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陷》 第1章 不想死就滚 隐姓埋名躲藏两年的路吟终究还是被谭归凛给找到。 确切地说,是已经死去的路吟被发现竟然还活着。 破旧简陋的出租屋里,散发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就是全部家具。 屋里的简陋与沙发上坐着矜贵无比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昂贵西服,气度不凡,浑身上下无一不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的出现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路吟吃完早餐,背着她的画具就准备出门。 途经男人时,她视而不见,漠然置之。 谭归凛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的复杂。 她连个眼神都吝啬于给他。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见路吟出来立刻颔首行礼。 “太太早上好!” 路吟淡漠至极,抬脚出门。 来到一楼,她听到邻居们开始抱怨,言语不好听。 原本已经走下去的她又不得不折回来。 进入屋里,路吟冷漠开口,“把你的人撤走,已经影响到别人的生活。” 老旧小区三层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密密麻麻站着整齐划一的保镖。 这让本就逼仄狭小的楼道越发拥挤。 闻言,原本在处理公务的谭归凛收起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放到修长笔直的腿上。 “跟我回去。” 又是这句话! 这是自从两个人见面以来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路吟漂亮的眸子无波无澜,言语含着冷意,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回去那个水深火热差点死了的地狱吗? 话落,她决然转身离开。 男人望着她,眸色暗了暗。 已经僵持三天了,谁也不肯妥协。 今天,难得她愿意跟他说话。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路吟走出出租屋,保镖们紧随其后。无视他们的存在,她径直向公交车站走去。 谭归凛站在窗口,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纤弱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深邃的眸子复杂难辨,俊逸的脸上冷冽无比。 云水镇是旅游景点,平时有很多游客过来玩。 而路吟谋生的工作就是帮游客画画,以此获得报酬,这两年她靠着这份工作勉强生存下来。 今天阴雨绵绵,游客很少。 她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意味着今天挣不到钱,不够生活费。 坐了一下午,一单生意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开始百无聊赖的画起来对面的风景。 而不远处,黑色幻影里。 谭归凛身姿笔挺地坐在车里,目光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远处坐着的路吟。 他的眸色深沉,神色冷峻,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右手上。 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后,眼底一闪而过恨意。 路吟专心致志地画着画,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那辆车,以及车里的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吟终于收起了画具,准备回家。 回到出租屋,发现所有的保镖已经不见。 她松了一口气,走进屋子,开始做饭。 房东问她是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被她以对方找错人而敷衍过去。 楼下,谭归凛倨傲挺拔地站在车子旁边,静静地望着她的窗户。 半夜时,路吟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有堵肉墙贴过来,本能反应,她伸手去摸枕头底下藏着的刀,二话不说刺过去。 手腕被男人温热的大掌扣住,随之而来的是喑哑的男性嗓音:“是我。” 醇厚的嗓音和熟悉的清越气息传来,她一怔。 黑暗之中,路吟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 即便已经知道对方身份,可她手里的力量丝毫不减,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刀子刺入他的心脏。 “不想死就滚出去。”安静的房间里面,她的嗓音带着冷意落入男人耳朵。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谭归凛感受得到,她想要杀自己的决心。 “我们谈谈。”男人伸手把她紧握住的刀子取走。 由于她死死用力拿着,他费尽才掰开。 路吟翻身准备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抱住,搂过去。 下一秒,被男人压在身下,她拼命反抗挣扎。 男人身高体阔,她的力气无法与他匹敌,最后只能放弃。 一片漆黑之中,两具身体紧密贴合,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气鼓鼓瞪着眼睛的女人。 刚刚那番挣扎,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呼吸凌乱。 “谭归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路吟嗓音带着怒气和恨意,好似要将人碎尸万段。 谭归凛眸色复杂,不着痕迹叹气:“就这么恨我?” “是。”身下的女人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片刻后,他冷凛开腔:“不是想要摆脱我,那就回去,我答应跟你离婚。” 第2章 救过我的命 与谭归凛的婚姻,始于荒唐,结束是必然。 不对等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路吟清醒着沉沦,最后溺死于这场漩涡里。 看着头顶上方的谭归凛,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路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适可而止。 他的耐心不多,能够在这里等她几天,已经是极限。 是时候回去了结一切。 谭归凛看着路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路吟,你就这么想离婚?”谭归凛平静无波,辨不出情绪。 似一个普通不过的例行询问。 “我这不是给你们腾地方,一直霸占着谭太太的位置对别人不公平。” 说完之后,路吟将身上的人毫不留情推开下床走了。 这个“别人”指谁,彼此心知肚明。 隔天早上,离开之前,路吟去了县里面的医院。 临走之前,她把医药费缴了。 一个星期前,就是因为她动了银行卡里的钱,就被谭归凛给找到。 跟妞妞妈妈简单说了几句话,路吟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她。 然后离开。 幻影后座,西装革履的谭归凛问:“为什么帮她?” 躲了两年,不惜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帮那个小女孩的原因? 旁边的路吟淡漠吐出几个字:“她救过我的命。”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闻言,谭归凛深不见底的眸子一闪而过复杂。 她拐弯抹角骂他忘恩负义。 私人飞机抵达霖市,机场里面整齐划一地站着服装统一保镖。 这是专属“谭先生”的标配,不是排场大,而是随时可能有人要他的命。 从机舱出来,一阵寒风袭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霖市的冬天很冷。 路吟穿着一件毛衣和单薄的外套,她最不喜欢冬天。 阴冷且萧瑟。 旁边的男人拿了他的一件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隔绝掉寒风。 隔天早上,路吟死而复生的消息在各大媒体不胫而走。 她一个籍籍无名之人竟然上了头版头条,还真是唏嘘又好笑。 彼时的谭归凛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咖啡,慵懒又威严。 对面站着几个手下,恭恭敬敬地汇报工作。 等所有人出去,路吟才走出去,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新闻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是询问,是肯定。 毕竟,在霖市,谁敢未经他的允许擅自发关于谭归凛的新闻。 新闻头条用的正是昨晚谭归凛牵着路吟从私人飞机下来的照片。 照片里,谭归凛身姿挺拔,气质冷峻。路吟温婉可人,清冷倔强。 两人并肩而立,十分养眼。 谭归凛不疾不徐的样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面对他的答非所问,路吟蹭一下腾升出来一股火气。 “谭归凛,你这么大张旗鼓把我公之于众,是嫌我活久了吗?” 谭归凛俊朗的脸上没有情绪,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她无情甩开。 正准备走,下一秒,她被男人一把拉过去,抱在怀里。 他动作快,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禁锢住。 “放开我。”路吟口吻清冷,想要挣脱束缚。 谭归凛紧紧抱住她娇软的身子,纹丝不动,冷声威胁:“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挣扎无果,她索性放弃。 倒不是怕,是懒得费劲。 谭归凛手臂圈着她腰,沉声道:“这是为了你好。” 路吟开怼,“我谢谢您全家!” 把她回来的消息公之于众,不等于告诉那些想要她命的人,可以来索命了。 都不用他亲自动手,说不定哪天她就死于非命。 像两年前那样。 听到这话,谭归凛嘴角抽了一下,眼神瞬间冷下来。 谭归凛把她歪到一边小脸板正,睨着她精致好看的脸。 虽然未施粉黛,却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路吟属于难看型,越看越好看那种。 男人一本正经地回:“不用客气,谢我一个人就可以。”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落在她脸上,属于男人清越气息让她有些恍惚。 这是曾经她最喜欢闻,最贪恋的味道。现在,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我没心情开玩笑。”路吟口吻冷下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谭归凛明显感觉到她变化。眼底的凉意显而易见。 “等会儿吃过早餐让阿三送你回家。公司有事需要我去处理。至于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昨晚抵达霖市已经很晚,他们下榻于谭家旗下的酒店。 “回家”,这个词于路吟十分陌生。 她没有家! 来到酒店大厅里,路吟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很快,对方同样发现她的存在,路吟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惊诧。 对方朝她走过来。 路吟站着不动,面色淡然。 白荷走到距离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又惊又喜的样子:“吟吟,你真的回来了?” 路吟出言提醒:“叫我谭太太!”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对面的女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 第3章 弄花你的脸 眼前的女人是路吟同父同母的姐姐。 只不过,路吟出生就被亲生母亲丢弃。 原本跟谭归凛有婚约的人是白荷,可却被路吟捷足先登。 白家人对路吟,可谓是恨之入骨。 白荷面色一僵,有些尴尬,脸色略微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你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爸妈都很牵挂你,既然平安回来了,就回家去看看吧!” 望着眼前温柔体贴,大方得体的女人,路吟心底冷嗤一声。 白荷身着一身高贵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面带微笑,看起来温婉贤淑。 可惜,路吟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伪善的样子。 路吟冷声提醒:“我姓路,和姓白的没有什么关系。” 