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白切黑年下弟弟有点野！》 001 不然，我给釉釉当小？ 苏瓷上了未婚夫外甥温淮颂的车。 在一个被未婚夫姜溯因白月光而抛下的雨夜里。 车外，风雨加交。 车子，暧昧交织。 苏瓷跨坐在温淮颂身上，手拽住绣着暗纹的领带。 温淮颂轻笑着，抬手勾着那纤细的腰身。 那漆黑的眼瞳，盯着她微张的嘴。 唇瓣嫣红，像是饱满的果实，仿佛等着他采撷。 他坐起身子，依照内心想法，吻上她的唇。 如他所想。 软软的，像果冻。 苏瓷指尖轻轻摩挲脖颈。 “阿淮，我是你舅舅未婚妻。”她笑着出声提醒。 语气里，是浓浓挑逗意味。 “我知道。”温淮颂挽唇，原本勾着她腰肢的手，抬起覆上她面颊。 他指腹有层薄茧，拂过之处，掀起阵阵酥麻。 “釉釉这么好的姑娘，姜溯他瞎吗？” 温润的男声，轻唤她小名，叫苏瓷心脏一震。 他怎么会知道。 苏瓷未读懂他话意思，就听他说： “不然，我给釉釉当小的？” 当小的？ 她笑：“既然阿淮愿意自降身价，我当然可以。” 温淮颂顺杆而上，“我是小的，受了不少委屈和白眼，釉釉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 “那我的阿淮想要什么奖励？”她眉眼带笑，是对他的极致诱/惑。 温淮颂修长的手指，轻点唇腹。 …… 苏瓷从温淮颂车里下来，脸颊泛红，衣衫凌乱。 此时，雨已经停了。 扎眼的黑色大g停在梨树下，温淮颂坐在驾驶位，看着姑娘开门进去别墅才走。 车子驶离，卷起一阵风，将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梨花吹下。 散落地面，洁白一片。 *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将床上姑娘吵醒，她蹙眉手伸出被窝，抓过手机挂断。 苏瓷一夜好眠，她下午才有排课，本不打算起来，可上天不遂人愿。 挂断一次的电话，再一次拨通来。 苏瓷彻底醒了，挣扎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闺蜜阮心悠眉头舒展，接通电话。 “宝贝，你看新闻没有？”阮心悠语气有兴奋，更多是担忧。 苏瓷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清醒几秒钟。 “我今天下午才有课，想多睡会儿，结果让你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了。” 她说着掀开被子屐着拖鞋走出房间客厅，倒了杯温水坐下喝。 言外之意，她明白。 阮心悠“嗷”了声，“你未婚夫上新闻了。” “不是很正常吗？”苏瓷放下杯子，走进浴室，语气轻缓，“姜氏集团这两年发展多好。” 她把手机搁在洗漱台边上，打开免提。 阮心悠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不是因为公司！” “那是因为什么？”她故作不解，实际心里有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温淮颂的脸。 苏瓷边洗漱，听着阮心悠说新闻报道。 昨晚江北市芭蕾舞团首席陆心安的演出现场发生意外。 先是舞台地板松动，致使她挥鞭转时从高台摔下。 后是现场灯光设备发生爆炸，引得观众四处躲避。 现场一片混乱，就是这种千钧一发之际。 她的未婚夫姜溯，如同英雄一般出现，抱着人冲入雨幕，救护车一路疾驰到医院，安排人员安抚观众。 姜溯早上才离开医院，守着她一晚上。 之后，有媒体采访到了陆心安经纪人许若，提问到昨夜出现的姜溯。 许若并未直接表明姜溯和陆心安的关系，只道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话里歧义很大。 但当代网友都是福尔摩斯，甚至不需要深挖，也能发现陆心安和姜溯曾是彼此初恋。 而，苏瓷和姜溯订婚的事情，只有苏姜两家以及近亲几个家族知晓。 网友全当他们是旧情复燃，重修于好。 听完，苏瓷洗漱好，擦干手拿起手机道：“悠悠，我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他了。” 阮心悠闻言一愣，“啊？怎么忽然就不喜欢了？” “我不知道，或许我从前也不喜欢他，单纯是因小时恩情，才对他有过瞬间爱慕？” “也可能是我本身是个水性杨花、容易见异思迁的人，他不喜欢我，捂不热他的心，干脆算了。” 苏瓷说的实在。 她到现在也说不明白，她对姜溯是哪种感情？ 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救命之恩？ 她实在分不清楚。 但有一点，苏瓷很清楚，姜溯不喜欢她。 姜溯野心很大，他想得到姜家，还有更多。 * 苏瓷吃过早饭，在客厅抱着ipad看学生的回课视频，姜溯才顶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来。 “釉釉，你昨晚没有被雨淋吧？”他一进门，见到苏瓷那一刻，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的反应，叫苏瓷怔住一瞬。 若是真的担心她，会将她丢下么？ 可见，他的在意。 是那样微不足道。 苏瓷回头看他一眼，“我在郊区。” 江北市区打车都困难，别说郊区。 姜溯脸色突变，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 想要握住她手，被她躲开。 “釉釉，昨晚事发突然，我……” 苏瓷冲他笑，打开手机页面，摊开到他面前。 “我知道，因为陆心安。” 因为弹古筝，常年起茧掉皮的指尖摩擦过他手背凸起的青筋，姜溯只觉像被蚂蚁嗜咬。 语调绵软，声音清泠，“阿溯，我想我需要再认真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姜溯手僵住，“釉釉，你别误会，心安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需要热度。”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你别因为我而伤害无辜的人。” “心安刚从旧金山回来，在江北没有熟悉人照应，我作为她旧相识，多照顾些说的过去。” 他语气里是着急，担心苏瓷会对陆心安下手。 苏家虽远在南阳，但发展势头很好。 苏家长辈年轻曾带兵北上，家族不在江北又如何？ 人脉可不缺。 苏瓷低调从未对外公开过自己身份。 江北几个大家族谁不知晓她的身份？ 姜溯能和她有联系，成为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也是因着…… 苏瓷收回手，目光放回ipad上。 “你放心，我不屑于用腌臜手段。” 姜溯僵住的表情松动几分。 苏瓷看的清清楚楚。 他张嘴想说点什么，被打断。 “好了，我晓得你想说什么。你一夜没睡了，上去休息吧。” 姜溯点头，走上楼梯又停下脚步。 “釉釉，明晚要回去老宅看爸，别忘了。” 他提醒。 苏瓷说记得。 她教养里，可没有不敬重长辈这一说。 她考虑和姜溯关系是一回事，姜老爷子能给她带去的帮助不少。 不用白不用。 念及此，嘴角笑意加深。 反扣茶几上的手机振动两下。 苏瓷拿起来看。 温淮颂发的。 「釉釉，晚上见我吗？」 002 釉釉，我们算偷情吗？ 苏瓷看着信息，脑海浮现昨夜车里，他说的补偿。 脸颊不自觉爬上火烧云。 「苏瓷：自然好，只是得阿淮来接我，我还得上班。」 对面秒回，显然等她。 「温淮颂：自然好。下午几点下课？」 她愣，他怎么知道，她下午有课。 不等提问，温淮颂自觉回答。 「温淮颂：釉釉，看来你未婚夫是半点也不关心你工作，就连你排课都不清楚。」 「温淮颂：你说，是不是小的比正牌的来的更会关心人？」 光瞧着文字，都能想象到，温淮颂此时的表情。 他好似热衷于把自己放在一个见不光的位置？ 「苏瓷：对，阿淮可我那正牌未婚夫好多了。」 「温淮颂：既然如此，釉釉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又是奖励，高需求宝宝。 隔着屏幕，料想温淮颂也不能提出何等过分要求。 她也想看看，温淮颂能玩出什么花来。 「苏瓷：好啊，阿淮说说看。若是我能做到，就不拒绝。」 温淮颂那边倒是短暂静默。 她准备放下手机，接着看回课视频，信息就来了。 「温淮颂：釉釉，我要你，喊我一声“老公”。」 苏瓷心下一惊。 温淮颂……她似乎不好控制。 他不似姜溯那般，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明面上。 苏瓷指尖切换模式。 可手指点到语音按钮，喉咙却哽住，怎么都喊不出那两个字。 另一头的温淮颂久久等不到苏瓷回应，发了条语音过去。 「温淮颂：“釉釉，你可以选择现在隔着手机喊，如果不喊晚上见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我耳边喊。”」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缱绻，又叫苏瓷听出些威胁的意味。 想到昨夜……苏瓷咬牙发送一条低声语音。 温淮颂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遍。 「温淮颂：釉釉好好上班，我们晚上见。」 苏瓷有些期待今晚了。 * 一对一课程结束，苏瓷送学生走出琴房。 她今年学生主要是初学居多，普遍年纪都在四五岁，在不太懂事的年纪里，就已经学会询问自己的学习了。 四岁多点的小姑娘，仰着张精致的小脸蛋，殷殷切切地抬头看她，“苏老师，我今天学的怎么样？” 苏瓷摸摸小姑娘脑袋，“重反撮不是很顺，到家要多练习。” “好的，苏老师我妈妈说，上次给您发的回课视频，您说我学习的不错，妈妈很高兴。” “你确实学的不错。”苏瓷牵着她出去，她的妈妈在外面等着了。 小姑娘送到家长手中，转身往琴房去。 还未走到琴房，被迎面而来的女人挡住前路。 苏瓷往边上去，让她先走。 女人不挪动。 苏瓷不觉可查地蹙眉：“您好，有事吗？” “苏老师不认识我？” 苏瓷抬眸对上她的脸，在脑海中搜索一番，没找到对得上号的人。 她略感抱歉道：“小姐，我应该是不认识你。” 她话不敢说太满，也可能见过，但记忆不深刻。 女人闻言只是笑，眼底闪过几分阴险。 “你不用认识我，我认识你就好。” 苏瓷倚在墙边，转动食指上的戒指。 “然后？”她挑挑眉，“小姐想说什么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倏地凑近苏瓷，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知道昨晚你未婚夫在哪里吗？” 她似乎等不及，不等苏瓷做出反应，带点耀武扬威的口吻，道：“他在医院，照顾我姐姐一夜。” “苏老师是他未婚妻，也只是对内，对外他可是单身。” “你知道网友怎么说的吗？” 苏瓷没有想到，她是陆心安妹妹，怪不得会拦住她。 原是想要冷嘲热讽，再彰显出姜溯对陆心安有多好，对比她多惨么？ 真有意思。 她低头浅笑，窗外夕阳散落在她身上，让她与聒噪的女孩仿佛不在一个空间。 苏瓷是真的美。 “然后呢？”她云淡风轻地回应，根本不把姜溯放在眼里。 “然后什么？” 苏瓷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挽起，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你没必要到我面前来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不论如何，我都是姜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一字一顿，“而你姐姐，充其量是小三，是被万人唾弃的小三。” 她抬手想指苏瓷，还未举起，手指就被她握住往下掰。 “网友怎么认定，那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家随便说你就当真了？” 她梗着脖子，反驳着苏瓷：“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姐姐才不是小三！” 苏瓷也不气，“你怎么想都行。” 她认真看她一眼，眼神带有几分怜悯。 “还有，你年纪也不小，别总给人当枪使。” 说完，苏瓷绕过她走进琴房。 收拾好东西，拎包走出学校，天色渐渐暗下。 * 校外树影下，停着一辆黑色慕尚。 见她走进，驾驶室下来一人，为她打开后座车门。 苏瓷坐上去，车门关上，手臂被一股外力拉扯，落入男人宽大怀中。 温淮颂轻笑声，在头顶响起。 “釉釉，差不多24小时没见我，想不想我？” 苏瓷撑着他胸膛起来，大喇喇坐在他腿上。 车子启动，苏瓷半倚在他身上，“阿淮，你这样可没意思了。” 温淮颂揽着她腰，指尖从衣服伸入往上。 饶是苏瓷这种，都被弄的身体一颤。 “怎么没意思？” “小的，从来话不多。” “可是釉釉，我没安全感。” 苏瓷闻言，不由得一愣。 随即漾开笑容，细碎的吻落在他下巴。 还未来得及挪开，后脑勺被扣住，原本奖励的亲吻下巴，变成深吻。 车外景色一闪而过，树影倒映在车窗上，车内两人气息交缠。 * 鼻息间窜入浓郁的酒香，男人灼热的呼吸在脖颈处交缠。 他们身处姜家酒窖里，周围是散发酒香的酒架，只有几盏小灯散发光芒。 苏瓷情不自禁地用手圈住温淮颂脖颈。 两人之间距离更近。 隔着一道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姜溯与管家交谈的声音。 “阿溯，我知道你放不下心安，但要明白，比起一个女人，姜家更重要。” “苏瓷在苏家地位，你比我更清楚，你是怎么和她订婚的，你也明白。”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苏家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姜溯说他知道。 “我晓得，您安心。” “你知道就好。” 门内，听着两人交谈的话题。 苏瓷眼底闪过阴鸷。 “釉釉，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他轻吻她耳垂，“要不要我做点什么？” 不等苏瓷回应，门把手被外力拧动，门外是姜溯的疑惑，“怎么打不开？” 管家蹙眉上前，“不应该啊，昨天刚喊人打扫过。”说着也上手拧动。 但无济于事。 “可能锁了，你等我，我拿钥匙。” 苏瓷身体僵硬，温淮颂贴着她，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问她： “釉釉，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003 要是，我想要名分呢？ 苏瓷俯身贴紧他，指尖拂过他脖颈凸起的青筋。 和他咬耳朵，“是又怎么样？难道阿淮不喜欢这样刺激？” 温淮颂勾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抬手拂过她脸颊。 轻咬她下巴，“当然喜欢。” “喜欢不就好了？”苏瓷眉眼带笑，望着揽着自己的男人，“阿淮喜欢，什么都可以。” “我喜欢都行？”温淮颂挑眉。 他像是吃惊，苏瓷会对他说出如此的话。 “是啊。”苏瓷抬手抚摸他眉骨，像是看绝世珍宝的眼神凝望他的脸，莫名感觉到熟悉。 “姜溯不值得我对他那样好。”温淮颂左边眉毛下面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她细细摩挲。 贴着他耳际低语，“我将对他的好，转移到阿淮身上好不好？” “要对我好，那釉釉我是不是可以和你提出要求呢？”温淮颂在试探。 他曾见识过，苏瓷对姜溯的好。 “当然，只要合理。”苏瓷也坦荡，她能做的很多。 温淮颂即便是温家内定的继承人，想来位置也不稳。 苏家可以为他保驾护航。 只是苏瓷想错了。 “要是，我想要名分呢？” 名分？ 苏瓷倏地笑出声，想到门外的姜溯，又降低声音。 “阿淮，做人不能太贪心。” “给我做小的，是你提出来的。” “可我现在不想做小的。” 苏瓷松开搭他肩上的手，语气没有方才温柔。 “阿淮，你非要这样，或许我们就连现在的关系，也不能维持下去了。” 温淮颂不语。 苏瓷很快恢复，“阿淮，姜溯不会影响你，但姜家与我而言，还有作用。” 她有野心，知晓自己想要什么。 她推开他，从情愫中抽离：“把姜溯弄走，马上晚饭了。” 温淮颂晓得苏瓷性格。 拿出手机，给姜溯发去信息。 门外的姜溯手机响了一声，约莫几秒钟，脚步声由近变远，直到听不见。 她也不知道他给姜溯发了什么，竟然能立刻将人弄走。 苏瓷对他说：“你先出，把管家弄走。” 温淮颂在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下，“这是报酬。” 话落，温淮颂随手拿了瓶康帝，拧动把手，走出酒窖。 在入口碰见急匆匆来的管家。 管家看见他手里的酒，“小少爷，您是怎么进去的？” “开门进去的呗。” “怎么……”管家还没说完，被他打断。 “拿去醒酒，省的等会不出酒香。” 管家只能拿酒离开。 在姜家，老来得子的姜溯也没有大小姐姜澜所生的温淮颂地位大。 姜家和温家，不在一个阶层。 * 餐桌上，姜老爷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姜夫人，右手边是温淮颂。 姜溯在姜夫人右边，苏瓷在他对面，在温淮颂身边。 姜澜本是说要回来，但有个晚宴要和丈夫一起出席，给耽搁了。 苏瓷端起果汁轻呷一口，碗里忽然多了一只剥好的皮皮虾。 是姜溯递过来的。 姜老爷见状，适时提起他们的婚事。 “说起来，小瓷和阿溯也订婚一年多了吧。” “是，等下月底一过，就一年半了。” 姜溯嘴上回答，手里给她剥虾的动作也不停。 苏瓷专心吃鱼肉，不曾去夹那只虾。 姜溯不知道，苏瓷对虾类过敏。 姜老爷对看似无意道：“阿溯再过半年都32了，早过了而立之年，你们应该考虑结婚了。” “早点定下来，总比一直拖着要好。” 姜夫人搭话，“是啊，阿溯和小瓷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是该想结婚的事了。” “等你们结婚了，再生个孩子，我和老姜就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啦。” 苏瓷神色淡淡，姜溯脸色突变。 简单一瞬，被他捕抓到。 “爸，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釉釉事业还在上升期，再过几月就要进国家剧院工作，现在结婚恐怕会影响。” 姜溯话里话外意思，都在为苏瓷着想。 也是在推卸责任到她身上。 不是他不想结婚，是苏瓷不想结婚。 “小瓷怎么说？”姜老爷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儿子，他顺着台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也无可厚非。 儿子终究比儿媳妇更重要，别说苏瓷现在和姜溯仅是未婚夫妻。 目前，苏家还未给姜家任何帮助。 “爸，我……” 苏瓷话没说完，放在桌底下的手被攥在掌心把玩。 温淮颂打断她的话。 “姥爷，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未来舅妈因为工作不想结婚，而不是舅舅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她寒心呢？” 温淮颂的一声舅妈，传到苏瓷耳朵里，有些不舒服。 她貌似更喜欢听他喊她“釉釉”。 姜老爷与姜溯闻言，同时看向温淮颂。 温淮颂不给脸。 “舅舅，前天晚上，你因为陆心安将舅妈丢在郊外，那天还在下雨，你忘记了？” 姜老爷听到陆心安名字，眼神变换，眉头拧起。 “第二天早上舅舅才从医院出来啊，后续陆心安经纪人采访误导多严重，网友都大嗑特嗑舅舅和陆心安了。” “舅妈也是女孩子，被自己未婚夫因为初恋丢在大雨里，谁好受啊？” “那天在郊区，要不是我路过送舅妈回去，她得在郊区待上一个晚上。” 温淮颂的话，就像是往平静湖面投下一枚炸弹，霎时间炸开。 姜老爷冷声问姜溯，“阿溯，小颂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他年纪大了，不怎么关注网络，并不清楚这些。 “姥爷，您看便是，何必去问呢？” 温淮颂说着打开手机，是前天的热搜页面截图。 姜老爷胸膛起伏明显，姜夫人立马起身，给他顺气。 “老姜，你别动气。” 姜溯唇抿成一条直线。 估计在打腹稿，要如何回答。 “阿溯，小颂说的是真的么？” 姜溯畏惧父亲，“是。” “那是个意外……” “逆子！”一把筷子被狠狠甩下，触碰到桌边碟子，连带一同掉落在地，发出巨响。 管家匆匆赶来。 帮着姜夫人扶着姜老爷。 姜老爷怒不可遏，“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你离陆心安远一点，她只会害了你！” “小瓷多好的姑娘，能给你做未婚妻，你还不满足！” 姜老爷前后大相径庭的样子，叫人觉得好笑。 姜溯看向苏瓷，想让她开口。 苏瓷低头，当做看不见。 温淮颂含笑看他，桌下把玩着苏瓷手。 无意间看眼腕上的百达翡丽，时间差不多了。 “舅舅，姥爷都给你气成这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管家劝解，“老爷，少爷如您一般是个情种，陆心安刚从外国回来江北，没有亲人在，他多照顾也是正常。” “媒体都喜欢把事情夸大了说，少爷能和一个舞蹈演员有什么联系？” 说着，还推了推姜溯，“少爷，你说是不是？” 姜溯垂眸，他明白，他不回答，这件事就没法过去，他咬牙道： “爸，我和釉釉订婚这么久了，已然到谈婚论嫁地步，如您说的一般，釉釉那么好，我怎么会看上他人？” “姜家是世家，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就是觉得她可怜。” 话落，客厅传来东西掉落声响，佣人声音在响起。 “陆小姐，您……” 004 小三，难道不是你么？ 陆心安不可置信，方才自己听到的话，是从姜溯嘴里说出来的。 原本拿在手上的礼物，散落一地。 佣人的惊呼声，引来餐厅里一家人的注意。 姜溯慌忙起身想要出去看看，可碍于姜老爷的目光太过于毒辣，他不敢妄为。 苏瓷感受到握着她的那只手抓的更紧，她扭头看去，双眸写疑惑。 好似在问，是不是他的手笔。 姜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出。 能放人进来的，除了被姜老爷千娇百宠的外孙温淮颂外，苏瓷想不到第二个人。 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让陆心安出现在姜家，并且“恰好”听到姜溯发言的用意。 温淮颂手搭在桌面，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高脚杯杯壁，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时，陆心安往里面走了两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样直勾勾望着姜溯。 那双漆黑的眼眸，蓄满泪水。 泫然欲泣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别说是姜溯本就是对她旧情难忘。 当然，除了此时在苏瓷身侧的温淮颂。 他甚至看都没看，专心把玩姑娘的手。 姜老爷看来人是陆心安，更气了。 着急就要喊管家把人给轰出去。 “老刘，把人给我丢出去！” 管家刚要动作。 温淮颂适时开口： “外公，既然人都来了，不然趁着大家都在，咱都说明白，省的后续搞出那么多话题在网络上。姜家丢这个人，也让温家蒙羞，我妈也姓姜。” 他的话，在姜家比圣旨都管用。 这几年，姜氏在姜溯手里，没有想象中顺利，若不是温氏看在姜澜的面子上，处处给他面子，他在圈子里名气算是烂透了。 温家可不是和姜家一体，单纯是因为姜澜是他们唯一继承人温淮颂的母亲。 姜家要依附温家的权势，就得听话。 温淮颂开口，姜老爷只好点头。 他在续弦搀扶下，坐在位置上。 姜夫人用眼神示意姜溯别乱说话。s 苏瓷和温淮颂乐得清闲，坐在一侧，安然看戏。 情感拉扯大戏，在眼前播出，不看太对不起演员的精彩演绎了。 陆心安泪眼汪汪看着姜溯，一副非要得到结果的样子开口： “阿溯，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姜溯话梗在喉咙里。 一边是自己爱了十多年的女人，一边是弹指一挥间能让他一无所有的父亲。 他进退两难。 姜溯喜欢陆心安是真的喜欢，舍不得姜家的权势更是真。 他太明白了，在江北从金字塔顶端坠落到谷底会承受多少人的非议。 他享受过被追捧的感觉，自当不愿回到从前的日子。 陆心安看着他，仿佛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来。 见他不说话，她把矛头指向一旁喝汤的苏瓷身上。 “苏小姐，您可以有很多选择，为什么非要和争呢？阿溯根本就不喜欢你，当小三滋味很好吗？” 忽然被cue的苏瓷一怔。 随即，眉头紧皱。 她松开温淮颂手，站起来，缓步朝陆心安去。 路过姜溯，他伸手想拦，“釉釉……” 苏瓷一记刀眼，话再一次被咽下去。 看，姜溯不过是一个如此的窝囊废。 苏瓷轻倚靠椅背，目光带着轻蔑，睥睨的眼神，看陆心安就跟看垃圾。 “小三？” 她不由得笑出声，“陆小姐，你和我到底谁才是小三啊？” “我同姜溯虽不曾对外公开订婚的消息，可正儿八经的仪式有的哦。” “双方父母都同意祝福的感情，我和你争什么了？” “要真说起来。”苏瓷缓步走到陆心安面前，“小三，难道不是你么？” 怎么现在见过家长且有过订婚仪式的未婚夫妻，是小三了？ “陆小姐，别人家随口一句，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怎么你就听进去了呢？” 苏瓷阴阳怪气，“还是说，陆小姐在旧金山待的时间太长，将那边的习惯带到江北了？” “咱江北是open也没open到那种地步呢。”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到陆心安的毒点上。 所有想好的话，全部哽住。 表情也是极度难看。 一旁的姜溯，在苏瓷提到旧金山那一刻，脸色就变了。 他确实对陆心安忘不掉，但他也没有忘记，当初他们分开的时候，闹得多难看。 陆心安也意识到，苏瓷的话让姜溯想到他们的从前，赶忙开口：“阿溯，我……” 刚喊出他名字，下一瞬被打断。 “陆小姐，我对你确实就是从前相识的情谊，想着你从旧金山回来无依无傍实在可怜才帮帮你。”他上前去搂着苏瓷，“釉釉才是我的正牌未婚妻，陆小姐方才那番话，属实说的不合适。” 苏瓷浅笑，和她想的一样。 姜溯依旧那样。 当年的分手，他不是忘记，只是没人提起。 “刘管家，送陆小姐出去吧，这会也很晚了，安排车子送她回去吧。”她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贤妻样，“都快八点了，等陆小姐回去吃上饭别太晚了，对肠胃不好。” 刘管家没动，似乎在等着温淮颂开口。 温淮颂斜斜虚靠在椅背，淡然道：“舅舅，要是都聊完了，别浪费人家时间了。” 姜溯逼着自己不去看陆心安，撇过头去，“刘管家，送客人回去。” 刘管家当即对着陆心安做出“请”的动作。 在陆心安离开后，姜家晚餐继续。 一片其乐融融。 * 十一点半，苏瓷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姜溯漏夜驱车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陆心安了。 被迫对心尖上的姑娘，说了如此重话，不得去好好哄着。 苏瓷回到床上坐着，玩了一会儿手机，发觉有些口渴，大概是今晚的蟹粉狮子头有些咸了。 姜家不比她自己家，房间就有饮水机，还得下去厨房找水喝。 她屐着拖鞋，握着手机，走出房间，往楼下去。 在她房门打开不过一分钟，对面温淮颂房间门也跟着打开。 他放轻脚步，跟着她一起下去。 * 昏暗的厨房里，苏瓷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半。 她背对着门口，不知晓有人悄悄进来。 “釉釉，我舅舅又去找初恋了，你知道吗？” 温淮颂由背后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粗粝的指尖穿过真丝睡衣的衣摆，直接触碰到细腻的肌肤。 丝滑的触感，叫温淮颂嘴角溢出丝丝喟叹。 “当然知道，在我眼皮子下走的呢。” 苏瓷顺势倚在他宽大的怀中，耳际响起携带暧昧和调戏的话。 声音很轻，又能让苏瓷听到清清楚楚。 “长夜漫漫，不然釉釉跟我回我房间，我们好好玩？” 苏瓷放下水转身，双手捧着他的脸。 踮起脚，在他下巴落下一吻。 “玩什么？”借着窗外一弯月色，她看见他眼睛倒映的自己，“玩你，还是玩我？” 005 阿淮，你别让我为难！ 温淮颂将人抵在冰箱门上，弯腰在她唇上覆上一吻。 “那不是看我，是看我的釉釉想怎么玩。” 他勾唇笑，直勾勾盯着苏瓷。 看着那微张的唇瓣，温淮颂回想她唇的味道。 不自觉滚动喉结，眼里好似生出两团火来。 “我怎么想怎么玩都行？”苏瓷挑眉道。 温淮颂一副鱼肉任由宰割的模样。 “自然，只要是釉釉想，没有什么是不行的。” 他说的像是真的似，在某个瞬间光景里，苏瓷认为大学时期的她会相信他的话。 可惜，出来社会多年，见识过无数人后的苏瓷，对于如此的话，只是一笑而过。 温淮颂这个人，苏瓷没有掌控的把握。 她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阿淮，你别让我为难。” 温淮颂猝不及防被推开，苏瓷站在距离他两步之遥处。 “阿淮，在姜家，你确实说的话是圣旨，那仅仅是你，不是我。” “姜家人多口杂，若是今晚我去了你房间，明天被人发现了，我要怎么做？” 苏瓷在温淮颂面前，没有对着姜溯的冷漠。 更多是柔和。 “你姥爷是何种人，你也许比我更清楚不是？” 温淮颂沉默。 苏瓷上前一步，拉起男人的手。 声音轻柔，如同哄着小孩一般。 “我们的关系，不能见光，所以阿淮以后要注意哦。” 温淮颂攥住她，紧紧捏住她手心。 “要是我非要让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呢？” 苏瓷故作深思，“那我也没办法。” “若是我没法继续在江北待着，也不好意思回去南阳的话，可能就去天南海北了。” 她冲他笑，“到时候，我不会让任何人找到我。” 温淮颂心如明镜，自是知晓，苏瓷当下这番话，不是唬人。 他松开她。 “釉釉，我可以等你。” 苏瓷垫脚，圈住他脖颈。 贴着他耳际，往里面呼气。 语调似云雨后的调情：“这才是我喜欢的阿淮。” * 苏瓷往楼上走，手机弹出来一条信息。 匿名的。 是一张照片。 苏瓷没有点开看，就知道是谁发的。 除了陆心安之外，应该没人会那么无聊了。 她推开房门进去，没有什么睡意，从包里抽出ipad，打开部慢综艺播放着当背景音乐。 靠着床头，打开陆心安的信息。 照片里，是姜溯背影。 背景参照物看的出来，是在她家里的厨房。 他撸起衣袖，动作僵硬地给她做夜宵。 在苏瓷准备退出，陆心安发来文字。 「苏小姐，你说，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算是很爱很爱吗？我同你对比，我才是姜溯心尖上的人。即便我当年为了利益离开他又如何？他不还是那样对我好？他会生气很正常，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过往被揭开一次又一次。可尽管如此，也无法改变，姜溯爱我。」 这段文字，怎么看都是耀武扬威的意思。 若是苏瓷真的爱姜溯到无法自拔的程度，估计会当下暴走，冲到陆心安的住处，和她撕破脸皮。 可惜啊，在苏瓷眼里，姜溯地位甚至不如爱她一个刚开始教学的学生。 她摸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 「陆小姐既然那样虚心求教，我就勉为其难跨界为你解答了。」 「厨师在成为厨师之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当了厨师后，给许多人都做过饭，若是依循这点作为一个男人爱不爱你的证据，我会认为陆小姐适当去看看心理医生，及早干预治疗好些。姜溯对你如何好，都与我无关。只要我苏瓷一天还是姜溯的未婚妻，是被他父亲认定的儿媳妇，你就无法摆脱小三的名号。陆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也有，别妄图用旁人用烂的招数对付我，挺没意思。即便今天你发了你和他赤身对博的视频给我，与我而言也没有多大伤害。」 信息发出去，苏瓷拉黑号码，关掉综艺和房间灯，躺进被窝里，安然入眠。 如此低端的招数，对苏瓷简直好笑。 * 翌日清晨，苏瓷醒来，眼前的光源被高大的身躯挡住。 她蹙眉起身。 坐在她床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连夜去安抚初恋的姜溯。 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体能不是盖的。 一晚上不合眼，还能表现出精神抖擞。 苏瓷都要佩服了。 要是她有这种精力，做什么不成功？ “回来了？”她拿起床边手机，查看今天课程表。 今年改成带初学后，她的课表还挺满的。 小孩子有的时间，不跟成年人总会遇到各种问题，修改上课时间。 姜溯扭头看她，苏瓷才瞧见他眼里的红血丝。 “你休息休息吧，若是让你爸看到你这副鬼样子，我可没办法给你解释。” 她本来也挺烦解释。 “釉釉，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姜溯声音沙哑，大抵是许久没有休息导致。 苏瓷饶有兴致，“行，你说说看，你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可以谈的。” 她的直接，让姜溯梗住几秒。 “你不该和心安说那样的话。” 心安。 看来，又是陆心安在爱人面前施展奥斯卡演技了。 苏瓷有时也疑惑，陆心安怎么干舞蹈演员而不是做演员。 说不准当演员成就更大。 “我和她说什么了？” 苏瓷不开玩笑，她好奇柔弱的陆心安又给她编排何等罪名，值得姜溯大早上赶回来兴师问罪。 当然，姜溯回来，也可能是因为不敢让姜老爷知晓他漏夜外出。 “你……”他说不要出口。 苏瓷没心思等他，翻出昨晚的聊天记录，丢到他面前。 “来，看原版。” 说完，她掀开被子，走进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房间已没有姜溯身影。 倒是温淮颂拿着她手机，端坐着看。 “看不出来，我们釉釉也是口齿伶俐的很啊，字字珠玑。” 是夸奖还是调侃，苏瓷都没在意。 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护肤品往脸上涂抹。 温淮颂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釉釉，要是以后不想做老师了，可以来我公司当我秘书。” 苏瓷反问他，“给温总当秘书，必备技能是骂人不带脏字么？” “旁人是，如果是釉釉你，那不需要。” 苏瓷快速上完淡妆，扭头看他。 “那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秘书该做的事。” 温淮颂眼神暧昧，话里有话。 苏瓷起身，走过去，坐在他大腿上。 揪住他领带，“我没了解过，不明白温总意思。” 温淮颂亲亲她耳朵，声音缱绻。 “我的釉釉那么聪明，怎会不懂。” “白天秘书干，晚上干秘书？” 修长的手指抵住她嫣红的唇腹，“话不能说的那么糙，那是上司与下属之间的深入交流。” 话音未落，房门被敲响。 006 苏瓷，你以为他爱你？ 苏瓷眉心一跳，想从温淮颂身上下去。 若是进来的人，是姜溯，他们关系就说不清了。 可温淮颂表情依旧是淡定，圈住她腰肢的手收紧几分。 苏瓷扭头看去，门把手被拧动，但并未被打开。 苏瓷悬着的心，回到原处。 温淮颂淡定，是他进来时，就关了房门。 门口传来姜溯声音，“釉釉，你做什么呢？” “你今天有课，我们和爸妈吃个早饭，就得回去了。” 温淮颂贴着她耳朵，“釉釉，我怎么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呢？” 好熟悉的话。 苏瓷被他逗笑。 正想说什么，门外姜溯声音再一次响起。 “釉釉，你在吗？你要是再不回应我，我就喊管家用钥匙开门了。” 苏瓷冲着门口道：“我在换衣服，等会就下去，你先下去，不用等我。” “行，你快一点。”姜溯回应。 不确定姜溯是否立刻离开，苏瓷说话声音依旧很轻。 “阿淮当然不会做让我感到为难的事。” 传到温淮颂耳朵里，跟小羽毛扫过心尖似。 酥酥麻麻。 白嫩的手，揪住他衣领，细细摩挲别在一角的衣领装饰。 “可是阿淮，在姜家你只要做出一点出格的事，对我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言外之意，苏瓷没有讲清楚，但温淮颂心知肚明。 她不排斥和他接触，保持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只是必须稳定在她能接受的界限内。 他是被宠爱的外孙，苏瓷只是还没有过门的儿媳妇，不一样。 姜家需要依附来自温家的帮扶。 当然，他们也想蹭苏家。 可苏家远在万里之外的南阳，自然不比本就在江北，并且有血缘联系的温家。 很多事情，两人心里也是门清。 温淮颂勾着她手指，握着她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她手背。 “当然，釉釉放心就好，我不会让你为难就是了。” “在姜家的范围内，你是我未来舅妈。” 苏瓷笑问，语气里带着挑逗意味在，“不在这个范围内呢？” “那自然是合理前提下。”他贴着她耳朵，伸出舌尖轻扫过耳垂，“为所欲为。” 引得苏瓷浑身颤栗。 笑着就往后躲，她坐在他身上，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行啊。”她一边回应，一遍掰开他手掌，站在地板上，“好了，我得下去了。” 她回头看他。 温淮颂淡定坐床上，好整以暇望着苏瓷。 “安心，你先下去，我晚点自己下去，绝对不露出破绽。” 他自然是知晓，苏瓷心里想什么。 * 吃过早饭，苏瓷搭姜溯车回到她别墅。 她今年上半年的课都排在下午，上午倒是没事做。 昨夜没睡好，她打算躺回床上接着睡。 车子停在梨树下，苏瓷去开车门没打开。 “嗯？”他扭头疑惑看向姜溯，“你想说什么？” 姜溯抿抿唇，道：“釉釉，刚才我……” 苏瓷明白他意思。 在姜家他误会她了，要道歉呢。 “我接受你的道歉。”苏瓷打断，“只是，有句话，我得和你说。” “什么？” 苏瓷手搭在车窗边，轻轻敲打，发出细碎声响。 “你是姜氏集团的负责人，凡事多了解几分，别上去就兴师问罪，省的弄出祸端。” 她目光微凉。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推移，苏瓷总觉得，她对姜溯，没有从前刚相认时的感觉。 情分也渐渐消失。 “釉釉……” “你该迟到了。”她出声提醒，“去上班吧，有事等周末再聊。” 姜溯解锁，苏瓷下车。 她站在边上和他道别，“路上注意安全。” 苏瓷目送姜溯驱车离开，拎包走进家里，坐在沙发上。 她四周看，没看到好动的萨摩耶，询问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 “松松还没有接回来？” 阿姨说：“小姐您忘记了，今天松松要去陪小朋友。” 一提醒，苏瓷倒是想起来了，松松是一只疗愈萨摩耶，平时会跟着公益组织去和有自闭症的小孩玩。 “那圆圆呢？”她的小猫。 “送去洗澡了，下午司机去接。” “行，我上去睡觉，午饭你喊我。”苏瓷说完，转身上楼。 “哎，好。” * 午后，春日的阳光温和。 苏瓷在五分钟前，收到陆心安邀请见面的消息。 刚好下午的学生家长来信息，说孩子想去动物园玩，今天的课取消。 正好有时间去面对面会一会陆心安了。 其实，苏瓷不是很想见她。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可昨晚她发来的信息，叫苏瓷对她有点好奇。 姜溯不像是那种会喜欢多事性格的人？ 他能回到姜家不容易，他不敢肆意妄为。 难道因为陆心安是他的初恋，所以不一样？ * 苏瓷在一刻钟后，驱车来到陆心安约见她的咖啡厅。 还挺隐秘。 要不是这咖啡厅是阮心悠投资的，开业她来过一次，不然还不一定能找到。 陆心安坐在角落靠窗位置，面前摆着杯美式。 苏瓷前台点了杯卡布奇诺，迈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陆小姐，有想和我说什么？” 她身子倚靠抱枕上，看着陆心安。 这还是苏瓷头次看清楚她的脸。 称不上绝色容颜，胜在学芭蕾舞的，仪态和气质没话说的好。 的确能在人群中一眼瞧见。 “苏瓷，你和姜溯订婚，不能是因着你爱他吧。” 陆心安说的笃定，眼神毒辣望着苏瓷。 苏瓷勾唇，意味不明。 “我爱他不爱他又如何？” 她与姜溯出身便不允许，选择相爱的人相守余生。 夫婿的意义，是提供家族便利。 “你觉得姜溯真的爱你吗？” 苏瓷从她的眼中读出挑衅，或许在陆心安看来，姜溯爱她。 “陆小姐，若是你找我来，是想和我谈论姜溯爱不爱我的话题，可没意义了。” “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你找我不可能只是说无益处的话。” 陆心安端起咖啡，轻呷一口。 瞥见窗外开来一辆黑色迈巴赫，嘴角勾起。 她能看见，苏瓷也能瞧见。 苏瓷这会是明白她想法了。 白莲花惯用操作。 她倒是有几分好奇，等会姜溯的表现。 “自然不是。” 陆心安往后看，姜溯已经走进来了。 她端着咖啡，握着苏瓷的手，往身上泼去。 从姜溯视角看来，是她泼在她身上。 嘴里还念叨，“苏小姐，我和阿溯多年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知道你有权势，可你也不能……” 姜溯快步走来，拥着可怜兮兮的陆心安。 略带愤怒看着苏瓷。 “安安，没事吧。” 陆心安柔弱摇头。 苏瓷抱臂睥睨。 “我不能怎样？” 她笑看这对璧人，指指身后，“陆小姐，我身后是监控，要不要调出来看看，是不是我动手的啊？” 陆心安泫然欲泣望向姜溯。 “阿溯，我也不清楚我怎么就让苏小姐生气了……” 话未曾说完，又一杯咖啡从头洒下。 007 一杯是泼，两杯也是泼！ “既然陆小姐非要说是我泼的。”她佯装叹气，“一杯是泼，两杯也是泼，那就算我的了。” 苏瓷凝视着一副要给心爱之人出头的姜溯，用淡薄的口吻道：“阿溯，这是阮家小姐投资的。”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姜溯是明白人。 阮家虽和苏家一般都在南阳，这几年，随着公司发展重心跟着他们家大小姐阮心悠迁移，在江北也有权利。 阮家大小姐阮心悠是苏瓷好闺蜜。 阮心悠向来帮亲不帮理，苏瓷一句是陆心安激怒她，还说的让她不舒服的话，下一秒姜氏项目黄几个。 别人苏瓷不敢说，但阮心悠是绝对有这个资本的人。 也是除了她爸妈之外，最爱她的人。 姜溯因着这话，脸色暗沉，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在姜氏集团地位不稳。 不敢搞出任何幺蛾子。 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承受。 说得不好听，姜溯在姜家不算什么。 苏瓷拿起桌面抽纸，擦了擦手背溅到的咖啡。 “陆小姐，想对我做什么，明着来，别搞那种小动作，或者是在任何人面前给我使绊子。” 她说的是那样随意，“姜溯或许是爱你，但你和家族带去的利益对比，你可排不上号。” “还有，若是两杯咖啡让娇弱的陆小姐身体不适，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会负责到底。” 说完，她拎包往外走去。 一秒钟也不想在这耽搁。 走到前台，还不忘提醒一句，“若是等会那两位想要监控，直接给。” 服务员点头。 她们认识苏瓷，知道是背后老板的闺蜜。 之所以刚才没有上前去，也是因为这一点。 一身狼狈的陆心安与姜溯，看着苏瓷开着911离开。 陆心安委屈看着姜溯道：“阿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姜溯对上那盈满泪水的双眸，也是说不出重话。 他轻柔给她擦拭脸上的水渍，他知道她有带湿纸巾的习惯，伸手去探她的包。 陆心安表情僵住一瞬，随即明白他的动作。 从包包一侧拿出湿纸巾递过去，坐在位置上，仰着脸像是小孩子似，等着他为她服务。 姜溯把她脸上水渍擦掉，柔声询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苏瓷不是那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如此行为的人。 陆心安刚止住的眼泪，因着姜溯这一句话，又掉了下来。 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阿溯，我没有和她说什么，我醒来想了一上午，我自我反思昨天在你家里和苏小姐说话的语气确实不对，我想和她道歉。” 姜溯“嗯”了声。 神色晦暗不明。 手上动作愈发轻，好似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陆心安敢笃定，姜溯会相信自己。 姜溯很念旧。 “阿溯，你这是不信我吗？” 她拉住他手腕，直直对上他双眼。 姜溯说没有，“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信你。” “釉釉大概是看到前天的新闻，加上我家里那些多嘴的人说的闲言碎语，弄得她心里不爽。” 他勾唇，抬手摸摸她发顶。 “你也别跟她计较。” 明显维护苏瓷的话，叫陆心安眼中闪过刹那阴鸷。 但她温柔贤淑的人设不能倒，“嗯。” 转而换上自怨自艾口吻，“苏小姐和你本来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关系，我最多就是小三。” “安安。”姜溯打断。 他忽然冷漠起身，“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她不忌讳说她是小三，可姜溯忌讳的很。 他的母亲从原则上来说是小三，他是小三的孩子。 因此，他不愿听到任何人在他面前说小三两个字。 陆心安一愣。 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她只知道，姜溯是在24岁才被家里接回去，姜家对外的说法是，小时候送他去乡下历练，而后走丢。 姜家找寻多年无果，想要放弃时，姜溯就出现了。 陆心安自然而然地信了，也不肯在上面花费心思。 姜溯丢下手边用过的纸巾在桌面。 语气里是少有的淡漠。 “我送你回去吧，晚上还要演出。” 陆心安只好拿上包，跟着姜溯离开咖啡厅。 虽然没有达到一箭双雕，但也有收获。 * 苏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游荡。 三月的天，江北处处都是春游的人。 路过红绿灯路口，上面的路牌显示前方再开300米步入浅滩。 她没事做干脆买了一兜子零食，从前备箱拿出之前不知道姜晓还是谁放进去的野餐布，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 人刚坐下，温淮颂信息弹出来。 「温淮颂：釉釉在哪里呢？」 苏瓷顺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连同定位一起。 「温淮颂：一个人的春游多没意思，不然我过来陪你？」 不等她回复，对面又弹出来一条。 「温淮颂：你给我发定位，是不是说明，你在邀请我的意思？」 苏瓷撕开包薯片，反手拨电话过去。 “釉釉，想我了？” “是，所以你过来么？” 她看着不远处水面，随着一阵风起，平静化为层层涟漪。 “好，现在就翘班来。” 苏瓷没回答，挂断电话。 「苏瓷：我等你。」 在等待温淮颂到的时间里，苏瓷躺在野餐布上。 耳边是孩童嬉闹的声音，久不久有风吹过，伴随着阵阵馥郁花香。 “姐姐，你好漂亮啊。”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走来，蹲在地上托腮看着苏瓷，眼睛冒着星星。 苏瓷坐起来笑说，“这里可有太多漂亮的姐姐了。” 小姑娘讲，“是很多，但我觉得姐姐你是最好看的。” 苏瓷捏了捏姑娘的脸蛋。 “宝宝，你也很可爱。” 小姑娘被夸得不好意思，捂着脸走了。 “姐姐，你好漂亮啊。” 温淮颂学着刚才小孩口吻，脱掉鞋子坐下。 苏瓷都给他一瓶水，挑眉：“真不上班和我春游啊。” 温淮颂拧开水递过去，顺手拿起零食里的甜心挞，慢条斯理吃一口。 “当ceo的就得天天上班啊。” 她不回答。 “今天怎么不上班了？” “学生请假。” “见了谁，让你心情不好。” 苏瓷凑近他，“你觉得谁能让我不高兴？” 温淮颂勾着她手指玩，眉眼含笑。 “除了我舅舅之外，没人能让你不高兴了吧。” 她摇头。 能让她不高兴的人，可不止姜溯。 “还有谁，要不要我给你解决掉？” 苏瓷抬手抚摸他下巴，他很注重外表，一点胡渣都没。 “阿淮，我们不能武力解决问题。” 两人靠的很近，温淮颂顺势把人拉入怀中。 “让釉釉不高兴的人，都不行。” 苏瓷被逗笑，张张嘴手机响了。 国话院乐器部负责人来电。 008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苏瓷指尖抵在他唇上，眼神示意接电话。 温淮颂闭嘴。 苏瓷接通电话。 在听完对面人的话，眉头紧紧皱起。 垂在一侧的手攥成拳，又松开。 “好的，我知道了。” 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苏瓷眉头舒展。 “李老师谢谢您，您相信我，愿意给我机会，我就有办法扭转乾坤。” 苏瓷眼里闪过几分温淮颂没读懂的意思。 她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不是能简单看透。 “好的，感谢您提前告知我这些，此事我会给您给国话院好的交代。” 挂断电话后，苏瓷捏着手机，久久沉默。 温淮颂收到助理信息。 得知苏瓷遇到的困难。 她来这里之前，见的人是陆心安。 方才电话里的人，说的事也和陆心安有关。 “釉釉，要我帮你么？” 他尊重苏瓷意见，如果她说不需要，他不会随意插手。 要是她开口说，要他帮忙，他会让她如愿。 苏瓷不回应，从野餐布上一堆零食里，翻出两颗棒棒糖，撕开一颗递给他，另外一颗塞自己嘴里。 “阿淮相信我吗？”她试探开口。 他问出要不要帮忙，就说明，他知晓发生何事。 温淮颂回答地不假思索。 “当然相信，釉釉的话，我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把咖啡泼她头上？”含在嘴里的糖被她用舌头卷到右边，腮帮子勾起，眉眼弯弯。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微光。 好似黑夜苍穹里，远在天边，闪烁光芒的星星。 晃了温淮颂的眼。 一阵风吹来，将空中飘荡的纸鸢吹的更高。 也吹得苏瓷发丝粘在到唇边。 带层薄茧的指腹，勾起发丝时，擦过面颊。 苏瓷身体不受控制轻颤同时，心尖也颤动。 “要是釉釉喜欢，往她头上倒热水都行。” 他一副助纣为虐的模样，叫苏瓷嘴角笑意漾开。 “那可是犯法。” “只要釉釉想，没有我不能解决的。”他低头看眼手里剥掉糖衣的棒棒糖。 苏瓷故意和他开玩笑，“要是我想要你的命呢？” 水葱似的手指，抵在他心口，让他一把握住。 “能死在釉釉手里，我心甘情愿。” * 傍晚时分，知名娱乐大v在社交平台发布一条偷拍视角视频。 视频主角是苏瓷以及这两天都在网上挂着的陆心安与姜溯。 内容是前半段是陆心安握着她手把咖啡泼到陆心安身上。 中间姜溯出现，同之前出现在剧院现场，将人抱起一般。 英雄救美。 后半段则是苏瓷当着姜溯面，再一次将咖啡从头往下倒在她身上。 之后就是她说了一些话，拎包离开。 视频下面骂声一片。 连带着苏瓷从前大学使用的账号又被翻出来，私信页面全是辱骂。 如今的网友都是性缘脑。 加之陆心安那日解释的欲盖弥彰，除了双方家人外，也没有其他人知晓苏瓷与姜溯订婚。 苏瓷自然成为众矢之的。 陆心安是姜溯的初恋，还是从旧金山芭蕾舞团回来江北的首席舞蹈演员。 和姜溯可谓旗鼓相当。 反观苏瓷，网友扒出来的个人信息里，只有一条：机构学校的古筝教师。 和陆心安对比起来，简直没得比。 苏瓷躺在家里沙发上，一只手摸着圆圆毛茸茸的尾巴，一只手刷着手机看评论。 感觉很好笑。 第一次当故事主角，有点兴奋。 阮心悠电话打来。 “宝贝，你没事吧？” “我该有事吗？”她笑着反问。 那头的阮姑娘听见她在笑，悬着的心放下。 “陆心安回来到现在，使不少绊子了，我习惯了。”要她老老实实，苏瓷才要担心。 阮心悠疑惑：“姜家就不管么？”姜家不是一贯注重门风？ 难不成到了接班人姜溯这，就不在意了？ “姜溯父亲会出手，我静待佳音即可。”苏瓷笃定姜老爷会阻止舆论持续发酵。 现如今事情尚未传到南阳，必须要赶在闹得沸沸扬扬之前压下去。 苏家多宝贝苏瓷，他们心知肚明。 说句不好听，即便是真的苏瓷挑衅陆心安才搞出如此有损门楣的事。 姜家也不敢说苏瓷一句不是。 她出身给她最多底气。 “会不会影响到你国话院的工作？” 阮心悠也不是的担心别的，单纯是不想她工受到影响。 国话院考核那么苛刻。 苏瓷花了不少心思才得到机会。 “悠悠，你得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瓷坐起来，端起水杯喝一口，“陆心安本意就是想要我失去国话院的机会，我为何不让她如愿？” 阮心悠不懂她意思，“宝贝，你说明白点。” “我说我让她如愿。” “悠悠，你别想那么多，我会处理好。”南阳电话进来，她叮嘱她，“国话院我会进，我不会一辈子当机构老师，你看戏就行不要掺和，我爷爷电话来了挂了，等会我洗完澡和你视频。” 阮心悠“嗯”了声，先一步挂电话。 苏瓷转而接通爷爷苏明来电。 “小老头这点怎么还不休息呢？” 苏明听着宝贝孙女没被影响心情，语气好几分。 “阿澍晚上来家里吃饭，他助理汇报你情况，让老吴听到了，告诉我了。我上网查了下，气得我饭差点吃不下。姜明涛怎么教儿子的？姜溯怎么回事？” 苏明嘴里的阿澍是沈时澍，是苏瓷父母环球旅行之前给她找来帮忙管理苏氏集团的男生，比她大不了多少。 父母双亡，是苏瓷父母投资的孤儿院长大的。 对苏瓷和苏家绝对忠诚。 苏瓷远在江北，不时常和家里说自己情况，沈时澍会让人关注，也不会过多打扰，他很有分寸，所以不被排斥。 “爷爷，没有那么严重。”她安慰自己家的小老头。 “其实，澍哥和您说的很明白，你就是想要从我嘴里再听一遍吧。” 沈时澍对姜家从不隐瞒。 苏明当然知道，但还是气不过，他的宝贝孙女打出生起就不是吃苦受委屈、污蔑的命。 老爷子气鼓鼓道：“早知道姜溯不是个东西，当时我就该听你奶奶的，让你和温家那个小子订婚。” “温家？哪个温家？”不会是温淮颂吧。 “江北还有哪个温家？”说到这儿，苏明更气了。 “我当时和你爸妈奶奶商量过，都觉得姜溯不靠谱，可你太重情义了，我们不愿看你不高兴。不过是小时候救你一命的恩情，给钱还不能解决吗？” 订婚也是想借势罢了。 苏瓷说：“可是爷爷，你怎么知道，温家就比姜家好？” 她能把握自己压制姜家，温家不好说。 “至少温家那小子，他洁身自好，比姜溯好不少，还是正室所生，跟姜溯……” 009 可以生气，别伤害无辜！ 苏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住嘴。 苏瓷兴趣来了。 “小老头，您不想让我知道，但我已经听到了，是您和我说呢，还是我去调查呢？”话里是威胁的意思。 苏明对孙女一向言听计从。 她小时候甚至可以随意踩在他几百万的金丝楠木办公桌上，那些就连她父亲苏玉臻不敢触碰的珍贵收藏，也是随意把玩。 整个家族，对苏瓷宠爱到极致。 她问出口的话，没有不解答的。 “小老头，我不知道答案会睡不着，难道你想看到我睡不好？” “虽然我没有澍哥的人脉资源，但我在江北想弄清楚也是轻而易举。” 苏明想到她儿时因为童话故事没有给念到结尾，一夜没睡，败下阵来。 “就一次，下不为例。” 苏瓷笑眯眯说好。 故事听完，苏瓷没忍住追问。 “爷爷，那姜溯父亲原配妻子在哪？” 苏明叹气，“釉釉囡，你想知道我给你说了，至于别的你不用了解。也是陈年旧事了，咱别揪着不放。” “你还小，知道太多反而对你不好。” 苏瓷是苏家唯一的孩子，苏明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半分。 就算是昔日故友也不行。 苏明不说，苏瓷也不追问。 她晓得，等时机成熟，苏明会讲，或者让沈时澍传达。 “言归正传，姜溯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苏明自己对待感情很认真，他的儿子对待儿媳妇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爱护。 苏瓷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绝对不允许姜溯朝三暮四。 “爷爷，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您就是安心好啦。” “姜溯忌惮我们家，他家里也忌惮您，您不需要出手，只需要表达出您的不满，姜家不会袖手旁观。” 苏瓷淡淡说着，对着蹲在墙角玩玩具的松松招手。 松软的萨摩耶屁颠屁颠来到妈妈身边。 苏明晓得孙女意思，“行，这次爷爷当做没有听到看到，下回可不了。” “好，你和我奶奶说一声，等我事情处理好，我就回去看她。” “嗯，你注意点，不许忍着，不高兴就做让你高兴的事儿，出事找阿澍，你敢捅破天，咱家也能让你当被子盖。” 苏瓷当然知道。 她背后的苏家，是她最大的底气和后盾。 “嗯，您早点休息。” 和老爷子结束通话，沈时澍的视频邀请接踵而至。 苏瓷切换到pad上才接通。 视频里出现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背景是黑白相间的办公室，他身上穿着得体的西服。 “澍哥，你想说国话院对吧？” 沈时澍笑，“果然什么也瞒不了你。” 他眉眼温柔看着屏幕里的姑娘，“我还是那句话，我会不会对姜溯实施报复完全看你。你指哪我打哪。” “陆心安推动此事，目的不外乎两个，一个让你成为众矢之的，被网友网暴、辱骂推上风口浪尖。” “另外则是，她想让性缘脑的网友认定，她和姜溯的关系，把你钉死在小三的耻辱柱上。” 国话院如此单位，怎么会接收有污点的人？ 苏瓷从前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陆心安是芭蕾舞团首席，她比谁都要悉知，这种带有一定性质的组织，对人员的要求多高。 网友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也能顺着线索找出她和姜溯曾是一堆的证据。 多方证据齐发，苏瓷别说是国话院的工作受到困难，可能连机构教师工作也保不住。 能送孩子打小学乐器的家族，不可能是普通家庭。 有点地位的家庭，对于如此的老师唯恐避之不及。 好个一石二鸟。 沈时澍说的没错，却说少了。 “澍哥，陆心安也想给姜溯施压，让姜家妥协。” 沈时澍一下子没反应到她的话。 “什么？” “陆心安能给姜家施压？” 苏瓷说：“姜家不愿意让姜溯和陆心安接触，当下姜家事态不稳，她不知道，只想着横冲直撞，让降价承认她和姜溯的关系。网络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想要平息舆论，就得站出来的。” 沈时澍嗯了声，“你需要怎么帮你？或者是说让我给你当恶人？” “目前还不需要，你别和爷爷说就成，那小老头刚电话说我呢。” “我本来是想私下找你来着，谁想到小吴给我打电话我刚好在和俩老吃饭。” 苏瓷理解。 沈时澍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向上汇报的人。 “你下周哪天有空？”他问。 苏瓷疑惑，“干嘛？” “苏小姐，您看看日子，我该和您汇报公司情况了。” 被他一说，苏瓷才想到。 苏玉臻和秦舒婉环球旅行出发前一天和她提过，每月沈时澍会去江北找她，和她汇报公司状况。 苏家公司最后属于苏瓷，可以不亲力亲为，但得了解些。 不是不信任沈时澍，是他要求的。 他对苏家对苏瓷的忠诚，不得青光眼都瞧的见。 “下周三？”苏瓷翻看课表，那天轮休。 “行。” 和沈时澍聊完，才放下手机，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溯满身疲惫回来，估摸是让姜老爷给骂了。 他换好鞋进来，在苏瓷对面坐下。 声音沙哑，语气里满是无奈。 “釉釉，我和心安是曾经有过一段，可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 “昨晚的确是心安的问题，她气性那样，你不能多忍耐几分？况且她和你道歉了。” 苏瓷好整以暇，凝视着他。 “是我耿耿于怀，还是你心地善良的初恋揪着我不放？” 她有时候很想撕开姜溯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浆糊一团。 真跟傻缺似，陆心安哭一下，说点软话，她的错立马揭过去。 “姜溯，是陆心安说的每一个字，你全深信不疑？” 面对苏瓷质问，姜溯只说：“釉釉，你可以生气，但别伤害无辜，心安在江北，没有你的权势。” 苏瓷笑出声。 人无语到极点是真的会笑。 “姜溯，若是我真的想对陆心安下手，你认为我会发布网络舆论，让我自己被网暴吗？我不应该直接公开你和我是未婚夫妻关系，让给她被万人唾弃吗？” “如今，被大四网暴的人是我，被网友扒出信息资料的人是我，我作为受害者，你还来质问我？” 苏瓷站起身，眼神冷冽，居高临下盯着他。 “姜溯，我苏瓷不屑于用下三滥手段对付人，如你所说我在权势，我怎么做都行。我身后是苏家，我有资本！” 姜溯深呼吸，“釉釉，你作为姜家未来夫人，你得大度。” “你当真以为，我稀罕姜家？” 他面色一僵，似乎想到什么，张嘴想解释。 “釉釉……”话未出口，手机响打断他。 010 阿溯信我，是太爱你了！ 姜家老宅来电。 姜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彼时晚上七点半，窗外已是黑暗一片。 花园里几盏月球灯，散发着温柔的光。 颀长的身躯，陷入夜色之中。 不禁叫人看出几分落寞。 苏瓷没对他过多关注，估摸着等会他还有话要说，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抱着圆圆给它梳毛。 圆圆刚洗过澡，香香软软的，是苏瓷最爱猫猫的样子。 圆圆也很享受被妈妈抚摸的过程。 松松丝毫不带吃味。 它是疗愈犬，不爱争宠。 而且在松松眼里，圆圆是它亲妹妹，哥哥让着妹妹。 苏瓷手机振动两下，是温淮颂微信。 「温淮颂：釉釉，你不让我做什么，但我忍不了你被人污蔑。」 下面跟着一张图，是现拍的。 姜老爷坐在书房，手里拿着座机，面露愤怒。 苏瓷就知道，姜老爷不会在当面训斥完姜溯再来电话。 定是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 姜老爷好面子，也最忌讳丑闻外传。 陆心安不知道，可苏瓷心里跟明镜似。 「温淮颂：釉釉，你怎么不回复我呢？」 苏瓷思索几秒钟，而后再打字回复。 「苏瓷：我只是在想，阿淮听到什么，让你忍不了。」 「温淮颂：那就找个时间和我见面，我当面和你说。」 「温淮颂：我文字表达能力一般，担心通过文字没法转述。」 苏瓷嘴角勾起，自从他们达成共识后，温淮颂就和她记忆中的温淮颂不一样了。 大概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什么文字表达能力不好，是想见她找个合理的由头。 「苏瓷：阿淮，想见我，可以直接说。」 「温淮颂：我的釉釉，聪明的很，我就是想见你了。」 「苏瓷：以后想见我，发个定位，我有空会去。」 对面罕见沉默几瞬。 约莫半分钟，苏瓷才收到回复。 「温淮颂：当小的福利吗？能让你随时来见我。」 「苏瓷：你也可以认为是突击检查，你知道我喜欢干净。」 「温淮颂：釉釉放心，我对你绝对忠诚。」 姜溯结束通话，苏瓷收起笑容和手机。 “嗯？”她抬头看他，头顶上方水晶吊灯散发璀璨的光打在她身上，她半张脸隐匿在光里。 “釉釉……” 姜溯承认自己看呆几秒，很快恢复。 “事情是如何，我认为你父亲和你说完了，我不想去赘述任何，你非要认为是我的手笔，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知怎的，苏瓷脑海闪过摇香菇女士名言“臣妾百口莫辩”。 “釉釉，我方才情绪不好，说的话有些重，我和你道歉。” 姜溯还真是能屈能伸。 苏瓷欣然接受，“我接受了，网上那些传闻，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对吧？” 她抬头看他，眼底笑意很淡。 姜溯硬着头皮应下。 “嗯，你安心，我保证明天你醒来，就消失了。” 苏瓷点头，“嗯，没事了吧？” “嗯，早点休息，晚安。” 苏瓷一只手抱着圆圆，又对着松松指了指宠物房方向，松松晃着尾巴走去。 “你也早点。” 她送猫狗回去房间，出来连眼神都不给姜溯，径直上楼去。 至于他要怎么压下舆论的，她不想知道。 * 果然如姜溯所说，第二天苏瓷醒来，打开社交账号看，已然没有昨天的热搜。 就连搜索也搜不出来。 按姜溯的能力，做不到。 估计是姜老爷做的。 除了压了此事外，还隐约对外说明，姜溯与陆心安只是青春悸动时谈过一场恋爱。 姜溯单方面被出国留学的陆心安甩了。 而苏瓷被隐匿了。 跟从未出现过她这人。 苏瓷行事低调，不喜欢被关注。 昨天在热搜挂了一天，已经被关注够了。 温淮颂给姜老爷洗脑估摸也说过。 午饭前，苏瓷收到温淮颂定位，在西城一处度假村。 「苏瓷：大早上就去度假了？」 「温淮颂：算不上，谈生意。」 「温淮颂：给你发定位，算是报备，若是釉釉要见我，随时过来。」 “扣扣——” 房门被敲响，是姜溯。 几十个小时不合眼，熬不住了。 “釉釉，醒了吗？午饭好了。” “你先下去，我刚起。” “好。” 姜溯在变相和苏瓷服软。 他向来如此。 会道歉，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自从陆心安回到江北，他们总争吵。 其实苏瓷不想和他说太多，他每次提起陆心安，她灭的火气，就骤然燃烧。 那本不深厚的感情，随着次次争吵逐渐消散。 苏瓷过了一刻钟才下楼。 阿姨端上来一碗汤，“小姐，春天里喝点石斛麦冬排骨汤对身体好。” 苏瓷嗯一声，“阿姨，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不用做我的饭，下午有志愿者来接松松去玩，你给准备点零食给志愿者，省的松松闹腾他们。” 阿姨说好。 “釉釉，你晚上去做什么？” “和心悠吃饭，你一起吗？” 学校那边因为舆论，暂时让苏瓷停课。 停课她无所谓，不用上班也是落得清闲。 姜溯摇头。 “你们小姐妹约会，我怎么好掺和。” 他们没有话题说，午饭吃的很安静。 * 姜溯下午出现陆心安演出的剧院。 彼时，陆心安正在台上联排。 姜溯坐在观众席角落，安静看着台上的女主角随着音乐声起舞。 恍惚间，眼前与记忆重叠。 情窦初开时，在高中，他亦是如同此刻，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她翩翩起舞。 姜溯满肚子的质问，找不到发泄口。 耳边响起昨夜电话里，她哭着和他说： “阿溯，我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你得相信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离开你这么多年，我没有从前的安全感，我害怕你会从我世界消失。 “苏小姐，生的美丽，还得到你父母的爱护，你们也订婚了，她那样美好的人，换做我是男人，日久接触下来我也会心动。 “阿溯，我在回来江北的飞机上，曾妄想过你愿意放弃家族，和我长相厮守。可我现在不敢，我不想你成为不仁不义、背信弃义之徒。我只是想在你没有结婚之前，和你在一起久一点而已。 “如果我的行为，让苏小姐生气、感到困扰，我可以道歉。” 剧场灯光亮起，联排结束。 陆心安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指了指角落里的姜溯。 “安姐，姜总来了。” 陆心安抿唇点头。 昨晚那通电话，让她起了心思。 姜溯不如高中时期好拿捏，她得步步谨慎。 “阿溯，你怎么来了？” 她面露惊喜，四周看去，拉着姜溯衣袖把人带到逃生出口。 “你……我……” 她对上姜溯双眸，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两人靠的很近，逃生出口只有天窗一处亮光。 姜溯低头便能瞧见陆心安纠结的表情。 他叹气，他始终无法对深爱过的人讲出一句重话，“安安。” 011 釉釉难道，不喜欢这样？ “嗯。” “我理解你的心思，但以后别那样了。”姜溯妥协了。 为了陆心安也是为了自己。 他不敢说能和苏瓷过一辈子，等姜家借势苏家稳定之后…… “嗯，我知道了。” 姜溯把人拉入怀中，低头亲亲她额头。 陆心安届时知晓，昨夜那通电话，效果起来了。 “好了，去准备演出吧。” 姜溯松开她，往后退一步。 陆心安问：“你不看我演出吗？” “我晚点再过来，我上午没去公司，公司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好，我让人给你留前排中间的位置好不好？” 温柔小意的姑娘，最是能让人怜惜。 姜溯送陆心安回去后台。 离开后，化妆间里的演员们开始八卦他们关系。 “安安姐，姜总对你真的好温柔啊。” “依我看啊，姜总和安安姐是天生一对。” “安安姐，网上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 陆心安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是朋友关系，大家别八卦了，好好准备晚上工作吧。” 越是如此，越是欲盖弥彰。 * 苏瓷与阮心悠喝下午茶，喝到一半她收到助理来电，说今晚有个宴会不能推脱。 阮心悠不能不去。 “宝贝，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凑到苏瓷身边撒娇，抱着她手臂晃来晃去。 “宝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了，求求你好不好？”阮心悠眨着大眼睛，像极了想要玩具的松松。 苏瓷最是受不了她撒娇，“行，但我没有礼服。” 阮心悠在她脸上“啵唧”一口，不顾苏瓷嫌弃。 “去我家里选，要是不合适，我让裁缝现场修改就成，多大点事。” 话落，阮心悠立马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让他们准备着。 “好了，我们现在回去正好。” 苏瓷应声，把包里车钥匙丢给她，“你开。” 阮心悠殷切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苏小姐，请！” 她上车扣上安全带。 阮心悠从另一侧上车，发动引擎顺手点开车载音乐。 “你和姜溯如何了？” 苏瓷逛着桃子，加购许多毛绒玩具，等沈时澍到了，他们一块去孤儿院送给小朋友们。 随口回：“就那样。” “宝贝，你不会真想和姜溯结婚吧？”阮心悠说话直接，“姜溯明显是想得到你家里的帮扶啊。” 她管理阮家在江北的产业，有不少合作看在苏瓷面上给了姜溯。 姜氏集团现在状况如何，阮心悠最清楚。 她看着不着调，实际只是表面迷惑人。 阮心悠要是没有能力，不可能在江北混的风声水起。 “嗯，我晓得。” 晓得他们订婚的人不多，和苏瓷玩的好些的，都或多或少和她讲过。 苏瓷和阮心悠讲实话。 “悠悠，我和你说我没有想过嫁给姜溯，你信吗？” 阮心悠不意外道：“我信啊。” 她说：“你我一起长大，出身世家，见过多少精英男，姜溯称得上优秀，一旦对比，也就那样。” “别说，姜溯还并非正室所出。” 苏瓷闻言诧异，而后开口：“悠悠，你……” 阮心悠撇她眼，“是你所想那般。” “商圈，肮脏的很。” 只要能获取相对应利益，拿别家的秘史作为诱饵，又如何？ 阮心悠听多了去了。 苏瓷不管公司，自然不知道这些。 “你问问你家沈总，他估计知道比我更多。” “话不能乱说啊，沈时澍可不是我家的。” 人是独立的个体。 “我说真的，你可以考虑下沈时澍。” 阮心悠煞有其事，“沈时澍没有亲人，孤身一人，是父母给养大的，对你家忠心耿耿。” “而且长的还不赖。” 她说的这些，苏瓷会不知道？ 只是，苏瓷对沈时澍没有那种感觉。 再是优秀，也是别人的。 * “唔！” 苏瓷提着裙摆，走到拐角，腰上多出一只大掌把她人勾过去。 她被吓的不行。 耳边是熟悉的轻笑声，“釉釉，是我。” 温淮颂揽着人转身进入楼梯间，把人抵在门背上亲吻。 等苏瓷呼吸变重，才将人松开。 “来参加晚宴也不来找我？” “嗯？” 男人嗓音低沉魅惑，在带回声的楼梯间里，自带空灵感，传入苏瓷耳中，似寺庙钵声，叫她心脏发颤。 “我没有找你，阿淮不是自己来找我了？” 苏瓷揪着他淡蓝色暗纹领带。 “我听说釉釉在，立马就过来了。” “所以呢？” 温淮颂亲亲她耳朵，“釉釉给我点奖励才好。” “阿淮，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怎么就贪心了，我乖巧懂事，釉釉给我奖励不是应该的？”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像个小孩和老师争辩。 “是，要是我不给呢？” 温淮颂手往上移，微凉的指腹触碰到锁骨。 一路往下滑动。 细腻的触感，胜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釉釉不给，我只能自己拿了。” 苏瓷不可置信。 她想阻止，温淮颂预判到，另一只手反剪她双手举过头顶。 加上男女力气悬殊过大，苏瓷无法制止他动作。 “阿淮，你别。” 她面颊涨红。 一双剪水眸氤氲望着他。 “釉釉，你应该赏罚分明。” 温淮颂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唇腹扫过她面颊，移到耳下。 “阿淮，你非要我生气吗？” 苏瓷来软不行，换硬的。 别人吃软不吃硬，温淮颂吃硬不吃软。 “难道，釉釉不舒服吗？” 苏瓷身体颤抖，尤似枝头红梅被风吹落。 “釉釉难道，不喜欢这样？”他暧昧声音响起。 “阿淮，你先松开我。” “釉釉，周末和我约会。”温淮颂顺杆子往上爬。 苏瓷蹙眉，“你在和我谈条件？” “不是，我在邀请。” 话那样说，他手上力度却加大不少。 苏瓷怒瞪他。 嘴唇嗫嚅，话到嘴边，一门之外响起高跟鞋与地板接触声。 两道交谈女声接着传至耳边。 苏瓷僵住。 “不是说今天温家的少爷温淮颂会来么？我都逛一圈了，也没有见到人。”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来了，不过不出现在宴会厅，在楼上包间。” 原是在说温淮颂，苏瓷眼中怒火更胜几分。 温淮颂不以为然。 “也是，他那样显赫的身份，本就不屑于在推杯换盏间达成交易。” “话又说回来，他的那个舅舅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估计是初恋情怀。” “不过，不管是温淮颂还是他舅舅姜溯，都是你我接触不了的人。” “不说了，我们去楼下吧，这里烦得很。” “行，走吧。” 说着，脚步声靠近，门把手被拧动。 苏瓷更是一动不敢动，温淮颂手还在她…… 012 感情不能，一个人主动！ “诶，这门是坏了吗？怎么打不开？” 话落，另一个女孩有些嫌弃的声音响起。 “我看是你一直不运动才拧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说罢，她动手去拧——纹丝不动。 苏瓷心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她怒瞪气定神闲把玩着她的温淮颂。 温淮颂察觉到她目光，嘴角勾起，“没关系的釉釉，这个门外面打不开。” 他怎么会让他的釉釉感到为难呢？ “可能是施工？打不开就算了，咱从电梯走也一样。” “行，我也担心等会真让我们暴力拆卸，弄得丢人。” 两位小姐对话结束，高跟鞋声音传至苏瓷耳朵里。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苏瓷身体才陡然放松。 “你松开我！”她拧眉，阮心悠这会估计应酬完了，要是找不到她，又要解释好久。 苏瓷对着阮心悠说不了谎话。 也不想她和温淮颂的关系被她知道。 “釉釉，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温淮颂鼻梁抵在她锁骨上。 嗓音里全然是委屈。 苏瓷也不知怎的，当下就心软了。 “你现在不是在我面前吗？还没分开就开始想我了？” 她挑眉一笑，嘴角漾开弧度。 周围的环境是昏暗的，唯一的光源是门上的两扇窗户和最上面“逃生出口”的牌子亮着绿光。 苏瓷借着这微弱的光，看着温淮颂的眼。 “是，我不想和釉釉分开。”温淮颂说着松开桎梏她双手的手，改为箍着她腰肢。 苏瓷被松开当下就把那只不老实的手从衣服里推出去，又推了男人一把。 转而背对着男人，低头整理衣服。 好在温淮颂还有分寸，没有把礼服弄得太乱到不能见人那种程度。 “好了，我得出去了。” 苏瓷正色道：“阿淮，你要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温淮颂面带委屈，“釉釉，你不能这样。” 苏瓷忽然好笑，“我怎么了？” 露出一副她是负心女，他被她糟蹋了的表情，算什么？ 好像刚才，是她更加吃亏才是啊。 “感情不能只有一个人主动。” “阿淮。”苏瓷抬头，对上晦暗如深的双眸，垫脚捧着他的脸。 “可是你小的。”小的不就是单方面的情感输出么？ 一句话，叫温淮颂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好了，乖乖的，别贪心。” 苏瓷面不改色给他画大饼，“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和你好好约会，好不好？” 温淮颂心里晓得是在骗他，他依旧是甘之如饴。 被心爱的人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再说了，要是苏瓷对他没意思，怎么会不欺骗别人，只欺骗他呢？ 那不是爱，是什么？ “好，釉釉你要说到做到才是。” 温淮颂俯身在苏瓷唇上狠狠碾过。 才把人松开。 “你上楼去，右边拐角处有个卫生间，可以整了下，我先出去。” 苏瓷也是如此想。 她可不敢直接从这个门出去。 苏瓷从隐藏起来的暗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楼梯。 在她身影消失在眼前，温淮颂才打开门，迈步出去。 * 苏瓷在楼上卫生间整理。 说是卫生间，实际上是一间很大的化妆间，隔开一个一个的小隔间。 她进去后，里面有几个人了。 听声音分辨，大约是富家太太。 估摸中年的年纪。 似乎在躲懒闲聊。 苏瓷看着镜子里脸色潮红的自己，拿过桌面的粉底液倒在一次性粉扑，往脸上拍。 她收拾好自己，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起身轻抚礼服，准备开门出去，隔壁的话题，叫苏瓷脚步停下，坐回到椅子上。 她们在苏瓷的父母。 化妆间里人很少，一些话即便是被听到了，也不会有人随意对外讲。 没人想惹祸上身。 “你们知道南阳苏家当家苏玉臻老婆秦书婉吗？” “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秦书婉到底是哪里来的魔力，让苏玉臻那样爱护。明明家族没落了，依旧还是稳坐着苏家夫人的位置，她的女儿也是被苏家捧在手掌心长大。” “你们可能不知道，秦家从如日中天瞬间落寞，可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搞鬼，将秦家给吞并了。” 其中一个妇人惊呼。 “你没开玩笑吧？” “我从我老公那里听到的，估计是假不了。” “那是谁呢？秦家当时在江北发展势头很大。” “这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到秦书婉才想到这事儿，和你们分享下。”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苏家吞并了秦家呢？苏玉臻的野心也不小。” “应该不是，苏玉臻有野心是有，吞并获得利益短暂的，强强联合才长久。” “不过这些和咱们也没有关系，咱只要确定，自己家族稳定就行。” “这话不假。” …… 苏瓷眉头紧皱，她心里其实一直存在质疑。 自己母亲家族的问题。 在苏家没有被提起过。 苏瓷小时候听过管家提及，但被苏明训斥一顿。 用苏明的话说，是不想让秦书婉伤心。 家里的人也是那样说的。 年幼的苏瓷不懂这些。 长大之后，想要询问，事情多了，倒也忘记了。 苏瓷想，等沈时澍来了，可以旁敲侧击下。 家里不一定会告诉苏瓷，但沈时澍管理公司，家里估摸不会隐瞒。 等苏瓷回到宴会厅，阮心悠酒都喝上脸了。 她走到沙发处，“悠悠，你没事吧？” 阮心悠靠在苏瓷肩上。 “没事，我差不多了，咱回家吧。” “嗯。” 苏瓷把手机丢进阮心悠包里，对着站在身后的女性侍应生。 两人一起扶着喝多了的阮心悠离开宴会厅。 她们离开后，关于苏瓷的话题才开始传开。 “和阮心悠在一起的，不是昨天那个视频里的姑娘？” “是，她大约不是普通的老师，不然和姜溯攀不上关系，更不可能和阮心悠这么亲近。” “咱且看看。” * 苏瓷送阮心悠回到她别墅，时间很晚，也不打算回去。 反正这里有她的房间。 她洗完澡下楼到餐厅吃夜宵。 国话院邮件也发来了。 不出所料，她的入职通知变成了保留意见。 她不慎在意。 国话院那边的老师，提前和苏瓷通气了。 他们知道她没错。 上面的意见也是如此。 没有被邀请入职，是因着今天上午上面更大的负责人，说他们想要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的人，不能因为技术就枉顾生活。 没有点名苏瓷，意思都是苏瓷。 「苏瓷：李老师，我晓得了，您不用做什么，做自己的事就好。」 「李老师：好，我还是非常欣赏你的，若是往后有机会，我会再推荐你，也很期待以后能和你当同事。」 「苏瓷：谢谢您，我也期待成为您的同事。」 苏瓷反扣手机，低头用勺子吃着云吞。 是谁在背后动手脚，她心知肚明。 阮心悠声音自楼梯传来。 “宝贝，告诉你件事。” 013 只要钱到位！ 苏瓷头也没抬，认真吃云吞。 阮心悠也不生气，走进餐厅大咧咧坐下。 “徐妈，我记得昨天有做酱肘子对吧？” 被唤做徐妈的阿姨出来，“是。小姐你要吃吗？” “你给我用烤箱加热下，表面上脆脆的那种，顺便给我做一碗云吞面。” 一整天就吃了一块蛋糕的阮心悠看到苏瓷吃东西，肚子开始唱空城计。 徐妈说好。 苏瓷问她：“醒酒了？” “嗯，吃了一袋醒酒药，给我苦醒了。” 阮心悠身体不太好，打小就被戏称药罐子。 在南阳家里一群人伺候着。 来江北后，也是一群人伺候着。 她应酬有需要喝酒的时候，她喝的容易上头、上脸。 一般的醒酒药对身体伤害有点大，家里的长辈让一直照顾的老中医给调配温和的醒酒药。 对身体没有伤害的同时，还温补。 “你又听到了什么八卦？”苏瓷放下勺子，手托着下巴望她。 阮心悠对着她张开嘴，“你先喂我吃一口再说，我现在饿的说不出话了。” 她无语翻一个白眼，“你也是不嫌弃我啊。” 但还是给她喂了一颗云吞。 阮心悠笑嘻嘻，“咱高中可是共喝一杯奶茶的人，我怎么会嫌弃你？” “可以说了？” 阮心悠囫囵吞枣咽下去，呼出一口气。 她说，“我听到有人说，和你家里有关的事。” “和我妈妈家族没落有关对吧？” 阮心悠一愣，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苏瓷笑说：“我在楼上化妆间，也听到了几个贵妇闲谈，也说到这个。” 见阮心悠呆滞，苏瓷叹口气道：“悠悠，我没有那么脆弱。” “即便是今天你没和我说，我也会在沈时澍到江北后和他说。” 她不觉得此事与她而言是伤害。 出身在如此家族里，苏瓷内心富足强大。 不会因为这点事而难受。 再说了，若是真的能找出背后的推手，搞不好还能复原真相。 纵然是不可能将秦家恢复从前辉煌，却也是给了她母亲家族的清白。 苏瓷成长路上，也听过些和秦家有关的说辞。 但都只是简答一说。 没有深入。 既然如今有了由头，苏瓷无论如何都会继续调查。 “我晓得你会去调查，可我隐约能感受到，事情不简单。” 阮心悠看似单纯，实际并非单纯。 她说出自己看法。 “若是真的，怎么会现在才放出来呢？” “若是假的，那放出消息的人是何居心？” “宝贝，空穴来风让你入坑的可能性也大。” 苏瓷也质疑过。 只是……在江北，并无多少人知道她是南阳苏家唯一继承人。 要是那些富太太本意是想说给她听，则是说明，她身份藏不住了。 要是这样，国话院那改给她发来入职邀请了。 “宝贝，你的家事，我不好说什么，只是凡事都要多留几分心眼，利益至上的人，手段多人狡猾。” 苏瓷点头。 徐妈端上阮心悠夜宵，两人边吃边聊，到了凌晨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苏瓷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 心里有事，又说不出是什么事。 她不喜欢睡前思考问题，约莫是许久不在阮心悠这儿住，认床了。 一夜辗转，苏瓷早上才入睡。 * 陆心安市中心公寓。 晨光熹微穿透未曾完全合上的窗帘缝隙，撒入主卧里。 陆心安被光晃到，蹙眉睁眼。 彼时才早上六点半。 她被姜溯圈在怀中，他手还搭在她腰上。 陆心安微动，身后的姜溯便察觉。 声音沙哑，“几点了？” “还很早，再睡一会吧。” 陆心安翻身与他面对面。 她指尖轻轻拂过他夜里长出来的胡茬，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 她的动作是轻柔，眼神里却没有多少情义在。 丝毫和她从前对苏瓷说的那些话，完全相悖。 陆心安看着继续安睡的姜溯，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她轻手轻脚拿起手机，给微信最下面的账号，发去信息。 「陆心安：请照顾好他，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面回复很快。 「陆小姐放心，只要钱到位，我保证您的爱人，会好好的。」 陆心安回来江北发展的意义，不过是希望他能过的舒服。 至于其他，都不算什么。 她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她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可是他对她而言，太重要了。 * 苏瓷最近都不用上班，每天都在家里和松松圆圆玩。 周三上午九点半，沈时澍准时到。 苏瓷甚至刚睡醒，顶着鸡窝头打开房门，看到是沈时澍，想起上周他说的见面。 沈时澍算是在苏家长大，他比苏瓷大了将近十岁，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 姑娘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姑娘的矜持和拘谨。 “我下去等你，大小姐先收拾好自己。”沈时澍往后退两步，转身走下楼。 苏瓷也没耽误多久，不过一刻钟就下去了。 “没有给我带点心吗？” 苏瓷坐在餐桌上，吃着阿姨做的早饭，看着对面的沈时澍问。 “冰箱里，早上临出门，阿姨刚打包好的。” “谢谢澍哥！”姑娘笑嘻嘻看着他。 沈时澍叹气，“你还是不变的鬼滑头。” 苏瓷不否认。 沈时澍将公司的情况，用最简单语句告知她。 他晓得苏瓷最烦听那些有的没的。 简单讲完，苏瓷也吃完了。 “澍哥，你以后可以直接和我视频汇报这些，不用坐几小时飞机来这一趟。” 公司管理方面，她是一窍不通。 既然苏玉臻和秦书婉还有苏明皆是信得过他，她自然没有质疑的道理。 再说，若是沈时澍真想要夺走公司，自苏瓷到江北念大学到现在，也好些年了，苏氏集团早改做沈氏集团了。 “你觉得我烦了？” 沈时澍挑眉。 苏瓷说不是，“我单纯是不想你奔波。” “你当我是心疼你？” 沈时澍闭眼，“我可不敢想大小姐心疼我。” 两人移步到客厅。 “我和你说件事，你要知道你得如实和我说。” 苏瓷表情眼前，沈时澍心头突突跳。 只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 “和我妈妈家里有关。” 沈时澍闻言，心下了然。 纸包不住火。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苏瓷听他这话，便知道他知道不少。 “不是意外，是有人做推手。” 沈时澍端起水杯在手中握着。 “釉釉，我要是不说，你会自己调查对吧？” 苏瓷不否认。 她问沈时澍一嘴，是提醒。 “你问爸妈吧，我也没法和你细说。” 沈时澍来苏家生活后，就跟着苏瓷喊爸妈。 苏玉臻夫妻也是拿他当自己儿子养。 苏瓷问出口，答案便已知。 沈时澍不会和她细说。 “釉釉，你性格我了解，可很多事情不简单。” 尤其是多年前发生在自己家族的。 深入越深，伤害越大。 014 还有更硬的！ 苏瓷点头。 “澍哥，我有分寸，你知道。” 沈时澍无奈一笑。 “你有分寸是最好，我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就说。” 苏家唯一的孩子，全家人都护着。 沈时澍是收养的义子，他不敢把自己当做苏家少爷。 在沈时澍眼里，他只是一个帮助苏瓷管理公司的员工。 能得到苏家垂怜，不至于为了生活忧愁。 “澍哥，我牢记着，我背后是南阳苏家。” 有苏瓷这句话，沈时澍心落到原处。 沈时澍来江北，除了正常汇报工作外，也是想给姜家施压。 他们本家随远在南阳，可眼睛却从未撤离过江北。 这次来，还有一个任务。 苏明在前一晚和他说了，他得旁敲侧击，她对姜溯感情。 若是苏瓷真的喜欢，他们不会强行让她放弃。 家里对她的唯一要求，大约就是开心。 若是苏瓷不喜欢了，他们也能做进一步打算。 “釉釉，我和你直说了，爷爷让我探你口风。” 沈时澍对苏瓷找不到冠冕堂皇说辞，直来直去。 再说，她是何等聪明的姑娘？ 对沈时澍又是那样熟悉，一开口就要露馅。 还不如挑开了说。 苏瓷抱着圆圆，手把玩着它毛茸茸的尾巴。 “澍哥，爷爷是让你问我，我如今对姜溯的想法？” 沈时澍点头。 他说：“爷爷说他从那晚的电话里，感受到你有变化。” 变化是什么？ 不过是不跟从前那般喜欢姜溯了。 “你喜欢姜溯，我们不阻扰你。” 苏瓷反问：“要是我说不喜欢了呢？” “自然是让你早点脱离那个人渣啊。” 这两字从沈时澍嘴里说出来，苏瓷听着不由得笑出声。 “澍哥，你想听真话么？” 沈时澍都要无语到发疯了。 “大小姐，要是我不想知道，我问你做什么？” 苏瓷深呼吸，“我对姜溯感情不深。” 不管陆心安是否出现。 她和姜溯都是走不远。 只是，目前来说，姜老爷对她有帮助。 她也看中利益。 现如今，她想得到的，尚未得到。 沈时澍不多过问。 “我明白。” * 苏瓷一个上午都和沈时澍说公司的事情，下午才抽空出门。 沈时澍当天来当天晚上就得回去。 这边分公司也有业务要他处理，他和苏瓷吃过午饭就走了。 他一向不会跟苏瓷待太久。 苏瓷午睡醒来，收到温淮颂定位。 在阮心悠从前很喜欢的一处别院，邀请她去小聚。 「温淮颂：釉釉，可怜可怜我，来看看我呗。」 苏瓷也没事做，脑海中闪过个想法。 他能给她做到。 「苏瓷：行啊，但是我去赴约，阿淮得答应我件事。」 温淮颂躺在别院亭子里喝茶，看着对面信息回复。 嘴角勾起。 姑娘会主动跟他提出要求了。 真好。 「温淮颂：只要你人到，你要是杀人我都递刀子。」 「苏瓷：倒也不用如此，我是守法好公民。」 「温淮颂：你来，你说什么我都不反驳。」 * 苏瓷把车停在院子外。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门锁是铜制，早已锈迹斑斑。 进入院子里，她仿佛置身在现实之外的世界。 院内一步一景，每一处都描绘着精细。 院门两侧都种植着一棵梨树。 彼时已经是梨树落花期，不需要风吹过，都有花瓣片片落。 苏瓷拎着包，跨过门槛，走到里面。 实木门发出“吱呀”声。 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几扇纸糊的窗户，透入窗外的光。 苏瓷还没站稳，人就被揽入怀中。 熟悉的薄荷香萦绕在鼻息。 她放松身体，任由着温淮颂抱着。 等温淮颂抱够了，才将人松开。 温淮颂拉着人走到客厅坐下。 顺手将屋子的灯全部打开。 他身穿简单的家居服，不像是来这里度假。 更像是这里是他家。 随意松弛。 听到声响的猫咪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出来。 看到除了主人外的人。 不由得亮出小猫獠牙。 苏瓷瞧见脚边的小猫，满眼惊喜。 “这是你的猫咪吗？” 温淮颂没回答，弯腰将猫抱起来，放到苏瓷腿上。 “满满，让你妈妈抱一会。” 这话便是回答。 苏瓷自动忽略他说的她是猫猫的妈妈。 满满是一只纯种的布偶，还是异瞳布偶，可爱又贵气。 苏瓷爱不释手。 “釉釉，你想我给你做什么？” 苏瓷抱着猫玩，温淮颂也不闲着，把玩着她的手指。 常年弹古筝的手指，自然不如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细滑。 指尖的那层茧子，是她的勋章。 “阿淮。”苏瓷扭头看他，眼里有审视。 “嗯？” 他专心致志把玩她手，甚至连说话的时候，也不曾抬头。 “你真不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温淮颂好整以暇，语气轻浮，带着挑/逗的意味。 “釉釉觉得我应该怎么得知呢？” “阿淮不应该很了解我吗？” “釉釉，你从未让我真的进入到你的世界里。” 话里是控诉的意思。 苏瓷闻言，只是笑。 “阿淮，你我之间，何必演戏？” 温淮颂叹气，松开苏瓷的手，摸摸满满脑袋，道： “满满，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冰雪聪明，爸爸隐瞒不了一点。” 满满还很配合“喵呜”两声。 温淮颂将满满放到地上，朝楼梯丢了个球。 小猫朝着球去。 客厅剩下两人。 苏瓷直勾勾盯着他眼睛。 那是一双应该薄情的眼，可此时眸中全是她。 “陆心安和国话院的高层没有关系，她利用我舅舅的身份。” 温淮颂捏住她肩膀，给她轻轻按摩。 做乐器演奏这行的，身上多少有点职业病。 他见过她因为肩膀痛到蹲在地上。 心疼他要命。 “你舅舅知道有人借用他的名号狐假虎威？” 苏瓷放松身体，享受来自他的伺候。 舒服的她，忍不住调侃，“阿淮，特意学手法给我按的？” “是啊。”温淮颂坦荡承认，“不是你，我为谁学？” 苏瓷不否认，听到的一刻，她心里触动了几瞬。 “我舅舅当然知道，他人在温柔乡里，纵容的很啊。” 他眼里闪过不觉可查的寒意。 “让他好好沉浸吧，以后人是不是他的也说不定。” 苏瓷蹙眉，“你知道了什么？” 温淮颂佯装失忆。 “我刚才有说话吗？” 苏瓷用力拧他大腿。 可是，拧不动。 一个常年健身的男人，身上全是肌肉。 “你身上怎么那么硬？” “还有更硬的。”他说的暧昧。 意有所指。 “釉釉要不要试试看。” 苏瓷站起来，主动坐到他身上。 手指伸入家居服衣摆，顺着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往上游走。 有茧子的手，所到之处，皆是掀起连天火。 温淮颂呼吸开始粗重。 苏瓷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与躁动。 她甜笑着，望着他难受隐忍的神情。 只觉好玩。 “釉釉……” 015 可怜可怜我！ 他应该想说钟老头，可能因为碍于我在场，直接改成了钟老先生，听起来挺别扭。 沙滩俱乐部已经成为纽约上流社会最时尚的沙龙，如果没有加入沙滩俱乐部，那见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不是你的酒，酒味怎么从你身上发出来的？”海鸽根本不吃魏仁武这一套。 张风立马松开油门，驾驶盘向右打死，踩住刹车，就像电影里面的桥段一样，整个警车是漂移过地街口，轮胎被磨得火花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安静了许久的城隍庙有了些许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好在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乐天派。想不明白的事情，能不想便不想。可能也是因为被禁锢在这里，所以太过无聊，才总是犯困。 可等他回房间时，云七夕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桌上留了一张简短的纸条。 但是李牧同时也不能耽误了梅森的前程，李牧也希望梅森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在陈国芳建议让梅森负责“长跑拉力赛”之后，李牧马上同意了这个提议。 在纽约李牧不怕任何人，除非日本政府派遣军队过来，而那也意味着日本政府和美国政府开战，已经超出了李牧的处理范围。 乌拉尔的第九设计局把包括重机枪在内的六种主战枪械的设计图和技术范本一股脑的送给白云厂，共青城的苏联第六建筑队干脆全员进驻白云厂帮助白云厂扩建与安装设备。 万财回头看向田倩倩，目光温暖而柔和，那种只有父亲才有的慈爱的眼神，让田坤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想起自己的儿子？ “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我的男朋友阿凯！”露西拉着阿凯的手臂，特别幸福的又将田倩倩介绍给了他。 嶝灵府的弟子，都身穿蓝衣，而玄门弟子，皆身穿白袍，都在校场之中修武操练。 “老板，便宜点！一百两黄金卖不卖？”中年人对着卖东西的一个老人说道。 纪隆君又慌又怕，他第一次和高手过招，神驴非但棍术精妙，脑子还有点疯魔，十分难缠。 向晚走出没多远，走到一个角落后，左右看没人，随即将铁锤扔回了空间。这本是她在空间黑土上用来搭架子用的锤子，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大显神威。 这件事情她有她的想法，而且黑色曼陀罗要是真的跟传说中的那般可怕的话，那可就真的不能草率要不然等着他们的也只会是灭亡。 毕竟这个世界，缺的是真正的聪明人，更多的还是那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 少年郎手持一把青竹伞，从火海之中缓缓走过，所过之处，烈火开道，不能沾染少年郎丝毫。 “那成吧，那我就先在这里转转，将来若是咱俩都能考进御城，二哥就是你跟大姐在御城的向导！”向可松挺了挺胸脯道。 风随心而动，以天为被，以地为庐，以月为镜，天地旋绕间，已不分今夕是何夕。 容琪儿解释之后，许玉儿她们只觉得这北傲国是地狱吗？怎么如此灭绝人性，喜欢吃人肉。 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秦雨伸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看着满院已经凋落的海棠，苦涩的轻笑，就算你再怎么想要留在世间，可惜······终究是抵不过命运。 两人说完，同时的发出了一个威力巨大的魔法，魔法直接攻击到这些亡灵的身上，将这些亡灵给向后推出去了很多很多，一个不大的魔法传送阵就这么的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身体的某处漾起淡淡的涟漪，林悠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自己便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随即，地球安全局内，慕容情等众人赫然也发现了，随着奇点的灵气被消耗一空，屏幕上，那刺目的强光之中，走出了一位身躯强壮的男子形象之人。 “什么干嘛？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别忘了你还要去参加剑侠大会呢！”饮墨第一个指着剑泉的鼻子说道。 “我看不像，有那等胆量的人，必然对自己极为自信，也应该有些本事才对，我继续搜寻！”另一人说道。 听筒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洛南仿佛能通过电波闻到杜真真身上的幽香。 到了镇上，盛风华让宁明烈和林锋先离开，说她自己要回盛家村一趟。宁明烈也没有多想，告诉盛风华说他们会在市里等她。 “这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宁明烈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问道。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这么难受了，如果要持续十个月的话，那还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呢？ “我这不是担心你会一言不合打人嘛！”神秘人是这样子回答的，然后刀片继续架在龙吟的脖子。 由于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记清路途，我们只能一路瞎撞，幸运的是我后背上的背包虽然被一些丧尸鸟抓破散落了很多食物，但是目前包里还有一些食物和饮水，足够我们四人坚持几天。 没有被雷厉改变过的众人都是有些郁闷，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和雷厉感情如此深厚的无言被抓走了，雷厉难道不管不顾？ 黄石上人和灵犀上人并没有多做表示，只是看了萧让一眼而已，这俩个老家伙身份尊贵，修为高绝，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高手自有高手的风范和架子，萧让自然是明白。 吼！吼！庞大的神识威压立刻肆无忌惮地在此地肆虐起来，围观的众位修士都是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这种程度的神识之战乃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在紧张的同时更有一丝兴奋。 016 她什么东西？ 姜溯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凝望着眼前的姑娘，总觉得她与从前相差很大。 记忆中的苏瓷，是温柔的，对他绝对尊重的。 在他提出她能完成的要求时，绝对不会拒绝他。 就这那咸丰年前的救命之恩，姜溯可以说是占尽好处。 如今苏瓷突然不再无条件答应他要求，让他心里落差很大。 苏瓷见他不语，接着道：“姜溯，即便是我愿意开口，你认为陆心安的资历能上去《pm》让人做专访吗？” “她陆心安算是什么东西？除了有旧金山芭蕾舞团前首席的身份加持之外，还有其他吗？” 她故作思考。 “应该是没有。” 姜溯闻言，眉心皱成一团，眼神略带不满。 “釉釉，心安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他看向苏瓷的目光里，全然是失望，“再说，你并非是行业内的人，你也不懂这个圈子里首席的含金量。” 服务员来上菜，苏瓷端起茶盏轻呷，开车了不能喝酒。 她开的跑车，前备箱放不下代驾的折叠自行车。 而姜溯倒的那杯酒，被服务员推到角落。 等人走了，苏瓷才缓缓开口道。 “我确实不懂芭蕾舞这个行业，但我却知道，真的有绝对天赋的舞蹈演员，十几岁考入附中后，十八岁之前会被收录芭蕾舞团。”她挑眉，语调嘲讽：“请问陆小姐是吗？” 她拿出手机，打开页面，推到他面前。 手机页面显示是江北芭蕾舞团绝对优秀的天赋型舞蹈演员入团时间和入团后五年达成的舞蹈圈成绩。 这些陆心安都没有。 “今年陆小姐27岁，才借着海归身份得到首席的位置，可人家团里的首席是20岁就上位了，甚至不用借助任何外面的名号。” 苏瓷有时候会认为姜溯被初恋蒙蔽了眼睛。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有自己判断。 “釉釉，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对人了？” 姜溯眼里不悦和失望交织。 苏瓷夹起一块东坡肉放到他面前碗里，“不是我刻薄。” “我以前对你言听计从，让你太飘了，一旦我不顺从你，在你的潜意识里就是我的问题，我在改变。” 她碗前摆着道清蒸白条，忽然想到家里阿姨做的。 “姜溯，我一直都是如此的人，或许，你从未认识过真实的我。”面前的一桌好菜，苏瓷不想辜负，吃了一小口火腿肉，接着道：“你认识的，只是因为儿时救命之恩被压制的苏瓷。不是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苏瓷，不是被世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苏瓷。” 姜溯紧紧攥住筷子，头顶的水晶灯，光打在他身上，虚化他半张脸。 光线里，眸光空洞。 “釉釉，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溯是个实打实的窝囊费。 他想在苏瓷面前高高在上，又担心苏瓷会做出让他后悔的事。 他没有底气。 他身后空无一物。 苏瓷身后是整个苏家。 她有绝对底气和他抗衡。 姜溯在纠结。 他一方面不想让陆心安失望，认为他仍旧是高中时代的他。 纵使回到姜家，始终改不掉被动的模样。 另一方面他害怕苏瓷，一旦她向苏家说点什么，婚约不再有用，他尚未享受到苏家过多帮助。 还不是姜氏集团的继承人，他不敢赌。 苏瓷对他心里想法了然。 他就那样一个人。 “先吃饭吧，别浪费一桌的佳肴。” 苏瓷会让人顺着爬到高处，也会在人不下来台时，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姜溯知晓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他自然要跟着下来。 两人吃完饭，时间也还早。 姜溯让代驾把车开回去家里，他则是坐上苏瓷副驾驶。 苏瓷其实有点抗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毕竟，他还在自己的未婚夫。 不管是什么理由，苏瓷都要接受。 车上播放着上次温淮颂推荐的一些港乐。 苏瓷听着很喜欢。 虽然早期港乐确实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三观不正。 “姜溯，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斟酌绕弯子，我不喜欢。” 姜溯没想到苏瓷会那么直接。 原本到喉咙的话，梗在喉头。 “釉釉，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你说明白，我和心安的关系。” 苏瓷降下驾驶座车窗，单手握着方向盘，享受着晚风吹过面颊。 对于姜溯的解释，苏瓷不想听。 “姜溯。”她语气轻轻，风吹进车厢，将她声音吹散。 姜溯一愣，“嗯？” “她算东西么？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听你去解释你们的关系呢？” 她掉头往城郊开去，“即便是一百个她，也比不上一个我，我在意她做什么？” “我不需要求你，再让你求人为我办事。” 她声音忽然就变的冷了，尤似深冬里，猝不及防的一阵寒风，让人感觉骨头都是痛的。 “我给你面子，不代表我会给她面子，你认清楚自己定位。” 言尽于此，姜溯若是再不明白苏瓷的意思，便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姜溯终究还是不了解苏瓷。 就连最基本的都不清楚。 温淮颂都知道，苏瓷最烦的是那些与她无关，又乱成一团的关系。 姜溯解释，“釉釉，心安身世确实不如你，你的话是不是太刻薄了？” “我和你说这些，单纯不希望你误会我和心安的关系，到时候引发不好事情发生。” “你自己有权利，沈时澍对你听之任之，你父母环球旅行，你爷爷奶奶对你说一不二，你几乎是得到全世界所有的美好。你不用自己动手，都有人给你赴汤蹈火，越是如此我越是担心你会误入歧途！” 苏瓷握着方向盘的手手背青筋鼓起。 她生平最烦就是说教。 车子驶入辅道，她停车。 姜溯不解。 “怎么了？” 苏瓷解开安全带，面对他。 “说够没有？” “嗯？”疑惑出口，姜溯反应过来，“釉釉，我比你年长，是你未婚夫，我不会害你……” 话未说完，只听见逼仄的车厢里，响起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啪！” 这一巴掌，苏瓷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她本就玩乐器的，手比一般的女生劲儿更大，如此用力的一巴掌，姜溯脸红起来，人也被打懵了。 他错愕地看着苏瓷。 苏瓷只是轻轻揉着手腕。 起身用带着茧子的之间抚摸他刚被打过的面颊。 轻轻呼气，“阿溯，很疼吗？” 姜溯呆滞几秒，人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到她说。 “疼才有记性。”苏瓷一字一顿，“我从前给你脸面，是你还没有打扰到我正常生活，你现在三番五次因为陆心安的事跟我开口，我忍你很久了。” “这一巴掌，是一警告，也是警醒，以后这样的话，别再跟我说了。” “否者，我会做出什么，你心里有数。” 说完她坐好，解锁车门，冷声道：“下车。” 姜溯愤恨下车，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眼里闪过阴鸷。 “釉釉，你会后悔的。” 017 祝百年好合！ 苏瓷驱车到阮心悠别墅。 她没提前说，管家出来给她泊车还问她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怎么这么问？” 苏瓷拎着包，跟着管家进到家里。 “之前小姐说，您一般没事不会来家里住，上次和上上次不都是有事情吗？” 管家把她包接过来，递给阿姨，“上去给苏小姐收拾下房间。” 苏瓷说没有，单纯吃饭地方距离这边更近，太晚开车太累，跑车没法请代驾才来住一晚。 管家说知道了，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说着不相信。 苏瓷也没太在意，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 顺手拿起茶几上最新的时尚杂志。 页面展示的服装好些都打了勾，估计是阮小姐要的。 阿姨给苏瓷端上来杯牛奶，“苏小姐，有些晚了，我不给您泡茶了，省的您睡得不好。” “好。”她问，“你家小姐呢？” “管家上去喊了，这两天小姐有点发烧，都没去公司，在家休息呢。” 苏瓷闻言蹙眉，“怎么没有和我说？” 阿姨解释：“小姐说你最近很多事情要处理，一点小事不能让你担心。” 