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贵族婚姻》 1 新婚 1812年9月,德文郡公爵的独生女艾丽西亚和她的堂兄大婚。 公爵没有儿子,这意味着爵位会传给堂侄,他亲叔叔伯林顿伯爵的孙子,威廉.卡文迪许。 他俩的结合是既定的事,爵位终究会回到公爵自己的血脉。 双方出身显赫,光是婚前协议足足商定了半年。 艾丽西亚女爵婚后的零花钱每年就有三万英镑。比起她未来要继承的财富,不值一提。 跟贵族们推崇的晚间婚礼不同——他们习惯拿到大主教签发的结婚许可证,在家中结婚。 婚礼在梅费尔区的圣乔治汉诺威教堂举行。 因为过世的老德文郡公爵夫人的缘故,伦敦的民众对这场婚礼很是好奇。 大小报纸的消息预热了三个月,当天一堆记者争相报道最新的新闻。 卡文迪许是全英国最有权势的家族。新娘的母亲还是斯塔福德侯爵的独生女。 男方那边更是有着贝德福德,马尔伯勒,里士满等等一系列公爵亲戚。 他俩几乎是全国最有地位的贵族。兹一出生,婚事就已订好。 女爵的结婚礼服花费了足足有一万基尼,遍布刺绣,缀满了钻石和水晶,说是公主也不为过。 双方亲属赠送的珠宝,价值十万英镑。 更别说德文郡公爵和公爵夫人替女儿置办的婚后嫁妆了。 那块精细的蕾丝头纱,遮住了新娘美丽的面容,她是个美人,现在不过十七岁。 自从去年出现在社交界中,就引起轰动,只可惜她这样的不会随便嫁给什么人。 有几位大公爵的继承人追求她,最后都铩羽而归,形容惨败。 新郎黑发蓝眼,五官靡丽,俊美如阿波罗一般。 两个人实在登对,不过都一般骄傲,两看生厌。 威廉.卡文迪许比这位堂妹大九岁。自从十六岁选为堂叔的推定继承人,被告知以后的新娘肯定是眼前七岁的小姑娘后,他就厌烦极了。 即使她年纪愈长,越发漂亮,在他眼里都是个任性的孩子。 他对小女孩没太多兴趣。 在多塞特公爵为这位女继承人心碎,自杀未遂后,德文郡公爵及夫人匆匆商定,决定给女儿赶紧订下婚事,免得引起丑闻。 她性情一向恶劣,懂得自己的无辜与吸引力。 艾丽西亚女爵开始很抗拒,和堂兄长谈后,接受了这项安排。 “我们对彼此毫无感情,等生下继承人后,你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堂兄。” “那是当然,没有丈夫会嫉妒妻子的情人,我对这一向无所谓。” 贵族婚姻就是这样,生下位男性继承人,后面的子嗣血统如何都不紧要。 只要情人不放在明面上就行。 恩爱,互相忠贞的婚姻也不算少,他俩的父母都是。但奈何两人都不喜欢被约束,更想要自由。 艾丽西亚从小被作为女继承人培养大,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父亲是谁并不重要,反正都是她生的,她自己就有足够的地位和财富。 需要一个她堂兄的血脉,也仅仅是为了继承德文郡公爵爵位和领土罢了。 他们在圣坛边发下誓言,德文郡公爵挽着女儿的手,把她送到丈夫的手上。 他给她戴上那枚精心选购的黄钻戒指。 在亲友的祝福和碎纸片的抛洒中,走出了教堂,听着伦敦民众的欢呼,没有坐花车游行。 而是直接由新郎把新娘抱上了马车,驱车前往郊外的温布尔登庄园,开始他们的蜜月之旅了。 上车后艾丽西亚收起了笑容,她掀起头纱,没有像通常的新婚夫妻那样接吻。 她嘴角骄矜地扬起,金发蓝眼,格外冷酷的配色。 理理缎子裙,伸出手,“合作愉快,堂兄。” 威廉.卡文迪许看着她美丽异常的面容,突然有些不满。 勉强回握了一下。 各自看向一边。 婚礼后的蜜月期,是新婚夫妻熟悉彼此的关键。 他们会在家族庄园的小屋中,与世隔绝地呆上几周。习惯和家人分离,自己成家立业的日子。 现在是战争时期,要不然还可以去欧洲度蜜月。 威廉.卡文迪许选了还不错的一处别墅,早早地布置好,邻着树林和湖泊。 他生活上尤其地讲究精致。 从小在母亲督促下,送他这位堂妹各种礼物,了解一切喜好,就连衣服的尺码都清楚十分。 也由此他很难生出感情。 他俩就像照镜子似的。 四小时匆忙的旅途后,他要把人抱下马车,被拒绝。 女孩只允许他拉上手。柔软细腻的小手,在掌中一片嫩滑温暖。 威廉.卡文迪许才发现她摘下了手套。 艾丽西亚总是这么懒懒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她眼皮微垂,遮住那双蔚蓝色的眼眸。 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她有种一切欲望被满足的倦怠感。什么都引不起她的兴趣,让人以为自己才是特别的那一个。 他觉得有些恍惚,他明明才二十六岁? 这就结婚了? 还娶的是从小就看不对眼的堂妹。 威廉.卡文迪许轻皱着眉。 旁边等候已久的女仆,过来替她牵起裙摆,被扶着簇拥着上楼。 艾丽西亚伸出手,女仆们过来替她解着结婚礼服。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养尊处优,公爵府两三百的仆人不是摆着好看。 做什么只要略一动手,就有旁人过来。 她和她的堂兄有着一样的生活方式,他有个公爵独女的母亲。 被人奉承逢迎,怎么行事都是对的,不会轻易向对方低头。 他不知怎么想的,跟了过去。 在镀金的银镜一角,她看到了穿着海军蓝外套的俊挺身影,他嘴角总是轻佻的笑容。 艾丽西亚皱起眉,微微不满道,“你进来做什么?” “我是你的丈夫。” 她嗤笑了一声。 威廉.卡文迪许一般的恶劣,别人讨厌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他一扬眉过去,替她解着披风。 先是红色天鹅绒白色貂皮边的礼袍,这个标志着她公爵小姐的身份。 “首饰还没摘下来。”艾丽西亚没有回头,在镜中看着对方。 他们有着相似的蓝眼睛,纯粹浓郁。 “你真是碍事,堂兄。”她从不避讳对别人的嘲弄。 威廉.卡文迪许注视着那双冷淡的眼眸。 他在后面解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低头看着那一段优美的弧度。 忍不住吻了上去。 微凉的,贴在了那片肌肤,厮磨着。 “你在干什么?”艾丽西亚躲了下。 “我们结婚了啊。” 他笑盈盈的,又亲了一下。 看了看镜中,到了侧面,倾身揽住腰,拉近了点。 含住了嘴唇。 艾丽西亚把人推了开来,低头抹了下唇角,“我不喜欢你亲我。” 仆人早已悄然退了出去。 威廉.卡文迪许一偏头,他冷着脸,刚才的亲密荡然无存。 他们为什么讨厌彼此,因为一见面时,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骄傲,更漠然的人。 …… 她换了淡蓝色的裙服,两人在长桌的各一边,隔的远远的,用了晚餐。 各干各的事。 她去弹钢琴,看书,给亲友写信,然后互道晚安。 威廉.卡文迪许记得新婚蜜月时,新娘对于第一次离开家人,总会感觉孤单不适。 他张了张唇正要问出口,她却转身进了卧室,都没来得及给个晚安吻。 他看着她长大,他们了解彼此,又好像一点都不熟悉。 威廉.卡文迪许靠在门边,心想一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吗? 艾丽西亚的父母恩爱,惯于四处旅行,她天性很淡漠,习惯了经常的分离,喜欢自己拿主意。 贵族夫妻一般是各自睡一间房的。 她看着屋内的陈设,仿着公爵府里她房间的布置,用的最时兴的浅绿色锦缎,东方式的屏风,法国描金家具,极尽清新秀美。 贴身女仆替她摘下首饰,放下头发,艾丽西亚觉得颈间被吻过的地方有些不适。 她堂兄是个完全花花公子的模样,伦敦公子哥中最出挑,最显眼,最骄矜的那一个。 他十六七岁活跃在伦敦的社交场,即使仰慕者众多,但没人会幻想着娶她们。 都说威廉.卡文迪许先生,是给那位堂妹预备着的。 只看她想不想嫁。 艾丽西亚从十岁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个人都在说,最合适她的结婚对象,是她堂兄。 她摸了摸那里,细碎的舔吻,让她想到了养过的一只白皮子的猫。 她去年正式步入社交界,吸引了无数追求者,可无一让她爱上。 开始还有点兴趣,但很快乏味。 镜中的女孩一头闪耀的金发,并着雪花石膏般的肩颈,白皙无暇的肌肤。 她起身要让女仆解开衣服,换上睡裙。 门敲了敲,传来礼貌的询问。 “进来。” 那位黑发蓝眼的堂兄出现了。 他换了身深绿的天鹅绒晚礼服——用晚餐时的那件。 艾丽西亚没太关心,现在才注意到。 威廉.卡文迪许先生,有着最符合贵族审美的长腿,这得益于长久的马术训练。 他理着最流行的蓬松黑发,皮肤苍白透明,衬着黑色长睫的蓝眼睛越发瞩目。 他请女仆退了出去。 伸手拂上了那头耀眼的金发。 他当年见到他这个堂妹时,最感慨那一头阳光似的长发,金子一般。 她就这么坐在秋千下,德文郡公爵府后面的意大利式花园里,抬着眼没有丝毫波动。 审视着他,那时候她才五岁吧。 他都十四了,皱着眉,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姑娘。 威廉.卡文迪许挽在手里仔细地看着,流淌着穿梭于他的指尖。 “按照你说的,我最亲爱的堂妹,今晚应该是新婚夜,我过来履行生育的义务。” 他放下那捧秀发,轻松地说道。 他就是故意来找她不快。 她肯定会拒绝,那就顺理成章。 只是没想到对方却抬眼看着他,那双蓝眼睛在灯火下流光溢彩,满是探究。 她点了点头。 “我大概了解一些,有人教过我。” 她好奇地踮起脚,吻了上去。 2 夜晚 威廉.卡文迪许僵立在那。 迎面而来一股少女馥郁的香气,隐隐约约。 她的香水也是他给她挑的,但什么也不是,而是一种凑近了才能闻到的味道。 本来就有,含苞欲放。 艾丽西亚带着惯常的风格,只懒懒地碰了一下,觉得无聊收了回来。 她的唇很软,玫瑰蓓蕾似的。 那一刻,威廉.卡文迪许才恍然,他们真的已经结婚了。 艾丽西亚总是皱着眉,微微地不耐烦,这让她的神情显得更生动可爱。 在她要溜走前,威廉.卡文迪许以强硬的态度把人捞了回来。 他笑着,屏住呼吸,嘴唇印了上去。 他就喜欢看她跟他针锋相对,争吵,斗嘴的模样,遗憾的是艾丽西亚这样都不愿意。 她说什么话一向直接了当。别人只需要讨好她,她从来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她意外地没有拒绝,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吻。 艾丽西亚在婚前受过教导,德文郡公爵夫人知道女儿的性子——你只需要告诉她做什么,她甚至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 她撇着嘴,不习惯对方奇怪的侵入感。 威廉.卡文迪许第一次亲什么人。 他才发现女孩的唇舌那么柔软。 今天在驿站停留时,他就试图吻她,结果被避了开来。 她很讨厌和别人过于亲密的接触。 他以为她接受了他。 他耐心地撬开唇舌,数着一颗颗圆润的牙齿。 炙热的,引着细滑的那只。 多么甜蜜的一个吻。 威廉.卡文迪许一直最喜欢自己。 他天生有地位财富,又这样美丽,哪哪都挑不出错处。 其次就是这个堂妹,因为她跟他一样,骄傲,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他们流着相似的血脉。 他完成了这个吻。 他很反感必须要娶什么人的命运。 但他迟早要继承她父亲的爵位和土地,他就觉得自己有义务这样,承担一份责任。 这份职责终于显现出它本身的愉悦来。 艾丽西亚很容易厌烦,比如现在,这个吻持续得太久了。 她推了推,换得对方更振奋,箍紧了腰际。他比她高许多。 艾丽西亚随她母亲,有五英尺六英寸。(168cm) 在同龄女孩中已算高挑。 但她堂兄超过了六英尺两英寸。(189cm) 她懒得踮脚,他就弯下腰。 一步步让她后退,抵在桌沿。 热情地拥吻着,很有技巧性,柔情蜜意。 但在她看来没什么区别。 果然妈妈说新婚夜不会太愉快,她是对的。 他终于吻够了,松了开来。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看到她微红的脸色,露出笑容。 敛了敛那对深蓝眼眸,温热的鼻息起伏着,又俯在了脖颈上。 细嫩的,柔软的,白皙透明,他舔舐着,轻咬着,移到耳垂。 吮了一下,听到她从喉咙里溢出的一声。 笑容变得更大。 正要继续,扶着腰抱在壁桌上。 艾丽西亚却开了口,“接下来呢?” 威廉.卡文迪许停了下来,看着她。 瞬间领会。 “你以为这是该有的流程吗?” “对。”艾丽西亚没有否认。 他满脸不可思议。 威廉.卡文迪许在思考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让贝丝进来吗?帮我换下衣服。”艾丽西亚回忆着步骤。 “不!”她堂兄抗议着。 “那你会吗?” 威廉.卡文迪许才发现她始终没有动作。 手没有揽上,搭在一旁。 “你别总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卡文迪许黑着脸。他要挽她的手。 想了想低头愤愤地解开胸前的系带。 “我当然知道。” 她的婚服和珠宝都是他设计的。新娘婚后的蜜月期,每天的衣服都要重新订做,都不重样。 分晨衣日礼服散步服马车服晚礼服,如此等等。 全是他一件件挑选置办的。 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婚前协议商定的阶段,不像其他的未婚夫妻那样相处,千方百计的亲密。 她甚至都不让他亲她! 所有人都羡慕他娶到了那位高贵美丽,出挑至极的堂妹。 她不苟言笑,一张脸冷若冰霜。 只有威廉.卡文迪许自己知道。 那天他听到艾丽西亚对父母表示抗议。她丝毫不留情面, “他比我大九岁,我不想嫁给老男人。” 一向自诩年轻英俊的他,心头像扎上了一根刺。 老男人,老男人。 想到她其他的追求者,只大几岁的年纪,更郁郁了。 他了解她的尺码,全都记录在册,每年身高和体量的变化,相应的衣服和鞋子也要转变。 她大概只会对他的审美表示认可,愿意穿他订做的衣服。 艾丽西亚低头看着那双手解着繁复的带子。 他臭着张脸,习惯性地带上十几年的耐心温和。 她总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人相信都是她欺负他。 扣子是新近流行的,在背后,他触及那个单薄有力的脊背后,有了停顿。 紧致,光滑的弧度,没有多余的肉,中间是凹陷的一弯。 他指腹碰了一下,心跳得有点快。 “这是在后面吗?” “你对自己穿的衣服没印象吗?” 威廉.卡文迪许回过神。 “都一样,没太大区别。”艾丽西亚手拢了一下金发,它们晃悠在背前,沁出了薄汗。 他哽了一下。 “昨天的是迎春花纹,今天的是茉莉花。” 威廉.卡文迪许闷闷道,他是个细节控。 “你总是在意这些。” 扣子解开后,他手停在了半空。对着花边遮掩下的肩颈,中指摩挲着,轻轻揭开,要吻上去。 火炉和烛台的光亮下,镀上层朦胧的影子,让他心醉神迷。 “我要穿香槟色的那条睡裙,大荷叶边的。” 她伸出手,俨然把他当成了男仆。 威廉.卡文迪许站在那,“我才不拿。” “唔。”她也不生气。 她脾气不算坏,只是有话直说,做什么都很直白。 “你真的知道怎么做吗?”她堂兄怀疑道。 艾丽西亚歪着头,像是在询问。 他意识到她才十七岁,比他小那么多,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 “好吧。”还好每天要穿的衣服,女仆都会事先准备熨烫好。 威廉.卡文迪许在另一边翻出了她要的睡裙。 再一回头,女孩直接脱掉了外裙。 揭掉了一半,里面还有衬裙胸衣和衬衫。 细棉布的材质,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她回着头,一皱眉,示意着。 他快步过来。 弯腰帮忙着,蹲下身,让她从那堆衣裙里走了出来。 她面容是冰冷的,身上却升腾着一股热气。独属少女的芬芳。 衬裙只到腿弯。 他看着穿着薄绸长袜的小腿,优美匀称的弧度,忍不住抱着,吻了上去。 艾丽西亚垂头,看着那头黑发拥簇着她白色的衬裙。温热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蔓延着。 她觉得她堂兄有点奇怪。 她动了动,被他揽住,掌心往上抚摸着。指尖碰到了吊袜带。 他解开,游移到了一半停住,衬裙充当内衣的作用,现在还没有衬裤。 这意味着裙底之下,什么也没有。 艾丽西亚看着黑发的男人抬起头,蓝眼睛周围一圈微红,嘴唇是焦虑的齿痕。 他稳住,压抑了喉咙底的呻吟,“我最亲爱的堂妹。” 轻轻的一声,“艾丽西亚。” 他拉住她的手,托着自己滚烫的脸庞,水光似的眼眸留恋地望着她,“你真愿意这样吗?” “不然呢?” 她总是这样,能把旖旎的气氛,即刻打破。 威廉.卡文迪许不满地重重地亲了一下,察觉到不稳后,轻笑着把人搂住。 “我们承诺过的,堂兄。” 艾丽西亚的声音很好听,拖长的,怠懒的,跟同龄的贵族女孩一样,多了几分冷淡。 承诺的什么? 履行婚姻的职责,生下一个继承人就结束。 毕竟,他们的孩子要继承公爵爵位呢。 威廉.卡文迪许呼了一口气。 “是啊,我承诺过的。” 阴阳怪气着,模仿着她的语调。 但诚实地一路向上,解开没有紧束的胸衣——胸衣的作用比起束腰,更多的是塑形,贴合高腰的摄政裙。 隔着衬裙抚上那一片,白鸽下脆弱的心跳,他吻着她的嘴唇。 终于听到她唇间的一声轻哼。 再往下,剥洋葱似的,脱下衬裙,只留最里面的女式衬衫。 胸前是细细的一根系带。他盯了半天,慢条斯理地扯开。 他突然抱怨着,“你都没有给我做过衬衫。” 订婚后的女方一般会给男方做上一件。 “我记得送过去了一箱子。” “那不是你做的。” “我不喜欢做针线活。” 他停靠住,听着心跳。 “你还要穿睡裙吗?” “不了,很麻烦。” 威廉.卡文迪许笑了一声,“我好奇你学了什么。” “他们说新婚夜,丈夫会吻我,脱掉衣服,再做点什么。” “不是丈夫,是我。” 他强调着,把她抱得更近。 男士的裤子也是高腰的,剪裁贴身。 艾丽西亚垂眸,觉得有了什么。 威廉.卡文迪许跟着看过去,坏笑着,含上耳垂。 他喜欢她身上的所有,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意识过能这么让他着迷。 身上的香味越发浓烈,就像夜晚才盛开的晚香玉。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最最亲爱的艾丽西亚。” 他勾引着她。 艾丽西亚打了个呵欠,“快点吧。” 威廉.卡文迪许停住,他后悔跟她的堂妹调情说话。 他在想,这样一个木头美人,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迷恋她。 于是他把人抱上床,低头看着,十指相扣,顿时觉得有些羞涩。 她的金发披散一片,蓝眸泛着潋滟的光。 “你是我的。”他注视了半晌,最后坚定地说。 艾丽西亚觉得头脑逐渐混沌起来。 她没有反驳。 她的嘴唇被吻的通红,她觉得自己堂兄太烦人了。 很粘人,还咬她。 她身上有些发软。 踢了他一下,被捉住脚踝。 长袜还在腿上,纱质的触感,拇指一下下的托起按压。 艾丽西亚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他等着她的话,她却是喘匀了气后,才说,“威廉.乔治!你没脱掉衣服,你扎疼我了!” 她被脱的精光,他还穿的整整齐齐。 她一生气就喜欢叫他大名。 他每次听她生气就很高兴。 他最大的快乐就是逗她生气。 “你自己脱。”艾丽西亚偏过头,脖子上侧面的那枚筋拉出明显的光影。 但现在他只能起身。 沉着脸脱掉绿色丝绒的短外套,解开绕着一圈圈的白色领结,再到马甲。 里面的衬衫褶边,大咧咧地敞开,显现出喉结和胸前。 她甚至都不愿意碰我,就那样看着。 威廉.卡文迪许忍不住想,真是糟透了。 谁的新婚夜像他这样。 3 清晨 他上身只留了一件衬衫,细亚麻布的材质,开到胸前,映着象牙白的肤色。 他有着精心保养,最符合贵族审美的,苍白透明的皮肤。 他参过两年军,喜欢骑马击剑射击,保持着最完美的身材。 宽肩窄腰,和流畅的薄肌。 但是他最亲爱的堂妹,他可爱的新婚妻子,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威廉.卡文迪揉着那只细腻的左手,心中是蔓延的情动,他才觉得她身上到处都是美好。 “艾丽西亚。”他呢喃着。 他们一贯以堂亲相称,但在这里,他只想要叫她的名字。 “艾丽斯。” 他吻着手背,到自然垂下的指尖。 他求她牵住衬衫一角,帮助他脱下,展现健美的身躯。腰侧的线条,握住手贴到那里,薄软的。 艾丽西亚不耐烦地行事着。 她觉得她堂兄今晚的要求有点匪夷所思。 “你喜不喜欢?”他邀请地问着,孔雀开屏似的。 “嗯嗯。” 她被抱在怀里,那双手四处游离。 终于能够肌肤相贴,热的,肌理细腻的,柔软的。 他一下下地吻着她,记住她愉悦的每一个点。 他喜欢听她的声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即使到了秋天,不一会还是流满了汗。 艾丽西亚侧着头,脖颈到脸畔都是蔓延着的红,玫瑰似的。 她张着唇,捋着气息,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要看看。” 威廉.卡文迪许抬起头,顺着手臂攀回来,低头吻她。 她已经会揽上他的腰,每到这时,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青涩地激动。 “什么?” “妈妈说过,我很好奇。” 她堂兄沉默了,他已经习惯了今晚的忽上忽下。 “好吧。” 拒绝了两次无果后,他还是屈服了。 低身解开马裤的纽扣。 威廉.卡文迪许偏过头,有点不好意思。 艾丽西亚起身,她身段就像威尼斯画派下的维纳斯。 凑过来,用种探究的目光和观察手段,触碰后,他伸手搂住了她,靠在怀里,竭力压抑着,闷哼了一下。 低声抗议着,“不!” 艾丽西亚觉得很无聊,又躺了回去。 “很丑陋。”她锐评着。 威廉.卡文迪许黑着脸,把人压了回去。 扣住手腕,紧握在头上。 “你逃不掉了,你真是个讨厌鬼,艾丽。”他恶狠狠地说道。 “嗯哼。”艾丽西亚习惯了任性和耍赖。 她清澈干净的眼神,让他停了一瞬。 威廉.卡文迪许叹了口气,“那我开始了啊。” “你好拖沓。” …… “要吹掉蜡烛吗?”他又问。 “灭掉烛火还有壁炉,这个天不烧炉子会冷。” 艾丽西亚解释着。 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提这么个蠢问题。 “我以为你会害羞。”他垂着长睫。 “你今天晚上话好多。” 谁新婚夜话会不多。 不解风情。 威廉.卡文迪许平复着雀跃的心跳。 但无济于事。 他诚恳地吻了上去。 …… 至少在这个方面,他是个好丈夫。 威廉.卡文迪许有点不太自信,这对于他这么个自恋到极致的人很难得。 他没有经验,他排演过很多遍,在脑海里。 但实践后步骤再也分不清了,只有本能。 他们沉浮着,他想她也是。 …… 艾丽西亚做好了准备。 她还是觉得很怪,时不时地睁开眼。 她一看他,他就扑过来吻她。 到最后她也想要亲他。 那一刻他记上了仇,模仿着她今天的话,“我可不喜欢你亲我。” 她要捂住他嘴——他最喜欢学她说话。 艾丽西亚有时都懒得生气,觉得她堂兄要比她来得更幼稚。 他覆上她的手,没有拂开。 认真地亲着手心到手指。 他别扭地过来问她觉得怎么样。 他知道她的尺码,腰围只有二十英寸。 现在才明白实体是什么概念。 他迷恋她。 威廉.卡文迪许意识到了。 他胡乱地把她大名,小名,昵称,中间名叫了个遍。 艾丽西亚掀起眼皮,“那是我祖母外祖母的名字。” 他精力旺盛,非常愉快。 她从脖颈到脸上一片微红。 他哄着她可以咬他。 但她抗拒地偏过头。 于是他堵过去,让她咬他的舌尖。 看到她不快的样子,他就更愉快。 但她蹙着眉,他又要去问怎么了。 …… 最后他把人揽在怀里。 艾丽西亚昏昏沉沉的,不想再动了。 他吻着她光滑的脊背。 相拥的冷静后,刚想说什么。 女孩,或者说女人,他的妻子。 自然地开口道,“回你自己的卧室去。” 贵族夫妻会分开住两间房,睡一张床太粗俗了,不符合习惯。 “我不要。”他满心的喜悦,他不想跟她分开。 “你想做清洁吗?” 他知道她的习惯,她很爱干净,擦澡沐浴都比旁人要勤点。 他今晚来之前,特地洗了个冷水澡,用了她最喜欢的肥皂,这才没被赶出去。 “嗯。”他亲了亲她。 艾丽西亚觉得汗都流到浸得头发一绺绺的,她不懂她堂兄为什么会这么邋遢,碰咸津津的汗珠。 他给她裹了毯子,摸着自己的衬衫套了上去。 转手摇了摇铃。 他没看到她怎么沐浴,即使他很迷恋那副胴体。 因为威廉.卡文迪许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艾丽西亚表示下次要用个专用的房间,这一所都没法睡了。 她还得换到新的一间去。 威廉.卡文迪许说他的房间就在长廊另一边,意有所指。 艾丽西亚皱眉看着他,礼貌反问,“你不懂礼数吗,堂兄?” 可怜的卡文迪许先生独自徘徊在走廊上,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镀金大门。 他愤愤地想,究竟是谁规定的,新婚夫妻不能睡一张床! …… 威廉.卡文迪许醒的很早,或者说根本没睡,辗转反侧。 他觉得自己昨晚昏了头了。 见色起意,什么也不顾,屡屡被呛了回去。 他应该今天不理她。 但他记得艾丽西亚惯常起床的时间。 他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这位表妹真有点古板,是不是跟长辈一块长大的原因。 在伦敦年轻人习惯十点起床的日子里,雷打不动地七八点就起。 用早饭前先去散一圈步。 从德文郡公爵府走到转角处的伯林顿府,再回来。 ——是的,他宿醉通宵后路上经常能遇到她。 她遮住鼻子,闻着他身上的酒气,装作不认识他。 他穿了身最鲜亮的衣服,用了她不反感的橙花味的古龙水,浅浅淡淡。 照了下镜子,确定自己没那么愣头青后,才走了过去。 蹲在了门外。 女爵的习惯是,她没起来摇铃,谁也不能进去。 以往这个点该醒了。 威廉.卡文迪许看着怀表,过了两刻钟。 他有点担心。 在想自己昨晚是不是粗俗了点。 他好像,确实,太激动。 要写信问问那些已婚的堂亲表亲吗? 胡思乱想着,又等了一刻钟,总算听到了拉铃的声音。 他没有即刻进去,在外面转悠了一圈,才装作满不在乎地敲了敲门。 “进来。” 她喜欢用命令式的口吻,可他偏偏很乐于这样。 门开后,他瞧见了那身洁白的脊背。她弯着手抱住前面,恰巧优美的线条。 到下面,匀称圆润的长腿。 她就像刚诞生的维纳斯。 女仆们轮流拿着柔软的棉布,给她擦身。 艾丽西亚的习惯就是,每天早起一定要擦澡。 这在洗澡不太方便的现在,已经很洁净奢侈了。 威廉.卡文迪许刚想转头,又一想,他们是新婚夫妻了。 是啊。 他做出噤声的手势,悄悄地过去。 从背后抱住,旁若无人地吻她。 她身上有种鲜甜的气息。 艾丽西亚偏过头,躲着。 她一皱眉,“你太恶心了。” 她用这种词没有恶意,全是表达内心感受的评判。 威廉.卡文迪许停下来,松开手。 “好吧,我最亲爱的堂妹,我的丽莉娅。” 他没有出门,在一边报复性地看完了所有。 艾丽西亚无所谓,自在地完成了她晨起的沐浴。 从小到大被人服侍,就是这样不看在眼里。 威廉.卡文迪许又觉得被她当成男仆了。 他俩之间有种奇怪的关系。 他闷闷不乐,想着明明昨晚还不是那样。 他记得她的神情,她搂住他的脖颈。 他想叫她艾丽西亚,最后开口却是,“堂妹,你等下用早餐吗?” 他问了个傻问题。 艾丽西亚看了他一眼,都懒得回答。 一时静默。 卡文迪许想到了个合理的说辞。 “已婚夫人,可以在床上用早餐。” “不想。” “那你要去散步吗?”他给她挑着衣服,讨论什么衬裙配什么外裙,方巾,长袜和鞋子。 昨晚的一地狼藉,他刚才看过,都被收拾干净了。这更显得就像一场绮梦。 艾丽西亚由着女仆给她穿上裙袍。 威廉.卡文迪许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就跟昨晚那样,反了过来。 依次套上衬裙,胸衣,坐下,穿着丝绸的长袜和吊袜带。 还是他送她的,那对粉蓝色的。 尽管他们订婚是既定的事,越过了恋人的阶段,但卡文迪许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完成了定情送礼物的过程。 再是外裙。 “我像是能散步的样子吗?”艾丽西亚终于回答道。 对方看着她。 她腿很酸软,她不喜欢这种对习惯的打破,她的眼神充满责怪。 她注意着她堂兄的脸色千变万化,最后摆出个得意的笑容。 “不准吻我。”她伸出手,把人挡了回去。 4 第二夜 威廉.卡文迪许在妆匣里挑拣着。 “已婚了就可以戴贵重首饰了。” 未婚女孩提倡朴素简洁美。 艾丽西亚换上了浅绿的缎鞋,正让贴身女仆梳着发式。 她习惯了堂兄在她房间里看来看去,她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女孩。 她的金发披在肩头。 卡文迪许隔着镜子看她。镜中的他俩眼型很像,一般的蓝色。 都随那位曾祖母。菱形的面孔,上薄下厚的嘴唇,她的鼻子更秀美些。 威廉.卡文迪许欣赏地看着。比着手上大颗石榴石的颈链,和祖母绿的臂钏。 “你要戴哪个?” “太重了,不喜欢。” 她还是十七岁孩子的审美。 “那戴蝴蝶的发梳吗?” 绿琉璃的,做工很精细。 艾丽西亚看了眼他手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点了点头。 没有比我更了解你喜好的了。 威廉.卡文迪许比他想象的容易满足。 她挽着他出去用早饭。 艾丽西亚不觉得愉快,她浑身都累,又不能整天睡觉。 她轻皱着眉,情绪稳定。 早餐可以用圆桌,靠近落地窗,能看到外头的草色,山林,湖泊和晴空。 总算不用在长桌上,分隔两边。 威廉.卡文迪许注意着她的神情。 倦倦的,可她总是这么慵懒的模样。 茶,面包,布丁蛋糕,炖肉,烤水果,芦笋,全合乎她的口味。 艾丽西亚每样都用了一点。 蜜月期的隐居时间,没带什么仆人,比起家中的规格已算简单。 “你觉得早餐怎么样?” 艾丽西亚从发呆中回过神,“有什么区别吗?” 威廉.卡文迪许一撇嘴,换了个厨子,你上次还说不喜欢那个法国人,觉得口味太重。 他没说。 他们讨论着后续的行程。 虽然欧陆在打仗,但他们可以一路北行去瑞典到俄罗斯。 也能去爱尔兰和苏格兰。 艾丽西亚早已过世的外祖母是苏格兰女贵族,在那有座城堡。 她每年都会陪外祖父去一趟。 “我想回家。” 艾丽西亚直接干脆。 威廉.卡文迪许噎住,划掉了他事先列好的几个计划。 “那我们回家。” 艾丽西亚想了想,做了解释。 她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只是不愿意多说。 “秋冬到了,我不想出远门。” 她不理解她堂兄为什么要在冬天去瑞典和俄罗斯。 威廉.卡文迪许去年还作为大使秘书,跟着使团去了俄国一趟。 因为老德文郡公爵病重,连夜兼程赶了回来。 遗愿就是他侄孙娶他的孙女,好让祖产能留在家族内。 他知道儿子有多疼爱独生女。 只要未来公爵愿意,随时就能把大批财产和头衔领土分割,无视继承法全给女儿。 他们在病床前订了婚。 在卡文迪许家族的祖宅,那座巍峨的查茨沃斯庄园送了葬。 穿了三个月丧衣,才继续婚礼的议程。 他们的结合,是十分突然的。 不过从小就有了预备,还能适应。 艾丽西亚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在她眼里,他始终是那个不太靠谱的堂兄。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都姓卡文迪许,不用转变姓氏,在伦敦的大宅只隔了半条街。 乡间的土地也临近。 他就知道她要回伦敦。 所以蜜月的第一站,设在了离伦敦最近的温布尔登庄园。 用完了早饭,艾丽西亚半躺在沙发上看书。 她什么都读,从哥特式小说到古典学书籍,看得很杂,有书就看。 威廉.卡文迪许提前订购了一批,她没看过的。 蜜月期的两个月,有的消磨呢。 哥特小说写的挺露骨的,艾丽西亚面无表情,一页页翻着。 她堂兄自然地坐在边上,手揽着腰际,依偎着,低头看着。 头上的蝴蝶发梳,展翅欲飞,只要摘下金发就能披散开来。 她耳朵和脖颈那块柔嫩的肌肤。 他想亲她,又怕她赶他走。 威廉.卡文迪许想了想,小心地伸出手指。 靠的太近了。 太亲密了,一点距离都没有。 艾丽西亚不喜欢别人离她太近。 她回头,真诚地问道,“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威廉.卡文迪许停住。 他松开手。 “嗯哼。” 她在赶他,他还什么都没做。 “当然有事做了。”男人顿了顿,“我要去骑马。” 等回到伦敦,他要天天去泡男士俱乐部。 威廉.卡文迪许心想。 艾丽西亚没有挽留他。 他三步一回头,她正惬意地趴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看书。 他油盐不进的堂妹,她只在床上对他有点温情。 但一不高兴,还是会直接踢他。 威廉.卡文迪许沉着脸,出了门。 他这个白天都不会回来。 …… 艾丽西亚很自在,和家中没什么不同。 结婚对她而言,就像只穿了身沉重的婚服,宣了誓言,并跟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去了某个地方。 温布尔登庄园她从小没少去过。 都不算是陌生的地。 她弹了钢琴,发现是从德国新订做的施坦威,更高兴了。 她对一切都很挑剔,什么都要最好的——她往往不会主动提要求,习惯了别人直接送上来。 给许多许多的亲属写信。 艾丽西亚来自一个大家庭,父母两边都是。 给爸爸妈妈说明她过得还不错,单独给妈妈的那封,表示新婚夜跟她讲述的一致。 以及抱怨她堂兄太粘人,太粗鲁。 不喜欢。 算了,她涂了涂,勉强喜欢。 并加上,履行妻子的义务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她希望能快点生下孩子,那样就不用这样了。 她父亲有两个亲妹妹,只比她大个十来岁。 年长的姑姑乔治亚娜.多萝西,29岁,嫁给了卡莱尔伯爵的长子。 她婆婆是艾丽西亚母亲的姑母。 小姑姑亨丽埃塔.伊丽莎白,27岁,三年前嫁给了她母亲的小叔叔格兰维尔勋爵。 ——和她外祖父同父异母。 所以说,既是她姑父,也是她叔祖。 格兰维尔勋爵还曾是她祖母妹妹,贝斯伯勒夫人十几年的情人,两人还有私生子女。 艾丽西亚习惯了贵族之间混乱的关系。 毕竟她祖父母的纠葛在上世纪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老德文郡公爵,公爵夫人和情妇三人混居。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生,怕是会再恶劣一些。 由此她对和堂兄之间的婚姻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他有情人,她也不会在意,相反她有也是,各取所需。 这是事先商议好的。 给众多的堂亲表亲写完信后,艾丽西亚停下笔。 半天过去了。 她起身用了茶点,没有正式的午餐,饿了会吃点冷食。 出去看着温布尔登湖泊的风景。 在这片大湖的另一边,是温布尔登庄园的主建筑,更为华丽的帕拉第奥式风格。 但对于新婚夫妻住在小屋里,会更自在。 她嫁给她堂兄,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姓氏,她不必婚后搬去跟男方父母居住。 还能和自己家人住在一起。 他们的祖父是亲兄弟,伯林顿伯爵的产业也是从外祖那继承来的。 迟早要合并回去。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很烦,很自恋,洋洋自得,说话不好听,但好歹知根知底。 艾丽西亚是个很通透的女孩,想明白后,就答应了,至少威廉.乔治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女。 她不想随便嫁给不熟悉的人。 那些追求她心碎的旧情人,艾丽西亚全忘光了,没放在心上。 就像昨晚,除了让她很累外,也没留下什么多余的印象。 她看他骑着那匹灰白色的骏马,远远地奔驰而来,风流倜傥。 他黑发蓝眼,一头古罗马人的黑发。 随母亲那边,五官生得尤其昳丽,又不失男子的英俊,身材挺拔。 “我亲爱的堂妹。”威廉.卡文迪许在马上笑着,低头看她,“我就知道你会无聊,还好我善良地回来看你了。” 他从怀里遮遮掩掩拿出来,给她送了一束小野花。 九月份还能找到这么一捧,很不容易。 艾丽西亚接过去,起了玩兴,一片片揪着花瓣。 他嘶了一声。 看了一会,最后弯腰,以一种危险的姿势,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看她抬起的蔚蓝色眼眸,他有点怔忡,又无赖地笑道,“一束花,换一个吻,很公道。” 艾丽西亚转身进去,他急急地下马,跟了过去。 发现她只是找了个花瓶,把花束插了进去,笑容更大了。 艾丽西亚往里走,把这束花忘在脑后。 威廉.卡文迪许蛮横地把窗边桌上,送来的新鲜怒放的玫瑰,换成了这瓶野花。 里面的金鸡菊,桔梗,鼠尾草,酢浆草,洋洋洒洒。 他开了小厅的门,从后面高兴地抱她,揽住腰,在耳后厮磨了两下。 在她鄙视他前,脱下骑马的长外套,倒着他今天满当当的收获。 许多矿石。 他就跟打猎回来似的,带回礼物。 艾丽西亚受祖母,那位六年前过世的老德文郡公爵夫人影响。 对地质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们家族里的那个科学家,亨利.卡文迪许还送了她一个小实验室作为礼物。 她喜欢收集和研究矿石。 艾丽西亚有过专门的家庭教师,教授她自然哲学的知识。 她数学很好,热爱做几何,最近还迷上了微积分。 她还很熟练希腊语和拉丁文。 ——在这种古典学知识针对男孩,女孩只受淑女教育的时代,是很难想象的。 现在人们鼓励女孩和年长的男人结婚,后者也很享受对他们年轻的妻子进行再教育。 一起读些哲学书籍,学天文和算术相关。 她很聪明,就跟看起来那样聪明。 威廉.卡文迪许一一数着,“这个是褐铁矿,还有蔷薇石英,黑云母,滑石,橄榄石,对吗?” 他手拈着那几块一路仔细挑选的石头。 她用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错了,这个是普通的辉石,它表面有裂开的平行柱状纹。” 艾丽西亚点着那块灰绿色的石头。 试图用她堂兄能听懂的语言。 “而且硬度不够。”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读了大学,还拿到了律师资格。 参军,当过议员和使团的首席秘书。 但在这位小姐眼中,总是一派无知的模样。 他回去在笔记本记上,普通辉石和橄榄石的区别,前面满满的,各种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识。 接着呢,换衣服,用完晚饭,各自做晚间活动。 威廉.卡文迪许微笑着给家人朋友回信。 是的,我和艾丽西亚很幸福。 没有什么矛盾。 她胃口一直很好,我会拉着她去骑马散步。 除了祖父母,父母亲,还有他的岳父岳母——过去的堂叔堂叔母。 艾丽西亚的外祖父,她父亲的外祖母。 如此等等。 不在城里,晚间没那么多活动,既不能参加舞会,也没法看剧,音乐会之类。 九点钟,艾丽西亚就要回卧室了。 他们礼貌地告别。 威廉.卡文迪许把自己洗刷干净,带着冷冽的肥皂味,彬彬有礼地敲了门。 夜晚摇曳的烛台下,无端地多出了些许气氛。 艾丽西亚对着镜子,女仆摘下她脖颈上祖母绿的细链子。 缓缓地散了头发。 每次看到镜中那张朦胧,被金色包裹的面容,他就很想吻她。 艾丽西亚一早看到了他,微微偏头。 他想慰问一下她的身体状况,转成了更渴望的碰触和贴近。 他喜欢她身上的温度,一种青春升腾的气息。 艾丽西亚眉头皱得跟往常一样。他笑着要恳求她主动的一个吻。 她却开了口,“今天不是双数日吗?” “什么双数日?”卡文迪许怔住。 他嘴唇才凑过去一半,悬在半空。 “单数日同房,双数日休息。” 艾丽西亚伸手捂住,自然道。 就像她拒绝别人那样,手心掩盖住。 他很热衷于亲她带着薄汗的掌中。 威廉.卡文迪许没了刚才的心思,他大惊失色,“谁说的?” “医生,罗尔爵士说我要多注意身心健康。” 卡文迪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身心健康。”他点头。 他被关在了门外,他特地穿了她最喜欢的绿色。 今天的材质更细,不会扎人。 他注意所有的细节,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威廉.卡文迪许今晚独守空房。 在月色中辗转反侧。 他皱着眉,爬起来写信,措辞文雅的信件。 我们很好,好着呢。 我们还制定了单数日和双数日呢。 他磨着牙。 他的新婚第二夜,就这么结束了。 5 单数日 艾丽西亚睡得很好,恢复了以往的作息。 对家庭医生,罗尔爵士的说法更深以为然。 单数日和双数日还是很有道理的,可以防止她的堂兄折腾。 起来按照流程,换了细棉布的裙子。 挽起头发。 她还是少女的装扮,没有对已婚夫人华丽服饰的追求。 带过来的婚后嫁妆中的全新衣物,只动用了两小箱。 出来后发现她堂兄静静地站在那,身形颀长,他等了很久,装作没等多久。 他总是这样。 艾丽西亚觉得她堂兄笨笨的。 威廉.卡文迪许回过头。 “我昨天晚上忘记了吻你,晚安吻那种。” 艾丽西亚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礼貌地碰了碰。 嘴唇柔软,内心冰冷。 大概是威廉.卡文迪许现在的感受。 陪她吃早餐,聊天,他在想,其他人的蜜月期也是这样吗?怎么跟婚前在家中一样。 他俩的作息很不一样,卡文迪许是标准的伦敦公子哥。 每天十点懒懒起身,下午去海德公园散步骑马驾车,泡泡俱乐部,打牌喝酒。 晚上去各种舞会晚宴剧院,热闹的话要赶上几场,凌晨四五点再回来。 贵族们不需工作,只要社交,尤其是春天的伦敦社交季,贵族夫人小姐们也是这样。 艾丽西亚算是个另类。 或许是她没有嫁不出去的苦恼。 威廉.卡文迪许努力把他的起居时间和新婚妻子靠拢。 他外表浪荡,其实十分有守则,富有责任感。 在他成为他堂叔的继承人后,再不愿,觉得束缚自由,也是打定主意要娶他堂妹的。 他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 没有亲兄弟的贵族小姐,处境会很尴尬。 她们父亲的头衔和产业受限定继承法约束,只能给男性亲属继承。 再远一些,婚前婚后都没有依靠,不像亲兄弟会在父亲死后贴补母亲姐妹,只能看以后的夫婿如何,才能维持住现在的生活水准。 威廉.卡文迪许的母亲就是。 她是上上任贝德福德公爵的独生女。 父亲没有男丁,只能把爵位交给堂弟。 堂弟父亲和她父亲同父异母,换句话说,她母系那一支已经算是断了。 在艾丽西亚的母亲,现今的德文郡公爵夫人和萨瑟兰女伯爵,被判定再也没法生育后。 他母亲戴安娜夫人就感慨,她以后会很两难,没有个亲兄弟,连亲叔叔都没有。 就怕老德文郡公爵,会立个什么遗嘱,禁止分割祖产。毕竟他至少有个亲弟弟伯林顿伯爵。 戴安娜夫人的父亲,弟弟同父异母且早丧,只有不太亲近的三个侄子。 所以她当年才能在父亲那,争取到了所有动产,加上了母亲和祖母的那一部分。 艾丽西亚的母亲也是独生女,外祖父十足富有,但侯爵爵位和地产也只能交给同父异母的弟弟。 即她的姑父格兰维尔勋爵。 说来说去都是继承法的问题。 再加上威廉.卡文迪许跟他堂叔只差十岁。 虽然他有推定继承人的名头,但不出意外,多半正式继承爵位的会是他的儿子。 这样差的远的表亲关系,很难对艾丽西亚能有什么照拂了。 那时他就想,他应该也算是半个兄长吧。 …… 日色中他眼下一片乌青,威廉.卡文迪许终于开了口, “我一想到你就睡不着。” 他眼中满是柔情——他喜欢故作深情,此刻算是真情流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看到这种模样估计都要泛恶心。只是,肌肤相亲后,他变得更依恋她。 想天天抱着她。 “我睡着了。”艾丽西亚吃着挤着柠檬汁的煎牛舌。 她胃口不错,没受影响。 威廉.卡文迪许一撇嘴。 他不该指望她能说什么。 他随便吃了点,最后又托着下巴哀愁地问。 “你对我没有一点同情吗?” “你指什么?” 威廉.卡文迪许噎住。 单数日,和双数日啊,为什么,把一切都订的好好的。 他想她的时候,只能徘徊在门外。 按理说恋人们会有情书作为寄托,但他翻了翻,只有艾丽西亚对他家人的礼貌问候。 “我亲爱的堂兄, 我在乡下过得还算愉快,不在查茨沃斯,而是哈德威克,大概晚两月才能回伦敦。妈妈想我邀请你来做客……替我向您母亲问好。” 看吧,她都不叫他威尔。 所以他也只叫她堂妹。 不就是一句“cousin”吗? 用完早餐后,要散步。 艾丽西亚穿着外出服,戴着手套。 他总算能替她系一下帽带。 虽然艾丽西亚说有女仆,但他可以表示,这里的仆人太少且不熟悉。 你看,我系的蝴蝶结多好看,《淑女集会》杂志上最新的。 他有点担忧,“你真的要走上两英里吗?再走回来?” 这对于一个好几英里能坐车绝不骑马,能骑马绝不走路,为了贵族风度的人,难以想象。 他平时的散步,也只是去海德公园,彰显自己,和人社交罢了。 艾丽西亚仰头看着他,从那顶浅蓝色装饰的草帽下。 好像在说,你走不动吗? 威廉.卡文迪许跟着一起。 虽然温布尔登庄园她没少来过。 