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甜妻一皱眉,大佬全家轮流哄》 第一卷 第1章 你怀孕了 京市,医院急诊科。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安小月幽幽转醒。 给另一床患者换药的护士见她醒来,“安小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劳累,你怀孕了。” 安小月瞬间清醒,“怀孕?” 护士戏谑,“你月经没来,你不知道?” 周围患者投来各样目光,安小月的脸唰地就红了。 这些个小姑娘,做的时候疯狂,事后又不知道采取紧急措施。 怀孕了还在这大惊小怪的,一点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护士去桌上拿一沓纸,丢她手边,“你的病历和缴费单,这里扫码缴费就可以离开。” 迫于周围人的目光,安小月不敢细看账单和检查单,细而长的食指点开微信扫码付款。 “小月!” 小姐妹钟玲喜匆匆赶来,看见安小月后,才手撑膝盖,弯腰大口喘气。 打电话的人也没说清楚,只告诉她,小月在做兼职的时候晕倒,被救护车接走了。 她立即请假打车过来,担心了一路。此刻看到小月安然无恙,她才放心了些。 安小月付完钱,将护士给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帆布包里,拉上钟玲喜逃离。 钟玲喜见安小月绷着一张脸,急切道:“小月,医生怎么说?” 安小月愧疚,玲喜上班时间离开,又是实习期,考勤不合格,是会影响实习工资的。 “玲喜,我请你喝葡萄味的那个果茶吧。”安小月勉强扯出一抹笑,心中是化不开的苦涩。 果茶! 钟玲喜心中警铃大作,“你干什么!” 她吓得捏起安小月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小月脸色透白,皮肤干净,眼周暗沉,两眼无光。 除了营养不良,没有睡够觉,看不出来得了什么大病。 小月一个小时才十八块钱,她几口就给喝完。 那是安姨的救命钱,小月居然拿来请她喝果茶,肯定是发生了小月处理不了的事情。 “安小月,你到底怎么了?”钟玲喜嗓音发颤,急得快哭出来,“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个人扛着,还有我、我爸妈。” “所以我说请你喝果茶嘛,我们找个地方坐,我和你说。” “我不喝果茶,旁边公园去,坐公园不花钱。”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安小月太懂钟玲喜的用心。 她在保护自己要强的自尊心。 二十几块钱的果茶对所有人来说都不贵,但是在她这里很贵。 二十几块钱可以是妈妈一天的护理费、床位费,或者一针止疼药。 深秋的风已有凉意,吹在面上冰得让人瞬间清醒,找回所有理智。 即使坐在太阳下,安小月也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你看吧。”安小月掏出检查单给钟玲喜。 望着光秃秃的树枝,干黄的草坪。 她是治病救人的医学生,却还没毕业就要背上一条人命吗? 钟玲喜快速扫过检查单上的诊断:早孕。 “你怀孕了!” 钟玲喜噌地站直,愤怒地撸起袖子,势必要大干一场。 “艹,欺负你的男人是谁?老娘干他。” 翻破宪法也要送男人进去踩缝纫机! 安小月感动地看着钟玲喜,“我自愿的。” 钟玲喜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就像漏气的气球,默默坐回安小月身边,抱紧她瘦弱的身体。 自愿的,她翻破法律文书也是徒劳。 “你这暗经也发现不了。”钟玲喜安慰她,“我看才八周,应该可以做,我现在给你找医院,我陪你去。” “可是......”安小月鼻子一酸,泪水啪地砸下来,“八周,它有胎心胎芽。” 安小月平时不会哭的,现在任她咬破嘴唇,也忍不住泪水和鼻涕。 一个生命不被允许到来,一个生命留不住,她感觉人生糟糕透了。 钟玲喜将人抱得更紧,做是必须要做的。 现实的问题摆在这里,安姨生病需要数不尽的钱,小月还有四年才毕业。 小月连她自己都养得弱不禁风的,哪能养活一个孩子。 孩子生出来,这个设定不现实。 钟玲喜无声叹息,所有安慰的语言都变成有力的拥抱,只想以此告诉安小月,无论何时,她都在。 “玲喜,我还没有救活过一个人,就先杀了一个。”安小月接受不了,握紧拳头,咬牙低吼,“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青春期的时候就被医生诊断为暗经,一辈子不会来月经但有生育能力。 那一晚那么短,她怎么会知道一次就中。 为什么一颗紧急避孕药要那么贵? 一支消炎药膏也要那么贵? 紧急避孕药和擦撕裂伤的药膏,抱着侥幸的心理,不可能的心理,她只能先处理疼痛感更强的撕裂伤。 天气冷,公园没什么人。 两女孩抱在一起,泪水默默流。 安小月哭,钟玲喜也跟着哭。 “玲喜,我们走。”哭解决不了问题,“我想我妈妈了。” 妈妈的怀抱是她的加油站。 妈妈真是伟大的妈妈,即使一个人也把她养得这么好。 现实是,她成为不了妈妈那么伟大的妈妈。 安小月轻抚平坦的小腹,心中暗语。 小宝宝,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抚养你。 你回去重新找个有钱、有时间、有爸爸妈妈的人家吧。 “小月,手术的钱我有,我先转给你。”不能当着安姨的面转钱。 “不用,我够。” 一百万,交完欠下的医药费,所剩不多。 但她全部留着,一分没花,为肝移植手术做准备。 钟玲喜察觉出不对,“安小月,你老实说,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药费。” 只有三个字,钟玲喜全懂。 她恨铁不成钢的话到了嘴边,咬着舌头又咽回去。 小月的情况她最了解,为了钱,小月什么都可以做。 她什么都帮不了小月,又怎么能指责小月呢? “那天晚上......” 两人向公交站走,安小月把那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一夜,安小月从医院出来,睡不着觉,就去做兼职,代驾。 她庆幸高考完,趁假期拿了驾照,现在多一份兼职可以做。 “五分钟,洗干净。” 男人嗓音干哑,声线不稳,面色潮红,剑眉紧拧。 第一卷 第2章 五分钟,洗干净 安小月转身,在淋浴间门口,咬着红唇,脱下反光工作服。 内衣底裤软趴趴堆在一边,白嫩的脚踩在瓷砖地面,冷直入心尖。 安小月打了个冷噤,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热水即出,她挤了沐浴乳快速洗掉自己身上的味道。 男人的沐浴乳是说不出的味道,闻着霸道、冷冽。 淋浴结束,本想裹个浴巾。 男人忽然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冷风。 安小月吓得本能地捂住胸口,蹲在地上。 男人眼尾泛红,眼眸迷离,呼吸急促,一进来就开始脱外套、解领带…… 安小月顾不得许多,在浴室门关上前冲出去,跳上床,用被子裹紧身体。 即使裹着被子,她还是觉得冷,身体直哆嗦。 男人很快出来,“啪”一声,房间霎时陷入黑暗。 “自己上来。” 安小月摸索着爬过去,男人身上滚烫,她一靠近就没那么冷了。 她尴尬的找不到地方,急得脸发烫。 过了几分钟,男人隐忍、薄怒的声音响起,“不会?” “我可以学。” 都到这个地步了,安小月害怕对方反悔。 男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全身肌肉紧绷。 只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行,噬心啃骨。 耳边是放大无数倍的喘息声,震耳欲聋。 他的喉咙干得冒烟,仿佛沙漠行军,急需找到绿洲。 在药物的驱使下,男人的一切行为皆出于本能。 事后,男人起身去浴室。 徒留床上破碎的可怜人儿默默流泪。 男人再出来,已经换上浴袍,手里拿着手机。全身上下是沐浴后的清爽,整个人也更冷。 “卡号。” “我手机在衣服包里。” 男人掀眸看她,眼神锐利。 安小月掀开被子,弓着身子进了浴室。 胡乱套好衣服,翻出支付宝上的银行卡号,双手递到男人面前。 看到消息提醒,安小月麻溜地骑着代驾小车离开。 钟玲喜听完,胸口闷得慌,又气又心疼。 “玲喜,挺好的。”安小月不想玲喜跟着担心,既然做了决定就要果断的去执行,“肝病医院附近有区妇幼保健院,应该可以做,我明天自己咨询,你回去上班吧。” “我请了半天假,陪你先去看安姨,再一起去医院。” 安小月和钟玲喜到肝病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安佳人输营养液。 安佳人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食物,全靠营养液撑着。 由于隐源性肝硬化,安佳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发黄发亮,被子下的肚子也因为腹水微微隆起。 “妈妈。”安小月轻唤出声。 闭眼忍耐疼痛的安佳人,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即扯出一抹笑意,“宝贝。” “嘿嘿~”得到回应,她藏起所有的坏情绪,高兴地笑出声,“今天玲喜也来了哦。” 安小月挤了两泵消毒凝胶把手全部都抹一遍,她才去握妈妈的手。 “安姨。” “玲喜,律师实习还顺利吗?” “好得很。” 被钟玲喜豪迈、乐观的气势感染,安佳人唇角的笑意更浓。 安佳人面容姣好,一笑百媚生,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周老师和钟老师怎么样?”安佳人好久没见故友,拉着故友的女儿问起近况来。 “一点都不好,他们说你不在,吵架都只有冷战了。” 钟玲喜消好毒,和安小月一起,握着安佳人的手。 “安姨,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你可得痊愈,我不想夹他们中间当受气包,还有被饿死的风险。” 四人间的病房里,三人低声说起以前在锦成中学的幸福生活,仿佛这样就能忘记当下的艰难。 钟玲喜和安小月从出生就认识,三位大人都是锦成中学的老师,住在职工院里,俩小孩属于是哪家有饭哪家吃。 三位高中老师硬是培养出两个985大学生,尤其是钟玲喜,让三人颇有成就感。 安小月从小到高考一直是第一名,三位高级教师习以为常,毫无成就感。 说着说着,安佳人回应的次数少,明显是累了。 安小月和钟玲喜抓紧时间,在医生下班前,去区妇幼保健院挂号、做检查,并成功预约三天之后的终止妊娠手术。 “小月,能吃就多吃点,你太瘦了,手术伤身体,之后也要坐小月子。”一想到瘦弱的小月要承受手术的痛苦,钟玲喜心里就堵得慌。 “知道。”安小月晃晃手里的注意事项单,“我好歹也是学了四年医的医学生,内外妇儿一科不落,中医咱也学了。” “你呀。”钟玲喜责备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诅咒让小月怀孕的男人断子绝孙,“手术当天我过来陪你。” 安小月挽上钟玲喜的手臂,头往她肩膀上靠,“玲喜,你真好。” 目送钟玲喜乘坐的公交车离开,安小月看得眼睛涨疼,泪水静静流,“安小月,你没资格哭。” 安小月打开微信里的消息,是店长发来的。 【安小月,兼职你不用来了。你这次晕倒,上次说妈妈抢救,你一走,店里只有另一个小伙伴独自工作,根本做不出那多奶茶来。现在没有人愿意和你搭班,这个月的工资结算给你。】 安小月看着1080元的工资,瘦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打字, 【店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求......】 安小月盯着对话框里的文字看了许久,最后又一字一字删掉,毅然点了收款。 她的骄傲、骨气,不允许她发出求字。 更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心力,被降时薪拿捏。 冬日黄昏里,人也特别容易情绪低落。 安小月垂眸,擦去眼眶里的泪水。 现在得赶往下一个兼职地点。 长丰集团大厦屹立于京市商务区,是京市有名的地标建筑。 即使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栋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更是亮如白昼。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人未动。 “进。”声线很低,干脆而稳。 第一卷 第3章 明天领结婚证 黑色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着各种颜色的文件,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总裁,调查清楚了。” 乔勋瞟一眼总裁的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且清晰,和主人做事风格一样。 “女子姓安名小月,是京市医学院八年制本硕博连读的医学生,与江家没有关系。” “嗯。”傅盛炀承应,视线未动,长指敲击键盘,继续工作。 傅盛炀迟迟未听到秘书离开的动静,“你可以下班了。” “总裁......”乔勋认为,以总裁目前所处的局势,这件事有汇报的必要性,“安小姐怀孕,预约了三天之后的流产手术。” “随她。” 乔勋愣怔几秒,但也不意外,“总裁,她可解你难题。” 敲击键盘的长指停顿了一秒,但也紧紧只有一秒,“继续说。” “傅老先生催婚催得急,相亲时间都排到两月之后。既有现成人选,娶一送一,一举两得,如此高效的解决方案,我认为是可行的。” “另外,我已调查清楚,安小姐与她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成员简单。她母亲住在肝病医院,急需用钱。” 乔勋说得不能再明显,用钱能娶个女人回来,还有了现成的、属于总裁的孩子。 且这个女人用钱就可以打发,傅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此,傅老先生不会念叨总裁,总裁也不用浪费时间相亲,哄傅老先生高兴。 对方目的明确,只要钱给得够,满足条件,会乖乖听话,不会搞出幺蛾子。 一个为财,一个图安宁,各取所需。 这不比娶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富家小姐来得清净、高效? 反正都要娶妻生子,安小月就是最优方案。 “脑子好不好使?” “锦成直辖市的高考理科状元,差八分满分。” “行程表。” 乔勋面上一喜,总裁的行程表烂熟于心。 “总裁你明天上午十一点至下午十三点三十分有空。” 傅盛炀视线终于有了偏差,落在乔勋身上,“交给你,民政局安排好时间。” “是,总裁。” 乔勋退出办公室,立即策划明天关于总裁领证的项目。 由于兼职和照顾妈妈,安小月没办法在寝室关门前回寝,她就在学校后门附近租了一户农家的房间。 房东是独居的老婆婆,租金便宜,无人打扰,更没有门禁。 昨晚两份兼职结束已是凌晨四点,她睡了四个小时。 安小月刷牙、拧帕子洗脸,装上开水和书本,就出发去学校。 食堂买两个素菜包子,解决早餐。 她以状元的成绩,进入全国最高医学类学府。 但能被八年制临床专业录取,免去考研考博的压力,同学们的起点线都不差。 课本上的活主编在台上讲得投入,安小月也听得专心。 她要拿国家奖学金,自然要别人更认真学习,并且争分夺秒吸收知识。 所以,手机在外套包里震动,由于衣服太厚,她又太认真,她完全没有感觉。 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她拿手机确认兼职时间,才看到三通未接电话。 安小月担心是肝病医院其他医生的电话,她走出教室,寻个安静的地方回拨。 “你好,我是安小月。” “安小姐,我们总裁要和你结婚,你准备一下。” “我没空。” 安小月以为是什么新型诈骗电话,手指一划,直接结束通话。 我没空! 乔勋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愣了几秒,他电话里表达得不够直白? 既然这样,只好亲自去学校抓人了。 在京市医学院官方网站,就能找到各专业课表和对应的上课教室。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安小月巴不得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用,哪有时间浪费在诈骗电话上,转身就把电话的事情从脑中剔除。 她利用课间休息时间,把教授刚才讲的内容消化掉。 下课铃一响,安小月快步从教室后门离开。 “安小月小姐。” 教学楼下,安小月被人叫住。 男人着常见的西装,但气质和卖什么大病保险的不一样。 “有事?” “我接你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安小月怔了怔,想起刚才的电话,“和你们总裁?” “对,你腹中胎儿生物学上的父亲。”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下来,乔勋提议,“我们换个地方谈,条件你开。” “行。” 安小月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一百万的不尊重。 能轻松拿出一百万,她昨天查出怀孕,今天就找上门的人,显然对方实力超群。 对方愿意负责,她就能生下这个孩子。 昨天她已经把自己说服,手术时间也预约上。 可昨晚她做了个梦,小宝宝脸儿圆圆、眼睛大大,啃着手指,奶声奶气的叫她妈妈。 她尽量不去想,可难压心中的不舍。 断连,是很难的,她一直在努力。 最终,在学校的小湖边,安小月与男方代表人乔勋先生达成婚前协议。 “安小姐,合约已经拟好,请你确认无误、无异议后签字。”乔勋递上合同与笔。 安小月接过,笑了笑,“早有准备?” 乔勋,“互惠共赢。” “共赢,我喜欢。”希望妈妈也打赢病魔。 合同一类,安小月做兼职吃过不少亏,看得特别仔细。 合同内容明确。 她要为傅家生下这个孩子,履行妻子、母亲的一切义务。如有婚变,除抚养费外,不分男方的财产。 而男方为她的妈妈安佳人提供医疗费用、寻找合适肝源。 安小月想到那晚男人的冷漠、毫不顾忌她的感受,纠正道,“肝源,我要正规渠道的。” “当然。” 安小月直接签字,“签好了。” 递出合同,她心里五味杂陈,但结局肯定是好的。 短短的相处时间,乔勋看出来,安小月是非常纯净的人。 或者说被养得太好,反而少了些世故圆滑。 涉世未深,但也很容易被人捏着软肋利用。 乔勋抬抬腕表计算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你带上证件,现在和我过去民政局,只要总裁到,就可以领证,十分钟左右完成。” “领完证,我需要做什么?” 她中午要去医院陪妈妈,下午有兼职,晚上有个选修的实验课要上,得先问清楚。 乔勋见她盘算模样,莫名和总裁问行程表如出一辙。 “1,和总裁去见傅老先生,就是总裁的爷爷;2,搬去傅园和总裁同住。” 同住,没问题。 她怀着孩子呢,那男人还能干禽兽事不成? 再说,她每天忙着上课、兼职、照顾妈妈,也就回去睡个觉而已,基本碰不到面,问题不大。 “你车方便吗?我现在把行李装上。” 乔勋眼睛一瞪,“不用这么着急。” 第一卷 第4章 闪婚傅先生 安小月知道乔勋误会了,“我中午要去医院陪妈妈,下午有兼职,晚上还有课,所以我只有现在有时间搬家。” “明白”两个字乔勋脱口而出。 说完乔勋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总裁。 安小月的行李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乔勋顾及她是孕妇,主动帮忙提去放后备箱。 老婆婆不在家,安小月咬牙多给了点钱,凑齐整数和钥匙一起,把这一周的房费藏在老婆婆藏钥匙的门洞里。 等哪天有空的时候,再过来和老婆婆当面说清楚。 车上,安小月的手放在腹部。 腹语道,“小宝宝,不要走哦,我是妈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宝贝。” “之前的话你不要听,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民政局大厅,结婚、离婚的人都在等着叫号。 乔勋带着安小月直接进局长办公室,和里面的人交代两句,就又出去了。 局长笑眯眯地给她拿表格和范本,让她照着填个人信息。 十一点整,乔勋带着个男人进来。 安小月记得,腹中孩子生物学上的父亲。 相比于那一晚的狼狈,今日的他精神抖擞,西装笔挺,贵气逼人。 男人一出现,局长和另外一名职员立即站了起来,双手安分地叠在身前,尊敬地喊,“傅先生。” 这一幕,不禁让安小月想到她做服务员时,迎宾的画面。 顾客是上帝,看来男人也是局长的上帝。 男人五官分明,突出的眉骨显得眼眸深邃,下颌线锋利,给人冷峻、威严的感觉。 安小月被他盯上,呼吸一窒,下意识垂眸,去看地上的瓷砖缝。 局长让拍照,她就坐男人身边拍照。 局长指着地方让她按手印,她就压印泥按手印。 局长办公室里,落针可闻。 身边坐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安小月低头,扣着大拇指上的死皮。 直到红色的结婚证出现在她的余光里,她抬手拿起自己面前的一本,看都没看,直接塞进单肩帆布包放着。 对于她来说,这不是婚姻,是妈妈活下去的保障,她得保管好。 身边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响动。 男人已经起身,安小月立即跟上。 男人的步子迈得很大,她也不矮,但还是得小跑才能跟上男人。 男人已经上车,乔勋拉着车门在等她上车。 她站在车门前,没有上车的意思。 “傅先生,我现在要去医院陪我妈妈,晚些时候我会到傅园见傅老先生,行李乔先生会带过去。” “现在,跟我走。”男人语气强势,不容商量。 安小月站着未动,做无声反抗。 乔勋一个劲给她使眼色,让她快上去。 僵持几秒之后,男人沉沉的声音传来,“我不喜欢威胁人。” 意思很明显,她不听话,男人会动她的软肋。 安小月咬牙,握紧双拳,坐上车。 她倔强地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 “你的兼职全部停掉,我的孩子必须健康、健全。” “你母亲的医疗费用我全包,乔勋已经安排医院换到特护病房。” “好。”安小月很清楚,男人说得对。 她怀孕了,她得认。 要留下小宝宝,必定要好好养胎。 虽然男人压迫感十足,说话也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但是冲他直接为妈妈换病房,说明是个实干型老板。 只要按他说的做,顺着他,应该相处起来不难。 车内再无声音,劳斯莱斯幻影行驶在繁华街区,马路两边高楼林立。 车停下的时候,安小月看到两扇门缓缓打开。 这里不是她之前代驾去的住所。 安小月眼看着乔勋把她的行李箱交给佣人,叮嘱佣人,“放水榭居。” 待回神,男人已经走出去十来米。 此刻,安小月才觉得腿长也不好,毫不顾忌她小个子步伐长度的死活。 其实她也不算矮,只是没有男人那么长的腿而已。 中式园林建筑群,移步易景,绿松白石,庭榭流水,池塘里的鱼,有红有白,格外肥美。 安小月根本没空欣赏,她怕自己一停下来,男人穿过月门就没了影。 眼看着男人阔步进了前面的松涛苑,安小月抬脚跟上。 雅致的客厅处处透着宁静的美感,老人独坐其间。 “爷爷。”男人的声音比之前温和许多。 安小月在男人身后站定,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做。 “哼~”傅金云冷哼,不拿正眼瞧傅盛炀,“我还以为你要在办公室里住十天半个月的呢。” 傅盛炀径直在沙发坐下。 前面没了遮挡的人,安小月一下暴露在人前。 她有些不知所措,捏紧裤缝低头站着。 “这谁呀?”傅金云见其拘谨,慈爱道,“小娃娃坐,别站着呀。” 小姑娘一头短发,中等个子,看着年龄很小,应该还没成年吧。 安小月抿唇,看向男人。 他端起茶杯喝茶,根本没看她这里。 这一眼,看在傅金云眼里,是害怕。 “这里傅爷爷说了算。”傅金云指了傅盛炀对面的沙发,“小姑娘别怕,坐这儿。” 安小月这才挪步坐下,硬着头皮打招呼,“傅爷爷好。” “臭小子,说话。”凶凶的语气和对安小月的慈爱温和截然不同。 “你一直想要的孙媳妇和曾孙孙,她都有。” 傅金云瞪大眼睛,但又很快恢复,“还是个小娃娃,你胡说什么!” 安小月开口解释,“傅爷爷,我今年22岁,成年了。” 小娃娃一双水盈盈的灵动眼睛看着他,傅金云信她。 小娃娃有灵气,纯粹、干净,看着就舒心。 “她怀了我的孩子,爷爷着急要孙媳妇,曾孙孙,我今天就去把结婚证也领了。”傅盛炀掏出结婚证放茶几上,以证明他话的真实性。 “兔崽子,婚姻是你这样敷衍的!” 傅爷爷声量陡然拔高,安小月本就紧张,吓得心脏漏掉半拍,下意识去扣手指上的死皮。 傅盛炀习以为常,爷爷声若洪钟,身体康健。 “你安排的人目的性太强,我不喜欢,也不想浪费时间在相亲上。既然有了我的孩子,我就该对人家负责。” 对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傅金云很了解。 嫌相亲浪费时间是真,有孩子就负责的言论,可就不一定了。 孙子向来对家庭没有观念。 对于他来说,婚姻可有可无,一个人生活更方便他工作。 带回来的小姑娘倒是符合他对孙媳妇的要求,善良大方、灵动可爱。 至于为什么会有孩子? 孙子已经28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有生理需求也正常。 傅金云高兴,“既然娶了就好好过日子,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有了自己的小家,就不要老把时间花在工作上,工作是做不完的。” “是,爷爷。”傅盛炀深知,争辩没有用,何不顺着他老人家,爷爷高兴就行。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安小月。” “小月啊,名字也好听。”傅金云越了解越满意,“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安小月快速瞟一眼对面的男人,见他也看着她,但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家里还有我妈妈。” “傅园宽敞,你要是吃不惯,住不惯,就把妈妈接过来。” 酸涩涌入鼻腔,她咬牙忍住,“好,谢谢爷爷。” 第一卷 第5章 失去自由 吃过午饭之后,安小月跟着傅盛炀去住处。 男人依旧长腿阔步走在前面,安小月吃饱饭,走快了小腹部疼,她便不远不近地跟着。 穿过月门,进入水榭居,溪流潺潺,水声入耳。 眼前的小楼好似置于山间林野般静谧、悠然。 楼前是引流而来的小溪,溪上有一拱桥,可到小楼对面的花园。 “少爷好。”客厅里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见傅盛炀进来,纷纷垂首问好。 “安小月,少夫人。” 他指着身边的人给众人介绍,众人却是疑惑地看着他。 待他侧眸,发现安小月才到门口。 所有人都看着她,安小月快走几步,在离男人一米远的地方站好。 众人异口同声,“少夫人好。” 安小月非常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只硬生生回了句,“大家好。” 傅盛炀抓紧时间安排,“以后这里,一切以她为主,你们要优于她之前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并避免事件发生。” 众人,“是。” 不用傅盛炀开口,几人一一上前自我介绍。 “少夫人好,我是你的孕期营养保健医师,张医生。负责你的饮食、心理健康以及产检工作。” “少夫人好,我是孕期瑜伽教练,美丽。” “少夫人好,我是保镖兼职司机商祺。” “少夫人好,我是水榭居的管家崔妈,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告诉我。” 安小月视线扫过四人,全是女性,“谢谢你们照顾我。” 除了崔妈面目慈爱温和,其他三人应该是临时请来的,站姿拘谨,全身僵硬。 “以后你的生活全部由她们打理,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好。”安小月现在就不满,“我可不可以自己生活,不用她们?” “不可以。” 安小月没想到傅盛炀拒绝得如此干脆,当着这么多人,面上有些挂不住。 但她很快接受。 也是,男人说过他要一个健康、健全的孩子,孩子比她的感受重要。 她又问,“那我可不可以去见我妈妈?” 傅盛炀的手机在震动,他瞟一眼,并未接。 “可以,商祺带你去,除了在水榭居,她都会跟在你身边。” 安小月妥协的“嗯”一声,她改变不了男人做的任何决定。 男人接起电话往外走,将她留在这里。 安小月看着四人,四人看着她,扬起职业笑容。 气氛尴尬。 “少夫人,我带你参观一下水榭居吧。”崔妈提议。 “不用,你只要告诉我,能解决我基本生活的地方在哪里就行。” 崔妈理解不了她的话,“少夫人,什么是基本生活?” “吃喝拉撒睡。” 崔妈听后,并不觉得她说话粗鄙,反倒格外直接有趣。 “平时少爷几乎不在家吃饭,你的饮食由营养师制定食谱,我做。其他的二楼房间就可以完成。二楼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套房。” 一间卧室。 看来是她一个人住,就不用面对那个男人了,太好了。 “好,我知道了,今天晚饭不用做,我直接从医院出发去学校上实验课。” 不用做兼职的好处就是,除了学习时间,她可以一直陪着妈妈。 崔妈为难,“我要先禀报少爷,才能决定晚饭是否要做。” 安小月咬唇不语。 她现在是连吃饭都自己做不了主了。 时间好似静止一般僵持着,四人未动,都等着安小月的话。 “你做吧,我回来吃。” 规矩是那个男人制定的,她和人在这里轴,也还是得经过男人同意,何必浪费时间。 崔妈闻言,松了一口气。 “商祺,走吧。” 商祺开车,安小月坐在后排,忐忑的心情让她没有办法去想其他事情。 她的心里只想着,一会儿该如何与妈妈解释换特护病房的事情? 妈妈那么优秀、要强的人,知道她为了一百万和人发生关系,妈妈会非常生气吧? 现在她还怀孕了,舍不得孩子,还在读书就把自己嫁了,妈妈会对她非常失望吧? 商祺跟在她身后,到了病房门口便有分寸地停下。 安小月站在门口深呼吸,调整好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妈妈。” 听到声音的安佳人,所有痛苦瞬息消失。 她面对安小月的时候,眉眼温柔,唇角漾开笑容。 “宝贝。” 安小月到了床边,话没说,人就直直跪了下去,低头认错。 “妈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她犯的错在妈妈这里,是超越底线的问题,她只能跪求妈妈原谅她。 安佳人从未对安小月说过一句重话。 她的女儿敏感、自尊心强,属于响鼓不用重锤的孩子。 安佳人心疼,想要拉女儿起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加上腹水的增加,她肚子又大了两圈,要撑起身体,就更加困难。 “宝贝,妈妈说过,你做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安佳人起不来,只得用两人的约定提醒安小月。 “你是乖巧懂事得过分的孩子,妈妈相信你做的决定,必定是深思熟虑。” “不~”安小月的眼睛里包着泪水,喉咙发紧,“妈妈,我真的......做了很错很错的事情。” “宝贝,你先坐床上来说,妈妈这么撑着难受。” 安小月闻言抬头,见妈妈仅用手臂撑起身体,白睛染黄。 她是医学生,很清楚妈妈的病情加重了。 安小月连忙起身,扶着妈妈躺下。 “宝贝,妈妈知道,你做的事情肯定不会错。” 安小月以前也想过,要是妈妈能像周老师打钟玲喜一样打她一顿就好了。 可是,妈妈是太过温柔的人,妈妈做不出打人的动作来。 “妈妈。”安小月坦白,“我怀孕了。” 第一卷 第6章 注定的命运 安佳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安小月的小腹部。 她摇头,“怎么会?宝贝?” 安小月捂住泛酸的鼻尖,肯定地点头,“已经两个月了。” 安佳人张开手臂,“过来妈妈抱抱。” “妈妈。”安小月喊一声,泪如雨下,伏在妈妈的肩膀上哭了出来。 安佳人没有说话,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 此刻才发现,那个被她养得窈窕娉婷的女孩子,瘦得肩胛骨都光秃秃地硌手。 安佳人心疼极了。 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闻着让她安心的妈妈味道。 安小月将兼职被开除的不甘、怀孕后的迷茫以及连吃饭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安小月坐起,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妈妈,你不生气吗?” 安佳人笑了,笑得很幸福。 “妈妈知道有你存在的时候,可开心了。我揣着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直接去了锦成,然后把你生下来。有了你,妈妈的日子每天都像蜂蜜一样甜。” “妈妈~”安小月声音软软,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撒娇。 “宝贝和妈妈说说,孩子是怎么来的?还有这病房,为什么医院给妈妈换了特护病房?” 安小月心知,解释这些事情,才是最难的,不是她撒撒娇就可以的。 当初的一百万,她就欺骗了妈妈。 她说是把锦成学校分的房子卖了所得,是买房子的人知道妈妈的情况,才没有压价格。 安小月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在两个多月前,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你遇到坏人了?”安佳人着急又心疼,翻看着女儿的脸颊、脖颈。 “不是,是我自愿的。” 安小月知道妈妈担心,语速极快地解释。 “我今天上午刚和那人领了结婚证,这里也是他安排的。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也决定打掉孩子,他今天突然安排人找我领结婚证,我舍不得孩子。” 安小月一句没提医药费的事,怕妈妈多想,怕妈妈不愿意治疗。 “宝贝,你处理得很好,妈妈没有生气。”安佳人安抚她,“妈妈知道,在你选择说出这件事之前,你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你愿意主动和妈妈说,妈妈很开心。” 安佳人如何不知,女儿说得如此隐晦,更多的是为她这个妈妈着想。 谎言,都是因为太爱、太在意彼此了。 她的宝贝可是差八分就满分的高考状元啊,大好的前途。 要不是因为她突然病倒,女儿大学时光该是美好、自由、畅快的。 教职工宿舍最多卖六十万,且产权是她和女儿共有,她不签字如何卖得出去? 女儿心思单纯,以为她这做妈妈的看不出来。 哪有孩子读大学累得坐凳子上都能睡着的? 肯定是兼职去了。 女儿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连厨房水龙头都没碰过几次的人,现在因为她得被迫学着大人模样开始赚钱。 她怎么忍心责备女儿,女儿有什么错,错的是她的病来得不是时候。 她贪婪地想多活一天,多陪伴女儿一天。 但她多活一天,女儿就多累一天。 她这是在消耗女儿啊。 只是,直接插手将她换到特护病房的人,不知道是谁家? 她改姓换名,23年过去,容貌也有变化,应该没有人会记得她。 “妈妈。”安小月听了妈妈的话,抿着唇,泪水又有决堤之势,“我真的担心了好久,我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理解宝贝,没事的,我们要向前看。”安佳人没有细说,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和你结婚的人,叫什么名字,妈妈看看人长什么样?” 叫什么名字? 安小月想不起来。 领证的时候,局长称呼他为傅先生,她也喊的傅先生,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结婚证都领了,却不知道对方名字。 着实有些荒唐。 安小月翻出帆布包里的结婚证,打开递给安佳人。 男方:傅盛炀。 28岁,年纪也对得上。 是他。 安佳人不动声色地看向结婚照。 照片上的两人,没有笑容。 女儿短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是疑惑,大概是有人说了什么。 而傅盛炀一本正经,英俊、贵气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傅盛炀的脸,安佳人想起了好友苏西的音容笑貌。 这可怜孩子也是不容易。 刚刚知事的年纪,最先记得的却是妈妈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模样。 苏西,我们的缘分延续了。 两个孩子,居然结婚了。 当初的玩笑话,今日却成了真。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好似注定的一般。 想到好友,安佳人红了眼。 安小月见妈妈一直没有反应,“妈妈?” “没事,妈妈是高兴。”安佳人笑容欣慰,“看着倒是个还可以的孩子。” “挺好的。”安小月违心夸赞,“事无巨细,挺会安排。” 安佳人把结婚证还给女儿,“事已至此,宝贝向前看,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耗费太多心力。” “好。” 安佳人的手本想摸摸女儿的腹部,想到自己在病中,换成了牵女儿的手。 “两个月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暂时没有。” “这怀孕之后,要买防妊娠纹的油,现在就开始涂,别等肚子大了才用,还有......” 今天的安佳人,精神头比昨天好,说的话也多。 她从孕期注意事项,到月子要怎么坐、如何保养,都一一和安小月交代。 虽然那男人......傅盛炀安排了专业的人,但她依旧笑盈盈地坐在床边,用笔记本认真地记下妈妈的话。 安小月临走时,安佳人把之前取下的玉镯和玉吊坠一起给安小月。 交代她,“这是外婆给妈妈的,现在妈妈给你,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这两样东西卖掉,知道吗?” 安小月感觉手中玉冰凉,沁入骨头,“我记住了,妈妈。” “去吧,妈妈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好,明天我再过来,明天该擦擦身上了。” 安小月走出病房,因为和妈妈坦白了,整个人轻松许多。 她心里盘算着,等玲喜下班,可以给她打电话,把事情都和她说一说。 安小月踩着饭点回傅园,崔妈早早等在门口。 “少夫人,老太爷说,今天是你入门的日子,晚饭要一家人一起吃。” “一家人?都有谁?” “就老太爷、少爷和您。” 按照记忆里的路,安小月找到松涛苑。 傅盛炀和傅爷爷已经在客厅,两人说着话。 傅爷爷好像很生气,双颊微红,手在空中挥舞。 安小月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 第一卷 第7章 是他小子福分 刚到下班的点,傅盛炀就被傅金云一通电话叫了回来。 理由是新媳妇进门第一天,晚饭必须一家人一起吃。 人家小姑娘晚上有课,看完妈妈都有时间回来吃饭,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没有时间了? 傅金云详细了解两个孩子突然领结婚证的理由后,气得连拍茶几好几下,强烈表达他对孙子做法的不认可。 “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小姑娘呢?用人家妈妈的命要挟,傅盛炀我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傅金云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孩子强人所难,害得还在读书的小姑娘怀了孕不说,还和人签劳什子婚前协议。 “你平时做那么多的公益项目,怎么几百万的医药费你就如此为难人家小姑娘?” “我被人算计误食,解药也推了,没用。她做代驾,我脑子混沌,问一嘴,她回我能给一百万吗?这……” 傅盛炀说到最后发现自己确实干得不地道,心虚得语气也低了几分。 “怎么是我一个人的错?说到底,都是爷爷你逼我太紧了。” “哟嗬……我不给你张罗,指望你,那傅家就无后了,我下去怎么谢罪!” “你吼人中气十足,那事早得很。” 傅金云瞪大眼睛威胁他,“你不办婚礼,我少活二十年。” “最近项目到了关键时刻,我确实抽不出时间来。” “你抽不出时间,自己婚礼都抽不出时间,亏你说得出口,必须办,下个月月初就办,我让你姑姑给你操持,我盯着。” 傅金云态度强硬,孙子小,一心都在事业上。 孙子的人生大事,还得他拍板,强按头。 那小姑娘看着就不错,脸上干干净净的,一双眼睛也清澈,一看就是个善良、明理,被教养得极好的姑娘。 孙子相亲的那些名门贵女,确实不及误打误撞的好。 正这般想着,无意间一瞥,就看见带人站在远处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什么?” 傅盛炀,“安小月。” 傅金云对安小月主动避让的行为很是满意,招手让她进去。 安小月这才抬步继续前进。 “小月,过来坐,我正和盛炀说你们的婚礼呢?你有没有什么要求啊?妈妈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啊?” 安小月不信傅爷爷的话,刚才那要打人的架势,可不像讨论婚礼,但她嘴上还是老实回答。 “傅爷爷,我妈妈病情比较重,不能离开医院。如果有举行婚礼的必要,我这边只有我朋友一家三口,其他没什么需要邀请的人。” “哟~”傅爷爷语气一下就柔和许多,眼中满是怜惜,“那等你妈妈出院了,我们再举行婚礼,你看好不好?” 傅盛炀闻言,俊眉一挑,刚才还逼着他八天后举行婚礼,这会儿就妥协了。 “好,谢谢傅爷爷和傅先生。” “听到没?”傅爷爷一巴掌拍在傅盛炀的大腿上,“小月都说谢谢了,多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啊,医院你多关照一二。” 傅盛炀嘴角直抽抽,这简直是偏帮。 安小月感动,傅爷爷是把她当家人对待。 不等傅盛炀开口,她抢先解释, “傅爷爷,傅先生已经为我妈妈做很多了,医院都安排得很好,妈妈还让我代为谢过傅先生和傅爷爷。” 傅盛炀坐着未动,拿眼睛晲她。 安小月心虚低下头,妈妈没说谢谢傅盛炀,只让她尝试接受傅盛炀的出现。 傅金云,“都是一家人,不必谢来谢去的,有什么需要也只管说,盛炀工作忙,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傅金云看向安小月的眼神更满意,小月这孩子知礼守节,又这么有礼貌,年纪越大,方知善良的可贵和难得。 “好的,傅爷爷。”安小月应着,可她不会傻到真的以为傅先生好说话,跑去人家面前提什么需求。 “小月,学校的课多吗?累不累?” 安小月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揣摩傅爷爷问这句话真实的用意。 肯定不是问她的感受,而是在考量要不要为了孩子让她停课。 停课是不可能的,哪怕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在上课,她也最多请个假,把月子坐了。 “上课不累,傅先生安排的人都很专业,孩子会健康长大。” 傅金云听过她的回答,面上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变化,依旧乐呵呵的。 “一家人都到了,福伯,吃饭吧。” 安小月跟在两人身后入座,细心观察傅盛炀和傅爷爷的做法。 三人身边都有人照顾,佣人端来温水洗手,另一佣人就开始给三人布菜。 崔妈站在她身边,拿起公筷,“少夫人,我第一次服侍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其实她以前被三个大人娇惯得很挑食,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她不喜欢吃的食物,第二次出现在餐桌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妈妈生病之后,尤其是这半年妈妈的病情急转直下,她再也没有挑食的底气了。 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都可以。 崔妈也紧张,少夫人这没要求,才是最难弄的。 只得小心夹菜,仔细观察少夫人的反应,以此判断少夫人的喜恶。 从少爷昨晚吩咐收拾水榭居,大早上安排好专业的孕产期保健团队,就知道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非常受重视的。 不管少夫人是何出生,什么来头,她背后是老太爷,估计少爷都得低一等去了。 这才是真的母凭子贵。 餐桌上,三人各自吃着,没有任何的交流。 安小月也不挑,崔妈夹什么,她都照吃。 她吃得七分饱,见傅爷爷和傅盛炀还在吃,便放慢速度,避免吃完干坐着尴尬。 在家的时候倒是无所谓,她和玲喜吃完,撂筷子就玩去了。 碗筷、厨房是也不让她们俩孩子沾,玲喜爸爸钟老师洗了大半辈子的碗筷。 傅爷爷放下筷子,佣人呈帕子上来,他擦擦嘴角,静静坐着。 安小月也立即放下筷子,她已经十分饱。 “少夫人,需要喝点汤吗?”崔妈问。 “不用,我吃饱了。” 傅爷爷看出来她的心思,“多吃点啊,爷爷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你吃你的,没事。” 安小月认真道:“爷爷,我真吃饱了。” 傅爷爷闻言,拍拍还在吃的傅盛炀,“你还没吃饱吗?小月要上课,你去接送。” 第一卷 第8章 鬼鬼祟祟干什么 安小月被傅爷爷的话吓一跳,让傅盛炀送她? 她不敢,也不想。 傅盛炀的身上,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坐在他身边,她觉得压抑,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尤其他一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傅爷爷,我晚上的实验课要上两个小时,有点久。”安小月微微侧身,面对傅金云,“您也说了,傅先生工作忙,有商祺接送我就可以了。” 傅金云一愣,刚才他还说盛炀工作忙,小姑娘这就用原话来堵他了。 “好,爷爷听你的。” 傅盛炀嘴里嚼着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倒是挺省心。 日光西斜,地平线上橘黄色的光芒普照大地,那一道道光好似照进生活的希望。 安小月透过车窗欣赏日暮垂落的美景,那些踩着夕阳去图书馆自习的日子,好像又回来了。 “少夫人,车不能开进校园,这个门离实验楼最近。” “好,谢谢你。”她总是将谢谢时常挂在嘴巴,礼貌又疏离。 安小月和商祺一前一后走在校园,一个穿着运动帽衫、牛仔裤,一个黑色西装、低跟皮鞋,眼神警惕。 周围同学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安小月不喜欢成为焦点,手攥紧帆布包肩带,低着头快步向实验楼走。 教室里,已经有部分同学先到,三五成群,都是选修课上的同学,她并不认识。 即使是自己班级,她除了以前寝室里的三人、班长接触得多,都认识外,其他的同学完全是陌生人。 有的站在针灸铜人前讨论穴位、十二经脉流注次序; 有的同学在背诵各经脉的穴位口诀; 有的则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和身边的同学说两句话。 安小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针灸学课本的目录,回忆重点知识,她想不起来的地方,才翻书复习。 京市医学院是全国医学类实力最高的学府,医疗行业百分之八十的专家,都出自这里。 就连各医学院使用的教科书,主编也几乎全部是这一所学校的教授。 为培养中西医全面型医生,学校的许多课程都是开放式的,设为选修课。 安小月读的临床医学,但对中医也感兴趣,她便把中医的主科全部都选了。 渐渐教室的人变得多起来,安小月身边的空位也坐满人。 原本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下来,安小月抬眸,台上已经站着一人。 那人戴着黑框眼镜,唇角挂着温和笑意,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如松,高高瘦瘦的。 “各位同学好,这一节实验课,由我冷方以,与大家共同完成。” 声音温润,说出来的话也是谦逊有礼,让人听着如春风拂面般舒服。 “哇~”惊叹声伴随着欢迎的掌声而来。 不怪同学们如此热情,安小月是学习中医以后了解到冷家的传奇。 冷方以,中医世家出身,五岁便能闻香识药、嗅汤辨方,爷爷和父亲都是享誉中外的名老中医。 尤其他的爷爷冷是德,是国内第一批名老中医之首,曾被多国领导人接见。 冷家有一传承百年的医馆,名为中康堂。 能在中康堂坐诊,是每一个中医人的终极目标,也是一种肯定。 冷方以一抬手,教室便安静下来,“上课之前,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 “中康堂今年打算在学院里招收三名对中医感兴趣的中、西医及中西医三个专业的同学,到医馆跟随中医老师们学习,带习的老师有冷是德、冷玉山......” 不等冷方以说完,同学之间便炸开了锅,纷纷激动起来。 “冷是德老师啊,天哪,那得多幸福才能见到他啊。” “冷玉山老师假期都不休息吗?还带同学,这真不愧是我们的院长啊。” “见泰斗啊,我要努力了,我必须要去。” “你想就可以了,三个专业,三个名额,要求肯定非常高?” 冷方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生气,反倒是笑容满面地听着大家议论。 等讨论的声音小些,他又继续说,“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在本专业排名前三,且无旷课、挂科记录,面试从优录取。” 冷方以说完,台下一片哀嚎。 “老师,录取率太低了嘛。” “还有面试,那不得把专业所学全都装脑子里。” 冷方以鼓励大家,“离寒假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加油。” “我们现在开始今天的实验课,有的同学在上课前已经研究过我们的针灸铜人,它是由王惟一......” 冷方以开始上课,同学们也停止讨论,将注意力放在课堂上。 安小月耳朵在听,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拿到这一次的见习机会。 冷玉山不仅仅是京市医学院的院长,更是肝病科的专家,但是他已经许多年不在中康堂以外的地方开诊。 只要能见到他,找机会和他说一说妈妈的病情,中西医结合治疗,妈妈的病情定能有所缓解。 下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安小月出教室门,就看见一直站在外面等她的商祺。 “你不用这样,那边有椅子,可以休息。” “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安排。”少爷说的是寸步不离、贴身保护。 安小月没有再说话,傅盛炀的安排她没有说不的权利,更干涉不了他的决定。 坐在车上,安小月看时间。 晚上八点多了,玲喜应该已经下班,她给玲喜发微信。 小月:{玲喜,预约的手术,我取消了。今天早上和宝宝生物学上的父亲领证。} 消息发出,她双手握紧手机,明显感觉心跳都更有力气,嘭嘭砸她的胸口。 以玲喜的性格又要骂她骂得狗血淋头了吧。 安小月等得手机屏幕自动熄灭,也没有等来钟玲喜的回复。 玲喜应该还在忙工作吧,安小月想,听说她实习的公司,加班很严重,从老板到保洁,都加班。 安小月回到水榭居,林中小楼被暖色的灯光照亮。 房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在客厅找到饮水机,把水杯装满上楼。 一上二楼,安小月就看见放在房间门口的行李箱。 她打算先好好洗个澡,然后开始学习。 既然决定见习,除了临床专业,中医专业她也要好好学习,尤其中医四大经典,必须熟读,争取面试的时候,给老师们留个好印象。 安小月洗完澡收拾行李,拉开衣柜才看见里面的西装。 卫生间有两套洗漱用品,她还疑惑。 此刻看到衣柜里分类收纳的男士衣物,她后知后觉,傅盛炀也要住在这里。 她穿着睡衣,轻手轻脚,贴墙向另一个亮灯的房间靠近。 安小月站在门口,便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动静,类似翻页的声音。 傅盛炀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安小月的心倏地变得紧张。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嗓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严厉。 第一卷 第9章 只是协议结婚 傅盛炀突然说话,安小月愣在原地。 这人是有x光线眼睛不成,她站墙后面都被发现了。 正在安小月准备转身跑掉,假装没有听见男人的声音时。 倏地看见地上短短的一个影子。 抬头,那有一盏灯,散发着微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安小月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跨一步,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看傅盛炀。 “我......”安小月没来由紧张,咽了咽口水,“我就是看书房亮着灯,确认一下你是否在这里。” “我住这里。” 