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吻》 第一卷 第1章 转学生 八月的清洄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燥热,街上行人穿梭如飞,车水马龙。 今天是开学季,恒善一中的大门口挂着两块红色的大横幅。 一块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各位新同学”另外一块上面则写着“恭喜我校白亭舟同学晋级全国高中数学联赛” 这个时间点儿,来报道的新生络绎不绝,有的人甚至是拎着大包小包,但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那块红布,上面写着的“白亭舟同学”的五个大字让他们不自觉的就多瞧了几眼。 在学霸汇聚地里还能如此出类拔萃,那真是一瞬间就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目光。 而此时此刻,另一幢楼里,高三的同学们对于即将面临的分班考叫苦不迭。 “同学们,有重大情况!!”徐牧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后就一路漂移回了教室,忙不迭的给众人带来了最新情报。 同学们从书本里抽空抬了个头,瞟了眼站在门口大汗淋漓的徐牧,继而低下头继续解题,对于徐牧带来的好消息则是完全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只有坐在靠过道边的齐衿阳给了点反应,“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即使他自始至终从未抬过头,但徐牧还是如看见救星般,朝着齐衿阳投去感激的目光。 其实,同学们也并非真的不感兴趣,只是这徐牧嘴里十句里面有二句是真的都要谢天谢地了。 更何况经历过无数次欺骗后早已免疫的同学们。 徐牧看大家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再回想起之前的屡屡战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即话锋一转,“你们相信我,这次消息保真,老王亲自来办公室和捱姐她们说的!”说完,他又急切的给大家模仿起了当时的所见所闻。 这次大家都很给面子的抬起了头,原因无他,刷了这么久的题偶尔看个小品解解闷也不错。 夏日午后,阳光肆无忌惮的爬进室内,完美的融进了空气里,总让人昏昏欲睡。 但由于空调温度开的够低,所以大家现如今除了瑟瑟发抖并无其他感觉。 众人都纷纷望向站在讲台上的徐牧。 徐牧神秘兮兮的说:“你们猜我在办公室里听见了什么?”同学们都一副“你再不说我们可就不听了”的架势。 徐牧无奈的摆了摆手,也不在卖关子,神秘兮兮道:“我在办公室听见老王和捱姐她们吐槽,有个女生想直接转来我们班,但老王说肯定没这规矩啊,于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通电话给叫走了。不过,我偷摸看了一眼捱姐手机里的照片,是个特别漂亮的女生!” “有多漂亮啊?”有同学发出了疑问,难不成比“宋婉凝还漂亮啊。” 这话一出,同学一瞬间都看向了徐牧。高中时期,漂亮的女生总是多受人关注。 齐衿阳往接话茬的同学那瞥了一眼。 “哎哟,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好吧,你个傻子。”徐牧怼了那男生一句,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对了,用隔壁学委的话来说就是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隔壁学委是个热衷于看霸道小说的女生,因为经常和徐牧两个人被老师们叫去办公室批试卷,所以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这不,今天又碰巧赶上了。 这下,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同学们瞬间七嘴八舌起来。要知道,附中的理科重点班除非排名进入前三十六名,不然一律免谈。 这一来就想转进他们班的不多见,甚至可以说除了某位正在睡觉的大神,她是第二个。 这位新同学不仅有自信能转来重点班,还长的漂亮,同学们一瞬间就来了兴趣。 徐牧瞬间被大家包围了起来,向他打听这位新学生的信息。刚刚还不被重视的徐牧瞬间变成了香饽饽。 而徐牧口中的“洋娃娃”正坐在办公室里,她的姑姑正和教导处的主任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看来,恒善一中不愧是清洄市出了名的好学校。”姑姑看似是在夸赞恒善一中,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屑,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的瞬间,脸上浮起了笑容,“没想到,我们岁岁这成绩也只能进末尾班。”话毕,她还朝着身旁的小姑娘看了一眼。 教导处主任听了这话,推了推眼镜,笑了笑,“您这说的什么话,只是这确实不合我们学校的规矩啊。”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睛中是藏不住的精明。 说话间,他还不忘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女孩儿。 那女孩儿年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明眸流盼生辉,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 教导处主任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女孩儿家里背景不凡。 前天,他刚接到上级电话说是有位同学要转学到恒善一中,而且还指名要去一班,让他处理一下。 这转学来他们学校倒不是新鲜事儿,只要符合要求就能进入。但这一来就要去理科重点班的,她倒也是第二个。 在他接到通知后,便去了解了一下情况。在看到她曾经学校的那一栏后,更是头疼不已。圣哲国际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贵族子弟,但也有一些是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富家子弟。这若是突然来了个大小姐,恐怕会闹的鸡犬不宁。但身份上,他又得罪不起。 于是,这件事便被搁置了下来,况且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但他没想到,这位新同学的家长主动联系上了他,让他帮着安顿下来。 他没答应,这女孩儿家长居然一下子就找上了他。这可真是把他难为死了。 但不管怎样,总得先稳住再说。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两只老狐狸坐在茶桌旁,嘴上都说着恭维的话,但面上却相互交换着心照不宣的微笑。 “王老师,如果我没记错,后天高三是不是有一场考试?”站在一旁的黎言岁看着两人暗戳戳的较劲,觉得无语,不禁出声提醒道。 “是的。”教导处主任收敛好了自己的表情,“这次的考试成绩将作为我们分班的依据。” “分班依据”几个字被他咬的格外的重。 黎言岁点了点头,看向自己姑姑,小声地撒娇道,“姑姑,既然这是规矩,那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破了,对不对。”她说着还拉了拉自家姑姑的手臂,“况且,你还不信你侄女能考进去嘛。” 话毕,还朝着自己姑姑眨了眨眼睛,讨好的笑了笑。 黎言岁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小魔女,因为她从小到大不知道给自己姑姑惹了多少麻烦。 但是,在姑姑这里,她永远都是最乖巧的孩子。所以她也不希望看到姑姑因为自己的事儿和别人闹得不愉快。 “你确定?”姑姑瞥了她一眼。 黎言岁知道,姑姑这是妥协了,点了点头。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终姑姑先败下阵来。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行吧,就听你的。” 随后又和王主任交代了几句,两人之间又聊了几句,就走了。 姑姑走了之后,教导处主任笑着站了起来,“小黎啊,这次的考试成绩会在校园榜单上随时更新排名,绝对公平公开,所以你可要加油了。”说完,他还拍了拍黎言岁的肩膀,“理科重点班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黎言岁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眉毛微蹙,“我知道了,谢谢王主任的提醒。” 王主任点了点头,带着她准备先去五班报道。先让她熟悉一下环境,毕竟考试要后天才能开始,即使能换班也是下周的事了。 王主任领着黎言岁边走边介绍起了学校的各种设施,以及学校的规章制度。黎言岁没怎么仔细听,一直到教导处主任开始说考试规则,她才缓过神来。 “我们学校有二十个班,每个班几乎有三十五个人,月考、期中考都是少不了的项目。每次考试的成绩全都在学校的排行榜上实时更新。当然,也可以请假,但不允许作弊与抄袭的现象……”王主任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黎言岁却早已经心不在焉。 窗外的蝉鸣此刻仿佛都停止了叫喊,黎言岁的思绪飞的很远,直到路过学校排行榜时,她停下脚步,盯着第一名的名字,看了好久。 王主任看见她没再跟上来,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她在看排行榜第一名,笑了笑。以为她也是看见了外面挂着的横幅,便顺势开口道,“我们这学校啊,出了名的好学生可不少,这不最近我们学校白亭舟同学又晋级了全国数学联赛,所以说啊,好好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骄傲。 这次,黎言岁听的仔细多了。 不过,王主任这嘴是真能叭叭,以后可有得烦了,她头疼的想。 与王主任一样小嘴不停叭叭的徐牧也还在给同学讲自己了解到的新同学。 虽说他连真人都没见到过,但架不住他能编啊。 最后,有个同学向他抛出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所以她叫什么啊?” 这下,轮到徐牧愣住了。因为他把名字给忘了,不过他看着同学们好奇的目光,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忘记了。于是决定好好想想。 齐衿阳听完了全程却依旧不感兴趣。他做完一整套卷子,往旁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旁边这大爷已经睡了一早上了,昨晚指定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心想。 他撑着脑袋,摇了摇身旁人。 旁边人动了动脑袋,没抬头。 他坚持不懈的晃动了两下,“舟哥,醒醒,放学了。” 白亭舟终于睁开了双眼,迷糊了半响之后才抬起了头。 “那走吧。”他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的开口道。 “……”齐衿阳看他那副样子觉得这人简直很装,学习好就可以随便睡觉了吗?! 齐衿阳心里吐槽着,不过话却没说出来,毕竟他们可是好兄弟,这话说出有伤感情,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 白亭舟揉了揉眼,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嫌弃的开口,“还不走?你要留着吃饭。” 齐衿阳看了一眼外面正挂着的太阳和教室明亮的光线觉得无语。 他心想,跟一个刚睡醒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舟哥,我骗你的。”齐衿阳无辜道。 “……”白亭舟沉默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了过来,齐衿阳一下子躲开,却没想到他反手又打了过来,这次齐衿阳没躲开,被他打了一下,于是两人跟小学生一样你打一下我打一下。 经过这么一闹,白亭舟是彻底清醒了。 他看着徐牧周围的一推人问齐衿阳,“他们干嘛呢?” 齐衿阳停下打他的手,也跟着望去,“哦,你说他们啊,听说来了个转校生,长的可漂亮了,想来咱们班,那‘王悟空’烦着呢。” “王悟空”是王主任大名鼎鼎的外号,因为他能不仅能精准的抓住每位迟到的学生和谈恋爱的学生,还能对着不同的学生有着不同的态度。 所以在众多学子的投票下,他有了这个外号。 白亭舟跟齐衿阳一样,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点了点头就当知道了。 齐衿阳学得太无聊了,终于把白亭舟弄醒之后,拿出手机示意白亭舟来一把儿。 白亭舟刚醒也懒得学,于是两人在桌兜里偷偷摸摸打起了游戏。 而徐牧因为一个名字半天没出话来,但看着同学们一个比一个期待的眼神还是决定想想。 最后,大高个进来时的那句“王悟空来了”和徐牧终于憋出来的那句“我靠,我终于想起来了,她叫黎言岁!”一同传进了白亭舟耳朵里。 听到这名字,他愣了愣,刚冷却好的大招打偏了位置,旁边的齐衿阳恨铁不成钢的用脚踢了踢身旁的人。 “舟哥,你干嘛呢,我要死了!!” “啊啊,救我!!” 白亭舟突然头疼,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齐衿阳眼疾手快的把两人的手机都塞进了桌兜里,拿出了漫画书。 下一秒,王主任的脸就出现在了窗户边,瞧见齐衿阳手里的漫画书,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了一声,迅速地就抽了出来,在黎言岁的面前晃了晃,“小黎啊,这漫画书也是违反校纪校规的一种。” 黎言岁:“……” 白亭舟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抬起头与王主任身后一直盯着他看的黎言岁四目相对。 趁着王主任教训齐衿阳的时候。黎言岁朝着白亭舟眨了眨眼睛,小幅度的挥了挥手,用口型对他说道,“哥哥,好久不见。” 第一卷 第2章 带你回家 白亭舟愣了愣,心里从昨晚就开始紧绷着的线在这一刻断掉了,他撑着脑袋,尽量自然的点了点头。 王主任教训完齐衿阳,瞥见两人的小动作,也不说破,只是把漫画书没收了,又扫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就照例叮嘱了几句话,便带着黎言岁离开了。 黎言岁边走边悄咪咪地回头,看见白亭舟正盯着自己看,冲他笑了笑,白亭舟赶忙收敛了视线,转移注意力。 齐衿阳在旁边看完了两人的互动,不由啧啧称奇。 难得啊。 自己身旁的这位高冷朋友不仅对男生态度一般对女生那是更不要提了。 除了学习或者活动上的问题以外,他一般都只是点点头。微信就更不用说了,设置了隐私,什么方法都搜不到他。 除非白亭舟主动加别人。 所以,在恒善一中,白亭舟的微信号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能加上是个奇迹。 “舟哥,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暗号吗?”他八卦地凑过去。 还没等白亭舟说话,徐牧先一步开口道,“舟哥,你们俩认识啊?”刚刚两人全程的小动作都被全班尽收眼底。 其他同学自然也很好奇,所以纷纷投来询问的眼神,表情暧..昧至极,毕竟他们很少见白亭舟跟女孩子交流,更别提这种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了。 “认识。”白亭舟实诚地点了点头,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呢? 之前在圣哲的同学? 前女友? 还是说,自己的小青梅。 还没等徐牧转过弯来,他身旁的女生就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笨啊,你刚刚不说了那女孩子是圣哲转来的,你想想白亭舟以前是什么学校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徐牧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他们俩以前是一家的啊,怪不得舟哥那么热情。”徐牧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脑子想的是什么,说出口的就是什么,一点都不带隐瞒的。 热情?! 其他同学:“……” 白亭舟:“……” 这话大家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徐牧继续八卦道,“舟哥,那你知道洋娃娃为什么转学吗?” 洋娃娃俨然成为了黎言岁的外号。特别是在刚刚见到真人后,大家都觉得隔壁学委给黎言岁取的外号真没错! 确实长得漂亮,像洋娃娃。 众人的眼睛都刷刷地望向白亭舟,徐牧更是一副“求真相,求解释!”的表情。 白亭舟看了一眼徐牧,一本正经地胡扯了两句,“不知道,好久没见了。”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没人信。 众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亭舟的课业虽然重,但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其他同学不会的问题他也会耐心地指导,再加上平日也会参与班级组织的活动,所以班里的氛围倒也融洽。 自然而然,其他同学有时也会和他开开玩笑。 白亭舟懒得理睬众人的反应,他低头,翻开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齐衿阳在旁边目睹完全程,捂住嘴,笑得肚子疼。 白亭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再笑就可以出去了。” 齐衿阳立马噤声,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 徐牧发现从白亭舟那挖不出什么东西来,也不再纠结,转头找旁边的人开启了作业模式。 而被王主任带着走的黎言岁,她也是在这时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是谁。 那是黎言岁第一眼看见林捱的印象——一位很漂亮的老师。穿着简单大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林捱瞧见外面的两人,便对着黎言岁招了招手。王主任对着林捱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黎言岁在一旁乖巧地站着,林捱整理完批改的作业才发现这个小姑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 林捱笑了笑,示意她坐下,嘴上打趣道:“长得可漂亮。”这话不假,真心实意。 黎言岁被林捱夸得有些害羞,“谢谢老师,您也很漂亮。” 林捱哈哈一笑,“你很会说话。”说着,她便观察起了自己的这位新学生。 之前老王来办公室和她们吐槽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说这女生家里很有钱,学习也不错想直接赚钱一般,但是从来没这规矩。这上头呢不好做,就直接把这事儿交给了老王。 最后,他只能把这名女生暂时放在自己的班级里,让她帮忙多关照一下。 后续怎么样再说。 黎言岁摇了摇头,“老师过奖了。” 林捱打量了黎言岁一会儿,笑呵呵地说,“我知道你想去一班,但即使你能考进前三十五名,最快也要下个星期才能搬走,所以这几天你先在我们班好好熟悉一下环境。” “好的,谢谢老师。”黎言岁点头答应下来。 林捱笑了笑,“对了,有先了解过考试内容吗?”对于黎言岁的态度,她很满意,自然也乐意多帮助一下新同学。 黎言岁点点头,“我做过几套类似的卷子。”她顿了顿,又说,“老师,其实我想找您帮个忙。” “你说。” “我在网上找到的那些试卷或多或少与一中的试卷有些偏差,所以我想问问您这有没有试卷能让我先熟悉一下。”一段话说得真挚诚恳,让林捱忍不住心里对黎言岁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没问题。”林捱爽快地答应了,“你放学之前来找我拿吧。” “好的,谢谢老师,麻烦您了。”黎言岁说。 林捱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特意给新同学留着的。”说着,她用手指指了指对面桌子上的一摞试卷。 黎言岁被逗乐了,“我会认真做的,毕竟这可是老师特意为我留的。” “你这嘴还挺甜。”林捱被她逗得直乐,“好了,你先跟我去趟班级自我介绍一下,下午放学后到办公室找我就好。” 黎言岁乖巧地应了下来。 林捱带着她来到班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让她去坐坐了。 黎言岁在座位上落座之后,班上的同学们就开始了交头接耳。 班主任林捱今天一身黑色套裙,她端庄地站在讲台上,微笑道,“开学就该收心了,高三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也知道,废话不多说,作业交上来。” 林捱的语速并不快,却很有威严。班上的同学都不敢造次,连忙将自己的暑假作业递了上去。 黎言岁坐在最角落里,望着窗外的景物发呆,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高三的生活对于很多人而言都充斥着各种压力和挑战,几乎一刻都不能松懈。 像她这种以前从未想过要高考的人,突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突然有一瞬间不懂得该怎么去适应。 这也怪不得以前的同学都要在背后说她疯了。 她确实疯得挺厉害。 就连她自己也承认自己疯得有些离谱了。 思绪飘远的黎言岁一天下来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林捱看在眼里,却没有打搅她,只是时刻注视着她的举动。 班级里的同学本来对她充满了好奇,但由于她一天下来兴致都不是很高,所以就没有人上去凑这个热闹了。 只是有几个碎嘴子从别的班听到了一些关于黎言岁的风言风语,耐不住寂..寞想要上去询问,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住了。 终于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黎言岁的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女孩,闷闷的不喜欢讲话。带了一副黑框眼镜,和别人都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因黎言岁的突然到来而对她感兴趣,依旧如往常一般坐在座位上写作业。 但知道她是新转来的,就会默默地在黎言岁发呆的时候推她,在课上给她讲解她听不懂的知识点。 中午的时候黎言岁嫌麻烦没去食堂吃饭,发现身旁的同桌小女孩也没去,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从桌兜里拿出一杯牛奶和一包全麦面包就啃了起来。 这个状态很像之前拼命减肥就为了上镜好看的黎言岁。 小同桌在察觉到黎言岁的视线后,以为她也想吃就从桌兜里又拿出了一杯牛奶和面包给她。 黎言说笑的接下来牛奶,面包没要。 她以前吃得都快要吐了,现在就更不想吃了。 在放学铃响起的时候那刻,黎言岁第一时间朝自己的小同桌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明天见,小昔。”黎言岁说道。 小昔是黎言岁给她取的爱称。 那名叫小昔的女生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说话,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放学从林捱办公室出来,黎言岁刚走到楼梯间就撞上了人。 恒善一中一直有个优良的传统,就是校领导为了让同学们在开学时调整好心态,安稳地回到学习的怀抱里。 所以开学第一天都是没有晚自习的。 当时这个提议一出,同学们都纷纷举双手赞成,还有不少学生更是在楼下的广场上唱起了歌,庆祝没有晚自习的最后一天。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点儿,基本是没有人的。 黎言岁被人用手掌轻轻地揉了揉被撞的脑门,暖暖的,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你是笨蛋吗?走路不看路。”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宠溺,“还疼吗?” “你才是笨蛋,撞上一个人能有多疼啊。”黎言岁一听见他的声音,鼻头泛酸,心口处暖洋洋的,让她想掉泪。 一整天下来,她一个人待在不熟悉的环境里,和一群不熟悉的人交流。她的心里总会莫名地涌起一股难受和空虚。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回怼。 她努力地控制住眼眶中的泪水,不肯在他面前落下。 白亭舟自然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他将她紧紧拥进怀中,“不哭了,我们回家。” 黎言岁靠在他怀中的那刻,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白亭舟的衣服被她打湿了一大片,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无奈地笑了笑,“笨蛋。”心里却是一阵悸动。 他本来只是奉虞女士之命,来接黎言岁去家里吃个饭。 但没想到,放学去她们班没见着人,于是准备在办公室旁的楼梯间碰碰运气。 运气不错,碰上了。 只不过,人哭了。 白亭舟知道是为什么,心里觉得又气又好笑。但安慰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他没有再说话,将她揽入怀中,用行动轻轻地安抚着。 天边的晚霞渐渐染红了半边天际,黄昏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一片柔和。 没过多久,黎言岁整理好了情绪,从白亭舟怀中退出。 他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眸中的失落。 黎言岁抬头才发现白亭舟站在背光处,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团阴影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拉起了白亭舟的手,将他带离那片阴影。 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白亭舟握着她的手腕,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心脏的跳动。 他的目光落在她拉着他的手上。 黎言岁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近距离地观察一下他。 白亭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五官精致秀美,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鼻梁挺拔,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整个人透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白亭舟的眉眼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吸引人的魔力,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这也是她至今喜欢他的原因,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她就是想亲近他,想看看他,想和他多呆在一起一段时间。 “你在看什么?”白亭舟忽略了她的目光,反问道。 黎言岁这才回神,摇了摇头,没说话。 白亭舟一直低着头盯着她的掌心,默默想,那里是她的温度。 黎言岁牵着白亭舟的手往教学楼下面走去。 她的目光不敢去看他的神情,只顾着往前走,直到走到车旁,她才停了下来。 黎言岁抬起头看向他,“对不起,害你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两人耽搁了好一会儿时间。 黄昏已经彻底落下了帷幕,夜幕降临,繁星璀璨。 白亭舟为她拉开了车门,示意她先上车。 黎言岁不明所以,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丝犹豫。 “我说了,带你回家。”白亭舟的眼眸里闪烁着光芒,语气坚定。 第一卷 第3章 同居 黎言岁的心微微颤抖了一瞬,随即乖乖钻进了车子。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学校。 窗外的景色在倒退,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默,白亭舟貌似在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并没有说话。 黎言岁偷瞄了他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话题,最后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车子里弥漫着淡淡且熟悉的香味,黎言岁闻着很舒服。 白亭舟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假睡的模样,薄唇勾起了一个弧度,眸中满是宠溺。 他们回到白宅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虞女士准备做最后一道菜的时候。 黎言岁看到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肴时,心中顿时觉得暖洋洋的,身处异地却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喜好。 “岁岁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虞女士看到两人走进客厅,招呼道。 黎言岁应了一声,便去厨房帮虞女士忙活。 虞女士见状也没阻止,反倒笑眯眯地看着黎言岁在自己旁边忙碌着,嘴里还时不时问了一些情况。 白亭舟则在客厅陪着父亲聊天下棋,但他时不时地就要抬头望向厨房。 看见黎言岁帮着母亲做饭的背景。 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起来像是一家子。 对面的白父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笑着问:“岁岁今天转去你们学校了吧?” 白亭舟笑了笑,不置可否。 “年轻就是好啊,一晃你们俩也高三了。”白父拿出棋子,落下一颗,将白亭舟围剿得死死的。 “爸,你这棋下得不太厚道吧?”白亭舟躲避着攻击,一边和白父下棋,一边和白父闲聊着。 “那是你的心根本没放在棋上,不然怎么会被我堵着呢。”白父笑了笑,眼底却有着浓浓的骄傲和得意。 自家儿子的棋艺和他可是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更胜一筹,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此刻却频频失误,不是心思不在这儿能是什么。 白亭舟不承认也不否认,下完最后一颗棋子,笑道:“您赢了。” 虞女士将碗筷端了出来,一一摆放到餐桌上,招呼着两人吃饭。 “岁岁,看看伯母的手艺有没有变差,你快尝尝。”她的语气十分和善,脸上挂着笑容,眼角弯弯,像极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黎言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点点头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你太瘦了。”虞女士笑了笑,眼里是忍不住的心疼,她又给言岁夹了一小块排骨,笑着说,“我听亭舟说你喜欢吃甜的,所以我专门学了这道菜,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伯母的手艺我肯定是无条件信任的!”黎言岁连着吃了两块排骨,赞不绝口。 白父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的互动,眼底满是慈爱。 白亭舟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有些无奈。 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黎言岁和父母聊着学校里的趣事儿,白亭舟偶尔还会搭腔,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羡煞旁人。 虞女士和黎言岁聊得正兴头上,忽然想到什么,问,“岁岁,那你现在住哪儿啊?” 黎言岁愣了一下,没料到虞女士突然提起这件事儿,诚实地回答道,“还没想好,不过我打算住宿。”她的语气很平静,似乎是已经想好的决定。 白亭舟的手指顿了顿。 虞女士眉头一皱,筷子一放,“不行!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总归是不放心的,还是住在家里比较妥当。” 白亭舟弯了弯唇角,没吭声。 心里非常赞同母亲的提议。 虞女士看了白亭舟一眼,继续道:“这样,你和舟舟一起住,这样两人也好有个照应,我也好放心。” 黎言岁不敢置信,好不容易咽下嘴巴里的饭。 “伯母,我住学校安全的,况且……”黎言岁刚要拒绝,就被白父打断了,“岁,你住在学校宿舍是好,但总归是陌生的场景我和你阿姨也不放心,况且你姑姑也嘱咐过我们要照顾好你。” 提到姑姑,言岁愣了愣。 白父继续说道,“而且亭舟那房子不仅离学校近,还是复式房,空间很大,你和舟舟也能省些麻烦,是不是。” 白父的理由充足,让黎言岁没办法再拒绝。 “那谢谢伯父伯母。”她笑了笑,礼貌地道了声谢,不好再拂了白家父母的面子。 吃过晚饭,白亭舟帮着白父收拾完碗筷之后,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虞女士眼里是掩饰不住的不舍,要不是因为明天两人还要上学,不然她就想留言多过一夜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嘱咐白亭舟道:“回去路上小心,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条短信。” 白亭舟笑了笑,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虞女士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依旧是浓浓的不舍,白父搂紧了她,安慰道,“放心吧,他们俩也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外面凉,快进去。” 黎言岁坐在后座上,扭头看向窗外。 车内的空间很大,但两人都没有说话,显得气氛还是如来时一样有些尴尬。 “我会打扰到你吗?”良久,黎言岁才打破了沉寂,开口说道。 “不会。”白亭舟看着窗外,语气平静,“况且又不是没有一起住过,你在担心什么?” 黎言岁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说话,耳朵尖却红了几分,她没想到白亭舟竟然还记得这事儿。 白亭舟侧首瞥了她一眼,唇畔的笑意更加明显。 两人各怀心思,却默契的谁也没有再说话。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白亭舟所住的公寓。白亭舟将两人的书包都背上之后才上了楼,黎言岁跟在白亭舟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到了公寓门口,白亭舟将钥匙交给了黎言岁,说:“开门。” 黎言岁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接过钥匙,嘴里却嘟囔着,“没手吗?开门都要我来。” 白亭舟:“……” 他假装没听不见。 黎言岁将钥匙插入锁孔,随手拧动,房门缓缓被推开。 屋子内一片黑暗。 白亭舟站在玄关处,等着黎言岁将灯打开。 黎言岁开灯后,房间里终于有了光线,她看了一眼,发现房子的布局和之前两人住的差不多。 她抬脚走了进去。 客厅是暖色系列,很简洁。地板上却突然出现了两双拖鞋,其中有一双是她昨天刚买的。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姑姑下午给她发的那条短信“行李我已经托人放好了”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客厅里站定,转头看向白亭舟,“什么时候放过来的?昨天吗?” 白亭舟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解释。 昨晚在接到言岁姑姑的电话之后,他连忙下楼就去接人了,他邀请人上楼,姑姑却摆了摆手,拒绝了。 白亭舟在听到姑姑说黎言岁要和他一起住的那刻,他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您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同意呢?”白亭舟问道,他的声音清冷淡漠,听不出任何波澜。 “万一她不想呢?”他垂着眸,看不出来眼里的神色。 他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况且对方是黎言岁。 夜晚的风微凉,吹乱了白亭舟额前的碎发,他下来时太过匆忙,此时此刻还穿着单薄的睡衣,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烟雾缭绕,遮挡住了姑姑的神色,也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是隐约听到她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传来,“如果她不愿意就不会来清洄市了,如果你不愿意就不会下来了,不是吗?”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落寞孤独,自从黎言岁的父母去世之后,她的姑姑就撑起了照顾言岁的职责。 一个女人无依无靠,把黎言岁一直养到现在,可见有多伟大。 白亭舟没否认,主动接过行李,算是同意了。 姑姑笑了笑,说:“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背影与夜色彻底融合在一起之后,他才拿着行李转身上了楼。 思绪回归的那一瞬间,白亭舟的脸上感受到一丝温暖,但这感觉转瞬即逝。 黎言岁已经换好拖鞋,背着手,假装无事发生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白亭舟也紧随着她的脚步进入。 “行李在你的房间里,我没动。”白亭舟转身往厨房走去。 “那我的拖鞋?”黎言岁的眼睛眨了眨,指了指脚上的拖鞋,认真的询问道,“凭空出现?” “姑姑让我帮忙把你小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省得你忘记。”白亭舟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他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放进了微波炉里。 黎言岁不知何时,已经径直朝楼上走去,“那我先去洗漱啦。” 她刚洗漱完毕,门就被敲响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杯热的牛奶,还冒着热气,白亭舟的声音响起,“牛奶。” “你什么时候热的?”黎言岁将牛奶接过,觉得还有点烫,就立马还给了白亭舟。 “给你解释你的拖鞋为什么会凭空出现的时候。”白亭舟看着重新回到手里的牛奶觉得无语,但还是耐心地帮人拿着。 黎言岁看见白亭舟隔着手套拿着牛奶觉得好笑,“你知道烫还递给我?”她简直被气笑了。 白亭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了一句,“你之前告诉我女孩子喝热的好。” 黎言岁:“……”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她转身进房间拿了几张餐巾纸把牛奶接了过来,“晚安。” “早点睡,迟到我可不管你。”白亭舟看了她一眼,丢下了一句嘱咐的话,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 黎言岁朝着某人的背景吐了吐舌,心里吐槽道,我什么时候睡迟到过,瞎说。 等房门被关上的那刻,她也转身进了房间。言岁捧着牛奶,吹了吹,喝了一口,牛奶带着点甜味,挺好喝的。 算他还有点良心,黎言岁心想。 喝完牛奶,她刚想休息就收到了姑姑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 大海被当作为背景,女人的长发散落在肩头,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没有工作时的严厉模样。