白家没有一个人希望她回去,甚至巴不得她死。 包括眼前的白荷,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真是虚伪至极。 一句话,把对面的白荷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忽略她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路吟转而对旁边的阿三说:“走吧。” 望着已经决然远去的路吟,白荷面色淡然。 两年不见,路吟相较于之前变化越发明显,更加成熟稳重,同时也多了一份深不可测。 有意思! 路吟并没有听话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 昨晚没睡好,这会坐在后座上的她有些犯困。 刚刚准备闭目养神,便瞥见一道身影从另一辆白色豪车上下来。 只见女人一席高级定制套装,外面搭配同款大衣。 她头戴鸭舌帽,宽大的限量版墨镜将她小巧的脸遮了一半。 打量一眼四周后,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警惕。 望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女人,路吟汗颜。 这是她的闺蜜,韩家大小姐,韩烟。 车门拉开,她一屁股坐进来。 路吟实在没忍住:“见个面而已,你未免太夸张了。” “小新驶得万年船。”女人严肃的样子。 “天王盖地虎。” 见路吟不说话,一副看精神病人的眼神,她又催促着:“快点,对接头暗号。” 路吟轻叹口气,听话的回:“谭归凛是二百五。” 这暗号是韩烟想的,深得路吟的心。 她摘下墨镜,面露欣喜和惊讶:“同志,我终于找到你了。” 下一秒,直接张开双臂用力抱着路吟。 路吟伸手回抱着她,叹笑:“好了,你还真演上瘾了。” “吟宝宝,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韩烟很激动,眼眶含泪。 虽然一年前她就知道路吟活着,可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味道,是不一样的真实感。 韩烟抱了好一会儿,依依不舍的松开她,开始打量起来。 “宝宝,这些年吃苦了吧?怎么瘦成这样?” 路吟心口有些疼,眼眶发酸,喉咙发紧。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爱她的人,只有韩烟。 “没有那么夸张,该瘦的瘦了,有料的地方还有。” 路吟故意扯出来一丝笑容,挺了挺胸脯。 对面的韩烟秒懂,扑哧一声笑出来。 闺蜜见面,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题。 拿到东西,路吟跟她告别。 晚上,迷雾会所。 再次见到路吟,对方显然非常震惊和不可置信。 坐在沙发中央的路吟神色自若,漫不经心的样子。 “许久不见,怎么这副表情?” 对面站着的李丽面色苍白,双腿无力,“你……你还活着!” 她一副见鬼的样子,看来是没有看到新闻。 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路吟才不疾不徐地说:“大仇未报,不敢死。” 此言一出,对面的女人脸色越发苍白,神色慌乱,更多的是害怕。 她拔腿就跑,可刚刚来到包房门口就被阿三给拽住,然后粗暴地将她拖回去。 阿三动作野蛮,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女人按到地上,让她跪在路吟的面前。 李丽手腕很疼,地板砖冰凉坚硬,穿着短裙的她硌的膝盖疼。 “路吟,你想怎么样?” 站起身的路吟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打开,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当然是……这样……” “啊!” 伴随着女人一声惊叫,冰凉的液体从徐丽的头上倾泻而下。 很快,她的头发和脸被淋湿,酒液顺着她的脸一路而下。 冰冷刺骨的寒意冻得李丽瑟瑟发抖,她惊恐万分,大吼一声:“路吟,你疯了吧!” 路吟拎着酒瓶,用瓶子挑起她的下巴,冷冽开腔:“我不想浪费口舌,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跟我撒谎,否则……”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秒,直接抡起酒瓶在桌子边缘打碎。 “砰……”的一声,瓶子碎裂。 她握着瓶口,把砸烂的另一端抵着李丽的脸。 “我弄花你的脸!”路吟声音冷凛,威慑力十足。 不只是李丽吓得惊惶失色,就连过着在刀口舔血摸爬滚打的阿三,也被太太突如其来的操作给震慑住。 想不到平日里弱不禁风的路吟竟然有这样狠厉决绝的一面。 从包房里面出来,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阿三处理后续,路吟先离开。 想不到却在大厅遇见谭归凛。 第4章 想骂就骂吧 路吟被谭归凛带走,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一路沉默,男人双腿交叠,姿势闲适。 他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用平板处理公务。 车里光线昏黄,谭归凛坐在车内,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眼神专注而锐利。 窗外的光线透过车窗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光影。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无不散发着一种冷峻的帅气。 他时而沉思,时而果断地做出决策,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与沉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短短三年,谭归凛已经坐稳“谭先生”这个位置,带领集团更上一层楼。 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和上位者。 “好看吗?是不是比以前更沉稳,更有魅力?” 静逸的车内忽然响起他浑厚好听的嗓音。 思绪回笼,路吟的目光与他相撞到一起。 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路吟回:“不好看,但好笑。你比以前更不要脸,厚脸皮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了。” 不可否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几乎是路吟话落的瞬间,男人没有忍住轻笑一声。 收起平板,男人侧目而视,随即又问:“今天去做什么了?” 明知故问。 路吟的视线从男人过分优越的脸上移开,幽幽道:“见朋友。” 她惜字如金,不愿意多同他说话。 反正她的行踪,他了如指掌。 谭归凛面色淡然,睨着她,并未说话。 阿三已经把今天她遇见谁,做了什么?全部事无巨细地跟他报告过。 话题终结。 抵达兰庭苑是一个小时后,夜晚的庄园灯火辉煌。 大门缓缓打开,四辆车子缓缓驶入。 这里跟以前一模一样,没有多大改变。 只不过再次踏入这金碧辉煌的大厅,路吟感觉恍如隔世。 二楼是谭归凛的地方,路吟直接上三楼。 推开房间门,里面的一切跟她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 接完电话的谭归凛回到房间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眸色暗了暗,他转身去找人。 果然,她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 阔步走到床边,望着眼前的女人:“怎么跑这里睡?” 房间里面开着一盏壁灯,她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恬静,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垂下,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宛如细腻的白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说话时她睁开眼睛,没有情绪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以前是她没有自知之明,竟然妄图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最后以狼狈收场,险些丢了命。 如今,她很清醒且自知。 男人面色淡然,几不可察的蹙眉:“起来,到楼下睡?” 不容置喙的语气,带着独属于他的强势霸道。 “谭先生,都要离婚了,睡一起不合适。”路吟口吻虽软却透着一股浓浓反抗意味。 “一天没有离,夫妻之间的权利与义务该履行还要履行。” 伴随着话音刚落,男人俯身掀开被子,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出房间。 路吟并没有反抗挣扎,毕竟没有用。 她甚至懒得废口舌之争。 来到二楼房间,把她放到床上躺着,他拉被子帮她盖好。 见她瞪着自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谭归凛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的捏了一下,语调慵懒:“想骂就骂吧。” 比起冷漠疏离,至少她现在愿意对他生气。 路吟直言:“我已经在心里把你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不应该骂他,骂他祖宗做什么? 男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心里腹诽有什么劲,骂出来才爽,千万别跟我客气,只管骂。” 今晚已经是她第二次见他笑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笑起来…… 该死的惑人。 他不像开玩笑的,而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一时语塞。 坐在床边的男人穿着黑色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的,惹人遐想。 “谭归凛,你有病。” 她没有客气,真骂了一句。 被骂的男人不气恼,反而问:“你有药?” 路吟把落到她耳垂的大手拿开,因为他一直都在抚摸着她的耳朵,让她有些不自然。 “去找你的温妤医生,她有。” 伴随着这句话落,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骤然降下来,变得有些冷,空气都有些凝滞起来。 这个名字,是横在他们两个中间不可触碰的点。 谭归凛附身靠近,修长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侧。 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温热且清越的气息扑面而来,路吟面对他的靠近呼吸一滞,心跳加速。 盯着她看了两秒,他说:“我的症状只有你能治。” “我不是医生。”路吟不适应他的靠近,想要转身,却被男人强势地掰过来。 不足一厘米的距离,他低头凑到她耳边低语:“你的退烧秘方对我很有用。” 温热的气息加上他的话让她瞬间面红耳赤。 路吟面色潮红,瞪着眼睛看着他:“发烧的话这边建议你去洗个冷水澡。” 忽略他的言外之意,她直接背过身,不再理他。 等谭归凛洗完澡出来,床上的女人已经睡着。 第5章 他是个恶魔 迷迷糊糊间,路吟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似乎说了一句话,至于内容,她没有听清。 隔天,路吟下楼,发现谭归凛不在。 管家和佣人见到她下楼,立刻规规矩矩喊:“太太好。” “谭归凛呢?”路吟有事找他。 在这城里,也就路吟直呼其名。 所有人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他“谭先生”。 “谭先生”不仅是称谓,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管家恭敬回:“太太,谭先生去公司了,先生让我把这些交给您。” 接过文件袋,路吟打开看。 里面是一部新款手机,她的身份证,还有一张黑卡。 这是谭归凛的附属卡。 离开的两年,路吟没有使用手机,这也就是为何她能安稳度过两年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 吃过早餐,换好衣服的路吟正准备出门,途径长廊听到拐角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她还真把自己当做谭家女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就是说呀,一个低贱的女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见手段了得。” “我听说她是故意接近先生,勾引他后怀孕,先生不得不娶她。” “这个女人不得了,发生两年前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她怎么还有脸回来。是我,早就跳河自尽了。” “可不是嘛,做出背叛先生,有辱谭家声誉的事情,她怎么还有脸回来?真的是厚颜无耻,贱人一个。” 难听的言语落入路吟耳中,刺耳又扎心。 “你们没有看到新闻吗?我是被谭归凛亲自带回来的。” 