀七睫毛一颤,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暗卫多大,就像没人会在意一把刀的年岁,大家只会在乎它好不好用。 生了锈,钝了或断了,就扔掉换一把新的就好了,没人会费力将锈刀磨利,泛出原本银寒光泽。 况且这个年纪对于暗卫来说并不算年轻,他不动声色看了眼软榻上的少女,想起方才郡主的言论,又垂眸敛起思绪。 暗卫最擅隐匿,怀七的小动作未被发现。 3 第 3 章 行宫建在山上,风景秀美别致,一颗颗巨大的乌桕树屹立林间,斑斓似画。随着清风穿过,带起一阵惊鸟。 舟车劳顿,陶锦咸鱼躺了几日,终于起身打算四处逛逛。 走到一处林间,小云指向不远处的稍矮的一片果林,语气带些兴奋,“小姐,有果子呢。” 陶锦顺着望过去,果然每个树上都挂满果子,她眼中来了兴致,奈何走过去才发现,最矮的树枝都比她要高一大截。 小云尝试无果后,便在地上寻着树枝,希望能把果子打下来。 陶锦望着果树,“怀七。” 她念的很轻,尾音落地的瞬间黑衣身影一闪而过,不消片刻,男人从树上轻盈落地。金色暖阳透过枝叶,斑驳洒在男人身上,映出轮廓分明的脸庞,纤密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翳,很有艺术感。 看着怀七怀里红彤彤的果子,陶锦弯了弯眼眸,暗卫,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小云洗好果子,陶锦尝了口,发觉还挺甜的,便顺手扔给怀七两个。 “给你尝尝。” “谢小姐赏。”男人抬手接住,垂目谢恩。 天色正好,陶锦在石亭赏景啃着果子,微风吹起她鬓边发丝,她抬手拨开,却见身旁男人忽而抬眸,神情一瞬变得凌厉。 陶锦转头看去,只看见一片逃跑的衣角。 偷窥那人被揪出来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只见怀七一撒手,那小童便腿软地跌坐在地,又飞快爬起来跪下,声音都在发抖。 “郡主,求郡主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路过,见到郡主也在摘果子,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私窥郡主,此事可大可大,郡主不高兴将他赶走事小,若是自家主子恼火他惹了郡主,怕是小命都不保。思至此,那小童又开始求饶,声泪齐下。 石凳没有靠背,陶锦只好将胳膊杵在石桌上,指节撑着脸颊,侧头看着身前的小童哭的情真意切。 那架势不像他偷看了她,倒像是她将对方如何了。 哭声嘈杂,夹着小云的训斥声,吵的陶锦耳膜疼。 “罢了,让他走吧。”陶锦忽而开口,小云和地上的小童同时看向她,一个是惊讶,另一个则是惊喜。 “小姐……” 小云不解,但是主子已经开了口,她也只好放对方离开。 “你听着,我家郡主心善,暂且饶你这次,若有下次,定要挖了你眼睛!”小云愤愤开口,那小童听了这话,忙不迭磕头离开,嘴里念着郡主心善。 怀七让开把守的位置,盯着小童仓惶离开的背影,落在对方腰间时,眉头微蹙一瞬。 回去的路上,小云还在不解,“小姐为何轻易放过他,若那小童传出去,岂不是都觉得咱们好欺负了。” 到了院里,陶锦缩在太师椅上,随手抽出砚台下压的书,这才出声,“你没见他身上挂着令牌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云愣在原地,她还真的未注意此事,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小厮,可是小姐话中意思显然是她误会了。 “小姐,你的意思是,那小童是行宫中某位的侍从?” “猜测而已。”陶锦诚实道,一般的侍从可不会佩戴这些。 行宫占了大半个山头,林林总总共三十六间,院落之间隔得也远,平时基本不会互相遇到,行宫内也不止住了陶锦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岐南将军府的人。” 磁性男声忽而响起,陶锦停下翻书的举动,抬头看向站在阴影处的男人,她都不知对方是何时靠近的。 “你怎么知道?” “回小姐,属下曾在任务中见过。”怀七答。 “这都记得。”陶锦有些惊讶,那令牌图腾很小,她都没看画的什么,怀七却能认出来。 岐南,将军世家,不仅祖上战功累累,年轻一代又出了个少将军。 陶锦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本小说主角团之一就是岐南府的少将军,书中曾介绍过他的背景,标准美强人设。 故事马上大结局了,那位少将军此刻必不可能在行宫,应该是岐南家别的公子。 等等,怀七既然认识图腾,也应知道行宫住的这位是谁,陶锦索性直接开口问。 果不其然,怀七道:“是岐南府的五公子梁栎,年岁十八,三月前才来行宫修养。” “这些消息你都从哪打听的。”陶锦偏头看向怀七,“你不像暗卫,倒有点像情报贩子。” 听出郡主调侃的语气,怀七表情没有半点波澜,依旧垂眸看向地面,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回小姐,外府确实有情报贩子。” 外府暗卫内部有自己的情报网,打听行宫的消息也很简单,在怀七接到保护郡主这个任务时,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行宫的消息调查清楚。 梁栎。陶锦默念了遍,她不记得这个人是谁,想来不是个重要角色。 陶锦将书盖在自己脸上,只觉得有些头疼,她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只想躺平摆烂,奈何天不遂人愿。 那日下午,拐过一处亭廊时,只见一道颀长的白衣身影早在等候。 陶锦停下脚步,刚欲转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见过郡主。” 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陶锦停住脚步,那人款款行礼,姿态优雅温和,起身时,恰到好处的微风吹起男人鬓角发丝。 见她停步,男人半垂眼眸,开始自报家门,“在下岐南梁栎,不曾想在这里巧遇郡主。” 梁栎委实生了一副好容貌,只是面色有些苍白,透着一股破碎感,最重要的是。 他每个动作都有精心设计过诶! 陶锦扫过男人额角鼻尖的细汗,笑吟吟道:“不巧,梁公子在这等很久了吧。” 梁栎怔了一瞬,随即露出抹抱歉的笑,没有半点被拆穿的心虚,“郡主聪慧,在下是特来赔罪。” “什么赔罪?”陶锦顺着道。 “在下管教小厮不利,冲撞郡主,他回来后还将此事私瞒下。我也是昨日才得知,已经教训过一顿。” 说罢,他身后侍从捧着盒子上前两步,梁栎抬手打开盒子,露出那颗捆着红绳的野山参。 陶锦自幼以这些滋补之物调养身子,看成色便知是上品,并非是能轻易寻到的。 梁栎接过盒子,亲手奉上,语气带着真切歉意,“郡主莫怪,在下不知郡主喜好什么,只好以此薄礼奉上,还望郡主笑纳。” 送礼这么光明正大吗。 陶锦唇角微勾,“心意领了,礼物便不必了,我也未怪罪你那小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点烦。 “天好热,走了。”扔下这句,陶锦转身离开。 梁栎微怔,立刻快步跟上,“郡主可是要去花苑赏花?此处我熟悉些,若郡主不嫌,我知道一个赏景的好去处。” 陶锦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梁栎,认真道:“我嫌。梁公子,我更喜欢一个人赏景。” 说罢,她没理会梁栎那副失落的表情,抬步离开此处。 梁栎的示好太刻意,面容下不知藏着什么心思,陶锦上辈子便不爱社交,更不爱揣测别人的心思。 最重要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扮演一个真正的古代郡主,手握咸鱼躺平十八年剧本,如今剩下不到三年,更不能浪费时间在没用的人身上。 梁栎驻足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离去,他身旁跟着的侍从见人走远,终于忍不住开口,“公子,她不过一介郡主,未免太不懂礼节。” 梁栎神情依旧,声音却不同之前温和,“皇家之地,你再敢非议郡主,可知是何下场。” 不知想起什么,那小厮脸白了几分,立刻噤声不敢再言。 陶锦独身去了花苑,好在梁栎那人没在跟过来,今日若是收了他的礼,来日还不知要用什么去还。陶锦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任何人深交,安安静静活过这几年就挺好。 只是......她觉得好像少点什么。 望着眼前绚烂的奇花异草,还有其中振翅闪烁的蝴蝶,陶锦出声唤。 “怀七。” “属下在。” 熟悉的声音响起,陶锦的视线从眼前的牡丹移到男人面上,心情重新恢复。 好好好,帅哥与美景,都是好看的。 4 第 4 章 怀七本以为小姐唤他有事,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小姐吩咐,这花苑附近也没有可疑之人。 沉默了会,怀七主动开口,“小姐可是有事吩咐属下?” “安静陪我待一会儿。”陶锦看向怀七,又忽然改了主意,“或者,你抓个蝴蝶给我看看。” 抓蝴蝶?怀七愣了一瞬,还应了是。 可是转身瞧见花丛里那些色彩不一的蝴蝶后,又再次陷入沉默,小姐未告诉他要抓哪只。 “随你喜欢便好。”似乎读懂怀七的心思,少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陶锦坐在小亭的围座上,侧着身子看向花丛,她本做好了欣赏帅哥扑蝴蝶的准备,可实际上,她甚至没看清怀七何时出的手,便见他朝亭边走来。 这么快,她还未来得及欣赏呢。 “小姐。” 男人低声开口,两手虚叠合拢,然后小心翼翼送到陶锦身前,抬了抬掌心。 陶锦垂目,看向那只被困住男人掌心的蓝翼闪蝶,它还在轻轻震动翅膀,妄图逃出囚笼,奈何只是徒劳。 扑扇一阵后,它似乎是累了,合拢翅膀,安静栖在怀七掌心。 骨节分明又修长的一双手,虎口是经年握刀摩出的厚茧,手背上有几处极淡的细长伤疤,不算特别美观,也不白皙细嫩,却很有力量感。 “松手吧。”陶锦轻声开口。 怀七听话将手掌移走,下一瞬,陶锦微微探出身子,伸出手,将手指搭在他掌心,引诱那只尚未飞走的蝴蝶落在她手中。 指尖相触那瞬,怀七眸底闪过惊诧,他扫了眼郡主,又习惯性垂眸敛起神情,掌心未敢移动半分。 郡主似乎未意识到不妥之处,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只蝴蝶,连花匠路过也未曾理会。 很成功,或许是她衣上有熏香,那只蝴蝶乖乖爬到她掌心,轻轻震动了两下翅膀,却并未飞走。 蝴蝶自怀七手中离开后,陶锦注意到,他掌心有道很深的疤,从食指末端贯穿到手腕处,看起来应是陈年旧伤。 看起来像是刀伤,怀七难道空手接过白刃,陶锦心中刚闪过这个想法,便见怀七收回手掌,动作快的有些过分。 “它很好看。”陶锦举着蝴蝶,暖阳下,蝶翼闪烁梦幻,它轻轻震动翅膀,重新飞向花丛里。 陶锦收回视线,看向怀七,“你比它好看。” 她语气一如既往,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有多出格。 怀七单膝跪下,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情绪,“属下容貌普通,小姐谬赞。” 陶锦没再言语,目光瞥向不远处等候的花匠,后者弯腰跑过来询问,“郡主可要选些花移到院子里?” 她目前住的院子确实没什么花草,小云还问过几次可要移栽些,但次次都被她拒绝。 “不了。“陶锦摇摇头,“你这里的名花异草太娇贵,不好养活,还招蚊子,院里有些野草就够了。” 反正都是绿色,野草生命力很顽强,阴暗处都能挣扎生存,也无需专人伺候。 陶锦不动声色瞥向怀七。 “是。”花匠暗戳戳退下,心中却在嘀咕着,哪有不喜欢名贵花草的,反而喜欢野草杂草的高门贵女,这位郡主的脾气真是奇怪。 花匠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个小厮跑来,“陈叔,我家公子要得那株君子兰呢?这都几天了,你可是给忘记了?” 花匠立刻露出谄媚的笑,“记着呢记着呢,我这就给梁公子送过去。” 小厮哼了一声,正打算虽花匠去取,余光瞥见院内的两个人影,他眼珠一转,拉着花匠匆匆离开。 * 日暮落去,随着最后一缕霞光消散,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点缀。 “小姐,该歇下了。”小云忍不住提醒。 陶锦放下毛笔,起身抻了个懒腰,小云见此立刻过来替她家小姐揉着肩颈,视线落在那张画上时却怔了一瞬。 “小姐画的是?”小云愣愣道。 “看不出吗。”陶锦看向那副画。 水墨画上是个黑衣背影,伸出手,指间上落着一只蝴蝶,也是唯一的色彩,陶锦还贴心在蝶翅上洒了点金粉。 小云动了动唇,眼睛瞪得老大,正是因为看得出,所以才震惊,好半晌才喃道 “小姐为何要画一个暗卫?” “自然是因为养眼。”陶锦随口道。 人闲着就要找些事做,她自幼身子弱,别的技艺学着累,学琴又嫌手疼,便随府内师父学了几年丹青。画技不能说是出神入化,只能说是初具人形。 陶锦向来宽于待己,画画嘛,陶养情操的事,自己画爽了就够了。 今天看见怀七举着蝴蝶时,忽然就想记录下来,奈何这个世界别说相机,写实派的画家都没有几个,她便自己随便画画过瘾。 月色下,怀七独身守在门外,听见屋内那句话,眸中情绪令人难以看透。 郡主喜欢颜色好的暗卫。 这是怀七后知后觉的,自他担任郡主的贴身暗卫后,原来那几个暗卫皆被换到外院轮守。 大多数皆无异议,只有一人冷笑,目光扫过他的脸,面上神情不善。 怀七记得他,按照原本的轮守,那日应是他驻守内院。 他看向那人,声音冷漠,“这是小姐的安排。” 那人嗤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怀七神情一冷,袖中滑下匕首,他从不与内府的人打交道,但同为暗卫,最忌讳内部起纷争。 见气氛不对,立刻有人出声打圆场,说小姐心善,待下人也好,贴身暗卫会得到许多赏赐。 话罢,那人扫过怀七的脸,又补充一句,“你初来便能讨小姐欢心,肯定能得到更多赏赐。” 语气平静,可谁都听出来言外之意。 怀七看向对方,那人垂眸不语,也没有将话挑明。 最后,呛声的暗卫受了责罚,二十鞭,怀七动的手。 这种惩罚对暗卫来说只算家常便饭,修养两日便好,刑罚完毕后,那暗卫阴郁扫了他一眼,一言未发地离开。 银白月色铺在石板路上,怀七足尖一点,无声落在院内古树上,浓密枝叶隐蔽身影,他看向敞开的窗。 窗侧座椅空着,晚风卷进屋内,将书案上摊开的书卷吹动几页,恰好将那也宣纸卷出窗外,孤零零落在窗沿下,不消片刻,小云便跑来将窗扇合拢。 怀七还是将那页宣纸捡起,看着郡主笔下勾勒的他,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这些日子种种,还有那暗卫所言。 暗卫大多样貌平凡,伪装起来也不惹眼,可偏偏郡主身旁这几个暗卫皆姿容尚可。 郡主喜欢他的脸,所以才被留作贴身暗卫。 还有今日郡主接蝴蝶时,与他相触的指尖。高门贵女在乎名声,绝不会在人前与他这种下人接触,无论是赏赐还是接物,都应由婢女经手。 那才是正常的。 这位郡主,和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怀七将宣纸收起,独身守在月色下。 * 翌日,陶锦看着小云递来的请帖,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是她昨日拒绝的还不够明显吗,那梁栎怎么还上赶着邀她一起去花灯会。 “小姐。”小云往门口的方向瞧了瞧,“那小厮还等着回话,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他。” “你想怎么打发?” 她看向小云,身前的丫头压低声音,一脸认真,“就说小姐身子抱恙,这几日不便出游。” 陶锦一听就笑了,这是她从小到大管用的借口,以往在王府时,每遇到这种情况她便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反正她自小体弱,也不怕别人不信。可时间久了,也再没人再邀她出游,小云对此总是叹息发愁,小姐身为郡主,怎能没几个手帕之交,可是陶锦却乐得清闲。 人生苦短,要花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即使别人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 虽然打发了梁栎,但是陶锦却对这个花灯会很感兴趣。 拜托,那可是花灯会啊!每部小说和影视剧都百分百必备场景,按照经验,男女主只要出现在花灯会,很大概率会触发一见倾心,表白等高潮剧情,这种鬼热闹她一定要凑一下的。 毕竟看一次少一次。 “小姐是想去花灯会?”小云惊讶。 “当然,咱们自己去。” 小云虽没说,可陶锦能看出来她也很激动,甚至花灯会那日,一大早便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换上提前备好的衣裙,然后按在梳妆镜前开始打扮。 陶锦按住小云欲给自己描花钿的手,顶着对方失落的眼神,只浅浅描了眉眼,抿了唇纸,让自己看上去有气色一点。 她是去看男女主热闹的,可不是自己去当女主的,不用太招摇。 小云惋惜地放下胭脂,可看着镜中打扮好的郡主,眸中还是浮现些惊艳,她家小姐生的这么美,便是不施粉黛也漂亮。 “走吧。”陶锦站起身,披上外衫走出庭院。 院外早有侍卫备好马车,可是当陶锦踩着小凳上车时,才发觉和车夫坐在一处的身影很是眼熟。 “怀七?”陶锦惊讶停下钻进马车的动作,“你还会驾马车?” “是。”怀七伸手替郡主拨开车帷,“小姐放心,属下驾车技术尚可。” 陶锦被他这句话逗笑,“那自然是放心的。” 直到郡主钻进马车,怀七才松开手,正打算下车再检查一遍时,刚合拢的帘子忽而被撩开,郡主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簪子掉了。” 簪子掉了。 怀七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郡主说的是什么,他跃下马车,低声道。 “属下这就去寻。” 听闻郡主簪子掉了,周围侍卫也跟着找起来,陶锦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上,没让她失望,最终还是怀七在庭院内先寻到。 应是簪的不紧,出门没几步便掉了,只是......陶锦盯着眼前这只有些磕碰的蝴蝶金簪,蹙了蹙眉,忽然开口。 “赏你了。” 怀七愕然抬头,又飞快垂下头去,双手捧着金簪,“此物贵重,还请小姐收回。” 小云探头瞧了一眼,见金簪有损后便知自家小姐不会要了,她家小姐向来大方,这只金簪不知能抵这暗卫几月的月例了。 “一只簪子有什么贵重的,你不觉得它很像那天你抓的蝴蝶吗。” 陶锦拿起簪子,指腹捻动,嵌在蝶身的宝石在流光溢彩,轻轻松手,金簪再次摔落在地,她转身回了马车内。 “爱要不要。” 一瞬间,周围人看怀七的神情都微妙起来,有羡慕更有嫉妒,不少人心中暗暗悔恨,为何自己方才不寻仔细点,如今得到赏赐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眼红的不少,甚至许多人觉得怀七不知好歹,但却没一个敢出声,毕竟是郡主的赏赐。 默了几瞬,怀七俯身将簪子拿起,指腹仔细擦过簪上灰尘,小心收起。 5 第 5 章 在检查无误后,怀七打了个手势,侍卫前去开道,马车缓缓驶向山下。 青州远离京城,民风淳朴开放,京中每年都有的花灯会也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今年有官府牵头,办的尤其盛大。 马车幽幽驶到边城时,日头已近黄昏,青州无宵禁,不少周边村落的男女老少都排队等待入城,许多人抻着脖子往城里瞅,都想看看花灯会是个什么热闹场景。 一行人畅通无阻进入城内,小云扶着陶锦走下马车,举目望见高挂的花灯长街时,不由发出感慨。 街上热闹非凡,人头涌动,景色纵然是华美的,可惜陶锦上辈子在影视剧中见过更繁华的,这个场景对她来说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陶锦看向小云,自幼陪她在深宅长大的小丫头已然被眼前景色震撼,于是她转身看向怀七。 男人站在她身后三步,依旧是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迎上她的视线时才微微闪动,似在询问她有何吩咐。 “你此前曾逛过花灯会吗?”她好奇问了句。 “属下不曾。” 意料之中的答案,陶锦逛了一会,发觉人实在多,再往里走怕是要被挤得双脚离地还能站稳,便当机立断走向一条偏街。 这条街不似主街繁华,但沿街都是摊贩,远远便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这个王朝的集市很有意思,像大型街边卖场,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都能买到,陶锦大手一挥,身后随从手中皆拎着大包小包。 购物欲被满足后,陶锦也有些乏了,她本意是为了凑热闹,但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不是有花灯会的地方就有主角,而是有主角的地方才有花灯会,她若是想凑热闹怕是要赶去京城。 那可万万使不得。 据说夜里要放烟火,陶锦还未亲眼见过古代的烟花,她早早派人订了最佳的观景包间,刚踏入楼内便有小二引路。 一楼有个大戏台,此刻正有几位身着纱衣的伶人抚琴吟唱,调子还挺好听,陶锦侧头多瞧了几眼,离她最近的一位男伶抬眸看向她,眼波流转,暗藏春意。 陶锦扫过几眼收回视线,没注意身后怀七微变的神情。好不容易走到屋内,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灌下一大口温茶,这才算恢复了点生命值。 小云替她按揉着肩膀,目光却总看向窗外,陶锦心下了然,开口道:“我们带的钱还剩多少?” 小云从怀里拿出剩的银钱,数清后才道:“还有许多呢,小姐还要买什么?” “不买什么,你去挑些自己喜欢的吧,叫两个侍卫陪你一起,亥时之前回来便好。” 小云瞬间了然陶锦的含义,抱着钱袋激动行礼,“谢小姐赏赐。” 这次出来没带多少人,陶锦拿出银钱给每个人都发了赏银。 陶锦对自己的人一向很大方,她上辈子打过工,饱受资本摧残,自然知道打工人的刚需,这辈子穿成资产阶级,本着活到十七就死的心态,银子如流水一样花。 反正王府家大业大,养她一院人绰绰有余,使劲花也花不完。 小云一向喜欢热闹,这会左右无事,也不打算让小云一直陪着她。 007也得适当休假。 赏银发到最后,只剩怀七一个。 陶锦瞥了他一眼,男人垂眸道:“谢小姐赏赐。” 这次倒是没有推脱,只是看起来也没有很开心,和那几个藏不住笑的侍卫形成鲜明对比。 “你可是对赏赐不满意?”陶锦幽幽开口。 怀七一僵,立刻单膝跪于她足前:“属下不敢。” 见身前男人终于有些慌乱,陶锦勾起唇角,打算再逗逗他,谁料她刚欲开口门便被叩响,小二的脑袋适时钻进来,笑的一脸谄媚。 “小姐可要点人听曲?” “好哇。” “小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也想听?这可不行。”陶锦惊讶看向怀七,抬手唤小二过来,没给男人开口的机会。 别的茶楼点的是曲,而这里点的却是人,小二拿出一排小像,摊开放在陶锦身前挨个介绍,最后笑呵呵道。 “小姐,这四位公子皆琴技高超,定不会叫小姐失望的。” “那就这四个吧。”陶锦道。 “小姐眼光真是好,我这就叫他们准备着。” 小二喜笑颜开的离开,怀七看向气定神闲的郡主,表情难得有些复杂,开口时语气比以往严肃几分。 “小姐,茶楼的伶人有问题,衣上的香也并非普通熏香。” 普通人或许闻不出来,可他自从迈入茶楼便察觉不对,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熏香,而是勾栏里常用的催情香。 此话直白,郡主尚才及笄,正在怀七犹豫如何解释时,便见身前的少女笑了笑,眼眸跟着弯起。 “怀七,这哪里茶楼,这是青楼。” 只是包装的很高雅罢了,一些人自诩风雅人士,觉得去那些勾栏之地掉身价,这间茶楼便应运盖了起来,养着一批男伶女伶,点人也叫听曲儿。 陶锦偏了偏头,眸直直望着他,“你真没看出来吗?” 小云走了,剩下的侍卫都守在外面,屋内只剩她和怀七两个,她说话很肆无忌惮。 但很显然,怀七被她的直白惊到,唇动了几次都没说出话。 陶锦盯着怀七那张帅脸看,只觉得他这种表情还挺好玩。但是很快,男人收起外露的表情,又恢复沉默寡言的样子。 怪不得,一楼那些艺伶皆穿着单薄,他确认没认出此处竟是青楼。 怀七压下心底惊愕,但身为暗卫,只需要执行命令便好。至于郡主为何看起来如此熟稔,又为何要点男伶,皆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 不消多时,那四位男伶便被领进来,一个个风姿绰约,一看便是被调/教好的。 四人朝陶锦行过礼,便跪坐在地上开始才艺表演,三人抚乐,一人轻声吟唱,几人的纱衣皆穿的松散,其中一个更已滑落一半,白肌若隐若现,偶尔望向陶锦的眸中风情万种,极为勾人。 她勾了勾手指,那男人摆着臀慢慢俯爬过来,依在她在脚侧继续唱着小调。 怀七站在陶锦身后,面色沉沉,袖中暗器无声滑落,但凡这个男伶敢有任何对小姐不敬的心思...... 窗外一阵喧哗,陶锦抬眸望去,恰巧看见烟花绽放的瞬间,然后化作点点星火坠落,绚烂短暂。 闲来无事,勾栏听曲。这才是她该享受的日子。 待看过烟火,陶锦瞥了怀七一眼,男人与她对视一瞬,又习惯性垂目。 欢呼声消退,跪依在脚旁的男人指尖勾住她衣角,试探性柔声开口,“小姐要我们谁留下。” 见金主未恼,他抬起下巴,得寸进尺垫在陶锦腿上,声音更轻几分,“还是我们都留下陪小姐?” 陶锦垂眸看向他,平心而论,这男人生的很漂亮,姿态是恰到好处的卑微,烛火映衬下,带着一股勾人的破碎感。 可惜她不是手握救赎剧本的女主,这种文弱易推的白斩鸭她也不喜欢,她就喜欢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酷哥,搞起来带劲,譬如她身后那位。 可话到嘴边,陶锦忽然改口,“他们出去,你留下。” 待另外三人抱琴离开后,陶锦又道:“你也出去,莫让人进来。” “可是小姐、”话到一半,怀七便看见郡主瞥了他一眼。 意识到自己失言,怀七只得噤声离开,他深深瞧了一眼那个男伶,眸底一片寒意。 怀七前脚刚走,后脚艺伶便眯了眯眸子,下颚垫在陶锦腿上委屈道:“小姐的侍卫可真凶。” “是吗,他就那样。”陶锦笑笑,她没看见怀七的表情,但也能猜到是警告。 刚走到门口的怀七脚步一顿,抬手替小姐合拢房门。 屋内,氛围暧昧纠缠,男伶缠住陶锦的指,她被人引着走到屏风后,不由挑了挑眉。 真是好大一张床。 来到男人的工位旁,陶锦看着床头的红绳与锁链,眼底浮现兴致,待打开床侧的柜子后,才忍不住叹了声。 道具真全啊,不愧是干这行的。 陶锦拿起一个瞧了瞧,身前男人反应很快,他见陶锦感兴趣的都是那方面的,不由想起接过的几位癖好特殊的女客,心中大约有了猜想。 “小姐若是喜欢在上,如何对我都好。” 陶锦对捡破烂没兴趣,看着手中的东西,想的是如果用在怀七身上,那得多过瘾。 匕首顺着衣袖滑落,静静躺在掌心,他阖上眼眸,用听觉判断郡主在屋内何处,而后倏尔睁开眼,看向楼梯处。 “梁公子,你这是何意?”小云哒哒踩着楼梯,见梁栎步子急快,不由喊道,“梁公子,你且等等,我先去告诉我家小姐一声。” 说话间,梁栎已经来到房门前,抬手便欲叩门。 奈何下一瞬便被拦下,梁栎面上一冷,看向阻拦他的侍卫。 “郡主有令,不见外客。”怀七看向梁栎,声音冷漠。 “放肆!”梁栎还未言语,他身边的小厮已经开口,“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 小云也被这阵仗弄的一愣,怀七抬起的臂未放,黑眸冷冷看向梁栎,又重复了一遍。 梁栎目光落在怀七面上,语气严肃,“你可知你家郡主来的是何地方?” “我自然知道。”门被拉开的同时,陶锦的声音响起,看见外面的阵仗,不由感叹了句,“真热闹啊。” 都快把这走廊堵死了。 门口被怀七挡住,陶锦抬手拍了拍男人腰身,示意他让开。到不是她故意揩油,而是怀七身量很高,目测也有185以上,拍起来真的很顺手。 怀七腰身一僵,听话的让开。 “不知梁公子急着寻我有何事?”陶锦说着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她身后那男人本想出来,瞧见门口人多,又躲了回去。 梁栎本神情一松,但看见屋内衣衫松散的男伶后,表情瞬间五彩缤纷,声音都有些发颤。 “郡主,你怎会来这种地方?” 好奇怪的问话,陶锦心底划过一丝膈应,“怎么?你能来,我便不能来?” “我、”梁栎卡壳一瞬,“我没有来过这里,我是看郡主的婢女往此处赶,以为郡主是误入此处,这才着急赶来。” 梁栎说的急切,连‘在下’都没称呼,并且说着说着,脸上竟然泛起诡异红晕。他皮肤本就白,这脸红便显得很突兀。 “梁公子还是管好自己吧。” 陶锦盯了一会儿,扔下这句话便打算离开,奈何楼梯口被梁栎挡住。 “劳烦让让。” “.......抱歉,是在下勿扰郡主雅兴。” 身前之人移开,不知为何,陶锦竟在这句话里听出一丝落寞。 6 第 6 章 春雨总是来的突然,刚走到一楼,惊雷乍响,天际淅淅沥沥落下小雨。 怀七为她撑起油纸伞,陶锦钻进马车,身上一滴雨都未染。 “这么好的天,怎么忽然下起雨。”小云将小帘遮紧,嘴里还嘟囔着。 这雨来得急,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幸而花灯会也差不多结束,街上游人和商贩皆冒雨往家赶去。 另一侧。 在目送陶锦离开后,梁栎扫过一眼,身旁小厮立刻会意,带着人进屋将那男伶按在地上。 门被合拢,那男子跪在地上,神情惊惧,他刚才是躲在屋里听了全程,便主动开口。 “大人!小的与那位小姐什么都没有。” 梁栎看着身前求饶的男人,眸中闪过厌恶,可面上却温声开口,“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想知道,刚才那位小姐单独留你做了什么?” 眼前的白衣男子与方才那位小姐显然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男伶人吞咽一口,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开口。 梁栎微微一笑,放下茶盏,“你最好想清楚,是要实话实话,还是我帮你回忆。” * 马车内,小云在得知那地方不是正经茶楼后,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半晌才忍不住问。 “小姐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为何不能,花钱不就是为了找乐子。” 小云唇动了动,觉得小姐这句话很合理,但是还是不对,她挠了挠头又开口。 “可是小姐,那种地方不干净。”小云觉得寻到了重点,说话也认真起来,“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小姐下次若还是想听曲儿,大可叫他们上山去,还省得小姐折腾一趟。” 陶锦哽了一瞬,小云这丫头还真是为她考虑,叫人上山还只是为了听曲儿,她可没这种雅兴。 “我若不止是叫他们来唱曲儿呢?”她逗了句。 小云愣了半天,回想起小姐钟爱的那些本子,脸都吓白了,“小姐莫吓奴婢,那些人哪里能配得上小姐,就算小姐想寻乐子,那、那他们也不配。” “放心,不会是他们。”陶锦笑笑。 她没有捡破烂的喜好,养狗,自然要挑个干净的慢慢开发。 见自家小姐神情不似作假,小云才终于放下心来,觉得小姐可能只是与她开玩笑。 雨仍未有变小的趋势,马车慢悠悠行驶到半山腰,忽而停了下来。 “怎么了?” 陶锦撩开帘子往外看去,只瞧见雨幕里几个模糊的影子。 遇到刺客了? 这种剧情也会发生在她身上吗? 陶锦眨了眨眸子,等怀七解释后才知晓,不是什么刺客,雨中人影是梁栎等人,他马车坏在半山腰,正在修理。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陶锦正欲放下帘子,却见梁栎身边的小厮忽而窜过来,跪在她的马车前。 “求郡主捎我家公子一程吧。”小厮的声音穿透雨幕,“郡主,马车怕是一时半会修不好,雨这么大,可否请郡主看在岐南的面子上,让我家公子先上山去。” 陶锦的手停住,她望向雨中持伞的梁栎,那人面色苍白,看起来已经被斜雨打透。 “可否劳烦郡主,载我一程。”梁栎说罢垂下眼眸,似乎也很是无奈。 陶锦本想一走了之,但忽而又改了主意。 人家都搬出岐南的名头了,陶锦虽不怎么与外界来往,可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古代达官贵族之间的人情往来比现代更甚,郡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再者她也好奇,梁栎三番五次偶遇她,到底是何目的。 “上来吧。”她让开位置。 梁栎道谢后上马车,擦身而过那瞬,怀七忽而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气,他偏过头,视线落在那抹被雨水晕开血色的衣角。 雨还未停,马车缓缓驶动,路过侧翻的马车时,怀七抬手调整了一下斗笠。 梁栎的人都在忙着修理马车,无人注意怀七细小的动作,更无人发觉,一枚银针穿透雨幕。 下一瞬,梁栎马车上的车帷被风雨吹开一角。 虽只有一瞬,足够怀七看清。 躺在梁栎马车里的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个刚死不久的人,血迹还未凝固,才被梁栎不小心沾染在衣角。 马车内,梁栎知身上有雨水,自觉坐在最边上。 “多谢郡主搭救。”男人说罢以拳抵唇咳嗽几声,又强撑着勾起一抹笑。 破碎感拉满啊。陶锦盯着梁栎,心中不合时宜的想起前世那句名言。 勾引的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我知郡主厌烦在下,今夜之事确实是意外,今后我也不会再叨扰郡主。” “梁公子言重了,厌烦到不至于。”陶锦对梁栎笑笑,“我只是讨厌别有用心的接近。” 此话一出,梁栎失语片刻,半晌后才开口,“郡主当真不记得我了?” “什么意思?”陶锦疑惑。 看着梁栎落寞的神情,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手握剧本的穿书女主,她不会欠过梁栎什么情债吧。 怎么可能,她招惹过的只有几个暗卫啊。 “我们之前认识?”她盯着梁栎,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八年前,我与郡主曾在王府见过,那时郡主夸我好看,还送了我一串朱砂。”梁栎说着解下腰间行囊,拿出那串手链。 “这……” 八年前的事她早忘了,但梁栎说的这事还真有可能是她干的,陶锦看着那串暗淡的朱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东西她送出去的可多了,王府的狗脖子上可能都套着一个。 “无事,左右是幼时玩笑,郡主不记得也正常的。”梁栎顿了顿,安静看向她,“只是我对郡主,绝非别有用心。” 说话间,马车停下。 车身被叩响,怀七的声音传来,“小姐,梁公子的院落到了。” 梁栎握着朱砂,离开前又谢过陶锦,随后孤身一人持伞走入雨幕,看起来寂寥无比。 屋内,怀七开口,“小姐,梁栎有问题。” 陶锦看过去,在听完怀七讲述后,她瞬间收起方才的想法,神情变得一言难尽,沉默捋清楚后暗骂了一声。 好啊,被梁栎算计了。 哪里是马车坏了需要搭载,分明是被他算计做了场戏,果然,病弱公子的人设都是白切黑。 “小姐放心,属下会查清此事。”怀七低声道,神情凝重。 事关郡主安危,乃是头等大事,他已派出暗卫前去查探,只希望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权利交替是靠鲜血润饰的,大结局前的乱世,各地皆有谋反,陶锦深知这无可避免,只能少与梁栎接触。 但是她很好奇一件事,“雨那么大,你怎么闻到的血腥味。” 她和梁栎同坐马车那么久也没闻到,怀七的嗅觉未免也太好了。 怀七道:“闻的多了,便能察觉。” 陶锦哦了声,偏头看向怀七,薄唇轻吐出两个字。 “小狗。” 她觉得,怀七才应该是那只被雨淋湿的狗狗才对,连嗅觉都符合,好想摸摸他的头。 怀七指尖一僵。 狗,也对,暗卫就是一群为主子卖命的狗。 他不知道郡主为何忽然骂他,可是不满意他今日作为,男人不动声色压□□内逐渐攀升的寒意,心间大概已然知晓。 今日这药,郡主怕是不会给他了。 痛苦最使人长记性。 以往每次换一种药,主子总会在发作的两三个时辰后才赐解药,他要他们记住这种痛,这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才不会有人生出侥幸心理。 因刚才催动内力的缘故,毒性发作比以往要快,他就快压不住了。 陶锦见怀七还未退下,便问,“还有别的事?” 心知希望不大,可怀七还是想试一次,他咽下喉间熟悉的血锈味,无声跪于陶锦足前。 “小姐,半月之期已到。”他竭力克制平静,将头伏在地上,“求小姐赐药。” 陶锦快忘了这回事,如今听见怀七的话才猛然想起来,竟然已经半个月了。 “好快。”她呢喃一声,起身朝卧房走去,“跟我来。” “是。”怀七从地上起身,袖间再度滑出一枚银针,刺向掌心某处穴位。 保持清醒的手段。 陶锦拿出解药,转身才发觉不对,怀七面色苍白,额角覆着一层细汗,几缕黑发黏在脸颊旁,呼吸都有些重。 她没过多犹豫,抬手将药瓶递给对方,萧束和她说过,能压制外府暗卫的毒都非寻常,不吃解药真的会活活疼死。 “多谢小姐。”怀七声音沙哑,抬起的指尖微微发颤,虽然他极力隐藏,可是陶锦还是看出来了。 “很疼吗?”很突兀的,她问了一句。 怀七本已将药瓶打开,听见这句,握着解药的手又垂下去,昏黄烛火摇曳,疼痛逐渐蔓延四肢百骸,似钝刀割肉,无数虫蚁啃食血肉,连呼吸都牵扯肺腑作痛。 他哑声说,“小姐,属下至多还能挺一个时辰。” 陶锦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怀七的意思,她抓起男人的手将解药扣出来,怀七不敢反抗,任由郡主将解药收回,眸色黯淡。 下一瞬,陶锦将解药塞进怀七嘴里。 男人的唇很软,也很凉。食指一按,小巧的黑色药丸便被推进唇中。 陶锦指尖轻搓,“这次不是故意,我若是想看你受罚,会提前告诉你的。回去休息吧。” 男人垂眼,敛起眸底的惊愕与不解,“多谢小姐。” 萧束告诉过她,对于办事不力的暗卫,可以适当拖延给解药的时辰,彼时陶锦没怎么在意,如今看着怀七的模样,心跳忽而有些快。 是因为激动。 陶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xp很奇怪,她喜欢忠犬,喜欢一些不容反抗的施与,更喜欢绝对的上位者。 怀七方才那种模样,明知生命在流逝,可仍听话的放下解药时,忽然便戳中了陶锦某个xp。 他应该会是一个很合格的男朋友。 7 第 7 章 怀七离开时,派出的人已经回来。 “如何?” 身前暗卫摇头,手中呈上一物,“只寻到这个,其余痕迹都被清理干净。” 怀七接过,指腹擦去上面的泥土,发现那是一串铜钱链。 雨夜最适合杀人,嘲杂急雨不仅会掩盖声响,还会清洗所有痕迹,可一具尸体却没那么好处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从后山扔了下去,断崖陡峭,很难下去探查。 今夜不宜打草惊蛇,怀七收起铜钱链,新增了一队侍卫巡守庭院,又派了几个暗卫去小姐院里当值。 做完这一切,怀七才回到暗卫歇息的偏房,他盘腿催动解药发作,直到毒性终于被压制,男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吐出那口一直压在喉中的鲜血,他不甚在意的用手擦过,而后忽然想起什么。 夜色静谧,他从怀里拿那只金簪,用干净帕子包好,沉默着放进包裹里。 金簪贵重,又是郡主赏赐之物,他只能小心收好。 此时怀七尚不知晓,这只金簪会被郡主用在他身上何处。 屋内未燃烛火,他只借着月色用冷水洗了个澡,又匆匆赶回院内。 * 自花灯会回来后,不过几日时光,行宫上下皆知郡主待人和善,赏赐更是大方,婢女侍卫都有份。 她赏了怀七金簪一事自然也传开,众人神情各异,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是不知哪起的谣言,说她无论去哪都要带着一个黑衣侍卫,举止远超寻常主仆,甚至有传言那侍卫以色事主。 黑衣侍卫,那不就是怀七吗。 消息传到陶锦耳中时,她没忍住乐出声。 以色事主,如今虽是谣言,她倒是不介意成真,就是不知道怀七如何想。 赏赐与关怀下,怀七半分没有被攻略成功的迹象,他依旧寡言冷淡,那双漂亮黑眸里半点别的情绪都无。 陶锦并不着急,攻略难度高,啃起来才更香。 就算攻略失败,也可以命令对方侍寝,没有一个暗卫能拒绝主人的话。 自雨夜一别,也未再见过梁栎,不知他缩在院内做什么。 至于尸体一事,会有别的外府暗卫前来调查,怀七的职责仍是保护郡主安全,一切又恢复之前的风平浪静。 “小姐,该喝药了。”小云端着药进来。 陶锦微笑的唇僵了僵,每次小云说这话,她就有种‘大郎该喝药了’的错觉,偏偏还逃不掉。 她曾经觉得自己有纸片人buff加持,不喝药也能活到十八,结果偷偷用药浇花一周后,她躺在床上虚弱不堪,又自己爬起来把药喝下。 从此以后,再难喝的药她也能捏着鼻子灌下去。 收起空碗,小云又开始絮絮叨叨,陶锦知道这丫头爱操心,便一耳进一耳出,津津有味地看着手中书卷。 古代版强/制爱文学,还贴心附带图册,看起来酸爽狗血。 小云瞥到图上画面,脸颊立马红透,支支吾吾小声开口,“小姐还是少看这些册子,未来姑爷说不定都没小姐看的多。” “放心,你不会有未来姑爷的。”陶锦随口安慰。 谁料小云瞪大双眼,连忙道:“小姐万万不可胡说,来年小姐定能嫁个如意郎君,就算不是谁家世子,也该是位小侯爷,如此才配得上小姐。” 陶锦压着书册的手一松,“什么世子小侯爷?” 见自家小姐盯着自己,小云一副说漏嘴的表情,“小姐,奴婢也只是听说的。” 见自家小姐敛起笑意,拧眉看向自己,小云咬了咬唇,将一切说出。 “是上次奴婢去领月例时,恰巧碰见了王妃身侧的姑姑,说是王妃在为小姐相看亲事,要寻个八字相合的姑爷,借喜事一冲,小姐的病情说不定就好了。” 陶锦垂死病中惊坐起,好家伙,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成亲了。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小云见自家小姐表情凝重,立马屏息跪在地上,“是姑姑特意交代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小姐,王妃怕小姐忧思过重,反而加重病情,只叫小姐先来行宫散心修养。” 这不是小云的错,陶锦令她起来,却没了心思再读那本狗血文。 嫁人是不可能嫁的,她是打算躺平当咸鱼,但绝不会当某个男人的妻子。 要不跑路吧,陶锦站起身认真思索了一下,又迅速放弃这个想法,大概率还没走到山下她就会心疾发作死在半路,不行不行。 小云看着自家小姐站起又坐下,犹豫着开口,“小姐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陶锦摇头。 今日天色不好,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前兆。 风穿过庭院,将窗棂上的书卷胡乱吹翻,随后趴一声掉在窗沿下,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携风卷进屋里。 小云呀了声,没空管那本册子,连忙跑过去关窗,小姐身子不好,万万吹不得风雨。 窗扇被合拢,周遭雨打叶声顿时小了许多,陶锦收回视线,稍有起伏的内心又恢复平静。 无事,就算真定下亲事,大不了拖一拖,她死后就万事皆空。 身后传来动静,陶锦回眸看,发觉怀七不知何时进来,手中拿的正是刚才被吹落的书卷。 小云拿帕子擦干雨痕,可惜末尾几页还是被雨水模糊,字迹看不真切。 陶锦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云以为小姐是忧心亲事,神情不免染上心疼,更怨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可怜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可偏偏这病折磨人。 小云暗自伤神,殊不知陶锦只是在惋惜那本册子还没看完,不知道大结局是什么,如今是看不成了。 见小姐一直盯着册子,怀七忽而开口,“小姐可需属下去买本新的?” 陶锦微顿,将书递过去,“可别买差了。” 怀七跟着郡主身边已有段时日,早知郡主爱看闲书,但刚刚看清书卷上龙飞凤舞的书名时,还是愣了一瞬。 《和亲质子—霸道公主狠狠宠》 “早点回来哦。”望着窗外昏黄暮色,陶锦笑眯眯道。 在怀七离开后,陶锦闲来无事,便拿来本日历开始倒数,在惊觉还剩两年零七个月后,她啪的一声合上日历,觉得需要把某些事情提上日程。 是夜,雨还未停。 小云剪了烛芯,见郡主已经歇下,便轻手轻脚离开。 陶锦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着那本狗血文的结局,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怎么会是be啊,天杀的!她要把作者抓起来重新写一版结局,怎么人都跑到了古代也能被创飞! “怀七。”她坐起身,轻声唤。 暗卫的听力极好,烛火摇曳一瞬,一袭黑衣窄腰长腿的男人似鬼魅一般出现,背对陶锦跪下。 “小姐,属下在。” 昏暗烛火摇曳,将低垂的幔帐映的朦胧半透,陶锦抬手拨开,盯着男人幽幽背影开口。 “你可听过行宫最近的传言?” 这是郡主初次在夜里召他,怀七本以为有要事,正凝神等待吩咐,谁料忽然听见这么一句。 行宫最近确实有很多传言,但怀七不敢说,默了几瞬才回,“小姐指的是?” “自然是你我之间的传言。” 陶锦笑了笑,寂静夜里,她的声色显得格外灵动,“我听说,行宫有许多人说你以色事我。” 她懒得再温水煮青蛙了,她要直接生啃。 空气陷入静默,陶锦看见怀七背影僵硬一瞬,她眯了眯眸子,盘算着是哄一哄他,还是直接召他侍寝。 “属下知晓了。” 不知为何,再开口时,男人声音艰涩沙哑,伴着窗外模糊雨声,显得格外诱人。 陶锦一愣,心想怀七这么上道吗,她还什么都没说,这男人就猜到了? 他若是猜到了,她也不必再浪费口舌,陶锦心情颇好。 “既然知晓了,那就过来吧。” 虽然道具不全,但是可以慢慢来,她的xp有些特殊,也不知道怀七能不能一下子接受。 闻言,男人迟迟没有动作,隔了几瞬才开口,“小姐是想亲自动手?” “自然是我动手。” 陶锦理所当然道,但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忽而意识到什么,她和怀七理解的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你过来。”她出声道。 “……是。” 怀七喉结滚动,他敛起所有情绪,转身膝行到陶锦身前,眸子只敢看向地面。 郡主已经入寝,他若是看见些不该看的,有一万双眼睛也不够挖。 陶锦静静等着,没等到怀七投怀送抱,只等到男人从腰间革带里抽出一把匕首,双手奉于她身前。 “请小姐,赐死。”他低声道。 8 第 8 章 陶锦猜到怀七或许是想离开,却没想到他是打算以死谢罪,也算是一种彻底离开的方式。 目光扫过怀七的脸,陶锦想看看他会不会在赴死前生出些别的情绪,奈何仔仔细细看过,她发现男人神情淡漠如常,仿佛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嘛,将冷脸酷哥人设贯彻到底。 在上位人眼中,暗卫的命最不值钱,他们甚至不如一个物件、一只小宠,一句话便能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 草席一卷,和死了个牲畜无异。 或许还不如牲畜。 名声对一位尚未出阁的郡主来说何其重要,和他这种卑贱的暗卫沾染上,就如同华贵绸缎上爬了蛆虫,令人作呕恶心。 消灭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人消失,这也是上位者眼中最简单有效的处理方式。 陶锦心中知晓这个道理,却还是觉得有些新奇,还是第一次有暗卫在她身前求死。 她只是想睡他而已。 看着奉在身前的匕首,陶锦伸手探去,匕首不过手掌长,瞧着轻巧,拿起那瞬才发觉有些重量,她上下打量几眼,抬手将鞘身拔下。 与古朴老旧的刀鞘不同,刀身薄如蝉翼,夜色中寒光森然,看起来轻易便能将人割喉,它也确实收割过许多人命。 怀七双膝跪地,安静等待,但迟迟没等到身前之人动手。他蓦然意识到,郡主自幼娇养在王府,莫说杀人,便是杀鸡怕是都未见过。 男人动了动唇,终于开口,“还容小姐让属下自裁,属下谢罪前会处理好此事,定不会让小姐清誉受损。” 陶锦坐在床边,一边摆弄着匕首一边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她不用问也知道,暗卫处理人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杀了对方。毕竟只有死人不会传谣,外府暗卫这种事做的多了,杀人对他们来说和切菜没什么区别。 在怀七开口前,她微微俯身,匕首尖端贴在男人下颚上,逼他顺着力道抬头。 “杀了他们吗?”陶锦声音很轻。 怀七被迫抬起下颚,视线却未敢看向陶锦,只是低声说,“小姐放心,属下会做的很干净。” “那你猜,谣言的尽头会不会是梁栎。”匕首顺着下颚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轻轻抵在男人喉结处,停下不动。 “你要把他一起杀了吗?” 大家都挺忙的,没几个人会闲的造她的谣,除非那个人另有所图,她在行宫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梁栎,除了他,陶锦不觉得谁还有这个胆子。 果然,怀七陷入沉默。 陶锦微伏下身子,目光紧盯着他喉结,心中想的是,他居然能忍住不吞口水诶,而且始终保持一个姿势。 见怀七沉默,陶锦开始研究起别的,她视线落在男人的眼眸上,发现他睫毛比寻常男子要浓密些,所以眼睛瞧着才好看。 可惜平日大家看见他,就算直视他的眼睛,感受到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沉寂死意。 白瞎这么好看的眼睛 “如果小姐想,属下会将他一并处理干净。” 匕首还抵在男人喉间,陶锦低估了它的锋利,在怀七开口说话的瞬间,皮肉贴近刀刃,瞬间便割出一条极浅的血线。 陶锦瞪大双眸,忙不迭将匕首拿开,伤口处已溢出几滴细小血珠,幸而没有造成更深的伤口。 怀七继续道:“小姐大可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此事同王府扯上关系。” 不愧是外府的暗卫啊,这话都敢说,就算让他明日去刺杀皇上,他怕也只会点头应是,然后孤身赴死。 扯远了,回到初衷。 陶锦扯来帕子替他擦血,隔着一方软帕,她感受到男人喉结滑动了瞬,随后,很小幅度的往后躲了一下。 她停下动作,逼他看向自己。 “怀七,我并非要你死。” 陶锦轻扼住男人脖颈,看着他眸底闪烁的微光,俯身靠近,“而是要让谣言成真,以色事我,你可愿意?” 话语落地,陶锦安静观察着他的反应。 空气像是凝滞,屋内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然后她满意地看见,那双从来寡淡的黑眸,终于掀起滔天波澜。 在意识到郡主说什么后,怀七心间惊涛骇浪,他猛然垂头,染血的帕子掉在地上,“小姐厚爱,属下不敢。” 陶锦手中落空,看着伏在身前的男人,忽而问道:“你可有喜欢的人。” 