但这处小屋很偏僻,噢,她很喜欢地理,会看地图,辨认方向和星象,不会迷路。 她应该会喜欢附近的山毛榉林。九月份入秋后的土地要松软些。 他们走着,沿路慢悠悠的乡村生活。 订婚后的今年他们都是在伦敦度过的,入夏后伦敦炎热,臭气熏天,所以去了布莱顿,在海边散步,洗海水浴。 那里驻扎了不少军团。他还拿出了过去十六七岁,参加第10骠骑兵团的军服,炫耀了一下。 但她还是不想亲他。 唉,他确认了他生得很好看啊。 他很满意于这次远足,路过小片的泥地时,他还抱了她。 他以后天天都要散步。 艾丽西亚带了兜网。 她沿路看到新的植物,摘下来夹进本子里,回去制成标本。 如果卡文迪许够聪明,应该用林奈的双名法,做好分类,写下双名。 但他还没看过。 “你最近又迷上了植物学吗?” 黑发蓝眼的男人,给她拨开那枚带刺的植物,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削下。 还好他从军过,野外行军什么都带的全。只是,他从来没有这么灰头土脸的。 他准备采这个,女孩摇着头,说他又没分清两种的区别。 就像七八岁时候的艾丽西亚,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去爬树摘果子。 因为那个一面红一面青,她很想要。 当时威廉.卡文迪许就觉得这孩子以后迟早要完蛋。 “嗯。”艾丽西亚低头收好。 她是个安静的孩子,穿着简单,不像个公爵小姐。 走在乡间,如果不是保养很好的肤色和金发,以及远远跟着的仆从。 看上去跟乡下女孩一样。 他捡起她头上的一片叶子,拨开及腰的长草,拉着她出来。 “你下来做什么?”他埋怨着。 看她露出的一截手腕,和那一点脖颈,没有泛红,没有什么症状,才松了口气。 她还很容易生病。 所以昨晚卡文迪许听着那个身心健康的宣言,一扬眉,不可思议。 但想了想也在意料之中。 他听从艾丽西亚的吩咐,拿着兜网抓着蝴蝶,她要做标本,用大头针钉着。 仔细地收藏起来。 卡文迪许一开始吓了一跳,后来看着她解剖的青蛙,兔子,鸽子,接受了现实。 她要是位堂弟,他会很喜欢她,很乐意带着她到处去胡闹的。 他献宝似的把斑斓的蝴蝶,装进玻璃瓶,它们在瓶中四处飞舞。 艾丽西亚带着股审视的冷漠,捧起来端详。 他怕极了她这样的目光,又很着迷,深陷其中。 “让我亲一口。”他半开玩笑着说。 她真的侧过脸。 他愣住,俯身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心跳雀跃。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堂兄?” 艾丽西亚突然说。 威廉.卡文迪许没反应过来。 她往前走着,继续着。 “因为你就算不理解我做的事。”她注视着前方,眼睫长长,“也不会反对,但又不是全然的赞同。” 她看他的眼神,跟小猫小狗似的。 卡文迪许一眨眼,跟了过去。 他心下怔忡,不懂为什么她要说这个。 她的心智比她的年纪要显得成熟。 但他随即嘴角扬起,居然有点愉悦。 …… 久违的单数日来了。 威廉.卡文迪许纠结了一番,潜进了卧室。 他应该冷落她一番的,但想想她不会在乎,他却会睡不着。 他觉得他们这样像偷情。 真该死啊,为什么他那么迷恋他的堂妹。 仅仅是因为她成了他的新婚妻子吗? 白天和夜晚的她判若两人。 他喜欢她情动的模样。她脸贴着他的胸前,是微红和滚烫的。 她唇间断断续续的,是要被他含住的。 威廉.卡文迪许光想想,就足够兴奋了。 但他看着她在床上,换好睡衣看书的恬静面容,还是柔软地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光洁白皙,泛着莹莹的光。 他在外脾气很坏,人们都说不要惹卡文迪许先生生气,他是个无法无天,趾高气扬的小子。 所有贵族子弟中最傲慢,也最有资本如此的那一个。 他在艾丽西亚的面前低位,只是因为她出身太尊贵了,每个人对她都是如此。 威廉.卡文迪许之前也是呼风唤雨,眼高于顶的。 他只对他的血亲照拂,因为流着同样的血脉,现在这份血亲外更多了另一份联结。 婚姻是契约,他们在圣坛上发过誓的。 在牧师和上帝的见证下,对彼此说出神圣的誓言。 那时候他给她戴上戒指,手居然微微在颤抖。 她抬眼看着他,等着下一步动作。 “晚上好,堂兄?” 他们说过晚安了。 艾丽西亚的这声招呼把他拉回现实。 无奈地回了一句,“晚上好啊。” “快点吧。”艾丽西亚放回书,懒懒的。 她的唇在烛火下愈发嫣红,鲜艳欲滴。 她订婚时画过一大幅半身的肖像。 他挂在房里时,天天都在想她。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高估自己了。 他才不是来偷情的,他连情人都算不上。 艾丽西亚的手臂揽上他的,她以一种慢吞吞的态度吻他,漫不经心。 她学什么都很快。 他低头迎合着,渴望着,想要更多。 他只是个履行生育义务的工具人罢了。 还不如偷情呢。 6 第三夜 吻完的间隙后,他没有松开搂腰的手。 爱抚着,埋在肩颈间,“我很想念你。” 艾丽西亚觉得他的黑发有些扎脸。 伦敦的公子哥习惯烫发,他以前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直了,只有自然的弧度。 艾丽西亚提过一嘴,讨厌男人烫头。 “我们今天腻了一天。”她偏过头,轻轻说。 比如下午时,跟她下棋。 威廉.卡文迪许沉醉于她身上的味道。 脖颈处的脉搏跳动,牵着柔软的肌肤。 她喜欢跟他下棋。 估计是下棋时候能显得他聪明一些。 还看了她刺绣。艾丽西亚很规律地一天只绣一片花瓣。 真是个小古板。 晚上念着家人的信件,他给她读书。 一本新出的游记。 这么多年都是战争,艾丽西亚还没真的去欧洲旅行过。 他则是1802时亚眠条约跟父母去了一趟,再是两年后被父亲安排进了巡游欧洲的使团。 一路东行到了奥斯曼帝国。 每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年龄差得有多大。八年前的艾丽西亚,还是完全的小孩呢。 他寄回去了不少雕像和铜器,还有给他小堂妹的小玩意。 她父亲是个艺术收藏爱好者。 艾丽西亚挺乐意听他关于国外的描述。 只不过关注点在于那里的植被气候和地形,是不是真像书里写的那样。 沉迷于当地风土人情的卡文迪许闭了嘴。 他倒从来没想过。 不过还好历史古迹什么的,他能说上许多。 他们比以前是家人时更亲近,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读累了,一块看书时,他委婉地提起神曲里的保罗和弗兰西斯卡。 她歪着头看他,于是他愉悦地偷了一个吻。 “我们就像他们一样在看书时亲吻。” “然后被嫉妒的丈夫双双刺死了。” 艾丽西亚眨了眨眼,陈述着事实。 威廉.卡文迪许收回了要撇的嘴角。 他习惯了。 干脆又亲了一下。 至少他有认真修过古典学,这方面还有共同话题。 床上堆满了枕头,一个人躺着刚刚好。 他个高腿长,加上后就有些逼仄。卡文迪许脚搭在地上,坐了上来。 上次太匆忙了,这回面面相觑还有些不适应。 他伸手揽住腰,靠在她身上。 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一名女人,然后他这么依恋她。 艾丽西亚的腰很软,带着一股透过薄裙的温度。 “你在做什么?”她很困惑。 他抬起眼看她,黑色长睫映着眸子。 “你不是过来同房的吗?”艾丽西亚尤其直白。 她很习惯于用一些术语。 威廉.卡文迪许在想,她为什么一边那么聪明,又一边这么木然。 哦,他堂妹从来不会了解不感兴趣的事。 “夫妻间不止有那个。”他解释着。 他必须给出个理由,要不然会被这位公主赶回自己的卧室。 ——他毫不怀疑。 说来摄政王还是她的教父。 他们婚礼时,他也出席了。 “但是你很喜欢。” “我才没有。” “上次有了两回,你还想——” 威廉.卡文迪许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了。”他恳求着。 十足窘迫。 第一回很短,如果不是他事先了解过,怕是要落荒而逃。 艾丽西亚那时以为结束了,平静地让他出去,她要睡觉。 “不不不,我们不做什么。”他温柔了语气。 艾丽西亚放过了他。 威廉.卡文迪许跟她说着话。 “你不会腿疼吗?” “不是疼,是没有力气。” 卡文迪许脸有点红。 艾丽西亚拍开他的手,“那我写日记了。” 她摸过贝母的本子,蘸着墨水。 低头沙沙地写着。 “日记里的我是什么样?”他没有偷看,享受着这一天最后的美好时光。 艾丽西亚不会撒谎。她停了停,概括着, “还行,不算讨厌。” 卡文迪许知道这已经算是至高评价了。 他一挑眉。 挽住腿弯,捞过她曲起的腿,搭到膝盖上。 艾丽西亚扫了他一眼。 威廉.卡文迪许低头给她按摩着。 “你现在还不舒服吗?” “还好。” 艾丽西亚与她安静性子不太相符的一条,是跳舞。 她舞姿非常优美,下巴高高地昂起。 她在外面,就是一副骄矜傲慢的贵族小姐模样。 实际上,这般形容,是由于冷淡和漠不关心。 不过作为堂兄,占用太多其他男士的机会跳舞,不太合乎规矩。 订婚后,就更不好跳舞了。 社交舞蹈是给单身男女准备的。 大概值得念想的是,初次步入社交界的那一场,他跟她跳了两支。 因为太过熟悉,艾丽西亚都不用为了礼节搭话。 而他突然发现,她长成个大女孩了。 穿着少女的白色细布裙,戴着珊瑚珠串,一头挽起的金发,不加矫饰,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威廉没能在伦敦待很久,参加了他堂妹的社交舞会后,就跟着使团去往俄国了。 艾丽西亚习惯了他的揉腿,确认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指使着他该按哪。 这世上,唯一一位敢让威廉.卡文迪许做事的,就在眼前了。 他从小到大被所有人讨好。 满脸倨傲的少年,第一次居然是被他堂妹要求摘一个苹果。 不可理喻! 他真的摘了。 本来想丢得远远的,把她弄哭。想了想还是,亲自递到了手上。 艾丽西亚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这让他的嘴角缓和一些。 但她玩腻了后,随手给了簇拥在她身后的同龄人中的一个。 威廉.卡文迪许找机会把那个苹果抢了回来,愤愤地啃了一口。 等着吧,我以后一件事都不会做了。 然后去捡她被风吹走的小手帕。一直跑到河边。 唉。 受不了。 她换了睡裙,自然没穿袜子。 卡文迪许喜欢她穿着长袜时,欲遮半掩的模样。 上回他,一直留着腿袜。 纱质的手感,很特别,反复抚摸着。 威廉.卡文迪许移开眼神。 弹性的肌肤,和触手可得的细滑。 他放慢了动作。 艾丽西亚写完了日记,继续看书,没有受影响。 “右边一点。” 她之前强调过两次了,对他很不满。 他又被当成男仆了。 威廉.卡文迪许一嗤,低头恶狠狠地,就在她说的腿侧,咬了一口。 “你好像皮皮。” 她养的猎狐犬。 “喜欢咬人。” 艾丽西亚不是典型的淑女。 她很擅长骑马和打猎。 威廉.卡文迪许更气了。 他干脆全上来,笼着,捏住,捧到面前,遍处轻啃着。 艾丽西亚及时地放下了书。 她靠着床侧,“你干什么?” “当狗!” 等他抬起头时,脸更红了。 气息不稳,凑过来吻她下巴,垂着眼笑着。 突然说,“我知道有一个方法,艾丽西亚。”他喃喃道,“不会很累。你要试试吗?” 他每次想做什么都会叫她名字。 艾丽西亚蹙着眉,保持探究的态度,点了头,愿意试一试。 她对未知的接受度很高。 他托着她。 指甲修剪整齐,饱满红润。 他眼神直视着,轻柔地吻她。从眼睫,到鼻尖,还有唇角。 悄悄地一路往上。 艾丽西亚仍然觉得奇怪,只在外面,没有不适,似乎更—— 她垂下眼,咬住了唇角。 他穿着整齐,她衣衫不整。 他很喜欢这样。 着迷地,空出的手安抚着。 他吻着露出的肩膀。睡裙宽松地滑落。 她渐渐乱了呼吸。伸手想要有支持,扯住了他的领结,摇摇欲坠。 卡文迪许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一侧。 “你可以抱住。” 他每次都要确认地问着,“你喜欢吗?” 她靠在他的怀里。 生理性地沁出了泪水。 他细碎地亲掉,“艾丽西亚。”她的大名比所有昵称都要好听,他喜欢完整地叫出。 他好像比她更激动,情难自制。 过来亲吻她,攫取着。 最后,艾丽西亚手抵在他的胸前。 久久的静默后。 一直没抬起头,耳畔红得厉害。 她想捶他,苦于没有力气。 卡文迪许艰难地扯开领结,呼着气。 “我爱你。”他反复地吻着。 他以前从来没说过。 “我真的爱你。” …… “我做的很好吧。”他先缓了过来。 然后牵了牵她的睡裙。 她脖子一侧是痕迹。 威廉.卡文迪许摸了摸,“我——” 艾丽西亚没有说话,她转了过去。 他给她拿着枕头。 “我没有骗你,但是……” “明明只是——”他也不确定了。 “你要清理吗?”他认着错。 这次事先垫了毯子。 艾丽西亚合上眼,表示她累了。 …… 他放下了绿色的帷幔,镶着银边。 “我们能睡一起吗?” “有点挤。” 一人的小床,再添一个就不礼貌了。 “我今晚能陪你一块睡吗?” 她身上是一股温热,脚心却微凉,被他揽在怀里。 艾丽西亚最后同意了,说他可以留到十二点。 到时候回自己房间。 这已经够了。 卡文迪许满足地抱住她。虽然背对着,也还可以了。 他喜欢她每一根发丝,透露的情欲的温度,好像也沾上了他的气味。 他很迷恋。反复地嗅着。但安分地没再做什么。 她睡得很快,不一会就只剩平缓的呼吸。 她很敏感,他看向前方,怔怔地回想着。 她的每一处都有回应。 身体上好像在诉说,她也喜欢他。 这一发现,让威廉.卡文迪许为之兴奋和战栗。 7 适应 威廉.卡文迪许准点去了她的房间。 “早安,我亲爱的……堂妹。” 他靠在那。穿了身茶色的粗呢外套,浅笑着。 她正换上了件衬衫,套了长袜。 他走过去,点了点嘴唇。 “早安吻?” “早安,堂兄。” 艾丽西亚懒得抬头,但他俯身后,她自然地亲了他一下。 卡文迪许顺手接过衬裙,给她套上。 新婚夜的那次她没什么印象了。 随着昨晚开始具象起来。 他现在做的,也是一点点加深印象,让她习惯他。 威廉.卡文迪许系着带子,跟她聊着天,问着今日的活动。 艾丽西亚则想,他是打定主意,粘着她了。 再是胸衣,这几年裙子流行的廓形有所转变,胸衣也变长了,主张古典的自然体态。 由此不会紧束。 卡文迪许顺手比量了一下,思忖下季度订做衣服的样式,虽然已有的就够三个月不重样了。 那副腰轻轻颤了颤。 她怕痒。 威廉.卡文迪许笑了一下。 在艾丽西亚看他之前,套上了挑拣好的外裙。 清新的紫色花边,她喜欢的白棉布裙—— 白裙比其他颜色都来得珍贵,因为很难洗涤,几次就发黄要换新。 一身雪白的平纹细布裙是很难得的。尤其在伦敦,外面脏的不得了。 她很适合白色。 他乐于给她穿衣服,就像脱衣服。层层叠叠。 他是她的。 他想当她的贴身男仆。 已婚夫人身边要配备个男仆,卡文迪许仆人都要挑相貌格外好的,他很挑剔,对什么都是。 现在却纠结起来。 这边思绪万千。 艾丽西亚却在想,她堂兄穿衣服不仔细,好粗鲁,都不牵平裙子,就这么一件件套上去了。 她觉得不舒服,他还是好笨。 一方沉默,一方千方百计地争取着接触的机会,这对新人挽着手,去用了早饭。 之后的活动时间,艾丽西亚允许他揽她的腰。 她身体上对他多了点依恋。 这让她觉得不安。 威廉.卡文迪许靠在身上。他如愿碰上了耳后的那片肌肤,正如想象的那般柔软。 “我想知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他突然说。 艾丽西亚正裁开新书的纸页,听言回眸,困惑地看着他。 卡文迪许补充道,“以后可以改正。但我昨晚没来得及问你。” 他接过裁纸刀,帮她裁着。 他很自豪于自己这方面,以及削羽毛笔都很不错,艾丽西亚愿意让他代劳。 女孩羽毛似的长睫垂着,不经意手碰到了他的,他就覆住她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掌心。 昨晚也是这样。 他总是这么安抚着她。 艾丽西亚祖母去世时,她才11岁。 全伦敦的民众,围在皮卡迪利大街的德文郡公爵府,给这位一生传奇的公爵夫人送行。 威廉.卡文迪许结束了他的欧洲外交之旅,匆匆赶回没多久。 他看着站在窗边的艾丽西亚,她个头又长高了点,梳着小女孩半披的发式。 她眼圈微红,咬着嘴唇。 “你还是个小孩子呢,阿莉。”他摸了摸她的头,送上说好的一把浮雕工艺的土耳其军刀。 艾丽西亚拽着他旅行的长外套,终于低声哭了起来。 去年的时候,他再次陪着她送了葬。 艾丽西亚的存在,联结了她祖父母间的关系。即使他们关系不算和睦,老德文郡公爵也哀叹过她不是个男孩,他们这一系再也没有继承人。 但总归是把她照拂大的至亲。 艾丽西亚想了想,偎在他的身侧。 “还好。”她回复着说。 威廉.卡文迪许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决心缠着她,所以她去哪,他就去哪。 艾丽西亚要去湖边画画,他就去支画架和搬画具,替她系上围裙。 威廉.卡文迪许第一次发现,仆人少还有这个好处。 他坐在边上,陪着钓鱼。 立着的圆桌,摆好了吃食和茶。 她戴了顶帽子,缎带随风飘扬。 他时不时地投喂着各种点心。艾丽西亚腾不出手来。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喝茶了。 “我不算讨厌吧。”他趁她躲不开来,亲她嘴唇。 艾丽西亚皱着眉头,他就再亲一口眼尾。 时不时凑过来看她画的风景。 绿树云色,和湖面的倒影。 他很喜欢,突然希望一辈子,就这么与世隔绝地过下去。 他忽然指着她沾了颜料的脸,哈哈大笑。 又拿起帕子仔细地替她擦干净。 卡文迪许懒得去想,他在艾丽西亚面前表现得有多幼稚。 他很开心,至少。 他捧着那张脸庞,把她抱入怀里,喃喃道,“我真的好喜欢你啊,cousin。” 他以为艾丽西亚会说句,“你这样闹腾,是钓不了鱼的。” 但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拥抱。下巴搭在肩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你放开,我不想再踮着脚了。”她说。 一下午过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冲动地把整个人抱起,转了个圈,艾丽西亚整个人脚离地,揽住他的脖子。 第一次变了脸色,“威廉.乔治!快放我下来。” 他喜欢她为数不多的时候,叫他名字。 这项殊荣,在床上都没有过。 即使他一声声地叫她“艾丽西亚”。 “不要,除非你叫我昵称,他们都叫我威尔。” 她捶着他,他哈哈地笑着。 没强迫她非要这样,转够了三圈后,晕晕乎乎地把人放下来。 艾丽西亚转身就要走。 “你走错了!” 她换了个方向。 “……其实刚才是对的。” 女孩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看吧,所以他才喜欢逗她生气。 等一路上,真不说话,一直拉开距离后,威廉.卡文迪许追了上去。 “天啊,原谅我吧,我最最亲爱的艾丽西亚。” …… 睡前他死乞白赖地,她给了他一个晚安吻。 完美的一天,美中不足是,还有双数日和单数日。 威廉.卡文迪许把他的新婚妻子,送回了房,看着关上的房门后。 他笑了笑,走了回去。 …… 艾丽西亚苦恼地写着信, “亲爱的妈妈,威廉好像太喜欢我了,这个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妈妈,不要担心,我很喜欢艾丽西亚,艾丽西亚(也许?)也很喜欢我,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 他来得更早,赢得了给她穿袜子的权利。 套好后,再系上吊袜带。 “你喜欢摸我腿。” 简单的流程,却慢慢吞吞的。 昨晚用过晚饭后,他坐在她膝边,就是轻靠着腿,听她读书。 她看了他一眼,他移上小腿的手,才若无其事地放下。 她不懂他也有腿,为什么喜欢摸她的。 艾丽西亚以为她堂兄要反驳,没想到他承认着, “是的。” 他半跪在地上,用无辜的眼神看她。 他的蓝色眼眸,纯净清透。 艾丽西亚想到,他是怎么把她腿放在腰边的,怎么凑过来在耳边含住,叫着她名字的。 偏过了头。 他这次的早安吻,特别的绵长,托住腰,满含渴望地吻她。 他不时地睁开眼,希望她跟他一样。 妈妈说过,年轻男子在新婚夜后,会变得很热情和索取无度,她要学会适当地拒绝。 她问过已婚的女性长辈,她们说婚后履行夫妻义务,即同房的次数一个月最多十次。 以后会酌情减少。 上了年纪后,有的一年也就几次了。 贵族夫妻们大多都没什么感情,少数因爱结合,开始几年还不错,后面也要互相厌倦。 现在普遍认为女人没什么,也不应该有欲望,她们应该贞洁温顺。 房事只是为了生育,绵延子嗣。 公爵夫人告诉了艾丽西亚,从中得到快感很正常,她因此没有那么无知。 但对这事也有些厌烦,没太多好感。 如果不是单数日和双数日,艾丽西亚怀疑她堂兄,会天天跑到她的房里。 不过,他们也只有新婚夜的那两次。 到今天他们才结婚五天呢。 艾丽西亚准备跟她堂兄谈谈。 比如能不能控制一下,一个月一次? 她决定等今晚再说,要不然还可以欣赏一下,威廉.卡文迪许错愕的神情。 他此时正问她,今天要做什么? 艾丽西亚表示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搂着她的腰了。 …… 昨天的快乐是短暂的,因为艾丽西亚不允许他再粘着她了。 卡文迪许收拾了一下心情。 晚饭后问她,“我今晚能去你那吗?” 他们客客气气的,既熟悉又陌生。 “可以。”艾丽西亚表示了许可。 威廉.卡文迪许支着下巴,迷茫地看着她。 这样正常吗? 他准备写信去问问母亲那边的表弟,塔维斯托克侯爵,弗朗西斯.拉塞尔。 他是认识的那些人中,算得上夫妻恩爱的了。 他妻子比他大四岁,他二十一岁,兹一成年就去求娶了她。 (未成年婚事要父母同意) 三年前结婚时,被双方父母反对。最后总算喜结连理。 威廉.卡文迪许打算跟前天晚上一样,他总觉得艾丽西亚不享受这个过程。 他会取悦她,让她慢慢适应。 他记得她白天时候,突然说的一句。 “晚上的话你要把衣服脱掉。” 她眸色沉静,她在责怪他那晚,始终穿的整整齐齐。 “不太舒服。”她补充道。 “好。” 威廉.卡文迪许弯着嘴角。 他按捺不住,他今晚想去勾引她。 8 条款 威廉.卡文迪许对自己很满意,他又要去偷情了。 披了条深褐色的羊毛毯子,最柔软的材质,里面只穿了男士衬衫。 是啊,脱得干干净净。 显现出漂亮的两条长腿。像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他知道自己年轻肉.体的诱惑力。 他把仆人都赶了出去。 艾丽西亚正坐在那,金发披散肩头,回过头。 她蹙起眉, “你来太早了,我头才梳了一半。” 她最爱惜她这一头长长的金发。 打理起来很麻烦。 每天早晚都要梳顺一遍。 “啊。”他炫耀的心情收起了一半。 拿起放下的象牙梳,挽起一把顺手继续梳着。 “还有规定的时间吗?”他玩笑地问道。 艾丽西亚真想了想。“有,八点以后。” “哦。”卡文迪许收起了笑容。 闷闷的。 他好像忘了自己是丈夫,不是情人。 不需要讨好,更不需要掐着点偷情。 本来的目的被抛之脑后,威廉.卡文迪许躬着身,耐心地听从指挥,梳理着长发。 “这边梳过了。” “太重了。” 艾丽西亚支着下巴,不理解她堂兄非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至于威廉.卡文迪许,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这样。 但他很喜欢这一头金子似的头发。 真美啊。 他热衷于看清镜子中两张依偎着的面孔。同样的美丽。 艾丽西亚就是他会爱的,比他还美的人。 她像块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梳完头后,他跪在地上,给她解着缎子软鞋的绑带。 在室内的时候,夫人小姐喜欢穿这种没有跟的鞋子。 她穿了双玫瑰色的鞋子,足弓窄尖,十足秀美。 安达卢西亚式的脚踝。 他托在手上。 “你别摸了。” 艾丽西亚觉得她得更正一下。 他不仅是喜欢摸腿。好像到哪都要摸上两下。 威廉.卡文迪许在等她发现。 她说过她很讨厌玫瑰味的古龙水。 那是这两年伦敦最流行的,舞会上的绅士们,举手投足间,这种味道随处都能闻到。 卡文迪许身上是他自己调配的,带着一丝辛辣味,独一份。 但显然他堂妹很反感这个。 他摸索着,终于发现她特别喜欢柑橘类的,最好是刚剥皮的那种香气。 原始的。 真没品位。 但他现在,喷上了那款柑橘,无花果和麝香的香水。 来勾引她。 她喜欢这个味道。 第一次闻到时,就凑过来仔细嗅着。 鼻尖差点埋在了他的领结上。 艾丽西亚终于闻到了。 “你身上很香。” 她轻轻地说。 他“嗯”了一声,慢吞吞解着带子,脱下了鞋。 低头扬起的唇角,表示他很满意。 艾丽西亚嗅着从他脖颈逸出的那股味道。 他呼吸渐沉,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她的记忆力很好。 好想吻她。 卡文迪许“哦”着,随口说是加了点苦橙叶。 更清爽一些。 她很喜欢,俯在他身前闻他。 他按捺着,忍着笑容。 亲她的腿,就跟新婚夜时的那样。 艾丽西亚缩了下,被手掌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扣住。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艾丽西亚困惑地问。 她觉得很痒,更多的是种奇异的感觉。 他不说话,只昂着头看她。 他凑过来吻她,那股特别的香气越发热烈,他身上的毯子滑掉,露出衬衫外,小块象牙白、健康的肌肤。 身上的线条起伏在说着他是个男人。 艾丽西亚观察着他的不同。 她堂兄是个全然的美男子,十六七岁就被戏称是什么,全英国最美丽的男人。 她才发现他眼睛那么蓝,黑发那么漂亮。 他的脸,原来那么精致出挑,有着最完美的轮廓。 眼睫浓密,纤长,盛了汪水似的,映着蓝色的杏仁眼,深邃澄澈。 上薄下厚的嘴唇,红润鲜妍。 鼻子挺直,又带着难掩的俊朗。把两种风格糅合到了极致,俊美十分。 黑发与蓝眼的对比下,阿多尼斯莫过于此。 结合起来有种凛然的神性,宛如太阳神在世,怪不得他们都叫他阿波罗。 他好像看上去更年轻了。 威廉.卡文迪许则用种眷念的眼神,和哀叹的语气。 “我就像你说的那样,脱掉了衣服,有点冷。” 他虽这么说,却把毯子彻底丢了下来。 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手腕。 这处最薄的肌肤,能传递嘴唇的温度。 艾丽西亚手指蜷缩了一下,她还是不习惯他这么亲来亲去。 但她托着脸,忍不住左看右看。 企图找出一点瑕疵。太美丽了,好适合拓成石膏像啊。 最后得出结论,下颌宽度略窄,不符合黄金比例,却更增添了一股美男子的气质。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她没有理解他的暗示。 干脆邀请道, “你要摸摸吗?” 他给她观赏着。 他身形的线条,非常优美。 平时威廉.卡文迪许对外的形象,都是倨傲,优雅和矜贵,换句话说,漠然和不耐烦。 没什么他能看得上眼的,笑容都带着种隐隐的讥讽,偏偏人人都想得到他的认可。 艾丽西亚没有上手脱他衬衫——这个正常,她对自己都这样,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卡文迪许暗想着,男士衬衫很好脱啊,这样那样,难不成下次他真就,什么都不穿? 她掀起一角,好奇地看着。 他仰着头要吻她,她躲开。 她怎么,不为所动? 威廉.卡文迪许抱怨着,“我很想你。” “可我们才分开了两小时。” 他把她的手托在脸下,责怪着,“你下次可以说,你也想我。” 她分了神,他吻到了她。 艾丽西亚被按在了靠椅上。 男人自己脱了衬衫,抓住她的手,引领着。 细腻地掠过后,凑近她的耳畔,轻柔地喘着。 她的手移到了脖颈上。他把她搂在怀里,他们接吻。 艾丽西亚终于领悟。 在休息的间隙开口道, “原来这是必要的流程么?” 从揭掉毯子时开始。 他好喜欢变着法地这样那样。 他正轻咬她的脸庞,停了下来, “什么?这是情趣。” 他笼住她的腰,拎着腿弯。 “可最后都要到那一步的啊。” 卡文迪许哽住,无法反驳。 她在床上总算吻了他,抚摸了他。 但威廉.卡文迪许始终不确定,自己的勾引有没有成功。 他一件件地脱着衣服,渴望地解开蕾丝和粉色缎带的衬衫时,她突然说他有两个腰窝。 她又评价说那处果然是最丑陋的东西。怪不得雕像里都要省略掉。 他扣住她的手腕,弓着身吻她。 对于全身都很迷恋,不只于小腿。他吻她的时候,非要抬头看她咬唇的模样。 她怕痒。 她好像被他给迷住了。 手指划过他的腰线,又搂住了肩膀。 说没有也可以。 因为她毫不留情地把他赶回了房间。 她说他只把她的衬衫解到一半,都揉皱了,艾丽西亚收回了能留到十二点的特权。 威廉.卡文迪许停在门口,看着他顺走的一根亮蓝色的吊袜带,上面绣着她的名字。 他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这一次格外绵长,他们亲吻的很多。 平时里没有的爱意,在床榻间总能找到。 …… 他越来越放荡。 艾丽西亚确认着。 他早上起得比她还早,吻醒了她。 她身上沾染了他的味道。 他埋在颈侧,很是满意。 他就像个孩子,固执地要把一件东西变成自己的。 “艾丽西亚。”唇角蹭过她的脸畔。 细腻的,带着绒毛。 这几次后,她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艾丽西亚挪走了膝盖,小腿从他掌心划过。 “白天要把衣服穿好。” 她批评道,蒙着毯子继续睡着。 她好像忘记要说什么了。 真累啊。 “你喜不喜欢我啊?”他只是想抱着她,又发愁地问道。 艾丽西亚埋在天鹅绒的枕头里,她还是不喜欢这么被人抱着,但昨晚又愿意被抱着。 “不喜欢。”她轻哼地说着。 他要吻她的腿,再往上时被打断。 “你真的好烦啊,威廉.乔治。” “你昨天还说喜欢我的。”他靠过来,支着身看她。 于是艾丽西亚睁开眼,看见他蓬乱的黑发和蓝宝石似的眼眸。 昨天,确实很愉快。 她记起了自己说的。 靠在枕头堆里,金发遮掩着雪白的肩颈。 他亲走她的眼泪,问她喜不喜欢。 艾丽西亚转过头,合着眼,最后勉强“嗯”了一声。 他更激动,热烈,反复确认了三遍。 她都分不清,当时是喜欢这件事,还是喜欢他本人了。 她回忆着昨晚,中途他突然说,“其实我还是很年轻的,艾丽西亚,才不是什么老男人。” 他依旧耿耿于怀。 女孩困惑地看着他。 他们躺了半天,因为艾丽西亚实在不想动。 再一看,威廉.卡文迪许依偎着她,长睫低垂,安静地睡着了。 …… 今天什么都没做,她连书都看不进去。 他们俩的气氛有些奇怪。 威廉.卡文迪许没怎么吻她。 因为实在给不出一个纯洁的吻。 晚饭时,艾丽西亚开了口,“卡文迪许——” 她开始叫他的姓氏,不熟的人比起称呼名字,叫姓氏更多。 她由于自己也姓这个,很少叫过。 威廉.卡文迪许作为他父亲的独子,没有头衔,被称呼为卡文迪许先生很正常。 他听言抬起头,白天他都不好意思看她。 一看,夜晚的一幕幕就浮上眼前。 艾丽西亚移开目光,她公正地说道, “你欲望有点强。” 卡文迪许被噎住,“什么?” 他优雅地咳着,拿起餐巾。 满是不可思议。 庆幸自己咽下了,才听她说话。 “所以我想得认真探讨一下,关于我们同房的问题。” 艾丽西亚记起了她本来要说的。 神色凛然,只是不由得想起他亲她小腿的温度。 9 七次之约 威廉.卡文迪许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新婚妻子洁净的面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隔着长长的餐桌,两两对望。 他放下刀叉,支着下巴,沉重地问道。 “是我做的不好吗?” “不,相反,是你做的太好了。” 艾丽西亚收起小腿,想起他不在边上。 他脸红透了。 “那——” “我很累。只是你要求的有点多。” 她从容地喝了口潘趣酒。 比如还要变化姿势。 虽然她挺喜欢摸他的。 “我求求你,艾丽西亚。” 威廉.卡文迪许的脸红到滴血,他睫毛轻颤。 “这个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 艾丽西亚眨着眼,宽容地闭了嘴。 男女的差异很大吗? 他觉得面前的晚餐索然无味。 “原来你不享受这个过程。” “也不算吧。”她说得很直白。 这件事没影响她的胃口。她取着野鸡肉,盛了碗海龟汤。 只不过,在艾丽西亚的世界里,其他事更重要。 他俩无话可说。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规定?” 威廉.卡文迪许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低头用刀叉狠狠地切割着小牛肉。 云淡风轻着,只是嘴唇绷得厉害。 明明昨晚一切都很愉快。她还说喜欢他。 喜欢的是哪方面都不重要。 原来再喜欢,也只是那一刻的事,用完了就能轻飘飘丢掉。 “比如……”艾丽西亚仔细想了想,给他加了额度,“一个月两次?” 一个月两次? 卡文迪许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吃惊地抬起头,面色复杂。 “两次?”他很想说,为什么不干脆一次,但这样,艾丽西亚没准真爽快地答应了。 他发挥着自己在法庭的应变能力,摆出了谈判的姿态——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比哭闹耍赖更能说服他亲爱的堂妹,他最最亲爱的新婚妻子。 威廉.卡文迪许磨着牙。 他觉得好气。 他下意识地托住脸,又拿下双手交握好。 “可是我们这个月已经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飞速移开。 “三次了。” 他们在一起快一周了,只有三次。 威廉.卡文迪许更郁郁了。 艾丽西亚认真思考着。出于经验主义,卡文迪许抢先说道,“所以我认为,十次更合理。” 本来他有十五次的,还有单数日双数日呢。 他憋着笑容。 为什么他们会隔着餐桌,一本正经地就同房问题进行谈判。 如果旁人知道会很讶异,你可是她的丈夫! 艾丽西亚觉得十次有点多。 她不敢想象一个月有十天什么事都不做。 她是个习惯于把自己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女孩。 威廉.卡文迪许则想拉着她的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艾丽西亚,你只是不适应? 但真有人对这方面无感。 他也不确定起来,反思是自己的问题。 昨晚,他始终是占主导权的一方,涉足着前两次没达到的地界。 他没新婚夜那么温柔,面面俱到。 他还恶劣地拉长了时间,不让她好好休息,他有时候用了点力气,欣赏着她哭泣的模样。 他今早吵醒了她。 他欲望确实跟她说的那样过剩。 由此艾丽西亚才开始讨厌他了吗? 威廉.卡文迪许把她的拒绝,归结于对自己的反感。 他目光描摹着她的面容,在想白天夜晚,他们为什么会这般不一样? 至亲至疏。 谈判的结果是,七次。 卡文迪许珍惜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结果。 至少,多了五次。 现在也只剩四次了。 “第三天晚上的那种算吗?” 艾丽西亚想了想同房的定义——以生育子嗣为主要目的的行为。 最后决断道,“不算。” 哈,他找到了漏洞。 艾丽西亚列着条款。 比如,晚上只许逗留到十二点。 她说上次他明明两点才走。 “只差两小时。” 两个人步入了客厅。 他把她拥在怀里。 他好歹还能搂她的腰,她没有抗拒,怕痒的闪躲都少了,像是知道他迟早会这样。 艾丽西亚没跟他计较。 继续说着,晚上八点后他才能过来。 原来夜晚,她属于他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她还不允许再来一次。 他们要在新的房间相会。 她每次起来清理的时候,都要等女仆换床单。 “这很麻烦。”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 他很喜欢她的卧室,尤其是那张垂着绿缎子,镀金的小床。 他热衷于把她的手腕,摁在床柱上。 “可我想给你脱衣服。” 艾丽西亚皱眉看着他,被他的肆无忌惮惊到了。 “你好放浪啊。”她感慨着。 “你会把我裙子弄坏的。” 晚礼服的裙子,比白天的要精细昂贵许多,每一条花边褶饰都要熨烫好。 她想不通起来时,怎么会东少一点西少一点,又要重新洗涤打理。 威廉.卡文迪许想到了盛着她身上缎带,蕾丝,花边,纽扣,还有吊袜带的抽屉。 他只不过,喜欢当小偷了一些。 他每次总要带走点什么,留作纪念。 说起来她还没给过他一缕金发,情人间定情的礼物就有这个。 他们订婚的太突然,都没好好恋爱过。 他前几个月陪她读书散步,缅怀去世的祖父,等春天到了,她回了伦敦后,又有一堆交际。 他看她跟其他男人跳舞。 一边忙着开会,他自己就是个律师,还有帮着看复杂的婚前协议。 一边每天都要去望一眼订做的婚礼和婚后礼服。 他问她偏爱什么样式,她觉得都一样。 他给她定制了许多许多的珠宝首饰。 他了解她喜好的,他还是不知道怎么爱她。 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本能。 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个小女孩的,所以他默念,说你要爱你未来的妻子。 后面才发现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 艾丽西亚。 “还有,早上七点后才能进我卧室。” 她要睡觉,而且今早的反应和气氛有点吓人。 他的唇舌不安分到,越过了膝盖上方。 艾丽西亚想像不出白天还要。 他喜欢爱抚,用爱抚确认她爱他。 他把她抱在膝上。 夜晚她很少穿绸子或缎子裙,细棉布是她最偏爱的材质。 遮掩着,一拥住就能确认廓形。 隔着布料,她的肌肤就更加敏感。 他亲着她的脖颈。 她的缎鞋,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小腿。 她穿着长裙,层层的花边和布料下,只能看出是在相拥。 “这样算吗?”他突然问道。 用唇角,划过她最敏感的耳后。 他发现了。 每次这样,她的睫毛就不停地轻眨颤动。 她好像也忘记了呼吸。 “不算,但是不要太过分。”她带着不稳的气息说道。 艾丽西亚的手被他握住,他乐此不疲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她埋怨他侵占了她的空间,他反复试探着她的底线。 “你今晚想让我过来吗?”他记得她情动时,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管什么单数日双数日。 “你想提前用掉吗?” 艾丽西亚转过眼看他,他嘴唇正好贴上了脸侧。 算了。 威廉.卡文迪许想象不出,剩下的二十天独守空房,他会疯的。 他张开唇,合着她莹润的脸庞。 “不要当狗。” 他又弄得她脸上都是口水。 艾丽西亚拍拍手,让他放开。 她今天可什么事都没做呢! 兴致被中断时,是最难受的。 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能跟他共情,一般的愉悦,难舍难分。 就连昨晚,她都不时地走着神。 说他压到了她的头发,说他手掐的太用力了,疼,说她不想被抱起来。 只有那几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找寻他寻求安慰,揪着他的黑色鬈发。 她很会骑马,她的腰肢其实很有劲,就是不愿意动,软成一汪水后更只想躺着。 他爱好咬她的腰。 她昨晚骂了他三回狗。 “我才不要叫你威廉,我要叫你luxuria。” (拉丁语中的色欲,词根luxur,很多,超出) 艾丽西亚半靠在那,翻着最新送来的期刊。 晚装是短袖,领子更低,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 他过去,她扫了一眼。 威廉.卡文迪许对这样挑剔的目光,不太自在。 看吧,大部分时间她都这样冷酷。 “很难控制吗?”艾丽西亚撇着嘴。 她是理性主义的提倡者,人的意志大于一切,要用理性来克制欲望。 他“嗯”了一声。 她仁慈地递出一只手,给他亲了亲。又收了回来。 “我要做题,还有,今天是双数日。” 她却自然地把腿搭在他身上,本来就该这样,是因为他坐了过来,她给他让了位置。 艾丽西亚最近热衷于做兴起的微积分,翻阅订购来的各种期刊。她受母亲的教育,坚持数学物理方面,这能让她保持清醒敏锐的头脑。 卡文迪许看一眼,就头晕。 “你可以找其他的事做,释放无用的精力。” 艾丽西亚真诚地建议着,给他提出解决方案。 她原谅了那处的突兀,她觉得她堂兄应该也不会很舒服。 她感觉是由于,在乡下不比城里。她堂兄没什么俱乐部可以去,每天最多也只是骑骑马。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太喜欢你了。 威廉.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头发。 为什么蜜月期要做其他事,蜜月期,不就是围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转的吗? “蜜月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他轻轻道。 “也不算是。” 艾丽西亚以客观的态度,举例了前几年再婚的某某夫人。 “但是她丈夫过世了!” “啊,对不起。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她安慰了一下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讨厌这种事吗?那我以后不做了。” 威廉.卡文迪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在结婚之前,他没这方面的想法,他自诩自己是个理智克己,十足完美的人。 但一开始,就再也止不住。 他白天夜里都在想她。 艾丽西亚宽慰了她的堂兄,觉得他大抵是病了。 她摸了摸他的头,接受了他的忏悔。 “不是。只是每次过后,我就要中断我散步的习惯。” 他们俩心平气和地谈着。 习惯,对于艾丽西亚来说,是天大的事。 就像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喜好,口味。 威廉.卡文迪许恍然,她喜欢他,就跟喜欢她的小马小狗一样。 “那过次数后,每到单数日,我能来跟你一起睡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总算找回一分纯洁来。 想了想,或许是他眼神太可怜,艾丽西亚答应了他。 10 拥抱 威廉.卡文迪许睡不着。 他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要被妻子约束,方方面面都有规则。 但又高兴艾丽西跟他有话直说。 他是精力最为充沛的那种人,在伦敦社交,凌晨通宵回来后,还能赴上白天的邀约,吃顿早餐。 生活满是玩乐,五光十色。 但现在突然眷念起乡间的生活了。 这里只有他和艾丽西亚两个人。 没有另选,四舍五入,他就是艾丽西亚最重要的人。 威廉.卡文迪许计划好明天该和艾丽西亚做什么,她会不会无聊。 再想到晚上的时光,面色绯红。 他摸了一下脸。 …… 艾丽西亚向妈妈汇报了今天的决议,并表示,她堂兄跟她预想的一样,很好说话。 “他总是很赞同我,除了一些方面……确实像您说的那样,有点索求无度。” 她想了想。 “但是很奇怪,我没有很讨厌,相反有些喜欢。不好的是,我会发出些奇怪的声音,那时候卡文迪许就更激动……他真像条小狗。 “啊,妈妈,告诉皮皮我快回来了。是的,我们不准备做旅行,我更想念你们。” 艾丽西亚很直率。 不自觉地把堂兄换成了姓氏。 她在日记里描写的更详细,复盘着这些反应出现的原因,并伴有动作的草稿。 所幸卡文迪许没有机会看到日记,他会崩溃的。 艾丽西亚画画很好,尤其擅长素描,她喜欢画人体,一半是好看,一半是学习人体结构,解剖那种,她对这些未知的东西很感兴趣。 她没真的看过尸体,这对一位贵族小姐来说不够文雅。 有卡文迪许的一个好处就是,能根据他身上的物件,回忆起学过的东西。 例如男女间的差异,较窄的盆骨,更低的腰,宽阔的肩膀。他皮肤很好,噢,还有肋骨,腹肌,腰胯的差异。 他很乐意她摸他,她也能摸索数着脊椎上的骨头,想着学名,对比自己。 皆大欢喜。 威廉.卡文迪许大概没察觉到艾丽西亚看他的眼神,更像在看一具标本。 他骨骼真的很美,她都能想到雪白的模样。 以上艾丽西亚总结道,她的婚姻很不错,她从中得到了不算少的快乐。 她把对卡文迪许的评价,从勉强喜欢,改成了,他是个聒噪,有点笨蛋,但漂亮的小东西。 所以她会喜欢他,包容他。 艾丽西亚偏好美丽,亮晶晶的事物。他的眼睛就很亮,宝石似的。 …… 他七点准时过来吻她,艾丽西亚看着他被黑色湿润眼睫包裹,纯净的蓝眼睛。 带着一股无害的神情,埋在那处,嘴唇印上吻着。 他越来越爱摸,贪恋所有温软的地方。 