脸上露出灿烂幸福的微信。 她仿佛又看见了十多年前的姑姑。 那个曾经说要环游全世界的女人。 黎言岁看着看着,眼眶里泛起了红色,鼻子酸酸的。 她给姑姑回拨了个电话。 “喂?”对面的人不知道现在在哪,所处的环境嘈杂、吵闹,还伴随着音乐,但是这些都影响不了她的听力。 黎言岁依旧能听清。 黎言岁赶紧用手背抹掉泪水,语气严肃道,“姑姑,你在哪呢?是不是又在喝酒!” 对面的人用英文不知道和周围人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她似乎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周围突然变安静了。 姑姑笑笑说:“没有,我答应过你,肯定不喝的。” 自从接手黎家后,姑姑的应酬越来越多,喝的酒也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差。 对此,黎言岁开始明令禁止她的姑姑喝酒。 为了她的身心健康,甚至有时候中午的饭菜都是黎言岁亲自定好的。她在周围的饭店亲自试过,查看过后才安心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黎言岁忍不住对对面的人撒娇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哎,姑姑也想你!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放心,倒是你别整天就光担心我,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知道吗?”声音温柔,似乎还带着些醉意。 因为黎言岁明天还要上学,所以对面人和她没聊多久就挂断了电话。 “又喝酒。”黎言岁忍不住嘟囔道。 白亭舟回到房间,发现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妈妈回的短信。 上面是他五分钟前发出去的信息,一张热牛奶的照片和一句“谢谢。” 虞女士毫不留情地回怼了一句,“你不把人气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白亭舟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当他选择放下手机当作看见,拿上衣服转身去洗漱了。 第一卷 第4章 仗势欺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卧室,照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暖洋洋的。 黎言岁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了,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渐渐清晰。 她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布局还以为是在家里,直到下床踢到地上摊开的行李箱,脚上传来的疼痛感才让她一瞬间的清醒了过来。 她蹲下身揉了揉被撞的脚趾,看着行李箱里乱糟糟的东西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家里,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是白亭舟的公寓。 想到这,言岁抬眸四下看了看,将行李箱重新摆好,刚准备去洗漱。这时,房门突然响了几声,紧接着,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房外传了过来,“起床了吗?” 听到是白亭舟的声音,言岁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意套了一件外套就打开了房门。 白亭舟看见她身上的穿搭简直觉得惨不忍睹,睡衣配黑色外套一眼就是刚睡醒的样子,丢下一句下楼吃饭,就转身离开了。 黎言岁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洗漱去了。 当她走到餐桌前,发现桌上已经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了,还有一杯牛奶,以及卖相不是很好的荷包蛋。 闻到香味,肚子也开始咕噜叫唤起来。 黎言岁拿起勺子,舀了一个小馄饨,轻咬一口,鲜嫩的皮肉伴随着浓郁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她一边吃,一边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神色淡漠,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一般,依旧吃着早餐。 黎言岁咽下口中的小馄饨,看了他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是第一次叫我吧?”语气里带着一丝心虚,因为她似乎在梦里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白亭舟抬眼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道:“不是,是第四次。” 黎言岁:“……” 诚实得令人可怕。 黎言岁没再找自己的不快,继续低头吃小馄饨。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信息提示音。 黎言岁拿出手机,发现是姑姑发来的消息,内容只有四个字:【起床了吗?】 黎言岁放下勺子,动动手指,回复了过去:【起啦。】 白亭舟把放有煎蛋的盘子往某人面前推了推,他合理怀疑如果他不说,她应该是不会记得吃的。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黎言岁收起手机,望着面前的煎蛋,“给我吃的?” “不然呢?”白亭舟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道,“我不吃鸡蛋。” 黎言岁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吃完小馄饨,又喝了一口牛奶,然后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对着白亭舟催促道,“我们该走了,你真慢。”完全没有一点因为自己起床晚了的心虚。 白亭舟淡定地拿起自己的书包,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一路走下楼,黎言岁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问道:“我们是不是走路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 “嗯。”白亭舟应了一声,算是赞同。 因为早上还有时间,所以两人就没选择坐电梯,走楼梯好消食。 走出楼道,才发现公寓外面的街道上有各式各样的早餐店铺,黎言岁的胃一下子又被勾引了起来,拉住白亭舟的胳膊央求道:“反正时间还早,我们要不去看看吧。” 说话间,她已经拉着白亭舟朝着前方的一家小店跑去。 白亭舟嘴上说着,“你不是刚吃饱。”身体上却任由她拖着自己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这种感觉真好。 小吃店的老板娘一看到两人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呦,宝贝们准备吃点什么啊?”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两人拉着的手,瞬间秒懂。 白亭舟没说话也没把手扯出来,只是站在那静静地等待着付钱。 黎言岁不懂老板娘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自顾自地说道,“阿姨,我要一杯牛奶和两块糕点。”她说完,又扭头看向白亭舟,“你要吃什么?”眼里是满满的期待。 白亭舟刚想开口拒绝,看见某人的眼神,到嘴里的话硬生生地转了个弯,“阿姨,两个肉包加杯豆浆,谢谢。” 黎言岁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老板娘,“麻烦您了。” “不麻烦,打包带走对吧。”老板娘乐呵呵地回应道。 白亭舟趁着付钱的空隙,给齐衿阳发去了短信:[给你带了早饭,先饿着。] 信息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你是我亲哥!]后面还附带了个“两只小熊拥抱”的表情包。 齐衿阳正愁没饭吃呢,这信息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齐衿阳是住宿生,因为他家人美名其曰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所以从初中开始就让他一个人住了。后来他嫌校外还要早起走路来,于是在高中时候申请了住宿。 不过,恒善一中的住宿环境很好,如果有特殊情况还可申请单人宿舍,齐衿阳就是其中一个。 但是,有一大缺点就是早餐时间有限制,过期不候,所以他一般都是让走读生同学给他带早饭。 好巧不巧,因为昨天是开学第一天,所以今天没人愿意给他带。 阿姨打包好两份早饭递给了两人。 白亭舟接过后递给了黎言岁,黎言岁接过后,冲阿姨甜甜一笑,“谢谢。” 两人从小吃店出来后,就直奔校园而去。 白亭舟看着她一口未动的糕点,皱眉提醒道,“再不吃就冷了。” 黎言岁摇摇头,“不是给我吃的。”她生怕冷了,拉着白亭舟走得飞快。 白亭舟没再问下去,两人继续走着。 黎言岁准备在离学校不到一百米时,就和白亭舟分别。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她一直挽着他的胳膊,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远,于是赶紧松开了自己的胳膊,红着脸低垂着脑袋,她终于是懂了老板娘为什么这么古怪的看着他们俩了。 白亭舟也没在意,准备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路才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以为她是害羞傻了,于是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他回过头,见她愣在那里,便出声提醒道,“要迟到了。” 黎言岁抬头望向他,一双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像一潭清泉,她轻轻眨巴着眼睛,真诚地说道:“我们一起进去不太好吧。”毕竟一男一女一起来上学,这任谁都会想入非非吧。 况且,那王主任如果知道自己准备拐他的宝贝,应该会被暗杀掉吧。 黎言岁摸了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感受到了一阵危险的气息。 闻言,白亭舟微眯了一下眼睛,一双桃花眼里泛出一抹危险的光芒。 她的话,无疑是在提醒他,他们现在的关系是需要避嫌的。 他心里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烦躁,沉默了一秒钟,开口呛道,“又不是情侣,你怕什么?” 说完,没等她反应就走了。 黎言岁一怔,“……” 是啊,不是情侣我怕什么? 黎言岁刚想说什么,就发现某人已经甩了她一大截了。看背影,不出意外是生气了。 黎言岁:“?” 莫名其妙。 黎言岁一看时间发现快要来不及了,打算中午再解释,就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学校门口,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没人发现什么异常。 五班教室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气味,各式各样的早餐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黎言岁刚抵达教室里,就皱眉捂着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没事吧?”旁边的小昔关切地问,她在五班待习惯了,所以也闻不出什么味道来。 黎言岁把脸转向窗户外,闻着新鲜空气,一瞬间舒服多了,“我没事。”说着,就把手上紧赶慢赶带来的糕点放在了小昔的桌上。 “为什么给我?”小昔看着桌上被放着的糕点有些好奇,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黎言岁回头看向她,一脸认真地解释,“我看你昨天中午都没去吃午饭,觉得糕点这东西放到中午应该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就给你带了点儿。” 她的回答,令小昔一颗心暖洋洋的,“谢谢。”小昔确实没时间吃饭,因为她要考上好大学,才能给父母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不过,自从上了一中后,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导致成绩一直都上不去。此刻看着桌上的早餐,她突然有了动力,她要变强,要变得优秀起来。 她偷偷瞄了一眼黎言岁。 黎言岁点点头,“不客气,你喜欢就好。”说完,她拿出书本准备开始预习。 黎言岁看得很认真,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偶尔会拿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演算过程,不过周围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让她根本静不下心,她觉得无语。 议论声里的“黎言岁”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转头看见小昔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加坚信了他们在讨论自己。 于是,她凑过去,悄声问道,“他们是在说我吗?” 小昔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黎言岁,点了点头。今天一早她来的时候就听见这群人在议论黎言岁,无非就是两件事情,一是觉得她就是个大小姐,以后可有得闹了;二是觉得她心高气傲想去一班,绝对是要靠关系才能进去的。 高三时期,来个转校生本来就够稀奇了,更别说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而且家世也好,自然一传十十传百,众所皆知。所以有部分的同学认为黎言岁不会以正当考试的方式进入一班,以至于在她进来时大家都一致地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点蛛丝马迹。 小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总觉得他们说的是错的,但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反驳。期间她还被某位不怕事大的男生调侃了一句,“书呆子,和大小姐坐的滋味怎么样啊?”瞬间引起了哄堂大笑。 黎言岁再听完小昔在她耳边的叙述,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他们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但是,黎言岁却不打算解释什么,毕竟,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拿起笔,继续做题。 但那群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黎言岁的坏话,音量并没有刻意放小,似乎就是为了能让她听见。 小昔有些急了,拉住黎言岁问道,“要不要我们去告诉老师?他们说的又不是真的!” 高中时期,随便一个流言蜚语就能毁了一个人。而那些流言蜚语还会在不知不觉间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造成的后果无非就是被造谣者受到伤害。 黎言岁抬起眼,扫了一圈,淡淡地说了二个字,“不用。” 小昔见状,只得乖乖闭嘴了。 其实,黎言岁并没有打算忍,她把笔放下,往后靠在椅子上,然后面无表情朝那群人喊道,“我说进来怎么一股臭味呢,原来源头在这呢。”告诉老师什么的太麻烦了,要堵住他们的嘴还得靠自己。 听到黎言岁的话,那群八卦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人是疯了吧?居然敢当面挑衅他们一群人! 黎言岁并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不过,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就是大小姐,你是羡慕了吗?” 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他们会报复。 那群人被她堵得一愣一愣的,脸上挂满了尴尬,却偏偏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半晌,一个男同学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大小姐怎么了?你能靠自己实力考进一班吗?还不就是废物一个。”嘴上没有了把门,心里话全吐了出来。 “哦?你说谁是废物?”黎言岁挑眉,眼神冰冷地看向那个男生,眼眸中闪烁着寒光,像一柄剑一般直逼人心脏。 被这种目光注视着的那名男生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咽了咽唾沫,结巴地说,“我、我们……” 话没说完,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接着,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走了进来。他身材挺拔修长,一米八几的身高,面容冷峻,一双深邃的眼睛透露着锐利,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站在门口,扫了一圈,看着那群男生淡淡地吐出一句,“辱骂同学,不遵守纪律,在教室内吃早饭,每人扣十分。” 恒善一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如果个人扣分达到一定数值,就要请家长了;如果情节过于严重,就要和王主任进行“友好交流”。 这些分值一般都是由学生会来进行扣分与核算。但大家都是同学,所以一直以来学生会都是睁着眼闭着眼。 这么不留情面的扣分倒是第一次。 在场的众人算是开了眼了。 五班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在看热闹。 这一切都是因为刚刚徐牧路过五班听到黎言岁和其他人的争吵,觉得惊奇,大嘴巴的他忍不住和路上遇到的认识的同学全部都描述了一遍,以至于现在铃都打响了,众人还迟迟不肯散去。 黎言岁依旧依靠在椅子里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 那个男生指着黎言岁对白亭舟大声嚷道:“凭什么不扣她?” “她骂你了?”白亭舟微眯着眼,语气冰冷的问道。 “骂了!。”男生理不直气也壮,理所当然地说道,“谁不知道,黎言岁是转来的大小姐,她仗势欺人,主席也要帮着吗?”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家世这种东西最忌讳被别人放到明面上来说,况且黎言岁本人都没说过什么,是不是属实这还得另说。 白亭舟没有再多问,只是看向黎言岁。 黎言岁抬眼,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用口型一字一句道:“哥哥,他欺负我。” “……” “她骂你我没听见,但是你公然造谣同学和学生会成员,再扣十分。”白亭舟面色淡漠地宣布道。 “你凭什么只扣我?”男生气得跳脚。 “你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黎言岁同学是废物、大小姐,说我白亭舟包庇同学,仗势欺人,这有哪点是我冤枉你了?”白亭舟反问道。 那男生一噎,脸涨得通红。 白亭舟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你说凭什么只扣你一个人的,那就证明还有其他人也说了。”他扫视了一圈,开口道,“那我给你个机会,你只要说出,和你一起说黎言岁同学的坏话那几个人,那我就一视同仁,给他们也扣上分数,你觉得怎么样?” 说罢,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安静的教室内却清晰地响起,周围的人全部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而那几位同学全部都瞪着那个男生。 明明是大夏天,但那个男生的额头上却流下了汗珠,他也不再开口了。 黎言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那群男生一眼,径直离开。 白亭舟见状,丢下一句“如果你有异议,就来学生处找我。”也跟着离开了教室。 第一卷 第5章 天台谈心 十分钟前。 白亭舟生着闷气刚从后门进入教室,齐衿阳就转头两眼放光地看向他手里领着的早餐,“舟哥,我等你好久了。” 白亭舟瞥了一眼他桌上的扣分表,没说话,把早餐往他桌上一放就开始写试卷。 齐衿阳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拆了袋子,啃了一口自己心心念念的肉包子,心里瞬间得到了满足。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身旁人周身的气压,这似乎不是很高啊,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齐衿阳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白亭舟仍旧在写试卷,于是也安静下来,拿出手机玩游戏吃早饭。 只要他一直保持沉默,怒火就不会烧到自己身上来,齐衿阳心里默默想到。 白亭舟从到座位上就一直保持着认真写字的模样,直到齐衿阳把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后抬起头来,他依旧如此。 齐衿阳拿出抽屉里粉色外包装的湿纸巾擦了擦手,刚准备喝豆浆。 徐牧就从外面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嘴里还嚷着,“同学们!有重大情况!!” 齐衿阳觉得好玩儿,这高一新生才来了两天,徐牧的重大情报就来了两次,这岂不是以后天天有热闹可以看? 齐衿阳依旧保持着看热闹的模样,嘴上也还是积极的回应徐牧,“呦,又有什么新情况,小灵通说来听听?” 徐牧没理会齐衿阳嘴里的调侃,站在桌前喝了口热水,刚刚跑得太急话讲得太多,有些口干舌燥。等他终于缓过来了,他才朝着齐衿阳挤眉弄眼地说:“我刚刚路过五班,听见他们班吵起来了!” 白亭舟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五班? 其他同学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追问:“谁和谁啊?吵得凶吗?你快说啊。” 齐衿阳注意到了白亭舟的动作,也追问徐牧道,“怎么个吵法?” 徐牧神秘兮兮地讲述着他的所见所闻,“就他们班那群喜欢嚼舌根子的烂人和昨天刚转来的那个女孩子吵了起来,不过,好像是那群男的嘴巴先不干净,说得那叫一个难听……”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亭舟打断了,“还在五班吵吗?” 白亭舟皱起眉头,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徐牧被吓了一跳,赶紧住嘴,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对、对啊……” 白亭舟拿起齐衿阳桌上的扣分表,示意他和自己走,齐衿阳才刚喝了一口豆浆,肚子还没被填饱,就要走了。他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但还是乖乖跟在了白亭舟身后。 一班其他同学还没搞清楚状况,但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觉得有戏可看,纷纷都跟着往外走。 等白亭舟带着齐衿阳和一班其他同学到五班门口时,里外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原本还坐在自己班位置上聊着天的人全都围在了门口。 那些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同学们在看见白亭舟和齐衿阳时都愣住了,有些人更是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们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两个帅哥,觉得很新奇。 白亭舟和齐衿阳本就是学生会的正副主席,原本到高三应该就要自动退位了。不过,为了给高二新主席留出适应时间,所以老师们让他们两等一等,等再过一周左右,就自动退任。 他们俩没意见,以至于这一星期的例行检查就还是他们俩。 不过,因为白亭舟和齐衿阳都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而且都是极具话题性的话题人物。所以,他们俩的名字在本校学生自创的风云人物榜上常年占据着第一第二的好名次。 此时此刻,大家都没有想明白他们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五班的门口,而且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原本应该坐在教室里写试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班同学们。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白亭舟是来给黎言岁撑腰的,其他人则是来看热闹的。 新奇。其他班同学原本印象中的书呆子们居然也会来看热闹,随即看热闹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这一幢楼里都只有高三学生,被学习压力了这么久,突然有个热闹可以看,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 齐衿阳没说话,默默在白亭舟的身后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耸了耸肩,觉得有些好笑,他们班那群人的胆子真大啊,竟然敢当众骂白亭舟,不想活了是吧。 他看见黎言岁走出了教室,便转身主动接下了白亭舟手中的板子,准备来个收尾。 “你们在干嘛呢!”一声厉斥传遍了整栋楼。 当众人看见王主任站在办公室门口时,瞬间四散而逃,全部都回到了班级里,一瞬间各个班级就都响起了早读声,仿佛刚才的事就没有发生过。 而一班的一群人精早就在王主任的办公室门打开的瞬间就都跑了回去,此时的教室安静如鸡,大家都在写试卷,没人讲话。 王主任路过一班门口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走近齐衿阳,眼底划过惊讶,“你在这干嘛?不去写试卷。” “老师,学生会例行检查。”齐衿阳淡定地解释。 王主任闻言微微一愣,“学生会?” “对,这周还是我们检查,毕竟我们要在退任之前把自己该完成的任务完成,我们每件事情都要做到有始有终!”齐衿阳站直身体,坚定地说出了王主任最喜欢听的话。 “不错!你这样的态度很好!下课来我办公室拿你上次被我没收的那本漫画。”王主任拍了拍齐衿阳的肩膀,转身准备进入五班。 但那股早餐味儿却让他止住了脚步,王主任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谁允许你们在教室里吃早饭的!齐衿阳,扣分!” 不用你说,某人已经扣完了,齐衿阳在心里默默回答道。但嘴上还是答应道,“好的,老师。” 五班的那帮人早就在王主任来的时候就已经低头装死了,此刻更是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只能在座位上把脑袋埋得更深,试图不被发现。 王主任见没人吭声,吹胡子瞪眼地径直离开了。 王主任走后,五班的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见门口还没走到齐衿阳吓了一跳。 齐衿阳没管他们的反应,默默扫视了一圈,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询问众人道:“如果等会儿有人问你们班黎言岁同学去哪了,你们应该怎么说?” “我、我不知道……” “去…医…务室…” “对,去医务室了。” “……” 大伙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齐衿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果然还算识相。 “好了,学生会检查完毕,打扰了。” 说完,他关上五班的门就去了下一个教室。 而此时此刻的黎言岁和白亭舟正站在天台上,黎言岁在经历过一番折腾以后,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她望着远方,语气很轻,似乎在自问自答,“其实我真的是个废物?” 白亭舟皱着眉望向她,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一群蠢货的话你也信?” 黎言岁一愣,被他直白粗暴的话给逗乐了,噗嗤一笑,“没想到你也会说粗话,我还以为你是神仙,从来不沾凡尘俗世的烟火呢。” 白亭舟不理会她贫瘠的吐槽技术,换了个话题问道,“明天考试,你有把握考进前三十五名吗?” 黎言岁顿了顿,随即撑着脑袋侧头望向他,傲娇地开口,“放心吧,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 白亭舟懒得搭理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两个人在天台上站了一阵,最后还是黎言岁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拭目以待’呢。” 白亭舟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拭目以待。”不是嘲讽也没有怼人,平常的话语里,黎言岁却充满了期待。 夏天早晨的太阳并不毒辣,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黎言岁眯了眯眼,感慨道:“没想到,我真的来了清洄市。” “为什么来清洄?”白亭舟追问道。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 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恒善一中,或者说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身边。 “是啊。”黎言岁笑嘻嘻地反问道,“为什么呢?” 她歪着头,似乎在想。 “因为你啊。” 她的话音刚落,白亭舟的眼睛猛地睁大。 随即,她笑弯了眉毛,像只调皮的小猫。 白亭舟皱着眉,不明白这个笑点在哪里,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黎言岁见他这样,笑意更浓,没忍住上手抚平了他紧皱着的眉头。 “你是不是很喜欢逗我?”白亭舟终于受不了,问道。 “是啊。”黎言岁毫无掩饰地回答,“因为我就是很喜欢你啊。” 白亭舟:“……” 每次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很难猜透她的心思,也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让白亭舟觉得很挫败。 “你今早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来帮我?”黎言岁忽然问道。 她不傻。如果没猜错,白亭舟早上生气是因为自己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并且说了句有点伤人的话。 来五班,与其说是因为学生会例行检查,还不如说他是路过。 因为不出意外,他一般不会自己干这件事情,太耽误时间了。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黎言岁都知道,只不过她想听他说。 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亭舟身上的白衬衫随着早晨的微风微微摆动,他的身体笔挺修长,在微风中一动不动,这让黎言岁突然想起那句诗句,‘皎洁如玉树临风前。’1 风吹得白亭舟的额前刘海乱舞,他微眯着眼睛正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言岁笑了笑,也不催,继续等着他的回答。 他是个很傲娇的人,如果不是她先抛出这两个问题,那么白亭舟是绝对不会先提的。 如果两个人都不说,最后只会导致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黎言岁不是不明白白亭舟喜欢自己,她也坚信白亭舟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不过,他似乎在害怕什么。 如果此时贸然在一起,没有解决之前遗留的问题,那么以后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 她愿意再等一等,等到他愿意主动说出口的那天。 白亭舟抿了抿唇,眼眸深邃,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缓缓开口,“因为你,因为那句话我不喜欢听。”耳朵很微红,他的脸颊似有红晕泛起,“早上走太快是我的问题,对不起。”一口气回答了两个问题,还顺带道了个歉。 噗嗤一声,黎言岁笑了出来。 他愿意说出口就是件好事儿。 言岁知道白亭舟不是个会轻易道歉的人,所以她根本没指望听见那句“对不起”,况且早上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都不在意的细节向自己道歉。 黎言岁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白亭舟的衣角,脸上笑容灿烂,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芒,“那白主席,我刚刚算不算是仗势欺人呢?”她说的是刚刚在五班,白亭舟突然来扣分的时候。 白亭舟挑了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可没让你帮我,不算。”黎言岁仰着小脸,故作高冷地扬了扬下巴。 “不算,我只是在例行检查,如果真的仗势欺人的话,他们已经不在教室里了。” 黎言岁:“……” 这么野吗? 突兀的打铃声响起,预示着早自习结束了。 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黎言岁这才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顿时扶额叹息,转学来的第二天就逃早自习,看来自己确实是胆大包天。 这下,王主任是真的可以仗学校的势欺自己了。 她无可奈何地转向白亭舟,眼神里尽是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害你也要……” 话还没说完,白亭舟便打断她道,“不用道歉,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可以不用上早自习。”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学生会主席?”黎言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白亭舟的表情依旧淡漠冷冽,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他低着头看向楼下准备去大堂里听讲座的高一新生,语调淡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是高一新生正式入学的第一天,我要去演讲。”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炫耀? 黎言岁:“……” 黎言岁瞬间如遭雷劈。 她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他不急,可以跟着自己出来,敢情人家根本不用上早自习。 “不相信?”白亭舟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块儿去,学生会主席的特权。” 黎言岁呵呵一笑,扯了扯嘴角,“再跟着你跑,我还要不要在一中待下去了?”已经跑了一节早自习了,再不早点回教室,她的姑姑就可以来接自己回家了。 转学第二天就回家,丢人丢大发了。 她看着某人身上穿着的白衬衫,觉得无语。难怪今天一早就穿着如此的帅气迷人,原来是要去演讲。 白亭舟,果然是个闷骚男! 白亭舟似乎是注意到了某人的视线。抬头望向黎言岁,见她眼中尽是鄙视的光,心中觉得好笑。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了起来,他定的闹钟响了。 白亭舟收回视线,拉着黎言岁的衣服下了楼,嘴上还不忘调侃道,“反正都已经逃了,在逃一节又不是什么大事。” 黎言岁:“……” 她之前逃课,白亭舟每次阻拦她,她都会说“反正都已经逃了,在逃一节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下,她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黎言岁无力吐槽。 只得认命。 自己以前挖的坑自己填。 第一卷 第6章 “黎言岁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黎言岁和白亭舟在楼梯口分别了。 毕竟,他不急,她急。 正如白亭舟所说,由于今天高一新生要听讲座,所以高二和高三学生就不用下去了。在教室里自行休息即可。 以至于,黎言岁刚走进教室,原本还热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刚刚还敢嚼她舌根的那群人也不敢在招惹她了,只敢冷哼一声或者瞪她一眼,转身继续打游戏。 黎言岁看着他们这些人,心中冷笑,脸上却不露半点异样。 神经病。 她刚坐下,小昔就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你没事吧?”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黎言岁扫到了她桌上的糕点,袋子里已经只剩下一块了,证明她已经吃过了。 黎言岁摆了摆手,嘴上淡然道,“我没事。”但心里直打鼓。 不应该啊,按常理来说,小昔应该会传达老师的话来通知她去办公室啊。 小昔在旁边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小声的嘟囔道,“你没事就好。” 空调的冷风呼呼地直吹黎言岁,她觉得有些冷,但她暂时没心情去管这些。 黎言岁踌躇了一会儿,戳了戳小昔,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老师就没说我什么吗?”周一的早自习一般都是班主任来看管,所以她如果不在教室,林捱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放心吧,没有!”小昔把当时她和白亭舟走后的场景给她完完全全地描述了一遍,连语气都很到位。 黎言岁在听见那句“你们在研究什么生化武器吗”时彻底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小昔在一旁莫名其妙。 黎言岁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 这次,她拍了拍小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昔,我说的是真话,你很适合当演员。”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小昔平常看着像书呆子,但模仿起人来,不管是语气还是状态都一模一样,甚至是比本人还好笑的程度。 小昔被她夸得有些羞涩,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行的。”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渴望。 黎言岁摇了摇头,笑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她可以的。 “那后来呢?”黎言岁追问道。 这回,小昔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声音简直跟蚊子叫一样,“大家都说你去医务室了,林老师知道后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在下课前还叮嘱我们,说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多多帮助你。” 