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公主实在娇,反派世子魂在飘》 第001章打一下算了 严冬腊月,万籁俱寂,寒酥落满枝头,压弯了公主府院中争先开放的红梅,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清扫碧落轩外今早道上落满的积雪。 “扒了他衣裳!给我重重的打!贱奴!胆敢在公主府行窃!明知不可而故意为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碧落轩内,炭火很足,暖和的让人感觉不出寒意,珠帘轻响,轻纱漫舞,纪元昭正午后小憩,被外头的打骂声吵醒,正要发作,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一段记忆: 她,纪元昭,胎穿到这本《庶女晚棠终为后》的小说世界,成了暴君和早逝白月光王后唯一的女儿,从美人母妃的肚子里出来后她失忆了,而十七年后的今天,她突然觉醒了。 坏消息是,她不是女主,而是个被剧情控制,恃宠而骄、娇纵跋扈、妒忌心强、疑心病重,把还在她身边当侍卫的深情男二虐待成病娇反派的恶毒女n号。 当女主成功救赎男二,她又嫉妒女主抢了自己身边的人,开始针对女主,以权压人,强嫁男主,活埋女主,找人玷污女主却弄巧成拙把自己害了。 总之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最后暴君父王被男女主推翻,建立新王朝,爱而不得的病娇男二将她囚禁报复,夜夜笙歌,惨死帐中。 好消息是,目前的进展刚到骄纵跋扈,马上就到嫉妒心强了,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还有一个坏消息:昨日的庆功晚宴上,男二和女主在晚宴上说了句话,回来之后她就让人诬陷男而二偷盗,要给他一点教训。 纪元昭心下一惊:坏了!这还得了! 她果断掀开丝绒被子,翻身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拔腿就往殿外跑。 殿门打开的一瞬,冷风嗖嗖往里灌,身上冷,但看见赤裸着上半身跪在雪地里,已经被打的满身鞭痕的男人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更冷了。 果然,那正是书里还没完全黑化成病娇反派的深情男二,国公府自幼走失的世子,原名唤作燕冀北,但现在还只是公主府上她身边的一名小侍卫——云裴。 “都给本宫住手!”她大喊一声。 房门一打开,屋外原本还居高临下的宫人立即收敛了神色,如临大敌般垂下脑袋,随着纪元昭的一声咆哮,鞭打的宫人也停了手。 周遭落针可闻,唯恐是扰了这活祖宗的清梦要被责怪,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板子伺候。 贴身伺候的嬷嬷不敢有分毫怠慢,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哄着:“可是奴婢们吵嚷到殿下休息了?都是这贱奴的错处,偷东西偷到公主府来了,老奴这就好好教训他!” 纪元昭没理她,尽可能稳住心神,快步走过去,亲自将他扶起来,语气里有一丝讨好:“云裴啊云裴,对不起啊,本宫不是故意罚你的,本宫都查清楚了,东西不是你偷的,你放心本宫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 她说这话时,声音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实在不是她想抖,而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死在他床上的屈辱死法,她心里就发怵。 可此言一出,不光是燕冀北,连一旁的嬷嬷和宫人都震惊了,不动声色的面面相觑,但谁都不多言半句。 饶是她如此真诚,燕冀北那死寂冰冷的眼神中任然没过多波澜,甚至有些警惕和狐疑,他不敢正眼看她,唯恐又惹她不高兴,只余光瞥见她竟没穿鞋就跑出来了,心下诧异。 纪元昭自知一时半会儿他定然接受不了,但没关系,她什么都有,时间也不少,索性直接坚定的拉着他进了屋。 一旁的嬷嬷再次看傻了眼,要知道纪元昭以往可是从来不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进自己的寝殿,若有违者,重则打个半身不遂,轻也要挨一顿鞭打。 今儿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揣着疑惑,嬷嬷带着宫人乖乖跟着伺候。 进了屋,暖气迎面而来,男人煞白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他站在纪元昭面前,就足比纪元昭高了一个肩头。 这身高腿长的,起码得有一米八九、宽肩窄腰,脸颊轮廓流畅清晰、恰到好处的八块腹肌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关键是抗揍啊,刚才挨那么久,那么多下,后背皮开肉绽的,愣是一声没吭,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女主也真是的,明明都已经成功救赎他了,干什么要只选男主,两个都要不好吗? 也免了他爱而不得二次黑化后,想起来她这个恶毒炮灰所做过的恶毒事,将所有错都怪在她身上,然后找她撒气。 不过话说回来,纪元昭又觉得,要是她不虐待他的话,他就算黑化,跟她也没关系了吧,到时候等女主来把他要走,他顺利恢复世子身份,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哈。 想着,她果断拍着胸脯,放下豪言壮语:“你放心,以后有本宫一口肉吃,就绝对不会少了你的一口汤喝,从现在开始……” 【叮!】 话未说完,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强行打断她的话: 【检测到角色觉醒自我意识,没什么用系统强制上线,请宿主维持恶毒女配人设,协助书中人物走完各自剧情,到达人物主线终点,保证世界正常运行。】 【出于人道主义,剧情任务结束后,将赠予宿主一次假死机会,届时您将能换个身份继续生活、并保证宿主一世无忧、安度晚年。】 【但,若因宿主导致人物缺失、世界无法正常运行,届时会有新角色填补空缺角色的位置,宿主将维持原文结局,永远被抹杀,任务发布完成,宿主保重,大结局见。】 “……” “……” 在漫长的沉默中,纪元昭逐渐石化当场,没说完的话咽下去不是,说出来也不是,内心崩溃咆哮:天杀的!你个倭寇系统!这么歹毒!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出来! 可回应她的始终是……可怕的沉默。 狗系统真的就这么下线了!? “公主?” 一旁的嬷嬷试探性的唤了一声,纪元昭迅速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换句话来讲,统子的意思是:对他好我会死,他死了,我就会有其他更加别致的死法。 纪元昭欲哭无泪,最终一咬牙,一改方才的慷慨模样,强行挽尊:“从现在开始……本宫说的才算,刚才说的,都不算。” 一听这话,众人暗暗捏紧了心脏。 这小祖宗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真怕她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玩,真是变着法子来折磨他们。 什么冬天要看荷花,夏天要赏红梅,明明是自己非要步行出去玩,一出门就喊累,一累就发脾气。 这种事比比皆是,奈何王上宠她,什么都依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瞥了一眼板着个死人脸的燕冀北,纪元昭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扇他耳刮子。 这样够恶毒了吧? 可一想到他黑化后的可怕的样子,她都控制不住看着自己的巴掌颤抖,万一他破罐子破摔还手怎么办?她可顶不住。 算了,先打了再说。 终是心一横,抬手就呼在他脸上。 第002章去看他死了没有 “愣着干什么!把他拦住!不准他过来!” 看着迅速躲到几米开外的屏风后的纪元昭,众人一头雾水,越来越看不懂她要干什么了,人家根本就没动啊。 再则,她是琼枝国最受宠的公主,哪怕是把他杀了,区区一个侍卫,也没人敢有半点意见。 可此时的纪元昭躲在屏风后,只露出一个脑,仔细观察着挨了巴掌后的燕冀北,奇怪的是,他没有纪元昭预想中的生气,反而有些错愕的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纪元昭扬了扬头,摆出主人的架势:“看什么看!你以为本宫带你进来是要给对你好吗?!你想多了!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你怎么个惨法! 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关到柴房里,不许给吃喝!冻、冻死他!” 当然了,肯定不是真的要冻死他,刚才没教训完,现在补上,应该也算是维持住恶毒女配的人设吧。 三三两两的侍卫进门,压着满身伤痕的燕冀北离开,殿门合上,纪元昭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可直到真的被扔进柴房,趴在坚硬干枯的草堆上,燕冀北都始终没想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摸自己的脸…… 冬日的夜晚总是格外的漫长,晚膳后,天刚暗下来,就纷纷扬扬的再次下起了小雪,随后不久便气势渐大。 纪元昭坐在窗边,望着远处漆黑的天,手中的书页被从大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凉风轻轻翻动,心思飘飞,桌上的烛火明明灭灭。 直到贴身宫人迎春进来添完炭火,替她铺好床,谨慎的上前提醒:“公主,夜深了,天儿冷,可别受了寒,又得难受了。” “嗯。”纪元昭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应答了一声,才将视线又落回书上,迎春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大开的窗户合上,恭敬的见了礼就出去了。 纪元昭叹了口气,心里的不安一阵大过一阵,这么大的雪,燕冀北被丢在柴房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会不会死掉啊? 要是他死掉,来个更吓人的反派怎么办? 光是想着,纪元昭就有些辗转难眠,直到后半夜,还是叫来了迎春,拿了斗篷,提着灯偷偷去了柴房。 她就去看一眼,保证他不死就行了。 殿门一打开,冷风直往里头灌,纪元昭被冻得一记哆嗦,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带着迎春往柴房的方向过去。 站在门外,透过关不严实的门缝看进去,里头漆黑一片,只能接着自廊上高挂的灯笼透进去的微弱光亮看清里头隐约趴着个人影。 她无奈叹了口气,这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死了没有啊! 思索间,她瞥向一边的迎春:“你去开门,然后进去看看他死了没有。” 迎春:“啊?我吗?” 纪元昭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当然你去啊,不然让本宫亲自去吗?” 这话问的,她是公主诶! 迎春一脸为难和害怕,但不敢有意见,纪元昭心里也有些对不住,便又郑重道:“你放心,你进去看,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我就进去帮你。” “……”迎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总觉得这话不太靠谱,但又半天没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开了门。 纪元昭躲在门外,看着她走进黑暗里,心中默默祈祷,不多时,柴房内传来一声尖叫,在这孤寂的雪夜里显得尤为渗人。 完了完了,杀人了!! 纪元昭愧疚的拔腿就跑,大喊:“迎春啊,本宫对不起你!回头一定给你多烧点!你千万不要怪我!我胆子小,你也别来找我啊!” 谁料此时,身后却传来迎春焦急的声音:“公主!你回来啊!” 纪元昭一个闪身躲在柱子后面,迎春一脸无奈,“公主,奴婢没事,就是云侍卫他浑身发烫,好像快不行了。” 纪元昭表情一滞,连忙拉着迎春进了柴房。 将手里的琉璃灯放在燕冀北身边,借着灯光才看清面前趴着的男人:背上的鞭痕仍旧触目惊心,人似乎已经昏死过去了,看起来白天时更加虚弱。 “怎么办啊公主?”迎春问:“要不让人把他扔出去吧,这马上要过年了,要是死府里,多不吉利。” 纪元昭闭了闭眼,倒是真的很想把他扔出去,但是她不能啊! 她稳了稳心神,“你去拿点治温病和治他后背伤的药来,悄悄地,别被人看见了。” 目送迎春出去,她赶忙起身关窗,忍不住发起牢骚:“你说说你,小时候没事儿乱跑什么,走丢了还被拐了,遇到我把你买回来算你倒霉啊!我现在救你一命,你以后最好能给我个痛快。” 她自说自话,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虽然重伤加高烧不退,但那深邃澄澈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涣散,只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又不动声色的合上了眼帘。 眼见着迎春迟迟没有回来,她没发现什么异常,将门也关上,又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来给他盖上暂时保暖。 所幸迎春取药的过程很顺利,不多时就气喘吁吁的回来,给他背上涂上药,两人合力将他翻转过来,又将退烧的药喂进燕冀北嘴里。 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咽。 “我知道了公主!”迎春一拍大腿,“他一定是伤的太重了,自己咽不下去,需要有个人嘴对嘴给他渡气他才能咽下去,我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纪元昭无语:“哪本?霸道王爷放肆宠?” 迎春娇羞一笑,纪元昭轻啧一声,恨铁不成钢:“少看点这种荼毒青少女的话本子,没营养的,有没有嘿嘿嘿的剧情?” 看着迎春闪躲的眼神和脸上飞快爬上来的红晕,纪元昭心下了然,甚是满意:“回头拿我房里来,没收了嗷。” “啊?!” “啊什么啊,我是为了你好,这种事让本宫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你去拿水来给他灌进去,快点,我快冻死了。” 迎春有些埋怨的看她一眼,不情不愿的去找了温水。 纪元昭也是一点不客气,揭开盖子就往他嘴里倒,差点把人浇醒了,无奈只能将这不明药物咽下去。 他要是还不咽,燕冀北估计,她还得再给他来一壶。 两人折腾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终于不烧了,纪元昭趁他还没醒,带着迎春先一步回了寝宫。 让宫人备好热水,她将几乎快要冻僵的身子浸泡进水里,才稍稍缓和一些。 靠在浴池的石壁上,纪元昭长舒了口气,她可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当不了女主了,就这吃苦受累的事,估计也就女主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反正她是一点苦都吃不了,要不是惦记着以后能死的痛快一点,她早给扔出去了。 泡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便接到寿安宫掌事公公的口信,说是让纪元昭进宫陪太后祖母用晚膳。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剧情里,三王兄的庆功宴之后,女主因在庆功宴上的飞花令中大放异彩,颇受祖母喜爱,也被邀请留在宫里了。 第003章不愧是女主,真是高情商 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要打个照面喽。 她依稀记得,书里有个经典剧情。 纪元昭因为嫉妒太后皇祖母夸奖了女主几句,于是就接着赏梅花的由头把女主推下湖,然后男二跳下去把她救起来。 也是因为这个,让她更加厌恶女主,也更加疯狂的开始体罚男二,让男二逐渐走向阴霾和极端。 可是,她只记得有这么个事儿,但并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不过既然是促使男二开始黑化的源头,那应该和今天这个时间相差不多吧。 思索间,纪元昭点头应下,让人送走了秦公公,突然想到什么,将迎春叫到身边,压低声音:“云裴呢?” “公主放心,没死成,还在柴房关着呢,方才奴婢差人去瞧了,说是已经好多了。” 听着迎春的话,纪元昭心头紧绷的弦一松,死不了就好了,她道:“让他收拾一下,一会儿陪我进宫。” “是。” 不管那件事能不能成,反正女主也在,他现在看起来那么虚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意思,女主看了肯定会忍不住关心。 万一女主真看上他,或者觉得他可怜,把他从她手上要走呢,这样她既可以冲女主发难,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迁怒燕冀北。 一想到自己竟想出个一举两得的绝顶聪明的法子,纪元昭就高兴的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出门的时候,外头的雪已经停了许久,周遭一片寂静,连风都似乎静止了,但空气中的寒气却依旧不减。 站在玄关出,迎春小心翼翼的帮她穿上白色的毛领大氅,又细心的打理好头发和衣裳,打开门,收拾妥当的燕冀北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一袭黑衣,长发竖起,腰挎宝剑,垂眸站在一侧,脸色虽依旧苍白,但已经稍有些血色。 纪元昭看他一眼,面上并无波澜,只是心中感叹:你再忍忍,本宫马上给你找个好人家。 公主府的马车进到宫里时,天色还不算晚,纪元昭到的时候,太后正和女主林晚棠下棋。 女主的出生算不上顶好,她的父亲林家老爷子是当朝丞相,但她是当年林老爷子奉命南下时与一救过他的农家女所生的孩子。 那女子一直没有名分,独自生下她养到十九岁,听说前不久那女子病重,怕自己死后女主无人照顾,便书信一封到皇都来。 林家人得知真相,虽很是不情愿,但林老爷不愿意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女主才被从乡下接回来认祖归宗。 两人见过,但实属不熟。 此时,女主一袭白衣,清新素雅,婉约大气,面容姣好,应约带着些少女鲜有的英气。 屋里烧着碳火,一进门,宫人退下身上的大氅挂在一旁,她笑着走向坐与主位,正捏着棋子皱眉苦思的太后。 “皇祖母。”她如往常一般,一边撒着娇跪坐在太后身边的榻上,一边往太后怀里钻。 太后被逗得直苦笑,手轻轻的拍着纪元昭的后背:“昭昭这丫头,实属是被陛下给宠坏了,老是这般没规矩,林丫头可万万莫见怪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后虽嘴上这么说,但眼里和语气里都满是宠爱。 林晚棠岂能看不出来呢,她微微垂眸,莞尔一笑,“怎会,三公主娇憨可爱,想来不会有人不喜欢的。” 纪元昭瞥她一眼,心中荡漾起一丝小小的得意:她竟然夸我,不愧是女主,真是高情商。 虽然,但是,这一听就是假的。 她纪元昭骄纵跋扈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这还是第一个夸她娇憨可爱的。 太后显然不知情,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宠溺的抚摸着纪元昭的头发。 “你啊,得多向你林姐姐取取经。”太后握着纪元昭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满眼慈爱:“她可是个顶好的姑娘,不像你,成天只知晓吃喝玩乐,没个正形。” 太后说着,语气温柔,不见责怪,只是和风细雨的告诫。 纪元昭瞪大了双眼,按耐住心口汹涌的激动,就是这个配方,终于是要到陷害女主的桥段了吗! 好紧张。 好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皇祖母,听二皇姐说,梅园的黄梅开了,我想去看,您又不太方便,让林姐姐同我去吧。” 太后闻言,面露疑虑:“你不是不喜欢黄梅吗?你父王专程让人送了几株品相绝佳的到你府上你都不要,今儿是怎么了?” 当然啦,这不是为了推女主下水给男二英雄救美的机会吗,再不济,说不准也能将男二塞给女主。 纪元昭陪着笑,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皇祖母,人家就是突然想看了嘛,再说了,这会儿离晚膳时间还早着呢,您就让我和林姐姐去嘛,去嘛~” “好好好,去去去,你要是真转了性子,明儿叫花房给你移几株去公主府便是。”架不住纪元昭的软磨硬泡,太后只能点头同意,转头看向林晚棠:“那就劳烦林丫头替哀家紧着一下昭昭了。” 林晚棠礼貌微笑,不知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觉得不太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 纪元昭兴高采烈的和林晚棠出了门,路上她刻意只带了燕冀北,果然,一路上林晚棠都时不时的转头看他。 成了成了!一想到待会儿林晚棠问自己要,自己不给,然后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骄纵跋扈照进现实,她就忍不住想笑。 此时,林晚棠也忍不住瞥她一眼,不免心中疑惑:这傻丫头一个人搁那儿乐啥呢? 走进梅园,园内四散分布三三两两的宫人打理,梅香四溢,纪元昭却属实没什么心思赏梅,只想着林晚棠什么时候开口问自己要燕冀北,或者她什么时候走到池塘边。 “公主,”林晚棠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您真的是来赏梅的?如果是,我想,我长得也不像梅花吧。” “……”诶?有这么明显吗? 纪元昭僵硬的移开几乎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干笑两声,连忙表示:“没有没有,就是没见过像姑娘这般好看的人呢。” 话音一落,林晚棠眸光暗了暗。 纪元昭也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这死嘴在说什么啊!干什么阴阳怪气的!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恶毒女配,我说这话不正常吗?很正常的吧! 思及此,她又坚定了自己的目光,一转头,却看见林晚棠已经站在了池塘边上,她瞬间热血沸腾,像一头狮子看见了背对着自己猎物,摩拳擦掌。 来了来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趁着无人注意这边,纪元昭一咬牙,快步朝着林晚棠冲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晚棠却好似觉察到什么,突然转身。 纪元昭心头一凉,迅速止步、转头、捏住就近的一束梅花,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梅花可真……梅花啊。” 第004章谁抢了我的业绩! 哪怕再迟钝,这次也当是会觉察到不对劲了。 林晚棠眼底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丝警觉,心中疑惑更甚,“公主若是有事吩咐,但说无妨,倒是不必如此……扭捏。” 纪元昭尴尬的放开那束黄梅,拍了拍手,表示:“没有啊,我、我随便看看而已。” 她说罢,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时,颇有些傲娇,林晚棠无奈的叹了口气,许是碍于她的身份,就算明白她用心不在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稍作斟酌,道“我去那边坐坐,公主有事叫我。” 纪元昭没搭腔,只等到背过身去时才悄咪咪的转头看她,好险,差点被逮个正着。 她庆幸的同时,又暗暗埋怨自己竟就这么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正当她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改变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随后便听见有人尖叫:“林姑娘落水了!!” “?”纪元昭一愣,满头问号:掉下去了?谁抢了我的业绩?! 她一回头,就见池塘边上陆陆续续的有宫人围过来,她提着裙子火急火燎的的走过去。 只见原本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面上,林晚棠半个身子掉入水里,双手努力扒着冰面。 她心头一喜,没忍住高兴:“真的她掉下去了诶!” 话音一落,便感觉到几双炽热的眼睛朝她看了过来,纪元昭心头一沉,心中暗道:坏了,表现的太明显了。 思索间,她轻咳一声,迅速做出反应,一脸担忧:“她怎么掉下去了呀?!好可怕!” 好在,众人都忙着想办法施救,并未过多在意。 仔细一看,她不像是被人推下去的,倒像是她自己走下去,冰面破开,导致她落水。 现在能够勉强支撑她的,只有她仅仅扒住的脆弱冰面,谁都不敢贸然下去,否则若是冰面承受不住重量完全裂开,难保她不会沉底。 见此,纪元昭忙转头看向燕冀北,这小子竟一脸木然的看着水里努力求生的林晚棠。 纪元昭当即冷了冷脸,这孩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搁这儿杵着吧,等女主选男主不要你的时候有你哭的! 看来得帮他一把。 想着,她朝着燕冀北勾了勾手:“过来。” 燕冀北目光坦然的看向她,两步上前:“公主。” “你去救她。” 这命令的语气,丝毫不带犹豫和商量的余地,燕冀北仍有些苍白的脸色显得那么无辜和不理解。 纪元昭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自己的东西,绝对不允许旁人碰,也不许自己的人也绝对不许和她以外的人有过多接触。 上次他只是和林晚棠说了几句话,她都恨不得扒他一层皮,这次他说什么都不太相信她会让自己去救林晚棠。 “可是……”燕冀北想说点什么,但纪元昭并不明白他心中所想,眼见着已经有人开始施救,纪元昭表示:“没有可是,本宫让你去你就去,你再不去,她就要淹死了。” 燕冀北瞬间闭了嘴,纵然旧伤未愈,但他从不会拒绝纪元昭的命令,神色冷淡的别开眼,阔步朝着湖边过去,纵身一跃,脚下几个借力,抓住林晚棠的肩膀,轻松将她带到岸边。 成了!! 纪元昭悬着的心一松,虽然过程有点不一样,但结果还是没差的就行了呗,接下来就是要给两人一点独处的机会,等他们熟悉彼此,聊的正投机,她再杀个回马枪发脾气。 思及此,纪元昭提起裙子心情美美哒暂时跑路。 走出去没多远,时不时回头张望池子的方向,止不住哼起小曲儿,一个拐角没看路,“咚”的一声差点被撞个人仰马翻,得亏一只手将她拉住。 谁把墙搬我家客厅来了!? 她一咬牙,火气就蹭蹭往上窜,要不说当恶毒女配好呢,虽然活不到大结局吧,但是爽啊,不顺心我就开喷,反正最后谁也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干什么要受这个窝囊气? “你俩眼珠子踩脚底板下走的是吧!走路不看路……”她用力甩开对方的手,一抬眸,对上一双满是诧异但又柔情似水的眼睛,指责的声音渐弱。 长发玉冠、白衣翩然、长身玉立、眉目含情。 是帅哥,嘻嘻。 纪元昭在心里吹了记口哨,画风一转,她笑的娇羞,语气和善了不少,仿佛都能冒出粉红泡泡,接着道:“不看路的是我啦,哥哥,人家没撞疼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姑娘,男人却警铃大作,显然是听过她的威名的,他垂眸、颔首轻笑:“三公主,微臣周春启。” 等等! 纪元昭笑容一僵,粉红泡泡瞬间变成满头阴影,大丞相周春启?为女主甘愿献出生命的悲情男四?!! 这可不兴撩嗷,女主的,都是女主的。 她猛地弹射出去两米远,与之拉开距离,保持得体的礼貌微笑,“原来是周上卿,失礼失礼,你这是去哪儿啊?” 周春启并不介意她的咋呼,举止任然得体又从容:“奉命王上之命,刚到御书房同王上与诸同僚探讨完国事,眼下正打算出宫。” 纪元昭闻言,眼眸一亮,光是陷害女主有什么意思,上修罗场啊!过一会儿,等燕冀北和林晚棠聊的差不多了,就把人带过去。 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简直不敢想那场面得有多精彩。 “周上卿和林家三姑娘熟吗?”纪元昭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满脸期待。 说来也确实奇怪,她脑子里的剧情好像有点混乱,能记得每个角色定位和大致成长经历结局,但具体发生的时间好像又不太清晰。 对于这周春启,在纪元昭的印象里,父王好像格外重用他,但这人是个恋爱脑,见过女主几次就对女主爱的死心塌地。 最后因为女主刚强的性格得罪了暴君父王,他为了帮女主逃离皇都,甚至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总之,他们本来也是没什么交集,但他比纪元昭更加早下线,死状惨烈,被五马分尸。 那没用的狗屁系统给她扔这儿就不管了,可就别怪她随便发挥了哦。 只见周春启稍作斟酌后,点了点头:“算是相熟的吧,三小姐医术了得,思想见解独到,还曾为家母诊治过顽疾。” “那可太好了。”纪元昭恩耐住心口的激动,灵机一动道:“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周春启表情微滞,想着这小祖宗传闻中那些令人头疼的折腾人的手段,他心里也清楚,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已警铃大作,脑中飞速运转,不多时,便脱口而出:“今天可能不太方便,我家春春今天下崽,它胆子小,我有点担心,得回去看一眼。” 他保持着体面又真诚的微笑,可这难不倒纪元昭,她脸色一沉:“你逗我玩儿呢,你家那只狸花猫是公的吧。” 第005章她怎么知道的? “……” “……” 这下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无声胜有声。 他疑惑的表情像是在说:她是怎么知道的? 纪元昭眼神微妙,见他一副仿佛吃了屎的样子,她就知道:欸!猜对了。 得亏她记得以前听父王说过,周春启有只脾气顶差的狸花猫,但并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 事已至此,周春启也只得妥协,他轻轻叹了口气,满脸认命的无奈:“罢了,公主有什么吩咐?” 纪元昭犹豫了一瞬,这个时候回去,估摸着林晚棠和燕冀北还没建立好感情呢,太早了,但她又不能直接让周春启离开。 于是,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墙头的一滩积雪上,道:“我要堆个雪人,你帮我把那团雪弄下来,我只要那团,其他我都不要。” 她说的理直气壮,周春启先是愣了愣,正常人都会觉得无理取闹,可他只是看着她,确定她没再开玩笑后,点了点头。 这丫的还是个软柿子,怪不得喜欢女主都不敢说,纪元昭心中暗喜,总算让她逮着个不用怕可以放心大胆欺负的了,随即转头看向一个侍卫:“你,去拿梯子来。” 周春启亦不敢有异议,等梯子架在墙头,侍卫拿了个桶就要上去,却被纪元昭叫停,指定周春启:“我要他帮我弄。” 一众跟来的宫人面面相觑,却也碍于纪元昭的淫威不敢说句公道话,周春启微微颔首:“微臣遵命。” 他理了理长袍,退下雪白的毛绒大氅,递给一旁等候的宫人,用襻膊挂起广袖,露出结实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爬上梯子。 下面的侍卫负责将木桶递上去,纪元昭则坐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叮嘱:“你小心点啊,别弄脏了我的雪。” 心里却在盘算着时间,等周春启将墙头的积雪弄下来,也应该差不多了。 届时,林晚棠应该会先去换衣服,然后两人在聊天的过程中发现彼此的特别,燕冀北再主动提出送她到宫门。 哇!一切都那么完美。 当周春启将一桶雪放在她面前时,他解开身上的襻膊:“公主看看,可还满意?” 纪元昭起身,探头看了一眼桶里的雪,点了点头,“还行吧,一般满意。” 随后招手让宫人上前来,将大氅给他披上,可别弄感冒了,回头得算她头上。 “那微臣可以走了吗?”周春启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纪元昭冲他扬起灿烂的笑,周期春紧绷的心弦一松,却听纪元昭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周春启一时也没了言语,咬着牙,努力保持着礼貌又体面的微笑,他自认为,已经足够有耐心了。 “公主还有什么事?” 这次,语气显然没那么和善了。 纪元昭全当没看出来,提着木桶就朝着一边过去:“我要你陪我堆雪人,他们堆的都不好看。” “……”他看着她,抿紧了唇,更显无语,脑子里真切的蹦出来几个词:骄纵、跋扈、蛮不讲理! 这时,一道挺拔威严的身影被万人簇拥着行至跟前,一身玄色龙袍,身如玉树,头戴金色龙冠。 差三年便是不惑之年,依旧气宇轩昂,面容俊朗,用后宫妃子的话来讲,甚至比年轻时候更叫人无法移开眼。 沉稳矜贵,不怒自威,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意,身后的众人瞬间如临大敌,纷纷跪下,垂眸颔首:“参见陛下。” 他纵然不开口,也有种叫人不敢直视天威的崇敬,这就是琼枝国,乃至整个大陆都叫人闻风丧胆,做事果决又心狠手辣,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暴君——纪文凌。 说来,纪元昭其实并不那么怕他,大抵是因为托她早逝美人母妃的福,纪文凌的好脸色都给了从小到大的纪元昭,所以她不仅不怕,甚至骄横。 等他行至跟前,纪元昭才作势要跪:“儿臣参见父王。”可还没跪下去,果然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扶住。 纪文凌低声开口:“当心湿了鞋袜。” 纪文凌将她扶起,又替她紧了紧披风,掸去披风上无意沾上的雪花,眼中满是宠溺,打趣她:“前几日不是还气寡人没应允你去城外的秋水居吗?肯搭理该人了,这是消气了?” 他说着,亲昵的轻刮纪元昭的鼻梁。 纪元昭顺势拉住他的衣袖撒娇:“父王,人家那时候太无聊了嘛,不是故意要跟父王置气的,父王这般小气,还记昭昭的仇。” 她嘟起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间倒是先委屈起来了,轻晃纪文凌的衣袖,纪文凌一改常年不变的冷脸,罕见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你这小混球,倒成了寡人的不是了。” 父女俩相视一笑,纪文凌的目光扫过周遭,看一眼跪在地上还未起身的众人,视线短暂的停留在周春启身上,语气微顿,才又接着道:“这是玩什么呢?” 纪元昭歪头一笑:“让周上卿陪我堆雪人啊。”灵动又可爱,纪文凌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复杂的眼神落在跪在地上的周春启身上。 只一瞬间,他眼底的笑意尽数收起,那股比如今天气还凉的气势在周遭蔓延,深幽冰凉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又迅速收回看向纪元昭,轻轻摸摸她的头,语重心长的叮嘱:“堆雪人可以,别的不行。” 纪元昭笑着俏皮的冲他眨眨眼:“遵命,我尊敬的父王。”她明白纪文凌的意思,纪文凌大抵是误以为纪元昭看上周春启了,毕竟从小到大,她可以说是个极度颜控,只喜欢好看的,只要好看的。 旁的不说,当初将燕冀北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时,就是看中了他的美色,但是那时候纪文凌说,不能留一个无法保护她的男人在身边。 于是将燕冀北扔进了暗卫训练营魔鬼训练三年,三年后,确定他能胜任贴身保护她的位置,纪文凌才勉强同意。 见她一如往常俏皮灿烂的笑容,纪文凌心中一安,似又想起什么,状似无意般问:“听说昨夜你皇祖母让林家三小姐留宿寿安宫了?” 不知道是不是纪元昭的错觉,她似乎从他言语间听出了一丝试探,纪元昭微怔,随即点了点头:“是啊,刚才我们一起去看梅花来着,结果她掉池子里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收拾妥当了吧。” 纪文凌点头,没再多问,只若有所思的眸光中隐隐透出些许寒意,在前天的晚宴上,虽然确实是她凭着出口成章的本事怼的故意找茬的邻国王子哑口无言。 但身为帝王的直觉告诉他,林晚棠这个人,绝不会像表面上那般简单,若是不能真正收为己用,便唯有一处为快,方能永绝后患! 第006章退一步海口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 “父王?”纪元昭自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疑惑与他为何突然提起林晚棠,亦是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干嘛突然提她啊?父王可是寻她有事?” 纪文凌面色不改,摇了摇头,大手一抬放在她脑袋上,“无事,寡人随口一问罢了,天气寒凉,不可贪玩。” 他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春启,语气瞬间冷下了许多,“既然昭昭诚心选你,周卿家也不用推辞,切记君臣之礼便是。” “是,陛下。” 在周春启应下后,纪文凌便负手离开。 “父王。”看着她那残暴父王的英武背影,想着记忆里他最后的下场——宫变、兵败、王位即将易主,自焚与金銮殿。 纪元昭突然有些恍惚,还是忍不住叫住他,在她回头时,她只说:“您若是哪日得空了,去看看明娘娘吧。” 依稀记得,就是备受冷落、欺凌和陷害的明妃机缘巧合下同时常进宫看望皇祖母的林晚棠相识,明妃本是将门之后,为了家族利益才不得不以戎装换红妆入宫为妃。 两人聊得意外投机,后来也是林晚棠帮她出谋划策,助她复宠,最后冒着生命危险,为报答林晚棠的恩情,传递重要信息出宫。 可以说,明妃是导致纪文凌被彻底推翻的重要人物之一。 对上纪元昭恳求的目光,纪文凌只当是冷宫里的明妃想靠着他的昭昭复宠,也并未多想,只是轻轻点头,并未给出具体回应,便回过身去,渐行渐远。 纪元昭不敢断言纪文凌是个怎样的帝王,但对她而言,他一直都是个很好很称职的父亲。 哪怕他对她的爱,有大半都是源于对她那美人母妃的愧疚,将纪元昭当做美人母妃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 她还是有些不忍,总还是希望能够改变点什么的,奈何现在她是求助无门,自身难保。 等到纪文凌走远,彻底不见了身影,跪在地上的一众宫人才敢大口喘气,纷纷熟练的起身,收拾还没被搬走的梯子。 周春启也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掸一掸身上的残雪,纪元昭迅速调整好心绪,忙拉着他的衣袖往方才自己来的方向跑,嘴里嘟囔着:“快点吧你,磨磨唧唧的,一会儿赶不上了。” 周春启疑惑,却不得不被她拽的强制跟上,他满脸无奈,又不敢反抗,只能试图出声阻止:“三公主,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总得先告诉微臣是什么事吧?” 纪元昭回答,只是一手拉着周春启的衣角,一手提着裙子,火急火燎的往一个方向赶。 被这么一耽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纪元昭现在恨不得能飞起来,这死腿!快走啊! 终于在一处池面曲廊上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人,她想也没想,脚步一顿,果断回头看向周春启,随后在周春启茫然的眼神中抬手一指:“上啊周上卿!看你的了!你可不能输哦,我看好你。” 周春启:“?”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春启才终于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两人,被强行退出来,还正好被林晚棠看见了。 他有些无奈,回头想向纪元昭确定一下带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刚才还在身后的人“唰”的一下不见了? “公主?” 他四下张望,最终在不远处的房廊瞧见了躲在柱子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贼兮兮的看着这边的纪元昭。 周春启只觉得两眼一黑又一黑,想发作,但想着自己的仕途和前程,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催眠自己:今天骂她一秒钟,明天锦衣卫就得往家里冲。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他回头,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林晚棠,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林姑娘。” 林晚棠自然也瞧见了刚才撒丫子就跑的纪元昭,四目相对,经历惊人相似的两人没有任何言语,竟莫名的就产生了共鸣。 紧接着,两声怨气满满的叹息在曲廊上回荡。 纪元昭还在鬼鬼祟祟的暗中观察,焦急的恨不得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儿来。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公主。” 纪元昭身体一僵,差点跳起来,但又仿佛被一条毒蛇缠上了脖颈,后背一阵发凉,硬控几秒。 随后,她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去,燕冀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纪元昭无奈咬牙,看了看正说话的林晚棠和周春启,距离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看起来聊的应该还挺不错,笑容满面的,却唯独不见了本该和周春启争风吃醋,促进黑化的燕冀北。 她瞬间有些无语,“不是大哥你,你在这儿干哈?你想吓死谁?”她精心设计的修罗场啊!这么好的羞辱帮助他离黑化又进一步的机会啊! 没了?就这么没了? 燕冀北的不配合,让纪元昭心如死灰,可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属下已经把她捞起来了,她是自己为了采摘池边的草药失足摔下去的,又不关属下的事,况且,她这不没死呢吗。” 纪元昭两眼一闭,只觉有些头晕目眩,这剧情走向好奇怪,但是,他这话说的……怎么能没关系呢? 她在内心无能狂怒:大哥啊,你是深情男二啊!和你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 纪元昭沉默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不远处的曲廊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纪元昭心底又升起一丝丝对男主的负罪感,她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只是想让周春启羞辱一下燕冀北,没想到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好吧,她承认,本来也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于是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她看向燕冀北:“你是怎么从你那温热的嘴里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闻言,燕冀北默默地垂下眼帘,面上并不敢作答,但心中却是极其不服,甚至想反问一句:那咋了? 纪元昭无奈叹息,回头间,看着已经说笑着走远的林晚棠和周春启,下意识就想要追上去,可想了想,追上去说啥啊?怪尴尬的。 几番欲言又止,她还是只能硬生生的止住了脚,她转头要回寿安宫,一回身,就一头撞在某人结实的心口上,疼的她生理性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她一把推开燕冀北,提着裙子大步流星的往回走,燕冀北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算了算了,没事哒没事哒。 忍一忍好了,下回再想个完美一点的计划,这次就当练练手了,退一步海口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 我他娘的凭什么要受气! 她脚步一顿,这次燕冀北及时刹住,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以防她又突然转身把自己撞疼。 第007章父王叫我回家吃饭了,我要走了 纪元昭咬牙,猛地回头瞪着身后的燕冀北,脑子飞快运转: 现在两人的距离大概比她的手臂长一步,只要她快速上前一步,就能精准的给他一耳光,然后扭头就走,他将没有任何反应和反抗的机会。 仅犹豫了一秒,她扬起手,果断上前一步,在她扬起的手机将落下时,却突然对上燕冀北陡然寒凉的眼神。 纪元昭欲哭无泪,我嘞个清汤大老爷啊,这谁敢下手?于是,扬起的手收起来不是,落在他脸上也不是。 挨一下算了。 想着,她手掌落下,轻擦过燕冀北的脸颊,同样扭头就走。 好女不跟男斗,有志气的炮灰不和二傻子男二一般见识! 真是打又不敢打,骂又没反应。 燕冀北看着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眼神疑惑,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顺手挨过的脸颊,神情回味。 好像还有点她手上的余香,心中竟不自觉的开始荡漾:难道摸摸是奖励我刚才救了林晚棠? 那她为什么生气? 燕冀北既高兴又疑惑,回过味儿来,赶忙收起情绪,快步跟了上去。 等纪元昭回到寿安宫时,天色微暗,宫里的各处长廊上,很快就点起了灯笼照明。 冬天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安静,在公主府还能偶尔听见些许从街道上跑进来的小猫小狗的声响,皇宫里就安静的有些可怕。 纪元昭趴在窗前,看着飘飞落下的雪花,百无聊赖的放空脑袋,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冷宫里的明妃。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常居冷宫的妃子原名唤作上官紫衣,上官家满门忠烈,她入宫不久,家人就陆续死于战场,只留下了她一人了。 纪元昭心绪复杂,虽然她知道,或许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都是不可逆的。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试一试,不为别的,只求良心能安,若是成了,就全当是报答父王这十七年来的养育之恩,若是没有,便只道是天意如此。 “公主,”她正想着,迎春走进屋内,“晚膳准备好了,太后娘娘差奴婢来请公主过去。” 饭桌上,无一例外都是纪元昭爱吃的,皇祖母向来如此,总是常责怪纪文凌太溺爱她,可每次皇祖母对她也是只有好的,没有差的。 借着吃饭晚饭喝茶歇息的功夫,纪元昭顺口打听起上官紫衣的事,听见“明妃娘娘”四个字,太后慈祥的表情微滞,眼底闪过一丝轻贱与可惜。 太后叹了口气,才道:“她啊,性子太傲,有胆量是好事,但这伺候皇帝的,哪一个不是心思灵巧的?她一个姑娘家,非要搞军营里的那套,陛下前朝已经听了够多的政事了,回来后宫还得听她讲,一点不服软,没个分寸,怎么讨陛下欢心?” 太后说着,连连摇头,就差明晃晃的将“不满”写在脸上了,纪元昭也大抵搞清楚了她为什么被冷落了,便识趣的没再问什么。 末了,再三思考后,纪元昭决定先在宫里住下来,过几天再回公主府,正好可以腾出点时间来去看看上官紫衣。 大雪在第二日一早就停了,越发接近过年的日子,天气就越发寒凉,似乎厚厚的裘衣都有些抵挡不住那刮的脸颊生疼的寒风。 同迎春站在未央宫门外,纪元昭仰头看了看已经落灰的烫金牌匾,又看了一眼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锁头。 这看起来,就像是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 “公主,咱们来这儿干什么?阴森森的怪吓人的。”迎春不解,甚至想要催促纪元昭回去。 纪元昭却没搭理她,只是走到墙角对方杂物的地方,一边寻找合适的落脚点,一边回答:“你懂什么,正所谓人有悲欢离合,牛马点缀生活,我有什么办法?