路吟的嗓音带着一丝清冷响起来。 那两个在背后嚼舌根的女佣人看到她时,立刻吓的惊慌失措。 “太太。” “太太!” 就这样被谈论的对象当场逮到,他们肉眼可见的慌乱和害怕。 路吟面不改色的走过去,站定。 “你们两个去管家那里领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以前的她顾虑重重,隐忍克制,现在的她不想像以前一样。 有仇立刻就报。 路吟让司机送她去谭归凛的公司,恢弘壮阔的摩天大楼前。 车子刚刚停稳,隔着一点距离,两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在目。 谭归凛和温妤并肩而行,男人一席深色西装搭配一件同色系大衣外套,身姿挺拔,气质卓越。 女人身穿浅色毛衣内搭下身是小脚裤,外面是驼色大衣。 两个人走在一起,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温妤气质温婉,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 这才是配得上谭归凛的女人,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 而不是她这样的人。 路吟一开始就清楚,可她清醒着沉沦,最后落得个万劫不复。 见她不动,司机小声提醒着:“太太,到了。” 收回视线,她不动声色的说:“不去了,走吧!” 既然他佳人有约,就不打扰了。 离婚这事,急不得,何况暂时不能离。 她需要“谭太太”这个身份做很多事。 利用这个身份,做起事来更方便。 车子刚刚离开,她的手机响起来。 谭归凛嗓音散漫:“怎来了又走了?” 原来他发现了自己。 也是,车子是他的。 路吟:“我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怎么会不识趣的去打扰你们。” 谭归凛:“阴阳怪气!” 路吟刚刚准备回没有,他问:“有事?” “等你晚上回来再说吧!” …… 晚饭,路吟一个人吃,谭归凛有应酬。 韩烟约她出去吃饭,她委婉拒绝。 今天下雨,她不想出去。 等的无聊,她去了影音室,找电影看。 电影放完人还没有回来。 洗漱出来,她的电话响起来。 看到是陌生号码,她没有接。 这个号码是她以前用的,谭归凛重新帮她补办回来。 对方很执着,打了好几通,路吟蹙眸,最后按下接听键。 “亲爱的吟吟宝贝,怎么这么久才电话?哥哥伤心了!” 男人的嗓音妖娆腻味。 听见这猥琐淫荡的声音,路吟瞬间毛骨悚然,浑身不自觉发抖。 强压着恨意,路吟冷声道:“说人话。” 这是她唯恐避之不及,却又逃不掉的男人,不对,他不是人,是恶魔。 “嘶……宝贝,咬到我了!” 听筒里再次传来男人的嗓音,隐隐约约间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路吟直接掐断电话,在听下去,她会吐。 一股恶心感袭来,她急忙冲到浴室里,趴在马桶上,吐起来。 尘封已久的过往在她脑海之中浮现。 无数闪光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像她涌来。 记忆如潮水,蜂拥而至。 有些痛还是记忆犹新,经久不散。 一直等到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呕出酸水来,她才终于恢复过来。 吐的昏天黑地的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她起身准备去漱口。 大概是蹲太久,她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原以为迎接她的是冰凉坚硬的地面。 然而并没有。 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谭归凛及时冲过来抱住摇摇欲坠的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路吟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艰难吐出两个字:“没事。”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男人一把打横抱起。 望着怀里面色苍白,虚软无力的女人,谭归凛口吻不好:“逞强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话落,他抱着她出去。 第6章 离婚的关系 “全世界就你的温妤可爱。”路吟不咸不淡的丢一句。 谭归凛眸子暗了几分:“还能气人,看来是不严重。” 把路吟放到沙发上坐好,谭归凛睨着她:“先坐会,我让医生过来。” 她很轻,身子瘦弱,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这两年,她就把自己照顾成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见男人掏手机,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不用这么麻烦,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吐完就好了。” 没有必要搞得兴师动众,这个时间让私人医生老远远的赶过来,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主要是她不想让医生检查身体。 大约是身子不舒服的缘故,她变得柔软了些,像一只可怜的猫,没有对他张牙舞爪。 收起手机的谭归凛去接了一杯水过来给她漱口,男人坐在旁边,帮她拉着头发,单手举着垃圾桶。 望着眼前屈尊降贵服侍自己的男人,路吟有点受宠若惊。 平时都是别人小心翼翼伺候这位大爷。 等她漱完口,男人抽了纸巾帮她擦嘴角上的水渍。 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谭归凛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不用太感动,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想多了,我不是感动,是害怕。让大名鼎鼎的谭先生为我服务,这要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指不定如何编排我。” 自从她嫁给他,背上太多的骂名和莫须有的罪名。 谭归凛自然懂她的意有所指和别有深意。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路大胆。” 以前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变了。 许久没听到他喊“路大胆”这个昵称,她有点恍惚。 “人是会变的,谭财主。” 难得她今天有兴致,没有冷冰冰对他,反而同他斗嘴。 谭归凛深邃的眼眸蕴着浅显的笑意:“能够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暧昧不明,路吟伸手拨开脸上的大手:“谭先生折煞我了。” 彻底缓过来的她情绪明显变化,人也冷了几分。 “我就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哪敢让您伺候。” 她又开始阴阳怪气。 把纸巾丢入垃圾桶里,谭归凛慢条斯理的说:“我让厨师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开,也没有问她的意见。 下楼的谭归凛坐到沙发上,管家跟他报告:“谭先生,早上有两个佣人乱嚼舌根,被太太辞退了。” 谭归凛气定神闲的说:“这种小事不用报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记住,她是谭太太。” 沙发上的男人气场强,有些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好的,谭先生,我记住了。”管家毕恭毕敬的样子。 正准备离开的管家被叫住。 谭归凛放下手机,问:“太太为何要辞退她们?” 因为了解她的为人,所以一定是佣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管家有些犹豫不决:“这……” 见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谭归凛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一道冷冽的视线投射过来,管家立刻如实告知,不敢隐瞒。 听完之后的谭归凛面色冷沉,他表面波澜不惊,心底翻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两年前的“那件事”,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禁忌,是炸弹。 竟然有人不知死活的当着她的面提及,简直就是找死。 “既然她们在霖市待腻了,就成全她们。” 一句话,对面的管家立刻了然于心。 这是比辞退更加严重的惩罚。 路吟喝了一点粥,胃里面舒服不少。 百无聊赖的她躺在床上玩手机。 谭归凛洗完澡,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缓缓走来。 只见他优越的脸上表情淡淡然,边走边擦拭湿发。 他只在腰间随意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精壮的胸膛。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地隆起,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一般。 腹部的肌肉如壁垒般整齐排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那紧实的人鱼线一路延伸至腿间,若隐若现的浴巾之下,彰显着男性的力量,引人无限遐想。 一双笔直的长腿,结实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尖上。 他随性恣意站着,就散发着一种原始而性感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路吟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微微发颤,目光如炬盯着他。 男人慢条斯理的擦拭头发,走到床尾处,一把扯下浴巾,不疾不徐的穿睡衣。 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不避讳,路吟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到某处。 曾经的他们无数次坦诚相见,亲密无间。 明明见过无数次,可还是会被震撼到。 某些画面忽然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她心跳忽然加快,脸色莫名变得发烫。 把目光移至他的脸上,路吟提醒:“你就不能在浴室或者衣帽间换衣服吗?” 他绝对故意的! “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么见外做什么?”谭归凛回的坦然自若。 路吟不悦:“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是要离婚的关系。” 男人已经穿好衣服,阔步朝着大床走来。 他掀开被子坐到路吟身边,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别矫情,你不是还需要谭太太这个身份!” 因为刚刚洗过澡,沐浴液的清香混合着他清越的气息嵌入她的鼻间,十分好闻。 路吟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蕴含着一丝嘲讽,“果然逃不过谭先生的眼睛。” 第7章 她右手废了 房间里面安静得出奇,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那我可以利用这个身份为所欲为吗?” 既然已经心照不宣,路吟也就不藏着掖着。 “可以。” 他答应得爽快,这让路吟有点意外。 谭归凛大手摩挲着她细软白嫩的下巴,补充一句:“不过要看你表现。” 这句话无疑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至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距离太近,他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路吟不动声色的拨开他的手,靠回去,冷漠道:“答应的这么爽快,你就不好奇我想做什么?” 近在迟尺的距离,谭归凛意味不明的睨着她,十分配合:“你想做什么?” “回来算账。” 反正逃不过他的眼睛,她直截了当。 谭归凛不置可否的样子。 “白家最近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想跟你的公司合作,你能拒绝吗?” 听说白荷费尽心力,一心扑在这次的合作上。 “可以。”谭归凛没有犹豫。 路吟继续:“两年前绑架我的那些绑匪全部被灭口,无一生还。帮我查查是谁做的?” 当初知道她地址的人只有李丽,那晚在她的恐吓逼问下,李丽已经坦白。 她只跟徐云洲一个人说过路吟的住址。就凭他们之间那点小恩怨,不至于下死手。 何况以徐云洲的能力,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想必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提及那场绑架,谭归凛神色瞬间冷沉下来,他神色不明,似在思考什么? “好。” 