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 第一章 皋城马家 在以前，日子很清苦。 能够吃饱饭，穿的暖，大家就很满足。所以，囤积满仓的粮食，对于每家每户是十分重要的。 每当到了秋季收麦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请上一些赶场的麦客们帮忙，赶在寒冬到来之前把麦子收割完，并且经过几个好天气晒干了，然后收进粮仓。 因为时间上会比较赶，赶场的那些麦客们又不光是为了一家收粮食，所以这个时候，若有一台打谷机，绝对是十里八乡的人，最需要的。 ...... 皋城，是一座位于长江下海口的小城，环境优美，气候宜人。 这里的水土极好，土壤肥沃，春季适合种水稻，秋季适合种麦子，是个物产丰富的地方。 茴乡，是皋城下面的一个小乡村，环境十分优美，整座村庄靠近河流，土地品质非常好，茴乡的每家都拥有十几亩的耕地。 所以每每到了秋季丰收的时节，茴乡的家家户户都忙的晕头转向，赶场抢收地里的麦子。 收麦子，多喊一点麦客就解决了，但是这么多麦子都收到家里粮仓，就需要迅速处理前面从田地里收回来的粮食。 所以这个时候，没有打谷机的人家便会非常羡慕那些拥有打谷机的人家。 因为拥有一台打谷机之后，便可以很快将从地里收上来的麦子打成麦粒，再经过几天大太阳的炙烤后，便可以收入粮仓之内了。 可以说，打谷机成了家家户户家里必须的物品，而在那个年代，没有机器，所以那些手艺高超的木匠手艺人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了。 马家，就是茴乡其中最出名的木匠世家。 马家是茴乡，乃至于皋城都是颇有些名气的木匠世家，甚至有一些传言，在以前皇帝当权的时候，马家那可是帮京城雷家做过皇宫里的活计，祖上也是得到过皇帝的赏赐的。 要知道，雷家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宫廷式建筑大世家，能够在他们手里帮忙，可见马家祖上是有些水准的。 马建国，正是茴乡马家这一代的当家人。 马建国的手艺是极好的，像十里八乡，哪一户人家家里需要做一些八仙桌子、长凳、橱柜等等，多多少少都是来找马建国做的。 要说哪样东西做的最好，那绝对是秋季丰收时节用的打谷机，马家做出来的打谷机，轻巧方便，比其他木匠做的打谷机要好用很多。 而且最让人接受的是，马建国做的打谷机不是用来买卖的，而是用来出租的，租金也不是很贵，才一钱一天。 这是马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这样的成本，对于那些以耕地为生的老百姓来说，比购买一架打谷机要来的轻松的多。 而且马家做这出租买卖，全靠的是诚信，租的人用好了打谷机，得着把它完好无损的给送回来，马家人才跟人结账。 马建国一点也不担心，租打谷机的人会赖账，或者架着打谷机跑了。 做人，凭的是良心，马家，凭的是信用。 正是因为马家这样的信誉，这茴乡马家也时常被人给称为皋城马家，正是因为他们一代代人如此守信、公平公正做生意，喜欢帮助邻里乡亲，这生意才是越做越红火。 马建国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马元，按常理来说，生在茴乡马家这样比较富庶的家里，马元应该是让人羡慕的。 但是马元自从懂事以后，却显得不是很高兴。 同村里的一些玩伴，在家长的安排下，早早就进了皋城，且进了学堂去念书了，见识过许多的新事物。 每当他们从皋城回来，多会跟马元炫耀一番，这让马元十分难受。 但是，马建国对于上学堂这件事情是不认可的，他觉得马元应该做的正事是抓紧将自己的木匠手艺给学好，将来好继承马家的家产。 马元对于木匠这活计，却是心生反感，不仅是反感木匠手艺，更是反感他父亲马建国对他人生的安排。 这些年下来，马元对木匠手艺其实没学多少，就算学的一部分，那也是马建国天天盯着硬学下来的。 马元对皋城外头的世界十分向往，他不愿意像父亲马建国一样，一辈子都埋在茴乡这个小地方的。 所以，在平日里，他很愿意去结交一些到外面闯荡过的人，跟他们聊天，就能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 而茴乡里面，要说这样的人，那必定是要提到霍大山的。 霍大山比马元大了有十几岁，年轻的时候是在外面闯荡过的，后来是家里老爷子病逝后，这才没办法，回来接着家里几亩田地的。 马元很喜欢跟霍大山聊天，虽然霍大山是很久以前出去的，但就是那些年出去的见识，就足以让马元如同听天书一般，每次听的都是津津有味。 这不，这一日，马元趁马建国去林子找木材的时间，溜出家门去了芦苇荡找霍大山玩。 芦苇荡是茴乡独有的风景，一片片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连成了一片片，风吹起的时候，“哗啦啦”的声音，格外的清脆悦耳。 马元知道，霍大山每天在这个时候，都会去芦子荡看夕阳。 每次跟霍大山一起看夕阳的时候，马元总感觉霍大山就像是天上的神仙，披着太阳映照下来的霞光，特别好看。 虽然马元不知道为何霍大山几乎每日都会前来观看夕阳，但马元就是喜欢这样静静坐在芦苇荡里的感觉，风吹在小脸上，格外的舒爽。 “大山叔。”马元远远的就看到霍大山，正坐在芦苇荡边上的田埂。 “嘿，马元，快过来。”霍大山一招手，叫喊着马元到他身边坐下。 “大山叔，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啊？”马元喜欢跟霍大山一直坐这儿到天黑，不仅仅是因为夕阳无限美好，微风格外暖人，更多的还是因为霍大山总能给他讲那些年他在城里见过、听过的故事。 即便是有些事情，霍大山也是讲了好几遍了，但马元依旧是缠着他继续再讲一遍。 “好啊，刚好马上过段日子，咱们乡里就要收麦子了，今天哪，就跟你小子说一说城里人吃的东西，他们可不是像我们天天吃米饭，他们吃的那个叫面包，那什么叫面包呢……” 此时，夕阳如同被染红了一般，周围的云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格外的艳丽，透着微凉的晚风。 二人，一大一小两人的影子，逐渐在地平线上越拉越长。 第二章 大丰收 等到马元从芦苇荡回到家的时候，马建国正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抽着旱烟，一脸阴沉。 果然，马元没少一顿打。 马建国倒不是反感马元去找霍大山，他只是恨自己生的这个儿子不争气，堂堂马家的几百年的木匠手艺学不好，将来马家可咋继承，祖宗的手艺可能就会败在自己这一代的手里。 尤其马建国深感自己这些年下来，身体是越来越吃不消，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做出的木工东西也没有以前那么完美了。 马建国为了这件事愁了很久了，那旱烟是抽了一袋接着一袋。 ...... 这两日，深秋暖阳。 在茴乡的麦地里，遍地充满金黄，随着微热的秋风吹过，漫山遍野的麦穗随着秋风肆意地跳着舞。 要是从空中的视野向下看，就会发现，当太阳初升的时候，茴乡的每家每户都已经亮起了灯，家家早就起床，拽着蛇皮袋，推着小推车，向着自家的麦地而去。 这就是农家的生活，要么起早，要么贪黑。 而作为十里八乡，木匠手艺活儿最好的马家，这两日家里的门槛快被踏破了，多少人都是来找马建国租打谷机的，可是来的人太多，马家仅有的十台打谷机根本不够用。 于是，马建国决定，等今年的秋季大丰收忙完，待到冬天的时候，就开始着手打造新的打谷机，留着明年用。 所以在前两日，他才去林场看看木材，准备挑选些好的木材回来加工。 各家各户都拿出好几把已经磨得锃光瓦亮的镰刀，兴高采烈一头扎进那看不到边的麦海里面。 对于久耕于田地间的农民而言，这个时候是最高兴的，哪怕是烈日炎炎，哪怕是腰酸背痛。这些看得见的收获，是他们一年下来，最有力的成果。 马家也有将近十亩的麦地，马建国早早地就请了有十几个麦客，马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所以腾得出闲钱发工资，并且还管这些麦客一顿饭。 一般来说，像这些雇佣麦客的东家，都是本着能省则省的意思，能够按时发放工钱已然不错了，像马建国这种还管一顿饭的，确实少见，故而，来马家做工的麦客也是络绎不绝的。 满山遍野的麦田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家第一个开始收割麦子，瞬息就带起了全乡的热情，各家各户纷纷抄起工具就直奔自己家的麦地，一头扎进这看不到边际的麦海当中。 马建国手指头浅，平日自己是基本不下地的，偶尔会在割完的麦地，坑坑洼洼地来回走上这么几趟。 在马元小的时候，也经常跟着马建国做这样的事情，马元曾问过马建国，这是在干啥。 马建国说，得经常看看，不然都拿你当傻子呢。 马元虽没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但也无妨他抻着脖子看看那些麦客在麦地里的位置，面朝黄土背朝天，如同楔进木板的那些钉子一样，极为扎实厚重。 因为今年的秋风较干燥，于是马建国就招呼人在自己家麦地边上搭了个简易棚子，并且还放有一些绿豆茶，专供麦客干活累了来休息的。 马家这群麦客领头的叫王三，来马家干活好几次了，也是赖着王三手底下这帮麦客手艺好，人机灵，活儿干得利索，不然马建国也不会好几年都请他们来。 “东家啊，这天儿是真热，你还来监工啊。”王三搓了搓手上的麦叶，擦了擦头上的汗，一脸憨憨地笑道。 “是热，但马上过冬了，这些才是根本。”马建国挪了挪地儿，指了指面前的麦地，并且让王三坐了下来。 “那倒是，这年头说不准，家里屯点粮食是要的。”王三猛的灌了一口凉水，这才舒舒服服的呼了一口气。 马建国看着眼前皮肤黑里透着红的王三，不禁笑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觉得这汉子有些好笑。 王三并不知道马建国在笑什么，只是看到马建国笑了，于是也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了，笑声洋溢在金黄色的麦地里，随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东家啊，你家那小子多大岁数了？”王三突然转头向马建国问道，因为常年在这周围做工，所以王三是知道马建国有个儿子的。 “等这场麦子收拾完，他就十二了，也是老大不小了。”马建国说道。 “十二了呀，那是不小了，东家你就没想过，让你家那小子到县城去念个书，现在好些东家都乐得将娃送到县城去念书的，听说现在的学堂能教很多东西的。”王三虽然是个麦客，但也是走南闯北过的，相比较马建国，他的见识要比马建国强。 听到王三这话，马建国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他的老旱烟，点起火儿，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东家，你就当我胡说了，我去做工了。”见到马建国不再说话，王三也是识趣，没再说什么，就直接下地去了。 但马建国的心里却不再那般平静，县城，他去过好些次的。说心里话，马建国知道，县城远非是乡下能比的。 城里的人、事都不一样。 虽然这些年，马建国嘴上一直说着，不让儿子去学习，要好好学习木匠手艺，但马建国也不是个迂腐不化的老古董，再经周围这些人的劝说，他的心里早已经是有了些变化，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 当天夜晚吃完饭后，马建国就躺在院子里，依旧是一口的旱烟，烟雾飘散在空中，像云一般。 而马元则是在院子里，借着皎亮的月光，数着地上永远数不完的蚂蚁，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马元，过两天你收拾收拾，跟我去趟县城。”马建国突然轻声说道，声音很小。 正在数蚂蚁的马元猛然抬头，怔怔看向马建国，重重地点点头。 说完这句话后，马建国彻底放松下来，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觉得今年的秋天定然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年。 第三章 皋城 待到麦田里基本忙完了的时候，马建国这才得了空，闲了下来。 这一天，早早的天不亮，马建国就带着马元出发了。 茴乡距离皋城有二十多里的路，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路上不好走，多是一些坑坑洼洼的泥路，有些像麦田里刚拔完麦子的土地一般。 平日里，马建国来皋城里办事，来回一趟得大半天，这还是到了县城办事途中没有任何的耽搁。 一路上，马建国没有说话，一直抽着他那有点发黑的旱烟，涌出来的烟绵延在后方，像是一条白色的彩带翩翩飞舞。 要是往常一个人，马建国早就是在驴车上破口大骂了，这颠簸的路，让自家的驴得多吃好几份口粮，真是晦气的东西。 坐在驴车后面的马元，与马建国背靠背，车上还压着一些干稻草和棉被，以防晚上回来的时候霜重。 马元就这么看着渐行渐远的茴乡，随着茴乡逐渐被那些大树给遮挡住后，只能是隐约瞧见一缕缕炊烟，飘散在逐渐升起的太阳霞光里。 此时的马元心里感觉一阵空荡荡的，不知为何，只觉脚底板有些发凉，即便是已经穿上了厚重的棉鞋。 “马元，你想在县城里头念书吗？”驾着驴车的马建国头也没回，那旱烟的烟气扑打在他的脸上，随后顺着脸颊飞到了身后马元的鼻子里。 “啊，什么？”马元身子换了个方向，侧过身子，尽量让那些烟气从自己的背后飞过去，刚刚马建国的话，说得太轻太快，马元的确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娃想不想去县城里头念书？”马建国这一次也是微微侧过头，冲着后面的方向再次说道。 这次，马元耳朵听得真切，但他从来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对于父亲的突然询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咋不说话？”马建国歪头瞥了一眼后面，他突然有些特别想知道马元的想法。 一直以来，马家的很多事情都由马建国来决定，虽然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有点像古代的皇帝，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有些难过。 心里更是有些发虚，尤其在深夜的时候，马建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好像是自己得了病了。 “想。”马元很轻声的呢喃道。 马建国在认真地听着，生怕是错过了儿子的回答，直到听到这话，老脸上突然笑了出来，手里摆着的旱烟都差一点就摔落在地上。 马元以前跟马建国提过一嘴，说想像霍大山一样，出去闯一闯，当时马建国恨铁不成钢，一直认为马元除了木匠的活儿，其他的都是不务正业。 不过，现在马建国可不是那般想了，心里已经是下了个决心，把儿子送到县城的学堂去读书。 太阳刚摸出地平线，驾着驴车的马建国二人，终是遥遥看到了皋城的门楼子，两个漆绿的字高大巍峨。 皋城这个名字，是有历史的，《春秋?左传》中记载，“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 说是古代有个大夫，长得很丑，但娶了个妻子特别美丽，这女子三年都不与他说话，也不笑。于是大夫就到水边的高地这个地方，射杀了一头野鸡，这才博得他的美貌妻子一笑。 后人单取其中一个皋字，命名为皋城，意指皋城傍水，人杰地灵，必是富饶之地。 而皋城门楼子上，这两个大字也是有讲究的。说是古代有位皇帝巡视自己的国家，碰巧是巡视到皋城这里，当时皋城还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土城，人也不多。 但皇帝一眼就相中这个地势，随口吟下一首诗：“凭栏远望春色起，一览不尽皋城景。”有心的当地管辖人，就把皇帝这句话当中的皋城赏赐给这座小城。 马元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巍峨的大门楼子，一时呆住，竟不自觉地挪动，想要靠近一点，仔细看看它身子上的那些历史的纹路。 被马建国一把扯回，“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哪里还像我的儿子？” 马元哂笑了笑，这的确是第一次见的。 马家不仅在茴乡是大名鼎鼎，在皋城也是声名远播，虽然说城里生意人多，但老祖宗传下来的土地，那是不舍得丢的。 所以但凡是赶到农忙的时候，也会有不少城里的人会请打谷机，不过他们是算人头的，不仅雇佣打谷机，还雇佣人，省了麻烦事。 马建国在城里一直是租了一间地方的，处在筒子楼那里，以往需要租赁打谷机的时候，他就来城里到筒子楼那里歇脚的，今个儿，自然也是在那里落个脚。 他们进城的时间早，街上的行人还是不多的，只有一些个做早点的铺子已经开了张，但食客也是不多的。 “饿吗？”二人从茴乡出来的时候，还没赶得及吃口饭，马建国指着边上卖包子的早点铺子，问道。 “不饿不饿，熬得住。”自小的时候，马元从不敢跟马建国奢要什么东西，所以才说是不饿。 “别拘着，想吃啥，说吧。这以后你读学堂还是要在这儿过段日子的，得提前边练练，别像个娘们一样。”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马建国怎能不知。 “真哩？”马元一路上一直猜着，这时候才得了马建国的定心丸，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已。 马建国背着马元，自是看不到马元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驾着马车冲他以前经常吃的那家早点铺子而去。 “什么真哩假哩？这次来城里头，就是给你找个学堂，上上学，学一学新手艺，也给咱马家老祖宗长长脸。” “还有，老子话可给你说前头，要是你学不成，就给老子回去踏踏实实学木匠手艺，几十年以后等老子过了，有这一门手艺，你也不至于饿死。” 马元此刻对于马建国的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连忙答应。 说话间，驴车已经到了一家叫陈三早点店的铺子，马建国下车把驴车栓好，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扬手，招呼马元吃饭。 第四章 陈三的路子 陈三早点店，顾名思义，老板叫陈三，今年五十多岁，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皋城城里人，祖辈就一直在皋城做生意。 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因为败坏门庭，所以在陈三很小的时候就家道中落。 而到了陈三这一辈，家里头更是破落，但是这陈三凭借一个人这些年辛苦打拼，攒了一些钱，盘下了这家铺子，一直经营到现在。 而马建国每次办事，到皋城的时候，若是没有吃早饭，便是会到这里吃饭，一来二去，就跟店铺老板陈三熟络了。 “哟，马东家，已经快有小半年时间没见过你了。”马建国才进门，一道沙哑却极度富有力量的声音穿透而来，说话的人便是老板陈三。 马建国难得咧嘴一笑，从第一次认识这陈三，就觉着这人对味儿，是个值得交的人。 “是的哩，陈掌柜的，今个儿带我儿子来城里办点事。”马建国指着里头一张桌子，示意马元先去坐下。 “哟，这是你家那小子吧，以前老是听你一直提起，倒是第一次见到，小家伙长得结实，是个好手啊。”陈三撑着柜台，乐呵呵的说道。 “咳，结实是结实，就是这些年的饭白吃，让他干个活，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马建国笑着说道，自己家的孩子永远不会在别人面前夸的。 陈三也是哈哈一笑，不过陈三是个精明人，眼珠子一转，大致就知道马建国此行的目的。 “马东家，这次把小子带来城里，怎么着？让他见见世面？”陈三习惯性地擦了擦柜台，看了一眼店里店外，街上的行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马建国本来还在愁，自己前来皋城，只是听说了县城最大的学堂是曲河学堂，但是毕竟没有认识的人。 况且关于学堂这件事情，马建国可不像木匠手艺，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点儿都不懂。 但是眼见眼前的陈三这么一问，马建国心里就开始泛起小九九了，陈三这人在皋城很多年了，想必他肯定有一些门路的，于是马建国向柜台靠了靠，尽量比较小声的说道。 “陈掌柜的，不瞒您，这次带小子来城里，是想送这小子进学堂去学习学习，您给看看成不成的？”这个时候，马建国开始跟陈三掏心窝子了。 “这咱在城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想着能不能请掌柜的，您给帮衬帮衬的？”马建国是个聪明人，从怀里掏出一布袋子，刚想着走里面捡几块票子出来。 陈三摆摆手，一把将马建国的手按住，“马东家，您这是做什么？瞧不起我陈三，是吗？” 马建国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他做这事毕竟少，没什么经验，也不至于一把就被陈三给按得死死的。 马建国拗不过陈三，小心翼翼地把布袋子再次给收拾起来，揣进怀里。 “那陈掌柜的，咱就不客气了，就是我家这小子的事儿，还要麻烦陈掌柜的了。”马建国看向陈三，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时候，早点店里的伙计已经端上了两碗粥放在马元坐的桌子上，那新鲜的粥里扑面传来的香味，让马元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马东家，这事吧，不是难事，我倒是有认识的，而且在城里最好的学堂当老师，凭他的关系，你家小子应该可以的。”看了一眼坐在桌子边上的马元，陈三颇有些神秘地说道。 马建国一听陈三这般言语，顿时来了精神，毕竟他此次前来皋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陈三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不瞒你说，马东家，我认识的这个人是新学的先生，旧学的那一套不一定行的。” 马建国突然就沉默了，虽然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但他骨子里一直是觉得从古代延续下来的老祖宗的文化，还是最正宗的。 马建国对于那些鼓吹新学的事情，也是有所听说的，这是现在的新政府在宣扬的，但是马建国对于那些东西还是不太信任的。 骨子里的执拗，让马建国十分排斥那些新学。 “陈掌柜的，您呐容我回去细细想想，这明个儿我再来找您，到时再请您给衬一衬。”马建国还没决定好，所以只能是先婉言谢绝了陈三的好意。 陈三也是看出来马建国的迟疑，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难处，笑道，“马东家，这事儿得着慢着来，急不得，关乎着小子的后半生，况且呐，如今乃是新学的天下了，那些旧学已经逐渐被淘汰了。所以，您呐再细细着想想，我这儿等你回音。” 马建国微微一愣，片刻后便是一抱拳，道谢道，“那就先谢过陈掌柜的了。” 马建国和马元草草将那两碗稀粥干了，就跟陈三道了别。 “爹，那掌柜的说什么啊？”在回去筒子楼的路上，坐在驴车后边的马元，突然开口向马建国问道。 马建国微微一愣，在他的记忆当中，这还是马元头一回向自己问起关于自己的事儿。 这一次，马建国心中十分意外。 “怎么？想知道？”马建国故意卖关子，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他挺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亦或是说自己想好要做什么。 马元砸吧砸吧嘴巴，觉得老没劲了，有些不想说话了。 马建国见半天没有响动，也是有些尴尬，索性也就不再卖关子，径直说道，“这次来城里，就是想着给你谋个地方读书，陈掌柜那儿有这门路，就想着请他给掌掌眼，挑个好学堂，让你啊也见一见新学。” “别老听霍大山讲的那些，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自己来学一学，看一看，总归是好事，明白了吗？” 马元似是听懂了，但又似是没听得太明白，只能是一个人在后面点点头，除了他，谁也看不见。 街上传来的嘈杂的人声，此时都进不了马元的耳朵，马元的心思已经随着天上的云朵一般，飘飞到了不知何处的远方去了。 第五章 曲河学堂 在皋城，学风严谨是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 古来，便是早有定论，国之学，看河苏，苏之学，看曲河。 这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古话了，皋城的教育一直是皋城的教育家们最为自豪的。 从古至今，从皋城出来的状元、榜眼比比皆是，历史上很多大家名流也是出自这里。只不过后来不逢时，出现过多次动乱，这就使得皋城的教育层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而这个断层经过几十年的时间都不曾弥补的上。 不过即便如此，现在皋城的教育依旧是名誉四方的。 现如今，时代在变，皋城的教育也是顺应着在不断的变化。 皋城里头原先个私塾、旧式学堂也都乘着改革的好风，悄悄地变化成新式学堂了，当然了，教学的内容也不是摒弃那些旧文化，新旧两种文化齐头并进。 而当今这皋城，当要数曲河学堂为第一。 说起曲河学堂，是有些历史背景的。原先是皋城首富王青山投钱建的一座私塾，王青山是个生意人，但他的眼光很独到，且是一直信奉“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的真理。 虽然这样的道理有些霸道，但起码他做的这件事还是得到很多人的认可。 于是后来，王青山花了大钱，请了当时的学界名宿，给这私塾起了个他听不懂的名字—曲河私塾。 曲字，取自于《易·系辞》当中“曲成万物而不遗。”意思是，万物发展不是一成不变，而是要弯曲迂回。 河字，皋城傍水，人杰地灵，人要感恩的，这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 因而，最后定下来曲河私塾这样的一个名字，因为借的是首富王青山的名头，于是皋城里的大小富贵的儿女，都被送到这私塾学习，甚至还有一些其他地方的也会送过来。 再后来王青山在官途上买了富贵，一家子全都搬到京城。这曲河私塾就空了下来，后来有个出过洋的皋城人孙衍，相中这块地方，花钱买了下来，做了新式学堂。 由此，曲河私塾正式改名叫曲河学堂，随着纳入的老师越来越多，曲河学堂稳居皋城第一学堂，几十年来，一往如旧。 马建国动的心思就是曲河学堂，骨子里认死，做木匠便是要做皋城最好的，要上学堂，那自然就是要去最好的地方学，不然花那冤枉钱干嘛。 到皋城的第二天，马建国和马元在筒子楼的附近的地方吃了个早饭，然后就驾着驴车向皋城一处偏僻的地方出发，今天马建国想着先去找一人打听打听，完了之后再去请早点店的老板陈三给帮衬帮衬。 马家在皋城也是有亲戚的，马建国的二爷马云峰很早以前就从茴乡搬迁到了皋城，马云峰瞧不上马家的这木匠手艺，不想一辈子呆在茴乡这样的小的地方。 于是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跑到皋城去经营了一家古董行，这两年生意不错，在皋城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里就要说一说马建国上一辈人的事情了。 马建国老爷子名叫马云天，在马家排行老三，兄弟一共有四个。老大叫马云东，很早之前就出了茴乡，比马云峰出去的还要早得多，之后便一直在外闯荡，除了偶尔会有些书信、钱币寄回来，再后来就没了音信，所以马家一干兄弟当他死了。 老二就是搬迁到皋城里的马云峰，生性是个极其刻薄的人，打小就不喜欢做木匠手艺，但是人运气不错，搬到城里以后做起古董行生意，大小也是成了一个老板，在城里也是有些人脉路子的。 老三便是马建国的父亲马云天，也就是马元的爷爷，是地地道道继承了马家祖上的家产，踏踏实实在茴乡做木匠，不过也是因为他认真、人好、信誉好，十里八乡都知道马云天手艺不赖，所以凭着这门木匠手艺，也能挣不少，不过有一点，就是二爷马云峰是一直瞧不上马云天的。 老四叫马云龙，有一个绰号叫马彪，是这几城之地令人闻风丧胆之人，不因有它，因为他乃是那黄蟒山上的土匪，当时他要上山的时候，马家老爷子气得一病不起，吐血不止，并与马云龙断绝父子关系。 后来老爷子去世，除了马云天与马云龙有过几次来往，其他人也多是不认，虽说老爷子至死都没认这个儿子，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血液里还是流淌着一样的血。 马家这几个兄弟，马云天因不知死活，无人得知他是否有后人。马云峰和马云天是有儿子的，至于马云龙，后来听说是死在火拼当中，并没有子嗣留下来。 这次来皋城，马建国本来是并不想去找这个亲戚的，如今的马云峰早已经过世，现在接管古董行的是他的儿子马建群，性格上与他爹极为相似，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 古语有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莫不是这骨子的势利也是可以遗传的吧。而且马建群比他爹更加刻薄。 往年家里有事，马建国开口来找他办事，免不得受了一肚子气，但马建国都忍了，一则因为他是哥哥，另一则就是自己是有求于人，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这次马建国本意就是来找马建群的，毕竟他在城里的人脉十分宽广，必定是能够找到进入曲河学堂的路子，即便是受点气，只要是能把马元安心送进学堂，马建国也就无所谓了。 马建群开的古董行叫马记古董行，在皋城很僻静的一条巷子里，整个一条巷子里面，多是买卖古董的，马建国不懂这些，但常听人说：十个古董九个假，还有一个是客串。 所以马建国老是认为做这门生意的，都是缺心眼的、折阳寿的，挣别人的血汗钱，可不就是折损自己的阳寿么。 驾着驴车的两人，趟过许多弯弯，才来到巷子口，因为驴车进不去幽深的巷口，于是马建国就将驴车拴在了巷口，领着马元徒步向内走去。 很快两人来到马记古董行的门前，古董行的门厅有些老旧，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不过那上好的桃木刻的木匾依旧是格外显贵，“马记古董行”五个烫金大字也是熠熠生辉。 左右两扇门，一扇全开，一扇半掩，里边此时传出一些声音，似是有客人正在买东西。 马建国提了提衣领，顺了顺衣服，环顾了自身，看起来还算整齐，这才是领着马元踏步走了进去。 第六章 马建群 马建国一进门，就看到了戴着圆顶帽的马建群，正微微哈着腰，满脸笑脸地迎着站在他侧面的一位中年人。 这中年人衣着华贵，一看便是富甲商贾，正对着眼前的一个老旧瓶子指指点点，似是有意购买下这枚瓶子。 马建国见到马建群如此做派，顿时冷哼一声，但并未做声，自顾自与马元在店里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 正在做着生意的马建群，瞥了一眼二人，他是瞧见二人的到来，但也并未言语，依旧是笑脸相迎那位中年人。 马元见马建国坐在那里，并未说话，于是也不敢似在家中那么放肆，随着马建国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静地坐了下来。 这马记古董行里很香，处处都飘散着一股清香，马元说不上来这香味是什么？但闻上去让人心情舒畅，忍不住地用力吸了几口。 马元顺着眼睛的方向，抻着脖子四下环顾，这店里多是一些瓶子、罐子、还有一些字画、扇子等等，马元不懂这些，只觉得那画上的鸟儿十分无趣，倒是没有茴乡芦苇荡里的那些鸟儿叫得欢快。 不过这些摆置的家具倒是被擦着锃光瓦亮，处处透着亮光，比马建国做的那些看上去要好看得多，马元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二人就这么约莫是坐了小半个时辰，马建群才乐乐呵呵地送走了那位中年人。看其模样，应该是这笔生意做成了罢。 送走那位中年人之后，马建群便恢复了一脸的冷漠，看都没看马建国二人，径直坐到首座之上，端起旁边的一杯茶，大口喝了一口。 “怎么着？老三啊，今个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难不成又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马建群放下茶杯后，又是点了口旱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马建国咂了咂嘴巴，见到马建群如此做派，硬是没把求人的话说出来。 马建群瞧得见马建国那副囧样，再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元，抖了抖落烟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吧，都来这儿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丑话可说在前面，太难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在皋城也不是万能的。” 马建国这才急忙说道：“二哥，这次来城里，就是想请二哥帮忙托人问问这曲河学堂怎么才能进去？” 马建群抽了口烟，指了指马元“怎么？你这是要让马元进城读书了？” 马建国微微点点头。 “呵，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三你这倒是想开了呀，当年太老爷子传手艺的时候，你家老爷子可是精明的呢，讨了太老爷欢心，你这一脉倒成了正的，我们这些人反倒是成了背弃祖宗的人，怎么着，到了老三你这儿，不想着再把这手艺传给你儿子了？”马建群一脸不屑，他对当年的事儿可是耿耿于怀，这么些年都是不能忘记的。 听到马建群的话，马建国脸色很不好看，实则来之前，他就猜到这样的场景，当年为了这木匠手艺传承，马家兄弟之间大打出手，结下了扎实的仇恨。 “二哥，你看这话说的，当年太老爷传手艺，那也不是我们这番后辈能左右，咱都是一家人，这年头不得相互帮衬，才不至于被人给抹了。” “而且我也知道，二哥这些年一直瞧不上我，当年二爷出了乡，在城里活出了样子，自是飞黄腾达，我还守着那碗手艺饭，终究不是回事。所以，想让马元进城，念念书，寻一个不同的出路。” 虽然茴乡马家的木匠手艺远近闻名，但说到底马建国还是老老实实的农民，骨子里是软弱的，对于马建群的责问，还是服了软。 马元一脸茫然，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听到马建国的话，马建群猛嘬一口旱烟，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还是兄弟的情面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三，你也知道，我这都快揭不开锅，找人办事，自然是要……” 马建国是个明白人，所以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团，向前几步，递了出去，“二哥，这里头是给孩子的零碎，马元这事就拜托你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兄弟之间都到了如此生分的地步了吗？”马建群见状，伸手推诿道，若是不认识的，倒真是以为他当真了。 马建国却是直接一把塞到他的手中，“二哥，这是给成财买点零碎的，再有就是马元这事儿还得麻烦多操心操心的。” “既然这样的话，老三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放心，马元是我侄子，也是我们马家的后辈，他的事情我还是非常放在心上，今天你们就被先回去吧，明天等我的信儿。” 马建群伸手将布团掂了掂，十分满意地将布团揣进胸口，爽快地应承下来。那脸上露出如同滚刀肉一般的笑容，看着有些渗人也有些好笑。 马家这兄弟二人再寒暄了几句后，实则都是些装腔作势的面子话，随后马建国领着马元就直接离开。 不仅是马建国，马元也是，一刻再也不想呆在这里。这古董行里里外外偷着死气，让人喘不过气。 出了古董行，马建国脸上顿时阴冷的可怕，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才不会委曲求全的来求马建群。 马元不知道，但马建国可是了解的非常多，当年马家太老爷传艺，马建群的父亲马云峰与他父亲马云天之间发生过一些恨之入骨的事情，以至于两家人几十年以来都不曾有过任何往来。 而当年马云天甚至差点被马云峰害死，所以到马建国这一辈的时候，马云天从小就给马建国立下祖训，不允许他与马云峰的后辈子孙有任何来往。 但很多事情，事与愿违。 谁也想不到当年离家出走的马云峰能够在城里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反倒是继承祖产的马云天却守着这一门木匠手艺不愠不热。 第七章 门子建 马建国带着马元，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马元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得是默默的跟着马建国，时不时快走两步，免得被落下。 马建国在皋城租的地段，名叫筒子楼，名字好听，实则就是一个大杂院，这里住着很多生意人，大都属于那种小本生意的。 在筒子楼的边上，倒是皋城最大的一个交易区－华贸中心，很多人都会在这里摆个摊做做生意，甚至还会有一些洋人也会把生意放在这里。 传言说华贸中心在以前，是一座妈祖庙，后来天下变了，妈祖庙被拆除，修建了一座大楼，那时候还不叫华贸中心，直到后来一些生意人，好迷信，借着地段原先的气运，在原有大楼的基础上不断的垒砌，逐渐发展，最后形成了现在的华贸中心。 在皋城有一句话，就是你可能不知道皋城县令是谁，但是你肯定知道华贸中心，走南过北的商客，几乎都会从这边经过，把手里有的一些东西出手，再到其他地方去购进自己需要的东西。 赶着等马建群消息的空档，马建国也不想闲着，这好不容易进了一趟城，晌午时分就领着马元去华贸中心转一转，兴许会看到些什么自己需要的东西。 华贸中心十分大，光是街边摊位就有五千多个，除了这些，华贸中心还有一些固定的老字号店铺，经营了很多年，甚至这里还存在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交易。 马建国双手背腰，眼睛就像是鹰隼一般，四处打探着看看有没有一些需要置办的，索性赶着这次的机会，给捎回去乡下。不过，马建国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挑东西只挑实用的，而且便宜的。 “漠北出的蓝相玉，童叟无欺，百分百纯正，过了这村就没有啦，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 ”斗大的西瓜，斗大的西瓜，脆沙红瓤，不甜不要钱，不甜不要钱...“ ”十块钱买给父母，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南来的北往的都来看看啊...“ ...... 一进这华贸中心，到处穿插着各式各样的吆喝声，各种各样的物件都被摆了上来吆喝，这来往的客人就更多了，走走停停，甚是繁盛。当然，不乏有一些人来这儿就是捡漏的，看看能不能捡到便宜的物件。 “你胡说，我这东西明明就是真的，就是被你刚刚摸了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就在马建国和马元瞎逛的时候，突然某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好奇驱使二人直接窜进去看热闹。 大致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摊主是个年轻的姑娘，而买货的是个有点邋遢的老头子，老头子相中姑娘摊位上的一个铜炉，但是经过这老头随手摸了一下，这铜炉就变了颜色，竟是成了黑色，似是成了铁。 摊主姑娘自然是不同意，因为这铜炉是经过鉴定的，不仅仅是真正的铜炉，更是前朝古董，价值不菲，只不过姑娘不知道这老头耍了什么手段，竟是让这铜炉变了颜色，成了赝品。 双方据理力争，谁不服气，倒是周围看戏的人，插上嘴说姑娘的不是，说她不尊老爱幼。吵闹间，引来了华贸中心的警察。 这类警察不在皋城警察局的编制，他们是警察局招募的一些劳工，主要是帮助警察局更好的管理皋城。 警察来了也没用，这般鸡毛蒜皮的事，就算是有心将双方拖进监狱，那法理上也是过不去的，只得是耐心调解。 “这位老先生，您这般糊弄一个小姑娘，实在是说不过去吧。”就在大家不知道如何解决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马元陡然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这中年男人就是霍大山口里常说的留过洋的人，虽然还不确定，但马元基本上可以确定。 “你是什么人？”领头的那个警察问道，他可不想这时候还有来搅和事儿的人，已经是够头疼的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这位警官，我是曲河学堂的老师门子建，这件事情我可以帮警官你解决。” 门子建一脸微笑，如沐春风，即便是不认识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领头的警察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很显然，他也不想因为这点鸡毛蒜皮事情耗费时间。 门子建转头看向那位邋遢的老头，“老先生，不妨敞开你的衣袖给大家看看？” 那老头本来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是抱着侥幸。 但仅是听到门子建一句话，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眼神飘忽不定。 见迟迟不搭话，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老头肯定有问题。那领头的警察不由得喝了一声，吓得那老头拔腿就跑。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得那老头人已经消失在拐角，让人不经感慨，老当益壮啊。 “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那领头警察有些谄媚的向门子建请教道。反正那老头已经跑了，再追也是无济于事。 “这位警官，您客气，这事儿吧说起来并不复杂。这位姑娘的铜炉还是铜炉，只不过被那位老先生耍了点手段，让人误以为是假的，然后他再顺手牵羊，一分钱不出将铜炉收走。” “大家都知道铜炉不会生锈，但是铜遇到双氧水就会变成黑色，因为它与双氧水发生氧化反应，生成了氧化铜，故而是黑色的。” 门子建一番滔滔解释，众人如同听天书一般，似懂非懂，但在马元看来，起码是非常帅的。 门子建也是一脸尴尬，他一时激动，倒是忘记了这群人没有学习过化学，对什么双氧水、氧化更是闻所未闻的。 “那…那先生可有法子，把我这铜炉颜色给变回来？”那姑娘轻声细语的问道，生怕自己会说错话。 “哈哈，这个简单。谁有醋的？”门子建环顾一下，立马有人抄起一瓶醋递给门子建。 门子建一把接过，并拿起地上的木盆，将醋都倒入其中，在大家不知所云的时候，将那已经发黑的铜炉放入浸满醋的盆当中。 第八章 特权 在众目睽睽下，那原本发黑的铜炉，居然逐渐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我就说，我就说是真的，那个老头就是个骗子。”那摊位姑娘激动的跳了起来。 马元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再一次，他内心渴望去外面的世界。 “这也太神奇了，门先生，这…这铜炉怎么会这样？”那领头警察也是一脸惊奇，算是涨了见识了。 门子建并不吝啬，侃侃而谈，虽然一如前面铜炉变黑一样，很多人并不知道在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点头。 马元在一侧也是听的满脸崇拜，门子建讲的对他而言，很多是属于闻所未闻，但马元就是十分喜欢听别人讲话。 这般，一如当日听霍大山谈天说地。 在门子建解决这场鸡毛蒜皮的小事后，华贸中心又恢复了来来往往的热闹，各种各样的声音很快就淹没了大家的好奇心。 但落在马元的身上，显然他并不会那么快就忘记，甚至在门子建转身离开的时候，马元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厚脸皮求他收自己当徒弟。 只不过，马建国绝对不会让马元一个人去溜达，偌大的华贸中心，丢一个人简直是太简单了。 在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倒是相中采买了些物件，且马建国腿肚子走酸了，于是便准备回去歇着了。 谁曾料，马建国二人出了华贸中心再次遇到了门子建，只不过此时门子建在一群人中间散发传单，看的出来，那群围着他的，应该是他的学生。 “乡亲们，现在南方在打仗，革命军征召有为青年参军，各位家中有儿子的，可以看一看…”门子建此时不再是一脸微笑，而是十分严肃，与刚刚劝架的，俨然如两个人。 马元本就是心里挂着事儿，此时更是管不住双腿，径直冲着门子建那边走去，任是马建国叫喊也无济于事。 “这个，这个，能给我一份吗？”马元终是壮起胆子向门子建要了一份传单。 怎奈，马元虽是跟着马建国算账学了几个字，但这传单上有些字还是不识得。 门子建见的出马元脸色不自然，放下手里的传单，“怎么？你想要参军？” 马元一抬头，见门子建满面春风的看下自己，顿时间，脸上红了一片，呢喃道：“这…我…不知道。” “哈哈哈”门子建开怀一笑，“一看你还没十六吧？年纪太小了，参军也不会收的，不过你若是想为国家做贡献，倒是可以考虑读书，做个有文化的人，文化人也是可以靠笔杆子为国家做出贡献的！” 马元微微瞥见门子建微笑里散发着的强大的自信，心底不由响起一个声音，但最后还是因为紧张没有能够说出口。 就在此时，马建国还是赶了上来，骂骂咧咧的，“你个臭小子，跑这么快做甚？是来了城里，长了见识，就不认你老子了？啊？” 马元顿时顾不得回答门子建的话，急忙冲着远处跑了过去。 马建国这才是看到门子建，于是老脸上微微一笑，冲门子建点点头，旋即便奔着马元去了。 离去之时，马元隐约听得到，“若是想明白了，可以来曲河学堂找我，门子建。” 在回去的路上，马建国不停的数落马元，可马元心不在焉，一句话都没听的进去，可以说，马元的心丢在华贸中心了。 回去后，约莫是过了两日，马建群居然派了个脚夫跑过来让马建国父子俩，去趟马记古董行，说是拖的事儿有消息了。 “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太高兴，我找的这人，脾气古怪的很。”马记古董行里，马建群依旧是抽着他那大旱烟。 马建国连忙应和，点头，心里盘算着，只要是能找到人，怎么着也是行得通的。 “你呀，明个儿拿着我的牌子去曲河学堂找他，他是曲河学堂的主任，姓王，名沅。别怪我没提醒你，求人办事，总是少不得表示的，终归这小子是我侄子，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呢，说不定以后我也得指望他呢？”马建群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看似趾高气昂，其实他心里也在盘算，虽然他不承认本家，但他同意马建国的一句话，上一代的恩怨是上一代的，毕竟自己也姓马。 “好，好，好。”马建国极为高兴，能找到人，那就是非常好的，即便是花一些银钱，马建国也不在乎。 马建国还想跟马建群客气客气，但马建群却直接赶人，虽然马建群说的都是心里话，但他还是不想跟马建国有什么牵扯，人都是有感情的，说的那么无情无义，其实心里如呗蚂蚁啃噬。 马建国领着马元回去，手里头紧紧攥着马建群给的牌子，这也算了了马建国此次来县城的最大心愿，马建国想着待到找到门路把马元送进曲河学堂，他就该回乡下了。 次日，马建国起了一个大早，特地去给马元剃了个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了早饭，便带着他去曲河学堂。 住的地儿离学堂约莫有三里地的路程，曲河学堂坐落在皋城十分繁盛的地段，学堂门前的那条路上有一颗槐树，传言是王青山种下的，有一百多年的树龄。 晃悠了十几分钟，二人终于是到了曲河学堂的门前。 有些复古的学堂门庭，一块硬匾上四个用烫金做的大字夺人眼目，在大门的一侧，是一间木屋，木屋门前写着：“闲人勿进” 马建国正不知如何去找人探听门路，只见得那木屋里走出一老头，年纪约莫已过古稀，但身子板儿看的出来十分硬朗。 “嗨，你们找谁啊？没事别在这儿溜达。”老头挥挥手，满是不情愿。 马建国搓搓老手，“哎，这位老先生，我们是茴乡来的，想来找一下曲河学堂的王沅主任的，不知道您这有没有的通告一声？” 老头面无表情，“王主任？你这说找就找啊？领导他们可是大忙人咧…” 马建国急忙从怀里掏出马建群给的牌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老头。 老头拿过牌子，翻着看了一遍，“等着。”，随后冲着里边去了。 马建国知道老头这是通知王主任去了，一时不知所做，只能略有局促的来回踱步。 第九章 再见门子建 约莫过了一刻钟，老头晃悠悠从学堂内出来，把木牌恭敬的还给马建国。 “您二位跟我进来吧。”老头一抬手，指了指学堂。 马建国大喜过望，“谢谢老人家。” 不走进曲河学堂，是不会知道别有洞天。从大门进来，映眼处是两颗老槐树，树干粗的如同水桶一般，约莫得有三人才能合抱。 马建国不禁感慨一下，这曲河学堂真不愧是多少年的老校，还有那些复古的建筑更是透露着古朴的气息，而伴随着而来的，隐隐掺杂着一些读书声。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马元也听到这些读书声，但脸上却是一脸茫然，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句子的意思，但听到的时候，心里，脑海里都会产生强烈的冲动，他感觉自己似乎冥冥之中对这些句子有独特的感情。 恍恍惚惚的跟着老头绕了好几个弯儿，“二位，这里便是王主任的办公室，您二位稍等一下，我进去禀告一下。” 马建国躬身谢了谢，便与马元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等着。 马元是闲不住的，他一双眼睛骨碌的转了转，一抬头看见这间屋子的门梁上挂了块匾，匾上有三个字，但马元仅是认识第一个字“三”，至于其他两个字，马元不认识。 “您二位请进。”就在此时，老头出来了，一招头让马建国二人进屋。 马建国点点头，领着马元直接就进了屋里。屋里摆了一张桃木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正在翻阅手中的一本破书。 “坐吧二位。老王啊，给二位客人沏壶茶。”中年人头也不抬，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谢谢您。”马建国是个老实人，他也是头一次跟文化人这般说话，以前在茴乡，是见过秀才的，但那些人没有现在新式学堂先生的范儿，他们都是从底层经过科举考试的，是长不出那些范儿的。 “听老王说，您二位是马老板介绍过来的，这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咱就直接切入主题。您儿子想要进曲河学堂不是不可以，就是这学费啊......”这说话的中年人，正是这次马建国二人要找的人，曲河学堂的主人王沅。 王沅那点小心思，马建国自然是一时间就明白了，旋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子，一脸微笑的摆放在桃木桌子上，轻轻一推。 “王主任啊，这学费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是能让我家这小子进学堂，花多少钱，我都不心疼。还有就是，这以后我家小子就拜托给王主任您了。” 王沅砸吧咂嘴巴，半推半就道，“哎呀，你这做什么啊，你这，你这搞得我...这...” 马建国怎生看不出来王沅的意思，再用力一把，直接就将布袋子塞给了王沅，当然，嘴上也不得闲着，“王主任，这是一点小心意，相比较您让我家小子进学堂而言，简直就是一点小心意，嘿嘿。” 王沅见状，也不再拒绝，直接是打着哈哈，收下了这布袋子。 “好说，好说，那这么着吧，等会儿，我找个人让你家小子做个登记，然后就可以办理入学手续了。” 马建国躬身再次谢道。 “老王，老王啊，快去把门先生给我找过来。”王沅扯着嗓子吼了一声，门外传来一声应和，只听得脚步声逐渐远了去。 王沅安排完，就直接是继续摆弄他手里的那本破书，倒是马建国父子二人站在那里十分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马元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一双黢黑的眼珠子不断骨碌的瞅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屋子里的摆设让马元十分好奇，在屋子当中挂着一幅山水画，是一个老翁正在钓鱼，但远处的山上却是丝毫不见树的影子，倒像是在形容的冬天，也是后来，马元才知道，这幅画名叫《寒江独钓图》。 约莫是傻愣愣的站了半柱香的时间，原先领着二人进来的老头带着一个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马元眼前一亮，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在华贸中心看到的门子建，马元咋也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缘分还真是很神奇的东西。 “哈哈，小兄弟，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呀。”门子建一进门，就看见局促不安的马元，不由的有些惊讶，但转瞬便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马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马建国自然是记得这位门子建的，急忙是拱手道，“原来是先生啊，实在是唐突了唐突了。” 马建国生怕在华贸中心自己有哪个地方得罪了这位心生，急忙是自言自语的道歉。 “哈哈，马先生，您这般客气，弄得我门子建倒是不知所措啊，我又不是那般小气之人，怎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生气呢。”门子建急忙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子建啊，既然你们认识，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子建啊你给这孩子去办个登记，办个入学手续吧。”王沅头也没抬的吩咐道。 门子建笑了笑，应了一声，随后跟马建国说道，“二位，跟我来吧。” 门子建领着二人去了曲河学堂的学管处，帮着马元做了登记，且先帮马元垫付了一部分学费，办了入学手续。 “今天实在是太麻烦门先生您了，这让我不知该如何感谢您呐。”曲河学堂门前，马建国不停的跟门子建拱手。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学费高出了他的预估，以至自己带的少了，还让门子建出了钱给垫付。 门子建也是一个劲儿的回绝，显然，与王沅那样的人相比，他不太喜欢这般场景。 “马元，你今日且先回去，明日若是安顿好了，就来学堂找我，我带你去我班上。”门子建微笑的跟马元吩咐道。 “还有，一年以后就是华立军校招生的时候，这次校长先生极力力争，为我曲河学堂争取到了十五个名额，马元，若是你真的想要做点贡献，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马建国也是听着，什么华立军校他从来没听过，但当他听到门子建劝马元报考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倒也没说什么话。 马元似懂非懂，但仍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十章 侯辛杰 在第二日还了门子建借的钱后，马建国跟马元交代了一些他认为十分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一个人在皋城要多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等等。 而后，马建国和马元又去了趟马建群那古董行，又送了些东西表示感谢之后，马建国就独自驾着驴车回去茴乡了。 马建国虽然十分担心马元能不能一个人在皋城待下去，但既然已经决定把马元送到皋城来，马建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放手让马元出来闯荡闯荡。 马元本来是不想马建国就这么快走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马建国实在是放不下茴乡家里的事情，所以马元也就只能一个人独自面对皋城这新的生活。 第一次离开马建国的马元，虽然对皋城的一切都很陌生，但丝毫不影响他对未知事物的探索，马元对皋城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这里跟茴乡不一样，很多东西对马元而言都是新鲜事物，尤其是被曲河学堂内部，更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因为如今世道不太平，所以曲河学堂从前年开始就实行学生住校，以防止学生在放学后出事，这样也便于学堂统一进行管理。 马元被门子建安排在关雎楼，该楼的名字蛮有意思，取自诗经中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象征的意思就是祥和、安宁。 因曲河学堂给学生住的屋舍不多，所以基本都是三个人或四个人一间屋子，与马元同屋的，一个名叫王弦，一个叫侯辛杰。 王弦是个神出鬼没的人，马元也是听侯辛杰说的，说是王弦家里是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倒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忙，基本上只有课上才能看到他，其他时间想要见王弦一面简直太难了。 而且王弦这人，对于学业也不是那么看重，他家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学业也就是装个门面，只有做生意挣钱才是王道。 至于侯辛杰，家世背景也很大，家里是个军武世家，说是家里有人在军中担任很大的官，而侯辛杰的父亲也是军中的干部，虽是山高皇帝远，但侯家在皋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侯辛杰虽说是个军家子弟，但其人身上却并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傲慢无礼之气，反而是有着一股书生气，且马元到了关雎楼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侯辛杰，所以马元初见便有好感。 今日，是马元第一次前往学院上课，也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 “辛杰兄，你比我早来，待会儿可是要帮我一些，我可是一点都未接触过这些新式知识，可别头一天上课就出洋相。”路上，马元可着一个劲儿的根侯辛杰说道，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侯辛杰这两日耳朵都快听出茧了，马元从知道马上要上课了开始，就一直跟侯辛杰打听这上课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毕竟马元是从乡下来的，对新式文化可谓是一点都不清楚，所以想要在第一次上课前多了解了解。 不过这就苦了侯新杰，因为王弦整日不在，马元就只能一个劲儿地打扰侯新杰了，而侯新杰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第一节课是地理课，很简单地说，就是对国家乃至于国际有一个了解，那就必须要学习地理。加上现在世道将乱，说不得哪一天战火就会弥漫到皋城。 地理课的老师名叫石朗，是个北方的糙汉子，讲话声音很大，讲课更是直来直去。 而且他讲课速度很快，假如你在他的课上岔了一会儿不仔细听，那你就可能整个地理课就跟不上节奏了。 今天，石朗给学生们讲的是铜江是如何形成的。 铜江乃是依伴着铜州城，铜州城乃是一位超级大的城市，铜州城人可以说是吃铜江的，用铜江的，铜江是铜州城以及其他依附江畔城市的母亲河。 石朗简单描述一番，随后顿了顿，“那么有哪位同学知道，铜江是怎么形成的呢？简单先给我说一说。” 听到石朗如此说，下面的所有人都陷入一阵沉默，一个个都低着头，心里默念不要点我，不要点我。 “王弦，不如就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见没人说话，石朗直接就开始点名，石朗眼光一瞥处，就看到了王弦。 对于这个忙忙碌碌的王弦，石朗是早就知道的，虽然王弦平日里基本是看不到人的，但他却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学习能力速度之快就算是那些一直死磕书本的人都赶不上。 就这一点，石朗他们这些老师都不太好追究王弦旷课的事儿。 此时的王弦，正在出神地想其他事情，最近因为王家出了些事，被搞得头疼，所以才在课上慌了神。 “石先生，实在抱歉，我刚刚出了神，烦请您将问题再说一遍？”王弦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番回答顿时引得课堂上哄堂大笑。 石朗也是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倒着实有趣，学习能力非比常人，就算是这性格，也是异于常人，直得很。 马元也是一脸古怪，以前在乡下，马建国说的话若是马元岔了神，那是要被批的，甚至严重些的便会上藤条伺候。 “好，那我就再说一遍，王弦呐，铜江是如何形成的？你来回答回答。”石朗笑了笑，倒没有因为王弦的话而生气。 王弦沉顿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铜江乃是起源于唐古拉山脉，雪山经过太阳炙烤后，消融形成汩汩水流，顺着唐古拉山体流下，形成河道，这河道就是水流顺着水的方向随意而为，经过几千年的时间，最后形成了如今的铜江河道。” 石朗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小子果然聪明，不过若是他能够将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前途不可限量！ “嗯，回答得不错，坐下吧！”石朗摆摆手，示意王弦坐下，并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三个字：“母亲河”！ 紧接着，石朗便开始给大家详细地普及铜江的形成、发展等等知识，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入了迷。 第十一章 变故 从上了第一节地理课以后，马元接着又上了一些其他课，不过大都是听的云里雾里，啥也没有听懂。 这些新式学堂里的知识，对于马元来说还是太过深奥。 不过倒是和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弦搭上了话，虽然都是一个宿舍的，但马元和王弦这也算是头一次见面。 晚上下了学，王弦提议，三人一起去学校外面吃个饭，彼此之间也好熟络熟络感情。 在皋城的醉云楼里，三人挑了间包间。 “马元，听说你是茴乡马家的？”离了课堂，王弦变得十分活泼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马元点点头，虽然与王弦、侯辛杰已经熟识，但性子里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哈哈，我可是听说着茴乡马家的大名的，马家的木匠手艺即算是在皋城，也是十分有名气的。”王弦也不在意，接着说道。 而侯辛杰则是一脸惊讶，他也是才知道马元的家世。 “不过现如今，这世道变了，家家的生意都不好做，所谓钱难挣…唉。”王弦说着说着就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 任谁都听得出来，王弦这是话里有话。 侯辛杰是个精明人，直接问道，“怎么？王弦你这是心中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说出来，我们二人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王弦接着再次喝了一杯酒，眉头皱的跟麻绳一般，思忖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既然咱们也算朋友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们，但是今天我这话仅限于这间包间，希望二位出了房间以后不要乱说，否则会危及你们自己的性命。” “王弦，你就说吧，我们保证不说出去，若是话从我们说出来，就让我们遭雷劈，马元你说是不是？”侯辛杰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马元也是点点头，王弦越是如此慎重，就越是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王弦沉顿了片刻，似乎是理顺了思路，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家中是做什么生意的吗？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家中是做军火生意的！” “什么？”马元和侯辛杰相视一眼，从对方脸上都看得出惊讶。 虽然之前略有耳闻，如今本人出口，还是有所意外。 王弦示意二人小点声，进而接着说道，“现在外面的世道很乱，也就在我们皋城这个小地方还略显平静，但凡是你们以后出去了，就会发现这天下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国外的一些人已经来我们的土地上欺负人，而国内有一些人也是趁乱闹事，按道理来说，像我家这种做军火生意的，这样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候。” “可是最近家中有一批军火被城外八十里地的土匪给扣下来了，这些时日家中人都在为这事劳碌，与他们洽谈，但不见有什么进展，我也一直为此事而头疼。” 马元和侯辛杰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可是着实被王弦的话给吓到了。 虽然说侯辛杰家中也是军武世家，但常年是见不到其父的，所以侯辛杰对军中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就是个小白。 而马元更别说了，平日里压根儿是接触不到这些，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王弦，既然你家中做军火生意，那么还要在这曲河学堂做什么？直接去做军火生意不就好了吗？”倒是马元不知者不知其轻重，先开口问道。 这话也就马元问一问。 王弦淡笑了一声道，“我家中人也是这般想的。但是我不想如此，我想建功立业，大丈夫生而在世，就应当立不世之功。所以，我想通过曲河学堂好好就学，争取考取华立军校，去参军，去报国。” 马元和侯辛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们本以为来曲河学堂的人都是一些纨绔子弟，亦或是一些富二败三。 但今日一见这王弦居然有如此豪情，二人十分动容，不禁为王弦的广阔理想而感到佩服。 “二位，我与你们今日也算是交了心，我想我们几人年龄相仿，不如我们就此做个约定，将来我们一起考入华立军校，一起建功立业，为国效力，如何？”王弦见二人表情，便猜测到二人心中当是也如此想，不禁问道。 王弦如此一问，马元和侯辛杰二人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是沉默不发声。 王弦见二人并不言语，似是心中还未想好，于是只得是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我就随口一说，二位不要介意，再说了华立军校招生还有一年之久，未来我们还有时间来做选择。” “王弦你别介意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办？毕竟像我是从茴乡出来的，老爷子还指望我回去继承家里头的木匠手艺，要是我去参了军，整日里打打杀杀，要是能够封侯回乡那倒也好，若是不幸死了，那祖辈上承下来的基业就烟消云散了。” 马元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有了这么多负担，与王弦的豪爽有天壤之别。 侯辛杰也是一脸纠结，他倒是有这心思去华立军校，不过从他那亲戚，再到他父亲，都是在军队里混生活的，已然见惯了军队里那些个争争斗斗。 之前就有明确讲过，让侯辛杰好好念书，以后做个生意人或读书人就好，即便做个普通人也罢，总之不要入伍参军。 “那你家中现在遇到的事，我们可以帮你什么吗？”马元绕开这个话题，开口问道。 王弦端了一口茶，摇摇头，“怕是不行，过两日，我准备告假回去一趟，跟我二叔去趟土匪那儿，若是能够协商把这批军火给要回来，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协商，那么可能就要跟他们动武了。” 马元陡然眼神放光，不由推攘了一把侯辛杰，“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 “你们？”王弦有些吃惊。 “对啊，你不是说要我们报考军校吗？那有这好锻炼机会，不得去试一试？”马元纯粹出于好奇，他从来不曾接触过这些事务，听起来就觉得刺激。 侯辛杰也是点点头。说实话，没有一个男人对这些江湖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的。 “那也不行，你们当这是去玩吗？”王弦顿了顿，“这次要是摆不平，双方就会交火，十分危险，运气不好的就会丢了小命，你们还要去？” 马元和侯辛杰相互的看了一眼，双方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激动、兴奋及对这件事情的好奇。 “去！”二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那行吧，去也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二人必须要跟我们家的队伍走，全程必须要听我二叔的指挥，这也是为了你们的性命，玆要是你们应承下来这些，我就跟家里说带你们一起去。”王弦思索了片刻，郑重其事的说道，语气颇为凝重。 马元二人知道王弦的好意，尤其是他们这种没碰到这般场景的，定然是十分凶险，但是个人就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这次。 对王弦的嘱咐，二人条条都答应，于是三人约定在两天后的凌晨三点，在皋城的南门口碰头。 第十二章 驼子岭 很快两日时间就过去了，这日凌晨，皋城刚巧下了一片雾，朦朦胧胧里，只有为数不多的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古语有云：“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马元此时此刻才最深切的体会到这诗词的意境。 雾气奔腾在衣面上，散落出晶莹剔透的水珠，映润了衣裳。 待马元赶到南门的时候，王弦，侯辛杰还有一众王家的人均已到了，为首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长服的中年男子。 马元立马就猜到，此人肯定就是王弦的二叔。 “马元，辛杰，我再次跟你们强调一下，此次前往城外的驼子岭，异常凶险，甚至有性命之危。所以请你们诸事一定要听我二叔的安排。”扣在草帽下的王弦再开口与马元二人交代一番。 “对了，这位就是我二叔王擎，你们可以跟我一样喊他擎叔或者二叔。”王弦指了指身侧的那个中年男子。 马元和侯辛杰顿时异口同声喊了声：“二叔好！” 王擎点点头，并未说话，本来此次安排王弦过去，他心里就有些不放心，而后来，王弦又让带上马元二人，王擎更是有些抗拒，但执拗不过自己这个侄子，所以千叮万嘱之后，一行人便开始上路。 “王弦，你跟你这二位朋友安坐在队伍的中间，皋城此处离驼子岭有八十里路，估摸着要赶上两天，这中间还要穿过白桦林，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在出发之前，王擎再次提醒了王弦一声。 …… 驼子岭，就是这次马元等人要去的地方，距离皋城约莫有八十里地，当然加上弯弯绕绕肯定不止。 驼子岭地理位置其实不特殊，只是不过因为它位于周围这些城池去济州城的要道—济州龙道，周围的商队、摊贩若是想要去济州城一趟，那必定是要过济州龙道，而济州龙道边上就是这个驼子岭。 而驼子岭上头，这些年以来扎着一些土匪，这些土匪里面要数三家大姓最大，分别是马帮子、罗老鹰、胡疯子。 不禁有人就要问了，政府不管吗？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近些年，政府派过好几次官兵去围剿，可惜都是以落败而终。 有人说是土匪太过于凶悍，官府根本打不过，也有人说，这是官官相护，一些官员收了土匪的好处，但又怕引起民愤，所以出工不出力，象征性的围剿了几次就不再问津。 而这次王家要去洽谈的便是三大土匪当中的罗老鹰，此人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是知道此人长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冷酷如冰。 罗老鹰成事也就才几年的光景，是驼子岭人数最少的土匪头目，其他两个，那都是有十多年的老土匪了。 驼子岭林茂烟笼，毒气弥漫，一般人是上不了驼子岭的。倚仗着这天然的险处，驼子岭上的土匪好不逍遥快活。 而且，驼子岭如此凶险就算了，在距离驼子岭约莫几里地的地方，还有一块凶地，名叫白桦林。 倒不是说白桦林有什么土匪，而是这白桦林里的树木都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树龄，所以这里头的野物十分多，经常出来吃人，久而久之，一般是单个人丝毫不敢穿过白桦林。 但是相比驼子岭，白桦林的凶险属于可控，人多些就好应对。而驼子岭不同，那些土匪多是杀人不眨眼。 马元一行人舟车走了一天，当夜色来临后，一行人就近找了一处地方扎营休息了。 第二日，一行人早早的再次出发了，很显然，从出发的时候，马元就察觉到这一日比较前一日，气氛要凝重许多。 “马元，辛杰，你们过来。”就在马元申请严肃的时候，王弦招手让马元他们过来一趟。 待到人至，王弦开口说道，“马元、辛杰，估摸着还有小半日就要到白桦林了，那里也是一个险地，里边林深树茂，藏有凶兽，所以一般穿过白桦林的都不是一个人，基本都会组队通过。” 王弦喘了一口气，这周围的空气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 然后他接着说道，“虽然说我们这次人数不少，但二叔说了，到时候我们三个就站在队伍的中间，外侧的防护就交给我们王家的护卫们。” 马元和侯辛杰点点头，王家的安排还是十分到位且安全的。 话音落下不久，经过小半日时间，一行人便看到了前方一片望不到边的树林，风起时，云涌而至，似有天灾降下。 “前面就是白桦林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次前往驼子岭是我们王家十分重要的一次转机，若是这次要不回来这批军火，恐怕我们王家就会在皋城给除名了，若是要回来，那么我们王家就会有回旋的余地。"王擎语气有些凝重，因为此次的事情真的影响到了王家的根本。 一晃神的功夫，一行人就进入白桦林，马元在外边看的时候，还不觉得这白桦林的林深枝茂，但是进入之后才发现，这些树木真的十分高耸，几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而且马元最大的感受就是在外面还可以看到丝丝阳光，但进入之后，就只能依稀看到亮光，瞬时就黑暗下来了。 除了白桦林外面的风声和一行人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嘎吱声，周围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声音，而就在众人行进了约摸十分钟的样子，王擎抬手止住后面人的身形。 "停一下。"众人看到王擎的手势，顿时止住了身形，而且那些护卫直接撑出长矛，形成环形状，将王弦等三人围在中央，一脸戒备之色。 "怎么了，王弦，这是有什么事？"马元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有些不解这样的做法，所以小声开口问道。 王弦眼神一眯，他经常跟家里人一起出去，尤其在白桦林这样的地方，王弦就知道王擎的意思，"马元，辛杰，这下有点麻烦了，应当是二叔听到了什么，所以才让我们原地不动的，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们正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相信二叔能够解决的。" 就在王弦话音落下，在队伍的前方的树丛中窜出来一个老虎，额头上印着一个大大的"王"字白斑，浑身上下黑黄相间的花纹，尤其是那一双利爪此出脚趾，尾巴粗长，如同一把钢鞭一般微曲摇晃，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众人。 这着实把马元给吓了一跳，他可是从未见过这般大老虎，在茴乡的时候，马元要是见到陌生的野狗，那也是被追的满村子跑路，如今见到这威猛的老虎，更是吓得心惊胆战的。 第十三章 斗虎 "戒备。"王擎大手一挥，身后的王家护卫尽皆举起长矛，右手握住腰侧的短刀，犀利的眼神尽皆有些凝重的看向队伍前面的老虎。 