今天本公主不爬,改天一家人都得整整齐齐的趴下。” 她今天倒要看看,这个上官紫衣到底是何方神圣,失宠那么多年,竟然还能复宠。 纪元昭一边喃呢着,脚已经找到了着力点,双脚成功脱离地面,手脚并用的已经快要爬上墙头。 迎春无奈在下面看着,只觉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这虽然不高吧,但她家主子自小娇生惯养的,要是掉下来,被这么摔一下,以纪元昭的性格,不得从这里哭回公主府啊。 迎春想着,又突觉头疼,一边小心翼翼的在下面时刻准备接着,一边叮嘱:“公主啊,你小心这点儿啊,您要是这么一摔,摔没的可是奴婢的小命啊。” 纪元昭没工夫搭理她,废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勉强在墙头坐稳,就累的她直喘气。 早知道就把燕冀北带过来了,他会武功,让他抱着她飞两下就进去了,何必搞得她这么辛苦? 坐在墙头,扫了一眼并不的院子,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枯黄的杂草,唯一通行的路还被白雪覆盖住,到处都是积雪融化后的小水坑。 这看起来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啊。 纪元昭正感叹,突然耳边传来一记阴恻恻的声音:“你是谁?” 她心下一惊,加上本能的心虚想赶紧折返回去,一个不察,整个人一头往下栽去,下落的瞬间,她瞥见一道鲜艳靓丽的身影立于她身侧,就这么稳稳地站在墙头。 好帅! 不对! 现在这个情景她应该喊:“救命……” 话音未落,身体的失重感戛然而止,纪元昭稳稳地被一双大手接住。 接得好啊!免直接免了她后半辈子半身不遂。 她还有些惊魂未定,呆呆的看着眼前接住自己的人——“周、周春启?” 周春启冲她一笑,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微微颔首:“三公主。” 纪元昭礼貌回应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疑惑的同时,还有些不解,这里可是后宫啊,按理来讲,是不能有外人进入的,周春启不但来了,还进了未央宫,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他们…… 所以说不一定周春启暗恋女主只是幌子,而是为了上官紫衣才选择站在女主那边…… 思索间,纪元春看着眼前的人,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几个渗人的字“问吧,等你知道了,他就会杀人灭口”。 来不及多想,她猛地往后推开了一步,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连忙在他即将开口前表示:“好了,你闭嘴,我的好奇心还没那么重,刚才嘴快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我今天就多余来这里,就这样吧,父王叫我回家吃饭了,我要走了。” 她说着,慌里慌张又不得已故作镇定的沿着墙角找可以翻出去的地方,半晌都没见有什么东西可以着力,倒是看见一个并不大的狗洞。 仅仅犹豫了一秒钟,纪元昭理了理裙子和身上的裘衣就要开始钻,比起小命,这一点点的尊严算什么? 第008章你让我摸摸 见此,周春启神色一慌,连忙在她即将跪下去时,拦在狗洞前,无奈表示:“三公主,微臣来未央宫是得了陛下应允的,您不用害怕。” “是吗?”纪元昭将信将疑,狐疑的目光落在挡在她唯一逃生希望前的周春启身上,又抬眸看向站在墙头,满眼冷漠的上官紫衣,一时竟有些后悔今天的冒然举动。 这时,墙外传来迎春焦急的声音:“公主?公主?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公主?!” 纪元昭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勉强牵动着嘴角,随即回应:“应该大概也许,暂时没事吧。” 话音一落,墙头的人纵身跃下,落在纪元昭跟前,她匆忙扫了一眼,远山眉、杏眼、鹅蛋脸,分明是美丽温婉的长相,气质中却莫名透出一股英气。 “公主?”她轻笑,戏谑的目光在纪元昭身上也来回扫了几眼,问她:“你是哪位公主?” “元昭,三公主。”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控制不住的应答了出来。 上官紫衣眸光微敛,不知怎的,看她的眼神中就逐渐多了几分探究,良久,她才道:“白离霜的女儿?” 纪元昭心头一喜,提到自己那早逝的美人母妃,她也不那么怕了,这不熟人吗,说不定还得管她喊声姨呢。 于是,纪元昭便主动问起,“那明娘娘同我母妃关系好吗?” “不好,我很讨厌她。” 坏了,高兴的太早了,吾命危已。 纪元昭刚扬起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为了活命套近乎的见多了,还头一次见套人脖子的。 “表姐,你别吓唬她了。”周春启终是忍不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问纪元昭:“不知公主是因何来此处翻墙?” 表姐?原来还是亲戚。 纪元昭沉默着,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琢磨半晌,她才道:“父王,父王让我来探望明娘娘。” 上官紫衣冷笑,毫不留情的戳穿:“小孩儿,说谎话,可是要烂嘴巴的。” 纪文凌可是很厌烦她,怎么可能让他这宝贝疙瘩来看他?再说了,如果真的是纪文凌让她来的,她何必要翻墙? 盯着她冰冷的眼神,纪元昭竟一时间也有些害怕,下示意就捂住了嘴,可转念一想,她被关在未央宫里,不可能知道她为什么来这里。 思索间,纪元昭又瞬间理直气壮了几分,“我没有说谎。” 上官紫衣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纪元昭,快步走进了房间,甚至关上了门,只留下周春启同纪元春大眼瞪小眼儿。 突然,一声猫叫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纪元昭低头寻声望去,就见是一只端坐在周春启脚边的狸花猫。 “春春?”纪元昭试探性唤了一声,小猫似是听懂了,冲她叫了一声,纪元昭心头一喜,就不顾周春启大祸临头的表情弯腰去抱它。 可还没碰到,却被周春启抢先一步将春春抱起来,一脸为难,在对上纪元昭狐疑的眼神时,他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表示:“春春怕生人。” 这回纪元昭看出来了,就是不想给她摸而已,她又不抢他的,还搞得这么紧张,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见她没有好死心的意思,周春启顿时有些汗流浃背,倒不是真的介意旁人碰春春,主要吧,听说这小祖宗情绪不太稳定,要是一不小心使用暴力,春春就太可怜了。 换一边想,就算她没有使用暴力,万一春春闹气脾气来,给她一爪子,把她抓伤了或者要伤了,他和春春恐怕都得被摘了脑袋。 他思绪飞转,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公主,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去了吧,待会儿照顾您的嬷嬷找不见您,会着急的,那边,”他抬手,指向一侧隐蔽的门:“那边有个后门,没上锁的,您从那儿出去就好了。” 他说罢,抱着春春就往屋内走,脚步之快,就像是纪元昭是什么可怕的吃人怪物。 纪元昭一看,顿时脾气就上来了,也不乐意了,她不走了,转头就跟上周春启。 上了台阶,周春启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四目相对,周春启下意识将怀里的春春护住,问:“公主还有事?” 纪元昭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坏笑道:“没事啊,你让我摸一下我就不跟着你了。” 一听这话,周春启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只是摸一下,春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于是还是将小猫拿出来,表示:“可以,但是只能摸一下。” 见他同意,纪元春扬起开心的笑,点了点头,果断的伸出双手,却一把捧在周春启的脸颊上,甚至还满足的揉了揉。 周春启顿时愣住,竟没立刻反应过来她这一举动,直到纪元昭又踮起脚,撸了撸他头上几缕不太听话的发丝,才心满意足的收受,喃呢了一句:“真好看。” 有的男人,虽然吃不到,用不了,也睡不着,那摸一下总可以吧,反正女主又不知道,统子也不管她。 话毕,一旁的窗户出爆发出一阵爽朗又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声,是上官紫衣,她不知何时趴在窗户上,看着两人的举动,一边拍手叫绝,一边道:“周春启啊周春启,你也有今天,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调戏了。” 看着一向文雅的周春启也黑了黑脸,纪元昭咬唇表示:“不能生气哦,你同意了我才摸的。” 上官紫衣:“我作证,你确实同意了。” 周春启无奈,但也只能强颜欢笑,纪元昭见此,冲他笑笑,又将视线落在他怀里的春春身上,补充一句:“你也很可爱。” 随即,她竟直径绕过周春启,推开房门就要走进去,周春启疑惑:“公主不回去啊?” 纪元昭闻言,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笑着表示:“我是答应你不跟着了,我又没说要走,你真奇怪。” 好一个倒打一耙。 周春启顿时没了言语,目光微转,却瞥见了一旁还倚靠在窗台憋着笑的上官紫衣。 看着已经走进玄关处的纪元昭,以及还毫不知情的上官紫衣,周春启一扫脸上的阴霾,再看向上官紫衣时,脸上扬起一丝等着看好戏的笑意。 不巧,四目相接,上官紫衣也明显觉察到什么,可为时已晚,她心中暗叫不好,刚才应该锁门来着,等她一回头,就正好同一双清澈中透着点点愚蠢的眼睛对上。 上官紫衣: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纪元昭自来熟的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旁的不说,这里虽然冷清,院子里看起来也很是萧条,特别的现在正是冬天的时候,屋子里还没炭火,实在有些冷。 第009章那咋了? 但上官紫衣却将屋内收拾的很干净,被褥叠放整齐,青绿色的纱帐束在两侧,茶具收拾的干净,窗台旁甚至种了几株四季茉莉,这会儿更是开的正好。 这个地方并不富丽堂皇,但很有家的感觉,就像林晚棠头上那根已经褪了色,却仍旧被认真绣上了好看的云纹发带一样。 这个地方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林晚棠,虽然没怎么深入了解过她,但按照剧情发展,两人往后是很要好的朋友,算得上莫逆之交。 林晚棠大概也是这样的人吧,所以她们才那么要好,光是想着,纪元昭眼底隐约透出一丝崇拜和向往。 其实讲真的,按照她纪元昭的人设来讲,给她安排个重生开挂剧本,想必也是心狠手辣的乖张大女主嘞,那肯定不是冲着皇后之位去的,而是皇帝的位置。 谁还不是女主了? 可惜生不逢时啊,觉醒早了,还没领盒饭呢就觉醒了,注定没法要这个剧本了。 她正感叹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催促声:“小破孩儿,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回去,一会儿你皇祖母找不着你可是会怪我的。” 纪元昭回头看着她,虽然感觉到了对方极度的不满和对她拒之千里的态度,这种时候,就是发挥超绝钝感力的时候了,她扬起笑容,“不会啊,皇祖母说我可以随便玩。” 上官紫衣忍不住翻白眼,纪元昭继续恬不知耻的凑过去,“明娘娘,我渴了,可以喝杯水吗?” 上官紫衣扫她一眼,眼神示意她自己去倒水:“我这儿可没有仆人供你使唤,想喝水,就自己去倒。” “好~”纪元昭不生气,乐颠颠的应答着就小跑着走到桌前,拿起杯子,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喝。 一入口,这水……还挺难喝。 但出于礼貌,纪元昭还是强行咽了下去,并且挤出一个微笑。 “还有别的事吗?”在上官紫衣同样回了一个微笑之后又迅速冷了脸,看起来是想赶她走了。 纪元昭眼珠子转了转,这个时候,她还真的不想走,毕竟还什么都没问呢。 于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灵机一动,眼眸一亮,想到了馊主意:“还有一件……” “你该走了。” 不等纪元昭说完,上官紫衣迅速起身,拎起她的衣领拽出了门,又到了后门,随即强行从后门塞了出去。 只听“嘭”的一声,然后是利索的从里头上锁的声音,纪元昭还没反应过来,魂儿还在未央宫里,人已经先被推出来了。 “公主!”一直守在外面的**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公主您没事吧?” 纪元昭有些失落,但还是摇了摇头,恍然大悟,原来有的人问问题真的不是想要一个准确答案,而是为了给自己即将做的事情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真是让人头疼。 “没事。”纪元昭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裘衣,道:“走吧,回去吧。” 退一万步来讲,至少是见到人了,但她有点奇怪,明明听宫里的娘娘们说,美人母妃是个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好像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可是刚才听上官紫衣的语气,好像不是开玩笑的,她应该是真的不喜欢美人母妃,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两个人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过节? 一时间,纪元昭脑子里闪过无数猜想,什么青梅竹马和天降的博弈,什么虐恋情深爱而不得,什么昔日旧友因爱生恨分道扬镳…… 总之,这些都只能是纪元昭的猜测,一切都暂时无法证实…… 待在皇宫里面的日子实在是有些无聊,纪元昭便回府住上几日,也想着城中即将举办的灯火会,吗,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太师夫人会举办一场宴会,邀请城中各个贵女。 有猜字谜的游戏,林晚棠和男主谢墨渊也会去,好像还有一个什么重要的剧情…… 回到公主府那日,天气并不怎么好,本来离开皇宫时,天空还未有迹象,刚走没多久,便下起了小雪,好在雪势并不大。 还没下马车,公主府的丫头便提前接到了消息,早早地便在门口等着了,是一点也不敢怠慢半分的。 等她下了马车,丫头便撑着伞将她迎进去了府,顶着略微凌冽的寒风,纪元昭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回到殿内。 一丫头关门,一丫头褪下她身上的裘衣,一丫头地上来暖手炉,纪元昭便直径走进内屋,一边享受着暖和的炭盆,一边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用过晚饭后,看门的宫人便急匆匆的进来,拎着一个府外的丫头,递了请柬,打开一瞧,果然正如先前纪元昭所预料的那般,是太师府的。 “公主可去得成?”递上拜帖的丫头小心翼翼的问,态度恭敬又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当然要去,不去怎么完成任务? 纪元昭点头:“去,劳烦姐姐回去复命。” 说罢,递了个眼神给一旁的迎春,迎春立刻会意,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到姑娘手上,纪元昭道:“一点犒劳。” “奴婢多谢公主。”姑娘见了礼,道了谢便退了出去,同看门的人一道离开了。 迎春站在一旁,很是不解:“公主以往不是都最讨厌这些宴会的吗?怎的这回要去了?” “去玩呗。”不然她能去干嘛?去上课吗? 闻言,迎春便也识趣的没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转头去干自己该干的了。 纪元昭只是瞅了一眼上面的日期,下个月十一,算算日子,大概小半个月,倒也挺久了,等去了宴会,也就该过年了。 想着,心情颇好的哼着小曲儿上了床,将自己妹妹的裹进了被子里,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一页好眠,翌日清晨,纪元昭没醒,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脑子里很吵闹,但又听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直到她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喂?有人吗?】 【纪元昭?小公主?小傻子!!】 【醒醒!别睡了!太阳晒屁股了!】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纪元昭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视线落在微微打开的窗户外,外头刚下过雪,白茫茫的一片。 “……统子?” 犹豫了片刻,确定刚才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她在脑子里试探般喊了一声。 统子无奈扶额:【不是我说,你这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我在你脑子里开派对你都不一定能醒得来啊你。】 纪元昭闻言,不满的反驳:“那咋了?我睡的香证明我身体好,碍着你什么事了?” 统子:【……】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我是来巡查的。】 纪元昭很自信:“那当然是完成的很好啊,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开始讨厌我了,让男二黑化,让所有人痛恨,那是指日可待啊。” 【哟,这么自信?给我展示一下。】 第010章来吧,展示 纪元昭:“展示就展示,这还不简单?” 说着,她掀开纱帐,探出脑袋,朝着外头喊了一声:“云裴!” “公主。” 门外的人立刻回应。 “你进来。” 外面的人不敢有半分怠慢,就立刻推门进来,又小心翼翼的将门合上,低着头,走到厅内。 “你再过来点。” 看着眼前走到床边的人,她又道:“跪下。” 燕冀北看她一眼,双膝跪地,跪的没有分毫犹豫,纪元昭,心头得意,冲统子道:“怎么样,听话吧。” 统子沉默着,没有言语,作为未来的大反派之一,这是不是太听话了点?好歹得稍微给点被人只配的不适感从而愤怒的情绪吧。 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正想着,纪元昭坐在床上,掀开被子,果断出脚,一脚踹在燕冀北的心口。 倒是不疼,就是有点不设防,整个人朝后仰去,一时间竟有些迷茫的跌坐在地上,他微微震惊看向坐在床上的纪元昭。 纪元昭仰了仰头:“怎样?看什么看?本公主想踹你了就踹了,你还不服还是怎么滴?” “……”燕冀北抿了抿唇,抬手捂住刚才被踹的地方,又默默地低下了头,坐在地上,轻声应答了一句:“没有。” 纪元昭见此,得意的冲着统子道:“看吧,怎么样?我说我完成的很好吧。” 统子:【……】 久久不见统子回复,迫切想要得到表扬的纪元昭催促着:“你干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在,你别躲起来不说话。” 【不是,我、我在思考。】统子欲言又止,好半晌才缓过神:【你、小朋友,你学过人类微表情心理学吗?】 纪元昭皱眉:“没有。” 统子叹气:【你看那小子,坐地上傻了乐呢,再看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隐忍又兴奋的眼神,哪里是被伤到了?分明是爽到了好吧!”】 纪元昭将信将疑,定睛一看地上的燕冀北,却好像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于是反驳道:“不能吧,我还没见过喜欢挨打的人,脑子不正常差不多。” 统子表示:【病娇属性不是这样的吗?他就是脑子不正常啊!!所以,求你了,不要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他,你不怕我都怕你在踢他的时候他舔你脚啊!”】 听着统子的话,纪元昭心中了然,默默地将露在外头的脚丫子缩回了被子里。 【先把他弄出去。】统子发话。 “你,”纪元昭努力镇定的开口,燕冀北缓缓抬眸,缓过神来,又小心翼翼的跪好,纪元昭才接着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是,公主。”他恭敬的见礼,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却在起身时,深沉又略带侵略和压迫的目光轻轻扫过纪元昭脸上,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竟就乖乖的出去了,甚至还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 一时间,房间内又恢复了寂静,纪元昭试探般唤了一声:“统子,你还在吗?” 统子:【在的。】语气净生无可恋的无奈。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走了?”纪元昭问。 统子也很苦恼,他叹了口气:【坦白跟你讲吧,你并不在我的绑定范围之内,所以,我不能长期和你待在一起,还是得靠你自己完成任务才行。”】 “啊……”纪元昭有些不满:“难怪叫没什么用系统,确实没用。” 【你!】统子气急,但是也不能说什么,这件事确实是他的失误,当时阴差阳错的把她弄到这个世界来,本来想着抹去她前世的记忆,让她跟着剧情走到大结局就行了,没想到她竟突然觉醒了。 他无话可说,依旧只能无奈叹息:【我很忙的,我手上有上百个宿主,我不可能每个人都估计到,你真的得靠自己啊。】 【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有点不放心。】 纪元昭撇了撇嘴,表示:“做系统做成你这个样,简直比我做炮灰恶女还失败。” 随即她灵机一动:“要不,你给我点好处吧。” 统子想也没想,就问:【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纪元昭惊喜的问,语气间并不难听出还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统子轻笑:【说来听听。】 “读心术怎么样?” 【屁你吃不吃?】 “……那我要万人迷设定。” 【你就是个炮灰女配,还万人迷呢,你想点符合实际的行不行?咱们又活不到最后。】 “也对哦。”纪元昭顿时也有些失落,稍微犹豫几秒后,她说:“那你给一个可以看到他们的黑化值的东西总可以吧,你这样让我随便发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整了。” 纵使纪元昭已经将要求降到最低,可面对她提出来的要求,统子还是犹豫了,纪元昭无奈:“你不会连这个都给不了吧?” 话音落,统子再次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许久他才清了清嗓子,似乎是要挽回自己丢失的面子,【能,当然能,但是你知道吧,咱们系统局的每个道具都是有发放指标的,尤其是我们恶女管理局,我是很想给你的,要是我能控制这个发放,我一定给你,但关键就在于,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权利,上面不予批准啊。】 纪元昭彻底被他的无耻打败了,她咬着牙,都气红了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这也不能要,那也不能给,你当什么系统啊!你回家喂猪吧你!” 统子,【说话就说话,不兴人身攻击嗷!】 “哼!”纪元昭不想再搭理他。 他无奈:【行了,探视时间结束了,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哦,等我有空再来看你,另外。】 他语气微顿,格外语重心长的叮嘱:【你,不要再踢他了,刚才你那一脚,真的给他干爽了,你换别的招式,打他、骂他、羞辱他,都没有问题,就是不要再踢他了,能做到吗?】 “……”纪元昭不满,但统子有话在前,她也只能点头表示:“知道了。” 话毕,脑海中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纪元昭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柔软、细腻又蓬松的长发在身下蒲扇开。 望着上好的蚕丝纱幔自床顶散下来,紧紧地盯着那一汇聚出,原本灵动的双目隐隐可见一丝忧愁,心头更是五味杂陈。 做人好难,做好人不容易,做坏人也不简单,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拉了拉被子,紧紧地将被子裹在身上,屋外寒风呼啸,她闭上眼,心中默默地宽慰自己: 算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实在不行,她也能死半路。 反正都要死,早晚的事。 第011章把妹高手 时间匆忙,很快就到了太师夫人做东的宴会时间,大雾朦胧的清晨,纪元昭早早的就从被窝里强制将自己捞起来了。 简单的吃过早饭,她便坐在铜镜前,丫头们忙活着,帮她梳头、搭配首饰、衣裳,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身后忙碌的丫头,睡眼朦胧的透过窗户看向外头被雾气笼罩在神秘中的公主府。 出门前,迎春将昨日刚做好的斗篷小心翼翼的给纪元昭披上,有些担忧的道:“公主,奴婢差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二公主和大公主也回去呢。” 哦,她那从来都和自己不对付的二皇姐纪听澜啊。 倒不是谁单方面的欺负谁,而是相互看不顺眼,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纪听澜总是拿她那高贵的鼻孔看人。 纪元昭可以千娇百宠长大的,自然就看她不顺眼了,而对于纪听澜来讲,她的生母是皇后,可她却没有纪元昭这个死了生母的受宠,心里自然也不平衡。 于是,两人几乎一见面就会掐架。 想着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纪元昭却很是不屑,只是冷哼一声:“怕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输过?” 迎春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啊,只是想提醒纪元昭,实在不行,咱就绕着点走,犯不着老师和她面对面。 可显然,对于纪元昭而言,她并不那么想的,自然也就会错了迎春的意,还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当。 去往太师府的路程并不远,不过几条街的距离,轿撵穿过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停在太师府外。 此时,府外已经陆续有不少人到了府邸,陆陆续续被领进府内,纪元昭自然也在其中。 一路见她们说笑着,一道穿过房廊和水榭,沿着庭院小路走了许久,到了后院水榭中,屋内已经事先烧着炭火,煮着茶,茶香飘然,青烟袅袅。 见人来,太师夫人连忙起身相迎,水榭中布置了许多茶具与桌椅,三五人一桌,中间放着大大的落地烤炉,等人差不多到齐,下人们就会将事先腌制好的羊肉拿来烤上。 这是姑娘们在严寒冬日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煮着茶,聊聊天,烤着肉,若是时机好,还能顺带赏雪,何等惬意。 “三公主真是贵客啊。”太师夫人满面笑容,热络的迎上纪元昭,满眼都是喜爱,但与其说是喜爱,倒不如讲是欲望。 在整个皇都,哪家夫人贵女办事不想着请她的,抛开她跋扈的名声不谈,要知道,她可是纪文凌这个号称六亲不认,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暴君最宠爱的公主。 有求必应那都是常规操作,她们看到的,就是一个胸大无脑,只好哄好了,就能随便满足要求的无脑公主。 不过是低声下气一时,说不一定就能得人一句举荐,助丈夫、儿子仕途光明,前程似锦。 对她们而言,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何乐而不为? 可问题是,这样的宴会,纪元昭很少应允,一来,纪文凌有叮嘱,怕她吃亏,所以时刻警觉着,二来便是她自己也确实去过几次,真的很无聊,还不如自己在家待着来的轻松。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林晚棠也在。 她环视屋内,没看见人,应该是还没来,纪元昭只能先应付着太师夫人:“夫人好。” “好好好。”陈夫人连声应答,拉着她的手,亲昵的将她拉至主桌,坐在自己身边,越看越满意,最后忍不住夸赞,“三公主真是出落的娇俏客人,连我这个老婆子看了心里都实在喜欢的不得了呢。” 纪元昭礼貌微笑,当然不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回答:“夫人谬赞了。” 陈夫人没搭腔,只是看向屋外,似乎是冲着站在门口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便匆忙出去。 不多时,正当纪元昭疑惑之际,在众多女眷中,一男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屋内,一时间屋内打闹的姑奶们瞬间安静了不少,都纷纷都过来打量和好奇的目光。 只见他提着一个用黑布罩着的东西进来,有人认出来,小声嘀咕:“那不是陈家到少爷吗?” 陈夫人的儿子? 纪元昭看着,眉心微跳,心中逐渐浮现上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瞬,陈劲松已经行至跟前,他看着纪元昭,神秘一笑,礼貌恭敬的微微颔首,将手里被黑布罩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纪元昭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陈夫人,陈夫人却冲她微微一笑,露出“稍安勿躁”的表情,随后解释:“这小子,听闻公主要来,非得将自己养的东西拿出来哄公主开心,怎么拦都拦不住。 都告诉他了,三公主什么没见过,还稀罕他那破东西?真是叫人有些无地自容。” “……”纪元昭不说话,这番操作,着实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见陈劲松掀开黑布,将手伸进去,再拿出来时,虎口处便站着一只羽毛彩色的小雀儿。 “公主,”他轻声道:“您可以让它帮您做一些简单的事。” 纪元昭看着他,又看看鸟,她恍然大悟:哦,撩妹撩到她头上了。 但事已至此,纪元昭也没拆穿,毕竟为了这点小事,倒是犯不着让陈夫人难堪,于是,想了想,她转头看向外头白茫茫的一片中,隐隐透出来一点红色,那是太师府种的红山茶。 “我想要一朵山茶花。”纪元昭说着,小鸟煽动翅膀朝着外头飞去,众人的视线也瞬间被小鸟那小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不多时,有人惊呼:“哎呀!它真的摘到了。”就见小鸟又煽动着翅膀稳稳地飞回来,但这次,却并不是飞到陈劲松手上,而是飞到纪元昭面前,焦急的扑腾着翅膀。 纪元昭也明白了它的意思,伸出手,让它问问的落在掌心,又将嘴上叼着的山茶花放到她的手心。 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纪元昭其实也蛮诧异的,这小子可以啊,绝对是个把妹高手,劲松这个名字可太委屈他了,这么会来事,他应该叫陈来事。 “公主可还满意?”陈劲松轻声询问。 纪元昭回过神,点点头:“还行。” 陈劲松眼底的笑容更甚,接着道:“若是公主喜欢,可当做礼物赠与公主,算是此次见面礼。” “这多不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说着,她连忙将手中的小雀儿还给了他。 看着手中的雀儿,这下,不仅是陈劲松,陈夫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担忧。 第012章耍了个把戏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犬子一点心意,公主不必有负担。”陈夫人连忙解释着,随后看向陈劲松,责怪道:“你真是的,这般唐突。” 陈劲松看看陈夫人又转头看向纪元昭,道:“抱歉公主,但是,这小雀儿脾气古怪,只要它瞧上的人,就非得要跟着,不然就闹绝食。” 他说完,似乎是在映衬陈劲松的话,小雀儿纵身一跃,跳下到了桌面,靠着两只小脚丫又跑到了纪元昭跟前,仰起小脑袋盯着纪元昭看。 纪元昭都被盯的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心里暗暗佩服:这鸟他到底是怎么训的?不但听得懂指令,还能听得懂潜台词?这么神奇的嘛?不会是假的吧? 正想着,便自外头传来一阵笑声,紧接着便是拔高的音量:“冻死本宫了,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本宫的暖手炉递上来。” 众人循声望去,没错,是纪听澜来了。 见此,众人默默地低下了头,都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说白了,在众人眼里,纪听澜和纪元昭可谓是相差无几的性格,刁蛮、任性、跋扈,没几个人敢轻易招惹。 而纪元昭,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纪听澜虽然跋扈,但惧怕纪文凌,在纪文凌面前,是从来不敢放肆的。 纪元昭不一样,在纪元昭的理念中:我管你是谁,只要本公主不舒服,哪怕你是玉皇大帝,你也得跪着离开我的视线。 两人向来不对付,自也是大家最头疼的事。 陈夫人见此,也是如临大敌,脸色有一瞬间的变换,但又很快恢复如初,匆忙招呼了一声纪元昭,便起身迎接上去。 她拉着纪听澜的手寒暄着,不多时,纪听澜也是被哄的心花怒放,本来都已经要乖乖落座了,结果余光一撇,就看见看了坐在一盘的纪元昭,竟然在和陈劲松的小鸟玩。 她脸色一变,立马拒绝了陈夫人的安排,就大步流星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纪元昭!” “干嘛?一来你就找我,你得多喜欢我啊?” “你……” 纪听澜咬咬牙,不屑和她吵,伸手就要抓鸟,谁知却被灵敏的鸟煽动翅膀飞走了,看着在屋内盘旋了一圈的鸟儿飞出窗外,纪听澜气急败坏:“纪元昭!你真是个丧门星!” 纪元昭冷笑:“你有没有别的话说了?你每次都说这句,怎么?你大脑被拴茅房里了吗?只能想到臭的东西?” “你……” 纪听澜气不过,“你再说我要动手了!” 纪元昭挽了挽袖子:“来啊,我怕你啊。” “好了好了!”眼见着事态越发不受控制,陈夫人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二位公主,都是金枝玉叶,这大庭广众的,动起手来,多不文雅,是不?要不这样吧,咱们分开坐就好了,眼不见为净嘛。” 她无奈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讨好,纪听澜咬了咬牙,但一想到陈夫人说的好像确实没说错,况且自己每次都撕不过她。 要是私下里输了倒还好说,自个儿躲起来哭一场就好了,可这众目睽睽的,不管输赢,那都太损皇家掩面了,这种要是传到父王耳朵里,怕是得连带着她的皇后母亲都一起跟着被责怪了。 脑中迅速分析了利弊,纪听澜轻哼一声,甩袖离开,坐的远远地,纪元昭也轻哼一声坐下,这场差点打起来的“战役”才得以暂时幸免。 桌上的茶水翻滚着,陈劲松也自知不合适继续待着,便借口找鸟率先离开了。 府中的下人们将腌制好的小羊犊抬上来,架在炉子上翻烤着,不一会儿,便满屋飘香。 等所有宾客都差不多到齐,林晚棠才姗姗来迟,不过好在是没有错过约定的最后时间,陈夫人还是热络的接待了她。 可不知道怎么的,大家伙好像并不怎么欢迎她的到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低声交谈起来。 纪元昭挠了挠脑袋,这走向,好像不太对啊,她是女主,不应该很受欢迎吗?难道是还没到那个情节?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好像对纪元昭蛮有利的,到时候,就等这些人主动出击,然后她在调一记猛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纪元昭是最讨厌林晚棠的。 这多好,今天的任务总算是有目标了。 此时,在水榭外。 燕冀北不能进去,便只能站在水榭外等着,有不少从水榭内出来放风的姑娘不经意提起陈劲松和纪元昭的事: “我瞧着,那陈家公子,大抵是看上那刁蛮公主了。” “我见着也是,借鸟献花,以表心意呗,说来也是废了些心思,我瞧那南国雀儿可不是那么好训的。” “真是难为他肯废这些心思了。” “我猜啊,要是三公主也有意,下一步,恐怕是要求到陛下跟前赐婚了。” …… 听着这些话里藏着笑意的议论,燕冀北大概将水榭中发生的事情拼凑了个七七八八,且方才那彩色的雀儿也是他亲眼所见从水榭中飞出来,叼走了一朵带雪的红山茶又飞回去。 本来是疑惑的,现在他心中明了,原是耍了个把戏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他眸光微寒,却恰逢此时,就见陈劲松再次提着关着雀儿的笼子过来,在燕冀北跟前站定:“你是三公主的贴身侍卫云裴吧?” 燕冀北点头,却是没给他好脸色,陈劲松倒是一点不客气,将手中的笼子递给他:“这雀儿是我赠与公主的,我先放在隔壁客房,一会儿你走时,记得帮公主拿上,她很喜欢的。” 燕冀北听着,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陈劲松,陈劲松却并没太当回事,只当他是天生如此,面瘫而已。 可当他要将笼子拿走时,燕冀北却突然出声:“你给我吧,我自己去放,一会儿方便能找到。” 陈劲松回头看他,见他面色并无异样,便将笼子递到他手上,笑着离开了。 燕冀北提着笼子去了客房,将房门合上,笼子放在桌上,一把扯开黑布,看着里面活蹦乱跳的雀儿,他眸光阴沉,随即将笼子打开,一把捏住企图逃窜的雀儿,任由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看着手中小巧的玩意儿,脑中想着的全是刚才那些姑娘们议论的事,一朵山茶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可以摘很多给她,山茶花,红梅,栀子,百合,牡丹,芍药……只要她想,他就能给她摘。 想着,他手上的力道渐重,看着雀儿不断挣扎的样子,他却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久,许是承受不住压力,那雀儿终究是不动了。 末了,他只是冷漠的将雀儿扔回笼子,冷笑:“死鸟,你也配?” 第013章果然是个有想法的,不愧是女主! 看着笼子里一动不动的鸟,燕冀北眸光深沉,虽然是给弄死了,但他是最后接触这东西的,万一被纪元昭怀疑怎么办? 冲动过后,他开始有些担心被发现,纪元昭会不会觉得他狠毒,然后从此不要他了? 越是这样想,他心里就越发紧张,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鸟的尸体拿出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窗户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的湖面。 取下腰间的剑鞘,一用巧劲儿,将冰面破开,将尸体扔下去,可没曾想,还没等那鸟儿落入冰湖,它竟奇迹般死而复生扇着翅膀朝着远方飞走了。 燕冀北愣了愣,这小畜生竟然还会装死。 他想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是有些怕纪元昭知道了责怪他,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只要他抵死不认就行了。 与此同时,水榭内。 因为林晚棠的到来,屋内的气氛逐渐微妙起来,陈夫人被突然进门的丫头叫走,场上人的目光便更加肆无忌惮的看向林晚棠。 唯有毫无觉察的纪元昭低头喝茶,还在琢磨怎么羞辱林晚棠,就在这时,有人比她先动手了。 只听一声轻呼,林晚棠站起身,猛然离开位置,滚烫的茶水打翻在座位上,对方见没烫着林晚棠眼底竟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后在林晚棠狠戾的目光中,她才不太情愿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林晚棠扫了一眼桌上的水渍,已经有丫头上前将坐垫换走,又迅速拿来新的,但林晚棠并没有因此放过想要相安无事离开的人。 她声音冷漠:“是不是故意的,只有霍姑娘自己心知肚明。” “你什么意思?”一听这话,霍瑶也不干了:“一个被将军府逐出家门的人,也好意思舔着脸来参加茶会?我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你?林晚棠,丧家之犬,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话音一落,四周想起阵阵窃笑,林晚棠沉默着,霍瑶却以为她是羞愧的不敢说话,继续嘲讽:“不要以为你在宫宴上得了王上的夸赞,就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你和那残废王爷的事,可是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人的嫉妒心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在林晚棠还不是林晚棠的时候,大家都是各放异彩,盛世之下,各有各的美。 可当她来了之后,像是被上天眷顾一般,她的豁达和与众不同逐渐显露,逐渐成为人们讨论的中心,这些世家美人们似乎就同一时间的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不再是焦点。 再加上林晚棠在宫宴上的表现,让她整个人在皇都名气大增,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 “啪!” 霍瑶话音刚落,一记耳光就准确无误的扇在她脸上,力道之大,伴随着周围姑娘的尖叫,让霍瑶整个人都险些飞出去,好在一旁的丫头眼疾手快将人拦住。 一瞬间,场上众人面色各异,有害怕、有愤怒、也有震惊。 唯纪元昭坐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咔吧咔吧的嗑了起来,随着林晚棠霸气的讽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纪元昭心头直呼:哇,好精彩! “你!林晚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霍瑶捂着脸,气急败坏的甩开扶住她的丫鬟,她堂堂霍家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林晚棠看着她,轻蔑的笑:“我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霍小姐,耳朵不好,要趁早治。” “噗……”一个没忍住,纪元昭嗤笑出声,这一下在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突兀又古怪。 下一瞬,她就对上几道疑惑的目光,嗑瓜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大脑飞速思考片刻,纪元昭轻轻放下手上的瓜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羞辱! 想着她站起身来,扬了扬头,站的老远,冲着林晚棠道:“怎么,你很有骨气嘛。” 林晚棠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纪元昭,像是戏谑,又像是根本没放在眼里,深邃的仿佛能将人吞噬。 纪元昭抬手,冲着一旁的迎春招手,迎春不明所以,赶忙上前来,就见纪元昭将手搭在迎春的胳膊上,身上的力几乎都朝着她靠过去。 迎春担心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低声询问:“公主,您怎么了?” 纪元昭迅速掩面,低声道:“害怕,腿软了,你得扶我一下。”但看向林晚棠的眼神却丝毫没有示弱的迹象。 迎春:“……” 顶着强大的压力,纪元昭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朝着林晚棠走过去,但想着刚才霍瑶挨的那一巴掌,她心里又忍不住发出。 最终,她果断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这么多钱,够不够买你的尊严?嗯?说话!” 女主可是最讨厌用金钱砸人,目空一切的人了,加上当纪元昭拍出这沓银票后,周围不屑的声音越发响亮,她现在应该很生气了。 纪元昭观察着林晚棠铁青的脸色,忍不住夸夸自己:干得不错,她应该会在小本本上记我一笔了。 林晚棠看着桌上的银票,又看看面前趾高气昂的纪元昭,缓缓抬起手,纪元昭警铃大作,几个后撤,躲到人群后,大喊:“干什么!不许打我!” 可林晚棠抬起的双手顿了顿,随后只是缓缓的环抱住手臂,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纪元昭,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小公主到底什么意思?给我钱?知道我最近缺钱,想帮我,但又不好直接说?这小丫头还挺可爱的。 林晚棠也并不客气,面色冷凝,直接将银票收起来,随后也不再同众人多言,直接拂袖坐了下来。 有了霍瑶这个前车之鉴,现在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挑衅,不然说不准那嘴巴子会落在谁的脸上。 纪元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就收起来了,没反应呢?奇怪了,她不应该愤怒,然后质问纪元昭“你把我当什么了?这么羞辱我?!” 她坐回位置上,挠了挠头,抬眸看向窗外,稍加思索后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叫卧薪尝胆!先把银票收起来,然后每当丧失斗志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想今天的羞辱,就重新燃起希望! 果然是个有想法的,不愧是女主! 这把稳了! 光是想着,纪元昭心里都那叫一个美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厉害的恶毒女配吗?当然不可能有啦! 而这件事之后,茶会似乎进行的都还算顺利,没再出过什么岔子,当然忽略故意找茬的纪听澜的话,那就叫一个完美。 第014章你失忆了是不是? 旁的不说,她老是趁着纪元昭起身那东西的空档来撞她一下,然后又扬起假笑,佯装不好意思的道歉,扭头就走时,还不忘冲她翻个白眼。 这能忍? 叔能忍婶都不能忍! 横扫道德做回自我!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快步朝着站在阳台上心情颇好,正赏雪的纪听澜走过去,当纪听澜发现异常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抓住纪听澜的头发,不顾她的尖叫声,将她整张脸往积雪上埋,纪听澜呜呜的挣扎着,她再将人拽起来,笑眯眯的问:“怎么样啊二皇姐,凉不凉快啊?” “你……”她欲哭无泪,想骂人,话还在喉咙里打转,就被纪元昭抢过:“哦?不够啊?那再来点吧,不要客气啦,咱俩谁跟谁啊。” 说罢,她果断的又将纪听澜的脸往雪地里埋,好一会儿,还是水榭中的姑娘听见动静,忙出来将人拉开。 纪听澜才终于得以喘息,冻得瑟瑟发抖,蜷缩起来,脸色都白了一个度,她缩在丫头怀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僵硬的转头看向纪元昭。 “你、你这个、这个疯子……”她咆哮着,可因为冻得实在厉害,嘴唇都僵硬了。 纪元昭瞧她这样,被人拦着,也得意的冲她吐了吐舌头:“你再靠近我,下次我就把你丢河里去。” 纪听澜咬了咬牙,还想骂人,但不知道是不是连脑子都被冻住了,一时间竟想不到任何言语,她气的一跺脚,转头就走。 此时,陈夫人也无比懊恼,无奈扶额长叹,赶紧让人去送送纪听澜,同时也后悔与当初不应该一起邀请这两位小祖宗的。 