半晌之后,他淡淡吐出一个字来。 那场绑架,是他们之间不能提及的过往,气氛骤然变得冷凝。 望着眼前一语不发的深不可测的男人,路吟眸色一沉:“我困了。” 房间里面陷入漆黑,男人伸手过来,探入她的脖颈下,另一只手将她捞过去,抱着。 路吟乖觉地靠在他的怀里,并没有抗拒。 深知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谭归凛有洁癖,别人染指过的东西,他绝对不会碰。 两年前那件事情,是挡在他们之间的横流,将他们彻底分隔阻断。 如今的他们,就像是等号,看似非常靠近,实则隔着距离。永远不会相交,无法触及彼此。 男人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长臂圈着她娇软的身子。 属于她的馨香瞬间落入鼻间。 “今天温妤来公司找我,是公事。” 黑暗里,男人醇厚好听的嗓音沉闷响起。 路吟怔了片刻后,随即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白天她在公司门口撞到他和温妤的事情。 是担心她误会吗?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误会,也不在意。 现在,这些与她无关,都不重要了。 “哦。” 男人紧了紧手臂,叹息:“你是路吟吗?” 一句话,让路吟觉得莫名其妙,她仰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不是路吟,那你抱着的是鬼吗?”没有忍住的她回怼一句。 过去的路吟确实已经死了! 男人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重新摁到怀里:“我现在抱着的是一个道行很深,能勾魂摄魄的女妖精。” 没什么困意,路吟跟他胡说八道:“我要是变成鬼,肯定每晚都来找你,吓你,让你夜不能寐。” 闻言,他闷笑出声:“那我一定好好待你,让你舍不得离开,乖乖留在我身边。”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回:“谭先生果然另类,口味如此独特,不要美女,要女鬼。”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就爱好这口。”谭归凛嗓音温沉,带着一丝笑意。 路吟窝在他怀里,忽然认真起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在一起,结局必然是悲剧。” 她的意有所指,谭归凛自然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而且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路吟听到这话,只觉得非常……讽刺。 她试过了,最后一败涂地。 难得一夜无梦,她睡了近一年以来最好的一觉。 吃早餐时,谭归凛告诉她:“晚上陪我去参加宴会。” 放下手里汤勺,路吟望着对面的男人。 褪去西装革履精英装扮,一身休闲装的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去不行吗?” 男人微微掀起眼帘:“今晚是韩驰父亲的生日。” 昨天韩烟跟她提过,不过被她忘了。 谭归凛跟韩驰是好兄弟,而路吟跟韩烟是姐妹,去参加理所应当。 傍晚时,路吟站在衣帽间里换礼服。 衣服是谭归凛让人准备的,全球限量款,价格不菲。 内衣搭扣一直扣不上,路吟有些气恼。 尝试几次失败后,只得放弃。 关于右手废了,已经不能恢复正常这件事,她还是没有完全适应。 当她轻轻摊开手心,一道疤痕蜿蜒其上,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那疤痕微微凸起,在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似一条浅粉色的小蚯蚓,安静地卧着。 它是无法抹去的印记,似在提醒着她那段痛苦的记忆。 平时倒也不影响生活,只是有时候确实不方便,比如现在。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还是没有完全适应习惯。 平时因为不方便,她干脆不穿内衣,所以她总是穿着空松的外套,用来遮掩。 今晚需要穿礼服,不穿不行,衣帽间里面找不到抹胸和胸贴。 “我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跳。 第8章 统统不需要 路吟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身后的男人何时出现,都没有发现。 谭归凛的出现让她略微有些不自然。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身后的男人面色淡然,自然熟络地帮她扣好。 “没什么。”她快速整理好情绪。 她不愿意说,谭归凛也不继续问。 “需要我帮你调整一下吗?”谭归凛深邃的眼眸盯着落地镜里面的女人看。 她身上没有穿其他衣服,亭亭玉立,身材曼妙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轻轻一拢便能环住。修长的双腿笔直而匀称,肌肤宛如凝脂,温润而又迷人。 精致的五官搭配着这无瑕的肌肤,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路吟睨着镜子里面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男人,淡漠开口。 “当然,麻烦谭先生了。” 他坦坦荡荡的样子,路吟也落落大方地接受。 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坦然丝毫不扭捏作态,谭归凛明显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落下来时,温热的触感让原本淡定从容的路吟身子慕地紧绷,呼吸一顿。 他好整以暇看着眼前的脸色绯红的女人:“这么瘦,该有肉的地方也没少。” 男人帮她调整好之后,即客观又真实的评价一句。 路吟心跳有些快,呼吸沉了几分:“看谭先生的熟练程度,这几年你没少帮女人弄。” 熟能生巧,他还挺会的。 此言一出,谭归凛凑到她耳边调笑,温沉开腔:“自己的醋都吃,嗯?” 他以前没少帮她脱,帮她穿。 路吟现在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跟西装革履的男人比起来,视觉冲激过于强烈。 转过身的她与他对视:“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一直守身如玉。” 话落,她走过去拿礼服,自己动手穿。 鬼才会信。 谭归凛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纤细窈窕身影,黑眸染了几分欲,喉结滚动,他不自觉得吞咽口水。 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燥欲,他阔步走过去。 站到她身后,温柔的将她的长发顺到前面,帮拉后背的拉链。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做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 他的别有深意路吟装听不懂,嘲讽着:“你这话说出来不心虚吗?法外狂徒。” 闻言,谭归凛没有忍住笑出声。 忽略她的讽刺,他伸手帮她整理头发:“以后不方便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转过身的路吟面色始终淡淡的,拒绝:“不需要。” 不管是同情,弥补,亏欠,她统统不需要。 当然,钱除外。她最喜欢钱! 语毕,她转身离开。 化妆师已经等候多时。化完妆,两个人一起出门。 半路的时候,路吟的手机响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脸上的神色瞬间冷沉下来。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掐断。 左手死死握住手机,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发白。 第二通打过来,被她挂断时,谭归凛问:“谁打的?” 能让冷静自持的她情绪变化,肯定不简单。 “陌生号码,估计打错了。”路吟声音冷冷的,没有什么情绪。 面上虽无异,可她在心里已经把对方骂了一遍。 梁珵舟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 一直阴魂不散…… 谭归凛侧目而视,睨着她的侧脸,半信半疑:“把他拉黑,免得影响你。” “嗯。” …… 霖市名门望族排行榜上,首屈一指的是谭家,位列第二的是韩家。 之前排名第三的梁家被谭归凛赶出霖市,现在温家排行第三,而林家位居第四。 韩父的生日宴会办的极为盛大,参加的都是这座城市有头有脸的人。 豪华别墅里,筹光交错,热闹非凡。 谭归凛带着路吟一同出现时,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射过来。 毕竟,已经消失两年不见,听说死于非命的谭太太竟然奇迹般的活着回来。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忽略不计那些审视鄙夷的目光,以及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指手画脚。 路吟淡定从容的挽着他手臂走进别墅里。 跟韩父韩母打过招呼,送完礼物之后,路吟找了一个借口出来透气。 谭归凛要应酬,这种场合不适合她。 望着人群里鹤立鸡群,游刃有余应付自如的男人,她眼底全是欣赏与宽慰。 如今的谭归凛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一切。再也不是当初刚刚接手谭家时,如履薄冰危机四伏的男人。 现在的谭归凛,无人能敌。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他们都不在是从前的样子。 谭归凛风光无限,她破碎不堪。 隔着远远的距离,谭归凛站在最中间的位置,旁边簇拥着一群阿谀奉承,巴结讨好他的人。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应,原本在谈话的谭归凛抬眸看向这边。 隔着人群,四目对视。 路吟平静如水,淡漠疏离。 只见谭归凛说了句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她走过来,齐刷刷行礼,恭敬的喊她“谭太太”。 有些受宠若惊的路吟怔愣片刻,微微颔首示意。 里面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 这些人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她,对她嗤之以鼻。 怎么两年不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等那些人先离开,谭归凛走到她身边,自然牵起她的右手:“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第9章 撕烂你的嘴 谭归凛的掌心温热,裹着她细软的手。 原本想挣脱,可他牵着的恰好是她的右手,使不上劲。何况他紧紧握住。 像是触碰到某个爆发点,路吟怒视他,口吻不好:“放开我。” 谭归凛强势霸道惯了,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与她十指紧扣,温沉开腔:“想吃什么?” 对于他的态度,路吟冷声提醒:“现在没有观众,不用演什么鹣鲽情深的戏码。” 谭归凛置若罔闻:“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 一拳打在棉花上就是这种感觉。 火气腾升而起,她正准备骂人,韩驰和林子耀朝这边走过来。 眼前的两位男子,一位是温润如玉韩家大公子,一位是矜贵浪荡公子哥林家小少爷,都是霖市赫赫有名的人,同时也是她惹不起的人。 简单的几句寒暄客套话说完,最后路吟被谭归凛带去吃东西。 前面过于热闹嘈杂,韩驰作为主人带着他们来到偏厅里。 谭归凛给她拿了一些蛋糕和点心,都是她喜欢吃的。 路吟喜欢吃甜食,特别是蛋糕这类东西,更是喜欢得不行。 别的女孩子特别怕胖,对甜食敬而远之,可她是无论怎么吃都不会长胖的体质。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炫。 谭归凛和韩驰还有林子耀坐到沙发上谈事情,路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降低存在感。 她确实有点饿了。 甜甜腻腻的蛋糕入口即化,味道很好。 蛋糕不止填充了饥饿感,同时拂去了心上郁结。 生活已经很苦了,当然要吃点甜甜的东西治愈一下。 微信有消息提示,是韩烟发的。 【我被爸妈安排相亲,一时脱不开身,真的要疯了。你先自己玩会,我马上就来。】 【吟宝放心,已经准备好了,绝不会掉链子】 来之前,路吟给她发过信息。 路吟:【深表同情】 之后发了一个ok过去。 等三个男人谈话结束,移步去餐厅用餐时,谭归凛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开始不疾不徐地切牛排。 他继续侃侃而谈,好似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路吟有些恍惚。 望着眼前的牛排,她纠结要不要吃,她的右手不方便。 算了,反正刚刚吃蛋糕已经半饱。 就在她思忖间,谭归凛已经把他餐盘里面的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放到她面前,然后取走另一盘。 