小昔说到这,顿了一顿,接着补充了一句,“放心吧,他们不敢拆穿你,早上我都听见他们骂你了,如果他们敢说你我就告诉老师!”她越说越激动,仿佛现在就恨不得冲到办公室,告诉老师,黎言岁被人欺负了。 黎言岁闻言,心中一暖,笑着拍了拍她,“谢谢你,小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这些小人计较的!”说着,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放心吧。 小昔被她逗乐了,笑出声来,“嗯嗯。” 其实,小昔如果真的为了她,却把那几个人渣嚼她舌根的事儿告诉了林捱。那么等自己走了,她的处境可想而知,不好过。 她并不想因为个人原因而牵扯到别人身上。 况且,小昔是真的把她当作好朋友了。 与黎言岁在楼梯口分别的白亭舟此时正站在学校大堂的后台,准备着演讲词。 台下吵闹声四起,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我听高三学姐说今天来给我们演讲的学长好像叫白亭舟。” “那学姐叫什么?” “好像叫……” 那人身后的女生突然接茬道,“你是不是笨啊。” 随后她自信满满道:“那学姐叫宋婉凝!” “对哦!好像就是这名字,听别人说宋学姐可是恒善一中出了名的大美女,为了防止等会看不见,我连望远镜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人自豪的声音压都不压住。 白亭舟丝毫没听见台下的议论声,他脑子里还是黎言岁在天台上的那句,“因为你啊。” 微风吹起少女的发丝,她的眼眸仿佛有满天星辰,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沦陷。 白亭舟越想心中的悸动就越加明显。 “你在想什么呢?”一道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白亭舟收起思绪,整理好表情,转身一看是宋婉凝。 宋婉凝之所以是恒善一中出了名的大美女,不仅仅是因为她肤白貌美,更是因为她才华横溢,弹钢琴跳舞样样精通,学习也没有因为其他事情的关系而下降。 同时,她的家世也令人羡慕。母亲是恒善一中最年轻的校董,父亲是宋氏集团董事长,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孩子,因此她从一出生就备受宠爱。 连名字都是一大家人商量出来的。 宋婉凝今天的穿搭很简单,白色衬衣加短裙。简简单单的服饰却因为她一米七的身高和修长的身材,依旧显得格外的好看。 “不好意思,没听见。”白亭舟面带歉意道。 宋婉凝莞尔一笑,“没关系,不过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白亭舟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他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有。” 一个字简言意赅。 宋婉凝很有分寸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白亭舟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齐衿阳让我给你带句话,中午老地方见。” 宋婉凝本来还在背词,听到这句话,瞬间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质问道,“他为什么不主动来和我说?” 宋婉凝虽然嘴上咄咄逼人,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委屈。 “因为你把他拉黑了。”白亭舟面无表情道,他的语速并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入她耳朵。 宋婉凝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顿时觉得自己确实是气昏头了。 她马上又恢复了刚才温柔大方的模样,朝着白亭舟莞尔一笑,“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会去的。” “好。”白亭舟点头应道,本想转身离开却还是停了下来,替自己的好朋友多说了句话,“当时的那件事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宋婉凝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诧异,但很快便敛去,“我知道了。” 白亭舟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齐衿阳的忙他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后台忙碌的老师在看见他们俩还在聊天后,忍不住喊了一嗓子,“白亭舟,宋婉凝,快准备,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 两人闻言,异口同声道,“知道了,老师。” 不过,这演讲词对于他们俩来说早就铭记于心了。所以,这十分钟,对于宋婉凝来说还是聊八卦的时间。 “我听说,我们学校新转来个女孩,是吗?”宋婉凝因为个人事情的耽误,直到今天才来到学校。 不过,她对于学校发生的事情可是了如指掌。毕竟有徐牧这个小灵通在,怎么可能会漏掉她不知道的呢。 “是。”白亭舟反问,“你听谁说的?” 宋婉凝一脸骄傲道,“秘密。” 宋婉凝可以说是白亭舟为数不多能聊几句的女生。 原因有三:一是因为同班的关系;二是因为齐衿阳;三就是因为学校每次一有露面的活动就会找他们俩。 一来二去,白亭舟不愿和女生多聊几句的性格硬生生被宋婉凝八卦的那颗心给磨平了棱角。 到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你和那女孩认识吧?”宋婉凝好奇地继续问道。 “秘密。”白亭舟干脆利落地回怼道。 “不说算了。”宋婉凝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过,我曾经倒是见过她呢。” 宋婉凝话毕,就见白亭舟皱眉看向了她,“见过?在哪见过?” 白亭舟这话里的紧张和焦虑宋婉凝全都看在眼里,“你这么紧张干嘛?” 白亭舟被噎了一下,他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宋婉凝忍不住弯腰笑了起来。 白亭舟不悦地转头,“不说算了。”他假装看不见宋婉凝笑容,目视前方。 “不逗你玩了。”宋婉凝摆摆手,恢复正经状态,问道,“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我去圣哲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吗?” “嗯,有点印象。”白亭舟点头。 “就是黎言岁。” 曾经,某一场舞蹈大赛的决赛是由圣哲来操办的。那天,宋婉凝正准备去比赛场地的时候,被一群混日子的公子哥给拦住了去路,那些男生不停的用各种话题引诱宋婉凝,让她跟着他们出去玩玩,宋婉凝本想转身就走,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她只能耐着性子跟他们周旋。 在对面一群人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黎言岁在她背后突然出现,她一把拉住宋婉凝将她护在了身后,明明个子比她矮,却还是挡在了她面前。宋婉凝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感到安心和温暖。 宋婉凝被黎言岁挡住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宋婉凝看见,那些男生不满地瞪了黎言岁一眼,随即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事后,宋婉凝对黎言岁表达了感谢,并且还想邀请她一起吃个饭,想好好感谢一下她。 不过,黎言岁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感谢我。”淡漠疏离的语气与现在的黎言岁大相径庭。 宋婉凝还想说些什么,黎言岁已经掏出耳机带上转身离开了。不过,她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向她指了个方向,“天鹅公主,比赛场地在那边,你再不去就迟到了。”语气依然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宋婉凝顺着黎言岁手指的地方看去,发现那正是她比赛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认识这个保护她的女孩。 不过,当她再次回头时,人却已经不见了。 她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 宋婉凝当时有些懊恼。 初遇的记忆仿佛又重现在了眼前,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甜蜜和感动,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后来,我偶然得知她叫黎言岁,没想到,她会转来一中。”宋婉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次,我一定要和她认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坚定。 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听见白亭舟的声音。宋婉凝疑惑转头,却发现他的眼神里带着骄傲与一丝开心? “你不说点什么吗?”宋婉凝忍不住问。 白亭舟闻言收回思绪,淡定如常道,“说什么?她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这回,语气里是真的充满了藏不住的骄傲。 宋婉凝愣了愣,没反驳,轻轻地重复道,“黎言岁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两人刚说完,后台老师就让他们俩准备上台了。 阳光直射进大堂,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还有微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 这一刻的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亭舟和宋婉凝一上场,台下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真的好帅啊!” “宋婉凝学姐好漂亮!救命,想要微信。” 台下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宋婉凝和白亭舟都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热情。 不过,他们并不在意。 两人按照演讲词念着,宋婉凝和白亭舟两个人配合默契,熟练流畅地就把稿子念完了。 演讲结束,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尖叫。 因为两人还得cue流程,所以等白亭舟再回到教室时,第二节课都准备要下课了。 因为宋婉凝有事儿,所以两人在后台就分别了。 齐衿阳在白亭舟坐下后,手就捂着嘴巴,身体一点点地往他那挪,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询问道,“她同意了吗?” 白亭舟闻言,眉头轻皱,“什么事?” 齐衿阳一听这个回答立马急了,身体坐直,声音克制不住地提高了些许,“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忘记了?!” 还没等白亭舟回答,一只粉笔就正正好好的砸到了齐衿阳的身上,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中气十足的吼道,“齐衿阳,你干什么!刚刚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白亭舟回来后你就更无法无天了是吧?你交代了什么事,来,说给我们大家听听!” 齐衿阳立马怂了,缩成了一团,低垂着脑袋。 “对不起老师,我只是随口说说,没什么事。” “随口说说也不行!”数学老师板着脸训斥道,“你要说什么就下课说,高三了,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听见没有,你们其他人也是……” 白亭舟看着齐衿阳蔫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刚刚在宋婉凝身上吃的哑巴亏,他在某人身上报复回来了。 白亭舟也不好意思在逗他,撕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四个字:她同意了。就扔给了齐衿阳。 齐衿阳原本还耷拉着脑袋,在看见纸条内容后,猛然抬头,双眼冒星星,激动地问道,“她同意了?!” “嗯。”白亭舟点点头,“真的。”他先一步给出了肯定,防止某人不信,还要在骚扰他。 齐衿阳用手臂怼了一下白亭舟,假装指责道,“那你还骗我!”不过,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夏天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白亭舟靠在窗边,忍不住地想起了宋婉凝的话。 “黎言岁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第一卷 第7章 发烧的小梨子 白亭舟不知道在自己转学后,黎言岁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从宋婉凝口中的描述里可以得知,她过得不是很好。 拿在手中的笔在无意识地转动着,白亭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下课铃声响起时,白亭舟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教室门口的方向,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黎言岁的马尾被高高地扎成了丸子头,她穿着简单的校服,身材纤细,看起来就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让人觉得格外赏心悦目。 不过,明明还是十六岁的孩子,但背影却透露出一种名为“孤独”的感觉。 白亭舟想起了之前自己刷圣哲论坛时,偶然出现的帖子。 那是关于学校近期出现的一些八卦,帖子里有一小段是说黎言岁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她是个天煞孤星可身边的所有人,不要靠近她…… 白亭舟知道这只是别人的胡乱揣测,但他还是很生气。当他刚想细究到底是谁发表的时候,帖子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后来,他托人去调查却发现发表和删掉这篇帖子的人都是黎言岁。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那篇帖子里写出的那句话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两人在天文馆游玩时,黎言岁脱口而出的那句,“舟舟哥哥,别轻易地靠近我,可能会变得不幸哦!” 白亭舟当时只觉得好笑,便没放在心上。直到他后来在看见那篇帖子后才慢慢察觉,这可能是她的真心话…… 白亭舟一直都觉得黎言岁这个人有点奇怪。自从小时候两人偶然在楼下公园里相识后,她就一直粘着他,怎么赶都赶不走。这种感觉很像他以前喂过的一只流浪猫,只要你给它喂点食就会一直粘着你,怎么都舍不得走。 但后来,他发现黎言岁这个人越来越奇怪。 她看似在每个阶段都有一群朋友,但深究下来,其实她和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有些嘴上的“好朋友”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的生活里好像除了她的姑姑和白亭舟以外,再无其他人。 再后来,连他也转了学。 对面的黎言岁似乎是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她转过头来,朝着这边望过来。 两人目光相触的一刹那,白亭舟觉得黎言岁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小时候的她开朗、活泼,就像是阳光下的精灵一般,充满了朝气和希冀。而现在的她,好像更加沉静了,眼神里也多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白亭舟来说还是未解之谜。 而对面的黎言岁刚从林捱的办公室出来后,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 她回头发现是白亭舟,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刚想和他打声招呼,某人就立刻移开了眼神。 黎言岁只好讪讪地放下手。 他一定是害羞了,黎言岁心想。 至于她为什么去办公室呢,还要从昨晚放学后说起。原本她想着是吃完饭就把老师给的考试试卷老老实实地给做了,但没想到白亭舟临时带她回了白家。等她再次想起这一套试卷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早上她刚从天台上回来的时候了。 所以,她只能利用早上的时间紧赶慢赶地做完后就让林捱和各科老师帮忙批改一下。 她去办公室之前还有些忐忑,这种感觉是之前没有过的。 毕竟,她才刚转来恒善一中还不了解这里的规章制度也不清楚林捱的性格,她害怕这次早自习不在会给林捱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于是,她拿着试卷在办公室门口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才敲了敲门,在听到“进”的时候,才推门进去。 好在,林捱并未说什么。 直到,她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前,林捱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你过来一下。” 黎言岁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老师的吩咐走到了办公桌前站定。 林捱突然把她叫住,肯定是有什么事,黎言岁心里猜想着,难道是自己早上逃课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林捱只是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笑了一下,温柔地询问道:“早上她们和我说你头疼去了趟医务室,现在好点了吗?” 黎言岁听到这话后,愣了愣。 额头上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真实,但是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感觉有点陌生,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好多啦,谢谢老师关心。”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林捱在听到这个答案也放下心来,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晚上记得多盖被子,不要贪凉,回去吧。” 黎言岁乖巧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回到座位时,黎言岁不自觉地就把手覆在了林捱刚刚摸过的地方。 刚刚林捱把手放在她额头时的那种感觉很奇妙,如果用来形容的话,就像妈妈一样…… 中午午休的时间过得飞快。 当白亭舟从臂弯中醒来时,教室里还是一片漆黑,窗帘拉得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教室里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同学们都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努力对焦视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发现才十二点三十分。 他揉了揉酸涩的脖颈,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 不用猜,都知道齐衿阳去哪了。 自从他看见白亭舟的纸条后,一早上都兴奋得跟只猴子一样。 在第四节课下课铃刚打响的瞬间,老师还站在讲台上,齐衿阳的脚却已经比身体更先一步跨出了座位,他时刻准备着。 白亭舟摇了摇头,拿出了桌兜里的手机,本想找个电影看看。没想到,刚一打开,手机上就出现了三条未读信息。 刺眼的手机屏幕,让他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当他终于缓过来时,才发现是黎言岁三十分钟之前给他发了信息。 梨子图片.jpg 梨子[你快看!我从学妹那里要来的!] 梨子:[她们把你拍得好帅哦【表情】【表情】【表情】] 图片是在商务大堂里拍的,拍摄照片的人似乎在他的斜前方,所以只能拍到他和宋婉凝的侧脸。 身穿白色衬衣的白亭舟在阳光的映射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一双深邃的眼眸,鼻梁高挺,薄唇微翘,嘴角扬起一抹淡漠的笑意。他站得笔直,就好像是一株松柏一样。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举手投足间都尽显优雅高贵。 因为距离的关系,图片很模糊,连白亭舟本人也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他自己。 白亭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他有这么好看吗?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梨子:[为什么不理我t^t] 白亭舟刚睡醒,他的右手还有些麻,他只能用不熟练的左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一条条地回复了过去。 小船:[这人好帅。] 小船:[那个学妹?] 小船:[人帅。] 小船:[没有不理你,刚睡醒t^t] 黎言岁的消息很快就来了。 梨子[不告诉你!] 梨子:[自卖自夸] 梨子:[你模仿我?] 白亭舟看着回复的消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小船:[嗯,模仿你] 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黎言岁没有回复,没过多久,她就发了个朋友圈。 文案:帅哥。 图片赫然是她刚刚发给他的那张。 下面点赞和评论的大部分人都是以前在圣哲的同学。 最多的评论就是:祝福。 白亭舟看了会儿默默地点了个赞。 刚点完,就弹出了一条信息。 梨子:[我们今晚吃火锅吧!] 白亭舟动动手指回复了个好。 “唰”的一声,窗帘就被拉开,瞬间天光大亮。 同学们纷纷都从桌上爬了起来,但人是起身了,脑子却没有。 而此时这个班最神采飞扬的是齐衿阳。 他拿着一瓶草莓牛奶,风风火火的就从外面回来了,脸上的笑容怎么藏都藏不住。 齐衿阳看着同学们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搂着白亭舟的肩膀,假装严肃的说道,“大家这样不行啊,学习就要有学习的样子!” 白亭舟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睬这个人。 倒是徐牧隔着八百里远,都要和齐衿阳搭句话。 徐牧揉着眼睛,看着齐衿阳高兴的模样觉得很神奇,“阳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明天考试,你还这么高兴!”他说着还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大夏天发烧? 不应该啊,温度没有开得很低啊。 齐衿阳往他丢了个橘子,“你才吃错药了。”话毕,他一脸得意道,“我可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说了你们也不懂。”他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 众人纷纷好奇,但齐衿阳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一下午的课加上晚上的晚自习,让众人都觉得精疲力尽。 等到放学时,同学们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状态了,脸上表情也很疲惫。 白亭舟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五了。 他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 刚走出教室门口,便撞上了人。 白亭舟不满地皱眉,低下了头。 黎言岁:“……” 白亭舟:“……” 白亭舟熟练地揉了揉黎言岁的脑门,“我不是和你说在校门口等我吗?” 黎言岁站在原地任由他揉,“不想去,外面太冷了。” “冷?”白亭舟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词。 黎言岁点了点头,“有点。” 白亭舟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有点热,“大夏天感冒,你是笨蛋吗?”他说罢,拉着黎言岁的手就急急忙忙地朝校门口走去。 黎言岁完全是被他拉着走的,脑袋晕乎乎的,脚下像踩棉花一般。 等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黎言岁没反应过来,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怎么了?”她捂住被撞痛的额头,抬头看向白亭舟,一脸不解。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示意她上来,黎言岁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最后还是乖巧地趴了上去。 这个点,同学们基本都走光了,住宿生早早地跑去了小卖部,而走读生更是在下课铃响的瞬间,就拿上书包跑了,众人都没有一丝耽搁,生怕晚了一秒就少休息一秒。 黎言岁非常不老实,她在白亭舟的脖颈边时不时讲讲话,唱唱歌,因为感冒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惹得他一阵轻颤。 他小心翼翼地背着身后的人,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掉了下去。 头顶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投射出两人相叠在一起的身影,显得那般美好而又和谐。 “你在动我就……”话还没完,他就被黎言岁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黎言岁趁着他讲话的空档,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他脖颈边的那颗痣。 白亭舟整个人都僵硬了。 黎言岁亲完之后,看着白亭舟,眼底带着一抹浅笑,随即,又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 白亭舟感受着脖颈间的触感,身体渐渐地燥热了起来。 他觉得身上的人可能不是感冒了,而是喝醉了。 他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难以把持,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喉结不断滚动。 难不成他也被传染了? 白亭舟的视线落在黎言岁的脑袋上,心跳突然漏掉了好几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黎言岁点燃了。 “别乱动。”他出声制止道,再这样下去就要不对了。 “哦,不动就不动嘛,这么凶干嘛。”黎言岁的声音软绵绵的,让白亭舟听得心痒难耐。 就在白亭舟以为黎言岁要安静下来时,她突然出声道,“你用的沐浴乳和我的一样哎!” 白亭舟:“……” “我一起买的,能不一样吗?”说着,他还将黎言岁往上提了提,“你别乱动,等会掉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黎言岁听到他这么说,也不敢继续乱动了,只能安分守己地趴在他的背上。 但黎言岁的鼻腔中还是充斥着他独特的气味。 这股气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很类似,但又不是一种,生病的黎言岁有些分辨不清。 但这种味道又很像她以前喜欢的一款沐浴乳的味道,清新味道之中夹杂着一丝梨子味。只不过后来那个牌子停产了,她在网上找了好多牌子,最后才找到一个味道差不多的。 当时,她还拉着白亭舟跟她一样试用了好多种,闻闻那个味道最像。 最后,他们俩将那多余的十几瓶,全部都送人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黎言岁嘴角就不自觉地微翘,脸上带着几分甜蜜。 白亭舟感觉背上有异动,便问道,“在想什么?” 黎言岁回过神来,“想起了我们以前的事情,有点怀念了是怎么回事?” 白亭舟闻言,沉默片刻,才开了口,“现在也不赖,不是吗?”他尽量学着黎言岁以前的语气,逗着她玩。 他的语气里却带着连本人都察觉不到的认真,黎言岁的心底泛起了涟漪。 “是还不赖。”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沉沉着睡了过去。 白亭舟听到黎言岁平稳的呼吸,唇瓣轻抿,眸子暗了暗。 大夏天突然生病,不可能是偶然。 不过,他还是准备先背着人回家吃药再说。毕竟身上的小病患都要热得发烫了。 一段平时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被他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 因为身上的人连睡觉都不老实。 回到家后,他马不停歇地就把黎言岁放在了床上。一量温度,38.9°。 他看着温度计上的度数,脸色是说不出的难看。 白亭舟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中的黎言岁,转身进入厨房,拿了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又泡了一杯姜茶,兜里还揣着巧克力,样子有些滑稽,如果是活力满满的黎言岁,说不定会指着他笑。 …… 喂完药后,他端着碗坐在床边,轻轻地将她扶起来,即使是烧到昏厥,但她的眉宇间还是紧缩着,看得出她睡得并不踏实。 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看着女孩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白亭舟看着她,眉头深深地蹙紧,脸色也变得越加凝重。他心疼地在她背后安抚着,轻轻地哄着她,希望她能把姜汤喝下去。 “岁岁,喝药。”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但黎言岁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一个劲地往他肚子那埋,怎么都不肯喝姜汤。 他没办法,只好把人放在床上,头上盖了块毛巾,自己则站起身去外面倒了一杯水,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这。 这一晚上,他不知道换了多少条毛巾。 但好在,最后在凌晨时黎言岁的体温降到了37°。 他也彻底地放下心来了。 看着黎言岁睡着的模样,他突然想起中午黎言岁发的那条朋友圈。他也不自觉地拿起了手机,拍了照,发了个朋友圈。 文案:发烧的小梨子。 发完,他就放下手机。 揉了揉某个笨蛋的头,嘴里小声地祈祷道,“病毒病毒快走开,岁岁快快好起来。” 第一卷 第8章 魔女岁岁,不怕困难 清晨,黎言岁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窗帘紧闭着,室内昏暗不明,看不出几点。 她刚动了动手指,就被人抓住了,“醒了?” 白亭舟刚睡醒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淡淡的慵懒。 “嗯……”黎言岁迷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脑门上的毛巾就被拿走了,嘴里被迫塞了个温度计。 黎言岁抬眼正好与白亭舟四目相对,她发现白亭舟眼睛下的乌黑很重,看起来像是一晚上没有休息好。 白亭舟将体温计从黎言岁唇边撤离后,又将她的手塞回来被子里,语气带着些许无奈,“你刚退烧,别乱动。” 黎言岁听到他的话,乖乖躺着不动了。 白亭舟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去给她倒水。 他回来时,黎言岁正躺在被窝眨巴着眼睛看他,脸颊两边还带着一丝红晕。 白亭舟端着杯子过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感觉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我好多了……”黎言岁说完,又想起什么,“你昨天是不是背我回来的?” 白亭舟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故意逗她,“不是,你自己飞回来的。”说着,他拿出昨晚未做完的考卷,开始动笔。 刚刚他看了眼时间,四点十分。 黎言岁:“……” 她表示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虽然烧是退了,但脑袋还是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拍拍脑袋,试图让自己能好受点。 “魔女岁岁,不怕困难。”白亭舟突然开口道,他的声音轻轻的,感觉像是在喃喃自语,但黎言岁还是听清了。 白亭舟正用着她小时候最常说的那句话哄着她玩。 小时候,黎言岁有段时间突然迷上了魔女的故事。她不再和其他小朋友玩过家家的游戏,反而整天缠着白亭舟说,“白亭舟,我和你讲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说着,小时候的黎言岁凑到白亭舟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我长大以后可是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魔女!打败那些坏人!”稚嫩的童音中透着满满的坚定。 小时候的白亭舟性格依旧冷淡,见她如此自信的模样只是拿着手中的书本转了个方向,继续看。 黎言岁不满意地跑到他面前,他就继续换。 黎言岁气鼓鼓地问他,“白亭舟,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亭舟正沉迷于书本里的世界,当然不理她。 黎言岁握拳,嘴里嚷嚷着,“魔女岁岁,不怕困难!” 于是,她又跑回了白亭舟面前,继续叫他。 她站在他面前挥舞着两条胳膊,白亭舟头也不抬,“哦,那你当魔女吧。” 黎言岁咬牙切齿,“我成为魔女后,就立马把你变成小船!” 白亭舟:“……” “你害怕了吧。”黎言岁仰起小脸得意扬扬。 白亭舟放下手中的书,微微抬眸,“哇,你好厉害。”一如既往的敷衍。 黎言岁一愣,随即眼珠子转啊转,一副小算盘打响的样子,她歪了歪小脑袋,“我想想你可以当什么……” 白亭舟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答案,黎言岁眨了眨眼,笑眯眯道,“你可以当我的魔法师!这样你就可以帮助我了!我也会成为更厉害的魔女!”黎言岁开心地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她成为魔女的样子。 白亭舟在听见答案后,就彻底不理黎言岁了。 他觉得还不如看书呢。 …… 黎言岁躺在床上,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深,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白亭舟一眼,只见他仍旧低着头认真的做试卷。 白亭舟几乎是等比例长大,小时候好看,长大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他的睫毛很浓密,在眼睑下投出一层淡淡的阴影,他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张俊美的脸庞看起来很冷漠。 黎言岁看得有些痴迷,不知过了多久,白亭舟突然停下笔,朝她瞥了一眼。 “看够了没有?” 黎言岁连忙收回视线,心虚地闭上了眼,主打就是一个看不见、听不见的模样。 白亭舟叹了口气,无奈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笔在试卷上唰唰地写着,他神色专注,旁边的草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一张试卷很快就解决完毕了。 白亭舟把笔合上,将试卷放在了一旁,收拾起了桌面上的东西,然后站起身,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 黎言岁闻到味道睁开眼睛,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我现在还不太想吃东西……”声音闷闷地传入了白亭舟的耳朵里。 “不行。”白亭舟一口回绝道,“你已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垫垫胃,然后吃药。”随即,他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 因为昨晚黎言岁突然生病的缘故,两人原本约定的火锅自然也就作废了。 黎言岁瘪瘪嘴,但还是乖乖地起身,张开了嘴巴,老老实实地喝粥。 喝完一碗粥之后,胃里确实好多了。她假装闭眼养神回避白亭舟的视线,白亭舟就坐在她的旁边,一直盯着她的脸瞧。 白亭舟盯着黎言岁,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苍白的脸颊也有些血色了。 白亭舟心里松了口气。 她能吃饭,就表示身体好多了,那么他也能放心回学校去上课了。 毕竟,能吃是福。 黎言岁感受到白亭舟盯着她的时间有些长了,于是她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 白亭舟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是不是没盖好被子,所以发烧了?” 黎言岁一愣,摇了摇头,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她晚上从来不踢被子。如果是空调的原因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前天晚上的空调明明是正常温度,而且她还调了时间,到点就自动关闭了。 黎言岁照着心里的想法跟白亭舟说了一下。 白亭舟听罢,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 黎言岁在准备吃药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哦,对了,我们教室的空调莫名其妙是对着我吹的,昨天我还嫌冷来着,但是事情一多我就给忘了,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说完,她自顾自地喝着热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白亭舟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教室里的空调一般都是左右扫风的,不可能会一直对着一个人吹,这种情况除了刻意而为之以外,他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来了。 黎言岁喝完药,将杯子递给了他,随即准备下床。 本来还在思考着的白亭舟看着她的动作立马回神,“你干嘛去?” 黎言岁看向白亭舟,一脸认真,“准备准备上学啊,今天考试不是吗?”不过,她刚起身就感觉脑袋有点昏昏的,她扶着白亭舟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魂了。 果然,有些话不能乱说。 昨天随口编了个理由说她去医务室了,今天她还真的生病了。 要不要这么灵啊? 白亭舟把她摁回了床上,“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今天你就不去学校了。” “不行!”