安小月震惊,“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说完,她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反正有小宝宝护身,住一起就住一起。 安小月收拾好衣服,拿了书,在窗边的沙发坐下,就着落地灯看书。 没看几页,手机就响起来了。 “安小月,你才22岁,你结什么婚!我看你是脑壳发昏!!” 玲喜的愤怒,安小月通过震得她手发麻的手机,就已经感受到了。 她开了扩音器,放在沙发上,任由钟玲喜发泄。 “你还是个学生,就上赶着当别人老婆,你气死我了,我爸妈也得被你气疯。” “等你毕业了,以你的能力找个什么样的人不行!非得现在就把自己锁在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身边。” 钟玲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喝一口水润润嗓子。 “安小月,你现在就给我离婚,那个男人配不上你。” “玲喜,他是宝宝的父亲,他愿意担负妈妈的医疗费用,也给妈妈换了特护病房,我觉得挺好。” 钟玲喜一愣。 安姨的医疗费用多高啊,能担得起的,肯定是又老又丑的男人。 小月多美好的人啊,怎么能嫁给老男人呢! 即使听到这个消息,钟玲喜气的肝疼,可她也是理智的。 因为现实摆在眼前。 她本想劝小月,不要因为钱结婚,更不要觉得嫁给一个男人就能解决目前的难题。 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口。 安小月不是没有努力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繁重的课业,辗转多地的廉价兼职,依旧杯水车薪。 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谁都不想伤害它,尤其是小月那么善良的人。 她只知道指责小月做得不对,但是她能帮小月解决所有的困难吗? 不能。 所以她没有资格说小月做得不对,她这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除了嫁给男方,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案。 结婚,既能让孩子出生,也能解决安姨的医疗费用。 这无疑是小月能做的最好选择,只是她牺牲了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幸福。 钟玲喜咬牙,“我也觉得挺好,小月。” 安小月重重点头,安慰玲喜,也说给她自己听,“嗯,是的呢。” “等我有空去找你,这几天加班忙得很,我现在还没下班,呜呜呜~” 钟玲喜吐槽着就假哭起来。 “老板真的太变态了,他加班,全公司都在加班,虽然说实习工资也很高,但是加班猝死比涨薪来得更快,到时候我的钱都没花完,我就死了。” “对,万恶的资本就想着压榨劳动者,即将成为律师的你,都没有办法避免,更何况其他人。”安小月附和,最后还恶狠狠的补一句,“你们老板真不是人。” “关键是,加班也是假的,领导不准提前下班,非要做出很忙的样子。” “啊?还有这样的啊?”安小月诧异,“你们领导也太不是人了,和你们老板一样可恶。” “谁说不是呢?等实习结束,我可不留在长丰集团。” 安小月在书上勾勾画画,嘴巴还不忘和钟玲喜一起吐槽长丰的老板、领导层。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已经回房间的傅盛炀。 傅盛炀在听见长丰集团的时候,脚步一怔,脸色冷硬。 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发现安小月没说集团的任何一个项目。 全是和电话里的人一起骂长丰集团的老板,也就是他傅盛炀。 公司的领导,居然因为他加班,就让所有人加班。 他是第一次听说。 平时下班,都是坐总裁电梯直达地下室,走的另一边出口,也没注意公司的照明情况。 安小月看见傅盛炀进来,慌忙拿起手机,“玲喜,我先挂了啊。” 不等钟玲喜说其他,她直接把电话挂断。 手机熄屏显示已经晚上十点多。 傅盛炀回房间,应该是要睡觉。 “我马上收拾。” 洗澡时她刷过牙,趁傅盛炀刷牙的时候,安小月将书页折叠放在沙发上,把明天的计划也写好翻开,就不至于早上起来没事情做。 不用兼职,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支配,当然要用在学业和陪伴妈妈上。 整理好一切,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才看见床头柜上的计划表。 是给她的,结合她的课表列得很详细。 内容包括一日三餐,每天的瑜伽训练内容,以及孕期心理辅导、孕产知识课程的时间。 满满一整张都是这一周的安排,在她的课表里见缝插针。 她除了晚上和中午的午休,几乎没有时间去陪妈妈。 安小月盯着计划表格,纸张微抖。 和乔勋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完全被傅盛炀安排满。 没有尊重,没有被问一句是否愿意,拒绝无效,不配合就用妈妈威胁她。 无力感蔓延心尖,安小月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闪婚带来的后劲。 既然只谈利益,那么感受就不重要,她必须按照协议、表格执行。 安小月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 有解决妈妈医药费的轻松。 有留下宝宝的欣喜。 有可以专心学习的快乐。 也有失去自我的难过。 她侧躺在床上,盯着窗外漆黑一片发呆。 如此算下来,结婚还是利大于弊,安小月自我安慰。 浴室的门被拧动,空气中飘来沐浴乳的草木香气。 房间的灯一一被关掉,身后的床下陷,最后一盏灯也被关掉,房间陷入黑暗。 房间很安静,能听到窗外溪流的声音,潺潺流水,天然的白噪音。 “你睡过来一点。”傅盛炀的声音响起。 “就这样。” 傅盛炀也没有强求她,只是挪动身子,向她这边靠近。 第一卷 第10章 他像是这么饥渴的男人 安小月神经紧绷,以为傅盛炀要对自己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吓得收紧被子,转身威胁他,“我还怀着孕。” 傅盛炀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解释。 “隔得太远,被子中间是空的,背会着凉。” 安小月尴尬,一言不发。 她默默向床的中间挪了挪,用手将两人之间的被子压实。 之前连轴转的生活,让她从来没有好好睡过觉。 难得有时间可以这么早睡,伴着隔窗而入的水流白噪音,安小月不多时就睡着了。 身后的傅盛炀记下因他加班,导致员工被迫加班一事,这件事得温和解决,强烈抵制加班。 商业是利他人又利己的行为,长丰集团的企业文化不能被形式主义搞臭。 年底,他也该开启考察工作了。 将自己的工作安排一番,傅盛炀也很快入睡。 寂静的空间里,时光流转。 东方欲晓,睡饱觉的安小月缓缓睁开眼睛。 许久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她的心情非常好。 大概是身边睡着个男人,从小手脚冰凉的她,难得暖和。 身后傅盛炀还在睡,呼吸浅而均匀。 安小月在被子下活动活动压麻的手,望向窗外。 房间的两面都是窗户,傅盛炀那边的窗户正对着门前小溪。 她这边的窗户望出去,是延绵的小山,看着像躺在地上的巨人。 此刻,山后有一半圆形的金光露出来,太阳冉冉升起。 日出的美和心灵震撼,她描述不出来。 只躺在床上,看着一颗火红的太阳消失在窗户的边框里。 晨光如曙,薄雾尽散。 光影落入房间,浮尘微动。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场日出,寓示了一天的好心情。 即使早上要上瑜伽课,安小月的心情也好。 身后传来动静。 傅盛炀醒了,安小月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闭上眼睛后,人的感管就特别灵敏。 她清楚的知道傅盛炀的行进路线。 傅盛炀先去洗簌,回来床边换衣物,睡衣放床尾长凳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安小月才睁开眼睛,长呼一口气。 呼~ 傅盛炀身上总有一股由内向外散发的威严,她总想处处避开他,不接触是最好的。 事与愿违,她在楼上折腾好一会儿下楼,结果傅盛炀还在餐厅吃早餐。 她站在楼梯口,犹豫着先去沙发坐一会儿,避开傅盛炀。 还是大大方方走出客厅,假装出门散步,等他走了再回来。 “少夫人。”崔妈叫她,“你的早餐马上就好了,你在餐桌稍等。” “哦,好。”安小月硬着头皮在圆桌的另一边坐下,离傅盛炀远远的。 好在傅盛炀一直在看桌上平展开的手机,她扬头看向厨房,给眼睛找个落脚点。 崔妈端来早餐,“少夫人,量做得少,你上完瑜伽课后会有加餐。这是叶酸,孕期需要补充的。” “好。”她应下,便低头细嚼慢咽,拖延时间。 “少爷,少夫人。” 安小月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这声音是瑜伽教练美丽的。 “嗯。”傅盛炀应下,擦擦嘴角便起身离开。 安小月从小就没有运动细胞,对于瑜伽课,她也是抵触的。 从小她的体育就不好,四肢不协调且五音不全。 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她,艰难地跟着美丽老师比划动作。 完全没有时间和注意力感受在溪边、绿植周围练习瑜伽的舒爽。 一整节瑜伽课下来,可谓是灾难。 美丽老师忙坏了,要示范、要调整动作、还要时刻关注她,以免摔倒、扭伤。 就冲美丽老师说孕期瑜伽有助于胎儿发育、缓解孕期不适,以及如此温柔、有耐心的老师,她就下定决心好好练习瑜伽。 “嗯,这身段看着倒是不错,就是模样嘛......”一道品头论足的声音传来,“模样倒是长得乖巧。” 来人的目光和语气都让安小月很不舒服,她没有回答,而是回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 来人保养得益,看着像四十来岁的年纪。 六四分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尾,眉眼和傅爷爷有几分相似。 穿一身简约、得体,但看起来就很贵的套装。 崔妈见少夫人不说话,站出来介绍,“晚棠小姐,这是少爷的新婚妻子,安小月。” “哼~爸爸果真是年纪大了,你一个佣人也敢到我面前放肆,我看爸爸是老眼昏花,头脑也不清醒了。” 崔妈不卑不亢道:“我是少爷安排在少夫人身边照顾,这也是福伯和老太爷点头的。” 权威受到挑衅,傅晚棠咬牙道:“怎么?我嫁出去就收拾不了你了吗?” 话落,扬起手来,作势就要打崔妈。 “商祺!” 安小月大呼一声,商祺便冲上前握住即将落在崔妈脸上的巴掌。 商祺放开后,立即低头道歉,“晚棠小姐对不起,我们也是听少爷和老太爷的命令,保护少夫人。” “哼~”傅晚棠冷哼,将这一笔都记在了安小月身上。 爸爸昨晚打电话让她今天过来一趟。 她来了才知道,是要她带傅盛炀的妻子出去买些时下流行的衣物。 眼前的女孩子,看着模样倒是乖巧,但太过清汤寡水。 一头短发、瘦瘦弱弱的,最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 和冷嘉仁那个贱人一副妖精德行。 一想到冷嘉仁,傅晚棠的心里便升起一股得意之色。 “算了,作为姑姑,我也不和你计较,你爷爷让我回来带你买些衣物,我们走吧。” 姑姑?傅盛炀的姑姑。 安小月心中发笑,这长辈还真是会粉饰太平,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我等会还要上课,没时间。” “你出门代表的是傅家,好歹穿些像样的衣服,不要让人把你当乞丐,丢我们的脸。” 安小月从小就明白衣冠震小人的道理,眼前人说的是事实。 “好,我换身衣服和你去。” 傅晚棠得逞,面露笑意,“那你要快点哦。” 傅盛炀的老婆可真是个妙人儿,冷嘉仁不见之后,生活已经许久不曾这么有趣了。 第一卷 第11章 金卡不限额 傅晚棠什么性格,崔妈太了解了。 崔妈担心安小月吃亏,临出门给她一张金色的卡。 “那人是少爷的姑姑,面和心离,对少爷非常不满。这是少爷留给你的卡,没有限额,看上的都买,密码是卡号后六位。” 安小月看着金色的卡,被崔妈的话感动,心中温暖,“知道了,崔妈,谢谢你。” “我该谢谢少夫人才是,刚才那么护着我。”晚棠小姐是出了名的娇纵蛮横,又是老太爷的小女儿。 要不是嫁了个从政的老公约束着她,这京市没几个人敢不顺着她。 安小月不擅长这种你来我往的谢意,装好金卡就走。 商祺开车跟在傅晚棠的车后,“少夫人,看路线是去泰和商场,泰和商场是傅家的产业,全在少爷名下,你别怕。” 安小月倒不是怕,只是觉得把钱流于表面,有些不值得。 但傅盛炀的姑姑来者不善,明显是想借着傅爷爷的名义给她个下马威。 不管傅晚棠想干什么,她都不会让对方得逞。 妈妈说过,恃强凌弱者,你只要比她更盛气凌人,对方再想动你,就要权衡一二。 下车后,安小月跟在傅晚棠的身边。 傅晚棠连着看了好几家店,眼光挑剔,只要导购问她,“江太太,这是要给自己买还是给这位小姐买?我可以做推荐。” 她立即没了兴趣,“你们家的衣物都一般,新款也没什么新意。”说着戴上墨镜扭头就走了。 安小月见导购的脸瞬间垮下来,心中默默同情她。 果然,各行各业都不好做。 她之前在奶茶店兼职的时候也是,有客人要说店里的奶茶不好喝,但每次点都是独享两杯。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人,非得挑点别人的不好,以此才能彰显自己的优越。 殊不知,每一个人,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个体,都有其长短。 傅晚棠又进了一家店,导购一见是她,立即迎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非常热情。 “江太太,欢迎光临,静仪小姐怎么没陪你来?” 傅晚棠翘起食指,指向安小月,“有她。” 导购的视线落在后面的安小月身上,从下往上看,又从上往下扫。 白色t恤、开衫毛衣搭配一条宽松的休闲裤,素得有点穷酸。 全身穿搭,看不出牌子。除了洗得干净以外,没有一个优点。 导购非常有情商地点评一句,“看来江太太响应廉洁号召,最近要走极简风格了。” 傅晚棠对于导购非常满意,“我们老江一直公简廉洁,我能来这里消费,那不都是因为这是我娘家的产业。” 导购连连迎合,“是是是......” 这个月的业绩还没有完成,可全靠眼前这个冤大头了。 要不是群里其他店工作的姐妹提醒,她还搞不懂这老太婆想干什么? 现在看来,是想要让眼前这个穿着穷酸、看起来呆傻的小姑娘吃点苦头。 这是江公子又惹什么事了吗?江太太才想着买点衣物打发完事。 “江太太,安排秀,还是您自己选?” 傅晚棠这才赏安小月一个眼神,“你去看看吧。” 安小月将两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这样的手段,无关痛痒。 做兼职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被顾客刁难过。 她也在快线品牌服装店兼职过,怎么让人累,她深有体会。 导购迎着傅晚棠在一边坐下,呈上点心、好茶,蹲在脚边,开启陪聊,伺候得面面俱到。 安小月看着店里的衣服,整体都是偏卡其色、黑色的,颜色简单的衣物上又满是品牌商标,穿在身上夸张、土气。 傅晚棠带她来这样的店,摆明是想选些丑衣服,给她套上没品位的名头,顺带联合导购一起给她点脸色看。 导购做本职工作,她自然不会做什么,否则都是活该。 傅盛炀也没说要隐婚,她狐假虎威,傅盛炀知道应该不会生气吧。 安小月想着这些,便指着整个店里最素的一件衣物,看向围着傅晚棠的三名导购人员。 “这件,帮我拿一件中号码的。” 什么请啊,你好啊,这些有礼貌的词汇她也没加。 礼貌是给懂礼貌的人的。 那边的三人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是聊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是故意笑给她听的。 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哎呦,太好笑了。”傅晚棠端起精美繁复的茶杯轻抿一口,那翘起的兰花指,别提多得意了,“你们快去,人家叫你们呢。” 傅晚棠发话,才有人过来。 等人都到了面前,安小月细指随着步伐移动,所过之处,都点了不少的衣服。 “你选这么多,你有钱吗?” 安小月掏出金卡,得意扬扬道:“不限额!” 导购直接给她表演了个白眼。 她高兴地又点了几件布料难打理,一碰就容易皱的衣服。 导购员取下两件,就不想动。 安小月视线落在三人身上,皆没有人动。 商祺看得生气,“少夫人,我来拿。” “不用。”安小月拉住商祺。 三人见安小月如此软弱,面上更是鄙夷,也不过是狗仗金卡,得势一次。 下一秒安小月露出一抹狡黠笑容,“你们手里的我又不喜欢了,就刚才我说的那三件,还有那件外套,那两条裤子,取中号来我试一试。” 三位导购面如苦瓜,“你怎么能这样呢?” 安小月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反问,“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呢?” 傅晚棠端骨瓷茶杯的手一顿,“给她取,她喜欢的我买单。” 就说这小妮子有意思吧。 江太太都开口了,这活得干。 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不上喊痛,更是有苦不能说,默默干活去了。 安小月在衣帽间一件一件地试,有机会就多尝试嘛,胎儿越来越大,她的衣服正好也该换一批了。 傅盛炀不让她兼职,她没有钱,找崔妈就是。 要是傅盛炀有话说,她正好可以提出不上什么孕产期的课程,要兼职赚钱养自己。 半个多小时,安小月得出结论,她果然不适合这种看起来很有钱,但是穿着非常不舒服的衣物。 还是身上的棉长t恤和休闲裤好穿。 一堆衣服被她放在更衣室里的长沙发上,她换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来。 “姑姑,我没有选到合适的。” “啊?”傅晚棠语气惊讶,“怎么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三位导购熨烫衣服、挂衣物,忙得热火朝天。 之前取下来的还没挂上去几件,忽然听见安小月说没喜欢的。 业绩泡汤! 三人顿感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小月,“是的。” “可能你的气质确实不符合这里,要不你去菜市场看看?”傅晚棠提议。 安小月赞同地点头,“那我先给傅先生打个电话,报备我的行踪。” 不管家里哪一个傅先生她傅晚棠都能搞定,“你随便。” “你要报备什么?”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第一卷 第12章 用我的钱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安小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门口,傅盛炀带着乔勋站在那。 两人身后跟着一堆西装革领的人,连女士们穿的都是正装,个个精英范十足。 眼前的一幕,忽然让安小月想起以前和玲喜每到冬天躺被窝看的剧。 那个男主,只要音乐一响,就开始跑起来。 只是傅盛炀和男主忧郁、深情的气质不同,他一张脸上冷得很。 虽然在这里遇到傅盛炀是意外,但是她抓住机会,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 安小月跑过去,大胆地挽上傅盛炀的胳膊,语气委屈巴巴的。 “姑姑本来答应爷爷带我出来买些衣服,逛了好几家,姑姑都说不合适。这一家,她们不仅不给我水喝,我说要拿什么衣物试一试,她们也不愿意。” “最后,我好不容易一个人在衣帽间试了好多衣服,没有喜欢的,姑姑就说带我去菜市场买,我想着不在行程范围,还是和你报备一下比较好。” 三位导购见她和总裁如此亲昵,个个吓得立正低头。 身后的一群人,更是在听到安小月说她们不愿意取衣服给顾客试、不给顾客接水喝的时候,个个低头擦汗。 一般的顾客就算了,可眼前挽着总裁手臂的人,明显就不是一般的顾客。 人家还直接挽着总裁的手告上了状,这和古时候那些告御状的人有什么区别。 傅盛炀听完,低头问安小月,“你想去?” “菜市场挺好啊,我正好给爷爷买几件带回家。” 安小月一双大眼睛,纯澈得让人生不出一点怀疑的心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让傅老先生穿菜市场的衣物,那不是打傅家的脸吗? 不是说菜市场的衣物不好,而是释放出来的信号不对,到时候别人不得以为长丰集团要倒闭了。 “好,乔勋,你去菜市场给爷爷买几套送去,就说是姑姑的心意。” “傅盛炀!!”一直未出声的傅晚棠坐不住了。 她愤然起身,但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放肆。 否则,到时候丢脸的不仅仅是傅家。 还会影响身为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的老公江勉之。 傅晚棠气冲冲地向门口走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安小月身上。 安小月右边是乔勋,左边是傅盛炀,她往哪边躲都不对。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腰上忽然一紧,大掌将她带进怀里,退至一边。 安小月的脸蹭到傅盛炀结实的胸膛,“唰”地一下就热起来了。 看着傅晚棠的身影,安小月很自觉地往旁边挪一步,与傅盛炀拉开距离。 “傅先生,我也先回去了。” “嗯。” 临走时,安小月对着店里的三位导购,“这些,辛苦你们整理了。” 三人闻言,头埋得更低。 这女孩子忒坏,临走还捅她们一刀。 安小月带着商祺刚走出店门,被傅盛炀叫住,“那个......安小月。” “什么?” “对面那家店的衣物布料舒服,款式宽松,也没有花里胡哨的图案。” 安小月沉吟片刻,“那我去试一试。” 傅晚棠被她气走,爷爷特意请人家来带她买衣服,她要是空手回去,对爷爷不好交代。 安小月前脚进去,后脚傅盛炀就来了。 他对衣服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有话要单独嘱咐安小月,才进来。 这家店的衣物主要是都是棉、麻为主,款式简约,肤感好。 “顾客,都可以试一试,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对面店里的动静,这里相隔又不远,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安小月搭配了三套,一一试过之后,她选其中两套买单。 水榭居有烘干机,崔妈每天都会收衣物去洗,两套够换洗就成。 只是在结账的时候,安小月看到有小宝宝的东西,看商品名字是口水兜。 布料像医院用的纱布,很柔软,上面还有小蘑菇的图案,很是可爱。 她没忍住,拿了一条放在柜台上准备结账。 “顾客你好,一共3689元。” 价格贵,但是没关系。 安小月当着傅盛炀的面掏出金卡,“刷这个。” 结账走人,傅盛炀主动提了购物袋。 出来的时候,乔勋和那些人都已经不在。 “我先送你去停车场。” “嗯。”安小月琢磨不透傅盛炀为什么忽然丢下工作等她选衣物。 多半,是为她刚才的言行举止不满,想要提醒她两句吧。 毕竟她是外人,那人是他的姑姑。在外面这么闹,挺丢脸的。 商祺先去开车,傅盛炀和她站在商场门口等。 “爷爷那边问起,你就说这些是姑姑陪你买的,姑姑是爷爷唯一陪在身边的孩子,不能让爷爷伤心。” “出门的时候,崔妈和我说过,我知道。” “行。”傅盛炀觉得脑子好使果然省事。 安小月等了几分钟,傅盛炀都没有再说话。 看来傅盛炀对她的做法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不想爷爷知道刚才的事情伤心。 “我吃完饭就要去看我妈妈,下午我还要上课,孕期保健的课.....”安小月鼓起勇气提出来,希望傅盛炀别把她的时间压得那么死,“可不可以一周三节?” “不可以,晚上补。” “好吧。”安小月认命。 傅晚棠气愤离开,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拨打了阮静仪的电话。 第一卷 第13章 查安小月的家庭背景 阮静仪正躺在美容院的治疗床上,美容师手里拿着细细的针,往她的脸上注入透明药水。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姐,电话响了,要接吗?” “先做完。”阮静仪忍着痛,含糊不清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管是谁打的电话,都不能阻止她变美变漂亮。 年底了,盛炀哥要出席的场合越来越多,她一定要挽着盛炀哥的手出场,艳压所有人。 阮静仪没有接电话,傅晚棠也知道她在干什么,闲暇时间不是做美容就是买漂亮衣服和限量款包包。 她气得没办法回家,今天这口恶气,必须出了她才能好好呼吸,否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她肺管子上。 傅盛炀居然不声不响的结婚了,听爸爸的口气,对安小月这个孙媳妇还很满意。 结婚了又怎么样? 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婚。 傅家的孙媳妇,长丰集团的总裁太太,必须握在她的手里,听从她的指挥。 “去美容院。”司机闻言,换了行驶的方向。 傅晚棠到美容院一问,阮静仪果然在这里。 “江太太要做什么项目吗?”前台很识趣,江太太这样的超级会员,无需预约,且消费金额颇高。 傅晚棠因事情失控,心情不好,“全套,和静仪一起。” “好的,您跟我来。” 前台领着她将贵重物品放保险柜,换上衣物后,直接敲响阮静仪的房间。 阮静仪已经打完美容针,在做其他的项目。 “舅妈,你怎么来了?”阮静仪一看见傅晚棠,面上便有了笑容。 “你不接电话。” 怕舅妈生气,阮静仪撒娇道:“我在变漂亮嘛,美艳舅妈不会生气的噢。” “你呀。”傅晚棠得视线落在阮静仪傲人的曲线上,“一天天就想着变漂亮,盛炀结婚了都不知道。” “什么?!” 阮静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顾不上脸上的面膜,整个人坐了起来。 “我说,盛炀结婚了。” 阮静仪摇头,“怎么会?盛炀哥怎么突然结婚了?” 傅晚棠怔了怔,“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他一起走的吗?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你肚子没有一点反应吗?” 房间里还有两位美容师,傅晚棠也完全不在意,直接问起话来。 这些人嘴巴不敢不紧,否则富太太们断她们的生路,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舅妈......”阮静仪想到男人低哑磁性充满诱惑的嗓音,以及身上蛊惑人心的男性荷尔蒙,她顿觉身上一股热浪袭来,语气软软,“我们那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 傅晚棠听她的话,瞬间反应过来,出问题了。 她给傅盛炀准备的是最烈性、孟浪的药,傅盛炀不和女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解得了毒。 “不是你扶着他离开的吗?” “我们是一起走的,但是到了房间,乔勋就带着人过来,医生给他注射的药物,打完针他自己开车走了。” 现在说起来,阮静仪还觉得可惜,那么好的机会,就被医生给搅黄了。 “那你不会跟着吗?” “傅总的脾气,舅妈你也知道,他说不跟,我哪敢啊。” 傅晚棠想到安小月,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明朗。 “你不知道悄悄跟上吗?”傅晚棠要被她气死了,“就因为你这死脑筋,我白白给别人铺了路!” 听舅妈这么一说,阮静仪再不清楚后面的事情也明白了。 盛炀哥身边从来没有其他女人出现过,就算一直相亲,但也就走走形式。 现在他突然结婚,肯定是那一晚盛炀哥一个人开车离开,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和盛炀哥结婚的人,抢了她的位置。 她才是盛炀哥的新娘啊! 阮静仪看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漂亮是漂亮,但是她的好心情全没有了。 傅盛炀结婚了,她还美给谁看? 他有了老婆,以后出席各种场合,也不需要她做女伴。 傅晚棠见阮静仪盯着手指甲出神,她太了解阮静仪。 阮静仪的爸爸妈妈离婚,妈妈把她丢回江家十几年没出现过,是她一手带大的。 “静仪,没有人比你更适合盛炀。”她不允许阮静仪打退堂鼓,傅家的一切必须重回她的人手里,“和盛炀结婚的小姑娘太素了,一头短发,穿得跟个学生妹似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男人不会喜欢这种的。” “可是,舅妈,她和盛炀哥结婚了呀,他们睡在一起,甚至可能已经做过男女之间的事情了,说不定还有了孩子,我还能怎么办?” 阮静仪愁眉苦脸,肩膀泄气地下垂,人生瞬间迷茫。 从第一次在傅园见到盛炀哥,她就喜欢上那个眼神充满野性,掌控力极强男人。 她恨不得化成一个妖精,日日夜夜缠着他,让他为她癫狂,疯狂爱上她。 她甚至幻想过在傅园的每一个角落,与盛炀哥相拥热吻,缠绵到天荒地老。 所以,她成为了长丰集团酒量最好、最会撩拨男人的公关,陪着盛炀哥出席各种商务场合。 “你负责美美的,好好运动,保持身材,舅妈会给你找机会。不管发生什么,对于势在必得的东西,我们都要保持必会等到他的决心,男人也一样。” “你不要等着他找你,你要主动出击,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阮静仪一听,备受鼓舞。 对啊,盛炀哥那么矜贵、满脑子工作的人,怎么会主动呢? 她想和盛炀哥在一起,她就得多主动一点。 有个词叫,假正经。 舅妈说的那种清汤寡水,盛炀哥都吃得下去,更何况她这样的动感尤物。 盛炀哥那么优秀的男人,只有她这样的美貌与身段和他站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才是金童玉女。 “舅妈,你最好了。” “开心点啦,丧着个脸,会有皱纹的哦。” 阮静仪按按脸上的面膜,躺回去,“刚才你说的美体项目,我今天就做。”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事已至此,傅晚棠只能想着如何扭转局面。 她发了条消息出去,让人去查安小月的家庭背景。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安小月那清纯小白花的模样,总是会想起冷嘉仁那个贱蹄子? 冷嘉仁,23年过去了,不知道一身皮肉烂在了哪里? 跟她抢仕则哥哥,活该被脏男人玷污,死在外面没人管。 想到冷嘉仁的凄惨下场,傅晚棠心情大好。 傅晚棠坚信,她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只是时间问题。 第一卷 第14章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安小月回傅园,特意绕路去了一趟松涛苑。 傅爷爷正在写毛笔字,见她来,便笑吟吟的邀请她欣赏书法。 “怎么样?爷爷的毛笔字,遒劲有力吧。” 安小月绕着桌子看了一圈,“爷爷,我不懂毛笔字,但是看着好看,就像桌上的盆景,独树一帜,在光下静静生长,有一股冲出石缝、牢牢扎根的魄力。” 傅金玉听过太多华丽的词语称赞他的毛笔字,像安小月这样的评论,他还是第一次听见。 但,他就喜欢这样的比喻,不然这盆景放在这里干什么? “那就是一种孤傲、独行、不惧风雨的顽强精神。” 安小月了然,傅爷爷是想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人都要保持一颗向上的心,并长期如一日的践行,直到达成目标。 “爷爷,我会好好养育孩子。” “你这小娃娃,看字就看字,哪有那么多的暗语。” 安小月不知道傅爷爷的话可不可信,她确实总是习惯性将别人的话多想几层。 “今天买到喜欢的衣服了吗?” “买了两套,刷的傅先生的卡。” “傅先生多生疏啊,都结婚了,叫盛炀。”傅金云话落,见小姑娘只顾着笑,也不说话,感慨道,“年轻就是好,一个称呼都能让人纠结,爷爷我啊,几十年不曾有这样令人纠结的事情了。” 安小月从傅爷爷的话里听出落寞,这偌大的傅园,也没个人陪他说话。 “傅爷爷,中午饭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那真是太好了呀。”傅爷爷语调欢快,眉开眼笑的,“福伯,让崔妈把少夫人的午饭端来我这里。” 有人陪着老太爷,福伯也高兴,“好嘞,我这就打电话。” 安小月找话题陪傅爷爷说话,“谢谢爷爷请姑姑带我去买衣服。” “家里没个女长辈,我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喜欢什么,家里就我和盛炀,有人做衣服穿。你姑姑喜欢打扮,我就让她来带你去。” “嗯,姑姑眼光很好的。”她始终记得傅盛炀的叮嘱,不能让爷爷不高兴,“今天买了,够穿好一阵,后面宝宝大了,我自己去买就可以。” 傅金云是越和安小月相处,越喜欢她,说话轻言细语,做事也大大方方的。 “好,就是要这样才好嘛,我们刚住一起,有什么都说出来,才能了解对方,是不是?” 安小月点头,“我记住了,爷爷。” 餐桌上,安小月和傅金云各自吃着自己面前的定制餐。 傅金云年纪大了,需要营养好消化的食物。 安小月怀孕,需要营养全面的食物。 安小月的面前是六道菜,荤素按比例营养搭配,每道菜都是一个人的量。 傅金云见安小月一道菜一道菜吃过去,不像吃饭,反倒像在完成任务。 “小月。” 安小月放下碗筷,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爷爷,怎么了?” 傅金云见她有礼貌又乖巧的模样,摆摆手,“不用这么拘礼。” “爷爷知道盛炀的做法极端,爷爷会慢慢和他说,你......受委屈了。” 安小月想到傅盛炀对她的嘱咐,傅盛炀做一切都是为了爷爷开心。 爷爷现在的话,也是在为傅盛炀解释。 他们的爷孙情很浓,就像她和妈妈的母女情一样深厚。 “爷爷,我和傅先生的事情,您全都知道,我想不是劝一劝就可以改变的。只要是对宝宝好的事情,我愿意做。” 见证过钟老师、周老师的爱情,安小月懂一件事:在婚姻里,没有爱情的两个人,是做不到迁就彼此的。 所以,她不会让爷爷去和傅盛炀说什么。 爷爷一旦开口,傅盛炀会把她往坏了想。 至少在婚姻存续期,她只想和傅盛炀和平相处。 她不想上张医生课程的事情,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和傅盛炀谈。 傅盛炀是实干型,不是她动动嘴皮子,或者是傅爷爷劝说,傅盛炀就会答应她的诉求。 傅爷爷听了她的回答,倏地笑了,“温水煮青蛙,爷爷懂。盛炀那性子,就适合潜移默化。” 安小月笑而不语,傅爷爷也不是简单的人啊,她一句话就被傅爷爷看穿了心思。 吃完午饭,安小月收拾好下午上课要用的课本和资料,便去医院陪妈妈。 她刚到医院,就被护士喊住,“安佳人家属。” 安小月保持着礼貌,“中午好。” “你去办公室一趟,医生找你。” 这是妈妈住院以来,医生第一次主动找她,难道是妈妈的病情不乐观? 安小月神色倏地变得凝重,“好。” 妈妈的主治医生,她和对方也只聊过一两次妈妈的病情,并且时间非常短。 午休时间,医生办公室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今天应该是她值班,此刻正在电脑面前写病历。 医生的左右手两边堆满了病历,电脑屏幕上方的格子里还有一堆没有录入病历的检查单,乱七八糟的堆在上面。 安小月轻敲房门,然后开口,“医生,你好,我是安佳人家属,护士让我过来找你。” 医生转身,一双疲惫的眼睛看向她,“安佳人家属是吧?” “是的。”安小月走进去,在医生身后站定,担忧地握紧拳头。 “是这样的,经过主治医生和主任们的商讨,昨天调整了你妈妈的治疗方案,药物换成更高档、副作用更小的。甲胎蛋白测定,就是肝癌的指标,检测结果在正常范围。” 都是好消息,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安小月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放。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你妈妈的食管静脉曲张出血,及腹水。综合指标,我们决定做经颈静脉门体分流术,这是目前对你妈妈病情最有效的治疗手段,手术就是......” 医生把手术说得很详细,作为医学生,安小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手术成功,妈妈离出院的日子就不远了,可以出院疗养,等合适的肝源。 手术失败...... “但是......”医生的声音响起。 每一种病的最后都有但是,安小月习惯性地抠大拇指上的肉。 第一卷 第15章 孙媳就是比那孙子贴心 医生说出手术的风险,“手术后容易引起肝衰竭和肝性脑病。” 概率高达50%,安小月在心里默默补充。 医生对于患者家属的沉默、茫然,习以为常,“你考虑一下,下午六点前给我答案。” “好。”安小月机械性地应着,几秒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费用需要多少?” 妈妈的病情好转,用了更好的药物,还要做手术,应该又欠下不少的医药费了。 她没有兼职,手里的钱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的话,得找傅盛炀开口。 伸手找人要钱,这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干过的事情。 她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为情,又丢脸。 可是怎么办? 目前的境况,除了找傅盛炀要钱,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今天上午,我看才交了五百万,费用没问题。” “五百万!”安小月诧异。 “你不知道?” “知道。”她刚知道,但是谁缴的钱她心里清楚,“只是没想到这么多。” “我姓卫,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找我,找不到我的话,你让护士叫我一声。” 安小月皱眉,妈妈住院快一年,这是医生第一次如此客气的对她说话。 以前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走廊上、病床前,卫医生一两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所有她关于隐源性肝硬化的知识,都是她自己找课本、论文习得。 包括治疗方案,也是她主动找眼前这个医生聊。 但对方不会给她一分钟的时间,便打断她,“我是医生,我比你专业,你要是不愿意听我的,可以直接转院。” 现在,安小月的心底生出一股悲哀。 医者仁心,卫医生显然没有。 妈妈的治疗方案不再是千篇一律,大家开始开会讨论方案,重视妈妈的疾病,连眼前的医生都变得负责任。 这背后,肯定是傅盛炀打过招呼。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社会资源并不是均摊、共享的。 安小月并未把这些情绪带进病房。 即使只是第二天使用更改后的治疗方案,妈妈的皮肤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黄了。 安佳人听见开门动静,抬头一看是她,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宝贝。” “妈妈,你在看什么书?” 安佳人合上书籍,把书的封面给女儿看,“《孕产大百科》,我找夜班小护士给我找的。” 安小月心里的那一点不痛快,此刻也没有了。 妈妈不再像以前一样,看不到希望的盯着窗外景色发呆。 安小月的手放在平坦的腹部,她本来就瘦,之前腹部变大一点,她以为是自己长了点肉,没想到真是一个宝贝肉疙瘩。 小宝宝,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你一来,我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以后,就叫你幸运,好吗? 安小月高兴地和妈妈说起医生的部分谈话内容,将好消息传达给她。 “所以,妈妈,我们一起加油,照顾小宝宝的事情,还得妈妈教我呢。” 安小月将头放在安佳人的手臂上撒娇,安佳人一脸宠溺笑容,揉揉她的短发。 “教,教,安老师已经在备课了。” “安老师一定是最优雅、知识与理论完美结合的外婆。” 安小月放学回水榭居,洗完澡下楼找水喝。 崔妈通知她饭菜已经准备好。 安小月想到中午她回来,傅爷爷一个人在桌前写毛笔字的落寞背影。 午餐她说一起吃的时候,傅爷爷和崔妈都没有说什么。 她试着提出自己的想法,“崔妈,以后我都和爷爷一起吃饭吧。” 正在摆盘的崔妈,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眼纹加深。 “少夫人愿意陪老太爷一起吃饭,那真是太好了。” 崔妈知道少夫人是个善良、感情细腻的人,不免多说一些。 “少爷越来越忙,老太爷一个人在家,没个能说说话的人,吃饭也都是他一个人,现在有少夫人陪,老太爷肯定非常高兴。” 安小月不明白,傅晚棠是傅爷爷最小的女儿,那傅爷爷其他的孩子呢?还有,傅盛炀的爸爸妈妈呢? 她疑惑,但边界感她有,不会随便问起别人的私事。 松涛苑。 傅金云看到安小月带着崔妈过来,身后几位佣人端着托盘,唇上扬,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真是太熨帖了,我老头子心里欢喜啊。” 一起吃饭看似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他们一家人,自从苏西去世,这傅园的餐桌就没有热闹过。 二十几年了,常年只有他一个人吃饭。 逢春节的时候,晚棠才会带着江勉之和外孙江开来家里吃个饭,一年也就热闹那么一回。 现在有了小月,八个月之后,傅家添丁,到时候这餐桌就热闹了。 傅金云想着这些,安小月已经到了门口,“爷爷,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是爷爷的荣幸呢,快来。” “我以后吃饭都和爷爷一起,可以吗?我一个人吃饭太无聊了。” 傅金云心里门清得很,哪里是人家吃饭无聊,小月明明是怕他一个人孤单。 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她心软善良,不想挑破他老头子孤零零一个人。 “好。你的餐食以后就在这里做,天气冷,端一路怕凉了。” 安小月甜声应下,“好的,爷爷。” 两人彼此作伴,晚饭都吃得格外开心。 吃完晚饭,安小月稍作休息,就要开始补上午没上的孕产期保健、心理课程。 她本是抵抗上课的,一是上课浪费时间;二是她本就是医学生,这些孕产知识她都学过,心理学就更没必要了,现在没有经济的困扰,她心情好得很。 但是,傅盛炀都按婚前合同办事,不仅给妈妈换了特护病房,还缴了医药费、让医生们调整治疗方案。 她也该拿出履行合同的态度来,至少该好好完成傅盛炀安排给她的事情。 至于上课的时长,可以由她控制。 只要她吸收快,相信很快就能上完张医生的课。 第一卷 第16章 契约精神,不用谢 傅盛炀开完会,天已经黑了,他本想在公司加班。 但是想到新政策,他该以身作则。便整理一番,把工作带回家做。 他踩着橘色的路灯踏入水榭居,环境清幽的小楼里,只有一楼亮着灯。 客厅里,张医生在移动白板上写写写画画。 安小月穿着粉白格子的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 客厅白色的灯光下,她脸部皮肤被照得更加白皙,一双眼睛格外专注,时不时低头,在摊于大腿的本子上写字。 倒是挺听话。 傅盛炀长腿迈开,几步之后进入客厅。 崔妈听到动静,“少爷回来啦,您吃过晚饭吗?” “煮个面就可以。” 安小月也扭头看向玄关,见傅盛炀手撑鞋柜,在换室内拖鞋。 明明很寻常的动作,却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优雅和矜贵。 安小月想,大概是因为他长得高,体型修长,腰臀腿的比例好,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一个背影都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傅盛炀就是这样的人。 安小月就那么抬头看着,傅盛炀直起腰,望向她这边。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安小月顿觉尴尬,收回视线,看向白板,假装只是不经意间视线扫过玄关。 她的心漏了好几拍,上课被傅盛炀抓到开小差,可比高中老师抓还恐怖,尤其她还盯着对方看。 傅盛炀进屋之后,径直在餐桌打开电脑工作。 崔妈端了面来,他推开电脑和文件,就在餐桌吃。 安小月在客厅上课,双腿盘坐,背挺直,听得比之前更专注。 “少爷、少夫人,今天的课就上完了。”张医生上完课道。 少爷在客厅吃完东西,就直接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 无形之间似乎在监视她上课,她这课上得着实紧张。 傅盛炀停下手头工作,看向客厅,“休息吧。” 客厅里的两人皆是肩膀一沉,如释重负。 张医生收拾好教具告辞,安小月悲催的坐沙发上捶腿,腿盘麻了。 缓解过来后,她先上楼去了。 离睡觉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正好可以看中医经典。 就算妈妈的病情好转,但是没有办法痊愈,且合适的肝源只能等。 她仍然需要多学习,用中药为妈妈调理身体。 好在她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一条一条的经典条文,加上注释,读起来也没有那么晦涩难懂,甚至感受到中医的魅力。 安小月求知若渴,被中医经典深深吸引。 她完全沉浸在学习中,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傅盛炀上楼准备睡觉,见她在楼下坐完,又跑楼上坐着,几乎没怎么活动。 “你学习很忙?” 安小月听到傅盛炀的问题,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思考着他这个问题出发的点。 是想让她不要只顾学习吧。 安小月立即表示,“我会安排好时间,只是今天刚好有突发情况。” 见习的事情,她努力争取,但有的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 所以,没有得到见习机会前,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只会悄悄努力。 傅盛炀,“不重要的事情,你可以拒绝。” 安小月反应过来,说的是今天上午姑姑傅晚棠的事情。 “是爷爷安排的。”安小月解释,并不是她贪图那两套衣服。 她跟着傅晚棠出去,一是爷爷他老人家的心意,二是傅晚棠本就没安好心。 对于没安好心的人,她认为,只要第一次扼杀她的坏心思,就不会有第二次的麻烦。 今天傅晚棠吃瘪,相信傅晚棠以后不会再找她出去。 傅盛炀没再说话。 安小月继续道:“我今天中午去看过我妈妈,医生调整了治疗方案,我也知道你为我妈妈缴医药费的事情,谢谢你,傅先生。我会做好你安排的事情。” 傅盛炀看着她,一双黑眸深邃,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十来秒之后,他才生硬道:“契约精神,不用谢。” 安小月听后,心里的那一点负担也没有了。 是啊,契约,做好约定的事情,就无需说谢谢,更不用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明天周末,上午上完瑜伽课和张医生的课,后面的时间都是她的。 安小月想着明天可以和玲喜见面,心情轻快。 第一卷 第17章 差点被扑倒 周六,傅盛炀也没有去公司,但是他吃完早饭就一直在书房忙。 安小月先是在小楼前的空地上瑜伽课,洗澡加餐后又上了张医生的课。 完成傅盛炀的安排,也才上午十点半。 这个时间点,玲喜刚睡醒。 她们正好可以约在医院见面,然后一起去吃好吃的。 自从妈妈生病住院后,她就没有和玲喜一起周末吃吃喝喝了。 当初,一起拿到京市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两人就约定,大学期间要把京市好吃的全吃一遍。 现在,玲喜都开始大四实习了,再不约,玲喜大学就要毕业了。 以后她要学习、照顾小宝宝,玲喜正式步入职场。 想再约,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合适的时间了。 安小月躲在书房后面,想着如何与傅盛炀开口,说她要出去大半天,中午饭和晚饭都不在家吃的事情。 她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就听见傅盛炀的脚步声。 傅盛炀的黑色皮质室内鞋一出现在门口,她向前一步,张开双手拦住傅盛炀的去路。 “傅先生!” 傅盛炀端着水杯在喝最后一点水,安小月的身高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被她这么一拦、一喊,身体前倾的惯性根本刹不住。 安小月怀着孩子,不能将她一起扑倒在地上。 紧急时刻,他只得圈紧安小月的腰,将人抱离地面。 两人直接转了一圈,他背靠墙,才稳住身体。 低头,她一双惊魂未定的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死死抓住他的针织衫。 傅盛炀将人放地上,嗓音薄怒,“你在干什么!” “我就是想找你说点事情。” “你用用脑子行不行?” “对不起,是我预判有误。” 傅盛炀听出她颤抖的声线,明显也被吓得不轻,他不忍再责骂。 只得修长的手指扶额稳住情绪,声音尽可能平静。 “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今天周六,我中饭、晚饭想在外面吃,和我朋友,我晚上八点前回家。”安小月说完,怕傅盛炀不答应,很没有骨气地小声补一句,“可以吗?” “你觉得你刚才的表现,我会同意你在外面吃饭、在外面晃大半天吗?” “也不是大半天,我们会先在医院陪我妈妈,然后才出去吃饭、玩儿。”安小月力争。 “玩什么?” “就女生出门会玩的啊,我们还没商量过。但肯定不会玩可能伤害宝宝的项目。” 小宝宝是她的宝贝疙瘩、是她的幸运,她也希望宝宝健康。 “吃的呢?”傅盛炀又问。 “京市的小吃。” “我考虑一下。”傅盛炀说完,下楼接水。 餐厅里,傅盛炀看着杯子里的温水渐渐蓄满。 他想到安小月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服气,但不得不低头的模样。 好看的唇微微上扬,心情不错。 安小月回房间等傅盛炀的答复,她一拳一拳砸在抱枕上出气,“打你!打你!” 懊恼刚才的冒失举动,导致出行不利,甚至可能泡汤。 更气自己为什么出去玩、吃点好吃的,都要经过傅盛炀的同意。 傅盛炀刚上楼梯,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动静,抬眼一看。 对着抱枕撒气,挺幼稚的。 他要是不同意她出去玩,是不是又得在家坐一天? 崔妈和福伯都和他说,少夫人人美心善,说话嘴巴也甜,老太爷被她哄得心情很好,这两天胃口也不错。 “你可以出去。” 安小月闻言,眼睛霎时亮了,“太好了!” “但是我有要求。” 她心情好,说话也格外有礼貌,“傅先生请说。” “下午最晚五点回来,中午饭在我指定的餐厅吃,你玩了什么,全部要拍照给我报备,你同意就出去。” 安小月岂有不同意的,就算她不报备,商祺也会和傅盛炀汇报,她又不傻。 “好,我让商祺拍照片给你看。吃饭的餐厅,你给商祺说,我去吃,也给你报备。” 大不了她看玲喜吃好吃的,她望梅止渴,眼睛看过就当吃过了。 安小月心情极好的离开。 她本来就是故意把回来的时间说得晚点,这样才会有现在的时间。 她要是一开始就说五点回来,估计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吃完午饭就要回家。 她还要看书学习,才不会玩得天黑才回来。 天儿蓝蓝,白云也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感觉,飘在天上说不出的幸福。 安小月到医院就给钟玲喜发信息。 {我到医院了,你睡醒洗漱就过来吧。} 钟玲喜的回复很快,{下一站就到。} 安佳人见女儿脸上久违的笑容,她也开心的笑了。 “妈妈,手术我签字了,主任周一给你做,我周一下午和晚上才有课,早上我就过来陪你。” 安佳人柔柔一笑,“好,医生早上都和妈妈说了,妈妈还想看看小宝宝呢。” “妈妈,我感觉小宝宝就是我的幸运星,一有他,我什么事都顺起来了,我取了小名叫幸运。” “不和盛炀商量一下?” 安小月并未察觉妈妈对傅盛炀的称呼有什么不妥。 “我取小名,大名留给他和傅爷爷。” “盛炀怎么样?”安佳人想到好友苏西,不免多关心傅盛炀一些。 “他挺好的啊,傅爷爷说他工作很忙,确实挺忙的,今天都在加班。” 不过忙点好,忙点就没时间盯着她了。 “他家里其他人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就他和傅爷爷两个人。”安小月撒谎,傅盛炀有个讨人厌的姑姑,她不想妈妈知道后担心她。 “老人家上了年纪也不容易,你学习不忙的时候,陪陪老人家说话。” 安佳人还记得,她以前经常去找苏西。 傅伯父从来没说过一句不欢迎,都是感谢她常去陪苏西、带傅盛炀出去玩。 傅伯父也是个和蔼慈祥的长辈。 “知道的,妈妈。” “安姨,小月,我来啦!”钟玲喜欢快的声音传来,下一秒人就推门进来了。 “这笑容才像玲喜嘛。”安佳人打趣她。 钟玲喜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安老师的火眼金睛,“看来安姨真的好起来了。” “嗯,和周老师打电话也告诉他们别担心。”