说着，电梯门就开了。 穿着睡衣的阮心悠走出来。 脑门上还贴着退烧贴。 整个人看着就很虚弱。 “怎么样了？” 阮心悠坐下，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苏瓷身上。 “没啥，前天和客户去山里吃饭，然后吹风了。” 苏瓷摸摸她掌心，还有点汗。 “生病不和我说？”她佯装生气，阮心悠沙哑声音撒娇，“我那不是不想你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你正常工作么？” 苏瓷嘴角抽搐，“学校那边暂时停职我，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我应该忙什么？” 阮心悠抱着人撒娇，“我就是不想你担心而已，你别对我那么凶。”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那就在我这里和我住两天好不好？” 软软的女孩子，抱着你撒娇，还在生病。 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好好好，你先上去休息，我等会洗个澡去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苏瓷摸摸她耳朵，还是能感受到点烫意。 阮心悠起来，慢慢悠悠走进电梯。 苏瓷喊来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绝对不可能是在山上吹风了那么简单。 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是自己说，还是我调查呢？” 管家看苏瓷严肃的模样，叹口气，“苏小姐，是这样的……” 阮心悠太了解苏瓷了，和秦书婉有关的，她很想知道，也很期盼得到结果的那天。 她不能做很多，只能小小帮助几分。 有个合作方知道一些内幕，约见阮心悠，说是聊项目，实际上是让她去给她带女儿。 她的女儿是天生坏种，硬是让阮心悠下水给她摘湖里装饰用的莲花。 阮心悠没法拒绝，在生理期的时候，下水了回来就病了。 苏瓷听完眉头蹙起。 “我知道了，你喊家庭医生过来。” “好嘞。” 和家庭医生聊完，确定阮心悠没有并发症，苏瓷才安心。 阮小姐的身体确实很不好。 * 苏瓷给阮心悠讲完故事回到房间。 苏氏集团江北分公司的一个助理妹妹给她发来一条链接。 「小姐，您看看这个，我觉得陆心安好恶心啊。」 苏瓷不打算打开，看到助理妹妹的话，兴致来了。 掀开被子上床，靠在床头打开链接看。 是一个相对有名且流量很不错的树洞博主，发了一组十多年前的照片出来。 照片里是初高中时代的姜溯和陆心安。 每一张都彰显着青春时，最纯粹的感情。 下面的性缘脑网友开始无脑吹。 都在说，两人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而苏瓷被骂做小三，在影响姜溯与陆心安的感情。 也有部分网友表示，照片应该不是网友投稿，是陆心安本人投稿。 毕竟她的身份，从未被姜家承认。 但是姜溯是姜家唯一的继承人。 可能是陆心安急于求成，想要得到姜家认可弄出来的。 豪门家族最忌讳家里的事情外扬出去。 陆心安在变相地让姜家承认她和姜溯的关系。 苏瓷却觉得，陆心安的本意是，让她被攻击才是。 被姜家认可很重要，但是她目前最在意不在那儿。 她想看到苏瓷被万夫所指。 有一次成为众矢之的，被骂的体无完肤。 和苏瓷玩，陆心安多吃几年饭也不够玩的。 苏瓷接受的教育里，包含着如何对付自以为是的人。 尤其是她那种。 苏瓷拿出另外一个手机，上面登录着她被扒出来，私信页面全是骂声的账号。 「苏瓷瓷瓷：祝百年好合，网友不用指桑骂槐我了。姐姐我问心无愧。当然大家怎么想的，看你们啦，我也不能控制你们的思想不是？还有你们也不用一直骂我，我看不到的，你们打字也累我心疼，还拿不到钱是不是。」 苏瓷的突然的回应，将陆心安和姜溯推上风口浪尖。 她将手机关机，不论是姜家还是姜溯电话一个不接。 姜老爷最讨厌不过不是公司发展迅速上的新闻。 他年轻时候，被那些新闻害死，都ptsd了。 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的步后尘。 苏瓷太清楚了，她的回应就是故意的。 自称福尔摩斯的网友，扒出苏瓷在江北开的车子，住的房子，还有日常出入的场合。 得出结论：苏瓷不需要出卖身体去获取任何，她自己本身就很豪。 她并不晓得，也懒得浪费时间去了解。 关掉手机直接入睡。 她很期待，此时兵荒马乱的姜家。 * 姜家书房灯火通明。 姜老爷怒火冲天坐在主位上，温淮颂盘腿坐在边上打游戏，边上还放着一碟枣泥糕。 事件主人公姜溯跪在地上。 “姜溯，你是真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是不是？” 姜老爷气的胸腔起伏。 温淮颂放下手机，起身过去给他顺气。 “外公您别太生气，您先听听舅舅是怎么说。” 他给姜老爷倒了杯水，“再说了，出了这种事，是个女孩子都会生气，自己作为正牌未婚妻被当做小三，还被不认识的网友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感同身受下，我都受不了，更别说舅妈是娇养出来的小姐。” 说完，又叹气，“这还不算，舅妈废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国话院的工作，还有机构的工作都因为上次的视频给黄了，她没有对家里做点什么，已经给我们面子了。” 温淮颂这话听着是给姜溯开脱，实际上是换种方式告诉姜老爷苏瓷让他们欺负了。 他看向姜溯，“舅舅应该不知道这些吧？” 姜溯对上温淮颂似笑非笑的脸，哽着一口气出不来。 说知道不是，说不知道也不是。 他就是故意让他上不去下不来。 “砰！”杯盏被抛出，砸到姜溯肩上再摔入地板，碎的四分五裂。 温淮颂给吓一跳。 “孽障！” 018 给个机会呗！ 姜老爷胸膛猛烈起伏，连温淮颂的安抚也不管用。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溯说：“爸，我不想怎么样。网上的事情，您相信那么多做什么？您也几十岁了，网络多半是以讹传讹、子虚乌有您也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刚才阿淮也说，釉釉只是发小姑娘脾气，我好好哄哄就好。” 在他看来苏瓷就是小孩子脾气，一下子就过去。 姜老爷看向温淮颂。 很显然温淮颂和姜溯对比，他更加信任外孙。 “外公，舅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一副帮着姜溯说话的口吻，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话风一转，“但是，前提是舅妈信不信网上那些人说的话。还有舅舅有没有做过。舅舅做了和没做会造成的结果都不一样。” 他叹口气，接着道：“我是认为，舅妈并非介意网上人说的那些话，是介意舅舅的行为。” “舅妈花了多少努力才考进国话院？在即将入职之际，搞了这么一出，若只是陆心安自己做的，和舅舅无关，倒也还好。可此时她借的可是姜家的势力。” 温淮颂佯装欲言又止，“我现在担心啊，舅妈会觉得，是外公您默许的。舅妈是苏家唯一的孩子——” 话不用说满。 姜老爷心里有数，不用温淮颂多说。 苏瓷代表着苏家。 一旦她不高兴了，就等于整个苏家都不高兴。 她想要让姜家灭亡，姜家也无力抵抗。 温淮颂并不会看在母亲姜澜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届时，姜家会怎么样，不得而知。 姜溯跪的笔直，眼神里是倔强倨傲。 他就是如此一个人，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这些年来，苏瓷对他太过于纵容。 弄得他有点飘了。 说起来，苏瓷也有责任。 姜老爷坐下，手里的核桃盘的飞起，偌大的书房，只有盘核桃声音和三人的呼吸声。 温淮颂回到原位上，喝着上好的老冰岛。 盘着腿，跟战地记者似得，和苏瓷汇报情况。 不过，信息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 苏瓷早已关机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老爷才问姜溯：“刚才小颂说的都是真的？釉釉没有成功入职国话院，是陆心安借用公司名号做的？” 姜溯沉默。 他不敢说。 确实和他有关。 陆心安说国话院不是好地方，苏瓷心思单纯，加上一直都是做着老师的工作，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上班。 姜溯并不清楚。 早知道贴近娱乐圈性质的，称不上好地方，当陆心安那样说，他也就答应了。 在他的心里，他希望他的妻子是内敛的姑娘。 姜家家底丰厚，苏家时代从商。 姜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 说来也是好笑。 他能接受陆心安是个舞蹈演员，但不能接受苏瓷作为幕后的演奏员。 大概在他的心里，陆心安从来不是妻子人选，苏瓷和她绝对优渥的家庭才是。 事实摆在眼前。 无须再问。 温淮颂又一次开口：“舅舅，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舅妈的工作你有什么资格给她选择？你真的以为考进去国话院很简单吗？” “你这是不尊重女性！” 他将问题最大化。 姜老爷刚消散几分的怒火升腾而起。 温淮颂太了解姜老爷。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偏帮着姜溯的意思，实际上是给他捅刀子。 让他不知觉陷入到漩涡之中。 姜老爷不算是什么好人，可是他更加不愿意，让外人耻笑他的孩子不会尊重人。 先不说苏瓷还是苏家唯一的孩子。 “姜溯，你说这件事你要怎么解决？” 姜溯看着父亲，眼里闪过不解。 “爸，你这是向着外人不向着你儿子？” 这话给姜老爷给气笑了。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是向着外人不向着他。 温淮颂在边上看戏，觉得很有趣。 父子之间彼此不信任，可不是一出好戏？ 就看看最后是父亲胜利，还是儿子胜利了。 不过，都和温淮颂没有关系。 若不是因着母亲的缘故，他也是不愿意和姜家有过多牵扯。 说是亲戚缘分，实际上，他们只想占温家便宜。 所幸，姜澜对于破坏家庭才得到正宫名号的林诗看不上，自然不会帮扶她的儿子。 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又怎么样呢？ “舅舅，你少说两句，外公也是为你好。” 温淮颂见场面冷了下来，给他们再次打开话匣子的机会。 姜老爷深呼吸，看着姜溯。 “我就问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姜溯被问住。 其实，他说不明白。 他此时的行为，代表什么。 是想要护着陆心安还是如何？ 在他的心中，苏瓷占比没有陆心安重。 但他又明白，他是不可能娶陆心安回家。 姜家需要的利益，是陆心安一个舞蹈演员远远给不了的。 感情和利益对比，姜溯背后空无一人，答案呼之欲出。 他会选择苏瓷。 最后，也不知道父子俩到底说了什么。 姜老爷勒令姜溯不允许再掺和与苏瓷相关的任何事情。 并且要和陆心安保持距离。 即便是姜溯不愿意，也必须得答应。 姜老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若是姜溯还是不听话，那么姜家未来是谁的，那就说不准了。 姜溯野心很大，想要得到很多。 尤其是代表着权利的姜家继承人。 温淮颂听完全程，只觉得可笑。 但是，他并非浪费时间，关注那么多。 * 翌日清晨，苏瓷是被阮心悠的猫咪给弄醒的。 一直通体黑色，除了眼睛是猫眼色的猫咪踩在苏瓷的身上。 别墅的阿姨很会养猫，把小猫养的非常壮实。 一脚下去，苏瓷差点喘不过气来。 “阮大毛！你现在从我身上离开！” 被唤做大毛的猫，越听在她身上蹦跶越欢。 苏瓷给气的不行，“腾”一下起来，拎着它命运的脖颈。 把它丢在地板上。 “等下让你妈妈知道你欺负我，你就没有罐头吃了！” 阮大毛才不管这些。 迈着嚣张的步伐，慢慢悠悠走出苏瓷房间。 苏瓷已经醒了，也不想接着睡了。 干脆坐起来，打开昨晚关机的手机。 果然不出所想，刚开机信息页面全是未接来电和各种信息。 苏瓷一键删除，然后登录微信。 温淮颂信息在最上面。 最新一条是十五分钟前。 「温淮颂：釉釉，今天想和你共进午餐，给个机会呗？还有点事情要当面和你说。」 苏瓷往上翻了翻信息。 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苏瓷：嗯？难道你不和我说，我就不知道了？」 「温淮颂：我不给你说，你还不知道。」 苏瓷不想回复了。 不过半分钟，温淮颂电话打来。 苏瓷手快给接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019 服务挺好！ “釉釉，你难道不想知道，昨晚姜溯和我外公说了什么吗？” 苏瓷掀开被子，屐着拖鞋走进浴室。 “我该知道吗？” 温淮颂那边传来风声和喘息声。 “不是你该不该知道，而是你想不想知道。” 苏瓷脱口而出，“你在跑步么？” 温淮颂说是。 “不好好运动健身，以后怎么满足我的釉釉呢是不是？” 苏瓷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天的场景…… 他服务意识确实不错。 “我等会给你回，我刚醒在洗漱。” 她不上班，若不是阮大毛出现，她这会估计还在睡。 想到阮大毛，苏瓷就开始想她的圆圆了。 “好，中午我接你。” 说完，温淮颂电话就挂了。 完全不顾苏瓷是否答应。 苏瓷下楼，阮心悠已经享用上早饭了。 “昨天不和我说，陆心安又搞事。” 她坐下，端起牛奶喝一口。 “姜溯父亲处理好了。” “果然，还是那老头在意家族。” 阮心悠对姜家是鄙夷且看不起。 她又明白。 老一辈的家族荣誉感多强。 为了能让家族持续鼎盛，即便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也不会后悔。 “姜溯比他父亲更加在意。” 别墅阿姨做的中式早点是跟粤城那边的厨师学的，比苏瓷家里的阿姨做的好吃，她挺喜欢。 “怎么说？”阮心悠不是很懂。 苏瓷一边吃一边解释：“姜溯是吃过苦的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影响到他的荣华富贵。” 在他看来，拿到姜家就是对他那些年吃的苦头最好的补偿。 “他跟他父亲是不一样的，他不在乎家族如何，不知道如果家族不能一直繁荣，他拿到家族也是白搭。也可能是他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和我们所接受的教育大相径庭，使得他根本没有与家族荣辱与共的思想。 “姜老爷确实只有他一个二儿子，但不代表，他就是不能改变的继承人。他的亲外甥温淮颂能力各方面都在他之上，若是姜溯还是不懂事，那么继承人就会变成他人。 “你也晓得，现如今姜溯所展示出来的那些能耐都是来自温家的帮助，一旦温家不在出手相处，按照他的能耐，你觉得他能带动的偌大的姜氏集团？” 不用多想。 答案就在眼前。 阮心悠管理家族公司分管部门，她比苏瓷都更懂其中深意。 “那就拭目以待。”她笑着，给苏瓷夹一块虾饺，“我也是好奇，初恋和未来的妻子，姜溯会怎么抉择。” 苏瓷虾饺听着这话，差点没咽下去。 着急反驳：“可别，这种话不能乱说。” 阮心悠看着她：“真没想嫁给他啊？” 问出口，反应过来：“也是，我们苏小姐能有的选择可是太多了，姜溯算什么东西？” 看吧。 连阮心悠都清楚，苏瓷根本不考虑姜溯。 “说实话，我当时会答应和他订婚，是我一时间的头脑发热。” 等她醒悟过来，事已成定局。 碍于苏家的颜面，苏瓷不能自己提出的订婚，然后又自己提出悔婚。 “你想，我能让他主动提出解除婚约。”阮心悠也不是和她开玩笑。 要是苏瓷想，阮大小姐真的能办到。 这点苏瓷心里清楚。 她莞尔一笑，“不用，姜溯目前对我来说，还有作用。” 等他不再有使用价值后，就是他被抛弃之时。 陆心安有心上人并且为了他才和姜溯从新在一起的事情，苏瓷没有告诉阮心悠。 也不是担心她大嘴巴。 是她会调查。 她太爱苏瓷了。 总想帮着苏瓷。 “行行行，你说啥都好，我绝对服从。” 阮心悠今天不去公司但是约了美容。 苏瓷在，她想带上她去。 被无情拒绝。 “真的不去？” 苏瓷坐在沙发上摇头：“累了，中午有约，再休息会儿要出门了。” 阮心悠不勉强。 人还在她家里就行。 其实，苏瓷是不想等下温淮颂来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她和温淮颂之间的关系，有些不能见人。 “那你好好在家待着奥。”阮心悠说认真，好似离开这处别墅外，就是豺狼野兽会将她给狠狠吞噬掉，“你中午出去，要是不想开车，你就让管家找司机送你。” 苏瓷半躺在沙发上。 “嗯，我知道，你安心去美容，我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 苏瓷目送阮心悠开着扎眼的红色488离开别墅。 手机不断弹出信息。 有姜溯的，更多是姜家管家的。 只是此时的苏瓷根本不想理会。 她如今好奇，温淮颂说的，姜溯和姜老爷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 当温淮颂开着低调的卡宴出现在别墅门口，苏瓷不能不承认，自己是大吃一惊。 她从未想过，他会开那样低调的车子出门。 苏瓷不看那些带坏人的霸总小说，但是自己出身的缘故，她对有钱人家的公子有刻板影响。 不是极度奢华的东西不用，出门开的车即便是简单代步，也是开的最好的。 温淮颂像是看出她的心思。 等她上车后才开口说：“釉釉，我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 苏瓷挑眉：“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提过要求？” “难道不是釉釉说的，要低调行事吗？” 温淮颂说的煞有其事，说完发动引擎。 苏瓷等开出别墅区，假装不经意地说：“你早上电话里，想和我说什么？” 温淮颂嘴角勾起。 “你还记得你说了要给我回电话吗？” 苏瓷心里暗骂一声不好。 温淮颂这人…… 然后，就他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单手握着方向盘。 长指指着脸颊。 撇头看她的眼中，似乎在说：“你应该懂我意思？” 苏瓷看到前面没人。 微微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好了？” 温淮颂得到想要的，心满意足。 他把昨晚听到的事情，告诉苏瓷。 “所以，你会不会帮我？” 她语气很笃定，用的却是疑问句。 温淮颂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阵，他忽然说，“我是绝对向着我的釉釉的呀！” 他说的真诚。 苏瓷也愿意信。 人不都爱听好听的话？ “好啊，我也相信我的阿淮。” 她言笑弯弯，可眼底藏着几分捉摸不透。 车内氛围那样美好。 另一边的姜溯与陆心安就不是美好了。 020 过来找我！ 陆心安很委屈。 她从未想过姜老爷会帮女主出头。 难道，在那个老爷子的心里面，早已经将她当钦定的儿媳妇了吗？ 若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她能让姜溯为自己赴汤蹈火，可她无法控制姜老爷。 “阿溯，我……”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男人。 姜溯此时撇开脸不去看她。 他知道自己对上她双眼，会不自觉地心软。 姜溯是喜欢陆心安。 但是，喜欢没有用的。 他比起陆心安更喜欢姜家的财富。 他跟着林诗过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生活，他享受了近十年的好日子，富家公子的生活，他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若不是姜老爷骨子里轻视女人，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担心姜家落入温淮颂手中，就要改姓温，他或许没有机会回来姜家。 姜溯知晓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姜澜丈夫很厉害，他要是守不住姜氏集团，她会出手抢过来给她儿子。 温淮颂是温家唯一的孩子，也是内定的继承人。 即便温淮颂曾也是那样不着调，也曾是叛逆，可在温家看来，都是无伤大雅之事。 只要他愿意回来江北他就是继承人。 温淮颂也是真的厉害。 姜老爷对他宠溺过分。 外界都说，是因为姜老爷很爱女儿，所以女儿十月怀胎生用命生的孩子，他才会那样宠溺。 这种话听多了，就连姜溯时常也要认为是真的。 事实上，姜老爷是那种既想要得到利益，有想要得到好名声的人。 温淮颂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只是什么都能得到，所以不愿意表露出他的野心。 姜溯无声叹气，过了许久才道。 “安安，我理解你做的这些都是因为爱我，可你要知道我代表姜家，我父亲半辈子混迹商圈，说一不二，手段了得。 “我现在能护着你一时，你觉得我可以一辈子护着你吗？” 姜溯直截了当地问她。 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陆心安从未想过，那样爱自己的男人，说出如此的话来。 他不应该是安慰自己吗？ 可惜，她想错了。 姜溯啊。 他人骨子里是坏的。 他根本舍不得那荣华富贵。 对待陆心安和苏瓷不一样。 苏瓷是会直接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人。 陆心安即便是带着滤镜，姜溯也是明白。 他所爱的人，是有心机的。 城府很深。 若是她有丰厚的家底，那是当妻子当主母的好人选。 只可惜，她的家庭实在是很普通。 即使是姜溯真的喜欢也不能深入一步。 陆心安泪流满面。 她想解释。 甚至是想要演一出好戏给姜溯看，去唤醒他对她的爱。 可在这个瞬间。 陆心安张嘴，话梗在喉咙。 “这次算了，以后别这样了。” 姜溯仍旧是心软了。 他很矛盾。 一方面是陆心安真的给他惹事了。 一方面是他对陆心安还有感情在。 “不论这次的事情，是你属意的，还是你经纪人为了热度做的，都没有下次。” 若是再有这次，他也保不住她。 陆心安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先答应。 * 网络上弄得沸沸扬扬的新闻，骤然间消失，就连搜索都找不到。 若不是有人给截图发了出来，可能网友都要觉得自己记错。 姜老爷出手，事情就不能不解决。 苏瓷坐在办公室，听着助理汇报。 嘴角不由得勾起。 “老板，下一期邀请谁来当嘉宾呢？” 上一期杂志不论是购买数额，还是网络讨论度都很高。 虽然《pm》一路都是如此。 受关注程度居高不下。 当下是网络快节奏的生活，纸媒早就没有从前的繁华。 苏瓷作为《pm》的创始人，她当然知道。 她做杂志单纯是喜欢，赚钱不赚钱的，真不重要。 苏家不缺钱。 家里就是想着她高兴。 苏瓷摸着下巴。 思索一番后，脑海中闪过姜溯和她说的话。 不是想让陆心安上采访，然后走到更顺畅么？ 她偏偏不允许，江北芭蕾舞团有的是优秀的舞蹈演员。 “你拟个邀请函，发给江北芭蕾舞团的首席秋夕女士。” 助理听到苏瓷说的邀请对象，眼睛都亮了。 “很喜欢秋夕啊？” “嗯，我很喜欢她的舞蹈，我觉得她真的很厉害，很有毅力。” “她要是答应采访，给你当采访主持人如何？” 苏瓷挑眉看她。 助理重重点头。 “这次标题，你可以搞点事情。” 助理疑惑。 “什么意思？” 苏瓷用一副“你应该明白”的表情。 “纸媒想要火起来，就得用用手段，比如雌竞。” 助理了然。 适当的雌竞，是吸引目光的正当手段。 “我明白了。” * 晚饭时间，苏瓷抱着圆圆在沙发上，看着一部恋综直播。 松松在边上玩球。 她回来的时候吃过饭了，吃的很早。 松松这两天都在和小朋友玩，有点累，但它还是喜欢在苏瓷跟前玩球。 它知道妈妈很喜欢看自己玩球。 “小姐，您昨天不在家，沈先生的助理来了，送了一些点心，还有一些文件过来。” 阿姨端上来杯牛奶给苏瓷，顺便汇报家里的情况。 阿姨是沈时澍给她找的，是个南阳人，做饭很好吃。 苏瓷对松松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点心，你打包两份。” 阿姨疑惑，“是要送给阮小姐吗？” “你先打包好，等下有人来取。” 阿姨不明所以，也是照做。 苏瓷从一堆未读信息页面里，找出和温淮颂的聊天页面。 「苏瓷：你住哪？」 对面秒回。 「温淮颂：怎么？长夜漫漫，寂寞难耐，釉釉想来和我小酌两杯？」 「苏瓷：要是我真这么想，阿淮欢迎吗？」 温淮颂坐在巨大落地窗前，手里摇晃着红酒杯。 液体随着晃动，溅起到杯壁上。 留下一片水渍。 像是一幅泼墨山水画。 他没有打字，拨出电话。 苏瓷接通。 “来找我吧，给你发定位了。” 一句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苏瓷打开定位，「雾里清」她也有套房在那边。 下一瞬，是他发来的具体楼层和门牌号，以及他家门密码。 「苏瓷：不怕我改你密码，然后让你造业进不了家？」 「温淮颂：没关系，我的就是你的。」 「苏瓷：公司股份转我名下，谢谢。」 021 会伺候人！ 周安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与李广山“决裂”的起点，毕竟以后有“冲突”的地方还多着呢。 温清雅的话音虽弱，却也让在场修士听个真切，有那么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一分。 周安能感受到云景公主的无奈，她真的想要姐姐分担一些，但限制太多。 本来陈潇的吞灵魔功吞噬力就很强，再加上这万界化身对于灵界灵气的掌控力，自然只是十几个呼吸，这蔓延天地的熊熊火焰就虚弱了很多了。 她的依据是，一千年前阴阳轮回之时，九面玉狐从九幽招引出无数妖魔，当时天下联盟攻伐，深入觉阎沙壁，渡河所乘之船据说就是醉心猿的精血所化，如今虽过千年，这些船必然还在。 之后光着屁股陪狐狸睡了三年，最后让寄灵仙师关山岳救回，并且收做弟子。——当时，关山岳勘察他的灵力，发现他体内寄有异灵，打那时起便怀疑谢宫宝可能狐灵入体，难以根除。 “婷儿你去吧，将那翻云珠取出来，与那人交易。”杨弘升对杨慧婷说道。 “什么丹药，值得你们这些家伙为其大打出手？拿来给我瞧瞧！”果儿随口说道。 谁知那两位修士乃是南洲一个颇有名声的门派弟子，三人尽管以三对二，还是让其中一位修士跑掉了。这一下三人可是捅了马蜂窝，那门派将三人之事上报南天盟，当即便有不少修士前来抓捕三人。 “只是恰逢其会罢了，随着附近星域的战争余波彻底结束，我也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修炼时机。”洛克谦虚道。 “慢着，还是问清楚的好。”沈弘轩拦住了刘氏，他心里也很生气，薇姐儿才回来，这不省心的奴才就把脏水往她身上泼，若是不问缘由打出去，她到了外头乱说定会影响薇姐儿的名声。 沈薇原本是打算带着沈家庄的后生继续历练的，即便向她祖父借人也不会太多。现在得知二龙山上藏着西凉死士，沈薇立刻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而其他各大门派的掌门一个个也均是纷纷将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张晓枫的身上。 眨眼之间，他身躯的血肉，便是腾起了一种极为不正常的异样黑色，好似原本鲜活的生命，正在遭受腐蚀一样。 只不过，艾米尔这些人由于跟着张晓枫混得太久的缘故，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以张晓枫为中心，渐渐地已经习惯听从张晓枫的指挥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顽皮的猴头了，天性单纯的他，竟然开始为了后辈着想了。 “玄真道人，何不出来一战，这等护阵又能阻拦吾几时，既然早晚要战，何不早些出来，分个高低！”通天一边加紧攻击，一边喝道。 但是，齐祸水敏锐无比，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娇躯一动，身前那片虚空当中的冰晶，竟然顷刻间化成了水流，随着涟漪泛开后，水聚成了海，一片浩瀚的大海，惊涛骇浪，席卷柳下跖。 两声枪响，白素从草丛中钻出，这两声枪响明显装了消音的，所以声音不大，四周根本没人发现。 他之所以不让他们去祖师堂玩耍，除了那里供奉着列位祖师的灵位外，还镇压着他先前降服的那只地缚灵。 远在海外，不知多少万里之处，一座宫殿之中，五峰岛主大峰，已经霍然而起。 短短五天时间，整个浣熊市便成为了一座死城，数以百万计的丧尸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道、楼梯、天台，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城市的上空，都凝聚着大片的乌云。 我记得这家伙，他就是洪门的首领，之前在广播里说话的，应该就是他。 可是唐纵心里却把这事当成大事了，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能让容诺这次出来就不再回监狱，并且让她心甘情愿的不回去。 裴元只是对寻易笑了笑，因忌惮墨辉，他没敢接这话茬，他现在对寻易真是服到没法再服了，今天这事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跟寻易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相比起来自己差得太远了。 这便是皇权，皇家人讲理，那是你的福气，若是不讲理，除非你有本事令江山倾覆，昔日皇子王孙，今日刀下之鬼。否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也只能受着。 她身形陡然间从空中飞起，单手一抓，便向着莫紫宸的头顶落去。 “只可惜我母亲体弱，在我九岁的时候就病逝了，我父亲一直抚养我长大，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到地龙窝里偷草药也是为了治疗他的病。”阿梨说道。 而郑国公府里，郑毅和大长公主一脸的喜色，尤其是听到江奕淳看着两名舞姬都看直了眼睛，之后白若竹又亲自去找两名舞姬安抚、道歉，二人就觉得格外的解恨。 “老幺，有把握吗？”老三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别人一刀切垮了的情景，对于王浩明继续往下擦，心里充满了担心。 郑唯一是谁，她还真的不认识，但现代集团公共关系组，可是在影视圈中鼎鼎有名的存在。现代集团每年的年会、店庆以及各类产品的代言，正是这个部门全权负责。 三更天到了，听到外面逐渐安静，再侧耳倾听，里屋里的林正阳也发出了鼾声。 从他口中，李辰才得知，盖茨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他的家族是当地的望族，父亲是有名的律师，母亲是华盛顿大学的校务委员，并不缺钱。 “谁欺负你了？他有那胆？说出来，爷替你出气。”男子笑着将她从躺椅上拉起，揽入自己怀中。 022 姐姐爱我！ 绿茶发言，苏瓷听得都想让他少上网。 她捧着他脸，倾身靠过去。 温淮颂立马凑过来，想亲她，被她躲开。 “没洗漱，不可以亲我。” 她冷漠道。 温淮颂一副受到严重伤害的表情。 无辜道：“姐姐，你这是在嫌弃我？” 苏瓷蹙眉。 “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办法。” 苏瓷将他推开，端坐在一侧。 “我衣服都给你弄坏了，你说怎么办？” 温淮颂指了指浴室对过去的那扇门。 “姐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瓷疑惑掀开被子起身。 随意拿起地板上的浴巾裹住，遮挡那些紫红的暧昧痕迹。 光脚顺着温淮颂指向位置走去。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和主卧差不多大小的衣帽间。 跟奢侈品专柜似的，打着柔和的光，还有透明的展示柜，放着各大品牌的包和首饰。 苏瓷随便打开个柜子，拿出根项链在手里把玩。 温淮颂不知何时跟来，站在她身后圈住她。 “喜欢吗？” 他问。 苏瓷放下项链回头看他。 他身上光裸着，只有腰上裹着一条浴巾。 她贴着他胸膛，纤细的手指在他沟壑分明的腹肌处来回滑动。 声音软的不行，就跟三月里路边柳絮掉落在皮肤上，引得身体酥酥麻麻。 “什么时候准备的？” 温淮颂看着她眼睛，深邃的眼眸，如同被一汪泉水掩盖的深水潭。 吸引她靠近，等她靠近后，把她拉入深渊里。 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温淮颂仔细去想，低头亲了亲姑娘的脸。 “大概是我想对你下手的时候。”真的算时间长短，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苏瓷闻言笑。 “原来阿淮在很久之前，就对我图谋不轨啦？” 她勾唇浅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吻，掀起惊涛骇浪。 苏瓷往后退了一步，腰肢被宽大的手掌禁锢着。 玲珑有致的身躯与他紧紧贴合。 娇嫩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看的温淮颂眼热。 苏瓷透过他的双眼，仿佛看到昨夜发狂的温淮颂。 她手抵开两人距离。 “阿淮，不可以。” 她神情严肃。 即便是他再是怎么想，也不敢让她不高兴。 “阿淮，还记得你昨晚说的话没有？” 温淮颂一怔。 记忆拉回到昨晚。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激烈的情事才偃旗息鼓。 苏瓷无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温淮颂轻柔给她清理。 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如何。 苏瓷问他想要什么？ 他反问她：是姐姐觉得我服务很好，所以要给我嫖资吗？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好笑。 她挑起他下巴：如果我说是呢？ 他说：钱和权我都有，我什么都不缺，但我也不能吃亏。 她挑眉：所以呢？阿淮什么都不缺，我也没有什么是能给你的啊。 他却说：不，我想要的，只有姐姐能给我。 她正疑惑。 他躺回床上，将人卷入怀里，长臂一伸关掉灯光。 房间瞬间昏暗下来，只有未完全合拢的窗户，投射进细微的光线。 将两人相拥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 极致缠绵。 苏瓷问他，“我能给你什么？” 他贴着她耳朵说：“我要姐姐爱我。” 听上去多么简单的要求啊。 可是苏瓷又是无法轻而易举地把答应说出口。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许诺，更加不喜欢她对别人许诺。 承诺真的很重很重。 她有些承受不起。 许是当时的氛围渲染到位。 她破天荒地半答应。 “我可以爱阿淮。”在温淮颂期待的目光里，话锋一转，“但是……” 温淮颂如同一个着急要得到答案的小孩，追着问：“但是什么？” “我喜欢听话好控制的。” 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温淮颂心里了然。 他并未向苏瓷立誓或是表明立场。 他说：“舅妈，我不敢保证别的，但我敢说，我绝对比我舅舅要好上很多很多。” 他抓住她的手，往心脏上摸去。 此时，不用再说什么。 那颗因为她而跳动的心，已经说明所有。 “啪嗒”一声响。 两人思绪被拉回。 苏瓷想到跟着自己出来的圆圆，立马甩开温淮颂手，快步走出去。 走出来，看到蹲在地上，伸出小爪子慢条斯理去抓花枝的圆圆，悬着的心才放下。 原是圆圆看到了岛台上的花瓶，想玩花又弄不出来，于是就把花瓶直接给弄倒了。 还在，花瓶不是玻璃制品，掉在地面上，只是碎开两半，并未将圆圆弄伤。 苏瓷蹲下身子，拎着圆圆的脖子，把小猫咪带到客厅去教育。 “妈妈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可以在不是自己家里随便动东西！是不是不想吃猫条了！” 可怜兮兮的小猫咪垮着脸，去蹭妈妈的脸。 温淮颂收拾好岛台，走来从苏瓷手里解救圆圆。 “没关系，它没事就好，咱不和孩子计较。” 苏瓷自然是没有和圆圆计较的意思。 她看着缩在温淮颂怀里的圆圆，无奈的很。 “我去换衣服，你让人送点猫咪的食物过来，还有我想吃豌杂面。” 说完，她转身回到衣帽间。 “得嘞！” * 在两人吃早午餐的间隙，国话院那边上层领导给苏瓷拨通电话。 她接通直接免提放在桌面。 “苏小姐，您好，我是江北国家话剧院乐器演奏部部长林源，您之前通过我们审核的邮件收到没有呢？” 苏瓷回答漫不经心，“林部长您好，我的确是通过了你们的审核，也确实有收到你们的通过我的邮件，但是我后续又收到了另外一封邮件，内容是我不适合你们单位。” 林部长没有想到她的直接。 换做另外的人，接到这个电话，之前的所有都当做不存在了。 苏瓷不是。 她还想知道，陆心安到底用了姜溯和姜氏集团什么背景，能让国话院那边选择暂时不录用她。 单位招聘性质可不一样。 林部长赔笑，“苏小姐，是这样的，之前给您发送的邮件，是要发给另外一位和您同期通过面试审核的女士，因为工作人员疏忽，邮件发错人了，才导致错误。 “我给您拨这个电话，是想正式对您发出入职邀请。我代表江北国家话剧院欢迎您的加入，也很期待能和您共事。” 语气称得上诚恳。 按照他如今身份级别，根本不需要低声下气。 估计是姜老爷在背后做了点什么。 看来，温淮颂那天说的那些，不是假话。 苏瓷眉头轻蹙，“林部长，您确定，邮件是单位员工弄错了，而不是管理层有人旁敲侧击什么？” “苏小姐，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有数即可，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话外意思，适可而止。 苏瓷轻描淡写道： “林部长那么想保住陆心安啊？” 023 痴心妄想！ 林部长握着手机的手一僵。 他方才见识到了苏瓷的直接，不曾想她会知道那么多，并且直面说出来。 不给他面子。 温淮颂给她夹了一块叉烧肉，是楼下很多人推荐的，刚才点外卖他顺手买的。 尝过感觉还不错。 苏瓷不喜欢吃肉，没有碰。 等了一分钟，对面没有回应。 她又说：“林部长，我知道，此时的你心里在说我不知好歹，你给我机会我不要。” 林部长反驳她：“苏小姐，我没有这种想法，还请你不要肆意揣测我的心思。” “苏小姐，既然你什么都清楚，我也不想和你兜弯子了。”他愿意拉下脸来给苏瓷打电话，确实是为了陆心安。 苏瓷已经知道了，他再是隐瞒也是没有意思。 苏瓷是敞亮人，他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 “当然，我不喜欢将简单的事情，弄得那样麻烦。”她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抽张纸巾擦拭嘴角，捞起地板上的圆圆在怀里rau。 圆圆翻起肚皮给她把玩。 “苏小姐，我的确想要保住心安没错。”林部长晓得苏瓷不会那么好糊弄，干脆说实话，“你的能力进来话剧院当演奏员，有点大材小用，若不是心安的缘故，我甚至不需要你二次来面试，我会在你第一次到剧院里面试的时候，向你发出入职邀请。可惜了，你和心安之间有恩怨，心安对我很重要，我得护着她。 “我今天放下身段和面子对你发出邀请，也是因为心安。说的更加准确点，是因为姜家。姜家给心安施压，我不能不管她。苏小姐，我不清楚你的底细，也不知道你和姜家甚至是姜溯是怎么搭上关系，能让姜老爷那样对你。但我希望你在这个电话结束后，可以不要再对心安做什么，你就当此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心里不满冲着我来，别让心安为难。” 苏瓷听完差点笑出声来。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说的一番话，非常的帅气？ 是个痴心的英雄呢？ 她都不想拆穿他，他的痴想妄想溢出来了。 陆心安并不会因他为她做什么而感动。 她眼里心里连姜溯也没有。 他一个小小部长算的了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她陆心安往上攀爬的工具。 可惜了，局中人入戏太深。 明明是配角却始终觉得自己是主角。 苏瓷好笑问：“林部长，你怎么就知道，是因为我呢？” “陆心安利用姜溯和姜家做了那么多，你真的以为姜家会不计较吗？” 姜家在江北是那种地位？ 姜溯给陆心安脸面，姜家会给吗？ “不是你又是谁？” 林部长对陆心安言听计从，根本不把苏瓷的话听进去。 在他心里，认定了陆心安就是受害者，旁人再怎么说，再是实话，在他那儿都是对陆心安的污蔑。 既然如此，苏瓷也懒得再“辩驳”。 “林部长的邀请我自然会答应，只是合同我不是和你签。” “部长，事实如何，你以后会知晓，希望那时候的你，不会因为你今日行为酿就的后果，而感到后悔。” “以及，本人对于今天你和我说的所有，皆问心无愧。” 话落，电话挂断。 苏瓷拿起手机，温淮颂也吃完了。 他动手收拾桌子，慢条斯理启唇。 “就简单放过他们了？” 苏瓷轻笑，不做回应。 放过他们吗？ 她倒是想，只是……她家里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时澍尊重她的意见不假，作为哥哥给妹妹出气也说的过去。 苏明人在南阳，不代表他不关注他唯一的孙女。 人不在江北，名声和威望都在，他不需要说细致，只要开口就有人会为她出头。 苏玉臻与秦书婉虽是在环球旅行中，但不是与世界彻底失联。 苏瓷是知道，家里人在暗中关注她、护着她。 她不排斥。 沈时澍不提及她和温淮颂之间不能见人的关系，不代表他还被蒙在鼓里。 在他看来，苏瓷说的做的，是绝对正确。 有家族撑腰，姜溯和姜家，苏瓷可不放在眼里。 * 午后，苏瓷抱着圆圆躺在温淮颂大床上，看着他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 人都说认真做事时候男人最帅。 苏瓷以前还真不觉得，看到温淮颂工作那一刻，倒是有了清晰的认知。 工作中的男人，魅力是真没得说。 放在手边的手机亮起。 姜溯的微信。 「姜溯：釉釉，需要我给你订一套礼服吗？」 「姜溯：我看你平时都不喜欢参加晚宴。」 是她不喜欢参加晚宴，还是他每次都有理由让她不去呢？ 当然，她自己也有关系在。 她不喜欢演戏。 只是每次在她说出拒绝之前，姜溯都为她找好理由了。 「苏瓷：不用，我去悠悠别墅拿一套就好。」 阮心悠动不动就是买各种衣服和礼服首饰。 穿不完、用不完。 每次苏瓷过去，要被塞一堆东西在副驾驶带回她家里。 苏瓷不喜欢买，阮心悠很多，她们不分彼此。 「姜溯：也好，阮小姐那边应该都是定制款，会比我现在给你订的更好。」 「姜溯：那我下班回去别墅接你？」 苏瓷没着急回答。 将目光放在温淮颂身上。 “阿淮，你让我答应你舅舅去参加晚宴，我应该怎么去呢？” 温淮颂回头看她。 菲薄唇瓣勾起，眼底闪过戏谑。 “怎么说你也是我舅舅的未婚妻，应该让我舅舅来接你才是。” 苏瓷疑惑看他。 他想表达的，明显是和他说的是两回事。 “你跟着他去，等进去之后，等我去找你。” 温淮颂也不对苏瓷说明白。 苏瓷对温淮颂信任。 他向着她。 做的事情，自然不会伤害她。 “那我答应他了？” “嗯。” 他起身走来，把压在她身上的圆圆拎起，放在地上。 躺在圆圆方才的位置，枕着苏瓷大腿。 “你想做什么？” 苏瓷一边问，一边打字回复姜溯。 「苏瓷：嗯，你下班准备回来，给我发个信息。」 她抚摸着他眉眼。 温淮颂仰头看她，眼中尽然是温柔。 “姐姐只需要知道，我绝对向着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就对了。” 至于其他。 她不用知道。 * 夜幕降临，宾利慕尚停在独栋宴会厅门口。 身着一身缎面西服的姜溯，先从后排下车，接着伸出手，很是绅士地扶着穿着拽地礼服的苏瓷下车。 下车后，苏瓷并未挽着他手，倒是和他并排而行。 走上台阶，沉重的大门由门童推开。 里面觥筹交错，乐声悠扬。 原本社交的众人，目光被门口的两人吸引。 苏瓷与姜溯都是近期热点人物。 苏瓷身份成谜。 今天和姜溯一同出席活动，是否说明，她才是正宫呢？ 苏瓷环视一周，没有看见温淮颂。 眉头微蹙，迎面走来个面露微怒的男人。 他对姜溯质问：“阿溯，难道你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 周围的人，也将目光投在三人身上。 苏瓷好整以暇等着他回应。 不等他开口，温淮颂声音由远及近。 声音不大，又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我女朋友和我舅舅能有什么关系呢？” 024 不介意吧！ 此话一出，连带苏瓷在内的人，皆是一愣的程度。 她蹙眉看他。 姜溯想反驳，又不好开口。 此时，是最好和苏瓷解除绑定的机会。 他清楚。 又担心后面，两人结婚，今天的事情被翻出来，会带去不好的影响。 他从未想过，他和苏瓷根本就不可能走到结婚那一步。 温淮颂笑着走到她身边，长臂揽过她腰肢，把人带到他怀里。 用亲昵宠溺的口吻道：“我错了，昨天不应该不回家，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声音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眼里是溢出来的爱意。 苏瓷隐约听见宴会厅里，对温淮颂有心思的女孩心碎的声音。 “可以生气，但我们不能给别人带去麻烦对不对？” 他像极了一个对女友无理取闹极度纵容的男朋友，即便是在如此多人面前，也不介意丢脸去哄。 “晚上回家，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们现在先不闹行不行？” 不知是温淮颂的演技太好，还是他那双眼里，对着她时本就带着爱意。 在头顶水晶吊灯璀璨的灯光投射下，她差些陷进去了。 鬼使神差地，她点头了。 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搂的更紧。 温淮颂温和与周围的人解释情况。 “好了，下回我们的事情，我们私底下自己解决，别让别人卷入其中，麻烦人家多不好。” 别人自然是说姜溯。 苏瓷点头说好。 让他们知道，苏瓷是他温淮颂女朋友目的达到，他转身对着旁观者道：“大家该做什么就去吧，等会拍卖会现场见。” 他说完，围观的人自觉散开。 温淮颂代表温家。 他的话，有绝对影响力。 苏瓷被带着走进单独休息室。 姜溯和男人面对面站着。 摊摊手，“你也听到了，那是我外甥女朋友，和我没关系。” 男人虽然怀疑，在大庭广众下，也不好质问什么。 “想想安安为你的付出，你得对得起她。” 说完，他迈步离开，路过侍应生从托盘里端走杯红酒。 等人走远，姜溯朝着休息室去。 * 休息室里，温淮颂圈住苏瓷一顿亲吻。 苏瓷想躲开，腰肢被他箍着，动弹不得。 “姐姐，我给你解决了问题，你不应该给我点奖励吗？” 他一脸委屈。 苏瓷哭笑不得。 “可你不是在给我制造麻烦吗？” 她反问。 若是传到姜老爷耳朵里，他是没关系，她和姜溯可不是。 麻烦多的很。 “姐姐，要是我不出面，才会更难办。” 温淮颂话里有话，苏瓷不是很懂。 “嗯？” “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故意故弄玄虚。 苏瓷佯装恼怒将他推开。 温淮颂顺势端坐在沙发上。 门在下一刻，被推开。 姜溯进来。 看到间隔很开的两人，僵硬的面部表情才松动。 “小颂，你刚才怎么回事？”姜溯开口便是对温淮颂的质问。 温淮颂泰然自若，不急不缓。 “舅舅，我难道不是在给你解围吗？”他反问，“要没有我，你要怎么回答？” “难道你想公开你们的关系？” 姜溯被问住。 他想吗？ 至少目前不想。 温淮颂嘴角挽起，“我不就搂了下人，还是给你们解围的。要是你介意，那我也没办法，搂都搂了。” 他不回答还好，但要是他说介意，那便是他不识好歹。 苏瓷听到他那话。 心里冷笑。 他可不是单纯搂着她。 他们可是什么都做了。 不管是这段关系里，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们可说不上清白。 姜溯怔住几秒，挤出一个笑容。 “自然。” 他拉过苏瓷手，温柔解释。 “刚才事发突然，釉釉你也不想我们关系公开对吧？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想影响她的工作。 是不想让陆心安为难才是吧。 同时也能营造自己的单身形象。 苏瓷勾唇，“没关系，先这样吧。” 她是温淮颂女朋友，是姜溯的外甥媳妇。 和姜溯没有任何关系。 “嗯。” * 说是慈善晚宴，实际上是一群想得到好名声的人，在自顾自演戏。 重点是拍卖会。 花点钱，出个风头，捐赠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就是了。 即便不在商圈浮沉，稍微了解点圈子的人都知道。 做生意，其实就是做名声。 名声响亮了，后续什么项目不会到你手里？ 苏瓷小时候跟着苏玉臻参加了很多，对于如此虚与委蛇的场合，只觉得恶心，长大后就不愿意来了。 来到江北后，她的身份极少数人知晓，自然不会有过分多的邀约。 邀约到姜溯手里，他会主动给她找不去的理由。 正和她意。 因着刚才温淮颂承认两人恋人关系。 苏瓷和温淮颂位置被调整了。 原本是她和姜溯一起的，变成了姜溯在边上。 为了让人看着更真实，温淮颂可以说是全程都在演绎一个爱到骨子里的好男友形象。 只要女朋友多看一眼，就举牌。 叫人看着都要艳羡苏瓷的程度。 众人见他举牌，跟下意思意思。 温淮颂看中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 大家皆是人精，自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苏瓷不知道的是，他不是演的。 他的演技还不到封神的地步。 拍卖会结束，温淮颂先带着苏瓷离开会场。 原说是送苏瓷去姜溯车上，等会他送她回家。 温淮颂故意让几个公司的老总把他绊住。 不姜溯没空，他则有名正言顺的理由送苏瓷回去。 * 逼仄的车厢里，暧昧气息在流淌。 单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苏瓷几乎是半个身子压在温淮颂的身上。 说的更为准确，是温淮颂勾着她腰肢，不让她动弹半分。 粉嫩的唇瓣让碾肿，他还不够满足。 从唇一路往下，到锁骨、胸前。 苏瓷无力承受，也无力挣脱。 只能任由着他在她身上乱做。 等他餍足，她白皙的肌肤，东一块西一块的红紫。 温淮颂看着她，眼里翻腾着欲望的火焰。 苏瓷捧着他脸，声音温柔，跟哄小孩似。 “阿淮，你要听话。”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直直从头上往下倒。 浇灭心头的火。 温淮颂松开手，苏瓷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侧位置上。 低头看眼凌乱的礼服，也不打算整理。 细腻到极致的肌肤，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 看的温淮颂喉头滚动。 降下车窗，让晚风灌进来。 他屈指敲敲挡板，前排的司机了然，发动车子。 苏瓷拿出手机。 打开个页面，把手机给温淮颂看。 是姜溯刚才发的。 「姜溯：釉釉，等会到家给我发个消息，我这边还要点时间，可能今晚不回去了。」 “他不回家，我跟你回家怎么样？” 那双清澈的眼眸，是诱使他堕入深渊的武器。 他拉着她手，放到手边亲吻。 勾唇浅笑，“求之不得。” 接着，又是话锋一转，茶言茶语：“要是他知道，你连晚上都和我在一起，不会气到睡不着吧？” 车子开上高架桥，恰好听到他的话。 “他会不会气的睡不着觉，我不知道——”苏瓷指了指窗外，“但我知道，你打开车窗翻越围栏跳下去，附近几个流域的人，都能喝上一壶醇香浓厚的龙井茶。” 025 如果当年的人不是我舅舅呢？ 温淮颂笑着把人揽入怀中，手还很不老实地拂过她裸露的肌肤。 薄茧硌手，摩挲而过，酥麻全身。 苏瓷身体轻颤。 “我这壶茶，可只给姐姐喝。”他贴着她耳朵，“而且只有姐姐能喝，怎么喝都行。” 后面半句，她声音放轻，似情事时，她不安时他给予的安抚。 苏瓷的心，被他熨平。 “是吗？” 她手搭在他肩上，手指捏着他耳垂玩。 软软的触感，和他身上的其他部位，完全不一样。 “当然，除了姐姐之外，没人可以得到我。” “真的假的？” 苏瓷下巴抵在他锁骨处，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处。 温淮颂眼里是欲/望的火光，攥住她手，一点点往下探去。 他说：“姐姐，难道还没有感受到我的爱吗？” 是情/动的证明。 苏瓷对上他双眸。 车子在移动，车厢里男女衣物散落一地。 * 昨天的慈善晚宴有线上直播，苏瓷和温淮颂互动的画面，也被传播出去。 之前和苏瓷相关的新闻，已经被抹除，网友们吃瓜吃到上头不能接着吃，正好奇呢。 视频传播出去后，给了网友新的瓜。 因为苏瓷和温淮颂坐在一起，网友对于苏瓷的身份开始深入调查。 温淮颂助理通过他的账号，发布一则动态。 证实苏瓷和他的关系。 「温淮颂：小情侣还不能闹别扭了？之前那些对我女朋友的辱骂，她不想计较，我也不愿意翻旧账，就当没有发生过。但我这个人护犊子过分，要是还有下次，就不会当粉笔字擦过去，届时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条动态，无疑是给广大网友警告。 苏瓷是被温淮颂公开承认的女朋友，是被温淮颂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儿。 他们对她做什么之前，要先想想自己是何种身份。 蚍蜉从无撼树之能。 类比那些试图与温淮颂做对的人。 而这些都在苏瓷睡梦中发生，作为当事人的苏小姐一点也不知道。 苏小姐只觉得自己睡的格外舒服。 房间温度刚好，身侧的男人让她有安全感。 * 苏瓷醒来，身边趴着一只软乎乎的小猫。 温淮颂已经起来了。 她抱着圆圆走出卧室，开放式厨房里，只穿着睡裤的男人，站在灶台前在煎蛋。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路过客厅沙发，把圆圆放下。 走到温淮颂身后不过一米远站着。 安静欣赏美男下厨。 温淮颂感受到她的视线。 盖上锅盖，取了只杯子，接了杯温水握在手上，转身对她说：“过来喝几口温水，早饭再等会。” 苏瓷顺从走过去，就着杯口喝，手跟没骨头似的，不愿意抬起。 看似在喝水，实际在勾人。 温淮颂深呼吸，喉头滚动。 苏瓷瞧见他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嘴角勾起，目的达成。 她不再喝，转身施施然坐在餐厅位置上，摆弄着桌面新放置的鲜花。 是一束唐菖蒲。 温淮颂就着苏瓷喝过的水杯，将杯子里剩下的水饮尽。 接着哀怨的声音传入耳中。 “姐姐，你就是故意的。” 从那晚开始，他变得喜欢喊她姐姐。 听着还挺舒服。 苏瓷拨弄花瓣的手一顿。 回头看他，耸肩无辜道：“我做了什么吗？怎么就是故意了？” “阿淮，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思想不算纯洁。” 苏瓷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温淮颂几个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就像是真的是他想到少儿不宜，而不是苏瓷的动作有什么问题。 他的釉釉就是会折磨人。 苏瓷看着他，指了指身后灶台上的锅。 “阿淮，你若是继续和我争论，或许我们今天就没有早饭吃了。” 她闻到糊味儿了。 温淮颂认命回到灶台前，继续当他的家庭主夫。 苏瓷这会儿才有时间，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昨晚太突然。 她都忘记了她是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 更别说给姜溯报平安了。 不过想来他只是说一声，并非真的在意她的安全。 再说，送她回家的人，是她现在对外名义上的男朋友。 男朋友怎么会伤害女朋友呢？ 苏瓷打开微信，最上面的“收取中”转了好一会，信息才全部弹出来。 占着苏小姐微信置顶的阮女士发来最多信息。 「阮心悠：你和姜溯的侄子什么关系？怎么突然就成了温淮颂的女朋友了？」 「阮心悠：我可和你说，若是姜溯是会咬人的疯狗，你最惨也只是被咬伤。但温淮颂不一样，他是丛林中弱肉强食环境下，依靠杀戮捕食比自己弱小动物而活着的野兽，你和他靠的太近，怕最后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此时苏瓷还未关注社交媒体，并不知道昨晚在她劳累过度陷入深度睡眠后发生的事情。 甚至还在感叹，江北豪门圈子，信息传播就是迅速。 「苏瓷：事情有点长，等你哪天有时间了，我再和你好好说。」 「苏瓷：你们做生意的，消息都那么灵通吗？」 「阮心悠：不需要我消息多灵通，现在是全网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了。」 「阮心悠：苏小姐，别不食人间烟火了，去看看你的社交媒体账号吧。（白眼emoji）」 苏瓷不明所以，切出页面，登陆帐号。 当看到挂在最上面的热搜词。 眉心猛的一跳。 “温淮颂，你是否需要和我解释一番？”她冷声道。 端着早饭上来的男人，面不改色。 “解释什么？” “你就不怕你外公和你的家人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吗？”苏瓷抱着手臂，好整以暇望着他。 温淮颂推过去一杯鲜榨果汁，还有一份牛排。 “姐姐，看来是你对我的实力还没有清晰的认知。” 或许是，苏瓷对温淮颂的了解少之又少。 她只知道，他是温家早就内定的继承人。 不论这些年来，他做了多少混帐事，只要他回来，温家就还是他的。 而且，他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便能得到。 他的底气来源，是他是温家唯一的孩子。 温淮颂把牛排切换换她的那份没有切好的。 “姐姐，只要我在一天，就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他说的是那样笃定。 苏瓷不曾回答，只是低头浅笑。 她早已过会因为甜言蜜语而感动到流泪的年纪。 温淮颂也不强求她的回答。 他一直不喜欢嘴上随口的说辞。 “姐姐，别看我怎么说，要看我怎么做。” “我能做到的，可是我舅舅耗费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是吗？ 苏瓷相信的。 姜溯的确无能。 苏瓷蓦地开口：“阿淮，若是没有当年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你认为我会看上他么？” 温淮颂不语，只是笑着看她。 明明是温柔的笑容，可苏瓷却感觉蕴含深意。 “要是，当年的人，根本不是我舅舅，姐姐又要怎么办？” 苏瓷脸色骤变，“你知道什么？” 026 温淮颂洁身自好比他舅舅好！ 温淮颂闭口不谈。 转移话题，“我留学回来后就很少做西餐了，今早起来冰箱里没什么吃的，就剩下牛排我顺手煎了，你尝尝看好吃不好吃？” 苏瓷却坚持，“阿淮，你要是知道什么，你要和我说？” 温淮颂温柔笑着，“姐姐，我能知道什么呢？很多事情我只是听说了一些传闻，刚才听你说顺嘴说了出来。” 苏瓷晓得从温淮颂嘴里是问不出所以然，也不想接着逼问，听没意思的。 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吃过早饭，苏瓷躺在沙发上，枕在温淮颂腿上，圆圆被放在茶几上，电视机播放着猫和老鼠。 圆圆看的津津有味。 苏瓷倒是不明白，怎么小猫会喜欢看猫和老鼠。 按照道理说，那不是人类的动画片吗？ 苏瓷刷着手机，温淮颂把玩她的发丝。 她依旧没有回复姜溯信息。 若是姜溯真的有心，就会拨来电话，询问她的情况。 可见，他并非真心关心苏瓷。 网友都是墙头草性格，欺软怕硬。 从前苏瓷身份就只是个老师，隔着网络她看到生气又如何？ 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现在不一样。 苏瓷是温淮颂这么些年来，唯一公开承认的女朋友。 那股护犊子的劲儿，可见苏瓷风头正盛。 从前那些骂声，现在全变成恭维和祝福。 可见，在当今时代里，依然是和旧社会没过多区别。 人人都想攀附高于自己阶层的人，希望得到庇护与利益。 不论你是当事人，还是局外人，内心如何去想，终究是无法改变分毫。 苏瓷一方面觉得可悲，一方面又感到庆幸。 可悲在哪？她说不清楚，许是女性自带的感同身受，叫她与发布评论的网友有一瞬的互通？ 庆幸在于，她的出身足够好，她可以率性活自己，不用虚与委蛇的活着。 为了一点利益而出卖自己。 * 此事闹的如此之大，姜老爷不管如何都会知晓。 苏瓷和温淮颂在午睡醒来后，接到老宅电话，让他们回去一趟。 温淮颂挂断电话，眼中浮现鄙夷与嘲讽。 “一点事情都搞不定的蠢货！” 他说的是姜溯。 苏瓷闻言，也不反驳。 因着那是事实。 姜溯是蠢货不假。 她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整理，出来换了身衣服。 “我自己开车回去。” 温淮颂靠在床边，“你车不在这里。” 苏瓷指了指门，“阿淮，你其实知道，我另外的房子，就在你家对面。” 温淮颂缄默不语，苏瓷走前去，挑起他下巴，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 “阿淮要听话。” 温淮颂妥协。 “好，只要是姐姐说的，我都听。” 他目送苏瓷抱着圆圆走出家门。 苏瓷进去许久不住的房子，在玄关柜子里拿出一把车钥匙。 虽然是不住，但每周都有人来清扫，家里并没有呈现没人住的感觉。 车库里放着两辆车子，也是许久不开，有人定期开去洗和保养，她随时能用。 沈时澍人虽不在江北，却是将苏瓷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 自大学起，苏瓷的起居全权交给他处理。 苏瓷很舒服，远在江北的苏家也舒服。 她抱着猫，搭乘电梯去到车库，用手机定位车辆信息，照着路线找到车子。 圆圆被安置在后排，出门着急只带了一个猫包，可怜的小猫咪只能窝在小小空间里。 * 苏瓷车子开进老宅，后面跟着温淮颂的黑色大g。 两人几乎是同时停车、下车。 管家出来迎接也是一愣。 他率先打招呼，“舅妈，好巧啊。” 苏瓷笑着点头，“恩。” 管家站在一侧，“表少爷，苏小姐，老爷和少爷在里面等着来，二位进去吧。” 温淮颂往后退一步，让苏瓷先走，他跟在后面。 管家望着一前一后走进去的两人，总觉得哪里奇怪。 就像是一对明明貌合神合的情侣，却非要演貌合神离。 很怪异。 苏瓷想的是，她先回来，温淮颂跟在后面。 是欲盖弥彰，至少也比他们一起回来好。 现在情况，不好控制。 走进客厅。 明显感受到氛围不对。 姜老爷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主位。 只是今天林诗没在。 姜溯坐在他左侧。 苏瓷看了他一眼，和姜老爷问好。 “爸。” 姜老爷露出笑容，慈爱看着苏瓷。 “小瓷来了，先坐吧。” 苏瓷就近在手边坐下，和姜溯面对面。 温淮颂也没问好，进来大剌剌在苏瓷边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 沙发下陷刹那，她心脏差点骤停。 生怕他搞事情。 好在，他没有。 “姥爷，找我啥事儿？好不容易翘个班，姥爷您打扰我午休啊。” 他一向如此，姜老爷也是习惯。 对着外孙，他不能跟对着儿子那般。 只能是空有着长辈的虚名。 “那不是有事才让你回来么？等会事情解决完了，你上去睡就好了，姥爷这儿又不是没有给你留房间不是？” 温淮颂靠在沙发上，“姥爷您要是说网络上那点事，那得先问问舅舅，再来质问我和舅妈。” 他甩锅到姜溯头上。 “昨晚是何种场合？舅舅带着舅妈出席又不愿意公开她的身份，我其实不晓得舅舅是为啥？但在那样情况下，若是舅妈跟歌外人似的，不就是做实了她才是插足舅舅和陆小姐感情的小三？ “我并不认为我说的那些话会影响到什么。我的确是单身，也没有任何女伴，甚至我参加晚宴也是独来独往。洁身自好的人，公开自己有女朋友，真没什么。 “而且，我代表温姜两家，我表现出对感情的专一，不恰恰从侧面告诉盯着我们两家的人，别试图用美人计，没用的。” 他的话，滴水不漏。 给自己行为寻了个合理由头，给苏瓷塑造弱势群体形象，给姜溯增加罪名。 一举三得，不外乎此。 他听着说给姜老爷听，实际上是说给苏瓷还有姜溯听。 他想和苏瓷说，他洁身自好、还愿意公开情感情况，比姜溯好。 也暗自说姜溯敢做不敢当。 “姥爷，我知道您很爱惜舅舅这个儿子，可是您不能因着爱惜舅舅，就偏帮着他啊。舅妈在江北没有亲人，形单影孤的，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舅舅这个未婚夫。 “可是，您看舅舅，他何时真的在意过舅妈呢？在他的心里，舅妈不算什么，比不上他的初恋半分。连最基本的承认关系都不愿意，我都不敢想，要是昨晚我没有挺身而出，舅妈能被网络喷子骂成什么样子。” 他边说，边看姜老爷。 姜老爷目光投向苏瓷。 苏瓷低头不语。 论谁瞧见，都晓得，她受了很大委屈。 人好好一大小姐，和你家定亲后，不是被千恩万宠，而是别各种欺负。 若是让苏家知道，事态会如何？ 无人知晓。 温淮颂和苏瓷，打的是组合拳。 他光是说没用，要让姜老爷看到她是真的委屈才有用。 027 他心里想着的都是他的初恋！ 姜老爷望着苏瓷。 眼底难得浮现几分怜爱神情。 他活了几十年，怎会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溯是他老来得子，即便他的出身不光彩，也是他的血脉。 他是个封建的人。 姜家百年基业，自然是要留在姜家人手里。 姜澜是女儿，并不在他选择范围内。 温淮颂是温家认定的继承人，他不可能回来姜家。 纵然他因着母亲姜澜的缘故接手了姜氏集团，估计在不久将来，姜氏会改名温氏。 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所以，他明白姜溯不好，也知道他做的混帐事，他依旧包庇。 苏瓷会答应订婚，能顶着苏家的压力，向下兼容姜溯。 也不是因为多爱、多喜欢。 单纯是她重情义。 始终念着当年的救命之恩。 可姜溯终归不是她真的救命恩人。 姜老爷看不透苏瓷，要是未来她发现恩人另有其人…… 他维护着姜溯，也是想着能尽可能让苏瓷晚点认识真正的姜溯。 在结婚后，才发现其实他没有过多才能。 “小瓷，爸爸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也是出身在顶级豪门的孩子，你应该是能理解阿溯。” 他语重心长。 “爸爸要承认，从陆心安回来江北后，阿溯的确在很多时候都向着她，让你伤心了。阿溯是明白自己有错，并且在改正过程中了。 “男人，总会对情窦初开时候，爱上的姑娘记挂多年，这是无法控制的，你得理解。爸爸希望你能多包涵阿溯，毕竟在圈子里浮沉，很多身不由己。 “小瓷，你不用管陆心安。在姜家，你苏瓷才是姜溯未来妻子，姜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听啊，多么长辈教育的话。 苏瓷都听笑了。 姜老爷觉得他给苏瓷吃了一剂定心丸。 实际，人苏瓷压根不稀罕姜溯妻子、姜家主母的位置。 她能得到更多，更美好的。 “爸，按照您话的意思，是说我还不够对他包容吗？” 苏瓷罕见反驳。 “我苏瓷扪心自问，我对姜溯的包容已经超过我底线了。可是姜溯他似乎没有感受到，他始终为所欲为，他从未想过悔改，他心里想着都是他的初恋。 “他从未想过，我也是个女性，我在被网络暴力的时候，我也需要一个依靠。甚至我所承受的网络暴力，还是源自我的未婚夫。 “每次只要是我和陆心安发生问题，他很自觉地认定是我的错，因为我是苏家小姐，我完全有能力去做任何伤害到他初恋的行为。 “可是，姜溯你真的看不透吗？还是你心里没有数，你认为我的家庭给我胡作非为的底气，你看不起。难道你就不是依靠家庭才能生存的人？你和你家人，难道不是一直觊觎我家的财富？ “一边看不起，一边觊觎，想得到利益？” 苏瓷的质问，让姜老爷和姜溯两人皆是一怔。 父子俩从未想过，那样温顺的苏瓷会说出如此的话。 针针见血，字字珠玑。 他们看温顺的苏瓷太久，也是忘记了苏瓷的出身。 她可是被万千宠爱长大的真小姐。 不用夹着尾巴做人，凡事瞻前顾后。 姜老爷认为她不够包容。 姜溯是什么东西？ 苏瓷还真不必把他放在眼里。 面对质问，姜老爷觉得脸上无光。 他同时也是无法否认，苏瓷说的那些全是事实。 姜溯虽是不在自己身边长大，接受的教育也是普通教育，他看待事情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苏瓷与温淮颂不一样。 他所看到的利益，是片面的，是仅在自己所能看到的范围内。 他小时候见识过社会多样性，也深知只有在权利和财富的金字塔顶端，才会得到更多。 他如今得到了。 可以依靠家族达成的联姻得到不敢想的所有。 飞上枝头才从山鸡变成凤凰的姜溯，心里是自卑的。 他想通过苏瓷拥有整个姜家，却又认为如此出身的苏瓷，并非自己所爱。 姜溯不晓得，他们那般的人，是没有资格去选择爱与不爱。 且不说天家富贵非寻常人可得。 现实里最寻常的有钱人，也不能肆意妄为。 苏瓷看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的父子俩，蓦地笑出声。 “爸爸，您和姜溯都无法回答我，不恰恰代表着，我说的是事实。” 苏瓷其实来的路上还在思考，要不要在今天撕破脸。 她觉得还不到时间。 做事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时机成熟。 要是刚才姜老爷那番话没有讲出口，她或许还会再坚持一段时间。 可惜了。 “姜溯有些话，说起来应该是我们关上门私下解决的。既然咱今天说到这个层面，就当着爸爸面说开好了。” 苏瓷神色淡漠，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望向姜溯，跟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两样。 姜溯没由来心慌。 他不了解苏瓷。 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他了解自己父亲。 他做的事情，自己也清楚。 “釉釉，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私下说。”他忙开口阻止，“这里还有外人呢。” 挑起话题，又被称作外人的温淮颂当下就不干了。 “舅舅，我好歹也是你亲外甥，我怎么就成了外人了？”他口吻里是不悦，转而瞥眼姜老爷，“姥爷，您说我是外人吗？ “但凡我昨晚不出面解围，舅舅你估摸现在也不定会出现在家里。我姑且能称一个当事人了，还有外人在。 “依我看，舅舅和舅妈的事情，就该在姥爷面前说明白，让他们私下解决，要是又弄出幺蛾子来咋好？先前网络上对于姜家和温家的抨击还不够吗？难不成姥爷想看到两家人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他不依不饶，像极了那个夜里，红着眼向苏瓷讨要奖励的模样。 姜老爷叹口气。 “对，小颂说的没错，你们有问题，当着我面说开。” 温淮颂很有眼力劲儿，达到目的也不会纠缠不休。 他端坐好，眼眸一瞬不瞬凝视姜溯。 当视线转移到苏瓷身上，立马化为似水柔情。 姜溯望苏瓷，想她开口。 苏瓷开口说话了，只是说的不是姜溯想听的。 “爸爸说了，我们不管什么问题，都在这里解决吧。” 温淮颂帮腔，“舅舅，舅妈坦坦荡荡，你一个大老爷们在那扭捏作态做甚？” 姜溯咬紧后槽牙，语气不善，“小颂，你何时变得爱管别人事了？” 他佯装无辜：“舅舅，话不能乱说。我不喜欢管闲事，会掺和进来不是因为你是我亲舅舅吗？”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儿，“温家和姜家捆绑多年，羁绊深厚，你惹出来的传闻，不仅仅是让姜家羞愧，也会涉及到我家。所以，我还真不能不管。” 说完，目光转向姜老爷，“姥爷，你说是吧？” 028 难道姐姐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温淮颂这人很会察言观色，知道姜溯最怕谁。 被姜溯所恐惧的人，恰好又要让着温淮颂。 直接闭环了。 苏瓷淡定坐着，完全没有要帮腔的意思。 姜溯知晓，这会是怎么都不能抵赖了。 “阿溯，你和小瓷之间存在任何问题，当着我和小颂的面说出来吧。” 姜老爷想护着姜溯，也没有其他办法。 温淮颂把局面搞得骑虎难下，姜溯即便是不想说，也得说将事情弄得明白。 说来说去，不过是和陆心安有关。 在陆心安回来江北之前，苏瓷和姜溯还能维持相敬如宾。 不论是姜老爷还是他们自己都晓得，他们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 苏瓷真要选择夫婿，她的身份和地位，苏家的权势，能给她更加完美的人当备选。 若是没有救命之恩在，苏瓷甚至不会知道姜溯这个人。 苏姜两家，一南一北，没有交集。 即便是生意上有往来，也和苏瓷无关。 从前是苏玉臻负责，现在是沈时澍负责。 苏瓷生来就是享福的。 可她在姜家却受了不少委屈。 “姜溯，你何尝不明白我内心是怎么想的呢？你只是觉得我应该包容你。” 苏瓷目光灼灼盯着姜溯看，一字一顿，“你想过你是什么东西么？你有资格要求我么？” 她认为最可笑的，并非是姜溯认为她需要对他的包容，而是他会觉得，苏瓷需要对陆心安动手。 就不说苏瓷对姜溯根本没有感情。 就算是有感情，真的很爱，爱到疯狂、忘却自我的程度。 她也不至于去对一个女性下手。 当然，苏瓷必须承认，杂志人物邀请上，是想让陆心安心里不舒服。 “姜溯，你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冷笑着，也不顾此时不仅仅是他们。 还有姜老爷和温淮颂在。 苏瓷说的全是事实，姜溯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 姜老爷想帮着姜溯说话，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苏瓷等着他反驳。 可等来是他的缄默。 窗外阳光穿过几十年罗汉松的枝叶缝隙投射进来，洒落在窗台。 一阵风吹过，枝叶树影晃动。 一室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可能是氛围实在过于叫人不适。 温淮颂开口打破沉默。 “姥爷，您别不说话，事情都说出来了。都等着你解决呢。” 一下子，他将准备隐身的姜老爷拉入战场来。 姜老爷深深叹气。 在苏瓷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小瓷，你是怎么想的？” 他将问题丢给苏瓷。 苏瓷笑，“爸爸，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她蓦地看向姜溯。 “姜溯，你又是怎么想的？” 姜溯愣住几秒。 “釉釉，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不到那种程度。” 他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我和心安多年前相识，确实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幻想过永恒。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小，幻想憧憬未来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你在一起，订婚也是在和她分开之后，我是已经将那些回忆掏空才和你一起。后来，我对她的帮助，除了朋友之间的情谊外，真没有别的。 “我也不明白，你怎么会那么敏感？难道你真的容不下任何人？甚至对于我身边有什么朋友也要干涉吗？我认为你所接受的教育体系里，不应该是那样。” 看啊。 这就是姜溯。 他永远都在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他还认为，是苏瓷的问题。 是苏瓷善妒。 苏瓷还未说什么，温淮颂就忍不了了。 “舅舅，你是真不能对自己有清晰认知吗？舅妈，错在哪里？你换位思考下，你站在一个女性的视角，自己的未婚夫不维护自己，总将和自己无关的错误，强行压在自己身上，你能接受么？” 温淮颂语气带着嘲讽。 “姥爷，我想我母亲不愿意接受这个弟弟，是情有可原。” 他一字一顿，“您从小对她教育是怎样？她成为一个如何让您感到骄傲的人。可您看看，您找回来，属意让其接手偌大姜氏集团的儿子，是一个如何的人？他从未做过让您骄傲的事，还总是让您擦屁股，他真的是你想要的继承人吗？” 温淮颂字字珠玑。 叫姜老爷陷入深思。 也叫姜溯心头鼓动。 温淮颂说的话，在姜家犹如圣旨。 苏瓷听着，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温淮颂的亲姥姥是谁？ 以及他的母亲姜澜，为何会不愿意回来姜家。 姜老爷咽了咽口水。 话到嘴边，却又讲不出来。 他承认，方才温淮颂的话，让他动容。 他想要的继承人，是温淮颂那样的。 不是眼前的姜溯。 姜溯需要依靠家族发展，家族不能鼎盛，按照他的能力，做不出大事业。 姜溯深呼吸，想反驳。 苏瓷蓦地将目光挪到他身上。 他的话，梗在喉头，吐不出来。 窗外日光渐渐西移，苏瓷感觉没意思。 “爸爸，您刚才不是问我想法吗？” 她看着姜家父子。 姜老爷点头。 “如果我此时，提出和姜溯解除婚约，我想您是不会答应的，包括是我家里人也不会答应。同样我也不希望姜溯对我做的那些腌臜事，给我爷爷奶奶知道，脏了他们耳朵。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和姜溯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一下，等我想清楚如何对待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再说。” 苏瓷说的很随意，又让人得知她很认真。 姜老爷一锤定音。 不给姜溯反应的机会。 “好，小瓷你先冷静下，阿溯也要仔细想想你们的关系，我也敦促他在此期间解决好他和陆心安的问题，保证以后不会让你们因为不相干的外人发生矛盾。”姜老爷说。 苏瓷点头。 她从沙发上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姜溯坐在位置上不动，视线在苏瓷身上，目送她走出大门，看着她车子开出院子。 等苏瓷离开，温淮颂也懒得待。 “姥爷没事的话，我走了啊。”他边说边起身，“下回不是大事就别打扰我了，我上班也挺累。” 两人相继离开，客厅剩下姜老爷与姜溯。 “爸，我会尽快处理我和心安的关系，您别对心安出手，她也无辜。” 姜老爷嗤笑。 “阿溯，我向来尊重你，我给你时间，你最好让我看到结果。” 他对待儿子宽容度，达到心里最高预期。 “好，我知道。” * 此时，在姜家老宅不远处，温淮颂车上。 圆圆在后排和小鱼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它的主人，正被男人压在方向盘上。 温淮颂摩挲苏瓷脸颊，“姐姐，我帮你了，有奖励吗？” “你觉得有吗？”她好笑反问。 他故作思考，“可能没有。” “你又知道了？” 温淮颂并未做正面回答，反倒是问她，“难道姐姐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029 阿淮给我当小的会不会委屈？ 苏瓷轻抚过他眉骨。 吐气如兰，“怎么会不喜欢？” 她眉眼含笑，说出每一字，对温淮颂而言，都是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堕入深渊的武器。 苏瓷就像是一个专门制迷情蛊的苗疆蛊医。 温淮颂则是明知那并非治病救人的药，仍旧义无反顾地服用。 只要苏瓷给的，纵然是要他性命的毒药，能死在她手里，他亦是甘之如饴。 任由她摆布又如何？ 只有爱，才会选择控制他而不是别人。 苏瓷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瞳，借着窗外柔和的日光，试图将他看透。 可她看不透。 纵使温淮颂已经表现出，你想要我全部，我都亲手奉上。 或许，那是每个人都要隐藏的秘密。 苏瓷跨坐在他大腿上。 看着他那张能媲美娱乐圈一线男明星的面容。 脑海中闪过个荒谬的想法。 话语未过脑，脱口而出。 “阿淮给我当小的会不会委屈？” 苏瓷语气是那样温柔。 听得温淮颂心都酥了。 细软绵柔，似水击打石块上，敲打在他的心上。 她听见他轻笑一声。 而后是故作认真地提问。 “怎么，姐姐意思是，觉得我当小的委屈，然后给我个名分吗？” “阿淮那么想要名分啊？” 她撑着他肩膀，坐起来，与他平视。 指尖挑起男人下巴，在他唇角轻吻。 一缕发丝顺着她动作垂到嘴边，被他卷起到耳边挽起。 温淮颂捧着她脸，带着茧子的手摩挲她。 “肯定是想要的啊，没人想要一直当小三不是？” 不知怎么回事，苏瓷听着温淮颂这话，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可明明不是她强求他给她当小，是他自己主动的。 “阿淮，即便是我和你舅舅闹掰了，他目前还是我未婚夫，我怎么给你名分？” 她好整以暇看着他，好奇他会说出何等叫人吃惊的答案来。 温淮颂表情似乎没有因为她的问题感到惊讶。 而是早就预想到，当他问出名分这个话题，她会如何回答他？ 苏瓷很聪明，她不是叫自己身陷囹圄。 她很喜欢将问题还给提出的人。 “姐姐，给我名分是你想要给，随时都能给，和我舅舅没有关系。” 他说的真跟那么回事。 现实哪里那么简单？ “阿淮，内部知晓我是姜溯未婚妻，但是外人都觉得我是你女朋友，难道不算是我给你的名分？” 她勾着他脖子，像哄小孩似说道。 “姐姐，那不算。”他不吃那套。 “嗯？”她疑惑，“怎么就不算呢？” “让人知道我们关系，包括你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是我使坏搞来的，不是你承认的。” 他将下巴抵在苏瓷肩上，“要不是我提前准备好所有，你怕是还要否认呢。” 他委屈的不行。 叫苏瓷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她是想过否认。 若不是事情在她睡觉后发酵到无法控制地步，苏瓷会让沈时澍用钱也好，用权也罢强行压下来。 两人不经意间地对视，不约而同想到同一层。 他为自己找理由。 “姐姐，事发突然我要是不做，你会被骂成筛子。”他说的是那样认真，叫苏瓷是生不了一点气，“我很护犊子，我见不得有人对你出言不逊。” “再说了，姐姐不觉得，温家和我温淮颂的名号对你来说更贴合江北通行证么？姜家如何与我温家比？姜溯如何和我比？” 他不屑于对比家庭。 尤其是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 面对苏瓷，温淮颂就喜欢各方面去碾压姜溯。 他要苏瓷心里了然。 姜溯是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他脚步。 姜家一旦失去温家相助，也不再辉煌如初。 苏瓷不论想利用，亦或得到什么，皆是从温淮颂身上更容易、更轻松。 “姐姐，要不你趁热打铁，直接将我舅舅踹了得了。” 苏瓷没说话，只是安静看他。 她想听听，他后续说的话。 温淮颂越说越起劲。 “姐姐，你这么好，不管是样貌还是家世，不知道甩陆心安多少个国家了，我舅舅这种没有社审美的东西，能入姐姐眼已经要烧高香了，还不知道珍惜你，任谁听了亦是要认为他脑子有病。 “我就不一样了，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就觉得姐姐很好，想要和姐姐有未来，姐姐应该多考虑我，不是给我舅舅机会。我舅舅本性如此，不会轻易改变。俗话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姐姐，你也是晓得，我和他对比，他根本不能和我比。我长得比他好看，家世在他之上，更别说我是对你倾心已久。我一没有情窦初开的白月光，二眼里心里全是你，你自己想，我是不是最佳选择？” 听着温淮颂不遗余力地损姜溯。 苏瓷看着他的眼神就愈发温柔。 她必须承认，他说的在理。 温淮颂与姜溯放在一起，不得青光眼的人，会义无反顾选择前者。 “阿淮，你得给我时间不是？”她叹口气，“我想做一个守信用的人。” 她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不管怎么去说，他都是我儿时的救命恩人，我做不出背信弃义。” 苏瓷无奈道：“你可能也知道我家家风，说出口的话，就是必须得做。” 温淮颂揽着她腰肢，手指穿过衣服下摆，给她轻轻揉着。 “没关系，我可以等姐姐，等姐姐那天想要结束和姜溯的关系，随时找我就好。” 他的回答，出其不意。 苏瓷本想从他嘴里套话。 他之前说过，姜溯不一定真的是她的救命恩人。 苏瓷也思考过。 说是长大后和儿时会有很大变化。 可从小就愿意舍身救人的人，在长大后，该是经历多少事情，才会变成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样子？ “找你有用？” “姐姐试试不就知道？” 他一本正经地暧昧道：“我会用行动告诉姐姐，我很好用。” 具体是指哪个方面，就要苏瓷自己探索了。 * 苏瓷提出冷静一段时间，姜溯也不敢轻易回去那幢别墅。 他让家里保姆收拾一些他常用的物品，让秘书带走。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苏瓷和姜溯没有见过面。 姜溯不会主动联系苏瓷，只是办公桌上，每周一会出现一份文件。 是苏瓷一周的点滴。 是姜老爷让人送来的。 美其名曰，离家不离心。 苏瓷倒不想去知道姜溯做什么。 采访秋夕的杂志意外的爆火。 销量非常好，好到意料之外。 她决定亲自掌镜，给贵人拍一组照片，做成明信片随杂志赠送给购买的粉丝。 苏瓷一旦开始忙碌，周围发生所有，不管多么惊天动地，她也不关注。 也自然不晓得，姜溯在姜老爷的要求控制下，和陆心安分开的事。 更是不晓得，陆心安在当天的演出捅出天大娄子。 030 是您的女朋友苏瓷小姐还是？ 苏瓷忙到发疯的日子里，温淮颂也没有闲着。 他得付出行动，叫苏瓷知晓，姜溯不好用。 她想要得到更多，最后得选得利用也是他温淮颂。 助理覃浩畅拿着文件敲门进来放在桌面，他站在一侧，汇报近期工作重心以及项目进度。 还有温淮颂那天说的，缩减对姜家的帮扶资源的问题。 他不理解，也想得到答案。 等汇报结束，温淮颂才随手翻阅文件夹。 眉头皱起又舒展。 不知他在想什么。 覃浩畅也不敢随意开口打断他。 他跟着温淮颂工作几年，从他从外国回来接手公司开始。 很了解他的性格。 他最不喜欢在工作时，思路被打断。 其实覃浩畅不是很懂，之前公司重点在帮扶姜氏集团，现在怎么忽然抽减力度了？ 难道是董事长夫人和母家出现矛盾了？ 温淮颂虽不是听话的小孩，但他爱自己的母亲。 覃浩畅知道一些内幕，关于姜家和温家。 过了几分钟，覃浩畅想开口前一秒，温淮颂轻咳一声。 慢条斯理道：“以后这些项目进度不用和我汇报，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覃浩畅点头，同时问出自己疑惑。 “但是，温总，我不是很理解，怎么忽然要对姜家缩减资源？那样我们从前付出的人力财力等于付诸东流。” 姜家项目相关的事项，全部是覃浩畅负责。 他太清楚其中要害。 “按照我的话去做就行。” 温淮颂蹙眉凝视他，“你只要执行，不用过问。” 覃浩畅抿唇，表示他唐突。 温淮颂从抽屉里拿出支录音笔放在桌面，推到覃浩畅跟前。 “把录音笔用匿名方式寄给苏瓷小姐。” 覃浩畅接过，略微迟疑，“是您名义上的女朋友苏瓷小姐，还是另外的苏瓷小姐？” 温淮颂掀起眼皮睨他，“你认为呢？” 覃浩畅接收到信号。 他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踩在老板心上回答：“是您女朋友苏瓷小姐。” 温淮颂笑而不语。 “去办吧。” 覃浩畅拿着录音笔离开办公室。 温淮颂拿起手机，打开与苏瓷的聊天页面。 原始白色背景下，只有右边绿色的信息条。 一整个页面。 全是温淮颂的自言自语。 忙碌起飞的苏瓷，根本没看手机，更别说回复了。 温淮颂长指在屏幕上来回跳动。 「温淮颂：姐姐，晚上我去p·m接你吃饭好不好？」 他晓得她是p·m主编兼创始人。 苏瓷就是声名在外的魔鬼主编yudel。 她的全部，他都清楚。 他的秘密，要等她一点一点揭开。 * 苏瓷给秋夕拍完照片，把相机递给助理，走到电脑前。 她之前因为陆心安缘故在网上有了不少照片，现在走在路上也有人认得出她来。 p·m是她另外一个人设里的工作，苏瓷不想混入不该有的。 之前在没有出事前，她来给受邀嘉宾拍摄也是戴着口罩假发，乔装打扮一番。 现在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纵使公司的人，是一条舌头。 秋夕从黑幕前走出，她助理过去给她披衣服递水。 摄影棚开着很高的空调，各种机器都需要散热。 马上入夏，江北气温还是有点低，在室内他们也穿着外套。 苏瓷坐在椅子上，看刚才拍出来的作品。 秋夕走来，她对她点头，随后询问她的意思。 “秋老师，您看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有现在就可以重新拍摄。” 她对所有受邀拍摄的嘉宾都非常尊重。 秋夕感到诧异。 外界传闻中，冷血无情的主编yudel现实里却那样温柔随和。 她认真查看每一张照片，然后说：“已经很好了，我非常相信您的水平，也感谢您的邀请。” 苏瓷点头，和助理交换个眼神。 助理拿来一个手提袋，苏瓷接过递给秋夕。 “秋老师，这是我们p·m的一点小心意，还希望您别嫌弃。” 秋夕明显受宠若惊。 她收到采访邀请邮件那天还询问了身边其他杂志的主编朋友，怀疑收件并非是来自p·m。 毕竟，p·m不是谁都采访。 芭蕾舞这个行业里，她从某种程度上说，不算是很厉害。 在名气上说，她比不上风头正盛，还有姜家少爷姜溯护着捧着的陆心安。 即便是要邀请芭蕾舞演员，也应该是轮不到她。 苏瓷看出她的顾虑。 她温柔解释。 “秋老师，我猜您是好奇为什么我会在做芭蕾舞主题采访时，选择邀请您而并非当下风头正盛的陆心安反而选择了您，对吧？”她提问的话语里，语气是笃定。 秋夕直白承认，“是，杂志需要一定程度的购买量，我不认为我的人气，能达到你们预期想要的销售量。” “秋老师，您谦虚了，您是不知道，这一期杂志有多好卖。”助理眨巴着星星眼道，“秋老师，我想是您误解我们p·m了。pm是powerwoman，女性先锋的意思，我们采访的人，不一定都是行业中最具人气的，或者是名气最大的，我们想要体现的是女性的力量。只要是优秀的女性，能成为普通女性前进的明灯就足够了。” “在我们，包括是全部购买关注p·m的读者、观众，在意的从来不是受邀请采访者的名气如何。反而我们更在意是这个人是否能够配得上女性先锋这个称谓。之所谓为女性先锋，是因为她们身上有着女性身上都有的品质，是美丽、柔和、坚韧，对待一切事物抱有期待。 “秋老师您曾在一次演出后的采访中说过，你不算是一个在芭蕾舞行业很有天赋的选手，在很多年前，许多年前也有老师和您讲过，劝你放弃舞蹈，但您坚持下来，走到今天江北芭蕾舞团首席的位置。我们整个团队都一致认为，您当得起女性先锋。” 苏瓷没有开口，只是用温柔的眼神望着秋夕。 她的助理发言代表她。 秋夕眼泛泪光，她属实被这番话给感动了。 她接过苏瓷递过去的礼物袋。 “秋老师，我作为p·m的创始人兼主编，我也想和您说，能被邀请的人，是绝对担得起。谦虚是您的美德，但我不希望您因为谦虚从而忘却您本身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祝您未来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也期待未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苏瓷伸手和她相握。 助理代替她送秋夕和助理离开。 苏瓷处理好后续的工作，拿着宝贝相机回到办公室。 没几分钟，办公室门被敲响。 前台妹妹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老板，您的闪送。”她递过去，苏瓷接过，“好，去忙吧。” “好嘞。” 苏瓷拿起来看，本不想打开，看到是匿名的，来了兴致。 打开拿出录音笔，顺手点开。 第一句话，便让她动作顿住。 031 姜溯冒用身份？ “你确定我冒认林嘉朗的身份不会被他发现？” 声音主人苏瓷很熟悉。 是姜溯。 她对声音非常敏感，只要是听过一次的声音，基本上可以在未来再次相见的分辨出对方。 姜溯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在订婚的一年多时间里。 纵然两人没有和正常未婚夫妻那样的亲密接触。 但话说了不少。 姜溯声音不算大众，而且讲话语调算得上特殊。 起初她还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准确。 不会让人不舒服，但给人一种，他很着急想要展示自己。 遇到问题，他会说很多解释的话，撇清自己关系。 还是后来，阮心悠说，他是从小教育以及生长的环境导致。 他并非一出生就在最好的环境中成长。 没有权势地位的人，遇到问题第一反应就是出声反驳，撇清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姜溯在回归姜家之前，是社会上最普通，还说是底层家庭， 他会有那种习惯，也正常。 也是因为这个习惯，叫苏瓷第一句便知道是他。 下一句声音出来，苏瓷又是一愣。 太过于熟悉…… 管家不就是这个声音么？ 所以……他们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苏瓷脑海中又浮现几分疑惑来。 管家是一直跟在姜老爷身边的老人。 不管怎么说，心一定是向着姜老爷才对。 怎么会帮着姜溯顶包其他人的身份？ 以及，他是怎么知道林嘉朗这个人？ 苏家也远在南阳，在江北的他们，又是如何获悉的？ 她脑子乱的很。 他们是怎么对林嘉朗这个人，了如指掌？ 难不成…… 苏瓷甚至不敢细想。 姜溯对当年的事情，说的很细致。 就连时间地点，包括当时她手腕上的链子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只能是亲身经历的人，将事情一字不落地和他说过。 但，话又说过来。 对方若是知道苏家，苏家对于恩人很大方。 并且帮助是持续不间断多年的。 没人会因为一时利益将苏家唯一继承人救命恩人的位置让出去。 并且，苏瓷并不认为，在江北需要依附温家才能表现出外强中干的姜家，能与十多年如一日，如日中天的苏家比。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瓷第一次想要深入调查。 首先是调查管家和姜溯的关系。 但要从哪里入手，又是个问题。 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是阮心悠发的。 说是近期收到了欧洲买手帮采的一批vintage首饰回来，让她有空去家里挑选。 苏瓷开始没有收藏首饰的习惯，是被阮心悠带的。 在阮小姐的字典里，不管多么强势的女生，心里都住着一个公主。 公主就该喜欢美丽的东西。 尤其是亮晶晶的！ 苏瓷收到的多了，自然就喜欢上了。 后来，阮心悠每次收到好看的vintage首饰，就会喊苏瓷来选，喜欢就拿走。 苏瓷回了个“好”。 往下翻消息，看到温淮颂一个多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 想要了解姜家，最快最迅速的办法——温淮颂。 而温淮颂对她言听计从，知无不言。 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 她回复温淮颂。 「苏瓷：行啊，但你要从地下车库电梯上来顶楼我办公室哦。」 对面像是一直等着她回复。 秒回。 事实上，温淮颂确实是一直等着。 从信息发出去，中间看文件微信也挂着电脑，生怕错过苏瓷回复。 「温淮颂：为什么？难道我不能从正门进去？」 「苏瓷：你当然可以从正门进来，只是你得用合作方的身份。」 「苏瓷：可是，目前你公司和我公司没有任何合作。」 「温淮颂：姐姐这是在暗示我和你公司合作吗？」 「温淮颂：可是，姐姐你公司是做女性力量，只怕我公司这种寻常贪财的公司，姐姐看不上才是。（委屈emoji.）」 「苏瓷：阿淮，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还是小的？」 「苏瓷：（可爱gif.）」 温淮颂看见信息，心脏一滞。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淮颂一生都在后悔，当初口嗨的那句，要给苏瓷当小的。 一小就是一辈子了。 他深呼吸平缓心情。 没关系，人是自己的就行。 其他可以后续慢慢争取。 「温淮颂：好的姐姐，那你几点下班呢？我现在翘班去找你怎么样？」 苏瓷看了眼桌面的工作计划表。 还有两份文件审核一遍，下一期的采访定主题就结束了。 他过来也行。 刚好这会都在工作，他出现不会被发现。 苏瓷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边，即便是助理也是在下一层的办公室。 她有事会内线电话喊她上来。 p·m一栋大楼，分开很多部门，苏瓷一个独占一层。 俯瞰整个江北市。 当初想做杂志，苏玉臻不愿意她去租办公室，干脆把本想用来做其他行业的总部大楼去其他地方重建，把这里让给他的心肝宝贝当公司玩。 有时候，苏瓷也在感叹，幸亏她的家庭足够富有。 才能支撑她的全部奇思妙想。 若是没有好的家庭支持，恐怕想做杂志只能事梦中的设想。 手中手机再次振动，苏瓷回过神来。 「苏瓷：行，你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温淮颂：好的，姐姐等我。」 退出页面，沈时澍微信倒是发过来一份文件。 是近期给她的分红报表。 苏瓷不管公司，但属于她的钱，沈时澍一分不敢少给。 说的不好听，他是个打工的，苏瓷才是真的大小姐。 「沈时澍：小苏总请查阅分红报表，有问题随时联系小的。」 苏瓷看着信息不由得发笑。 沈时澍还是没变。 她拨通电话过去。 “澍哥，下次不用给我发了，我信你，还有我不想看那些，全是我看不懂的数据。” 她收到助理发来的选片。 顺手打开，用鼠标滑动。 人懒懒散散靠在老板椅上。 沈时澍打趣：“你可是苏家未来的继承人，分红报表都不想看，以后让你看集团的数据，你更加不想看了。” “那不是还有澍哥你吗？”苏瓷跟小时候一样，和他撒娇，“澍哥，我爸爸说了，你在一天，我就不用想那么多。” 沈时澍绝对不会背叛苏家。 他是苏明和苏玉臻联手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就冲你这番话，我必定要给苏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苏瓷笑话他：“那就严重了。” 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除了分红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沈时澍少有拿不定主意的事，估摸和苏瓷相关，不敢轻举妄动。 他终究不是苏瓷血亲。 苏家对他再好，他也要懂分寸。 许是一同长大，兄妹彼此熟悉。 沈时澍没说，苏瓷心里猜测到几分。 “和姜溯有关？” 032 姐姐要多爱我！ 远在南阳的沈时澍听到苏瓷笃定的话语，眉头不由得皱起。 姜溯难不成又做了什么？ 叫苏瓷已然发现不对？ 但他并不会为姜溯隐瞒任何。 他是苏瓷的人。 是苏瓷永远的后盾。 “是，我也是有几分质疑，因为我不是当事人，也懒得去分析其中的利益要害，但你是当事人，所以我想问你。” 他静默两分钟，像是在思考如何用不伤人的方式，同苏瓷说。 沈时澍不愿意让苏瓷伤心。 以及，他并不清楚，苏瓷对姜溯是如何感情？ 沈时澍关心苏瓷是一回事，但从不僭越。 他是养子，绝对不可以去打扰大小姐的生活。 他即便是不说，苏瓷也想到他会那样想。 沈时澍对苏瓷的疼爱和尊重，超越很多亲生的兄长。 其实，苏瓷也明白。 沈时澍对自己身份看的太重。 他始终觉得自己不是苏家人。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不敢想太多、做太多不被允许的事。 就算苏瓷不介意，苏家人也不介意。 “澍哥，你说呗，我们是一家人，没啥不能说的。” 她语调故作轻松，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面，手指滑动鼠标，选出几张满意的发回给助理。 杂志下周发货，随杂志送的照片也要下印。 不然时间赶不上。 “我听到一些传闻，说……”沈时澍说了一半停住，他思考用词，刚想说苏瓷就抢答了。 “姜溯并非是当年救我的林嘉朗。” 她说的很随意。 让沈时澍一时间愣住。 她知道了，还能如此淡定？ “你知道了？” 苏瓷关掉电脑。 “对啊，我收到一个匿名同城速速，里面是一支录音笔，内容就是你刚说的。” 她似乎是不为所动。 她对姜溯好像没有沈时澍想的那样深厚的感情。 沈时澍还是将姜溯看的太重要了。 或者是说，他还是不够了解苏瓷。 “所以，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沈时澍会打电话过来，最根本的原因，也是想让苏瓷说她的想法。 他会执行她的所有命令。 苏瓷端起一侧咖啡，喝了一口。 从意大利代购回来的豆子，确实不错。 “澍哥，我要说我现在没有想法，你会相信我么？” 沈时澍反问：“我为什么不信你？我说过，你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我全凭大小姐吩咐。” 苏瓷就知道。 “澍哥，你给我秘密深入调查下再说吧，我不做没有确凿定论的事。” 她不是武断的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苏家和姜家渊源羁绊不深但也不浅。 假设，姜家真的出事了。 对苏家不会没有影响。 苏瓷愿意忍耐一段时间。 沈时澍明白。 看不见苏瓷的表情，他也知道此时她的心思。 “苏家完全有能力，能和姜家抗衡。”他给她吃定心丸，“温家正在一点点撤回对姜家的帮助。” “温家不在对姜家提供帮助，姜家外强中干的事实，差不多全世界都知道了。” 姜溯没有人帮助，不可能有成绩出来。 温淮颂从回来接手公司，因着母亲缘故，温家长辈惦记着这层关系在，所以喊他多关照姜家。 “但是，澍哥，破船也有三斤钉，姜老爷那边说不准有资源和人脉给了姜溯。” 苏瓷考虑更多些，主要还是很多事情，不能轻举妄动。 沈时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还没苏瓷会想。 有些惭愧了。 “好了澍哥，你说了听我的话。” 苏瓷打断沈时澍想要说别的思绪。 “我暂时不想去理会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给我调查我刚说的那些就好，剩下的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说好吗？” 话说到如此份上，沈时澍再说就不合适了。 “行，我给你查，查到随时给你汇报。” “嗯。” “你下周别亲自过来了，飞一趟多累人，你让你助理给我送来就行。” “好，还是林珠？” “都行，你的人我信得过。” 挂断电话，办公室门被敲响。 笑的一脸邪魅的男人缓步走来，手里还提着个牛皮纸袋。 温淮颂朝着她走来。 “和谁聊天呢，姐姐？” 他走到办公桌边，放下手里袋子。 苏瓷才看清楚，那是她之前在机构上班那会，很喜欢的一家私人咖啡厅。 “我哥。” 她起身，将老板椅让给他坐下。 而后非常主动坐在他大腿上，任由他宽大的手掌圈住她的腰肢，滚烫的身体与她紧紧贴合。 温淮颂把头抵在她肩窝，修长的手指滑动鼠标。 百无聊赖翻看她桌面分门别类规制完整的文件。 是之前的采访稿。 p·m刚做时候，没有名气，也请不到特别厉害的主持人来采访，几乎是苏瓷亲自上。 她有存档习惯。 不管后来换了多少台电脑，那些资料一直在。 苏瓷也不管他，拿出咖啡插入吸管。 “阿淮，你是不是听我的？” 苏瓷冷不丁地问。 温淮颂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姐姐的话，就是我的圣旨。姐姐指哪我打哪。” 苏瓷又说：“如果我有问题问你，你要不要如实回答？” 温淮颂裹着她的手拉到嘴边轻吻，笑的荡漾：“当然，我说了，姐姐的话是圣旨。” 苏瓷晓得他不是骗自己。 温家之所以会在当下节骨眼撤走对姜家的帮助，也有部分愿意是因为自己。 温淮颂睚眦必报。 “你姥爷家那个管家是一直跟着你姥爷的么？” 他眉头皱起，认真思索起来。 “大概不是。” 苏瓷疑惑：“啊？” 他说：“我从前放荡不羁爱自由，不愿意在江北待着，念大学之前还在国内，国内到处走。念大学之后在哥伦比亚，几乎不怎么回来江北。你没有和我舅舅订婚之前我也很少到姜家去，很多事情也不是很秦楚。” “不过我听我妈说，管家是后来才来的。” 苏瓷追问：“知道具体时间吗？” 温淮颂摇头：“还真不是特别知道，估摸着在姜溯回到姜家前后的样子？我回去给你问问。” 他不敢笃定。 “好。” 温淮颂向来不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姜家尤其。 “姐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单纯好奇而已。” 温淮颂不信，却也不追问。 他就着苏瓷喝过的吸管，喝了口咖啡。 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像是小孩在哭诉家长：“姐姐你看，只要你想要知道，我都给你问，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苏瓷轻抚他下巴：“嗯，阿淮对我很好。” “那姐姐要怎么做呢？”他话里有话。 苏瓷抬眼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瞳。 “阿淮说要我怎么做？” “姐姐要多爱我！” 苏瓷在他唇上轻啄，“难道我还不够爱你？” 粗粝的手指划过细腻的肌肤，引得身体自然反应，一阵酥麻。 温淮颂薄唇吻过她脖颈。 “还不够，我要姐姐更爱我。” 033 釉釉你好狠心！ 他的轻声呢喃，好似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自上空而坠，落在她的心尖。 没有重压感。 只轻轻扫过，却让她心头颤动。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苏瓷转头看着他笑。 她抚摸着温淮颂媲美男明星的俊脸。 她笑的魅惑，犹如午夜里翩翩起舞的精灵。 专门让夜不归宿的男人沉迷其中，叫他们为之失心疯。 她轻声道：“阿淮觉得我现在还不够爱你吗？” 苏瓷眼神认真，直勾勾望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 她就那样一个人。 她不形于色。 她很会演。 毕竟是能演出对一个不甚有感情的人很爱的好演员。 苏瓷带着一层厚茧的手指抚摸温淮颂下巴。 忽然附身贴上去，贴在他的肩上。 鼻息呼出的热气，全然喷洒在他脖颈处。 温淮颂只觉浑身火气都汇入一处。 燥热无比。 他握着她手腕在手中把玩。 嗓音低沉沙哑，喉头滚动，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对啊，姐姐现在还不够爱我。” 他勾着她小指，“我还不能完全感受到。” 苏瓷看着两人交缠一起的手。 不由得笑出声来。 笑声从嘴角漾开。 “可是阿淮。”苏瓷是那样温柔由认真，跟与小朋友讲话一般，“我能给的爱，就到这了。” 多了没有。 “比起很多人，你已经得到我很多了。” 她圈住他手指，语气淡淡道：“阿淮，我说过，人不能贪心。” 苏瓷不爱多说。 不论是爱，是恨，还是对人的厌恶。 在许多人看来很重要的，在苏瓷看到意义都不大。 她面对温淮颂，已然是少有的温柔。 沈时澍怎么说她来着？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她记得在某次一家人的聚会中，提到她是一个如何的人时。 苏玉臻说，她特别像是年轻时候的他。 有狠戾的劲儿。 秦书婉说，她和她性格完全不一样。 具体在哪呢？ 大约是，秦书婉是永远温柔的，不论遇到多大问题。 苏瓷是冷血的。 沈时澍说，苏瓷大约有点薄情寡义了。 她认为他说的很对。 生于锦绣世家，她本就注定无法无忧无虑。 狠戾、冷血甚至是残暴，在她身上出现，也不是什么例外词。 她对温淮颂所表现出来的温柔，是很少有的。 即便是至亲亲人也很少能感受到。 苏瓷会对家人撒娇。 也会对着家人幼稚。 这种在她看来，是能增进家人感情的行为。 可她并不喜欢。 单纯是感知到，他们需要被她依赖。 温淮颂心里也知晓。 他没有再说。 苏瓷就保持坐在温淮颂腿上的姿势，处理剩下部分工作。 等工作结束，也到了p·m下班时间。 自从不去机构上班，苏瓷来p·m更多。 助理还说，感觉回到了刚开始做公司的日子。 苏瓷大一那会。 做杂志是头脑发热。 因着当时苏瓷有个作业有关于杂志，她调查了一圈，发现绝大多数杂志核心在于男性。 并且受邀采访的男性发言让人作呕。 不能起到对人警醒或是灯塔的作用。 只是炫耀的方式。 苏瓷觉得没意思透了。 所以，第一次萌生出想做一个只为女性服务的杂志。 所有受邀采访的嘉宾，不需要有多少财富、名气、资源。 唯一要求是在各行各业有自我成就，能作为灯塔的女性。 苏瓷想做，苏家支持。 p·m横空出世。 随着几年的磨炼，达到如今在纸媒地位。 苏瓷抻懒腰，温淮颂将人抱回怀里，给她按摩肩颈。 “累不累？” 说着，柔软的唇落在她唇上。 苏瓷动动脖子。 “还行，比起上课，算是轻松了。” 当老师每天弯腰低头。 一身职业病。 学古筝是因着喜欢。 当老师是因为什么，苏瓷都想不起来了。 或许是年轻不懂事。 总觉得教师这个职业很神圣。 出了学校后，才骤然发觉，教师只是职业。 人是烂人，本质不会变。 是的，苏瓷从不认为她是好人。 她也懒得自诩好人。 每次被喊苏老师，苏瓷都要羞愧。 “不然釉釉考虑下我之前说的。” 