黎言岁摇头,“今天可是分班考哎!”说完,她还特意强调了分班考,“我不想再呆在五班了……” 她才不要和白亭舟分隔一个走廊,既不能见面还不能讲话,主要是距离远。 白亭舟耐心地安抚着“魔女岁岁”,手里不自觉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想呆在五班,但是你今天生病了,不适合考试,等明天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黎言岁皱起眉,不悦道,“不行!我的身体我说了算。” 白亭舟:“……” 他第一次遇见这么难搞定的小病患。不仅脾气倔强,还爱撒娇。 白亭舟只得认命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承诺她,在她病好后给她加补一场。 黎言岁听见白亭舟的话,不可置信。 但理智还是换回了自己的思考,她抬眸盯着白亭舟,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王主任会同意吗?”先不说这分班考试可是高三同学们在高三第一次的考试,更别提这还是重中之重的分班考,这可是决定他们接下来去哪个班的命运之考。 她突然的缺考,王主任不让她去二十班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补考呢? 她又不是傻子,白亭舟现在说出口的话可能只是为了哄她。 白亭舟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并没有解释,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嘴上说道,“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他的语气虽平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持。 黎言岁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想了想也对,白亭舟除了那件事情以外,确实没骗过她。 算了,他都这么说了,她就放过自己吧。 黎言岁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白亭舟见她这幅样子,笑了笑,拿着毛巾帮她擦拭面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黎言岁感觉到身旁有一双柔软的大手,她睫毛微颤了颤,睁开眼睛,望着身侧的男孩。 “我相信你。”黎言岁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毕竟,白亭舟无所不能,不是吗?”她的眼神闪亮的,像极了一颗黑葡萄,看得白亭舟嘴唇干涩。 他的心跳得飞快,脸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他赶紧别过头去,免得自己忍不住。 黎言岁见状笑了,“你害羞啦?” 白亭舟闻言,没说话,手上却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他走出房门前,黎言岁还在笑嘻嘻地调侃他,“你别害羞呀!” 白亭舟快速地回房间冲了一把脸才冷静下来。不过,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绯红,嘴角也是抑制不住的扬起。 他确实是害羞了。 恒善一中非常重视这次的分班考,王主任早早地就站在校门口抓有没有学生迟到,遇到走得慢的学生还要提醒他走快点,好早点去复习。 高三的班主任们也是早早的就到了办公室,准备去班级里督促学生们学习,毕竟下次早自习,班级里就不一定是这些学生了。 林捱坐在办公室里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去班里,办公室的门却突然响了起来。 “进。” 她的声音刚落下,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报告。” 林捱看着眼前站着的学生,挑了挑眉,“白亭舟,找老师有什么事?” 林捱虽然是一班的英语老师,但平时如果没有英语课,一班的学生们几乎是不会来找她的。 白亭舟走进办公室,将门关好,态度恭敬,“老师,我来帮黎言岁请个假,她发烧了,现在还躺在家里。” “发烧?”林捱放下手上的东西,皱眉看向他,“怎么回事?” “可能是空调吹太久的缘故。”白亭舟如实地回答道。 林捱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不过,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嘴上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她生病了?” 白亭舟:“……” 他太着急了,忘记这茬了。早知道让他妈妈帮忙请假了。 “我和她是邻居,她姑姑让我帮忙请假。”他随口编了个理由,不管怎么样,这理由最起码听上去比较靠谱。 林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意了黎言岁的请假,并叮嘱白亭舟,让他安慰一下黎言岁,“没关系,下次还有分班考,让她压力不要太大了。” 白亭舟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知道了老师。” “好了,快回去准备考试吧。” “好,打扰您了。”白亭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捱听见白亭舟离开的脚步声,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她本来还想见识一下黎言岁的实力,但没想到,这么不凑巧。 可惜了。 林捱收拾完办公桌上的东西就来了班级里,看着他们早早打开的空调,眉头紧锁,嘴里训斥道,“都要考试了,还开这么低,冻不死你们。”手上拿起空调遥控板调低了温度。 她环顾四周,盯着黎言岁的位置突然觉得不对劲,风怎么一直往她那吹。 拿起空调遥控板才发觉是有人定住了空调的翻动,而定住后,风口正正好好是黎言岁那边的位置。 林捱这人不仅漂亮,性格也好,所以与大部分学生的关系都很融洽。自然,学校的风言风语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知道得都一清二楚。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下那一堆假意在看书,实则在做小抄的学生们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等白亭舟请完假回到班级里时,同学们都已经到齐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地开始了复习。 分班考的考场是按照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来的。一班的同学们几乎都不用去别的考场考试,只需要动动脚,换个座位就行了。 齐衿阳啃着徐牧给他带的糕点,一脸嫌弃道,“这也太甜了,还不如昨天的包子。”但嘴巴还是实诚地一口接一口地吃了下去。 白亭舟这几天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今早也是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就走了。 他刚坐下,齐衿阳就好奇地凑了过去。 过近的距离,让齐衿阳闻到白亭舟身上有一股与平常不太一样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也描述不出来。 他随口问了句,“舟哥,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最近身上这么香,早上还来得一天比一天晚。”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白亭舟刚打开水杯,嘴里的那口水还没咽下,就被齐衿阳嘴里的“金屋藏娇”给呛住了。 “咳咳……”虽然齐衿阳只是随口一说,但这确实是事实,他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齐衿阳看见白亭舟的反应,觉得自己可能是歪打正着说中了。他连忙递上纸条,但嘴里还喋喋不休,“舟哥,你真金屋藏娇了?什么情况,快和我说说呗。” 齐衿阳说完,白亭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用纸巾擦了擦嘴,没有正面回答齐衿阳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帮我个忙。” 第一卷 第9章 干你 齐衿阳在听见白亭舟的话后凑近了耳朵,也收起了玩笑,一脸严肃道,“怎么了?” 白亭舟把他想要做的事情和齐衿阳说了一遍,齐衿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中间听见事情的缘由后,没忍住爆了个粗口,“我靠,他们还是不是人啊?”瞬间引起班上同学们的瞩目。 今天是分班考,一班没人在意什么八卦,甚至连徐牧也捂着耳朵在认真地背书。他们都希望能在一班继续待下去,毕竟离开了这个班似乎就再告诉其他人,你变差了,没人敢在分班考中掉以轻心。 齐衿阳见状,立马双手合十,朝着各位同学道歉道,“不好意思大家,你们继续背,继续背。” 其实,同学们只是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源头看一眼,发现没什么大事就转回去了。 白亭舟今天的状态与平常都不太一样,平常的他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淡然而从容的,甚至仿佛对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但今天的他眼神里却充满了阴蛰,甚至透露出一股狠戾,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这是齐衿阳认识白亭舟后,第一次在他眼睛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齐衿阳拍了一下白亭舟,“好兄弟,我一定帮你。” 白亭舟冷静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齐衿阳听完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那怎么行,我能让你一个人去?我干不出来这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比画着什么。 “你不用管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白亭舟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睛里全部都是冰寒。 齐衿阳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但他却无法阻止白亭舟。 “那行吧。”齐衿阳只得答应下来。 铃声响起,早自习开始。 同学们只剩下最后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复习,准确来说是十五分钟,因为剩下三十分钟其他班同学都要开始动身进考场了。 齐衿阳看着身边的白亭舟无心复习,甚至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他很久没做过这么野的事情了。 倒是这件事的主人公白亭舟却依旧神态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复习,一点都看不出他晚上要干的事情有多疯狂。 白亭舟趁着喝水的空隙瞥了一眼身旁的齐衿阳,觉得他有些兴奋过度了。 突然觉得自己叫上齐衿阳,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是怎么回事…… 随着王主任的一声“准备!”,各班的同学们都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紧张,嘴里还时不时和自己的朋友抱怨一句,“我靠,我还没看完呢。”手上的笔记本也根本放不下去。 林捱站在五班的讲台上看着学生们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在同学们整理笔袋的空隙还是忍不住叮嘱道,“记得看清考试题目,不要马马虎虎的,不会做就换下一道,别一直卡在一道题,听见没?” 台下只有三三两两的声音回应了她,大部分人的眼神都放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根本舍不得离开。 林捱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个都是临时抱佛脚的大神。 她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去高二上课。 同学们纷纷找到自己的考场,在自己的座位上陆陆续续地坐了下来,大部分人都在交头接耳,一句一句“你会不会?”夹杂在各式各样的背书中。 直到,监考老师们的到来才稍好一些。 老师们按照流程让学生们把笔记本和手机交了上来,第一门考的是语文。每个考场的学生们都在奋笔疾书,教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白亭舟写语文试卷的速度相较于数学慢了很多,他看得很仔细。等到老师说还剩下二十分钟时,他才堪堪停下笔。 剩下的二十分钟里,他撑着脑袋转着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语文试卷做完,他除了会检查错别字和古诗句以外,其他选择题一律不看。 这是大部分学生的共同点,看了就会质疑,质疑了就会修改,改了大部分都错。 紧张的气氛直至铃声打响,才稍好了些。 有些同学也才刚刚做完,大部分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考一门丢一门。 但还是有许多对答案的声音在白亭舟的耳边萦绕着。 不过,他和齐衿阳对考试答案之类的东西从来不在意,毕竟,写都写了,还能改吗? 齐衿阳小心翼翼地绕过各位同学,嘴里还时不时地提醒道,“快让让我,谢谢谢谢。” 他回到白亭舟身边,两人直接就去了食堂。 排队的期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回复了黎言岁发给他的信息。 小梨子:图片.jpg 小梨子:[白妈妈给我带的午饭,羡慕吧!] 黎言岁还加了个炫耀的表情包。 他昨天晚上发的朋友圈被他妈妈今早看见后,虞女士马不停歇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了黎言岁的情况。 在听到好多了的回答后,才逐渐放下心来。不过,爱岁心切的虞女士到了中午,更是自己直接做了饭送了过去。 小船:[羡慕。] 小船:[图片.jpg] 小船:[人太多了,还没吃上饭。] 这话不假。齐衿阳为了晚上的战斗决定中午吃好点就硬拉着白亭舟来到了黄焖鸡的窗口,黄焖鸡可以说是他们学校食堂一楼数一数二好吃的菜品了。 他们食堂很大,甚至分为三层,只不过一楼家常菜里最好吃的就是黄焖鸡了。 平时想吃的话,只能靠抢。 但由于他们今天考试,所以放学比高一高二的早,这顿黄焖鸡是肯定能吃上的,只不过排队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梨子:[小船,梨子这边建议你回家来吃。] 白亭舟看着手机笑了笑,回复了个“躺着睡觉”的表情包,齐衿阳本来在一旁打着游戏,不知道视线瞟到了谁,立马把手机塞进了兜里,手还拼命地戳了戳白亭舟。 白亭舟了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其实,一中对于手机的管理并不严格,而且是允许带手机的。只不过,不能当着老师的面儿玩,不然就是不尊重老师,直接没收,晚上才能拿走。 下一秒,巡视食堂的老师就出现在了食堂门口。看着众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时不时地还要询问一下某位学生今天考试的心得。 齐衿阳对其表示,在食堂这么美好的地方居然还要出现一个讨厌鬼真是太讨厌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 白亭舟在心里默默吐槽。 两人吃完黄焖鸡就回到了班级里,期间齐衿阳还要时不时的夸赞一下学校的黄焖鸡,说有多么多么好吃,听得白亭舟耳朵都起茧子了。 中午午休完了,他还是照常打开手机。 只不过,这次准备打开手机,心里却多了一份期待。 如他所愿,黎言岁果真发来了消息。 梨子:[报告小船!梨子已经吃完药啦!] 生怕白亭舟不信似的,她还配了一张药放在手中的照片。 白亭舟默默地发了个“表扬”的表情包。 随后,他发了句。 小船:[我今天晚上有事,回去会晚。] 消息来得很快,对面的人似乎一直守在屏幕面前。 梨子:[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船:[齐衿阳要玩密室,我陪他。] 黎言岁过了会儿,才发了个“ok”的表情包。 白亭舟耐心地询问她明天早上想要吃什么,他可以做。 梨子:[清汤面] 梨子:[要加鸡蛋!] 白亭舟笑了笑,回复了个好。 中午午休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考试也马不停歇地来了。 王主任很残忍地将所有考试放在了一天,美名其曰,明天是周六可以让学生们好好休息。 等一整天的考试考完之后,学生们一个个都跟死尸似的瘫倒在桌上。 不过,开心的是他们今天肯定是没有晚自习了。更开心的是明天是周六。 众人都纷纷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齐衿阳最后一门写完后,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双脚踢了踢他的腿,“起来了。” 齐衿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是白亭舟,伸了伸懒腰,骨头咔咔在响,“爽!” 齐衿阳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看着白亭舟一副从外面回来的样子,难以置信道,“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摸摸进去了吧?!” 白亭舟没理他,理完书包,扔了个饭团在他身上,还是热的,“走。”一个字简言意赅,似乎不想多说什么。 齐衿阳看着手中的热饭团,一脸感动,“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说着,还给白亭舟比了个心。 后者表示没脸看。 最后一门物理考试是齐衿阳最擅长的,所以他还剩最后三十分钟的时候,准备小睡一下。没想到,一不小心就睡到了现在。 齐衿阳背上书包,咬了口饭团,嘴里含糊不清道,“那群孙子应该在后街那等我们了。” 白亭舟淡淡地瞥了眼齐衿阳,“你不回家?” 齐衿阳嘿嘿一笑,“懒得回,我跟你一起去。” 那个所谓的“家”,还不如不待。 白亭舟和齐衿阳一路溜达到了后街那。 今天早上,白亭舟去了趟黎言岁所在的五班。 因为他去得比较早,所以班里零零散散的就几个女生在做试卷。当她们在看到白亭舟后,几乎都被吸引了注意。只不过她们只敢瞟他一眼,然后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手机上打着什么。 碰巧黎言岁的同桌小昔也在。 白亭舟本想给黎言岁的凳子上放条外套,没想到,小昔却突然问道,“你好,我、我想问一下,她是不来了吗?” 白亭舟看着面前的女生点了点头,耐心的回答道,“黎言岁生病了,今天不来。”因为黎言岁跟他讲过小昔是她在五班的唯一好朋友,所以白亭舟自然也耐心了许多。 小昔点了点头,握紧拳头,终于在白亭舟刚走出教室门时,鼓起勇气跑了过去,拍了拍他。 白亭舟不明所以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昔本就是内向的性格,在碰到不熟的男生之后,音量更是低得可怜。 不过,大早上的没什么人,白亭舟自然听清楚了。 白亭舟的脸上本来还能维持着礼貌性的表情,在听完后,瞬间冷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心底有些烦躁。 小昔说完后,看都没看白亭舟,丢下一句“我说完了,你、你帮我和黎言岁说声对不起。”就跑回了教室。 白亭舟脑袋里还回荡着小昔刚刚说的话,“那个、那个我想和你说的,就是黎言岁发烧可能是因为柳平那一群男生,因为、因为我上次看见他们故意拿空调遥控板把空调定住还调低了温度,让空调故意对着黎言岁吹,还故意找了几个女生把她杯子里的热水要走,还说下次要在厕所找几个女生打她一顿,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威胁我,不让我说,那个、真的对不起!”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快。 白亭舟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只不过那群人确实是碍到她了。 柳平,是吗? 白亭舟在原地停顿了半刻后才离开。 恒善一中其实是清洄市的国际私立高中,里面不仅有普高部,还有国际部。因为教育严格,师资条件好,硬件设施完善,所以清洄市的家长都觉得上了一中就是有好大学可以上的意思。 校长也在后来承诺只要是靠成绩考上好大学的学生,都可以来恒善一中领取奖金,而且只能学生本人来领取。 所以导致后来,在家长们的大力支持下,恒善一中的发展也越来越好了。而柳平那群家伙是吃了最后的“红利”上来的,不够的分数是用钱一分一分地买上来的。 再后来就不能了。 他们那群人来了之后也不好好学习,尽想着谈恋爱,然后指望着有国际部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他们。当然,他们就是在痴心妄想。 本来在高三开头能进五班就是靠作弊上来的,这次本该在那里的臭虫就应该回到那条沟里去了。 白亭舟让齐衿阳帮他做的就只有两件事。 一:帮忙去调监控,找出柳平一群人霸凌黎言岁的证据。 二:约他们在后街那的小巷子里见面。 白亭舟本想自己一个人去的,但没想到齐衿阳还挺积极的,索性就让他一块跟着了。 后街那的小巷子是死角,干什么都没人知道。 两人到达后街时,小摊贩们的生意正火爆着。大多下了夜班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都会去搓一顿。 地上的泥垢混杂着掉落的食物,还有不明液体,油腻的餐桌和断了只脚的板凳都在反应这个地方有多差劲,卫生有多不过关。 白亭舟和齐衿阳七拐八拐地来到小巷子门口。 柳平一群人早就在那等着了。 见到他们,柳平把烟往地上一扔,“怎么着,约我们出来有什么事。” 齐衿阳背着书包,双手插兜,比对面的人还拽,“约你们出来,当然是来教训教训你们这帮孙子啊!”声音里带着明目张胆的嘲讽。 柳平冷笑,“呦,两个小白脸倒是挺狂傲啊。”他身后的一群流氓痞子纷纷指着他们俩笑道,“就凭你们俩也想收拾我们?别搞笑了,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老子随便动动小拇指,就能捏死你们,还是乖乖投降吧!” 白亭舟和齐衿阳两人相视一笑,齐衿阳先口笑道,“舟哥,你看,他长得跟个黄瓜一样,还想捏死我们。”说完还嫌弃地上下打量了那个男的。 柳平气坏了,“妈的,到底叫老子过来干嘛?”气归气,但他还是有些脑子的,对面的白亭舟可不是他随随便便惹得起的主儿,毕竟,人从学习外貌家世各方面都打压了他。 如果不是他约柳平出来,柳平可能在学校就把人给堵了。如果他现在没有脑子,直接贸然动手,打坏了人,回去肯定要被他爸教训一顿 只要白亭舟乖乖求…… 柳平脑海中幻想的场景还没想完,就听到对面的白亭舟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当然是……” 柳平一众人都纷纷望向了白亭舟,等着他的下文。 白亭舟正挽着手臂上的校服,弄完后才抬头说道,“来干你啊。”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带着一丝冰凉的寒意。 第一卷 第10章 食言 柳平愣了下。 就连身旁的齐衿阳都被白亭舟的话惊了一下,他愣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白亭舟,有些不可置信。 柳平身后的一干小弟也都懵了。 夜色降临,巷子里的气氛却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们这群人在看见白亭舟后就知道这小子可能会很嚣张,却没料到,他居然会嚣张到这种程度。 “草,找死呢?” 白亭舟的话刚说完,柳平身后的小弟就纷纷骂咧开了。 有个脾气冲的更是直接冲了过来,想要一拳揍上去,结果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下一秒,他的骨头就像碎了一样的疼,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捂着手腕哀嚎了几声后。 他刚想逃回去,就发现他的手腕处被一个少年紧紧握住,而且力气很大,根本挣脱不开。 白亭舟看向他,眼神很冷,“你刚刚说谁找死呢?” 其余几个人见状,立马围拢过去。 齐衿阳也没闲着,看着对面准备过来的人扔了书包,揉了揉脖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开工。” 柳平一脸怒气正准备冲上去,却看到白亭舟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温度,看到柳平的小弟过来时,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厌恶。 白亭舟透过所有人,死死地盯着他看。柳平被看得头皮都发麻,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但是,他的小弟已经冲了上来,柳平想逃都没机会了。 其他人见白亭舟此时没反应,正准备玩阴的,于是一个眼神,就准备一起冲过去。 他们挥舞着拳头。白亭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一把抓起一根钢筋,朝他们挥去。钢筋的威力很强,砸在身上不仅破皮了,还有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他们被吓傻了,愣在了原地,忘了动弹。 他们很少见到有人打架能这么凶。 钢筋这种东西可不是说着玩玩的,打在人身上可是要命的。 平时,他们一个个说着要和人打一架,但都只是使用拳头,纯看个人力气。那武器的打架可是从来没见过。 白亭舟刚刚下手的时候特意收了力道,只是让对面人的小腿擦破了皮,流了血。 毕竟,柳平的小弟们和他无冤无仇,他只是想给对面的柳平一点教训而已。 搞出人命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守法的好公民该干的。 齐衿阳收拾完这一帮冲上来的小混混,走过去,蹲下身拿过他们的衣服帮他们穿好,拍了拍他们的脸蛋,笑眯眯地问,“刚刚说谁小白脸呢?再说一遍。” 这个笑容很美,很邪魅,但是却让他们感觉恐惧。 其他人见状赶紧喊道,“我们错了,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白亭舟没理会齐衿阳的那边的情况,直直地朝着柳平走去。柳平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往后退去。 白亭舟走到柳平跟前,冷漠道,“我不是说让你们一起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其他人溅出来的血。 柳平看到他手里的钢管,瞳孔骤然一缩,“杀、杀人是犯法的。” 白亭舟勾唇,“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杀了你。”他丢下钢管,拽着柳平的头发就往旁边那常年攒着积水的桶走去,柳平的脑袋被拽得生疼,嘴里直求饶。 白亭舟把人拖到了桶边,毫不留情地将人按进了水中。 柳平一声惨叫残留在嘴边,“救命啊!救命啊!” 他不停地挣扎,水灌进了鼻腔、眼睛里,很难受,呛得他不行。 他感觉白亭舟真的想杀了他。 白亭舟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白亭舟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她被冷风吹了多久,你就在水里待多久,怎么样?”看似是和柳平打着商量,但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冰冷,听得柳平浑身一抖。 原本还在疑惑的柳平在听见他的话后,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他知道白亭舟到底是为了谁在报仇了。 他现在恨不得穿越回去抽死之前的自己,他一边用手势求饶,一边推了推白亭舟,求求他放过自己。 白亭舟冷眼看着被他按在水里的柳平。 很快,柳平就被白亭舟从水中拎起来了,起来的那刻,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不敢再乱动,也不敢再说一个字,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对方肯定不介意说到做到。 白亭舟看着柳平那张因为呛水变得红润的脸,眼中闪过厌恶,把人丢在一边,“滚。”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楚地落在柳平耳朵里。 柳平如获大赦,忙点头称是,然后狼狈的和他同样处境的小弟们跑出了巷子,一群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白亭舟转身看向齐衿阳,对面的人正领起刚刚被他扔在一旁的书包,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一副心疼的模样。见他看过来,挑了挑眉,“你真够狠的。” 白亭舟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被弄脏了的手,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这是最好的办法,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招惹黎言岁。” 对于柳平那一群常年不学习,只喜欢打台球、泡吧,偶尔还要撩撩小女生的人渣们,不打一顿根本记不住。 齐衿阳想了想,随即点头表示赞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拿着白亭舟的书包走了过来。 白亭舟接过书包,看着自己的双手皱眉道,“明天再说。” 话毕,两人就走出了巷子。 两个人去了趟最近的公共厕所,白亭舟拿着从门口大爷那买的一次性洗手液,都快把手给洗脱皮了,齐衿阳则是在旁边喝着白亭舟给他刚买的可乐觉得好笑,这人的洁癖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他看着快下去一大半的洗手液,忍不住劝解道,“大哥,可以了可以了,你在洗,这层皮都要掉了。” 白亭舟瞥了他一眼,洗完这遍才真的觉得算洗干净。 他们出来的时候,街边原本火热的气氛已经消散了不少,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了,小摊贩们也准备回家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还在喝着酒吃着饭,嘴里时不时吹个牛皮。 夜晚的星星格外璀璨,白亭舟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星空的美丽。 齐衿阳见他似乎没什么事儿了,就准备离开,却不料白亭舟又叫住了他。 “你说。” “谢谢。”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以后这种事你直接叫我就成。”齐衿阳笑了笑,摆了摆手,然后就径直离开了。 他今天晚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于是准备找个地方睡去。 白亭舟望着齐衿阳离开的背影,过了会儿,掏出手机给宋婉凝发了条信息。 发完消息,白亭舟抬头望天,夜空中繁星点点很美,但是他突然很想回家了。 打了车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十一点零一分了。 白亭舟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证明黎言岁还没睡,还在等他。 不得不说,他心里是高兴的。 他怕吵醒黎言岁,于是轻轻地走了进去。他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黎言岁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外套,脸上带着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做梦。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轻轻地走过去,坐在黎言岁身边,伸手抚摸黎言岁柔顺的秀发。 黎言岁被他的动作给吵醒,一边往他衣服里边钻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你怎么才回来呀。” 白亭舟低头轻轻地哄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他的声音很温柔,似乎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人,“别乱动,我还没洗澡,太脏了。” “嗯……”黎言岁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毫不在意这些细节。 白亭舟看着怀里的小孩儿,嘴角勾了勾,心满意足地抱起黎言岁上楼。 黎言岁房间的模样是他亲手设计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他亲手配置的,用的都是她最喜欢的产品,也是她最习惯的。 房门一打开,熟悉的香薰味就扑面而来,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白亭舟抱着黎言岁慢慢地走向床边,低头朝着怀里的女孩看去——这个女孩是他今生最爱,也是唯一爱的人。 黎言岁在白亭舟的怀里睡得很香甜,长发凌乱地散在肩膀上,有些细碎的头发缠绕在白亭舟的手指上。 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帘,那张小脸精致可爱极了。 白亭舟用双臂轻柔地拥住她,像是抱着一件珍宝一般。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房间镀上一层银辉,美好得不可思议。 白亭舟把黎言岁安顿好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去冲了个热水澡。洗了澡,他又用毛巾擦干头发,这才换了件睡衣出来。 白亭舟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回复了母亲发给他的消息。看见了宋婉凝回复的信息,才放下心。 齐衿阳的事儿,他决定能帮多少是多少。 被弄脏了的校服很快就得被扔进了洗衣机里,白亭舟似乎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些。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冷静下来,才发觉今天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白亭舟看见窗外的星空中,挂着许多的星星,它们绚烂而又璀璨。 他总是忍不住地回忆起以前的事。 小时候的白亭舟性格依旧和现在一样冷淡,别人和他玩几天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就不愿意再和他玩了。只有黎言岁会一直黏着他玩。即使他一直都是淡淡的态度,但黎言岁也依旧愿意待在白亭舟的身边。 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白亭舟玩自己的,黎言岁讲自己的,互不干扰。“你看,一个手不歇着,一个嘴不歇着,两个人还挺配的,是不是。”这是之前虞女士指着他们俩对黎言岁姑姑说的话。 那时候,黎言岁的姑姑看着两个小孩一起玩耍的场面,没忍住调侃了句,“干脆定个娃娃亲吧。” 小时候的黎言岁和白亭舟还不懂娃娃亲是什么意思。原本还在玩着泥巴的黎言岁“哒哒”地跑过来,仰着小脑袋,眼睛闪亮亮地望着姑姑问道:“姑姑,什么是娃娃亲呀?” 黎言岁继承了她父母颜值上的所有优点,大眼睛、高鼻梁、小脸,一张娃娃脸特别漂亮。而且性格也活泼可爱,嘴也很甜。总之,无论哪方面,都让人非常喜欢。 所以,周围有好多孩子的家长都非常喜欢黎言岁,有时候还嚷嚷着要让黎言岁长大了做他们家的儿媳妇。 姑姑低下身揉了揉黎言岁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就是长大了你要给舟舟当老婆,你愿不愿意呀?”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话。 “唔......”黎言岁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说,“好呀!” 此话一出,虞女士和姑姑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了一秒。 但虞女士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自家姑姑的脸上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虞女士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向自家正在专心致志看书的儿子,故作惊讶道:“舟舟你觉得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岁岁呀?” 黎言岁转头看向白亭舟,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天真懵懂的表情,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听到这话的白亭舟没说话,继续看着书上的书,只是他的耳根子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些。 虞女士见状,立刻捂嘴偷笑。 后来黎言岁越来越依赖他,甚至在她曾经的心目中,白亭舟就像是自己的全世界一样。 到了初中,白亭舟会叫黎言岁上学,会给她买早饭,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甚至,有传言说他们俩早恋,为此那个秃头老头还将他们俩叫过去验证了一番。 到了高中。 …… 高中,白亭舟在圣哲就呆了一年就转了学。 他还记得,初中的有天晚上,他和黎言岁坐在院子里,他盯着黎言岁的眼睛认真地发誓道,“相信我,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他还记得,当时的黎言岁笑容灿烂地点了点头,说:“好呀,那你可要一直保护我哦!” 后来,他食言了。 第一卷 第11章 流星下的爱意 二年前。 “你是笨蛋嘛?”白亭舟用笔敲了一下黎言岁的脑袋,嘴上虽然骂着,但脸上却带着满满的笑意,“这个数据是真实存在的吗?” 白亭舟指着桌上实验报告的某一栏对黎言岁说道,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数据。 他们的化学老师是个白胡子老头,外国人,在圣哲已经教学将近二十年。如果让他看见这样的实验数据,说不定,可能会当场背过去。 黎言岁看了看那些数字,莫名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瞥了身旁人一眼,“应该存在的吧……”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的反应,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 每一项实验数据对于一个实验来说都非常重要,如果算错或者瞎填,那么就会导致之前的一切的努力都作废,甚至后面的实验根本进展不了。 他抓了抓头发,无奈道,“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黎言岁乖巧的点了点头,她没否认,她确实是不会做这个实验。 黎言岁从小的梦想就是当模特,她的姑姑也一直很支持她,花费了大量的资源在她身上。不负众望,黎言岁从小就是模特起步,初中到高中拍过的大牌杂志更是数不胜数。 每次拍完照片,摄影师总会夸赞黎言岁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不仅长得好看又会摆动作,还非常有自己的风格,这让国内外的摄影师都非常喜欢你。 而她的照片随之也在网络上爆火,她成了许多女孩时尚的风向标。 所以,即使她才刚进入圣哲国际学校,黎言岁的名字就已经在校园内传遍了。 平时的她虽然忙于拍摄,但学习上也是一点没落下。当然,除了动手实验以外。 但偏偏,圣哲又是一所非常注重学生的动手操作能力的学校。所以化学老师对他们的实验报告非常严格,不允许他们出一点差错。 而且学校有明确规定,所有人都需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实验报告,才能通过期末考试。 