他动作自然流畅,像是习以为常。 曾经她会被这样温情的小细节所打动,如今,她却没有什么感觉。 餐前甜点吃多了,有点腻,她这会不饿。 路吟把身上的外套拿开,放到椅子上,站起身来。 大约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起来,几个男人皆是一愣,目光落到她身上。 谭归凛眸色暗了暗,不过很快就隐匿起来,转而问:“怎么了?” 路吟淡淡道:“你们先吃,我去洗手间。” 说完便离开。 她不想继续跟他待在一块,那种压抑的窒息感快要将她吞没。 来到洗手间,路吟给韩烟打电话。估摸着她应该在忙,所以没有接。 刚刚准备出去,遇到两个不速之客。 真是冤家路窄。 白荷跟她的朋友安妍一起朝她走过来。 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适才在外面的宴会厅里,她早就发现白荷的存在。 路吟当作没有看见,抬步就走,可被安妍伸手挡住去路。 她们之间有过节,而且不小。 除了路吟的身世,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谭归凛把跟白荷把婚约退了,转而娶路吟。 她们对路吟可谓是十分痛恨,今日遇到,避免不了一场刀光剑影。 安妍趾高气扬的样子:“见到你姐也不知道打招呼,路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没家教,没礼貌。” 路吟反唇相讥:“你也还是一样的喜欢给白荷当走狗。” 面对她的嘲讽安妍眉头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再说一遍,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路吟抬步走近,语调平缓:“你撕了看看。” 面对她的挑衅,安妍有些气急败坏:“你以为我不敢。”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见状,白荷急忙出言试图缓和:“好了好了,没有必要为了小事吵。” 白荷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善解人意:“吟吟,安妍,有话好好说,这里毕竟是韩家,不要把事情闹大,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白荷,你就是太善解人意才会被人欺负。”安妍语气全部全部都是对朋友的维护和心疼。 路吟几不可察的蹙眉,目光如刀般扫向白荷二人,脸上带着似有如无的冷笑。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有意思吗?这里没有其他观众,不要装,我看着恶心。”路吟冷冷地说,嘴角微微上扬,却满是嘲讽:“你们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吗?” 白荷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路吟,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路吟把视线看向她:“明明是她挑衅在先。” 安妍很快就恢复了嚣张气焰:“我也是佩服你,做出那种丢眼显眼,不知廉耻的事情来,还有脸站到谭归凛身边,真是厚颜无耻。” 她双手抱胸,眼神挑衅:“你就是一个荡妇。” “啪!” 几乎伴随着话音刚落,路吟一记耳光呼过去,重重扇到安妍脸上。 对面的两个人皆是一愣。 路吟眼中满是不屑,微微歪着头:“可是怎么办?谭归凛宁愿要我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也看不上你们两个,你说气人不气人!” 被激怒的安妍,她伸手推了一把路吟,猝不及防的路吟向后倒去。 第10章 你们自找的 安妍一脸怨毒,猛地伸手用力推了路吟一把,没有防备的路吟一个踉跄,后背撞在冰凉的墙上,一阵疼痛传来。 安妍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可见路吟刚刚的力道多大。 她捂着又红又肿的脸,怒气冲冲:“我爸妈都舍不得打我,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稳定好身形,路吟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冷冰冰的样子:“你爸妈没有教你,我替他们教教你怎么做人。” “不要有张嘴只会胡说八道,不分青红皂白的四处造谣。” 安妍瞪着眼睛:“我说的是事实,两年前难道你没有跟梁珵舟……” 路吟一个箭步上前,巴掌再次落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阻止了安妍接下来的话。 路吟被彻底激怒:“既然你们不可理喻,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路吟,你疯了,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安妍恶狠狠地样子,伸手就要打人,不过被路吟避开。 白荷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看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路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一再忍让,你们却得寸进尺,今天必须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眼看着她要动手,白荷急忙冲过去挡住。 路吟一把抓住白荷的手臂,用力一扭,白荷疼得“嗷”的一声。她顺势一推,白荷穿着高跟鞋站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哪里是路吟的对手。 安妍见状,张牙舞爪地冲向路吟,路吟侧身一闪,她扑了个空。 接着路吟迅速抬腿,一脚踢在安妍的膝盖后侧,安妍没有稳住身形也摔倒在地。 路吟冷声警告:“这就你们自找的,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狼狈的两人,用挑衅眼神,不屑的开口:“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敢来找我麻烦?” 安妍挣扎着站起来,抬手就要打过来,被眼疾手快的路吟一把扣住。 “放开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望着眼前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女人,忍无可忍的路吟直接一把拽着她拖到洗手池旁边,用左手死死扣住安妍的后脖颈,用力将她按在水龙头下面,随即打开水龙头。 “啊!” 一道清脆尖锐的喊声响起来。 水流倾泻而下,冰冷刺骨的寒意冻得的安妍一激灵,忍不住的打寒颤。 反应过来的白荷见状想要站起来帮忙,可路吟已经一把将安妍拽起来,推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吓得白荷不敢再动。 安妍被水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上,几缕发丝还在不断地滴着水珠,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落入衣服里。 她的妆容被水冲花,黑色的睫毛膏在眼下晕出两块难看的黑影,就像熊猫的眼睛。她狼狈地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愕和愤怒,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显然,她们两个没有想到路吟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力气不小,竟然如此厉害一个人单挑她们两个不落下风。 路吟把水龙头关掉,满是不屑:“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警告,以后别再来招惹我,否则有你们好看。” 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的路吟感觉身心舒爽。 白荷艰难站起身,去扶起地上狼狈不堪,瑟瑟发抖的安妍。 她的脸涨得通红:“路吟,你实在过分,简直欺人太甚。” 白荷恼羞成怒,眼神凶狠地瞪着路吟:“这里是韩家,你在别人的家里闹事打人,今天这事,我一定要去找个说法。” 反正她们两个人,不怕说不赢路吟。 路吟眉头轻挑,眼神中带着深深的鄙夷:“白荷,你胡说八道,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跟以前一样。你就不能有点长进吗?” 就会装柔弱,扮可怜,真没劲。 安妍冻得发抖:“路吟,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路吟眼中满是轻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仿佛有冰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今天是韩家重要的日子。如果你们敢把这件事情闹大,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说完,路吟下巴微微抬起,在两人的惊愕中,从容地离开洗手间,留下白荷和安妍面面相觑。 现在路吟有谭归凛撑腰,十分有底气。 安妍和白荷灰溜溜地出来,自然不肯罢休,可是刚刚没有走几步,两名保镖立刻出现,挡住她们的去路。 下一秒,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一出现,仿佛自带聚光灯。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彰显着他的尊贵与霸气。 平日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深邃的眼眸幽黑中透着犀利的光,只需轻轻一瞥,便让人不寒而栗。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冷峻。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而变得稀薄,安妍和白荷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发凉。 “韩少!” 只见他一抬手,身后的保镖离开上前,架着她们离开。 路吟站在拐角处,目光森冷,毫无温度,直到韩驰走过来,神色才有所缓和。 韩驰温和笑着:“没受伤吧?” “没有。”她微微摇头。 韩驰继而说:“放心吧,已经解决了。” 路吟道了一声:“谢谢。” 第11章 凯旋归来了 路吟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谭归凛依旧还在跟几位大佬谈事情。 见到她,男人说了一句话就拿起她的外套过来。 来到她身边,自然的把外套帮她穿上。 与她面对面时,他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问:“去了这么久,做什么了?” “干仗去了。”路吟回的掷地有声。 谭归凛眸色一凛,嘴角噙着浅显的笑:“看样子是凯旋归来了。” 瞧她的样子就知道。 她的情绪已经肉眼可见变好许多。 路吟答:“这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确实赢了,想到白荷她们的狼狈样,心里别提多开心。 忍了这么些年,今天终于出了口恶气。 今天,只是开始。 谭归凛满眼宠溺,伸手拢了拢她的外套:“你是路大胆。” 望着眼前眉眼带笑,宠溺温柔的男人,她愣了一下。 原本她只是想着敷衍了事,糊弄他,怎么感觉他…… “你知道了?” 难怪韩驰出现的那么及时,原来如此。 “知道什么?”他漫不经心的样子。 路吟面色淡然,口气忽然变得不好:“谭归凛,你知道吗?你这幅样子很讨厌。” 一副运筹帷幄,高深莫测的样子。完全让人捉摸不透,猜不透他的心思。 被骂的男人也不生气,谭归凛习惯性的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意味不明的说:“下次遇到干仗这么有趣的事情记得喊我,我这个人喜欢凑热闹。” 话题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岔开。 路吟想翻白眼,没好气的说:“您一日理万机的总裁,瞎凑什么热闹!” 得,又开始阴阳怪气的。 谭归凛正欲说话,恰好路吟的手机响起来。 路吟以去找韩烟为由,离开前厅。 来到后花园里,路吟跟韩烟说了几分钟才挂断。 等她准备回去时,再次遇到一个不速之客。或者说,是他跟踪过来。 今晚,还真是热闹。 说起来,路吟跟徐云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他却故意针对她,处处为难她。 其中缘由,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谭太太吗?”徐云洲阴阳怪气的:“你活着回来,还没有恭喜你呢?”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点瘆人。 路吟收起手机,放到衣兜里,淡漠道:“谢谢。” 她的反应让徐云洲有点意外。 徐云洲不悦的样子:“你还真不客气,给你脸了是吧!一个卑贱低劣没有人要的野丫头,怎么有脸站到谭归凛身边。” 路吟挑眉:“哦……我不适合,你适合,这么想站,你去呀!”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到对面的男人。 