但马元却是看不出来他们有丝毫的慌乱，显然是他们经常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特别有度。 而王擎也是手缓缓的伸到腰间，在腰间的挎包里，是一把枪，王擎也在等待时机，想要将这眼前的老虎一击即中，但是显然，他有些低估老虎捕猎的智商了。 就在大家关注眼前这只猛虎的时候，没有人察觉到在他们的身后的草丛里居然也卧着一只老虎，当然，所有人都想不到，世人都认为这老虎是喜欢单打独斗的，只有那狼才是群居性动物。 与那老虎也是对峙了好一会儿，王擎等人的背后被汗水给浸透了，但是他们却不敢丝毫有任何的懈怠。 此时此刻是最重要的，若是双方谁松懈了一口气，便会被对方给逮到机会。 就在此时，王弦突然大叫一声，"二叔当心，身后也有一只。" 在大家都十分紧张的时候，碰巧王弦正在四处张望，想看看周边的环境，刚巧看到了那只伏在草丛里的老虎，这才是惊的一声大喝。 王擎抬眼一看身后，果然看见有另一只老虎匍匐在众人的身后，一声不响，巧妙的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注意看，恐怕众人就要被偷袭了。 这要是搁了一个人在此行走，怕是今日要遭了大罪。 似乎是看出来被众人发现了似的，那只老虎也不再想隐藏，直接窜了出来，与前面那只形成前后包夹，一双虎目四下打量，想要寻找最好的机会将眼前这些人一击毙命。 "大家不要慌，小心应对，我们恐怕是遇上雌雄双虎捕食了，这是极少能够遇到的情况，但很不巧被我们碰到了。"王擎此时也是暗自叹气，这运气背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待会儿听我号令，我们先攻击前面的这只，一般来说，前面的是雄虎，用以来吸引我们的目光，后面这只是雌虎，伺机来捕食的，我们只要制服前面这只诱引的老虎，那么后面那只就不敢随意进攻的。"王擎显然是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很快就给众人安排好任务。 而那老虎似乎也是失去了最终的耐心，先是那前面的老虎两只前爪在地上略微一按，全身往上一扑，径直冲着王擎而来。 "二爷。" "二叔。" 一时间，王家的护卫还有王弦都是惊出一身冷汗，大叫一声。 只见的王擎身形朝着左边略微晃了一下，脚步子朝着左侧微微跨出一步，另一只腿则是后退一整步，右手提刀，一刀冲那老虎的侧身划了过去，但怎奈那老虎也是身形一抖，竟是直直的避让掉了王擎的这一刀。 马元看到此幕，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还真是可惜，若是刚刚那一刀划到这只老虎，即算不给它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怎么也会影响它捕食的速度。 王擎对此并不意外，身形不断后退，左手提刀护在身前，同时右手一直握在腰间，但王擎依旧没有抽出手枪的意思，一双犀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老虎。 那老虎见一击不中后，身形开始来回踱步，那根钢鞭似的的尾巴一直翘着，并不断的发出低吼。 那老虎绕了两圈后，似乎是没有找得到更好的机会，又是伏下身子，选择直接扑向王擎。 王擎眼神一凝，侧身马步，腰部凝力，左手抽刀，朝前直接格挡，那老虎的爪子刚好搭在那刀上。 王擎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逼的直接后退，在地上犁开一道土坑，但王擎脸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即便那利爪距离王擎的脸仅有尺寸。 “二叔，小心。” “叔叔小心！” 看到此情此景，王弦、马元、侯辛杰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这不喊不要紧，一喊那一直游离在众人身后的另一只老虎此时也是伏下身子，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王家护卫们手持长矛，直直朝着老虎刺去，长矛的长度超出了老虎扑杀的距离，因此后面那只竟直接被逼退，绕着众人，发出阵阵的低吼声。 另一侧，王擎止住身形，一侧身，老虎用力过猛直接略过了王擎，一时间，一人一虎又再次被拉开了距离。 王擎顿住身形，竟是直接挥刀朝老虎冲去，并没有半刻停歇，那老虎似乎也因为眼前这猎物对自己太过藐视，而恼怒的嘶吼。 只见那老虎后腿一蹬，身子非常快的朝着王擎再次扑去，一双利爪不断挥舞，犹如那收割人性命的无情利刃。 马元三人见此情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不慎，王擎可能就会受伤了。 但只见王擎快与那老虎正面冲击之时，王擎身形一倒，单手撑地，身形竟是直冲老虎腹下而去。 而那老虎毕竟没有特别的智谋，冲击的身形一时间无法止住，在外人看来，王擎就如同贴着老虎的腹部。 众人只听得“砰”的一声，那直扑的老虎身形顿时失去了力量。 “扑通”一声，那巨大的身子顺着向前冲撞的惯性，重重的摔倒在地，而王擎则被压倒在老虎的腹下。 “二叔！”王弦十分着急，忍不住喊出声来。 “少爷，二爷没事！” 这时，在那老虎身侧，已经有不少护卫想要将王擎给拉出来，其中一位护卫出声说道。 似乎就是印证护卫所言，那倒地的老虎动了一下，只见得王擎从那老虎的身下颇为艰难的爬了出来。 这时，众人才看到王擎的左手中握着手枪，众人依稀还可以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 而那另外一只老虎低吼了一声，发出一声声悲鸣之声，但见此次捕食无结果，低吼了好些声后便直接离去。 确定另一只老虎走远了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王弦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神经绷得太紧，此时松下来犹如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心俱疲。 “好了，抓紧修整一下，我们要速度通过这里了！”王擎收起手枪，吩咐众人，并持刀走向那被击毙的老虎。 在仅仅休整片刻之后，一行人再度出发前往驼子岭，而那老虎则被剥了虎皮挂在马背上，倒也显得威风的很。 第十四章 罗老鹰 在路上，众人对付了一口，约莫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十几座大山连绵出现在众人眼帘当中，驼子岭，到了！ 马元头一次见到如此磅礴的山岭，而且这些山都是被那密不透风的大树给遮蔽了，马元算是知道为什么官府来剿匪，很多次都是无功而返了。 如此这般茂密的树林，进去容易出来难，尤其那些土匪对这山岭已经熟门熟路，官府的兵进去了，就如同猫抓老鼠一般，被那些土匪耍的团团转。 队伍前头，只见得王擎抬手，“停下，来呀，东西给我。” 其身后一人从腰包中取出一个类似火折子样式的东西递给了王擎。而王擎取出，伸手一拉，只见一股红色信号急速升空，在空中炸开。 “各位，我们已经到了驼子岭罗老鹰的地盘了，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一会儿见我眼色行事，这罗老鹰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万一我们哪句话得罪了他，恐怕我们就无法回去皋城了！”王擎低声跟身后的王家护卫们吩咐道，尤其是对王弦三人所说的。 果然不等片刻，那树林里就钻出来一个身形瘦小如同猴子一般的人，那双眼睛四处骨碌转悠，一看就是个相当机灵之人。 “刚刚是你们发的信号？”那瘦猴般的男子开口说道，这时候众人才看到他的手里持着一把短刀，寒气逼人。 王擎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兄弟，我是皋城王家的当家老二王擎，此次前来贵寨是与你们罗大当家约好了的，还请兄弟给我们引个路。” 那瘦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王擎，语气特别轻佻的说道，“原来是大当家叫的人呐，好吧，跟我来吧，你们可要跟紧了，咱们八虎山上面可是到处陷阱，一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王擎再次拱手，同时手攥一布包递给瘦猴男子，“嘿嘿，那就谢谢兄弟了，这点心意拿去给兄弟们喝酒吧！” 瘦猴男子丝毫不避讳的收下了，脸上露出特别得意的笑容。 众人跟着瘦猴男子上了山，一步一步，心惊不已，果然如他所言，这八虎山上处处都是陷阱，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而且有一些地方，能看到很多人在值守，这八虎山的实力可窥一斑。 经过七拐八弯后，一行人来到一处隐藏在树林茂密的寨子，寨子上面处处是人，一个个斗手持土枪，戒备森严。 “你，可以带两三个人进去，大当家在大堂，其他人就去那边等着吧！”进了寨门后，瘦猴男子指了指旁侧的一处寨子，随意说道。 王擎再次拱手，“如此多谢兄弟了。” 随后，王擎便选了一个得力助手，名叫徐海，另外两个人是王弦和马元，这是王擎故意想让王弦见见世面。而侯辛杰怕见到这些场面，索性直接躲了，不想前往大堂。 入了大堂，马元不禁四处打量，这大堂倒算不上那般繁华。 不知何种木材做的虎皮椅，上面透露出一股子寒气，而椅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头发稀疏、穿着马夹、蹬着皮靴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八虎山大当家的罗老鹰。 “大当家的，这位爷是皋城王家的二爷，特来拜山头。”那瘦猴男子恭敬的说道。 罗老鹰摆摆手，示意那瘦猴男子退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几人身上扫了一下。 “嘿嘿，王家的？怎么说法？”罗老鹰盯着王擎，显然他知道王擎才是这次的领头人。 王擎眯了眯眼睛，“罗大当家的，在下是皋城王家的王擎，咱也别绕弯子了，这次我带人来是为了你们八虎山扣下的那批军火。” “这批军火，是我们王家半数的家当，就指着这批军火过日子，所以还希望罗大当家的能够高抬贵手，把扣的这批军火给泄了，王家少不得罗大当家以后的好处。” 王擎此次前来，诚意十足，下足了血本，但这些相比较那批军火，不值一提，现在王家等人就希望这罗老鹰识时务能够高抬一手。 罗老鹰听完王擎的话，仅是手指敲了敲虎皮椅，双目微闭，似乎是在思考，但那“啪嗒，啪嗒”声落在几人的耳中，宛如那黑白无常索命的脚步声，甚是瘆人。 片刻，罗老鹰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王二爷，你这话说的过了，我八虎山看不看你王家，都过得很好。有了这批军火，日子更好。” “你说，我何必要承了你们的人情呢？想来也没有这批军火值钱吧？” 罗老鹰颇为戏谑的看着王擎，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谈的想法。 王擎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王弦和马元在其身后看的愣住了，这种场合王擎居然笑得出来，实在是胆识过人。 “罗大当家看不上那便算了，我王家的确算不上什么名门世家，但在皋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即算是在那济州城也是站得住脚的，这批军火失了对我王家也是一时损失，待我与另二位当家联络了，做的合作，这点很快就会补回来。” 王擎不卑不亢的说完，甩手便是做出要离开八虎山大寨的样子，搞得马元几人摸不着头脑，只能是跟着王擎，欲要离开。 “嘿嘿，且慢，王二爷这般就沉不住气？”罗老鹰站起身来。 王擎听到此言，刹住了脚步，但不曾回头，背对着罗老鹰，“罗大当家既然不欢迎我等，我还留在此做甚！” “嘿嘿，王二爷别着急，坐下来说。来人，看茶。”罗老鹰那寒冰一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更加瘆人。 王擎这才转身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马元几人只能是站在王擎的身后。 待到有人上了茶水，罗老鹰这才开口说道，“嘿嘿，王二爷，你知道我罗老鹰这次为什么要劫了你们王家的军火吗？” 一听这话，王擎脸色便不好看了，他们其实猜到了一些，甚至怀疑，但抓不到确凿的证据，不好报官。 罗老鹰看了看王擎，“其实你们王家应该猜到了，如今这皋城除了你们王家能跟济州城张大帅通上气，就只有程家了。” “这次动手脚，我罗老鹰也不埋了，就是程家使钱了，我八虎山才出手的，不然八虎山跟你们王家无冤无仇，我罗老鹰何必自讨没趣？” 第十五章 谈判 王擎听完罗老鹰的话，胸口起伏不定，十分的气愤。 诚如罗老鹰所言，这皋城除了他们王家做这军火生意，还有一家就是程家，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程家与马家除了表面上的交锋，这暗地里亦是斗争不休。 而那张大帅是何许人？那可是济州城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在这般乱世，谁能够握的住枪杆子那就一方人物，而张大帅就是这样的人。 王擎所在的王家，还有程家，都是与这张大帅有生意往来的，起初两家那是井水不犯河水，利益是不会打架的，但这张大帅吃的盘子越来越大，所以周围附生的人也是水涨船高。 王家、程家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好，所以，就有人打起了坏主意，想要吞并另一家的生意，但双方实力差不多，所以这么多年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逐渐演变下来，两家子弟就成了世仇，见面一言不合就打架，丝毫不避讳。 故而在听到罗老鹰说这是程家使得绊子，气愤的浑身发抖。 “王二爷，我们八虎山向来是谁出钱多，我们就帮谁，世上从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钱才是最忠实的！” 罗老鹰嘿嘿一笑，脸上尽是透着商人的诡谲。 王擎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从刚刚气愤的情绪里转变出来。 “罗大当家，这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王家也不会是说与罗大当家结仇，这梁子我们自会去找程家理论。” “而且如罗大当家所说，与我们王家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那程家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们王家可以出这部分钱，就当是我们王家与罗大当家的见面礼。但不知这批军火，罗大当家可否还与我王家……” 还未等到王擎说完，那罗老鹰就摆摆手，打着哈哈，“王二爷啊，我罗某也正有此意，那程家的确是小人心思，居然要借我们八虎山的手来探一探你们王家的虚实。” “不过还好，这不你王二爷来了嘛，事情就好办了。待会儿请几位一起吃饭，远道而来，定要尝一尝我们八虎山的饭菜。” 王擎脸色微变，这家伙果然是老狐狸，才提及军火之事，就故意撇开这事，不想往下继续去谈。 思忖片刻，王擎拱手道，“既然罗大当家盛情难却，那我们就叨扰贵方一宿了。” 罗老鹰在这驼子岭也算是个人物，自然知道王擎此来必定是想要回军火，但罗老鹰并不想还军火，而且他还想利用王程二家的关系，从中好好捞上一把。 王擎哪里不会知道罗老鹰的心思，但他也不敢逼之过急，若是把罗老鹰搞到程家那边去，对王家以后的生意绝对是重大的打击。 时间一晃，很快夜幕就笼罩了八虎山。 八虎山本身就是林深枝茂，但这土匪盘踞之地，晚上竟是点灯如同白昼，而且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王擎一行人直到晚宴的时候，才得出来，尤其是王弦、马元、侯辛杰三人，哪里见到过如此情景，都是被惊呆了。 “这八虎山这些年实在是抽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这般实力就算是在济州城，也是站得住脚的！”王擎低声跟王弦等三人介绍道。 “那为什么他们不去立旗，做个大帅也比这土匪要来的正大光明啊？”王弦有些不明白，突兀的问道。 王擎不由得笑了一声，“臭小子，你以为当大帅就很好吗？” “现在乱世，哪里都是大战不已，每天都要为了好几万人的口粮、军械等等考虑，这些都是大帅要做的。还有，占据了一座城池，那就还要提防周围人，可能今天你是济州城的大帅，明天就会曝尸荒野。” 几人听的心惊胆战，他们都没有怎么出去过，如何知道这些。 “那…那…那，就当个土匪？”王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众人听到此言，不由得啼笑皆非，这王弦果然还是个孩子。 八虎山的晚宴设置在忠义堂，这名字是罗老鹰下山请的一个老先生题的，取自《水浒传》里一百零八将聚义的地方。 当王擎几人来到忠义堂的时候，里面已然已经有了很多人。 当王擎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眼神变得十分犀利，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人居然会在此地。 马元比较敏感，察觉到王擎的表情变化，顺着他的眼光，马元看到王擎死死盯着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而且马元发现，那人的样貌与王擎居然有些神似。 但此时此刻场合，马元也不好问，但心里有一些猜测。 “哈哈，王二爷来啦，来来来，请坐，请坐，今天是好日子！”罗老鹰正在与下面的人交代事情，看到王擎一行人来了，顿时起身笑脸相迎。 王擎收住变化的心思，拱手还礼。 而那个络腮胡中年人跟在罗老鹰身后，当他看到王擎时，眼神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很快就掩盖过去。 “王二爷啊，容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济州城来的王汉先生，他可是济州城柳大帅手下最红的人，这次来我八虎山是谈一谈军火生意的，嘿嘿。” 罗老鹰满脸笑容，可见得这王汉前来对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王擎眯着眼睛，“王先生好啊，看的出来，在大帅手底下做事，肯定是济州城响当当的人物啊。” “那是，王先生可是柳大帅最看重的人，而那柳大帅是谁啊？那可是在济州城跺跺脚就能晃晃天的人，那可是能跟张大帅平起平坐的。” “王二爷，说起来你们二位还是本姓之家，我罗老鹰是个俗人，只知道挣钱，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王二爷你们的钱挣得越多，我八虎山挣得才够多！” 不得不说，罗老鹰打的一手的好算盘，两边讨好，两边得利，而且丝毫不提程家和张大帅，可以说，如果成了，罗老鹰就是四面得利。 站在罗老鹰身后的王汉微微一笑，朝着王擎微微点点头。 但他眼神里生出的一点变化，完完全全被王擎给注意到了，一时间他就明白了什么。 第十六章 出乎意料 一行人于忠义堂坐了下来，由罗老鹰开了席，大家便敞开了吃喝。 “来，王二爷、王汉先生，我罗老鹰敬你们二位一杯酒，权当是为了我们日后的合作提前祝贺！”虎皮椅上，罗老鹰端起一碗酒，晃晃手，朝着王擎，王汉举杯。 王擎，王汉端起酒杯，也回敬了罗老鹰。 “罗大当家，既然你诚心要与柳大帅合作，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既然要合作，就要有一些诚意，你说是不是？”王汉双眼灼灼的看向罗老鹰。 罗老鹰眉头一皱，有些不明白王汉在说什么。 王汉笑了笑，接着说道，“罗大当家，我可是听说最近你挣了一笔横财，惹得马帮子、胡疯子眼红的紧啊。” 罗老鹰不由尴尬一笑，“嘿嘿，王汉先生说笑了，什么横财啊，就是…就是……” “罗大当家不必紧张，现在我们几家是合作关系，柳大帅自然不会吞了你的好处。只不过，柳大帅想要与王家长久合作，就要出一些诚意，所以想请罗大当家……” 王汉似笑非笑的看向罗老鹰，后面的话没有说明白。 罗老鹰顿时就明白了，原来王汉的意思是柳大帅要那批军火来敲开王家的大门，而他罗老鹰就要出点血。 王擎也是不知所以然，不管是罗老鹰的八虎山，还是王汉身后的柳大帅，王家都惹不起，所以王擎知道此时什么话都不说才好。 而王弦、马元几人坐在忠义堂的下首，眼珠子骨碌骨碌的左右转悠，他们更不敢说话，从来没有看过这般阵仗。 而老虎椅上的罗老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也就片刻过后，顿时下了决心，“王汉先生，既然柳大帅有这般打算，我罗老鹰自然是要配合。” “王二爷，之前是我罗老鹰不当，那批军火，我即刻安排人给皋城送过去，还有日后但凡是王家的货，我八虎山分文不动，而且若是有需要，我八虎山愿意派人护送货物到济州城。”罗老鹰转头看向王擎，沉声说道。 明眼人都能够听的出来，罗老鹰有些不高兴的。 王汉似是没看到罗老鹰的表情，直接看向王擎，“王二爷，来之前，柳大帅就吩咐过了，若是王某有时间是要去趟皋城，探一探你们两家的口风，看看哪家值得合作。” “不过谁也没想到，居然在八虎山就遇到了你，倒是省了很多事情。现在，王某给你们王家解决了问题，那么王家是否要给我一个承诺呢？” 听到此言，王擎陷入沉默，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答应下来，做出了承诺，那么恐怕王家其他就没有退路了。 说白了，就是抛掉其他的合作线，与这柳大帅绑在一条绳子上，柳大帅能够在济州城风生水起，那么他们王家也就能够赚的盆满钵盈，但若是柳大帅哪天栽了，那么王家也就完了。 王汉似乎能够猜到王擎心中所想，嘴角微扬，“王二爷，没必要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你回皋城跟当家的商量商量。“ 王擎微微点点头，冲王汉尴尬一笑，”王汉先生请见谅，这事情王某做不了主，须得与我大哥商量商量，我们王家不是什么大户，吃不消这般损耗，这一点还请王汉先生你理解。“ ”哈哈，王汉先生，王家可不跟我八虎山一样，我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王二爷他们可是还有小辈的。“罗老鹰端起酒杯，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罗老鹰话音落下，王汉转头看向下首的王弦、马元几人，“看来这几位就是王家的后辈了，个个都是英武不凡啊。” 王汉说完转头看向王擎，“王二爷，看来柳大帅与你们王家进行合作，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你说是不是啊？” 王擎抬头看向王汉，因为他从王汉的话语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哈哈，别紧张，我就随口一问，来来来，继续喝酒，继续喝酒。”王汉哈哈一笑，似乎刚刚就是随口一问。 随后，众人一直吃喝到深夜结束。而王擎等一众人，因是深夜里，故而就留宿在八虎山，待到第二日将军火交接完成后，王家众人再回去皋城。 第二日，罗老鹰派人与王擎交接完军火后，一行人便是离开了八虎山，此次八虎山之行终于是结束了。 王弦、马元、侯辛杰几人坐在押运军火的车上，周围则是那些王家护卫，全身警备，虽然这军火是要回来了，但路上难免不会再出意外。 而马元心中也是波涛汹涌，从小处在茴乡的他，若是跟着马建国学习木匠，哪里会有机会接触这些事情，他不像王弦和侯辛杰，一个是做军火生意的，一个是家中有人在军队，多少是接触过的。 “马元，侯辛杰，怎么样？这次出行有没有让你们更想考取华立军校啊？”车上，王弦突然问道。 马元还没有说话，侯辛杰挺直了身板，“王弦，我侯辛杰可是许个承诺，一年后的军校考核，我侯辛杰肯定要参加的，现如今乱世如此，姑且不说全国，就说我们这边最大的城市济州城都是几个大帅争夺地盘，想要在这样的时代立稳，我想来就只有投军从戎才可以实现。“ 王弦和马元二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侯辛杰，此时他们仿佛就不认识侯辛杰，甚至有被他给感染。 ”你们别看着我，我侯辛杰虽然平时说话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轻易不会许诺，所以等着吧，一年后我侯辛杰也是要踏入华立军校的。“侯辛杰被二人看得心慌，假装底气十足的说了一句。 王弦不由发出哈哈大笑，”好啊，本来我就认定了华立军校，这下好了，有人陪我了，你呢？马元。“ 见二人看向自己，马元不由得呼了一口气，”二位，我不像你们，这件事情有点大，我想这次回去茴乡跟家里商量商量。不过，有了这番八虎山的经历，我对军校也如侯辛杰一样，若是我父亲能够同意，一年以后，我也会去报考华立军校的。“ ”好好好，好兄弟，以后我们三个人定要建功立业的…“王弦，侯辛杰，马元三人发出爽朗的笑声。 第十七章 门子建的建议 颠簸两日，一行人才回到皋城，王弦随王家一行人回了王家，此次军火要回来，自然有些事情要交代的。 而马元和侯辛杰则是回了曲河学堂，落了好些时日的课需要花一些时间来补回来了，不然学堂的考试可就要丢了脸面了。 马元二人刚回到学堂，就被告知门子建先生让他们去一趟。 二人到了门子建的办公室外，只见得门子建正在翻阅书籍，故立在一旁，不敢做打扰。 过了一会儿，门子建抬头才看到马元二人，不禁哑然失笑，“站在那里做甚？赶紧进来！” “我找王家的人打听才知道，你们居然请了假跟王家的车队去了济州城，倒是胆大的很！”待到二人坐定，门子建笑道。 侯辛杰比较活泼，挠了挠头，“先生，这您都知道了啊？” 马元也是一脸尴尬，他们这次去驼子岭，凶险至极，事前没有跟门子建打招呼，倒是他们做事情没到位！ “无妨，去见见世面也好，这世界很大，以前我觉得皋城很大了，后来去了济州城，又觉得济州城大了，再后来去了五湖四海，发现世界之大，远远非我们所能够想象的，而且外面的世界之大，你们是想不到的！”门子建摆摆手，并未生气。 侯辛杰见门子建并未怪罪自己，脸色变得更加好看，旋即顺着门子建的话问道，“门先生，那你是觉得我们应该出去多看看喽？” 门子建点点头，“不错，我的确建议你们出去，你们还年轻，不能说一辈子就废在这样的小城池。” “马元，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门子建突然看向马元，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马元猛然抬头看向门子建，又很快眼光朝下，低声低语的说道“先生，这事还是要跟我爹商议，若是我爹答应，我就随先生安排。” 门子建点点头，“的确，上次见到你父亲，我提了一嘴，就能够看得出来是一个保守的人，如果说你想报考华立军校，那你就要去好好劝一劝你父亲。” “再有两天，就要放节假，刚好趁这个功夫你回去一趟吧，把这个事情确定一下。没多久学堂就要向华立军校报送名单了，所以马元，你要抓点紧！” “嗯？先生，华立军校不是差不多一年以后才报考的吗？怎么现在就要名单？”侯辛杰一语就抓住了关键之处。 “不不不，按照规矩，华立军校招生是一年后，但现在前方战事吃紧，需要花最短的时间培养一批优秀的军事人才，所以我们接到的消息……” 门子建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华立军校如今是向社会各界比较有影响力的群体发出号召，让我们来推荐优秀的人，皋城这次由我们曲河学堂和文轩社团来提供有为的知识青年。” 文轩社团，是皋城一个十分出名的青年社团，也是近十几年才成立起来的，不过一跃就成为皋城十分庞大的组织。 “而且这次特殊情况，华立军校给我们学堂的名额由原先的十五个增加到三十个，所以说你们这些新入学不久的都有机会。此次华立军校招收到的人会进入特殊训练，培训合格后，才能够进入军队。” 门子建侃侃而谈，他年纪也不大，见惯了很多事情，对战场上的抛头颅洒热血，依旧是充满了期待，门子建甚至认为若是自己再年轻十岁，就会义无反顾的参军。 马元、侯辛杰听的似懂非懂，侯辛杰对于参军是一脑子热血，在八虎山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 马元不一样，他从小就在茴乡长大的，家里家外都是些本本分分的农民，即便是几个亲戚也都常年不相往来。 所以在思想上，马元是极其矛盾的，他既想去投军，又担心马建国不同意，那么忠和孝就会产生矛盾。 门子建也是看得出来马元的犹豫不决，时间还有，也并不着急。 又过了两天，马元急急忙忙把安排的任务都做完，这一天终于是到了节假。 马元早早的就叫了一辆牛车，乘着朝露往茴乡赶。 坐的是牛车，相比较驴车是要慢不少的，所以当马元看到茴乡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茴乡都能够看到有一些炊烟飘起了。 又是颠簸了半个时辰，马元才看到了自己家，还是原来那个老样子。 “哟，这不是马家那小子吗？怎么回来了？”马元家的邻居宋老四第一个看到马元，笑呵呵的喊到。 马元赶紧还礼，对于这些人，他可是十分尊敬的很。 马元进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马建国的身影，包括母亲也没有看到。 马元转了一圈，把东西放了下，就转头朝着屋头后面的一个大院。 这个大院是马建国建的，因为马家一直都是做木匠生意的，以前生意少，地方要的不多，不过到了马云天这一代，生意变得很不错，接手的活计越来越多。 再到了马建国这一代，生意更是好，后来马建国就出了点钱在老家后面搭了个大院，里面摆着的基本都是木匠的工具。 马元到大院的时候，马建国正在打磨一块木板，看样式是要给人家做门用的。 马建国手里拿着一个刨子，双手紧紧的握在上面，前后前后，十分有节奏的对木板进行打磨。 并且，时不时的对木板的水平线校对，十分的专业。 “爹，我回来了！”马元冲着马建国说道。 马建国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看到了马元，“嗯？啥时候回来的？怎么就突然回家来了？” 马建国放下手里的东西，冲着马元发出了一连串的问话。 马元一脸无奈，赶忙跟马建国说了是学堂放节假，赶巧有好两天时间，就回来了一趟。 “干啥要回来？在皋城呆着不好吗？这远的，二十多里路哩。”马建国拍了拍手袖上的木屑，颇有些责怪的口气。 “这不是想回来了吗……”马元小声地说道，在马建国的面前，马元总是不敢十分硬气的说话，即便是如今他经历过了八虎山那件事。 第十八章 少年的烦恼 马建国先让马元去拾掇拾掇，等他把这两个门刨平就去做晚饭，马元母亲去邻乡帮忙喜事去了，估摸着要个两三天才回来，那会儿马元也已经回皋城了。 马元闲来无事，就去小时候常去的地方看看。 以前在茴乡的时候，因为马建国的管束，马元的朋友不多，关系最好的两个人，一个叫朱丛，另一个叫卢国章。 朱丛家里是乡里卖猪肉的，整个茴乡卖猪肉的倒是有好几家，但是大家都喜欢去朱丛家买，因为他家讲诚信，过称的时候一斤一两分毫不差，当然了，这也讨了同行的仇恨。 而卢国章家里则是书香世家，卢国章的爷爷是当年王朝实打实的举人，十里八乡也是威名赫赫的，不过到了卢国章他父亲这一辈，王朝灭亡，举人也就废弃了，不过书香门第一直延传下来，卢国章有这样的家世，所以他本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平日里，马元就跟朱丛和卢国章玩的最好，朱丛胆子大，卢国章性子稳，马元性子有些木讷，但就是这样，三人在一起才是无话不谈。 茴乡的河边，三人脱了鞋子坐在河边，三双冒着臭气的脚丫子在流动的河水里晃晃当当，倒是那些鱼儿不嫌弃，绕着脚丫子玩来玩去，可惜，怎么也破不了那糙厚的皮。 “马元，城里怎么样？”朱丛开口问道，虽是跟着他爸去过几趟皋城，不过那都是去臭烘烘的猪场买活猪的，怎奈没有时间去逛一逛。 马元用脚抄了一朵水花，“城里好是好，就是吧，城里人挺复杂的，每天都过得打打杀杀，而且听他们说外面更乱了，也许过不得多久，咱们茴乡也会被连累。” “啊，咱们茴乡离皋城可有二十多里，离济州城更是遥不可及，怎么就会连累到这里？”卢国章也开口说道，他比朱丛见识多一些，若是放在以前，三人当中，他可是智囊，见识广，知识多。 马元哈哈一笑，好半天才缓过神，“卢国章，没去皋城之前，我一直以为茴乡就很大了，甚至没去济州城之前，我以为皋城就是全部。” “可惜，只能说我们眼光还是特别狭隘，说真的，朱丛、卢国章，你们要是有机会，真应该去看看，你们就会有不一样的认识了。” “唉，我就不谈了，要是我出去，恐怕我爸会把我给打死。”朱丛长叹一口气，身不由己。 倒是卢国章紧锁眉头，似乎在考量着刚刚马元说的话。 马元笑了笑，他没再说话，从皋城回来，他有些事情想的比较明白，他们跟城里的王弦、侯辛杰他们不一样，土生土长，顾虑的事情是很多，一旦决定了什么，那就是赌上了未来。 “马元，这外面真跟你说的一样？”良久，卢国章脸色郑重的向马元问道。 马元点点头，他印象里，卢国章极少有如此郑重的时候。 “你也知道，我家里是书香世家，我爷爷是当年的举人，也算是不辜负祖上，可到了我父亲，家道中落，所以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够扬眉吐气，光耀门楣。” “只是茴乡太小了，本来家里是想等我十五岁的时候，再去皋城，甚至济州城，更甚更加远大的地方去看看。” “不过，我今年才十二，要等到十五岁，还有三年，听你这么一说，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卢国章说的越来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急促。 马元笑了笑，“卢国章，欢迎你来皋城，要是你能来，我可以拜托我父亲再跑一跑关系，把你也送进曲河学堂。” 卢国章眼神露光，看着马元，重重的点了点头。 朱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晃荡着双脚，溅起一朵朵浪花。 马元抄起一朵水花冲向朱丛，溅的朱丛满脸的水，顿时间，一声大叫，几人拎着鞋光着脚，在茴乡的田埂上肆意撒欢。 …… 夜幕降了下来，满天的星斗洒下一缕缕温柔的光，马元三人踩着夜露奔着各自家中而去。 待马元回到家，马建国已经做好了饭，饭菜很丰盛，马建国特地还宰了一只鸡，一半红烧，一半白烧，另外还做了几个素的。 “回来了啊？来盛饭，吃饭！”马建国还在炖汤，指着灶上冒烟的那口锅说道。 马元搓了搓手，接过洗好的碗，把饭给盛上。 夜幕愈发的漆黑，如同墨汁一样从天而降，寂静的深夜里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马家的大院里，马建国和马元吃着晚饭。马建国还称了二两小酒，可以看得出来，马元回来，他打心里是高兴的。 “在学堂怎么样？”马建国喝了一小杯酒，砸吧砸吧嘴巴说道。 马元喝了一口粥，“还行，认识了几个人，而且门先生特别好，特别关心我。” “头一次见到门先生，就觉着人不错咧，我也不图你有多大能耐，能成门先生那样子，就很不错了！”马建国夹了几个花生米，有些含糊说道。 马元点点头，端起碗又是猛的喝了一口粥。 “你这，光喝粥弄啥，吃肉啊，这可是现宰的活鸡，营养着呢，多吃点，到了学堂，我可管不到。”马建国挑了块大的、精瘦的鸡肉放进马元的碗里。 马元点了点头，端起的碗给放了下来。 “爹，这次回来有……”马元有些局促，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马建国说那件事。 马建国满口吃了一口菜，端起酒杯，“嗯？有事说事，拘着干嘛？” 说完，马建国就把酒一口喝掉。 马元壮起胆儿，深吸一口气，“爹，其实就是上次门先生说的那个事，我想报考华立军校，我已经决定好了。” 马建国拿着酒杯的手顿在空中，缓了一会儿才把酒杯放了下来。 旋即，又倒了一杯酒，马建国一口蒙了下去，久久没有说话。 马元搓着衣角，瞥了瞥马建国，大气不敢喘一下，等着马建国的答复。 马建国吃了几口菜，闷着头说道，“吃饭！” 第十九章 当有鸿鹄之志 两人无言，吃完了这顿很尴尬的晚饭，马元话都不敢说，他不知道马建国究竟会做怎样的决定，当然，不管如何，马元都不会忤逆马建国的决定。 第二天，马元起来的时候，屋内早已不见马建国的身影。 马元洗漱好，发现马建国并不在家里，于是绕到乡里闲逛，茴乡前后有五六排人家，离的没啥距离，总的来说，茴乡规模是不大的。 朱家肉铺生意好得很，早早的就有很多人在排队，叫喝声，讨价声不绝于耳。 还有卖鱼的、卖菜的、卖干果的，等等，嘈嘈杂杂，好不热闹。 马元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从去了皋城，马元可没见到过这样的情形，像皋城，都是聚集在各大商场，如马元遇到门子建的华贸中心。 说起来，那般更有利于规范管理，但却少了些热闹气息，烟火气。马元还是更喜欢茴乡这样的味道。 马元本来想找朱丛和卢国章的，可是二人都有事，朱丛要帮家里张罗肉铺的行当，而卢国章说是回家与老头子说了此事，要去卢家祠堂宣誓一下。 路上，马元也见到了霍大山，霍大山一如以往，活的潇洒，乐乐呵呵的。 晃了有半日，马元觉着无趣，索性就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马元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这人马元不认得，但见得马建国与他正坐在正屋聊得喜笑颜开。 “爹。”马元吱应一声，马建国抬头看了晚马元，招了招手，示意马元到他这儿来。 “冯先生，这个就是我儿子马元，现在在曲河学堂念书，昨日回来的，说是想要去报考华立军校，这事吧，我马家祖上都是做木匠生意，说不得这事情，冯先生您见多识广，想请您给看看。”马建国指了指马元，对着眼前这位身着长布衫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位中年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特别的舒服。 这位叫冯先生的男子，微微点点头，旋即说道，“马先生，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华立军校究竟是什么地方吧？” 马建国挠了挠头，的确，他只是听门子建提了一嘴，仅仅是知道是军校，根本不知道华立军校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冯先生缓缓说道，“马先生，现如今这世道你也是知道的，外面已经很乱了，也就是我们茴乡这样的地方，还未波及到，但说句不好听的，迟早的事情。” “外有强敌，内有蛀虫。这八个字完全可以说明现在的境况，所以江南府就成立了华立军校，不断的培训具有军事能力的青年才俊，及时分配到各个前方去效力，去建功立业。” “就拿我们比较近的济州城来说吧，里面很多大家大户的人家，都将自己家的后生送到华立军校去学习，以求在仕途上谋求个一官半职，在这样的时代，也唯有这样的机会才能够升官发财。” 冯先生一口气说了很多，总的意思就是想要去华立军校的人很多，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马建国沉思片刻，“冯先生，虽然话是这般说，但是这去军校读书，我是怕有危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马家这木匠的手艺，我还指望......” 