而且,为了防止实验报告中出现抄袭和造假的情况,每个小组的实验方向都是不同的。 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学生自身的利益。 两人在实验室里通宵了一晚,才在截止时间前,紧赶慢赶的把实验报告给完成了。还好明天是周六,可以睡一天,黎言岁忍不住伸了伸懒腰,想到。 在实验期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黎言岁来完成的,白亭舟在她旁边指导并细致地给她讲解原理。 黎言岁一边擦拭着实验台一边问道,“你不嫌麻烦吗?” 白亭舟在一旁整理着实验报告,瞥了她一眼,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嫌麻烦?” 黎言岁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不用这么麻烦地教我,我又不是专业人士,我在一旁帮助你不就好了。”她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说话有些冷冰冰的。 白亭舟听到黎言岁的话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眼黎言岁,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你最近又在发什么脾气?” 黎言岁看着白亭舟低垂着的眼帘,沉默着没说话,但眉毛不开心地皱在了一起。 白亭舟抬头见此情况,知道黎言岁又在闹小脾气了。他抬头看着黎言岁,“是因为前天的事情吗?” 白亭舟知道黎言岁最近不高兴,可具体原因对方又不肯说,他只好每天默默地观察对方,试图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黎言岁没说话,她低下头,拿起了一份报告,继续仔细研究起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亭舟突然开口问道,“今天要和我一起回家吗?” 自从,黎言岁的拍摄任务越来越多后,她有时都不和白亭舟一起回家了。 黎言岁点了点头。 白亭舟放下手上的活,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休息会儿吧,基本上我们都已经整理好了。” 黎言岁接过水,喝了几口,“那我们走吧。” “嗯。” 两人脱下实验服,换下鞋子,拿上自己的东西,一起走出了实验室,朝着外面走去。 清晨的空气很好,微风吹拂在他们的身上,感受着新鲜的空气,两人的心情都愉悦起来。 “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白亭舟看着身边的黎言岁,疑惑地问道。 黎言岁看向他,语气故作坚强,“没事啊,就是最近比较忙,有点累罢了。” 白亭舟闻言,没再说什么。 黎言岁默默地放慢了步伐,跟在白亭舟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微抿了一下唇。 她这几天心事重重,但她又不好意思和白亭舟讲。 于是,直到白亭舟把她送回了家,黎言岁也还是依旧闭口不谈。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各回各家了。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进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收拾好心绪,回了家。 他回到家里,虞女士招呼着他吃早饭。他随意扒拉了两口就上楼睡觉去了。虞女士和白父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家儿子最近不仅忙还有心事,但又不肯和父母说,没办法,终归是长大了。 白亭舟回到屋内,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多,中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是七八点钟了,肚子咕噜咕噜叫着,饿坏了。 他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白亭舟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去浴室里洗漱了一番,这才下楼去吃饭。 虞女士正在准备着晚餐,这几天孩子学习太累,她都在看在眼里,于是准备亲自烧一顿饭,想好好给自家儿子补充补充营养。 她一转身就瞧见站在厨房门口的白亭舟。 虞女士笑了笑,“醒啦?快去叫你爸爸吃饭。”她对白亭舟说道。 “知道了,妈。”白亭舟笑着应道。 白亭舟朝着楼上书房走去。 没一会儿,父子俩便一起下来了。 白父看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满脸笑容,对白亭舟说道,“托你的福,我又能吃到你母亲做的饭了。” 白亭舟也是笑呵呵地夸赞道,“我也好久没有尝到妈妈的手艺了,今天可算是饱了口福了。” 虞女士嗔怪地看了白亭舟一眼,“你这孩子,你哪次想吃妈妈没给你做?”她又看了看餐桌对面的丈夫,继续道,“还有你,你想吃的时候我没给你做吗?”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聊天。白亭舟也不像之前那样,闷闷不乐了。 晚餐过后,白亭舟帮白父洗碗,虞女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父洗着碗,突然问道,“有考虑好以后做什么吗?” 他不像其他父亲一样,要求白亭舟一定要继承他的公司,而是让儿子自己选择,但心里总归是有些期待的。 白亭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想学金融和设计。”白父的意思他懂,子承父业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一直都是默认的事。虽然虞女士和父亲也多次强调过不会逼自己,只希望他开开心心的就好。 但白亭舟也不会随随便便让自家父母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更何况,他对商业场上的事情也并非不感兴趣。 白父点了点头,他的意思他也明白,“好,你想干什么爸爸都支持。”他宠溺地看着白亭舟,说道。 白亭舟看向白父,笑道,“你可别担心我了,你想想该如何和妈妈解释你把她……” 话还没说完,白父就轻咳了几声,往门外瞟了几眼发现老婆的目光不在自己这儿,才压低声音对白亭舟说道,“嘘!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你妈知道,不然……” 说着,白父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朝着白亭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白亭舟忍住笑,对父亲点了点头。 虞女士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她从客厅的位置走了出来,看向厨房里的父子俩,“在讨论什么呢?父子俩神神秘秘的。”虞女士看着两人,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白亭舟没再多做停留,给父亲递了个“你保重”的眼神就上楼了。 白亭舟回到屋里,打开电脑,看着邮箱里新收到的邮件,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看完邮件以后,关掉电脑,立马拿着钥匙便准备出门。 “舟舟,大晚上你要去哪啊?”此时的虞女士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站在楼梯口叫住了他。 “妈,没什么事,我睡了挺久,想出去转转。”白亭舟说完便准备走出门,“您早点睡,晚安。”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虞女士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很无奈,但也管不住自己儿子。 …… 夜晚别墅区的灯光昏暗,但却不失宁谧,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详。 白亭舟一路行走在小径之上,他想到了刚刚的那封邮件。 那封邮件让他明白了这几天黎言岁心事重重的缘由,到底是为什么了。 人们总说给我一把枪我就能杀死一个人,但真正能从精神上杀死一个人的是舆论。 那些流言蜚语,会把人活活逼疯。 所谓的舆论攻击,就是用一种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摧毁人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 黎言岁是个聪明人,她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但人终归是感性动物,一点都不受流言蜚语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邮件写道:因为黎言岁模特的身份导致许多人都认识她,并对她很感兴趣,而这种感兴趣并非情感上的,而是希望能在自己无趣的校园生活中发现一些乐趣。很显然那些纨绔子弟把黎言岁当作了他们的乐趣。 他们跟私生饭一样调查了她的家庭背景,这一圈子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 调查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不论男女,都对黎言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还在背后不断地议论她。 而黎言岁本人,却始终保持缄默,她不会去刻意澄清这些消息。 因为她说过,没人信。 只不过,校园论坛上的那句“她就是个天煞孤星,谁靠近她谁就有可能不幸!”刻在了黎言岁的脑海中。 明明是很迷信很蠢的说法。但对于从小无父无母的黎言岁来说,这是致命一击。 白亭舟把脸埋在外套下,一路走到了黎言岁家门口。 他在外边儿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给黎言岁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通。 “怎么了?”黎言岁的声音传来。 “岁岁。”白亭舟轻轻地唤着她的小名,在寂静的深夜之中,显得异常清晰。 黎言岁的心猛地跳漏了半拍,随即她才平复了呼吸,对白亭舟说道,“干嘛?” 白亭舟沉默片刻,站在楼下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才对黎言岁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端的黎言岁微微怔愣,“你在哪?”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家门口。”白亭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黎言岁闻言一阵紧张,连忙拉开窗帘,看向窗外,见白亭舟果然站在那里,她的心脏猛地跳了跳。 她连忙下了楼,打开门,跑到白亭舟的面前,威胁道,“大晚上这么冷,你还叫我出来,我劝你是真的有事要和我说!”黎言岁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夜风之中,她有些瑟缩,双臂抱胸。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是夏天,怎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这么快,但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怼着白亭舟。 “岁岁。”白亭舟看着黎言岁,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感,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黎言岁的脑袋。 黎言岁都快被冻死了,她不再有耐心了,直截了当地说了句,“白亭舟,你再不说,我就……” “进去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她就被白亭舟用外套裹住了身体,还被迫戴上了衣服上的帽子。 她的声音藏在衣服里闷闷的,“你干嘛。”嘴上说着“要进去了”,但人却很实诚地窝在衣服里面。 白亭舟笑了笑,用衣服外套把她整个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晚上的风很大,吹乱了白亭舟的刘海。 白亭舟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容更甚。 星空中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照亮了天际,黎言岁忍不住仰头看去,只见流星划过的瞬间,白亭舟抬起头,在星辰闪烁的刹那,说出了那句。 “岁岁,我喜欢你。” 第一卷 第12章 甜蜜蜜 黎言岁怔了怔,有一秒钟的错愕。 她抬眸看向白亭舟,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透露着坚毅和认真。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呆若木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傻了?”他用手弹了一下黎言岁的额头,“笨蛋,我说我喜欢你。” “啊?”黎言岁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再说一遍。” 白亭舟笑了笑,郑重的说道,“岁岁,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别看此时的他脸上表情很镇定,但手上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这下,黎言岁是彻底听懂了。 他喜欢我? 白亭舟说他喜欢我?! 啊啊啊啊啊,他又说了一遍!!! 黎言岁的内心如过山车一样,起伏跌宕。 黎言岁喜欢白亭舟是从小的事儿,小时候不懂这种情感是什么,她只知道她很喜欢和这个哥哥玩。长大后,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敢说,她怕被白亭舟拒绝。 她是个面子大过天的人。 黎言岁呆滞地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反应过来,白亭舟看她这副傻样,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黎言岁粉嫩的脸颊,“不给我回答吗?” “不是,不是。”黎言岁急忙摇了摇头,她的脸色绯红,像是喝醉酒一般,“我是说,我答应你。” 白亭舟听到黎言岁的回答,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双手张开,意思很明显。 黎言岁的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即她缓缓地抬起手环上白亭舟的腰,轻轻地将头贴在白亭舟宽厚结实的胸膛。 两人拥抱了很久才分开。 寂静的心里,心跳声格外的明显。 不知道这是黎言岁的还是白亭舟的,亦或者是他们俩的。 黎言岁看着白亭舟那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摇了摇手,说道,“明天见,我的……” 白亭舟把手放在卫衣口袋里,没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黎言岁丢下一句“男朋友”就飞奔回房间了,留下了白亭舟一人。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消失的背影,才走回了家。 一路上,他又是自言自语又是挥舞双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被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恐怕会以为白亭舟疯了。 因为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白亭舟回到家后,脱掉了身上的卫衣,正准备走进浴室去洗澡。 黎言岁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根本睡不着。 还是好开心! 她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决定给白亭舟打个电话。 她现在莫名其妙想听见他的声音。 她拿起手机拨了微信,一不留神,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当她正准备挂断重来时。 视频电话被接通了。 白亭舟回到家后,脱掉了身上的卫衣,正准备走进浴室去洗澡。 黎言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还是好开心! 她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决定给白亭舟打个电话。 她现在莫名其妙想听见他的声音。 她拿起手机拨了微信,一不留神,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当她正准备挂断重来时。 视频电话被接通了。 印入眼帘的是,白亭舟那张精致的脸庞,和那双深邃的眸子。 “怎么了?” 白亭舟的声线有点慵懒,似乎是正在干什么。 绳子抽开的声音让黎言岁的呼吸一滞。 “你在干嘛?”黎言岁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亭舟一边解着裤绳一边大大方方的说道,“解裤子,准备洗澡。” 黎言岁的脸颊瞬间爆红,心跳也跟着狂跳起来,这人......简直不要太露骨,太无耻啊! 黎言岁的嘴角抽搐两下,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要洗澡。” “没关系。”白亭舟笑得一脸无害。 他把自己的裤子扔到一旁,然后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 说完之后,他便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前,等待着某个小姑娘先挂电话。 黎言岁的心跳再次加速。 她看见白亭舟身后的浴室,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了句,“那我看你洗?” ……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都像被定住了一般不再说话,无人出声。 白亭舟听完后,顿了顿,轻飘飘地吐出二个字,“行啊。” 他推门进入浴室,找好地方把手机架好,只露出了上半身。毕竟逗人如果逗太过了就不好了。 黎言岁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胸膛和腹肌,脸颊再度烧了起来。 这个男人的体型真的很棒。 白亭舟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勾唇一笑,故意问道,“看够了吗?” 黎言岁被戳中羞处,立马转移了目光,结巴着说道,“我才没看!你流氓!” 她的心脏快跳出胸膛了! “谁流氓?”白亭舟打开花洒,声音隐没在水流声中,“不是你说要看的?” 黎言岁听见水流声后,整个人都红了,连忙捂住了眼睛。 她刚刚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才会说出那样羞耻的话! 她想看不敢看的样子被白亭舟看见后,屏幕里传来一声轻笑。 黎言岁丢下一句“我们明天再见!”就挂断了视频电话。 这种感觉...... 简直比做了亏心事还心虚! 明明她什么也没看到啊。 黎言岁的脸颊红扑扑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白亭舟望着屏幕上黑下去的屏幕,嘴角扬起了笑容,他洗完澡,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拭身体,等到他穿戴整齐后,才拿着手机走出去浴室。 他拿着手机又给她发送了信息,“明天见。” 黎言岁看完信息后,将它存储到了自己的收藏夹里,在屏幕前小声的回答道,“明天见。” 第二天,白亭舟刻意地打扮了一番。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牛仔裤加白色t恤,外面加了一件深蓝色外套。他一米八三左右的身高,身材修长而笔直。站在人群之中,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白亭舟走在街道上,引得一些年轻少女频频侧目。 “hi,帅哥,给个微信吗?”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嗯?”白亭舟转过身,便看见黎言岁站在他身后,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及脚踝。黑发披散在肩膀上,她的皮肤很白,衬得整张小脸越发白皙娇嫩,她的嘴唇粉润,看起来诱人极了。 她的五官精致,睫毛又长又卷翘,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看得出来也是明显打扮过的。 白亭舟笑了笑,朝着黎言岁说道,“伸手。” 黎言岁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把手伸向白亭舟。 白亭舟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相扣。 突然的温暖让黎言岁有些愣神,她抬眸看向白亭舟。 白亭舟见她的反应这么,也只是低头笑了笑,随即拉着她就往前走,“走吧,宝宝。” 黎言岁听到他这么说,脸更红了,“宝宝”二字让黎言岁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男帅女美,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黎言岁的脸颊烫得厉害,白亭舟的手掌温暖有力,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白亭舟拉着黎言岁,打车去了一家隐秘的店。 那家店在离市区有些远的小镇上,光开车就开了一个多小时。沿途的风景更是从高楼大厦变成一幢一幢的小房子,空气也越来越清新。 到了地方,白亭舟牵着黎言岁慢慢地来到了一家店门口。这家店的名字好像是用法文写的,她虽然学过一些,但那些都是一些简单的词汇,这个她没见过。 但这家店装修得非常雅致,周围都种了一些花草树木,空气清新怡人。但店内布置的古香古色,看起来有一种很神秘、很古老的感觉。 白亭舟熟练地打开了这扇门,看他的架势他应该来了不下几十次了。 打开门就是普通房子的装修。 黎言岁被白亭舟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却富有磁性的声音:“请进。” 听到回应,白亭舟推开房门,带着黎言岁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一张裁剪桌和一台缝纫机,而坐在桌子面前正在修改衣服的老者正是白亭舟的师父。 “师父。” 白亭舟走近,恭敬地叫道。 “来了?亭舟,这位姑娘是......”老者抬眸看向黎言岁,他一头花白的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很是随和。 黎言岁立即上前对着老者弯腰鞠躬,礼貌地喊道,“师父您好,我叫黎言岁。” 老者打量着黎言岁,笑眯眯地说道,“你就是黎言岁?” 黎言岁点了点头,不明白老者口中的这个“就是”是什么意思,她微微瞥了一眼白亭舟,发现后者只是给予了她一个笑容。 “……”黎言岁你倒是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啊?! 她默默在心里咆哮,但白亭舟却不为所动。 她只好硬着头皮和老者交谈了几句,直到她看见老者桌上摆着的杂志,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识自己。 桌上杂志的封面赫然是黎言岁。 那是她很早之前拍的。 那时候的她已经拍过许多杂志封面了,表现力更是不用说,站上台子她就知道该如何展现出身上衣服最漂亮的一面。 老者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白亭舟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站在一旁静静等待老者的后话。 但他始终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做着手上的衣服。 缝纫机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时钟滴答的声响也跟着变快。 即使已经年事已高,但老者穿梭在各种针线间,动作依旧流畅,不带丝毫的迟疑和滞涩。 他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从容淡定地干到手上的活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直到把手上这件衣服裁剪完,“记得把东西放回原位”老者留下一句嘱托,便离开了,他不打扰他们小年轻。 他边走嘴里还边哼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小老头调皮得很。 白亭舟嘴角抽了抽,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觉得好笑。 黎言岁不明所以,她看着老者走远的背影,小声的对白亭舟问道,“你什么时候来学服装设计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亭舟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拉着黎言岁在裁剪桌前站定,拿着手中量尺边给她量三围边说道,“很早就想带你来了,一直没机会。”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黎言岁乖乖地任由他量着,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甜蜜,“难不成你要给我做衣服吗?”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期待了起来。 白亭舟量好尺寸,在纸上写着,点了点头,没否认,“嗯,你之前不是说想穿专属于自己的服装吗?”看着手中的尺码图,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她什么时候长大了? 明明以前还是个小孩。 听到这话的黎言岁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她之前随口一说的话就被他记住了。 有段时间,黎言岁被邀请去秀场当模特,在秀场的后台,她听见设计师们在台上骄傲地说自己衣服的灵感来源于谁或者说这条衣服为谁而设计时,她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羡慕。 所以,在黎言岁从秀场回来之后,她随口就和白亭舟说了一句,“你说会不会也有人为我专门做件衣服呢?”那时候的她没注意到白亭舟的眼神,自然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而那时候的白亭舟自然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沉思点什么。 这回,黎言岁终于明白他当时在想些什么了。 白亭舟很早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件服装的设计与理念,不过他还是决定问问本人的意见与想法。 所以当他开口问黎言岁对于服装的名字有没有想法,或者说对于服装有没有想法时。 黎言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服装上暂时没有想法,名字的话等你做完我再取吧。” 于是,两人就约定好了,服装由白亭舟来完成,而名字的事情则交给黎言岁来完成。 黎言岁默默地看向白亭舟,内心是止不住的高兴。因为在这一刻,她明白白亭舟很在意自己。 第一卷 第13章 流言蜚语 两人在小镇的周边转了一圈,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这个时节已经快要到秋天,花香却依然如此浓郁。 白亭舟和黎言岁拉着小手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这边还有鲜榨果汁店,两人一起推门进去买了两杯果汁出来。 黎言岁喝了一口,觉得好喝,草莓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适地生活过了。 黎言岁抬头望向天空,蔚蓝的天空像是被洗涤过一般澄澈,偶尔飘来几朵白云。 “真好。”她低喃着。 黎言岁将果汁杯递给了白亭舟,自己转头去店里又买了个抹茶味的冰淇淋。 白亭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黎言岁边吃冰淇淋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玩。 黎言岁看着周边的小房子和一望无际的花田,她产生了一种想待在这里生活的冲动。 白亭舟看着眼前人活泼又俏皮的样子,心底涌现出无数的温柔与疼惜。 白亭舟把两杯快要见底的饮料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他拿出手机默默地拍起了视频。 黎言岁回过头看他,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连脸上都带着笑意。 白亭舟屏幕里的黎言岁看见他的手机,眨巴眨巴眼睛。她说:“你拍我干什么呀?” 白亭舟在屏幕后面露出了一丝浅笑,“记录生活。” “哦,那我可不等你了。”黎言岁拿着冰淇淋转身就跑了。 他将拍摄结束,收拾好手机放进口袋,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放开,“不放开了。” 这辈子都不放开了。 两个人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因为明天还要上学,所以两个人在黎言岁家门口就恋恋不舍地分别了。 白亭舟回到家里时,父母都不在,这几天他们忙着公司里的事情,所以会比较晚回家甚至有可能都没空回来。 他打开门,客厅里静悄悄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窗外鸟叫的声音。 白亭舟给自己下了几个馄饨,准备随意吃点。 手机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一看来电人——方季青。 白亭舟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被对面紧张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他听见方季青语气急促的说道,“你看学校论坛了吗?” 白亭舟咽下嘴里的馄饨,说:“没,怎么了?”这种无聊的论坛,如果不是因为偶尔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不然他可能连注册都懒得注。 方季青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斟酌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不去看看吧?” 白亭舟本来还在吃着饭,一听这话,立马察觉到了这事儿不是关于自己的就是黎言岁。 而且很大程度上来说,应该是黎言岁的。 因为如果是他的事儿,以方季青的性格早就打电话一边跟他吐槽这人有病一边帮他解决。 只有黎言岁的事情,他才会这么支支吾吾,因为他不能越界处理别人的事儿。 “讲讲发生了什么?”白亭舟放下勺子,直接往楼上走,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账号,一进去就看见一篇帖子的标题十分醒目。 【知名模特黎言岁与其品牌设计师一起进酒店,你怎么看?】旁边的大火苗总以可见这篇帖子的火爆程度。 虽然圣哲的校园论坛上每天都有很多帖子,但帖子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不痛不痒的小瓜,不是吐槽哪里的饭不好吃就是避雷哪个男的。 这些都引不起大家的兴趣,所以论坛上在线人数一直都很少。偶尔有那么一两篇关于食堂饭菜或者是有小道消息说去哪里游玩的帖子,人数倒是会多一些。 然而,自从黎言岁进入圣哲学习后,校园论坛上存在的人数持续增多,只要是关于她的帖子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大家都会在评论区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有夸赞也有诋毁。 方文青之前提醒过白亭舟,“小心点,和黎言岁这种天生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人待在一起久了,容易遭受别人的议论。” 方文青的话虽然狠,但说得没错。黎言岁确实是自带腥风血雨体质的人,喜欢她的人越多,讨厌她的人也会随之变多,她身上的关注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而下降,反而还逐渐上升了。 白亭舟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帖子,很不高兴。 刚刚约会回来就看见别人造自己女朋友的谣言,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人打一顿。 方季青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下一秒,黎言岁的电话也随之而来。 白亭舟放下鼠标,整理好心情,接起了电话,“怎么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还算正常。 对面的黎言岁不知道是没看见帖子还是根本不在意,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 她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在干……” 白亭舟在听到黎言岁的声音后,刚刚阴霾的脸上稍微好转了些。 “我在家,你在吃什么呢?”白亭舟站起身,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咽下食物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黎言岁的声音,“我在吃饭呢。” “吃饭还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白亭舟故作轻佻地开口,他想逗逗她。 黎言岁顿了顿,她沉默了半晌,嘴硬道,“咳咳……才不是,我只是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空,想和你探讨一下学习!” “哈哈哈哈。”白亭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当然可以,你晚上给我发消息,我随时恭候着。” 黎言岁听见他的笑声,也跟着笑了笑,“行吧,小白子你可要等着本宫哦。”黎言岁最近刚迷上宫斗剧,一时半会儿称呼也给他改了。 白亭舟收敛了笑声,说:“知道了。” 黎言岁看着挂断的电话,收敛了笑意。 她放下了手上的勺子,碗里的汤圆她才刚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 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现在觉得恶心。 她想吐。 黎言岁早在进门时的那瞬间,就得知了论坛上的事情。 因为那篇帖子的发表人生怕她看不见一样,还艾特了她。 这件事情,其实就是因为那位设计师和爱人吵架了。设计师想着黎言岁小女生,哄人的点子会比较多,才会主动约黎言岁和其她几个模特出来。 期间,设计师说他想求婚,于是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酒店里面给他的爱人办个派对,并实行求婚计划。 于是,在那天晚上,其她几个人去地下车库搬东西,她和这位设计师来订房间。 但很快,大家都集合在一起去了楼上。 不知道拍摄者是怎么抓住那一分钟的事情拍下的这张照片。 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挑衅她。 况且,这位男设计师的爱人也是位男性。 造谣果然一张嘴就行了。 这几年下来,黎言岁身上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因为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她想着没关系的,反正别人不认识自己,自己又为什么要在意他人想法,她只要装作听不见就行。 可是,网络是发达的,大家也都有嘴,她防止不了那些谣言和恶评进入自己的耳中。 前几天的“天煞孤星”到今天的“小三”,她都有解释过,但是帖子没一会儿就被人刻意的给删了。 她看着被删的帖子笑了。 她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也没想过要招惹任何麻烦,可是,为什么这些事情一直都缠绕着她,让她心绪难宁。 那么,她黎言岁不好过的话,那些造谣她的人也别想过。 黎言岁本来并不准备吃饭的,家里的保姆虽然给她准备了汤圆,但她本想直接睡觉的。 但当她看到手机壁纸里的白亭舟时,还是决定吃几口并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无声地报个平安。 因为常年拍杂志的原因,她的演技其实不错,语气转变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她只是想告诉白亭舟,她很好,别担心。 听见对方强忍着怒气的声音,黎言岁知道,他是看见了。 她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挂断了电话。 黎言岁准备上楼之前,保姆来收了碗筷,看着只动了两个汤圆,关切地问道,“言岁,不在多吃几个吗?”眼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黎言岁站在楼梯口摇了摇头,“我吃饱了。”随后,转身便回了房间。 保姆看着黎言岁这副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准备明天早上在做点好吃的给这孩子补充补充营养。 黎言岁回到房间,直接看也不看窗外的夜色,就拉上了窗帘,打开了房间的灯。 突然,她手中的手机屏幕闪烁着“黎大超人”四字。 黎言岁整理好心情,接起了电话。 “喂,姑姑。” 黎言岁的父母当时一出事儿,所有人都来了,但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夫妻俩遗留下来的财产和公司,而他们俩的女儿黎言岁在灵堂上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哭得差点晕倒过去都没人知道。 当时小小身子的她一整天下来就吃了块饼干,还是有个好心的阿姨递给她的 当黎言岁站在灵堂里看着众人因为财产争得面红耳赤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性丑陋。 她恨,真的很恨。 她想杀人,杀光那些人,把他们全部都杀掉,只留下她一个人。 可是,才年仅五岁的她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些人呢。 小时候的黎言岁在角落摇晃着身子,即将晕倒过去时,她心想,是不是晕倒了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在她的头即将砸到地板的时候,她被人抱进了怀里,温暖的怀抱,给了她安全感。 她意识消散前就只听见了一句,“我哥哥的财产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来分配。” 后来,她的姑姑轰跑了所有想要抢夺公司的人,自己接手了公司。 她记得父母说过,她的姑姑是个很爽快的女人,这辈子并不准备生孩子,环游世界才是她的梦想。 不过,自从黎言岁的父母去世后,这个女人就停止了自己的计划。 她把黎言岁养得很好,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的态度。 而她的姑姑也很优秀,十几年的时间便在商政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黎千雪。 电话对面的女人已经连续出差一周了,此刻不知道站在国外的哪条人流量多的街道上,周围全是嘈杂声。 黎千雪最近在谈一个项目,连轴转的她已经很久没给自己的侄女打过电话了。 当她在听见自己侄女软糯甜美的嗓音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姑姑,你怎么啦?”