她话题转的实在快,怀七停顿几瞬才回,“属下并无喜欢的人。” 身为暗卫,情爱一事,从来与他无关。 陶锦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怀七被革带紧束的劲瘦腰身,一点点往上扫去。 天气回暖,暗卫衣衫薄且裹的紧,本意是为了方便行动,如今却便宜了她。 在扫到男人胸前时,陶锦顿了一秒,之前没在意过,如今离得这般近,隔着层衣服都能隐约看见胸肌,身材绝对很好。 男妈妈,她更喜欢了。 “你还干净吗?”她问道。 怀七思绪一滞,面上闪过茫然,似是没理解何意。 陶锦好心解释,“有别人用过你吗?前面后面都算。” 陶锦很在意这个,她才不要捡破烂烂黄瓜,她喜欢暗卫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干净。暗卫自训练起便管教严格,从不允许去烟花巷柳之地,据说有时为了保持心境清明,还会被喂戒断欲念的药。 也不知道怀七有没有被喂过。 在理解到郡主所言是何后,怀七唇瓣翕动,耳尖竟然有些泛红。 “回小姐……无人、用过属下。”‘用过’两个字被咬的很轻,似是耻于说出口。 还好是处/男。 “那就没什么不敢的,别紧张,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来决定。” 陶锦朝他笑笑,语调散漫,“是白白送死,还是用自己侍奉我。” 这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陶锦知道自己更像在威逼利诱,但是谁在意,她爽了就好。 男人离开后,陶锦心情颇好的入睡。 彻夜无眠之人换成了怀七。 月色如许,一只蜻蜓落在庭中积水上,又很快飞走,水洼涟漪般波动,映照出银白色的波纹。 怀七依旧坐在那颗古树上,月光透过斑驳树影,影影绰绰映在男人无甚表情的脸上。 他活了二十年,却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不真切,在离开郡主的卧房时,他还觉得恍惚如梦。 以色事主和送死,是人都会轻易做出的选择。 何况那是郡主。 这几日里,陶锦日子依旧悠哉乐哉,吃吃喝喝睡睡,兴致来了便踏青赏景,对于那些流言也不甚在意,还安抚愤愤不平的小云。 直到第三日的上午,小云一脸欲言又止地来到她身边。 “怎么了?”她看向小云,发现这丫头脸色有些白。 细问过后才知道,昨夜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一夜间,行宫十三人丢了舌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七人都是梁栎院里的人。 陶锦握着书的手一紧。 “小姐,她们都说这十三人是乱嚼舌根,得罪了阴灵,这才丢了舌头。” 一股凉风吹过,吓得小云一激灵,几乎快哭出来,“小姐,明日便是十五了,你说这行宫是不是真有脏东西啊,咱们要不要去山下寺庙避两日。” 前朝覆灭时,据说许多皇亲国戚皆藏身此处,行宫曾血流成河,自此行宫捕风捉影的鬼故事便多了起来,最出名的当属每月十五都会有冤魂索命一说,但这些故事仅限于说书人口中。 “不用避。”陶锦放下话本,心中大概已经知晓缘由,目光瞥了眼房梁上,她意有所指。 “我命硬,能克。” 不仅能克,还能超。 丢了舌头这些人,自然是最初那批刻意捏造她流言之人。只是陶锦没想到,怀七下手这么快,未经她点头便私自动手。 小狗不太听话啊。 早上出事后,每个人皆人心惶惶,各种恐怖流言四起,据说梁栎还请了法师上山,陶锦听见这个消息时,只觉得好笑又离谱。 梁栎不可能不知真相,请法师不过是顺应流言做点表面功夫,陶锦懒得关注。因为今天,小狗要给出答案了。 * 浴池内水汽氤氲,陶锦靠在池旁软床上看狗血文,小云轻手轻脚走进来,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床侧。 见屋里闷热,便将窗稍微打开些,让室内透些凉意。 “小姐,屋里闷热,还是早点回去歇下吧。” 陶锦抬头,目光越过小云,顺着那扇敞开的窗,看向高悬在树梢上的圆月。 今夜月色很亮,朦胧的雾半遮半掩,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小云顺着自家小姐的视线回身瞧,还没看明白什么,小姐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 “今夜可是十五,你晚上早些休息,听见奇怪的声音也切记不要起身哦。” 小云愣住,想起白日各种流言,后背顿时冒出一股凉意,语气都快带上哭腔。 “小姐,你莫吓奴婢。” “我怎会吓你,你快些回去休息,我这就睡下了。”陶锦一脸正色,“而且我曾在书上看见,亥时若是还不入睡,怨灵便会被吸引过来。” 三言两语,小云这小丫头似乎当了真,面上掩不住惧怕之意,待将小云哄走后,陶锦望着窗外皎皎月色,指尖曲起,发出哒哒两声。 窗内翻进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眸。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属下、从命。”男人朝她跪下,声音响在空寂浴池里,答案是意料之中。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暗卫的命都在主子手里,何况只是一副不值钱的躯体。 能被郡主看上,他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怀七垂下眼,心间翻涌的情绪被强压下。 他什么都不该想,他也什么都不配想,郡主叫他如何,他就该如何。 “这才乖。”对于听话的小狗,陶锦从不吝啬夸赞。 她心情颇好的站起身,赤足走到怀七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的好像小狗狗。虽然这只小狗还不会对她摇尾巴,但是没关系,她会好好养的。 “但有些事我需提前告诉你。” 她俯身到怀七耳畔,半湿的发擦过男人脸颊,看着对方颈间泛起的鸡皮疙瘩,陶锦认真道,“我喜欢的方式有些不一样,你需要做承受方。” 郡主挨的很近,近到他可以嗅到郡主身上淡淡的香气,甚至还能感受到郡主说话时的温热吐息。 他屏住呼吸,浑身忍不住僵硬,更不敢多看一眼。 直到听见最后那句话。 什么意思。 下颚被捏起,怀七的眸底倒映着郡主的容颜,乌发雪肤的少女对他勾起唇角,清脆吐出一句话。 “就是,我要*你。” 怀七终于理解那句话的含义。 “你还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你可愿意?”陶锦注视着他,安静等待回答。 男人垂目,磁性低沉的声音微微颤抖,“属下、愿意。” “好乖。” 陶锦俯身,在怀七唇角亲了一口。 然后满意地看见怀七僵住身躯,绯色飞速蔓延,从脖颈至耳垂。让她搞到个这么纯情的暗卫,赚翻了好吧。 陶锦指了指一旁的浴桶。 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 其实许多道具都不全,连膏脂都不是专业的,但是理想型就跪在身前,勾人的黑眸望向她,隐忍中又藏着初次的茫然无措时。 谁能忍得住呢。 反正陶锦没忍住,愣是把人先验货了。 平心而论,怀七的身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线条紧致流畅,臀/翘腿长腰还瘦。 简而言之,腹肌大奈男妈妈。 只是身上有许多旧疤,有几道看着就凶险万分,无法想象他当时经历了什么。 见郡主专心盯着他身上伤疤,怀七额角鼻尖布满细汗,眉宇难受拧紧,可还是哑声道歉。 “抱歉,属下身体丑陋。” “不丑。”陶锦凑过去,深深望向他眸底,“我很喜欢。” 不是编瞎话哄他,而是真的很喜欢。 甚至想再添些。 9 第 9 章 小云临走时忘了添油灯,寂静夜里,烛火挣扎跳跃最后几下,终于还是熄灭。 屋内陷入黑暗,月色也彻底被云层遮挡,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感受到陶锦停下,怀七忍着开口,“属下去续油灯。” 怀七刚坐起身子,便被郡主按住腹肌,想起自己骗小云的瞎话,陶锦吞了口口水,拍了拍男人道。 “就这样吧,今夜陪我睡。” “……是。”男人哑声应。 床铺被怀七收拾干净,陶锦今天终于过足了手瘾,男人身上满是被她掐啃出来的痕迹。 初次体验,她很满意。 或是因为疲累,陶锦很快入眠,虽已快入夏,但山上向来气温低,她半梦半醒间揽住怀七劲瘦腰身,贴着唯一的热源又睡过去。 暗卫五感敏锐,怀七听着逐渐均匀的呼吸,他微微侧头,看向伏在自己怀里的郡主,少女睡的正香,眉间舒展,轻浅呼吸打在他胸前。 郡主穿的单薄,再往下,他不敢看。 某处还传来异感,他指尖僵住,因郡主伏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对你很好的。” 这是今夜,郡主伏在他耳畔呢喃过的一句话。 郡主喜欢颜色好的暗卫,原来是喜欢这种事吗。在今夜之前,他只知晓小倌会被男客这么对待,原来男女之间,也可以如此。 所以,郡主身边那些暗卫,以前也被如此过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惊觉自己在肆意猜测主子想法,怀七眉头蹙起,立刻将这些想法压在心底。 是与不是,都不是他配知晓的。 怀七一夜未眠,怕微小动作打扰郡主休息,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到天色微亮,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 男人眸中警觉,下意识用未被郡主压住的手去摸匕首,而后又蓦然顿住。 他的匕首和衣裳都在地上扔着呢。 脚步声愈来愈近,可郡主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怀七的心跳忽而有些快,郡主同暗卫厮混在一起,此事若是被撞见,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思至此,怀七无声起身。 陶锦难得睡这么熟,甚至久违的做了个梦,怀里人形抱枕离开时,她起床气跟着拉满。 “干什么。”她睁开眼,语气不耐。 怀七一愣,心知惹了郡主不快,可是那人离门口不到十步,他唇动了动,低声解释。 “小姐,有人来了。” 沉默三秒,陶锦开口,“滚吧。” 得到应允的那一刻,怀七翻身下地,陶锦明显看出他身影僵了一瞬,她笑笑,看着男人捞起衣服利落离开。 只是步伐有些踉跄。 落荒而逃的小狗。 小云端着水轻手轻脚绕过屏风,见平日尚在睡着的郡主竟已经起身,不由惊讶。 “小姐今日怎起这么早?” 小云靠近,见陶锦面色不佳,劝道:“昨天可是没休息好,日头还早,小姐再休息一会儿吧。” 陶锦也是这么打算的,她躺下翻了个身,躺在怀七刚睡过的位置,发觉那处还是温热的。 但没有他本人热乎。 待又补了一觉清醒过来后,陶锦才开始回想昨夜种。 暗卫有三好,忠诚忍耐易推倒。这三点,昨夜她切身体会了一遍,还是忍不住感叹。 忠犬暗卫,真的香迷糊了。 肌肉很好捏,戳的很好玩,难受紧绷的样子也很好看。 而且暗卫似乎有什么恒温系统,她昨夜睡得异常安稳,就像抱着一块人形自热抱枕。 总结就是,睡着很舒服。 用过午膳后,陶锦正靠在软榻上休息,面前忽而落下一个黑衣身影。 “小姐。” 睁开眼才发现身前不是怀七,而是她曾经的内府暗卫,他手中捧着的,正是前些日子发现的那串铜钱链。 雨夜那具尸体尚未被发现,但是据探子来报,梁栎的一位兄长在青州边境遇了马匪,目前下落不明,时间恰好是花灯会的前几日。 那位岐南公子擅经商,且信奉一些学说,据说经常佩戴红绳串成的铜钱链。线索一串,那具尸体八九不离十便是梁栎失踪的兄长。 陶锦接过铜钱链,心底些许震撼,她想过梁栎或许是报复仇家,但从未想过他杀的竟是自己亲兄长。 “小姐,岐南已派人来青州搜查,还有一波人已往行宫赶来,应是为了此事。” “知道了。” 岐南的陶锦握着铜钱链,她不知道岐南的水有多深,但是…… 她忽而抬头,“怀七呢?” 身前男人顿了顿,回道:“小姐,今日怀七休沐。” 暗卫十日一休沐,这是历来的规矩,怀七也没和她汇报也正常,只是恰好赶在今日,不由让陶锦挑了挑眉。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收起那串铜钱链,也没了困意,她未让小云跟随,自己朝着暗卫休息的偏院走过去。 本以为是昨天给怀七的刺激太过,他如今在休息,可到了才发觉屋内空无一人。 人去哪了,不会受不了跑路了吧。 陶锦心底敲响警钟,有些生气。 来都来了,陶锦仔细打量过狭小房间,简陋的同无人居住差不多,她看向屋内唯一的柜子,很没道德感的打开。 很失望,怀七不是那种有青春伤痛故事的暗卫,也没有不为人知的往事,柜子里除了一套换洗衣物外,什么都没有。 * 直到太阳落山,怀七的身影才出现,在听闻郡主白日寻过自己后,他眸底泛起几分复杂。 白日替他轮守的暗卫拦下他,“就算是休沐,暗卫也不允许私自下山,你干什么去了。” 见怀七不语,那人继续道:“别忘了,你现在是郡主的人,事事当以郡主为先。” “此事我自当会向郡主解释。” 怀七声音冷淡,他抬步欲走,路过那暗卫身旁时,只听他道。 “别以为得了小姐青眼便能处处压我们一头,你早晚都得滚回外府。” 怀七脚步微顿,一言未发回到屋里,他走的比平时要慢一些,沉默跪于郡主身前。 “小姐。”他声音平淡。 一天不见的小狗跑了回来,陶锦轻嗤一声,神情似笑非笑,“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厌恶昨夜的事,忍不住跑路了。” 怀七脸色一白,“属下岂敢。” 她放下茶盏,慢悠悠开口,“说说吧,干嘛去了。” 怀七自早上被骂滚后,便下山去寻了外府接头之人,处理完一些外府杂事后,才领了药回山上。 “领药?”陶锦重复,“领什么药?” “属下身上不止一种毒,每种皆需按时领药。”怀七垂目,声音平静,“属下罪在私自下山,回来之前已在刑堂领过罚,小姐若不满意,可继续处罚属下。” 怀七知暗卫无令不可下山,所以是领过罚才回来的,明知故犯的操作令陶锦懵了一会儿。 见郡主未言,视线却一直落在他胸膛上,怀七默了默,开始脱衣裳。 这个操作令陶锦瞪大眼眸,昨天他还没这么主动,脱个衣服墨迹了一炷香的时间,虽然她看的很过瘾就是了。 怎么今天下趟山忽然开窍了,难不成去南风馆学习过吗,很快,陶锦没心思想这些。 男人将革带平铺在地上,拿出里面的暗器,最后将自己的匕首奉上,待郡主接过后,他开始解最后一层里衫。 他喉结微滚,将衣衫放在一旁,将自己展现。 看着眼前的景象,陶锦忍不住轻嘶了声。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纵横鞭痕,许多淤血泛紫,彻底掩盖住她留下的痕迹,也不知那刑鞭是什么材质,许多伤痕已渗出血滴。 陶锦指尖微搓,完全被眼前景色吸引,甚至还在想,这种好事怎么不留给她动手。 “属下未带刑鞭,劳烦小姐先用匕首或是透骨针。” 思绪被男人的声音扯回,她看了身旁匕首,想起它的锋利程度,还是作罢。 “什么透骨针?”她道。 小指长的银针被呈上,她拿起来看了看,发觉是同平日见过的绣针不同,尾端是三菱锥,怪不得叫透骨针。 类似针灸,针扎在不同穴位,自然有不同效果。 “此处可使属下身体失去力量,行动不便。” “此处可暂封五感,但超过一个时辰人可能会废。” ………… 陶锦看着怀七一点点介绍,最后到腰身某处穴位,他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 “此处会使人疼痛,可用来惩罚属下。” 陶锦目光移过去,透骨针埋入体内,怀七面上肉眼可见的失去血色,他呼吸加重,身躯紧绷。 应该是很痛。 陶锦移开手,指腹一点点抚过男人身上伤口,感受着手下肌肤微颤,随后将手中血色擦在他的脸颊与鼻梁上。 这不活脱脱一个战损酷哥。 血痕和小麦色肌肉真的很衬。 陶锦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待欣赏够了,她足尖踢了踢男人腹肌。 “好了,拿出来。” “谢小姐。”他声音已有些发颤。 怀七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他未告诉小姐,此处穴位扎久了,人会废的,幸而小姐宽容。 陶锦起身拿出瓶金疮药,在意识到药是给自己的后,怀七神情有些惊慌。 “小姐,属下用普通的止血粉就好。” 金疮药珍贵,怎能用在他身上。 陶锦不由分说,将药粉撒在他背上。她没有帮忙的意思,比起帮人包扎,她更擅长制造伤口。 “多谢小姐。”怀七拿着药,语气复杂。 见怀七处理完伤口,陶锦出声道,“怀七,别在外府做事了,我将你要过来,以后你只需要安心当我的暗卫。” 下一瞬,怀七蓦地抬头,黑色眼眸里闪过不可置信。 陶锦歪了歪头,眉眼带笑,“怎么,不相信吗。我昨天不是说过,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待你很好的。” 这一夜,陶锦又留了怀七。 初次开发不全,需循序渐进。 10 第 10 章 翌日睁眼时,身旁是小云在伺候,怀七不知何时走的,但这次终于学聪明了,没敢再吵醒她。 谈恋爱嘛,陶锦一向是很大方的,她这段时间常让怀七跟在自己身边,赏赐也一次没落下过。 白日他是自己身边的忠犬暗卫,夜里他还需肩负暖床的任务。一个人打两份工,多给点也是应该的。 用过早膳后,陶锦单独带着怀七下了山,未让小云跟着。 那丫头本还有些委屈,后来盯着怀七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两次的体验感很好,她需要升级一下装备,再次回到那个茶楼时,怀七表情尚有些不解,直到他俩被小厮引着去了后院那栋三层小楼。 迈进屋内,看清铺子内琳琅满目的商品时,怀七终于陷入沉默。 以往只在书中读过的东西展现在眼前,陶锦兴致勃勃,拿起一样便问怀七喜不喜欢。 “给你挑的,自然要看你喜不喜欢。” 陶锦摆弄着莫约两指宽的锁x玉环,笑吟吟看向他,向来冷面的暗卫瞥开视线,耳尖却发烫泛红。 “属下,不太懂这些。”似是不好意思,怀七声音压的很低。 他甚至不懂小姐手中这个东西是用在何处的。 诶呀诶呀,这句话听着可太对味了,陶锦望着怀七,眸子笑的弯弯。 礼貌询问过怀七过,她便把人晾在一边,专心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偶尔会回眸打量着怀七,似在思考这东西他能不能受得了。 怀七每到这时就避开视线,不敢多看。 若非拿的太多会被发觉异样,陶锦真的很想把店里东西都包下来,回去一个个慢慢试。 大好时光,不用来干些喜欢的事可惜了。 回去的路上,陶锦忽而想起上次怀七说的,他休沐时还要下山处理外府事宜,不由询问。 “你在外府的地位很高吗?” 怀七解释,外府暗卫的划分靠衣裳上的翎纹,九、六、三、一,级别由高至低。 九道暗纹的只有一人,陶锦点点头,心中暗想,那怀七地位还挺高,多少也算个小领导,把他要过来可能还挺费劲。思来想去,陶锦寻来笔墨,给萧束去了一封信。 后话暂且不提,自从有了道具后,搞起来果然很顺手。 饺子要吃烫烫的,男人要玩壮壮的。 只能说真的香,就是她体力太差,有时候手动多了也嫌累。 每到这个时候,陶锦就异常想念现代,她的电动玩具,她的赛博牛/子! 怀七听不懂她说的话,泛着潮红的脸不解看向她,黑眸隐隐慌乱,还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 陶锦解释后,怀七只听懂了一点。 小姐累了。 他沉默着接过小姐手中之物,自己动作。 真上道。陶锦笑眯眯凑近他怀里,亲了他脸颊一口。 当陶锦将解药抛给怀七时,男人看起来还有些不解,距离上次吃药尚未满半月,这是什么药。 “外府解药,永久性的。”陶锦下颚微抬,好心解释,“吃了它以后,你便能安心待在我身边了。” 怀七愕然抬目。 小姐喜欢玩弄他的身体,偶尔也愿意说些好听的,只是他从不敢当真。 “小姐为何如此?”他忍不住问。 “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陶锦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句话。 她确实喜欢怀七,长得帅,身材好,忍耐力强,喘的也很好听,目测可开放程度也挺深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玩具,她各方面都挺满意的,待他自然不会差。 果然,没有暗卫能受得了直球攻击,她看着怀七默了许久,然后对她伏下头颅道谢。 再抬眸时,男人眼底情绪翻涌,望向陶锦的视线中,逐渐掺杂了自己都未发觉的东西。 陶锦无所谓怀七对她的感情,情感与软肋不是暗卫该有的东西,她只要他绝对忠诚。 但直到这刻,怀七似乎才真正效忠于她,生死不论。 上位者只要稍加施与爱怜,下位者便会剖心奉上,至死不渝。 很可怜,又很可爱。 是夜,陶锦俯下身,吻在他濡湿的睫羽上,手中力道却并未减退。 她眯起眼,欣赏着怀七的表现。 * 转眼便是两个月,这段时间过得实在滋润,陶锦都快忘记梁栎这个人,以至于岐南来人拜访的时候,她还反应了几秒是谁。 但是,岐南来人拜访她干什么。 怀七在旁低声道:“梁栎兄长的尸体被发现了,在百里外的马匪窝点,岐南已联合朝廷将马匪剿灭。” 陶锦听罢一愣,谁都知晓,那夜大雨滂沱,梁栎不可能连夜将尸体运到百里外,而且天气已经回温,尸体用不了一周就会腐败。 小云从院里回来,急匆匆道:“小姐,岐南的人来了,可要放他们进来。” 想起那串铜钱链,陶锦还是点头同意。 一行人从院外走进,为首之人很年轻,据说自幼在军营长大,是岐南嫡系一脉,如今也是四品中郎将,剿灭马匪的领头者便是他。 “末将梁砚,见过郡主。”那人作揖行礼,声音洪亮。 待寒暄后,陶锦才注意到,梁砚身后跟的竟是梁栎,依旧一身白衣,与之前不同的是,他额上带系着白色发带,一瞧便是在守丧。 像一身缟素的鳏夫,陶锦莫名想到这个形容。 见郡主望向自己,梁栎垂下眉眼,勉强挤出笑意,“见过郡主。” 梁砚回头看了一眼,“郡主见谅,阿栎他也才知噩耗,毕竟是亲兄长,他也很是伤心。” 陶锦神情微妙,幽幽道:“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谢郡主宽慰。”梁栎声音疲惫沙哑,似是一夜未眠。 若非那串铜钱链还在她那,陶锦可能会认为梁栎是在真心难过,他演技真的很好。 陶锦目光移向梁砚,直言道:“不知梁砚将军此番前来为何?” 梁砚也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他直言道:“本无意叨扰郡主,但末将自青州过来,一路发现许多流民,荆王府已在施粥,可僧多肉少,已有不少流民往这边赶来。末将是想提醒郡主,近些时日不要下山。” 荆王府便是她家,青州地近边界,流民是从边关而来。 当今圣上昏庸,佞臣当道,导致粮库亏空,民不聊生,这也是原书男主,圣上的侄子要取而代之的原因。 陶锦回想了下剧情,朝他笑笑,“多谢将军提醒,我会注意的。” 紧接着,便见梁砚脸色一红,一个大男人竟然说话卡壳起了,“不、郡主不必谢我,这是末将的职责。” 他说罢挠了挠脑袋,眼眸紧紧盯着陶锦,“皆说郡主貌若天仙,如今一见,果真是生的比仙女还美几分。” 话语落地,在场几人神情具是微妙一变,小云瞪着梁砚,这种话当着郡主的面说,确有调戏不敬的嫌疑。 气氛忽变,梁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刚欲说些什么找补,忽而感受到一股杀意,他久经沙场,几乎是瞬间便锁定一人。 是郡主身后站着的一个侍卫,漆黑眼眸安静注视着他,冰冷似一件器物,仿佛他再敢多言一句,便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梁砚暗暗心惊,竟是才注意到院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能在他身前隐匿气息,本事应是不小。 “郡主勿怪,兄长自幼长在军营,说话过于直爽,他只是钦慕郡主。”梁栎的声音缓缓响起,将氛围扯回来,然后对着陶锦歉意笑笑。 “若有冒犯之处,我替兄长道歉。”梁栎躬身鞠礼,态度很是诚恳。 看着梁栎九十度鞠躬,陶锦这才慢悠悠开口,“无事。” 梁栎松了口气,对梁砚笑道:“郡主向来仁善,花灯会那夜,我马车坏在半路,还是郡主载了我一程。” “是吗?”梁砚显然不知道这回事。 “是啊。”陶锦接道,语气微妙,“说起来也是巧,好好的路,偏生你的马车坏了,还恰好让我遇见。”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毕竟我与郡主自幼相识。”梁栎笑笑,目光看向她,又不动声色扫过她身后某人。 陶锦一咽,这人说话真是挺自恋,若是缘分也是孽缘。 皆知郡主体弱喜静,这几个人也没多打扰,寒暄过后便都离开。 梁栎走的最慢,他离开前驻足在门口,再度重复了一遍,“郡主,近日莫要下山,带着那暗卫也不行。” 陶锦眯眼,“我为何要听你的。” 梁栎静静伫立原地,温和无害的眸看向她,“我不会害郡主的。” 陶锦轻嗤一声,回身从怀七腰带中摸出那串铜钱链,“你连你亲哥哥都害,说这话是不是太没有可信度。” 她是自己上手摸的,并未注意到梁栎在瞧见她的动作时,霎时沉下眸色,又在她看来时敛起神情。 “我若将这手链送去梁砚眼前,你说他会做何反应?” 陶锦本以为会看见梁栎错愕,至少也会惊讶,可他目光落在铜钱链上时,神情丝毫未变,似是早就知晓。 “不会的。”梁栎笃定。 “若郡主想蹚这趟浑水,花灯会那日,郡主便会拿着此物来威胁我。” 陶锦上辈子就不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太费脑细胞,很显然,梁栎就是那种她最不喜欢打交道的人。 洞察太多,太会揣测人心。 她将铜钱手链扔过去,梁栎垂目看着,继续道:“何况郡主怎知,我这位兄长,真的不知实情呢。” 听见这话,陶锦神情一变。 11 第 11 章 离开前,梁栎还是俯身拾起手链,朝着陶锦低声告退。 “只是玩笑话,郡主莫当真。” 回到屋内,怀七开口,“小姐,属下会去查明情况。” 男人磁性的声音略带沙哑,听起来独有一番风味,陶锦抬手唤他过来,然后把他当成人形抱枕靠进去。 手中在他胸膛乱摸,又忍不住捏了两下,解压捏捏玩具。 怀七知晓郡主很喜欢这些,但是白日这样还是头一次,他僵住身子不敢乱动,耳尖飞速泛起绯色。 陶锦一边捏一边回想着方才梁栎的话,不可否认,他有一点说的很对。 那就是她不想蹚这趟浑水,她甚至不想同这个世界扯上太多联系,只想安稳度过最后这两年,再玩玩小狗。 其他的都与她无关,但总是事与愿违。 “郡主,有人来了。”怀七耳尖一动,低声提醒。 陶锦恋恋不舍地松手,看着他熟稔消失在房梁之上,叹了口气,怎么都活两辈子了,谈个恋爱还像遮遮掩掩的小学生。 小云端着餐食进来,挨个摆出来,“今日奴婢叫厨房换了菜色,小姐尝尝可合口味?” 许是苦夏的缘由,陶锦近日胃口很差,总是吃几口便恹恹放下筷子,眼瞧刚养好一些的气色又不见,小云急得不行,总叫厨房做些滋补药膳。 陶锦看着眼前的药膳,沉默良久,她知晓小云是为了她好,夏日每种膳食也是大夫规定的。但是菜色太健康了,她尝了一口,寡淡的难以下咽,喂狗都不吃。 人要是一辈子都吃这玩意,那就真完蛋了。 偏生小云还在旁边一脸期待,“小姐,可还合胃口?” 陶锦硬咽下去,“挺好。” 小云终于松了口气,劝她多吃些,“这几日酷暑,小姐消瘦那么多,奴婢瞧着都心疼。” 陶锦勉强吃了几口,又在打发小云取糕点时唤怀七下来,把菜推到他身前。 还是喂狗吧。 “吃了。”她意简言赅。 她撑着脸颊观察着,怀七吃东西很快,嚼两口便喉结一滚咽下去,而且没有一点声音。 这么难吃的菜,他竟然也能面无表情的咽下去,并且遵从她令吃的干干净净,看来这只小狗不挑食啊。 陶锦唇角噙着笑意,看着怀七将碗筷放好,可惜他不是真的狗,也不会舔盘子。 “小姐。”怀七低声提醒。 陶锦收起念头,摆了摆手让他离开,小云端着糕点进来,瞧见小姐将药膳都吃了,面上更是欣喜。 * 白天吃不到好的,夜里总该吃些好的补回来。 熟悉的浴池旁,蒸腾水雾缭绕,陶锦点了点怀七的胸膛,伸手推了一把。她当然推不动一个成年男人,完全是怀七会意,自己顺力倒下去的。 很聪明的小狗。 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陶锦的衣衫,她不甚在意地蹲下,看向水中人影。 几个呼吸后,男人才从水中浮起,伏在池边低咳几声,水下胸膛起伏,他抬眸仰视陶锦。 湿发乱糟糟黏在脸颊旁,水滴顺着男人眉骨鼻梁滑过,濡湿的睫毛轻颤,分明面无表情,可就是有股说不出的诱惑。 和白日像是两个人。 陶锦抬手,指腹擦过他脸颊,心想男朋友果然还是要找帅的,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玩点什么岂不是更刺激。 “小姐。”怀七轻声喃,湿漉漉的黑眸看向她,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她顺手揉了揉他的发,“洗干净再出来。” “是。” 这几个月里,陶锦已经熟悉怀七的身体,知晓他的极限与忍耐力,也知道他爽和痛时的不同表现,这次她要试一下新的首饰。 陶锦坐在铺了软裘的石床上,兀自研究着手中银针,等怀七过来时才将一旁的首饰盒打开,里面琳琅摆了七八对,类似耳环耳钉一样的饰品。 “挑一个你喜欢的。”她瞥向怀七胸口。 怀七看向首饰盒,他已经知晓这是戴在何处的,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喜欢哪个。 求助的视线看向郡主,对方只是笑眯眯看向他,等待他自己做抉择。怀七只好再度看向盒子内,珍珠与玉石皆有,甚至还有响动的铃铛,他指尖动了动。 当陶锦看清怀七最后的选择时,她很难不觉得这男人是故意的,好看的首饰那么多,他偏选了最平平无奇的一对。 两个银制的一字珠钉,孤零零躺在男人的掌心。 怀七见陶锦眯了眯眼,未有笑意,不由紧张道:“属下可是选错了?” 他只是出于暗卫本能,选了对身体影响最小的一个,宝石与珍珠太大,铃铛的响动无法隐匿。 只有这个小钉,看起来最人畜无害。 “这种事哪有对错。” 陶锦接过小钉,让怀七跪在石床上,她红绳将男人双手反缚身后,然后挨过去,在对方耳测威胁道,“但既然是你选的,带上以后便一辈子都不能取下来了,你可愿意?” 她手上掐了一下,怀七用鼻音很轻的哼了声,良久后才像以往一样垂眸,眼底压着太多情绪。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他说一辈子这个词。 “属下愿意。” 陶锦还算满意他的反应,银针穿透,男人声都没吭。 她抚去渗出的血,俯身轻咬了一下,“痛吗?” 怀七怔怔望着胸口处的郡主,直到问第二遍才反应过来。 陶锦还奇怪怀七怎么不回答,抬眸的瞬间,看见男人眼底尚未来得及遮掩的情愫时,她才了然一笑。 她抬手贴上男人胸膛,心跳果然很快。 “属下不痛。”怀七匆忙补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怀七对她的感情有些变化,她一直知道的。 或许最开始,怀七确实不情愿,只是身为暗卫身不由己,但是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眼中,确实多了些什么。 一夜夜的缠绵,还有她那些脱口而出的情话,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不动心。 没什么特别的成就感,这就和收养的流浪狗一定会喜欢上主人一样,是必然选项。 怀七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银色正合衬,既不突兀也不内敛,仿佛天生该长在那一样。 陶锦满意点头,一如既往吃的很好。 * 林间,怀七抽回匕首,冷眼看着身前之人倒下,死不瞑目。 身旁受伤的同僚靠在树旁,将口中鲜血吐出,见怀七垂目擦拭匕首,还有闲心笑着打趣,“怀哥,你当真得了郡主青眼?听说郡主待你很好。” 怀七停下动作,那少年继续说,“郡主她人是不是很好?我听别人说郡主喜欢俊俏的,我要是有你那张脸就好了。” 怀七收起匕首,看了天色,“该走了。” 少年笑笑,也不恼怀七不理会他,轻声道:“你走吧,我走不出去了。” 怀七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少年抬眸望着天色,不知何时,胸口早已被鲜血浸透,那是一处贯胸而过的剑伤。 他蹲在少年身旁查看,默了几瞬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 少年眸色忽而一亮,“这么好的药,是郡主给你的?” “是。”怀七将药倒出,却被少年阻止。 满是泥污鲜血的手强撑着推开那药,他忽而瞧见怀七脖颈上的暧昧红痕,刚欲笑着打趣,口中却不受控地涌出鲜血。 “别救我了,就算回去、就算……” 少年的声音变得很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呢喃咽下,怀七看着他,猜到他想说什么。 任务未完成,还需旁人出手搭救,就算回去,他也活不成了。 今日清晨,怀七奉郡主之命下山买糕点,顺道探查流民一事真假,但刚入城便看见外府暗号,他顺着寻过来,便发生了刚才的事。 “怀哥,你说人有来生吗?” 思绪被扯回,怀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少年也不需他回答,他只是想与人说说话而已。 “要是真的有来生,我不想再替主人卖命了。” 葱郁林间蔽日,可是少年眼里却有亮晶晶的东西流淌,他捂着胸口的伤,声音颤抖虚弱,“下辈子,我想有自己的名字,我也想娶妻生子,有个、” 少年忽而瞪大眼眸,呼吸急促起来,却还是挣扎着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想……有个家。” 黑亮的眼眸望向天际,再没了气息。 怀七见过很多这种时刻,他默然替少年合上眼眸,系下他腰间刻着姓名的令牌,然后转身离开。 他将令牌送回外府据点,外府的人看了眼名字,对怀七道:“他还有二十两赏银未领。” 按照规定,谁将令牌带回来,这钱便可以归谁,若是不拿的话,便会留给下一个系上令牌的人。 “用这钱帮他办场法事吧。”怀七道。 这乱世,和尚都找不到几个,还办法事,对接之人嗤笑一声,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记下诉求。 离开屋子前,怀七听见一声,“把牌子送回去,再挑个孩子。” 暗卫的名字是固定的,人却不是。领到的牌子刻着什么字,他以后便叫什么,剩下的全看自己的造化。 他是十四岁那年成为怀七的,带着斑驳血锈的牌子被放在掌心,怀七自此成为他的代称。 许多糕点铺皆关了门,怀七跑遍半个城才买齐郡主爱吃的口味,一路上确实遇见许多流民,他穿梭其中,心间有股说不上来的古怪。 很快,怀七发觉古怪的地方在哪。 这些流民里,每一波皆有一个年轻男子领头,这些领头者显然相互认识,碰面时会暗自打招呼,他们奔波于城内几个施粥处,似乎在寻找什么。 怀七戴上面具,敛起气息跟着其中一人,那人很是警惕,饶了半日才回到胡同深处里,门口还有流民把守,看样子里面不只一人。 他将糕点放在怀里,足尖轻点,悄无声息落在檐上,幸而暗卫的听力很好。 这帮人找不是别人,正是梁砚,屋内酒碗摔裂,他们的行动就在今夜。 * 行宫内。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夜风穿过树梢枝头,顺着敞开的雕花木窗悄悄钻进屋内,陶锦放下毛笔,抵唇咳嗽了几下。 小云忙拿来外衫为她披上,又将窗户合拢,“小姐,可是冻着了?” 正是夏末,山上虽有些凉,可也不至于冻着,陶锦摇摇头道没事。 “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小云忍不住道。 “也好。”时间确实不早了。 可真等躺在床上,陶锦又忽而没了睡意,怎么翻滚都不对,手脚也是凉的。 床上少了个暖宝宝,她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小云拿来两个暖炉,但是这种东西哪有活生生的人抱起来舒服,这都一整日了,怀七怎还不回来,不会死外面了吧。 左右也睡不着,陶锦索性起身,未让小云跟随,独身披了外衫走出院子,脑中还忍不住想,若怀七真死在外面,她是先假装伤心几日,还是直接找下一个男朋友。 月影细碎,碎银般闪烁在地上,陶锦踩着树影,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一抬头却吓了她一跳。 靠!哪来的聂小倩! 12 第 12 章 月光洒在湖面上,清辉如许,走近了才发现,湖畔那抹白影不是鬼,而是梁栎,幽魂一样望着她。 陶锦平复心跳,开口道:“梁公子雅兴,怎么喜欢半夜赏湖景。” “陶冶情操,郡主不也正有此雅兴。” “我失眠。”陶锦道,她可没这个闲心与情操。 梁栎安静片刻,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个香囊,“此物安神助眠,郡主若不嫌的话、” 话未说完,陶锦简洁打断,“我嫌弃。” 梁栎手中一顿,苦笑道:“郡主对我,当真提防的很。” 这话不对,她不止提防他,而是平等的提防每一个人。 梁栎将香囊重新系好,目光扫过她身后,“郡主今日怎么未带那暗卫出来?” 陶锦挑了挑眉,奇道:“你很在意他?” “我非在意他,而是……”话说一半,梁栎忽而面色一变,与陶锦一起看向某处。 有人走过来,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这湖边是什么npc刷新点吗? 陶锦刚欲看一眼是谁,猝不及防的,她手腕被梁栎牢牢握住,整个人被强行拉到古树后,借着半人高的杂草掩护,来人并未发现他们。 只是古树并不算宽,只能勉强遮掩一人身影,梁栎将陶锦抵在树上,两人面对面相靠。 微凉掌心捂住她的唇,男人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委屈郡主,先莫出声。” 梁栎再病弱也是个成年男性,他几乎能将陶锦罩进怀里,被他桎梏住,陶锦一时间竟真的未挣扎开。 我靠,这是哪门子古早剧情!早知道带小云出来了! 陶锦心里暗骂,杏眸瞪向他,月色下,梁栎摇了摇头,温和的眸看向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倏然,梁栎低哼一声看向陶锦,唇色白了几分,他忍不住松开手,掌心是被咬出的血色。 陶锦轻呸了一口,梁栎发什么颠,她还没捂过别人呢,梁栎怎么有胆子捂她嘴,太不爽了。 “将军,山下流民越来越多,眼瞧着快闹起来了,怎么办才好。” 焦急声音传来,陶锦与梁栎同时屏息,对视了一瞬,仔细听着动静。 “干我何事!都死了才好!”梁砚似乎是喝大了,声音嘟嘟囔囔,连脚步声也不稳,“老子绞匪有功,说好的赏金至今没下来不说,一个两个都来指责我!” 是梁砚?他还没下山? 梁砚似是绊了一下,他身边人连忙扶着,劝道:“将军少喝点吧,兄弟们还在山下等你呢。” 枯树枝被压断的声音响起,梁砚就坐在古树后面,声音清楚传到陶锦耳中。 “叫他们都等着!都说老皇帝马上崩了,明日老子便带人去京城建功立业,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谁爱待谁待。” “嘘!”梁砚手下吓了一跳,“将军,此话可不敢乱讲,今日探子来报,说山下那批流民是一路随咱们来青州的。属下感觉事情有异,可需派人查一下?” “有什么异。”梁砚嗤笑一声,“都他奶奶的是想跟老子混口饭吃,你没看山下已经多了十几个施粥处?” “可是?”那属下还有话想说。 咔嚓— 随着声音响起,那两人忽而没了动静,陶锦看向梁栎脚下踩断枯树枝,想着,这哥们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给老子滚出来!” 梁砚喊着,站起身往树后走来。 她正想看梁栎怎么收场,谁料下一刻,他松开桎梏她的手,转而搂住她腰身,他俯身,一股幽冷香气袭来的同时,男人温热体温贴近。 在梁栎的吻落下前,陶锦下意识抬起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梁栎撇过头去,揽住她腰间的手也松开。 刚走到树后,看见这幕的梁砚也震惊不已。 “郡主?!”梁砚揉了揉眼睛,酒似乎清醒不少。 “兄长。”梁栎转过身,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明晃晃挂着。 陶锦甩了甩手,倏尔,她抬眸看向某处。 事情很好看透,梁砚沉下面色,“这是怎么回事?梁栎!你胆敢轻薄郡主!” 梁栎眼神闪烁,慌张开口解释,“兄长听我解释,是我心悦郡主,一时冲动才……” 果真如此,梁砚懒得听完梁栎的话,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他腹上,梁栎不防,后退两步撞到身后古树上,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忽如其来的变故是她没想到的,看着飘落在梁栎身上的树叶,陶锦轻嘶一声,这人下脚也太狠了。 “郡主可受了惊吓?”梁砚走到陶锦身边,见她摇头才松了口气,又怒斥起蜷在地上的梁栎。 “你怎么有脸做这种事,岐南生出你这种废物真是家门不幸!” 有点人身攻击了哈,陶锦心底默默想。她看着梁栎强撑着站起身子,发丝松散,脸色疼的惨白,唇角渗出血丝,“今夜之事,是我之过。兄长、求兄长莫告诉旁人。” 他说罢咳嗽几声,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那得看郡主怎么说!” 梁砚真是喝大了,转身朝着陶锦走来,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靠近,陶锦忍不住蹙眉,一阵清风拂过,吹散恶心的酒气。 “梁将军,就在这说吧。”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男人语气冷硬,手中还拎着几盒糕点。 陶锦看着怀七,忍不住想。 好家伙,他的自动刷新点也是湖边。 梁砚停下脚步,看着近在身前的银白匕首,最后三分酒气终于清醒。 他回身瞪了梁栎一眼,停在怀七身前,继续刚才的话,“郡主勿怪,我这庶弟自幼便爱沾花惹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家中怕他闹出事,才把他送到行宫,没想到又惹出这种祸端。” “我这就把他带走,不让他碍郡主的眼。” 梁砚抬手让下属将梁栎带走,那下属还有些犹豫,“将军,可是老夫人说完,梁栎少爷......” “带走!”梁砚大喝一声。 下属瑟缩一瞬,去扶梁栎起身,嘴里还小声嘀咕,“少爷勿怪。” 梁栎摇摇头,踉跄着站起身子,目光落在陶锦身上又移开。 “不好了!” “将军!不好了!” 就在此时,远处喊声由远及近,来人带着火把,一路奔向梁砚。 今夜还真是场大戏啊,陶锦感觉自己在体验一场沉浸式剧本杀,就是站的有些累,她扯了一下怀七胳膊,侧头下颚微抬。 怀七了然郡主是何意,默默收起匕首站在郡主身后。 陶锦很自然地靠在怀七怀里,还有闲心拆开糕点,边吃边看眼前这场闹剧,她看的津津有味,殊不知身后男人目光落在她被泛红的手腕上,眸底杀意一闪而过。 梁栎佝偻着身子,目光与怀七对视时,唇角勾起一抹笑,似挑衅。 陶锦未注意到这隐形修罗场,她正专心听梁砚和手下交谈,那俩人急匆匆赶来,说是山下粮食不够分,有一部分流民暴乱,要寻朝廷的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今夜官府的人皆去拉赈灾粮,余下的人镇不住流民,恰好梁砚在此,官府便来求梁砚帮忙。 听上去很合情合理。 梁砚看着盖着官府红印的书信,眉头紧拧着,“叫上兄弟们,一起下山去。” “是!”两人领命离开。 见梁砚欲走,扶着梁栎的那人不由问,“将军,那梁栎少爷呢?” “还管他作甚!”梁砚没好气的骂。 梁栎被放下,侍卫追上梁砚的身影,从陶锦的角度看去,他刚才分明和那侍卫说了句什么,对方还小幅度点头。 小动作都不背人,真当她是背景板啊。 “小姐。”男人声音自头顶响起,陶锦嗯了声,转身顺手将未吃完的点心塞进他嘴里,又擦了擦手。 该轮到她算账了。 怀七咽下口中糕点,黑眸凝着梁栎,似看向一个死人。 月色下,梁栎狼狈跪在地上,锋刃匕首抵在他喉间,只要陶锦一句,匕首随时可以收割他性命。 陶锦蹲在梁栎面前,撩开他发丝轻声问,“轻薄郡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梁栎仰着头,脸颊上还顶着她扇巴掌印,他看向陶锦,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 “郡主,清晨之前自后山离开,行宫不安全了。” 陶锦沉思片刻,“刚才的事是你安排的?” 梁栎轻笑,“郡主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小姐,山下余粮充足,流民暴乱是受人指使,他们目的是梁砚。”开口说话之人是怀七。 陶锦派他下山就是打听这件事,她盘坐在地上,捏块糕点看向怀七,示意他继续说。 “青州边境有一伙马匪,时常从关外劫富济贫,但并不滥杀无辜,周边大半村民都受过马匪恩惠,官府也默许他们存在。两月前,梁砚率兵绞了马匪老窝,一百三十六人,无一活口。” “马匪被灭后,周边村民没了庇护,粮食短缺,又有人借机煽风点火,他们便对梁砚起了杀心,一路跟他到行宫脚下,欲杀梁砚复仇。” 怀七平静叙述完,陶锦在脑中捋了一下,这不就连上了。 “你消息打听的很快呀。”她夸道。 梁砚绞匪是为了替兄长复仇,可眼前三人都知,他那兄长是梁栎所杀。 这一招借刀杀人,堪称天衣无缝。 乱世之中,有脑子的人才能搅动风云。 只是还有一点陶锦不解,尸体是怎么一夜之间运到马匪窝里的。 梁栎笑笑,轻声道:“没有运,尸体就在后山,郡主想去看看吗?” 话语落地,梁栎疼嘶一声,额角霎时冒出冷汗,强撑着颤声道:“郡主,你的暗卫乱动私刑,不管管吗?” 他生的精致俊秀,那双含着水雾的双眸望向陶锦时,总是有种朦胧破碎感,惹人怜爱。 美丽无害的外表下,藏着剧毒的獠牙。 陶锦没看见怀七干了什么,她目光投过去,只见黑衣男人垂目,默默松开手。 合着刚才真偷偷下了黑手。 她当然不会怪自己的小狗,而是道:“既然尸体还在后山,梁砚就没对你安排的假尸体生疑?” “他?”梁栎嘲道,“我这位兄长才不在乎谁杀了谁,他只要个正当的灭匪由头,好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四个字他说的很轻,眼底闪烁着陶锦看不懂复杂情绪。 “郡主既已知晓一切,是打算杀了我吗?”梁栎轻声问。 “为何要杀你?”陶锦被他问住,“虽然你刚才胡乱发癫,但我与你也没有血海深仇。” 梁栎仍跪在地上,似在自言自语,“是啊......杀人还需要仇怨。” 看着疑似在黑化状态的梁栎,陶锦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有嫌弃,也有不解,不会让她惹到神经病了吧。 13 第 13 章 沉默间,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动静,三人同时抬眸看过去,发觉竟是微弱火光。 走水了! 伴随着宫人呼喊,越来越多人慌张跑出院子,欲去查看何处起了火。 “郡主,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梁栎提醒。 陶锦心中骇然,“你打算烧了行宫?!” 此处可是山上,正是夏末季节,夜风一起,莫说行宫,怕是整座山头都会烧个干净。她在一分钟前只觉得梁栎是个黑化角色,现在只觉得他是个神经疯批。 眼瞧着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怀七看向远方火舌,忽而掐住梁栎咽喉,语气冷冷。 “密道钥匙。” 梁栎被迫仰起头,本苍白的脸色憋至通红,他挣扎看向陶锦,眼中水雾弥漫,看起来就快被掐死了。 “怀七!”她喊了声。 男人霎时松开手,梁栎跌在地上,掌心捂着脖颈不断咳嗽。 怀七回到她身后,语气压低,“属下并未用力。”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陶锦莫名觉得怀七这句话带着些委屈,很像那种心眼子玩不过别人的笨蛋土狗。 但是火势在前,她也没心情想太多。 “什么密道钥匙?”她问。 梁栎呼吸尚有些不稳,他抬手将发冠上的圆顶木簪取下,陶锦接过,指尖拧开圆盖,发现里面藏了个小巧的钥匙。 后山陡峭路窄,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山崖,行宫这么多人,全从后山离开不现实。行宫内恰好有一条密道,直达山脚村落。 既然事情是梁栎策划的,他绝对会给自己留后路。 梁栎从地上爬起来,原本银白飘逸的衣衫,此刻也染上污泥,一头乌发也松散披在肩头,好不狼狈。 梁栎唤住她,“郡主,在下并无颠症,方才种种皆因心悦郡主,情难自禁。” 这是告白的时候吗,陶锦复杂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 小云她们还在院子里呢! 怀七拦下陶锦,抬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类似悠长鸟鸣的口哨声。 不消多时,那几个暗卫从远方出现,身后跟着她院里的人,一个都没少,陶锦松了口气。 汪汪立功大队。 “小姐!”小云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她,“奴婢还以为找不见小姐了,吓死奴婢了。” 陶锦拍了拍小云,将她从身上扒拉下来,顺便把密道钥匙塞她手里。 “小姐,这是?”小云不解道。 “密道钥匙。”陶锦意简言赅,指了个暗卫先带小云去开门,剩下的人疏导交通,引导大家安全从密道离开。 “那小姐你呢?不与我们一道走吗?”小云追问。 “我断后。”陶锦随口一扯,她摆摆手,便有人拉着小云离开。 待分配完工作,陶锦一转头,发现身边还有个人。 怀七瞳中倒映她的身影,又在对视那瞬睫羽一颤,抬眸看向远方,眼底盛着火光月色。 “属下断后,小姐与他们一道走吧。”他低声劝。 “等等吧,这会儿人太多了。”陶锦看向不远处,大家都在朝一个方向涌,密道定是不好走的。 快乐老家要被烧了,大家都在夜奔逃命。 小云离开的匆忙,定是没有收拾行囊,陶锦打算回去瞧一眼有没有重要东西落下,路过湖畔时,梁栎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待看过一圈后,陶锦看向怀七,“你没有东西要拿吗?” 怀七的包裹很轻,里面不过一些碎银,一块令牌,还有一只被帕子包住的蝴蝶金簪。 说实话,她都快忘了这个簪子了,想不到怀七还留着,如今还要拿走。 “小姐所赐,不能损在火海。”男人声音一板一眼又认真。 当烧焦的黑色碎屑随风吹进院落时,陶锦与怀七终于进入密道,她俩来的最迟,前面那批人一个个跑的飞快,昏暗逼仄的密道内只剩二人。 怀七摸出火折子,将密道内还能用的长明灯点燃,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陶锦视线忽而定格在男人面上。 指腹抚过那几滴凝固血痕,她疑道:“你受伤了?” 怀七这才意识到小姐指的是什么,他没有受伤,那是白日杀人时不小心迸溅到脸上的血,本想回来后收拾干净再去见郡主,谁料突生变故,他也未来得及清理。 陶锦听他说完,顿了片刻,“又去外府执行任务,我不是说了,以后你只做我的贴身暗卫。” 男人没有狡辩,只是跪下道歉,“属下知错。” 见他如此,陶锦起了逗弄的心思,勾起男人下颚,指腹按住他柔软的唇,佯装不悦道:“上次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 听见这话,怀七脑中飞快略过近日种种,却实在没想起小姐指的是什么,他又惹了小姐不悦吗。 “小姐指的是?”怀七忍不住开口。 陶锦指尖还压着他的唇,男人开口时,湿/热口壁不可避免擦过,她索性又往内探了探。 怀七不解她的举动,但习惯性张开嘴巴,半分不抗拒。 指压在男人舌上,她道:“想起来了吗。” 