苏瓷蹙眉疑惑看着男人。 “嗯？” 他之前说了什么？ 温淮颂提醒：“给我当秘书啊。” 记忆再次被拉回。 苏瓷嘴角挽起。 问他：“你确定我给你当秘书，你公司那群人不会在背后蛐蛐我？” 温淮颂信誓旦旦：“不会。” “釉釉，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他话里有话。 苏瓷一时间未能从他眼中读懂。 而后，就听到他说：“毕竟我年纪小不够成熟，我喜欢黏着女朋友也说的过去不是？” 苏瓷：“……” “阿淮，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她捧着他俊脸，搓扁揉圆。 温淮颂也任由她来，丝毫不反抗。 苏瓷玩够了，松开手。 “这样的我，姐姐喜欢不喜欢？” 他问的很刻意。 苏瓷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胡诌：“当然喜欢，只要阿淮，什么样我都喜欢。” 温淮颂晓得她随口说的不能当真。 可他就是爱听。 人不都那样？ 专门挑喜欢的来听？ 温淮颂看眼电脑右上角的时间。 估摸着公司人应该走完了，把人放在地板上，等人站稳才松手。 “我订好餐厅了，去吃饭。” 苏瓷也不扭捏，站在边上指挥大少爷收拾好东西，一只手挎着她的birkin，一只手牵住她往电梯去。 * 晚饭结束，苏瓷坐上温淮颂副驾驶。 驾驶位的男人一脸哀怨。 磨磨唧唧地扣安全带，一副不愿意开车走样子。 苏瓷佯装解开安全带，无奈道：“既然你不想送我，那我打车回去好啦，反正也不远。” 见她准备开车门，温淮颂眼疾手快锁住。 “釉釉你好狠心！”他控诉，“我送你就是，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那么好打车？” 苏瓷挑眉：“难道不是你带我来的？” 温淮颂：“……” 他被问住。 苏瓷追问：“温总带我来这儿吃饭，是何居心？” 温淮颂牵着她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的心思，不都昭然若揭？” 他想带她回家啊。 “姐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苏瓷抽回手反问：“很重要？” 车窗外，树梢上亮起led灯，光芒撒入车厢里。 光线昏暗，恋人呼吸纠缠。 …… 风摇树影，月光似轻纱蒙住路人的眼。 苏瓷靠在温淮颂胸膛上喘息着。 耳际是温热的呼吸，还有男人低哑的回答。 “很重要。” 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 苏瓷推推他，“好了，不闹了。” “送我回去，我明天还有事。” 温淮颂恋恋不舍在她唇上偷个香，“好。” 黑色揽胜刚启动，餐厅走出一对熟悉的身影。 “先别开。” 她说着拿起手机录像。 温淮颂也瞧见了，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看着录像的姑娘。 窗外的人是谁？与他无关。 034 我给你脸了吗？ 沈时澍调查的很快。 不过是一天时间，就弄出和姜家管家相关的事情。 还有，匿名用同城速送过来的录音笔是谁的手笔。 “釉釉，我不会过分僭越，尤其是你的私事，只是温淮颂不是好人。” 沈时澍说的含蓄。 其中含义，苏瓷心知肚明。 “澍哥，温淮颂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 她摸着松松的后背，毛茸茸的触感很舒服。 “澍哥，温淮颂不是好人，其实我也不是好人。” “说的更加难听一下，出身在天王贵胄之家的人，能有几个是好人？” 沈时澍沉默。 他明白。 贵胄门户，最忌讳心慈手软。 越是心狠手辣之徒，越是有继承家族的机会。 “釉釉，你对温淮颂怎么想的？” 他指的是网传的情侣关系。 沈时澍了解苏瓷。 她若不是默许，网上不可能传的沸沸扬扬。 苏瓷没有解释，只说是：“澍哥，我有分寸。” 沈时澍晓得她有分寸。 只是她玩不过温淮颂。 别看温淮颂年纪小，能被在商圈杀戮中几十年毫发无伤的温盛指定的继承人，可见一斑。 沈时澍也不敢说，自己能是他的对手。 更别说苏瓷。 她打小养尊处优，不想管理公司，家里都能让他去代替管理。 若是真的和温淮颂斗，苏瓷玩不过。 苏瓷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手。 打开免提放在置物架，挤出两泵洗手液打出泡泡，细细揉搓双手。 她那双手，又细又白，嫩的跟水葱似的。 如果没有指尖因拨弄琴弦时间长得来的茧子，便是称得上完美。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你的心思来，我不管你了。” 沈时澍不会自讨没趣。 站在哥哥的立场，他该做的只是给她调查录音笔是谁的手笔就足够。 再多不在他能处理的范围。 苏瓷擦干手，拿着手机走进书房，路过圆圆房间，顺手将小猫咪给抱进去陪着工作。 圆圆蹭着妈妈的肩膀，舒服地“喵呜”叫。 苏瓷坐下，打开电脑。 “澍哥，谢谢你帮我调查，接下来我自己会关注，你继续调查姜溯就成。” 沈时澍问：“你确定，姜溯不是当年的林嘉朗了？” 他知晓一点眉目，不是确切不敢和苏瓷说。 省的叫苏瓷心烦。 “澍哥，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子虚乌有。” 能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便是必然存在。 温淮颂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再说了，温淮颂是姜老爷的宝贝外孙。 他在姜家地位多高？ 苏瓷看在眼里。 温淮颂通过如此方式给她传递信息，或许他手里还有更多线索证据。 硬来不行，他吃软不吃硬。 而她恰好，最会用美人计。 而他也是，正好吃美人计。 沈时澍笑，他没有不支持她的理由。 他只说：“你若是想，那我做就是，你在江北开心高兴就成，别的就是哥哥的事情了。” 苏瓷隔着听筒听他含笑的嗓音，心里一暖。 沈时澍对她，除了兄妹之情，还有对主人的忠心。 “澍哥，你问下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吧。” 他问：“怎么，想爸妈了还是想要礼物了？” 苏瓷嗔他：“澍哥，你什么意思？” “我像是那种为了礼物才去问爸妈动向的人？” 沈时澍斩钉截铁：“像，你敢说你不是？” 苏瓷：“……” 她不敢。 她有前科。 “好了，你忙吧，我开会了。” “澍哥再见，努力给我赚钱哦。” 说完，苏瓷秒挂电话。 下一瞬，温淮颂电话拨通。 “釉釉姐姐今天想不想我？” 苏瓷：“……” 釉釉姐姐，真是奇妙的称呼。 苏瓷听得一愣一愣。 “阿淮觉得我想你吗？” 温淮颂笃定：“那必然是有想我的，姐姐不想我，想谁？” 不用想也知道，温淮颂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犯贱。 苏瓷嘴角忍不住抽搐。 “我当然想你。” 苏瓷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其实也不算撒谎，确实有点想，想他告诉她，他知道的秘密。 “那要不要见我？” 温淮颂笑着问。 “那你过来找我？” “地址发我，马上到。” “好，给你发。” 她挂断电话，切换到微信，给他发送定位。 这是苏玉臻在她被江北音乐学院录取后送她的贺礼。 是连阮心悠和沈时澍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 这边和雾里清一样，她不怎么住，但是住着阿姨司机和花园养护的园丁。 苏玉臻花钱请，苏瓷自然接受。 「温淮颂：姐姐，你怎么到处都有房子？」 「苏瓷：我爸爸送我的啊，大学被录取的贺礼。」 「温淮颂：叔叔是真的爱你啊姐姐。」 苏玉臻当然爱她。 她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苏瓷：温总，说这种，你可比我更钱才是，你除了是温家的宝贝，还是姜家的皇帝。」 「温淮颂：釉釉姐姐想不想给我当皇后？」 「苏瓷：我考虑下？我对做皇后没有想法，我更想自己当皇帝。」 「温淮颂：要是釉釉姐姐想要当皇帝，我可以当皇后的。（认真eomji）」 「温淮颂：所以，釉釉姐姐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苏瓷摸着圆圆，没有再回复。 温淮颂收起手机，拎着车钥匙走出别墅。 按照苏瓷给的地址过去。 他心知肚明，苏瓷说想见他，不过是想知道些别的线索。 苏瓷，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 姜溯私人别墅里，几个男人围坐在客厅。 面色凝重。 他们是姜溯心腹，也是姜氏集团骨干。 “姜总，有些话我们思躇许久，觉得还是要和您说清楚。” 姜溯看向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说吧，没什么我不能接受。” 走到今天这一步，姜溯心态很好。 应该说，他早就预想到今天。 温淮颂不做亏本生意。 他父亲对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姜澜不好，温淮颂作为姜澜的孩子，他不会忘却母亲吃过的苦。 “您之前挪动的公款，要是下周不能补上，公司账面就会出来。” “您这些年，用公司的名义吃的个人回扣也可能会藏不住。” 听到这里，姜溯脸色一白。 前几年，姜溯刚回来姜家，地位不稳。 到处都要用钱疏通关系，挪用公款、吃回扣都做了。 本想着有温氏集团帮助，项目起来就没事了。 那点钱项目能补上…… 谁曾想，事情会发现成另外的走向。 男人深呼吸，继续说：“董事长那边也知道不少了，我们能给您做的已经做完了，后面您得自己做了。” 他点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你们对我足够好了。” 几个男人想继续帮姜溯，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们，不能再冒险了。 否则，恐怕小命不保。 话音未落，姜溯手机响起。 是老宅管家来电。 “少爷，您得回来一趟家里。”管家语气着急。 “我爸怎么了？知道公司的事了？”他眉头紧皱。 不等管家开口，听筒传来姜老爷暴怒的一声：“贱/人，我给你脸了吗？” 035 就喜欢看内斗？ 管家被吓一跳，声音也是颤颤巍巍。 “少爷，您回来一趟吧，和您没关系，是夫人出事了。”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姜溯眉心一跳，觉得事情不简单。 当即拎着车钥匙，丢下别墅里的一众人，驱车就往姜家老宅去。 * 得知家里有好戏看，温淮颂接到苏瓷就带着她往老宅去。 老宅有姜澜的人。 说的更加准确点，是老一辈的老人儿了。 他们对林诗不喜欢，更是看不起姜老爷那样卑劣的行为。 碍于生活来源，才忍气吞声继续在这边工作。 也算是温淮颂的眼线，随时盯着姜家人动向。 姜老爷阴险狡猾，稍有不慎都有不少影响。 姜家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告诉温淮颂。 温淮颂能随时来看戏。 老宅，他畅通无阻。 苏瓷坐在副驾驶，一瞬不瞬盯着兴奋开车的男人。 温淮颂感受到她的视线，笑的一脸邪魅的样儿。 吊儿郎当地开口：“怎么，姐姐是被我这张脸给迷住了么？” 苏瓷一时间话哽在喉咙里，张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他总是能张口就是让她眉头紧皱的话……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啊，娱乐圈都找不到比我们阿淮好看的男人，我怎么会不喜欢？” 然后，苏瓷就看到一个憋笑开车的男人。 “你带我过去做什么？” 苏瓷问出疑惑。 严格算起来，她算不上是姜家人，不应该出现在姜家。 “姐姐，你难道不喜欢看内斗？” 温淮颂好整以暇，恰好在红绿灯路口，说着还扭过头来看她。 苏瓷明白了，她说：“当然喜欢，我就喜欢看内斗。” 尤其是这种斗法。 “喜欢就好，我带你去看不高兴吗？” 苏瓷把手搁在车窗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驶进市区还有一公里不到。 “当然高兴，只是我应该用什么理由回去呢？” 她可没有忘记，她现在和姜溯可是彼此冷静阶段。 “你不想进去的话，可以在车里等我。” “那我不就听不了现场版了？” 苏瓷挑眉，眼里带着几分玩味。 温淮颂说：“我可以给你现场直播啊。” 说着，他指了指衬衫胸前的扣子。 苏瓷做杂志行业，认识不少做娱乐杂志的朋友，知道那是针孔/摄像头。 她没想到，有一天，这玩意儿还能用在直播家事上。 世风日下。 “不然姐姐用我女朋友的名义进去？” 他发动车子，一脚油门拐进辅道。 苏瓷对江北不慎熟悉，只会按照导航走，不像温淮颂打小在这里长大，熟悉路况。 七拐八拐也能找到地方。 “那我还是在车上看直播得了。” 她才不想弄出幺蛾子，本来就烦。 温淮颂嘴角带着笑，他似乎早已想到，苏瓷的回答。 苏瓷靠着椅背，低头看手机。 朋友圈页面。 阮心悠最近在外地玩，动不动就在朋友圈分享美照。 苏瓷惯例点赞，顺手评论一句“美女。” “阿淮，要是我刚答应用你女朋友的名义进去，你真的敢带我进去？” 她有几分好奇，直接问出口。 温淮颂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随后淡淡一笑：“釉釉，你不会答应。” 苏瓷反问：“你又确定？” 温淮颂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姐姐，我知道你。你不想惹事，你觉得很烦。” “所以，不管我刚才怎么说，用何种理由让你光明正大进去，你都不会进去。” 话不好听，但都是实话。 苏瓷的确没有进去的想法。 她深呼吸呼出：“是，我不喜欢麻烦，更加不喜欢和姜溯有关的麻烦。自从陆心安回来到现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给我带来太多麻烦，真跟瘟神似。” 温淮颂单手打方向盘掉头：“什么时候有空？” 苏瓷疑惑：“嗯？干嘛？” “不是说觉得他们是瘟神么？带你去潭拓寺拜一拜，给你求个护身符回来。” “你还信这些？” “怎么不信了？” “温少爷，你可是接受正统外国开放教育的诶。” 接受西式教育的孩子，不都该成无神论者么？ 怎么到温淮颂这儿就不一样了。 温淮颂笑而不语。 过了好一阵，距离姜家不到五分钟，才缓缓回答：“因为我母亲相信，我高中生了一场很大的病，是我母亲在寺庙里跪在满殿神佛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才捡回来的一条命。后来，不管我在哪，每年那个时候我都会回来，和我母亲去礼佛。” 苏瓷点头，表示理解。 危卧病榻，难有无神论者。 “你母亲很爱你。”她说。 “我想你也爱我。”他答。 * 温淮颂拿出放在车里备用办公的pad连上针孔/摄像头。 让她坐到后排去。 把迈巴赫的隔板降下来苏瓷坐在后排，她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你用pad看还是用车载的看？” “我没有戴隐形眼镜，躺着看不见车载屏幕。” 苏瓷说着就躺下了。 温淮颂摸摸她头顶，下车握着手机晃晃悠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他还没有进到里面，姜溯车刚停好。 姜溯行色匆匆，没有发觉温淮颂车里有人。 也不在意温淮颂换车开，他车多的是，随便开。 温家对温淮颂的宠溺，已然到了无底线的地步。 只要温淮颂喜欢就行。 姜溯就不一样了，他行事低调，换高调跑车绝对不被允许。 温淮颂站在门口等他。 “舅舅，怎么翘班回来了？” 他略带疑惑开口，“那么着急，家里出事了？” 姜溯看着他：“没事，爸找我有点事，你回来做什么？” 温淮颂说的理所当然：“我想姥爷了，回来看看姥爷啊。” “真的？” 姜溯不信。 他不会无缘无故回来老宅。 他并不喜欢老宅，若不是姜老爷总是找各种理由找他回来。 按照他的个性，以及那些年里，姜老爷对姜澜做的那些事，温淮颂根本不愿意踏足。 姜澜和姜老爷只是表面上的和谐。 姜溯知道，不信他回来是因为想姜老爷也正常。 温淮颂坦坦荡荡：“舅舅，我没必要欺骗你，再说了这里是你家也是我家，我回家应该没错吧？” 他将话题甩给姜溯。 姜溯沉默。 当然没错。 在姜老爷心里，温淮颂比他这个儿子都重要。 “那就进去吧。” 温淮颂做了个“请”的动作，“舅舅先走。” 姜溯提步走去。 温淮颂跟在后面。 对着胸口位置道：“姐姐，爽吗？” 在车上看到这一幕的苏瓷，再听到温淮颂的提问，轻声回答：“爽啊。” 姜溯在任何人面前都装，在温淮颂面前倒是不能装了。 “还有更爽的，姐姐接着看就是。” 说完，温淮颂跟上姜溯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客厅。 两人进到里面见到如此一幕，两人皆是一惊—— 036 他固执的可怕！ 林诗一脸泪痕地跪在地上，丝毫没有贵妇的模样。 坐在主位上的姜老爷，满脸怒气。 管家在一侧不敢说话。 见到姜溯和温淮颂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他用眼神示意姜溯扶林诗起来。 姜溯接收到眼神，但并未行动。 车上的苏瓷瞧见，倒是从容了。 她一早就知道，姜溯在意的，从来不是任何人。 而是最后能到手的利益。 实现利益最大化，才是姜溯一直以来的目测。 况且，他同林诗这个母亲没有多少感情，比起亲情，他更在意利益。 姜溯心知肚明，他是她登堂入室的工具。 姜老爷尚未发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他右侧的温淮颂表现出异疑惑。 出声问：“姥爷，这是怎么了？” 边说还边走向金丝楠木沙发。 姜老爷见到外孙和儿子同时出现，也是诧异几秒钟。 “没事。”而后又问：“你怎么回来了？” 温淮颂大剌剌坐在位置上，顺手拿过桌面刚摆上没多久的点心放到嘴里，细嚼慢咽。 姜老爷和温淮颂一样，有些嗜甜。 家里每天都有新鲜的点心。 等品味完点心，他才开始胡说八道：“上午来附近谈合同，签完没事做，干脆过来看您了。” 实际上，他哪里是来谈合同，专程来看戏。 带着苏瓷来看戏。 他挑眉：“难道姥爷不喜欢我来看您？”说着，还摆出一副受到很大伤害的神情。 姜老爷哪能见外孙露出那样的表情。 “没有，姥爷当然高兴你回来看姥爷。”他面露难色，“只是，今天怕是不方便。” 温淮颂：“怎么不方便了？”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林诗，然后一脸惊讶，“怎么跪着呀？姥爷，不方便是指处理家事？”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吧？家里出事，我应该是可以听的吧？” 温淮颂一脸认真：“而且，要是等会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我还能当和事佬呢。” 好话赖话都给他说了。 姜老爷是怎么都没有办法让他离开了。 车上的苏瓷没忍住笑出声来。 看啊，温淮颂总有自己的办法，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温淮颂悠悠道：“等下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和姥爷下下棋如何？” “行。”不知是不是温淮颂的出现，叫暴怒中的姜老爷火气消散。 但是苏瓷知道。 下棋就是幌子一个。 等会好戏结束，他就要走了。 温淮颂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苏瓷共处一室的机会。 温淮颂找了个能让苏瓷看到全部人的位置。 掏出手机发信息问她，角度看着舒服不舒服。 苏瓷回复他。 「苏瓷：你别跟多动症一样动来动去就行。」 接着pad画面一黑。 「温淮颂：姐姐一点也不体谅我。」 「苏瓷：嗯？」 「温淮颂：我辛辛苦苦给姐姐直播闹剧，姐姐还要说我多动症。（心碎emoji）」 下面甚至还跟着一个心碎小狗gif。 苏瓷没忍住嘴角抽搐。 他的家人知道，他在外面这样吗？ 不等温淮颂再回复。 因着他出现而暂停的闹剧重新上演。 姜老爷助理递上来一沓照片，被他摔在桌面上，发出巨大声响，在偌大的客厅里。 屏幕后的苏瓷都给冷不丁吓了一跳。 “完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照片主人公是林诗。 是她和各种夜/店/男/模的贴脸合照。 甚至还有赤/身/肉/搏的。 每一张的林诗都是那样的享受。 与此时哭的梨花带雨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老姜，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些都是通过科技ps的……我怎么敢背叛你……” 林诗吧啦着姜老爷裤管，被助理拉开。 助理用极致冷漠且公式化的口吻说道：“夫人，照片到我手里后，我已通过相关手段进行比对。若是真的如您所言，是科技ps合成，我想照片不会出现在这儿，您也不会跪在董事长面前。” “夫人，我想您会说，您是被陷害的。但我深入调查过，您周围的人，没有陷害您的必要。很多话我不方便说，当然您也可以觉得是我在陷害您，利用董事长对我的信任。可是夫人，您得明白，我可以没有陷害您的理由。不论是从哪个方面去说都是，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去说，您和小姜总也要对我礼貌三分。” 助理对姜老爷绝对忠心。 同样，他也是姜老爷在放权给姜溯后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助理的地位比管家都要高。 姜家以内，姜老爷信任管家。 姜家以外，尤其是和公司有关，姜老爷只信任他的助理。 林诗脸色苍白。 此刻，她任何的辩驳在绝对的证据面前，皆是毫无作用。 最重要的是，姜老爷信了。 她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她看向姜溯方向。 姜溯只是扫了她一眼，并未开口说什么。 姜老爷冷声问她：“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好说？” “从你带着儿子回来，我对你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了，就连你家里欠下的赌/债也给你一一偿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要求你能跟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好好在家照顾家庭，我给你钱让你去接触新鲜事物，让你高兴点，不用在家闷着，你接触的什么新事物？” 说着，姜老爷一口气没上来，瘫坐下来。 管家慌忙递上来药。 温淮颂佯装着急凑上去看，实际他根本不在意。 过了一阵，姜老爷缓过来，看着儿子。 “阿溯，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姜溯怔愣几秒。 “爸，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我没有资格管啊。”他在林诗绝望的目光里，一字一顿。 如同从地狱传来的黑罗刹呼喊声。 叫林诗浑身发抖。 “爸，您的事情我应该怎么看呢？但我作为男人，有一个如此的母亲，我会觉得羞耻。” “还有，如今照片传到您手中了，您认为其他人手中没有吗？届时若是都来威胁我们，因着此事影响到公司才是真的让人后悔。” “公司现在状况如何，我想爸您即便是不管理公司，也能听到风声。” “原先就已经因为我的缘故，陷入一片骂声，要是后续又因为妈的事，把公司推入火坑的话，后果……” 姜溯话没有说完，其中要害，姜老爷心知肚明。 林诗的身体，在姜溯说完后，彻底瘫软。 温淮颂闻言，大吃一惊。 他没曾想到，姜溯会说出那般的话来。 在他接受的教育中，纵然父母做了错事，作为子女都应要包容，毕竟自己的命是他们给的。 姜溯有些丧良心。 苏瓷倒是不意外。 她了解他。 他骨子里是固执的、记仇的。 说的更严重些，他固执的可怕。 他会说出母亲行为叫他羞耻的话，也是源于小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 林诗以为他忘记了，但他根本忘不掉。 037 斟酌后的决定！ 闹剧的结局是如何？ 苏瓷不清楚。 因为针孔/摄像头没有电了。 给温淮颂发信息，他也没有回复。 不过也没关系，等他出来，他就会跟邀功似的一股脑告诉她。 光是想着他的表情，她就忍不住笑。 其实，苏瓷也不是很想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觉得，一台戏看了一半，看不到结局不算舒服。 她不关注不在意，只想得到结局。 温淮颂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给苏瓷发一条消息。 跟人间蒸发一样。 苏瓷在车里等待的一小时里，倒是收到了沈时澍发来的消息。 是姜溯冒认林嘉朗身份的线索。 他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迅速。 「沈时澍：我暂时不清楚这份文件里所指出的线索是真是假，但我认为我没有获悉那样清楚的必要，你想要的只是我给你找出蛛丝马迹，后续你自己会查。所以，我直接将这份文件转给你，你先自己调查，遇到问题再来找我，哥哥随时待命。」 苏瓷笑。 沈时澍太有分寸，也太懂她。 她有自己想法，知晓目的。 不喜欢被人控制。 她不是摇摆不定的人。 沈时澍自她上了大学后，渐渐对她放手。 时刻关注她动向，保证她是安全的就好。 其余的，只要姑娘高兴就成。 沈时澍信息说的，便是苏瓷内心所想。 她要一点眉目。 只要能破开一个口子，后面怎么弄都简单。 「苏瓷：收到！谢谢沈总对苏小姐想当“福尔摩斯”荒唐想法的大力支持。」 「沈时澍：不用谢，沈某该做的。只要苏小姐想做的，不论何种想法，在我这里，在苏家都不荒唐。」 是啊，苏瓷的任何想法，在家里人看来就是小姑娘应该有的天马行空。 再不切实际，爱她的家人也会给她完成。 如此，怎么能说是荒唐呢？ 「苏瓷：行了，我不是你客户，别和我说漂亮话。」 「苏瓷：你和爷爷奶奶说一声，我可能下周回去一趟。」 「沈时澍：很不巧，爷爷奶奶出门玩去了，说是去五台山小住一阵子。」 苏明退下来之后，和妻子陈美仪没事就到处玩，和儿子儿媳一个样。 自由的不行。 沈时澍刚接手公司业务不熟时，苏明还会指导一些。 如今的沈时澍早已能独当一面，苏明和苏玉臻就和各自妻子游山玩水了。 苏瓷表示有点遗憾。 「沈时澍：你和他们说，你要回家，他们保不齐等会就定机票回来呢。」 那是他们唯一的孙女，放在掌心宠溺的。 独生子的独生女，含金量不多说。 「苏瓷：倒也不用，让他们玩吧。我回去也是去采风，顺便采访一个非遗传承人。」 「沈时澍：好，我让助理给你定机票还是怎么样？」 「苏瓷：不用，但是哥哥非要给我报销的，我也是接受的。」 沈时澍没有回复，但苏瓷收到银行卡入帐短信。 「沈时澍：你先用，不够再说，去开会了。」 苏瓷看着一串“0”，脑子宕机。 沈总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的很呢。 看来以后没钱就找他就对了。 他也不会不给。 苏瓷打开文件夹，里面和之前温淮颂说的差不多。 是和管家相关的。 管家对姜老爷也没有那么忠心。 管家貌似和姜老爷续弦林诗是同乡，一起长大的。 林诗能与姜老爷结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于管家。 苏瓷不由得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个传闻，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是第六感告诉她，此时和温淮颂也脱不了关系。 只是温淮颂并非是造就的人，他也能说是受害者。 不等苏瓷看完，车门就被一股外力拉开。 温淮颂一脸不耐烦地坐进来，关上车门整个人靠在苏瓷怀里。 委屈巴巴地说：“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多难受，看一出好戏就算了，我还听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觉得我耳朵都脏死了！” 苏瓷摸摸他脑袋，指缝穿过柔软的头发，扫过掌心阵阵酥麻。 “回去我给你洗耳朵怎么样？” 温淮颂点头，还在她胸前，跟小孩似的蹭蹭。 苏瓷也躲开，任由他蹭来蹭去。 过了好一会，温淮颂抱够了、蹭够了。 松开苏瓷回到驾驶位，开车离开姜家。 “这里不是适合讲话的地方，回去我家我和你说。” 苏瓷说好。 她的目的不就是让他说点东西出来么？ 他们并不知道，刚才温淮颂上车时，被人看到了。 * 江北第一人民医院。 心脏科重症监护室。 全副武装的陆心安站在icu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看着里面病床上躺着，浑身插着管子的人，眼中全是心疼。 主治医生查完房出来，走到她身边和她说：“陆小姐，您现在方便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吗？关于杨先生的问题，我想您需要提前知道，做好心理准备。” 陆心安深呼吸，她点头。 她早就料想到这一天会到来。 其实已经比她预想的更晚了。 “那就跟我来吧。” 主治医生走在前头，陆心安深深看眼病房里的人，才缓步跟上去。 办公室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医生看得出来，陆心安很在意那位躺着暂时不能苏醒的男人。 作为医生，他无法隐瞒。 “陆小姐，我想杨先生的身体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他的心脏病是先天的，能活到现在的岁数想来也是多年一直好好保养着。杨先生如今是全靠着机器运作保住他的命，若是一直找不到心源做心脏移植手术，我们医院也不敢保证杨先生还能保多久。 “以及，之前院方和您说的心源可能不能给杨先生了。杨先生是我的病人，我应该是要给他抢夺心源过来，即便是最后无法匹配，但至少也是争取过。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说陆小姐你心里也明白。 “我尽力了。” 不管是在全力医治杨柏，还是在给他争取心源上，都努力了。 陆心安被突如其来的噩耗炸的呆滞地坐在椅子上。 她晓得杨柏的身体很差，也知道会有这一天。 她这短时间以来的寄托，便是院方说的心源。 现在没有了，杨柏要怎么办? 陆心安不能失去杨柏。 “陈主任，我方便问下原因吗？”她诚挚地说着，“若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不论是多少钱，只要对方说我都给。” 陈主任摇头，“和钱的关系不大，国内做器官移/植，除了钱更加重要的权。” 他不忍心看着陆心安那样，也知道她有些人脉。 于是给她透露几分，“对方权利滔天，如果陆小姐这边有与之权利对等的人相助，或许还有机会。”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接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陆心安点头，起身对着陈主任鞠躬。 “谢谢您，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即便是倾尽所有，都要让杨柏活着！ 好好陪在她身边。 陆心安走出办公室，坐在病房外长椅上。 斟酌良久，最后拨通电话。 038 姐姐你不专心！ 温淮颂坐落在市中心的家里，苏瓷躺在沙发上，看着男人为她忙上忙下。 觉得特别爽。 只是他还没有说，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 耳边是厨房里的温淮颂制造出来丁零当啷的声响，视线右移是隐约的树影。 大约是午后的阳光实在是柔和，笼罩树木，穿透一层薄薄的纱帐洒入室内，光影斑驳。 苏瓷顶着窗外看，不过一阵就陷入昏睡。 等温淮颂从厨房出来，看到已然沉睡的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认命地将姑娘抱回房间里。 幸好他每一处房子都定期让人来清扫，不至于叫苏瓷睡的不舒服。 温淮颂坐在床边，看着酣睡的姑娘。 记忆随着思绪飘远。 在睡梦中的苏瓷，做了一个冗长又深刻的梦。 回到了和林嘉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说的准确一点，是她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因为没有看到脸，所以苏瓷找他才会那么麻烦。 至于姜溯，她也不敢说，他是不是真的林嘉朗。 凡事都要用证据讲话，她如今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姜溯是冒认身份，也不能做什么。 * 苏瓷醒来，床边坐着个男人。 他靠着她，两人体温/相连。 被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跳动着。 察觉到姑娘苏醒，他停下动作，扭头用温柔似水的目光看着她。 “我吵醒你了？” 苏瓷身子从被子里探出，伸手抱着男人的腰肢，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大概是刚睡醒，声音又软又糯。 怎么听都跟撒娇一样。 “不是，我睡饱了……”她打个哈欠，接着说：“感觉今晚都无法入睡了。” 温淮颂嘴角勾起，将人抱起来。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好好玩了。” 苏瓷嘴角抽搐，她有时候真的会很服气。 这人脑子里怎么全是黄颜色肥料…… “好了，已经到晚饭时间了，你起来洗漱下，我去做饭。” 温淮颂说着把人松开，掀开被子起身，顺手把电脑随意搁在床尾沙发上。 他迈步离开主卧，走到门口又停下。 “起来洗漱，晚饭得按时吃。” 苏瓷揉揉眼睛脱口而出：“我都随缘吃饭的。” 温淮颂闻言，回头看她，似笑非笑。 “姐姐这是在点我的意思吗？” 苏瓷疑惑：“嗯？” “你不按时吃饭，不就是在和我说，让我陪你吃饭，让你能每天都按时吃饭吗？” “……” 苏瓷扯出一抹笑。 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她张张嘴，话却又说不出来。 算了，看在他做饭的份上，暂时不计较了。 “去做饭吧你。” 说完，她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进去浴室。 * 苏瓷和温淮颂温馨的烛光晚餐。 姜溯和陆心安则是各自满怀愁绪。 姜溯为家里的事情烦恼，陆心安则是因为爱人身体而烦恼。 经纪人许若的话在耳边回荡：那个和杨柏抢夺心源的是高家小公子，先天性心脏病，从临江转来江北医治。临江的医疗水平尤其在心脏这一块和江北差距毫厘，从那儿冒着危险转移到江北，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边有一个心源的消息。高家在临江处于顶级豪门，那位小公子的母亲是江北外贸协会会长独女，你去和对方交涉，你会输的体无完肤。你很清楚，权利地位上，你丝毫不占优势，如果你想要得到这颗心源，只能找姜溯或者是他帮助你。到底是找姜溯还是他，你自己思考。我只能告诉你，姜家在医疗上有资源，从江北地位而言，姜溯更甚一筹。 许若的意思，陆心安明白。 找姜溯最保险。 山高皇帝远，远水不救近火。 不到万不得已，陆心安也是不想打扰到他。 那些年在旧金山，他帮助她太多。 姜溯面无表情切着牛排，切完推过去给她。 陆心安能感知到，此时的他，心情郁闷。 他们从某种时刻来说，是能与彼此感同身受。 “阿溯，你怎么了？” 姜溯弯弯唇，“公司有点事情，有些麻烦。” “应该不仅仅是公司的问题吧。” 姜溯笑，“还是你了解我。” 陆心安搭上他的手，细腻的指尖抚过他手背凸起的青筋。 “你读书那会也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爱讲话，也不会什么也不做。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早就是波涛汹涌了吧？” 姜溯没说话，捏着她手指玩。 “嗯，除了工作外，还有私事。” 他在陆心安面前，不擅长伪装。 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对自己不熟悉？ “能说说吗？”她问。 姜溯没说。 陆心安也不问了。 “等会要不要跟我回去？”她又问。 这次姜溯倒没有拒绝。 晚饭过后，姜溯与陆心安一前一后走出餐厅，上了各自车子朝着一个小区去。 苏瓷请的私家侦探，将今晚两人的见面包括一同回到住处统统拍摄下来，发给单主。 * 温度稍低的主卧里，随着床铺晃动，墨色长发铺撒在白色枕头上，形成鲜明对比。 即便如此，姑娘额头仍是冒出汗珠，将额前几缕碎发粘住。 苏瓷几乎脱力，若是没有温淮颂强有力的手臂桎梏着腰肢，她估计是瘫倒在床。 但其实，此时她很想瘫倒在床上。 那样也比如今舒服。 身上的男人，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做着俯卧撑。 汗珠在他一上一下的动作中，滴落在苏瓷白皙的肌肤上。 带着灼伤的温度。 床头柜上，苏瓷手机一直震动。 像是紧急电话。 要是对方只拨打三个就停，苏瓷就不当回事了。 可是对方孜孜不倦，叫苏瓷不免担心是不是阮心悠出事了。 只有阮心悠敢不停歇，她不接就不停下地给她打电话。 她无力对温淮颂软声求饶：“阿淮我好累，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温淮颂“嗯”了声，但顶撞/力度依旧。 “阿淮……” 苏瓷还想说什么，温淮颂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拿过震动不停的手机。 俯身在她耳边道：“给你接电话了，姐姐你不能不专心了。” 言罢，苏瓷尚未反应过来，电话被接通。 “釉釉，你干嘛呢？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阮心悠声音通过听筒传出。 苏瓷心脏一紧。 温淮颂感受到她的紧张。 长指抵着姑娘腰椎骨，一路向下…… 酥麻感蔓延至全身。 “怎么了？找我这么着急？” 她没回答。 阮心悠听出她声音不对劲，“你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苏瓷原先还有点迷糊，这下彻底清醒。 以为是刚才她听到什么。 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苏瓷小姐，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玩男人吧？” 039 穿了怎么勾你？ “姐姐，你闺蜜在问你问题呢，你怎么不回答？” 温淮颂把手机拿远，贴着苏瓷耳朵，用极轻的声音和她说。 苏瓷双眸瞪圆，眼神中迸发着愤怒的火光。 温淮颂当看不见，笑着又说：“姐姐，你要么承认你在玩我，要么就给我个名分怎么样？” 说着，他还往里挤。 苏瓷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是一块被水浸泡开来的海绵。 温淮颂则是想要将里面水挤压干净的海绵使用者。 “姐姐，怎么那么多水啊？等会你会不会脱水啊？” 他还佯装无辜地说着，好像浑然不知，她会如此，他是罪魁祸首。 阮心悠声音穿透听筒，传到两人耳朵里。 “宝宝，你怎么不理我，你在做什么！” “你别告诉你，你真的在搞男人？” 苏瓷觉得自己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支支吾吾。 “姐姐，怎么不回答呢？”温淮颂暧昧地舔过她耳垂。 苏瓷被折磨的不轻。 他除了言语上的撩拨外，身体上的撩拨也不少。 她刚想开口，阮心悠声音传来。 “小宝，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一紧张身体就会收紧，温淮颂额头青筋暴起。 实在忍不了了，说了声“她在玩我没空”就将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的阮心悠愣住原地许久不能回神。 一时间分不清，她是乌鸦嘴，还是无意间打扰人好事。 另一边，苏瓷彻底脱力，也没有力气等白天醒来怎么去和阮心悠解释今晚。 温淮颂像是一匹食髓知味的饿狼，还是饿了很久的那种。 一个晚上，苏瓷像是被他盯上许久的猎物，被他反复啃食。 最后骨头也不剩下。 * 距离温淮颂家不过五公里外的陆心安家中。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也刚偃旗息鼓。 陆心安光/裸/身子靠在姜溯怀中。 情绪看着有些低落的味道。 姜溯抚摸她的下巴，挑起她脸，看着她眼睛。 他问：“怎么了？” 陆心安踌躇好一番，在姜溯要再次开口的时候，才说：“我遇到点事情，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姜溯将人拥紧，享受事后的温存。 “你说说看。” 他没有跟之前那样，不管她说什么，直接答应。 “我在旧金山生活的那几年过得不算好，有一个朋友很护着我。我回来江北后，他也帮着我铺路，直到我和你重逢。那天我听我经纪人说，他心脏出了问题，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icu住着，原本是等着心源配对，结果心源让人给截胡了……” 后续的话，不用说的清楚，他就明白了。 他并没有满口答应，而是含糊：“医院那边怎么说的就？主治医生难道没有争取吗？” 姜溯如今要掂量着来。 陆心安把头靠在他肩上，“医生努力了，但是因为对方位高权重，所以……” 他眉心一皱。 陆心安和他说这些，目的明确，希望他帮她的朋友拿到心源。 她可是真看得起姜溯啊。 他现在可不敢肆意妄为。 他露出一点不妥地方，叫姜老爷手下的人抓住马脚，他未来的日子不好过。 而这一切是因为母亲林诗的不检点。 姜溯是大男子主义，他认为女性应该三从四德，伺候一家老小才对。 所以，他并不喜欢苏瓷的强势，尤其是苏瓷背后的苏家，叫她生来就比他更高贵，高他一头。 陆心安虽然没有家庭背景，但她知道怎么能让他舒服。 他享受着来自陆心安的温驯可人，也享受来自苏家对姜家的帮助。 苏家没有完全出手，就达到他努力的结果。 苏家现如今是由沈时澍这个养子全权负责。 养子终究不是亲生孩子，苏家也是传统家庭，豪门世家会给外人管理，但不会把家族送给外人。 南阳豪门心里门清，只要能与苏瓷搭上关系，即便是说过话，想从沈时澍手里拿到合作都容易点。 沈时澍很惯着苏瓷。 在人家看来，沈时澍对苏瓷的宠溺，是想要得到苏家给他的更多。 但苏家人却知道，沈时澍对苏家的财富并不觊觎。 他是孤儿，能用如今的生活，已经是天大荣幸。 更别说，苏玉臻与秦书婉夫妇拿他当亲儿子看待。 他只想帮着苏瓷收住家业，不想和苏瓷抢什么。 若是他真的想要得到，这几年他全权管理公司，想得到早就拿走了。 姜溯野心很大。 他要姜家也要苏家，还要苏瓷和陆心安。 娇妻美妾都要有。 可惜，这是他的幻想世界。 只要苏瓷不想，没人能逼着苏瓷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更别说，姜溯根本就不是当年她的救命恩人。 姜溯也不知能不能利用林嘉朗的身份从苏瓷得到其他利益，更多人脉在手上。 一旦身份被揭露，等待他的就是来自苏家极致的报复。 陆心安见姜溯不回答，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没关系，要是你觉得为难，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不想你为难。” 她以为她那样说，会叫姜溯心软。 没有想到，今天的姜溯，会顺着她给的台阶就下了。 “医疗方面，我确实没有了解，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在行业里，可能没法给你朋友提供帮助。你经纪人在人脉方面，大约比我拓展更多，你可以问问她。” 陆心安闻言，怔愣几瞬。 姜溯反应，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怎么了？”姜溯问她。 陆心安摇头：“没事。” “休息吧，不是明天晚上还有演出吗？” 姜溯扯过被子，揽着还未回神的姑娘入眠。 陆心安睡得并不安慰。 她想不通，姜溯怎么会拒绝她？ 他不一样，对她百依百顺才对吗？ 这个问题，在未来很长时间里，都困扰着她。 * 翌日清晨。 晨光熹微，晨风吹动窗纱，阳光洒泻进来。 几乎一夜未眠的苏瓷，依旧被光晃到眼睛而醒来。 伸手摸向身侧的位置。 早已没人在，唯有枕头的余温在同她确定，她身旁确实有个人躺过。 她动了动酸软的腰肢，撑着床铺艰难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回忆昨夜。 昨夜是疯狂又荒唐的一夜。 温淮颂像是许久不曾进食的野狼，见她啃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他情动时，在她耳边说的情/话，还在耳边回荡。 每一声“姐姐”、“宝贝”还有情至深处的“老婆”都叫她回应时也会脸颊爬上火烧云。 苏瓷探出手去勾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出意外，弹出桌面的全是阮心悠消息。 她看着一个头两个大。 刚睡醒，组织语言能力很弱。 算了，干脆不回。 她扶着腰洗漱完走出房间。 步入客厅，就瞥见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的半裸男，伫立在开放厨房里单手颠锅。 “醒了？”他没回头，听见脚步声。 苏瓷“嗯”了声，坐到餐椅上，疑惑：“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穿了怎么勾你？” 040 真搞了温淮颂？ 苏瓷：“……”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这狗东西，怎么什么都说的出来。 苏瓷眉头紧皱着，嘴角抽搐着开口：“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温淮颂也是坦坦荡荡：“我说，我是故意不穿的，要是裹得严严实实要怎么勾引你呢？” 苏瓷：“温淮颂，你脸面呢？” 温淮颂一只手盖上锅盖，一只手从一侧拿过鸡蛋，单手敲进碗里。 说的无比认真：“姐姐，我听过一句至理名言。” “啊？”什么东西。 还至理名言。 “你要听吗？”他挑眉看她，一副欠揍样儿。 要不是苏瓷好教养，她真的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她无所谓耸肩。 “我听不听都行，只是我觉得阿淮很想说。” 温淮颂眼眸含笑。 他停下打鸡蛋的动作，走到苏瓷身侧。 “一般有老婆的人，都是不要脸的。” 他在她唇上偷香一口，傲娇的不行。 “我就不一样了，我有老婆！” 言外之意则是，我有老婆了，所以不在意有没有脸皮。 苏瓷：“……” 她从来那么无语过。 她推了他一把，“快去做早饭，等会吃完早饭，给我按摩几下，我腰疼的不行。” 温淮颂欣然接下能揩油的活儿。 “得了！一刻钟后吃早饭！” 苏瓷半躺在椅子上，翻开和阮心悠聊天页面。 「苏瓷：是你想的那样，我确实在玩男人。」 对面秒回，今天是周末，难为阮小姐早起了。 「阮心悠：所以我美丽的苏小姐，你玩的是谁？」 「苏瓷：你认识。」 温淮颂三个字，放在江北，没人不知道。 阮心悠在江北做生意，与温氏集团合作颇多，更加不可能不认识。 「阮心悠：啊？你可别污蔑我，我可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不认识男模啊。」 苏瓷眉头拧起。 在她闺蜜眼里，她是那种会玩男模，和男模负距离接触的人？ 「苏瓷：你眼中的我，那么随意啊？」 「苏瓷：是温淮颂，我未婚夫的外甥。」 屏幕那一头的阮心悠，正抱着电脑下楼准备在花园办公，看到这条信息，差点将电脑摔了。 苏瓷和温淮颂在一起了？ 她不是和姜溯没有解除婚约么？ 和他外甥搞在一起，不就是乱/伦…… 脑子蹦出想法来，她一刻不能忍，“哒哒哒”上去拿手机给她拨电话过去。 苏瓷秒接。 “怎么了？” “宝贝，你和温淮颂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瓷没开口，端来早饭的温淮颂就着急给自己找存在感了。 “当然是真的，阮总。” 如果说刚才阮心悠是诧异，那么在与苏瓷通话中，听到温淮颂的声音那一瞬，定在原地。 “宝贝，你真的搞了温淮颂……”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温淮颂声音再次传来。 “阮总，我也想被姐姐搞，但事实上是我主动要给姐姐当小的，我还是个没有名分的第三者。”语气还委屈的很。 阮心悠下巴直接掉在地上了。 震惊，实在是震惊。 苏瓷魅力确实大，能把温淮颂勾到手也正常。 只是让他主动给她当小/三，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而且……他绿的还自己的…… “阮总，你和姐姐是好姐妹，不然你给我劝劝姐姐，让她别想着利用姜溯，甩掉姜溯利用我得了。只要姐姐甩掉我舅舅，身边只有我，我保证阮氏在江北项目源源不断，阮总能在家族中扬眉吐气。” 苏瓷：“……” 阮心悠：“……” 对面真的是大名鼎鼎且不听管教的温氏集团继承人温淮颂？ 真不是恋爱脑？ 苏瓷看着一本正经说完，又给她把小米粥搅开扇热的男人，一时间有了和阮心悠一般的疑惑。 他真的是温淮颂？ “好了，我先吃早饭，等会给你回电话。” 苏瓷说完，挂断电话。 温淮颂把粥推到她面前，手掌贴瓷碗壁摸了下。 “应该差不多能吃了，要是烫就再等等。” “嗯。” 苏瓷先吃了两口小菜，是昨天回来，温淮颂在路边买的。 当时她还很诧异，他怎么会买路边的东西。 没有任何标签的食物，可不是大少爷会吃的。 当她见到他掏出找散的纸币，熟稔地和售卖的奶奶说话，付钱自己装袋。 苏瓷觉得自己并不认识温淮颂。 他并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高高在上。 “好吃吗？”他问。 问完又自问自答起来：“那个奶奶是孤寡老人，唯一的儿子是个维/和/军/人，前些年牺牲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不想给人添麻烦，就自己做点下饭小菜售卖，赚点生活费。去年下雪的时候，我在路口碰到她，冰天雪地里，她佝偻着背，撑着破败没有遮挡风雪作用的伞，无助地站着，等待着顾客来购买她的东西。” 苏瓷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故事。 “所以，你就全买了？” 温淮颂摇头：“没有。我给钱让路人去分开买，一个人全部买了，倒是显得是故意帮助她。奶奶会自己出来赚钱养自己，就说明她骨子里不喜欢被刻意帮助。” 这话一出，苏瓷搅动小米粥的手一顿。 温淮颂还有如此观察细致入微的时候。 是苏瓷不敢往他身上想的行为。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假？” “没有。”苏瓷实话实说：“你会买正常，我想的是你会直接买，而不是喊人去买。你会买，我想你不会真的吃，更加不可能会后续继续买。” 因为温淮颂是大少爷，锦衣玉食惯了。 刻板印象了。 “以后多了解我，姐姐就会发现，我和你想象中、认知里的大少爷完全不一样。” 苏瓷说行。 吃过早饭，苏瓷收到p·m助理电话。 “老板，出了点问题。” “不麻烦吧？” 苏瓷手里拿着半块凤梨酥，太甜了齁嗓子，她不喜欢。 对面的温淮颂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好似他失去了味觉。 助理说不麻烦。 做杂志的公司，被网友骂不正常吗？ 按照现在网友的尿性，会因为网络热度去关注，甚至花钱购买。 说不定，他们还能蹭蹭热度。 “不麻烦，能处理，不用和我说。”她的手下，不是吃素的。 助理抿抿唇。 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想说就说。” “我有个预感。” “什么？”她放下点心，猛地灌水。 温淮颂看过来，表情像是在说，她在暴殄天物。 苏瓷不嗜甜，是真的不爱吃。 “感觉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秋夕老师某个同行的团队所为。” “你是说，陆心安的团队？” 助理：“我没说，是老板您说的。” “怀疑就去调查，p·m从来用证据说话。”苏瓷根本没把陆心安和她的团队放在眼里，江北是她的地盘，她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告诉秋夕老师，问题不大我们会解决。” 和助理说了几句，苏瓷挂断电话。 温淮颂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我舅舅又要收拾烂摊子了。” 041 和仇人抢老婆很爽！ “阿淮，你又做了什么？”苏瓷语气笃定的很。 温淮颂能说出口，那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且心里有数。 他对苏瓷向来不带任何隐瞒。 “姐姐，我做事从来都是有把握的才做。” 他没有说明白，但苏瓷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如今自身难保的姜溯还会护着陆心安？” 苏瓷太了解姜溯这个人，他不是那种会因为情爱而放弃自身利益的人。 在他眼中，利益是超越一切的。 因为他母亲林诗，已然让姜老爷对他心生隔阂。 若是此时再出变动，保不齐姜家继承人的身份都不再属于他。 拿前途去做交换这种傻帽的行为，姜溯再是爱陆心安也做不出来。 更别说，姜溯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爱陆心安。 “姐姐，除了爱之外，他们之间还有其他。” 温淮颂故弄玄虚。 叫苏瓷眉头皱的更深。 “你的意思是？” 温淮颂顺势把人抱在怀中。 “两个相处了很久的人，或许开头都是爱，可是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退，直到消失。伴随而来的，则是更深更重的恨意和拿捏彼此的把柄。” 当然这个时候有人会说，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是，人人都会犯错。 只是不会有人刻意去抓对方把柄。 但是，两个都有野心的人就不一定了。 姜溯把柄被抓住，影响会很大。 陆心安倒是没关系。 她的圈子，没有几个人的干净的。 “所以，姐姐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怎么会不明白？ 她摸着男人下巴：“那我静观其变？” 温淮颂在她唇上轻啄，“有我在呢，我保证没人能伤到你。” 窗外日光将两人笼罩着，倒映到木地板上，相拥的身影，似一对璧人。 * 陆心安认为自己早已洞悉这个圈子的规则，她给秋夕弄点不好的新闻，再大肆买水军宣扬，就能将一个在圈子里有一定名气的演员，从天堂拽入地狱。 只是，她并未想到，秋夕不仅仅是个舞蹈演员。 她是豪门准儿媳。 她虽然出身很一般，但胜在长相优越，在圈子里名声很好，同时平日里没演出还会去公益舞蹈机构给那些有舞蹈梦想，但又碍于没有条件的孩子教学。 在教学过程中恰好与江北以慈善著称的豪门林家公子林浩宇相逢，两人起初彼此没有意思，后来林浩宇妹妹林语溪学习芭蕾舞，他带着妹妹去往秋夕教学的机构学习，捐钱给机构辅佐教育。也是在此之后，两人有了更长时间的接触，开始动心。 豪门看不起娱乐圈是真的。娱乐圈对他们来说，就是玩物。随便去一个奢侈品晚宴就能看到一堆被万人追捧的大明星。他们在晚宴里是什么角色呢？ 说的好听是嘉宾，说的难听便是销售。 陪着富婆玩，富婆购买他们的珠宝，赚取提成。 可是秋夕不算是娱乐圈中人，她是正儿八经的舞蹈演员，还是首席。 在行业里名气很响，能带动林家扩大影响力。 同时，秋夕背景清白，林家调查不出任何负面信息，她还特别积极向上，是他们想象中的好儿媳标准。 在没人知道的角落，秋夕已经和林浩宇订婚了。 林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公开关系，他们不想叫秋夕为难。 秋夕不喜欢依附男人而活，更不想因为林家缘故，让她在事业上能更上一层楼。 如今，陆心安弄出来的事儿，恰恰是给了林家机会。 公开自己儿媳妇身份，省的让别家给抢了。 苏瓷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因为林浩宇和沈时澍是大学同学。 沈时澍大学那会，苏瓷时常会跟着苏玉臻秦书婉夫妇去大学看他。 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沈时澍的同学们。 苏瓷长得粉雕玉琢的，那时候沈时澍的同学都想给他当妹夫。 当晚，林浩宇顶着认证总裁的官方账号出来宣誓主权了。 也没有过多话语。 「林浩宇：如果我老婆需要利用、背靠任何人，我想这个人应该是我。还轮不到那些阿猫阿狗，别给自己抬咖，在我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配图是他们订婚宴最后的大合影。 秋夕的父母显得有些拘谨，林浩宇父母晓得开怀。 作为主人公的林浩宇，脸差点笑烂了。 风向立马调转，林家在商圈的能力不强，他们主要在政圈。 惹财不惹权。 那些对秋夕各种开口辱骂的网友，在看到人未婚夫宣誓主权的动态，人都是傻了。 苏瓷躺在温淮颂怀里，她在想，此刻的陆心安要怎么办？ 毕竟，那些收钱办事的人，都是见钱眼开，又极度担心惹火上身。 林浩宇的未婚妻。 江北芭蕾舞团首席舞蹈演员。 还是带编的公职人员。 随便拎出来一条，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就着林浩宇顶着认证号出来的架势，说不准有多宠溺呢。 温淮颂手机响起，他捞起手机起身，走到阳台去接。 和工作相关的事，苏瓷不爱听，不是不愿意给她听。 他还更想环抱着苏瓷去聊工作呢。 苏瓷斜斜倚在沙发上，看着高大颀长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挡住片刻光影。 温淮颂的客户是个法国人，他用着法语和对方沟通。 苏瓷能简单听到一些，更加专业的词汇就听不懂了。 他站在窗前聊了约莫半小时。 电话结束，刚转身又来一个电话。 是好友来电。 苏瓷手机弹出沈时澍微信。 是与姜溯身份有关。 她低头打开文件，认真查看起来。 也是在这时，听到温淮颂那句“和仇人抢老婆很爽！” 她皱眉抬头看他。 温淮颂同电话那头的好友简单说几句挂断。 他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看她：“算起来，我真的是抢了仇人的老婆啊。” 纵使他不认为，未婚妻算是老婆。 苏瓷没回答。 她不理解的是，他和姜溯怎么是仇人？ 不过也没有多问，豪门里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秘史。 她一个外人，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 闹剧并未结束。 陆心安这回碰上硬茬了。 林浩宇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姑娘，遭人那样的造谣，不论是他本人，亦或是林家一致决议绝对不放过背后之人。 陆心安很快就被曝光了出来。 秋夕最开始就猜到这人是她。 当她收到未婚夫的消息，没有吃惊。 行业内的竞争，弄出闹剧来，确实好笑。 姜溯本不想理会，谁曾想，陆心安的经纪人许若会拿出两人亲密合照，作为把柄，逼着他认下。 也是在这时开始，姜溯对陆心安不再如前。 陆心安并不想，想到杨柏，想到未来的事业，只能妥协。 * 苏瓷被姜老爷喊回姜家，说是有事情找她聊。 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肯定是想要苏瓷开口，让沈时澍出手解决烂摊子。 她其实不用管，也可以不来。 但人总是犯/贱的，苏瓷也不例外。 她很享受看到人对她点头哈腰的样儿！ 银灰色欧陆gt停在姜家别墅门口。 苏瓷拎着包下车，远远就看到辆熟悉的豪车。 温淮颂的黑色大g。 她也没太在意，这是他姥爷家，他回来正常的很。 苏瓷缓步往里面走。 穿过长廊，便看到熟悉的两道身影—— 温淮颂和管家。 042 怎么恰好救了苏瓷？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苏瓷，她得跟上去。 苏瓷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温淮颂跟着管家步伐，进了后山一处茶室。 姜老爷有喝茶的习惯，姜家别墅占地面积大，其中各种茶室就占了总面积的10%。 听姜溯之前说过，姜老爷年轻的时候喜欢在外面喝茶。 近几年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好，才慢慢地弃用在外面的茶室。 苏瓷躲在一处假山后，那儿是一处死角。 除非是有人跟着，不然很难发现，苏瓷在哪。 她竖起耳朵。 她并非八卦的人，但这次感觉很强烈，她非要听一听，这两人能聊点什么。 温淮颂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无缘无故。 说不准，她等会听到的内容，还和自己有关。 大概苏瓷听完两人对话，她都要佩服她的预判能力。 还真和她有关！ 苏瓷等他们离开，才从假山出来，绕到另外一个门走进屋内，假装是刚到。 她缓步走进姜老爷书房。 方才还在对话的温淮颂和管家，一个吃着点心，大爷似得坐在榻榻米上，一个端端正正站在姜老爷身边。 要不是苏瓷看着他们离开进来，她都要觉得刚才自己经历了一个幻境。 “爸，您找我有事吗？” 她坐在温淮颂对面，目光看着姜老爷。 姜老爷大约是感到尴尬。 一大把岁数了，还要对一个小姑娘低声下气地寻求帮助。 “老吴，你先给小瓷上一盏冰岛，她爱喝冰岛，好入口。” 管家疾步走出门去，不过几分回来，手上多出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苏瓷点点桌面，管家双手奉上。 她并不喜欢喝茶，只是苏明很喜欢喝，沈时澍忙碌起来，他没人陪着喝就硬是拉着苏瓷陪着喝。 她不愿意也没办法。 花着家里的钱，就得听话。 “小瓷，你尝尝，前天刚到的，说是今年新茶。” 姜老爷满是褶子脸上堆满笑容。 “爸年纪大了，喝年轻人爱喝的茶，喝不出个所以然。” 苏瓷表面没有表现嫌弃，心里的白眼已经翻上天了。 白嫩的手端起青花瓷杯盏，掀起杯盖一边撇去浮沫与茶叶，杯盏举到唇边，轻呷一口。 “还不错，这次比上次姜溯买回来的更纯。”苏瓷点评。 “你要喜欢，等会让老吴给你打包你带上回家喝。” 苏瓷点头应下：“好，谢谢爸。” 她无意间看眼温淮颂，对上他漆黑的眼瞳。 男人嘴角勾起，一副看戏的表情。 长指点点他随意搁在坐垫上的手机。 苏瓷了然。 一边和姜老爷闲聊，一边摸出手机来看。 「温淮颂：姐姐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还想等会回去找你吃饭呢。」 「苏瓷：得问你姥爷了，找我做什么？」 “姥爷，舅妈都到了，您想说什么直说就好，反正咱都是一家人。” 他的一声“舅妈”叫苏瓷平白生出些没由来的羞耻。 跟阮心悠在不知道，是温淮颂主动倒贴前说的那样：他们关系是乱/伦。 姜老爷有些惊喜，外孙居然会主动为他引起话题。 他不知道，温淮颂不是帮着他，他单纯觉得无聊，想看一出好戏。 他嘴里的一家人，不是苏瓷和姜溯成为夫妻后，和他亲戚关系那种一家人。 是他和苏瓷未来成为璧人的一家人。 温淮颂可从未认为，苏瓷会和姜溯真的成为夫妻。 即便是没有他的出现。 她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姜溯。 姜家脱离温家在背后鼎力相助，高攀也攀不上南阳第一豪门苏家。 苏瓷搭话：“是，淮颂说的没错。爸，您有话直说就好，我接受能力挺好。” 姜老爷叹口气，缓缓说：“阿溯是个不懂事的，之前你哥哥降了三个点的项目，遇到点麻烦，可能得换人接手。苏氏集团项目多的做不完，撤掉一个项目大约是没有多大影响的。”说到后面，他可能是感觉脸上无光，越说越没有底气。 苏瓷脱口而出：“爸的意思是，让我哥哥现在撤出项目，姜氏集团换一个合作公司？” “是。” “爸，当时我哥就说了，姜溯做不了，是您做担保，说他可以姜氏集团为他保驾护航，我哥才会将项目给他。我不知道项目是成功了，您不想让我家分一杯羹还是项目黄了，您担心我哥知道，以后再也不和姜氏合作。您现在让我出面说撤出项目，我都会觉得荒谬。项目过程里，我哥团队付出的努力，在此刻撤出项目，等同于付诸东流。 “爸，您不能看着我家里有钱，家里愿意宠着我，就让我去当那个罪人吧？纵使今天我答应您，我和我哥说了，我哥也按照我说的撤出项目。您以为事儿就我知您知公司知道么？ “对苏家虎视眈眈的公司有多少？不论是在南阳还是江北。您也是从商圈里单打独斗多年退下来的老人儿，您会不知道么？您居心叵测呀！” 面对苏瓷的控诉，姜老爷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温淮颂开口了。 “姥爷，您这样可不对。我们清楚您很宠溺舅舅，可您也不能拿舅妈家族作为护着他发展的资本吧？” “爸，我想我有必要好好思考下，接下来苏氏集团与姜氏集团之间的合作范围。” 苏瓷端起杯盏，“苏家未来所有皆是我的，我是在为我自己打算。” 姜老爷头一次在小辈面前，话不过脑。 “你往后和阿溯结婚了，不也是阿溯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说完，他便后悔了。 苏瓷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爸，您的意思，不管现在苏家是谁的，未来都是姜家和姜溯的？” 既然如此，苏瓷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她的教养是给对等的长辈，不是给姜老爷这种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 “若是如此，那么现在就可以和您说明白，我苏瓷会答应订婚是源自于当年，姜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可现在救命之恩存疑，如果在未来某天，让我发现，救命之恩就是幌子一句，我保证姜家和姜溯都要付出百倍代价！” 她起身看着姜老爷，“您晓得，我说一不二。” 说完，苏瓷拎包离开。 姜老爷呆滞坐在原地。 苏瓷话里很明显感受到，她已经发现蛛丝马迹。 一旦当年事实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温淮颂对姜老爷道：“姥爷，您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舅舅到底是不是当初救了救命的人？” “当然是，不是怎么能说出那么清晰的时间线？”姜老爷仍旧一口咬定姜溯是苏瓷救命恩人。 温淮颂走到他面前坐下。 一字一顿道：“可是，我最近怎么听到一些传闻，说舅舅那段时间根本没有出现在南阳。您夫人似乎也并非南阳人，又如何会去南阳并且去那样荒凉的地方，恰好就救了苏家唯一的小姐？” 043 小的要有小的样子！ 姜老爷被问住，眉心皱起。 他晓得是外孙在试探。 当年那个人确实不是姜溯。 他会同意姜溯冒认身份，也是看中了苏瓷身后的苏家背景强大。 姜老爷看重利益。 姜溯冒认身份，就可以为姜家得到一个能帮扶家族发展的未婚妻。 用通俗的话语来说，少奋斗不止几十年，是几辈子。 苏家世代教育良好，皆是重情重义之辈。 苏瓷是苏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孩子，必定是格外器重。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在苏家，只要苏瓷一句话。 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她要天上的星星，苏明和苏玉臻绝对不会给她摘月亮。 在商场征战一生的苏明，在孙女面前，也不敢黑脸。 苏瓷是苏家掌心宝。 得到苏瓷，等于得到苏家以及苏家全部资源，不是空话一句。 “姥爷，到底是不是，我其实不在意。” 温淮颂摆弄手机，慢慢悠悠开口：“我只是想给您提个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是仔细的人，也会在无意间留下蛛丝马迹。舅舅那个人啊，一旦上头什么都说，我是担心他会将事情一股脑说出去，届时问题可就大了。” 要说只是冒认身份，想来问题不大。 只是，姜溯已经从苏家得到不少。 即便他认为还不够。 “姥爷，温家的始终是温家的。我是温家继承人，我对舅舅的帮助是看在我母亲面子上，您对我母亲如何，您心里有数。我自留学归来，一路管理温氏集团，我认为我给的钱和权，已经超越姜家这些年来对我母亲的养育之恩。” 温淮颂言外之意也简单。 他不会再给姜家提供帮助。 他这些年给的帮扶，是还了姜家对母亲姜澜的养育之恩。 既然还完了，那么姜家死活，和他就没关系了。 温淮颂深深看眼姜老爷。 而后转身离开。 * 别墅外一公里处，苏瓷的gt停在路边。 她刚上车就收到温淮颂信息。 说喊她在路边等等他。 刚好苏瓷也没有看完沈时澍发来的文件，把车停在停车位，探身拿来pad，打开车载音响，继续看文件。 沈时澍给的资料一定不会假。 姜溯还真不是姜老爷的孩子。 姜溯母亲林诗当年确实产下一子。 但那个孩子是个女孩，胎里不足出生不足两天就去世了。 由此可见，姜溯要么是林诗与他人的孩子，要么是抱来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耳边回响今天温淮颂与管家的对话。 沈时澍不会欺骗她。 但温淮颂也不会演一出戏给她看。 他甚至不知道她跟在后面。 所以……事实究竟是如何？ 苏瓷觉得脑子很乱，根本搞不清孰是孰非。 “扣扣——” 车窗被扣响，她回神看过去。 是温淮颂那张隽秀的面容。 他扬起大大的笑容，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她。 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是满满溢出眼眶的爱意。 苏瓷解锁车门，温淮颂坐进来。 “姐姐，你猜在你离开后，我和我爷爷说了什么？” 他一上来就给自己邀功。 苏瓷挑眉，合上pad关掉音乐。 “嗯？你说了什么？” “我先不说，姐姐你先猜猜。” 他像是个小孩，非要表现自己。 苏瓷很配合。 “难道你说我在质疑姜溯的身份？” 温淮颂摸着下巴，不点头也不摇头。 “差不多是，但是姐姐说的不准确。” 苏瓷解开安全带，撑着杯架微微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给阿淮奖励了，阿淮直接告诉姐姐好不好？” 这是苏瓷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姐姐。 温淮颂得到想要的，心情都摆在脸上了。 “既然如此，我就和姐姐说吧。” 他将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陈述一遍。 将自己的威胁藏起。 “阿淮真的不打算给你姥爷家帮助了？” 苏瓷相信他。 却也明白大家族对于名声的执着。 温淮颂母亲姜澜是姜家的女儿，若是温家在姜家出事后，就和他们撇清关系，在圈子里就是丑闻了。 如此一来，他们之前的努力，便是付诸东流。 所以，不论如何，温家不会允许温淮颂胡来。 纵然他是继承人。 温淮颂放低座椅，长指点击中控屏的播放键，说的那样随意。 “姐姐，我是如此打算的，我家里为了名声不会让我胡来，你知道。” 他侧目看她。 苏瓷不否认。 “是。” 宠爱归宠爱，家族名声大于一切。 “你家里不允许，你不就是说说么？” 温淮颂反问她：“姐姐我几时说了，我只有温家给的财富？” 他当年的叛逆，在外国发展自己事业，做的如日中天。 觉得没意思才回来继承家业。 要是真搞起来，他当时和朋友合伙开的公司，市值要超过几十个姜家。 “姐姐，不要只看到表面的我，就觉得是真实的我。” 苏瓷恍然大悟。 她是有点以偏概全了。 “阿淮，你不会是想……” 话未说完。 两人眼神对上。 简单的眼神交流，剩下的话便是不用再说了。 “姐姐，你说实话，你会不会感觉我不是好人？” 苏瓷笑。 不是好人吗？ 她抬手抚摸过他的眉骨、鼻梁，一路往下落在下巴处。 “阿淮，想当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就要舍弃社会功德感，不再自诩好人。” 商圈能有几个好人？ 苏瓷小时候跟着父亲参加各种活动，看多了各种样式的人。 一眼看出，眼前的人，是个如何的人？ 苏玉臻和她说：压根不必要去分辨此人到底是否好人，只要对方给你提供的利益达到你的目标，那他不是好人，在你心中也是好人，是贵人。 是啊，能提供利益给自己的人，怎么不算好人，不算贵人？ “那姐姐喜欢这样的我吗？” 温淮颂目光灼灼盯着苏瓷。 “阿淮你有些贪心了？” “姐姐，我一直贪得无厌。” 温淮颂坦荡道。 他早就苏瓷面前，展露过完整的自己。 他是个什么人？ 他已经给苏瓷看过。 他想得到什么？ 想得到苏瓷的一句喜欢罢了。 她的一句喜欢他，就能让他成为她此生的信徒。 “阿淮，我从不自诩好人。” 温淮颂明白她意思。 “恶人才能成为最好的伴侣，你我便是最好的伴侣。” 苏瓷想，可能吧。 “姐姐，你快点甩掉我舅舅吧。” 他坐起来，把头压在苏瓷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 柔软的头发蹭来蹭去。 从苏瓷的角度看去，像极了松松想要玩玩具时候的撒娇。 “阿淮，万事不能着急。” 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她心里有数。 “姐姐真的不能为了我着急一点吗？” 苏瓷手指抵在他唇上，“阿淮，你说过你会很听话。” 温淮颂：“……” “小的要有小的样子。” 温淮颂卒。 耳边响起一阵跑车轰鸣声，车窗外几辆千万级跑车疾驰而过。 苏瓷瞧见熟悉的车牌号。 难道他回来了？ 044 他也别想独善其身！ 想法在脑海中闪过，很快又被她抛诸脑后。 他在佛罗伦萨生活那么舒服，怎么会想着回来江北。 说不准是家里的小辈见车子没人开，开出去玩吧。 苏瓷推了推温淮颂，“好了，我哥助理来找我，我要先回去。” 温淮颂不肯下车，抱着她胳膊撒娇：“姐姐带上我呗。” “你车不要了？”她指指外面停放着的大g。 温淮颂毫不在意道：“那车也不值钱。” “再说，车子又不小，还能被偷了不成？” 即便是被偷了，那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大学那会，兴致来潮，一晚上开的酒都比这车贵了。 温淮颂从前挥霍无度。 回来倒是乖巧不少。 认真工作，各方面也变得低调了。 换做是从前在外国读书，他什么不是最好的。 苏瓷无语，但也不想争辩。 温淮颂这人，总能一本正经说出让你无法反驳的歪理来。 林珠已经到别墅等着她了，苏瓷也不耽误时间。 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驱车往别墅开去。 * 陆心安与许若在办公室急的团团转。 “猫哥还没有回复消息吗？” 猫哥是她所属的经纪公司的副总。 也是陆心安在公司能相信的人里，为数不多的。 许若摆弄着手机。 “猫哥和嫂子在曼谷旅行，工作手机关机，私人手机随缘接。” 谁度假还会处理工作的？ 许若原本皱起的眉头，在看到最新一条信息后，骤然舒展。 “不用担心，有人会给你处理。” 这个人除了姜溯外，还能是谁呢？ 其实陆心安并不想次次都利用姜溯，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许若看出她的纠结。 “安安，你得明白，男人就是用来利用的。” 她摸摸陆心安的脸，那可是一张叫男人看着就想要呵护在怀的脸。 “你不用对姜溯觉得亏欠，他对你的感情，也不是爱。” 那是什么呢？ 许若不用说，陆心安明白。 * 姜氏集团。 助理和姜溯汇报此时网络上与陆心安事情有关的情况。 “姜总，已经在往下压热搜了，只是……”助理说的支支吾吾。 姜溯眉心紧皱，“有话就说。” “事情发生的突然，加上林家那边大幅度加码，所以热度下不去……” 林浩宇和家人对秋夕格外珍惜，自然不会给面子姜溯。 若是从前，姜溯或许还能独善其身。 可他现在和陆心安绑定一起，无法分割。 他不想做，也要为了公司名声和自己名声去处理手尾。 自从温淮颂主动认爱苏瓷后，网友们都在嗑姜溯和她的cp。 秋夕事件发生后，姜溯又在背后给她处理手尾。 网友的性缘脑厉害的很，这会儿已经嗑生嗑死。 但也有网友是脑子清晰。 不会因为嗑cp而忘却事情本质。 秋夕与陆心安同样都是江北芭蕾舞团的舞蹈演员。 她对同事的恨意那么深么？ 还是说，因为秋夕能上p·m杂志封面，能被专访？ 因为秋夕是天生的舞者，是十多岁就能进入到国际顶尖的舞团？ 若是这样，陆心安是否太过于善妒？ 她在旧金山的成就，是否存疑？ 网友开启“福尔摩斯”模式。 陆心安这几年在网络上发布出来的所有与事业相关的动态都被翻了遍。 起初网友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可后来，当他们扒出来陆心安在旧金山事业发展顺利程度后，一切都变了。 旧金山芭蕾舞团，想要晋升上去，和国内高考差不多。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不论是国外去往旧金山发展的舞蹈演员，还是其他国家的舞蹈演员比比皆是。 每人都有一个晋升的梦想。 也都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冲击更高的位置。 可成功的人太少了。 国内舞蹈演员在国外走到顺利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还是在国际上有一定地位、早年成名的演员。 陆心安一个并非从小出色，也非顶级学院科班出身，更加不是天赋异禀的舞蹈演员，她是怎么上去旧金山舞剧院成为首席的？ 带着问题去看文章，找寻答案会更简单。 是初高中时代，语文老师在讲解试卷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放在扒过往，也适用。 只要有一定名气的人，都经不起是深度挖掘。 尤其是陆心安这种。 经过网友顺着蛛丝马迹去调查，还真的翻出很多姜溯不知道的事。 比如，陆心安孤身一人到了旧金山后，是用什么方式生存的。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形单影孤的女性，怎么生活呢？ 答案呼之欲出。 还有舞剧院曾经的员工爆出几张非常清晰的照片。 是陆心安与另外一个男子亲密无间。 那人是谁？ 看不清楚。 网友现在有了一定道德感，一般对事对人，不会牵扯到无关的人。 通过照片，也看的出来，在关系中，似乎陆心安并非主导者。 更像是想要得到，但又得不到的追寻者。 虽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证明姜溯头顶上是一片青青草原。 但是也叫姜溯知晓，陆心安早就不是当年的陆心安。 不再是记忆中温柔可人的小姑娘。 人一旦长大，进入到社会大染缸，人就不单纯了。 * 苏瓷别墅里。 沈时澍助理林珠跟着苏瓷进去书房，和她汇报近期公司的情况。 当然，重要的不是公司情况，是她的分红。 “小苏总，以上就是上个季度公司的情况。” 苏瓷漫不经心点头，“嗯，以后这种不是特别重要的，就别和我说了。” 林珠一愣，“小苏总，是我说的太详细了，您觉得麻烦？”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喜欢听汇报。”她起身走到小冰箱边上，拿出一瓶葡萄汁，又给她拿了一瓶酸奶，“我相信你们沈总会管理好公司，我只想当二世祖。钱到我账上，我能挥霍就成了，至于其他，我真不是很在意。” 林珠听完后，对苏瓷有了不同看法。 她从前感觉她是个很在意个人利益的人。 公司虽然给沈时澍管理，但她时刻关注着，生怕多一分钱到别人口袋里。 现在倒是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她在意利益，又不是她想象般。 “你回去和你沈总说，以后只要给我打钱，不用和我汇报，我完全相信你们。”苏瓷打个哈欠，“我要是想要知道公司情况，我会主动找他问，我不问就不用跟我汇报了。” 她对数据不敏感，也不想花心思去听。 “小苏总，这个你需要自己去和沈总说。”别为难她这个打工的。 “行，汇报完了是吧？” 林珠点头。 苏瓷从抽屉拿出一张门票，推过去：“梵高展，明天才结束，给你留了票，你可以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去看，看完再回去南阳。” 林珠想说她没假期，苏瓷预判道：“我给你特批两天假。” “谢谢小苏总！” 林珠看着门票，眼睛亮亮的。 苏瓷靠着椅背，看着高兴的姑娘，心里也高兴。 大约是年纪到了，人慈祥了。 林珠离开，温淮颂从侧门进来。 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姐姐，如此的笑容，你从未对我露出过。” 045 姐姐喜欢及时行乐！ 他走到苏瓷身后，伸手将人扳过来，与他面对面。 他知道苏瓷不喜欢被人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所以温淮颂主动蹲下。 在她面前，他放下身段，甘之如饴。 只要她勾勾手指，他就会听从指令，屁颠屁颠来的她身边。 “阿淮，你可是污蔑我啊。” 苏瓷表示自己无辜，“我好像没有对着你的时候一直板着脸啊。” 她不是也在笑吗？ 只不过没有跟看着林珠那样慈祥而已。 温淮颂把下巴抵在苏瓷膝盖上，拉过她的手蹭蹭他脸颊。 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不一样，你看着我，从来是带着利用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 苏瓷带着层薄茧的手，拂过他硬朗的面部轮廓。 “不是阿淮你自己说的吗？让我不要想着利用你舅舅，你比你舅舅好用，不论是哪个方面都是。” 她嘴角噙着笑，俯身贴着他耳朵，“我的阿淮记性那么不好，刚说过不久的话就忘了？” 温淮颂：“……” 在苏瓷身上，他体验到了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曾体验到的挫败。 “不一样的姐姐。” 苏瓷捧着他脸颊，鼻尖抵着他的鼻梁。 那是一个无比亲昵的动作。 温柔的语气，仿佛在哄着小孩。 “阿淮，只要我心里有你，不论我对你怎样，你都不亏。” 我心里有你。 简答的五个字，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束阳光，驱散他所有的寒冷。 温淮颂枕在她腿上，“姐姐会不会一直喜欢我？” 会吗？ 苏瓷不知道。 她从来不会承诺永远。 “阿淮，我不喜欢瞻前顾后，我喜欢及时行乐。” 她圈住他脖颈，往他耳朵里呼气。 倏地，她身体腾空。 她被温淮颂抱起，往房间走去。 主卧粉白的床单凌乱一片。 地板上，男女衣服，暧昧交缠。 遮光窗帘遮挡外面世界。 昏暗壁灯倒影相爱痕迹。 * 苏瓷醒来，晚上八点一刻。 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但她知道他没有离开。 她撑着腰肢坐起来，身上干爽，并且换上舒适的睡衣。 散落一地的衣服被捡起放在浴室的脏衣篓里。 弄得黏腻的粉白床单被更换成蓝白条纹。 遮光帘被拉开剩下一层薄薄的窗纱。 此时月光洒泄进来，一室柔和。 温淮颂的服务，很到位。 苏瓷抻抻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屐着拖鞋走进电梯，来到一楼厨房。 做饭阿姨在边上看着温淮颂做，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见她下来，“小姐……” “没事阿姨，您今天早点下班，厨房明天来收拾也一样。” 阿姨点头，解开围裙，提前下班。 苏瓷走进才看到，松松和圆圆都蹲在岛台下侧，仰着头看着煮夫。 “晚饭还要多久？” “一刻钟。” 温淮颂回答着她，手里握着一把长刀，动作利落切开一块鸡胸肉丢给松松。 松松叼着肉头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没看苏瓷一眼。 然后，她又看到，温淮颂将一只黑虎虾剃掉虾壳，弯腰放在圆圆面前。 圆圆也是叼着食物就走。 苏瓷傻了。 她的猫猫狗狗都不要她了。 “你对我的乖宝们做了什么？” 温淮颂笑问：“姐姐的乖宝，难道不是我吗？” 苏瓷再次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淮，你确定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真的温淮颂而不是被夺舍的？” 温淮颂没有回答，转身揭开锅盖，一阵虾饼的香味传入鼻息。 是苏瓷最喜欢的早饭没有之一。 她很喜欢吃各种虾，小时候喜欢吃虾饼长大之后也依旧爱吃。 温淮颂见她吃过一次，怎么就记住了？ “姐姐，只有真的温淮颂才那样会做饭。” 他端来今天两人份的早餐，不过苏瓷的和他的并不一样。 “不是留学生吗？怎么早饭吃馄饨不是三明治？” 苏瓷面前是一碟虾饼，里面有五个小孩巴掌大小，以及一杯鲜牛奶。 他面前就是一碗紫菜馄饨，还挺大碗。 “姐姐，我肠胃不好，消化不了那些干巴面包。”温淮颂说的一脸认真。 接着还不忘补充一句，“一般真的留学生在回来祖国后，是绝对不会再触碰那些干巴的东西。” 温淮颂说起来在国外的生活也不差。 毕竟是温家少爷，人家留学生吃不起一顿好几千的中餐，温少爷可不是，每顿中餐都吃的起。 苏瓷咬了一口虾饼，脑袋在思索什么。 温淮颂说：“姐姐，留子的生活也就那样。” 苏瓷：“好呗。” 吃过早饭，需要上班的温淮颂依依不舍地离开苏瓷别墅。 苏瓷今天不打算出门，让阿姨洗了一些水果出来，准别在客厅看电影。 结果，水果刚吃几口，私人手机就来了个陌生电话。 第六感告诉她，对方不简单。 她的私人手机号，不是随便人想查就能查出来。 能调查出来，还敢直接拨通的人…… 苏瓷有点好奇，接通电话。 听筒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您好，苏瓷，您是哪位？” “苏小姐你好，我是温淮颂母亲姜澜。” 得知对面人是谁，苏瓷瞬间明白。 姜澜能弄到她的联系方式，太正常了。 在江北，温家可谓是一手遮天。 找个普通人电话，还不是抬抬手指？ “温夫人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姜澜语气温和：“苏小姐很聪明，应该是知晓为何我会找你。” 苏瓷也不装，“是，温夫人，您是想要和我面谈还是我们直接电话聊呢？” “下午三点，梧桐书院见可以吗？苏小姐。” “当然，温夫人下午见。” “好，下午见。” 姜澜的直接，叫苏瓷有些感叹。 不过想来也是，作为豪门出身的大小姐，又是豪门少奶奶，做人做事必定不能跟泼妇一样。 她倒是挺期待下午的见面。 很好奇，当姜澜知晓她和温淮颂之间见不光的关系后，会是如何表现？ 会极度生气，还是会坦然接受？ 苏瓷想，大约是后者。 姜澜女士教养极佳。 若是前者，方才那通电话，就不会快速结束。 估计在电话被接通那一刻，她就要将手机拿远。 她躺在沙发上，顺手捞起沙发角落躺着的圆圆，亲了两口放在胸口摸它的小肚皮。 “妈妈下午要出门，让叔叔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圆圆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只知道妈妈摸着摸着很舒服。 * 午后，苏瓷午睡起来，随机换上舒服的套装，从玄关柜子里随机拎出一把车钥匙，走进地库驱车往姜澜说的梧桐书院去。 梧桐书院距离她的别墅只有十五分钟车程，想来也是她早已知晓她的位置。 苏瓷刚进去，服务员上前为她指路。 “苏小姐您好，姜澜女士已经在包间等候您许久。” 苏瓷点头，“带路。” 走进包间，一位端庄优雅的中年妇人坐在位置上。 见到她脸上露出善意的笑。 苏瓷见识人很多，晓得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坐吧。” 苏瓷拉开椅子坐下，与她面对面。 姜澜开门见山：“苏小姐，我约你出来，是因为淮颂和你之间的事。” 046 我请求你别放弃他？ 苏瓷点头，她随手把包放在一侧的椅子上，抬手端起面前的一盏茶。 白瓷杯盏盖子被掀起，盖延与水面漂浮的茶叶触碰到一起，被掀到杯壁那边。 醇香的冰岛入口，是苏瓷很喜欢的味道。 姜澜说：“我听老宅的佣人说，你很喜欢冰岛。” 她回答：“是，冰岛好入口，没有其他茶的苦涩。” 苏瓷指尖在杯外壁来回滑动。 茶温度刚好，杯子也不是太热。 也可能是苏瓷食指上茧子太厚，感受不到温度。 她想到那天在温淮颂家里，他泡的那一壶。 说起来，他不就是一壶茶么？ 苏瓷看着姜澜，语气平缓。 “姜女士今天找我，想和我聊关于我和温淮颂之间关系，是包含哪个方面？” 想她和温淮颂分开呢？ 还是想要如何？ 苏瓷认为，作为一个豪门出身的母亲，她大约是会尊重孩子的想法。 姜澜看着苏瓷笑，没有正面回答。 “苏小姐，你很聪明，你觉得我会不会下一秒掏出一张几千万的银行卡你，让你离开淮颂？” 她开玩笑的口吻，听不出任何其他意思。 苏瓷浅笑，对上姜澜那双与温淮颂近乎百分之八十相似的双眸。 好似透过那双相似的眼眸，能瞧见对她言听计从的幼稚男人。 说起来，温淮颂的年纪，也能称为男孩。 “姜女士，您能找到我的私人电话，知道我所居住的别墅位置，选择在梧桐书院和我见面，自然也是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是谁。 “当然，即便是您不调查，稍微留意下你家里，也知道我不是网传的普通机构老师。只是我想，您并不那么在意姜家，也不在意姜溯。” 为什么苏瓷能说的那样笃定？ 因为，在她和姜溯从商定订婚事宜，到后来正式订婚的仪式，姜澜都不曾出席。 倒是她的丈夫，温淮颂父亲温荇来过姜家几次，她有见到过。 而后，她端起杯盏，道：“几千万，或许放在另外的女人面前，她们会趋之若鹜，会拿着钱就放弃你儿子，但我还真的不缺那几千万。” 她说的分外轻巧，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苏瓷指尖抵在桌面，轻轻敲击，发出闷响声。 “若是温淮颂在姜女士的心中价值只有几千万的话，我花个几千万买他回来，得到一个男人的同时，还能得到一个市值几千亿的大集团，对我来说一点也不亏。” 姜澜闻言，笑出声来。 “苏小姐当然不缺我给的几千万。”姜澜从包里拿出个锦盒，推过去到苏瓷面前。 苏瓷眉头轻蹙，“姜女士，这是？” “苏小姐，我今天约你出来见面，并没有要你们分开的意思。我对淮颂有亏欠，我并未在他的成长道路上给他足够的母爱。现在他长大了，已经不在需要我的爱，我想对他补偿，也不知道从哪些方面补偿起来。” 她眼中浮现不应该出现在的落寞。 苏瓷张张嘴，说不出什么。 也不等她想到要说什么，姜澜又道。 “我很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看得出来淮颂很喜欢你。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强行让你们分开的家长，我始终认为，我儿子喜欢的才是最重要。同时——” 姜澜下一句话，叫苏瓷目瞪口呆。 “我认为我那个所谓的弟弟，根本配不上如此优秀的你。姜家早就外强中干，要是没有我夫家鼎力支持，在江北能否存活还是个问题。非要说能与你搭配的人，我想大约就是我的儿子。淮颂不论是家世、样貌、对你的真心都超越姜溯。” 如果说，在姜澜说出这番话之前，苏瓷对她对姜家没有感情只是猜测。 此刻的苏瓷，能确定眼前的姜小姐对姜家没有丝毫感情。 甚至不在意与姜家有关的分毫。 可苏瓷又不明白了，既然是那样不在乎，怎么会这么多年来，一直让温家帮助姜家，扶持姜家成长？ 姜澜从苏瓷探究的目光中，读懂她的心中所想。 不等她开口提问，便回答她的疑问。 “苏小姐可知道，对于温家来说，现在所给予姜家的所有，只是九牛一毛，对于姜家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我夫家很尊重我，从打算提供帮助前，我丈夫便问过我的意见，若是我不愿意，温家绝对不会对姜家施以援手。” 姜澜嘴角含笑，语气里是嘲讽。 苏瓷能感受到，她对姜家以及姜老爷没有感情。 “只是我听过一句话，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端后，再坠入到深渊中去，才会真实感受到痛苦的滋味。我从未见识过，恰好现在的我有了这样资本，那我去尝试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苏瓷点头，“是，眼看他高楼起，再看他高楼塌。确实是一件让人身心都能感受到愉悦的事情呢。” 她切回正题：“所以，我依旧是好奇，姜女士约我见面的用意？是给我钱让我离开你儿子，还是想要我如何做？” 她目光灼灼盯着姜澜看。 要是给钱，她就要狮子大开口了。 姜澜淡定端起茶盏轻呷。 她的那杯是今年的新茶，明前龙井。 香气扑鼻而来。 偌大的包间里，陷入一片寂静。 苏瓷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的习惯。 她是个相对沉闷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姜澜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看着苏瓷那精致的脸，眼神跟看自己孩子似的慈祥柔和。 苏瓷刹那间眼花，感觉自己看见了秦书婉，她看着自己就是那样。 “淮颂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喜欢你，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淮颂更多是利用和玩/弄。说实话，我还挺赞同你的做法，还有点羡慕你。” “啊？”羡慕她什么。 姜澜说：“我羡慕你能那样直接表达你的感情，我那时候不一样。即便后来我和我丈夫琴瑟和鸣。可我却不能和你一样坦荡。” 苏瓷有几秒钟诧异。 “姜女士，您婚后过得幸福，年轻时的恩爱一路延续至今，何必去想其他呢？我始终认为，人过好当下就行。我对您儿子确实是利用更多，我这人就那样，没有什么感情在。” 她坦荡的可怕。 叫姜澜对她刮目相看。 现在可没有多少姑娘，敢那么直接说出那样的话。 当然，苏瓷不一样。 要是如寻常女子一般庸俗，温淮颂又怎会如此爱？ “苏小姐，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让你离开淮颂，而是我想请求你别放弃他。” 苏瓷闻言，楞在原地。 手差点将杯盏碰掉。 “姜女士，您确实您不是我开玩笑？” 姜澜说没有。 “我尊重并且支持我儿子的所有想法，只要是他喜欢，我都不会阻止。苏小姐，我很欣赏你的行事作风，以及你的家庭背景。 “你可以有很多选择，我不担心我儿子会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甚至是被你抛弃。但我希望在当下这个阶段，你先别放弃他，你可以和我提出你的要求，只要我和温家能给你提供，我绝对不推辞。” 苏瓷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心里升起几分佩服来。 普天之下大约没如此的母亲。 苏瓷想，温淮颂的性格，估计是在美满的家庭生活里养出来的。 她手肘撑着桌子，掌心托着下巴，“姜女士，我貌似什么都不缺。” 047 温淮颂想我掐死你？ 苏瓷从呱呱坠地起，就注定她的一生会平安顺遂，且衣食无忧。 她可是苏家唯一的孩子。 是苏明和苏玉臻含在嘴里怕化了，抱着怀里怕摔了的心肝宝贝。 苏瓷这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出现。 她此生唯一的困扰，或许只在感情上。 不论家庭多好，都会在感情上或多或少遇到麻烦。 只是，苏瓷又更加不一样。 她是个洒脱坦荡，并且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感情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只是生活的调剂品。 如此快意潇洒的人生，任谁也要说一声羡慕。 “苏小姐，话不能说的太满，你总有需要温家的时候。” 姜澜端着茶盏，在手中把玩着。 前些年烧出来的白瓷，专门供给给梧桐书院的，都是上好的货。 不过，对于半辈子被宠爱的姜澜女士眼里，非常一般。 “再说了，若是苏小姐真什么都不缺，也不会钓的淮颂了。” 一语道破。 是，苏瓷承认。 她对温淮颂，更多是利用。 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最清楚自己要得到什么。 目标一旦出现，便会被锁定。 打眼望去，江北世家里，哪家比温家强？ 苏瓷钓着温淮颂，自然有目的。 “所以，苏小姐，我会认为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一定会达成的。” 苏瓷没有回答。 “姜女士，要是您儿子知晓今天你我之间的会面，和您会不会发生争吵呢？” 姜澜眉眼弯弯，浑身散发一种，与她年纪不符，却又和她极度匹配的天真。 “不会。我与先生对淮颂的教育是他高兴就行，在他成长的道路上，我们夫妻俩一直践行着对他说出口的承诺。即便是他今天知道我约你出来见面，他也不会觉得如何，他知晓我只会让你继续和他在一起，而不是让你们分开。” 姜澜会觉得她对温淮颂亏欠有绝对缘故在于，她和丈夫温荇对他的放养。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方法，想补偿他。 可惜，长大的温淮颂，有了自己思想，不再需要。 在温淮颂心里，他并不会觉得父母对他有亏欠。 他的成长道路上，什么都不缺。 爱也有，钱更是有。 苏瓷闻言无言。 是，她说的没错。 温淮颂与姜澜这对母子彼此都过于了解。 苏瓷说那番话，并非想要用作挑拨两人关系。 念高中那会，阮心悠很喜欢看各种霸道总裁小说，最常和她说的情节——霸总妈妈对女主砸钱，让女主离开她儿子，但是女主不愿意，认为感情最重要。 每当这种时刻，还在青春懵懂时期的阮心悠小姐会被感动，高喊爱情的重要。 而苏瓷没有那种想法，她只会认为女主拎不清，爱情根本没有钱好用。 刚才，她和姜澜说那话，单纯是脑海中闪过这段剧情。 她心里清楚，面前的美妇人不是拿钱砸人的人。 同样，就温淮颂那种眼高于顶的男人，也看不上小白花。 纵使温家早已不用商业联姻。 温淮颂依旧不会看上与他身份不匹配的另一半。 恋爱可以一方惯着一方。 婚姻不行。 所谓的婚姻是两人的小家，是身后一片虚无，需要靠自己的创造生活的小夫妻。 嫁给温淮颂可就不是了。 温家是温淮颂的，嫁入豪门的前提，一定是你本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还有足够对等的家庭。 接受过精英教育的孩子，才能与之有同样的三观看待世界的目光。 苏瓷知晓。 温淮颂享受短暂的崇拜，却又不喜欢另一半对自己只有崇拜，不能看出事件核心，发表想法，与其探讨。 没有豪门少爷真的会喜欢跟白纸一般，空无一物的女生。 玩玩可以，结婚不行。 话说开了，苏瓷也不想继续弯弯绕绕。 “姜女士，很多事情我都不敢说满，我并非一个很专一的人。尤其是感情里，我有玩心更有玩性也有玩的资本。我无法答应您，能一直和温淮颂在一起。” 姜澜坦荡，苏瓷也坦荡。 “我知道，所以我说的是，至少目前别不要他。” 姜澜放下杯盏起身走到苏瓷身边。 抬手拾起那个未被打开的锦盒。 里面是一只冰透的玉镯子。 苏瓷奶奶有收藏玉石的癖好，她看得出来，姜澜手中的镯子有价无市。 玻璃种，水头足，入水及深。 别说是市面上找不到，就连玉石拍买会上，也不一定能遇上。 苏瓷还未反应过来，那只镯子就到了她的手腕上。 她面露错愕。 而后就听到姜澜说：“圈口刚好，看来那臭小子还是有点用的。” 苏瓷更是疑惑。 却又知道，她口中的臭小子，是温淮颂。 脑海中闪过，前几天的画面。 在鱼水之欢后，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摩挲。 苏瓷回过神来，上手去撸镯子，被姜澜给握住手腕。 “戴进去了就好好戴着，玻璃种才配得上你。” 苏瓷：“无功不受禄。” “你愿意和我儿子在一起，对我家来说，就是大功。” 苏瓷嘴角抽搐。 她不敢说，其实一直是她在享受温淮颂给她的服务。 包含负距离的服务。 她才是享受的人。 见苏瓷不再推脱，姜澜才松手。 绕回到她的位置上，拿出手机回到她面前。 打开微信二维码。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你没事做，我约你出门玩呀。” 苏瓷拿出手机扫码。 姜澜一秒通过。 苏瓷快速刷过她的朋友圈。 是个被宠溺的同时又有自己见解的贵妇了。 时间来到五点三刻，晚饭点要来了。 苏瓷刚想说她要走了，包间的门被推开。 上午依依不舍离开她家的男人，此时满脸笑意出现在包间门口。 “妈，时间是不是卡的刚好？” 他笑着迈步而来，走到苏瓷身边坐下。 端起冷掉的茶盏喝完里面的茶。 他没有品茶的意思，纯粹解渴。 “你怎么来了？” “我让我妈来找你的啊。”他半点也不带演的。 苏瓷：“……” 她让他们母子俩给上了一课？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生活太舒服了？” 下一秒，巴掌落在温淮颂的肩上。 苏瓷动手了才想起来，姜澜在。 她收手，撞入姜澜的眼中。 “妈，我都说了，我和釉釉很好。” 姜澜点头，“我信了。” 她起身拎包，“我点好菜了，你们吃过饭再回去吧。” “我爸到了？”温淮颂随口问。 “嗯，到路口了。” 温淮颂起身送姜澜。 苏瓷看着这对母子的背影。 有种幸福的感觉，在心上回荡。 姜澜在门口停住脚步，和温淮颂叮嘱。 “我和你爸不反对你和小瓷在一起，现在小瓷的身份还是姜溯名义上的未婚妻，你别太过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多注意就是了。” 等人走了，温淮颂回到苏瓷身边坐着。 苏瓷手掐住他脖子。 他也不躲，笑着任由着她玩儿。 反正她又不会真要他命。 “你给我演戏是吧？” “也不算演戏，我妈想见你，所以整了这一出。” 苏瓷回想她和姜澜的对话，眼前一黑。 “温淮颂想我掐死你是不是？” 温淮颂大掌护着她腰，“要是能死在姐姐手里，我也不亏。” 他说的坦荡。 包间门被敲响。 苏瓷立马从他身上下来，正襟危坐。 048 别紧张又没在偷情！ 是服务员来上菜。 见到是服务员，苏瓷悬着的心才落入原处。 温淮颂见她的样子，嘴角挽起一抹笑。 等上完菜，包间里剩下两人后，他伸手把正襟危坐的姑娘拉入怀中。 亲亲她耳垂，语气暧昧：“姐姐，别紧张我们又没在偷/情。” 苏瓷推推他，但推不动。 他跟座山似的。 温淮颂非要抱着，苏瓷也懒得挪位置。 有人肉坐垫也舒服。 她拿过碗筷，自顾自吃起来。 温淮颂盯着她伶仃手腕上的镯子看。 小声嘀咕：“我奶奶的镯子，我妈怎塞都戴不进去，你一塞就进去了。” “看来，你要给我当老婆，是上天注定的。” 苏瓷专心吃饭，没有咋听清楚他的嘀咕。 吃到一味不错的手撕鸡，她顺手夹了一筷子放到他嘴里。 “这儿饭菜还不错。”她说。 温淮颂环着她腰，“嗯”了声。 “早点和你正牌未婚夫解除婚约，然后和我在一起，我让我妈把这送你。” 苏瓷双眸瞪大，夹起菜的手顿住。 “这是你家的产业？” 温淮颂顺着她顿在半空的筷子，吃掉她夹起来的芋头。 “算是，应该是我爸为了讨我妈欢心弄的副业。” 温家主要发展在医疗科技和外贸出口，餐饮并不在范围内。 苏瓷点头。 夹了一筷子炒三丝，心里觉得温淮颂的父亲非常浪漫。 姜澜是被安排的商业联姻，但他很幸福，遇到的人是很好的人，是真心爱她。 被爱的人，能永远保持纯真与初心。 这话并非空话。 “是不是觉得浪漫？” 他总是能最快洞悉苏瓷的内心想法。 “和我那个只会给予陪伴的爸爸来说，确实是有点浪漫在身上的。” 苏瓷也不否认。 温淮颂把下巴抵在她肩上，语气是那样认真。 又像是许诺一样的虔诚。 叫苏瓷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釉釉，只要你想，我会做的比我爸更好，给你浪漫还有你想要的所有。” 给她所有吗？ 可所有又是什么？ 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 转念一想。 人何必对答案追求那么执着？ 即便是哄人的话语，有人愿意对你说，不就是幸福了？ 苏瓷放下筷子，转身双手捧着他脸。 “好，等我哪天玩够了，就甩掉我未婚夫，然后给我的阿淮名分。” 温淮颂亲亲她下巴，“好，姐姐说好了哦，甩掉未婚夫首先是我。” “嗯，绝对先选你。”苏瓷给出承诺。 * 周三下午，沈时澍来江北签合同，事情弄完过去找苏瓷。 给她送东西，顺便陪着她去孤儿院看那群一直接受他们资助的孩子。 沈时澍开着她的911，苏瓷坐在副驾驶，抱着袋薯片吃着。 “下月底妈过生日，爸说回来，你看着点时间你也得回来。” 沈时澍提醒苏瓷，她每次都会忘记，赶在最后一点时间回来。 “这么快就要到六月底啦。”苏瓷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感叹。 “我还觉得现在是三月份呢。” “我看你不用上班，脑子都混沌了。” 苏瓷拇指食指捏住一片薯片递到沈时澍嘴边。 他顺从张嘴吃下。 “不然你给我找个班上？” 她开玩笑。 沈时澍也接话茬，“行，你想做什么？” “给我当助理，还是当秘书都行。” 苏瓷调低座椅，人半躺着。 “我不能当你老板吗？”她开玩笑道。 沈时澍说：“你本来就是我老板啊，我现在给你打工啊。” “澍哥，我最近有些烦。” 苏瓷不喜欢吐露心声。 准确点，是不喜欢对除了沈时澍外的人说她内心想法。 苏玉臻和秦书婉在外面玩的开开心心，苏瓷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感到烦恼。 苏玉臻是女儿奴，只要和苏瓷相关，就要着急。 秦书婉更别说，苏瓷是她生命中除了自己与丈夫外，最重要的人。 自从苏瓷成年后，她就尽可能不打扰他们夫妻，让他们好好玩，弥补从前。 苏明和陈媚仪对苏瓷隔辈亲是能给命的程度。 她小时候每次生病，都跟拿刀子剜他们心一样。 他们都太爱苏瓷，这份爱叫她不敢随便说不高兴的事。 她独自在江北生活，已然足够让他们担心。 沈时澍每月过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让苏瓷和他说她的不高兴。 “你说，哥哥在，哥哥给你解决。” 苏瓷盯着沈时澍握着方向盘的手，“说不出来，就是很烦。” 她不清楚是因为姜溯还是因为温淮颂。 她想更多是因为自己。 沈时澍叹气：“釉釉，听哥哥说，你不需要因为你做的某件事感到不安。” 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她想什么沈时澍会不知道？ “你不喜欢姜溯，想到他觉得很烦是正常的，你即便是报复姜家也可以。” 他降下车速，侧目温柔望着苏瓷。 “至于你对温淮颂是如何看法，哥哥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和姜溯不一样。” 苏瓷反问他：“你又不在江北，怎么知道我对温淮颂和姜溯不一样？” “男人的第六感可以吗？”他和她开玩笑。 男人的第六感？ 男人还有这东西？ “行，你说有就有呗。” 沈时澍其实是个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人。 大约是在来到苏家之前，他的生活环境致使。 “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想，怎么样都行。” 苏家会给她兜底。 苏瓷和他说：“我碰到温淮颂和姜家的管家……” 沈时澍眉头紧皱，“所以你的意思，你在怀疑温淮颂？” 苏瓷说不上来。 怀疑吗？说不上。 “我单纯觉得奇怪。” “要我给你调查是吗？” 苏瓷点头。 “嗯，我回去就让人给你查。” * 911停在孤儿院门口，引来不少小男孩的注意。 男孩子天性就喜欢各种车子。 苏瓷买的东西，已经提前让人送过来了。 三个院长妈妈正在清点。 苏瓷打心眼没有多喜欢孩子，来的那么勤快也是她无聊的缘故吧。 沈时澍带着几个男孩观察车子，苏瓷走到一棵树下。 几个小姑娘见到她，走到苏瓷身边，奶声奶气道。 “姐姐，你上回教我们的曲子，我们学会了。” “姐姐，这次还会教我们曲子吗？” “姐姐，今天来了个很帅的哥哥，他给我们带了很多礼物，让我们画画写故事。” 苏瓷个高，几个小姑娘要昂头和她沟通。 她蹲下来，略带抱歉：“姐姐今天出门着急忘记带琵琶啦，等下次再教好不好？” 苏瓷大学学的古筝，小时候学的琵琶，一直都在玩。 上次心血来潮，带琵琶来教孩子们，也没想过真的有孩子会认真学。 民族乐器，学起来很废精力。 她给其中一个女孩扎好辫子。 “为什么让你们画画写故事呢？” 在孤儿院的孩子，能写出何种故事？ 姑娘摇头，“不知道，但是哥哥让写，院长妈妈也让我们配合。” 愿意来孤儿院还愿意花钱的人不多，尤其是当下的经济前提下。 院长妈妈会让孩子配合也正常。 孤儿院近百个孩子都要生活呢。 “那个哥哥长的超级好看的，姐姐要去看吗？” 苏瓷手被牵起，她跟着小姑娘走进后院。 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一棵榕树下。 049 姐姐这是习惯我了？ 这道身影，实在是熟悉。 苏瓷还未走近，小女孩就过去牵住男人的手。 “哥哥，我们和你说的那个很会弹琴长得又非常好看的姐姐今天也来了。” 男人转过身来，恰好对上苏瓷的双眸。 苏瓷美眸浮现几分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 “釉釉，你能在这里，怎么我不能在呢？”温淮颂挑眉。 苏瓷沉默。 她来这里，当然是来办事的。 几个小姑娘反应过来，一个牵着苏瓷的手，一个牵着温淮颂的手。 昂头看他们。 “哥哥姐姐，你们认识啊？” 温淮颂摸摸人的喷泉马尾，“认识。” 何止认识？ 他们还经常负距离交流呢。 苏瓷浅笑默认。 两人被拉着到榕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哥哥你怎么那么喜欢让我们写童话故事啊？” 