可也断然没想过真的两个都会来啊,原本她是打算邀请纪元昭的,毕竟论受宠程度,她是当仁不让,但她从不轻易参加这些宴会,也是圈内人都知道的。 哪怕是当时得了准信,也不一定能够真的到场,为了以防万一,她才又给二公主纪听澜发了请柬,只是为了确保能有一方到场。 没曾想,最后竟然是两个都来了。 当夜幕降临,茶会圆满结束,姑娘们便组织一道去东街的晚冬灯会,猜字谜的游戏也就是出现在那个地方的。 纪元昭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临走前,陈劲松还不忘出来送送她,可见燕冀北手中并没有拿着他送给纪元昭的雀儿。 陈劲松有些不高兴,但表面上还是极力克制着,语气温柔的问:“公主可还喜欢我赠与公主的雀儿?” 纪元昭疑惑,不是都还给他了,让他自己收着了吗?怎么还问? 见她表情狐疑,他立刻觉察到了异常,眸光一抬,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燕冀北身上,道:“我方才交于这位兄台保管了,公主没见到吗?” 纪元昭缓缓摇头,随即回头看向身后的燕冀北,燕冀北垂眸,深邃的眸光中看不出丝毫异常,他摇头:“属下不知道陈公子在说什么。” 纪元昭又回头看向陈劲松,满眼询问的意思,陈劲松脸上终究是有些绷不住,但在还没得到手自己想得到的时,还是只能尽可能的展现自己好的一面。 他咬咬牙,压下心底的怒气,表现和善:“云侍卫,你再好好想想呢,我有把笼子给你啊,用黑布罩着的。” 他死死盯着燕冀北,而燕冀北从始至终眼底都没泛起任何波澜,只是淡定又冷漠的看着他,然后摇头,语气坚定:“没有。” 一时间,陈劲松也没辙了。 这时,太师府的丫头提着空了的笼子小跑着出来,一脸焦急:“不好了公子,雀儿不见了!” “什么!!” 陈劲松一把抢过丫头手里的笼子,看了又看,一脸震惊,质问丫头:“你给我弄哪儿去了?” 丫头吓得连退数步,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恐怕就要直接跪下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公子,它放在偏房里面,奴婢看到的时候,雀儿就已经不在了,笼子打开的,窗户也没关,估计、估计是被放走了。” 丫头说着,声音渐小,肉眼可见的害怕。 陈劲松拿着笼子,还想说什么,可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愤怒又震惊的看向燕冀北,“是你!” 他几乎是肯定的。 燕冀北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淡然的垂下眼帘,并不搭话。 纪元昭不明所以,下意识嘀咕了一句:“飞走了就飞走了呗,它那么聪明,没准儿过几天就飞回来了呢。” “你懂什么!”她话音刚落,就听陈劲松不受控制的一声咆哮,吓得毫无防备的纪元昭一个激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他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我我花了多少心血多少精力啊!你说的轻松啊!没有指令它就跑了,怎么飞回来?!” “……不是,你等会儿。”纪元昭眨了眨眼,稍微缓缓,从惊愕和懵圈中反应过来,她再抬眸看向他,怒气蹭蹭往上窜,她反问:“你吼什么?我问你吼什么!你的东西不见了你吼我?” 她抬手,猛地一推,竟推的他一个踉跄,纪元昭眸光一扫,将他上下打量一遍:“嘿呀!你真是活腻了啊,嫌命太长了还是失忆了?不认识本宫了是不是?你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本宫说话!给你点笑容就蹬鼻子上脸了?” “去你的王八羔子!”说罢,她一点不手软,一巴掌扇在陈劲松脸上,“嘶”的一声甩甩手,心道: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脸皮也太厚了,手都震麻了。 陈劲松捂着脸,许是这一巴掌,让他回过味来,怔愣的看着怒火中烧的纪元昭,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间暴露本性,他急忙调整心绪。 随后几步上前:“对不起三公主,是我不好,我刚才太着急了,所以才出言不逊冲撞了公主,这并非我的本意,还请公主见谅,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纪元昭看着他,皮笑肉不笑:“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陈劲松:“……”可不咋地,确实很好骗的样子。 在他的沉默中,纪元昭果断转身就走,嘴里嘀咕着:“神经病。” 陈劲松见此,下意识就要去追,却被燕冀北一个跨步拦住去路,四目相对,电光火石,此时的陈劲松哪儿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铁定就是眼前这人搞的鬼。 果然,在陈劲松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燕冀北就率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跟着纪元昭的话骂了句:“神、经、病。”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陈劲松有气没地撒,抡起拳头就要落在燕冀北脸上,却被燕冀北一个转身躲开,头也不回的跟上了纪元昭。 第015章坏了,是真变态 后来,在去往灯会的路上,纪元昭还是没忍住,越想越不对劲,回头看向燕冀北,几番欲言又止,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没拿他的鸟?” 燕冀北看着她,表情很无辜:“公主,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没有拿。”确实没拿,只是放走了而已,不算拿了。 但在纪元昭的认知里,其实想想也对,燕冀北要那玩意儿干什么?又没什么用,那么大丁点儿,难不成还能拿回去烤着吃了?那还不够垫肚子的。 见燕冀北否认,纪元昭也并没再追问。 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东街的花灯便先亮了起来,人来人往,逐渐热闹。 也是因为人太多,方才又在陈府外耽搁了许久,她竟然将女主给跟丢了,找了几圈,却没找着,心中有些着急。 正在这时,一抬眼,却瞧见了不远处的阁楼上,出现一道叫人熟悉的身影,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主,琼枝国唯一一位异性王——楚王谢墨渊。 有谢墨渊在,那就说明林晚棠应该也不远了。 果然,几番张望后,在谢墨渊所在的楼下看见了被谢墨渊的人领上楼的林晚棠。 纪元昭站在角落里,隔着人来人往,目送她进去,没准儿人家小两口要说会儿悄悄话呢,一会儿应该就下来了。 在此之前,她得先搞清楚那个重要剧情是什么,于是便先找了几个猜字谜的摊子观望了一番,倒是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先买了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等。 林晚棠和谢墨渊暂时还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陈劲松,纪元昭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人来人往的街道,一个人影突然停在了面前。 还真是阴魂不散嘞。 她咬着糖葫芦,默默地换了一边朝向,假装没看见他,陈劲松自然也觉察到了纪元昭的拒意,倒是并不气馁。 他蹲下身子,又恢复了在陈府水榭里时的温柔,从怀里拿出来一袋热腾腾的板栗饼递给她:“公主,这是我特意去为您买的。” 纪元昭回头,瞄了他一眼,没有接,燕冀北和迎春都被她支走去给他买吃的了,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她咬着一颗糖葫芦,将其从竹签上取下来,整颗塞进嘴里,嚼嚼嚼:“不是我说你啊,”嚼嚼嚼:“咱们就那么点小事儿,”嚼嚼嚼:“你不至于,”嚼嚼嚼:“要毒死我吧?” 纪元昭将嘴里的糖葫芦咽下去,陈劲松却变了变脸色,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公主您误会了,我是、我是真心来向刚才的唐突道歉的。” “哦。”这倒霉孩子不会是个精神分裂吧?都不像是演的,想着,她表示:“我原谅你了,你走吧。” 一听这话,陈劲松心头一喜,将板栗饼递给她;“小小心意,公主您别嫌弃。” 纪元昭没接,而是起身扭头就走,陈劲松被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忙起身跟上,也没执著与要将饼给她了,而是主动请缨:“公主,这灯会我熟悉,我带您逛逛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纪元昭没同意,也没拒绝,要是一开口拒绝他,万一他又发病怎么办? 明显纪元昭并不想搭理他,可他却硬是往上凑,一声一声“公主”喊的,她都觉得耳朵受不了,像有几百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叫。 纪元昭想自己逛逛,他偏要在前面带路,兴致勃勃的样子,就仿佛很了解纪元昭的喜好。 可不知怎么的,纪元昭看着他脸上分明很热络温柔的笑意,心里竟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她越发反感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许是他接近的目的太过明显,在一处分岔路口,他再次没有分寸的靠过来想要让纪元昭按照他给的路线走时。 纪元昭终于忍不住了:“你真是听不懂人话啊,我让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喜欢你跟着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鸟在哪儿!” 她说着,陈劲松脸上的笑容微僵,看她的眼神从原本的温柔欣喜,到僵硬,最后隐约闪烁着几分阴毒和疯狂。 纪元昭表情一滞,坏了,这玩意儿不会是真变态吧? 思索间,她迅速转身就要走,却被陈劲松从身后拽住胳膊,甚至都来不及喊叫,便被他一把捂住嘴。 他牢牢的将她锁住,不顾纪元昭拼命的挣扎,就往一侧的暗巷里拖拽,他咬着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隐忍着兴奋低语: “公主,公主不要怕,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会对你好的,以后只娶你一个人,我发誓,我保证,公主,公主……” 纪元昭被他牢牢摁在怀里,逐渐拖进暗巷,一甩手将她扔在暗巷深处的一角,外头的喧闹声透过深幽的长巷传进来。 那么近,可又那么远,任由她如何大声叫喊,都被外头欢快的气氛给淹没。 她无奈,只能惊恐的在地上摸索着,黑暗中摸到什么东西,迅速拿起来横在身前,是一根竹竿。 “你、你别过来!”她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手上的竹竿成了她唯一能够暂时保护自己的东西。 陈劲松看着她,黑暗中,他的脸显得格外可怖,没了方才伪装出来的温润如玉,此时此刻野兽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轻笑一声,语气狠戾又不屑:“你说你,装什么纯洁玉女?大公主府上男宠无数,二公主裙下之臣也不再少数,我可不认为你能干净到哪儿去,怎么?是嫌弃我伺候不好你?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没准儿我比你有经验,给你伺候的比那什么云裴要舒服呢?有什么好装的?嗯?!” 说着,他一个恶狗扑食扑过来。 来不及思考,她吓得一声尖叫,下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所有东西定格,纪元昭只觉自己不知怎么的就飘了起来。 街道上来往的人群,流淌的小河,点起的花灯,被风吹的摇曳的灯笼,在这一刻,竟完全静止了。 而纪元昭此时,就以灵魂的模样飘在自己头顶,竟是以第三视角看着巷子里保持着即将飞扑在半空中的陈劲松和死死抓住竹竿,满眼惊恐的自己。 她不免疑惑:不是吧?她这是被吓死了? 【你再搞什么!!】 纪元昭还没反应过来,耳畔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爆鸣,【我就一会儿没看住你,你都做了什么!!】 纪元昭回头,看着漂浮在自己身边的小光球,喜极而泣,“你可算来了,我也不知道啊,这简直是风评被害啊!我只是想的花,又没有真的玩的花。 这姓陈的看起来一本正经,谁能想到是个死变态啊!怎么办啊亲爱统统,我不想被他霸王硬上弓啊,我原本没有这个剧情吧?” 统子被气笑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生无可恋:【这他娘的是女主的剧情!你真是个小天才啊!】 第016章断子绝孙脚 纪元昭吸了吸鼻子:“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吧,你来的正好,赶紧想想办法。” 统子:这傻妞不但蠢,还听不懂好赖话。 【女主呢?】统子问她:【这个点,应该是女主被人抓进,用银针解决歹徒,男主带人赶到善后的剧情?你隔着儿干嘛?】 纪元昭:“啊……他俩现在在茶楼上约会呢,不对,怎么是这个剧情啊?那灯谜呢?我记得有猜灯谜来着。” 生活不易,统子叹气:【那只是男女主调情的把戏,促进感情用的。】 “好叭。”白忙活了呗。 纪元昭无奈:“你既然能让世界暂停,那倒退呢?退到我让云裴和迎春分开去买东西的时候。” 现在想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一直跟着的陈劲松逮到了机会,才主动上前来搭话的,如果能倒退回去,她就能阻止燕冀北他们离开,她不就安全了吗? 统子无能叹息:【不能,我的任务,是监督你往前走,没有倒退的机会,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 纪元昭欲哭无泪,“那安排个英雄救美总可以吧?你别告诉我这样也不行,那你真是太没用了。” 统子:【……】 场面安静了一瞬,随后就听一阵无奈的叹息声响起。 统子飘到陈劲松跟前,从光球里伸出来一个小拇指,指向陈劲松下体:【踹他这里,然后趁他病要他命,把他撂开就行,马上跑到外面人多的地方去,能做到不?】 纪元昭咬唇:“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统子沉默的摇头,纪元昭只能妥协,统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三叮嘱:【准备好哦,我数到三,就解除定格,你就踹,踹完就跑,听见没。】 纪元昭深呼吸一口气:“好!来吧!” 靠人不如靠己! 【三。】 “?” 纪元昭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就猛地将她拽了回去,当世界正常运行,方才的恐惧无缝衔接,面前扑过来人狰狞又恐怖。 她尖叫声更甚,几乎已是条件反射一般,用尽全力抬脚一踹,被踹中命脉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一声几乎盖过她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纪元昭瞅准时机,利用手上的竹竿一把将卸了力的陈劲松撂开,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面跑,却感觉到一只手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吓得她差点又一次灵魂出窍,回头又是几记断子绝孙脚,随后拔腿就跑。 直到冲出暗巷,一头扎进人堆里面,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漆黑的小巷。 此时,里头安静的可怕,那无尽的黑暗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窟漏,藏着来自地狱的恶兽,随时可能冲破禁锢将她再次拽入其中。 她正大口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浑身一僵,高度紧张的大脑瞬间宕机,腿脚一软,“噗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地上。 “不要杀我啊!”她放声大哭,“我以后不当恶女了,我改过自新,我重新做人,看在我曾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份儿上,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还没活够,暂时不要剧情杀我啊!” 话音落下,周遭的热闹突然停住,这时,纪元昭才发现,自己这会儿就直挺挺的跪在大街中央,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眼底有疑惑,也有同情。 “公主?”身后传来熟悉又略微差异的声音。 纪元昭回头,就见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林晚棠,而一旁不远,还有坐在轮椅上,一脸冷漠的谢墨渊。 她吸了吸鼻子,稍稍稳定住情绪,林晚棠忙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语气关切:“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纪元昭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去跑腿买东西的燕冀北慌里慌张的跑上来,一把将林晚棠推开,将纪元昭护在身后:“你做什么?!” 林晚棠也不解释,只是冷淡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周遭的人间没热闹看了,便也纷纷散开,纪元昭拽了拽他的衣角,道:“不是她,你凶错人了。” 燕冀北闻言,态度稍稍缓和,却也没再表示什么,回头看向此刻有些狼狈的纪元昭,纪元昭抬手,指了指方才的暗巷。 先前为了能玩的痛快,加上方便趁机找女主的茬,纪元昭便将其他侍卫暂时遣散了,如今想想,当时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几人没说什么,林晚棠看向身后的谢墨渊,谢墨渊只是一个眼神,一旁的侍卫便协同暗处的暗卫一道往漆黑的暗巷中过去。 当纪元昭稍稍缓过神,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脑中冲着统子咆哮:“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不是说数到三吗?有你这么数数的吗?” 统子干笑两声,还沉浸在刚才纪元昭那一顿断子绝孙脚的威慑中,只觉得某个地方莫名有阵凉意。 他弱弱的道:【我这叫出其不意,你看,你不是踹的挺准的嘛,那小兄弟估计废了,再说了,你就说是不是数到三了吧。】 纪元昭生气,但又哑口无言,一咬牙,她怒道:“开什么玩笑!简直不感想当时我要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办?我的一世英名啊!幸好我聪明又机敏……” 【噗。】话音未落,脑中传来一声嘲笑,像是没控制住,霎时间,一人一统都再次沉默了,只剩下人来人往的热闹。 “你什么意思?”纪元昭生气:“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没笑你。】统子忙解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很好笑的事情而已,真的没嘲笑你,也不是觉得你不聪明不机敏。真的。】 “什么好笑的事?”纪元昭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说啊,你老婆生孩子啊?这么高兴?” 【……我、我单身。】 “……”纪元昭被这话噎了一下,果然,真诚永远是必杀!但她也很快做出反应,“活该。” 统子:【……】 【好了好了,我错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统子无奈:【你能不能稳重点?做事靠谱点?小心点啊?不要待会儿还没到你下线的时间你就死翘翘了,我怎么办?】 纪元昭轻哼一声,“少废话,这次来干嘛?” 第017章简直倒反天罡啊! 统子:【看你有没有完成任务!有没有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和任务!】果然没有,要不是他出现的及时,这丫的还得把自己搭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此时,谢墨渊身边的侍卫已经将差不多疼的半昏迷半清醒的陈劲松从暗巷里架着拖出来了。 是他……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燕冀北眸光微沉,这倒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了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 看来他想的没错,这人就是单冲着纪元昭来的。 “这儿可能不太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说。” 看着眼前男人惨白的脸色,林晚棠大概明白了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呗。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平时傻里傻气的,关键时候还是挺给力。 几人换了一处客栈雅间,迎春陪着纪元昭去梳洗过后,重新回到厢房厅内,陈劲松已经差不多缓过劲儿来了。 他被绑在椅子上,甚至堵上了嘴,看起来尤为狼狈,不知是不是刚才纪元昭那几脚实在太狠,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的不能在蔫儿了。 纪元昭看着他,越想越气,飞起来就是一脚踹过去,却被燕冀北一把抱住:“公主,冷静。” 纪元昭落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变态,还以为是个撩妹高手玩的是浪漫,没想到玩这么脏,刚才那几脚简直是踹轻了。 在纪元昭换衣服的空挡,原先被支走的公主府的侍卫也已经赶了过来。 “公主,这人恐怕不可轻易处理。”一旁的谢墨渊冷淡开口:“陈太师那边,还是得知会一声。” 且不说陈劲松有多大的权势,陈太师还是有一定的威望,此事固然是陈劲松的错,但如果不经太师之手处理,恐怕会引起太师一党不满。 纪元昭虽不太懂朝堂上的事,但常常待在父王身边,自也是耳濡目染一些,她稍作冷静:“等着吧,死变态,有你好受的,老娘不从你身上弄下来一块肉,本宫的名字得倒着写!” 当天晚上,这件事就告到了纪文凌的耳朵里,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到了御书房,陈劲松还反咬一口,说是纪元昭勾引他在先,随后又迅速翻脸,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他一口一个“陛下,求您替我做主。” 简直倒反天罡! 纪文凌坐在主位,神色冷峻,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比纪元昭还楚楚可怜的陈劲松。 “你放屁!我强迫你?!”纪元昭简直被气的牙痒痒:“就你这德行,这样貌?还没云裴拿得出手呢?本公主是瞎了还是怎么滴?” 陈劲松垂着头,不搭腔,但还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陈太师坐在一旁,同样没有说话,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原本在朝堂上那叫一个叱咤风云的得力干将,现在竟也垂着头,闭着眼,憋红了脸,祈祷着快一点结束这场闹剧。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父亲,陈太师可是太清楚他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以前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可不得了,竟然还敢打主意打到暴君这心尖尖上来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陈劲松还在卖惨:“我承认,我是真的爱慕三公主,可三公主心中之人也并非是我,我没关系的,我不求名分,只求能够伺候三公主,没想到,三公主不仅不给我这个机会,还……” 他说着,满身无力,配上他突然往旁边一歪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我见犹怜来形容。 纪元昭咬牙,有种寡妇被造谣的无力感,还没想好说辞,脑海中却响起一个有点幸灾乐祸的声音:【惨了,你没他茶,咋办?】 “你闭嘴。”纪元昭呵斥他:“我先收拾他,一会儿才轮到你,你看着就行了,不要说话。” 【哦。】 她心一横,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生理性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挽起袖子,露出刚才被拖进暗巷挣扎时,被他掐出来青紫痕迹的胳膊,“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成功盖过了陈劲松的抽泣。 陈劲松表情一滞,满脸震惊的抬眸看过去。 四目相对,纪元昭转头看向暴君,一边哭,一边给纪文凌展示自己的胳膊。 她娇生惯养,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苦,穿最好材质的衣服,吃最好的东西。 所以,养出来的身体可不像她性格那么豪横,刚才被拖拽挣扎那么激烈,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她扬声道:“父王,我好痛,都是他弄得,我才没有看上他,是他非要拿个破鸟在我面前晃,还说要送给我,我不要,他就污蔑我放走了他的鸟,他打我,他还脱我衣服,她还说大皇姐和二皇姐不检点,他好可怕。” 她一边说,一边哭,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已经抽的不行了,俨然是一只受惊小白兔的样子,纪文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劲松看这样眼前这一幕,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又惨白了几分。 纪文凌只是阴狠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却没有问他,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太师:“太师可有何高见?” 这语气冰冷,简直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没有温度,显然,陈太师明白纪文凌的意思:问问你只是走个过场,寡人心里早已有数。 想着,陈太师闭了闭眼,稍稍稳住心神,他起身,沉重的鞠了一躬:“陛下,老臣教子无方,险些害了三公主。” “什么叫险些?”纪元昭立刻纠正:“是已经!难道一定要他得逞才算吗?简直太过分了!” 陈太师低了低头,面上看起来是没什么异样的,但实际上是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是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但是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陈家的独苗,他能如何呢?他断然是不能让陈家绝后的啊。 思及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衣袍一掀,跪在地上,“陛下,三公主,此事错在我儿,我儿自愿受罚,只要公主能消气,怎样就行,只求公主能够绕小儿一命。” 一听这话,纪文凌没说话,只是将全力交给纪元昭,纪元昭咬牙:“怎么样都行,这可是你说的!” “是。” “那就切了吧。” 第018章有多少切多少 一听这话,陈太师两眼一翻,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往后仰去,陈劲松赶忙将其扶住,险些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纪元昭吸着鼻子,道:“这就晕了?少来这种鬼把戏!我小时候就玩过了!有事就装晕是吧!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们根本就不是真心道歉!” 此时,纪文凌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皱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神越发深幽冰冷,还隐隐闪烁着一丝心疼。 可想着,若是不同意,恐怕就不单是切了那么简单了,于是,陈太师稳住心神,颤抖着声音问:“那……那公主觉得切多少合适?” 纪元昭眸光微沉,“有多少切多少喽,留着干什么?祸害人呐?让他下半辈子和霍公公作伴吧!” 本来以为只是意思一下就行了,没想到这是要来真的的意思,陈太师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这次是直接跌坐在地上了,嘴里喃呢着:“我陈家是真的要绝后了啊!” 见他如此悲痛欲绝,陈劲松眼底也罕见的闪过一丝惧意,眼见着事情已经到了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他一咬牙,也不再装了。 许是想着坦白从宽,他语气都有些哆嗦:“公主,陛下,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色胆包天,我绝对没有恶意的,我甘愿受罚,但是、但是能不能换一个?” 他满脸哀求的看向纪文凌,纪元昭也红着眼看过去,神情委屈,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纪文凌的处决。 稍作沉默,纪文凌道:“当然可以。” 陈劲松心头一喜,面上的神色也微微一松,纪元昭却不高兴了,可下一瞬,就听纪文凌接着道:“来人,拉出去,扒光了游行,再重打八十大板,挑断他的手经脚经,打断他的腿。寡人,绕你一命,也不叫你陈家绝后。” 此言一出,陈劲松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一次煞白,若是真的那样,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愣愣的看着上座一脸冷漠的纪文凌,好像刚才那些话,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情,直到门外的侍卫进门,欲将他拉走,他才缓过神来。 陈太师承受不住这莫大的打击,先一步晕死了过去,陈劲松挣扎着:“不!不要!陛下!公主,三公主,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三公主饶命啊!饶命啊……” 可惜无人回应他,一众侍卫将他一路从御书房拖了出去,直到声音渐弱,纪元昭才回过头,虽然确实是出了口恶气,但这半身不遂的事,确实是比活着还难受。 她看向纪文凌,想着刚才人被拖出去时的惨烈叫喊,纪元昭突然有点后悔这样做了,她知道这样没错,但心里竟就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 四目相接,知女莫过父,纪文凌当然也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只是抬手,轻抚她的头顶,声音缓和了不少:“你是公主,无需自责,这些人冒犯与你,本就该如此。” 纪元昭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可不是呢嘛,她不仅是公主,还是恶女呢,做这样的事,可是太符合她的身份了。 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尤其是在知道每一个人的结局,但却无力改变的什么的时候,如果注定无力改变什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让她觉醒好了。 想着,她叹了口气,轻轻靠过去,在纪文凌怀里蹭了蹭,低声道:“父王,我以后想一直待在父王身边。” 纪文凌没说话,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怀里的人,犹豫间,轻轻抚拍她的背,宠溺的亲吻她的发顶…… 这件事之后,听说陈劲松被打了个半死不活,用木板将人抬回去的时候,一边走,鲜血就一边顺着木板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痕。 陈太师一夜之间那点仅剩下的黑发,也全白了,陈夫人更是哭的哑了声音,还有一件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 那就是纪元昭跋扈公主的名声,在皇都的哥哥角落里,可谓是又稳固了一圈,大家都说宁可得皇子,也别得罪三公主。 那咋了。 这倒是正和了纪元昭的意思。 眼见着马上就是除夕夜了,皇都大街小巷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公主府自然也并不例外。 让人奇怪的是,这次,统子竟然没有立刻来,立刻走,而是一直等到了陈劲松被处置之后的结果,才准备离开。 【这次干的还不错。】统子捏了把汗,道【差点以为你干不过他了,但成功是成功了,你不可以骄傲,骄傲使人落后,你还得继续努力,保持这个状态,听见没有?】 纪元昭半卧在榻上,身上盖着保暖的狐狸毛,一手拿着从迎春那里收缴来的书,正看的津津有味,手里还拿着厨房刚刚送过来的点心。 末了,只是敷衍道:“我知道了,你真啰嗦。” 统子无奈,纪元昭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你每次都神出鬼没的,总得给我点安全感吧。” 统子想了想,语气沉重:【你放心,总之,我尽量不让你在剧情走完之前被弄死,可以吧?】 “也行吧。”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靠自己啊!】 “……” 纪元昭沉默着,统子已经离开了,她默默地将手上身下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瞥了瞥嘴,表示:“我要是能靠自己,我就当女主了,还能只是个女配吗?”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继续投入到手中的话本子里…… 入夜,夜色微凉,公主府一派寂静。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燕冀北站在长廊的镜头,望着漆黑的夜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天寒地冻,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为数不多的巡视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也暂时被他支走。 他迈步走下台阶,站在雪地里,一道黑影从墙头悄然落下,站在他身后,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单膝跪下:“公子。” 燕冀北回头,那人抬眸,两人便正好四目相对,他冷声道:“我要的东西呢?” 第019章嘿呀!失算了! 那人低下头,如实回答:“公子,这几日天气严寒,怕是没有适合的,等到开春暖和一些,属下再去寻。” 燕冀北没说话,只是不满的背过脸去。 那人见此,微微松了口气,才又道:“公子,老爷说了,虽暂时无法扳倒三公主,但也无需对其太过上心。” “……”燕冀北沉默着,眸光微沉,回头间,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人洞穿:“你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 那人忙低头,解释道:“这都是老爷的意思,我想,老爷也是怕您对其投入太多不必要的感情,后续恐怕难以脱身。” 燕冀北闻言,并未正面回答,只是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警告。” 那人低了低头,没再说话。 “还有事?”燕冀北开始不耐烦了,他要的东西不但没带来,还一个劲儿的说他不爱听的话,真不知道让他来是做什么的。 那人摇头:“没有。” “那还不快滚。” 听出燕冀北言语间隐隐的怒气,那人也并不敢再多留,只是见了礼,便匆忙飞身越过高墙,避开守卫离开。 燕冀北回头,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目光中隐约透露出来一丝担忧,再回头看向碧落轩的方向,眼神又瞬间坚定起来。 除夕前一日,夜里刚下过雪,白天竟也是鲜少的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纪元昭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非要拉着人出门遛弯。 大街上已是张灯结彩,各处都时不时传来鞭炮的响声,人们也在自发的清扫大街上的积雪,一大早开工,如今接近正午,也差不多做完了。 途径一处热闹之处,不知是家什么铺子,里里外外的都围满了人,纪元昭喜欢热闹,下意识就停住了脚,驻足观望起来。 就见铺子的牌匾上写着“棠记”两个大字,里头飘出来阵阵糕点的味道,香的诱人,见纪元昭不肯走,迎春上前,解释道:“公主,这棠记点心铺,是林姑娘开的呢。” 纪元昭愣了愣:“什么?哪个林姑娘?” “林晚棠林姑娘啊。”迎春道。 纪元昭沉默了,这不对吧,按照原剧情发展,她是个精通医术的天才少女,后来给男主治好腿伤,有钱了之后,开的也应该是医馆吧,怎么这还专业不对口了? 她疑惑的挠了挠头,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想着,从人群中突然挤出来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一袋子热乎的点心递给她,纪元昭疑惑,也没立刻伸手去接。 毕竟家长有教育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虽然也不像是坏人吧,但是…… 想起来上次陈劲松的点心,她直径还心有余悸,能不吃当然就还是别吃的好,万一放个什么泻药都算是幸运的了。 于是,她礼貌微笑:“我不饿,谢谢。” 说完要走,小姑娘却三两步拦住她,将手里的点心往她跟前递了递,道:“公主,这是我姐姐让我送出来给您的,她说多亏有您的帮助,咱们才能开的起这家点心铺。” “我?”纪元昭疑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别造谣好吧,谁家恶毒女配帮女主开铺子的? 小女孩冲她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一旁的迎春,随后又快速返回,不给一丁点让纪元昭拒绝的机会。 纪元昭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帮林晚棠开铺子了?她怎么不记得了? 迎春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公主,会不会是您那天拿出来的银票啊?” 嘿呀!失算了! 纪元昭恍然大悟,可为时已晚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倒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自己竟然在无意中干了一件违背祖宗的事!简直是她恶女生涯里的耻辱! 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不过说来也没错啦,书里的恶毒女配不都是这个下场吗,要么弄巧成拙,要么被主角利用,哪个是真的达到地自己的目的了? 完全没有好吧,管你再厉害的反派,最后都得被剧情杀,主角才是第一位重要的嘛。 这样想着,心里好像好受了不少。 此时,在铺子的二楼,纪元昭看不见地方,林晚棠看着她原本颓丧的样子,似又像是想到什么,开心,蹦蹦跳跳的离开的纪元昭,她无奈轻笑。 “什么东西看的这般入迷?”身后传来男人略带不悦的询问声,是坐在身后屋内喝茶的谢墨渊。 林晚棠没回头,只是目光复杂的落在街道上的纪元昭身上,问谢墨渊:“这个纪元昭到底是个什么了来头?” 谢墨渊闻言,手上的杯子微顿,稍加思索,“怎么?她是不是老是找你麻烦?”他问话时,语气中竟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寒意,仿佛再说“你如果觉得她麻烦,我想办法处理掉。” 可林晚棠却摇了摇头,回答:“倒也不是,没什么问题,这小丫头挺可爱的,就是挺别扭,之前在宫里的湖岸上,我看见了先前找了很久的药草。 本来想着湖面结冰,我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可没曾想还是掉下去了,后来是她让她身边的侍卫将我救上来的。 再后来,似乎是怕那侍卫一个人搞不定,竟还去叫周春启来帮忙,之前在陈府的茶会上,她好像也知道我缺钱,竟主动给我。 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听着林晚棠的描述,这下谢墨渊也是彻底懵了,他还从没听过这样的纪元昭。 从林晚棠嘴里说出来,这好像完全不是那个骄纵任性、我行我素、人人望而生畏的跋扈三公主。 见他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林晚棠不解:“干什么怎么看着我?我哪里说错了吗?” 谢墨渊闻言,并不解释什么,只一笑了之,放下手中的茶杯,推着轮椅到了阳台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道:“没有,说起来,这小丫头也蛮可怜的。 她的生母,是陛下发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陛下还是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 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她三年后,就撒手人寰,陛下很长一段时间不愿触景生情,将她交给宫里的嬷嬷照顾,从不看她。 于是宫里的嬷嬷就以为这个孩子得不到宠爱了,主子不受宠,宫人都能欺负到头上去的,由于宫人疏忽,这孩子从小就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体弱的很。 好不容易活到五岁,还是曾经伺候过明成皇后的宫人发现了这件事,冒死告诉了陛下,才让这孩子没有早早夭折。” 第020章还有这种好事? 听谢墨渊说完,林晚棠心中既难过又气愤,“所以,为了自己心头一时痛快,就不管孩子了?” 谢墨渊轻轻舒了口气,道:“这不,后来对其可谓是溺爱的很,要星星就给摘,要月亮也必须能捅下来。” 林晚棠无奈:“他这叫过度弥补,这么溺爱孩子,迟早会害了她的。” 她说这话时,莫名有些义愤填膺,谢墨渊不语,只是好整以暇的探究目光看着她。 林晚棠轻哼一声:“干嘛这样看我?说说也不行啊?我又没当着他面儿说。” 她口中的“他”想来也是指纪文凌了。 敢这么明目张胆,想来也只有她林晚棠有这个胆量了,曾经的谢墨渊是看不起任何企图同他走近的人的。 可自从遇见林晚棠,她好像和别的人不一样,不管对于什么事、什么人,都似乎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 谢墨渊轻笑:“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 除夕夜,这种大日子,纪元昭都是要进宫去陪太后和纪文凌的,只是不单单有她,皇叔皇婶们也会来。 虽是家宴,但其实也和寻常的宴会没什么两样,最多喜庆一点,毕竟面对纪文凌,他们都是心怀敬意的。 与其说来参加家宴,倒不如将是削尖脑袋想往纪文凌身边凑,但纪文凌的手段是总所周知的,稍不注意,就可能丢掉小命。 于是,除了纪元昭是真的来吃饭的,其他人,多少都是有点别的什么事情。 她早早的吃饱了,就带上迎春去了能看见宫墙外的高处阁楼,看着不断升空炸响的烟火,她趴在栏杆上,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不多时,身后却传来异响,她回头,就见来的人竟然是纪文凌,她疑惑:“父王?”这种时候,他应该在宴会上,听那些人的奉承才对。 纪文凌微微点头,走上前,同她并肩而立,状似无意般,问:“听说最近你和林家三姑娘走的挺近。” 林晚棠啊…… 纪元昭心绪复杂,这种事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走的近吧,那她这也没得选啊。 稍作犹豫,纪元昭才道:“其实,也就一般啦,不过我听说她和楚王关系不错。” 这可不是纪元昭空穴来风的,所有人都知道谢墨渊当街替林晚棠出头,甚至将人带回楚王府的事。 纪文凌眸光微沉,若有所思的并不再言语,纪元昭当然也明白,纪文凌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听什么,所以,她试探般问:“父王,您好像对她挺上心的。” 面对纪元昭的不解,纪文凌琢磨了片刻,只是抬手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道:“寡人同她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听闻其人格外独特,若是能为我朝堂所用,必将不会是一件坏事。” 闻言,纪元昭心中微动,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想,如果以后林晚棠和纪文凌和解的话,是不是大家都不用死了?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不管怎么,如果真的能够改变一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那也是极好的啊。 思及此,纪元昭心头明朗起来,缓缓的扬起发自内心的笑容,她道:“父王说的是真的吗?其实我也觉得,林晚棠是个很不错的人,儿臣虽与之接触也不多,但挺周上卿所言,她医术了得,想来若是得以中用,想必将是如虎添翼。” “她会医术?” 纪文凌闻言,却沉了沉眸,眼神间竟莫名闪过一丝凉意,显然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纪元昭并未发现异常,只是点了点头:“对啊,她应该还开有医馆呢,怎么了吗父王?” 见他神色间并不见听到好消息了的喜悦,纪元昭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没底,可明明刚才纪文凌的意思,就想重用林晚棠的意思啊? 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想着,纪元昭心里竟莫名涌上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可等了半晌,纪文凌只是收敛了方才的神色,只是递给她一记安抚的笑意,表示:“没事,寡人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 纪元昭沉默着,一时间竟也没了言语。 纪文凌问过话之后,并没有多待,便说是返回到宴会去了,留下纪元昭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 天空烟花阵阵,冰冷的空气中竟也似乎带了些许暖意,但此时此刻的纪元昭却没了看烟花的兴致,满脑子都是纪文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可惜是越想越想不明白,目光跳跃间,落在远处,正好的未央宫的方向。 虽然这个位置并不能看清全貌,但也能依稀瞧见一点火光,看起来,似乎并不似寻常那般冷清。 既然没什么事做,那就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好咯。 想着,她迅速调整好心态,哼着小曲儿下了阁楼,甚至特意去拿了些点点心打包好,才往未央宫的方向过去。 站在依旧上锁的宫门外,纪元昭趴在宫门的门缝上往里看,里头破天荒的点了灯,瞧着似乎也打扫的很干净。 