那十三个一夜没了舌头的人,她当初没问过,怀七也未主动与她说。 已经是第二次,小狗又背着她偷摸做事,该给些教训了。 指甲缓慢划过柔软的舌,男人似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很显然他也想起来了。 陶锦收回作弄的手,想听听他要怎么解释。 怀七终于能闭上嘴,喉结滚动,声音莫名低哑,“他们收了梁栎的钱,搬弄郡主是非,死了也不足惜。” 何况只是少条舌头。 陶锦轻笑,揪住怀七的殷红舌尖,扯了扯,见男人被迫伸出舌头,她忽而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拽,怀七始料不及,只得狼狈呜咽一声,膝行跟随她的脚步。 抬起头时,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凝着她,依旧平静似湖水。 不得不说,暗卫确实擅长隐匿,陶锦除了在床上时见过几次他外泄情绪,大部分时候,他都像个没有情感的冰冷物件,陶锦甚至梦见过他是匕首成精。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男人合不上的唇,还有唇角流淌的晶莹,陶锦只想给他套个毛绒狼耳、电动尾巴,最好还有一个带牵引绳的项圈。 她收紧锁链,男人只能跟随她的牵引爬行。 真的好涩情。 看起来还有点无辜。 轻浅呼吸打在她指上,见陶锦迟迟未动,怀七眼底升起丝困惑,主动询问。 “小姐想割掉属下舌头吗?” 他说的含糊不清,可陶锦还是听懂了,她目光扫向男人腰间,不过两息,那把匕首便到她手上。 她扔掉刀鞘,寒刃冰冷贴在舌上时,怀七视线都未移一瞬。 陶锦眯起眼睛,作势欲割,“真不怕我手滑吗。” 怀七没有回答,可是神情明晃晃的告诉她。 他不怕。就算真的割掉舌头,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因为,他是她的暗卫。 其实哑巴也挺香的,发不出声音,就算欺负狠了,也只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陶锦在脑中勾勒一下这个画面,然后缓缓放下匕首,玩物哑巴是很香,但她不打算让怀七当真哑巴,毕竟这个男人武力值还挺强的,声音也好听,发不出声音可惜了。 就在陶锦将匕首放回去时,忽而在怀七舌下摸到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她看着手中的药丸,诧异开口。 怀七默然半晌,吐出两字。 “毒药。” “外府暗卫有令,出任务时,口中皆要含着毒药。” 她沉默片刻,摊开掌心,“其余的药呢。” 怀七沉默着从衣襟内拿出小瓶毒药,陶锦毫不犹豫丢掉,见指上还有小狗口水,又抬手在男人衣衫上擦了几下,这才抬步离开。 “走。” 怀七回目看了一眼,转身跟上小姐步伐。 密道幽深且狭窄,愈往里愈阴冷黑暗,因她们是最后进来的,还在门口耽误那么久,走这么久竟一个人都未瞧见。 有种进鬼屋的错觉,幽闭恐惧症者的噩梦。 太冷了,陶锦拉住怀七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热度后,立刻同他十指相扣。似是真的很冷,她用力握着男人的手,唇忍不住抿起,步伐也慢下许多。 怀七脚步顿了一瞬,视线忍不住落在郡主面上。幸而密道昏暗,长明灯已无法点燃,郡主未注意到他不敬的视线。 怀七脱下外衫,声音响在幽静甬道内,“小姐,恕属下冒犯。” 陶锦刚想问冒犯什么,下一刻,身上被批上外衫,她被怀七打横抱起。 男人温热气息靠近,掌心稳稳护着她腰侧,只感觉一股暖意游走全身。 这暖宝宝还挺智能的。 “睡都睡过了,抱一下算什么冒犯。”陶锦边说边将手顺着男人衣襟探进去,咬住他的脖颈道,“这才叫冒犯。” 那胸钉也不知有没有掉,她要检查一下。 揪揪扯扯,很快,男人气息开始有些不稳。 见怀七从脖颈红到耳根,陶锦过足了手瘾,这才好心放过他。 这条密道很长,似乎永无尽头,怀七就这么抱小郡主着走了很久,待终于来到最后的分叉路时,少女早靠在他胸前睡着了。 怀七缓慢停下脚步,垂眸一点点勾勒着小郡主的眉眼,眼底藏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贪恋。 暗卫向来短命,外府暗卫尤其,说不定某日就会损在任务里,为了不透露主家消息,暗卫出任务时都会在舌下藏药,任务失败立刻咬药自尽。 保护郡主这个任务最初并不属于他,而是另一个人。但很不幸,他死在郡主抵达行宫的三日前。 只因一丝松懈被活捉,好在及时咬破了藏在舌底的毒药,才免除一场凌虐逼供。 所以,他得郡主青睐,其实是捡了别人的漏。 最初,怀七不明白为何郡主要那样对他,甚至以为那是一种羞辱,看着他清洗自己,用那处并不属于此途的甬道承/欢,并且是郡主亲自开拓。 他的人生如这密道一般昏暗幽长,寂静无声。 寄身暗夜,握刀前行,等待随时来临的死亡。 直到那日,少女明亮眼眸看向他,口中说出那句''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时,他灰败幽暗的人生,才有一束暖阳照进来。 所以,哪怕只是上位者的年少戏弄,他心甘情愿。 这样安静的时刻,未来再不会有了,看着怀里之人,怀七抬步,走向那处未有标记的出口。 14 第 14 章 夏日蝉鸣不绝,陶锦正恍惚寻思今日怎么睡的腰酸背痛时,她手中乱摸几下,睫羽清颤,她缓缓睁大双眸,发觉自己还在怀七怀里。 夜幕低垂,满天星光,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走出密道。 “小姐。”男人轻声唤。 陶锦从怀七怀里下来,一边揉着肩颈一边打量四周,“怎么不叫我?” “小姐睡得熟,属下不忍打扰。” 便这么抱着她走了一路吗,陶锦扫过男人腰身臂膀,心道暗卫确实是有力气。 可扫了一圈未见到人,她不由疑惑,“小云她们人呢?” 这很明显是某处村落外围,可四周却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犬吠再无别的动静,行宫出来那些人都去哪了。 怀七垂目,低声答:“密道分五路,他们应在别的出口,属下已点燃烟花,其他人很快便会寻来。” 陶锦凝了怀七许久,幽幽收回视线,“既然如此,那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大半夜的,也不能一直站在外面喂蚊子。 此处偏僻,大部分青壮年听闻行宫起火,便都跑去前山帮忙,这会儿留在村里的大多都是妇女稚童。 怀七敲了几户,才寻到一处愿意让她俩借宿的人家,那户的女主人乐呵呵收起银两,手脚麻利的将偏房收拾出来,又抱来新的被褥铺上。 “姑娘,婶子家地方小,委屈你夫妻俩挤一挤,别嫌弃。” 偏房只有一个土床,小虽小点,但如今这情况能有个落脚地方就不错了。 但这句话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陶锦看向因那声''夫妻俩''而停步的怀七,笑呵呵开口。 “不委屈不委屈,婶子,屋里哪处能洗漱?” 婶子指了指院角一人高的大水缸,陶锦刚欲抬步,却一把被拦住,“姑娘,你可抬不动,叫你男人给你打水去,他有胳膊有腿儿的,你可别惯着他。” 婶子还是个热心肠,说话时甚至瞪了怀七一眼,这男人怎么这般没眼力见,哪有让水灵灵的小媳妇干活的,一瞧就是个不会疼人的闷葫芦,和她家那个一样。 陶锦憋着笑,看着怀七从自己身前走过,听着婶子指挥去给她打水,一路缄默无言。 不怪婶子认错,夜黑风高,她身上还披着怀七的外衫,等候时还牵过男人的手,这种行为在古代来说足够亲密,任谁看都是夫妻俩。 男人拎着水桶回来时,陶锦指挥道:“去柴房烧一下,我要用热水。” “是。”怀七低声应。 回过身,婶子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陶锦也回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训犬之道,她懂得。 见怀七进了后屋,婶子这才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问,“姑娘,你俩可是从行宫出来的?” 见陶锦点头,婶子立追刻问,“山上火势大不大,你们离开时可瞧见七八个运货的汉子?” 陶锦离开时火势尚未烧到行宫,具体她也不大知晓,她从密道离开,更没看见什么运货的汉子,便诚实摇头。 婶子听完叹了口气,覆盖年岁的面容上透着焦急担忧,陶锦见此便多问了两句。 原来婶子的男人是在山脚下靠运送货物谋生的,原本干的好好的,可这几日不知为何,流民忽而多了起来,还皆聚集在行宫脚下。 婶子怕流民抢货,便劝他这几日莫要做工,可她男人说什么也不听,少做一日工便少结一日钱,他若不做工,怎么养活家中老小。 万万没想到担忧成了真,昨日男人的货遭了抢,不仅工钱没结回来,人回来时鞋都丢了一只。 见自家男人这样,她也跟着心疼,谁料刚吃了晚饭,便有人急哄哄地招呼她家男人走,说是半山腰走水了,货物都遭了烧。 人一走便是一夜,到现在也未回来,婶子也跟着提心吊胆到现在未睡。 听说陶锦是从行宫下来的,便想打听打听,货物没了倒是好说,人可千万不要有事。 陶锦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出言安慰几句。 婶子背身偷偷擦干泪,态度又变得热情起来,“姑娘,不叨扰你了,你瞧你家那口子都把水给你烧好了,快去休息吧。” 陶锦回头,发现怀七正站着门框旁,手中还拎着木桶,半截衣袖挽起,露出小臂的肌肉线条,见她转身瞧着,男人停下动作,习惯性等待吩咐。 夜风吹过男人衣摆,这样的怀七,莫名有种人夫味。 见小姐一直盯着自己,怀七动了动唇,主动解释,“水烧好了,小姐可先洗漱,属下再接些水去。”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陶锦的确累得不行,便点头进屋洗漱休息。 夏季外衫宽松,洗漱时总不方便,她将衣衫脱下扔在一旁,怀七端水进来时,先是愣了一瞬,随后立刻反身将门关严。 小姐穿着太过清凉,他垂目不敢多看。 奔走一晚上,陶锦身上有些出汗,可惜这里环境比不得行宫,连浴桶也没有,只能用帕子擦拭身上。 热水被填满,陶锦将帕子浸湿,解开胸衣后才发现,怀七背对着她,也不知道面壁多久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陶锦勾起唇角,这段时间里,每次召怀七侍寝,每次男人都偏头避开视线,只默默承受,根本不敢多看,仿佛看她一眼都是亵渎。 让他跪趴时,两人视线没有交集,他反而会轻松一些。 小狗要一点点按照自己的癖好养,陶锦未刻意纠正过,只觉得他眼神躲避的样子很有意思。 “怀七。”她唤。 “属下在。” npc式的固定答案,陶锦将帕子丢进水里,“给我擦背。” “……是。” 男人脚步声很轻,若非他刻意,陶锦是察觉不到他靠近的。 怀七拧干帕子,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郡主背上,少女肌如白瓷,怀七不受控的发烫,他屏住呼吸,将心中杂念屏退,只专心给小姐擦背。 他手劲大,只敢试探着擦拭,唯恐惹小姐不快。 等了一会儿,陶锦忍不住问,“你还想擦多久?” 怀七立刻停下动作认罪,陶锦没理会他,擦干身子后自顾自躺在床上。方才不觉,此刻放松下来才觉浑身酸痛,她举手拉伸着肌肉,又锤了锤自己的肩颈。 男人的气息凑近,声音响起,“属下学过推拿之术,若小姐不嫌,属下可为小姐放松筋骨。” “好哇。”陶锦立刻应。 怀七本想着若小姐不理他,要如何认罪道歉,现下见小姐未恼,不知为何,心尖竟松了口气。 其实他未学过专业的推拿之术,但他精通人体骨骼穴位,断骨脱臼时能为自己诊治,也知晓哪些穴位能令人舒适放松。 男人温热的掌抚上她肩头,隔着一方帕子按捏着,还真别说,怀七力道掌握的正好,去做技师的话一定很多人点他。 享受着怀七的按摩,陶锦舒服地眯起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见小姐呼吸逐渐平稳,怀七才缓缓松开手,匕首无声扫过凌空,几只蚊虫尸体落在地面,他转头又和一双豆大的荧荧绿眼对上。 怀七捉住耗子,面无表情地丢出去。 这里条件实在艰苦,郡主千金之躯怕是受不了,思至此,怀七出门,将暗卫之间用来联系的烟火再度点燃。 陶锦醒来时,屋内只有她自己一个,望着周遭景致,恍惚几瞬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不是穿进种田文了,是昨天与怀七借宿了一家农户。 他人呢? 陶锦坐起来,左右环顾,她外衫呢? 缓了一会儿走出屋子,她抬眸看向远方,火势并没有烧到后山,天际灰蒙蒙一片,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今日或许会下雨。 绕过篱笆院,她抬步往房后走去,拐过柴屋时,望着眼前那幕,不由停下脚步开始欣赏。 男人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结实流畅,他应是刚洗过澡,随着胸膛起伏,身上还有水珠滚落,沿着腹肌沟壑缓缓往下流。 而他身旁的竹架上,烟紫锦衫正随风轻轻飘动,正是她早起没寻到那件。 怀七取下衣衫替她穿上,他身上沾着冰冷水汽,靠近时,陶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怀七肌肉瞬间绷紧,又刻意放松下来,好让小姐玩的开心。 嗅着衣衫上的皂荚香气,陶锦看向怀七,男人出声解释,“属下见小姐外衣上沾了土,便擅自做主清洗。” 怀七说话时语气带着丝不自觉的紧张,他知小姐喜净,衣衫脏了是不会穿的,可污泥擦不净,只得水洗。 可怀七低估了一件事,纱衣浸水几乎薄而透明,他未接触过这般华贵的纱料,洗衣时轻柔又紧张,生怕将郡主的衣衫损毁。 小狗眼中还挺有活儿,陶锦奖励性地拍了拍男人腰身,怀七继续说,“厨房煮了粥,小姐可先回屋里,等粥煮好属下便送过去。” 看着怀七边穿衣服边往厨房走的背影,陶锦不由叹了句。 “还真是人夫啊。” 如果这个世界是游戏,那怀七一定是看板郎。 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半夜热脸给她洗衣服,还会做饭按摩,白天兢兢业业,晚上闷哼轻喘,这是什么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得帅。 听见小姐感叹时,怀七脚步顿了一下。 ‘人夫’ 他不懂具体,但是大概能猜到,可他不是任何人的夫君,此生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垂下眼睫,他回到厨房内。 今日早些时候,怀七正为郡主洗衣衫时,房屋的婶子出门瞧见,还夸他是个好男人,终于学会疼媳妇儿了,还给媳妇儿洗衣服,可比她男人贴心多了。 怀七默了良久,黑眸沉沉看向婶子,道:“我并非小姐夫君,只是普通侍卫。” 那婶子一听便愣住,不知该如何接话。 “烦劳莫将见过我二人之事说出去,否则……”怀七停住话语,只是安静的盯着婶子,眸底情绪幽深晦涩。 很多时候,威胁比银两更管用。 被盯住那瞬间,婶子汗毛倒竖,竟冒出一种被人拿刀架脖子上的错觉,仿佛只要摇一下头,小命便会不保。 那是人面对危险的第六感,她几乎瞬间冒出冷汗,心跳加速。 “好、好……婶子知道了……” 敛起周身情绪,怀七从兜里摸出银两,问道:“厨房可有粮食煮粥?” 婶子心跳还怦怦作响,她接过封口费,又改口,“有、还有些米面,你随意用,随意用就好。” 很快便会有人来接应,届时大家便会知晓郡主行踪,他不能让这户的女主人乱嚼舌根,传到别有用心之人耳中。 15 第 15 章 鸡鸣之时,这座村落才陆续有青壮年回来,一个个皆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女人和小孩纷纷跑出来迎,村中犬畜也吠叫起来。 屋里的婶子听见动静,忙跑出去找自家男人,抻长脖子东张西望,终于在队伍末尾看见熟悉身影。婶子扑上去,嘴里哭骂几句,见男人身上受了伤,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咋样?” 粗麻布衣的大叔叹了口气,摇头道:“火势控制住了,可货全烧没了,官爷叫我们回来休息,人手不够再去帮忙。” 听见家中赖以生存的货物损毁,婶子唇颤了半天,最后只喃喃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气氛压抑沉默,大叔被自家媳妇儿扶着一瘸一拐回到家,却见院里坐了位陌生的年轻女子,朱唇皓齿,双眸明亮清澈,好似仙子一般,瞧着非富即贵。 女子身后站的男人沉默肃杀,手中抱着短刃,双眸扫过两人,又无声落在身前女子身上,俨然一副守护姿态。 “这是?”男人停在家门口,看向自家女人。 婶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在自家男人耳边嘀咕几句。 在听见身前这位小姐给的借宿费后,不由瞪大双眼,眼中浮上泪花,本以为家中生计塌了,损失也追不回来,想不到还能遇见出手这么阔绰的贵人。 大叔的胳臂小腿皆有烧伤,可是处理方式却潦草又不卫生,那药瓶瞧着有些年头了,上面挂满油污,婶子小心翼翼地刮着里面残存的药膏。 陶锦回身瞧了怀七一眼。 男人会意,将随身带的药粉送过去。 婶子受宠若惊,连连道谢,陶锦只是摆摆手,随意打听道:“大叔,你可知谁那么缺德放火烧山?” 伤口撒上药粉,大叔疼的呲牙,“我在火场外围,具体也不太清楚,有说是流民闹事放火,也有人说是官爷驱赶的时候不小心燃柴火垛,就是可怜烧死好多人。” 想起昨夜火场里的凄厉喊叫,大叔垂下头,再也没心情开口。 婶子替她男人抹完药,悄悄抹了把眼泪,与陶锦笑了笑,将人扶到屋内休息去了。 信鸽降落降落,怀七将密信取下,看见落款人时指尖顿了一瞬,转身对小姐道:“府上已经来人,今夜便可接小姐回府,小云她们会一起跟过来。” 王府速度倒是很快,陶锦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 村里入夜早,家家户户都吹了灯早早睡去,寂静深夜,什么有趣的娱乐活动也没有。 但陶锦很会给自己找乐子。 人生苦短,活一日少一日,她头上血条已经岌岌可危,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土床上,怀七跪姿笔挺,双眼早被小姐的发带蒙住,双手也被反缚在身后,同脚踝绑在一起,用的是暗卫绑人时专用的缚绳。 绳子很细,却足够牢固,不需要专业手法,捆住一个成年男性绰绰有余。 男人咬紧牙关,绷紧肌肉,胸膛有汗水滑落,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陶锦从身后环住他,将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目光往下瞧,咬了口男人耳垂,手上拨了拨,又在怀七颤抖时悄声开口。 “嘘,这房子不隔音的,婶子她俩还未睡呢。” 怀七屏住呼吸,陶锦知道他很难受,也很疼,能忍到现在全凭暗卫强大的自制力。可是她就喜欢看这个,手上撩拨着蝴蝶簪,陶锦眼底生气笑意,又在他耳侧呢喃威胁。 “怀七,你也不想被人听见吧?” 谁懂这句话,她爽死了。 怀七闷哼,也不知是在回应,还是单纯有些受不了。 欣赏着这幕,陶锦唇角压不住笑意,凑过去在男人脸颊亲了一口。她好喜欢,她的恶劣xp真的被怀七满足的很彻底。 烛火摇曳,与胸膛上那两抹银色交辉,怀七忽而偏过头,强忍着哑声开口。 “小姐,来人了。” 陶锦抬眉,心想暗卫实力这么强吗,这种时候还能分心观察屋外动静,还是她太手下留情了。 若说方才是演的,那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她转头看向门口,木门并未上锁,也就是说,谁都能一把推开门,瞧见怀七这幅模样。 刺激。 陶锦隐约听见院外动静,却半分没有放开桎梏的意思,只俯身低声道:“怀七,害怕被撞见吗?” 男人喉结滚动,没有回答。 “你知道暗卫和郡主厮混在一起的后果吗?”陶锦按住他的喉结,自顾自回答,“在死之前,肯定会被折磨到生不如死,说不定还会将你阉了,再挖了你的眼睛,断了手脚。” 陶锦编的正起劲,院中栅栏被推动,怀七的声音再度响起,很轻很轻。 “属下……不怕。” 若是小姐的意思,他从不畏惧。 是不怕被撞见还是不怕被折磨,陶锦没细想,听着愈来愈近的动静,她快速替怀七解开束缚,扯下发带,又抬手拔下那只蝴蝶金簪。 怀七低哼一声,腰腹忍不住弓起。 陶锦尚未玩腻,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还没打算让怀七送死。 脚步声停在房门前,陶锦从卧上坐起身,她衣衫整洁如新,看着翻身下榻匆忙整理的怀七,只觉得这个画面莫名有些搞笑。 被玩的是他,被罚的是他,像被捉奸的也是他。 房门被叩响那瞬,怀七才将腰带系好,银针从袖中滑落,毫不犹豫刺向掌心穴位,痛感霎时压下未消欲念。 怀七指尖微颤,唇色都白了几分,可他神情太过沉静,连陶锦都未发觉得有异。 “郡主。” 说话之人并非怀七,而是门外那位。 陶锦拉开门,月色下,萧束的身影站在门外。她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萧束接她回府。 “郡主一切可好?”萧束询问,目光却瞥向她身后。 屋内床铺杂乱,怀七站在陶锦身后,似乎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衣领有些松散。萧束眯起眼,暗卫规范严苛,更不允许在主子身边时更换衣衫。 “一切都好。”陶锦自然道,农家乐玩小狗,确实挺好的。 萧束敛起视线,让开身子,“郡主先上马车吧。” 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方便,陶锦跨出门槛,手中无意识转动那根末尾挂着一丝血色的金簪。她也并未注意到,萧束盯着这支簪子看了很久,然后转头看向屋内另一个人。 怀七迎上萧束的视线,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 可擦身而过时,纵使怀七刻意遮掩过,萧束还是敏感察觉什么,比如腕上勒出的深深红痕,还有衣襟交叠处若隐若现的痕迹,种种蛛丝马迹都暗示着怀七的不对劲。 碍于郡主在场,萧束并未开口,只是深深看了怀七一眼。 院外停着马车,站在院外的小云第一时间跑过来,眼睛还红肿着,“这俩日委屈小姐了。” 几人动静虽小,可还是惊动主家,婶子与大叔探头探脑的瞧,可马车旁的带刀侍卫又太凶,她们不敢靠近。 陶锦瞧见,朝他俩含笑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那间小屋。在人家家中胡闹毕竟不好,她给婶子留了一笔清洁费,权当补偿。 马车内,小云拉着她来回的看,最后不知道从哪得出结论,非哭着说她瘦了,都怪自己没寻回去,才让小姐走错了路,在这种偏僻地方待了两日,人都憔悴了。 “走错路?”陶锦捕捉到关键词,“我还想问你们为何走那么远,我下山后一个行宫的人也未看见。” 小云止住哽咽,将这两天的事说清楚,当天晚上,众人行到分叉路时也陷入犹豫,皆是初次走这个密道,出去也不知会面对什么,便默契顺着一条道离开,出去也好有个照应。 担忧小姐分不清路,小云特意让暗卫留了标记,按理说怀七不应带小姐走错路的。 等了一夜也未等到小姐,小云还以为山上出了事,吓得要顺着密道返回去,正当她准备回去时,萧束赶了过来。 行宫失火一事连夜传到王府,萧束恰巧在此处办事,奉命接小姐回府。 陶锦沉默一会,理清因果后勾了勾唇角,用帕子将金簪上的血丝擦干净,这次是她手重了。但也试过了,怀七没被喂过戒欲之药,玩时还挺行的。 关于行宫走错路,怀七很明显是故意的。 小狗想与主人独处,有点心机又何妨,她并不怪罪。 小云盯着她手中,奇怪道:“小姐,这金簪不是你赏怀七侍卫那只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陶锦手中一顿,想到这簪子刚放进何处,怕小云忽然勤快要替她收起来,便喊了声怀七,把金簪和帕子一起丢了出去。 两物被男人稳稳接住,陶锦收回视线,与小云闲聊补觉去了。 行宫之旅被迫结束,马车缓缓驶过山脚时,陶锦忍不住拉开帘子,山火尚未熄灭,但好在已经得到控制,山脚下人来人往。 梁砚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陶锦并不意外,她望着山脚下把守的士兵,身旁十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那些跪在地上哭喊的未亡人,忽而想起月色下的那抹白影。 梁栎,一切的始作俑者。 为了杀个将军,赔了十几条人命,在他眼中或许是桩很值的买卖。 来时恰逢春日,走时已是萧瑟初秋。 客栈后院,萧束走到正栓缰绳的怀七身旁,开口道:“没你的事了,今夜你便回外府复命。” 怀七系缰绳的手未停,待绑好后才看向萧束,声音淡淡,“萧统领,我只听小姐命令。” 说罢,他欲转头离开,身前闪着寒意的剑却逼他驻足。 萧束持剑而立,语气严肃,“怀七,认清身份,你的主子是王爷,而非小姐。” 他目光盯着怀七,不放过他面上一丝表情,又道:“可记得我四个月前同你说的话。” 怀七当然记得,当时萧束语重心长。 ‘小姐年幼,待人亲善,你记清自己身份,莫要痴心妄想。’ 彼时不知何意,如今没人比他更深刻理解。 16 第 16 章 萧束扔去一个包裹,怀七稳稳接住。里面是一道密令,还有一瓶解药,用于解郡主喂他的毒。 怀七其实从未吃过外府解药,当初送来的,不过是能延缓毒发时间的药。怀七与萧束心知肚明,不过是用来哄郡主的戏罢了,只有小郡主本人不知情。 男人握紧药瓶,坚硬瓶身硌的掌心隐隐作痛,只听萧束继续道。 “主子有令,即刻动身赴京,你蓄意勾引小姐一事我不追查,但你若再不走,它便是你的下场。” 萧束剑身轻晃,一朵飘摇落下的树叶滞空一瞬,随后断成两节,坠落在地。 蓄意勾引的下场。 怀七垂目望着那片断叶,鸦黑睫羽遮住他眸中情绪,他一直都清楚,他生来便是外府的一把刀,他的主子是王爷,而非小姐。 行宫这几个月,已是一场美梦。走与不走,他从来都没有选择权。 怀七终是让步,“容我同小姐说一声。” “我说了,你即刻动身,无需再见小姐。”萧束目光盯着怀七,“其余的,等你有命活着回来再说吧。还是说,你要抗令。” 说到最后,萧束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怀七沉默吞下解药,将腰间的令牌摘下后,抬步踏离庭院。密令催促,时间紧迫,他今夜便要动身探路。 只是离开前,怀七还是忍不住驻足,抬眸望向某处楼阁。 不辞而别,小姐会对他作何看法,会恨他吗? 意识自己在想什么后,怀七心间陡然一惊,又强逼自己收起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恨的情感太浓烈,而他不过是小姐消遣的玩物,玩物跑了,大概会恼上几天,再寻下一个玩物逗弄。 萧束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姐还有许多暗卫,少你一个不会如何,莫将自己看得太重。” 怀七收回视线。 小姐还有许多暗卫,他不该、也不配心生痴念。 望着怀七的背影逐渐模糊,萧束才收回视线,神情也有些复杂。他看得出来,怀七已然动情,可是此次任务艰险,怀七必须去。 * 陶锦刚刚沐浴过,这会儿正坐在镜前,小云替她擦拭着头发。 “可惜那些画本没有带出来。”望着镜中自己,陶锦语气略带惋惜。 小云拿起梳篦,口中安慰道:“等咱回了府上,奴婢再去给小姐买就是了。” 可好多都是孤本呢,不知能不能再买到,她还挑了几本想让怀七当睡前故事读给她听,最好再演一下,可惜了。 “怀七。”她出声唤。 沉默半晌,这还是初次,熟悉的身影没有出现,陶锦蹙起眉,心中寻思这人怎么跑外面便不听话了,跑哪去了。 她起身拉开房门,见萧束守在门口。 “小姐。”萧束避开目光,低声问安。 陶锦左右瞧过,未看见人,索性直接问,“怀七呢?” 空气寂静,萧束低声述:“回小姐,怀七已回外府复命,属下会将小姐护送回府上。” “回外府复命?”听见这个回答,陶锦眉头缓缓蹙起,她不是说过将怀七要到身边吗,还回外府干什么。 “是。”萧束答的平静,“怀七身为外府暗卫,完成任务自然要回去。” 完成任务? 陶锦眯了眯眸子,语气不悦,“他什么时候走的?” “一个时辰前。” 一言不吭便离开,听起来可不像是怀七的作风,至少在一起这几个月,他一直很听话。 陶锦看向萧束,直接问,“你让他走的?” 萧束停顿几瞬,神情略带复杂,“小姐,属下只是提醒他回去复命,且外府还有事项等他处理。” 陶锦凝着萧束,似要从他表情上看出些端倪,但对方神情自若,半分没有说谎的样子。 事业心这么重,听说外府有事便马不停蹄回去处理? 陶锦轻嗤一声,不管是萧束说了什么,还是怀七有什么苦衷,他一言未发便离开的举动着实令她不爽。 不听话的狗。 见郡主面色不虞,萧束默默退下。 生气是不可避免的,就连小云也瞧出来,她日日在小姐身边伺候,知道小姐待见怀七,如今人走了肯定不开心。 小云将餐食摆好,小心翼翼开口劝,“小姐,就算怀七侍卫不在了,不是还有好几个暗卫听小姐差遣吗。” 陶锦一滞,想起被自己冷落了几个月的暗卫们,心觉有理,可当她唤来一个暗卫,在看见对方的脸时,便忍不住同怀七做对比。 同一类型的菜系吃过上等精品后,便不由自主嫌弃起别的平替来,何况她还没吃腻,也不需清粥小菜来缓解。 小云见小姐兴致不高,心间暗暗叹了口气。她其实能察觉到,小姐待怀七很好,甚至隐隐有些超过主仆关系,但是再深的,她不敢想。 马车一路慢慢驶回王府,陶锦偶尔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发觉街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流民,原本热闹的集市也变得荒芜,放眼望去都没什么人气。 小云看着这幅景象愣愣出神,陶锦猜到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荒凉景象,十几年前也出现过一次,小云就是那时候被一小袋面卖进王府的,那时年幼的郡主需要一个贴身伺候的侍女兼玩伴,小云又恰巧与郡主同龄,便被婆子领去内院。 林林总总十几个孩子,小云以为这种好事轮不到自己的,但谁料小郡主抬手一指,选中了站在最后一排的她,她的人生轨迹被郡主改变。 陶锦拿起一个糕点递给她,小云忙收起思绪,道谢接过,“能跟在小姐身边,是小云一生之幸。”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遍,次次真心。 陶锦拍拍小云的肩膀,没有说什么。 到王府时已是深夜,府前点了一排红灯笼,特意迎她回家。 陶锦走下马车,下意识看向怀七,身子都扭过去一半才想起来,她身后跟的是萧束。 她那新交的忠犬男朋友跑路了。 冷笑一声,陶锦扭身回了卧房,小云不知就里,左右瞧了瞧,连忙跟上小姐的步子。 重回王府,陶锦本想重新回到吃吃喝喝睡睡的咸鱼人生,可惜翌日一大早,她的美梦便被打碎。 “小姐,醒醒。该去请安了,王爷与王妃在前院等着小姐呢。”小云语气轻急,试图把陶锦从被窝里挖出来。 听见这话,陶锦瞬间睁眼,遭了,把这封建糟粕给忘了。 简单洗漱过后,陶锦匆匆往前厅赶,在瞧见主位上端坐的那对中年男女后停下脚步,扯出一抹笑,按照以往的习惯请安。 “女儿见过父王,母妃。” “锦儿,快过来吧。”温柔女声响起,座位上貌美妇人眉眼温柔带笑,看着女儿走到自己身边,让她落座。 荆王虽没说什么,但目光也是关心幼女的。 平心而论,陶锦这一世的父母堪称言情小说的标配,荆王威严英俊,荆王妃端庄貌美,俩人从少年夫妻相守至今。 她是王府最年幼的女儿,又是娘胎里带着病出生,自幼便非长寿之相,二人心有亏欠,对她更是宠爱的紧,要什么便给什么。 但荆王与王妃繁忙,还经常游山玩水,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陶锦与她二人也并不算亲近。 许是知道早亡的结局,拿着早读过的人生剧本,她对谁都没太在意。人一旦有了牵绊念想,就会拼命想活下去。 但她不想。 荆王妃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看过陶锦的脸,眉宇微蹙,“锦儿,信上不是说这段时日身体有好转吗,面色怎瞧着还这么差。” 陶锦轻声答,“只是昨夜未休息好。” 王妃嗔怪地看了荆王一眼,似在责恼他为何大早上便叫女儿过来,都未休息好,王爷轻咳一声,只说。 “用膳吧。” 来都来了,定是要一起用个早膳的,席上闲谈几句,言辞间都是父母对孩子的关心。 最后荆王妃语重心长开口,言这段日子时势动荡,叫她安心待在王府,莫要再出门,省得再发生行宫失火一类的危险事。 陶锦一一应下,早膳用到末尾,王妃看她的目光掺杂几分复杂,单独拉着她的手回了卧房。 看着桌上铺开的几张画像,陶锦毫不意外,万恶的乱点鸳鸯谱剧情要开始了。 王妃犹豫片刻,温声开口:“锦儿,你已及笄,也是时候该择良人了,这些都是品行端正的男子,瞧瞧可有相中的?” 画像角落写着这些男子的年岁与出身,和个人简介差不多,陶锦一一看过去,发觉这些都是各个州府的世族子弟。 很显然,每个世家都是深思熟虑后挑选的,特意避开那些与京中牵扯太深的,大多都是中立派,她嫁过去便能安稳度日。 陶锦收回视线,挽起王妃的手软声道:“嫁人乃是一辈子的事,怎能匆匆定夺,何况女儿还想陪母妃两年。” 王妃看着女儿,叹了口气,“并未要你现在定夺,只是先瞧瞧有没有合眼缘的,若是有,可与他先相处一二。” 世上能与陶锦相配的人许多,可八字相合又年岁相仿的少之又少,这些人已是筛了两遍才勉强选出来的。 但婚姻并非儿戏,见女儿实在兴致不大,荆王妃也派人收起画像,琢磨着再换一批。 * 待从前院回来时,陶锦栽回床上又补了一个回笼觉。 这次能应付过去,可是下次呢,不会天天要面对相亲的烦恼吧。 她的担忧并未持续多久,京中发生一场蓄谋已久的动乱,与青州牵扯颇深,荆王连夜赶去,据说带走许多外府暗卫,恐怕是大事。 陶锦听见消息时,抬眸看向雕花木窗外的霞光天色,凝思几瞬,又垂眸翻了一页书。 “小姐是在担心怀七侍卫吗?”小云忍不住询问。 陶锦指尖倏尔一顿,久久不语,随后转头看向小云,道:“若你收养的流浪狗跑去战场前线,你会担心吗?” 小云被这云里雾里的比喻搞的一愣,眨了眨眸子,傻兮兮道:“它为什么要跑去前线。” “身不由己。”陶锦道。 流浪狗怎么会身不由己,但小云还是认真思考,“既是身不由己,那肯定会担心的,战场那么危险,它若是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死了。”陶锦顿了一息,又问,“可若它没死在战场,又跑回来呢。” 小云试探着答:“那就继续养着?” 陶锦看着少女懵懂的模样,脑中不自觉回想起那个沉默肃杀的黑衣身影,她似笑非笑,幽幽开口,“不。要先收拾一顿,再找个链子拴起来,从流浪狗变成家养狗,省得再乱跑。” 17 第 17 章 所幸萧束还在府上,陶锦将人唤来,直言询问入京的暗卫里是否有怀七。 萧束未曾瞒她,在得知怀七早在离开当夜便动身赴京时,陶锦难得沉默良久,合着早就孤身入敌营了,算算时间,他应早已到京城了。 “小姐,此行凶险,怀七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闻言,陶锦微顿,并未回话。 前探暗卫出发前都是摘了令牌的,怕的就是他们死在京城角落,不好寻尸身。前路未卜,他们早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萧束拿出那块刻着怀七二字的令牌,陶锦看了半晌,抬手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生出伤感情绪,便听身前男人道:“小姐若是喜欢外府的暗卫,我可将怀七的下一任带来。” 陶锦瞬时抬头,什么意思,这玩意还有下一任? 待听完解释后,陶锦独自消化半天,好家伙,外府暗卫流动性竟然这么大,连个名字都要搞传承制。 每个外府暗卫的培养重点都不一样,怀七一职的特点便是擅用匕首短刀,擅隐匿。 听闻此,陶锦握着令牌,“带来看看。” 萧束领命退下,两日后,陶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寡言沉默的黑衣少年,眨了眨眸子,短暂的心动一瞬。她的确是个颜控,眼前的少年长相也不赖,就是看着没有怀七高,也没有怀七身材匀称。 最重要的,这孩子尚才十六,陶锦晃动一瞬的心又瞬间沉下。 陶锦不喜欢少年,她只喜欢年上,喜欢那类拥有力量感,看着就难以征服的成年男性。 她享受那种慢慢驯/服的过程,看着对方一点点清醒又痛苦沦陷,她会愉悦的眯起眼欣赏,再缓缓扼住手中锁链,只在必要时给他一些喘息的机会。 怀七是她看着最顺眼的一个,用起来也很满意。 陶锦从少年身上移开目光,不甚在意地笑笑,“留下吧。” 至少聊胜于无,留在身边也能打发时间养养眼。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若他活着回来,带人来见我。” 萧束领命,却并未第一时间离开,她转过头,发现萧束瞧她的目光极为复杂。陶锦挑眉,问他可有别的事。 “小姐有许多暗卫,为何执着于怀七。” “执着?”陶锦没想到,萧束竟是这么想的。 并非是执着,人一旦得到个有趣的高敏/感玩具,便会对玩具心生喜爱,还没等她玩腻,玩具便丢了,总是想找回来的。 “自然是因为觉得有趣。”陶锦诚恳回答,至于乐趣在哪,当然只有她知晓。 萧束表情一言难尽,在他离开后,陶锦将怀七的牌子丢进盒子里,自从知晓这牌子是传承制的后,她便没了观赏的心情。 那个被留下的少年缄默无言,只在陶锦问他姓名时开口道。 “回小姐,属下并无姓名。”声音清脆,略带稚气。 陶锦颇为惊诧,她原以为这些人会有个代号,比如编号89757什么的,这还真是一片空白啊。 她不太会起名,又觉得直接管人叫怀七不太礼貌,像某种白月光替身文学,便暂时没理会这个少年。 其实她不知道怀七会不会活着回来,毕竟他俩谁也不是主角,没有所谓的不死光环与金手指。 这种纠结也没持续几日,荆王妃唤她过去,比上次多一倍的画像铺在桌面上,这次不容分说,陶锦必须与这些人先见一面。 京中几股势力对抗,谁都知晓皇位马上要易主了,新帝上位必要立威,而荆王府从始至终都是老皇帝的人,谁也不知新帝是否会拿荆王府开刀。 王妃忽然焦急的态度,隐隐透着一种托孤的感觉,毕竟府内只剩陶锦一个未婚配的,若新帝怪罪,祸不牵扯已嫁之女。 其实不会的,陶锦读过大结局,那是一个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荆王府依旧存于青州,只府上病死一个郡主而已,但她的话无人会信。 陶锦不得不听从荆王妃安排,去见那些画像上的少爷们,只能说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只有相亲时才会发现,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奇形怪状的脏东西。 他们是给画师塞了多少钱,才能画成十级美颜后的样子。 陶锦的日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都要被拎到外面转一圈,眼睛受点工伤,晚上回家累的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和暗卫谈情说爱。 脏东西看久了,她现在看王府的狗都觉得眉清目秀。 可她的狗好像死了。 荆王妃瞧她见一个拒绝一个,也跟着焦急上火。 无言夜里,陶锦躺在锦被上,头一次如此想念怀七,怀念他那张看不厌的俊脸,还有手感很好的胸肌捏捏。 * 荆王归来那日,青州大雪,凛冽寒风从雪野呼啸穿过,新雪落下,将长长的马蹄印记覆盖。 四野寂静,杀意骤起,细绳破雪绷紧,随着马匹摔倒时的悲鸣,四支袖剑自后方竹林破空袭来。 在察觉到危险那瞬间,处于队伍最末尾的黑衣男人拉紧缰绳,马儿高高扬起前身,他回身,面上覆着黑铁面具,掌中透骨针无声飞向凌空。 四只袖箭摔落雪地,破空声再度出现,直直朝着他心口袭来,男人足尖踩着马背借力,堪堪躲过。那只袖箭径直穿透马儿脖颈,血色喷涌在雪地上,马儿哀鸣倒地,再没了生息。 落地瞬间,男人低声道:“保护王爷先撤。” 身后同伴点头,毫不恋战地离开,形成一个包围圈,保护着荆王撤退。 他独身站在雪原,阖眸屏吸,判断着这刺客的位置。 没有一个外府暗卫不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手被他逼现。匕首刺透血肉的声音被寒风遮盖,在结束最后一人生命时,那人也拼死将最后一只袖箭刺入他腹中,狠狠扭动。 雪地里,安静躺着四具尸体。 怀七收回匕首,也终于支撑不住,无力捂着伤口跪在雪原上,口中咳出鲜血。 腹上温热的血不断流淌,怀七的呼吸轻而急促,雪花落在鸦黑睫羽上,他颤了颤,看向掌心血色,感受着自己的体力与生命急速流逝。 能替主子赴死,是身为暗卫的最好归宿。 怀七自幼便将这条规训记在心底,死在这里是他最好的结局,风雪会掩盖他的尸体,来年春日,腐败尸身会滋养大地,留下一具无名枯骨。 皆说暗卫罪孽深重,死后亦不得入轮回,只能徘徊忘川,被所杀冤魂十八层地狱,受万般苦楚煎熬。 他不怕下地狱,他只是,想再见小姐一面。 鲜血蔓延在雪色里,怀七强撑着匕首站起来,寒风灌入肺里,每呼吸一次,他便克制不住咳出更多鲜血。 风雪模糊归途,他摘掉面具,颤着手从怀中拿出那支蝴蝶金簪紧握住,尖锐尾端一遍遍戳破掌心,鲜血淋漓,他靠痛意保持最后的清醒,踉跄走向王府。 远方燃起烟火,血色拖成一道长线,低贱的暗卫痴心妄想。 * 关边入冬比京中要早许多,且陶锦有个老毛病,一入冬便特别畏寒,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蜷在被窝里。 屋里已经烧起地龙,正常人会觉闷热的温度,可陶锦依裹着厚厚的毯子,小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望向窗外枯枝,那处的雪已堆叠半指厚。 两日前,荆王归府,据说一路遇险数次,幸而有惊无险,平安归来。 荆王妃听的心惊肉跳,这两日都陪在荆王身边,陶锦也终于不用再被拎去相亲,借机狠狠睡了两日。 午膳前夕,院里来了丫鬟,说是王妃寻她。 不会又要给她相亲吧?陶锦已有条件反射,她收起思绪,磨蹭半晌才出门。 一路踩雪,刚行至门口,陶锦便听屋里传来交谈声,见她来了,王妃温声唤着幼女。 “锦儿,快过来。” 言语含笑,心情似是很好,陶锦正疑荆王妃在和谁交谈,前脚刚迈进屋内,后脚那温润声音便响起。 “在下岐南梁栎,见过郡主。” 听着熟悉的台词,陶锦驻足,转身看向屋内那抹月白人影。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家中见到梁栎,离开行宫时,甚至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了。 “你怎在这里?” “锦儿,不可无礼。”王妃轻斥一句,低声提醒,“他便是你父亲提过那位公子。” 陶锦这才想起来,荆王在京中危难遇险,幸得一位公子相助,才化险为夷。且这人十分年轻,智多近妖,京中有人拉拢,他却急流勇退,未入棋局。 只言年关将近,想回岐南老家与家人团圆,待来年再回京中效力。 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胆识,此人定非池中物,恰巧岐南与青州同路,荆王便邀他同路。 行至关口,两行人刚分离,荆王便在路上遇袭,梁栎听闻后连忙掉头,赶来青州探望荆王。 脑中思绪被扯回,陶锦看着梁栎,只觉得有些陌生,倒不是长相变化,而是举手投足间那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幸而王爷无事,晚辈也能放心回岐南。”梁栎温声道。 “是啊。”王妃叹道,“幸而此番有惊无险,王爷这两日还同我提起你,若那日你若是未路过,他怕是....” 见荆王妃止住话,梁栎摇了摇头,“非我之功,是王爷福泽深厚,才总能化险为夷。” 见陶锦在旁安静听着,王妃拉着女儿道,“想来你二人应是熟稔,不仅共在行宫待过几月,幼时居然还有朱砂之约,也算是青梅竹马。” 陶锦听的瞪大双眼,谁同他有朱砂之约了,这种程度的青梅竹马纯属登月碰瓷吧。 梁栎笑容依旧温和,那双湖水般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微怔一瞬,“郡主面色怎如此差?” 王妃笑意僵了一瞬,叹息开口,“锦儿自幼便身体不好,老毛病了。” “在行宫时,郡主瞧着还没这般憔悴。” “我一到冬日便如此。”陶锦看向梁栎,笑着歪了歪头,“梁公子,你有什么头绪吗?” 似未听出陶锦话中之意,梁栎对王妃道:“恰巧晚辈马车内有些滋补之物,我这就让小厮取来。” “不必。” 这句是荆王妃所说,王府并不缺这些,甚至一些京中难寻的补品都曾进过陶锦口中,奈何就是没有起色。 也正因如此,荆王妃才会相信冲喜一说。 荆王妃重新挂上笑意,拍了拍陶锦的手,“锦儿,我去看看你父亲,你陪梁公子在这府里转转。” 荆王妃离开后,陶锦唇角弧度消失,她看向梁栎腕上那串褪色的朱砂串,道:“你为何还带着它?” 朱砂之约,说的便是她幼时送梁栎的这个手串。 梁栎跟着垂眸看向手腕,“在京中时,夜间总是惊醒,可每每将朱砂带在腕上,总能好眠一夜,想来应是托郡主的福。” 托她的福,陶锦可没忘了梁栎的战绩,唇角勾起一丝讥诮,“因为杀了太多人,所以午夜梦回才良心不安吗。” 此话一出口,屋内如死般寂静,小云倒吸了口气,惶恐地看向自家小姐与梁栎。 梁栎唇角的弧度未变,“如此说也对,生在乱世,身如浮萍。郡主生来安乐无忧,怎会懂身不由己。” 说罢,他看向陶锦,自嘲般扯起唇角,“郡主,我也只是想活下去。” 今日他不动手,明日死的便是他。 陶锦又道:“你又怎知我父王遇袭一事?” 岐南与青州的分叉路并不算近,梁栎怎会那么快收到信赶过去。 “我见到了王府用来联络的烟火,赶过去时,路上见到几个暗卫的尸体,便猜到事情不对。” 梁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陶锦,少女神情如常,只在听见暗卫尸体时,眉心微不可查地拧紧一瞬。 他状似疑惑,“郡主,怎未见你那暗卫。” 以往在行宫时,她身后总是站着那个人的。 怀七并未随荆王归府。 陶锦冷笑一声,“或许他就在你见过的那几具尸体里面。” 梁栎闭上嘴,“在下失言,郡主勿怪。” “没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个死了,换一个就好了。 陶锦看向窗外梅树,屋外不知何时又飘起雪,冷风卷进屋里,她克制不住开始轻咳。 少女病弱单薄,咳嗽时更是惹人怜惜,小云见状忙替小姐轻抚着背,梁栎站在一侧,瞧见这幕,他敛容收回抬起的手,未做声。 待陶锦好些,他才看向窗外轻声开口,“郡主还记得吗?” 陶锦瞥他一眼,听梁栎自顾自继续,“幼时我随父拜访王府,就在那颗梅树下,郡主将朱砂给了我。” 梁栎兀自垂眼,似在怀念什么,“……还夸我,似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她小时候夸人这么恶心吗,陶锦哽住,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梁栎显然也不需她回答,二人静静站在窗前赏雪,难得祥和又寂静,不消多时,有侍女请她俩去前厅用膳,陶锦借身体不适婉拒。 离开前,梁栎忽而说了一句。 “郡主,等我。” 陶锦只觉得梁栎莫名其妙。 席上,荆王妃惋惜女儿体弱,梁栎关心几句,又言他年初也是因身体有疾才去行宫修养,不曾想遇到郡主,也算是缘分。 “可惜那场大火将行宫毁去一半,我兄长也为了制止流民葬身火海。”他微微低头,语气哀默。 荆王妃安慰几句,不经意问起他的生辰八字,梁栎顺从回答,荆王面色如常,荆王妃眸底却闪过惊愕,暗暗心惊。 不知是不是巧合,竟与陶锦的八字正相合。 梁栎佯装不解,“晚辈不懂命理学说,可有什么问题吗?” 荆王妃笑说无事,又道,“你年岁也正好,家中可有给你定好亲事?” 梁栎摇头,“母亲去的早,晚辈并未有许下的亲事。” 雪一直未停,且有愈下愈大之势,梁栎担忧明日车马不便,便在晚膳后借口离开王府,往家中赶路。 他走后,荆王妃独自琢磨着生辰一事,只觉得此事太过巧合,莫非是梁栎早打听到冲喜八字一事,才故意报了个假生辰。 夜里,王府派出几个暗探去岐南打听,收到的消息都是梁栎并未撒谎。 好似一桩天定姻缘。 陶锦并不知晓这些事,她仍站在窗前赏雪,身后站着那黑衣少年。 她淡声开口,“以后你就叫阿柒吧。” “谢郡主赐名。”少年跪地谢恩。 萧束没来寻她,怀七也不曾出现,对于她那英年早逝的暗卫男友,陶锦只是觉得惋惜,那可是最符合她审美的一个,现在变白月光了。 但这种惋惜没超过五日。 月明如昼,银辉遍地,楼阁覆盖霜雪,房梁上的少年无声落地,低声开口,“郡主,怀七回来了。” 陶锦放下茶盏,死去的男友诈尸了。 18 第 18 章 怀七没想到,自己还有命见到郡主。 掌心被金簪戳到血肉迷糊,怀七凭着最后一丝毅力,终于走到外府领地,他倒在茫茫雪野里,目光望向苍茫天际,霜雪覆逐渐盖住男人眉眼。 僵硬无知觉的手伸到衣襟里,怀七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点燃最后那支烟火的,他望着那轮银白皎月,点点星火落下。 天上月与雪中泥。 他想,或许他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如此也好,若死后人有魂魄,他宁愿化身恶灵,再杀一遍那些人,以魂灵之姿守在小姐身旁。 希望小姐不要恼他。 幸而那日是荆王归府,外府派出了许多暗探去沿路追查杀手行踪,有同僚看见了烟火,救了怀七一命。 怀七整整躺了五日,能起身爬起来时,他第一时间寻到萧束,妄图再见小姐一面。话还没说,萧束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 寂静夜里,萧束打量着怀七,男人面色苍白失血,眸色却坚定。实话实说,萧束没想到他会活着回来,同行十七人,怀七是唯三活着的,剩下两个重伤疗养,怕是再无法提剑了。 怀七很有天赋,同辈之中,他的武学技艺皆是最强。 若他命硬些,完全能熬到衣襟绣上九道翎纹那天。若是运气再好些,几年以后,他只需负责训练暗卫,不必再出任务。 但是……情之一字,与暗卫而言,乃是大忌。染上它,离死就不远了。 若对方是普通女子,露水情缘风流几夜,若是瞒的好,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可怀七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郡主。 萧束年少时曾伪装身份进入敌家执行任务,他见证过一场爱恨情仇,也亲眼目睹过这种人是什么下场,血色铺满青石,侍卫被活活打死在那家小姐身前,死状凄惨无比。 收回视线,萧束将别人的命运压在心底,眸中再度恢复平静,他答应怀七带他去见小姐。只是踏入王府前,萧束冷声提醒。 “小姐身旁已有新任外府暗卫。” 见怀七愣住,萧束继续补充,“恰巧就是你的继任,‘怀七’的令牌也在他身上。” 说罢,萧束拿出令牌,把守的侍卫让开身子。 * 卧房内幽静温暖,因郡主畏寒的缘故,窗扇被完全合拢,挂了厚帐挡风,也使得屋内光影变得昏暗,叫人看不真切。 “属下怀七,见过小姐。” 幔帐外,男人的身影跪在地上,声音沙哑虚弱,还掺杂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惜无人理会他。 耳畔碳火燃烧的噼啪碎响不绝,朦胧帐纱后,少女身影依偎在软榻上,久久未曾理会,只将怀七一个人晾在原地,似是没听见般。 怀七垂目看向地面,不顾身上未愈合的伤,他肩身打开,双膝与肩并齐,双手下意识放在腰后,跪姿笔挺,是暗卫受罚时的标准姿势。 也是小姐最喜欢的。 空气依旧寂静,时间一点点流逝,怀七面色苍白失血,额角鼻尖有汗滚落。若是仔细看,便能发觉男人腹上的黑衣隐隐湿透,不是汗,是挣裂伤口处透出的血。 即便如此,怀七仍安静跪着,一动不动。 看完最后一页书,陶锦看向身侧空荡的果盘,屈指在桌面轻叩两下。 哒哒— 听见熟悉的声音,怀七心间一跳,他下意识抬眸,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黑衣少年翩然落下,端起果盘离开房间。 