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 第1章 笑话 郭奕舟第一次带朋友来家里。 乔樾自然要用心表现，大家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饭后茶余，乔樾走去茶道桌为他们沏茶。 “老公，想不想吃水果，我去给你切。” 她的嗓音轻软，将泡好的白茶逐一给空了的茶杯续上，来到郭奕舟左侧时，看他的眼神暧昧且拉丝。 郭奕舟没搭理她，俊朗的眉眼冷冷清清。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矜贵又优雅。 因为他的冷漠，乔樾的处境骤然变得尴尬。 还好结婚这五年，她习惯了热脸贴冷屁股。 毕竟这段婚姻，是她使了点心眼得来的。 他不爱她，乔樾却爱惨了他。 郭奕舟从小就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深城最顶尖的刑事辩护律师。 乔樾在少女时期一直到大学毕业都在仰望他的脚步，好不容易给她抓到一个机会，毕业晚宴上，郭奕舟进了她为他设计好的房间。 也是没有想到，仅是一晚，乔樾就成功怀上他的孩子。 当她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登门上郭家，郭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经过羊水鉴定就是郭家的种，怎么说都得敲定这门亲事。 郭奕舟的爸爸在很小就去世了，妈妈狠心改嫁到外地，是郭老爷子一手把他带大。 乔樾诚然是拿捏了核心，才能一切水到渠成。 郭奕舟对乔樾不冷不热，但到底责任心强，对儿子上心，从不沾花惹草，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事业上。 坐在他对面的好友陈劲爽口道：“嫂子对舟哥真是好呐。” 乔樾扬起笑容，鹅蛋脸上就出现了两个小梨涡，“你们当自己家就好，千万不要见外。” 郭奕舟掀眸，眸色无波无澜。 他的妻子属于小家碧玉的长相，用一朵清纯的茉莉花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五年了，他再清楚不过，这张面孔下的身体究竟有多浪荡，还有那心眼子，比他的还多。 夫妻恩爱？ 那只是一个笑话。 乔樾刻意讨好他身边的所有人，礼节上细心到位。 恐怕只有郭奕舟自己知道，究竟有多想撕破她这副示人下的虚伪面孔。 石唐心思比较细腻，关心郭奕舟小孩要早睡，“嫂子，我们今晚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昭昭睡觉啊？” “不碍事的，现在也才七点半，还早呢。” 话落，乔樾去厨房把果盘切好，然后端过来。 郭奕舟清咳一声，乔樾立即给他拿了一颗特制的润喉糖放在他的手边才离开客厅。 陈劲小嘴叭叭一顿夸：“郭律嘴可真严，我要知道结婚那么幸福，我早相亲八百回了！” 石唐打趣道：“这是你羡慕不来的，就别惦记着了。” 陈劲揍了他一拳，“去你的，舟哥的媳妇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惦记。” 郭奕舟却丝毫不在意，嘴角微挑：“也就那样，跟谁不是凑活。” “就你这还叫凑活？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劲啧啧鄙视，怎么说乔樾也是在他们法学系的优等生，长相清秀，他一直都觉得她很好看，为人又低调，要不是她眼里只有郭奕舟，他早就想下手了。 “舟哥谦虚而已，你还当真了。”石唐轻笑一声，随后看向郭奕舟，跟他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栗子的案子明天取保，接下来想好怎么应对没有，可能会有些棘手吧？” 陈劲这就不服了：“再棘手的案子，到了郭律手里，那还能叫事吗！” 听他们提起栗子，郭奕舟脸色微沉。 第2章 热情 石唐往他不远处的厨房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嫂子知道你在帮栗子吗？会不会介意，毕竟栗子这女人跟你不清不楚的，要不是当初因为你走错房间，可能嫂子就不是她了。” 舞蹈系的系花栗子跟郭奕舟可是被众人评为最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 令人跌破眼镜的是，最后郭奕舟竟然跟同系里的一个女孩火速结婚生小孩了。 石唐这么一说，陈劲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他更看好乔樾，栗子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总让人觉得心高气傲，在校的时候甚至还暗示过他，他是富二代没错，但又不傻，才不愿做她的饭票。 郭奕舟风轻云淡，没有丝毫思索：“她不会介意。” 向来顾全大局的乔樾才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跟他撕破脸皮，为了郭太太这个身份，她只能看人脸色过日子。 这是她自找的。 “嫂子真是好嫂子。”陈劲听到他如此笃定，朝着他竖起大拇指，“大气。” 他这句大气碰巧被从厨房走出来的乔樾听到了。 