她们好奇，苏瓷也好奇。 苏瓷知道他喜欢看书，喜欢看世界各地的通话作家的作品。 但对于他让孤儿院的孩子写童话故事不是很懂。 只有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的孩子，才会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也才拥有那样的能力。 “因为哥哥想知道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想知道你们的想象世界是如何？” 温淮颂捏着其中一个女孩的手腕玩。 他此时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和自己的孩子沟通。 “哥哥始终觉得，学会搭建自己幻想世界，并且逐步完成的人，很勇敢。” 出身不好，不能代表什么。 越是如此，越是应该有想象。 有胆子去幻想生活，才有前进的勇气和动力。 包括是成年后，接手家族企业的温淮颂，也是靠着想象走到今天。 人都是喜欢幻想的动物。 “那哥哥，你会看完我们写的故事吗？” 温淮颂认真回答：“当然会，你们写的每一个故事，哥哥都会看完的。” 他说：“哥哥每次来，给你们带的礼物，不就是哥哥看完你们故事的证据吗？” 不看完，他怎么会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小女孩眸子转动几下。 发觉他说的没错。 “你们的故事，哥哥会看，也会尽可能完成一些，只是更多需要你们自己来。” “当你们有能力，将幻想世界里出现的事物，变作现实存在的，是长大的证明。” 苏瓷坐在一侧，看着风吹动树枝，树叶轻晃动，枯叶与树枝断开，随风飘。 她好像又一次认识到温淮颂。 是一个全新的温淮颂。 完全不一样的温淮颂。 苏瓷从未想过，会在孤儿院里，与他骤热相逢。 从他们的对话里，苏瓷获悉，他大约是时常都来。 两人在后院坐了好久。 直到沈时澍和院长妈妈来寻人。 沈时澍见到并排坐的两人，感到诧异。 同样感受的人，还有院长妈妈。 “温总，您还在的呀？” 温淮颂起身微微点头，“嗯，我司机堵车了。” “不然我们去外面坐下聊？”院长建议，“后院有些蚊子，我还没有来得及消杀。” “好。”温淮颂牵着两个小女孩往外面走。 沈时澍走到苏瓷身边，问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小姑娘带我过来的，然后我就碰到他了。” 至于他何时知晓这里，并且来这里做公益，她也不得而知。 “你意外吗？” “挺意外的。” 不过，他热心公益也不是不好的事儿。 “晚点你跟他走，还是和我走？”沈时澍意有所指。 苏瓷摇头，“不知道啊。” “我车子你送回来吗？” 沈时澍说可以，“我后天回去，这两天住你家里方便吗？” 苏瓷白眼翻上天。 “澍哥，青天白日的，你说这话何时吗？” “怎么不合适了？”他说的振振有词，“我那是规避风险。” 苏瓷：“……” 她真的挺想上手的。 但凡不是在室外。 “好了，不逗你了。” 兄妹俩走到前院，温淮颂已经坐下喝茶了。 他见到沈时澍出来，又起身对他露出善意的笑容。 伸出右手：“沈总，久闻大名。” “温总言重。”沈时澍与他握手。 佯装这是第一次见面。 其实，他们在宴会上，见过许多次。 苏瓷跟着沈时澍坐下，端起水杯还没碰到唇边，两只手同时伸过来。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你现在不方便喝茶。” “生理期不能喝茶。” 院长看苏瓷的眼神有些变化。 苏瓷冲她笑笑，然后端起一边的温水。 沈时澍对上温淮颂漆黑的眼瞳。 温淮颂笑的一脸谄媚。 未来大舅子，还是被老丈人和丈母娘寄予厚望。 他要是能和他关系搞好点，说不准以后和苏瓷的感情之路能走到更顺畅。 沈时澍并未理会，恰好这是助理电话打来，他拍拍苏瓷肩膀，指指手机。 苏瓷点头。 院长和温淮颂提起画画和故事。 他说：“我的本意是将孩子的画作和故事让专业的人士润色过后，制作成本成册的童话故事书出售，除去其中成本外的所有收益，全部用作孤儿院孩子的生活支出。等以后孩子长大了，如果有幸能进入到这个行业，也可以联系我，我会安排后续的事宜。” 苏瓷作为主编，听到他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纸媒和纸质书籍都难做，不是特别有人气的，基本都是在亏钱。 做童话故事，更是。 现在就连婴儿时期的绘本，绝大多数也是电子版。 所以说，他的想法，只能是他出钱。 其实，苏瓷也明白。 他不想让孩子感觉自己一直被资助。 用自己的想法赚钱，能为自己提供生活资源。 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小男孩，听懂他的意思。 “哥哥你是说，以后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的画和故事出现在书上？” 温淮颂说对。 沈时澍回来，站在苏瓷身后。 “我等会要去分公司一趟，你车我开走，你跟他走。” “出事了？” “老秦从华尔街挖了一个精英回来，让我亲自去见见。” 江北分公司确实缺少一个能管理的人才。 如果这人合适，那么沈时澍也不用动不动就过来一次。 减少不少麻烦。 “好，要是不错直接聘用，咱不缺钱。” “那也不能开太高。”沈时澍摸摸她脑袋，“咱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沈时澍带着来送东西的人先离开。 走之前还欲盖弥彰地和温淮颂说：“温总，我公司那边有点事情，得先去处理，等下还劳烦温总送我妹妹回去。” “不麻烦，沈总有事去办吧。” 温淮颂挪到苏瓷身边，一同目送沈时澍开着她的911离开。 沈时澍倒车往回看，只觉得那是一对璧人。 从孤儿院离开，已经到傍晚。 坐在温淮颂迈巴赫后座，苏瓷还有点恍惚。 恍惚在今天会在孤儿院碰见他。 温淮颂将人揽入怀中。 亲亲她的耳垂。 苏瓷习惯他的亲昵动作，也不躲开。 呢喃道：“姐姐这是习惯我了？” 050 你是想让我下死手？ 苏瓷浅笑，没有开口回答。 她想大约是习惯了。 毕竟那么长时间了，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你怎么会想到去做公益的？” 她还是蛮好奇，温淮颂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她做公益是单纯大学没事做的时候，头脑发热想到的。 他总不能是吧？ 毕竟他的大学都不在国内念的。 要是说，他是想要利用做公益来拉高温氏集团的名誉，或者是抵税，必要性不大。 温氏集团的税收那样大，不是简单做公益就能抵消的。 那点钱，对于孤儿院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对一个公司来说，只能是皮毛。 “抵税，还能提高我自身名誉。” 温淮颂信口胡诌。 要是别人估计要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了。 可惜，苏瓷和他同等出身。 知晓给孩子们的这点钱，啥都不是。 苏瓷：“你当我傻么？你公司的税收那么大，你做点公益就能抵消？” 温淮颂侧目看她，日落西山，车窗外暮光穿透玻璃，落在他的脸上。 那原本硬朗的面部线条，在光的照射下，虚化下来，变得柔和。 他圈住姑娘腰肢，声音是那样温柔。 仿佛能掐出水来。 “我回来没事做，开车到处溜达，意外见到那个孤儿院，看到那些小孩在外面玩沙子，一个念头冒出来——我要资助他们。 “后来，我就用自己的名义，给他们送去物资，修缮孤儿院，给孩子们送玩具，捐款让他们改善伙食。 “本来是想着做几个月大概就忘记了，结果我一做就是好几年。” 苏瓷说：“那我们动机一样。” “怎么说？” “我也是心血来潮，然后一做就是很久。” “你每次过来，大舅子都会陪着你？” 苏瓷点头，“正常我会等他到南阳给我汇报公司情况之后一起来，少数是我自己来。” 回答完，反应过来。 捏住他耳朵，一副凶狠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很凶，实际上跟小兔子似的。 不能叫人惧怕半分，倒是叫人心痒痒的。 “我哥哥什么时候成你大舅子了？” “以后我们结婚了，不就是我大舅子了？” 温淮颂说的理所当然。 苏瓷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没有未雨绸缪的思想，也从未想那么长远的事。 对于她来说，感情和婚姻，是可有可无。 跟考试的附加题一样。 选择回答，可能会得分，但错了也没分。 选择不回答，不浪费时间，也不会得到分。 她是个不愿意浪费时间的人。 其实，现下回想，苏瓷也不明白，在一年多以前，她是怎么松口答应订婚的？ 明明她早清楚，姜溯不是好人。 她也不需要婚姻。 她不回答，温淮颂也不逼着。 他默认，苏瓷也默认他的话。 * 一周后，苏瓷出现在姜老爷给她和姜溯准备的婚房里。 姜溯坐在客厅，视线盯着她看。 苏瓷坐下，接过阿姨递上的花茶。 “想和我说什么？”她还挺忙的。 温淮颂花钱请她当孩子们童话书的主编，她得看稿子，润色故事。 姜溯走到她身边落座，苏瓷不觉可查地朝边上挪去。 “釉釉，我认为我们应该是冷静好了，是时候去讨论我们感情问题了。” 从他的话出发，不清楚个中缘故的人，可能要认为，他们发展到今天这般田地，是苏瓷的不是。 “你和我之间的问题，是出自我身上的？” 她笑着问，语气冷漠的很。 直到现在，姜溯依旧是不习惯苏瓷对他冷淡。 他记忆中的苏瓷，是对他百依百顺的。 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会尽全力给他办到。 怎么后面会发展如此？ “釉釉，我和心安真的没有什么，你作为未来姜家主母，你何必介怀？” 他不理解。 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说，如此行为是再正常不过。 怎么到了女人那里，成了罪不可赦？ “姜溯，是我介怀吗？要是我真的介怀，你认为你和陆心安那些丑闻还能藏起来？” 苏瓷双手抱臂，起身居高临下盯着他看。 一字一顿。 “你和陆心安那些腌臜事儿，我光是听我下面的人给我汇报，也要脏耳朵的程度。” “我什么身份，你又是谁？是不是给你鸡毛你当令箭用了？” “姜溯，你得明白，你不是谁，你没有资格认为我有错。” “只要我不高兴，我哥哥和苏家，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她俯身靠近姜溯。 眸光是冰凉、是毒辣，不带一丝温度。 “姜溯，你是想让我下死手？”苏瓷嘴角挽起，笑的甜美，“如果你想，我也不是不行。” “只是不知道，你和你的心上人，是否能承受住了。” 毕竟，沈时澍的手段，是非人的。 就连温淮颂可能都要让几分。 别说是姜溯了。 姜溯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看着苏瓷。 “釉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苏瓷莞尔一笑：“我怎么了？我一直这样，只是你不知道。” 她挑起他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 “你真以为我很纯呢？” “你真以为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苏瓷才是真的苏瓷？” 她倏地收手，狠狠将人甩开。 “你现在看见的我才是真的苏瓷。”她故作无奈：“其实我说实话，和你演戏我很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觉得我应该依附你，当一个贤良淑德、心胸广阔的好妻子，才配得上你。可你是谁啊？你配吗？” “我能看上你，苏家给你机会高攀，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了！” 真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苏瓷直接把话说满了。 “姜溯我希望你张开耳朵听清楚，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后续如何决定权在我而不是你。你可以选择做一些什么，但我事先说明，要是我被你影响分毫，我会让你付出百倍代价。我苏瓷说得出做得到，届时你最好可以承受我的报复。” 说完，她利落起身，抄起桌面上的湿巾纸，来回擦了几遍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随后便离开。 连个眼神都不给姜溯。 走出别墅大门，回到车上苏瓷拿出手机，给沈时澍拨通电话。 “怎么了？”那边接通很快。 “姜溯让我感到不爽。” 沈时澍笑：“想好了？” “一旦出手收不回来哦。”他提醒。 他倒是不担心，主要是怕苏瓷心软。 “澍哥，你听我的就行。” 沈时澍：“好，听你的。” 他也看不惯姜溯许久。 从前是苏瓷护着，不然他会忍？ 沈时澍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不适。 他对苏瓷并没除了兄妹外的情感。 只是男人懂男人，他晓得姜溯不是好东西。 同样是和苏瓷走得近，温淮颂不会叫他不舒服。 看来还是人的问题。 “釉釉，哥哥想你以后都这样，不高兴就说，好不好？别总是让我猜和让人看着你。我不想僭越，可哥哥要代替爸妈照顾你的。” 苏瓷说知道了。 “我会的。” 电话挂断，苏瓷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的树看了许久才离开。 051 只要你想，我都实现！ 苏瓷没有回家，驱车去了念大学那会，苏玉臻给她买的一处丛林木屋。 这是苏瓷的秘密基地，除了她和苏玉臻还有出售的人外，再无认知。 是她觉得心烦的时候，来纾解心情的地方。 苏瓷坐在木屋里，屋内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身上格外温柔。 叫人感受到意外的温暖。 她很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大学那会她没有什么朋友，基本上就自己一个人。 她喜欢热闹，却又享受孤独。 其实，苏瓷会过来这里，是因为心烦吗？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大约是，也可能不是。 只是恰好想到这里，就来了。 她不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心血来潮只要不违法都敢做。 苏瓷躺在小床上，看着风吹拂树叶，枯萎的树叶脱离枝干缓缓飘落。 可能是父女之间的心理感应。 苏玉臻电话来了。 苏瓷接通。 “喂，爸爸，怎么啦？你们现在到哪个国家啦？” 苏玉臻嗓音里全然是宠溺。 “我和你妈妈在西班牙，爸爸的釉釉囡最近过得开心吗？你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们了哦。” 苏玉臻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苏瓷也隐瞒。 把近期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 很奇妙，说出来后，她的心情居然好多了。 “爸爸，我现在在你给我买的秘密基地里。” “釉釉囡，你考虑太多了。”苏玉臻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是苏瓷专属的。 她不懂，“爸爸，我没有考虑什么啊，我考虑的就是我自己高兴与否呢。” “你不仅仅想你自己，你还考虑到了我们家。” 苏玉臻语气笃定，他太过于了解自己的宝贝闺女。 “但是爸爸希望你知道，苏家是你永远的后盾，你不用想太多，你只管自己高兴就行。爸爸和妈妈都清楚你，当你开始质疑一件事的时候，那就说明你已经确定事实如同你所想那般。至于姜溯，我们让你来解决，不论是我和你妈妈还是阿澍，都不会掺和。 “釉釉囡，我们只要你开心。只要你想，我都实现！” 苏玉臻一辈子就她一个孩子，怎么能不用心地爱着呢？ 妻子拿命生的女儿，那是他的骨血。 苏玉臻自苏瓷出生起，原本已经懈怠的事业捡了起来，比刚开始工作都要认真。 他要给宝贝女儿创造一个绝对可以依靠的家族。 苏瓷是支撑他一切行动的动力，是情感支柱。 也是他和妻子秦书婉能继续走下去的原因。 苏瓷说：“爸爸，我知道，我刚才刚给澍哥说，让他动手呢。” “你有事就和阿澍讲，他会满足你的所有想法。姜溯背后的空无一人，但你背后是整个苏家，你明白吗釉釉囡。” 苏家是苏瓷坚实的依靠。 和苏玉臻通话结束后，苏瓷心情好多了。 她走出木屋关上门，刚走到停车的位置，迎面而来一辆黑色揽胜。 她站在原地不移动，能感觉到，对方冲着她来的。 果然，车子就在她跟前停下。 一个人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马丁靴黑皮衣配上粉色的头发，骚包的不行。 苏瓷没眼看，眉头紧皱。 “不认识我了？” 男人吊儿郎当走到苏瓷身边，手非常自然搭在她的肩上。 “您这长相，我下辈子都认识。”她把他手拿下来，“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男人转动眼眸，“我跟踪你的，你信吗？” 苏瓷对着他翻个白眼，“怎么会不信，这种事，你做的少么？” “好了，小白女士，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助，帮帮我怎么样？” 苏瓷挑眉，“怎么还有闻少爷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呢？” 被称作闻少爷的人，是苏瓷发小，江北科技行业龙头企业闻家小少爷闻逸俊。 他母亲和苏瓷母亲是闺蜜，两人穿开裆裤就一起玩了。 闻逸俊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安心当家里的米虫。 他没事就到处玩，参加各种和公益相关的活动。 跟个人格分裂的人一样。 有时候是稳重的闻少爷闻逸俊，有时候就是混子少爷。 好比现在，他的穿搭，怎么看都没法觉得他稳重。 闻逸俊拉着苏瓷上了他的揽胜。 还很客气给她扣上安全带，他快步绕到驾驶座，上车就锁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担心苏瓷会跳车似。 苏瓷有些无语。 “我车怎么办？” 她指指窗外的gt4rs，还是沈时澍回去南阳那天给她刚提的大玩具。 “等会让人给你送回去。” “最好别给我爱宠弄出一点瑕疵，不然我弄死你。” 闻逸俊一万个点头，“放心，绝对不会。” 说完，他发动引擎，车子驶出去。 * 车子一路开出郊区，来到一处造型特别的办公楼。 苏瓷知道这里，是闻少爷给自己做的工作室。 他去年迷上了剧本杀，于是弄了一栋楼专门搞桌游。 也不求赚钱，单纯就是玩。 估摸着，今天喊苏瓷过来，是想让她帮忙测试。 “我有个新的本子，是一个全新的想法，需要你的帮助。” 苏瓷就知道。 闻逸俊找她也就那点子事儿，弄得十万火急的样儿，实际上啥都不是。 “什么玩法？” 她跟着他上到三楼的监控室，巨大的监视器出现在眼前，屏幕上分割成二十四块小屏幕，每一块上面对应这栋楼的一处。 监视器前放着一本组织者手册，一个对讲机，还有苏瓷喜欢吃的水果。 “所以呢？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dm（剧本杀主持人），你通过这块监视器操控全场内容，随时用对讲机和玩家沟通，你的所有内容都在手册里。” 闻逸俊说完就走，他晓得苏瓷知道怎么弄。 苏瓷坐下，把手机关机，开始翻看剧本。 还真的是没有见过的玩法，跟抓奸似。 每一个玩家都有自己的任务，并且不能被发现完成，当他沾沾自喜自己完成的时候，苏瓷通过对讲机告诉他，他的任务失败，拯救任务是阻碍别的玩家完成任务。 一个接着一个，在他阻碍之前，给下一个玩家下达另外任务，看他们狗咬狗。 如此玩法在整个圈子里也属于少见。 主要是资金不够，不是人人都像闻少爷。 光是这套设备，也要不少钱了。 苏瓷在盯着监视器的间隙，意外看到熟人。 她曾经的同事，陆心安的表妹。 只是，她怎么会跟闻逸俊的朋友沾上关系？ 闻逸俊的朋友，可是各家公子哥。 她拿起手机想让人调查，手机黑屏，她才想到手机关机了。 她也不会想到，因为手机关机，还有别的意外发生。 这场游戏，没有绝对好人。 而苏瓷，是人人觊觎的肉。 人人想要将苏瓷啃食。 052 入局游戏，无法退出！ 游戏正式开始，苏瓷作为全场唯一知道故事发展的组织者，她掌控全局。 她是掌控，又不像是掌控全局。 屏幕开始出现单个玩家。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剧本，但他们表情，感觉不像是跟着剧本走。 而是有自己单独的故事线。 并且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故事设定。 一群迷糊蛋。 按照游戏来看，除了苏瓷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组织者。 但是她并不清楚是谁，对方是否还有任务。 她盯着屏幕看，屏幕实在是太多，一时间眼花缭乱。 即便是有八双眼睛也看不过来。 就在苏瓷翻阅手册时，现场出现一道突兀的声音。 “叮铃铃——” 是人声，被混入电音。 听上去有些骇人。 “「1号玩家已完成第一个固定任务，请dm对1号玩家发出新任务。」 「同时，请所有在线玩家注意，此时您正处于一个抓拿内鬼的副本世界，请按照剧本路线行动，不要擅自脱离故事线，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再次提醒dm，请在十分钟之内，向1号玩家发布新任务。」” 苏瓷蹙眉不解，但还是按照剧本要求，对讲机切换到1频，对玩家发布任务。 “请1号玩家前往三楼会议室，寻找本期副本游戏开始前，所有玩家会议记录。” 对讲机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收到！” 最上面的一块屏幕，出现个男人。 他正在往三楼会议室去。 苏瓷打开手册，这才发现，她只知道一部分剧情。 所以，她并不是唯一的dm。 甚至可以说，她是其中的玩家。 “到底在玩什么？” 苏瓷接触这类游戏时间不长，只知道桌游的怎么玩，现在剧情有些偏差。 她不免有点不知所措。 尤其是自己还在局中。 当下氛围，叫苏瓷不太舒服。 她不喜欢一切不在自己掌控范围。 碍于这是闻逸俊的地方，她作为好友，还是要配合点。 即便是没有拿到完整剧本，苏瓷也能走完剧情。 她有绝对的自信。 只是，这次不是有自信就行了。 上去书房的玩家将整个会议室翻乱也没有找出玩家的开会记录。 他开启场外协助模式。 对讲机转换到苏瓷这一频。 “dm，我选择求助。” 苏瓷疑惑：“嗯？” 1号玩家说：“我的剧本中说到，当我感到迷惘或者是不想费心思寻找的时候，可以找场外协助。我的对讲机对接到哪一个频道，我的协助者就是谁。” 言外之意很明显，苏瓷就是他的协助者。 苏瓷眉头蹙的更深。 她手头上并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内容。 她保持镇定。 “你先说出的诉求，如果我没有记错，dm也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1号玩家：“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找会议记录。” “所以，你诉求是，让我直接告诉你，我给你下达的任务里说到的会议记录在哪里？” 他忽然抬头，漆黑的眼瞳直勾勾望着监视器前的苏瓷。 苏瓷猝不及防地隔着监视器和他对视上。 明明隔得很远，甚至连真人都没有见过。 可，男人的眼神，也叫见过不少人的苏瓷感到心里发毛。 剧情是越来越好玩了。 不等苏瓷回答，显示屏突然灭了。 对讲机传来另外一道男声。 “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你不会以为，你第一个拿下任务，就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吧？” “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道男声阴森可怖。 坐在封闭房间里的苏瓷，身体忍不住颤抖。 方才发布指令的声音再度响起： “「恭喜7号玩家完成隐藏任务，1号玩家触发场外协助失败，本次任务失败，请前往二楼棋牌室完成恢复任务。」 「恭喜5号玩家完成设定任务，请将对讲机调整到5频，等待下一个任务开启。」 「请监控室dm密切关注每一位玩家动向，在下一位玩家完成个人任务前，找出把本次单人任务中，被控制的那位玩家是谁。」 「最后，祝大家玩的愉快！」” 苏瓷低头翻看手中的组织者手册，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出花来。 组织者手册里面只写了人物设定，剧情基本上没有写。 她往死里看，也看不出花来。 她再次觉得，闻逸俊这回给的剧本，不是寻常的本子。 苏瓷拿起手机开机。 但整个室内空间信号被屏蔽。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找不到任何有用线索的苏瓷。 回到位置上坐着，将二十四块屏幕调整为四块，按照玩家所在位置，一点点查看。 在她确定被操控的玩家是谁后，对讲机传出声音。 “「恭喜你，达成本次游戏第一个任务。」” 一分钟后，场地传来他的声音。 “「3号玩家淘汰！」” 3号玩家是陆心安的表妹。 她有些错愕站在原地。 一时间不知所措。 苏瓷眉头皱的更深。 她的表情，和她所拿的剧本，似乎没有关联。 从苏瓷的角度去看，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被操控的人。 骤然间，有一个脑洞浮现。 被操控的人，不知道自己被操控。 苏瓷没有想太多，就当做是电视剧一样往下看。 剧情确实不简单。 一环扣一环。 给她一个老玩家都绕晕了。 窗外夜色渐起，苏瓷感到疲倦。 不知不觉已经到这里五个小时了。 只是故事进展始终很慢。 在苏瓷坐不下去时，手边的手机亮起信号。 是闻逸俊发的信息。 「闻逸俊：小白累了没有？」 「苏瓷：你觉得我累不累？」 「闻逸俊：晚饭送到门口了，先吃吧。」 「苏瓷：不能明天再继续吗？我想回去了。」 「闻逸俊：入局游戏，无法退出。小白你且再等等。」 信息收到后，信号再次中断。 苏瓷无奈，只好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拿闻逸俊准备的晚饭。 她晓得闻逸俊不会伤害自己。 等等就等等。 料想他也不敢让她出危险。 不然他脑袋不保。 闻逸俊确实不敢怠慢苏瓷。 给其他准备的晚饭，是简单盒饭，甚至可以说是快餐。 给苏小姐准备的，是五星级餐厅打包的。 谁都敢怠慢，他们是来玩的，苏瓷可不是。 苏瓷吃饭间隙，从犄角旮旯的地方，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她没有仔细关注。 玩剧本杀本身就非常费神。 更是别说全部还要猜测的。 玩起来简直是要命的程度。 苏瓷坐在房间里，不时跟着剧情走，更多时候在自我推理。 方才她脑海中闪过的点子，放在现实中，不荒唐。 桌面上摆着用来推理线索的白纸，全让苏瓷写满了和剧本无关的东西。 详细到每个人的关系网。 苏瓷随便写的，也不会想到，到后来这份手写的关系，能带来这么多帮助。 而在苏瓷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人正在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闻逸俊看着男人望向显示器的表情。 语气不善道：“小白可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言外之意，他正在做叫苏瓷不喜欢的事。 男人嘴角勾起，“你所认识的小白，和我认识的小白，可不是一个人。” 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 053 我喜欢你，这足够吗？ 闻逸俊无语。 他并不想承认，在了解苏瓷这件事上，他确实不如他。 “你到底在做什么？”闻逸俊实在是理解不了他的行为，搞这么一出想要做什么？ 先不说是弄出剧本来。 光是让他将陆心安的表妹邀请过来一起玩剧本，就很奇怪。 他可不是跟苏瓷一样随和的人。 在他的世界里，不是和他一同背景且能给他带去利益的人，都不配接近他。 姜溯尚且不在他认为的朋友范围中，更别说是陆心安的表妹。 完全是两路人。 闻逸俊越是疑惑，男人就越是笑的开怀。 “俊俊，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那么详细，你家里还有哥姐，你玩就成。” 好好玩乐收分红花，快快乐乐一辈子。 至于其他的，全是浮云。 闻逸俊比许多豪门家庭的孩子幸福。 人家是单纯有钱花，能享受家族带去的福利。 他不一样。 他是只要开心就行。 公司有亲哥管理，每月给他的分红够他花。 家族联姻有亲姐，他未来即便是找了个普通人，只要是真心喜欢，闻家也不反对。 闻逸俊撇撇嘴。 “你和我哥姐还有小白一样，动不动就说我只要开心就好。” 他反问：“难道不是？你家里让你管理公司了还是给你找联姻对象让你结婚了？” 闻逸俊：“……”好吧，全没有。 他确实是自由的。 “所以，你和我还有小白不一样。” 闻逸俊嘴角抽搐，“是你不一样，小白和我一样，不受到家里控制。” 苏家对苏瓷那叫绝对宠爱。 “也就是你了，被家里控制，还要承受家里的全部压力。” 男人一记刀眼过去，闻逸俊沉默。 * 另一边，苏瓷吃饱喝足，瘫坐在位置上，捏着果汁杯玩。 杯子里还有紫色液体残留，原先里面是满满一杯的葡萄汁。 苏瓷格外钟爱葡萄汁。 闻逸俊很清楚。 她拿起笔来，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过了好一阵子，她抬起头来。 看着角落的监控探头。 她露出笑容。 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 “俊俊，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还有阿旭，你也在对吧？” 她的语气是那样缓慢。 又带着笃定。 闻逸俊愣住几瞬。 坐在他身边，被苏瓷唤做阿旭的男人嘴角挽起。 “小白，你反应过来时间比我想象中要更早。” 男人叫林景旭，和苏瓷算是半个青梅竹马。 苏瓷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高中。 因为他高中之后，就不在国内生活了。 说的更准确点，林景旭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出国了。 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回来。 他不在国内，可又知道国内的情况。 尤其是和苏瓷相关的。 林景旭喜欢苏瓷好多年。 苏瓷对此清楚。 她不喜欢林景旭，也没有给过他希望。 “你来我这儿吧，我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即便我知道你为了我好。” 林景旭笑了两声。 “小白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小白。”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闻逸俊不懂。 “小白，你不礼貌！” 苏瓷只是对着监控笑，不做回答。 闻逸俊还是太小了。 很多问题，只看到片面。 当然，他也不用想那么多。 只要他的兄长姐姐在一天，闻家便是屹立不倒。 他什么也不用想，更是什么也不用做。 如此生活，神仙也要艳羡上两分。 * 苏瓷与林景旭面对面坐着。 林景旭在未来回想到这一天。 只觉得是他一生中，最接近于她举案齐眉的一天。 那一瞬化作他的永恒。 “怎么说？”苏瓷挑眉，她把写满字的白纸推过去，“我猜想的对不对？” 林景旭接过。 简单翻阅。 苏瓷的字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 娟秀又带着力量。 他点头，“小白还是我记忆里的小白。” 苏瓷听着他喊自己小白，一些尘封的记忆浮于眼前。 “你想帮我？” 林景旭双手抱臂，好整以暇：“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理由呢？” “小白，我为我喜欢的人做点事情，这个理由足够吗？” 苏瓷沉默。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两人相对无言。 “阿旭，我想我应该和你说的很明白。” 林景旭点头，“你拒绝我是你的选择，和我还是喜欢你并且想要帮你没有关联。”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看不出来，他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 苏瓷无奈叹气。 “你知道，我不希望别人卷入我的问题中来。” 她的确生疑。 一来是姜溯是否是林嘉朗。 二来是秦家没落是否与姜家有关。 若是温淮颂掺和，她倒是不能说什么。 这也和他有关。 林景旭在整件事上，就是局外人。 他是搅混水？ 林景旭说：“小白，我只想帮你做点事情，即便你不考虑我。” 苏瓷：“……” 也不用那么伟大。 “所以，你兴师动众？” “他们从我这拿到利益，为我做点啥又如何？” 苏瓷忘了，林景旭从不是一个会做亏本生意的人。 他自懂事起，就将利益摆在第一位。 “阿旭，你调查过我，也知晓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吧？” 林景旭点头。 “我知道，温淮颂确实比姜溯更强，我自认我不输他。” 下一瞬，他语气低落不少。 “我可能输在没有得到你的青睐。” “你值得更好的。” 林景旭岔开话题。 “你知道是我了，也察觉端倪了，等剧本结束吧。” 游戏开始了，怎么好半途而废呢？ 更何况，还挺好玩。 苏瓷说行。 她和林景旭待在一个房间里，安静等待故事结束。 * 游戏结束，已经深夜。 林景旭和闻逸俊送苏瓷到门口。 苏瓷车子停在门外。 “走了。” 她背对他们挥手。 林景旭站在路灯下，看着姑娘的车子越走越远，最后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眼前。 “小白不喜欢你。”闻逸俊戳林景旭肺管子。 “说的小白喜欢你似得。” 闻逸俊习惯了，“至少小白对我是对弟弟的感情，至少比你要好。” 苏瓷对感情其实不迟钝。 她能敏锐发现别人对自己有想法。 她不喜欢对方，便会装聋作哑，不论其如何表现，她也当没有那回事。 苏瓷就那样一个人。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给你接近我的机会。 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我不会给你任何幻想机会。 * 苏瓷把车开进市区，看着路边亮起的路灯一整条道路延绵不断，仿佛一条光带。 坐在驾驶位，有些发愣。 此时的她，心情一般。 是因为林景旭吗？ 或许是。 她晓得他的感情。 可她不会给他回应。 他坚持的意义在哪？ 她忽然就想温淮颂了。 趁着红绿灯间隙，她拨通他电话。 他几乎是秒接。 电话接通，耳边传来男人委屈的声音。 “姐姐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一整天都不理我？” 苏瓷沉默一瞬。 刚想开口回答，窗外驶过的车子，开车的人，叫她呼吸一滞。 绿灯亮，前面的车子拐弯过。 温淮颂还在不依不饶。 苏瓷没有心情听。 “我现在有事，等会给你回电话。” 说完，电话挂断。 她一脚油门，追上那辆车。 054 不喜欢人，追求感觉！ 电话那头的温淮颂觉得很意外。 苏瓷不喜欢在外面玩，即便是和阮心悠的约会，也都是吃过晚饭就结束。 今天到底是谁，能让她一直待在外面。 温淮颂想着，本是不想去调查什么。 他不想苏瓷知道，觉得他对她不信任。 可是，他又有些忍不住。 他太过于好奇，到底是谁，能改变苏瓷的习惯？ 温淮颂也不否认，他吃味了。 他才应该是苏瓷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 温淮颂想着，拿出手机，给助理覃浩畅发去信息。 「温淮颂：去查下，今天苏小姐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已经下班并且洗完澡躺在床上的覃浩畅，收到老板信息那一刻，真的很想裸辞。 但想到工资和奖金，最后还是忍住了。 作为助理，就是要24小时待命，不然对不起温淮颂开出的工资。 「覃浩畅：好的老板。」 温淮颂覃浩畅调查的时间，苏瓷跟着那辆车开到了市中心一处别墅区。 本来这种区域，不是业主是一定进不去的。 市中心的别墅，要么家里有绝对的实力，要么就是大明星的居所，安保隐私一级。 很不巧，在苏瓷大三那年，沈时澍做了个大项目，分红下来，恰好购买一幢别墅。 沈时澍买下幢别墅，送给苏瓷当生日礼物了。 所以，苏瓷小姐进去轻而易举。 说的更准确点，在南阳没有苏瓷进不去的地方，在江北也差不多。 苏小姐是低调的，只是她的家庭不低调。 做大做强了。 法拉利488在公园处停下。 苏瓷的911跟着488停下。 前面车子驾驶位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叫苏瓷也是一愣。 男人脸上带着笑，缓步走到911驾驶位车窗外，屈指敲响车窗。 苏瓷呼吸一滞。 短暂怔愣后，她降下车窗。 男人温润如玉。 苏瓷张张嘴，话到嘴边，吐不出来。 “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熟悉的声音，将苏瓷飘到外太空的思绪拉回。 “你确定要在车上和我聊吗？” 他依旧是笑着的表情。 苏瓷解开安全带下车。 倚靠在车旁。 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才好。 “瓷宝，太久没见到我，不认识我了？” 他对着苏瓷绽放更大的笑容。 别墅区的公园很大，周围的照明也很好。 苏瓷借着路灯昏黄的光亮，瞧着男人。 瓷宝，一个苏瓷都要忘记多久没被喊过的名字。 她家里人喊她釉釉。 瓷器烧制成之前，胚体叫釉。 她说过很多很多次。 她叫釉釉，但他就是喜欢喊她瓷宝。 时间长了，她也懒得纠正了。 叫什么都一样。 “怎么会？”苏瓷深呼吸，“钦哥，好久不见。” 张文钦对着姑娘那双剪秋水似的双眸，听着她疏离的称呼，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会想着现在回来？” “你下午不看到我车了吗？”张文钦问。 一阵风吹来，吹动人工湖面的水波。 涟漪阵阵起。 一阵微风卷起苏瓷一缕发丝，绕到唇边。 张文钦抬手想给她挽到耳后，被苏瓷不觉可查地躲开。 他手悬在半空。 “长大了，开始知道避嫌了？” 他好笑问：“瓷宝，我永远都是你的钦哥。” 苏瓷明白他的意思。 她点头，“你当然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和澍哥一样在我心中的地位。” 张文钦嘴角勾起，眼底闪过一瞬阴鸷。 一闪而过，苏瓷没发觉。 张文钦对沈时澍的印象不好，不喜欢与他相提并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不如沈时澍。 沈时澍不费一兵一卒能得到苏玉臻的赏识，就连久经商圈的苏明也另眼相看。 他在各方面成就都不如他。 非要说比他更强。 大约是他曾被苏瓷喜欢过。 除去这一点外，基本上他没有比沈时澍更强的。 沈时澍上辈子也是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这辈子才会过得如此舒服。 苏瓷放松下来。 “钦哥，你回来因为什么回来的？” 苏瓷在年少时喜欢过张文钦，后来他离开南阳后，就断了联系。 苏玉臻看的出她的心思。 问过她对张文钦是何种感情。 张文钦家里的情况不算好，只要苏瓷说喜欢，苏玉臻就能让她得到。 那时候渐渐长大的苏瓷，认真去想喜欢的问题。 她承认她喜欢过他，可想要得到一个人？ 貌似没有。 再后来，苏瓷还是会想到张文钦这个人，却也不是年少时的那种感觉。 苏瓷对自己有清晰认知。 她不能说是水性杨花。 只是出身太好，见过的人太多。 对男人的感觉，不长远。 一瞬间一瞬间的。 就跟现在那些小姑娘在网络上自嘲说的话：我不是花心，我只是博爱。 博爱是一个好词吗？ 或许是吧。 她单纯想要给喜欢的男孩们一个家而已。 “我准备结婚了。”张文钦道。 苏瓷诧异两秒，而后道：“恭喜，你怎么在江北，不在南阳？” 张家主要生意在南阳。 在南阳来说，是不小的产业。 和苏家比起来，就是小卡拉米。 “她是江北人，我们现在这边领证，办一场婚礼，回去南阳再办一场。” “挺好。” 苏瓷打个哈欠。 “瓷宝，你如果想我……” 苏瓷料想到，他想说什么。 开口打断：“钦哥，我希望你幸福，还有我对你其实没啥。” “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又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那时候你对我很好。” “从而让我有了不该有的情愫，我后来长大，去思考，发现我挺傻的。” “可你……”张文钦盯着苏瓷眼睛。 目光灼灼。 “我今天会追上来，也是想和你说清楚，我不想你想的太多。” “钦哥，你应该晓得，我这人是那样，我要是真的喜欢，我会费尽心思得到。” 苏瓷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她没有他想象中喜欢他。 “我爸爸当时问我，我多喜欢你，要不要他出手，我说不用。” 话不能说太满，不然大家都尴尬。 张文钦明白。 “我知道了。” “钦哥，我觉得你得清醒，别总是当自己是小孩，你我都长大了。” 他点头说是。 时间差不多，事情也说开。 苏瓷和他告别。 “我可能没空回去南阳参加婚礼，江北的婚礼我会抽空去，新婚快乐。” 张文钦看着苏瓷车子开出去。 心里泛酸。 他在早年想过争取。 要是早点回来，或者是当年不曾离开，故事会不会改变？ 他没有问出口。 但他知道苏瓷会怎么回答。 不会。 * 苏瓷回到车上，原本压抑的心情得到放松。 年少时喜欢过的人，其实不算完美。 甚至可以说，张文钦不算是个人。 苏瓷在他离开后南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收到他的近况。 他的很多行为，她都清楚。 她也才明白，她好像喜欢的，不是张文钦那个人。 而是当下的感觉。 感觉过去了，换个也行。 好比现在的温淮颂。 不过苏瓷也是知道，她对温淮颂的感情，是格外不一样。 夜幕沉沉，911开进别墅车库。 苏瓷搭乘电梯回到楼上。 前脚走出，后脚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他委屈道：“姐姐你不爱我了吗？” 055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苏瓷不做回答。 任由着他抱着。 爱他吗？ 苏瓷真不敢说。 她现在能说出口和感情有关的词大约是喜欢。 除了喜欢之外，苏瓷再也说不出半个和感情有关的词。 爱这个字太过于沉重。 温淮颂圈住她，亲吻着她的耳朵。 他面对苏瓷永远都像是大男孩。 各种撒娇。 当然苏瓷也愿意惯着他。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所以都不回答我问题了？” 要不是此时男人就在她身边，换做是隔着屏幕，苏瓷怕是要觉得他哭了。 委屈的不成样子。 苏瓷转身，捧着他脸。 踮起脚亲亲他下巴。 语气温柔宠溺。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带着一层厚茧子的指腹拂过温淮颂锁骨。 恒温的室内，他却觉得浑身火热。 “阿淮，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我喜欢的阿淮，是尊重我的阿淮。” 温淮颂神色闪过几分错愕。 苏瓷已经知道了，他调查她。 也是，他没有让覃浩畅做隐蔽，他也想让她知道。 温淮颂光明磊落。 “姐姐，你从来不会在外面待很长时间，今天太奇怪了，所以我让人查了。” 苏瓷牵着他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所以呢？你查出来什么？” 温淮颂嗫嚅着唇，还未开口，唇瓣上多了一根水葱似的手指。 苏瓷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 “查出我开车主动追上一个男人，并且在一处别墅区的花园里，和对方私会对吗？” 温淮颂沉默。 是啊。 温淮颂没有安全感。 尤其是，在知道苏瓷曾经喜欢过张文钦。 他也曾年少，知道年少时不得之物会困住人一生。 苏瓷是洒脱的人，他清楚。 可再是洒脱的人，在感情面前也会不一样。 他怎么会不担心？ 温淮颂有占有欲，这份占有欲又不能在苏瓷面前展示出来。 这段感情里，温淮颂是被动的。 一旦苏瓷想结束，他再是不愿意也没有资格拒绝。 他只能用小狗一般摇尾乞怜的方式，让苏瓷多关注他一点。 温淮颂不会觉得自己卑微吗？ 作为男人，他不应该那样。 作为温家继承人，他应该掌握感情的上位。 但他不在意。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苏瓷。 苏瓷喜欢他，才是最最重要。 苏瓷也晓得温淮颂担心的点。 她不是喜欢解释的人。 尤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上，她不认为有解释的必要。 她今晚却想要解释两句。 为自己，也为让温淮颂安心。 她握着温淮颂的手，语气认真：“我确实喜欢过张文钦，在我年少时。” “我的爸爸是一个非常宠溺孩子的父亲，他离开南阳时，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 还不用说完，温淮颂明白意思。 要是苏瓷回答喜欢，那么张文钦离不开南阳。 “你猜我怎么回答的？” 温淮颂摇头。 他不敢想，也不想猜。 人总爱去猜想一些不存在的。 “我说，我没有那么喜欢他。” 苏瓷眉头微蹙：“我那时候大概喜欢的是一种感觉，追求的也是。” “而且，我也感知到，张文钦并非喜欢我，而是想要利用我。” 别人感觉不出来。 苏瓷能够。 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闻逸俊的哥哥姐姐对苏瓷很好，是源自于她的家族。 当年高中的老师惯着她，也是因为苏家在南阳的地位。 张文钦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她背景，是单纯喜欢她，对她好。 说实在话，苏瓷不信。 苏瓷周五的人也不信。 尤其是阮心悠。 阮小姐比起苏瓷，更加精明。 被保护的好。 知世故而不世故。 她一眼看出来，张文钦有所企图。 没说出来，也是想着让苏瓷高兴。 年少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感受到幸福。 苏瓷转身对上温淮颂那双漆黑的眼眸。 隔着那双眼，她除了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外，还有她读不懂的千沟万壑。 她怎么会不喜欢，温淮颂对自己是真的喜欢？ 只是，她不敢轻易回应。 “阿淮，感情对我而言，是沉重而又谨慎的，我不可能很随意和你说出爱字。” 包括永远也是。 苏瓷不喜欢说承诺的话。 是因为做不到吗？ 其实不是。 她没有做不到的事。 她永远有人兜底。 她单纯觉得那是一种控制。 约束她，她很讨厌。 “阿淮，喜欢你肯定是喜欢你，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再深入一点，就不行了。 温淮颂圈住她，“姐姐我知道。” 他知道。 “阿淮给我点时间，我争取以后多喜欢你一点。” 有她这句话，温淮颂心里好受多了。 在亲耳听到她不喜欢张文钦，他就已经好了。 * 温家别墅。 温淮颂难得回来一趟，一直照顾他的保姆忙前忙后。 “陈阿姨，您别忙活，我随便吃点就好。” 陈阿姨闻言说好。 “在外面住的还舒服吗？” 陈阿姨坐下和他闲谈。 姜澜不怎么会带孩子，加上那时候姜家很多破烂事要处理，没有心思带孩子。 陈阿姨几乎是从温淮颂满月开始养着他，一直到他上初中。 温淮颂对陈阿姨也很尊重。 “我在外国读书好多年，照顾自己肯定是没问题，您别总是觉得我是小孩。” 陈阿姨说：“你现在接手公司，工作多难免会不那么在意自己。” 温淮颂说没有。 “这臭小子可不是那种会因为工作不好好生活的人。” 温爷爷温盛拄着拐杖从侧门进来。 温淮颂起身过去扶他。 “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我只享福不工作一样。” 温盛坐下，“老陈，你去给我泡壶茶来。” 他将陈阿姨支开。 客厅剩下爷孙俩。 “想知道什么？” “我姥爷和我姥姥的事儿，是怎么一回事。” 温淮颂在温家不拐弯抹角，想说就说，想问就问。 温盛叹气。 “你知道了什么？” “爷爷您别管我知道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就行。” 温盛枯槁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声音被沙发吸走，听不见只能看到他的动作。 “爷爷，您不说我也会调查，我调查还不如您和我说，是不是？” 温淮颂吊儿郎当着，捏住一块点心往嘴里塞。 温盛无奈。 他是了解唯一的孙子。 刨根问底不是他作风。 可他太像儿子温荇。 对待感情，过于认真。 姜溯冒认他成为苏瓷未婚夫，他已然要爆发。 苏瓷那会不知道事实，也不好揭穿，他忍耐许久。 温淮颂想过，要是姜溯对苏瓷好，苏瓷过得幸福，他可以让他当林嘉朗。 姜溯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既要又要。 得到了苏瓷还想和陆心安保持关系。 既然如此，温淮颂反击说的过去。 再说，苏瓷和苏家最恨的，是欺骗和欺瞒。 温盛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温淮颂。 温淮颂平日里看着像是对家里不在意，对父母不在意。 实际上，他啊内心柔软的很。 报复姜家，早在计划他预想之中。 056 你会比我，更适合她！ 温淮颂眉头微蹙，很快恢复正常。 温盛再次叹气，他对温淮颂语重心长道：“小颂很多事情，具体是如何的，我不敢说。我告诉你这些，到底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胡诌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我就和你说了。温家确实有能力给你兜底，但爷爷还是想和你说，万事注意分寸，纵使你妈妈不在意姜家，她也是姜家人。我们家也从不看重外人如何说，可在商圈里，各方面风声也会带来影响。你现在管理公司，你大约是清楚，所以爷爷也不愿意多说你什么。还有，就是苏家的问题、爷爷和你爸妈想法一致，只要你喜欢你想要都行。只是有一点，你得注意。” 温淮颂疑惑：“什么？爷爷您和我之前，没有不能说的。” 爷孙俩关系很好。 温淮颂跟着温盛长大。 温盛是最了解他的人。 也是在他成长道理上，最支持他所有天马行空想法的人。 温盛就温荇一个儿子。 他心疼妻子的孕育之苦，在有了一个孩子后，已然决定不管是男女都不会再生。 他用心培养出了温荇。 温荇也遗传他的专一和对妻子的疼爱。 姜澜是姜家人，但不受到姜家重视。 姜澜和他是家族安排的相亲，温家有权有势，是姜家最中意的女婿家族。 但姜澜并不认为，她可以成为姜家的儿媳妇。 也是在与温荇成婚后，才发觉温荇对自己的爱。 姜澜怀着温淮颂时，温荇眼睁睁看着她各种痛苦，便也是说明，不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会再要她再生一个。 夫妻俩确实只有一个孩子，但却未怎么用心去培养过。 温荇说，比起温淮颂，他更加在意他的妻子。 这点倒是和他一样。 如今的温淮颂，也是如此。 说起来也是家族遗传，还是好的家族遗传。 温盛说：“苏家在南阳地位不可撼动，除了苏明和苏玉臻能力之外，更重要是他们多年累积的人脉。如今，苏家确定未来继承人是苏瓷，但并未将权力给到她手上，她对你或许有利用的成分在。姜家撼动不了苏家是一定，我们家与之抗衡，也未必能赢得过。” 温盛说的这些温淮颂不知道吗？ 他知道啊。 要是他没权利，没有能给她利用的地方，他能有机会接近她？ 没有啊。 “爷爷，您不用担心这些，我有分寸。” 苏瓷想要得到什么，他给就是。 又不是给不起。 温盛从来不会掺和温淮颂的事情。 该说的说了，后续就不管了。 到了这个年纪，也是该颐养天年了。 本来他在温荇稳定，便退出公司放权出去。 温荇在温淮颂由美国回来后，直接给他了。 温家很多旁支对温氏集团虎视眈眈。 温淮颂打小桀骜不驯。 算不上最好的接班人。 他们始终幻想温淮颂不学无术。 以后没有能力掌管公司，他们就能得到公司。 谁能想到，温盛与温荇会直接对外公布，温淮颂是内定的继承人。 只要他愿意回来江北。 回来江北，到手一个根基稳固的企业，没人会不要。 温淮颂本来也要回来，干脆借驴下坡。 * 苏瓷抱着圆圆躺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杯冰茶。 “小姐，晚上想吃什么？” 阿姨系上围裙，开始准备今晚晚饭。 苏瓷摸着圆圆肚皮：“都行，但我想喝汤。” “那给你煲一锅丹心麦冬怎么样？” 苏瓷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之前喝过一次，还不错。 “可以，我问问悠悠要不要来吃饭。” 阮心悠今天不上班。 刚好，可以来家里吃饭。 她之前就说很想尝尝她家里新阿姨的厨艺。 之前南阳的阿姨，因为家里有事，已经回去了。 “好，要是阮小姐过来，我再多加几个菜？” 苏瓷说行。 她放下圆圆，对着松松招手。 松松叼着小球过来找她玩。 她顺手给阮心悠拨通电话。 阮心悠那边接通很快，“咋啦？” “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呢？” “怎么想到约我吃饭了？” “不是周末吗？你之前也说想吃我家阿姨做的饭菜，来试试看？” 阮心悠多了解苏瓷啊？ 当她发出邀请那一刻，她就晓得，是有事相求。 姑娘脸皮还是太薄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等会就来。” “好，我在家等你。” 苏瓷的确是有事相求。 阮心悠也懂她。 在苏瓷和阮心悠吃饭的时候，闻逸俊和林景旭与温淮颂见面了。 * 那场所谓的局，是他们一同设计的。 关于那些事情，温淮颂知道，他们也知道。 直接告诉苏瓷其实并不好，也不能达到效果。 如果让苏瓷自己想到。 效果会发挥到最大。 “林先生，你和闻少爷的想法是什么？” 温淮颂还是那样直接。 他接受合作到合作结束。 没有问过他们想要得到什么东西。 他向来是等价代换。 他们达成了最初所说，他应该给他们才是。 闻逸俊看着林景旭。 林景旭说：“说句实在话，温总，其实我真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我和俊俊做的事情，单单是因为小白。” “要不是小白，我们三个也不会面对面坐着。” 林景旭说的坦荡。 “我和俊俊在知道你和小白在一起，小白慢慢喜欢上你后，还挺伤感的。我和她认识好多年，在她很小时候，就表达过我的爱意，她不喜欢，所以不给我任何回应。俊俊也是，小白把他当成了弟弟，会和他玩，会带他去见识很多，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温淮颂点头。 “温总，我会受到家里的控制，未来道路也会按照家里的安排，那样的生活不是小白想要。她喜欢自由，喜欢自我，享受属于自己独立的日子。我想给她却又做不到，只能想想。” 说到此处，林景旭吸了吸鼻子，“所以，在与小白的感情上，你会比我，更适合她！” 林景旭对苏瓷的喜欢，早在岁月里，化为一种不需要回应的，永恒的爱。 她幸福就好了。 林景旭也会在未来里，继续护着她。 守护她的感情。 盯着温淮颂。 温淮颂怎么会不懂他话里意思。 “温淮颂，要不是小白喜欢你，我还真看不起你。” 闻逸俊那话酸的要命。 温淮颂嘴角勾起，“我得到了釉釉，你看不起我又如何？” 闻逸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可是事实又是那样。 未来不敢说，但是目前，得到苏瓷的人，就是温淮颂。 她喜欢就好。 他们控制不了。 男人最懂男人。 温淮颂看着林景旭与闻逸俊落寞的眼神。 他当下了然。 釉釉到底有多招人。 此时他会羡慕，羡慕谁呢？ 羡慕张文钦。 他曾得到过苏瓷的喜欢。 温淮颂离开时，林景旭和他说：“多关注张文钦，他不是好东西。” “还有，沈时澍马上展开对姜溯的一系列报复，是小白吩咐的。” 057 只要我想，什么都行？ 秦书婉生日前一周。 苏瓷提前回去南阳。 一来是准备礼物，他们家仪式感很强，每年家庭成员生日，都有活动。 二来是咨询问题，目前能断定一件事，姜溯不是林嘉朗。 当年医院里，除了护士长外，还有同病房的其他病人的家属。 护士长可以被收买，移居国外多年，长辈去世才决定落叶归根的家属不行。 苏瓷也是前天才得到消息，当初一个病房的病人离世，回来安葬。 姜溯在前几年买通护士长还有可能性。 护士长退休后，丈夫赌博，家里没钱。 可是离开国内的，就没有办法了。 而且，能举家移居国外多年的，怎么会看得上姜溯那点钱？ 姜溯的小钱，能收买人心，也收买不稳。 苏瓷躺在苏家别墅的书房榻榻米上。 沈时澍亲自端着水果进来，伺候大小姐。 “今晚吃什么？” “你做饭吗？”她记得，沈时澍厨艺很牛。 她之前有次跟苏玉臻闹脾气非要出国玩，沈时澍陪着，吃不惯干巴饭是他做的饭。 沈时澍摇头，他在别墅做饭做的很少，“不是，我带你出去吃。” 沈时澍这一周也暂停工作，心思放在给秦书婉过生日上。 他来苏家，在苏家生活，接手苏家公司。 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秦书婉。 秦书婉在苏家地位很高，苏玉臻以她为重。 她的生日，在苏家属于大日子。 苏瓷想想点头，“可以，顺便去给我妈妈选下礼物。” 秦书婉什么也不缺，苏瓷选择礼物上犯难。 对秦书婉来说，自己宝贝囡囡送的就很珍贵。 “好，我等会订位置。” 沈时澍坐下，“已经帮你联系过了，那户人家预计在下周离开。” “所以呢？”她挑眉。 “我给你约离开前一天他们和你见面。” 苏瓷闻言，展开笑容。 “还得是我哥哥。” 沈时澍把她拉起来，拿起一侧的小毯子，盖在她肩上，给她按摩肩膀。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教学，但苏瓷肩膀练习古筝多年职业病了。 每次回来南阳，或者是沈时澍去江北，都会给她按摩。 他还是特意去找老师学的。 因为苏小姐不愿意去医院给医生按。 她们玩乐器的多少带点职业病。 苏瓷享受着来自沈时澍的服务，摆弄着手机。 苏玉臻和秦书婉已经到机场等待登机。 说是晚上就落地南阳。 「苏瓷：爸爸妈妈，你们最爱的女儿已经到家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发完，又对着沈时澍摊开白嫩的掌心。 沈时澍探手摸过放在果盘边的手机递上去。 「沈时澍：爸妈，釉釉很乖。」 信息发出去几秒钟，苏玉臻回复。 「苏玉臻：囡囡，别老是乱动你哥哥手机。」 苏瓷瞥瞥嘴，扭头看沈时澍。 板着脸，“是不是你和爸妈说我坏话了？” 沈时澍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我哪敢？是爸妈太了解你了。” 他一副请苍天鉴忠奸的表情，苏瓷没忍住笑。 “好像也是。” 苏瓷变回刚才的姿势，让他接着按。 苏玉臻与秦书婉回来，对兄妹来说是幸福。 他们家没有催婚的习惯。 沈时澍心里有人，他们清楚。 苏瓷是享受在家每一刻。 远在江北的温淮颂可不幸福了。 姜溯受到沈时澍的报复，温淮颂本可以冷眼相看，什么也不做。 他这人喜欢凑热闹。 应该是说，非要去凑凑热闹。 这不，给温荇搞了点麻烦，正在被骂呢。 * 温淮颂坐在客厅里，乖的不行。 温荇气不打一处来。 姜澜在一侧抱着水果边吃边看戏。 “不是，爸我说实话啊，你真没必要搞成那样，姜家不能奈何我们一点，我很早说过，我一定会报复。” 温淮颂说的时候，余光关注着温荇的表情。 温荇闻言更气了。 “你不顾及姜溯，你好歹顾及下你妈妈和你姥爷啊。” 温荇晓得妻子对姜家没有太多想法。 可想要找寻真相，姜家不能倒下。 姜澜放下水果，帮着儿子说话。 “我都不在意，小颂介意什么？我妈那边……” 提到母亲，姜澜难得露出低落神情。 在与温荇互通心意后，她没有再低落过。 温荇见不的妻子如此，起身过去安慰。 “岳母的事情，我和小颂会处理好，你别想太多。” 他不愿意见到妻子不高兴，还因为没必要的人。 “妈，除了姥姥外，釉釉妈妈家也许和姜家也有关系。” 温淮颂的话，叫温荇与姜澜面色一僵。 夫妻俩的表情落入温淮颂眼里，一切都说的过去。 “爸妈，你们知道很多吧。” 温荇否认，“我能知道啥？公司我一共管理不到十年，你得问问你爷爷才行，问我和你妈妈没用。” 他撇清关系，才让温淮颂起疑心。 “爸，您说我问过爷爷没有？” 温荇无奈，将自己知晓的，通通告知儿子。 属于温淮颂的时代，他想做就去做。 一家三口聊了一阵子。 温淮颂刚想说上去睡觉，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姜家老宅。 他把屏幕转向夫妻俩。 “接不接啊？” 姜澜想来也是因着姜溯。 她点头，“看看你姥爷说什么。” 对于父亲，姜澜不抱任何希望。 从他吞并母亲家族，让濒临倒闭的姜家起死回生那刻起。 姜澜已然看透。 在他接回姜溯，要他继承家族，姜澜也不在意了。 温淮颂一副大爷样，斜斜靠在沙发上。 “喂，姥爷怎么了？” “小颂，你在江北吗？” 温淮颂先是一愣，而后想到，他不想见人，跟覃浩畅讲对外说他出国参加峰会了。 “这会在西城呢，不在江北。”他顺着他话往下说。 他要说他在江北，说不准得让他帮助姜溯呢。 他可不想帮情敌。 况且还是釉釉让沈时澍出手的。 要是让苏瓷知道了，他不得睡书房啊？ 书房多冰冷啊。 他才不要呢。 “你舅舅那儿出了点事情，姥爷想着你帮着处理下。” 温淮颂佯装着急：“姥爷，您先别着急，我这会走不开，我让我助理先和您联系，看看怎么处理，峰会还没有结束我也不敢随便走。” “或者您让舅舅和我联系，我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当然，他嘴上说说，帮是不可能帮的。 他是苏瓷的人。 帮着外人算什么？ “也行，我等会让你舅舅给你拨电话。” 温淮颂故意把手机拉远，“嗯，好，等会我过去。” 然后拉近，“姥爷，您刚说什么，有个老总来喊我过去喝茶。” 姜老爷说没事，“等会让你舅舅和你说。” 结束通话，温淮颂给苏瓷发消息。 「温淮颂：姐姐，你猜我刚才接到了谁电话？」 苏瓷回复很快。 「苏瓷：嗯？谁和我有关系吗？」 「温淮颂：姐姐难道想我帮姜溯吗？」 苏瓷看着信息，莫名其妙。 「苏瓷：和我有关系吗？」 「温淮颂：怎么没关系？我帮不帮不是看你吗？」 「苏瓷：只要我想，什么都行？」 058 姐姐怀疑，我的真心？ 温淮颂那头等了一会儿才回复。 刚才姜溯电话来了。 文字未输入完，苏瓷信息回复过来。 「苏瓷：我开玩笑的，我的事情，我有能力做好。」 她做事有分寸还不是最重要。 而是，她背后的苏家才能耐。 温淮颂眉头紧皱。 姜澜问：“怎么了？” “姜溯坏我好事。” 温荇疑惑：“什么？关姜溯什么事？” 夫妻俩不懂，对视面面相觑。 温淮颂起身往楼上走，走到转角停下脚步。 回头对父母说：“我困了，晚饭不用喊我，我睡醒就走。” 姜澜没意见。 儿子长大了，爱咋咋地。 他们夫妻过得舒服就成。 * 沈时澍给她按摩完，接到林珠电话，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苏瓷想到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搁下手机走进她书房。 书房电脑没登录微信，所以温淮颂的信息是一条也没有收到。 温淮颂看着一直不被回复的对话框，急的不行。 恨不得将姜溯碎尸万段了。 要是让苏瓷误会他了，他立马知道错！ * 姜溯在姜家也是一顿着急。 苏瓷说到做到。 他有些抵抗不住。 姜老爷相帮，可他手头上那些所谓的老友，听到是南阳苏家，纷纷找借口躲开。 苏家人，不好惹。 “你和小瓷还是没有谈拢吗？” 姜老爷也猜到是沈时澍在背后操作。 动作太过于干净利落，即便是年轻的他，也得礼让几分。 姜溯只字不提。 一切尽不在言中。 姜老爷拐杖戳地板戳的咚咚响。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怎么敢的？你不知道小瓷那个哥哥有多宠爱她？他在商圈实力不容小觑。” 说来叫人诧异。 沈时澍不是苏家亲生孩子。 只是养着给苏瓷赚钱的养子。 苏玉臻与秦书婉夫妇却愿意用心培养，给人脉给资源，让他在圈内得到最多关注。 苏家像完全不担心，有朝一日沈时澍会吞并苏家。 沈时澍实力，姜溯知晓。 他以为苏瓷是说说而已。 他太自信。 始终认为，苏瓷嘴上说说，不论是不爱他，亦或是报复。 当刀子狠狠扎入他血肉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骤然醒悟。 苏瓷不是陆心安。 她不用瞻前顾后，一旦不高兴，搅得世界天翻地覆也有人收拾复原，两类人哪能比较？ 陆心安还会心软。 苏瓷心如玄铁。 对寻常的人是，对姜溯更是。 姜溯也想过，她不开玩笑。 但不敢想，她不是自己动手，是让沈时澍动手。 苏瓷不过是小事，可沈总不是。 沈时澍上来第一步，捏住他命脉。 沈时澍自称是社会好公民，他不对姜氏集团项目做任何。 他盯上了姜氏集团一路算不平的税务。 小公司纳税一点心疼的要命。 几代下来公司纳税多的肉痛。 苏玉臻在税/务/局有好友，收到举报立马行动。 专业团队办事，速度快的很。 不过几天，姜溯上位之后，所有项目里的偷税漏税全被查到。 林诗比姜老爷更早知道，她拿出自己私房钱给姜溯，让他先补上一些。 一个家庭主妇。 不。 应该是豪门贵妇，身后不是大家族前提，能拿出多少钱填补窟窿？ 税/务人员调查越深，对不上账本账目越多，账本数目从几千万到几个小目标。 这钱是姜溯一人用的，还是其他人也用了？ 苏瓷现在还不知道沈时澍是从的税务入手。 以为是小打小闹。 “你看下小颂怎么说吧，小颂父亲在税/务/局说两句话说的通，在缓缓，我给你想想办法快些弄钱回来填上去。” 姜老爷到不惑之年，遇到一辈子商场厮杀还没见的场面。 找资源也不容易。 商圈没有真朋友。 税务调查，风声出去，与姜氏集团相关，皆是谈之色变。 姜溯更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经济大环境很差时，人们对偷税漏税更恨得牙痒痒。 本就仇富的人，更甚。 姜溯称不得低调为人。 毕竟是过过苦日子。 得到财富权利，不炫耀可不好。 和女人一样，得到不炫耀等于没得到。 他的财富被人看见，他让查了，人人喊好。 税让查了，公司动荡起。 姜氏集团看似鼎盛，实际靠着温淮颂给的资源。 温淮颂撤掉资源项目，全靠姜溯主持的项目保证运作也勉强。 温荇说温淮颂不顾及姜澜，主要在落难撤所有。 温淮颂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至亲至疏夫妻尚且如此。 他们两家充其量亲家关系。 温淮颂觉得他做很对。 心疼姜溯给他资源？ 他没病。 再说姜溯还不是姜澜亲生弟弟。 一个名义上的舅舅，他干嘛浪费钱。 那钱省下来给他姑娘买包不爽？ 男人有钱也不能乱花。 得学会给老婆省钱。 省钱给老婆花才是正道。 * 与姜溯的团团乱不一样，苏瓷处理完工作，沈时澍上来喊她出去吃饭。 “等我换个衣服？” 她扒拉着门口，探出头去，像极了表情包那只小企鹅。 沈时澍忍俊不禁。 “大小姐说啥就是啥。” 他退出两步，站在走廊等。 十分钟，兄妹俩开着炸街的法拉利拉法出去了。 苏明和陈媚仪听着扎耳的声浪嘴角抽搐。 孩子喜欢，随孩子去吧。 看着兄妹俩这感情，夫妻俩心里高兴。 苏瓷独生女，打小一个人，沈时澍来家里，给她带来乐趣。 苏瓷跟沈时澍一起，没开过车。 坐在副驾驶边吃薯片边看信息。 工作俩小时，微信信息999＋。 跟皇帝批奏折没俩样。 回复完全部人。 她才看见给顶到最下面温淮颂发的。 「温淮颂：姐姐怀疑，我的真心！」 她往上翻看。 了解完前因后果。 头一次她感觉自己武断了。 不调查直接下死刑。 行为不好。 以后注意。 「苏瓷：没有。我刚处理工作，不仅仅是温总要工作，苏总好歹也是个总。」 温淮颂秒回复。 他先是拨通视频过来，沈时澍在车上，苏瓷不敢接。 他一开口要说了不能播的内容。 让沈时澍误会怎么搞？ 她在兄长心中的形象不要了？ 「温淮颂：姐姐，你哥哥知道我们的事。」 沈时澍当然知道。 不过苏瓷会感到羞耻。 他们不是正儿八经互生情愫，告白确认关系。 从开始至今。 确定关系的话，苏瓷都不曾允诺。 沈时澍余光瞥见苏瓷嘴角勾起。 用脚指头想，手机对面除了是温淮颂还有谁？ 某个层面而言，沈时澍不看好温淮颂。 苏瓷不喜欢算计的男人。 可换个层面来说，温淮颂比起姜溯以及与苏瓷同龄的豪门世家公子要好。 他是发自内心喜欢苏瓷。 其他人接近苏瓷，绝对看中利益。 与苏家唯一继承人成为夫妻，约等于得到苏家。 除了财产，苏瓷的才华长相，万里挑一。 沈时澍不觊觎财产，不觊觎苏瓷。 作为兄长，想看到妹妹幸福。 “釉釉，想过公开你身份吗？” 这话题在许久之前提过，苏瓷回答暂时不要。 这次，她低头沉默几瞬。 几乎在沈时澍要说他随便说前一秒才回答， “等过段时间，我事情办完了，再公开。” 她有计划。 谋划许久，前功尽弃不允许发生。 沈时澍不清楚她，只说：“你可以拒绝我。” “哥哥，我也想公开，接受肮脏诋毁太过，我很乏。” “你就是太在意别人想法，爸妈和我给你撑腰，你怕啥？” 苏瓷说她不怕。 “我想在我身份被他们知晓前，再弄一出好戏。” 059 苏瓷她是，真大小姐！ 沈时澍不管苏瓷做什么都会支持，她只管做，他给她兜底。 大约是因为这个，所以苏家对沈时澍也极好。 爱屋及乌不过是如此。 苏家以苏瓷为重，对苏瓷好的且真心的人，都会被重视。 很多时候，苏瓷也会感受到，家里人对待自己的朋友很好。 “你做就行，需要我就开口。” 沈时澍看着前方有些拥堵的路况。 撇眼看苏瓷。 苏瓷感受到目光。 她无语的嘴角抽搐。 “澍哥，虽然我开车看到拥堵会暴躁，但现在不是我开车。” 言外之意是她坐车很安静。 沈时澍不开口表达任何。 等下一个不注意，让大小姐不高兴了，就不好了。 苏大小姐打小被宠爱的不行，可是非一般的难哄。 连苏玉臻那样很会哄的，都哄不好。 他这样的母胎solo，更别想了。 不开口才是上上策。 手机开始震动。 是p·m助理发来的文件。 p·m近段时间来，得到许多关注，尤其是在秋夕事件后。 秋夕称得上是p·m的贵人。 从邀请她接受采访开始，热度居高不下。 「苏瓷：嗯，你让公关部去办就成，我现在人在南阳。」 「苏瓷：你和他们看着来，后续有问题再说。」 她并不担心公司。 毕竟p·m的人，全是她自己一个一个挑选的。 能力绝对上称。 得到放权的回复。 助理就知道后续怎么做了。 温淮颂信息又一次被顶下去。 苏瓷懒得看。 她不喜欢粘人的。 之前大学那会，很多人追求她。 其中最孜孜不倦，恒心最长的是个弟弟。 苏瓷从前难以接受姐弟恋。 如今和温淮颂在一起后，倒是没感觉了。 温淮颂哪都很好。 就是粘人了一些。 她心烦会不喜欢温淮颂出现。 她心情不好就会想看温淮颂。 他的作用大概是调节她的情绪。 * 吃过晚饭，苏瓷带着沈时澍扫荡一圈。 沈时澍化身刷卡机器。 只要苏小姐喜欢，立马就买下。 到最后，苏瓷累了，沈时澍拎不动了才结束。 这时候，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信息动了。 「秦书婉：囡囡，你和阿澍在哪呢？」 「苏玉臻：爸爸和妈妈到家了，怎么不见你们呢？」 苏瓷坐在专柜vic休息室里。 沈时澍累到不顾形象葛优躺了。 她翻出手机打字回复。 「苏瓷：【图片】【图片】」 「苏瓷：好久没有逛街了，刚好哥哥最近有空，来逛街了。」 图片是地板上各个品牌的袋子和瘫了的沈时澍。 沈时澍愿意陪着苏瓷，只是他能力只能在陪伴上。 拎东西确实有点难为人。 「苏玉臻：囡囡，要不要让家里司机去拿回来呢？拉法放不下。」 「秦书婉：对啊，你哥哥估计也累了，让司机去接你们吧。」 沈时澍这会儿也注意到手机。 看到父母发的消息，心里暖暖的。 爸妈不仅仅是爱苏瓷。 他刚想回复说他可以，苏玉臻发的信息让他破防。 「苏玉臻：当然爸爸认为你哥哥带你回来的力气还是有的。」 沈时澍：他能说他不行吗？ 不对，是他不可以。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苏瓷挑眉看向他。 “哥哥，你看是爸妈说的啊。” 沈时澍此时说不出一个字。 因着父母的信任，就出现了以下的一幕—— 穿着矜贵、长相俊美的男人，跟着一个小姑娘身后。 双手拎着各大奢侈品的购物袋。 怎么看都觉得滑稽的程度。 苏瓷也觉得好笑。 掏出手机对着沈时澍就是一顿拍。 沈时澍晓得她想做什么，即便是很累，依旧是对着镜头笑。 苏瓷对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哥哥，不管何时，表情管理都很到位。” 沈时澍：“……” 这一幕“恰好”给拍了下来，又“意外”传到网络上。 * 江北，温淮颂市中心大平层里。 覃浩畅过来汇报最近一周公司情况。 “老规矩，团建等后续再说，旺季出门多累人。” 温氏集团一年三次团建，除了新年那一次外，剩下两次还没定。 温淮颂接管公司后，调整公司死板的规章制度。 许多老股东不理解，又不能阻止少东家的想法。 只等着温淮颂制度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拿着证据去找温盛。 温荇不管公司，温盛不能不管。 谁能想到，温淮颂的制度，让死气沉沉的集团恢复活力。 团队起来，项目自然赚钱。 看到账面上属于自己的分红越来越多，股东自然不再言语。 温淮颂在温氏集团地位高的很。 第一，他是温家内定的继承人。 第二，他是有实力的海归博士。 第三，他是温荇与姜澜的独子。 第一点和第三点，注定了不论他做什么，都被允许。 “老板，还有件事，得和您说下。” 温淮颂眼皮也没掀起来。 “说。”说完就滚，别耽误他和苏瓷聊天。 “苏小姐给我发了一份邮件。”覃浩畅说。 温淮颂忽然抬头。 “什么？” 他伸出手，“打开邮件我看看。” 覃浩畅边打开手机边说：“是昨天晚上发的。” 温淮颂一目十行。 苏瓷想要让覃浩畅给她对外传播一些与姜溯陆心安的故事。 还要求是能感人肺腑的。 覃浩畅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刚好今天来汇报公司项目，顺便问问。 其他问题，他敢自作主张，和苏瓷有关可不行。 覃浩畅跟着温淮颂多年，太熟悉他。 他对苏瓷，不一样。 “老板，我要答应吗？” 温淮颂也不清楚苏瓷想干嘛。 刚听到苏瓷给覃浩畅发邮件，叫他办事，他还吃味。 转念一想，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越过他直接吩咐他的人。 不是特别亲密，这种都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温淮颂心情好多了。 “当然，以后只要是她说的，不用跟我汇报，直接做。” 覃浩畅觉得自己多余问。 苏瓷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不得是有求必应。 “但是老板，我没有姜溯和陆心安的感人故事啊。” “我给你。” 温淮颂插入移动存储设备，打开加密文件。 将几份文件发给他。 覃浩畅收到秒懂怎么做。 * 当天晚上，关于姜氏集团继承人姜溯与江北芭蕾舞团首席舞蹈演员陆心安的爱情故事再次被拎出来说。 这次，不只有他们俩人。 还带上了杨柏和苏瓷。 之前怎么也查不到苏瓷的身份，在今天被放了出来。 当网友们发现，苏瓷是南阳苏家大小姐后，下巴合不上。 网友们扒出来，苏瓷最寻常的生活用品，出行开的车子，住的房子，以及苏家对她的宠爱，都在羡慕温淮颂。 温淮颂到底是什么福气？ 能拥有一个长得好看，才华横溢，家底厚实的女朋友。 苏瓷她是，真大小姐！ 是绝大部分网友艳羡的人。 就在这时，一条热搜空降社交平台。 掀起一阵不小轰动。 060 你还真的，配不上我！ 是之前让陆心安收买狗仔的自述。 其中说明了事情里，苏瓷的无辜。 除了因为陆心安丢掉了正常且非常喜欢的工作外，还错失了准备许久的国话院机会。 同时也透露出来，陆心安与国话院那位乐器部门的负责人有见不光的关系。 疑似他有把柄在陆心安手上。 如果不是那种关系，或者是把柄在手，他不会放任着她乱来。 当然这些是猜测，万一是真的因为很爱呢？ 你的痛苦我都心痛想为你解决，也说不定。 只是这份爱，是真的非常伟大。 将爱人拱手让人。 真叫人感动。 国话院人员选拔可是层层筛选。 苏瓷能进去，就说明她的优秀。 苏瓷同事也发了一些她的教学视频，她教学的时候，温柔的不行，和她长相大相径庭。 所有被她教过的学生，都非常喜欢她。 有些家长也出来说话。 对于自己在看到那些不好的传闻误会苏瓷的行为感到抱歉和羞愧。 之前苏瓷上班的机构负责人也出来对苏瓷道歉。 网上发生的事，是苏瓷一手制造，她躺在秦书婉大腿上，摆弄手机。 沈时澍在看到网络消息后，才晓得她话里的意思。 先过苏瓷会行动，没想到她会那么快。 不得不感叹，他妹妹的行动力。 苏玉臻端出一碗鸡蛋羹放在茶几上。 “你奶奶特意喊人去乡下买的土鸡蛋。” 苏瓷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想伸手去端碗，被秦书婉拦住。 “很烫。” 她讪讪收手，蹲在地上往碗里吹气。 “要不要趁乱和姜溯解除婚约？” 苏玉臻问她。 苏瓷有分寸，他作为父亲自然是不掺和更好。 苏瓷是一定不喜欢姜溯。 这已经不是秘密。 只是，只要这段关系还在，她就会受到牵连。 当然他们不在意。 不过，对苏瓷是一定有影响。 秦书婉摸着心肝宝贝的脸蛋。 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 语气里满是爱意。 “囡囡，你从前说你想和姜溯订婚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还有爷爷奶奶，甚至是你干妈都聊过。在我们看来，姜溯根本配不上你，你完全有更好更多的选择。但我们从来不会让你不高兴，我们尊重你的意见，让你和他订婚，默认他能借用我们家名号去做许多事。” “我和你爸爸想的是，只要姜溯乖乖的，对你好好的，我们就不会挑剔那么多。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是被捧在掌心长大的，我们舍不得你伤心。姜溯那些行为，在我们这里，已经触碰到底线。” 说着，她看向沈时澍。 “阿澍，不是妈妈说你，你早知道你就要做。” 沈时澍点头，“是我疏忽了。” 苏瓷给沈时澍解释。 “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澍哥，他了解我，关注我，但不会僭越，我不说他就当不知道。我喜欢自由，我想要自由。” 秦书婉叹气。 这对儿女是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很多时候，秦书婉都在感叹，幸好她还有两个孩子。 “好了，釉釉你说说看你的想法。”苏玉臻发话。 苏瓷立马乖巧。 她说出她的计划。 苏玉臻夫妇听完，不由得鼓掌。 “不亏是我的闺女。” 苏瓷嘴角抽搐：“爸爸，你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啊。” “那爸爸会不会帮我呢？” 苏瓷一脸期待看着苏玉臻。 苏玉臻无奈望向妻子：“老婆，咱闺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家都属于她了。” 秦书婉没搭话，给苏瓷轻轻捏着肩膀。 她很喜欢看到苏瓷读书那几年在台上弹奏古筝的样子，美人侧目低头纤长手指拂过琴弦，清脆悦耳琴音响起，那么多美叫人称赞的画面。 只是背地里，作为母亲又会心疼姑娘。 学乐器尤其是古典乐器是最痛苦的。 好好一姑娘，浑身职业病，应该当手模的手，手背美的不行，掌心那一面全是各种陈年老茧，每逢换季还会掉皮。 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学的。 想到这里，秦书婉又开始后悔了。 苏玉臻发觉到妻子不对劲。 和苏瓷对视一样，交换眼神。 父女天性想通。 苏瓷接收到他的指令。 “爸爸，这话不太对，全给我的话，那么哥哥以后怎么办？” 被点名的沈时澍一滞。 刚想说他没有觊觎财产的想法。 就听到苏玉臻说：“你哥哥好手好脚的，自己不会赚钱吗？现在他不努力不过是因着他如今开销只是自己一个人，等以后要是好运讨着媳妇了，就不像这样儿了。” 本想辩驳两句的沈时澍无言。 被父亲说自己单身，还是事实，没法反驳。 苏瓷和秦书婉被逗得哈哈大笑。 吃完鸡蛋羹，一家四口商量秦书婉的生日怎么过。 大肆操办还是就家里人吃个饭。 你一言我一语。 苏瓷觉得家里吃饭就好，生活是自己的，不应该给别人看。 苏玉臻则是相反意见，他认为幸福就应该让人看到。 被人羡慕也是一种能力。 沈时澍弃权不回答。 父女俩马上要启动辩论模式，苏瓷手机却响了。 是姜溯来电。 苏瓷脸上表情立马消失。 头顶上方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散落在她身上。 自上而下，虚化她半张脸。 她是冷脸美女，平时也没有太多表情。 但此时她的冷酷，身边人都能感受到。 沈时澍走过去，“不想接我给你接？” 他见不得妹妹不高兴。 苏瓷摇头，对着三人做出嘘声动作。 从地板上磨磨蹭蹭回到沙发上坐下。 在铃声响的最后一秒接通电话。 姜溯声音在接通那刻传来。 “釉釉，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瓷听到质问，差点笑出声。 苏玉臻与沈时澍亦是生气。 要不是秦书婉拦着，估计要开麦了。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么？那么着急给陆心安小姐一个名分，直接将我身份公开了？真的不怕我那些叔叔对你公司再高点动作吗？” 她笑着反问姜溯。 苏玉臻在圈子里很多好友，苏瓷打出生起，就是团宠。 当初和姜家议婚时，除了家里长辈阻止外，更是有其他认识的长辈齐齐规劝。 敢说只要苏瓷一句话，南阳近八成的商人不会坐视不管。 他们早将苏瓷当自己的孩子看。 姜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不是你让人曝光的？” 他语气里是迟钝，没有底气。 苏瓷回答模棱两可。 “不论是我还是不是我，都没有那么重要吧。” 她看着手腕上冰透手镯，“是我也好不是我也罢，现在是你要如何摆平。” “姜溯，我想不通你怎么敢打这个电话来质问我？你还真的，配不上我！” 苏瓷一字一顿。 “姜溯，你说白是一个窝囊废。你始终觉得我会很爱你，然后为你做所有，对你百依百顺。可你是谁？你在我这里，充其量就是废物。要不是当年你救了我，你还真没有机会出现在我面前。” 提到当年的恩情，姜溯眉头跳动。 久久说不出话。 苏瓷话锋一转。 说的话，叫姜溯惧怕。 061 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你！ “姜溯，你敢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那个人真的是你么？” 姜溯话哽在喉咙，他不敢说。 隔着电话，他强撑着硬气开口道：“不是我又是谁？当年的所有我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事情说的清楚，人就一定是你了？”苏瓷觉得好笑，“我能一字不落讲述《红楼梦》的故事，难道这书就能成我写的？” “我能讲出许多名人自述故事，难道我是他们的转世吗？” “讲故事谁不会？讲的声情并茂每一个当教师的都行。你演技还是拙劣了点，和陆小姐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不学习她的超绝演技呢？” 苏瓷这会连基本的脸面也不想给他。 姜溯根本不配。 “你说你是林嘉朗，可你根本拿不出证明来。” “光靠嘴上说说，我说我是全球首富，我是不是能到首富的财富了？” 说完，苏瓷没忍住笑出声。 按照姜溯的逻辑，她几乎能得到这个世界。 “姜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你！” 苏瓷一字一顿：“其实，你很清楚我某种习惯。” “我最讨厌被欺骗，对于真的对我好，并帮助过我的人，我会给予我最大的回报，苏家不缺钱也不缺权，想要我都会给。但对于通过欺骗，从我手中得到利益的人，我也会让其晓得，我苏瓷给的东西，不是那样轻易能得到！” 姜溯心脏一沉。 苏瓷都知道了。 是，她怎么会不知道。 大约是从何时知道的？ 苏瓷想不起来了。 可能是订婚之后就发觉了。 她记忆中的林嘉朗绝对不是姜溯这般的人。 “你出身低微，你母亲对你的教育一般，你绝对做不到舍己为人的地步，若是当初的人真是你，你母亲早就带着你来我家索要感谢了。” 从苏瓷出院起，苏家对外发布多次寻人启事。 当时南阳人人皆知，有一个人要带着家庭飞黄腾达了。 苏家唯一小姐的恩人，那便是苏家的恩人。 不得是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可惜，前去冒认的人很多，都因为说不出其中细节而不攻自破。 几年过去，见了几千号人，全都是假冒。 苏瓷觉得乏味，寻找恩人也就暂时搁置。 直到苏瓷考上了江北音乐学院，苏家产业逐步往江北移动。 苏家才再度想起此事。 又开始调查当初的事。 苏瓷上大学那年，姜家接回一个儿子。 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养在南阳。 姜家当时尚且辉煌，苏家来江北发展，自然会和姜家有联系。 也是这时开始，有了传闻。 说是传闻，其实更多是姜家故意传出来的。 那时候年纪尚小的苏瓷，也总想着找到当年的恩人。 所以，当某次宴会上，姜溯提到了小时候救人的事后。 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姜溯就是那个人。 没有思考过，他说的话，是那样的漏洞百出。 谁家好人，会在宴会上说那些话？ 在南阳的经历，可不是值得回忆的。 姜溯就水灵灵地说了出来？ 苏瓷那时候真的傻。 不知是因为恩情，还是最初姜溯的表现迷惑她了。 她还真的死心塌地过一阵子。 对他确实百依百顺过。 阮心悠曾说，要不是姜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一边和苏瓷一起，一边舍不得陆心安，或许他们真的会走到最后也说不定。 幸好，他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说得来，还要感谢他呢。 现在回想从前的所有，苏瓷都得想她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下精神科。 当然，可要去看看眼科。 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好。 当时读大学，可能弹琴弹错地方，把脑子弹坏了。 姜溯不敢说话。 苏瓷说的事实。 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若是当年的人，真的是他，林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她也不用苦等多年，才获得成为贵妇的机会。 “姜溯，你想过吗？”苏瓷轻声问。 “我对你百依百顺的时候，要是你没有和陆心安搞到一起，可能现在你我不会弄得如今的这般。或许我会在未来发现，那个人不是你，但我并不会将你丢弃。” 当时阮心悠和苏瓷说的时候。 她真想过。 “我承认，在我和你订婚的时候，我对你除了恩人那份感情外，还有其他的情绪在。在恩人的滤镜下，我见过许多豪门精英，都会觉得不如你。” 姜溯闻言，眼眸放大。 他不敢想这些。 回想那时候的苏瓷是多美好。 不论是那个方面，都是姜溯一生里，唯一能遇到的。 长得好看的，没有她的才华和家庭。 家庭条件好，没有她的长相与才华。 才华横溢的，没有她的家庭与长相。 苏瓷自带资本。 资本可以助人拔地而起。 只要苏瓷想，她随时可以辅佐一个社会底层人，登上社会高层。 “所以，姜溯走到今天，你该想的，不是是不是我做的，而是你该怎么去弥补措施。我和你的婚约，也会在不久后，走到尽头。” “釉釉，我……” 不等姜溯开口，苏瓷挂断电话。 通话结束，苏玉臻秦书婉还有沈时澍盯着她看。 苏瓷晓得他们想问很多。 她一股脑说完。 沈时澍：“釉釉，你还真的闷声干大事。” 苏瓷摆摆手，“不算，我单纯不想我的事情，耽误你们工作。” 其实，这些也不是苏瓷查出来的。 全靠温淮颂。 沈时澍查的只是一部分。 苏玉臻沉思片刻：“囡囡，你打算何时和姜家谈解除婚约？” 越早越好。 “再等等。” 苏瓷有计划。 “爸爸，我们先好好给妈妈过生日，等妈妈生日过完，就到了好戏上演时刻。” 姑娘故弄玄虚，苏玉臻夫妇也配合。 沈时澍更不用说了，苏瓷话比圣旨好用。 * 覃浩畅做事苏瓷放心。 他买通的水军伪装成各种路人，让真路人看着点进去。 然后就是一出好戏。 陆心安当前所有工作被停。 她早就在旧金山实现财富自由，不工作对生活没有影响。 许若是个人精，她明白此时沉默最好。 但为了后续还能用陆心安赚钱，她也做了另外准备。 她让陆心安录制视频，说她确实和姜溯是一同长大，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一起过，后来因为工作发展去了旧金山，再回来和他联系上，并非她主动。他们也没有在一起，之所以会频繁出现同框，是因为姜溯不曾与自己说过，他订婚的消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许若是知道苏瓷与姜溯是未婚夫妻。 既然都沾上水了，不如直接下水吧。 不能保全自身，多拉几个垫背的。 陆心安也懂。 她们还是想的太简单。 拉苏瓷并不能对她们带来作用。 公开苏瓷与姜溯的关系，只会将温淮颂一同拽下水。 毕竟，对外苏瓷是温淮颂女朋友。 温淮颂与姜溯是外甥与舅舅的关系。 若是温淮颂女朋友是姜溯的未婚妻。 这段关系，可说不通。 乱.伦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万人唾弃！ 可温淮颂不在意，他早已做好万全之策。 不伤害苏瓷与自己，一把击倒姜溯，他和苏瓷名正言顺。 第二天一早，社交平台再次沸腾一片。 062 姐姐我怎么会不护你？ 起因是温淮颂点赞了一条营销号的视频。 视频里讲到温姜两家关系没有看着和谐。 温荇妻子姜澜在姜家没有地位，是商业联姻的工具。 姜澜是无比幸运的。 她的丈夫爱她，给她能给的所有。 姜家早就走向衰败。 若不是温淮颂因着母亲缘故支持，姜氏集团早就宣告破产。 有人深挖温姜两家这些年的来往。 在姜溯回到姜家之前，联系只有逢年过节。 姜溯回来后，姜老爷开始与温家联系更多。 也从侧面对姜澜施压，让她给姜溯资源。 姜澜在温家地位高，说什么是什么。 她因为此事烦恼，温荇心疼妻子，便退让叫儿子提携姜家。 有了温淮颂的帮助，姜家才逐渐恢复稳步发展。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没有温淮颂，姜家不复存在了都。 而且，温淮颂是善良。 换做是其他人，有如此资本，不早吞并姜氏。 还给外强中干的公司倒贴钱。 只能说，温荇与姜澜夫妇太会教育孩子。 这个视频发出来没有可信度，在温淮颂点赞之前。 温淮颂对外一直保持和姜溯以及姜家的疏离。 姜溯在很多访谈里时常提及温淮颂。 蹭热度的意思太明显。 温淮颂点赞这一条，网友们都认为，他在通过这种方式证实猜想。 单是温淮颂的点赞也没用，得结合之前发生的，才事半功倍。 苏瓷躺在公主床上，随机揪起玩偶，在手里把玩。 这些都是小时候人送的生日礼物。 pad上播放着营销号通过温淮颂点赞视频线索扒出来了细节。 不得不说，人是真赚不到认知范围外的钱。 豪门热度多高，正常想不到的，营销号都赚翻了。 温淮颂是手滑的，还是真心的，苏瓷也不想深究。 她随意翻看，温淮颂视频通话邀请发过来。 苏瓷接收。 视频背景是他在市中心的房子。 他看着视频里，躺的舒舒服服一脸惬意的苏瓷，气愤的很。 “姐姐，我在前方负隅顽抗，你在后面肆意玩乐？” 苏瓷闻言，笑得不行。 负隅顽抗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话可是不能这样说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在背后操控的。” 她享福是真。 但也不是什么也没做。 温淮颂盯着屏幕里的姑娘。 “姐姐，陆心安的经纪人是个人物。” 他在提醒。 苏瓷挑眉。 许若吗？ 许若当然是个人物。 不过而立，做到行业顶尖经纪人的地位。 只是，苏瓷也时常思考。 许若想，她可以有更多可能，甚至是来巨星都能带。 她是怎么会愿意带着陆心安的？ 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所以呢？” “要不要我给你解决？” 温淮颂问出口，就说明他发现问题。 甚至是有了预想计划。 “你这是要护着我的意思？” 苏瓷隔着屏幕，盯着温淮颂那双深邃的眼。 “姐姐我怎么会不护你？” 他眼里是万般柔情，“姐姐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沉重的一句话。 “阿淮，我不喜欢听。” 她说的直接。 温淮颂了然。 “但是那是我的心里话。” 苏瓷不在意是不是心里话。 她不想听。 如果主人公不是她，她大约是会拍手叫好。 可惜，主人公是她。 “说说看，你今天点赞的理由是什么？” 温淮颂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说手滑，你会信吗？” “你想让网友深挖姜溯。”苏瓷一语道破。 “所谓的营销号，是你花钱买的吧。” 疑问说的笃定。 温淮颂不反驳。 “是，路人化身福尔摩斯的深挖，带来的效果会碰撞更大火花。” 路人看戏，无意间说的话，被无限放大。 再变成蛛丝马迹，戏剧性更强。 “你不怕你和我关系被曝光出去？” “怕什么？” “我可是和姜溯举办过订婚仪式的未婚夫妻。” 他和姜溯又是那层关系。 他们是要被钉上耻辱柱的，若是关系被发现。 苏瓷说的缓慢。 温淮颂仍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儿。 “姐姐，勇敢一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要是真的让人知道了，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就得了。” 他承担责任，谁敢说苏瓷一句不好？ 苏瓷：“……”要现实真那么简单，她还筹备那么久？ “姐姐，你要相信我。” 相信他？ 苏瓷是相信。 只是…… “你知道杨柏么？”苏瓷生硬转移话题。 温淮颂也顺着她话往下说。 “我之前和你说过，陆心安有个爱人。” 苏瓷眉头皱起，像是思考着什么。 “你是说……” 温淮颂回答她：“是的，脑洞大开。” 苏瓷眉心舒展。 “姐姐，从杨柏入手也不是不行。” 温家在医疗行业有人脉资源。 杨柏所在的医院，也是在温家掌管。 杨柏现在靠icu续命。 之前的心源还是给人用了。 陆心安有钱没用。 不论是哪个国度。 权利都比权势更强悍。 “不会不道德吗？” 苏瓷不愿意伤害人。 尤其是杨柏还是病人。 温淮颂却说：“姐姐，你不伤害人，就等着被人伤害了。” 杨柏也不是好人。 他只是借用着病人的身份。 “可……” “姐姐，你总要考虑你自己。” 是啊。 她考虑自己为主。 “我不想浪费时间。” 一句话，给了温淮颂行动的目标。 温淮颂说明白。 “行。” “没事我就挂了。” “丈母娘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谁是你丈母娘？” 苏瓷白眼翻上天了。 温淮颂一副脸皮比城墙厚的样儿。 “你收了我妈妈的镯子，你还不承认你是我老婆。” 苏瓷低头去看手腕。 耳边响起昨晚秦书婉的话。 “你怎么敢说，我和你会到最后？” 温淮颂笃定，“你一定属于我。” 苏瓷不做回应。 * 网上如何发酵，苏瓷不管，苏家也不管。 苏家现在只想好好给秦书婉过好生日。 苏瓷每天在家享受。 完全不管温淮颂怎么做。 应该是说他做事，分寸感很好。 沈时澍给她拿上来些盒子。 是他们给秦书婉送礼物也给她送了一份。 不对外设宴，不代表知道秦书婉生日的人，不会送礼物过来。 苏家辉煌。 他们都想蹭名气。 “什么？” “人给妈妈送礼物，送你一份。” 沈时澍放下，“陆心安经纪人开始行动了。” 苏瓷蹲在地上拆，“所以呢？” “看你想怎么做啊？” “我想一网打尽。” “那就随你心意来。” 沈时澍不关注也不是不管。 很多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 苏玉臻培养的孩子，各方面都像极了他。 苏瓷也是。 不喜欢被人摆布。 “釉釉，你回去得感谢温淮颂。” 沈时澍意有所指。 远在南阳的他们，做事定不顺手。 温淮颂人在江北，还有权利。 做什么不成功。 “哥哥，难道你也和爸妈一样？” 沈时澍疑惑，“什么？” “你也觉得温淮颂很适合我？” “大约是？” 沈时澍看人很准。 温淮颂不是好人，但绝对爱苏瓷。 爱苏瓷，比什么都重要。 063 秦家（一） 苏瓷却说，“我没有考虑过永远。” 沈时澍说知道。 “但是釉釉，不是说在一起了，就要到最后的。” “恋爱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婚姻也是那么一回事，不爱就分开啊。” 寻常人家都是那样想的，他们这种人更是。 在豪门子弟中，有优秀的，但比温淮颂更适合苏瓷的，没有。 所以，他们家人会有一样的想法。 优秀的人很多，但苏家不需要苏瓷的爱人多优秀，只要足够爱她。 当下社会，真正的爱，太过于稀缺。 “可是哥哥，你得明白。”苏瓷把玩着从礼物盒子拆出来的核桃。 苏瓷收藏癖好有点上年纪。 她喜欢文玩。 沈时澍疑惑：“嗯？什么。” “寻常人家喜欢在一起不喜欢分开，绝大部分是因为没有利益牵扯。” “但是我们家不一样，我选择一个人开始，就会有利益牵扯。” 所有一切，在和利益关联后，都会变得复杂。 苏瓷不想做让自己觉得烦恼的事。 温淮颂手里掌握着温家80%权利，苏瓷则是掌握着近乎整个苏家。 他们不是珠联璧合。 一旦出现变故，故事走向就不一样。 “釉釉，你有享受生活的资本。” 她想，没有什么不可以。 苏瓷站起来，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看着沈时澍。 “感情，哪有那么简单的？我享受现在你们提供给我的幸福生活。” 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对于家里人还是沈时澍满意温淮颂这件事，苏瓷没有做出回应。 她不太在意这些。 得到家人认可只是一方面。 最后的决定权始终是在她手里。 如果她喜欢，不论苏家人喜欢与否都没关系。 要是她不喜欢，苏家人再怎么喜欢也没有用。 当然，苏瓷必须承认，她对温淮颂是不一样。 温淮颂是她目前人生中，遇见的人里，比张文钦更心动的人。 苏瓷话说到这里，沈时澍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确实如同她所说。 她享受现在生活的幸福就好。 感情不过是日常生活里的锦上添花。 不是必须品。 “晚点去接爷爷奶奶回来，记得啊。” 沈时澍起身，叮嘱道：“明天要去乡下一趟，要早点起来。” 秦书婉生日前，他们都习惯性回去乡下，去祭拜秦书婉父母。 苏瓷点头，“把这些放进我书房去吧，我处理点工作。” “吴老师后天回来。” 苏瓷说行。 * 温淮颂在背后操纵着，即便是姜溯借用了姜老爷的人脉。 仍旧是无济于事。 姜家和温家对打，没有半分胜利可能。 更别说，沈时澍也推波助澜。 沈时澍大学时期认识许多做网络方面的校友。 在毕业之后，他们需要的时候，也给了帮助。 现在需要他们利用自己专业为他做事，他们必当义不容辞。 网络发酵速度是那样的快。 温淮颂后续取消了点赞，解释说是误触。 他的解释在网友的解读是欲盖弥彰。 也可能是被家里的要求。 于是，更是加深了对温姜两家的挖掘。 福尔摩斯一个，能挖掘罪与恶。 福尔摩斯一群，效果不言而喻。 * 回去乡下，苏瓷没和沈时澍单独开车，跟着爷奶一起坐商务车。 沈时澍则是自己开车跟在后面。 在距离目的地停车前，手机响起，温淮颂联系上他。 沈时澍接到电话也没有意外。 “温总，有事找我？” “大舅哥别那么见外，叫我淮颂就行，弄得那么生分。” 听着他自来熟的话，称呼他为大舅哥，沈时澍差点笑出声。 他把刀插进他肺管子里。 “温总别乱说才是，想当我妹夫前提是我妹妹认可你。” “我对自己有绝对信心。” 温淮颂得到过苏瓷应允，在与姜溯解除婚约后，首选是他。 沈时澍笑而不语。 有信心当然是好。 可惜，苏瓷不是他能看透。 “温总，我欣赏你的信心，只是在你成功之前，还是别乱喊。” 别让人误会了。 “行，以后有的是时间喊。” 温淮颂恢复公式化的语气，话题切换到重点。 “沈总想法代表釉釉吗？” 沈时澍疑惑：“釉釉没有对你下达任务？” 不应该啊。 要是苏瓷没说，她和他说一网打尽，没有意义。 “没有。” 温淮颂就是感到疑惑，才会给沈时澍打电话询问。 “你得问她不是问我，我也是听吩咐办事。” 他也是马仔一个。 苏瓷思想独立，能力超群，早脱离了家中控制。 他们得到她近况，不能控制她。 “她不是和你一起吗？” 温淮颂刚给苏瓷发消息，她说跟家里人回乡下。 他想约莫着，就是跟沈时澍在一块。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喜欢跟长辈一块的。 “那还真的让你失望了。” 沈时澍说，今天苏瓷觉得他很烦，跟着爸妈爷奶一个车了。 “所以，你和我说是没用的，你要找她本人。” 温淮颂：“……” 下一瞬，电话就挂断。 沈时澍也没有生气，把手机放回去，加速跟上前方的商务车。 商务车上，秦书婉心情不是很好。 苏玉臻想劝两句，被陈媚仪拦住。 他可以很爱，很心疼妻子，但不能一生都在安抚妻子的路上。 秦书婉需要自己振作起来。 苏玉臻明白，他看着情绪低落的妻子，于心不忍。 目光投向发呆的女儿身上。 苏瓷接收到目光，了然于心。 “妈妈，咱等会祭拜完外公外婆你和我去逛街呗，上次和哥哥出门好没意思。” 秦书婉疼爱孩子，说什么是什么。 “好，你哥哥大男人愿意陪着你已经很好了，咋要求还那么高呢？” 苏瓷“嘿嘿”笑，“那不是没人和我玩吗？” 苏玉臻说：“我看你在江北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江北和家里不一样，我在家里是想干嘛都行，但是在江北不行。” 在南阳苏瓷是小孩，在江北苏瓷是大人。 “给你找个助理和你玩？” 苏玉臻提出建议。 苏瓷摆摆手，“别别别！可别！” 她不是明星，用不上正儿八经的助理。 “囡囡喜欢一个人玩，给她弄助理做什么。”秦书婉嗔丈夫一句。 苏玉臻连忙说是。 一路说说笑笑，车子停在的墓园门口。 苏明、苏玉臻带着各自妻子下车。 苏瓷今年与外公生肖相冲，不能上去。 于是，沈时澍跟着他们上去，苏瓷在下面等着。 车上空气稀薄，苏瓷没一会就拎着两瓶水下来了。 保安叔叔还是之前那个。 见到苏瓷来，表现的有些欲言又止。 苏瓷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叔叔，您想和我说什么直说就好。” 苏瓷能感受到。 他绝对是想说点什么。 很多话不适合对着苏玉臻夫妇说。 苏明夫妇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他不好接近。 沈时澍虽然很好讲话，也终究是不方便。 苏瓷平易近人，很多事情和她讲才合适。 保安接过水，“我听到一点和你家有关的传闻，总觉得不对劲，想告诉你，但你有阵子没来了。” 保安年纪和苏玉臻不相上下，大约是拿苏瓷当自己的闺女看。 苏瓷笑：“我今儿个来了，您说就好。” “和你妈妈家族相关的。” 说到这里，他四下张望。 苏瓷也是脸色瞬变。 “叔叔，您确定吗？” 064 秦家（二） 保安看着如此的苏瓷，心里更是明白。 果然是找对人了。 苏家对于秦书婉的事情格外关注。 其实秦家当年是怎么走向没落的，南阳许多人心里都有数。 只是，众说纷纭。 人人都爱听风就是雨。 一个人传出来的，下一个传出去的版本又不一样。 当苏瓷想要查找真相时，她完全不敢深入相信。 但让她问秦书婉，她不敢开口。 问苏玉臻也不一定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有时候苏瓷要感叹。 自己父母恩爱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或许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吧。 妈妈幸福其实就好了。 “叔叔，您和我直说就好，我确实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您若是有线索告诉我，是在给我减少麻烦。” 苏瓷说的是那样真诚。 她也确实没有说谎话。 时间间隔太长。 秦家是在秦书婉嫁给苏玉臻后第二年开始逐步下滑。 第三年就宣告破产。 同年，原秦氏集团董事长与其夫人在从淮安往返南阳的路上，偶遇大雨高速发生连环车祸，不幸死于现场。 消息公布出来，有些脑洞大的，在传秦家破产和秦家夫妇死亡是苏家动的手。 苏家的目的是吞并秦家。 也有说苏玉臻很快便会放弃秦书婉。 这种说法不少，也说的过去。 毕竟，他们是商业联姻。 本质上，目的就是达成利益共赢。 以利益为基础的联姻，基本上两人不存在多少感情。 更别说，那时候的秦书婉对苏玉臻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所以，苏瓷听到那些说法，会觉得正常。 事实摆在眼前，想要辩驳也没有用。 不过，没人会想到，苏玉臻会那样爱秦书婉。 没有利益，感情依旧坚定。 * 秦书婉一行人下来时，天空飘落小雨丝。 苏瓷撑着把透明小伞坐在门口的小石墩上，目光带有几分呆滞。 沈时澍过去把人拉起来。 “做什么呢？小时候还知道下雨要到屋檐下躲着，长大了就在雨幕里了？” 苏瓷借着他力气站起来。 兄妹俩走向商务车。 沈时澍护着她上去。 商务车先走，沈时澍跟在后面。 他给苏瓷发了条信息。 「沈时澍：怎么了这是？有问题先和我说，爸妈今天状态一般。」 苏瓷回到车上，跟蔫吧的玫瑰花似。 感受到手机振动，她拿起来看。 「苏瓷：等回到家，你上来我书房找我。」 这种事，她打字说不清楚。 得到苏瓷回复，沈时澍敢确定是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 车子尚未启动，站在门口的保安盯着他车看。 沈时澍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他推开车门下车，回到保安室。 说是保安室，更不如说是看守室。 南阳这处墓园是最大的，在此处长眠的皆是达官贵人。 寻常墓园无人看守也无事，这里每天都要有人巡逻。 方才与苏瓷在外面的人，只有保安。 沈时澍想保安大约会知道点。 就算和他说，她接到谁的电话。 是哪个时间点。 保安看到他来，对他微微鞠躬。 “沈总，您好，您有事找我？” 沈时澍开门见山：“我妹妹刚才在这里，有见到谁，或者是有人给她打电话吗？” 保安摇头。 他颔首，准备离开。 “沈总……”保安将他喊住。 沈时澍回头，“有事？”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下，和苏夫人有关。” 他本想说他母亲，但又想到沈时澍的亲生母亲不是秦书婉，要是他曲解了又不好。 沈时澍闻言，目光如炬盯着他看。 “你已经和我妹妹说了？” 保安点头。 他就知道。 沈时澍无奈叹气。 果然只有在和秦书婉有关的事情上，她才会情绪变动那么大。 从今年年初开始，苏瓷不知从何处得知秦家事件不是偶然，她开始调查。 其实，沈时澍知道很多。 苏家生意是他在负责，他接触人多了，酒桌上什么都说。 自然会“无意间”得知很多事情。 与自己无关，他当笑话听，与自己有关，才会格外关注。 苏家没人会提起秦家，他是聪敏人，也懂得其中含义。 所以，这么长时间来。 他一向不当自己知晓此事。 当然，也有部分缘故是，他没有调查，不能确定事实。 凡事讲究证据。 听完保安的话，沈时澍确信那是有人故意告知他。 并对苏家很熟悉。 也知道苏家时常来祭拜秦家人，知道苏瓷和保安能聊起来。 看来，他得调查一番才行了。 * 苏家书房。 苏瓷坐在办公桌后，沈时澍与她面对面。 “哥哥，你应该也知道了。” 他没有跟着商务车回来。 苏瓷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沈时澍点头。 “哥哥，我感觉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还是对我们家很了解。” 苏瓷一语点出沈时澍想说的。 “是，我听完后也是如此猜想。” 可是，这人用意呢？ 想要从他们手里得到什么吗？ 如果是，也不用大费周章。 只要找到苏瓷或者是沈时澍，简单扼要阐述事情，拿出实质能让他们信服的证据就好。 “我想要调查一番。” 苏瓷说出自己推论。 “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是我的猜想才是我把人想的太坏。” “我从年初开始，断断续续听到和外公外婆家里有关的消息，每一次都是说一点，让我去猜。” “他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我们调查真相还是如何？” “我认为，他不是想要得到钱。” 散播消息，也需要付出资本。 苏瓷出入场所，也不是一般人能混进去。 她断定他不想要钱，完全说的通。 “嗯。”沈时澍说自己想法，“我认为，这人是想要看到我们对姜家出手。” “怎么说？” “你仔细回忆，每次提到外公外婆家，是不是要带上姜家？” 苏瓷蹙眉。 沉思片刻。 沈时澍说的没错。 还真是。 “据我所知，当年的姜家与秦家确实有联系。关系上能说是密切。” “可是哥哥，要是关系密切，怎么当初我要和姜溯订婚，妈妈会那么抗拒？” 秦书婉与姜澜一个年纪，若是两家曾是关系那么好，秦书婉不会表现那么激动。 “我不知道，只是我听说，具体要查一下。” 沈时澍晓得苏瓷会很在意，为了不让她烦心。 他提前打好预防针。 “当年距离现在时间跨度很长，我们尽量去调查，要真的查不出来就算了。” “爸是那样爱妈，他或许早在多年前调查过，没有公布也可能是想保护妈。” 苏瓷点头。 秦书婉比所谓的真相重要。 “我去问爸爸，他会和我说吗？” “不会，爸有自己考量，你是他的心肝，让你烦恼他才不会。” 苏瓷说行吧。 沈时澍转移话题，“网上发酵更厉害了，许若的确是想曝光你和温淮颂还有姜溯的关系，将陆心安摘走。” “随便她啊。”