紧闭的房门也亮着明晃晃的灯火,看起来里头还不止一个人,大概是周春启或者她别的朋友吧。 不过话说回来,在冷宫这样的地方,都能交到朋友,那真是有点本事得嘞。 思索间,她找到后门,本来想着推门进去,可没曾想后门竟从里面上了锁。 纪元昭无语,记得周春启说过,这门是不上上锁的,现在上锁是什么意思?嗯?怎么像防贼一样防她? 想着,她有些不高兴,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想了想,她看向一旁的燕冀北,“云裴,过来抱着我。” 燕冀北微愣,心中疑惑:还有这种好事? 他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动还是不动,只觉心跳如鼓,脸颊传来一阵滚烫。 可此时的纪元昭一门心思都在怎么翻过这堵墙进到里面,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燕冀北的变化。 这次,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特意将燕冀北带上了,这样她就不用费劲的爬墙了,还要担心自己摔下去。 “你愣着做什么?”见他半晌没有反应,纪元昭有些着急:“我让你抱着我从这里进去。” 第021章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闻言,方才还在发愣的燕冀北瞬间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差点以为她单独带他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叫他抱她,是要整点什么刺激的嘞,原来是要翻墙。 “是。” 他稳了稳心神,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讲人打横抱起,几个借力,飞过并不算矮的墙头,稳稳落地,在轻轻的将她放下来。 会武功果然就是方便哈。 她站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就小跑着打算去敲门,燕冀北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只能看着她小跑着朝着门口过去。 还没走上台阶,突然,只听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想起,纪元昭脚步微微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锃亮的剑就刺了过来。 她瞪大了眼睛:吾命休矣! 下一瞬,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猛地往后拽去,成功躲过了刺过来的利刃。 当对方再次挥剑砍过来时,及时将她拽走的燕冀北手中用力,再次将她护在身后,抽过一旁的木棍,直直的迎上那一击。 只听“嘭”的一声,伴随着房门打开,里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轻女住手!” 话音落下,对方果断收了手,退到安全距离。 燕冀北也将手中的木棍至于身侧,眼神警惕的打量着眼前和方才从房间里出来的人。 竟然是林晚棠,而方才攻击她的人,也是林晚棠身边的侍卫。 周春启自然也在,上官紫衣靠在门框上,神色无语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这大过年的,不去陪你那父王,跑这儿来做什么?” 燕冀北将她护在身后,她只能探出一个脑袋,冲着众人微笑:“当然是来玩啊,父王她这么忙,才没时间管我嘞。” 说着,她拿出自己怀里的点心,表示:“我可没空手来嗷,我有带了东西来的,明娘娘,你就让我进去呗。” 上官紫衣不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头进了屋子,周春启也一脸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什么表示都没有,也进了屋。 林晚棠走在最后,看着捧着点心站在原地的纪元昭,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进来吧。” “好!”纪元昭高兴的抱着点心进了屋。 这里和上次来的时候倒是有些不一样,像是精心布置过的,帐子也换成了暖色,连屋内的烛火都是新的,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冷清了。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林晚棠做的。 不过想来也奇怪,她们竟然真的如同剧情里那样就这么认识了,并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而且在此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果然,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剧情的安排。 视线落在一旁摆满桌子的美食上,几乎都是好吃的,圆圆的大桌子,看起来就很有过年的味道。 在屋里看了一圈,随后就自来熟的坐了下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几人:“来啊,人都到齐了,可一开饭了。” 上官紫衣:“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呢。” “那是。”纪元昭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林晚棠闻言,便开始打圆场:“好了,反正今天准备了很多,没关系。” 几人落了座,纪元昭那叫一个吃的香。 不知怎么的,平日里她总局的自己吃饭的时候会没胃口,甚至和祖母或者父王吃饭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吃多少。 也许是氛围的原因,她今晚倒是吃的格外开心,吃到一半,她突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脚,弯腰低头一看,竟然是春春。 想来是没有女孩子能够拒绝这样毛茸茸的东西,她朝着春春伸手,春春却像是要和她玩捉迷藏一样,往后撤了撤,最后纪元昭不得不钻到桌子底下,才将它抓住。 她将小猫抱在怀里,就地研究起来。 看得出来,这小猫倒是被周春启养的油光水滑的,一点没吃亏的样子。 纪元昭将它抱在怀里,它也不反抗,就任由纪元昭摸摸,然后又捏捏爪子,可爱到她忍不住嘀咕:“小家伙,你真小嘞。” “哎呦,你的手也小小的,比我的手小好多诶。” “o~你还戴着白手套,真是斯文猫猫嘞。” “小猫咪,想不想和姨姨回家呀?姨姨家里有好多小鱼干~” 话音刚落,周春启突然弯腰看过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有种深渊凝视的既视感。 纪元昭一下子不敢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礼貌微笑,周春启的脸色却越发阴沉,随后,他说:“不,它不想和你回家。” 说着,他眼神间的凝视加重了几分,那表情就像是在控诉纪元昭:“你个天杀的猫贩子!”纪元昭冲他皱了皱鼻子,撇了撇嘴,道:“你真小气,我问春春,有没有问你,哼!” 正说着,外头竟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众人微微一愣,都不明白,这个时间点,除了纪元昭这么无聊以外,竟然还有人这么无聊。 纪元昭显然也听见了,她抱着春春,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有些奇怪的看着窗外,显然敲门声是从那扇从里面锁住的后门处传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末了,林晚棠让轻衣去开了门,就在所有人都奇怪与来者是谁时,门打开,却并没有大家想的那般神秘。 “王兄?”纪元昭趴在窗口,看着被轻衣领着进门的纪淮叙,满脸疑惑,“你来这儿做什么?” 闻声,纪淮叙转头看向纪元昭,四目相对,确定她安然无恙时,他才缓缓的松了口气,道:“父王叫我来找你,若不是我谎称你贪玩去了御花园,父王怕是要急疯了,得亏是我先找到你。” 纪元昭微怔,转头看向一脸质问申请的几人,上官紫衣无奈:“你不是说没问题的吗?” 纪元昭心虚又讨好的笑笑,将怀里的春春放下,回答:“刚才不确实没事呢嘛,现在有事了,我就先走啦,拜~~” 说罢,也不顾身后几人仿佛要吃人的眼神,一溜烟儿的拽着纪淮叙夺门而出,独留下几人在寒风中凌乱。 在回去的路上,纪元昭看着走在身侧的纪淮叙,倒是忍不住好奇:“王兄,你怎么知道我在未央宫的?” 第022章我这叫把精力用在刀刃儿上 她来未央宫,也算是绝对保密的行程了,这次除了燕冀北以外,连迎春都不知道,更别说是纪淮叙了。 虽然在一众皇子里面,他们的关系算的上的顶好的,但这种一意孤行的事,她还是并未有把握自己能够说服他的。 纪淮叙的生母是温婉贤良的云妃,算不上多么得宠,但因为其人机警,又本分,加上还生了一个皇子,纪文凌对她虽不算尤其宠爱,但自也没让人亏待过。 纪淮叙这个人,似是完美的继承了云妃温吞细致的性子,有时候,他不像哥哥那般大咧咧的,倒像是姐姐,因此,不管什么时候,他好像都格外包容纪元昭,纪元昭从小到大,也很乐意同他玩。 如今面对纪元昭的疑问,纪淮叙回头,竟是冲她神秘一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又秘密武器,可以随时掌握你的行踪喽。” 他说着,眼神微眯,煞有其事的沉了沉眸,看的纪元昭都差点相信了,他却嗤笑一声,打破了莫名诡异的气氛。 纪元昭怔了怔,还没回过味来,他却又道:“逗你玩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嘛,父王发现你不见了,让人去找找,却四处都没见着你人,我方才听巡逻的士兵说,你往这边来,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 纪元昭看着他,并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犹豫和纠结的盯着他,纪淮叙有所察觉,只道:“做什么这般盯着我?不认识我了?” 纪元昭轻笑:“不是,王兄,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啊,我不想让父王知道我来未央宫了,不然他肯定不高兴。” 纪淮叙闻言,并未正面应答,而是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怎么?也有不敢面对的时候啊?” 纪元昭倒也不扭捏,大方点了点头,道:“那咋了,我这叫把精力用在刀刃儿上,有啥错?” 她说着,又去拉扯纪淮叙的衣袖,左右晃动着撒娇:“王兄,求你了呗,就当做是咱俩的秘密,好不好?” 纪淮叙垂眸,看着亲昵的拽着他袖子的小姑娘,无奈轻笑:“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要再随便乱跑了。” “好,我答应了。”先答应了,能不能做到另说。 纪元昭乖巧的笑着,同纪淮叙朝着宴会的方向过去,即将抵达宴会现场时,纪淮叙突然停住了脚。 “王兄?”纪元昭不解,也跟着顿住脚步。 “明日你来我府上一趟吧。”纪淮叙道:“我有些东西,需要你帮忙转交给林姑娘,我不太方面,你同她关系要好,应该没问题的。” “……我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好了?”纪元昭嘀咕着,却也突然想到了什么。 在原文里,他这个王兄好像和女主也有一腿,准确来说,不算是有一腿,是他单恋人家女主,充其量算得上是个男三。 说起来,还比周春启这个男四地位稍微高一点,在女主心里高不高不知道,但在作者心里,一定是比周春启高的。 毕竟周春启的结局是五马分尸,而纪淮叙要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记得是在他将男女主拦截在城外后,质问女主为何不爱自己,两人只是简单的把话说清楚,他就放人走了,自己也自己隐姓埋名,放弃皇权,过起平凡人的生活。 瞧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够这么大呢? 心疼周春启五秒钟。 不过眼下,她还是先问问清楚纪淮叙和林晚棠是怎么回事吧,“你们什么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听着纪元昭的疑惑,纪淮叙却表现的很淡然,只是道:“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前几日林姑娘亲自来问过我,要一种草药,听说是能治楚王腿疾的其中一味,前几日忙,没找着,最近几日空闲下来了,才叫人到仓库里寻出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听着他这还算能说的过去的解释,纪元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成,我帮你送,朋友嘛,能帮一点是一点咯。” 闻言,纪淮叙微微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纪元昭笑笑,并不再搭话。 反正他最后也不会死,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种种花,买卖药材,种种地啥的,过的别提有多惬意了。 她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宴会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纪元昭便在宫中歇下,正好大过年的,也好陪陪皇祖母和父王。 入睡前,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那向来看她不顺眼又不敢明面上说的皇后竟破天荒的来看她。 宫人来禀报的时候,纪元昭只觉不可思议,皇后是大公主纪朝华的生母,虽然她嘴上不说,但纪元昭知道,其实她并不喜欢自己。 一方面,可能因为美人母妃的关系,她只能是个继后,再则,大王姐生性冷淡,同纪文凌的关系并不如会撒娇会闹脾气还会哄人开心的纪元昭好。 最后就是皇后真的不喜欢太闹腾的人,对纪元昭也是有诸多疏远的,如果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上纪元昭的。 思前想后,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在皇宫里,没准儿人家就是过来瞧一眼,履行一下作为皇后关心皇帝子嗣的职责呢。 于是,还是叫人将她请进来。 两人相互见了礼,纪元昭便同她落了座,倒上茶,皇后笑容满面,倒像是被纪元昭猜中了一般,但纪元昭也明白,这种事情,只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猜测里。 思索间,纪元昭还是主动问:“母后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笑笑:“倒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听说你今晚住下,便来瞧瞧,有没有什么缺的。” “哦……”有问题。 这种事情,一般是吉祥、如意、小秋子、小冬子他们干的,她怎么可能亲自来? 她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当然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纪元昭想着,打了个哈欠,“我没什么缺的,既然母后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我困了,可以先睡了吗?” 一听此言,皇后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 第023章在线吃瓜,好一个强制爱 她看上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一般来讲,这种想说但是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有什么不合理的请求要说,但是又迈不过心里那条坎儿,一旦迈过去了,那就将是很可怕的存在。 正所谓,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果不其然,只是纠结了一瞬,皇后就迅速调整好了心绪,连眼神都坚定了起来,垂眸再抬眸间,她说:“昭昭,母后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得,发好人卡了。 纪元昭笑而不语,“您有说什么事儿就说吧,求您了,不要搞得好像想要我的命一样。” 皇后垂眸,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才缓缓道来:“你大王姐一时糊涂,做错了些事,你父王可不高兴了,你平日里同你大王姐关系也并不差吧,能不能请你帮她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消消气啊。” 纪元昭沉默着,在没有弄清楚是什么事之前,她绝对不会轻易答应的,于是神色有些为难,还有些疑惑的问:“什么事啊?” 皇后欲言又止,只说:“一点小事而已,本来也没什么的,说来也算你大王姐太上心了,才让王上心里不快的。” 纪元昭轻笑一声,属实是真的没忍住,倒不她不相信皇后的为人,一国之母,对于其他事情的处理,还是很到位的。 有气度,有度量,有胆量,她不喜欢纪元昭,但说来,她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一个父王的孩子,不喜欢归不喜欢,但都是王室家的儿女,说到底还是得喊她一声母后的。 但纪文凌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一点小气就会大发雷霆的,对于几个皇子公主,他从来都是教育他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大王姐府中面首无数,不少人不满告到纪文凌眼前,纪文凌只是说:“面首而已,她若喜欢,多养几个又何妨?你们家中小妾也不见有少的吧。” 没有人敢忤逆他的话,自然也没有人敢再说大王姐养面首的事了。 如今,根据皇后的语气和为难的样子,纪元昭大概可以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件小事。 于是乎,纪元昭问:“多小啊?说来听听。” 她得看看,这要是真说了,会不会连自己都会被牵连进去的程度。 “……” 皇后沉默着,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纪元昭安慰她:“没事,你说给我听,我嘴严,一定不乱讲。” 她可太想知道了。 虽然吧,她和纪朝华算不上关系好或者差,准确来讲,两人就是没什么交集,但既然是已经送到嘴边的瓜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最终几番挣扎之后,皇后还是选择妥协,“邱生,邱太尉你知道吧?” 纪元昭皱眉思索,然后点了点头,这人她有印象,是个极好的官,清廉正直,年少成名,颇受百姓爱戴,父王也很重视他。 “前几个月,朝华外出时,无意间与之相识,对其那叫一个一见钟情啊。” 这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吧。 纪元昭眨巴眨巴大眼睛,她当时还对周春启一见钟情了呢,可惜啊,白瞎了这么个大帅哥,是个男四,连号都排不上,还不能碰。 可皇后语气微顿后,又接着道:“邱生不喜欢她,她就对人霸王硬上弓,将人给绑了,绑回公主府去,然后……” 她说着,满面愁容,再次停住语气,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不再想说下去。 可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纪元昭可受不了在最精彩的部分戛然而止,这和“我裤子都脱了,你突然说你不举”有什么区别? 纪元昭急的差点抓耳挠腮,甚至站起来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然后人家不从啊,”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接着道:“她、她把人绑在床上,说是从新开的医馆那儿找来的以前都没用过的药给人灌下去了,还强迫人家与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啊!你说慌不慌谬!” 这么刺激的嘛? 好一个强制爱。 纪元昭瞪大了眼睛,嘴巴缓缓的张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早就听说她那大王姐狂野,没想到这么野啊。 纪元昭摇摇头,缓过神来,接着追问:“那后来呢,那邱生服没服?” 面对纪元昭的疑问,皇后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无语,现在是该关心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四目相对,纪元昭似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连忙挽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后来两人和解了没?” 皇后叹息:“要是真和解了,我就求不到你这儿来了。”她说着,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 这事儿其实纪元昭也不好说,虽然父王确实宠爱她没的说的,但对于这种他本身重用的朝廷命官,他还是并不容许有人亵渎的。 真的,搞不好自己都得被搭进去呢。 纪元昭咬了咬唇,问:“那邱生呢?他现在什么态度?实在不行,让大王姐对他负责呗。”也算是一举两得嘛,大王姐喜欢,父王也不用为难。 可没曾想,皇后却道:“邱生现在不打算和解这件事,非要王上给个说法,许诺他驸马之位,他张口就是自己的清白之身没了,宁死也不当驸马,你说,这种事他又不吃亏,还这么较劲。” 纪元昭沉默着,这下是真没话说了,还是个烈男子。 吃完瓜,纪元昭稍作冷静下来,又缓缓的坐了下来,表示:“母后啊,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大王姐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嗷。” 旁的不说,就拿上次截住周春启堆雪人的事来说,在纪文凌这里,纪元昭向来是要什么给什么的,别说一个男人了,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但对于周春启,纪文凌也当时也是明令禁止,除了堆雪人,旁的事都不许干的。 纪元昭都还没说呢,就被告诫了,就更别说纪朝华已经把人给办了,这就不说了,关键人家还不乐意。 嗯,估计是有心上人,这下清白之身没了,心上人嫌他脏怎么办? 唉,可怜。 可思绪微转,她想到什么,刚才没记错的话,皇后说的是:医馆、新开的。纪元昭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预感,她问:“母后刚才说的那药从哪儿拿的?” “好像是叫棠什么医馆吧。” 漂亮!这个世界可真巧妙,兜兜转转,给圆上了。 第024章真是世事无常 纪元昭轻笑,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这都能遇上,林晚棠啊林晚棠,你真是天选女主,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给碰上。 她正有些哭笑不得,皇后就小心翼翼的握住纪元昭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昭昭啊,母后知道,你这孩子,只是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心地善良又可爱。 你父王打小就最疼爱你了,如果是你去多说说你大王姐的好话,等他气消了,所不一定,就解了你大王姐的禁足了。” 她说着,眼神中满是哀求,纪元昭有些为难,且不说求情这件事能不能办吧,邱生这个人,算是朝中重臣,她虽不懂政事,但也明白纪文凌对其的重视程度,这件事绝对不会是她去求求情就能解决的。 纪元昭没搭腔,只是若有所思又佯装不经意的将手从她手抽出来,顺势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水,道:“这事儿吧,不是不能办,但是呢,嗯,就是说,是吧,反正呢,嗯,就是这样,总之吧,你先喝口水。” 她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皇后也明白她的意思,犹豫着接过杯子,又忽而想到了什么,皇后眼眸一亮,“我知道了,既然邱生不能动,那棠什么的药房总能动吧?找个替罪羊的事而已。” 此言一出,纪元昭一口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欲言又止的看向坐在一旁的皇后。 虽然她确实是恶毒女配,但是就林晚棠这件事来讲,她确实不希望其牵扯进来,毕竟如果纪文凌真的当真了,那不就等于纪文凌是真的要和女主站在对立面了吗? 她可以是恶女,毕竟任务完成还能假死偷生,但那个爱她如命的父王不行啊,所以,从私心来讲,纪元昭是不太想同意这个做法的。 可显然,皇后她并不这么想啊,她自顾自的说完,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站起身来,道:“对,就这样做!” 她说罢就要走,纪元昭却猛地一把将她拉住:“母后母后!冷静,冷静啊,不要冲动。” 皇后不解:“你有更好的办法?” 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纪元昭很实诚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但很快应该就能想出来了。” 纪元昭尴尬的笑着,皇后显然不买账,这次她果断将纪元昭推开,道:“既然三公主不肯出面求情,那本宫自己想办法,不打扰三公主了。” 她说罢,带着她的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宫,留下纪元昭一个人在殿内凌乱。 不是,这翻脸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看着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纪元昭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不能怪她啊,她可是又出面阻止的,奈何皇后非要一意孤行。 想着,纪元昭叹了口气,还是转头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先去给皇祖母和父王请了安,吃个早饭,没什么事做,就想着先去一趟八王府,拿昨晚王兄让她拿的东西。 她到时,宫人领着她到了一处栽种草药的药园子,冬日里本没什么可以种的,纪淮叙便一个人扛着锄头吭哧吭哧的松土。 她这王兄,说来也奇怪,不爱美人也不爱金银财宝,更不爱地位权势,就喜欢种种花草,搞搞草药什么,明明是身在权利中心的人,却硬是将日子过成了田园生活,与世无争。 像松土这种活儿,他明明是可以让人来做的,但他非要亲自干,总是给人一副很好接触的感觉,纪文凌向来不喜欢他这一点,说他这般行事,实在是太有失皇家威严了。 但纪淮叙就从来没听过,整个八王府看起来都比较像是个小农场,纪元昭特别喜欢来这里,尤其是夏天和秋天丰收的时候,他总能拿出很多她没见过的东西。 从小到大,纪元昭对这个王兄的印象就是勤劳、朴实,完全没有皇族的架子,不过,这似乎也成为了很多人欺负他的理由。 但对于纪元昭而言,她是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与其说是自己保护他,倒不如讲是利用她自身的得宠优势。 所以,两人走的近,在旁人眼里,似也并不是那么奇怪的事。 纪元昭坐在走廊上,捧着手里的柿子正吃得欢,身边放着大大的烤火炉,纪淮叙还在面前的院子里腾出一片空地来,似乎是要预备种点什么。 “王兄,”纪元昭疑惑:“这大冬天的瞎折腾什么啊,一会儿收拾出来,大雪一下,不也同样啥也没有嘛。” 纪淮叙闻言,手上的动作不停,一呼一吸间,都能哈出一口口白气,他笑笑,只是道:“有些东西得现在种,等到天气回暖,就能大丰收了。” 纪元昭撇了撇嘴,只是随口一问,并不真的很关心,反正也只是简单的好奇而已,她继续吃着手里的柿子,身边暖洋洋的,偶尔吹来一阵凉风,也似乎并不觉得刺骨了。 不多时,府中的宫人将收拾好的草药打包放在桌上,这应该就是纪淮叙说的要拿给林晚棠的东西了。 一想到林晚棠,纪元昭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她还是试探般问:“王兄,你知不知道大王姐是不是去找林晚棠拿过什么药啊?” 果然,一闻此言,纪淮叙手上的动作顿住,他停在原地,狐疑的回头看她:“何出此言?” 看来好像也并不知情啊…… 这件事大概属于皇室丑闻,虽然以前也不少,但这次估摸着是皇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叫人封锁了消息。 否则,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纪元昭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很久没看见她了,听说她先前新收了个面首,身份还不低,这几天估摸着正快活呢。” 她打着马虎眼儿,企图敷衍过去,可纪淮叙却只是淡淡一笑:“那个面首诗邱生吧。” 纪元昭表情微滞,呆呆的仰头看着他。 他挥动锄头,继续挖地,只是一边说着:“这件事确实算是秘密,听说朝华被禁了足,父王还在商议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第025章那就看一眼 “那,那药真的是从林晚棠的药铺子里拿的吗?”纪元昭虔诚发问。 纪淮叙点了点头,并不言语,但也是默认了。 这回完犊子咯。 林晚棠,你自求多福吧。 纪元昭叹了口气,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柿子,只觉得刚才还甜蜜蜜的柿子此刻好像有点索然无味了。 “你好像对这件事挺上心的嘛。”纪淮叙调侃,还有些不解:“你不是说和她关系不好吗?” “嗯……”纪元昭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掂量了一阵子,也不知道统子的事能不能说,保险起见,她还是只道:“也没有啦,就是好奇而已。” 拿了东西,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纪元昭并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八王府,拿着东西去药铺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林晚棠。 这大过年的不好好搁家待着乱跑什么? 她不解,铺子里的人却告诉她:“林大夫去楚王府了,估计得最早也得正月初五才能回来。” 纪元昭无奈,这整天就知道和男主鬼混,铺子也不看,真是天杀的。 她心中了然,也忍不住吐槽,将东西交给店里的伙计之后便离开了铺子。 本来想直接回公主府去的,可还没走出多远,却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竟是林晚棠身边的的侍女——轻女。 纪元昭心中一喜,正要抬手打招呼,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有人先他一步拦住了轻女的去路。 那是个看起来并不怎么和善的刀疤脸男,轻女停住脚,两人四目相对,轻女四下张望,似乎是在警惕的探查四周。 直觉告诉纪元昭,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她急中生智,拉着身后的燕冀北迅速往旁边的摊位一躲,挂起来的红布帆正好挡住两人的身影。 纪元昭微微探出脑袋往外查看,索性轻女并没有发现两人,只是警惕的目光在四周粗略扫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便同男人低声交谈了什么。 距离太远,并不能听清楚两人说了什么,但从两人严肃的神色来看,应该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两人并没发现纪元昭,短暂的交谈过后,就快速结伴而行,朝着某一个方向过去。 纪元昭疑惑其中的猫腻,便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却被身后的燕冀北拽住,“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纪元昭看了看即将走远的人,又回头看了看燕冀北,道:“看一眼,就看一眼咱们就走。” 她说着,眼见着燕冀北不为所动,她心里一着急,干脆抱着他的胳膊,“求你了,就看一眼,看一眼我们就走,难道你不想知道轻女背着林晚棠干什么吗?” 少女的柔软贴上来的瞬间,燕冀北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看着她,脑袋里全是胳膊处感受道的柔软,完全没在听纪元昭在讲什么,眼神中的慌乱与克制一闪而过。 他咽了咽口水,脑子还在发懵,轻女已经和刀疤男走远,纪元昭心急,一把甩开燕冀北的胳膊:“走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听出她话语间有些生气,燕冀北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就,看一眼。” 见他这么轻易松口,纪元昭没多想,果断拉着他追上去,直到一处隐蔽的茶楼。 正月初一,茶楼人很多,都是聚在一起说笑玩闹聊天的人,站在茶楼外,纪元昭回头看向身后的燕冀北,“咱们一起进去,你跟上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一会儿回来告诉我,别被发现了,知道吗?” 她不会武功,如果贸然跟上去,被发现了跑都跑不了,两个一起的话,目标太大,要是他们真的在谈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不是完蛋了嘛,一样难跑。 燕冀北点了点头,从容应答,显然也是想到了纪元昭想到的,并未拒绝,只是叮嘱:“那公主在此处等我,且不可走远。” 纪元昭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目送他小心翼翼的上了楼,纪元昭便在门外等待,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燕冀北跟上去,在长廊上拐个弯,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缓缓的收回目光。 还不等她回身,就只觉身后压下来一大片阴影,纪元昭只觉得心中一紧,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猛然回头,同时后退几步,就看清了莫名其妙站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 一身粗布灰衣,身高腿长,凌冽的五官,带着一丝常年饱受边境风沙摧残的沧桑感,连发丝似乎都透着一股侠气和不修边幅的随性。 “沈笠珩?”纪元昭不解:“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个人,可以说是全书最大的大反派,原书里男主谢墨渊的死对头,生命力之顽强,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悬崖摔不死,水淹不死,连被箭扎成刺猬了都还能脱身,再和男女主大战三百回合。 简直恐怖如斯。 而现在,他还是琼枝国最为忠心耿耿的英勇将军,纪元昭和他此前也算是有过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见面。 在上次的庆功宴上,她嫌场上无聊,就借口醒酒偷偷去了花园,和宫人们玩蒙眼抓瞎。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一声不吭的就主动站在她面前让她抓,她一点没察觉,一个猛扑上去,他纹丝不动,她察觉不对劲,掀开红布的时候,吓得她差点原地飞升。 事后,她至今也忘不了他当时嘴角那抹极具侵略性的笑,纪元昭对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如今,四目相接,面对纪元昭的疑惑和疏离,他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凑近她,语气暧昧的道:“我说我是专程来等你的,你信不信?” 他笑着,如同那天晚上一样,让人心里莫名很不舒服。 纪元昭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茶楼内,此时,燕冀北刚上去,应该还不会这么快下来。 “神经病。” 纪元昭嘀咕着,不像同他过多纠缠,转头就要进去茶楼等,毕竟人越多,他越不敢做什么。 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他大手一伸,竟直接单手拦腰,将她抱起,纪元昭心下一惊,下意识挣扎:“你放开我!死变态!” 他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将她从门内又提溜到了门外,就立刻松了手,纪元昭一个弹射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你疯了?!”纪元昭难掩惊恐,时不时回头看向茶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要命了你?!” 第026章拯救女主是每个男主的必须剧情 看她着气到炸毛的样子,沈笠珩却笑得越发开心了,好似很享受这样的过程,眼神轻佻又宠溺,末了,他才道:“你太轻了,回头多吃点。” 纪元昭咬咬牙,警惕又疑惑的瞪着他,哪儿有人敢这般挑逗她? 但顾忌到单凭自己肯定是干不过这又高又壮的男人的,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只能冲他怒吼:“神经病!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剁了你的手!” 沈笠珩却并不以为意,只是低笑着,语气欠欠的:“这么凶啊,我还真有点害怕了呢。” 纪元昭看着他笑盈盈的样子,这明显就不是真害怕的一丝,她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几步。 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无助呐喊:我嘞个亲娘嘞,怎么又让我遇到变态了? 这时,从不远的对面小跑着过来一个身着常服的男子,“大哥,上房订好了,兄弟们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也走吧。” 沈笠珩点了点头,目光却没从纪元昭身上移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甚至上前几步,凑到纪元昭跟前,一直将她逼到角落。 纪元昭后靠上茶馆的外墙,退无可退,她皱了皱眉,对于这种久居边关的亡命之徒,她心里终究是有些发憷的。 他靠的很近,两人四目相对,几乎能看见对方瞳孔中倒影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而后,他缓缓地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他只觉心情顿好。 “回头见,”他笑着,眉眼深邃,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陶醉:“小公主。” 话音落,他心情大好,转头同来人一道进了对面的酒楼,恰逢此时,燕冀北才匆忙从茶楼里出来。 许是觉察到什么,他看着对面还未完全进入酒楼的人,眼神中透着一丝戒备,但还是很很快收敛好,转头查看纪元昭的情况:“公主,您没事吧?” 纪元昭缓过神来,忙摇了摇头,也没问茶楼的事,拽着燕冀北就匆忙离开了茶楼,以至在回去的路上,她甚至都差点忘了问燕冀北轻女到底和那个男的说了些什么。 马不停蹄的回到公主府,她才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屋内暖意十足,纪元昭半卧在榻上,才终于想起来什么,将燕冀北召来,问茶楼的事。 燕冀北自也没有隐瞒,如实道:“说了郊外药草园的事,以及周家老太太的病情需要的药物,另外,根据轻女所言,现在林晚棠的医馆里的药材几乎都是从八王爷手上买的。” 纪淮叙? 一听这话,纪元昭可就不困了,这件事纪淮叙可从来没说过,他虽然是种的一手极好的草药,但从前也几乎是不买卖的,都是留着自己用。 毕竟多数时候,还是和太医院的人待在一起,倒不是谁逼她这么做,而是他本身就对这种事及其的热爱。 这次,他竟然主动将药草卖给了林晚棠? “还有别的吗?”纪元昭问。 燕冀北摇头,显然对方可能就只是郊外药园的人而已,看来应该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怎么的,纪元昭心中竟还隐隐有些失落,真是的,竟然不是背叛的戏码。 没劲。 这件事之后,纪元昭也没怎么再出过门,自然也就没再遇见过沈笠珩,渐渐地,也将茶楼外的事抛之脑后了。 初三这日,天色刚亮,迎春就着急忙慌的推开了碧落轩的门,外头寒风呼啸,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帘子,跪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摇晃熟睡中的纪元昭。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她语气着急,却又不敢太用力,只能轻轻的推搡着。 纪元昭只觉得睡着迷迷糊糊的,朦胧间睁开眼,就瞧见了跪坐在床边的人,她抬起头,好不容易才将视线聚焦道面前的迎春脸上:“怎么了?大清早的。” 她打了个哈欠,迎春焦急道:“林姑娘,林姑娘出事了,今儿一早,衙门的人就强行查封了医馆,将林姑娘带走审问了。” 闻言,纪元昭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瞬,但也没过多的反应,只是:“她出事了找我有什么用?你要是真担心她,去找谢墨渊啊,比找我有用。” 毕竟拯救女主,是每个男主的必须剧情。 她说罢,一点也不担心,继续倒头就睡,反正是女主,女主又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再说了,她就是个恶毒女配,女主越惨对她越有利的好吧。 她翻了个身,合上眼,继续睡,外头风雪交加,她才不要这个时间点出门嘞。 可迎春却没有走,依旧满面焦急:“可是,可是听说这件事还和八王爷有关呢,公主,您确定不去看看吗?” “……”纪元昭沉默着,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思考,短暂的挣扎之后,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她回头看向迎春:“你说什么?王兄也被抓了?” 迎春思索着,“也不是啦,就是说,林姑娘的药有一部分都是从八王爷那里拿的,可能会有点关系,这件事,王上已经知道了。” 这么严重? 纪元昭坐起身来,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她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狐疑了半晌,才问:“那,罪名是什么?” “听说是蓄意谋害皇族。” “这么严重?为什么啊?” “因为大公主和邱大人的事的,皇后娘娘和陛下都很生气。” 果然…… 纪元昭此时,也完全没了睡意,如果说真的给判这么重的罪,你岂不是得诛九族啊? 那逼宫的剧情岂不是要提前发生? 想着,纪元昭只觉得心中警铃大作,偏这个时候,统子还是杳无音讯,这不会就要大结局了吧? 可是这不对啊。 她想着,看向一旁的迎春,稍作犹豫,她道:“去准备梳洗用的水和我今天要穿的衣物,快点,别磨磨蹭蹭了。” “是。” 迎春应答着,忙不迭的去准备了。 匆忙收拾好,便做了马车出门进宫。 这大过年的,又下着大雪,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天色还只是蒙蒙亮,沿途只偶尔有几家人早早的亮起了灯,四周出去风雪呼啸的声音,便再无其他。 纪元昭到御书房的时候,房门紧闭着,里头却亮着灯,刚走到门口,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暴露:“林晚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027章太好了,避免早死 纪元昭站在门口,只觉心中一紧,说起来,父王从没对她发过脾气,这样吓人的时候,她还是很少经历的。 她站在门口,突然不太想进去了。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却缓缓的打开,从里头走出来的,是纪文凌身边的大管事——霍臣。 “三公主。”见门外站着的人是纪元昭,霍臣赶忙一扫脸上的紧张担忧和无奈,换上一脸笑容,又为难的往后看了一眼,再回过头来时,眼中有些为难:“这会儿陛下正在气头上,里头林姑娘的事还没解决呢,您看要不您还是改日再来?” 纪元昭有些犹豫,准确来讲,她也觉得应该改天再来,但要是纪文凌真给判决个九族消消乐,那可不就得逼的人提前反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隐隐不安,旁的不说,燕冀北都还没黑化成功呢,男主的腿也还没治好呢,女主的男配们也还没对女主死心塌地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还没达成各自的人设最终设定,这怎么能反呢?这样反了,她怎么办? 想着,纪元昭鼓足勇气,大步流星的进了御书房,此时,林晚棠和纪淮叙都跪在地上,皇后坐在一旁,纪文凌满脸怒气,地上是刚才被摔碎掉的杯子,而当事人纪朝华并没在。 一进门,屋内的气氛简直沉重的吓人,纪元昭硬着头皮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见来者是纪元昭,纪文凌的脸色似才有所缓和,许是太生气,并未应答,纪元昭自顾自的起身,一如往常走到纪文凌身侧的位置坐下。 “父王,”她一边重新拿了杯子给他倒水,一边道:“大王姐的事,我都听母后说过了,儿臣觉得,这其实也并不能完全责怪林姑娘和八王兄。” 纪文凌皱着眉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显然这件事并不会就这么算了,纪元昭见此,又接着道:“儿臣觉得,邱大人之所以生气,可能也是因为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子强迫,实在丢了颜面而已,再说了,大王姐哪里不好了?怎么就配不上他邱太尉了?” 这话,其实纪文凌也会认可的,只是看他因这件事这么生气,也是没人敢这么说,纪元昭倒是不怕。 眼见着纪文凌没有更加生气的意思,纪元昭接着道:“反正这件事又不是人人皆知,母后都提前封锁了消息,他若是实在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父王给他点赏赐,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就行了?” 虽然这种做法不要脸了一点,可当下纪元昭也是拿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不要脸就不要脸吧,反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帮人强抢一个黄花儿大闺男也咋了? 当务之急,是要先保证男主和女主不要提前逼宫,否则,她不就来不及想到办法救纪文凌了吗? 可纪元昭说完,纪文凌虽没刚才那般怒不可遏了,但却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纪元昭抿了抿唇,轻轻拽住他的衣袖: “父王,求您了,您可不能惩罚八王兄,他向来对儿臣最好了,他要是有什么,儿臣就得哭死了。” 她说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佯装要哭,吸了吸鼻子,同纪文凌四目相对,成功将纪文凌逗笑,他抬手,轻轻剐蹭她的鼻梁:“你啊,寡人真是拿你没办法。” 见此,纪元昭也明白,纪文凌这算是答应了的意思,可她也甚至,这种事向来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 纪文凌叹了口气,心中也觉得纪元昭说的不无道理,邱生确实算是朝中重臣,有真才实学,可也是因为如此,他三翻四次的企图挑战纪文凌的底线。 