她这几年有心想加入丈夫的朋友圈子，不知为何总是融不进去，她其实比他们要小两岁，但却是同届生，初中那会为了追逐郭奕舟的脚步，努力上进获奖，最后踩了狗屎运连跳两级。 还特别幸运能一直和郭奕舟在同个班级。 乔樾笑着问：“什么大气呀？” 陈劲不好在乔樾面前说起这些事，转而一道：“嫂子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太太。” 乔樾明眸皓齿，纤手拎起起刚煮开的山泉水，将其注入茶壶，白茶的清甜在空气中氤氲开，沁人心脾。 “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陈劲眼露赞赏：“嫂子谦虚了。” 乔樾眼尾的余光掠过郭奕舟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知道，他又在心里嘲讽她了。 毕业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出去工作，全靠郭奕舟养着，可能在家里的地位跟佣人没有太大区别。 郭奕舟曾调侃过她，要不把家里的佣人都辞了吧，反正她能把家里上上下下照顾的这么好，就连难搞的郭老爷子都哄得舒舒贴贴的。 到底还是因为不在乎，她做的再好，付出再多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乔樾唇际的弧度依旧，习惯性压下心里的不适。 手机突然跳出来一条信息。 【姐姐，我老公这次遇上大麻烦了，姐夫一定帮帮我们。】 是她妹妹乔婉发过来的。 这几年她可不少从郭奕舟这里拿钱补贴这位妹妹。 看到这样的信息，乔樾刚走开想打电话回去，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大概了解事情原委，但在这个案子中妹夫属于受害人。 她很清楚，郭奕舟是专门受理刑事被告人的诉求。 乔樾却没有拒绝。 她也拒绝不了，一旦拒绝李暖第二天就一定会来到面前大吵大闹。 一晚过去，都没能找到一个跟郭奕舟说话合适的机会。 一直到深夜，乔樾提前换好性感睡衣，提步走进郭奕舟的房间，等了好久，在大床上昏昏欲睡。 房门终于被打开，她踉踉跄跄跑下床，奔去拥抱那道高大的身影，却被猝不及防抵在墙前。 修长的手指用力擒住她的下巴。 幽冷的灯光下，男人冷硬的轮廓线条影影绰绰，眉心的疲态显而易见，垂着眼皮，看她的目光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暧昧的温度。 嗓音低沉冷淡：“嗯？就这么急不可耐？” 第3章 夫妻 郭奕舟微凉的指尖，顺着她光滑的脸蛋摩挲。 眸色不带情欲，却让人遐想连篇。 乔樾颤着身体垫脚尖迎上去。 期待的吻许久都没有落下。 她没有气馁，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掌心下是她杂乱抨击的心跳。 这几年他们的夫妻生活不算多，上一次睡在一起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许是经不起她的诱惑，郭奕舟是正常有需求的男人，总有把控不住的时候。 印象中，他们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接吻了，情迷时他喊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乔樾今晚甚是大胆，未经允许闯入他的禁地，裸粉色吊带睡裙衬托得她的皮肤像一块瓷白易碎的玉，束腰的设计包裹出她曼妙的身姿。 男人想要的风情万种，她都能满足。 郭奕舟指尖顺着她脸颊下来，力度不轻不重，所经之处都呈现出诱人的粉，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看似沉陷，实则进退自如。 他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毫无预兆松开她，转身走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又慢慢减弱。 乔樾还站在原地，薄背倚在墙壁，偏头看着浴室门发呆。 不知道站了多久，脚底都麻了，里面的人才把门推开，他带着一身的热气出来，穿着宽松的睡袍，胸前暴露一大片紧实肌肉，剔透水珠顺着纹理滑落。 褪去衣冠楚楚西装下的郭奕舟，又野又欲。 他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嘴角挑起几分漫不经心：“还在这儿？” 乔樾心一横，走上前，搂上他的脖子，“舟哥，我想要你。” 睡意裹挟，她的声音格外酥软。 一只纤手探进浴袍里轻轻撩拨。 深夜，人的意志力本就没有白日里的强，何况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 郭奕舟喉结滚了滚，揽上她的细腰翻身上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没有暧昧话语，直接进入主题。 乔樾也不是故意要打断，而是男人在没满足前，更好说话。 她趁此道：“舟哥，我妹妹那边有个案子，想找你帮忙。” 郭毅舟一路吻到她的耳廓，喷在她娇嫩皮肤上的呼吸炙热滚烫：“好，我答应你。” 乔樾还想开口说事，就被一只大手捂上了嘴巴。 郭奕舟在床事上向来以自己快乐为主，最后把人折腾晕过去，乔樾根本没机会再跟他提起这事。 