冯先生还没等马建国说完，就摆摆手，打断了马建国的话语，“马先生，说实话，木匠手艺的确是冠绝皋城，但是在这般的世道，什么都不是，一文钱不值，你像我们读书人，平时教书育人，受人尊敬，可是遇上枪杆儿，就是一条命的事情，没人在乎你是谁。” “既然马先生你来问我，那就是瞧得上我冯某人，我强烈建议让这孩子去报考华立军校。” 冯先生指了指马元，语气十分肯定。 “这......”马建国有些为难，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马建国转头看向马元，开口说道，“马元，你确定要去报考华立军校吗？” “我...我...不知道。”马元吞吞吐吐，在马建国的面前，他始终不敢做决定，从小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马建国的同意。 冯先生哈哈一笑，“小子，我看好你，古语有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小小的燕雀怎么又会知道鸿鹄那远大的志向？你现在很年轻，有很多的机会去尝试，一生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还有马先生，你担心的事情与报考华立军校，不存在矛盾，现在这孩子才十二岁，即便是出去二十年再回来，时间上也是来得及的，你何不让他去尝试尝试呢？” 马建国听到冯先生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似乎也是受到了影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小子想要去报考那就去报考吧。”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既然你决定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给老子走到头儿，不要说是遇到了点事儿就给我打退堂鼓，知道吗？” 马元使劲的点点头，得到马建国的同意后，马元这一刻才真正的知道自己心中一直期望踏入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 在家又休息了两日，马元便回皋城了。 马元回了曲河学堂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门子建，马元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了。 “门先生，我爹同意我报考华立军校了。”人还未到门子建的办公室，马元就扯着嗓子喊道。 这一进门，马元才看到原来门子建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这人马元不认识，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马元你回来啦，刚好，这位是华立军校在皋城负责的李中民先生，刚巧来与我谈论我们学堂报考军校的事情。”门子建招了招手，示意马元过来。 马元冲着李中民躬了一礼，旋即恭恭敬敬的跟门子建说道，“门先生，刚刚有些失礼了，就是我报考军校的事情，我爹他同意了。” “好好，好，过两日就要将名单报给李先生了。”门子建笑道。 这时，李中民开口说道，“我们国家的年轻人年轻有为啊，就是需要像这位小兄弟这样的人，我们才能够抵御外寇。” 门子建点点头，“马元，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再跟你们统筹报考的相关事宜。” 第二十章 程云丰 马元回到宿舍之后，就被侯新杰、王弦给拖到醉云楼胡吃海喝一顿，当然，钱由王弦来付。 醉云楼靠近窗户一个雅座，马元三人在这个地方正在吃饭，三人有话没话的搭着，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三人可是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王弦介绍了他这些天回家之后的事情，从八虎山回来之后，因为这次事情，他在家里也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他父亲并且允诺，如果他能够被华立军校录取，那么将来的王家生意就交给他来打理。 而侯新杰这些天也是焦头烂额，跑了很远一趟，去找他父亲，最终将报名参加华立军校的事情给敲定下来了。 而马元也是将节假回家的事情给两位舍友说了说。 就在几人吃的高兴的时候，以为身着长衫，风度翩翩的少年走进醉云楼，身后跟了几个下人，一看就是一个公子哥。 “小二，老样式来一套，送楼上雅间。”少年身后的一个下人扯着嗓子呼了一声，看得出来，这些人经常来这醉云楼吃饭。 突然，这少年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王弦几人，顿了顿脚，朝着王弦几人走去。 “呵，这不是王大少爷吗？怎么着，不选个楼上的雅间坐一坐呢？”长衫少年颇为讥讽的说道。 王弦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因为听声音，他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长衫少年是皋城的另外一个军火世家程家的少爷程云丰。程家与王家一样，做军火生意很多年了，而且同样与济州城的张大帅有军火来往。 “哼，我可不像程少爷有钱，您可是程家的掌上明珠，哪像我王弦，我老子可不会让我胡吃海喝的，因为那样会成为酒囊饭袋的。”王弦言辞十分犀利，针对点的回讽道。 程云丰脸色十分难堪，毕竟他还比王弦小，论说话还是比不过王弦的。 “你小子说话放客气点，我家少爷可是皋城响当当程家的二少爷。”倒是一旁的小厮扯着嗓子吼道。 王弦掏了掏耳朵，“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么大声，以为我是聋子吗？” 王弦这番模样，无异于是再次羞辱程云丰，程云丰脸色涨的跟猪肝色一般，十分的难看，倒是侯新杰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笑喷出来。 “臭小子，你居然敢笑我，来呀，给少爷我揍他。”程云丰嘶吼一声，指着桌子一侧的侯新杰，怒斥道。 程云丰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在程家这样的大家族中长大的，所以察言观色是祖传的手艺，他知道王弦他是惹不起的，或许他哥哥可以。 但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他还是惹得起的，所以他一肚子的气想也不想的就要撒到侯新杰身上。 话音落下，程云丰身后的几个小厮就冲着侯新杰挥拳而来。 王弦一惊，急忙大喊一声，推攘了其中一人，边朝着外面跑去边叫喊着，“快跑啊，程云丰打人啦。” 马元最快反应过来，钻了个空子就朝醉云楼外面跑出去。就是侯新杰，可惨了，被几个小厮揍了几拳才得以跑出去。 ...... 过了两日，马元三人就被门子建喊到办公室批评了一顿，顺道给几人说了一下报名华立军校的事情。 门子建向学堂推荐的，马元、王弦、侯新杰三人都被推荐了，而且这份名单已经交给李中民了，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要去元州城华立军校了。 “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要去元州城了，据说那里可是十分的富饶，也是政治中心呢。”宿舍当中，侯新杰感慨道。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前些时日前往八虎山的时候，还在谈论是否报考的事情，现在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华立军校了。 “哎，侯新杰，你说我们都进了华立军校，那像程云丰是不是也会进入华立军校？”马元突然想起什么，随口一问。 侯新杰挠了挠脑袋，他家里虽然是军武世家，但相比程家，还是差了很多的，所以对这程云丰还是比较忌惮的。 王弦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怕的？若是那程云丰在华立军校找你们二人的茬儿，就来找我，我替你们出头。” “不过说起来，这程云丰不是问题，只是他的哥哥程云台，我听我父亲说的，这程云台也在华立军校，而且他进入军校已经两年多了，所以我们进入华立军校还是要小心点的，不然被那程云台盯上，怕是我们在军校的日子不太好过。” “哎，王弦，你家是做军火生意的，想来有不少的消息吧，跟我们说说这华立军校的事情呗。”侯新杰来了精神，看向王弦问道。 说起来，他们都已经报名参加华立军校，但是对军校的事情还是知之甚少的。 王弦咳了咳嗓子，“侯新杰，你要是想要打听，怕是知道的不比我少。” “的确，上次我回家中向我父亲了解了不少关于华立军校的事情，先说说元州城，元州城是南方的大城之一，据说土地是济州城几倍之大，繁华之至，是十分富饶的一座城池。” “而这元州城里面最出名的，除了它富饶繁华的经济，那就是华立军校了，这华立军校建校才二十多年，但却是声名鹊起，成为南方十分有名气的军校之一，为国家输送了很多很多军事人才。” “你像如今的政治部部长张正德，文化部部长侯剑，还有国卫军第三军军长韦居、第十九军军长李德良，还有朝卫军第四军军长吴琼等等，他们都是从华立军校中出来的，现在都担任重要的要职。” “而且据说总统十分看重这些军校，曾经说过“国欲强，先强青年才子。”，故而这样下，这些军校才能够如春笋般一样茁壮成长起来。” 王弦滔滔不绝的对侯新杰、马元说了他知道的一些关于华立军校的事情，这也是让马元开拓了眼界。 马元也从这一刻开始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把握这样的机会，在外面建功立业，为父亲，为茴乡父老乡亲争荣争光。 第二十一章 新生大会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很快就到了一行人启程的时候，这次还是由门子建带队，一起前往那元州城。 这次同行的三十个人，大多数人马元都不认识，但除了王弦和侯新杰，马元还认识一个人，那就是程云丰，他也没有想到，程云丰居然会占用曲河学堂的名额。 “王弦，那程云丰怎么会这儿？他不是没有在曲河学堂读书吗？”侯新杰也是眼尖的很，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程云丰。 此时那程云丰已经恢复了一脸的荣光，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且他身后又多了几个狗腿子，一看就是那些来自贫苦人家的孩子。 王弦点点头，前两日他就知道了，他回了趟家，他父亲跟他说了，这次程家是花了大价钱向曲河学堂买了一个名额，具体是什么原因倒是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没有按什么好心。 “无妨，等到了军校再说吧。”王弦朝侯新杰说道，现在争一些口舌之快毫无意义。 此时，门子建一挥手，曲河学堂的一行人便朝着那遥远的元州城而去，在浩大的皋城城楼掩映下，一行人显得十分渺小，愈行愈远。 ...... 眨眼一月有余，门子建带着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元州城。 入眼之处，古老霸气的元州城城楼高耸入云，在那城楼上，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如同雕塑一样站定在城头。 “门先生，这元州城怎么这么多的军卫？难道要打仗？”队伍中一人向门子建问道。 门子建看向城头，也是微微摇摇头，“不是要打仗，只是做防范，万一哪一天真打到元州城，恐怕天下就真的乱套了。” 一行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此时的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几年以后的天下真如门子建所说的一样，真的乱了套了。 一行人到了华立军校，上次到皋城的李中民先生早就在校门口接待着门子建一行人了。 “李先生。” “门先生。” 打了招呼，曲河学堂一行人在李中民的带领下，进了华立军校。 华立军校建校有二十五年了，四年一届，至今刚好是第六届，所以马元他们这一批进校的，刚好是华立军校第六期的学员。 跟当初进曲河学堂一样，几人被分了宿舍，基本还是按照各自来自于哪个地方分配的，所以，马元、侯新杰、王弦几人被分配在一起。 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三个人一起住在这个宿舍，那三个人分别是田肃，李炳涛，李向元，李炳涛和李向元是来自皋城的，而田肃则是插班进来的，他是元州城本地人士。 三人除了李向元性格十分内向外，另外二人还是极好相处的，很快便是与马元三人混熟了。 在曲河学堂一行人在华立军校安顿下来之后，门子建再嘱咐了几句，便独自回去皋城了。 华立军校为了迎接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生，在马元他们到了之后的第五天，从教导处发出的消息，宣称晚上要在立民广场举办一场新生大会，校长要为新生讲解一下军校的相关的规章制度。 晚上，马元几人很早就到了立民广场，座位都给安排好了，所以很快就可以对号入座。 马元大致的看了一下，拢共也才五百多个座位，也就是说这次华立军校招生也就五百多人，这相比较全国的人而言，是十分少的，就好比茴乡都不止这么多人的。 很快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本来显得冷清的立民广场突然也就热闹起来。 “哎，王弦、马元，你们从皋城来的，肯定还没有听说过这立民广场如何得名的吧？”突然坐在王弦身边的田肃开口说道。 王弦、马元点点头，的确，对这华立军校他们是知之甚少的。 “嘿嘿，那我就给你们普及一下吧，这立民广场是从军校建校开始就是这个名字了，当时传言创立这个学校的是现在政府中的有一位大人物，当时创立这个军校，为的就是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保国泰民安。” “还有，华立军校有一条校训，这是所有入学的学子都必须遵守的，如果一旦发现有人在军校毕业后背叛这条校训，那么就会被军校逐出学籍，并且留名在学校的耻辱墙上以警示后来的学子。” “这条校训就是学以致用，福泽国民。旨在将所学习的知识，最后能够用在国民身上，这就是华立军校立校之本。” 田肃对华立军校算是颇为了解，所以对马元等三人说起来是滔滔不绝的。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学校的几位领导已经在台上坐了下来，并且负责主持的老师已经在维持现场的秩序。 “各位同学，首先十分欢迎各位能够选择华立军校，各位也知道我们华立军校建校的宗旨，是为国家输送人才的，所以我们对学生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的校长肖庆国校长为大家讲解一下相关的规章制度，大家鼓掌欢迎。”一位老师主持道。 从坐席上，站起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一步一步朝着话筒走去，虽然看起来是年过花甲，但是老人脚步十分的稳健，颇有老将的风范，起码给马元是这样的错觉。 老人稳步站定，扶了扶话筒，微微一笑点头，“各位同学，十分高兴与大家在这里见面，我是华立军校的校长肖庆国，我谨代表我们华立军校欢迎各位的到来。” “华立军校建校校训学以致用，福泽国民。想必各位都知道了，对于它的意义，大家应当也是有所了解了，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我想跟大家讲一讲的是大家十分关心的事情，那就是你们进入学校以后的生活。” “刚刚张老师说了，我们华立军校对学生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所以在座的五百多位学生一个月之后接受我们华立军校的入学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够最终拿到资格，那些没有通过考验的学生只能是遣返回原来的地方。” ...... 至于肖校长后面说的话，马元等人根本就没听了，一群人在下面叽叽咕咕的聊着各种各样的新鲜事。 第二十二章 魔鬼训练 随着新生大会的结束，马元等人正式开始在华立军校的新生活。 从原来的不熟悉，一个宿舍的六个人也在几天之内混的相当熟悉了。 随着大家都熟悉了华立军校，先前新生大会上提到的考验前期准备工作也开始安排起来了。 马元宿舍也在这一天接到通知，明天开始进行新生考验前的训练事宜。 在很多新生的忐忑当中，所谓的新生考验前的训练也如期开始，按照人次，训练队伍共分成了十个方队，一个方队差不多五十个人左右。 马元宿舍的六个人，被分在第十方队，也就是最后一个方队，这个方队是其他人都不愿意来的，因为这个方队的长官队长被称为华立军校的魔鬼教练。 “你们给我听着，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如果没听清，那就去操场跑圈十圈，然后再来问我。”一位身着迷彩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马元等人方队前，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语气十分刺耳。 这位男子就是马元等人方队的教练方雷，人送外号“雷震天”，因为在每一届的新生考验当中，从他手里能过关的不足百分之二十，通关率极低，而且他训练人的方式，十分的苛刻，诸如惩罚、极限等等，那都是正常操作，在他手底下的学生那都是苦不堪言。 但就是如此，方雷也一直没有被华立军校给开除，那是因为从他手里出来的学生，后来毕业以后那都是独当一面的，能够成为社会各界十分厉害的人物。 而马元也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运由这个方雷而开始发生改变了。 “你们都是从温柔乡里来的富家子弟，估计也是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是在这儿，不吃苦就滚蛋，不流汗流血也给我滚蛋，我方雷的队伍从来不要懦夫，以免以后出去了丢了我方雷的名声。” 方雷如雷一般的声音响彻在广场上，使得队伍中五十多人振聋发聩，如同刻字一般深深的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侯新杰自顾自的低声唠叨道，“果然如传言一般，这雷震天的确是严厉至极，看来我们要在他的手底下通过新生考核怕是难了。” 马元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先前也是打听了一些关于方雷的故事，现在看来，果然如同传言一样。 “好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提前招呼你们一下了，现在距离新生考核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之内，我会对你们进行魔鬼训练，我希望你们所有人能够都通过考核，成为军校正式的学生。” “哦对了，还有个事情，那就是这次考核只会录取百分之四十的学生，也就是说五百人只会录取二百人，比以前少了一百多号人，所谓择优而取，就是这个道理。” 方雷似是想起这次新生考不大一样，这才是提了一嘴。 “什么？”王弦低呼道，以他了解的过往，这华立军校每年的新生考起码通过率会在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七十的，不会像这次这般少的。 侯新杰也是一脸苦相，“完了，完了，我肯定过不了了。” “别说丧气话，相反的，这次也是我们的机会，若是能够通过考核，那么我们就是军校的精英了。”一侧的田肃开口说道。 马元听着几人的话，暗暗的握紧拳头，这次是他的机会，马元自知自己比家世是比不过王弦和侯新杰的，甚至就算是田肃也比不过的。 唯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够真正的从华立军校走出去，成为军队的精英。 方雷给大家讲完话之后，就安排方队的人进行训练，这一整日的训练对马元他们简直就是超负荷运转，一群人累的啥都不想干了。 入夜后，马元几人吃完饭后，就在军校的小道上散散步，也对这新来的学校熟悉熟悉。 距离马元几人不远处的一座亭子里，程云丰与他大哥程云台正在此喝茶，其他还有一些跟随者也在此。 “大哥，那个就是一直与我们程家作对的王家的王弦，大哥你若是有办法，最好给这小子点教训，嘿嘿，也让王家落点面子。”程云丰想到在醉云楼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恨的是咬牙切齿的。 程云台无奈一笑，从小就对自己家这个小弟特别宠爱，但凡是他提出来的要求，程云台都会一一满足。 “云丰，这军校里面自然是不允许打架斗殴的，但是小惩小戒也是无妨，不过云丰你要记住，在学校里面打打闹闹终究是小道，若是可以，日后你在战场上碰到这王弦，再给他一些教训，那时候谁都管不了你的。” 程云台毕竟是学校三年级的老生，对军校的立学理念理解十分之深，所以他对程云丰也是提前打好招呼，免得到时候惹了军校的规矩，程家也无话可说的。 “知道啦，大哥，你先帮弟弟出这口恶气，以后弟弟会注意的。”程云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程云台笑了笑，自己这个弟弟就算是任性，也要宠着的，旋即朝后面挥了挥手，一个瘦削的男子走上前来。 “吴昊，你去给他点教训吧。”程云台似乎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的确，他现在是军校三年级的学生，可以说是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 马元几人正在有说有笑的散着步，突然一个皮球一般的东西直直的朝着王弦飞了过来。 王弦眉头一所，身子一侧，避让过去，但是那球却是落到身侧的水塘之中。 几人正想着去找是谁扔的皮球，就见到几人冲着他们过来了。 “小子，你是哪个年纪的啊，不知道帮我们昊哥接一下球吗？还让球落在水塘之中。”人未到，声音已到，语气当中充满了责怪之意。 “明明是你们……”侯新杰刚想说话，却被那田肃给打断了。 “吴昊？你想做什么？这批可是军校刚来的新生，军校有明确规定，若有老生对新生下手，那可是要被逐出学校的。”田肃跟这个吴昊是认识的，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 吴昊冷哼一声，“田肃，你可真是让人丢脸，明明是二年级的学生，却被降级到一年级，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我，哈哈。” “还有，你这小子，要是你帮我挡一下，或许我的球就不会掉到水塘里面，现在只要你跳下去帮我把球给捞上来，我今天就放过你了。” 王弦眉头紧锁，他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这叫吴昊的是故意找茬的。 “哎，这位学长，你这明显就是针对我们，信不信我告诉我们的老师，我们的老师可是号称雷震天的方雷。”侯新杰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冲着吴昊喝道。 第二十三章 冲突 吴昊嘴角微翘，似乎此时侯新杰这般表现，就是他想要得到的效果，他就是想要王弦几人暴怒，甚至是大打出手，他们可不怕把事情闹大。 毕竟他们可是二年级的人，即便是犯了一些错误，学校也不会说立刻就开除的，顶多就是给一些惩罚。 但是马元几人就不一样了，如果现在就犯错，那么恐怕新生考核都不用参加了，直接就会被淘汰掉的。 “既然你不想跳，那么也有其他的办法，你可以跪下来求我，那么我或许就会原谅你的。”吴昊嘴角微翘，声音有些冰冷。 王弦脸色涨的通红，双手的拳头攥的死死地，但是他不敢出手打架，王弦是代表皋城王家来的，若是还没有进入新生考核就被开除，那么王家的脸面就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侯新杰跃跃欲试，早就想要上去揍吴昊这群人，但却被马元死死的拽住，马元也是知道后果的。 “怎么，这一届新生就这么怂的吗？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吴昊再次开口嘲讽道。 “别以为自己多学了一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在一些人眼中，你也什么都不是。” 就在吴昊等人咄咄逼人的时候，一声朗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得是一个身着白衫的青年，目光炯炯的看向吴昊等人。 吴昊看到此人，眼神也是一凛，目光似有意无意的看向远处的亭子，想要寻求那亭子当中程云台的意思。 如吴昊、程云台等人，虽然已经是入学几年之人，但是对每年入学的新生，或多或少的都会所留意的，尤其是那些有家世背景，亦或是闻名遐迩的，都会留意的。 就如同现在眼前的这个白衫青年，此人名叫常怀良，他所来自的常家，是元洲城数得上数的大世族，在元洲城，可谓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哪怕是华立军校的高层也会对常家有所尊敬的。 程云台也是眉头一锁，他对这个常怀良做过一些了解的，知道常家的背景非同凡响，说实话，他并不想与常怀良有过多牵扯，更何况是第一次就斗争。 但程云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那目光中充满了对对面几人的厌恶，程云台就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弟弟不会如此轻易放弃。 程云台叹了一口气，冲吴昊点点头。 吴昊眼神一晃，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得到程云台的会意，吴昊顿时露出一副恶狠狠的凶样。 “常怀良是吗？我知道你是今年新生当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想以大欺小，所以我劝你少管闲事，别给自己惹来麻烦，以你的家世，你还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年的。”吴昊好言相劝道。 常怀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你是叫吴昊吧，听说你在二年级还是挺有名气的，如今一见，却令我大失所望，身为年长一年的学长，值如今国家危难之际，不思进取就算了，却在这儿欺软怕硬，还真是让人齿寒。” 吴昊听完常怀良的话，差点没给气的背过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常怀良的口才居然如此之好，字字珠玑，却字字诛心。 “哈哈，素闻常家家风极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知何时，程云台站在了一群人不远处，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常怀良。 常怀良也是眼神一凛，他其实早就看到亭子里的程云台几人，而且他也知道程云台此人，对于程云台，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常怀良微微欠身躬身，以示尊敬，“程云台学长，如此赞誉，怀良可不敢当，学长才是人中龙凤，才是未来我辈之楷模。” 程云台轻声一笑，心里暗道，这常怀良果然口齿伶俐，这话说得自己心里舒服，想要针对他都不好意思。 “罢了罢了。”程云台挥挥手，示意吴昊不要再为难王弦几人。 程云台旋即转头看向王弦，“论辈分，你与我弟弟是一辈人，我就自当是哥哥，这里奉劝你一句话，有些时候低头比昂头更有用，听不听的进去就看你自己了，我们走吧。” 说完这话，程云台领着一行人便是回去了。 而回过神来的王弦几人想要找常怀良道谢，却发现这常怀良不知道何时已经走掉了。 第二日，雷震天的魔鬼训练依旧如常，十方队的人都是叫苦不迭，论是其他的方队训练完了，大都是躲在阴凉处偷偷歇息，唯有方雷的第十方队仍旧是顶着大太阳在操场跑步。 这按照方雷的说法，那就是，这相比较他们那个时候可要轻松多了，现在的训练强度可以说是小菜一碟的。 总算是在跑了数十圈之后，十方队的人才得以休息，一群人如同脱了一身皮一般似得瘫倒在地上休息。 “王弦、马元、侯新杰，过来一趟。”就在马元几人准备的时候，方雷的声音如同打雷一样在几人的耳边炸响。 几人面面相觑，并不知道这方雷喊自己几人过去究竟是做什么。 “怕是昨晚的事情，方教练知道了，待会儿你们不要说话，我一个人来顶包。”王弦低声向马元、侯新杰说道。 马元眉头紧锁，从朋友而言，他自然是想要与他们共患难，但从私心而言，他自然是想要继续留在军校的，甚至在这一刹那，他生出了想要撇清所有事情的念头，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听说你们昨天与二年级的吴昊起冲突了？”待到几人到了，方雷如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弦颇为紧张的吞吞吐吐的说道，“方…方教练，这事情…错不在…不在我们的…” 王弦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雷的一声冷哼给打断了。 “真是给我丢脸，这也就是现在，若是等到毕业那天还是这个熊样，就不要说在我方雷的门下学习过，你们不嫌弃丢脸，我还嫌弃呢。”方雷语气冷厉的教训道。 这一声，让马元几人搞得一脸懵，他们本以为方教练会严厉训斥自己，但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怪自己冲突，而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第二十四章 方雷的人生哲理 方雷并未看到几人的茫然脸色，依旧是自顾自的训斥道。 熟悉方雷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每都是嘴上尖锐刻薄的很，但是心肠却是很好的，对学生、对同事都很不错的。 方雷在华立军校很久了，却一直升不上去，有他自己性格暴力的缺点，也有他自己不想争的原因。 方雷只喜欢教导学生，其他的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不关心，哪怕是有人害他，他也可以完全不在乎，只要是他的学生能够好，方雷就非常心满意足的。 但正是因为方雷这火爆脾气，在军校里面没少得罪人，很多人若是能够逮到一个机会，都会迅速出手将方雷赶出军校。 三人站在那儿，被方雷训斥的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得是暗暗的听着方雷的训斥，想要等到方雷自己累了，不想说话了。 “好了，好了，不说其他的，日后再遇到这个程云台，若是占着优势，那就别给我怂了，直接给我揍一顿，揍完以后出了什么事情，都有我担着。”方雷砸吧砸吧嘴巴，语气十分的平淡，似乎在他的眼中，军校的规章制度完全不算数。 马元等三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使劲的点点头，当然，有了方雷这般话，马元几人就知道日后在华立军校，他们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 从方雷处回来，几人就被田肃给拉了过去。 “田肃，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军校一处背阴的地方，王弦开口向田肃问道。 田肃窃兮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似乎松了一口气。 “哎，把你们喊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我们宿舍的李向元居然是程云台的跟随者，日后我们怕是要小心点了，这家伙平日里不喜言语，原来也是一个暗狠狠的角色。” 王弦、马元、侯新杰听到田肃的话，都是惊讶的一点话都讲不出来，他们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日不善言语的李向元居然是程云台的狗腿子。 马元转念一想，那么想来，昨天的事情或许程云台早就有预谋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怕的紧。 “还有，就是我找二年级的人打听了，你们几个，尤其是王弦你，还是要小心点程云台这个人。此人进入军校已有三年，是现在三年级当中的佼佼者，甚至军校高层有传言，程云台出去以后入了军队起码便是团级干部，所以你们可以想象此人在军校这一届的影响力。”田肃脸色颇为凝重，我找以前一起的同学打听的。 王弦听完田肃的话，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难看，与马元、侯新杰，还有田肃不同，王弦深知程家与王家的恩怨，尤其现在王家还重新找了下家，对于程家而言，更是成了对立面。 但是王弦在来之前就打听过这个程云台，可现在看来，军校里面的与外面的传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程云台在军校的影响力怕是深的很。 “不过也别怕，虽然程云台如此势力，但只要是我们做事情小心一点，不去主动招惹他，那么他也就不会主动招惹我们的。”田肃见到几人脸上的凝重之色，于是便打着哈哈，使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马元拍了拍王弦的肩膀，“王弦你也别太担心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程云台和程云丰敢对付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你还有我们两个呢。” 这时，一向嘻嘻哈哈的侯新杰也是拍了拍王弦的另一个肩膀，安慰道。 王弦毕竟是皋城王家第三代的单传，很快便从恍惚的心态当中缓了过来。 田肃突然拍了拍脑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颇为有些语无伦次。 “早上听说你们被雷震天给带走了，我还担心雷震天会让你们万劫不复呢，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我跟你们说，雷震天的脾气特别的难缠，往年能够从他那儿竖着出来的，你们可就是首屈一指的。” 田肃不由的对马元几人竖起了大拇指，他是从二年级下来的，对方雷可是十分的了解。 “不过，我想跟你们说的，雷震天的脾气虽然差点，但是他对我们而言，可谓是倾囊相授了，他不像其他有一些老师，教个东西还藏着掖着，生怕我们成长起来抢了他们的饭碗。” “但是雷震天却不会如此，他在骂人的时候，亦会是一些人生道理讲述给你们听。平日里，更是会将他自己的生活经验分享给我们自己，而且，雷震天最重要的是非常的护短，不管是我们自己的过错，亦或还是其他人犯的错误，雷震天不会让自己的学员吃亏的。”田肃一口气说了很多关于方雷的事情。 听了田肃的一席话，马元几人都是深以为然，从刚刚被批评的时候，几人就看出来了，方雷可是非常的护短和要面儿的。 “田肃，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消息，以后我们定会注意的。”王弦又恢复了凌厉有光的眼神。 …… 接下来的几日，程云台再没找人为难马元几人，一方面是新生考核的临近，还有就是如三年级的学业更加是忙的不可开交。 而随着方雷对第十方队的魔鬼训练，第十方队的速度、质量都得到了十分迅速的提升。日子也在一天一天当中流逝，很快便是来到了这新生考核的时候。 新生考核就在两日之后，而今日，关于这考核的一些内容，已然是发到各位新生的手中。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次考核为什么会仅有两百左右能够通过了。 因为这次考核与以往不同，以往的新生考核是安排在华立军校校内的，但是此次的新生考核，却安排在元洲城的前朝皇帝行宫。 这对于这一次的新生而言，可谓是空前的挑战，不仅是录取的比例比以前少了，还有这考核难度比以前也增加了很多，这一次的新生考核可谓是精益求精，百里挑一了。 第二十五章 新生考核开始 三日的时间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元洲城在以前，也是一座十分宏伟的大城，甚至还是一些朝代颇为盛名的偏都。故而，在元洲城里面，存在一些皇帝行宫，有一些因为战乱烽火的原因，破损不堪，但是也有一些是完整无缺的。 这次华立军校的新生考核安排，就在其中一座皇帝行宫，这座行宫名为未央宫，据说是数百年前一个皇帝在此的行宫，行宫规模很大，内部布置错综复杂，十分适合对于军校的训练。 在这一日的早晨，来自华立军校的五百多名新生，在一群老师的带领下来到这座行宫。 马元也在人群当中，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宏伟的宫殿，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能够有一天在这里进行训练。 这些时日，马元训练的非常刻苦，他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劲，他想要在华立军校彻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很快，便有人宣读了这次新生考核的任务，任务说起来也是十分简单，那就是五百多位新生进入未央宫比武进行大乱斗，最后决出二百位新生入选华立军校一年级新生。 这大乱斗没有任何规则，就是以手中特制的枪击倒其他人，那么枪中的子弹就会在人身上留下一道印记，有了这个印记的人就会被淘汰，所以所有参战的人要做的就是需要保证自己不被其他人给击到，而且在乱斗中会有考官进行积分，“杀”一人得一分，最终得分最多的三人会得到军校特殊的奖励。 在考核乱斗当中，新生们可以选择结队，可以单枪匹马，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最后留下来的只能有二百人，如果届时组队的人数超了二百人，那么就需要由自己队内的人进行淘汰，所以若是真到了这个地步，将是一个十分尴尬的界面。 这也是军校想要看到的，以后到了战场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结队之说，所有的就是努力在战场上生存下来，然后去击杀更多的敌人。 马元几人听到这样的规则，几人心中便有了计较，马元、王弦、侯新杰、田肃四人一对，至于宿舍当中另外两人，已然被孤立开来。 随着钟声响起，一众五百多号人乌泱泱的进入未央宫，这未央宫实在是太大了，进入五百多号人，根本只是沧海一粟。 一众人进入之后，就立即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这也是军校的规矩，在进入考核的前一个时辰内不允许对其他人动手，给大家一个时间进行准备，然后就是进行厮杀，直到留下二百人为止，如果没有，那么考核会一直进行下去。 “田肃，你觉得我们第一步应当做什么？”