她许久不用手机,号码都已经停机了,只能让玲喜报个信儿。 安佳人知道俩孩子要出去玩,“快去吧,也差不多饭点了,我这里好得很,等我再好点,就能出去晒晒太阳了。” “谢谢安姨,我会照顾好小月和小宝宝的。” 钟玲喜也很久没有休过周末了,此刻有好多话想和安小月说。 尤其安小月这脑子只在读书的时候灵,生活经验也只有那点兼职经历,安姨现在生病,没有精力和小月说那么多话。 她早一步步入社会,又是法律人,更该和小月说说她闪婚这件事。 第一卷 第18章 小月,你可长点心 车上,安小月和钟玲喜坐在后排,商祺主动将隔离板伸起来,给两人足够私密的空间。 安小月挽着钟玲喜的手臂,亲密的小姐妹。 “这次,可以喝你喜欢的葡萄味果茶了吧。” 钟玲喜拒绝,“这个季节的葡萄巨酸,我不喝。” “那我们去做什么?”从小到大,玲喜就爱玩。 玲喜的生活丰富多彩,她的就单调许多。 好吃好玩的,都是玲喜带她体验的,就连第一次爬树摘野果子,也是玲喜带她的。 “先去买些好吃的填饱肚子,然后我带你去做陶艺,我约了师傅。你不是喜欢四叶草的陶瓷杯吗?我给你做一个。” “陶瓷杯我也问过店主,查过店铺的相关资质,这家店是很多品牌的供应商。烧制的杯子可以用来喝水。” 和玲喜在一起就是好,玲喜最会计划了,只要跟着她走就可以。 “好呀。只是我们吃饭的地方,那个男人说得去他指定的餐厅。” “你这么惨。”玲喜语气同情,出门有人跟着,在外面吃饭还不能选自己爱吃的。 安小月双手一摊,皱眉摇头,表情无奈。 她敲敲挡板,提高声量告诉商祺,去吃饭的地方。 “没办法嘛,他强调一定要健康、健全的宝宝,我感觉他掌控欲超强,尤其是在宝宝的事情上。” 钟玲喜捏她脸,“蠢女人,你醒醒啊,闪婚,她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不成,肯定是为了孩子啊!” 出门配保镖,车也是几百万的库里南,男方家条件该肯定不错。 越是有钱的人,头脑越清醒,目标明确,从不会浪费一点时间和金钱在没必要的人身上。 “小月,你可得长点心,别生完孩子就被离婚,到时候孩子也不是你的,想见一面都难。” 安小月知道,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概率非常大。 她和乔勋签协议的时候,看到只有抚养费,她就知道,只要和傅盛炀离婚,她得到的只有钱。 只是她太着急救妈妈,签下协议,也顾不上其他许多。 且她还有四年才毕业,孩子给她,她也不一定养得活。 她不能被离婚,但是要怎么做才能不被离婚呢? 玲喜这么一说,她一时也没有办法解决,愁绪爬上眉头,怏怏道:“我知道了。” 钟玲喜眼见气氛沉重起来,不想小月的好心情被未到来的事情影响。 “小月,别怕,还有我,我不行的话,我帮你找我们学院最厉害的离婚律师帮你打官司。” 安小月想到傅盛炀冷冷的脸,他在寸土寸金的京市有那么大的家,能喊得动肝病医院的主任,结婚证都是局长给办的,傅家在京市的话语权肯定不低。 她和傅盛炀如此悬殊的条件,离婚她也只有被通知的份。 但她不想玲喜失望,“好的,真到那个时候,就有劳钟律师了。” “哈哈哈……” 钟玲喜被她这声钟律师爽到,要知道,职场上人人都叫她小钟。 “不过,我和你说,有件事玄乎得很,我觉得幸运不仅仅是你的幸运星,也是我的。” “嗯哼?”安小月轻应,等着钟玲喜的下文。 “我前天刚和你吐槽完加班的事情,昨天大楼电路维修,让全公司职员保存好资料到点下班。公司出了新政策,各部门领导采用末位淘汰制。” “文件大概内容就是工作不能在上班时间完成,是领导管理、分配工作的能力不足,直接淘汰。” “那些领导动不动就说‘你不行,有的是人干’。现在,老板直接拿各部门领导开刀,那些领导该自顾不暇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钟玲喜昨晚难得没加班,下班洗澡,躺在十几平的出租屋,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 明明不加班是合法的诉求,不加班却也成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安小月想到那一晚钟玲喜说实习结束,不留长丰集团的事情。 “那你实习结束,有机会留下,还留不留长丰集团?” 长丰集团可是玲喜挤破脑袋也要进去的,只因为长丰集团对女性的福利非常完善。 每月有三天的月经假和经期补贴。 产假带薪并保留职位一年,哺乳期妈妈有独立的蛋壳办公室,方便妈妈们带奶或者避免尴尬事情的发生。 除非本人自愿,产假结束回归职场的妈妈,一年内职位不调动,两年内不降薪。 更重要的是,长丰集团本部的女性员工子女,可以就读长丰旗下的教育院校,所有费用全免。 这些所有的优待,用玲喜的话说,只要能入职长丰集团,女性在京市生活的烦恼就解决了大部分。 不怕结婚生子后无法回归职场,产后三年有公司兜底,三年后孩子上长丰教育系幼儿园,女性又可以投入职场打拼。 这是职场女性最好的福利。 钟玲喜才不管之前加班时的气话,能屈能伸才可吃饱饭。 “那我肯定还是留的,回锦成的话,我有点不甘心,也找不到福利这么好的公司。” “加油,你肯定可以的。”安小月相信钟玲喜,律师是钟玲喜的热爱,因为热爱她会投入更多的激情和动力。 她被钟玲喜的激情打动,见习的机会,她也势在必得。 说着话的时间,车到了吃饭的餐厅。 两人被店员带到座位上,商祺和前台交代了几句,才到安小月身边,“少夫人,您的餐食我按少爷的要求点好,你朋友的就麻烦她自己点,我在外面等您。” “一起吃啊,你也该吃饭了。”反正傅盛炀也看不到。 商祺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恭敬道:“谢谢少夫人,我们有规定。” “哦,那你去吃吧,慢慢吃,不着急。” “好的,少夫人。” 钟玲喜等商祺走了,啧啧道,“小月,看不出来你这少夫人范还挺足。” “哪有,你知道的,商祺是保镖,也是那人的眼睛。” 服务员端水过来点单,看了看安小月,又看向钟玲喜,“这位小姐吃点什么?” 钟玲喜本就是美食爱好者,这一家餐厅的菜品光看图片,她就食欲大动。 点了两个,害怕吃不完浪费,就没点了。 一餐吃下来,安小月完全是看着钟玲喜面前的菜,才把商祺点的营养餐吃完。 两人吃完,就抓紧时间去做陶艺。 安小月和钟玲喜都是第一次接触陶艺,陶艺小姐姐人美手巧。 安小月眼巴巴看着一坨泥巴,在小姐姐的手里变成一个杯子的形状。 她有模学样,打算给钟玲喜做个笔筒,到时候上面画两个可爱的姑娘,就当是她和玲喜了。 虽然土是土了点,但可以每天陪着玲喜啊,好姐妹情谊长存。 商祺拍了照片,安小月知道是给傅盛炀汇报,就随她拍。 将全部的注意力和精力都专注在手上,体验当下,是久违的轻松时刻。 最后的彩绘完成,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陶艺需要晾干再烧制,钟玲喜留了地址和联系电话,到时候直接寄给她。 安小月回到傅园的时候,刚好下午五点。 她的高兴,从轻盈的步伐都看出来了。 “少夫人玩得开心吗?”崔妈知道她来找水喝,拿了杯子接好递给她。 “谢谢崔妈,我玩得挺开心。” “保持好心情,对少夫人和小宝宝都好。” “嗯,崔妈,我先去洗个澡。”做陶艺的时候,裤腿上弄了点泥水浆。 崔妈叮嘱她,“少爷在陪老太爷,少夫人洗完也去松涛苑吃晚饭。” 安小月应下,好心情因为傅盛炀不在更甚。 第一卷 第19章 情敌杀上门 安小月到松涛苑的时候,傅盛炀和傅傅金云正在下棋。 傅金云执黑棋,傅盛炀白棋。 此刻,傅金云手里拿着黑子,一双眼盯着棋盘研究。 手刚要落子,又立即摇头收回,觉得不妥。 落子无悔,他得慎之又慎。 傅金云看见安小月来,好似找到了救星般,招手让她过去。 “小月,快帮爷爷看看,这下哪里好?” “爷爷……”安小月犹豫地看向傅盛炀,“观棋不语真君子。” 傅金云摆手,“无妨,你是小女娃。” 安小月被傅爷爷的话逗笑,她看向傅盛炀。 得了傅盛炀首肯,安小月才取一颗黑子落棋。 傅爷爷一看,高兴道:“哎呀,老眼昏花,老眼昏花,这颗只剩一口气的白子,我没看见。” 傅爷爷得一白子,乐呵呵收入手中,“小月会下棋?” “妈妈教过我。” 她的才艺都是妈妈教的,没有在外面单独请过老师,偶尔也能陪陪妈妈解解闷。 安小月一来就吃掉一颗白子,傅盛炀不恼,反倒看她的目光多了分欣赏。 他手执白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粉色莹润的甲床,月牙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黑眸扫一眼棋局,白棋落下。 安小月坐得笔直,神色淡淡盯着棋盘看。 傅金云拿起一颗黑子,这里比一比,那里试一试,无从下手。 他一颗一颗白子看了,也没有像刚才那般好得的提子,他的黑子全被傅盛炀给围得差不多了。 他转头问乖乖坐着的安小月,“小月,下哪里?” 安小月再次看向傅盛炀。 傅爷爷着急,“别看他,快救救爷爷。” 安小月没动,只提醒傅金云,“爷爷别慌,先不扩自己的范围,有一个地方,你落下一子,就可以一口气吃掉好几颗白子。” 傅金云一听,来了精神。 他听小月的话,不扩了,全神贯注地找小月说的地方。 安小月提醒得够明显了。 傅盛炀盯着棋盘一隅,那里九颗白子c形排列,里外都被黑子围住。 只要爷爷在里面的唯一一处落下一颗棋,他的白棋就全没了。 爷爷没看见,是因为爷爷只想着布局、不断的扩。 看似爷爷在攻,其实他才是攻的一方,跟随爷爷的步伐,一点一点吞掉爷爷的黑棋。 安小月一来就把爷爷的方向转为守,刚吃掉一颗白子,这一颗黑子落下去,又能吃几颗白子。 能攻能守,这才是下棋人该有的头脑。 一味攻或守,都是被动。 “哎~”傅金云找到了安小月说的地方,语气得意,落下黑子,高兴得笑出声,“哈哈哈……” 他笑声爽朗,“福伯,拿我手机来,我要拍一拍这棋盘。” 傅盛炀因爷爷的开怀笑容,线条好看的唇也扯出一抹笑来。 安小月抬眸,正好看见傅盛炀的笑容。 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柔和了许多。 傅盛炀毫无征兆的看过来,四目相对。 她立即低下头,躲开傅盛炀的视线,假装研究棋盘。 安小月其实看得出来,傅盛炀早可以赢,只是他一直在哄着傅爷爷玩。 傅爷爷要面子,不愿意问作为对手的傅盛炀。 所以她来,能让傅爷爷赢棋,让傅爷爷高兴,傅盛炀才允许她和傅爷爷一起下黑棋。 输赢对傅盛炀来说并不重要,能陪爷爷说话、下棋,让爷爷高兴,才是傅盛炀的目的。 傅爷爷乐呵呵地拍完照,“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吃饭了,我饿了。” 爽爽快快赢两下得了,再下下去,他可输得惨。 安小月见傅盛炀往餐桌走,她才起身跟上,在他对面的椅子落座。 “小月,你妈妈身体怎么样?”傅爷爷突然在餐桌上问起安佳人的身体情况。 “精神、气色看着比之前好,换了特护病房,就她一个人住,环境安静,适合休养。” “那就好,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就说,别不好意思。” 安小月,“知道,爷爷。” 她回应完爷爷的话,低头吃饭,根本不敢看傅盛炀,生怕又和他视线对上。 她的耳边响起钟玲喜的话,孩子出生后,她会变得很被动。 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变得不被动? 安小月想着事情,对于面前的营养餐根本没吃出什么味道来。 “老太爷、少爷,阮小姐来了。”佣人站门口道。 傅盛炀俊眉轻皱,明显不悦,“请她到会客室休息会儿,我吃完饭过去。” “可是......”佣人为难。 安小月正好奇阮小姐是谁?一身材曲线玲珑的女子踩着高跟鞋从佣人身后走来。 走的那几步,可谓是摇曳生姿,安小月一个女生看了都觉得美。 她出现的一瞬间,除了美,安小月只觉得冷。 阮小姐身上穿一件高开叉蓝色抹胸镶钻礼服,在灯光下很闪亮。 但十二月初的京市,尤其还是傍晚时分,气温只有十来度,体感只会更低。 这阮小姐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吗? 阮小姐到了餐厅,视线落在傅盛炀身上,而后看向傅金云。 她手捂住胸口,微微低头,“傅爷爷晚上好。”嗓音娇媚撩人。 她低头,一头浓密的长发滑至胸前,修长的脖颈垂着,大半后背裸露。 抬头的时候伸手撩一撩长发,就是这撩的动作,安小月看得一愣一愣的。 安小月心想,这才是钟玲喜说的,女人中的女人,太有女人味了,一看就气血很足。 傅金云慈眉善目,漫不经心道:“哦,静仪啊,晚上有活动吗?穿得这么漂亮。” “没有,舅妈说快年底了,我要陪盛炀哥出席的场合比较多,让我多备些好看的礼服,我这才穿过来给盛炀哥看看,这样的款式行不行?” 傅金云看破不说破,这么多年,阮静仪的心思,他一个吃了大半辈子盐的人还能不知道。 阮静仪小心思太多,他不喜欢。 但是当他看向安小月的时候,心中不免暗笑。 这傻娃娃,情敌都已经杀上门来,她还一脸欣赏的看着。 傅盛炀刚要发作,他不喜欢工作上的人找来家里,尤其还是不重要的人和工作。 傅金云先他一步,给安小月介绍道:“这是你姑父姐姐的女儿,从小养在你姑姑家,就是昨天带你买衣服的姑姑。” “哦,那福伯给她找件披肩之类的吧,不要冻感冒了。” 安小月又不傻,早看出阮静仪喜欢傅盛炀。 阮静仪一进来就直勾勾看着傅盛炀,那眼睛都快翻出花来了。 傅盛炀听了安小月的话,舌顶上颚,倒是个有意思的,装傻充愣。 傅金云介绍安小月,“静仪,这是盛炀的新婚妻子,安小月。” 第一卷 第20章 叫我一声少夫人也是可以的 阮静仪一听,遍体生寒,心脏好似被插了一刀般疼。 亲耳听傅爷爷说出安小月的身份,和从舅妈口中听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盛炀哥哥结婚了。 如果舅妈推测的是真的,那晚和盛炀哥睡在一起的应该是她。 而不是眼前这个一头短发,连眉毛都没修过的女人。 阮静仪咬紧牙关,是眼前这个女人抢了她的盛炀哥。 傅爷爷介绍,说明傅爷爷作为长辈已经接受了安小月这个孙媳妇。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抓住裙子,不甘心地喊一声,“嫂子好。” 安小月端坐身子,“你不必叫我嫂子,我看你比我成熟,估计我还得喊你一声静仪姐,你可以随姑姑叫我小月,或者......” 安小月的余光看到对面男人上扬的唇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让她猜不透傅盛炀的心思。 她心一慌,面色极其不自然,但还是稳住气势,把话说完。 “叫我一声少夫人也是可以的。” 阮静仪叫傅盛炀哥,但是这嫂子她不想听,茶里茶气,好似傅盛炀养在外面的三。 要不是她刚才注意到傅盛炀在见到阮静仪时一闪即逝的不悦,她还真就信了阮静仪的把戏。 什么宴会穿的衣服非要傍晚穿来给傅盛炀看?还挑饭点的时候来。 都是借口,阮静仪眼里的挑衅、难过,她看得清楚。 她分明就是想来宣示一下她的主权,说她阮静仪和傅盛炀关系好得很。 傅盛炀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水杯,浅浅喝一口,将最后碗里最后一点米饭吃掉。 安小月没有等到阮静仪的下文,也收回视线吃自己的。 刚还觉得阮静仪人美身材好,没想到也是个笨蛋美人。 一个称呼的事,她就接不住了。 或者说阮静仪是真的很喜欢傅盛炀,听说他结婚了,才会被打击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有傅金云,看着俩孩子,面上和蔼。 对阮静仪保持着主人家的礼仪,“静仪,我们还在吃饭,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情,就先去会客厅等一等盛炀。” 阮静仪心中失落,居然不问她有没有吃晚饭。 但表面的功夫她还是做得好,牵强地扯出一抹明媚笑意,“傅爷爷,没事了。我就是问问盛炀哥,这样的礼服是否可以?” 傅盛炀已经吃完,他擦擦嘴角,帕子仍在一边,嗓音很淡,说出的话却是上位者的威严。 “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是你的基本功,如果这都需要我来点头,你可以请辞,长丰不养闲人。” 正假装吃饭,实则听对话内容的安小月倏地一顿。 长丰? 长丰集团,就是钟玲喜实习的长丰集团? 会不会是同名公司? 安小月不确定,等会给玲喜发消息问问,她的老板叫什么? 阮静仪再也绷不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傅盛炀的一句不养闲人,击得粉碎。 尤其,还当着一众佣人和盛炀哥新婚妻子的面,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咬唇,“是,盛炀哥,我先回家了。” 傅金云见阮静仪受打击的表情,终究是不忍小一辈伤心。 “福伯,送一送静仪,刚送来的雪蛤、阿胶、藏红花给静仪提了带回去吃。” 那些本来伙同燕窝、花胶、海参等一起订回来,准备给小月补补身体的,但是张医生说小月怀孕不能吃。 他和盛炀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吃这些东西,拿来哄哄阮静仪正好。 小月这丫头,看着木讷,说起话来,和盛炀一起,这两张嘴,又有得阮静仪哭的了。 他和盛炀爷孙俩,都是男人,有些话不好说得太过,还得顾及江勉之的脸面。 但是小月不一样,她刚进门,说几句话,静仪要哭就哭,江勉之再怎么偏袒,也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外甥女安的什么心? 江勉之比他们更丢不起这个人。 要是阮静仪人品德行过得去,他会看不到吗?还安排盛炀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到处去相亲。 阮静仪转身就走,她陷在情绪里,连谢谢都没顾得上和傅爷爷说。 她哪里稀罕什么雪蛤、阿胶,她要的是盛炀哥的爱,是和盛炀哥生儿育女,过一辈子。 她选大半天的礼服,光化妆都化了两个小时。 本想来傅园让安小月知难而退,她一个爬床的女人就不要指望出去抛头露面。 没想到盛炀哥会变得那么凶,说话也难听,完全把她当成了长丰的员工,一点没有顾及舅舅、舅妈的脸面。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来过傅园,盛炀哥虽然也不怎么说话,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般让她难过。 还有那安小月,谁要叫她少夫人了,她又不是傅园的佣人。 阮静仪回到江家小别墅。 “静仪回来啦,快来吃饭。” 阮静仪脚步未停,提着裙摆,光脚往楼上跑。 傅晚棠和江勉之看见她进来,招呼都不打就上楼了,两人面面相觑。 尤其江勉之,他刚出差回来,身上还穿着夹克,鼻梁上架着银色细丝眼镜。 一个多月没看见他这舅舅,静仪怎么都不喊他呢? 以前他回来,最欢喜的就是静仪。 “这是怎么了?” “穿着礼服,估计是几个小姐妹一起玩,受委屈了,我去看看。”傅晚棠说着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江勉之拉住她手腕,放软了声音道:“先吃你的,让她自己待会儿,26岁了,哪能遇到事情就哭,还要你这舅妈追着哄。” 傅晚棠坐下,娇嗔道:“无父无母的,你又出差,我一个人拉扯俩孩子,不哄着点,能行吗?” “辛苦你了。”江勉之拍拍她的手,“这次出差,我见了冷特使……” 傅晚棠听见“冷特使”这个称呼,心脏扑通一动,好像打开了她身体的某个开关。 她的脑海中立即出现仕则哥哥温润儒雅、泰然自若的脸,对于江勉之后面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冷特使的父亲年迈,他的职位有变动。”江勉之说得隐晦。 “那真是太好了。”傅晚棠反手握住江勉之,激动道,“太好了,勉之,你终于熬出头了。” 江勉之也深有感触,另一手握上来,四手交叠,“是啊。” 三十年,他从外交部一个小小的科员做到副司长的位置,现在还有上升的空间,真是熬出头了。 “我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傅晚棠提议。 “好,就我们俩。”一贯廉洁的江勉之,满口应下,他是真的高兴。 傅晚棠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仕则哥哥要回来了,她就能见到仕则哥哥了。 至于楼上不高兴的阮静仪,她可没有功夫理会,就让她哭会儿吧。 第一卷 第21章 商圈大佬是我老公 可谁知,这个时候,却忽然间有一个光圈嗖的一声从一个山洞中飞了出来。 现在却看到凤桐依旧蛊惑凤稚帮忙,这让凤山心里有了恨意,原本想的是那件事情之后凤桐肯定会和杨承志决裂,可现在看来凤桐心里依旧有着杨承志。 陈锋没问发出邀请的是谁,只是拿奇怪的目光来回打量两人,把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 \t“好的。”秋天不回来的消息刚刚传到,李黑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白光,就是秋天不回来。 “五万泰铢还不贵?其他大寺庙龙婆加持的古曼童也不过才两万泰铢左右。”我问。 "嫂子,需不需要暴雷?我给你免费做几个,保证一枚炸一栋楼!"长髯羚刚才玩爽了,这鼓劲儿还没过。 晚上齐老板让保姆做饭,饭菜倒是很丰盛,只是食材似乎不太新鲜。也难怪,这别墅虽然漂亮,可距离县城和乡镇都太远,买东西不方便。食材只能大批采购然后冰箱保存,当然不会太新鲜了。 血衣寒这个血量,也不可能去阻止她放雷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能打正面的血衣寒无论走位还是视角,都相当的难受。 此刻的雪樱婆婆满脸的悲伤,苍老的眸子内涌动着黯然,倒映出季无踪的身影,轻轻俯下身来,脸上有泪水滑落。 从那以后,我暗暗打算,最多再干三年,赚够钱之后就回沈阳结婚成家,让父母好好享受后半辈子。 “但他们知道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是朱元璋、朱允炆的后代,但现在再让他们跃马提枪,他们已经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胆量了。 到了前面的一个湾口,湾不大,大概三四十米宽,两边山上的林木郁郁葱葱的,隔着玻璃窗,都可以听到树林里的鸟鸣,湾外面的富春江水是蓝色的,到了湾里,慢慢变成是绿色的。 殷枫微微皱眉,这内峰榜他当然知道,先前他曾听木艮说过,这是太清赤剑宗意义非凡的排名榜单,含金量很高,能上榜者皆是太清赤剑宗最为出色的天骄弟子,说是宗派的未来也不为过。 时绵绵脸上笑容更真切了,她拍了拍手里的金针,然后手豪迈往座位上一搭。 “还要再等一会!这个时候,石头是不会叫的!”杰西达生怕徐白羽发怒,赶紧解释道。 那些物料胡乱堆放的,缝纫机的机头背后,积着几天都没有擦拭的机油的,这样的工厂,哪怕规模再大,也是个烂工厂,你把单子下到他那里,十有八九会出问题。 颜值主播本就和技术主播互相看不顺眼,再加上蒋媛媛最近缠着言哥一起直播,却被言哥拒绝。 蔡然也是忠实的粉丝,可是远远谈不上狂热,熊猫君的行为,已经有些偏执了,姜无垠很想知道丘吉尔对于有这样一个追随了十年,却有些偏执的粉丝,她到底是怎么看待的。 刘宇峰周末来临海探望她,知道了这个消息,激动得眼眶都红了,更是当场发了一连串的誓言,让吴莉莉哭笑不得。 姜无垠把蔡然的事情给颜如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颜如玉一直细细听着,不时点点头。对于姜无垠的怀疑,她表示这事儿不是他们的杰作,他们跟这位蔡然先生,并没有任何的交易。 梓锦他们利用的正是盗匪贪得无厌毫无诚/信的一面,这样一来便是事半功倍了。 “这是他的尸体。”麻衣维特随手扔出了一件沾满了泥泞的黑色长袍。 “纵使这样,但我还觉的非常了不起,而且你还是这么的美丽……”阿南的目光放肆的在苏弥的身上滑动。 “这辈子就是做妾的命,人不与命争,这谁又能争得过命呢。”吴姨娘手里的针线不停歇,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淡然又从容。 不需要宗政百罹多说,伸手就搂住了他,生怕搂的不够紧,掉下去耽搁了时间。 元锦玉想了想,上一世似乎在元绣玉出嫁前,老夫人也带着元绣玉回去唐家本家省亲来着。元家也在山东,不过已经凋敝,所以才把省亲定成回唐家。 直到她体内八成以上的帝魔之力都进入了腹中,那光球才渐渐黯淡下去。 “奶娘怎么说谎?不是你说我两个哥哥都是有本事的,定会自己去挣前程,这里的一切迟早都是我的?”云轩一直竖着耳朵听,见奶娘矢口否认,便出口问道。 “不必多礼。”与简纤纤一起走近了,简神卫摆了摆手,如是示意。 让人有一种这里不是暗黑的东部地域,而是东岛的某个精致的庭院里,这个踏步而来的中年男人是要来饮茶轻谈。 不然的话,现代,怎么会出现那啥娃娃这种神奇的东西呢?你说对不对? 石中一灰溜溜的跑了,毫无风度的跑了,围观的学生都炸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唐豆豆却没有特别的反应,除了感觉被这样的男人追求是种侮辱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来时的路上,子衿已经听到了其他殿少年的议论,知道了发生的一切,可是这一切,却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简单。 “你姐姐才走了几天而已,她这次出的是远门,要很久才能回来。”可可的母亲笑着摸了摸可可的脑袋,随后又对尚弘阔和天溟儿说道:“还有一道菜没好,我去看一看。”正说着,可可的母亲便向厨房走去。 第一卷 第22章 傅盛炀只是为了孩子 这只魔兽幼崽明显比暗炎狼要更强壮,一会的功夫就挣扎着从蛋壳里出来,看了哥哥艾伦一眼,就开始吃蛋壳,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吃完了。 一屋子人就嚷嚷开了,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名字出现。不过叶风都成了选择困难户了。 一曲唱吧,大家还听的意犹未尽的感觉,一个个好似叶风的粉丝一般喊着再来一个。 “谁知你哪里弄来的破镜子和假人!你一心扶持这个陆雪,莫不是待她上位觊觎我玉清境的权利!”十一师兄也厉声道。 如果不是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林一猜测她绝对不会这么想要赚钱的。 一般新推出的菜品,都是客人着重点的。头三天最是火爆,七天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好的菜品走进客人的心里。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易云刀法?”曲连城听到刀法名称,也是有所警惕,以宗门名字命名的功法,大多是一个宗门的核心功法,总会有些独到之处。 好在两种高级念术一同施展,古荒念力坚持不了多久,最后溃散开来。 易云飞还没有回应,门口再次传来几道声音,这几道声音让易云飞发出由衷的微笑,却让沈雪玲如坠冰窖。 两年前,周浅刚刚从大学毕业,正是要大展宏图的时候,于是自己开了一家电子公司。 “你不必感到疑惑,你只需告诉我,同不同意我的条件。”大霸王龙威严的喝道。 在她看来,这事有些蹊跷。可越是蹊跷的事,往往越能给人惊喜。 “门主,诗筠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直呼我名字,我反而自在些。”林荒笑道。 “你能够弄到这些解药成分吗?”安曼脸上露出了细密的汗珠,一旁的秦萧也是一样,他们都没想到林华突然需要救人。 她陈慕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任何的人抱有一个,希望着这样一个外人可以帮助到自己的一个地方,包括她对于林华来说也是一个这样的态度。 本来,陈默还想打电话询问来着,但是最后他也没有给辛妍打过去电话。他也反应过来,好像辛妍对他有些隔阂了。 苏皓就准备上楼继续眯一会。而这也算是做老板的福利了,可以偷懒。 霸刀比起张仲坚来说还是有差距的,张仲坚也是一位枭雄式的人物。 西陵璟立马心领意会,走到狼宝的身边,将它怀中的雪喵拎起,俯在它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帮我看火,等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差点忘记了,这还有个戮魔在。 “我气死了,你抱着我的男人就算了吧,还给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靠。”叶晓媚总算气氛的骂出脏话来。 雪萌见他真的离开,两人背道而驰,像是两条紧密连在一起的影子,突然间,分裂成了两半。 员工比以前多了一倍,很是热闹,工作室也重新装修过了,更加的时尚。 火焰笑着继续说道:“林风,我看你得有十八了吧。”林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么大了,我今年才十四而已。”“什么,不可能,你骗我的吧。”火焰见林风这样强壮,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才十四岁。 “澜澜,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在凌墨的车子开远之后,带着宁远澜来到附近一个凉亭里坐下。 晓雾的心神大震,结婚生子了?因为重新开始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见任何人?这是真的吗? 蛊村里一片刀光剑影,秦晓晓直接对上了真武宗二长老,两人在空中打得昏天暗地。 坚决不能让百里麒回到x国,因为那里是他的老巢,他在那里有多大的势力战墨骁和谢世琛都摸不准,若是让他回到x国,隐匿起来,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刚刚如果强行控制灵气的话,怕可能伤到的绝对是自己,如果不是之前撞上去后灵气出现混乱后差点无法调动,莫名都不会想到这个结界有让人灵气沉浸无法使用的情况。 又埋怨陈翠云真是个眼皮子浅的货,为了500块钱就把自己的堂妹卖给人家了。 “这样……”夏美嘴里应着,一双美目却一直盯着那座火红的山脉。 “我作为厂里设计部门的负责人,却没能设计出好的服装,以至于让厂子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不景气。 刘爱华这时才想起运输的事情来,明白靠自己是没法运走这么多家具的。 如果不是她,那么这个家中的长子,身为军官营长,每个月高额的津贴,就会一分不少地送到这个家里。 “哎呀,爱华,不是说你一直昏迷着吗?害得我在家哭了好几场。这咋活蹦乱跳的呢? 那个时候,估计她就已经偷了东西离开了,再不济,如果是去魔兽森林狩猎,她还可以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弄些好东西。 这个大酒店每天晚上的住宿费最低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最高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淮南军的营盘内,因为糜芳和纪灵的突然到来,张勋和黄巾军随即崛起,转守为攻,将被动变成了主动。 众人闻言一愣,看了看鲁大强,一言不发,脸上却是惊呆了的表情。 看到□□上面的绿色的魔纹,叶青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不过只一瞬,她就恢复了正常。 第一卷 第23章 错觉 魔禽高声厉叫,震得孔宣神魂空间晃荡不止,孔宣闷哼倒地,七窍溢血,面容扭曲痛苦无比。 黄玄山立即收回掌宝剑,接着将剑立起来,再一划,仍然拉出扇形的光幕,武边童发‘射’的几十道寒光被这扇形的光幕挡在外头。 楼云起来后捂着头,他现在头很疼,虽然昨天晚上秋雨铃帮他处理过,但是那些陈酿的后劲还是蛮大的。 这一路上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岚琪便按照之前的安排,在渝州的客栈中常住,而唐青英则在唐门中监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这段日子的唐门十分的安静,虽然戒备依然森严,但是却是出乎意料的宁静。 现在玉牌已经得到l组织三十多位成员的滴血表忠,也接受了幽灵狐组织的大boss狐臻臻的滴血表忠。 当然,我也是害怕这个驾驶员突然性叛变的,所以我咬咬牙后,就先给这驾驶员甩出了福利和安全保证。 “你不是说黑白两道的人都来了么,怎么没看到动静的?”张凡疑惑的问道。 这样一来,王凡就可以发动战神变,将六只手臂都长出来,同时驾驭两对龙翼刀和两只龙爪了。 这时候,影之忍者队的几个忍者都抵挡不住夜叉病毒的侵蚀,抽搐着咽了气,只剩下他们的队长——那个白发忍者还在苦苦支撑,但是应该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顿时,飞船的空间跳跃装置将大量能量集中到了飞船船头的一个撞角状装置上。 脸上搭着毛巾的三位姑娘居然都拿手指徐妃青,大姑娘也乐得咯咯咯笑。 听到大哥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章晗张了张口想要斥他胡说,可那话却噎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到最后还是父亲章锋开口数落了章晟两句。然而随之而来也叹了一口气。 张宇杰又待上前用其他招数制服倪思慧,却发现她的眼眶泛红,貌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等,它在变化。”原本黑雾中心已经淡去了,融到大整片黑雾之中,徐驰也不知道在往哪下手。 幸好他爹看得清楚,时安虽然已经不再记仇,可当时被驱逐的事又怎能轻易忘记,对那些世家并无好感,他原本也只是想要将时家摘出来而已。 ”妈的,当初我被学校开除,被我爹揍了一个多月,我却一次也没有倒下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武峰怒目圆睁,愤怒地咆哮者。 老村长李阿三指挥着2个农民搬来木材,木匠就地施工,制作梁柱、木板。 这一喜一忧折腾的她坐立不安,时不时就起身走到门口张望几眼。 肖银监赌的就是,自己好歹也正儿八经的渡过天劫,只是上一次在飞升的过程中出了意外,这才会飞升到了天堂,可肖银剑是个准仙人的身份应该没有改变,天劫的控制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仙界,这种飞升,肯定是在仙界的。 周明听毕,心中一惊,他在打架以前也是相同的感觉。莫非他和陈云超其实是同一类人? “这般说来,我父王果真是选择了老五!哈哈……如果是我大哥上位,我倒心服口服,至于老五吗,凭什么?”司徒飞冷声一笑,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至极。 “林叔,其他人呢?我父母他们呢?”江鸣看着这里只有百余人,颤声询问其中一个四旬上下的中年人。 说实话,秦胄还真搞不明白南宫天宇的意思,从这两个字可以看出南宫天宇的骄傲和矜持,换作以前,南宫天宇可不敢这么对他说话,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对秦胄来说,颇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不能不谨慎。 不多就,这艘在侧部掩护舒家水匪旗舰的大船,就有了下沉的趋势。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沉没下去,但是,只要节义军继续进攻,让他们无法修补其上的漏洞,这战船就没办法修缮,沉没,也是其必将到来的结局。 照美冥心里明白,既然被对方告知这些隐秘,一旦拒绝的话下场只会是死,可是如今,她不愿去假心假意地敷衍。 城内的玩家忽然感觉地面颤抖,仿佛雨打芭蕉,震动不停,更像是一面战鼓,不断敲响在心里,沉闷无比。 “田七先生客气了,如果说炎黄还有公司能够超越神农药业的话,只有百草堂了。”卧龙先生道。 高冷说道这里就止住了,苏素却好奇了起来,她不知道连她都想不到的办法究竟是什么,看着高冷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佩服。 此刻天色已经晚了,叶锦幕刚刚推开门,就只见大家都聚在客厅里,似乎在说着什么的模样。 因为他们无法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去防守住吴大伟,而吴大伟的状态和手感自然是愈发的在此时变得更加的火热了起来。 在廖兮他们的北方和西北军团,那里是徐达和伍云召二军,二十万大军,对于袁术军队当然是丝毫没有畏惧。 艾克一方面立刻派人联系霍普金斯和他的经纪人,并且把剧本直接送到他们的手中。另一方面,他在办公室里等带着会面裘德洛。 想起来他们现在的实力,就算在地球上也是屈指可数的了,可是,在那个仇人的面前,却只有依靠这样自欺欺人的方法,来让自己的心里至少能勉强放松一点。 像他每天晚上猎杀那些妖兽的时候,不就是仗着能飞欺负那些因为太低级不能飞的妖兽么。 不过他现在操心的事情还不只是武田zuxi的健康,还有日本军方提出的z号作战。现在他天天泡在赤坂离宫里面。根本就没有机会把z号作战的情报传递出去,也不知道中国国防军会不会真着了日本人的道? 百姓来来往往,在会稽城城门之前进进出出,居然是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危机的到来,丝毫不知道战斗即将开始。廖兮不由得露出来一丝怪异的笑容。 第一卷 第24章 故人相见 “噗哧!”陈静被他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随后对着吴康说道:“你还是自己去享受高级食物吧,我吃不来。”陈静看到有李牧在心中顿时安下了心,开学第一天的比赛她还记得很清楚。 这会儿,在悄悄吞下几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后,徐帆悠悠迈开脚步,一步步的朝着六位长老的方向走去,神色清冷。 徐帆这会漫不经意地动作着,感受到对方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 负责驻守的一位同事昨晚失踪了,有看工地的人报告说看见他昨晚跳进了坑洞里,我带着陈胜一起下降,没有找到人,只看到现场留下了一粒纽扣。纽扣是我们的野外作训服,可能情况有些恶化,明天务必回省城请求增援。 翻开他的眼皮,拿着手电一照,超子的瞳孔并没有因为光线的刺激而距离的收缩,平静得就跟摆设品一样。 “我出一百三十两!”经过三轮加价以后,终于有其他人发出了声音。 关于哭穷,貌似参考了好几篇感言作者都哭穷了,那我也来哭哭好了。 飞马卡片:从圣属性怪物处受到的伤害减少20%,给圣属性怪物造成的伤害增加5%。只可插在盾牌类装备插槽中。备注:飞马们不是很明白,插翅难飞这句成语是谁发明的。 如今见自己身陷险境,他柯龙象自然要报仇雪恨,徐帆坐在主位上,目光往一旁的阿娜丹看了过去。 陆淮终于看向了自己,宋倩如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可当她对上陆淮的眼睛时,心里蓦地升起一阵凉意。 他曾以为大雪山中的狱族,虽然未生双翼,却应该以乘着霜风在天穹翱翔的雪雕自比,但他却在族老们的身上看到了羊的影子——那些被狱族驯服,宰来吃肉,做成衣裳的羊。 李长安双足生根,重心沉至丹田,双手接住那飞来的铁柱,劲风扑面,他头发被吹得向后狂飘,脊背后拱,使出四象劲中防守最强的龟形。闷哼一声,退后两步,生生将铁柱来势止住,足下寸寸龟裂。 狱泷握着短剑的手忽的变稳了,他想,雪雕怎么也没有输给羊的道理。 果然是这件事,叶楚叹了一口气。付恬恬将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她越讲越生气。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来人摆了摆手。所幸这里被树影遮挡,看不清二人的脸。 想必裘煜当时挨了一招后便朝着后室退去,既然线索都断了,那自己只有往内走到底才能找出当年真相了。 琳琅知道,这家伙除了长着一张天使般的面孔,从头到尾,黑如墨汁。 衣飞石满心羞耻、痛苦、内疚,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他害怕自己的私心,更害怕君上恢复记忆之后,与他相见对峙的那一日。他要如何解释呢?解释不了。 多尔衮领兵多年,何尝不知道苏克沙哈的心思,但他没有法子,归化城本就不大,房屋接连成片,若是被那炮弹点燃,便是满城大火,到时还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呢。 望着倒地的米娜,人们都不禁发出了叹息,兽族崇拜强者,而米娜刚才的表现就是强者最好的证明。 这些巨大的金属球,就是星联制造的,专门用来突入大气层的设备。 光芒落在地上,原本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大地上,绿色的植物仿佛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的冒出来。 吴凡并未答复,而是径直走向店铺,钱玉珍只好跟在身后,她倒是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在她看来,吴凡定然也是一名修仙者。 九劫散仙!故飞剑的双目中闪过骇然之色,在他看来,院长不过是四劫散仙的修为,和九劫散仙有着极大的修为差距,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得罪一位几乎已经确认成为真仙的高阶修士。 但此时的夏芊熏身体属于倾斜状态,全凭李道轩抱着,才能不摔倒,可随着现在大脑短路的李道轩把手放开。 于是,在这个上任的第一天,全身骑士铠的克斯特,腰挎“碎心”长剑,在全团三千多人的面前,开始了他第一次的训话。 紧接着又连续几个喜讯上报,全部都是官方停止打压的消息,最后甚至连媒体都撤销了所有夏花之秀的负面新闻。 大家一听要合影都是很高兴的样子,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站到舞台上去了,七嘴八舌地安排站位,还有的拿了一个装饰气球摆造型。 任何在海域上胆敢诋毁和侮辱蛟龙王大人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任何水族都有义务和责任将此人押送到蛟龙王大人的龙宫去,让蛟龙王大人一口给咬碎的。 随手接过从旁递来的马鞭,狠狠一甩,一行人迅速扬起尘土,朝着树林中偏僻难行的路上飞驰而去。 萧楚桓见势不好,便急忙将凌飞飞护在了身后,手中的剑锋自然露出森然之色。 “说吧什么事。大半夜的从魔都跑到这里来,难为你们了。”张开撇着嘴怪里怪气的说到。 第一卷 第25章 动作温柔些 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更知道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等等,带我一起去吧!”看着要出门的荧和星月,派蒙伸手说道。 谢宇连忙挨个问好,尤其是李教授,更是让谢宇眼前一亮,谢宇正愁着无法在工作中帮助许蕾呢,这位李教授可得好好认识认识。 众人神色沉重,不多时,南宫副司主带着众人,在城中一处偏僻的高塔旁落了下来。 “那些地方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守卫检查。”大岛奔三疑惑地说道。 或许正如何庸所说,血液蛇拥有实体和虚体两种形态,否则如果只是实体的话,叶伦不相信自己那几刀一点都没有戳中血液蛇的身子。 日常生活中,一口铁锅也能在河上飘着,可以说,诞生铁锅之日不久,钢铁造船就不是什么新鲜理论。 谢宇听完对方的故事,心情很沉重,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说,「没事,今年咱们终于可以一起过个好年了」。 最让叶弘激动一点,便是基础科学突破。首先是电磁圈,在实验室中产生微弱电流。 一发弑神炮弹轰死大修士,而且是炸的烟消云散,连一根骸骨都没留下,让他失去对大修士的敬畏之心,身上洋溢着一股睥睨傲气。 叶枫和张可欣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不过最后都被他们强忍了下来,谁都没有笑出声来。 躲避不掉的手像是放大她的悲伤的镜子,让她觉得自己的狼狈无处可逃。 感觉到周围的异样,秦宁才勉强从之前那种天道之力带来的舒服感之中走出,猛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片绿色的海洋所包围。 阴界在人世间的出入口岸有四个,其中最出名的大概就是酆都鬼城,这地方依山面水,俯临平原,山形蜿蜒拥握明堂,是为风水说中的青龙抬头。离得酆都不远的大道低缓俯伏,与青龙遥相呼应,还有朱雀玄武一应俱全。 许久,叶之宸才痴痴地笑开,谁让他那么自作自受呢,当年那么轻率做出的决定,结果让自己用一辈子来承担那个后果。 不知不觉中,一杯酒被他一点一点地酌完,叶之宸抬头去看庄络斐的方向。 田杰坐在一旁,难得一见的抽了一支烟。我看着钟浩,觉得应该要清楚的说明一些事情了。 叶盈可以怀疑桃花真人的身份,但却无法否认桃花真人对潘浩东的疼爱。叶盈见她如此关心自己老公,所说的话想来也不会有假。 但他们同时也知道,事情是瞒不住的,皇帝和秦广早晚都会知道。 “丽芙,别跟那些臭男人一起,到这边吃点东西!”康妮立刻转身呼喊。 韩菲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以她的实力是不可能杀掉聂唯为她爸报仇的。 翻看号码,是章一白打来,顿时又一个激灵,满头乱麻立刻生出一个头绪。 武松一看,一条高瘦的汉子走进来,只见他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十分威武。 凡是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所有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再说,现在哪有安心静养的地方,野兽没有占领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跟我有关的秘密?不会是锄头挥得太好,跟罗曼达瑞克闹离婚吧? 陈最大大的感慨了一下,斌子真是泡妞界的圣手,连一个患有陌生人恐惧症的死宅都能被他泡到手,试问这份功力还有谁不服? “未虑胜先虑败,丫头说的好象有道理。”李焕章这才全闹明白前因后果。 倒不是他真的转了性,他那破狗窝里,天没亮就离开了的林秀,跟他说的那些话让他感觉很压抑。 想好就做,沈彦明把囤在储物区的两样蜜一兑,灌进瓶子里。静置一会儿去去气泡,然后一人拿着“野”蜂蜜和干菊花,一人拿着热水出了厨房。 秘宫人的脾气林宏图心里明白,大姐姐若是吩咐不让他靠近,那就绝对不会放他过去。 “哎,你说谁不要脸呐?”陆团长从吊桥上回来,刚转过一个窝棚,正好听到孙翠说话。 “你想的没错,他是!”一个可以说是巧合,两个就值得深思了,而且是同样的手法。 因为她的基因疾病药物也控制不住,另外有一些药虽然可以刺激神经,但副作用也很明显。 “行了,都散了吧!都散了,一会就开饭了,都散了。”傻柱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他来厂长这里当然是要和厂长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这趟货让他去运送。 “老大,窝是真的不行了!”沉闷的打击乐中,丝丝含混不清、仿佛说话之人的牙齿漏风的声音响起。 便是不理会叶白,而是直接的向着前面的破碎的门里面转过去,这门露出一个高大门的虚幻的影子。 第一卷 第26章 千亿总裁换尿不湿 两招过后,贺川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看了铁拳一眼,通过内部的交流眼神询问铁拳。 她委屈,她难过,她不甘心……这些情绪全被压抑不住眼泪带出来了,她该怎么不去哭呢。 追忆前景,陶灼华不难相像前世里这兵符大约未被合成,郑荣将军固然调不动大裕军队,帮不了已然登基的李隆寿,而瑞安也没有拿到此物,因此才对李隆寿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杀手。 美丽的眼眸中满含着深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深爱着的丈夫,来不及再看一眼自己深爱对方孩子,波塞冬·丽儿便彻底没了声息,连身体都逐渐化为了光点,彻底消失在波塞冬·亚特拉斯怀里。 当啷一声,李隆寿手中的银匙落在骨碟兰纹方碟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下不下!不下别挡道!”虽然不满,但是确实是我做得不对,不该堵着电梯口想事情。主动让开位置,让暴躁的普通民众先下电梯。 静和对这种倔强硬气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止不讨厌,甚至有几分欣赏,或许是因她本身性子太过绵软的缘故。 此刻,殷枫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黑色巨石,巨石空间镂空,整体像个石室,此刻石室的石门大开,显然里面并无其他人。 可能他也是觉得和韩歌没什么“过节”,所以用词还算稍微谨慎了一点。 龙武应声,带人押着罗通和十几名城东刀手走向红崖工地大院……。 这几乎是一种定律,塔界各种职业无数,温养师、锻造师、炼丹师等等,想要成为这些地位崇高的职业,没有修炼资质想都别想。 近百人的攻击同时发出,那些岩石就如同豆腐做的一般,瞬间被化作灰飞,但是却没有一声惨叫声。 叶红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道:“败类!”叶净丝,火元长老也是脸上一沉,这落于飞还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 之前这个魔头是跟韩族一路来的,也就是说,是韩族把这个魔头引到这里来的。 当此大敌,上官云却临危不惧,他一副舍我其谁之态,心中谨记天龙和尚和空明的指点。他含劲在掌,掌不先发,以不变应万变,以无招胜有招。 吕布三人眼见刘天浩只是带着三十来骑不到的人马赶来,都是面面相觑,然而,因为还不知道刘天浩对于自己三人昨夜袭击西凉大营的事持的是什么态度,所以也不敢发问,只是在前引路,将刘天浩引进中军大帐。 李知尘飞驰之下,便听到打斗声音越来越近。身子一纵,跃开前面屋舍过去。只见前面几道身影交叉着,道道元力飞溅而出。 黑人不仅被欧洲各国殖民者抓捕在非洲当地充作奴隶,也有部分被贩卖到欧洲各国本土的庄园内,成为庄园主的奴隶,奴役和压榨。 也正是因此,不管是谁,每每推演数个时辰,都会停下休憩,否则根本无法长期坚持。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伦崮对着不远处的一名满人间谍递了个眼色。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血淋淋的样子,让人无法质疑他是从战场上侥幸逃回来的。 正在焦明心里痒痒游疑不定的时候,这扇十分隐蔽的门居然开了。 后面一辆拉着狼牙棒的四轮马车立刻上前,杨大帅下马紧接着抄起狼牙棒。 张叔夜、何栗、王黼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如纸,梁山军战力如此之强,又有威势如此惊人的秘密武器,又离汴京城如此的近。 杨丰骤然间用长刀击打盾牌,巨大的金属撞击声,让山呼万岁的声音立刻停止。 不过村里的孩子都被父母警告过,而且,有些孩子也吃过父母的竹笋炒肉丝,或者鞋底锅贴。所以他们是不敢擅自闯恶魔坟禁区的。 “焦明先生说话,听起来就是有味道。”这也算是一种朴素的赞美了。 如果说颜值不足于嘛引大家,那么,太子妃这一部剧的演技还真是一大亮点。 一双肮脏的大脚,直接暴力的踹开了豪华的木质大门。紧接着,一位传统长相的阿拉伯大胡子,抬脚走进了房间里。 “现在,还有谁想离开的?”曲绍冷冷扫视着下面的修者联军,面无表情的问道。 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在加上愈伤颗粒的治疗效果,用不了一个星期,这样的伤便可以好的差不多了,而最多休息半天,便可以恢复行动力。 安沐宸没有直接拆穿陆菲菲,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看陆菲菲下一步想做什么。 “妈,你别着急,我让人查查她的行踪。”安沐宸安慰着林苏意。 “而且,你确定我放下你,你自己可以正常走吗?”安沐宸看着陆菲菲。 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世界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第一卷 第27章 这是把他当色痞子了! 墨蓝色的夜空里,水榭居二楼。 安小月站在全身镜子前,按压一泵防止妊娠纹生长的油,在掌心搓热后,涂抹到腹部。 中午的时候,秦长卿到学校请张先生去堂口新开的一家叫福生行的典当铺提字,顺便将江生也一起接过去吃饭。 只有顾柒柒,一脸平静无波的望着男人,紧握成拳头的手,昭示了她的怒意。 “你们不要一起欺负月梅,月梅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定是误会她啦。”秦莲生看到众人似乎已经把苏月梅定为偷东西的贼,不禁有些替苏月梅鸣不平。 另外一边,牧城回到大厅,见飞羽坐在大厅里面发呆,走过去拍了拍飞羽的肩膀。 野狼们立刻扩散开来,像士兵们一般,寻找地方把自己的身影匿藏起来。 火魔山的岩浆之中,穆南七抬头看着天上的雷云,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嘴角处还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所谓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安大伟一生作恶多端,到头来他自己惨死早逝,可被他陷害的那些人却都命大地幸存下来,这的确是上天对他的报应。 “莲生,虽然我苏月梅现在一无所有,又一无是处,但是我不会永远这样,到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苏月梅只要帮得上忙的,定当全力以赴。”苏月梅忍不住又说道。 花神双手一挥,轻纱飞向黑蛇,和云凰的藤蔓一起缠绕住了黑蛇的身体。 郁三人看到十七来真的,对视一眼,无奈的拿起武器,再次迎上了十七的攻击。 然后去喝别的李维已经不知道,只知道地府会拿着账单找自己麻烦的酒类。 自己的双手死死的按在对方的两只手上,哪怕对面的妖魔已经将双翼展开。不住的忽闪,只为了迅速脱离李维的控制。 宝石是由英灵王雨可帮忙赞助的,为了掌握提炼宝石精华的炼金术,他可是欠了她无数的人情,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还才好。 看到琼海岛的经济增加五十倍,想必很多人会大吃一惊的同时完全不相信。这个数字实在太惊人了。 眼看着自家的arr完全压制住了我。同样被卷进来了的远坂时臣此时此刻激动万分。心里面已经在想着要获取根源之后的事情了。 原本,在70年代的时候邱德根曾经筹建过亚洲电视台,经营没有多久,因为没有收视率,所以便关闭了。 轻应着他的喊声,陆琪玉做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握起那张看似还算完整的手,可即便是那个手,同样失去了一根手指。伟伦是他的名字,在他的伤员卡上写着他的名字“宋伟伦”。 他说话的口气完全是责问的口气了。没办法,实在是被郭拙诚的态度所气的,虽然他心里隐隐猜到眼前这个年轻入可能采取的是激将法,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往yin暗了说,这种做法还有祸水东引的效果,如果他日有一名磐沙神宫的遗徒得到了奇遇,突然崛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到那时势必要向玄宗讨要。 幸好是否擅长说话跟实力没有关系,当初问鼎峰一对一挑战时,甚至能压制刑无私,足可信赖。白庸不禁有些感慨,之前还是必须除掉的强敌,现在却成了可靠的战友,人生际遇的变化奇妙,当真难以言喻。 第一卷 第28章 傅小姐,好久不见 傅金云看着飞奔而来的小女儿,这是他唯一的女儿,长得和过世的妻子有六分相似。 等傅晚棠到了跟前,傅金云语气宠溺,“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走路还没个正形。” 这一变故差点沒让楚阳前功尽弃,那缕刚刚分裂出來还不是很稳定的分识差点就崩溃开來,楚阳见状急忙稳住心神,这才堪堪避过了分识直接崩溃的危险。 而未央则早已吓得缩到一边去了,她没有想到司徒辰乙会变得这么恐怖,通红的双眼阴森的表情好像准备一口把她吞掉。 而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权坚决要将乌龟阵进行到底,吴郡受到的损失很有限,兼且边上还有个目的不明的张辽队,林家仁显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正是如此,第三种就是枯竭训练,当你的精神力消耗完毕之后,用凝练的方式恢复,提升的速度绝对超越你的想象。”南广说道。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个药有问題,要不然未央为什么会这么痛,一瞬间君无言紧张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左晃右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雨欣看了看张艳笑笑说道:“你看出来了?她们是昊龙请来保护我的”。 深吸一口气,古昊轻垫舌头,猛然一咬,轰的一声,一股剧痛传进识海,随后化为力量汇聚全身,接着这股近乎痉挛的力量,他的丹田微微一缩,一股真气冲出,撞在了气海穴上。 正所谓一秒钟转型林黛玉,蔡怡可真有这方面的天分,看着对方忧郁的模样,林家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搓澡是吧?呵呵,不就是搓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连马桶都洗了,还怕什么搓澡。未央微微的笑着弯下身,使劲的在凝香的背上揉搓。还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这些天她折磨自己的手段她也算是见识到了。 绿眼巨蛇刚想一口咬下来,就完全被释迦打蒙了,暴戾的眼神死死锁住释迦,恨不得马上就将释迦给生吞了。 聂振邦的话语虽然带有征求的意思,但是,聂振邦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上位者气势,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听说华清的人来了,我和织田爱都显得有点紧张。因为华清和乃猜一直都是合作伙伴,现在我们刚刚跟乃猜结盟怕华清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 “那个!水囊和干粮袋也给俺一些!”说到这里,张飞那张黑脸上有些黑里泛红!他有两天没正经吃饭了,一路上都是顺手采摘些山菌野菜充饥!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何况是饿了两天呢? 在打饭的时候,聂振邦很是亲切的和大师傅聊了几句,大师傅有些激动,还特意给聂振邦多打了一点荤菜,对于这个,聂振邦倒是欣然接受。还和旁边的许红专开起了玩笑。 “麻烦你了林医生,还让你大老远的赶来。”赵海鹏送走了林海医生,张宁就从屋里急冲冲的跑了出来。 看到这种结果,赵雅不禁满意的笑了笑,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下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而僵硬麻木的身体。 购买到了需要的物品,我们大概中午的时候就回去了。这一次的装备算是齐全了,我们靠着这些装备在密林中生存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第一卷 第29章 对峙 23年不见,傅晚棠原以为,冷嘉人已经是一堆白骨。 没成想,她此刻躺在病床,书摊与被子上,头顶悬挂液体。 在病中的冷嘉仁,莫名多了几分静态的美。 那种美,是历尽千帆,允许任何可能在她身上发生的随遇而安。 “是的,把这块极品灵石拿了,然后排到我后面去。”石公子声音很平静,但施舍的味道更浓。而且语气也是那种毋庸置疑的。 疲惫不堪的唐大使靠在护栏,身上整齐的西装早已不见,汗水和污渍把衬衫染成灰黑色,可内心从未有过充实感让他精神高涨。 别看郑俊河在综艺里没眼里价儿,可是一玩起演技,他就跟得上节奏了。 原来,锁链居然就是真龙,在龙鳞上面,还刻画了不少的秘纹,形成阵法,是专门用来锁拿囚犯的。哪怕是龙王血脉,被捆绑锁拿之后,都无法逃脱。 “我去,幻影也来了!”听到这声全服通告,玩家的议论声越发的嘈杂了起来,本就已经有些无法对抗的魔族,现在对方再度加上了秩序魔王幻影,他们这边胜率可是再度降低了。哪怕是有龙族以及罂粟她们在。 赤犬幸存下来的那条手臂,瞬间化作滚烫沸腾的岩浆,里面蕴含着雷霆般的毁灭之力。 同时,两个炮台都升起了日月战旗。所谓的日月战旗,实际上就是一个写了“明”字的大旗。明是大明的国号,表明军队性质身份。因为“明”字为左日右月,所以又叫日月旗。 一副楚楚可怜的人鱼公主让高风哑口无言,只好保证这次地心世界探险一定带上她,得到想要的条件白银这才收起笑容,趁着男人没注意,用力将三叉戟碎片精确刺中心脏。 同样的问题,问过郑在型,还要问李笛,那就是对出演歌谣祭的感受。 特别是她的嗓音,偏偏又是很奶音的那种,又没有什么唱功的天赋。不玩点另类的,大家实在想不出,她能好好地完成solo吗? 带着两百多号人,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大街上,这回,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之七八十。因为,我买的奴隶们,个个都跟叫花子似的,又脏又臭。如果我也换一身乞丐装,保不准,大家都会以为我是丐帮帮主。 原来,这些知识在魂师界都是基础常识的吗?唐三想了想玉老师那一脸骄傲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我怎么跟你讲?难道要告诉你全世界我认识的修士加起来就是咱俩还有昨天网上那位仁兄? 男的没有回答我,缓慢的来到我的身旁,他的动作让我睁大了眼睛,他是飘着过来的,我又看了一眼门,只见门上关着的。 和苏晓樯一起下车走进她家别墅的时候,厨房里正传出抽油烟机嗡嗡作响的声音。 可是每次见她,她都是这种傻白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从一中走出去的校友遍地皆是,分布各行各业,还分别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整个大地都在随着白胡子的攻击节奏震动着,论抗揍能力,这只巨沼怪要比白胡子之前在苏家遇到的那只喷火龙强太多了。 不过因为攻击的余波,溅射起的泥草地短暂的遮蔽了罗莉的视线。 即使她和那个男的什么都没有,他也不要任何异性污染她的气息。 第一卷 第30章 别害怕,好吗? 安小月和傅盛炀赶到医院的时候,安佳人的病房门死死关上,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和护士。 安小月站在门口,隔着门上的小窗望进去,白色连成一片,连妈妈的病床都看不到。 我谢过鲛人,并让她们先别远走,一会儿我还是下去,把那个扳手给扳回来。 将大部分兵力借给狼朝,为了让狼朝吞掉大离王朝从而分一杯羹的三大王朝。 只能听见茶水落入杯中的哗啦声,还有风吹过窗柩发出的轻微声响。 他先是弄了个火,以火焰给银针消过毒后,便是来到那老人面前,拉开其衣服,露出他那骨瘦如柴的上半身,而后在几个穴位上刺入。 但村长大哥并未进攻,和高手对峙了片刻,又缓缓移开叉子,指向我,却并未说话。 她心情不好肯定不是因为白曼曼,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大哥亲自打电话过来。 之前她只能靠白日装作休息的时候将意识传送到这具第一人身,现今终于能有一整天一整天的时间用,她当然得好好利用一下。 徐梨子纳闷的瞅她一眼,心说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处,这人怕不是有病。 工作完成,席远词跟工作人员互道辛苦后,带着唐正飞和徐梨子离开。 前来参加环球牵头举办派对的,大多都是好莱坞的圈内人,当然也有不少企业界的高层。 鬼獠之前和血蛟王比试,虽然落败,但是伤的并不是很严重,经过这么久的修养,他伤势已经调息的差不多了。 骑行结束,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李维牵着皮皮马返回马厩。没想到的是约翰和列维已经换上工服开始喂马,清洗等工作。 是苏润,阿九的脸又开始发烧,有心想说对不起不能进来,又说不出来,这套房的外面半间属于人家,还能不给人家开门吗? 社区服务,每个高中毕业生一定要完成规定时间的社区服务,有创新的、有社会责任感的社区服务在孩子的生活中将是画龙点睛之处。动竞赛。 对于夜莺的话,医生表示相当认同。既然连东瀛神皇那种老不死的家伙都可以存在于世,那么出现一个血影公公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当然,燕西那一片地区的开发还没有完全结束,附近后续的别墅区还有高档住宅区还需要持续开发三四年,不过好在因为现在别墅所在的位置,倒也不担心受到影响。 旁边,血蛟王本来对于鬼獠抢先一步挑战苏铮很不爽,本来他也想要挑战苏铮的,因为他也觉得苏铮应该伤势最重,现在上是最好的机会。 苦尽大师的背影,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老迈和苍凉,阿九与齐遥沉默着,跟了上去。 两年的时间里,鬼王党抢劫银行和金铺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七次。 一是因为洪武赶时间,二是因为他的修为提升了很多,进来的时候一路上遭遇九级兽兵,一级兽将之类的魔兽都免不了一番大战,可如今这些魔兽遇到他连逃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耽搁什么时间? 忍界联军也是沉得住气,战争开始之后,宁愿承受着较大的损失,甚至被秽土转生军团耍得团团转,也要将人柱力的所在地藏起来,而不是将这股强大的力量投入战场。 第一卷 第31章 我在,总会有办法的 安小月抬眸,见一脸急色的冷方以疾步而来。 他身穿黑色大衣,藏青色衣领皱皱巴巴,一看就知道里面穿的是睡衣。 安小月感动于冷方以不修边幅、匆匆赶来的举动,他一定是位负责任的医生。 “盛炀哥,患者在哪里?” “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将帝天派到另一边的伪装队伍里呢?”离岛端着红茶说道。 大自在心魔说完之后,他的身体便逐渐消失了,甚至他周围的亮光也消失了。 王可儿顿时慌张,包仑只是个平头百姓,如果因为自己的事受伤,她回去肯定是要被领导批的。 也不对,没听说过诸葛一族修炼肉身,而且医痴的肉身,明显没有他强大,真气的气息也和他不相同,显然这不死玄功,诸葛一族未曾修炼过。 一道惊天的怒吼声爆发,这声怒吼带着狂妄、无畏和睥睨天下的傲气。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带走,我去了陈识帮我找的房子,其他的东西以后再来收拾也好,我只把许易的海报揭下来带走了。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是普通的宗师,硬抗他一拳恐怕都要失去作战力。 但是,以前的夜天,要打碎异空间的壁垒,需要使用生之兵器的木刀,可是现在,自己手中的木刀已经碎了,所以,夜天也没有办法再用木刀劈开异空间,所以,他也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进入郭老的异空间居所了。 “吼……”修罗王发出一声无比的痛吼声,身体剧烈的抖动着,从空中摇晃着摔落下来。 行了,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了。张浩四下打量一会,向龙霸天说道。龙霸天点点头,随着张浩离开了。 司徒珞尘曾经有很多次机会杀夙薇凉,可是他都沒有动手。不知道是真的不忍心,还是他有别的安排?夙薇凉宁愿他有别的安排。 按照常理而言,对于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不寻常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帝弑天需要作出解释。可惜,这个当事人是帝弑天。 但是妖王的这个妖力元神虽然厉害,但其秉性却是介于灵修者的元神和武圣先天真气之间而已,既不是纯粹的元神,也不是纯粹的真气,不过用来辅佐肉身搏斗,却是威力无穷。 红buff在一开局肯定是一个打野最关键的东西,能给他在刷野速度上提升不少。 :“第二命,你这个家伙多多少少注意一下你的眼睛好不好。”听到了木之芽那个家伙这么说,我心里面倒是出现了一个疑问。 吴倩莲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举动竟然完全被董建看在眼里了,自己可是看了他们一下午的,这家伙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点破自己。 “不知dào他是我的老丈人吗?你们可别吓坏了他。”董建大声对狂狮和狂战喊道。 “来者何人!居然胆敢闯入我们云萝岛!”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 所以在他说完这些话时,在林向晚还来不及有所反击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含住了她的敏感。 孟启走后,紫萱的父母看着孟启赐下的灵丹,心里颇为激动,若是要他们吃,他们可真有些舍不得。 捧着圆溜溜香喷喷的丹药,山山傻笑不止,这种努力万分之后终于有收获的感觉太好了!甚至比上辈子过了四六级的感觉还好。 第一卷 第32章 没良心的小东西 安小月出来的时候,一群医生护士,神色各异地站在护士站。 医院的领导们不知所踪,大概是开会商量对策去了。 傅盛炀长身玉立,背对着门帘,和冷方以在不远处的廊桥上说话。 冬季的挡风门帘阻隔了两人交流的声音。 张贵才来了,看大儿子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样子,脸上肌‘肉’一番牵动,说老大这事你就别管了。 “当时那么多的仙门围攻你们,都被任重楼一人杀了?”李晋再问。 男人享受着雨景也享受着其他客人对自己的傀儡的惊叹。就在他怡然的享受着赞美与甜美的酒水时候。 确切点说,就是异界的时间流速比这里要慢的多,在那里的一天时间相当于这个世界好几日的时光了。但具体是几日,路西法也不太清楚,只是大概有这么一个印像。 阿卡鹰说的很是认真,不过薄云朗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这个老头子在利用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利欲熏心的傻瓜蛋而已。 宫洛爵没有赶她走,却一句话也不说,宛如已经失去感知外界的能力。 这便是污神告别众人的原因,此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又会历时多久。污神总不能把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实与紫灵众人说出来吧。岂不会笑掉众人的大牙?如此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出现嘛。 鲜血在夜色之下轻轻蠕动,别墅外除了克莱门汀外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地上满是士兵们的碎肢。 “还有我的批发行,前天也被人泼了油漆!”海鲜批发行老板,也没放过诉苦的机会。 哪怕这些人还敢再上前去,但是陆明他们也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好梅河村。 “殿下,长沙王上疏,请求进位襄阳侯为楚王。”申屠鹰主薄周融声音四平八稳,只是稍稍压低了一些。 申屠甬丝毫不介意张瓘比喻中的不敬,反而上前,紧握张瓘双手,分不清是激动,还是错乱,竟表现出一种求贤若渴的滑稽之态。 “苏菲你在干什么?”牧辰脸色大变,不过无法反抗,苏菲这一股力量十分诡异,完全压制了牧辰的一切力量。 连天黑早已看清那男子是一头黄鼠狼,只是不知道后者手里抓着杨任的妹妹凝儿!他记得杨任曾经说过,把他妹妹凝儿救回来,就给自己疗伤。 这些话我没有和他说,但我知道他肯定明白!而且他之所以不忍心下定决心,完全是因为他心中还在乎那一点仅存的亲情。 因为那金光照在她的身上后,只是“嗤喇嗤喇”地发出了一些声音,却没给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我需要休息一会,汗水已经淌满了我的额头和脸庞,一滴滴的落向地面。取下腰上的水瓶,拧开瓶盖,狠狠的喝了几口。在这种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劳动后,补充水份是必须的。 陈宇锋只是若无其事的摸了摸发型,竖起右手食指,冲安培千奇做了个no的手势。 要想再京城立足,看来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杨旭东很明白这个道理,京城的人不可能轻易接受一个新的势力集团,他们会想尽办法让其消失在萌芽状态。 妙珠子一把抄起承渊剑后,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大片。 第一卷 第33章 我会处理好,不给你造成困扰 傅盛炀的话一出,对面的几位领导心顿时往下坠。 其中一人实在气不过,拍桌而起。 一号山庄的别墅已经安排好了。于风将负责人的信息转发给曹格。 正当阿尔伯特和贝斯特两人准备附和一下的时候,那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又冒了出来,这次的动静格外地大,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聚拢了上来。 高顺瞥了一眼管彦双手托起的大碗,又看了看管彦一脸陈恳,高顺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看管彦。 依靠着有利的地形和齐冷寒的枪法,众人竟然顺利的跑到了冒烟的地方,烟火并不是肆意而为的纵火,似乎是有人故意点燃的火,更像是埋锅造饭的炊烟,但是四下无人,是谁点起的火? 李星然不免有些失望,陆树清告诉他,黑盒子其实没多大用,有用的是里面的扇面。 血神钧脸色凶狠地看着萧寅,身形暴射,身后的数十个血神围绕着他再次向着萧寅的攻势迎了上去。 曹格冷着脸就将李静儿抱进了更衣间,顺势拿了条及膝的裙子给她换。 “我好怕。”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大发脾气,林若曦幽幽地开口。 “奶奶,你今天为什么不让阿紫陪你?”曹格语气透着责骂,曹奶奶的身份,他不想被察觉,他希望她老人家可以安享晚年,之前新一代的主母接任,又或者说自己亲自掌控一切,方才安心让曹奶奶退下来。 楚云发现,就算你跑到它的面前,它也几乎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整一个肉靶子,但是注意了,它的血量有7000。 唐三恼羞成怒,他就算准了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无能,他对着打开窗的外面放出了一枪,枪法虽没有袁烨霆那么精通,也算的上是上层。 难道自己还能逆转时空回到老爹死去的那一刻,在那关头救下老爹? 出乎我意料的是,齐董事长竟主动送我到办公室门口。要知道,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能主动送我,这已经是极高的待遇了。 “当然是这样的。”蓝木说假话,那就是根本不用打草稿的,说得叫一个顺溜。 苏筱雅撇唇:“我的婚姻我做主,年纪又不算大,为毛要我急着结婚。”苏筱雅吐舌,一脸的无奈。 就连长安,常常念着要找妈妈,看到沐泽前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他的大腿哀求,带他去找妈妈。于是就有了后来她们跟着北军离开安阳,一路挺进东云,直到这幽州城外。 周田约的地方叫做凯威大酒店,在cq市开业不到三年,但却已经是cq市有名的酒店之一,不仅仅因为能够住人,而且这里的饭菜很美味,不少cq市的有钱人偶尔都会来打打牙祭。 落九天说了那么多的话,但是依旧没有将沐云欣给勾走。最终也只能够放弃了。 罗军已经是正面面对杨凌,他不躲不散,身形陡然以形意拳的无极桩,稳稳的定住。几乎是没有消耗任何时间。身体向下一矮。无极变为有极。 “还有,替我和叔叔说声对不起,这些年他确实待我不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撕裂颤音。 第一卷 第34章 我们仨会是幸运的 安小月痛苦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难怪傅园只有他和傅爷爷住,还有上一次爷爷说的傅妈妈抑郁症。 安小月想到傅盛炀对她近乎掌控的安排。 她出门有保镖盯着,吃饭定餐定量,练习孕期瑜伽、上心理辅导课。 傅盛炀不止一次强调,他做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不过,沅沅若是再不醒,我可是要饿死了。”徐习远眨眼把眼底的不舍都掩了下去,笑着说道。 还有范府与庆元侯府这亲家没做成如今倒是反目成仇了,传得沸沸扬扬。 “你是怎么做到的?”反应过来的韩彩英这次可真的对苏轩另眼相看了,忍不住问道。 众人齐声呐喊,大有声震九天之势,让人一听,便不自觉的会被感染,变得热血沸腾。 “回娘娘的话,微臣已经尽力了,五皇子妃的命是保住了,但孩子……。”太医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殿里的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我找人查过了,他现在不在店里,如果你只有这种白痴一样的主意的话,那么就赶紧给我滚!”丁少龙不耐烦的骂道。 刚才一个个装着成竹在胸的学生一下露了马脚,慌忙不迭地拿出刚藏进去的寒假作业本做了起来。 “以你的黑云基地武馆学员身份,怕是将来能成为黑云基地的栋梁,为何对蔷薇基地这么钟情?”秦戈不解,问道。 章海青这话说的面面俱到,考虑了人情世故,包含了威逼利诱,好像警察调查那个司机的社会背景就会引来谷口镇动荡,他章海青就无法控制建筑公司的工人似的。 这团火焰,不是离火,不是化外之火,不是火欲,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火焰。 瞥了凤羽一眼,墨凌轩喝了一口酒,刚刚还感觉顺口好喝的酒,此刻突然有点干涩。 “蔬菜和一些东西,我也让灵七帮着弄好了,保证没问题!”帕尔对着米潇潇举了举ok的手势。 由煜峯、辛莫、秦宿之带兵,将乐安城四周的城市全部搜查一遍。 眼看着平板电脑上那个闪烁的红点,一点点地向着她所在的方位靠近,她的呼吸也是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墨无殇我守护了她百世,你又干了什么?”冥颐漓难得说这么多话,句句直戳墨无殇。 磨磨称称的起来,简单的吃喝了一点,就去找拍卖会了,来拍卖会之前,杨胤带上面具,还买了个黑色斗篷带在了头上,不想让人知道,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有罪。 “恩,再等一段时间应该没事吧?我是说妍心的身体。”唐奇也想等等。 “恩!那能不能订个日期?亦白他不放心……”林沫本来想说是自己比较着急,但是妈妈的笑容实在太真挚了,所以林沫没好意思说谎。 “去你大爷!”贾雄是个暴脾气,黑脸一沉,直接唤出一把长枪就要动手,却马上被韩烨挡了下来。 萧墨衍却依旧面色淡然,慢条斯理的将玉佩与共生铃系在一起,白色的玉佩与雪白的肌肤贴在一起,有微弱的白光闪烁。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告诉你如何救念儿的方法,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听我说一个故事,行么?”苍天对于李阙的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虽说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真的从李阙口中说出,那么自然是更胜一般。 第一卷 第35章 多亏了傅盛炀 有傅盛炀的安排,崔妈和福伯的用心,安佳人出院之后,就直接入住了红山堂。 安小月看着干净的院子,在光照下显得异常的平静、祥和。 冬日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说完这番话之后,十七就死死的盯着敖飞沉的脸,看他有没有要翻脸的意思。 而且就算刘备堵截到位了,万一张卫觉得已然鱼死网破,想临死前干掉李素这个把他骗得那么惨的罪魁祸首,那也是有可能狗急跳墙疯狂攻打、拉李素垫背同归于尽的。 张飞也懒得再掩饰行踪、连勾倒栅栏的操作都省了,直接从营门往里冲,一路上呼喝连连,见人就杀。 随手将上面的灵符撤掉,明显就能感觉到这里面被压制着的阴气又开始往外渗溢了。 远处,躲在围墙上的陈元,瞧见柳太白的手臂被卸掉,顿时双眼通红。 李素就差把马基雅维利那句“只要动机正确,可以不择手段”的台词,给搬出来了。幸亏他考虑到了汉朝人的道德接受度,硬生生还是忍住了。 她的态度,完全不把高丽丽当成一位长辈,而是当成了下人一样吩咐。 自己好歹也是个男孩子,虽然有男孩子的尊严,但是也更想得到妈妈的这个亲亲。 杨辰想到今天那个卫太太的样子,觉得肖悦还是远离那个什么列车长的好。 叶南看两条龙低着头不说话,便拿着令牌,随着海泡漂到大门口,将令牌放上去,大门就打开了,而这一次仅仅只是一瞬间,叶南就不再海洋里,转而来到了一片金黄色的地域。 季玄羽眼风冷冷扫过,强大迫人的气场,令拦路的汉子们腿肚子下意识一哆嗦。 仔细一看,他发现,在城内的本土者身上,都有类似的图腾印记。 明明是他们宰客在先,如此妥协可是要助长他们气焰的,此后更加嚣张。 血魔大法,本来可以滴血重生,将失去的力量吸纳回本体,只要加以时间调养,必然可以恢复原来的状态。但这七彩尾羽却是将削弱掉的寒负血肉化作烟尘,再不能有任何回补之能。 他抚摸着妹妹的头发,看着原本自强且独立的妹妹落得这般境地,他五味杂陈,心里很不是滋味。 季玄羽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是它主动送上门来,倒省得他许多功夫去找了。 谢莹冰俏脸一板,准备让他住口,但是她刚想说话却被萧鼎一把拦住。 他错愕了一会儿,刚想说什么,就忽然听到一声枪响,连带玻璃窗被子弹击碎的声音。 连山囚魔阵本就是很多年前的阵法,即便今日不被人破开,迟早也会瓦解。 就算庄周之前那先天火猴分身,虽然先天之火比地火要强大,但却因为岩浆当中的地火,是自然威能的一种,庄周这才出现没办法无视的情况。 本以为黑夜会如同白天那么长,可是事实上黑夜很多,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并不是说,先天力量必须是依靠战斗才能获得,领悟,同样也很关键,这一点,之前在鲲鹏圣地的时候,庄周就发现了其中的情况。 一边用异能帮他梳理身体,一边让精油进入他的身体协助他放松。 第一卷 第36章 努力把日子过好 安小月到了松涛苑。 傅金云见她虽眼下有没睡好觉的黑眼圈,但神色飞扬。 “现在一颗心,踏实了吧。” 老领导把故事讲完,我恍然大悟没寻思到这张图的来历这么曲折。 高个的黑衣人见我没有反应,怯意渐去,一步一步的从四名黑衣人的身后走到了我的床前,对我望了两眼,凭感觉,我觉得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似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香烟,但里边却参杂了些烟叶之外的东西。 冷天应倒也是敢作敢当,他说一不二,没有什么架子可言,直接就向哥哥鞠躬道歉着。为了不露出马脚,哥哥他也接受了冷天应的道歉。 “拨乱反正”,而在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和驱逐了奸佞以后,他们仍应返回封地。 就算是钢铁之躯,再这么下去,持续的遭到尸兽的噪声攻击的后,哥哥他也是会受伤的。就在这时,哥哥他又使出了他所隐藏的另一项技能。 “好点没?”傲雪在顾明差不多说完的时候倒了一杯水给顾明问。 当耀天为哥哥进行手术之时,般那博士他们则在商讨大事。现在包括尔应泰教授他们共有十五位科学家加入到了我们的队伍当中。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一个时辰里两次刺杀,换谁都得暴怒。 伴随着一道绚丽金光闪过,琳琅满目的商城界面赫然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他之前救人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开着支票,来求他出手救援,甚至有人还拿着空白的支票让他随便填。 可是这么一想,苏蜜心里的恐惧更是增加了。现在是伤不到,可是她能就这么在空间里一辈子不出来么? 毕竟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下午她估计也不好意思再回来补课了。 陈凡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的望着桌子上的白米饭。 猛地扯掉包扎好的纱布,手掌中哪里还有那可怖的伤口?只剩下一条浅浅的血痕提醒着苏蜜,刚才她确实手掌受伤了,不是做梦。 李艾莉看这光秃秃的后花园里发呆,看着时间差不多,就起身离开【炼金屋】。 林晚晚把话筒拿得离自己近了一点,就大致阐述了自己和林家之前的事情。 地狱、深渊,这些下位面的种族,十天半个月,就要向上位面发动一次总攻。 果然,和以前简直就是大相径庭,以前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必要的话。 有了一次的经验,如同那些杀手也在这段时刻隐姓埋名一般,明显关于这些人可有点百般无奈,又或许在等待着杀手一方的高手参与。 沐挽婷心里一冷:锦衣玉食是不假。可让她吃不饱,几次让她中毒的人又是谁? 正是因为给了你这么多权利,才会让盛兴集团变得如此,你说,亏损的两千万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这么多的合作伙伴会质疑我们的产品出现了问题,这时张婧直接给金梅怼了回去。 低着头,林浩暗忖,这个叫王晓玲的,恐怕多半儿是世家子弟,而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敢砸出去五千多万,恐怕还是隐藏世家。 第一卷 第37章 洗澡也要打卡 苏雅婷心一颤,她明明是在抱怨陈肖然,可陈肖然这么一说,玩具这个词,却反成了情话。 若是武神法相被毁,自己的实力必然大损,而且武神法相重新凝练极其困难,且有很大的机率无法再次凝聚,到时自己的实力也将降至天元境之下,这可不是鬼老二想要看到的。 我懊恼,我唯一的功法却是他送给我的,而是来要我的命的。今天,就是死,我也要拼了,救不出大师爷爷跟七叔和十四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我举起右掌,轰的一下击打了出去。 张涛也已经将那颗内丹炼化完了,来到我身边,此时的他身上的阴气更加的浓厚了,我知道他的实力又增进了不少。 正朝着院子大门走去,准备离开的陈肖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喊住了。 “殿下,臣尚有一事不明,想请殿下……”东阳仁和离诺坐回椅中,他是想了想,遂自开口。 血潭中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吼”一声吼叫声从血潭里面发出来。 此刻罗昊突然发现,也不知为何,若仙人已经消失,但其留在空中的多个金色脚印却依旧散发着淡淡光芒,消退地十分缓慢。 随着黑白无常两人手掌用力,两人的手指同时插进那厉鬼的头盖骨中。 “这次的对手,都很强劲。光是姓典的,便有三个,典家还真是人才济济,可惜自己作死!哼!”龙血烽冷笑,对典家也莫名嘲讽一声。 因为现在林灿获得的几乎所有增强属性的道具,可以说都是通过这个任务系统发布的任务得来的。 要不是阎宁知道唐汶霖的为人,恐怕他如此紧张的模样,会让阎宁误以为他是基佬了。 “对了,上午的时候,官方放出了七夕的活动,吃完饭你看一下吧。”柳絮说道。 蓦然一挥手,那一件明星之门就迅速的变大,并落在了地上,即刻就变成了一扇古朴而简陋的门户。 刹那之间,池水剧烈沸腾,岩浆似的水面蹿起一丈多高,似乎起了作用。 雷神顺势膝盖重重击打在他的头上,男子整个身子被这一击打出好几米远,重重摔落在地上,身子一阵微微的抽搐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昊天与冥罗,初建之时只向人间招揽强手,自体虚空不能孕生新灵。但随着年代久远,两界渐渐完整,各中界中高手叠出近天接冥隐,力力相增。于是仙胎魔胎,由此而生于两界。仙胎魔胎,可以是两界之中姻婚而生。 不仅仅是周天奇,场内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场拍卖,空气仿佛凝结起来似的,整个拍卖场内只剩下人们沉重的呼吸声,一点点的异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曹鹿从上头扔下冷烟火,阎宁接过,拔开保险,对王天赐示意,直接扔下了墓中。 而就在水鬼被杀的信息,在区域频道传播之后的数秒内,系统紧跟着又出现了一条。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老冯你长的就那么吓人?”王庸不解的问。 “跟着我们,第一‘波’要干掉他们一名三级星术士。”孔纬眯着眼睛。终于伞出了上位者的气势。 “我说你们两个记性也太差了吧,那会不是告诉过你们今天会有一个新弟子过来咱们这里么?”学老对这两人的记忆力可是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且不说是否真心实意,但是表现出来的礼贤下士已经让不少人动容了。 只是无欢也是没有多少力气了,这刚刚站起来,又是要摔倒下去了。 古辰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后,一步走出,恭谨朝上方石台躬身行礼。 “是!”孤独纳兰的怒意,让他们全部闭上了嘴边,这老者的凝重声音,在他们耳边不断回荡。 这些年,李丹除了自己住的这套房产外,在北京又购置了将近十套房子,这些房产她都不打算卖,直接委托给中介公司,她当个收租婆就好。 除了中间的一点点讽漏之外,一切都是完美的很多年之后。人们再说起这场典礼,记得的兴许只有那点砒漏。 她这几日被困在这里。也是想得清清楚楚。与其拖累了别人。那还不如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也好让他们不用烦恼。不必再因为她受伤了。 即便认识也不能告诉他,威廉没权没势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送上门给人欺负。 沈总那么好的人,他都不知道珍惜,还整天害她伤心,夏栀也不喜欢他,现在知道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自然更不待见他。 这在旁听着的胡成此时听到李钢语气,用的是个“你”字,当即就有些脸色尴尬,知道这大队长是根本忘了自己也上来支援的事。 第一卷 第38章 他的世界被施了魔法 毕竟他耍她不是一次两次,将她捧得高高的,再重重摔下,让她粉身碎骨,这是她惯用伎俩,她早就看明白了。 罗玄心愒大动,从馔桌前霍然站起身来,融雪后的樱花残烬一娓娓飘落在他肩上,消散在他鼻头。 杨子鹏冷笑:是吗,你没有喜欢他,那近段时间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刘梦儿穿着一身紧身的军装走过来,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位比较帅气的教官。 杨若离的心就跟外面的天气一样越来越低沉,越来越难过,最后她回到了床上。 早就想好了的王者,二话不说直接就在联盟合同上签好了自己的大名。 “这到底是怎么会死,给我杀,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寿王李瑁失去理智一般咆哮道。 台上台下一片热闹非凡,歌舞升平,把酒欢歌的景象和沐云此刻悲凉伤感的内心形成了一副强烈的对比图,正在众人暗自揣测沐云的心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从畅春园外响起的通报声。 诗敏收拾好东西,突然笑了笑,她的东西还真的很少,一个行李箱就已经全部都装下了,她到底是和上官傲结过婚的,可是看着东西,都觉得她是一个客人,來这边旅行,然后随意住在这里的。 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在不惊动宋倾覆的情况下,助她离开这里的办法。 谁知道她做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的人,唯独画画这件事情居然还真叫她坚持了下来。 孙恬恬从昨晚忙到现在,也没洗漱,先去浴室刷牙洗脸,顺便冲个澡。 想到这里,他的体内涌现了一股汹涌的法则之力,土黄色的光芒喷涌而出,朝着唐傲盖了过去,就泯灭在法则的光辉之下吧,只有死,才能够赎罪,只有泯灭,才能够净化这世间。 看看,这就是实力不如人只能被人踩着欺负的下场。不管白得得多傲气,石嘉善要留她,她就跑不掉。 即使蛮天肉身强横,刀剑难伤,但是距离抵挡天雷,还是有一些差距,实际上这毁灭性的力量降临在他的身上,每次都会摧毁破坏他的肉身,他便借用这个功夫,将其中的杂质完全祛除。 “哎,李艳娇的男朋友在找什么呢?”胡亚玲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虽然唐洛洛这般十分惊讶的争执自己的大眼睛这般的看着徐清川。 在身体飞退的瞬间,唐傲就感觉背后有两道冰冷的气息传来,心里一沉,身子在半空之中强行一扭,转过身一招横扫千军的枪法使出,打向了身后袭来的两个三十六部的高手。 宋倩如看着陆淮,陆淮的样子还是这么冷淡,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苏决浑身一怔,看了看地的骸骨只见这是一具淡金色的骸骨,显然这人身前是一个淡金体。 消息早就放出去了,这次不同上回还有人想看一看动静,去年借着市舶司开启赚了一波的商行,皆是蜂拥而至。 而夫人震惊于情郎口吻里那漫不经心的弑杀,禁不住挣脱了人,退后几步。 莫九卿抬眸,冰寒的桃花眸中寒光湛湛,让澹台芋雪竟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落尘暗自思量进退种种,皆在替地下城众人预设,独独不肯去想莫染。 陆淮出门前曾经讲过,司令戴士南刚从北平赶回来,他们有要事相商。 可惜这考生的主意打错了,他话刚落下,就见那名被放行的考生停下脚步,并望了过来。 在盛世安全集团干了这么多年,刚交了男朋友,男朋友又去了特事办供职,童画自认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了,不管过程如何艰辛,结局不都很平安美好吗?好人怎么会有坏结局? 他们遇到过工蜂、信息蜂,也遇到过几队兵蜂,就是没见到过一只雄蜂,直到已经进入了中心位置,藏身于一间被清理干净的侧室的陆战队员们,终于决定停下来商量商量。 他立即挥剑迎击,谁料长剑再次与铁拳碰撞,竟是瞬间断成两截,拳头更是余势不减,径直落在了他的胸膛。 两方军队的战斗,持续了很久。青玥只能看着,因为她无法移动半分。 此权柄源于先民的鬼神意志,万物生命归根于土地,精神不朽,在死亡中轮转运化出新的生命。 松芜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成色的花汁,用勺子舀出来灌到瓷瓶里,把手上剩下的海棠花瓣装到罐子里。 与此同时,贺宗师的境界也开始急剧攀升,由五重宗师一路向上,势如破竹地晋级上三重大宗师。 “殿下想让末将说些什么?”凤清秋反问一句,眼前的三皇子,这般沉着冷静,在皇上面前,从来不争不抢不辩,然而却早已筹谋好了一切。 随着军人的这句话落下,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想要一观自由之城的模样。 “爹爹,象儿也赞成佩佩姨,三叔绝对不能放过,他真是太坏了。”李象哭着说道。 但是,这个时候,他心中不甘又能如何,他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这些青壮年们,在此时,心中十分的渴望和希望,满前的这些八路军战士们,能立即前往他们的村庄之中,救出他们的父母姐们,父老乡亲。 自从进入湖泊以后,高飞就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攻击他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卷 第39章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同样是从宴会上回去的人,阮静仪可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 她敷了面膜,靠在躺椅上,愁绪渐渐在整个空间蔓延。 盛炀哥变了,相比以前公事公办的态度,现在对她比以前更冷。 那些人都是职场上的狐狸精,惯会看人脸色办事。 没有盛炀哥在身边,一群狗东西,个个有意无意摸她身体,占她便宜。 偏偏对方是合作方,她还必须得笑脸相迎。 害得她在浴缸里足足泡了一个多小时,才觉得舒服了些。 随手翻动今天的照片,没有一张可以用的。 寂静夜空下,阮静仪的眼睛忽然亮了。 她得意地裁剪照片的大小,“安小月,哼~一个学生妹而已。” “只要没有安小月,盛炀哥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和她一起维系客户,举杯谈笑。” 修剪好照片,阮静仪将今天拍的合照发朋友圈。 配文:遍地大佬,今日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晚安。 晨间,傅晚棠边吃早餐,边看手机。 正好看到阮静仪的朋友圈,“你看,静仪多厉害。” 她将手机放到江勉之面前,“这些可都是京市有点名头的人物,现在静仪也能和人说上话,多多学习取经。” 江勉之象征性地扫一眼,除开中间的傅盛炀,没一个他认识的。 他拍拍傅晚棠的手,“你教孩子我还是放心的,就是不能太娇惯了,得学会自力更生,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 江勉之感谢傅晚仪对这个家的付出,因为她全权照顾孩子,他才能无忧地在外工作。 “你的话我都记得,你说什么都要自己去努力,我才让静仪去长丰从基层锻炼,不然以她的能力,随便做个部门领导人是没问题的。” 正说着话,阮静仪收拾得美美地下楼来了。 “舅舅,舅妈,早上好。”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粉色的小香风套装,脖颈上一串莹润的珍珠,端庄贵气,又透着小女人的婉约。 同为女人,傅晚棠可太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了。 眉目里都是惊艳,夸赞道:“哎呦,咱们静仪也太漂亮了。” 江勉之眼眸微眯,“今天元旦节,自家人吃饭,你这会不会太浓重了些?” 他是注重细节的人,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也是非常讲究。 阮静仪从小养在身边,被傅晚棠教养得很好,一点没有当年刚到京市的不适应和拘谨。 现在她步入工作,作为舅舅,该提点的细节也会常放在口边。 傅晚棠挽着他的手娇嗔,“你管年轻人穿什么呢?这个年纪不穿美美的,什么时候穿啊。” “得,又是我不懂欣赏了。”江勉之笑,他对傅晚棠是百依百顺的,“先吃早餐。” “好的,舅舅。” 阮静仪很清楚,舅舅看着温和好说话,发起火来的时候,才吓人。 她当然不敢忤逆舅舅,但是有舅妈在,舅舅就不会约束她。 江勉之没看见儿子,“江开呢?” “就让他睡会吧,昨晚上好不容易放松一下。”傅晚棠维护,“一会儿要出发了再叫他,男孩子又不用怎么收拾打扮。” 今天是元旦节,安小月早上的孕期健身课也不能免。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了,做起动作来,脸部表情没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狰狞了。 “很好,保持住......”美丽老师温柔的鼓励她。 安小月却是瞪着全身镜子里的背影,暗暗咬牙保持均匀发力。 傅盛炀怎么可以在跑步机上连续跑一个小时,喘气都不张嘴的。 湿掉的衣服贴着他的身体,宽肩窄腰,背脊随着步伐喷张。 他一双长腿,不知疲倦地在跑步机上奔驰,好像永远有发泄不完的力气一般。 “好,少夫人,我们进行下一个动作。” 安小月听口令收脚,视线不经意落在左脚大拇指上,趾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是傅盛炀昨晚上应酬回来,打着小台灯的光帮她剪的。 当时的情景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经过,气氛实在是太过暧昧,她的脸悄悄发热。 傅盛炀的很多举动,要不是因为他一再强调,她们之间是协议婚姻,他只为孩子好,她真的会以为傅盛炀喜欢她。 美丽教练见她双颊泛红,以为她今天练得累了,“少夫人,我们练习这一组就结束。” “好。”安小月心虚地应下,继续上课。 傅盛炀关了跑步机,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她,目光晦暗不明。 安小月像三好学生炫耀自己的奖状般,挺直了背,尽可能延伸。 她结束上楼,傅盛炀已经洗完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他穿了白色的圆领打底衫,一件宽松、舒适的外套,连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子精致、贵气。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看手机,小几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脖颈修长。 傅盛炀在打电话,听见动静淡淡看她一眼,又继续说事情去了。 等她洗完出来,傅盛炀拍拍他身边的沙发,“过来。” 当他抬起她的脚放在腿上的时候,安小月的脸倏地发热。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大腿硬实的肌肉。 细嫩的脚被傅盛炀温热的大手握住,痒得她心尖一颤一颤的。 凉凉的碘伏喷在脚上,傅盛炀细致的模样,仿佛她是一件珍宝。 傅盛炀抬眸,见她一张脸红得不行,耳垂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后知后觉,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收拾药箱。 “谢谢,傅先生。” "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傅盛炀的话随口而出,气氛霎时变得暧昧,两人皆是别扭。 安小月吃了点水果和坚果,才一前一后往松涛苑去。 他们到的时候,客厅已经坐了人,正在喝茶聊天。 “姑姑,姑父。” 在爷爷面前,基本的礼貌,傅盛炀还是会做到位。 安小月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也跟着叫了人。 “你好。”江勉之作为长辈,简单地回应一声。 反倒是身边的江开,双手平放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上,坐没坐相,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一巴掌拍江开腿上,“叫人。” “表哥,表嫂好。” 安小月微笑着点头,现在总算知道,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都是谁在穿了。 安小月瞧阮静仪那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傅晚棠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应付这些人累得很。 “爷爷,我去厨房弄杯喝的。”随便找个理由开溜,反正她也喝不了茶。 阮静仪看着那一抹消失的身影,视线再次落在傅盛炀身上。 他们两个人居然开始穿情侣装了。 她不甘心地起身,“傅爷爷,我也有些口渴了,我去看看小月。” 第一卷 第40章 我看好你哦,阮静仪小姐姐 今天要做的菜多,松涛苑又有客人,小厨房就没用。 安小月在冰箱里找到些食材,破壁机一打,就可以喝了。 她坐在吧台,独自享受练完普拉提、洗澡后的放松时刻。 阮静仪阴魂不散地进来,在她对面坐下。 阮静仪施舍道:“安小月,我加你个微信吧?” “你我之间,没有交流的必要。”安小月拒绝得干脆。 “我只是想帮你多了解一点盛炀哥,毕竟你和他没有感情。” 她倒是好心得很。 “哦,那我要谢谢你咯。” 话是这么说,她却没有拿出自己手机,要加微信的样子。 阮静仪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然她精心布置的朋友圈给谁看? “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不能加吗?” 安小月放下杯子,一双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非加我不可吗?” “交个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安小月好似听到笑话般,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这条路你走不通的。” 想通过她,走傅盛炀这一条路,阮静仪脑子是不是有包。 “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后妈。” 阮静仪没想到安小月的眼睛这么厉害,居然看出来她喜欢盛炀哥。 那就好办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我从小和盛炀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比你了解他,他并不喜欢你。” “喔~是吗?”安小月的语气可怜。 