次日，乔樾醒来的时候，昭昭已经被家里的佣人送去上幼儿园。 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卡车碾过，又酸又累。 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郭奕舟还没有出门。 乔樾迅速穿好衣服，下楼，看到郭奕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 她理了理头发，忙不迭跑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抱歉道：“对不起，今天起晚了。” 平时早餐都是她来准备的，昨晚他要的太狠才导致今天起不来。 郭奕舟从她下来到现在都没有抬眼看她。 她这个道歉一点都不重要，她早起晚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乔樾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提起昨晚未提及的事情。 “舟哥……我……” 话未落，郭奕舟就截过她的话：“这次妹夫又惹上什么事了？” “出轨？赌博？家暴？” “说来听听。” 他的语气轻快，听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甚至还带了些嘲讽。 “是这样的……” 乔樾的话依旧未说出口。 郭奕舟轻哂：“如果是钱的事，看在你昨晚够卖力的份上，说个数，想要多少？” 第4章 多想 郭奕舟的心情极好，平时给自己妻子的家用都是精算着来给，绝不会说给个数如此随便的话。 “不是的。”乔樾看到了他眼里的讥诮，极力想要解释，却显得总是那么苍白无力，“我……” 郭奕舟笑看她的无措，随即在皮夹里拿出一张卡，语气淡了下来：“最近我有案子，你家里那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看着处理就好。” 乔樾明白，他这是想要花钱买清净。 她定定盯着桌面那张卡，猜不出里面的数额。 直到眼睛发酸，才掀眸去看对面的男人，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五官英挺，气质正雅。 和平常好像一样，又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他今天好像喷了点香水。 味道很淡，苦橙味的。 把他身上冷冽的气息一下冲淡了不少。 乔樾想起少年时期的郭奕舟，阳光温柔，绝对不像婚后对她这般。 现在骨子里明显多了许多隐忍的成熟。 他的脾气很好，即便在面对她家里那些破事的时候都没有跟她大声发过脾气。 乔婉很羡慕她找到一个会赚钱又专一的老公。 只有乔樾知道，她这位丈夫给她的体面下，是如同陌路的婚姻。 不管如何，她都是享受着他给她带来的好。 人不能既要又要，她明白这个道理。 “舟哥，昭昭的幼儿园后天有亲子活动，你有时间吗？” 郭奕舟颔首：“我会想办法空出时间，不过你先别答应昭昭，我怕临时有事，不想他到时候失望。” 在孩子面前，他会做好父亲该有的角色。 郭奕舟起身整理袖扣准备出门，乔樾上前想要帮忙，却被他躲开。 他垂着的目光说不上冷，但很淡，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勾着唇道：“不用麻烦，你继续吃早餐。” 乔樾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直到他坐上车。 她觉得今天的郭奕舟比平时都要帅。 特别是他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 乔樾控制不住多想。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担心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中已经出现她未曾发现的裂痕。 他们有孩子，注定是会有羁绊的，郭奕舟也总会有一天接受他这个妻子，而不仅是维持表面上的相敬如宾。 她出门前特意精心煲了护肝肾的汤药带上，想着晚些时候带去律所。 路过银行，禁不住好奇心，去看了郭奕舟给的那张银行卡的余额。 上面的金额让她愣了一瞬，很长的一串数字。 反而没有让她觉得开心，更多的只有疑心。 他可能想跟她离婚了。 前不久，郭奕舟忽然提出让她出去工作，说一个人不能脱离社会太久，钱多钱少都无所谓的。 乔樾也不是没有想过，但郭奕舟很反常，他从来都不会关心她，何况是否脱离社会这种问题。 或许就是想让她独立有自己的圈子，不要整天围着他转，不想被人监视。 也好安排离婚后她有能养活自己的退路，不至于会赖他一辈子。 乔樾就是这么想的。 郭奕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即便不爱她，也会为她想好以后的路。 只是，这种责任心，乔樾觉得冰冷又无情。 第5章 烦闷 来到医院。 妹夫白鑫已经从icu转进普通病房，乔樾先去把这几天欠下的费用缴上，再去病房。 