虽然每每都未曾真正逾越,可纪文凌仍有中被挑衅的感觉,此番事件,虽确实有失偏颇,但也真好能借此杀一杀这人的锐气。 “那你说,寡人该如何罚他们?”纪文凌看向纪元昭,语气显然已经平和了不少,带着一丝戏谑的,等着纪元昭给予回答。 纪元昭皱眉苦思,片刻后,眸光一亮:“要不这样吧,儿臣听说林晚棠的医馆开的挺好,不如就让她每个月无偿给宫里进贡一批新鲜的草药,直到父王您气消了为止,如何?” “……”这个惩罚,怎么说呢,在纪文凌眼里,都不能算是惩罚,只能算作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见纪文凌迟迟不应答,纪元昭晃了晃他的胳膊:“父王,如何嘛?您说啊。” “那你八王兄呢?”纪文凌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接着问:“又当如何惩罚?” 纪元昭眼珠子一转,便又有了主意:“罚他给我种好多好多的柿子,八王兄管理的柿子都可甜了。” 一听这话,纪文凌都忍不住嗤笑出声,也不知道是被无语的还是被气的,纪元昭却凑近她:“父王,你说好不好嘛?” 纪文凌看着她,眼神中净是宠爱与纵容,这样小的要求,他又岂会拒绝呢? 只是简短的思索片刻之后,他便点了头,一见如此,纪元昭高兴的抱着他撒娇:“父王你真好。” 这次是面上高兴,心里更加高兴,算是躲过一劫,不会吃那么早就死翘翘了。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暗暗松了口气,唯有坐在一旁的皇后面色不太好看。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情的过错推给林晚棠,本来想着还可以顺手除掉一个纪淮叙,没曾想,这倒是半路杀出个纪元昭。 看来,她倒真是小瞧了这丫头,看起来没什么用,只知道吃喝玩乐,没想到是三两句话,竟就真的哄的纪文凌改了主意。 那她原本的各种挑唆和添油加醋的讲述这件事,不都成了空想了吗?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着,皇后轻咳一声,打断了父女俩的温馨,纪元昭这才想起来一旁还坐了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眸看过去,皇后依旧是端庄支持,优雅从容的摸样。 “三公主,”她转头看了一眼纪元昭,又看向纪文凌:“陛下,这件事,是不是处置的太草率了?投毒一罪本就不小,更何况这药原本是卖给朝华公主的,若是这次不处置,来日恐叫这种情况越发猖獗了,岂不是害了大家吗?还请陛下三思啊!” 第028章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她说罢,神色忧愁,纪文凌刚缓和下来的脸色也再次凝重起来,可这次却并未立刻表态。 眼见着纪文凌没说话,纪元昭也不敢贸然搭腔,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算不上好的纪文凌。 其实这件事,表面上看像是纪文凌很在意纪朝华,实际上,或许他在意的的并不是纪朝华,而是邱生。 他苦于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若是要处决纪朝华,皇后母家一定会心怀不满,虽然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可反观纪淮叙和林晚棠,这两个人,一个虽说是他的儿子,但性子太软弱,不适合着重培养,牺牲掉也就牺牲掉了,林晚棠背后也并无直接能够作为靠山的人。 让他们俩来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似乎确实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陛下。” 此时,跪在地上面不改色的林晚棠突然出声:“民女有一言。” 纪文凌眸光微沉,但还是道:“讲。” 林晚棠微微颔首,“这药,确实是出自棠家医馆,但也绝非民女所调制,所以,这件事虽与医馆有关,可民女确实是不知情的,还请陛下明察。” 她说罢,弯腰磕头,态度诚恳。 纪文凌却笑了,是不屑的冷笑:“药是出自你的医馆,现在你却跟寡人说同你没关系,林晚棠,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是不是前后矛盾。” 林晚棠咬了咬牙,挺直腰杆,继续道:“陛下,请恕民女直言,您身为一国之君,管一国百姓,若无朝中大臣相佐,您可能凭一己之力面面俱到?这自是不能的,虽有大臣相佐,您也未必能保证所有人都绝无二心吧?!” “大胆!”纪文凌怒而拍桌,气愤之余,仿佛要将身前的案桌拍碎才能解气,他怒道:“林晚棠,你胆敢藐视君威!你可知罪!” 总是淡定如林晚棠,也被这仪阵仗吓的一哆嗦,连忙俯下身子,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天威,相比与方才的气势,也弱了不少,“民女,绝无蔑视之意。” 可坐在一旁的纪元昭细想着方才林晚棠的话,仔细琢磨了片刻。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从女主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但心里虽这般想着,面对暴怒的纪文凌,纪元昭也并不敢多说什么。 不多时,纪文凌眸光冷冽,周身的寒意仿佛要将屋内的炭火都浇灭,一时间,屋内竟无人再敢多言。 林晚棠跪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人都紧绷了精神,心跳如鼓,天知道刚才那翻话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 饶是作为一个现代人,过习惯了没有君王制的世界,如今面对眼前这个气场强大,光是往哪儿一战,都叫人望而生畏的君王,林晚棠心中也时不时发憷。 在漫长的沉默中,众人低着头,都等着纪文凌发话,纪元昭这时也不敢触霉头。 可突然,纪文凌将浑身的凌冽之气一收,转头看向身边的纪元昭时,面上的愁容与愠怒全然不见。 他只是笑着,道:“来的这般匆忙,可有用过早膳?” 纪元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心里毛毛的总觉的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也如实摇了摇头:“没有。” “霍臣。”他将守在门外的掌事公公唤进来,霍臣恭恭敬敬的见了礼,便听纪文凌道:“带三公主先去用些吃食。” “是。”霍臣忙点头应下,继而转头看向一旁的纪元昭,眼底满是殷勤和期待。 这下纪元昭懂了,纪文凌是想支开纪元昭,然后动真格的了。 完犊子了。 林晚棠不会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纪元昭脑子飞快运转着,尽可能的努力想出来能够继续留在这里的办法,这么重要的剧情,谢墨渊应该不会缺席吧。 纪元昭缓缓的转眸看向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林晚棠和一旁同样默不作声的纪淮叙,心中焦灼。 她嘀咕着:“我现在还不饿。”就是不肯走。 她要是走了,林晚棠真死了怎么办? 回头统子回来不得气疯啊。 正想着,外头的侍卫便火急火燎的进了门,跪在地上,“陛下,楚王殿下求见。” 谢墨渊!你可算是来了! 纪元昭瞬间有了精神,简直比女主见到男主还高兴。 这年头,当个恶毒女配还真是不容易,一个人要干十个八个人的活,一会儿得使坏了,一会儿还得救人,再不济还得防止男女主死翘翘。 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眼见着纪文凌犹豫着要不要见,皇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晚棠,心中已了然谢墨渊此行的目的。 “陛下,”皇后再度开口:“此时,恐怕不宜让楚王殿下掺和进来,毕竟也算是皇家的家事,楚王虽是战功赫赫,但终究算是个外人,实在不太合适啊。” “他不算啊,”纪元昭开口,皇后的脸色微变,却依旧保持着应该有的体面微笑,纪元昭道:“我听说林姑娘从林家出来之后,就一直是谢墨渊在照顾,而且谢墨渊还给她人,帮她搭理医馆和点心铺子呢,他们现在也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纪元昭说着,一脸单纯的转头看向身后铁青遮脸,却不得不保持优雅端庄的皇后,还冲她点头示意,仿佛在说:“我懂你的想法,因为咋俩都不是好人。” 皇后微微一笑:“雇主和买家的关系?也不至于能亲近到这种程度吧?” 纪元昭看她一眼,没回话,只是转头看向纪文凌:“父王,您看,邱生出了事,您都会为其申冤,那是因为与您而言,与整个琼枝国而言,他是重臣,是国之栋梁,那林晚棠对于谢墨渊而言,也是同样的分量。 皆是彼此心腹,怎能置之事外呢?您与其只听一面之词,倒不如给他们这个机会自证,说不一定这件事情也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的。” 这样的话,倒是真的触动了纪文凌,他明显表情一松,比起明面上牺牲或者得罪某一方,他更喜欢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结果。 更何况,这还是他最疼爱的昭昭亲自出言求情,在纪文凌的印象中,这孩子向来都不喜与人太亲近,还从没见她替谁求过情。 第029章等着人头落地 思索间,纪文凌也不再犹豫,眼帘微掀起,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让他进来。” “是。” 计划落空,皇后心中有些愤懑不满,却也不敢发作,只敢咬着牙,捏着手里的帕子,仿佛要将其搅碎了,眼睛都气红了。 随着侍卫出门,不多时,谢墨渊便被人推着进来,他坐在轮椅上,微微颔首:“见过陛下。” 纪文凌冷笑:“说说吧,让寡人听听,你对此事的高见。” 不管是这话,还是这言语间,都充满了鄙视和不屑,但没有人敢有半句怨言。 谢墨渊眼帘微垂,好看的眉眼依旧冷漠,许是关系到林晚棠,他却没了平日里的半分淡然,只道:“此事确实是臣失察,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但臣愿以性命担保,林晚棠绝无谋害皇嗣之心。” 说得好! 纪元昭在心里鼓掌,不愧是男主嗷,勇气可嘉。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纪文凌,附和道:“儿臣觉得他说的没错。” 纪文凌不语,瞄她一眼,刚酝酿起来的怒火被她这一句话瞬间浇灭了大半,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见此,纪元昭赶忙再加把劲,抱着纪文凌的胳膊:“好嘛好嘛~父王,您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去查,既不用您出力又可以让事情水落石出,岂不更好?要是查不出来,或者胆敢做假,就砍他们的头。” 话落,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纪文凌的决定,末了,他轻轻舒了口气,道:“既然三公主亲自为你们求情,那此事,就交由楚王核查,七天的时间,查清这药是谁配的,可有异议?” 眼见着机会就在眼前,众人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纷纷谢恩,纪文凌大手一挥,也命众人退了出去。 皇后坐在一旁,眼见着众人纷纷出去,急的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却不出意外的收获了一众人奇怪的目光。 对上纪文凌那满满压迫感的眼神,她刚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来不敢,咽下去又不舒服。 “皇后还有事?” 直到纪文凌主动发问,皇后才又讪讪的坐了下来,笑得比刚才还勉强,忙摇头道:“没,臣妾坐累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这说辞虽然牵强了一点,但纪文凌也没深究,事情解决,纪元昭自也功成身退,跟着霍臣去吃好吃的。 同皇后擦身而过时,她也并未忽略皇后看她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只是她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真的等着林晚棠死掉吧。 于是,她只得佯装看不懂,冲着皇后甜甜一笑,可没曾想就是这一笑,皇后最后仅剩的一点理智也瞬间瓦解,手里帕子“滋啦”一声撕成了两半。 纪元昭听见动静,回头瞄了一眼,见她火冒三丈隐忍不发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可怕。 走出御书房的门,方才出来的几人还没走远,她看了一眼林晚棠,直接忽略掉,走到纪淮叙跟前,伸手替他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轻声安慰:“没事的王兄,你不要担心,父王他就是看着凶,其实一点都不凶的。” 这全天下,也就她纪元昭一个人这么认为吧,换做旁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想都是不会这么想的。 纪淮叙有些无奈,但也并未反驳什么。 “八王爷。” 此时,林晚棠上前,微微颔首:“此事,错在我,若不是我疏忽至此,也不至于会连累王爷,等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我定亲自登门道歉。” “林姑娘言重了。”纪淮叙苦笑:“其实这件事……” “这件事就该怪你。”纪淮叙话未说完,一旁的纪元昭就接过话茬,纪淮叙诧异,也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听她道:“要不是你,我能大清早的太阳都还没起我就起了啊,你也真是的,那招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听着纪元昭的责怪,林晚棠却并没有生气,只是顺从的点点头:“是,公主,我下次会注意的。” “?”这么听话? 纪元昭警铃大作,这走向不太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时候,她应该反驳加控诉吗? 她沉默了片刻,稍作犹豫,有些心虚的嘀咕着:“知道就好。” 难道是在憋个大的? 她越想心里越不得劲。 没曾想,纪元昭还没琢磨明白,林晚棠又道:“今天的事多谢三公主相助,若非公主施以援手,我恐是在劫难逃。” 呀,还谢我。 纪元昭没吱声,只是斟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良久,她才道:“你少得意,我可不是帮你,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一过,要是查不到真相,就等着人头落地。” 这话看起来挺狠,但听起来却并没有什么气势,纪元昭也懒得再多和她说什么,拽着纪淮叙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走了。” 林晚棠身后,一直等着她的谢墨渊也轻声唤林晚棠,林晚棠眸光深沉,目送纪元昭走远,才转头同谢墨渊一道离开…… 这边,纪元昭本是要拉着纪淮叙一起去吃点东西,可许是经历了方才的事,让纪淮叙并没有这个心情,纪元昭也就并未强留,便只目送他独自出宫去了。 刚过完年,城中的寒气与喜气都还未退,回去的路上,还未走出宫门就能听见墙外的鞭炮以及小孩子嬉笑玩闹的声音。 在宫里吃过早膳,磨磨蹭蹭半晌,出宫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到正午了,走出宫门,还没上轿,便被一宫人拦住。 她恭敬的福身行礼:“奴婢春喜,见过三公主。” 纪元昭看着她,努力回想着,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纪朝华身边的。 “你是大王姐府里的丫头吧。”她有些不大确定,便试探性问她。 春喜颔首应答:“正是。三公主,我家主子请您过府一叙,不知您当下可得空?” “……”去大公主府啊?目前来看,还是挺顺路的,不过……想着临走时皇后那吃人的眼神,纪元昭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她思索着,想要拒绝,春喜却接着道:“我家主子说了,您若得空,她手里有关于您身边的人的秘密,您若去,她便能如实相告。” 秘密?什么秘密?纪元昭狐疑,难道还有人比她这个书中bug知道的还多? 她正想着,春喜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燕冀北,像是在告诉纪元昭,是和他有关的。 第030章随便挑,看上哪个送你了 这下,纪元昭似乎也没法淡定了。 虽然对于纪元昭而言,这件事并不能算作秘密,可对于别人来讲,这可算得上是能掀起一阵狂浪的劲爆消息。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应该是要林晚棠来揭露,才能达到救赎他的效果啊,这要是换了人,不久不一样了吗? 思索间,对上春喜期待中又有些紧张的眸子,纪元昭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叭。” 左右她也没别的事做,干脆也就上了轿撵,朝着大公主府的方向过去了。 人到的时候,像是已经等着纪元昭去了,春喜领着她直接朝着寝殿的方向过去,还没走近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嬉笑声。 听着声音应该是不止一个人的,推开殿门,一股热浪伴随着纸醉金迷的奢靡之味迎面而来,燕冀北不被允许入内,只能等在外面。 纪元昭跟着春喜进去,越是靠近,从里头传来的笑声就越发清晰,女子的笑声爽朗蛊惑,透着一丝上位者俯视一般的快意。 而附和她的男声,不难听出小心翼翼的奉承的意思,走进玄关,脱下随身的毛绒披风,纪元昭便屏退了春喜自己进去。 其实说来,她和纪朝华的关系算不得好,也并不常走动,她自然也就鲜少来这里,最近一次来,还是几年前了。 陈设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稍微的改动也并不影响,纪元昭走进内屋时,纪朝华正躺在八块腹肌肌肤雪白的美男怀里,一个捏肩,一个揉腿,一个倒茶。 这日子过的,一点都不像是被禁足的人啊。 见她进来,纪朝华只是抬手,围在周围美男们,便识趣的低着头,匆忙退了出去。 她笑盈盈的将衣服穿好,从榻上起身,扭着细腰走到案桌前,在一众歪歪斜斜的空酒瓶和到处散落的画卷诗稿纸中面前腾出一席干净之地,笑着招呼纪元昭:“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坐。” 纪元昭皱了皱眉,看着这一地狼藉,心里多少是有些排斥的。 她虽没有洁癖,但也向来是爱干净的,绝对不是这么邋遢的人,要在这种环境里安心谈话,心里多少会有点不太舒服。 想了想,她还是勉强抬起脚,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挪到纪朝华的位置,在她对面,将位置上的空酒瓶拿开,又将不知道沾着什么液体的衣服用手边趁手的东西挤兑开,才坐下来。 末了,对上她笑盈盈的目光,纪元昭则是晓得有些勉强:“大王姐还是真是……不拘小节嗷。” 纪朝华浅笑:“喝水吗?” 纪元昭摇头,索性一咬牙,单刀直入:“大王姐,之前春喜说的秘密是啥啊?” 她看着纪朝华,满脸的求知欲,可纪朝华许是看出了她的急切,眼底隐隐有些得意和调侃:“干嘛?这么在意啊?” “是啊!”纪元昭单纯的没有多想,她可不就是很在意呢嘛,这东西关系到剧情走向,也就是关系到自己的小名,怎么能不在意呢? 可在纪元昭的期待目光下,纪朝华却只是慢悠悠的道:“我骗你的,就是想让你过来陪我,不这么说,你能过来?” 见此,纪元昭怔了怔,满脸不可思议的往后撤了半步,四目相对,在确定纪朝华这话并没有撒谎的时候,纪元昭一脸失望同时也有些庆幸。 只是嘴上道:“亲妹妹你都骗啊,丧心病狂。”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却又被纪朝华叫住:“着什么急啊,再坐坐呗。” 她说着,上前拦住纪元昭,三两步上前,拉着纪元昭朝着一旁还算干净的榻上走去。 走到床边,纪朝华一挥广袖坐下,摊开双臂,撑在床上,双腿交叠,身前因单薄的穿着春光无限。 “都出来吧。” 她一声令下,便自屏风后面徐步走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只穿了里裤,露着八块腹肌,外罩了一件近乎透明的外衫。 纪元昭瞪大了眼睛,礼义廉耻告诉她不能看,好色本性又拒绝不了这场视觉盛宴。 末了,她只能慢吞吞的抬手大张开手指挡在眼睛前面,嘀咕了一句:“这……这多不好啊,有伤风化……” 纪朝华却很直接,只是抬手一勾,离她最近的便转头上了榻,纪元昭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不会吧不会吧?活春宫?这这这!这多不好啊,简直控制不住自己调皮的嘴角。 “喜欢哪个?” 纪元昭正透过指缝看的入迷,纪朝华却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纪元昭抿了抿唇,心中不解:咋地?这是要送我啊? 果不其然,下一瞬,见纪元昭迟迟不说话,纪朝华又道:“不会是都看上了吧?” 她一边摸着美男的八块腹肌,一边戏谑的笑着:“放心,随便挑,挑中了都是你的,姐姐替你试过了,都很行。” 不行,这太奔放了。 纪元昭勉强扯了扯嘴角,心思一动:“我那个还有点事,姐姐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得先走了。” 她慌忙转身就朝着门口大步流星的过去,突然,一道白影从屏风后面窜出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她脚边,纪元昭吓得险些一蹦三尺高,连忙躲开:“干什么!碰瓷啊!本宫打死你信不信!” 她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只想快点从这里离开,不管纪朝华有什么目的,总之她绝对不会同流合污,她只是平时嘴上说的欢,说到实操,她真的不行啊。 “哎哟,不要那么凶嘛。”纪朝华起身,赤着脚走到那跌坐在地上的少年跟前,抬脚轻踹他的胸膛:“起来吧。” 少年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纪元昭下意识往纪朝华身后挪了挪,看着少年那几乎要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这简直比她还要娇弱几分。 吃不消,真的吃不消。 “大王姐,我真的还有事,很急很急的事,我得先走了。”她说罢,就要快步离开,纪朝华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手一伸,再次将她拦住。 天杀的!她到底为什么要听春喜的屁话来这种地方啊?这简直就不是公主府,简直就像个……小青楼。 脑中飞快运转,她索性冲着紧闭的殿门大喊一声:“云裴!” 话音一落,只听“嘭”的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便被人从外而内踹开,随之一起飞进来的,还有两个看门的侍卫。 第031章保准能、干 “公主!” 他几乎是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来,被掀飞在地的侍卫捂着肚子,久久起不了身。 燕冀北冲上前,作势就要将纪朝华推开,却被纪朝华一个走位躲开,顺势跌在一旁毛绒羊毯上,一众面首围上去,皆是一脸警惕的盯着将纪元昭护在身后的燕冀北。 纪朝华的眼神在燕冀北和纪元昭身上来回扫了一圈,不禁失笑:“怪不得昭昭看不上我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美人儿,原来是藏了个好的。” 纪元昭表情微滞,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喜欢看和喜欢干是两码事。 纪朝华轻笑,斯条慢理的用手指卷着身前散落下来的发丝,一副“我懂,你不用不好意”的表情。 仿佛这种事在她眼里是再稀松平常的了,她表示:“贴身侍卫不是这么用的吗?” “……”这,倒也没有那么“贴身”。 纪元昭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真不是。” 可任由纪元昭如何解释,纪朝华都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时不时用好奇又带着一丝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燕冀北。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她起身,迈步走过去,站在燕冀北跟前,他真的很高,一米八九的个子,纪朝华都得仰着头看他。 他皱着眉,眼神警惕又疏离,伸手将纪元昭挡在身后,纪朝华却并不在意,只是冲他笑着,颇有些引诱的意思。 可惜,眼前的人就是个木头,眼神木楞,表情冰冷,仿佛眼前身材匀称丰满的女人只是一坨站立起来的人肉,甚至带着一点嫌弃。 眼见着他无动于衷,纪朝华的热情没维持两秒,容貌倾城,气质卓绝,只要她想,还从未被哪个男人拒绝过。 纪朝华明显有些不高兴,见此,纪元昭连忙表示:“大王姐,您要是真的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她拉着燕冀北就要迅速离开。 纪朝华却一个闪身,到了纪元昭身侧,不住轻笑:“死丫头,吃这么好,也不知道拿出来分享一下,这一看就很行啊,当真是艳福不浅。” 纪元昭无奈又有些羞窘,回头看了一眼燕冀北的脸色,虽然纪朝华的语气及轻,但燕冀北内力深厚,要听清楚她说了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想着这家伙阴郁的性子,以及在原剧情中后来对女主爱的死去活来,非她不可的样子,纪元昭就深怕他因此不高兴。 她刚要解释,纪朝华却完全不给机会,而是拉着她继续问:“怎么样?试过没有?‘闺房之乐’,你若是试过了,准保不会不喜欢的,姐姐我看过的男人,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这个,准是个厉害的,保准能、干。” 纪元昭黑了黑脸,笑死,这是可以随便试的吗?这再行也不是她的,天下男人这么多,何必非要和女主抢。 “不是,姐姐……”纪元昭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简直说话都有些颤抖,可费了半天劲,愣是没有总结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 于是,她只能叹了口,强颜欢笑,敷衍的点着头,轻轻将纪朝华的拉住她额的手推开,拽着燕冀北快步离开了寝殿。 屋内,纪朝华站在玄关处,看着提着裙子快步离开,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人,她微微勾起唇角。 这时,方才假意在纪元昭面前摔倒的男人走过来,贴心的给她披上披肩,声音酥软:“殿下站在风口上,当心着凉。” 他说罢,像是粘人的水蛇一般,双手轻轻从后将她环住,又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往她后颈移动。 他失落的问:“殿下会不会也觉得阿奴没有魅力了,就不喜欢阿奴了?” 听着阿奴委屈巴巴的语调,纪朝华抬手,轻抚他的脸颊,转头亲吻他的唇,笑容魅惑又张扬:“傻瓜,说什么呢,她不喜欢你,是她没眼光,我这妹妹,性子单纯,没经历过什么人事,自然不懂,与本宫而言,你们都一样重要。” 听着纪朝华给出的安抚,阿奴满意一扫先前失落的神色,终是展颜欢笑。 而纪朝华却回过头去,再度看向已经纪元昭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踪影了,她面上的轻松神色一改,竟也有些怅然。 回想起先前同母后制定这个法子时,她就觉得是行不通的,她同纪元昭的关系并不算清静,想让纪元昭这么轻易相信她,从她身边带人回去终究是不太可能的。 就更加别说日后让人上她的榻,消磨她的精力,让她在这种事上沉沦,这样也一来,若是纪元昭也如此,父王大抵也是没什么功夫在关注她纪朝华在做什么了。 这整个琼枝国,也就三位公主,最受宠的当然不用说是纪元昭,可惜,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雏儿,这样的人好办,也难办。 一般的她看不入眼,看的如眼的,也不一定会上,就像在她身边的那个侍卫,虽然是听说挺不一样的,可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举动了。 真是有点难办…… 这边,纪元昭拽着燕冀北大步流星的走出公主府,坐上回去的轿撵,她才常常的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名节不保。 可想着刚才纪朝华毫不避讳的虎狼之词,她又开始后怕,万一燕冀北把这话当真了,觉得她是在故意羞辱他怎么办? 虽然自己是恶女吧,但这种事情被误会,她心里总是觉得不那么舒坦,大抵是和她觉醒的死法有关。 她总觉得,她最后可以死,被一剑刺死也好,分尸也好,哪怕是被丢进水里淹死也好过死在他床上,那多屈辱啊。 纠结了半晌,回到公主府,纪元昭还是屏退了左右,只留了燕冀北一人,解释道:“那个,大王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这个人随性风流惯了,嘴也把不住门儿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才那样说的。” 她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偷瞄观察他的反应,不敢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本来以为他至少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 可观察下来,燕冀北竟平静的可怕,甚至很淡然,最后在她的注视下,满不在乎的掀了一下眼帘,许是出于礼貌和尊敬,也只是应答了一声:“哦。” 第032章他也不是那种试不起的男人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了? 燕冀北止不住想,心里还有一些失落,要是纪元昭想试,他也不是那种试不起的男人,他行的很,保准让她满意。 说到底,他倒是想让她试,可是,看她的样子和忙不迭想澄清的话,想来,她是不想试的。 可她都没问过他想不想试,怎么就断言他一定不想和她试呢?她要是敢问,他就敢试,而且一定比纪朝华身边那些只知道涂抹擦粉的男人强上一!百!倍! 再则,他觉得纪朝华说的对,贴身侍卫本来就该是贴身的,其他两位公主的贴身侍卫都是精挑细选,随时伴驾兼暖床以及满足公主们的房事需求,但纪元昭却从来都不用他,他多少是有点自我怀疑了。 难道是他自身魅力不够? 燕冀北很疑惑。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并不敢说,一是怕她生气,二来他确实没有这个胆子,于是,他再抬眼看向她时,眼神中仅剩一些委屈和不甘。 可纪元昭却并没有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只觉得他应该是感激自己把这件事讲清楚了,便心满意足的招手让他退下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晚棠和谢墨渊以及纪淮叙都在如火如荼的调查凶手,自然是没空搭理她的,纪元昭自然也不去自讨没趣。 每天除了去宫里给纪文凌和皇祖母还有皇后请安,就是在公主府或者是街道湖边放鞭炮,再则就是道春节举办到十五才会慢慢退散的烟花表演会上玩。 初四的夜晚,并没有下雪,也正好是一年中少有的祈天灯的日子,纪元昭同一样上山放孔明灯的贵女小姐们上了山。 当孔明灯被放飞的那一刻,也就代表着放灯的人的愿望一定会得到美满,看着数以千计的灯飞向空中逐渐飘远,化作一盏盏悬挂起来的星星。 迎春转头看向纪元昭:“公主许了什么愿?” 纪元昭回头,神秘一笑,道:“当然是秘密了,愿望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是。” 迎春笑着,并没有多问。 “再去拿个灯来。” 迎春点头,转身跑开,就在不远处同燕冀北从马车里取出灯,还需要简单的组装起来。 纪元昭站在原处等,突然身后突然袭来一股风劲儿,紧接着贴着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嘿。” 纪元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猛然一闪,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兴吓人呢? 她回头,却对上一张她这辈子都并不想看见的人的脸——沈笠珩。 “怎么又是你?”纪元昭皱眉,刚才得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企图同他保持安全距离:“你来这儿干什么?” 放灯祈福这种事,一看就并不像是沈笠珩这种杀气腾腾,一身反骨的人会干的事。 果然,他笑着,目光轻佻的扫了一圈视野开阔的山头,男男女女的都是人,末了,视线又落回到纪元昭身上。 他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加上脸上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十足的侵略性。 这让纪元昭很不乐意,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只让人心里毛毛的,他说:“公主出发的时候,我刚好从宫里出来,看见了您朝这边来了,就跟过来看看。” “……”原来还是个跟踪狂。 纪元昭心里别提又多反感这个男人了,她没给他再说其他话的机会,转头冲着不远处的人喊了一声:“迎春!云裴!” 听见动静的两人也同时转过头看,在看见纪元昭面前的男人时,燕冀北原本平淡的眸子陡然一沉。 这人他自然是认得的,英勇将军沈笠珩。 他果断放下手里做灯笼的竹片,迈步朝着纪元昭走过去。 见此,纪元昭心中一安,再看向沈笠珩时,眼神都显得有底气了不少:“你再不走,待会儿可就走不了了!” 见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沈笠珩皱了皱眉,分明是做出烦躁的表情,却忍不住在笑,他轻啧了一声,道:“公主您也真是的,咱们这么久没见了,单独聊两句的时间都能有吗?” 他说罢,燕冀北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他往纪元昭身边一站,就是满满的安全感。 “公主。” 他低声轻唤,当时觉察到身边的人不安的情绪,燕冀北顿时便转头瞪向沈笠珩,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沈笠珩见此,立刻举双手做出投降状,双目含笑,往后退了数步,道:“不要那么紧张,说两句话而已,又不会让她怀孕。” “你说什么?!”燕冀北冷了脸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的,作势就上前几步,纪元昭忙一把将他拉住。 若是换做旁人,打了也就打了,可是这个沈笠珩不能轻而易举的动,至少不能是她的人打伤的。 这人手上,握着近乎琼枝国一半的军力,自从谢墨渊的腿受了伤之后,他就从第二一跃成为第一,不然也不会敢在琼枝国也可谓是横着走的。 敢明目张胆的出言调戏她纪元昭的,也就她沈笠珩了,陈劲松的下场,他不会不知道,但他既然敢这么做,就是笃定了纪元昭甚至是纪文凌,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她咬了咬牙,只得吃下这个闷亏:“你等着,等我告诉父王,让他杀你的头。” 果然,一听这话,他丝毫不惧,甚至看着她,笑得比之前更宠溺了。 纪元昭只觉得毛骨悚然,也顿时没了再继续放灯的雅兴,迈步就要走。 就在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沈笠珩突然上前一步,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奋力甩开的同时,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一望无际的狂野上,都显得有些清脆,可想而知,纪元昭是用了全部的力气。 沈笠珩的头只是偏了偏,而后抬手,流连忘返的摸了一把被她扇过巴掌的脸,又将指尖凑到鼻尖猛吸了一口:“真香。” 见他陶醉的样子,就像是真的能闻到他脸上残留的纪元昭身上的香味。 这可给纪元昭恶心坏了。 第033章她就是离不开我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脚下的步子不停使唤的往后退了退,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沈笠珩却并不着急,始终都像是好脾气的对她笑,眼神间的宠溺与侵略展露无疑,纵然燕冀北闪身挡在她跟前,他也毫不收敛。 这时迎春也已经收好东西快步走过来,护着纪元昭离开,剩下两个男人面对面,沈笠珩的目光一直目送纪元昭走到马车旁,才讪讪的收回目光。 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毫不掩饰怒意和警告的眸子,“沈将军,公主矜贵,集万千宠爱与一身,您若是不想惹恼了王上,就收受您傲慢无礼的性子,否则,王上发起火来,不是常人能招架的住的。” 纪元昭不在,沈笠珩也逐渐敛去面上的笑意,饶有敌意的眼神在面前的人身上来回不屑的扫视,最终得出结论,纪文凌会不会帝王一怒浮尸三百万暂且还不得而知,但眼下这个男人是真的急了。 他似笑非笑:“这么护短啊,她平时待你不薄吧。”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刺的燕冀北火气越大。 “云裴。” 直到远处传来纪元昭的声音,燕冀北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放松下来,连带着额头上因愤怒而凸起的青筋都逐渐抹平。 他收敛周身的寒意,抬眸望了一眼站在马车旁等他的纪元昭,又回头递给沈笠珩一记警告的眼神,寻思着反正这里人多,纪元昭隔着这么远,又听不见。 他索性应了沈笠珩话里话外表达的不同意思:“是啊,三公主现在最是离不开我,什么都要我陪着,吃饭、逛街、睡觉甚至是洗澡沐浴,我本来就是公主的人,而你,不是,所以沈将军,我劝你最好识趣点。” 他说罢,得意的一笑,看着沈笠珩逐渐回到原处的嘴角,以及眼底渗透出来的一丝寒意,燕冀北满意极了。 看吧,非要问,说了你又不高兴。 燕冀北转头离开,快步朝着马车的方向过去。 沈笠珩却只是杵在原地,再看向纪元昭的眼神中竟莫名带着一丝轻佻的无奈和不明意味的探究。 作为常驻边关苦寒之地的英勇将军,沈笠珩回皇都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每次都是来去匆忙。 唯有这次不同,他是庆功宴时回来的,同三皇子大败敌军,拿下整座城池,外敌至少七年不敢再犯,纪文凌自然是要大摆庆功宴的。 本来沈笠珩并不打算多待,庆功宴之后就准备离开的,却不曾想,那日在刚进宫门时,就第一眼看见了蹲在宫墙一角捏雪球的小姑娘。 奇怪的是,她身边没有旁人,但从那一身名贵且罕见的毛绒裘衣,以及一派富贵的妆容来看,她并不是普通的宫女,身边竟没有半个随从。 他一时好奇,就停下脚来看她在做什么,结果就见蹲在那里抹圆了一个比她手还大的雪球,捧在手里,一双并不算大的手,雪白的皮肤被冻得通红都舍不得扔掉。 后来,似是有人找过来了,她率先察觉到,抱着手里的雪球躲到墙后,等她身边那个唤作迎春的小婢女着急忙慌的走,她才展颜一笑。 换了个地方蹲下,将手中的雪球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她又转而去做另一个。 他就这么看着她,慢慢的堆出了一个小雪人,每当手冻的疼了,或者实在受不了了,就放下来对着手哈气,然后再继续,时不时哼着清甜的小曲儿。 粉白相间的裘衣,略有些清冷的气质,甜美的小脸,瞧着无忧无虑的样子,她看上去,像酸甜的去核山楂糖葫芦。 他便忍不住随便拉了个宫人询问:“那边那个是什么人?” 宫人看了一眼,如实回答:“回沈将军的话,是元昭三公主殿下。” 再后再来,在庆功宴上,他忍不住看她在干什么,在旁人都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将这场看似无用的庆功宴的作用发挥到极致,费尽心思的同想要结交的世家权贵搭话。 只有她只顾着吃饭,还让人开小灶,偷偷拿了些点心,吃饱喝足,就坐在位置犯困,没一会儿,外头的雪停了,她没有喝酒,但却借口喝多了想出去透透气。 他挺好奇她又想做什么,于是也起身离席,跟着她欢快的步子离开了宴席,却见她竟偷偷的在花园的梅树园,同宫女门玩游戏。 他兴致大增,主动现身捉弄她,看她娇俏又生气的样子,心里还从没这般喜欢。 再后来,那日在茶楼外遇见她,也属实是巧合…… 如今,看着逐渐走远的马车,沈笠珩长舒了口气,低喃着:“来日方长。” …… 离开山头之后,纪元昭的心绪也久久不能平复,总是越想心里就越烦,恨不得现在做个小人儿,写上沈笠珩的名字,然后往死里扎! 本来想着,等放完孔明灯,就去小河边放花灯的,那也是每年都要去玩的,但今晚就真的没什么兴致了。 回到公主府,脸视线准备好的夜宵她也没吃,就匆忙的梳洗之后便睡下了。 可这一夜,许是受了沈笠珩的影响,她竟不自觉的做起了噩梦。 梦里发生的事那么真是,就像自己正在亲身经历一般,她梦见,自己确实改变了最后那屈辱的死法,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林晚棠和谢墨渊携手共创新王朝,她的家人都死于战乱,燕冀北同样将她要了过去。 只是这次,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地上,高高举起手中的宝剑,对准她的眼睛,像是在向林晚棠表衷心一样。 在他将手上的剑狠刺下来时,他的脸却突然变成了沈笠珩,又在燕冀北和沈笠珩之间来回切换,直到手里的剑完全刺入她的眼睛。 纪元昭大叫一声,猛然惊醒,汗水将头发打湿粘黏在额头上,那被掐住脖子,死死摁在地上的窒息感仿佛还没消退。 她心有余悸的抬手摸了摸脖子,然后是眼神,紧接着是其他部位,确定自己还是个完完整整的,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天杀的!什么破剧情啊!一个女主的崛起,就非要很多个女配来奠定吗?! 这破人设,是一天都不想维持。 第034章吊死鬼打粉擦花 纪元昭才堪堪缓过神来,在门外的迎春就快步进来,轻轻走近帐中,跪坐在纪元昭身边,看她出了那么多汗,心中惊骇:“公主这是怎么了?梦魇了吗?” 她说着,赶忙吩咐人去打水,而后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额前的细汗,神色紧张。 纪元昭缓缓转头看向迎春,四目相接,迎上迎春疑惑又担忧的眼神,纪元昭稍作愣神,而后动了动身子,钻进她的怀里。 迎春呆愣了片刻,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轻轻将她抱住,温柔的抚摸她的背,好让她平静下来。 在这个全是重要角色,而就自己只是炮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会没有的地方,真的很难让人不害怕的。 迎春怀里就像是她能找到的唯数不多的能让她喘口气的地方,而迎春也并不多问,只轻柔的安抚着。 好一会儿,纪元昭才彻底平静下来,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就越想越气,乐器越想。 直到起身沐浴更衣,梳洗完毕,吃早饭的时候,心里还是堵得慌。 想着沈笠珩那德行,纪元昭就一句话:真是吊死鬼打粉擦花——死不要脸! 这个妆她一定告! 虽说告状是小孩子才干的把戏,但那咋了,关键顶用啊,那能一样吗?当然不一样! 她想着,手上的筷子一摔:“进宫!” 众人不敢多言,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旁的嬷嬷更是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叫人去准备轿撵。 当她如愿进了宫,纪文凌正好批完折子,正在御书房看书,她一如往常一般撒娇,强硬的挤纪文凌怀里,撇了撇嘴就,作势就要哭。 纪文凌有些无奈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询问:“又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招惹寡人的小公主?嗯?” 纪元昭轻哼一声,并不接话,只是吸了吸鼻子,趴在他腿上,蔫儿哒哒的,像霜打了的茄子没精神。 她没说是什么事,就赖着纪文凌不走,纪文凌也没有法子,只能一只手轻抚着她背,收起方才玩笑的话语,又严肃的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昭昭,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父王替你做主。” 一听这话,纪元昭才缓缓的将头抬起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父王你可要说话算话。” 见此,纪文凌面上寒意微推,嗤笑一声:“好你个小丫头,竟打的这个主意?” 纪元昭得意,她若不这样,怎么能得父王允诺做主呢? 她晃着纪文凌的胳膊:“好嘛好嘛~您答应昭昭了的,不可以反悔。” “那你说说,是何人?”纪文凌看着她,眸中含笑,只当是这丫头在外又和谁起了争执,一时没吵过人家,所以才跑来这里耍赖来了。 “沈笠珩。” 这三个字一出,纪文凌表情微滞,似乎是完全没想到的,他们怎么会扯上关系? 直到纪元昭将事情的整个经过,从庆功宴梅园的事情到茶楼外的纠缠,再到昨天晚上山上放灯时的出言不逊,纪文凌越听,脸色越难看。 见他这样,也不知道是真给自己说委屈了,还是看纪文凌黑了脸,实在害怕了,说道最后,她也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抽起来,眼泪就顺着脸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可纵使,这样,她也不忘添油加醋的讲完整个事件的经过,恨不得纪文凌听后,就立刻将人逐出皇都,永远不许他再进入。 “父王,我讨厌他。”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可怜兮兮的道:“他老是对我干奇怪的事,你让她他回边境去嘛,他好可怕。” 纪文凌眸光深沉,眼神中,再不复方才的宠溺和笑意,隐隐寒光若现,但却并未当即发火,也是怕吓着纪元昭。 他只是冲她递去心疼又安抚的笑容,抬起带着薄茧的手,小心翼翼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满眼都是心疼。 “没事。”他轻声开口,语气间听不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透着一丝心疼的同时,似乎也在盘算着应该怎么样给他的宝贝女儿出这口气。 毕竟沈笠珩是不能轻易动的,但他现在确实权势太大,加上自谢墨渊腿受伤之后,便没什么人能彻底制衡与他了,这便让他更加嚣张起来。 而近几年,纪文凌也正愁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治一治这歪风邪气,如今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想个办法出来,抽走他手上一定的兵力。 如此,方能更好掌控。 他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低声安慰:“父王会替你做主的,你且宽心,这委屈,绝不叫你白白受下。” 纪元昭半信半疑,本来以为会花费些功夫,一哭二闹三上吊,才有可能让纪文凌出手,没想到她只是哭一哭就成了? 这美好的有点不太真是了吧。 可面对纪文凌的承诺,纪元昭还是选择相信,她说:“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父王不可以骗我。” “好。” 纪文凌应答,抬手轻揉她的长发。 这件事说完,她又在御书房待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去的路上,在八王府前,她竟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刚从八王府出来的沈笠珩! 真他娘的冤家路窄啊! 纪元昭咬紧了牙关,眼见着他牵着马要走,目测应该是出城的方向,纪元昭邪恶的勾了勾唇。 虽然是已经得了父王的许诺了,但她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她心里始终都觉得这是个刺儿,也是耻辱,越想心里就越不得劲。 要知道,从前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儿有别人欺负她的时候?