其实是因为那里有着心跳。 她表情始终冷淡,心跳却会变快。 那时候他就知道,她跟他一样激动。 威廉.卡文迪许揽着腰,亲密了很久,才要给她换上衣服。 “不准你来。”艾丽西亚拒绝了。 她在抗议前把睡裙丢在他身上,她不避讳在他面前露出裸体。 威廉.卡文迪许接住,闻了下那件馨香的衣裙,他总能闻到这股味道。 但艾丽西亚毫无感觉。 她不知道会在床上越来越浓,催情似的。 他们的气味交织,但第二天就变淡了。 顺手叠好后要过来,才觉出艾丽西亚是拿这个打发他,给件玩具那种,轻车熟路。 他恶劣地过去,从背后抱她。她怕痒地躲,“威廉.乔治!” 一个非要这样,一个拒绝这样。 笑闹间倒在了床上。她腰被箍住,凑近地拉在怀里。小腿叠上他麂皮的马裤。 皮质的,再怎么打磨也有点粗糙。 侧对着,他们用过这个。 她偏头看他。 两两对望,红了脸。 “我不是,我只想逗你玩。” 他被关在了门外。 …… “离我远点。” 出去散步时,艾丽西亚拿着根树枝标记了距离。 他想凑近,就被她戳开。 今天是个好天气,昨晚刚下过雨,带些湿润,又有太阳。 艾丽西亚换了个方向远足。她穿着外出的小靴,散步服更短点。 威廉.卡文迪许忍不住跟着她的一个个脚印。 她的脚好小,他比对着。 …… “你干什么?” 艾丽西亚刚沐浴完,浴缸泡澡那种。 她身上升腾着一股热气,披着微湿的长发,坐在高床边。 她看他亲吻她的脚背。 “噫”了一声。 “你到时候可别来亲我嘴。” 艾丽西亚对他宣判。 想踢开,脚踝被握住。 他捧着,把他的脸庞贴上。 仰头希冀地望着。 今晚依旧很愉快,他尽心尽力服侍着她。 艾丽西亚发现她堂兄多了其他的癖好。 她拒绝亲他。 由此他含住,轮换着,轻咬她的手指。 始终注视着,一点也不移开。 他真的很……好.色。 艾丽西亚习惯地偏头躲开,不去看他纠缠的眼神。 他托住她的脸,让她看他。 “看着我,艾丽西亚,艾丽西亚。” 于是她干脆坦率地看着。 他们对视着,他抚摸着脸颊,露出了笑容。 他看她脸上的红晕,纷乱的气息。 最后十指交叉。 他在她的耳边,表达着有多爱她,还有说着面红耳赤的话。 “我一直在想你,艾丽西亚。我昨天晚上……”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即使交杂着欲念,和一种促狭。 “你——” 他太会了,他怎么能这样挑逗她。 艾丽西亚噙着眼泪,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把人扣在了怀里,握住了双手。 事实上,这么久了,艾丽西亚都没在床上亲过他的身体。 她不知道他多想让她亲他。 就像他每次遍处的吻那样。 手心被他揉着,放在了心口上。 …… 最后的那一刻,他抱住她,喃喃地说,我爱你,艾丽西亚。 他从来没表达过我爱你,并叫着名字。 除了在床上。 那时候他才敢借着这个,大胆一些。 他这么喜欢这件事,就是想证明她也爱他。 …… 每次结束后,艾丽西亚就背对着他。 他从身后揽住,她也没有拒绝。 只是让他别咬。 属于他的四个小时。 现在才十点,他们呆的夜晚还很漫长。 威廉.卡文迪许乐观地想着。 他支起身,忍不住吻她。 “你总是想把我弄哭。”艾丽西亚抱怨着。 她算是发现了。 每次一哭,他比之前都要激动。 卡文迪许埋在肩膀上,“是太疼了吗?” 艾丽西亚还是不习惯他的黑发,笼在颈间发痒,他的鼻息滚烫,自己好像从未察觉。 “不是,莫名其妙就哭了。” 他憋着笑,被她听到了。 艾丽西亚回过眼,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又过了一会,卡文迪许转过身,没有贴的那么近。 礼貌地分开了点。 艾丽西亚知道是为什么。 她看过去,他拉了块毯子,火光下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他垂着眼睫,最后才看她。 夜里她的胴体雪白,金发凌乱,随着呼吸胸前起伏着。 “你别这么看我。” 卡文迪许很怕艾丽西亚冷淡的目光,但她的眼睛那么蓝,让人一看就会有渴望。 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前。 凑过来贴上了唇。 她的舌尖柔软。 艾丽西亚客气地回吻了一下。 让他放开手。 威廉.卡文迪许的脸上是被侵染的红色。 他靠在床边。 气氛很奇怪。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这是没法控制的,艾丽西亚。” “就像我的眼泪一样吗?” 他和他的本能做着抗争,“嗯。” 她坐了起来,看了半天。 “你平时都是用手吗?” 想着他们的活动,艾丽西亚有了猜想。 卡文迪许的脸红得愈发厉害。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 “是的。”他不情愿地回应着。 因为知道,不说的话,艾丽西亚会追问到底。 “那我要看看。”她自然地提出要求。 “不要!”威廉.卡文迪许没想好会是这样的后续。 他誓死捍卫着尊严。 幸好艾丽西亚没有坚持。 “那你赶紧处理好。” 她去边上的屏风后做清洁,把他丢在脑后。 卡文迪许看着床角的那件睡裙,艾丽西亚每晚的裙子都不重样。 平纹细布的支数很多,所以轻薄,容易发皱。 你不能把自己变成太过肮脏的人,人总要和自己的动物性做斗争。 威廉.卡文迪许坐到了床头。 他呼了口气,跟往常一样,去洗个冷水澡——事后他要刷洗干净,才被允许抱她。 艾丽西亚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相会的这间只隔了道门。 威廉.卡文迪许紧随其后,他喜欢这间温暖的小卧室,仿照她闺房的陈设。 里面都是女孩的东西,他每次总要上手摸摸。 艾丽西亚睡眠很好,沾上枕头后就能睡着。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喜欢这么面对面地抱她,由此竭力争取了每晚陪伴的时间。 她的腿会在睡熟后搭在他的身上。 他埋着她的金发。 结婚的这件事终于有了实感。 眼前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们在一起一周了。 他亲了下额头,有仪式的晚安吻。 他以后还要陪伴她几十年。 光是想想就足够幸福。 威廉.卡文迪许想要跟她做那种事,不如说是更想拥抱。 那时候她才完全属于他,亲密无间,充满依恋,只有彼此。 11 反攻 威廉.卡文迪许本应该心碎的。 他接受了他的妻子,可能只是有点……冷淡。 不管当即有多快乐,结束了依旧这样。 她坚持着一个月七次的想法——他这个月只剩三次了。 可这月还有三周! 一周一次?可真节欲。 短暂的温存后,12点他准时回去,一分都没有多呆。 艾丽西亚没醒,相反还搂住他的脖子。 他小心地把人松开,起身盖好毯子。 她是个很喜欢规则的人。 明天要是知道他再耍赖,没准会剥夺掉这项资格。 …… 威廉.卡文迪许独自躺在卧室时,突然感觉到孤独。 婚姻是如此奇妙的东西,一下就增添了一个密不可分的家人。 明明就在长廊对面,但他还是想念她。 他爬起来写日记。 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他只是好奇他堂妹怎么做到写了十年日记,每天如一。 卡文迪许写下,“我确认了,艾丽西亚只是喜欢我,她不爱我,我在想要求的是否有点多。” “我应该冷待她,让她意识到感情。……但我做不到,我没法伤害她,并对她做些什么。” 也许现在就已经足够了? 丈夫总是这样,相敬如宾,她至少不讨厌他,也接受了两人的同房——只不过削减了频率而已。 他能和她有额外的三个小时。 威廉.卡文迪许是个很容易满足,满足后再得寸进尺的男人。 他说服了自己。 …… 艾丽西亚睁开眼,旁边什么都没有。 上次后她堂兄躺在身畔,给了她一个缠缠绵绵的吻。 有种清新的口气,他习惯用薄荷味的牙粉。 她伸出手,触及了空荡荡的身侧。 他从床帷后面钻出来吻她,“过七点了,我今早没吵醒你吧。” 他显摆着,得意笑着。 艾丽西亚冲他丢了个枕头。 威廉.卡文迪许是个一边放纵一边自制的人。 他沉溺享乐,却又注重自身,不屑于低俗的乐趣。 有一口好牙,牌打的很克制,也不会做过于危险的活动。 一切都刚刚好的那种男人。优雅迷人,富有吸引力,又能给予安全感。 他在伦敦的所有绅士中,是最出挑的那一个。 贵族长子和次子的命运走向很不同。 长子只需要继承家业,次子要有职业谋生。 卡文迪许生来应有尽有,却跟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不同,他的人生很充实,安排的圆满。 一路参军旅行,大使秘书到律师,国会议员。 他的青春非常耀眼,有许多追随者。 兹一成年就在德比郡以高票数当选了下议院议员,作为辉格党人,在政界崭露头角。 当时的报纸形容他,“有着极为出众的外表和犀利的口才,唯一缺点就是那骄纵的脾气,蔑视一切,但这也成了他们追捧他的一点。” 艾丽西亚选择他,也是因为他并非一无所知,而是足够成熟,也许不太稳重,有些轻佻,但见多识广,有进取心。 她以为她和她堂兄婚后的生活,会是彬彬有礼的那种,忙于各自的事业。 她没想到会这么奇怪。 艾丽西亚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过来吻她手背,讨要一个早安吻的男人。 会是那个身着礼服,出席在各种严肃场合,一丝不苟,始终冷静从容,满脸倨傲的年轻才俊。 “你在想什么?”他亲了亲她的脸颊。 喜欢他妻子刚睡醒后,那股自然的红晕。 艾丽西亚推了推他,每到这时候他就特意绷紧,恰好能按下的手感。 他握住她手腕,轻佻地低头继续吻她。 艾丽西亚则想,不行了,得赶紧回到伦敦,让他去做点正事。 要不然越来越奇怪了。 …… 为了避免打扰,艾丽西亚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驯服她的丈夫。 比如交给他做什么事,可以让他少黏着她一点。 分类订购的期刊,把她标注的内容抄写下来。 查阅图册,给她的植物标本写上双名。 记录好这个月报纸上发生的大事——这个他都有看,还有她要译的拉丁语小诗,去图书室翻阅其他的译本。 威廉.卡文迪许这些做的很快。 艾丽西亚第一次发现,丈夫原来还能这么使用。 她很愉快,把自己懒得做的活,全丢给了他。 卡文迪许为他妻子对他的全然信任,感到高兴。 他被授权整理她的画册,艾丽西亚的世界非常充实,她受过很好的教育。 相应的去哪,这些都要带在身边,她很恋旧。 威廉.卡文迪许看着那一幅幅素描和水彩。 一张是他的侧脸,五月时艾丽西亚要求过他当她的模特。 他的面容很像希腊雕像,无可挑剔。 卡文迪许停了一下,看了很久。 他描摹着,想起画画时他与她的对视,他眨着眼,第一次没那么从容。 他想去吻她。 威廉.卡文迪许本来也很讨厌别人的亲近,现在却很想。 他无时无刻不想跟她靠近。 …… 他昨晚其实很温柔,没有尽兴。 关心着艾丽西亚的身体状况。 她今天没那么累,下午还去散了步。 只不过是沿着湖边。 一直走到了对面的大宅。 温布尔登是他母亲的庄园,戴安娜夫人从高外祖母那继承来的。 亲友们为了这对新人相处自在,没来打扰。主宅邸是空置着的。 她每次过来,都住的右侧的一间卧室,金蓝的配饰,一直为她保留着。 从这里能远眺湖泊到远山的布景。 景色最好,他从十年前就种了一排栗树,长成后参差着,补齐了一环。 卡文迪许头搭在她的肩上,两人安静地看着风景。 他比量着,她第一次来温布尔登时,才五岁,这么点高呢。 说着抱起她,他总喜欢这么揽着腿,把人扛起来。 艾丽西亚一开始会被吓到,现在习惯了。 他对她搂住他脖颈很高兴。 “我能吻你吗?”他询问着。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吻吗,艾丽西亚心想着,点点头。 卡文迪许满怀期待地把她抱在长窗的软座上,他记得艾丽西亚喜欢整个人坐上去看书。 他有回在藏书室里,和朋友说了好一会话。拉开窗帘后吓了一跳, “你在这多久了?阿莉。” 他怀疑被她听去了多少。 十五岁的艾丽西亚,当时已经生得极为漂亮,跟她的父母一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不过他仍然把她当小孩子。 她半披着金发,“没多久,正好听到——” 他“嘘”了一声,拉回去,把她藏了起来。 “怎么了,卡文迪许?” 他朋友过来拿本卷宗。 威廉.卡文迪许站在那,姿势随意,实际遮遮掩掩。 她偏要一伸小腿,满不在乎。 …… 他和艾丽西亚间的回忆怎么都说不完。 于是他反复地亲吻着,移到脖颈。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又到腰间。 艾丽西亚望着房内,挂着的普桑的那幅风景画。 她第一次全身心地感受着,没有走神。 她好奇她堂兄的感觉,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兴奋,没有厌烦。 她探究着,突然学着他的模样,碰了碰耳边。 这让他的手捏的更紧,他抬起头看她,带着笑,更深地吻她,满怀渴望。 …… 他喜欢来她的卧室,出于一种领地意识。 那是属于她的领域,就像每次的吻和侵入一样,标志着仿佛她也属于他。 威廉.卡文迪许更想把艾丽西亚带去他的地方。 但她好像毫无兴趣。 她更喜欢自己的卧室,就连相会的房间也要在隔壁。 艾丽西亚对这规律性的夜晚已经习惯。 用餐时她戴了一条莹莹的珍珠额饰,晃着那对宝石的眼眸。 在更衣室时候,他就过来吻她。 “今天晚上?” “嗯。” 这样的约定让他觉得幸福。 艾丽西亚看着他穿着整齐地进来。 她堂兄的每套衣服,剪裁都尤其精致,每天领结的系法从不重样。 他宽肩窄腰,腿长,有着一双很适合弹琴的大手。 卡文迪许注意到她看着。 伸过来,白皙柔软,由于经常骑马击剑,指侧带着薄茧,她轻轻握了一下,比了比。 他今晚没那么急不可耐,两个人说着话。 直到艾丽西亚问,他为什么不吻她。 他才亲她的手腕,一点点到手心,目光始终没有移开。 艾丽西亚又问他,为什么不换好衣服再进来。 “你帮我脱。好不好?” 他相当直接,并着可怜的眼神。 他跟小狗不太一样,他比小狗要求得更多。 卡文迪许是个很麻烦的人。 她想收回手,抽不开来。 “你自己脱的话比我还快点。”她蹙着眉。 “这不一样。” 他把她的手放在身上,深色和洁白的对比,她掌心到指尖,都是玫瑰色的。 “我打的结不复杂。你只要拉一下就行了。” 他声音性感,坚持诱惑着。 艾丽西亚听着渐沉的气息。 她探进去,拉出被压进短外套的领结,扯了一下。 纹丝不动,她不悦地凑近,仔细研究着。 他欲言又止。 “你不要说。” 她很快看出了怎么解。 她没有给人解过,他是第一个。 卡文迪许一挑眉,他很高兴。 几乎得意忘形。 握住了她的手,侧头用上唇摩挲着。 他多想让她也渴望他。 12 回应 领结是柔软的亚麻材质,解开来就跟拆礼物似的。 “为什么你们要绕这么多圈?”艾丽西亚懒散地问着。 他低眼看她。 “把脖子遮起来。” 这是绅士装扮的一大要素。他每次这样就斯斯文文的,格外端庄。 “就像我们出门必须要戴帽子。”艾丽西亚喜欢举一反三。 “嗯。”他坐得笔直,垂着眼睫。 摘掉领结后,就露出了漂亮的脖颈。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 艾丽西亚伸手,试探地摸了一下。 “别——”他看她。 “你好容易紧张,卡文迪许。” 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哪怕是姓氏。 艾丽西亚想,他的皮肤很光洁细滑,没有瘢痕。 不确定背后有没有,等下看看。 短外套非常贴合,不好脱下。艾丽西亚一枚枚解开双排扣的纽扣。 她的指尖穿梭,他低头含住了一根手指,温热地包裹着。 艾丽西亚看他,抽了出来。 他笑了一下,协助着,帮着一起,脱下了外套。 露出马甲包裹的,挺直的腰身。 她开始对他的身体好奇。贴在缎质的马甲上,听着那一下下的跳动。 “你心跳得好快。” 似乎更快了。 她感慨着。 再一看,他脸有点红。想拥抱的手,收回。 没有打搅她的探索。 艾丽西亚摸索着,比量着腰的宽度,他吸口气,往后倒了倒。 她抱了抱他的肩膀,感受着流畅的弧度。他绷得更紧。 “其实放松后,肌肉应该是软的。”她戳了戳,“你每次都故意这样。” 卡文迪许无奈笑着,他总算让艾丽西亚满意,摸到了柔软的一处。 颇有弹性,她指尖捏了捏胸前的肌肉。 “你不准摸那。”他气息一乱。 “可你喜欢摸我这。” 他哑口无言,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 “艾丽西亚,你有时候真是——” 像个小怪物,天真又残忍。 他不会想着她爱他,也不会用这点爱感动她——艾丽西亚有来自亲友足够的爱了,她一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在意。 为什么他会对她那么着迷呢? 她终于剥掉马甲,他松口气望着她。 男士衬衫的样式都很简洁,只有卡文迪许这种精致讲究的,会件件都不一样。 他给她看领口上的绣花,她嘴唇离他很近。 “a.a.c.” 艾丽西亚念了出来,“是我的名字吗?” “嗯。”他捧住她的脸,靠近吻了一下。 他从头脱了衬衫,身躯修长,体温滚烫。 艾丽西亚总是嫌弃,他抱着她太热。 但是夜里冷起来,又喜欢他抱她。 她把他推到床上,观察着皮肤的痕迹。很年轻,很滑,富有弹性。 她摸过的地方,都能看到肌肉线条的滑动。 背后看了,没有伤疤。 他压着喉底的笑容。 艾丽西亚如他所愿,很喜欢他的身体。他目光追随着她。 “你不是上过战场吗?” 她摸着他,他身上随着呼吸起伏,克制又渴望。 “是,作为副官。当时太年轻了,恢复得很快。” 他给她看手臂内侧浅淡的白色,这里曾经嵌入过一枚弹片。 他说那时要是骑马再快点,那枚炮弹正巧落到他头上啦。 他没有夸耀过。 贵族尚武,他们的头衔和领地基本都是祖辈凭借军功得来的。 对于年轻气盛的男孩,尤其是次子们来说,都渴望能上战场建功立业,宣泄多余的精力。 但战争不是玩笑,也不仅是鲜花和荣誉。 不少不幸中弹的,为防止感染,都要截肢,还有的伤了眼睛,落下手颤腿瘸的毛病。 卡文迪许很幸运,或者说他作为堂叔的继承人,必须保证安全,放弃了这条路。 他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有限制。 老德文郡公爵只有伯林顿伯爵这一个弟弟,还有妹妹,嫁给了波特兰公爵。 伯林顿伯爵子嗣颇丰,可除了卡文迪许的父亲,其他三个叔叔结婚都很晚,最小的那个到现在还未婚。 这意味着,艾丽西亚只有这位年轻的堂兄年纪相当,其他的,她最大的堂弟,现在才六岁呢。 他们俩作为家族内唯二的血脉,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威廉.卡文迪许不能有任何意外,他逆反从军,去了战场的那几个月,以调回告终。 所以,他一边心里要对他堂妹负起责任,一边又很讨厌她,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比他小九岁的女孩,会是他的妻子。 她才那么一丁点大,却决定了他未来所有的可能和走向。 这在他十四岁之前毫无影响,直到哈廷顿侯爵的妻子,被诊断再也生不下个继承人。 他其实并不需要德文郡公爵的爵位和土地,他本来就会是伯林顿伯爵,还有一笔要继承的庞大财产。他们家族里两个未婚的亲属,已经给了他每年六万镑的收入。 ——虽然他母亲对此很执着。戴安娜夫人一直耿耿于怀,她父亲的爵位给了堂弟,而不是她的男性子嗣。 卡文迪许把这看成负担,可为了法理只能继承。放弃的话要顺延到他叔叔,天啊,他叔叔当时28岁,还没结婚呢。 指望未来还没准的堂弟做什么吗? 他困惑不解,他开始说服自己关照她。 威廉.卡文迪许庆幸自己选了这条路,他发现责任原来还能转变成爱。 艾丽西亚的指尖抚摸着那道伤口,这一下转变成了无端的柔情。 他那时咬着刀柄让外科医生取出弹片,额角流着冷汗。 他逃离了英国的安逸,想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裹着毯子睡在野地里,少年的悸动,睁眼想象着自己未来的妻子。 他更喜欢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对流行的男女年龄差不感兴趣,社会普遍认为男子要在快三十时结婚——他们足够成熟又有能力,而女孩在十六七岁就得嫁出去。 他握紧了她的手。 这个年龄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可接受起来。 艾丽西亚回应着她堂兄的这个吻。 他的身躯光洁滚烫,有力的心跳在她的脖颈跳动。 他们同房是为了生育,为了更符合道德的神圣义务,但他总想让她体会到快乐,不至于勉强。 他想要什么啊? 艾丽西亚总会困惑,他执著地说着他爱她。她听他的心跳,仿佛真感觉到了。 …… “卡文迪许,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 “什么?” 艾丽西亚说出了她的想法。 “你好像没自己的事做。” 他明明有很多职责和义务啊,比女人们能做的很多很多。 当然全权交给代理人也行。就是,他去做自己的事,没准就不会让她这么困扰了。 “卡文迪许,你要学会节欲。”她顿了顿,“听说白天太累了,晚上就好了。” 艾丽西亚靠在他的怀里。 她第一次面对他,享受着两人的温存。 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拥抱着。 卡文迪许听到理由后,缓了神情。 他以为她又要抛弃他。 想着积压如山的文件和报告。 “你指要管理的那些产业吗?” 结婚了就意味着要独立出来,英国传统是男主人负责庄园事务,女主人全权管理宅邸,前者不能插手。 “那等到回伦敦再说吧,现在是蜜月期。” 他谨慎地挽着她的头发,免得被压到。 艾丽西亚的生活,除了同房,比起婚前没太多差别。她也没有新婚夫妻会在蜜月期的焦虑,比如担心对方会不会爱彼此,她好像从不怀疑,也不在意这一点。 从小到大,爱她的人太多了。 “我这才是正常的。”他扬着眉说,“一般新婚后的那几周,夫妻双方都渴望取悦对方,得到欢心……” 艾丽西亚抬起眼,“你想让我取悦你吗?” 她堂兄想要的是这个吗? 卡文迪许停住,目光停留。 他一下下描摹着,缓缓摇头, “不,我取悦你就行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你的爱人。 她还是挺爱他的,只是冷淡了一点。 比如她现在开始关心起他的感受。 他们接吻,唇瓣碾过,他柔情蜜意地吻她。留恋地松开,拿过枕头垫上。 她脸色微红,不解地看着他停止。即使他的脸也是,她也能感觉到欲望。 “你想做什么?” 艾丽西亚看着他滑到了身下,臂膀揽住腰际。 “取悦你。”他坦荡地说。 “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做那些并不愉快。” “也不算是。” 她喜欢他的拥抱,和有力的手臂。 “我想我知道你最喜欢那种。” 他轻轻地笑着,“第三天晚上的那次?” 艾丽西亚疑惑地看着。 “那太奇怪了。” “那就尝试一下。”他手指搭上她的。 她回忆起那晚的感受。是的,那晚她格外的难言,回应着,他想离开,她摇摇头抱得更紧,让他低头吻她。 “艾丽西亚,我很高兴,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他的脸贴住,微凉的肌肤触及滚烫的脸颊,认真地说。 他喃喃地说着情话,细碎吻着,一直往上。 艾丽西亚觉到蔓延的那股情动,她昂过头,品味着这一新奇的感受,还有——期待。 她坐起身,他扣住她的手,拇指相触。 “如果你不喜欢,就让我停止。我们总能找出你愉悦的部分。” 艾丽西亚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夫妻间重要的一环,这也是为什么都是陪伴,有的是婚姻,有的却是亲情。 她看着他的蓝眼睛,他纯净的黑发。 “艾丽西亚。” 她动了动唇,回复道,“威廉?” 这一声烟火似的迸开,他的眼中满是光亮,怔了半晌,绽放出笑意。 他高兴得热情洋溢。 艾丽西亚嘴角牵起,她偏头看他。 她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 伸手摸了摸他的黑发。 13 欲望 他只是听说过。 突发奇想,鼓起勇气的,本来还算游刃有余,但她伸手触碰的那一下,退缩了。 威廉.卡文迪许停在那,他枕着腿,望着他要取悦的对象。 艾丽西亚的眼神中,有些好奇。 她还没理解。 她抚摸他的手收回,闲适地靠在那,好像在问,为什么不继续? 卡文迪许的脸发烫着。 “我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他说。 “嗯?” 他的眼睫包裹着,让他看起来可怜起来。 他嘴唇的齿痕浮现,他吻了她两下找回勇气。 于是等他颤抖着低头俯上的那一刻,艾丽西亚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她不可思议。 “你——” 出口的话语被淹没,艾丽西亚满脸绯红。 他平时,这,他的牙齿很白,他的舌尖很会接吻。 但是。 她想叫他名字制止,出口却不成声。 她咬着自己的指尖,想抽离但却被掌心托了回去。 他用希冀的眼神看她,他的脸比她还红。 他的鼻尖,气息,和扎人的黑发。 他偏偏还要叫她,“艾丽西亚。” 他递给他的手,来安慰她。 他们的手指相扣,她一点点地弯起腿。 “你不舒服吗?”他担忧地想来查看。 艾丽西亚埋在枕头里,摇了摇头。 她忍着齿间的声音。 “要停止吗?” 她不悦地勾了一下脖颈,他微笑着继续。 他的形容很奇怪,他喜欢把她说成小花和小点心。 前天晚上,他咬着耳朵,说她是撒着枫糖浆的,最最甜蜜的可丽饼。 他用着法语,一句句地说着,小可丽饼。他要吃掉她,加上覆盆子和草莓。 他说她是春天的味道。 她那时候觉得他在胡言乱语,摸了摸他的额头。 但现在,她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他完了。 她不看他,彻底不理他了。 他被指使着擦干净脸庞,但她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话。 “艾丽西亚?” 他眨着眼,他在想刚才那么糟吗? “我下次一定——” 艾丽西亚抬起头。 她再也没法直视她堂兄说话了。 她看着他洁白的牙齿,和忽隐忽现的舌尖。 脸就有点发烫。 他也没法看她。 “你要——” “我不要。” 但同时知道,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喜欢他。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干净? 脏脏的。 艾丽西亚很想说。 她又为什么…… 我以为你要用…… 她最后决定一句话都不说。 他托着她的脸,不知所措地想要吻她。 艾丽西亚伸手捂住。 她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脸更红了。 “你们为什么喜欢亲那里?” “可能只是我想——” 她拒绝听着,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可丽饼。 petitescrêpes 她的身体好像更依恋他了。 …… 艾丽西亚的口味是,传统的英国菜吃,时髦的法国菜也喜欢。 她看着加莓果和奶酪的松饼,推了开来,表示她要吃布丁。 威廉.卡文迪许注意着她抿嘴的神情。他很担心。 她今早也没让他亲她。 她很嫌弃。 卡文迪许后知后觉了,是什么原因。 “我漱了口。” “不行。” 他发现他的取悦没达到应有的效果。他失去了做丈夫吻她的权利。 他们昨晚没有其他,因为她很快就累了,她最后还是睡在了他的怀里。 他偎着她的脖颈。 她很喜欢,虽然眉头皱得更厉害。 卡文迪许观察着,他很聪明,他发现了外面比里面更愉悦,对于她。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思索着。 …… 别墅旁边有个小温室。 艾丽西亚的父亲热衷园艺,她被连带着喜欢看花。 他们家有着一个植物园,镶嵌着玻璃的巨大温室,十足壮观,里面养着许多珍稀的品种。 还有专门的种植菠萝的松树园,在一个菠萝价值100镑的现在,这样的投入一年要万镑打底,才能产出百枚菠萝果实。 艾丽西亚的童年就在这样美丽的玻璃建筑中长大,满是绿意芬芳,她从橘园走进温室,徜徉在意大利式的花园里。 他特地建了一个。 感谢订婚的时间足够长,才能早早完工,种满了他搜寻来的各种花花草草。 还有外面丛丛成熟的浆果。 他们今天的活动就是摘着秋天的红醋栗,黑加仑,野草莓,树莓,黑莓。 一下午满满当当的收获。 这在晚上会做成配餐。 艾丽西亚戴着宽檐草帽,她摘得兴致勃勃,没觉得无聊。 却一颗都没有吃。 卡文迪许很困惑,她很爱的明明。 “你要吃可丽饼吗?” 太阳快落到湖面时,他们驻足欣赏了一下。 他突然说。 这是她最喜欢的小点心之一。 艾丽西亚的脖颈蔓延着可疑的一抹红色。 她看着他,匆匆走了。 威廉.卡文迪许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他确实爱说些记不住的胡话。 晚饭时,艾丽西亚总算尝了尝配烤肉的树莓酱。 她开了口,“你之前叫我小可丽饼。” “啊?”卡文迪许正在为一天都没亲上嘴发愁。 他终于想起来了。 “你说你要吃了我,然后你昨天晚上——” 他脸也红透了。 “艾丽西亚!” “而且是撒枫糖浆的可丽饼。”她说出来了。 他沉默了。 两人面面相觑。 “我不是故意的。” “嗯。” 可是你真的很可爱。 …… “我以后不了。” 他晚饭后找她和着好。 艾丽西亚打量着他。 允许他亲了亲自己的手。 他没有得到晚安吻。 …… 第二天,艾丽西亚想到了自己做的梦。 梦里那晚再次重现,她似乎更愉悦,更享受了些。 又看着头回安安静静,给她系衣裙的他。 他不聒噪了,也不吵闹了,好像一下蔫了。 “我没想到这会让你讨厌我。” 步入早餐室时,他闷闷地说。 餐桌上精准地避开了任何煎饼,浆果和奶油。 她觉得他是条脏兮兮的小狗,所以也不想亲他抱他了。 但是怪可怜的。 于是饭后的散步时,她突然说,“早安吻。” 晨时的湖边满是雾气。 卡文迪许怔住,随即露出了笑容。 他背住手,端端正正地吻了她一下。 每天的活动都不重样,他就蜜月期写了一本规划。 但按艾丽西亚的主意来,他只提供选项。 他们去玩射箭,艾丽西亚赢了后,他高兴地把人举起来转圈。 他脸贴着她的腿侧。 艾丽西亚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她察觉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威廉.卡文迪许没有得到答案,悻悻地把人放了下来。 艾丽西亚第一次意识到了身体的变化。 …… 卡文迪许发现,他失去了艾丽西亚的欢心。 晚上她坐的离他很远,他靠近,她就换到另一处。 他拉不到她的手。 两个人相对而坐。 “你说过要给我画画的。”他想起来。 试图用这个拉近关系。 艾丽西亚抬起头,看着他。 偏了过去,“不想。” “噢。” “那你今晚想画画吗?” “想。” 卡文迪许起身去给她拿画册。一切都预备好,艾丽西亚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画静物。 摆着的东方式花瓶,插着几支红罂粟,还有摆着的金质小盒,他看了看,放上了自己的怀表布景,艾丽西亚对此挺满意。 他坐在边上,她没画他。 “我去理理你的东西。” “嗯。” 威廉.卡文迪许记得他被交予的职责,他试图从这个寻觅到昔日的快乐。 他在储藏室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看她的画。 她的生活如此美满,他只在那一大箱画册中,占了一页。 他看着她画的各种建筑,她被邀请到各个贵族的祖传宅邸,就很乐意画各种雕刻石柱。 她养的小马小猎犬,她的女伴,她喜欢画女孩子,查茨沃斯庄园远眺的景色,哈德威克庄园的玻璃花窗,霍华德城堡外面的青铜喷泉。 还有她外祖父的克利夫兰宫的奥尔良收藏画廊,她临摹那些威尼斯画派原作的线稿,到后面的巴洛克艺术的光影。 很多都是半成品,画了一半丢在了脑后。 威廉.卡文迪许受过很好的熏陶,他样样都有所了解,文学艺术方面,他们本来能有很多共同语言。 他努力贴近她。 他喜欢他堂妹的画。 嘴角弯起,带着向往的笑容。 手往后要拿上另一本,却不小心绊动,手忙脚乱地接下。 卡文迪许松了口气。 他要放回去。那个小羊皮烫金的半旧画册,逸出了一枚纸页。 他正准备收好,看到棕色鬈发的一角,思忖着抽出。 是个男孩。 他褐眼睛,模样十分漂亮,面容青葱,嘴角柔软,在那温柔地笑着。 上了颜色,笔触极为细腻。 威廉.卡文迪许怔怔地看着。 他打开了画册,那么多,满满当当,都是这个少年的面容,水彩,油画,素描,练习的速写。 正面,全身,半身,侧面,背影,坐在窗边读书,站在古罗马的拱廊下。 头上戴着月桂的冠冕,鼻尖秀美,一直这样看着作画的人,眼中满是柔情,害羞地微笑。 他的头发留长,慢慢地变得更为英俊,但还是年轻昂扬的风貌。 下面写着,r.f.b.1809 哼,还没他好看,鼻子不够直。 卡文迪许合了起来,又看,又合上。 他沉着脸,硬着头皮看下去。 男孩抱着小猎犬的那一页,掉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是彼特拉克的十四行诗。 “我在尘世看到天使之姿, 以及人间难寻的超凡之美 那记忆让我又欢喜又心痛……” “如此多的甜美洋溢于大风与空气中。” 卡文迪许念了出来。他撇着嘴。 不是她的字迹,他猜到了。 因为下面还写着。 致丽莉亚。 他气死了。 他这种诗能写出十几首不重样,抄诗算什么。 卡文迪许又读了一遍。 “我看到那对明眸落泪, 千百次让太阳嫉妒……” 也听到夹带着叹息的话语。 好好好。 他坐在那,他想到了艾丽西亚今天的冷淡。 他指节抹了下眼睛。 他气哭了! 14 十四行诗 她堂兄回来后一言不发。 比以往安静了许多,他不聒噪了,也不炫耀了。 她觉得他要碎了,就像她曾经碰裂的威尼斯玻璃瓶,留了一条裂纹被摆放在那。 于是他抱着她,恳求一个吻。 她给了一个。 “你怎么了,卡文迪许?” 这次换她问他了。 不说,让她猜。 但她只问了一遍,没再关心了。 其实威廉.卡文迪许说不出口。 他怕艾丽西亚的回答。 她是被强迫嫁给她的,他以为她愿意这样。 当时他堂妹和他长谈,她想要不被约束,婚后保留个人的意愿。 卡文迪许听着她的宣言,认真地重新审视了这个堂妹。他觉得很有意思,答应了她。 贵族婚姻中并不介意妻子有情人,只要关系不恶劣,且已经有了法定继承人,她们生下的和情人的孩子,做丈夫的都会承认。 丈夫会因为妻子有情人为荣,这显示出他的妻子很有魅力,只要不做明面上的事,不私奔离婚,不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 更不能嫉妒,这太有失风度。 反过来男人找情妇也是,维持住双方的体面,这是上流社会默认的法则。 他那时候不在意,因为他不爱她。 同时觉得,像艾丽西亚那样美丽的人,被所有人追捧迷恋都是应该的。 他没那么的保守固执,看中自己的男子气概,生怕会被损害。 可现在—— 卡文迪许看着艾丽西亚一层层涂着颜料,她懒懒的,鼻尖偶尔会蹭上,他给她擦干净。 她指使他给她读书,念一本新出的游记。 他想让她爱他。 那次长谈后,威廉.卡文迪许像许多男人那样,跟她正式求婚。 “那我亲爱的堂妹,艾丽西亚。”他直呼姓名,“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像我承诺的那样给予所有自由,承担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和义务,用我的一生来关照你,尊敬你。” 她伸出只手,答应了他。 卡文迪许知道去年那次社交季,她被不少男人求婚过,一一拒绝。 公爵和公爵夫人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好像对此不感兴趣。 她嫁给他也只是为了保证生活,觉得恰巧合适,免得受她追求者们的打扰。 求婚结束后,他俩就坐在那。 他们是堂亲,亲近到独处都不会有人说闲话。现在的未婚小姐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待在一起,旁边必须要有监护人,要不然会名声受损。 尴尬地面面相觑。 卡文迪许那时挑着眉,“结束了吗?阿莉,你要不要出去喝点茶?” 他们家里人都叫她阿莉,有的会有更亲近独属的昵称,他随大流这么叫,或者直接一句“cousin”。 艾丽西亚一板一眼的,她想了想。 “你还没有吻我。” 求婚成功后,男方和女方会接吻。这会是他们相处以来最亲密的举动。 卡文迪许的掌心冒出点汗。 “啊?”他看着那张十足美丽,但冷冰冰的面容。她有着天使的配色,却比谁都会让人伤心。 她直接过来吻了他一下,轻轻一掠,随即离开。 他刚合上眼,在想自己要不要主动,就怅然若失似的。 没有后续。 那个吻后,他就再也忘不了,反复回味。 他讨要了一幅肖像画。 订婚后女方会画张大幅肖像作为纪念。 他注视着,想象不出她成为他新婚妻子的模样。 原来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她的生活有不为他所知的一面。 比如他想不出来,画上的人是谁,原来有人和她建立了那样亲密的联系。 “柠檬水。”卡文迪许回过神。 艾丽西亚的蔚蓝色眼眸望着他。他想到了自己去俄罗斯收集的大颗成匣的蓝宝石。 给她做了一整套首饰,还有冠冕。 她没戴,他能理解。 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大抵就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艾丽西亚蹙着眉。 “我要喝水。”她说了两遍了。 卡文迪许赶紧给她递过去。 这次离得远,所以她要起身才能拿到。 呵。 艾丽西亚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情绪难得波动,会想哭想家。 妈妈说很正常,她也是。 卡文迪许也是这样了吗? 艾丽西亚困惑地观察着她的丈夫。 …… 他都忘了是单数日,等想起来后,很迫切地想跟她肌肤相亲。 哪怕只是个拥抱。 害怕下一步就会被丢弃。 “我能吻你吗?” 他们在长廊上拥吻着,他的手箍得很紧,一步步地,扶着步步紧逼,最后抵在墙上吻她。 艾丽西亚发现自己很喜欢。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味道,他的怀抱很宽大温暖。 手掌把她托起,游移着,抚摸着,捻到腰间。 舌尖。 她的脸红了,把人推了开来。 卡文迪许的眼睛黯淡了一瞬,不解地看着她。 她已经开始拒绝我了。 “我想一个人睡。”艾丽西亚自然提出。 她要花时间思考一下,自己奇怪的反应。 她今晚不想和他睡。 他更心碎了。 卡文迪许最后做丈夫的权利都被剥夺。他没提出要求,只是吻着额头,多说了几次晚安。 “晚安。”她的手从他的掌中抽开。 …… 他从来没被这么对待,满不在乎过。 但他又很高兴。 只有艾丽西亚会这样了。 每到这时,他就觉得自己在活着。所以他会满足她一切的要求。 但他看着窗边的月色,还是趴在那里抽了下鼻子。 r.f.b. 这是谁。 她喜欢他吗? …… 艾丽西亚完成了日常的活动。 她睡前习惯看书,写日记,写回信。 这段时间,由于她堂兄的打扰,一晚上什么也做不了。 她做得很圆满,然后,盖着毯子躺在那。 看着床顶绘着的古典画作,天使,云朵,金光。 她有时候就是这么望着。 艾丽西亚翻了个身。 没有她堂兄的陪伴,好像少了点什么。 很空虚。 他身上很热,还要抱得紧紧的。 不过很暖和。 她很喜欢前天晚上的活动,他的唇舌更能取悦她。 他很好看,大概全身上下,那张脸是艾丽西亚无法否认的优点。 轻佻又美丽。 艾丽西亚胡乱想着。 但她很快睡了过去。 …… 威廉.卡文迪许睡不着。 他睡不着时候总会喝酒,贵族们无论男女,都有酗酒的毛病。 艾丽西亚很节制,简直像个福音派的教徒,她的脸有股禁欲圣洁的美,不容侵犯。 所以订婚后他再也没过度喝过酒了,只有正餐会喝点。 卡文迪许很想她。 他起来翻着抽屉里的战利品,漂亮的蕾丝,缎带,这些曾经和她的肌肤相亲。 他回味着之前的夜晚。 哪里出了问题,是他做的不够好吗? 多出来的那一画册的肖像,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怀疑自己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坦荡了。 卡文迪许发现自己没给她写过情书。 她的信一直客客气气。 他一开始热情洋溢。 管她叫我的天使,我最亲爱的,我一直在思念着的人。 后来才礼貌地称呼为堂妹。 艾丽西亚会给父母读他写的信,信中他成了彬彬有礼,完全可靠的模样。 威廉.卡文迪许看着那张被他藏起来的纸条。 睡觉。 不行。 他俯在案边,赌气似的给她写一首首表白的十四行诗。 不就是情诗吗,他也能写出来。 …… 艾丽西亚睡一觉起来,把昨天的事都忘了。 她讶异于她堂兄没来打扰她。 只是一下,没放在心上,以为他是懂事了。 她对那件事的芥蒂烟消云散,她承认并接受了很喜欢和他亲近。 没有什么能困扰住艾丽西亚。 出来后,看着她堂兄站在窗边,似乎在眺望风景。 他们的卧室在三楼,一二楼习惯性地用来会客娱乐消遣。 她过去,“你在看什么?” “啊,堂妹,那当然是‘我在尘世看到天使之姿,以及人间难寻的超凡之美。’” 他回过头,阴阳怪气地说。 黑发蓝眼,薄唇的对比,显得整个人浪荡不羁。 艾丽西亚注意到他眼圈微红。 “你哭了吗?” 卡文迪许停住,“没有。” “你在读彼特拉克吗?”艾丽西亚很困惑。 不懂她堂兄怎么对这又有了兴趣。 “嗯哼,情诗谁都会喜欢的吧。”他酸酸的。 但看着她的眼眸,又停了下来。 卡文迪许重新看着风景。他递过来了一沓雪白揉皱的纸,“诺。” 艾丽西亚接过来。 他写的情书。他不安地低眼抬眼,眼睫扇动。 都是十四行诗,意大利的那种。 艾丽西亚报以严谨的态度,一页页地看着。 他在偷看她。 注意到女孩抬起头后,移开目光,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会喜欢吗? 艾丽西亚抽出一页。 他心如擂鼓。 修长洁白的手指,指向第九第十行。 那两句是, “从你那睡梦中的眼眸, 我偷取一分安宁。” 卡文迪许目光移不开她玫瑰色的指尖。 他打起精神,压着笑容,欢欣雀跃地等候她的评价。 “这里的韵律错了。” 她指正了出来。 他爱情的火焰被浇灭了大半。 “啊?”他失声,“艾丽西亚!” “我特地改了韵尾。”他沉闷地辩解道,“你看,这里可以拼成你的名字。” 他的浪漫被艾丽西亚学究似的拷问摧毁。 “还不错。”她肯定道。 卡文迪许垂头丧气地收回了他的情诗,十四行诗是情人间表白的爱语。 但是他的爱人却会告诉他写错了格律! “对不起。”威廉.卡文迪许想着,他本来打算今天不理她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好无聊。 他很沮丧。 艾丽西亚却站在那,没有走,在等候着什么。 她掀起长睫看他,“早安吻?” 15 幻想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他被一个吻给哄好了。 他甚至为自己的生气感到羞愧。 他停在那里。 她都和你在一起了,都是你的妻子了。 他摸了摸吻过的嘴唇。 艾丽西亚完成任务似的,轻飘飘亲了一下,随即离开。 遵循了她的习惯。 她已经把她的堂兄纳入了日常之中。 卡文迪许微笑着跟了上去。 他们吃早饭,看着送来的报纸。 占着大幅版面的自然是国际局势。他们在乡下过着平静的生活,海外却在战争。 持续了十几年,人们早已习惯。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先后有所变动,拿破仑不宣而战,率军60万进攻俄国,俄军只有20余万。 美国对英国宣战,争夺北美。 前任首相珀西瓦尔遇刺,两党争权后,终于由同托利党派的人士,利物浦伯爵上台组阁,坚持原本的保守政策。 半岛那边,由威灵顿子爵率领的,英国解放西班牙的对法战争,仍如火如荼。 北方诸郡被强压下去的卢德运动,激进派人士倡导着新闻自由,议会改革。 国内外都陷入动荡之中。 卡文迪许家族是辉格党的代言人。德文郡公爵是光荣革命时候,发动政变的那七人之一。 历代公爵都被称为辉格党王子。 艾丽西亚祖父过世后,现在活跃在政坛,接过议会席位的是他俩的父亲,如今的第六代德文郡公爵和卡文迪许勋爵。 年轻一代就是威廉.卡文迪许,被尽整个家族之力培养。 他的三个叔叔都选择了从军。 卡文迪许家子嗣不丰,往上数到伯爵,七代中所有的男性亲属全都未婚而亡。 只有艾丽西亚父亲和卡文迪许祖父这两支延续下来。 政治法律神学哲学被视为男人才能涉足的领域。 艾丽西亚由于家族的良好传统,以及受她母亲和祖母影响,对此并不避讳,乐于像很多贵族女性一样参政。 两人自在地聊着。 那边最新的消息传来,博罗季诺战役中俄军大败,第二集团军司令巴格拉季昂战死。 报纸上在争论,总司令库图佐夫会不会死守莫斯科,还是选择撤退保存兵力。 