她说的随意。 沈时澍秒懂，“好，按照你说的做。” 065 苏瓷被姜溯欺骗了（一） 许若的意图明显到不得青光眼都能从她眼中读出，陆心安在录制视频时，第一次想不听话。 她虽然不是娱乐圈中人，但是作为一个专业的舞蹈演员，也会接代言活动，算半个娱乐圈艺人。 她太清楚，如果视频发了出去，会造成何种后果？ 一来，她未来和姜溯再无可能，他的人脉关系也不再能为她所用。 二来，温淮颂是温家捧在掌心上的宝贝，要是温家一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三来，苏瓷的身份背景强大，苏家低调却并非没落。 所以，陆心安不敢。 可她，似乎从来没有选择权利。 她的合同在许若手里，她不愿意放手，她就一生被控制。 陆心安事到如今，除了听话外，什么也做不了。 许若看着犹犹豫豫的陆心安。 当她几年的经纪人，她会不清楚自己艺人想法？ 她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漾开笑意。 这份笑容让陆心安心里发毛。 “安安，你想想杨柏，你难道不想和他长相厮守吗？” 陆心安眼眸倏地瞪大。 “若姐！你不能动杨柏！” 许若笑的漫不经心，她摆弄着右手边食指上价值百万的红宝石戒指。 “宝贝，我有没有能力动他你心里明白，你是我手里的艺人，我能决定你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伸出做着深红色美甲的手指，挑起陆心安下巴。 逼着她与她对视。 “我记得我当时给你选择的权利，是你要和我签约10年，不是我强压你签10年哦。” 陆心安哽住。 她无法反驳。 当初她还在旧金山，她在那边是外国人。 即便是能力超群也不能和人家融合。 她想要得到更多资源，就得签约经纪公司。 那时没有名气的她，面试了很多舞团没有被录取。 后来，实在是走投无路，许若出现了。 她提出能和她签约。 陆心安听过许若的名号，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她签约。 要知道，经纪人也是靠着艺人吃饭。 艺人给公司赚钱，经纪人是从其中抽成的。 作为新人，她甚至不能签约舞团，不会给她赚钱。 许若没有回答她，只是抛出不同合同年限她能给到的资源。 签约10年，能进去旧金山芭蕾舞团成为首席。 舞蹈演员最终目标，一定是成为首席。 陆心安心动了。 她签了。 在签约之后，才认识的杨柏。 杨柏是她在旧金山的时间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她绝对不能让他身体被威胁。 上次的心源没有为他争取到，陆心安已经愧疚许久。 要是他因她身体再次受到重创。 陆心安一生愧疚。 许若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妥协了。 “宝贝，我还得靠你给我赚钱，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让你录制视频是因为什么？” 她此时像是一个慈爱的姐姐，看着自己乖巧的妹妹。 摸摸她的头顶。 “我要你从姜溯这件事里出来，你不受牵连，未来还有更多可能。” “为了男人放弃未来，很傻。” 道理陆心安明白。 “若姐，我答应你发视频，但你也要对我保证，绝对不能动杨柏。” 许若拍拍她脸蛋，“宝贝，你跟我也差不多7年了，还不清楚我？我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把她手机放在她掌心。 陆心安手指颤颤巍巍地点开编辑好的动态草稿箱。 许若能随时打开她的手机，那条动态在公司后期将视频剪辑出来后，就已经放上去了。 她太过于了解陆心安。 知道如何精确拿捏她的命脉。 陆心安有多在意杨柏呢？ 水可以失去鱼，但是鱼不能离开水。 杨柏就好比是陆心安的水。 她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自己所有。 陆心安最后还是点了发送键。 账号另外个端口是公司宣发部门在控制，发出去就会买水军。 许若赞许望着陆心安：“宝贝，你只要听话，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情况。” 她敢放上去，早已笃定陆心安只要和杨柏有关会无条件妥协。 陆心安低头闭眼。 此刻，她认命了。 只要杨柏安稳便好。 至于姜溯……她只能对不起。 许若安慰她，“宝贝，姜溯与苏瓷之间发生的所有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主动接近你的，不是你主动。” “要是苏瓷记恨你，也是姜溯造成的，他没有提前告诉你，苏瓷的身份那么顶。” “温淮颂是姜溯外甥，温家不给面子姜溯也要给面子姜家，姜澜怎么说也是姜家人。” “接下来，我们看内斗就好，你安心的。” 陆心安苦笑，最好是如此。 事情发展可远远没有许若想的简单。 视频一经发出，面对的便是亿万网友。 水军的话，起初能带动作用，网友开始攻击立马失去作用。 陆心安所有动态中，这条热度最大。 要是开通了流量共享计划，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 南阳，余年酒楼。 余年酒楼是很纯粹的仿清代建筑，一步一景移步换景，所到之处皆是一番景色。 挂在房梁上的八角宫灯散发着不算明亮的光芒。 连廊上行动的仙影是身着罗裙的服务生。 苏瓷站在楼梯转角阁楼处，俯瞰入夜的南阳。 其实，南阳夜晚没有活动。 各家各户基本上八点半之后熄灯睡觉。 余年对面是一座桥。 桥拱下挂着灯，灯光映照在水面，风吹动水面荡漾而起的波澜瞧在眼里。 握在手中的手机不断震动。 在陆心安发布视频后，那些与苏家交好的叔叔辈纷纷来关心她的情况。 和她说，有需要随时开口。 他们能帮不会袖手旁观。 苏瓷一一回复暂时不需要。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面包怎么样最好吃？ 是发酵到一定程度，再搭配合适的时间烤制出来，才最好吃。 现在还不到时间。 沈时澍从包间出来寻人。 今天是秦书婉生日，他们家人庆祝，订了酒楼包间。 “爸妈爷奶在等你了。” 他站在楼梯最下面一阶，仰着头看上面的姑娘。 头顶昏黄的光打在苏瓷身上，硬是给她增添几分不该属于她的落寞。 苏瓷缓步下来。 “菜上齐没？” “齐了，等大小姐入席咱就开席了。” 苏瓷下来站稳，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大少爷，那我们回去吧。” 她说着走在前面，沈时澍跟在后面。 进入包间之前，他说：“已经发出去了。” 苏瓷点头：“嗯，先给妈妈过生日，其他的后面再说。” * 沈时澍说发出的东西，是一篇苏瓷写的文章。 作为p·m主编，她的文字，言辞犀利，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文章中写到—— 「我的确与姜溯先生有过一段订婚的历史，即便是现在从名义上来说，我依旧是他的未婚妻，这点我不否认。至于订婚的原因我想我需要为我辩解两句：第一，我会答应订婚，选择姜溯先生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说他是在我年幼时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恩人『林嘉朗』，当时我只想报答恩人，并未深入调查，以及姜先生可以将事情说的清楚。苏姜两家有合作、有联系，我与他年纪相仿，所以我顺着长辈意思答应了。但我近期才知道，他欺骗了我，他并非当初救过我的人。第二，姜溯先生与陆心安小姐之间的问题，我算是半个当事人，可我不清楚孰是孰非。他们是否相爱我也不知道。只有一点我可以坐实，本人与姜先生婚约存续期间，他与林小姐有不正当关系。」 苏瓷将自己摆在受害者角度，当然她本身也是。 订婚是被姜溯欺骗了。 他不冒认身份，她不会选择他。 066 苏瓷被姜溯欺骗了（二） 苏瓷条件好，她勾勾手指，无数男人愿意为她肝脑涂地。 姜溯能上位，是冒认身份。 不管是女性网友还是男性网友，在看完后不约而同站在她这边。 她的本意是什么？ 是怀揣着少女的悸动，对恩人的回报。 苏瓷被救起来还很小，在一个小姑娘眼中，救她的人就是盖世英雄。 在长大后，她在得知姜溯是救命恩人后，答应订婚是正常的。 同时，文章最开始也提到过。 苏瓷起初想带动姜家生意作为回报，是姜溯不愿意，才会变为两人订婚。 她不想。 如此看来，苏瓷是无可奈何，姜溯倒是没品的挟恩图报。 要他是真的，倒也说的过去。 可他冒认身份，是欺骗。 欺骗也算了，得到苏瓷如此美好的姑娘，他还不知道珍惜。 身为女性，尤其是出身地位高的女性，是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另一半有出/轨行为。 两人虽然是没有结婚，订婚关系也是一种确定关系。 姜溯行为说的上是出/轨。 欺骗、冒认身份博得苏瓷青睐与苏家提携。 姜溯彻底被钉在耻辱柱上。 苏瓷得到近80%网友支持。 不过，他与温淮颂的关系，又成了被质问的点。 既然她是姜溯未婚妻，怎么又成了温淮颂的女朋友？ 而且姜溯与温淮颂还是那样的关系。 苏瓷对此也有解释。 温淮颂在晚宴上对外公开她是他的女朋友，包括后续在线上公开，全是出于好心的帮助。 姜溯是不会承认他们关系的，在如此场合之中，她一定下不来台。 温淮颂出于男性保护女性的绅士，主动承认所有。 后续他们除了正常在姜家老宅碰见外，几乎没有联系。 她说的有理有据，叫网友不得不相信。 和温淮颂的人设也很相符合。 他自外国归来，接手公司起，一路以来对女性合作伙伴、公司员工尊重。 对外人彬彬有礼。 他会主动帮苏瓷解围，看过温淮颂采访报道的人，一定会相信。 这一把责任又到了姜溯身上。 如果说开始陆心安的视频出来，是苏瓷成为众矢之的的话。 那么在苏瓷的文章发出去之后，这人就成了姜溯。 如果不是姜溯对苏瓷的欺骗，怎么会促成两人的订婚？ 如果不是姜溯对苏瓷的背叛，怎么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苏瓷太知道怎么抓住读者的情绪。 在文章最后一段中，她写道「我对婚姻没有过多想法，在与姜溯先生订婚之后，我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一来是因为当年他的救命之恩，二来是我在尝试喜欢上他。我曾想过日久生情那样只会存在于言情小说里的情节。很遗憾，我并非小说中的女主角，不会得到入如此结局。还有，本人与姜溯先生的婚约，也会在不久后解除，我无意成为他人感情的绊脚石。以上是我对于陆心安小姐发布视频所述与本人相关的内容的解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半年多以来，我承受太多谩骂，希望在看完这篇文章后，大家能有清晰的分辨，到底孰是孰非。最后，感谢大家！」 她清楚，看文章的人，会将自己代入到主角的位置。 作为女性，在感情中步步退让、妥协，寻求一个双全的结果，谁看着都要觉得她可怜。 苏瓷承认，文章中有些是夸大其词，目的也是利用了不少女孩子内心柔软的一处，博得同情。 她不想利用伤害任何人，但此事她只能利用。 女孩子天生有共情能力，也有爱人能力。 她们清楚自己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对许多事情无能为力。 但当有需要的时候，也会挺身而出。 网络上绝大部分女性便是如此。 开席后，苏瓷手机振动不停，她觉得很烦，将手机关机。 苏玉臻高兴，与苏明喝了两杯。 话题转移到苏瓷身上。 “囡囡，你和姜溯现在什么情况？” 苏瓷正吃着沈时澍剥好的虾塞到嘴里，被苏玉臻一问，人微微发愣。 “爸爸，我和姜溯能有什么情况？” 陈媚仪见苏瓷没有反应过来，想到苏玉臻说的不准确，补充道： “你爸爸的意思是，你和姜溯之间的事情，解决没有？” 苏瓷“嗷”了一声，咽下嘴里的虾，沈时澍又给她递过去一碗老鸭汤。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差不多结束了。” 如今，已经坐实姜溯在与她的婚约之中出/轨事实。 不论是网络还是现实，苏瓷都带着绝对优势。 只要姜溯不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网友信服，想要翻身就困难。 当然，他拿不出证据，也伪造不出来。 “确定姜溯不是小时救你的小男孩了？”陈媚仪对别的问题不关注，她只在意那个真的救了孙女的人是谁，那是苏家大恩人。 沈时澍说：“奶奶，各方证据说明，姜溯不是当年的人。” “他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还有那个真的救了囡囡的人呢？” 陈媚仪在退下来之前，也在商圈浮沉，很多也知晓。 为了利益，伤天害理的事，在商人眼中也不是问题。 姜溯说不准是那样的人。 她是担心，苏瓷恩人会遭遇不测。 姜家人统一习性。 阻挡利益者，皆为敌人。 “暂时不知道，还在调查着。”沈时澍安慰陈媚仪，“奶奶，咱不用上来就往不好的方面想，说不准人家比我们家都强。” 其实沈时澍说的在理。 若是对方已然到了穷困潦倒，那么应当在苏家发布寻人启事时，出现挟恩图报。 苏瓷喝着鸭汤，听着他们对话，脑海中闪过温淮颂的脸。 第一个告诉她，姜溯不是林嘉朗的人，是温淮颂。 温淮颂一定知晓不少其中内幕。 尤其是他与管家的对话。 管家也早已知道，姜溯不是林嘉朗。 可以说，姜溯会冒认成功林嘉朗身份，有部分原因是管家提供的细节。 只是，往别处想，管家身份普通，怎么会那么了解她家？ 非常不合理…… “不想那些不该想的，帮助了我们家的人，等他未来某天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给予帮助就好。” 苏明说着举起酒杯，“祝小婉生日快乐！” 秦书婉举杯与他相碰，“谢谢爸。” 包厢里吃饭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远在江北的姜溯可焦头烂额。 其一，是税/务/局对姜氏集团调查尚未结束。 其二，他成了众矢之的对公司现有项目影响。 他很着急想找苏瓷。 可惜联系不上苏瓷。 苏瓷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分一秒。 * 江北，姜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姜总，目前压不住热度。” 公关部部长颤颤巍巍跟他报道。 “是苏瓷的缘故？” 部长说不是。 “苏小姐没有上线，澄清文章也是别人转发出来的，是陆心安小姐经纪人。” 许若在娱乐圈多年，网络热度抓的非常准。 他们再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许若。 姜溯心生一计。 “去联系许若公司负责人，要是我没记错，她老板是我大学同学。” 他不清楚谁是谁，“姜总，您得让您助理去联系，我不认识。” “出去吧，密切关注网上情况随时汇报。” 067 只给姐姐当小狗！ 南阳，月息茶楼。 苏瓷坐在窗台位置，面前摆着一壶茶，一边品茗一边等人。 今天是她离开南阳前一天。 沈时澍给她约的时间。 苏瓷不想自己迟到，提前到了。 刚好约见面的茶楼是苏家旗下。 还能尝下新品，对菜品提出建议。 新品就是南阳时令的东西，也没有吃出所以然。 不过十五分钟，一位打扮富贵的中年妇人缓步朝着她走来。 苏瓷起身，对妇人颔首。 她还是如同记忆中的样子。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妇人很自来熟，她坐下和苏瓷叙旧。 苏瓷说记得。 “阿姨，您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的美丽。” 妇人莞尔一笑，抬手摸摸自己脸。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这些年花在我脸上的钱没有白花。” 苏瓷也笑。 “阿姨，我今天和您约见面，是因为什么，我想我哥哥大约和您说了。” 妇人点头。 “我在外国时候，听闻你与姜家从外面接回来的儿子订婚，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结果不是。” 她表示有些震惊。 苏瓷笑的苦涩。 “那会实在是太想早点找到我的恩人，他能说出当时发生的所有，我也没有深究稀里糊涂订婚了。后来反应过，还好是没有结婚，还能挽回。” 妇人说是。 “小瓷，我想你现在大约是长大了，不会再意气用事了。” 苏瓷说或许。 她人是长大了，心智不算是成熟。 任性还是任性。 只是比从前要好上不少。 初高中时代，苏瓷是不折不扣小魔王。 和她清冷孤傲的形象，南辕北辙。 “阿姨，您记得那个人的样子或者是身上的特征吗？” 时间过去太久，人长大样子变化很大，世界上绝少数人是等比例放大。 身上的特征，如果不是工作需要，或者是意外情况，是不会消失的。 苏瓷想通过特征是最好找人。 妇人沉思片刻。 “小瓷，十多年过去了，很多细节我忘记了。” 她感到抱歉。 苏瓷：“没关系，阿姨您告诉我您知道的就行。” “那个男孩看着要比你小一些，长得白白净净。我见到他那会，可能是把你救上来的缘故，他身上脏兮兮的，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划痕，我猜想是丛林里让灌木丛给划了，伤口很长看着也有深度，留下疤痕概率很大。 “还有，他肩上也有被划伤的痕迹。他右边肩膀上有一块红褐色的胎记，看着像是一个五角星，疤痕能修复，胎记不大不影响生活是不会修复的。你可以从这几个方面调查。” 年纪看着比她小，手臂细长疤痕，肩上划痕，右边肩膀红褐色星星胎记…… 每一个都与温淮颂对上！ 他还是第一个告诉她，姜溯不是林嘉朗的人。 所以，她现在就和当年恩人在一起？ 苏瓷现在脑子特别乱。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小瓷，我该说的都说了，后续怎么样看你自己了。” 妇人看着苏瓷眼神格外慈爱。 “好的，我会的，谢谢你阿姨，我会把握住。” * 苏瓷搭乘当晚飞机回到江北。 沈时澍送她到机场。 vip候机室里。 苏瓷抱着杯奶茶在喝。 沈时澍问她：“那么着急回去做什么？” p·m不需要她，网上的事情和她关系不大。 回去江北也是躺着，在南阳也是躺着，怎么不在南阳待着呢？ 可能还更加舒服。 有人伺候，万事不愁。 苏瓷说：“哥哥，我得回去核实一些事。” 比如说，温淮颂究竟是不是林嘉朗。 她确实是武断的。 换做是从前，她会调查清楚再做判断。 这次她不想了。 温淮颂不会对她说谎，她想知道他会说。 只要回答是与否。 方可知晓，他们是否可以继续下去。 “你相信了温淮颂就是林嘉朗。” 沈时澍说的笃定。 苏瓷点头，“阿姨说的特征，温淮颂身上全都有，我不想调查我要直接问他。” “他会和你说吗？”沈时澍犀利提问，不等她回答，又自问自答：“温淮颂对你百依百顺是一回事，在如此节骨眼上，他可不一定会和你说全部。” 沈时澍是男人，他一方面是站在男人视角去看待温淮颂，会认为他很适合苏瓷。 可是站在对立的视角去看，他也不是那种会对另一半绝对忠诚的人。 沈时澍会说这样的话，苏瓷没有想到。 “哥哥，你之前不是对他很满意吗？” “从前确实是满意。”他不否认能看到他的好，“釉釉我也是男人，我了解男人。” 苏瓷说的笃定，“哥哥，你了解男人，你不了解温淮颂。” 温淮颂对她绝对忠诚。 “这么确定吗？”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招惹不能掌控男人。” 话说到这里，沈时澍无言以对。 恰好这时，地勤人员来提醒苏瓷该登机。 沈时澍最后和她说：“你有你的判断，哥哥有哥哥的判断，但我从来是尊重你的，我想你高兴，所以你想做就去做吧。” 苏瓷回头对他笑：“安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沈时澍站在航站楼，看着苏瓷搭乘的飞机起飞才离开。 * 飞机落地江北已经是半夜两点半。 江北国际机场仍旧是人头攒动，比起身边过的人手一个大箱子，苏瓷显得格外轻松，她只拎着一个teto包，里面放着还不是重要的东西。 是家里阿姨做的点心。 温淮颂喜欢吃甜食，南阳很多食物都符合他口味。 要是让他去南阳生活，他大约是很享受。 苏瓷走出机场，属于夏天夜晚的闷热与微风同时铺面来。 她拿出手机想给温淮颂发消息，原本熄火停在角落的欧陆gt发动引擎开到她面前停下。 副驾驶车窗降下，温淮颂那张惊艳的脸露出来。 “小姐，这个点可不好打车，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苏瓷勾唇一笑，“师傅想送我去哪里呢？” 她站在一侧，没有动作，定定看着他。 “那当然是送你到我家的床上啦。”他一本正经说着不着调的话。 苏瓷给逗笑。 “那么直接的啊。” “我看小姐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他解锁车门，“上不上来，完全看姐姐哦。” 苏瓷拉开车门上车，顺手把包放在后排。 温淮颂解开安全带俯身给她扣上。 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才回到位置上开车。 憋着笑的样子，像极了苏瓷小时候养得那只小金毛。 每回得逞后，都要演一下。 “温淮颂，有人说你很像狗吗？” 她忍不住问。 温淮颂侧目看她，“还真的有。” 苏瓷疑惑，而后反应过来，“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 外人见到他三魂丢七魄，见到他恨不得弯腰鞠躬，哪敢说大逆不道的话？ “但我觉得你真的很像是小狗诶，要是你头发是金色的，可太像了。” 尤其是他对她的种种行为。 “那我给姐姐当小狗。”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温淮颂用下巴蹭苏瓷掌心。 “只给姐姐当小狗。” 068 要姐姐以身相许！ 苏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姐姐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想要其他的小狗吗？” 温淮颂说完，嘴巴瘪了，整个人看着像是蔫吧了。 苏瓷哭笑不得。 “自然不是。”苏瓷抚摸着温淮颂柔软的头发，“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温淮颂说：“姐姐，我只有你，所以你要很爱很爱我。” 很爱吗？ 怎么样的爱才是很爱很爱呢？ 苏瓷不知道。 也从来对感情不懂。 “姐姐，我们回家吧。” 温淮颂不敢想得到她的回应。 苏瓷会回答什么呢？ 是他想听的，还是他不想听的？ 他不知道。 也不敢知道。 他的不安，写在脸上。 “阿淮，我不敢说那么多，但是我只会有你一只小狗。” 温淮颂心满意足。 * 回到温淮颂家里，她先去洗澡，交代他要处理好包里的点心。 他满口答应。 提着包进去厨房，还小声嘀咕：“用这么贵的包来装点心，也只有你了。” “怎么，温总话里的意思是想要给我再买一个新的？” 温淮颂一盒一盒放进冰箱里。 他很想吃，但时间太晚，吃了对身体不好。 “行啊，咱明天逛街买包去。” 他一边说一边合上冰箱，“让我妈和你去买只birkin行不行？” 姜澜应该是最高级的养马人，想拿什么包都很容易。 虽然温淮颂一直不懂，一个包换个颜色换个皮料就被追捧起来。 女人的钱是真的好赚。 苏瓷摆摆手。 “不用，我没有那么虚荣，包就是服务我的，装点食物怎么了？” 她缓步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温淮颂已经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像古代妃子等待皇帝临幸一般。 她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用着最随意的口吻，跟闲话家常似。 “阿淮，我问你件事。” “好。”他枕着手臂靠在床头，盯着苏瓷看。 “你是不是林嘉朗，当年救我的人？” 温淮颂但笑不语。 “如果我说是，姐姐想要怎么报答我呢？” 听到他的提问，苏瓷了然。 他就是。 “得看阿淮想要什么啊。”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温淮颂黏上来。 贴着她耳朵，声音沙哑。 眼神如窗外月光般迷离。 又带着几分期待。 “姐姐家对救命恩人报答规格最高是什么？” 他故作苦恼，“我担心我要的太贵重，你不能满足我。” “你得先说，我才能回答你。” 他拥着她身子，指腹摩挲她肩膀。 “要姐姐以身相许。” 答案与苏瓷想的没有两样。 是他说的出来的话。 以身相许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抬手主动圈住他脖子。 “这样吗？” 她撑着他肩膀，跨坐在他身上。 温淮颂身上穿着v领睡衣，只要轻轻挑起，就能看到里面。 除了沟壑分明的腹肌外，让苏瓷注意的是，他肩上的胎记。 他主动挽起衣袖，露出愈合多年，但伤痕依旧的手臂。 不用再说任何，温淮颂是林嘉朗的事实，摆在眼前。 有人或许会质疑，为何苏瓷会那么信任一个多年不见的妇人。 只有苏瓷知道，他的那些伤是救自己过程中弄到的。 她之所以从前从未起疑心，是姜溯太狠了，他也在自己手上弄了伤。 陈年旧伤与故意弄上去的不一样。 她当初怎么不多想呢？ 但凡她多想一点，什么都通了。 可惜，她没有。 粗粝的指尖拂过手臂，引起阵阵酥麻。 “姐姐，我们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良夜苦短，不能浪费。” 话落，原本在腰际的被子盖在头上。 苏瓷被压在身下，所有的话，被温淮颂的吻掩盖。 最后被他吞进肚子里。 柔软舒服的睡衣，从被子里被丢出，散落地板纠缠不清。 …… 最后的最后，苏瓷的记忆模糊，只隐约记得。 他好像说：“姐姐，我很贪心，不仅是想要你以身相许，更想要你的一辈子。” 她答应了吗？ 好像是答应了。 算了，答应了就答应了。 至少，她喜欢他不是？ * 翌日清晨，风吹动窗纱，阳光投进卧室。 一夜没咋睡的苏瓷还是被光晃了眼醒来。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身边，被子还有余温，浴室里传来水声。 他们像是一对相爱多年、相守多年的夫妻。 一切是那样平淡，是那样幸福。 简单生活一辈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一辈子的念头出现那一刻，苏瓷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 她是怎么敢想未来的？ 温淮颂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 看在坐在床边发呆的姑娘，迈步过去将人拽入怀里。 温热的身躯，还带着水气。 苏瓷将头靠在他肩上。 手指捏着他耳朵玩。 “姐姐这是怎么了？” 他握住她乱做的手，“大早上的投怀送抱，是在考验小同志的意志力吗？” 苏瓷勾唇，“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只能投降了。” 他面对苏瓷可没有半分自制力。 苏瓷推推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说说看，你怎么对付姜溯的？” 温淮颂不会坐视不管。 苏瓷对此笃定。 “姐姐，我可没有做什么。” 他故作无辜，拿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毛巾擦头发。 “我只是紧跟姐姐步伐，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渊而已。” 说起来，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家人没有意见？” “一个是外人，一个是未来孙媳妇，孰轻孰重他们分的清楚。” 温淮颂说的煞有其事，苏瓷给他弄的脸颊爬上晚霞。 “我承认了吗？” “不用你承认，我认定是你就行。” 温淮颂说的理所当然。 一副小男孩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对人说非你不可的模样。 苏瓷起身跪坐着，接过他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阿淮，有没有想过染个金色的头发？” 他这张脸，没有支撑不起来的发型。 “姐姐，我想给你当狗，但你不能把我当真的狗看啊。” 温淮颂捂着心脏，伤心欲绝的样儿。 “松松毛发是金色的，它是你的狗。我要是染成金色头发，以后见到它，他觉得我是他同类怎么办？” 苏瓷反问：“不是你要给我当狗的吗？” 当狗要有狗的样子。 温淮颂：“……” 他无奈叹气，“要是你真的很想看我金色头发的样子，那我明天去染好不好？” 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通通都是尽力完成。 苏瓷满口答应。 “行啊，你明天就去染。” “真的吗？” “不然呢？” 温淮颂最终为自己说的话说出代价。 顶着一头金发过了三个月。 接受采访时，他说是满足一个人的愿望。 他们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温淮颂对此笑而不语。 现在网友都不在幻想他与苏瓷。 苏瓷说他是因为绅士才认下的女朋友，网友信了。 一夕之间，温淮颂的梦女更多了。 面对超高的人气，温淮颂直说，让她们好好工作学习，不要对不可能的人抱有不该有的幻想。 他不属于大众，属于苏瓷。 * 午后，苏瓷睡得迷迷糊糊，被孜孜不倦打过来的电话吵醒。 她蹙眉伸手摸过手机，没看是谁直接接通。 “喂，您好，我是苏瓷。” “釉釉是我，爸住院了。” 069 退还订婚信物！ 苏瓷听到姜溯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她蹙眉道：“与我有何干？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她现在不想在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浪费力气。 姜老爷比姜溯更加狡猾，保不准她过去就是步入深渊。 好不容易事情走到她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她才不会冒险。 “釉釉，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不想看到我没关系，你过来我走就是。”姜溯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然我们关系走到终点，但两家关系并没有。在我们婚约存储期间，我爸对你也不错，你能不能看在这份面子上，过来看他一次，他想见你。” 姜老爷对她不错吗？ 哪里是对她不错，是想她帮衬他的儿子，才会处处表现出对她很好。 全是假象，苏瓷甚至懒得喷。 “姜溯，我说过，和你包括是你家有关的问题，都别和我说，我不会为你们浪费我宝贵的生命。在你身上耽误的一年多，我还没有和你算完，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求神拜佛，让我不想对你实施报复，不然后续有的你好受的。” 苏瓷敢说就敢做。 苏玉臻与秦书婉接下来暂时不打算出国玩。 一来是之前玩的时间太长，人多少有点疲倦。 二来是他们不在苏瓷总出事，他们准备在南阳待着，江北出事立马到。 夫妻二人一辈子就苏瓷一个骨肉至亲，自然是宠爱到骨子里。 本来苏瓷是说让他们好好玩。 但是长辈不愿意做的，他们晚辈没办法。 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们想留下就留下来。 对于苏瓷来说，父母都在国内，也不是坏事一桩。 有人撑腰多好？ 有人在背后护着，苏瓷做什么不成功的？ 姜溯哽住一瞬。 他此时确实不能对苏瓷吩咐什么。 她早就不是当初对他百依百顺的苏瓷。 姜溯在看完那篇文章后，想过问苏瓷，如果他当初没有做那多，他们有没有可能走到最后？ 结果是如何？ 姜溯心里有数。 他想的清楚，不想徒增烦恼。 在事情发生之前，苏瓷会选择和他结婚生子。 在事情发生之后，从前种种皆是泡影。 “所以，姜溯不要用任何借口试图接近我了，我现在很高兴，你别让我好心情因为你而丢失，到时候你不会好过。” 苏瓷说完，挂断电话。 午睡没有睡得多好的苏瓷女士，下午茶的心情也没了。 她走下楼去，招呼圆圆和松松来坐着。 阿姨给她端上冰镇水果。 江北六月份已经热得不行。 别墅里空调不停，很是舒服。 离开室内去到室外，等于火炉。 苏瓷吃着水果，翻阅着网友留言。 说实话，全是真情实感。 要是苏瓷真如同文章中写的那样惨，看到留言要哭出声的程度。 可惜她不是。 文章里写的部分，只是她幻想出来的一个名叫“苏瓷”的姑娘，在感情里遇到的不公。 “苏瓷”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不论是家庭还是她自身都是，可她遇不到真心爱她的人。 “苏瓷”优秀，但又可怜。 * 姜溯基本上没有翻身的余地。 苏玉臻夫妇与苏明夫妇搭乘专机从南阳到江北来。 他们需要与姜家谈下孩子婚约的问题。 苏瓷不可能原谅姜溯。 姜溯如此不堪的人，也不配成为苏瓷的夫婿，苏家的女婿。 这桩曾是那样让人叫好的婚事，彻底走向结束。 苏瓷跟着家长去到姜家。 姜老爷的确生命住院了，昨天刚出院回来。 但，那又有什么关心呢？ 姜老爷被搀扶着出来，见到苏明一脸歉意。 “阿明，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啊。” 苏明摆摆手，“我来不是来听你说道歉的话。” 陈媚仪直说：“老姜，我看在你与我们夫妻俩认识多年，加之你儿子救了我们囡囡的份上，才答应的订婚。我原意是什么？是想锦上添花，是想亲上加亲。可是你儿子做什么？还有你家做了什么？” “你儿子不是我们囡囡的救命恩人，你明知道你还助纣为虐，你对得起我们两家多年的联系？” “我们今天来，不想废话，退回各自信物，对外公开解除婚约，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儿子对我孙女造成的伤害，以后她会慢慢和他算。” “老姜，我这人一向如此，喜欢丑话说在最前头。当初订婚的时候，也说过，要是姜溯让我囡囡不高兴，后果自负。” “我和老苏一辈子就玉臻一个儿子，他就囡囡一个女儿，我们千恩万宠的孩子，不是给你们家欺负的。” 姜老爷张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媚仪说的事实。 事实要如何反驳？ 姜溯坐在一侧，盯着苏瓷看。 他好久没有那样看过苏瓷。 他在订婚之前见过她许多次。 每次都会被她所惊艳到。 后来大约是看多了，他觉得也就一般。 再后面，他目光不再在她的身上。 现在去看，苏瓷美的出神入化。 简单的穿着，脸蛋未施粉黛，也美的不可方物。 他在此刻忽然明白，那么多人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被苏瓷喜欢的时候的姜溯，不就是吗？ 可惜他没有抓住。 最后狠狠错过。 姜老爷看向苏瓷。 苏瓷直说：“姜老爷，我给过姜溯机会，姜溯从未想过抓住机会，不是？再说了，我会答应订婚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说他是当年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这层原因在，你觉得我会给他机会？” 很显然不会。 就连温淮颂也未必会被苏瓷看到，别讲是姜溯。 “我奶奶说的就是我的想法。”她从包里拿出锦盒，里面是一枚玉佩，是订婚时候给她的信物。 说是姜家送给未来女主人的。 苏瓷从收到开始，就没有拿出来过。 不是沈时澍提醒，她都不记得了。 对好东西司空见惯的苏瓷小姐看不上。 放在家里也是占位置，还给姜家最好。 “传给女主人的玉佩，我没有使用过，昨天送去清洗了，麻烦收下。” 苏瓷放在姜老爷手边桌面。 姜老爷看着姜溯。 苏瓷这边给出去的信物，在姜溯手里。 “要是姜总喜欢那块海蓝宝，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苏瓷给出的信物是一枚海蓝宝戒指。 不算是很贵的东西，就是单纯不好找。 给姜溯那枚还是沈时澍去佛罗伦萨谈合作，跟着生意伙伴去拍卖会拍的。 姜溯把口袋里拿出戒指，放在桌上。 “等会我会让公关部发布我和你解除婚约的文章。” “釉釉，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他诚恳与她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苏瓷冷漠拿过戒指。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事情解决我们走吧。” 她说着走在前头。 上车后，对着戒指特写一张。 更新从事发到现在第一条动态。 「苏瓷：过往所有皆是插叙，往后姜溯先生以及姜家所有，都和我苏瓷，以及我身后的苏家无关，若再有涉及到我子虚乌有的传闻，本人会利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权益。」 动态更新，温淮颂电话拨来。 070 纠缠不要结果？ 苏瓷一个手滑接通了。 昨天晚上看as/mr助眠，手机静音但是媒体声音非常大，温淮颂一开口声音就传至后排车厢每一个角落。 “姐姐，你和姜溯解除婚约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我了？” 苏瓷心脏骤停几秒。 苏玉臻于秦书婉笑而不语。 苏明与陈媚仪挑眉看她。 苏瓷背脊骨发寒。 现在事情可就大了…… “姐姐，你在听吗？为什么不理我？” 温淮颂委屈巴巴的声音不断从听筒传出来。 “姐姐，你说过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你和我说好的，等你和姜溯婚约解除后，首先考虑我。” “你不能只说不做，我那么爱你，你不能总接受我的爱，从来不给我回应啊。” 苏瓷：“……” 能闭嘴吗？ 本来解释不清楚了，他越是说越是解释不清。 温淮颂越说，苏明、苏玉臻夫妇脸上的笑容就越深。 苏瓷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已经无法面对江东父老了。 电话那头的温淮颂这会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要是之前，他说这种话，苏瓷早就回应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想到，覃浩畅说，苏瓷的家人也来了江北。 江北不是旅游城市，来旅行的概率不高。 那么，能让他们齐家过来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退婚。 苏瓷照片的背景是车上。 也就说明，他们刚从姜家离开。 此时车上，除了苏瓷之外，还有她的家人在。 温淮颂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几分钟前，他死都不会让自己说出那番话来。 他的形象算是彻底完蛋了。 “我这会在回家路上，等会忙完和你说。” 苏瓷说完，挂断电话。 她看向看着的两对夫妇。 “我坦白请求从轻发落。” 苏玉臻给闺女表情逗笑了。 “囡囡，其实你和温淮颂那点儿事，我们都知道。” 秦书婉说：“你哥哥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们都觉得温淮颂不错，比起姜溯更适合你，而且他的家庭还更好。” 苏瓷摇头：“温淮颂没有你们看着那么好控制。” 她喜欢被她完全掌控的人。 温淮颂不是。 她不否认自己是喜欢他。 喜欢在一段关系里，太过于微不足道。 喜欢一个人的喜欢，是喜欢。 喜欢一件东西的喜欢，也是喜欢。 苏瓷不知道什么是爱，但知晓分辨喜欢。 苏明问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温淮颂确实不是她能掌控的人。 这点无法否认。 一个男人，不管多爱，最后还是会更在意自己的利益。 苏家不会倒下，苏瓷资本就一直在。 他想要苏瓷呢，还是跟姜溯一样看上苏家呢？ 说不清楚。 “我没有想法啊，我现在只想解决这些事，然后进去冯老师的团队。” 也是，感情一直不在苏瓷的考量里。 订婚就是头脑发热的行为。 现在清醒了，也解除婚约了。 该考虑事业了。 “温淮颂怎么办呢？”陈媚仪问她，她打心里挺喜欢那个小孩。 能说是她梦中情孙了。 当然不是说沈时澍不好。 “纠缠不一定要有结果不是？” 虽然这番话非常渣。 却又在理。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苏瓷与温淮颂只能纠缠。 一旦涉及结果…… 故事就不好看了。 所以，人不必追求那些。 苏瓷是这样想，也是那样做。 * 温淮颂在第二天才收到苏瓷信息回复。 昨天回到苏家在江北的房子后，苏玉臻让人送了食材过来，一家人凑一起打边炉，吃完很晚她上去洗完澡就睡了。 也压根没有想给他回消息。 「温淮颂：姐姐，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苏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呢？」 「苏瓷：阿淮，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听话的。」 听话这个词，存在歧义。 温淮颂听话吗？ 其实他很听。 只听苏瓷的。 苏瓷会认为他不好掌控，也有部分原因来自他的家族太过于强大。 虽然她的家庭也不差。 和温淮颂是强强联合。 苏瓷不喜欢那种感觉。 即便是一段真的舒服的感情，是平等的。 她可能是性子如此，喜欢成为主导者。 「温淮颂：姐姐，我去找你，我们面对面说怎么样？」 他始终觉得很多事情需要面谈才会有效果。 和苏瓷的这段关系，他是没有想过放弃。 苏瓷直接拨通电话过去，掀开被子起身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洗漱。 “姐姐，你和姜溯已经分开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我了？” 她拿起电动牙刷挤上牙膏，取过一侧杯子，接了一杯水。 “我没说不考虑你。” 说完，启动牙刷塞进嘴里，打开手机免提，听温淮颂的絮絮叨叨。 她想应该是他的声音好听，所以她才不会觉得很烦。 等苏瓷洗漱完，温淮颂碎碎念才结束。 “晚上再说吧，我家里人都在，我暂时不方便出门。” 温淮颂见她松口，立马说，“所以，姐姐这是答应和我见面了？” 苏瓷“嗯”了声，“没事就挂了，我下去吃饭了。” 温淮颂说好，然后让她先挂。 苏瓷也是一秒钟不耽误，立马挂断。 她穿着家居服下楼，苏明一行人包括沈时澍都在餐厅坐着。 “大小姐下来啦。” 苏瓷无奈笑，“是啊，下来了。” 她坐在秦书婉边上，等苏明动筷后，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今晚要不要和妈妈去参加你陈阿姨女儿孩子的百日宴啊？” 秦书婉给她夹了一块虾饼。 苏瓷拿筷子动作一顿。 “不是很想去。”她直接道，“订婚宴、婚宴、孩子百日宴都是催婚的好时候，此情此景怎么说都说的过去，我不喜欢不想去。” 她本身对感情想法薄弱。 要是在公开场合对她催婚，她说不准会让宴会进行不下去。 苏玉臻和妻子说：“我和你去就好。” 他宠溺地看着苏瓷，话里有话，“囡囡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苏瓷顺着他的话说，“是的妈妈，我确实有事要处理。” “要我送你么？”沈时澍早饭吃的很少，吃完端着杯咖啡坐在一侧陪着。 苏瓷摇头：“但是，我可能需要你的车。” “怎么开你哥哥的车，爸爸给你买的车不好吗？” 苏瓷要在江北发展，苏玉臻给她置办了几栋别墅几处平层几辆跑车。 还给她副卡，随便她刷。 “最近不是很想开跑车，想开个低调的车。” 她故作无奈叹息，“而且，事情刚结束，我后面要加入冯老师的团队，低调点好。” 沈时澍听着嘴角抽搐。 她可不是低调的人。 苏玉臻对女儿说的不带一丝怀疑。 “也是，暂时别高调好。” 沈时澍话到嘴边，不知说不说好。 人的母语是可以是无语。 * 苏瓷晚上在家里吃过饭才开着沈时澍低调的卡宴出去。 车子开出小区，沈时澍和苏玉臻各自端着杯茶站在花园。 “爸，您觉得釉釉和温淮颂会不会有发展？” 沈时澍拿捏不住。 苏玉臻呷口茶，“我也说不准，她高兴就好了，我们护着她让她随心情来。” 比起过分了解她，倒不如惯着她做自己。 沈时澍点头，“姑娘应该晓得自己永远有退路吧？” 071 跟当三有区别？ 苏瓷去到雾里清时，温淮颂还没到家。 今天不是周末，时间也还早着，估摸着温总是在上班呢。 温淮颂不喜欢上班，但是会认真处理好工作，不给人添麻烦这一点苏瓷很欣赏。 她认识很多二世祖，都是管理家族企业，不喜欢上班非要占着职位，在公司啥都不干，只知道吃喝玩乐，弄得手下的工作人员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温淮颂不喜欢但会做好自己要做的部分。 这点不管是谁晓得都要说句好。 苏瓷丢下包和手机走进浴室洗澡，想着洗好出来，温淮颂也该到家做饭了。 虽然她已经吃过了，但也可以陪着忙碌一天温总吃几口。 一般她在雾里清，他不管多忙也会回来家里给她做饭。 他说：“俗话说的好，想要抓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反之也是如此，我想抓住姐姐的心前提是让姐姐挑食到只想吃我做的饭菜，即便是我没有名分，我也能依靠着这层关系，总和姐姐见面。” 苏瓷听到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想，可能是她是和温淮颂关系里的主导者。 主导者，才不需要卑微。 苏瓷不知道，温淮颂根本不可能让她成为被动的那个。 * 在苏瓷洗澡的间隙，温淮颂并非在公司工作，而是在“变狗”的过程。 是的。 因为苏瓷小姐的一句话，温总变成了松松同款发型。 理发师看着自己做出来的发型，非常满意。 其实不是他做的好看。 是温淮颂的脸，硬生生将发色给撑起来。 苏瓷洗完澡出来还没有见到人，有些疑惑。 给他发去消息。 「苏瓷：我已经到家洗完澡了，你今天是加班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温淮颂收到消息，正坐在车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万个不舒服。 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看到这样的自己，仍旧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想到苏瓷会喜欢，心里又舒服不少。 「温淮颂：马上就回来了，姐姐是想我了？」 「温淮颂：（大耳狗蹭蹭gif）」 苏瓷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酸奶，半躺在沙发上喝。 她懒得打字了，打语音电话过去。 温淮颂秒接。 “姐姐真的不是想我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长城？” 温淮颂打转向灯，疑惑问：“长城？我小时候应该是去爬过了。” 小学的研学第一课——登长城。 尤其是他们男孩子，不懂事总是会被“不登长城非好汉”给刺激到。 苏瓷白眼翻上天了。 看来他是没有怎么上网了。 “我是说，你的脸皮厚度很适合去当长城缺口部分来着。” 正在开车的温淮颂一愣。 反应过来，苏瓷在说他脸皮足够厚。 他也不介意。 “不要脸不要皮，活着才会更加自在。” 苏瓷：“你非要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到家？” “大约还要半小时的样子？” 晚高峰过了，他从理发店回来，只要等红绿灯。 “那就回来再说，我有点困了，先去休息，等下你到家得喊我。” 苏瓷叮嘱她。 温淮颂总是看到她睡着就不忍心喊她。 每次都是。 耽误很多事情。 他说：“不可以等明天你睡醒再说吗？非要今晚讲？” 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 她总是不好好睡觉。 “明天要和我爷爷奶奶去敬香要早点回去家里接他们。” 她最近事情可多了。 下周就得恢复工作了。 冯老师那边催了好几次了。 让她早些去入职。 苏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冯老师的团队比国话院都不好进，机会摆在眼前，她是不能错过。 “好，你先休息，等我回去我喊你起来。” 温淮颂妥协。 他清楚苏瓷对家人的珍视。 长辈的陪伴需求，小辈本来就该答应。 “嗯，我挂了。” 苏瓷挂断语音，把喝空的酸奶瓶丢进垃圾桶。 踩着拖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 雾里清的床上是温淮颂身上清冽的气息。 与苏瓷而言，是助眠的最佳工具。 * 温淮颂回到家里，除了客厅留了一盏落地灯外，到处一片漆黑。 窗帘关闭，窗外的霓虹灯照射不进来。 温淮颂放轻脚步，进去客房洗澡。 洗完澡收拾好自己，才轻手轻脚打开主卧的房门。 大床中央鼓起一个小山包。 走的很近，才能听见姑娘轻轻的呼吸声。 温淮颂坐在床边，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柔声将人给喊醒。 睁开眼还有些迷糊的苏瓷，看到一个一头金发的男人在床边。 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一脸惊恐。 “你是谁？” 温淮颂被她弄得也是呆滞几秒。 而后想到自己刚换的发型，无奈叹气。 “姐姐，是我，你的林嘉朗。” 说完，他伸手打开房间大灯。 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看清楚人脸，苏瓷悬着的心才落到原处。 “怎么弄成这样？” 一头金发的男人，与她记忆中的温淮颂相差太远了。 一时间，苏瓷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淮颂表示自己无辜：“姐姐，是你说，你想看到我然金发我才去的。怎么你现在不认账了？” 苏瓷记忆被拉回。 好像是有这回事。 虽然但是，她就是随便说说。 “过来我看看。” 她像是招呼松松一样，对温淮颂招手。 温淮颂也配合。 “好看吗？”他问。 苏瓷说：“其实但看这个颜色不好看，非常金毛犬，可是你的脸实在是好看，所以很好看。” 温淮颂顺势躺在她怀里。 仰头看她。 抬手去摸她下巴。 没人会发现，苏瓷下巴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是那年弄的。 伤口很小，不是很注意看不出来。 后来也懒得去做伤疤修复。 温淮颂却知道。 他要是早知道，会弄出一道疤，一定不会让她从那边出来。 他宁愿伤口在他身上也不愿意弄到苏瓷身上。 “姐姐觉得好看就行。” 苏瓷推推他，“你起来，我和你说点事。” 她表情有些过于严肃。 温淮颂起身正襟危坐。 “你说。” “你不说，让我优先考虑你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难道不应该先选择我？” 他难道不是她的最佳选择？ 苏瓷：“……” 她如果非要选择，肯定是先选择他。 但她不是非要选择啊。 她有太多选项了。 温淮颂是其中一个。 “我和你之间肯定是有可能的，只是你知道我的，我喜欢很听话的。” 温淮颂忽然像是松松一样蹭她。 “姐姐，难道我还不够听话？” 他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认真，苏瓷没法不回答。 “很听话了。” “所以，姐姐选择我啊。” 苏瓷摸摸他头，语气淡淡道：“如果我要你，我们只能纠缠。” 温淮颂闻言，眉头紧皱。 “我不是很懂，姐姐什么意思？” 纠缠没有结果？ 这跟当三区别？ 072 是你我就愿意！ “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还是不能有名分？” 他不确定问。 “是，我想我们之间最好的方式，就是纠缠着。” 苏瓷对上那双倒映出两个小小自己的深邃双眸。 “阿淮，我觉得你会理解我。” 温淮颂第一次反驳她，还不是开玩笑的性质。 “凭什么？” “嗯？”苏瓷被他突然的一下，弄的不知所措。 他一字一顿：“凭什么姜溯冒认我的身份，你可以给他未婚夫的身份，我是真正当年救你的林嘉朗，我却连一个追求者的身份也不能有？” 他觉得非常不公平。 “阿淮，你和姜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今天非要刨根问底。 苏瓷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姐姐，你不能因为我爱你，愿意让着你，所以你只欺负我。” 他好委屈。 明明他才是应该得到报答和补偿的人。 可他怎么一直在受伤？ 他也不是非要得到苏瓷的报答。 他单纯想要和她有更长远的发展而已。 为什么不能满足他？ 难道在苏瓷的心里。 他温淮颂只能是玩玩的人？ 不是正儿八经能和她过一辈子的人？ 苏瓷看到一脸受伤的温淮颂，心里也不好受。 她想找补，找不到理由。 温淮颂对上她双眸。 “苏瓷，你刚才说的是你的真实想法？” 听到他喊自己全名。 苏瓷有一瞬恍惚。 他们认识开始到现在，他好像第一次喊她的全名。 苏瓷眉头蹙起。 是吗？ 话从她嘴里说出去。 不是也是了。 “阿淮，我……” 温淮颂深呼吸。 “行，是你我就愿意。”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姐姐，没有名分又怎么样，我在你心里有位置就行。” 温淮颂自我安慰着。 转而对着苏瓷露出笑脸。 他说：“姐姐，我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名分。” 苏瓷心头像是被针轻轻扎着，丝丝密密的痛。 不是很明显，却又能感知到。 “阿淮，我心里当然有你。” 温淮颂强颜欢笑。 “姐姐心里有我，比什么都重要。” “我就知道，我的阿淮会理解我。” 苏瓷抱着温淮颂。 靠在他胸膛。 用一种泯灭于天地之间的淡薄语气说。 “我不喜欢在一段感情里被控制，尤其是冠冕堂皇的身份。我和姜溯那段婚约让我觉得恶心，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也很痛恨当初的我啊，要是我当初分辨清楚，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可我也没办法。” “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好像除了接受之外，没有其他选择。而且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你。同样如果不是后来你跟我说姜溯不是当初就我的那一个人，你也没有暴露出你的身份的话，或许到今天这个时候，我也依旧还在找寻那个人是谁。”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不喜欢在和某一个人的某一段关系当中，把我自己完全压抑起来。我会觉得婚姻是恐怖的，感情是恐怖的。如果你非要把我塞到一段关系当中，让我变成另外一个我，那我想我可能不会让你如愿。” 苏瓷叹气：“我不能够和你那样那么轻易地说出喜欢或者是爱。我唯一能够感觉的就是我对你是喜欢的，那种感觉是我对其他的男人不存在。但是爱这个词在我这里或许是神圣的，也或许是沉重的，所以我没有办法说出来。” “当然，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讲述，我还未能够感知到。我感觉不到，没有办法描述出来。” 能够感受到爱是一种能力。 感知到爱又是一种什么呢？ 她活了二十多年，截止到今天，也还不清楚。 男女之间的爱和家人传递出来的那种爱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温淮颂理解。 “没关系，姐姐。我会等你能够感知到我对你的爱的那一天。” 苏瓷把头靠在他肩上。 两个人耳鬓厮磨。 没有往日的那种情谊涌动。 苏瓷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知道。 温淮颂在爱她这件事上付出了多少？ 他也并不想用这种事情去绑架她。 若是在未来某一天，她爱上了他。 那么他希望是因为真的爱。 是男女之间的爱。 不是裹挟了其他任何事物。 * 苏瓷在周一去了冯老师的团队报道。 温淮颂送的。 冯老师所在的团队，是国内非常有名的民族乐器演奏团。 想进冯老师团队的人太多太多。 一堆人挤破了脑袋都够不着。 苏瓷大概是命好吧。 秦书婉和这位冯老师算是知己好友，苏瓷这么多年学习古筝没有遇到任何的困难，也来自于冯老师。 她在这一个领域里认识的大师级别人物太多。 苏瓷经过大师的指导，在技法方面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 入职她团队也不算是空降。 为了以示重视，苏瓷昨天晚上洗完澡发现家里没有非常正式的衣服，还特意拉着温淮颂去了一趟商场。 她提前了15分钟到冯老师也提前了10分钟下来接她。 “冯老师上午好。” 苏瓷很少主动和人打招呼，今天算是迈出第一步。 冯老师上前拉住她手。 “来了就好。” 她牵着苏瓷手，走进电梯。 “我昨天还跟你妈妈聊天，说你今天会不会来入职呢？” 苏瓷惊诧。 秦书婉平日里不太喜欢使用电子设备聊天。 她认为隔着网络的谈话没有意义。 “你爸妈近期都在江北吗？打算什么时候回南阳？” 苏瓷说：“应该会再呆一段时间，毕竟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他们也是担心如果后面还有别的情况，我一个人应付过来。我哥可能会找一些回去，公司的主要事务还是在他手里，他负责我爸妈相对来说时间会更多一些，加上现在他们已经功成身退了。” 冯老师点头。 “你先和我去和同事们认识一下，我给你定制了把古筝，应该下午能送过来，你先用新的琵琶练习一个礼拜。把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弹的感觉，找回来再过一周，差不多就要开始进入到演出了。” 苏瓷受宠若惊。 “老师，其实我家里那些古筝也能用。” 她大学的时候收到过非常多的古筝，绝大部分都是顶级大师手工制作。 是家里生意上一些合作伙伴送的。 说是生日礼物或者是假日礼物，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她无意中提及到他们公司的名字罢了。 苏瓷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些古筝即便是再好，她一直没有使用。 她一旦用了，就说明要帮对方办事。 她向来是不参与家族生意。 后来去了机构当老师，也没必要用那么好，一直放在家里吃灰。 “送给你的入职礼物，你这要跟我推辞吗？” 冯老师笑着说。 苏瓷还没来得及反驳，电梯就停在了15层。 “行了，给你买了就用，你以后也是要在团队里面一起演出的，我们团队所有人乐器都是我定制的，你总不能够和别人不一样吧？” 话说到这种份上，苏瓷哪还有拒绝的可能？ “好吧，谢谢冯老师。” 冯老师松开她手，拍了两下。 “孩子们看过来，这位是谁，大家都认识吧？” 正在工作众人目光投向苏瓷。 “当然认识，在座各位谁不上网呢？”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皮衣紧身裤的女生走来。 “你好，郑惟。”她对苏瓷伸出友好的手。 苏瓷和她握手，“你好，苏瓷。” “苏小姐大名我们可都知道。”郑惟打趣她：“脚踩渣男手撕白莲的真女人！” 苏瓷脸上爬上火烧云。 周围人都捂嘴笑。 这时，一道刻薄的男声响起：“有钱有颜有家世纡尊降贵到我们这破庙来？” 073 我就是看你不惯怎么了？ 这道声音叫在座众人目光通通转换方向，投向不远处一脸不屑的男人。 冯老师瞧见来人，眉头紧紧皱起。 “小扬，你在做什么？” 说这话的人是许扬，是团里竖琴演奏员。 苏瓷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面对他的恶意，她非常疑惑。 她确实不怎么关注冯老师团队有谁。 但可以确保，她没有与眼前的男人，有过任何接触。 “团长，在古筝上有造诣的人又不只是她苏瓷，怎么您非要选择她呢？” “再说了，我们团是正经演出的，又不是搞资本运作。” 许扬话里有话，苏瓷就算是再怎么傻也听得出来。 她本意是不与任何人起口舌之争，她认为那样很傻。 苏瓷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可惜许扬不是。 面对他的指桑骂槐，苏瓷要是能忍，那便是真的忍者。 “这位先生，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和你之间大约是不认识的，所以我完全不懂，你对我的针对是怎么来？” “还有，你说冯老师的团队是正经演出，不是做资本运作的，对此我想问你，我苏瓷难道就不是正儿八经音乐学院出来的科班生？” “在古筝上造诣很强的老师确实很多，我可能在技术和经验上是不足，但这并不是你对我专业质疑，以及对冯老师选择我这个事情上的质问。” 她说的，好整以暇望着许扬。 许扬被问的说不出半个字。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瓷看。 苏瓷直视他，“先生，今天我是第一天来报道，闹的难看了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见面也难堪。”她周围环视一圈，“不如趁着今儿个大家都在，把问题说清楚说明白了，省的以后你看着我还是那副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她从来如此，能当场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 没由来的针对更是让人觉不适。 郑惟伸手碰了碰许扬，“你做什么呢？人家怎么你了吗？家里有钱也是错吗？说得好像我们团里的成员哪个家里没钱似。” 能供孩子学艺术，尤其是民族乐器，家里不是a8以上家境都供养不起。 “我说的是有钱的事吗？”许扬反问郑惟。 郑惟无奈，“那你说的又是什么方面呢？” 她喜欢上网，算是比较苏瓷性格，晓得今天许扬这个事儿，必须要处理完，不然没完。 她当和事佬，就想着事情早点解决，别搞那么多事来了。 许扬也是，加入团队半年多，对谁都是一脸笑容，热情的不行。 到了苏瓷就变得不一样了。 也是奇了怪。 苏瓷无视郑惟，目光灼灼盯着许扬看。 “先生，作为男人，我想你应该对你说出口的话负责。” 她莞尔一笑。 “当然，要是你承认你不是男人，并且当着大家的面跟我鞠躬道歉，我也是可以当作没发生过的。”苏瓷轻轻吐出口气，“你也是说了，我身后是一个苏家，即便是整个团队的家庭合并到一起，也不能动我苏家分毫不是？” 她说的不是瞎话。 在她准备加入冯老师团队后，沈时澍对冯老师团队成员做了背调。 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过都是单纯有钱，而不是有权。 钱在权面前，太不值得一提。 所以，苏瓷说的话，也不是吓唬人。 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放眼看去，在南阳也好，在江北也罢，都很少有人能骑在苏家头上。 当然，江北强悍的家族还是很多。 只是，他们被温家压着。 温家继承人温淮颂对苏瓷言听计从。 苏瓷代表苏家，这和苏家掌管着有区别吗？ 许扬被盯得面红耳赤，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最后留下一句：“我就是看不惯你怎么了？” 转身快步离开。 苏瓷都给逗笑了。 真有趣呢。 冯老师略带歉意对苏瓷道：“抱歉啊小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 苏瓷对她笑，“老师，不是您的问题，您没有必要代替别人跟我道歉。” “我从小到大，遇到如此的事，太多太多，算是习惯了。” 她话里全是无奈。 苏瓷的出身太高，被质疑多了，跟吃饭喝水似了。 现在的人自己不努力，得不到想要的生活，就要觉得是人家的问题。 冯老师拍拍她肩膀，“你理解就好。” 她看着苏瓷目光格外慈爱。 团队成员严格算起来年龄都能当她的儿女，她对他们就是当自己孩子看。 * 和团队成员一一认识后，苏瓷跟着冯老师上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阳光很好。 随处可见是各种民族乐器的木雕作品。 她让苏瓷随便看，走到靠窗边的鱼缸里，拿起鱼食倒进去。 苏瓷坐下，拿起桌上一本杂志来看。 是她公司出的。 去年下半年，她采访国内知名二胡演奏家陈劲松老师后，亲自写的文章。 自从pm有了成绩，苏瓷也很少自己写文章了。 在苏玉臻教育下，苏瓷和沈时澍养成了上位者的习惯——起始自己干，出成绩后手下干。 不让自己那么累，也能提升自己带领团队能力。 一举两得。 不会带团队只能自己往死里干。 苏瓷最会忙里偷闲。 办公室门被敲响。 冯老师说了声“进来”，没有回头。 进来的人是李明月。 她对苏瓷笑笑。 “团长，上次和您说的那位先生又来了。” 冯老师撒鱼食手动作一顿。 “嗯，知道了。”她放下手里东西，匆忙扯过纸巾擦拭干净手，又对李明月说：“明月，你先这和小瓷待会儿，我马上回来。” 李明月径直做到苏瓷身边。 “好，您去吧。” 李明月是中阮演奏员，是个纯种e人，特别自来熟。 “我和团长一样喊你小瓷可以吧？” 苏瓷点头。 她凑到苏瓷耳边，和她说：“你认识陆心安么？” “啊？” 她肯定认识啊。 李明月说出口才反应过来。 “不对，你认识她表妹么？” 苏瓷摇头。 她不认识，但被找过麻烦。 她现在才知道她叫陈雪。 “许扬喜欢陆心安表妹陈雪。” 不用多余的话，一句话揭开一件事内幕。 “所以……他喜欢人家表妹，然后来针对我？” 苏瓷不理解不尊重。 甚至认为非常荒谬。 “小瓷，你听过一句话没？” 苏瓷疑惑，“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李明月眼里是对许扬鄙夷，“他竖琴弹得很好，大概是琴弹得太好导致脑子不是很好，他每次喜欢上一人都要掏心掏肺。” 话不用说太满，苏瓷懂了。 恋爱脑。 “他和人在一起没有？” 轮到李明月摇头了。 “没有在一起就这样了，要是在一起了，还了得啊。” 也是。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和他说不好做什么？” 苏瓷脑门差冒起一排问号了。 李明月说：“因为你和姜溯闹掰了，间接导致陆心安在江北的名声。” “陆心安名声和她表妹有关系？” 大约是没有吧。 “一家里出一个厉害的一个家族吃香。” 苏瓷醍醐灌顶。 “我被许扬针对，是因为陆心安？” “是的，你也别多想，你很好，是他们脑子有包。”李明月义愤填膺道：“许扬恋爱脑晚期没得救了，要不是他竖琴很好，暂时找不到替代者，我们真想联名把他踢出去。” 当代职场最厌恶带情绪进入工作的同事。 074 等事情结束正式追求她！ 苏瓷劝慰：“一般搞艺术的都是如此，别看我看着很正常，实际上我也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李明月说：“小瓷，你也挺有趣的。” “不是我有趣，我是说真的。” 李明月还是不信，“你说说看，你啥毛病，要是真的我以后得躲着你来才行。” 苏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肩周炎、腱鞘炎啊。” 李明月此时的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一样。 “小瓷，你是真的有趣啊。” 苏瓷说：“难道职业病不是病吗？” 李明月：“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说的病是精神上和心理上的，不是身体上的。” 许扬那种才是真的病啊。 苏瓷说的这俩，已经成了全球上班族统一的病症了。 “不过，说实话，我的腱鞘炎也挺严重的。” 从三四岁开始玩中阮，想没有点职业病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我认识一个针灸很厉害的中医，不然我给你介绍？” 腱鞘炎是不可能痊愈，只能做项目缓解一些疼痛感。 李明月说行，“不过得等我演出完之后。” 她虽然是团队成员，但也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冯老师团队没有那种规矩，签约了只能在团队里演出。 在不影响本身演出的情况下，可以参加其他演出。 甚至可以借用这边的乐器。 这也是为什么冯老师团队能那么多人想挤进来。 福利好是一方面，另外是制度很好。 现在演出是比前几年多起来，但多不到哪里去。 要是指着底薪加演出分成生活，还不如喝西北风。 即便他们不缺钱也是。 累死累活一个月，买个包钱还不够，得和家里伸手太丢人。 “话说你除了我们团队外，还有参与其他团吗？” 李明月不是窥探隐私，单纯是好奇。 苏瓷说没有，“说实话我没有多大事业心。” 她要是有事业心，估摸着如今成就不会止步于此。 “我听团长说，你的天赋很强，属于天赋型。”李明月抓着苏瓷手玩，可能是被温淮颂抓着玩多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的意思，“要是你有事业心，团长是绝对愿意培养你的。” 没人会不喜欢有天赋的学生。 天赋选手能力是非天赋选手一辈子也赶不上的。 “要是我大学那会我可能还会想着上进，现在只想得过且过。” 苏瓷说的也是真心话。 “我懂你。”李明月看着苏瓷，仿佛看到那时候的自己。 “我在大学的时候进入团队的，从最开始的替补到现在能独自出去街商演，是我成长的表现吧？” 苏瓷说：“自然是。” 人走的每一步都是做数的。 李明月却说：“但我没有想像中走的那么顺畅。” “什么意思？” 沈时澍的背调资料苏瓷没看。 “我中间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人当了三年多的小三。” 苏瓷闻言，目瞪口呆。 她没有想到，李明月能和她说这些。 她像是感受到苏瓷的诧异，笑着和她解释。 “我觉得和你很投缘，才会和你说这些。” “我不是江北人，在这边有房子但没有家，也没有很好的朋友，今天看到你觉得和你投缘，想着和你倾诉两句，要是你感到烦闷我就不说了。” 苏瓷握着她手，“没有，我也是没有多少朋友，你会主动和我说这些，我很意外。” 她眼里写着认真，“你愿意和我说，我自然愿意听。” “小瓷，你喜欢过姜溯吗？” 苏瓷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问，但她认真回答。 “我对姜溯说不上喜欢不喜欢。” “因为恩情？” “你应该看过我写的文章。” 李明月点头，“字字珠玑，我要是有你的文笔，我还当什么中阮手，我写公众号可能更赚钱，还清闲自在。” “对于我与姜溯的故事，只能说是我很傻，姜溯很精明但又看不透。” 姜溯精明在会利用温淮颂另外一个身份林嘉朗来接近她。 通过林嘉朗得到她的青睐，得到和她订婚的机会。 可惜他太傻了。 读过人设剧本也没有能演好角色。 频繁暴露真实的自己。 苏瓷不想起疑心也难不是？ “我和你差不多。” “你也和你曾喜欢的人也是救命恩人的关系？”苏瓷吃惊。 都说小说源自于现实，怎么能那么现实。 救命恩人设定是不是太多了？ 李明月用说书人的口吻将故事说完。 苏瓷听完只觉唏嘘。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做过几件后悔的事呢？至少你没有迷失自己，还是完整的李明月不是？” 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安慰的生硬也没办法。 “是啊，至少我没有迷失自己，我是是我。” * 苏瓷下午就开车离开了。 没有回去别墅，而是回了雾里清。 不过不是去的温淮颂那边。 她回到自己房子里，整个人放空躺在沙发上。 窗外阳光柔和撒进来，将客厅照得亮堂起来。 她听完李明月的故事，说没有感触一定是假的。 她是无意中成了小三。 严格说起来，苏瓷在姜溯与陆心安的关系中，也是三。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 苏瓷就在沙发上，陷入沉睡。 在睡梦里，她遇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长大后的苏瓷和小时候的苏瓷聊了很多很多。 等苏瓷醒来，夕阳映照半边天。 落地玻璃外，是残阳西斜。 苏瓷起身打开阳台推拉门出去。 一阵热浪袭来。 室外与室内简直是两个世界。 她看了会夕阳，被随手搁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响起。 走进去拿起来，来电显示是许久不联系她的阮心悠小姐。 “今天吹的什么风，将我们日理万机的阮总给吹的想到我这个小虾米了？” “你在做什么？” 阮心悠那头响起法拉利启动的声浪。 “在睡觉啊。” 暂时不用参加演出，也不用去团里练习的苏小姐日常和之前没区别。 “你看看姜氏集团官方最新发出来的视频。” 阮心悠总是说一半不说一半，让她猜。 “我不想看到任何和姜溯相关的事。” 她最烦藕断丝连。 “我晓得你不想看，但没有办法，我的苏小姐，这次你还真得去看看。” 阮心悠打开免提，“和你有关，你不去看，怎么应对？” “我又怎么了？” “你看完就知道了。” 苏瓷不解不想还是踩着拖鞋走进书房，打开许久没开电脑，登陆官网。 “在打开了。” “你先看。” 阮心悠不说话。 不过两分钟，一向温柔礼貌的苏小姐爆出一声问候人母亲粗口。 “姜溯看不懂中文还是听不懂汉语？” 阮心悠：“可能是两个都不行。” 苏瓷不清楚姜溯是怎么摆平姜氏面临的所有问题。 她更不懂他的那句：“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将釉釉的包容当作是理所当然。等事情结束会正式追求她，也希望她会给我这个机会。” 拜托，她刚摆脱他。 求求他别来沾边。 “姜溯怕不是有病吧。” 阮心悠打趣：“或许是有病，他不打算医治，把你当药呢。” 苏瓷差点吐了。 温淮颂电话拨通过来。 075 偷偷金屋藏娇了？ “温淮颂电话来了，你先开车我等会给你回过去。” 阮心悠骂了她一句“重色轻友”接着挂断电话。 苏瓷接通温淮颂电话。 估计他也是看到姜溯的视频，才会想到她打电话。 最近他公司有个很重要的招标项目，他是主要负责人。 忙的不可开交。 要不是苏瓷在家里，他可能连饭都得忘记吃。 昨天苏瓷在家里吃饭，温淮颂就没回来做饭了，他估摸是没有吃。 晚上，苏瓷已经熟睡，他才结束加班回家。 “怎么了？你也是看到姜溯的视频了？” 温淮颂说的委屈的不行。 “姐姐，你知道你有多招人喜欢吗？” 听的苏瓷以为是全世界都要和他抢她呢。 “我不喜欢，装聋作哑，他怎么追求我都没用不是吗？” 苏瓷退出页面，切回微信去，找到林珠聊天框。 一边说一边打字。 “不被爱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被爱的人，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是赢。” 「苏瓷：你给我查下姜溯最近接触了什么人，查到立刻联系我。」 「林珠：好的，小苏总。」 温淮颂问：“按照姐姐的话，我是被你爱的，对吗？” “我认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不是？” “好，我知道了。” 温淮颂心狠手辣是真的，孩子心性也是真。 不高兴简单一哄就行，不会让你烦恼多久。 “我在雾里清，你早点回来做饭，今天吃红烧里脊。” “好，等开完会我就翘班回去做饭。” “公司事情很多吗？”苏瓷很少过问公司，不是自己家里的产业，问多了不好。 即便是温淮颂愿意说，她听多也不好。 万一出事了，说她窃取的公司机密出售就不好了。 “还行，项目蛮重要，等结束给你买包去。” 温淮颂也知道苏瓷不愿意多听他说公司的事，干脆不说那么多。 “不和你说了姐姐，我先开会，早点结束早点回去给你做饭不是？” 苏瓷不做回应，直接将电话挂断。 温淮颂颀长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一笑。 他姑娘永远都这样。 那样的性格，别人不喜，却最对他的胃口。 苏瓷关掉电脑，走出自己家门，输入指纹进去温淮颂家里。 这里才有生活气息。 她那边太空了。 纵使每周阿姨都要过来收拾屋子。 没人住的房子，太长时间不收拾不好，收拾太多也不好。 苏瓷坐在沙发上，给阿姨发去消息。 「苏瓷：阿姨，从明天开始，不用每周一次去雾里清收拾了。」 「郑阿姨：好的小姐。您今天回家吃饭吗？」 「苏瓷：不会去了，有人给我做饭吃。」 「郑阿姨：好的，小姐您记得吃饭哦。」 有人盯着，怎么可能不好好吃饭。 * 温氏集团会议室。 温淮颂坐在主位，看着台下汇报的项目负责人。 “我不想听你说冠冕堂皇的话，蓝图谁不会描绘？我要看到实际的成果。” 上司给下属画饼见多了，下属给上司画饼还真是第一次见。 项目负责人后背冒汗。 “温总，现阶段我们得到的效益回报确实不高，但只要项目稳定下去，是一定能达到您的预期的。” “而且，项目最开始给了姜氏集团做，他们更换了很多合作商，现在剩下的手头上资源很有限。” 说起来，还真不是他们做事不认真。 是姜溯将项目给弄坏了。 姜溯很自我，他认为自己想的就是最好的。 根本不想他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是否契合。 契合是两全其美，不契合就是白费时间。 温淮颂眉头紧皱，“更换了多少个合作商？” 项目是去年给姜溯的。 当时温淮颂看在姜澜的面子，还有姜老爷的份上，几乎是整理好所有，只要姜溯按照他给的东西往下做，绝对赚钱且不会亏。 项目上用了温淮颂不少人脉资源。 要是姜溯利用的好，保不齐一个项目赚的钱能抵上亏损的钱。 他是好心好意给了项目。 可在姜溯看来，温淮颂是施舍他。 说起来也算是。 温淮颂给出去很随意。 他觉得项目赚的钱不多。 那笔钱对温家乃至整个温氏集团来说，是小钱。 对姜家和姜氏集团来说，可不是小钱了。 负责人回答：“最少换了七个。” 温淮颂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因为项目涉及内容很多，当初一共招标了九个公司分不同模块。 一下换了七个，剩下两个怎么做？ 这么说来，也是怪不得会变成这样。 没有赔钱，已经是万幸。 “行，知道了。”温淮颂思索两分钟，“找回之前招标来的合作商，价格开高点让他们立马恢复到项目里。” “后续提成给每一个公司多三个百分点，同时在后续的项目进展里，尽可能让他们享受背靠温氏集团便利。” 不给点好处，那群老滑头是不可能给你干活。 温淮颂太懂所谓生意人的心思。 “好的温总。” “下周三招标我亲自过去，你们找一个人跟着我就行。” 温淮颂低头看眼腕表。 差不多了。 再晚点回去，百分之二百遇到晚高峰。 届时回到家里再做饭得耽误不少时间。 他吃不吃都无所谓，但苏瓷必须要吃。 “还有问题么？” 会议室鸦雀无声。 “没有就散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话音未落，温淮颂直接起身离开会议室。 翻开文件准备汇报的部门经理怔愣在原地。 她无助地看向覃浩畅。 覃浩畅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不然明天你早点上来汇报？不是很着急吧？” 温总如今是归家心急如焚。 家里还有小娇娇等着。 和以前眼里心里全是事业的温淮颂不是一个人。 “不是很急，但是温总说今天之前跟他汇报。” 现在他人先走了，她要怎么汇报呢？ 对着空气汇报，还是对着神位汇报，还是给他托梦。 貌似这些都不现实。 覃浩畅抿抿唇，“你不然追下去，看看温总要不要听？” 部门经理嘴角抽搐。 “你看看我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覃浩畅纯种直男。 “一个啊，你又不是双头蛇。” “我就一个脑袋，我怎么敢去拦着老板？” 嫌命长么？ “覃浩畅，你没对象是应该的。” 说完，她抱着文件离开会议室。 覃浩畅思考很久也没想明白，她话里什么意思。 单身和他说话方式有关？ 应该没有吧…… * 归心似箭的温淮颂仗着自己熟悉江北各种小径，东绕西绕顺利避开晚高峰。 车子开进小区地库，又搭乘另外电梯出来，进去超市买菜。 家里没菜。 苏瓷在，也不会吃不新鲜的。 买完菜结完账，温淮颂拎着两大袋食材准备上去。 走到门口，迎面走来个男人拦住他去路。 住他隔壁栋的好友沈筠，在外交部工作的外交官，最近在休假。 “回家做饭呢？我上去蹭一顿可以吧？”说着他格外自然拎过他左手的购物袋，轻车熟路往电梯去。 温淮颂：“我答应了吗？” “你不答应次数比你答应多多了，我不每次也吃上了。” 他不以为意，“咱啥关系不是，吃你顿饭咋啦？” “现在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沈筠上下扫视他，“不会是背着哥们，偷偷搞金屋藏娇了吧？” 076 我以前是三儿啊！ 金屋藏娇？ 大约是不算。 非要这么说，他也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沈筠和他初中开始同班，高中分了文理科不同班但还是同寝室。 两人关系铁到同穿一条裤衩子。 他微表情他就晓得他上大上小。 此刻，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沈筠勾着他肩膀，把人连拖带拽地弄进电梯，输入楼层密码，电梯运行。 “咱这铁哥们关系，让我看看你未来老婆怎么了？” 未来老婆？ 听着还挺舒服。 温淮颂不觉可查地嘴角挽起。 他没发觉，沈筠发现了。 熟悉就是好啊。 三言两语就让他松下戒备。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舅舅冒认你身份的事儿，就那样算了？” 别人不知道，沈筠可是知道的。 他休息的这段日子，虽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兄弟事得关注。 他也没想到，温淮颂还是林嘉朗时期意外的救的姑娘，来头那么大。 那可是苏家唯一的女儿。 沈筠甚至不敢想，要是谁能娶到苏瓷，能有多幸福。 直接跨越阶层。 温淮颂看着电梯倒影的自己。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就那么算的人？” 沈筠摇头。 “你不会，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温淮颂想做，就有人为他动手。 “要是他那时和苏瓷订婚后，能好好对她，不朝三暮四……” 他说一半不说一半。 沈筠了解他，也被他弄的一头雾水。 “什么？”他凭直觉感觉事情不简单，“苏瓷晓得你是林嘉朗没？” 电梯停止运行，来到设定楼层。 “你进去问问，她知不知道我是林嘉朗不就完了？” 温淮颂说完，长腿迈出电梯，输入指纹进入家里。 沈筠赶忙跟上。 当他看到坐在客厅看电影的苏瓷，心头所有的疑惑，通通解除。 “所以，你们现在是……” 温淮颂把食材放在餐桌上，朝苏瓷解释及介绍。 “非要跟上来吃饭，我初高中同学，外交官沈筠。” 苏瓷在某次新闻联播见过他，晓得沈筠是外交部的。 他与温淮颂差不多年纪，能进去外交部当发言人，能力不俗。 只是他们是同学，叫她感到诧异。 世界可是真的小啊。 “苏小姐你好，我是沈筠，冒昧打扰。” “苏瓷。”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遇事不慌是本能。 “沈先生刚问我和他的关系？” 她挑眉看向温淮颂，“解释下？” 温淮颂煞有其事，清清嗓子，认真的不行。 “我以前是三儿啊。”说的还挺自豪。 沈筠一个头两个大，被他说的话当头一棒，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三儿？” 温淮颂点头，“对啊，我三儿啊。” “你是谁的三儿？” 他忽然醍醐灌顶。 “难道你是……”他看向苏瓷：“你的三儿？” 苏瓷给他鼓掌，“不愧是沈外交官，领悟能力就是强。” 沈筠此时脑子里像是被炸药给炸了。 “不是，你们怎么搞到一起的？” “阿淮和你搞到一起的时候，你和姜溯还没有分开？” 姜溯是温淮颂的舅舅。 “你们那是……” 他下巴吓得合不上。 这俩人是真的敢啊。 “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哦。” 温淮颂道：“釉釉想要的人是林嘉朗，我才是林嘉朗不是？” 姜溯是假冒伪劣产品，他才是官方正品，能验货的那种。 “你还挺骄傲啊。” 沈筠头一回感觉自己思想过分腐朽。 今天也是被狠狠上了一堂感情课。 “阿筠，虽然名义上我是三儿，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挠挠头，一下想不起来。 苏瓷补充：“不被爱的，才是三儿。” “对对对。”他眼波流转，“只要釉釉心里有我，我就是正宫。” 沈筠：“……” 他是不是正宫，他不清楚。 他现在脑子很乱。 “你染这一头金毛也是因为她？” 染出来当天，温淮颂罕见发了一条朋友圈。 当时一众好友都认为他是疯了。 好好的搞成金毛。 这会他是懂了。 什么毛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瓷喜欢。 温淮颂说是。 “你这种老光棍不会懂我。” 沈筠：“……” 谢邀，也不是那么想懂。 苏瓷回到沙发上坐下，“有问题问我，阿淮去做饭吧。” 温淮颂说行，与沈筠几个来回的眼神交流后，转身拎食材进厨房。 客厅里剩下沈筠和苏瓷。 沈筠很认真地看着苏瓷。 “苏小姐，你对阿淮是认真的吗？” 富家千金游戏人间太多。 温淮颂对感情非常认真。 他作为好兄弟，不想他受伤。 他们之间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在。 “沈先生，你看人不是很准吗？”苏瓷好整以暇，“你觉得呢？” 沈筠直言。 “我觉得你不认真。” “你家世背景太强悍，已经是许多人高攀不起的程度。” “你有绝对的资本游戏人间，或许阿淮也是你游戏的一环呢？” 苏瓷不否认。 “是，至少截止到目前，我没有婚姻的想法。” “苏小姐不认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在玩弄感情吗？” 苏瓷给说笑了。 “你可以问下当事人，他是否认为我在玩弄他的感情？” “沈先生，请别用你男性的思维来质问我。” “你们男性可以流连花丛，玩遍了之后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女性不行？” “和你刚说的一样，我有绝对的资本可以玩，我为什么不玩。” “你们统一的思维标准是什么？是女性必须宜家宜室好生养么？” “还是你认为，女性唯一的价值，是相夫教子呢？” “沈先生你应该很多女性同事，她们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吗？” 苏瓷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将能站在发言人席位上舌/战群儒的沈筠逼的说不出半个字。 “苏小姐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温淮颂之间不论是认真，还是逢场作戏，似乎对你没有关系吧？” “而且，我的婚姻是我可以做主的？” 她质问他：“沈先生，你的婚姻你也不能做主吧？” 沈筠沉默。 他不能。 即便是跻身外交部当了发言人。 在婚姻大事上，他只能听从不能自作主张。 “所以啊，沈先生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么？” 苏瓷看着他，眼底是凉薄。 若不是他是温淮颂的同学兼好友，他说出那番话那一刻，就被她丢出去了。 苏瓷活到今天，就连苏玉臻秦书婉这对亲生父母也未曾对她质问，他算什么东西？ 沈筠同她道歉。 “抱歉苏小姐，是我唐突了，我向您道歉。” 苏瓷对他笑，“沈先生的道歉我是一定要接受的。” “但我希望沈先生明白，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温淮颂，你是他的同学，我尊重你几分。” 打出生起没有受过起的苏小姐，今天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有，这种话对我说说就成，别对他说。” 她能原谅，温淮颂可不一定。 他们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还是他求来的。 沈筠自然明白。 温淮颂拿着锅铲出来，“在说什么呢？” 苏瓷莞尔一笑，“在说你的糗事。” “我能有什么糗事？” 沈筠却道，“你自己不知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077 你的糗事？ 温淮颂蹙眉，大约是想到了什么。 他对苏瓷说：“釉釉，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言外之意是，许多事情都是青春懵懂状态下做的，与现实差很远。 苏瓷挑眉，“你这么说就是有了？” 温淮颂不言语。 沈筠倒是很上道。 顺着苏瓷的话茬子接下去，给她爆料。 “怎么没有？他初中那会被一个女生抢了物理竞赛第一名，你猜他做了什么？” 温淮颂站在一边，像是犯错的小孩。 “做了什么？” “他上体育课悄咪咪地给人家女孩的自行车车胎放气，让人女孩晚上放学推一路回家。” 苏瓷不可思议地看着温淮颂。 眼中满是诧异。 “真的吗？” 他点头，“那会才初中，好面子。之前每次竞赛第一名都是我，一下子换成了别人我心里不好受，加上班上几个男生挑唆，所以就……” 后续不用多数，苏瓷明白了。 青春时期确实会做很多错事。 而且也不算是多大的事。 沈筠说：“后用听说那个女孩哭了一路，可能是良心发现，觉得没意思，心里有点愧疚，第二天早上上学，他带着礼物过去给人赔礼道歉。” “再然后呢？”苏瓷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结果他只送了礼物没有说道歉的话，送的东西又是学生时代，男生向女生告白会送的东西。于是乎，弄的人女孩以为他喜欢她，年级的人也搞了一个大乌龙。” 苏瓷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所以很懂。 当时好像也出现过差不多的情况。 苏瓷还是当事人来着。 都提到温淮颂的糗事了，沈筠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是高一参加物理竞赛直接获得江北大学物理学报送直通车，当时大家都觉得他不会再来上课了，毕竟都是稳稳上大学的人了。结果呢，他居然直接放弃了，说对物理学没有兴趣，学得好单纯是觉得简单，当时给选了物理的同学心灵造成巨大伤害。所有人学起来都叫苦连天的物理，在他看来是最简单的，真对人伤害很大，侮辱更强。” 提到这个，苏瓷想给温淮颂说两句了。 “对于天赋很强的人来说，很多东西是很简单，好比我在古筝上的天赋，决定我在后续的学习中会比其他人都要简答，并且我造诣会更高。阿淮天赋在物理学上，他会认为很简单很好学是正常的，别人觉得很难，大约是天赋不在这个方面。” 她话说也没错。 努力在天赋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苏瓷是天赋选手，她很懂温淮颂的无敌是多么寂寞。 沈筠当下就笑了。 好呗，人人都有天赋异禀的部分，就他没有。 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行呗，知道你们小情侣很强，请别随意伤害我这个普通人。” 沈筠一屁股坐下，对着他们翻白眼。 温淮颂走进厨房关火，顺手给苏瓷带出来一碗汤。 沈筠问他，“我怎么没有？” “你要自己进去舀，还想我伺候你？” 说完，他当着沈筠面，给苏瓷喂了一口。 沈筠差点就拉开窗户往下跳了。 要不是觉得死的人不该是自己的话。 “先喝着，再有一刻钟就可以吃饭了。” 温淮颂把端着温度刚好的汤碗给到苏瓷，转身回到厨房。 客厅再次剩下苏瓷与沈筠。 “沈先生也是看到了，并非我如何，而是温淮颂对我痴迷。” “当然我也不是想要和你说我魅力多大，就就事论事。” “你再是觉得我不好，我在利用、玩弄温淮颂又如何呢？” “只要他觉得我很好，那么不论你如何去挑唆，都不能撼动我地位。” 沈筠自然明白。 自己的兄弟，他会不了解吗？ 温淮颂喜欢便是认定。 他是个死板的人，喜欢一条胡同走到底，即便是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又如何？ 他也是这样，才会让苏瓷喜欢。 坚定的人，可比摇摆不定的人，来的更强。 先不论是否好控制。 “苏小姐，我当然明白，你对阿淮来说是什么。” “沈先生明白是最好的，若你不是他的朋友，我想我不会忍耐你方才对我的那番质问的话。”苏瓷眸光森冷，“沈先生可能对我不熟悉，不清楚我苏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喜欢听的话我会好好听，不喜欢听的话，连同说话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她在警告沈筠也在告诉他，不要试图和她斗。 在外交部工作又怎么样呢？ 只要苏瓷想，沈时澍也能找出他的把柄，让他从外交部离开。 人活着，就一定有把柄遗留。 只是看有没有人找而已。 沈时澍在她大学时候就和她说过，若是想找的，花点钱就可以。 苏家最不缺的不过是钱。 当然还有权。 苏瓷不想浪费时间在沈筠身上。 起身走进厨房，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温淮颂颠勺。 “怎么不在外面坐着？” “想看温总表演。” 温淮颂做饭动作很大，担心会弄到她，从她来了动作就小了。 “我对你朋友不是很喜欢，他非常不讨喜。” 苏瓷对人很直接，尤其是对温淮颂。 温淮颂点头，“就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 苏瓷不喜欢的，他都会少接触。 “你也不用为了我和人断联，或许你以后会用得上他的人脉。” 她不喜欢沈筠是真。 可她不到那种程度。 有能用的人脉不用，才是傻子。 能年纪轻轻进去外交部，除去自身实力强悍之外，家族的扶持一定不会少。 说不准以后，她也会用得上他。 不喜是不喜，利用也是要利用的。 在苏瓷看来，到手的资源不用，装清高的人，最该死。 她就不是。 她可以为了利益，和人表面交好。 被看出来也无所谓。 得到想要的，总得付出什么。 不然怎么能说是等量交换。 * 吃过晚饭，沈筠也感受到气氛不对，自己找理由走了。 也省了温淮颂赶人走。 他把碗筷放进洗碗机，把沈筠吃过直接砸碎丢到厨余垃圾去。 苏瓷看他非常小学生的行为被逗笑。 “阿淮，我之前没发现，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姐姐，不是你说不喜欢他吗？你会想在家里看到不喜欢的人用过的东西吗？” 很显然不会。 “所以啊，我是为姐姐着想。”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苏瓷当下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算了，他说是就是吧。 家里也不差一副碗筷钱。 温淮颂洗完澡进房间，房间里只留下一盏落地灯还亮着。 虽然到家之后不工作是温淮颂一向习惯。 但有些紧急工作也得处理。 他处理完直接去了客房洗澡洗漱。 苏瓷睡得很早时间很稳定，他不想打扰到她。 其实苏瓷没有睡着。 温淮颂掀开被子上床，一只手小心翼翼伸到她脖子下给她枕着。 苏瓷翻身进入他怀中。 客房放着乳木果的沐浴露，是她很喜欢的味道。 这股味道在他身上也那样舒服。 “睡不着？” 他亲亲她额头，低沉的声音，在昏暗的屋内，无尽魅惑。 苏瓷拉过他另外一只手捂着她肚子。 “可能是生理期马上到了，肚子开始不舒服了。” “那我给姐姐揉揉好不好？” 他把人往怀里带，温热的手掌轻轻揉着肚子。 他亲亲她耳垂，“姐姐晚安。” 在苏瓷沉睡后，身边的男人起身，再度回到书房。 颀长的身躯伫立在窗前，与窗外漆黑的夜景近乎融为一体。 “颂哥，咱真的那么做，后果挺严重的。” 电话那头的人劝阻温淮颂。 “让你做就做。” 078 苏瓷好美！ 经过半个月的磨合期，苏瓷与团队成员已经打成了默契。 加入冯老师团队后的第一次演出也马上启动。 原本说是要回去南阳的苏明与苏玉臻夫妇听说苏瓷马上演出。 硬是不肯回去，要看完苏瓷演出才回去。 远在南阳公务缠身的沈时澍也抽空过来。 苏瓷在后台化妆间，透过镜子看到坐在身后的家人。 心里暖暖的。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头次参加演出。 那时候也是这样。 全家出动。 尽管那会公司事情很多，但苏玉臻从未缺席过苏瓷成长的点滴。 往后的每一场演出都是。 只要演出职员表里有苏瓷名字，那就一定会看到苏家全家人的身影。 甚至夸张的时候，会在小小的礼堂，看到十几个平日见不到的企业家。 他们也是来看苏瓷演出的。 当然，看演出是其次。 主要目的还是来和苏家人“偶遇”。 开始苏瓷不习惯，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囡囡，好久不演出了，会不会紧张伐？” 秦书婉走到她边上问她，看着比她还要紧张。 苏瓷：“还行？是很久不演出可我一直兢兢业业练习，手感还在。” 玩乐器就讲究一个手感。 只要手感在，多久没上台都没关系。 “老婆，我们囡囡是啥实力，你还不知道吗？” 苏瓷是被许多名家都夸赞过的天赋选手。 说着也是奇怪，苏瓷天赋是遗传谁的？ 苏玉臻与秦书婉可没有音乐天赋。 “爸妈，咱和爷爷奶奶先去礼堂坐下等妹妹上台吧。”沈时澍起身去搀扶陈媚仪，“不然等下人陆陆续续到，咱可就不是正中间了。” “也好，咱在这里，囡囡化妆也不方便。” 秦书婉对着苏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妈妈和爸爸先出去，等会给你拍美美的照片。” 苏瓷说好。 等家人走好，化妆师一脸羡慕对她说，“苏小姐，你家里人都好爱你啊。” “是，他们都非常爱我。” 她越是长大，越是能感受到家人给她的爱，是那样多。 “我现在很少能看到这样的亲情了。”她给苏瓷描眉毛，“你眉毛好好啊，甚至不用填色。” 苏瓷笑，“你是找不到能夸我的点了，所以夸我眉毛好看了？” “不是，是真的很好看。” 苏瓷和她说的一本正经，“我的眉毛可不能乱动，大师给我修的，说动了我眉毛的人会破财。” 此话一出，吓得化妆师拿着眉粉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见她的表现，苏瓷目的达到。 “骗你的，给我化妆吧，差不多要上台了。” 化妆师看眼时间，抓紧给她弄发型。 距离上台还有十分钟，苏瓷坐在休息室，玩着消消乐。 郑惟过来问她：“你真的一点不带紧张的？你加入后的第一次演出诶。” 酷酷的女孩此时一改日常的穿搭，穿着演出的礼服，长发被梳成发髻。 苏瓷表示：“紧张没用。如果我本身技术有限，那么我再怎么不紧张也不可能弹出好曲子。要是我硬技术在身上，我再怎么紧张也不会影响我演奏时候的效果。” “我头次演出，我身体都在发抖。”郑惟看着很酷，内心也是小姑娘。 “我还好，我参加的演出太多了。” 温淮颂信息弹出来， 「温淮颂：姐姐，我还有半小时才到，可能会错过开始的部分哦。」 「苏瓷：嗯，知道了。」 「温淮颂：姐姐，你的第一场演出，我肯定是不会缺席的。」 苏瓷眉头蹙起，其实来不来都一样。 出现蛮好，不出现也行。 「温淮颂：姐姐，你对我不耐烦了。」 「苏瓷：没有，我得上台了。」 「温淮颂：好的，姐姐加油！」 苏瓷放下手机，按照提前彩排走位的顺序，跟在李明月后面上台。 舞台中间的巨幕还未升起。 台上的演奏者，看不到台下的观众。 礼堂的灯光收起，现场暗下来。 一束光从最远处亮起，是射灯。 灯光直直打在巨幕上。 音乐声起，巨幕升起。 《盛世国乐》大气的曲调，通过礼堂四周的音响，传入每一位听众的耳中。 苏瓷所在的古筝位，在舞台正中间。 往下一看便是她的家人。 秦书婉扛着相机，对着她一顿按快门。 镜头是有爱的，尤其是母亲的镜头。 苏瓷身着一件银白色礼服，端坐在古筝前，微微垂眸看着筝弦。 纤长的指尖拂过。 筝音由指尖流淌过，如三月细雨，被春风吹入听众心里。 她认真抚琴时，美的不可方物。 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的网友，也不由得感叹一句：苏瓷她好美啊！ 在堵车的温淮颂，通过直播看到那样的苏瓷。 头一回萌生出要将她藏起来的想法。 他不想她的美，被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到。 尤其是弹幕上滚动的话。 狠狠刺激到他了。 要不是他在开车不方便打字，他真很想和弹幕那群人打辩论。 那是他的姑娘，和他们没有关系！ 不过，温淮颂也质感在心里想想。 现在他和苏瓷只是彼此清楚的关系。 弄得太过不好。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吧。 不愿意自己的人，在那么多人面前展现她的美。 苏瓷的那张脸，确实是美的出神入化。 等温淮颂到达现场，乐曲已经来到最高潮。 他站在中部位置，举起相机跟站哥似的，一个劲儿地拍。 《盛世国乐》演奏结束，红色幕布降下。 工作人员上去将乐器往下撤，留下一把椅子，是留给接下来单独演出的。 苏瓷提着裙摆回到休息室。 郑惟丢下方才的淑女模样，把长裙撸起到大腿上变成短裙。 “妹子，你有点狂野在身上的。” 苏瓷看着她说。 郑惟说：“我要不是学艺术，演出非要我穿这种衣服，我真想穿皮裤就上去了。” 苏瓷：“你觉得我像吗？” “大约是？” 郑惟不敢确定。 她并不清楚苏瓷生活中是怎么样的人。 按照她的仪态来看，是从小被当豪门继承人培养。 “我也不喜欢，但是我没办法。” 谁有选择的权利？ 郑惟靠在她肩上，翻看着群里的消息。 苏瓷拿起保温杯喝里面的解暑茶。 六七月份的江北，中暑的概率不是一点半点。 “你知道网友怎么说你吗？” 苏瓷疑惑。 “演出还对外？” 这次轮到郑惟诧异了。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群里说了啊，因为礼堂能坐下的人数是固定的，但是想看的人太多，加上多数是大学生放假没有生活费来看也不实际，所以团长说开个直播让更多人都能欣赏到国乐，感受国乐的震撼。” 苏瓷点头表示懂了。 “所以，网友是怎么说的？” 其实苏瓷能想到一些。 约莫不过是从长相上点评。 “说你好美，而且技法好牛。” 郑惟打开社交媒体去看。 “现在都在期待你的单独演出。” “你习惯被夸了吧？”郑惟挑眉道。 079 她的追求者！ 苏瓷反问：“难道郑小姐不是？” 郑惟这张脸也是惊艳绝伦。 很抓眼，是第一眼会觉得惊艳，后面再去看觉得一般的那种长相。 网友戏称那是一次性长相。 可现实里，多少人不是见一面就再也见不到的？ 当下被惊艳到，便是足够了。 “是，但我看到人家夸我，依旧觉得很高兴。” 苏瓷说：“那些人还算是有眼光对吧？” 郑惟打个响指，“biong！还得是我们苏小姐懂我啊。” 苏瓷挑眉：“你和我闺蜜性格很像，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阮心悠大约也会喜欢郑惟的个性。 应该是说，所有个性鲜明，且不装的女孩子，阮小姐都愿意交朋友。 “阮心悠是吗？” “你又认识了？” “不算是认识，我家里生意有和阮家合作的，之前酒会上见过。” “她的长相和她行事风格是真的两个人。” 长得最甜的脸，干的最狠毒的事。 “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说，她不应该学商……” 郑惟与她异口同声，脑电波互通，“应该去当明星。” “对对对，她真的太适合当明星了。” “可惜，她的家庭绝对不允许她去做明星。” 豪门家庭最不能接受孩子的工作里，当明星进入娱乐圈就是第一名。 孩子娶了明星，提高家族名气，足够了。 女儿听话，好好享受家族带来的便利，在合适的年纪择夫婿嫁人最好。 “你也是吧？” 苏瓷但笑不语。 郑惟后来才知道，苏瓷最幸福的地方，不是她的家族多强大。 而是强大的家族愿意让她享受想要的幸福生活，而不是让她等量代换。 休息室门被敲响。 郑惟还是靠苏瓷肩上没有挪动的打算。 冯老师声音传来，“小瓷，我方便进来吗？” “您进来吧。” 冯老师推门而入，见到“相依偎”的两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小惟，你还不去准备你的演出，在这闹小瓷做什么？” 郑惟对着冯老师吐吐舌头。 “我那首曲子一年弹几百遍，谱子我倒着都可以默写出来。” “你是演出多了，小瓷才从教师的身份恢复到演奏者，她需要。” 郑惟抱着苏瓷胳膊。 她皮肤细腻的触感，叫她不舍得松开。 “人家小瓷见惯大场面，而且家人都在台下，人家会紧张到哪去？” 冯老师看向苏瓷，“你爸妈都来了？” 她刚才跟团队调试直播设备，真没注意到。 “是，我的演出他们一般都会来。” “你妈妈昨天还和我说随机，不一定来，我看她就是担心我和你说。” 冯老师说着摇头，一脸无奈。 其实也不用藏着，苏瓷是知道他们会来的。 “小惟，你去准备一下，我和小瓷说几句话。” 郑惟依依不舍地松开苏瓷。 “好吧。” 休息室剩下两人。 “冯老师，您有话直说就好。” “小瓷，老师有话直说了。” 苏瓷点头，“只好是我能做的，我自然是不会拒绝您的。” 冯老师坐下，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 “老师，您说就好，您要是觉得和我说不太方便也可以找我妈妈说。” 她想同龄人又是多年挚友，很多话都会更好说。 “你认识秋夕对吧？” 苏瓷疑惑。 她不清楚冯老师的意图，她也不敢随便暴露自己别的身份。 在团里，她只能是古筝演奏员而不能是其他的人。 “老师，我是玩音乐的，人家玩舞蹈的，我怎么会和人家认识啊？” “你不认识吗？” 冯老师看着她，眼中带着质疑。 “我不认识，但我有朋友认识。” “那可以介绍我认识下你朋友吗？我想和秋夕联系上。” 苏瓷佯装困难。 “老师，我不敢答应您，我朋友是p·m主编yudel，我和她联系也不多。” yudel名号在时尚圈非常响亮。 她也听过。 “行，如果可以的话，你帮帮我。” 苏瓷说好。 冯老师和她叮嘱两句，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帮她来联系上yudel。 苏瓷不松口，打马虎眼。 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她不做。 如今，她就是yudel，只有家人和温淮颂以及p·m的高层员工知晓。 一旦被更多知道，后续免不了有不必要风波涌动。 苏瓷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也不清楚，冯老师找秋夕的意图。 若是秋夕被伤到了，她可能会被林浩宇弄死。 距离她单独演出还要半小时，她打开手机来看。 爬楼好一会才看到上午他们发的消息。 关于直播的事。 温淮颂没有打扰苏瓷，拍完照片去了包间，掏出电脑开始修图。 作为绝对的站哥，他出图必须是最美的。 * 苏瓷单独演出的曲目也是古筝最经典的曲目《高山流水》。 整场演奏下来，流畅的不行。 所有学古筝的孩子，都得会背的谱子，一定要学会的曲子。 她是压轴，演奏结束再上去合奏一曲，当晚的演出就彻底结束了。 演出结束，苏瓷换下礼服，换回她自己的衣服。 坐在休息室等家人来接。 她人刚坐下，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就弹出信息来。 「沈时澍：釉釉，我先送爷爷奶奶爸妈回去了，等会有人会送你。」 「苏瓷：啥意思？你们先走了，然后不管我了？」 「沈时澍：不是不管你，等下有人会接你就是了。」 「苏明：釉釉，我和你奶奶困了，先回去休息了，你等会到家也早点休息。」 苏瓷真一个头两个大。 完全不晓得他们的啥意思。 休息室门被敲响，苏瓷以为是郑惟，让直接进。 结果进来的是她的专属站哥——扛着大炮的温淮颂。 “你来了？” 温淮颂走进来，放下相机。 “难道姐姐不想我来吗？” 他目光灼灼盯着苏瓷看。 苏瓷主动上去抱着他精壮的腰身。 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她能与他的体温交融。 她一直都认为。 最能蛊惑人心的，不是深夜里的抵死纠缠，而是体温的交融。 即便是最简单的拥抱也是。 感觉很奇妙。 温淮颂亲亲她发顶。 “姐姐今天超级棒。” 他把人松开，定定看着她双眸。 在舞台上，灯光照射下，妆容需要更浓一些。 苏瓷眼皮上除了正常眼影外，还有一层亮片。 温淮颂不懂，以为是脏东西，伸手就给抹掉了。 结果给苏瓷完美的眼妆给搞乱了。 “温淮颂，你找打是不是！” “姐姐，我不知道啊。” 苏瓷坐在化妆镜前，看着无法复原的妆，干脆直接全部卸掉。 她进去卫生间洗脸，应约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担心是团里的同事，她顶着一脸水出来。 结果只有温淮颂一个人，桌面多了一束花。 温淮颂的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 “姐姐，你说我要怎么办才能将你藏起来呢？” “嗯？” “你追求者花都送到我面前来了。”他没好气道。 苏瓷不解，“我的追求者？” 她没有追求者吧。 至少目前，她只有他。 温淮颂长指指了指桌面的花。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上面夹着一张卡片。 是温淮颂生气的缘由。 苏瓷看完蹙眉。 “有病去治。” 080 我助理信吗？ 不过杰密特要员地位不低，他也不好继续在问什么，打算等会议结束后亲自问问工作人员。 他也不再去想这么多了，双眼里面的光芒直接扩散而出，而自己也只是轻轻地朝着前方走了一步，自己也好像也不想再去说什么了。 一道黑影倏尔推开方怀玉，挡下异魔皇钟的异力。一阵疼痛之意席卷而来，古岳吐了一口鲜血。 那清香扑鼻的高粱酒，一拍开出来封坛的泥土，就可以闻到那浓烈的酒香味。 希望在他经历过深度侵蚀的状态，感受过那耳边仿佛无时无刻有人低语、身边无时无刻出现幻听幻视的折磨之后，能对自己的身体稍微有点逼数。 曹老师让大家在地头儿上一字排开，每人一根儿垄，从地头开始割起。 “教无可教？不会吧，我记得你做他老师才一个月，然后就跑到了雨之国，你确定教无可教了？”