在与众人分开之后，王弦率先向田肃问道，毕竟田肃原先是二年级的学生。 田肃沉吟片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是没有过这样的考核的。但是从规则来说，我们完全可以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苟着，然后安静的等待其他人厮杀，我们进入前二百，成功晋级。” “但是很显然，我们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样到最后就很难有人能够成功晋级。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主动出击吧，我们有四个人，若是布置得当，那么便会淘汰一些人，等到了最后的时候，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迟。” 马元三人默默的听了听，也都觉得田肃说的很有道理，田肃不愧是老生，这样的思绪非常人所比。 几人沉思片刻，倒是马元率先说道，“我同意田肃的观点，与其找个地方躲藏，还不如被其他人给淘汰，至少这样参加这场考核才是就有真正的意义。” 王弦和侯新杰侧目而看，他们都没有想到，马元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而且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 “好，我也同意。”王弦沉思片刻，也是赞同道，他身为皋城军火大家的接班人，这点气魄自然还是有的。 见三人都同意，侯新杰也只得是同意，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就是田肃原先说的那样的办法。 说到做到，几人达成一致意见之后，便朝着未央宫当中一个方向而去，没有任何目标，在途中遇到任何人，有机会就会出手。 很快，马元几人就遇到了一队新生，这队人共有三人，虽然人数上比不上，但是其种有一人却让马元几人都有些思量。 三人当中为首的那位名叫李青，是元洲城本地人士，此人在新生当中颇有名气，因为他的哥哥也是在军中当官，自小就受到他哥哥的影响，李青此人心机也是颇深的。 “搞不搞？”几人藏在暗处，侯新杰小声的嘀咕道，他也是李青的一些信息的。 王弦和马元都没有答话，都是看向田肃，想要听一听田肃的想法，无形当中，几人都暂时以田肃为首了。 田肃看了看对面的三人，又是沉思片刻之后，眉头紧锁之后又松开，随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田肃看了看几人，“他们三个人，我们四个，可以干，但是这李青是个硬茬，所以我考虑的，我们若是跟他们打，大概率我们会胜，但可能我们会付出一个人头的代价，这是我分析的，所以最后还是交给你们，我们搞不搞？” “搞。”还是马元第一个说话，此时的马元心中只想尽快宣泄自身，他想要与人比斗一番，以此来证实一下自己这些时日锻炼的成效。 王弦沉思片刻，便是沉声说道，“我同意，搞他们。” “既然你们都同意，我的意见就无足轻重了，弄就完了，对吧。”侯新杰砸吧砸吧嘴巴，他感觉怪郁闷的，每次都是被迫选择。 在得到三人的同意后，田肃说出自己的计划，就是须得由一人引蛇出洞，然后其余三人趁机偷袭，将对面三人全部“斩杀”。 马元自告奋勇，一个箭步冲着三人的一侧而去，这一动静非常明显的引起李青三人的察觉。 “青哥，那只是一人，我们可以吃得下。”其中一人见到马元，顿时大喜过望，身形就想要前去抓住马元。 “等等。”李青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发现马元而高兴，而是蹙眉沉思。 “怎么，青哥，难不成有诈？”另一人疑问道。 李青眉头舒展开，“去抓他，但我们一起去，这样免得被人给逐个击破，即便是有埋伏，我们三人一起也可以应付。” 话音落下，三人朝着马元离开的地方而去，而在暗处，也有几道黑影随之而动。 第二十六章 首胜 一切如田肃的料想进行，李青几人不自觉的就步入了田肃等人布下的陷阱。 在踏入已布下的陷阱后，马元身形顿时顿住，转身看向追过来的李青，眼神当中炯炯如炬，马元等这一刻很久了。 李青几人也是刹住脚步，其余二人颇为戏谑的看向马元，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小子怎么想的。 “哎，小子哎，你现在跪下来叫我声爷爷，或许我就会饶了你的，不然的话，你怕是就要失去进入军校的机会了。”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另外一人亦是满脸不屑，在他们看来，马元这般做法无非就等同于不自量力。 但是三人为首的李青却不是如此，他心思缜密，双目不住的环顾四周，想要再三确认周围是否有埋伏，因为他知道对面的马元有这样反常的举动，绝对是有什么倚仗的。 “要是我不跪呢？”马元终于回答道。 “不跪？”嘲讽马元那人眉目间陡然溢出狠辣之色，“那么你今日便是不断条胳臂也要断条腿，否则我们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开军校的。” 此人话音落下，另一人已然朝着马元而去，他们并不打算动用特制枪支，三人打一人，凭打架完全是可以将马元淘汰的，当然这只是假设。 马元见状，也是拉开马步，不断蓄力，竟是主动朝着那人冲去，一拳随之挥出，照着那人的面门而去。 那人比马元高出一些，右手一伸，挡住马元前进的拳头，身形一侧，右腿一横扫，马元直接被摔倒在地上。 那人见马元摔倒，也没有再出手，任由马元爬起来。 马元此时心中有些郁闷，果然自己从小地方出来和这些混迹在元洲城、皋城的世家子弟还是差距颇大的，这一招上就落了下风。 就在三人对马元冷嘲热讽的时候，突然一声“砰”，一道黑影窜出，之间先前与马元动手的那人身上便出现了一道印记。 那人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已然晚了，身上的这印记就代表他已经被淘汰了。 “你小子…”那人龇牙咧嘴，想要冲过去打到马元。 “站住。”李青喝声道，李青在三人当中还是十分有权威的，“你不能再对他出手，若是你再出手，就会被军校就地正法。” “再有，即便是他们耍诈，你被淘汰了就是淘汰了，所以你走吧，接下来的，我会帮你报仇的。” 那人双眼当中露出恶狠狠的目光，他这被淘汰简直实在是太过于窝囊，这让他十分不服，若是再有机会，他想第一时间就将马元给淘汰了。 待那人走后，李青显得十分平静，看向出现的王弦和马元。 “很好，你们的想法是真的很不错，这个地方背阴，十分适合于掩藏，所以在他最愤怒的时候出手，降低了他的察觉力，我不得不说你们很不错。” 李青脸上浮现出微笑，他还是挺佩服眼前这二人的，说实话，他很想将这二人收入麾下。 “我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我假设没有人，那么以你们二人，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假设你们还有伙伴，那么我们就处于下风，我会向你们投降，我非常希望能够进入华立军校。” 李青的思路实在是太过于冷静，即便是处于劣势，他都能将投降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仿佛就是他认为以他的实力，没有谁可以拒绝他的投降。 “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还有人，本来对付你们三个，我们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现在就剩两人，我们胜算很大。”王弦开口说道。 “但是我们不可能带上你们所有人，你们二人，我们只能带上一个人。” 这是王弦临时决定的，因为他觉得带上这个李青，还是有些作用的，但是现在就要看他们如何抉择了。 李青轻笑一声，“你们真以为我傻吗？如果我们有一人被淘汰了，那么你们不认账，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李青话音刚落，一道黑影朝着李青开枪而去，这出现的正是侯新杰，瘦弱如猴子一样的身形灵敏至极。 李青眼疾手快，身形一侧，将剩下那一人直接退出去，挡在那一枪的前面。 很显然，那人直接就被淘汰了，而躲下来的李青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李青眼神当中透露出一丝狠辣，立即朝着身后方逃走，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些人根本不会让自己加入他们，而且刚刚李青所说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计，想要打败敌人那就先加入他们，从内部逐一击破才是最轻松的。 马元见到那李青退走，刚想要追过去，但却被王弦给拉住了，王弦示意的摇了摇头。 随后马元便见到田肃也从黑暗中出现，一枪精准无比的打在李青的背后，田肃一直没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正在逃走的李青被击的一愣，这样的场景他在心中推演过的，但真正发生了他却不敢相信。 李青转过身，面目有些狰狞，“你们果然还有人，实在是好计谋，实在是好计谋，看来还是我李青小瞧了这一届的新生，我认栽了。” 李青转身便准备离开未央宫，但又停顿片刻，“我虽然被淘汰了，但是我还想奉劝你们一句话，这样的计谋这次是我李青栽了，但是这次新生当中还有很多比我厉害的角色，所以奉劝几位一句，好好努力，以后可报效国家。” 说罢，李青便扬长而去，一点儿都没有再做停顿。 “此人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若是他心思没那么重，倒是可以考虑纳入我们的队伍。”田肃一边收枪，一边说道。 王弦、马元几人也是点点头，他们都看得出来李青并不是想要真正投降的。 “几位，虽然我们获得首胜，但是距离最后的胜利还早呢，李青说的不错，他在新生当中都只算是不起眼的角色，我们想要走到最后，还有很多困难。所以，加油吧。”田肃伸出手，朝几人挥挥手。 王弦、马元、包括侯新杰，此刻都是心中默默发誓：“这次一定要进入华立军校。” 第二十七章 侯新杰被淘汰 一行人在获得首胜之后，便继续在未央宫中进行狩猎，所有人都是这般，在未央宫各处都出现了激烈的争斗，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新生当中被淘汰的人愈发的多。 但是在未央宫当中行进的田肃一行人，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包括在未央宫外等候的那些队伍老师，也都不知道究竟情况如何了。 而不停的有军校老师在未央宫中穿梭，他们负责将那些淘汰的学生带走，而且还要保护一些因为考核而搞出火花的新生，这些都是周围城池中世家的子弟，惹多了就算是军校也担待不起。 “田肃，我们迄今已经淘汰了大约有十五人了，甚至有几次我们差点被淘汰，我估计还有不少人呢，这到后面的人更加厉害，我们的胜算不大啊。”王弦语气有些凝重，他们一行四人，想要在最后考核当中全部通过，怕是有些难。 田肃也是点点头，他身为老生，自然知道华立军校的残酷，的确如王弦所说，越到最后关头，越是难。 “我们要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侯新杰颇为小声的说道，经过这几次的战斗，侯新杰累的够呛，他早就不想打架了，实在是过于凶险。 听到侯新杰的话，马元瞬间就摇了摇头，他根本不是这样想的，马元很想通过这次考核让自己入了那些军校导师的眼，这样他才能够出人头地。 田肃和王弦听了侯新杰的话也是陷入沉思，他们也不想再冒险了，人都是自私的。 “如果你们都如此想，那么你们寻个地方躲起来吧，我不想如此就度过新生考核。”马元突然开口说道。 几人都转头看向马元，尤其是王弦，他根本就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马元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勇气。 “不行。”田肃开口说道，“如果你一人单独行动，极有可能会被淘汰，这不是我们这支队伍建立的初衷。” “既然你们有这样的想法，那么我们还是如之前一样，对碰到的人能出手解决的就出手，若是不敌我们便撤退，你们觉得这样如何？” 几人还是比较认可田肃的想法，所以很快便达成共识，继续前进。 很快，几人便遇到另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共有五人，比田肃几人要多一个人，而且双方还不是偷摸看到的，两支队伍正撞了一个满怀。 一时间，所有人都躲到障碍物后面，寻找能够掩蔽的掩体，这样便不会第一时间就淘汰了。 “对面的兄弟，考核都到这时候了，我觉得咱们就不需要刀兵相向了，你们觉得如何啊？”对面的一人高声喊道。 “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想要议和，若是我们出来或者是退走你们出手，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吗？”王弦也是扯着嗓子吼道，他经历了这么些，根本就不相信对面的这些鬼话。 “哎我说兄弟啊，虽然坏人有不少，但是这新生考核又不是在战场上，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通过新生考核进入华立军校，所以我建议嘛，就是大家和平退走，以后在军校里遇到还是朋友。”对面的人似乎不打算放弃游说，似乎根本就不想打架似得。 田肃、王弦、马元几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只是相互间看看彼此。 “那行，我们双方将特制枪支都放在地上吧，大家都能看到，这样嘛，大家也都放心。”田肃沉思后说道，与其这样僵持着，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对方也是沉思一会儿后才说道，“好啊，我们先放出来了，你们看着。” 果然如他们所说，地上出现了五把枪支，田肃探头一看果然是特制枪支，对着几人也是点头，随后他们将枪支也都放了出去。 做完这些后，双方才站了出来，这时田肃几人才真正打量对面的这几人，都是一些年轻的青年。 “嘿嘿，我认得你，你叫田肃，好像是上届的老生呢，还真是巧呢。”对面其中一人笑着说道，他认识田肃。 “你是元洲城李家的人？”田肃似乎看到他身上的一个玉佩，眼眸子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哈，还真是巧，前不久，我们遇到了你们李家的一人，不过很不幸的是，我们将他给淘汰了。”田肃也是讥讽道。 那李姓男子脸色骤冷，因为这次入学的李家的几人他都知道，现在居然听说有李家的子弟被淘汰了，自然心中十分不爽。 “别动怒。”在他的身侧，有一人低声说道，李姓男子听到他的话，虽然脸色依旧很冷，但还是没有动怒。 “呵呵，各位兄弟，诚如我们之前所说，大家都是为了通过新生考核，所以没必要剑拔弩张的，而且我还有更好的想法，那就是我们携手一起，这样最后我们通过考核的机会会大大的提升。”五人当中为首的那人开口说道，语气十分冰冷，此人的城府可见一斑。 “你是何人？你的话，我们又能信几分？”田肃自然看得出来这人是对面五人的首领。 “忘了介绍我了，我叫赵岭，我来自元洲城。”这人言语十分简短，但听着铿锵有力。 “赵？”田肃心头一震，他想起来元洲城当中只有一家姓赵，而这赵家是元洲城最为庞大的军武世家，赵家不管在军中、还是政府都有很多的要位之人。 所以田肃听到这人居然是来自元洲城赵家，自然是心中俱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在这儿会遇到赵家的人。 “田肃，他是何人？”王弦见到田肃的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田肃转头刚想与王弦几人解释一下对面赵岭的身份，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对面的赵岭眼神一动，身边的几人迅速活动，捡起地上的枪直接朝着田肃几人射去。 这只是在瞬息之间，待到田肃几人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了，但是田肃、王弦还是反应很快，一个翻身直接捡起地上的枪躲到掩体当中。 但侯新杰却没那么好的运气，在捡枪的那么一瞬，被对面的子弹给击中，在身上留下了印记，但随后也翻身躲到掩体当中。 而对面的赵岭几人占了优势后，也没有穷追猛打，将田肃、王弦、马元、侯新杰四人逼退后，就一步一步朝着后方撤退，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将几人全部吃下。 第二十八章 考核结束 经历与赵岭那一战，侯新杰被淘汰了，这样一来，田肃一行人只剩下三人。 又经过了两天，未央宫的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悠长深厚的号角声，大家都知道这一声就是标志着新生考核总算是结束了。 “总算是结束了。”王弦长叹一声，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战斗，筋疲力尽。 “的确，这新生考核实在是累人，还好我们四人有三人都进入了军校，这样的结果倒也不是特别差。”田肃也是长叹一声，他作为老生，也实在累得够呛。 从未央宫出来的人，都聚集到宫殿前的广场上，此时，军校的那些老师都在这里，如同庆贺王者归来的样子。 在中间的一座高台上，站着一个年纪颇大的中年人，神情十分严肃，看起来就给人十分严格的感觉。 “安静，大家保持安静。”维持秩序的老师不停的游走，在各个学生身前努力的维持秩序，保持整个场地的安静。 “咳咳。”台上的中年人有意的咳嗽了两声，这声音似乎具有无穷的魔力，瞬时间整个场地上喧闹的声音变得小了下来，片刻之后就成了鸦雀无声的场景。 “好了，我知道大家十分高兴，经历了好几天的考核，大家也从原先的不熟悉也到了现在的熟悉，有很多话要讲，但是这些等到你们回军校以后再说吧。”中年人语气严肃的说道。 中年人环顾四周，双目看到的人都不敢以目光正视他，“大家好，我叫付清华，我是华立军校的教导主任，以后的三年，我会负责大家的学习、生活，所有的一切。” “华立军校的校训：“学以致用，福泽国民”，想必各位都是知道什么意思，我不希望在各位会出现败类，出现给军校抹黑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成功毕业，现在国家正值需要人的时候，希望你们都可以为国效力。” “好了，我要讲的就到这儿，再次祝贺各位都能够通过新生考核，未来可期，大家共勉吧。” 台下的人看着激情昂扬演讲的付清华，心中都油然升起一股热血，每个人似乎都能够看到在三年以后自己驰骋在战场上的身影。 经过这一段闭幕演讲，众人便在老师的带领下，回到了华立军校。 …… 从新生考核结束后，每个新生重新分配了班级，马元与王弦被分配在一个班级，而一直照顾他们的田肃被分配到其他班级了，而且并不在一个区域，至于侯新杰，在考核结束后就遣返回皋城，马元王弦甚至都没有见到他。 华立军校很大，在进入军校以后就会按照各类军种进行分配，当然这其中会参考各位新生的意愿，仅是参考，最终还是会由军校对新生的考核结合，进行分配。 马元和王弦被分配到陆军，而田肃被分配到特种兵队列，田肃在新生考核当中起到主导地位，个人有很强大的思考能力，这是作为特种兵最基本的要求，田肃是非常适合的。 马元和王弦所在班级的老师名叫李格，是一位退伍下来的老兵，曾经是西部战区某陆军作战连的连长，是一位极富经验的老兵。 李格的性格与方雷不同，方雷是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训斥人起来十分的狠，但是心里却是对学生很好。而李格属于性格正常的人，他平时对学生也很严格，但不会以那些尖锐的言语来刺激学生，他会以理服人。 经历了新生考核的新生会进入正式入学以后的正常训练，这些训练主要是对新生的身体素质进行磨砺，也让新生对华立军校这座建校二十多年的学校有所了解。 一日复一日，枯燥的日子充斥着马元的整个生活，一开始的他很不适应，他甚至开始怀念在皋城、在茴乡的日子，怀念那时候与卢国章、朱丛一起嬉戏打闹的日子，怀念那时与王弦、侯新杰在皋城的大街小巷来回穿梭的日子。 虽然马元也知道这般怀念过去对他在军校的日子实则是非常不好的，他想要出人头地，那么就要以一个迅速的状态去适应华立军校枯燥无味的训练时间。 这些时日，马元快速的熟悉华立军校的一切，除了原来新生考核当中认识的人，马元也与自己班级上的一些人成为了好朋友。 譬如眼前的这位，此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马元的跟前，正在兴高采烈的给马元介绍即将到来的一次联谊活动。 这个青年名叫项挺，是元洲城本地人士，与李青、赵岭不同，项挺出身挺卑微的，只是偌大的元洲城一个普通平民家的孩子，为了让他上华立军校，他的父母亲将家里的所有积蓄全部花上了。 所以项挺在学校里异常的刻苦，不管是什么样的活动，项挺觉得对自己在军校有所帮助，他就参加，因为一旦能够获得奖项，那么就会记功，记功之后就会有奖金，这样项挺就可以少向他家里要钱，现在他在学校里的每一次开支对他的家庭都是一次灾难。 马元与项挺结识，是在一次拉练中认识的，项挺一马当先，凭借强壮的体质一直领先众人，但却被人给下了套，最终并没有能够获得第一。 而被人算计的项挺受了伤，修养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马元经常去看他，因为马元得知了项挺的身世后，觉得他与自己挺像的，所以对项挺就多了一些照顾的心思，一来二去，二人就成了好朋友。 至于王弦，现在的马元很少能够看到他，因为他是皋城王家的独子，新生当中想要巴结他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成日里王弦都是被那些人给围住，马元根本就没有与他说话的机会。 所以，马元也很自觉的不去找王弦，他这样一个来自茴乡小地方的人，的确是不会有什么人会巴结自己的，这一点，马元十分清楚。 不过很幸运，马元结识了项挺，这个与他命运相关，志趣相投的人。 第二十九回 联谊会 此时项挺正在兴奋地与马元介绍他从军校公告栏上看来的一则活动通知，讲的是过两日，华立军校会与同在元洲城的一座医学院办一场联谊，而且只有本年度刚入学校新生参加。 一来是解决一些男女之间的需求问题，二来是磨合新生之间关系，让学生之间更快融合。而且若是以后在战场上，这医学院的医生护士们，那可是每一支军队强有力的后卫力量。 马元对此倒不是特别感冒，他在过去也没怎么接触过女生，对女生这个特殊的群体他了解的其实并不多，故而他对这次联谊并不像项挺那般狂热无比。 项挺的想法就差要贴到脸上了，他想在这次联谊当中找一个女朋友，这也是圆了他爸妈一直以来的心愿，他爸妈一直担心项挺的婚姻，因为项家的家庭不是很好，而项挺又是老大不小的人了，若是再不谈个女朋友，那就真的要打光棍了呀。 “马元，你知道的，我的愿望十分简单，如果这次能够遇到合适的，你一定要帮我，帮我达成这个愿望，行不行？”项挺颇为希冀地看向马元，那眼神似乎就想要吃了马元。 马元被看得有些发怵，只得是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好吧，谁叫我摊上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呢。” 华立军校是为以后的军队提供后备力量的，但是不能光说是往前线送士兵，那么打光了不就没有后备力量了，所以军校会经常举办一些联谊活动，主要是元洲城的医学院、师范大学等等这些女性比较多的学校。 这样，在联谊当中，有些人就会遇到合适自己的，逐渐成为男女朋友，这样也是能够提升军校生当中的生育率。 马元也只是被项挺拉过来的，他对男男女女的事情其实不太了解，父亲马建国是个非常封建的人，他与马元的母亲是通过媒婆的介绍认识的，甚至在结婚前，马建国都没有见过自己未来的妻子长什么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包办的。 马元从这一两年的接触，逐渐开始十分反感这样的包办，尤其是现在见到了皋城、元洲城的热闹，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想去追求一些现在他自己还不确定的理想。 很快，两个学校约定的联谊会如期举办。 在华立军校的立民广场，有些下着小雨，不过依旧抵挡不了两个学校学生的热情，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 当然，原先公告说是只允许本年度的新生参加，但很显然在众多人当中掺杂着一些老生，他们也想借助这个难得的机会谈到一个学妹，这是他们非常乐意的。 项挺那贼一样的眼光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周围能够看得对眼的女生。 马元也是四顾环看，想要看看有没有能够让自己心动的女生，但是马元看来看去，都是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显然是为了这次联谊会下了功夫的，但马元看不上这些，倒不是不喜欢吧，只是马元心底有些反感这样的打扮过分的女生。 一阵嘈杂声引起马元的注意力，只见得在不远处有一群人围绕着几个女生，而且似乎每个人都殷勤地献出自己手中的东西，都非常想要讨好眼前这个被围绕在中心的女生。 马元不由得好奇，推了一下项挺，“哎，那个是谁？” 项挺正在四处观察，看了一眼那边，说道，“嗨，那个啊，那可是医学院的校花，王雪莹，我劝你别想心思了，她爸爸可是能源部王成柏部长，那可是我们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人，所以这人就别想了，远远的看看，饱饱眼福就好了。” 马元也是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这女生居然有这样的身份，而且这样显贵的身份居然在元洲医学院学医，这倒是让马元有些不明白的。 不过身份差异巨大，马元转头便不去关注了，如项挺所说，这样的女生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 就在马元转头的一瞬，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跟他撞了个满怀，马元差点被撞倒在地，但后脚一蹬，顿时站住了身形。 而且双手自然地扶住眼前这个还没看清的身影，马元的本能反应让眼前的身影也没有摔倒，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你没事吧。” 二人同时都说出这句话，而缓过神来的马元这才发现，眼前的居然是个女生，不过个子不高，比自己矮了一个头，长发披肩，一双清澈的眼睛让马元心头怦然心动。 “呃，我没事，你没事吧。”马元开口说道，虽然是这女生撞到了自己，但现在倒是自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没事我没事，实在不好意思，我听说你们学校有阅览室，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想去看看的。”眼前这个女生小声开口说道 马元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华立军校有一个蛮大的阅览室，马元就去过一次，里面大致都是一些当今比较流行的思想文化书，这也是让军校的学生在闲时去阅读阅读，增长自己的知识，归正自己的思想。 “那要不我带你过去吧。”马元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怎么就想起来这样的一句话，但就是这样说出了口，让马元感觉都很好奇。 那女生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马元，眼神当中充满了渴望，“真的吗？那可真的太好了。” “你好，我叫柳诗诗，是元洲医学院今年刚入学的新生，我本来是也想考军校的，但是军校只收取男生，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来了这医学院，这样也能够参加到战场之上。”与马元稍微有些熟络之后，这个叫柳诗诗的女生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看得出来十分健谈。 马元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柳诗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甚至他有一种错觉，但凡是柳诗诗提出来的事情，马元都可以答应。 马元见柳诗诗自来熟，倒也是不再拘谨，也是变得熟络起来。 “我也是今年的新生，我叫马元，来自皋城，比较远。”马元也是对柳诗诗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从立民广场到阅览室，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马元此时此刻却感觉这段路特别短，他恨不得这段路再多出个几公里，这样他就可以与柳诗诗多呆一会儿了。 第三十章 情窦初开 跟柳诗诗到了阅览室后，马元也没有心思再去立民广场，他感觉眼前的这个柳诗诗似乎就是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人。 “你是元洲城本地人士？”马元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生怕自己的那句话不合适引起柳诗诗的不开心。 而柳诗诗手里拿着一本刚刚从书架上拿到的书，书的名字叫《战争与和平》，这本书是闻名世界的巨著，是以一场卫国战争为核心来写的，反映了两种不一样的故事线，一条是战争，一条是和平。 赞扬是反抗压迫的人们在抗争中让人敬佩的爱国热情和英雄主义，同时又包含了大怀天下的感情，对战争中所受难的每一方都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柳诗诗一直就想看这本书，但这本书与当今的政府主要观点有些歧义，所以一直被政府所禁止，只有一些重要的学校、图书馆还存有。 而华立军校正好就有几本，柳诗诗这次来参加联谊，其实就是想要借着机会来看一看这本书的。 本来，她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顺利，因为华立军校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外校的学生很难借阅的，这次刚好遇到马元，马元用自己军校学生的身份给她借阅了，所以打心眼里，柳诗诗是感谢马元的。 而这也是马元想到得到的结果。 “啊，是的。”柳诗诗对《战争与和平》有些爱不释手，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不好意思，我对这本书实在是喜欢的要紧。” 马元也不是傻子，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柳诗诗对这本书的确是十分喜欢的，只是笑了笑，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不喜欢玩，不喜欢闹，居然特别看书的。 一时间，马元对柳诗诗的好感又好了几分。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么我就压点钱，将这书借阅出去，你刚好带回去看段时间，赶在还书的时间前给还回来就可以。”马元十分诚恳的说道。 “真的吗？”柳诗诗突然抬起头，眼神当中充满了渴望，看的马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元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不想驳了人家女生第一次提出的请求，所以马元是真的想要帮柳诗诗完成这事。 柳诗诗高兴的快跳了起来，急忙拉着马元的手奔向阅览室的前台，她一刻也不想等了，她现在就想要回去看书去。 马元一时没有缓的过来，被柳诗诗一把拉住手，脸上泛起一丝丝的红晕，从小到大，他除了母亲，从来没有碰过其他女人的手。 柳诗诗也是高兴过了头，她也没有发现自己居然拉着一个第一次认识的男生，若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倒是显得柳诗诗十分的不检点。 不过此时此刻的柳诗诗只想着尽快将书借到手中，其他的，她都不太在意的。 办理了一下手续，马元交了一块大洋作为押金，就将这本书拿到手了。 真正拿到书的的柳诗诗轻轻的抚摸这书的封面，小心翼翼的将书放进自己的挎包内，犹如对待一件非常珍贵的珍宝一样，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导致书本损坏似得。 收拾完，柳诗诗看向马元，“马元，这次可真是谢谢你，我本来来参加联谊会就是想要碰一碰运气的，我想看这本书很久了，可是家中深受政府的害，根本不允许我读这样的书，更别谈买了。” “所以，这次能够借到这本书，我真的十分感谢你，你放心等到日子，我一定回来还书的，哪怕以后有机会再借出来吧。” 华立军校借书的规矩，交一块大洋作为押金后，可以将书借阅出去一个月，到期之后就要还回来，如果逾期了，那么阅览室就会将那一块大洋给扣下来，而且还会将该学生列入军校的黑名单，以后再也不能够借书了。 没等到联谊会结束，柳诗诗就先回医学院了，她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而回到联谊会的马元，也没有什么心思看联谊会的其他表演，所以与项挺说了一句，就回宿舍睡大觉了。 当天晚上搞到很晚，联谊会才结束，很多学生在联谊会上都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生，双方互相了换了礼物，这也是两座学校办联谊会所能够达到的目的。 接下来的时日，对马元而言是是极其枯燥的，军校不光光是锻炼学生的体质能力，还要不断学习文化知识，做到文体双修，这样这些毕业出去的军校生才会成为军队中的精英。 寒来暑往，很快便是过去了一年，马元通过这一年的学习，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文化素养，他都得到了非常迅速的提升，并且通过几次的拉练，在这批新生当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至于王弦，则是凭借自身的强硬，还有家庭背景，以及新生老生的拉拢，王弦的名气在新生当中如日中天，成为新生当中数一数二的名人。 除了王弦，在这批新生当中，还有几个人也是非常厉害的，一个就是先前帮助过马元的常怀良，此人所在的常家在元洲城可谓是大世族，就算是元洲城的政府也要给常家几分面子，而且加上常怀良此人精通书籍，对军事方略信手拈来，所以投靠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个是张肖亭，此人是济州城张大帅的独子，说起来马元也算是间接接触过的，皋城的王家和程家做的军火生意，几乎都是与这张大帅有所往来的，而张肖亭作为张大帅的唯一儿子，自然是得到张大帅的重点培养的。 再一个名叫柳裕，说起来此人与张肖亭是十分的不对付，因为他的父亲正是皋城另一位大帅柳大帅，马元也算是间接接触过的，当时在八虎山解救他们的王汉就是在这柳大帅手底下做事情的。 柳大帅与张大帅争夺皋城的地盘，自然是刀兵相见，谁也不服谁的，所以自然而然，两人的儿子也成为了仇人。 还有一个名叫赵克，他的父亲在整个国家都十分出名，是鼎鼎大名的银行家赵厚清，掌握着小半个国家的财富，可以说赵克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但赵克此人却不是没有脑子的，相反的，赵克十分的阴沉狠辣，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费心。 这四位便是如今华立军校当中最出名的四人，其次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如马元这样的，比比皆是，倒也不是十分的奇怪了。 再过一段时间后，马元这批新生就要踏入二年级的队列，这就意味着他们距离进入军队的距离又缩短了一步。 第三十一章 巨变 就在大家都准备一年级年考的时候，社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件，那就是外国发动了战争，而政府军却是节节败退，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据说已经丢失了不少城池。 而各地方的军阀趁着这个机会，有的组织起力量奔赴前线，有的则是占山为王，一切似乎都朝着混乱的局面而去。 马元是昨天才收到柳诗诗寄过来的报纸，这一年，马元与柳诗诗的联系愈发频繁，一有空马元就会约柳诗诗出来，哪怕是散散步、喝喝茶，马元都是十分高兴的。 马元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心情十分沉闷，而华立军校当中也是弥漫着一股子悲凉的气息，从学校领导到下面的学生，都是如此。 虽然在学校里面会产生一些矛盾，但是对外，却是非常一致的，这就是为什么军校要培养人的原因，只有魂在，那么便还有血性。 很快，所有华立军校的学生都得到了一则通知，在三日后于立民广场开全体学生大会，会议主要研究一下当前的形势，还有军校对此做的决定。 一时间，整座华立军校都沸腾了，所有的学生都十分高兴，并且十分期待军校对此做的决策是什么。 其实，在学生的心中，他们早已经是急不可耐，想要投笔从戎了，尤其数那些三年级的学生，再过一年他们就毕业，但现在这样的形势，他们是一刻也不想等了，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参军，前往前线打仗。 在焦急的的等待当中，三天后的全员大会正式在立民广场召开，这次是由校长肖庆国亲自主持，没有主持人。 今天的肖庆国特意穿上了中山装，一头的白发也被挂在脑后，梳理的笔直的，不满褶皱的脸上透露出非常肯定的坚毅，一步一步非常坚定的朝着演讲台走去。 见到肖庆国走上演讲台之后，台下的很多人突然间便不再说话，所有人都紧盯着肖庆国，这几天，所有人都被憋坏了，急切的想要知道学校的决定。 “咳咳。”肖庆国年迈，上台后咳嗽了两声，然后才一双慈眉环视了一下下面乌泱泱的脑袋，脸上露出笑容。 “各位同学，你们的精神面貌很好啊，这让我很欣慰，很高兴，起码我们的国家还是有救的。” 肖庆国字正腔圆，用足了劲儿将话给说了出来，如同雷声一样锤击在华立军校的立民广场上。 “想必诸君已经知道，前段时间外强进犯，而我们的军队却丢盔弃甲，我们的政府根本不作为，各地拥有队伍的军阀趁机敛财，这简直是一塌糊涂，简直是伤透了我们的心。” “不过，诸君亦不要气馁，还是有很多的有志之士在寻求救国的办法，而我们华立军校作为培养军事人才的地方，自然也不能够落后，也要做出一些动作，让世人知道，我们的年轻人们还存有血性，还有思想。” “所以经校董事会的决议，我们军校组织一批前进军，赶赴前线。前进军的军需，我已经与军务部部长陈楚深沟通过，他已经安排朝卫军第五军军长徐德龄给我们准备好奔赴前线所需的军需，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现在就需要你们了。” 肖庆国字正腔圆的说完了要说的，随后便示意早已守候在下方的李中民上台。 