形式太严峻了,如果俄国战败,整个欧洲只剩下英国和拿破仑负隅顽抗。 那时候他们可能要被迫和谈。 “冬天要到了。”艾丽西亚喝了口咖啡,突然说。 卡文迪许露出微笑,他从不避讳和他堂妹讨论这些。 对其他男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怎么能让女人接触这个。 他懂她为什么会选择他。 “波拿巴最好的选择,就是能和俄国及时地停战和谈。” 补给线太长。 艾丽西亚点头,“所以,如果我是库图佐夫,我会放弃莫斯科。” 保存力量,诱敌深入,伺机反攻。 她很决断。 俄国的冬天他经历过。 卡文迪许想了想那座城市瑰丽的克里姆林宫,有些惋惜。 她要是个男孩的话,就会被送去里斯本,参与半岛战争,跟在威灵顿身边当副官。 或者在大使身后当秘书见习,积累资历。 她很聪明,好学,勇敢,冷静从容。 威廉.卡文迪许忍不住想像着那副场景。 “你蜜月期为什么想去瑞典,俄罗斯?” 那里正在战乱。 “我以为你会想去看看。见证历史,毕竟。” 他从来不认为,有些事情是女孩不能接触的,就像他教她射击,送她匕首和枪。 他们和好了。 …… 战争没太过影响他们平静的生活。 卡文迪许经常会惋惜她不是个男孩,又庆幸她是个女孩,没有他见过的那种男人身上的好斗,莽撞,和欲望作斗争的动物性。 他堂妹非常完美。 “我的小马。”艾丽西亚站在那,看着那匹银色,鬃毛梳洗干净,矫健的小马。 卡文迪许面带微笑。 从伦敦一路完好无损地运来,可太不容易了。休整了几天,恢复了原貌后才送到这来。 “你之前嫌弃马厩里的不够听话。” 艾丽西亚摸了摸它,语气轻柔,“珀尔,乖乖,女孩,你可真漂亮。” 卡文迪许一撇嘴角。 她跟匹马说话,都比对他温柔许多。 “要是皮皮在就好了。”艾丽西亚挑拣着苹果,找了最圆的一颗,让他帮忙切开,喂给小马吃。 皮皮讨厌他,那只猎狐犬,看到他就过来咬他挂在他身上。 卡文迪许想到画中抱着猎犬的男孩。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 “我想骑马回伦敦。到时候。” 艾丽西亚提了出来。 这对一位淑女太不体面,而且侧骑不适合长途旅行。 “那要三小时。”卡文迪许算了一下。 还是中途没有停歇。再有下雨的可能。 淋雨很容易感冒,感冒重了是会死人的。 “好吧,我们到城外再坐马车进去?” 他最后同意道。 猎狐犬一般成群饲养,养个十几二十只用来打猎。艾丽西亚挑拣了其中最活泼的一只。 很难驯服,她教会了它坐下站起,田野追逐,伴着她的马匹和猎枪跟踪打猎。 艾丽西亚就像对她的小猎犬那样,一步步地驯服了他。 …… 艾丽西亚在想,她堂兄今天怎么没那么粘着她。 没有搂着腰,也不再找机会亲嘴,上下其手。他偶尔会看着她发呆。 她也看了回去。 他移开眼神。 艾丽西亚发现她做读书笔记的本子上,被写了r.f.b. 她迷惑地撕掉了那页。 “我晚上——”他过来吻她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身体蔓延。他仰头含住她的耳垂。 艾丽西亚觉得身体发软,被他揽在怀里。 每到这时候,她堂兄就难得地强硬,迫切地想要什么。 “不行,双数日。” 他没有辩驳,看着她,轻轻地在额头吻了一下。 “那晚安了,艾丽西亚。” 卡文迪许想问,但只敢在艾丽西亚最脆弱,最柔软的时候。 他们身体相贴时,她对他没有半点设防冷漠。 今晚没一起睡。 他失眠了。拿出了一瓶雪莉酒,又放下。 她不喜欢他喝醉。 他想着之前美好的日日夜夜。 埋在枕头中,发出难掩的叹息。 …… 艾丽西亚向母亲报告了她的变化。 上一封信中,公爵夫人说明她的反应,是同房很和谐的一种表现。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要多考虑自己的意愿,不要允许任何强迫。 艾丽西亚坦言道,她很喜欢和她堂兄身体上亲近,但现实中更想要自己的空间。 现在好像都在往她如愿的方向发展。 她叠好信后,放下写字板。 突然很想念他的身体的温度,和笑容。 他有多么美好的一具躯体啊! 艾丽西亚评判道。 随即合上眼,睡着了。 …… 他第二天没来见她。 艾丽西亚不知道原因。 实际上的理由,也让卡文迪许难以启齿。 他还是陪她吃了早餐,在餐桌上微微侧过头,拉远了距离。 他亵渎了她。 他昨晚对她有了幻想。 威廉.卡文迪许难以想象,他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还会做出如此不体面,侮辱她的事。 他洗了好多遍手,都不敢碰她。 艾丽西亚看着她丈夫越来越红的脸。 他是生病了吗? 他今天都没有吻她。 她觉得很不快。 他陪她散步,给她系帽带的时候,手指都有点不灵活。 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我做了件错事,艾丽西亚。” 沿着湖边游览时,他突然说。 “什么?” 艾丽西亚做好了他是不是弄坏了她什么东西的准备,她不太在意。 当即原谅了他。 他红着脸,更加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们停住,找了处地方坐着。 他在她耳边说明着,断断续续。 艾丽西亚听着,脸上一点点染上绯色。 长睫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单纯地解决欲望和幻想不一样,后者很龌龊,婚姻中他们要做的就是尊敬自己的妻子。 虽然他描述起来就像一个甜美的梦。 艾丽西亚想到了自己的。 她没觉得被冒犯,倒是—— 她很好奇。 “你是什么感受,卡文迪许,你快乐吗当时?” 她轻轻地问着。 伸手摸了摸,以一种宽慰的态度,拥抱着,原谅了他。 “不,不快乐,我更想念你,然后我为此羞愧。” 她给了他一个吻。 威廉.卡文迪许有时很依赖艾丽西亚,大概她总是这样,不会有什么波动。 就像最恬静的那座圣母雕像。 …… 他们三天晚上没睡在一起过了。 艾丽西亚讨厌了他两天,又原谅了他两天。 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后,卡文迪许越发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陪她说话,梳理着长发,看她写完日记,一起读书,就像真的夫妻那样。 他们对视着,她垂下眼睫,示意着,于是他开始低头吻她。 绵长的一个吻,感受着彼此。 爱抚后,他把她拥在怀里,滚烫一枚枚落在肩膀上。 她的肌肤更敏感,她躲着,又忍不住靠近。 相对着拥抱,衬衫褪下后的相贴。 艾丽西亚这次很专心,或者说,她也很好奇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昨天就是这么想象着你。”他敛着气息,找寻她,急不可耐,“想象你走进我的卧室。” 她就跟他一样地渴望他,爱他。 “光洁的,雪白的,在月光下……”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艾丽西亚听得脸庞发烫,他却靠过来,含住了耳畔,一声声地说,“我没法不想象着你。” “我一边羞愧,一边幻想……我真的好想念你,艾丽西亚。” 16 坦言 艾丽西亚只是抱住了他,她身上是温软的,永远有种热度。 他着迷地埋在她的发顶,热气升腾。 他们享受着对方的温存。 她抬头,他就吻她。掌心的腰肢柔软,纤细。 他身上绷紧了。但她抚过时,还是连带着一阵战栗。 艾丽西亚很混乱,她仿佛置身云端,轻飘飘的,没有着力的点。 他支持着她,不厌其烦地询问着感受。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轻哼。 “你要躺下吗?” “嗯。” 他们陷在那堆枕头中,现在人们流行着在床上半靠着枕头入睡,而非躺着。 艾丽西亚的习惯不是,她会躺倒再睡,但她喜欢被环绕的感觉,左拥右抱。 此刻,她想抓住什么,只能把他抱得更紧。 她也在抱着他,贴近他。 他脸上却没有平时那么高兴,反而带着种忧心。 他害怕她不喜欢他。 他比以往都要温柔,又犹豫,不够果断。 艾丽西亚难得地清明了一瞬。 “你在想什么?”她搂住他的脖颈。 他一言不发,低头吻她。 更用心地取悦着,他的舌尖勾住,让她想起来了那晚。 这次却回吻着。 她陷入了漩涡之中,靠在了他的肩上。 “艾丽西亚,艾丽西亚。”他反复地叫她名字,好像在确认她是否存在。 她的手指,无师自通地伸进他的黑发,掠过头皮引起一阵阵轻颤。 他激动着,他把她带上了高峰,在她要主动吻他时,终于问了出来。 “r.f.b是谁?”他在耳边说着。 “什么?”艾丽西亚停下手。 没懂他在说什么。 她重回理智,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卡文迪许俯在她的耳畔。 他们止住,静静地拥抱着。 艾丽西亚松开手,没有回抱。 他后悔问了,他想他们完了。 卡文迪许闷闷地想,他俯在她的耳畔。 她身上的香气令他着迷。 “那个你画中的男孩。” 艾丽西亚听到他抽噎了一声。 “你哭了吗?”她忘掉了停下的不快,离愉悦只有一点。 他摇摇头,亲她的耳尖,补充着,“棕发褐眼的那个,你给他画了很多画。” 他不敢看她。 艾丽西亚一直没说话,他能感到她身上的体温正在退却。 她讨厌他吗? “年轻很轻,还很漂亮,噢,也就那样吧。”他破罐子破摔,补充着。 艾丽西亚只是在认真地思索着。 她想了起来,“你是指罗比吗?”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要抽离。 罗比。 这么亲密。 他该嫉妒的,但现在更多的是悲伤。 艾丽西亚很困惑。 “你能继续吗?”她斟酌地提了出来。 “啊?”卡文迪许从他的哀叹中脱离。 “你不讨厌吗?” “嗯。” 他脸红了。 “你——” 她让他吻她。 太奇怪了。 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让她高兴,做她想做的。 “你为什么要问起罗比?”艾丽西亚不忘问道。 他难得强势,用他的嘴堵住了她。 她脸上带着红晕,亲好后,说完了该说的话,“罗伯特.弗朗西斯.伯德特。” 是他! 但他只记得是个激进派的辉格党议员,弗朗西斯.伯德特爵士的儿子。 噢,他娶了银行家托马斯.库茨的小女儿索菲亚小姐,库茨先生的宅邸位于皮卡迪利大街一号。 就在二号的德文郡公爵府隔壁。 他们是邻居。 “为什么提起这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艾丽西亚的质疑被打断。 他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听过。故意这样。 他很恶劣,反正艾丽西亚也不喜欢他。 现在才发现—— 卡文迪许大惊失色,“你都忘了?” 完了,他不该让她想起来。 艾丽西亚对她堂兄的大惊小怪习以为常。 她要再追问。 他恳求着,“不不不,艾丽西亚,你别想了。” “求你了。” 他黑发蓝眸,格外可怜起来,嘴唇嫣红。 “你看看我,只看看我。” 他捧住她的脸,试图挽回这一切。 艾丽西亚看着他, “你哭了。” 说着指尖擦了下泪水。 “我没有。”他倔强地说着。 下一句却是—— “对,我哭了。” 他埋在她的肩上,克制地抽泣了两声。 这次没忘记动作,委屈地说着。 “我昨天晚上睡不着。”他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这样有失颜面,顿了一下,还是说完, “我以为你爱他。” 艾丽西亚一边沉浸着,一边耐心地听着。 “什么?” “为什么你给他画那么多画?” 威廉.卡文迪许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艾丽西亚面前哭。 他想自己完了。 艾丽西亚眨了眨眼, “因为他很听话,他能坐的住。” “为什么你不给我画?” “因为你不在啊。” 艾丽西亚回得理所当然,她很困惑。 卡文迪许想想确实。 那时他在林肯律师学院忙着读书。 他被带进去了,他点点头,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我——” 卡文迪许在想他为什么嫉妒了这么久,只有这时才敢问出来。 他哭起来很好看,在火光下眼睛微红,长睫带着泪珠。 艾丽西亚想着。 他们对视着。 她好奇地亲了亲他的眼泪,咸的。 她好喜欢看他哭。 但他害羞地一偏头,没再哭了。 …… “就……他和我你更喜欢哪个。” “都不喜欢。” 他今晚有点讨厌,话又多了起来。 “他有亲过你吗?” “有——” 他停住。 我想杀了那个小子。 他紧皱着眉。 “他是骗了你亲了他吗,还是他亲了你?哪里?” “我亲的他,他很漂亮。额头?” 哼,只敢亲—— “什么?你亲的他。”卡文迪许绝望了。 “你都不亲我。” 他嘴唇抚过她光洁的额头。 他更气愤了。 她看着他又要哭了,眼睛亮亮的。 “为什么今天是你哭?” “别说了,亲一下我。”他索吻。 “你亲一下我。艾丽西亚。” …… “你好吵啊。” …… “我不漂亮吗,我明明比他好看。” 他鼻子没他精致,眼睛没他迷人。 “你很俊美,但是不够漂亮。” 他不听。 “那我英俊吗?” “嗯。” “比所有人都英俊吗?” “嗯。” 她轻轻地哼着。 …… “七岁的时候。”她想了想,补充道。 他没有多高兴,虽然小孩子间做游戏就会这样。 因为—— “你七岁时候就认识他了?” 她喘着气,还是会在间隙答着话。 “准确来说,五岁。”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 卡文迪许知道的越多,越绝望。 他被折腾得患得患失,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感官放大到无限清晰。 彻底沉沦着。 艾丽西亚想明白了。 她在迷蒙中没忘说, “你是看到了画吗?我为什么会爱他。” 她否决了。 他一下喜气洋洋,随即又掩饰住,他不会问她爱不爱他,不会自讨没趣。 但他—— “你不许再想他。”他佯装恶狠狠地说道。 至少是这一刻。 艾丽西亚抱住他,出了声。 “可是,是你先提的啊。” “我错了。”他没有狡辩。 “对不起,我不再胡思乱想了。” 艾丽西亚咬了咬他的肩膀。 他们十指交叉,所以在床上,才能这么融洽。 她全心全意地属于他。 …… 这几天疏远的再次亲近后,一下打开了身体的某道开关。 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兴奋,沉浸过。 他吻过的地方,让她发出呜咽。 即使其中有些小插曲,也没影响艾丽西亚的愉快。 遗憾的是,在那以后,他不肯再哭了。 他一边哭着一边那样,真是好奇妙啊。 艾丽西亚难得地找到了感兴趣的事物。 他就跟承诺的那样没有再提,也就无从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平时怎么相处。 她具体地在他的怀中,枕在他的手臂上。 这几天的纠结被他藏在心中。 卡文迪许吻了吻额头。 以后,他要比现在更了解她。 …… 艾丽西亚第二天起来时,遗憾地发现他没哭。 她想把他弄哭,想想还是算了。 他给她穿衣服时候,忍不住抱住腰,脸庞紧紧地贴上。 他很是焦虑,对她满是渴望,时时刻刻需要肌肤相亲确认感情。 艾丽西亚决定把他赶出去做些什么事。 他精力太旺盛了。 …… 用饭的时候,艾丽西亚没忘对昨晚做补充。 她很严谨。 “我给很多人都画过,卡文迪许。” “啊?” 威廉.卡文迪许觉得自己昨晚很丢脸。 “艾丽西亚——” 他决定让她说下去。 她吃完后带他去看。 “你看。” 艾丽西亚记性很好,翻出蒙了灰的画册。 卡文迪许一本本接过去。 他打开看到各种熟悉的面容。 都是能接触到的亲友之类。 她父母,艾丽西亚的父母都很出众,他们俩的结合在当年很突然。 德文郡公爵比夫人要小两岁,婚时还未成年。 她的两个姑姑,还有姑父兼叔祖,格兰维尔勋爵是有名的美男子,五官尤其姣好。 姨婆贝斯伯勒伯爵夫人的儿子们,庞森比家的男孩,最小的威廉.庞森比不过25岁。 算是她的表舅。 舅公斯宾塞伯爵的小儿子,罗伯特.卡文迪许,21岁,又一表亲。 卡文迪许看着那一张张画像,发现艾丽西亚很着重于对特征的描绘。 她喜欢一一分类好。 所有能说的上的堂亲表亲姻亲,包括家族的友人,无论年纪老幼,都出现了在她的画里。 这么一对比,r.f.b,或者说罗伯特.弗朗西斯,只是其中的一个。 平平无奇。 可他只有一张。 “我都不怎么见到你,你也不会让我画你。” “哪有?” 但他一想。 他确实在成年后对他堂妹很疏远,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不想让她和他彻底绑上关系。 艾丽西亚十二岁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而且你的脸太完美了,没什么特点可以画。” 艾丽西亚做好了判决,满意地理好了她的画。离开,继续她的散步。 卡文迪许听到这,神色复杂。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转而追了出去。 17 吻 这是他们蜜月期的第三周。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两个人去远足,散步,之前的事就像个小插曲。 轻飘飘地揭过。 卡文迪许只记得艾丽西亚说他长得很完美,是她见过最英俊的人了。 其他缺点通通过滤掉。 他们一前一后地牵着帽带。漫步在绿色的原野上,微风荡漾。 他看她雪白的裙摆被吹起,鼓着风烈烈的模样。 她侧过头,裹在头上的面纱,兜住那张面庞,和鼻尖朦胧的弧度。 突然跑过去,紧紧地揽住她,低头笑着,“艾丽西亚,艾丽西亚!” 他的妻子,他的堂妹,他的爱人。 她可爱的像小云朵。 “你好吵。” 艾丽西亚皱着眉。 她今天快被他吵死了。 他话好多。 他们聊着哪里可以入画,聊着入秋后的树林,和远处湖泊的光影。 从高处往下看的放牧的羊群。 卡文迪许如愿地把她引到了那片烂泥地,打横抱住她,大步越了过去。 艾丽西亚发现她堂兄更高兴了。 他一会难过,一会开心,她都看不明白他了。 “放我下来。” “不放……你亲我一口。” 他飞速地亲了她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下。 腰间的触感消失,艾丽西亚站在那。 看着他上扬后又平稳的笑容。 他总是这么戏谑,轻佻地笑,满含着轻蔑与嘲讽。 但现在,却满是纯粹的快乐。 他拿着帽子,眯着眼。 艾丽西亚歪着头,也勾了勾唇。 他过来唇角蹭蹭她的脸。 两个人沿着树林这边的小路,走回去了。 …… 卡文迪许后知后觉他恋爱了。 当他在这个晴天,心情格外雀跃,还哼着军乐的调调时。 他才发现,啊,原来我是恋爱了。 我爱上了自己的妻子。 爱情是对情人才能有的,对出身体面的妻子,更多的应该是尊敬。 卡文迪许本来打算的爱,也只是对家人和妻子该有的关爱。 他却陷入真正的爱情中了。 他一下读明白了那么多的情诗。 他焦灼地看着她,又满怀欣喜。 爱是多少奇妙的东西啊。 …… 用过晚饭后,卡文迪许坐在她的脚边。 两个人烤着火炉,他在壁炉里烤吐司,洋洋得意地宣布说没有谁能比他烤得更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要给艾丽西亚,展示他所有最好的一面。 像炫耀的孔雀。 艾丽西亚正好想到了她在别人庭院里看到的一只只,雄赳赳地开屏,从印度那带回来的。 她摸了摸她堂兄的黑色头发,他似乎更高兴了,不好意思地眨眨眼。 他头发纯黑,不是太软,有着波浪的弧度。 卡文迪许十几岁时,那时候男人还习惯留长发,束在脑后,不像现在这样剃短。 那时候他,是一头罗马式黑发的美少年,没梳起来,单披在肩上时,衬出张姣好的莹净脸庞,并浓郁纯粹的深蓝眼眸。 身材青葱,刚抽条的嫩柳,十分瞩目。 他现在大变模样。 美男子的面容还保留着,身材更为健壮,宽肩窄腰,一副长腿,完全的男人形象。 他俯在她的膝上,细棉布的裙摆和蕾丝碰着脸颊。手指绕着她的缎带。 他试图和艾丽西亚回忆起过去。 “你还记得以前的我吗?” “什么时候?” “我像你这样的年纪,比你还小些时候。” 艾丽西亚认真想了想。 “你总是臭着张脸。” 那时的卡文迪许比谁都要倨傲。 可偏偏在他堂妹来温布尔登庄园和伯林顿府后,就得被派过去,在边上照顾好,面面俱到,生怕这个小不点出什么意外。 他难以置信。他就这样被当成了男仆? 卡文迪许想了想,有点难堪。 确实这样。 他帮她做事,满足所有要求,同时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他最讨厌小孩了。 在遇到艾丽西亚这个麻烦鬼后,他第一次没了想有个弟弟妹妹的想法。 他爱跟她斗嘴,热衷逗她,又嘴硬毒舌,伦敦大小所有的贵族多少都被他嘴过。 人们都说,艾丽西亚.安妮.卡文迪许小姐简直是全英国最完美的淑女。 他不屑地撇撇嘴,那你是没看到她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全然漠视的模样。 噢,这好像也不算缺点。 卡文迪许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那现在呢?艾丽西亚。” 他试图弥补过去冷淡了,艾丽西亚都亲口说,对他没什么记忆的那几年时光。 “你还是别笑了。” 艾丽西亚把她堂兄过于明媚的嘴角,恢复了原位。 威廉.卡文迪许无精打采,他还是没弄懂,艾丽西亚喜欢什么。 …… 艾丽西亚今晚拿的书里,有一本彼特拉克的《歌集》。 这个意大利诗人,对爱人劳拉的爱情和单相思,促使他一生为她写就了366首诗歌。 吐司最后被卡文迪许给烤糊了,大抵是他要研究怎么笑起来最好看。 他皱着眉,不可思议地要再烤一次,艾丽西亚把书递给他,让他读书。 他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为什么是这个?” 艾丽西亚支着头,她今天梳的罗马式的半披卷发,在脖颈笼着光晕。 她以这副尊容,念出了他上次阴阳怪气的那句, “我在尘世看到天使之姿,以及人间难寻的超凡之美。” “艾丽西亚!” 他脸红了,他这两天的行径,属实太过幼稚小气。 艾丽西亚古怪地看着他,“怎么了?你最近不是在读彼特拉克吗?” 卡文迪许想起他还没说明。 他低头随手翻了一页,念了出来。 他和艾丽西亚一样,精通希腊语拉丁文,法语德语意大利语,他还会俄语西班牙语,奥斯曼土耳其语,这多亏那几年的外交生涯。 他不无知,但他找不到怎么让她喜欢他。 这成了卡文迪许今天脑海中困惑的难题。 “此刻万籁俱寂,风儿平息, 野兽和鸟儿都沉沉入睡。” 他轻轻地念着。 “点点星光的夜幕低垂, 海洋静静躺着,没有一丝痕迹。” 艾丽西亚半靠在沙发上,听着他动听的语调。她堂兄总想把一切都做到完美,他的外形声音容貌,无一都不修饰成最美好的状态。 “我观望,思索,燃烧,哭泣, 毁了我的人经常在我面前,给我甜蜜的伤悲。” 卡文迪许忍不住了,他决定向艾丽西亚承认。 “我其实是在画册里看到了这个。” “什么?” 他放下诗集,低头拿了出来。 他一直带在身上,在马甲内里的口袋里,叠的方方正正。 他那么以为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艾丽西亚保存了那张情诗的纸条。 以及那句“致丽莉娅。” 艾丽西亚接过去看了看。 她懂为什么他要一直念那么傻的诗歌了。 “谁写的?” “啊?” 卡文迪许懂了。 在他想挽救前—— “是罗比吗?” 他接受了他妻子这么亲密的称呼,他在想这是艾丽西亚的朋友。 “是。你不会……” 卡文迪许再次后悔了,原来艾丽西亚她—— 她脸上带着好奇, “我从来没看过。被夹在了画册里吗?” “嗯。” 他自暴自弃着,贴着她的腰。 她瑟瑟地缩了一下。 罗伯特.伯德特比她大两岁,今年十九。 据说是前年年底,突然过来找她,礼貌地说了一番话,无非是关于天气茶点之类,第二天脸色苍白地来看她,最后再也没见过了。 他被送去爱尔兰那边读书了。 卡文迪许一下懂了。 他酸到磨牙,他哼哼地看着她。 他拼命地想那时候他在哪里。 艾丽西亚记性比他好,说他忙着律师见习,还没来参加他答应她的一场板球赛。 “啊。” “你不讨厌我吗?” “没吧。” 大概一直知道她堂兄有多不靠谱,她能数出许多,大事面前他又可依靠起来了。 她说罗比笑得比谁都多,他是个漂亮男孩,脾气很好,他喜欢读书,性格安静。 因为他非要问罗伯特.伯德特身上的优点。 卡文迪许让她止住。 他听不下去了。 “……他说话有点结巴。”艾丽西亚说完了。 他看着她,她突然想继续说下去。 他眼圈又有点红,夜里火光边,他脸上就镀了层金色,柔软,没那么锋芒毕露。 他半跪在她膝间,抬起头想吻她。 她躲开,他样子更郁愤了。 他不喜欢她夸别人。 但他没说。 他找寻她的嘴唇,坚持不懈。 …… “艾丽西亚!” 他要放弃了,他们玩着追逐的游戏。 他终于要泄气了。 艾丽西亚让他坐上来。 他板着脸,但是听命。 他们坐在一起面面相觑,他抿着唇。他不由得坐得离她更近。 她的长裙落到他的脚面。 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他想吻她,可她已经拒绝了。 艾丽西亚描摹着那张俊美的面庞,每到这时他就连带着神情一起,很是生动。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他在看她。 艾丽西亚想到他平时吻他的模样。 她起身,膝盖搭在沙发上。 他仰起,困惑地望着她,嘴唇饱满鲜润。 她抱住他的脖颈,低头,施舍地给了他一个吻。 艾丽西亚只是想吻他,就吻他了。 他却为这样的主动,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回吻着。放下的手揽上。 他们在沙发上接吻。 摸索后,尝试着。 倒在一起。 18 坦白 艾丽西亚松松地揽着他,勾着手臂漫不经心。 他回搂住腰,抬头索吻,攫取着,他们贴的很近。 他想把她揉在怀里。 她整个人半跪在沙发上,金发垂到他的脖颈。 身躯温软,抚摸过的地方和掌心贴合。 他笑着把她提过去,衣服间窸窣作响,她的小腿和裙摆搭在他的膝上。 做游戏似的。 她察觉到什么,要离开,他又箍住,吻在了一起。 他把刚才的醋意,发泄在这个吻中。 他咬她,可她的舌尖过来后,他什么都顾不了,就想缠上。 他笑着,松开,看她,又亲了上来。 卡文迪许用遍了他知道的技巧。 他把她压倒在那,弄散了头发。 他亲她的肩颈和裸露出的细软肌肤。 滚烫的气息,意乱情迷。 艾丽西亚没他这样激动。 虽然她气喘吁吁。 但吻够了后就—— “好了。” 推开来,让他停下。 戛然而止。 威廉.卡文迪许不知所措,他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眼睫。 思索了后,又把她拉进怀里,确认着。 艾丽西亚还会回吻他。 但会把他打住。 “怎么了?” 她衣服被他揉皱了。 卡文迪许低头把褪到肩膀的衣裙牵上,整理缀着珍珠的蕾丝花边。 他没想明白,是他亲的不够好吗? 她的脖颈细白,带着红痕,他忍不住想再印上。 艾丽西亚惯常地把他嘴捂住。 天啊,他们才亲了几分钟。 “你不喜欢我吻你吗?” 他装可怜。 “吻得很好啊,但是我要读书了。” 说着拿起刚才没看完的那本。 她嘴红红的,面色一抹微红。 和他一样气息还没喘匀。 却能镇定自若地读书。 他在被当狗耍。 卡文迪许意识到了。 我讨厌你,艾丽西亚。 他们最熟悉,又最陌生。 他都知道她腰侧有枚小痣 可还是不懂她在想什么。 …… 他报复性地亲她的小腿。 她搭在他的身上,抬起眼, “你在干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大概后面,威廉.卡文迪许才能明白艾丽西亚对他的定位。 …… 他刚才以为她爱他,结果他就被丢弃了。 他闹腾着,她没有反应,习以为常,除了足尖推了他脸一下,再抽出来。 她对他视若无睹。 卡文迪许平复着,他在沉思。 长睫垂下,满是迷茫。 稳住后来看书名。 《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 第一章第二章,拜伦勋爵从欧洲游历回来写的诗篇,描写了他见到的葡萄牙、西班牙和希腊的景象,以及对当地人民的同情。 今年二月份出版,使得他一夜成名。 成了被众人追捧的对象。 这书看过三遍了。 书都比他重要,能抵得过夜晚的温存。 “你在看这个。” “嗯哼。” 他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头搭在肩上。 一同看着, “蔚蓝的海面上没有一丝儿波涛, 金黄色的橙子点缀着最葱绿的树行……” 艾丽西亚容忍了他,读完后他点头,往后翻了一页。 “你想去里斯本吗?是,等战争结束。” 他记得半岛那边的军官,有的家属会随军在里斯本等候。 每次征战在外,就有所期待。 那时候他幻想的妻子的什么样?啊,一定要像天使一样,爱他,不只是尊敬他。 现在—— 艾丽西亚抬眸,在询问他看完没有。 他的手揽过来扶住一边。 也算是吧。 他下巴蹭了蹭她脸颊。 “胡子,没刮干净。” “哪有?” 他不可思议,他想去照镜子。 他看着她,上唇略带青色的胡茬,碰了过来。 …… 他们跟平日里那样,聊着生活琐事。 问一声答一声,艾丽西亚对他又厌倦了。 看完了第一章,她回头, “你还要抱着我吗?” 委婉地提醒着。 “那当然。” 肯定要抱着,卡文迪许贴的更近。 艾丽西亚没养过这么粘人的小狗。 她祖父二十多只猎狐犬,每条都很听话。 他们靠在一起。 “我记得拜伦勋爵给你写过两首诗。” 他想起婚前他从来没在意的细节。 二月份,重回伦敦上流社会的拜伦男爵,对他堂妹惊为天人。 称她是“失眠人的太阳!忧郁的星!” 雅典神庙中伫立的那座最神秘的女神雕像。 她都已经是他未婚妻了。 在俱乐部里听到时,宽容的威廉.卡文迪许先生却无所谓,一笑置之,拜伦勋爵啊,那正常。 他见一个爱一个。 订婚的身份,让这位勋爵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他苍白忧郁的外表,对女性有着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那时候他风头正盛,有一群崇拜者。 后来他就把目标转向了艾丽西亚的表姑,已婚的卡罗琳.兰姆夫人。 ——艾丽西亚祖母妹妹,贝斯伯勒夫人的女儿,嫁给了墨尔本子爵的儿子。 在长达半年声势浩大的恋爱后,厌倦并抛弃了她。可怕的是卡罗琳对他还仍有迷恋。 这场婚外情让她的名声受损,背后的卡文迪许,斯宾塞家族也备受影响。 “他是个道德沦丧的恶魔。” 卡文迪许想起来后有点后怕。他没出声批评,他对人毫不客气的嘲讽,在他婚后好了许多。 开始变得温和。 卡罗琳夫人被她丈夫带去了爱尔兰避开流言。 回忆起这对怨偶,曾经也是段佳话后,他很感慨。 卡罗琳.庞森比十年前,17岁时和比她大六岁的威廉.兰姆相爱。 但被她的家人反对,因为对方只是个次子,且来自一个不显的新贵——祖父甚至是个商人。 而卡罗琳出身的庞森比和斯宾塞家族,以及联系密切的姻亲卡文迪许家族,无一不是显贵。 她还是父母的独女,没有其他姐妹,只有兄弟,承担着巨大的联姻价值。 三年后威廉.兰姆的哥哥肺病去世,他成了长子继承人后,这桩婚事才得到认可。 1805年结婚时,他们几乎是全英国最幸福的一对夫妻,毕竟相守着坚持了三年。 可现在—— 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婚姻,害怕再多的激情也会随着时间消磨。 艾丽西亚没想过她堂兄,会对婚姻的期待这么高。 他脸颊贴着她的,在火炉边昏昏欲睡。 拜伦勋爵,艾丽西亚对他的诗篇评价很高。 卡文迪许不能诋毁对方的才华。 事实上,出版后的第一本,还是他搜罗着送来的。 他也很喜欢这首长诗。 不过不影响,艾丽西亚不喜欢他本人,尤其糜烂的生活作风。 直接评价道, “拜伦勋爵是个极其情绪化的人。而且‘道德破碎’。” 说着看了卡文迪许一眼。 他给自己辩解着,他不一样。 他也在想自己怎么了,明明他是个极其冷漠决断的人。 完全变了。 …… 短暂的夜晚结束了。 啊,双数日,该死的双数日。 卡文迪许尾随着跟上去后,被艾丽西亚挡了回去。 他垂头丧气,再多的亲密都打不破这条规则。 “晚安吻。”她说的那句就像圣谕。 她多么残酷啊! 但又让他满是柔情。 他们唇舌交缠。 她对第一次的吻不满意,他又试验了一遍。 艾丽西亚踮着脚,她喜欢他摸她的腰。 他的抚摸和触碰都很到位。 当他想进一步时,她又觉得足够,把他推开。 “晚安。” …… 她今晚的反应很不一样,能在其中察觉到一种爱意。 这让他忍不住唇角扬起。 但是她的拒绝。 他想跟着进去,没有成功,他说只想看着她睡觉,哪怕是睡前的看书,写日记。 艾丽西亚困惑地关上了门。 可又安抚地摸摸他的手。 “卡文迪许,你又在说胡话了。” 没让他进去。 天啊,他们要怎么样才能睡到一起。 虽然他找不到贵族夫妻睡一块的案例。 他的父母到祖父母,已经算是典范,都是分房睡的! 卡文迪许患得患失着。 他觉得他要被折磨疯了。 艾丽西亚好像爱他,又好像不爱他。 他扯着自己的头发,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 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为什么艾丽西亚不是…… 噢,她不爱他,更烦了。 他找到了一点纾解,不,不是幻想,他克制着自己不能这样。 艾丽西亚是天使,她那么纯洁。 所以他偷东西解压。他摸走她胸襟上的贝母纽扣,和衣摆上的水滴型珍珠。 他罗列着,他在想艾丽西亚有一天跟他一样被折磨,求着他亲她。 啊,还是让他一个人痛苦吧。 …… 艾丽西亚靠在枕上,她想了想。 公允地在信中跟妈妈写明,说她最近很喜欢和她堂兄亲嘴,这能让她心情愉悦。 她在思考她为什么喜欢他亲他,又不能靠得太近。 她在日记里称赞,她找到了她堂兄的另一些优点,比如很会接吻。 排除掉她没亲过别人,艾丽西亚中肯地评价,他的吻技应该是中上等水平。 …… 卡文迪许的新爱好第二天就被发现。 他将他被忽视的不快,转成大清早地去打扰艾丽西亚。 他看她穿衣,乱摸她的东西。 捡起她梳子上的金发。 “你喜欢偷东西。”艾丽西亚对着镜子,完成她造型的最后一环,“我发现了。” 什么? 他只好在艾丽西亚鄙夷的眼神里,拿出他顺走的亮晶晶的发卡。 19 幻想 “我——”卡文迪许想为自己辩解。 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注视着艾丽西亚矜漠的面容。 本来很难过。白天一看到她就好了。 他这段时间没睡好过。 卡文迪许托着那枚蜻蜓的发夹,“诺。” 她拿过去,看了看,让他给她戴上。 他弯起唇,过来垂眸别在她的发髻一侧。 “我的吊袜带少了四只。”艾丽西亚统计着,“丢了两枚耳环,一个胸针,吊坠,还有衣服上的纽扣花边。” “我还在想要不要叫教区巡警过来。” 卡文迪许的脸红透了。 他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脖颈,“艾丽西亚。” “你好丢脸。”她忽略了他的求饶。 她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都没束金发和微型肖像。 他们没有恋爱过,直接跳了这个过程到了床上。 艾丽西亚没问他拿去做什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她踮起脚,仰头问他要了个吻。 他看着她金色麦穗似的,绕成花环的发辫。 突然觉得自己又爱上了。 “你以后要弯下腰,我不想踮脚。”她说着,对着镜子理了理,走了出去。 他摸着唇角,笑够了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艾丽西亚恢复了在家中的习惯。 先散步再吃早餐。绕着宅邸走一圈,呼吸新鲜空气。 卡文迪许起得太早,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玩着她垂下的腰带,亦步亦趋。 “是你在我本子上写的吗?r.f.b.” 艾丽西亚想了起来。 “啊。”卡文迪许试图转移着话题。 “是。”他承认了,心想那几天自己真荒谬。 “不要在绿色本子上乱写就写了。” 艾丽西亚看着湖面的香蒲和掠出的飞鸟。 那是她做运算的本子,每次都要索引着看前面。 她试图让她堂兄了解自己的惯例。不要越过边界。 他答应了。 …… 早餐时男仆送来信件,随手拆阅。 他们虽然是度假的蜜月期,但温布尔登其实就在伦敦郊外不远,相隔不过十三英里。 信寄得早,第二天就能收到。 甚至艾丽西亚要想回家,现在动身下午就能到,晚上还能回来。 只不过他俩都不想这么折腾。 蜜月期的新人会一路在旅途,去各个庄园拜访亲友,他们一直没动身。 在别墅小屋里,过着日常的生活。 卡文迪许一一解释说明了一下。 生怕亲友以为他们出了什么问题。 但—— 威廉.卡文迪许看到了他母亲的信件。 上面潇洒地签着署名: 戴安娜.拉塞尔-卡文迪许夫人。 dydianarussell-cavendish) 她继承了父亲的财产,能保有原来的姓氏,且作为公爵女儿,在丈夫还没获取伯爵爵位,只是勋爵的前提下,用婚前的头衔称呼。 贵族传统是,同等爵位等级下,女儿比次子地位要高,低于长子。伯爵以上女儿dy称谓高于所有荣誉头衔而非正式的贵族封号。 就像艾丽西亚婚后,在她丈夫成为伯爵或者公爵前,一直都会被称呼为艾丽西亚夫人。 卡文迪许拆开火漆,打开看了眼,头就痛了。 戴安娜夫人察觉到了,他们之间并不和睦。 至少没有新婚夫妻应有的亲密无间。 鉴于遗嘱中的附加条款,她父亲贝德福德公爵的那部分,10万英镑收入,会被女儿的男性血脉继承,前提是冠上拉塞尔的姓氏。 和艾丽西亚母亲舅公,布里奇沃特公爵留下的运河信托——每年12万,还在逐年增加。 这位公爵无子,把财产给了最喜欢的妹妹的儿子,即艾丽西亚的外祖父,斯塔福德侯爵。 侯爵再也没有亲弟弟,只有同父异母的一个。 这意味着艾丽西亚是唯一的继承人。 “威尔,你必须赢得你堂妹的欢心,履行作为丈夫应有的义务,不要再有任何任性的举动。” “……拿出诚意。至少在蜜月期后,让我们知道这桩婚事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他们要确保同房,且身体不存在任何问题,具备生育的能力,能拥有后代,继承财产。 毕竟,双方父母到祖辈都子嗣单薄。 是他不想吗? 他看起来有那么不上心,不靠谱吗? 对哦,他们还有单数日双数日呢,这个还不够,额外规定了次数呢,列得死死的。 威廉.卡文迪许的脸色变化万千。 更悲愤了。 艾丽西亚从来没去过他卧室,她都不知道他卧室什么样。 他冷笑了一声。 “你听到了吗?” 艾丽西亚的询问把他拉了回来。 “什么?” “等下我们去骑马。” 她说明了安排,让他递过盐瓶,理所应当。 好耶!艾丽西亚要和他骑马。 卡文迪许露出笑容。 她用着汤,随口问着,“信里说的什么?” 她会给他念自己父母的信,当然只是能念出的部分。 念信读书是最常见的家庭娱乐。 德文郡公爵脾气温和,对这位女婿挺平淡。 只有惯常的问候和客套的亲近。 公爵夫人挺喜欢他,可也只是对堂侄的关心,和对他新身份的适应。 卡文迪许折起信件。 他不想拿这事来烦扰艾丽西亚,他讨厌责任和义务诸如此类的词。 他们兹一出生就要被这点捆绑。 “我母亲表以对你的问候,艾丽西亚,她想知道你蜜月期过得怎么样。” “一切皆好,另外替我向戴安娜夫人传达谢意。” 两人官方地来回了一番。 卡文迪许写了回信, “亲爱的妈妈, 我反思了一下,我应该对艾丽西亚再友好一点。” 是啊是啊,都怪他对他堂妹太冷漠了。 “你看的那封呢?” 他客套地回问了句,涉及到这些时他们又陌生起来。 这让卡文迪许有些发愁。 他们只适合单独相处,没有别人。 艾丽西亚很坦率。 “是哈丽特姑妈的信。” 嫁给她外叔祖的小姑姑。 卡文迪许不准备听信的内容,无非是对他客气的夸赞,和日常生活的询问。 比如啊你们每天散步那么久,还一块读书可真是太好了。 哈丽特跟姐姐乔治亚娜不一样,有着卡文迪许家女性参政的习惯,相反她对此很厌倦,但很乐于和亲人写信交流。 她是个很独立有想法的女性。 和兄长长嫂关系一般,后者政治上太激进,意见相左,行事高调。 这促使她在母亲死后,有了出嫁的愿望。 但很喜欢这个小侄女。 艾丽西亚顺口念了出来。 卡文迪许越听越不对劲。 什么叫,“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过多的兴趣,也许一开始会造成困扰。” “你写了什么?” 艾丽西亚念完,“……但不要高估他们的新鲜度,最多三个月就会退却,那时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信里冷漠倦怠的口吻。 她抬眼看他。 概括就是艾丽西亚在给姑姑的信中,说她丈夫过于精力充沛,和在房事上很热衷。 卡文迪许扶着头。 哈丽特不过27岁。三年前结婚,婚后不久生了长女,现在又怀孕处于临产阶段。 她丈夫,格兰维尔勋爵,从年轻到现在,一直有个好色的名声。 总之,他不敢想象,他在那些女性亲属眼中的形象成了什么样。 这对于卡文迪许简直是重大打击。 她已婚了,和长辈讨论这些很正常。 他看着艾丽西亚,在回信中,帮她姑姑选好,如果是女孩以她母亲和姐姐的名字乔治亚娜命名,男孩的话,就用格兰维尔吧。 他抚着脸,心想自己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名声,终于还是完了。 威廉.卡文迪许拆着父亲的信件。 卡文迪许勋爵在信中告诫儿子,不要耽于情爱,今年下半年的选举在即,希望他能在威斯敏斯特选区胜出,另附上一份报告,他最晚要在十月底赶回伦敦。 祖父伯林顿伯爵乐呵呵地问孙子孙媳相处得怎么样,让他别理他父亲派的任务。 “蜜月期一生只有这一次。” 德文郡公爵委婉地跟女儿说,植物园里移栽了新品种,她要不要回伦敦看看,还是去德比郡的庄园过完秋天的狩猎季。 公爵夫人表明她最近手头上的事务终于能完成,关于伦敦监狱的改革和退伍军人的安置。 人们都在打听她女儿的婚后如何。好奇这项婚事下,公爵是和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财产又会怎么分割。 他们互换着信件,被家人的问候,和将来要面临的难题给淹没了。 …… 总算能一起骑马,遨游在绿色的原野上。 艾丽西亚的马术很好,骑马大概是她最喜欢做的事之一。 她骑着小银马,矫健地越过他。 自信地回头,眸子里绽满笑意。 每到这时,他就一愣,随即跟了上去。 他把她拉倒在草地上,阳光纷飞下滚在了一起。 她难得地笑着。 “好了,卡文迪许。” 他停住,半撑在那,捡起她头发沾的草叶。 他们对视着,亲吻。 好想就停留在这一刻。 …… 就像夜晚的时候,他等候着她,他满是紧张,他想问她爱不爱他。 朦胧中,她披了件外袍,散着金子似的长发,站在月光之下。 她的外袍上是蝴蝶的印花,展开像翅膀一样。 她就这么随意脱下,裸露着,浑身洁白,踏步着向他走来。 如同梦里的,他幻想的那样。 艾丽西亚靠过来低头吻他。 “你怎么了?”她轻轻地说。 20 结婚 她就像女神一样。 那么皎洁,美好。 她过来随意地吻他,皮肤温热。 他脸微红,双手颤抖。 艾丽西亚发现她堂兄没有半点回应。 她松开手,困惑地问,“你看什么?” 他如梦初醒地,心砰砰地跳着,小心地靠近,眼睫轻颤。 他亲她,一遍遍吻上该有的部位。 她齿间轻哼,他胸口起伏着。 他压住喉底的喘息。 “怎么了?”她手搭上他肩膀,让他继续。 他把她拉到怀里吻她,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艾丽西亚就跟那晚的那次一样,在高处了点。他昂头,宛如新生。 他迷恋她的身体,为她主动吻他激动。 他穿着整齐,她扯了扯领结边沿。 “你又没换衣服。” 他意犹未尽,她却从他的怀里脱身。 艾丽西亚往后一坐,“自己脱。” 他看着她的腰际,肩膀,到圆润的小腿。 他迫不及待,哽住,边扯开领结,外套,马甲,边向她凑近。 他们吻在了一起。 从来没这样过,他狼狈极了。 他脱到一半就把她扑倒,他笑着一遍遍吻她,用上他的手。 艾丽西亚开始还有些不满,随即垂下眼睫,贴住他的脸,一下下摩挲着。 气息交缠,他含住她的嘴唇。 “艾丽西亚。” “你——”他想询问。 她寻觅着,碰上他的耳畔。 那一下后,什么也说不出了。 艾丽西亚觉出做这事的趣味来。 他哪哪都很敏感,她只要摸到哪,他就浑身都在发抖。 她喜欢掌控的感觉。 缺点是,带动着她一起,也迷蒙了。 她的金发垂在脊背,随着上下浮动。 他抱起她,把头发撩到耳后,在脸侧说道,“艾丽西亚,我知道,我知道——” 他乱得终于说完,让她坐上来,笼住腿,“有一种方法,你要试试吗?” “嗯。”她支撑不住,软得一塌糊涂,全靠他扶住。 他咬着她的耳朵,轻柔地说, “就像骑你的小马。对。” 他头一回看到她害羞。 “艾丽西亚。”他往下,比她还要混乱。 紧紧抱在了一起。 …… 她脸上带着抹红晕。 “这样你能掌控我,也能掌握你自己。” 他舔着她的唇角,“艾丽西亚。” …… 她不好意思在床上叫他卡文迪许。 因为一大众亲戚都是。 她叫他“威廉”,一连声的哽咽。 听到这后,他不可思议。 但他没再听到了。 …… 爱情是激情的事,是对他体面妻子的冒犯。 他压抑着他的爱。 爱是对情人间才能说的话语,他们从来不谈论爱。 但他想让她爱他。 我的妻子,我的爱人,艾丽西亚。 他没问她爱不爱他。 因为—— “威尔。” 她轻轻说了一声,跟他伸出了手。 …… 他看到她就在笑。 他是傻了吗? 