乔婉见到姐姐来了，上前一把抱住她，情绪有些激动：“姐姐，你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 乔樾的视线扫过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的男人，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她又不是什么烂好人。 只是看在妹妹的份上才来这一趟。 她更想让这位时不时就惹事的渣男消失，要是杀人不犯法做坏事不做噩梦，她一早就动手了。 幸亏他们一直都怀不上孩子，不然这个孩子又会成为乔樾的另一个负担，她在郭奕舟面前将永远都抬不起头。 乔樾坐了下来，嘴角挤出一抹没有任何笑意的笑：“白鑫，你要跟我说实话。” 乔婉连忙道：“姐姐，我来说就好了，他现在的情况说不了太久的话的。” 乔樾看着白鑫，后者眼神闪躲：“婉婉，我饿了，你去帮我买点糖水。” 乔婉被支开后，乔樾沉下脸：“捅你刀的人是你情人吧？” 强j既遂后的防卫。 向来是很有争议的案子。 乔樾这几年虽没有出来工作，但没有落下学习。 白鑫苍白的唇微抿：“不算是，我只是想干一票大的，给婉婉一个好的生活，就差一步……” 乔樾眼神冰冷，“你假扮有钱人去勾引有家室的女人，真有出息。” “姐姐，你就别笑话我了。”白鑫说，“我只是想偷拍她出轨的视频勒索，但可惜我们一做完事情就被她看到，怪我太大意……” 在看到乔樾冷涔涔的脸色时，他闭上了嘴。 乔樾尽量心平气和：“然后你们就发生争执了？” “没有，她看到摄像头之后，只是小闹了一下，对了，她还跟我谈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她说，多少钱都可以给我，但要我去把她老公做了。” 白鑫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 乔樾微愣，“你去做了。” 这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像他这么敢闯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白鑫小咳了一下，“她说的做，不是杀害，你懂吧？” 乔樾又一愣，“她老公是男同？” 白鑫点头：“我说我做不到，她情绪激动，一气之下拿刀威胁我，说我不这样做就报警告我强j。” “情绪激动，一气之下。”乔樾问。“刀哪来的？” “她包里的。” 乔樾：“她包里为什么会有刀？” 白鑫摇头：“我不知道。” 乔樾对此保留怀疑，但并不想多管他的事。 打算到郭奕舟的律所给他随便找个律师去和对方谈赔偿就好。 被告人那边已经被羁押，肯定非常需要他这边出具谅解书，就看最后是否能达成和解，或许还能获得缓刑或者转民事案件。 至于是不是强上，对方应该心知肚明。 意外的是，白鑫的态度强硬，他表示不可能会和解，他的视频可以证明自己并没有强j对方，放话就要人家身败名裂。 乔樾扯扯唇：“那你好自为之吧，我帮不了你。” 白鑫皱眉：“你给我一笔钱。” 乔樾话音里没多大情绪：“就算我妹妹跪下来求我都不可能再给你钱。”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乔樾心里烦闷，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坐上的士去律所。 手机一直在嗡嗡震动，不用看都知道是乔婉打来的，她干脆把她的号码拉黑了。 下车后，她买了几袋水果和零食走进律所，但得知郭奕舟今天出去为案子的被告人取保候审。 商域南西装革履，挺拔的身躯倚在办公桌前，笑说：“郭太太一来，我们就有口福了。” 面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是郭奕舟的大学舍友，也是他的合伙人。 乔樾微微一笑：“域南，他今天还会回来吗？” 第6章 女人 他们来了附近的咖啡店。 乔樾端起热拿铁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对面端坐着的男人。 在大学的时候，他们就很熟了。 毕业宴会那晚，商域南还是她的“帮凶”。 他相当于是她派去在郭奕舟身边的“卧底”。 这位“卧底”也相当够义气，还时不时提供售后服务。 乔樾：“你陪我喝咖啡，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暖阳从落地窗打进来，照出女人鼻尖的细小绒毛，瓷白精致的小脸清秀又可爱。 商域南有一瞬间晃了神。 他忙不迭错开目光，拿起咖啡杯遮挡他的失态，“怎么会，是我邀请你出来喝咖啡的，该说影不影响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乔樾放下咖啡杯，抿嘴一笑：“昭昭去幼儿园了，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没什么事。” 要不是在家里学习，就是捣鼓郭奕舟各种生活上的事，为了能让他回到家能彻底地放松下来。 想到这，她眼里浮现出一抹国泰民安的幸福。 商域南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翘起：“你和郭律最近还好吧？” 不知为何，乔樾叹了口气：“南哥，我总感觉最近他不怎么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闲了。” 太闲就会多想。 家庭主妇的通病。 