李中民一身的长衫，上台后先是跟肖庆国拱了一手，随后看向下方的诸多学子，开口说道，“诸位学子，这次前进军招募，家中无其他兄弟者，年龄不超过十五岁的，不准许报名。” “一年级的招募一百人，二年级招募二百人，三年级的招募五百人，总计是八百人，由学校的老师带队前往前线。此次与我们一起的，还有元洲医学院的同学们，他们前往帮助后勤医院收治伤员，而且我们也要帮助保护这些医学院的同学们。” “想要报名的，在今天会结束以后，到学校招生办来报名参加，先到的先报名，随后学校也会选择筛选一下，最后时间定在十天后，前进军从华立军校出发。同学们，这是关乎我们华立军校的声誉，也是关乎我们国家的声誉，让社会各界看到我们青年人的血性，让外国人看到我们国家不认输的精神，让世界看到我们的不服输。” 李中民身子都变得有些颤抖，他已至中年，他也很想要去奔赴前线，奈何年龄、体力都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一腔热血寄希望于眼前的这些青年学子。 如众人所料的一样，在动员大会结束以后，所有的学生都早早的到华立军校的招生办等候，生怕是因为自己晚了而导致不能够报上名。 这样的现象在元洲医学院也是如此，诸多的学子都积极踊跃的报名，想要奔赴前线，替国家作出一份自己的贡献。 这次很幸运的是，马元与项挺都报上了名，当然，这也是项挺拖了一下他女朋友的关系，这个女朋友就是当初他在联谊会上认识的，名叫曾慧香，世代做药行生意的，在元洲城、华立军校都有些关系的。 这次就是拖了她父亲的福，所以马元和项挺都得以有机会参军，马元相信自己这次是不会后悔的。 这次华立军校带队的老师总共有三名，其中有一名马元可是十分的熟悉，正是当初新生考核训练的雷震天方雷，另外还有两个老师，名叫李先渠、邓戍，所有队伍均由方雷统一指挥。 这次前进军共计八百人，分成三个部分，按照各个年级来分的，这样就不至于到时候混乱，方雷主要带领三年级的队伍，李先渠带领二年级的队伍，邓戍带领一年级的队伍。 邓戍是比较年轻的，一年级的人相对比较少一点，所以学校就安排给邓戍来带领了。 而医学院，则是由一名叫李达先的老师带领的，李达先是一位极具丰富经验的外科医生，这种在战争的时候可是十分吃香的。 第三十二章 前线 医学院和军校的两处学生在元洲城城门口汇合，约莫有一千号人，虽然看起来人数是不在少数，但是这些人与那巍峨的元洲城相比较，却是显得十分渺小。 在华立军校和医学院的几百人的目送下，前进军的一千多号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前线而去。 根据国家上层的指示，这次华立军校组织的前进军被安排在钦州城，钦州城距离位于战争第一线的惠州城仅有十几里地，可以说也是战争的第一前线。 但相比较惠州城而言，钦州城又根本算不上战场，在接连的失败之后，国家军务部已经联合派遣朝卫军第四军、第五军、第八军三支主力军，共计十万人进驻惠州城，积极组织惠州守卫战。 惠州守卫战是一场不能够输的战争，赢了便是能够给全国人民提振士气，若是输了…当然也不允许任何的失败。 国家元首亲自拟令给朝卫军司令胡为民，强令朝卫军积极奔赴前线，积极组织周围的军阀势力，协同对外国军队进行围剿，守卫国家的寸土寸金。 这次惠州城十万军队由朝卫军第四军军长吴琼带领，吴琼是一位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老将，曾带领军队前往国外参加战争，所以对于吴琼组织惠州守卫战，全国人民是极其支持的。 经过是几天的日夜行军，前进军终于是抵达了钦州城。 映入马元眼帘的，着实让马元吓了一跳，因为钦州城上到处都是损坏的弹坑，城外很多燃烧着的火苗还未曾熄灭，在墙角还有一些面色黝黑的人正在痛苦的哀嚎。 随着进驻城内，马元看到的是更为荒凉的景象，破败的房屋，破坏的商铺，街道上都是空荡荡的，看不着一个人，这与元洲城那繁华景象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使得马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钦州城的守将叫孙翰民，手底下有大约一万多号人，但这些人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与朝卫军那样的正规军完全没有可比性。 前进军进入钦州城就是由孙翰民组织接待的，这孙翰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忽悠人起来却是头头是道，而且此人眼光毒辣的很，对战场上的分析十分独到，若是他感觉不对了，就立马会拍拍屁股跑路了。 对于孙翰民这样怕死的人，国家大有人在，但却无法进行处理，这些人大都是占山为王的人，手底下总是有一些兵力的，综合综合还能够号召他们打仗，若是惹急了，这些人拉着人马往山里面一躲，国家也没有办法。 真正掌握在国家手中的部队，一个就是这次负责惠州守卫战的朝卫军，司令是胡为民，还有一个就是国卫军，司令是王贺。 这二人都是在国外的军校训练过的，军事素养很高而且对国家是绝对的忠诚，所以一直以来，国卫军和朝卫军才是正规军的代表。 前进军一千号人被安排在钦州城的圣米莉教堂，圣米莉教堂原先是外国人的教堂，在战争发起的时候，里面的人就被赶走了，而教堂就被空了下来。 前进军一千号人住了下来倒也不是显得特别拥挤。 当天晚上，迫不及待的马元就约了柳诗诗到教堂外的一处小公园，从出发以来，马元和柳诗诗就没有见过面了，因为军校和医学院的学生队伍是分开带领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见面的。 直到现在，所有人彻底安排下来之后，马元才有机会能够与柳诗诗见面。 “马元，你说这次守卫战能够成功吗？”拉着马元的手，柳诗诗轻声的问道，她很想这次能够胜利。 马元不禁握紧了柳诗诗的手，安慰道，“肯定能够成功，我们要相信朝卫军，也要相信政府。” 马元虽然还不是很懂政府、军队中的勾勾弯弯，但是从老师、同学的口中看来，他们对于朝卫军的实力是充分信任的，所以马元对朝卫军也是有很大的信心。 “可是我听李先生说，现在的政府和军队大都是军阀从立，政府想要击退外强，还是很困难的，这次有不少人从全国各地赶来抵抗外强，但是听先生说，这还没参加战斗就已经有一些人已经懈怠了。” 柳诗诗平时比较关注这些事情，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的比较多一点的。 马元不由的攥紧了拳头，柳诗诗说的这些事情，马元多少是了解一些的，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军校学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柳诗诗不由的握住马元的手，轻声地说道，“马元，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跟随你的。” 温存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休息了一晚上之后，敌人在凌晨时分便开始攻打惠州城，虽然前进军的学生们人在钦州城，但隆隆的炮声此起彼伏，震得众人是振聋发聩。 “看来惠州守卫战开始打响了啊。”钦州城城楼上，方雷长吁短叹，他作为这次华立军校三年级的领队以及总领队，深知这次惠州守卫战的艰难。 虽然这次是朝卫军镇守惠州城，但是政府内部各部门纷繁错立，这朝卫军和国卫军当中也是内斗不止，所以方雷对这次的惠州守卫战有些担忧。 隆隆的炮声持续半日，直到中午左右才算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前进军的学生接到通知，一个时辰以后在钦州城外集合，然后赶赴惠州城，协助后勤部队救助伤员。 在一番准备之后，前进军的所有人在方雷和李先渠的带领下前往惠州城，而邓戍则是留守，这也是为了前进军保留一点后手。 惠州守军与敌人记激战了一个上午，死伤无数，在敌人大炮的不断轰击下，惠州城可谓是千疮百孔，相比较城池的破败，更让人心惊的是遍地的死人。 所以当前进军的学生抵达惠州城的时候，很多人都没能够忍住，直接呕吐起来，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军校的三年级学生也都是第一次见，实在是触目惊心的。 在惠州城的战地医院当中，已经有很多的伤员，而且从前线上拉回来的伤员还在增加，战地医院已经远远的不足够了。 很快，在朝卫军的安排下，前进军的学生被分成了五个部分，医学院的学生，留在医院对伤员进行包扎抢救，而军校的学生则是跟随朝卫军的人前往前线帮助转运受伤的士兵。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敌人的炮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落在阵地上，很有可能就会在运送伤员的时候直接就被炸死。 但在前进军的学生脸上都是义无反顾的表情，他们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每一个人学习先进的军事理论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上战场，但他们心中又有些害怕和紧张，生怕自己会丢了性命在这里。 第三十三章 人命如蝼蚁 马元被编制在第五部分，柳诗诗自然是不能上场的，让马元比较意外的是，王弦与自己分在一个部分，而项挺则是分在第二部分。 第五部分的学生被安排前往惠州城的西南角，这次惠州守卫战主城是最惨烈的，也是敌人进攻最厉害的地方，至于其他地方并不是特别激烈的战场。 而前往主战场的都是三年级的老学生，都是一些有经验的，这样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三年级的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以后就是进入军队，进入战场，所以这次能够提前接触也算是一次历练，但很有可能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马元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他们第五部分的带队是朝卫军的一位军人，名叫徐泽，满脸的沧桑表明了他经历了很多的战斗。 “各位，你们都是还没出学校的学生，我本来并不想带你们的，但这是上面的意思，所以我只能服从。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谁不听我的调遣，若是死了，那就是咎由自取，听明白了没有？”徐泽的语气当中听来都是冰冷的气息。 马元心里也是默念，一定不能发抖，一定不能发抖，待会儿到了战场一定要镇定住。 而他周遭的那些学子也大都是这样的想法，毕竟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能够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就已经非常不易。 随着徐泽的号令，第五部分的学子直接顺着惠州城中的一些小道朝着战场而去，一路之上遍地都是惠州城守军的尸体。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学子们的大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变得十分苍白，喘着粗气，不知所措，只知道机械的跟在前面一个人的身后，现在只要保证不掉队就好了。 这时候，项挺挤了过来，故作镇定的咧了咧嘴，“马元，我后悔了，但我又不想被曾慧香瞧不起，还真是矛盾。” 马元看了看项挺，只觉得此时的项挺的脸色特别的白，白的有些渗人，让马元有些心虚，马元一时不知道怎么接项挺的话茬。 项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这次遇到什么事情，总之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不来了。” 就在马元与项挺说话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一道号令，嘈杂的声音让马元似乎没有听清，但只见得前面的人都朝着侧边躺去，马元也立刻朝着旁边的护坡躲去。 然后马元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巨大的尘土朝着马元袭来，马元身体在发抖，从天而降的尘土，差点就将马元给埋掉了。 还未从爆炸声中缓过神来的马元，直接被身边的人给拉起来，耳边只是一直响着，“快，快，快起来，朝前去，前面有伤员了，快，快。” 马元有些木讷的被拽着朝着前面而去，抬起已经被担在担架之上的人，然后逆着还在向前的人群，朝着后方而去。 身边依旧传来一些炮声，尘土如同弥漫在空气中一样，到处都是尘土，到处都是烟味，不断的刺激这马元的嗅觉，让马元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痛。 还有，一些被炸伤的学生就这样躺在战壕当中，疼的龇牙咧嘴，但身边而过的人都没有人停下来，在他们的眼中，救助士兵才是第一要务。 马元终于将伤员抬到了后方，后方已经聚集了很多伤员，隐约能够看到很多穿插在其中的医学院的学子，稚嫩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笑容，进入眼帘的都是满满的疲惫之色。 “嗨，兄弟，你没事吧。”就在马元发愣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满脸黢黑的人推了马元一把，然后不管不顾朝着战场再去了。 马元使劲的摇了摇头，拿手擦了擦脸上的尘土，长舒了一口气，隐去心里的害怕，眼神当中充满了坚定之色，转身就朝着战场当中再次冲去。 这次行动，经历了将近三个小时，当马元将最后一个伤员拖到战地医院的时候，马元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水，直接大口大口的喝水，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陷入沉思。 在这场战斗结束后，朝卫军统计伤亡情况，朝卫军这场战斗损失了一千多号人，惠州守城军也是损失惨重，而前往救助伤员的学生也损失了一百多人，永远的被留在了战场之上。 损失的学生当中，多数是三年级的学生，毕竟他们去的是主城，也是战斗最残酷的地方，所以三年级的学生死伤最惨重。 但是，时间不允许任何人去悲伤，因为朝卫军接到消息，几个小时之后，敌军将会对惠州发动更为凶残的进攻。 借着这么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马元和其他的学子都是十分疲惫的躺在战壕当中，到处都是燃烧着的战火。 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悲伤。 很快，伴随着一声声的隆隆炮声，朝卫军便一批一批的朝着惠州城的前方义无反顾的冲杀而去。 而几个部分的学生，也是在片刻之后继续投入战场当中，积极的去抢救伤员。 马元再次跟着徐泽一起来到战场，经过上次的战场救助，马元的心态已经有些适应了，不再因为到处的血腥会呕吐，已经默然的接受了战场上的残酷。 马元和另一位学生抬起一个伤员，正准备朝着后方而去的，只听到身边有人在喊，“快闪开，快，快……” 马元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朝着一旁隐蔽而去，然后便听到一声“轰隆”，巨大的尘土竟然直接将马元给埋掉了。 埋在土里的马元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有人活着吗？有人活着吗？” 马元非常努力的从土里爬了出来，努力的呼吸着还算新鲜的空气，丝毫顾不得脸上的尘土，便去寻找刚刚那个抬着伤员。 但很快，马元便发现，不仅仅是那个伤员，还有一起的那个学生都一同被炸死了。 马元脸色惊恐未定，只见一旁的徐泽上前来直接派了马元一下，将马元从惊呆当中给激灵出来。 “你在干什么？”徐泽怒吼道，口中的吐沫都飞到马元的脸上，但马元丝毫顾不得这些了。 徐泽盯着马元继续吼道，“有什么值得悲伤的？现在，立刻给我抬着伤员走，走啊，听不听得见！” 马元被骂的心跳加速，但很快还是去抬起其他的伤员朝着后方而去。 第三十四章 项挺之死 马元跟着其他人往返来回战场不知道多少趟，耳边不停歇的炮鸣声已经让马元麻木了，马元十分木讷的就这么跟着其他人一起担着伤员。 直到夜幕的降临，这场残酷的战争才落下了帷幕，惠州城的城墙上已经被炮弹轰炸的破败不堪，城下、城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刺鼻味，到处都是尸首。 趁着夜幕下，朝卫军再次组织人员前往战场当中，搜寻是否还有没有人活着，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的伤员都被抬了回来救治。 就在此时，马元发现担着的其中有一个人长得像是项挺，从他们前进军的学生抢救伤员开始，他们就几乎是走散了，其中很多学生都永远留在了惠州城。 马元推攘开来来往往的医护和士兵，终于是找到了躺在简易布单上的项挺，因为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项挺这样的人就更多了，所以项挺能够有地方救助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映入马元眼帘的是一个被炸得黢黑的人影，马元差点都没能认出来这是项挺，项挺的左手已经没了，断裂的地方都看不到任何的血迹，因为已经完全被烧焦了。 马元颤抖的跪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淌了下来，此时的马元甚至都不敢用手抚一下项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项…项挺，是你吗？”马元嘴唇都已经止不住的在上下打架。 受伤的项挺非常吃力的睁开眼睛，因为血渍已经凝固，使他睁开眼睛变得非常的艰难，但还是能够依稀看到眼前的马元。 “马…元。”项挺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马元扶起项挺，也顾不得项挺身上的乌漆墨黑，帮项挺擦去积在脸上的污渍，“项挺，项挺你怎么样？” 项挺现在喘气都非常困难，但还是十分努力的伸出右手握住马元的手，“马元，我…我回不去了，回不去家了。我怕，我害怕…” 马元努力的抓住项挺的右手，努力想让项挺内心不再害怕。 “你说，你说，你有什么要说的？”马元不住的安慰项挺，但他发现根本止不住项挺心里的害怕。 项挺喘了一口大气之后，缓缓说道，“马元，我…我想…拜托…拜托你回去以后，给…给我父母带个…信，我…不能孝敬…孝敬他们了。” “我…我好想…好想活着，活着回去。” 马元不住的点头，“别…别，你肯定…肯定能活着，我们一起…一起回去，不会的…不会的。” 项挺摇了摇头，“不…不，我知道。对了，对了，还有…还有我想…托付你…你给曾慧香带个…消息，我…我不能陪她了，我…我…我…” 项挺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咳嗽之后的项挺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但他的手始终将马元的手抓住，使劲的摇动。 马元不住的点头，他知道现在项挺想要说什么，但是马元却给不了项挺任何的帮助，只能回以一样的紧紧的握住项挺的手。 项挺缓缓放下了手臂，逐渐失去了气息，不再咳嗽。 马元悲痛的大喊起来，“医生，医生，快救救他啊，救救他啊…求求你们。” 攒动的来往人群中，根本没有人听到马元的声音，只是有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过来摸了一下项挺的脉搏，随后摇摇头，“没救了，节哀。” 随后护士便赶到去救助其他的伤员了。 马元听到护士的话，突然感觉不到悲伤了，刚刚淌出来的泪水依稀可见，但这一刻，马元知道项挺的确死了，心里突然变得十分空落，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不住颤抖的身体还显示着马元此刻心里的真实感受，马元将怀里的项挺放在地上，将地上的布单轻轻的整理了一下，然后非常轻轻的将项挺脸上的污渍给擦拭干净，并且将项挺破损乌黑的衣服也给整理了一下。 然后马元将布单给项挺裹了起来，马元知道在这战场上，想要将项挺给安葬是非常困难的，在茴乡老家的时候，常有人言是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是落叶归根的意思。 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许马元这样给他入土为安，像这种情况的还有很多，有的人将死去的战友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还有其他的一些被炸死的学子也是如此。 时间容不得给你半点忧伤。尤其是在战争的时候，马元很快就接到通知，敌军在第二天凌晨又会发起新一轮的进攻，而且敌军已经攻打惠州城很久了，根据上层的预估，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再进攻不下来，敌军便会撤走了。 所以，很快朝卫军的军长吴琼在军中下发了号召令，号召所有能够拿枪战斗的士兵全部奔赴前线，明日与敌人决一死战。 号召令当中还有小部分是对学生组织的前进军的鼓励，称前进军便是代表了年轻一辈，这次是非常残忍的一场战争，但同时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希望学生们能够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多体会战场的残酷。 经过这段时间，马元所在的第五部分的人所剩不多了，包括王弦，马元都不曾再见过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此时此刻马元顾不得这些。 因为带队的徐泽此时将剩下的几十个学子组织在一起，因为他们再次接收到任务，他们要在明天大战的时候向前线输送弹药，因为弹药非常多，所以他们负责的便是惠州城西南侧守军的部分弹药运送。 明天的战斗，朝卫军已经不再考虑伤员的问题，而是直接将所有人员全部朝战场冲锋，而且还命令医护人员全部撤到钦州城，如果惠州城守不住的话，让钦州城的孙翰民带领城中所有人撤退。 可以说，明天的战斗，吴琼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么是守住了击退敌人，要么便是城毁人亡。 这些消息也随之落在马元这些学子的耳中，经过了这么些天，没有人会感觉到害怕，更多是亢奋，每一个人都想要为了这场战场付出自己的一份努力。 马元在晚上得了空，抽空去见了曾慧香一下，告知了她项挺死去的消息。另外，马元去见了柳诗诗一面，马元非常害怕自己会跟项挺一样，一去便不会再回来，除了父亲和母亲，马元现在最牵挂的便是柳诗诗了。 第三十五章 惠州守卫战 很快，第二日的凌晨到来。 太阳才从地平线伸出来一点点的时候，隆隆的炮击声便从惠州城前线传来，朝卫军的士兵早就朝着前线战场冲去，到处都是攒动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马元则是跟着徐泽等人朝着惠州城的西南角，两个人抬着一箱箱的弹药，顺着战壕朝着前线而去。 因为这次敌人主要攻击的方向在主城，西南角倒是没有太大的进攻，一群人很顺利的便来到了西南角。 即便西南角距离主城还有一段距离，但隆隆的炮鸣声响彻整个惠州城，浓烟就如同升起的狼烟一般，随处可见。 当马元一行人抵达西南角的时候，朝卫军正在战场组织集结，一位军官模样的人正在训话，大致意思是敌人这次直接冲着主城进攻，其他各部士兵要迅速组织集结起来向惠州城主城方向集结，抵御敌人。 训话的军官看到徐泽等人，顿时让士兵们稍息，走向徐泽等人。 “你们是学生兵吧，我接到上级命令，惠州城所有阻击部队即刻开拔向主城集结。所以，你们还是原路返回，随后方部队撤回钦州吧。”军官名叫陈富，向带队的徐泽传达了命令。 马元看着那一个个站的笔直的朝卫军士兵，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些人前往前线战场，恐怕能够回来的只有极少数的人。 “报告。”这时，一个士兵突然向陈富喊了声报告。 “讲。”陈富扭头看向那个士兵。 “连长，我…我想给个东西给他们给我带回去，我怕…”那个士兵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害怕陈富不同意。 陈富听到这话，眉头一锁，但很快便摆了摆手，“快点。” 那个士兵笑着，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一张他和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看得出来被折了很破旧了，照片的背面还写了一句话。 士兵郑重其事的将照片递交给徐泽，“兄弟，这是我和我女人的照片，出来当兵的时候，她才怀上，现在估摸已经生了吧，也不知道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总之都好。兄弟，麻烦你回去后把这个照片带给她，留个念想吧，背面的是我家的地址，多谢。” 说罢，士兵笔直的给徐泽敬了一个军礼，徐泽也立即给回了一个军礼。 其他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顿时都有些小骚动，陈富见状，开口说道，“好了，其他还有的抓紧，五分钟后集结出发。” 士兵们一听都急忙将怀里揣着的东西交给眼前的这些学生兵，很多都是他们至亲之人的东西，有母亲的照片，有母亲临行前送的物件等等。 马元拿到的是一封信，是一个看着也就比马元大了几岁的士兵给他的，说是写给自己父亲的一封信，他父亲在外经商，经常跟他讲有国才有家，所以他才来入伍参军，他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了。 马元顿感这份信的沉重，感觉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封厚厚的、沉甸甸的寄托。 五分钟很短，但对于他们来说，又显得格外的珍贵。很快，士兵们整装待发，朝着主城集结抵御敌人。 而马元一行人则是原路返回，随着后方的部队向钦州城撤退，所有人都知道，在前线的朝卫军的士兵们，将会面临一场生与死的极端考验。 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不时的能够听得到前方传来的炮声，时而紧密，时而稀疏，每一声炮响都代表了前方惨烈的战事。 …… 撤到后方的马元，紧接着便跟着剩下的人，一起撤出惠州城，向钦州城方向撤过去，而钦州城的孙翰民、邓戍等人早就准备好了。 直到这个时候，马元才大概了解到这次他们华立军校的参战学生的大致情况。 这次华立军校一共八百多人，现在回到钦州的不到四百人，损失了一半多的学生，其中还包括带队老师李先渠、三年级学生吴朗、二年级的吴昊、还有与马元一年级的李向元、赵克、项挺等等。 除了这些永远留在战场的人，还有一些人被炸成了残废，像与王家结仇的程家的程云台，当时马元等人刚进入华立军校，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空荡荡的一条袖子让他变得满脸沧桑。 就连王弦也是变得愈发的成熟，甚至见到马元的时候，与马元拥抱了一下，想来这次的战争对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带来了强大的冲击，让每个人都瞬间变得非常的成熟。 在众人撤到钦州城后的第二天，从前线传回来了的消息，经过朝卫军付出了六万人的惨痛代价，最终惠州城给守住了，成功的击退了敌人。 这个消息让还守在钦州的所有人都吃了一个定心丸，也给全国的人们一个极大的鼓舞，因为只要是有了第一次的胜利，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便会到来。 朝卫军留了两万人继续驻守惠州城，其他人便撤回原驻地休整，包括华立军校的学生、元洲医学院的学生都随着军队一起撤退。 …… 华立军校剩下的三百多人回到华立军校的时候，受到了校长肖庆国在内的一列校领导的隆重迎接。 按照肖庆国讲，他们这次组织前进军参与惠州守卫战足以计入华立军校的校史当中，在往年当中可是从未有的，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作为军队的摇篮，华立军校从不退缩。 而且，华立军校对那些战死的学生中，表现优异的授予了勋章，并且对他们的家人进行了扶助。 还有就是对胜利归来的学生，表现优异的也做了一些表彰，巧的是，马元居然也获得了一枚勋章，但马元丝毫不高兴，因为他在华立军校的最好的朋友项挺永远留在了惠州。 时间就像绵长的流水，从惠州守卫战到现在，一晃便是一年过去了，这期间，外国的敌人又发动了不少的战争，占据了不少城池，但国家积极组织军队进行阻击，互有胜负。 而在华立军校当中，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因为中间层的断层，像马元这一批人，加快了学习的进度，现在的马元已经成为了三年级的学生。 而军校里，来自五湖四海的新生也陆续招进了学校，算是给学校添加了新的生气。 第三十六章 征召入伍 因为全国的战事吃紧，所以马元这批学生的毕业时间比预计的要早了几个月。 马元也接到了学校的通知，明天即将参加华立军校的毕业典礼，所有三年级的学生都必须要参加。 而且与毕业典礼同时，还有国卫军和朝卫军两个政府军，以及一些地方军队势力会派招生代表来学校，进行新兵的招生。 马元自从惠州守卫战回来之后，自觉自己的水平还是差了很多，所以，这两年马元埋头苦学军事知识，积极参加学校当中的演练。现在的他已经是三年级当中的佼佼者，在各项军事比武当中，都是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所以，马元对即将到来的军队招生是有必定的信心的，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在军队当中是可以大展拳脚的。 伴随着通知下达之后的骚动，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在华立军校立民广场上早已经是人头攒动，包括军校的领导早早的就到了，今年参加毕业的三年级学生总共有五百多人，这些都是经历过层层筛选出来的。 “各位华立军校的学子们，今天你们就将毕业了，以后你们会进入部队，进入政府，那就要看你们各自的努力了。”等到人员到的差不多之后，华立军校校长肖庆国字正腔圆的说道。 “现如今，全国战事非常吃紧，你们作为军队的后备力量，是国家的希望，所以我现在还作为你们的校长，希望今日毕业的每一位学子都能够好好活着，能够在战场上建立功勋。” 肖庆国将事先准备好的稿子上一字不差的全部念了一遍，满眼都是充满了对广场当中即将毕业的学子的厚望，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他是真的希望这些学子都能够成长为对国家有用的人。 在一套较为繁琐的流程之后，马元这批人的毕业典礼便是走入了尾声。 而在此时，军校教导主任付清华上前开口说道，“想必诸位学子也都听说了，今日会有不少军队当中的代表前来学校代表各自的部队进行招生，这是你们的机会，希望你们能够努力获得认可，这样以后的道路就会非常的宽阔了。” 听到付清华这样的话，下面的学子们都陷入了骚动当中，尤其是一些成绩卓卓的学子，更加是跃跃欲试，早就按捺不住了。 在学校的安排之下，很快便有穿着各种各样军服的士兵上前来，每一个代表将自己所在的军队都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让马元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朝卫军此次前来的人，居然还是马元的老相识，是当初带他参加惠州守卫战的徐泽，此时已然是此次朝卫军招生的负责人。 除了徐泽之外，还有国卫军的招生负责人叫谭朗，济州城及周边的济系的招生负责人叫柳槐，汉州城及周边的汉系的招生负责人叫张奇，泸州城及周边的郑系的招生负责人叫韩复，楚州城及周边的楚系的招生负责人叫沈恬。 这次来的都是元洲城不远的一些军队势力，都想要在华立军校这次的毕业生当中招到一些好苗子。 马元有自己的打算，相比较国卫军和朝卫军这些正规军，那些地方势力部队也是非常的强悍，占据一方为王，也成了一些气势，尤其是现在国家为难的时候，这些地方势力也就成为了国家非常想要拉拢的。 在招生的负责人说完介绍之后，学校便在立民广场当中摆下了相应的地方进行招生。 就在此时，王弦找到了马元，“马元，你想要去哪个地方？” 马元也是有些惊讶的，虽然王弦是与自己同样来自于皋城的曲河学堂，但是自从当时王弦小有名气之后，二人接触的便是不多了，从惠州守卫战之后，二人或多或少有一些接触，但也算不得太多。 “我还没有想好。”马元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呢？怎么样？” 王弦微微一笑，“我想去朝卫军，惠州那一战给我非常大的影响，我感觉朝卫军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悍的，利于我的发展。” 马元也是点点头，的确如王弦所说，从惠州守卫战那一战，马元对朝卫军的作风也是非常敬佩的，不过马元有自己的一丝顾虑。 “那便祝你马到成功吧，我还不太想去朝卫军。” 王弦皱眉，“难道你不想为国效力吗？” 马元摇摇头，“不，就现在国家的形势，我感觉不管在哪里都可以为国家效力。” 听到马元的解释，王弦还是不太理解马元的想法，所以直接挤到朝卫军那儿进行报名了。 而马元则是在思索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去郑系那边，一者是因为郑系所占据的地区包括了茴乡，二者他听说这个郑系的司令是一个从底层军士一步一步干上去的，是一个非常有才略的统帅。 马元主要还是考虑的是，自己一没背景，二没人脉，如果现在便直接去国卫军或者朝卫军，恐怕会直接沦为炮灰。 所以，马元最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形势比较好的郑系，至于以后能够达到什么地步，马元心里也没有底。 马元直接来到郑系招生的地方，向招生负责人韩复递交上个人信息，“教官好，我叫马元，来自皋城。” 韩复拿着马元的信息表，认真仔细的从头看到尾，“不错不错，你居然也参加过惠州守卫战。不过，以你的实力，去政府正规军实在不存在问题，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我们这里呢？” 马元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疑问，“教官，我是皋城的，皋城本身就在郑司令的管辖之内，而且早就听说郑司令非常有才略，所以我想去郑系发展，值此全国危难的时候，我想为国家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韩复不住的点点头，旋即将马元的信息留下，“好好，等你们正式毕业，我们会派人前来接你们到新兵营的，希望你能够享受接下来成为军人的日子。” 马元听到韩复的话，眼神当中充满了亮光，他憧憬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不久之后能够如愿以偿的进入军营了。 第三十七章 新兵营 随着毕业典礼的落幕，马元这批人如愿的毕业了，各自都奔向各自的军队。 马元也来到了郑系所在的泸州城，如前所说，这郑系军队的司令郑则良原先是一个农民，后来因为山匪杀死了全村的人，包括郑则良的父母，一怒之下郑则良便拉起了一支部队，起初的时候，专做一些劫富济贫的生意。 后来，郑则良率领手底下的人不停的吞并周边的一些土匪，并且一直拉拢收编人马，成为泸州城一个非常强悍的土匪。 前些年的时候，国家上层经历了分权的格局，各方势力闹的是不可开交。而如郑则良这种地方的武装势力，趁机之下大肆拉拢人马，很多势力都成为了占据一方的大军阀。 后来国家逐步稳定后，新权当政，但是全国各地还存在不少的军阀势力，这些军阀势力如同刺一样挟制着国家发展。 所以，国家当局便拿出丰厚的条件与这些军阀进行和谈收编，并且，对这些军阀的首领进行分封司令，仍然占据他们原有的地盘，但在名义上是要受国家的军务部统一调配。 如郑则良的郑系就是这样的军阀，而且拥有郑系的郑则良在国家上层当中都具有比较大的地位，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郑系军队训练有素，且勇敢无畏，是一只不可多得的铁军，即便是国卫军和朝卫军，也多有敬佩。 在郑系当中，刚入营的新兵需要到招兵处进行报道，而这招兵处是郑则良非常看重的地方之一。 因为郑则良始终认为，招兵处是郑系吸纳新鲜血液的地方，如果说吸纳的新兵质量都不行，那么日后就会带坏整个郑系军队，要知道郑系现如今就如同一个庞大的机器，若是其中坏了一些零件，那么要不了多久之后，郑系就会崩溃。 在马元向招兵处递交上自己的凭证后，便直接将马元安排在新兵营当中，在新兵营当中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了。 在这里新兵营的人与那些一线作战的士兵是不一样的，那些一线作战的士兵，郑系有其他的渠道进行招兵，而在新兵营当中的新兵都是郑系花了大心思从各处军校、门阀贵族、富贵世家等等当中选出来的佼佼者，这些人后面都会逐步成为散落在郑系当中的军队管理者。 郑系预先安排新兵营的新兵先放假三天，给他们熟悉一下郑系所在的地方环境。 在第四天的凌晨早上，郑系便直接通知所有新兵到泸州城城外集结，开拔向泸州城外的洪武山出发，接下来新兵将在洪武山进行历时三个月的集训，郑系会对新兵进行全方面的集训。 这次郑系招的新兵约莫有三百多人，华立军校的大概有几十人左右，不过马元都不认识，都是一些在学校表现并不是很优异的学生。 经过两天左右的时间，一行人总算抵达了洪武山，这洪武山传说是在以前，一个朝代的开国皇帝到此一游，然后赞叹这山如此美好，所以后来人称之为洪武山，以此纪念。 在洪武山当中，有郑系的三兵团的兵士在这儿值守，在接到新兵之后，洪武山的值守军队的负责人吴海便对新兵进行了训话。 吴海是三兵团的一位非常出色的军士长，要知道能够成为一个军士长都是要具备非常出色的能力或者作出卓越的贡献的。 “各位，我不废话，既然你们选择来到郑系，来到洪武山，那么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苦是肯定的，累也是肯定的，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现在你们想要退缩，立刻就走，我们郑系不养闲人。” 吴海环顾四周，一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看向每一个人，似乎是想要看到每一个人的表情，等了片刻之后，吴海欣慰的笑了笑。 “很好，既然没有人退出，那么我便说一说接下来的一些安排。明日我们将进行体能训练，将持续半个月时间，而后会对你们进行军事、阵局、政治等等各方面的培训，我们要做的便是优胜劣汰，最终能够在重重当中胜出的才会进入我们郑系的各个关口。” “我再次重申一遍，郑司令乃至于整个郑系都不养闲人，我们郑系与国卫军、朝卫军不同，值此国家纷战时期，我们的周边更是群狼环伺，所以我们郑系要做的便是成为一只坚不可摧的铁军，而你们在未来一部分人会成为郑系的顶梁之柱。” “你们，可听明白了？” 