徐云洲语气不好:“路吟,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人,抢了别人的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路吟无辜脸:“你这话听着挺容易让人误会的。难道你喜欢谭归凛?要不要我帮你告诉他,跟你表个白。” 伶牙俐齿的女人。 徐云洲气不打一处来:“两年前你就该死。” 路吟神色自若地回:“我福大命大,老天爷不收我。” 留着一条命,让她回来索命。 他有些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她看:“还敢回来,看来你是活腻了吧!” 赤裸裸的威胁。 “怎么,又要故技重施,帮白荷对付我!”路吟丝毫不惧怕,继续嘲讽:“徐云洲你就像个没骨头的舔狗,人家把你当笑话,你还上赶着讨好。” 闻言,徐云洲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扭曲难看:“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徐公子骄傲,自然听不得这话。 触及他的逆鳞,路吟知道如何戳他肺管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语调轻松:“别再犯贱当白荷的舔狗了,你的卑微只让人更瞧不起。”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男人的手就掐到她脖子上。 他恶狠狠威胁:“闭嘴,你再多说一句话,老子弄死你。” 他力道不轻,路吟感觉呼吸困难。 面对他的威胁,她不但不怕,反而勾唇角笑了起来。 “你就是……个可悲的……舔狗,在白荷身后……摇尾乞怜。” 她继续刺激他。 徐云洲恶狠狠的样子,有种想要掐死她感觉,见她脸色苍白随即松开。 得到解脱的路吟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剧烈起伏。 “当初没有把你弄死是意外,既然你回来了,我有的是办法搞你。” 说话时,他刻意打量四周,见没有人经过,笑得阴险。 “两年前你被骂得身败名裂,人人唾弃,还想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眼底一闪而过狠厉,笑得猥琐:“你说如果谭归凛知道你被我弄,让他亲眼目睹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他会怎么样?” 骄傲不可一世的谭先生,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望着眼前阴森狠辣的男人,路吟知道,他做得出来。 路吟冷声呵斥:“徐云洲,这里是韩家,我看你敢!” 第12章 是你勾引我 今晚的路吟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外面套着一件浅色系羊绒大衣,妆容精致,很漂亮。 不得不说,她其实很美,很勾人,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和魅力。 清冷而倔强,温柔且坚定。 徐云洲面露凶狠:“这里没有其他人,等他们发现,我就反咬一口,说是你勾引我,反正你有前科,看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霖市的冬天,夜晚寒风凛冽,冻得她瑟瑟发抖,却不及他的话更令人生寒。 他的一句“你有前科”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戳到她的心窝子上。 当初她被骂得体无完肤,身败名裂,跟过街老鼠。 现在想想那段晦暗如地狱般的日子,都会不自觉的心肝发颤。 深吸一口气,路吟直接开骂:“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无耻之徒。” 徐云洲不怒反笑:“说真的,我还挺想尝尝看,谭归凛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味道。” “谭归凛。” 路吟朝着男人后面喊了一声,徐云洲吓了一跳,立刻转身九十度弯腰鞠躬道歉:“谭先生对不起,我刚刚是在和您太太开玩笑的。” 见他中计,路吟二话不说,抬脚就跑。 “您别当真,饶了我吧!” 没有得到回应,等徐云洲抬头,发现空无一人,意识到了上当受骗的他骂了一句脏话。 徐云洲望着路吟逃跑的背影,立刻追上去。 韩家后花园很大,路吟穿着修身的礼服和高跟鞋跑起来十分费劲。 因此没有跑多远,就被徐云洲追到,他一把拉住她。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一把拽过去,狠狠地甩到墙壁上。 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剧烈的痛感袭来。疼的路吟皱眉头。 本能的她想反抗,可徐云洲偏偏拉着的正好是她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劲。 “徐云洲,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谭归凛不会放过你的。” 她试图用谭归凛吓唬他,可男人此刻已经红了眼,听不进去这些。 徐云洲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等我办了你,他就会像当年一样不要你。” 路吟保持冷静:“如果他不要我,怎么会接我回来,不跟我离婚?所以你最好适可而止,否则他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可徐云洲却不信:“路吟,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在你被绑架的时候见死不救。让你自生自灭。” 路吟顿时僵住,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不得不说,他还挺有脑子的,思路清晰,知道如何往她身上扎刀子。 路吟怒视他:“所以两年前,绑架我的人是你!” 面对指控,徐云洲明显的慌乱起来,急忙否认:“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没有证据你就不要血口喷人。” “李丽已全部坦白,你还想否认。” 提及李丽,徐云洲更是紧张起来。拖着她往没有人的地方走,边走边说:“就算是我,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家里人会想办法帮我脱罪。” “何况事情过去这么久,没有确凿证据,谁能奈我何?” 徐家家境不错,他有这样的底气,也就是因为有背景,有家人兜底,徐云洲做事不计后果。 他步子又急又快,路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踉踉跄跄地跟着他走。 来到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路吟被拉进去,他随手关上门。 徐云洲粗鲁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被狠狠摔倒在沙发上的路吟一阵头晕目眩,半天爬不起来。 他力气大,路吟跟个小鸡仔似的毫无反抗力。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路吟惊慌失色,瞪着已经走过来的男人警告:“徐云洲,你最好适可而止,目前为止我还是谭归凛的人,若是他知道你欺负我,他一定会弄死你。”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人面露猥琐之色,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女人。 别说,她这副可怜却又倔强的样子十分勾人,惹人怜爱。 他边说边解衣服扣子:“别一口一个谭归凛,少他妈吓唬我,等我办了你,一切都成定局!” 色欲熏心的他已经丧失理智。 路吟浑身发颤:“你不是对白荷死心塌地吗,如果让她知道,你们两个就没有可能了。” 徐云洲笑了一下:“她如果知道我给她报仇雪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说不定就会接受我,爱我了。” 路吟:“……” 舔狗界必须有他一席之地。 扔掉衣服,他朝着路吟扑过去…… …… 第一个发现路吟的是韩烟,听到惊叫声,她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彼时的路吟被男人按在沙发上,她头发披散着,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礼服领口被扯开。 韩烟见到好友被欺负,冲过去对着徐云洲一顿拳打脚踢。 跟在她身后的谭归凛和韩驰他们冲进屋里看到眼前的画面皆是一愣。 谭归凛最先反应过来,把其他人赶出去,随即关门。 被关在门外的韩驰立刻把其余人驱散。 屋里面,谭归凛将门关上后,第一时间冲过去,拿过沙发的大衣将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路吟裹住。 路吟脸上满是泪痕,目光呆滞,样子楚楚可怜。 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谭归凛温声安抚:“没事了,我在。” 听到熟悉的醇厚嗓音,路吟这才有反应。 望着眼前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抱住他,委屈极了:“谭归凛,你怎么才来……” 第13章 活腻了是吧 伴随着话落,路吟趴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抱歉,我来晚了。” 他紧紧抱住她,耐心的安抚她的情绪。 此时的徐云洲已经吓得腿软,跌坐到地上,怒不可遏的韩烟扇了他几个嘴巴子,骂他。 “徐云洲,你混蛋,无耻之徒。” “敢动我家吟吟,我杀了你!” “今天我不打死你,就不姓韩!” 韩家大小姐养尊处优,备受宠爱,徐云洲不敢还手,只能忍气吞声。 外面的韩驰和林子耀把人赶走后,推开门进来。 见到韩烟还在对着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而徐云洲不敢反抗。 韩驰冲过去,把妹妹拉开:“烟烟,好了,先消消气。” “哥,你放开我,我要剁了这个狗杂碎。”韩烟歇斯底里,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火冒三丈的她想要挣脱哥哥束缚,抬腿就要踢人,被身高体阔的韩驰抱到一边。 林子耀来到徐云洲面前,冷生道:“徐云洲,你狗蛋包天呀,敢动我嫂子。” “啊……” 伴随着话落,林之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力道很重,徐云洲的头发被扯得生疼,感觉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一样。 吃痛的徐云洲五官扭曲:“林少这都是误会。” 林子耀口气不好:“误会,你还敢狡辩!” 徐云洲矢口否认,反咬一口:“不是我,是路吟,是她勾引我的,我什么也没有做。” 旁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韩烟瞬间怒不可遏:“徐云洲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杀了你。” 要不是韩驰拉着,估计她已经冲过去打死徐云洲这个混蛋。 林子耀用力一甩,徐云洲身子歪到一边:“别以为你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不知天高地厚,再敢胡说八道,我废了你。” 这个人渣,没少惹是生非,他们几个早就看不惯了。 等路吟情绪稳定,谭归凛站起来:“韩烟,带吟吟去你房间换衣服。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话时,他把路吟扶起来,用大衣将她裹住。 韩烟乖乖听话,过去扶着路吟离开。 因为了解谭归凛,所以她照做。 等两个女孩子离开,韩驰立刻关门,林之耀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副有看好戏的样子。 徐云洲爬起来,跪在地上,望着几步开外气场强大的谭归凛。 “谭先生,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眼下保命要紧。 “不是我,真的是路吟她先招惹我,勾引我。她是什么人你们知道……” 谭归凛面色冷沉,晦暗不明的眼神投射过去,地上的男人立刻禁言。 他气定神闲的走过去,一脚踢到徐云洲的胸口处。 只听见一声闷哼,徐云洲倒地不起。 谭归凛这一脚力道极大,地上躺着的男人半天没有反应。 徐云洲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胸口像是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上,胸腔内炸开,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呼吸在刹那间被夺走,他像只濒死的鱼,张着嘴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只能徒劳地感受着那钻心之痛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谭归凛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用力一带。 “你再敢说一个字试试?” 不急不缓的语调,却威慑力十足。 