艾丽西亚轻蹙起眉。 她好累。 但是昨晚很愉快,她能看到他的神情,每一步动作都有变化。 他们对视着,他冲她微笑,眼眸又敛起,唇角贴了上来。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卡文迪许拦住她,“艾丽西亚。” 他满是期待。 “怎么了?卡文迪许。” 男人愣住,他的头发纷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领结都没打好。 “你叫我卡文迪许不如叫我堂兄,太怪了。” 他低下头。 “威廉.乔治吗?” 艾丽西亚过来,两个人亲了一下,打着招呼。 这已经算得上是温柔的称呼了。 她又不叫他威尔了。 她昨天在他怀里抽泣的一句句“威尔。” 他差点以为她真爱上他了。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艾丽西亚没管他,曳着裙摆下楼去了。 卡文迪许没让自己相信,艾丽西亚或许,只有在床上才喜欢他。 后悔自己选了个稍大的别墅。 他堂妹不会喜欢逼仄的房间。 但他现在想,要是小些就好了。 他能离她更近些。 艾丽西亚喜欢睡小床,所以他订购的尺寸偏小。 她的床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他们能睡到一块。 艾丽西亚平时不喜欢他,要是她喜欢他就好了。 他好发愁啊。 …… 艾丽西亚习惯跟父母一起用早餐,这是他们家的传统。 甚至她祖父母都会一起。 现在她不在爸妈身边,又发现自己,多了个新的家人。 她等候着他,虽然因为等的太久有些不满。 她原谅了他。 昨晚太累了,他那么的面面俱到,按照两个姑姑说的,不行了正常。 卡文迪许企图用吊儿郎当的态度,对付他妻子的冷淡。 但她对他漠不关心。 床上越亲密,相处起来就越怪异。 他把看完的报纸递给她。 最新消息,库图佐夫不战而退,宣布放弃莫斯科,全城居民连夜撤退。 9月14日,法军进入莫斯科。 得到这个消息后,已经过了三天。 “他们会和谈吗?” “亚历山大一世?不,他不会。” 艾丽西亚笃定。 威廉.卡文迪许同意,他拿出俄国大使夫人,多萝西娅.利文的信件。 递给她看。 里面对沙皇的态度有所表示。 这位夫人自今年开始,毫不避讳地发挥着外交手腕,比她丈夫更具有影响力。 俄国那边希望提供更多的援助。这需要议会的同意。 处于反对党地位的辉格党人难得对此达成一致。这一点,卡文迪许家在其中发挥了相当的作用。 这是一场下注,无论如何,波拿巴不能赢。 他俩都是支持法国革命的那一方,思想还算共通,但也有分歧,在所难免。 卡文迪许轻蔑地称他为波拿巴,他偏自由派,艾丽西亚则对他观感中立,支持共和,赞同他的革命思想,但很反对他的独裁和侵略。 过去几年的争论后,这方面也就直接避开了。 他喜欢和他堂妹讨论这些。 看完报纸上的大事记后,两人平静地去散步了。 …… 昨天的信件,让他们有迫切商量起回伦敦的生活,已婚夫人的交际比未婚小姐要多得多,承办出席各种宴会,扩大影响力。 尤其是艾玛克斯俱乐部,这个伦敦社交场的主宰者,有意吸取这位新晋夫人的加入,成为女赞助人之一。 卡文迪许想把这个时刻再延后一些。 所幸艾丽西亚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他陪她看着虫子。 他眼睫轻颤,看她用夹子夹起来。 “它们会变成蝴蝶。”艾丽西亚判断着,放了回去,给他讲了蝴蝶和飞蛾幼虫的区别。 卡文迪许不理解,但记住了。 …… 回来后,他回去收拾了抽屉里的那些物件,数了数,恋恋不舍。 这是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了。 他捧着匣子,还给了她。 艾丽西亚抬着眼,她正在绣帽带。 她最近学了种新绣法,绣的玫瑰花很好看,栩栩如生。 “我不要了。”扫了一眼打开的匣子,她说。 “什么?” 卡文迪许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纯金匣子。 “你留着吧。” 她低头捏出针线。 威廉.卡文迪许讷讷地收了回来。 他坐了下来,仰着头。 艾丽西亚是厌倦了吗? “你在这里无聊吗?”他问。 乡下每天就那么多事,不像伦敦还能互相拜访,去看剧,听音乐会,参加舞会。 虽然艾丽西亚对交际一向不大上心。 她已经读完了十几本书,还拼了块上百的拼图,画了五六幅画,其中两幅都认认真真上了色,可以看出她无聊成什么样了。 “还好吧。” 这种不上不下,比纯粹的冷淡更让人难受。她让他给她挑拣穿着丝线,问边沿要不要加上蓝色。 …… “你不太能忍受平淡的生活,威廉.乔治。” 艾丽西亚裁断着,她开始低头写菜单,跟所有女主人一样,管理起宅邸里的事。 “是吗?”原来是他觉得无聊? 威廉.卡文迪许困惑了。 新婚生活就该这样吗?他恍然,是他要求得太多了。 他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妻子。 …… 艾丽西亚去弹钢琴,她习惯每天做练习。 偏爱莫扎特和巴赫多,但也乐意弹弹贝多芬。流畅的乐曲从指尖流出。 跟音乐绘画在淑女教育中,只是陶冶情操不同,艾丽西亚喜欢做的精湛。 他该意识到,她那么讲究完美的人,居然会慢慢接受包容他。 他们之间处事方式完全不一样。 卡文迪许十几岁时想象过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 她半披着金发,弹钢琴的模样。 他想就是她了。 他说服自己觉得幸福,只要他爱她就好了。 …… 晚上他们设计起徽章,艾丽西亚有了兴趣,凑过来看。 这会装饰在出行的马车和仆人制服上。 每代贵族,都会在原本家徽基础上,添添改改,做成独属于自己的一版。 他画着图,首先,是卡文迪许家的灰黑底,三个银色金角鹿头。 还有伯林顿伯爵的红白斜纹城墙,克利福德男爵的蓝黄格和红色条纹。 萨瑟兰伯爵的红底黄星,斯塔福德侯爵的蓝底金叶,红白条纹底黑色十字纹。 他想了想,四分臂不够,得六分。 打出了一个底稿, “有点丑。”艾丽西亚靠在他身上。 他修修改改,她总算满意。 等回伦敦了要定做新的马车,换上新纹饰。 看着这个新凑成的家徽,艾丽西亚才恍然她姓氏没变,但是真结婚了。 21 肖像画 卡文迪许装作平静的模样。 他被气到了。 小骗子,昨晚还说喜欢他那样。他又惹她不高兴了吗? 天啊,他不就该偷东西。 他反思着自己哪又做错了。他就知道,艾丽西亚,那个所有人都喜欢他时,唯独对他不屑一顾的艾丽西亚,哈。 艾丽西亚看着她堂兄千变万化的脸色,她最近多了个观察他的爱好。 她觉得他婚前婚后的差别有点大。 他俊美的脸庞难得地扭曲了两下,又变得平和。 卡文迪许斟酌地问出来, “你想一个人呆在这吗?” 他闷闷的,心抽着疼。 一下想了很多。 她厌烦了他吗? 艾丽西亚看无聊了,低头继续画着徽章。 卡文迪许问明白了。 “你今年不是要选举吗?”她语气自然,全程没有抬眼。 天啊,她比他父亲还要严肃。 原来是这样。 他松了口气,但没好上多少。 我以为你要把我赶回伦敦。 他没说出口。她居然舍得让他离开伦敦。 卡文迪许保证自己已经写好了演讲稿,补选还有一个月,不会耽误事。 在他诚恳的央求下,艾丽西亚终于点点头,没再过问。 她涂腻了家徽,把上色的工作交给了他。 拿起手边的数学期刊做起了题目来。 …… 卡文迪许在边上看着。 他有了种危机感,珍惜起这短暂的二人时光。 那个回伦敦的言论,把他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他要失去他的蜜月期了。 艾丽西亚想让他做上一番事业吗?之前一直觉得他没自己的事做。 至少她不想和他腻在一起。 艾丽西亚觉得累了。 她整个人躺了上来,把腿搭了上去。指使着他按一下小腿。 卡文迪许翘起嘴角。她需要他。 他规矩地按着,看着那双穿着缎鞋的脚,玲珑秀气,小腿柔软,隔着丝绸长袜的弧度。 他有点害羞。 她随意地踢着他的腿。他笼住,艾丽西亚看了他一眼。 从掌中抽了出来。 她漫不经心地伸直,碰到了那处。她眼里满是探究。 两人对视着,呼吸起伏,他顺着过去吻了她。 艾丽西亚托着他的脸,亲他,等他想再近一步时,随手放下。 他责怪地看着她。 她有着最纯粹的眼神,却像伊甸园的那条蛇,充满诱惑。 艾丽西亚让他回去坐好。 亲嘴很让她放松,刚才做不出来的题目,突然有思路了。 至于他追随着她的眼神,没让她觉得不适。 睡前的晚安吻后,艾丽西亚把她的堂兄拒之门外。 并让他明天把演讲稿给她看看。 她就像他的家庭教师!真离谱。 卡文迪许幽怨地盯着那道门,跨越不过去的规则的大门。 他一向很痛恨规则,他很叛逆,但在艾丽西亚的面前无计可施。 他要做自己的事业,让艾丽西亚对他改观吗? 卡文迪许思索着。 …… 艾丽西亚写日记时停了一下。 因为想到他那晚说, “我是你的小马。” 她眼前浮现出他害羞又沉醉的神情。 她在对她堂兄的画像中,又添了一条,看似无所事事,其实会的很多。 她最近很喜欢亲近他。 这种亲近让她觉得困惑。 比如今晚她挺希望他亲她小腿的,他像小狗一样时,她就有种莫名的愉悦。 …… 艾丽西亚早餐时,认真批阅了一下他的演讲稿。 “不错。”除了在那些长难句中,改用了她认为更合适的词。 提了一些可用的意见。 她很少这么夸他,看来对他很满意。 卡文迪许露出自豪的微笑。 他选的主题是自由贸易方面,辉格党人总是这样,大谈改革,好赢得当地选民的支持。 尤其是今年枢密院令刚被废除三个月,反对党自然要拿托利党派的封锁政策说事。 艾丽西亚想起什么。 现在的贵族女性用她们的方式参政,虽然大多是为她们的父兄服务。 女性在选举中比男人更富有亲和力,她们会通过做慈善和演讲,和选民亲近,获取关注。 艾丽西亚的祖母,到母亲姑姑,还有卡文迪许的母亲,都是这方面的热衷者。 一直都很有影响力。 她到时也要负起责任。 “你不要担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 他眨了一下眼。 卡文迪许对于艾丽西亚以外的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 艾丽西亚拆着和朋友们的信件。 她认识的女伴大多未婚,结婚后关系会有点尴尬。社会普遍认为已婚夫人比未婚小姐地位高,也更自由。 许多交际往往不适合未婚小姐,慢慢的社交圈会发生变化。 “是谁?” 卡文迪许正在对演讲稿做着删减修改,他等下还要看名下产业的各项报告,庄园的农业方面,还有投资的债券股票。 他在外交部里担任一定职务,是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身边的首席秘书。 到时候还要捡起来。 他在想自己蜜月期为什么成了这样。 艾丽西亚对他的规划很赞同。 这就是她喜欢的模样吗?成熟稳重。 “是安娜.米尔班克。” “噢。”卡文迪许知道,墨尔本夫人的侄女。 她很聪明,在数学和物理方面很有天赋。 两人兴趣相投,都是蓝袜协会的成员——一个上世纪成立的组织,受过教育有学识的女性参与,讨论学术。 在同一个老师威廉.弗伦德,一位剑桥大学教授底下学习。 在这个女孩只能得到淑女教育,男孩才能上大学的时代,受到了很完善的大学教育。 她们讨论着最新的一道解析几何难题。 末尾是关于日常的交流。 “安说拜伦勋爵在追求她。”艾丽西亚轻皱着眉,“说实在的,我真不喜欢他。” 安娜清楚拜伦的性格缺陷,可又对他很感兴趣。 她写着回信。 卡文迪许第一次在艾丽西亚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变化,和对婚姻的不悦。 也是,谁能喜欢婚姻呢。 他没打扰她,他们俩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 微积分在英国没被广泛应用,她看的是法语的原版。 艾丽西亚最喜欢的是天文学,它是门结合了数字和数量、静止和运动的科学。 这让她更勤奋地去学习数学和物理的相关知识,她的博学让他惊艳,他尝试去读她看过的书。 “要出去走走吗?”她正抓着头发,为一道题的解法发愁。 …… 他们今天去驾车,伦敦的公子哥们基本很热爱这项活动,尤其是时髦的高座辉腾——两匹马拉着的四轮敞篷马车。 虽然很危险,但威风凛凛。 把整个庄园,绕着边沿转了个遍。 艾丽西亚捂住帽子,帽带随风飘扬。 马车疾驰,卡文迪许哈哈地笑着。 “你平时都这么危险吗?” 他停下来,伸手给她系好。 “我知道,我以后指定不做这些了。” 马车骑马出事故的不少。 大概有了责任就是这样。 他亲了她额头一下。 她担心我,她真爱我。 白天被安排的满满当当,他怕艾丽西亚无聊,虽然她能捧一本书坐一天。 他管她叫“微积分公主”。 “我亲爱的公主,您愿意赏光陪我出来一趟吗?” 他捂着她的眼睛。 打开后,艾丽西亚看到了一架被运来的崭新的反射望远镜。 “直径八英寸。”她判断出了。 “一个小礼物。”他微笑着,“你可以用她来看星星。” 比不上她家里的那个18英寸的,不够专业。 但她应该会很想对照着星图观测,这是她的一大日常爱好。 尤其温布尔登这里的天气和视野都格外好。 艾丽西亚看了看,很满意。 “磨这个镜片的人好专业。” 那是当然,他研究了好久呢。 这被搬进了她的卧室,是的,阳台正对的方向,很适合天文观察。 …… 可惜今天天气不太好,她去楼上看了会就下来了。 他们亲了会嘴,卡文迪许才想起来今天是单数日。 上一秒他还在为艾丽西亚到他怀里亲他开心,下一秒算了算剩的次数,吓了一跳。 这个月才过去一大半,他就剩一次了? 接下来的十天他要怎么熬。 卡文迪许哀叹着,打算下个月更有规律一点,安排好每周的次数。 他的婚姻,还真是大起大落。 “你把衣服脱掉。”艾丽西亚突然说。 卡文迪许的脸红透了,又有点跃跃欲试,想了想转成为难,“在这里?不好吧。” 艾丽西亚皱着眉,审视着他。 “你在想什么?” “我要给你画画。”她表示着。 他裸体很漂亮,肌肉线条就是最完美的雕塑,健美 艾丽西亚早就这么想过了。 只不过他的安排太多,她才不得不包容地陪他去做些事情。 ——她真觉得跟养小狗一样,只不过皮皮要乖很多。 “啊?” “我想画人体。”艾丽西亚低头削着笔,“我要画你。” 言简意赅。 “你上次不还想让我画你吗?”她眸色沉静。 卡文迪许内心波涛汹涌。 她在补偿我吗?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句,“好。” 他上次那么披着毯子过来,跃跃欲试引诱着她,但现在—— 卡文迪许第一次觉得羞耻,尤其艾丽西亚还支着下巴望着他,神情冷淡。 “全脱吗?” “嗯。” 他打开领结,她很显然不想上手帮他。 卡文迪许露出光洁的脖颈。 他把亚麻领巾放在一边,喉结滚动。 他脱着外套,微微偏过头。 “能去卧室吗?” “这里没人。” 他们在二楼的小会客室,艾丽西亚习惯把仆人支出去,这种和外面联通,关上门就是小厅,图一个温暖安静。 她是个暴君。 尤其她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柔情,只是在评估他的比例和特征怎么在纸上表现。 卡文迪许躲闪着目光,一粒粒纽扣解着马甲,“可以穿衬衫吗?” 艾丽西亚没有回答他,这显然是个傻问题。 裸体怎么能穿衬衫呢。 掖在马裤里的衬衫被他扯出,卡文迪许呼了一口气,脊背一弯脱了下来。 他皮肤很白,透着粉色,多半是害羞蔓延出来的。 他的腰窄瘦,很漂亮,一直往上,是带着肌肉的手臂,他有拳击的习惯。 卡文迪许偏着头,不好意思看她。 他咽着口水。 艾丽西亚很困惑,他们不都坦诚相见,这么多次了。 为什么她堂兄会难堪。 “看这边。”艾丽西亚指挥着他。 她让他起来,看看后背,摆着造型,找出最适合的角度。 最后点点头,“好了,再脱吧。” 什么? 他今天穿了条摩登的长裤,配着黑森短靴,擦得锃光瓦亮。 卡文迪许低头看了看。 他后悔穿了这条紧身的裤子了。 他的抗议没有效果,艾丽西亚的眼睛好像再说,你都到这一步了。 他的腿确实如勾勒出来的那么匀称,大腿有力,绷紧了。 他站起来,平时和在床上不太一样。 艾丽西亚拿着炭笔比量着,她给他丢过毯子,让他挡住那处,她不想画。 她只喜欢美好的东西,比如他的□□。 你看,她还嫌弃他。 卡文迪许站在那,摆出古典雕像常有的姿势。 他脱掉袜子,赤着脚,一地狼藉。 他在思考自己是怎么了,任由艾丽西亚摆布。 他把自己的第一张裸体画像,献给了艾丽西亚。 “你冷吗?” “不冷。” 他浑身发烫,一开始是羞耻心,他手足无处安放,艾丽西亚还会指出他手举得太低了。 她面孔还是那样洁白,不受影响,专心于自己的绘画中。 后来他抛弃一切,干脆地盯着她。 开始是埋怨,然后就是—— 艾丽西亚停了一下。 他气息太重了。 她想起来他每次在床上的声音,刻意的很好听。 他声音好像本来就挺好听的。 艾丽西亚的耳畔一点点泛起微红。 他注意到了,嘴角扬起。 “你想摸摸吗?”他勾引着。 “不要动。” 艾丽西亚是个专业的人,她什么都分得很开。 他坐立难安,她却真的,画了整整一个小时。 “好了。”她放下来。 眼皮都没抬一下,拍拍灰,“把衣服穿起来吧。” 什么? 卡文迪许想到了昨晚被抛弃的感觉。 他心一痛,他不能这么软弱了。 他是她的丈夫。 “不行。” 他宣誓着他的主权,“今晚是单数日,艾丽西亚。” 他皱着眉。 他也是有脾气的,有尊严的。 不能就这么被侮辱。 他大步过来,想抓住她,抱住她,亲她,管她呢。 艾丽西亚没有皱眉,没有躲避。 她只是自然地伸出手,“好啊。” 他看起来很漂亮,她想亲他很久了。 漂亮是艾丽西亚对一个男人的最高评价,就像摆件一样亮晶晶的,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卡文迪许一停,他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都做好了艾丽西亚跟他生气的准备,好吧,一半他是想强硬起来看她生气。 思绪万千,他最后抿着唇,低头笑了半天,“好。” 她让他弯下腰,把那张脸放在她的手上,艾丽西亚仔细端详着,在他嘴唇端端正正亲了一下。 她夸了他。 “你今天真漂亮。” 他露出更大的笑容。 他得到了她的允许,把她搂在怀里,一个漫长绵延,压抑着激动的吻。 他等待很久了。 “我想要你。”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艾丽西亚扣住他的肩膀。 …… 他今晚很缠她,她也允许着。 她要回卧室,他学着她的语气,“不准。” “这里没人,艾丽西亚。”他笑着,把她箍在臂弯。 她居然默许了他,他只是想逗她。 她这么喜欢他吗? 她的腿拥在他身旁,小腿若即若离地摩挲着。 但是她的眼睛没有欲望,只是探索的好奇。 她把他当成了研究的对象,就像她记录那些天体观测的数据一样。 “你真好色。”艾丽西亚做出了判断。 他们之间只隔了那条毯子。 “是啊,我好色。”他承认着,扣住她的手腕,笑着,“你逃不掉了,阿莉。” “你刚才在想什么?”她好奇地问着。 他垂下眼睫,“你说呢?” “在想我吗?” “嗯。” “你为什么跟以前那么不一样。” 她堂兄笑得从来没有这一个月那么多,而且做什么都很孩子气,和他的年龄实在不相称。 卡文迪许看着她浅淡的面容,仔细地摘掉头上的发卡,放在一边。 那捧灿烂的金发缓缓散开,铺在他的怀里。 “我也不知道。”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她好年轻,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 “艾丽西亚,我能问你吗?” 她看着他,想知道他会问什么。 “你怎么总喜欢问为什么?”他褪下她肩膀的衣料,堆起来的薄纱,在手中的轻柔的触感。 低头一下下印着。 她靠在他胸前,想了想,“因为——” “事物的运行总是有规律的,就像苹果落下,月亮围着我们转动。” 她总结着。 “但有一些事,是没有理由的。” 就像我莫名其妙爱上你一样。 艾丽西亚接受了她身体的感觉,实际上并没有想明白。 她回想着这起婚约的伊始,但他们现在做的好像跟同房生育子嗣无关。 “不,我不是喜欢这个。当然你这么说也可以。” 她听着他的话语。 “我是想用这个确认你爱我。” “爱?” 他用他的嘴唇表达着爱,艾丽西亚想到了他说过的取悦。 为什么爱是这样的,爱是什么? 她仰着脖颈,蜷着脚趾,手指插进他的黑发,揪着发根。 她身体起伏着,他们十指相扣。 …… 卡文迪许接受了艾丽西亚只是喜欢他的□□,这很正常,毕竟他那么漂亮,保养得当。 他始终记得艾丽西亚夸的那句很漂亮。 他享受着这份喜欢下的温存。 比如昨晚,她靠在他的怀里,指尖一下下拂过腰际。 他们没做太多,以那晚的方式,她好像没再抗拒,默许了他这样。 他确认了她乐于这样,他没说让她害羞的话。 他把这想象成一股爱意。 就像他看着她画完的那幅裸体肖像,珍惜地收藏了起来。 这对一个丈夫来说够了,她至少不反感他。 “你愉悦吗?” “嗯。” 她漫不经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是她的眼神,却总能牵引到最深处。 卡文迪许本以为这样够了,但他没想到,艾丽西亚会对他骤然冷淡。 只是隔了一天,她出来时带着种厌倦,她伸出手,不想让他吻她。 她觉得他很烦,他千方百计地勾引她,他问她要不要再画一次画,她通通拒绝。 烦死了,她连他的身体都不喜欢了! 这是怎么了! 22 忽冷忽热 嬴泽许是觉得尴尬,不多时就提出要先离开,我无意间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突然提出要离开有些奇怪。 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她有些懵懵又愣愣地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 从头到脚,都被淋满了米汤,这可真是没遭禁那点粥,都让他们老两口充分吸收了。 倒是林暮烟,十分有耐心的合影签名,礼貌而谦逊,一点架子都没有。 就算是他哥哥让他学狗叫,只要叫了,就不打他,严山还是倔强的抬起头。 泰坦城出来的骨蛇因失去冰天使,再也不能动,刚坠落的时候骨蛇摔断了几处骨节,没有冰天使的骨蛇用不了多久就会化成齑粉。 高铁早就建好了,所以只是临时赶在庆典之前,让武者建造了大约一百万辆的高铁进行运输。 这天,甘罗回到了仇者联盟,踏夜把日常事物全部交给甘罗打理。 浮屠脸上先是一惊,发现自己周遭已经被一片黑水代替,身子犹如陷入万载泥浆。 见到司徒莲香等人望着自己,罗如龙说道:“灵生集团那边的情况也不好,不过,张董事长顶住压力不解除合同,我已经与他商量好了,以后悄悄地生产,悄悄地出售,一样能挣钱。 罗如龙的目光定在这名警察身边一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身上,这个身材中等,长得干瘦,挎着一个箱子,看上去很平凡,不过,从他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冷芒,就可知他的不凡。 不过,罗如龙立即感到两股杀气直扑而来,正是贡无忌和张家宜的。 肖语嫣在屋子里,院内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的,见锦瑟被噎住了,肖语嫣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只是,她蹙眉,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右腿上刀伤处那块被缠着七歪八扭的纱布。哪个医生这样手笨,竟然连上药处理这么简单的伤口都不会。 那辆车子突然爆炸,四周的人都被波及,被热气流震飞好几米远。 “勒尔塞并没有孩子,他的势力和财产被他兄弟瓜分,并没有发现异样。”冷霄如实说着。 楚有才摆摆手,说:“我只是新入门弟子而已,并非师兄。”他注意到两个道童的眼神,顿时明白身上的金色羽翼道袍的重要性了。 “少夫人,这家武馆让应龙管吧,我想去黑鬼训练营!”鱼头开口道。 朝夕脚下一顿,凤晔说的宫人她知道,正是前次他巧合偷听到的那二人。 武叶勃然大怒,六人顿时面面相视不敢再触武叶眉头,一个个瞬间哑火了。 经过武叶的加油打气,士兵的情绪再次恢复了不少,又继续奔跑了起来。 “九上君,喜贴已经准备好了,请九上君过目。”司命双手将喜贴递过来,九上君伸出手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 刚刚就惹林琨不高兴了,如果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再办不好的,那他恐怕不想在清水市混了。 “你们去摘蘑菇,我去找一些果子。”花影说着便往另外一侧走去了。 周芙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揽过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太子哥哥别走!”说话间还踉跄着跑上前,试图抓住太子的胳膊。 姐弟俩将盒子埋下,又放了些雷天霸生前常用物品,做了一个衣冠冢。 曾经他在大街上招摇撞骗,后面阴差阳错被她遇到,相处时间越长久,他带给自己的惊喜越多。 “血儿的魂牌碎了。甚至就连我留在他身上的精神烙印,也彻底消失不见了。”中年男子严肃的说道,一双眼眸静静的注视着远方,一股磅礴的杀意也在他眼神之中,迅速的升腾着。 艾丽丝·艾米丽在思考在李昱的要求,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宇宙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但是旋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向心力不足的情况下,旋涡终于崩溃了。由旋涡引发和星际风暴,却在星云中整整持续了一年的时间,才恢复了平静。 “后来他又补充说,我先去办点事,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路边的下水道水泥预制板盖板因其存在时间过久,受外伤力作用,前翘后翻,凹凸不平,车轮滚上去震得车子一跳一跳的。 屁!李大老板恨不得大脚丫子开过去,七师叔差点把老子跟古玲珑的第一次都翻出来了,怎么会算不出过往的事? 增加法师数量,提升法师实力的话,对深海基地的实力提升,能起到立杆见影的结果。面临未知飞船威胁的情况下,这无凝是最好的方法。 目前看来,实验室是承担这个责任的最佳人选。林瑜有这个想法,也是因为程英楠因为突发的时空波动数量异常时,李昱他们重视的态度上看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能在各个世界多休息几天,自己却要赶紧回来。 大金天会六年,宋建炎元年,原大宋皇帝,现大金重昏候赵恒,奉金国都元帅完颜宗斡之命,由五国城至上京。 23 观察 场上,中年人身躯骤然一闪,转眼便现身在了此刻萧炎三人的身前,含笑道。 普通人在海里游泳,基本往下沉个1米2米,就能感觉到海水压地胸腔喘不过气来。 “不用了,送给你吧,要是你以后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你可以把玉佩戴在脖子上面,那些东西自然伤害不了你。”叶无道对她说道。 闻言,萧炎却是不置可否,没有多加理会,右手一挥,熊熊的火焰顿时就在掌心升腾,天地间的温度,也在这一刻陡然变化。 这黑袍人,似乎对他们很是了解,难道,眼前之人也是来自那里的么? “轰!”脑浆与鲜血混杂在一起飞射而出,狮天的嘶吼声戛然而止,这位狮族的天才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惨死当场。 等到三天过后,新的绝味系列便当一挂上3o家门店的销售牌上,【饿了吗】每日的销售份额,直接重新攀上了开业时的盛况! 而萧飞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当然他不会说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慧根。 大约过了三分多钟,直至灯火变绿后,才重新回到了叶无道手中的煤油灯上去,而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现代地理学家认为,世界上最深的海域是马里亚纳海沟,海拔一万一千米,但是没有人会想象到,在海底两万米,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奇迹。 “有时候朕真的挺羡慕你和子轩的。”傅宇风忽然间幽幽的叹了口气,靠到了背后的垫子上,神情疲倦的对沈云悠说道。 “既然要在郑城了结了他,咱们明天一早就进城,先盯着他,伺机而行。”李宗梁看着众人说道。 自打五岁以来,常常就梦着,看不到某不着的某样东西,没有形象,只有意念,总是在梦中出现。 那些登过报声称虞放病情恶化云云的专家自然是不会相信叶辰说的话,准备与叶辰一较高下,挽回他们专家的名声。 说音刚落,沈云悠意外的扬起手,伸向暗影的面具。而暗影在看到她如此举动之后,也连忙阻止。但是手落到沈云悠脖颈的时候,他才发现沈云悠早已受伤。 事实证明,这白氏果然不错,皇上也不是那一味贪恋美‘色’之人,几次过后,果然对白氏留意起来,一时,白氏渐渐占了上风,而她也不忘自己的表妹,何兰也跟着白氏吃香了起来。 “真是不识好歹。偏偏要把我们弄得如此麻烦。”领头太监冷哼了一句,瞪了木晚晴一眼。 辰龙等的就是这一刻。右脚面即将接触球的刹那,他收住了。只是轻轻的往左轻轻一拨,巴尔扎利就这样被晃开了。 寒香随非常满意的说着说着,却发现刚才叶千锋的话之中有三个从来不曾出现的字,继而幸喜的抓着叶千锋的双臂指示道。 萧士及忙道:“不敢,儿子晨昏定省从来没有断过。娘这样说,儿子担待不起。”只敢侧着身子坐下。 至于第四卷是不是后天就开始连载……诶,要看至爱明天对自己的开头能不能彻底满意。 在董嘉怡和尚芝她们离开上海的时候,这项工作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而董嘉怡和尚芝回到泰国,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将这项工作安排到位,毕竟董氏家族和同盟会在海外,尤其是南洋的影响力还是巨大的。 “勾搭个毛,你们看着我好象什么都没做一样,实际上我的辛苦谁能体会呢,我分分钟就是几十万的进帐呢,那有时间勾搭妹子?”一边的李伟听了张昭的话后翻了个白眼。 另外再加上受害者一家人姓杨,和杨彬是本家,而杨彬今天早上更是与杨敏偶遇,所以这件事他更加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高岛介和春日晴彦的笑声戛然而止,对视一眼,互相都发现了脸上的惊恐。 易彩霞走过去看了看那东西,向糯庄大声解释着什么,然后回过头很怀疑地看向了杨彬和奈温二人。大概是杨彬显得很镇定也很茫然,易彩霞怀疑的目光锁定了被枪指着之后神情很有些慌乱的奈温。 这里的绿洲附近居然也在发生一场大战,两头妖兽正在被数头沙兽给包围,双方你来我往,到处都是黄沙漫天,双方的交手显然都有分寸,离开绿洲足足有数十里,显然是怕波及到绿洲上的九阶灵药以及里面的生命之晶。 看到这些人的惊慌失措,杨彬却是有种造物主俯瞰众生的感觉,只要官德系统还开启着,他倒是什么也不用担心,再恶劣的自然条件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陆地上有分身替他当官,还有游隼在四处挣取功德点。 24 学习 有了这密密麻麻的青藤包裹,他的身躯也立刻变的沉重了许多,奔跑速度顿时放缓了一些,步伐也没有原先那么轻巧了。 在灯光的照耀下,能看见王重阳的神像,神像仙风道骨,比较消瘦。 沈悦舒最近忙的是不可开交,除了自己集团得到了良好的发展机会,工作量大大增加以外,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是云都商会的会长了。 叮……系统:玩家是失魂落魄,您正在尝试接管,请问您是否继续? 听着这平淡的声音,陈锋心里倒是一震。她……如此声音,显然是有些不正常。但是,自己却不能去问,省得添更多的纠葛麻烦。 终于,庄园深处的黑幕中,响起了一步一顿的脚步声,众人仔细看去,只见一名皮肤黝黑,穿着半身兽皮,背着一只箭筒的少年,拉着一张大弓,一步步的在前面走着。 “还有20分钟就要0点了,你要行动的话就抓紧点儿,免得他们两家老大见面和谈之后,那可就没机会了。”张简阴笑着将坐标位置告诉给他。 这样的实力,在驱魔处内已经可以成为处长,而他只是一名掌事,倒是让江秋有些惊讶。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大杀四方的冉枫竟然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幕,跟个孩子一样被拎走了,人走了之后大家互看一眼,全都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华夏安定的时间太久了,也越来越兴盛,国势越来越强,也就引来了诸多虎狼的窥伺,外族亡我华夏之心不死,自然就会各方面的渗透。 “康叔,在问人来路之前,应该要先自报家门才对吧。”云瑾仍然笑着,只是那脸上的笑意明显比刚才要淡了一些。 会所里的‘安保’,老鸨子,公主,乐队,保安,服务员,都是对她恭恭敬敬的,这是一项废柴,有了李大明的关系,能让她坐得更稳。 老余咳嗽了一声,示意我们继续往前走,手上却打了个注意的手势,看来老余发现有人在我们身边监视着。 王苏苏满脸的怨恨,鼓着嘴,瞪着我,手也没闲着,狠狠的扭着我的背。 云少卿叹了口气,房地产这边,一个项目,明摆着挣不少,但却了上供的,他也就差不多能省两栋楼能盈利。 这可以说是巧合,可以说是运气,可事实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尼玛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傻子还真能说通林熹微,难不成真的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蛮不讲理的? 欢欢乐乐的一早上就这么度过了,莫氏带着卫宁凰离开落花园,卫奴沂既然想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当然是不能坐以待毙了,要想强大起来,得先让自己的腰包鼓鼓的,腰杆直直的才行。 不知怎的,李大明这一躺下,盖上了毯子,看着屋顶上黑色网状的装饰以及防火烟感,困意去了几分。 新伤加旧患,这才几天,云瑾身上的伤还没大好,特别是那条腿。 下午4点多,包机到达的阿尔维特列为首的智囊团高管,巴德斯通为首的投资公司高管以及卡尔和他的未婚妻,在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了亥字院。 因为有些不敢相信,熊云连续问了三遍,可见虽然只关了一个晚上,但是已经受够了这种囚笼般的待遇。 果不其然,洛基抬起手拍了拍,用手指在空中转了个圈,乐队起身行礼,转身走下了剧台,其他陪衬的此等贵族们也转身离开,留下身前的餐盘,对还残留在餐盘上的美味食物不屑一顾。 而在这个城市,世界著名的拍卖场所很多,但偏偏愿意给林东挂牌拍卖药剂的却只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拍卖公司。 他对卫生院很熟悉,加上灵活的计算,唐建阳成功干掉了这里所有的行尸,锁死了大门。 在隆科游戏展会的公告之后,这一世最大的软件厂商、同时也是第二大的主机平台微硬宣布和往年一样正常参加隆科游戏展,不会去参加‘暴雪嘉年华’。 说完,他咻的一瞬间高高跃起,然后双脚狠狠的砸向了这个男子。 没错,当然是他作的死魔法部才会检查的这么苛刻的,这个锅他不背谁背——咳咳,对不起,貌似有接盘的了。 声音并不是很平稳,甚至颤抖了下,但是听在在场的人的耳朵之内,都无疑是一声雷鸣。 如果路洪天亲自动手,那么他便落了下乘,而且以他中央常委的身份做这种事,显然是有失身份的。 话说君子界的发展已经达到鼎盛,修士众多,资源不够分配。可以预见,马上就要盛极而衰,所以才会急急火火地开疆扩土。 这些日子,肥鸟有点烦,每天都有人在地头晃悠,指手画脚看稀奇,对田里沉甸甸的谷穗品头论足。 座中人里,荀攸与满宠、许褚、徐晃各自心有灵犀般地八目相对,心头已经隐隐想到了些什么。 “轰轰轰……”犹如巨浪拍打礁石一般,强大的撞击声音连绵不断。仙气激荡的赛台禁制阵阵颤动。 25 沉沦 “又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这么害羞干什么?”卫哲东好笑地说。 “是不是龙凤阴阳丹还不知道,只是徒有其形罢了,”古雪娇微微噘嘴,还是有些不服气。 农舍之外是一处大大的农院,这种比较偏僻的村落,最不缺的就是土地,整间院子里以石墙砌成,分成十几块的土地,种植着冬天的农作物,即使被薄雪覆盖,依然盛发着勃勃生机。 至少有一点在他很相信,那就是无论如何,对方的目标是他,就一定会出现。 不过,等南音没有走多远的时候,就能看见工作人员在低声的用对讲机在说些什么。 但是,在泉城乃至鲁省大部分地区,称呼对方“爷们儿”,一般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 听着南雅的话,祁易琛的眼睛都要湿润了,她跟南音一样,深情的让人心疼。 楼妈妈的身体近几年越发的不好,特别是在人流拥挤的地方,会让她呼吸不顺畅,所以医生一直交代,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如今,林易已经推进到了北地的中部,这里已经是圣神帝国的边界之地了,十分荒凉,灭世教以为隐藏在这种地方,应该会十分安全,结果一个接一个的据点,都被林易端掉了。 “是这样的,这宅子之前是给我弟弟住的,现在他出远门了,那收拾东西的丫鬟把地契也给收到了包裹里,所以就被带走了。 如果,任务失败,凝沫熙就会被摧毁,那么在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戚尺素不能够让这个任务失败的。 叶子涵听见戚尺素说话,觉得屈辱极了,虽然看起来好像并没有问题,但是听的人就会觉得戚尺素这是在故意羞辱她一样的。 这个病,会让我的间歇性的鼻子发酸眼红掉泪,它像是一场来去无踪时不时会复发的伤风感冒。 “你这是要载我?”车子停在原地未动,没有人下车。楚韵轻抿下唇,她现在的窘况已经遭的不能再遭,就算是上了陌生人的车,遭到不幸也好过在世上孤零零的活着。楚韵拉开车门,报上流芳墓园。 幽州境内有许多城池,慕容二十万大军南下,进攻幽州和益州两地,如今几路大军已经攻下了幽州和益州的部分城池。慕容泫这话出来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 “我不认识什么莲姚,你们是?”沧粤皱眉,搬来这段时间都还算是风平浪静的,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人,看起来似乎是要寻仇的。莲姚是谁? 有消息了……皙白心下一惊,难道沈墨北已经知道印章在陆离家了? 这个时候,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实并不重要,她们要的是对方心中的那份感情与纵容。 秦萱没有搭理周围的那些人,更加没有搭理面前那个问话的,直接扛着人走了。 猛地,韩氏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见她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也早已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背上更是冰凉一片,并且慢慢地,这种凉意开始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 彩霞客的神情,顿时大变,他想也不想的,一枪横扫,不退反进,勇猛至极。 金长白低吼一声,千金坠的功夫再次使了出来,这次没有对方的阻拦,他终于如愿的向下迅速急坠了半尺,然后居高临下用双手肘拦住了这一掌! 猛的,杨易的神元猛的化成了一团火焰,闪耀生辉,熊熊燃烧,生生不息。 斯托洛贝里和道伯曼两人一脸凝重的看着墙壁上那副巨大的东海地图,再又一次得到没有发现威廉一伙人踪迹的消息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不过是一种假死状态,被我用特殊的药物唤醒了!”杨廷笑着说道。 想想也不奇怪,外边这么大的动静,而且音乐也关上了,里面的人肯定听见了,要是没有发现反倒奇怪了,显然刚刚他人就趴在这门上听动静,或许还拿着什么东西躲在门后打算偷袭,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一脚直接踹开。 尽管还不能施展任何法术,修炼这门功法的所需时间也太长,不过楚望舒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虽然修炼蕴元诀的功法总共也只十数日,但是他明白这门功法比起养生功厉害多了。 继巅峰一剑之后,他的巅峰一刀,也成功了,不过这巅峰一刀,好似比巅峰一剑,要差上一些。 他当时没有注意,也不知道是因为有t-ara参与的原因,以为李承介闲得无聊想要感受一下这里的娱乐事业呢。 肖楠楠嘴角微微动了动,眼看秦海弯着腰费力地去拧毛巾,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又赶紧蹲在秦海面前,劈手将毛巾夺了过去。 这是一段艰苦之旅,破旧的运八,破旧的直五,密闭的窗帘,冷冰冰面无表情的士兵。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自觉与冥寒枫还没有熟悉到那种问人隐私的地步,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所以,也就师兄这种连到了手边的天神祭殿也不要的狂人,才敢想。 几分钟后,和陶然擦身而过的一个家伙惊讶的发现,之前准备好的高仿真人皮面具不见了,没有面具的掩饰,他只能用衣服把自己的脸尽量遮起来,到取款机前取钱完成交易。 26 狂欢节 大河流经天河城,正好将其绕个半圆,所以远远望去,天河城倒像是建在水上一样。此城非人力所建,乃是天师教昔年为抵御魔劫以法术建造的石头城,城墙足有二十丈高,十分雄壮。 突然,吴华腾想了想对智能天使说,他想到了更多更深远的方面,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恐怕心中有想法的势力不止这一次搞事的几个。 “请问父王,廉颇现在何处?”熊荆带着期盼,战国四大战将之一,他或许能见到一个。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j地块要被先驱地产集团收入囊中的时候,周鱼淡定的举起了竞价牌,438000万。 “父亲,行与不行,大可一试。”王贲不知者无畏,脑子里也没有条条框框,他更倾向接受甄平的建议,这样做的结果是二十万头牛、十二匹马即可支撑灭齐之战。 这程老怪身为朝廷供客,有着调遣少许兵丁之权,已追了自己师徒不少时间,眼下若被其缠住,即便自身的轻功高上一筹,怕也又将是一翻苦斗。 这一块属于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不可能天天每时每刻都有生意上门,而搭了周鱼这条路线后,大唐爱心基金会的业务订单让侦探社里的几个侦探都忙的不可开交。 周鱼尴尬了,这个他真不知道怎么回,昨晚庞八条拿给他的时候,他记得是放进裤腰袋里的,没想到会掉落出来。 “将军,我等乃是大秦的子民,心向大秦,从未帮过荆人……”南郑盆地百余年来一直是秦国的城邑,城内丁口即便是土人,说的也是秦语。此人只想活命,生怕脑袋被秦卒砍了去做了军功,连忙喊起了大秦。 不是作秀,要作秀博取舆论的话,前面一开始做的时候,做几天就足够达到效果了。 风偶尔吹过,却带不来一丝清新,只有一股腐朽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不过,那时已经没有人去关注她,都被裴闻檀说已婚的消息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吃过丰盛的早饭以后,梁洪就出去安排了队里的一辆牛车,在车上铺了一床厚厚的稻草以后,踩在上面又放了一条被子,最后在村里壮汉们的帮助之下,把梁建安放到了板车上。 “听说九幽魔宗已经在太华城了,但顾刑没有来。”白云殊开口道。 楚偲看着面前佳人清丽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丝酸楚,就好像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自己,压下心中的酸楚,楚偲转身向着王府花园而去,也没心情吃饭了。 