黎言岁听着她疲惫的声音有些担忧。 “我没事,我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同时工作和学习的强度会不会太大了?”黎千雪揉着太阳穴问。 “我挺好的。”黎言岁乖巧道。 “那就好。”黎千雪放下手,松了口气,“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照顾好自己,听见没?” “知道了,大超人。”黎言岁笑着对姑姑嘱咐道,“倒是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我不在你身边,你肯定没有按时吃饭。”黎言岁有时觉得自己的姑姑就像超人一样,怎么转都不会累。 “知道了,我的小医生。”黎千雪又嘱咐了一番,就结束了通话。 黎言岁握着手机陷入沉思,她不会把自己这些小事儿告诉姑姑,她已经够忙的了,不能让她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了。 她得自己调查。 不过,黎言岁没忘记她下午敷衍白亭舟时那句“晚上打电话给你”。 于是,她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白亭舟的视频通话正好来了。 “不是说等我打过去吗?”黎言岁看着屏幕对面的人笑着问道,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狡黠。 她在桌子上找了支架,把手机架在了上面。 白亭舟也没藏着掖着,实诚地回答道,“怕你忘记,我只好先打来了。”他似乎在弹琴,钢琴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你在弹琴吗?”黎言岁问道。 白亭舟放缓音乐,轻声道,“嗯,好久没弹了。” “手没生吧。”黎言岁突然很想听他弹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问道,“可以弹一首给我听听吗?” 其实,黎言岁的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她总是在半夜惊醒,有时候还会彻夜难眠。 白亭舟透过屏幕看向已经盖着毯子,窝在沙发里的黎言岁,她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倦怠。他点头应道,“好,你要听什么曲子?” 黎言岁想了想问道,“《forestmixtape》会弹吗?” 过了一会儿,白亭舟的钢琴伴奏响起,黎言岁闭上眼准备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没过一会儿,她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白亭舟直到看见屏幕前的人彻底睡着后,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手机屏幕对准黎言岁的脸庞,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鼻尖泛着薄汗,他便知道这个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的样子,隔着屏幕心疼地伸手摸着她的脸庞。 嘴里轻轻念道,“恶魔恶魔快快走。” 第一卷 第14章 为你作担保 翌日清晨,黎言岁是被饿醒的。 她迷糊着睁开双眸,看见房间内的一丝太阳光,才意识到自己起晚了。 多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黎言岁伸了一个懒腰,起身穿鞋,然后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楼下的餐厅内已经摆好了早饭,王妈端着刚刚做好的又一碗清汤面招呼着黎言岁赶紧吃早饭。 黎言岁本想扒拉两口就去上学,但却听见厨房里传来王妈的声音,“言岁啊,隔壁那小伙子大早上过来,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什么时候去都成。” 白亭舟似乎是算到了,黎言岁的手机会关机,所以特意在去上学之前,来和王妈交代了一句。 也不知道昨晚打了多久的视频,导致今早她的时候手机是关机状态。 黎言岁闻言,心头有一股暖流划过。 “阿姨,我知道了。”黎言岁回应完王妈,便开始慢悠悠地吃起了自己的早餐,反正不急。 而且,她昨晚就托人去调查了这件事儿。 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解决了。 黎言岁不是一个很闲的人,她深知自己没必要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些花花钱、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情上。 而白亭舟今天一早就来到了学校。 方季青看见门口的来人时还吓了一跳,“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五天里面最起码有三天都是卡点到的白亭舟,今天居然没卡点。 白亭舟没理会方季青的调侃,打开柜子,放进了自己的书包,转身坐到座位上,轻声问道,“昨晚让你调查的事儿有结果了吗?” 方季青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况且他自己本身又有很多人脉。所以黎言岁为什么被造谣这事儿对于他来讲也就是动动手指的功夫。 方季青闻言,笑眯眯地将自己背包中的笔记本拿出来,翻找了一下,递给白亭舟,“喏,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亭舟接过笔记本,屏幕上猛地出现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明显是在酒吧里,女生坐在男生腿上,朝着屏幕很拽地摆了个姿势,而男生靠在沙发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酷炫吊炸天。 但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这两张脸上,着实显得有些诡异。 白亭舟厌恶地推了推电脑,转过头不再看这张照片,“嗯?他们俩干的?” 方季青看着白亭舟的反应觉得好笑,但也还是点点头。他的反应跟自己昨天晚上看见这张照片的反应简直一模一样,他大晚上收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还以为见鬼了呢。 方季青指着图上的男生,给白亭舟解释了一番。 网上那篇帖子是这个女的发的。 原因很简单,嫉妒。 这个男的是高二的,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但耐不住人家长的小帅、家里有钱、还会玩儿,所以吸引到的女孩还真不少。不过他一般玩玩就会换下一个,完全不顾对方女生的心情,甚至还会大言不惭道,“我没答应和你在一起啊。” 所以,在圣哲学校里面,他的名声早臭了。 但架不住,总有几个女的非要上赶着和他在一起。 这图上的女的就是其中一个。这女生舔这男的的事迹早就在圣哲传遍了,大家本来私下都叫她舔狗。 因为这男的随便买点什么小礼物就能把她拿捏住。 可是,好景不长,他玩够了。 偏偏正巧,这时候黎言岁来了他们学校。 这男的看上了黎言岁,但也知道这种大美女看不上自己,于是便在分手的时候利用了黎言岁,导致这女的以为是黎言岁的错。 后面,不知道是跟踪还是什么方法,被她拍到了这么一张照片。 而且,这女生还是校园论坛的管理员,所以发个帖子并不是个难事儿。 解释完一切,方季青摊了摊手,摇了摇头,“哎,要不说这女的蠢呢,那男的一句话她就信了,还随意……” 白亭舟听完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方季青看着这人这副样子,连忙追出来问,“诶,你去干嘛?” 白亭舟没说话,单手插兜,直奔学校礼堂走。 “真是的!”方季青看着跑远了的人,无奈地摇摇头,也只好跟了上去,等会儿出事可就不得了了。 等方季青紧赶慢赶来到礼堂的后台时,便看见白亭舟正在准备等会儿要讲的稿子,一副悠闲的模样。 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方季青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凳子上,喘着粗气道,“不是,你早说你来演讲啊,累死我了。”他扯了扯衣服领子,还亏他这么担心白亭舟。 “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吓死我了。”方季青还心有余悸,他看着白亭舟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 白亭舟听见了方季青的话,他看着手中的稿子若有所思。 今天的学校礼堂里聚集了高一到高三的所有学生,其实就是让白亭舟代表新生上台发个言,没过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台上才传来主持人温柔的声音,“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新生代表白亭舟同学,上台演讲。” 白亭舟把手中的稿子递给方季青,丢下一句“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大逆不道”就走了。 他逆着光,背影挺拔,从容不迫地走上台。 方季青看着对他口出狂言的白亭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卧槽!”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家好。”白亭舟站到了舞台中央,接受了全场瞩目。 他看了眼台下黑压压的学生,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语速平缓有力地说着话。 底下立马就炸开了锅。 “哇塞,他就是白亭舟吗?!” “真帅啊!!” “可惜不给微信,啊啊啊。” “气死了。” 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白亭舟丝毫不受影响,完美地讲完了演讲稿上的内容。 但是,讲完后,他并没有说“谢谢大家”而是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道,“最近学校论坛上的事情我相信大家也都看见了,对于这件事我也有些见解,不妨大家听听?”当他说完这段话后。所有人都要疯了。 台下的观众是兴奋得疯了,没想到白亭舟这么野,敢在校领导面前直接讲起这件事儿。 后台的方季青是崩溃的疯了,他本以为白亭舟去打一顿那个男的就算疯了,没想到他敢直接在学校礼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回应这件事情。 后台的老师也要疯了,刚想掐了他的麦,从旁边忽然就闪过一个身影,紧紧地挡在了主控台前。 方季青手上拦着老师,嘴上说着,“老师,既然都这样了,您就让他讲完呗……” 礼堂前坐着的校领导毕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白亭舟突如其来的话语笑了笑,没有多做阻拦。甚至校长用手势示意他继续。 他们倒是很期待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校园论坛并不是私密的,里面也会有许多老师隐藏在其中,观察学生们之间有没有发生小摩擦或者是食堂内的饭菜哪里不合口味,就会换掉。 而昨天那件事情,一时半会儿可不好解决。 黎言岁可以算得上公众人物,如果校方解决不好,那么学校也会或多或少受到一些来自舆论的压力。 一群老狐狸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只不过碍于双方的家庭,所以一直冷处理罢了。 此时,有个学生说他可以来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台上的白亭舟也正是想到了这点儿,才敢在新生典礼上直接的提出了这件事情。因为他相信,校领导们是不会阻止他的,事后也更不会惩罚他,说不定按这些老狐狸的性子,还会夸他,愿意发掘真相,帮助同学之类的。 姗姗来迟的黎言岁刚从后门偷溜进来就听见了白亭舟这大胆的发言,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要我做到这个地步。 白亭舟透过茫茫人海与黎言岁对视,朝着她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在说,没关系,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黎言岁看着他的笑,心脏狠狠地一颤。 这种感觉,很熟悉。 就像是以前,她每次一出事,白亭舟都会来帮她解决。 每次解决前,他都会对她笑一笑。 仿佛在说,放心吧,我都能给你解决了。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脸上的惊讶,笑得更加灿烂。 他转身去操控室里给里面的老师递了个优盘,让他帮忙放一下。操控大屏幕的老师一边帮他打开优盘,一边默默地给他递了个大拇指。 白亭舟摸了摸鼻子,这个还是他昨天晚上紧急整理的资料。 他和老师讲了一下大概流程,就整理好表情,转身出去了。 舞台上的灯光很亮,白亭舟看不清台下人们的表情,除了那两个人渣,脸上不同于其他人的兴奋,而是一脸的震惊与紧张。 白亭舟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他在大屏幕的右侧站定,对着麦克风说道,“接下来我讲的每个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都能付相应的法律责任。” 台下的人听到这话,都停止了议论,静静地等着他的发言。 众人心里都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干,怎么感觉有种要被拆穿了的感觉。 白亭舟示意灯光老师把灯关了,然后让操控间的老师把黎言岁一群模特和那位设计师一同前往酒店的监控录像播了出来,后面还附带了一个视频。 那个视频里面讲话的人赫然就是那张照片上的设计师。他搂着自己的爱人,用着蹩脚的中文对黎言岁表达了抱歉,没想到,因为自己原因给她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解释了为什么要去酒店的原因。最后视频的结尾,他与他的爱人一同对黎言岁表达了真挚的感谢,并夸赞了她一番。 期间,白亭舟并没有说多少话,毕竟视频都放在这儿,他就不信还有蠢货装看不懂。 等到最后一个视频看完,他这才拿起麦克风,准备宣判那两人最后的结果。 他的一句,“既然看完了,大家是不是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恨黎言岁同学?这么处心积虑地想利用舆论来攻击她?”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 就连校领导都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开口。 白亭舟一半站在光亮里一半站在阴影处,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眼睛里有着冷冽和冰寒,嘴角勾起,用手指着台下的一男一女问道,“这两位同学,你们俩不妨说说为什么这么恨黎言岁同学呢?” 被指着的那名男生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都快羞死了。一句句的“原来是他干的啊!他怎么这么恶心啊。”把他逼得冲着台上的白亭舟气势汹汹的喊道,“你踏马有病吧,不是老子干的,你说我干嘛!” 白亭舟漫不经心地走到他面前,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确实不是你干的,但事情因你而起,况且你不是也没阻止吗?我说得对吗?”他转身望向那名男生身旁的女生,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一字一句道,“随意诽谤她人的同学。”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台下的所有人听见。 所有人的视线早就集中在他们俩的身上。 一句句的流言蜚语全部都像飞旋镖一样,扎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 那女生在听完白亭舟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白亭舟昨晚让方季青去调查,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调查是不是对的。 今天一早,他就去高二的教学楼观察过这两人的相貌,生怕搞错了人。 此时,被揭穿的女生脸色煞白,全身发抖,慌乱地辩解道,“我没有诽谤,我说的全都是实话,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啊,那个贱人真的干了啊,我只是、只是……。” 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白亭舟并不想和这两个人多说什么,转头将早上方季青对他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看着两人本来铁青的脸逐渐转变为苍白,白亭舟的心情突然变得舒畅。 白亭舟边说边抬头望向黎言岁,此时全场唯一的光亮就是他背后的大屏幕。 他看不清台下,但他莫名其妙觉得黎言岁就是站在那里。 新生典礼最后以白亭舟的一句“我相信并敢为黎言岁同学做担保,如果有任何异议,都可以来找我。” 结束。 第一卷 第15章 眼泪吻 等白亭舟话音落下的那刻。 全场的灯光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让大家一时都睁不开眼。 而站在最后面的黎言岁看完了整个白亭舟为她澄清的过程,她的眼睛有些酸涩。 灯光亮起的瞬间,让她忍不住捂上了眼睛。 等放下手时,手掌心湿润的触感是这么明显。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台下的学生们在适应完灯光的那一瞬间,连忙转头看向这场闹剧的男女主人公。 “男主角”羞愤的神情和“女主角”的苍白无措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靠,亏我当时信了这女的话!” “我就说嘛,黎言岁这么漂亮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儿。” “要我说啊,这乔辰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女的也真够舔的。” “渣男配舔女,绝配啊。” ……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乔辰觉得很难堪。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他只能将视线落在白亭舟身上。 眼神里的阴鸷和恨意显而易见。 白亭舟低头,看到乔辰看他时,眼神里的狠毒只觉得好笑。 白亭舟只是淡定地扫了她一眼。 跳梁小丑,他心想。 乔辰动不了白亭舟。但周围的恶言恶语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直接转身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张熙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礼堂内响起,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大家一时都愣住了。 直到一句“我靠,这哥们疯了吧?!!”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乔辰用手指着张熙恶狠狠地说道,“你个贱人,踏马的为什么要害老子!!” 周围侮辱她的话和乔辰的指责,一句句地都传入了张熙的耳朵里。 张熙被乔辰打懵了,脸上还带着五个手指印。 她捂着脸,哭出了声,“呜呜呜......” 长期的相处让张熙不敢忤逆乔辰,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捂着脸颊无声地哭着,好似一副可怜模样。 乔辰看着她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反而恶狠狠地继续说道:“你说啊!你踏马的本来就是个婊子!上赶着贴着我……” 乔辰本来还想再说下去,但坐在最中间的校领导早就叫了保安进来,保安上前拉开了两人。 校领导们面色铁青,不敢相信乔辰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他们走到乔辰跟前,冷冰冰地问,“乔辰,你知道你说出这些话的后果会是什么吗?”语气里的提醒意味已经很浓了,但偏偏上了头的乔辰什么都没听出来,只想着如何把事情撇清。 “校长,这都是这个贱人和他们一起合起伙来污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乔辰委屈地指着白亭舟和张熙控诉道。 校领导听闻乔辰的话,脸色更黑了。 一个学生竟然敢在新生典礼上公然打女同学,这不仅是胆子大的问题,还是在挑衅全校校董和老师们的权威! 白亭舟站在台上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只觉得好笑。 本来,乔辰如果听懂校长话里的意思,马上老实道歉。他们这群人还可以找理由给他从轻处理,可偏偏他是个蠢货啊。 圣哲的新生典礼向来都是全程直播,而且每年的直播观看的人数都一直占据着几个学校的榜一。今年因为黎言岁的到来和“小三”事件的发酵,直播观看人数从一开始就持续上升了。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经过这么一闹,校领导们恨不得直接当场把乔辰给丢出去。 不过,操控直播的老师手很快,在乔辰的那一巴掌响起后就中断了直播。 但是,不出意外,网上现在已经炸了。 “你们俩给我来办公室!”一声暴喝结束了这场闹剧。 同学们都意犹未尽地回到了班级。 白亭舟在乔辰还在辩解的时候就下了场,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找黎言岁。 方季青在他下场时给他递了瓶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震惊,“我靠!你特么真牛啊,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黎言岁澄清。”他拍了拍白亭舟的肩膀,“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我跟你讲,那乔辰的脸巨好笑,我还拍视频了……” 方季青是真的被白亭舟的行为给惊到了。而且他早在白亭舟上场后就偷偷在后台录制视频,以确保他的视频资料是第一手的且完整的。 白亭舟喝了几口水,缓解了喉咙里的苦涩。 他淡定地说:“其实也不算澄清,只不过是把所有真相都摆到众人的面前而已,而且她本来就是无辜的。” “你特么是真男人!” 方季青兴奋得不行。 白亭舟喝完了一瓶水,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就出门了。 他没理会身后方季青的叫唤,“哎!你去哪儿啊?” 身边的风呼呼地在他耳边吹着,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白亭舟只好揉了揉眼睛,抬步朝前走。 他要去找黎言岁,告诉她他已经解决了一切,她不用在担心了。 白亭舟才刚走到天台下的梧桐树那,就被身旁突然从天而降的小石子给吓了一跳。 他抬头,远远地就看见黎言岁趴在天台的栏杆上。 黎言岁在看到白亭舟后,就露出灿烂无害的笑容。 风吹起了黎言岁披着的长发,遮挡住了她大部分视线,但她依旧看见了站在天台下的白亭舟。 白亭舟看了眼黎言岁的方向,见她正笑吟吟地朝他挥手,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白亭舟加快脚步走到天台上,看到黎言岁正趴在那。 “为什么帮我?”黎言岁此刻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她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白亭舟在黎言岁的身旁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白亭舟将手放在了黎言岁的脸颊上。 她感觉到了温热的触感,缓缓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哭了?”白亭舟问道。 黎言岁勾唇笑了,“因为高兴呗。” “嗯?” “我刚刚看见一只狗被人欺负了,但她的主人帮她报复回去了。所以,我很开心。”黎言岁解释道。 白亭舟听到这,忍不住失笑。 黎言岁却是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们对视了很久。“所以,你是我的小狗吗?”白亭舟揉了揉黎言岁的脑袋,眼神里满是宠溺。 “汪汪。”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 两个人又在天台上呆了很久。 “我们走吧。”黎言岁看着天色即将暗下来,她站在这里太累了,便提醒他。 “好。”白亭舟牵着黎言岁的手从天台上下来了。 这个点,圣哲早放学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学校,寂静无声。 白亭舟在楼下站着的时候就和方季青说过,让他帮忙给他和黎言岁请个假。 对面的人秒回了个“鄙视”的表情包。 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格外好看。 白亭舟感受到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逐渐意识到黎言岁这次没有放开他。 她的手很纤细,骨节分明。 又瘦了,他心想。 他们俩本想直接回家吃饭。 奈何在半路的时候,白亭舟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来自方季青的信息。 方季青:[哥们,准备准备好,去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吧。] 后面还带着一个“保重”的表情包。 果不其然,在看见这条信息的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来自教务处主任办公室的座机电话。 教务处的门被推开。 主任一改上午礼堂内严厉的模样,一改之前的愤怒。他笑眯眯地招呼着白亭舟坐下,亲自递了杯水给他。 他们的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山中海大叔,人称外号“王铁头”。 这外号源于两件事儿。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前王主任给某个高二班上课,因为那实训室的门玻璃擦得太干净了,导致他一天撞了三次头;第二件事情就是,有人传言说王主任以前被某个校领导从上到下骂了一顿,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给人家领导端茶倒水。 所以,有学生在私下调侃他说,王主任这头是真铁啊。 于是,大家就偷偷摸摸给王主任取就了这个外号。 王主任见他进来,还不忘对他嘘寒问暖一番,“怎么样?没事吧,那两个人没来找,找你麻烦吧?” 新生典礼一结束,乔辰与张熙的家长就被叫了过来。 听说当时的办公室里当那叫一个热闹。尖叫声混杂着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领导们拉都拉不开厮打在一起的家长们,足以可见当时战况有多么激烈。 至于结果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不过,大家都纷纷猜测,是不是两人一起被退学。毕竟,影响太大了。 热搜榜第一词条到现在都是圣哲学校。压都压不下去。 “没事,谢谢王主任的关心。”白亭舟客气地说。 王主任喝了一口桌上已经凉了的茶,说:“这件事情呢,校领导表示要对你给予表扬!” 他说着就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表彰金额”的字样,表扬原因和白亭舟猜的大差不差。就是见义勇为,敢于寻找真相之类的。 圣哲对于这种小事情的表扬一般都会直接打钱,方便快捷。 他将纸放在白亭舟的跟前,说:“你这次干得不错啊,你知道吗?那网上啊……” 王主任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但手上搓手的动作却暴露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亭舟将王主任的动作全看在眼里,这种先给颗甜枣再打一巴掌的事情,他见过太多了。 虽然他今天在新生典礼上帮他们这群老狐狸解决了一件事儿,但这种行为或多或少肯定还是要受到一些处罚。 毕竟,自己可是越级处理。 他是想得很开,但对面的王主任却不是。 白亭舟看着王主任喋喋不休的模样,没由来的感受到一股烦躁。 王主任在夸赞完白亭舟后。果然,话锋一转,脸上又换上了冷峻的面孔,“但是,对于你这次没跟学校商量,直接擅自在新生典礼上扰乱秩序这件事情呢,学校还是要适当地给你一些处罚的。” 王主任准备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白亭舟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内心却毫无波澜,他笑了笑说:“王主任,我没什么异议,我接受学校一切安排。” 王主任见他这么配合,心里也是暗喜。 他走过来,拍了拍白亭舟的肩膀,说:“你能这么配合学校的决定,我们也很欣慰。你放心吧,不会有很严重的处罚。” 白亭舟低垂着头,眼眸中划过一丝冷笑。 最后的处罚结果,无非就是停课两天。 不痛不痒的处理结果。 黎言岁站在教务处门口,依靠着墙壁,静默着。 白亭舟走出来,朝黎言岁伸出了手。 他微微低头看向黎言岁,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嗯。”黎言岁牵着他的手,走出了学校。 白亭舟本想带着黎言岁直接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但走在半路时,黎言岁却被一家甜品店给吸引了。 于是,两人只好先进来买了个抹茶冰淇淋。 夜晚的风吹在身上,黎言岁觉得并不是很冷。 她低头吃着冰淇淋,假装不在意地问道,“铁头跟你说什么了?” 白亭舟拿着餐巾纸时不时帮她擦擦嘴巴,“没说什么。” 他语气中的淡漠让黎言岁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想多了。 “是不是让你停课几天啊?”黎言岁突然间说道。 白亭舟没想到,自己刻意的隐瞒都防不过面前的人能猜出来,只好实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就停两天而已。”说着,他还比了个“耶”的手势,看起来一点都没事儿。 反倒是没事的黎言岁,本来正吃着冰淇淋,眼泪突然就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毫无征兆的反应把白亭舟给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白亭舟慌张地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他难得动作有些笨拙。 他的动作轻柔极了。 当白亭舟的指腹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仿佛触电似的,黎言岁浑身僵住了。 他的指腹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流下的泪水,温柔地说,“别哭了,我真没事。” 他的声音像是羽毛,撩拨着黎言岁的心弦,让她感到一阵阵酥软。 白亭舟的手指从她脸颊上慢慢往上滑。 他摸到了她的耳廓,又从耳廓慢慢抚摸到了脖颈。 黎言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了。 她闭上双眼,享受着白亭舟的温柔。 过了一会儿。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 两人不知不觉地就站在了深黑的巷子里,周围静谧的只剩下两人彼此间浅浅的呼吸声。 白亭舟吻了她。 黎言岁紧闭双眼,不敢看。 他的唇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 白亭舟的舌尖卷过她的舌尖,带来阵阵酥麻的感觉。黎言岁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黎言岁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白亭舟才放开了她。 白亭舟的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岁岁,别哭了。” 黎言岁的睫毛颤抖了下。 第一卷 第16章 赌约 黎言岁缓缓睁开眼睛,望进他的眼底,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小声的说道:“我没哭。” “好,没哭。” 白亭舟的声音很低,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 他又用手轻柔地擦了擦黎言岁眼角的湿润,他看起来像是哄孩子一样。 黎言岁抬眼看着他,忽然间,眼眶有些发烫。 黎言岁突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肢,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地问道,“白亭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黎言岁很长的时间。 黎言岁在此刻终于明白了答案。 白亭舟真的很爱她。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了。 白亭舟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涟漪,不过,他并不打算说破。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轻声回应,“因为,你值得。” 巷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黎言岁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量。 白亭舟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帘。 他的吻,轻柔如同蜻蜓点水,带着一丝怜惜的味道。 黎言岁的心里一震,一瞬间又变得激烈起来。 这是今晚第二次,他主动吻她。 许久,白亭舟松开了她,说:“我送你回家。” 黎言岁点了点头,跟着白亭舟离开了这条街。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旁的路灯都亮着,将两边照耀得一片明亮。 这几天笼罩在黎言岁头顶上的乌云瞬间消失了,整个世界仿佛都明亮了许多。 黎言岁看着身侧的男生,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灿烂而夺目。 她的心里涌现起一股暖流。 时至今日,黎言岁与白亭舟终于走到了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着。 黎言岁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 她洗完澡之后,便躺在床上难得的睡着了,梦中全部都是白亭舟那张俊逸的容颜。 而一边儿,白亭舟刚准备睡下,就接到了方季青的电话。 方季青似乎是在外面,他声音中夹杂着风声,一时半会还听不清,“那群老头给你什么处罚了?” 白亭舟单手整理着桌上的玩具,随意回答道,“停课两天。”他看见玩腻了的玩具看也不看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乔辰不出意外要被送去国外了。” 今晚,方季青在家里正闲着无聊,没过一会儿就接到了几个朋友电话,于是他就来了赛车场,准备玩玩。 夜晚的赛车场灯火通明,一辆辆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引擎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方季青看也没看旁边那些人,叫来了赛车场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他的死党。 顾玄过了一会儿才匆匆赶来,嘴上还是不忘道歉:“不好意思阿青,让你久等了。” 顾玄现在有些口干舌燥,他看见方季青手上的水,毫不客气地就拿过来喝了几口,“你今天怎么来了?” 方季青看着某人大口往嘴里灌水的模样觉得无语,刚想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瞥见他没扣好的衬衫扣子和脖子上的口红印,突然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打扰到了某人的好事儿,于是方季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不过,当他再抬头时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几个朋友叫来的,顺便看看车。” 顾玄在方季青的身旁顺势坐下,搂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人多眼杂,等会带你看车。”说完他又指着前边的一群男人对着方季青示意。 方季青被顾玄搂在怀里时,并没有感受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反而是一股好闻的山茶花味。 他刚想默默地往旁边移一点儿,但顾玄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搂着他更紧了些。 方季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任由他抱着。 他心中腹诽“下半身动物”。 这时候,顾玄凑近了些小声道:“阿青,我……”他话还没说完,两人就感受到身旁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走到方季青他们这边,其中一个穿白色紧身连衣裙,露出一截修长洁白的小腿,另外一个则穿着淡紫色的吊带短裙。 她们俩都很漂亮,不管是从五官还是身材上讲都属于顶尖级别的美女。 这是一对双胞胎,是顾玄召开看赛车场的姐妹花。 其中一个美女不知道和顾玄说了些什么,反正身旁人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搂着方季青的手也是。 方季青实在是忍受不了,刚想开口骂道。 顾玄就告诉了他乔辰包了明天晚上整个赛车场的事儿。 方季青在听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两人的表情跟复制贴贴一样。 方季青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给白亭舟打个电话,准备告知他这件事儿。 乔辰既然敢在新生典礼上公然打张熙,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典型的单细胞生物。俗称“蠢货”。 像乔辰这种不经过大脑就直接做事的人,很大程度上会来找白亭舟的麻烦。毕竟,他可是让乔辰和乔氏在网络上实实在在的火了一把。 况且,他现在都要出国了,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方季青看着眼前被撞到凹出一大块的赛车门,不由得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心。 白亭舟看了看手中的纸飞机,说道:“什么怎么办?” “你不怕乔辰报复你?” 白亭舟耸了耸肩膀,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道,“我等的就是他的报复,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唰”的一声,手中的纸飞机就被他飞了出去。 白亭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如果乔辰还敢招惹黎言岁或者是他,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报复。 方季青被电话那头的嚣张语气给惊了一下,一时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白亭舟这人,别看他长了一张人模狗样且冷淡的脸,但他骨子里却充满了狠劲儿和野心。 在商政上,白亭舟的父亲可以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看起来很和善,但做起事来心狠手辣得很。而他的母亲虞女士则是一位铁娘子,说一不二的性格让公司没人敢忤逆她。 