路过怀七身旁时,看也未看他一眼。 怀七压下心底情绪,他抬眸看向幔帐,小姐一次都未偏过头。 陶锦享受着新果盘,又寻了本新书开始看,可惜这本实在无聊,咬文嚼字好似夫子讲课,她没看几页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书卷无声坠在铺了软裘的地面的上,黑衣少年替她拾起,安静放在榻旁。 陶锦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睁眼时,一切亦如睡前场景,包括外面跪着的那个男人。 她伸了个懒腰,瞥了阿柒一眼,黑衣少年会意,立刻上前替她揉捏肩颈,就如同之前的怀七。 “什么时辰了?”她问。 “回小姐,已是申时三刻。”少年回答。 陶锦微惊,出声道,“退下吧。” “是。” 待阿柒离开,陶锦似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她缓缓起身,慢悠悠行到那人身前。 陶锦习惯赤足,床榻周围便都铺了软毯,她站在边缘处,看着跪在坚硬地面上的男人。 算算时辰,怀七少说也跪了足有两个时辰,陶锦俯身,指尖勾起男人下颚,他乖顺地抬起头来。 时隔几月再度看见这张天菜帅脸,她不争气的又心动了一下。 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微颤抖的睫羽,黑瞳望向她时,很像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惨兮兮的,看的陶锦恶劣心思作祟。 “怀七。”她轻声开口,“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谁给你的胆子不辞而别。” 男人唇瓣翕动,干巴巴吐出一句,“小姐恕罪,属下知错。” 很好,还是熟悉的语调,陶锦压了几月的恼意燃起,她扬手甩了怀七一耳光。 男人的头偏过去,呼吸屏住,眸底竟燃起一抹光亮。 她挑眉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日前。” “为何不早点滚过来见我。” 怀七默了默,未言他昏迷高烧,只道:“外府暗卫,无令不可入府。” 陶锦抬起的手落下,指腹抚过男人泛红脸颊,为王府卖命,却连王府大门都不能进入,只有在黑暗角落独自承受生死,真是可怜的暗犬。 正这么想着,只觉得男人靠近了些,似乎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很轻,和错觉差不多。 她又扇了怀七一巴掌,没太用力,只想看看男人会不会再贴上来。 果然,男人又主动靠近,语气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小姐若想出气,可去刑房责罚属下。” 只要小姐还愿意刑罚,就代表着还有用,就不会被抛弃。哪怕今日死在刑房,他也甘愿。 还挺会找地方。 “也好。”陶锦瞥向他,语调泛冷。 一声不吭跑出去几个月,是教训一顿该长长记性。 * 刑房内。 “小姐。”怀七出声唤。 陶锦未理,她坐在专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上下扫过男人。 指尖轻敲两下,隐在阴影中的少年走出来,她幽幽道,“阿柒,你来行刑。” 陶锦注意到,怀七在她唤出那句''阿柒''时,显然呆愣几瞬,面上浮现一抹似伤心,又似无措的表情。 很新鲜,之前从未见过。 陶锦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阿柒听令走到怀七身旁,正要将房梁上垂下的绳索将他捆住时,郡主的声音再度响起。 “衣服不脱吗?” 暗卫因过受刑,除非不可饶恕的重罪,否则是有权选择是否脱衣,行刑之人手上有准,并不会因衣衫厚度影响刑罚力度。 但既然郡主开口了,那衣服必然是要脱的。 怀七扫了眼屋内的第三人,面上似有纠结,最后恭顺垂下眼,哑声应是。 陶锦手肘撑着脸,准备欣赏着帅哥脱衣的美好画面,岂料很快,她唇角笑意僵住。 并不是因为怀七腹上已被鲜血浸透的纱布,而是再往上,那两处夺目的银色小钉。 竟然还没摘? 这都几个月了,陶锦睁大双眸,阿柒在看清是后也很震惊,这种东西显然有些超出他的认知,暗卫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 “你怎么还戴着?” 陶锦眉头拧紧,她语气并不算好,怀七听小姐如此问,喉结一滚,垂下眼睫。 “是小姐说...”是小姐说戴上便一辈子不能摘的。 他话语顿住,并未将后半句说出来。 旁边的阿柒眨了眨眼,意识到什么后猛地低下头,心底惊涛骇浪。 怀七没说完的后半句,陶锦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当初只是玩笑话而已,谁知道他竟真这么做,出任务时也没摘。 又傻又乖的,和酷哥人设反差很大。 很好,陶锦的不满消了一些。 “小姐,属下可要继续?”阿柒的声音不适时宜地响起,带着些试探。 陶锦本意只想单纯罚一下不听话的男朋友,但如今身前一个戴胸/钉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个准备拿鞭子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像一种不可言说的普类。 好怪,不能写。 “你出去。”短暂冷静过后,她对阿柒道。 阿柒听话退出刑房,逼仄房间里只剩陶锦和怀七两人。 她看了看怀七,又看向暗色墙面上刑罚的工具,略过那些太过血腥的,看向那几排鞭子。 就在犹豫时,男人的声音响起。 “小姐可选二排末尾那个。” 陶锦顿住,冷冷瞥向怀七,便听男人继续解释,“鞭身轻,伤痕重,小姐无需太费力。” 到底是睡过很多次的关系,怀七还挺了解她,陶锦扯了扯唇角,将他推荐的软鞭拿下来。 扫过怀七腹前的伤,陶锦好心开口,“背过去。” 二十七鞭,并非她心软了,而是她真的累了,这也是种体力活。 而且最关键是,男人的闷哼声真的很涩,她怕抽着抽着控制不住变味。 19 第 19 章 陶锦坐在阶上高位,抬起的脚恰好能踢到怀七胸肌。 “说说吧,为何当初不辞而别。” 太顺脚了,她没忍住踩了踩,还不错。 男人默默受着,低声开口,“回小姐,当日外府急令在身,属下不得不离开。” “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陶锦眯起眼,翘起腿,足尖挑起男人下颚,“怀七,我讨厌问一句答一句,你最好一次性说明白,听懂了吗。” 含着威胁的语调起了作用,怀七开口,将当日之事复述了一遍。 合着是萧束作的妖,陶锦默然半晌。但这件事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怀七的归属权,他的直属领导是荆王,而非是她的人。 见陶锦沉默,怀七再度开口,眼底闪烁着祈求之色。 “属下知错过深重,不求小姐原谅,只求小姐让属下随侍身侧。” 说到最后,他声音逐渐变得很小。 听见这句,陶锦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声音冷淡,“怎么,又不死心塌地待在外府了?当初跑路的不是你吗。怀七,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心脏似乎被无形的手攥住,心底一股说不清的苦楚酸涩蔓延,怀七张了张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他还是初次感受到这种情绪,很奇怪,心尖都在颤抖。 小姐说的对,是他先一言不发离开,此刻竟还奢望留下来。 “属下,对不起……”他声音微颤,却迟迟没有说第二句。 见身前男人垂下头颅,没有狡辩,陶锦便知话说重了,她刚欲开口,男人又继续道。 “从前种种皆是属下之罪,若能待在小姐身边,属下愿日日受刑罚折磨,即便今夜赴死,属下亦心甘情愿。” 男人沉沉黑眸似漫长无垠的夜,眸底藏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他语气很轻,却从未如此坚定,像孤注一掷。 怀七知道,若是这次没可能,那他以后再不会有机会见到小姐了。 这话听着像情话,陶锦抬眉,目光顺着他脸颊往下扫去。 “过来。”她道。 怀七很听话的靠近,他腹上伤口不知第几次挣裂,陶锦伸手按住,透出的鲜血蹭满指腹。 男人一声没吭,甚至主动贴近。 陶锦伸手,认真将血色涂在男人胸口,写了几个x字,又沿着喉结缓缓往上,涂在她最满意的那张脸颊上,眸底漾开一抹满意之色。 血色战损酷哥,她超爱这个。 男人唇有些干燥起皮,指腹压在男人唇上,缓缓晕开最后一抹血色。 怀七贪恋地凑近,他试探性将唇贴在陶锦掌心,然后缓缓探出舌尖,将她手上残余血痕舔舐干净,又紧张抬眸看向她,眸光颤动。 “小姐……” 语气隐隐不安,又似在期待什么。 陶锦摸了摸他的头,唇角轻慢勾起笑意,“看你表现。” “属下,绝不辜负小姐期待。” * 对一位受宠的郡主来说,别说是要个暗卫,就是看上谁家贵公子,荆王妃说不定都会给她将人绑过来相亲。 她也并非第一次讨要暗卫,荆王妃虽有些不解女儿的行为,可还是帮她从荆王那里将人要来,多几个暗卫在身边保护也好。 暗卫并无身契,怀七在外府被除了名,从今往后,他便彻底是郡主的人了。 若小姐厌弃了他,除了死亡,别无二选。 陶锦将真正的解药丢在男人身上,看着男人咽下去,又揪着他舌头玩了半晌。 “谢小姐赏。”怀七口齿不清道。 陶锦俯身,揪住男人的发,“你该换个称呼。” 怀七贴近她腿侧,很是上道,“谢主人赏。” 听着这句称呼时,陶锦承认,她呼吸停了几瞬,心跳不争气地加快。 完全是她理想中的样子。 她做这些事时并未避着阿柒,可阿柒的世界观显然已经崩塌,他连看都不太敢看怀七,并且在陶锦瞥来时主动跪地保证。 “小姐,属下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怀七观察着阿柒,心底忽而意识到什么,眼底闪过光亮。 小姐似乎,并未让阿柒侍过寝。 那日夜里,怀七鬼魅般出现,无声跪于陶锦床前。 陶锦依在榻上,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 “属下,前来暖床。” 陶锦没忍住勾起唇角,暖床是什么正经工作吗,他说的这么光明正大,还一本正经。 她放下本子,幽幽道:“可我今日未召你侍寝。” 怀七跪在地上,眸底闪过一抹无措,他知道自己该讨小姐欢心,可却不知具体要如何做。 “是属下、属下想要侍寝。”寡言的暗卫磕磕绊绊开口。 让一个暗卫学勾栏样式确实有些难为人,所幸陶锦就喜欢这种听话的,她将刚看过那本书撇过去,砸在男人怀里。 “最后一页,给我演一遍。” 一个被强取豪夺的故事,但怀七演技太差了,他看着那句‘男人奋力挣扎,眼尾因愤怒噙泪,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演。 他从不会违抗小姐对他做的任何事。 陶锦轻啧一声,见他实在无措,这才换了一个忠犬剧本。 剧情合理多了,她甚至看见怀七偷偷松了口气。 男人发尾微湿,身上是清爽的皂荚香气,演了一半才发现,他是给自己做好准备过来的。 陶锦狠狠咬了一口,看见深红才满意,“你倒是准备的充足。” 怀七未言语,口中含物,他也无法言语,只得用眼神表达忠心。 屋外凛凛寒冬,屋内温暖如春,陶锦缩在男人温热的怀里,不禁再度感叹,有个人形暖宝宝加肌肉靠枕确实很好。 * 这个冬日很漫长,除夕那日,陶锦是缩在自己卧房过的。 原因无他,只因陶锦在年前害了一场严重风寒,每日病恹恹的,大夫换了几个也不见起色,眼瞧着人憔悴许多。 荆王妃看望时女儿,看见陶锦病态苍白的小脸,心疼的紧。 枕下放了她从寺庙求来的符,女人的手轻轻抚过陶锦额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但是陶锦烧的迷糊,并未听清,只是敷衍地应了几声。 说来也巧,那符纸拿来两日后,陶锦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 小云谢天谢地,说开春一定要与小姐去庙里拜拜,祈求无灾无病。 陶锦并不觉得与符纸有关,她每年冬日都会病这么一遭,并且逐年加深,熬过深冬才算好起来。 今年她病了整整两月才好,陶锦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在倒数了。 陶锦唤来怀七,看着男人眼下透出的乌青,知他这些时日几乎夜夜守在她身侧,她抬手揉揉他的发,可是这次怀七却未如以往般贴过来。 她停住动作,眸子盯着他,怀七避开视线,垂目看向地面。 夜里,红烛滴落,陶锦逼问。 男人强撑隐忍着,直到结束,他才跪在地上,声音夹杂一丝颤抖。 他说他身上杀孽太重,而小姐本就体弱,他怕将自己身上煞气染给她。 听罢,陶锦低笑,“怀七,与你无关。” 她的命运是被剧情推着走的,亦是她自己的选择,一个未在剧情中出现过的暗卫,是影响不到她的。 轮不到怀七自责。 * 人生的最后一年多,陶锦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春日,陶锦才走出院落,便得到一个惊天爆炸消息,唇角的笑也凝住。 她的婚事定下了,婚期就在来年春日。 而结婚对象,正是京中新贵,梁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字相合,这次容不得她胡闹反抗,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陶锦站在原地,脑中想起年前梁栎说的那句‘等我’,合着说的是等他娶她。 人在无语的情况下真的会笑出声,有种穿上寿衣入土为安前,愣是被人从棺材里揪出来,塞进轿子一路吹吹打打入洞房的无力感。 太离谱了。 红白喜事啊。 * 梁栎来的那日,陶锦屏退下人,单独与他见面。 “见过郡、唔......” 梁栎话未说完,陶锦下颚微抬,怀七身影无声落下,将梁栎踹跪在陶锦身前。 身后小厮听见动静,本想进屋看看,却被另一个暗卫拦住去路。 梁栎也未反抗,他眉眼间满是担忧,“郡主的病可好些了?” 陶锦懒得同他寒暄,她走过去,匕首抵在男人喉间,声音冷冷,“两个选择,是你主动退婚,还是我逼你去。” 梁栎哑然半晌,“郡主当真厌恶这门亲事?” 这话听起来就像在问,我把毒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为什么不喝,是因为厌恶它的味道吗? 这很难评。 “郡主迟早要成亲的不是吗。”梁栎看向陶锦,掌心缓缓攥紧,“荆王妃此前相看那么多世家公子,可他们样貌才情皆不如我,郡主何故不选我。” 前一句倒是事实,梁栎不止有样貌才情,他的手段也值得一提。 “成亲?”陶锦嗤笑,“你为何认定我迟早都会成亲,就因我是女子吗?” “还有,这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八字,你买通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傍上荆王府这颗大树。梁栎你脑子清醒点吧,别打着喜欢我的旗号铺自己的路。” 梁栎无言良久,轻轻摇头,似很是受伤,“我从未买通过人造假,亦是真心悦你,想娶你为妻。” 他眸底闪烁,语气复杂,“郡主,除我之外,也不会有第二人能接受未来妻子同一个低贱暗卫私通。” 陶锦顿住,身后怀七更是沉下面色。 20 第 20 章 陶锦不意外梁栎知道这些,行宫时她确实不曾收敛,但是那又如何。 “你在威胁我?” 陶锦眉头轻拧,她从身后拿出一个药瓶,令怀七掰开梁栎下颚,不容分说地灌了进去。 梁栎呛咳半晌,眸子看向陶锦,不明白自己被喂了什么。 “毒。”陶锦好心解释道,“一年为期,要么你退亲我将解药给你,要么你毒发身亡,我也不用嫁了。” 说到最后,看着梁栎不可置信的神情,陶锦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她给的时间足够长,梁栎最好能想明白。 听闻是何后,梁栎伏在地上干呕,可惜药早已融在胃里,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郡主......”他抬头,眼眶竟有些泛红。 “我累了,梁公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陶锦起身路过,衣角擦过梁栎撑在地上的手,毫无留恋的离开。早说过,她讨厌别有用心,无论是当初的刻意接近,还是他一手安排的这门亲事。 怀七跟在陶锦身后,目光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 * 陶锦不知梁栎怎么想的,那日之后,他竟在王府旁购了一间宅院,自此安置在那里,经常来王府递拜贴。 荆王与荆王妃并不知俩人恩怨,只觉得梁栎是与自家女儿培养感情,自然没有阻拦。 但大多时候,梁栎是进不去陶锦院落的。 白衣身影站在月洞门前,望着院内假山流水,一站便是一整日,自己演着苦情戏。 陶锦懒得搭理他,因为她刚发现一个新的小玩意。 一种古代的烙印刺青法。 在询问怀七后,陶锦发现这种方法上手简单易操作,便有些蠢蠢欲动。 但这种刺青一般都是用来惩罚奴隶的,陶锦看着刑房里刻着奴印的烙铁,有些嫌弃地扔了回去。 太老套了。 怀七默默看着陶锦的动作,出声询问,“主人想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 陶锦转头瞥向男人,目光一点点扫过他的眉眼,下颚的红痣,胸膛与腰腹,脑中忍不住想起那支蝴蝶金簪的玩法,忽而便有了灵感。 她令刑房重新打了两个烙铁,皆只有半掌大小。上面应她的要求,覆盖一层细密尖锐的小刺。 这也是她在古书上看见的,烙印之前,往刺上淋天然色料,可使烙印留色,也算是一种古法刺青。 东西制好那日,她打开长盒,露出两炳烙铁,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心情甚好地点了点头。 陶锦下颚微抬,“坐那,我给你留个标记。” “是。”怀七从不会拒绝她。 虽然不是abo世界,无法靠咬腺体给人打上标记,但这不是还有别的方法。 打上标记,便代表着这个东西有主了,也是她的专属所有物。 自从怀七回来后,他变得更加乖顺听话,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他不怕疼,忍耐性绝对强大,就算坏了也无所谓。 当然,陶锦有分寸,她对这个男朋友还算满意,暂时没有玩坏的打算。 怀七没有丝毫反抗的情绪,他坐在木椅上,双手反缚在椅背,双腿被分开绑在凳腿上,眼前也被黑色发带蒙住,胸下也被缠了一圈麻绳。 很危险的姿势,任人宰割。 陶锦赏玩了一会,见人气息逐渐不稳,这才好心停手,匕首割破了他的衣裤,露出她想要打上标记的地方。 怀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要寻一块完美无瑕的肌肤还挺难。刀尖抵着肌肉,她满意地比量几下。 全新的烙铁被淋上墨汁,随后放进炭盆里,碳火烤的很快,隔一臂远仍能感受到那滚烫温度。 灼热逼近胸口,陶锦忽而停住,“不怕我给你留个很丑的疤吗?” 怀七动也未动,胸膛顺着呼吸起伏,小麦色的肌肤已被热气烫红,他平静道:“属下性命都是主人的,何况这幅躯体,主人想如何都可以。” 怪会说话的。 陶锦勾起唇角,严苛按照教科书的步骤操作,一点也未手下留情。烙铁移开后,便立刻往血肉模糊的伤口厚涂药膏,确保不会感染与破坏烙纹美观性。 她才不要很丑的烙印小狗。 药膏不止痛,两次凌虐烙刑,绕是一个暗卫也有些承受艰难。男人咬紧牙关,可口中仍泄出痛哼,肌肉绷紧,脖颈与小腹青筋暴起,汗水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汗津津的,鬓角碎发也打湿黏在脸侧。 总的来说,很有凌辱过的感觉。 陶锦忍不住勾起男人下颚,在那颗她很喜欢的殷红小痣上落下一吻,又觉得不够,俯身亲了一口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吻怀七,见男人愣愣僵住,陶锦扼住他滚动的喉结,抬手扯下他的发带。 “很漂亮的。” 无论是烙印,还是刚才那一幕。 怀七轻笑,黑眸含着水雾,汗水顺着鼻梁滚落,“谢主人赏赐,属下很喜欢。” 陶锦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些眼花。 怀七绝大多数是没有表情的,包括在床上,她只能从男人眸中判断情绪。 但是刚才,他居然笑了一下,很浅的笑意,消失的也很快。 她奇道,“再笑一下。” 怀七默了几瞬,顺从地扯起嘴角,与方才不同,笑容有些小心翼翼。没有冷脸看着顺眼,像是被强迫陪笑。 陶锦没嫌弃,她抬膝压在怀七大腿上,揪着男人的发垂头与他接吻,直到男人的唇被她咬破,血色晕开淡色的唇。 怀七心跳很快,吻技青涩又紧张。 他没有舍得阖眸,余生回想起,好像他一生的苦难,都可以被这个吻化解。 陶锦退开时,看着怀七唇侧的细缕鲜血,还有眸底未来得及藏起的隐忍爱意,微微勾唇。 药膏涂了整整半月,结痂才消退。 两处烙印,一处心口,一处腿根。 心口是枚绯色蝴蝶振翅的图案,拳头大小,陶锦将手贴上去,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透过振翅欲飞的蝴蝶,传到她的掌心。 而腿根那处烙纹,则是墨色的''犬''字。 陶锦指腹摩挲,安静欣赏自己的作品。 她的小狗。从此以后,他的心脏只为她跳动,躯体也只为她打开。 * 春去秋来,梁栎依拖着不肯将婚约解除,陶锦有些疑惑,有这些时间,比起一个无权无势的荆王府,他应能在京中抱一颗更大的树做靠山。 但她将想法说出时,梁栎面上总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悲伤,也似在后悔。 小云端来糕点,看着檐下落雨,忍不住道:“小姐,梁公子还在外面站着呢。” 陶锦放下手中软璎珞,看向雨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管梁栎是否真心,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至少她院里的人都觉得梁栎对她情根深种。 她垂眸,将最后一块蓝玉衔接好,这才放进盒里。 “走吧。”她起身道。 怀七拿起盒子,熟稔的替小姐撑起伞。 细雨缠绵,与梁栎擦肩而时,男人轻唤,“阿锦。” 因初次听这称呼,陶锦驻足在原地,奇怪地看向梁栎,他脑子被淋坏了? “我总在想,若我当初没有刻意设计那场重逢,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与我重新相识一场。” 隔着朦胧细雨,陶锦看不清梁栎的神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悔意与疲惫。 重来几次也不可能,她不喜欢白切黑,她最近也听闻梁栎一些事迹,他未来一看就是做权臣的料。 “不会。你为何偏偏执着于我?这么缠着我得不到解药的。”陶锦忍不住问,眼瞧着离毒发时间只剩半年了。 梁栎自嘲一笑,“若没有你,我早该在九年前便死了。” 陶锦停下脚步,听他讲故事。 一个不算常见的故事,岐南是百年世族,族斗严重,如今的家主风流成性,膝下孩子多到数不清。主母手段狠厉,又默许后宅争斗,于是许多孩子都活不到上私塾的年纪。 梁栎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女,与家主风流一夜,生下他后没几年便离世,无人护着,他本该早早死了的。 梁栎望着她,眸中藏了太多情愫,“但因这串朱砂,家中误以为郡主喜我,这才留我长大。” 岐南饶他一命,却没想到养出一条阴暗的蛇,淬毒獠牙刺向那些曾欺辱过他的兄长们,他发誓要将那些人都杀了。 那条褪色的朱砂,陶锦不经意的赠送,却是他幼年的保命符。 无数夜里,幼小的梁栎抱着朱砂入睡,他想,他喜欢郡主,他长大要手握权势,要保护郡主。 真是一个救赎文的好开头,陶锦感叹着,又轻啧一声。 “你怎么恩将仇报,我幼年救你一命,你没谢我也就算了,现在还逼我嫁你,你不会觉得娶我是报恩的手段吧。” “我未曾想逼迫郡主,只是……” 梁栎执伞转身,深深看向陶锦身旁的黑衣身影,眸底晦涩翻涌,“莫非郡主当真爱上一个奴才,甚至宁愿违抗父母之命,也不愿嫁给我。” 陶锦脚步顿了一下,觉得有些可笑。 爱? 不可能的,她从未爱过怀七,哪怕片刻都无。浓烈感情充满不确定性,真心瞬息万变,她不要真心,只要这个人对自己绝对忠诚。 喜欢吗? 她确实喜欢怀七,可这种喜欢很廉价,像喜欢街边的小猫小狗一样,它们蹭过来,她伸出手揉揉温软的毛茸茸,她对怀七也是这种喜欢。 她只是在最后时光找了个男朋友做消遣而已。 陶锦转身,与梁栎隔雨相望,深吸了一口气道:“与其责怪他人,不如多反思自己。你梁栎在我眼里连个奴才都比不上,是不是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过两年老了更无姿色,谁敢要你。” 果然,用这种语气说教人就是爽。 很显眼,梁栎也被她的发言说懵,瞪着一双无辜眼眸,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陶锦转身离开,雨过天晴,天际难得出现彩虹。 她将怀七压在楼阁上,男人赤裸上身,膀子上挂着三道金臂钏,那条她亲手打的软璎珞被挂在劲瘦有力的腰间,汗水顺着腹肌沟壑滑落,银钉也被她换成了红宝石,与蝴蝶烙痕正相衬。 太像异域肌肉舞男了。 陶锦对自己的作品越看越满意,这身材长相,放到夜店高低也是个头牌。 结束后,怀七习惯性将器物收起,伺候着小姐洗浴。 洗到一半,他披上衣衫,出去将小云端来的水果接过来,剥开喂给小姐吃。 自某次小云起夜,撞见怀七从陶锦房里离开,脖颈上挂着暧昧红痕,便魂不守舍了整日,看起来都快哭了。 陶锦懒得再瞒她,将关系挑破后强行让小云保密闭嘴,那丫头虽然不理解,但对她却是忠心的。 帕子擦过身躯,陶锦看着跪下给自己穿鞋的男人,道:“怎么了?” 怀七动作未停,只是低声问了一句,“主人觉得,男子几岁算老。” “问这个做什么?”陶锦觉得莫名。 怀七轻放下她的脚,“无事,属下只是忽然想到。” 陶锦没理会,直到入睡前,她才反应过来怀七的问题是何意思,合着是下午的话给他造成年龄焦虑了。 梁栎尚才十九,甚至比怀七还小两岁,只是他的手段很容易叫人忽视他的年纪。 怀七在担心自己年纪大了。 她缩在怀七怀里转了个身,掐了一把男人肌肉,“你还年轻,别担心,反正我也看不见你老了的样子。” 她也活不到那时候。 怀七一夜未眠,看着躺在自己胸前酣睡的小姐,脑中一遍遍响起那句话。 他在想什么呢,难道还想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吗。小姐现在待他好,无非是还未玩腻他的身体。 怀七垂眸,色衰而爱驰,不出几年,他就会被厌弃。 陶锦可不知怀七的复杂心理,她依旧吃吃喝喝,闲时抱着怀七啃啃,偶尔给他打扮一下,换种普类玩法,她对自己的养老生活很是满意。 只是某次白日宣淫时,房门忽而被敲响。 “郡主可否见我一面。”梁栎的声音响起。 怀七身子僵住,陶锦也转头看向门外,恶劣心思忍不住升起,指甲缓缓刮过头端,怀七忍不住轻颤闷哼。 敲门声骤然停下,待结束后,陶锦打开门,发觉梁栎竟还站在门口。 “墙角这么好听吗。”她问。 梁栎惨白着脸,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开。 21 第 21 章 又一年雪落,陶锦抵唇轻咳,病容憔悴。 婚期将近,嫁衣已经绣好,知幼女不懂礼仪,荆王妃特意给她安排了几个教习嬷嬷,专程教导她各种婚事事宜,包括房事细节。 陶锦当然不可能学,教她炒人她都懒得学,何况教她如何被人炒。离谱。 她叫怀七将人赶出去,然后按照那几本教习春宫,又把怀七翻来覆去炒了几顿,大火加调料。 很好,男人依旧结实耐用,就是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小脸上是病态的苍白,甚至喝药时也会被呛咳到。 除夕那日,梁栎又来了府上拜喜,王府对这位未来的新姑爷很是客气,上下皆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除了陶锦院里。 檐下悬挂一圈红灯笼,房门前贴着春联,上面狂放不羁的字体显然出自陶锦之手,本该是喜气的节日,可是院内皆愁容满面,无一人敢大声说话。 郡主向来仁善,见她病的如此严重,一个个皆心中难过。 梁栎驻足在月洞门前,差遣人进去通报。 小云轻手轻脚进来,瞧见小姐憔悴的模样,心间忍不住心疼。 “小姐,梁公子来了。”她低声开口。 来退婚了? 陶锦勉强打起精神,“叫他进来吧。” 抚去肩上落雪,梁栎抬步进屋,看着软塌上那抹倩影,步子刚刚迈出一步,黑衣男人无声落下,匕首拦住他的去路。 梁栎未理会怀七,目光执拗看向陶锦,“让他离开,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你说,你回答我,我便答应之前的事。”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见陶锦神情狐疑,他抿唇补充,语气艰难,“我梁栎起誓,这次以后,此生再不打扰郡主。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还搞这出。 陶锦也有点好奇,他不惜以性命起誓也要单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她撑起身,发现怀七已将匕首贴在梁栎颈侧。 “怀七。”她轻唤。 “……是。” 怀七收起匕首,将空间留给屋内两人,只是离开前,含着威胁的目光看向梁栎。 “他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梁栎抬步走到床前,陶锦不喜被人俯视,她指了指床侧,让他坐下说话。 男人默默坐下,他神情看起来很奇怪,有纠结,也有复杂,似乎接下来的话题很难以启齿。 陶锦耐心等着,梁栎轻吸一口气,睫羽微微轻颤,那双温柔的眼眸凝着她,指尖不自觉按住她被角,小心翼翼地说。 “……若我婚后不阻拦你同他的关系,也愿意让你那般、那般对我,你可愿嫁给我。” 听完他磕磕绊绊的话,陶锦心间了然,心中了然,合着是上次听墙角被她的xp冲击到,回去思索后忍不住投诚来了。 能做到如此让步,对于梁栎这种人来说,已是超出她的想象。 惊讶,但并不感动。 “梁栎。”她轻声唤,见身前男人眼中浮现一丝光芒,忍不住叹一声,“和这些没有关系,我不喜你,无论你如何做我都不会与你成亲。何况你消息那么灵通,应该能打听到我沉疴宿疾,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她话说的足够委婉,梁栎垂下眼,眼中似有水色闪烁。 “在下知道了。”他声音有些哑,似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想做的事……”他苦笑,“郡主可知我想做什么事?” 怎么还考上她了,反正别是娶她就行,陶锦随口胡扯,“比如做个权臣?” 陶锦觉得梁栎的人设就很权臣,他在京中周旋那么久,不就是在为自己入仕途铺路吗。 良久,梁栎敛起眼底苦涩,“多谢郡主,我知道了。”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陶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给梁栎做未来职业规划师,谈点人生建议。 离开前,似要记住她的模样一般,梁栎深深看相她,再俯身拜别,不曾回头。 陶锦从未告诉过怀七她为何不想成亲,她觉得没有必要,她的决定无需向旁人解释。 好在怀七也很懂分寸,从未曾逾越过主仆那条红线,只是默默陪着她身边,做她消遣的玩具。 在婚期前十日,合府上下开始清点嫁妆时,出乎所有人意料,梁栎忽而提出退婚,只说同郡主无缘,无福消受这门亲事。 荆王勃然大怒,婚姻大事,岂容梁栎这个毛头小子戏耍,当即拍案怒起,提剑便要劈了梁栎。 梁栎未躲,生生受了这一剑。 那日王府极为混乱,据说梁栎很惨,白衣生生被染成血衣,若非有人阻拦,他怕是真的无法活着离开王府。 梁栎尚根基不稳,此刻提出退婚,撕破脸皮,无异是同荆王势力彻底割席。 从此以后,他在京中的路怕是举步维艰,处处都要遭荆王打压。 陶锦令怀七去送解药,回来时还顺口问了句梁栎的伤势。 “伤势不重,不会有生命危险。”男人的声音响起,虽然还是平日的语气,可陶锦就是听出一点不对味。 她招了招手,看着怀七恭顺跪过来,抬手掐住男人脸颊,“你给他补了一刀?” 他垂眸,“主人无令,属下不敢。” 怀七对梁栎有杀心,陶锦一直都知晓,她松开手,顺着男人衣襟滑进去,熟稔的摸索着。 “那就做些你敢的。” * 梁栎退亲以后,荆王妃日日以泪掩面,怕女儿听见消息遭不住,还是陶锦主动去寻的荆王妃。 陶锦抬手握住荆王妃的手,“女儿想多陪陪你和爹爹,过两年再嫁也不迟。” 荆王妃红了眼眶,抱着女儿久久无言。 冬雪消融,万物生长。 那日天色不怎么好,陶锦站在窗前,忽而道:“还有七个月。” 怀七不解询问,“主人指什么?” 望着眼前春日盎然的景象,陶锦轻声开口:“距离青州第一场雪落,还有七个月。” “主人喜欢冬日?” “还行吧。”她道。 青州的冬天很冷,但是雪景也很美,鸟雀落在积雪枝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总会吵醒她。 每到这时,小云就会跑出去赶走鸟雀,怀七来了以后,她再未被这种声音吵醒过。 怀七望着陶锦,一字一句,“属下,不喜冬日。” 对于怀七的不问自答,她未给回应,望着王府终年不变的春景,没有转头。 陶锦的病情是在初秋忽而加重的,整日昏昏沉沉发着低烧,清醒的时间极少,把脉的大夫换了一波又一波,离开时皆忍不住摇头叹息。 她体质本就差,病后更瘦弱几分,真快成纸片人了。 只有入夜时,怀七才会无声出现,褪去衣衫,火热躯体小心翼翼环住她,陶锦才觉得暖和一点,也能好好睡一会儿。 送来的汤药越来越多,就快当成水喝了,后来小云每次端来,陶锦便看向怀七。 “倒了,或者你喝了。” 怀七以前很听话的,但是这次没有,他端起药跪在床头,轻声哄劝着,“药不苦,主人喝了好不好。” 喝药也没用了,陶锦掰着手指头算也知道,她活不过两月了。 怀七舀起勺子,将药汁送到她唇边,眼底藏着恳求,可是倏然间,整碗汤药被陶锦泼在他面上,瓷碗跟着摔落,碎了满地。 小云听见动静忙跑进屋,看见这种景象也是吓了一跳,颤颤看向自家小姐。 “滚。”她道。 怀七垂目,睫毛微颤,汤药顺着下颚滴落,他沉默拾起瓷碗残片起身离开。 没喝药的后果就是半夜又起了烧,她难受地皱起脸,正在翻来覆去时,一个带着凉意的吻落下,学着她的样子,小心撬开她唇齿。 陶锦被吻的迷迷糊糊,口中被灌下汤药,脑中想的是反了天了,狗爬到主人头上来了,还学这种古早喂药剧情,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吗。 可她有心无力,一口口药汁被渡进口中,最后是糖水,甜味冲淡口中苦涩,她也沉沉睡下。 待烧退后,陶锦叫来怀七欲算账,还未开口便咳嗽起来,看见掌心淡淡血色时,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妈呀,咳血了。 怀七看起来比她还紧张,他不知道从来绑了几个大夫来,但都无济于事,王府寻的大夫都救不了她,更何况是这些人。 “对不起。”又一次喂下陶锦药,怀七声音艰涩而沙哑,“等主人好后,如何惩罚属下都好。” 怀七从未真正哭过,就算以往在床上时眼中湿润,也是生理性的忍不住。但是今日,她是看着怀七眼中一点点蓄起湿润水色的。 陶锦抬手,揉了揉男人的头,像一个宽容的好主人,“怀七,我时日无多,惩罚不了你了。” 怀七摇头,有泪顺着脸颊滚下,他颤着手解开衣衫,拉着陶锦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那绯红的蝴蝶烙印,小姐已经很久没触碰了。 看得见,但啃不动。陶锦一下子共情了某些方面不行的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表演给我看吧。”她提议道。 怀七尽职尽责,仿佛冥冥中意识到什么,他将那些用过的、没用过的都挨个装饰在自己身上,以供小姐赏玩。 小腹青筋凸起,他似感受不到痛一般,对自己下手很重,最后已经见了血,他不在意,只俯身轻吻着小姐的手背。 看起来有种惨烈的性感。 * 时间转瞬即逝,冬日来临前,陶锦病情忽而好转,竟然能起身四处走动。 院中人人皆知,这怕是回光返照。 她看着双眼红肿的小云,掐了把这丫头的脸蛋,将那份身契递给对方,还有一叠银票,这些足够小云下辈子无忧生活。 “王府的工作不好干,我走以后,你可以躺平了。” 小云握着身契的手轻颤,看着郡主乏力憔悴的模样,她哭着摇头,泣不成声,“不要,小姐要好好的,奴婢不要离开王府,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陶锦捂住小云的嘴,她被这丫头的哭声吵的头疼,待处理完小云,她看向怀七,脑中开始琢磨。 其实内心还是舍不得的,她还没玩够呢,有许多玩法因她体力不支,根本没有尝试的可能,可惜了。 她轻叹一声,男人忽而跪在她身前,神情决绝,“碧落黄泉,属下愿随主人一道。” “不行!”她吓了一跳,利落拒绝。 她死就死了,本身就是自己选择的人生,没必要再搭上一条命,她讨厌这种宿命纠缠。 怀七倏尔抬头,看起来无措又悲伤,似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拒绝,小姐不要他了吗。 她叹了口气,把人唤到身边,语重心长道:“怀七,我要你为我守灵一辈子,不可殉葬、不可离开青州、不许再有第二个主人,否则的话.......” 思索几瞬,冰冷指尖触在男人下颚的红痣上,她轻声继续,“否则就算有来生,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喉中似插了一把尖刀,连呼吸都很痛苦,怀七沉默了很久,唇瓣翕动,他声音嘶哑而苦涩。 “属下……遵命。” 尖刀顺着喉咙吞下,剖开心脏,埋在深处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毕竟和怀七在一起那么久,陶锦得给这个在异世满足她xp的男老婆一点安慰。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萧束,以免她死后怀七还会被外府召回干活,或是拉去给她陪葬。 处理完后事,陶锦才松了口气。 青州初雪落下那日,她靠在怀七怀里,轻喃了一句有点冷,她无声阖上双眸,垂下手臂。 窗外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空气中弥漫着哀伤,小云伏在床边,哭声哀戚。 她走的安详,怀七紧紧抱着她,下颚埋在她颈边,却再也捂不热她的身子。 陶锦看着这幕,久违地感到一丝悲伤,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开了上帝视角。 22 第 22 章 人仙劫后,天地会降下天灵之气帮助渡劫者恢复肉身,精炼元神,不过这股天灵之气很少,几个呼吸就被北冥雷吸干。 “没撵,听说大人回来,自己吓跑了。”管家一边见礼一边笑道。 其余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也有人嘲笑吴为无知到了极点,没见过世面。 次日一早,齐典正在和各位坛主、副坛主商讨百毒神教送来鬼面面具一事的对策,就见齐阳推开议事厅的门,走了进来。 皇上已经处置了贾珉,就说明皇上对贾珉已经厌恶了。至于贾贵妃,后宫不许干政,现在也不敢出头说什么。 “恐怕,会穿透大陆,达到另一个世界吧。”神王心中默默想到。 他们在帝国的边疆已经执勤了十多年,从刚刚成年开始,一直到了中年。 龙殊特在开场第十六秒钟先入一球,这粒进球正是来自于肇俊哲的反抢与郑智的直传,比起两名老将的默契配合,中国队长的奔袭破门反而显得有些过于简单。 圣雄太利亚身体在空中上下浮动了几下,吴为估计相当于莫洛斯的点头。 通幽派宗门位于九黎森林的南方,距离滕家村足有千里之远,虽然地处边陲,可名气不弱,尤其是掌门欧阳烈心更是鬼仙中有数的高手,配合通幽派自古相传的仙器伏魔棒,更是有挑战人仙的资格。 “呵呵,不错,我无心害人,倒让别人以为我好欺负!白成修,你也见到了!”楚雨曼冷哼道。 也不知这猴王修出神仙法相没有,若是修出神仙法相,便是此境巅峰了。 蓝云芳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在凛冽的冬夜寒风里,在晕黄的灯光下,她那张挂着瘤子的脸异常的坚毅,让人不自觉的就被她目光中的坚定所吸引,忽略了她脸上的那个瘤子。 老者说完,直接出手,霎时间,空间扭曲,璀璨神光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偌大的一个掌印在空中成型,下一刻,对着杨峥就拍了下去。 而她并不知道,她暗中调查楚雨曼的同时,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呃,”云芳差点哭出来,原本还只是商量遇到家境特别困难的病患呢,她也准备咬着牙答应下来,回家好好的和爹商量下估计能行的通,毕竟是治病救人的事情,蓝家可以全当做是行善积德了。 如今的萧峰还是只能炼制七品丹药,等到突破到元婴后期,或许可以尝试炼制八品丹药。 只不过是从足球界的逗逼变成富豪界的逗逼,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终于靠拢到一起后,气势已被叶易安所夺的两人终于安心了不少,一边紧盯叶易安,一边急召本为以防万一而埋伏在渔梁渡附近的同伙。 那些缴获的杂物和货物,还有那些金银器皿,黄炎找商铺给卖了,又获得一些金币。古勒吉斯想把马匹也卖一些,却被黄炎制止。 “我干你老母!”国字脸大吼一声,红着眼睛照着张治的脸就是一拳。 那李局长却以为我是在维护他儿子,更是感恩戴德,就差点给我跪下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给他们父子好脸色。 如果是政治暗杀,他觉得到倒没什么奇怪的,反正这事民国挺流行的,你不去做,反而被认为是落伍了。 徐象谦摇头摆手道。心想军校生毕业一般是授予少尉军衔,自己没想过要当将军,当初南下就是奔着南方革命去的。南方的革命气象要比北方好得多。事实证明当初的选择还算不错。 我冷哼一声,仍旧没有说话,无论如何,这个画妖是不能交出去的,要是交了,我们以后也就没法在奇门之中行走了,人要脸树要皮,有时候尊严比性命重要的多。 皇后娘娘免了她的礼,让内侍端了锦杌服侍她坐下,她这才朝着十一娘笑了笑——目光一闪,就有了往日的狡黠。 可惜,这么多年了依然勉强到了二线歌手,因为没有好歌,一直不温不火的。 法华莲还在迟疑,叶易安已经擎出了裂天斩鬼刀,关于禁忌者的一问实在太重要,以至于心神激荡之下手都随之微微震颤。 说话中这名老者毫不掩饰的威压对着杨毅云压迫过来,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笼罩在杨毅云身上。 虽然她非常懒得管闲事,可是却有着做人的底线。如果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良民,冷寐影做不到冷眼旁观。 还有些人狂热,直接就断言,二人的肉身绝对已经到了祖器强度。 可是现在看来,传自于冷寐影的烤肉厨艺却是完全可以让莫情吃得连礼仪都望掉呢。 23 第 23 章 刘奇愤怒的向后望去,可哪能看得出是谁在说话?只能恨恨的瞪了看台上所有学生一眼,结果却引来看台上的一片嘘声。 费恒两指一用力,手中集能器坚固的外壳立即开裂,怪了!这里面的结构不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吗?费恒记得电路板上有一个元件的铜制引脚有瑕疵,缺了大约三分之一,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你很开心么?!”仇魂突然怒视着刀狂,他将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刀狂的身上。 由此可以推算而出,这雾双,绝对是有着什么无法或者不敢使用虚力的原因。 跋锋寒一直以来,都是依靠着科技,科技的效果,当然是实力越强了越好,可惜他的手下,成军的时间太短了,现在的层次,多是比较低的,这下子功德加身,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足以让他的手下,平添一两个层次了。 没见过混沌通道,隐隐的在心中,有些向往,可跋锋寒还是能够稳定住自己,扬克尔也说过了,这些大的混沌通道,都是在圣人的力量之下建造的,偶尔有些短的,也是强大的混沌魔神建造的,跟他的距离差的也太远了。 这短短时间内,坐火箭一般的进阶速度,固然有一定的偶然因素,但其中也包含着陈释的种种决断与努力,绝非单纯的运气使然。 按住上官仁的方法,准时两种选择,一种阉了那家伙,一种一巴掌拍死他。住别人家却要杀别人的孩子,也不妥。 此刻,在东南西北,曾经熟悉的几双眼睛也一起凝望冉冉升起的红日,默默念叨着自己今天的目标。 目前新总部公司的三栋大楼,除了办公大楼之外,剩下两栋目前人员还是空的。 林凡由于肖薇这个大肚婆的原因,要推迟几天。也就没有陪同严枫一起坐飞机到球队。 “姥爷在家,住四合院,像他们那一代的老人喜欢住宽敞明亮的屋子,不喜欢蜗居在高楼大厦当中。”段明湛简单介绍了一下家庭成员。 格拉纳达队瞬间就变得自信了起来,而且还股子气势也在不断上扬中。 因此,面对张天师那喷火的目光,萧玉现在表现的风轻云淡,用根本就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也不做其他的解释,只是淡淡的扫视全场,然后,看着那几个被张天师打飞的人露出了笑容。 她感觉,有李夏在的时候还好,如果李夏不在跟前,田夫人对她的态度就会有微妙的转变。 每一个进入了蓝光笼罩在的鬼物身上都暴起了一阵火花,就像是电路损坏了一样。 皇家马德里队和巴塞罗那队这一次成了一对难兄难弟。曾几何时,这两队不管是联赛里,还是国王杯或是欧冠上都争得你死我活的。两家俱乐部的当家球星也都在各项奖项上争得面红耳赤的,现在嘛,同是天涯沦落人。 严枫环视四周,除了后卫们,其它的队友们都被对手死死看防着。巴塞罗那队形成了一个密码的防守圈,除了坎里面的桑德尔,其它人想跑出位置都难。哪是跑进去了,最后也会被迫把球踢出来。 再者这些传人,在药王谷中属于凤毛麟角,自视甚高,就算他们没有被长老们拢络去,要他们来教蓝忘,他的资质不佳,这些人就算应了,也未必会老实教他医术。 夜辰不用仔细寻找,望向森林树木摇动的方向,就可以找到那只僵尸的身影。 淮刃打算偷窥……呸!拍照,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到一个新的地方如果没事干,那就拍点照片。 位面解析度与实力均明显增长了一大截,对于进入魔法之城的收获,周鸣感到非常满意。 “贱男,自己铐上!”王筱珺呲目欲裂地瞪视着甘凉,伸手把手铐拿了出来。 不过我的动手能力很差,我完全没有概念,如果我有钉子,那就方便了,直接钉上去就好了。 绑好后,就可以回到大树的另外一边,用力拉缆绳,我还缺一个滚轮,不然应该可以更轻松。不过现在,至少也能拉动,虽然有些慢。 石棺上面雕刻着奇怪的图腾纹络,长度有两米左右,高度一米,宽度也一米。 强大的不可思议的枪法,仿佛算准了一切,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刀法上蕴含的无尽变化,让他们的刀法看上去异常的笨拙,如同刚刚学会使刀的幼童一般。 而不论那种野人,只要有超过三位数的野人进犯格兰领,单凭格兰领区区十余名骑士的抵御力量,是不可能挡住这种强大冲击的。 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黄种人,身高差不多一米八,身材算不上特别魁梧雄壮,但看上去身材比较结实,平常应该有练过。 这种能量,绝对不是正常生物能掌控的,如果人类掌控了,以人类的个性,不是变成残忍的掠食者就是自取灭亡。 陈杨十分无奈,要是有点血腥味也好,他是想一击必杀,但没想过这头牛死得太果断了,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这……”张燕愣了一下,本以为赵云被打的节节败退,迫于无奈来找他求援,想不到,赵云早有妙计。 24 第 24 章 暗神毒狂由毒虫所组成的身体的确超出了陈凡所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是这对于陈凡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只要愿意,陈凡相信无敌之气可以将眼前的暗神毒狂连同他身上的毒虫全部碾压成碎片。 这具尸体在一现身后,突然融入尸祖的身上,就像是在尸祖身上覆盖住了一般,一只锋利的血爪抓破了层层空间,并且骤然提升了一半速度,像是一道血芒激射而来,蕴含恐怖的杀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天蓬元帅猪八戒或许也知晓这份关于西游世界的秘密,也未尝不可知。 白天很短,夜晚照样很短,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再黑暗恶劣的天气,都会有一丝光线照射下来。 余家村出海打鱼就再也不怕不会满载而归,甚至会出现了海难的现象,一想到这里,余村长皱起的眉头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若是再早重生几个月就好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救我爹了,不过,现在他老人家,都已经投胎转世了,就不打扰他老人家了。”此时,凡尘在心里面想道。 李言目露沉思,微微转头瞥了一眼施梦梦,发现施梦梦正对着他笑。 魔尊没有废话,一脚凌空踩下,虚空深层震荡,空间都是受到影响。 要制取一块好墨,不仅要求制墨的各项工序必须实行到位,还对原材料的品质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呵呵,我欢迎你二叔,来找我报仇,这样,才好送你们全家,一起在下面去团聚。”凡尘大笑道。 无一例外,十人通通给出了1分的评价,林珺的最终得分是10分,创历史新低。要不是无法给出0分,那林珺妥妥的0分总评。 “颜漠,这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是,你不要再和那个叫如歌的天狗接触了。”祸斗突然用很严肃的语气冒出这么一句话。 勇者号修整了一天后,再度起航,这一次航向东北方向,最终的目的地是萨罗帝国北部的北海,一个位于星球北极圈附近的海军基地。 而且,时间流逝到现在,师未残还没有追上来,这一点极不正常。 这鱼没有细刺,果儿拿除了有毒的地方,就开始切片,她发现鱼肉是橙色的,散发着香橙的气息,很诱人,让她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但是果儿不敢生吃。 他褐色的头发在火光中、在夜风里温柔而又痴心,缓慢地随悲惘的风飞扬。 “……回头你跟两个喜欢裸睡还鼾声震天的大汉挤一被窝你就明白了。”张宝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陈东顿时怨气冲天的说道。 慕容隐则是在零歌岛岛主那里,得到了可以制作人偶皮肤的鲛皮,并且得知华邦沙漠有能让人复活的秘技。 我侧头一偏,接着一挥袖,无数的枫叶漫天飞舞,飘飘扬扬,四面八方的向道长打过去。 木空山见尔露汁这么一说,就任由村民们拉着他加入了跳舞的大圆圈中。 “那不就结了,举贤不避亲,你若是没能力,我自不会交由你。”宝春说。 