对于楚萧不记得曹燕是李静儿的好朋友这事,曹燕并不在意,被遗忘的感觉没有过于的感叹。 宋家的宴会是晚上才开始的,睡到中午才醒,时间上还是很充足的。 接着,藏仙君便大手一挥,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飞向了别的地方。 “我可以与诸位共享宝树。”萧沐阳回应道,对方的阵容非常强横,若是交手,他们这边会很吃亏,他只能妥协。 说是最多可以契约七位式神,但绝大部分的阴阳师只会契约一位。 那边的人听过之后直点头称是,深吸一口气后挂断电话,哆嗦着手擦擦满头冷汗,脸上的神色却是严肃谨慎不已。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只是没想到老板竟然要亲自处理,看来那些人真是犯了忌讳了。 其实她对于秦峰是非常的有感觉的,虽然这个家伙是自己的学生,可是那种抑制不住的思念的情绪一直都缠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那一行人马为首的血牙也并没有想到会在此地再次遇上南宫云遥。 刘秀雅的父亲刘秤,早年是个江洋大盗,杀人放火,无恶不做,不过,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所以一直人到中年,都没有子嗣,眼看着就要绝了香火。 李日知很有耐心地看着老汉把门窗都打开再关上,看完之后,他又更有耐心地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仿佛是一个很挑剔的买主,在仔仔细细的寻找着这屋子的缺陷,以试图压低房价。 冷凌云听了他的话,也不敢怠慢,因为此时在他的空间结界之中,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了,急忙起身整理了一番。 南宫云遥望了她们一眼,看着她们这些融洽,不忍心打断,便默默的离开了房屋。 刚到了祭祀塔外,‘轰’地一声塔门关闭,他也被栾风一把拉住。 一晃十数天过去,紫灵身上的五种气息愈加强盛,可它感觉到也更不舒坦,所以在江萧身上更是爬得更加起劲。 如今丹阳王正带兵在俞国边境退敌,这边太子带兵不单没有增援边境反倒带人把人家封地打了,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也会让朝中众臣心凉。 简黎华又轻声叮嘱了她几句别的,大约是让他和简庭好好相处这些话,还有叮嘱她以后,便让简庭将哭得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米莉给拉走。 王柏川有苦难言,樊胜美岂止是吃醋,她是盯着他加油做事。赶紧进步。 樊胜美彻底明白王柏川笑的意思了。以往王柏川从来不敢给她夹菜,中午那一餐也没夹菜,今天这是王柏川第一次给她夹,而且就赶在曲筱绡说话之后。 窗外,太阳已经渐渐落向了西方,温暖的光芒逐渐变成金色的光晕,渲染着千姿百态的大地。 “那叫自信。”赵医生再次抢答。安迪一笑。她记性好着呢,两人前不久的分分合合,完全源自两人各自的不自信。 他话特别多,问得我不胜其烦,恨不得拿出胶布贴上他的嘴,但好在饭店到了,他也终于闭嘴了。 27 回伦敦 “那我们的陆航大队呢?”军官的回答让索科洛夫的眼睛睁大了不少,没想到当初一个只是提交一个关于真实战争中空军的支持作用申请居然被国防会议通过了,如此看来最高层对于此次的演习确实是下了血本了。 安德烈-伊格达拉连续两个胯下运球,然后突然向左一拉,居然反常规的从尼古拉斯-巴图姆的右侧突破过去。 色格印早在帐中听到了胤禛的声音,他寻思胤禛与自己素无交往,怎么会突然到访,莫不是自己畏战装病之事已经东窗事?他自己早就心中有鬼,偏偏此时就来了胤禛,立时心惊肉跳起来。 “这是应该的!换了是我也是一样,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尚和阳回道。 至于他们的大队长秦锋和参谋长,总算还面色沉静如水,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两位夜鹰突击队的正副掌门人,眼皮子正在不断轻跳。 黑乌鸦猛的闭上嘴巴,死死盯着秦明,只见秦明被炸碎的右肩伤口渐渐生出无数的肉芽。也不过是呼吸之间,他的伤口就已经痊愈了。 诸事具备,陈明洛就开始发动宣传攻势了,首先是花了四十多万请了全国各地一百多个记者过来,大张旗鼓地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发了一堆的红包,然后就是在各大报纸上刊登了举办这一场空前未有赛事的通告。 秦锋有力的大手,重重拍到了燕破岳的肩膀上,只有最熟悉秦锋的人,才会明白这一拍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接下来,几人在派谁去打头阵时有了争执。这是最艰险的角色,幸运的,探明了位置,就是奇功一件,可若是陷落敌阵而不得出,轻被噶尔丹所虏,重就得马革裹尸。佟国纲先是想要身先士卒,却被朋春和胤禛双双阻拦。 罗三炮和受虐狂离开之后不久,张泉几人又再三无考虑了一翻,除土豪他们几名战士以外,张泉他们留在这里发挥的作用也不是很大,最后决定这里留下土豪和苦闷的大叔,张泉几人退到火炎地带和火龙地带的连接之处。 “那个莲心,就是我拿走的。”婉儿鼓足了勇气,然后说出来这样的话。 “楚夫人,有何贵干?”毕竟有客登门,所以钟暮山还是很客气地说道。 另一边,刚刚向着思过崖飞奔而去的唐糖,自然也听到了楚天阔那雄浑的一句话。正在不停的狂奔的唐糖,不由的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了一跤。 正打算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高丰竟然也苏醒了过来,张嘴便说道:“云儿,你长大了。”随后一愣,看着身前发呆的几人。 秦兴则是立刻开始去撰写那镖据,而后问起所押人镖,方夜歌则让他写了“白歌”。 然后按幽灵所说,把这些植物密密麻麻分布在帐篷上,其目地是为了防止深夜有野兽偷袭。 一旁的老者应声,朝着夏鸣风等人冲去,这时树林之中李亮与李坤看着眼前的一切,暗自心惊。 而水儿此前,还特意查询了人在练习制衡之后,走火入魔后的反应,她不知道,钟谨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摆脱制衡的控制。 “我们三人也不敢肯定,但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族人们还都活着,所以还要请你去调查帮我们调查一下,如果我们出手的话,目标太大,否则会引起神族巡查的注意。”三位老祖沉默了半天,随后目光投向他对其说道。 转瞬间,李夸父就来到了神界天帝之下第一人沙弥的身前,手起戟落。 认真考虑了一阵后,简易毫不客气地把这十几粒五阶灵丹塞进了须弥戒。 鸿钧道祖不想开口,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可是那三千混沌却与鸿钧道祖不同,他们可不能无视那即将冲到眼前的怨魂大军。 只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恶徒一个个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痛苦的哀嚎着。 这种飞机于1935年12月原型机首次试飞,1940年开始装备部队,因为性能好、稳定可靠等优势,这种飞机和多个改进型号一共生产了一万二千多架,是数量最多的运输机。 弥漫的紫色雾气看起来阻隔了战场上所有的光线,让人无法看清哪怕是半米之外的人或物,只能隐隐听到从雾气中传来的令人耳朵发麻的或绝望,或疯狂的嘶吼。 如果他们的那些走狗因此将我们打趴下了固然好,他们就可以坐收宏利,即使没有打败,也为他们争取了时间,获得了情报,让他们更加有把握发起最后的致命的一击。 烛九阴如此一再地针对着太上老君,处处于太上老君为难,这让太上老君心中有许多话想对燃灯说,却又说不出口来,谁让这里有烛九阴这么一个坏事之人。 另外,在奥运会召开之前,琼海省政府号召全岛居民对琼海岛进行了一次全面而彻底地清扫、装饰、优化、亮化,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整个琼海岛就如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充满了梦幻和高科技。 因为对于所有的克利夫兰的球‘迷’们来说,没有什么会比亲眼见证到自己所支持的本地球队,夺取他们在这个联盟之中的第一个三连冠更能够让人感觉到‘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黑兔的内心痛苦交战着。这时候就已被他察觉到很棘手。但他是历尽辛苦召唤出的超级战力,绝对要尽可能避免出现放手的情况。 28 分居 教学楼一层,几乎没有人,所以他们在这里面讨论一些东西,也是非常放心。 夏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已经牵涉到无上真神的秘密了,一般情况下,哪怕是那些真神第二步的强者也不一定能够知道这些。 但是此刻,也是被孟凡全部崩开,与此同时,其清晰的声音响彻周天。 夏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对时光轮感到越来越好奇了,按照蓝九天所说,这时光轮也不知道是为何而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无上真神的宝物。 几个清心果下肚,杨承志脑子也清明了不少,浑身上下也不像刚才那样疲劳,身上舒服了一点,睡意也来了。 章史手一抹,迅速恢复了清风道骨的风度,他决定不再保留,手中的滞空钺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冲着黑亦辰连续发动虚空锁定攻击。 胖子和洛邛从洞口爬了出来,我赶紧举起猎妖弩对准了洞口,却听见下方不断传来怪叫声,但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色怪物却不敢上来。 一咬牙关,柳龙旋即按耐住心中的怒火,目光看向周围,疑惑的问道。 “不好意思,宇欢叔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林梦瑶瞄了梦忆一眼,淡淡的说道。 “手摘日月毁星辰,一念轮回万古前……”反复沉吟这两句话,秦烈忽然浑身一凉,紧接着就感到了一股浓浓的窒息感,像是脖子被扼制住了一眼,呼吸都困难。 “陛下,并非如此,臣岂敢因交接之事劳烦陛下?是有一国使者前来京城觐见,臣前来禀报陛下。”胡广说道。 怀里的季念青只将心中的欢喜与她认为最亲近的人表达,却不知道,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却都是一片片锋利的刀刃,在生绞着阮若欢的心。 马车之中八宝攒盒内准备的是各式不同的糕点,都是沈轻舞爱吃的,每天不同,沈轻舞习惯了,沉下心后,想着陪姐姐生产,定是需要些时候的,便让素心开了食盒,只捡了随手的,吃下了几块糕点,垫了肚子,存些气力。 所以虽然大家知道朱榑造反与朱贤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完全没有怂恿自己的亲爹造反的理由,但是大家也都看他有些别样的目光,虽然没有人说什么。 林昊然记得她说自己家里出了点事回家去了的,所以才会好奇这会儿上游戏的应该是在自己家里。 边说边笑着,话语不全,沈轻舞看着男人只寻着水,不住清洗的想要减轻唇面上火烧火燎滋味的模样,越发笑的厉害,顾不得换下身上的衣服,只捧着肚子在床上打着滚,不住的笑着。 “启禀陛下,卡斯蒂利亚国使者吉哈诺已经抵达京城,等候陛下的召见。”傅安说道。 带队的人气得怒意翻腾,心头却也警铃大作,看向沈轻鸿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不过这一次跟以往不同,之前的张建一都是各种在在申东辰的威逼利诱下这才跟他回公司的,并且还是美其名曰为陪他,整个一百个不乐意。 次日晚上,她依旧跟着宋御衍出去了,宋御衍依旧是去了那诊所。 本来挺害怕,但我手里的鬼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带着我过去,弯腰转身,带起一阵阴风,仿佛利刃一般向那只透明的手切过去。 “不会吧?我怎么可能干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呢?”贺云龙一脸慌张。 只是作为感谢,莫名的,宋御衍的心中溢出不舒服的感觉,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只有谢谢。 “我想……你的能力应该还能够让你手中的血刃返还身体之内的吧?所以我建议你赶紧回补吧,要不然的话,估计不过了两分钟,你就该缺氧断气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死,你是个不错的人才。”贺云龙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点头换上拖鞋,走到客厅,沈淖正在抽烟,烟灰缸里有一大堆烟蒂,看起来已经抽了好一会儿了。 可是那个心急火燎的萧元帅已经急的团团转了。可是因为朝臣里面还有韩元帅一手捧起来的人,所以还不能说。 他是高兴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叫阿叡,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爱你。将她狠狠的揉入他的骨血之中。 “我俩的合作白天谈了一半!”楚濛喝了口咖啡,冷清的眸子染上一层狐狸般的狡黠。 郭数离开时已是傍晚了,江光光将碗筷收拾了和阿北打了招呼才离开的。她原本是想和程容简说请阿姨的事儿的,但程容简回房间了,她就没再说了。琢磨着明天过来再说。 “皇上真是好心思,初登基不是该有很多事情要做么?怎么有空到我风华宫來?”沒好气地转过身故作一副长辈高傲模样,明诗韵显然不想买萧英喆的帐。 冷纤凝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到了她平坦的肚子上,那里面有父皇的孩子吗?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满足,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李漠然带着叶晓媚来到了酒店的餐厅,因为他是vip会员,所以早餐是不要钱的。 29 同房 华心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转身,重新换个方向!汪修同样的晃着身形,挡住了华心!如此三四遍后,华心终于是忍不住的抬起了头。 这便相当于,每一条蜘蛛腿能够在一秒钟之内,射出八颗仙气子弹。 林云和朽木鑫华所处的区域,一道道的裂痕蔓延开来,更是激起了大量的烟尘。 所有的高手都知道,这一招,太过阴毒,就算看出来了,也拿他没办法,这是他的强项。 众人几乎都沉浸在这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中,并没有察觉到旁边无数双鄙夷的目光,就连见惯世面的刘腾达,此刻也有些魂不守舍,迷茫地四处张望。 禹州侯还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牛角妖魔便随手一拳砸出,落在他胸膛之上。 云榆地处江南省北部,饮食习惯和南州大相径庭的。凌志远虽说现已习惯,但还是觉得浙东菜好吃,几乎如风卷残云一般便将姜箬珊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一扫而空。 “两个五级武皇,一个四级武皇后期,没错。”猴脸男子十分笃定的说道。 龙平凡便介绍了萧芊和黄如遥给戴凛然认识,并把他们的关系告知给了他。 “秋英大哥,这两人的实力怎么会一下子增长这长多,莫非是被妖兽夺舍覆体不成?”直到楚灵儿的气息完全消失,原世堃才长长吐了一口气,但脸色仍有些发白。 此刻,舒禹舟这边在去机场前,还在家里多画了几张符咒作为备用。 低着脑袋的jinoo心中一颤,顿时觉得双腿重逾千钧,但最后还是艰难无比的抬起头。 回去?兰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以前,一直都当香山是自己的家。 安念进去之后就被老夫人抱在怀里,老夫人年过半百,头上已经有些银丝了,可是精神头却很好。 徐百川一脚踢起被灵气震落在地上的那把长长的武士刀,精准地刺进了武田刚的腹部,将内脏搅碎。 许菲菲见状,立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供台的位置,生怕兰鸳会伤害了她供奉的娃娃。 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了一些人有了基础的职业技能,所以对抗起来也有了一定的可看性。 一开车门,鸡蛋被震碎撞破冒出来的腥味浓重,足足坏掉100多个鸡蛋。 算了算了,这就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谁叫这姑娘早早得罪了两位姑奶奶。 好在李贵妃没过几天就好了起来,皇帝到底还是有几分怜惜她的,李贵妃虽然恢复了宠爱但心境到底不如以前了。 一声闷响,身子好像西瓜一样“嘭”的一声破碎开来,鲜血飞溅,哀嚎冲天。 子桑无泽拿起面前的酒杯,他依旧是儒雅的长衫,衣服上面没有繁琐的图腾,也没有豪华的曲调,有的只是那如林夕初见时候的儒雅,只是帝王的气质是越来越明显了。 “哼!来人,把黑豹牵上来!”似乎是被狄峰的眼神震慑住了,夜鸿弈竟不敢与其对视,只命人将一只被驯服的豹子拉了出来。 拳拳到‘肉’的击打在那凌风看似柔弱的身体上,反而发出了如钢筋一般的轻鸣声,不时的有火‘花’冒出、金光四溅,夹杂着的是金属一样的撞击声。 那罗睺在此刻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就很是郑重其事的对着那一脸冰寒的凌风如是说道。 这是新任领头的木牛马之神秘兵器,非仙器难以斩断,而在人间能拥有仙器级的修者却是少之又少。 掐着苏丙的魉长老自然感觉到了苏丙的异常举动,顿时大惊。不好,这家伙要自爆!说完松开手与将苏丙推开,但是还是晚了,在他将苏丙的脖子松开的那一瞬间,苏丙自爆了。 叶勇这时是想脱身都不能够了,因为一开始为了抢到龙灵剑,五根千丛藤全部放出,像粽子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混’‘乱’的缠成为了一坨。可那龙灵剑还是稳稳的‘插’在冰山岩中谁也没有得手。 其中仿佛是有人影盘坐在其中,若隐若现,到了最后那道身影才完全的显现出来,正是叶勇。 夏枫说道:“孔太守长期坚持抗击黄巾军,取得了很大的战果,辛苦了。”孔融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了,诚意给孔融拨付了两天的粮食。至于如何安置孔融等人,程昱听说夏枫这几天就要回来,就等夏枫回来,听他的决定。 两只鬼王相视一笑,互相说了些什么,随后只见那三千余只鬼将已是被分出了两百只留在了这里,一只原地的鬼将走过来将它们带走,应该是去拿斧头了。 阎云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让部分人在外面戒备,自己带头挨家挨户去搜索。 其实唐三都已经在外面犹豫很久很久了,他在害羞和考虑是否直接推门进去。 30 生气 能不尴尬嘛,想想早上杨逍在王主任那宁死不屈的“猪大肠”模样。 颜渊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夕阳照射进来,为房间带来一片光明。 只是现在……他这心理装着“大事儿”,脑中所有思路都是围绕着这个大事儿展开的,所以时下见到林雅静这些做法,并没有多做它想。 陈澈心中一喜,立即表达了谢意,并诚心留她吃了一顿午饭,虽然乐轻蝶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就穿着简单的白t和超短裤,穿着一件黑色的防晒衣,披着发梢微卷的长发。 清晨刚起,杨母就已经提着竹篮去了竹林中收蜂蜜,杨铁铮随着杨母一起出门,看到母亲开心的样子,太极丸比以后,朝着母亲走去。 “这个应该是阵法维持吧?难道就不能修补一下?”苏海在一旁皱眉,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彻底清楚状况,但是也知道这护罩绝对关系重大。 究其根本就是车队携带大规模杀伤武器数量有限,所以要解决数量繁多虫子,最终还是得靠后方支援。 没办法,时下林木业走后,除了林雅静轩战啸委实是想不去还有谁控制住欧阳瑾萱。 所以,每当他做错事情,他第一反应不是洗白自己,而是说江时坏话。 凤君见到凤华出手,到也没有意外。毕竟他所知道的事情,比凤华以为的要多得多。 简汐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是不是看上她了,借着追老婆的名义来接近她? 中午被踹过的周建仁却没那么轻松,他可是实实在在体会过被踹的感觉,那种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的痛,非人能忍受。 安筠几乎疯了一般的向校门方向奔跑,一刻不停的打开车门跳了上去,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震如擂鼓。 脑海中掠过那些不好的回忆,她痛苦的阖上了眼睛,纤长如蝶羽的睫毛止不住的轻颤着。 裴茜茜衣裳都沾染上了灰尘和绿叶,朱钗掉落挂在头发上,狼狈的样子堪比街边的乞丐。 缘浅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的看着封如镜和向父亲如一家。 阵纹师培养本就不容易,能够破掉红海封印的大阵纹师也十分稀少,但是这一次因为战斗上的失误,全部都死了,龙族如今抽不出多余的大阵纹师。 “一一,到祖母这里来。”渺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一些。 次日还是一样,被莫嘲人喂拳,然后赶路。可是刘赤亭注意到了胡潇潇面色有些发白,本以为是她旧伤复发,结果后来发现,她时不时伸手捂着肚子。 江风非常纳闷地说道,完全不理解瓦莱乔这傲娇的情绪是哪里来的。 当初在和千贺对战的时候,他承认千贺实力不错,但认真打起来,赤砂之蝎还是有自信能够杀死千贺。 “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在家怎么教你的?”男人心知这事要是没解决好,那就是全网的公敌,到时候自己这健身房教练的工作就别想要了。 此刻暮色比夜色更浓,江岸的灯火和天塔上霓虹交织出迷离光影,冯斯乾单手拥着我,我和他的轮廓在光影里粉碎。 当个无忧无虑的散修就好,时不时的再来个打劫掠夺,抢占宝物,拦下那些大宗门的天骄,搜罗资源。 马刺落入到阵地战,邓肯老大爷再次发威,接球后转身投篮命中。 我没和他打招呼,一脸平静走出宴厅,回到澜春湾,保姆说先生来电话了,无论多晚会回来一趟。 从前的长洲第一宗门,自然不是那么好闯的。但这苏城墙,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了,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一秒都特别煎熬,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季以柠已经疼的蜷缩在床上,没力气爬起来了。 却发现妖瞬根本没有要看她的意思,他低着头专心在的在地上画着什么阵法,他邀她共浴,却连看一眼都不看,是她太没有吸引力了吗? 这该死的老天爷,纯粹就是不让人活!恨恨的想着自己还想去拯救在lz的一部分幸存者,估计在这种烈日下是十不存一了,张嘉铭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都浑然不觉。 树上绷紧了身躯的妲己看到后顿觉浑身瘫软,她开心地笑了,然而眼泪却如同夏日倾盆的雷雨,再次奔流而下。 “过一会儿就去,苏姑娘先把饭吃了吧”春梅这才想起自己给苏瑾带来了饭菜,立即把食盒内的饭菜端上桌子。 “两个被点到名字的囚犯畏畏缩缩的互相看了看,这才在狱卒的逼视下走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同伴身边。”长官,他活不了了,您看,不如,就把他扔下山算了吧,免得臭了脏了你的鼻子。 胡淼正要开口,胡钱福便将她拉出了棺材铺外。胡顺唐见状有些厌恶地看了胡钱福一眼,他如今最恨的便是别人故意向他隐瞒什么,昨夜如果不是自己强压住,说不定就揍了刘振明一顿了。 顾祎可不管哪个,下楼直接就走了过来,一把将顾太太给抱了起来,转身就去了沙发上,顾太太还不好意思,一直说这是别人家里,不能这样。 31 情敌 当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表。 他的身后是星罗帝国?他对于星罗帝国来说,并不重要,有他的哥哥在,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怎么可能一而在的获得资金。 “转化。”赢苏并没有犹豫,直接确认了,他虽然魂力被压制,但是对事物的感知还是有一些的,他感觉这个世界非常危险,某种东西已经盯上自己了。 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全数展露,那些求而不得,和那些一点点被碾碎的曾经幻想过的爱意。 “三个月内,成功把业绩提高百分之五十。”冷中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对了,刚才让你给气的,我都差点忘了一件事了,老张他后天过来到时候会带着京城劳斯莱斯的经销商一块过来,你没事的话就留下一块说说你的想法,标配的就算了,咱也个性化定制一辆。”尚富海说道。 所以,他第一个跳出来了,不管能不能让史莱克学院受到制裁,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 可他却做到了,而且是那种高级魂师的20级,整个大陆恐怕都没多少人能为自己学生做到这一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只能拜一个老师,而他已经拜大师为师了,他相信他一定会拜赢苏为老师的。 专业的事儿,的确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如若不是系统派出了“附加任务”,他也不会那么傻的。如果毛南不是他的兄弟,他也不会冒死去救。 打别的主意都还行,可是初遇是别人不能觊觎的,这不仅仅是他和叶子的,更是有老齐的心血。 然而看着大家都表现出松了一口气,落下一块大石头的感觉,楚灵只得跟着一起笑着,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太不像话了,简直跟当初一模一样!”尹落霞羞红着脸怒骂道。 抬脚下楼,却在踏出第二脚的时候,一道身影猛地从她身后撞来,她瞪大了眼睛,身体往下坠落,几乎是瞬息之间捂住了头。 赵诚将肉馅里发现的东西用手帕包起来,放在了衣袖里,匆匆往自己城西的家中赶去。 只见马如龙瞬间武魂附体,利爪瞬间向刘阳袭去,口中还大吼着。 艾虎的神情委屈里透着一丝可爱,包公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包公满脸的不解,他疑惑地看向展昭,后者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是怎么回事。 只见他眼珠转动,直勾勾盯着我,嗓子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但说不出一句话。 蔡伟被满瓶的吊瓶砸到了鼻子,吃痛一声松开了手倒在了隔间外面。 国公府,几朝屹立不倒的世家大族,为着自己儿子的混账事,张国公亲自进宫替自己的儿子请罪,声泪俱下的和景元帝求情哭诉,就是这样都没能熄灭景元帝的怒火。 在随后开出的橙色防具箱和橙色饰品箱中,尤恩也不管不顾,只要是自己没有的,就直接穿在身上,为自己增添更多的属性。 而且之前湛谰虽然没有完全依附于他们,但是在萧皇后看来湛谰是绝对不想要看到苏子策坐上皇位的。 亏他想得出!李令月简直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起身,欲行离开。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当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涨了几百点属性后,都震惊的情难自已。 比较神奇的是,这几年来,她也曾回过南安市几次,可是却一直未曾和他遇到过。两人算来,确实有三年没见了。就连这次去接褚奶奶,也没遇上。 萧茂倏然停下正捋着胡子的的手,此刻本就有些苍老的眸眼内竟然迸射出炯炯有神充满蓬勃生机的光。 杨怀平自然明白辟邪的意思,他纵身一跃骑到了辟邪背上,辟邪四脚腾空,一跃数丈朝着大荒深处的死亡海奔跑而去。 出去后给江姥姥说了衣服的事,江姥姥听他这么一说,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的衣服,也觉得实在上不了台面。 有一具吸引了无支月的目光,只见那尸体瘦骨嶙峋,指甲乌黑青紫,半边头发遮了面目,正是那逃逸的山野怪人,冥冥之中这怪人竟被蜘蛛精抓来,成了它腹中餐,也算是恶人自有天收。 但是一直跟在湛谰身边的宗廉明白,湛谰只是唯有在白冉的面前才是如此。 这个理由李珣却没听明白,他四面打量了一下,入眼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与胖子闹了半晌,天色已微微发亮,勉强能分辨个东南西北,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特征。 看向李珣的分明就是清溟,先前李珣与青吟在海上激战,也没有刻意避讳旁人,但李珣绝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一心二用,盯着他不放。 在战斗中始终没有出现过伤痕的星质构装体竟然在这一刀劈中后,蓝色微光一闪骤然消失在空气中。 32 第三者 这家伙实力太强了,灵压让孙晓红感到窒息,林峰也是透不过气来。 皮鞋上传来的大力,让他不由自主的踉跄着后退几步,绊中地上的一块板砖,失足仰面摔了下去,大扳手也拿捏不住落在了地上,“叮!”的一声,蹦到了桑塔纳轮胎的旁边。 令狐离白了黑丫一眼,“你都已经是个神仙了,能不能有点身份呀? 而且经过这漫长的岁月,张飞是真的看开了,明明是说到生与死的沉重话题,但他却一脸的满不在乎!这份洒脱和超然,让诸葛亮心生敬佩。 这种人物有性格,有魅力,潇洒是潇洒了,可去也太过容易树敌,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而陨落。 “是吗?”皇甫折璇看向其他的魔族头目,他们不敢骗皇甫折璇,也不敢得罪皇甫折别,只能或沉默或低头。 而且他发现这些招式的挥发,会引动一些不明气流,就好像每动一下,都会吸入一些莫名其妙提神醒脑的气体。 “没事……”冥夜派回去的灵鹰说魔宫一切正常,冥道也没事,只是,萨达做这些事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到此情此景,龙晓晖几乎吓傻了,虽然心中有点不忍,但是也不敢再帮宋子杰说话了。 修炼了这么多念头,一路从最低微的层次,来到界中界,渐渐的爬到现在的地位,李大龙对于这种事情,显然是十分明白的,因此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获得了这些机缘,就变得自大起来,反而更为珍惜修炼的时间。 孩子大了,操心的事情一点都不少。以前或许还好一点,但是越长大,越需要在意还有操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不过,算了,反正他们这一伙非武帝,也没到十人,也分散不到二十个区域,不进入就不进入。 丹阳子讲解的说道,而此时龙飞才明白,原来自己这次的收获还真是巨大无比,因为听丹阳子的口气,这头赤焰魔龙幼崽浑身都是宝贝。 赤峰宇很是崇拜的看着龙飞,甚至龙飞简直就是自己学习的榜样,才从教学楼练功回来,没想到回宿舍还要继续修炼。 秦英淡淡的问道,想到当初在给龙飞指派任务的时候,这家伙就胁迫自己,非得答应他三个条件才会接受这次任务。 等到仙酿一来,一个个便迫不及待的倒了起来,有些嘴馋的甚至直接拿起装着仙酿的缸口喝了起来。 其实现在所有的线团差不多捋清了,这主仆三人都逃不脱干系,只是谁责任轻谁责任重而已。 他们金家祖祖辈辈都是肥胖,甚是苦恼,所以这金万,对于凌珞所制的丹药,也很是期待。 “姓钟的敢在我功德池出现,我千花神君绝对第一个出手对付他,即使毁了功德池,也在所不惜。”钟声冷笑一些说。 若不是凌珞平素在修炼之余,很注重体术的锻炼,此刻怕是已经吃不消了。 我不想再与她争辩了,反正她就是存心的,多说也无益。我随身扯了一张布条,将我疲惫的眼睛蒙住,这次听觉和视觉都被我封住了,他应该没办法了吧。 我伸出左手去拿玉符,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正是那牛奶一样洁白、手指像春葱一样纤细浑圆的手——公主手!同时她睁开了眼睛,体内的温度急速升高,炽热狂暴带着强烈煞气的真阳气息从抓握之处狂涌而来。 “就凭你想杀我?万鸦分身!”渡鸦可再经不起一砸了,身躯突然散落,变为无数只乌鸦散飞开来,迅速逃离了空间。 “为了为了众生平等的福祉,结束佛道两家黑暗的统治。”金蝉子毫不犹豫道。 反手一拧,直接锁住了萧锦棠死抓着他的胳膊,厉舒然也控制住萧锦棠有些战栗的身体。 我转过身来,她已经逼近到了我前面五米左右,天空一轮将圆的明月刚好照在我的脸上,她清楚地看到了我的脸,然后她的身体僵住了,眼睛瞪得极大,嘴巴张开也忘了合上——这几年我可没什么变化。 如果季天沫把玄辰皓带回家,今晚的生日宴的主题就会发生变化。 “咣!!”神武烈云左拳狠狠的轰击在他的胸口,右手阿瑞斯之手猛的用力将他击飞了出去,两人的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角落里正在酣睡打呼噜的肥兔等到动静,红色的眸子登时转了一圈,盯紧着牢门。 话到嘴边,他忽而想起,秋墨晟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事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这就是下场。前一刻,为烟罗唆使打听本尊后妃,一再伤害他们。这一刻虚伪逢迎却要为本尊鞍前马后。 至于那两百大唐金龙卫,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分散开来,没有李承乾的命令,在这城池之中,两百大唐金龙卫是不会集合在一起的。 “杨师长息怒。安世恒虽然做法欠妥,但是目前局势不稳,你如此表态,怕是会”张市长连忙劝慰杨成国。 赵轩的话很委婉,但如果拆开了看,无非是说花之谷之中的魂师修为孱弱,在战争中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 当盟约达成那一刻,林雅感到她对天地的领悟更加清晰了几分。林雅知道,这是因为她在地球上的权柄加重,地球天道更为眷顾她的原因。 33 记仇 “还有这么玩的?”子翔等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每次打不过的时候就撤退? “丹药!”萧毓虽然是笑着的,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欧阳楠哆嗦了一下才重新拿出那瓷瓶。 然而没想到这猛兽十分有耐心,不依不饶的追逐着他,而且速度相当可观。 “是呀,我最相信理智,本来都要遵从理智,去看老大的记忆了。”迪恩双眼中含着的笑意更甚,看着战斯拉末的双眼,笑道。 “信口雌黄,老夫纵横天地多年,避世期间更是得到了诸神的祝福,万邪莫侵,怎么会被诸魔侵蚀? 恐兽山之战失败之后,骇龙天王的防线就只剩下了毒龙山防线了。为了继续完成歼灭大唐取经人的千斤重担,他亲自飞到毒龙山进行布防。 “我目前灵感尚在,说不得炼上几炉就踏出那半步了,如何能再等上半月?若是因此让我灵感丧失,延迟我掌握结旋丹技艺,谁付得起这个责任?”薛奇一甩袖子,一副铁了心要拿到药草的模样。 “不会吧??一个连人都没见过的人你也喜欢??”贺德鸠无奈的摇摇头。 “是么?那我问你,你觉得人的意识是如何产生的呢。”罗琴并没有大声的和林鹏争辩,而是反问了一句。 下了楼,左轮情不自禁的回了一下头,米副旅长屋的灯熄灭了,左轮下意识的笑笑,回到男寝。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现在的死神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大家心中都产生出了一种无比的恐惧,仿佛觉得这样的敌人是战胜不了的,但是谁想到竟然有人打中了他。 林峰笑了,李歌也笑了,就等你蹦跶起来呢!一直跪在那儿,年纪一大把了,还真让人有些不好下手,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了,异常的震怒和‘阴’毒,谁见了都想揍他一顿,更何况是本来就对他有仇怨的林峰和李歌呢? 绿树成林,‘花’荫覆地,旁边是条还算宽阔的溪流,流水从凤凰山下来,还带着树木青草的气息,在山度假村前面凝成一个深碧而潺然的大湖,视野好得令人发指。 圣人吗?其实也就是绝世强者了,那些普通人搞不懂练气士的存在方式也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了,从字面意义上来说就是超凡入圣的人,也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当得起这个称呼了。 北斗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青河?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脑袋还有些恍惚,或许因为那梦境的原因。 贺子俊在听见陈爽这声呼唤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可是随着一边蹦蹦跳跳的顾筱北,亲昵的一声声:“哥!哥!”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凄苦又无奈。 “路西法大人,就算你杀了我们,黑暗神王大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罪恶主神斯诺阴阴的说道。威胁的意味非常的浓。 “哈哈哈哈。”白大少嚣张的笑了起来,但却没有注意到两个保镖的变化,两人在击中梁栋后并没有马上后退,反而是眼神惊恐万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陈家强和红姐出去旅游多日归来,厉昊南和顾筱北彻底的修成正果,种种事情都是好事,只两分钟,桌上的气氛就热火朝天。 紧接着,林西凡就看见孙坤拿着枪就走了出来,因为手里有枪的缘故,所以孙坤此刻十分的自信,不管来的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而结果也的确如此,那八大超级势力、两大圣院的长老,皆是面带兴致的看着光幕,准确的说,是看着光幕上、楚毅的名字。 李卓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的意料之内,今天安排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们打消起坏心思的念头,不是怕,而是不想麻烦。 只可惜,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周建雄所吸引,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 可是现在呢,一个蚂蚁,竟然能够将他们给斩杀,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手捧着降龙十八掌的秘籍,宋游一边翻看一边沉默的走在山林之中。 胖瘦两位道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虽然这些灵石是比较多,但是要看着购买的东西是什么,作为顶级的炼体功法,别说五滴原液,就算是一百滴原液也是少的。 那些人,实力最高的只是明劲中期,二级下等精神力,再加上二级催眠术,倒是足够使用了。 杀意爆发,易寒不再留情,机会已经给了他们,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34 进展 “哼,即使我现在只有鬼士境,但余威依在,你最后给我滚远一点,别在我眼前出现。”九岁冷喝道。 “等等”正当白芒一闪,他手中的剑刚刚提起,陡然间一声厉喝却是硬生生的打断了他即将挥舞的剑。 中心出现了一团黑气和一团白气,两团气体好像两只鱼,首尾相衔。 “用他做阵眼没问题吗?”莫天有些担心,万一这家伙在阵法里捣乱怎么办,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一众将领们一边对季风躬身道谢一边下去布局,气得北静王呲牙咧嘴。 而马上的我便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因为我开始对那些四十年份的天材地宝下手了,原因自然是因为我发现三十年份的天材地宝也很多了,这要再挖下去,我们就拿不走了。 就在此时,一道鹰啼从远处传来,那猛禽之王从高空中俯冲而下,随即徘徊在季疏云的身边。 一个男人骑着条狗,我也不是没见过,但像邹耀这样当马用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大黑狗真的太有灵性了,我愈加肯定它是成精的狗。 面对未知的地域,面对未知的人,面对失去前世记忆的幽月,她心力交瘁。听到九幽老人的话,热泪盈眶,双膝一跪,轻声的喊道:“师傅”。 正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全场无数的观众们,在这一刻,全都开始为洛沁涵祝福了。 “怎么说?你要参合后宫……难道是为了汝阳王爷?”穆容霏错愕,上次冬猎的时候她是见燕妃主动和慕然交好的,便以为她是被动的。 回过头,警惕的看着周围,万一那个面具男这个时候回来了,她一定要阻止,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人盘膝而坐,方诤言的双手搭放在锦绣的身后,正在运功为他疗伤。 上官家更担心,他们才来认完亲慕然就失踪了,难道是有人暗中跟着他们?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在水神殿的地位一定不低吧!”溟墨淡淡一笑,随即再次翻动起手中的烤肉。 姬玉天闻言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大笑着拍了拍溟墨的肩膀,赞叹道。 光圈不断地被消磨,剑光却纵横飞舞,将黑衣人笼罩的结结实实,黑衣人的脸色逐渐变得蜡黄,斗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的落在了地上。 “他要不加……他要不加我们后面就随他叫价,不抬了!”元清羽最后也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谁?”