况且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绝对有招蜂引蝶的资本。 商域南又喝了口咖啡，像是要掩饰什么，“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呢？” 乔樾举例：“他今天早上喷香水了。” 上一次她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还是在五年前的毕业晚宴上。 他们在黑暗中水乳交欢的时候，苦橙温柔的气息包裹了她一整晚。 那种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至今她都没有后悔踏出这一步。 事实证明，她看中的男人不仅有一副好皮囊，还很有本事，与普通的富二代不同，他是白手起家。 商域南略一思索，“他可能心情特别好，加上今天要取保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又不排斥香水，没什么的，别多想。” 他觉得有些牵强，又接着补充：“我了解奕舟，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合伙人，他做事最胜在有责任心，既然结婚了，就会安分守己。” 以他对郭奕舟的了解，确实是这样的，他也相信会一直如此。 至于栗子的事，他肯定会权衡利弊，不至于惹出什么事非来。 再怎么热烈爱过的人，又如何，时过境迁，终究也抵不过亲情与利益，他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商域南犹豫再三，还是不把郭奕舟在帮栗子打官司的事告诉她。 乔樾听到他这么说，放心了不少，想到妹夫那边的事，左右纠结了一会，决定暂时不理那个人渣。 李暖前几天去外地照顾生病的外公了，应该可以清净两天。 这件事对方大概率会来找白鑫谈赔偿，只要他这边不出具谅解书，被告人绝大可能就会锒铛入狱。 喝完咖啡，又聊了一会才离开。 人行道上，忽然有一辆suv停在路边。 乔樾停下脚步，回头仔细看那辆车的车牌。 没错，是郭奕舟的。 她正想上前，车门就被打开了，气质正雅的男人从驾驶座上出来，绕过车头，再次出现在视线里，他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女人。 枝头落叶纷飞在两人身上。 那个女人身材娇小玲珑，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看不到面容。 郭奕舟高大的身躯把她护在身旁，像雄鹰护着幼鸟，两人快步走进咖啡店。 第7章 偶遇 乔樾眼眶一涩，飒飒秋风刮得她脸蛋生疼。 一只温暖的大手骤然压在她肩膀，商域南嗓音温和：“客户而已，估计还是什么不方便露面的人物，我们走吧，就算跟进去，他们也会去包厢，我们不方便打扰。” 说到底，还是她多想了。 也对，都怪她太闲了，又没有正经的工作，只会整天盯着老公看。 乔樾嘴角轻扯：“他对其他客户也这样吗？” 那个女人看起来包裹得已经够严实的了，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需要搂在一起。 她不是要怀疑什么，只是这种情况，第一次碰见。 或许郭奕舟在外面，有她没看过的一面。 至少，她认为他不需要出卖色相去赚钱，完全有那个专业能力。 商域南手指骨碰了碰鼻子，“当然不是了，你想想，律所里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我们干嘛要选一个犯罪嫌疑人当情人呀，对吧？” “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跟客户扯上什么关系。” “有道理。”乔樾扬唇一笑，“南哥，还好有你开导我，不然我真成疑神疑鬼的怨妇了。” 来到公交车站台，商域南看着她的侧脸，双手揣在兜里，踌躇着说：“要不我送你吧，反正今天事不多。” 乔樾怎么敢麻烦他，“这里离练车场很近的，才一个站，我又不赶时间。” 郭奕舟前不久购置多了一辆车，可惜乔樾又不会开，考驾照的事情只能提上日程。 “好。”商域南也不勉强，只道，“我陪你在这里等吧。” 乔樾想到刚才的画面，眉心不自觉拧起，那个女人的身形，实在太像栗子了。 她偏头，商域南正好也在看她。 她与他相视一笑：“栗子这个人，你还记得不？” 都结婚五年了，就在昨晚，他们难得睡在一起，她还是听见他在睡梦中喊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那么久了，她还是撼动不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商域南猛地咳了一下，“怎么突然提起她？” 乔樾眼睛转了转，“该不会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栗子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厉害。 她虽是笑着的，但眼睛却是湿漉漉的，显得很可怜楚楚。 商域南实在不想她难过，口吻随意道：“她不是到国外嫁人了吗，听说她丈夫还是一个身家过亿万的富豪。” 