打量着修为只有后天初期的瘦弱少年,李木心中的戒备放松了不少,这不过是一个修为低下的少年,明显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李浩然被带到一个客房中,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修炼恢复消耗掉的灵气,虽然回天汤能恢复灵气,但对于全身都能存储灵气的李浩然来说还是不够的。 青岩道人没有回话,手中光芒流转,传送阵法化作一道光芒没入地上的法阵之中。 兵士回报诸葛亮。诸葛亮正在城楼上,思量道:“这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便命人开了城门,兵士把祢衡带到了城楼第三层。诸葛亮赐坐,命人送来茶水。 只要她还一直都爱着,那么,是分开,还是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不会变,一辈子都不会变。 因为他们比门外那些普通士子和低品级的官员们知道更多的内情,这样的场景,让他们纷纷想起来李沐在乾清宫内,指着天启皇帝说的那一句话。 “哼,单方面喜欢?你敢说你一点都没对韩俊宇动过心,动过情吗?一点都没有吗?”程逸奔目光灼灼,咄咄逼人的凝视着她。 坐在侯如意身旁的监院,一看气氛如此僵硬,立马呵呵笑着,拽了拽侯如意的衣摆,示意对方坐下。 顾北辰从墓园直接回了半山别墅,路上,还买了一束粉蓝色的满天星。 弘治18年就要来了,李栋并不清楚弘治皇帝是今年的几月份死的。李栋的时间不够用了,李栋和李栋的孩子们并没有准备好,李栋们还不能称之为部队,李栋们还都是没见过血的雏。李栋需要和时间赛跑。 就在第三次腐蚀果实施放之后,李斯已经取出了刚刚没有用完的魂晶进行补充,他本可以用内力进行补充,但为了保持最佳状态,他还是用到了魂晶。 可就是那些毒虫还有毒是最麻烦的东西,现在在猛然有了这些东西之后,无疑是对于兄弟们来讲是雪中送炭,一个个不仅都高兴起来。 这些灵力波动,既包括第二层入口传送点发出的波动,也有大量暗兽和人类修士相斗发出的灵力波动,成份极其复杂。 轰隆隆!彭!一声轰鸣,金灵猫的身影一顿,前蹄微微一颤,随即巨大的身体竟然被反震的向后刀飞而去,足足倒飞了有数千米后金灵猫这才堪堪强忍住受到大力反震的身体。 25 第 25 章 “你要跟他一起死?他对你真的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了么?”皇上问道,皇上的心一阵一阵的生疼。 只不过在被抄家灭门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送出了宁家,送到一户亲戚家里了。 裴长歌有可能并不是永安侯夫人所出的孩子,那么自然也就成了他们夫妻之间关系破裂的最大原因,那么永安侯夫人自然是不喜这对双生子的。因此,即便是听到了裴长歌死了的消息,她当然也还是无动于衷的。 花木直接赶着马车去了豆豉厂,李家兄弟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 那些正在布置喜堂的奴才,一个个压低了脑袋,恨不得直接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才好。 原来的会长,原来的老大,变成了一个打工仔,虽然他们的薪水很高,但是处处受到上头节制,很不爽。吞天的这家财团还算不错,放了很大的权利给他,但是桃园结义那些公会就比较悲催了,公会老大的处境比吞天差远了。 何氏点头应了,转身又要从作坊拿一些食材给乔明瑾,也被周宴卿推了,他每次来都自带着吃食,倒不用跟作坊的人抢食。 至于出兵,刘备自然想过,这乃是他的声誉达到最高点,成为汉室第一忠臣的最佳机会。 之后我就又问了黑脸和尚其他的问题,比如关于青蛙的事,但他摇摇头,说民间关于青蛙的传说倒不是很多,你可以去南半岛找找,兴许有年纪大的老人,能给你讲的更详细些。 挡在门口的人自动的让开,祝老板一进来便看见跪在地上的花钟氏,还有有点心虚的祝意。 大汉被秋水的一脚踹的有些莫名其妙,挣扎着起来,还准备抗议说什么,突然眼前一花,脸上传来一阵凉凉的感觉,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蛋脖子流了下来。 只见刑楚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那天地威压落在他的身上,顷刻间便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使得御天神帝瞳孔狠狠一缩,心中瞬间感觉到不妥。 李三虎的双脚已经离地,他瞪大了眼睛,有点恐惧地看着华月,窒息的感觉步步逼近,让他不由心生恐慌。 天中子真人缓缓抬手指向西北方向的那片树林,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与沧桑:“我本有意上青天……”话未尽,却突然再无丝毫声息。 莫默瞬间起身,目如电光一般,扫射在三个傀儡身上,随即又一阵失望的表情划过脸颊。 青冰荷苦涩的爬起身,面对苍生强者,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这可是两阶的差距。 邬雪霏很自然的以为碰自己肩膀的应该是喻晓方,立刻晃了晃身子,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自己还在观察着车窗外的情况,万一错过了什么又该怎么办? “中王堂的首领,其元素正是十二本源之首,法则,他的实力,就算其他四个传说势力首领加起来,都胜不了他。”青风铃说道。 “我知道你是土之精元。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刘爽很是纳闷。怎么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又有什么是是他不知道的。 “呀咧呀咧,你是不是后悔没带紫玥来了?让你逞能,嘻嘻,嘻嘻。”魅逝轻笑道,当时他去和紫玥告别的时候,后者明确说可以和他一起去,然而被他拒绝了,反而拜托紫玥照看学院。 轻轻的摩擦着这一张脸,想要把她一点一点都通通的记在脑海里。 这也是皇帝留着刘麒的原因,利用过后也不曾起杀心。不然以刘麒的本事、资质,就像前四位皇子一样,早被皇帝除去。 “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不过,线索并不多……”欧阳少宸淡淡说着,漆黑的眼瞳幽深似潭。 这一天,周信正在跟斯普雷德还有达特以及其他人讨论着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通讯请求。打开舰内通讯,周信发现雷恩医生出现在屏幕之中。 以前,他不怎么喜欢慕容雪,极少与她接触,也不怎么和她说话,他没见识过她的聪明,也从不在意她聪不聪明。 此时,锦云楼之内,楼明月一袭素色青衫缓步走出雅间,眉目依旧柔和如水,不见丝毫的其他异常。 叶苍天大呼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显得十分惬意,这些天来都是修炼,此刻好好休息了一晚,太舒服了。 “天辰,来我隐宗,会给你足够的修炼资源。”常啸天开口说道,虽说叶苍天这等妖孽没有抢到,但是这天辰的表现也不差,其实力和天赋也是属于上等,所以必须将其抢到。 26 第 26 章 然而她却刚刚相反,本就不曾期待过,因而面对这一幕时,自然就谈不上失望。 而听到一切的苍云,也没再次开口,宛若老僧入定一般闭着双目。 暗金甲虫一一落在圣甲虫的甲壳上,圣甲虫没有急于吞噬它们,反而是静静的观看着。 也就在洛宁被炁带走的一秒钟后,一个由无数具尸体组成的脚掌,落在了他刚刚所在的地方。 选秀大典还要一个多月才会开始,届时沈芸入宫选秀还要接受好几关的宫中老嬷嬷设下的考验,少说也要历经两三个月才能落下定局,她的亲事倒不是一时半会儿就需要考虑的事。 随后,一家大型超市的门被十多个黑西装壮汉砸开,各种品牌卫生巾尽数被拿走。 虽然洛宁听完白云天的话暗暗的点了点头,但是借着火光看着白云天拿着树枝拨动篝火的样子,他越看越觉得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啧啧啧!不过如此嘛,看来都只是花瓶而已。”伪娘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时命令铁壁猿朝兰皓走去,想要结束战斗。 “是你?云初!”来人正是云初,但是刘刚却完全没发现他什么时候到的。 李欣茹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是不对的,所以也不知道该去解释什么,就只能苦笑了一下,收了原本板着脸的表情。 凌霄子避过巴山虎的钢爪,反手急刺巴山石面门,左脚也向巴山虎咽喉踢去。 杨青抓住上官云,喝道:“莫非还由得你么?你也吃饱喝足了,我们这就上路。”他不由二人分说,拉住二人就往外走,牧民们只疑他们早已约好一道上路,都出来相送。 岳飞不意有他,道声保重也不加阻拦,钟相和杨幺见主将都未拦阻,也只好不开口。 待得李知尘飞远了后,声音才渐息下来。李知尘不敢大意,手上捏指,仍控制着长剑再飞得一段距离这才停下来。 直杀了两三柱香的时间,金军损伤不下万人,其余人马终于逃得性命。再看岳飞所率的八百宋军,个个有如血人一般,就连座骑也是如此,他们就似地狱中的吃人鬼差,看着甚是吓人。 岩浆瀑布直击而下,砸在杨煌头顶上,随后继续往下飞泻,眨眼间就把杨煌给吞没了。 正想着,程诺推门而入,一进门似乎就感觉到事情不对头,看着摊落在茶几上的报纸瞬间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下意识就要往外溜。 “要来了。”花木兰话音刚落,只听轰,轰轰,连续数声过后,巨大的雷电再一次轰下,那恐怖的威势骇人至极,即便众人早有心里准备,也不免为之心惊肉跳。 仇万千趁机拔剑出鞘,他刷地一剑刺向林傲雪左肩,解千里也是一剑斜斩过来,两人联手夹击林傲雪,眼看便要将她伤于剑下。 三人一起将枪口对准了斯捷奇金,可斯捷奇金却没有一丝惧色,难道这家伙刀枪不入?唐风心里发憷,就连身经百战的韩江和马卡罗夫也不知斯捷奇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没错,这名外国男子就是黎氏父子重金请来的顶级雇佣兵--杰克。 慕正倪一直策马狂奔,一路与唐长瑜打打停停,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逼近黄昏,双方已经战到了岁古城后的大山的半山腰。 崔昱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虫鸣声,脑海里想的全是八卦村的事情。对于八卦村,崔昱总感觉这里有点神秘。 “是的,有一个条件,条件就是你要在协会里现场写一幅字。”王老爷子倒也没想到崔昱一下子就猜到了条件。 饶是真气浑厚,修行高深,但在此之前的岩洞中已经是费了不少心神,一回来又不遗余力地为景澈护法,他也是要撑不住了。 “到底不是主宰一方的主官。”方翼虽然高兴地,却没有志得意满,“想要再住上升,没有在州县任父母官的经历只怕有些难。关键的时候,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把徐嗣谕当在朋友没有和他客气。 这边景利听了士兵的回报,甚是怀疑,可是没有证据,又军情紧急无暇深究,只能不了了之。 让沈冰喝了一碗符水后,叫她再睡一会儿,我们都去吃早饭,待会儿把饭给她带上来在房间吃。 清风拂过,孙悟空和伍长老出现在一个特殊的空间。这处空间不大,但是灵气十分浓郁,几乎要浓缩成液态。 咒没念完,“砰”地一声,她也给打飞了。我一捂眼,都不敢看了,因为她落在了墙头上,不知道摔成了啥样。 “不过我们用鬼军队也只是吓唬吓唬红日国的那些士兵们,而不是真都要屠杀红日国士兵。”我笑着解释道。 优美的旋律,清澈的嗓音,让观众深深的沉浸其中,在他们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浩瀚的星空,而他们则生长在这样的天空下。 不远处看戏的十安道长听到这话,直接把青锈扔了过去,王濂也没阻拦,任凭江煜握住剑柄,对着他袭来。 27 第 27 章 这天晚上之后,陆东庭开始了早出晚归,孕期她又习惯了早睡晚起,睡得也沉,两人一周之内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苏家,说是个?豪门,比起其他人,也就一般,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不是显赫到让人甘于俯首的那种?。 无论对剧本有怎样的猜测,现阶段,晏殊颜能做的都是不单独跟郦川真人相处,奈何习蓉的理解跟她有误,背着人还给她灌输讨好郦川真人的必要性,说的意见其实很中肯,如果郦川真人不会虐待人的话。 出现的云临,额头的汗水,都来不及擦拭,显然知道,若是不安抚好狐灵等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而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最危险的,最累的,最苦的活儿都是奴隶承担的,他们的价值甚至还比不上一头牛。萧漠的眼中,这些人若是想要摆脱奴籍就只能努力工作,做出贡献来,萧漠会让他们成为平民的。至于说公民,就看这些奴隶的表现了。 事情没有如他所想,别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声,战团依旧在继续,几十个呼吸过后,直到马匪都死光了,契丹士兵们才都转过身来看向二十步外的孤零零的一匹马。 村长这才没硬把钱塞回去,谢了紫霞后,又亲自去跟如花和习墨桓道了谢,这才领着村里的人回去。 床上,伴随着身边体温的远离,渐渐冷下来的被子里,沈嘉妮也就慢慢睁开了眼。 “先生,床我已经铺好……我再去看看吧。”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张婶刚从房间出来,扭头又往里走去了。 气喘吁吁地奔上山,她迅速看一眼左右,刚过清明,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墓地里除了墓碑之外,便只有几只寻食的鸟儿。 秦楚无奈,再三跟医生确认了童乐乐没有事之后,让陈潭办了出院手续。 辛炎只觉眼前一花,已经身处异地。当他四下张望,顿时嘴巴就合不拢。 苏暖秉着品种多样的原则,留住了不少的回头客,然后这些客人又带来了其它的客人。 梦云翔的声音让陶晶莹回了神,当看到自己搂着梦云翔脖子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慌张,但是梦云翔没有发现。 夔牛的声音传来,天笑尘呆愣的点了点头,一门心思都在这大好河山之上。 汪儒平看到李博教授已经离去,凝视了李博教授单薄的背影一阵子,叹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距离寂乾和辛炎大战中心的不过百里之外的地方,却有两人在旁若无人地观战。 这些人都是修炼界顶尖高手,每一个都是灵榜排名前五十的超级强者,这么多人一齐合力攻击,那威势简直毁天灭地,令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那倒不用,既然你不后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晴姐微微一笑,保持风度。 这三个吃货早已化形,幻化形貌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在赤妖这个腹黑老妖的调教下,它们的形貌幻化之术更是大有长进,有时就连辛炎也难辨真假。 孟越嘉还是知好歹的,她知道司空轩琅只对她有超乎常人的容忍和耐心,所以她变得很乖,虽与司空轩琅保持着距离,但不忸怩,与司空轩琅正常的交流,默默地听他讲故事。 就在夏侯雪缠着顾盼歌的时候,夏侯允儿倒是没说什么,向在座的几位长辈行礼后,就坐在了最末。 把那几个士兵打发走后,皮萨罗带着阿尔马格罗进到了屋里,这时,印加公主已经把酒菜备好,摆在了桌上。于是,三人坐在桌前,开始喝酒吃菜。 “咳,本官是在审你,而不是与你谈天,请端正你的态度。”林唯民说道。 说着,他打了个呵欠,十分困倦地说,“好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我也困乏了,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分金子呢。”说着,便起身送阿尔马格罗出了门,吹灭了油灯,便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大家马上停止了说话,赶忙匍匐跪趴在地上,静静地等着给大王施礼。 只不过这些大佬都很安静的没有交流,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反倒是身后哪些游兵散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两军再度拼杀,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印加人根本就不是基多士兵的对手,刚一交手,就被杀得大败。三万多人在凶残强悍的基多士兵熟练而有力的斧劈刀砍之下,发出着尖厉绝望的惨叫声,象割韭菜一般一片片地倒下。 莎缇莱萨对于引导系统没有太过多疑,对她而言,这就是上天的恩赐,给了她变强的可能,甚至挽救过她的生命。她对引导系统充满了感激,所以发现有人和她一样的时候,便顿时产生了好感,这是一种遇到同道中人的喜悦。 郑鹏海说出此请,一时竟忘了自己与叶家有婚约,他立刻做出保障。 王平安看到一个喊着冷的少年,给他盖了一条被子。给喊热的老人家敷上了一条冷毛巾。 “兵大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去别家问问吧。”房里传出惊恐的声音。 众将不约而同地放下酒碗,挺直腰杆,齐刷刷地看向主位,侧耳倾听。 28 第 28 章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闭着眼睛的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阳光咖啡馆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确实市里最好的咖啡馆,要想成为这里的会员,不是你能拿得起多少钱,而是你本身拥有的价值。 万胜堆上,箭石如雨,不时有大块石头夹在箭雨中落下,不时有一个又一个士兵发出惨叫,不过鼓声不停,前进的死士也不停。 华剑锋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下华天雄,现在已经是七十多了,虽然他老当益壮,但是作为儿子,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老父亲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事情? 想起刚刚的粉臂,鲜于熊儿不禁干咽了一口口水。旋即想到,如果让吴元庆当上了节度使,那么自己只怕就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销魂滋味了。 “婉怡宝贝,我先不和你说了,他给我联系了。”然后,犹如一阵旋风一般,白慕心挂断了电话。 房间虽然算不上什么豪华,却也非常宽敞,恐怕这就是所谓的上等房了。东方天招了招手,示意萨科齐他们坐下,服务员离开的时候将房门给关上了。 那一刻,顾江洲甚至觉得,为了以后能够天天听到秦婉怡口中那个由衷的“完美”,他愿意每天都像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将所有秦婉怡需要的,都双手奉到他的手上。 “这样也好!只是委屈了婉怡宝贝了!”顾江洲有些不安的看向秦婉怡,生怕她生气似的。 看着薛夕委屈可怜的样子,秦墨寒有些心软,想着上次在商场她确实受了委屈,于是答应下来。 沈童颜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看到了楼下祁北洺张扬耀眼的跑车。 大唐矿产丰富,以至于衍生出比邻国高出一个水准的兵器,因此常会售卖原石给周边国家换取需要物资补贴家用,但是成品铁器大唐是从不对外销售,至少官方如此。 往日不论叔侄二人如何争夺,帝夜冥都是懒得多看他一眼,今日……却不同。 这把嗜血剑剑身通体泛着诡异的红芒,仿佛被鲜血晕染过似的,妖冶得很。 好在爷爷解答了我心中的一个疑问,那就是我想见鬼的方法问题。 于是我们仨在朱雪琴的病房里找到她母亲,对其进行了一番洗脑忽悠。 潘安尴尬一笑,转身下山去了,人至半山腰,回头看着峰顶,摇了摇喃喃道。 好了,完成,还是骷髅好,换一根就行,人类换骨头太麻烦了,安格在心里暗到。 简单的一番巡视后,顾锦枝更加放心,餐馆现在面面俱到,非常让人省心。 就算那巨汉身上穿的赤甲乃是意见神甲。也依然无法抵挡住黑芒的锋利程度。 给卢晓雪这部功法,陆辰是不得已的,毕竟那种思想作祟,让陆辰有些放心不下卢晓雪,但是陆辰又担心,修炼了功法的卢晓雪,会因为卢银浪之后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憎恨上自己。 “我们暗影一族,相信的是自己,而且我们也都清楚,我们修炼,完全靠的是自己的潜力。自己潜力有多大,那么自己的修为就能提升多高,一切的结果,指向的都是自己,所以我们只相信自己。 这件事也是纳美事后告诉方皓天,他也没当成什么大事,却没想到何峰超牛的黑客技术……又跟自己扯上关系,不,是跟纳美扯上关系。 日头在山的另一边,雨后的天晴的纯粹而干净,白云朵朵染着夕阳之红光。清新的空气让他们舒服的躺在石头上许久许久都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 “江爷爷,我先得回趟桃源村,您看明天行不,等我们的合伙人来了,再好好喝一场,不醉不罢休。”方皓天恳求说道。 “谢谢藤木爷爷。”崔秀英向两位老人鞠了一躬,声音很宁静,和以前调皮相比,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了这丝丝缕缕的金光之后,陈长生也不急于以佛力吞食金光。而是取出一片灵识叶子,以金光将其包裹起来。如一颗金灿灿的弹丸般撞击在金光之上。 贾亮要在这里长驻,娶雪狼的妹子阿依,可以拢络人心,所以这桩婚事理所当然。 说话间,她抬起头来,向着上方的无尽虚空望去,再次自言起来。 “人呢?”古芳释放出意念,瞬间就把方圆亿万里搜索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高飞的踪迹。 毕竟,想要得到被封锁在其中的消息,不亲自前往的话,是很难办到的。 事实证明,运气特别好的人确实是会受到周边的人一些排斥,或者说是羡慕嫉妒恨吧,自己运气差,就见不得别人运气好,这种心理是普遍存在的,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他们眼下的敌人就是五少爷和酒吧的老板以及乞丐,可是乞丐被抓住了,酒吧老板也奄奄一息,那么……是五少爷吗? 几人互相挤眉弄眼地来了个眼神交流,顿时左右包抄,向着烈焰的方向扑过去,从袖中摸出三把利器,嗖嗖冲着烈焰齐齐射去。 唐柯的气势突然很足,让张绍苧不知觉得顿了一下,不过这样更是增加了张绍苧的气焰。 烈火山庄本就十分广阔,前后相加,占着烈火丛林深处一大片地域。 29 第 29 章 要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头七这么一说的,当因为他死掉的怨灵下地狱之后查明原因才会降下罪业。 齐香自从那一场厄难后,已经在这家医院躺了足足半个月,其间茶不思饭不想,终日靠点滴度日。每天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窗外飘零的枯叶,一看一整天。 噹~清脆的打击声陡然响起,些许的冰渣从自己脸庞划过,同时卡卡西也是松开了脚底上附着的查克拉,让自己往下掉去,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使自己能够双脚落地。 “那么精神系魔法师岂不是无敌了吗?”安德里不禁问道,眼中充斥着好奇,连餐桌上的美食都无法继续吸引他。 “也许会,不过,他们距离我们很远。想要到上面,也许需要很强的实力才行。”刘懿道。 看着archer那有些奇怪的脸色,晓杰顿时有些戒备,甚至连正宗都投影了出来握在了手上。 毕竟大家都认为冥山老祖是在这里打了人的,他就算是再没怎么解释也都是没有用的,他只能忍着。 “真的,好!”隗康勇以为章总只会答应自己一个,没想到他居然把两个都给了自己。 千山雪接到电话,说是那些尸体法医那边发现了一些线索,所以她和艾丽要去看看。 毕竟这个收视率不对外公布,但是卫视台内的职员还是知道的,所以在有心人徐立想了解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时间拿到了收视率的资料。 幻影疯了似地在马场上飞跑,四贞只能紧紧贴在马背上,才不至于被颠簸下去。 已经到了这般田地,那她为什么还要可怜的活着,看人脸色的活着? 她只是有些担心,建宁等会睁开眼睛,看到她自个的这个模样会生气。 “可是我介意!”陈默菡打断他的话,自床头柜上拿过汤碗,仰起脖子,一口气将里面的汤水全部喝了下去,由于太急促,她剧烈咳嗽了起来。 洛塔就站在它们面前树木的阴影中,只可惜这些冰蜘蛛根本无法察觉到他。 李亦杰无精打采的下了太行山,自忖有负厚望,不愿回宫复命,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跟随济度进了一家酒馆买醉。 我的目光刚刚接触到他的目光,破天荒的,这个男人第一次怂兮兮的把目光转到了其他地方。 洛塔大脑都处于混乱状态了,浑身咕噜咕噜的冒着汗珠,浑身僵硬,仿佛中了定身咒。 韩狼等人顿时都取出一株驱邪花,散发阴灵的气息,更加有利于避免阴灵。 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吓唬孩子的,但所谓不下猛药,不治顽疾,有时候适当的恐吓,让孩子知难而退,我觉得是有必要的。 囚车内的人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依旧大笑着,笑声哑然而止,随即囚车发出阵阵的轰鸣声,却是囚车内的人疯狂的拍打着囚车,看似破旧的囚车却稳若泰山,似乎没有因为里面的拍打而崩碎! 回到房中的孟起躺在了床上,放松了神经,他缓缓闭上眼睛,打算在脑海中将来永恒之后的事情推演一遍。 那人左手提着一个手提箱,右手抓着一柄滴着血的匕首,虎视眈眈地盯着雷辰。 他想起当初获得的鉴别灵眼,终究只是一门低级法术,虽然号称能够看清世间万物,但是也有自己的极限。 在欧阳台长的办公室里,张若风与欧阳南滨同仇敌忾,对于这个莫须有的指控都非常生气。 穿甲武器,可谓是所有修行者和异能者的克星,哪怕是强如金丹强者,也不敢肉身抗子弹,除非实力达到元婴级别的强者,到那时候,就又是一番天地。 林厅长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打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来,缓缓举到了薛夫人的面前。 本来怀着一颗好心情去面试,就算没被录取也证明了自己的设计水平,雷辰心里还很高兴。但是没想到去了后居然遇到这么个傻逼,不拿正眼看人就算了,还一个劲的损他,说他只适合开复印店!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自从了解到了所有的情况之后,修罗门众人的胆子就越来越大,到后来只是在海岛上留了几十个弟子,所有人都在玉龙九子的带领下,到了这南方的山中。 所以,他听说事情原委后,并没有多少意外,而且也没有当回事。 纵然是现在楚风眠一人不杀,这些圣子也不会放过楚风眠,更何况几个月后,那执法堂的法理古帝就会出关,倒时候楚风眠面对的可是一位真正九劫古帝的追杀。 算了,等待吧,巫天不急,毕竟自己即便在此收获“九一位格”,现在巫天也未必有足够的紫薇帝气,毕竟这人皇之气是需要时间来积累储存的,此时的巫天人皇紫气未必就足够炼化更多的“九一帝格”。 慢慢的,二千军士一个不漏,全都站到了林柒的身后,一时间几乎所有的战意与勇气,全部都汇聚于林柒一人之身。 想起那段经历,林柒既自豪,又充满感慨,虽然差点死去,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甚至充满着感激。 但是如果用徐云飘做筹码的话,恐怕他们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了!皇后被囚,不论这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回去之后的命运却是可想而知的。 她认为许牧在吹牛逼,对许牧的话嗤之以鼻,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该死的!冲出去!”看着即将被旋风裹挟进去,苏冥眼神阴沉,直接将手里的同伴投掷向颜凯,马赫全开,连自己的法力也鼓动了起来,疯狂地朝着外面冲去。 左飞咽了口唾沫,直到体内的药力消失,左飞骇然发现,虽然这丹药对他帮助不大,但是,竟然撼动了他突破到金仙的天堑大门。 30 第 30 章 总之,这次见家长让苏欣很开心,与慕辰父母相处都特别舒服自在,虽然慕父话少,但是看向苏欣的眼神也是认可的。 这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点了,在田地里干活儿的村民也都回来了,村子里走动的人不少。 柳三千想起自己老是看的一档叫“1818白银眼”的节目,里面尽是些上了美容院套的受害者,那些受害者总是在享受了美容院的服务后,被要求付清天价款项。 欧阳乾玉话落,楼梯口处出现四道身影,为首一人英姿犹存,正是薛不凡,真名布凡?提尔。 黑气与佛光,泾渭分明,互相倾轧,只是两者势均力敌,因而一直胶着。 特别嘲笑林为民是个傻子,自己有出息的孩子不养,养大房和三房几个好吃懒做的孩子。 而原本就剩下10%耐久的城门,也在莫晓的命令之下打开,并且冲出来了无数玩家,和城池外的玩家,厮杀在了一起。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整个地球那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也在困意之下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但段染自认为他放在十万年的时间长河中,都是最为璀璨耀眼的存在。 在这股威压下,只见火麟驹眼中浮现的不屑之色,猛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同时在威压下,本来在重力碾压下的身躯开始瑟瑟发抖。 “我渴了,去给我买一瓶水过来吧。”柳千梦一脸不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因此她并不知道聂家之前发生的事儿,只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崔薇,以为这回孙氏必定不会放过她。 “什么?!”黄巾军众人骤然听到秦阳的死讯,都不禁一怔,随即面上尽皆浮现出强烈的愤怒。 河水中泛起的抗杀之力,让轮回境强者都只能望而却步,在河上方飞行一里,就会全身道力狂减,像是中了毒一样难受。以此推算,就算是真正的人中至尊,也不可能飞跃此河去。 “是,我是当真了。而且,我就是对你有意思。怎么着吧?”李萧凡二话不说,一把抱起柳千梦,就粗鲁的朝她红唇吻了过去。 萧玄只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与赤面仙一起手挽手向远处飞去。留下林岛主在原地全身的火光一层层的由内向外翻滚着,似有所思。 样式普通的棕红色防盗门,静静地立在眼前,仿佛随时都会有人从里扭开把手,招呼他进去。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学了那老头儿的武功,自然也要该付出代价才是。便是用这条命偿还无所谓,这全天下,他谁的恩情都不想欠,也不想与人有什么瓜葛,除了姐姐之外! “你看我敢不敢杀你!”廖雄从身旁一人手中夺过把枪,指着楚怀南说道。 “喵~”十三闻言抬头看着左登峰的木箱,之前左登峰离开一般会留下木箱,它看到木箱就知道左登峰一定会回来。 赵乾坤也只是教训教训他,这一路仰仗着他带路,老赵便也放他一马,只要这家伙以后别再胡作非为,就留他一条狗命。 黄珍妮吃完,她又递上西洋参片,让她含在舌根下头,她浅笑嫣然,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 “那你是答应了吗?明天和师傅一起吃饭,魔尊应该也会去,到时候……”他想到龚旭和魔尊两人是朋友,因为他的关系,龚旭在身份上无端矮了白夜陵一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诶?怎么跑了?”赵乾坤有些尴尬的举着拳头,就见“海尔罗”突然弹回,重新落回地面,让他的期待落了空。 “倾城,别哭了!听我,你别拿别饶错误来惩罚自己,懂吗?”欧阳简抓着她的肩膀,低声呢喃。 “我的力量尽情给你使用,所以不要担心,顺从自己内心大闹一番吧。”修罗神魂说道,虽然依旧冷冰冰,但是却让林凡心中升起一股温暖。 看着呼声越来越大,林凡咬咬牙暗自给自己打气,随着他的心态转变,笑容都是自然的一些。 等到下午军训结束,萧晨回男生宿舍先洗一个澡,换回原来的衣服,准备去饭堂吃完午饭,然后在大学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房子租下来住。 很明显,夹在亚美尼亚和帕提亚中间,时刻都有危险。何况从弗拉斯帕出发,两天的急行军就到达帕提亚首都阿萨基亚。那里有重兵把守,同时他们也可以随时由防转攻。 乔老夫人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训斥,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大概是吸收到了足够的浩瀚之力,所有紫褐光芒,闪电般的倒掠而回。 他明显的察觉到现在的丫头似乎比以前敏感了,他不能把她的情况完整、真实的告诉她,要是让丫头知道这一切的话,她绝对会受不了的。 他差点吓破了但,如果不是关键时刻他灵机一动爬上了树,此时早已沦为了暴熊的食物。 还有就是公公婆婆,也要伺候好,否则,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算是抬不起头来了。 雷光掠至,直接化成了一拳,凶悍的力量轰然一声爆出来,轰击在了陈东的灵力屏障之上。 鬼魂的等级不高,只有三四十级,基本上一击必死,但是数量惊人,越来越多,源源不断的从地面上钻出来,如同突然涌起的黑色巨浪,打地众人措手不及。 顾北辰暗暗沉叹了下,现在就已经连她感冒都放心不下了,他仿佛最近神经太过敏感了。 在这辆豪华无比的布加迪威龙之上,白杀双手抱怀,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由得轻笑道。 洛北二人认得出来,这些是黑龙驹,传闻,体内拥有着一丝丝的龙气。 楚孤令嘴角边上,浮掠出一抹森然的弧度,这样的攻势之下,无论洛北如何的手段,那都不可能抵挡的下来,他必死无疑,这个可恶的家伙,终于要死了。 沈星魂心念一动,心想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搅乱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沈星魂已然出手。 31 第 31 章 美艳的外表,以及那双充满了攻击力美丽的眼眸,那份气定神闲的姿态。 来到何晶晶家后的老虎仿佛就是主人一般,东边巡视一下,西边溜达一圈,丝毫不管何晓晓是如何讽刺太子殿下的。 虔诚的模样,竟然是控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十四岁的年龄,承受了凌天城多少少年的白眼嘲讽,如此机缘放在凡间足以引起腥风血雨,尸骨连天。 沈恩然长话短说,报了自己是沈星熙的家属,就把这枚药片放在了医生手上。 安初默。确实如此,她被叶崇谦照顾的太紧密,几乎没有什么私自行动的机会。廖宏远能知道这么多八卦,不就是因为这家伙成天到晚的在外面游荡。 那身着一袭白色镶金长袍的男子,身姿挺拔俊秀,容貌自是惊为天人,负手而立,竟有种仙家绝尘之感。 韩苏没有说话,手却在身侧攥成了一个拳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沈恩然挽着陆庭深的手。 叶诚不由得更加惊叹起来,这个内丹所能带来的功效,更加让他瞠目结舌,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每天走起路来,趾高气昂的,再看现在的她,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苦苦哀求着她,她竟然吃惊得愣住了。 走出山洞,她向四处张望,接着又展开神识查看,始终没有看见蒙面青年的踪影,过了好一会儿,只好摇摇头,独自离去。 虽说都是没有功名的百姓,其实都是百姓中“有头有脸”之人:大多是城中殷实商户,也有一些“年高有德”的耄耋老人。 外家武术家的底子,在加上民兵训练营高强度的,一往无前的狂猛训练,这些精挑细选的民兵积攒的底子迅速的被挖掘出来。 眼见着又一次无功而返,刘焉倒也不急,按部就班转移到了下一道城门,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太过流于套路,被对方提前察觉,险些吃了大亏,好在及时退走。 只见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盖拉多敞篷跑车,从自己的车旁呼啸而过,带起林荫道上飘落的叶子在空中飞旋着。 德雷斯罗萨的清晨依然热情如火,鸟语花香,无忧无虑的民众们照常过着日子,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烧烧果实决斗赛成为重要话题。 即便是以罗宾的通天智慧,能理解格林随意展现的空气凝字,有多少重技巧,具体原理是啥,也完全做不来。 张玉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脚踢到了沈鹤的那个位置,有些不好意思,调皮的向方勇做了个鬼脸。方勇看到张玉婷的这个样子,不由得一阵恶寒。 再联想到当年她在杭州的时候凤凰山庄被围攻,几乎酿成大祸。其中虽有郝元从中煽动,但是搞得一系列蚕桑改良和缫丝厂亦是原因之一。 “伊瑟拉┉┉你对我的恨意是源于我参与了巨龙战争,还是源于杀害了你的妹妹?”稍微冷静了一下后亚林开口质问道。 李相赫便就很少打rank了,平时的训练更多的是和其他俱乐部之间的训练赛。 窝囊的主人格不见了,一切分裂出来的副面人格,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厌世。 叶甜的粉丝们原本还在担忧,但在看到叶铭和星光发的几条消息之后,瞬间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格蕾丝闷闷不乐,轻声说:“我不喜欢那个公主。她一来,就指挥你的那两个华裔朋友,做这做那,将家里收拾的根本不像是家。 猿飞日斩的目的是,不管他在不在任,他必须是木叶第一绝对领导。 结果,那些人伸着手老半天,好像都没法抓到宁云夕衣服或是头发半寸。宁云宝看着看着有些讶异起来。 身后的朱厚照抢在阿飞之前,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在另一只空杯里斟了一杯酒奉给师父,全然没有一点大明储君的架子。 原本那些正在工作的役夫见到秦兵把辛苦推过来,装满了矿石的车推到旁边时,还忍不住抱怨。 他们现在也并不确定这些灵族是不会说话,还是他们不想说话,依赖到这里就想要战斗。 “我要是不给你说,回去之后,你会不会针对我。”叶甜这句话本就是为了节目效果。 一整笑闹之后,最后卓翔宇还是决定在上上的时候过来,大家要是需要询问的话,可以尽情的询问他。 现在王朗还没有着实为王司徒,所以诸葛先生大概也骂不出来那鬼畜视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七道闪电过后,闵梓冠身上的骨头被击断数十根,闵梓冠基本已失去抵抗力。 阮绵绵到现在总算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鹰风烈的脑子真的还是很好用的。 等到进了寝宫,将门关紧后,司溯风面上便沉入墨色,湛蓝色的眸子带着几分迷雾,让人看不清他心底想的是什么。 丽萨此时早就混乱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她就和石化了似的,一动不动,王东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初吻没了,她被一个男人亲了。 可是眼前的大势又不能如此为之,只得暗暗记在心中,有机会一定还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只飞鸟会突然之间的掉下来呢?”忘君看向了魏得权,此时一同随行的鬼奴舛、孟涂氏、梅福气也看向了他。 他救了自己,又害了自己,到底算是恩人,还是仇人呢?这个问题她一时也分不清楚。 谁承想已经被王东抓住外国人突然以一种极为变’态的方法,身体一缩,从王东的裆部钻了过去。 在都察院,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最好趁胜追击的时刻。 随着林飞的实力境界越来越高,林飞所拥有的寿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噗的一声,一丛绿油油的火苗忽然点亮了庙堂,借着火苗的绿光,一张苍老的脸映现出来,缓缓的向我这边挪着步。 32 第 32 章 粉红的脖颈,棱角分明的锁骨,最致命的还是那道沟壑,让常歌行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畅游其中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欲念。 冯艳觉得儿子不露面,挺不好意思的,便提议晚上一起回家吃,叫上慕擎宇,可孙莉想到自己晚上还有事,便拒绝了。 一头狰狞的恐龙,张着大嘴,对着金字塔的顶部的李商三人嘶吼着,显得暴虐无比,但是让人的感到诡异的是,这个恐龙无论怎么吼,就是不往前走一步,仿佛在害怕什么东西一样。 “听说你们安宁州的虎骨酒远近闻名,今日我王赢,还真想尝尝。”见到梅长开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王赢也总算微微出了一口气。 余下的多一半人仍是单膝跪倒,微微抬起头,瞟向萧平仲,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全凭萧平仲马首是瞻。 第二天天刚刚亮,沈知秋刚刚起床收拾好在准备早餐,就被迎来了寇静。 其实说多了的理由,解释到最后,他们都明白,还是不够爱,不够爱她而又自私,才会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钟医生,你看看是不是带把儿的。”金博一脸骇然,依旧贼心不死,怂恿钟医生探探雷。 他一改之前的决绝之意,语声霸道至极,因为此刻,他有蛮王作为后盾,季无双绝不敢拿他怎么样。 火焰席卷在了李商三人的身上,让还没有回到空间之中的三人瞬间冲击了出去。 一瞬间,杨逸想了很多,如果自己没有积分,自己的姐姐绝对会再次陷入危险,如果自己没有积分,自己也将陷入被动,后果很有可能是和姐姐双双惨死!而这些情况,本来都是可以不发生的。 人们朝金圣哲涌过来,望着他,呼唤他的名字,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而卡姆和巴斯就是在一次远途的狩猎历练中因为遭遇了强盗团而被劫掠走了,因为是幼年的兽人,会被一些喜欢新奇的富贵人士作为宠物和奴隶来豢养,所以不久之后便被强盗团卖给了专做人口贩卖生意的奴隶商人。 在姬雅和万里争雄的帮助下,丁潇潇消灭了为祸家乡的贼寇,如今在乌龙沟定居,除了日常干干农活,就是担负起了适龄儿童的基础教育,不是教他们认字,就是带着他们练武。 祝悟能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你手里这个你知道该怎么用吗?你说这是乐器,看着怎么这么不像”。 坤哥走过来,在叶晨脸上挥了下手,然后将手摊开放在叶晨面前,就见那团子又恢复了圆滚滚的样子,叶晨也恢复了原貌。 不过还好被其他的帝级妖兽拦住,没有过去将李道然一巴掌拍死。 此时,恒一正苦恼不已,魔猿得到他的化真丹后就闭关,他没有选择,只能等魔猿出关。 “你太放肆了,报上你的军籍和名字,回头我倒要问问是什么人物养出这么刁的士兵!”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刚刚的侍卫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询问对方的军阶和姓名,准备过后给他点教训。 火凤儿是朱雀一族的长老,朱雀一族作为四大神兽之一的强大种族,肯定十分的出名。 别说三国战纪、西游记释厄传了,就是与惩罚者、圆桌武士之类的主角相比都不如。 所以就冲这,一大早的,店铺里就没断过客人,也难怪来娣看到苏云萝会激动。 轩辕云龙,轩辕凤已经回归,他们下了马随从给他们服务,拿着手帕擦手擦脸的时候,眼神是看着他们这一对眼神在对决的公子。 进入男性衣服专卖店后,洛倾辞亲自帮路诚挑选了几件衣服,然后让他试。 虽然他知道,这村不好惹,但他可是个自大,喜欢滥用职权之人。 或者是皇上身边的探子……,13皇子身边有一个大傻个,咱们得告诉皇上去。 虽然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师父的真实实力,古昊却也知道,以师父现在的灵魂状态,肯定是无法强行撕裂空间的。 王军要去模拟者管理局上班了,之前是因为王香香要进行模拟者考核,所以王军特意请了两天假。 这只赫拉克罗斯来到左仓身前不远的位置,便主动的停了下来,大角两侧的触角微微的晃动,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在滴血认主后,王香香瞬间就察觉到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与自己之间建立起了一种联系。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在场所有的人类都齐齐陷入了石化状态,而后,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脸上有的只是难以置信之色,火焚更是从空中一头栽倒了下来。 33 第 33 章 二人同时身体一震,黑影人体表上的黑气减少了不少,倒退一步。而许天体表上的金光也黯淡了不少。 毕竟洪荒世界虽然各种千奇百怪的景象事物很多,但是在这由花朵构成的世界面前,依旧避免不了心生惊艳之感。 在于皓的血液滴到透明圆球上之后,圆球迅速将其吸收,此时透明圆球隐隐的带着一点红色。 “这是什么能力?”波罗斯缓过神来,敬佩地看着赵皓。此刻在他眼中赵皓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他能够神的手下工作,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情。 那名男子向着已经半个身子进屋的叶勍再次鞠了一躬,之后赶在叶勍后面进了仙尊镇。 而在老者的另外一边则是柔轻水,他们三人身后则站着将近三十名身穿黑袍的天元宗弟子。 爆破的黑洞将内部的能量全部吐了出来,狂暴的能量全部喷出,不过金光巨手犹如囚笼,将能量完全罩在其中。 “咳,不知前辈所说血光之灾,到底是什么?”纳兰肃嘴角微抽地看着周一仙,轻咳一声,随后道。 不过这些妖兽身体之中蕴含着强大能量的精血,被越来越多的天辰镜给吸收掉之后,天辰镜之中也散发出越来越大的光芒,许多攻击甚至都轰不到无名的身上,全部都被天辰镜散发出来的血色光幕给挡了下来。 众山匪一片嗡然。林觉手一扬,手中布袋划了道弧线落在众人脚边在地毯上滚动了几下,布包散落,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展露在众人眼前。 “即使你采用了糊名,也只是减少了作弊的多少,世家根本问题依然还是解决不了。”李羽直接泼了一盆冷水。 秦琼的话音刚落,只见李秀宁和李二从酒窖里搬了几箱白酒就上来了。 而且李羽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别钢铁厂没有抢过来,又给自己弄的下不来台。 贞渝:就像核武器。一时头脑发热,按下待发按钮,一切就到尽头。 “旭儿,此事也不用假手他人了,多一人知道此事,便多一番纷扰。这件事,朕交给你去办。”郭冲沉声道。 李昂低头看看手腕,果然,自己和莎伦手臂上的面茨姆祝福也泛出了幽蓝的光芒。 说完,白云也是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在胡杨林中所见的那个男尸,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阿坦巴耶夫的人无疑,只是没想到这伙人竟然有如此神通,竟然深入到了这里,要知道那时候尸参还并未死去。 瑾瑜:你不知道很正常,高二课本还未上。这是名词性从句,此处句中作主语,所以叫主语从句。 林沐沨与天下第一帅男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射到界面之上,当他们看见上面的数值时,俩人的面色,皆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震惊。 脑袋之上,一个圆形的金色光环悠悠地悬浮,一股高贵且不容亵渎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这天怕是要下雪了。虽然已经是立春,但是寒气逼人的样子可丝毫没有让位春天的意思。 男人,果然还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是他现在还吃了药,果然已经开始背叛自己的心。 不过,贝吉尔此时发挥出的半步元婴的实力却是带着黄源的力量能力,在那碰撞的瞬间,还是占据了一些上风,比杀二少退了一步。 黄源身形一闪,瞬间的出现在鹰羽的元婴之前,一把将那元婴抓住。 然而当林飞和所有人都以为铲除了老王爷势力,和抓获了老王爷时,地宫之内死亡海,一副漂浮水面的棺材,猛然棺材盖打开,翻落水中。 这大大地提高了这条龙的逻辑智力,当白河对智脑的同化进度完成到大概百分之十的时候,他成功轻松施展出第一个五环法术,比预料之中的进度提前了好几年,这让白河非常欢欣。 “你们不说话是吧?