自来也明显不信。 虽然没有发现一只妖兽，但是李凯环顾四周便发现这里确实是妖兽所居住的地方，虽然妖兽实力不强，但肯定是妖兽的巢穴，因为李凯发现眼前这参天大树以及杂草丛生的地方完全就是为妖兽准备的天然集聚地。 程都紧咬牙关，双手死死地扣着黑鲁加，早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脸被刮得有一种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疼痛。 地上，一只只凶恶暴戾的猛鬼好似琥珀中的昆虫，维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却都动弹不得。 好吧，白给的，不要白不要，管了以后是春光明媚还是乌云密布，就算是狂风暴雨又如何？ 似是都听到了她昨晚在院子里的话，知道了她是个话多的人。今天的打招呼，也都跟昨天不太一样。不再是简单的称呼和问好，都顺道跟她聊了两句。 他们皆是有异能的异能者，眼下她也不便施展，只能狼狈地躲避，最后被一个速度异能的异能者给狠狠踹了一脚，狼狈地摔在地上。 这段时间凌尘一直被白灵汐抓去修习剑法，不是熟记剑法口诀，就是熟习剑法动作。 转身，她带着气愤的步伐离去，门也被她弄得很响，发出很大的声音。 姜诵漫无目的地跑着，她觉得她的已经混沌到没有意识了，只能靠着那半点的理智逃离。 原来如此…吉山一郎心情激荡，他很清楚，如果这些矿产拿了过来，未来，他们将替代东都会的风光。 所以，虽然每天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来，但是像这种大巴翻车，还是接连两次翻车的事故，那就很少见了。 ”你的意思是？’数学老师皱起眉头，有些不满，但毕竟萧玄是他看中的学生，他也没发火。 此刻方天泣正坐在桌前，对于明天迎战宫伦的事情，他此刻正在思考着明天的对策。 其实她的意思我明白，但她说的很委婉，也算是给我这个学生，给我们三神教留面子。毕竟对一个传承千年的巫术门派来说，没有神主这件事实在是一个无法平复的痛。 我惊讶地看到。男孩的嘴唇此刻已经变的极为惨白，而且口中不停地有垂涎流下。 她没理我，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起身点燃了蜡烛。 可是，此刻冷锋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他就像是完全听不到我们的话一样，他此刻已经沉浸于惊恐之中。无法自拔。 黑色阴风吹来，一道黑色人影翩翩落地，妖娆的身材，漂亮的脸，表情冰冷，目光阴狠，我看过她的照片，认得她是何婷婷。 继续等待，张大哥不时传来消息，说顾学才的具体地址，出了湖里区，又去集美区，最后又枴回湖里区，绕了一大圈，还挺警惕的。 麦克点了点头，起身，在要离开之前，他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陈阳，我也会再好好调查你的。”说完这一句，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跟苏挽卿就这么跪在，我穿戴的护膝果然是第一时间就发挥了作用，就是不知道苏挽卿是不是也为自己准备了一副，连累她跟着我一起罚跪，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了。 刑天有些不安的拍了拍道的脑袋，道的杀气被刑天这么一拍渐渐地消散了，整只召唤兽瞬间又变成了慵散的样子。 江经理其实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开完会就立即打电话通知所有营销员下午开会，除张伟外。 “霄云因为我受了伤，我答应他今天要回去的。”鸢七七眉头轻轻皱着，似是有什么话想要对阮绵绵单独说。 六名弟子住在同一个院子内，阮绵绵司凉云珩跟夜策则是住在一个院子内。晚饭送过来的时候，阮绵绵还在睡，仿佛要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肯醒过来一样，想着今天赶路，阮绵绵估计在马车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我一直在说，风影不理我。”莫御风笑了笑，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反正每次跟风影聊天的时候，他都不指望风影能够回答自己。 这些事情是阮绵绵所不知道的，不过如果这些事情让阮绵绵知道了，估计她会去闹腾司凉的吧? 从楼上赶下来的墨凌御刚好就看见斯斩元拉着夏安芷的手就往外走。 一转身，真的就是永别了，他的记忆停留在四年前她离开的那个时候，最后她认输的时候，他心口一阵猛烈的痛，视线却不能停止四下搜索。 她第一反应就是墨凌御该不会是恐惧后遗症吧？很多有恐惧症的人都会自残啥的。 而豪气猪在看到一颗巨大的火球朝着自己发射过来的时候，整只猪都懵了。 眼前的骷髅在咔哒咔哒地笑着，它的语言似乎充满了一种魔力，将桑若牢牢地钳制在那诡异的黑色烛火范围，桑若被分出的噩梦化身不到片刻就被烧干，黑色的烛火渐渐蔓延到桑若的本身上来。 081 为爱当狗！ 覃浩畅莫名其妙就被老板给扎了一刀狠狠扎进心窝子去。 他当下真的很想问，他认真工作，努力上进，对恋爱没有想法难道有错？ 当然，他是不敢说的。 毕竟……那是老板。 是他衣食父母。 “那，温总我给您答应了，采访的具体资料我对接之后再给您发。” 温淮颂点头。 “姜溯最近有什么动作？” “没有，倒是您姥爷频繁去观潮天街。” 覃浩畅没有往下细说，观潮天街住着谁，温淮颂心里有数。 “你亲自上门送徐老送一幅画，再告知他我周末过去陪他下棋。” 徐老出手，对姜家目前的局势是好事，以后就未必了。 从来不做好心事的徐老帮助他们，必然要付出代价。 覃浩畅说明白。 “今晚九点，国外分公司负责人想和您视频通话，汇报公司情况。” 温淮颂没有回应。 他拿出手机给苏瓷发消息。 「温淮颂：姐姐，今天演出几点结束？」 苏瓷那边回复很快。 「苏瓷：暂时确定，可能回去要十一点半了，你处理完工作早睡。」 「温淮颂：真不巧了，我今晚要和国外分公司开视频会，等你回来。」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相拥而眠了。 苏瓷演出完到家很晚。 他更是。 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他差点都要忘记，拥着心爱的姑娘入眠，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苏瓷正忙着，随手点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 * 窗外日光逐渐西斜。 预示着黄昏不候多时降临。 苏瓷靠在窗户一侧，目光盯着一片只有根系还连着树枝的叶片。 在看那片叶片，随着风吹而动。 要坠落又不坠落。 看着叫人着急。 李明月端着两杯冰果汁过来。 递给苏瓷一杯偏酸的葡萄汁。 经过短暂相处，他们都晓得苏瓷不喜欢很甜的食物。 一般下午茶都会给她另外买一份不一样的。 “谢谢。”苏瓷道谢。 没有喝，掌心抚摸着冰凉的杯壁。 这样酷暑难耐的季节，室外与室内，完全是两个世界。 李明月坐下，顺着她目光看去。 “看自然界的自由落体？” 苏瓷说是。 “挺有意思的。” 李明月问她：“美女你可是真有闲情逸致啊。” “那不然我能做什么？” 工作结束还不到下班时间，摸鱼的模式就是如此啊。 苏瓷之前在机构上班，上课就可以走人。 没有任何影响。 在乐团里工作可不能那样。 “你不好奇那些大师对你的演奏怎么看吗？” 他们今天主要是对行业大师。 今天的演奏必须是百分之二百用心。 毕竟台下的观众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听众，是行业专业很高的大佬。 “我不是那么好奇，我对自己的演奏非常满意。” 曲子弹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弹错呢？ “也是，你学琴二十多年了。” “你也是啊，咱都不用担心那么多。” 李明月说是。 苏瓷没有告诉她。 那些老师，都在她成长的道路上帮助过她。 其中还有她的启蒙老师。 “周末有空没？” 苏瓷回头看她，“怎么了？” “想逛街，但我妈去了巴黎喂鸽子。” “阿姨真有闲情逸致。”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姥姥是不答应的，他们觉得有钱人花心。” “后来呢？”苏瓷顺着话题往下问。 李明月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出她父亲当年说的。 「“她年纪还小，能享受更多幸福的生活，我敢说在未来十年里，她身边不可能出现比我条件更好的人。我有钱有权，可以给她一辈子享受生活的资本，心情好去迪拜购物，刷爆我的卡。心情不好去巴黎喂鸽子，把我丢在家里。这样的生活，除了我之外，我敢说没人能给她。”」 苏瓷听完，沉默几瞬。 “你爸爸还挺浪漫的。” 李明月撇撇嘴，“他确实是个浪漫的男人，但他的浪漫只会给我妈妈。” “不挺好的吗？至少阿姨是遇到了爱情，嫁给爱情，几十年如一日幸福。” 他父亲比起太多婚前和婚后完全是两种人的男人好多了。 “我曾在小时候幻想过，我以后的婚姻也是如此，能复刻他们的感情。” 结果给自己干成了小三。 说来也是可笑。 李明月眼中闪过悲凉。 苏瓷却道：“幻想与现实存在太多差异。” “就跟生日布置一样，网图做成立体的现实场景也不一样啊。” “你记住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就行了。” 苏瓷能做到永远坦率。 “男人太多了，咱想要多少没有？” 李明月终于笑了，她喝口橙汁。 “你是想说，一个男人不玩两遍是吧？” “差不多？” 又不是没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们不过是在正经场合玩下男人而已，又不是犯法的。 “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你完全不一样。” 李明月忍不住感叹一句。 “你想象中的我怎么样的？” 加入乐团后，所有人都说，她和想象中的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苏瓷不是很明白。 可能是她在外人眼中所展示出来的样子和现实相差太远了。 “大概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小姐，性格清冷内敛，琴艺精湛。” 李明月上下打量苏瓷，然后得出结论。 “你和我猜想中的苏瓷只有琴艺精湛是对得上的。” 苏瓷：“……” 此时她的沉默，真震耳欲聋。 她也是没有想到，她们想象中的苏瓷会是那样的角色。 在她看来，她们幻想出来的苏瓷，大约是高冷到目中无人的形象。 没有想到，会如此。 “但是吧，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给我感觉非常舒服。” 苏瓷点头，“我不喜欢躲躲藏藏，我展现出来的我，就是一百分的我。” 去演绎一个与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角色，真的会很累。 “对啊，我也是完整的我。” 她们都是坦率的人。 * 温淮颂接受采访结束后第二天就将采访视频抬了上来。 他们需要流量，温淮颂就是流量本身。 除了最开始那些与职业相关，相对于高大上的问题外，后续的问题，更偏向于他现在是私人生活。 温淮颂早先在回来之后，也接受过不少采访。 绝大多数在采访他私人问题，都毫无意外被拒绝。 用温淮颂的话说，他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生活公开给网友看。 不喜欢成为被人津津乐道，茶余饭后的谈资。 采访主持人将提纲发给覃浩畅时，已经预想过，最后面的私人问题会被毙掉。 不曾想，这次的温淮颂没有删除任何一个问题。 专业性质问题结束，主持人进入下一个部分。 主持人：“专业相关的问题，我们已经提问结束，下面方便询问温总几个私人问题吗？” 温淮颂：“当然。” 主持人：“您从前是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怎么忽然想到染成金色呢？” 温淮颂：“因为我喜欢的人说，她喜欢的金毛犬。金毛犬也是金色的头发，我也是。那么不就等于她喜欢我吗？” 主持人被他雷人的回答弄的楞在原地。 大名鼎鼎，手段狠厉的男人，背地里可以为爱人做到这一步。 真是叫人不可思议。 主持人：“先恭喜温总觅得佳人。方便透露下，您现在与那位女士的关系进展在哪一步吗？” 温淮颂沉思几秒，然后说：“暂时我还见不得光。” 082 求个名分？ 说完，不忘再补充一句。 “我也想接着采访的机会，向我的女士求个名分。” 主持人和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呆滞了。 他们不是没有接触过温淮颂。 可眼前的温淮颂，和记忆中的他，完全对不上号。 难道温淮颂被夺舍了？ 他看着镜头，眸光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我认为我现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应该算是不错的，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呢？” 主持人傻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对着镜头扬起公式化笑容。 “相信那位被您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在看到您的深情后，会答应和您一起的。” 温淮颂道谢：“借你吉言。” 主持人：“之前您点赞过一条视频，是说温家与姜家向来不和，被各方热议后您又取消了点赞，请问当时是怎么一回事？” 温淮颂：“说到这个问题，我也要趁着机会澄清下。我母亲姜澜女士与姜家早在多年前就脱离关系了，是我姥爷也就是姜氏集团前董事长亲自找来律师做的公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对外公开而已。我在回来后会对姜氏集团多次施以援手，也确实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即便是解除关系了，我母亲依旧是姜家的一份子，我不想弄的那么难看。后来我会撤掉所有的援助则是因为姜溯先生也是我的舅舅，将项目弄的太难看了。项目组成的部门指着项目吃饭，他的行为让整个部门的人损失不少，对温氏集团的名誉也有损伤，我只能那样做。” 温淮颂：“至于那个视频的点赞，确实是手滑导致。我那段时间非常多事情，没有怎么关注到，后来知道还是我助理说这事儿我才反应过来。本来以为取消点赞就没事了，没有想到会被当成欲盖弥彰，看来我以后得少使用社交媒体软件。” 主持人：“看来在这件事上，温总是被误会了。” 温淮颂：“家丑不可外扬。我再怎么说，也是我姜家的外孙，我得考虑更多不是？” 主持人：“是的。” 主持人：“您之前主动承认与你舅舅前未婚妻苏瓷女士是情侣关系，对您现在的感情会有影响吗？” 大约没有女生会不在意这些。 自己的男朋友曾经承认与她人的恋人关系。 温淮颂：“不会，我喜欢的人非常大度。” 同一个人怎么会介意？ 自己吃自己的醋？ 不合理吧？ 温淮颂后来深刻明白，自己吃自己的醋，是合理的。 他就会。 * 采访的重点部分一分钟也没有剪辑掉。 温淮颂自己的解释，比网友道听途说来的强。 现在网友一方面在震惊姜老爷会主动与姜澜脱离关系，另一方面当福尔摩斯想要深挖温淮颂口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温淮颂喜欢成那样？ 上采访要名分去了。 能得到温淮颂如此的男人，非但不上赶着要抓住，甚至还不在意。 真是奇女子。 也难怪温淮颂会喜欢成如此。 爱到因为她说喜欢她的金毛，把自己的头发也染成金色。 霸总变成恋爱脑，也是有能力的人啊。 温淮颂有意曝光自己有喜欢的人，又刻意将苏瓷藏着。 他只是想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温家从不曾有联姻这一说。 温荇与姜澜是联姻。 但这里有大前提。 温荇早对姜澜情根深种。 温盛见不得儿子暗恋不得果，为他制造的机会。 温淮颂情况不一样。 他也在期待着温荇效仿温盛，给他和苏瓷制造机会。 现在温淮颂的情况是—— 他一天不结婚，总有人对他虎视眈眈，明里暗里想和温家促成姻缘。 他需要让他们晓得，他可不受控制。 体现在什么方面呢？ 谁家继承人敢在采访的时候，说出求名分的话来？ 敢说自己在感情是卑微的一方？ 那可是将家族的名号放在地板上摩擦。 * 苏瓷是在阮心悠分享过来的链接里看到采访视频的。 「阮心悠：还得是我们苏小姐会啊。」 「苏瓷：咋？」 「阮心悠：你看看温淮颂的采访视频你就明白了。」 「阮心悠：当着镜头和你要名分，说因为你喜欢松松，所以他染成松松的颜色，代表你也喜欢他。」 「阮心悠：不过讲实话的，要是换成别人，那个发色真的很雷人，但是温淮颂胜在脸很好看，硬生生用脸撑起发型了。」 「阮心悠：你是不知道我公司多少妹子在看完视频后心碎。温淮颂可是她们心中绝对的男神，结果男神成了恋爱脑，换谁受得了啊。」 苏瓷没有看消息，认真看完采访。 前面部分全是正经的。 要是不看后面部分，真的会以为那是正常的采访。 后半部分，才是视频的核心、爆点。 一些人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别人说没用，得温淮颂自己说才有用。 温淮颂接受采访的目的，也是如此。 说明白，姜澜与姜家没有关系是其一。 讲清楚，自己点赞视频是意外是其二。 第三点，是在告诉她，应该给他名分了。 网友也是倒戈的快。 现在都在呼唤那个被温淮颂爱的不行的姑娘早点给温总名分。 还有一个话题叫做：#温总今天要到名分了吗？# 被点的苏瓷小姐完全不当回事。 名分吗？ 以后再说。 「阮心悠：宝贝，你是真的厉害。」 「苏瓷：怎么厉害了？」 「阮心悠：温家唯一的继承人，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 「苏瓷：是吗？那是他自愿的。」 可不是自愿。 得是多爱，才能到这种地步？ 阮心悠现在还不明白。 后来明白的时候，只觉得苏瓷很好命。 * 周五晚，温淮颂难得早下班回家。 苏瓷上周连轴转不停歇，腱鞘炎犯了冯老师让她休息一阵子再回去。 这几天她在家里休息。 温淮颂放下手里的点心，走进厨房洗手，出来坐在沙发上，亲亲她脸。 “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很无聊？” “还行，我等会让阿姨送松松和圆圆过来，你没问题吧？” “你开心做什么都行。” “真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瓷推开他，“上采访要名分。” 温淮颂像是被说到心虚的点，不敢看苏瓷眼睛。 “姐姐，我是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你和说说。” 苏瓷可不信。 “阿淮，你说过，你做事都有目的。” 温淮颂圈住她，“姐姐，你非要说目的，那我现在唯一的目的是得到你给我的名分。” 他之前不在意。 现在在意的很。 被承认的身份，可比自己臆想出来的强多了。 苏瓷叹口气。 “阿淮，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目前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不是没有逼迫你吗？” 他说：“姐姐，我只想告诉别人，我属于你。” 苏瓷了然道：“想要什么奖励？” 083 姐姐也得用力！ 相反，一个悟性上等，灵根天赋中下等的修士，修行前期优势不显，甚至可能要年过半百才能晋入筑基，但这种人未必不是大器晚成，厚积薄发，自此一路高歌猛进，后来居上。 待他们发现武洛阳没跟上时，三人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收起玩闹撒腿往回赶，好在武洛阳没受伤。 不过这个计划要求里有提到自律，再结合之前引导精灵所说，系统是帮助自己成长，然后才能不断解封游戏资产，他大概也就明白了。 见他不住地往后退步，武洛阳才意识到这虚影灵体对鬼印威压的惧怕，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与他说话。 晨启让游戏角色收好物品，用启明星确认没有其他好东西后，准备离开此地。 倾颜的员工素质都很不错，即便猜到了苏晓的身份，也只是恭敬的站在原地致意，既没有喧哗也没有失态。 晨启看了一眼火炉工匠的面板，对方实力并不弱，从面板来看，甚至要强过他。 叶辰，叶甜，叶欣儿，叶念海，还有方克城他们也全部看向天空中的两颗星球，脸上难掩激动之色。 又在规划修仙生活的杨贤被脑海中的一阵共鸣打断了，原来是认主契约被激发了，杨贤想到自己认主的除了炼尸就剩下两条灵蛇了，难道是彩灵儿和赤玉苏醒了吗？ 说话间，四下笼罩着整座宝殿的金色光幕缓缓撤去，两道金色影子也随之消失。 简单的四个字，听在旁人耳中，是很高的评价，但是，听在吴乾的耳中，却让他一阵反感。 以前有人说龙藏锋三个字威震九州十八郡，龙藏锋是不承认的，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牛逼。 可到了现在，无论是妻子，父母，亲朋家人一个个都有了，找上门来了，这简直就想来都觉得有些令人“唏嘘不已”的感觉。 墨玖轻松淡然地运着球，走到三分线前，从容不迫，目光紧盯着篮筐，大脑飞速计算，二次函数、方程式、速度、角度、这些几何数学是他八岁开始就精通的东西，绝不会出错。 寻常人眼中的武道，一来强身健体，二来正当防卫，关键时刻可以逃命自保，这是武术的根基了。 “我……我哪里知道是谁做的，我不知道！”赵颇反应有些激烈，当下就否认自己不清楚，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眼神也是飘忽不定，很明显，他在说谎。 仝瑶又跟来自于其他地产公司的代表言语了片刻之后，才与吴乾、仝佳和方宝一起结伴离开。 突然一个篮球砸了过来，正中尹笑笑的脑门，她惨叫了一声，往另一边倒去，手当然也顺势放开了。 这次梁旭不敢再任性了。梁晟今晚睡觉关不了门了，他的房门要明天白天才能找人过来修。梁旭怕连梁三他们的房门也会被破坏掉，只能乖乖地收拾好了东西，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闻君洛哪怕武力是目前华夏青年一辈中的第一人！但是，终究只是个涉世不深的姑娘。 大家在这个节目没有播出之前，就这样议论纷纷，等节目播出之后，大家就又兴奋的大喊大叫起来。 强大如淦晓涩也是惊魂未定，她拿出自己平时练剑察汗的手巾，擦去李铧蒂嘴角边的黑血，只见那粉色的手巾转瞬化为粉末。 “今天父亲让渃晴监督我和周天朗见面，而渃晴有不认识周天朗，一次面也没有见过。我也只有骗她说是你是周天朗，这样父亲就不会软禁我，剥夺我的自由。”白渃雨眼中起了水雾说道。 于可能不可能什么的…在沈重山看来，还真的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是操作性的难度不同而已。 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的金瀚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先是一震，然后开始热烈的鼓掌，有的甚至叫起“好！”来，场面很是热烈。 蹇林修说完，眼睛瞟了瞟桌上的其他人，我感觉对面的三人身体都有一丝丝颤抖。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唐木儿恭敬的给陈沐下跪，她现在已经成为了孔学宫的宫主，原来的那一批状元学子现在都已经在朝廷做官替陈沐办事儿了。 这样说，一是他南风本身就是那种帮忙帮到底的人，二是，若不消灭魔族，他可能得不到剩下的一半刀魂。 春晚节目的选择，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残酷，你以为自己会走上春晚的舞台，但有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可能一个导演的意见，就会让你的作品发生变化。 沣峪口这山，不陡不高，也没有缆车可坐，她要下去，只能被扶着，或者背着。 通过击杀妖兽，不仅可以磨练实战经验，提升实力，在击杀妖兽之后，还能够获取大量的资源，妖兽身上几乎都是宝，对武者的修行大有裨益。 怎奈当时事发突然情势危急，加之刘若天对此处情况并不是十分清楚，不然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躺在床榻上的夫人，扭动了一下脖子，她的动作似乎非常艰难，脸上就像是糊着一层纸，在烛火的照耀下，非常诡异。 当时我就在想，待会儿下班了，我就出去好好吃一顿，当作庆祝我脱离苦海。只见主管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了。 直到夜幕降临，无尽黑暗将万灵山笼罩，秦君的身影都不曾出现过。 原来，经验值这么有用，必须努力搞经验值，解锁系统更多姿势，不对，是更多功能。 084 你们早一起了？ 苏瓷没说话，但也没有松开和温淮颂牵住的手。 算是变相地承认关系。 她已经和她解除婚约了，不是未婚夫妻了，她有新的对象也正常。 他们现在的关系就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 她没有需要和他汇报自己感情的必要。 她也也没有知晓她情感状况的资格。 所以，她不需要和他解释任何。 倒是温淮颂开口了。 “舅舅是最近太累了，视力不好吗？” 他佯装关怀的样儿，大大方方举起两人的手。 “舅舅你说普通朋友会不会手牵手来吃饭啊？” 言外之意，则是他别自欺欺人，他们关系就是不一般。 姜溯不想听温淮颂说，他看着苏瓷。 “釉釉，他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呢？”她好笑反问，“你认为我会和不相关的人手牵手？” 姜溯一愣。 苏瓷不会。 就连他们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她都很少和他有亲密接触。 如果她和温淮颂不是那种关系，他们怎么会如此亲密。 姜溯觉得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瓷。 “可是釉釉，他是我外甥！” 碍于在公共场合，他强行压下怒火。 苏瓷不以为然，“所以呢？” “我和你有过一段见不光的婚约，我就不能有新的选择吗？” “还是说，你要去奔赴黄泉了，我要为你守寡三年？” 说完，苏瓷自己都笑了。 她半个身子倚靠在温淮颂身上。 “可是，守寡三年也应该是你妻子，我和你可是没有关系的。” “阿淮是你外甥又怎么样吗？我会选择他，说明他各方面都比你好。” 苏瓷小嘴淬毒。 “姜溯，我其实很好奇你在成长的道路上是不是没有受过挫折，还是受的挫折太多了，给你弄成现在这样了？ “我一直认为，人应该自信，但自信过头是自负。你现在状态就是。我也时常在想，是不是我当时被猪油蒙蔽双眼时期，对你百依百顺，让你觉得我很爱你？”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抱歉。 “若是如此，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并且说明一个问题：我会对你百依百顺是因为那时的我认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那样做单纯是想要报答当年的恩情。你从来不是我的选择，不论是长相、家庭、学历和谈吐全不是。 “我从出生开始，享受的富贵是你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你和我眼界完全不一致，我若是和你真的结婚了，也走不长远。不是我想放弃你，而是我家里人会使手段，叫你主动离开我。 “姜溯，我说实话，你没有本事但你有点运气在身上。要你没有三心二意，我可能真的会和你结婚。你心里也清楚，和我结婚，你可以得到多少资源。 “我确实不喜欢你，可我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即便我家里不催，我也会考虑结婚。我和你订婚了，姜家再是比不上苏家，没有理由我也不敢悔婚。但你让我失望了，你想和我结婚，得到资源帮扶，又放不下利用你的初恋陆心安。今天的结果，是你贪心导致的。” 苏瓷说的全是实话。 姜溯乖一点，就有机会成为苏家金龟婿。 纵使未来会被利益诱惑和苏瓷离婚。 他离婚是绝对不会亏的。 苏家和苏瓷根本看不上他名下的财产。 婚前协议会写清楚。 离婚苏家会给他好处。 可惜，好的机会都被他自己弄丢了。 “釉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姜溯在和她正式解除婚约时，就想明白了。 他眼界太浅了。 只看到眼前，不考虑未来。 苏瓷是资本，只要他牢牢地抓住苏瓷，他想要什么得不到。 姜溯着急地想抓住苏瓷的手。 温淮颂眼疾手快地调换两人位置，并且往后退一步。 姜溯没有挨着苏瓷。 “舅舅，你的礼貌和尊重呢？” 温淮颂面色冷冽。 “釉釉之前是你未婚妻没错，现在和你可没关系。” 他用睥睨众生的薄凉眼神盯着姜溯看。 温淮颂气场很大，姜溯招架不住。 “舅舅，要是不想你做的那些丑事被全世界知道，最好不好再激怒我。” “不出意外，以后釉釉会跟着我喊你舅舅。” 要是出了意外，他可就不是他的舅舅了。 “釉釉，他说的真的？” 苏瓷点头，她扭头看眼温淮颂。 “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姜溯下意识摇头。 “还记得你把我丢在郊区的那个暴雨夜吗？” 姜溯眼眸瞪大。 在他错愕的目光里，苏瓷用着感叹的口吻说：“说起来，我和阿淮会在一起，你也算是我们的媒人，要不是你当时为了陆心安将我丢在郊区，我怎么会认识阿淮呢？” 温淮颂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舅舅，我还没有和你道谢。”他表情特别臭屁欠揍，“要不是你当时眼睛瞎了，我可能还真没和釉釉在一起的机会。” 此话不假。 “你们早一起了？” 苏瓷与温淮颂对视一眼。 “是啊，我们很早之前就一起了，只是你不知道。” 温淮颂继续往他心脏扎刀子。 “知道陆心安当时是怎么进去家里的吗？” 姜溯简单回忆，醍醐灌顶。 他指着温淮颂，“是你故意的！” 温淮颂挑眉：“对啊。” “你那天和管家在酒窖打不开门，是我和釉釉在里面。” 他一点点补充他们在一起的细节。 “所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维护釉釉了吗？”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和他一起了。” 两人的话，似晴天里的一道惊雷，正好劈到他头上。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 温淮颂望着苏瓷挑眉。 “姐姐还有没话要和他说？” “没有，我饿了。” 温淮颂和姜溯说：“舅舅要是没事，我先带我姑娘去吃饭了哦。” 说完，两人往包间去。 留下姜溯久久不能回神。 他还在惊诧的氛围里走不出来。 他从前怎么不曾起疑。 和苏瓷萍水相逢的温淮颂，会为她说话。 因为姜澜和姜家联系甚微的他，会频繁回来。 一切皆是有迹可循。 * 包间里，他们进去了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 温淮颂给她挑鱼刺剥虾。 苏瓷问：“让姜溯知道了，对我们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他会调查，我会让他查到我们在一起的痕迹。” “真没事？” 苏瓷眼中的姜溯，是个疯子。 “姐姐，姜溯不敢对你下手，他连你哥哥都对付不了，别说整个苏家。” 是啊。 姜溯根本不敢做什么。 他再是不聪明，也明白，公开出来，只会对他名誉造成伤害。 本身错在他身上。 苏瓷选择别人，在情理之中。 “姐姐，要是没暴雨夜，你真会嫁给他吗？” 苏瓷：“你觉得会吗？” 085 外甥追求舅舅前未婚妻？ 温淮颂还真的说不准。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苏瓷对姜溯是何种感情，对他又是如何？ 他知道，苏瓷不一定喜欢姜溯，但她喜欢自己。 温淮颂心里有数。 苏瓷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 喜欢能维系多久？ 完全看他，而不是苏瓷。 他需要让自己在她那里，永远保持新鲜感。 新鲜感还在，苏瓷的喜欢就还在。 姜溯或许在大学时期的苏瓷眼中，伴随着他说他是林嘉朗前提。 她对他有过短暂的感觉。 感觉是奇妙的。 苏瓷其实不曾对温淮颂撒谎。 她的确对姜溯有过想结婚的感觉。 但只是一瞬。 在她想要报答他情绪最浓的时候。 后面反应过来，她不能上头，便是慢慢消退。 苏瓷喝了枸杞叶排骨汤。 她斟酌着回答。 “最开始那会我真的想过不然就嫁给他吧，家里听我的。” “后面我发现，他和我记忆中的林嘉朗是两种人，我开始冷却。” “再后来，我被他一次一次因为陆心安而抛下爱，我死心了。” 她余光观察着温淮颂表情。 “阿淮，你只是摸不准我。”她说的很笃定。 温淮颂把玩着杯子的手一顿。 他抬头看向苏瓷。 “姐姐怎么知道？” “你知道我只是单纯喜欢你，喜欢维持多久，看你能给我多久新鲜感。” 温淮颂沉默。 确实。 他对自己有清晰定位。 “阿淮，你知道我喜欢新鲜感，我又怎么会下决心嫁给姜溯呢？” 她起身走到他身边，掰开他紧握杯子的手。 杯子的水很热的，他手指被烫红。 白皙的手红的很明显。 “阿淮。”苏瓷主动握着他的手，坐在他大腿上，她无奈叹气。 “嗯？”温淮颂很明显兴致不高，他在担心。 担心苏瓷说的话，他不爱听。 他选择不听。 至少心里不会难受。 苏瓷转身，和他面对面。 一只手捧着他脸，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阿淮，你对自己自信点好不好？” “我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外人，我从未否认过，我曾想嫁给姜溯。” 她不认为那是见不光的事情。 她知晓姜溯这个人，还是她救命恩人的时候，在大学。 大学时期也算是感情开始萌动。 她那时候会有点喜欢他，一方面是他或许是有些优秀。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恩人的滤镜。 和姜溯订婚其实不是在大学那会，也不是在大学毕业之后。 而是在苏瓷感觉自己需要一个结婚对象时。 苏瓷已经苏家人都晓得。 姜家其实想要报答，是苏瓷，不是他们给到的资源。 短暂的资源对接，和一直的资源，谁都会选择后者。 姜溯回到姜家那一刻，就代表他的婚姻是给姜家铺垫未来的基石。 他不管是否喜欢苏瓷，她愿意订婚，愿意结婚，他必须接受。 说白点，他们这种人，婚姻就是交换方式。 他们订婚一年多来，苏瓷再没有过结婚的念头。 似乎那是一只被风吹断线的纸鸢，随风飘扬到她眼前，被她看到一眼。 纸鸢跟着继续飘动的风，在空中漂浮着，落入到其他人的眼里。 苏瓷是容易忘事的人。 见过纸鸢，很快也不记得了。 想和姜溯结婚就是这样。 一刹那想法，一瞬间消失。 “阿淮，我想过嫁给姜溯是基于他是林嘉朗的基础，但他不是。” “我不喜欢姜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是你。” 话题聊到，苏瓷懒得打断。 一口气讲完最好。 “我有很好的感情启蒙，我父母感情极好，我看着他们相爱相守。” “我对感情有更多的幻想，尤其是自己的。” 苏瓷也说不清楚，是少女的悸动，还是成年人的幻想。 总之，她对感情有期盼。 她把感情看的很重吗？ 沈时澍说不是。 她看似看的很重，其实拿得起放得下。 可能是因为家里的教育，也可能是她生来会演戏。 她勇敢过两次。 一次在年幼时，给一个爱慕的男生送花。 之后被拒绝。 二次是现在，她对温淮颂承认喜欢他。 “阿淮，我不敢说未来，因为我不能笃定未来，我不做不把握的事。” 她把头埋在他肩上。 “我不说未来，但我确实喜欢你。” 温淮颂抬手抚摸姑娘的脸。 “我知道，有你这句喜欢就足够了。” 他想贪心。 此时不敢太贪心。 一步一步来。 总能得到苏瓷完整的喜欢，再由喜欢变成爱。 慢慢来，总会变成想要的。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晚饭结束，两人把车开到一处没有多少人的公园里，手牵手散步。 苏瓷看着地板上两人交缠的倒影。 “怎么总是你的影子压着我的影子？” 她是故意找茬，温淮颂愿意接她的茬。 “不是我压着你，是我天生就该保护你，所以影子盖着你。” 苏瓷不否认，此刻她的心被触动到了。 虽然是情话，可听到人舒服的话，就是好话。 “这样的吗？” 苏瓷挽着他的手臂，往湖边石凳上去。 温淮颂脱下外套垫在上面，才让苏瓷坐下。 被太阳炙烤一天的凳子，坐上去不舒服。 很多时候，苏瓷和温淮颂都不爱说话。 在家里也是这样。 两个人在一个空间下相对而坐。 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就会感受到幸福。 苏瓷享受的感情，是需要的时候，人在身边，不需要的时候，人在。 她早能独当一面，不是小白花，需要被呵护着。 苏玉臻与秦书婉对苏瓷的教育是让她成为娇艳带刺的玫瑰。 而不是茉莉。 所以，在许多观念上，苏瓷与他们都不一样。 吹了一阵子晚风，苏瓷也是感到累了，她和温淮颂说：“回家吧。” 温淮颂点头，伸出手拉起姑娘，拎起当坐垫的衣服掸掸灰。 和她手牵手往车子走去。 * 姜溯私宅。 他看着助理发来的文件，眼眸逐渐阴沉。 他们原来真的早就一起了。 他的那些努力，在他们看来就是笑话。 姜溯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到撬自己墙角的人，是亲外甥。 外甥追求舅舅前未婚妻？ 谁听了怕都要觉得荒谬。 温淮颂本就不是着调的人。 他被一群人众星捧月着。 想要得到便会得到。 他和他对比起来，伤害且侮辱。 姜溯明白，自己手中这些东西，要传到网上，会给他们带去很多困扰和麻烦。 毕竟他们那是乱/伦。 但他更清楚，温淮颂敢给他知道，就笃定他不敢随便放出去。 现在姜家的实力摆在眼前，他得罪任何人，都是带来灭顶灾难。 他不允许再任性。 他的身份，能继续留在姜家，还能当姜老爷的儿子，已然是万幸。 此刻，他的重心是保住地位。 与人为敌，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经历沈时澍的一遭打击，倒是叫姜溯长记性了。 晓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若是苏瓷知道，说不准还会夸他一句。 可惜，此时苏瓷，正被午夜时分化身为狼的男人压在身下。 086 男未婚女未嫁正经恋爱！ 白皙的手指将身下的床单揪起，手背因着用力青筋暴起。 深色的床单这一块那一块水渍。 苏瓷死死咬住下唇，逼着自己不允许发出羞人的声音。 温淮颂看她的样儿，逗弄心思腾然而起。 大掌握住她手腕，将她双手反剪，举过头顶。 苏瓷浑身脱力，无力反抗的姑娘，只能任由着男人乱来。 温淮颂俯身在她耳朵道：“姐姐，不许咬唇。” “我喜欢听你叫。” 软软糯糯的**，于他而言是让继续疯狂的春/药。 让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苏瓷瞪他。 温淮颂对上她目光。 “姐姐，你配合点，我们早点休息好不好？” 他说完，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柔软的唇腹，从耳垂往下延伸到脖子。 细碎如春雨的吻，落在苏瓷敏感的脖子上。 “嗯……” 听到想听的声音，温淮颂不再折腾她。 …… 何时正式偃旗息鼓的？ 苏瓷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非常累。 迷迷糊糊感觉被热水包裹着全身，所有的疲倦被带走不少。 下一个场景便是舒服柔软的床铺。 再过一会儿，身边多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热量的男人。 苏瓷在温淮颂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陷入沉睡。 温淮颂亲亲她额头，把空调温度调高不少，抱着姑娘进入梦乡。 许是身边人能给她带去安全感。 也可能是身体过分疲惫，所以苏瓷一觉睡得特别香。 等醒来，已经要吃午饭了。 身边早就没了男人的身影。 就连枕头都凉了。 苏瓷撑着腰肢，艰难起来。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两小时前，温淮颂发的消息。 「温淮颂：姐姐，我有点事得出门，中午给你喊了梧桐书院的午饭，12点送到，你记得吃饭。晚上我接你出去吃，或者你想在家吃也行。看到信息回复我。」 苏瓷打了几个哈欠。 呆坐许久，才打字回答。 「苏瓷：嗯，知道了。晚饭你回来做吧，想吃你做的照烧排骨。」 温淮颂秒回。 「温淮颂：好。圆圆和松松在衣帽间旁边的小房间，我让人准备了个宠物房。你可以吃过午饭去找它们玩儿。」 苏瓷看到信息，才想起来，圆圆松松来了。 她眨眨眼，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进去浴室洗漱。 牙膏和水已经准备好了。 温淮颂总是那样，会给苏瓷准备好所有再离开。 苏瓷在家玩猫逗狗。 温淮颂在社交，陪长者下棋。 徐老书房里，温淮颂坐在他对面。 一只手捏着一枚白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 “听说你和你舅舅前未婚妻打的火热？” 徐老在江北有很大说话权。 他愿意出手帮助姜家，能让姜家稳住，可见能力。 他会知道温淮颂和苏瓷，也正常。 “徐爷爷，男未婚女未嫁正经恋爱，而且我是真的喜欢釉釉。” 徐老放下一枚黑子。 “我晓得你来找我下棋是带着什么目的。” 他这么多年来，看着温家与姜家维持表面和谐。 这回不仅是温家出手，就连远在南阳的苏家也动手了。 姜家是真的惹到大麻烦了。 他出手也是看在和姜老爷的多年情分在。 “徐爷爷，您当然知道。” “其实，您也很明白，您只能帮一次。” 温淮颂放下一枚白子，堵住徐老去路。 “但我会一直打压，姜家家底多少，您没有我清楚。” 徐老看着温淮颂长大，拿他当自己孙子看。 “小颂，做人留一线。” “徐爷爷，是姜家先下手，我只是帮着我自己和我母亲。” “我外婆家里是怎么回事，您明明知晓其中关系，您还在护着他们。” 温淮颂看着徐老。 “徐爷爷，若是我真的想要让姜家付出代价，您是没法控制的。” 徐老点头。 “小颂，你还是太年轻，等你到了你父母的年纪就懂了。” 很多话，他不能乱说。 即便是位高权重也是。 徐老看着温淮颂，无奈叹气。 “小颂，我知道你喜欢苏瓷，但苏瓷不是你能控制的人。” “苏家能在南阳世代稳定，你真的以为是生意做的好？” 他没把窗户纸捅穿，是想让温淮颂自己去查。 外人说的哪有自己查的来的强？ 温淮颂不在意。 “徐爷爷，釉釉家庭如何是她的事情，我喜欢她是我的事情。” “再说了，温家也需要一个能帮助的帮手。” “你不用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徐老强调。 温淮颂笑：“要是是别人，我一定会反抗，要是是釉釉我心甘情愿。” 只要是苏瓷，温淮颂愿意当牺牲品。 要不是苏瓷，温淮颂会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徐爷爷，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您，我会继续打压姜家，也不会放弃调查我外婆家。除非您能为了姜家破坏您在江北一路以来的的规矩的话，我也没办法。” 温淮颂话里没有威胁的意思。 他只是太懂老一辈了。 嘴上说着规矩死的人活着的人，以人为本。 实际上不是的，他们认定死理。 一切按照所谓的规矩走。 温淮颂深邃的眼眸，盯着徐老看。 “徐爷爷，姜溯身份，您也知道，我希望未来您别为今天您的行为后悔。” 他放下最后一枚白子，棋盘走向死局。 “死局无解。” 温淮颂说棋局还是现实，不得而知。 * 温淮颂离开后。 徐老助理进来。 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说：“小颂性格没变。” “他不会变的，温荇的儿子，一向如此。” 助理叹气：“温家要是真的一直打压，我们怎么帮着也没用。” 最后最好的结果，是申请破产清算。 最坏的结果，百年家族轰然倒塌，再无翻身之望。 “小颂我们控制不了，就看姜澜有没有心了。” 助理说也是。 姜澜有心，制止温淮颂行动，姜家后续才能保住。 “其实您不必为了当年的事情，一直保着姜家。” 点滴恩情，困住徐老一辈子。 “最后一次了。” 徐老拄着拐杖，走到窗前。 抬起浑浊的双眸，望着窗外飞舞的落叶。 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摇头。 * 温淮颂驱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 路上遇到一家很火的麻糍，他随手把车停在路边禁止停车地儿，跟着对队伍排。 排了一小时多，才到他。 温淮颂全部点了一份，等老板做完又是一刻钟。 当他拎着东西回到停车位置，驾驶位车窗上，明晃晃贴着张罚单。 从未见过罚单的温总倏地笑了。 他扯下单子开车门进去，打开微信找出和覃浩畅的聊天框。 将罚单拍照过去。 「温淮颂：处理下。」 周末相亲中的覃浩畅收到老板发来的罚单，一时间没忍住笑。 作为专业助理，他很快恢复正常。 「覃浩畅：好的老板。」 此时他心里想的是，他老板也是正常人。 违停也会被罚款。 打工人的心酸减少不少。 * 温淮颂驱车回到小区，把车开进车库。 拎着两袋子食材往电梯去。 他上去后，柱子后走出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拍到他正脸没有？” “不用拍到正脸，一千多万的车子在江北拿来当买菜车用的人，除了他还有谁？更别说他那头金毛。” “那我们现在咋弄？” “回家吃饭还咋？” 087 我也是姐姐的狗！ 温淮颂回到家里，松松趴在客厅地毯上睡着。 苏瓷抱着圆圆躺在沙发上，幕布投屏着一部阿根廷的老电影。 画质很差，胜在剧情很好。 听到开门声，苏瓷回头看他。 “回来了。” “嗯，回来路过一家很火的麻糍店，买了一些回来，尝尝吗？” 苏瓷摇头。 不喜欢甜食的人，听到麻糍这两字就难受了。 别说去吃了。 “你快去做饭吧，我就吃了中午的一顿。”还没有吃多少。 当然她不敢说没吃多少。 温淮颂说好，拎着东西进厨房。 把食材归置时，想到什么，问：“不是让人给你送了下午茶吗？没有收到？” 苏瓷说不是，“我吃完午饭都快两点了，三点半送来下午茶吃不下，就让他带走了。” 而且，苏瓷一直没有下午吃东西的习惯。 除了在南阳有时候会陪着陈媚仪去和她的老姊妹玩陪着喝几口茶。 “等我半小时。” 温淮颂说着撸起衣袖开始厨神之旅。 苏瓷抱着圆圆在怀里rau。 “等下喊醒哥哥和你玩，妈妈吃饭好不好？” “你不回答妈妈，妈妈就当你答应了。” 圆圆抬起圆圆的眼珠子，望着妈妈。 苏瓷低头亲亲它脑瓜子。 圆圆从她怀里出来，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厨房去。 圆圆认人，它知道厨房里的叔叔，会给它吃的。 苏瓷光脚踩在地毯上，温柔地喊醒松松。 松松用脑袋和苏瓷贴贴。 “还是妈妈的松松最爱妈妈。” 下一瞬，温淮颂声音从厨房传来。 “姐姐，我也爱你。” “你怎么跟狗吃醋呢？” “我也是姐姐的狗！” 他说的理所当然。 苏瓷和他一起后，她时常觉得自己的母语是无语。 这个男人尝尝会和各种不知名生物吃醋。 “stop！请你好好做饭！” 温淮颂收声，安心做饭。 苏瓷靠在松松身上，翻开阮心悠大小姐的朋友圈。 阮小姐觉得江北太热了，跑到正在过秋天的国度玩去了。 每天国内时间晚上七点准时更新朋友圈。 每次发出来，苏瓷点完赞就看共友的评论。 他们还挺多一起长大的朋友。 不过没有过深联系。 就是单纯的认识，有联系方式，平日里更新动态会点赞评论。 是当代最寻常的点赞之交。 阮心悠看到苏瓷点赞给她发消息。 「阮心悠：不用上班要不要来避暑？」 避暑吗？ 是挺想的。 只是粘人精温淮颂能让她走？ 大概是不能。 「苏瓷：我是一定想去的，但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阮心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阮心悠：什么？你不就是一只猫一条狗吗？你带着来也行。」 「苏瓷：不是松松和圆圆，是温淮颂。」 远在另外一个国度的阮心悠看到苏瓷的消息，愣住几瞬。 有对象果然是不一样。 「阮心悠：那只能是我自己享受风景了。」 「苏瓷：没关系，我看你朋友圈就足够了。」 说到朋友圈，苏瓷翻出一条高中同学的私信。 她很少回复不相干人的消息。 这条也是一周之前的。 「苏瓷：要去吗？」 是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 阮心悠现在使用的账号很少人知道，她不喜欢和高中的人联系。 现在能和她有联系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旗鼓相当的，有合作的。 说白了，就是生意往来才会联系。 「阮心悠：不是很想去，这种聚会说实话真没意思。」 「阮心悠：说的好听是聚会，说的不好听是炫耀大会。」 毕业这些年来，谁混的好，谁混的不好，消息来源就是聚会。 阮心悠和苏瓷从小就是现在的生活。 去了也没有想要叙旧的人，浪费时间还要当他们的谈资，没必要。 不愧是二十多年的好闺蜜，苏瓷的想法和阮心悠不谋而合。 「苏瓷：那就不回复，当做不知道。」 「阮心悠：行，我准备休息了，明天想去出海。」 「苏瓷：好，我等吃饭了。」 她放下手机，把手搭在后颈，斜着眼往厨房看去。 厨房传来饭香，温淮颂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来回走动。 她高中时候，在课外阅读选集里，看过一篇阅读理解。 其中写道：其实，幸福就是有人在忙碌一天后，依旧愿意为你做饭。 温淮颂不就是吗？ 他在温氏工作说不准比沈时澍都要忙碌。 从前是，现在更是。 平日里累，今天出去社交回来更是累。 从某种程度来说，温淮颂是真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和他过一辈子，是绝对会感到幸福的。 苏瓷想到以后，不自觉地心头一颤。 她是怎么敢想到未来的。 明明她说的许多次，她追求的是当下的欢愉。 及时行乐才是苏瓷。 苏瓷思绪飘远时，温淮颂端着菜出来。 他一边盛饭一边喊：“姐姐，可以吃饭了。” 苏瓷回神。 “嗯，来了。” 她起身往餐厅去。 圆圆趴在餐厅门口，扒拉着一罐罐头。 “圆圆已经超重了，你还给它吃？”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猫咪抬头看向妈妈。 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小猫咪不懂人类说什么，只知道它的罐头很香很好吃。 苏瓷把圆圆抱起来，放回猫窝里。 温淮颂准备好两人的晚饭，顺便给松松煮了些它能吃的肉类。 松松坐在苏瓷脚边，吃着和自己一样，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煮的食物。 “明天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或者特别想去的地方？” 温淮颂回来听博客。 听到情侣回忆，其中讲到情侣之间最重要的记忆，是相处的过程，还有约会的瞬间。 温淮颂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去什么地方。 办公室那群秘书喜欢去能出片的地方，因为她们喜欢拍照。 苏瓷不喜欢拍照，所以不在他的备选范围里。 “啊？”苏瓷拿着碗的手顿住，“怎么想到问这个？” “我想到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约会过。” 苏瓷笑，给他夹了一筷子咕噜肉，“可是天气很热我不想出门。” 她也不是说谎，是夏天走到室外需要很多勇气。 那些能在夏天出门玩的，在苏瓷看来是勇士。 要知道，苏瓷出门只会在春秋。 不管是谁邀请都没用。 她很怕热的同时更怕冷。 夏冬基本不出门，要么就是去常年开放空调的地方。 温淮颂抬眼看她，像是一条委屈小狗。 “可是姐姐，你都没有和我约会过。” 苏瓷不解，“我不是和你好好在一起吗？为什么要纠结于约会？” 他受到刺激了？ 应该不会吧。 他们也不是还在青葱时代的大学生了，那些年轻人喜欢的，他们不合适。 马上就26岁的苏瓷，已经开始养花了。 她的别墅花园里，她种植的玫瑰。 当然，她种植本身的意义是想要没事的时候摘来洗澡。 现摘花瓣泡澡，简直不要太舒服。 “那姐姐为了我出门一趟好不好？” 温淮颂用小狗的眼神盯着苏瓷看。 苏瓷不想答应也不行。 “下不为例。” 但苏瓷也明白，一旦松口一次，后面便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也受不住温淮颂的撒娇。 088 姐姐那么好骗啊？ ‘申屠建’走进囚笼才发现这个囚笼竟然是一种自己都没有见过的金属材料制成，‘申屠建’暗暗扳了一下囚笼的栅栏，虽然坚硬无比可是对于修炼者来说想要损坏他也并不是难事。 而闪电轰在他身上的同时，丹田位置的阴阳气旋却疯狂旋转着，吸纳着来自混沌龙神的混沌力量，化为己有，同时迅速修复破损的身躯。而艮符、震符的力量，也霎时间被激发。李游左眼闪现一抹紫色，而右眼一片玄黄。 “宇轩，今天这剑也练得差不多了，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爷爷我也想在这附近溜溜弯放松一下了。”老人停下手中的剑招对赵宇轩说。 “七哥……”猎手之中不知谁发出了一声悲哭，朝着李游扑过来，李游连他的面目都没看清楚，避过了攻击，骨刃往他后背一扎，又是一个透心凉。 “韩经理，她们就是机车宝贝吧！请问哪个是顷然？从来不在视吅频上露脸的大萝莉是哪个？”三个家伙七嘴八舌地问道。 此外，便是青莲剑尊和雪妍神尊的安顿问题，雪妍神尊的话，她的身份比较复杂，龙星宇虽然希望他也成为自己的大嫂之一，但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要看他的大哥自己如何处理。而在此之前，他有必要让雪妍神尊留下。 马孝全一行人早有防备，早在箭矢齐射过来时，他们就已经顶好了盾牌。 “不会吧——就凭这样的极速，那丫头又是怎么赢的我？”他不服气地问。 至于林洛，虽然不怕王天奇的攻击，但是他却也不敢随意地发动攻击，毕竟他也是靠着神器飞剑才能够抗衡那种破灭之力，若是神器飞出，那么他可就没办法抵挡对方的攻击了，所以，他还是安然地防御着。 所以，一旦被血燕领主近身，血燕领主的实力全部展露出来，陆轩的防御再强，恐怕也很难支撑得住。 这才多久没见，少年便带上了仆人，落在佟夫子的眼中，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雪公主太谨慎了，谨慎的同意了福曼的决战请求，毕竟决战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杨毅耍诈，她也可以谨慎的过河，然后一点点的蚕食，占领洛克郡。 主角之一还是最近大出风头的汉默少爷，而另一方，则是一直以来都处在舆论中心的x学院，也就是普通人所理解的变种人大本营。 她和两位十三太保正在谈论着什么，似乎心有所感，目光看向秦秋。 横水见状，手中印诀一结，便见一道水幕出现在他的身前出现，那水幕上面水光闪闪，那些冰箭遇上便是再次化为一道道的水箭被它所吞没。 巨型蜻蜓刚刚收拢翅膀，深坑中梦蛇突然跳起，张口将其咬住拖入深坑。 黄冈城外十里的一个平缓山谷里，经过这一场大旱，草木都已经变得焦枯。这里不但有树木可以给部队提供隐蔽，且地势平缓正适合骑兵冲击，正是一个适合伏击的地点。 将金刚啄撞得上下乱飞，若不是其蕴含金刚不朽大道，只怕此时定然让青莲镇压而去。 二人爬到坡上，各自就强弓抽出拿到手上，又将撒袋里的箭都插在身前的泥土中。 方昊笑了笑，不打算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江湖上什么人没有？ 赵慕慈在被子里的手紧了紧，将头往杯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关切羞怯的眼睛。 刘孔诏如此上道，李兴之自然不好拒绝了，遂传令大军休整一日，明日由张邵谦、张武以及阿兰柴等人先行回转山东，自己则统辖铁人兵和满绿旗在南都迁延两日，再追赶大队。 今天又是星期五，伍天如往日一样继续接送郭倩回家，而这一天，郭老终于结束了闭关，并且提前设宴款待伍天。 “这酒叫忘忧谷，是我自己酿制的，其他地方买不到。”伍天回应道，同时也做了自我介绍，萧剑等五人也一一自报姓名。客人已经自报姓名，如果自己不报就不礼貌了。 “……”天津垓虚着眼睛看着飞电是之助，不知道这老家伙哪来的脸说自己研究不动了。 众人俱是一愣，真像她说的这么容易？口气这么大？举轻若重？那还开个p的会，直接交给她处理不就完了。 就连赤焰也停止了识海中的争吵，向着红发青年吐出一道火焰，有点弱，终归是出了一把力。 “再看看吧。”花芯长老叹了口气，道。不过她的语气也是有点黯淡。花芯在想，不知是伊佐这道自创行技太强了，还是自己真的高看了凉辞了呢？ 在叶泾的神识感应中，张合已经从土地里面钻了出来，不过峡谷内有一座山洞，此时张合就在山洞之中，对着外面大放厥词。 张大仁看她不想搭理自己，往前三两步跑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她。 当他们看到林天押回来的三人后，震惊得连连倒抽凉气。原来是要搞这种大动作，难怪要请客人离开。 从酒店财务结了货款，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林天突然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 另外一边，苏琪跟父母刚回到家中，就听到房门被扑通扑通敲响。 被神傲追杀，乃是一种荣幸，林天并没有觉得丢脸，也是一种亿万年难得一遇的磨练。 089 你不就是我的公主？ 苏瓷瞪温淮颂一眼。 低头喝了口牛奶。 “是不是骗我特别有意思？” 温淮颂摇头。 “不是的，我只想逗逗你。” 苏瓷故作冷脸。 “下不为例，不然你会知道错。” 她视线朝着书房看去。 对于温淮颂来说，最痛苦的惩罚——睡书房。 自从和苏瓷一起住之后，温淮颂已经无法适应身边没有香香软软的姑娘抱着。 上次让他睡了一天书房，他几乎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去上班。 秘书处那群小姑娘承受了一天老板不高兴的无妄之灾。 温淮颂立马认错。 “姐姐，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 他就差竖起三个手指对天发誓了。 苏瓷看着想笑。 “所以，你打算国外公司怎么做？投的钱回本没有？” 要是回本了，公司不要就不要了。 温家也不差那点钱。 要是温淮颂接下公司，说不准以后动不动要动身国外。 温家那群长辈才要受不了。 毕竟，当初他多任性妄为，他们都能原谅。 对外放话：只要他愿意回来，温氏集团只会是他的财产。 温淮颂挑眉：“姐姐，你认为回本没有？” 苏瓷回他一个笑：“我觉得我的阿淮做生意有一套，不单止回本那么简单，甚至赚了。” 温淮颂称得上天生的商人。 眼光独到，看中的项目，有风险但绝对赚钱。 江北那么多公司，愿意给出从未给过的利润也要和他合作就是他会做生意的最好证明。 在江北稳住脚跟，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 江北企业家们，比南阳都要狠毒。 南阳企业发展趋于稳定，养老就好。 江北不行。 外地都想挤进来。 稍有不慎，商圈就变天了。 “公司现在依旧赚钱，利润不高，可能就够你买包？” 温淮颂接过她吃剩下的糯米鸡，“如果我要了，我就得动不动回去。” “如果我不接，我留学时期的心血就付诸东流。” 这话听着像是纠结。 可温淮颂不是那种会纠结的人。 他说的出来，已然是有了答案。 苏瓷事不关己道：“你不想要就不要呗，反正你也不缺钱。” 她还是了解他。 他回来就没想过再离开。 温氏集团家大业大难道没有国外分公司？ 他接手以来，从未出国处理业务。 宁愿熬夜和那边对接，也不肯亲自过去。 温淮颂起身走到苏瓷身边坐下。 长臂一伸，搭在苏瓷椅背上。 远远看去，两人像是相拥着。 “之前年纪小，总想往外面跑，现在年纪上来了，不想往外面跑了。” 苏瓷无语。 他亲亲她唇角。 笑的邪魅：“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姐姐在国内，我离不开姐姐。” 苏瓷：“……” * 吃过早饭，两人带着猫狗出门。 圆圆要洗澡做例行体检。 松松自己在家苏瓷不放心。 温淮颂说带着孩子出门玩也行。 苏瓷也很久没有和松松出门了。 松松出门很乖，不会闹腾也适合带着玩儿。 两人先是将圆圆送到宠物店再带着松松离开。 松松坐在大g后排乖的不行。 也不闹腾，就是坐着，盯着前排的妈妈看。 谁看着都会喜欢的程度。 苏瓷探手去摸松松脑袋。 “我们松松就是乖。” 松松伸出舌头舔舔苏瓷掌心。 温淮颂单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爱意。 苏瓷放开松松，让它自己玩儿。 温淮颂问她：“怎么想到养狗的？” “喜欢啊，喜欢就做了啊。”她人生态度就是如此。 只要喜欢。 温淮颂的表情写满不信。 苏瓷笑着解释。 “我当时养松松是路过宠物店看到了小时候的它，觉得很可爱，当时我一个人在江北生活，刚好我喜欢宠物，没有犹豫就养了。 “松松来到我家之后，除了给我陪伴之外，更多是对我的治愈。所以我特别喜欢松松，即便后来我又养了圆圆，我依旧会更爱松松一点。” 人真的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先出现在生命中的毛孩子，占据的地位一定比后来的更大。 苏瓷不喜欢去凹造平等爱自己每一个毛孩子的人设。 她会很直接地同所有人说，她更爱松松多一点。 “出场顺序很重要。” 温淮颂没由来的一句，给苏瓷整不会了。 她听懂他的话里有话。 “和姜溯相比，你才是先出现我生命的人。” 她和姜溯认识，已经在他们相识后十多年了。 在苏瓷记忆中最深刻的人，绝对是林嘉朗。 温淮颂就爱听这话。 车子一路开，最后停在一处室内的画展。 那些画作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师的作品，是一些有天生障碍的孩子画的。 类似于温淮颂资助的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们画出来的作品一样。 苏瓷其实看不懂艺术。 温淮颂看着是很喜欢的。 苏瓷算是知道了，温淮颂是个很反差的人。 表面上看着多高冷，实际上根本不是。 要不是和他生活的时间长了，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感受到不一样的他。 这次的展会对外也收门票，不过来看人很少。 现在看展的人太少了。 他们愿意看展也是大师的展，拍点照片可以好好装一把。 这种小孩子的作品，还是残障人士的作品。 看不出所以然还要花钱，在他们看来是浪费时间了。 苏瓷给松松套上牵引绳，和温淮颂手牵手走进去。 这个展允许带宠物。 进去看到参观者都带着宠物。 松松紧紧跟着苏瓷，不管路过的狗子对它做出任何挑衅的表情。 温淮颂带苏瓷来这里，没有那种故意来约会的心思。 很单纯因为苏瓷也给孤儿院提供帮助。 她内心也是柔软的。 残障儿童的画作中，带着许多寻常人不能懂的心思。 他想带苏瓷感受不一样的世界。 “你喜欢看童话故事？” 苏瓷牵着松松给外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忙遛一下。 回来看到那道穿着寻常t恤的高大身影站在一幅城堡面前。 绝大部分看过童话故事的孩子，对城堡的第一印象是里面住着公主。 苏瓷也不例外。 纵然在她后来也拥有了自己的城堡。 温淮颂说：“我打小就幻想着，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堡，然后让我的公主住进去。” 苏瓷好笑问：“那现在呢？” “城堡已经有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公主愿不愿意住进去。” 他说的公主是苏瓷。 她佯装听不懂。 “你城堡在哪？能不能去参观下？” “你只想参观城堡？” 苏瓷点头，“不然呢？” “难道你不想知道住在里面的公主是谁吗？” “我不是那么有好奇心的人。” 温淮颂捏捏她耳垂。 苏瓷耳垂很软，又没有耳洞。 他除了捏手，就是喜欢捏她耳垂。 非常亲昵的动作，除了他之外，别人也不敢做。 沈时澍是她兄长，最过分的行为是摸她头顶。 温淮颂在苏瓷身边，有太多特例。 “你当然可以去参观。” 苏瓷故意问：“我比你公主先去看了城堡，你公主不会生气吗？” 温淮颂无奈失笑道：“你不就是我的公主吗？” 090 你是屏蔽了釉釉吧！ 苏瓷当然知道。 她就是故意逗他。 “这种话不能乱说。” 温淮颂无奈的很。 别人可能不懂苏瓷的抽象，但他懂。 “姐姐，只有你能被称作公主。” 他拉起她的手，虔诚地亲吻她白皙的手背。 苏瓷今天穿着一件印着q版松松圆圆的t恤，手露出来。 姜澜送的镯子在她手上表现的极好。 大约是没有比苏瓷更加适合这个镯子的人了。 苏瓷笑：“这话我听的很多。” 从小听到大。 苏玉臻与苏明一直把她当公主养。 苏瓷出生在苏家，就注定她是公主的身份。 “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不都是一个称谓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因为我和叔叔还有爷爷不一样。” 苏瓷点头。 “确实不一样，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你比我还小几岁。” 温淮颂沉默了。 他很少会不接话茬。 在苏瓷面前，温淮颂永远都不会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这次是意外。 “不逗你了。” 苏瓷主动结束话题，和他十指相扣。 他夏天体温偏低，苏瓷喜欢和他贴贴。 当然前提是他不乱做。 不动手动脚，苏瓷不介意和他贴在一起。 “看完去哪里？” 展区不大，走几步就看完了。 天气热，苏瓷出门就感到疲乏。 要不是这人是温淮颂，她才不会给面子。 “去接上圆圆，去我的四合院躺着怎么样？” 温淮颂问苏瓷意见。 苏瓷眼眸瞪大。 “你还有四合院？” 他点头牵着她躲过迎面而来的阿拉斯加。 “嗯，小学那会我爷爷送的礼物。” 苏瓷：“……” 小学礼物一套四合院。 在江北。 苏瓷家里算是有钱了，她也不敢想。 温淮颂不把钱当钱看，不是没有道理。 “你初中礼物、高中礼物和大学礼物呢？” 总不能是只送了小学吧？ “不清楚，大概是我名下的动产不动产之类的，反正我挺有钱的。” 温淮颂不太在意。 他只需要知晓，温家是他的就行了。 其他的不用想。 温荇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吃亏。 温家最近十年开始转型，从家族合资企业渐渐变成单纯是温家自己的产业。 温家旁系许多亲戚想分一杯羹。 但很遗憾，温荇不缺他们投资的钱。 他们没法融入进来。 温家能一家独大也是源自于温盛当年的人脉。 在商海浮沉。 最重要的是人脉和资源。 苏瓷不知怎的，跟对沈时澍那样，脱口而出：“你那么多钱，不然给我打点钱吧。” 说口她才反应过来，眼前人不是自己哥哥。 要是沈时澍一定会掏出手机，把他账户上留给自己百来万流动资金转给她。 “我开玩笑的。” 她讪讪道，“我在家经常和我哥哥这样玩。” 温淮颂却说：“姐姐，我给你开了不限额度亲密付，你可以刷，不用我给你转。” “啊？”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你上班之前，有一次你玩手机睡着了，我洗完澡出来看你手机没有锁屏给你绑了我的卡。” 苏瓷：“……” 她还真没发现。 不发现也正常，苏瓷一般不会看银行卡付款。 用手表扫码付钱，也不会出现银行卡。 “你是真的把钱都给我啊。” 温淮颂挑眉：“有问题吗？我的钱就是姐姐的钱。” “但我不缺啊。” “你缺不缺是你的事，我给你是我的事。” 他说的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苏瓷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温淮颂这人就那样。 认定了就是死胡同走到底。 即便不被理解也是。 这一点苏瓷是理解的。 曾经的她也是如此。 后来遇到的事情多了，就改变了。 两人离开展厅，接上松松回的小区里的宠物店。 接上了圆圆就往他的四合院去。 * 苏瓷躺在贵妃椅上，摸着圆圆脑袋。 松松在边上陪着。 像是公主的骑士。 温淮颂则是在边上处理工作。 本来是来玩的，结果还没有到这边，他的紧急工作电话就来了。 他很有原则。 周末不工作。 换做是平时，不会接和工作相关的电话。 今天不一样。 项目处理完，温淮颂可以休假一段日子。 苏瓷也想出门玩几天。 他争取对上苏瓷时间。 他们还没有单独出去度假过。 苏瓷无聊翻看社交媒体账号。 自从上次演出之后，她的粉丝疯狂涨。 大部分是看她的脸来的，也有部分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想学点东西。 不过苏瓷很少会发东西和分享视频。 也学不到东西。 可能是室内的温度刚好，耳边响起的键盘白噪音太舒服。 苏瓷渐渐进入梦乡。 温淮颂处理好工作，看着睡着的姑娘。 心里被填满。 他幻想的幸福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喜欢的人在身边。 不用做什么，只要陪伴着就行。 温淮颂拿起手机，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打开相机对着她脸，拍了几张超绝脸蛋直拍。 好在苏瓷的脸很顶，能扛得住原相机。 在苏瓷睡着的时间里，温淮颂也没有浪费时间。 和覃浩畅开了个小会，对接下来进一步打击姜家做出部署。 和徐老见面后，温淮颂可以确定，徐老出手一次不会出手第二次。 徐老到现在地方，是依靠着江北商圈那群老人捧起来。 随着徐家逐步往下降，新人对他不似老人那样追捧。 从前说他眼光很好，看中与zf合作的项目能赚钱。 现时代变了，徐老早已不能为他们赚到多少钱。 人朝着钱去，能赚钱捧臭脚又如何？ 不能赚钱，能把你当人都不错了。 温淮颂是很放荡不羁，不听管教。 不代表温盛不会管教。 那是他的亲孙子还是温家唯一继承人。 温淮颂再怎么样，也比寻常人更懂商圈。 姜溯想通过徐老起死回生。 简直天方夜谭。 纵使徐老想帮，温淮颂会有一万种办法，让他们计划停滞不前。 他敢说，整个江北没人敢和他对着干。 温淮颂代表温家。 温家名号不在江北也响当当。 * 晚饭之后，苏瓷带着吃饱的松松在小区散步。 过了八点，夏风徐徐，吹走空气里的闷热。 苏瓷在前面牵着松松走，温淮颂在身后跟着他们母子。 两人一狗的身影倒映在地板上，像极了一家三口。 温淮颂举起手机，对着地板拍了张照片。 发了一条罕见的朋友圈。 「温淮颂：是孩子爸和孩子妈。」 朋友圈屏蔽了苏瓷。 因为苏瓷看到一定会让他删掉。 温淮颂私人手机，没有多少外人，全是家人和同学。 姜澜第一个刷到。 「姜澜：屏蔽了釉釉吧？人釉釉承认你是她狗子的爸爸吗？」 温荇紧随妻子其后，夫妻一同对儿子疯狂伤害。 「温荇：还孩子爸孩子妈。毛孩子妈承认你身份吗？对自己那么自信？」 沈时澍走出公司打开朋友圈正好就刷到了这条。 不想也知道，是屏蔽苏瓷的。 苏瓷看到还了得。 「沈时澍：有本事别屏蔽釉釉。」 温淮颂秒回复。 对未来大舅子，他百分尊重。 「温淮颂回复沈时澍：暂时不敢。」 「沈时澍回复温淮颂：出息。」 “你在做什么？” 苏瓷声音传来。 091 姜溯身份？ “喔，我也不知道！不过杀了你之后，就改叫杀猪刀，你觉得怎么样？”说完，我忍着脚上传来的剧痛再次冲了过去。 “你不让我见他，就休想再看到我一个笑脸！”回复真神的是夏青青倔强的冰冷话语。 虚空中的林庸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牵引力不断地将他往分娩室里引。 到这一步，普通的弟子们可能还看不出是什么情况，可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剑主却是清楚，目前的这一切恐怕都在杨林的预料之中，甚至最终的结果或许也早已预定，只是目前还未可说。 又是石峰！涂影微微一皱眉，想要闪过他，可石峰虎躯一震，直接挡住左三往身后的楼梯口退，左三在两三个富商的黑衣保镖护送下，终于进到了楼梯口，没命地往楼上跑。 石峰在十秒之内，身中亚巴顿二十几次重击，腰被亚巴顿巨尾圈住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如链锤一般乱砸，自己侧守住身体内的那一股气，只要有机会就向亚巴顿挥出拳头，然而尽皆被那亚巴顿躲闪了个七七八八。 苏雯雯回过神慌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便迅速的按下自己的号码拨了过去。 旁边的任建明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旭，显然他不认为陈旭可以将叶雅倩救回来，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刘海滨罢了。 她也蓦然直视着他的眸子，没有一丝丝畏惧，而是淡淡的，静静地看着他的双眼。 “你少扯犊子，你就说你走不走就行了。”蔚池雪眯起眼看着张瑾。 看到千若若这一系列的反应，景墨轩忍不住笑了出来，摆摆手离开浴室。 连续攻城几日，首城的城门却没有一点的松懈。九凰率领三万多的大军驻守在首城的城门之外，看着眼前这个数米之高的城门，心中略感无奈。 虽被困于此，但是若夕的心却早已将飞到了九霄云外，满心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真想拥有一双翅膀，这样她就能飞向蔚蓝的天空与晓宇相会。 “那天，归墟的少主人回来，看守这里的人会少很多。”南流墨从洛千寒的怀中逃离。 联想到费灿阳在天禾高速经营权问題是的各种表现，王鹏觉得他参与其中不无可能。 一声尖锐的声音，含着悲痛，含着不舍，含着绝望，也含着恨意的在徐府中响起。 “如果你不搂着我的脖子，那么后果自负！”景墨轩冷冷地警告道。 说话间，李南射出的那只羽箭，已经带风而去，直勾勾的奔着那只短尾巴。 瞬间，一道巨大的火焰泛起，而火焰之中林立着一抹倩影，不是伊人又是谁呢？而他手中的月痕此时此刻确实通体火红，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南听不出这耗子的深意，而耗子其人，也不愿意多说。不过暂时之下，按照他的想法，倒是可以避免很多的横生枝节，。 这家伙的嘴还真有点碎，郭业一皱眉，感觉自己是不是挑错人了。 叶楠夕本是想开口打声招呼的，可走过来后，看到这样的一幕，她也有些呆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明明刚刚远远看着还是剑拨弩张的。怎么这一走进，却又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你都胡说些什么。”许大夫出去后，叶楠夕才嗔怒地道了一句。 说实话，老者根本不相信天生这句话，因为刚才天生画出的阵势图就是错的，也就是说天生对于此阵的判断是错误的，既然是错误的，如何能够破阵呢？所以老头更加全神贯注的盯着天生的动作了。 闫松、刘峰等人那都是三十六岛弟子中的佼佼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凌飞扬虽然是外来者，但是却也一样是强悍、耀眼到谁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t“那就有劳婶子了。”裘千尺厚颜无耻地说道，其实他的年龄比霍月兰还大，但是跟秦风同辈，硬是把霍月兰给叫老了。 出岫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更兼郁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底还是将云起所赠的锦盒打了开来。 唐果果果真缩回脚步，却没有搭理自己的两位哥哥，而是先有些不安的看了燕昀一眼。燕昀自然也看到那张跟唐果果一模一样的脸，却没问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听燕蓁介绍后，就朝他们抱了抱拳。 方世楠虽然已经是头破血流，但是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他也不能草草收场了，否则他方世楠以后更是没脸见人了。方世楠甚至已经做好了跟陈琅琊死扛到底的准备。 世子云承自出岫病后便开始接手云府庶务，为谢太夫人打下手。近日里遇到不懂的账目问题，此刻正逐一向出岫讨教。淡心及浅韵侍立一侧，瞧着这名义上的母子二人言语往来，都是心生感慨。 “那，你可从这琴音里听出了什么？”清风眸光定定地看着他，语调淡淡，没有任何的起伏‘波’动，这跟往日里认识的他，可还真有些不太一样。 在众人眼中，那原本已经死去的老僧，蓦然是睁开了自己的双目。 当然了，不仅仅是灵力境界，还有着速度，神魂，甚至肉身的全方位提升。 昨晚检查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苏军陪路老到外面吃饭，而李新等人就到了警局里面。 结果他话以出口，夸父焱就愁眉苦脸的摸着自己的那一把大胡子，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的看着李毅。 092 蓄谋已久！ 苏瓷闻言，没有表现出太惊讶。 温淮颂之前提了一嘴。 没有仔细说。 但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基本上八成真。 苏瓷并不太在意。 “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阮心悠没回答，而是反问，“你一点也不惊讶？” 苏瓷如实回答，“之前听温淮颂说过。” “温淮颂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还以为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苏瓷说不知道。 “姜溯身份确实一直说不过去。” 她将自己知道的告诉阮心悠。 阮心悠不可思议。 “姜老爷是多想要一个儿子啊？都这种程度了，还不愿意调查？” 实话说，姜老爷老滑头了。 有什么事不知道吗？ 基本没有吧。 他不肯调查，还堵住质疑人的嘴。 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起疑心了，但他不愿意去调查。 他不想得到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苏瓷懒得去思考与自己无关的事。 “宝贝，你说温淮颂早知道，他干嘛不告诉姜老爷？” 苏瓷摸摸阮心悠脑门。 “出国一趟脑子丢了？” 阮心悠不明所以：“啥意思？” “你刚才不自己说了吗？”苏瓷插了一块还在冒冷气的芒果塞进她嘴里，“姜老爷很想要这个儿子啊。” 姜家到如今田地。 能守住的东西太少。 姜澜与姜家脱离关系。 温淮颂是温家继承人，即便是亲属关系，也没有义务一直自己亏本帮助他们。 姜老爷老古董一个。 他把家族看的太重，不论如何也要保住家族。 纵然全部人都说姜溯不是他儿子。 只要他认定是，那就是。 当然，这是苏瓷的猜想。 知道此事人少，暂时还可以捂嘴。 知道的人多，姜老爷会如何做，放长远目光去看了。 “林诗做这个局，蓄谋已久啊。” 阮心悠感叹道。 “她一个普通人家孩子，是怎么勾搭上姜老爷的？” 苏瓷摇头。 “不知道啊。” “按道理来说，姜老爷身处高位，何等国色天香没有见过，纵使吃惯了大鱼大肉总有想喝清淡小粥时候，那也不该是林诗。” 阮心悠说的并非无道理。 她们出身高门贵户，其中肮脏事儿，知道太多。 苏瓷：“有熟人帮着啊。” 阮心悠对上苏瓷双眸。 瞬间接收到脑电波。 “你是说姜家的老管家？” 苏瓷笑而不语。 “我调查过，姜家现在的管家和林诗是同乡。” “所以，是管家帮的林诗。” “可能是。”苏瓷也不敢说那么笃定，“我得查查才敢下定论。” 没有证据，她什么也不敢说。 “但是，你之前不说，管家和温淮颂合作么？” “对啊，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不敢说。” 要是真的是管家。 他怎么会和温淮颂合作？ 温淮颂知道，林诗就有被扫地出门的风险。 苏瓷现在脑子乱得不行。 得回去好好想想。 再让沈时澍帮忙调查下。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回去问问温淮颂。” 温淮颂肯定知道。 他对苏瓷言听计从。 苏瓷想知道没有不能知道。 “好。” 阮心悠打个响指，管家抱着个箱子进来，放在茶几上。 “嗯？” “给你买的纪念品啊。” 阮心悠光脚踩在地毯上，“逛街时候，看到觉得适合你全买了。” 苏瓷看着夸张的vintage首饰，嘴角抽搐。 “真的适合我？” 阮心悠拿出一副巨大巨夸张的金属风耳钉在她耳垂上比划。 “很好看啊。” 苏瓷：“……” “美女，你看我有耳洞没有？” 阮心悠哽住。 好像没有。 女孩子普遍初中高中就打耳洞了。 但苏瓷没有。 她不喜欢首饰，而且痛觉很敏感。 被蚊子咬一口都觉得刺痛。 完全不能接受打耳洞的痛。 所以，到现在也没有耳洞。 阮心悠买的时候只幻想到苏瓷戴上会很美。 没有想过她是否用的上。 “没事，我可以给改成耳夹款。” 阮小姐安慰苏瓷也安慰自己。 苏瓷不会驳了阮心悠一片好心。 再说了，出门玩还惦记自己的朋友，苏瓷太少了。 “也行。” 苏瓷陪阮心悠吃过晚饭才带着一箱子礼物回去雾里清。 温淮颂早吃过晚饭，她进家门他正蹲在地上给圆圆拌粮。 “回来了。”苏瓷说。 温淮颂回头看她，“和闺蜜玩开心？” 苏瓷点头，放下箱子，瘫坐着沙发上。 “给我倒杯水。”她随意道。 “怎么那么懒呢？” 温淮颂嘴上说着，身体却又是那样诚实。 他放下猫碗，起身走进厨房，先洗手再从消毒柜里拿出杯子，倒了几块冰进去，倒入温水。 苏瓷喜欢喝冰水。 但每次喝完生理期一定会痛不欲生。 温淮颂知道后，禁止不了她，只能在家冰箱不放水。 雾里清只有温水。 因为不许苏瓷喝，温淮颂也不喝。 他给苏瓷倒水，永远都是放几块冰装装样子。 苏瓷也不伸手接水。 温淮颂坐下，把水杯怼到她嘴边。 “姐姐真的越来越懒了。” “我在家也这样。” 苏瓷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放松下来。 “除了我愿意伺候你之外，也没谁愿意惯着你了。” 温淮颂把她扶起来。 给她摁肩膀。 她昨晚还说肩膀很痛。 职业病没办法。 苏瓷被他摁的很舒服。 “姐姐，不然我带你去做做针灸啥的？” 苏瓷动动脖子，“你以为我没有针灸过吗？” 秦书婉给她找过各种中医。 啥也弄过。 效果甚微。 “我们这一行，没有职业病才不正常。” 苏瓷都习惯了。 “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 她靠在温淮颂身上。 温淮颂圈住她纤瘦的腰肢。 “我什么时候不是你问我就回答？” “你之前和管家交易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姜溯不是你亲舅舅？” 问题很刁钻。 温淮颂当下被问住。 “姐姐，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苏瓷不适合知道太多。 还不到时间。 “你什么时候姜溯不是姜老爷亲儿子？” 温淮颂：“在他和陆心安打的火热那会。” “啊？” “你怎么你告诉姜老爷？” 苏瓷疑惑。 “时机不到呢。” “你有什么计划？” 温淮颂义正言辞：“姐姐，我只回答一个问题。” 苏瓷：“……” “你这么讲规矩啊？” 温淮颂：“我一向如此，对你已经很好了。” 他搂着她。 “姐姐，我不会瞒着你，等时间到了，我会和你说。” 苏瓷也不强求。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和姜溯无关。” “好。” “是不是你，将姜溯不是姜老爷儿子的事，让悠悠知道的？” 温淮颂不否认。 “姐姐，你心里有数。” 不会明说，苏瓷明白。 “你直接和我说不行吗？” 把阮心悠扯进来没必要。 他们的问题，阮心悠无相关。 “姐姐，你别管我有的打算，我保证不会让你闺蜜受到牵连。” 苏瓷点头，“那我不管了。” 温淮颂抱紧姑娘，“姜溯和我姥爷都会我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想做，我会支持你。” “姐姐爱我足够了。” 093 陆心安想见她？ 苏瓷没有回答。 圆圆吃饱喝足迈着优雅的猫步来到她身边。 她伸手将猫咪抱起来，放在腿上。 圆圆露出软乎乎的肚皮，享受着苏瓷的专属服务。 “姐姐，你就那样放过姜溯了？” 温淮颂故意拱火。 苏瓷怎么会不明白？ “你觉得我会放过吗？” 苏瓷挑眉看他。 温淮颂坐下，将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 宽大的手掌摸着圆圆脑袋。 “姐姐，你当然不会随便放过他。” 苏瓷生来最恶心的，便是被欺骗。 尤其是欺骗感情。 苏瓷为姜溯付出的，她会让他百倍千倍还回来。 只是，还不是现在。 在人最困难的时候下手，不讲武德。 苏瓷不是那种人。 等姜家趋于稳定后，就是苏瓷的复仇之时。 姜溯敢做，就得付出代价。 苏瓷只是看着不问世事。 出身于苏家，接受精英教育的孩子，怎么会什么也不懂？ 温淮颂说：“姐姐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呢？” 她松开圆圆，想摸温淮颂的脸，又想到她刚玩过猫不合适。 不干净不能摸。 温淮颂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脆皮的很。 上次苏瓷用玩过松松没有洗的手去摸他脸。 当天晚上，他直接过敏了。 当晚进了急诊。 想到这里，她忽然认真看着温淮颂。 温淮颂疑惑，“怎么了？” “你是不是对宠物毛发过敏？” 温淮颂被问的一愣。 “没有啊。” 他说话时候眼神闪躲。 “温淮颂，你给我说实话。” 苏瓷严肃起来。 目光灼灼盯着温淮颂看。 他只能说实话。 “有点点过敏，现在在吃抗过敏药了，效果还是蛮好的。” 苏瓷：“……” 果然。 她就说松松那么干净，怎么会碰下脸就过敏了。 原来是本身就是过敏体质。 “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你就不会让俩孩子养在这边了。” “是。”苏瓷不否认，“但我不认为，它们一定要养在我居住的场所。” 对面的房子是她的，她不在那边住，但松松圆圆在那边问题不大。 也不是没有装监控。 随时看着监控不就好了。 拿自己身体作为代价的行为，苏瓷非常排斥。 苏瓷松开圆圆，拍拍猫咪屁股。 圆圆迈开步子去找松松玩了。 温淮颂凝视着苏瓷。 语气是那样温柔。 “你喜欢我们就养，我只是一点小过敏，不是很严重。” 苏瓷审神着他。 “真的？” 温淮颂点头。 “我说了我从来不会骗你。” 苏瓷：“对宠物毛发过敏难道不是骗我？” 温淮颂表示自己非常无辜。 “姐姐，不是我不说，是没有问我。” “你要问了我，我肯定会说的，那不是你没问吗？” 苏瓷沉默。 这件事上，她确实理亏。 但苏瓷是一个能用巧舌如簧将自己的罪名转移到别人身上的人。 “我确实没有问，我承认我的错。” 温淮颂刚想说点什么。 苏瓷开口：“虽然我没有问，但是我不想问吗？” 她揪着他家居服的衣领。 “是你说让阿姨直接送到这边来，我以为你也喜欢宠物。” 温淮颂一时间竟是无法反驳。 “我当然喜欢宠物，你的毛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是你说在这边养，我才没有问你会不会对毛发过敏啊。” 天地良心，苏瓷起初想法，是真的想把松松圆圆养在她那边的。 两人房子属于对门。 当然不是常见的对门，中间隔开很远。 只是一个电梯。 要是温淮颂提前说了会过敏，苏瓷绝对不会让他碰到松松圆圆。 温淮颂也配合认错。 “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提前和姐姐说，我会过敏。” 他圈住苏瓷腰肢。 “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很爱松松和圆圆我很爱你，我为你什么都做得出来，只是养宠物吃过敏药而已，不算什么。” 听到他的这番话。 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苏瓷纵使不喜欢甜言蜜语，也始终是女孩子。 女孩子都喜欢听好听话。 比如此时温淮颂说的。 “我只要姐姐高兴，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 苏瓷笑。 她信。 温淮颂对她不至于说假话。 再说，他不喜欢说谎。 苏瓷高兴，他也开心。 * 在苏瓷假期结束前一天。 她在温淮颂办公室处理文件时，接到了陆心安电话。 “苏小姐，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投过声音，苏瓷感觉陆心安很疲惫。 没有当初的硬气。 她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祈求。 苏瓷来了兴致。 “陆小姐，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和影响那么大，你怎么敢约我见面的？” 尤其在知道她身份后。 不应该是有多远躲多远吗？ 频繁出现在苏瓷面前，难道不担心被她报复么？ 她在芭蕾舞团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 按照陆心安目前级别，她即便是在家躺平，也是不缺钱。 她回来江北那段时间，许若给接了很多代言。 加上江北芭蕾舞团给她造势，找她的商务非常多。 她随便接几个，赚的钱足够她挥霍许久。 更别说陆心安在旧金山时，已经是首席舞者。 旧金山艺术家多赚钱，无法想象。 所以啊，陆心安真不在意。 电脑振动两下。 是温淮颂发的。 苏瓷回头看他。 眼中写着不解。 都在一个室内，发信息是不是有病呢？ 温淮颂指了指手机。 苏瓷点开来看。 「温淮颂：杨柏下病危了，她想求你帮着找心源。」 找她帮忙，找心源？ 啊？ 她怎么不晓得她有如此厉害能力？ 苏家可是不做医疗相关。 陆心安那边久久不回答。 苏瓷耐心耗尽。 “陆小姐，我没时间和你耗着，你有话可以直接说。” 陆心安看着浑身插着管子的杨柏。 深呼吸。 为了杨柏，她低头又如何？ “苏小姐，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向你道歉，我这次约你见面，是真的有急事。 “我保证，我不会搞小动作，见面地址可以是你家旗下的产业。” 苏瓷不想和她兜弯子。 “陆心安，如果你想找我帮你找心源给杨柏，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我家里不搞医疗，我没有资源。 “以及，即便我有资源，我也不会帮你，我记仇的很。你想找人帮忙去找对你百依百顺的姜溯吧，我想他会为你付出许多许多。 “还有，陆小姐我很记仇。” 陆心安从苏瓷嘴里听到杨柏名字，心脏倏地跳的飞快。 “苏瓷，从前的所有都是我的错，你别伤害杨柏，他现在全靠着机器吊着命。” 她的语气着急的不行。 听的出来，陆心安非常在意杨柏。 或许在她的眼里，杨柏很重要。 甚至重要过她的生命。 对此，苏瓷不做评价。 她不知道来陆心安与杨柏之间经历过什么。 当然，她也不想知道。 很多事，没有知道的必要。 苏瓷向来很懒去关注谁和谁的关系。 不管他们是正经恋爱，还是见不光的情/色/交/易，和她关系都不大。 “陆小姐，我不是你，我不会滥伤无辜。” “陆小姐，我觉得你是聪明人，应该做什么，心里有数。” 说完，苏瓷挂断电话。 温淮颂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提前知道杨柏病危的？” 苏瓷蹙眉撇眼看他。 “他住院的医院是我家的啊。” 苏瓷眉头紧紧皱起。 他家还有医院？ “你家到底多少产业？” 温淮颂说不知道。 “等以后你嫁给我了，我让我妈给你说家里有啥产业怎么样？” 苏瓷：“……” “我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真的假的？” 094 苏瓷和温淮颂！ 苏瓷恢复演出第一天。 结束后，在后台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闻逸俊。 闻少爷前段时间被他姐姐拉着当陪伴玩具，出国去了蛮久。 昨天半夜在落地。 估计是还没有倒时差回来，听说苏瓷恢复演出了，急忙赶来。 闻逸俊给苏瓷带了一束苏格兰绿玫瑰。 算是苏瓷很喜欢的一款。 虽然是白玫瑰喷漆上去。 但看着也比其他的花更美。 苏瓷接过花束，“时差倒回来没有？” 闻逸俊躺在沙发上，“没有，我白天困的要死，晚上精神亢奋。” 苏瓷拧开一杯新的矿泉水，抿一口。 “心心姐没有回来吗？” “她没有，说是下周再回来，参加一个活动。” 提到他姐，闻逸俊就很烦。 “她让你回来了你就回来了？” 闻逸俊不屑。 “我才不管，她一个人又不是不行，她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更爽。” 苏瓷哈哈大笑。 “等心心姐回来，你就知道错了。” 闻怡心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来自血脉的压制，就看闻逸俊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等她回来再说。” 他问她：“怎么想到回来演出，不想当老师了？” 苏瓷说不知道。 “我想干啥都行。” 苏瓷是真的有资本想做什么就做。 当初毕业出来当老师也是头脑发热。 加上那时候没有非常喜欢的团队想加入。 当老师也挺好的。 虽然苏瓷不喜欢小朋友，更加不喜欢笨孩子。 但是呢，当老师的过程中，她确实感受到了尊重。 也回忆起来很多自己小时候学习过程。 学艺术的每一个人都不容易。 尤其是民族乐器。 苏瓷带的学生，年纪不大，但是手指上全是茧子。 她小时候刚开始学，觉得很痛。 那时候的老师说什么？ 等她手多一层茧子，就不会觉得痛了。 后来，苏瓷的手指全是茧子之后，是真的不是痛了。 闻逸俊说：“要不是姜溯和陆心安捣乱我觉得你更加适合国话院，至少那边是稳定的，而且还是编制。” 豪门不缺钱，如果孩子想工作并且追求稳定的话。 他们都会希望孩子是编制工。 苏瓷家里也是如此想的。 沈时澍管理公司，苏瓷完全是甩手掌柜。 分红会自动到账。 她完全不用担心任何。 苏玉臻和秦书婉每月还会按时给她发一笔钱。 在金钱方面，苏瓷是从来不缺。 “都一样，我觉得没有太大区别？” 苏瓷人生态度是及时行乐，对于工作是完全看心情来。 冯老师的团队成员也是如此心态更多。 不缺钱，但是热爱自己的专业。 享受上台演出的过程中。 享受在舞台上的每一分一秒。 所以，会选择当演奏员。 纵使不赚钱也是。 其实他们很多人甚至是倒贴演出。 “你喜欢也行。” 闻逸俊看眼时间，“我得去接我妈了，你到家给我发消息。” 苏瓷还未回答，休息室门被推开。 温淮颂走进来。 “不劳烦闻少爷担心，我会送人回去。” 闻逸俊见到是温淮颂。 悄悄叹气。 他没说话，迈步走出休息室。 他是放弃了苏瓷，但不代表他见到苏瓷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能坦然接受。 闻逸俊在后来思考了许久，他很明白自己和温淮颂之间有差距。 苏瓷喜欢的人，不可能是他。 看清楚现实后的闻逸俊，对温淮颂没有敌意了。 更多是羡慕。 他会羡慕温淮颂能得到美好的苏瓷。 要是他们身处一个小说世界该多好？ 他要是作者本人该多好呢？ 他可以随意改写他们的故事结局。 当然，闻逸俊是作者也不会剥夺苏瓷喜欢上别人的权利。 苏瓷是独立的个体。 她可以有很多选择。 男人太多了。 她可以从一堆人里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闻逸俊后来想。 对苏瓷来说，这个人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苏瓷喜欢。 想和他过一辈子。 这些，苏瓷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闻逸俊也不会让她知道。 他的小白，被宠爱一生最好。 * 苏瓷和温淮颂一前一后走出演出场所。 她上午先去一趟团里，跟着团里的大巴车来的现场。 苏瓷让温淮颂把车停在不起眼的树下，他先上去，她跟在后面。 温淮颂听话的很。 按照吩咐把车开在树下，安静等着姑娘出来。 苏瓷全副武装出来，拉开车门上去。 温淮颂让她的样子逗笑了。 “姐姐，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 苏瓷摘掉口罩。 “有。” “我难道真的见不的光？” 温淮颂笑着问她，解开自己安全带，起身给她扣上。 苏瓷回答的认真。 “是。” 温淮颂：“……” 他就不该问。 逼仄的车厢里，响起不合时宜肚子咕咕叫声。 苏瓷有点尴尬。 温淮颂蹙眉问：“没有吃晚饭？” 苏瓷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吃了还是没有？” 苏瓷说吃了一点。 这边是他们第一次演出。 演出之前各种调试。 苏瓷吃了几口就被喊上台了。 来回调试几次，她的胃口也被弄没了。 本来演出之前就不适合吃太多东西。 调试结束回到休息室，饭菜冷了，苏瓷干脆不吃了。 温淮颂扣上安全带。 “现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苏瓷说：“想吃之前我们路过的高中后街。” 温淮颂不太愿意苏瓷是外面的三无产品。 但她喜欢，他更多时候无可奈何。 “就今天。”他面对她只有妥协的份儿。 大约是没有男人能承受的住自己心爱姑娘的撒娇。 只要苏瓷一个眼神，温淮颂都能俯首称臣。 苏瓷重重点头，“好，快点出发吧！” 温淮颂再次叹气，发动引擎。 蛰伏在树下的黑色揽胜，朝着高中后街去。 * 许是工作日的缘故，那边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 小摊前也没有多少人。 每一个摊位的老板都很热情地揽客。 温淮颂问她：“在这吃还是打包回去家里吃？” “你确定我带回家去，你能接受？” 苏瓷挑眉看他。 温淮颂没回答。 他当然不能接受。 活了二十多年，没过过一天苦日子的温少爷接受不了一点。 “不能，你拿着上车我也不能接受。” 苏瓷说他双标。 “上回是谁排队一小时买了一堆路边麻糍的？” 温淮颂理所当然：“我喜欢，所以我没关系。” 苏瓷：“我喜欢不行吗？” 温淮颂：“可以，但我会选择让你开车回去。” “你呢？” “我打车。” 苏瓷：“……” 真无语。 双标男。 苏瓷四周看了一圈。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家小笼包店。 苏瓷是真的很喜欢吃各种小吃摊的小笼包。 虽然味道不是很好。 可感觉就不一样。 她在高中时代，就很喜欢到外面吃各种家长口中的垃圾食品。 她高中零花钱很多，怎么买也行。 温淮颂忍着嫌弃，陪着苏瓷满街跑。 她吃一口不吃，就会落入温淮颂肚子里。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熟人出现。 采访过温淮颂的主持人。 看见他和苏瓷。 “苏瓷和温淮颂！大新闻！”站在她身侧的男人惊喜道。 说完立马掏出手机。 对着两人的背影一顿拍。 恰好他们进去一家苍蝇小馆，让他拍到很清晰的侧脸。 “这条发出去，绝对会大爆！前舅妈成现女友，有趣的很啊。” 095 是前舅妈也是现女友！ 苏瓷带着温淮颂几乎是将整个后街吃了一遍才离开。 其实基本都是温淮颂在吃。 苏瓷吃几口就不要了。 温淮颂是苏瓷的专属厨余垃圾桶。 回到车上，温淮颂看和苏瓷开口：“姐姐，你是不是小猫胃但是有猪瘾？” 应该是这样说的？ 苏瓷疑惑两秒，然后说，“不算，我至少吃的很多。” 温淮颂：“姐姐，难道不是我在吃吗？” “带你吃东西，你还不爽么？” 温淮颂点头。 “比起吃那些东西，我更喜欢吃……” 他后面的话暧昧的不行，苏瓷没耳朵听。 干脆将椅子放低，半躺着玩手机算了。 从高中后街回到雾里清还挺远的。 温淮颂见苏瓷困了，车速放慢下来，播放着轻音乐。 一路上车子不多，他开车很稳，苏瓷睡得很舒服。 等到回到雾里清，已经是深夜。 苏瓷醒来，看到一片漆黑的车库。 疑惑看着身边的男人。 “怎么不喊我起？” 温淮颂说：“刚到五分钟的样子？” 他说着还看了眼腕表确认，“现在是六分钟。” 苏瓷：“你开的多慢啊？” 虽然很远，但不至于从十点多开到凌晨才到家。 “时速差不多40吧。” 是温淮颂驾照到手之后，速度最慢的一次。 为了让姑娘睡得舒服点，慢点也没关系。 “你闲得慌么？” 温淮颂说不是。 “我看你睡得舒服，不想喊想你。” 他说出一句叫苏瓷觉得变态的话。 “我有时候在想，我如此迷恋沉睡中的你，我能不能将你变成标本，一直留在我身边？” 苏瓷：“……” “你玩的那么变态吗？” 温淮颂：“我说真的。” 将她制作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她就一辈子都在他身边，再也走不了了。 苏瓷不由得打冷颤。 温淮颂听着不像是开玩笑。 “你说真的啊？” 看到姑娘激烈的反应，温淮颂没忍住笑。 “我想过，但那犯法，我更想你灵动的在我身边陪着我，而不是成为标本的样子陪着我。” 温淮颂解开中控锁，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给她解掉安全带牵着她下车。 苏瓷还在发愣。 他摸摸她头顶。 “姐姐，我不会伤害你。” 苏瓷回过神，语气认真道：“阿淮，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不能对你做出任何保证，当你某天遇见另外的能让你更加心动的人，你直接告诉我就好，我不避讳这些问题。” 她喜欢将所有的问题都说明白。 尤其是感情相关。 许多人会避讳聊遇到新人，并且喜欢后要怎么坦白。 但苏瓷不会。 她不相信永远和永恒。 即便是未来有一天，温淮颂遇到更心动的人，想和她分开。 苏瓷也坦然接受。 温淮颂闻言一愣。 他倏地笑出声。 “姐姐，我只是开玩笑，你别想着推开我。” 他担心是自己刚才那番话吓到她了。 赶紧抱着人哄。 “姐姐，我和你开玩笑的。” 苏瓷说她知道。 “上去吧，我明天上午要去悠悠公司找她。” 说着她推开他手，走进电梯。 电梯上行，她低头看着脚尖。 手腕上的镯子，泛着盈光。 那天陈媚仪看了镯子后，和她说，这个镯子有价无市。 温淮颂洗完澡回到房间，苏瓷已经睡着了。 不过是装的。 在车上睡了那么久，这会怎么会睡得着。 温淮颂掀开被子躺进去。 将人拥在怀中。 “姐姐，我们聊聊怎么样？” 苏瓷没回应。 她想将装睡进进行到底。 她此时不是很想说话。 有点累了。 温淮颂又说：“姐姐，我有办法让你醒过来的哦。” 好好说不行，他只能威胁了。 说着，炙热抵在苏瓷后腰。 苏瓷睁眼看他。 “说什么？” 温淮颂抱着姑娘，无奈叹气。 “姐姐，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苏瓷说知道。 她半张脸都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 温淮颂捧着她脸。 “姐姐，我和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苏瓷语气认真几分。 “首先，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其次，我回来时候和你说的，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说的了，只是没有想起来而已。最后，温淮颂我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是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豪门子弟，很多时候很多问题不用说都明白不是？” 苏瓷总那样理智。 和姜溯婚约存续期间，苏瓷曾听姜溯说过许多次，她理智到可怕，和她一起有很多压力。 苏瓷想可能是。 她不喜欢未雨绸缪，但会把所有的问题放在最前面。 每一个和她接触的人，都会那样说。 苏瓷的缺点和优点是一样的。 她很会保护自己。 一切以自己为主。 没人能超越苏瓷对自己的爱。 “所以，姐姐你真的没有想过和我终老？” 温淮颂问的很认真。 苏瓷回答的也认真。 “我回答过你，我不确定，也不敢说。” 苏瓷摸着他下巴。 “阿淮，我是一个及时行乐的人，我怎么敢说未来呢？” 温淮颂了然。 “阿淮，我们可是早早说好的，享受当下不考虑未来。” 他沉默。 借着窗外月光昏暗的光，苏瓷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年纪不大，眼神却是苏瓷看不懂的。 苏瓷也没有想过要多了解他。 太了解一个人，是不可能好好在一起的。 话说开了。 两人相拥而眠。 当做谈话不曾有过。 * 苏瓷第二天醒来，温淮颂不在身边。 厨房传来声响，是他在做早饭了。 苏瓷洗漱完走出房间。 先去看看松松和圆圆，才往餐厅走去。 温淮颂刚好做好早饭。 八宝粥和剥好壳的鸡蛋，以及一杯牛奶。 温淮颂一边接电话一边给松松弄早饭。 圆圆还在睡觉。 两人跟昨晚的沟通没有发生过，和之前一样生活。 像是一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相顾无言但要一起生活。 “我知道了，让公关部先别行动，我晚点回到公司再说。” “暂时还不会影响到股市。” “行，等我到公司了，你让公关部上来我办公司开个短会。” 温淮颂挂断电话，走到餐厅。 苏瓷喝着牛奶，“公司出事了？” “不是。” “那是怎么了？” 苏瓷疑惑。 “我们昨天被拍到了。” “所以呢？是拿照片来跟你要钱还是怎么样？” 温淮颂说：“已经发出去了。” 苏瓷拿勺子的手一顿。 “什么？” “现在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温淮颂一字一顿。 苏瓷白眼翻上天了。 “有钱都不会赚。” 拿着照片来威胁他们，她会给钱。 弄到网上去了，苏瓷可不会给钱了。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温淮颂。 他肯定有想法了。 他说：“没有办法了，只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你确定公开关系，对你没有影响？” 苏瓷倒是不在意外人怎么说。 温淮颂在意与否就不清楚了。 “我有什么关系？我正经追求的你，再说你和姜溯分开之后，我们才一起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 苏瓷都要信了。 他那样笃定，苏瓷也不反驳。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我没意见。” 她懒得思考。 “那我直接承认了？” 温淮颂挑眉看她。 苏瓷喝一口八宝粥。 “你公开呗，我都行。”她随口说。 得到她答复，温淮颂拿出手机，登录许久不用的社交媒体账号。 「温淮颂：是前舅妈也是现女友。本人与苏瓷小姐是情侣关系。我不是第三者，她亦没有出/轨，我们在她与姜溯解除婚约后才接触不久前确定关系。」 096 好不容易才追到手呢？ 温淮颂会刻意提到不是小三也不是出/轨是因为许多网友不分青红皂白开始讨伐苏瓷，说她在和姜溯的婚约存续期间与他的亲外甥一起，属于乱/伦。 温淮颂不介意自己被万夫所指，但绝对不允许有人误会苏瓷。 他本身就是苏瓷最佳良配。 要不是姜溯冒用身份，他和苏瓷说不准早一起了。 甚至都结婚了。 他是很想结婚。 很想成为和苏瓷在一起户口本上的人。 苏瓷其实明白温淮颂的心思。 他想通过这件事得到一个在外的名分。 她不懂他为何对一个身份那么执念。 但苏瓷愿意满足他。 结婚不爱了能离婚。 订婚了不喜欢也能退婚。 他们只是恋爱。 恋爱到了一定时间，不喜欢了分开，不也是正常吗？ 所以，没关系。 最后用一句话就能揭过去。 现在让温淮颂得到名分高兴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可以。 苏瓷是这样想的。 温淮颂却不是。 他想要名分是真，也有私心。 他想未来提到结婚相关问题，会有人帮着他说话。 他是真想和苏瓷到最后。 苏瓷拿出手机转发了他的动态。 「苏瓷：正经恋爱，没有任何不符合道德伦理的行为。我与姜溯先生早已成为过去式，我作为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事件的当事人，我最后一次做出解释。 我与现在的男友是在与姜溯先生解除婚约后才接触，先前刚认识时，他非常绅士给我解围，让我感到被触动。但在那之后，他并未利用那一点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在他知道我是苏家小姐的前提下。 我与姜溯先生订婚开始，他在我这里得到权利人脉，通过我在我兄长处得到资源，一次一次败坏苏家在外名誉，我从前看在他是我未婚夫的面子上，以及他对我的救命之恩上，从未说过半句。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但我也不曾追究任何。 姜溯先生几乎是把我对感情所有幻想打破了，我花了绝对长时间走出来，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自己的判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清楚事情的网友们，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我和温淮颂先生一起，是通过深思熟虑做的决定，不论是小三还是出/轨的说法都不存在，希望大家别脑补子虚乌有的罪名压在我身上。