阮静仪冷哼,“是啊,像盛炀哥那么有性张力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扁平的女人,要不是因为......” 安小月听得正起劲,她忽然不说了,真是吊人胃口。 “因为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盛炀哥不喜欢你。” “哦,知道了。” “知道了的话,生完孩子你就可以滚出傅园了。”安小月果然是读书读傻了,“反正我也不想生孩子,生完孩子身材走样,丑死了。你给盛炀哥生一个,也挺好。” “嗯,确实。”安小月继续肯定她的观点,漫不经心喝一口果蔬汁,姿态悠闲。 阮静仪将她准备的说词都说完了,才发现安小月居然不按剧本走。 联系方式还没有加上呢。 安小月慵懒自在地喝着东西听她说话。 她呢,站在这里,滔滔不绝,像个哄人取乐的小丑。 今天这角色怎么就换过了呢? 她才是那个端着香槟,听人说话,时不时点头肯定的人啊。 阮静仪后知后觉,安下月在耍她。 “安小月,你别以为和盛炀哥穿情侣装,你们就真的有感情了。” “哦~这就是情侣装啊,谢谢你提醒我,我还不知道呢。” 选这件毛衣,她不过是想着厚度刚好,软软的触感很舒服,最适合猫在家里的时候穿了。 并没有想什么情侣装之类的。 安小月想到傅晚棠去医院找妈妈的事情。 她不能在傅爷爷的面前把傅晚棠怎么样,但是阮静仪,她自己上赶着来的。 那就由她来告诉阮静仪,什么叫现实吧。 安小月将杯子放回岛台上,玻璃与岩板碰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静仪的注意力被迫全在她这里。 “首先,你和傅先生一起长大,你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而让我后来居上,这说明他对你才是心如止水。” “再有,我也不扁平,我的颈椎、胸椎、腰椎都是有曲线的。” 站在暗处的傅盛炀,因为她这歪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不过安小月是医学生,又是个热爱学习的,曲线会想到骨头上,也没毛病。 “嗯~”安小月双手放在腹部,一脸幸福,“我有结婚证,我的婚姻受法律保护,傅先生很在意这个孩子,傅爷爷很喜欢我,你没机会咯。” “你......安小月,爬男人的床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要不是我没有追上去,你以为还有你什么事?” 阮静仪忽地失去理智,咆哮起来。 那模样,像极了受到惊吓炸毛的猫。 “本来和盛炀哥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安小月静静看着她,“你看,你也承认你的盛炀哥现在属于我了。” “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阮静仪警告安小月,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哪里还看得出她的美丽,珍珠项链歪斜,没有一点端庄可言。 “你说,我不乱解读了。” 从始至终,安小月都很平静,她甚至还有心思去冲洗水杯。 “你只是一个大学生,你什么都不能给盛炀哥,而我,以我的能力,我可以和盛炀哥一起并肩作战,把长丰集团做得更好。” “那你要加油哦。”安小月配合地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看好你哦,阮静仪小姐姐。” 阮静仪瞬间觉得自己一肚子的火,反观安小月唇角轻轻上扬,那姿态,就好像是在和闺蜜聊什么好玩的八卦一般。 她打量安小月的眼神越加肆无忌惮,她和姑姑都错了。 安小月,不好弄。 乡野的跑山鸡,有朝一日母凭子贵,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哪里还愿意回乡野去呢。 姑姑说得对,安小月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哼哼~”阮静仪冷笑两声要出去。 安小月戏谑地问她,“不加微信好友了吗?” 阮静仪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个气球,被安小月越吹越大,眼看着就要爆炸,安小月却主动松开了手。 但为了盛炀哥,她忍。 阮静仪松开握紧的拳头,转身换上一张笑脸,“当然要加。” 安小月肯定地点头,“是的呢,毕竟我们是亲戚啊。” 阮静仪算哪门子亲戚,今天带人过来,不过是傅晚棠想搞她心态。 安小月刚在傅盛炀身边坐下,就听见他问,“怎么这么久?” 她好看的眉皱起,“厨房有讨厌的苍蝇,赶都赶不走。” “我找福伯去清理。”傅盛炀一本正经,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人又打趣她。 他明明都知道阮静仪去了厨房,而且冬天哪里有苍蝇。 两人凑一起低声说话的一幕,全被阮静仪看在眼里。 哼~安小月,你就得意吧。 微信到手,你就抱着被子哭去吧。 第一卷 第41章 我和小月之间,是我主动的 安佳人在小高的陪同下,一起来松涛苑。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 “傅老太爷好。” “哎呀,都是一家人,你喊我一声傅叔叔就是。”傅金云做戏做全套。 傅盛炀主动起身,扶着安佳人在安小月身边坐下。 自从安佳人进来之后,傅晚棠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安佳人,居然跑到傅园来了。 傅晚棠的牙齿咬得咯吱响。 而傅金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慌得不行。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小月的妈妈,安佳人。以后她就住在傅园,能多陪陪小月。” 爸爸称呼她为安佳人。 傅晚棠心中疑惑,爸爸这是不记得冷嘉仁了吗? 这明明是冷嘉仁啊,怎么爸爸认不出来? 当然,她不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安佳人真实的身份,更不会去问爸爸。 爸爸没认出冷嘉仁,这对她来说,只有好处。 冷嘉仁住傅园,冷家要发现她几乎不可能。 “你好,我是江勉之,盛炀的姑父。”岳父开口介绍,江勉之也很有眼力见地主动跟上。 他看得出来,岳父对安小月这个孙媳妇很是满意。 “你好。”安佳人微微点头示意,礼仪周全。 安佳人找话题道,“这是你的女儿和儿子啊?” “不是,这是我姐姐的女儿,一直和我们生活,那才是我小儿子。” “哦~”安佳人了然。 傅盛炀坐在一边,观察安佳人和傅晚棠。 律师求证过傅晚棠和安佳人,两人的口径一致,都说医院病房里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说了几句话。 明明两人在医院见过面,怎么现在又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场面客套话过后,都没了可聊的内容,好在到饭点了。 午餐丰盛,明显大家各怀心思,气氛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表哥。”江开趁所有人都在,想要让外公做主,“我见习的时候,去长丰可不可以啊?” 傅盛炀公正严明,“你投简历到人事邮箱看看。” “爸爸,你看盛炀。”儿子吃瘪,她傅晚棠第一个不同意, “江开也只是想着利用假期多学习学习,他跟防什么似的,生怕别人抢了他的总裁位置不成。不就一个见习的机会吗?都这么防着我儿子。” “是啊。一个见习的机会而已,为什么非得去长丰呢?”傅盛炀讥笑,“再说,姑父应该很不想和长丰扯上关系吧。” 气氛僵持不下。 一面是孤苦无依的孙子,一面是疼爱的小女儿,傅金云不好说话,生怕伤了其中一人的心。 江勉之笑笑,缓和气氛。 他主动给傅盛炀盛碗汤放他面前,避重就轻说江开去了, “你见什么习,我看你假期在家都睡懒觉,你去长丰,你不是去添乱呢嘛。” “我不管,我就要去长丰。”江开泼皮无赖般不讲道理,“外公,我就要去长丰嘛。” 他包票都打出去了,不去长丰盖个章,怎么在同学面前昂头挺胸,怎么让西花刮目相看。 安小月默不作声吃东西,反正和她没有关系。 然而,下一秒…… “傅盛炀,你不答应我,我就把这个发出去!”江开威胁他。 江开手里的手机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炫彩的灯光下,一帮男女,一起高喊, “喝,喝,喝……” “一千,一千,一千......” 而画面的主角,正是安小月。 她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英勇就义般的表情,一杯酒,一杯酒地往嘴巴里倒,仿佛一点都感受不到酒的辛辣。 安小月的脸倏地冷了下来,怒目瞪着江开手里的视频。 “傅盛炀,你看清楚,这可是你老婆,酒吧的卖酒女。” “哈哈哈……堂堂长丰集团的总裁夫人,居然是个卖酒女。” 安小月连忙向身边的妈妈解释,“妈妈,我只喝过那一次,他们答应我一杯一千块,我只喝过那一次。” 安佳人摸摸女儿的头,安抚她情绪,“宝贝,妈妈没事。” 转而,她严厉地看向江开。 “我的女儿是为赚钱给我治病才去兼职,她靠自己的双手和胆量赚取钱财,我为她骄傲。” 江开嘲笑道:“你这当妈的也不害臊,要不是她爬傅盛炀的床,她肚子里会有种。” 外孙说出如此无礼的话,傅金云只觉脸上羞得慌。 江勉之愠怒,这个儿子,让他感觉陌生。 说的这些话,怎么和晚棠与他说的谦逊有礼不一样呢? “江开!”江勉之被气得大吼一声,阻止他说出更荒唐的话来。 同一时间,傅盛炀手中的红酒泼向江开。 暗红色液体沿着江开的脸往下流,将花花绿绿的衣服打湿。 突如其来的凉意,江开所有动作停滞,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清醒了吗?今天什么日子?见习,非要在餐桌上说!” 他面若冰霜,说出真相。 “我和小月之间,是我主动的,但凡我听见一句不利于小月的话,我都记在你们头上。” 安小月怔愣,她没想到傅盛炀会把两人之间的事情,如此直白的告诉大家。 对于那一晚,她心里一直是有芥蒂的。 总觉得因为一百万,在和傅盛炀的婚姻里,就失去了尊严,低人一等。 现在,傅盛炀说是他主动,维护她,她心中感激。 好好的一顿饭吃成现在模样,江勉之愧疚道歉。 “小月,安太太,对不住,是我没有教好他,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回家之后谁知道怎么收拾的! 安小月坚持,“我不接受你的处理方案,我要他现在就给我妈妈道歉。” “要我道歉,你他妈也配!什么玩意儿啊。这饭老子……” “啪~”江勉之反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彻底阻止了江开接下来的恶语。 儿子被打,傅晚棠跳了起来,“你打他做什么,他是你儿子啊。” 她一把推开江勉之,把江开被打歪的脸捧在手心,心疼地吹着。 “再说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敢做就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傅金云冷眼旁观,对与江勉之打江开,没有一点反应。 江开该被收拾,小月多好的孙媳妇啊,并不是他可以随意拿去当垫脚石的人。 客人脸被打肿,没有一个佣人去取冰袋,全都低头漠然听着。 少夫人多好、多温柔的人啊! 江家少爷也太过分了。 他自己在酒吧混得脑子不干净,还觉得所有在酒吧从业者都是不干净的人。 “愣着干什么!拿冰袋啊。” 傅晚棠一吼,在福伯的示意下,才有人去取冰袋。 阮静仪见场面失控,陷入僵局,站起举杯劝和道, “小月,你也别上火,这视频拍都拍了,在圈子里传来传去也没什么,你也别揪着不放。我代表弟给你道歉,自罚三杯,你说句没关系,大家就都过去了,这大过节的日子。” 瞧瞧,她不说没关系,反倒是错。 什么时候?受害者也必须接受道歉了。 真是歪理。 “知道大过节的,就不要随便说话。”她一句话说了两个人。 阮静仪举着酒杯下不来台,但毕竟是公关出身。 她自斟自饮,满满的一杯酒入喉。 倒杯示意她喝完一杯。 没人领情。 她又继续喝第二杯、第三杯。 三杯酒喝完,安佳人讥笑, “堂堂副司长,真是教育了一双团结的儿女,一致对外,拿话气我怀孕的女儿,逼着我女儿接受道歉,是何居心?” 年长的佣人,比如崔妈、福伯,不约而同想到凄惨去世的夫人。 “你们是想气得她和孩子都出问题吗?” 第一卷 第42章 那作为你的傅先生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傅金云想到苏西和那夭折的孩子,顿时心慌。 苏西的事情,不能发生在小月身上。 盛炀那么周全、细致地保护这个孩子。 小月和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否则,盛炀会彻底被打垮的。 傅金云亲自下逐客令。 “你们回去吧,小月孩子出生之前,没事不要来傅园打扰。” “我没几年了,新年唯一的愿望就是盛炀过得幸福。” 江勉之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爸爸,实在对不起,我回去之后,肯定教育江开。” 这里确实不能待了,他正处于职位变动的关键期,可不能有一点负面消息传出来。 “小月,姑父改日登门道歉,你照顾好自己。” 安小月一个晚辈,也不好揪着他不放。 至少他作为父亲,道歉的态度让人说不出错处来。 她善意提醒,“姑父,你的职位不低,不想祸从口出,家中人的行为举止,还是多加约束的好。” 傅晚棠还想说点什么,被傅金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她不甘心地拖着江开离开。 一顿开心的团圆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傅金云怕安小月有心理负担,宽慰她, “小月你没有错,是江开做得不对,和你没关系。爷爷喜欢你,对你这个孙媳妇非常满意。” “爷爷,你的喜欢我都知道的,我只是不想妈妈觉得我不好,或者她内疚。” 兼职的苦她可以自己承受,但是不能让妈妈知道。 “天底下哪有妈妈觉得自己孩子不好的,宝贝,妈妈可不活在别人的话里。” “就是,就是。”傅金云附和,“盛炀别待在这里了,带小月出去走走,换个心情。” 傅盛炀也觉得带出门走一走比较好,今天天气不错。 两个人从来没有一起出过门,这会儿坐在车上,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总之,应长辈的话,先出门了。 因为傅盛炀在长辈们面前的维护,安小月感觉傅盛炀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不好相处。 她提议,“要不我们去逛逛卖小宝宝东西的店吧,还有书店。” 傅盛炀欣然同意,告诉开车的保镖,“去泰和商场。” 车内陷入安静,傅盛炀本就是话不多的人。 安小月搅着衣角,主动迈出第一步,“我给小宝宝取了小名,叫幸运,你没意见吧?” “没有。” “大名你取。” “好。” 安小月说什么,傅盛炀都顺着她说,语气、神态明显比之前柔和许多。 难道,他还在担心她吗? “傅先生,我没事,他们伤害不到我。” 傅盛炀眼中的担忧淡了几分,视线落在她身上,“那最好了。” 安小月瞟一眼他放在腿上的手,思想斗争半天,最终也没有握上去。 商场母婴类商品都在二楼,上次傅晚棠只带她在一楼逛了几家。 没想到二楼不仅有母婴店,还有儿童游乐场、儿童主题餐厅和儿童书店。 商铺集中在一起,带着小孩也不会走得太累。 今天是元旦节,新的一年,许多家长带着小孩出来玩。 婴儿推车、滑板车、摇摇晃晃学步的小孩,二楼过道拥挤、热闹。 傅盛炀伸手,将安小月的手握在掌心。 被橱窗商品吸引的她,忽然被人拉住,回头看是傅盛炀。 “怎么了?” “人多,牵着好点。” “好。”安小月甜甜一笑,回握他的手。 傅盛炀的手宽大,她的手骨小而纤细。 两个掌心的温暖相互依偎,好像一对彼此依靠的恋人。 “这家风格我喜欢,我们看看。” 安小月虽然在问傅盛炀的意见,但是她一刻也等不起,拉着傅盛炀就进店了。 店里的装修风格偏森系,以花和小动物的图案为主,很戳安小月的审美。 “这件好看吗?”安小月拿了件包屁衣,放在身前给傅盛炀展示。 柔软的布料上印着小狮子图案,童趣又可爱。 安小月晶亮的眼睛充满期待。 傅盛炀勾唇,“你喜欢?” “好看。” 他摸了摸布料,“喜欢就买,布料柔软,不会伤到幸运娇嫩细腻的皮肤。” 幸运。 傅盛炀接受了她取的小名。 安小月眉眼弯弯,“那我要买这个。” 她翻看着样衣,喜欢的都给傅盛炀展示一番。 他把篮子往前一递,商品合格,可购买。 安小月漫无目的地逛,傅盛炀提着购物篮跟在身后。 整整齐齐的小奶瓶摆在货架上,安小月左挑右选,翻来翻去对比,看不出差别。 “选这一款。”傅盛炀给她拿了一款。 “为什么?” “公司做过调研,这一款评价最好。” “长丰还做母婴线啊?”安小月随口一问。 “给公司女性职工送产后大礼包的时候,这款奶瓶入选了。” 之前玲喜说过,她想留在长丰集团最大的原因就是,长丰对女性的保障非常完善,国内首屈一指。 “你公司的女性福利是非常吸引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傅盛炀脊背挺直,下巴微抬, “在我的记忆里,女人是可怕的、情绪不稳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步入社会,成为长丰的总裁,我知道,女性比男性面临更多的挑战和繁琐问题,因为大多数女性天生感情细腻,注重细节,所以我提出了女性福利相关政策。” 安小月由衷欣赏,竖起大拇指称赞:“你很厉害。” 同一职位,女性想在一群男性中胜出,往往得比男性更优秀才行。 傅盛炀挑眉,语气颇有自信,“你朋友还有什么意见吗?” “啊?”安小月不明白,“什么朋友啊?” 傅盛炀眉头轻蹙,她朋友很多吗? “说公司加班的那个。” 安小月:“……” 那天晚上,她和玲喜一起骂无良老板的话,都被傅盛炀听到了呀! “我当时不知道是你。” 安小月尴尬地低头,随手拿个东西想要转移话题。 “傅先生,你看这个怎么样?” 傅盛炀不依不饶,“是我你就不一起骂我无良老板了?” “做孩子爸爸你挺有良心的,老板的话,很快做出改变,也很好。” “那作为你的傅先生呢?” 什么意思? 安小月茫然。 她的傅先生! 大家不都叫他傅先生的吗? “嗯?” 傅盛炀低头,与她平视,强迫她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卷 第43章 他喜欢上安小月了 傅盛炀的脸近在咫尺,安小月甚至能看清他瞳仁里的自己。 眉眼弯弯,脸儿红红,模样娇羞。 心跳更是因为傅盛炀的靠近,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乱跳。 “傅先生……也很好。” “安小月。”他的声线很低,和那一晚情动时的低吟一模一样。 脸瞬间烧起来,滚烫滚烫的。 好热啊,商场的空调怎么开得这么足! 她咬唇,故作淡定,“什么?” 安小月浑然不知,她此刻有多诱人。 咬唇的动作,在傅盛炀看来,那就是妖精的诱惑。 傅盛炀嗓音暗哑,“头抬起来。” 安小月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得乖乖抬头。 下一秒,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安小月感觉整个世界顿时安静,唇上微凉。 电光火石间,全身的血液奔流,直冲头顶。 她脑子断电,无法工作。 身体更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吻,失去支撑力,靠在傅盛炀的怀里。 安小月保持仰头的姿势,一双眼怔愣,呆呆望着傅盛炀。 傅盛炀低笑出声,暧昧道:“安小月,你这模样,让人很想欺负。” 如果不是在外面,那个吻就不是简单的唇碰唇了。 安小月站定,尴尬的摸头,“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傅盛阳心情大好,“手里的商品,不适合你。” 手里的商品。 安小月提起一看,乳.头内陷矫正器。 这……母婴店怎么会买这个! 嗯,按市场需求来说,好像也该在母婴店卖。 安小月懊恼的捶头,安小月啊安小月,提商品的时候,你没用眼睛吗?! 好尴尬。 “还有喜欢的吗?” “没有。” 傅盛炀前去结账,两人又去了隔壁的儿童书店。 各年龄段的儿童绘本都有,安小月在书架上找到一本凯蒂猫的贴纸书。 她惊讶出声,“这里居然有。” 贴纸书刚出来的时候,她和玲喜跑遍了锦成的大小书店,都没有货。 书包着保护薄膜,安小月翻看了几次。 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将它放回货架。 傅盛炀不解,“你不是喜欢吗?为什么不买?” “我都22岁了,都快是孩子的妈妈了,玩这个就太幼稚了。” “喜欢就买呗。”傅盛炀语气霸道,把书拿了回来,“喜欢的东西还分年龄?” “我……”安小月犹豫。 傅盛炀直接问她,“喜不喜欢?” 她乖乖点头,“喜欢。” “那就买,你躲房间里玩,没人发现。” “嗯嗯。”安小月猛点头。 高兴是因为缺失被弥补,更是因为被允许。 她可以在他的房间玩喜欢的贴纸,允许孩子气的一面出现在即将身为母亲的她身上。 她是母亲,但也不必非得是母亲。 安小月选了几本睡前故事,还有黑白色卡、洞洞书、布书,这些是幸运出生就能用上的物品。 两人在商场逛得差不多,才回家。 安小月回水榭居就喊累,换了家居服直接躺床上去。 对于买回来的物品,完全没有拆吊牌、整理的力气。 傅盛炀接完工作电话回房间,床上的安小月已经呼呼大睡。 看来确实是逛累了。 床上的人儿,一张脸白皙安静,绯唇微张。 想到下午的那个吻。 那种软软的触感就像有魔力般,吸引着傅盛炀靠近。 他在床边蹲着,上身前倾,唇轻轻落下。 异样的感受让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傅盛炀不满足于唇与唇的碰触,下压的力度大了些。 仅仅只是加大了一点力度,柔软的唇仍旧任人摆弄,激得男人腰窝酥麻,线条流畅的脊背肌肉紧绷。 傅盛炀克制,退后。 他清醒地认识到,他对安小月是喜欢的。 那种喜欢,是身体上的愉悦。 拥抱、牵手、唇的碰触,他都喜欢。 逗她玩,看她害羞、懊恼、窘迫的模样,也会让他身心愉悦。 和安小月待在一处,他很放松。 那些繁杂的事情,都会自动从脑中消失。 傅盛炀明白他对安小月的感情。 他喜欢上安小月了,渴望和她待在一起。 牵手也好,拥抱也好,他都喜欢。 他的唇再次落下,亲吻她的额头。 低语,“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江勉之带着一家人回到住处,一下车就揪着江开的耳朵往客厅里拽。 傅晚棠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在后面追。 “江勉之,你慢点。” “江开,说几句软话哄哄你爸爸!” 江勉之怒火中烧,脚步飞快,根本听不到娇妻的话。 “静仪,你快去,拦着点,不然你舅舅真可能打死你表弟的。” 阮静仪也害怕舅舅啊,“舅妈,表弟确实做得过分了。” 要不是江开闹这么一出,她还能在傅园多待一会儿,能多看看居家的盛炀哥。 盛炀哥今天的穿着,与工作中的西装革履不同。 他穿针织衫,人夫感好重,她真的好心动。 可是,都被江开搅黄了。 江开被舅舅打,是他活该。 现在傅爷爷更疼爱安小月了,盛炀哥肯定也会哄安小月的。 一想到盛炀哥维护安小月的样子,还说他们两个人在床上,是他主动的。 她就嫉妒得发狂。 明明她比安小月更好看,身材更丰满,更吸引男人的眼球,也更能让他满足。 盛炀哥为什么不找她索取?! 江勉之一脚把江开踢进客厅。 佣人们见此番情景,吓得一哄而散。 “跪下,把衣服脱掉!” 江勉之掰一根门口种植的青川箭竹,顺手把大门反锁。 进门见江开无所畏惧般站在那,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 他摘掉碍事的眼镜,挥起竹竿,就往江开身上招呼。 箭竹叶子枯落,竹竿细而有韧性,打在皮肉上非常痛。 即使隔着衣服,江开也疼得嗷嗷叫。 江开的反应让江勉之的怒火消了大半,再怎么混那也是他的种啊。 “跪下,衣服脱掉,否则我给你皮打烂。” 江开依旧站着,叫嚣道:“我已经成年,棍棒教育出不了孝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去长丰见习。” “好!好!好得很啊!江开,看看是你皮结实,还是我这条子耐用。” 江开不为所动。 江勉之一下,一下,又一下,往江开身上招呼。 每一条子落下,江开都痛叫出声,但他坚决不跪下,也不脱衣服。 傅晚棠站在门外焦急地拍门,“江勉之,他是你儿子啊,那些人都是些外人,无关紧要,你真要打死他不成。” “他能有什么错?你常年忙于工作,孩子都是我在带,你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 江勉之不忍妻子如此声嘶力竭。 “你看看你把你妈妈气得,你妈妈平时可不是这么教育你的。” 他丢了箭竹,将客厅门打开。 傅晚棠一见客厅里的情形,惊呼出声。 后来一步的阮静仪,心中大喊解气,爽! 第一卷 第44章 傅晚棠计谋得逞 江家客厅里,江开身上的衣服被打破,填充的鸭毛落了一地。 随着门被打开,风一吹,毛絮翻动。 江开的裤子也被打破了,腿上一条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此刻,江开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死寂,毫无聚焦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傅晚棠哭喊着想要把江开拉起来,奈何江开长得高,人也重,她借不上力。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江勉之打累了,坐在楼梯口抽烟,烟雾缭绕,他的脸藏于薄雾间。 阮静仪丢下手包,“舅妈,我们一人一边,先扶去沙发。” 两人合力把江开弄沙发上躺着,阮静仪帮忙打了医生的电话,让他过来处理江开身上的伤。 安顿好江开,傅晚棠彻底爆发。 “江勉之,你这次过分了!”傅晚棠眼里噙着泪,“这么多年,你一直忙着工作,家里的事情,你几乎没有管过,包括你自己的鞋袜衣物都是我在处理,你一点做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 “江开不过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你就打他打这么狠?半条命都要没有了!” “你到底是在打他,还是觉得我这些年,没有把他教育好,所以你现在要拨乱反正!” 傅晚棠声泪俱下控诉。 江勉之将烟头按地板上,火光熄灭。 “晚棠,那几句话不是无关痛痒,安小月最后的提醒是警钟。”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不希望自己清廉的仕途,被儿子画上污点。 长丰集团的实习江开不能去。 本来他现在这个年纪,坐上副司长的位置,背后就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 只是他一直行得正、坐得端,没有被人拿到把柄。 江开今天的那些话,还好是对着自己家人说的。 要是外人,对手已经杀他四五回了。 “警钟,江勉之,我不懂你官场上的东西,我只知道,我傅晚棠的儿子,我有资格、能力,让他过得随心所欲。” “可,他也是我江勉之的儿子。” 傅晚棠愣住,“你的意思是,我傅家的不配。” “我不是这个意思,晚棠。” 傅晚棠的情绪渐渐失控,蛮不讲理吼道:“那你说啊,你什么意思!” 江勉之沉默不语,傅晚棠了然点头。 她失望了,“我做得多,错得多,儿子好好长到今天,教育成今天的模样,都是我的错。” “好!”傅晚棠破罐子破摔,“以后江开你自己管,我管不了,我生来就是傅家的小姐,我教育不了你的江家子。” “晚棠,我只是希望他严于律己,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江开会影响你的仕途,那你自己教,你觉得他该长成什么样,你就给他套个什么模子!” 傅晚棠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径直上楼,不再管这一地的鸭毛和狼藉。 话已经挑明到这个份上,江勉之知道,再说下去,就要影响夫妻感情了。 从上面的意思来看,冷仕则调回京市,他有机会成为卡麦隆的下一任特使。 现在,江开表现出来的所作所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他不得不先停下脚步,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 否则,他坐上去,也迟早被人拿住把柄拉下来,甚至可能被踩得更低。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他铭记于心。 泡在浴缸里的傅晚棠,早没了刚才的气愤。 她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琥珀色液体沿着杯壁滑过,入喉顺滑。 江开,果然没让她失望。 江勉之那么爱惜自己羽毛、力求稳步的人,肯定不会着急出国工作。 现在的外交部,没有比江勉之更是适合外派的人手了。 只要江勉之去不了卡麦隆,仕则哥哥就回不来。 安佳人和安小月的身份,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相比于仕则哥哥回国发现安小月和安佳人,她更愿意仕则哥哥一辈子待在卡麦隆。 反正她想见他,随时出国旅行一趟就行。 他作为特使,不会不管她这个身处异国的游客。 计划得逞,傅晚棠心中畅快,这才是今年最好的新年礼物。 晚上,水榭居。 安小月洗完澡,在床上翻阅今天买回来的睡前读物。 不得不说,小朋友的东西就是很可爱,插画漂亮,作家们的文字更是充满爱意。 浴室的门打开,傅盛炀神清气爽地出来。 安小月读绘本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盛炀在她身边坐下,嗓音慵懒,“继续。” 安小月只得继续读,“他划船,渡过小河,穿过森林,爬上高山......” 她的声音柔和清丽,仿佛山涧流淌的小溪,落在耳朵里轻松、悠然。 傅盛炀仰躺在床上,静静听着。 难怪小宝宝都喜欢听妈妈讲睡前故事。 温柔的语气,能将今天一天的不开心都消散,只带着独属于妈妈的温柔和爱意入睡。 安小月合上绘本,才发现傅盛炀闭眼躺着。 这是读给幸运听的,他自己倒是睡着了。 “好了,读完了。”她出言试探,想看看傅盛炀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傅盛炀掀开眼皮,“怎么想起来读睡前故事了?” “胎教。”她把新生儿通过声音获得安全感的理论告诉傅盛炀。 傅盛炀拿过她手里的睡前故事书翻阅,“那以后我来读。” 手落空,安小月低头,心里闷闷的。 连她的声音都不可以被幸运记住吗? 她这一点做妈妈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吗? 她心里堵着一坨棉花,还有白天阮静仪的话。 她虽然当时很有力量地反击了,但那是她的自我保护。 理智归理智,现在她的声音都不能被孩子记住。 阮静仪的话在此番情景下,还是对她造成了一点点的影响。 一想到幸运有可能会和她分开,安小月就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想通过自己的揣测、分析得出傅盛炀不会离婚的答案,她想听傅盛炀的答案。 “你会和我离婚吗?” “离婚?”傅盛炀不解,怎么话题跳得这么快。 安小月的头埋得更低,“嗯。” 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 毕竟,她和傅盛炀之间,是协议结婚,是因为有孩子才结婚。 和那些自然恋爱、相亲结婚的夫妻不同。 她和傅盛炀之间,除了孩子,没有其他任何的联系。 傅盛炀不明所以。 难道是到了情绪波动大,容易受孕期激素影响的阶段? 还是因为今天阮静仪的话? 这件事很严重。 傅盛炀,“你为什么会忽然想到离婚的事情?” 第一卷 第45章 安小月,你完了 安小月吸吸快掉下来的鼻涕。 “就是......”话里鼻音很重,“我想读绘本给幸运听,你也要抢,不准幸运熟悉我的声音。” 这话本来只是陈述事实,可说出来之后,完全变成了委屈的控诉。 傅盛炀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抬起安小月的下巴,眼圈红红,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可怜。 他的心一软,连带着语气都温柔了, “我没有要抢,我是想着你读得累,我来读。” “是吗?”安小月还是不踏实,“不是因为想要把我和幸运分开。” 傅盛炀后知后觉,大概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了, “这就是你说的离婚?” “嗯!” 傅盛炀一双黑眸含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要离,我还结干什么?” “因为你要这个孩子,因为你想傅爷爷开心。” “喔~”傅盛炀回忆,“当初结婚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安小月刚平静的情绪倏地又起来了,他这是默认了吗? 默认他还是会选择离婚,把她和幸运分开。 果然玲喜的话没错,傅盛炀的眼里只有利益,他只要孩子。 安小月的头歪向一边,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下巴。 傅盛炀低笑,并不打算告诉她实话,反倒是趁火打劫, “你要是乖乖听我话,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什么叫乖乖听他话,她现在什么不是按照他的要求在做。 瑜伽普拉提和一日三餐,她一直都是按表格执行,张医生的课是他自己要接过去上的。 “怎么?做不到吗?” 傅盛炀侧身去看她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倔强又不服气。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她一下。 轰~ 原本在气头上的安下月,霎时呆住。 头顶好像有烟花盛开,璀璨夺目,一片星光,如梦似幻。 眼前,傅盛炀的脸又在笑! 他为什么要笑呢? 傅盛炀任由她发愣,这样的事情,总是要习惯的。 他把床上摊开的书籍一一整理好,放到床头柜上。 “睡觉了吗?” “嗯。”安小月还没缓过来,说话也呆呆的,“是该睡觉了。” 房间一片漆黑,安小月裹着被子,做贼般伸舌舔一舔被傅盛炀亲过的地方。 傅盛炀今天亲她两次了。 他为什么要亲她呢?亲完又看着她笑。 安小月本就被那一亲搞得脑子晕乎乎的,一沾枕头,很快就睡过去了。 睡梦里,有人亲她额头,啄她嘴巴。 在她耳边说,“我不离婚,离婚麻烦。” 说话的热气撒在耳蜗,痒得不行。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只想睡觉。 她伸手把吵人的东西推开,阻止它打扰自己睡觉,迷糊喃语, “我乖乖听话,我要睡觉,我要幸运,睡……觉。” 傅盛炀捏着她的脸,唇角是好看的幅度,“你说的乖乖听话,嗯?” 寂静的房间,除了心跳的声音,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知道她困,傅盛炀放过她,让她舒舒服服睡觉去。 元旦节一过,处处都是新年的气象,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春节。 安小月也变得忙碌起来,她在备战期末考试和见习的面试。 虽然妈妈已经出院,但她还是想去中康堂见习。 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她要抓住。 妈妈住在红山堂,身体康健,每天都能在一起。 元旦节那一餐饭之后,傅晚棠确实没出现在傅园过。 安小月观察傅爷爷,他的生活一如既往,偶尔安佳人也会过去陪傅爷爷下棋、画画。 知道傅爷爷没有受影响,她的心也放下了。 这日,安小月在水榭居复习功课,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崔妈说冷家来人了,是给妈妈把脉。 安小月放下书本、笔记,就往红山堂去。 来把脉的还是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 冷方以把完脉洗手,她才开口问。 “还是有余毒,这种脉像很少见,你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冷方以一直把她当个好学的学生看待,不寻常的脉少见,遇到了就希望她可以感受、记住。 中医是师承制的,很多细微之处,没有人带,年轻医生经验不足,很难发现。 安小月沉息搭脉,沉取,应指飚利。 明明气弱,却可以跑得那么快,矛盾就是症结。 固本扶元的药物一方面鼓足士气,但也助长了毒物。 这,可如何是好? 冷方以见她眉目凝重,对她更是欣赏。 安佳人见两人不说话,“应该是没事的了。我感觉身体暖和,除了人容易累,其他没什么。该是气虚,养一养,春天万物生发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是。比之前好多了,但药物不敢下猛了,还是慢慢来。”冷方以更有经验,心中所想并不会流于面上,避免造成患者恐慌。 “我父亲和爷爷都在家,我回去汇报之后,他们开药方,我再送药过来。” 冷方以告辞,安小月和安佳人说几句话,借口说复习功课忙,也离开了。 他在傅园门口追上冷方以。 “冷助教,我妈妈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奇怪?” 冷方以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问她,“你爸爸呢?怎么没过来和你们一起生活。” 这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爸爸,一直是我和妈妈生活。” 冷方以了然,就解释得通了。 “你妈妈中的毒物是古方媚药,就是男女之间,床上助兴的药。” 安小月瞳孔瞪大,震惊不已。 “这种药物随着交合的次数增多,毒性会慢慢散去。相反,患者没有夫妻生活,这毒自然就排不出去。” “意思是,现在体热,也是因为毒物。” “是的。” 她到哪里去给妈妈找爸爸啊,这么多年,妈妈也没有交往的对象。 “用药可不可以解彻底呢?” “可以,就是时间久一点,过程漫长,我们要多点耐心。” “我明白,谢谢冷助教。”能用药物解毒就好,她真的害怕妈妈肝上再出问题了。 “期末考试加油,我父亲和爷爷都对你很好奇。” 两位医学泰斗对她有好奇,她何德何能啊。 “嗯,加油。我要当面谢谢两位泰斗,不,三位。”她纠正。 “还加上我吗?” 安小月点头,“是的。” 傅盛炀的车开进来,就见安小月站在门口,和冷方以有说有笑的。 那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欣赏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 元旦节逛街的时候,说到长丰集团女性福利,她也是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夸他厉害。 这会儿,居然站在傅园,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敢用同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傅盛炀咬牙,安小月,你完了。 第一卷 第46章 你连哄人都不会吗? 傅盛炀的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你回来啦。” “盛炀哥。” 傅盛炀淡漠的视线落在冷方以面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总体来说,是比之前好。只是补进去的东西,不仅补身体,也让毒物躁动,我回去就和父亲、爷爷商量,药明天送过来。” “好,慢走。” 傅盛炀的冷漠,长眼睛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目送冷方以的车开出傅园,两人才一起离开。 “傅先生,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盛炀不理会她的话,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脚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快。 “傅先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安小月走在后面,喋喋不休。 “你要不要吃小蛋糕?我和崔妈中午做的,吃甜的心情会好哦。” 傅盛炀冷冷道:“甜食吃多了,容易长胖,得糖尿病。” 安小月还是想他可以尝一尝,因为大家都说好吃,“少吃一点没关系的,中医书上说过犹不及,不多不少就好。” 走在前面的傅盛炀,突然转身,带着一身怒气在她面前停下。 低头晲她,“安小月,中医书上说,还是冷方以说?” 安小月被他的气势吓到,手捏住大衣口袋,嗫喏回答,“中医书上说的。” “你也不准吃甜食。” 甜甜的东西那么好吃,为什么不能吃。 “你......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 两人气鼓鼓地回水榭居,上楼的时候打挤。 看得崔妈心口一紧,“少爷,你让着点少夫人。” 这两人怎么还生上气了呢。 咦~ 少爷会生气。 稀奇啊! 等会和安太太说说,这小两口有摩擦了,这是好事。 吃晚饭的时候,傅金云也看出这小两口之间的别扭。 元旦节之后才好了几天啊,怎么就闹上了呢? 小两口吵架,好有意思啊! 傅金云见安佳人也在憋着笑,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快压不住的唇。 盛炀这才像个活生生的人嘛。 没有喜怒哀乐,那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小月挺好,多让这小子情绪调动一下,日子才有滋有味嘛。 小两口的事情,全傅园的人都看在眼里,只觉得新奇又好笑。 晚上,傅盛炀要给幸运讲睡前故事。 安小月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我给我家幸运讲的,你不听也没事。” 傅盛炀伸手要去拉安小月的衣服下摆,被安小月“啪”一巴掌拍开。 “流氓。” “我得靠近了讲啊,不然幸运听不到。” 安小月抱住肚子,“我也不要让幸运听,你下午回来就不对,不要带着情绪哄睡。” 傅盛炀把手里的睡前故事书一放,躺回床上,声音闷闷的,“谁让你带着我的孩子对别的男人笑!” “家里那么多男佣人,我难道看见人就要哭吗?” 傅盛炀发现,要让安小月自己反省,根本不可能,她脑子里就没有男女感情这一档子事。 “我说的是冷方以,我生气的是冷方以。” 安小月思忖片刻,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莫名其妙。” 话落,她掀开被子,准备睡觉。 傅盛炀盯着她的后脑勺,越想越气。 他睡不着,她也不能睡。 他直接把自己的被子收走,钻进安小月的被子,下巴靠着她肩膀睡觉。 安小月理解不了他生气的点。 冷助教是他请来帮妈妈诊治的,现在他居然生人家的气。 这是什么道理? 冷助教...... 安小月想起今天冷方以说的话。 傅盛炀那一晚的情况,也不正常。 “傅先生......” “躺在你身后的,不是傅先生。” 安小月嫌弃,“幼稚。” “都知道幼稚,还不知道哄一哄!” 爱情一旦被感知,情绪的流向根本不受控制。 而傅盛炀,乐在其中。 “啊!”安小月诧异。 傅盛炀那么冷的人,居然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怎么哄?” “你连哄人都不会吗?” 安小月摇头,“不会。” “首先,你要把我和其他人区分开,比如……从称呼上。” 安小月犯了难,拧着眉细细斟酌。 喊傅盛炀、盛炀,也太没大没小了。 叫老公……还是算了。 身边夫妻都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呢? 周老师和钟老师对彼此的称呼是对方姓加老师两个字。 有的也叫孩子爸,孩子妈。 或者就是跟着孩子喊爸爸妈妈。 这里的哪一种用在傅盛炀身上都不合适。 她还没有得出结论,傅盛炀突然开口,“你小名叫宝贝吗?我听你妈妈这么喊你。” “我没有小名,妈妈一直这么喊的,我就是她的宝贝啊,她说怀我的时候像揣了个宝贝。” 他不会想要…… 安小月拒绝,她可没办法对着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的傅盛炀喊宝贝。 “要不,我也喊你盛炀哥,如何?”阮静仪也这么叫他,不生分也不过分亲昵。 “我不要。”傅盛炀故意在她耳畔拒绝。 灼热的气息喷洒耳蜗,安小月痒得缩脖子。 傅盛炀说,“你得叫老公。” “哦……老公~” 她话落,忽然感耳蜗后一阵温热、柔软。 安小月一个激灵,心脏的跳动被压在耳朵与枕头之间,杂乱无章。 “以后,也要这么乖。”傅盛炀的嗓音低沉暗哑,明显染了欲望,“知道吗?” 他的吻流连于脖颈、肩膀。 唇落在肌肤上,仿佛一阵电流经过。 异样陌生的感觉,安小月难耐地蜷缩脚趾。 自从元旦节逛街时,两个人的唇不小心碰到一起之后。 傅盛炀就特别喜欢亲她,不是深吻,就是一下一下亲她的唇、额头或者鼻尖。 带着不知名的喜欢、眷恋,就好像以前她吸玲喜养的布偶猫一样。 忽然之间,安小月想到妈妈的病情,阮静仪未说完的话。 难道说,傅盛炀亲昵、暧昧的举动,也是因为药物吗? 她问出刚才未说完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被姑姑下药了?” 傅盛炀所有动作停下,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拥入怀里。 “嗯,我当时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不然我会温柔点的。” 安小月心慌。 这不是重点啊,傅盛炀也被下药了。 冷助教说,这种药得通过长久的夫妻生活才能解毒。 否则在身体里日积月累,会得肝病的,就像妈妈一样。 她抓起傅盛炀的手把脉。 “怎么了?” 安小月没有理会他,只细心感受着指腹下跳动。 轻取应指,脉相飚利,犹如激流行舟。 果然,一次只能缓解药效,这毒得长期的夫妻生活才能解开。 “你身体残留毒素,只是你是壮年,身体并不虚弱。” 第一卷 第47章 我们可以慢慢来 房间关了灯,安小月看不清傅盛炀的表情。 傅盛炀也不再亲她脖子,而是不知如何是好地问她,“那该怎么办?” 慌乱的语气,在安小月看来就是被吓到了。 事关身体健康,人难免害怕。 她拍拍傅盛炀放在腰上的手,温柔道:“没事的,冷助教和他父亲、爷爷已经有解毒的处方。你有空也去中康堂把把脉,喝点中药就好了。” “我不要。”傅盛炀拒绝,“中药太苦,不好喝。” 一个大男人还怕喝中药,难道生活不比中药苦? “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既然是那种药物,是不是我们多做几次就好了,当时不也是一次就好了吗?” “咳咳~”安小月被口水呛到。 此刻,她被傅盛炀亲密无间地抱在怀里,讨论着夫妻之间的事。 她本来不打算说出除吃中药以外的解毒办法,结果傅盛炀这么聪明,他自己想到了。 傅盛炀的语气严肃得她根本不会往歪的地方想,只顺着傅盛炀的话回答。 “我怀孕了啊,现在没办法给你解毒。” “产检的医生说,动作温柔些是可以的。” 随着他的话落,安小月感觉到身后的异样。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全身肌肉紧绷,不敢有所动作。 傅盛炀感受到她忽然的僵直,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大灰狼得逞的狡黠笑容。 她的感情经历空白,唇与唇的碰触,都能让她呆住。 这么好玩的老婆,让他总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他的嗓音带着笑意,“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安小月低声回答。 傅盛炀将她耳边的短发理顺,露出精巧的耳部轮廓。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耳骨,“沙沙”的摩擦声音直达耳蜗。 他的手好像掌握了安小月身体的开关一般。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安小月只觉身体层层热意铺开,体温节节攀升。 她想掀开被子,身体刚动,耳垂忽然被含住。 “啊~”她轻呼出声,一张脸羞得滚烫滚烫的。 傅盛炀问她,“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老婆?” 下一秒,他的力度加大。 “嗯~” 安小月何时受过这般激烈的折磨,毫无招架之力的她,一声轻吟溢出喉咙。 软软黏黏的嗓音带着颤,和平时说话的轻言细语不同,听起来格外挠心抓肝。 安小月羞得咬唇,“我不知道。” 她刚说完,脸就被掰过去,双唇被急切的吻封住。 她想说不是现在,奈何傅盛炀的吻霸道、热烈。 安小月笨拙得丢盔弃甲,细碎的声音难以控制,淹没在潺潺溪流声之中。 好在,傅盛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绵长的深吻结束,低喘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平息急速的心跳。 “我们可以慢慢来,好吗?”他哑着嗓子连哄带骗。 安小月思绪混沌,无力思考,他说什么都没想清楚,只顺着答一个“好。” 傅盛炀蜻蜓点水般吻一下她的唇,才放她去睡觉。 白天复习备考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晚上的睡眠非常好。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当天下午,安小月就收到了中康堂的面试通知。 她高兴地把这一消息和安佳人分享,在妈妈面前手舞足蹈。 “我可以去见医学泰斗,顺利的话,还可以观摩他们望闻问切的过程,可以学到好多东西,太好了。” 女儿好学,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冷家…… 安佳人立即否认自己的想法,不能因为她害怕被发现,就不让女儿去做她喜欢的事情呀。 看看此刻的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又是个幸福的小女孩了。 只要女儿开心,她都支持。 “面试的时候,穿你低领的棉衬衣,套个毛线衣马甲,穿件羊毛风衣就可以了,不用太正式。” 女儿想去做,她就帮忙出谋划策,全力支持女儿。 “妈妈,需要化妆吗?”她之前也有过多次兼职面试的经历,发现不同的岗位,对面试着装还真不一样。 “不用,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就好。” “那我就按妈妈说的穿。” 安佳人满眼幸福,这一朵花儿,真是明艳无比。 原以为宝贝学了临床医学,和中医世家不会有关系。 谁知道,她大学对中医如此着迷。 命运如风,她只是一缕柳絮,随风飞散。 风把她吹到哪里是哪里,她避无可避,也无力反抗。 爸爸和大哥看见小月,会不会发觉她在骨相上与二哥相似呢? 按照傅晚棠的说词,二哥近期该要回国了吧。 她无法左右,也只能随缘。 面试的事情,安小月没有和傅盛炀说。 她毕竟不是中医相关专业的学生,对其他两个专业同学的能力并不了解。 即使顶着第一名的头衔进入面试,也不一定能得到见习的机会。 所以,先不说,失败了,傅盛炀也不会知道。 面试成功了才告诉傅盛炀,这样留下的都是她很棒的好印象。 面试这天,安小月送傅盛炀出门上班后。 就去换自己的衣服,再次检查简历无误后,打印装订。 商祺问她为什么要去中康堂。 安小月说,“秘密,你不能和他通风报信,不然惊喜就没有了。” 商祺知道少爷和少夫人感情越来越好,只要少夫人在家,就能看到如影随形的少爷。 她也以为是少夫人要准备什么惊喜,就没有汇报少爷,打破这一份神秘。 中康堂设立在一座四合院里,装修古朴典雅,站在院里都能闻到中药的清香。 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让她来面试,没说时间、地点。 安小月抓到一位温婉大气的阿姨细问。 “老师,你好,我是来面试见习的学生,请问面试地点在哪一层呀?” 方梅注意到她大衣下隆起的腹部,“在二楼,朱雀堂。” 安小月微微鞠躬,“谢谢老师。” 她并不介意被人盯着肚子看。 她既然决定留下孩子,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老师同学们会注意到她怀孕了,会好奇她的生活,可能有的同学还会嚼舌根。 但,她是她,她不活在任何人的嘴里,她只问自己开不开心? 重要的是她的感受,能和幸运一起去体验不同的生活,她觉得幸福。 安小月念着老师说的地方找去朱雀堂。 门开着,里面已经有人。 一头银发的老人,身体坐得笔直,脸上干净光滑,没有皱纹,也没有老年斑。 矍铄的目光看向安小月,平静、锐利地打量她。 安小月从容地鞠躬,“冷院士好。” 冷是德毫不意外,毕竟他这张脸,最近也出现在国家新闻上。 认得出来,才是正常。 也说明她有关注中医相关的新闻和事件。 他示意安小月,“坐。” “冷院士,这是我的面试简历。”她将自己的简历递上,默默到一边落坐。 安小月本来不紧张的,但是当她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看向对面的冷是德院士。 安静的空间里,如此面对面,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地加速跳起来。 第一卷 第48章 别出心裁的面试 安小月精心准备的简历并未被翻阅,冷院士将它推到一边,被冷冷的搁置一旁。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安小月愣住,面试不是她被提问吗? 事发突然,她直接问出第一个疑惑,“冷院士为什么不看简历呢?” “你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学校的考试已经为我筛选了第一轮。” 