那好,现在就由我来跟你们算算账,你们之中有许多人,是参与过十几年前,围攻林云霄和段梦雨的血战。”林飞目光凌厉,扫过广场上众位武功世家家主。 然而这并不是错觉,因为此刻,正有一缕又一缕无形无质的东西从宋明庭眉心钻出,缓缓的飘向冰魄人偶。 东川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别人的命令,这段时间也是老实了下来。 也包括交换机,曾经的一台交换机价格都是两万欧起步,国产化后,变成了一千。很多国外厂商直接倒闭。 他们会被带到上官家,秘密关押起来,想逃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 谢勉带着他们来到了尽头,想不到里面的装饰更美,通出来的一口能够看见外面的风景宜人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 李三娘眨眨双眼,心里有数,并不着急,只微微一笑,等待乐纡说出自己的心声。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体型这样大的灭魂器。??他们甚至会怀疑,这是灭魂器吗? 这座城市,占地面积广阔,城中大道之上,出了入眼的人流涌动、车马行龙、川流不息之外,便是随便一个路边几株树木,也具有相当久远的数千年古韵气息。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高个子的闻威扛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身后几人跟在他身后,表情凝重。 这时,刘首领依旧是吓成一团,缩在床上,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举着枪对着这门口,生怕门被打开,因为紧张,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甚至都有点反光了。 “抱歉,我在赶时间。”泷泽道歉一声就匆匆离开了,只余留一脸思索的英。 而千里鬼魅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被九大凡灵境强者围攻,不过他还是凭借这这虚空十三步硬生生的消耗着,最后还是由于灵气不足,才陨落的。 龙坤没有答话,而是掏出了手机,这时张可婷却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龙坤的面前,龙坤看一眼之后,拿起她的手机,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34 第 34 章 “别,别,我毕竟是个老师,你这样让我的学生看见了……”栾夕燃说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攻我二极宗之山门?”阳明沉声一喝,声若炸雷,远远传了出去,如水波纹般荡漾不止的碧蓝天空,为之一滞,但片刻之后,便又愈加剧烈的荡漾起来,那此起彼伏的沉闷的敲击之声,愈加密集。 柳凡随即释然,要说顾涵浩为了凌澜影响到了工作,改变了他那一向冷静沉着的作风,这样的事发生得还少吗?现在这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也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岳仲尧似乎舒了一口气。急着回道:昨天下午就到了。身上脏也不敢上门,在客栈住了一晚。 而白黎轩,凭借着出‘色’的外表以及过人的实力,极为自信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一路过去,整个莱州诸县一天也就走过,道路虽未大修,但坑洼处都填补夯实过,行走起来十分便捷,比起在山东境外行路时,感觉是天上地下一般。 浮山的水师有十一艘船,最大的两艘就是六百料,一艘是俘获自来犯的海盗,一艘是通过郑家购买所得。 风杨在城墙上踏踏脚,不禁无语,这东西也太脆了点吧,这是和强盗吗打战用的吗? 所以,叶飞毫不犹豫的给了雇佣三个追随者一个月所需要的费用,然后带着三人一起离开了追随者大厅。 汪希自从跟唐莫凡好上了,心里便时时想着唐莫凡的身体,就象新婚的新娘子那般,总有燃烧不尽的荷尔蒙。 “说不定在那里。”王鹏飞改变方向,向着那个散发神秘能量的地方赶去。 “别怪我啦,钱还能及得上我们的感情吗?”蒋欣桐搂住了龙玥玥的脖子,娇媚无比的看着龙玥玥。 但是在宇宙中,要想生存,这样的杀戮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即使不忍心,也要去做。 “鹰眼兽皇”长大了嘴巴低头,怀中那年代古老的二胡,崩断了一根长弦。 但其实现在也一样吧,虽然我身后背的都是票子,而且还是美金,但花不出去还是大问题,甚至用的还是之前家里人给的钱,也是够尴尬的。 “我们是心甘情愿,你要是和他相处几天,也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谭子晋大声辩解。 这里虽然不是新云城最高的地方,但是好在能够俯瞰新云城的面貌,因此倒也是一个好地方。而且这里没有人,因此他们可以谈论自己所喜欢的东西。 “所以你的意思是……”秦沧在一旁适时的引着话题让他继续说下去。 夏天之所以不高兴,那是因为是否招泰诺人加入海军序列,他还没决定呢,好家伙,这明天就开始准备着招兵买马了。 方子杰大惊失色,用着宛如在看鬼一般的眼神打量着聂无道,各种疑惑悉数涌入脑海。 她们不知道于浩然在离开大姜学宫后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性情大变,变得理智并且克制。 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脸色更是黑得跟锅底似的,因为谢琮醒了,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紧绷的变化,还有那渐渐升腾起来的温度,她立即把手上的手机往床头柜一丢。 可祖母的病已然延请了数位名医,都是药石无效,这些名医都向父亲推荐了法空神医。 不过,布朗看着奥特广场的台下。那些红色巨人,蓝色巨人在感谢它拯救了光之国。 一旦发生这种事那就糟糕了,阴兵执念深重、杀气浓重,它们一旦来到人世间,那一定会造成大灾难。 “掌力可以再重一些,林施主。”法空笑容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让林飞扬大恼。 如果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状态,有这种反应,根本不足为奇。但是面对这突发状况,居然有如此大的反应,着实不错。 如今知道了它无害,则可以定下心来细细研究,一定能让自己对天地的认知更上一层楼,从而让修为也更上一层楼。 对于阿修罗一族所表现的如此差劲,冥河老祖心里也是发了狠,等这件事情一过去,他一定要狠狠地艹练这些人,让他们脱胎换骨,不再给自己丢脸。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而这样的结果自然再一次让远在木制城墙上观战的徐荣目瞪口呆。 “为什么?”吕公弼大为惊讶。这不是吃饱撑的么,好端端地要把自己弄下野。 “亲,您知道吗?我是您的助手,您要是不存在了,我也就不存在了。”梦露说道。 一直以来,林天生都在偷偷地调查这件事情,只是,赵家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就在他以为赵家有可能是被某个神秘的势力给办了的时候。 虽然5战4负的日子很难熬,不过现在克利夫兰骑士队也熬了过来,他们相信他们可以重新打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优势来。 之所以袁方比荀蕤要镇定。便是因为他真一次是真的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十三名谪仙宗高手的神识放出,刚和简易的神识一接触,却像是撞上了一堵墙般,狠狠地被反击了。 毕竟,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不论是弥散于战场上的迷雾。还是那些扰乱心灵的策略都会消失,重新取得联系和上下级组织关系的土偶们将会立刻重新编组成为一个完整的兵团。 余璞看着汪尤,便笑了一下,从戒指内取出一整套的绿箭卫服,这一套包括绿布拼凑卫衣,腕指半箭手套,一支绿箭支,放在了汪尤的前面。 凌晨到来,余璞见狼人谷里的大众精神好了许多,就让九人带头,身体好些的带碰上弱伤的,还有担架,向着右侧的山崖道登级而上。 35 第 35 章 “抗旨不遵”。宁嫔轻笑道:“淳嫔妹妹哪敢违抗圣旨,只是那两个嬷嬷手脚不利落,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淳嫔妹妹已上奏太后,太后已着手为淳嫔物‘色’新的嬷嬷了。”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佟妃。 张德海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答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是在尚未入宫之时失足落下山崖,无意之中在一个山洞内寻得的剑谱。”他答的轻松,太后却一脸的感概,好像回忆起什么事一样,微叹了口气。 送礼就要送到人心上,顾朗谢恩谢的感动而真诚。御赐的宅子,不住就是不敬。他和袁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自己的家了。 不等封魔发难,火彤动了动手腕,微微扬起下巴,轻蔑的看向封魔,抬手一指,冲他勾了勾手指。 离尘盯着那两部分法器咬咬牙,沉默着接过,他这种漠视主人的行为自然是极不礼貌的,不过见于他此时的心情,夕言大方地不与他计较,放他出了冥水楼。 在这里,无时无刻无事无物不让你感觉到,皇权的至高无上,就想无形的大山,死死的压制住每一个在其中的人,一旦触碰其威严,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苦主是兵马大元帅家的儿媳,但事主又是太子的舅舅,哪个他都惹不起。而事情要认真理论起来,两个丫头可是被官府提出来的,但发还的时候,又没有还给张蜻蜓,刑部衙门可得负上一定责任。 六人尽皆脱去棉衣,赤luo上身,就在这高台之上,领受了各自的杖责。然后一同被贬入伙头军,全军最苦最累的地方,干活去了。 同一时间,金陵城内的一幢宅子里。同样是一间幽静的卧室,杜悯喝完了一碗‘药’汁,用手帕在嘴角印了印。 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到了眼下这个时刻,陆明只能凭借本能的反应赌下自己的生死。 她赶紧草草给她清洗,然后处理伤口,伤药,把人和老虎送进空间,急忙往外赶去。 见皇兄没有说话,宜宣公主说道:“皇兄,其实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安远最近头痛频繁,可能是……”魇蛊活跃了。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渐渐消失,楚苍焱只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 而此时简曼躺在床上,眼泪迷蒙住了她的双眼,她不知道才不过一天而已怎么这个世界好像都变了,变得令她陌生了? 当初莫以天警告过她,选择隐婚就不要因为别人异样的眼光而介怀,这点她做的不错。 前两天父亲还特意问了他这事儿了,话语间隐隐有恢复以前状态的意思,还是被他给劝住了,想到顾子安的为人,不问一下总觉得有点儿不放心。 “不用掐了,它……的确是凤翎。”楚钰的眼神一闪,心里微微一沉。原本以为是偶然,可此时看到凤翎变身,他心里却更加的紧张了几分。 “王妃,老奴……”姜云沫刚想上前,顿时停了下来。她尴尬一笑,拿起公筷,把那几道曲悠爱吃的菜,全部都夹到了碗里。 除了那条带红色的围巾她不喜欢,其他的林晓沫表示很喜欢也很适合穿。 “嘿嘿,解同志别整得跟葛朗台一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接着回答好了,记不起来,我再来问,你再回答好了。”我挨着教官坐了下来,jian笑着道。 韩霄染走近一步,乔伊伊的脸正好对着韩霄染的胸口能够清晰的听见韩霄染均匀的心跳声。 巨大的龟嘴一张,大量的蓝色液体喷涌而出,在接触到空气之后,化作一朵朵深蓝色的水母漂浮于空中。 王二麻子眉毛一挑,他张开双手,纳诸多神气与一身,瞬间将自己的境界向上推高了一重。九曲玄煞阵已破,刘雨生最大的依仗没了,这个时候不去收拾他,难道留着过年? 梅映雪所过之处带出一片雪白,寒冷的气息不断在伞面下方堆叠。那只血气所化的大手瞬间多出了一层雪白,直接被冻在了原地。 “今日过年,武王妃不必客气。”韩夜倾又挤出了惯用的职业假笑。 “算了,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的,你也……你也不用过于自责。”许阳跟活吞了苍蝇似的反过来安慰了刘雨生一句。 也不知道这银针上是否擦了毒,这沐家的下人,包括暗卫,都倒下来了,生死不明。 如果刚才他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话,那么现在看到程青的态度,则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他感觉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 说罢,过了片刻,他们重新走在了街市上,安素一直歪着头看着陈楚仙,一直想听他的解释和解疑。 36 第 36 章 终于收到了一天50万的技术指导费白条,咱也很干脆地刷卡付款,出来时恰好一部奥迪车停在大『门』口。 莫子语的手紧紧的拽成拳头,只要一想到沐云欣在那个男人的身下受尽折辱,他就觉得心里头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如今这个资讯发达的社会里,有时一个鼠标点击就能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尤其类似事情。 王平只有无奈的看着野猫和太岁去对付母蜘蛛,他想变强的愿望也越来越迫切了,如果没有他,可能野猫和太岁的部分细胞组织早就跑掉了,根本不需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和一只长度超过十米的巨大蜘蛛拼死搏斗。 张翔既没回国,也没度假,每天呆在叶家公寓哪也不去,吃了就睡觉,睡醒了接着吃,体重不知不觉增加了三公斤,让拉齐奥俱乐部体能教练好一阵担心。 每日面对乡亲们怪异的目光,心里不坦然也不行,总不能窝在家里当宅男吧。 天已经放亮,虽说风雪依然没有停顿。不过视线终于可以拓展到六七十米以上。再远一些,如果是稍微大一点地物体。多少也可以看到影子。 负责人现在恨不得抽那个销售员一耳光。让她狗眼看人低。这下子把人得罪了吧。 林诗琴看着现场十几位联合国的官员脸上所表现出的神色,知道仁爱医院在这个时刻开始必定会成为全世界最著名的医院,等这场手术结束之后,这里将会聚集着来自各国的病人。 至于壮年期的黑龙通常会长到二十米以上,那可是比岩浆毁灭者还要庞大的巨型生物了。 伴随着这特殊的物质出现在心灵之中,他的心灵似乎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强大而神秘。 “是,祖母,璃儿谨遵祖母教诲。”顾倾璃嘴上说着示弱的话,但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紧扣掌心的指甲却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护卫说完就带着丫鬟离开,百里慕颜摇着扇子,哼,这种等级的护卫还带出来,南洛庭身边是没人了吗?身上带着南陵侯府的腰牌还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他当他是瞎了? 美队史蒂夫为人相对厚道,所以没有拖巴朗,而巴基就不同了,在李无道的有意设计下,他此时可是绝对冰冷无情的死士杀手冬兵,绝对的服从命令。 “咳!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手铐在我身上戴的好好的,怎么就跑到你们手腕上去了!”姬吉大幸灾乐祸的道。 城中受害者远不止田家一户,其他大户也都遭到了黄忠的祸害。因此几家在商议之后决定,让田纮来向麴义求助,帮他们报仇雪恨。 两人相携入门,桓秋容起身行礼,孔夫人亦是慈爱的拍拍她的手,三人重新坐了下来。 他们这边超过七成的士卒,都穿着简陋布甲,甚至大多都是些竹片木板之类的硬件,护住胸口,就算完事儿。 进了二门,再往前去,经过种满木棉的庭院,王靖之止住了脚步,众人往前冲了过去,他则独立在花下。 不过,翼人族天生就是一副完美的皮囊,这也难怪丫鬟的相貌都如此美丽,那两名丫鬟姿色虽然秀美,但比起旁边的娜娜来,还是不能相提比论。 “哈哈哈!我尧慕尘虽不是贤身贵体,却也是爹生娘养的孩子,岂会成为尔等的血食!”在大笑中,尧慕尘手里狂舞黑炉,向最里面的紫海冲去。 “龙昆,你说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二哥家丽裳,壁柜里还有几贷豆奶粉和两瓶橘子罐头。”红梅把头放在龙昆的胸膛上,一只手摸着他的肚皮,画着圈儿。 尧慕尘的身体再次被巨大的风暴撞了出去,嘴里连连喷出鲜血,脸色青白,面目狰狞,眸色阴黑。 “躲开,我看看”田志勇匆忙赶来。这次作战医疗院起到作用了。 大傻呵呵一笑说到:“呵呵!我还不知道这玩意叫战斧,好我就扔了。”说完大傻大声一叫“嘿!”,只见战斧“呼!”飞向了大树,这一会不但大傻命中了大树,还直接把这棵细点的大树给砍成了两节。 稍顷洞中传出一声"哎呦"痛呼并没有因暴雨声淹没在洞口,如此刻有人在洞外路过,闻听起来着实感惊心动魄。 “你说的我都明白,也都懂。我也想了一下,我们当哥哥和嫂子也做的有些不对。”龙昆觉得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件事情也把他搞得怪造业的。 至于沈涵雅,除了吃惊之外,同时心中暗道,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个叶神医远点吧,可别也被抓去当他的医生老婆了。 总的来说,无极军此时的财政其实是有些入不敷出的,毕竟秉持主公的决定,无极军对于该花钱的地方可是一点都不吝啬。 咔嚓!头盔扣合,周子休直接往上一跳,化成一道流星冲出了展览场。 第二天一早,李宏宇像往常一样没事儿般就起了床,在柔儿伺候下洗漱穿衣,精神很饱满根本就看不出他昨晚喝醉了。 可就是这般强大的阵势,竟是普一接触便陷入了全面的下风之中。 点头应诺一声,军师郭嘉转头走了出去,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攻下洛阳城,这一次的出兵才能算取得圆满。 “我怎么配合你们呀?都说了,那是一个危险的东西,要丢出地球去才可以,否则一旦被引爆的话,我们整个大陆都会遭殃的。”姬然很着急的说道。 没办法,他现在只能进行短距离的移动,还不能做到父亲那样,随意穿梭和在敌人身上留下术式。 刘大海今天把酒楼作为给李宏宇接风洗尘的场所也是无奈之举,他的宅院在当晚的混战中损毁严重,被烧了近一半的地方,故而不得不把这个在混战中保存完好的酒楼当成接风宴的地点。 37 第 37 章 扶若一把将屋子里的遮光帘拉了开,久违的阳光在卧室的地板上撒落了一地,照在她冰凉的脚趾头上,暖洋洋的。 乘着鹤启言还没回来的时候,赶紧收拾一下鸡飞狗跳的厨房,不然让鹤启言看见就太狼狈了。 我每次去剧组面试的时候导演都觉得挺好的,结果没过几天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角色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安部贤一此时面色苍白,想要和闲宫三四郎对着干,却没有那个勇气。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摩拳擦掌,准备痛击对手的拳击手,谁知道等来的对手,却是穿着钢铁战衣的托尼·斯塔克。除了躺下乖乖被碾压,没有其他选择。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陈逸也陡然间想明白了好多东西,他玩过英雄联盟,自己的账号里也有薇恩这个英雄,也购买过一个她的皮肤,叫做屠龙勇士vn,好像是腾讯打折的时候买的,只花了几块钱。 一股难闻的臭味马上从绿毛虫的触角上散发了出来,一下子把大木博士给熏倒在了地上。 周游裹着那么厚的衣服,活动起来有些不便,不过总比等会被冻着强多了。 许羡酝酿了一肚子话要跟扶若说,但一上车,就见扶若闭上双眼,恹恹地撇开了脑袋。 却发现这里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那个负责报名的会长忙的瞻前顾后。 忙活了一晚上,为了健康着想,他没有熬夜,十二点前准时上床睡觉。 脸上带着期待的明染神情迅速落寞的下去,虽然不明显,但是在场的除了薛冰之外的人都看了出来。 一左一右,两队士兵,先后抵达,对自以为能抗衡他们的年轻人猿们,展开一场毫无悬念的大屠杀。 一个时辰后,徐御医施针完毕,噶卢岱瞧着苏佳氏已经睡着了,她给苏佳氏盖好了被子,赶紧随着徐御医一起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韩萌的声音传来,让李巍瞬间清醒了过来,看着二楼韩萌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我靠,我不是让你见着了银发的阿姨在说吗?你一天除了吃跟睡,还能记点什么事!银发阿姨跟你母亲大人,才能把你的臭粑粑暴揍一顿,下次别搞错了!”莫甘娜一脸黑线的传授经验道。 若宁一咬牙,直接就消失在了空间涟漪中,看的灵溪是一愣一愣的,她们看来不可战胜的人,人家一个字就可以让她滚蛋了。 老者看着齐万道离开,苍老深邃的灰色双眼之中竟然有些别样的神采,破天荒的微微一笑。 临近午饭时分,任务的布告挂在了那面对着阳光的土墙上,晚饭前,一位消瘦青年,找上门来。 此时的他,头上多出了13根黑发,分外稀疏,却像一藤藤希望之花,让人看了心生光明。 墨无痕根本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命令已下,他的任务便算是结束。 “我们怎么没有接到通知?”梅琳很纳闷,她们都有和本族联系的手段,为什么毫无动静呢? 举天石上来自日本的冒险者连败四场已经是被逼悬崖边缘,华夏距离胜利仅剩一步之遥。没有人愿意带着失败回到自己的回国,所以日本冒险者准备祭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是皇帝亲自颁发的命令吗?”乔五轻飘飘地回了一句。那人脸色一滞,怒道:“难道你打算违抗皇子殿下的命令吗?!”“难道我没有违背过皇帝的命令吗?”乔五冷笑着反问道。 李震爸爸突然就泪如雨下,其实这并不是偶然,早在他得知自己的腿废了之后,就趁着李震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准备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以免给李震带来负担,却被敏感的李震察觉。 古辰他的实力,如今已经被彻底的封印了下去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自己这里,自己还需要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伟乘机走到了窗户边上,朝着外面看去,原来是过路车,程正海根本就没有回来。 天韵老人这里,他们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心中也都是充满了焦急的。 陈伟当时信以为真,现在听到刘维娜这么说,他才意识到,当初那个学生会的主席说的可能是真相。 安语开始很不习惯这种极尽奢华的办公室,但是习惯了以后,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这个时候可是整个看台上的人都看向这里,孤王跟苏城城主坐在一起。默默看着。 “这房子你们住进了之后有进行过装修么?”emily以为房子是刚刚租出去了,没想到已经租出去4年了,即使是有什么线索估计也被破坏没了。 她的表情如此丰富,如果细心的人看到,肯定会发现她的异常的,然而,那些人正为最近发生的事争论不休,哪里有空去理她?倒任得她去胡思乱想了。 emily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叶凤奇带大家吃饭,然后回酒店休息,精神状态不好,什么也想不出来。 “呵呵……你不用感激我,守护龙脉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姒老说道。 清心离杨然最近,可是他出手也根本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迟道的利爪刺向杨然心脏的那一瞬间,清心脑部电流瞬间流过,加持在了迟道的脑部神经上。 超强的灵魂感知力,让正在研究缩地成寸的萧清峰,隔得老远就听到了萧遥那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铿锵有力的一番话,把萧鼎天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脸色也在这一刹那变成了猪肝,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眼眸里更是蹦出了几颗愤怒的火星子。 38 第 38 章 一盏茶后,尚景星和影墨蝶一人推着一辆推车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前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毫不夸张的说,柳生宗望眼下若是满属性和出浦盛清过招,他能让他一只手不说,还能在十招之内击杀对方。 “俺告诉你,那是宁老爷子的专车,你敢拦他?连咱们华夏国的一号见了他都吓得要鞠躬。 安布瑞拉公司的内部通信服务器,已经连续一周被不明黑客入侵了,总部从外面急调了数名网络安全的高手严阵以待,终于在陷阱程序中发现了入侵者的真容。 弄了半天,吕松岩也没犟得过儿子,最后妥协道:“算了,你要帮我,就在下面帮我装袋吧。”装沙子的活相对比较轻。 不过夜神逸也不会去做任何的解释,他们擅自的想法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进入罐中,他将那青狐镇住,取出了神晶碎片,接着,将其收入诸神殿中。 他立时把所有九劫神材都收了起来,在真仙残躯面前,这些九劫神材算什么,无异于垃圾。 闻言,胡老在接过寒老手中玉牌研究的同时,也是的点头赞同了道。 并且,占领关岛的华夏人,还拥有暴风战舰这样等同于航母的深海潜艇或者战舰,还要加上四十架诡异的黑色舰载机。 出空间前,顺便摘了两颗白菜出来,试试做一道醋溜白菜,这么久她还没好好尝尝空间种出来的菜的味道。 匕首辈子身后,一手在脸前,眼神像一只豹子一样,死死的盯着张清。 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如果陈枫有钱的话,自己就跟他姓,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我把认识赵蒹葭、孙沉香、孙和尚的过程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五十万精锐在关外全军覆没,天子被俘,瓦剌铁骑杀到了京城脚下,走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由于葡萄牙仅仅发现好望角,虽然已经开启大航海时代,但并没有打开海上商贸的航线,亦没有大规模牟取海上资源,所以这些海洋国家只能是潜力种子。 “世子垫下举旗,可有人在背后谋划!”这个戏子说话一直都是戏腔。 燕云霆却之不恭,拾起扳指便戴在左手拇指上,与右手的鬼谷扳指一比较,一青一红,一暗一明,左手剑网,右手鬼谷,足以纵横江湖,掌握天下。 一晚上没怎么睡,现在倒是也没了睡意,运动一会干脆进空间里泡个澡。 众人原本还在睡眼惺忪,听到少年这般承诺,个个都是打了鸡血一般。 阳叶盛听了,不禁暗暗吃一惊,这个石洞的二十几倍面积,差不多是云岭村面积的一半了,这样的石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石府了。 对设计师来说,最高兴地,莫过于给自己手下诞生的衣服找到合适他们的主人。 “诶,你们有没有打听到那个韩服的神秘路人的消息?”丽姐忽然话锋一转。 花雨和费玉岚动手晚了,心里后悔不已,无奈之下,只得在一旁观战。 向衡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揪掉了自己头上的毛线帽子丢在桌子上,翘着两条大长腿斜着眼看顾仲勋,满脸都是看着敌人的表情。 不一会儿,赵玉灵忽然感觉到很不舒服,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急忙将窗户打开,将头探到了外面,干呕了几下,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宸和陈心怡被押到了武警分局的审讯室中,两人还是被分离安放的。 但是,等人是最难受的,尤其是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尤其是不知道她们等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在她眼中都已经失去了光彩,变得暗淡无光的模样。 “荣莫!你这个混蛋!”莫菲一把推开了意欲靠近亲她的荣莫,气急败坏的从躺椅上跳脚起来。 说着,莫然转身用力使两人在虚空中不断的旋转,每当莫然在下时自己就打出一招提供冲力,每当舞心在下时她也如法炮制。 李俊翰笑着拍了拍珉豪的肩膀,从他的手里接过来了麦克风,然后走到了舞台上。 莫霞说的话已经有些乱七八糟支离破碎了……没啥逻辑性,但苏辰却完全听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 背部肌肉在这一口气下突然鼓了起来,就象结了一个驼背一样。正正挡在苏辰的拳锋之前。 会议室内,其他人都不敢说话,现在是总经理和副经理的日常撕逼。 这搞笑一幕被拍了下来。幸好奥尼尔还没退役,不然绝对上“五大囧”。 今天,巴德鲁却一反常态,穿上了崭新的泰尔服装,那是一种双排扣的风衣搭配皮裤,很豪迈英武很体现男人味的服饰。 中国队也换人,姚名下场,派上杜锋和易建联搭档内线,加强对挡拆的防守,被打进两分没关系。 苏辰发现,在未补充完全那一道剑气之前,他吃什么东西都不会饱,吃多少消化多少。 “你有这功夫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拍戏不好吗?”李俊翰笑的有点无奈。 可是毒蝙蝠数量太多,铺天盖地,而且毒蝙蝠身上没有什么血肉,全是至毒,所以那些大妖懒得搭理,直接扭头就跑。 聊了一会儿家事背景之后,大家也就散开纷纷玩去了,方承和顾笑琳待在一起,王凯也粘在边上,而李纯自然也是粘在王凯边上,寸步不离,就像是连体婴儿一样。 “三位稍等。”薛飞不敢耽误,立刻转身朝金戈所在的后院走去。 此起彼伏叫“高总”的声音淹没了他的笑容,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难得来一次游乐园,当然要好好的玩一圈,哪里能在鬼屋里耗这么长时间。 39 第 39 章 乔染目不斜视,掠过了他们,细细看去,她的眼神没有什么焦距,空茫的一片。 楚天阔愣了一下。他本无心争夺武林盟主宝座,一心只求洗刷自己的冤屈,对他来说,寻找到烟香下落,比当武林盟主来得有意义得多。奈何众人一心想看他和李爽比试,他推辞不过,只得勉为其难地应付一下。 起身略有些仓促的丢下这句话,陌南笙就准备往外走,千叶却在此时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宋星河目光冷静,毫不畏惧地对上余嘉年的视线。 成献晃晃悠悠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那外面的圆月,控制不住的在想,穆桐现在身在何处?可还好?是否被人欺负了? 通往赵国皇宫的大路上,钟星月与张过之肩并肩行走,路上也说了很多的话。 他从第一次她来天龙国时便有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那时两人就能相认,那后来也不用经历那么多的波折。 在南秦悄无声息的扩张自己领土的时候,北燕全面陷入了内战之中,燕无双的崛起让北燕众多皇子愤怒,纷纷打压。 因为她曾经把悔海给全部吸收炼化,然后与识海融为一体,二者密不可分。 韩刚迅速逼上来,可柳泽敦还是第一时间接到了皮球,两人都是意甲球员,是老对手了,彼此还算熟悉。 通往九幽之域的裂隙前那一线影子,确实是冥火残存的元神。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可以借用周围的九幽地气,暂时维持形态。 她凭什么那么幸福,六一那天的婚礼在别墅区弄的那么的轰动,事后邻居遇到都会议论几句。 那条蠕虫恶狠狠的一口就咬在了多罗的身体上,随后口器一甩,一块淡金色的肉条被口器撕裂了下来,被那条蠕虫一口吞噬了下去。 “今晚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所以我们应该去猎杀一些野味,这一次目标大一点,看看能不能撞上只野羊。”卫风笑道。 可已经晚了,那团火热粗硬已经被欧阳冰冰细腻灵巧的手心握住,那冰凉的嫩滑手心握住那炙热如火顿时让他身体微微一颤,冰火两姿天的感觉来得竟是如此的强烈刺‘激’。 他刚刚所说,果然都是些推诿之辞,其实他心中又哪能没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火苗呢? 他怎么发现这冷母好像到了更年期似的,唠叨完冷凝开始唠叨他。 屡次威逼利诱外加温柔劝戒都无果的情况下,王平终于被野猫用一句话所打败,同意只要野猫完全恢复,以后出基地的时候就会带上她。 叶扬微微一笑,腾蛇一族的都是脑子里充满肌肉的白痴,封印居然是要用蛮力才能破除的,不过对于别的种族来讲,这个封禁几乎无解。 “这个妞儿是你的当家主母!”###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水,凉凉的提醒了一句。 即便姬宇晨不需要,将之转赠给姬宇晨!一旦后羿神弓与后羿神箭结合,那么,必定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来。 虽然沈锋将流光派接收之后,也曾经抓出一些奸细。但王志远却一直在怀疑派内仍有奸细,只是依他的修为,实在看不出端倪,这件事便被压了下来。 苏沫沫惊呆了,石子宸怎么会一身酒气地和季雅婷一起回来?难道他真的跟季雅婷在一起吗? 李宗梁和魏水生低声商量了,留下张铁木在山上守着,两人下来,带着姜顺才,一路警惕的往鹰嘴石潜行过去,官兵从那里来,也许还能从那里回去。 而就在这时,聂无忧却停止了长笑,美绝人寰的俏脸上微微一红,轻摆折扇,这次却只露出了一双略显羞意的双眸,转过了眼神看向耸拉着眼皮只盯着脚尖前三寸地面的萧洛,却是蹙起了好看的柳眉。 “闭嘴!”,杜月笙呛了他一句。现在他正没好气,孟思远又来烦他,他当然毫不客气。 挂断电话,苏沫沫朝着校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段迟,犹豫着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 说话的同时,姬宇晨姬宇晨缓缓的举起了轮回枪,而后慢吞吞的刺向对面的黑暗君主。 当秦风睁开眼,却再次看到了他很不愿意看到的一张脸——木心大师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 朝霞看了看三人,便挑了挑嘴角,没有什么笑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朝霞被四皇子缠着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可能看出不出他是对她,便是不达到目地誓不罢休态度。朝霞真是想不通,他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 “如果山上有野兽怎么办?”话音刚落,远处山里适时的响起了一声动物的咆哮。李全嘴角抽搐:“你们听见了?”萧灵默默的望着天空,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就在末日吃惊之际,双翅蛟龙暴怒不已,巨嘴一张,一道强烈的水龙柱喷向了末日战歌,末日也不是什么菜鸟,关键的时候擎起了盾牌,喝道:“雷盾!”盾牌上闪着雷电能量,给盾牌之上增加了不少的防御能量。 看到任务奖励着实让我下了一跳,怎么多的奖励,而且还获得了失落村的贡献度和村民的好友度,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管它类,反正多拿点奖励是没坏事的。 40 第 40 章 并且不得不说,盛世的宣发部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见硬刚刚不过,就开始转变路数开始卖惨了。 布洛克斯瞅了一眼李青,没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吃着泰兰德带来的食水。 薛成飞面如死灰地僵硬转身,明摆着陆逢川就是因为她在发火,她还敢自己跳出来,没有人拦着她点、告诉她陆逢川并不知道她要来吗?? 阿娇把那份录音公布,引起哗然,她的死被揭露出来,她是被关在禁闭室里,无人过问才越病越重的。 而黄毛身后站着的四名厉鬼见到这一幕,身躯抑制不住开始颤抖,恭敬之色愈发浓郁。 于是她想办法怀了封誉的孩子,然后担心被封誉知道孩子会被打掉,就自己偷偷生了下来,等到顾旭长到六七岁才找上封誉,准备借孩子上位。 当然这样的奴隶往往还有个优点,那就是便宜,这性价比就非常突出了。 古依儿笑了笑,将手放在他手心里,顺着他牵引的力道走到他身侧,与他一同观看着前面上演的家庭纷争大戏。 看秋盈盈是一方面,但古依儿最大的用意是想找个地方跟他说说话。 肖亦凡大骂一声,眼看着就要将对方置之死地,却不料对方还有这等妖术。 乔望月在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输了,她高傲的脖颈往下沉了几分。而木繁霜呢,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叶梓怡的那一天,她也是像叶轻舟今天这样,美丽高贵,轻而易举就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看到黄裳等人装了逼就想跑,黑色火种勃然大怒,炽烈的灭世黑焱直接将那片虚空虫洞轰成了碎片,同时手中的灵王三色花绽放出璀璨蓝光,竟也直接破开了一个虚空虫洞,并且直接追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朱思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跟上陈炼。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一队人马后头。貌似也没人察觉到异样。 若是给了对方人皇赦令,对方就真能以什么特殊的方法控制全人类怎么办? 谭娜抓住江雪棋的手臂,一张脸早就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好生心疼,但是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宋逸看了却生不出半点怜惜之意。 不过,这个男人比之前那个男人面善多了,起码,她说不的时候,他没有勉强她,也没有硬扑过来。 他顺着找了一路,却是看到了胡铭晨的背影,只不过,等他靠近之后,见到的不是胡铭晨有危险,而是那两个划了他的裤子,并且将他钱包给顺走了的扒手躺在地上扭来扭去。 与此同时,“死了”一次的南宫司乘也是从地上一跃而起,状态有些癫狂的破口大骂。 只是想法虽好,但就这么看似几步的路途,燕初天却迟迟没有迈出。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面前的状况,若是藏有凶险,他轻易动作岂不是自寻死路? 赛华佗脸上的笑容依旧,眼神也很平静,心境更是古井不波,说道“看各位也累了,还是尽早休息一下吧。”说完就转身欲走。 鬼差带着他刚才带的那两个喝孟婆汤的人还有云拂,排在了队伍的最末梢。 又是一阵山摇地动,整个第五层空间像是受到了剧烈的冲击突然摇晃起来,石壁开裂,尘土纷飞,轰隆隆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 平衡能力是关键,这一周王绪其实就是在教她熟悉自己的平衡能力。 清醒之后,他就只看到手中多了一个被咬了一口的馒头,可就是那个有着缺口的馒头却给了他生的意念,让他有勇气活下来。 原本,蓬蒙都是地球人所说的妖孽,还有比蓬蒙这个妖孽更妖的妖孽存在? 云拂吃饱喝足之后,感觉自己身子已经好多了,再也不是那种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的样子。 强大的气压竟然将天空之中的云层荡开一线,一道极为强烈的阳光投射到大地之上,将整个剑坪扫荡开来,只觉似幻似真。 猿灵抬头看了紫雷一眼,右手一挥,直接将紫雷和燕风连带着那个怪兽一起送出了几千里之外,却并没有解除他们身上的封印,现在的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在这片森林里存活,可以说是变相的杀死了他们两个。 毕竟,现在的自己还要避开仙界强者追杀,不宜太过于张扬,能低调行事,就低调行事。 晏长澜原想道一声“不敢”,但他师尊此刻斜睨过去,淳于师叔也不在意,便知无须他来多言,只静静等着两位师长理他罢了。 这时已经到学校了,李掁国过去了,赵蕙下了车,把自行车放在了民族楼前。赵蕙看李掁国在锁车,她站了几秒钟,见他没过来,她便走了。 信国公府与楚王府已结怨,只要有他季景西在一日,杨家都不可能再回头拥立七皇子,杨缱这么做,明显是两边不讨好。 秦明松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脱困了,他便立即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季景西却是丁点没自觉,一脸的漫不经心。 41 第 41 章 下午卢俊义难得又再次现身,今天来了之后看了一下张三的学校,聊了几句,就出去跑马了,燕青被留下来和大家玩耍,张元霸非要缠着燕青教他相扑。 吃过饭张三在车上休息了一会,睡醒了就已经到海军总部了,其实新一代战舰的设计工作早就已经开始了,但是因为琉球技术一直没有取得飞跃式的进展,所以炮舰的设计改进一直在进行但是设计工作确很慢。 张三写了一些细节要求,其实也没有什么,服务热情这个现在很普及,干净、安全、实惠、饭菜可口等等东西是基本的。至于更高级的会员服务之类的一家店还看不出来效果。 为了不辜负爱人的好意,她经常反复揣摩漫画中水野直美这个角色,观察她的表情、动作、心理活动等等。 而在血族要塞内的另一座宫殿内,夜姬跪在德古拉氏族族长的面前。 他们虽然不进入第九层牢狱,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们就放任这里出问题了。 第二天一大早,边远航就坐上了最近的一班高铁,回去洪城市了。 接近三十分钟的等候,陈逸终于出现在了硕大的主席台上,这么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强人,就是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让台下的大佬看上一眼,但是面前的陈逸不同,必须要重视。 而边远航也独自一人,待在汉庭酒店的房间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 年逐渐临近,第二天一早,钱进就拉着几大车的东西过来了,张三先是拜见了钱进的母亲,然后把他们安置在西边刚建好的院子里。 一抹寒光在刀身上一闪即逝,刀身乌黑,这是避免在偷袭的时候,刀身反光,被对手察觉,所以在打造的时候,掺入了黑金。 龙天威平躺着的身体突然坐了起来,就穿着那一身睡衣,他紧了紧腰间的布带,走下了床,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太师椅上,坐到了他爷爷龙破天龙老爷子的对面。 陈景本是石像之身,比一般人要高大得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已经在朝他以前的身形变化着,缩减了许多,相对于一身铠甲的吴士奇来说显得单薄了一些。 现在还不是和亡魂帝国起冲突的时候,他已经拿到了不朽机遇,现在赶紧回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突破才对。 要知道名人的会所的管理的非常严格的,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之下,任何人也不可能闯进来,更何况这里还是整个会所最高级的地方,而这个男人明显来意不善。 黑人前锋被政纪完全锁死,政纪和秦风凛,一攻一守,把中场搅得鸡飞狗跳,加上刘涛的边路速度流,场上两队形势开始颠倒。 爆炸发生那一刻,他胸膛出现一个血淋淋的破洞,生机被完全摧毁。 笑了一笑,安长长老一挥手,一道武力屏障罩住龙肚所在的位置,在浓郁沉重的武力护罩中,所有人都像是被困的“野兽”,动弹不得。 他居然也已经到了这里,陈景看不出他是什么来历,将手中兆先真人手记放回,便退在一旁的角落。只见这道人进入静室之中,一眼也看到了那手记,不过他并没有多看,只是抬眼看了看四周。 这个夜晚,京城平静的外表下,处处暗潮涌动,到处都是袁星派出的人。 白衣人是个男人,长发飘飘,他一张脸就如死人一般阴森恐怖,二娃子正是看到了这张脸,才昏倒的。 并且最后还着重说了那句想往上升还是进牢房,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光是想一想他就后怕。 “你儿子是谁?”李元霸挠头问道,得知李靖乃是太乙金仙境强者后,他就恨不得当场切磋一番,可惜被秦君制止。 独臂男子听到萧狂的话后,心神大震,他震惊于萧狂是如何知晓他们的实力,要知道萧狂不过就是一名血士之境的垃圾,根本就看不透他们任何一人的实力才对。 经历了这么多杀戮,秦君觉得自己该突破了,否则内心戾气难忍。 我心里一紧,暗说不好,这气有毒,尤其看着尸犬还想故技重施般的对巴图再次喷气,我急的一发狠,也顾不上那么多,跑过去对准尸犬就踹了一脚。 毕竟两个同等级中,魂族可以运用强大的灵魂力,使得仙尊的速度,反应,等等慢下来。 此刻,被林凡拘禁在手中的,正是万化仙尊的本尊,万化仙尊除了林凡一眼就把他找出外震惊,还因为他感觉到,在林凡的手中,竟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郭琇看到一边倒的具是,也清楚这些突然杀来的人不简单,他敏锐的看到了温清夜,从温清夜身上的波动来看,此人的修为似乎不高。 这时,我眼角余光瞟到绑在石磨上的翠花,她见我看她,于是脸上现了一丝得逞的阴笑。不过这丝阴阴笑意眨眼便逝,老王父子是察觉不到的。 看那散发出可怕波动,要是被击中的话,即便是元丹境人物,都会重创致餐。 “好吧好吧!”星野冰也算是认了,说过很多次他现在也懒得再说了。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会引来不少人。但是,他们现在自己都还不知道生魂泉的事情呢,这些人就已经出现了,这些人也未免太过急躁了吧? 这话出口,正要伸手去拉房门的郑国宗停了下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郑国宗身上。 “大哥,那东西那里搞得?还有没有?”阿敏见皇太极走了,赶紧问道。 这是一种不同与天地间任何一种元气的力量,乃是天帝专属,天尊独有。 于是乎,苏望干脆就顺势点点头,当是默认了,心中暗暗想道,这个以后还是留给雪伶霜来解释,也许会更好一些。 将尸体用冰镜封起来,用时空忍术将其丢在雪之国某处后,星野冰返回。 42 第 42 章 “大家好,我是郑熙晨,以后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郑熙晨很是真诚的冲着大家点头致谢,一干员工均是笑眯眯的鼓掌欢迎着。 通过桌布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布莱克看见大长老转身朝着左边的墙壁走去,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随后在墙上描画了些什么。由于他是背对着布莱克的,所以布莱克并不清楚他做了什么,只不过是能大概的猜测出来而已。 不错,刘云迪心中恨不得杀了郭念菲,他追了关晓彤那么久,对方久久未有表态,好在师妹一直没有谈男朋友,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放弃的原因,今天,他却看到了无比愤怒的一幕,师妹的手居然和郭念菲抓在一起。 “这……”卡修斯皱了皱眉:动起手来没有有胜算,不可以动手,可是不动手……难不成要坐以待毙吗? 而像弗朗哥这样的黄金骑士的次子,虽然没有家族爵位和领地的继承权,但是身为大人物的父亲还是能为他安排一条顺畅的上升道路,加入教会,成为一名光荣的牧师,在地位上,并不比贵族来的逊色。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陈骏的电话,陈骏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实在是烦的心燥难耐。可是,电话铃一直响,他也总不能不接,所以便一边在身下人体内运动着,一边翻出手机。 “说的不错!老奴收了大将军的犒赏,所以,贾先生就不要怪老奴这次不帮侯爷了!”张让听了贾诩的话,颇为洋洋自得地道。 两把剑谁也没有压制住谁,但瞬间就连碰了三下,随后一阵衣帛撕裂之声响起。 对于白凯直接坦诚的态度,郭念菲和方天翼都很欣赏。郭念菲不在乎你是不是借势,郭念菲在乎的是,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狂妄,虎啸掌”胡老右手打出一掌,掌风形成一头巨虎,仿佛真的在咆哮。 