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她想着,突然道:“停下。”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稳稳地落了轿撵,纪元昭从轿撵里钻出来,看向迎春:“你先回去。” 迎春愣了愣,有些不明所,只能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燕冀北,燕冀北也疑惑:“公主,咱们不回去?” 纪元昭神秘一笑,道:“回啊,但不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你跟我一起去。” “……”燕冀北沉默着,但也并未多想,只要是纪元昭说的,他都会去办,这么多年一向都是如此,只要她有事,唤他他便一定在。 第035章天生属性核桃 只是,若是太危险的事,燕冀北还是不太希望她去做,或者出现在危险的地方。 于是斟酌了片刻,他还是道:“不知公主要去办什么事,若是不太安全的话,还是……让我去吧。” 纪元昭笑笑,表示:“不用,这种事要亲自去才有意思。走了!” 她说罢,拽着燕冀北快步朝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过去,燕冀北根本就无法拒绝。 终于,靠着燕冀北超高的轻功,两人成功追上已经出了城的沈笠珩,就见他停在城外的一处茶馆外,将马拴在一旁的大树上,便独自进了茶馆。 确定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出来,纪元昭才匆忙跑过去,从袖口拿出现在城内买的巴豆,倒在手上,一边安抚着马一边将豆子喂给马儿。 见马儿吃的香,纪元昭一想到待会儿沈笠珩被摔下来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喃呢着:“好马儿,快吃吧,多吃点,吃的饱饱的。” 喂完马,为避免被发现,她又连忙拉着燕冀北躲到了一旁,只等着沈笠珩出来。 看着一脸期待的纪元昭,燕冀北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和沈笠珩在山丘上一时图嘴爽说出来的话,深怕她知道了会发脾气。 于是,他忙试探般凑上前:“公主,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免得万一和那人碰见。” “不好。”纪元昭拒绝的很干脆,“我要看着他摔下来,那才解气。” “……” 燕冀北听着,嘴上不敢再劝,心里却慌得没底。 可不知怎么的,等了半晌,始终都不见沈笠珩出来,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纪元昭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个小茶馆,应该不至于能过夜吧。 想着,她转头看向燕冀北:“你去看看,他怎么还没出来。” “可是……”经过上几次,他不敢再贸然离开她,更何况还是在这前后不着村,就这么个破旧茶馆的地方。 纪元昭也懂她心中的担忧,左右看看,发现一个背篓,她转头将盖子拿开,然后自己钻进去,蹲下来就正好将她整个装起来。 她说:“我藏在这里,等你回来再出来,这样总行吧。” 她说着,已经蹲下来,将盖子盖上,还真就看不出半点有人的痕迹。 燕冀北叹了口气,只得快去快回,闪身进了茶馆,从屋子背面爬上二楼寻找,最终在茶馆最里头那间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过去,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坐在桌前的沈笠珩,却正好挡住了对面那个人的身影。 “昨儿新弄来的一株花儿可是个嫩藕儿,比昨儿脱货的那几个好。” 此言一出,燕冀北表情瞬间煞白,这话,他听过,在小时候被人牙子带走后,挤在一堆小孩儿中间,看管他们的人会肆无忌惮的谈论这些。 “一株花儿”就是指女孩儿;“嫩藕儿”就是长得好看,“脱货”是已经卖出去了。 这个沈笠珩,难道私下里竟干这种勾当! 他正想着,就听沈笠珩稍作犹豫,道:“这个先别着急脱货,赶明儿风声不那么紧了,先拉过来瞧瞧再说。” “是。”对方没有异议,甚至似乎还很配合。 这更加确定了燕冀北心中的猜想。 屋内,沈笠珩又问:“哪位可同意见我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是斟酌了一番,才认真道:“沈大人不必着急,您的诚意,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确实帮我们赚了不少,但,有的事情是急不得的,咱们还需得从长计议。” 沈笠珩没搭话,但面上也没表现出明显的不悦,良久才淡然一笑:“我明白,双方合作,本将军自是不会叫你们吃亏的。” …… 眼见着两人聊得差不多了,想着还在外面的纪元昭,加上为防止被发现,不能多待,燕冀北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茶馆。 回到纪元昭藏身的地方,掀开盖子,纪元昭便从里面蹦了出来,一脸期许:“他出来了吗?” “……应该快了。”燕冀北皱着眉,压下心里的心事,他不能现在说,否则按照纪元昭的这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万一待会儿和沈笠珩正面遇上,她指定会害怕。 果然,不多时,纪元昭刚从背篓里出来,就见沈笠珩从茶茶馆出来,直径走向拴在门口大树上的马儿,解下绳子,也没多瞧,直接翻身上了马。 不出意外的,马上就要发生意外。 他刚上马,一拉缰绳,马儿鸣叫着,高高抬起前蹄,疯狂在原地打转,奋力甩动着后背,这匹马算是自己的老战友,沈笠珩一时没有防备,几个来回,就被重重的摔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他落在地上,摔得结实,在地面几个翻滚,才堪堪停下来,茶馆内的人听见动静,都纷纷出门查看,有人帮们稳住发狂的马。 身经百战,沈笠珩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马绝对不会是自己无缘无故的发狂的,一抬眼,直觉就替他看见了藏在不远处探出一个脑袋看这边情况的纪元昭。 总是纪元昭缩头缩的再快,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沈笠珩看见了。 她脸上的笑容一滞,不住腹诽:这燕冀北,真是个乌鸦嘴,说碰上,就真的碰上了。 “公主?”燕冀北站在一旁,眼神中有些不解。 她也不多解释,连忙提着裙子快步离开:“快走,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身后飞掠而来,稳稳地落在纪元昭身前,恰好挡住她要走的道。 差一点撞个正着,纪元昭及时刹住,腿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扭头就往回走,一溜烟儿躲在燕冀北身后:“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公主殿下真是顽皮,”他勾了勾嘴角,语气间听不出情绪,只是一双含笑的眸子透着森森寒意直勾勾的盯着纪元昭。 他说:“你这般跟着末将,莫非是舍不得末将离开?” “呸!”一听这话,纪元昭当然不乐意了,她从燕冀北身后站出来,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这德行,我还舍不得你呢,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都不会选你啊!天生属核桃的吧你,真是欠捶!” 第036章谁不怕人贩子? “那你说,你为什么在这儿?” 他问她,似乎并不恼被摔下马的事。 纪元昭看了一眼燕冀北,又看看对面的沈笠珩,道:“我、我心情不好,出来散散步不行啊?你管的真多。” 说罢,她一咬牙,冲一旁的燕冀北道:“云裴,我们走,别理他,神经病。” 她死死拉着燕冀北的衣袖,同沈笠珩擦身而过,沈笠珩似乎也并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只是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直到目送她走过。 “喂,”他这才突然出声。 “干嘛!” 纪元昭回头瞪他,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回头见。” 纪元昭没给予回应,而是拉着燕冀北快步离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笠珩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 看着她们走远,他才收回目光,折返回去看着随行的人正安抚着马,侍卫上前问:“大人,要不要让人去解决掉那个叫云裴的,万一他知道点……” 闻言,沈笠珩却摇了摇头,一边抚摸着马儿的毛发,一边道:“用不着,况且,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让皇都的人注意一点他们的行踪就行了。” “是。” 那人领命,转头退下了。 燕冀北同纪元昭回到公主府,他才将方才听见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纪元昭,纪元昭当即脸色大变:“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单膝跪在地上,如实应答:“若是太早让公主知道,属下怕公主害怕。” “……”这倒也是奥,谁不怕人贩子? 这个天杀的沈笠珩,本来以为只是性格张扬了一点,没想到还是个实打实的坏种。 不过,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再协助办案,那岂不是能拿个头等功? 一想到这里,纪元昭的心情似乎就并不那么差了。 “行了。”她坐下来,道:“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是。” 纪元昭又忽而想起什么,“你去叫人探探,林晚棠他们查案查的怎么样了,这都第五天了,要是还没个结果,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当时候统子要是知道她把女主给弄死了,恐怕得当场休克过去。 燕冀北点头,似是早有准备,“回公主的话,我们一直有人在那边关注事情进展,最新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知道是谁在私自制药了,现在正在抓人,我们要帮忙吗?” 还挺快。 纪元昭眼眸微眯,摇头:“用不着,反正谢墨渊多的是人手,应该还用不上我们。” 林晚棠的事情应该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她现在最关心的,反而是沈笠珩的那件事情。 如果他真的参与了拐卖人口,这琼枝国严重了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她虽然确实不怎么懂朝廷上的事,倒也不是多相信沈笠珩,只是隐约感觉,他不太想那么愚蠢,自断后路的人。 不过,具体是不是,得从事实真相那儿下定论,她说的都不算。 于是,早上刚从宫里回来,晚上又马不停蹄的快步进了宫,严肃又带着一丝邀功的意思将这件事讲给纪文凌听。 纪文凌皱着眉,似是在斟酌这件事的可信度,纪元昭再三保证:“这件事绝对是真的,云裴他从来不骗我的!” 可听着她的保证,纪文凌脸上却并不见几分相信,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语来安抚她。 “父王!您相信我啊!再不然,您暗中查他一下也行啊,万一是真的呢?”纪元昭急切。 纪文凌见她如此较真还不依不饶,也不得不做出投降的表情,连声应道:“好好好,此事寡人会叫人去核实,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就别掺和了,知道吗?” 纪元昭皱了皱眉,并没说话,只是她总觉得,纪文凌虽然满口答应了,但实际上还是并不相信她的话,一定是觉得她和沈笠珩之间有过节,所以故意编造出来这种事情来搅合的。 “寡人跟你保证,一定回去核实。”似是看出她的疑虑,纪文凌抬手轻抚她的后脑,又顺了顺她脑后的长发,像是安抚一只炸毛小猫。 此时,霍臣从外头进来,弓着身子,微微颔首:“陛下,三公主,皇后娘娘求见。” 纪文凌收回手,“让她进来。” “是。” 看着出去的霍臣,纪元昭有些无奈,但也知道,纪文凌接下来的时间,应该并不属于她了,就算纪文凌并不赶她走,但她也不能没有分寸。 于是,她只得起身见礼:“儿臣告退。” 见纪文凌点了头,纪元昭才悻悻离去。 正好同刚进来的皇后擦身而过,四目相对,皇后的脸色明显僵了僵,似乎对她有很大的偏见,不过纪元昭也并不在意,只撇了撇嘴离开了。 但却并未出宫,而是去了未央宫。 再次爬上墙头,里头黑漆漆的,并没有点灯,难道是已经睡了? 她想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说起来,这些年,仗着她骄纵跋扈的名声,似乎人人都怕她、敬她,但说来真心待她的人却似乎寥寥无几。 如今,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有,连最疼爱她的父王都不肯相信她说的话了。 果然是标准的女配,没有知心朋友,也没有诚心待她的人,接近她对她好的人要么是怕她的,要么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的。 她怎么这么命苦? “你怎么又爬墙?” 正独自伤感,墙下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纪元昭诧异又惊喜抬眼,就见站在院中的那抹熟悉的人影,正是上官紫衣。 “明娘娘。”她下意识唤了一句。 上官紫衣脸上依旧不见笑意,只是神色平静,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抬手指向一旁并没有上锁的后门:“你真是闲得慌啊,有门不走,你非得爬墙是吧?” 纪元昭闻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并未上锁的后门,被风轻轻吹开了一条缝隙,她破涕为笑,刚酝酿出来的眼泪又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纪元昭看着她,心里别提有多感动,止不住的喃呢:“我忘了,还有那个……我、我下不去,明娘娘你帮我一下呗。” 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上官紫衣无语到直摇头。 第037章她的回答怎么不一样? “求你了,求求你嘛~~” 面对纪元昭的撒娇式求饶,上官紫衣只得选择妥协,“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说罢,她飞身而上,将她从墙头抱下来。 没好气的将人领进屋,端了杯热水给她,纪元昭趴在桌上,闷声闷气的道了句谢。 许是看出今日她兴致缺缺,上官紫衣竟主动问她:“干什么愁眉苦脸的?” 纪元昭瞥她一眼,欲言又止,本想告诉上官紫衣,可想起纪文凌的话,她还是只能默默地咽了回去,只是道:“没,就是,嗯……” 她一时半会儿,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才坐起身子,看着倚靠在窗边的上官紫衣问:“明娘娘,你为什么讨厌我母妃啊?” 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又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提起她的美人母妃时,上官紫衣那不像玩笑的话。 果然,听到这里,上官紫衣轻笑一声,道:“我是挺讨厌她的,自以为是,又天真又单纯,把什么都想的很好,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一样。” 听着她这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低的话,纪元昭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官紫衣只是顿了顿语气,看着她,神色严肃:“她不适合这个深宫或者宅院,她适合外面的世界。 对于这样的人,让她深陷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她对每个人都很好,都视如亲姐妹,永远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事。 到死都没改掉替人担心的毛病,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我不该讨厌她吗?” 虽然嘴上说着厌恶的话,可上官紫衣的语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连眼眶都忍不住微微发红。 纪元昭看着别过脸去,迅速的擦拭着滑落脸颊的东西,纪元昭知道,那是眼泪,她没上前去关心,只是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杯子里的茶水。 “其实明娘娘不讨厌她把。”她说:“父王从来不跟我讲美人母妃的事,连迎春她们也不敢讲,我除了见过母妃的画像,从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她爱笑,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总是喜欢抱着我给我唱歌谣。 母妃走的那天晚上,我记得我听见了很多人在哭,后来我半夜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我自己出来找母妃。 她躺在一个小小的木头箱子里,我够不着她,只能拿椅子垫着脚,我摸到她身上好冷,那时候想起来母妃常责怪我不盖被子睡觉,她那时候也没有盖被子。 我去拿了被子来,想给母亲盖上,也许她就不冷了,但是却被嬷嬷发现了,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母妃,也很少再见到父王。” 听着她平静的说着曾经的事,上官紫衣心中难免感触,那时候她虽不算得宠,但也还没完全失宠。 宫中争斗补休,她亦自身难保,也无暇顾及这孩子,现在想想,当初确实是该好好关注。 思索间,上官紫衣轻轻叹了口气,缓步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都过去了,你母妃,也并不希望你过的不开心。” 末了,她语气稍稍停顿,又补充了一句:“她是个很好的人,只是生错了地方,先是入了后院,再是入了后宫。” 纪元昭沉默着,仰头看她:“那明娘娘,你有想过复宠吗?被关在这里,应该很不甘心吧?” 面对纪元昭的问题,上官紫衣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才道:“复宠倒是不想,我想离开皇宫,去外面的世界。” “……”这好像不太对吧。 纪元昭疑惑,按照正常剧情来讲,在过不久,等林晚棠和谢墨渊脸上将那做药的人抓到。 林晚棠就会问她同样的问题,但是她的回答应该是想,然后两人一合计,就决定合作,林晚棠帮设计帮她复宠,她则作为线人,随时给林晚棠传递消息。 可现在,她的回答怎么不一样? 难道是应该这个问题不是女主林晚棠问的? 本来纪元昭还想,如果她回答想,那纪元昭就趁着统子不知道,先介入帮忙她复宠,调和她和暴君父王的感情,这样一来,或许就可以避免父王的结局。 纪元昭叹了气,倒也没再说什么,她不愿意,纪元昭总不能强迫她吧。 只是闷声道:“这深宫之中,想出去,谈何容易啊?明娘娘,如果说,你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去呢?也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上官紫衣只淡然一笑,摇头表示:“那又如何?你父王当初纳我,也并非喜欢,只是看在我上官家满门忠烈的份儿上罢了。” 纪元昭看着她坦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她也不得不就此作罢,再次叹息。 上官紫衣却忍不住嗤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才像你。” 一听这话,纪元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是说:“没有啦,就是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我跟父王说了,但是父王好像不相信我。” 上官紫衣轻笑,似也没放在心上,只道:“你知道的,你父王那么忙,哪儿有心思听你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才不是小事!”纪元昭立刻反驳。 上官紫衣不解的看着她,纪元昭琢磨了一会儿,问:“明娘娘,你认识沈笠珩吗?” 就算不认识,应该也听过吧。 上官紫衣却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这人混的很,不过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怎么了?他招惹你了?” 纪元昭点头,而后又道:“这先放一放,有更重要的事,他这个人会干坏事吗?比如果勾结土匪啊,或者贩卖人口啊之类的。” 她说着,语气间并不是肯定,而是带着一丝浅浅的试探,上官紫衣神色忽而严肃起来,心中了然,纪元昭这定然不是开玩笑的。 但仔细想了想,她虽然没和沈笠珩过多接触过,这个人混是混了些,可对纪文凌的衷心绝对是无人能猜忌的。 但,人心隔肚皮,这种事情,上官紫衣也并不好直接下定论,况且,自她在这未央宫之后,也再没见过那人。 第038章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撒谎 “你这么说的话,是有证据了?”上官紫衣问。 对哦,她好像确实没有证据。 见她犹豫,上官紫衣了然,接着道:“你父王不相信你,那是因为凡是不能光凭一张嘴说的。” 纪元昭委屈,算了,说了他们也不信。 她果断起身,叛逆的像不想听家长唠叨的小孩,只说:“好,我知道了。” 觉察到她不开心,上官紫衣也不再继续说教,末了只补充一句:“你啊,别有事没事就爬墙,摔下来不死也残废。” 纪元昭撇了撇嘴:“那我走了。” 她起身离开,上官紫衣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从未央宫离开,她似乎依旧是一无所获,同燕冀北汇合,在返回公主府的路上,看着轿撵外漆黑的夜色,她轻轻哈出一口白雾,心情依旧滴落。 翌日。 日晒三竿,天气实在冷,纪元昭缩在被子里不肯起身,迎春无奈的进门唤了很多次,她就是不起。 这么冷的天,离开被窝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虽然房里有暖炉,比外头好上好几倍,可也还是觉着被窝里舒服得多。 在迎春第四次出去之后,纪元昭合着眼,就要睡着,却听见屋内某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有些警惕,虽然知道公主府戒备森严,但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发憷。 毕竟“戒备森严”这几个字,在小说里来讲,都只是摆设而已,那都是用来衬托角色武功高强的陪衬。 想着,她立刻从被窝里支起身来,探出脑袋的一瞬,头顶未经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蓬松散开,还有一缕呆呆的树立起来。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在房内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确定,声响是从不远处的柜子旁边发出来的。 纪元昭疑惑,自己也没养什么宠物,下人们也将卫生做的很好,难不成还有老鼠? 想着,她有些头皮发麻,只觉得脚指头都抓紧了,壮着胆子下床查看,小心翼翼的绕过去,就见一团白色软乎乎的蜷缩在那儿。 “兔子?” 她惊讶一瞬,也放松了警惕,小跑着靠近,小心翼翼的将雪白的小兔子抱起来,“小家伙,你是哪儿来的?竟然敢擅闯本宫的寝殿。” 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动作却格外小心的将兔子抱进怀里,她也不担心这兔子来历不明。 只见它身上雪白,不见半分污泥,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搭理过才送进来,粗略猜测,要么是迎春,要么是府里的公公嬷嬷,或者,再不济……是燕冀北? 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想法,纪元昭就立刻否认掉,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可能是他吧,前面几种可能大一点。 她抱着兔子回到床上,柔软的触感,可爱的外表,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自然也就没了睡意,抱着兔子同它玩。 此时,站在门外的燕冀北听着屋内的动静,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幸好她喜欢,也并不枉费自己差人去寻了…… 眼见着林晚棠和谢墨渊的七天时限已至,纪元昭自然也要去凑个热闹,看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书房内。 地上的男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看着那惨白的脸色和满身的伤痕,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墨渊让人甩了一具尸体上来呢。 “这是?”纪元昭努力扯动着嘴角,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怕地上那玩意儿。 谢墨渊却神色淡然:“凶手。” 纪文凌眯了眯眼,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目光直直的落在地上的人儿身上,皱着眉,道:“这就是楚王给寡人的答复?” “回陛下,正是。” 纪文凌不说话,场面陷入僵持,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现场所有人,除了谢墨渊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这么个半死不过,甚至都不会开口说话的人,怎么能让纪文凌心服口服呢? 谁知道这是不是屈打成招了? 纪元昭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父王,要不,咱们听听林晚棠怎么说吧。” 她真是为了救他俩的命费尽心思、劳心劳力,只求女主你给我争气点啊!拿出你当女主的资格来说服他!! 纪元昭心中无奈咆哮,面上挂着单纯无害的笑,这一天天的,净是些不是人干的活儿。 索性,纪文凌对于纪元昭的提议并没有反对:“林氏女,你如何说?” “回陛下,”林晚棠掀衣跪下:“此人确实就是民女等人抓到的凶手,所有配置好的药物都在他所居住的房子里,是楚王殿下同民女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 只是他这伤,也并非我们严刑拷打所致。” 纪文凌眸光微寒:“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然后等着你们去抓的?” 林晚棠心中一紧,咬了咬牙,努力保持着心态上的平稳,回答的不卑不亢:“非也,实不相瞒,此时异常狡猾,我们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并未将他擒住。 第二次便是今日清晨,在他屋外的河边发现已经昏迷过去的凶手,此人是民女半月前雇用在店里干杂活的伙计,这一点,店面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一听这话,纪元昭心头一松,这回答,也还算是能过关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屑道:“笑话,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撒谎,是不是你们把他打成这样,企图栽赃嫁祸蒙混过关,这还不一定呢,是吧父王。” 说罢,她看一眼面色不改的纪文凌,纪文凌没反驳,这话也恰好道出了纪文凌心中所想。 “父王。” 这时,等在一旁的纪淮叙忙跪下,补充道:“儿臣可以证明林姑娘所言绝对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自那人第一次逃走之后,我等为了等他现身抓他,在他常出没的酒馆蹲守了好几日,事发前一晚,我们也在那处,酒馆里的老板、伙计以及当日的食客都可以作证。 直到今日一早,天色亮开,听闻河边异动,我等才去一瞧,发现正是嫌犯何天龙。” 第039章除了她,怕是没人能干了 很好,不愧是主角团智慧担当,这话有理有据,父王应该不会怀疑的。 纪元昭默默地在心里给纪淮叙竖了个大拇指,偷偷转头看向纪文凌,等他定夺。 可纪文凌本就生性多疑,自然不会相信几人的片面之词,看着地上的尚有一口气在的何天龙,他大手一挥:“来人,传太医前来,瞧瞧这人何时能醒。” “陛下。”霍臣闻言,看了一眼正要出去的侍卫,忽而想到什么,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这林姑娘不就是懂得医术吗?不妨让林姑娘瞧瞧吧。” “……”纪文凌没立刻应答,似是对林晚棠还有些怀疑,可料想,这当着他的面儿,就算真的有问题,应当也不敢多放肆。 “准了。” 霍臣点头,一个眼神叫停了还未离开的侍卫,转头看向林晚棠:“姑娘可要瞧仔细了,这可是在陛下面前,马虎不得。” “是,民女遵旨。” 林晚棠垂着眸,态度恭敬从容,上前仔细检查那何天龙的情况。 说来也奇怪,他们在河边发现他的时候,的确已经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这人平日里并无什么仇家。 而他在这身上的伤,有鞭痕、烙印甚至是利器刀刃刺破的或者是棍棒夹击…… 这明显是有人对他用刑了,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摔不出这样的伤的。 简单的擦看一番,林晚棠再次跪好,颔首应答:“回禀陛下,此人身上的伤,并不像是意外造成,反而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再则,他似乎还被人喂了毒,哪怕是醒来了,也无法再言语。” 不仅被用刑,还被人喂了哑药? 谁这么丧心病狂? 不止是纪元昭,此时场上的众人眼底都不经露出惊讶之色,先前为了不错过时辰,来的匆忙,并没有来的仔细检查。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纪文凌眼神微冷,冷哼一声:“若这下毒用刑之人不是你们,那就说明是此人背后,另有主谋了?” 场下的众人默默低了低头不作声,这种事情谁都不敢出言符合,因为一旦开口,这事儿指不定就要落在谁头上。 而对于林晚棠众人来说,他们只想快点洗脱这个嫌疑,然后平安离开皇宫罢了。 纪文凌这样说,自然也是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想,场上的气氛稍作僵持。 一旁的纪元昭很懂,缓和气氛这种,除了她,怕是没人能干了。 思索间,她在心里默默地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几乎四分之五死的人,依着以往无所谓的态度,道:“既有人这般大的胆子,那就把他抬下去,让太医们治好了,等他醒过来问问他不就成了。 不拖下去处理,难不成让他就这么死在这儿啊?多晦气啊,下次儿臣都不敢来御书房了。” 说着,她转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纪文凌,完全没有注意到跪在下首的林晚棠眼帘垂下的眼底遮盖住的一抹寒光。 其实说来,她并不讨厌纪元昭,这孩子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好像心眼是不太坏的,只是自小被娇惯的,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敬畏之心。 这是林晚棠由衷刚到惋惜的地方。 不过,如同这样的胡,恐怕也就她敢说了,那是纪元昭知道,纪文凌不可能让她去查,不管她说什么,都只是纸上谈兵,图一时嘴就爽罢了。 纪文凌看她一眼,眼神间不见怒气,一如往常的宠溺,道:“对,就按公主说的做,差人守着他,等他醒来,立刻盘问,不能说,就用纸笔写下来。” 话音落,门口的侍卫进门,三三两两将何天龙架起来抬走,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纪文凌又道:“此时,不会就此搁置,邱太尉那边寡人已让人交涉过了,他并不愿意出面,只要求寡人严惩给药之人。” 众人齐声应答:“是。陛下(父王)明鉴。” 无人敢再多言半句,林晚棠却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努力掩去的是眼底的鄙夷之色。 纪文凌这话说的,要是纪朝华不去买人家会给吗?说到底其实也就是既想保全纪朝华,又不愿意让邱生寒心,想要一举两得。 谢墨渊同纪淮叙微微颔首,林晚棠虽心中不悦,但面上却不得不顺从。 在这个时代,皇权是绝对的,她林晚棠无权无势自然是只能任人宰割,从一刻起,林晚棠似乎才清晰的意识到,普通人想在这个世道生存有多不易。 她暗暗发誓,终有一日,在这偌大的王朝之中,她也能有一席之地…… 等众人从御书房出去,房内就剩下纪元昭和纪文凌,纪文凌若无其事的拿起手边的书本翻开,纪元昭想了想,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推到他跟前:“父王,喝茶。” 纪文凌没拿,而是握着手中的书,身子往后微微倾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儿有。”纪元昭佯装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可正所谓知女莫若父,纪文凌又怎么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沈笠珩的事,寡人会去查,这是寡人承诺与你事,寡人自不会食言,你且等着便是。” 一听这话,纪元昭顿时喜笑颜开,亲昵的挽起纪文凌的胳膊:“父王您真好。” 纪文凌冷笑,莫名还有些苦涩与无可奈何,却并未挣脱这小丫头的手,只是叹息一声:“你这丫头,顺你意的时候,寡人才是好的。” 纪元昭笑着,靠在他身上撒娇:“才没有,父王是全天下最好的父王。” 纪文凌闻言,并不言语,可低低的笑声和久久压制不下去的嘴角都在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愉悦。 林晚棠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纪元昭也并未在御书房待太久,只是陪着纪文凌看了会儿书,研了会墨,便准备离开。 就在路过御花园时,便听见里头传来阵阵哄笑,可这个时间,各宫的娘娘们应该都在皇后宫中请安,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思索间,她站在不远处,隔着一层梅树,探头往里头看去,果然,并非宫中的娘娘,而是几道她挺熟悉的身影。 目光轻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稍显狼狈的纪淮叙,他声音哀求:“别这样,太子殿下,您还给我吧,这对我很要,以后,我一定注意。” 第040章你们哪个宫的?主子叫什么? 哦呦,干什么呢这是?霸凌?! 纪元昭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无奈又带着祈求眼神望着对面优雅从容的坐在凉亭中喝茶的男人。 男人并没搭理纪淮叙的哀求,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是招呼着身边的人下人围上去,将刚站起身来的人又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纪元昭见此,大喊一声:“干什么呢!” 几人吓了 看着眼前偌大的山庄,萧天宸心中亦是有些五味杂陈,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周思思已经答应,叶依人无奈,只得陪着周思思进店,周思思是吃货,完全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 “丫头,你不是刚才说得头头是道吗?为何又不可了?”司徒少恭故作委屈道。 御兽魔宗的宗门系统,太过强大,诸多不可思议的能力,是黑龙系统所无法取代的。 随着那阵法的开启,一股狂暴至极的气息亦是渐渐弥漫开来,使得那炎军的神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相公是要取荡魔,为那被吃的人雪恨吗?”白狐闻言写到,脸上露出了孺慕之色,敬仰焉。 叶平宇不由地就考虑了这个问题,有人故意发这种贴子一定是想来抹黑他,而谁会来抹黑他呢? 只见面前的男子青丝如云,随风轻扬,长眉如描,眸光璀璨。一身素白锦衣更甚得容颜倾绝,丰神俊朗。男子玉立在那,原本这无边的花海是极美的,可是此刻却因这个男子而黯然失色。他就像是误入人间的谪仙。 后来风娘施展了一个什么神通,竟然和玄术中的缩地术十分接近,而廖天霞也不甘示弱,施展了一个至尊级的禁忌之法,速度再次飙升,唯一不足的是真元力消耗太大。 众人脸上露出喜色,纷纷笑道。这刘宗也是十分受用,不断拱手。 第二天,赵原早早地起床,走出屋子一看,果然一片银装素裹,入目所见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树上、屋顶上都是积雪。 除了如同狠人大帝一样,通过特殊的方法,将道果分离转生,才活了一世又一世。 这绝对是天级法术,一般的地级法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薛子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以这眼前的局面,谁不晓得这个。 “吼!”那不知有没有灵智的祖魔之躯,陡然发出咆哮,声势惊天,大步朝那口黑色古鼎杀伐而去。 吹过得春风微微带上了一丝暖意,树叶沙沙摇晃,也开始长出了绿色嫩芽。 “叶赫家主,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林武开口问道,语气丝毫不见客气。 “我认输!”眼看杀招降临,那生灵毛骨悚然,当即就选择了认输,一道白光闪过,李言的猛荒吟扑了个空。 他的这位师尊,可以说是人族神宫内最大的好人的,为人随和,负有清誉,并不像其他诸圣、大能那般威严、深沉,没有什么架子,倒像是个山野粗人,时常还会和她开玩笑。 正常来说,天尊境在天虚境大能面前,那是随意动动手指,便能捏死。 如果确实有其他势力插手的话,很难说结果究竟是哪一种。所以贝缇不敢冒险,至少在明面上没有撕破脸前,她必须得装傻。 “咦,还有这说法?!”张三其实也是纯洁之人,头次下凡是专心谈恋爱,二次下凡是专心找老公,第三次在凡间被伏羲唤醒还没多长时间,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第041章老是觉得心慌慌 纪元昭时常进宫陪伴太后,午膳之后,先来无事,便同寿安宫的宫人们去了那边宽敞些的花园放纸鸢。 燕子样式的纸鸢刚被宫人们放上天,身后便传来公公的高声宣唱:“陛下驾到!!” 众人瞬间如临大敌,唯有纪元昭还在兴头上,拿着风筝线就小跑着去了纪文凌跟前。 “父王……” 话音未落,余光便瞥 在这一瞬间,江百歌‘激’动得颤抖了起来,周子言的语气虽然很是平静,但是字字都是发自内心,而且,江百歌也能体会出周子言努力抑制着的心情。 这林凤仙看似娇弱,没想到也是一个敢做敢干的人,一点也不让须眉。 看着蔡瑁离去的的背影,刘琮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精光,刘琮微微的思虑了一下,最终下定了决心,自己已经沒有时间再等下去了,真要等曹军來袭的话,自己纵然做了荆州牧,也失去了先机,这可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有吗?我可没有说过。滚去床上躺着,等下让露茜给你送吃的。反正她是喜欢照顾人。”周密道。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伸手去探江百歌的额头,想试一试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发烧说胡话了。 还好宫中有个规定,除了殿主之外,任何人也不可进入灵室之中,而若枫这个准殿主却是早就得到过认可的,所以才能够独自进入灵室之中。这也为若枫偷取灵晶提供了良好的机会。 这种时期,李哲怎么可能会为了马谡而骑兵与徐州远征大动干戈吗? 但江百歌随即想到,江昊然虽然姓江,但江昊然并非他江百歌亲生的,如果夏明珠拿这个来跟自己说事,想要要挟自己,岂非自取其辱。 直到冷雨柔逐渐沉溺,失去了意识,开始情不自禁的低吟婉转起来,龙漠轩却蓦地放开她,邪魅一笑。 刑飞只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就觉得心中一凛,赶紧转移开目光,那两个深深的黑洞,竟然象是能够摄取人的灵魂。如果刑飞是一般人,此时的灵魂很可能已经被那两团黑雾吞噬掉。 许峰点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全都抛出脑海,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魏老领着许峰进入到大殿,此时,登上山顶的只有许峰,其他人仍然在炼心路上受折磨。 张诚犹豫了一下,伸手拨开脸上的头发,立刻就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孔。 做出这么极品愚蠢的人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怎么会让人看好,可是就是那么愚蠢的人干出那么愚蠢的事情,却把河北收复了。 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然而大多数人会以农为先,奖励农耕,桑蚕。 如今的太和城,早已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南诏国都,在李瑁地授意下,太和城已经不止一次地扩建,如今的太和城已经成为一座背倚苍山,腰接洱海,高近四丈,能够容纳近三十万人的西南雄城。 此时的李瑁尚不知自己的人头竟然如此值钱,他还站在对岸的高地上紧紧地注视着奕川的局势。 冷箭:赢了很好,现在城主指名要见到你,赶紧回公会吧,我们可能触发了隐藏任务。 远处,1公里外出现了玩家们的讨伐大军。讨伐大军密密麻麻地笼罩了整片大地,大概一数,恐怕不下万人。 初期她打着公会领地的名号大肆扩充公会成员,玩家们也都愿意加入她的公会,所以让她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第042章是谁?!是谁?!! “迎春。” 她连续唤了几声,守在外屋的迎春连忙小跑着进门,还以为她睡着了梦魇,进来才发现,她正好端端的坐在窗边,顿时也松了口气。 迎春忙上前去:“公主,您怎么了?” 纪元昭回头,视线再次落在那灯上,道:“把那灯拿出去,最好扔了,别再让本宫看见! 只要一看见那灯,她心里就很不是 临城的城防比往日严密了三倍有余。城墙上、城墙下到处都是披甲执矛的守卫,但这些看似严密的守卫或许只是徒劳,如果这些参会人员当真是要攻城,这些守卫也只能是乖乖的打开城门把他们迎入城内。 虽然白雾消失了,但也不知道什么造成的干扰,无线通迅等并没有复原。所以西安市布防军备用使用的依旧是有线通讯。 “来!”洛克斯从巨虎头上一把挑落下来,九世真子也再度展开了身后的九色转轮。 左手握掌为拳,对着大刀猛的就是一拳,长更受到冲击向后退了两步,许安低头看向刀身,发现上面有了一层白色的切痕。 两个双眼皮手术的主刀医生切好趁着间隙在这里休息几分钟喝杯咖啡。 阿戈莫托的话音落下,通向熔岩地带的黑暗甬道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细听又仿佛是无数婴儿痛哭汇聚的浪潮。 许安不能带成武回去,因为这更加会让那些人认为自己是造反的,但他却可以带着这个和尚回去,他想知道都城还出了什么事情,为何灵学院和父王都没有派人来通知自己。 结果不言而喻,众人纷纷欢呼,迫不及待地问找到了哪家公司,找到了多少个赞助,给了多少钱。 此刻,李清水的特制枪还是在叶天身上吸挂悬浮着。但是相对于几人的速度而言,枪炮如果是在较远的地方射出,完全可以躲开,可是近身外根本没用枪的机会。 汪家的两名转灵境都被拦下,鲍旭的目标也就只有汪家的其余人了,至于那汪家一手训练出来的数百家丁,根本不被鲍旭放在眼里。 陈煦知道事情暴露,也松开了樱桃的嘴,调整好自己的位置,沉下一张脸。 在和罗马的比赛后,被主教练教育了。因为当时只想着帮助球队,自己事后也想了很多,觉得应该听教练员的。 此时,枪声已经在附近响起,这是日本人惯用的伎俩,企图打草惊蛇,这说明日本鬼子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几分钟吧? “你应该谢谢你哥,他为了让我帮你这位朋友,可是亲自过来了一趟。”季渊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 这时几个勤务兵抬来十件茅台酒码起。在每一个座位上,放上一个部队士兵作洗漱工具的可以装半斤酒水的缸子,勤务兵给每一个缸子都倒满酒,有些酒都溢出来了,也没有人擦试一下,任由这些溢出的酒水流淌着。 但是布里奇也是穆里尼奥在这个位子上的过度人选,据说穆里尼奥已经在要求老板阿布拉莫维奇对阿森纳的左边后卫阿什利-科尔动手了。 顾承宇听到她的挪虞,不由苦笑,他算看出来了,夏禾心里对他是一点杂念都没有。 慈恩寺的武僧们见好言相劝不管用,当即也管不了其他,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张正倒是想得开,既然得到了顾伟他们的承诺,他也就懒得再去想什么,反间谍工作是系统而专业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们犯不着插手过多。 第043章“我的呢?”“没有。” “饶命!公主饶命!” 伴随着凄厉又哀求的嚎叫,那人被连拉带拽的拖走了,宫人忙不迭的进门,将殿内的一片狼藉收拾妥当,又迅速退了下去。 夜色渐浓,纪元昭却一点睡意没有,卧在美人榻上,满脸写这“愁容”二字,燕冀北和迎春都守在身侧不曾离去。 “公主。”良久,还是燕冀北率先打破屋内的沉寂,他 出宫之后,太子仍是如往年一般,去了先皇后陵祭拜一番。赶回东宫时已经傍晚时分。 不过修士的考核要在普通人之后,现在来的修士,更多的是想为之后的考核提前见识一下,省得到时候冷不丁遇到什么难题,自己一时之间慌神而损失了机会。 二人一路沉默到了东宫,孙思瑶端端正正施了礼,先到抱朴院简单说了两句话,就回了芙蓉苑。 大部分臣民对皇帝在一月里那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毫不知情,而知情者则极力劝阻,希望陈翊琮能够在平京再多养上一两个月。 到底都是年轻姑娘,虽然知道在皇宫里,也被家里人叮嘱要轻言少语,可捡了一会佛豆,大家三三两两还是低声聊起来了。 李静儿带着一路的疑惑开往时创,不管是启动还是刹车,又或者踩油门什么之类,明显都比昨天刚修理时的顺畅。 陆丰是这里的任教教授,加上名气身份摆在哪里,又是被邀请过来的,在住处的选择自然有一定的优势。 峭壁中,走出三只摇摇晃晃、手持石锤的兽石人,身躯高达五米。 想到这里,柏灵余光环视了周遭一圈,忽然意识到宝鸳不在这里。 太子见她吃的高兴,也十分欢喜。吃完后,便有宫人领着二人分别去不同的汤池先净下身子。 这种精神分裂症起初就是从怀疑身边最亲的人,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直到最后彻底癫狂,分裂而精分到死。 昭亲王妃都这么卖力,昭亲王在朝堂上,只怕下的力气不比昭亲王妃少。 莫晚桐眨巴了几下眼睛抬手,“啪”的一个耳光呼在了唐渣渣的脸上。 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灵的感觉,不过灵气倒是非常的浓郁。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是终于走出了沼泽之地的边缘。 谢家疏给刘岩灌了酒,然后和宁东成一起把刘岩送到了响水宾馆,在房间里,他们看到了陈如雪。 神陇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林昊突然跑出神临城做什么?