本人被造谣次数过多，公司有固定的律师团队专门负责此方面问题。要是有网友想知道真假，可以使劲儿造谣我，我的法务团队随时等候。 以上，是本人对于今天热搜的全部回应，我希望这是我进入一段新的恋情后的第一次解释，也是最后一次解释。」 苏瓷说得出做到的在网上传开后，倒也是真的没人敢硬碰硬。 加上苏瓷说的很在理。 姜溯确实利用他们的婚约，在她手里得到很多。 得到还不算。 要是真的救命之恩，苏家要是不给网友才会生气。 可惜，姜溯不是。 他是冒牌货。 冒牌货还想得到苏家唯一的女鹅。 真的异想天开。 晚上睡觉枕头垫的太高了。 那么敢想。 “满意了？” 苏瓷看着温淮颂。 温淮颂点头。 “姐姐，我用这种方式得到名分，你会生气吗？” 他问的认真，苏瓷也回复的认真。 “说不上生气不生气，我认为现在公开也挺好。” “我不喜欢躲躲藏藏，反正最后也会被知道，现在和未来只是时间不一样。” 苏瓷轻轻掀起眼帘，瞥了他一眼。 葱白修长的手指抵在桌面上，来回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淮，我会觉得我们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其实很好这个词，很美好。 苏瓷很喜欢。 温淮颂点头。 * 网络很快会消失。 苏瓷演出继续，温淮颂工作继续。 姜溯和陆心安也安分的很，没有出现打扰他们生活。 苏瓷在期间听温淮颂有次无意间提到杨柏。 说是杨柏匹配到了心源。 不久后就会做换心手术。 陆心安的近况苏瓷还是在郑惟嘴里听到的。 她向江北芭蕾舞团提交了辞职信。 除了辞职外，她还曝光了国话院里好几个玩忽职守的部长。 证据摆在眼前，想否认推卸责任，也没用。 苏瓷周末休息，带着圆圆去阮心悠家里找阮大毛玩。 阮大毛很喜欢圆圆。 奈何已是苏培盛，只能和圆圆玩，不能有进一步发展。 阮心悠躺在沙发上。 苏瓷给她按腿。 能被苏小姐伺候的人，也只有阮心悠大小姐了。 她昨天练了一天帕梅拉，今天起来腿痛的要命。 “十一假期，你要和我去玩不要？” 距离十一还有半个月，阮小姐已经考虑去玩了。 苏瓷打趣她：“阮总现在不喜欢工作了，只想玩了？” 从前的阮心悠是怎么样的？ 每天日常都是上班、工作。 苏瓷那阵子还喜欢出门，但是根本约不上她。 没想到还没多久。 阮心悠就不做工作狂了。 只想着玩。 叫有了正经工作，不是无业游民的苏小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那不是之前太努力，现在不想努力了。” 阮家想看到的也是阮心悠到处玩，而不是出现在各个晚宴上。 最不需要努力的人，努力的要命，真的叫人不知道怎么说。 “你和温淮颂公开关系，你家里怎么说的？” 苏瓷说：“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家里人很喜欢温淮颂。” 也说不上来。 反正他们对温淮颂赞不绝口。 可苏瓷没有感受到温淮颂都有多好。 也可能是她当局者，看不清楚。 阮心悠说：“温淮颂确实挺好的，我也觉得。” “爷爷干爸干妈会喜欢他正常。” 阮心悠坐起来喝水。 “他们想你一辈子幸福，你找的夫婿必须各方面和你契合。” 苏瓷说是。 他们当然想苏瓷找个适合的人。 温淮颂很适合。 最重要的还是他是真的喜欢苏瓷。 苏玉臻与秦书婉是相爱才一起。 他们对感情保持着憧憬，也希望自己有一段舒服的感情。 当时苏瓷说选择姜溯，秦书婉不愿意也尊重。 但她发自内心不喜欢姜溯。 好在苏瓷没有嫁给他。 现在自己女鹅和闺蜜的鹅子一起。 她当然开心。 苏瓷和温淮颂各方面配的不行。 唯一的问题，可能是苏瓷比温淮颂大几岁。 不过，感情里年龄从来不是问题。 两人聊着，阮大毛跳上茶几。 圆圆跟着上去。 两只猫打起来。 两位母亲也不帮忙，就看着。 阮大毛一脚踩在遥控器上。 电视机被打开。 阮心悠喜欢看财经新闻。 电视机固定频道也是财经频道。 温淮颂顶着一头金毛出现。 圆圆记得了温淮颂，跳过去扒拉电视。 温淮颂受邀采访。 前面和事业相关部分过去了。 后面是情感方面。 主持人问他是怎么和苏瓷一起的？ 阮心悠好笑看着苏瓷。 苏瓷也挺好奇他的回答。 温淮颂回答：“还能怎么在一起的？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呢，当然是追的啊。我还不到那种魅力程度，我站在那里，就有人前赴后继想要当我女朋友。” 苏瓷“噗呲”一声。 阮心悠也笑了。 “他那么有梗吗？” “可能他是天生的。”她说。 她点头，然后问苏瓷：“姜溯那边，你怎么想的？” 097 趁人病要人命！ 话题转移太快，苏瓷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阮心悠却说：“姜溯现在是没有打扰你的生活，但你敢保证未来吗？” “宝贝，你确实有资本不在意任何，但是你得考虑多一点。” 阮心悠做了几年生意，太懂狗急跳墙。 姜溯很明显是那种人。 他现在是还没有因为苏瓷与温淮颂公开关系而受到影响。 加上苏瓷身后的苏家为她保驾护航，他要是敢乱来，不会有好下场。 以后呢？ 姜溯其实说起来不笨。 他要是脑子用在合适的地方。 闯出一番大事业问题不大。 这些苏瓷也知道。 “宝贝，趁热打铁，趁人病要人命。” 阮心悠起初听到这番话，更多不赞同。 她那时候初入商圈，还保持着善良的初心。 后来遇到的人多了，阮心悠知道，在商圈绝对不能善良。 能一击毙命。 绝对不要有良心。 一旦有良心了，先不说不赚钱，甚至可能成为别人的替罪羔羊。 阮心悠太懂了。 她站在商人的视角去看姜溯和温淮颂。 她敢说，温淮颂手段比姜溯更强。 人也是更狠戾。 温淮颂背后是温家，他作为唯一继承人，他必定要心狠手辣。 姜溯却不是，他更需要依附生长。 他的能力单拎出来不俗，但和更厉害的人放在一起，就会显得很一般。 姜溯失去帮助后，就什么也不是。 姜老爷估计也是到了穷途末路之际，才会想要培养姜溯。 姜老爷从某种程度去说。 脑子很不清醒。 他要是好好对姜澜。 姜澜嫁到温家，也会护着姜家发展。 在江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温家的厉害？ 苏瓷说暂时先不管。 “我现在想不到怎么弄姜溯。” 姜溯不是姜老爷的亲生儿子。 按照姜老爷的性格。 等他知道，姜溯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温淮颂一定会从中作梗。 他顺水推舟。 姜老爷也容不下姜溯。 冒认苏瓷救命恩人，苏家不计较在外人看来是苏家人心胸大。 冒认姜家继承人，事情就不简单了。 到时候，姜老爷想留他一条命，可能也成问题。 姜老爷和姜家都会蒙羞。 自己的儿子也会认错。 姜老爷年轻时候，是到处都在播种么？ 儿子到处都有？ 说不准还会牵扯出温淮颂亲生姥姥和姜老爷的故事。 要真到那个时候，苏瓷不敢想画面多好看。 “行，你高兴都行。”阮心悠说：“我还是那句话，有需要直接说。” 阮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苏瓷靠在她怀里。 “放心，我是不会放过你手里的资源的。” 阮心悠撇撇嘴，“苏小姐，你可是什么资源都不缺，还不想放过我的资源。” 在南阳，阮家和苏家旗鼓相当。 要不是两家生的都是女儿，就两家铁的不行的关系。 保准是要联姻的。 青梅竹马在他们两家来说，是天赐良缘，不是父母之命。 可惜了，两家都只有一个女儿。 后来沈时澍来到苏家，阮心悠家长也提过一嘴，不然让他们试一试。 沈时澍对阮心悠不来电，阮心悠对沈时澍更是不感兴趣。 他们见面互相嫌弃。 光是谈个合作也要助理在身边稳定情绪，要是真的恋爱，不得动不动动手？ 苏瓷也不敢想，沈时澍和阮心悠在一起多恐怖。 “反正你需要我就说。” 苏瓷说知道。 “我下周有演出，你要过来听吗？” 阮心悠对音乐不感冒，她除了户外活动和生意之外，没啥爱好。 不对，还有购物。 苏瓷还记得她高中那会，一个上午将一张卡刷爆了。 那会她们年纪不大，家里也不会给太多钱。 阮心悠那次刷爆后，双方父母看到孩子的购买能力，给钱也多了。 阮心悠摸苏瓷脸，“宝贝，我不是那种懂高雅文化的人。” 苏瓷：“……” 她就不该问。 * 晚上，苏瓷带圆圆回到家。 温淮颂已经做上饭了。 听到声响，他朝着门口方向喊：“先去洗澡，我炖了猪肘子，你洗完澡出来就能吃了。” 苏瓷应了一声。 她抱着圆圆进到宠物房。 今天松松不在。 松松每月固定要去公益组织那边一次。 帮助自闭症儿童。 苏瓷洗完出来，晚餐已经端上餐桌。 温淮颂厨艺是真没话说的好。 苏瓷坐下，一碗杂粮饭放在面前，一双筷子递上来。 这些米还是前两天温淮颂在回来路上看到一个老爷爷在路边摆摊，行人匆匆而过，他佝偻着身躯坐在台阶上，承受着烈日炎炎照射，无力地吆喝着。 他看不下去，将老爷爷带出来的米全部买了。 又让覃浩畅去老爷爷家里将剩下的全部买了，放员工食堂去。 考虑到老爷爷家庭情况，他让覃浩畅和老爷爷签订合同，以后他家里的杂粮米他们全部收购，每月定期给他打钱。 老爷爷那点量，对于温氏集团食堂来说根本不够一天用量。 温淮颂这样做，单纯是想帮人。 他吸引苏瓷的地方，也有部分是他善良。 他身上有着苏瓷在别人身上看不到的善良。 所以，苏瓷会喜欢温淮颂。 “姐姐，下周我得出差一趟。” 温淮颂说。 苏瓷疑惑，“怎么忽然就出差了？” 他给她剥虾。 “不算是突然，是之前就确定了行程，但项目变动有点多，今天才确定的出行时间。” 苏瓷问：“去多久？” 温淮颂说不确定。 “怎么，姐姐是舍不得我？”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这人很贪心。” 话不用说满。 苏瓷心里了然。 “想你肯定是会想，不过……” 她也不晓得跟谁学的，说话大喘气。 “但是应该不是想你，是想你做的饭菜。” 应该没人会懂苏瓷。 温淮颂做的饭菜到底多少吃。 好吃到苏瓷想让他开店的程度。 “姐姐，你不能这样。” 苏瓷问为什么？ “想你做的饭菜，不也是想你的一种？” “不一样，我要你想我。” 苏瓷：“那我努力想你？”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客厅看电影。 是之前没有看完的阿根廷老电影。 阿根廷很多老电影都很有味道。 只是人们对于阿根廷的记忆都来自他们拥有一支很强悍的足球队。 苏瓷曾去过阿根廷，那边风景很美。 电影拍出来的美感，是国内用合成手段也未必能复刻。 当然，电影还得会拍。 不是所有导演都会拍。 至少苏瓷是没有见过多少个国内导演很会拍。 “姐姐这两天有空吗？” 温淮颂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薯片。 苏瓷从阮心悠家里带回来的，说是进口超市买的。 雾里清周围生活设施很全，唯独缺少进口商超。 她懒得很，想吃也不想动。 “暂时不知道要不要演出。”她喝口水，“怎么了？有事么？” “我后面有点忙，我妈说想去周边住两天度假村，我想要是你有空你可以陪着她，省的她来烦我。” 温淮颂不是不想陪伴，是真没时间。 和中年妇女出门也累人。 不是单纯拎包那么简单。 各种各样事情纷至沓来。 温淮颂对苏瓷有耐心，是因为苏瓷是自己姑娘。 姜澜是温荇老婆，责任应该是温荇。 苏瓷闻言，“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团里演出还不定。 她答应了温淮颂，后面团里又要演出怎么办？ “好，我等你回复。” 温淮颂一说，不强求苏瓷。 最后，苏瓷还是陪着姜澜去了附近的度假村住。 098 没有想到是吧？ 苏瓷和姜澜来的度假村也是温荇为了哄妻子高兴做的。 所有的设施设备全是按照当时姜澜喜好来做。 姜澜有事没事就来这边小住几天，算是换个地方换个心情。 两人没有什么话题说。 苏瓷本身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人。 过去的路上，全程是姜澜在找话题。 苏瓷跟人机样儿，姜澜问她回答。 “你妈妈还在国内吗？” “在我出门之前还在，我出门之后就不知道了。” 秦书婉喜欢出门玩，处理完国内问题后，苏玉臻就和她去玩。 秦书婉的人生，是许多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 丈夫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女儿又是那样的出色。 是多少人在梦里都想不到的剧情。 “釉釉，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姜澜给她递过去一瓶葡萄汁，早上家里阿姨鲜榨的。 还是温淮颂说的，苏瓷喜欢喝偏酸口的葡萄汁。 苏瓷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阿姨，我都要三十岁来了，怎么可能和小时候一样呢？” 姜澜和秦书婉算是年幼时的密友。 那时候她们俩母亲家族处于鼎盛。 家里有生意上的联系。 自然会发展成好姐妹。 只是好景不长。 中间发生了很多问题。 导致她们母亲家族全落败。 “是啊，转眼功夫你和我们小颂都长大了。” 提到温淮颂，姜澜问她：“怎么会想到公开你和小颂的关系？” 苏瓷摇头。 “可能是脑子抽了？” “不许那样说自己。” 苏瓷降下车窗，“时间到了？” “阿姨，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可能是当下情况，公开对谁都好。 也可能是苏瓷觉得时间到了。 应该给温淮颂一个名分了。 他们会走到多远，苏瓷始终不敢说。 “釉釉，我理解你，你和我一起的时候，不用拘谨。” 姜澜也曾是苏瓷这个年纪。 比起那是懦弱的自己，苏瓷勇敢太多了。 “阿姨，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姜澜掀起眼帘看她。 “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我和我儿子一样，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和我妈妈认识，但怎么温淮颂救了我的事情，却一直没说？” 苏瓷不相信姜澜不知道那样荒唐的说辞。 浑身伤回到家里的孩子，母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姜澜又是真的不知道。 温淮颂那时候不在姜澜身边。 他在南阳生活那会儿，姜澜和丈夫温荇在外国处理公司业务。 等她回来，温淮颂身上的伤口都好了。 确实听家里阿姨提了一嘴。 小时候的温淮颂很皮，啥都不怕，想玩就玩。 时不时带着一身伤回来，姜澜都习惯了。 “您真的不知道？” 苏瓷依旧不信。 巧合程度太高了。 完全说不过去。 “还真是。” 姜澜直言。 “要是我知道是小颂舍命相救的你，我一定会要你们家挟恩图报。” “你出事那年，温家也动荡。如果有苏家鼎力相助，说不准能更快稳定。” 那是实话。 苏家出手，万事也不是事。 “釉釉，我要是知道，你和小颂即便是彼此不喜欢，也该结婚了。” 苏家和温家相熟。 当初提到温淮颂，苏明也说过他欣赏他。 所以，他们联姻，苏瓷是相信的。 “釉釉，你多好一姑娘，我儿子能得到你，是他修来的服气。” 苏瓷笑了下。 “阿姨说的太严重了。” 温淮颂也挺好。 “不管你们未来是否能一直一起，阿姨都支持你的决定。” 苏瓷说知道。 她至少目前对温淮颂还有新鲜感。 姜澜又说，“我想他的厨艺大约是能让你对他喜欢时间长一点。” “啊？” 她解释：“他爸爸厨艺也很好，包括他爷爷也是。我们家女人做饭难吃。” “小颂打小让他爸爸爷爷教育的喜欢做饭，做的还很好。” 想到一些和温淮颂相关的陈年往事，姜澜脸上笑容更甚几分。 “他爸爸总是说靠着一手好厨艺才留的我在他身边。” “说什么，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让她的胃只喜欢吃你做的饭。” “他真的信了？” 姜澜说是。 “小颂其实还是单纯的。” 苏瓷不否认。 温淮颂身上拥有着与他的身份不符合的童真。 “想知道小颂更多的往事吗？” 苏瓷点头：“如果您想说，我当然愿意听。” “真的说起来，我能说的不算多。” 姜澜没有参与太多温淮颂的成长。 那时候家里出事太多。 姜澜无暇分心。 她对温淮颂始终有亏欠。 想要补偿孩子，但孩子已经长大了。 温淮颂被养的很好。 归功于她的公公婆婆。 温淮颂是个感恩的孩子。 苏瓷听着姜澜如数家珍似得回忆着与温淮颂一同长大的故事。 还有一些她听家里阿姨说的趣事。 她好像忽然间明白了，温淮颂的善良来自哪里？ 他也是受到精英教育的豪门公子。 和苏瓷对比，温淮颂很不一样。 “没有想到这些吧？” 姜澜话音未落，车子已经停下了。 管家来给她们开门。 “老板，房间已经准备好，您和苏小姐可以随时入住。” 姜澜颔首，“给苏小姐房间备着鲜榨葡萄汁。” 管家点头说好。 姜澜对上苏瓷疑惑目光，“是小颂说你喜欢喝偏酸口的果汁。” 苏瓷心里一暖。 他还真的将她的喜好记在心上。 姜澜带着苏瓷上去楼上。 “阿姨，我可能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她只觉得温淮颂善良孩子气。 没有想过更多。 她不想深挖一个人。 在苏瓷认知中，只有想要得到一个人，才想深入了解他。 她暂时没有那种想法。 姜澜拉着她手，轻轻拍着。 “阿姨明白。”她看着苏瓷目光那样慈爱，跟秦书婉看着她一样儿。 她说：“小颂不会逼着你飞速往前走，同样我们也不会。感情本身需要时间，我们会等你想清楚那天。不论你做出何种决定都是，你始终是你自己的，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人生，而不是因为别人一句话或者是道德绑架放弃自己。” 在未来里，温淮颂一直站在前面等她。 苏瓷也顺着自己步伐，步入有温淮颂存在的未来。 * 苏瓷和姜澜在度假村的几天里，温淮颂也是忙疯了。 姜溯给项目制造的烂摊子还真不仅是换了合作商那么简单。 要不是时间不到，温淮颂是真的很想将他置于死地。 他还想匀出时间来陪苏瓷去玩。 如今情况是，他离开了项目就完蛋了。 即将进入第四个极度，温氏集团项目只能稳步走。 不然明年温淮颂能忙晕。 而且，明年他的重点不在公司。 姜溯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老板，姜先生在楼下，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您单独说。” 覃浩畅送文件进来，顺便汇报。 温淮颂蹙眉。 “没有预约都不见。” 他都要比总/统忙了，阿猫阿狗还要见他？ “好的。”覃浩畅站在他跟前没走。 温淮颂连眼皮也懒得掀，“怎么了？” “行政说您是下午五点的飞机。” 言外之意，差不多得去机场了。 温淮颂抬手腕看腕表。 “备车。” 他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落款处干净利落签下大名。 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上。 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进电梯。 覃浩畅赶紧电话司机。 * 温淮颂登上飞往德国飞机，苏瓷同时接到陌生电话。 她刚好没事做，顺手接了。 099 谁给她转让的资产？ 苏瓷只有没事做心情不错才会接听没有显示备注的电话。 也是起了要逗弄对方的心思。 现在这年头，太多诈骗贩子了。 苏瓷不喜欢说大道理，但很喜欢装傻子，让他们觉得能骗到钱。 她抱着这样的心思。 可惜对方不是诈骗贩子。 “您好，是苏瓷小姐吗？” 是一道很温润的男声。 还知道苏瓷名字。 她“嗯”了声，“我是，请问你是？” 苏瓷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人不简单。 “苏小姐，我这里有些线索，你想知道吗？” 男人没有说他是谁。 而是直接对苏瓷抛出问题。 也可以说是，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开始就表达自己想要得到什么。 苏瓷靠在沙发上，抱起之前阮心悠去英国时特意带回来送她的玩偶。 一只当时最大尺寸的巴塞罗熊。 “先生，你和我做交易的前提是你所知道的东西，是我想要知道的。” 她对着熊搓圆揉扁。 “苏小姐，我敢给你打电话，就说明我手里的线索，一定是你想知道的。” 男人语气里满是笃定。 苏瓷隐约感觉，和她之前调查的秦家相关问题有关。 “苏小姐，难道你没有在调查你母亲母家？” 男人抛出话头，“秦家如同从鼎盛在三五年内落败，并且消失在商圈？” “秦家可不是什么普通家庭。” 苏瓷当然知道。 秦家会落败，绝对有缘故。 是什么原因呢？ 还真不清楚。 对方是摸清楚苏瓷内心想法，所以才会打这个电话。 “所以呢？” 苏瓷声音绵软，听着不是那么在意。 她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悉。 不差一时半会儿。 对方奇迹般洞悉苏瓷内心所想。 “苏小姐是可以通过另外的方式得到线索，但我认为必要性不大，而且浪费时间，我要的也不多。” 苏瓷轻笑。 起身端起茶几上的花茶轻呷一口。 “你想要什么？” 对方直截了当。 “我想要的，对苏小姐来说很简单，动动嘴皮子罢了。” 苏瓷蹙眉。 “别跟我兜弯子，有话直说。” 浪费时间。 “都说苏小姐非常爽快，看来不是虚话。”男人笑了两声。 温柔的笑声，叫苏瓷想到某人。 在记忆深处很长时间，随着时间流逝，开始渐渐忘却。 “你既然听说了，怎么还要和我兜弯子？”苏瓷反问。 男人说：“我现在不是说了。” 苏瓷：“洗耳恭听。” 听完男人的话，苏瓷蓦地笑出声来。 “你还挺会狮子大开口的。” “苏小姐谬赞。”他坦荡承认，“我本来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苏瓷没想过他会承认的那么干脆。 这笔合作，苏瓷是不会亏的。 “好，我答应你。” 不等对方开口，苏瓷又说。 “你得先让我看到你和我合作的诚意。” “那自然，我从来不打幌子。” 男人那边安静一会儿，苏瓷听到敲打键盘声响。 “苏小姐看邮箱，是我的诚意。” 苏瓷闻言，拿过一侧播放博客的pad，登录邮箱查看。 五分钟后，男人声音通过听筒传到耳边。 “好，我答应你了。” “苏小姐够爽快。” “合作愉快。” 苏瓷挂断电话，给沈时澍发了条微信。 沈时澍收到回复她。 「沈时澍：好，我知道了，明天林珠过去江北，让她去找你面谈。」 「苏瓷：行，但是你确定林珠往返江北和南阳不会烦？」 「沈时澍：我给钱了，林珠干活不是应该的吗？」 苏瓷沉默。 资本家就是不一样。 苏瓷对员工很好，在工作之外，当朋友一样处。 所以p·m的员工和苏瓷关系非常好。 沈时澍电话拨过来。 苏瓷挂断，回拨一个视频邀请。 沈时澍秒接通。 他的背景在公司。 苏瓷靠在沙发上，“怎么还不回家？” 沈时澍签完合同掀起眼帘看向立起的手机屏幕。 “还有点工作没有处理完，晚点弄完就回去了。” “哥哥，咱家也不用你那么拼命干活吧。” 苏瓷有时候发自内心觉得沈时澍太努力了。 在苏家家底面前，他根本不用那么努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努力让苏瓷觉得自己是废物。 沈时澍看着手机里的妹妹，嘴角扬起。 “我努力点，让你多享福不好吗？” 他的妹妹，就该过得幸福。 “我现在已经很好了，你可以适当放松，没事出门玩也行。” 沈时澍敷衍地点头，顺手拿起边上文件，又开始看起来。 “哥哥，你下周过生日了吧？” 沈时澍的生日，是来到苏家的那一天。 他新生开始，是他的生日。 沈时澍说是。 “我估计今年你会被催婚了。” 沈时澍比苏瓷大了七岁。 今年都三十多了。 也是到了应该议婚的年纪了。 他们家里不会让他们商业联姻，但也会让他们早点定下来。 沈时澍无奈叹气。 “釉釉，我这么忙哪来的时间去对象？” 他的世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我听说。” 苏瓷故弄玄虚。 “听说什么？” “林妩要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时澍眼神明显亮了。 林妩是沈时澍高中同学，他大约是喜欢过她的。 只是林妩是个很自我的姑娘，家里算是小资，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出国。 这些年也是在国外发展。 今年回来也是家里催着回来。 毕竟也是到了年纪了，该考虑回来结婚了。 苏瓷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看着沈时澍。 “哥哥，你还没有忘记人是吧？” 她用疑问句，语气是笃定的。 沈时澍笑，“你又知道了。” 苏瓷抱着小熊玩。 “我是你妹妹诶，怎么会不关注你？” 她隔着屏幕盯着他的眼睛，“要是不喜欢，你还真不会一直关注人家。” 沈时澍也承认。 “哥哥，喜欢就出手，人家现在也是单身。” “以后再说，你没事就先休息，我继续干活了。” 沈时澍说完，抢先一步挂断视频。 苏瓷无语的不行。 ipad弹出消息。 是男人发来的邮件。 这些东西，的确是苏瓷想要的。 只是现在的证据，还不能说明什么。 要更多证据铺垫。 * 温淮颂不在家，没人做饭苏瓷干脆带着松松圆圆回去别墅住了。 她坐在客厅玩手机，阿姨抱着一捧快递盒出来。 “都是我的？” 苏瓷坐起来，顺手拿起一个来看。 上面信息是她的。 阿姨给她一把开快递盒子的刀子。 “是你这段时间不在家里，快递员陆陆续续送来的。” 家里佣人不多，全都有分寸。 苏瓷没有吩咐交代的事情，绝对不做。 包括快递也是。 苏瓷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松松过来给她当垫背。 拆东西是真的很幸福。 基本是苏瓷晚上睡不着逛赛博街买的小东西。 不值钱，买来玩。 拆到后面，出现好几份文件。 苏瓷疑惑。 拿手机扫上面二维码，时间过了一周，信息看不到了。 同城速送是不会显示对方信息。 苏瓷蹙眉，拆开文件。 一共五份合同，其中三份是画作转让合同，还有两份是店铺转让协议。 苏瓷让助理查询她名下是否多了五间商铺。 助理说在半月前，有人给她转让了五间店面。 “去查下是谁转的。” “我等下给你发几分合同，你查下画是谁拍的。” 其实苏瓷也不确定，画是不是拍卖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拍卖的，大约是用不上转让。 助理说好，她挂断电话。 忽然觉得手上的薄薄的几张纸重如千斤。 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送她这些？ 她想不到是谁。 100 姐姐这是始乱终弃！ 温淮颂在德国吃不好睡不好，脑子里全是在江北享福的苏瓷。 疯狂压缩时间，每天休息六个钟，剩余时间都在工作。 覃浩畅和团队人员苦不堪言。 天天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去到公司无精打采，靠着咖啡续命。 “畅哥，老板这种症状啥时候能好？” 跟来的小秘书去年才毕业，来温氏半年多，第一次上工作强度。 应聘面试的时候，hr就说了秘书处会很累，她来了也没有感受到。 以为是hr骗她来着。 结果现在感受到了。 覃浩畅捏了捏手里的意式浓缩加浓美式摇头。 “我不敢轻易揣测老板的心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想未来老板娘了。 不然也不会发疯工作，压榨他们。 “我感觉我再也不会好了。” 覃浩畅拍拍小秘书肩膀。 “再忍忍吧，咱那加班费可不少。” 想到钱，小秘书忽然觉得自己还能接着干。 毕竟跟着温淮颂出差，不是节假日也是有三倍工资。 还有其他补贴一起算。 出差一周到手的工资，比老老实实上班两月都多。 “我预测，下周三之前，我们就会登上飞回江北的飞机。” 小秘书眼睛亮了，“真假？” 覃浩畅点头，“包的。” 他在刚才收到温淮颂消息。 让他让行政订机票。 他们想回去，温淮颂想回去的心，比他们都强烈。 苏瓷还在江北。 温淮颂能不想回去吗？ * 温淮颂应酬完回到酒店，他进到房间把西服丢在沙发上，单手松开领带扯下也是随意丢在一边。 坐下翻出手机，和苏瓷的对话页面，一片绿色。 全是他发的，苏瓷甚至没有回应一条。 她在国内也是真的很忙。 温淮颂刚想退出页面，手机上方弹出苏瓷社交媒体更新。 他顺手点进去。 是苏瓷十几个小时之前更新的，温淮颂不怎么用软件，所以信息有延迟。 是和她乐团里的几个男生的合照。 每一个都是奶油小生。 虽然不是苏瓷喜欢的类型，但温淮颂还是有点吃味。 尤其他现在人在国外，在国内和苏瓷朝夕相处的人，他都吃味。 照片里，苏瓷和他们靠很近。 几个男生看着她的眼神，是爱慕。 苏瓷如此的女孩子，很少人会不喜欢。 有钱有颜有才还不算，她人也很好。 出来社会之后，才会发现，能遇到一个好人多不容易。 温淮颂气不过。 他保存图片发给苏瓷。 「温淮颂：姐姐，你是要始乱终弃吗？」 「温淮颂：姐姐，我在国外努力给你赚钱，是让你过得开心，但不是让你在国内和小男孩玩暧昧的！」 「温淮颂：姐姐，小男孩有什么好的？能有我爱你，能有我听话，能有我有钱，能有我技术好，能有我会伺候人？」 信息通通石沉大海。 温淮颂忘记了，他所在的城市，和江北相差了整整7个小时。 * 苏瓷看到信息，是下午演出结束后。 她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今天演出在室外，也没有休息室能充电。 她还演出完，回到车上才充上电。 看到温淮颂发来的幼稚质问。 心里暖暖的。 她以前不喜欢弟弟。 和温淮颂一起后，觉得弟弟也不错。 当然，这人必须是温淮颂。 别人不行。 她放低座椅，打字回复他。 隔着时差的轮回，倒是有了恋爱的感觉。 「苏瓷：我怎么就始乱终弃了？我现在是乐团成员，我需要是不是更新动态，保持热度。」 「苏瓷：我怎么和小男孩玩暧昧了？单纯合照罢了，我还真不至于和你一起的时候，还找别人？我看不上毛还没有长齐的小男生。」 「苏瓷：他们当然是没有你好。你什么都好，重点是伺候我伺候的不错。」 「苏瓷：快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好好伺候我。」 信息发出去，苏瓷驱车回别墅。 不管是她助理还是林珠一并调查，也没有查到给她转让资产的人到底是谁？ * 苏瓷在一场晚宴里，知道了答案。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耳边是现场乐队演奏的悠扬乐曲声。 苏瓷坐在角落，冷眼看着推杯换盏间达成交易的公司老总们。 今天的晚宴，是苏瓷代爷爷苏明过来的。 苏明陪着妻子陈媚仪去了五台山小住，要到沈时澍生日才回来。 晚宴的主人是苏明的多年挚友。 他的孙子曾经还是苏瓷的同学。 不过后来联系不多。 这位德高望重的爷爷，非常喜欢苏瓷。 恨不得能让她给他当孙媳妇。 苏瓷对他孙子不感冒。 念头也就此打消。 苏瓷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香槟。 她不想社交，也没人主动过来招惹苏瓷。 她一个人坐着，自由自在的很。 她的舒服，很快被打破。 身着黑色丝绒西服的男人，隔老远穿过人群看到苏瓷。 迈步走过去。 “苏小姐，要不要和我聊聊？” 他自来熟的很，坐在苏瓷身边。 两人中间隔开一定距离。 不算僭越。 “先生，你和我交谈之前，不需要自我介绍吗？” 苏瓷挑眉看他。 “要是先生说的项目我感兴趣，我得知道是谁家公司负责人才能和我哥哥说不是？” 男人嘴角勾起望着苏瓷，眼里是藏不住的玩儿。 “苏小姐，你怎么就确定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苏瓷抻抻腰，指了指宴会现场所有来宾。 “晚宴本质不都是找合作么？” 人人心思一样。 他也不会高尚到哪里去。 苏瓷看人很准。 男人鼓掌。 “确实，苏小姐说的没错，我是想要找你谈合作，但不是公司的合作。” 苏瓷看他。 男人说，“鄙人姓陈，名卓昊，南阳庆德人。” 庆德是秦书婉老家。 秦书婉母亲也是庆德姓陈。 陈卓昊说：“相信苏小姐此时已经想到了，我是谁。” 苏瓷点头。 “陈先生想和我说什么？” “我兄长前段时间给你转让了店面和画作，应该收到了吧？” 苏瓷再次点头。 “给我那些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陈卓昊轻呷一口杯中红酒，“那本来属于你。” 苏瓷不懂。 陈卓昊没有再深入提及。 “我兄长下周日会到江北，苏小姐想知道什么，到时候可以见到他之后自己问。”他亮出微信二维码。 苏瓷拿出手机扫码加好友。 “陈先生，你出于什么心思来晚宴找我？” 陈卓昊直截了当：“我在别的地方，根本见不到你呗。” 他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要不是我兄长暂时不在江北，我还真不愿意来。” 穿上西服人看着人模狗样。 拘束的很。 苏瓷说：“按照陈先生意思，你可能是我亲戚？” “我算起来应该和你妈妈是一辈的。” “我喊你什么？” 陈卓昊思考一番。 “小舅舅？”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 他是老幺。 “但是你先别喊我舅舅，我和你差不多大。” 苏瓷说她也没想喊。 对着和自己相差不远的男人喊“舅舅”她光是想想都难受的程度。 陈卓昊起身。 “我到时候联系你。” 说完，陈卓昊走开。 苏瓷看着他径直往门口方向去。 苏瓷和主人家打了声招呼，随意寒暄几声，也告辞了。 她完全不想多待。 * 宴会举办的酒店距离雾里清很近，她干脆打车回去雾里清了。 回去别墅最少一小时多，很浪费时间。 纤长的手指搭上指纹识别区。 门打开，她前脚踏进去，后脚人被抵在墙上。 带着惩罚的吻落在唇上。 温淮颂很用力，几乎可以说是碾。 “姐姐专心点。” 101 是姐姐太勾人 听完萧曦月的建议后，陆长生也打算按照原计划，先考察下周边合适灵地情况。 休息了许久，夏路跑来找他，还以为他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手被控制了，凌夏本想用脚踹季尉的，可奈何他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膝盖刚好被压住，根本就反抗不了。 犹然记得，十五年前，当时六岁的陆平安，眼中满是希冀的望着自己。 总之有魏琛、包子他们在，兴欣的氛围总是很热闹，哪怕他心情不怎么样，也能让别人轻松愉悦，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天赋。 至于这“操作系统”，可谓奇物学中最为深奥的一部分，只能用玄学来解释了。 一行十数人，雷厉风行，当天便动身赶往了山西太原，想要一探究竟。 他立马掏了军刺，几个大步跳上院墙，再看，周围黑沉沉的，除了海涛和呼呼的海风与北风，什么也没有。 昨日铁拐李回去与何仙姑言说陈响种种仁善，如何如何难得，何仙姑却是不信，言说世上哪有这般少年郎，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考验。 河坊街，一杆杏旗在寒风碎雪中飘荡，杏旗上绣着三个大字【保和堂】。 他平淡的说道“我也是最后一次给你劝告，不要再骚扰阿狸，不然我管你有多深厚的背景，呵呵”两个呵呵极其冰冷，李诺肯定能够听懂其中的意思。 因为谁都知道，像这种专题介绍，大都是一些时事新闻，与老百姓没有多大相关。 样品经过一周的测试，没什么毛病。接着开始批量生产，机子的颜色增加到了十种，全套就是40个。想必有一些非常喜欢电子宠物的玩家会收集一整套。 林立的右手开始高频震动，利用最原始的方法，高速振动直接就凝聚了一个高能闪电球，散发着‘叽喳’的吵杂声音，银色的电弧光芒，耀眼得让几人眯了一眼。 突兀的从时间风暴里，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他从一道门户中出现，凌空在虚空中行走。一身黑袍，给她带来了无限的神秘感。 陈旭没有理会两人的言语，直接解开安全带，从机舱后方拿出绳索，卡在了舱门下的锁扣中，然后把腰间的锁扣扣在了绳索上。 “不信再来几盘，你看仔细了”陈子昂说着用一连和他玩了几盘，但是毫无例外每一次都能压他一手。 量子矩阵，以及大量的量子技术，都是张平仄用重力圣痕从逆商手中换来的，事实证明，这些技术远比重力圣痕要实用的多。 和平时代，虽然各国也在提高军事水平，但最为主要的还是经济。 再加上，像这种编写教材这么装逼的大事，莫白早就想试一试呢。 直到晚上，八点多了。安安和桃子两人穿着睡衣返回酒店。郭念菲将两人送到了酒店门口之后，这才放心的离开。这时候，黑市已经开张了。今天，是地下黑市十大家族举行拍卖会的日子。 那男子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满嘴的胡话，根本没有听到那个探员的问话。 “是！”虽然他们很不情愿，但是他们懂得军令如山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之前还是有些牢骚。 这一夜，他们都没有睡好觉，心中的烦心事，没人能替她们分担。 那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一凉，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迪恩一个手抖，割破他的皮肤。 此时时间就是生命，那些下山的勇士几经追寻终于找到了大唐官军队伍，随后见到了杨鸿大元帅，便将这恐兽山的情况告诉给了杨鸿大元帅。 “山诚，你冷静点！翼盈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报信呢？”霍琼说道。 李可拿起弩，首先对准大汉的脚，来个三连发。大汉倒也是灵巧，很轻松的躲开。 这几句话把人们的气势都给打压下去了，人们虽然愤懑不平，但道理却在儒生那边，他们也无话可说。 今天晚上还是一个很美的夜晚的，我走的事情红玫瑰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所以都过来给我践行。 虞素蹙了黛眉，神色不解、心亦存疑。她没有犹豫，下意识的迈步跟上去。 “这……”黎洛洛手足无措，正要跟黎温焱说些什么，眼前一阵恍惚是黎温焱从她眼前疾驰出去的身影，还没等她说一个字他就已经跑出去去追宝宝了。 其中。得自幽魂俊风的风系操控异能灵影。在和双头狼王战斗的时候。第一次碎影碎裂。 温姿怒得面‘色’铁青，但也找不到措辞再来辩驳，带着一肚子怒火气煞凶凶的踩着高跟鞋疾步走了出去。 “你也來打高尔夫。”林逸主动打了声招呼。心中却知道此次见面绝非偶遇。 正因为马原绝望地企图夺走杜古屯的剑，激烈的力量席卷了整个专业的门徒，导致原本崩溃的大厅崩溃。 侥幸度过一关，马原只感叹这中等难度的副本活生生被自己折腾成了炼狱难度，这也导致他接下来的工作中都尽量保持沉默，尽可能压抑自己的动作，反倒是让雷姆不经意的眼神愈发冷冽起来。 “妈的，我也看了广告，那条围巾真是漂亮，别让我知在谁手里，老子带一个连人马去抢回来！”秦疯子突然愤愤不平起来。 颛孙极错愕极了，这秦千绝不是进宫后就开始守规矩了嘛，怎么现在居然敢直呼他的名讳了？ 三人身形一闪，白鹤一剑刺空。白鹤身子一拧，翻手一掌打向青衣老者，青衣老者的修为是三人中最高的。 安筠下意识的还想再问，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有人急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叽里呱啦的一串葡萄牙语又蹦了出来。 102 主动才有故事 谁知刚要开口，便面临着四道魂印的攻击，而且魂印周围竟还加持着能够克制血识的力量，瞬间红魔血识被冲击的四分五裂，遭遇重创，思维都停顿了一下，红魔万万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而吴王杨渥却不同，此人性格极为谨慎，每一次大战没有足够的把握他都不会出手；在用兵上，他也能听进他人的意见，尤其是对郭崇韬、朱瑾等人的意见，向来极为重视。 鬼才七杀阵有御阵，其他阵型可没有，待到叶浩川稳住阵势，发现参赛者几乎已经全部倒地。 “是的，父亲，对方怕是已入先天境，否则以我的修为不可能无一丝招架之力。”薛明月肯定的道。 然而当她看到叶南卿和夏琪在一起的时候，她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对极，正是我。”斗笠年轻男子说道，顺手把斗笠一摘，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这张脸庞上面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同时有着三分的邪气与三分的不在乎。 当初杨渥让他担任这淮北巡抚的职务时，陶雅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巡抚的职务看上去位高权重，但实际上却受到各种制衡，不能像以前在歙州时那样自行其是了。 当寇彦卿发现了吴军的企图之后，只要他不傻，他肯定不会贸然与吴军交战，而应该会选择坚守以等待蜀军的到来。 此后，安平踩着尘阳剑游遍星痕虚空无数飞块，抱着笑看人间的态度在没主动挑事，对其而言，他只是个看客，那怕有人死在面前也没眨下眼；唯一一次出手是救下墨阳星域最后一根独苗，并亲手送他出去，也算对得起荀烨。 “使君，吴军的实力想必使君也明白，若是使君坚持不降，一旦吴军攻破城池，只怕城中军民都会遭到波及，这岂不是有损使君的爱民之心？所以老朽觉得使君还不如直接投降，以保城中军民。”周庄继续劝着。 在确认在外面敲门的人真的是李天之后，在房子里面的姚兰这才把房门打开。 客厅外传來了杨志辉的声音，随后身穿灰色衣衫的星洛面带微笑的跟了进來。 落到主峰之上，李旭终于看见一道绝壁上面的六个大字：问心峰静心台！铁画银钩，散发出巨大威压，让人不敢逼视。 “既然要来，那就一起下地狱去吧。”星洛见状，心头一震，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疯狂之色，在其的七窍之中，已经溢出了猩红的鲜血，口中不断喷出血水。 “怎么说？”司马昭干脆闭上双眼，仿佛没有去在意司马信的举动。 要知道，即便是她爷爷身边的警卫，都只是虚境后期大宗师而已。 所以周天龙知道，诸葛英一定和其他的几位堂主不一样，他和易天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连冥火教众人也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时候天空中的警备队已经看傻了。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无常非但沒有被食人族给吃掉。他居然在接受食人族的叩拜。 “妈的，去热砂港，去军部，去找总督，咱们去抗议……”胸中怒火得不到发泄的暴龙们，在别有用心人的提议下，开始了针对热砂港的千里大突击。 所以，她就坐在张夜的肩膀上，仿佛吃零食似的拿着个丹药吃，吃几口，和张夜聊几句。 华是一个自然界的天才，五岁就进入自然之道，更是在二十岁之前就进入了六次自然之道，现在，距离阴山与华的一战已经过去八九年的时间了，这么长时间，话一定会有所进步，甚至是进入了其次自然之道。 鲁伊轻轻的抚摸着莫离的额头，她现在只想要给莫离更多的安慰，也知道现在只有这样做才是对莫离最大的帮助。 “老二，你怎么看，要不咱们试试？”无名微微转头，询问吴刚的意思。 同时，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让仙之宇宙本占据的上风，也是慢慢被科技宇宙给追平了。 对方的军营旗帜在飞扬，看样子在整队中。过了好一会，一支骑兵部队开出大营。人数并不是很多，大概就是5000人。一只大纛旗高高飘扬，“卫”。 晚上，范昭回到府中，泡进大澡盆子里。红儿和月香在外屋侍候。 ‘支呀。’宿舍的门直接被打开了，风影看到乔灵儿仍然在呼呼睡着大觉，他就放轻了自己的动作，生怕打扰到乔灵儿休息。 在玄武的注视下，原本还想下界之后大逞威风的九位下界者，顿时收起了自己的狂傲，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受了委屈呢。 豆花笑得皎洁，用力抿着嘴，似乎是害怕自己会不争气的流出口水。 在肖彰之前的方向上，有一队猩红色甲胄的军士集结成型，为首的那位，便是大梁赫赫有名的玉晟公子。 在秦国，刍一石可以卖十五钱，藳一石可以卖五钱，赵国也差不多是这个价，豆就更贵一些。 “可到现在我也并见着省出的银子在哪呀！”萧希微丝毫没给林管事面子冷声道。 艾永贵还真是好手段，大概他也知道这次回来，艾明山跟麻氏不会饶了他吧，所以抢先认错。 当楚砚之看清楚萧希乐身上系的那半片玉佩时，眸光一沉，锐利的朝萧希微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那些溅射出来的血液，还没有溅出多少，就被阿丑瞬间给收集了过来，而之后的血液都一滴不漏的被阿丑收集到一个容器之中。 只要被宁拂尘碰到的能量枪，一瞬间就会被夺走，就算他们死都不想放手，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放开了。 103 弟弟果然是听话 灯光明亮，窗台上都放着绿植，长形的圆木桌上也是绿植，看起来在这个冬天，颇有一番生机。 李唧唧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挣开顾远木的手，就跑到了朱豪生面前。 杨飞雪就是对着我指手画脚地说着，但是她始终不变的就是脸上始终挂着那个大大的微笑，看起来真的是甜死人不偿命的。 也罢，他们都习惯了讨讨顾远木的好处，现在他们成亲了，自然就不会那么好讨了，所以他们才如同豺狼猛兽一般看着她。 他左手绕在她的身后，护着她的姿势，右手拿出手机在查看有关怀孕的注意事项等。 秦乎也是没办法，刚刚还在懵逼，忽然感觉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然后下一秒，你们就懂了，秦乎直接贴在了谭敏身上。 “槐花，如果事情搞大，你在美人沟还怎么做人？你已经涉嫌犯罪！“周律师终于说话了。 为了迎接这些最重要的贵客，游轮的管理公司；远洋游轮公司，特意在登船的地方铺了一条足足有两百米长的红地毯。 说实在的，我还真的是被苗家老鬼所说的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了。 段俊峰也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最近几乎成了叶浩的引路人，叶浩想想不由得也是觉得好笑。 而江绮遇则换上了一条运动感十足的浅色短裙，以往总是或散或盘的长发此刻全部束起，在脑后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守城的士兵见他带了这么多兵，自然不会让他进城。段英宏见状，直接攻城。守城的将领之前就接到了皇帝的命令，段英宏带兵进城的时候，走形式拦一拦就放他进城。 祁逾将两个方法都告知了这件事的受害者本人，交给她自己来选择。 感受着底下的桥轻轻晃动的，苏莞说是一点都不怕了也不可能，所以这段路似乎特别漫长。 后面的剧情大概猜的差不?多，这估计是?个be片，剧情挺狗血，聂召想松开手给他发信息，却被人倏然抓紧了。 无论粉丝再怎么洗，姜眠说的话，还有陆珩杀人的意图大家有目共睹。 “工作没完成，自发组织留下来加班。”她挠着脖子，不好意思道。 一楼的水池那边有扇窗，师幼青老远就能看到里面的“父子”身影。 苏芷嫣丢开手里提着的包奔向张红英，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见状赶紧打了120。 叶凡虽然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撼的不轻，但他却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还有一点点兴奋，这是一种对于平淡生活厌倦之后，面对刺激挑战的无限向往。 因为宴请的都是重要人物，庄园守卫外紧内松，别墅里面相对松散很多。 凶手选择天在天还没黑的时候，把尸体放在祠堂门口，虽然祠堂门口人少，。 正说着话，长亭突然跑进来，一手提着一只烤鹅，一手还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这时，清风宗的金丹长老和东方青云的父亲东方尘等人也赶到了。 秦恒有点蛋痛的听着外面王永的招呼，他又不是个楞头青，前世活了上百岁的人，有些话一听就知道什么味。 不对，也不是全部不认识，这些帝境强者里，青帝乃是近代最后一位大帝，葬帝星上的生灵对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不管顶上的人如何搞风搞雨，对于底下的人来说，面对上司时永远不能缺了敬畏之心。 红叶手脚利落的把灯点开，拧了一个温热的帕子，想要给床上的病人擦一下脸。 陈道看着“天罚神眼”，又看了看“平静”的妖帝之心，并没有因此而心生喜悦，反而更加担心起“天罚神眼”的存在。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看着午饭都端上桌，看着下午茶都摆上台，看着太阳都落山了。郑琛珩的一颗心也经历了起起落落，从开始的期盼欣喜，到后面的焦急渴望，再到后面的隐忍冒火，直到现在的咬牙切齿。 回到盛天的高层办公室里，老齐把身上多余的衣服都脱掉，从口袋里逃出来了一根白色的布条，把自己的双头用力的包裹，这是为了隔断自己的神经，一会全力战斗的时候，不至于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影响到自己。 所以卓伟明尽量控制着力度，大概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气，即便如此，也够申豹受的。 郑琛珩看着他走进卧房，以为他生气闹脾气，也就无奈的在沙发上坐下，有些头疼的听着里面的声响。只是没想到，竟然会看见熙晨穿戴好衣服走出来，郑琛珩有些惊讶。 江萧在收起花海的瞬间立刻划破空间往南方遁去，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招惹麻烦，何况之前还有人看到过他。 此时在隔壁房间内，瑜乔正斜靠在床头，身上不着衣物，双手在自己心口和某处划动着，一道道细微的阴气就从她下方缓缓冒出变成了一个她的虚影。 宁修之所以控制手抓饼的数量一来是因为宁家现在确实做不了更多的饼子，二来也是为了营造出一种一饼难求的景象。 最近天罗地网已经接到好几个东南亚组织的帮助请求，因为他们自己真的没法处理这些奴隶主了。 一时间，甄时峰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对于副局长的质询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花水柔没有惊慌，她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少，除了冰冷，剩下的就是杀机凛然。 “夜天寻！夜天寻！夜天寻……”沐桐放声嘶喊，声音都变的嘶哑，晶莹的泪珠洒落，但那心中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卫灵儿突围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张铭钧骑马赶来，这会细细打量起来老道士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破旧道袍，面目和顺，也不像是什么心怀叵测之人，就猜可能是老道士发现了有马贼要掳劫商队，就赶过来警告他们。 经过层层海选、复选、晋级赛、复活赛、分组pk赛……等赛程进入到八强决赛时，除了为了拉拢势力尚未衰弱的龙族，通过一系列暗箱操作，保送了西海龙王三子敖烈一个名额，剩下七强，都被七大圣给包圆了。 104 可以给你当媒人 苏瓷吃过午饭陪着温淮颂处理下遗漏的工作。 三点一到，林妩准时出现在雾里清。 苏瓷拎着温淮颂整理好的包下去赴约。 “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自己记得吃。” 温淮颂：“请组织放心，我会记得吃泡面的。” 苏瓷穿鞋连头也不抬。 “家里应该是没有泡面的，要是你真想吃，我可以给你点个小象超市。” 说完，苏瓷走出门。 温淮颂默默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小象超市是什么的字眼。 他还真的不知道。 现在还有半小时就能送到的超市。 温总买菜要么是楼下配套超市，就是去很远的菜市场。 别说用线上买菜软件了，就连外卖他也没有点过。 温淮颂许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和时代脱节了。 不过也正常。 他如此的出身，和现实有些脱节正常。 任何事情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有人解决。 * 苏瓷坐上林妩宾利副驾驶。 许久不见林妩，年过三十的她，身上不再是少女的纯真，更多是女人成熟。 “妩妩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那样好看。” 苏瓷嘴甜的很呐。 林妩笑着发动引擎。 “你才是真的越来越美。” 她从后排拎出一袋零食放在她腿上。 “去的比较远，你要没事做就吃点零食。” 苏瓷翻开袋子来看，全是她喜欢的。 “妩妩姐心里有我。” 林妩说：“是你哥哥和我说的。” 苏瓷眼眸瞪大，不可置信。 “你和我哥哥联系上了？” 林妩说是。 苏瓷撕开薯片往嘴里塞。 “我哥哥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我是找他合作，我准备回来国内发展，得打开知名度。” “和他简单说了下我的想法，他说工作要联系他助理。” “后面随便聊了会，我说我和你今天见面，他和我说你喜欢吃什么。” 苏瓷给她喂了一片薯片。 “其实我哥哥还是很细心的。” 说完又叹气，“怎么就是没有美女看得上他呢？” 看似在叹气，余光却看着开车林妩。 “也不知道我爷爷能不能抱上重孙子哦。” “苏爷爷身体好着，怎么会等不到。”林妩说。 “妩妩姐，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林妩被问的一愣。 “我和你哥哥一样，都单身。” 苏瓷故作不可思议。 “不会吧。”她说：“那天在珠宝销售展，悠悠看到你身边站着个男生。” 林妩解释说：“那个是我的追求者，但我不太能接受姐弟恋。” 言外之意是，她不是考了他。 “其实姐弟也挺幸福的，至少弟弟听话。” 苏瓷是故意这么说的。 林妩双手握着方向盘。 “我可能现实点。” 苏瓷疑惑：“啊？” “我想要找一个能帮助我家族的另一半，他家族暂时还不到那种程度。” 未来几年也不会发展到能帮扶她家的阶层。 林妩不考虑他也正常。 “弟弟不稳定性很高，我都三十多了，想稳定点。” 而且，她不是苏瓷。 苏瓷有人兜底，所以无拘无束。 她没人兜底。 万事靠自己。 再说了，她也有喜欢的人。 “妩妩姐，你对我哥哥感兴趣吗？” 苏瓷佯装好奇，“我哥哥比你大一点，也是追求稳定。” “我家里应该是南阳所有豪门里，唯一能给你帮扶的。” 林妩神色稍变。 她说：“你不能替你哥哥做决定呀。” 苏瓷点头，“是不能，但要是你考虑我哥哥，我可以给做媒人啊。” 她看着林妩说的认真。 “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你做我嫂子。” 林妩笑。 当她嫂子？ 她也想。 就得看有没有这个机会。 * 苏瓷和林妩约会时间里。 温淮颂在家处理完工作，开着苏瓷的911出门见姜溯了。 纵使知道他们关系，在姜溯见到温淮颂开着苏瓷车子出来，还是难以接受。 苏瓷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之前车子保养，他着急想要开她车都被拒绝了。 那还是在他们婚约存在期间。 看得出来，苏瓷还挺喜欢温淮颂。 能让他使用她的东西。 温淮颂丝滑把车停在路边车位。 姜溯订的位置靠窗边。 他转着车钥匙走进去。 走到位置上，注意到姜溯盯着他车看。 略带歉意道：“我车限号，家里只有釉釉的车能开。” 家里。 姜溯自嘲笑着。 可不是家里。 沈时澍已然承认温淮颂是妹夫。 从前他和苏瓷即便是订婚了，沈时澍也是连好脸色都没给的。 沈时澍打心底不喜欢姜溯。 “小颂，我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舅舅，你对我是不是应该尊重点？” 姜溯非常不满他的怠慢。 温淮颂坐下，招呼服务员过来点单。 他慢慢悠悠回答他：“要是舅舅说的是你来公司没有见到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温氏集团向来依照规矩走，没有预约我愿意见也没用。要是那天我见你了，耽误了后面预约好客户见不到我，耽误到合作，责任舅舅你担待不起。” 姜溯话被堵在喉咙里。 他确实不如之前。 温淮颂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敲击了桌面。 发出清脆声响。 “舅舅，你是在担心我将你不是我姥爷亲生孩子的事情，告诉他？” 他目光灼灼盯着他。 姜溯没回答。 他不用说，温淮颂也晓得他的心思。 “舅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要他身份是真的，也不会如此。 温淮颂端起咖啡轻呷一口。 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他不喜欢喝咖啡。 要不是姜溯定的位置是咖啡厅，他可能不会喝。 “我做了什么？”姜溯装作不懂他在说什么，“小颂，我做了什么？” 温淮颂还没有见过无赖。 “舅舅，我不想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你找我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姜溯见温淮颂直接，他也懒得兜弯子。 听姜溯说完，温淮颂差点要不顾形象地给他一个大逼斗。 “姜溯，我没见过多少不要脸的人，我现在觉得见你一个足够了。” “小颂，这笔交易，你稳赚不赔。” 姜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早已不在意任何。 “是吗？”他好笑，“难道不是我给你做嫁衣么？” 温淮颂直言，“这种话你骗骗别人还行，在我这里，你捞不着好。” 他也不是脑子有病。 “你是我外甥，我骗你做什么？” 温淮颂失去和他交流的耐心。 径直起身离开。 姜溯坐在位置上没动。 他看着熟悉的911驶离。 躲在角落的男人走出来。 “姜总，我都和你说了，温总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们想谈合作都难，别说让他分文不挣。 “他会做的。”姜溯笃定的很。 男人坐在方才温淮颂位置，“姜总，那么笃定？” 姜溯嘴角勾起不觉可查地笑，“不然？” 男人起身：“那我静待佳音了？” “合作愉快。” * 苏瓷和林妩去了一处小树屋。 不是苏玉臻给她买的，是另外一处。 “妩妩姐，你当年怎么那么直接就走了？” 林妩思考几秒后回答。 “其实我不知道，可能是当下我心里想自由的欲望冲破自我防御。” 苏瓷笑，“妩妩姐，你说真的？” 林妩耸肩，“是啊，我除了这么回答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万事都靠当下感觉走。 人本身是那样的生物。 “妩妩姐，如果你爸妈逼婚你，你会不会再选择离开南阳？” 林妩家里一定会逼婚。 沈时澍敢说那种话，是他调查过。 林妩回答：“我不年轻了，我得考虑自己未来和家族未来。” 她会选择结婚。 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嫁给能给利益的人也不错。 她们的出身，婚姻是交易。 说的好听叫联姻罢了。 苏瓷明白她意思。 她哥有机会了。 105 会扎你大腿 苏瓷回去南阳给沈时澍过生日，在回江北的飞机上，她悄然遇到她老师。 开始苏瓷还没有认出来，是老师助理发现的她。 老师主动来找苏瓷叙旧。 刚好两人位置相隔一个过道。 苏瓷的老师不是大学的老师，是她学习古筝的启蒙老师。 杨诗华在国际上都享有极高声誉的古筝演奏家。 也是发现苏瓷古筝天赋的老师。 杨诗华和陈媚仪很熟。 苏瓷年幼时初学乐器，恰好那时候杨诗华来南阳演出，和陈媚仪见面。 杨诗华听了她随意拨弄筝弦当下就说她很有天赋，可以接着培养。 年少时，人总会对很厉害的学者崇拜。 苏瓷也不例外。 杨诗华想要收苏瓷当徒弟。 陈媚仪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从她拜师开始，她的古筝生涯就开始了。 其实苏瓷没有想过在毕业后还会选择这一行。 她当时想法很简单，爸妈喜欢家里人喜欢她就学。 那时候还很小，听到最多的话是，豪门的女儿必须要听话。 只要你听话，没有什么不能给你。 苏瓷不明白其中意思，但她很听话照做了。 谁承想，苏家不是一般家庭。 “釉釉好久不见。” 杨诗华看苏瓷眼神格外慈爱。 她和陈媚仪差不多年纪，她一生奉献给自己热爱的古筝事业，一生未婚。 她把苏瓷当自己的孙女看待。 “老师好久不见。” 助理很有眼力劲儿，主动和苏瓷更换位置。 “听说你去了小冯的团队？” 苏瓷说是。 “怎么不早说你去演出，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的团队啊。” 杨诗华是真拿苏瓷当自己孙女看。 想给她更好的。 苏瓷说：“其实冯老师团队很好啦，而且我也不是很厉害。” 她目前还不到那种大师且不可代替的地步。 她没有想过利用家里的权利，给她铺路走。 再说了，她也没有想要在团队待太久。 演奏古筝一辈子吗？ 苏瓷可没有想过。 除去苏瓷这个身份外，所有的身份，对她而言都是束缚。 她最烦束缚了。 如果借用杨诗华的名气进入更大牌的团队。 自然不会容易离开。 她不想给人惹麻烦。 苏瓷不想自己有麻烦，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至少她看来是。 “小冯团队也挺好的，你要是以后想要进入新的团队，随时找我。” 苏瓷说好。 “听说你和温家那小子一起了？” 杨诗华这些年都在外国，她身体不好，在外国疗养。 近期回国是她母亲忌日。 苏瓷承认。 “是的老师。” 杨诗华拉着她手，放在大腿上轻拍。 “釉釉，勇敢一点，去畅想未来会发生的所有，别局限于当下。” 苏瓷笑。 “老师，您是和我奶奶见面了吧？” 杨诗华不否认。 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有和陈媚仪见面后，才会说这些。 她说：“本来是要回到江北去找你见面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我哥昨天生日，今天回去后天有演出。” 苏瓷也很少回来，每次回来都要被叨叨。 尤其是苏瓷和温淮颂关系公开后。 “老师，您少和我奶奶玩。” 苏瓷现在生活舒服的很，才不想进入新的身份。 杨诗华说她：“你还是和之前一样，自我的很。” 苏瓷说她一直这样。 飞机即将落地，杨诗华让助理给她们拍张照。 “下回见希望是你的订婚宴或者是婚礼。” 苏瓷说可以期待。 具体会不会，苏瓷不敢说。 苏瓷在机场和杨诗华分别。 温淮颂早在外面等候多时。 * 上车后，苏瓷说：“现在过去会不会迟到？” 温淮颂说不会。 他们今天要去见杨柏父母。 虽然苏瓷现在还不知道杨柏父母是何方神圣。 不过没关系。 温淮颂总是不能将她给卖掉。 苏瓷放低座椅，把玩着手机。 温淮颂一边开车一边问：“回家开心吗？” “你回去被叨叨你会开心吗？” 纵然大部分亲戚都是叨叨沈时澍三十多不结婚。 但苏小姐也是要到了适婚年龄了。 家族里有威望的长辈，说她几句，她也只能接受。 总是不能不讲礼貌。 沈时澍就惨一些了，明明是过生日，却弄得不高兴。 “我家里没人敢叨叨我。” 苏瓷：“……”她白说。 “松松和圆圆你去看过没有？” 她回去那天交代他的工作。 温淮颂回答，“当然有，我不是给你拍了视频吗？难道姐姐没看。” 不等苏瓷开口，温淮颂又说。 “姐姐你不是说，你很在乎你的毛孩子吗？怎么我前线传去的视频不看？” “还说是，姐姐嘴里的爱宠就是人设？” 苏瓷真很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什么脑洞。 她要是不爱，会养着么？ 真觉得养猫猫狗狗不用花费时间和心思吗？ 温淮颂见好就收。 “松松这两天又去孤儿院了，圆圆已经送去宠物医院复查了。” 苏瓷回去前一天，圆圆肠胃炎。 温淮颂任务便是看着圆圆。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把头发弄掉？” 温淮颂新陈代谢很好，头发长得很快。 现在已经是一半黑色一半金色了。 要不是他脸顶着，真会丑的要命。 果然，发色不重要，重要的是颜值。 “再等一周？”温淮颂是想把金色部分全部修剪掉。 当然不是因为难看。 是太长不方便。 苏瓷说：“或许你可以试下寸头。” 温淮颂义正言辞：“不行。” “为什么？” 他那张脸，啥发型是hold不住的？ 寸头也好看的男人，才是真的帅哥。 温淮颂说：“会扎到你。” 苏瓷疑惑。 他再补充：“会扎你大腿。” 苏瓷眼前无故浮现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羞人片段。 此时，她的母语一定是无语。 后续一段路，苏瓷一句话也没跟他说。 温淮颂自知理亏，车子停好，老实伺候姑娘去了。 * 杨柏父母看上去很年轻，身着皆是高奢定制。 只是苏瓷对他们没有印象。 她不喜欢参与太多无意义的商业互捧。 晚宴去的也很少。 夫妻见到两人进来，起身和他们打招呼。 “温总，苏小姐。” 温淮颂颔首，拉开椅子让苏瓷坐下。 “二位坐，不用拘谨。” 他随意坐下，手撑在苏瓷椅背。 宣誓主权的样儿。 男人看着苏瓷，“苏小姐，我是杨柏父亲杨海，这是我妻子。” 坐在身侧的女人对着苏瓷微笑。 苏瓷点头。 她不懂和她自我介绍意义在哪里？ 她又不认识杨柏。 “二位，想说什么直说吧。” 温淮颂给他们留了半个小时。 苏瓷坐飞机很累，加上昨晚还没有睡好。 要不是约好了，温淮颂不会来。 他倒是不累，苏瓷不能太累。 “我们想见小柏。”杨夫人说着眼泪溢出眼眶。 苏瓷不可思议。 “二位想见自己儿子不是轻而易举吗？” 杨柏刚作为换心手术，大约没醒来。 说到这个，杨夫人更是哭的声泪俱下。 “我们去了很多回，都被陆心安的人给拦下了。” 陆心安的人？ 苏瓷更是一头雾水。 “但是杨先生杨夫人，陆心安我们管不了哦。” 他们就是局外人。 杨柏这号人苏瓷想过从他入手。 后来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她下不去手。 怎么说也是病人。 是在不礼貌。 “苏小姐，我们一直在外国发展，在国内没有实力。”杨海说。 “小柏心脏不好，我们一直小心翼翼护着他长大，想着他身体好点给他做换心手术，谁能想到，他会不顾身体去……” 106 总比冒牌好 听完杨柏和陆心安的过往，苏瓷只想说，挺痴情的。 姜溯也是挺怨种的。 陆心安对杨柏是真的爱，所以愿意付出自己所有。 对姜溯只是因为她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为了能让杨柏有更好的医疗，陆心安出卖自己也心甘情愿。 如此的爱，换苏瓷是做不到。 她爱的人，只能是自己。 “杨先生杨夫人，我可能尚且年纪小，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爱子之心。” “我是局外人，我能做的很少，还有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再说了，陆心安对我造成的伤害不少。” 苏瓷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陆心安也不值得她给机会。 “杨先生杨夫人，我认为二位不用着急。” 温淮颂慢悠悠道：“杨柏已经做了换心手术，手术成功的很。” “陆心安很在乎他，可以为他付出所有。” “他做手术的医院是我家旗下，我得到的消息是他没有严重排异现象。” 没有严重排异，后续没有其他情况，杨柏就能恢复到和正常人无异。 “我能做的，只有帮你们留意医院，不能做别的。” 帮着他们见到杨柏？ 其实，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陆心安后期一定会主动联系他们夫妻。 那时候才是最佳。 苏瓷很明显不想蹚浑水。 他自然是不会让苏瓷不高兴。 “温总，苏小姐，我们只想见到我们儿子。” 杨夫人激动的很，“二位想要什么，只要我们能给，我们一定会给。” 苏瓷笑，“我们什么也不想要，是真的帮不了。” 她认真分析：“二位在旧金山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杨柏也是。” “外界对你们的觊觎一定不少。” “此前，你们对外说杨柏想要发展国内市场才回去，要是此时曝光，他是因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甚至是放弃生命，传出去多难听呢？” “还有，跟你们说的一样，杨柏会喜欢上陆心安是她长得跟他的初恋太像了，二位为何不找他的初恋回来呢？” “初恋可比冒牌货更好，而且对于二位来说也是更好掌控。” 苏瓷始终认为，初恋只要出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都能让男人回头。 好马不吃回头草是真。 可男人一生也无法忘记的是初恋也是真。 纵使年岁过去，纵使面容改变。 也无法改变。 苏瓷认为，杨柏也是那种人。 后来，杨柏也用行为证实苏瓷的话。 在正版面前，盗版什么也不是。 杨夫人纠结：“可是小柏初恋出身并不好。” 果然。 是因为出身缘故，才会强行要他们分开。 “杨夫人，就是因为出身不够高，所以才好控制啊。” “打个比喻，我要是他的初恋，我是富家千金，你们能控制的我？” 杨夫人一下子嘴没有把门，脱口而出。 “要是她是富家千金，我也不会逼着他们分手了。” 杨先生赶紧示意妻子说错话了。 苏瓷：“杨夫人不用对我解释，我明白。” “但我们还是刚才一样回答，我们暂时什么也不能做。” “相信杨柏在不久后会醒来，要是你们能找到他的初恋，我想事情……” 话不用说完，他们心里明白。 * 温淮颂与苏瓷离开。 车上，苏瓷问温淮颂。 “他们是什么来头？” 他嘴角勾起，“刚才不是给你发了吗？” 苏瓷会说后续的那番话，是因为温淮颂给她发了杨柏和杨家的背景。 杨家在旧金山名声响亮。 如此的家庭，又在情感相对open的旧金山，养出杨柏这种情种，也是意外。 说的好听是情种，说的不好听就是恋爱脑。 苏瓷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说不说？” 这家伙一定藏着掖着不少。 温淮颂吊儿郎当问：“要是我不说，今晚回去是不是睡书房？” 苏瓷说是。 温淮颂最后败在睡书房。 没人会懂，睡书房有多难受。 他是不想再去了。 “杨柏父母手中有和你外公外婆当年车祸的证据。” 一句话，像是一颗炸弹在苏瓷脑海中炸开。 他们怎么会有…… 她调查那么久，也没有查到他们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苏瓷此时脑子乱的很。 温淮颂车速放慢，最后停在路边。 他解开苏瓷安全带，把人抱到怀里。 “我会答应见面，原因也在这里。” 他温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 “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我不清楚，需要调查一番。” “姐姐，只要有人做了，一定有蛛丝马迹，仔细调查会浮出水面的。” 苏瓷把头靠在他肩上。 “当年的事，到底多少人参与了，又有多少人是意外卷入？” “姐姐，事情过去时间太长，我们不能着急。” 苏瓷当然知道不能着急。 可她总是忍不住。 其实苏瓷也是明白。 她也真的不会花费时间和心思去做这件事。 或许苏家早就不在意了。 但苏瓷知道，秦书婉一定在意。 秦书婉没有表现出来那样无忧无虑。 幸福的家庭忽然倒塌。 换谁都不能接受。 苏瓷也知晓秦书婉的身份，摆在哪儿，不能随便做什么。 她作为女儿去调查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说没有眉目，苏瓷或许不会在意。 现在许多线索，已经浮出水面，她必须要调查了。 温淮颂柔声哄着怀中的姑娘。 “只要姐姐想，我会给姐姐保驾护航。” 苏瓷说好。 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温淮颂。 沈时澍很多细节不方便介入。 苏瓷本意就是利用温淮颂。 能利用他不将家人拉入浑水中最好。 温淮颂再怎么样，也有温家会管。 * 苏瓷恢复演出那天，杨诗华出席了。 她和助理在台下听完苏瓷演奏就走了。 也没有刻意告诉苏瓷。 但是她的出现被媒体看到了。 杨诗华无奈接受了采访。 苏瓷是她关门弟子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小瓷是一个很优秀的古筝演奏家，我相信在未来她会有更高的成就。” “当年选择她做我的弟子，是因为她的天赋很高，我想听过她演奏且懂行的朋友能感受到。” “我常年不在国内，许多事情只是有所耳闻，我始终相信我的学生，也希望大家不用听到子虚乌有的传闻就当真。” 苏瓷在演出结束看到热搜挂着自己名字，才知道这件事。 她联系杨诗华助理。 助理姐姐和她说：“杨老师很喜欢且珍视你这个徒弟，今天的采访也是她自愿的，你不用觉得抱歉。再说了，你是杨老师关门弟子，享受更多福利不是应该的？” “老师睡了吗？” 苏瓷想找杨诗华聊。 助理说已经吃药睡了。 “老师今天接受采访，是想给你留下人脉。以后不想再这个团队了，可以随时走人，加入任何团队都不成问题。小瓷，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的。” 苏瓷怎么会不明白杨诗华的用心良苦。 “好，姐姐好好照顾老师，我过年再过去看老师。” 助理说好，电话挂断。 苏瓷登录账号，发了那张在飞机上和杨诗华的合照。 「苏瓷：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发现我天赋的恩师。」 这条下面全是羡慕。 能被杨诗华指导一番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苏瓷是好命到极致。 能当她的学生。 不过也有人看的很透彻。 苏瓷大小姐的身份，想得到什么不是轻而易举。 让大师当她的老师。 一句话的事。 苏瓷没在意这些。 她现在更关注沈时澍和林妩。 沈时澍利用合作为由和林妩父母接触良多。 107 一顶皇冠 一眨眼来到十二月，江北温度稳步下降。 苏瓷原本计划是十一的时候和阮心悠出门玩的，结果耽误过头了。 马上都要到阮小姐生日了。 阮心悠和苏瓷生日相差几天。 苏瓷过每年的冬至，她出生那天就是冬至。 不用刻意去记苏小姐生日，每年冬至就是苏小姐生日没错。 阮小姐则是过每年的12月21，不管哪一年都是。 今年姐妹俩生日凑到一块去了。 今年12月21日也是冬至。 两家大小姐过生日都要大办一场。 阮心悠别墅里，苏瓷抱着圆圆坐在窗前榻榻米上。 圆圆探头看着窗外的雪景，苏瓷则是处理工作。 p·m年终总结，苏瓷得看，也要自己写一份。 不过不是苏瓷的任务，她原先每年年底都要写一份年终总结。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文字一行一行出现在文档上。 阮心悠抱着pad刷官网，准备给她的助理们买新年礼物。 当然，还有她的生日礼物。 “宝宝，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 她们每年都是直接问。 或者是直接发链接。 苏瓷从一堆文件里翻出手机，打开个链接发过去。 “想要这个拼图拼好的。” 阮心悠眉头一皱。 “大小姐你可是真会折腾人啊。” 她忙得要命，怎么可能有时间给她弄。 “要是姐姐觉得麻烦的话，也是可以不给我做的。” 苏瓷故意道。 阮心悠眉心皱起。 “最近喝茶喝多了？”一开口全是茶味儿。 苏瓷对着她笑，“那不是你问我要什么吗？我这不是回答你了吗？” 阮心悠一个头两个大。 “你换个。” 她们关系好，弄不了直说，不会跟塑料关系那样，不行也说可以。 苏瓷翻出另外截图发给她。 “高珠，你大约是可以搞到了吧？” 是beti很多年之前的限定。 现在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 不过阮小姐一定能弄到。 她可是vic级别的客户。 阮心悠说：“beti工期多久你知道吗？” 之前网上很火的一个段子：没有想到我们的恋爱时限还没有beti的工期长。 苏瓷说知道。 “美丽的东西都值得等待。” 阮心悠说行。 苏瓷写完年终总结，关掉电脑，亲亲她的小猫。 “我们今年还是回去南阳过么？” 之前基本上都在南阳过。 “在江北过也行，我都行，看你喜欢。” 阮心悠在哪都一样。 “就在江北吧，刚好下雪了。” 南阳很少看见雪，苏瓷来江北后，很喜欢在这边过冬天。 虽然是真的很冷。 每年冬天苏瓷拍的照片也是最多的。 “好，咱自己过还是家里人过来一起过？” 她们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过生日自然是一堆人过来陪着。 苏瓷说不知道。 “今年过年很早，我爸妈估计会回来。” 阮心悠说也是。 “我爸妈估计也得回来，然后疯狂催婚我。” 一想到催婚，阮心悠就脑袋疼。 “只要你足够坚定。” 但其实说是这样说。 阮家只有阮心悠一个孩子。 未来纵然他们足够纵容她，也会在该结婚的时候，给她安排对象。 不过好一点是，阮心悠是可以选择自己相对喜欢的人。 而不是跟商品交换一样，草草与家族选定人成为夫妻。 如果是那样，真的太可悲了。 阮心悠说：“我至少35才考虑结婚，孩子不在我考虑范围。” “你到时候是只结婚不生孩子？” 她说：“我都是35才结婚了，我当然不想要孩子了，30之后都高龄了。” 她们这些人，说的好听是利己，说的不好听是自我意识太强。 生孩子需要付出太多，对自己身体伤害很大，阮心悠自问没有那么伟大。 她可以****，培养成未来阮家接班人，但绝对不会生一个。 她宫寒，别冻死孩子了。 苏瓷和她想法不谋而合。 苏家真不在意。 沈时澍的孩子会姓苏。 他的孩子就是苏家未来继承人。 苏瓷完全不介意。 她对自己人生规划明确，绝对没有孩子这个选项。 她的松松圆圆就是她的孩子。 “不说这些晦气的了。”苏瓷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想yudel主编亲自采访我一期。” 苏瓷一口答应。 “我让我助理和你助力约时间，到时候我亲自采访你，并且给你拍照。” 阮心悠顺杆子上，“能不能再给我拍一套写真呢？” 苏瓷说没问题。 “别说一套，十套都不是问题。” 近期p·m也在找适合的女性采访嘉宾。 阮心悠作为商圈新起之秀，接受采访也在情理之中。 “话说，你是yudel的事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们指的是p·m的全体员工以及他们这群朋友。 “温淮颂知道，秋夕知道。” 她很少管p·m，外界只知道p·m的主编是yudel，是一个很恐怖的女人。 不对。 是一个很恐怖的主编。 有人分析她的性别，通过她的文字和yudel这个英文名，说她是女性。 其实不用分析。 p·m绝大部分员工是女性，她本身也是想要给女性创造更多机会。 “你告诉的温淮颂？” “不是。”苏瓷喝一口茶，“他自己知道的。” 她还真不知道温淮颂是从哪得知的。 她身份隐藏还挺深的。 苏瓷疑惑过一阵子，后面觉得没意思。 也就不再管了。 知道就知道。 反正影响不大。 * 江北市人民医院。 温淮颂和苏瓷在院长办公室坐着。 “温总，杨柏先生手术非常成功，目前在恢复状态，也没有出现过大的排异情况，主治医生预计在一周之内他能醒来。” 院长对他们毕恭毕敬。 温淮颂说，“如果出现排异情况，会伤害到生命么？” 院长说不确定。 “身体排异情况很难判定。” 苏瓷问：“陪在他身边的那位陆小姐还是每天都来？” “是，那位小姐风雨无阻，这两天守在门口的人也更多了。” 苏瓷看向温淮颂，“她还真的防着啊。” “她斗不过他们，只能防着。” 也是。 杨海夫妇虽然是没有权力但胜在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何时都是现实。 “麻烦院长有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温淮颂对院长道。 院长说一定。 医院是隶属温家旗下，院内许多医疗器械也是依靠温家提供。 温淮颂的话在这里很管用。 两人走出办公室。 往地下车库去。 “你说杨柏苏醒之前，他父母能不能找到他的初恋回来？” 苏瓷还挺怀疑的。 人海茫茫，找人可不容易。 温淮颂说：“不好说，但估计会。” 他们夫妻俩回来江北这一趟意义是要带杨柏回去。 他们就一个孩子。 他们产业也不在国内，杨柏必须回去旧金山。 “现在就看杨柏对陆心安的感情有没有超越初恋了。” 苏瓷坐上副驾驶，等着温淮颂给她扣安全带。 温淮颂扣好安全带，在她唇上浅啄一下当奖励。 “姐姐觉得杨柏会对陆心安动心多少？” 苏瓷蹙眉，思索一番后道：“不好说。大约是微动心，40%动心。” 但也说不准。 男人心思不好猜。 * 回到家里，苏瓷洗个澡躺进被窝里。 冬天需要冬眠的苏小姐。 温淮颂假借工作之名，和设计师最后沟通。 他给苏瓷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顶皇冠。 从设计图纸到制造过程，他全程跟进，设计师都快给他弄爆炸。 不是专业设计师，全是他对苏瓷的爱。 他的公主，怎么可以没有皇冠？ 108 想你嫁我 温淮颂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要送什么礼物给苏瓷最好。 其实苏瓷这种是最难送礼物的。 因为不管你送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并且对你表示感谢。 但是并不代表，你送的东西，是她喜欢且需要的。 苏瓷什么也不缺。 不论是钱还是爱，她都有，甚至已然溢出来。 纠结许久后，温淮颂在偶然一次刷短视频软件看到一句话： 皇冠并不是女性的枷锁，而是对公主的加冕。 温淮颂想，送一顶皇冠也挺好。 苏瓷本身就是他的公主。 市面上现有的奢侈品品牌很少做皇冠。 即便是有也是烂大街的款式。 温淮颂要么不送要送一定是送独一无二的。 刚好前段时间让覃浩畅叫国外买手拍卖的钻石运回国内，正好做皇冠。 不是极好品质的东西，他都不愿意送到苏瓷跟前。 都说一个男人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温淮颂恨不得自己的钱全部给苏瓷花掉去。 可惜，苏小姐很少有花钱的需求。 他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 温淮颂在苏瓷午睡醒来后，和她说要出去一趟，晚饭之前回来做饭。 她没想太多，点头答应。 刚好她要借用他书房开个视频会议。 p·m每次开始新一轮采访前，采访小组成员都要先开个会。 确保整个过程没有纰漏。 p·m能成为行业佼佼者，除了苏瓷带领团队的能力外，更多是她高要求。 不管采访的人物是大腕还是生活中的小角色，她都对团队要求很高。 要求他们对采访人足够尊重和礼貌。 * 开完会，苏瓷半躺在老板椅上。 想到小时候一些事。 那是在沈时澍还没到苏家生活之前。 秦书婉在正式成为全职太太前，开着一家中古奢侈品店。 绝大部分是她的个人收藏。 市面上找不到的款。 秦书婉开店也不是为了赚钱，单纯是家里没有位置可以让她放了。 开店展示，遇到有缘人才会出售。 有一次周末，苏玉臻要加班。 一般他加班都是妻子秦书婉陪伴。 那天秦书婉要去店里，没人陪苏玉臻去公司。 苏玉臻就把只有四五岁的苏瓷带去公司。 他在工作，小苏瓷坐在外面，由秘书陪着，坐在地板上玩蜡笔。 那会实在是无忧无虑。 苏瓷总是会回忆那个时候。 她处理完工作，关掉电脑起身，毛衣卡在抽屉一角。 她探手拉开抽屉把毛衣解救出来。 意外看到抽屉里放着一顶皇冠的设计图纸。 鬼使神差，苏瓷拿出来看。 是一顶市面上没有怎么出现过的款。 应该是单独设计。 苏瓷怎么说也是出身豪门。 苏玉臻年轻时很喜欢给她们母女俩送珠宝。 有些不适合镶嵌的裸石也还在南阳家里保险柜放着。 设计图纸上写着d/fltype圆形钻石100克拉。 见惯世面的苏瓷也还吃惊几秒钟。 这个等级的钻石不适做任何镶嵌，裸石保存价值最高。 苏瓷认真翻看图纸。 上面除了设计师修改外，还有红色的修改意见。 苏瓷认得出来，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是温淮颂的。 温淮颂是真的写的一手好字。 她很喜欢看他写字。 看他的字很舒服。 其实看完，苏瓷就知道。 这顶皇冠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苏瓷必须承认，温淮颂真的很喜欢自己。 给她都是最好的。 苏瓷坐在书房发呆，直到温淮颂回来。 温淮颂带着苏瓷很喜欢的一家果汁回来。 进去书房看到姑娘手里拿着图纸。 愣住几瞬。 然后走进去。 “提前让你知道了生日礼物，惊喜就没了。” 他说着放下果汁，绕到她身后圈住她。 “怎么想到给我送皇冠的？” 苏瓷好奇问。 温淮颂双手撑在桌面上，苏瓷被他困在怀里。 她回头对上他双眸。 窗外是白皑皑的一片。 十二月中旬，江北是银装素裹的一片。 温淮颂说：“因为姐姐什么也不缺。” “要是姐姐有缺的东西，我还好弄点。” “你送我皇冠是何居心？” 他可不想是那种没有别的想法，纯粹想要送礼物的人。 而且那不是普通礼物。 温淮颂贴着她脸颊。 “想你嫁我。” 苏瓷心里了然。 “你才多大，那么想结婚？” 她不懂。 男性不应该更不想结婚吗？ 一旦有了婚姻的枷锁后，他们不再自由。 苏瓷觉得他会畏惧婚姻。 说的更准确点，是男性都会惧怕。 但温淮颂表现出来，他非但不惧怕婚姻，甚至很期待婚姻。 他牵起苏瓷的手把玩。 她的手指很好看，要是不关注指尖的茧子。 每次捏着她手玩的时候，温淮颂都能想到，她戴上他们婚戒多好看。 “姐姐，如果是你，我可以在满了22岁那天就去领证。” 他不是不惧怕婚姻，不惧怕的前提是那个人是她。 换个人看看他想不想结。 苏瓷不会知道，温淮颂在背后默默爱了她多久。 如果不是姜溯和陆心安纠缠，苏瓷对姜溯祛魅。 温淮颂或许没有机会。 从某种程度而言，温淮颂应该对姜溯感恩戴德。 要不是他迟迟不结婚，可能他也没有机会。 苏瓷说不准真的会嫁给他。 温淮颂对姜溯打压，也是因着他对苏瓷造成了伤害。 “但你知道，我暂时没有结婚打算。” 苏瓷对于婚姻一直都被动。 她目前没有想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想法。 她的人生还是属于自己。 说的不好听，她的未来有没有温淮颂的存在都还是个问题。 好在温淮颂足够坚定，才有和苏瓷的未来。 他说：“没关系，我可以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 “之前还只能看着你，现在能摸能抱还能亲热，比之前好多了。” 苏瓷疑惑。 “什么意思？” “你和姜溯一起回去姜家那会，没发觉我对你的不一样吗？” 他不喜欢姜家。 回去小住是因为苏瓷。 姜老爷只是幌子。 他放荡不羁的很。 怎么会因为老人家一句想外孙就频繁回去？ 更别说姜家对他和他的母亲并不好。 温淮颂回去，目的只有苏瓷。 他不说，苏瓷还真不知道。 她没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回去姜家对她来说，是任务。 她不想回去，也得看在姜溯面子回去。 “你一直觊觎我？” 他重重点头。 也不怕被人唾弃。 作为外甥觊觎当时舅舅的未婚妻。 违背道德伦理。 “姐姐，你本身就该和我一起的，是姜溯偷走了我的人生的。” 苏瓷：“……” 倒也不用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姜溯确实是偷走他好几年的人生。 “我现在不是和你一起了吗？” 她亲亲他下巴，安抚他。 下一秒，男人立马恢复。 苏瓷推推他，“去做饭，我打个电话给我哥。” 温淮颂依依不舍松开姑娘出去厨房干活。 苏瓷给远在南阳的沈时澍拨通电话。 沈时澍第一次接电话不在第一秒。 “哥哥，怎么接电话那么慢。” 听筒传来林妩声音。 “釉釉是我，你哥哥在开车。” 苏瓷不可思议沈时澍的速度。 “你们在一起？” “是，谈个合作。”林妩说。 沈时澍撇眼副驾驶的姑娘。 “你开免提。” 林妩立马点开。 “怎么了？” 苏瓷听到沈时澍声音，“有点事情找你办，你们忙完给我回电话。” 她很懂事，隔着网络也不会当电灯泡。 “行，等会我再给你回。” 109 居心叵测 苏瓷睡前收到沈时澍电话。 “约会结束了？” 沈时澍声音带着笑意，“是。” 他对妹妹从不隐藏什么。 再说，他还需要苏瓷当他的媒人。 “接触的怎么样了？” 苏瓷掀开被子躺进去。 刚洗完澡，暖呼呼的，进去温淮颂暖好的被窝更是舒服。 “还行？” 沈时澍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晓得怎么表述此时他和林妩的状态。 说起来，兄妹俩在感情里都是白纸一张。 苏瓷比沈时澍好点，她在感情里占据主导位置。 温淮颂对她言听计从。 沈时澍和林妩情况不一样。 林妩也不是那种好控制的世家小姐。 她有独立的思想。 喜欢沈时澍是真，可以随时抽离也是真。 苏瓷很喜欢林妩性格。 “哥哥，妩妩姐喜欢你，你也喜欢妩妩姐，你别不张嘴。” 感情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小姑娘开口。 沈时澍说他知道。 “虽然哥哥我是支持你搞霸道总裁那套，玩强娶豪夺。” 苏瓷话锋一转，“但我不认为妩妩姐吃那套。” 只有小姑娘才会幻想被霸总强制爱。 霸总文也是少女幻想。 林妩在国外读书创业，早就看透。 她是拥有自己思想的成熟女性。 说不准最烦幼稚。 苏瓷看得出来，林妩喜欢沈时澍不是因为他身份。 是他身上给她的特殊感觉。 女孩子都是感觉至上。 苏瓷也不例外。 她喜欢温淮颂身上那种少年感的爹味。 不讲道理她说的都对，把她当女儿照顾。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沈时澍生意弄的明白，感情是真的弄不明白。 苏瓷说不知道。 “那你说的意义在哪里？” 苏瓷“嘿嘿”笑。 “虽然我不能给你指明方向，但我可以帮你旁敲侧击妩妩姐啊。” “很多话，妩妩姐会和我说的。” 沈时澍说是。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绝对不是问他情感问题。 要不是车上电话是林妩接，苏瓷估计不会过问。 她晓得他们打得火热就行。 “我今年生日不想大办，也不想回去南阳过。” 从沈时澍接手苏家公司起，苏家所有人生日都是他负责。 苏瓷和苏明说没用。 “理由呢？” 她今年才公开身份，他认为让她多露脸，让人知道苏家继承人是苏瓷。 苏瓷说：“我喜欢雪，江北下雪了，而且今年冬至是21号。” “你想和阮心悠一起过？” 苏瓷说是，“我不喜欢应酬。” 沈时澍说行。 “到时候就家里人过去？” 苏瓷说对，“我喜欢简单。” “好，我知道了。” “生日礼物想要上次给你看的那个首饰。” “给你打钱行不行？” “你看我缺钱吗？沈总。” “不缺，但也不多我那点。” 沈时澍还真没啥钱。 在他结婚前，他的钱是属于苏瓷的。 苏氏集团他不拿分红，就是每月固定工资。 “我没时间去给你找，釉釉。” 沈时澍现在一心只想搞定林妩。 耽误好些年了，再耽误下去他得四十才能结婚。 “那行吧。” 苏瓷理解，毕竟单身时间长了，想恋爱的心很强烈。 “没事我挂了，得加会班。”不能因为谈恋爱忽略工作。 “哥哥晚安。” 苏瓷和沈时澍道别，温淮颂端着热牛奶进来。 “和大舅哥聊什么呢？” 他很有边界感。 苏瓷和沈时澍还是其他人电话时，他会主动回避。 “聊我哥哥的情感问题啊。” 她接过牛奶喝了一口。 其实她不怎么喝牛奶。 今年和温淮颂一起住了，入冬后倒是开始每天喝牛奶了。 “大舅哥的情感问题跟你讨教？” 他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爆炸新闻似得。 苏瓷蹙眉。 “你什么意思？” “姐姐，你和我的感情你弄的清楚吗？就想给人做导师了？” 苏瓷：“……” 好吧，她没法反驳这一点。 确实她自己也不懂。 “反正你别管。” 苏瓷喝了一半把杯子塞回到温淮颂手里。 掀开被子躺进去，“我明天要演出，你不可以吵我睡觉。” 温淮颂就着她刚才喝过的位置，将剩余的牛奶喝掉，随意将杯子搁在床头柜。 “嗯，姐姐晚安。” 温淮颂手头上还有工作要做，看着苏瓷熟睡后，他又回到书房。 电脑打开，是苏瓷邮箱界面。 天地良心，温淮颂真不是故意要看。 是苏瓷设置新邮件弹出内容。 彼时晚上十一点半，还有人给她发邮件。 绝对不是工作相关。 温淮颂思疑。 最后点开查看。 邮件主要内容是说苏瓷误会了姜溯。 姜溯会冒认身份，是受人指使。 这个人是谁？ 是温淮颂本人。 温淮颂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苏家。 发邮件的人是何许人也，温淮颂不想知道。 他心里有数，此人居心叵测。 但对方也是真的没有脑子。 就温淮颂对苏瓷百依百顺的样儿，也该清楚，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秘密。 发邮件的意义不大。 温淮颂也没有删掉。 设置未读，切换页面。 * 苏瓷在第二天早上看到的。 她看着正在做早饭的男人。 “你看到了？” 文件能查看浏览记录。 温淮颂说是，“不是故意要看，是你设置弹出内容。” 苏瓷知道，也没生气。 “所以，你觉得是谁给我发的？” “不知道。”他递过来一杯果汁，苏瓷冬天不爱吃水果和蔬菜，温淮颂就每天给她喝一杯果汁补充维生素。 许多时候，她都要觉得他是她专门聘请回来的营养师。 对她的把控比初中发育时期秦书婉的把控都严格。 不能吃就是一口也不能吃。 “我觉得。”温淮颂端出来昨晚苏瓷点的贝果三明治和虾滑煎蛋以及剥了壳的水煮蛋，苏瓷疑惑：“什么？” “那人不聪明啊。” 有脑子也做不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事儿。 苏瓷又不是那种不深究事情本质，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的人。 一封邮件能代表什么么？ 不能。 苏瓷好笑看他：“你怎么笃定我不信呢？” “我啊？”温淮颂暧昧地盯着苏瓷，给她盯的发毛。 “要是姐姐信了，此时大概是不会和我好好吃饭了，并且不会问我是不是看了。” 温淮颂是真的了解苏瓷。 苏瓷不会听之任之。 想要得到苏家大有人在，但绝对不是温淮颂。 要苏瓷想，温淮颂可以将温家拱手想让。 还说他想得到苏家。 他想得到苏瓷才是真的。 真苏家说拿温家换苏瓷，温淮颂也毫不犹豫。 商业帝国温淮颂能再创造一个出来。 苏瓷可只有一个。 “阿淮，我是赞同你说法的。” “嗯？” “发邮件的人不聪明。” 但凡多关注他们一些，也知道他们关系不是想的那样。 温淮颂坐下，抿一口咖啡。 “大约是国人一向根深蒂固的思维导致。” 苏瓷挑眉：“展开说说？” “他们固有思维告诉他们，感情里即便是势均力敌的双方，掌握感情主动权的人只能是男方，我就是吃了性别红利。” 换个性别事情又不一样了。 温淮颂说的没错。 尽管他已经对外表现出，他对苏瓷非常喜欢，还是自己求来的名分。 但外界始终认为，苏瓷处于弱势方。 主导感情地位的人，是温淮颂不是她。 “阿淮，你真那样想的？” 温淮颂摆手：“不然，我说这种话哄你开心？” 显然没必要。 苏瓷说：“东西是许若发的。” 110 我好爱你 温淮颂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苏瓷咬一口鸡蛋，熟练地将蛋黄放在他碗里。 “刚才让我哥助理查了下ip地址啊。” 现在互联网时代，想要知道什么，不都轻而易举。 再说了，许若也是想让她知道。 她要是想隐藏ip给她增加调查难度，也不是难事。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女人，从来不会是简单人物。 要是许若不做那些恶心人的勾当，苏瓷或许会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 甚至可能和她开展朋友关系。 苏瓷很喜欢有明确目标的女性。 明确目标指引前进，途中遇到任何挫折对她们而言都是插叙。 “阿淮，许若是想引起我注意。” 她一口吃完剩下的蛋白，“但我现阶段不想见她。” 马上生日了，她可不想影响到心情。 许若必定是有利可图，不然她才不会主动出击。 上次，苏瓷尚未给她教训。 温淮颂指了指果汁，苏瓷端起喝一口。 “姐姐想怎么样都行。” 他全力支持就是。 小姑娘做点无伤大雅的事儿，不算什么。 * 苏瓷演出结束，郑惟说后台有人想采访她。 她不喜欢面对镜头，本要拒绝。 李明月喝着咖啡出来，“宝贝，很遗憾告诉你，你拒绝不了。” “啊？为什么？”她解开拨片的动作一顿。 “你听过一句话不？”郑惟说：“我想和你拥抱，找不到理由所以拥抱了一整个班。” “你是说，他们采访了今晚所有的演出人员？”苏瓷问。 李明月点头，“是的，在你独奏的时候。” 苏瓷没办法，只好去接受采访。 是当下比较有名的一个短视频采访团队。 他们时常会采访各行各业的人才。 账号定位和苏瓷做p·m异曲同工。 苏瓷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头微笑。 随即自我介绍。 主持人：“苏小姐您好，相信您的同事已经和你说了我们今天的采访内容。” 她说是。 “那我不再赘述。” 苏瓷点头。 主持人：“您从毕业之后进入教育行业，怎么忽然会想到回来演奏家的身份来？” 苏瓷：“我认为人生有无限可能，我也有资本让我做出更多选择。当初毕业年纪小，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家里希望我能进去国话院工作，要给我铺路但我拒绝了。他们不喜欢我当老师，我那会叛逆的很，去当老师了。后来觉得当老师没意思，重新考了国话院，过线了但是很遗憾又出了意外。现在在冯老师的团队，我感觉很舒服。不管是演奏家还是老师，皆是我人生中多种可能的一种。”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 采访团队挖的坑，她直接避开。 主持人面色一沉。 很快恢复。 “确实，苏小姐有享受人生多种可能的资本。”她看向镜头，“不想知道宋苏小姐是否有关注到，网友对您的演出的评价呢？” 苏瓷：“有。我始终认为，作为表演人员要接受来自各方的评价，不论是赞美还是批评。听众买票来听我演奏，对我表现做出点评很正常。好与坏我都接受。” 主持人：“那苏小姐不会觉得有些网友是故意找茬你才来听的演出吗？” 苏瓷笑着反问：“如果一个人为了黑你给花钱，难道不是好事？” 主持人没想到苏瓷会那样问。 愣住一瞬。 苏瓷说：“我本人真不在意有的没的，在我看来，我演出是我的工作，他们买票进来听演出是他们的权利。他们不论是觉得我演奏的好，还是觉得我很差劲儿对我来说都没事，毕竟对我影响不大。再说了，人何必在意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要是真的那样在意，我早就被那些话给淹死了。” 主持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根本想不到苏瓷会那样坦然。 因为她不清楚，苏瓷成长道路上遇到过多少如此的人。 污言秽语在十几岁的苏瓷眼中是屁话，在二十多近三十岁的她看来，更是什么也不是。 若是苏瓷被影响到，那是真的没长大。 主持人接收到摄影师的提示，不再纠结与她的工作，话题去到她私生活。 他们此行目的也是挖掘更多苏瓷和温淮颂恋爱的细节。 想要流量，就得抓住流量核心。 苏瓷和温淮颂就是。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苏小姐在和温氏集团小温总恋爱，很多关注您的网友很好奇，你们之间的相处是如何？您认为这段感情与您上一段感情区别在哪？” 苏瓷心里冷笑。 她就知道。 铺垫那么长，目的那么简单。 苏瓷：“正常恋人的相处，还能怎么相处呢？褪去我们两人对外身份，我们就是一对寻常恋人，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轰轰烈烈，也不要去想象有家人相处多浪漫。网上所看到的，是人家想展示给你看的，真实性存疑。” 苏瓷：“前一段感情和现在的感情区别在哪？一个是我真的想要谈的，一个是因为年少不懂事，因为想报答当年恩情订婚之后的开展的感情，你说区别在哪？” 很显然，后者是苏瓷不愿意也要接受。 主持人：“若是您能回到与您前未婚夫订婚前，并且您已经得知当年的恩人不是他，他是冒牌货，您还会订婚吗？” 苏瓷直视镜头。 “会，订婚会继续，只是后续会如何我不好说。我自幼接受的教育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而我本人最恨的也是欺骗。他敢做出欺骗我的行为，那就要承受我的报复。” 她说话时候始终是眯眯眼笑着的。 可是笑意不深。 看的主持人背脊骨发寒。 苏瓷果然不是普通人。 主持人：“好的，谢谢苏小姐接受我们采访，祝您事业顺利与小温总感情稳定，情比金坚。” 苏瓷：“谢谢。”她起身对周围的工作人员点头，“各位也辛苦了。” 走出去，郑惟和李明月等着她。 “不愧是我们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苏小姐。”李明月竖起大拇指。 刚才好几个问题，换做她，她会爆炸。 尤其是提到前任和现任的对比。 非常不礼貌。 苏瓷还能冷静回答，真的很牛。 苏瓷接过郑惟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一口润嗓子。 “估计他们是没做背调。” 李明月说是。 “这种博流量的账号，怎么会做背调。” 世面可能都少见。 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怎么会因为你三言两语几生气？ 别人不会，苏瓷更是不会。 她是出名的冷静。 任你攻击性多明显，苏瓷也不当回事。 许多时候，她的不在意，才是她被攻击的主要原因。 太不合群了。 苏瓷回到休息室更换衣服。 今天温淮颂有饭局，她准备回去别墅吃饭，顺便陪陪她的毛孩子。 * 十点半，苏瓷洗完澡准备上床却接到了温淮颂来电。 接通电话对面声音不是他。 “苏小姐是我，覃浩畅。” “怎么了？” “老板刚才饭局上给人灌了不少酒，现在不肯跟我走，非说要您来接。” 覃浩畅声音后面夹杂着温淮颂的声音。 “您方便来接老板吗？” 苏瓷叹气，“地址发给我，你看照顾他。” 覃浩畅说，挂断电话立马给苏瓷发去定位。 苏瓷也不敢开车，喊别墅司机送她过去的。 去到地方，覃浩畅根本控制不住温淮颂。 他扶着他七扭八歪。 见到她像是见到救星。 “苏小姐，老板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将一身酒气的温淮颂推到她身边。 也不管苏瓷能不能扶得动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 苏瓷艰难温淮颂塞进后排。 坐到车上，温淮颂酒醒一些，看到身边人。 抱着她，迷糊道：“姐姐，我好爱你啊。” 111 记得说了什么吗 苏瓷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手指挑起他下巴，清澈的双眸撞入他此时因醉酒而迷惘的眼眸里。 “知道我是谁吗？就好爱我了？” 温淮颂靠在苏瓷肩上傻笑。 “当然知道你谁，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 他声音沙哑的很。 也苏瓷头一次见他醉酒。 他一向清醒控制。 饭局能不喝绝对不会喝一口。 她捧着他脸，逼着他和自己对视。 “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温淮颂笑的迷糊。 “你是釉釉，我从小就喜欢的釉釉。” 前排开车的司机很有眼力劲儿地将挡板放下。 后排成了独立的空间。 苏瓷又问：“为什么喜欢那么喜欢釉釉啊？” 他说：“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釉釉。” 苏瓷还未想到说什么。 就听到他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 苏瓷问他。 温淮颂听懂了，然后对着苏瓷傻笑。 “釉釉想知道吗？” “对啊，你的釉釉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 他傻里傻气点头，“当然会，釉釉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苏瓷顺着他话往下说：“那阿淮告诉我好不好？” 温淮颂说好。 然后，他神神秘秘凑到苏瓷耳边，小声道：“我一直都知道姜溯在冒认我的身份。” “然后呢？” 她也知道他知道啊。 都不是秘密了。 若是温淮颂最开始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做后来的那么多。 苏瓷亲亲他唇角。 “阿淮喜欢釉釉多久了？” 听到问题，温淮颂掰着手指头数着。 但就是数不清楚。 最后他像是小孩似的耍赖。 “不数了，反正我喜欢釉釉好久就是了。” 苏瓷笑。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好久。 只是，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再次放入感激中去。 上次吃的亏，苏瓷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温淮颂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姜溯不是我亲生舅舅，甚至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林嘉朗的身份，通过手段获悉后续的所有。我看着他靠近我的釉釉。 “要是姜溯是真心喜欢釉釉，想要呵护她一辈子，我也不是不能将林嘉朗的身份给他了，可是他不懂珍惜，还拈花惹草的，弄的釉釉不高兴。 “他都那样过分了，我为什么不能收回我的身份？林嘉朗本来是我，应该和釉釉有未来的人也是我。” 苏瓷看着他。 “阿淮是怎么知道他，冒认你身份的？” “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调查到的？” 温淮颂一脸痴汉笑，盯着苏瓷看。 “釉釉亲我一下，我就告诉釉釉好不好？” 即便是喝醉了，温淮颂还是不忘要奖励。 苏瓷象征性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他还不满意了。 “不行，我要法式深吻。” 当温淮颂说出这句话，苏瓷差点误以为他根本没有喝醉。 但他眼神迷离。 看着不像是装的样儿。 “釉釉不想知道了吗？” 他忽然坐直身体，直勾勾盯着苏瓷。 苏瓷皱眉，故作严肃。 “阿淮，釉釉喜欢听话的。” 一句话，温淮颂败下阵来。 他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靠在苏瓷怀里。 断断续续说着一个冗长的故事。 关于姜溯身世。 “林诗和管家老刘是同乡，两人相识多年，早就暗生情愫，但碍于林诗父母想让林诗嫁给有钱人帮扶弟弟，一直不允许他们来往。后来，刘管家离开家乡来到城市发展，走了狗屎运成了姜氏旗下的司机，一步一步晋升成了我姥爷的司机。 “他没有结婚，一心赚钱，对人尊重，对事认真。我姥爷之前的管家因为家里的缘故离职了，他觉得刘管家合适，就让他当了这个管家。再后来，我姥姥家里就出事了。 “我姥姥姥爷算是自由恋爱，然后白手起家。我姥姥家在南阳做纺织业，有绝对的说话权，她执意嫁给我姥爷之后，家里就断了她的生活来源，后来的所有都是她和我姥爷自己创造而来。 “后来，家里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姥姥，而且他们那会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资本，所以家里把属于我姥姥的那部分资产给了她。她用那部分资产帮着姥爷将姜家产业发展起来。 “我祖爷爷在看到我姥爷努力后，也没有再考验他，让他带着他的公司回到姜家，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我姥爷开始接手姜家产业……” 温淮颂意识不清，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好在苏瓷理解能力不错，她挑挑拣拣得出结论。 林诗能与姜老爷发生关系是刘管家帮忙的。 林诗确实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孩子没有活下来。 为了巩固地位，还有未来能控制姜家，他们领养姜溯。 林诗与刘管家密谋多年。 温淮颂怀疑姜澜母家会落败和姜老爷有关。 姜家从前根本不做纺织业的生意。 当他入驻纺织行业后，资源多的恐怖。 越是想越是想不通。 至于是真的是假，苏瓷不敢说。 温淮颂大约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有和她说。 苏瓷从某种程度上去说，是个外人。 他想法或许是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省的给她制造麻烦。 姜澜母亲母家在南阳如果是纺织业龙头企业。 苏瓷想她能查出来点东西。 苏家在南阳几十年。 要是连那点人脉和资源也没有，是真的白干了。 话说回来，秦书婉与姜澜认识。 还是年幼的轻易。 苏瓷猜测，姜家和她外公外婆家族没落，甚至和他们的死都有关联。 看来，她真的要调查一番才行了。 若是不管，保不齐后续线索就断了。 姜老爷现在想要保住姜溯。 大约是还不知道姜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要是知道了，还会继续保吗？ 不知怎的，苏瓷耳边响起阮心悠的话： 「或许姜老爷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但没有办法，他无法割舍姜家。」 温淮颂不稀罕姜家。 姜澜和他脱离关系，不会管姜家的死活。 可姜溯不一样。 他什么也没有，只有姜家。 他会护着姜家。 * 温淮颂醒来，头痛欲裂。 看着不算熟悉的房间陈设，昨晚断片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记得是苏瓷来接的他。 