资格赛的赛制很简单,采分组淘汰制,胜利队伍晋级,最终在六只队伍当中选拔出两支队伍,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两场比赛的胜利,就能够拿到进军s系列赛的门票。 就这样在所有人心颤的情况下,黑国老大被龙天一次次的被杀回城复活,又一次次的被夜凖给抓过来,在被杀。 此时的荆建,他知道必将失败吗?肯定知道!他知道会面临惨烈的打压吗?也肯定知道!他知道甚至会过犹不及,引来华清上下对这位“声誉破坏者”的敌视吗?完全心知肚明。 但是,简宁发现了,沈露听完,眼里头闪着光,注视着顾景臣的背影一动也不动——似乎被顾景臣吸引得动不了了。 “我会直接杀掉敌人,但不会割掉他们的舌头。”罗恩轻哼一声,蕾切尔当初割掉萨尔斯舌头的举动,一直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点城府还是有的,都已经准备和赵霞断关系了,还会在乎什么赵家吗?根本没必要废话,也不想费力气干架。索性敷衍。 因为,他正在死亡,在高空中死亡,犹如绽放在空中的烟‘花’,在将生命燃烧之后,便不复存在。 其实这张图绘制与唐朝以后,而绘制者想要记录下来的只有两件东西。 “公主殿下,我说得很清楚,我只是为了维护你。”罗恩面不改色的说道,他现在开始有点佩服自己,撒谎的时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古医生一定很好奇我这个时候来找您吧?”古少杰微微笑了笑,开口就给了古乐一个悬念。 轻柔稚嫩的应答。是给人柔和印象的声音。临时安置的辅助驾驶座上,柯尔特也安静的坐在上面。 古乐不介意林太祖凌厉眼球,似乎也没看见两个大高手,瞥了房间一眼,比起张忠德老干部那夸张离普的病房来,也丝毫不差,甚至更豪华,不过也没多看,不等主人开口,就喧宾夺主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着这弯曲的公路,艾丽丝微笑的来到了爱丽丝菲尔所坐的轮椅后面,接替了舞弥的工作:“如你所愿,爱丽丝菲尔。”说完就推动着轮椅沿着公路慢慢的向市区走去,夕阳照在她们身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一个被赌业渗透进社会、经济,政治等各方各面的城市!这里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假日节休,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任何情况下,分秒不停运转的各大赌场,就成为了一个了解澳门的最佳的切入口。 另外,张忘还隐约记得在某一部铁血战士电影中,似乎有过铁血战士诸多陈列品中有几种头颅巨大的生物头骨!其中一个,似乎与体型相当于巨人一般的工程师十分相似。 43 第 43 章 兜率宫内曲廊回环,道路异常地复杂,如果是其他时间,荣嘉肯定是不会放过欣赏圣人潜修之所这样样难得的机会,只是现在却是根本没有心情。 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光人的克隆人躯体瞬间解体,无量相同频率性质的光子叠加成一道手指粗的刺目光芒,将能在沙尘暴中保持完整形体的坚硬岩山穿透后消失在沙尘暴的遥远深处。 这位芳名李如烟的天音宗副宗主,容颜三十出头,宛如一朵盛开的芍药花,风韵优雅而迷人,正含笑看着荣嘉看似随意地问道。 取而代之的,是转动圆盾、将时光沙漏颠倒上下,让时光之沙重新开始流下、让她穿越回一个月前的时间轴回溯能力。 而且听着这话,好像还很嫌弃的意思,这算什么意思?肖氏就这么不值钱吗?还是说你赵庆安视金钱如粪土。 穿过最后一层阻郅,苏牧停步四望,这不死火山下头可真是别有洞天呐!甚至可说是另一方世间。 “可是把你这个大科学家的等来了,来来来,坐!”另一位中将总参谋亦是平易近人的微笑道。 车开了没一会就到了宪兵司令部,两人下车前往了田中的办公室。 一下子这些人都争相巴结拉拢云虚,使得云虚一下子从不起眼的胖子变成了一个尊贵的天画宗弟子。 叶扶起火灵儿,回答道:“这个待会儿再,等我将这个打伤你的蚯蚓杀了再和你慢慢!”叶拿着影虎刀便跳了过去。 台前,胡雪儿一脸紧张,她学过管理学和律法,自然知道杨帆的所作所为属于违法行为,只要有证据,肯定会败诉。 不要以为他是剧情无关紧要的人物,他可是现如今替天组织的4号,除了屠夫、剑魔和那个稍微强过他一丝丝的混蛋之外,他便是最强的人物,身上多少也能散发出一点主角光芒。 原来稳固的冥陵空间似乎是失去了那支撑的核心,上方那苍穹之上似乎也是裂开一道道缝隙。 我低头一看,在他蹲着的腿边的确摆着一堆用过的纸巾,上面或多或少都夹杂着黑色的血迹。我知道周瞳在帮我挤压的时候也是费了大力气的话,当即对他说了感谢的话。 自从听完苏晨跟她解释了为什么当年她父母会抛弃她的真实情况后,萧雅宁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今天的比赛也是按照昨天的场次进行的,所以范云他们今天依旧还是在第一场比赛,上午和下午都是半决赛,而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进行最终的决赛。 我说我知道,黑八旗的扛旗者,年翔。但是你别忘了,你们只是堂兄弟,就算我动了你又能怎么样?我翔哥难道还会为了你这种渣仔跟我翻脸? 听到周瞳这话我就是一阵头晕,我说我哪里懂什么阵法,你让我不去不是为难我吗?周瞳却在这个时候一边攻击一边瞥了我一眼,说要不你来拖住她,我去找那个阵法。 “有信心么?我想说的事你和那人单挑的事情。”露娜依旧是仰望着魔界的星空说着。 “花那么多的青春浪费在学业上,还没开始工作,人生的大好时光依然消耗殆尽,这花花世间,要在对的时间,做最开心的事情!这才有意思,才对得起生命!”杨度开始飙他的人生哲学。 这是一种炼制纸人替身的手段,显而易见,分舵主一下子召出四个分身用的就是这种手段。 这里,热闹的像是一个市集,摆满了无数的摊位,每个摊位的上面还挂着一盏红灯笼。 在许清泠继续把银行卡往他那递的时候,他忙接了过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林越同意地点头,从七百年前的林皇时代,他便听说过西界这位界主的事迹。 不得不说,修炼了高层次噬魂魔功的人确实厉害,这肉身简直比筑基初期的妖兽都要恐怖一点。 一时间,林盛、柳如烟等人如坠冰窟,对这位筑基中期大修士的强买强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姒峰和艾克奎斯·普朗克、臧云彦三人真的会让他就这样逃走吗? 太多人想巴结讨好贺闻礼,是担心她此时不去医院,过几天再说身体不舒服,怕自己事后讹上他。 家宴上,刘家奶奶至始至终都是一只手牵着欧阳颖儿的手不放,那和蔼的笑容,洋溢着整个慈祥的面庞。刘家妈妈也是一脸笑容,他们看着欧阳颖儿,仿佛她就是刘家的儿媳。 一个满脸横肉,装硕的身躯,裸露的胳膊上肌肉如同暴起,如同盘曲的蟒蛇。 她身上哪里他沒碰过,可以说,安一月把她妥善的养得很好,她的身上是一点疤痕也沒有留下,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白嫩可口。 林辰看着圣老宠溺的目光,将雷霆空间中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当说到耶律皇天化身本源雷霆将这力量传承给自己,并且最终消散的时候,语气还是为不可查的出现了一丝停顿。 看着溟墨远去的身影,凌霜烟一向冰冷的表情罕见的多了一丝笑意,似乎揍他真的很爽,凌霜烟很喜欢看到溟墨郁闷的样子,这样她的心里就暗爽不已。 44 第 44 章 黑子虽然没有倒,但却腾腾腾腾连退五步,左手捂着自己的右侧肋下,整个右臂都微微发颤,没办法再抬起,而且从那疼痛的反应来判断,他的肋骨最少断了三根。 他也只能跟着陆昭菱在家里转了个遍,最后,陆昭菱说了句累了,饿了,明天再找,她要出去买补品,然后就在他们的敢怒不敢言的目光里离开了。 看到刀刃即将砍在自己脑袋上,它一个转身斜游,尾巴犹如一把强大的刀,迅速而有力地划破海洋,留下一道道令人惊艳的水痕。 瞥了一眼的卢马,的卢马吓得一颤,想逃的心思顿时熄得一干二净,继续躺尸。 但由于水中阻力的原因,加上这大鲨鱼的鳞片坚硬程度也超乎了想象。 如果是杀手所杀,凶手给她们脱鞋干什么?把她们这么并排着摆在床上干什么?何必费这个事呢? 天黑雨急,没人留意到这个细节,等他们身心俱疲,甚至已经有人哭出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不远处屹立着一座由木头、稻草和牛毛毡搭建起来的牛棚。 他来到了钓肥鱼红白喜事铺门口,还是那张包浆躺椅,熟悉的斗地主音乐自上面响起。 最后一类,恐怕也就是宋琰昱刚刚跟自己所提到的,被朝廷流放到这里的人了。 姜瑞瞥了眼说话之人,是之前那个大学老师,旁边还有个坐轮椅之人。 萧清雅娓娓道来自己的家族恩怨,李豪也听的认真,他知道萧家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艰难,萧清雅才会来找自己。 好歹一个富二代,还是个公司高管,整成这个样子,好像一个混混一样。 这边季可涵看到自己的妈咪和爹地都是醒着的,而且双双看向自己,立马一愣。 “好吧,妈咪。”见妈咪都这么说了,她要是不和爹地去报备一下,或许以后爹地那一关不好过。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李薇琪做的,那么李薇琪的心思,实在是太可怕了。 闵安歌看着步出法庭的那个法官,在保镖耳边说了两句话,保镖就直直奔向那个法官,法官听了保镖的话,猛然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看着闵安歌的车子这边。 这些话陈笑早就想说了!这曲流觞什么都好,但就是对这东至尊也太过衷心了些,衷心得陈笑都有些心疼了。 不过高婷死去之后,高仪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后来的事情,朱俊毅就不知道了。 从外面看过去,这栋楼也是斑驳的,看起来似乎还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怪不得被自己抽了两鞭子都没吱声的这名秦军,会发出那么凄惨的叫声。 因为金灿灿的光芒出现,原本消散的灵力洞穴内又开始弥漫了起来。正因如此,奇花却变的更加憔悴,隐隐中随时都有可能伴随清风吹动而消散在洞穴之内。 二号包厢之中,龙帝子脸色冰冷无比,无比果断的喊出了一个更高的价格。 幻鬼神甲强大的力量,驱动着傅洋身躯化为一道黑色闪电般,直扑向前方远处的傅白腹黑。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今天精神耗费过度,今天晚上休息好,养足精神,明天再接着来,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在神山脚下,涌出了无数邪异的黑色龙魂,化作一条黑色邪龙直冲云霄之上,张开龙口迎面扑向刘芒。 看着眼前战神殿的山门,凌霄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虽然仅仅只是离开了几年,但他却感觉到仿佛已经离开了千百万年一样。 听说项燕之死亦是与镇国王有关,会不会是这二人因为怨恨镇国王灭楚,故而意欲截杀镇国王。 这墨门巨子知道,这墨子根本就更知道了,这墨鼎当中蕴含着天工术,这飞碟就是利用天工术锻造出来的。 王离收了单衣,好好放进玄黄袋中,地上的尸骨已经残破不堪,不便转移埋放他处,王离就地掩埋好,便往山脉赶去。 在此之前,他接过几个任务,从未失败,自然也就没付出过什么代价。 月儿被她这么一说,才把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若说她自己沉不住气也就算了,若让二太太觉得是姑娘不尊重可不牵连了姑娘? 相柳面色巨变,他确实只是压住了黄泉果中的黄泉之力,若是要炼化它,莫说现在,就是等个百年都不大可能。 再接机口看到人,盛舒松了口气,等人走近了,看到他脖子上那个鲜红的,看起来很新鲜的牙印,她脸色一下冷了。 苏衡?但许盛说,徐鸿远是受苏衡的只是,与孔家虚与委蛇的,苏衡应该不会这么狗急跳墙的事来吧。 不是自己轻视他,是他这一副瘦弱的模样,也着实不是瑶儿的良人。 梅若?和他四目一对,登时就是一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愣怔了几秒钟后便恢复常态。 楚霄一声令下,一骑当先,魅影血狼王几个起落就冲到了吐火罗六部大军阵前。 看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阿梨,她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上前摇了摇阿梨的手臂,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们人数虽少,可他们几乎人人腰里都挂了吴标新研制出来的新一代“震天雷”,主要就是改良了引线,把原来的点火引线改良成了接近于近代的手榴弹似的引线。就是那种可以只拉一下就可以自动引火的那种。 已经三天了,怎么还没有到。这三天来银月带着自己一直往深处前行,吃完了就赶路,没有丝毫的停歇。所处位置已经相当于那次碰到金角巨蟒的位置了。 他们吃完饭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杨佳慧吃的滚热便脱去了外衣,之留下里面的短衫,张军色迷迷的就像靠近。 45 第 45 章 急咳又至。血溅白帕,风起,那丝帕也随风奔着长河而去了。留不住的,终究空忙一场。 齐天乔望着他的鹤氅在风中飞扬,忽然间百感交集。这才深深地知道,生死不渝的诺言,在席卷的狂澜面前,不过是风中飘絮。 她似乎多了些什么,郭临能感觉到,却说不上来。他上上下下打量身着火麒麟法衣的初雪,过了几分钟后,郭临猛地发现,初雪也在打量着自己。 “程大侠之事,果真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么?”秋菱哀伤地叹息。 她们出门时,正巧在府门前碰到了冷炎汐。知道她是回丞相府,他微微挑了挑眉,倒忘了今日是归宁期。 夏海桐一拳一拳地落在地板上,一遍一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嘶哑。 “魂天石不要交给神宫的人!”凌水月的爷爷说了一句让萧炎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临潭花弄影,照月共执杯,良辰伴美景,花月两相醉。哈哈!”慵懒地吟上几句,潇洒一挥袖,“上路!”盈盈的目光再次流连于诗雨雪海的笑容,闪动着清泉一般的光泽。 背后扬起冰冷的笑,如同那个长河上对视的夜晚。谢君和想:那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赵敢心中一跳:果然如此,钱斌果然是德艺的,昨天晚上对方的动机也就毫无疑问了,自己日后找他算账也有门路可寻了。 可怜这只金乌何曾见过总护法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那里不停的发出呜咽之声。 “好嘞,老婆开口哪有不出手的道理。”我回了一句,同时越下猛犸象背,召唤出灵幻狐仙,分身一只,控制起了灵幻狐仙的使用权,飞速冲了上去。 “那鸟把他抓走是吃掉吗?”冯丽踮起脚,眺望着大鸟飞走的方向。 墨哥同样同样紧张之极,现在关键时刻,谁给谁一击,都是致命的打击。 千年之久的爱恨情仇,直到现在墨问天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于是他就离开了师门,去寻找师妹和那位堪称大丈夫的掌门之子。 要让他死一回,他才能稍微懂点事,才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才会跟着武王伐纣,做了先行官。 况且近战之中结合自身魔力的作战方式白鹭已经极为纯熟,那是安德丽娜悉心指导之下的强大技巧,结合多段爆发的力量,一刀就把费克合着短刀一起撞退,接着骤然朝着杰拉德砍去。 精神力量到底还是建筑在肉体力量之上的,在走了大半夜之后,李寄的脚步终于还是慢了下来,看她紧锁的眉头,就知道她已经十分疲累了。 兄弟二人又开始沉默无话。而一旦彼此沉默起来,那种离心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便又开始逐渐滋长。 城下,密密麻麻的满葬月帮会玩家,由于距离攻城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大家都等待了开战的一刻,这次战争诺是能够成功拿下月痕领域,那绝对是给葬月铺了一条通往成功之路。 太阳初升,第一缕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洒在楚秋瞳身上的时候,叶贤幽幽的转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只感觉自己异常的疲劳。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董事会等人知道天使之约这个公会非常有前途,自从董事会成立之后,每个月交付给他们的分红基本都在稳步提高,但知道归知道,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由列克星敦的嘴巴里说出来有震撼力。 苏翔被师父宁百草平淡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根本就不是师父平日的行事风格。 “师姐,你难道忘记里面的天毒蜂了,万一它们攻击你怎么办?”承天道。 天边阴云密布,渐渐的,稀稀拉拉的有雨点降落下来,整片世界都笼罩在水雾中,视线模糊朦胧。 这时,又有几辆车子停在孤儿院门口,几个拿着话筒的记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 模糊的虚影,凝神,发散神念,但周边三百丈静悄悄的看来像是没有任何活物的样子,但杀意萦绕不散。 梦语喵星有些怕了,她怕自己一盟主加更两章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万一这个李豪被她的答复吓到,以后再也不出现了怎么办?那错失良机,失去机会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此时,陆尘招出此幡,无数只恶鬼蜂拥而出,将太厄镇居民的魂魄一个个吞噬下去,镇子里的凡人哭泣哀嚎,可最终还是变成了这些恶鬼的美食。 46 第 46 章 片刻之后,岳托便率领数百正红旗的建奴冲向了抚顺关,架好云梯后岳托身先士卒带队登城,却没有遇到预想中的阻击,此时关墙之上仍是一片混乱。 可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就这么痴痴的望着想救,却又无力去救的爱人。 雷光没有让其他人失望,正好吟唱完毕的骨墙准确的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位置,将血骨傀儡因为追赶于斌而分开的两只脚,变成了一只在骨墙的这边,另一只在骨墙的另一边。 就在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枯草和树皮编织而成的斗篷的老蜥蜴人,拄着拐杖从那件高脚屋中走了出来。 陈玄一看到,枫灵月的手,拿的枫灵月,想交给自已,看着手里面,那一块灵玉,并没有去拿,边挥舞木剑,抵挡着冤魂,对枫灵月说:灵月,你的封灵玉,是你护身玉,我不会去拿,保护你的玉,我绝不能拿。 这其中,亡灵族尤其吃亏,因为拥有亡灵族的领主玩家,必须等到能够建造4阶的募兵建筑之后,才开始有和其他种族的领主玩家一拼的实力。 天煞等人紧随其后,面对失去刀剑的敌人,有的黑衣人已经被姜卓方砍伤,自然就占据了优势,一阵砍杀之后,十有八九都会毙命。 “对不起。”肖长老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愧疚,手中拿着刀,东方闻樱怎么还不明白这一切的真相,这个家伙出卖了他们。 姬红夜的身后来了十一个新生,只不过这些人的眼神和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 杨言一回到家,九宝就先跑到他的身上,然后一个劲的舔着他的脸。 穆曾经也考虑过让伊丝站在一边看着就好,遇到危险就往宠物空间里钻,但是伊丝不以为然。她热衷于战斗,不惧怕受伤,甚至还十分享受血液在体表流淌的感觉。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银翅夜叉的眼睛猛地睁开,淡银色的瞳孔中散发着惊恐之色,身后的肉翅猛地张开,迅速将身躯包裹起来。 当秦岩出现在杨长老身边的时候,赵鹏和吴长老等人才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 “果然是傀儡!”看着阳光下,那若隐若现的查克拉线,少年知道了这大家伙的身份。 听到秦岩的话,所有的邪灵都脸色大变,他们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岩,没有想到秦岩会这样说。 叶洛挥了挥手说着,一脸的淡然,而这几个男人则是一脸恐惧的看着叶洛,连忙起身就离开了这里。 “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事已至此,为了弥补您的损失,我们给您打个八折怎么样?”周婷开口道。 “我在这里,先入岛再说。”银龙灵梭之外忽然浮现出一个御空飞行的肥胖身影,正是和陆坤一直埋伏在此地的朱晓峰。 莫凡几人对视一眼,若说之前,极品宝器换通天令,恐怕也不太可能。但现在,李御龙身受重伤,他有两块通天令都没用了。 一行三人走过通道,左拐后,便是看到走廊里的参赛者们,皆是虎视眈眈。 那条蠕动的大舌头在靠近张天养的时候,忽然分成一条条的丝线装,犹如一张撒开的巨大渔网,狠狠地朝张天养罩了下去,试图将其捕捉起来。 看到端木洁伸手来扶。急忙递给端木洁一个眼神,意思是让端木洁不要扶起她。 作为养鬼斗鬼的大师,黄骅虽然在擂台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但是他对于胭脂夜叉这种大枭却奉若神明,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随常霸先的原因之一。 洪流被熊猫调戏,瞬间勃然大怒。他猛地转身朝着熊猫冲去,但是走出两步之后,似乎担心熊猫又有陷阱,于是原地止步,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继续追击。 原本正在生闷气撕着‘花’草的瑶儿听到母后的声音,立即眼眶泛红,‘乳’燕归巢似地扑到庄后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古先生,你率一队人马朝东,磊儿你率人马朝西,务必要认真搜寻这个贼子的下落。”端木无极继续发出命令道。 “先前那个被我打伤的战王在前面。”杨逍的脸色有些凝重,他的神魂体消耗太多了,不宜长久战斗。 然而,杨天面色如常,躯体猛地一震,肌体涌出宝光,肉体的伤口在恢复。且在他体内,一股异常精粹的药力被煅烧出来,将破损的肌体修复。 哼,看你们,今天还能不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巫医伸手举在半空中,像是在感受空气流通的方向。 门惯性地合上,又灵活地弹开,再合上,显然傅天泽摔门时用了很大的力气。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是蒋明辰的声音,对于刺客来说,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其实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在他的身后,响起的是烈火燃烧木柴所发出的迸裂声,以及钱明光的哭声。 不用吹奏乐曲,更无须吟诗作对,仅仅一个微笑,就能够使你忘却一切烦恼,大步向前。 “那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吗?”他突然把她拉近,手指扣着她的后脑勺道。 47 第 47 章 随后她撤掉了伪装,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连年轻人也情不自禁的靠近了她,伸出手去,想要在她的武器上烤烤火,暖暖身子。 总之,之后的路,有惊无险,一路再也没经历过战事,抵达了矿产地。 至此,红信集团就由曾经的总公司,子公司和分公司模式变成了现在的跨国超大集团,即集团,子集团格局。 吉安娜的吊坠挂在阿瑞斯胸前,虽然它拥有强大的魔力,但是身为圣骑士,阿瑞斯却无法感知到它的魔力,毕竟,魔法是法师的专利,平常人,根本感知不到空气中魔法能量的存在。 有些时候,不逼一逼自己是不可能知道极限究竟会离你想象中的终点有多远的距离。 年轻人不觉有些好奇,看起来是之前的线路出现了错误?不过和德丽莎共舞了一曲··倒也不算是什么特别亏,现在走的应该是卡莲线吧?年轻人仔细的听着门外两人的对话。 “那个,我这才来是想来见见你……”过了好一会,单无双突然低声说道。 宁静知道自家主神手上肯定有不少任务,只是现在自己实力太弱,给的都是非常简单的任务,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点数。 而中国的新丝路计划更像是选择一个合适的贸易伙伴然后打开门来做生意。 他以前只是觉得鸟儿过冬需要帮助,而这么多年,他连鸟儿们的儿子孙子都见过了,也就有了感情。 忽然,司徒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凌天猛地对着不可能会有人光顾的冷宫殿宇外厉声喝了一句。 听了向天赐跟向薇儿的对话,元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冷嘲一笑。 说是洞府,其实是一座孤立的仙山,有山有树有花有仙兽,有瀑布有飞泉,如果没有那么多事压着,这里倒是一个休闲的好去处。可惜了,大家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根本没有那个闲心来看这些。 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她心里自然还有别的思量,只是不好与朱锦堂细细明说而已。 婆媳俩一起去了屋子里说话,丫鬟们立刻上了清心去火的茶来,然后轻轻地掩上了门。 “反正……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虽然不服气,但赢哥也不想让巫凌儿太过为难,只能默许了她的请求。 曹氏伺候朱锦堂这么多年,没什么旁的本事,但她总算是摸清楚了朱锦堂的性格。 大家都想得到一定是皇帝关心当时的情况,关心千山身上所中的毒。于是江雪搀扶着穆婉凤上了停在院中的轿子,一行人向千山的宫苑走去。 东赛雪说话极为毒舌,本来看着林宣那淡漠坚强的模样就已经是心疼不已,而这阿珂还弱不禁风的杨柳之姿,着实让她恶心了一把。 黄鹂鸟好像天克这肉虫子,把他们追的就像大海里的浪潮一样,一会涌向左边,不一会又涌向右边。 元无极看着惊恐的童子不由一愣,童子一挣扎,挣脱开元无极的拉扯,一溜烟跑进学堂去了,只是进学堂的刹那,回头看了元无极一眼,眼里满是感激。 捣毁计划后,这伙人还不算晚,竟然摇起了电话,眼瞅着事情越闹越大,陈晨拉着大胡子和李桃七,从一片喊骂声中逃了出去。 干脆连【你好日光】也去掉吧,怎么看都有一种阿谀奉承的感觉。 “我娶你!我娶你!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娘子!”陆望舒一遍遍的许诺。 为此,张山找到了贺伟,让贺伟给无望全程安排,避免无望路上出事。 安晓晓完全没有气质的给顾辰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现在她的手手脚脚都被顾辰缠上了的话,她还真的想要将他直接踢下床把脑子撞一下去撞个清醒。 这时间,苍火狼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随即高展双翅,整个狼身再次飞向楚闲头顶上空。 所以如果不是家庭环境所迫,一般很多家长都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进入那种复杂无比的环境生活。 “回去!”穆崇灏只感觉浑身发凉,头上冷汗直冒,这毒好生厉害。 没想到孙秋实如此之强,交手一招便让他失去一条手臂,虽然有投机取巧之嫌,但依然证明孙秋实的实力。 “父亲!”慕正的话语还没赢说完,便被那慕婉打断。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慕婉,只见此刻的慕婉那眼中有着一抹决绝之色。 “希望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能主动出来解决。”易褚柠睨了她一眼。 48 第 48 章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即使声音不大,但由于房间大的关系,居然响起了回声。 沐倾城一手揉着胸部,一手揉着臀部,一边疼的是龇牙咧嘴,还念念不忘报仇的事。 “连了速度迟缓都不知道,真纳闷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看样应该是替身娃娃比较多。”陈飞撇了撇嘴,就在他劈开顾贺的技能的时候就已经对他释放了速度迟缓,就是防备他跑。 牧离无法阻挡项少佟带领的引君坊众人闯入祠堂,就是其最大的罪孽。 龙坤一听急了,难不成南哥又被抓进去了,这时他想到了刑警队的老刘,这几个月他们没少拿好处,现在该用上他们了,“我来打个电话给老刘问问……”说着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老刘的电话。 说罢,蔚言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承认她就是想璞玉子了,玄天还能因为嫉妒杀了她不成? 娜迦一点也不慌,娜迦本身也会大封印术,娜迦嘴唇轻启,念了几句古精灵语,大封印术被破掉了,那喽啰脸色很不好,娜迦微笑着说道‘看我的’。 如今,他的眸子有一只变成了清心欲才有的眸色。若是其中的性质一样,白夜为何能看得到自己眸色的变化,却看不到清心欲的眸色? “好好好。”姚谦摊了摊手,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左手起一道符纸,从剑柄划至剑尖。 送走龚清刚。就剩下最后一位驻京办主任任志谦了。关于这位任主任。沈桐并不太熟悉。驻京办作为对外的一个窗口。在选人上一定谨慎再谨慎。任志谦能出任。自有特殊的本事。 李明看着她这么高兴,心里很是甜蜜只要是家里面人高兴就好,自己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此时场中只有沃利贝尔,泰隆,阿拉斯和若尘4人,而那名面容丑陋,由子嗣玛瑟拉顿所变化而成的男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这时,我身边另一台赛车游戏机的座位上,坐下来了一位熟人。 原来刚刚白马追缉箭穿过自己的冰凤之时,箭羽上沾了一丝自己的能量,所以才能够一直追着自己不放。 很显然,姜老板的六千万根本就拿不下料子。这不,他的价格刚落下,立马就又有人出价了。 安顿好所有的事情李明就走出了葫芦世界,他要看一看这个黄天道究竟是要干什么? 错了半天也没有错出一个所以然,回头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说错话。接着听到柳颜噗哧一声捧腹笑了起来,杨不凡顿时挠了挠头,貌似被耍了。 开始那人听到有人竟然怀疑自己的话,仿佛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你吹吧!”钟丽白了他一眼,却不在说话,她平时在家也不下厨房,今天心血来潮,才跑到厨房,本以为很容易,没想到刚切菜,就切刀手了,俏脸难免一红。 “你先告诉我,你说了没有?如果你说了,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我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是的,主人。”卡伦斯眼睛里面流露出些许不解,可是帕奇刚才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这样,难道自己的话说错了吗? “那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呢?”我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问道。 而且哮天犬吞噬了龙珠都没有一点化龙的趋势,反而成了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神犬,一条狗都能做到,他也一定能。 我眼睛一瞄,看见条浴巾。应该是江辞云的,可浴巾也太短了些,才勉强遮住我的屁股。 “林枫,是绕过去还是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绕过去吧。”吴晓梦发现墓地阴影共有七只,觉得太危险,于是提议道。 或许很多牛叉的妖怪需要给四海龙族面子,许多大仙、佛陀也要给四海龙族面子,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镇元大仙。 他们十分清楚落枫武馆与高夫人的关系,落枫武馆被炸弹袭击,对高夫人来说跟和她宣战没什么两样,她不跳脚才怪了。 “原来这样。”疯狂石头点了点头,随即对林枫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不是什么人都会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给别人的,这代表着一种信任。 “你你你——你干嘛?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江凯然一直退到了身后的墙壁,后背紧贴着墙壁两手张开道。 登上逆战,江凯然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中去,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任务更大。 而那高台之下,仅有四五百亲军,正面色铁青无比,汇同几千名守营的士卒,拦在那营门之外。不过此刻仓促成阵,又各自心内惶惶,微含惧意,差不多是乱成了一团。 孙悟空当年只修炼了大品天仙决,而萧飞除了修炼大品天仙决之外,还修炼了佛门,儒教仙术。所以他面临的大劫,要更加可怕。 看着这幅惨样,秦烈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一如之前那般冷漠,一双眼睛,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冷冷的注视着她。 若非老子想要得到妖族的帮助,一起去对付仙界,哪里会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 下午的时候,韩歌就没出去了,和大家在一起吹牛聊天,让何颖和大家都熟悉一下。 语至中途,姜凡稍微停顿,眼睛微微一眯间,眼中一道血色光芒一闪而逝,声音再度变得冰冷了几分。 左手食指和中指形成剑指手印,迅速的在右手掌心画了一个定字,然后一掌向阿鲁纳推去。 49 第 49 章 “放你,怎么可能!我杀了你都不解恨!不过,你要想活命,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宓珠想到也许东方啸可以知道一些天玄子的下落,东方啸一听马上点头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看到徐斌战意正酣,别人是有心无力,就像是普通人面对着钢铁巨兽一样,你光有勇气是没有用的,双方根本就不能用一种衡量标准。 县委大院还走过去的那番光景,不破不旧的屹立在淮西县城里,自打季昌玉在县里折腾了两个新项目后,县委大院各个科室的领导都被他踢了几脚,所有人都变得忙忙碌碌。 布莱克国王很开心,开心之下赐给杨毅和福曼,御聘衣师”的头衔,封他们为爵士,并授予一枚可以挂在扣眼上的金勋章。 当下,王慎就命手下士卒换上了实战操练时的兵器。长矛都摘了枪头,狼筅和镗钯的刃尖也都换成木制。 便是准提混元大罗金仙道行,一时亦是心中一惊,显然是有圣人御使无上神通遮掩天机。 “说得轻巧,翠林峰后山的事情,让老子等人蒙羞了十几年,如今还挥之不去,老子等人心中存着一口怨气,恨不得将你给劈成两半。 而龟宝见到了古尸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地冲击了过来,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身形却是不为所动,还是慢慢地走向了古树。 数道箭矢朝着李灵一飞来,后者飞速闪躲,但还是有一箭射到了他的肩膀位置,但给他的感觉却只有一点点冲力,然后连皮都没破,箭矢便掉落在了地上。 这龟宝对于苗旬俊的攻击,却是在几息之内就完成了,根本让别人无法插手,就算要相救也就晚了,而天南修仙界的修士见到龟宝打伤了人,还将对方的极品法器给击断了,顿时全部人脸上都带着怒气,恶狠狠地盯着龟宝。 “可不要瞧不起他们,他们是离咱们最远的。最适合做朋友的。”青妤笑了,远交近攻,这是老祖宗用烂的招术。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早就知道,他们的师徒之情早就回不去了,从他将她带入这碧海界的那一刻他们的师徒之情便结束了。 虽是如此说着,然叶晗月的双眸却是有意无意的扫着房内各处。方才她在舒清瓷房内的时间并不长,走动的范围亦不大,想必若是当真落在了她房内,该是就在这几处了。可叶晗月看了又看,却是一丝灰尘也不曾看到。 屈敏穿着黄色碎花紧身连衣裙脚下穿了一双浅黄的高跟裸足鞋,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直接走进了面试室。面试官是王彪张伟应龙还有技术部的主管姚磊。 要知道郝俊峰根本没资格上朝,他也就是朝会之后,听说李鸿章辞表之后,朝臣们十分兴奋的推举各自的替换人选,除了李鸿章,根本没有人推荐他。 上山的柏油路两旁栽种着法国梧桐,粉色的花朵竞相开放,树荫下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皇甫修笑着说完这句,察觉到叶晗月在看自己,于是又将目光转向叶晗月,眸中笑意不减分毫。 王刚挠挠头,自己选了两个最佳人选第一局就被人给干掉了,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就不太信任他们这些人,聘用中国的保镖也是他在一直的想法,这次正好可以开个头,如果有效果好的话以后可能会增加中国人的数目。 许琳琳内心深处嫉妒的火焰烧得更旺,她把自己的衣角揉的皱得不成样子。 百鸟本在我身后随行,然不过片刻功夫,他们也被我甩在了身后。 妲己微弱的声音蕴含着浓浓的娇羞与深情,而她的脸色居然又开始如同冰晶血玉一般开始慢慢在艳红透明起来。 “竟然有这么大的蜘蛛,好可怕!”赫连紫云吓得赶紧抓紧龙明。 那种心焦的感觉就像毒蛇,在无情的勒杀自己期待充满期待的心里一样。 薰衣草的花期是每年的六月。那时候的薰衣草开得很美。沈心怡一直很希望自己能有机会看见。和可惜她來的不是时候。此时的薰衣草还沒有到开花的季节。而下一个开花的季节沈心怡觉得自己也会错过。 “顾太太要是不觉得丢人,我当然也没问题,我会做饭,还会打扫,床上的活也是相当了得。”顾祎一说沈心怡就撇开脸笑了,没个正经的,三句话不到头就没正经的了,这话也说的出来,不嫌害臊呢。 原本平静下来的寒月,见老伯摇头,怒气又直冲脑门“你这个老头,除了这个字就没有其他的了吗?”老伯沉默不语,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现在地面战场上,明龙军终于扭转了战局,两国联军慌乱地后退,龙拳率领军队追击。 唐健等人第二天下午就已经赶到了北京城,恰逢乙未科进士考试,所以当唐健等人骑着枣红骏马来到北京城的大街上的时候,随处可见街道之上不时有穿着长马褂的秀才模样的考生。 此时在山东某北洋新军军营中就有两位年轻的团长正在密谋动兵变,准备带着手下的人杀了他们的师长,给南方军们纳一份投名状。 “你知道四种禁忌之力融合,会变成什么吗?”黑莲再次答非所问。 失去了战利品的诱惑,混战的众人这才算是恢复了一点神智,零星几个战争贩子级别的玩家还在攻击,但是几乎是瞬间就被反映过来的卫兵揪住了领口,等待他们的是天价的治安罚款跟至少三个游戏日的禁闭处罚。 在见到三人都是如此重情重义之后,龙凌也是不再犹豫,迅速出手,长戟闪现之间,已然杀死数头妖兽。 但是筹备学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虽然教师的问题到位了,但是选校址,招学生这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 “后面的向前,前面的分左右!”典韦大吼一声。兵卒们立刻照着命令去做。 50 第 50 章 “看到没有,这就是他们手中的洋枪,现在他们已经瞄准你们了!”凌宙天大声吼道。 “进来说话。”陈忠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堂堂西陵王,灵婴大修士,竟会如此失态,实在少见。 “秘府遗址探险这种事情,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为什么要吸引这么多注意力?”陈枫问。 话说的无比的乖巧,可听的人却又心上泛酸,皇帝看洛卿语半蹲在自己脚下的模样,一时之间想起她过往的日子,亦不再嗔怪她,只伸手摸了摸洛卿语的头,好似是在招呼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样。 恐怖的烈焰让暴鲤龙发出惊愕的怒吼,曾经冠军冠军中阶的喷火龙,燃烧殆尽的威力也不过如此罢了。 “姐姐这是怎么了?”安妃一瞧德贵妃的神色不对,心上担忧,不禁问道。 所有的职业者心中一凛,他们只见过雪白的,借由死灵法师同伴之手召唤出的骷髅战士。 “好一只准五元兽,只可惜本性太软弱了”器魂在虚空发出一阵空洞话语。他竟然俯身来到了梯度内,一只手握着果核,一只手朝着大白身上抓下去。 德贵妃不咸不淡的把这一句话说完,一双冷眸打量在现下心思凝重陷入沉思之中的娴贵妃,随后,冷哼一声,便挺直着背脊离开。 那么火刺,我希望你能留下,沧澜海龙王之心是澜海未来根基不可缺少的核心,少了它,澜海就不能再走纯粹水系的道路。 林毅晨这一天做完所有工作之后,感觉相当疲倦,坐在椅子上正在吃东西,突然之间听到前面传来讥讽的笑声。 戚景通手下一个个带有怒色,觉得大肚部落轻视戚景通。戚景通却毫不在意,将死之人,将亡之国,理他们如何? “我们走吧!我美丽的公主!”司徒轩款款来到身前伸出右手,等待着公主的青睐。 如果如同热刀切牛油一样,瞬息之间打破了一道又一道的封锁,可以说得上长驱直入。 霍晓琪看到父亲受伤,急忙朝那里跑过去,几步路的距离,她却看到拳台另一侧的林毅晨先跑到了跟前。 追了一天明军不能继续追击了,跑了一天的蒙古人也不能坚持下来,草草的结了一个大营,就在野地里面休息。 鱼素尺还想对云稹安顿些事宜,可就在他张嘴的一刹那,乍闻西面传来雷鸣般的连连爆破声。 原来如此,朗宇终于找到了根底。那么,白凤仙的人头呢,他也要。 肖道涵脸色冷峻,这五千万看来真不好挣,同时心中打鼓,难道他也会是宗师? 这些变化的好坏如何,暂且不论,但的确是让人们被震惊到了,哪怕到现在回想起了,都还觉得如大梦一场,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 “该死,我没时间你和玩。”凌靖宇低吼一声,转身朝着傀儡战士冲去,他现在可没时间和秀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就在一转身的瞬间,秀秀笑嘻嘻的返回来,随手打出一道真气,他的目的就是纠缠凌靖宇。 临走之前,林锦鸿又拍了下叶青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干,而与其他人只是握了下手,态度亲疏有别,看着有心人的眼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发怒,反而异常安静的看着她,黑暗里一双眼睛分外的明亮。 一套心法名楚只是给她念了两遍,她却已能一句不漏全记下來,这份聪慧,让名楚也忍不住亮了眉眼。 虽然他的话挺伤人的心,可柳如月却依然感觉到有几分希望,只要他愿意让她跟随,她便还有机会。 “我对丁晓同志接任综合办公室主任一职保留看法。”林锦鸿郑重的道。 “那你打算让我留在你身边多久?”白柔看着董建的眼睛问,两张欠条加起来是一千万,白柔不知道董建要用着一千万买走她多少的青春。 他的脸与她贴得那么近,炙热的气息一股一股洒落,落在她脸上脖子上,醉人的滚烫。 秦婷见他不动,自己转身走进军医部。身后的目光紧紧看着她,直到她进了安全区域才移开。她多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婷看了眼楼上,心中只有叹息。当初她刚去秦家,秦姝和秦泰也是一样的态度。虽然明明她什么也没有争什么也没有抢走,可是他们就是看她不顺眼,以至于日后处处刁难为难。 索性开车满县城地瞎逛了一圈,完了才跟齐鹏他们去定好的酒楼那边碰头。 尽管叶问天灭崔家全族,没有视频、照片流出来,也没有人证,但依川顶尖的家族已经猜到是叶莫做的了,毕竟崔家为了移民,也不会将偌大的家业放弃。 没等话说完,克里斯就拿着一个带有眼球绿色血液的针管,龙辉二话不说就吸了上去。 51 第 51 章 图玛没想到孙悟空竟然恢复了,只能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他想不通的地方。但多说无益,他们就是来打架的。 原本,依据十八诸天阵的庇护,一时之间,魔神的势力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只是,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想不到,刘海最后竟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神龙,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八千世界,所见所闻,不过是留下的只言片语。 不过这也不亏,既然知道了是天穹的人得了机缘,那么在抢过来就好了,只是可惜了项皇和诸多半步至尊。 最先审问的人是李智妍,作为此次事情的主导者,她是当之无愧的核心人物,事情想要突破,从这里下手最为妥当。 暗自警惕地观察了萨泽克斯一会,发现对方只是璐出贾笑,却并没有其他反应,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高坐云床之上,身边天使环绕,俯视着下方大地上,一脸警惕和茫然的王令,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 至于菜肴,因为物资匮乏,并不丰富,好在李庆元对这方面没有要求。 “多谢你超人,能顺利占领戴拿慕思星都是你的功劳。”她是丝毫不贪功,因为真的没这个本事。 董占云趁机一刀斩了上去,一道刀气纵横狠狠地把丛林豹的脑袋切了下来。“轰~!”一个堪比宗师初期巅峰的山林豹倒在了血泊中被董占云一举拿下。 耳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但嘴唇却迟迟没有碰到那细腻的脸庞,王轩龙一睁眼,面前的美人已经不见,一转身,刘晓玲已经跑到了天台的门口,“大笨蛋,我才不会给你占便宜呢!”说完,一闪身便跑下了天台。 分身都如此恐怖,这若是换了本尊亲自到来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那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怖! “太漂亮了,指挥官,我知道跟着你走,绝对没错!”那是塞斯开朗睿智的笑容,他愿意将一切荣耀都献给自己的同伴。。 “各位怎么看?”萧蔚远环视了一下总部中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的将军们,沉声问道。 进了客栈,史炎就找了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吩咐老板要了些酒菜,就坐了下来。周围的目光依然投向自己的方向,对于这些目光,史炎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前方的蓝冰儿。 “行,我马上回去,将你们的要求转告知县大人,我分析应当问题不大”王泽明答复道。 地面龟裂,一束束流光从地面上的裂痕中涌出,崔封将神识凝聚到极致,九死一生地避过了脚下冲天而起的流光。 “送药。”墨子离轻轻皱了眉,看着她一副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堵墙堵在这里的架势,眉梢微微一挑,目光落在她后面虚掩着的房门上。 豫王面色阴冷,心中不禁猜想,谢归之是早有预料,考试不太平,因此过意作妖,引起父皇的注目,才能顺利的取得名次? ????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散去,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需要走上石阶,去上变形课。 其实罗尔夫的阿尼玛格斯就是看着大,等他将身体盘起来的时候,就会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既然渊少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们自然就不多说了,不过如何你真的这样想,也准备这样做,我们会帮你压下这件事的,不过太阳太阴神殿可能会麻烦一些,渊少注意点。”姜莹也是说道。 回到屋里,拿出通灵宝珠,和宝贝魅儿胡乱的聊了一阵,聊的这丫头面红耳赤了,唐龙这才得意收起了通灵宝珠,然后心神一动,意识便是进入到了乾坤塔。 就这样,头曼带着自己所准备的礼物,带着部落迁徙到了月氏的身边,并且带着自己的勇士们去拜见月氏王。 众人都很惊讶,一直听他们的后代说秦渊对朋友如此好,帮他们在修行上有多大帮助,现在一看,果然是在对敌残忍无情之外,对自己一方的人极好,这种人确实值得结交,成为盟友。 