一念及此,他心底忽然萌生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正想着等她发泄完,自己就转身走人,却不想一回头竟然看到毛毛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显然也是吓得不轻。 “我不是凶手,你要冷静,你儿子虽然不是我杀的的,但他死有余辜,活活生的两条人命死在他手里。”麻七虽然也替自己辩护,同时也对陈拖的举动表示不满。 “呀!你干嘛装神弄鬼躲这里吓人。”说着,莫晚桐的就嫌弃的推搡着唐盛铭。 所以董雅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不久的将来,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死去。 乔老早就知道来者不善,对这一切自然是熟视无睹,只是好言宽慰,何等的少年英才,没有丢了咱神衣卫的脸面之类。 整个世界,是天使、恶魔和人类的争霸,要想争霸整个世界,人界必不可少,天使族怎么能放弃人界呢。只要恢复了实力,天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再来统治人界,这个所有人都明白。 第044章这什么反派驯服计划啊! 秋水居。 四月初春的天气,气候宜人,只早晚有些寒意,为了布置踏春宴,纪元昭提前好几日就先到了秋水居。 其实她没帮上什么忙,一切都是管事公公和公主府的嬷嬷宫人在置办,她只用坐在那里看着,吃吃喝喝,美其名曰监工。 当然还有个目的,如果她不提前来,那宴会当天,她不一定是第一个到的,到时候 车抵达了餐厅,下车后,龙诀特意观察了眼餐厅的四周,那略带警觉与探究意味的眼神,被刚下车的殷河捕捉个正着。 如果宾真的是原主,面对一个主动凑上来跟自己示好,给自己饭吃,带自己找工作,虽然是兄长的朋友,却对自己十分和善的人,一定会感激万分,甚至言听计从吧。 宴会还未开始,御花园旁有一处偏殿可以用来休息,此刻皇帝他们怕是都在哪里。 陆长南问起的时候,苏窈就说他有事来不了,其实,又有谁不知道其中端倪。 “祝青山已经来了,其实他自己的儿子可以让他自己找的。”江沅鹤不是无情,只是不想再跟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抬起手来,一把就扣住了仓亭派大师/兄的手腕。 所以她并没有什么意义,去看看衣服也好,她懒得跟这个薛少爷动心思,这样劳心劳力的事儿就‘交’给江沅鹤去做吧。 靳司予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面前相貌俊朗的男人,拧着两条好看的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兴之余的赵昀令诸军归于各自营中,第二天早朝之时,便当众公布了这次北伐的封赏。 她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心情,不由变得更加紧张了,赶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旖旎的声音,对楚歌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我看着眼前城门,身体之中的真元慢慢凝聚,突然之间手往前一推,就听到碰地一声响,我面前的城门碎成了无数块,就在城门碎的同时,一道阴风吹了进来。 楚歌看着夏菲菲推开车‘门’,走进了单元楼,便开动了车子,准备这就去一趟秦若晶那,把这些简历拿给她复命。 月光下果然一剑出现了一条白衣人影,身形飘飘,宛如御风,轻功之高,竟然不比司空摘星差。 甚至,有几届弟子即便是将自己所得宝物全都交给了对方,可最终却依然没能躲过被斩杀的厄运。 为此付大全身边有一些跟着他出道的人很不满意,背后对付大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无形之中让付大全的心理起了变化,觉得高怀远如此安排有失公允。 那纸人徐徐落地,脚一沾地,立即就向着李家庄院而去,三两下已经跑近了,一纵身,翻墙而入。 全场数万名的弟子,更是毫不吝啬的将内心最大的兴奋与喜悦化作声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呼喊了出来。 就在众人猜测着段晨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时,此刻先前在王拓命令下冲来的几名天玄境初期的护卫,不由带着满脸杀意一起朝着段晨冲了上来。 钱大海打电话了叫车了,不一会儿,一辆大大方方的商务车开过来了,钱大海邀请柴桦与大缸子上车了。 没跑几步,一道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紧接着手心中的齿轮印记发出一阵红光,人鱼惊呼一声,整个鱼消失在追来的三姐妹面前。 第045章奴此生,只跟着公主 这一下,纪元昭也懵了。 不是,她就是吓吓他,本来以为,他既然和林晚棠有交集了,那现在内心应该会有点变化。 在林晚棠的点拨下,他该是会后知后觉这样不好,所以应该不会跪才对。 现在他真跪了,纪元昭心里反而有些没底了,这怎么整,回头不得折磨死她啊? 可事已至此,不行也得行了。 看着这双如巨龙般的双眼,姜紫蓝顿时变得更加害怕,但不知为何,她又从那双眼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布鲁茨愣住了,脑子里搜索着有关“广粤人”这个名词的信息,却发现自己一无所知。 谢洪洋是省会某厅的儿子,本身在军院也是混得挺开的人物,既然磊子没听说过,要么证明磊子根本就不是军院的学生,纯粹特么在吹牛13,要么,即便是也是在军院边缘不入流,至于将来想成为将军更是痴人说梦。 “休想。赶紧交出阡菱花,不然大爷和你拼个你死我活。”阡溢高高举起“戮神匕”。 而且数额还十分的巨大,但话说回来,只要有眼力劲的人,都能看出盛华公司无可估量的竞争力。 林墨也是彻底无语了,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夏焱竟然不识字。 到底自己对跟这个世界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一次次的模拟都难以有善终? 这么一支精锐的大军,根本不是安阳王府所能培养出来。毕竟,安阳王只不过是一个亲王,根本没那个能力培养出这么精锐的军队。 “都住口,跑不掉的。都给我全力以赴,不杀了对方我们全都要死!”黑煞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吼道,他何曾不想逃跑?可惜他已经感知到对方已经锁定了他的旗舰。 可是她嘴上说不放纵,但很多时候的对霍森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而与这牢笼气氛不同的是三个妖怪那儿,那里是吵闹不停,与这里的低沉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走进病房,便看到钟帅帅躺在病床上,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 到最后,林羽都感觉不到嘴的存在了,嘴巴麻了,只知道吸和吐,毒素有的残存在他的嘴唇上,让他的嘴唇看起来都是紫色,不过好在林羽有草药,这些毒还无法肆虐起来,若不是唐紫寒中毒已久,也不用这么麻烦。 或许人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又或者根本没有必要去理清为什么。 完全愣住石化了的白零已经无力回答了。回应白依的,却是前方疯狂的拍门声和兴奋的吼叫声。 “哎哟喂,连上师居然还记得奴家,嘻嘻,看来上师心里还是有我的。”胡翠花故作羞涩状,眉目之中秋波含情,将一身的骚性展现无遗。 “他怕了!”第一台黑骑士驾驶员脸上一松,刚才被杨冲猛攻,实力超出杨冲那么多却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几次精神冲击,驾驶员甚至觉得他很可能撑不过杨冲的第一次攻击。 那股元力天丝,据释说,极为坚韧,一般人一旦被这元力天丝所束缚,那可就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要想逃脱,就必须实力要比能够释放出这元力天丝之人的实力高。 “对对对,二哥说得对,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将那美人抓来,先废了她一身修为,然后让咱们三兄弟好好爽爽,修行过了美人必定和这些凡人不一样,一定非常有感觉。”猪妖赞同到。 第046章还过河拆桥呢,别让人给卖了还帮人数钱 纪元昭倒不觉得有什么,十几年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人,与这里的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林晚棠不同,她是中途来的,对这些繁文缛节向来鄙夷,但又不得不遵守,而如今她肯这般规矩的行礼,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逗她呢。 她轻哼一声别开眼,并不搭理林晚棠,林晚棠也并不生气,笑着凑到她跟前,低 张松涛哪里有证据,只知道李昊昨晚出去过,出去干什么了?去哪儿了?这些都不清楚。所以此时他避开证据这个问题,开始用李昊最担心的事情来威胁他。 只见那惊人的足以斩杀任何一名,实力未到四重灵宗境灵者得一刀,竟硬生生的被黑袍青年抓住。 “队长,我发现你比刀客牛逼多了,真心的!”万克话音刚落,老王马上真诚地说。 在一阵剧烈的轰鸣声中,最后一只骸骨巨人在凌云的拳头下彻底化为飞灰。 道恩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个家伙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劣,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有可能,诸位长老必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现在马上赶回族中,看诸位长老到底是什么看法。”侯勇说道。 左右眺望了一下旁侧的环境,再盯了会眼前这只疾风豹的移动速度,估摸着还需要3秒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达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国内有师兄调度,那些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梦娟一脸平静的说道,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有了准备。 赵有恭询问众人的意思,众人也都赞成直接渡江,最后赵有恭决定命令大军自行建造船只,只派探子前去打探消息,其他人原地待命,待船只造好后,再进行进攻。 瑶池宫长老白了他一眼,无奈的坐了起来,不过,皱了一下眉之后又躺了回去。 所以说,省电视台要封杀莫墨纯粹是开玩笑,更不是一个艺人公司想封杀就封杀的。 那雷弘感觉到了苏越对他的杀心,连忙朝后面退去,嘴里高呼着。 经过了好几个世界了,这次不想在这脑洞吹灯里,碰上了这种现实里只能在游戏上看到的黑暗魔法。 星痕大帝对人族有莫大功劳,若是没有他,魔兽还是世界的主宰,因为他的出现,硬生生将人族的地位拉得和各大强族一般。 只是,眼边,一架架战机开始远远的飞翔而过;脚下,一辆辆军车到来,一支支部队开始包围帝国大厦,甚至一个个米国军官也已经临战。钢铁侠还是没有出现。 “但愿如此吧。”楚荆歌皱眉,并不觉得归十方说的非常容易,牵扯到了权力划分,任何的事情都会变得非常麻烦,这一点上,可能楚荆歌比归十方更加具有发言权,因为曾经他也见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很久远了。 她早知老公在外包养有狐狸精,多次劝他,但他依然不知悔改。她舍不得这个家,她的儿子,还有目前富贵的奢华生活。 “飞行舟?”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三人对师傅所在的修真世界充满了向往,只是师傅不怎么爱说,三人也不好多问,这次师傅提起了‘飞行舟’,三人那肯放过。 这是生命本质上的差别,只是一个打爆星球级别的强者,那种散发出来的磁场反应,足以把一个普通人的内脏压爆,压得普通人缺氧,血液凝滞,大脑炸裂死亡。 第047章最好能亲手给他坐实了 闻言,统子长叹了口气:【我想想。】 纪元昭沉默着,略有些不满,等最后一个糖葫芦吃完,统子才又道:【这样吧,你先和女主合作,揭发沈笠珩,沈笠珩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满格的,差点都要溢出来了。】 【等这件事结束,你想办法弄清楚拐卖的事,最好能亲手给他坐实了这件事,到时候心死大于默哀,他就不会缠着 这就是秦氏的高深之处,她深知自己身边所有人的弱点,所以哪怕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怕自己暴露出来,最多落下一个管教不力的名声,但是这个也丝毫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拒不拒绝是一回事,他的反应又是另一回事,倘若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心口如一,就不会产生傲娇这种属性了。 “伯母这是哪里的话,您之前对我多有照顾,如今您和堂姐落难,我又怎好意思袖手旁观呢?”霍九歌说着就给了冬梅一个眼神,示意她把外面的东西带过来。 霍清舞的院子,一走进就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看来这次事件对她的身心打击都是巨大的,她的母亲如今正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她。 但江无疾昨晚直接让人叫稳婆查验,当场证明昨晚那姑娘短时间内并未与人寻欢作乐,如此一来指控江无疾施暴,就很难成立。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秋蝉和冬梅还是跟在霍九歌的身后,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吴师傅可是了解那位了,大腿以后没贯通伤,身下还没弹片有没取干净。 苏大吉准备了一堆储物袋,“哼哧哼哧”往里塞食材,塞着塞着,他抬起头来看向殊华。 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在里面找到了冷冻饭团,剥去外壳的塑料膜盛放在碗内,放进了微波炉加热。 霍家二房不像大房那般出众,霍仁在官场打拼多年都只混到三品的位置,而且这个官职还是皇上看在霍家大房的面子上勉强给他封的这么一个京官。 在妖族大军的进攻之下,数千上万的蜀山弟子,不多时就战死了将近三分之一,而妖族自身的损失,尚且不到百分之一。十万妖兵自四面八方朝着蜀山弟子围拢而去,欲要将蜀山剑派聚而歼之。 到正月初六这日,方萍英原本打算带着方秀去收拾一下铺子,因为他们这里初九开张,罗红兰和鱼儿他们是说好初八就过来了。 她轻轻的抚|摸着姜辰的脸,那一刻的她,温柔得像是一个最贴心的妻子。 “龙须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这么臭!”韩妙霜捂着鼻子挥了挥手,一脸嫌弃的看着盒子里的龙须草。 刚才的上奏只是个引子,这时才算进入正题。一位大红官袍的三品大员说道“陛下,福王殿下还未之国,本应在京城,却突然出现在万里之外的泉州,有违祖制,还请陛下明鉴。”这位算是客气的,让弘治自己看着办。 “干!是号码帮那帮扑街!”大哥一眼就认出寄信的是号码帮,因为他们总喜欢弄一些和数字14有关的玩意。 “控制雷劫的天道使者?她们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聊天了?”唐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亲眼所见可比听到她对云魂说放水要震撼的多。 至于姜峰姜婷儿姜正这三人,姜辰也只是觉得他们的心性很不错,值得培养而已。 张劲算是把王京记住了,给你剧本成名,你丫不感谢我也算了,还背后捅刀子。 第048章被人家一句话给整崩溃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一个猜想,举办了一场宴会?】统子不解的同时,声音中还透着难掩的惊讶。 “是啊。”纪元昭回答的理所应当:“有问题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就当出来玩咯。” 统子气到轻笑:【你还真是壕无人性!】 羡慕、嫉妒、想要。 纪元昭没觉得有丝毫不妥当,只是悠哉的吃着宫人拿上 这话不知怎么被林二奶奶听见了,那丫头唾沫未干,人就不见了。 虽然说罂粟壳对人体不会造成特别的影响,可是会让人上瘾,只要知道了这一点,田恬就不会让顾蕾进去吃饭了。 的确,韩宇需要雪莲,直接突破境界,增强自己的实力,自然也十分重要。 陆棠棠微微一笑,目光落到前方的路面上,仿佛好像看到这条路都洒满了花瓣,通往幸福的彼岸。 狐狐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才想到自己点头的话儿,般若根本就看不见,便立刻又加了一句,说道。 凌仙儿已经过门的事情,石牧无论如何也会跟妻子齐韵打声招呼的。 顾蕾没好气地对着我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我很难得地没有怼回去。 感觉到了他们爹的目光,她将目光从副将身上挪过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好整以暇地对洛家的这位家主说。 她的手机被她砸了之后,在布满破洞的烂地板上滚动了一圈,突然扑通一声,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他随手掏出一瓶药水,走到那些尸体边,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丝异样的声音,南宫灼华低头,看着脚下踩到的东西。 但既然不是这些人,难道说派出了相当于徐天海这种等级的高手吗? 燕京的夏末初秋是漂亮的季节,墨绿色的叶子开始泛着淡淡的黄色,温暖的色调看上去显得格外温馨,再加上全年最宜人的气温,把人们夏日里积累的躁动渐渐抚平。 一时间,张婆子的门前“咚咚咚”的磕头声与求饶哀求声不绝于耳。 “四星级的哎,貌似暂时还不需要。”楚云有些羡慕,看来要多猎杀一些卡兽挣钱了,不然等自己晋升四星后可没钱购买卡仪。 “那是当然!”秦岚用力点头,说完后他低头思考起来,云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秦岚似乎有话要说。 制作通告单的时候,就是在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下,把每块积木都考虑到,并尽可能地把积木堆得结实牢靠。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一瞬间周围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清晰可闻。 “唔,不能浪费食物呢。”说着李牧召唤出了一只没怎么使用的毁灭之翼。 其它人这会儿都在忙碌着给棺材包布,却听见“啪”得一声响,像是瓷碗之类的碎了发出的声音。 即便对沈知竟然也会弹琴这件事十足震惊,但她打从心底深处还是不相信沈知的琴艺能超过她的。 说到底,贵妃这一生都因为燕皇后而活着,为了燕氏一族而牺牲了,如今虽然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怨恨母家的吧。 那位大姐看方媛慢吞吞的样子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吃不了苦头。”随即摇摇头,转身去干别的事了。 再者,林凌记得有两条或者多条红龙都自称为阿莱丝塔/阿莱斯塔,红龙名字的变化取决于它们的性别。 第049章不怕才怪嘞 谁不知道纪元昭的脾气啊,她一拍桌生气,大家伙就都不敢造次了,原本还热闹的场地,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顺着纪元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沈笠珩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 纪元昭怒目而视,沈笠珩一点没带怕的,只是坐起身来,道:“哦~!我知道了,公主这么想沈某答出来啊 而那些混混看李铭优这么勇猛,一拥而上全部跑过去围攻着李铭优,李铭优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这么多人。 卯月明子一脸崇拜的看着赵杰的侧面,赵杰英姿无限扩大,熊娇娇拍手笑道;太好了,营长大哥越来越厉害了,不过,山下的鬼子那么多,营长,你该不会让这个家伙也参战吧。 紧挨着出口的那两为应该是保安,桌上只有面包和水,点这么点东西都还没被赶出去,要不是酒店自己的人,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孟三无奈说道:可惜我功力不足,要是我师傅的话,三里路程绝对可以做到,我最多也只能发射一里而已。孟进喜道:没事,没事,这家伙跑不了那么远的,只是为什么,三叔你刚才怎么不帮营长。 外面听到冒充电子提示音的若依的莫言额头青筋微微起伏,这家伙是把别人都当笨蛋了吗? 虽然不想理会莫言,但若依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对着太阳的若依眼里反射了一道阳光直射莫言的眼睛。 方舟计划是人类的希望,有关于此的事情都享有最高优先级,其中自然也包括预言,所以孙膑的来路一下子就被摸清了。 正在和夏家两姐妹谈笑的雪儿手机突然想起,雪儿拿起手机,看到是柏云的来电,赶紧接通了电话。 而这样的情况曹操之前自然也发现了,可是刺激己方士卒数量占据优势,就算从气势上而言,曹仁二人不如对方,可是有着士卒优势,曹操才没有立刻让曹纯行动。 阵法不能攻击,又无法破解,众人无赖之下,只好选择放弃,一些修士都纷纷选择了离开,不过还有部分修士,心中不甘留了下来。 听到李察的话,狄璐卡也显了身,就站在法鲁巴的身后,两人相隔一个尼伯龙根长度的距离。 王石头刚刚离开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舒服,可是呢,却不敢多说,只能等着,反正自己来这里,肯定不会有好事。 李察和瓦斯琪直接使用炉石传送到了奥丹姆,这里到处都是沙漠,还有一些类似方尖碑的遗迹。这里曾经是泰坦的遗迹。 李世民满面春风地说道,只是呢,有个问题,那就是需要后面的实验没有问题。 “呀!”两只鬼飞身朝茅山明插来,两只鬼的指甲都是又黑又长,看上去都什么骇人,再加上穿着一身清朝的官府,脸上凶恶的样子,还真的会让一般人害怕。 他一会儿将眼睛贴在窗户上,使劲的往里瞅,窗户拉得实在太严实了,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一会儿他又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除了自己的喘气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哼哼,告诉一些也无妨,我一边说,一边摸,一边耗时,等催情药发作了,看你还不缴械投降? 那人拿起埃拉木的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下去后,继续说道:“因为和他打的人都是非死即残,导致现在没人愿意和他打了,一旦运气不好被和他安排到了一起也是开局直接认输。 第050章孤男寡女,你说我要干什么? “公主!” 时刻关注着纪元昭的燕冀北第一时间就发现她不见了,心中一急,找准时机,抬脚对准那人下盘,猛地一踹,那人直直的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又落在地上。 他无心恋战,趁着那人暂时爬不起来,赶忙朝着纪元昭被拉走的方向追过去,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 这边,沈笠珩拽着纪元昭朝着无人的方 听到这样的回答,安离泱吃了一惊。她以为,时家人不满意她和时衍在一起,才让人拍她。 一边吃喝,一边观察,吕智发现前来参加诗会的人是真不少,还普遍都有几分帅气,即便本来长相一般的,配上一身儿好衣服,拉出来也不丢人。 这一天,黄沙漫地而飞,在灰蒙蒙的天气中,遥远之处走来了一人。 还有5日就是皇家秋猎之时了,也不知太子的黑手露出了多少,是该对父皇那一天的警卫考虑了,动用晋王府的力量在外围构筑一道严密的防线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又或者,她太过自卑了?——总以为自己拴不住韩少勋,才会认为他不会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可既然是夫妻,又何必要栓呢? 傅雪晴如此说便是逼着傅子轩带她去见叶诗音了,更何况这件事本就和傅子轩有关系,若是让叶诗音单独见到傅雪晴,想必一定会告诉付雪晴这件事情的事实的。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程瑾。至于那个翟应平……他目前的所在地址,找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朱天才就这样把他给邀请到自自己的家里去了,他的家虽然说是在另一个村子之中,可是离得并不远,他们十多十分钟就到了。 皇太后道:“你们说什么呢?”齐王妃便回道:“她们倒好一处写字来。”皇太后便要看,又命铺纸磨墨。 当江铁棍的口令一下,顿时,便有十几张弓铉同时响起,十几只箭矢向流星一般朝着叶铮他们四人射去。 不得不说,莎娜丽娃之所以接连向外求助,希望可以找来援军从外部对爆乱法师进行打击,同自己这边形成里外夹攻之势,很大程度上也是寄希望于这条防线可以争取足够的时间。 “师兄!”这时,王帅和赵虎走了过来,另一边的王斌扶着重伤的张建也走了过来,张建受伤很重,疼的冷汗直流,眼光怨毒的看着熊飞,龙天晨在此,他不敢乱说话。 只因原先太皇太后向着娘家,原侯夫人在其庇佑之下,只觉其对外人狠,种种手段不使在自家人身上,便以她是个仁慈长者。乍一变脸,将原侯夫人心里那丝惧意悉勾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陆长风歉意的冲大家一笑,然后接通电话去了外面,反正现在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都在随意的聊着天,陆长风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连续扣动了好几下扳机,顿时,数发威力强劲的弹,在水划出了一道道的白线之后,迅猛无比的射在了正在旋转地黑袍人身上,顿时,飞速旋转的黑袍人,身躯微微顿了一顿,紧接着便又开始旋转了起來。 但易军想不到的是,剑痕大师竟然以这种暴烈的方式,向整个地下世界和地上世界赤果果地示威!这样一来,等于是把剑痕本人推向了绝境。 又逢着雪灾,连京兆都有冻死人的事儿报上来,又有大雪压塌了草房之事。九哥初习政事,不得不兢兢业业。 第051章吾命休矣~ 纪元昭看着他,一时间反应竟有些迟钝,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害羞,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问:“云裴,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有公主所在之处,便有云裴如影相随。”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可这并没有让纪元昭感道高兴,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现在回答不会,那等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呢 “你少胡说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年轻男子彻底怒了,瞪着眼睛看着秦枫,如果不是在乎风度脸面,他早就动手了。 怒哼一声,一道掌劲突然离体而出,几十丈的距离,瞬间就达到。 皇甫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当年皇甫天成将皇甫业打成重伤的时候,就曾踩在他的头上淡漠地告诉过他,从今天起,他要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大公子,决不允许皇甫业直呼他的名字。 他不知这个属性比之觉醒境强者如何,但他却能断定,这绝不是换血境强者所能拥有。 今天是李婉儿父亲的生日,待会郑昱将要代表郑家登门祝寿,当然实际上则是去进行相亲。 况且,这些材料都是他让翎月前去收集的,等他将药物练出来后翎月自己猜也能猜到。 青城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道,跟着当其走到门口时更是直接使出一个瞬身术的他已然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他们扔掉火把和手中各式‘武器’,开始向四周逃跑,但是,他们毫无目的的逃跑反而让队伍更加拥挤起来,一个个为了那不根本就不存在的生路拼上性命,甚至不惜把挡在他们眼前的人踩在地上。 关键的干货来了,下月保底三更,加更无数……上架当天五更保底,加更无限。 木叶村,第一十四号演习场上,一位穿着宇智波族服饰的少年正拿着一把短刀不断的朝着富岳发动猛烈的攻击,而这位少年不是宇智波止水又会是谁。 全明星赛结束后,颜瑾瑜先回海城,有新工作筹备,接的电影要开机了。 她身穿一套蓝白拼接的一字肩修身礼服,亮眼之余,却不俗气,一套套红毯照拍下来,最令人赏心悦目。 乱拳打死老师傅,纵然乔叶微远胜她们一筹,可也架不住她们人多,一时间狼狈不已。 欣欣刚和慕承弦相认,却只能面临自己被抛下的可悲局面,真的很残忍。 由于粮食不够的缘故,很多人去山里闯运气,看能否找到吃的,遇难的比比皆是。 陈珏没有多说废话,陪着三人吃了顿饱饭,心满意足的瘫在凳子上。 这件事倒是不急,陈珏如今还在练兵,他需要好好准备一段时间。 我赶紧拿出手机,叫了120救护车。20多分钟后,救护车开进这里的里,把虚弱的老人拉进了医院。 明明对方口气特别的不友善,但古鹏的内心依旧却乐开了花,原因无它,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他的狮虎,足也。 这倒真把人问住了,当时围观的人多,行凶者蜂拥而来,又化作鸟兽散去,他们根本都没看清。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一直不是很安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有好几次差点摔倒。其实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些天,但今天犹为更甚。 玄冥自然之道锦瑟是在激大皇子,但是如此直白的顶撞,恐怕是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玄冥不自主拉了拉锦瑟的衣服,锦瑟斜眼看他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是,让他放心。 第052章他却对她撒了谎 想着,她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统子连忙安抚:【不要紧张,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讲,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纪元昭疑惑。 统子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忧愁:【怎么说呢,目前来看,他们对你的好感度都不错。】 纪元昭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用早死就行。 统子咬牙,恨不得冲出意识给 自从杭雨确定采购大纲后,在公司代购相关部门的中级管理层,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高级管理也会质疑杭雨的选择,但是他们看得比较远,知道的比较多,一般不会在背后乱说。 林正峰和破虚空两人离开了守望之城,一路顺着沙漠行去。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尤其是破虚空,他的所有心思都已经放到了自己的脸上。几十年过去了,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脸皮下缝着东西。 而正是因为这把木质的长枪,才让东州荒古神体有了可以与噩梦之源持续拼杀的实力。 崔健周围的几名手下,也抽出了兵器加入了战斗。一时之间,居然将蛮大虎压了下去。 万古长青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喃喃自语。但是他怎么看,也都从羊皮纸上看不到一个字。 “唉!”冷奕叹了一口气,荆家的人还是真能沉得住气呢,一反手腕,冷奕的手里出现了十几根参须,这些参须都是冷奕在人参娃的身上拔下来的,心疼的人参娃到现在都不理会冷奕。 她颤巍巍举起手,林卓赶紧捉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那里也是一片‘潮’湿。 秋雪燕噗嗤一笑,她发现杭雨有时候也会思想跑偏,或者精神分裂。 神山后山,一间不为人知的石室内,一道全身被五行五属性光华所笼罩的青年男子,此刻正盘坐在石室中央,闭目冥想,浑身散着极其神圣的气息。 而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迷宫的某个方向忽然传来了令人心悸的吼叫声。 李成和宋浩洋三人分完赃后,随后将身份令牌甩给了收取保护费的四位少年,潇洒的回到自己宿舍之中。 虽然现在洪云真人恨不得直接杀向中海,将李成的头颅斩下雪耻。不过凌宇剑门家大业大,身为下六宗排名靠前的宗门。 赵匡义心中暗笑,却不露声色,引领众人高喊:“除恶魔、灭火龙、为凌盟主和九大门派掌门人报仇!”的口号,而后带着众人飞回了龙华山区。完全一付英勇无畏、慷慨赴难的神情和作派,领头找上了凌冬。 甚至,她每靠近一步,这丧尸便很细微的往后挪动一步,总觉得···这丧尸想躲着她?? 周围还没离开的梦中人,不少停下了脚步,对着离阳指指点点,不停嘲笑着。 “也只能这么办了。”周围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赞同那汉子的提议。 所以拥有纳米级的战斗服,对于地球军团而言,已经足够了,而且还是振金材料制作的,有着强大的防御力,让巨人军团原本在宇宙中无法战斗的缺陷彻底的改变,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谭维他们顿时面露喜色。来之前,他们就担心神乐会把他们当成敌人来看待,没想到她的本领如此过人,居然能自行区别敌友。 他的枪口吐出了缓缓吐出了一股白烟,在筒子楼楼顶的白可儿,如遭重击般的剧烈地颤动着,原本轻盈稳健的身影变得摇摇欲坠! 第053章哎呦喂,你可真不害臊啊你! 不光是她在,连谢墨渊和周春启也在。 周春启大概是从宴会上出来时遇上林晚棠顺带过来的,至于谢墨渊,纪元昭也不好多问什么,不过她猜,估计是担心林晚棠,所以才赶来的。 不过,先前听迎春打探到的消息中说,这里距离秋水居并不很远,以前是谢墨渊的地方。 后来林晚棠答应帮谢墨渊治腿,作为交换条件 回想自己参加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遇到过的忍者高手也不在少数。 被和风一击砍下的人头高高飞起,在达到一个顶峰之后,便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地,发出扑通一声的闷响。 我见我征服提起起源战争的表情,和元老道提起信仰之路时一模一样。 这时候的门派掌门人们也不可能会像后代的父母那样溺爱自己的孩子。 可惜的是,即便是军营之中,这样的人也是少数的,更何况是这些土匪呢? “应该是服部并不知道百合花的花语吧,没关系,我想柯南不会介意的。”毛利兰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在面前的盘子里摆放着的可不是一份普通的可乐饼,而是一份有点像汉堡包的料理。上下两层酥皮,中间两层雪白的蟹肉夹着一层黄色的蟹黄,层层分明,精致无比。 白仁宗于是切下一块鸡胸肉,然后尝了一口,这一口直接让他哆嗦了一下。 “名冢同学,关于宿舍,在合理范围之内,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想了想,渡边晴代在离开前出声问了一句。 听到索清秋的问话,杨雨薇薇恭敬的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一个黑玉盒子递给了索清秋。 这样一来两河流域绝大部分肥沃的冲积平原都落入到了穆烈汗的手里,波斯湾内后世的卡塔尔、巴林等地虽然也有两万多夏军驻军,不过他们只是接到命令协助王晖防备穆烈汗的进攻。 再深入,会导致双方的主力过于悬殊,他只能适可而止,想倚险固守,以不变应万变了,看江天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疾风虽然很想知道从来没有登台表演过的陆希何德何能敢自称自己是“明星”。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反对。显然,在演技和扮相方面,科班出身的疾风也依旧没有胜过“野路子”的陆希的自信。 这些山皆是险峻,直插云霄,气势磅礴,嫣然就像是一个威武的战士,矗立在天边一般。 看着她如此关心我。我对她心存愧疚。弯了弯嘴角说道:“传膳吧。”只是这三个字。便已经能让她立刻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遇到了它们,你怎么还活着?一旦你进入了虚无间,时间的流失,应该对你失去了作用才对,怎么系统会复苏?”系统精灵惊异道。 这是个年轻男子,二十多岁年纪,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身材有些纤瘦,见到诊所里昏睡的众人,这人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朝着里屋走了过来。 “我的手松不开。”声音低低的,带着委屈。锦瑟看着玄冥,眼底是无法隐藏的哀伤。 如今绘制这副地图的凌诚又被派去带着渔船去虾夷岛设立捕鱼捕鲸的据点去了,而曲六郎因为是凌诚的上级,由曲六郎来解说也正好。 他们虽然没找到自己,但的确帮了很大的忙,不是有句话叫礼轻情意重么? “我说死变态,怎么感觉你现在这心思是越来越多了呢?”唐天豪纳闷喊道。 第054章防沉迷模式自动开启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纪元昭窝在被褥里还睡得很沉,统子生无可恋的蹲在窗外,透明的水质身体已经快变成黑色了,可见他是有多忧愁。 屋内,燕冀北跪在床前,垂着眸,嘴角带着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凡是被送到公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卫,来之前,必是受过嬷嬷细心调教过,需得懂得如何服侍公主的 “师父,你提这件事,难不成是陆前辈把这个不灭金身诀也传与你的?”天马驹好奇地问。 夺了一把,再来一把,夺了一把,再来一把……她身上的刀好像层出不穷,总也夺不完。 也是没有办法,这家伙实在是有点过于璀璨了,以至于每每只是随便亮个相,话题就能多到让网友们水都水不完。 准确的说是萝莉音,3岁4岁那种,奶香奶香的,软萌软萌的萝莉音。 “姑娘,我看不如您做个主,让端行和方丫认姜叔做个干爷爷怎样?以后这俩孩子有了依靠,姜叔老了也有人伺候床前。”一个大婶道。 这道红光,不仅能让亡灵自由降临人间征伐,还能恢复头颅被打烂了的骷髅神龙。 楚芊音对她熟悉的很,顶着一张整容蛇精脸到处逛,通告嘛动不动就艳压这个艳压那个,浑身都是黑料。 至于耗费十二万块灵石部署一座山门护法大阵,这件事就无奈了,因为当末法时代一来,这座山门护法大阵必然就成了摆设。 因为林风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的打算,也为了防止别人干扰自己的判断。 反正都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也无所谓,正好可以让他死个明白,到底是谁杀了他。 但尽管出线的形势一片大好,墨西哥和葡萄牙两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将会阴沟翻船。该组的四支球队从未在世界杯决赛圈遭遇过,墨西哥与伊朗、葡萄牙只是在友谊赛偶尔碰面。 看到张志奇不再说话,朱桂丽让王坤坐好,就回到自己的领地去了。 陈勇看在眼中,喜在心头,二人之间的默契程度着实出乎陈勇的意料之外,想想自己在此,已是多余,遂找了个借口匆匆的遁走了,空留下许晴与柳岩二人。 林天和皇云静到了杨府之后,得到了杨丞相热情的招待,对于林天,杨连进自然十分的恭敬,毕竟他是自己儿子的老大,可以罩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杨科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靠山。 “我明白了。”董伟表示知道王坤的想法,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先把技术足够的东西,给采购过来,让学生们,能够有一个进行实验的地方。更高一级的,等以后有机会了,再重新采购。 血煞看着玉罗刹惊讶的神情,也意识到来人就是林天,而且刚才那道光芒应该就是林天手中的长剑挥出的。 出了监狱大门,艾和平莫名其妙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但并不是因为认识阿英觉得对不起老婆在忏悔,而是觉得老婆这件事太不应该发生在他们的身上,是气的用自己的脸出气。 林天可不傻,这次行动失去剿灭黒蜂雇佣兵团的,可不是去度假旅游的,带上一个受伤的士兵,显然不合适。 片刻之后,重新把掉落的下巴拾回来安好的杰克森,顿时脸色难看的对着通讯器大吼道,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眼前局面,他也不想,或者是不敢想让秦天这个敌人继续活下去了。 第055章请宿主控制情绪 等将云裴换进来,纪元昭依旧是只顾埋头吃饭,她真的太饿了,昨天晚饭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光顾着和周春启拼酒了。 昨天晚上又被缠着闹了一宿,原本一开始是她主动强迫他的,但后面她累了,他还哄着她还要,任由她如何撒娇,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这男人体力好的吓人,实在是让人头疼。 正想着,脸颊就有 这次攻打江陵,按理来说应该是没多少问题才对,不过最近从各方得到的消息却表明,梁国和蜀国对于吴军的进攻已经有了防范,在归州和襄州等地,分别有大量的蜀军和梁军集结。 王辰就直接弄了一个两百平米左右的套房,里面啥都有,房间都几个,刘雪要是在公司晚了,也不用再赶回学校,直接可以睡在这里,反正里面什么家电、电器等等,全部都有,就连厨房也是按标准的来设计。 两人一人挑选了一个,甄飞挑选了齐少东,而倪震端则挑选了刘源,一顿拳打脚踢,直到两人精疲力尽之后,方才收手。 评委拉开嗓门冲着不远处的两个保安招了招手,看到两个保安冲着米诺冲着过去,王辰嘴角微微上扬,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米诺的战斗力,要对付两个普通的保安,根本就不在话下。 而这时孙志辉等人已聚到唐枫身前,驾驶另外三台接应车辆的分别是庄晓、冯刚和七剑中的楚杰。 “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商量嘛~正好我也过去看看我带来的那些兄弟”杨兆龙说完眼神很诚恳的看向唐枫。 如果真实力,王辰一拳就足以将这头豹子给打爆,他跟豹子扭打在一起,就是为了演戏给札拉克看,想要以此来取得札拉克的信任,从而靠近札拉克。 图卡凤眼见日已西沉,便欣然同意,二人归途,再弄了一些猎物,便返回山洞。 燕真也终于稍稍的来了一些精神,稍稍的活动了一番筋骨,周身的筋骨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燕真吐了一口白气出来,白气如龙一般。 靳言就这样黯然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知道他依然不肯放手,我知道他依然还想继续努力。可是,前方已经没有出路了。我们的感情,俨然变成了趴在窗户上前途一片光明、却找不到出路的那只苍蝇。 “天色太黑,要么让蠢蠢在这儿和我一起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你也喝多了。”奶奶开始帮我说话,故意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 有些人猜测这就是新的国师,肯定是新国师来帮助他们,并且痛骂“邪恶国师邱明”,以此来感谢新国师,表明自己的立场。 “哎,瞧我这记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咯!”妈妈苦笑着一声,说道。 拍卖师开始叫价起了,“三世轮回法轴起价就是3亿。”听到这里数字时,唐嫣和向老都皱了一下眉,这个价真的有点太高了。 徐飞鸿听完没有在意,谁给他做都无所谓,因为他相信天赐的能力。同时徐飞鸿也从新认识了向老,没有想到他是一个三世轮回者,这和他师傅是一个等级的了,没有想到向老这样历害。 众弟子不住应和,皆把矛头对准了宫千竹,宫千竹成为众矢之的,脸色有些难堪。 “不过也说不准,不排除还有双重或者多重能力的可能……”在做出对伊芙蕾雅的能力是肉体强化后,张太白又想到了别的可能。 第056章这次是真的把统子给得罪了 这里距离皇城并不远,马车很快就驶入了皇城,却并未在公主府停下,而是直奔皇宫而去。 纪元昭出事,太后担心的几宿没睡个好觉,如今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是要先去皇宫。 马车稳稳地停在宫门外,贴身宫女扶着太后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小心照顾伺候的宫人。 纪元昭一下马车,太后便快步冲上来。 “ 李清基本上算是在秦婠面前摊了牌,尽管秦婠没有多问,可也知道他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穷,所以在李清主动结账的时候,她没有开口阻止。 离天河眼眸一转,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浅云。 莫林来路不明,如同迷雾一般,方言也曾经查过他的底细,只查到他随大明皇室二殿下一同在天荒城附近被黑原追杀,就没有任何线索了。 洛枳和时扬之前以非恋人方式相处过一段时间,能看到很多他真实的一面。 沈入夏低声说了一句,而张敏却不乐意了,立马换上一副蛮横的嘴脸极度嫌弃的说了一句。 若不是陈凝然今天提起这事,洛枳都想不起来当初她和程熠还做过媒婆这事。 乐园第一个想的就是,给弟弟去买个可以模拟各种实景的学习机。 辣条吃多了,都有点习惯把自己当战士玩了,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个能力。 为求活路,寒风凛冽,叶梓安爬出天海市,幸得一位老人相救,治好双手双脚,更是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倾囊相授。 一听见赵立说没有危险,考古队员迅速靠了上去,看清楚骨头之后惊讶地说道。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自己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个什么奔头!上一次要不是得罪了万华,想着化解仇怨,也不会下那么大的赌注来给万华通风报信。 片刻之后,太平公主脚步倾然而至,一身白色的孝服穿在身上更显楚楚动人。 李安世镇定自若,对王天宝说道:“王将军不必担心,如今那贼子在我们手里,他手下人马必定投鼠忌器,他们还敢妄动吗? 还好,提莫看向苏格的时候,发现苏格嘴角一直保持着笑意,也并没有皱眉头之类的举动,这就让提莫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好在她堂堂一代宗师,想用装睡瞒过几个后辈,还是轻而易举的。 