吴海非常严肃的看向下面的三百多位新兵，将近期要进行的训练计划告知了新兵。 在吴海的语言渲染之下，三百多新兵齐声呐喊道：“明白，明白，明白！”。 在新兵抵达洪武山的第二日凌晨四点左右，新兵便被如雷声一般的响声给吵醒，然后便听到紧急集结的号召。 所有人都穿戴好衣物直接到广场集结，而吴海已经早早的便到了此地，刚刚那响声便是他让人用了十面一样的大鼓同时敲打发出的，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震荡。 还有些新兵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马元也是有些还没睡醒，毕竟之前在军校的时候，虽然说是纪律也颇为严明，但与这军队当中还是有很多的区别的。 “好啦，都到齐了。那么便出发吧，我们今日的目标便是徒步十公里，这其中还有山路、水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吴海大喊一声，随即便有三兵团的士兵率先朝着外面跑去。 新兵们都处于懵懂的状态，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然后便在吴海的再次命令下随着大部队朝着洪武山外侧跑去。 根据吴海的安排，今天新兵们要完成十公里的徒步，期间没有喝水、没有吃饭，只有最终跑完才能在早已安排的地方吃饭补充。 马元跟随人群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跑着，起初的一两公里倒是无所谓，但是到了三四公里开始的时候，便有人开始掉队了，跑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甚至，到了五六公里的时候，就有人直接瘫倒在地，直呼跑不动了，然后直接便被三兵团的士兵给担架带走。 马元也是已然快到了极限了，但是马元死死的咬着牙，嘴唇上已经是沁出了鲜血，嘴巴上干的已经起皮，马元甚至感觉喉咙里已然冒烟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但马元一想这时候与那惠州之时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马元一直死死的咬着最先头的一批人，但这批人都是越来越少了，因为掉队的人越来越多。 第三十八章 弱肉强食 期间，一行人经历了一段约莫一公里的山路，山路崎岖无比，走过去比走正常路要花费了更长的时间和精力。 还有一段水路，更是让新兵苦不堪言，但还是有不少人挺了下来。 尤其其中有一人，让马元格外关注，那人长得人高马大，体格颇为壮硕，而且脸色沉稳，不像一些人遇到这些困难显得唉声叹气。 很快，经历了一天的时间，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新兵终于有人抵达了终点，不过大都是疲惫不堪。 吴海很早便到了目的地，一行人已经在这里等新兵。 吴海一双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环顾了一下新兵，尤其在他看到那个人高马大的新兵，眼神当中陡然闪烁出亮光，看得出来吴海对此人颇为欣赏。 当然，其他还有一些人也被吴海看重了，旋即吴海开口喊道，将这些他看重的新兵全部选了出来，很幸运的是，马元刚好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 这时候，马元才知道那个非常出色的新兵叫霍元奇，毫无疑问他成为了这次十公里拉力赛中最出彩的人。 吴海将人选选定之后，再次看了一眼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今日突然就搞了个十公里拉力赛啊？” 吴海踱了两步，缓缓开口说道，“这不是我吴海突发奇想，而是这次是一个选拔，想要成为郑系当中最为优秀的那部分士兵，那么首先的便是非常的身体，只有非常的身体才能衬托起更好的军事技能。” “这批我选出来的人，接下来将会作为特战营的人进行训练，其他人进入备战营进行训练。首先我还是要强调一点，即便是在备战营当中，训练也是非常刻苦的，你们一样是要做好准备，随时都可能会被淘汰。” 吴海缓了缓口气，接着说道，“好了，严副官你把那些备战营的人带走吧。” 在大多数人走后，剩下来不过还有三十五个人，吴海显然对这剩下的三十五人非常满意。 “各位，我先告诉你们，你们是佼佼者，但千万不要得意忘形。你们被我选出来，自然是比较出众的，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之内需要完成他们备战营十倍的任务量，如果期间有人不能够完成三个月内训练的事情，别怪我话没有说在前面，最后的结果一样是会被淘汰的。” 吴海的话比较直，但却十分中肯，因为在郑系的军队当中，吴海深知什么是弱肉强食，一些不及格的人最后只能沦落为最低级的士兵，只有比其他人做的更好的人，才能够成为人上人。 马元听到吴海的话，也是十分的激动，因为他非常庆幸的自己能够进入这所谓的特战营，这就意味着有了一点机会将来可以进入郑系的高层。 不仅仅是马元，特战营的其他人眼神当中都透露着精光，每一个人对接下来特战营的训练都充满了期待。 “好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借来三个月内训练你们的人，除了我亲自对你们进行训练，另外还有两位对你们进行训练，一位是周炳平，另一位是陈厄，这二位都是我们三兵团当中赫赫有名的士兵。” “你们三十五个人，将会被分成三个部分，按照十一、十二、十二来进行分化，两个十二人的小队由周炳平和陈厄带领，十一人的小队由我亲自带领。他们二位的时间比较充裕，所以训练强度会比较强，但我平时事情比较多，所以带领你们训练的时间也不会一直都有，所以我带的人，你们要自己对自己要求严格。听明白了吗？” 吴海振聋发聩的声音，在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得非常真切。 很快，三十五人的队伍便被分成了三个小区，编号是第一小队、第二小队、第三小队，吴海带的便是第一小队，周炳平带的第二小队，陈厄带的是第三小队。 像霍元奇、鲍奇、赵海胜等这些人是在第二小队，而马元则是被分到了陈厄这边，至于吴海带的第一小队当中比较出众的便是一位叫楚秀戈的青年才俊。 三个小队纵观下来，陈厄这边的小队算是三个小队当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了。 而且，按照吴海所讲的，特战营跟备战营的士兵一样，到了三个月之后，郑系的高级将领会对他们进行检阅，不合格的将会被分配到一线作战部队去，只有合格的会留在郑系的高层当中工作。 在分配完之后，在三位老兵的带领下，各自的小队直接去了洪武山各自训练的地方。 马元所在的第三小队是被分在洪武山的西南处，十二人在陈厄的带领将各自的宿舍、训练场地、食堂等等地方都熟悉了一遍。 在第二日的凌晨，马元等十二人很快便会召集在训练场地上，这是第三小队第一次进行集训。 “各位，你们好。”陈厄是个看上应该三十几岁的人，长得比较和善，但是一双浓重眉毛下的是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常干练的人物。 “这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我们将会朝夕相处，三个月之后，我们吴军士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我嘛，最后也是要名声的。所以，我们希望你们要拿出玩命的状态来训练，虽然说最后能够成神的人占少部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当中有人能够进入郑系的高层，以后也可以提拔一下我们这些人呢。” 陈厄说的是实话，每年都有新兵，但像陈厄能够带领新兵的机会本身就不多，而且新兵当中能够成为高层的更是万里挑一，所以陈厄这么说，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并不能够当的真。 在训话之后，便是日常的一些训练，像拉力、战术训练、防护等等，目前像马元这些人都是新兵瓜子，还没到摸枪的那一步，所以便是先训练好体能。 很快，这样训练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体能上的训练，马元等人还参加了战术上的训练，马元也是初步对战术配合的一些知识有了了解，以前在军校的时候，马元虽然也接触过一些战术知识，但都是一些皮毛，现如今接触的却是最基础的战术，结合了很多实战内容，所以马元这批人提升的非常快。 而在马元的这批人当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张克用、杨虎、李成三人，像马元只能排在第二梯队了。 第三十九章 郑系 经过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新兵们已经有了较为夯实的基础，每一位新兵成长都非常之快。 而三个梯队的新兵都接到了一个通知，那便是新兵营将会在几天后组织一场新兵比武，届时会有郑系的高层领导参加，对于新兵而言，这也算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会，但同时也是一场艰巨的考验。 当然兴奋的人仅限于那些表现优异的新兵，像张克用、杨虎这些都十分期盼着这次比武尽快到来，而那些在梯队里面比较落后的新兵就不是很兴奋，甚至还有一些失落，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不会在比武上获得耀目的壮举，只会成为那些人的绿叶。 马元也是仔细揣摩了一下这次比武，经过这一个月与陈厄教官的相处，马元等人也是对郑系当中的一些情况颇为了解。 郑系的首脑自然便是郑系军队的创始人郑则良，前面说过此人是农民出身，有一身的热血，但此人极具强大的格局，在政府上层当中拥有非常高的地位，具有非常重量的话语权，而且在他带领下的郑系，即便比起国卫军和朝卫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系军队的纪律严明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如今国家有些动荡的时候，各路军队一起抵御外敌的时候，郑系军队所到的地方不会骚扰百姓，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得到了百姓非常好的拥护。 再说到郑系的组成，郑系主要有七个兵团左右的军力，其他还有一些附带的像炮兵团、坦克团等等，郑系总共的军队人数约莫十五六万人左右，这样的实力在各路势力当中都是举足轻重的。 而这七个兵团的军长，其中有两个是郑则良的兄弟，一个叫郑则林，是郑则良的大兄，郑则良从小就是这个郑则林带大的，可以说是关系非常亲密。 此人颇有才略，郑则良成事以后，任命郑则林担任三兵团的军长，同时还有招兵处的工作也是由郑则林代管，要知道三兵团是整个郑系当中的王牌兵团，由此可以看出郑则林在郑系当中的地位之高。 其次，另外一个叫郑则海，是郑则良的亲弟弟，这自然不必说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所以对于郑则海，郑则良也是不吝任命，但因为郑则海大字不识几个，所以就担任了十八兵团的军长，十八兵团里面主要是一些候补兵源，所以作战能力在整个郑系当中属于一般。 但没人对这样的安排有异议，毕竟郑则海是郑则良的亲弟弟，而且安排在这样的职务其实已经是给了很大的退步了。 在郑系的兵团军长当中，还有一位叫郑力的，是郑则良的表亲，是一位能力非常强的人，所以郑则良破格提拔了他，任命他担任十五兵团的军长，十五兵团在郑系当中算是标杆团，军风、军纪都数一数二的。 就连火力最强大的炮兵团，也是被直接配备给十五兵团了，要知道即便是三兵团也才配备了坦克团，由此可见，十五兵团在郑系当中的地位之高。 除了这几位之外，另外便是五兵团的军长孙德海，孙德海是郑则良同村的人，村里的人几乎都被杀绝了，孙德海当年是刚好进城送货躲过一难，后来因为没了去处，所以就投奔了郑则良，而郑则良对这位同村的兄弟也是极为看重。 而孙德海跟郑则良不一样，祖上有出过县官，算是有一些文化底子，对军队的事情很快就上手了，后来经过几次大仗之后，逐步成为郑系的高层，成为了五兵团的军长。 郑系九兵团的军长名叫韩衮，是郑则良拉起队伍后来收拢其他势力的时候拉拢到的一位人才，出自于书香门第，素称是郑系的军师之称，就算是那些参谋部的人，都对韩衮敬佩不已，甚至有些时候，参谋部还会邀请韩衮对参谋部的人进行讲课。 韩衮与其他的军长不同，他治军从来讲的就是以规则约束人，只有强大的规则，才会训练出严于律己的士兵，这是韩衮治兵的准则，这样的准则同样被郑则良给利用在郑系整个体系当中。 郑系的十一兵团军长名叫梁毅，他跟韩衮有些像，只不过这梁毅原来是一位商人，郑则良起事以后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梁毅就瞧上了郑则良的郑系军队，他为郑系投入了大量的金钱。 所以后来，郑则良便直接让梁毅接触军队中的一些事情，而梁毅也没有让郑则良失望，几次打仗都打的非常出色，逐渐成为了郑系十一兵团的军长。 郑系的十二兵团军长名叫洪献河，此人是郑系军队当中唯一以前身份特殊的人，因为洪献河原来是一位山匪，属于那种无恶不作的，当年郑则良攻打洪献河的山匪，可谓是损失很多兵士。 在俘获洪献河以后，郑则良单独与洪献河谈了一个晚上，没人知道那个晚上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只是知道从那以后，洪献河便成为了郑系的一个小团长，再之后经过多次战斗以后，逐步成为了十二兵团的军长。 这也是郑系当中很多人非常不解的地方，毕竟大家都知道郑则良的父母，包括孙德海他们的亲人，都是被山匪给杀光了，按道理来说，他们对山匪应当是恨之入骨，但非常奇怪的是，郑则良不但没有杀死洪献河，还将他委以重任。 不过洪献河，也没有辜负郑则良的期望，在几次的事情上，洪献河几乎是挽救了整个郑系，所以郑则良对他也是非常的看重。 马元掌握的郑系的这些事情，马元深刻的知道了郑系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庞大的体系，纵观高层也都是错综复杂，但马元想的是，这些其实与自己无关，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的。 马元现在只想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以后，进入郑系的参谋部，马元近期收集了很多郑系各个部门当中的消息，只有参谋部是贯通几乎每一个郑系部队，马元觉得在这里只有进入参谋部，才算是进入了郑系的核心。 而这次的内部比武，马元认为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虽然很有可能不会有所作为，毕竟有那么多的优秀的人才，但马元也不会轻易地选择放弃。 接下来几天，马元要更加刻苦的训练，为内部比武做好充分的准备。 第四十章 内部比武 几天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 很快，便到了新兵营的内部比武的时候，三个小队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洪武山当中的练兵大场地。 直到临行前，陈厄才告诉马元等人，这次观摩新兵营内部比武的有郑系参谋部的高级长官、甚至可能还有各级兵团当中的军队高层。 陈厄再三吩咐手底下的新兵，这次内部比武一定要拿出全部的实力，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机会合适的话，就会一飞冲天，直接被高层给选走，虽然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还是需要努力的。 练兵的大场地主要包含队列、战术、四百米障碍、负重对战、投弹、射击等等，其实都是一些常规的项目，最终是以时间的长短来确定哪位成为最出色的新兵。 本次总共有三个队列，因为周炳平和陈厄所带的队伍是十二人的队伍，而吴海所带领的队伍则是十一人，所以这次比武的规则就是三人一组，最后一组只会有两个人。 三人一组当中会决出一位表现优异者，最终会有十二人，而十二人则会分成两组，最终决胜出四人进入最终的比武，而这次制定的最终的比武是四百米障碍赛。 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四百米障碍赛的障碍比之以前要更加的复杂，这次采取的四百米障碍采用了国外训练的一些方法，所以这对于新兵而言，是一次极大的考验。 很快，郑系观摩此次比武的领导便是来了，大约有二十多人，其中为首的几人一看就是军官模样，下面的新兵们都显得异常的激动，因为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到郑系的这些大官。 “各位新兵们，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所以有一些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有一句话，今天我们郑系参谋部副参谋长赵参谋长、五大处长，包括兵团当中的一些长官都到场了。”负责本次比武的军官大声宣讲道。 “诸位长官今天到来的目的，一则是想要观摩你们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成果，一则是想要从你们当中抽取一些人员提前就职。你们在这里训练，可能外面的事情不太清楚，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了，据前方可靠报告，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亳州方向，很快便会进入我郑系的地区。” “虽然政府已经安排朝卫军组织防线，但据总司令讲的，如今的国家属于明面上很和气，实际上还是四分五裂的，各大军阀林立，每一个势力虽然表面上是在抗敌，但实际上还是占着机会去扩大自己的地盘，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能够组织有效的抵抗力量进行对敌。” “所以，今日请各位新兵尽情拿出自己的实力，我非常希望能够日后与你们成为军中的同僚。好了，请各位开始准备，本次比武即刻开始。” 随着主持军官的话音落下，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每一个男儿都有雄心的壮志，尤其是现在听到能够有机会报效国家的时候，更是激起心中的热血。 很快，比武便是正式开始，一些基础的队列、战术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经过这一个月的特殊训练，新兵们都是有了质的飞跃。 而后很快便是进入到负重对战，这是每次比武当中最为精彩的部分，模式便是一个小组作战，背负五十斤的负重进行近身作战，这样的战斗完全是展现出个人的战力，因为在战场上战事瞬息万变，只有强大的体力和战斗经验才能够活到最后。 马元很不幸运的是，与他分配在一起的是两个体格强大的人，在其他人看来，马元属于第一个就要出局了。 与马元分在一起的两人，一个叫韩宇，是第一小队的，另一个叫李青，是第二小队的。 二人在各自的队伍当中，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但队伍当中的能人太多，所以二人这次比武也没想要夺得什么第一名，二人只是想能够进入第二轮就可以了。 所以当分组出来的时候，二人心中颇为窃喜，因为在他们看来，马元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人员，晋级名额只会在他们二人当中出现。 但很快，他们二人发现自己的小算盘都打错了。 马元也知道自己若是以这样的阵容，自己肯定会出局，但是在比武之前，马元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马元此时此刻想到了三国当中的一道策略，在军营当中，光靠实力有些时候是可以取得胜利的，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脑子的。 因为前面的一些比武，消耗了大家很多的体力，所以中间就休息了半个时辰，让大家暂时恢复一下体力。 而此时此刻，马元则是在韩宇和李青之间相互跑了一下，目的是一样的，马元仅是表达了他们二人实力相差不多，若是最终决胜，恐怕会落个两败俱伤，但若是哪一方有了马元这样的帮手，就会打破这样的平衡。 马元的建议就是想要与他们联手对付另外一人，待到将另一人击败出局之后，马元自愿认输，这对剩下的一人绝对是只有好处没坏处。 所以，不管是对韩宇，还是李青，马元的这个建议都是极为诱惑的，因为他们对自身的实力还是颇为自信的，他们都相信自己在击败对方之后，即便马元不愿意轻易出局，自己都有绝对的实力可以让马元轻松出局。 故而不出马元所料，不管是韩宇，还是李青，都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马元则是想，到时候进入比武后，这便是最好的条件让他们两败俱伤，而且马元对自身的实力也是有自信的，即便是对付其中一人，全力一战的话，马元相信自己有办法能够取胜。 半个时辰很快便到了，比武场上分成了十三个场地，每组人员必须要在规定的场地当中进行比斗，出圈算输，被击昏算输，自己认输算输。 比武毕竟还是以切磋为主，不是战场上真正的生死决斗。 第四十一章 参谋部赵东正 所有参与比武的新兵，都按时进入各自所在的场地，然后在一声令下之后，所有人都帮上各自的负重袋，作出准备战斗的架势。 而马元这边，也是不紧不慢的绑上了负重袋，然后马元看向一侧的韩宇和李青，开口说道。 “二位，先前我也与你们说过了，你们想要谁取得最后的晋级名额，那么我或许便是关键，所以二位你们先打一架吧，我再决定帮谁。” 韩宇和李青听到马元此时的话，顿时才觉，自己都被马元给耍了。 马元嘿嘿一笑，“说实话吧，我面对你们任何一人，或许想要赢都不会太轻松，因为这近身格斗毕竟不是我的强项，所以我先前才会去找你们合作。” “我并不是忽悠你们，你们二位实力相当，想要获得最终的胜利，怕是比较困难，我也不想能够晋级，只要是能够保得住性命，所以你们二位不必要为了我去费尽心思。你们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便是最后的赢家。” 马元说的跟真的似得，听得韩宇和李青眉头微皱，他们实在是不知道马元此时此刻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哈哈哈，你这小子，投我口味，我韩宇若是成为郑系的核心成员，那么我必不会忘记你的。”韩宇头脑简单，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厉害。 也或许是他对自己的实力的自信，也许是他对马元过于小看了。 另外一侧的李青眉头一皱，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得韩宇抡手直接朝着李青而去，猝不及防的李青直接被击退了好几步。 而韩宇则是乘胜而上，李青只有被动招架的机会，根本没有机会去反击。 其他的各个场地也是战斗的如火如荼，甚至有一些场地已经分出来了胜负，而就在此时，韩宇大喝一声，“小子，快上。” 马元虽然站在一旁，但目光一直紧盯着二人的动作，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他要把握这其中微乎其微的机会，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胜出。 就在听到韩宇话的时候，马元直接出动，手脚并用，一拳击打在李青的背后。 李青也是一下子猝不及防，直接撞在韩宇的手中，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李青自己撞在韩宇的手中。 韩宇也是心中窃喜，直接双手托举，将李青托举起来，直接将李青举了起来，非常轻松的扔出了圈子，尽管李青愤愤不已，但至此，李青被淘汰出局。 而就在韩宇窃喜的时候，马元瞅准了时机，直接朝着韩宇冲了过去，用尽整个人的力量朝着韩宇撞了过去。 本来韩宇是注意到马元的动作，但他心思大大咧咧，还未反应过来，直接就被马元撞得退了好几步，甚至有些站不稳了，距离圈外也就剩下了几步。 马元见状，直接朝着韩宇再次冲去，而这时的韩宇也是反应过来了，稍微稳住身形后，双手抵在胸前，想要卸掉马元冲撞的力量。 但马元却是窃喜，因为此时的他看出来韩宇将整个力量都放在上半身，也就是说他的下半身非常不稳了。 快冲到韩宇面前的马元，直接一记扫堂腿，这下顿时让韩宇站稳不住，韩宇急忙换手想要撑住，但只见得马元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而来。 韩宇直接被击倒在地，半个身子出了圈子，但韩宇此时却是瞅准了机会，一把抓住马元的衣服。 马元用双脚抵住韩宇的胸口，而韩宇却是抓住了马元的衣服，马元使出蛮力，想要挣脱出去，但却不见成效。 “嘿嘿，小子，你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也不看看我是谁。”韩宇面露凶狠的眼神，此时他才知道马元的真正打算。 马元眉头锁住，如果这样被困住，恐怕便是没有机会能够胜出，马元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一转身，身上的衣服顺势将韩宇的双手绞住。 然后马元用尽全身力气双脚朝着韩宇蹬去，而韩宇见状，直接抱了上来，但还是晚了一步，马元的双脚重重的蹬在韩宇的身上。 韩宇直接被蹬出去了圈外，而马元的身上的衣服则是被撕裂开来。 马元这一下似乎是用尽了力气，不停地喘着粗气，而圈外的韩宇则是双目怒睁，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看不起的小子给淘汰了。 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已经出了圈子，便是意味着他这次比武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在马元结束战斗后，很快其他的一些也都结束了。 通过这次比武，胜出的十二人的名单也就出来了，第一小队里面有霍元奇、赵海胜、潘桂、陈锡明、周泓宇；第二小队里面有郑楷、周怀冰、高晓德；第三小队里面有马元、杨虎、李成、张克用。 这其中，尤以霍元奇、郑楷、李成最为出色，他们以非常迅速的时间结束了战斗，这也让台上的郑系高层们颇为关注。 但此时此刻的参谋部副参谋长赵东正眼神当中落在其中几人的身上，而且这几人并不是那几个非常出色的人。 赵东正身为副参谋长，眼光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此时此刻关注的是陈锡明、周怀冰、马元、张克用。 因为在赵东正的眼中，作为军人，尤其是作为军阀当中的军人，赵东正深深知道不仅仅是需要军事体能上的优越，还需要更加优越的军事才能。 为兵，实在是太多人可以这样，但是为将者却是在少数，尤其像郑系这样庞大的军阀，更是需要将才。 赵东正关注的这几个人，便不仅仅是体能上稍微优越，更多的赵东正关注到的是他们的谋略。 而其他的几个处长，也是对自己关注的几个人非常关注，这次本来就是让他们来挑一下心仪的人才，所以在他们比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密切的关注其中显眼的一些人。 而胜出的十二人丝毫没有歇气的时间，因为接下来便是二轮比武，这次之后留下来的便是四个人，而最终的冠军也会是在这四个人当中产生。 第四十二章 战事起 就在洪武山新兵比武的时候，远在另外一处地方的亳州，守城之军突然被外来的敌军给突袭了。 这次突袭让亳州的郑系守军猝不及防，但好在郑系军队也是身经百战的，在被敌人攻破城后，迅速的组织了巷战，并且占据了亳州城半城，并且迅速组织了防线，在亳州城与敌军形成对峙。 亳州城的守军是郑系的一个军长，名为李梁，隶属于郑力的第十五兵团，要知道这第十五兵团可是郑系当中的标杆团，军队作战实力数一数二的。 李梁受命镇守亳州城，但这次敌人的突袭整的他们非常被动，一下子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 但李梁并不是无用之辈，一方面向泸州城汇报战况，另一方面紧急调动所有亳州城守军组织战力形成巷战，与敌人进行血肉之战。 李梁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亲自指挥前线，讲所有士兵包括那些勤务兵、后勤部的全部压到前线作战，因为他知道一旦亳州城丢掉，那么敌人就会如同疯狗一样，迅速的吞食郑系所掌控的地盘，进而去侵犯国家更大的地方。 而郑系所在的大本营泸州城自然也是接到了来自亳州前线的紧急军报。 泸州城郑系议事大厅当中，几乎所有在泸州城的军级以上干部全部到会，郑则良也亲自到会。 会议一开始，由参谋部的一位参谋讲解了一下亳州前线的战况，非常不容乐观。 “各位，根据军务部所提供的信息，这次侵犯我们国家的外强主要是由五个国家组成的联合军，而这次进犯我们亳州城的就是其中沙哈国和马吉利国的两国联军，规模在五万人左右，携有坦克、火炮等重武器，同时还有空中的火力支援，他们此次兵分两路进犯我们郑系区域。” “在亳州城与李梁军长所率领的第十五兵团第十五军交锋的敌人，主力部队是沙哈军队，而另外的马吉利军，正在日夜兼程的向我军所属的黄州方向移动。” “而诸位也知道，黄州是我们郑系的军粮、战备储备的地方，所以此地至关重要。” 郑系总参谋部作战处科长陈挺将大致的作战情况介绍了一遍，顿时间，整个议事大厅里面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m的，这群混账东西，欺负人都欺负到我们郑系的头上来了，司令，这亳州城我就不抢郑力的风头了，但这黄州之战，还请让我洪献河前往黄州。”暴脾气的十二兵团的军团长洪献河大喝道，心中的愤懑溢于言表。 “对，献河说的对，我梁毅也请司令派我前往前线作战，我定要让这些外来之敌屁滚尿流。”十一兵团军团长梁毅也是气愤的说道。 在他们二位讲完后，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司令，我也赞同献河、梁毅所说的话，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的，这我们姑且称之为马沙联军，他们拥有五万多人的兵力，可以说我们任何一个兵团全部投入，也才有他们的一半，论打仗，我们不虚，但是至于对方的战力究竟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与他们先打一打持续战，摸一摸他们的底细，再进行谋划一举吃掉他们。” 说这话的是第九兵团军团长韩衮，他属于几位军团长当中非常有智谋的一位，所以他讲的东西在郑则良看来，是占很大考虑面的。 “其他人呢，还有没有想说的？” 就在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郑则良开口说道，语气中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 “没人讲的话，克昌你讲讲呢？” 坐在郑则良身边的，身穿高级军官军装的一位中年人中年人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的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人群，他正是郑系总参谋部总参谋长杨克昌。 “各位，刚刚几位军团长讲的都是不错的，作为军人，是要有血性，也要有谋略。韩军团长讲的很对，我们作战是需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我认为从此刻开始，我们郑系就需要进入战备状态，眼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守住亳州城？如何防御黄州城方向的敌军？如何防止敌人更大规模的兵力投入？” “外强进犯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早晚战火都会烧到我们这里的，我们现在就是要解决以上的这些问题，还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工作。” “我要讲的就这些，司令请你训示。” 在杨克昌讲完坐下之后，郑系的总司令郑则良站起身来，虎背熊腰，双目当中透露着若隐若现的杀气，严峻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刚刚听你们讲了那些多，归结到一个问题，那还是这些联军将我们郑系当成软柿子了嘛，那我郑则良就要给他们、也给军务部、国防部那些人看看，我们郑系也是不好惹的。” “不过克昌、韩衮讲的也是尤为重要，尤其克昌所讲的三个问题，这也是我想说的，以目前的情况，我们这场战争怕是长远的，我们需要做好长足的准备，我跟诸位讲，我们不仅仅是要对付这些外来的敌人，当然还有一些国内的其他军阀。” “古语有云，所谓乱世出英雄，谁不想在这个乱世出一出风头的，要是有这个机会，我老郑也想出一出呢。” 郑则良的一句话，引得下面的人哈哈大笑。 “好了，接下来我讲一下部署吧，这亳州城是你郑力的管辖区域，那么我其他不多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给把马沙联军打出亳州城去，听到了吗？”郑则良看向十五兵团军团长郑力，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而郑力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军礼，“请司令放心，我十五兵团全体将士誓死必夺回亳州城。” 郑则良挥挥手，示意其坐下，随后接着说道，“至于黄州城，本属三兵团管辖，但是我的这个大兄兼任太多了，所以我令钱九山的第五军、宋浦的第七军、陈兴的第二十九军即刻向黄州方向开拔，同时令十五兵团的炮兵团同行出发。” “令总参谋部拟定电文，通告军务部，望转呈上听，请安排军队、物资向我郑系支援，另向军务处申请一个月之后，由我直接前往平陵汇报。” 郑则良很快速的说完了自己的命令，不得不说他的命令简洁明了，意思非常明确。 第四十三章 紧急调令 随着军事会议的结束，一道道命令电文向郑系的各个部队发去，同时各大部队接连启动，向各自的战场奔袭而去。 而在洪武山的新兵们还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参与这次观摩的总参谋部副参谋长赵东正以及其他的一些人被紧急召回泸州城。 现在的郑系如同一座庞大的战争机器，瞬间被点燃滚动起来，而所有郑系的士兵都投入到紧张的战备当中。 而很快，新兵们就接到了战斗命令，除去进入十二强的几个相对优秀的新兵，其他人都被编排进入各个作战部队。 那十二个优秀的新兵则是被编排进入总参谋部进行实习，因为外部战争局势的变化，郑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去锻炼新兵，只能是在战争中让这些新兵进行磨砺了。 马元随着参谋剖的人抵达了泸州城的总参谋部，十二个人虽然都进入了总参谋部，但是基本是不在一个部门当中。 马元和另外一人被分配到了后勤处，后勤处的处长名叫周海，是一个从前线部队退二线的战士，因为在战场上立的军功很多，所以才被安排了这个职务。 后勤处是负责整个郑系部队兵器、粮草等资源的调动，尤其是在战时，后勤处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 因为这次沙哈国和马吉利国的联军进犯的非常突然，后勤处非常的被动的开始运转起来，平日里闲惯了的军官们一下子就忙得不可开交。 和马元被分到后勤处的另一个人，名叫杨虎，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人，当他们来到后勤处的人，居然没有人接待，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处理整个郑系部队调动的物资调动。 尤其是黄州城，成为马沙联军主要进犯的地方，后勤处派出了大量的人员连夜前往黄州城，配合转移物资。 “你们是谁？怎么还站在这儿的？”就在马元和杨虎还在打愣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着军装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开口问道。 “长官好，我们是新来的新兵，被安排到后勤处工作的。”马元比杨虎更活络一些，向那个军官介绍道。 “哦，新兵啊，那刚好，我这儿有个任务需要人去跑一趟送一份文件给第七军的参谋部，是关于马吉利军现驻扎的地形图，便于他们更好的部署阵型。”这个军官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马元，以非常快的速度给马元讲解了一下。 然后又接着对杨虎说道，“你...你，将这份文件送到亳州城前线参谋部去，这是最新截获的电报，关于进犯亳州城马沙联军的一些情况，还有这是地图。文件务必要安全送到，一定要记住，文件比你们的性命重要，在你们丢掉性命的时候，文件一定要比你们先被毁掉。” 可能是人手实在不够，这个军官只能安排马元、杨虎去送这两份文件，虽然文件内容不算非常机密，但还是比较重要的，尤其是最后的一句话，可见作为参谋部的士兵的责任所在。 在得到马元、杨虎的许诺后，二人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各自的目标而去。 马元所要去的是黄州城方向，但此次派遣过去的三个军只有三兵团的第七军、五兵团的骑兵团驻扎在城内，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驻扎在外围，形成防线对抗。 此次郑系派遣的三个军镇守黄州城，虽然都是军的编制，但还是有些区别的，主要还是以三兵团第七军宋浦为主，另外的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为辅。 马元骑马经过了三天的时候，才堪堪是抵达了黄州城。 此时的黄州城外，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的旗帜迎风飘扬，士兵们不停地在训练，而在远处则是一些牵动的旗帜，是一些马元没有见过的，显然正是马沙联军驻扎的地方。 马元对看门的士兵亮了身份之后，进入黄州城，第一时间直接来到位于城中的第七军参谋部，将文件交给参谋部。 但是很不凑巧的是，第七军参谋部正在组织开会，马元听一些战士讲，好像是关于三军准备对马沙联军发起围剿的作战战略。 马元可是一听非常亢奋，学了这么多年的军事战略，但是还真没有实实在在的上过战场，至于以前上前线援助，那也仅仅是跑了几趟前线罢了。 所以马元顺着门缝偷偷溜了进去参谋部，参谋部的人非常多，大概有几十人在开会，所以对马元的进来，无人察觉。 “这件事情，我觉得就应当如此，由我们和第二十九军从外围包抄，你们第七军在黄州城内外设防，正面阻击马沙联军，这样我们才能够形成合围，以三个军的兵力一起全歼敌军。” “你什么意思啊，让我第七军去正面阻击？这不是让我第七军的将士们去送死吗？