蓝灵儿疑惑道,对自己身上的铁链没有丝毫的感觉。 “薛娘,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那么确定父亲并不是主凶么?”慕然坐起身,双腿盘膝而坐,手撑着下颚,似笑非笑。 而王雪的父亲王战兵只是双眼通红,好几次用手遮挡眼睛,大家都知道这个坚强的男人在掩饰自己的眼泪,因为他曾经是个当兵的硬汉,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哭但是疼到心里,怎么能不哭呢? 卡尔出乎意料的应对,虽然打断了守夜人和骑士合围的节奏,但是两位光辉骑士沉着应对,毫不慌乱,举剑就斩。 露西带着卡尔一连换了好几条路,结果发现,所有通往银潮大道,通往城门的巷子都被挤的水泄不通。 “他又不知我会来找姒儿姐姐”云颂伊说着说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外祖父知道自己每次有什么事儿一定会找楚姒的。 他知道郑琛珩他们不是一般人,可是没想打他们不一般到这种程度,出门都能开飞机。王天贵惊愕着,苏云看着他愣着不动,疑惑的向他走过来,拴着他的眼神向外看去,顿时就湿了眼眶。 这男子便是宁修的便宜老爹宁良了,他气的直哆嗦,抄起手头的木杖狠狠朝宁修臀腿打去。 江萧性子本来不算太凶,可这家伙动手就要杀人,他的好脾气一下就变成了暴脾气,干掉对方不说还灭了对方真灵,甚至还夺对方的内世界。 便在这时一个身着墨绿色蜀锦罩衫的中年男子踱步走了进来,也不知会便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南宫云遥此时也是十六岁了,然而在这期间还未经人事,所以在这方面的情绪也有些难以控制。 如今是晚明,卫所军户基本等同于破产农民,真正有战斗力的却是边军,这些人都是募兵。 韩县令官才没当几年,自然不想稀里糊涂丢了性命,当即唤来师爷询问对策。 可是,土魔的防御力也太过于变态了一些,就算是邹薇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依然只能让土魔出点血,根本未伤及筋骨。 江辰南话到此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落寞。将军府是他和江辰北有命换回来的,此时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胜景。 “哈哈,这样不是很好吗?”李信却是不在意,只要击败了敌人,哪里理会其他,不放在眼中就不放在眼中。只见他右手挥出,大军呼啸而过,就朝叛军大营杀去。 “那么调动如此多的兵马,势必声势浩大,不一样会被察觉么?”孙权不禁问道。 「好,我马上去挑人。」此时已经是中午时分,通常这个时候,很少会离开岚石谷,任道远却并不在意。 如果给寒灵雨一对翅膀,早已伤心欲绝的她早就飞到了叶千锋的身边,与他共同面对生与死的考验,可是她做不到,她也只能在地上无力的呐喊着。 凌潇用魂力蒸发掉了泪水,想看清楚石像是不是变回了人的模样,可是他再一次失望了。 “回将军的话,林丹汗是真的死的,大营中的士兵都知道林丹汗吐血而亡。末将看了一下,莫说是士兵,就是那些将军们的悲伤都不是装出来的。”夜不收赶紧说道。 35 避孕 “那今年的山花会,可否邀请我?”璃雾昕笑笑,似是漫不经心的姿态,袖下的手却不自觉握成拳,不知觉中流露出一丝重视。 “现在我宣布,洛水联盟,从今天开始,正式解散!”在面前几个大乘期老祖那一脸微笑的目光注视下,包一中和刘玉凤一脸苦笑的对视一眼,只能是齐齐开口宣布。 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些指责数不胜数,顾萌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那心除了逃,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应该没事了。这炸弹有一点意思。看来关家还真是人才辈出。”滕这话不知是褒还是贬。 上面记载了一行字,某年某月有陨石天降于泾县密山,地陷大坑,大火焚烧了周围树木,当夜被人发现。 还有再次插播广告时,那个电视台的旁白能不能够不要那么听着让人不舒服? “你此番晋级,可还有其他的变化么?”苏泠风研究似的看着团子,又询问道。 关宸极过于深情而灼热的目光,更是让顾萌的双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甚至,看向关宸极的眸光里也多了一丝的‘迷’离。 虽然说不畏惧孤儿院之中的敌人,不过被追踪到了学院里面的话也始终是一个麻烦。 “就你鬼聪明,不过我还是劝你两句,今后别瞎投资了。你这样投资,多少钱也不够你败的。”萧鹏道。 今天在这万妖谷中见到几位筑基初期的新生了,而自己如今还被卡在练气九层,自己也觉得有些压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孙副主席的酒量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这么能喝,竟然生生把萧鹏和杨猛一起灌醉了。 苏敬亭满脸尴尬,看看梁南渚,又看看梁宜贞。气氛一度僵持,只觉兄妹二人是为自己争执,却又不完全是。 倪烟南带她去的地方是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地方,虽然那晚他什么也没吃。 想要社会稳定?让大多数居民饿不着又吃不饱就行了。这样的政策很多国家都适用。 正在村子周围搜查村民下落的玖辛奈,越想越不对劲,又回到了村子里,找到神农曾经居住的地方,准备再探查一番。 “渡雷劫?”罗天疑惑的问道,渡雷劫那不是渡劫期的事么?但是姜山头顶上的黑云中确实又有几丝雷电,也像极了渡雷劫的样子。 只是听私宅的管事说,他今日外出有事,也没去上课,心中暗暗知道他忙些什么,遂也不好烦他。 庄羽见此,笑了两声,手腕一动,一个洁白晶莹的玉瓶出现在了右手上。 苏慕雅从未演过戏,但是她却在郭骁的带领下,渐渐的进入状态。 但他们一行的最强者、「神武王」,却施展恢弘大气的国度,将方圆几十里的空间尽皆镇压。 曹老板的大军,跟吕布一配合,直接在定陶郡打了一个翻身仗,差点把三家团灭。 刘协一看这架势,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走漏了自己想要出宫的消息,以至于这两尊大神在这里堵宫门呢。 袁恒听到了后面狐朋狗友的话,又看向逆光走来的岑染,一时之间也有些心塞。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阿,绳子还没解开呢就迫不及待扑上来了,扑了个空不说,他那被栓住的后腿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独孤拔既然决定半路截击步度根,那他也不耽误,直接点齐兵马,就朝着石乌城而去。 只见柳长老取出一块青色令牌,向其中打入道道法决,随后令牌缓缓漂浮在空中,嗡鸣间向着巨石射出一道青色光芒。 没过几个呼吸,突如其来的震荡,就颠簸得路面沙砾跳动,顶壁簌簌掉落尘土碎石。 说完这话,唐诗卿直接绕开被保安围着的刘美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就朝着活动现场走了过去。 叶玄脚慢慢向后蹭着,只要情况有变,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走了,二位大神随便闹。 没过多久就见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了进来神态自若那脸上全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一身深色麻布衣服让她更显得苍老。 肖土胃口不是很大,浅尝则止的把每一道菜品尝了三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喝汤去了。 “什么面瘫不面瘫,你说话就不能尊重人点吗?”林鸢不悦地说道,虽然是如时来了,却是忧心忡忡。 祖太爷暗暗聚集起浑身那暴躁的力量,暴躁的力量开始疯狂的在祖太爷的提内旋转着,并散发着强烈黑色的气息。 “龙一欢,你再这样,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燕傲男生气地说完,转身朝包房外走去。 走出城堡,原本漂浮在大气云层中的白雾全都已经消散掉,取而带之的是一轮火热的太阳,碧玉的森林,让雷天感觉似乎回到了人类中的世界。 翻箱倒柜地好不容易找了一套深颜色的便装将一块黑纱遮了脸又把头发给拢了上去。武装妥当之后便拉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上都有红痕了。苏果很有眼色的过来拿起叶香的手腕,对着红痕吹气。 侍者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外面霜白色月光流泻满地。今夜星空如此明亮,无需灯火人家,眼前亦是一片清明。 36 嫉妒 “那我们是海贼巴基大人,您能带我们离开吗?”海贼们闻言开口道。 双手紧紧的捏成拳头,他恨不得立马叫外头的兵将把底下跪着的这个臣子拉出去砍头,可他知道现在不行。朝臣们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能用的不多了。 在纪瑶看来,这就等同于继承了神兽血脉的灵兽,之后能成长到什么程度,端看血脉浓度和自身领悟了。 “你抱抱我亲亲我我就告诉你。”厉夕泽厚脸皮的凑过自己的脸跟沈茉说道。 可是刚刚的那一瞬间让他感觉有些畏惧害怕,因为她的眼神中夹杂着很多不知名的情感,尤其抬眼盯着自己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身体都在打颤。 短短几分钟,茂密的山林就已经被铲出了一片近二十里的狼藉空地。 花问月这一段时间抓紧提升自己的修为,同时,她还在暗中筹备一件事。等到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她就准备下山回柳家。柳家那些人嚣张了太久,是时候给点教训。 傅学林虽被罢黜可名声极盛,手底下的学生称一句桃李满天下不为过,从他手里出来的学生也莫不都是登堂拜相,沈明旭靠着这份逆天人脉仕途之路越走越顺畅,最终竟攀附上了当朝的公主。 那些变异兽太狡猾了,肯定有一些极为强大的变异兽藏了起来,没有被发现。 有唐家、吴家在那比着,还有齐国君的一众兄弟姐妹,由不得郭丽华不要强。 “萍姐,你说那人为什么……为什么问什么谁指示的?”陈莉怯怯的问道,一脸的惶恐。 赵海洋怎么都没想到,来到这里的人竟然是许哲。许哲活着,那他排出的人肯定死了。这个许哲,到底有多强?连七星原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发现让梁栋大喜,真是太好了,自己成功了,这最关键的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 这其中的一切,任凭腾凉枫子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好在林峰一直挂着一个虚职在他的砂石场,而且林峰之前和他的关系也很不错,算得上是自己人。有着这层关系,王南直接把自己的砂石场给了林峰,说是给,其实也算是入股了。 “光明神冕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进来。请原谅”苏菲说道,然后再次退出了很远,远远的观看着他们的战斗,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怕了吗?怕了的话你可以求饶”命运之城城主的语气有些戏谑。 “九式。”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股能够带起一阵狂风的劲气朝革翔袭来。 紧接着,从缚灵石上面伸出四股赤红的触角,这四股触角依照许哲的意念指引,缓缓覆盖在四柄战刀上面。 赤羽搏似有所悟,原来这套皮甲炼制后的档次只能取决于“严方圣手”这个名头和运气。 但是王明远不行,本身就是他撞坏的,王国强让他看着孩子,他又把孩子看丢了,王军长不会饶了他的。 但是他不知道“阿波罗化的情况吗?”它在地球上有其唐代神话两千的地方!我们需要利用他进进水界,如果你灭亡,怎么用他呢?据阿莱斯的最后一条消息,杀死他的人的可能性很高。 这一百积分相当于叶枫这一边杀了屠枫会那边一百人,可以说,这样的大型战斗与荣耀公会的高端玩家实力来说,这一百积分相当的少。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看向张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他们的心里都在猜测。 邱丽红捂着脸坐回凳子上,用力握着拳,只能在心里恨陆思慧,诅咒她,却不敢再去招惹她。 到了此时,任谁都看出不对,凌昊和岚颖先后攻击自己人,而且,攻击的时候很果决,不带任何感情。 对于那个紫玉王国的公主紫莉莉来说,那个长颈麒麟部落的援军和地行龙部落的援军曾经让她看到过胜利的希望。 因为,游戏当中,给牧师的定位是给自己队友加状态,所以隔的距离比较近。 许桃儿又结婚又休息又回老家,耽搁的时间有点多,这回来上班就很忙,薛烺也差不多。 幸福得来不易,他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更加懂得了这个道理,他对自己说,以后不能再庸人自扰了。 “这么说,今后连我也无法在进入纳尼亚了?”江宁看着阿斯兰,不解的说道。 几年前他还是一名普通的武学士子,来安阳县参加武举州试,短短几年时间,他便能率军进入安阳,还要面见知州,这是王贵几年前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当他率军踏入安阳城,王贵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 “你,真的要与苍龙王国为敌吗?”骆修伟差点没有一口气噎回去。 此时数名益州军中低级将领聚集在一起,讨论关于刘邦要带着他们离开大汉的事情。 这次省试相州发挥出色,一下子考中了四人,除了李延庆和周春外,武邦昌和杨度也考中了,武邦昌便显得格外地意气风发。 陈子昂之所以有这个想法,就是因为当初看到了莉莉丝惊恐的表情,那还只是一个村落而已,在魔界还不知道有多少个村落正在经历着这些不公平的对待。 但猎鹰要与凶恶的猎物搏斗,九死一生才能吃到新鲜的肉,而家犬只要摇摇尾巴,就能安全地得到剩饭残羹。 37 不再容忍 极西之地的圣地则是封山了,对于这件事情虽然不少生灵看法不一,但并没有影响什么。 要说民情银行临时股东会也算很重要的一件事,毕竟丁一投入了十几个亿,这个还可以接受,但是临时股东会都结束一星期了,还是大获全胜的结局,还留京城干嘛? 眼睁睁的看着徐衍坚持不住的情况下已经开始自己动手,他也都开始着手布置让更多的高手前去围攻他,但是,却就在那个关键时刻。 突厥军的反应也不慢,一行人还没跑到山脚,东西边的突厥军已经赶过来想再次收拢包围圈。 但并不代表着她想要这一份特殊的待遇,她更加希望自己能够参与进去这一场战斗,哪怕战死,至少不会留有遗憾。 迅速的,这支上百人的巫师队伍分散成了五个队伍,大部队近六十人在那位塔丽娜的率领下依旧沿着大路拼命飞奔。而其他几支队伍则散入山林,逃向了不同的方位。 李爸忙他的牛蛙养殖项目赚钱效应越来越好,周围村里的、隔壁村的还有李俊东舅舅村子里的都越来越多人跟风搞起来,他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要做到这一点,得经过多少年的锻炼、要多麽高明的手法?纸的纹路不同,就要靠手法控制、靠控制所蘸朱砂的数量来弥补,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赵竞我点点头,随手捏碎灵符,顿时有两色光华没入他体内一闪不见。 李俊东说为什么不要,我们不要别人看到我们的店里生意好,迟早有人会拿的,梅花一瞬间就明白了,堵不如疏,只有自己把它拿下,才能最终大获全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半,他所期待的人终于回复了他的消息。 他不是傻子,他很明白假如和杨凡继续纠缠着,那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本来自己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就必须保持着身份,还有遵守维持秩序的责任。 当初和大蛇丸做交易,本就是棋行险招,但也那也是早晚要做的事。 此时,李适脑海中的灵感如同山泉般的喷涌而出,自己早已经酝酿依旧的想法此刻更是如同幼嫩枝丫成长为参天大树,这种仿佛惊雷炸响办的顿悟,让李适狂喜不已。 并且与此同时天子还是下旨工兵营招募以前朝廷安置在东郊燕雀湖边的难民,然后修建南城门已经周边城墙,拓宽往来道路。 让它去正面追杀一个会飞行和瞬移的灵婴高手,还真是太瞧得起它了。 因为她不想放弃这次来之不易得机会。也因为她只有这次机会了。 “队长,现在咱们也有钱了,是不是先找个旅店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张大牛摸着肚子问。 或许很多人都被她年轻貌美,永远二十五岁的青春样貌骗过,忘记了她好看皮囊下藏着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大妈灵魂的事实,大妈该有的更年期综合症和坏脾气,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受了某些刺激就会爆发出来。 叶青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只要拿住自己,到时候怎么发落还不是对方一句话的事情。 李紫玉掀开车帘向外望去,见城门口里面走出了一位身穿灰色劲装士兵装扮的男子,仔细一瞅才看清是步二。 他感觉,自己要是去的话,那陈东山和张连营也一定会去呢!毕竟,这是一个出国考察的机会,这两老家伙,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 “当然是用钢材制作的了。怎么,你还不信吗!你问问这些人,人家早就检测过了,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如果,我们这枪不是用钢材制造的,那人家会跟我们签合同吗!”赵中遥一听这个r国人的话,他就是又这样说道。 “梁晓光,想不到你们能请到大名鼎鼎的土钵法师道应!”孔叔说道。 林锋刚想争辩什么,却被两只地狱般的眼睛给盯住了。缭绕的狱煞,仿佛将他带入那死亡之地。 在场的所有人见堂堂“灭封众”的首领被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脸部抽搐,表情皆是无比的古怪。 世子爷领着四老爷、五老爷、大爷薛华靖、二爷薛华浩、四爷薛华胜、五爷薛华瑞皆在门口送行。 她缓缓走到壁虎面前,为了防止这家伙逃跑,李瑟菲将他两条腿给弄折了。 赵中遥先用人工驾驶的方式,把飞碟汽车从这个专用的大房间里面开了出来。之后,就把自己要去的地方的一些技术参数输入到了飞碟的控制系统之中。 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连海平,相对盘膝而坐,本体缓缓睁开双目,看着面前同样的一具身躯,双目无光,灵智还没有在分身上产生,只有完成第二步的分魂,才能让分身产生灵智,与本体完全分离,成为独立的存在。 弗拉德很好奇,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家伙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世界和平吧? 交代了一番,目送着刘老二一行七人赶着牛车出了村后,王兴新走进柴房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拿了个矮凳子坐在还没有熄灭炉灶边思考起来。 38 情人 只见从街的那一头走来一支队伍,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压了过来,而且根本就看不到头。 “好!这样太好了,谢谢大人。”蚩连勇连连点头,随即脸上露出来安心的微笑。 “你们别说了,要是能量产的话凌大师早量产了,何必等到现在,难道凌大师不想发财吗?”陈中州在大家的脸上一扫而过,示意大家不要再问下去。 这是一名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武者,武宗正如其名,以武修道,凡是武宗出来的强者,肉身都是十分的强悍。 不过这学校的规定倒也不是死的,要是有家人来学校接学生的话,随时可以走。 看着凌宇身受重伤,气息不稳,黄玄道长虽然被伤了拳头,但还有战力,而凌宇却没有了任何战意,成了被宰割的羔羊。 此时,楼下的十个一级僵尸,来到了城门的地方,这个时候就开始疯狂的击撞城门。 林飞扬笑着拨通了魏东的电话,直接把这里遇到的麻烦说了一遍。 一时间,生峰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顿时引起了生峰无数的高手前来。 但他并没打算这一拳就能砸中,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只要阿基里斯格挡,立马用逍遥游瞬间去到他的背后。 她还想给陈伟留个好印象,开口要个签名或者合照什么的,被宁朦这么一闹,她根本不好意思开口。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着,想抓住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抓到,脚下被空坛子绊了一下。 能够成为师傅的徒弟,是她一步步,一个个脚印自己踏着血走出来的。 陆妍推门出去,发现顾明哲换了一套正装,正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你说谁没教养?”韩丽是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陈伟嘴巴里说出来,而且还用在了自己身上。 雨势完全没有减弱的征兆,路上来来往往看不到几辆车了,此刻整个城市笼罩在黑夜里,全世界好像都只剩下砸落在地面的雨声。 怎么就忽然的变成,我不能够说话了呢,这差别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以至于很多人开始闭关了,然而在闭关的人收到传讯,基本都是急急出关,人皇召唤,没人敢不去。 他们要逃,其中有两个三境中期已经转身带头狂奔,突然,这些精灵人四周突然闪现无数的剑影,极速斩向他们,都不及躲避,只能格挡,但他们如何挡得住向金来如今的一击,几乎眨眼间尽数被斩杀。 “不,我选择当弟弟,钱乃身外之物,亲情更可贵!”陈伟眼中,满满都是坚定。 “这个我可以证明。”吕子乔正和关谷通着电话,闻言立刻跳出来附和。 “五六七”这个结果林枫早就知道了,他依旧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点头感谢过众人,然后举步向着台上走去。 原来,魍魉与晓组织他们合作的条件,是想要吞噬掉尾兽。听到魍魉的话,叶迦不屑的摇了摇头,这种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先不说九尾和一尾都在叶迦手中,就算九头尾兽都放在魍魉面前,魍魉是九头尾兽的对手吗? 正常的一流高手,并不会让秦岳惊讶,但是这随便就遇到的都是一流高手,这就有些奇怪了。 “忍不住什么。”将闾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娇羞的俏脸道。 王颖甜甜地笑道,她的俏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这让一直悬着心的范冰彬微微松了一口气。 做出这项决定并非一时冲动,拿收视率来说,百分之一算一星,想要得到白银圆盘就得达到百分之三。 果然,没有半个时辰,风沙停息,四大侍卫将军也从船舱中钻了出来。甲板之上顿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反正都是死,我们就和他们拼了。”此时的莱曼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势必要和喜瓣国拼命。 他这是打算索要更多的武技。而且,所要的东西,只怕不会太差吧? 明白了缘由的金钟国用力甩开了金圣晗双手的纠缠,立刻飞奔起来,企图逃离。 无心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扭过头看向了窗外。雨还在下着,而且好像越来越大,除了雨声,几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但是无心知道,来了,就要来了。 但就在这时,突然,“咳咳咳”,一声虚弱的咳嗦声,从吴忠的口里传来,接着,他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何况的真的有什么的硬骨头的话,我们的也还是有最后的王牌的呢。”承志说着冲着角落里的使了一个眼色。 半空里的一只大手那么一抓擒住了长枪,而其枪杆子向下,距离丝线的几乎的是只有一两寸的距离。 “我在听,正是的在听。”耳聪喃喃着,像是应付像是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在神脉绝地,严通早就突破大仙境界,现在估计境界能在大仙二玄天、三玄天。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的右手之中,一道冰蓝色光芒慢慢浮现而出,直接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刀刃,瞬间向前迸射而去。 程瀚正睡着,手机响起吵了他的好眠,他开了夜灯一脸的暴戾,谁这么晚敢打电话给他?拿起手机一看,一个看似陌生又不陌生的号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号码不在他的通讯录中,但是他对这个号码却并不陌生。 39 搬家 这明明是一副很完美,很唯美的画面,但就是有n2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如果魂丝可以不散,如果他们真的有前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否也爱上过她。若如她所言,梦里那个“前世的他”过得很不开心,那么,他看到今生的结局后,大概也会为这迟来的、圆满的结局感到安慰吧。 可问题就在于,如果这东西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借招魂法为名,上了傀儡的身,借此来托生,那么,这只凶魄的法力得高深到什么地步,才能瞒过他这个主人? 不过秦芊芊开始修炼之后,他也看不出什么来,便熄了八卦的心思,注意力又回到场上。这时候,广场上的人只有寥寥三十多个,除了两三个渡劫境巅峰之外,赫然都是各大古族和大宗的天骄弟子们。 毕竟,凌昊这等的年纪,就拥有着媲美高阶神境强者的实力,这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要是他真的还是个在阵法上卓有造诣的阵法师,结出这样连国家级阵法大师都分析不透的阵法……这丫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老太公精神头不济,跟叶天打了个招呼就被抬下去休息了。叶天住进彭家大院,晚宴定在晚上八点。 就如同人类最后一颗天花病毒并没有被美国销毁而是保存起来一样,如果能够选择在剿灭和擒获十字军的话,戈登一定会选择擒获十字军,然后通过各类实验获得这种致幻剂。 若想获得高深桩功,极其艰难,哪怕花费重金求购,也得有渠道才行。 当然,最主要还是为了获得兽王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也许连毛都剩不下一根了。 其实他早就在李府坐不住了,一直想要到靠山村来,只是李夫人怕他脚伤出现反复,看管的严,不让他出门,他不好拂了李夫人的好意,只能乖乖的待在李府。 李梅的心现在真的被李二龙说得有些乱了,他不知道在面对李二龙的时候,自己到底是应该保持一贯的警惕和防备,还是说应该把李二龙当成是一个完全值得信任的人。 “没心情,今天就算了。等到这段时间忙完了再说。”已经完全恢复过来的冉之琪平静道。 李靖毕竟是在这天上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天庭的情况很清楚,玉帝不过是一个畏妻如虎的老好人,只要稳住王母娘娘,今天的事就过去了。 村中空地上,三具尸体被摆放在干柴之上,我假装念了几句超生经,便直接点火了,毕竟,我什么都不会,村上的人却很信任我一般,说我太谦虚了,让我有些无奈。 已经躲闪到百丈开外的秦宇内心一颤,可不等他看清来人,一股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力凶猛袭来。 这些大家族都有城池邬堡据守,黄巾军轻易啃不下,但次一等的豪强家族黄巾军劫掠了不少,更何况黄巾军还劫掠一些平民百姓的粮食。 所以,这一切都需要秦宇自行去参悟,甚至要自行创造神通,以此发挥轩辕血脉的最强力量。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所以他一动也不敢动,他怕他一动,眼前的人儿便会消失不见。 反正汐月是想好了,去往北平的路上,带着碧萝,半路逃脱!她是断然不会在将军府就离开的,那样怕是会连累了将军府,夫人他们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汐月用手拍拍自己床榻上的空地儿,示意这碧萝坐下来和自己聊聊。 南雪钰手紧了紧,“娘亲的意思是,他会伤害身边的人?”甚至包括太后和夜? 礼貌的笑了笑,便往另一边打算绕过他走开,却又被他挡在眼前,于是,只得又往另一边走,可他又把她挡住,样子就是要笑不笑的用眼神盯住她。 宁夫人叹了口气,“这么祥和的场面就不要提起他们了!扫兴!”宁夫人嘟起了嘴。 汐月依旧闭着眼睛,她脑海里出现了晨风暖暖的笑意,他抱着自己在草地上打圈,他笑着在自己耳鬓厮磨,他说过自己是他一生的挚爱,想着他,汐月的嘴角浮上无比甜蜜的笑容。 砰的一声,风魔者一锏狠狠的劈了下来,这一锏带动强大的阳之气旋,把林辰生生的固定在地上,几乎不能移动分毫,林辰将所有的圣元之气浇筑在冰之刃上,发动冰雪圣经,用尽全力迎了上去。 天哪,还真是胆大哎,还真以为本王睡得如死猪一般了吗?做鬼脸不说,还要游刃有余地吃点点心? 萧凌突然发疯一样的走到蒙嫣的身前,继续这刚才自己的行为固执的一次次的按压着蒙嫣的胸膛,还掰开蒙嫣的嘴唇用自己的嘴巴不停的往她的口中吹气,希望自己的气息能够唤醒她的沉睡。 原来,由于平日里曹奕和顾贵妃走动过于密切,皇宫里面的人多半都是多有耳闻。 从此,sis俱乐部的人吃喝全部都是自己人带去的,对于粉丝送的礼物,除了信,一概不接。 这让巫心魔脸色难看之余,也第一次对这个凡人的世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忌惮之情。 然而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最终却是大败亏输,自此而后南楚的朝堂里渐渐无人再提及此事。 沈九思忽然觉得自己的绅士、温柔都变成了最虚伪的标签,深思熟虑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特质,现在的他疯了一般的想抛开一切,可他不能。 但今天的比赛瞳夕是实训后的首场解说,那么显然控场和团战解说的任务都落在了王多多身上。 秦修和叶轻眉从车上下来,随即走进了别墅楼的大厅。叶佳胜看到叶轻眉,顿时嘴角勾起。 一颗美丽豆:好嘞收到,大恩不言谢,只能抱以实质行动,所以序神,为了感谢你,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 离开城区后是连绵的山川,山脉的轮廓在朦胧的夜色中若隐若现。山石的坚硬,自然的原始力量,山间的风呼啸而过,带着草木的清新和湿润土壤的气息。 40 婚后生活 朱骏统统接下订单,接着要做的便是带着特使们去试射连发火铳的性能。 教授虽然有些沮丧。但是还是到网上查看。最后的出的结值两块钱。 脑袋里‘砰’的一声终于知道是什么回事了,自己被……这个禽兽给……奸污……!不对呀,许洋皱了皱眉头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景。 “听说你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闹出事情?”夏诗筠破天荒也有些好奇转身问道,这件事情在上海商政界已经不是秘密,只不过很多人都不能真正说出内幕来。 “什么时候黄鳝也跑到陆地上,难不成还进化了?”他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然,也就不再琢磨,揉着屁股朝屋子里走去。 曹铄此时正与张仲景相谈甚欢,他所记得的一些一鳞半爪的医药学知识,对张仲景而言就是难得的珍宝。 龙至言的视线从金泰妍身上慢慢的被huāhuā绿绿的衣服吸走挪去。 且不说关羽与张辽斗智斗勇。但说曹铄。虽然他手下骑兵一人只有双马。慢于张辽一人三马地速度。但是现在他也已经进城。 话说张颌据守关隘,等待着诸葛亮的大军进攻,可是诸葛亮也不会傻乎乎去碰钉子,而是继续留在宕渠收拢民心,招募流民,摆明是要蚕食这片地方。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而如今,炼制长生丹的药材差不多要收集齐了。 之后的交易会,虽然有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物品,但相比千年王朝的概念结晶,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她病了?”莫名的,钟毅眼前便浮现起张满怡那精致绝伦的娇靥。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格外想吃东西,可能……是爬山累到了罢?”她如此说道。 可就在这时候他身后出现了一名灰袍男子,这男子对着楚凌天附耳低语了一声,几秒钟不到,便是在不少修士疑惑中转身离去。 “这地方的故事还有不少,也算长了见识,还能用酒贿赂朝中大臣,真乃平生罕见。”张阔称奇道。 尤其是赵健,脸色最是难看。想到他刚才夸下的海口,心中就一阵难受。 公馆门前,陆军大校的教务处长郗恩绥、政治部主任王东原,还有刘古复、郭惠苍等几十个教官正聚集在一起,准备迎接新校长到任。 化妆师立刻走上前去给贺潇潇补妆,林婉婉这一手真的不轻,贺潇潇的脸都肿了起来,现在只能拼命用粉底遮盖。 林风探出脑袋后,一眼就看到了百米之外似乎因为开心,不断抖动的蛋怒吼道。 陆时予不在乎,不仅仅是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也不在乎她会不会难堪。 暖阳斜洒,晖光静默,懒懒勾画出岁月的轮廓。子菱转眸凝向窗外,往事如飘蓬飞絮,自她眸底,簌簌飘零。 跟着陆时予回家,所有一切都仿佛是刻意勾引,再加上沈菲刚刚的话,陆时予怎么可能不那么想。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不成真要让本宫眼睁睁地看着老七毒发,却什么都做不了吗……”容洺说着说着,声音便逐渐低沉了下去,眼中除了一抹悲戚之色以外,还透着些许怨愤与不甘。 沈薇思绪异常繁杂,根本不敢去想秦川的话,只能在他温和探究的注视下,讪讪的笑了笑。 在他们看来仿佛穿这种袍子的就是魔鬼,青色袍子无疑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梦魇。 几分钟之后,曹林和那批外籍枪手的双手被拷在背后、蒙着头套、嘴里塞着东西,沿墙根蹲成了一排。 “你砍中那个诡异生物了!”圆真惊疑不定的道,方才他恍惚间确实像是听到了一道声音,像是空中有什么东西被砍到了,只不过他什么都没发现。 除了三名哨兵执勤,其余的战士们都围在一个纯黑色的收音机电台。 他刚侧过头去,马夫人骤然睁开眼睛,只见碧色的眼瞳中,仿佛倒影有鬼物爬动,瞬间让陈剑浑身汗毛竖起。 说着,他就跪了下来,柳姨娘与张福全见状,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而且十安还发现胡人节度使,这张怪兽卡的实力和他的虎豹骑不相上下,十安想了想,不如先补充一下兵力,以备迎战,于是十安召唤诸葛弩兵。 至于之后,黑煞教的人向蒙山五友许诺事成之后可以筑基,那纯粹是在画饼了。 纳妾之后,刘元回房间的次数便越来越少,王氏自感肚子不争气,心中虽凄哀却始终未说什么。 因为我认识一个大人物,而且这个大人物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才敢这么嚣张。 “不过,想要与你交易的那位,是咏星组织的成员,他的身份也是公开透明的。 如果左圆圆已经挂了,那么,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人,就去陪葬好了。 声音落下,言三甲抬手之间,周空的寒气似乎瞬间被抽空,天地之间的灵力也向他的身体汇聚,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向他手上的战枪汇聚。 41 祝福 屋内温度那么高,他们待了才一分钟,就无法呼吸,感觉人都要被蒸干了。 杜轸还想再多询问几句详情,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苏世子的轻功,就算是收敛着,掩饰着,那也不会让杜轸这等不曾习武的普通人觉察出任何异样的。 “怎么你自己来了?丫鬟们都去哪里了?”冷墨曦虽然没抬头,可是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一样。 蒋倩原本想反驳,但是被沈婉怡偷偷拉了一下衣摆,觑见了娴妃娘娘脸色很不好,瘪了瘪嘴,不再多言。 地狱使者领着他前进,黑无常顿时觉得周围有一股热气流了,和刚开始进来的一样,让他难受得不敢直接面对。 顾父最宠自家妻子了,看着自家妻子说的话那敢不从呀!于是不由的答应道:“好的”。 陆羽又是一笑,好像顾星凉肚子里的蛔虫,早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一样。 第一件事还好说,没什么特别的,第二件事……罗伊闻到了风暴的味道。 那样做,就算洗刷了她的冤屈,洗刷了慕容冲的嫌疑,洗刷了冷夙的嫌疑,但洗不去嘉姮撕心裂肺的痛楚。 众人的感知手段遭受蒙蔽,心神也为元神病毒所携带的念头牵引,始终慢上一拍,这一步慢就是步步慢,落在后头,无所应对。 显然,这次的大赛是冲着道法院来的,只不过林天成并不想乖乖上当,此时也是想点醒众人,不要被愤怒支配,避免中了对方的圈套。 “哎呀!就是一个幽冥摆渡使!”桐儿留下一句话后,急匆匆的逃离了现场。 “你在里边就只发现了这些?”谢天棋狐冢当中就只有两具尸骨外加一柄剑,这也太荒谬了。敢情,谢家守护了这么多代的地方,里头就只有这么点东西? 韩梦婷拿出了她身上的紫色长鞭,猛的往地上一甩,当即将众人给逼退了。 唐浅浅也很激动,靠在姐姐的肩膀上,只不过,这一刻她的脑海中突然又涌出了一些原本早已经被遗忘了的记忆。 因为这个非常具有商业眼光和头脑的人断定,要不了几年国内也将会出现安保公司。 老爷子在电话里的态度非常坚决,张一翔不敢有任何怠慢,当即便给钱程打电话说明这一情况。 伽易似乎不太愿意说是什么事儿,我也没有打算知道,只是随口一问。 “密林?派一千人前去探路,一旦有变马上发讯号!”魔礼海纵身来到半空,遥望着前方那片连绵数百里的森林对属下们说道。 “杀几个强入民宅的匪类,有何不可?”冷三刀兀地释放出一股子强大的气势,直压那几个青丘城的护卫呵斥道。他太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是的,明天我会派护卫队护送,保证殿下和资金的安全。”巴罗夫说道。 健身房里的肌肉男多了,那一身腱子肌比当兵的还猛,难道就能说他们比当兵的能打? 蹲守到它们都散去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出现。于是我溜了下来,摸进了它们的村子。 要不了多久,整条铁路线就会被大量异种包围,异种的侵袭也会越来越猛烈,数量越来越多。 昨晚她和云弃天讨论了一下,发现两人身上的灵气不纯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双修对象太多太杂。 争取弄点花活出来,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这才是分离刺最好的使用方法。 他不是不知道,公司里的某些人,一直都看他不顺眼,想让他弟弟上位,取代他。 再深的,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财力,就单单地下水倒灌,你受得了受不了。 位于无双军前方的北蛮子,虽然人数众多,可他们根本就不是无双军的对手。 赤盖这蜥蜴精修炼了三千多年了,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这身板,瘦得皮包骨,被他抗在肩头的颜灵被硌得咬牙切齿。 尽管他看起来极为高傲,当初进入内门之后,也是没有拜任何一名内门长老为师。 病天和病残两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在剧烈的抽搐着,那种痛苦简直就是抽筋扒皮。 说是中将,但这不过是莱因哈特递交给日本政府的一个单方面描述,再此之前,日本军方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德国还有一号叫费恩的中将。 白掌柜的已经感受到了席君山灼热的目光,黛眉不由得紧紧一皱。 旋即,他的身子直接被唐憎从腰部抡起,朝着大门那个屁股形状的撞了过去。 其中一个就是每打完一场就要嗑药,而另一个则是一路奋战到底。 相比赖歇瑙,新“鹰犬”称号获得者凯特尔似乎更能对莱因哈特的指令心领意会,并且做出合适合理的最优策划。 九道天雷,齐天寿几乎用肉身扛了五道,随后就不得不施展神通法术来抵御了。 李植一路听着,收下了黄册账簿,严越便带李植去校场点验守庄庄兵。 焚焰并没有任何不渝,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攸,等着看她所谓的礼物。 话说,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还真的很多,因为没有人会利用,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这个世界的人更注重体内的斗气,斗气这种东西,说到底和精神力以及身体素质有关,有点类似于地球的异能,走的是体道一途。 42 结束 当她拿着奖杯准备到白帆面前狠狠炫耀的时候,白帆却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再也不演戏了。 何况,方姨娘先前假装动胎气一事因着她怀身孕,并未追究,不代表就不追究了,不知道息事宁人,夹起尾巴做人,还趾高气昂,实在是愚不可及。 因为那家伙,只要一动手,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最后被上的人肯定是他自己。 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写剧本,在编剧这个专业领域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知道了。”