有些怨灵黑不溜秋的,还不断蠕动,令顾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甚至,她连反击怨灵的动作都做不出来,生怕被怨灵的碎片沾染道。 这一声暴喝用法力全力传出,如天雷轰炸,炸得现场所有人耳膜嗡嗡生痛,威势极为惊人。也可以从这声威中体会出,来人有多么的愤怒。 夏河平原南部,一只巨大的丛兽尸体背部长满了紫色的“肉瘤”,这些“肉瘤”不是别的,正是兵蜂族以蜂蜡和油脂所建造出来的巢穴。这只丛兽早已死亡多年,它的尸体被这一支兵蜂族占据,成为了它们的老巢。 张广宣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是将怀中的喜娘抛入水中,转身向那岸边跑去。 “你懂什么,今天他们要这些东西,明天谁知要什么东西,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天门宗主说。 但是像辣椒这样的杀手锏,慎独还不打算放到空间外边来,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跑来弄些活的回去。 我确实朋友遍天下,可这些年里敌人也绝对不少,咱可不能让他们看了咱们秦家的笑话。 第057章为什么要接近我 “八王兄?” 纪元昭狐疑,两人分分行了礼,太后赐了座,纪淮叙也道出自己的来意:“实不相瞒,皇祖母,其实我也是听闻三妹妹今日回来,所以特地来瞧瞧。” “瞧瞧,你们这些人啊,没旁的事儿就想不起哀家来了,这好不容易来一回,还不是专程来看哀家的。”太后说着,故作计较的模样,眼底却是满满的爱意。 回春走到她身旁,将她的手拉到神坛边一条无限延伸的凹槽,取出匕首在她手腕上割了细长的一道口,而后抹上一层无色的药膏。 颜萧萧真的觉得头疼,她起身利落地离开,不顾身后颜姗姗的抓狂。 席曦晨看着这满地毯的安全~套,各种味道,各种牌子,受不了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格列斯那宛如亘古山峰般沉寂的眼神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神采。 楚傲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将鸡腿肉给吃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着长门便还是用戒指将这块漆黑的岩石收到戒指中了。这时候才跟着众人回到凌霄殿上。 “您如果出去,被抓了,我家主子的病情怎么办?若不是以前便听闻过你的名气,主子也相信你,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这样胡搞!”话语到最后渐趋严厉,甚至隐隐间有些后悔。 至少在现在面对的这种时候,会有着多少事情是真正的做到现在的这种改变。 虞子琛收下了清让的两块命牌却一直没有开启端木家府邸积存的钱财,云泽不便留在军中,他护送清让回去南湘后便动手去往邻国找寻阿旭,清让虽然不舍,但在看到一直跟在云泽身后的尾巴凌绸,不禁有些欣慰。 虽然仙景静脉不大,但已被开采,至少它可以产生数千万甚至数十亿的水晶。 海主眉一挑,轻抚下巴,唇角露出一抹玩味,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这头血色的鲸鲨看着我,明显有着极强的攻击性,血盆大口之中锋锐的獠牙硬度显然要远超钢铁,我一剑扫过去直接将鲸鲨打回了水中,自己也飞身到了数米之外的地方。 看着着血淋淋的一幕,虎啸天的眼睛都红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真的无法接受。 夜幕中,一支声势浩荡的军队由远及近,缓缓地向少室山而来,马蹄声,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一记记重锤,一下一下击打着所有能够听到的人的内心。 因为楚汉的离开,气氛显得稍微有些尴尬,秋心桐在前面开着武装车,汤秋真就在后排坐着,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被封印了记忆之后,龙锦衣的心境,已经变的越发的古怪无情起来,他能够帮他找回原来的那个自己吗? “我刚才没怎么留意到,但是我进入结界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印象的!”秦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释放一缕魂魄飘出去。 “呵呵,放心吧王子,你不是有一亿八吗?我再出一部分就够了。”江辰微笑道。 累了的不只有马儿,还有骑在马背上的俩个衣着怪异的黑衣人,一个一脸苍白,背上背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的少年,还有一个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出年龄的黑衣人,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刀,一把漆黑狭长的刀。 苏幼筠有点苦夏,天一热胃口就不是特别好,荃叔特意让人带了些江宁软米回来给她煮粥吃。 第058章你干脆直接把我抹杀得了,费那老些劲儿干哈? “阿昭,你真好看。” 良久,纪朝华竟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瞬间打破了僵局,让凝固的气氛松弛下来,仿佛连空气都重新流通了。 纪元昭长舒了一口气,又是那种压轴菜是大米饭的无奈感。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但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本以为纪朝华会好好应答,没想到她只是灿烂一笑, 琴酒想了想,他需要权衡利弊。因为他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不能再失败第二次了。 “把村民和一切事物全数毁灭。”顿时一股火气便从体内生气,他猛的把那石牌一甩,旋荒剑连挥便把石牌砍碎。 顿时激起了柯南的好奇心。但是李晓辉故意不说,让柯南很是上脑筋。 嘱咐完,杨毅翻身上马,他是不敢继续逗留下去了,白雪公主扫平了加斯子爵,萨克森王国归于一统,不会再有任何人起别的心思,这个时候,杨毅真怕白雪公主出幺蛾子,连他一块摆平了。 来到第一个洞口,走右边避开左边的那堆娜迦,到洞口时候一个反制。 张用不但没有对他不利,反温言安抚,这让他心中感激:这世界上还有有义气大哥一说的。 否则,不过百年,蒙古铁骑就要南下了,崖山以后无中国,中华民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水无怜奈看着本堂瑛佑那面色倔强的样子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躲在卫生间的柯南还有李晓辉。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名叫宫本的消防员听到工藤新一的叫喊后,企图用身体撞门!但是失败了。 李天泽打开好友列表,浮生若梦、烟摸他们全部在刷副本,这些公会老大都不参与黑石山打架,没理由他要去参合。 陆争心底冷笑,抬指指向了两手拢在袖中,神态自若的江凡身上。 结束通话后,简司辰将手机反扣在办公桌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轻点着。 秦长生,孤舟城第一炼丹家族的当家人,靠着祖传的练气液配方,垄断了周边所有城市的所有练气液。 原本坐在床榻上的芸儿,此刻毫无踪影,床上只躺着一颗失去光泽的巫晶。 说罢,李之恩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虽说他也很想借机一走了之,但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亲传弟子被挡在青训营门外,也会丢了师尊的颜面。 自打秦铭种植出‘兽牙米’后,监工杜海富对他这片灵田的巡视频率也逐步上升。 更何况,再怎么说林梦也养了宋娇娇三年多,自然是知道宋娇娇之前是如何的。 话落,他将那五颜六色还甜得发腻,换做之前绝对不会看一眼的棉花糖,扔进了自己口中。 她刚刚只是在回忆,兽世社会对于怀崽的雌性是非常保护的,还是别让她发现自己了。不想找麻烦。 还好现在不是什么旅游旺季,也没赶上什么民工潮之类的烦心事。把那些灵符都寄出去以后,林进来到火车站,没费什么工夫就买到了明天的火车票,让他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平时想要获得这些东西,压根就不可能,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够找到。 “张少!”在林进走后。两名特种兵也感到困住自己的那股无形力量消失了,终于又能动弹和开口说话了。 这么说吧,次级青春泉水,青春泉水能够增长生物的寿命,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第059章让那老不死的最好别来烦我 纪元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装可怜这一手? 许是他话少,又不爱笑,大多数时候纪元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个人看上去严肃、古板又呆愣,但没想到在某些事情方面,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似乎是靠着一手好茶艺,燕冀北顺利的保住了纪元昭贴身侍卫的位置,但他能感觉到, “李公子,秀芳很好奇,你怎么会妖族的语言?”石秀芳好奇道。 这丫的太不要脸了吧!明明是自己看呆了居然说听歌走神,这理由真蹩脚了。 坐在不远处的尚雪看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曾几何时,这个动作是她在做。 元清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城墙倒塌,城门早已变成了残砖断瓦,城门附近的街道变成一片废墟。 凌寒立马甩下方向盘,从宾利里出来,朝着何雨沫离去的方向追去。 元清风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知道那个王八羔子,居然把哥打劫专用的歇语给弄这来了!还给弄成了对联,上面横梁上大大的打劫两个字在元清风眼中显得格外好笑。 “喂!我哪里猥琐了?”何雨沫拽住陈涵的胳膊,一副她不给解释出个一二,决不罢休的模样。 甄阳的眸光顿时转向明朗。明朗心虚地吞了吞口水。讪讪地道:“呵呵。这个。这个不能混为一谈。不能用我和甄阳來举例子。”说罢。使劲朝冷少君打眼色。 乐天切开空间,穿梭而过。来到了山谷边缘处开凿出的一个巨大的山洞。 凌寒横了横心,开门准备离去,门打开的那一刻,却僵硬在了原地,无法迈开步子。 不一会儿所有人眼前一白,晃得人真不开眼睛,待再睁眼时已经坐在了草坪之上。 在他意识到自我时,诞生记第一个概念就是:温暖=幸福。虽然它此时还不知道温度和幸福的定义。 “姜导员,谢谢您,真的太谢谢你了。刚刚我跟我好多个朋友打电话,他们一听是奢靡都不过来。我实在没办法才想麻烦你的。”李佳慧语气很是激动,连连跟姜瑶说了好几声谢谢。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样的解释也最为合理,但由此显现出来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这样的训练绝对不是一些普通的国家和组织可以组织得起来的,对方又可以用关系和内部势力让杜有康“悄无声息”的做到正处级的位置上。 她的音量如寻常那般,也没特意去提高,可听在屋里其余二人的耳里,无疑就如同白日里起了一道惊雷。 薛老夫人独坐上首,身边摆着含钏刚刚温好的金桔滇红,转头一看,左下首坐着的大孙子臊眉臊眼,眼角险些没耷拉到嘴边,脸气得通通红,双手撑在膝盖上,埋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看上面的字,字迹到是挺优美的,只是这个天官到底是个什么官,大宋朝廷还有这么个一个官吗? 于是乎,叶晨怀着一种极为无奈的心情,迈着有些不情愿的步伐进入了客机的洗漱间。 现在看来陈震的做法才是对的,那自己呢?到底是要继续做完这个计划,还是直接要了许澈的命,再也不给姜瑶任何一点念想? 沈彦韶对这里的地形熟,带着钟妙走了一圈。他说话的风格习惯一针见血,介绍起各个地儿要做什么的时候也是如此。 第060章关键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这女子……好美。 但明明没见过她,可这眉眼间,又总让纪元昭觉得似曾相识,一时间又实在想不起像谁。 思索间,她不经皱起眉头思索。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纪元昭下意识抬头,就同正好进门的纪淮叙四目相对。 见她站在桌前,纪淮叙表情怔愣了一瞬,纪元昭却并没有觉察到,只是从桌前 萧盼盼将事情告诉了李修旺,由于是隐瞒了龙鳞的事情,李修旺有些好奇的看着萧盼盼。 杨玄无法想像,若是自己的肉身达到媲美神兽玄武的程度,然后再与战傀结合,自己的战力会飙升到何等地步。 钟离秀走进来,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先前进来的那些来自各大宗门的核心弟子,以及南尘这位帝子。 胡海边说还边掏出一根雪茄,递给了宋子豪,宋子豪淡淡的摆手:“谢谢海哥,我不抽烟”。 只是简单的对了一掌,便险些令林毅负伤,要知道林毅如今的肉身已经可敌任何一位半圣,再加上伏魔神掌对魔族的先天抑制,可即便如此,依然无功而返,险些受伤。 这一个银甲地罗族有六米高,手持银色战斧,看起来就像一个巨人,而且身材壮硕,带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突然,明亮的天空瞬间暗淡了下来,蔚蓝的天空上骤然出现一个巨型海胆状的庞然大物,遮天蔽日,整个张家庄一片黑暗。 陆丰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但下一秒,他神情一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很是疑惑的看向张伟。 田二苗清晰的记得谷和硕的神魂消散了,与她的老婆崔晶一起死去的。 燕三听后也是苦笑了起来,他也算是知道根本就听不明白萧狂的话,也就不在问这个癞蛤蟆和天鹅的问题。 相比较于玄剑宗门人整齐有序的队列,阴阳宗这边就松散多了,第一时间有人放出护身法宝,有人祭出攻击法宝,还有人在施展护身罡罩,反正干什么的都有。临敌经验上,还有团队配合上,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而袁绍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赶回来的韩言与曹操两人,本来没有什么精神的双眼立刻就睁大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设定完毕,十秒后系统重启。请尽情享受本公司的产品,欢迎惠顾。”生物脑的对话窗结束了。 在这边世界落户之后,有了合法的身份,蒙欣也不准备空降到新创业系列旗下的公司担任管理层,而是准备重起炉灶,创立一家科技公司。 ”这位朋友,你是何人?为何出手伤我?难道你和这姑娘有什么渊源?你边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无忧散人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神情严肃,紧张戒备着那根本不存在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你怎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这样可不好哟。”易天故意板起脸,装模作样的教训道。 几乎转瞬间,祁云就已经出现在了钓叟的身前,钓叟心头一惊,不过他已经有了经验,深知这祁云的喜好,于是就见钓叟双手把头一抱,气沉丹田,守护自身。 马常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因为他刚才仓促砸开的,可是相当于无极全力一击的龙啸剑!所差的不过是因为用来布阵的飞剑法宝品级不足,没有月隐剑或妖哭剑那么大的威力加持而已。 第061章让她死于意外 “再说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出事你没有办法跟父王交代,但这种事,我虽无法跟你保证,但我这人确实还挺怕死的,对于我自己保护自己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话真不是安慰或者想暂时稳住他,而是纪元昭确确实实的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不用他说,她也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上辈子,好歹是恶事做尽,遗臭万年了 懂得分身秘法的深渊界魔物并不多,代价很大,收获却未必会丰厚,所以这样的事情千年一见也不算太奇怪。 赵政策倒也不是很着急,反正打泥鳅最好的季节是在晚稻插好后的一段时间,要是等到秧苗分支后,太浓密的枝叶就不好下手了,因为视线会受到阻拦,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所以,光明神殿往昔的无上威名与荣光大半变成了人们口嘲弄的对象,威信迅速下降的他们甚至没办法召集更多的信徒来为他们作战,谁让他们一千个信徒里也没一个狂信徒呢。 陈厚明虽然老实,却也不是个傻子,经赵政策这么一点播,马上脸色就变了。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的话,他就不会让她遭受那折磨至死的痛苦。 一切的一切都能在这张立体的法力奇“地图”上找得到、尤一天选择了一条从魔法协会去魔法城最近的道路,从这条道路到魔法城需要1658米,不过由于路上行人太多。无法施展魔法风火轮,只能用走的过去。 “百大帅龙骑兵为首,三国八十万联军乘机进攻西蜀边境,战场上黑雾忽生,地上钻出无数白骨森森的妖法死灵兵,但凡被砍伤者,则早黑雾侵袭,神智时常的对友军倒戈相向。 我就像着了迷一样地紧紧地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以至于他不得不紧挨着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搂住我,然后有些好笑地在我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想到这,风万里就把尤一天的画像拿给一个画师,叫他copy了几百份,分发于城门,大街,酒店,以及一些人员出入密集的地方,希望能够抓到他。风万里有预感,尤一天一定是这一次事件的关键人物! 天道无情,这天地之间唯一能达到这层境界的只怕只有鸿君一人,便是圣人也只是为圣多一些,为人少一些,但却不能彻底脱离人的束缚,圣人,圣人,毕竟也只是为圣的人而已。 但他最后还是失策了,超越他理解范围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神秘人说的没错,他的确就在男子的面前,只不过是在那块大型墙壁路障的后面罢了。 来人剑眉朗星,极为英俊,身着黄袍,腰佩王剑,正是不久前在雪地里杀熊取肉的那少年龙影,只是此刻他身上不怒自威,天生带一份王者之气,竟与之前判若两人。 看着肖佳的玉脚,肖楚突然隐讳的问肖佳你以前的那个男帮你揉过吗?”不跳字。 这一次没有了铠甲的阻碍,裁决之杖之上的尖刺直接刺入了郗家老三的体表的肉体当中。 可正当哈利打算认命时,却发现伤害全都转移到了旁边的蛇怪身上,自己身上反而开始渐渐注入暖暖的生命力。 “还有,帮我寻找樵儿、铭儿的下落……”云阳夫人向周盛补了一句。 “滚滚滚,晚宴还不够你吃的?”张教授脸彻底黑了,第一次觉得教自己这徒弟的有点多,这踏马老子的行动都能被猜到了? 第062章女配的命也是命 本来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要抖了,但奈何刚才听到的事冲击力实在太大,她想过燕冀北随时会走,也想过等他恢复世子身份发现自己对女主爱而不得后将错误怪在她身上转头回来杀她。 但她从没想过,这人还没走呢,都还没正式恢复国公府世子的身份呢,就已经开始惦记着怎么杀她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原剧情里有 “什么?你以为可以击败我吗?我手中的乃是我罗浮塔神器罗浮灯。”慌乱之余,寒冰的嘴里不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语。 最后一张是河牌,当荷官翻起来是一张方块k的时候,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但在说完话后,他却是不受控制地咽了口气,仿佛察觉到某个不可思议的现实。 树林之间,一条绿色的毒蛇盘踞在树干之上,它身体的颜色和周围绿叶的颜色十分接近,叶和林雪都没有发现,当他俩经过时,那毒蛇忽然发难,扑向了林雪。 看着这一幕,庄剑摇头无语,刘静怡则是抿着嘴偷笑,把静静笑得脸红了,扑过来要咬人才是努力忍住。 他不想变成一个普通人,被别人欺负了只能忍气吞声,或许死的不明不的,就算死因也没有人知道这种才是最可怜的吧。 徐一曼安排警力的同时,刘队长带来了好消息,他联系到了卫灵慧的家人,是卫灵慧的亲~哥哥,也就是卫茜的父亲。这是一个关键的人物,或许从他的嘴里,能够充分了解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洗过啦。”莲儿和华儿异口同声道,说着还将洗干净的手举到他们妈妈的面前。 当这个英俊的男人走到唐艺芯面前的时候,一阵阵的议论声愈发嘈杂起来。 她的气质天生而来,淡漠中带着清冷,饶是此时因战斗让她有些狼狈,也无损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那股清华尊贵气息,而这样的她,很是自然的引起了那轿中之人的注意。 席朵朵这下要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道,她也要高冷地不去理他。 正道人士中,赫然诸天老者三人混在其中,也不知是如何瞒过众高手的耳目。 \t夏云熙激动地语无伦次,相恋多年,终于可以成为他的新娘,此时此刻,夏云熙已经再无其他奢求,只希望儿子健康长大。 想到这个严老爷简直痛心疾首。要知道严老爷可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那没什么事了,我回房间了。”唐艺芯说着便转身离开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权力什么的,或许对不少生灵有无尽的诱惑,但是英雄两个字,却是所有生灵心中都有的一个梦。 唐艺芯因为刚才在浴室,严洛笙敲门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并没有听见。 “没事就好。”叶棠花见状就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只是脸上的笑又灿烂了几分。 他说我再不娶妻,就不喝药了,去地下见我母亲,去给我母亲赔罪说没教好我。 徐溥动员江南官员来了一出缺粮计,把皇帝爹吓出一身冷汗。幸亏徐溥还做不到只手遮天。他伪造缺粮的假象,没想到有黄雀在后真就偷了江南的粮食。 这天他又将某个单机游戏通关了,一时间不知道玩什么,就去一家熟悉的游戏论坛逛逛。 他还是孩子吗,已经这么大了。现在装出这么在意的样子做什么,真在意那一箭就不会射出来了。 第063章你以后,也不许随便进我房间 出发的那天,纪元昭和周春启都很低调,身边也并未带多少人,只按照原计划,乔装打扮成外地路过泾阳县暂时歇脚的富商儿女。 一路上的路程还算顺利,并未遇到什么不妥,原本计划两天的路程,也在一天就赶到了。 马车进城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内静悄悄的,两人便找了一家尚还未打烊的客栈住下。 来不及胡思乱想,罗西警惕地将视线投向前方,只见雾气所过之处,一根根冰锥穿刺而出。 至于第二件事嘛,则是询问克莱尔需不需要帮忙,他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早些年他一人一剑前往魏国追随信陵君,路上也遇到过不长眼的山匪,皆被他给降服。他也没拉人见官,反而全给放了,临走时还捞了些油水。 峨眉长老及众弟子赶紧上前查看,陆湘苓微微抬起手勉强支撑着笑了笑:“我……我没事……”然后就晕了过去。 刚刚打开论坛,罗西就看到自己发的帖子被顶到了热度前十的位置。 秘密出征的莱特伯爵,带来了一个震撼性的消息,直接让封爵一事都没人讨论了。 他并非是沛县人,他之所以来这,仅仅因为这的粮价更便宜。别的县都是米石百钱,若非郡守的命令,怕不是会卖的更高。 毕竟雇佣异端是一码事,抛弃信仰过错可就大了,那是要开启圣战的,你没看哪怕是强大的圣者教堂建立,那表面上各个领地还是有教会的么。 只不过这一次皇帝是不会再让人看笑话的,直接也踏足入了皇后的栖凤宫。 一阵疼痛感传来,接着在下一秒,我就感觉到整个背部的肌肉已经麻痹了,再接着是下半身没了知觉,我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随后是四肢,上半身。最后,我的面部也全都麻痹了。 对于魂骨的了解,他也是偶尔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上见到过介绍,但介绍的却是极为的简单:魂骨,高位魔兽家族中,一些体质极为特殊的魔兽才会拥有的骨骼,对于曲士辅助效果可以说是恐怖至极。 “叮铃铃……”曳戈腰间的铃铛随着他落上山崖,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仿佛之前从来都没有响过似的。 走了一段路,周围的树木才逐渐茂盛起来。显然二人已经进山了。 “她被葬在何处?”杨沐飞抬起泪痕交错的脸,伤心欲绝地看着白云暖。 “太好了……太好了……”白菲菲激动的眼眶红润了起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白家,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可以重回白家的希望,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亡魂每随着中年修士抽出一丝,老者身体就萎缩一丝,到了最后,老者身体更是如同干尸一般,只剩下皮包骨头,看起来非常恐怖。 于是,二人按戚杰的打算,下了山,到了附近集镇,买了一匹马。 附近的几个高手惊恐发现,即使开启了护体,依然无法消除空气中拳风带来的影响,就好像一靠近开心,就会被一阵阵拳风余力所影响,扫得身体失衡,跄踉后退,难受得吐血,完全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动作和平衡。 “你不该背着我跟她单独见面!”季枭寒沉着脸色说完,转身把倚在沙发的唐悠悠打横抱了起来。 “居然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可是我应该找什么证明自己的机会呢。”杨杨看着地面,可是自己要找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呢,这确实是一个有点困难的问题,而且真的想不到到底要用什么样子的办法。 第064章公主真的想好了要帮忙? 少年轻笑,露出一颗俏皮的小虎牙,并未责怪,只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道:“没关系,这个法子行不通,咱们就想别的法子,总有办法接近她。” 说罢,镇定自若的迈步走出了小巷,小男孩也并没有跟过去,而是走去的相反的方向…… 此时,纪元昭站在一处小商贩摊位前,把玩着摊位上用白瓷捏的小狗。 “姑 赫连金平脸色苍白,那头息雷鼠也用爪子捂住自己的脑袋,缩在赫连金平的脖颈处,好似受到惊吓。 杨铭来到了为老爷子安排的房间里,安睿被杨铭安排在这里时刻守护着老爷子。 “不用,奶,您坐着,看我给你们变魔术!”徐志微微一笑,出去把背包拿进来,顺便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把刀来,他走到桌子前,手一挥,一个羊腿就被轻易的砍下。 一旦被这红芒照射到,身体的每一处便都像是被上了一把锁扣,被无数看不到的链条牵着,所有反应皆都随之迟滞下来。 南北直道都是修通一段就先用一段的,并不会等到直道完全修建完成才会全程通路。而这也就是修建直道的用处,可以将路程大大拉短。 酒吧老板本来高高兴兴的看着酒吧里的客人,赫然看到朱华清那闪闪发光的光头和数十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脸色当下巨变。 刘天本来面色有点不是很好,但听楚飞如此一说,顿时笑了。将长枪重新接起来,拍了拍楚飞的肩膀,“好家伙,你现在是秘武境初期,就已经能将我逼到秘武境后期能为。 第三类,叫做‘微非人’,指一般的残缺。比如断了一两根手指、瞎了一只眼、缺了一只耳朵等等。 可是那乌狼在发现齐星河坐在门口后,并没有再走近,而是在不远处来回晃悠,好像是在犹豫,最后他悄悄的离开了。 “几位,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去休息了。等过些天邢宽来了,我们再好好喝上一回。”周离道。 一看到那个房间,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老爷子会皱着眉头紧张的样子,于是自顾自地笑着将林致拉到了一边。 “我不需要透视,因为我就住在你的内心。”路鸣泽眼神里带着莫名的意味,而且深处的那缕忧伤似乎变得更重了。 于是林致便自告奋勇说是要去荔枝的家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凤姐她们不在吗?”不然怎么不直接交给凤姐,难道是她们出去了? 但让人诧异的是,那坨半消化状态的屎糊状物体,竟然也有2万多卡路里。 侥幸在对手和他们实力相差太大,只是个普通老太太,并且在迷晕他们的时候药剂下的不多。 白天的搜索虽然给江宁城带来了不和谐的因素,但是入夜以来,搜索已经停止,城内也一如往年般繁华热闹起来。 倒不是像一些围观者一样,初次亲眼见到鸿鸣的身姿而被惊呆,只是……他有些诧异,总感觉,这龙倒还是龙。 “还有何办法?”这一问,却是在神殿之中所有的修道者武林人士齐齐发问。 被打散的阴影能量化作黑色的雾气被冯雪以虚数概念支配,然后一股脑的朝着月夜灌了过去。 这张图纸赫然是一件装备图纸,可以打造出图纸上面的装备,而灵机弩是弩手的武器,品质是白银优秀。 白成修被楚雨曼这样的目光看的是心‘花’怒放,他差点就‘激’动的跳了起来。可他终究还是忍着‘激’动的心情没有跳起来。 第065章太明显了 纪元昭沉默着,长舒了口气,道:“如果是真的,当然能帮就帮,回头告诉父王一声,这事儿可不小。” 说着,她转头进了客栈,语气微顿,接着道:“别看泾阳县不大,但据我所知,这里几乎是包含了整个琼枝国的瓷器技术,很多烧瓷的法子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可以说这里的瓷器是比别的地方的都好的,这一点,并非 叶香终于把所有藏起来的人都给丢回到空地上。连带林玲都丢下去了。 乔治不是说自己是跟随着那架飞机到达米多拉星球的吗?为何自己会见到曼妮?难道自己穿越大唐,抱着曼妮在绝壁谷谷口纵身一跳的情景也是真实的吗? 二楼楼梯口处也传来‘哇’的一声,躲在二楼拐角偷看的安妮也吐白沫了。 “我不会做那么丢人的动作的!”妮卡一脸的坚持,让我十分怀疑这么可爱的动作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丢人了呢?十年的影子生活,让我们的世界观都产生了冲突吗? “让我画什么?”林汶琅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吓得冷月差点尖叫。 挨批的芍药扁扁嘴,她知道主人素来对她和姐姐很宽容,但是一遇上白飞飞的事情,就难免会脑子里养鱼,但这种事情主人不会承认她也不敢说出来,只好吐吐舌头继续当隐形人。 冯六子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正处于紧张对战阶段,如果双方闹翻了,对国家只有弊,没有利。 冯六子与三头鸱尾一拍即合,有了三头鸱尾等几个凶兽还有两个原生民的帮助,那神界能耐我何? 音中收尾。冷月觉得自己看见了美人鱼,那么她们是不是即将成为食物了? 葛舫在旁边,看着叶香苦笑的被淹没在‘碗’里面,他倒是乐的笑的前仰后和的。 四方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装饰瓶,里面装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那红玫瑰的花瓣上甚至都还有露珠沾在上面。 “不管怎么样,你们三个竟然敢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现在得想办法解决!如果处理不好,那位怪罪下来…”他的脸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秦婉怡甜甜一笑,娇俏的身子更加向顾江州贴近了一些,仰头,故意将气若兰馨的呼吸吹撒在顾江州的脖颈之处。 这一世有两个武者的排行榜,一个便是强者排行榜,排进榜内的便是世界二十位最强的强者!他们的实力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二天,太阳还没露脸,苏欢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她拿起手机看看,陌生电话,不管不管。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躺下继续蒙头大睡。 “皇儿可记得在哀家跟前发过的誓?”太后始终还是担心孟宏煜会立萧子灵为后,毕竟,身为母亲的她看得出自己的儿子确实很喜欢这个“丑妃”。 回头看一下后面是有靠背的,舒舒服服的倚在上面,把‘腿’还翘起来。 洗手间传来开门的声音,花花学姐急忙推开高翼,高翼顺势坐了起来坏笑着看向满脸娇羞的学姐,一股浓浓的爱意在两人之间散开。 “老公大人?”顾江洲一口气将秦婉怡拉到了房间里面才停下来,秦婉怡一下子没有注意,随即随着惯性坐到了床上。 乔恩没有回答,他也没想到这些已经处于萨维莉雅庇护之下的人们会有这么丑陋的想法。 话音未落,怀肃眼前就一片漆黑,颓然瘫软,墨啓心中一滞,忙将他伸手揽入怀。 第066章其实,你们不是商人吧? 纪元昭:“……”有吗? 她明明都已经表现得那么不经意了,怎么还能看的出来? 可回头看向燕冀北和周春启的无奈又有些宠溺的眼神,纪元昭也只能尴尬的笑笑。 三人无奈,只能现在这里逛逛,远远地看着那艘船上的工人进进出出搬运货物,直到太阳落山前,另外两艘可疑的船只也陆续靠岸。 “一家是 于是,墨逸晨决定陪着顾颜在临安市生活。现在的他,为了顾颜,什么都可以放弃。他一心只想把顾颜留在自己身边。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下定决心,陆尘起身,打开威压室大门,向第八层行去。 当然,他只是这么多人当中的其中一个,还有其他人,都是怀着和胡峰一样的心思,有意结交叶尘。 他们想要弄个自己的势力,都需要大张旗鼓,展现自己的实力,不断宣传自己,才会有人上门跟随自己,可是这叶尘呢? 听她一说,沈熄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后知后觉不对劲,难道她是因为南宫玉蓉吗? 萧沐很无语,他也很沉默,心中很乱,今天从苏雨瑶的口中得到的这些秘辛,对于他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你要是觉得讨厌的话,就揍我吧。”秦川转身把安宁搂进了怀里坦然笑道。 两道身影勉强稳住身形后,身躯齐齐一震,噗嗤一声,同时喷出一口鲜血,两道身影正是鲵霄与中年壮汉。 萧沐一直都想知道龙符自身藏着的秘密,现在秘密真相大白,从他的父亲口中说出来,却是令他非常震惊。 徐潇开着车,直奔养生坊,好久没去过那里吃饭了,他想顺便去看看。 金光闪烁,十二张黄金卡牌从宝箱之中飞出。而这些黄金卡牌的背面,还有一丝暗金色光芒在涌动。 晚上柳青为我端来精猪肉泡饭,那泡饭没加盐,味淡。我又不能吃辣的。我皱着眉头有点吃不下,没办法吃不下也得吃。因为过咸食品中盐分过多,易导致浮肿。 陈雄的话一出,很多人多叹了叹气,不在竞价,陈家他们得罪不起。 后面那个穿长袍的黑人匆忙而恭敬地向他敬礼,并夺去了他的生命。 “不打扰你俩的好事了,我就坐傅斌的车子吧。”刘萍微微一笑。 这时候可没人会跟他抢,来自两位经验丰富的村民特意说过,能有资格成为精英级的变异怪物,身上无不是携带着特殊的装备,这才能承受黑暗力量的灌注。 因为根据危险剧情正式出现的时间,那辆被卡巴内占据而暴走的骏城在入夜时分就会突入显金驿,届时,他们不但无法保护剧情人物,还有可能遭遇到已经全城变为卡巴内的不死怪物围攻。 在这无边的夜色里,一条人影从酒店的窗户滑下,落入地上,无声无息。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出于性格方面和对生存能力的需求,一堆人中被选来接盘的是脑子较为简单、作为mt的强尼。 在王佳佳惊恐的眼神下,皇帝好像是不在满足于手掌之中的翻山越岭,开始缓缓向下,覆盖在了王佳佳那挺翘的臀部上。 她知道,这句话是在说王靖之的死,没人能改变,能做的除了怀念,也只有珍惜眼前。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林夕的声音传来,王铭眉头微微一蹙,旋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067章专门为你而来 正当纪元昭思考着到底谁才有可能是凶手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听着动静应该是有人在闹事。 同迎春对视一眼,迎春果断出去开门,纪元昭也跟在身后查看。 站在长廊的围栏边上,就瞧见了下面的场景,豪情万丈的姑娘举剑抵住背过身去欲离开的男人的喉咙,正巧听她扬声道:“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可别 反正婚礼的事情主要是服务公司来负责,这些人不像在国内举办婚礼那么忙碌。既然帕吉欧和嘎嘎已经自告奋勇要办这个了。就让他们折腾吧。 “宇宙之主?!”张叶惊骇莫名。他知道,宇宙之主代表什么,那就是整个宇宙。居然,真的有这个级别,真的有这样的存在。 “我问你为什么俊杰很少,不是问谁是俊杰,还是让张江来说说。”听到张海的话,王世充心说你虽然有点傻,但是眼光真不错,知道我是俊杰。 这边老杨人本来就在外面,时间这么紧迫他也没有时间回去禀报林远这件事,想着等所有事情都解决完,在说也一样,这样想着,他也开车离开了。 “对不起,讲了些奇怪的话。”赵紫曦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强笑道。 有白千灵说出,苍剑离还是相信的。这次三人弄回来的造化石到底有多少,苍剑离心里没底,但是绝对少不了。三年的时间,以这三位的性格,肯定昼夜不息。 “好汉饶命……求大佬放过!”那刺客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叮咣作响。 墓穴是一只龙头的口,看起来是用金属矿物质铸造的,反射着亮光,灿灿生辉。 “有道理,我在南域居住过一段时间,鼍龙就在水边和烂泥地里。咱们找找。”重道说道。 这家伙的身形不知道要魁梧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是经过这几天的屠杀,他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的高大魁梧。 就比如b班那个真央,虽然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是她的内心其实很柔弱。 他惊奇地走了进去,然后开启任一之门,将赵家燕和蒋依依接了进来。 他说着,身子一转,让出条道来,董如一愣,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才发现是在城楼上,太高了,看不到苏流钰,只看到城楼上方随风摇曳的大红灯笼,而他却是看到了她,大街上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 现在既然可以改变容貌,他心里自然是接受的,只要杀了赵恒,陆大人愿意直接去死。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就这么带着遗憾,就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旱魃,跟神话传说中那个旱魃,估计不是同一个物种。 而且陈虎的这个方法具有很大的局限性,首先这个方法只适合元素异能者,换做其他的异能是绝对不适合的。 无论是修复做新,还是做旧,都轻而易举,唯一的消耗就是能量。 秋儿的话让人们开始思考。他们开始怀疑赵寒是否真的已经变成了不可救药的人。 这是方白提前制定好的计划,擒贼先擒王,他进去“击杀”那头智慧尸王,其余人则拦住那些过来的丧尸。 江昱抬头看她,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帮忙找份工作,这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东陵九盼着光明正大住在陆府的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眼看着北陵拓西陵澈一个个的跟夏檀儿贴这么近,他却只能偷偷摸摸的来,真真那叫一个难受。 第068章 她这般直白的挑破,倒是让李月有些意外。 “大小姐有兴趣聊聊吗?”纪元昭趁热打铁,见她如此笃定又沉稳的态度,李月一时间竟也被她唬住,有些犹豫。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自觉今日不宜多待,也不贸然行动:“明日吧,今日天色晚了,就不多叨扰姑娘,明日李某亲自拜访。” “告辞。” 她说 林子里咋咋呼呼,鬼子没找到目标。张大牛朝鬼子的方向连发几枪,鬼子扑过来了。 “就被人族杀害,连我们北海三位妖皇级强者都被屠杀!”这名妖王低着头颅说道。 老太太说完,拾起拐杖扔到一边,想了想,又捡起,随后,扛在肩上神气活现的大步远去。 平心而论,苻坚对他,还算不错。可是那是对奴隶的优待,再怎么优待,却还是奴隶。 纤手摩擦着刘安,身子更是不规则的扭动着,这会儿已经动情了。扭动就好像盛情的邀请刘安怜惜。 刘安有些无言以对了,真仙子是在帮自己?好像不对吧?哪有这么帮人的。难道是巧合? 把玩着炸弹的疯子就在他们的手中,被他们掌控着,论胜数,那些混蛋应该有九成的概率!柯寒心中十分清楚他所处的境况,就为了那仅有的一成的概率,他果断而又决绝地摆起了蜘蛛撒网的架势,准备发功自救了。 杀生一惊,没想到玉阳林竟然说走就走,一点也不给当朝皇帝面子,虽然现在武破天连一成的意识都没有,但身外化身若是回归,依旧是一代震古烁今的皇帝。 “禀,大人,刚刚大呼刺客的是张师爷,他做噩梦了。”刘安指着张公公说道。 李逵话里行间的意思赵子龙自然也懂,所以在李逵说出这番话以后,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吃痛的恐蛇再次发出猛烈的咆哮,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庞大的身躯一个猛烈的收缩,如同弹簧一般狠狠的朝向着云天扬所在的位置射去。布满獠牙的大嘴,竟是在这一刻张开到了极限。 此言一出,场中的气氛立即尴尬了起来,周国栋与彭院长有过节,那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只是这过节因何而起,却无人知晓。 然而,现在他躺在马路上,动弹不得,身体感受到的只有剧痛。真应了那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宫御月怒火中烧地瞪着她满脸回忆的陶醉神情,双手十指一根一根地握得咔咔作响。 时至今日,撒伦威尔曾经的盟友已经散得七七八八,除了那些有血缘关系的贵族外,其他人唯恐离他不够远。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自然会认为撒伦威尔败给凯撒是因为无能。 苏灵点了点头收起怒龙巴雷特,现在也不是逞强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这是能量过度使用跟精神消耗的后遗症,只能够回到基地进行缓慢恢复。 “无量道德天尊,希望可以一举击退作祟的妖魔,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玉石子伸手扶了扶山羊胡子,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在思考的过程中,大长老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种仿佛蕴含着魔力的奇异声音,人们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随着那声音跳动,显得诡异无比。 她怎么忘记了,真正的宫御月可是对她怀恨在心,自己竟然这么傻傻地就跑到他面前去兴师问罪,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第069章求您疼我 被纪元昭拒绝,他有些挫败的从她颈窝处仰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还没消散的痴迷。 他可怜巴巴的问:“不行么?” 纪元昭严词拒绝:“不行!” 燕冀北皱眉,缓缓将才摸到腰窝的手抽了出来,那烦人的电子音才没再提示。 本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曾想,纪元昭才放松下来,他又贴了上来,嘴里轻喘着说着 在下落的昏暗楼道里,当最后一丝光亮被身后的石门遮蔽而去,四周乌黑的灯槽“霍”的一下,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芒,原本被黑暗吞没的洞口中,闪现出亮堂的光亮。 哭声刚刚响起,林鹏就听见耳边又传来了那个急促而兴奋的呼吸声。 一瞬间,天地若起,光华若凝,随着这片刻之间的弥漫,那无尽之力不断流转而动,不过刹那之间,紫寒浮手而起手中却在这一刻捏剑诀而起,恐怖的剑意在此时流转而动,再度惊了所有人。 不过,面对近在咫尺的猛烈攻势,孤落这个主人公的心中竟是一片失望。 这一刻光华流转,胡家之中一名灵神一转之人站在了紫寒的身前,他的眼中此刻却带着畏惧,光华流转之间紫寒出剑,一剑横斩,光华弥漫交错,迷离了众人的双眼。 但实际上,所谓的药力,只不过是一种广义上的意思罢了,真正情况下丹药即使只差一点的药力,其间的距离都是不可里计的——主要无论是药效和所需炼丹术上的造诣都相差极大。因此同样道理,其价值也是相差极大。 “哼,凭什么,一开始只是想让你加强身体。现在看来,以你不服从命令让你跑!”眉眉说。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的同学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了,短短三天时间,林鹏寝室的三个室友都走光了。 来者正是林鹏,只见他一手将独孤舒琴护在身后,一手指着司马玄的鼻子,满脸愤怒的问道。 “如果一星期后,她的毒瘾还是戒不了,就让她退役!”左轮抢着回答。 但等到国外的一家专业的评测网站,给出的数据众人发现原来空间门工作室原来这么吊? 刚才老爷子支开苏荔,把自己留下,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晾在那儿,胤因为心情差,也懒得说话,脑子里只想着,苏荔退出时,眼睛里没有自己。 你可以尝试现实中你不敢尝试的事情,比如从高耸入云的山崖上面跳下来,或者是潜入深海之中看看海底的世界。 所以现在大多数实验仪器都要靠法师自己制作,做不出来的话…那就只能卡着进度。 那福字也是用了苏荔不少的心思,苏荔当时是想用纯金线的,倒不是没钱,只是犯忌,皇子只能用黄带子,太子才用金色,所以苏荔让人在红线和金线混在一起绣,这样泛着金光,却也不那么张扬。 听到此话,原本一个个眉头紧皱的人,立即露出了一抹精亮神色。 一直到晚上吃饭也没有找到胖倌回来,朱宣一个字也没有说,就是脸上不高兴的样子出来了,几个孩子都乖巧地陪着父母亲,想主意斑衣娱彩,再想主意让父亲别生气。 不过当娜塔推开客房的大‘门’时,原本已经迈出的步伐却瞬间停止在了原地。 所以对于敏妃来说,佟佳氏是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的,而婉如作为佟佳氏的儿媳,整日跟在佟佳氏身边,敏妃认为她也有些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