安小月点头,不可置否。 大家都没有进入一线实习的经历,学习能力、经验累积等差距并不大。 “我是否能获得此次见习的机会?” 冷是德唇角扯出一抹满意,果然如方以所说,是个目标明确、直接的人。 一上来就问他结果,这安小月还是第一人,胆大。 “就目前来看,你是第一个提前到,并且主动问路找上来的人,我个人觉得几率是很大的。” 回答和没回答一样,目前就她一个人面试,她被录用的几率当然大了。 但是安小月也慢慢捋顺,中康堂的见习,到底需要什么人的人? 中康堂只通知面试,没有告知时间地点,面试的方式也是别出心裁。 考验的是时间观念、思考问题的主动性,以及提出问题的能力。 如果没办法提出问题,那说明根本没有细致观察。 回答问题是被动的思考,问出问题才是主动用脑。 安小月想明白,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就当成顶级大佬对医学小白的答疑解惑就可以了。 “请问冷院士,您认为中医的师承制度,是否需要遵旧制,从端茶递水开始?” 冷是德反问她,“你认为呢?”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思考过,出发的点就是张医生和肝病医院的卫医生的事情。 “我认为不需要。”安小月大胆给出自己的答案。 “理由呢。” “医院招新的学历要求越来越高,我国医生的培养与回报是不成正比的,尤其是家庭层面……” 两人就这样一直聊,提问题的人也不再是安小月,气氛慢慢变成了轻松的聊天模式。 一直到第二位面试的同学来,安小月才走出朱雀堂。 她更加坚定了临床医学和中医学,两个专业方向同时走的决心。 今天和冷是德院士一聊,她才发现自己如沙漠的一粒沙般渺小。 之前一直忙着兼职赚妈妈的医疗费用,她错过了很多学习、交流的机会。 以后,学校合作的学术会议、讲座,她都要积极参加,了解当下最新的医学前沿技术、知识。 面试的结果已经不重要,这一个多小时的聊天,比她读多少中医经典都有用。 因为书是死的,人是活的,疾病也是变化莫测的。 安小月坐在后排,手脚伸展,长长舒一口气,仿佛做成了一件大事般有成就感。 “商祺。”安小月看见橱窗里的物品,“停一下车,去那里。” 她看中一件很喜欢的物品,请店员取来试戴了一下。 “少夫人,少爷的衣物、用品都是定制的,这……” 眼前的高奢品牌,少爷不一定喜欢。 全傅园的人都知道,少爷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 商祺不想少夫人去触霉头。 “没关系,我喜欢,他不要的话,我也可以用。” 车开过去的一瞬间,她一眼就看见了这条领带。 她脑海中闪现傅盛炀戴上的模样,所以想要买下来送给傅盛炀。 只是,今天傅盛炀一直到晚上她读完睡前故事,准备睡觉,都还没有回来。 傅盛炀身边的人,她只有阮静仪的微信。 昏黄的灯光下,手机屏幕的灯光照亮她精致清透的脸。 长指在屏幕上滑动,安小月在看阮静仪的朋友圈。 当初阮静仪费尽心思都要与她加上微信,为的就是这一刻吧。 为了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傅盛炀没回家的时候,可以在她的朋友圈里,找到关于傅盛炀的蛛丝马迹。 阮静仪成功了。 她确实在朋友圈找到了傅盛炀还没有回家的原因。 慈善拍卖会。 但是,阮静仪忽略了一点。 她只是傅太太,只是傅盛炀孩子的妈妈。 不是傅盛炀爱的人,她也不爱傅盛炀。 所以,阮静仪的朋友圈,照片借位拍得再亲密,她都无所谓。 安小月把领带盒打开,放在进房间门旁的斗柜上。 然后给傅盛炀发了消息, 【我先睡了,斗柜上有送你的礼物。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刷你的卡买了。】 安小月望着对话框呆愣许久,傅盛炀没有回消息,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 傅盛炀结束拍卖会,拿到拍下来的物品,准备回家,却被纪遇白的父亲叫住。 “纪伯父。” 两家都是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意上也有往来,平时大家都忙,遇见了聊两句也正常。 纪父在圈里有头有脸,习惯了有话直说,“遇白的短剧项目你投了?” “投了。” “你看收益如何?”傅盛炀是京市年轻一辈里最成功的人。 他没有父母的庇护,全靠傅老太爷和他自己,稳稳坐在长丰集团顶楼,将长丰集团带到了新的高度上。 可见,他的商业头脑、风向灵敏度是极准确的。 所以,问他,最可靠。 换句话说,他信不过儿子纪遇白。 傅盛炀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低成本,周期短,高收益。” “现在的观众口味是变了哈。”纪父也不得不认,市场变了,“你忙,有空一起喝茶聊一聊。” “好的,纪伯父。”他的嗓音明显透着愉悦。 傅盛炀离开的步伐轻快,再想到他今天竞拍的物品,纪父笑了。 “28岁,也该谈恋爱了。” 傅盛炀到车上,才拿到自己的手机。 什么礼物? 看看时间,消息都是一个多小时前的。 小月估计已经睡着,就不发消息打扰她睡觉了。 别看她平时温温柔柔的,起床气很重。 有几次早上,他下嘴重了点,把人弄醒了,一整天都没给他好眼色。 想到安小月可爱模样,傅盛炀的唇角勾出一抹宠溺笑容。 这件物品寓意都是极好的,她应该会喜欢。 第一卷 第49章 年会你来玩吗? 房间里,独留一盏暗橘小夜灯,床上的人儿已有浅浅鼾声。 安小月夹着孕妇枕,睡得香。 灯光下,傅盛炀蹲在床边。 他将盒子里的戒指取出,小心翼翼给安小月戴上。 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吵醒安小月。 他拍下来之后,就有专业技师改了戒托尺寸。 此时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衬得一双手更是纤细美丽。 欣赏片刻,傅盛炀才去看安小月发消息说的礼物。 那是一条酒红色打底,配香槟金色斜纹的领带。 这配色,倒是蛮适合冬季。 傅盛炀满意地勾唇,想着明天公司年会,正好可以戴。 视线落在床上酣睡的小脸上,今天出门就买了个领带? 她放假在家也挺无聊的,等放年假,倒是可以带她在京市周边玩一玩。 次日晨间,睡得昏天暗地的安小月,是被憋醒的。 傅盛炀将她早起练瑜伽普拉提的日程,安排在下午。 如此,她早上就可以多睡会儿。 “安小月。” 傅盛炀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去上班。 床上的人还没有动静,他只得先将她叫醒。 叫了一声,完全没有反应。 他不得不动手。 安小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张坏笑的脸。 坏人的脸正捏着她的鼻子,她无法呼吸。 “哎呀,你又弄醒我了。” 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懒拖和哑软,听得傅盛炀说话都降低了声调,不自觉带着笑意。 “有事情找你。” 安小月停止伸懒腰的动作,眉眼疑惑,“嗯?” “你买的领带,看看搭配这一身如何?” 傅盛炀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自己的穿搭了,上班不都是单调的黑白、藏青色吗? 不过,他让她参考,她勉为其难,起床看看吧。 本身就是量体裁剪的手工西装,穿在傅盛炀身上,卓越气质浑然天成。 深色系的衣物,搭配领带,沉闷中多了喜庆,让人看了眼前一亮,心情随之愉悦。 更何况傅盛炀身材比例绝佳,长腿翘臀,宽肩上顶着一张矜贵的脸。 简直就是漫画太太们笔下最爱的男主啊,美好的事物,总是赏心悦目。 身高腿长的贵气帅哥,谁看了不会回头多看一眼啊。 安小月点头肯定,“好看。” 她后退一步,将领带还给傅盛炀,想要回床上继续睡。 却被傅盛炀一把捞回来,大手握着她的腰,抵着她的额头要求, “你给我系领带,我教你好几天了,是不是该验收一下成果了?” 呃,这个距离,非常不安全,心跳突然提速了。 安小月推推她胸口,“你站好。” 傅盛炀照做。 她按照之前傅盛炀教的手法系领带,领带穿过脖颈,她才注意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颗水滴形的粉钻。 “这是什么?”安小月不懂钻石珠宝,只是看着很漂亮,尤其又是粉色。 “昨天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喜欢吗?” “挺好看的,我正好喜欢粉色。” 傅盛炀笑,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喜欢粉色我才拍下来的呢?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幸运星,和我们幸运一样。” 安小月两眼放光,眸中跳跃着光芒,“我非常喜欢,谢谢你。” 她欢喜的模样,看得傅盛炀胸口都变得轻盈了,挑眉道:“亲我一下。” 安小月毫不犹豫,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侧脸准备亲他的脸颊。 谁知,傅盛炀突然歪头,唇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手臂收紧,将她拉近,亲变成了吻。 哼!男人就是花样多。 直到安小月哼哼唧说她呼吸不了了,傅盛炀才将人放开。 她被亲得有些乏力,本就没怎么睡醒的她,又犯起了困。 她躺回床上,望着镜子前,对镜系领带的高大男人。 心中暗暗不满,反正都是要自己系的,为什么要叫醒她呀? 傅盛炀通过镜子,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好心情地上扬。 “我去上班了,今晚公司年度酒会,我会晚点回来,你先睡,不用等我。” 谁等你了。 心里反驳,其实她嘴上应的还是“好”。 傅盛炀到楼下把另一个锦盒交给崔妈,让她给安佳人,脚步轻盈地出门上班。 年会之后,工作接近尾声,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年中幸运出生,他得好好规划一下哪些项目得先上,尽量把后半年的时间都空出来带娃。 傅盛炀计划着年后的工作,车向长丰集团开去。 今天是公司年会,大家都在忙着打扮,盛装出席。 “你们说,今年谁会是和总裁跳舞的幸运儿呢?” “哪年我不希望是我啊,可我期待五年了,一年也没抽到过我。” “去年是保洁部的老姐姐,瞧瞧今年咱整栋楼的玻璃,擦得锃光瓦亮的,多少人新配了眼镜啊。” “不管,总裁我抢不到,也该让我中个房啊、车的了,每年看着别人中特等奖、一等奖,羡慕死我了。” …… 大家热烈地讨论着特等奖、一等奖。 阮静仪对这些身外之物没有兴趣,自信满满地对着镜子化妆描眉。 昨晚她才陪盛炀哥参加了慈善拍卖晚宴,盛炀哥拍了粉钻戒指。 她都听说了,价值三个亿。 粉色虽然稀有,不过她更喜欢红宝石,璀璨、妖艳。 粉色太幼稚,不过盛炀哥送的话,她也会欣然接受。 只要是盛炀哥送的,她都喜欢。 盛炀哥当时和人说是谢礼,他身边,为他付出最多的,当然是她啦。 毫无悬念,钻石戒指肯定是送给她的。 今天,盛炀哥会当着全公司的员工感谢她,为她戴上戒指。 幻想着那画面,阮静仪都有些飘飘然了。 要是能和盛炀哥再跳一支舞,不敢想,她会是多幸福的美人儿啊。 钟玲喜第一次参加年会,特意买了件白色简约的礼服。 化个眼妆超级闪的妆容,灯光下拍照会非常出片。 长丰集团年会,小月作为老板娘,不知道会不会来? 这段时间非常忙,她都没顾得上和小月话聊。 【小月,今天年会,你老公带你来吗?】 安小月正百无聊赖地在等消息,不知道昨天的面试通过没有? 一整天了,她有些心浮气躁。 什么事都做不进去,连收到的漫画书也没心思翻。 看到钟玲喜的消息,她直接给玲喜发了视频电话。 视频一接通,安小月不悦道:“玲喜,你终于有时间了。” “对不起哦,小姐妹,我老大接了医疗案子,太多要查的资料,我焦头烂额的,终于在昨天把资料整好交了。” “什么医疗案子?” 妈妈的案子到现在也没看到点消息,傅盛炀也没和她说结果,不知道最后如何了? “就是肝病医院的,我想着安姨都出院了,就没告诉你,这家医院……”事情涉及保密协议,钟玲喜只能说,“不算太好。” “哦。”看来就是妈妈的案子,“妈妈恢复挺好的,没事,你看她元旦的时候,和周老师视频,聊得多开心。” 玲喜元旦节回了锦成陪周老师和钟老师,三位大人也终于隔着手机屏幕见上一面了。 “年会你来玩吗?” 第一卷 第50章 和总裁共舞 “我不去,大着个肚子呢。” 长丰集团那么大,年会上人肯定特别多,就怕磕磕绊绊有个万一。 “那我帮你盯着你老公,不准他被妖精勾走。” 临近年会,玲喜才听前辈们说,公司一直有个传统。 每年会抽一名职员,和总裁独舞。 就算是男职员,总裁也绝不会忸怩,搂着跳完一曲。 所以,每年的抽工号环节,比中特等奖都刺激。 长丰集团的奖品也很拿得出手,特等奖是300万的购房补贴。 奖品中还有购车补贴,最次的也是1万现金。 长丰集团财大气粗,奖品全部都落在生活所需上。 因此,大家都非常期待年会。 希望自己有个好运气,一场年会实现买车买房。 安小月自嘲一笑,她和傅盛炀是协议领证,哪有资格管傅盛炀会不会被勾走啊。 “别管他了,你玩得开心。” 玲喜化了那么漂亮的妆,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哪能把心思花在傅盛炀身上。 挂了视频,安小月一直没有等到中康堂的面试结果。 心中不免懊恼,早知道昨天就不马上离开了。 留在那,看看其他面试者的表现情况,也好心里有个底啊。 安佳人看她揪着地上的干草玩,关切地问她,“和盛炀闹别扭了?” 安小月疑惑抬头,妈妈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傅盛炀那人才不会让自己吃亏,怎么会和她闹别扭。 “没有,我在等面试结果。” 她其实是拿不准的,毕竟她怀孕的事情冷是德院士也知道。 万一人家觉得她怀孕不合适,她和冷院士聊得再好,也是白搭。 安佳人安慰她,“现在才五点多,诊所正忙呢,你等八九点的时候看看。” 安小月怔了怔。 诊所和医院住院部不同,诊所的工作时间,妈妈怎么知道这些的? 难道,妈妈真的是冷家销声匿迹的小姐? 安小月对妈妈的身份再次起疑。 从小到大,她知道自己与周围的孩子不同,她没有爸爸。 但她一直很懂事的没有问妈妈,关于生父的问题。 在冷助教口中知道妈妈中的毒物是助兴之物后,她更不敢问出口,担心会让妈妈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但是,现在妈妈很清楚冷家中康堂的营业时间。 连医生们什么时候比较忙,她都知道。 安小月不得不怀疑妈妈和冷家有关系。 “妈妈,你怎么知道要八九点才会有消息啊。” 安佳人脸上的神情愣住,她顺口一说,没想到被女儿抓住了漏洞。 “中康堂官网上都有信息的呀,你要去面试,我查看了他们诊所的介绍。” “哦。”安小月半醒半疑,不敢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以免勾起妈妈的伤心事。 安佳人知道,小月并没有真的相信。 小月的身份,迟早会被她知道。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告诉小月。 钟玲喜第一次参加年会,整个人都很兴奋。 偌大的空间里,欢快的曲调掩盖交谈话语。 香槟美衣,个个光彩照人,哪里还有平时上班的机械表情。 “各位,接下来,就要到我非常期待的环节了。” 台上主持人开口,众人纷纷看向他。 有人说,“到抽奖环节了。” 主持人笑问,“难道和总裁共舞,你不期待吗?” 台下一片笑声,“哈哈哈哈……” 总裁是大家的,特等奖奖品是自己的,大家还是活得很清醒。 “我们一起抽总裁共舞的女伴,然后由总裁抽今晚的最后一个奖品,特等奖,好吗?”主持人提议。 “好。”台下众职员同意。 “ok,大屏幕上工号滚动起来。” 主持人激动的嗓音都喊破了。 “台下的你们,一起倒数三下喊停,万一总裁的共舞就属于你呢!想要和总裁跳舞,就和我一起大声倒数吧。” “三。” “二~” 台下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期待地盯着大屏幕上的数字工号。 “一!” “停!” 大屏幕上的数字停止滚动,宴会场内一片寂静。 “20210596,是谁?”主持人问。 大家纷纷看向身边的人,“不是我,是你吗?是你吗?” 就在大家忙着找人的时候,人群中一只端着香槟的手高举。 “是我。” 所有人的头都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是她啊。”有人惋惜。 “谁啊?” “公关部,最喜欢总裁的那女的,总喊总裁盛炀哥,还是带小波浪的那种语调。” “哦~她啊,该是要幸福疯了吧!” 阮静仪在各式目光下,摇曳生姿地准备上台。 她可太喜欢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走起路来都格外有感觉。 由于激动,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音效师扶了一把。 不然摔一跤,不知道还能不能和总裁共舞呢。 阮静仪面色潮红,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谢大家,今年……终于轮到我了,好激动。以后,我会……会继续努力。谢谢大家。” 台下众人鄙夷,有时间还是多看点书吧,一个感言都说得这么水。 钟玲喜对什么跳舞之类的不感兴趣,她喜欢钱。 要是能中特等奖,她就可以拿着钱去付首付,买个房子,简直美滋滋。 前面几个抽奖环节,她都积极参与高喊。 最后发现一件也中不了,她兴致大打折扣,只顾着吃吃喝喝。 得不到奖品,能把胃装得满实,也是赚了啊。 “好的,看得出来,我们同事很激动啊。” 主持人接过话,继续推进流程。 “下面进行特等奖的抽取环节,有请我们的总裁,傅盛炀先生。” 台下欢呼阵阵,特等奖会落谁家呢? 第一卷 第51章 总裁大人,我要跪下接旨吗? 灯光师调暗场内的灯光,只留一束射灯,照向大步走来的长丰集团总裁。 圆形的光影随着他的步伐移动,最后停留在台中央,台上的灯全部亮起。 傅盛炀的视线扫过台下鼓掌的众人,他拿起话筒, “我知道大家此刻都非常期待特等奖,但先听我说两句话。” “一,公司加班的事情,已经处理,加班补偿随年终奖一起发放。” “二,长丰感谢各位的付出。新的一年,请多关注家人健康,多看看身边的人。” “好,我说完了,开始抽奖吧。” 两句,还真的就两句啊。 总裁赚钱,但他希望长丰职员过得好也是真,才会说出让职员多关心家里人的话。 台下员工纷纷为如此实在的总裁鼓掌,之前的加班会有补偿,真是太好了。 有些浑水摸鱼的加班人,羞愧地低下头,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勤勤恳恳完成工作。 “停!”傅盛炀背对着大屏幕一声令下。 滚动的工号顿时停了下来,相比于之前的骚动,此刻台下寂静无声。 傅盛炀好奇转身,看工号排列规律,是实习生。 这是长丰集团搞这样的活动以来,第一次特等奖开到实习生。 难怪大家会如此安静。 他再次看向众人,抬高话筒, “只要在长丰工作一天,都是长丰人,未来的路,希望你能因为这一套房子而有底气。” 特等奖,不管是谁,长丰都说到做到。 即使对方是一名不知道是否会留在长丰集团的实习生。 总裁说话,台下的人才有了动静。 “钟玲喜,这工号是你吧?” 钟玲喜被一块小蛋糕吸引,开特等奖的事情,早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老大一喊,她一脸茫然地望向大屏幕确认。 “是我。” 等等,特等奖是什么? 钟玲喜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房子,对,购房补贴! “是你。” “是你啊,小钟。” 有法务部的同事核对过了,确实是钟玲喜的工号。 “真的是我!”钟玲喜激动地拍手高呼。 300万啊,300万的买房补贴。 钟玲喜的脚不受控制了,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她感觉像梦一样,不敢相信。 钟玲喜指着自己的胸口问,“是给我买房补贴吗?” 傅盛炀听出她的声音,和小月那朋友一样。 刚才说话的人是法务部的律师。 小月的朋友应该就是她。 傅盛炀肯定道:“是你中奖了。” 钟玲喜脑中嗡嗡响,眼前的人简直就是财神爷化身啊。 “财神爷……不是,总裁大人,我要跪下接旨吗?” “哈哈哈哈~” 台下哄笑一片,怎么有人可以外放成这个样子。 难怪每次小月和她朋友聊天,会举着个手机哈哈笑。 小月身边有这么开朗的朋友,要让小月和她多出去玩。 让小月的朋友在京市买房安家,以后小月也多个说话的人。 傅盛炀脑中快速闪过这些想法。 “倒也不用如此隆重,好运气是你自己的,是你应得的。” 钟玲喜见他面色冷沉,声音带着笑意,小月的老公,也不是那么冰的人嘛。 钟玲喜顾不上大家的笑声,她伸手要话筒,“我要说两句中奖感言。” 主持人立即递了个话筒过来。 “嗯嗯……”钟玲喜清清嗓子,她没疯,已经是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今天的蛋糕太好吃了,谢谢心灵手巧的糕点师傅。老大,请给我,钟玲喜,小钟,实习表现好评,我想在长丰当牛做马,明年中个车。老大,车房齐全,就靠你的好评了。” 她一口气说完,对着老大所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的众人面带微笑,她这大大方方的性格属实讨喜。 敢在年会上说出这些话,看似没脸没皮,但怎么不算勇毅果敢呢? 领导们最怕的就是手下没欲望,否则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还有人事部的小姐姐小哥哥们,留下我,好运降临哦。我钟玲喜的好日子除了自己努力,就拜托大家了。为我鼓掌的大家,明年都发财。” 哎哟……这嘴,这厚脸皮,当律师妥妥的啊。 年会的气氛被钟玲喜的话拉向另一个高潮,台下有人带头鼓掌。 谁不想好运降临,心想事成,一夜暴富呢。 至此,法务部实习生钟玲喜一举成名,全长丰集团的员工都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实习生获得特等奖,这可比和总裁跳舞更有关注度。 钱财和一个追不上的男人,清醒的人都知道该选什么。 钟玲喜刚下来,法务部的同事们就围着她,给她推荐买房的地段、分享经验。 谁还有空去关注总裁跳舞这件事呢? 阮静仪的手搭在傅盛炀肩膀,脚下步伐随着音乐移动。 见大家都没注意她这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快。 钱哪里有盛炀哥好,一群庸俗的人。 盛炀哥的手搂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闻到盛炀哥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草木清香,清新又自然,仿佛置身在山谷之中,整个世界都是她和盛炀哥的。 一切的记忆仿佛回到她初见盛炀哥时的画面,她的心依旧为盛炀哥欢呼雀跃。 盛炀哥的眉毛好浓,眉型也很好看。 还有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唇线性感,要是可以亲一下...... 阮静仪害羞地垂眸,她会欲罢不能的。 时间在她的幻想中流逝,音乐终止,一舞结束。 傅盛炀绅士离场。 阮静仪意犹未尽。 她跑到同事身边,气息微喘,“帮我录像、拍照了吗?” “录了,录了,你自己看。”同事把手机还给她。 虽然看不惯她的做派,但知道她喜欢总裁,还和总裁是青梅竹马,自然是很给面子的帮忙。 阮静仪谢谢都没说一句,自认为同事的帮忙理所应当。 她擦掉手心的薄汗,拿着手机走到一处安静角落,边喝酒边精修图片和视频。 然后点开朋友圈,发了一条仅安小月可见的动态。 她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把朋友圈细细欣赏一遍,全是仅安小月可见。 哼,气不死你,小土鸡。 安小月一直拿着手机,生怕错过中康堂的通知电话。 正好玲喜在和她分享抽到特等奖的喜悦,她一直停留在微信界面。 手指没有意识地乱点,刚好就看见了阮静仪的朋友圈。 她眼眸微眯,渐渐有了怒意。 傅盛炀居然戴着她选的领带,和阮静仪搂搂抱抱。 这次不是错位的照片,而是实打实地搂着腰,握着手。 安小月积攒一天的情绪,在看见阮静仪发的照片之后,一下就起来了。 阮静仪的心思,他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和阮静仪一起跳舞! 更气人的是,那是她选择的、喜欢的、一眼就相中的领带。 他居然戴着和阮静仪跳舞! 傅盛炀,欺她太甚。 第一卷 第52章 他在哄她 安小月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新买的漫画。 至于漫画的内容,她是一点都没有过脑子。 楼梯传来脚步声,听这踏步幅度,是傅盛炀没错。 哼~讨厌的人。 安小月挪了挪身体,背对着门口而坐,她不想看见傅盛炀的脸。 傅盛炀跳完舞之后,他忽然很想安小月。 最近忙着年尾的工作,都没有好好和她说说话,也没读睡前故事。 面对一众高层领导的推杯换盏,他借口还有工作需要处理,直接离开。 “我回来了。”他高兴道。 沙发上的人未动,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气氛明显不对。 “怎么了?”他在安小月身边蹲下,手自然放在她的腿上。 安小月抬脚,把他讨厌的手弹开。 傅盛炀不解,是他惹到小月了? 她不理会傅盛炀,冷冷的视线落在领带上。 腮帮子鼓鼓的道:“你把它还给我。” “领带啊,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怎么又要我还?” “你还给我!”安小月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说着伸手就要去扯。 “好好。” 傅盛炀握住她的手,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先顺着她,总没有错。 “我来,我来解。” 傅盛炀刚把领带解下来,安小月一把夺过,快速起身离开。 她翻开房间的抽屉,一把剪刀都没有。 “小月,你怎么了?领带怎么了吗?” “我要剪刀。” 她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盯着傅盛炀,倔强的泪水在泛红的眼眶打转。 “好,我给你找,你在沙发等我。” 她还光着脚,木地板挺凉的,明天得让人把房间都铺上毛茸茸的暖和地毯。 傅盛炀快速下楼找来剪刀。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 “放心,我使用刀、剪子比你熟练。”好歹她也解剖、缝合过不少猪皮、猪心、猪胃,“我不会伤到我自己。” 傅盛炀知道她在生气,但是还不知道为什么? 只得安小月说什么,就是什么,都顺着她,让她的情绪先发泄出来。 当安小月手握剪刀,将领带剪坏的那一刻,傅盛炀后知后觉。 今天一整天,他做的所有事情,唯一会让小月生气的,大概就是跳舞的事情。 是钟玲喜告诉她的,还是阮静仪自己说的? 把一条好好的领带,被她剪成一块一块布,安小月才将剪刀放下。 全程,他没有开口打扰过她。 “我可以打扫了吗?”傅盛炀问。 剪完领带,安小月的情绪平复许多。 听到傅盛炀如此一问,她整个人愣住。 他居然像妈妈一样顺着她,甚至等她发完情绪,还可以问一句是否可以打扫了。 即使她剪了昂贵的领带,都不问一句为什么? 说话的情绪也还是平和。 “你不生气吗?”安小月侧眸问他。 傅盛炀注视着她,语气担忧,“你还生气吗?” 安小月错愕,“你知道我在生气。” “很明显。”傅盛炀肯定她的情绪,“我知道,你在生气,因为我和阮静仪跳舞的事情。” “是,但也不是。” “嗯?”她愿意沟通、交流,他很开心,“什么意思?” 知道她是在生阮静仪的气,他更是开心。 他毕竟年长小月6岁,阅历更多,很多事情能一眼就明白。 小月,可就不一定了。 这样迷糊的小月,才是最好玩的啊。 “你戴着我挑选的领带,去和阮静仪跳舞,你明明都知道阮静仪对你的心意。” 嗯,空气里酸酸的。 傅盛炀好心情地勾唇,洞察她的情绪,“老婆,你最近爱不爱吃酸的。” 安小月不悦地皱眉,现在没说吃的! 她愤然扭头,“不爱。” “和员工跳舞呢,是长丰集团的传统。” 傅盛炀蹲在她面前解释,双手放在她的身体两侧,不准她起身离开。 “明年我就取消这个传统,跳舞有点无聊。倒不如换个好玩一点的,让大家都参与进来,集团总要不断革新嘛。” 傅盛炀牵起她的手,柔声问她,“小月说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傅盛炀如此说,她的心竟飘飘然起来。 傅盛炀尊重她的情绪,他在向她解释。 准确地说,他在哄她。 但她依旧神色平淡,说话也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醋意。 “随便你,是你集团的事情,和我又没有关系,反正我以后不会送你礼物了,你爱和谁跳和谁跳。” “哦,生气的点还是我和别人跳舞啊。” “不是。"安小月大声否认,"我生气的是你戴着我挑选的领带去搂了阮静仪,你明明知道.....” 安小月视线落在相握的手上,再看看眼前的俊脸,忽然嫌弃起来, “你的手还握过她的,你的肩膀她也碰过。” 她抽出手,用脚踩着他的大腿,借力向后靠,想要离他远一点。 “你脏,你离我远点。” 傅盛炀眉目含笑,眉微动,“继续看你的书,等老公洗干净出来,帮你出气,好不好?” 安小月看向别处,嘴巴不饶人,“谁要你出气。” 傅盛知道人哄得差不多,将地上已经看不出原形的领带收拾了。 只要小月高兴,她想剪什么都可以。 傅盛炀走了,安小月呆坐在沙发上。 她在反思自己。 怎么可以把那么贵的物品说剪就剪了呢? 现在怎么任性成这样了? 以前一杯果茶都点不起,多吃一个包子的舍不得的日子,都忘记了吗? 安小月,你太不珍惜物品了。 那可都是钱买的啊,下次不可以这么任性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沙发缝里响起,是未知的号码。 她心跳漏了一拍,立即接起。 “喂,你好,我是安小月。” 她的声音隐隐透着紧张。 “晚上好。” 是冷是德院士的声音。 他居然亲自打电话过来,是好消息,还是安慰她。 安小月握着电话的手用力,指节泛白。 “冷院士晚上好。” “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对现在医生就业现状的思考我给予充分的肯定。” 安小月抿唇,重重点头,“嗯。” “以后,请继续保持你善于发现问题、思考问题的本心” 安小月的心咯噔一下。 以后? 意思是面试失败了,打电话来安慰她的。 安小月绷直的脊背一松,坐回沙发上。 “冷院士,谢谢你,我记住了。” 看来,她还需要努力啊。 第一卷 第53章 我不同意你去见习 安小月的心沉甸甸的,一路下坠到极点,只等着冷是德院士不通过的大刀落下来。 “嗯,不用谢,以后也要给我带来新鲜的观点哦。” 安小月眼前一亮,双眼放光,“嗯?” 原本跌落谷底的心,忽然触底反弹,又跳了起来。 “我是被录取了吗?冷院士,我可以去中康堂见习了,是吗?” 她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哈哈哈……”冷是德被她的情绪感染,笑出声音。 年轻的时候,一次考试的结果,都是天大的事。 到老了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生几万个日日夜夜里,最寻常的一件事情罢了。 老了老了才发现,日子已经平静无波了。 这一次见习的事情,方以安排得很好。 让他这老头子,再次有了和年轻人接触的机会,他也能听到不少独到的想法。 “是的,给你一天准备时间,后天八点半,到中康堂报道。” “好的,冷院士,谢谢你,非常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年轻人,好好学,未来医学是属于你们的。” 安小月斗志满满,保证道:“嗯,我会努力的!” “早点休息,睡个好觉。” “冷院士晚安。” 电话挂断,安小月高兴地握拳,“太好了。” 她在小几抽屉里翻找新的随记本和笔,准备带去中康堂,随时做好日常记录和案例分析。 “什么事这么高兴?” 傅盛炀隐隐约约听到她打电话的激动声音,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就出来了。 安小月嘟着小嘴儿,将自己的所有开心藏起来。 领带的事情还没完呢。 哼! 他‘玷污’了她的心意,已婚人士还和别有用心的女人勾勾搭搭。 不对,这想法怎么有点吃醋的意思。 她吃个什么醋啊。 她在意的是领带。 才不是傅盛炀这个男人和谁跳舞呢! 傅盛炀将她傲娇的模样尽收眼底,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回答他的问题? 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 “把手机给我。” “干嘛?”安小月警惕地躲开他的手,将手机捂在胸口。 “给你报仇。” 嚯~ 这男人,说话就说话嘛,眨眼睛勾引谁呢? 一定是和阮静仪那个狐狸精待久了学来的。 安小月嘴角抽了抽,“报……报仇?” “嗯。” 傅盛炀长指一夹,就像螃蟹的大钳子,紧紧夹住她的手机,将手机硬生生从她手里攥了出来。 他打开摄像头,举到两人前方,准备拍照。 “来,笑一个。” “干什么?”安小月困惑。 “你想不想气死阮静仪?” 安小月用力点头,“想!” 要不是阮静仪发那些图片和视频,她也不会剪烂领带。 她后悔了! “那要配合老公,知道吗?” “知道。” 傅盛炀没忍住低笑出声,揉揉她的头发。 头发也长长了一点,比以前更有光泽了。 “笑一个。” 安小月扬唇。 傅盛炀按下拍照的刹那间,他低头去亲安小月的脸。 她毫无防备,下意识用手捂脸。 “咔嚓。” “咔嚓。” 傅盛炀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看效果如何?” 他兀自滑动手机里的照片。 安小月抬眸,傅盛炀的睫毛浓密且长。 他认真的模样,让她生不出一丝抗拒,乖乖去看照片。 “这张怎么样?”傅盛炀把抓拍得最好看的一张放她面前。 照片里的她,一脸惊讶,抚脸的动作正好将无名指上的粉色戒指亮出来。 灯影错落,傅盛炀倾身,唇落在她脸上。 小小的她,被他搭肩霸道圈在怀里,温柔地亲着。 蓝调氛围里的他们,亲密、俏皮又幸福。 “很好看。”安小月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好得可以气死阮静仪了。” 傅盛炀揉揉她的头发,拥着她自然坐下,嗓音不紧不慢,悠闲道:“我看看啊。” 此刻,两人的坐姿极度暧昧。 她坐在傅盛炀的腿上,傅盛炀双手拿着手机操作,下巴搁在她的肩膀。 说话的时候,脸摩擦着她的耳廓,阵阵热意自耳朵蔓延开来。 安小月心如擂鼓,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有力,一声更比一声强。 她哪里还有气力和心思去管傅盛炀翻她朋友圈的事情。 “我是被利用的,这肯定是别有居心。” 傅盛炀一眼就看出阮静仪的把戏,难怪公关部每次都给他派阮静仪。 阮静仪朋友圈的很多话语和工作照片,有意无意把人带偏,将他变成阮静仪的靠山。 “我明天给乔勋说一声,给我换人。” 安小月意味不明地“哦”一声,反正和她没关系。 “别哦了,嗯?”傅盛炀唇压着她耳朵警告,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知道她受不了挑逗,知道她哪里最容易攻陷。 说话的功夫,傅盛炀已经编辑好文案: 吻和爱,送给最爱的老婆,——傅盛炀。 在部分可见里勾选了阮静仪本人写真的头像,安小月甚至都没给她改备注。 最后,点击发送。 “你好坏哦。”安小月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喜欢吗?”他的嗓音低哑。 安小月点头,“嗯。” “领带也剪掉了,解气了吗?” 解了,好像又没解。 她的心里还是不得劲,胸口闷闷的。 但是她找不到原因。 好矛盾、拧巴啊,安小月你怎么了! 算了,这不重要。 “我有件高兴的事和你说。” “你说。” 身后的男人玩性大起,湿热的舌游离在她耳后、脖颈。 看来,傅盛炀吃中药解毒的事情势在必行。 如此下去,傅盛炀迟早会把她给吃了。 第一次的经历并不愉快,她不想在孕期尝试第二次。 “我通过中康堂的面试了,后天开始见习,每天早上八点半开始。” “面试?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清楚地记得,商祺汇报的行程里并没有中康堂。 “昨天上午。”安小月如实回答。 傅盛炀所有的动作停下,幽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同意。” “为什么?” 她信傅盛炀的话,他不同意,她绝对出不了傅园。 可那是她准备许久才得到的机会,她也不会放弃难得的见习经历。 错过这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傅盛炀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没有为什么。” “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安小月知道他注重孩子,“就在中康堂跟着冷院士、冷院长和冷助教坐诊,不累也不会被挤到,孩子很安全。” 傅盛炀抱着她起身,“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休想敷衍过关,今晚这件事不达成,她睡不着! “我不睡,我得去见习、学习,不然我都不知道学的知识如何运用。医学,它本来就是一门整体的学科。一个病一个病的分开学,大家都会,但是人不会只生一个病。” 安小月长篇大论,试图让傅盛炀理解,见习对她有多重要。 “所以,我需要见习。” “你执意要去,我就先问责商祺的工作失职。” 第一卷 第54章 我会温柔 安小月眼眸微眯,愤愤不平。 傅盛炀故意的。 他故意拿商祺的工作威胁她,不准她去中康堂见习。 “你给我个理由。” 安小月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最近,太得意忘形。 她忘记傅盛炀是多冷酷的人,也忘记她和傅盛炀之间是协议结婚。 她怎么会傻傻地以为,傅盛炀对她有生理反应,喜欢亲她、吻她,抱着她睡,她就可以肆无忌惮。 她和傅盛炀之间的婚姻,是因为孩子,是因为协议。 在安小月忽然冷下来的目光中,傅盛炀重复同样的话。 “没有理由,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行程是我不准商祺告诉你的,我说想给你个惊喜,她才没告诉你,和她没有关系。” 她去中康堂的事情可以再商量,但是不能因为她考虑不周,害得商祺被问责、丢工作。 傅盛炀轻抬下巴,懒漫地应一声,“嗯。” “协议里没有规定我不可以去见习,没有这一项内容。”安小月争取。 她不想放弃这次重要的机会,她准备了那么久,面试也通过了。 就这么放弃不去,她办不到。 她只能回到婚姻的本质上来,从结婚协议出发,劝说傅盛炀。 傅盛炀抱着她,本想把她放床睡觉了。 以为她想通不去见习了,没想到她居然拿协议说事。 他傅盛炀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每天和别的男人嬉嘻哈哈,聊得开怀。 他没那么大度! “协议里还说……” 傅盛炀抱着人在床边坐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安小月看着他。 “你要尽夫妻义务的。” 安小月愕然瞪大眼睛,她还怀着孩子呢。 傅盛炀简直是……禽兽。 “怎么?小月不愿意?” 安小月抿唇,不说话。 “你妈妈病好了,出院了,利用完我,就不愿意了?” 傅盛炀的长指滑过她鼻梁,落于唇上。 “我……” 她的唇微张,想要辩驳,她没有利用他。 傅盛炀却不给她机会,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明明在说事情,他怎么可以霸道专制地不让她说话! 傅盛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躲。 他怜惜她怀着孩子不易,一直克制隐忍,未曾动她分毫。 他也可以通过晨间一小时的跑步,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但是此刻,她眼圈泛红,媚眼薄怒。 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他更想欺负她。 身体疯狂叫嚣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荡然无存。 他的吻越发急切、炙热,裹挟着汹涌的情绪。 她毫无反击之力,任由他碾压、吮吸...... 胸腔的空气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得稀薄。 炙热手掌游移,下一秒,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落地。 “我还怀着孩子。” 他眼尾泛红,黑眸里的欲望几乎将她淹没。 他嗓音暗哑承诺,“我会温柔。” 男人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无师自通。 相比于第一次,他确实温柔到极致,时时关注她的感受。 事后,他抱她去冲洗。 即使是洗澡,她也无需动手,她就像个洋娃娃,任傅盛炀摆布。 安小月背对着傅盛炀躺下。 她的脊背紧贴他胸膛,被他搂肩环腰抱着。 耳边是傅盛炀低而悠长的呼吸声,她却无法入睡。 第一次,她救回了妈妈。 是不是这一次,她就可以去见习了? 安小月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被傅盛炀的大手攥着。 他不高兴不满意,她就会痛。 “先睡觉,嗯?” 原来,他还没有睡着。 她明明说了,见习对她很重要。 傅盛炀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浸入枕头里,无声无息。 她的难过也无声无息。 她并没有回答傅盛炀的话。 江家。 年会结束,阮静仪回到家中。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因为江开的事情。 舅舅和舅妈最近关系比较僵,他们夫妻已经到了分房睡的地步。 作为晚辈,她束手无策,劝谁都不对。 江开上次被打后请假,只期末考试的时候回学校一趟。 他放寒假回来,就被舅舅关家里修身养性,哪都不准去。 她发完朋友圈去找盛炀哥,找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人。 见不到盛炀哥,她的心情很不好。 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走路摇摇晃晃的。 阮静仪脱掉高跟鞋,光脚扶墙往二楼走。 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把舅舅舅妈吵醒。 “哟~” 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合影,把她的酒吓醒几分。 看瘦瘦的身型,是江开。 “你大晚上不睡觉,瞎晃什么呢?” 江开不搭理她的话,抢过她的手拿包,打开翻找,“有没有烟?” 阮静仪压低声音警告他,“舅舅知道你抽烟会打你的!” “他又打不死我,老顽固。”江开无所谓。 他熟练打开她的粉饼盒,把里面的烟全部取走。 “姐,秘密哦。” “臭小子,扶我回去啊!”阮静仪还是比较疼这个表弟的,因为他们都害怕舅舅。 舅舅确实顽固,抽烟喝酒在舅舅的观念里,就是不良嗜好。 舅舅不碰烟酒,他身边的人也不准碰。 江开本来准备上顶楼解解烟瘾,看表姐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 要是她不小心摔倒,把爸爸妈妈吵醒,他也别想抽烟了。 江开退回来,把阮静仪扶回她房间。 阮静仪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习惯性摸出手机玩。 微信发现里,朋友圈后面有安小月的头像。 安小月发朋友圈了! 看到她和盛炀哥跳舞,一定哭死了,哈哈~ 安小月那个小土鸡,连跳舞都不会吧! 第一卷 第55章 安小月必须消失 阮静仪开心地点开朋友圈。 【吻和爱,送给最爱的老婆,——傅盛炀。】 她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这一行字。 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组成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最爱的老婆。 盛炀哥爱安小月? 怎么可能! 他们是有孩子才结婚的啊。 盛炀哥怎么会爱上安小月呢? 这么短的时间,一定是安小月自己发的。 还有这个照片,肯定是p的。 阮静仪点开照片,试图找出一点修图的痕迹。 她睁大眼睛,盯着安小月手上的戒指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粉色的钻石戒指在安小月的手上,盛炀哥是给安小月的。 价值三个亿的戒指,她安小月也配! 阮静仪气得将手机砸在床上,喉间发出低吼, “安小月凭什么!” “盛炀哥只能是我的。” 阮静仪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美甲嵌入掌心,她浑然不知道疼痛。 安小月必须消失。 对,只要没有安小月,盛炀哥就是她一个人的。 江开也恨安小月。 要不是安小月,江开也不会被舅舅打得那么狠,连父子情都要被打断了。 她要和江开合作,共同对付安小月。 让安小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阮静仪快速卸妆,冲了澡,换身保暖的家居服。 她在暗格里取出酒和烟,抱着去顶楼找江开。 次日。 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乌云压在水榭居上空。 崔妈喃喃自语,“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啊。” 傅盛炀起床,安小月就醒了。 但她不想面对他,依旧装睡。 冰凉的唇落在她额头,一阵脚步声之后,关门的声音传来。 安小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反正起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还是躺着吧,等到了快出门的时候再起来。 时间临近,安小月收拾好下楼。 崔妈正在炖汤,香味浓郁鲜美,充斥在小楼的空间里。 “少夫人,少爷早上打招呼说你累,让你多睡会儿。有没有想吃的?饿不饿?” “崔妈,我要出门一趟,去见我朋友玲喜。” “好,我给你叫小赵来。” 安小月蹙眉,“小赵?” “商祺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换小赵陪你出去。” 安小月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并未多言。 什么身体不舒服,分明就是傅盛炀搞的鬼。 他果然还是找了商祺。 “崔妈,我午饭和朋友在外面吃。” 孕早期过了,胎坐稳之后,安小月的饮食就没那么讲究,大多数饭菜都是依着她口味做的。 所以偶尔出去吃,傅盛炀也不会反对。 “好,这汤我就端去给老太爷和安太太。” 崔妈察觉她今天情绪不高,大概也是天气阴沉的原因吧。 毕竟,孕妇对周围的环境是很敏感的。 天气不好,人也会变得低落。 少夫人出去走走,和朋友见见面,也能换个心情。 小赵开车,安小月坐在后排给商祺发消息。 【商祺,你还好吗?】 不知道傅盛炀是怎么处理的? 商祺陪伴她那么久,她做不到漠不关心。 商祺:【我没事,少夫人。】 安小月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思绪没有停落的地方。 直到小赵问她,“少夫人,是这个地铁口吗?” “你开慢点,我看看。” 她摇下车窗,目光盯着路边看。 找到钟玲喜的身影,她才喊小赵靠边停车。 钟玲喜一上车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 “是不是吵架了?” 不怪钟玲喜这么想,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生气。 昨晚上阮静仪和总裁跳舞之后,好多同事都在猜测。 说公司发展稳定,总裁结婚的人生大事估计也提上日程了。 正好阮静仪的朋友圈里,有总裁耗资巨额拍下一枚粉色钻戒的图片。 有人隐晦地向阮静仪打听,她默认是求婚的戒指。 阮静仪那娇羞的模样,她看得胃里的小蛋糕都要还出来了。 明明总裁有老婆,阮静仪处处声称总裁和她青梅竹马。 阮静仪难道不知道她的竹马结婚了? 阮静仪这种人,脑子完全是个装饰。 她只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对于周围的一切她根本看不清,也不在乎。 “不算吵架。”她怎么敢和傅盛炀吵架呢? 傅盛炀才是对合同有解释权的人,她只有配合的份。 “我找到一个见习的工作,他不同意我去。” “理由呢?” “没有理由。” “靠!”钟玲喜一向是不爽就发泄出来,从不会委屈自己。 前面开车的小赵瞟了一眼后视镜,刚好被钟玲喜注意到。 “你的美女保镖呢?” “身体不舒服。” 安小月没说因为她的问题,商祺被傅盛炀换走。 否则,以玲喜的脾气和胆量,她真有可能跑傅盛炀面前,拍着桌子叫嚣,问个为什么? 钟玲喜看她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也不准备做什么文艺手工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压抑自己,要学会找点乐子,愉悦身心。 “算了,今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钟玲喜一点问话的机会都不给安小月,一副你听我安排的神情。 “帅哥,去临江路西街。” 小赵认真开车,牢记商祺姐的叮嘱。 少夫人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少夫人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钟玲喜拉着安小月站在门口。 门上的大屏幕是宣传视频,大大地展示着【夜境】两个字。 安小月不解,“这是酒吧啊,人家白天不营业吧。” 虽然门是开着的。 “什么社会了,谁规定白天不能喝酒了,走!”钟玲喜架着她的胳膊,往里拉。 相比于门口单调、留白的装修,内里就热闹多了。 果然如玲喜所说,白天也有人喝酒。 三五成群的人,各自坐在一桌,说说笑笑。 台上的弹唱歌手,用低哑、有辨识度的嗓音,唱着伤怀的情歌。 但曲调加速,加入重金属元素,伤感的歌听着,倒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绪。 钟玲喜得意扬眉,“怎么样?” “适合今天的我。”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使得他们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要说安小月是个乖乖女,钟玲喜就是脱缰的野马。 小月心情不好,估计也吃不下东西。 钟玲喜,“你不能喝酒,我给你点果蔬汁和小吃,好不好?辣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辣的,会非常爽。 安小月眉眼弯弯,“嗯嗯。” 有玲喜,是她的幸福。 那些不能在妈妈面前展现的负能量,会被玲喜三言两语就打爆,灰飞烟灭。 只要和玲喜在一起,她总感觉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无忧无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回忆起锦成的生活。 大概也是心灵躲避现实的方式之一吧。 人确实需要向前看,但也请偶尔允许她看看来时的路。 第一卷 第56章 傅盛炀偷吃? 钟玲喜点好喝的回来,服务员陆陆续续上食物。 钟玲喜本来想说一说,之前她有多讨厌和安小月领结婚证的男人的。 但是看小月落寞的神色,简直比以前考试没达到预期还难过,小月肯定不想聊到关于总裁的事情。 什么断子绝孙之类的话,她钟玲喜通通收回。 那也是小月的孩子,必须健康又可爱。 钟玲喜想着,不能聊总裁,只能说说房子的事情了。 “我给周老师汇报过了,他们算算家里的钱,我们准备在京市买套房子。” “你看上哪里的房子?” 玲喜昨晚中特等奖的事情,来得太突然。 两人昨晚光顾着激动了,还没来得及说房子的事情。 甚至在这之前,她和玲喜都没有想过买房的事。 因为一切太过遥远。 京市的房价,地段好一点,周边医疗、地铁和商业等配套完善的,一平方八九万。 她们两个都还没有大学毕业证书,怎么敢妄想在京市买房。 “考虑到通勤时间,我打算在公司附近两三个地铁站以内购买。” 安小月点头,这不失为一个选房子的好办法。 长丰集团位于京市政治、经济的中心。 就算玲喜以后不能留在长丰工作,她有长丰集团实习的背景。 以后找工作,多半也是在那周围。 钟玲喜喝一口酒,靠进椅背里,目光茫然。 “要买房的话,我真的得好好规划以后了,房贷不是一笔小数目。” “没事,我这里有,傅爷爷给了我一笔钱,我反正没地方花,你拿去买房,买个大的,以后我就可以去找你玩了。周老师和钟老师寒暑假也能过来陪你。” 说到房子,那是港湾,是可以完全释放自己的地方,安小月的话才多起来。 要是三个大人还能一起在京市生活,以后妈妈也有朋友可以约出来玩,不用一直待在红山堂。 “他们给你多少?”钟玲喜好奇。 安小月竖起一根手指头。 钟玲喜瞪大了眼睛,惊讶出声,“一千万!” 安小月摇头。 “一百万不至于吧。”抽个特等奖都三百万呢,总裁不会那么扣吧。 安小月唇微扬,还是摇头。 “我的天,一个亿啊!”钟玲喜刚喝的酒差点从嘴角流出来,太羡慕了。 她虽然不着急谈恋爱、结婚,但是有个男人给她一个亿,让她闪婚,她也愿意啊。 安小月神色平淡,“我也花不完,给你买房,全款,背贷款压力大。” 她之前被医院催款催怕了,心里总琢磨钱的日子,她不想玲喜过。 “我一下就有底气了,哈哈哈~” 能让小姐妹有底气,也成了安小月的动力。 中康堂的见习机会,是她努力得来的。 