他面色淡然,眼底一闪而过狠厉让人生寒。 徐云洲觉得呼吸困难,他的脖子被谭归凛死死扣着,衣服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苍白,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 谭归凛想起路吟瑟缩在一旁,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满脸泪水的模样。 瞬间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如刀,仿佛能将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紧接着,谭归凛攥紧的拳头朝着徐云洲的脸颊狠狠砸了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屋里面响起来。 徐云洲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五官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变得扭曲。 谭归凛将人拖起来,徐云洲像个破败的木偶般毫无反抗之力。 松开后,徐云洲摇摇晃晃地挣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谭……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但谭归凛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 他的双眼紧盯着徐云洲,一个箭步上前,紧接着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徐云洲的腹部。 这一脚的力道大得惊人,徐云洲身体猛地向后弓起,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那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听起来格外凄厉。 他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脸色惨白如纸。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谭归凛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他大步流星地向前,一把揪住徐云洲的衣领。 骨节分明的双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地锁住徐云洲,让他无法挣脱。 谭归凛将徐云洲整个人提了起来,使他双脚离地。 “我的人你也敢动,活腻了是吧!” 此时的谭归凛没有平日的沉稳冷静,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徐云洲吞噬。 “我成全你。” 第14章 你功不可没 眼看着眼前的徐云洲要被打死,韩驰快步走到谭归凛旁边劝说:“兄弟,教训一下就可以,别闹出人命。” “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谭归凛松了力道,把人放开。往后退了一步,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 他有分寸,自然不会把事情闹大。 “徐云洲,在我家你也敢,谁给你的胆子!”韩驰口气不善。 眼前的男人在霖市口碑不好,无恶不作。 若不是有家里人护着,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徐云洲被打的鼻青脸肿,毫无反抗之力。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不是我……是路吟……是她先惹我……否则,就是……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此言一出,彻底激怒了谭归凛。 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深邃眼睛一凛,下一秒,他再次掐住徐云洲的脖子。收紧手里的力道,拖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韩驰和林子耀跟着追出去。 虽然知道谭归凛一向做事稳重,冷静自持,可事关路吟,真怕他会…… 谭归凛拖着徐云洲边走边冷声呵斥:“你这败类,竟敢污蔑她! 谭归凛面色阴沉,眼中透着一股狠劲,他如钳子般的手紧紧拽着徐云洲的胳膊,像拖死狗一般拖着他前行。徐云洲挣扎着,却敌不过谭归凛的力气。 到了泳池边,谭归凛眼神一凛,猛地发力,一脚狠狠踹在徐云洲的腰间,徐云洲的身体便如抛物线般飞了出去,“噗通”一声砸进游泳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 此时的三楼上,路吟和韩烟站在阳台将下面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看着徐云洲在游泳池里面拼命挣扎扑腾的狼狈模样,路吟心底十分畅快。 这一刻,她等了许久。 路吟已经整理好,换上韩烟的衣服。 她们两个身高体型差不多,衣服非常合身。 韩烟眼中闪烁着光:“吟吟,爽不爽?” 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烟烟,勾唇角笑:“超爽的。” “今晚之所以这么顺利,你功不可没。” 没有韩烟的助力,今晚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完成。 韩烟笑呵呵的:“别说,我还挺有演戏的潜力。把我哥他们骗得团团转。” 一想到他们几个男人中计,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路吟笑而不语,心绪复杂。 胜利的雀跃只是片刻,很快就消失不见。 韩烟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哈哈哈……好喜欢做这种事情,下次需要记得喊我,在下义不容辞。” 路吟望着眼前一脸得意洋洋,跃跃欲试的烟烟,忍不住笑了。 “对了,东西拿到了没有。”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韩烟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递给她。 “到手了。” 路吟胜券在握的样子:“有了这些东西,不信治不了徐云洲。” …… 别墅的前厅依旧热闹非凡,并没有任何异常。 后院,徐云洲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处理好后续,谭归凛韩驰和林子耀回到前面,继续谈笑风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结束已经是十点钟,谭归凛带着路吟离开韩家。 车子驶离别墅,进入主干道。 司机在前面开车。 谭归凛将挡板放下来,侧身睨着旁边乖巧坐着女人。 感觉到目光,路吟收回看街景的视线。 车里安静,灯光昏黄。 男人面色淡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 被看得发毛的她出言。 谭归凛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皮肤白,稍微用力就会有痕迹,所以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掐痕。 这么久不散,可见当时的力道多重。 路吟如实回答:“没有。”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路吟说:“没关系,只是被掐了一下,很快就好了。” 男人面色凝重,一语不发,路吟正欲说话,顷刻间男人凑过来趴在她颈窝处,吻了上去。 惊了一下的路吟本能反应就是推开他,可男人伸手将她抱着。 “谭归凛。” 男人力道不轻,用力的吮吸着她的脖子。 “嘶!” 路吟吃痛的蹙眸:“疼……” 本来脖子那里就红了,这会被他用力亲吻,有些隐隐作痛。 听到她喊疼,男人终于停止。 不过他没有离开,而是趴在她颈窝里,转而变成温柔的亲吻。 他小心翼翼又温柔在她脖子上细细吮吻,酥麻感袭来,路吟心跳加速,呼吸开始不稳起来。 等男人离开时,路吟呼吸急促,继续问:“徐云洲怎么样了?”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的下场。 谭归凛睨了她一眼,退回去坐好,靠着缓呼吸。 刚刚差点没有忍住,体内燥热起来,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得很。 “你希望他怎么样?” 男人口气不咸不淡的,情绪难辨。 路吟整理好情绪,淡淡道:“当然是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闻言,男人歪头,侧目而视她。 片刻后,他吐出一个字:“蠢!” “什么意思?”路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怎么突然骂人呢? 谭归凛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他伸手将她拉过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难道不是蠢!” 第15章 演技挺好的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路吟望着眼前的男人,已经了然于心。 路吟直言:“谭先生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以身入局。”谭归凛黑眸深不见底,漫不经心的样子却给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路吟觉得这几个字别有深意。 “我只要结果,至于过程不重要。”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挺废脑子的。 他睨着她不言语,伸手掐在她的腋下一把将人从座位上拎起来,把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演技挺好的,可以考虑一下进演艺圈了。” 他搂着她细软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揉捻着她的耳垂。 刚刚开始,他确实没有怀疑,直到他教训完徐云洲回去找她的路上才觉得一切太过凑巧。 昨晚她提起过徐云洲,今晚她就出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或者说,今天只是开始,序幕已经悄然拉开…… 路吟忽略不计他的讽刺:“那也得有大佬捧,不然我这种籍籍无名之人,怎么进得去对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 看着眼前煞有其事的女人,谭归凛气笑了。 “你还真敢说。” 捏着她耳朵的手轻轻用力,她缩瑟脖子娇嗔:“疼……” 谭归凛语气有点冷:“忍着,这是让你长长记性。” 路吟靠在他肩膀上委屈巴巴的:“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就……” 气归气,他终究心软了一下。 “说说你的计划吧。”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就不用说了吧!”何况她不是很想说。 试图蒙混过关的她开始装可怜:“我脖子有点疼。”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谭归凛看穿她的演技。 不容置喙的语气加上他严肃的样子,路吟感觉到一丝威慑力。 从她知道韩烟父亲要举办生日会,计划已经诞生。 白荷跟安妍是路吟特意让韩烟邀请过来的,对付她们两个,为的就是让徐云洲去找路吟泄愤。 而她要做的就是激怒徐云洲,让他对自己图谋不轨。 而韩烟则是,故意把在后院里巡逻的保卫支走,这样方便徐云洲作案。 路吟被带入提前安装好微型摄像头的房间里面。 韩烟故意把谭归凛还有韩驰他们引到出事的地方。 这样一来,徐云洲自然而然会被教训。 路吟言简意赅的叙述完之后,望着眼前一语不发的男人,神色难辨。 “我承认骗了你们,但我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样,她才能拿到证据。 最重要的是,只有让谭归凛亲眼目睹她被欺负的惨样,他才会出手。 好在,她赌赢了。 谭归凛面色淡然,不急不缓地说:“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解决,你不用,路吟我该说你什么好。” 被她利用,被她算计,这都没什么,让他不爽的是,她根本不相信也不信任他。 路吟与他对视,口吻信誓旦旦的:“虽然走捷径很好,但亲自动手更爽。” 如果让谭归凛亲自动手,其实更容易,可她不要。 “犟。” 最后,他吐出来一个字。 车子直接开到警局,路吟去做了询问笔录,并且提交证据。 路吟手机里面有录音,而且房间里面还有摄像头拍下来徐云洲整个实施过程。 警方立案调查。 因为徐云洲伤势严重,被送入医院抢救。 知道谭归凛会动手,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下手这么狠。 听说徐云洲被打的面目全非,伤痕累累,只剩一口气。 翌日清晨。 路吟吃过早餐出门。 市医院,路吟刚刚出电梯迎面遇到一个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男人。 