因为白亭舟清冷的长相,导致大家都忘记了,他是白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方季青深呼吸了一口气,想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行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对面人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一丝迟疑。 方季青看见被挂的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也决定点到为止,毕竟白亭舟可不需要他担心。 这人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毕竟白亭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在自己耳旁念叨的日子,还没来得及叹口气,顾玄就抱上了他的腰。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方季青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我去,你有病吧?!” 顾玄看着方季青被吓到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 “嗯。”白亭舟在听方季青说完之后,直接挂掉了电话,没有任何迟疑。 白亭舟看向窗外,眼神幽深。 方季青的话他当然懂。 不过,方季青忘记了一件事。 乔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白亭舟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天一早,白亭舟还是去了一趟学校。 毕竟,奖章和处罚都需要他本人亲自去领。 白亭舟和黎言岁坐车到学校的时候,就看到校园里有很多学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 而黎言岁一看见身旁的人,就能想起昨晚的梦,脸上顿时染上了红晕,心里难免有些心虚。 黎言岁轻咳一声,转移了视线,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淡淡问道,“你怎么来啦?” “我怎么不能来了?”白亭舟挑眉反问道。 黎言岁抿唇,“不是你说的,停课两天。” 白亭舟微微挑眉,“停课而已,不影响我陪女朋友上学吧?”他存心想逗逗黎言岁。 “……”黎言岁瞪着白亭舟,“谁是你女朋友……” 白亭舟闻言,忍不住勾唇一笑,说道,“黎言岁。”回答得那叫一个迅速,而且非常肯定。 “……”黎言岁被噎得哑口无言。 自己真的被白亭舟死死地拿捏住了,意识到这点的黎言岁觉得很丢面子。 黎言岁不再理睬他,径直朝前走去。 白亭舟紧随其后,走了几步。她突然顿住脚步,扭头问道,“你看见乔辰的处罚结果了吗?” 白亭舟点了点头,“看见了,怎么了?” 乔辰和张熙的处罚结果就在今早出现在了学校的公众号上。 内容总结来说:乔辰自愿退学,张熙被退学。 一句话,倒是给乔辰树立了一个知错就改的形象。 白亭舟在心中冷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乔家花了多少钱,能让校领导在最后关头还要保一保乔辰。 毕竟,乔辰可不是自愿退学,而是转学了。当然,这件事情现在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他会来报复你吗?”黎言岁在教学楼下站定,她盯着白亭舟眼睛认真的问道。 “担心我?”白亭舟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双臂抱胸,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黎言岁:“……” 她就多余担心这人儿。 白亭舟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已经整理好了表情,“放心,他不敢。” 黎言岁在听到准确答案后,才敢放下心。 不过,等她和白亭舟在教学楼那一分别,她就拿起手机了,打通了电话。 她根本不信乔辰不会来报复白亭舟的话。 他是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昨天那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另一边儿的白亭舟也刚刚从学校的演播厅出来。 今天就王主任和几位老师在,他们对着镜头,说了学校对于他和乔辰两人行为的最后处理结果。 还拍了照片,准备发在学校公众号上。 看起来很重视这件事情,但实则演播厅里的人数加他们三个学生也不到十五个人…… 白亭舟拿完东西就起身离开,却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乔辰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白亭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控诉,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怒火。 白亭舟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哦?无冤无仇?你确定吗?” 乔辰被一噎,眯起了眸子,“没想到,白大少爷为了个美人还真舍得。不过,你就不怕她私下……” “你这种听风就是雨的蠢货,除了会造谣别人,还会干什么?”白亭舟打断了乔辰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屑。 白亭舟一脸的高傲,仿佛在俯瞰一般的睥睨着乔辰。 被人当众侮辱,乔辰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他气得牙痒痒的,但又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在他们的地盘儿呢? 他们家已经给他花了很多钱才让他转去了国外的学校。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敢犯事儿,那就真的要被他爸打死了。 一想到他爸,他的屁股就隐隐作痛。 他忍下了怒气,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比什么?” “赛车。” “赛车?”白亭舟愣了愣,随即冷嗤一声,“没兴趣。” “你难道是不会赛车,所以怕了?”乔辰咬牙切齿地嘲讽道。 “呵。”白亭舟冷笑,他不屑地看着乔辰,嘲讽道,“我没空和你玩儿。” “况且,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白亭舟没兴趣和乔辰玩小打小闹的游戏,除非…… “我要是输了,我不仅可以以圣哲的名义给黎言岁澄清之前的所有事儿,还可以给你五百万。”乔辰冷笑,他的赌约可都是带着砝码来的。 白亭舟嗤笑一声,“五百万?我不差这点儿。但是,你前面的提议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乔辰:“……” “但你要是输了,就立马当场给我下跪道歉,并以白氏集团的名义澄清说是你恶意造谣我,这个赌约怎么样?不亏吧。” 听到这儿,白亭舟算是明白乔氏最近因为他的关系,股票到底跌了多少。 “时间,地点发我。”白亭舟说完就走出了演播厅。 乔辰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毒。 第一卷 第17章 各怀鬼胎 黎言岁正坐在教室里上着最后一堂课,一整天下来,她都不在状态。 站在讲台上的法语老师,此刻正在讲述着一段绝美的法国爱情故事。 “l''amourestunedoucemmequir【表情】chauffe,etunfeuquibr【表情】le.”老师的声音如此温和动听,她耐心地向各位同学述说着这个故事。 可惜,这一切对黎言岁来讲,却没有半点吸引力。 黎言岁的视线始终放在窗外,不知道是在看哪儿,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看了多久,黎言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在法语老师准备结束时,她回过了神。 黎言岁本想收拾收拾东西,下课铃一响就直接起身离开。 却被法语老师最后的结束语“jet''aimed''autantplus,belle,quetumefuis.”吸引了注意。 “你愈是逃离,我愈是爱你。” 下课铃一响,上课结束。 同学们纷纷往外走。 黎言岁拿着手里的书包也出了门。 校门口的停车位处。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安静地停靠在路边。 黎言岁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车门,刚坐进去。 身侧忽然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将她拉了过去。 车上坐了一个人。 黎言岁皱眉看着伸手之人。 这个人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双腿交叠着,慵懒地斜靠在后座的椅背上。 他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zippo火机,但右手偏偏还牵着黎言岁的手,不放开。 他的皮肤非常白皙,五官更是精致得无懈可击,一张脸就像雕刻出来的。 他的眼睛很深邃,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沦陷进去。 黎言岁把手猛地抽了出来,看着车后座的挡板已经升起来了,才开了口。 “你怎么回来了?痛死我了。”黎言岁揉着手腕,没好气地说道。 “想你了。”程屿安转过头看向黎言岁,他的嘴角微扬着,带着一种邪魅的味道。 嘴上却没一句正经的。 黎言岁皱眉揉着手腕,毫不留情地骂道,“神经病。” 程屿安收起打火机,敲了敲挡板,车从学校门口驶了出去。 黎言岁看着面前与小时候截然不同的男生,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仿佛在说,你真的是本人吗? 小时候的程屿安是个胖胖的小男孩,体型比周围人都大一圈。因为他胖的原因,导致很多小朋友都不愿意和他玩,包括黎言岁。 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两人很快的就成为了好朋友,而且还玩的非常好。 小时候的黎言岁非常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才会一天天的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小魔女。 黎言岁有次偶然得知,程屿安家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动物后,立马来了兴致。 那天,程屿安一如既往地一个人待在沙子地里玩。突然,跑过来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打扮得也非常漂亮。 小时候的程屿安并不是不认识黎言岁,相反,黎言岁的名字他天天都能听见,只不过黎言岁从来不找他玩而已。况且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她们玩,因为他知道自己去了可能只会打扰到她们。 所以,他很奇怪为什么黎言岁会主动来找他。 对比黎言岁来说,小时候的程屿安可是乖得可怜,他歪着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黎言岁,“你有什么事吗?” 小时候的黎言岁就像个小霸王一样,她叉着腰站在程屿安面前,明明两个黎言岁才顶一个程屿安,但她毫不在意,甚至语气嚣张道,“程屿安,我听说你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动物,是吗?” 程屿安疑惑地点了点头,不明所以。 黎言岁一脸得意,心想,果然是这样。 于是,她主动地拉起了程屿安,“那你快带我去看看!” 小时候的程屿安觉得这样做不好,刚想开口拒绝,嘴里的话就被“你只要带我去看了,我们俩以后就是好朋友!”给堵了回去。 小时候的程屿安好不容易有了个好朋友,他自然不再敢拒绝,所以连问都没问父母,就马不停歇地带着黎言岁回家了。 于是,两人在小房子里呆了一天。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他们俩的家长们找人都快找疯了。但一点都不影响小时候的程屿安和黎言岁在小房子里岁月静好地观察小动物们。 最后,两人自己出来后。程屿安就被他爸拉去打了一顿,而黎言岁则是被白亭舟和姑姑领了回家,吃了东西,美美睡觉了。 “不许和别人玩。”她记得当时睡觉之前,还隐隐约约听见了这么一句。 不过,后来因为程家父母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程屿安就被他妈妈带去了国外。 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我好不容易回来,你不打算请我吃个饭吗?”程屿安突然开了口,声音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眨巴着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黎言岁转过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没空,我今晚有事。” 男大十八变的程屿安早就褪去了青涩稚嫩。他现在的样貌更加迷人。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有什么事,能比陪你的竹马吃顿饭重要呢?”程屿安又说。 黎言岁:“?” “我们俩可不是青梅竹马,别瞎说。”她转头看向窗外,莫名有些心虚。 程屿安早就不是小时候呆呆的模样了。现在的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上也没个把门儿。 程屿安听到黎言岁的话,有些失落。 他叹息一声,“唉,好吧,那等你什么有空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说完,他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这顿饭我可记着呢,你别忘了,拜拜。” 他这才下了车。 其实,黎言岁本来是有空可以请程屿安吃顿饭的。但奈何,她今天晚上有事,这顿饭只好先欠着了。 她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挡板,让司机朝着目的地开去。 中途,她找了张家里的照片发给白亭舟,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 对面很快地回了个“ok”。 夜幕降临,赛车场地上依旧灯红酒绿,人山人海。 一辆辆跑车如疾风闪电般在夜色中驰骋着,引擎轰鸣得震耳欲聋。 方季青坐在便利店里,看着玻璃窗外来了个不速之客,他赶紧躲了起来。 方季青刚把自己藏了进来,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就映入了他的视线中。 黎言岁走到冰柜前拿了瓶无糖可乐,付完钱就出门了。 方季青看着她,微微愣了神。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乔辰明明找的是白亭舟啊?怎么会是黎言岁来呢! 方季青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打算听个第一手的消息。 黎言岁穿梭在人流中,终于在最旁边的位置上找到了乔辰。 乔辰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腿上还坐着个女生。那女生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身材姣好,画着艳丽的妆容,身上的香水味十分刺鼻。 乔辰却好似没闻出来一般,一脸享受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过,一直在女生的身上抚摸着。 黎言岁皱了皱眉,好似看见了恶心的东西,没忍住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怎么?白亭舟不敢来,让你来了?”乔辰看向对面的黎言岁笑眯眯的说道。 黎言岁看到乔辰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觉得好笑。她勾了勾唇角,“谁来都一样。”眼睛却冷冷地盯着他,“毕竟,最后的结果不都是你给我道歉吗?” 挑衅的意味越发明显。 乔辰挑了挑眉,一点都不怕黎言岁。 “你怎么能确保你一定赢呢?别等会儿,说我欺负女人!”乔辰故意提高音量,一脸不屑地看向黎言岁。 黎言岁没理会周围投来的视线,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赢不过一个连自己下半身都不管好的,东西。” 最后二字被她咬得格外的重。 人群中有人没憋住,笑了出来。 那声音格外明显。 乔辰的脸顿时涨红,愤怒地站了起来,“你特么说谁呢?!” 黎言岁看到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她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了吗?那真不好意思。” 乔辰:“……” “你……”乔辰气急。 黎言岁双手抱胸,斜睨着乔辰,“你还是留点精力在比赛上吧,不然等会儿精虫上脑,掉沟里去怎么办?”话毕,她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没管身后气急败坏的乔辰。 而站在他们斜后方的方季青,藏在人群之中听完了全程。 他捂着嘴巴,差点笑喷。 他就知道,黎言岁的嘴是不会输的。 乔辰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没管腿上女生的安慰,嘴里一字一句道,“你给我等着。” 方季青本来在人群中还笑得很欢,听到这话后,收起了表情。 他找了几个朋友帮忙看着乔辰和黎言岁接下来要比的车。 接着赶紧从人堆中挤了出来。 “嗨,黎言岁。”方季青冲着她挥挥手。 “嗨。”黎言岁认识方季青,他偶尔会跟着白亭舟来给她送东西。 所以,一来二去,两人最起码也能聊上几句,不至于见面后无话可说。 方季青双手插兜,看着面前的黎言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是有话想和我说?”黎言岁挑了挑眉。 方季青挠了挠头,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黎言岁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放心!我没恶意,我只是听到过乔辰说他要邀请白亭舟来,所以在这看见你,我还是挺震惊的。”方季青赶忙摆了摆手,自证清白。 黎言岁莞尔一笑,“不用这么紧张。”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白亭舟邀请了乔辰,所以我才会来这里的。” 她并没有说实话。 方季青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反而装傻道,“那白亭舟呢?” 黎言岁耸耸肩,“买东西去了吧。” 她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如果不是方季青已经听见了她和乔辰的对话,恐怕他真的要信了! 不等方季青再问什么,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来意,“不说了,我还有事儿,你等会自己找他吧?” 方季青连忙点了点头,他看得出黎言岁并不想和自己多说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戳破别人。 但是,没说不可以通风报信吧? 方季青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给白亭舟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方季青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白亭舟,“我说你怎么还没来呢,敢情是你的青梅替你来了。话说回来了……” 白亭舟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许久,最后只吐出了二个字,“地址。”越沉默的白亭舟越可怕。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方季青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知道的地址说了出来。 白亭舟没说再见,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季青看了看已经黑屏的手机,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原来他的好哥们连地址都不知道? 他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把黎言岁给卖了? …… 方季青在心中默默祈祷,别找我,别找我。 白亭舟在家里看着逐渐暗沉下去的天,原本还在奇怪,乔辰怎么还没给自己发地址和时间。 敢情是有人替自己去了。 既然黎言岁已经知道了,那他就不需要担心了。 白亭舟起身拿起外套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来。 他拿起胃药塞进口袋才出了门。 等白亭舟抵达赛车馆时,这一轮的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 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黎言岁。 今天傍晚的黎言岁穿着一件黑色牛仔裤,脚踩一双黑色的高筒靴,身形纤细修长,在一众穿着宽松短袖的选手中,显得鹤立鸡群。 她微仰着下巴,双臂环胸,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她的身旁有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正在献殷勤地和她说着什么。 黎言岁偶尔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应付旁边的男人。 黎言岁原本还在四处张望,当她转头看到白亭舟走过来,微微一愣。 白亭舟在她身旁的另一侧站定,黎言岁抬眸看向他。 四目相视,各怀鬼胎。 第一卷 第18章 “哥哥带你飞出去” 白亭舟看着黎言岁那一脸平静且无波澜的神色,不由得微愣。 不愧是演技派,果然是一个好模特。 这场比赛黎言岁势在必得。 “不是说在家吗?”白亭舟似笑非笑地看着黎言岁,手上晃了晃手机,手机赫然是黎言岁发给白亭舟报平安的图片。 原本,还以为她是真的在忙,没想到是背着自己来替他参加比赛的。 白亭舟冷笑的样子实在是很恐怖。 原本站在黎言岁身旁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话,见此情景,连忙讪讪闭了嘴,悄悄摸摸地离开了。 “对啊,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嘛。”黎言水面不改色地撒谎。 白亭舟懒得拆穿她,他抬步走上了台阶。 黎言岁见状,也快速地上了台阶。 白亭舟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她的脚踝处。 黎言岁一般只在拍摄期间穿高跟鞋、高筒靴。其余时间,只穿舒适方便的鞋子。 因为黎言岁曾经和白亭舟抱怨过,穿的时间越久她就越累。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白亭舟的眼睛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白亭舟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黎言岁的腿。 黎言岁心里一颤,脸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累吗?”生气归生气,但是白亭舟还是不忍看着她太难受,语气稍微温柔地问。 “有点。”黎言岁低头忍不住撒娇道。 白亭舟的目光落在她细小的脚踝上,那双小巧精致的高跟鞋显得她的小腿格外纤细,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将它捧在手中。 白亭舟的眉毛微挑,“累,你还穿?”他站起身来,刚想抱着黎言岁去换双鞋子。 身后却传来一道不讨人喜欢的声音。 “哎呦喂,看看这是谁啊,我还以为你白亭舟不敢来了,所以叫黎言岁替你来了呢。”乔辰搂着身旁的女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眼睛斜睨着白亭舟,满是讽刺与鄙夷。 原本,还准备对白亭舟装可怜的黎言岁立马整理好了表情,换上了刚刚那副傲娇的模样。 她唇角轻勾,直接毫不留情地回怼道,“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乔辰,不是?” 白亭舟低头,勾着黎言岁的头发,笑而不语。 自家岁岁这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很欣慰。 方季青早就隔老远处看见了白亭舟和黎言岁。他刚走过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这回他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周围的笑声与窃窃私语让乔辰的面子下不来了。 他这会儿学聪明了,没直接指着黎言岁的鼻子骂道,而是转头对着白亭舟说道,“那是你跟我比还是她跟我比?”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可先说好,你跟我比赌约还是那个,但黎言岁跟我比可要换一个咯。” 气氛中的火药意味越来越浓, 但两个当事人却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乔辰放在眼里。 白亭舟轻蔑地瞥了乔辰一眼,轻哼了一声,“我跟你比,她我舍不得。”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难怪我圣哲的朋友都说加不到白亭舟微信,是因为她有女朋友,果然没骗我。” “那当然了,他和黎言岁听说从小一起长大,这叫什么来着……” “青梅竹马!” 白亭舟不动声色,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随即又恢复平淡如水的神情。 周围的话让他的内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行。”乔辰见白亭舟同意,立马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乔辰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等一下。”白亭舟忽然出声阻止道,“我的领航员换成黎言岁。” …… 周围一片哗然,大家瞬间觉得白亭舟才像是那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领航员是什么?领航员不仅是为赛车手提供比赛信息的人,更是为赛车手在比赛过程中提供精准的行车路线的人。 少了领航员的导航,驾驶员就如同盲人一样失去了对方向的辨别。 领航员特别需要工作细心负责,并且需要很强的判断能力和果断的决策能力。 简单地来说,领航员相当于赛车手的眼睛。 怎么能随随便便换人呢?! 在这个比赛场上的领航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白亭舟现在让黎言岁做他的领航员,这不就等于他要输掉这场比赛吗?! 乔辰也很震惊,不过他更多的是兴奋与喜悦,“行啊,你可别反悔!” 白亭舟看着众人疑惑的神情,也懒得解释。 “你要是和黎言岁在比赛场上受伤了,那就算我的,我呢,可以勉勉强强为你们出个医药费。”乔辰俨然变成了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刚刚气急败坏的人好似不是他。 周围又一阵议论纷纷。 方季青瞧见这幅场面,挑了挑眉,觉得这场比赛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况且,这谁输谁赢了还不一定呢。 白亭舟耸肩,一副你爱怎么玩怎么玩的样子,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乔辰冷哼一声,对身边的女生说道,“等会儿机灵点,听见没?” 黎言岁见此情形,知道她是躲不掉了。 不过,她也不想躲。 白亭舟的话让她也清楚了,白亭舟为什么会在看见她后,只是生气她来了不告诉他,而不是她来比赛。 既然躲不过,那就索性大大方方面对吧。 黎言岁的耳朵贴近白亭舟的胸膛,对方很快就低头倾听她说话,她毫不畏惧地当着乔辰的面吐槽他,一脸鄙夷,“他上辈子是不是横死的啊,怨气这么多。” 白亭舟闻言,笑容更深。 小朋友还挺有胆量。 乔辰一脸懵逼。 这俩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黎言岁开口了。 她的声音甜腻,但带着几分沙哑与慵懒,“不过,我知道,我上辈子肯定不是横死。因为今生,我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白亭舟笑了笑。 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 他也是,他在心里默默地回应道。 比赛很快就要准备开始了。 白亭舟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帕加尼。 这款帕加尼是全球限量版的,价值上千万元。 而乔辰的则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极其骚包。 当他看见白亭舟的车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 白亭舟一向喜欢玩车,这辆车是他父亲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车被人开过来的一刹那,周围传来一阵唏嘘之声,这种豪车可是只存在于网络,现实生活中他们可从未见过。 虽然,这个场地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富家公子哥,但是家里一般都不会给配置这么好的车。 一般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 而且这还是在父母心情好,他们表现好的时候才有的。 车门被打开。 黎言岁坐进了副驾驶位置,她一脸无辜地看着白亭舟,“好久都没玩了,你手不会生了吧?” 白亭舟闻言,勾了勾唇角。 他抬手捏了捏黎言岁的鼻尖,忍不住打趣道,“生不生,你等会不就知道了?” 听到白亭舟的话,黎言岁终于放心下了所有的担心和忧虑,不免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胸脯自夸了句,“世界上最默契的组合又要重出江湖了!” 赛车场上的气氛紧绷到极致。 帕加尼内的气氛却甜腻得如同棉花糖一样。 白亭舟的身体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额头,一双眸子微微眯着。 乔辰透过窗玻璃挑衅地看了眼白亭舟。 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 白亭舟不屑一顾地转过头。 指示灯全绿,赛车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两辆车迅速冲出了跑道,一前一后朝着比赛场地驶去,引来一群观众的热烈掌声,甚至有不少观众吹起了口哨。 “我靠,真帅啊!” “不愧是豪车!” 帕加尼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身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疾驰在空旷的赛道上。 黎言岁也开始观察路势,给白亭舟辅助报点。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俩的掌控之中。 赛车在赛道上飞驰,每一次加速都仿佛要冲破音障。 白亭舟的视线扫过身旁的黎言岁,眼底划过一丝得意。 乔辰的车在后面猛追不舍,在白亭舟走神的那刻超越了他。 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不过,白亭舟与黎言岁都没急。 乔辰这次采用的是跑圈制,顾名思义,谁先跑完三圈谁就赢了。 弯道处,白亭舟冷静地调整着方向,车身几乎贴着地面滑行,每一次漂移都让人心惊胆战。但他却游刃有余,仿佛与车合为一体,享受着这速度与激情的碰撞。 而身旁的黎言岁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白亭舟慢慢开始提速。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不断被缩短。 乔辰也开始着急了。 白亭舟的车速明显比他快了不少,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就真的输了。 “该死的!!!”乔辰咒骂一声,猛地一个加速继续保持了下去。 白亭舟的车子也不甘示弱。 两人的速度一前一后地飙升到了极致。 周围观战的观众都屏住呼吸。 乔辰看见白亭舟的车子渐渐超过了自己,咬咬牙,又一次提高了车速,并且开始加速。 两辆车不停地超越,最终将距离拉开到了一百米左右。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 白亭舟的嘴角微勾,眼神闪过一抹精光。 白亭舟的车子突然猛地一个漂移,然后加速朝着前方冲去。 “我草!”乔辰忍不住爆粗口。 这是什么狗屁操作? 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乔辰是个惜命的人,他不敢像白亭舟这种不怕死的人一样,不顾一切地就为了去赢一场比赛。 第三圈开始,周围人的呼唤声越来越激烈,“白亭舟”的名字格外大声。 乔辰开始急了。 再这样下去,这场比赛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可他不能输!! 乔辰一狠心,干脆不管那么多了,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再次提速。 “白亭舟,你就等着给老子下跪吧!” 他不能就这么输给白亭舟。在新生典礼上,他已经丢过一次人了。如果这次再输给白亭舟,那他以后就真的别想在帝都混了。 “他好像疯了。”原本在安心报点的黎言岁突然开口道。 在听见黎言岁的话后,白亭舟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乔辰这算不算,自找死路呢? 引擎的轰鸣声在观众的耳边回荡,他们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 他们看着两辆车的车速越来越快,仿佛要飞离地面,与风共舞。 乔辰的车子开始加速。 在他看来,自己只要加速就一定可以胜利。 他们俩的车子再次交错。 “我靠,这两人真是要拼命啊!” “这比赛太残酷了!我要晕了!!!” “白亭舟特么跟不要命似的一直跑。我靠,乔辰怎么也这样了!!!” “……” 周围议论纷纷。 乔辰和白亭舟再次交错。 乔辰的心跳加快,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种感觉非常陌生,让他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困境之中。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白亭舟在新生典礼揭穿他时的高高在上。 那种俯瞰他的眼神格外地像他的父亲。 他们都把他当成玩具一样!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让乔辰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他绝对不能让白亭舟如愿!! “白亭舟,去死吧!!!” 乔辰现在巴不得和白亭舟他们一起同归于尽! 白亭舟的眸子凭借后面车的速度,就能看出乔辰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向了黎言岁。 黎言岁也在看他,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嘴上不正经地说了句,“怎么办,我们好像要死在一起了。” “放心,哥哥带你飞出去。”他的唇角带着一丝邪肆的笑容。 乔辰的车子猛地一个漂移,车头直接撞向白亭舟的车尾。 砰。 两辆车同时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啊!!!”周围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震慑得人浑身战栗。 第一卷 第19章 撑腰 乔辰的车子瞬间被撞飞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车窗玻璃碎裂成渣,车内的主驾驶座上也是一片狼藉。 “我靠!乔辰是不是疯了!!” “如果我没看错,白亭舟是不是躲掉了?!” “我天,白亭舟的车技也太逆天了吧!” “他是不是练过啊?这么厉害!” “……” 对比乔辰的惨烈,白亭舟的车子却依旧稳稳当当地在赛道上,甚至开向了终点。 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声。 乔辰从车上摔下来,手臂被擦伤,额头上也有些血迹。 他愤怒地爬起身,看向白亭舟的目光充满怨毒和不甘。 这一切都怪他! 若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自己也不会失败。 他恨白亭舟!! 周围传来了震惊的尖叫声。 看样子,乔辰的车子是撞得凹进去了,几乎等于报复。而白亭舟的车子,除了车头和车尾的掉漆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都没想到,这场比赛会演变成这个结局。 这实在太戏剧化了 白亭舟透过后视镜淡淡地瞥了乔辰一眼。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嘴角轻扯,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 他早在乔辰准备开车撞上来时,就有所察觉。 所以,在弯道处。 乔辰真的不要命撞上来时,白亭舟冷静地调整方向,车身在风中摇摆,但最终还是稳稳落地。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他的车子就算被撞坏了,他也绝不允许黎言岁受到一点伤。 白亭舟抵达终点的那一刻,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和喝彩声。 “我靠,白亭舟和黎言岁配合得也太默契了吧?!” “难怪人家让黎言岁做自己的领航员,敢情是一起玩过。” “那乔辰岂不是被耍了吗?!” 而此刻,乔辰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看起来凄惨不堪。 这一幕让乔辰更加愤怒了。 “我在便利店等你?”即使她和白亭舟玩过很多次赛车,那也只是以前了。经过刚刚那么一遭,再加上没吃饭,黎言岁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况且,她知道白亭舟还要去和乔辰说点什么,她懒得去。 白亭舟替她解开安全带,语气温柔地询问道,“你可以吗?需不需要我……” 话没说完,就被黎言岁打断了。 黎大小姐摆了摆手,示意他好了来找自己就行。说完,便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白亭舟却一把把黎言岁拉了回来,把兜里的胃药塞进了她的衣服口袋里,“吃药。” 黎言岁心里一阵暖流流过,她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便下去了。 周围的人已经打开了音乐,为两人喝彩。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着,啤酒杯的碰撞,身体间的相互碰撞,大家都很开心。 今天这场比赛是真的给他们看爽了! 他们纷纷都对着黎言岁吹口哨,喝彩。 黎言岁下车前就整理好了表情,此刻就像明星一般闪耀。她笑了笑,随即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就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白亭舟打开了车门,朝着黎言岁的方向看了一眼。 随即,收回目光看向方季青。 方季青立马会意,随即跟着黎言岁去了便利店。 白亭舟没理会周围人的喝彩。 他缓步走到了乔辰的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乔辰受伤的手臂,微微皱眉。 “明知自己车技不好还撞上来,你想跟我玩命?”白亭舟开口道。 