床头柜上摆着苏家去年的全家福，这里是苏瓷别墅。 温淮颂摁着太阳穴，看着窗外白皑皑的一片。 冬日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 温淮颂仔细回忆昨晚。 在车上，他好像和苏瓷说了不该话…… 关于姜溯身世。 他以后不能喝酒了。 稍微喝点酒耽误事。 他不是不想让苏瓷烦心。 主卧的门被推开，是穿着单薄家居服的苏瓷。 她身后跟着阿姨，阿姨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方摆个碗。 “阿姨，您先出去，这边我来就好。” 阿姨点头。 苏瓷端着东西过去随意搁在床头柜。 “怎么样了？” 温淮颂可怜巴巴：“头还是有点痛。” 苏瓷没好气道：“不能喝非要喝，不头痛才怪！” 他拉着苏瓷的手，把人拽到床边。 伸手抱着她腰肢，整个人像是蔫吧的玫瑰花。 无力地靠在苏瓷怀里。 “以后还喝不喝酒了？” “姐姐，不是我要喝，是那些老家伙非要我喝。”他委屈狡辩。 得到苏瓷一记刀眼。 “我不想听你解释为什么喝酒，你只要回答我，以后还喝不喝了？” 温淮颂摇头：“不喝了。” 苏瓷把碗递给他，“喝了，能缓解头痛。” 温淮颂双手端着碗，一口喝完。 苏瓷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看他，嘴角噙着笑问： “阿淮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112 姐姐我超级爱你 温淮颂有记忆。 但他不承认。 他抱着苏瓷撒娇。 “我记得啊。” 苏瓷挑眉，“说了什么？” “我说姐姐我超级爱你。”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胡诌。 苏瓷嘴角没忍住抽搐。 “温淮颂，你再给我装一下试试？” 她敢笃定，温淮颂一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甚至可能说，昨晚他是装醉。 阮心悠小姐说，男人三分醉骗到你崩溃。 温淮颂坦白：“我确实记得一些细节，但不记得太多。” 他也猜到她觉得自己没有喝醉，在演戏。 他说：“姐姐，我昨晚确实喝多了，我只能简单回忆起一些。” “我说了姜溯的身世，我怀疑我姥姥家族落寞和我姥爷有关。” 苏瓷满意点头。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淮颂捏着她掌心玩。 “我不想你烦心啊，而且我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 他从来不会将不确定的事情，宣之于口。 祸从口出。 是温淮颂成长道路上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其实你可以和我说。” 苏瓷也直说：“你姥姥也是南阳人，在南阳能做到龙头企业的很少。我只要简单调查，就能知道比你更多消息。” 温淮颂反问：“姐姐怎么知道我没有调查过呢？” 是啊。 他不可能不调查。 苏瓷能通过手中苏玉臻给的人脉查到线索，难道温淮颂就不行？ 温家名号响当当。 即便是走出江北，也依旧有人趋之若鹜。 “姐姐，我能调查的人都查了低朝天。” 温淮颂仰着头，苏瓷低头对上他的双眸。 许是宿醉的缘故。 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 苏瓷没忍住伸手去抚摸他眼皮。 温淮颂抓着她手，在掌心里捏着。 “时间过去太远，我们纵使真的很想知道，想花最少时间查到最多，也是天方夜谭。” 苏瓷明白。 “但不尝试，我终究是不甘心。” 她想看到结果。 她想，温淮颂何尝不想。 苏瓷被温淮颂拉着坐在床上。 “我们慢慢来，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苏瓷情绪稳定一些。 “你打算怎么做？” “姐姐指的是哪个方面？” “姜溯身份。” 他沉吟几秒。 温淮颂说不准。 他现在不清楚，姜老爷到底知道与否。 知道，事情就会不好办。 他要包庇，想要护住非亲生的儿子。 不知道，倒是好弄得很。 姜老爷对血脉看得很重。 当初和姜澜脱离关系，他后悔过。 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反悔。 本来这件事除了他们两家之外没有外人知道。 姜澜愿意为了温家和姜家的和谐不时回去姜家老宅。 后来，这事儿被温淮颂这个大漏斗给说了出去。 倒是给姜澜解决的麻烦。 每次回去见到林诗的脸，姜澜就反胃。 苏瓷读懂温淮颂眼神。 “你可以试试，看你了姥爷表现。” 姜家想无限依赖温家是肯定。 摆在面前的利益不抓住。 错过这条村，可没有这个店。 “姐姐，要是他知道，我们后续会很麻烦。” 温淮颂直言。 他都觉得麻烦，苏瓷更是。 苏瓷也晓得。 但没办法。 要是不做，后患无穷。 “你后来和管家达成什么合作了？” 苏瓷上次听他说了，但说的不清楚。 先只有些一头雾水。 温淮颂和她解释自己与刘管家的交易。 “所以，刘管家是要放弃林诗了？” 他说可能。 具体是不是不知道。 按照现在情况来说，还真说不准。 刘管家为林诗付出够多了。 到了该解甲归田的年纪了。 拿着温淮颂给的钱，回到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过小日子不好吗？ 只是，不管是温淮颂还是谁，暂时都不敢说，刘管家会怎么做。 “姜溯的亲生父母，你调查过么？” 苏瓷想到姜溯的生父母。 “没用。”他不是没有考虑过，“管家说，姜溯是他们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为了永绝后患，他们特意找的父母双亡，在世界上没有其他亲人的孩子。” 真狠毒啊。 苏瓷不由得感叹。 “他们没有心。” “你先去洗澡洗漱，我下去给我打电话。” 苏瓷推开温淮颂，起身往外面走。 温淮颂掀开被子下床，床边的男士拖鞋，叫他心里一暖。 浴室里，挂着一套他尺码休闲服。 也是苏瓷叫人准备的。 这套别墅温淮颂不是第一次来，但确实第一次过夜。 苏瓷不可能跟他一样，在自己家里准备一堆他的衣服。 更换的得准备一套。 别墅跟雾里清不一样，不是只有他们俩。 阿姨和佣人看到影响不好。 温淮颂下楼，走到楼梯转角处，看到苏瓷站在面向花园的落地窗前。 拿着手机，唇瓣一开一合。 他放轻脚步声走过去。 从身后抱着他。 沐浴过后的温淮颂，身上沾染上她沐浴露的味道。 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体温交融。 “嗯，你按照我刚才说的查就行。” 苏瓷挂断电话，回头：“去吃早饭。” 温淮颂拉着她不松手。 “姐姐和我一起吃。” 她妥协，带着他往餐厅去。 苏瓷提前和阿姨说了，他喜欢吃中式早点，阿姨做的全是他会喜欢的。 温淮颂吃早饭，苏瓷抱着圆圆，把玩它尾巴。 面前支起pad，播放着博客。 “晚点你自己回去。” 苏瓷下逐客令。 温淮颂咀嚼动作滞住，“姐姐不要我了？” “不是。” “但是你干嘛让我走？” 温淮颂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儿。 苏瓷耸耸肩，“昨晚要不是想着那么冷，把你丢在外面怕你被狗分尸叫叼走，你觉得我会带你回来码？” 她很有自己的领地意识。 雾里清温淮颂可以随意进出，可别墅不行。 别墅他只能短暂逗留。 “可是姐姐我没有地方去。” 他又开始装了。 “雾里清没有你，就是冷冰冰的房子，根本不是家。” 苏瓷不为所动。 “这个世界上没有房子的人那么多，你有房子你很幸福了。” “人各有命，姐姐你总不能让我把房子分出去吧？” 当然不会。 苏瓷愿意资助孤儿院，本质里不是很有爱心的人。 “我晚上会回去雾里清，你先回去，ok？” 她做出最大让步。 温淮颂接受。 晚上能见到苏瓷也行。 “但我没车。” “我车库有车，你可以选一台开走。” 只要不留在这里，温淮颂干啥都行。 * 温淮颂回到雾里清，坐在书房。 杨海给他来信了。 说，已经找到了杨柏初恋。 问他什么时候让她出现最好。 「温淮颂：自然是刚醒那天，还要装不认识他。」 杨柏这两天会醒，杨海夫妇已经准备多时。 只要能将杨柏带回旧金山，他们做什么都行。 杨柏的初恋从落地江北开始，每天在他病房外经过。 没人认识她，也没人在意。 * 江北人民医院。 陆心安一脸笑意从杨柏主治医生办公室出来。 杨柏的手术非常成功。 身体对于更换的心脏没有排异反应。 经过观察，这两天一定会醒来。 陆心安如今心心念念，便是杨柏能醒来。 她能做的已经做到极致。 她回到病房里坐下。 握着杨柏的手。 “阿柏，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陆心安的话，杨柏的手指动了下。 许是因为医生说了是正常反应，这次陆心安没有表现的欣喜若狂。 她知道杨柏一定会醒来就足够。 杨柏在午后醒来。 他说躺着时间太长，让陆心安推着他去看看雪。 陆心安没有拒绝。 从他醒来那刻起，陆心安给全世界好脸色。 电梯门打开。 一个女人一闪而过。 113 斗不过 明明是惊鸿一瞥，杨柏却显得格外不一样。 “安安，你有看到刚才路过的那个女人吗？” 陆心安错愕，说没有。 她刚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外人行人经过。 “怎么了？一醒来就先看上美女了？” 她佯装生气道：“你可别想了，你属于我的。” 杨柏浅笑，拉着她手。 “哪敢？”他解释，“她有点像是我学生时代的一个同学。” 陆心安点头，她推着杨柏到了视野最好的位置。 “要我帮你查下吗？” 杨柏：“好，如果不麻烦的话。” 陆心安蹲在他跟前。 “不麻烦。”她看着杨柏，眼里全是爱意，“如果是你学生时代的同学，我其实也挺好奇，你学生时代是怎么样的人，刚好可以从你同学那里得到一些我不知道的，和你有关的故事。” 杨柏脸上笑意更浓。 眼神却暗淡几分。 “好。” 他们在窗前看着银装素裹的江北。 陆心安心里想的是和杨柏的未来。 她这些年赚的钱，足够他们挥霍一辈子。 找个喜欢的城市或者国度，过好他们幸福的一生。 杨柏心里记挂的却是刚才路过的女人。 实在是太像。 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出来。 那人就是她。 白雪皑皑的天地，出现一抹蓝色。 是刚才的女人，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从屋檐走出扎身与雪幕中。 杨柏死死抓着轮椅扶手才不至于让他在陆心安面前过分失态。 他此时还不能做什么。 若是那人是她，他不会让她再逃离他的手掌心。 要不是，他也不能打扰无辜路人。 先等陆心安调查下再说吧。 杨柏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 医院顶层办公区。 苏瓷与温淮颂和杨海夫妇坐在监视器前。 屏幕上是刚才杨柏初恋，童黎夏出现时，他的表现。 苏瓷说的没错，男人心里，初恋非常重要。 是恋恋不忘的存在。 因为异地分手的是。 因为家里阻碍而被迫分手的更是。 杨柏和童黎夏这对是因为家里的阻碍而分开。 杨柏会记恨杨海夫妇，除了他们很强的控制欲外，更多是因为当年他们硬是要拆散他和童黎夏。 温淮颂说：“二位也看到了。” 杨海感激道：“看到了看到了，谢谢苏小姐给的建议。” 苏瓷莞尔一笑。 “我只是说了建议，做的人是你们。” 她不敢戴高帽啊。 “杨先生杨夫人，你们想要看到的，已经看到了。” 温淮颂开门见山。 “我们想要的，二位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的话，叫夫妻俩面露难色。 他们此时非常纠结。 一方面是他们要通过温淮颂和苏瓷协助才能将杨柏带回旧金山。 一方面是他们如果说出当年的事是背信弃义。 不论怎么做，都是难题。 苏瓷善解人意道：“我们也不是逼着二位立马回应，我们会给你们时间。” 杨夫人刚想开口说感谢的话。 温淮颂的话，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我们有的是时间，二位和杨公子是否有，我就不敢保证了。” 温淮颂没有威胁的意思。 说的是实在话。 他们当然有的是时间。 只是杨柏在这个阶段，会不会因为陆心安的某些行为，而决定再也不回去旧金山可就不好说了。 杨海夫妇跨洋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带儿子回去。 他们终究是要说的。 背信弃义和儿子之间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出选择。 杨海沉思几秒。 “温总，苏小姐，时间有些久远，我和夫人有些细节想不起来，等我们确定下再约二位见面如何？” 他在拖延时间，温淮颂知道。 他不拆穿。 “当然可以，毕竟事情那么大，得回去商量下才行。” 杨海拉着妻子离开。 离开办公室之前还不忘赔笑。 “要是他们串通假话怎么办？” 苏瓷不认为他们是好人。 这个世界上没多少好人。 “他们不敢。” 温淮颂笃定道，“他们心里清楚，除了我们之外，在江北他们孤立无援。他们不能失去我们帮助，只能接受。” 他圈住苏瓷腰肢，亲吻她发顶。 “姐姐，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紧握她的手，捏在手中把玩。 “你现在最应该关注的不是这件事。” 苏瓷回头看他，表达疑惑：“我应该关注什么？” “你应该想，今年生日要怎么过？” 温淮颂知道，苏小姐每年生日都会大办一场。 一来那天是她的生日，二来那天还是冬至。 不论南北方都认为一年冬至大过年。 苏瓷的生日卡的很好。 是一年来，出了大年初一外，最重要的一天。 苏瓷说：“今年在江北过，简答过就好。” “之前每年的生日宴都不像是生日，更像是借用我生日的名义，给他们举办的宴会，让他们更好的攀龙附凤。” 光是回想起晚宴的细节，苏瓷就恶心。 但她没有选择。 苏家在南阳有头有脸。 唯一的孩子生日。 就算是小小举办晚宴，一传十十传百也成了大办一场。 虽然不喜欢，但苏瓷必须承认，在她的生日宴上，她得到很多人脉。 不是苏明和苏玉臻给的。 “家人过来给你过？” 苏瓷说是。 “他们一定会来。” 不管多忙，多疲倦。 苏瓷的重要场合、成长过程，家里人一定占据席位。 她在爱里出生长大。 养成苏瓷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淡定的作风。 被爱似靠山。 苏瓷被爱包围着，她害怕什么？ “好。”温淮颂说：“大舅哥大约会负责好所有事宜，我就不掺和了。” “你当然不能掺和。” 沈时澍最烦被人耽误。 他妹妹生日，关他啥事？ 就算以后真的结婚了，苏瓷也是他们家宝贝。 温淮颂得靠边站。 * 杨海夫妇暂时下榻酒店里。 “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杨夫人急的团团转，“小柏已经醒了，主治医生也说了，恢复的很好，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如果我们不说当年实情作为交换，温淮颂和苏瓷绝对不会让小柏跟我们回去旧金山。我们斗不过他们。” 夫妻俩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很清楚他们玩不过温淮颂和苏瓷。 即便是只有其中一个。 他们也玩不过。 在江北，不是有钱就可以横行霸道。 得有权力。 温淮颂与苏瓷手中非但有钱，还有权。 他们注定可以做任何事情。 只要不违法，没人能对他们怎么样。 “你自己也会说了，我们除了接受他们说的等量代换外，我们是没有选择。”杨海做生意多年，看事很透彻，“我们回来的目的是带小柏回去旧金山与陆心安断开联系。” “小柏变成这样也是怪我们。”杨夫人现在清醒了。 “要是我当年不在意所谓的门户关系，让他和童黎夏好好在一起，说不定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她悔她恨。 门户观念困住她一辈子，她还要强行加在她儿子身上。 杨海叹气：“谁能想到小柏会离经叛道成那般。” 若是能预知未来，他们当初是如何也会留下童黎夏。 杨柏幼稚也坚定。 他认为离开家，父母就会妥协。 是，他父母妥协了。 他本想坚定与陆心安一起。 不是记忆中是童黎夏又如何？ 可他不曾想，他记忆中的姑娘重新出现了。 他这次又该怎么选择？ 114 大舅哥 p·m采访间。 披着yudel马甲的苏瓷采访完阮心悠，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里面道具。 等人走完，阮心悠靠在苏瓷身上。 “宝贝，怎么感觉你很累的样子？” 苏瓷眼眶红红的，但确实不是流泪的。 更像是没有休息好，一直眨眼导致的。 苏瓷无奈将人推开扶着她站好。 “我确实很累。” 知道我很累还靠在我身上，确实不礼貌。 “昨晚没有休息好？” 苏瓷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嗯，昨晚和我哥哥打视频说事情讲的太晚了。” 阮心悠闻言主动过去抱着她。 “宝贝，啥事儿要找你哥哥说啊。” 苏瓷三言两语将昨晚说的说完。 阮心悠眉头紧皱。 “所以你是说，姜老爷就连自己糟糠之妻都舍得下手？” 苏瓷说暂时不清楚。 很多事情也不好说。 不过，温淮颂姥姥确实称得上是姜老爷的糟糠妻了。 从他什么也没有陪他艰苦奋斗，后来站到如今的位置。 “真不是人。” 阮心悠道。 她自己也是在商场上厮杀过，太清楚圈子里都是什么人。 在几十年前，就能在商圈与人争夺鱼肉的女性，都不敢想是多厉害的角色。 或许那盘棋局已经准备多时。 等待时机成熟而已。 苏瓷说：“只能说，男人不可信。” 她尚且不敢说姜老爷是一个如何的人。 苏瓷只想调查清楚一些事。 至于这人的所作所为，苏瓷不慎在意。 与事情相关的人，她会在意几分。 与事情无关的人，她也懒得关注。 阮心悠说：“我看你就把事情给你哥哥处理就好了，你老老实实等着和我过生日就成。放着大小姐能指挥人的身份不用，非要万事亲力亲为？” 她笑：“阮小姐，我和你情况不一样。” 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假手于人。 苏瓷不敢信任的人很多。 就连林珠，作为沈时澍多年助理，一个心腹一般的存在。 她也不会全信。 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你就是想太多了。” “没关系，我不会让自己受伤就是了。” 保障自身安全，得到想要得到的线索，摸索出真相。 是苏瓷的追求。 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跟温淮颂说的那样。 有的是时间。 他们。 * 冬至，苏瓷与阮心悠生日。 零点刚过，苏瓷就收到了苏家人转到卡里的大红包。 苏瓷今年不大办宴席，许多亲戚也懒得准备礼物，直接打钱了。 直接了当。 苏瓷自然会收钱。 不要白不要。 生日红包不用还。 加上他们背靠苏家才有的财富，苏瓷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今年不过零点，是因为在江北苏瓷不用应酬那些单纯小时候认识的玩伴。 他们每年陪着苏瓷熬夜过零点，也是演戏。 大家心照不宣地演一出好朋友的戏码。 苏瓷时常觉得自己是很厉害的演员。 入戏很快，而且演技精湛。 苏瓷看到生日祝福是第二天早上。 * 冬日第一缕阳光投射入房间。 不偏不倚打在苏瓷脸上，她苏醒过来。 其实那会已经不是第一缕，是温淮颂故意留下的窗帘缝隙。 为的就是等阳光将睡梦中的苏瓷叫醒。 在生日这一天，被阳光喊醒，醒来看到窗外白雪一片。 还没有反应过来，温淮颂的吻落下。 “姐姐生日快乐。” 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瓷嘴角漾起弧度：“谢谢阿淮。” 温淮颂拉着她手，把她拽起来。 “起床，早饭做好了。” 苏瓷刚想问怎么那么早。 撇眼一侧的闹钟。 已经十点钟了，确实不算早了。 她太累了，就算睡得很早，依旧跟昏迷一样，睡得不知道醒来。 “起床吃东西，晚上不是还要出去过生日？” 沈时澍已经定好餐厅了。 苏家苏明、苏玉臻夫妇，苏瓷与温淮颂两人加上沈时澍孤家寡人，一共七个人。 再加上阮心悠和她的父母，一共就是十个人。 阮家人丁不兴旺，这一辈只有阮心悠一个孩子。 他们格外怜惜。 阮心悠因为独生女的身份，很小就给自己设定很多目标。 跟苏瓷肆意生长，自由逐风完全不一样。 “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苏瓷洗漱完出来，对着坐在餐桌前的温淮颂伸出白嫩的掌心。 温淮颂指了指不远处客厅茶几上的盒子。 里面就是苏瓷见过图纸的皇冠。 是国王对公主的加冕。 “不是早就让你看过了吗？” 看过自然没有惊喜感。 苏瓷吃过早饭，走到客厅拆开她的第一份礼物。 皇冠上镶嵌的钻石，在盒子被打开那一刻，散发出岁璀璨光芒。 窗外日光与之相辉交映。 苏瓷小心翼翼捧住皇冠，在手中细细欣赏。 她很少那样对一件东西。 苏瓷成长多年。 太过于顺利，想要就得到，已经是常态。 温淮颂见她对皇冠那样谨慎。 心头一暖。 她很在意他送的礼物。 是慢慢接受他的表现。 他走过，单膝跪在地毯上，伸手将人抱住。 苏瓷被他吓得一条。 “你没看见我拿着皇冠吗？” 温淮颂说看到了。 “你还抱着我。”苏瓷嗔他，“要是等会摔了怎么办？” 他不以为然道：“大不了再做一个。” 花钱能解决的问题，在温淮颂看来不是问题。 “你钱多是吗？” 温淮颂回答认真，“是蛮多的。” 苏瓷：“给我打点钱，我不嫌弃钱多。” 温淮颂当即拿出手机，往她账户打钱。 521万人民币。 他是眼睛不带眨就转了过去了。 还特别认真备注了「生日快乐，自愿赠与。」 即便是他们未来闹掰了，钱也是苏瓷的。 苏瓷将皇冠放回盒子里。 “我开玩笑的。” 温淮颂：“我不开玩笑。” 他说：“你想要我就会给，我不是在许久之前就表达过了吗？” 苏瓷语塞。 温淮颂圈住姑娘在怀里。 “姐姐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觉得收了我的东西有心理负担。” “再说了，我笃定我们会走到结婚那一步，以后我的钱是夫妻共有财产，你提前用也没关系。” 苏瓷：“……” 他想的挺远也挺美的。 * 家宴设置在晚上。 苏瓷坐在家里地毯上拆着团队小伙伴送的礼物。 大家家里有钱，送礼物也是从奢侈品专柜里选择价格合适的。 不会很贵也不会很便宜。 差不多的，以后他们生日，苏瓷回礼也好回。 温淮颂在一边给她收拾拆开的包装盒。 苏瓷拿出一对杯子，上面画着松松和圆圆。 是郑惟送的。 她学过几年美术。 奢侈品没意思，她送心意。 拆完苏瓷也累了，她躺在沙发上。 温淮颂给她收拾残局。 雾里清没有佣人。 温淮颂是苏瓷的特聘佣人。 啥都是他做。 苏瓷唯一做的是好好吃饭。 温淮颂收好东西，想抱苏瓷回去房间睡。 门铃响起。 他走过去开门。 沈时澍的脸出现在眼前。 “大舅哥。” 他喊得很顺口。 沈时澍听着眉头紧皱。 他手里拎着个盒子。 不是蛋糕，是公主指定的生日礼物。 一套古法黄金首饰。 掐丝点翠工艺。 市面上能做的匠人很少。 苏瓷要的很着急，沈时澍花了不少人脉才弄好。 苏瓷听到温淮颂喊“大舅哥”。 “腾”地从沙发起来。 看到沈时澍后手里的盒子。 笑的跟花一样儿。 沈时澍走过去，盒子放在茶几上。 “公主生日快乐，你要的礼物。” 苏瓷喜笑颜开：“谢谢哥哥，我就知道我哥哥最爱我了。” 沈时澍坐下，“知道就好。” 温淮颂给他端来温热的水。 “你也就这两年还能疯狂花我钱了。” 苏瓷拆东西动作一顿。 抬眼看他，挑眉：“成了？” “爷爷奶奶出马，没有不成的事儿。” 这倒是真话。 115 对他越看越顺眼 苏明夫妇做事向来稳当。 苏家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 苏明夫妇对于沈时澍的感情很关注。 虽然不会在口头上催三催四，他们从不是那种让人心生嫌弃的家长。 但他们一定会关注孩子。 当他们知道沈时澍和林妩走的很近。 他们很清楚自己孩子是如何的人。 要不是感兴趣不会走那么近。 林妩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姑娘。 林家这些年来，一年不如一年。 林妩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保不齐会让她联姻。 都是要联姻。 在南阳大约是没有能与苏家争抢的家族。 南阳豪门公子哥里也没有能与沈时澍对比的人。 沈时澍是林妩最好的选择。 刚好沈时澍喜欢林妩。 当然，老夫妻也不是武断的人。 他们事先调查过，在明确林妩也是喜欢沈时澍的前提下，才出手的。 “所以，你大算什么时候结婚呢？”苏瓷边玩着首饰边问。 沈时澍嘴角抽搐。 “公主，你什么时候对我事情那么关注了？” 苏瓷：“你是我哥，我一向关注你，只是我更喜欢妩妩姐。” 沈时澍：“这两年可能会，具体不好说，得看她家里那边怎么样。” 苏瓷坐起来，端起她的那杯果汁抿一口。 而后眉心一皱，温淮颂顺手递上去没有喝过的白开水。 “怎么了？”沈时澍问。 “有点甜的糊嗓子了。”苏瓷说。 不爱甜的人来说，超过20%甜度都糊嗓子。 苏瓷就是不吃甜食的人。 温淮颂闻言，接过果汁喝了一口，“还行啊，不算很甜。” 苏瓷无语。 “你觉得不会很甜的东西，在我这里甜度就超标了。” 说完，还习惯上手一拳。 温淮颂也不躲开。 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不跟挠痒似儿？ 沈时澍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便是觉得自己对温淮颂越看越顺眼。 他的妹妹就该有如此的伴侣。 “好了，不喝就不喝。”他出声道。 “公主，微臣的礼物还满意吗？” 苏瓷笑颜如花。 “当然满意，哥哥送我的礼物，我都喜欢。” 沈时澍：“我送的都喜欢，但今天的最喜欢是不是？” 这套话术，沈时澍每年听许多遍。 早就烂熟于心。 苏瓷太会哄人。 “既然满意微臣先走了，你准备下晚上的家宴。” 沈时澍本意也不打算多待，送完礼物交代几句就走。 苏瓷说知道。 “哥，你顺道去我公司一趟呗。”她像是想到什么。 沈时澍回头，“去做什么？” “悠悠让我给她拍照，你找我助理，让她把我最常用的相机拿给你。” 她那天忘记带回来了。 这几天也没有去公司。 沈时澍说行。 公主交代的任务，哪有不完成的道理。 * 江北人民医院。 杨柏苏醒后，从加护病房换到普通vip病房。 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医院让他再留院观察一周。 杨柏想出院，陆心安不肯。 他身体恢复不到位，后续可大可小。 “就当是为了我，再待一周好不好？” 陆心安坐在床边，和他打商量。 杨柏看着满眼自己的姑娘，一时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嗯，那就最后住一周。” 他身体状况如何，他心里有数。 “查到人是谁了吗？” 这几天陆心安没有提到，杨柏也找不到理由询问。 陆心安说查到了。 “叫童黎夏，也是早年去了旧金山生活的华人，好像是个展会策划师？” 陆心安后面说的，杨柏听不进去。 他只听到前面的“童黎夏”三个字。 真的是他的童童。 时隔多年，他终于见到她了。 “是你的同学吗？” 陆心安自顾自说的，并未发现杨柏的不对劲。 杨柏回过神来，回答她，“是。” 他们确实是高中同学。 “要不要帮你约见面？”陆心安问。 他在江北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旧相识。 陆心安想着有朋友和他说说以前的事，对他心情也有帮助。 医生说他长时间不社交，也不好。 杨柏说好。 “那我让人查下联系方式，再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陆心安没有思疑。 自从杨柏醒来，她对外界许多事都不关注。 眼里都是杨柏。 更加不会知道，她好心约出来的童黎夏，会是杨柏心心念念的人。 也是那时候，她才骤然清醒，她才是可笑的替身。 她为杨柏做的所有，都像是笑话一桩。 * 苏阮两家公主生日家宴设置在梧桐书院。 因为苏瓷喜欢这边的菜式，带阮心悠来吃过一次，阮小姐也喜欢。 姜澜知道是她们生日家宴，特地将特意做来宴请宾客的大包间给他们。 菜式也是特意让厨师改的。 不过姜澜并未出席。 既然说了是家宴，苏瓷还没有嫁给她儿子，她自然称不上是家人。 温淮颂能出现就行了。 她对这些无所谓。 沈时澍在苏瓷的叮嘱下，没有搞的特别生日氛围。 就是单纯的一顿饭。 跟过冬至一样。 只是今年不一样，多了阮心悠一家三口和温淮颂。 宴席间，温淮颂对苏瓷体贴入微的照顾，叫苏家人对他更是喜欢。 尤其是秦书婉。 她早年就觉得姜澜的孩子很好，碍于自己姑娘比她的孩子大几岁而放弃。 姐弟恋他们不反对，但也得看孩子是否喜欢。 苏瓷大学那会，明确说过她不能接受姐弟恋。 秦书婉也不敢介绍。 而现在他们走到一起不单只，温淮颂还是当初救了苏瓷的男孩。 苏家对他多了一层滤镜。 苏瓷与姜溯订婚的一年多里，两家吃饭次数很少。 但每次是千恩万宠的苏瓷刻意照顾着姜溯，光是这一点他们就不满。 他们的公主，可不是伺候他的仆人。 对于温淮颂，他们怎么看怎么满意。 因着家宴，苏瓷也没有端架子，跟家里吃饭一样。 吃到不喜欢就丢到温淮颂碗里。 在场所有人，除了阮家夫妇都司空见挂。 阮心悠和自家父母说：“别诧异，温少爷已经很收敛了，在家更夸张。” 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上次她去临江工作，阮大毛被苏瓷带回雾里清。 她去雾里清接阮大毛看到的。 她跟大爷似得坐在沙发上，指挥着温淮颂干这干那。 也是那时候，阮心悠才晓得，雾里清没有佣人，什么都是温少爷做。 最让阮心悠吃惊的，是温淮颂一点怨言也没有。 甚至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幸福。 是的……幸福。 可能在他看来，与苏瓷一起的生活，做什么也是幸福。 饭吃到尾声，苏明作为包间里年纪最大地位最高的长辈。 他举杯，“首先祝我们两位小公主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一切顺利！” 被点名的苏小姐与阮小姐连忙举杯感谢。 “谢谢爷爷！” 接着，苏明又说：“这一杯是代替我苏家感谢小温的。” 温淮颂愣住几秒，有些受宠若惊，立马起身举杯。 “感谢你当年救了我们釉釉，护住苏家唯一的宝贝。” 温淮颂将杯子低于苏明杯口五厘米的位置与他碰杯。 “爷爷言重，应该的。” 气氛到这里，苏玉臻也举杯向温淮颂道谢。 苏玉臻：“爸说的没错，要是当时没有你，我们釉釉还不知道怎么办，这杯算叔叔敬你的。” 温淮颂酒量一般，硬着头皮喝了一杯接一杯。 最后喝上脸了。 沈时澍倒是看出他不怎么能喝酒，也没有刻意让他多喝。 家宴结束，苏瓷扛着大炮给阮小姐当站姐。 梧桐书院冬天很美，尤其是下雪后。 从江北下雪起，就陆陆续续有人在社交媒体上po出在梧桐书院吃饭拍的美照。 阮小姐就是看到了，才会想到让苏瓷给拍照。 yudel女士拍照技术可不是一般。 拍着拍着，苏瓷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她放下相机点开来看。 116 她还没想过结婚 苏小姐第六感很强，她感觉这条短信，很重要。 阮心悠还在摆姿势，苏瓷和她说：“宝贝，等下我看下短信。” “好，我也看下信息。” 两姑娘就那样蹲在连廊刷起手机来。 苏瓷看完信息，眼神冷了几分，嘴角扬起讥笑的弧度。 但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正常。 她继续给阮小姐当站姐。 温淮颂还在包间里，和沈时澍一起陪着长辈闲聊。 吃过晚饭时间还很早。 几个长辈就在包间里喝茶聊天。 话题中心还是围绕着苏瓷和阮心悠。 阮母对秦书婉说着自己现在的苦恼。 “我看到你们家釉釉和小温的感情那么好，再来看我家悠悠就来气，都差不多要三十岁了，感情还是没动静。 “说给她安排相亲，选个合适的世家公子先交往着看看怎么样不愿意，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秦书婉宽慰阮母说道：“很多事情着急不来的，你越是催着悠悠，悠悠就越是叛逆，你不管她看看，她保准自己会找合适的。我们俩的孩子眼光都高的很，你也不用担心她会找凤凰男回来给你当女婿。悠悠混迹商圈，看人比我们釉釉都读独到，她只会挑选自己喜欢，家底丰厚，能和你家匹配的另一半，你安心就好，别逼着孩子太紧了，不然适得其反。” 阮父的观点倒是和秦书婉不谋而合。 “我也是这样说的，悠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肯定支持，再说了她才多大呢？小姑娘就得多谈几段恋爱再结婚，看到合适的先恋爱，要是对方真的不错，各方面都能实现门当户对，他们想结婚，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作为父亲的阮父对于女儿的感情问题，没有阮母想的着急。 更多是想让她先恋爱，再来想其他问题。 阮母叹气，“话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有点着急，悠悠之前的感情都不好。” 她想女儿早点定下来，他们也少操心了。 沈时澍搭腔：“阿姨，我比釉釉悠悠都要大几岁，我还没有着急，两小姑娘着急什么？再说了，叔叔也说了，女孩子多谈几次恋爱没错，您就安心等悠悠自己解决问题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也知道你年纪到了？” 陈媚仪无语看着自家大孙子，“要是人不回来，你是不是想到四十才结婚？” 沈时澍认真点头：“是，我认为四十岁结婚也不完。” 秦书婉：“你敢四十岁结婚，看你爸不打死你。” 他们不催婚，也不代表着他们能接受孩子一直单身。 “那不是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吗？” 沈时澍在长辈面前，没有那么装，随性散漫的很。 “你最好是想和人家过一辈子。” 沈时澍这下表情认真了。 “这话说的，我结婚没有想过离婚。” 他和林妩上天注定要一起。 “不说你了，说说你妹妹吧。” 苏玉臻说，“釉釉和小温感情稳定，但她貌似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话是说给温淮颂听的。 他们看得出来，温淮颂是以结婚为目的和苏瓷恋爱。 只是，苏瓷尚且没有结婚打算。 她自在惯了。 苏瓷能如此，也是苏家给的资本。 他们从未给苏瓷灌输过任何，女性必须要结婚生子的荒谬观念。 不论她是否想要结婚，在家人看来都可以。 甚至是说，苏瓷想一辈子单身，他们也会支持。 之前和姜溯订婚是真订婚了。 他们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苏瓷想结婚，他们会支持。 若是苏瓷不想结婚，他们也有办法让姜溯主动退婚。 那时候，他们对姜溯也是真的不满意。 现在他们对温淮颂是满意的。 也支持他们走到结婚那一步。 只是，他们不会让苏瓷做不高兴的事。 沈时澍秒懂父亲，接话茬。 “爸，您也是的，又不是不了解你亲闺女。” 他说：“釉釉她享受的生活是她能感受到幸福的生活。我们教育她感知幸福的能力中，除了感情外，还有家人的亲情和自由。她过得幸福，不就好了？” 阮父认为他说的没错，“小澍讲的在理，孩子过得高兴就行了。” “是，釉釉高兴重要。”苏玉臻看向温淮颂，欲言又止。 “只是……”他叹息，“釉釉可以自我，可不能耽误了小温。” 温淮颂却说：“叔叔，我明白您话里的意思。” 他直截了当说出他对于和苏瓷感情的看法。 “我喜欢的是釉釉这个人，我承认我对婚姻是有追求，我也向往稳定的生活。但我不认为，我对婚姻和稳定的追求，会影响到我和釉釉的感情。 “结婚不能代表什么。跟恋爱一样，不爱了也会分开。有时候恋爱也挺好的，至少那是彼此都喜欢的时刻。 “我享受并且依恋的是和釉釉一起。至于何时结婚，我完全听釉釉的，她想结婚我们立马领证，她不想结婚大不了我们谈一辈子。” 苏玉臻闻言，心里说不敢动是假的。 自己的宝贝能遇到如此爱她的人。 但都是同一出身的家族，他也清楚温淮颂背负了多少。 “小温，你真的可以控制你的婚姻？” 温淮颂反问：“叔叔觉得呢？” 他回来江北便是注定，他是温家掌权人。 他的家族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有本事说不。 “叔叔，我敢肆无忌惮并非源自于我家族的强盛给我当后盾，是我自身有能力去抵挡所有人对我攻击。” 温淮颂清醒知道。 依靠家族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完全可以放心，我和釉釉的事情，我们有自己的想法。不用担心耽误我，只要这人是釉釉，我能接受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她护她一辈子。” 苏明对他赞赏道：“温盛的孙子果然是有他的影子，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釉釉背后是整个对她毫无保留的苏家。” 温淮颂斩金截铁：“爷爷安心，温家男人不会辜负任何人。” 苏明当然信。 他年轻时候和温盛交手过。 他培养的孙子，必然言出必行。 包间里聊的热火朝天。 苏瓷和阮心悠拍的也是不亦乐乎。 上百万的相机镜头搭配上阮小姐的脸，随便摁快门都好看，别说是yudel女士亲自掌镜。 一行人将近十一点才离开的梧桐书院。 苏瓷在回去的路上先拆了礼物，再慢慢悠悠告诉温淮颂短信内容。 苏明夫妇给苏瓷送的是苏氏集团他们手中剩余的18%股份。 苏玉臻夫妇除了给她钱之外，还是延续一直以来的习惯——往以苏瓷名义创立的基金会转入五百万，用作保护妇女。 他们珍视女儿，也见不得其他女孩无辜收到胁迫。 每年转钱进去，是为苏瓷积功德也是希望女孩都能绽放自己的美。 “我都说了，他们不敢做什么。” 温淮颂单身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抓着苏瓷手玩。 “陆心安调查了童黎夏。” “啊？”她不由得抬头，“她知道了童黎夏和杨柏的关系？” “不清楚，估计是不知道。” 陆心安的性格，知道的还得了？ 不得对童黎夏下手？ “感觉距离她知道也不远了。” “是。” “那将是又一处好戏上演。” “等待开演。” 117 你心知肚明 苏瓷除了演出外，其余时间都在p·m待着。 也不是p·m有非要她处理的工作。 单纯是苏小姐到年底了，想着好好工作一把了。 刚好这次采访嘉宾是阮心悠，她亲自操刀也好。 省的出现纰漏，到时候让阮小姐不高兴。 助理进来送文件和温淮颂叫人送来的下午茶。 是果汁和一些点心，偏酸口的。 “放在茶几上，我先弄完工作再说。” 苏瓷进入工作状态，最烦被人打扰。 助理知晓，放下文件，离开办公室。 等苏瓷工作结束，已经到黄昏时分。 她抻抻懒腰，从抽屉里把手机拿出来。 温淮颂发了许多消息，没有被她回复。 「苏瓷：我刚处理完工作，你现在可以过来找我吃饭了。」 温淮颂邀请苏瓷共进晚餐。 从下午茶送达就开始发消息。 担心她信息太多他的被积压到下面，她不回复他隔一小时发一次。 他也没有责怪苏瓷。 他很清楚，苏瓷工作起来，和刚回国的他没有区别。 沉浸式工作。 他坐在办公室盯着手机看，等着苏瓷回消息去接她。 「温淮颂：一刻钟后到。」 「苏瓷：不用着急，你慢慢来。」 苏瓷发完，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夕阳打在雪堆上。 她很享受冬天在江北的生活。 南阳下雪下的很少，每次想看雪都要去很偏远位置。 苏瓷不喜欢麻烦，去的很少。 她享受的是，外面一个世界，里面另外一个世界。 透明的玻璃窗像是结界一般，将两个世界隔开。 温淮颂接上苏瓷，两人去了一家私房菜。 吃到一半，他才说：“陆心安调查了杨海夫妇。” 苏瓷“嗯”一声。 她猜到了。 在调查童黎夏身份之前，她先查了杨海夫妇也正常。 毕竟，陆心安现下最担忧是他们夫妻会强行带走杨柏。 “杨柏没有阻止吗？” 温淮颂给她剃鱼刺，“姐姐，你认为呢？” 苏瓷说不清楚。 她不了解杨柏。 杨柏能在旧金山辅助陆心安成为首席舞蹈演员，大约是有能力。 只是离开旧金山，他是否还能那般风光无限。 当然，这不是苏瓷应该在意的。 多管闲事，并非苏瓷一贯作风。 “杨柏觊觎家中的财富是必然，但是他很装，不想直接接手，想在别人眼中看到的杨柏是个自食其力的人，会接受家族的生意，是因为父母年事已高只有他一个孩子，无可奈何才接受的家族产业。 “他的父母被他蒙骗了，真的以为孩子不在乎家里的生意，才会追到江北来。杨柏这几年来，用的资源人脉和资金全是依靠杨海。他能风风光光在旧金山也是因为杨家在那边确实小有实力。 “杨柏起初会看上陆心安，除了是宛宛类卿之外，他看上陆心安的野心。你猜陆心安的经纪人怎么会看上初出茅庐在旧金山没有任何人气的她？” 苏瓷思索片刻后，缓缓道：“因为那是一个局？他们请君入瓮。” 陆心安自始至终只是他们的工具。 杨柏让许若给她一种他们认可她的错觉。 杨柏给她的是能感受到的爱。 因此，陆心安才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苏瓷想明白后，不由得感叹。 “杨柏是真的够狠啊。” 利用女性的爱，作为资本。 也是令人作呕。 温淮颂却说：“姐姐，你也不用觉得陆心安无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心安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愿的。 苏瓷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站在女性的角度去看，心疼她会占有一席之地。 “姐姐，你还是太善良了。” 这话很熟悉。 好像是之前她说过的。 苏瓷只是淡淡笑着。 善良？ 其实她没有。 * 杨柏出院后与陆心安入住她为他们置办的小家。 是一处私密度很高的高端别墅区。 陆心安先前形象很好，代言什么都接到手软。 赚钱能力很强，除去和公司分走的一部分外，她到手的钱也够她与杨柏过的潇洒。 即便是现在不参加工作，光是她投入的几只股票分红出来，也比她正常工作来的多。 完全不会出现入不敷出的情况。 杨柏自从出院后，开始逐步恢复工作。 他是股市操盘手。 病严重的几年里，他不间断住院，对事业几乎没管。 好在团队足够给力。 在他不在的时间里，一切进展顺利。 杨柏虽然是很装，但是无法否认，他很有赚钱的能力。 他在书房办公，陆心安在客厅抱着电脑处理她的工作。 陆心安除了是个舞蹈演员之外，在业余时间学风投。 在前些年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直到现在她也是没事去给人做顾问。 总之，两人的能力都不弱。 只是相对比其他人来说，他们会差一点。 陆心安处理完工作，刚想进去找杨柏，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从他们回到家里住，陆心安对他是在百依百顺的基础上更加服从。 完全没有自我了。 起身还未走出客厅，手机响起。 是她手底下助理来电。 她想到之前让她调查童黎夏消息，想着可能查到了。 于是接通了电话。 陆心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电话。 她此时脑子很乱。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助理的话。 “安安姐，您没事吧？” 助理声音传来。 陆心安回神，“我没事，你接着去做事吧。” 陆心安在楼下站了许久，直到杨柏下楼。 他看着呆滞的陆心安。 有些疑惑：“怎么了这是？” “童黎夏到底是谁？” 陆心安抬眼看他，杨柏脸色阴沉。 “安安，你知道了什么？” 陆心安从他的表情确定一件事，助理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杨柏下来拉着她手。 “安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多想。” 他知道陆心安很有能耐。 童黎夏在国内没有朋友，要是陆心安对她下手。 后果如何，杨柏甚至不敢想。 陆心安说：“杨柏，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你利用我对你的爱，舍不得你死，用尽各种手段为你延续这条命。我刚到旧金山那会，无依无靠你出现了，你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后来努力发展事业信念，我以为我和你会是天生一对。 “你知道我当时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是我们的未来生活，你在我人生的蓝图里，但你却只是把我当成你初恋的替身？ “杨柏，你自己说说看，要是不是我，你能在江北成功做换心手术吗？” 答案是肯定的。 绝对不行。 陆心安为他做的，是其他人做不到的。 得到现在的结果，陆心安无法接受。 她想到那天在医院里，他看到一闪而过的童黎夏神色的变化。 忽然挣脱他的手，笑出声来。 “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和同学叙旧。” 原来那不是普通同学，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初恋。 “要是当初没有你家里人阻拦，你们应该结婚生子了吧？” 这场游戏中，陆心安是中途杀出的程咬金。 她幻想着美好降临到自己身上。 所以，为了杨柏可以不顾一切。 赌上一切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场梦。 杨柏想要解释，可是此时他的语言是匮乏的。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和陆心安说。 “安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她笑着反问。 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划出。 118 可笑的是她 她自以为是马上步入幸福，殊不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沉浸在自己幻想的美梦中，为了梦中的所有努力。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是她是替身。 是因为长得很像杨柏初恋，所以才会有他们这段荒唐的感情。 陆心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有很多话想说，也很想质问杨柏。 面对她的时候，想的是她，还是童黎夏？ 但是她问不出口。 她从来不会往自己心头捅刀子。 “安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人口中的片面之词你就信了？” 杨柏试图和陆心安讲道理。 却不知道，处于情绪崩溃的女人，根本听不进去道理。 她反问杨柏，“那你告诉我，我不应该相信他们我应该相信你？” “杨柏，我那么爱你，为了你我付出了我的所有，但你做了什么？” 陆心安往后退，她舍不得伤害杨柏。 他的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 “我想我需要冷静下，你在这里住，有问题找阿姨。” 说完，陆心安像是逃难似得离开她的家。 那是她为他们而布置的家。 黑色宾利在冰雪天地里格外显眼。 杨柏眼睁睁看着陆心安驱车离开。 他必须承认，陆心安为他做了很多。 他对她除了她和童黎夏很像之外，也有几分喜欢。 要是童黎夏不再出现。 杨柏是真的想过要和陆心安过一辈子。 她也很好。 只是没有童黎夏那般纯粹。 他们还有情窦初开时的感情基础。 不论如何都比陆心安更稳定。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可是他更爱前者。 陆心安很好，童黎夏在杨柏心中更好。 * 陆心安车子开出别墅区后，停在一处树下。 她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去。 她坐在车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甚至感受到前路迷惘。 从助理那里得知消息。 陆心安世界崩塌了。 她最爱的男人，所爱之人非她。 她趴在方向盘上，仔细回想这些年来，与杨柏相处的记忆。 他看着她是那样温柔。 在旧金山的几年里，她能从一个小虾米成长为首席。 是杨柏和许若的努力体现。 她那时候总觉得他看着的眼神是爱她。 如今才骤然发觉，他是透过她去看童黎夏。 陆心安脑子乱的很。 很多预设的未来畅想，在得知真相那一刻崩盘。 其实，她早该在医院杨柏主动询问童黎夏时反应过来。 可那会的她，沉浸在杨柏恢复的情绪中。 无暇顾及其他。 明明很多细节显而易见。 她眼瞎就是看不到。 可笑的从来是她。 她费劲心思，最后得到这般结果。 真是可笑可悲。 陆心安眼泪决堤涌出。 * 和陆心安的崩溃对比，苏瓷与温淮颂实在是舒服。 距离跨年还有一天。 苏瓷大手一挥直接给p·m员工放假。 今年所有工作都完成且完成的非常完美。 冯老师团队新年没有演出。 团队演出时间和其他的团队不一样。 别的团队是固定在周末，他们普遍在工作日。 他们的受众群体不是上班族和学生党，是正儿八经有钱有闲的上流人士。 当然，冯老师也不差钱。 他们成员也是。 演出赚钱与否，不重要。 工作日演出也有很多好处。 尤其是对还有其他团队的成员们。 苏瓷周末不工作，倒是有了更多和温淮颂相处的时间。 生日那天，温淮颂当着长辈们说话，沈时澍转述给苏瓷。 苏瓷不用听也知道。 这件事，在他们之间从来不是秘密，也不需要动不动拿出来商讨。 温淮颂从来知道她内心所想。 “姐姐，我们跨年怎么过？” 温淮颂对于他们相恋后第一个新年非常在意。 已经提前让覃浩畅预定了许多个地方。 看苏瓷喜欢哪里，就去哪里跨年。 苏瓷枕在他大腿上。 “不知道啊。” 她不是那么有节日氛围感的人。 就连仪式感也不在意。 跨年的意义是什么？ 真没有那么重要。 每天对她来说都是绝版的一天。 寻常的一天，赋予没必要的意义。 挺无趣的。 苏瓷身位摄影师，但始终还是不理解女孩子喜欢拍照的心思。 公司很多姑娘工作结束就想着找地方拍照出片。 苏瓷下班只想躺着，完全没有出门想法。 也可能是她年纪大了，和公司里的00后没有共同话题。 总之是不理解。 “你有很想去的地方没有？” 苏瓷：“没有。” 温淮颂：“上次和我母亲去的度假村喜欢吗？” 苏瓷：“一般。” 温淮颂：“姐姐，你每年跨年怎么过的？” 苏瓷：“在家躺着玩松松和圆圆，收我家里人红包过的啊。” 虽然是阳历新年，苏瓷依旧可以拿到红包。 她说：“去年跨年，我哥哥担心我无聊，给我拿了八十八万现金。” “给你做什么？” “给我数着玩呗，还能做什么？” 沈时澍是冬日另辟蹊径。 那天的苏瓷头一次感受到公司财务多不容易。 第二天一早就喊人买了点钞机回家。 温淮颂也是此刻知晓，别墅里的点钞机是怎么来的。 “大舅哥的脑回路能追到女生，也是真的上帝保佑。” 苏瓷：“我家信佛不信耶稣。” 温淮颂：“姐姐我只是打个比方。” 她把玩着手中戒指，是阮心悠送她的生日礼物之一。 beti一款限定戒指，特意找的。 她之前戴在手上的时来运转送去清洗了。 习惯戴着戒指的手不戴东西不习惯，在一堆首饰里翻一圈。 最后找了这枚戒指出来戴。 按照苏瓷尺码定制的，上手特别合适。 “我哥不用有多少情商，只要他会赚钱是苏家公子，就有女人扑上来。” 苏瓷不赞同温淮颂方才说法。 为了家族昌盛，用女儿换取资源也属于正常。 从沈时澍正式接手公司开始。 他就成了南阳富家千金梦中情人。 虽然不是苏家亲生孩子，但得到苏家赏识。 苏家给他放权。 苏玉臻和秦书婉给他资源人脉。 就连苏明也说了，未来沈时澍的孩子就是苏家的孩子。 嫁给沈时澍，就等于和苏家搭上线。 先不说沈时澍是苏家人。 光是沈时澍的脸就足够叫人痴迷。 温淮颂也说是。 “确实，大舅哥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会得到关注。” 苏瓷坐起来。 “阿淮，我不是那种很有仪式感的人，我会在节日送礼，但我不喜欢刻意去过，我认为那是没意义的行为。我想象中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苏瓷第一次对温淮颂说出自己想象中的生活。 “我始终想要生活，是两个人在一个舒服的环境里，不用时刻粘着彼此，想看到人的时候，人出现就好。 “与其你花费时间去给我准备所谓的惊喜，倒不如就这样陪着我更好。阿淮我已经过了小姑娘喜欢惊喜的年纪了。” 苏瓷如今的年纪，说不上成熟但也绝对不幼稚。 她不再爱听甜言蜜语。 不再喜欢凑热闹。 追求在工作结束后，回到自己房子里，玩猫逗狗。 她的人生态度，是自由。 自由是每一天。 不是随波逐流。 温淮颂问出她想去哪里跨年，苏瓷就知道，他是准备了什么。 拿不准她的心思。 她主动抱着他。 “阿淮，我们就两人在家跨年好不好？” “我们把松松圆圆接过来，然后我们打火锅，看电影一家四口进入新的一年。” 一家四口？ 温淮颂承认他被顺毛了。 “好，我都听姐姐的。” 他们的设想是好的。 只是，今年注定不能是顺利的一年。 在31号这一天，姜家突发意外。 将温淮颂与苏瓷先前所有畅想打破。 两人匆忙赶回姜家。 119 一样的人 在过去的路上，温淮颂开的很慢，像是丝毫不担心一般。 苏瓷见他那样儿就知道他是早已知晓。 “怎么回事？” 温淮颂装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开的那么慢。” 苏瓷没有说明白，温淮颂心里明白。 但他就是装作不理解苏瓷话里的意思。 “姐姐，雪天路滑我不敢开快啊，而且跑车打滑严重。” 他语气是那样的无辜。 苏瓷差点就要相信了。 他就是装的。 出门的时候，苏瓷就说了开他的宾利出来，他不肯非要开911。 在明知道跑车会打滑的前提下，还是开跑车出来，说他不知道？ 可是说不过去。 “最后一次，知道还是不知道？” 每当苏瓷严肃时，温淮颂才会不吊儿郎当。 “大约是姜溯身份被我姥爷知道了。” 苏瓷盯着他看。 温淮颂叹气，“姐姐，还真的不是我做的。” 苏瓷没说话，但眼神仿佛在说，我不信你。 他很无奈：“姐姐，我确实想过让我姥爷知道，但也不是现在。” 阳历新年知道没意思。 老一辈没有年轻人时髦，不会认为元旦是什么重要日子。 温淮颂想的是在农历新年，大年初一那一天，让姜老爷知道。 姜家虽然不及往日辉煌，但也是有人脉资源在。 加上之前出了那么大件事，姜家也没有受到波及，可见底子多深。 过年那些旁系自然会回去看老爷子。 在全部人都在的时候，将消息公布出去。 那个场景多好玩，温淮颂都不敢想。 温淮颂不喜欢小打小闹。 要么不玩，要么玩最大。 苏瓷疑惑：“不是你，会是谁？” 温淮颂说不清楚。 “我爸妈都被喊回去了，除了是姜溯的事情曝光之外没有别的。” 姜澜与姜家脱离关系是真。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姜家人。 姜家出了大事，和丈夫出现也说的过去。 * 车子开到姜家老宅门前。 苏瓷断定这次事情不简单。 除了温荇与姜澜夫妇之外，还有一些在他们之前订婚的宴会上见过的亲戚也在。 到底是多大的事，能喊来这么多人。 温淮颂下车给苏瓷开车门。 “在江北的旁系基本上都来了。” 他说着牵着苏瓷手往里面走。 苏瓷小声问：“你姥爷这是不打算要脸面了？” 据她所知，姜老爷可是极度在意面子的人。 这把是怎么回事？ 温淮颂耸肩，“等会进去不就知道了？” “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我姥爷想要护着姜溯也没用。” “脸面肯定重要，他无法保全姜溯，只能用姜溯来保全自己脸面。” 温淮颂很了解姜老爷。 他为了面子可以不择手段。 当初因为姜澜忤逆，可以和亲生女儿断绝关系。 现在为了面子，将非亲生的孩子踢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苏瓷也是出身豪门，倒是理解。 姜老爷想要利用姜溯来为自己营造出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既然是要当受害者，估计林诗和刘管家也不会好过。 苏瓷猜测是对的。 林诗和刘管家是躲不开的。 毕竟事情都是他们做出的。 只是到底是谁告密的？ 苏瓷想不通。 其实温淮颂也是不明白。 他确实让人在年初一那天用不经意的方式告诉姜老爷。 可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他的人不会提前告密。 冬天，姜老爷不爱出门。 只能是家里人告诉他的？ 到底是谁？ 两人没有多想。 温淮颂牵着苏瓷进去。 还没有走进去，就碰到了姜澜和温荇。 “爸妈，怎么回事？”温淮颂问。 苏瓷朝着夫妻俩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姜澜看着苏瓷特别喜欢。 “姜溯身份被曝光了。” 温荇说：“是林诗和刘管家发生争执时候，你姥爷正好听到了。” 闻言，苏瓷和温淮颂恍然大悟。 不是告密，而是本人没有注意到，被发现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姜澜过去拉着苏瓷的手，“玫姨说，这段时间来，老爷子逐渐疏远刘管家。” 看来是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 一直不曾找到突破口。 姜氏集团给姜溯打理后，姜老爷的助理也到了姜溯手下。 久而久之的，他更多偏向姜溯。 姜老爷是个多疑的人。 在助理偏向于姜溯后，就不再将事情与他说。 也是因为他不信，才会到今天才知道。 “爸妈是怎么想的？”温淮颂不想理会，但他不能不管。 他身上流着一半姜家的血。 温荇叹口气道：“暂时不知道，看你姥爷后续造化吧。但我和你妈妈想法一致，既然是解除关系了，就不能后悔。” 温淮颂明白父母意思。 姜老爷没有姜溯，还有姜澜这个女儿。 姜澜还有温淮颂这个儿子。 只要姜澜回到姜家，温淮颂就可以代为管理姜氏集团。 有温淮颂，姜家还能维持现状。 可惜，姜老爷幻想得破灭。 姜澜没有回去的想法。 温淮颂很心疼母亲从前的遭遇。 不论如何都不会为姜家所用。 姜家后续如何？ 看命数了。 温淮颂只能说，他会给姜老爷处理后事。 其他不知道。 处理后事，已经尽到孝道。 “先进去看看情况。”姜澜和他们说：“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弄这么大，把在江北生活的亲戚都喊了过来。他肯定是有想法，既能保住自己的名誉，也能让姜溯和林诗翻不了身。” 温淮颂也说：“姥爷这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他这回一定是有万全之策。” 完全与否。 苏瓷不慎在意。 她只想知道，现在事情作何发展。 一行人进到里面。 姜老爷被围着， 姜溯与林诗被摁着跪在姜老爷面前。 温淮颂和苏瓷猜测对了。 “林诗，你胆子是真的大啊！” “就是，明知道明涛最在意的血脉。” “当初你说姜溯是明涛的孩子，明涛多高兴啊？为了给姜溯一个好的未来，明涛可是直接和姜澜脱离关系！你现在告诉明涛姜溯不是他的孩子！” 姜澜站在门口听着，心里冷笑。 看看啊。 话说的多好听。 掩饰非重男轻女，也是废了不少功夫。 姜澜很早就明白，自己父亲是个什么人。 即便是年逾四十，再听到那些话，心脏还是抽疼。 温淮颂扶着母亲。 “妈。” 他的声音让周围的亲戚回神。 见到是温淮颂一家到了，连忙让开位置。 温荇扶着姜澜。 温淮颂与苏瓷并肩走着。 “今天这么热闹呢。” 姜澜嘲讽地开口。 她扫视周围的亲戚，眼中是鄙夷。 又居高临下看着姜溯。 “怎么了，我的好弟弟怎么和林姨跪着呢？” 姜老爷骤然厉声道：“他不是你弟弟！” 姜澜笑：“姜老爷，当初可是您自己将他接回家的。” 现在又整这一出？ 可是真的好笑呢。 “澜澜，你爸当时是一时糊涂，你是姜家唯一的孩子，你不能和你爸离心啊。”一个看上去与姜老爷差不多年纪的亲戚道。 是姜澜小叔。 “小叔，话说的是简单做起来可难了。”姜澜盯着他看：“您说我不能和他离心，是不是好笑一些？当初他要和我解除关系的时候，您作为我姜家人您说您尊重他的所有决定诶。” “此一时彼一时。”小叔话到嘴边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澜走到空位上坐下：“你们现在言之凿凿告诉我，不能与亲生父亲离心，从前他做那些事的时候，你们是没有长眼睛么？还是你们骨子里是一样的，所以当时你们永远站在他那边！” 120 一一清算 姜澜的质问，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确实是跟姜明涛一样的人。 先不谈重男轻女。 就是最基本的，姜明涛担心姜澜觊觎姜家，和她解除关系就是。 他们都太自负了。 只考虑到自己，不曾想过其他。 最根本的一点是姜澜根本看不上姜家。 她是温家儿媳妇，温盛夫妇对她极好，温荇这个丈夫更是。 她的儿子温淮颂也是翘楚人物。 姜澜会看上的东西肯定有，但绝对不是姜家。 一个即将要进入破败的家族，根本不配让她看上想花费时间去占有。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看看世界。 姜澜见他们不说话，接着道：“你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在我婚后不断利用我从我夫家获得利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温家能看得起你们这群恬不知耻的脏东西是看在我姜澜的面子上？” “是不是我给你们三分薄面，你们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了？” 到了今天，姜澜也不想浪费时间。 更加不想和他们演戏。 表面的和谐真没有必要。 “姜老爷，你觉得我始终会吃里扒外，担心你从我母亲与外公外婆手中抢来的资源被我再抢回去。所以你心安理得地将我踢出姜家，大力培养姜溯，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看着两人冷笑，“你得到了你养了一个别人的儿子，你的心血全部付之东流了，你知道吗？” “在座各位也是，你们是不是觉得，今天只要你们一起出现，就会让我妥协然后回到姜家来，让我儿子接手姜家这艘破船，再给你们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你们确实很敢想，白日做梦梦的比晚上还好。”姜澜环视周围，“我一直觉得你们是贵人。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是你们好像没有，你们就是井底之蛙，在阴沟里爬行的老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也看到不长远。” 温淮颂接上母亲的话茬。 “妈，有句话你说错了。” 他笑着看着这些所谓的亲戚。 “阴沟里的老鼠是自卑的，他们只会躲着看别人幸福。” “他们是酸柠檬成精了，走到哪里都泛着酸气。” 说着他还皱眉煞有其事地抬手对着空气扇了扇。 跟真的泛酸气一样。 苏瓷站在边上，笑也不是不笑又忍不住。 姜澜看着为自己说话的儿子，心头暖暖的。 她的儿子必然是向着她。 “我们一家人今天回来，单纯是来看戏，你们继续演吧。” 姜澜说完，端坐在椅子上，以一种随意的姿态。 温荇与温淮颂还有苏瓷则是站在她身后。 姜家众人这时才发觉。 姜澜与他们记忆中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他们以为她在温家没有地位，对她羞辱时，根本不会想到，她的丈夫会那么宠溺。 如此场合里，姜澜坐着，温荇站着。 温淮颂见呆滞的姜老爷。 开口提醒道：“姥爷我们到齐了，要开始演出就开始吧。” 说完，接收到姜老爷一记刀眼。 温淮颂对此毫不在意。 反正不能伤他半分。 众人见无法撼动姜澜，就想将矛头转向温淮颂。 温淮颂也不是吃素的。 “各位不用将矛头推给我，我自始至终对你们都很尊重。纵使在我母亲与姜家脱离关系后，我也始终回来侍奉姥爷身侧，在姜溯事件彻底爆发之前，我作为温家掌权人，我对姜家一直都有帮助。是姜溯不知好歹，目光短浅才落的那般下场，与我无关啊。” 他说完在座的人，缄默不言。 温淮颂说的没错。 他仁至义尽。 是姜溯不会管理。 温家对姜家支持那样多，若是姜溯能懂事好好做。 纵使他不是姜家亲生孩子，姜老爷也会看着他管理公司的情分上，认下他。 温淮颂确实不想他得到太多。 如果姜溯有能力从他那儿拿走资源，发展姜家事业，他也不能说一句拒绝来。 可惜没有。 他的思维早就市井浸泡。 眼前看到的即是世界。 有人愿意给帮助，他当做施舍，不肯接受。 绝对意义上鼠目寸光的人，才会认为那是施舍。 若是对方根本看不起你，也不会给你帮扶。 姜溯就是不懂这个道理。 温淮颂早些年也是高傲的很。 后来在外国吃了很多亏，骤然醒悟过来。 他得改变自己，不然结果只会更差。 回来江北，接手公司后，他不会阿谀奉承但学会双面人。 如果保持表面和谐能得到资源，让项目不费力达成有何不好？ 他太懂那些自以为自己很牛的老板内心怎么想的。 “姥爷，还有各位亲戚，你们要清楚一点，温家从来不欠你们的，是你们一直占便宜。 “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用道德绑架我母亲的方式，让她忘却从前所承受的不堪，把之前你们的行为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不怕和你们说，今日就算我母亲能粉饰过往，我和我父亲也不会叫你们得逞！” 温淮颂走到姜溯面前。 “是不是觉得是我告密的？” 温淮颂直直对上姜溯仇视的目光。 他说：“我倒是很想是我告密的，可惜还真不是。” “我不是你，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姜溯，你不够聪明，你要是最开始就明白把握住我对姜家和姜氏集团的帮扶，你不会走到今天。” 温淮颂做事向来有分寸。 弄死一个人也是分开时间段来，不会让他简单的死了。 温淮颂回到姜澜身后站着。 苏瓷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主动和他十指相扣。 他们四人对于后续的结果不在意。 姜老爷弄的今天的场面，姜溯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在姜家待着。 他们搞这么一出，不过是想让姜澜低头。 姜澜早不是当年的小姑娘。 当年的姜澜会因为母亲而低头。 现在的姜澜不会。 姜澜不会低头。 她对姜家早就失去信心。 她所谓的父亲，从来不是人。 所幸，她母亲逃离了。 没有她在意的人，在夫家与丈夫的支持下。 她自然是做自己。 姜老爷此刻清醒过来，晓得拙劣的戏码被识破。 顿时觉得脸上无光。 姜澜笑眯眯盯着他。 “姜老爷，你还演吗？要是不演了我们可就走了。” 劣质戏码，没有四号观影体验感。 温淮颂也搭腔，“是啊，耽误我时间，我还准备好好跨年呢。” “今年最后一天，把眼睛弄脏了，真的难受。” 温淮颂指桑骂槐，他们听得懂，却不敢说一句。 温淮颂身后是温家。 温家抬抬手，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灰飞烟灭！ 他们不敢赌。 温荇这时候开口：“诸位若是无事，温某与夫人携儿子儿媳先告辞了。从前发生的所有，我夫人承受多少委屈，本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之前看在夫人与儿子的面子上，对诸位诸多包含。往后我会一笔一笔清算，你们对她做的，我会一点点报复回去。诸位可以回去好好期待，我温荇说到做到。” 说完，他挽着姜澜离开。 温淮颂与苏瓷跟在后面。 走出姜家，姜澜停住脚步，回头看眼。 今日是她最后一次踏足。 往后不会再来。 这座承载着她母亲所有爱恋的宅子，她真想一把火烧了啊。 “妈，都过去了。”温淮颂宽慰道。 苏瓷也说：“阿姨，不拘泥过往，我妈妈和我说的，我想您也听过。” 姜澜望着苏瓷那与秦书婉神似的脸。 “你和她一样，都是鬼滑头。”说着抬手阔阔她鼻尖。 苏瓷对着她甜甜笑着。 “让阿姨高兴，鬼滑头就鬼滑头吧。” “我是真羡慕你妈妈，有你这个小棉袄啊。” 121 我们的新一年 九尾妖狐赶紧将杀死叶浩轩的念头泯灭，这时，她灵源中的邪火才跟着消失。 看着两人尴尬无比的商业互吹，唐枫无奈的翻着白眼，陈珂随意说话好听，但是随便来个白痴就知道这些话听听就算了，偏偏红菱这个傻白甜还信了。 军人，想远离政治，却又不得不为肮脏而丑陋的政治服务，这也是在场所有军人的无奈。 大队人马走了，只剩下麻婶一个，张逸也不需要伪装了，所以，眼神犀利。 神兵在手，宋修真气息大变。晚风吹拂之下，那刚才还在摇曳不定的树木此刻陡然间纹丝不动，仿佛时间静止。 铠皇重重的点头，当即毫不犹豫的拿出备用的防御铠甲穿上，然后立刻离开这片虚空。 威廉和法勒两人下了城堡高台，在近卫们的护卫下来到城堡内的校场。 方片a的刀，宛若泰山压顶，并有一股恐怖的劲气穿透了卢卡斯之刃，一重一重的传进唐枫的身体。 “要是我知道了是谁，非要查出来不可。”显然，妹子也是不开心可。 伸出手，从背后握住那柄锋利的匕首，破军用力一拔，匕首顿时被拔了出来。 这时候，老爸无视着正如同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脑袋的托托莉，双眼无神的无力坐到沙发上，然后靠上了背椅。 熊启差点儿被雅典娜这句话惊了个半死。正在飞行毁灭者几个咧斜差点儿掉在了地上，但是在下落瞬间，毁灭者便重新掌握了平衡。 ——把这些玩意全部塞到次位面空间里，然后清理一下，带走，就可以了。 雅典娜略一思索，放弃了继续与熊启置气“下不为例！”说完化为点点光粒子消散。随着雅典娜的消散，毁灭者舱内的指示灯全部亮了起来。 “放心，具体位置我们早就找到了，到时候跟我们走就行。”龙二笑着说道。 冷逸寒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长发用一支碧玉簪随意的别着，披散于两肩，风度翩翩；苏络蔓一袭粉色罗裙，梳着古今结合的精致发髻，戴着自制的漂亮发饰。 “你没有同意，所以山口组和黑龙会的人都在找你们的麻烦，对么？”萧明接着说道。 “欧尼酱···对不起。”春日野穹惭愧的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给完美的欧尼酱蒙羞了。 纵然是在太空之中，座舱中几人也是被战舰猛然加速反作用力狠狠按在了座椅之中，肢体一时间动弹不得，此刻血狼几人，非常庆幸们在单兵铠甲保护之下。 于是，阎倾轻巧的向桌内一踢，使巧劲轻推，将容逸夏轻轻从桌内踢了出来。 在美丽的西湖畔，陈笑棠和酒井法子分别作为许仙和白娘子相遇了。在情节上和传统戏曲没有什么区别，但陈笑棠和酒井法子的表演却是让人耳目一新，从歌词到乐曲，都是现代流行风格。 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彪悍军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在李天放的吩咐之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徐狼生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也被树枝划的鲜血淋漓，剧烈的奔跑让他的肺部如火烧般巨痛。 “可是，”楚霄想为简汐争取最后的好感，然而却惹来曹格的反感。 走了足够的准备，沙渡天这次潜游的很深，他游到那个圆形东西的旁边，这里距离水面足有10米深。 飞机在东京国际机场缓缓降落，李维的心就如同到了嗓子眼一样。 就这样，前面三辆警察鸣叫着开道，陈笑棠一行人分别搭乘两辆车，后面还有三辆警车垫后，一行八辆车浩浩荡荡地奔赴伦敦君悦大酒店。 一听可以免费参加拉菲的演唱会，那些人全都欢呼着鼓起掌来，对于他们来说，失去了一切不可怕，至少还有心目中的偶像可以支持自己。 沙渡天嘿嘿一笑说道：“也许吧，老沈，要不你也回去弄点神灵之水，这样岂不是很好？”恰好齐冷寒、格肸燕和格肸云上走了回来，他们绕着军事基地转了一圈，几乎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人家过得很滋润，特别回来看看，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显摆一下。 嗖的一声，他立即变化成一个样貌普通的年轻人，和自己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完全改变。 可现在，居然就有一批人冲了进来，干出这种蛮横的事情，难道刚才林峰说的都是真的？卡特里娜现在有点惊疑不定。 圣星天将箭，所弥漫出来的恐怖气息，已经达到上等的巅峰半圣层次。 而在这响声发出的同一瞬间。蒙奇以肉眼之视清楚的看见，在清风客张嘴怒吼喷发之际，一道极为诡异的波动在空气之中传播。 命魂名为青牙月魂，一品地型命魂，采集十数颗青牙刃石，再提炼出青牙刃芒，与月之眼的灵气混合在一起。 韩玉等人又惊又怒，可原一邢这一手，还真让他们不敢再说话激怒对方。 第二天一早，罗谦送沈珂到学校后，去超市里买了几件礼品，亲自去许家登门拜访。 “不了，所谓的英雄是要死亡才会显得壮烈，你就回去说我已经死了吧，我就不回去了，直接从这里出去。”林峰微微一笑。 “单单是大渡化术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如果再加上别的无上神通呢，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林峰根本不和他废话什么。 这是一个中型超市，只有一层。每个住房区都会有一个这样的超市，提供给在这附近工作的人们和居民一些日常用品。 当它转过身，附近的地板都被踩的“砰砰”作响，似乎支撑不住它的体重一样。 公主府正殿后面的花庭不算大，却遍植芭蕉，此时正值夏季，更显绿荫匝地。 “这”子妤看了看唐虞，有些犹豫。毕竟这里是花家班的候场，自己虽说也是花家班的戏伶，但唱的是暖场，按理，应该和杂艺伶人在一处候场的。 122 幻想美好结局 苏瓷醒来，浑身无力。 低头一看，全身都是蚊子啃咬的痕迹。 她头一次觉得在家里也不能喝酒。 苏瓷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摸出手机回复零点之后的消息。 又顺手在工作群发了几个大红包。 还顺手给沈时澍发了个。 沈时澍收了下一秒，往她卡了转了她红包的十倍。 「沈时澍：谢谢公主。」 「沈时澍：下回想要钱可以直接说，不用用这种理由。」 苏瓷笑嘻嘻发过去一条语音。 「苏瓷：“哥哥，我没有其他心思，单纯是给员工发了红包之后想着给你发一个，你之前不是说，你也是我员工吗？”」 苏瓷说的有理有据。 沈时澍当下不知道怎么回复好。 他怎么不是她的员工？ 虽然他是苏氏集团现在的掌权人，可苏家是苏瓷的。 他只是暂时掌管。 「沈时澍：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老板呢？」 「苏瓷：“其实我真的是你老板。”」 沈时澍没再回复。 估计是觉得没意思。 不过苏瓷说的没错。 他们内部是不在意苏家归属权。 只要苏瓷和沈时澍是一个户口簿上的兄妹。 沈时澍不可能弃之不顾。 苏瓷自己也有能耐，苏氏集团在谁手里都是一样的。 外界不了解内幕，总说沈时澍装乖是觊觎着苏家的财产。 他们不知道，沈时澍从未想过从苏家得到不应该得到的。 他的公司每年还得向苏玉臻分分红。 沈时澍是真的自食其力，能不利用苏家绝对不会动用苏家。 温淮颂不知何时进来的。 他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等着。 “姐姐聊完没有？” 他不窥探苏瓷隐私。 苏瓷不论是聊天还是通话，他会主动避开。 恋人之间，也应该有距离。 “你属狗的么？” 苏瓷放下手机对他开口的第一句是质问。 她指着自己身上青紫色的斑斑点点。 全是他的杰作。 温淮颂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 “是我的问题。”他爽快认下，倒是让苏瓷有些不可思议。 换做往日他不应该要给自己辩驳一番么？ 不过苏瓷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懒得计较。 “抱我进去洗漱。” “好的，公主。” 温淮颂动作轻柔地将人抱进浴室里，苏瓷坐在椅子上，享受他的服务。 吃过早饭，苏瓷坐在客厅，两人一同看着近期国外上的一部电影。 其实剧情很没意思。 但是吧，苏瓷就是喜欢这种没有意思的电影。 温淮颂纯粹是陪着。 苏瓷吃着薯片问他：“姜溯那事儿怎么样了？” 弄的内部人尽皆知，大约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了吧。 苏瓷是那样认为的。 但如果，姜老爷能咽下那口气，也不是不行。 毕竟温淮颂已经说明。 他不可能再对姜家帮扶。 姜氏集团那点市值也不在温淮颂眼里。 但凡多值钱一点，他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可能还会心动。 就那点钱，温淮颂随便一个项目，就赚回来了。 还不用费尽心思。 怎么样划算，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温淮颂说不清楚。 “不过，按照我对我姥爷的了解，他不会当做无事发生。” 闹得那么大，他想不当回事也不行了。 那出戏没有让姜澜回头，反倒是让姜家人都可能陷入温荇的报复。 已经很不值当了。 姜溯若是有点能耐，姜老爷或许还能咽下那一口气。 为了姜家。 可是姜溯能力摆在明面上，他什么也不是。 姜老爷不愿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那要怎么做？” 苏瓷对姜溯了解不多。 但依照他的性格，他估计还在妄想美好结局呢。 他长不大。 “等明天看看公司会不会放什么声明？” 要是有，说明事情按照他们想的发展。 若是没有，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但不论如何，对他们影响不大。 “陆心安和杨柏还有童黎夏现在如何？” 苏瓷说实话不是很想知道。 但无聊，就想着问问。 温淮颂说不知道。 “和我无关的，我懒得过问。” 温淮颂就那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尤其是自己。 管人家死活干嘛？ “我蛮好奇的。” 苏瓷给他塞了一片香芋片。 也不知道上次在进口超市，谁顺手拿的。 苏瓷问：“姜溯和陆心安有没有可能联手？” 温淮颂疑惑：“他们联手可以做什么？” 姜溯一旦脱离姜家，什么都没有。 陆心安手上的人脉，在外人眼中很牛。 温淮颂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知道啊，但我就是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联手说不定能做点什么事出来，即便是搅局也是一种行动不是么？” 陆心安也不是一事无成。 她很会利用舆论。 姜溯这件事，他算是受害者。 他是孤儿不是错。 他的亲生父母将他生下来却又要将他抛弃才是。 不是他想进入姜家成为姜老爷的老来子，是林诗拿他当筹码。 他这几年在姜家的确做错了许多，但也在补救。 要是姜家那边发了声明，陆心安也完全能写出一篇反驳的文章来，让网友成为他们的武器。 苏瓷相信她的文字功底。 “我不知道啊，我们等后续发展呗。” 温淮颂漫不经心道。 苏瓷笑说，“阿淮，是不是和你无关，你就不想理会？” 温淮颂说是，“但是姐姐，你说的太片面了。” “嗯？” “和你有关的，我也会在意。” 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没人能伤到苏瓷。 温淮颂就不想管任何。 苏瓷说：“不过我也是猜测，我感觉从来没有准过。” 温淮颂阔阔她鼻尖，“万一这次预感准了呢？” 苏瓷没说话。 他们也真开玩笑。 没想到苏瓷一语成谶。 * 苏瓷刚开始演出，林妩和沈时澍就到了。 两人站在一起，配的一脸。 林妩本身工作重心还在江北。 她除了有需要回去南阳之外，其余时间都在江北。 林妩过来是苏瓷邀请的，她回来这么久，也没有来看她演出。 沈时澍过来是找他老板苏瓷小姐汇报今年公司项目总结。 苏瓷演出完，拖着礼服回到休息室。 沈时澍和林妩面面相觑。 他俩现在关系有些难以言述。 总之，有点尴尬。 依秦书婉的话，最晚明年他们会结婚。 苏瓷还取笑他，明明可以走霸总的套路，非要走先婚后爱的戏码。 沈时澍没在意。 人是那个人就行。 至于用什么方式，都不重要。 这点倒是和温淮颂不谋而合。 温淮颂想法也是如此。 只要人是苏瓷都行。 “都挺准时的啊。” 沈时澍：“来给老板汇报情况，怎么能不准时。” 苏瓷嘴角抽搐：“沈时澍，你非要犯贱是吗？” 沈时澍耸耸肩，“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老板你别乱说。” 林妩站在边上轻笑。 “妩妩姐，听完啥感觉？” 林妩说：“我关注点在你的脸，你真的太美了宝贝。” 至于她的演奏吗？ 门外汉听不懂一点。 苏瓷：“……” 她白瞎了。 “宝贝，我真的没听懂，但你真的很美。” 林妩确实不懂也不会去装很懂，去说那些听上去像一回事的点评话术。 “妩妩姐，关于我很好看这件事，我大约是从小就知道。”半点不害臊。 沈时澍：“苏小姐，咱多少要脸。” “你管我！” 123 全凭我想 “你以为我想管你？”沈时澍朝她翻白眼，“你代表苏家。” 言外之意是，要是她不是苏家小姐，他才不管她。 “说的你不是一样。” 沈时澍：“我当然是，所以我从来在意形象。” 苏瓷：“你说说看，我怎么不在意了？” “难道从小到大那些夸我好看的阿姨是信口胡诌？” “难道我从小到大的追求者都是看上我有趣的灵魂？” 沈时澍被问住。 果然不能和女人争论。 一旦开始翻旧账就麻烦了。 “你倒是回答我呀。”苏瓷目不转睛盯着沈时澍看。 给沈时澍看沉默了。 林妩听着兄妹俩的拌嘴，觉得很有意思。 那样好的兄妹关系不常见。 尤其还不是亲生的。 可见苏家教育多好。 沈时澍发现自己在谈判桌上那一套，根本没法放到苏瓷身上用。 苏瓷小姐总有办法，让他无言以对。 也不知道温淮颂和她交流会不会也如此麻烦。 说来，沈时澍和苏瓷的相处，也是非常亲兄妹的模式。 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里，沈时澍对苏瓷都是言听计从。 但也有绝对例外的时候。 比如说现在。 苏瓷很了解自己哥哥，知道他说不下去。 干脆就此打住。 “行了行了，不和你说了。” 她拿起手机来看，温淮颂还没有回复。 估计还在忙着工作。 她也没在意。 苏瓷生活里没有报备这个词，和他一起之后倒是学会了。 反正她是说了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报备过就不算没有打招呼。 “你们等下我，我换个衣服，咱出去一块儿吃个饭。” 她顺手把手机丢给沈时澍，连锁屏也没锁，苏瓷手机没啥可看的，和p·m有关的资料在助理那儿，她本身没有秘密，不怕给人看。 上次和团队成员吃饭，结束后玩游戏，她抽到要将手机投屏到屏幕上，她直接连接。 没有半分迟疑。 也是这份直接，叫团队里有些图谋不轨的人没了法子。 想要找苏瓷的缺点，可人苏瓷根本没有缺点。 * 沈时澍开车带着俩姑娘去了苏氏去年投资的一家米其林吃。 其实他们未必能吃出个所以然。 包间里，林妩在认真干饭。 沈时澍一边注意苏瓷，一边关注林妩。 像是她们带出来的生活助理一般。 苏瓷吃到一位黑松露烩黑虎虾觉得不错，推荐给林妩。 吃过晚饭，他们才聊正事。 和公司相关，林妩主动寻个由头走了。 外人在这里，他们也不方便。 林妩很有眼力劲儿。 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离开。 先不说现在她和沈时澍还只是在互相接触阶段，即便是未来真的会结婚，在婚后她也是不方便窥探苏家公司的事。 与自己无关都不能多理会。 林妩离开，沈时澍给苏瓷点了一杯果汁。 就着窗外雪景汇报公司情况。 平日里苏瓷不在意没关系，今天不行。 今天是一年汇总。 苏瓷虽然听得是一个一头雾水，但还是听完了。 “哥，你的意思是，明年你重心会放在江北？” 沈时澍纠正：“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 苏瓷不纠结这个，“但是妩妩姐不是说后续工作重心在南阳么？” 沈时澍说：“她刚回来国内，南阳并没有合适的地方给她开工作室，加上你也知道南阳人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购物圈子，即便是在国际上有很高的声誉，对他们来说什么也不是。她想回去南阳发展主要是因为家里，我和她一起之后，她父母自然也不会催着。爷爷奶奶那边会给她父母打强心针，所以她能安心在江北做她的事业。” 苏瓷不意外沈时澍的话。 他从来不是大男子主义。 他支持女性在事业上创造自我的成就。 他公司许多高层也是女性。 这点上，兄妹俩是不谋而合。 苏瓷端起果汁喝一口。 “哥哥，你觉得妩妩姐现在有结婚想法吗？” 沈时澍说不清楚。 林妩对待婚姻的看法，跟绝大部分的豪门家庭一样。 早就看透，所以不在意最后结果如何。 能嫁给一个为自己创造利益的男人最好。 如果这人也喜欢自己，自己对其也喜欢，便是一种幸福。 “其实我觉得，妩妩姐是想结婚的。”苏瓷说出自己看法，“妩妩姐和我情况不一样，对于婚姻看法也不一样。我会享受当下，因为我有你们兜底，妩妩姐不同她得肩负家族。我不喜欢孩子，我觉得不适合养一个人类，以及我们家没有传宗接代的明确要求，妩妩姐很喜欢小孩，也想要和爱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孩。” 苏瓷说的没错。 林妩想结婚生娃。 她事业算成功了，接下来便是成家。 林妩这些年在外游荡，开始寻求稳定的生活。 不想继续流浪。 沈时澍和林妩要是真的确定下来，苏瓷会建议他们早点结婚。 对于他们俩来说，已经不算早婚了。 都算晚婚了。 而且林妩都算高龄产妇了。 沈时澍赞同她的说法。 “等稳定点再说，现在先这样。” 他认同妹妹的说法，但他与林妩分开多年，感情还在也得再培养深厚一些。 不然结果，估计会不尽如人意。 沈时澍也寻求稳定。 他们非常契合。 “你和温淮颂怎么样？” 苏瓷被他突然转换的话题弄的差点给果汁呛到了。 沈时澍给她递过去两张纸。 苏瓷缓了下，吐出一口气，看似漫不经心道：“我感觉我们现在挺好的，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至少现在我们很开心。” “他很想用结婚绑住你。” 沈时澍一语道破温淮颂心思。 当然，他不否认在苏瓷生日那天，他说的那番话是发在内心。 只是作为苏瓷兄长，沈时澍时常会感到犹豫。 他欣赏温淮颂行事作风，喜欢他对苏瓷的无限宠溺。 目前来说，是其他世家公子做不到的。 他还不觊觎苏家。 对苏瓷就是很喜欢，不带任何杂质在其中。 “哥哥，阿淮很听话，我们之间全看我想如何。” 她说想结婚，温淮颂能立马翻出他身份证拉着她就去民政局。 她不想结婚，温淮颂也不能把她五花大绑绑去民政局去领证。 苏瓷主导和温淮颂的感情。 她什么都不担心。 只要高高兴兴享受他的爱就行。 聊完兄妹俩的感情。 沈时澍提到姜家。 近期发生太多事了。 沈时澍不关注也不行。 只是很奇怪，姜家现在还没有发布任何声明。 难道姜老爷真的要当无事发生？ “静观其变吧，他还没有办法撼动我。” 沈时澍担心他会牵连到苏瓷。 “哥哥，现在我和温淮颂一体，在江北没人敢对温淮颂下手。” 温淮颂身后的温家是何种地位？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苏瓷说没感觉，“只要不给我找麻烦，怎么样都行。” 她不在意别的，单纯是不喜欢麻烦。 不管是何种麻烦都是。 温淮颂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解决苏瓷近八成的麻烦。 那又有何不好？ 苏瓷是这么想的。 至于外人怎么看，苏瓷不在意。 “釉釉，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跟现在一样。” 苏瓷说：“那你就努力工作，让我一辈子当米虫。” 沈时澍：“难道你现在不是米虫吗？” 苏瓷当下沉默了。 她好像还真是米虫。 沈时澍不逗她了，“好了，我送你回去。” 苏瓷没开车来。 沈时澍拎着苏瓷的包，跟在大小姐身后护送她上车。 车子还未启动，沈时澍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顺手丢给苏瓷。 124 进去是他 苏瓷疑惑，“什么东西？” 沈时澍发动引擎，“你自己看。” 是秦书婉发的旅行明信片。 发在群里，但苏瓷手机在口袋里，没看到。 “爸爸和妈妈这样还挺好的。” 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缠绵。 是多少人追求不来的幸福？ “我以后也这样。” 沈时澍冷不丁来一句。 苏瓷：“最好是。” “但是你想得到爸爸妈妈的生活，你得生两个小孩。” 一个小孩，估计是不行。 他都三十多了，等孩子出生再培养好，都五十多了。 一个孩子是绝对不行。 她不生孩子，但苏明和陈媚仪想要曾孙子，得有人陪着长辈。 “也行。” 苏瓷抱着他手机，往群里发消息。 「沈时澍：“爸爸妈妈，你们幸福吵到我了。”」 「秦书婉：宝贝，你和哥哥在一起啊？」 「沈时澍：“是的，哥哥来和我汇报公司今年情况。”」 「秦书婉：好吧，我就说你怎么不回复消息。」 「沈时澍：“我手机在包里，懒得拿，我甚至连打字都懒得打。”」 「秦书婉：好的，哥哥送你回去之后就好好休息哦。」 苏瓷后面没有回复了。 沈时澍将人送到雾里清地库。 苏瓷问他：“今晚要不要直接在我那边住一晚再走。” 之前他在这边住过，衣服什么都还在。 现在这点回去酒店确实有点晚了。 沈时澍说不用。 苏瓷也没有强求。 “路上开慢点，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嗯，你早点休息。” 沈时澍等苏瓷上了电梯才驱车离开。 * 苏瓷回到家里，刚开门松松就扑了过来。 她放下包，摸摸松松的脑袋。 “怎么了，我们松松是不是想妈妈了？” 松松很通人性，听到苏瓷提问，对着她点头，还蹭蹭她脸。 这时候，温淮颂哀怨的声音传来。 “只想松松不想我？” 苏瓷松开松松，起身主动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在他脸上请了一口。 “当然也会想我们阿淮啊。” 温淮颂嘴角噙着笑，“和大舅哥吃什么了？” “吃了哥哥之前收购还是投资的一个米其林。” “味道怎么样？” “还行？我不会描述，下次带你去吃吧。” 苏瓷写文章很厉害，但口头上描述不太会。 温淮颂说好，“先去洗澡。” 苏瓷松开他说好，先去摸了摸圆圆。 二胎家庭没有矛盾的根本是父母要学会雨露均沾。 苏瓷太懂了，所以松松和圆圆从来没有矛盾。 温淮颂回到玄关，把姑娘的包拿起来。 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物归原位，又给手机消毒充电。、 苏瓷洗完出来，头发用干发帽裹着，温淮颂拿着吹风机过来。 苏瓷坐在梳妆台前，玩着手机享受温淮颂服务。 他动作轻柔。 吹风机不可避免的运作声也很轻，苏瓷开始昏昏欲睡。 头发吹到半干，他取过护发精油，倒在掌心涂抹在她发尾。 吹完，还给她按压太阳穴，苏瓷越来越困了。 不是苏瓷太累，是温淮颂按摩手法太牛，比政治题还要催眠。 苏瓷高中最烦不是数学课，是政治课。 即便她后来从事文字工作，但依旧不喜欢。 按着按着，苏瓷倒在他肩上。 温淮颂问：“真的那么困啊？” “是你技术太好了。” 苏瓷迷迷糊糊道。 “姐姐，我还有技术更好的。” 他说的暧昧，苏瓷昏昏欲睡失去思考能力。 “嗯。” “姐姐要不要体验下？” “嗯？” 苏瓷脑袋晕乎乎的，没有领悟他的话里有话。 温淮颂把人放在床上。 房间灯光熄灭，余留几盏壁灯闪烁着微光。 等她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 一只白皙的手用力揪起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姐姐，难道我伺候的你不舒服吗？” 俯在她身上的温淮颂柔声问着，但动作是一点也不带温柔。 苏瓷紧咬住双唇，温淮颂唇落下，隔断她的动作。 “姐姐不许咬唇。” 苏瓷张嘴直接咬在他唇上。 许是她太用力，两人口腔里皆有铁屑味。 是温淮颂的唇被苏瓷给咬破了。 因着苏瓷的行为，温淮颂红了眼。 最后的结果，是苏瓷几乎晕死过去。 温淮颂给她洗完澡放回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三点半。 已知苏瓷回到雾里清还不到十二点。 * 几乎一晚上没睡觉的苏瓷在早上七点半不到被电话吵醒。 她眉头紧皱。 想让温淮颂接，抬起无力的手，推推身侧的男人，但身边没人。 她烦躁的很，探手拿起手机，接通这个孜孜不倦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 她语气不是很好。 电话那头的阮心悠一愣。 “咋啦宝贝，大早上的谁让你不高兴了？” 苏瓷没好气道：“我昨晚没有怎么睡，本想睡得昏天黑地，结果你电话把我弄醒了。” 阮心悠：“昨晚做贼去了？” 苏瓷：“不是，做恨去了。” 阮心悠：“……” 大美女，有时候话也不用这么糙。 “你估计几点能完全清醒过来？” 她这会脑子不清晰，阮心悠寻思她应该没有思考能力。 苏瓷：“下午三点后找我，我估计是清醒的？” 她也不敢说。 反正此时她是很困顿。 “ok，我下午给你回拨电话再和你说。” 苏瓷“嗯”了声，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阮心悠看着手机没有被挂断的电话，无语住。 但又觉得苏瓷挺好。 幸福还性/福。 * 在苏瓷睡觉的时间里，还真的出了大事。 等了十多天没有动静的姜氏集团在今天发了声明。 与姜溯无关。 是姜老爷姜明涛与续弦妻子林诗离婚的消息。 这条声明出来，让大众疑惑。 姜老爷到这个年纪，还要离婚？ 叫人费解。 当然，其中的奥秘，也不是他们这些网友可以窥探的。 既然和林诗离婚了。 那么姜溯又如何呢？ 难道真的不当回事？ 应该不可能。 苏瓷在下午两点多起来。 醒来就听到温淮颂说这事儿。 她问“你姥爷玩啥？” 这个声明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温淮颂说不知道。 “难道他真的能不在意血脉？” 温淮颂给她递过去一杯温水。 “不会，我姥爷最在意的就是血脉。” “老一辈都那样，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濒临灭绝的物种，也不是非要延续的基因，执着于绵延子嗣的意义在哪？” 苏瓷给温淮颂这句雷人的话逗笑了。 一口水喷在他脸上。 “姐姐，昨晚喷的水够多了。” 苏瓷：“……” “你可以闭嘴了。” 温淮颂指了指自己的唇。 “姐姐，你昨晚真的特别狠。” 苏瓷顺着看过去。 他下巴贴了创口贴。 一些记忆隐约进入脑海。 是昨晚残存的记忆。 那些羞人的是瞬间。 苏瓷甚至不想回忆。 “怪谁？” 温淮颂把人拥入怀中，“怪我。” 这种时候，承认自己错误是最正确的。 不然姑娘只会更生气。 毕竟昨晚进去的人是他。 苏瓷吃了一碗阳春面，抱着电脑回到房间床上。 温淮颂今天没事做，没去公司。 有时候苏瓷感叹。 幸好温家是家大业大，温淮颂也很会处理公司。 不然按照他这样的工作状态，包破产的。 阮心悠电话在三点一刻拨过来。 “看到热搜没有？” 苏瓷：“看到了。” “看来姜老爷是不计前嫌了。” 苏瓷说不一定，“可能现在还不是好的时机。” 事情那么大。 姜溯是姜氏集团执行负责人，更换负责人不是容易的。 再说，短时间也找不到能接手公司的人。 温淮颂不会管的。 125 大外甥女 苏瓷想，姜老爷肯定是放弃了姜溯，但是此时还没有办法。 只能先不将事情公之于众。 姜溯的事情让更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保不齐弄出多大乱子。 总之，姜溯是不可能继续在姜家待着当大少爷了。 只是看姜老爷何时能找合适的接班人。 姜家公司，姜老爷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会保住的。 这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感觉，姜老爷手上还有退路。” 阮心悠也不敢说真假。 第六感和多年经商经历告诉她，姜老爷一定有退路。 至于会不会留住姜溯在身边？ 阮心悠就不敢说了。 “我觉得也是？”苏瓷更是不敢说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苏瓷也不想多关注。 主要是没意思。 她只想看到姜溯的悲惨下场，至于过程如何？ 她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看看乐子就行，往深度去想真没有意思。” 阮心悠说完又道：“我后天去一趟佛罗伦萨，你要带什么回来吗？” 苏瓷说没有。 “那我先挂了，处理些工作。” “拜拜。” 挂断电话，苏瓷发觉到温淮颂一直盯着自己看。 疑惑出声：“嗯？” 温淮颂说：“我姥爷还是想让我接手姜家。” 苏瓷不意外。 温淮颂能力太强，换谁都想他来管理公司。 温淮颂管理，公司只会更上一层楼。 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苏瓷说：“能将姜氏集团收购了么？直接归成子公司。”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浮现这个脑洞。 也可能是小时候听苏玉臻和苏明对于公司的话题中，说的最多。 年纪小总是会记住一些重点字眼。 苏玉臻年轻时候确实很爱搞收购那一套。 南阳绝大部分和苏氏集团有关联的公司全是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那些年南阳经济没有现在发达，开不下去的有人愿意收就卖。 那阵子收购小公司，真跟买大白菜一样儿。 不过说起来，也得有苏玉臻的独到眼光和苏家的资本。 不然谁敢乱买啊。 不是买别的，是一公司。 要是公司不赚钱，就得是赔大发。 温淮颂摇头：“姜氏集团虽然现在是没落了，但终归是辉煌过，有些底子在。想收购不是简单的事，也不是你想对方就会卖掉。再说了，收购可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光是做背调和后续资质都得花费不少时间。 姜氏集团都不赚钱了，收购了等于自己损害自己利益。 江北没人会那样做。 当然，姜老爷也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姜老爷将他的公司看的多重要呢。 “那不愿意卖掉，现在项目也不赚钱，不等于用人参吊命么？” 温淮颂说没有那么严重。 “俗话说破船还有三千钉，外强中干是绝对的，多年积累下来的金钱还是有的，运行下去也不会太难。” 他给苏瓷解释。 “我姥爷年轻创业那会试过因为项目回款不到位，所以没有给员工发工资，那还是过年那个月。员工们暴乱，差点弄的公司倒闭。自那之后，他就规定，不管公司运营多困难，不论外面怎么说，公司内部账上必须有能给员工发一月公司以及年底奖金的流动现金，那是绝对不能动的。也是因着这个行为，姜氏集团纵然是发生这么多事，也始终可以挺过去的。没有出现公司员工对外爆料之类的情况发生。” 大公司最恐怖的不是项目，是员工。 接触过高层的员工，多少知道点东西。 一旦他们将其中秘密公之于众，后续发展无法控制。 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员工想要的无非是安定的工作和准时到账的工资。 姜老爷心知，提前预留好全部。 为的就是，给自己以及公司喘气的时间。 苏瓷闻言，多少有点不可思议。 余留员工工资和奖金的行为，她家也有。 绝大部分公司也会做。 姜老爷会，苏瓷不敢相信。 她认识的姜老爷是高高在上，看不起手底下任何人。 他如何会考虑这么多。 苏瓷想不通。 温淮颂很懂苏瓷。 一个简单的微表情，就晓得苏瓷此时想法。 “没有想过我姥爷是那种人吧？” 苏瓷说是。 其他想过，也正常。 但是姜老爷不正常。 他在苏瓷心中形象很一般。 坏事包做，好事包不做。 温淮颂也理解。 自己姥爷的形象如何，他能没点数？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我陪你看会剧，晚上我有个饭局，你要去吗？” 苏瓷摇头拒绝。 “我现在浑身都难受，你还想我出门去陪你？”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温淮颂说行。 他也是露个脸就走。 本身温淮颂也是不想去。 但也没法，温盛交代的，无论如何都要去。 要是苏瓷愿意去也可以带着她。 他问出口就晓得苏瓷会怎么回复他了。 她向来不爱出门。 “你一定要过去是吧？” 苏瓷头也没抬起来，随口道。 温淮颂：“嗯，温老爷子下了死命令。” 甭管别的，他温淮颂必须到现场。 光是想到这儿，温淮颂就烦的很。 估摸着对方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身份显赫。 不是温盛的老熟人也不会是别人。 温盛到了如今这年纪，不爱出门。 温家做出成绩来，温淮颂回国全权接手。 温老爷子可谓是功成身退。 眼下想见到老爷子真容，不容易啊。 大事温淮颂代为出面。 小事他都懒得搭理你。 苏瓷拍拍他肩膀。 “我很心疼你，但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出门之前记得给我做好饭。”她边打开纪录片边说点菜：“今晚吃椒麻手撕鸡、糖醋排骨、肉卷肉丸汤，米饭要吃乌米饭。” 和苏瓷同居之后，温少爷时时感觉自己厨艺没有创新。 热爱学习的温少爷，趁着苏瓷演出的时间里，跑去梧桐书院跟行政大厨一顿学。 就连姜澜都说羡慕她。 她的儿子可是不怎么给她这个亲妈做饭。 苏瓷倒不觉得是浪漫。 更像是他对她的补偿。 毕竟，她每天晚上都那么累。 温淮颂跟不知餍足的饿狼似。 若不是休息日，又是在冬天，苏瓷包没法出门见人。 已然这般，温淮颂仍旧不会长记性。 男人在床上说的一个字也不能信，诚不欺她。 * 温淮颂做好晚饭，伺候苏瓷吃饱才离开。 饭局有些晚，昨晚消耗过大的苏小姐饿得更早。 恰好给了温淮颂伺候她的机会。 苏瓷吃饱喝足，抱着pad进去浴室泡澡。 想着洗完早些休息。 结果，人刚躺下去，加了联系方式许久不联系的陈卓昊发了消息过来。 「陈卓昊：大外甥女，这一周哪天有时间？」 「陈卓昊：我哥已经回来江北也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了，想和你约见面，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陈卓昊：【图片（二维码）】」 「陈卓昊：这是我哥微信，你要是方便你可以加下，到时候你们自己约哪里见面，我不管了。」 苏瓷看了会，才探手扯过一侧干毛巾擦手。 不是说和她差不多大，听不得她的一声“舅舅”吗？ 怎么这会自己称呼上了？ 苏瓷拿起手机打字。 「苏瓷：好的，我确定时间直接和你大哥约。」 「陈卓昊：妥了。」 「陈卓昊：「转账200000.00」备注：新年红包，自愿赠与。」 苏瓷看着笑出声。 挺大方也挺懂法。 苏瓷也没有拒绝，接受转账。 「苏瓷：谢谢舅舅。」 陈卓昊不回复了。 苏瓷不介意。 她加了他发过来二维码的好友。 对方秒通过。 126 体内毒素 看着像是等着苏瓷添加好友。 苏瓷主动给对方发消息过去。 「苏瓷：您好，我从您弟弟陈卓昊那边得到你的联系方式。之前在一次宴会上，陈卓昊找到我，说你和我是亲戚关系，和我母亲一个辈分算起来应该是我舅舅？但我目前没有看到任何相关的证据，在我和您正式见面之前，我希望您可以拿出一些能证明关系的相关证据。以及，关于我外公外婆的事情，您了解多少？还有您手里有多少证据线索？」 不愧是p·m的主编，从来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苏瓷其实也是不想浪费时间。 之前温淮颂调查过，陈卓昊兄长确实是和她外婆家里有关系。 后来，苏瓷也调查过，这个陈卓彬做生意很厉害。 陈卓昊能在无忧无虑，最根本是陈卓彬有足够的能力。 微信那头的陈卓彬看着信息，先是一愣，接着想到小时候的秦书婉。 果然是秦书婉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 口齿伶俐到不行。 「陈卓彬：当然，如果我们之间不是亲戚关系，我想我没有必要大老远从临江市回来江北。我若是不能拿出证据来，我是不会来找你的。说实话，这件事真正在意的人，只有你们一家人。不论结果如何，对我家来说不痛不痒。」 陈卓彬说的没错。 他们家没有依附着陈家。 陈家早就在南阳消失不见了。 也许多人看着陈家笑话。 不单是陈家，就连着风光一时的秦家也是无影无踪。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苏瓷尚在襁褓之中，等她有了记忆，就没人再提及这些。 如果苏瓷不是心思细腻的，根本就会知道这些事。 她甚至会直接认为，父母是自由恋爱结的婚。 不会去想，他们这种出身根本不可能有绝对的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会有，但不会让结婚。 结婚得两个家族合并，不是两个人双方。 苏玉臻和秦书婉是彼此相爱。 但也并非全是。 秦书婉从前身后的是秦家。 那会的秦家如日中天，在南阳说话权多大。 后来一朝落寞，也是叫人惋惜。 苏瓷还未来得及回复陈卓彬，他的信息又来了。 「陈卓彬：小瓷，我晓得你未必会直接相信我，所以我才会让卓昊先去联系你。许多事情不方便在线上说，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谈？过去这么些年，我找你也是为了早点将事情处理好，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妈妈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可不是。 苏瓷一路都想解决事情。 也一直在努力。 苏瓷是不信陈卓彬。 但又知道，不能不信。 见面谈也确实是最好的方式。 「苏瓷：我这周都没有演出，您看您哪天方便，我随时都可以。」 见一面不难。 「陈卓彬：那就这周五，下午三点半在你家旗下的随机一个餐厅如何？」 「苏瓷：好，就梧桐书院吧。不是我家旗下的，但我很熟。我对我家旗下企业不了解，不太清楚有啥餐厅。」 「陈卓彬：好。」 结束和陈卓彬的聊天。 苏瓷起身去到书房。 打开温淮颂电脑，看p·m的工作邮件。 其实p·m没啥工作要忙碌的。 单纯是没事做。 处理一会觉得没意思，苏瓷开始犯困。 她关掉电脑回到房间里躺下。 * 温淮颂饭局结束，回到家里。 他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熟睡的苏瓷，心里柔软一片。 温淮颂掀开被子上床，小心翼翼将姑娘拥在怀中。 苏瓷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她貌似习惯了与温淮颂相拥而眠的生活。 温淮颂今晚的饭局确实是温盛的好友。 在这场饭局里，温淮颂获悉一个线索。 和姜溯有关。 姜溯与姜老爷达成协议。 具体的内容他们不清楚。 估计是和公司相关。 姜老爷没有选择，即便是不想，也只能和姜溯合作。 他们猜想，姜溯背后有高人指点。 按照他的智商，想不到这些。 由于还不清楚事情到底是如何。 温淮颂不敢下定论，也不敢提前告诉苏瓷。 若是给苏瓷平添烦恼就没必要了。 温淮颂拥着软软的姑娘入眠。 苏瓷在后半夜居然开始发烧了。 温淮颂睡眠很浅，感受到怀中姑娘跟火炉似，瞬间惊醒过来。 他动作轻缓将姑娘放平躺着。 起身走到客厅从壁柜里拿出药箱，但并未找体温计。 因着着急，他将药箱打翻，把睡梦中的松松吵醒。 温淮颂在客厅找了一遍，最后在储物抽屉找到体温计。 折返回去房间，给苏瓷测量体温。 此时苏瓷烧得脸红红的。 有些神志不清了。 温淮颂一探，体温极高。 一看体温计，40c。 属于高烧。 家里没有退烧药物储备。 温淮颂极少生病，更不会出现发烧的现象。 现在只能去医院。 温淮颂着急忙慌将姑娘抱起来。 随便从衣柜里拿出大衣给她穿上，抱着人就往外走。 从电梯出来，一阵风吹来，体温过高的苏瓷觉得很舒服。 睁开眼看到着急的温淮颂，有些疑惑。 “怎么了？” 温淮颂解锁车子，把她放在副驾驶，又用毯子把她紧紧包裹。 他绕到驾驶位发动引擎。 苏瓷迷迷糊糊的。 “阿淮，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怎么了？” “你现在高烧40c，我们现在去医院。” 温淮颂一边说一边开车出地库。 估计是昨晚闹得太狠，加上她这两天吹风了导致的。 苏瓷傻乎乎，“我发烧了？” 她怎么没有感觉到啊。 “我没有发烧啊。”她印象中，自己身体可好了。 温淮颂随意应着：“你有在发烧，而且已经很高了，我们得去医院退烧。” “不能吃药吗？” 苏瓷不喜欢医院。 小时候她时常住院，都住出心理阴影了。 说来也是奇怪。 秦书婉怀着她那会，身体好的很。 孕期的每一项检查，都说很好。 苏瓷一到三岁也是很好。 上了幼稚园开始，就动不动不舒服。 成了医院常客。 就连院长一周也要来看她一次。 治疗好几年也不见成效。 后来还是看中医给治好。 那会弄的秦书婉格外自责，以为是她没有照顾好孩子。 其中的奥秘，苏家人心知肚明。 唯独苏瓷与秦书婉这对母女不知道。 她们快快乐乐足够，至于其他，是他们的事。 * 好在雾里清周围设施很齐全。 温淮颂以最快速度去到医院。 护士给苏瓷物理降温。 温淮颂去前面缴费。 值班医生听说是苏瓷，特意过来一趟。 这家医院和苏家有联系。 这位值班医生是当年将苏瓷治好的老中医的亲传弟子。 苏瓷的身体情况他很清楚。 温淮颂回来见到他给她号脉，多问了一嘴。 “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烧？” 医生头也没抬。 不用想也知道人是温淮颂。 深夜与苏瓷一起的人，也只有温淮颂了。 “劳累过度还吹风了正常风寒。” 得到准确答复，温淮颂悬着的心回到肚子里。 下一瞬，医生的话，又让温淮颂心一颤。 “按理来说，她的体内的毒素经过这么多年早该清除体内了。” 温淮颂追问：“什么毒素？”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他闭口不言。 “温总，具体的您得问苏小姐家人，我只是跟着我老师为她治疗过。” 苏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下毒的事。 秦书婉也不清楚。 苏玉臻不敢告诉她。 “她现在如何？” “没有大问题，但是得好好养一阵子了。” 医生和他说：“我建议是，等她感冒好了，做个全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