秦漠收了线,又朝着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始终没有走回去,而是选择了睡在沙发上。 “……大表哥,这是什么?”她脸上又惊又喜。又有几分难以置信。惊讶地看看河边的那些河灯。又看了看周怀礼。 当初秀儿在去世后,秀儿的几个亲戚把那个家里能用的东西,拿回去自家用了。 玄妖道人的法力飞速的恢复着,从炼气第一层、第二层……,一路狂飙,当林易六阳封神幡上的咒灵分身耗尽后,已经恢复到了炼气第八层,化作了常人模样。 即便佳艺在背后支持,但是在早期佳艺也不会特意把资金花在丁妮妮的衣着上,穿y的常服和礼服更是不可能。 淳于丞怒火飙升的双眸,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一把利剑,嗖嗖嗖的全无情的射向许允君。 她要让容菀汐知道,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边疆陪她的夫君,可是容菀汐却不行。她要让容菀汐知道,这辈子,她就只能做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 一定是的,从相逢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真实感受过他的死亡,就像每一次遇到危险时,你心底想着一个名字,下一刻,他便会出现在你面前。 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哪怕是许青云也不由惊叹不已,辛舟设立的幻阵实在过于逼真,一向对符阵过于自信的许青云,此时望着四周终于露出真面目的古楼兰城,不禁自嘲苦笑。 黄巾军在这种震撼中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典韦亲率的五百重甲兵士就已经到了黄巾军的盾牌阵前。 “好。”百里子谦回了一个好字,他知道,诗瑶有心事,可他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母亲想要扶植慕容笙做皇帝,为的,便是弥补先皇。可如果闹得个国中混乱的局面,先皇可能瞑目呢?母亲这么做,便不是弥补,反而是多添伤害。 幻想被打断,这名弟子也是失望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萧炎和萧越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和同伴朝操练的广场走去。 李忠贵对父皇绝对忠心,此人可信。所以若是由他把话传给父皇,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要让李忠贵将意思传明白了,还是要把如今的局势告诉他,更为稳妥一些。 章嘉泽又被吓了一大跳,这才看清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原来是后勤处的周老师。 宋雅竹努力地想要扭开,谁知章嘉泽的力道太大,竟然无法动弹,只能被他强吻。 肖家当初和端木府对峙多久,五殿下就夹着尾巴做人多久,好在皇后娘娘网开一面,否则还有五殿下什么事。 他的话,就像一柄一柄锋利的尖刀,就那么生生的刺在乔诺的心头,把乔诺的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林峰可以隐约听到里面有人斗地主的声音传来,很显然对面有人。 可是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觉得他还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受刺激了吗? 品易觉得娘娘亦是不想生病的,今天下来也没有因为发烧,就不动的意思,反而更配合的用膳吃药。 翌日清晨,于夫人一身素服,率领一队家丁将于素素、陈姨娘、于彦朝三人的尸体运送到官府,在衙门外不肯进入,少顷便吸引了一大堆的百姓围观指指点点,衙役见势不对,忙通禀府尹陈大人。 科通、辞诡、诫谄看着夫人竟然就这样转身走了,顿时着急,他们少主怎么办。 这么多年,李凡都是一个普通人自居,他已经习惯了平凡,习惯了平易近人。 千厘招呼元霸过来吃,有人发现,刚才飞鼠没靠近元霸,强就是了不起。 紧接着,突然间,秦越又一只手放在紫瞳身上,双手紧紧拥抱着她。 秦越动手了,顿时,紫嫣和王康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星斑多角虫:这是一种多角的蛇内,最初以一只角,经过修炼力量,强大头上就会长出短角来,角越多越厉害,最多能长十二只角,如十二角都长满以后,中间的两只角就会越长越长,形成一种无比强大的龙角。 不过八岐的灵魂烙印虽然和大乔的灵魂,虽然属于寄生关系,但是诸葛亮也不敢贸然动手。 人参果与五行相畏。遇金而落,遇火而焦,遇水而化,遇木则枯,遇土则入。故需用金器敲击方可落下,用丝绸垫在盘上盛接。食时须用磁器。镇元大仙所有。 “判官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牢记你的话的……”周婷一下子站立了起来,我从口袋之中之中掏出了“u盘”来,按下了红色按钮,一下子周婷的亡魂被收入到了“u盘”里面去了。 43 孩子 靠着卢家人出力才救回了凌大爷。凌家也欠下了卢家这份天大的人情和恩情。在那样的情形下,还有什么资格和底气和卢家人翻脸?又怎么肯为了她开罪卢家? 那个场景如此的难忘,以至于秦竹筱经常会想起,细节都没有漏掉,尤其是韩旭手中那根烟,到现在秦竹筱依然记得烟上清晰的印记。 之前那个说碰见子严的佛堂随从,其实也是她们特意安排的。随从那日根本没有见过子严,这都是楚青珞出的鬼主意。 一阵眩晕停下之后,楚青珞慌忙睁开了眼睛。她此时倒在姬齐然的身侧,只见他眉心紧纠在一块,弓着背,一手还捂着自己肩上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痛苦。 可是当我跑到骆宏彦的房间里时,看到三人都倒地的样子还是被惊到了。 蒋氏也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忍不住暗暗叹息。凌静姝还这般年轻,得了这种怪病,日后要怎么办? 送走安三少后。岑大郎左思右想。还是觉着憋闷,便又在岑二娘面前反复地说安三少是个阴险的恋男的变/态,叫她离他远些。 平心而论,令狐冲这人性格潇洒豪迈,还是很容易给人以好感的,只是不知道数年过去,有没有变得成熟一些。 原来这支部落在鼎盛之时,唤作腾蛇部落,祭祀的异兽乃是上古腾蛇,只是因为种种原因,部落日渐衰败,最后被驱逐到了十万大山外围,不过就算这样,对蛇类的信仰却是不曾变的。 看到那一堆令人作呕的便便之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地形,李龙飞心里有数了。 “魔头,我求求你,你说说话好不好,应我一声好不好。”她都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得了。 “呵呵,你们三个土豪别争了,再争,就被人拍下来了!”陈贝儿忍不住再次提醒。 一听这话,太白怎么还回去上课,没有直接杀过去就不错了,不过想着昨天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总不能说话不算数不是,于是这才故意绕了一圈,给潘琴琴送衣服。 “嘶!”太白话音未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抽气声,这七八块卖价也有五六百万了,而且品相还是很极品的那种,如果里面真的有料子,这两刀下去也毁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骗你的,我们才没你这么歹毒会下药呢!手脚麻痹不过是你被绑太久了!”夜朝夕也真正的怒了,吼得相当大声,独孤明月都有些怔了。 贤妃有专‘门’看护的太医,他一路狂奔,来不及喘息就开始给秦明珠诊脉,他越来越心惊,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 终于,这次醒来,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得终是彻底的清醒。 二人听下脚步,就像当年喝多了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原来是数车,先在已经是正经人谈正经事。 那空姐本来还想劝一下太白他们,让他们换到经济舱,但是谁想到这太白也不是受气的主,再加上陈豁达和太白看起来身份也不一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沈博然说的很是淡然,他用手撩了撩衣襟,仙颖草乖乖的趴在里面。 印子瑜挂断电话之后觉得有些烦躁,本来准备去找朋友的,现在也没了心情,便直接回家了。 朝鲜使节相顾无言,李大招和朴不成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尴尬之色,曹鼎蛟这家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您这样装逼打脸会没朋友的。 两人调情的样子,赫连泽他刚想要进一步发展,门就被人给撞开了,杨助理他立马捂着自已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说着。 “免不了,总不能耽误你的前程。”苏赞说这话的语气带着细微的失落。 当然卖给他儿子酒楼的时候,他就不可以卖到别的酒楼里面去了。 那么,该如何证明自己是古澌汀的转世,又如何证明自己满怀着诚意和敬畏呢? 黑甲武士唯唯诺诺地点着头,送通灵师离开,然后冲着鱼形人咕隆咕隆地说了半天,这才扭头钻进了洞中。 赫连泽的话拉回她飘远的思绪,侧过脸,看着他,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我知道了,这事不难,我们院可以接收你父亲,把那边的手续办好,就转过来吧。”金秀华语气平和的。 “会疼的,会疼的!尤其是胳膊上和‘腿’上的位置,怕多常常都会因为这个睡不着觉的。”乌拉双眼放光,在这一刻,她简直就把姜逸当成了自己的神明。 “算我一个。”飞奔而来,一身鲜血的燕尘急冲而上,紫色斗气过处,西城门冲进来的七国联军一片一片的倒下。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白衣男子已经用看起来好像厉害不已的法术将六魔帝魋击倒在地,为什么现在六魔帝魋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受到伤害?难道白衣男子的法术都是假的? 平和说:“要解决问题可以。你们先把门打开,不把门打开我们就没有谈的气氛。”他的气语不严厉,但话的份量很足。 赵舒点了点头,想起毒药刚入胃中,还不曾吸收,可以洗胃救治,可是赵舒却上哪里去找洗胃的仪器来救刘永?却又猛然记起一物,乃低声吩咐黄皓几句。黄皓听完之后,一脸迷惑地看着我,却又不敢多问,急忙带人下去。 44 狩猎季 李承泰像看公司部分下属的眼神似的看着他:“你都写脸上了。那已经不叫明不明显了,只要我们不傻都看得出来好吧。”李承泰吐槽道。 之后几天,风波不仅没有消停,反倒愈演愈烈,不仅是御史,还有更多的大臣都加入了弹劾温鹤绵的行列,理由来来回回无非就那么两个,“不敬礼法”“嚣张狂妄”,让人看着都觉得没什么心意。 拂堂仙界,仙境世界的边缘地带,贫瘠荒芜是这一界的特点,修士修行缓慢,下界飞升者更是寥寥无几。 拉帝奥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不然以他的声望,绝对会将大多数人吸引过来的。 唐是他的形象,亚瑟是郭坦森的形象,水晶是刘茜茜的形象,杰西卡是杰西卡阿尔巴的形象,而多米尼克是装x范的形象。 所有人都对师姐赖在丑国不回来很好奇,却不好意思问。还是大鹰和赵宝岗跟他熟一些,偷偷问他。 顾南烟越是反抗,陆北城反而把她吻得更深,一点儿都不让她躲避。 以前的时候,她爸妈不着急,催得也不多,可一晃温言都28了,虽然在学校工作很顺利,领导很喜欢她,还升了办公室主任,可她爸妈仍然着急。 “虽然不知道朱雀星主为何要保下李庭君,但是天网上面与幽冥天那里,都来了灵境高手。朱雀星,不用你我出手了。”丁源道。 灵宝又有后天、先天之分,现在这个时代,只有简单的划分概念。当初分宝崖上的宝物,称之为先天灵宝。之后仙佛炼制的,算是后天法宝。 邢天宇和西维亚对视了一眼,“伙计,这我们可就帮不了你了。”他随意的安慰了西蒙几句。 因为,纵横天都国阖宫上下,能够在轩辕寒头上拔毛且还不会被他发落的,怕是也就只有她了。 “学了口诀就可以进空间么?”这个世上竟是有这么简单的事?修习空间之术如此容易么? 查克拉附上手脚,他在五十多米的墙面上止住身形,摸索一会,下方一处玻璃打开了,他轻巧一翻,稳稳落进了内部。 轰隆隆,天边的白云飘过,起爆符在各处交战的地方被引爆,混乱的声响已经从最开始持续到现在了,起起伏伏的房屋在黑烟里燃烧,巨大的蛇在远处看来黑点般地一个个倒下,木叶忍者已经逐渐开始他们的反击了。 这边刚刚脱险,天空中观音菩萨伸手一指,命令三十万佛兵进攻积雷山。 一向沉着冷静的苏淩水,此刻却慌得不行。看向姚和暖的眼中满是欣喜。 下一刻,金光进入识海,狠狠刺中元神,燃灯佛祖不禁一声惨叫。 “老子平时是怎么告诉你们的!”陈宇抽出腰间的亢龙锏,大喝一声。 “雾草,这狗好像挖到宝贝了,这玩意还有寻宝的功能?!能收服了不?”啸寒满脸惊诧的说道,接着期待向系统问到。 “利姆露大人,你这是干啥?”与利姆露住在一间宿舍中的朱菜看着利姆露抱着一个大南瓜蹭开了门,有些疑惑。 至于说像是什么的话,一众很是奇怪的感觉在马无双的心底生出。 庆贺长孙皇后怀孕的宴会最终被李二定在了南苑,也就是后世所称的芙蓉园,按李二的原话来说就是武德殿虽然气派,但是既然是八月十五,岂能没有赏月。 “天堂人满了,不收你这个眼睛里长痔疮的人。”特蕾莎没好气地将雷纳德重新丢回了地面。 貌似不行哟。随着平安州窑厂的生产慢慢进入状态,大运河的运送反而不太便利了。如果能够将水泥申请列入海运范围,那才真解决了这问题。谁还管漕运部院的官员怎么贪污,反正走海运也挨不着,甚至都不须雇商海运。 他顿时急眼了,堵着我当众骂开了,说我关系户,窝囊废,怎么败坏名誉他怎么骂。 她的身躯已经因消耗过度出现了大量的裂痕,灵魂也即将消散,处在濒死的边缘。 牛仔打扮的特洛伊是一名游侠,他还有一位同伴,不过现在并没有在他身边。 已经十一点多了,林业科技大学的大门早已经关了,任凭叶飞怎么说,门口的保安都非得让叶飞联系里面的老师亦或者是学生才肯放行。 “好啦,你先去洗澡然后去睡觉,你明天也还要上班呢,我就去洗锅了,好不容易让你做了一顿饭还给搅黄了。”胖子说着便起身收拾碗筷准备洗。 林清婉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礼后兵,于是抬起头来冲魔族和妖族都露出笑容,为了不让他们误会,她还遥遥行了一礼。 “主子,这里既然是冰块,咱们还是架火吧,烧化了,就能露出真容。”阿霜提议着,上次烧火的好处,她可牢牢记着呢。 跟谷暮涵视线撞到一起,姜烨神色不变,抬手扭了扭棒球帽,谷暮涵见此,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最近忙的都是那块地的事情,时间这么赶,在公司里讨论了一个下午,还没改完,只好回家再继续做了。”谭海成接过她的电脑。 45 猎狐 苍雷山上一次,夜夺南天门,加上后来冰分三路支援蛮兽战场,让刚从仙墓里出来的十二人,除了别的宗门的洪星远、展狂图以外,全部是扬名东域。 想来,自己的母妃死了,唤作是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这么淡定,可是魅轻离偏偏做到了而且一滴眼泪没有流。 不肯定她是否在这里,但是,无论是否在不在这里,他都不能赌这一丝的可能,终归道紧要关头说了那样一句话,不知道魅轻离要找的是什么,只是他晓得,潜意识里,他就不想要魅轻离找到它。 宿迦着急的将水中渐渐没了声息的方偌笙抱起,连忙游回了岸边。 “死性不改!”剑泉震怒,正想一口气除掉那个老贼,没想到此时那箭阵突然启动,数千支箭一齐发射,已成箭雨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包包再次砸了过来,这次胡岩跟云茉雨都没看见,直接打中云茉雨的肩膀。包的铁夹在云茉雨的肩膀处留下道红痕,很吓人。 不过仔细一看,他发现远方,好像有一些黑色的领土,跟他脚下的颜色差不多,但是这距离,至少在几千丈以上,即使爆发魔元跑过去,也需要一会。 梁浩嘀咕道,再研究也没有结果,所以先放在一边,以后慢慢观察。 这老头想得倒是挺美的。不过难道她真要永远待在这山崖底下,这怎么行,她会无聊到死的。 又有人,有的人将鲲皮衣、鲲肉什么的,都收拾在桶里,随时准备提桶跑路。 类似的对话在无数的地方上演着,无论是人是妖,此刻都跟上了玉佩,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弄清到底发生什么。 森环节中突然降下好几个妖怪,正对着地面一顿攻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弟弟!”陈洛奇很自然地回了一句,似乎已经知道陈思宇的身份。 “少爷!”只听慕欢兴奋的叫了一声,旋即扬手有些傻气的挥了挥,公主形象什么的全无。 姜月闵看着两人酩酊大醉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收拾了一下乱倒的葫芦,将洞内打扫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石室内休息。 曹得雨现在可是非常难受的,立马就拿出了电话,再次拨打了出去。 樊仁凯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向未曾接触诸侯势力博弈的众人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靳天的目光像是痴迷起来,她伸手触碰到糕点,也是在这一刻,窗外的风拂了进来,吹起了薄薄的红色面纱,让靳天看到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她今天特意打扮漂亮,喷了绰号“斩男”的香水,就为了能和许毅缓和一下冰冷的关系。 “宫月你呢负责情报,管理青楼和酒楼,明面上是经营实则是打探情报,至于场地我已经买好了,经营方式我晚点教给你”。 阿莫瘪瘪嘴,又瞟了一眼爱萨哈,只见爱萨哈正张大了嘴,一口朝着手里的鸡翅上咬下去。 林允应该是记在心上了,不过那对耳环对普通人的负担的确有点大。 “心情很好?”莫逸臣虽然在开车,可是却还是察觉到了她一直扬起的唇角,转头看着她问道。 终于,他要从母亲的阴影之下走出去,以独立自主的人类形象出现在他人面前了。 “丫头,你是从千万年后来的?”老头打量了一番后,突然开口问道,但语气中却是肯定不已的。 气势汹汹的五千吐蕃骑兵,现在只剩下两千余骑,即便如此,他们也被五百宋军追赶,惶惶宛如丧家之犬。 花白的头发胡乱扎起,下巴上的白胡子很长,也是胡乱的扎着,不过看起来比他那些头发好很多,看得出他很爱惜自己的胡子。 她按着自己的头,努力的想着,可是依旧没想起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或者眼前的人。 杜睿蒙着头向前,一路急冲,不管经脉中隐隐的刺痛感,不管真气的剧烈消耗,疯狂地运行八步赶蝉的心法,身形便如一道闪电,在狭窄的山腹之中穿行。 展厅之中,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东西,所有东西都放在玻璃罩中,而且周围的保安明显很警惕,齐萱萱忍不住在想,这些保安这么紧张,很有可能是因为昨天陈柒拿走的东西。 如此,人心就变得简单了,人的心简单了环境自然简单,这些即将成为匠人的人们,方感觉心无旁骛,自在不少。 而现在,大家只是对跟人类幼崽一起学习玩耍是什么感觉非常好奇而已。 而那头,祁楷替周曦媛拿着包,跟着猴哥在影城外面随意走走,两人聊了聊猴哥的家族,对于影城的这个规划。 龙汝不情不愿的瞄了一眼肖翼的头像,然后点开了他发来的消息,是一份草拟的合同。 只听得一声巨响传出,巨蛟的身子寸寸崩碎,金色的拳光化为了恐怖的骇浪向着前方冲击而去。 夕昆再三请察哈素留下来吃午饭,都被察哈素坚决而又不失礼貌的推辞了。 46 我也爱你 对于白芷,他们觉得自己是不管怎样都超越不了的了,这第一,自己等人再不愿意,也只能是让给白芷,但是对于第二和第三,他们却是志在必得的。 “我们先去各看下考点,省的几天后找不到地方。”何金银如此说道。 副城主的威压持续绽放着,身上的源力也是沸腾起来,汩汩流淌而出,没入到脚下的‘神龙’体内,霎时间地脉神龙好像活了一般,开始游动了起来。 叶晴珊闻言沉默,这位师弟一向极有主见,尤其是其掌执紫霄派之后,显得愈发的杀伐果断。 乌桑法师猛然低喝一声,双掌忽的用力一击,做出一个怪异的手势,然后,一股殷红之色缓缓出现在乌桑法师的掌心处。 其他人也一样,因为逼急了酒疯子,指不定直接把他们都杀了,哪怕酒疯子自己也会玉石俱焚,他们相信酒疯子做的出来。 何金银摸了摸鼻子,死丫头,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死丫头,吃了何金银这么多餐美食,嘴巴还没被吃软。 不熟吗?明明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像,除了脸上有些许不一样和多了几颗痣,其他都太熟悉了。 司马元看着温婉如水的陈青琬,其近乎絮絮叨叨的言语令司马元心中一暖。 除了他们,那个林婉纱,也眨着那双漂亮、诱人的丹凤眼,痴痴的看着何金银。 大棚里的火龙草有一些已经开始长出嫩叶了,我也很惊讶它们的长势。 “不管怎么样,莫老板的情形跟岛上得病的人很相似,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老鬼和老图估计我们是找不到了,那个盗墓贼更不可能,现在能做的就是上岛去看一看。”魏叔缓缓道。 在卡斯蒂亚的时候,齐达内多次和马拉约尔说过,与楚歌配合时,尽量距离楚歌近一些,方便交流配合。 唐僧有多次烧烤经验,手法娴熟,那只雄鹰一会功夫就变成烤鹰。 弗格森会包揽所有输球的责任,但他会坚持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让他们更多的出现在一些有压力、有强度的赛场之上。只有这样,年轻人才能获得更好的锤炼,才能获得更多的成长。 想到这里。八阿哥对康熙心中的怨恨消失了许多,渐渐升起一丝感激。 缘份是那一天结下的,也是在那一天终止的,从那一天起,五皇子跟她的二姐姐结了仇,她的二姐姐也一再地告诫她不要再惦记那位皇子。 看着余大海惊惧至极的神色,顾绣心中无丝毫怜悯之情,更不会手下留情,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不久之前被余老道逼得要舍弃肉身以神魂逃脱的绝望狼狈的自己,那时的余老道对她可没有丝毫怜悯,更没有手下留情。 从超市出来我和孟队开着车又回了幸福大厦,天已经完全黑了,幸福大厦里亮着灯的人家不足四分之一,整个大厦显得黑乎乎的,我和孟队进了大厦然后乘电梯到了九楼。 只是这位前辈面生得很,再加之,云景道长先前对其身份语蔫不详,他无法知道这位前辈是否也是仙门中人。他决定先笼统的称一声“前辈”。 “月族天才,这可是非常少见,去看看也好。”巴尔略一思索,身形瞬间消失在殿内。现在黑球中只剩最后一个世界,要探索也不用急于一时。 “无妨!”赤黑魔皇冷笑一声,对他们说道:“你们之所以无法突破到圣阶,那是因为你们身上没有武魂!但我相信那老家伙带着那两孩子离开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激发他们身上的武魂。 尤其是逃亡到了祝融大陆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没有法师们的追杀,两只都是一样的肆无忌惮。 第二天,众人正吃着早餐,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汽车熄火声,接着就是一声喊叫。 一脸茫然地睁开眼,映入图拉扬眼帘的,正是保持着突刺动作的精灵游侠。不过,游侠手里的弯刀,却一动不动悬停在离他几寸的距离。 越国总统听到边境的汇报,顿时也有些紧张,他急忙联系到了地盟盟主攀富林,将边境的情况汇报给他。 “……”艾尼路冷着脸看着盔甲人,他没有对盔甲人的言语做出任何举动。 听到这些弃考者的议论,草亭里,叶罡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听到林宇的问话,穆萌萌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一片通红,心脏也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短信刚发出去,还没过一分钟,盘面就突然出现一连串的大单买入,只几秒钟,卖一的8万手封单就被一扫而空,股价应声而涨,五分钟后,两只股已经各自被拉升了5个点左右。 “灵魂是最纯粹的自我,是无法隐藏的,这剑型灵魂应该是一个酷爱用剑的修士。”陈云峰暗道。 在听到饕餮说的允她一个条件后,她一五一十的都跟莫宁瑶他们说了。 不过,涂土桥发觉,那些咖啡国的电竞选手们,和他自己的手下,现在他们是越来越猛了。 大谈特谈他自从接手医院以后,给医院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员工工资福利年年大幅度提高。 因此,那个玄武国的电竞大亨涂土桥也好,还是那个魏泰强也好,他们总会和蚊子打交道。 我挠了挠头,我能够胜寺岛一郎,也不知是我真有此实力,还是运气使然,亦或许,也是老头子在后安排,这才让我一举建功。 胡三毫不客气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又把先前自己剩下半瓶打开,一口气喝完。 现实中的林允儿也暂时找不到借口能去找他,林允儿也没做好真正曝光身份的准备。 两人原本已经大醉,但来到ktv后,却又来了兴致,不但之前的醉意全无,甚至还更加兴奋起来。 47 另一个世界 拓跋玉灵对习武似乎有着很强大的毅力和决心,自从知道花木兰是赵俊生的未婚妻,又在军中是一幢幢将,平日带兵操练也似乎颇懂兵法,她顿时有了与花木兰一较高下之心。 或许是念在过去那些年皇后管理后宫辛苦、没有犯过错的份上,再加上还有大皇子这个牵绊,皇帝对于皇后是没法干脆利落下杀手的。 他刚才翻身下马之后,就把马鞭随手挂在马背上了,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多值钱的东西,没必要走到哪里都带着。 “噗通、噗通······”柔然军中不停有人中箭摔下马去,而柔然人射出的箭矢去总是落在乾军骑兵身后,始终都追不上。 赌钱的兵卒们吓得纷纷起身,一个个老老实实称呼“都统”,连骰子和铜钱都来不及收起来。 与自己的父君决战在即,他却胜似闲庭信步一般谈笑风生。 真是不敢对她抱太大的期望,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丫头就能给你来个失望透顶。 屈应景心里虽然不舒服,可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的,反正他是不会反悔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要白不要,他才不会跑呢!因此也没反对。 听完沈芸儿的故事,苏楚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并且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并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并没有出现什么他不知道的神秘势力。 两个御龙卫被救了出来,顾嫣就不再耽搁,两人身上的伤不轻,但骑马让人带着也能走,大不了慢一些就是了,反正顾嫣也没有找人的头绪,急也急不来。 天空耗费全身的内劲送她离开岂不是白做了,如果这样一开始他还不如省着内气,现在也不会用不出其他没有代价的秘法!!! 赤链蛇是苦于攻击不到老九的身体,而老九就尴尬了,竟然是伤不了赤链蛇,它那张蛇皮简直就是最好防御护甲,对老九来说几乎是不破防的,这让老九十分的头疼。 加藤爱带着宇智波止水到医院,和在值班的医疗忍者打了一个招呼过后就走到一个病房内。 不由的,胡天翻看起了脑海中的记忆,结果,胡天惊讶的发现,在胡天的记忆中,有关于母亲若曦的信息,竟然极少,可谓寥寥无几。 “你还是太嫩了!叶二庄主!留下吧!”话语之间,左手顺动,虽然身形未动,但是那只手好似无视距离一般,直接朝着叶华脖颈抓去。 在外围区域,不要说是升级果实了,就连一般的果实,以及有价值的草药,都很是稀少。看来整个外围区域,已经被欧洲的玩家探索的差不多了。无奈之下,老九只好继续深入。 这么高的山,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即便不是粉身碎骨,必定也会摔成缺胳膊断腿的残疾模样,又或者侥幸掉入了什么沟沟里水洼里,即便是不死,也会变成了毒蛇猛兽的口中美餐。 逃跑的人撞开拥挤的人潮,嘴里大喊着让开,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他因为被追赶汗如雨下,一双圆形眼镜也因奔跑呼出的热气而变的朦胧。 两人皆是试探,只要两剑一碰便立马收剑,因为两人用的都是同一种剑法,这新月剑法就是柔,粘。若是贸然进攻,定然会落了下成。 不动禁卫随即再出绝招,崩山倒海的拳劲铺天盖地而去。这是配合攻击的战术,一者困住敌人,并进行内力拼斗,另外一人就抓住无法反抗的机会趁隙出招。 顺宜便是沈头伦的表字,他在郑州时任县令,现在任河南府的推官,掌管钱粮财政,精于公事,为人又清廉,向来为韩奕所倚重。 他至今保留着汉人朝廷赐予的那个被磨光了字迹的铜制官印——尽管那个姓李的朝代已经灰飞烟灭了许多年。 雷生平静的看着那几个年轻人将还有呼吸却已经丧失了劳动力的老人扔进了一个土坑里,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天创天子趁胜追击,以砸的方式向着陷在凹坑中的银之魔主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每一下都爆溅出无数的闪电和冰屑。 双方对峙,各有忌惮,都不愿第一个出手,一时间战局陷入僵持,此时如果再有人加入,打破平衡,绝对引发一场大战。 “可不是嘛,帮主就是咱们风雷城的造物主,他就跟个神一样,简直无所不能。”什莫一脸崇拜的说道。 雷渊大大的松了口气,对着大山野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多谢夸奖。 李鑫便望了刘伟鸿一眼,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刘伟鸿是他哥们,得到自家老头子这样肯定,李鑫也代为高兴。 不提这事,轩辕炽倒也想不起来,敛起了几分笑意,他可是清楚那日在李府视线相撞的情景,的盛明珠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故人对视的模样,还有沉寂万分的情绪,念及于此,他竟微微蹙眉。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分别朝空中鸣了两枪,待他们静默的战立在塞西尔身旁时,当那一双双闪过嗜血杀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警察时,旁人才意识到原来他们竟然是一伙的!一个个黑衣人手上执着手枪毫不畏惧的和警察对峙。 看着主动放开的裴叶菱,即便荣少顷再不情愿,还是伸手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顾飞也不和她啰嗦,一只手抓住苏若怜,另一只手抓住年晓晓,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看来他必须想办法进宫去看看那人,这件事现在变得有些棘手。 如此的完美耀眼,看着眼前这段时日以来魂牵梦绕的男子,这一瞬,赵阿宝突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冲动。 程墨羽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想着十五年前自己所出的所有的任务。 “晓曦,我们走吧!”楚辞急切的说道,“我们马上回中国,只要回到中国,一切都会变得和以前一样的!”楚辞心急的抓住她的双肩。 48 梦 这回,倾城看得清晰。因为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面前的两只巨鸟。 而且,达尔善能够在如此危机之际独闯军营。这份勇气,也不容忽视。 沐府众人一路去了皇宫,宫内宫外已经洋溢在一派喜庆氛围之内。 三人顿时不再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看了唐正一眼,他们只是半仙境界,也是第六分舵普通的弟子,而这四人,包括后面没有跟上来的那位,却都是地仙境界。 只是这好表情还没存留多久,寒冰谷上的罡风忽然分出一股落了下来,落到地上化作一只三尾灵猫,正是风清。 这一头坦克丧尸体内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毛嘉敏根本顾不得多想,立即将左臂的短刀消散掉,不过身上的异能核依旧保持着,以防有突发情况的发生。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地中海的老男人出现了,他只有一米五的个头,穿着一身名贵的服饰,但是其貌不扬,看着就令人作呕,鼻子有些发红,好像一块莲藕扣在脸上了。 别说皇室中潜修的那些老人,就算是张家,也有不少圣贤境的高手。毕竟圣贤境寿命悠长,家族新生一代不过五十年,朝华国国祚三千余年,要是连几百圣贤境都找不出来,那也不配占据着四大帝国的名头。 刚打算回学校,秦枫就接到了张静的电话,秦枫也不耐烦地接了起来。 努努的大招是持续三秒,中途可以主动或被动打断,时间持续越短伤害就越低。虽然有减速效果,想困住人打出满伤也没有那么容易,努努空大的机率非常高,更多的时候都是当减速技能在用。 机缘就摆在郑彬面前,郑彬虽有真君的境界,不输于伪仙的战斗力,但是想要控制昊天宝镜还差了些火候。 林蕊馨算得上是燕京大学的红人,当之无愧的校花第一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林蕊馨以前从来没穿过职业装,今天突然穿着职业装出现在校园里自然让不少男学生心潮澎湃,只可惜能看不能碰。 这天,子牛把舅舅送到机场,他的老师会在此转机,接上奉衰一起出国。 凤夜舞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一直以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的少年,竟然会是遮天的人,她更加没有想到,他的体内竟然封印着遮天的黑暗力量,而这力量正在一点点的把这个单纯的少年变成魔鬼。 卢有涯和红绫尊者他们已经踏虚而起,我也跟着踏虚飞向了远处的山峰。 郑彬呼了口气,神识散开后,以他元神的强度,根本感知不到不周山有多广大,稳妥起见,郑彬朝不周山里面走去,边缘和连接藤蔓的危险,让他心有余悸。 王姐瞧了瞧这天,晴朗是晴朗,却是个风口子,你叫又又坐这儿剪标实在受罪。于是上前跟山门里的人说,能否叫又又进庙坐个避风口干活。 “秦大哥,三少爷来了,你赶紧出来一下吧。”秦彤一面敲门,一面说道。 “闯入者,死。”秦杉忽然开口说道,声音却不是她的,而是一个略带沧桑的陌生的声音。 看来为了证明这位的清白,底下这些人确实要做到“立竿见影”,就是为了当场堵住“悠悠众口”。 一声饱含痛苦的龙吟,顿时把所有人紧张的心都拎了起来,紧接着就有人高声惊叫冰龙输了。 沈瓷彻底明白了,合着他刚才逗她玩呢。她想生气,却是一点气都没有,因为她透过摇摇曳曳的烛光,看到朱见濂不经意透出的眼神,那双点漆般的眼睛望着她,竟是写满了柔软和感动。 围观人也用好奇的目光望向吴敌,迫切的想知道他之前答应下来后,是不是又不要脸的反悔了? 这样的话,让方纯良心头一动,他知道对方有这样的资本,但是谈及到阎罗王,他就不免想要打探几分。 那时候,自己还以为,一字并肩王,是自己人呢,虽然说了不客气的话,但是确实也没留什么后手。 贺少乾生气了,几个大步向她走去。常年部队训练,尤其是行军拉练的时候,双腿更是被锻炼的发达,明明好几步的距离,他只用了两步就足矣。 眼看着两辆车就要撞到一起了,白虎非但没有打方向盘的想法,反而还松开了方向盘,叫嚣的向对方比了一根中指。 这样的情况,倒是让面前的方纯良一阵无奈,叹了口气,直接开口说道。 那时候,俩人虽然看起来日子不好过,心中却轻松许多,不像现在,看似轻松,其实危机四伏。 而且还说战鬼没有能够打死你,难道你没看出来,对方是因为想要收你为徒,有意的没有对你下杀手吗? 中年人双钩倏忽分开,一钩钩住凌空而来的刀刃,另一钩则继续钩向秦笑的双腿。 宁昊顿时无语,这两个家伙一个前脚发情说自己恋爱,另一个后脚哭丧说自己失恋。老子又不是知心姐姐,什么麻烦事都要找我解决吗? 两个精英弟子浑身巨颤,顿时翻爬而起,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那狼狈的背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街道地面上的血迹却是触目心惊。 49 新年 “夜大哥,我娘的病,是不是你……你,你给她治好的,我就觉得奇怪,我娘这些日子突然就清醒了,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艾巧巧越说越激动,竟然红了眼眶。 韩振汉和高园再次回到大理皇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但是大理旧城区的城墙上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并且是非常的明亮。 任由办公室同事的兴奋,林佳佳没有参与,她在考虑要不要跟植耀威打个电话,问他有何决定。 肖辰对于去夏氏心中仍在犹豫不决,他并不是害怕危险,而是本能抗拒着当年的事情真相。 艾巧巧不解,她跟纪姑姑都是有身手的,对付二十几个普通的叛军不成问题,为何叶冰这副表情? 傅世瑾闻言蹙起俊眉,“因为有客观原因,所以你就任由生意下滑?”声音清淡,却不怒自威。 这中途不可能连他离开将我放到地上也毫无所觉,那又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他? 雯雯摇了摇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气喘的有些厉害。 我今天的心情本就不是很好,他却偏要触上来,此时被他拽着,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厌弃伴随着脾气被我发泄出来。 只有林佳佳身体微微僵着,她不明白傅世瑾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很明显与他无关的场合,他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叶川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那所谓的外公薛建安。 做买卖的人还只是起哄,一些泼皮无赖就不一样了,他们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胖掌柜,现在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哪能轻易放过。 只不过就是脸蛋有些看不准,半个多月没洗脸没洗手,表面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沟。 陈龙象搂住十三娘,后者想要张嘴说话,可紧接着,鲜血忽然从十三娘的喉咙里喷出,琼眉紧皱,咬紧牙关,忍受痛苦。 “你是说沧源仙帝?想不到即便过去百万年,残存在其中的意识居然还能够激发,可惜不能够幻化真灵,否则他肯定会现身和你诉说所有的事情。”支离带着些许落寞的语气。 本来云超还对巡检司的几个匠人充满了期望,现在看来,狗屁不是,看来摸鱼的事情不光是后世有,大武朝的体制内照样存在。 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就瞧见不知从何时起,守在门外的赵立。 迅捷勇猛的速度,令唐鸣大为震惊,这是他交手以来至今为止,在武学造诣上有着极高水准的对手。 将最后一片药膏扔进垃圾桶,床上的人下意识睁开双眸,起身打量着浑身肌肤。 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联系过姜锐。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每年姜锐的生日,她其实都买好了礼物,但是没有送出去过。 秦关在空中放开钩索,借着这股向上的力量在空中直接越过玻璃栈道,然后钩索再度甩出勾住上方的石头缝。 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她的语气,让叶悠然听到了几许脆弱。 在空旷的寨子前场上,二百多名赤裸上半身的汉子们盘腿坐在地面,一股股能量在各自周身散发,形成超强的气场,他们在修炼,能者修炼也是有讲究的。 而且,按照杜伟的介绍,灵研会吸纳这些超凡玩家们,也不是2000块包月的一锤子买卖。 “哼。”听了赵峰的话后宋筱筱把脸转向了一边也不在继续挑衅任阮阮了。“好了,不早了我们出发吧,一定要跟紧队伍不可以掉队。”赵峰看向身后的人大声地说着。 “炼体,简直就是将本已经开化有了灵识的人苦行自虐,恢复成茹毛饮血的粗俗的蛮子,你们看下方那两头巨兽,哪里还有半点人的气息。”吴道子冷哼道。 可这不是铁不冷关注的重点,在那场上,还有一个更加引入瞩目的,是一个由血气组成的巨大牢笼。 杀人,当然要毁掉尸体,否则天下手段奇异,保不准就有什么办法可以断肢重生,安然复原。 而陈义却神色淡定,挥手间蓝色点点星光汇聚在其中,正是以气化精发动的样式。 两人短暂地交流一会儿后就继续安静地观看比赛,类似这种形式的交流在a区中零星地发生着。 王峰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对于张连长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如果如实回答的话就等于是在上级面前给班长告状了。这样对他不利,得到的只能是这个班长更加的折磨。 顾客散尽,入眼是一位二十六岁左右青年、满脸杀气腾腾带着十多个手持器具混混、嚣张跋扈横行间展示着凶狠残暴气势,让人远见远逃。 夏震看见这些菜,现在也不管是有没有味道,只管往自己的嘴里塞,渐渐的吃了很多。可就是肚中的饥饿还是没有消除,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夏震突然等着血红的双眼望向那个柔弱的丫鬟。 可是,不知为什么,尧慕尘突然感觉脊背一阵阵的发冷,从心底涌起一丝不妙的感觉,猛地得跳起身来,转身就想溜走。 而狼宏翔也是躺在这些修士之中,残破不堪的身体让人看不出他的半点摸样,巨大的伤口缓缓蠕动,显得触目惊心,只是狼宏翔比起那些修士来说要好很多,在雪傅月的攻击下并没有到濒临死亡的地步,依旧能够动弹。 这头白蛟正是五阶妖兽局域的一大主宰,寒风龙蛟,身上流淌着稀薄的龙族血脉,因此才得到了青蛟龙王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