男医生身形挺拔,一袭白大褂干净利落。他脸庞线条硬朗,双眸深邃而专注。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透着一种严谨。 他专注于手里的资料,并没有发现路吟的存在。 “哥。” 听到轻柔好听的女人嗓音,男人抬眸看过来。 他的眼神明显很震惊,之后转为惊喜。 合起手里的病例,他阔步朝她走来。 消失两年不见的路吟就这样好端端的出现在眼睛,他有些不可置信。 “吟吟,真的是你。” 路吟勾唇角笑:“哥,我回来了。” 活着回来了。 两年不见,路鸣越发成熟稳重。 从他惊讶表情里,路吟知道,他没有看新闻,也是哥他平时工作很忙,不关注这些无聊的新闻。 何况新闻很快就被谭归凛撤了。 “回来就好,这两年你过的好吗?。”路鸣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她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聪明伶俐,乖巧听话。 但也有变化,至于哪里变了,他一时说不上来。 “我很好。”路吟又问:“哥,你们还好吗?大伯和大伯母身体都好吧!” 路鸣:“他们都很好。” 顿了一下,他喊:“吟吟。” “嗯?” 思忖片刻后,他说:“你回来去看过你妈没有?” 听到这话,路吟面色一僵,随即又掩饰过去。 “还没有,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去。” 这是借口,路鸣知道。 “路医生,有病人找你。” 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被护士打断。 “哥,你先忙,有时间再聊。” 望着路鸣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路吟陷入沉思。 其实她这两年没有跟林岚联系过。 自从她大义灭亲把养父路文昊送入监狱开始,就彻底跟林岚决裂。 她痛恨路吟,巴不得路吟去死。 第16章 等着坐牢吧 路吟刚刚出生时就被亲生母亲丢弃在路边的垃圾桶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或许是命不该绝,她被养父路文昊捡到。 那天路文昊去医院拿药,途径垃圾桶,隐隐约约听见有婴儿的哭声,发现垃圾桶里有个奄奄一息的小婴儿。 当时的路文昊和林岚已经结婚五年,可一直没有孩子,于是决定收养她。 也就是这样,路吟幸运的活下来。 刚刚开始,养父母对路吟还不错,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 可好景不长,路吟六岁那年,养母林岚怀孕,生下一个儿子。 自从儿子出生后,他们对路吟的态度就发现巨大转变。 养父母不在喜欢路吟,对她十分冷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路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被丢弃的原因竟然是嫌弃她是女儿。 六年前,路文昊因为抢劫伤人被通缉,有一天晚上,他偷偷潜入家里想要偷钱,被路吟发现后,选择报警。 就这样,路文昊被抓进去坐牢,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林岚把路吟赶出家门,跟她断绝关系。 林岚恨她,怨她,一直不肯原谅她。 即使她出事,也没有关心在乎过。 路吟不会去看她,至于恩情,她已经还的差不多了。 这些年,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没少给钱,家里欠的债也是她还清的。包括弟弟的学费。 路吟自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见她一直都在发呆,阿三过来询问:“太太,您还好吗?” 毕竟她脸色不太好,而且那位医生离开后,太太的情绪就不对劲。 “没事。” 路吟快速整理好情绪,往病房走。 今天,她带着律师来见徐云洲。 目的只有一个,她只是知道究竟是谁指使徐云洲绑走她。 徐云洲的父母见到路吟,没有好脸色,却也不好把她拒之门外。路吟现在的身份摆在那里。 他们想要和解,息事宁人。 跟谭家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何况他们本来就是过错方,不占理。 徐云洲见到路吟先是惊恐而后转为愤怒。 走过去的路吟拉开椅子坐下来。 徐云洲的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泛着淤青,脸上的皮肤高高肿起,还有几道细小的擦伤,渗着血丝。嘴唇也破了,肿起一大块,泛着青紫。 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整个人显得狼狈又虚弱,只能在病床上无力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带着疼痛,虚弱又凄惨。 看来谭归凛是真下死手。 “你……你想……做……做什么?” 他惊恐的盯着床边坐着,盛气凌人的女人。 因为疼痛,他说话断断续续的。 路吟淡淡的样子:“听说你受伤了,来探望一下。” 信你个鬼! 徐云洲表情复杂:“路吟,我……他妈小……哎哟……” 他激动起来扯到伤口痛的哼唧一声。 看着眼前疼的扭曲的男人,路吟心底很爽。 “我小看你了,竟然敢……阴老子。” 警察过来做笔录,证据确凿。 看着那些录像和录音,他瞬间恍然大悟。 路吟设局框他。 意识到自己中计,他火冒三丈,悔不当初。 “我来跟你谈笔交易。”路吟不跟他费口舌,直接了当的说:“把两年前绑架案的幕后黑手和具体细节告诉我,我不起诉你。” 徐云洲盯着她看,片刻后回:“原来如此。” 设计陷害他,无非就是想要逼他说出幕后主使。 “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做的,跟我没有关系。” 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他不会承认。 “李丽已经招了,我有她的口供,她把我的地址告诉你。也是你把我带走的,你狡辩也没有用。” 只是后面她被迷晕,具体发生什么事不清楚? 闻言,徐云洲明显一怔。 “她……胡说……八道,诬陷我。”徐云洲拒不承认。 这个贱人,竟然敢背叛他。 路吟懒得废话:“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话落,她直接起身:“那你等着坐牢吧!” 走了两步,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记得让你父母请个好点的律师。” 说完之后,她没有犹豫决然转身离开。 路吟很嚣张,毕竟现在她有谭归凛护着。 在这霖市,谭归凛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他一定会帮路吟报仇。 想起昨晚被谭归凛打,还有他把自己一脚踢到游泳池差点淹死的画面。 那情景历历在目,他心有余悸,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行,他不能坐牢,他不能死。 …… 从病房里面出来,路吟在过道里面遇到白荷。 空旷的过道里,四目对视,暗流涌动。 白荷望着眼前路吟,她气场很足,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 走到路吟对面,她开始阴阳怪气:“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路吟漫不经心的态度:“怎么,又想被打了?”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昨晚被她欺负,白荷现在火气未消。 路吟忽然转移话题:“你的舔狗徐云洲住院了,这次他在劫难逃。” 此言一出,对面的白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第17章 想好离婚了 路吟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这幅表情,你不也是来看他的吗?” 想必白荷已经知道徐云洲出事,否则不可能出现在医院里。 看来,她猜测的没错。 白荷迅速调整心态,语笑嫣然的说:“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你可能误会了,我来医院是看我弟。” 见路吟将信将疑的样子,她快速转移话题:“俊成生病住院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我跟他不熟。”路吟立即撇清关系。 跟他,用是仇人的关系更贴切些。 见路吟冷漠疏离,白荷继续说:“他得了白血病,很严重。” 说起弟弟,她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现在的白俊成每天备受病痛的折磨。 “这可真是太……好了!”路吟语笑嫣然的样子。 “你……”白荷表情僵硬。 收起笑容,路吟毫不留情的说:“他坏事做多遭报应了吧!” 白俊成坏事做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如今生病,真是报应。 闻言,白荷越发生气,声音陡然提高:“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亲弟弟,怎么能诅咒他,你太恶毒了。” 不可否认,他们三个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这是路吟最厌恶的事情。 恶毒! 路吟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有些隐隐作痛,她紧握成拳。 “比起他对我做的事,这点诅咒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路吟声音冷凛,眼底蕴含着恨意。 末了,她补充一句:“再说一遍,我姓路,跟白家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多说无益,路吟不想跟她说话,抬步与她错身而过。 白荷的脸色十分难看。 等她转身望去,路吟已经进入电梯。 想起刚刚她说的那些话,白荷心里复杂,一股不安的感觉十分强烈。 自从路吟这次回来,接二连三的发生很多事情。 看来都是出自于路吟的手笔,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什么,她快速整理好情绪转身去找徐云洲。 …… 从医院出来,路吟约韩烟一起吃午饭。 “吟宝,这里。” 见到她,韩烟笑着冲她招手示意。 菜已经提前点好,路吟刚刚坐下服务员就端上来。 望着满桌子的菜,路吟惊讶:“点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不完。” 韩烟放下手机,好看的脸上满是笑意:“不多不多,咱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吃顿饭了,我不得好好招待你。” “那我就不客气,可劲炫了!”路吟已经迫不及待。 今天她心情不错。 烟烟一直记得她的喜好,路吟心里满感动的。 事实证明,她们根本吃不完,还剩一大半。 吃饱喝足的韩烟放下筷子:“不行了,我实在吃不下了。” “这是我最近两年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路吟端起柠檬汁喝。 离开霖市这两年,她几乎没有在外面吃饭,都是自己做。 她习惯了一个人。 跟烟烟一起,不止心情好,食欲也变好了。 听到这话,韩烟心里一阵酸涩,更多的是心疼。 她都不敢想,这两年路吟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徐云洲那边怎么说,交代了没有?” 路吟放下杯子:“他守口如瓶,没有说什么。” 想不到徐云洲还挺硬气,都这样还不老实交代。 韩烟有些失望:“那怎么办?” 事情一直没有实质性进展。 “继续加料,我不信他不妥协。”路吟已经想到对付他的办法。 这事急不得,需要慢慢来。 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韩烟了然于心,转而问:“吟吟,你真的想好离婚了?” “嗯。”路吟脱口而出。 韩烟犹豫了一下问:“你们两个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闻言,路吟微愣,两秒后她笃定回:“我跟他不可能了。” 与谭归凛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现在及时止损不晚。 他们之间,没有结局才是最好的结局。 韩烟支持她的决定:“吟宝,既然决定离婚,那就不要客气,谭归凛那么有钱,到时候找个好律师,多分一点赡养费。你千万别犯傻什么也不要。” 谭归凛富可敌国,不能便宜他。 更何况,他欠吟吟的。 路吟温和一笑:“这是当然,我不会傻到跟钱过不去。” 爱情多不可靠,还是钱有安全感。 等她办完所有事情,离了婚,拿着钱远走高飞。 再也不回来! 韩烟见她如此清醒,很是欣慰:“就是说,有了钱,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路吟微笑着附和:“等我变成富婆,就包养一堆男人,一天宠幸一个,每晚都不重样。” 听到这话,韩烟表示赞同:“哈哈哈,这个好,我喜欢。” 就在她们两个幻想着过上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时,一道冷历醇厚的男人嗓音带着一丝凉意从远处飘过来。 “包养这么多,受得了吗?” 路吟和韩烟忽然有种如坠冰窟不寒而栗的感觉。 同时遁声望去,只见两米开外,气宇轩昂的谭归凛目光森冷的睨着这边。 片刻后,男人气定神闲的阔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