她认真的琢磨起来,解决掉厉寻的终身大事,她就是厉家的功臣了。 原本邓华想要阻止,毕竟他很清楚,这两瓶酒绝对是秦翰林送给邢凡的,给这些人喝,还不如拿回去喂条狗呢。 一路狂奔之下,李云尘和傅石逃到了三十里开外,这才放下心来,稍作停歇。 卢西奥大师的炼丹之术,比西丁王都要高明不知多少,这一点,方才已经得到了验证。 谁知那血尸似乎看出了苏齐的企图,她低吼一声,双手一挥,地上的鲜血一阵涌动,直接顺着门框蔓延而上,竟然筑起了一道血门挡在了苏齐面前。 不过当他们跟着莫克他们所在的战舰靠岸之后,他们终于见到了莫克战舰的舰长,同时也看到了莫克他们生活的地方。 不是靠着魔气,不是靠着其他,而是靠着精血,靠着力量,靠着传承。 李云尘叮嘱方如烟紧跟他的身后,以免失去妖钟保护,被瘴气所伤。然而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咔嚓”声响,回头望去,只见方如烟手中的玉佩碎裂开来。 来人浑身一震,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急忙四处着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然而屋内除了躺在床上的萧无邪两人,哪里还有别人。 几张低级符却生出奇效,把杜双菱控制得连动动手指都不行,更别说催动灵力了。 “可恶!”,蛮牛族领以一敌二,打得极为吃力,不过短短数息时间,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上气血斑斑,出气多进气少。 “要成功了吗?”李云尘瞩目凝视,心时刻悬着,此举绝对是空古绝今,五神兵之力融于一体,炼金大能都无法做到。 所以……哈比憋的很辛苦,但莫名其妙的又不想服输,如果仅仅是憋气还没事,但问题是……舌头需要动的。 52 第 52 章 双眸如星辰般璀璨,负手而立,与此地相融,举手抬足间似乎有“道”与“法则”在流转。 那日慕容麟浑身狼狈的是,仿佛成为一味调剂,让封潇月每每想起都不禁展颜。 “看你额间的这朵花漂亮的很,我还没见过。是你们萍泽的花吗?”她问我。 微微侧刀,刀尖向下,直指嘴部,酒水顺着刀尖汇入了蒙威的嘴中。 “练过!”那人被摔了个狗啃泥,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扶巧犯狠。 岁月流逝,流出一缕清泉,流出一阵芳香;齿月年轮,只剩下苍白的脸,无奈的守候;回忆流沙,谁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谁都听不到他的脚步,一切都在流逝中进行,在流逝中爆发。 魏明辉是孙氏集团的高管,也持有一点股份,最近孙氏集团变天了,改名为宝丰集团。 潘花循声回头,眼神泛着狐疑,然而当她看到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身,贴着‘今日娱记’的标识后,脸色顿时沉了。 “看角斗场的规则。”发现罗曼的单片眼镜不反光,那可能是夜视镜。 枷锁戒指完好无损的在我的指上,夜中透露出极度的寒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誓言发的极重,生人发誓都是以死为重,不过这对地府中的游魂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说上刀山下油锅都是轻的。 两人刚藏好,便看到一匹体型巨大且凶猛的白狼从不远处狂奔而过。 要是可以的话,当初他就不会因为这一张残图激怒凌寒,从而被封印修为,隐居此地了。 上一次拍了那么久,这一场是高潮部分,虽然已经排练很久了,但以丁修的尿性,十天半月也不算多。 再往上,三到四个营构成一个团,两到三个团组成一个旅,再由三个旅组成一个师,最后两到三个师,组成一个军。 搞得一直对蒋伊心怀鬼胎的刘伟受到前面两人的影响,试探的手背贴住了蒋伊的手背,然后自然而然的两只手纠缠在了一起。 陈升说完,示意其他人离开此地,不仅是杨坤等人,就连谢必安与那些阴兵,也都被他赶出了此地。 想清楚后,陆洛汐装作刚刚来到的模样,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赵岳身边。 然而,这些匈奴的将领们话语,非但没有让呼厨泉心生感动,反而使他面色阴沉。 萧白的目光从她那天鹅般修长优美的玉颈往下移,然后猝不及防的就掉沟里了。 楚风本就是在华夏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不少跟粉丝关注着他这次的真人秀。 反正以菲斯特那个男人的性格,查士丁尼相信对方应该现在已经打消了将他到来的消息上报的念头。 此时,墨西哥国立人类学博物馆外围,已经被荷枪实弹的警察给围上了。 被身边的同门告知前因后果后的王娇对青渊满是感激,看着刘琪的目光极其不善。 在他们所在的那个未来,灭霸已经戴上了集齐六颗无限宝石的无限手套,然后“啪”的一个响指,整个宇宙的生命消失了一半,完了之后灭霸还把无限宝石给毁了,所以最后即使他们杀掉了灭霸也无济于事。 在尤鸟倦两人戒备的眼神中,顾少伤一袭黑袍自阴影中走出,嘴角勾勒出莫名的笑意,眼神淡漠的扫过面前的这两个邪极宗的高手。 不好盘带,皇马就打着更加简单的防守反击,经常下底传中或45度角斜吊禁`区。 至于武当派,世人皆认为武当派的开山祖师为张三丰,却不知其实武当派在张三丰出现以前就存在了很久,张三丰是把整个武当派给发扬光大,让它为世人所知。 他的惨叫传不出去,在这拔舌地狱,他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所写的两条,一如既往,都是一连串事情的开始,所写的内容被称之为“因果线”。 毕竟,一个茧里面蹦出一个活生生的人,这有些过于奇幻了。要不是熊启的灵魂和大脑异于常人,也不会想到这茬。 苏子格喃喃念着元稹的诗句,心中想着,即便万紫千红,若是他的倾儿有半点损伤,又有哪里是春呢? 萧明现在正被自己父母被害的事情搞得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情和他们扯皮,萧明二话没说,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包哥,大步向着510房间走去。 托托莉承认自己对自己卖萌成功了,她很满意。但是,现在不是对着镜子自我卖萌的时候。 在村民的帮助下。李云河终于忙完了老太太的丧礼。长宁三人也在此多留了几天。 听到她的话后,也只是笑了一笑,没有搭理她的向楼梯上面走着。 “科长,我们正在追赶,但是如果我们不在前面拦截,这样追下去我们是追不上他的。”彭子元无奈的说道。 “x04,高塔完成任务,携带任务目标返回中!”而此时在战斗的现场,却是一时间又陷入了诡秘的宁静。 若非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谁会舍得出卖自己的随身法宝?要知道,这种法宝通常都会有莫大的威力,可以说是自己实力的一部分。 可一抬手,她又犹豫了——用右手在写字,按里来说不太干净,所以她本想用一直空着的左手的,可是左手却因为一直按着报纸,所以食指和中指上面都是黑黑的。 她的颈部是如此柔美,肌肤水嫩如蜜桃,散发着独特的蜜香,让他情难自禁地轻轻咬下去。 53 第 53 章 “爽”杨洛大喝了一声,这是杨洛告别赛场半年之后,首次登场,内心一股前所未有的爽感油然而生。 半柱香后,李存孝身边集结了三十余骑,这也是五百人中最后幸存的人了。 刚才邬成在用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对方时,同时也被对方感知到了,虽然只不过是刚刚接触,邬成便立刻将自己的精神力收了回来,但是贞子也依旧向着房间走来。 不过土地仍旧是有些不放心,在他的操作之下一根根被涂了专门破气材料的钢针也是从地底钻出,同一时间天空之中的周天星斗大阵阵图亦是发威。 所以对梁家来说,培育出一株清戊水莲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要想获得几千年份的大熟之体,必须有几代人从不间歇的努力,或者是要有无比高妙的催熟之术。 “就这样一口气做完吧!”杨明这样想着,不是因为时间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实在是整个会场弥漫的咖喱的香气太过浓重,让一直比较喜欢清香气味的他感到有些不适。 乐器行老板比了比大拇指,虽然这会儿房价还没起来,但是完整的四合院也是一千多一个平方了,这可不是楼房只算套内面积,这可是连地皮都得算进去的,几进那就是好上千平方了。 “哈儿,走,去公园里玩去!你好像有段时间没有见糯米团了吧?咱们今天去看看她在不在?”喝了杯茶,休息一会儿,沈一宾才想起今天早上还没有锻炼呢,于是招呼着哈儿一起,从店里出来往公园走去。 纲手近乎是囫囵吞枣一般,风云残卷地扫荡开来,将鸭肉吞咽肚子,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他们三个竟然有些无所事事,以往,杨波或许可以去柳一刀的店里去坐一坐,但是自从他的翡翠店开业,柳一刀竟然像是焕发了第二春,直接在羊城安了家。 “你,报上曾经服役的部队番号!”看着杨杰凯不语,岳云重复了一遍。 封娆虽然是已经结婚生子的人,可还是被他的笑容给看得定了定,急忙回过神,凉薄已经把兰花的土也换好了。 “如果所有的空间阵法都能放在海神岛,那海神岛就成为世界的中心了!”韩丽和林璐对视一眼,神色非常兴奋,仿佛脑海里已经构想出了蓝图。 而远处,那三大仙皇皆是一脸的自豪,呼延族长可是他们起源一族第一强者,恐怕也只在风大人之下。 倒进了将二十瓶时,李逸就发现了这一点。当即停了下来,重新思考对策。 那个服务员觉得也是,可能是这两天加班太多了,精神恍惚了吧。 “这里是谷主的洞府,谷主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洞府之中。”兰芝开口说道。 这又什么好做手脚的,县主是第一年食邑,就算以前账面有问题,也不怕一个县主查,更何况,账面早就做平了,朝廷都没查出来,一个县主能查出来什么花来。 “你想怎样?”苏果没有问日记里的内容,反而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黄子萄知道,她看过了日记。 被武珝这么一说,李渊也感觉于心不忍。怎么说长孙冲在医学院也是个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很是乖巧。 当然这件事林语析也是绝对不会跟他提起的,这是林语析和黄子萄之间的秘密。 晚上九点左右,回到家的丹福斯给维吉妮亚打了一个电话,但维吉妮亚没有接他的电话。 当他冷静下来,方承嘉又想起一件事情,六皇子一系里,有人想要害六妹妹。 这把剑,不但轻巧而且十分的锋利;剑柄上镶嵌了一枚幽蓝的宝石,在夜空下闪着幽幽的蓝色;深粉色的剑鞘上,简单的刻着“凤鸣剑”三个字,剑穗是深粉色的,缀了一枚温润的羊脂玉同心环。 纪母似乎把让纪依依回娱乐圈的事情给说出来了,纪依依听完后,彻底恼火。 她非常清楚知道,白以枭说三天后的原因就是想让纪甜甜在养养身体,凭什么纪甜甜就能享受到这种对待? 为防止有人私自拆除放在挂篮上的卷轴,进行谋私。学院规定只有院长、副院长或者学院先生在学生的见证下,才能拿下来。 只要一觉醒来,他就会发现他依旧还在地球,依旧还是一个没人要的穷屌丝。 虽然他们是在一片陌生的星域而战,但是其他星域的绝世大能都感受到两股可怕的波动,可以镇压诸天。 听到他们的对话,魏子杰立马知道,木青山说的地方怕是不仅仅能吃饭。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夏莹莹还是没有给我来信息,我就算是现在出去也不知道夏莹莹她们在哪一个房间,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好能不得罪夏莹莹的前提下将杜春晓给救下来。 54 第 54 章 付炎抿嘴一笑,他没有说错,他能跟付薇有一个好的交集,就是因为她的“火焰”,而这个,刚好是付炎遗传给她的。 吃了中午饭,主席与总理并没有着急离开,反正是总理抓住了想要离开的林峰,把他强制按在大厅沙上,不让林峰离开。 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saber总感觉在爱丽丝菲尔的笑容后面隐藏着一些悲伤一般。 日军发现对面八路军枪声稀落、攻势减弱,在军官的指挥下,鬼子兵弯腰弓背相互交替掩护着攻击前进。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气爆之音响彻云霄,一层层扭曲空气的波纹以篝为中心向周围扩散。 “唉,儿子们都大了,由他们去吧!”董父拿起桌上的报纸,不想继续争执这个话题。 林传誌与刘润丽听到朱总理说的话,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然后林传誌再看了看林老爷子,在经过林老爷子点头确认后,林传誌便拉着刘润丽一起坐到林老爷子旁边。 沈离慢慢的走到烈真青近前,跪倒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道:“烈掌门,我错了。”声音里没有一丝的僵硬和不堪,没有一丝的无奈和被迫。他为了自己的孩子,心甘情愿的向烈真青道歉,并祈求他的谅解。 可能有的人会觉着表面上看着是批评处理,说不得回头做个样子。众人都在等待他做出处理决定,这才能够看出来这个官员是不是光用嘴说,而不是实际行动,平息民愤。 林影定眼一看,这个娇俏的身影已经扑入了自己怀中!闪着明亮的大眼睛,肖凌抬头看着林影,嘿嘿笑着。 而且,燕七让出的这条水道,说不定就埋伏着扎枪笼什么的,一旦闯进去,想要逃,都逃不出来。 因为萧战这一嗓子,赵梓茜便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高飞,见高飞一副完全没见到她的样子,气的赵梓茜直跺脚。 军情紧急,马秀英没时间和郭宁莲、郭惠瞎掰,对袁兴使了个眼色。 “怎么没法推选出?如果你们推选不出,我帮你们推选一下。”赵明刚直接对陈功说道。 若是按照母亲的计划的话,那么自己和田中秋的距离将会迅速的拉近,这种行为会对其余人造成致命的威胁。 纵然夜格后知后觉,调动大军围困自己,虽然面临四面楚歌之绝境,也安之若素。 虽然蒋婉竹并不相信陆森有那个能力,可是她爸这么着急,还是要尝试一下。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眼下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都来了,听到这话的时候,夏欢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的看着巫茧。 陆为民一上任,在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开过以后,陈功和龙国彬两人突然接到县委办通知,让他们到县里来一趟,李安民要见他们。 而此时无为道人也在一旁偷偷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什么异样,他就要准备上去抓人了。 白玉京在带着红白们过来以后一直就是战争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接应擎天柱的,在命令下达以后,漫天的粒子炮冲天而降,照着威震天为首的霸天虎进行了饱和攻击。 指挥室里的成员是一镇的欢呼,可是白玉京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将自己兜兜大开,然后一堆一堆的炸弹像是落雪一样的不停地朝着海面上的航母落下。 这个传闻韩毅也是有所耳闻,但是也没放在心上,世事就是如此。虽然大家都知道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好,但是世上锦上添花永远比雪中送炭多得多。 白玉京瞅着自己脑袋中的资料晃了晃,麻蛋好麻烦的说,并且发下下面还有内容。 “瞻箦,瞻箦……”郗鉴轻唤,目光却带着希冀,他希望刘浓能随他入江南,非为其他,实为那份情谊!八年来,牵挂于怀,妙赏于心之浓浓厚谊。 目标不是苏导,意思苏曈的电影不足为虑,他的电影连好莱坞的那几部准备上映的电影都不如,没法比,而梁岗的电影则有冲击和干掉好莱坞那几部大片的实力。 同一时间,加菲尔德也接到了林枫的命令:蔷薇新镇可以启动早就规划好的扩张计划了,“蔷薇新城”正式成为金蔷薇伯爵领独自兴建的第一个港口城市。 以致连张馨都看得出来,这几天他睡眠质量不太好,睡觉前老问张馨有没有安眠药。 不得不说,最后一期了,程赫的脑容量好像得到了开发,至少旁边的跟随导演心中是震惊的。 55 第 55 章 “夫君,让它在外多流浪一段时间吧~”苏晚娘欲哭无泪,她得有节操的坚持下去,不能在男色当前把节操贞操都丢了。 “扔掉!”司徒玄冷着脸,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抬起来,把她手里抓着的蟾蜍甩了出去。 金毛被她吓了一跳,呜咽一声,双腿搭到她的长凳上,冲她委屈的叫着。 沈婉瑜让秋竹几人装了两盒子她新研制出来的化妆品,她也是趁着这次机会给她新的化妆品打广告呢。估见休血。 钟南是第一次进姜沫的闺房,换作其他时候肯定会稍微打量一番。可是此时他真的没心情,跟在姜沫身后,颇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我握紧拳头,往徐婉怡身后缩了缩。他扫了我们一眼,只是一眼便又收回视线,抬步离开。 我在看那个尸体,尸体的姿势很是奇怪。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这可能宗教哟有关。苗地和藏地的宗教都相信死亡后将进行转生,所以将死者摆成回到母体中胎儿的姿态。 丁果果只能作罢,他已经是大孩子了,懂得避嫌了。她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哽咽道,“都是师傅没用!让你受苦了,对不起。。。。”说完,她的眼泪噗噗直往下掉。 “郑叔,孔三爷,现在该怎么办?”我有些着急了,本来是为了来这里找爷爷的消息,可是却发现爷爷有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而且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我不想也被困死在这里。 所以说他也只能再一次开始哭诉了起来,她的心里闪过一丝纠结,一丝丝的无奈,仿佛是在告诉彼此好了,你不要这样过分了。 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沈燕娇的眼角正好瞄到一个行踪有些诡异的狱卒正打算离开,匆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丢进了牢笼,沈燕娇急急的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追踪而去。 牛猛地位向来卓然,比几个鬼王都高,这是秦昆最早的手下,声望比大姐头嫁衣鬼还高,此刻却成了千夫所指。 “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我对这个不太熟练,万一弄巧成拙了,那就很尴尬了。”虽然是在找借口,但是这个借口看起来也算是挺完美的,至少让云静说不出话来。 杜修说归说,心中还是担忧,如果他们以拿下黑魂教的名义来到欧洲横扫,他们该如何应对? 算死你早就发来信息,将尤玉坤腰包里五千五百万的底子爆出来了。 见是佳嗬,大家都不在争,阴曹地府的食物,应该就有阴魂来品尝,此,大家一致同意。 再思考了一下以后,他还是没忍住,再一次开口讲了起来,他的内心充满了纠结,无论如何始终是很不耐烦的,他也明白,一直这样下去真的很可笑,但是吧,既然都决定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这多困难呀。 海皇会所,是娱乐休闲的地方,高层是成人区,地下室,是儿童区。 伊丽亚娜对地狱边境的统治非常粗放,对恶魔们的生死存亡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对于李雪滢的话,陆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了。 却是格温又看到了苏珊胸前的蓝宝石项链,除了宝石不同,其它细节简直跟她那条粉钻项链一模一样。 李行舟则悠然闲坐骸骨宝座,催动宝座,在血海、剑阵簇拥之下,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沈挽情觉得脑袋疼,线索太杂乱,完全没办法组成一条完整的线。一般在这种需要动脑子去思考的情况下,她通常会先睡一觉来放松一下情绪。 两分钟过后,陆风把李元明头上的银针全部拔出,擦了擦手说道。 一边碎碎念着,他一边向着天台门走去,迫不及待要把今晚的战斗分享给大本了。 谢元棠在白浪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结果一睁眼就对上司徒煦的大脸。 最后一记直摆侧踢,池颂用双臂挡下,又连退了好几米才稳住身形,使劲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臂。 陆风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陪她一起看起了这部“纪录片”。 跟公子在一起见过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感觉比他活了十八年还震撼。 陆司夜知道自己不能辜负这些人保全自己的决心,也知道自己不能死。一旦他死了,他的南熙怎么办,他的妹妹怎么办,盛家的时局怎么办? 司徒嫣现在已经是五百多岁,她的容貌与苏暖有几分相似,当初为她挑的那具肉身,便是按照前世司徒嫣的面容来选择的。 不过就算只有一点希望,她也是会争取活下去的,没有人想死,她也不想。 庄柔不知道木氏出去了没有,但顺着花园走到东厢房所在的地方时,就看到他坐在石栏杆上,正在悠闲的吃炒蚕豆。 老人看着他们家少爷这么执拗,也是没了办法,只好让人把白晏送去客房,又叫来医生给他包扎腿上的伤。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作为将领因为苏龄玉被劫而只身前往敌营,又毫发无伤地回来,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旁,手机被随意丢掉,游戏声化作背景,被沙发上的热烈忽略。 既然是贤王主动提的,苏曼玉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含含糊糊地将苏龄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56 第 56 章 当然一位四转级别的蛊师,安全性这点就不用考虑了,只要不是修炼被人影响,那就没有什么危险。 程英将修为压制在了一转半圣,竟然也感觉到了凌霄这一拳的强烈威胁。 “我们要你明日堂前指控她:欺君骗赦、杀官劫银、图谋不轨,后因事情败露而杀人灭口。她还穷凶极恶,杀我护院和禁军统领;利用你大哥对你的感情,诱他替罪,又威逼你与她顶罪……”李林浦阴毒地说着。 “你这么不相信我,不说也罢。”崔木仁又故意吊着他的急性子。 烈日炎炎之下,通往江南市的t366列车上,刘芒正坐在座位上面呼呼大睡。 “我自然会救你,只不过在救你之前,先跟你说明情况。”我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当然便是好一段时日未见的朴母,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依然是和蔼可亲。 “吆!这么热闹?有没有我一份那?”高力突然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看到陈传这个样子,袁凡一阵无语,这老头有的时候的行为会出人意表,不过贪财这一点倒是一直没变过。 “曹大人有何发现?一大早的叫人禀报?”玉宁也故意问。可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妥,只好双手压住喉咙,装作难受的样子。 这造成了奇迹之城信用晶卡,提取现金不容易,而其他国家又没有奇迹之城如此发达的魔法网络,支持刷卡消费。 “那好,老道今晚子时之前再来听先生消息,驱除恶鬼,宜早不宜迟,否则良成大祸再来后悔,可就悔之晚矣!”拂尘一掸,扬长而去。 王纯雪落地之后立刻转身,穿透‘决斗服’的犀利目光瞪视着居高临下的华玉夜,愤怒,这种失败方式对于自尊心比较强的王纯雪来说就是一种羞辱。 “谢谢!谢谢!”拉尔夫收起七级魔法卷轴,连摊位上其他东西也不收拾,带上两个兄弟就匆匆离开。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天色已黑,韩风现在还没吃饭,于是决定去湘菜馆吃一顿,然后再回去继续编制他的超级系统。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众多遭到破坏的村庄,在大战后开始了重建工作。游戏内从混『乱』状态又逐步恢复到正常的秩序,休生养息。 新郎一见新娘长得挺水灵,乐得心花怒放,听了这话,想上去帮她揉揉额头,众人在旁,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奇迹之城的公民们,各显神通的前往南域的光辉之城,将一些情报贩卖出去。 林沐鱼和绝色美人茹也骑着大野猪追赶上来了,他们的大野猪也跑到了河岸边。 在我看来,秦冰那已经很饱满的心,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对着我释放出来。 白日的时候,在承恩伯府,她已经答应了青阳郡主,本以为回家之后,丈夫也会同意这门亲事,可是丈夫从大厅道回院子,一直都是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看台的最高处,贾巴尔看着决斗场上发生的一切。他也在关注着奥兰多,只是他的想法却与底下年轻的角斗士们不太一样。只见他硕大的眼珠翻滚着,露出不易察觉的忌惮之色。 下河村和于七姨父家有亲戚关系的,便只有她们李家三房了,李家其它几房的堂姐堂妹们也随他们三房称呼于七姨父的儿子表哥,这会是谁呢? 宁意却没有任何慌张,依旧淡定自若,在教学师傅喊到下一个的时候,宁意就坐了下来。 一路前行,他的周身散发着庞大的气息,使得周围不少种族的人看到杨枫的时候,都是诧异万分。 夕霜对是否见过谢安在不纠结,她好奇地走到阵法前,莫要说谢安远深陷其中,连她这样的旁观者也是看得清清楚楚,阵法中生出的藤蔓还有那些看起来就很疼的伤口。韩遂是怎么做到的? 老板愣住,没有恐惧,只有疑惑,脸上的血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 赵氏和牛氏她们已经找了地方坐下来了,周常泉却没有动弹,一直跟在周常存身边。 柳多田张大的嘴巴,久久都不能合上,高见助跑扣篮,结结实实看的他十分之吃惊不少的。虽然扣篮力道不够强悍,最起码,高见可以扣篮的。 “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周南。”戚心咧嘴笑了笑,似乎很贪恋怀抱中的温暖,丝毫没有要推开周南的意思。 “有缘无分罢了,不足以提。”慕容白嘴角似有些惋惜,眼里却未有多少悲伤。 回去的路上,坤子和阿庆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没从白泽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周林苦口婆心地劝慰,两人也是爱理不理。周林不得不信口开河,知道什么是神兽吗?九个先生加起来,也敌不过一只神兽。两人才稍稍好过了一点。 贝贝又开始等电话了,漫长而无望的等待,她所有的志气也只支撑了一个晚上而已,看见那条短信的那个晚上,仅仅是第二天,她就不得不都忘了。 “谁给你下毒了?”樊墨涯听闻他被下毒,收起戏弄的心思,眼腾起怒火,不善地闻道。 而此刻的杜威也已经是跟着居山进入了这清玄教中,望着面前的三清道像,杜威不由得一愣。 突然。那刀疤强在一旁接过话来笑道,要知道他和周大彪还没有些仇怨的,如今杜威是周大便请来的人,自然向着他,所以倒不如主动给着钱买个好感。 到了这一刻,李生发才蓦然惊醒,当初在中介里,周南好像就已经说过了,罗胜很有可能会发生病变,并给了自己一张药方,但是刚离开就被自己扔掉了。 57 第 57 章 平原地带开阔,斗法的动静又大,陆桑酒他们一行人实在很难不注意到。 卢安悄悄竖起大拇指,这姑娘虽然也总不给自己面子,但倒是说了句好听的话。 金永修借剿灭江夏反贼一事,青云直上,手握几十万兵权,等安平帝死了,他换个既挺话又看得顺眼的宗室弟子登基轻而易举,并不是非得章毓莹的儿子不可。 章毓卿心中清楚,杜景仪背叛过沈梦龙,而且沈梦龙一直拿来挟持杜景仪的杜姑娘莫名其妙的离奇消失在沈府,沈梦龙未必猜不到杜景仪兄妹都在宝川。 “挺好的,还是要谢谢你,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秦芳菲笑道。 “不是,你们的幕僚在提供意见的时候难道不是引导式的?”王镇一脸不解。 对沈眠来说,陆少卿一反常态玩她代言的游戏,已经是很认真了。 “恩……老师这些还是不要过多打听了,如果老师觉得太多的话,那么下课我就在把它们抱到老师的教研楼,也不是多大的问题。”林昭夏耸耸肩。 她掌握的角度很好,既没有让叶子落受到伤害,也没有让林昭夏反力气受伤。 韩歌觉得,他在某些人心里的定位可能已经是有钱的富二代、纨绔子弟之流了。 琴魔叶竹赶紧提醒道,但更多的却是担心她的安危,而程月听了没有回答,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跳上长剑后跟着从腰带中拿出一块鲜红的能量石,原来就是当初索格思使用的以太之石。 元始天尊手拿盘古幡,老子托着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腰间别着紫金葫芦。而接引和准提也俱是手中有物,看上去都是不弱。比方准提手中的七宝妙树,亦是狠绝之物。 昊南缓缓吐出一口气,摆动了一下身上的筋骨,依旧是能够感觉身上传来的疼痛,不过想要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这种疼痛在所难免,但是危险能够顺利的解决,也实属不易,对于过程,还是非常满意的。 生满青苔的石头垒砌起了坚厚的城墙和箭塔,还有城堡的主体,它屹立在此的岁月让人难以猜测,可它给人的感觉却是它还可以在这座山头上屹立千年万年。 战洞童一时还有些发愣,一般来说都是自己的战意浓郁的,但是眼下却恍然发现,这个少年的战意比自己还要浓郁,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蟒蛇形如鬼魅般冲入雨雾中,腥臭的气味在狂风中四散,它褐金色的蛇影在白蒙蒙的雨雾中若隐若现,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而根据纳兰若水以及楚钰的描述,他才知道辰南出去干什么。 “答应吧,机会就在眼前,失去了可就不再来了。”佛伦娜淡淡地道。 眼前的事情,凌霄自然不会用手机拍下来。他拍的视频,在凌义富将何月娥一巴掌打倒在地的时候就结束了。 叶轻云喂好了暮暮,自己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好在暮暮是个婴儿,吃完了就想打盹,醒来哭闹的时候很少,她才有空吃饭。 “没问题,”随着棚顶射出九道白光,笼罩在几人身上,就像扫描似的,九人身上的伤势全都治愈好了,四个新人都是一脸诧异与惊奇,忍不住夸奖房主。 “你把他们先带到大厅那边。”龙瑶指着身后的三个男人对着侍应说道。 其实,在比赛那天,他认出她来,所以才会主动去帮尹昊跃拿包,只是想见见她,和她说说话。 驾驶汽车的金在熙赶紧说道,“他们好像要从右边的出口溜掉”。 这么年轻还活着的大哥,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没想到,他们兄妹俩还能在阴曹地府里再次相见。 伊尔76战术运输机的最大载重可以达到60吨,可以运输一个全副武装的连。 原来是报社的,怪不得会在这里兴风作浪、说风是雨,恐怕整个报社都是这种货色吧,离了这乱编乱造的舆论,是养不起整个报社了嘛? 最近的天气异常的很,不是风就是雨,得有两周没见到完整的太阳了,这可苦了阖丘的林场。 顾轻歌哪里敢回去,当下就去屋子里收了些衣裳,拿着银钱便跑了。 佛塔乃是一件时光秘境,塔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达到竟然都三十比一,一万年禁闭对于被关押者而言就是三十万年之久。 “将军,我还是想在您的指挥下收复怀朔,重新回到我们原来的日子。”贺六浑坚持道。 绝大多数能成为盖世天骄的天才,在武师阶之下的那些境界突破中,突破难度几乎为零。经络如同一根奶茶吸管内壁光滑,畅通无阻。 “师父你回来了。”朱倩倩盘坐在地上,睁开眼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说你们还喝不喝了?万妖精不是要不醉不归的吗?来来来,我再陪你和几杯。”朱倩倩明显喝大了,说话都不清晰。 “说就说吧,可是我说出来你可要藏在心底,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司徒轩对于这件事还是比较谨慎。 58 第 58 章 这些人拿到了粟,却都不舍得吃,所以当王洛闻和李特嚼饼时,就听到这九人的肚鸣声跟蛙田一样,叽哩哇啦声,此起彼伏。 从懂事起,她过的生活就十分富足,哪怕是现在,手机里也有几万块钱,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凄惨的生活。 清晨,这里聚集了许多年轻弟子,修为有高有低,都是苦海以及苦海之下的弟子。 “你有什么主意?让人下去推船这一主意,断然不可行。”平阳侯看向云浪,出声询问。 陆离此时一边干饭一边思考,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其实他创出的瞬步根本算不上什么高级瞬步。 “给我看看!”回到了位置上,巩丽便迫不及待的拿过了影评人周大奖。 为此李少龙给西九龙警局捐了十六辆最新款的冲锋车,和各种先进武器装备若干。 武大郎、刘腾回来后,刘腾躺在王洛闻外侧,武大郎紧邻草棚口躺。即便这样,武仆堂堂四尺男儿也感动的涕泪横流。如果搁以前,他这种身份只能缩在草棚外头守夜。 雷庵双腿开立,双臂手肘向后,背肌高高隆起,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杀意了。 时微把断裂的筷子拿了回来,随意的扔到了垃圾桶里,示意他继续说。 当林寻身影甫一出现,那滚滚的火焰,倏然间化作了一道道宛如神灵般的虚影,一个个火光万丈,威势可怖。 “办好了?”张怀安一个激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指望的事情一下子柳暗花明,不得不说太过刺激,让人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现在胳膊能动了,但也不敢去碰滴在头上的血,只能任由血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巨蟒用它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我,这单一淡黄色怨毒的眼睛看起来更吓人。 蘅盛优见到这个场面,差点没被气炸了肺,歇斯底里的吼道,声音已然沙哑了许多。 照片上我穿的衣服,那件衣服的确是我的。那是一件浅蓝色的运动外衣,在衣服的左肩上,有一xiao块洗不掉的红漆。虽然红漆的面积很xiao,但我对此却印象深刻。 安童不见了最着急的人是我,但我却也没有去怪马大哈,毕竟刚才情况紧急,而且是为了救我们他才疏忽安童的,所以我没有再去追究什么,只是起身朝着安童一开始跑出去的甬道里看了看。 “他们出了多少钱?”面对那么多枪口,苏锐没有丝毫紧张之意,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如此可怜、可恨、无能、无德之人,方兴都懒得搭理!他冷冷蔑了俞涉一眼,目光跃过他那张因恐惧而疯狂、因被藐视而愤怒的红脸,转首扫视身边众人。 而且,当君昊尝试着将灵识探入其中,顿时,无尽的地煞之力涌来,却是瞬间就将其探出的那缕灵识给消磨殆尽。 看到方兴受封宅院,方来福便起哄嚷了起来,说要亲自带方兴去新屋看看,又表示愿意为方兴搬动旧屋物件。而方兴早知方来福结好之意,抱着不张扬不若是生非的想法,他还是在接受方来福好意的同时,一一敬谢,推辞了。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即便幽邃怪物们奋起发抗,都最终也只是垂死挣扎。 这么说可能比较抽象,用能值角度来对比,就能知道双方间的差距了。 不光是侍卫,往太后寝宫走的时候,遇到的妃嫔和丫鬟们,见到沐倾歌这张新面孔,也免不得议论一番。 滔天火焰,在这一刻,从千寿郎体内源源不断的爆发,冲散了周围正高频转动的水雾。 觉醒斑纹后,强大了不止一筹的体魄,赋予了杏寿郎这一击强悍无比的威力。 至于歌姬,实力只比金刚强出一些的她,也只能勉强察觉到千寿郎深不可测的实力,但具体有多强,她也无法探知。因为在她的感知中,千寿郎就像这片天地一般,浩瀚,无边,难以揣测。 但是之前在百花楼里看到了苏鸣穷昂达的实力之后,山茶也有一点动心,苏鸣这么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母亲的伤势。 泽法,平时在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之后,偶尔会来这里放松一下他那紧张的神经,据说这样会对他的冠心病有些帮助。 待到少年从黑暗中苏醒过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干净朴素的道场以及身边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 连夜焓笙也觉得这般不可,胜之不武另说,但沐倾歌的身体还是比较重要的。 朱爱花性格泼辣,天不怕地不怕,刚到老庙的时候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过对刘英威却很好。 二十几个世纪不间断地抽取煌炎黑龙的魔力,这个大魔法阵的力量也带着几丝煌炎黑龙生前时的威压。 老张这时迅速的闪进了屋里。目光如电,一眼就瞅见角落里金语嫣的衣裙,紧接着,更衣室里的包包也被发现了。只是,不见人。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争了,全都留下来,又不是让你们留下来面对那个家伙,而是有其他事情呀。”麻麻地一拳一脚弄开了这两个徒弟,全都是怕死鬼,没一点担当。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俩徒弟都跟谁学的。 “跟不跟我回去?还跑不跑了?”矮个子更加来火,拳脚想加,就差点把她剁成肉泥了。 “我……”楚云楞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楞了一会儿后,楚云转身去找其他队伍去了。 “或许哥哥早就想走,只是弟弟不想走,任谁经历过这么多事,难免会过分的出现保护意识。现在不是还有好多人接受不了事实吗,接受不了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张昭有些感慨道。 施暴男既然能这么悠哉的坐着吞云吐雾,自然是深信只要暴龙还在,这栋楼就不会落入外人之手。因为他很清楚,暴龙手里有一张王牌,足可以对付宁县任何人,乃至海港城境内任何人的王牌。 59 第 59 章 “哼,就这两把刷子还想跟我们打拳赛,还是回家练几年再来吧。”欧阳龙三人越打越顺手,东瀛人根本不能给他们制造半点麻烦,欧阳豹更是趁着转换步伐的时候讥笑着喊道。 “得令!”太史慈早已不耐,当即一带马缰,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在他身后,刚刚在战场上铩羽而归的江东狼骑将士们,也是纷纷呼啸而起一并冲出。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李元冲这么解释着,就代表他根本就不把凌潇放在眼里。 胡匪没理会这两位哼哈二将,明显韩家是以当的韩定邦为主脑的,既然现车马都已经摆明了,性就放开手脚对战一番。 “赵云将军可是奉了明王殿下之命来截杀在下的么?”静谧的青山之中,诸葛亮忽然消失的身影再度出现。羽扇纶巾,如闲庭信步。 男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十分清晰的传到了战场之上十几万将士的耳中。蛮军将士见到此人出现,不由得停止了手边的战斗。眼中发出了异常狂热的光芒。 “潜入城堡后面你有沒有问題?”展流云在飞机上就已经考虑好了大概的计划,所以现在郑永威一问他马上就问道。 与哈明非大师,一路走来,支九天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所有的大义,都建立在足够强大的实力上面。 “牙尖嘴利,把她嘴里的牙都给我拔掉。”苏淑云显然被南宫月气的不轻,扯着嗓子对旁边保镖喊道。 “属下萧战天,见过大少爷。”看着那几人的模样,萧战天是赶忙的鞠了一躬,极为恭敬的叫道。 托定是那名看起来十分普通,存在感较低的男子,不过其实力和做事的能力却并不含糊,贺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其门派的超越者为什么舍得将其给留下来。 翌日清晨,尹琮醒来时,见惜芷还是沉沉睡着,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他轻轻走上前,给她盖好衣服,便走出舱外。这雨已不下了,雨过天晴,倒是一个大好天气。 说起来,一年没有自己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太过担心了。想到这里,贺郑也是想回到那个城市,去见一见他们,虽然他们并非他真正的亲人,但好歹也是这具身体的亲人。 雷霆劈在黑雾豹兽之上,瞬间,便让那黑雾豹一声惨叫,化为虚无。 在进入之前,因为那些阵法确实很高级,再加上苏逆的布置很巧妙,竟然把他骗过去了。 狐媚也不着急,人族有钱的不少,这种灵族宠物,非常符合人类的审美观,绝对比卖到别的种族价格更高。 接下来,不少人兴奋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进行测试尺寸,然后更换电池。 刚才藤蔓并没有攻击他,不知道再次进去,又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张庄陌为防止尹琮袭击,索性骑着马,也不和陆尹琮坐在一辆大车里了。她心中也无甚目的地,只是信马由缰地奔行着。 雷霆之中,黄金古树还在猛烈的摇晃,可是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世界树,那么哪怕是天地之间所有的雷霆,也不可能伤及分毫,但只是一根枝丫,就未免显得太弱了一些。 这个年老的病号曾被冲到大水里,虽然会游水且运气好,终究是爬上了岸,但是在水里泡了太久,碰伤的伤口已经糜烂。一路上跟着众人往江宁跑,没来得及处理伤口,使得那伤口愈发恶化了,再不医治,恐怕活不了几天。 想毕,珍妮招牌式的微笑直接挂在了脸上,伸出手主动向程路远问好。 大凡上位者,都厌恶自己看不上的下属有逾越的行为,水灵月这一着,也算是兵行险招。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沈时看着这温暖柔情的一幕,谁也没有发觉,走进咖啡店里,掩藏在气球底下的渡边气愤的手指和双眼。 对于两位儿子的安全,赵孝骞心中自然有数,赵皓再胆大包天,谅他也不敢对赵刚和赵越如何,关键的是皇城司暧昧的态度,就使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江宁北门方向,传来一阵唔哩哇啦的乐器声,抬眼望去,只见数百人马,如同一片乌云一般,一路吹吹打打,缓缓的往这边而来。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鬼子下一步计划肯定是冲锋,然后一举夺取二道坎子,拿下二王山的这道守卫天堑。 这话让大黑与黑妞很诧异,不知道王四是不肯接受他们的好意,还是在记恨今天黑妞将他们两个给绑了。 米苏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二皇子,只看到一个勺子到了自己的嘴边,张口就吞了下去。然后就一口接着一口的喂着。 60 第 60 章 默默跟在胡艺身后进入了大厦,廖凉不时回头看向三人那落寞的身影,轻声重复不断的道歉着。 顾霈霖夹着糖块给她放在杯子里面,然后推到了她的跟前,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单手撑着他大半张脸。 当他跟叶公子见过一面,深入的谈论了之后,他的看法彻底被改变,被颠覆。 廖凉总共也就一万天轮币,花六千去买一面盾牌,他是打死也不情愿。 叶允儿银牙咬得磕磕作响,用尽全身气力,才能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纵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楚宸此时提起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不能接收的挣扎为难,可那人到底是自己的母亲。 只见此刻的村庄多了许多面相凶狠的壮汉,他们正在村庄中搜刮着财物,村民则被聚拢在一起,由四个壮汉看管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房屋被搜刮,不敢有任何怨言。 秦世锦刚说了进之后,门口有人推门而入,温婉手里面拿着保温盒子浅笑着站在门口。 就是不知道是姑娘挣扎的时候折断了自己的指甲出血了,还是抓破了影帝霍谦留下的。 并且,他对那两人的怒之气感到了非常的惊讶,要知道,在现实生活当中,能够遇见修炼者,那可是算得上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了。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里面有一些微弱的光芒吸引着自己。 玄烨原本是想在清凉台住一晚的,可等佟心兰收拾好出来后的一句话,断了他继续留下来的念头。 另一封信是告诉他,自己奉献了自己所有的钱财,自己权当还了他的恩情,以后自己也想为自己活一下,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那管事悠悠叹息,他看向叶大人的目中带着些试探和狡黠之色,叶大人冷笑了一声。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两人日渐熟络,整日里以姐妹相称,甚至比和他相处时还要亲近。 这个男人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想来就算是开公司,在云城应该也是很不起眼。否则的话,他应该是有印象的。 看到赵麻子砸向朱九儿那一刻,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却没想到一个手滑,林长生就从她手中滑走,往崖下摔去。 邱云柏最后一丝耐性也没了,起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夏雨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就想跑。 刚刚出去的服务员再次进来,看着包厢里面诡异的现象,感到奇怪。 陆陆续续的人将大箱子搬到前院,全是金银珠宝,服装首饰,名贵药材。 他们的目标更大,他们的目标是庆历诸君子,是那帮改革的相公们。 密林之中,玄衣除掉上半身的衣衫。火光频现,锋利的黑鳞如倒刺一样自他上半身冒出,一双长角破骨而出。 能跟古族的人攀上关系,夏雨情当时的确是高兴的。而且直到凌昊出手前,她都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纳赛尔熟练的跑去前台为叶天开了一间高级套房,将房卡递给叶天并询问叶天明早几点出发旅游,叶天想了想,说睡到自然醒吧。 这平淡的开场,跟之前出现的弟子似乎没有任何不同,但是无数人的目光,已经都神态各异的集中到了两人对峙的场上。 红眼机械生命伸出手【机械地】从2b的手里接过烟花,然后什么没有做,静静地看着,鲜红的目光闪了闪,像是在疑惑一般。 他眸光凝重,看不透这尊神王的本源天赋究竟是什么类型,心念电转之间,倒退了两三步,谨慎为上,避免不必要的损伤。 简禾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已经见不到血了,又暂时止住了痛,这才放心地躺回了地上。 叶重所奏试验田的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当天中午,叶重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咦?你也知道。”对别人知道自己追求者的名字,唐人贤很是惊喜的样子。 妖魔的种类非常之多,而且大多都十分的残忍狡诈,在与人类的战争中,是主要的对手。 而下面的巨虫后代,碰触到这浓浓的红色毒雾后,显得更加的疯狂好像中了邪一般,疯狂的挤着前面的同伴,不惜把前面挡路的同伴都挤下楼梯,一时之间后面的巨虫后代乱成了一锅粥,都争先恐后的往上挤都想往上跑。 可不是域门,又是什么手段,能凭空将人传送过来,简直闻所未闻。 这个时候,冷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旋即打开,7瓶血红色液体的一品兽血精华液,出现在众人面前。 远远的就听见嵇玉的抚琴之声,萧明月仔细听来,却有一种惆怅的韵味。 他悄悄瞟了厉儿一眼,果然,厉儿见他要走,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脸的焦急。 到时候,她自然有手段从太子妃做到皇后甚至是太后,而七皇子看起来应当也是对自己有意的,只可能他是自觉自己不如太子殿下有那么强大的靠山,所以觉得配不上自己。 "那当然了!而且我不仅要用酸杏干,还要用醋,味道极酸的醋!"萧明月饶有自信地对采薇言道。 "只要郡主有什么需要,只要在下能做到,自然会尽全力!这个你们放心,守护这片国土也是我的责任,襄助郡主也是我的责任!"晨玉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