说起这个人，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在他眼里，栗子就是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捞女，奈何他这位兄弟就是如此沉迷，这全都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 栗子救了郭奕舟，将他从火坑里救出来。 从此，缘*梁子*份算是结下了。 商域南本来也很可怜栗子无父无母、生活困难。 郭奕舟后来供她上学给她生活费，从初中一直到大学毕业，还带她住进郭家。 栗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郭奕舟身边的朋友都看得很清楚。 乔樾咬了咬唇：“我丈夫知道她结婚了应该还挺难过的吧？” 商域南神色复杂。 刚好公交来了，乔樾正要上去，被身后的人喊住，他说：“这么多年，他也该爱上你了。” 乔樾苦涩一笑，上了车。 …… 傍晚，乔樾练完车后去接昭昭放学。 昭昭不情不愿地走到她面前，连书包都不愿给到妈妈手里，更别说跟她牵手了。 “爸爸呢？” 乔樾把手搭在他小肩膀上，边走边说：“爸爸当然是去工作了。” 昭昭人小鬼大，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爸爸这么厉害，妈妈你怎么就整天躲在家里呀？” 小家伙跟他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郭老爷子说过，昭昭就是郭奕舟的缩小版。 乔樾笑了笑：“等你再大一点，妈妈就要出去工作了，到时候不能经常陪着你，昭昭可不要怪妈妈太忙。” “才不会呢！”昭昭甩开在他肩膀上的手，不以为意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爸爸根本就不喜欢你，因为你这样的，就不是我爸喜欢的类型。” 乔樾微一愣，很快就找到了说辞，“要是你爸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有你。” 小家伙被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小手挠了挠头。 他也一定很苦恼吧。 乔樾趁此拉住他的小手，“别总想着挑衅我和你爸的感情，听到没有。” 昭昭仰着小脑袋，“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都睡在一起，而我的爸爸妈妈是分房睡呢？” 乔樾眉心微蹙，正想说什么，眼尾的余光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马路对面的小区，男人揽着一个女人。 “那是爸爸！” 小家伙兴奋大喊。 乔樾忙不迭捂上小家伙眼睛，“昭昭看错了。” 第8章 没用 回到家，昭昭放下书包，气鼓鼓地看着乔樾。 刚才看到的明明就是爸爸，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乔樾若无其事，蹲在茶几前摆弄刚买回来的鲜花。 茉莉白玫，是郭奕舟最喜欢的花。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昭昭解释这个事情，说是客户，他们又多了些不该有的亲密。 至少，她从未见过郭奕舟在自己这里有这么开心过。 她想，今晚该好好谈谈了。 佣人刘嫂走过来说：“太太，先生刚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吃饭。” 这是常有的事，乔樾不觉得奇怪。 昭昭重重地哼了一声：“爸爸当然不回来啦，因为要去陪其他女人。” “妈妈！你也太没出息了，爸爸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你都不敢管。” 刘嫂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默默走开。 乔樾睨了昭昭一眼，将花束放入花瓶，面不改色道：“这种话小孩子不能乱说，刚才我们没有看见爸爸……” 昭昭打断她的话，“我明明就看见了，妈妈为什么要撒谎？” 乔樾顿了顿，说：“这样吧，晚上等爸爸回来，你亲自问他。” 她决定把这个问题丢给郭奕舟。 只是，等到小家伙昏昏欲睡，人都还没回来。 乔樾在床边讲故事，昭昭听得眼皮打架，他终于撑不住了，抱住妈妈的胳膊，糯糯地说：“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爸爸吧？” 乔樾给他拿来手机，想了想，这个时间不算很晚，“爸爸可能还没忙完。” 她有预感，他今晚极有可能不回来了。 昭昭瘪下小嘴：“妈妈你真没用，连我爸都管不住，你作为他的老婆，难道没有这个权利管他吗？” 真是人小鬼大。 她当然没有了，别说管，连过问可能都没那个资格。 乔樾拿小家伙没办法，刚拨通号码，就听见楼下汽车的声音。 昭昭瞬间也不困了，下了床啪嗒啪嗒跑去窗台，“爸爸！” 从车里出来的人，声音清冽，应了他一声，听不出任何倦意。 乔樾听到这道优越低沉的声音，心头的情绪复杂。 也不知道在害怕面对什么，心里七上八下。 也许今天看到的女人就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客户。 可是又有什么客户特殊到能让在乎分寸的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不一会，西装革履的郭奕舟出现在视线里，他伸出双手，把小家伙接纳进怀里抱起来。 