白亭舟的目光冷冽,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乔辰挣扎着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目光阴沉。 “对啊,老子就是想跟你玩命。”乔辰的语气激动,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凭什么要揭穿我!凭什么要玩我!老子特么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乔辰始终忘不了,那天晚上父亲看他的眼神。 就好像是彻底抛弃他了一样…… 乔辰的话让白亭舟不由冷哼一声。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吗?”白亭舟的眼睛眯了眯,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他看着乔辰的目光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乔辰看到他的反应,心中咯噔一跳。 他不知道白亭舟这是什么意思。 乔辰心中紧张了起来,他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白亭舟的脸色更冷了,他盯着乔辰看了半晌,随即,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乔辰的衣襟,将他提起,“你委屈,关我特么什么事,你动黎言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这么一天?” “放开我!!”乔辰怒吼,“你特么别碰老子!!”他用力推搡着白亭舟。但奈何,白亭舟就像一尊巨山一般巍峨,纹丝不动,滚开!!” 乔辰的力气本来就一般,经过刚刚这么一撞。力气就更小了,他现在根本撼动不了白亭舟分毫。 他感觉有些窒息,白亭舟给他的压迫力太强。 “你再敢动她一下。”他的目光冷厉了下来,“我会让你的下场比今天更惨。”他猛地松开了手,将乔辰推倒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乔辰,冷冷道,“你输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乔辰捂着疼痛不已的腰部,狼狈地趴在地上,看向白亭舟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与仇恨。 白亭舟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转身离去。 看着白亭舟远去的背影,乔辰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 “白亭舟,你个王八蛋,你给我记住!!!我特么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白亭舟却好似没听见一般,悠哉悠哉地朝着便利店走去。 该死的白亭舟! 黎言岁,你给我等着!! 乔辰的目光阴狠。 便利店开在一个小山坡上。此时门正开着,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香味。黎言岁却没有任何食欲,她走进便利店,肚子疼得要死,胃部也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 黎言岁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了凳子上,拿出口袋里还留有余温的药,吃了下去。 吃完,她便转头看着柜台前的小吃摊上,有一杯热的巧克力牛奶,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天下来都没怎么吃东西的她此时胃里难受得很。 黎言岁正打算走过去买下时。 方季青却端着巧克力牛奶和面走了过来,推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我不饿。”黎言岁下意识地拒绝道。 方季青笑了笑,“这东西是特地为你买的。你快趁热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听到这番话,黎言岁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但还是依旧准备拒绝。 “放心,是白亭舟托我给你买的,钱他会给我的。”方季青一句话瞬间打消了黎言岁心里还残留着那么一点犹豫。 她抬眸,对上了方季青那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好,谢谢。” 黎言岁说着,就把牛奶拿了过来。 她喝了几口热的巧克力牛奶,感觉胃里稍微好了些。便放下了杯子,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始吃面。 正当她吃得开心时,方季青撑着脑袋看向窗外,目光落在了一旁路灯下的某处,突然问道,“你们以前就一起玩过赛车吗?” 他一直在观察黎言岁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反而是很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方季青会问她这个问题。 黎言岁点了点头。她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拿过桌上的擦巾纸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巧克力牛奶才开口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玩过儿。” 初三的时候,她在国外被某个摄影师莫名其妙拉去了一场赛车派对。狂欢的人群就如底下的人群一样,只要有美女跳舞、有赛车经过他们就很兴奋。 他们不管谁输谁赢,反正最后他们都会开香槟庆祝胜利者,至于失败者,无人在意。 那天,黎言岁的身体不太舒服,只是躲在了角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喜欢热闹的气氛。 但当比赛结束后,她听见众人都在为兰博基尼上的赛车员与领航员庆祝、喝彩,看着他们俩刚刚完美默契地配合时,心中有了一丝羡慕。 黎言岁知道白亭舟会开赛车,所以等回去后。黎言岁就一直缠着白亭舟,想做他的领航员。 那时的她非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伟大的白亭舟赛车手,你只要答应了我的请求,那么世界上与你最契合的领航员就会诞生于此!”说着,她还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很期待?” 白亭舟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带着她飞去了国外,去了一家好朋友的俱乐部。 当时在经过白亭舟和其她人专业人士的要点培训后,黎言岁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工作。 还记得,她当时为了尽早学会,还像模像样地绘制了一份路书。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白亭舟准备带着黎言岁转一圈。 当回到起点正式准备开始前,黎言岁趁着指示灯还未变绿,偏头偷看了白亭舟一眼缓解紧张。 四目相对。 白亭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她还记得他当时说,“别怕,哥哥在。” 黎言岁看着窗外的星空,笑容逐渐灿烂。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她看着白亭舟帅气的侧脸,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那时,她还小,她不懂什么叫做爱。 但是,多年后,流星下的那句“我喜欢你。”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爱。 ...... 当她回神的时候,发现方季青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黎言岁被盯得有些尴尬,连忙收拾起心绪,“怎么了?” 方季青摇了摇头,只是单纯的笑了笑,“没事儿,我只是看你们很有默契,想着你们可能玩过。” 他刚刚看着黎言岁一脸幸福的表情,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口狗粮。 两人正说着呢。 就在这时,一抹高挑修长的身影吸引了方季青的视线,黎言岁顺着方季青的目光看过去。 白亭舟今天晚上出门很急,所以随便穿了一件黑色外套,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整个人显得很随性。 只是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冷漠,一副高傲的模样,在黑色夜晚的背景衬托下,显得更加冷峻、耀眼。 黎言岁看着他灿烂的一笑。 白亭舟看着窗户里面女孩的微笑,忍不住站在窗外逗弄了几秒钟。然后才迈步走进了店内。 两人隔着窗户,男帅女美,就像拍偶像剧一样。 而坐在黎言岁身旁的方季青默默转过了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他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应该在这儿,而是应该在车底。 白亭舟走进了店内,看见桌上已经被吃了的胃药,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问道,“好点了吗?” 黎言岁捧着巧克力牛奶杯,点了点头,“好多啦!” 她喝了一口牛奶,抬眸看着他。 这一刻,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方季青简直是要被酸掉牙了,他从来没看见白亭舟这副样子。 他搓了搓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连忙找了个理由准备开溜。 “今天的事儿谢了,最新版的游戏机我已经寄到你家了,记得拿。”白亭舟插着兜对方季青说道。 方季青简直要被他感动到落泪了,他连忙给白亭舟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嘴上不正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们都是哥们,这点小事儿我肯定会帮你的!” 白亭舟推了推身上的人,抽了抽嘴角,“赶紧滚。” “切,我才不愿意吃狗粮呢,拜拜嘞你。”方季青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着黎言岁调侃道,“拜拜,嫂子。” 黎言岁正在喝牛奶,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嫂子”给惊到了,连忙咳嗽了起来。 白亭舟在黎言岁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地给她顺了顺背,嘴上却还是不正经地说道,“害羞了?” 黎言岁随即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开口说道,“你今天可是真的让乔辰实实在在的丢了脸。” 白亭舟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应得的。” 他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替黎言岁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渍,语气温柔而宠溺,“我答应过你,会保护你一辈子,说到做到。” 第一卷 第20章 童养媳 黎言岁低垂着睫毛,看着桌上的牛奶,心中一暖。 “你和乔辰说了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白亭舟挑眉,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嘴上随意的敷衍了一句,“你猜?” “噗嗤”黎言岁笑了出声,“无聊,本公主才不猜呢。”说着,她就真的一扭头开始喝牛奶,不再理睬白亭舟了。 白亭舟看着她娇俏的样子,也不介意,反倒是勾唇笑了起来。 等黎言岁喝完牛奶,两人便从便利店走了出去。 这里空气清新,场地很大,周围还种着些小花小草,黎言岁和白亭舟漫步在其中。 当他们刚走到地下时,发现那群人还在狂欢。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无趣极了。 黎言岁转身就想回去,可脚步却停顿了。 “那谁?”她皱眉,一边嘀咕,一边四处张望。 白亭舟顺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眉头紧蹙,脸色也沉了下来。 很明显,来的人是张熙。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黎言岁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带了几分警惕和戒备。 白亭舟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的话音刚落下,黎言岁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进入了休息室里。 她的手里拿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长长的黑色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几分恐怖的味道。 她和白亭舟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猫腻。 但是两人觉得没必要管这些事儿。 毕竟她们和张熙也算是没关系了,何况黎言岁,是彻底不想和她们这群人扯上关系。 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后,便打算离开这里。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黎言岁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怎么了,姑姑?” 对面的姑姑紧张地说出了一串地址,说自己这有点事儿需要黎言岁尽快来。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打车赶往金海湾大厦。 金海湾大厦是帝都最高建筑物之一,位于帝都偏南的位置,占地面积很广。 这里基本都是富豪请吃饭或临时入住的地方。 黎言岁坐在计程车里,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只见金海湾大厦的门口停满了各式名贵跑车。 门口站满了保安,而大厦门口则站着一排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请您出示身份证。”门口保安恭敬地弯腰行礼。 黎言岁急忙将身份证递给了门卫,门卫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确认她身份证的无误,这才放行。 两人进去后,连忙赶去了姑姑所说的房间。 还没进去,就听见了房间内的欢声笑语。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终于来了?” 屋内的人听见开门声之后,纷纷抬头向门口望去。 “你们一群大人幼不幼稚?”黎言岁看着白父、虞女士、黎千雪等人一脸玩闹的样子,不由地扶额。 旁边的白亭舟瞥了一眼,也有模有样地学着黎言岁的样子扶额。 这一群老家伙,平常都装成一副高冷矜持的模样,没想到私下却喜欢这么幼稚。 虞女士今天身穿红色旗袍,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头发盘起,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 白父穿着一身唐装,身体挺直,精神奕奕。 虞女士坐在座位上,一双杏眸中带着慈爱的目光。 她看见黎言岁和白亭舟,立刻招呼两人坐下,并且热络地和两人攀谈了起来。 “你们在干嘛?”黎言岁好奇的问道,随即走了过去,做到自己姑姑身旁。 白亭舟挨着她便坐了下来。 她的姑姑黎千雪一见到自家侄女,立马一脸八卦的问道,“你们俩大晚上怎么还在一起?” 黎千雪似乎是刚刚从国外回来,身上的毛衣依旧还是黎言岁之前给她买的那件,还没来得及脱下,下身一条卡其色裤子。 她的脸上挂着淡妆,可皮肤依旧吹弹可破。 黎千雪的皮肤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一点都不看出她即将步入四十岁的行列。 黎言岁闻言,嘴角抽搐。 “我还没说你们呢,一群人凑在一起就知道骗我和白亭舟。”黎言岁喝了口桌上的果汁,“你知道我们俩有多担心你吗?!”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她看见自家姑姑没事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容的时候,内心的大石头也忍不住地放了下来。 白亭舟闻言,立马点了点头。 两人一个说话一个做动作,配合得极好。 虞女士在对面慈爱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 脸上洋溢着笑意。 “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俩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无趣。”黎千雪开口回怼道,她看了一眼坐在黎言岁右边的白亭舟,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黎言岁,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黎千雪三十多的人了,私下却还是跟个小孩一样,经常会和小辈们开开玩笑,甚至有时还会吐槽有些小辈太无趣,然后等到过年时候,就买本《幽默细胞》或者《如何做个开朗的人》送给众人。 渐渐地,这些小辈们都免疫了。 只有,自家亲侄女黎言岁一次次地被骗、上当。 黎言岁被黎千雪这不要脸的话给惊到了,指着自己和白亭舟,震惊地说道,“我们没幽默细胞?!” 白亭舟也终于开了口,在一旁附和道,“姑姑,你给我的那本书我可是看完了的。” 前些年的时候,黎千雪从国外回来,瞧见白亭舟每天不是学习就是上课外班,觉得白亭舟再这么下去不行啊,孩子学傻了怎么办?! 于是,就送了一本《十万个笑话》送给白亭舟,上面的推荐语写着:每看一次,都能让您笑口常开。 至于最后,白亭舟已经忘记自己笑没笑了。 反正那本书他是看完了的。 思绪回笼,黎千雪尴尬地喝了一口桌上的葡萄酒。 虞女士也开口道,“这么晚了,你们俩以后就不要乱跑了,让我们怪担心的。”温柔的声线中带着一丝责怪,与平时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状态大相径庭。 黎言岁和白亭舟点点头。 “好的,我们俩知道啦。”黎言岁乖巧地回应道。 “哎,你怎么……”黎千雪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就被自家侄女给轻轻的掐了一下,眼神中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虞女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媳妇,随后说道,“饿了吧,快点吃点东西。”说着,招呼着服务员上菜。 白亭舟和黎言岁两人一边偷偷竖着耳朵听大人聊天,一边吃起东西。 虞女士坐在对面,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这一看,才发现自家儿子已经成熟稳重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大了的原因。 他的眉宇间多了一股凌厉的气势,和自己年轻时很像。 不过,性格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对外人冷淡,对自家人温和。 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样子,他都是自己的儿子。 虞女士心中想着。 黎千雪因为常年国内外两地跑的原因,除了每逢过年和中秋节会和虞女士和白父见一面以外,其他时间都只是在手机上交流一下。 虞女士和黎千雪年轻时就是好朋友,关系一直非常的要好,两人一起逛街、购物,几乎形影不离。 而且她们俩在一起,更能够互补,因此感情也越发的亲密。 所以后来黎言岁父母在出了事后,虞女士更是带着一家子不仅替黎千雪打理生意,更是帮助她照顾黎言岁。 因为虞女士的缘故,黎千雪很快在黎家站稳了脚跟,后来才越来越好。 所以,对于黎千雪来说,这世界上除了黎言岁以外,虞女士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在照顾黎言岁的那段,虞女士和白父对黎言岁的态度也越来越宠溺。看着这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也是给予了许多关爱与照顾。 小时候的白亭舟对于突然来到自家的小妹妹并没有感到排斥,虽然也没有很热情。但是,两人的关系也因为小时候的黎言岁一次又一次的亲近变得融洽了许多。 而白亭舟也在这一年同时认识了黎千雪。 这个又酷又通情达理的女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整整六七年。 直到,黎言岁和白亭舟都已经上初三了。 初三那年,黎言岁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所以导致她和黎千雪一样,国内国外两头天天跑。 后来,她怕自己半夜三更回家打扰到白亭舟他们,所以索性就搬了出去。 虞女士和黎千雪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白父偶尔插句嘴,两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让外人看了好不羡慕。 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来到了白亭舟和黎言岁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一句“这让我想到了这两人小时候,别的邻居还经常调侃说岁岁是我们亭舟的童养媳。”让原本还在吃饭的两人瞬间被呛到。 这句话,顿时引来黎千雪一阵哈哈大笑。 黎言岁一下子红透了脸。 白亭舟忍着笑意,看向黎言岁,只见他一副黑如墨染的脸上,竟然也浮现出了一抹红晕,他低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咳,妈,你胡说什么啊。” “我哪儿有胡说。”虞女士笑眯眯地回道,“这小时候街坊邻居都这么说,我记得岁岁之前还喊着说,长大后要嫁给你呢。”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黎言岁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瞬间想找个洞给自己埋进去。自己小时候怎么就脑袋抽风喊过这种话呢?! 他赶紧求救似的看向白亭舟,结果,白亭舟一张俊脸也憋得通红。他也不明白怎么自己的母亲会突然把自己扯进来。 白父看见对面那两小孩儿的脸已经红得跟苹果一样了,他见自家老婆还想说,急忙拉了拉她的袖子。 虞女士这才停止了调戏自家儿子的念头,看了一眼黎言岁,笑眯眯地说道,“哎呀,这么多年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们俩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她还是门清儿的。 闻言,黎言岁抬头看了眼白亭舟,瞧见他目光深沉,只好自己回答。 白亭舟则是看了一眼黎言岁,随即转移了视线。虽然面上没反应,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冷淡与面无表情,但心跳却一直狂跳不止。 “嗯……,放心吧伯母,我们俩没有放在心上。”黎言岁硬着头皮点点头,她可不敢真的说出心底的话。 这话都说出口了,他们俩怎么可能不放心上啊!! 黎千雪看着这样的场景,唇角微扬,她看向虞女士,笑着说道,“我们岁岁小时候还说过这样的话呢?” “是呀。”虞女士笑得更开心,她看向黎言岁,打趣道,“岁岁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停舟后面,一句一句哥哥地叫着,停舟这小孩子。” 黎言岁的脸更红了。 她怎么会记得这些?! 黎千雪在旁边捂住嘴巴,偷笑着。 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帮黎言岁解释这一切。 黎言岁的脸越发红了起来,甚至连就连脖颈处都布上了粉色。白亭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便凑到了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害羞了吗?” “谁害羞了?!”黎言岁一脸傲娇,她抬眸看向白亭舟,挑衅似的问道,“怎么,难道你觉得害羞?” 白亭舟:“……” 嘴硬。他并没有打算戳破黎言岁。 看见两个小辈都有些羞涩窘迫,白父干咳了一声说道,“好了,吃饭吧。”说着,他将菜肴推到黎言岁和白亭舟面前。 两人立刻拿起了碗筷又开始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离别之际,虞女士还一直拉着黎千雪说个不停。顺便表达了自己特别希望她带上黎言岁回白家住几天的想法。 黎千雪抱了抱她,让她放心,过几天她有空一定会去。 虞女士只好撇了撇嘴,“每次都这么说。”她已经不知道受过黎千雪多少次的“欺骗”了。 两人站在饭店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还是白父提醒她,两小孩明天还得上学。 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对方的手。 第一卷 第21章 好感 等白家父母带着白亭舟离开后。 黎言岁立马伸手打了黎千雪的肩膀,“姑姑!”她假装有些生气地看着她,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想到后又没出口。 虽然飞豹今天才是和宁冷之第一次见面,而且相处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但是呢,从宁冷之的言谈举止之中,飞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宁冷之的魅力。 “圣地自然是好,鸟语花香,灵木繁多,灵气浓厚。”东方沐烟也未曾料到对方会如此询问,只得如实作答。 此时他的神魂实力比起一般的神变圆满武者还要强,与普通渡劫境界相差无几。 何楚耀道,“就是嘛,来,让我看看,别以为我这个法医只懂解剖尸体。”说完,立刻把叶天的袖子扯了上去。 老大爷骑着三轮车没跑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邵薇薇已经到他身后了。 就这样,张扬和彭浩然坐上林溪的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直奔老铺烤鸭店。 磅礴的灵力波动完全的附着于这黑棍之上,更加显得不凡,黑棍也是急速而动这。 过了几天,吴宓哲终于给季陌尘发了所谓的“季陌尘的追妻计划”,季陌尘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 宁冷之忽然觉得脸有些热,心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挠得心底痒痒的。 张扬和严可可来到了学校外面的一间饭店,坐在雅座上,严可可豪爽的叫了两瓶酒,倒了个满杯,举杯敬道。 今天,也是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射’进办公室,在半空里,显出了一道宽宽的斜线。细微的粉尘上下翻飞,‘肉’眼可见。 闻言后的胡秀,恩了一声之后就慢慢的从他怀中离开了,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是通红通红的,就好像充血了似地,不过他不敢看王晨,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这---这是什么情况?”爱儿、露娜和法儿脸色同时转变得惨淡无比,无比的绝望,好似一下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一般。 真是好大一块!其实在夕言看来,用“块”来形容勉强,那东西放到房间里足足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不过并不是‘玉’,而是大块的岩石。其中一面被切开的地方透出墨绿‘色’,看起来是一块‘玉’的原石。 耶俱矢总是喜欢这么中二的发言,但这种说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听懂的,不过村雨令音单单从这一言半语,就已经完全的了解情况了。 席琴将信将地看他一眼,再看看夕言,收礼物的那个点点头,席琴对准林说的那一处一剑斩下。 电蛇微微受阻,威压顿时少了不少,但剑气却瞬间消散,电蛇继续向猴金轰来。猴金刚才乃是全力一剑,此时已是旧力己尽,新力未生,电蛇瞬间接近,无奈之下只有将飞剑挡在头顶。 努力的集中精神力,兽神想要突破朱雀的精神防线,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朱雀的精神领域都是完全的屏蔽。 总要试探出百里傲云的双腿,那样才能改变计划,这一次,一定来个万无一失,如果下毒,身边有可解之人,那人打断双腿,相信神仙也束手无策了吧,答应过韩烟要留他一条性命,不过,双腿却是要定了。 第一卷 第22章 回忆 “言岁,你过来一下。”刘姐踩着恨天高,双手抱胸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严肃。 见岳紫茗脸色平静如初,不为所动,秦虎也懒得去说什么,这是姬家军一贯的傲气,看了眼自己村子的方向,秦虎打定主意不趟这次浑水,于是准备转身离去。 目的嘛不言而喻,就是为了猎杀东方修炼界这些非常有天分的后辈。 秦明收回星辰屠魔剑,顿时,整个地宫开始轰隆隆地剧烈震动起来。 据说期间欧雷尔斯的魔法又有了新的突破,看来泽拉的理论是有对他起到了正面的影响。 门口传来东南希的声音,花九抬眼看过去,就见东南希倚在门边,背不自然的弓起,好像身上有伤站不直一样,最要紧的是,五道暗红的爪痕从他脑门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十分恐怖。 海星也不会白拿李末的东西,也送了她不少鲛人族的特产,什么海带珍珠一类的东西。 “极魔剑式?三位一体”那三处卷轴突然形成极魔之柱,强大的魔气令原本晴朗的嬉云峰顿时变得昏暗,那三根魔气之住直通云后,更将重灰的乌云变作浓郁的黑紫。 高达百米,纯金铸造。如同天神一般屹立在天地间,他的高度,比大坤王朝的皇城还要高许多,神色见惟妙惟肖,就算只是一座雕像,都足以让天级以下的武者望而生畏。 李末将这些菜每样都点了两份,最后才在落落不满的嘀咕爪挠下,忍痛点了一道天鹏烤翅。 “难道你不知道凡灵性之剑不能伤我?”慕云澄嘴角露笑,周身剑气一缩一胀便将佛道人震了开来。 几人没走多远,就有三波人来推销自己的产品,而且当地人很牛,居然会说十几个国家的语言。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赚钱这些人也是拼了。 比起动物,人在没有特殊装备的情况下,在野外的夜间是极其危险的,幸好有三只花豹保护着我们,暂时没出现什么意外。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现在的章佳梦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那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葛良也觉得需要去找诸葛均聊一聊了。 “叔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二嘎子不好意思的在一旁搓着手不敢看卢正义,卢正义一脸好奇,不知道这孩子会有什么事情问自己。 一切交待完毕,马超、陈银、侯选和众胡骑早就按捺不住了,急着问什么时候启程。 它们在临死前,爆发了新一轮惊人的战斗力,一只鬣狗突然一口咬住了砍刀的刀刃上,死死的,无论我怎么甩动,它都不肯放手。 犬神媾耳被阚大力和尒达押解到关锦璘跟前后一下子惊呆了,因为他看到的人竟是已经死去的松井权宜。 “瞅见没,这就是源石。”熊二拎着一块源石,喷的唾沫星子漫天乱飞。 猴子从右边迂回过去已经看见鸠山镇男藏身的地方,可是这家伙向彪子开了枪。 “今天又过来玩?”刘明阳说道,他平时基本不到这边来,所以,还不知道李林基本每天都会过来玩。 第一卷 第23章 调戏 “宝贝,你的舞蹈学会了吗?”女人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朝着她腿上的小孩问道。 绝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云子衿了,怎么会因为她的三两句话就轻易离开呢? 身为鼎剑宗未来的旗帜,东方纤云随身携带着重宝——鼎剑宗镇压七峰的七剑之一,天璇。 一接触到床,很多不好的记忆挤满了云子衿的大脑。她扯过一旁叠得整齐的被褥,将自己裹成了很大只的毛毛虫。 “我们出去吧?”墨延玺见沐秋没事了,于是开口说道,其实他没有说的是,自从进入了这个宫殿之后,他一直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只是他用神识查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他还是不想在这里面多待。 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场中辈分实力最高的三人,李家族长李归元,肖家族长肖远空,当然,还有最后面来的李家老祖的人物李敖。 暗一一脸复杂的看着瞬间变回谦谦君子的宫无邪,他没想到这只狐狸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周森面色凝重的盯着眼前的一片火海,眼神中充满了震动,杨浩使用的烈焰破空斩的威力丝毫不弱于他。 看到红毛诡异的出手杜浩也愣住了,心想球员心里素质还真是不行,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失误? 之后“珍珑棋局”的机缘一定要抢过来,等从段誉身上骗到六脉神剑,就立刻动身去提前“应聘”逍遥子的徒弟,掌控灵鹫宫的江湖势力。 天涯点了点头,子燕师娘说的没错,如果师父想要独占赤帝真元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需要留下赤帝勾玉再一个一个的去找。 天涯右手一挥,幽云十八骑跳上城楼,十九只巨大座狼加上十八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和尚,单说气势就不输给对面八万大军。 第三节十二分钟,比分251:0!这分数都赶上上半场的总分数了,不可谓不恐怖,不出意外第四节肯定可以破五百,二十四分钟五百分,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 “再等等吧,说不定她们就会逃出来,和我联系了。”辛德瑞拉只能这么想了。 没有太过合适的陪练,只有将徐明龙被拉来凑数,打了五六次之后,徐明龙大声嚷嚷着不玩了。李无常的步法和招式太无赖了,内功占不到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有被虐的分。 独孤星月也不可能说使出九阳焚天的人是宗信,虽然以前她一直都在主张宗信还活着这件事情,但是在知道宗信真的还活着之后,她又不敢说看见宗信之后立刻就被他睡了三天,痛得自己连腰都直不起来,走路都一瘸一拐。 王太守虽然圆滑,但是此刻相当硬气,亲上一线,指挥战斗,朝廷军士全力出击,在城内全面搜捕汉水帮及天罗帮的人,抓住了从不审问,就地处决。 放松下来,洛依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往后方的洛澈望去,笑着说道。 第一卷 第24章 邀约 姬亚楠和波帕听到石九的解释,哈哈大笑的跑到远远的了,看来这两个家伙不但早就知道,而且是故意拿这个灵兽的名字和东雪开玩笑的。 当然,可信任的人嘛,贵精不贵多。但就像是他们说的,一些基础部门的人是必须要有的。 称霸武林看了眼张毓语,最后打开背包,拿到了上一个支线任务的奖励。这个任务的奖励是一个卷轴,上面还有详细的信息介绍。 鬼影被于宴祖发出的灵焰灼得吱呀怪叫,不一会儿就消散了,房间中只留下了恶臭的含糊味。 石九顺着火神欧泊的手指四下里看了看,果然目所能及之处都是碧波荡漾的水面。 空山寂寂,纤尘不染,更有翠鸟啁啾,灵禽浴雪,五色缤纷,冲寒往来,飞鸣跳跃于花树之间,彩羽花光,交相掩映。 【墨家后人】:我们打算治疗一次脱发收取三千到五千块,视对方脱发的严重程度来收费。 湛蓝色的长剑,掠过虚空,使得虚空之中,荡漾起来了一圈圈的能量波动。 而后老玄皇便是看向了那个刚刚破境,其实再多多稳固上一日两日绝对是效果更佳的年轻人,正满脸欣喜,像是关不住一般的撒花直奔山脚下,好一个的健步如飞。 裂天一刀之下,不曾流露丝毫疲态的人猫拔地而起,如彗星扫尾,直接掠向高仁! 姜世宗心想,难怪姜兕柙而身体一天比一天冷,却是这个原因,如果在继续让姜兕柙和这只雪灵长期下去,姜兕柙必定名不多久,就会霰霙的寒气给动死。 这一次搜魂族是彻彻底底被铲除了,恒荒大陆的一场浩劫也就这样被完全瓦解,为了欢庆这场属于整个恒荒大陆的胜利,恒荒大陆所有幸存的修炼者都齐聚一堂来到无道门赴宴庆祝。 “嘭”的一声,影子球撞上了使出剑舞的飞天螳螂直接被弹到墙上爆炸了。 温玉蔻还要说什么,生生忍住了。整个事情最受委屈地,其实是承郢……想到这里,温玉蔻抬头,看向夏侯沉宵,哪知夏侯沉宵一直紧盯着她,见她看了过来,立刻攫住她的目光,目光中有担忧、安慰,深如黑夜,茫茫之光。 众人齐声领命,声音不大,胜在整齐,声音让吴瀚从差异中回神。 阿利多斯迅速的朝未知图腾射出一股强劲的丝线,但在未知图腾聚集在一起后,就被弹了回来。 化作雕像的凡人们,皆会被雪妖食其魂,雪人食其肉,东岱之地,雪景百里之处,有一宫殿,名为玉皇宫。 今夜袭击凤家军大营,他没想过与凤遇正面交锋,他到了两千人,可要杀掉凤家军三万人几乎不可能,他没想人将士们白白送命,他要的是胜利,以胜得军心,日后将凤家军杀的干干净净。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许喻眼睛一寒,嘴里喃喃道,同时双手变换,幻象丛生,下一瞬间一股莫名而来的火焰整个吞噬了他的手掌,如同一个火球一般。 耳边缠绕着兄弟们的喊叫声,可这丝毫没有让我停下前进的步伐,躲避或许能够让兄弟们逃过一劫,但是狂灵不会就此罢手的,他还会继续攻击我们,我们已经在他手上吃过不少亏了,我绝对不允许他在伤害我的兄弟们。 战争是惨烈的,车旁边上,不管是对方的人还是自己这边的人,都死伤惨重,不少人缺胳膊少腿的瘫在一边,已经失去了生机。 “顾前辈,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再见!”在心里这么念叨着,星罗缓缓得带上了那两扇房门,“咯吱”一声轻响间,也带上了尘封三百年的一局独角戏。 哥拉汗的计谋显然已经成为贵霜唯一的希望。!quanbn!他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调动五万贵霜兵,以及三千头战象,离开了军大营,去和吕布决战。 她还在胡思乱想,就看到沈默伸出指头点在自己眉心,然后就觉得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冲入脑海,搞得她有些头昏脑涨。 云罗国地皇宫,建筑在雅达城地市中心。因为云罗盛产宝石的关系,整个皇宫里真可说是金碧辉煌。走到每个场景都能见到琳琅满目地珠光宝气。 冰破魂这一番话,宛如在平静地湖面里丢进了一粒石子。在王座里激荡起层层涟漪。紧握着自己夫君右手的冰素雅本来也在好奇那封信地来历,却猛然感到自己的手心被身边的爱人紧紧的攥在手里,竟是生疼生疼的。 “那还怎样?”其实陈冰雯真要咬舌自尽是不大可能的刚才不过是被唐劲激了一下现在倒不如跟他说说话寻找脱身的机会。 后勤部的作用军队不言而喻。他负担着军队的血线。无论是兵器盔甲,还是军饷粮秣,都离不开后勤部的调拨,可以说,后勤部掐着整个部队的命脉。 结合绯雅对魅罗的敌对态度,叶子洛三人更是断定二者有隙。但是魅罗这般人物,绯雅又是如此出众风姿,却会结仇,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二级补灵丹在冥界淘宝上面是三百冥币一颗,在我这二百冥币一颗。”蒋晓红说道。 流水宗为首那人不知究竟,突觉寒宁馨神光大降,只以为是死战之下她那神光终于接近枯竭了,怪叫一声后将神光蕴至最强,绿光暴起,十爪如刀,交叉挥斩。另两人借他神光指引,一左一右狂扑而上。 听见门铃声,章一诺一溜烟地从沙发上下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只穿着一双袜子,就跑到门口,踮着脚尖,打开了门。 百花姐妹是闲不住的人,四处乱转,猛然发现苗森林老爷子正靠在树上打瞌睡。姐妹俩相视坏笑,悄悄走过去,架着老人家就向竹毒跑去。苗老爷子吓得唇清齿白,万万没想到一把年纪还会因勇闯边界而壮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