反正傅盛炀已经把商祺问责调离她身边,她也没必要管傅盛炀同不同意。 明天,她会准时出现在中康堂,按部就班展开见习。 人生是自己的,必须按自己的计划来。 安小月打定主意,整个人的情绪也没那么难过了。 “玲喜,我想上卫生间,你去不去?” 胎儿变大,压迫膀胱,膀胱容量被挤压,就容易尿频。 “我陪你去。”钟玲喜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卫生间的地容易留水,就怕万一脚滑。 小赵在门口守着,也不怕别人对她们的食物动手脚。 两人刚到卫生间门口,浓郁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 两个女生在里面,一人正对着镜子补妆。 另一人手拿香水,喷了一下又一下。 “二楼卫生间太挤了,还好你想着一楼。” “纪少靠不靠谱啊?” “纪少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和他一起的男人,我知道。” 那人停下拍粉的动作,好奇地凑近另一人,“谁啊?” “长丰集团的总裁傅盛炀,我特意查过。” 安小月放在水流下互搓的手顿住。 傅盛炀在这里! 他在酒吧做什么? 她用眼角余光打量身边的美女。 穿着清凉,上身只用一块方巾在胸口裹了一圈,下身是工装长裤。 身材扁平,但胜在腰细臀翘,腿长。 另一位穿白衬衣,格子短裙。裙子不长,她弯腰凑到镜子面前画眼妆的时候,裙子随动作上拉,淡蓝色的内裤都能看见了。 穿这么短,居然没穿安全裤。 安小月不悦地拧眉。 青天白日,傅盛炀和这样打扮的女生在一起。 他们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钟玲喜打量着好姐妹的神情,见她的唇角垂下来,好看的眉蹙在一起。 傅盛炀这个王八蛋,又惹小月生气了。 人怎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呢? 小月这气还没消呢,又给气到了。 钟玲喜拉着她回到位置上,“小月,不一定是本人呢?万一是人挂羊头卖狗肉,冒名的呢,我去看看啊。” 安小月本想拉住钟玲喜,说傅盛炀如何,与她没有关系。 但是她没有,她也好奇傅盛炀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傅盛炀,她也只见过他私下里的一面。 他在工作、朋友相处中如何,她都不知道。 安小月环顾四周,这酒吧估计也就一楼清,二楼是个声色犬马的地方吧。 她在酒吧卖过酒,知道有些人,在酒吧玩得比较开。 刚才那般打扮的一群女生,她很清楚她们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明明昨晚他们才做过,傅盛炀今天就到酒吧找乐子。 傅盛炀就这么难满足吗? 就算没有爱情,他也不该在她怀孕的时候,去吃外面的啊。 他想要健康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多顾及一点她的感受呢? 才隔了几个小时,傅盛炀就到外面找人。 在他傅盛炀的眼里,她安小月和这些女生,有什么区别呢?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对傅盛炀算不上了解。 台上,歌手深情献唱,周围人声鼎沸。 安小月感觉浑身发冷。 她好像坠入深海,周围漆黑一片。 海水挤压得她遍体生疼,撕心裂肺般痛。 她无法自救,任由身体不断下坠...... 第一卷 第57章 总裁还好这一口! 钟玲喜上了二楼,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 看着穿着一点布料、带全妆的女生陆陆续续进入一个包间。 最后一个女生进包间的时候,她快步上前,用手挡了挡,留个小门缝出来,她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景。 包间里开着白炽灯,十来个女生把沙发坐满。 一屋子都是女生,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就格外显眼。 是小月的老公,昨晚年会上开奖的总裁。 “好啊,居然敢欺负小月!看我今天不把这里给掀了。” 钟玲喜拉起衣袖,准备找趁手的东西,好好替小月出气。 傅盛炀这个男人太过分了。 小月还怀着孩子,生着气呢,他居然和一堆女生在这里玩。 钟玲喜在走廊镜头找到拖把,提着向包间冲去。 她的手刚落在门把上,就被一双大手随之握住。 “美女,拿个拖把要干什么?” 钟玲喜打量眼前的人,粉色衬衣领口大开,锁骨处叠戴珍珠和黄金项链。 要不是听他嗓音和突出的喉结,还以为是个女人呢。 总裁还好这一口! “起开。”钟玲喜抽手厉喝,“不然连你一起打,破坏别人家庭的死鸭子。” 公鸭! 纪遇白眼角抽了抽,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想起来了,你是昨晚上那个跪取特等奖的女人。” 就说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今天她没有化妆,差点没认出来。 “你这化妆和不化妆,差别还挺大。”说他是公鸭,她也是个不化妆的丑女人! 钟玲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她的人,但是她不认识眼前人。 “关你什么事?我不是你女朋友,也不会成为你老婆,管我化不化妆!” “起开!”办正事呢,管他什么熟不熟人。 纪遇白非但没松手,还突然凑到她面前,语气暧昧,夹着嗓子邀请, “女人,要进去一起玩吗?我活很好的哦~” 钟玲喜潇洒一生,何时遇到过这般妖孽。 那嗓子夹得她胃一阵恶心,拖把一丢,抖着鸡皮疙瘩逃走了。 “哈哈哈哈哈~”纪遇白爽朗的笑声在走廊回荡,“小样儿!” 钟玲喜拍着身上的衣服,直呼恶心,在安小月的对面坐下。 她抬眸撞入安小月一双哀伤、疑惑的美眸。 “不是,我……” 总不能说她在门口遇到个准备进包间的鸭子吧。 要是让小月知道,傅盛炀男女通吃,那岂不是伤她更深。 “其实也没什么,一群人坐在里面没唱歌,没喝酒,规规矩矩的。” 她不能揣测,只能把看到的说给小月听。 “嗯。”安小月眉目淡然,一改往日的活力,“玲喜,我们走吧。” 她如此平淡的反应,反倒让钟玲喜更担心。 大白天的,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酒吧包间,规规矩矩。 怎么可能嘛! 地点、人物就非常敏感,容易浮想联翩了。 唉! 钟玲喜内心哀嚎。 这一次,真的难哄了。 安小月望着窗外,天气越来越冷了,雪该是要下下来了吧。 “玲喜,我们去租碟子看吧。” “好。” 安小月和钟玲喜刚来京市读大学的时候,两人发现一处看电视剧的好地方。 十来平的小房间被铺上地毯,放着舒服的豆袋。 一台老式的dvd机器和电视机,花50块钱就可以待一整天。 美女老板的零食铺子还提供各种泡面、速食。 “两位小乖乖,好久没看见你们了。” 美女老板扎着丸子头,夹了个粉色的蝴蝶结,厚重的刘海和黑框眼镜,显得一张脸更加娇小。 很古老的韩式风格,是独属于美女老板学生年代的时尚。 老板说,这叫非主流。 “美女姐姐好。”两人异口同声。 店里的装饰还是老样子,整面墙的大海报和写真,全是美女老板追星的足迹。 “还看《天国的阶梯》吗?”这是安小月和钟玲喜每个冬天必看的电视剧。 “《天国的树》吧。”安小月开口道,“想看雪景了。” 这…… 钟玲喜和美女老板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这部剧爆好哭,没有四五包纸根本看不完。 安小月见老板愣愣看着她,疑惑地问,“没有吗?” “有。”美女老板回神,小乖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想要好好哭一场,“你们去选房间主题,我给你们找。” “还有我老家种的白萝卜,又甜又脆,我做了关东煮,给你们盛点。” “谢谢老板,生意兴隆。” 姐妹两人选好房间,一切准备就绪,窝在里面开始刷电视剧。 小小的房间,隔绝了外面的纷扰,心暂时找到停留的港湾。 夜境酒吧包间里,纪遇白进去没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帅哥和导演、摄影。 纪遇白一番牵桥搭线的介绍后,男男女女拿着剧本开始试戏。 等所有人视镜结束,敲定演员,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将人送走,纪遇白按下机关。 一整面墙的好酒出现在眼前,都是他花费时间整来的心头好。 他挑了一瓶,和傅盛炀共饮。 一口酒入喉,可算是解渴了。 “炀哥,兄弟我必定铭记你的再造之恩,一辈子。” 他憋屈啊,家里老头天天冷嘲热讽,就等着看他笑话呢。 还说什么搞不了事业,好歹先结婚为纪家开枝散叶,趁他们老两口还没老糊涂,帮他培养好接班人。 瞧瞧这话,把他说得多无能。 年轻靠老子,老了靠儿子。 他纪遇白就这么无为! 不可能! 他偏要在短剧上搞出一番事业,冲击老头子的长剧、大荧幕。 什么星立方,什么第一大娱乐公司,他不稀罕,他纪遇白可以创业,独立门户。 纪老头就等着后继无人吧! 到时候哭着求他回去接手。 那画面,想想都爽。 “还有事吗?”傅盛炀放下酒杯,准备走。 昨晚上可没把人哄好,今天得继续。 本来想着早点过来把事情敲定,在她睡醒前回去。 这会儿的时间,估计都起来许久了。 “还有一个事儿,就是法律方面的事情,你得借我人。” 傅盛炀冷眸睨他,“感情这公司我是出钱又出人?” 纪遇白陪笑,“只要是个懂法律的就行,实习生也可以,昨晚特等奖那个就不错。” “不行。”傅盛炀想不想就拒绝。 那是小月的姐妹,哪能让她太忙,她得多陪小月。 纪遇白挑眉,上下打量着他,八卦道, “她不会是你的女人吧,老头说你拍了粉钻戒指,刚才我在门口都看见她了,拿着个……” 傅盛炀心中慌乱。 “你说谁?” 他的嗓音染了霜,语调格外冷。 第一卷 第58章 凉意落在他心尖 纪遇白的嘴裂开一条弧度,有戏哦! 傅盛炀这大冰山,有喜欢的女人了。 大事件啊。 “就你年会上得特等奖的女人,你这追人的手段也太土了,不行我可以教你啊。” 混迹于百花丛的纪遇白可太懂女人了,追个女人,保准手到擒来。 这京市,就没有他纪少拿不下的女人。 傅盛炀没理会他这些话。 钟玲喜,小月的好姐妹。 “什么时候的事?” “我进来的时候,她拿着扫把要打人,我拦住了。” 傅盛炀蹙眉,“她一个人?” “一个人。” 那是不是小月也知道他在酒吧? 小月在酒吧兼职过,酒吧什么样,她清楚。 “纪遇白,下次再约在这种地方,我就撤资。” 傅盛炀丢下狠话,大步离开。 纪遇白不明所以,“我这地方怎么了?” “唉,不是,你多给我投点钱呗,我不就有钱租办公楼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被傅盛炀摔上的房门。 他向沙发里慵懒一靠,环顾四周,“这里不挺好的吗?” 他们都不懂欣赏,这好酒果然只有他一个人独享了。 傅盛炀匆忙回到水榭居,崔妈正在叠烘干机里拿出来的衣物。 一件一件小小的衣服,看得崔妈喜上眉梢。 仿佛已经看到小少爷、小小姐的可爱模样了。 傅盛炀进门,鞋都没来得及脱,“崔妈,少夫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见少爷面色凝重,崔妈以为出什么事了,“我打电话问问小赵。” “小赵是谁?” “商祺身体不舒服,今天就换了小赵保护少夫人。” 傅盛炀怔了怔,这么巧。 小月肯定误会他了。 肯定以为是他把商祺调走的。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现在就得去见小月,把事情都说清楚,他不想小月误会他。 “问问她们在哪里?我过去接她。” “好。”崔妈放下手里的活,赶忙给小赵打电话。 傅盛炀上楼,准备换身衣服。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几种劣质香水混在一起的臭味各浸透了。 当他取下袖扣,准备归位的时候,才注意到放在首饰柜子上的粉色钻戒。 它静静躺在一张白纸上,孤独,透着清冷的美。 是小月无声的反抗。 他把戒指装进裤兜里,抓紧时间换了身休闲的服装下楼。 “少爷,这是小赵所在的位置。小赵说夫人已经进去四个小时了。” “嗯。”傅盛炀接过,看地址是文化创意园区内的店,“楼上的衣物现在洗。” “好的,少爷。” 安小月在影音房里看悲情电视剧,整整用了四包卫生纸,终于把十集电视剧看完了。 她一双眼睛充血、水肿,双眼皮肿成了单眼皮。 鼻尖连着脸颊一片绯红,说话的时候鼻音也很重,“姐姐,结账。” 钟玲喜全程陪同,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看电视剧,就盯着小月看了。 小月要喝水,她去接。 小月要卫生纸,她抽出来递上。 她一个人藏着总裁的秘密,谁都不能说,痛苦得不行。 小月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小月的感情就是一张白纸。 即使学生时代有不少男同学明恋、暗恋她,碍于她学霸、教师子女的身份,也没有人敢真的追求她。 现在,小月遇到个男人,又有了肌肤之亲和孩子。 不管有没有感情,对方在小月怀孕期间在外面乱来。 这对小月都是一种不屑和侮辱,她能瞒得住现在,但小月迟早会知道的。 小月知道以后如何面对总裁?如何与孩子解释? 人性,她作为律师,看得太多了。 小月现在的状态没有人能帮助她,精神上的痛苦,只有当事人看开,才能化解。 作为好姐妹,她只能默默陪着小月。 安小月低头出门,叫上小赵,准备离开。 “少夫人,少爷来了。”小赵提醒她。 天色暗沉,冷风刺骨。 傅盛炀坐在车上,车窗落下。 四目相对间,安小月一双红肿的眼睛淡如水。 “小赵,麻烦你送玲喜回去。” 钟玲喜心尖一抽,心疼地唤出声,“小月……” 小赵颔首,“是,少夫人。” “玲喜,会好的。”安小月粲然一笑,“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我们下次约。”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不忙。” 姐妹俩简单说两句,便各自上了停在路边的两辆车。 车内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无尽的沉默。 回到傅园,安小月独自走在前面,傅盛炀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直到上了水榭居的二楼,安小月面无表情地换衣服。 即使傅盛炀站在身后,她脱衣服的动作依旧从善如流。 傅盛炀能对她的肉体做任何的事情,但是她的精神,必须是自己的。 傅盛炀等她套好家居服,“我们聊一聊。” “你说。”她清冷容颜露出一抹笑,笑意未达眼底。 “商祺确实是身体不舒服,我并没有找过她。” “知道了。”她淡淡地应。 傅盛炀神色一滞,“酒吧是纪遇白的,他刚开始创业,没钱租办公室,谈事就安排在酒吧了。” “知道了。” 傅盛炀心底蓦地锐痛,掏出裤包里的粉钻戒指,“这个……” “哦,谢谢你。”安小月笑了一笑,神色抱歉,“我正着急呢,忘记自己放在哪里了。” 话落,安小月自己把戒指戴回无名指。 傅盛炀掌心落空,她指尖微冷的触感犹在,凉意落在他心尖。 安小月见他愣愣望着掌心,疑惑道:“还有其他事吗?” 傅盛炀黑眸沉沉,“没有。” “傅先生,我想睡一觉。”安小月声调如常,眼神坚定, “中康堂的实习,对我的职业规划很重要,我会按照协议做好妻子、母亲该做的事情,同时也请你不要干扰我的学业。” 傅盛炀盯着她哭肿的眼睛,拒绝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不愿意她去,可她会不开心。 可是,她去了...... 傅盛炀内心摇摆,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我去睡会儿,晚饭我就在房间吃吧,顶着这张脸,没法见傅爷爷和我妈妈。” 安小月自顾自地说完,不再看傅盛炀的反应,径直拉开被子睡下。 第一卷 第59章 她不会再高估自己 傅盛炀在站在那,沉沉黑眸盯着床上拱起的一坨。 良久,他挪动步子离开。 安小月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眼眶的泪水霎时流了出来,如决堤的洪水般湮入枕头,留下一片湿痕和潮热。 人只有在悲伤的时候,才会做出最冷静、最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安小月,你很棒了。 不要害怕傅盛炀,要勇敢表达需求。 “少夫人。” 安小月正自我鼓励、安慰,忽然听到崔妈的声音。 她还没来及擦泪水,崔妈已经到了床边。 “哎呦呦~”崔妈细眉紧拧,心疼出声,“怎么哭成这样了,少爷也太过分了。” “没……”安小月抓起被角,往脸上一抹,擦去泪水,否认道,“和傅先生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除了少爷,谁敢把少夫人气成这模样,这傅园上上下下谁不稀罕少夫人啊。” 崔妈忿忿不平,至于少爷吩咐她冰敷的事,她是只字不提。 崔妈把准备好的冰勺子、冰袋拿出来,给她敷在红肿的眼睛上。 “不哭,不哭,崔妈给你冰敷一下眼睛,这都肿成鱼泡眼了。”崔妈柔声哄着。 安小月破涕为笑,“谢谢崔妈。” “不哭了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会过去的。” “嗯,知道了崔妈。”安小月甜甜应着,心里因为崔妈的话,渐渐明媚起来。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和傅盛炀是奉子成婚,协议婚约。 一切按照协议内容办事,其他的事情互不干涉。 傅盛炀在外面如何,与她没有关系,她又何必耿耿于怀。 只是,傅盛炀有一句话说错了。 她不是不靠他了,也不是妈妈出院就利用完他了。 妈妈的病还需要冷家把脉开方,她该做好本分的事情。 她以为亲口听到傅盛炀说他妈妈的事情,他们更近一步。 因为傅盛炀的亲昵举动,她错误地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 以后,她不会再高估自己在傅盛炀心中的份量。 冰敷的效果很好,十多分钟安小月红肿的眼睛就缓解许多。 “崔妈,我晚饭就在水榭居吃,妈妈问起,就请你告诉她,我玩累先睡了。” 今天她的情绪不对,没有办法面对妈妈。 “好,少夫人休息吧。” 崔妈收拾好东西出房间门,被门旁站着的高大门神吓一跳。 少爷也真是的,干嘛躲门口偷听? 早知道少夫人会哭,自己又没有哄好的本事,何不事事顺着少夫人点? “没哭了,睡下了。”崔妈汇报。 “嗯。”傅盛炀点头,转身去书房。 冰敷之后,安小月感觉眼睛没那么难受了。 她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她被崔妈叫起来吃了晚饭。 洗洗澡,收拾一番见习要用的东西,就又睡下了。 没有傅盛炀打扰,她这一觉睡得很好。 起来的时候,傅盛炀已经不在家里。 她坐在餐桌吃早餐,看时间差不多,试探性开口, “崔妈,我要出门。” “好,我叫商祺准备着。” 安小月见崔妈语气、神情一如从前。 傅盛炀没和崔妈说什么吗? 还是他太忙,忘记了? 或者说,他没明确反对就是同意了? 安小月心里拿不准傅盛炀的想法。 但是她做了决定,就一定要去。 她收拾好东西出门,果然商祺已经把车开出来了。 “少夫人早上好。” 安小月还记得傅盛炀的话,问商祺,“你身体好点了吗?” 商祺感动,颔首应道:“谢少夫人关心,月经过了第一天,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这回答模棱两可,安小月拿不准,直白地问商祺, “你们少爷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 商祺的眼神不像说谎。 看来,傅盛炀没有骗她,他没有处罚商祺。 “走吧,我们去中康堂。” 京市的气温越来越低,风吹在面上冻脸,路上行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 往年的现在,地上都已经积雪了。 气候异常是全球性的问题,冰川融化,许多病毒随之而来。 治未病,重预防,是目前唯一能做的自我保护手段。 八点二十分,库里南在中康堂门口停下。 安小月想到商祺还在月经期,便自作主张,告诉商祺,她今天一天都在中康堂,下午五点来接她就行。 商祺看着她进门后,启动车子离开。 安小月躲在门后,见商祺真的走了,她才信傅盛炀没有找过商祺。 她刚入住傅园的时候,商祺寸步不离。 后来渐渐熟悉了,她上课时,商祺也会在校园里逛一逛。 如果傅盛炀找过商祺,商祺怕受罚,绝对不敢离开。 没有拖累商祺,她放下心来,转身进院里。 即使九点钟医生才开始叫号看诊,门口的长排椅子上也已经坐满了等待的人。 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倒水泡茶,做些工作前的准备。 安小月去前天二楼面试的朱雀堂等待。 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面试的时候,一来就开始面试。 此刻,她才发现房间的墙上,用磁铁订着很多打印出来的病历。 她闲来无事,便一一看过去。 “你好。” 一道声音打断安小月的思绪,她转眸看向门口,微微颔首。 除非必要,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个内向、不善社交的人。 面对陌生人,也从来不会主动打招呼、提起聊天的话题。 男生见她羽绒服下的腹部隆起,有些不确定,“你是来见习的同学吗?” “是的。” 明眸皓齿,秀眉弯弯,一看就是好说话、温柔的人。 男生明显松了一口气,他在安小月面前站定,非常自信、从容地自我介绍道: “我是中医系的罗欣宇,你好。” “你好,临床医学系安小月。” 罗欣宇意外。 临床医学系的安小月。 他倒是有印象,每次学校奖学金颁奖,都能听到安小月的名字。 大家一起领奖、拍照,倒是很少注意身边人样貌,只是名字很熟悉。 罗欣宇探究的目光落在安小月腹部,但他很有边界线地没有多问,而是说起面前的病例, “这些都是老师们平时积累下来的经典医案吧。” “看上面的日期是近段时间的医案,这个患者的皮肤病治疗效果很好,我看治疗方案也很独特,采用了少见的.....” 聊到医疗相关的事情上,安小月也很乐意多说一点。 更因为罗欣宇是中医学专业,聊起医案彼此有不同的想法。 “呀,你们好积极哦,来得这么早。” 一道女声打断两人的讨论,来人一头长发披散着,眉眼细长,嘴角向下略薄。 安小月视线落在女生身上,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罗欣宇看向墙上的时钟,通知的是八点半,现在已经八点四十分。 自己迟到,还非得说别人积极来早了。 这个女生不好相处,且是个利己主义者。 罗欣宇给女生贴好标签,心中了然,但还是主动自我介绍, “同学你好,中医系罗欣宇。” 第一卷 第60章 你,和我换带习老师 罗欣宇自我介绍完,女生并未回接他的话。 而是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下,显然没有要和她们两人介绍自己的打算。 罗欣宇和安小月默契对视,两人也不看医案,各自找了地方坐着等候 朱雀堂内静默半晌,终于有人来了。 来人面色红润,笑盈盈的唇角很是好看,露出一口健康、洁白的牙齿。 她端正温婉地站在那,格外有亲和力。 “三位同学都到了,我是方梅,在中康堂负责对外事务。” “你们的见习工作也是由我负责,平时有医学以外的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与我沟通。” 她话落,视线一一扫过三人。 三人都没有问题,她才继续安排后续的见习任务以及注意事项。 安小月被指派到了冷是德院士名下,她拿起发放下来的白大褂,准备去找更衣室换。 “你。”女生拦住她的去路,“和我换带习老师。” 女生下巴抬起,拿鼻孔对着安小月,要求提得理所应当。 安小月以为她幻听,清冷的眸子看着女生。 女生趾高气扬地与她对视。 安小月,“你自己去和方老师说呗。” “你同意了,我才好去和她说。” 敢情是在方梅老师和她之间,她更好说话。 只要她同意了,到时候女生就可以说是她要换,她不好意思去说,所以女生才去说的。 这种套路,她在做兼职的时候,就已经被喂过了。 安小月唇角勾出一抹讥讽,“我不同意。” 她说完,抱着白大褂离开。 与女生擦肩而过时,小臂却被人拉住。 好在她走得并不快,被拉住也站得稳稳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可是颜妍。” 罗欣宇蹙眉,“你轻点,没看见她怀孕了吗?” 他本不打算参与女人之间的事情。 但刚才和安小月聊过,觉得是个可保持联络的人,说不定以后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安小月冷冷的眸晲着女生的手,想到以后还要相处一段时间,不想气氛搞得那么僵。 “一,你很没有礼貌。二,我和你不熟。三,见习轮换制。” 她说完,手一拧,扯出自己的小臂,大步离去。 颜妍怒目瞪着她离开的方向。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没有礼貌。 礼貌吗? 她出生就不需要对谁有礼貌。 她可是颜妍,她姓颜啊! “她叫什么名字?”颜妍转头问罗欣宇。 罗欣宇挑眉,双手一摊,“不知道。” 他也想第一个就被冷是德院士相中,那是对他的肯定。 现实是,冷院士选了个临床医学系的同学,而不是他这个专业对口的医学系。 她为什么会被选中呢? 罗欣宇也好奇。 更想不通的是,她怀孕,居然被选中了。 难道是因为确实太优秀了吗? 还有这个叫颜妍的女生,目中无人,一看就是个骄纵蛮横的人。 他没有在学校各种表彰会、领奖台上听过她的名字。 颜妍,她期末考试真的考了年级前三名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罗欣宇的脑中,他边走边穿上白大褂。 在看见冷方以的那一刻,他扬起笑容,恭敬道: “冷助教好,我是中医系的学生,罗欣宇。” 即使知道,以自己品学兼优的成绩,冷助教记得他。 可他还是一副谦逊有礼的做派。 冷方以笑容温和,“罗同学,对面坐。” 另一间诊疗室里,安小月也坐在了冷是德院士的对面。 她的面前摆放着诊疗记录本和处方笺。 冷是德院士不习惯使用电脑,他的医案都是手写,再有冷方以整理、校对、出版。 冷院士问诊的时候,安小月就在本子上记录。 期间,也会思考该患者的理法方药。 “小月,血府逐瘀汤加减。” 冷院士给出答案,正是安小月心中所想,她面上露出一抹笑容。 “去桔梗,加香附、益母草、泽兰。” 安小月快速在处方笺上默写出汤剂中的各类药物。 “桃仁12克……”冷院士将药物和剂量说出,也算是给安小月检查、改正的时间。 待她全部都写好,才递给冷院士签字,让患者去付钱取药。 一套流程如此重复,一直到十一点半,患者才少了点。 “小月,你去活动活动,等会儿要吃饭了。” 她全身心都在工作上,做喜欢的工作,学到知识,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累。 反倒因为一上午的记录工作,心中隐隐透着兴奋。 “好的,冷院士。” 待她离开,熟识的患者才开口问冷是德,“这是新收的弟子?” 冷是德笑,“这么聪慧的弟子,我可收不到,是京市医学院的学生,成绩好着呢,假期来见习的。” “看出来了,基本功扎实,又会动脑子想,还拿个小本本记,是个好学的。” 等着叫号的时候,他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知天命的年纪,可不就是什么人,端什么碗,他们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个小姑娘,以后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 安小月从卫生间隔间出来,正好颜妍也在洗手。 她仿佛没看见颜妍一般,挤了洗手液搓洗,然后冲掉泡沫。 “你这是水钻吧,不是什么钻石都越大越好的。” 安小月没有理会她的话,视线落在她身上,唇上扬,扯动唇角,皮笑肉不笑。 下一秒,笑容收住,转身离开。 “嚯儿……”颜妍脸色蓦地一沉,冲着安小月的背影叫嚣,“喂,你什么意思啊?”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好心提醒她,还这么目中无人,戴个仿钻石还如此嚣张。 颜妍掏出手机,看着手机里拍好的素材,今天的视频记录她中午就要剪出来。 “我倒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女人多不要脸,还是学生就怀孕了,顶着个大肚子出来工作,2000的见习工资,也真是可怜她了,老公是有多无能,居然要怀孕的老婆出来赚取生活费!” 颜妍一顿输入,手机备忘录里已经有一个悲天悯地的文案。 她心中得意,瞧瞧,我是多善良的人啊。 “要是再挂上不婚、女权的词条,流量一定不错。” 第一卷 第61章 带假钻戒,也太虚伪了 长丰集团的办公楼高耸入云,将京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钟玲喜紧靠电梯一边,站在角落里,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 越接近顶层,她的心越发紧张,在嗓子眼突突直跳。 总裁不会是要惩罚她吧? 昨天是她看到总裁和十几个女人在包间里坐着,这才刚上班,就让乔助理去法务部抓她上来。 还有小月,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早上给她发消息,她都没有回。 “叮~” 电梯门打开,钟玲喜只觉后背覆上一层薄汗,腿都打不直了。 “钟律师,这边请。”乔勋带着她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这是钟玲喜第一次跨越长丰中间二十几层,一路直达总裁办公室。 乔勋推开门,“总裁在里面等你。” 宽敞的办公室里,总裁背对门口站在大玻璃窗前。 气场强大得只手遮天,仿佛京市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间。 钟玲喜不自觉地咽下口水,同手同脚向前跨出几步,站定。 硬邦邦的声调响起,“总裁好。” 傅盛炀转身,极淡地往钟玲喜身上瞟一眼。 钟玲喜低下头,不敢看他,快频率的心跳不断撞击着鼓膜。 “房子看好了吗?” “有一个范围,还没确定。”钟玲喜如实回答。 “小月只有你一个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钟玲喜闻言,心中疑惑。 总裁这是什么意思? 总裁叫她上来,不是要算账的? 还要帮助她? 因为小月? 钟玲喜十万个为什么在头顶打转,“谢谢总裁。” “实习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争取留在长丰集团,如果实在留不了,也会在京市找工作、生活。” 这正是傅盛炀需要的答案。 “既然你有留在长丰的计划,虽然本科学历是低了点,但现在的就业环境,经验也很重要,如果你能独当一面,有拿得出手的工作经历,留在长丰不成问题。” 钟玲喜挑眉,总裁这是在给她开小灶啊! 实习律师有谁是单独负责工作的,老大们根本不敢放手。 但,总裁说得也对。 别人没有,她有,那就是她的就业优势。 总裁也太会拿捏人心了,条件诱人,她高贵的头颅也得低一低啊。 小月,在长丰集团,我抱总裁的大腿赚大钱。 但在私人感情上,我永远支持你。 她在心中做好公私分明的决定,抬头坚定地看向总裁,用视死如归的语气道: “总裁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傅盛炀将她的思想斗争看在眼里,是个有事业心、直爽的人。 “纪总那边有个短剧的项目,法律方面的工作,交给你负责,我会给你们老大打招呼,让他从旁盯着,你有问题随时和他沟通。” 钟玲喜怔愣半晌,九十度鞠躬,“是,总裁。” 傅盛炀,“乔勋会给你相关资料。” “好的,总裁。” 傅盛炀见她再次九十度鞠躬,眼皮直跳。 钟玲喜这奔放、能屈能伸的性格,怎么和小月成为朋友的? 乔勋已经在门口等钟玲喜,将她带离。 傅盛炀拿起桌上手机,给纪遇白打去电话。 “傅大总裁,有何贵干啊?”纪遇白散漫带哑的声音传来,显然还没起床。 “人给你安排了,是小月的朋友,别太难为人家。” 纪遇白脑子还没启动,“什么人?什么小月?” “你要的律师。” 傅盛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安排钟玲喜去纪遇白那,一是给她履历上加一笔,以后好留在长丰集团。 二一个就是,钟玲喜负责短剧的法律工作,她肯定会和小月聊天,他昨天解释的话更有可信度。 钟玲喜抱着沉甸甸的资料,刚才的紧张全然忘记了,咬唇压抑心中激动。 总裁的大腿,因为小月,她是抱上了。 但能不能留下,取决于她的能力、业绩。 她以后也要穿最平整的西装,用最喜欢的口红,踩着高跟鞋,像老大她们一样,在长丰集团穿梭。 钟玲喜,加油。 她再度打开手机,小月没有回复她。 还是等下班再给小月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吧。 钟玲喜收起手机,翻开带下来的资料,开始工作。 中康堂。 中午有一个小时吃饭、休息的时间。 中康堂有个小食堂,大家便围在一起吃。 面对医学界的三位大佬,见习生们都很拘谨,默默低头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小钟和小颜的病历记录得如何?”冷是德急于了解三位见习生的水平。 冷方以放下筷子回答:“钟同学是中医系的,记录都是按照中医的标准方式记录。” 冷是德了然,意思就是没有按照中康堂的记录方式写。 他又看向儿子冷玉山,“小颜呢?” 冷玉山从小学习中医,大学学的中西医结合,所以他的思维是中医与西医的结合,对于医案书写,更偏向于临床的实用性。 但颜妍没有写过临床病历,即使有模版,也抓不住重点。 第一天见习,总不好打击她的自信心,委婉地道: “小颜还行,就是功底稍差一些,有些方剂背不出来,书写不全。” “既然都来见习了,发现问题,就要及时查漏补缺。”冷是德总结道。 三位见习生都是成人年,本不需要人像高中那般耳提面命。 但冷是德对医学抱有崇高的敬意,总希望一代更比一代好,不免多说两句。 安小月和罗欣宇听了,都点点,表示会照做。 只有颜妍,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安小月身上,直问,“冷院士带的同学如何?” 她和男见习生的专业都和中医有关,安小月一个临床系的,总比不过她吧。 一说起安小月,冷是德笑容满面,言辞间都是满意, “小月是有好好准备的,方剂的加减化裁背得滚瓜烂熟,接诊记录也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在写,你们感兴趣,可以去翻一翻我诊断室的记录。” 颜妍闻言,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罗欣宇好学,快速扒着饭,“我吃完就去观摩学习一下。” “对嘛,人一生就是要保持一颗好奇心,不断学习,完善自己。”冷是德对罗欣宇的反应很是满意, “医案张贴在墙上,就是让你们等待的时候,提前看看中康堂的书写记录,方便你们在见习中整理、总结。” 中康堂的病历也要上传到医疗系统,不同于医院的统一。 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记录格式,更加严谨、一目了然,也方便同仁之间翻看、探讨。 吃完中午饭,罗欣宇追着问安小月上午的见习情况以及记录中的问题,她几乎没得到休息。 颜妍则是在更衣室里坐着,在手机上剪辑视频。 先发一半,留个悬念,让网友们好奇。 她下午找机会拍安小月手指上的戒指,必须让安小月社死在网络上。 哼,带假钻戒,也太虚伪了。 一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其实也没有多长。 患者络绎不绝,安小月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中午冷院士在饭桌上对她的肯定,让她高兴之余,更加认真对待下午的工作。 中途颜妍过来找她讨论记录的事情,又向她借笔,她有多余的笔,便给了颜妍一支。 第一天的见习,在高度注意力集中之中完成。 五点钟时候,只留了值班的医生坐诊,其他医生陆续下班。 安小月整理好冷院士的诊疗室,也准备回家。 她刚到院里,就看见停在中康堂大门外的车,傅园的司机站在车旁。 司机看到她,刚要开后喊少夫人。 安小月却被冷方以叫住,“安小月。” 她只得收回视线,看向冷方以,“冷助教,什么事?” 第一卷 第62章 安小月,我的妻子 傅盛炀坐在车内,眼看着安小月就要出来了。 临时又被冷方以叫回去。 他推开车门,向中康堂内走去。 院里,冷方以将打包好的药递给安小月, “熟地黄刚到,这是新的药,你带回去,我就不多跑一趟了。” 安小月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冷方以,目露感激,“好的,谢谢冷助教。” 她话刚落,脚步声传来。 “方以。”傅盛炀平淡的声线在身后响起。 冷方以笑容温和,“盛炀哥,你来了。” 安小月垂眸,看着身边的黑色皮鞋,傅盛炀怎么来了。 下一秒,她腰上一沉,多了一只手,连着手上提的药都被傅盛炀抢去。 当着外人的面,安小月不习惯这般亲昵的举动。 她刚一动,想要和傅盛炀拉开一点距离。 傅盛炀却是大手一收,将她拉回他的臂弯里,两人连鞋子都是靠在一起的。 安小月咬唇,不再做无畏抵抗。 他面不改色地问冷方以,“你爸妈爷爷都在吧?” 冷方以含笑的目光自然落在傅盛炀的手上,男人都非常了解男人。 盛炀哥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居然当着他的面,主动揽上嫂子的腰,宣誓主权。 “在呢。” “我岳母的病,谢谢你多次来回地跑,今天正好我和小月都在,也该正式和你爸爸、爷爷说一声谢谢。” 冷方以大大方方抬手,“这边。”主动给两人带路。 傅盛炀的手依然揽着安小月的腰,她抬头,目光恳切。 用手肘撞他的腰,示意他放开。 傅盛炀意味不明的目光深深看她片刻,毫无不妥般开口,“怎么了?” 安小月闻言,眉心皱了皱,“你这样,我不好走路。” “为什么不好走路?” “你腿长,我步伐跟不上。” “我可以慢点。”傅盛炀眼眸里噙着笑意,坚持将手放在她腰上,步幅确实是小了点。 结束一天工作的冷是德、冷玉山和方梅正在休息室里喝茶。 见冷方以带着人来,纷纷站起来挪位置。 “盛炀,小月,过来坐。” 方梅和冷玉山各自去搬了两根小凳来,方梅细心地递给安小月一瓶温热的椰子汁。 所有人都入座后,傅盛炀才开口。 “冷爷爷,伯父、伯母,还有方以,我带小月来谢谢你们,我岳母的事情,有劳你们费心了。” 他端起茶杯,真情流露,“盛炀以茶代酒,谢谢你们。” 傅盛炀话落,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安小月呆愣地看着,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冷是德笑笑,神色欣慰,“看把小月紧张的。” “盛炀,冷爷爷看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爷爷内疚的心,也能好受些。” 冷是德苍老的眼倏地泛红,泛着泪光。 “当年,嘉仁载着我赶去医院,要是再快个十来分钟,结局都不一样,我不该执着于患者那一两味药物的加减,我该分轻重缓急的。” 嘉仁。 冷家的小女儿。 安小月再次听到这个与妈妈相同发音的名字,心脏微微抽动。 她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傅盛炀沉默片刻,“冷爷爷,是我妈妈福气不够,和您没关系,您别自责。” 冷是德拍拍傅盛炀的肩膀,一切不能言说的情绪,都在这一动作里。 “还没和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安小月,我的妻子。” 方梅温婉笑道:“我们听方以说过好多次了,说盛炀哥的妻子是个很好的中医苗子。” “那天早上面试,我见她乖巧、可爱,一看就是个懂事、善良的孩子。” 这种场合,女性总是更善于应付。 安小月羞赧,“我也没想到一进院子,问的是冷助教的母亲。” 她此刻才意识到,方梅是冷方以助教的妈妈。 “你这孩子,都和盛炀结婚了,以后也随盛炀叫我们伯父、伯母,我们两家关系甚好。” “好,伯母。” 另外几人虽未说话,但个个面上都是笑意。 看到傅盛炀娶妻生子,他们作为长辈,也是由衷的高兴。 一堆人坐着聊了会儿,傅盛炀才带着安小月离开。 回去的车上,安小月和傅盛炀坐在后排。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景色,只希望车快点到傅园。 “今天很忙吗?”傅盛炀打破安静。 “不忙。” 很充实。 安小月仿佛找到了一个让她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完全沉浸其中的事情。 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反倒因为喜欢,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那怎么没有时间接电话?” 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今天一天手机都在外套包里,她换白大褂就脱下来挂墙上了。 安小月后知后觉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躺着好几条微信消息和傅盛炀的未接电话。 “抱歉,我忘记带手机了,你有什么事吗?” “就问问你中午吃什么?”本来是想接她去吃泰国菜的,她最近口味嗜辣。 “我中午在中康堂食堂吃,一荤一素一汤,还有橘子,营养够的。” 她解释,只是不希望特殊。 让崔妈送饭这种事,傅盛炀绝对干得出来。 “吃得可以就行,张医生也说孕中期不能吃太好,营养均衡更重要。” 安小月闻言,有些意外,他居然没有做任何反对的安排。 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 算了,不猜测那么多,直接问。 “你不反对我在中康堂见习了吗?” 傅盛炀微凉的手指抬起她下巴,四目相对,“我有条件。” 第一卷 第63章 流量密钥 安小月被迫和傅盛炀对视,她在听到傅盛炀说有要求时。 美眸微闪,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傅盛炀挑眉,也不恼,“你答应,我亲自接送你。” “你说。”她能不答应吗?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交易。 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何必浪费时间、精力在争论上。 “我的电话、消息,必须第一时间接。” 这算什么要求? “今天情况特殊,我手机忘包了。”安小月解释。 “没有下次。” “知道。” 安小月看向他骨相优越的脸。 傅盛炀接送,商祺就不用跑两趟了。 他的消息、电话,她什么时候没有及时回复过,只要她看到了,都是马上回复。 傅盛炀在玩什么把戏? 她生了一双明亮莹润的眼睛,无辜又可怜,看得傅盛炀心痒难耐。 好像亲一口! 他理智尚存,及时松开手。避免在车上做出亲吻的动作,又惹她生气。 松涛苑内。 安佳人刚陪傅金云下完棋,两人移步到沙发坐下。 “哎呀,老冷养大的女儿,最后倒在陪着我,我也是享受到老家伙的福气了。”傅金云感慨。 “你们感情如亲兄弟般深厚,我也算是您的半个女儿,小月又和盛炀结婚,我陪您解闷,是应该的。” 傅金云,“你说小月去中康堂学习,你大哥和爸爸会不会有所怀疑?” “不会,他们痴迷医学,比较木讷。” 这也是为什么她敢让小月去中康堂见习的原因。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安小月双手插上衣兜里回来了。 外面冷,她下巴缩在羊毛围巾里,傅盛炀紧随其后。 傅金云见状,呵呵笑出声,“现在倒是知道走后面了,第一次带小月回来的时候,那步子迈得可大,两人格得老远了。” 孙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有人情味,会关心人,脸上表情也丰富了,这才像个活着的人嘛。 安小月进屋就被安佳人拉身边坐下。 “怎么样?” 她二十多年没见过冷家的人,多少还是会想念。 “挺好的,冷院士很亲和,身体健康,耳聪目明。方老师温婉端庄,冷院长我没接触过,不了解。” 安小月说完,小心翼翼观察妈妈的神情。 妈妈眼里的轻松很是明显,但也转瞬即逝。 “妈妈的意思是,你感觉怎么样?” 安小月故意不去看傅盛炀的脸,“我挺开心,能学到不少经验。” 安佳人放下心来,拍拍她的手,“嗯,开心就好。” 傅金云知道她喜欢,心中也是一阵高兴。 小月愿意出去接触人,总比整个假期都困在傅园的好。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推到安小月面前。 “昨天盛炀说你要去中康堂见习,我准备了些茶,想着早上你带过去,结果你没来吃早饭。明天记得带过去给你冷爷爷哦,冷爷爷可是我的老哥哥。” “好的,爷爷,我明天一定送到冷院士面前。”安小月乖乖应下,笑得没心没肺。 傅盛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所有人都是笑眯眯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要哭要哭的? “还有这个,爷爷让人买的金条,一共300克,你可以去打黄金首饰戴戴,戴金对身体好,崔妈会给你找匠人。” 安小月满口应下,“我周末得空就让崔妈安排。” 相比于说谢谢,爷爷会更喜欢看到她把金饰戴身上。 因为爷爷希望她好,她接受、顺从老人家的想法,就是最好的谢意。 傅金云对小月是越看越喜欢,大大方方的多好。 两人多磨合磨合,未尝不是一对恩爱不移、相互扶持、体谅彼此的夫妻。 只要夫妻感情好,没有什么坎是跨不过去的。 晚饭之后,傅盛炀在书房忙,她才有时间回复钟玲喜的电话。 “玲喜,怎么啦?” 钟玲喜还在看文件,她脚一蹬,办公椅滑出去,站了起来。 “就担心你嘛,问问你如何了?” 安小月站在房间门口,见书房的灯亮着,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很有规律,她放心地下一楼客厅去打电话。 “没事,我今天都去中康堂见习了,所以才没有时间回你消息。” “昨天的事情……”钟玲喜咬唇,停顿了几秒,“是个误会,你老公是和人谈生意的,不是在酒吧乱搞。” 安小月闻言,眼眸清澈透亮,真是谈生意。 “嗯,他昨天说过了。” “你真的没事吗?小月。”钟玲喜怀疑。 安小月的反应太过平淡,出乎她的意料。 “玲喜,我和他之间奉子成婚,是有协议的,这些都不在协议范围内,自然也……不必在意。” 一双黑色皮质室内鞋出现在二楼栏杆处,听到这话的傅盛炀,脚步停住。 原以为解释清楚,她会迈进一步,没想到是把她推回了起点。 她,远比他认识的更胆小。 入夜,安小月侧躺在床上。 玲喜说,她在单独负责工作,是傅盛炀直接指派的。 她有自知之明,不会信玲喜的话,真以为是因为她,傅盛炀才给玲喜机会。 傅盛炀是多理智、说一不二的人啊,怎么会是因为她呢? 肯定是玲喜的工作能力不错,加上她的性格。 “医生说不能一直保持一个方向睡觉。”傅盛炀如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我换。”她撑着床沿坐起来。 不等她下床调整孕妇枕,傅盛炀直接帮她弄好。 她只得躺下,被迫和傅盛炀面对面而卧。 傅盛炀直勾勾地看着她,好像要穿过肉体,看到她的脑仁一般。 安小月装作疲惫的模样,径直闭上眼睛睡觉。 傅盛炀的唇轻勾,目光沿着她脸部线条轮廓描绘。 饱满的额头,微颤的睫毛,鼻腔呼吸不稳。 最终,视线落在樱粉的唇上...... 软软的触感,独有的甜香气息,动人的轻吟。 所有的一切,都在诱惑他靠近。 傅盛炀落下一吻,眼前的睫毛轻颤,但眼睛未睁开。 他好心情的唇上扬,伸手将她皱在一起的眉头抚平。 安小月装睡,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自己的眼皮紧紧粘在一起。 生怕一睁开,就尴尬地和傅盛炀四目相望。 傅盛炀的手若有似无地摩挲她额头,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同样的夜,颜妍看着激涨的十几万粉丝,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是她做视频博主以来,涨粉最多的一次,也打破了她的创作瓶颈期。 “如果这么算的话,我一条广告的报价就可以涨到30万了。” 颜妍盘算着自己的收入,也找到了新的方向。 “天啦,原来流量密钥就是打假、女权。” 她再次检查新视频的剪辑,最后斟酌文案、词条,然后点击上传视频。 第一卷 第64章 普通自信 深夜,京市依旧灯火璀璨。 寂静的出租房里,窗前台灯独明。 “哒哒哒哒~”的敲击声随着电脑上的文字,此起彼伏。 自从单独负责一项工作之后,钟玲喜全部的精力都在工作上。 她已经吃透文件,对方电话催得急。 她要连夜把这份合约理出来,早上上班递给老大检查。 合约通过,她便直接从公司出发。 打车的时候,钟玲喜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有些眼熟。 “临江路西街28号。” 那不是酒吧【夜境】的具体地址吗? “没错吧?” 不等她多想,打的车已经停在面前。 一路上,她再次检查合约。 从格式到文字,逐一检查,确认无误,钟玲喜才放心。 她在裤子上擦擦手心的汗,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 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出门谈事情,她难免紧张。 【夜境】还是和之前一样,唱悲伤的情歌,聊天、喝酒,文艺又清闲。 她张望,寻求一张对得起‘纪少’这个称呼的脸。 “哎,小妞!”一道轻佻的嗓音响起。 钟玲喜本在找人,没有多想就寻声望去。 那人笑得邪魅,玩世不恭的眼睛正盯着她。 死公鸭! 钟玲喜瞪他一眼,不再理会,转身站门口去打电话。 “纪少,我到了,请问你在哪里?” “小妞,转身。” 钟玲喜拿下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纪少。 不会吧! 她缓缓转身,死鸭子居然还对她招手,举起手机,示意他就是接电话的人。 钟玲喜定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一个拿捏她命脉咽喉的人,居然是只公鸭子。 她能否留在长丰集团的项目,老板是总裁养的鸭子。 钟玲喜手压胸口,感觉喉咙有只苍蝇,恶心得不行。 但,工作重要,房子更重要。 钟玲喜握拳,“钱难挣,屎难吃,但为了美好生活,忍!” 手机里传来戏谑的声音,“小妞,上来。” 钟玲喜抿唇忍住胃里翻涌的呕吐欲望,重重步伐踏上楼梯,“咚咚”声响越来越接近二楼。 这才是总裁真正的惩罚吧! 长期的生理性不适,可比直接开除她来得痛苦、折磨人。 “嗨,小妞,好久不见。” “纪少,我们几天前刚见过。” “是吗?”纪遇白挑眉,饶有兴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很是想念啊。” 好油腻! 钟玲喜伸手,拍掉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唇角漾开一抹假笑,“有蚊子。” 纪遇白很是配合,“喔,那我马上让人来喷敌敌畏!” 钟玲喜心中鄙夷,真是没脑子。 她扬起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掩饰自己的情绪,“纪少,我们聊正事吧。” 纪遇白魅惑一笑,“好啊,跟我来。” 一样的包间,钟玲喜如坐针毡,干脆站在一边。 “鸡尾酒还是清啤?” “纪少,工作期间,我不喝酒。” “哦。”纪遇白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你开始吧,我听着。” 钟玲喜见他慵懒地坐在沙发里,翘着小拇指,启唇轻嘬一口红酒,动作妖娆至极。 尤其他吞下红酒后,喉结滚动,红衣肤白,轻飘飘看她那一眼,堪称妖孽。 钟玲喜身子一抖,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赶紧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开始一一解读。 她认真地工作,男人就窝沙发上喝酒,也不出声。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你,过来点,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钟玲喜抬眸,发现那一瓶红酒已经空了,只剩酒杯中的一点。 再看男人,双眼迷离,眼尾泛红,微醺模样。 站过去? 她钟玲喜又不傻,过去会发生什么,是个正常人都能预见。 孤男寡女,尤其男人还喝了酒。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怎么会是男人的对手! 钟玲喜,“纪少,我就站在这里,声音大点就可以了。” “那我过去。” “别!”钟玲喜后退一步,慌忙拒绝。 “哈哈哈哈~”纪遇白仰头大笑,“你很特别啊,居然不主动贴我。” 钟玲喜忍无可忍,直接给他表演翻白眼的绝活。 “别那么普信好吗?” 她又不是没有吃过细糠,学校的运动会,什么风格的男大、黑皮体育生她没见过。 眼前的男人,除了皮肤白点,简直可以用一无是处来形容。 更何况,他还是个开后门的,她钟玲喜接受不了。 妈妈从小让她讲卫生,她要做个听妈妈话的乖宝宝。 “普信?”纪遇白一副不懂的模样,“是普通自信的意思吗?” 油盐不进,好赖不分。 钟玲喜内心大骂,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张笑脸, “是的呢,纪少您可以更自信一点。” “原来是夸我的话啊。”纪遇白娇羞,修长的手指轻点,“那你就站那,继续吧。” 两个小时之后,钟玲喜才走出【夜境】酒吧。 原本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男人一会要她试试菜品,一会让她坐着,果然是花样多的死鸭子。 钟玲喜站在门口,回头狠狠瞪一眼二楼的方向,气鼓鼓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纪遇白在房间的监控画面里看得清楚,勾起的唇是说不尽的玩味。 