昭昭亲了郭奕舟一口，“爸爸，你今天去哪啦，我好像在幼儿园附近看见你。” “噢？昭昭看见我？”郭奕舟神色难辨的目光扫向乔樾，后者与之对上，正襟危坐。 小家伙点点小脑袋，撒娇道：“爸爸爱妈妈吗？” 乔樾闻言，背脊一僵，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在家里的状态明显比外面要松弛很多。 郭奕舟眼里的温柔肆意，话音更甚：“爸爸也爱你。” 小家伙特别好哄，立即就眉笑眼开：“我就知道，爸爸是爱我的，所以明天的亲子活动会，爸爸一定会陪我的对吧？” 郭奕舟不动声色，沉默两秒，还是答应了。 乔樾趁着他在哄昭昭睡觉的时间，去卧室给郭奕舟放洗澡水，点燃香薰蜡烛，以及泡好安神茶摆到床头。 郭奕舟把小家伙哄睡后，回到房间，门打开，过于熟悉的香味闯入鼻间，每次闻到他一天的劳累都会消散不少，但瞥见坐在落地窗前的女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今天还想要？” 乔樾听着这狎昵的语气，一股羞耻从脚底窜上心头，无措地捏紧了真丝面料的裙摆，白皙皮肤上的暧昧红痕在暗沉的灯光下依旧显眼。 她现在的样子在他眼里肯定特别下贱吧。 他对她的肉体并没有那么迷恋，只是有得用将就而已，不然又怎么会不睡在一起，甚至连在最快乐的那一刻都在隐约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乔樾不会那么小气的，毕竟她拥有着他的人，可以不管他的心在何处。 她没接话，郭奕舟觉得无趣，便下了逐客令：“郭太太，我今天累了，就算是牛，也是需要休息的。” 乔樾深吸了口气，无视他的话，钻进了床上的被窝，声音娇软：“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不是请求的语气，更像是软磨硬泡的态度。 郭奕舟嘴角扯了下，说不清什么意味，绝不是在笑。 他慢条斯理解开纽扣，脱下腕表，把手机丢在床头柜充电。 然后转身走进浴室。 乔樾心头跳得厉害，静静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水声。 床头柜的手机忽而震了一下，第一下的时候，乔樾没有想要去看的冲动，直到第二下、第三下…… 她作为他的妻子，有必要去看看，万一是什么急事呢。 郭奕舟的手机密码，她是在无意中知道的。 发来信息的，是被他置顶的人，头像是一只白色猫咪。 乔樾颤着指尖迟迟不敢点开，郭奕舟之前也养了一只这样的猫，只不过在去年仙逝了。 而那只猫曾经的主人是栗子。 第9章 警告 乔樾没有点开聊天框，视线定格在那个人最后发来的信息。 【阿舟，这几年我好想你。】 栗子…… 她还是回来了。 乔樾想起当年，春宵夜过后的第二天，栗子看到他们从一间房里走出来，声嘶力竭不顾形象的样子。 以及郭奕舟阴沉至深的目光。 乔樾至今都忘不了。 要不是后来有了昭昭，她跟郭奕舟估计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浴室传来开门声。 乔樾来不及放下手机，一身水汽的男人蓦地出现在她身后，雪白浴袍前坚实胸膛若隐若现。 她以为他会第一时间上来夺回手机。 然而并没有，郭奕舟慢条斯理擦着头发，神情间没有一丝被发现秘密的心虚或是不悦。 眸色无波无澜寡淡如水，像是在等乔樾先说话。 半晌，他把毛巾搁在一旁，嘴角挑起两分意味不明：“都看到了？” 乔樾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又钻进被窝，娇娇地盯着男人看。 “你手机响了好多下，我怕你有事给耽误了。” “所以呢？” 郭奕舟不相信她这一套说辞，装傻充愣的样子可真够无辜的，骗骗别人可以，在他这里不管用。 乔樾屈起腿抱住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你就出来了。” 郭奕舟睨她两眼，走过去，拿起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 乔樾也不知道他给对方回了什么，眼里带着笑，比今晚璀璨的星辰还要明亮。 乔樾心里的酸楚泛滥成灾，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郭奕舟放下手机，把睡袍脱下上床，一条手臂没有任何预兆地探进被窝，把乔樾揽到自己的胸膛前。 乔樾错愕，冰凉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炙热，浑身像被火烧了一样，脸颊也慢慢涨红了。 随即听见郭奕舟在喉咙里响起一声嘲弄：“确定没看到吗？” 他反复问她这个问题，不就是想撕破她这几年小心翼翼维持的夫妻关系。 乔樾偏不，很快她就调整好状态，圈上他带劲的腰身，话音娇娇的：“你工作上的事，我一直都不过问的，爷爷说了，我比你小，能管好家里的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 郭奕舟嘴角轻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涌起一抹戏谑。 拿郭老爷子来警告他。 很好！ 他垂下眸子，捏起这朵清纯茉莉花的下巴，后者无辜地对他眨了眨眼。 他无端想到什么恶毒的玩意儿，眼里对她的嫌弃都不带掩饰的。 