真是太有趣,他活了二十几年,整个京市还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钟玲喜,她不是小月,不是盛炀哥喜欢的女人。 纪遇白将文件再次确认,打电话叫人拿去办。 年假要来了,他得趁过年来波大的。 今年春节,他要坐家族主桌。 必须在纪老头面前昂首挺胸,过年钱也要用撒的。 钟玲喜找了家苍蝇馆子吃午饭,要想压住胃里的恶心,就得多吃点香辣的中和一下。 还有小月,她居然在为小月的情敌提供法律服务。 她良心都没有了,一辈子都对不起好姐妹了。 想着,钟玲喜一口将肥肠咬爆。 “啊~烫。” 肥肠里的汤汁烫得她痛呼出声。 “连根肥肠也欺负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额外加钱买的!” “气死我了。" "还是给小月打个电话坦白吧,太罪孽了!” 第一卷 第65章 它选择性功能障碍 接到钟玲喜电话时,安小月刚吃完午饭,正在院里踱步消食,复盘上午的工作。 “玲喜,怎么啦?” “小月,你在午休吧,方便聊天吗?” 玲喜很少在工作日打电话,她俩大多数时候都是发微信,看到就回。 打电话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嗯,你说。” “我刚才遇到个奇葩,气死我了……” 钟玲喜将刚才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她隐去公鸭的事情,只说当事人很刁钻。 安小月附和,“吃完午饭记得买杯美式,这样肠胃活动快一点。” “嗯。我吃完继续上班了,你见习怎么样?” “挺不错的,每天都有收获。”安小低头说着,视线落在石头缝隙里冲出来的一抹绿色。 生命真是顽强。 她想弯腰看看是什么,奈何腹部不便,只得作罢。 眸光流转间,她瞧见一抹身影,眉头轻皱。 颜妍正举着手机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是在拍她,还是拍自己。 电话里传来玲喜的声音,“好,那我挂了啊,有空约你。” “嗯。”安小月收起手机,从另一边台阶离开,出了中康堂。 她敏锐地发觉,颜妍每次出现,都举着个手机。 颜妍每次主动找她聊天的时候,她都感觉不舒服。 颜妍话语间的轻蔑、试探,甚至是眼眸里的笑意,都让她察觉出不怀好意。 但愿是她多虑了。 商祺没在她身边,她一个人就在中康堂周围转了一圈,便回诊疗室整理笔记。 休息室里的颜妍,正在看今天的素材。 之前她拍了那么多的学习视频,打造白富美、高智商、高学历的学习博主人设,大家都备受鼓舞,说要向她学习。 可是时间一长,网友们不识货,视频转化率非常低,到了创作瓶颈期。 自从她第一次在网络上发布关于安小月的视频之后,她的粉丝暴涨五十多万。 又有商家开始找她带泡脚包、中医秘方面膜,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已经接了三个广告,收入六十万。 这才是她颜妍该有的实力。 她每天都期待和安小月上班,和她说话、聊天,争取多拍摄镜头。 才一上午的时间,后台的私信就爆了,她没有耐心点开看。 但是有一个头像,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江少也关注我了!”颜妍低呼出声,“还给我发了这么多的消息。” 她难以自抑地咧嘴笑了。 江少耶,江副司长家的公子。 他的父亲从政,前途无量。 妈妈是傅家的小千金,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 江少还有个非常值得一提的表哥,千亿富豪傅盛炀。 那可是全京市最矜贵的单身男人,也是诸多名门贵女的最想嫁的男人。 权势、财富背景下长大的江家大少爷,只要他不弄出人命,根本没有人管得了他。 别看他小,京市圈里的人,谁不想和他搭上线。 而现在,江少居然主动邀约,请她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爸爸已经在现在的位置上坐十年了,始终上不去。 如果她和江少联系上,就能帮到爸爸。 到时候,爸爸会高看她,外面的贱种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不能在仕途上帮到爸爸一点儿。 要是,她被江少看上,说不得以后还能成为江家的少奶奶。 到那个时候,爸爸就得完全依靠她了。 只要她开口,外面的贱种屁都不是。 颜妍幻想着,心中的激动如湖面涟漪,层层漾开,面上更是泛起红晕。 她手指颤抖,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编辑信息。 【江少,对不起,现在才看到消息,很荣幸能得到你的邀请,我准时参加。】 下一秒,江少的回复弹了出来,【打扮好看点哦~】 颜妍看着最后的波浪号,整个人都随它起伏,扭着身子直呼可爱。 “天啦,没想到江少这么可爱,回复还有小尾巴。” 颜妍一下午都没有再找过安小月,沉浸式工作,安小月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 最后一位患者看诊结束,她收拾好诊疗室,便下班。 今天的气温更低了,安小月本能地搓手、哈气取暖。 天已经黑下来,院子里的路灯点亮暮色。 接送她的车停那,司机站在门边等候。 傅盛炀却自己坐在车里,倒是暖和。 她上车坐好,傅盛炀的手就伸了过来,把她冰冷的手裹在掌心。 安小月本能后撤,却被傅盛炀握得更紧。 “降温了,捂一捂,不然会长冻疮。”霸道语气不容拒绝。 她的手确实很冰,借傅盛炀的手暖一暖也挺好。 线型流畅的车驰骋在路上,窗外灯影交错入窗,车内时暗时明。 也许,是他的手太热。 导致她的脸也阵阵发热,烘着面皮向耳根蔓延。 “很热吗?” 傅盛炀忽地越过中央扶手,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轰~ 安小月感觉脸上更烫了。 手忙脚乱间,不小心按住了窗户的开关,后排的星空灯也被她按亮。 玻璃窗缓缓下降,她木讷点头,“是……是有点热。” 傅盛炀唇上扬,眉眼含笑。 “那就吹一小会儿风。” 她低着头,不用看都知道脸有多红,只机械性地点头,“嗯。” 明明最近几天都保持着距离相处,怎么又突然开始关心她了? 她低垂着头,没发现傅盛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连。 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贴在白皙皮肤上,黑白界限明显,又纯又欲。 尤其那一截白皙滑溜的脖子,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掐断一般。 脊柱线条延伸,隐入白色的羊毛大衣里,引人遐想。 他的脑海中倏地浮现一片薄薄的背。 傅盛炀急忙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望向窗外。 果然,男女之事一旦开始,就会停不下来。 一截脖子而已,都能轻易挑动他的自制力。 安小月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 只是晚上睡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同于以往的炙热身躯靠上来,她才感知到他的需求。 傅盛炀温热的脚缠着她还是冰块一般的脚,她不由得身体一僵,神经绷得犹如琴上的弦。 傅盛炀的身体有余毒残留,但她怀孕,帮不了他太多次。 蓦地,腹部衣服微动,傅盛炀的大手覆在上面,低沉暗哑的嗓音随之而来, “睡前故事也讲完了,睡觉吧。” 安小月不解,他这是……不做了? “别管它,自然的反应,睡觉。” 安小月想到酒吧卫生间里,穿着清凉的女子,以及女子盈盈一握的腰。 “你的身体特殊,如果有需要,你还是去外面……” “没需要。”傅盛炀冷冷打断她的话。 “我不介意。” “我介意,面对其他人,它选择性功能障碍。” “哦。”她没听说这种病,但不排除医学无法解释的玄学。 “我外面没人,这点自制力我还有,以后不准提这个方法,知道吗?” “嗯。” 安小月听到他外面没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地雀跃。 “过两天,有个庆功宴,你要不要去?” 第一卷 第66章 雪意带来幸福 傅盛炀本没打算去,纪遇白的第一部短剧才开机拍摄。 经常把‘事以密成’挂在嘴边的人,居然忙着开个庆功宴广而告知,亲自造势。 纪遇白不是有猫腻,就是转性子了。 酒吧的事情,他解释了,但是小月并未完全相信。 他感受得到,小月心里是气的。 误会不解开,小月和他只会越来越陌生。 小月害怕受伤,选择将情绪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包括她的妈妈安佳人。 她们母女都爱对方,也不希望对方为自己担忧,总爱隐藏情绪,摆出开心的模样。 尤其是安小月,估计懂事的从来没问过自己的生父是谁吧。 否则她也不会一点一点试探自己母亲的身份。 她害怕失望,所以抱紧自己,不断向前走,逼着自己越来越强大。 他看到小月的时候,她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想给小月的生活,不是现在这样的。 “时间在周末,钟玲喜也会参加。”傅盛炀补充。 “我可以去吗?你不用带阮静仪吗?” 黑暗中,傅盛炀只觉胸口被人捶了一拳,闷闷的。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啊。 “以后公关部不会给我指派阮静仪了。” “哦。”她淡淡应一声,也没说要不要去。 “要去吗?我让崔妈给你准备衣物。” “要去。”正好借此机会学习社交礼仪,以后参加各种医学研讨会就能应对自如了。 她乖巧应下的声音,欢快悦耳。 傅盛炀一时没忍住,微凉的唇印在她额头。 “不要一个人生闷气了,嗯?” “我没生气了。” 她不是在生气,而是认清楚了现实。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一直依靠自己。 交换得来的一切,最讲究利益对等。 一旦利益有了落差,架构在利益之上的一切,都会土崩瓦解。 所以,强大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好在,她才22岁,一切还来得及。 傅盛炀并不信她的话,“没生气了就好,睡觉吧。” 次日早晨,安小月醒来,房间里不甚明亮。 手伸出被窝,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的风,好像还比昨天更冷了。 傅盛炀听到动静,从衣帽间出来。 她白皙的连带透亮饱满,氤氲眉眼因为刚睡醒添了几分乖软,格外撩人。 傅盛炀说,“下雪了。” 安小月眯瞪的双眸在听见下雪的那一刻,倏地变得清明,嗓音难掩兴奋,“下雪了!” 期待许久的雪,终于下下来了。 安小月掀开被子,细白脚趾踩着柔软地毯到了窗户边。 窗外,一片雪意。 雪花轻盈地从空中缓慢飘落,地上已经堆起一层雪。 一串脚印从远处开始,最后消失在水榭居楼下。 应该是崔妈过来做早餐了。 “喜欢下雪天?” “嗯。”安小月趴在窗户上,哈一口气,画了一片六瓣雪花在上面。 她喜欢下雪天。 下雪的时候,她感觉幸福也会降临,温暖整个冬天。 她站在窗前未动,傅盛炀拿起沙发上的小毯子,将她裹住。 “裹好,不要感冒了。” 安小月侧眸,望进他关切的黑眸,“谢谢。” 临出门,傅盛炀给她拿了双抓地、防水的雪地鞋穿上。 白色的雪地靴上,点缀着粉蓝各色小花,还有小小的珍珠串蝴蝶结。 现在的鞋子,都做得如此可爱了吗? 她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傅盛炀屈膝蹲在她面前。 “哒哒哒~”的声响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动静。 傅盛炀拧动靴子侧面的按钮,他手指修长,拧动间,青筋血管附骨而现,力量感满满。 安小月想,这样一双大手牵着,应该很有安全感。 “靴子不系鞋带,这是装饰而已,拧侧边的按钮就可以松紧。” 傅盛炀高鼻深目,一身矜贵气质。他眼神那样认真,话语温柔。 她又不是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当然知道鞋子怎么穿。 不过,防风防水的雪地靴很暖和,热意自脚底的涌泉穴向全身扩散。 即使在下雪天的冬日,她整个人都暖暖的。 “走吧,该出门了。”傅盛炀自然牵上她戴着皮手套的手。 安小月不紧不慢地走着,靴子踩在雪地上,“嚓~嚓~”的声音好听又治愈。 她好像怎么都听不够一般,回头去看走过的脚印。 崔妈站在廊下,看着雪地里的一黑一白。 少爷肩宽体长,成熟稳重可靠;少夫人娇小玲珑,玩性十足,她被牵着手,还不忘低头看地上的雪,一脚一脚去踩雪。 这么美好、浪漫的画面,当然要和安太太、老太爷分享。 崔妈拿出手机,默默点开相机。 “下雪天,是浪漫的开端。” 她刚拍一张,少夫人忽然回头。 少夫人骨像柔美的侧脸,鼻头圆润而翘,一双唇饱满丰盈,粉嘟嘟的。 崔妈的一颗心,顿时软得不行。 咔咔咔又是一顿拍,“一定要幸福啊。” 漂雪天,即使坐在冷院士对面,面前摆着感兴趣的书,安小月也总是忍不住望向窗外玩闹的人群。 “去玩儿,小小年纪如此拘着自己做什么。” 安小月笑容甜甜,高兴地出去了。 下雪天,除非急危重症,否则没有患者愿意出门。 中康堂今天也没有患者,冷玉山正在院子里陪方梅堆雪人。 冷方以、罗欣宇被拉去滚雪球,准备给雪人做个大大的头。 还有药房和收费室的老师们也在院子里玩,一群人,童心未泯。 安小月戴上皮手套,拿了没有归属人的小鸭鸭模型玩具,一个人默默夹小鸭鸭玩。 “要当妈了还这么幼稚,不怕生出个低能儿童吗?” 安小月生气,手上的动作愣了几秒,装作没有听见一般,换了个地方脱模小鸭鸭。 颜妍不准备放过她,踱步到她面前,伸手一推。 安小月刚脱模的小鸭鸭就落地上了,四分五裂,看不出小鸭鸭的形状。 她问,“粉钻戒指谁送你的?” 第一卷 第67章 雪天的羊肉汤锅 安小月看着地上的小鸭鸭,脑中回响颜妍刚才的话。 她玩个小鸭子模型的玩具,怎么就幼稚了? 谁规定当妈妈的人就不能玩玩具了? 更何况,她在孕期,颜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她,就说腹中的孩子以后是个低能儿童呢? 颜妍的话,说得实在是过分! 她不会任由颜妍一次又一次地在语言上伤害她,更不会无视颜妍。 安小月抬眸,目光幽冷。 “我的戒指,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人生更不需要你的关注。倒不如多花点时间搞你的学业,学习珠宝知识,也不会动不动就水钻,自己没见过好东西,就以为所有人都廉价吗?” 安小月相信,以傅盛炀的实力,不会拿颗水钻忽悠她。 她一鼓作气说完,颜妍几次想要说话打断她,都没成功。 此刻,颜妍眼睛里的怒意已经到了顶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出火来,把她烧成灰烬。 “你什么意思?”颜妍咬牙切齿地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小月粲然一笑,穿着一身白的她,犹如雪地里的玫瑰,美中带着刺骨的冷意。 “听不懂啊?”她懒懒嗓音带着讥诮,“白话文也补一补吧。” 颜妍的心咯噔一下,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一向只会默默忍受的安小月,今天居然敢嘲笑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要是安小月说出去,她就完了。 不可以! 失去理智的颜妍抬起手,想要给安小月一个教训,让安小月知道话不可以乱说。 安小月注意到颜妍的情绪变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本能地拿起手中玩具阻止她的手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啪~”一声之后,是颜妍的痛呼声。 细碎的雪弹到安小月的脸上,凉凉的,没有其他感觉。 颜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她的手被小鸭鸭玩具截停在半空,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多年的修炼,脸部的痛感,让她硬生生地把“是谁”的质问咬在牙缝间。 “哎呀,颜同学,对不起。”冷方以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临近,“都怪罗同学,他一偏头,这小雪球就砸你脸上了。” 罗欣宇也开口解围,“我的错,我的错,颜妍,要不你也拿雪球砸我。” 安小月侧头,看向罗欣宇站的地方,离她和颜妍这里十来米远呢。 颜妍难堪又气愤,但是冷助教和罗欣宇都道歉了,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不能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 她放开咬得发酸的腮帮子,扬起笑脸,“没关系,一点都不疼。” 毫不在意地擦擦脸上的雪水,掸掸胸口的雪。 冷方以盯着她脸上的红痕,十分抱歉,关心道:“你脸都红了,真的没事吗?都怪我下手重了些,没想到会砸你脸上。” 都说了没关系,还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 “真的没事,冷助教不必在意。”憋屈死了,是她被打了,还要她笑脸相迎,“我皮肤天生就娇嫩,一碰就红。” “哦。”冷方以了然,“原来如此,没事就行。但有事你一定要说啊。” 颜妍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放开,面上笑容更甚,“冷助教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嗯嗯,你去吧,加油哦。” 颜妍踩着不服气的步伐离开,安小月的视线落在冷方以身上。 温润谦和的冷方以,居然还有这样顽皮、腹黑的一面。 对方毫不避讳,眉微挑,眨了眨眼睛。 安小月但笑不语,粉唇轻启无声道:谢谢。 罗欣宇配合冷方以说话的时候,安小月就察觉不对了。 罗欣宇站的位置,小雪球真要是砸他的,绝不可能砸得到颜妍脸上。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冷方以注意到她和颜妍这边的情况,才用雪球阻止颜妍打她的举动。 “你是盛炀哥老婆,还怀着孩子,可不能有一点意外。”冷方以小声解释。 “小月,过来夹小鸭鸭。”方梅站在雪人旁边叫她,“在雪人周围夹一支鸭鸭军队出来。” “就来。”安小月应着,检查小鸭鸭没有问题,踩着雪过去了。 颜妍什么时候离开中康堂的,没有人知道。 方梅逐一问大家,中午涮羊肉汤锅可不可以的时候,才发现颜妍不在。 方梅打电话询问,颜妍已经回家。 一堆玩够了的人围着药房熬汤药的电炉子取暖,个个伸出来的手冻得通红。 方梅挂断电话,视线落在儿子冷方以身上,“看看你,多大的人了,打个雪仗没轻重,把人家小姑娘打回家了。” 安小月垂眸,不敢看方梅。 冷方以理直气壮辩驳:“玩疯了我哪顾得上啊,她自己也说没关系了的。” 方梅一巴掌怕他背上,“人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啊。” 她又看向身边的冷玉山,“爸爸怎么说,他同意吃羊肉汤锅我就让小弟煮好带过来了。” “爸爸同意,我给仕则打电话。”冷玉山掏出手机,去外面打电话了。 安小月揣摩着三人的心思,似乎颜妍不太受大家欢迎。 明明颜妍表面上对他们都很尊重,不像对她那般从里到外的嫌弃和鄙夷。 难道他们都能看出颜妍的表里不一、两面三刀? “小叔什么时候到的?”听到小叔的名字,冷方以的声音难掩雀跃。 方梅知道儿子崇拜他那不走寻常路的小叔,“昨晚上,知道你要去扰小叔休息,就没告诉你。” “我回去接小叔。”冷方以迫不及待起身,恨不得立马见到小叔。 安小月和大家坐在一起,安静听大家聊天。 中康堂的工作人员并不多,氛围很好,凝聚得就像家人一般和睦。 雪洋洋洒洒地下着,大家坐在屋子里,有说有笑,悠闲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她刚回复完傅盛炀问她中午吃什么的消息,冷方以就提着一口壶进来了。 不等他开口,众人很有眼力见,纷纷站起来,一起去搬东西。 安小月也准备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被药房的大姐姐拦住,“你就别动了,好好坐着,有姐姐哥哥们呢。” 被人如此细心对待,安小月心中温暖,“那我就坐着等吃。” “去吧。” 所有人都出去了,安小月乖乖坐在那,安静的空间里,只有雪扑簌簌落下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可真幸福,安小月想,不知道妈妈在做什么呢? 一阵脚步声传来,安小月抬眸。 未见过面的中年男子两手提着火锅锅具进来,他身姿板正,穿件黑色中长款羽绒服,气质从容随和,稳中透着一股坚定。 安小月立即起身去接他手里东西。 中年男子朝她温和一笑,“没事,没事,坐着。”嗓音谦和温润,带着世家公子的儒雅。 安小月搬了凳子来给他坐。 眼前的小姑娘,眉目清丽秀气,看着就舒心。 尤其那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灵动得很。 “你也是学中医的?”冷仕则问。 “我叫安小月,是京市医学院,临床医学系的学生,中康堂在学校招三名对中医感兴趣的见习生,我是其中之一。” 安小月简明扼要,冷仕则快速得到相关信息。 “中医是我们的国粹,年轻人感兴趣并能运用在治病救人上,才是真正的传承。” 安小月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没选中医专业呢?” 第一卷 第68章 父爱的感觉 安小月微怔,没想到对方会问得如此犀利。 眼前人和冷院长长得三分相像,谈吐间的淡雅气质与冷院士更是如出一辙。 她猜出对方就是冷方以的小叔,冷院长的弟弟。 “因为我国的医疗系统对中医不偏爱,我想以后能找份收入尚算不错的工作。” 她没有说中医局势岌岌可危,却句句字字都是中医人的壁垒、医学人的艰难和妥协。 要先养活自己,才能顾及其他。 冷仕则沉默片刻,意识到他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主动伸出手道:“冷仕则。” 安小月握上,“我猜到你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莞尔一笑,“你好,初次见面。” 收回的掌心里,还残留着冷叔叔掌心的温度,和傅盛炀手掌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踏实、可靠的,就像课本中说过的父爱感觉差不多。 安小月垂眸勾唇,掩去美眸中的渴望。 冷仕则也意外,刚和人小姑娘见面就问了个刁钻的问题,他和某些不怀好意的外国记者有什么区别,好在没有吓到人家小姑娘。 “初次见面,我许久未回国,想和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就多问了两句。” “嗯,冷院士也很喜欢和我聊这些话题,我感觉得出来,他在和时间赛跑。” 冷仕则心中感动,又愧疚,终究是忠孝两难全,还好父亲身体硬朗,也愿意和年轻人多接触。 “谢谢你陪他老人家。” 安小月抬眸,一双纯澈明亮,就像一汪不含任何杂质的泉。 她说,“我喜欢和冷院士待在一起。” “你倒是会躲,自己不在父亲跟前尽孝,让个无亲无故的小娃娃来,脸不羞?”冷院士冷冷的诘问声传来。 “爸。” “冷院士。” 冷仕则和安小月默契地同时站了起来。 冷院士幽怨目光落在三年未见的小儿子身上,“小月坐着。” 冷仕则还站着,他身为长辈都没坐,她一个晚辈怎么好意思坐下。 安小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觉得此刻的气氛,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但好在出去搬东西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冷院士、冷叔叔,你们聊,我去帮忙摘菜、装盘。” 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动手,两口羊肉汤锅很快就好了。 羊肉的鲜香,随着锅中“咕噜咕噜”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院子里下着雪,室内的人围坐炉边,喝白白的羊肉汤,吃热乎乎的羊肉。 “正吃着呢,还好我赶上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小月从羊肉汤中抽离。 “福伯,你怎么来了?” “少夫人,少爷打电话回家,让我给大家送些煮的红酒来。” 福伯笑呵呵解释,他手一挥,身后佣人提了保温箱进来。 安小月为难,傅盛炀怎么能在上班时间送酒来呢? 羊肉配酒,倒是享受。 只是...... 众人纷纷看向冷是德院士,现在上班时间,喝酒不好吧。 冷是德慈爱的笑道:“去找杯子,羊肉吃了,酒也喝了,身子暖和了就回去休息吧,今天没有患者。” 方梅去拿了碗筷,邀请福伯和佣人一起吃点。 福伯连连摇头,说家里还有活,便转身离开了。 一群人,高兴地去倒红酒,煮过的红酒,酒精已经挥发部分。 吃得差不多的方梅、冷玉山和冷仕则,端了红酒坐在门廊下赏雪。 “安小月是盛炀的妻子?” 冷仕则好似聊家常般无意间问一嘴,另外两人却是听出几分哀伤。 方梅夫妻俩默契地看向彼此,面上笑容消失。 盛炀这孩子可怜。 母亲孕期患抑郁症,难产心灰意冷而亡;父亲备受打击,出家伴青灯。 盛炀可是小妹最喜欢的孩子,又是小弟挚友唯一的孩子。 如今物是人非,也只有这么个孩子证明着他父母曾经的存在。 恍恍惚惚经年,这个孩子都已经结婚了,很快也要做父亲了。 小弟该是想起了杳无音信、不知去向的小妹。 冷玉山不善言辞,一个劲使眼色,让夫人说话。 方梅笑两声缓解气氛,“小月是盛炀的妻子,盛炀结婚突然,我们知道的时候,也是吃了好大一惊。” “直到这段时间和小月接触下来,我想,盛炀会和小月结婚,一点都不奇怪。” 两个男人端起酒杯喝一口,默默听方梅说。 “小月即使出生在单亲家庭,但是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傅宜修明明还在,却让盛炀这个儿子过得像个孤儿一般。” “盛炀是如何长大的,我们有目共睹。小月身上有他求而不得的关爱,他如何不被吸引?” 冷玉山最后总结,“如果没有被满足,人会被所缺之物困住一生。” 冷仕则深信不疑,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还有一个事,小月的妈妈生病,盛炀找到我,我后来看到病历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 “为什么?”冷仕则终于是有了回应。 “她叫安佳人,佳人有约的佳人。”现在说起来,冷玉山都还记得当时的激动,“可惜,不是我们的嘉仁。” 佳人。 嘉仁。 他心中默念。 冷仕则呼吸一滞,心脏某处抽痛,细细密密。 他身体康健,体检从来没有心脏上的问题,怎么会痛呢? 盛炀的酒,果真是不该喝。 “哎呀,这酒喝得我身上热得很,我去外面转转回家了。” 冷仕则将酒杯放哥哥手里,起身出去了。 方梅一巴掌打在冷玉山的腿上,“你提嘉仁干什么!看把小弟的心弄得多难受。” 第一卷 第69章 雪夜摩天轮 吃完羊肉汤锅,中康堂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回家,每个部门只留了一个工作人员。 安小月没喝酒,想着在中康堂陪一陪冷院士。 结果,傅盛炀提前来接她。 才下午四点多,天就已经黑了。 春节将近,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是一片喜庆之色,处处张灯结彩,连光秃秃的树枝也被挂上了装饰的各色彩灯。 安小月想到颜妍的事情,今天颜妍的举动确实危险,不可能每次都有人维护她。 “我有个事情和你说。”安小月开口。 傅盛炀原本在闭目思考问题,听她如此说,睁开眼语气认真,“你说,我听着的。” “一起见习的同学里,有一个女生,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先是说我的钻石戒指是水钻,后来又经常拿手机对着我,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拍我,我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直觉是她在拍我......” 起初,傅盛炀还以为是小女生之间的嫉妒使然,越听越察觉不对,剑眉也越皱越紧。 “我本想着大家同在中康堂见习,每天都要见面,我忍一忍,时不时回击一二就好。今天是她说幸运不好的话,我忍不了,才拿她期末考试作弊的事情刺激她。” 颜妍期末开始作弊的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学校的论坛里都传遍了。 她也是在休息的时候,听罗欣宇感慨,说难过没听说过颜妍的名字,原来是作弊。 罗欣宇为表明他话语的真实性,还把他手机给她展示了。 现在安小月说起整个过程,才发觉当时的她有多幼稚和不应该。 她低着头,羞红了脸,一只手出现在视线里,握紧她的手。 傅盛炀说,“你做得很好,不仅仅因为幸运,也要为你自己,当你感受到不舒服的时候,那就是不舒服。傅晚棠都没在你这里讨到好处,其他人也不能。” 安小月诧异抬眸,傅盛炀这是在鼓励她伶牙俐齿地反击? 傅盛炀的唇扯出好看的幅度,轻轻摩挲她手背, “以后动手这样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和我说,不要自己去冒险,我会处理。” 安小月鼻子泛酸。 从小的认知里,她都是能忍则忍。即使忍不了,还击的程度也是她一再纠结的问题。 傅盛炀却说,他会处理。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可以依靠我。 她......可以依靠傅盛炀吗? 安小月后来也想过,如果没有冷方以的帮助,今天那一耳光会不会甩在她脸上? 或者说,没有冷方以的出手,没有周围人的关注,她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意外? 她一阵后怕,“还是让商祺跟着吧。” 她不敢冒这个险,她和傅盛炀一样,只希望幸运平安、健康地出生。 傅盛炀摸摸她细软的短发,嗓音温柔,“颜妍的事情,我会调查处理,你专心做你的事。” “好。”安小月忐忑的心,一下回落。 幻影在车道上缓慢行驶,没开多远,直接不动了。 停了五六分钟,司机见前面没有要动的迹象,后面排起长队,也退不回去。 “少爷,少夫人,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嗯。”傅盛炀在发消息,头未抬,只应了声。 安小月无聊地四处张望,不远处就是游乐场。 摩天轮在雪夜里缓缓转动,装饰的七彩灯在夜空中闪闪发光,很是好看。 一格一格的小厢,都是一个幸福的故事。 雪夜、游乐场、摩天轮,这样的场景,是一部浪漫的悲情韩剧啊。 “看什么?” “摩天轮,你看它......” 安小月手指窗外,转头想要和傅盛炀分享。 猝不及防贴上两片微凉的唇,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鼻尖。 “扑通~扑!咚咚咚......”心律骤然打乱,脉率不断攀升。 安小月慌乱后撤。 傅盛炀没给她机会。 夜色里,他抬手护住安小月后脑勺,她被迫仰头与他接吻。 他的吻又深又重,鼻息缠绕。 安小月招架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起来...... 灯影晃动,司机回来了。 傅盛炀及时放开她,知道她面皮薄,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她会羞愤,又该生他气了。 司机拉开车门,冷风驱散狭窄空间里弥漫的暧昧气息。 安小月的脸滚烫,双手按在胸口位置,害羞得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好。 司机汇报打听来的消息,“少爷,前面发生车祸,暂时不通,我请家里的司机换条路先来接您和少夫人回去吗?” “不用,我带少夫人去游乐场里玩会儿,通车了你打我电话。” 傅盛炀说着,先后解开两人的安全带。 他牵起安小月的手,向游乐场走去,两人掌心的热意被交叉紧扣的双手包裹。 “我们去游乐场做什么?” “去坐摩天轮。” ? 安小月一脸问号。 他怎么突然这么浪漫? 难道是听见她的心声了? 傅盛炀牵着她的手,买票、在工作人员指引下坐上摩天轮。 摩天轮缓慢升高,夜景尽收眼底。 白白的雪地,是璀璨灯光的底色。 “好美啊。” 傅盛炀扬唇笑了,她高兴,他的心情也格外好。 难怪送她三亿的粉钻也没现在这般激动,原来,小月喜欢这些。 她喜欢下雪,喜欢雪花。下雪天的时候,她心情会非常好。 傅盛炀默默记在心里。 安小月拍摩天轮外的夜景,发给钟玲喜看。 她的视线从手机屏幕抽离,正好看到对面勾唇看着她笑的傅盛炀。 她脸一红,“你要拍两张吗?” 傅盛炀欣然答应,主动坐到她身边,“我们一起拍,到时候幸运问起怀她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就可以给她看照片了。” 安小月没有多想,举起手机准备拍。 傅盛炀拿走她的手机,“我来,我手长。” 手机画面里,傅盛炀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她想把腹部露出来,只得一只手放在傅盛的大腿上,掌下体温炙热,大腿的肌肉更是结实而硬。 安小月努力忽视手下触感,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比了个棒的手势。 “可以拍了。”她扬起笑容,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 傅盛炀的笑容更甚,洁白整齐的牙齿出现在照片里。 两个在摩天轮里拍了合照、互拍单人照。 开心的分针总是转得很快,傅盛炀见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们再坐一次?” “不要。”司机已经打过电话,“我们该回家了,妈妈和爷爷还等我们吃饭。” 傅盛炀将她的手包裹着放在风衣口袋里,两人一起向门口走。 即使天气冷,游乐场里还是有游玩的人,大多都是情侣。 情感经历为零,感情史清白的两个人,遇见在景点前搂在一起激吻的情侣,默契地加快步伐。 安小月今天玩得挺累,傅盛炀一则故事都没有读完,她就已经沉沉睡去。 傅盛炀手指滑过她鼻梁,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才轻手轻脚去书房处理事情。 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 那一张张截图和视频流量对比,彻底激怒傅盛炀。 书房气温骤降,空气凝结成冰,他的声音更是冷厉,“保存证据,让她闭上嘴巴。” 挂断电话,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是他思考的惯有动作。 颜妍是京市卫生局副局长的女儿,因肝病医院的事情被牵连,正四处奔走。 江开和颜妍扯在一起,江勉之知道吗? 第一卷 第70章 号被封了 颜妍一觉睡醒,整个世界崩塌。 她两百多万的粉丝账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封了! 颜妍大手一挥,桌上的化妆品噼里啪啦全砸地上,滚落一地,满屋狼藉。 “啊!!!” 她失控的尖叫声,成功引来颜夫人。 “你干什么!大早上发疯,你爸爸忙一晚上,刚睡下。” 颜妍本就在气头上,哪里还顾得上谁在睡觉。 她对着颜夫人吼,“我的账号被封了,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粉丝。” 颜夫人被她不知死活的做派,吓得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警告道:“账号封了又再做嘛,吵醒你爸爸,可有你苦头吃。” 封了又做,说得倒是轻巧,她五年的努力才有这些粉丝。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颜妍情绪彻底爆发,无法面对封号的她,只能拿全职太太的颜夫人出气。 “你要是在医院工作,现在好歹也是院长,有你,有我爸,我也就不用这么累了!都怪你没本事,不然我爸爸也不会在外面乱搞,我就不用和外面的野种争他的关注。” 颜妍双眼泛红,一口气说得痛快。 “妍妍~” 颜夫人受伤,被悉心照顾的女儿如此批判,她心痛得好像被人剜了一块肉。 “你从小体弱多病,换了多少保姆,你还是每个月都在跑医院,我是妈妈,又是儿科医生,除了妈妈辞职照顾,妈妈还能放心把你交给谁?” 颜妍最烦她这副‘我都是为了你’的做派。 “够了,那是你的苦,和我没关系,你出去!” 她推搡着,把颜夫人赶出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现在该怎么办? 颜妍脱力,沿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 她翻看手机里的截图。 【这不是水钻,就是稀有的粉钻,起拍价一个亿的粉钻,叫幸运之星。】 该评论的网友还附上一张拍卖行宣传手册的照片。 【还知识博主呢,诋毁人的话张口就来,你学的东西都喂狗去了?】 ...... 类似的评论还有很多,她一一保存。 只为有一天揭开安小月的真面目,一个一个狠狠打她们的脸。 现在号却被封掉。 怎么办? 就这么被封了吗? 颜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试图找到可以冲破困境的方法。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 江少。 对,找江少。 她拨通江开的电话。 一顿说明、解释,却被对方无情鄙夷,“这有什么好慌张的,回头我给你搞个号,直播爆料安小月,粉自然就回来了。” 有了江少的话,颜妍慢慢冷静下来。 就是,谁不爱吃瓜看热闹呢? 江少说没事就没事。 在京市,还没有江少办不了的事情。 账号被封,她根本没有心情去中康堂见习,直接给方梅发个消息请假。 京市的雪下下停停,光秃秃的树梢上挂满雪,一条一条的格外好看。 天气冷,却莫名让人期待。 期待放假,期待春节,期待家人欢聚一堂。 宴会这天,傅盛炀知道她想见钟玲喜,早早收拾好,带她前往。 宴会在酒店的一楼举行,迎宾做得很有排面,红地毯从门口铺向大厅。 两人进门,服务人员接去外套、围巾等保暖之物,只穿着礼服前往。 安小月一进入琴声悠扬的宴会厅,就开始满场张望,找钟玲喜的身影,尤其注意甜点餐食区。 “哎呦,傅大总裁,我就客气叫你一声,你还真来了啊!” 纪遇白端着酒杯过来,话是对傅盛炀说的,眼珠子却是粘在安小月身上。 眼前女子一双眼睛大而圆,好似会演戏一般,这在娱乐圈也是少有啊! 短发清纯的她,穿了件珠光白的及踝礼服。 裁剪得体的礼服更加贴合身材曲线,只是这腹部…… 怀孕了! 纪遇白皱眉,心想,长丰集团没人了,居然让个孕妇加班! 男人的话说得傅盛炀眼巴巴求着来一般。 这样的场合,说出的话如此不顾及傅盛炀的感受。 关系亲密到这个地步,这是什么人? 安小月也打量着他,皮肤白皙,粉色西装,黑色修身西裤,系一条黑色暗纹丝巾。 露出的脖颈上,有一条闪亮的锁骨项链,坠着一颗小小的粉色钻石爱心。 安小月大拇指转动无名指上的幸运之星。 玲喜打电话时的气愤、为难,她都能感知到。 以及玲喜压不住情绪时骂出来的那句“死鸭子”,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她并不傻,很多事情,只要稍微用点心,她都能想清楚。 难道眼前人,就是傅盛炀在外面的人? 安小月眼神复杂,傅盛炀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啊。 傅盛炀没理会纪遇白的话,介绍道:“安小月,你嫂子。” 纪遇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画的内眼线一览无遗,他惊讶地捂着嘴巴后退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纪遇白,纪家独子,星立方太子爷......” 一提星立方,纪遇白不干,直接打断傅盛炀的话,严厉强调, “我只是姓纪,我和星立方没有任何关系,我另立门户,公司在注册,我就叫‘遇见’。” “还有一件事,我要很严肃地和嫂子说。”纪遇白再次看向周围,搜索钟玲喜的身影,“你们先玩着,我去找小妞。” 也不等两人说什么,纪遇白风一样跑了。 安小月刚喝上一口果汁,纪遇白又拽着钟玲喜的手回来。 “小月。”钟玲喜一看见安小月,挣开纪遇白的手快步过来。 “玲喜,你做什么去啦?”她到处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钟玲喜,居然被纪遇白找到了。 钟玲喜凑到她耳边,不好意思道:“吃多了,在露台消食,衣服撑开了一点点线。” 安小月忍俊不禁,玲喜最喜欢小蛋糕。这种场合能吃撑,说明小蛋糕确实好吃。 “既然四个人都在,我就把事情说开啊。”纪遇白一副要说大事的样子。 安小月乖乖听着,傅盛炀漫不经心。 钟玲喜却是握紧拳头,死鸭子敢对小月叫嚣,她就一拳打扁他的鸭嘴。 “我和傅盛炀从小一起长大,根本不是你们姐妹嘴里的鸭子,我根正苗红,金枪永存。” 第一卷 第71章 老婆是在怪我交作业不积极吗 安小月和钟玲喜瞳孔地震般看向彼此,纪遇白就这么直白的解释了。 傅盛炀皱眉,嗓音降了几个调,明显生气,“你乱说什么呢?” 纪遇白无所谓道:“你老婆和她小姐妹怀疑我是你养在外面的男人。” 傅盛炀声线凉凉飘在安小月头顶,“你怀疑过?” “我......”安小月心虚。 钟玲喜见总裁冷沉的脸,像鸡妈妈护小鸡崽子般将小月护在身后,“总裁,是我判断有误,和小月没关系。” 傅盛炀盯着安小月看,目光凉凉。 纪遇白感觉自己也快凉凉了,气氛不对,一把将钟玲喜拖走,“人家夫妻的事,小妞你那么积极干什么?” 在傅盛炀高压注视下,安小月神经绷成一条线,试图撒谎否认。 傅盛炀看穿她的小心思,低下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老婆是在怪我交作业不积极吗?” 男人低沉的声线轻挑,暧昧气息流转,勾得安小月脸霎时泛红。 大庭广众之下,悠扬的音乐里,傅盛炀居然和她说交作业的事情。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然知道此交作业非彼交作业。 面皮的温度不受控制地攀升,她低头否认,“不是的。” “产检医生果然有先见之明,没有夫妻生活,孕妇容易乱想。趁着孕中期,我还是积极点。” 他低低的嗓音,温热气息喷洒在耳廓。 安小月的脸更红,那饱满的耳垂被挑逗得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咬唇,秀眉微蹙,急道,“都说不是了。” 傅盛炀见她害羞模样,不由心头一动。 好想亲她。 “走吧,我带你去找钟律师,你俩玩,有事找我。” “好。” 纪遇白和钟玲喜并没有走远,两人端着酒杯你一句我一句互怼。 “纪总,枯燥的生活有意思了吗?” “有你就有意思。” 钟玲喜举着酒杯,好看的眉微动,“这就爱上我了?” “嗯哼。”纪遇白并不否认。 “律师费不免!”休想打感情牌,男色哪有钱好。 “小妞记住,我不是什么鸭子。”纪遇白目光幽暗,“你要是记不住,我可以身体力行证明一下。” “哦,天啦,拍片是违法的!” 纪遇白举杯,轻碰她的酒杯,“叮~”一声响。 他魅惑勾唇,“女主角是你哦!” 油腻! 钟玲喜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踩着高跟鞋离开。 刚走几步被安小月叫住。 她挽着小月的手,“走,我带你吃个好吃的小蛋糕,植物奶油,特别不错。” 姐妹俩也十几天没见面,一开口就有说不完的话。 “你不工作吗?”安小月想这既然是酒会,该是要应酬接待的吧。 “我不用,酒会来的都是纪遇白的朋友、娱乐圈明星。我和谁都不熟,最多有法律相关事情的时候,他会叫我。” 安小月闻言,抬眸去寻找傅盛炀的身影。 他被一帮人围着,纪遇白也在旁边。 身边的人恭维模样,说话间小心翼翼观察傅盛炀的反应。 她准备收回视线,却被傅盛炀精准抓住。 人声鼎沸的宴会厅里,两人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彼此。 他双眸微抬:怎么了? 安小月笑着摇头:没事。 “安小月,你有没有听到花开的声音?”钟玲喜在她耳边八卦。 安小月思绪还没完全回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什么声音?” “啧啧啧~”钟玲喜砸吧嘴,并不说话。 原来,她是霸道总裁追小娇妻的一环。 音乐声夹杂着推杯换盏的交流声,安小月听不清玲喜的话,下意识集中注意力,竖起耳朵听。 “主播说的是不是她啊?” “看着有点像,你看她手上的粉色钻戒,短头发,而且她怀孕了。” 安小月端杯子的手愣住。 这指向太过明显,不就是她吗? 她侧头看向旁边休息椅上的人。 两女生在看到她脸的一瞬间,下意识身体像彼此靠近,警惕地看着她。 “你们在看什么?”安小月盯着两人的手机,好奇问。 “没什么。”一人嘴快地否认。 今天来宴会的人,要么是短剧的制片方、投资人、导演、编剧等,要么就是和她们一样的糊咖艺人。 眼前色女人,衣服布料昂贵,全套首饰昂贵。 就算她如主播说的那般不堪,但带她来的人,肯定不是她们这些糊咖能招惹的。 处在娱乐圈温饱线的她们,好不容易有通过表演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因为口舌之争丢了工作。 另一人强调,“对,没什么。” 两人说着起身便走。 “怎么了?”钟玲喜注意到她的情况。 “她们说什么主播,说的好像是我。”她不太懂这些。 此刻,安小月已经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探究、鄙夷、或好奇。 “我看看。”钟玲喜掏出手机,在安小月注视下打开软件,“别急,没事的啊,我看看。” 她熟练地在对话框输入【安小月】,结果显示无相关内容。 安小月有不好的预感,慌乱蔓延胸腔,“水钻、粉钻一类的关键词,你试试。” 钟玲喜照做,果然出来一长串的视频。 大多数都是一个名为“妍学霸(直播吃瓜版)”用户的。 “她正在直播。”钟玲喜说着,点她的头像,进入直播间。 “不是谁要说她,就是她自己有问题,打京市医学院的脸,你看这个视频,她没有错,人家顾客会拿奶茶泼她吗?” 主播声音传来,是颜妍的声音。 她举起的手机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安小月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顾客下单下错门店。 当时她在解释系统没出单,请顾客取消,再下一单,她一两分钟就可以做出来。 顾客不停,端起做好的奶茶,直接泼了她一脸。 现在却被曲解成这样。 手机下方的评论区,更是跟风一大波颜妍的拥护者。 【抹黑京市医学院者开除。】 【开除!开除!开除!】 【虚伪的人,我也是京市医学院的学生,我感觉好耻辱。】 【谢避雷,京市医学院得不到我了。】 【卖女该死,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一尸两命~跳舞、转圈。】 安小月手指收紧,身体微微颤抖。 第一卷 第72章 不像金丝雀般圈养她 钟玲喜也是气得手发抖。 这个叫颜妍的人,怎么能拿个视频张口就来呢? 网友们都不了事情原委,就开始跟着骂人、诅咒人。 说小月出身寒微才去做兼职,靠自己的双手获取报酬,为安姨赚取医疗费用,不应该夸她独立自强吗? 说小月爬床,总裁多喜欢小月她们不知道, 这些话,是不是也可以偏激地理解成,她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网友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从来只想听、看自己愿意看的,被人带监狱里都不知道。 “咱不看了,咱不看了啊。” 钟玲喜眼眶泛红,小月还被人泼过热奶茶,她完全不知道。 以小月温柔、遇事冷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嘛。 肯定是泼奶茶的人做得不对。 “不。”安小月握住她要关手机的手, “看,我们不仅要看,还要录屏,把她说过的话,全部都保存起来。” “小月~”钟玲喜心疼。 安小月,“看。” 安小月的冷静,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她绷着一张脸看颜妍的直播。 直播全是放她兼职的监控画面、在中康堂见习的视频。 颜妍一边给网友看,一边兴奋地造谣,多巴胺的作用下,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言论有多危险。 言论自由并不代表网络是法外之地。 那些兼职的监控画面是如何到颜妍手上的,安小月不得而知。 但她在中康堂见习的视频...... 原来,颜妍拿手机对着她,是真的在拍她。 她的自觉没有错。 颜妍把视频放在网络上,与网友们一起嘲笑、点评她。 从衣着到生活,前后的变化,将她彻彻底底塑造成一个爬床改变社会阶级、出卖身体的拜金捞女。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 安小月感觉胸口被勒住,疼得她呼吸急促。 她真想沿着网线出现在颜妍面前,往她嘴巴塞双臭袜子,甩她几个耳光。 “小月,辛苦你了。”钟玲喜鼻子被酸意堵住,声音闷闷的,“我都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辛苦,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安小月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钟玲喜,轻拍她的背。 玲喜不能被卷入进来,她正处于实习考核的关键期。 第一次被人如此在网络上议论,安小月六神无主。 直播录屏后,又该做什么? 她茫然无助之余又不免担忧。 玲喜看见这些画面都忍不住哭了,更何况妈妈。 不能让妈妈看到网络上的这些视频、言论。 得找傅盛炀,除了傅盛炀,她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处理这件事。 “玲喜,我要去找傅盛炀说明情况。” “对,我们已经录屏,我们现在就去找总裁。” 傅盛炀原来在聊项目,乔勋神色匆匆而来,耳语两句。 傅盛炀的脸倏地冷了下来,身边围着的人深知出事了。 他往安小月所在的地方望去,见她和钟玲喜抱在一起,钟玲喜还哭上了。 傅盛炀冷声吩咐,“动手。” “是。”乔勋颔首离开,步伐透着兴奋,又有人要吃苦头了。 口无遮拦的后果就是法律的制裁。 封号不满意,居然搞小号开直播。 这人不仅疯,还没脑子,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几人看出傅盛炀有事要处理,非常有眼力见地离开,“傅总,您忙,您忙。” 傅盛炀抬腿向安小月走去,“小月。” 安小月欣喜站起,“正好你来了,我有事情找你。” 傅盛炀嗓音一改刚才的冷戾,温柔道:“我都知道了,我们先回家。” “我给小高打电话,不让妈妈看到那些视频。”安小月拉起玲喜,“一起走吗?” 钟玲喜可不会看着好姐妹被欺负,她也要出一份力,收集、整理证据是她最擅长的。 “你先处理你的事情,我这里还有工作,录屏我稍后发你。” 回去的一路,傅盛炀一直在打电话。 安小月乖巧地坐在一边,默默听着。 有傅盛炀在,她什么都不用做。 安小月扣着指甲上的死皮,和颜妍相处的点滴像放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第一次见面,颜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平等无视她和罗欣宇。 颜妍会如此针对她,难道只是因为她没同意与她交换带习老师吗? 这个理由是不是太偏激了? 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谁会无条件顺从你。 安小月在手机上下载直播软件,搜索发现,颜妍的直播已经结束。 再次输入【安小月】这个名字,结果依旧是无相关内容。 颜妍那些颠倒黑白的话语,她要怎么去证明不是真实的她呢? 她怀孕是事实。 但是,不能让幸运一出生,就挂上各种标签,被这些流言跟随。 也不能让那些对她好的人担心,比如中康堂的大家、妈妈的同事们、大学的老师们。 谣言并不会止于智者。 谣言就像呼吸道病毒,越传越广,只有吃点抗病毒的药物,才能控制病情。 安小月打开学习论坛,结果太久没有登录,需要密码。 密码不记得了。 她只在四年前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注册登录过学校论坛。 后来忙于兼职,很多社交软件都没再打开过。 傅盛炀打完电话,侧眸见她在登学校论坛,截图。 “小月,你不用做这些,我会处理干净。” 安小月感动,“可是,我不能任何时候都躲在你身后啊。” 颜妍之前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直播事件一来,她措手不及。 遇事慌乱的感觉,她不喜欢。 改变,只有让自己不断是经历,不管好的、坏的。 傅盛炀望进她坚毅的黑眸,愣住。 她长得乖巧可爱,温顺的性格就像只小白兔。 外貌并不是张扬的艳惊四座,她一头短发,皮肤干净透亮,越看越舒心。 让他一想起这张脸,就巴不得好好护着她,藏在家里,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让她开开心心。 他忘记了,她是高考状元,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她的性格,并不适合像金丝雀般圈养。 她才22岁,她需要经历、成长,塑造她自己。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能越俎代庖、大包大揽。 他应该做的是她的后盾,站在她身后。 在她转身时,拥抱她,给她力量和帮助,辅助她成为她想成为的人。 “小月想怎么做?”傅盛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