不过，他倒是没想要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 考虑到昭昭，他的孩子，应该在家庭健全的环境下长大。 他是过来人，小时候他是多么渴望妈妈能为他停下离开的脚步。 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样的事情。 至少，他现在暂时不会改变这个想法。 乔樾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诡异，他可能生气了，因为她又拿郭老爷子来威胁他。 可是，也没办法呀。 她爱他，无法想象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乔樾缓慢地低下了头，轻吮住他的指尖，眼神介与媚与纯之间。 郭奕舟看着，表明风平浪静。 以往，她会抛开平日里的矜持与羞涩，学着男人喜欢的样子来取悦他。 但下一秒，乔樾已经翻身躺好并把自己缩到一边。 他说过今晚很累，她也觉得这事应该在状态好的时候体验感会更好。 郭奕舟桃花眼微眯，睨着她，海藻般的头发铺满整个枕头，留给他纤薄的背影，腰身曲线实在是诱人。 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把持得住的。 但他对她没什么兴致。 只是，有些火，不得不泄。 第10章 丢人 郭奕舟要的比昨晚还狠，根本就没把她当人，平日克己复礼的男人，在床上恶劣得可怕。 乔樾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 “舟哥……” 女人娇韵的清香充盈入鼻，郭奕舟像不受控一样，狼吞虎咽。 讽刺的是，他心里想的人，是栗子。 应该说，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 以后也绝不会变的。 即使一辈子都得不到，用她解解渴也好。 尽兴后，郭奕舟就没有管她，自顾自进了浴室。 片顷，他穿上睡衣走出来，房间的灯早已经关了，微弱的地灯照不到床上的人。 他也懒得去看她。 第二天，乔樾的手机闹铃同时震醒两人。 乔樾慌忙中摸到手机，就猝不及防对上了男人阴沉惺忪的睡眼。 “对不起，我忘了关闹钟。” 通常都是这个点起来下去准备早餐。 她见男人的脸色不大好，就想着快点离开。 谁料，郭奕舟准确无误勾住她纤细的腰身，一股力量把她带到了怀里。 连续两晚，乔樾实在是怕了。 她抵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示弱道：“我该下去做早餐了。” 同时回避他的目光。 不对视，就会少了很多欲望的因子。 郭奕舟大手掌控在她的后脑，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妻子。 确实有姿色。 整体清纯的长相中，眉眼婉转间还自带三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精致的面孔，也不过如此。 始终不对他的胃口。 乔樾见他还不放开自己，难免有些害怕。 下颌被微凉的两指抬起，一瞬间，便对上了他的双眼。 乔樾还未来得及做心理建设，就被他抱起，离开床，抵到冰冷的墙壁。 她特意又用掌心抵了抵他的胸膛，表示不愿意了。 可……来势汹狠。 待他满意，刘嫂来敲门了。 “先生，太太，不好啦！” 乔樾心头一惊，以为是昭昭出事了，忙不迭去衣帽间找衣服穿好，走出房间。 刘嫂一脸愁容道：“你妈妈又来了。” 乔樾深吸了一口气，展开微笑：“我知道了。” 她提心吊胆走下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乔樾！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真是白养你了。” 乔樾顿住脚步，脸色沉了沉。 李暖比她预想中来的还要早！ 她算好了时间，今天参加完亲子活动会，就会去医院，她也没打算真对妹妹的事情撒手不管。 “快喊这个白眼狼下来！” 白眼狼？ 乔樾轻哂。 从高中开始，她就没要过家里一分钱，被逼着大晚上出去打零工，养活一家人。 而乔婉，要什么有什么，被人捧在手心上。 这几年她往家里送的钱，已经够多了。 都是女儿，凭什么就要区别对待。 刘嫂在一旁颤颤巍巍地说：“太太，还是快点下去吧，昭昭也在下面呢！” 乔樾微微莞尔，提步走下去。 她的身影才刚出现，一个抱枕就冲她扔了过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她的额头。 乔樾波澜不惊，“妈……” “你别叫我妈！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乔樾眼尾的余光掠过坐在沙发上的小家伙。 昭昭双手环胸，眉头皱着，表示非常生气。 乔樾走上前去，握住李暖的手：“妈，你消消气。” 刘嫂立即端上一杯温水，“夫人，先喝口水润润嗓。” 李暖接过，一口饮尽杯中水，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昭昭嫌弃得不得了。 他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姥姥，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