哎，钱小个子，我倒没觉得的啊，你这小算盘打得很是精明啊。” “你你你，宋浦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这是给你们三兵团立功的机会，如果你觉得担不起这个责任，那么可以啊，你们第七军跟我们第五军换下防，你们到城外去驻防去。” “好啦好啦，你们二位歇一歇，听一听其他人怎么讲？” “各位军长，各位军长，我们这次前来黄州可不仅仅是要击退马沙联军的，我们还要保住黄州城的城防，如果最终黄州城被毁，我们哪怕是胜利了也没什么意义的，这敌人的增援部队可是也在前来的路上。” 这作战室里面可谓是人声鼎沸，郑系三个部队的首脑们争论不休，一个是为了争功劳，另一个是不想浪费太多的兵力，想要保存实力。 这就导致了哪方都不服哪方，争论不休，争吵不已的局面。 而此时一个作战参谋模样的人将一张地图挂了起来，并对这地图开始讲解起来。 “各位军长、参谋长们，这是黄州城的地形图，据我们最新的消息，从黄州城西北方向的敌人援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全是机械化部队，估摸还有五天的时间才能够抵达黄州城外围，约莫有两万多人。” “如若是与我们城外的敌人合兵一处，那么敌人的兵力将会达到四万之多，再加上全机械化的武器，我们将会非常被动，我们三个军加上骑兵团，人数也才不到三万，按照郑司令最新的指示，要求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对现有敌人的围歼。” “而且，为了守住黄州城，郑司令已经命令汤河海军长的第九军和郭荣军长的第四十八军向黄州城方向援助。” 在介绍完基本情况后，作战室内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之后钱九山开口说道，“既然司令要我们三天内完成围歼，这对我们三个军任何一个来讲都非常难，那么我钱九山认为想要打好这一战，就需要三个军队统一听从指挥，不能各自为战，你说呢？陈胡子。” 一侧的第二十军军长陈兴抽着烟，长吸了一口吐了出来，“我同意，的确是需要建立一个临时的统一指挥部，而且我推举由宋浦军长担任总指挥吧。” 一旁的钱九山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也是点点头。 “哎呀，你们二位可是太抬举我了，我建议还是由钱军长担任这个总指挥吧。”宋浦作出推迟的样子。 陈兴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钱小个子？胡扯呢，他打仗的确是一个好手，要是让他来作战规划，我陈兴第一个不同意。” “你你你...”钱九山被憋得没说得出话，但似乎觉得陈兴说的很有道理，便不予置喙。 第四十四章 主动请缨 一旁的宋浦见状，也不好再次推迟。 于是很快，由第七军参谋部拟出的军令便传达到各个部队，第七军、第五军、第二十九军三军组织成立临时最高作战指挥部，由宋浦军长担任指挥部最高指挥官，陈兴和钱九山任副指挥，其他各级作战参谋部均列入指挥部成员，共同负责命令、情报工作。 而大家都散去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马元这个人，因为参谋部室当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有这么一个人突然闯进来，当然，即便是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马元穿着的是郑系的军装。 不过，很快还是有人接待了马元，是第七军参谋部情报科的副科长，名叫吴成，是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人。 “你是从总参来的？”吴成接过马元递过来的文件，随口问道。 马元急忙说道，“报告长官，是的，我是接到总参谋部后勤处的命令，前来给第七军参谋部递送马沙联军布防图的。” 吴成一边看文件，一边不住地点点头。 “我说你...你叫什么名字的？” “报告长官，我叫马元，是今年进入郑系的新兵，暂时列入总参谋部后勤处。” “好好好，你这次送过来的文件实在是非常重要，对我们三个军布防是非常有参考价值的。”吴成显得非常高兴，在看了马元送过来的文件之后。 旋即，吴成站起身来，开口说道，“马元是吧，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吧，我去给参谋长汇报一下，让军长他们即可进行布防。” 在吴成走了之后，马元这才敢打量起来这参谋部的办公室。 在战时，这间房子是被临时征调作为第七军的临时参谋部，但是里面却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地图、标识等等。 马元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地图上黄州城的位置，黄州城距离水路不算远，而且周边有一些山峦，可谓地理位置不可谓不好，难怪郑系会选择这里屯粮。 还有黄州城距离地方势力当中的楚系的地盘不算很远，再往北边去一些便是到了济系的地盘。 对于济系，马元还是有些熟悉的，当年跟王家王弦他们前往驼子岭的时候，那些人就是傍着济州城的张大帅，也就是现在济系的头目张成山。 想到这里，马元也不禁感慨，王弦当时选择去了朝卫军，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自己一直很牵挂的柳诗诗，当时在惠州守卫战当中见了最后一面，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没有再遇到过。 这是马元的遗憾，但是现在各处都非常动荡，马元也只能是将这份感情先藏在心头，等到了合适的时候，马元想好了一定会去寻找柳诗诗的。 还有像皋城的老父亲母亲，卢国章、朱丛他们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尤其像马建国、朱丛这些小本生意的人，在这个年代做生意更是难得紧。 不过马元现在也就是想想这些事情，因为他明白，如今生逢乱世，唯有在军队当中博出一份活路，才是正道。 很快，吴成便回来了，同时带回了一道口令，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哎，你是叫马元吧，我跟你说啊，你这次送来的情报非常有用，军长他们已经去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布防的事情，而你也得到了宋军长的大力赞扬。” “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宋军长刚刚已经拍板，他决定让你留在第七军当中锻炼锻炼，也是在参谋部当中，只不过不用再去做那些后勤处的事情，而是跟在我后面，哦不，跟在我们情报科科长黄瑜科长后面做事情吧。” “至于总参那边，由参谋长去打个招呼就可以了。我跟你说啊，在下面的部队当中对你来说是可以学到更多东西的，后面等你再回到总参起码也能够混个副科了。” 吴成一口气将消息全说了一遍，明面上起码他是为马元高兴的。 但是马元听完吴成的话后，却并不是那么高兴的，因为马元最想的还是前往一线部队作战，去见识见识战场的残酷。 而吴成也是看到马元的脸色的，不由得眉头一皱，“怎么了？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 于是马元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吴成也是沉思片刻，一双眉毛皱了起来又舒展开来，一时间，马元都不知道这吴成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片刻，吴成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这样吧，我们情报科也是可以安排人员前往一线采集信息的，只不过这行当比较危险，时不时的会有人在当中死亡，所以一直以来只有那些视死如归的人才会选择这个。” “既然你愿意前往，我就跟黄科长去申请一下，让你跟随前往前线吧。而且刚好马上就会和马沙联军作战，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给你锻炼锻炼。” 虽然吴成嘴上说的这么好听，但实则吴成的心里实在是已经有些反感马元。 在他看来，能够落得在参谋部工作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但马元却有些不识好歹了，既然自己想去找死，吴成乐得成全他，而且在吴成心里，这是因为马元提供了份情报的，不然吴成可不会有如此脸色对待这么一个新兵。 马元却不知道吴成的心中所想，在听到吴成的话之后，心中高兴不已。 “多谢吴科长，多谢吴科长。” “好了，你先去情报科报道吧，也就这两天我就安排你先前往一线部队，不用那么着急。”吴成漫不经心的开口吩咐道。 很快，马元便找到了情报科报道，情报科的人更是态度轻视，听到马元即将前往一线部队，更是连工位都没有给马元安排，直接让马元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反正过两天就要前往一线部队了。 马元也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因为马元没有想到那么远，他只是知道自己即将完成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了。 而就在马元报道的这段时间，三大军的临时最高作战指挥部下发调令，命令根据马沙联军的布防调整各部的布防。 大致是先由第七军的一个师出击，正面吸引马沙联军的火力，然后由剩下的两个师在侧面吸引火力，诱敌深入黄州城腹地。 而第二十九军和第五军出动四个师的兵力向马沙联军的背后进行穿插，剩下的两个师分布在战场的侧地，以作增援或阻击从西北方向来的援军。 三军加起来不到三万人，除掉两个师的人，还有两万左右的人可以参战，这样的兵力和战力对上马沙联军算是不分伯仲。 最终临时最高作战指挥部制定本次作战任务名为：黄州歼灭战。意图在彻底消灭黄州城外所有的马沙联军，同时阻击后续来犯的敌人援军。 第四十五章 战事起 在作出作战部署之后，各部就接到了相应的军令，数万人瞬时就动了起来。 而马元所在的情报科也是直接开动起来，而马元也非常顺利的被安排到第七军第119师，而119师正是的侧面吸引火力的其中一个师。 在正面战场上作战的是第七军第357师，另外一个侧面吸引火力的则是第七军第117师，总得讲来，整个第七军都算是在正面战场上对战马沙联军。 然后第二十九军和第五军进行穿插进行逐步分割后面的马沙联军，整个战局就如同兜网一样，郑系部队想要将马沙联军一锅端掉。 但是就在郑系部队三个军正在紧锣密鼓的部署的时候，在对面的马沙联军当中也是正在召开一场军事会议。 这次攻打黄州城的马沙联军的是第十八旅团，旅团长是一个叫弗洛科的沙哈人，弗洛科在国际上是拥有一定的名声的，打过不少的胜仗。 而且，这次联军安排马沙联军前来攻打黄州城，一者是为了占据郑系部队的粮草重地，由此削弱郑系前线部队的作战实力，二者则是打通从黄州向西北方向的通道，这样使得联军在郑系区域以北的作战部队，能够与南线作战部队紧密联系，扩大战局。 此时的弗洛科看着面前的战场沙盘，嘴里叼着一支烟斗，眉头紧蹙。 弗洛科虽然自诩军事才谋厉害，但也不敢小觑黄州城的守军。联军总部要求弗洛科要在七天之内拿下黄州城，同时，联军会加大在亳州城方向的进攻，让郑系部队主力战场转移。 在抵达黄州城之前，弗洛科就知道郑系的三个军，共计两万多人已经抵达黄州城并完成了部署。 甚至，弗洛科已然知道了宋浦等人的部署，看了沙盘许久之后，弗洛科开口说道，“瑟本，你看我们这次就让他们扑个空，而且我们要咬下他们一个师，如何？” 此时弗洛科的烟斗指向沙盘当中的一个方向，而那个方向正是黄州城西北方向，也正是他们此次的最终目标。 被弗洛科成为瑟本的人，是马沙联军的参谋总长，在很多战争当中指挥了很多漂亮的胜仗。 “旅团长，我们如果仅仅是撕开这个口子，那我们将会背后受敌，如果他们的主力调转枪头反扑，那么我们就危险了。” 弗洛科眉头一皱，不由得抽了一口烟，吐出如云如雾的烟圈。 “旅团长，我支持您的战略，但我觉得我们应当要做好两手准备，他们一个师的兵力也就在两千多人，我们两万多人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负责歼灭这个师，另一部分在这里组织伏击，在他们收到消息后反扑而来的时候，我们给他们致命一击。” 不得不说，瑟本果真是一个非常有战略的军事家，此时他指的这个位置就是关键所在。 因为如果郑系实施包围的部队在得到消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回援，而想要最快抵达，这条路便是必经之路。 弗洛科眉头舒展，长呼一口烟，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好。” 于是很快，马沙联军第十八旅团便在夜色的掩护下，留下少些人做好掩护，其余的大部队顺着小道朝着黄州城的西北方向前进，而这一切，郑系部队并没有知道，三个军仍旧是按照既定的战略持续前行。 马元所在的第119师，处于黄州城的西南方向，为第357师做侧面呼应，吸引侧面火力，将敌人引入大包围圈，方便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形成包围圈，彻底歼灭马沙联军。 而马元抵达前线的身份正是第七军参谋部的作战参谋，主要是负责一线部队的情报收集、信息共享等工作。 同样的，在夜色的掩护下，郑系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顺着东西两个方向朝着马沙联军后方进军，而位于正面战场的第357师全体官兵不断开挖战壕，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场战斗开战，那么他们将会是最激烈的战场，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不会活着离开的。 而马元所在的第119师以及侧面吸引火力的第117师，同样的也是全体官兵正在备战。 第119师的师长名叫黄柏，说来也巧，他也是华立军校的毕业生，只不过与马元差了很多年了。 第117师的师长名叫石靖，原先是一位镇上粮铺的管账先生，后来机缘巧合入了伍，进了郑系的部队，占了有点文化的优势，经过好些年的奋斗，才当上师长。 第357师的师长名叫孔青，与第十二兵团军团长洪献河一样，都是草莽出身，但为人非常的仗义，有胆略。 这第七军当中就属这第357师师钢铁之师，经历过几次硬仗，即便在整个郑系部队当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所以这次军事部署就将其安排在这正面对抗的战场上，也是对孔青的一种信任。 就在两方都在部署的时候，远在亳州的战场已经是灯火通明，十五兵团几乎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前线，军团长郑力亲自赴亳州城指挥作战，全部兵团士兵誓死都要夺回亳州城。 很快，一夜时间就过去了。 在凌晨鸡鸣的时候，在战壕当中严阵以待的第357师的士兵们，眼神都死死的盯着前方，等待马沙联军的进犯。 但是在等待了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身为师长的孔青当即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此时天已大亮，但是丝毫没有看到马沙联军的身影，只能是偶尔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些枪炮声，稀稀松松，根本不像是有大部队。 孔青实在坐不住了，直接电话联系第119师，但马元所在的119师，也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敌人，当孔青电话打给117师的时候，却是发现根本打不通。 第357师的师部，师长孔青长呼一口气，“王河，这事怕是有点问题啊。” 王河是第357师的参谋长，此时他也是盯着地图，“师长，如今看来，恐怕是117师那边出问题了，也就是西北方向，但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我们一个师也有六七千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歼灭的。” “我建议，师长你联系宋军长，让他联系下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看下他们方向有没有发现马沙联军的踪迹。还有，我们安排哨兵向他们的阵地探查看下究竟是什么情况？” 孔青很同意王河的建议，直接呼来警卫员下发命令，并且向位于黄州城内的临时最高指挥部汇报了情况。 就在战场上所有部队都十分疑惑的时候，从黄州城内临时最高指挥部传来一个噩耗，那就是马沙联军根本不在包围圈当中，已经向黄州城西北方向移动，并且在凌晨两点左右，对第117师所在阵地发起疯狂进攻。 虽然第117师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持续落入下风，边打边退，约莫于早上六点左右丢失阵地，现在部队位于黄州城外五百米处休整，并对黄州城做布防。 同时，临时最高指挥部命令靠黄州城最近的第357师和第119师即刻回防黄州城，并且令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迅速朝着黄州城西北方向运动，保卫黄州城。 孔青听到这个消息，吃惊不已，第一时间在他的心里升腾出来的感觉就是，他们都低估对面的马沙联军了。 第四十六章 新的计划 半日的时间，孔青的第357师和黄柏的第119师从前线撤了回来，回守黄州城，因为除了在外作战的部队，整个黄州城内也就五六千人左右的守军。 如果被马沙联军钻了空子，那么黄州城那就是唾手可得，那么对郑系而言，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等到第357师和第119师回防黄州城，而后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也很快的回防。 而在黄州城内，由临时最高指挥部召开的紧急会议也在作战室紧急召开，这次会议只有各军部最高指挥官会参加。 此时宋浦、陈兴、钱九山三个人脸色凝重的坐在会议桌的最前面，下方坐的则是下属的一些师长，像孔青、黄柏他们都在这里。 在座的所有人都心情沉重，因为他们知道这次初次与马沙联军的交锋，是郑系非常严重的失误。 “老陈、老钱你们先说话吧。”宋浦脸色凝重，直接跟陈兴和钱九山说了。 陈兴和钱九山相互看了一眼，陈兴长舒一口气，“好吧，那就我先来讲吧。” “我这个人讲话很不客气的，这次第117师守在黄州城的西北方向，居然被敌人给钻了空子，丢失了阵地，将黄州城西北侧沦为敌人的前线，而且敌人的援军基本只需要一天左右就能够抵达了。” “甚至更快，现如今马沙联军占据了好的地形，那么我估计他们接下来应当就是等待援军抵达，然后对黄州城发起更大的进攻。” 陈兴顿了顿，看向117师师长石靖，眉头紧皱，“石师长，这次失利你怎么看啊？” 位于下方的石靖，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来，本来他们仅仅是做侧面吸引火力的作用，但谁也没想到马沙联军居然越过正面战场的第357师，直接突袭他的第117师，这是让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石靖刚想说话，宋浦直接发火道，“他讲什么？他能讲出什么啊，给他这么大的一个师，而且还不是正面战场，他居然给我把阵地丢了，还损失了那么多战士。石靖，你说说，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儿说话啊？” 一旁的陈兴也是摇了摇头，不在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次失利其实就是他们最高临时指挥部的责任，今天这是他们在这里召开作战紧急会议的，那么紧接着他们将会参加郑系组织的会议。 而他们则会面对来自司令部的诘难。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主要的任务是他们黄州城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 因为据参谋部情报科的情报，现在从黄州城西北调集过来的敌人援军竟是约有两万多人，全是机械化部队。 而目前占领第117师的阵地的马沙联军第十八旅团本身就有两万左右的兵力，虽然不是敌人非常精锐的部队，但战力也不容小觑。 赶过来的第五旅团则就是马沙联军当中的精锐部队了，据说已经在其他战场取得了非常大的胜利，并且与国卫军交过手并不落下风。 这样子，黄州城宋浦他们所面对的马沙联军的兵力就在四万多人，黄州城立马会陷入困境。 即便是再加上已经向黄州城方向运动的第九军和第四十八军的话，那么整个黄州城的守军也才是三万多人，而且除了第五军和第七军，其他的几支郑系部队战斗力不是很强。 “好了好了，老宋你也别太埋怨了，这次要说责任，那我们都有责任。我们现在要商讨一下如何对付城外的敌人呐。”第五军的军长钱九山实在忍不住，直接开口说道。 宋浦长舒一口气，“那么老钱，你来讲一讲，我们现在要一场胜仗，一场最大的胜仗，只有这样才能够挽回我们郑系的脸面，还有减少亳州城那边的压力。” 钱九山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老李你说说看你的想法，我们也好做个参考嘛。” 钱九山口中的老李，是第五军的军部参谋长李金汉，此人在郑系部队当中都是非常有名的，很多时候都能有好的点子。 李金汉站了起来，“说实话，这仗不太好打，如果是昨天，我们还是处于很好的局面，但是现在我们其实就处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刚刚几位也都说过了，我们现在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守好黄州城，打一场胜仗。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如何赢得这场战斗，我有一个初步的计划，给大家讲一讲，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李金汉示意手下的参谋将地图挂上，旋即走到地图跟前。 李金汉拿着笔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是黄州城西侧方向的一片名叫胡树林的地方，这里有很多树木，适合大部队埋伏，而在这胡树林的边上是一块高地，我昨天抽时间去这个地方看了一下，可以说这块高地位置非常好，而且地域比较宽阔，如果作为战壕，绝对是很好的地方。” “而且这块地方，是位于黄州城西门进入的必经之处，我本来的想法是用手段将敌人引入这片胡树林，然后我们于这块高地进行埋伏后，进行围歼。”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军中恐怕也有非常厉害的军事专家，我这样的想法恐怕会被他识破。” “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埋伏在胡树林当中，把这块高地留作给敌人作战的地方，我们由低地势向高地势发起进攻。” “老李，你这不是胡说吗？虽然我陈兴不太懂那些兵法，但是这打仗自古以来也没有说由低向高进攻的啊，那样我们岂不是落在下风吗？”坐在一旁的陈兴忍不住开口说道。 李金汉笑了笑，“陈兴军长所言不错，但是这次我们失了先机，我们只能让对方占一些优势，我们占一些劣势，而且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这是真的。” “还有大家别忘了，我们这次一起来的是可是有十五兵团的炮兵团，这可是给我们这次打伏击最好的帮手。” “在地势上，我们虽然是处于劣势哈，但是我们拥有炮兵团，可以先以炮兵团向敌人阵地发起进攻，而后由我们三个军进行一场歼灭战。” “这是我的初步想法，还请各位军长、参谋长提一提建议。” 不得不说，李金汉这次的计谋非常厉害，可以说，如果这次计划能够成功，将会给马沙联军沉重的打击。 会议桌前的钱九山一拍桌子，“咳咳，各位，我不说别的，老李的决定，我向来是不投反对票的，而且这个计划，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不要去考虑计划本身，而且我们这个部队当中的一些不确定的地方。” 钱九山说完这话，宋浦眼神微不可查的眯了一下，因为他也是早就想到了，上次他们召开作战会议的时候，参加的人很多，各作战参谋部都有人参加，还有甚至一些小头目也是参加了。 正如钱九山所言，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其中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才会导致这场战斗的失败。 “我觉得老李的这个计划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老李啊，你没讲我们如何将敌人引进我们的包围圈呢？”宋浦可谓是一针见血，“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吧。” “对啊，老李，你说了半天，这也没戳到个点子上面，还是说你已经有主意了，在这儿等着我们呢吧。”一侧的陈兴也是没忍住，直接开口说道。 李金汉微微一笑，“我可没有消遣各位的意思，只是需要你们各位先看看我的这个计划可不可行，如果可行，我再给你们讲一下我的请君入瓮的计划。” 第四十七章 黄州歼灭战 钱九山也是笑道，“老李你别卖关子了，我们现在是要抓紧时间的，你的这个计划，我估摸着他们两个也不会有意见的，你抓紧说下一步的计划。” 李金汉摸了一下嘴巴，接着说道，“好，既然各位军长都同意这样的计划，那么我就说一说我的请君入瓮的计划。” “他们这次攻打黄州城，主要目的还是占领黄州城，那么现在而言，他们最大的目标便是我们，尤其是三位。” 李金汉看向宋浦、陈兴、钱九山三个人，因为不管怎么说，对面的马沙联军主要想占领黄州城，那么现在的守军便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宋浦忽然想明白了，“老李，你的意思是由我们去吸引敌人，将他们请进我们这次埋伏的包围圈内吗？” 李金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脸色也是变得有些凝重。 宋浦、陈兴、钱九山三人也是眼神眯了一下，三人都知道如果是这种办法，风险很大，而且一旦计划不成功，那么恐怕部队将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当中。 “老李，说实话啊，我觉得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但是也不是不行，那就是由我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去作为诱饵，吸引对方进入包围圈内。”钱九山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虽然钱九山说话大大咧咧的，但是作为一军之长，也不是说丝毫没有头脑的，自然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一旁的宋浦和陈兴也是陷入沉默当中，他们都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了。 首先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计划失败，他们三个军乃至于黄州城的安危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因为这样的话，黄州城的西门就会暴露在马沙联军的面前，整个黄州城就会面临被攻破的风险，而且作为诱饵的这只军队恐怕会面临被团灭的局面。 “各位，我还是比较同意老李这个计划的，而且老钱说的也在理，那么就由我作为这个诱饵吧，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或许只有我作为诱饵，马沙联军他们才会上当。”宋浦开口说道。 “这......”一旁的陈兴眉头微皱，似乎是有些犹豫的。 “哈哈。”宋浦轻拍桌子，“作为军人岂能畏死，马革裹尸才是我们最崇高的目标，这件事情我就专权一次，由我率一个师的部队出外扎营在胡树林旁高地侧，另老钱你留守黄州城，领两个师吧。老陈你领剩下的六个师埋伏在胡树林，我们争取这次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还有这次作战就命名为黄州歼灭战。” “这次作战还需要绝对保密，在座的都是各处的师长、参谋长，如果这次作战出现被泄露的情况，我们会通知第一时间结束这次作战行动，所有部队回防黄州城。而且，若是我发现有人泄密，那么我会从重处置，从师长开始。” 宋浦深知这次作战任务的重要性，如果存在向上次一样的情况，那么作战任务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一旁的陈兴和钱九山，也是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很快，这次的命令就传达给各作战部队，因为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还在运动当中，所以直接命令他们向胡树林当中运动埋伏。 驻扎在外的第117师和第119师回防黄州城，由钱九山直接指挥，宋浦带领第357师直接驻扎在城外，作为诱饵引诱马沙联军入套。 就在黄州城守军迅速调动的时候，驻扎在原第117师阵地的马沙联军第十八旅团也在不断的打探消息，一方面与正在赶来的第五旅团保持联系，另一方面第一时间掌握黄州城郑系部队的动向。 第十八旅团的作战部，气氛也是显得略微凝重。 “旅团长，我们的哨兵发现黄州城的部队出现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处高地侧，似乎是想要掐断我们回防的路线。”一位参谋样的人开口说道，显然郑系部队的动向，他们几乎也是第一时间能够掌握的。 “而且，我们突击取得了奇效，他们的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还未回防到位，照我们估计，他们应当还有大半日的时间才能够回防到位。” 听完作战参谋的汇报，弗洛科敲了敲桌子上的地图，抽了一口大烟，呼出一圈圈烟雾之气。 “瑟本，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我看了那片地势，高处地势非常适合我们作为驻扎的地方，等待扎赫耶夫的五旅团，那样我们再谋合计一举占下黄州城。” 第十八旅团的参谋总长瑟本也是不住地点头，弗洛科所讲的那个高地，瑟本也有注意过的，后面环有一处巨大的胡树林，左右平坦可有退有进，是个绝佳的驻军位置。 “旅团长，我觉得还是稍微谨慎一些，我们先做探报，看看那边究竟是哪只部队在哪儿，还有周围有没有埋伏的迹象，我们这次任务是占领黄州城，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啊。”瑟本不愧是胸有城府，考虑问题非常全面。 弗洛科也是点点头，诚如瑟本所言，他们这次的目标是黄州城，不宜去做非常冒险的事情。 但是虽然弗洛科做事谨慎，但时间不等人，也就在一个小时之后，马沙联军第十八旅团全军出动，向西门高地方向移动，机械部队在前，步兵部队在后。 在马沙联军移动的时候，坐镇第357师的宋浦也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他立即命令全师进入作战状态，准备对付这即将到来的敌人。 很快，半个多时辰之后，马沙联军先头部队抵达高地，并且与第357师发起正面冲突。 整片高地很快就落入激烈的战争当中，宋浦率领第357师和第十八旅团的两万多人开展了激烈的作战。 但毕竟双方兵力悬殊，很快第357师就落入下风，宋浦不得不率领剩余部队向黄州城方向撤退。 而取得胜利的第十八旅团也并未追击，而是就地取下高地，迅速打扫战场，并且就地安营扎寨。 而就在马沙联军第十八旅团军队还未站稳脚跟，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埋伏于胡树林当中的六个师在陈兴的率领下对高地实行了包围，宋浦率领的第357师也迅速的回撤，向高地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胡树林当中的炮兵团所有高炮均瞄准了马沙联军所在的高地当中，只待一声令下。 很快，所有部队均是安排到位，在陈兴的一声令下，第五军和第二十九军六个师共计一万三千人向马沙联军所在驻地发起猛烈的进攻，同时炮兵团所有高炮向高地猛烈轰击。 一瞬间，黄州城西侧陷入滔天的战火当中，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五个小时，战斗不可谓是不激烈，战场之上到处都是尸首。 第四十八章 第五旅团到达 黄州城西门的这场歼灭战不可谓不是激烈，其实两军实力相当，所以才会是无比激烈。 但是最终即便是郑系的完美包围下，马沙联军的第十八旅团还是突破了重围，向西北方向运动，并且在距离黄州城十公里的地方稍作驻扎了。 这次马沙联军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两万左右的部队被打的就剩下五六千人，但是宋浦他们也是损失不少，参战的共计七个师的兵力，也差不多一万五千多人，损失了六千多人，还剩下九千人左右。 所有郑系部队再加上城中剩下的第117师和第119师，也就一万两千多号人。 就在黄州歼灭战结束之后的第二天的傍晚，马沙联军的第五旅团终于抵达了黄州城的西北方向，与弗洛科的第十八旅团进行了汇合。 而郑系这边，郑则良安排的汤河海的第九军和郭荣的第四十八军也陆续赶到了黄州城，解了黄州城之危。 因为第九军和第四十八军抵达之后，郑系的部队又是达到两万人，与城外的马沙联军的兵力上相差不多，这样一来，马沙联军想要攻破黄州城倒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马沙联军第五旅团旅团长名叫扎赫耶夫，比弗洛科是更加出名的大将，也是马沙联军这次进犯部队当中非常出名的存在，扎赫耶夫是马吉利国人。 马沙联军的临时作战指挥部当中，第五旅团和第十八旅团的几位高层都在此，从上次的黄州歼灭战当中，他们迫切需要一场紧急会议来分析总结战败的原因。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第十八旅团的参谋总长瑟本，“扎赫耶夫旅团长、弗洛科旅团长，我们第十八旅团这次在黄州城西门外围遭遇郑系部队的埋伏之战，我们损失惨重，可以讲，这次是我们第十八旅团入境以来最大的一次失败。” “原因有很多，我和弗洛科旅团长的决策失误是这次失败的最直接的原因，我们之后会向指挥部作出沉重的反思，并且如果指挥部有任何的惩罚，我们二人无话可说，全部接受。” “但是目前，我们本次前来的目标还未完成，指挥部给我们两个旅团的命令是攻取黄州城，所以我还是希望今天各位在反思的前提下，做好下一次进攻的作战计划，其他诸位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探讨的。” 弗洛科根本不想说话，因为此时的他还在气头上，黄州城外一战，他的第十八旅团损失惨重，这可谓是奇耻大辱。 尤其弗洛科与扎赫耶夫颇有些不对付，但是在大战面前，弗洛科也知道不是置气的时候，但是想要让他低下这个头，他倒是非常的不愿意。 一旁的第五旅团的参谋总长名叫巴特夫，也是一位马吉利国人，只见他开口说道，“正如瑟本参谋长所言呐，我们目下最严峻的任务就是如何多去黄州城，完成此次指挥部交给我们的任务。” “约瑟夫，你先给各位介绍一下目前的战况吧，我们经历过一场失败了，这次我们需要更加缜密的计划，给予郑系部队最沉痛的打击。” 巴特夫所指的名叫约瑟夫的是第五旅团的作战参谋长，也是一位经验老道的老兵。 约瑟夫将地图挂了起来，“各位长官，这便是我们所在的地方的地形，虽然有一些出入，但是变化不大。” “这里是我们所处在的地方，位于黄州城的西北方向，这里是才经过一场大战的西门高地。我们在来之前，就研究过黄州城的城防，四个大门当中只有这北门算是比较容易进攻的地方，其次是西门。” “我们目前的机会其实不多，因为如果现有郑系部队严防城守的话，那么对我们而言将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我们攻城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们五旅团和十八旅团的兵力现有两万六千多人，而据我们所知，在我们抵达的同时，黄州城内郑系的援军也赶到了，约莫有两个军一万两千多人，加上黄州城当中的人，现有守军也差不多是两万四千多人，兵力上我们相差不多。” “其次，便是郑系所依仗的炮兵团也在城中，这便是十八旅团这次在西门高地失败的原因之一，郑系的炮兵团配备的都是现今最为先进的火炮，这是他们这次非常倚重的一个手段。” 约瑟夫先是将双方的兵力、实力都简单的做了一个介绍，说下来其实双方队伍的应战实力相差不是很大，约瑟夫咽了下口水，紧接着说道。 “再有，我们此次攻打黄州城的目的除了是夺取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为指挥部在亳州城的部署，亳州城是郑系的军事重镇，也是我们本次的重点目标之一，我们这边如果能够按照计划顺利拿下黄州城，那么亳州城方向我们的压力就会少很多，郑系便会安排更多的兵力来援助黄州城。” “各位长官，我们本次制定的计划是利用声东击西，意思就是利用小股部队进行南门、北门和西门的袭扰，让敌人误以为我们会从这三个门进攻，但是我们的目标是让敌人误以为我们会从东门进攻。” “但是正如先前所言，我们将会从最薄弱的北门进攻，我们计划将一万五千人安排在北门处发起正式进攻，其他的九千多人分成三个小股部队进行持续袭扰，在敌人彻底放松警惕之后我们一举发起进攻。” 约瑟夫将第五旅团做的简单的作战计划讲解了一下，当然这个计划是由扎赫耶夫和巴特夫二人确定过的。 在约瑟夫讲完之后，巴特夫示意其坐下，巴特夫开口说道，“各位，目前敌人肯定是严阵以待，而且也是知道了我们已经抵达的消息，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出其不意，耐心、更耐心的去等待机会。” “弗洛科旅团长，你看我们本次的计划如何呢？还是需要你们提出一些建议的。”巴特夫看向弗洛科，虽然之前打了败仗，但是弗洛科的军事实力还是值得尊重的。 弗洛科眉头微皱，他刚刚一直也在听约瑟夫的报道，说实话，他对这个声东击西的计划没有什么异议。 弗洛科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是不错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做好一些情报工作，我先前的失败实则就是情报做的不到位，再加上我的骄傲自大，导致的失败，我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再出现在我们的身上。” 第四十九章 亳州会战 弗洛科可以说是非常理性的认识了自己的失误，也正是自己的失误导致了第十八旅团的大规模失败，弗洛科也知道这将是自己一生都抹不去的污点了。 在听完弗洛科的话之后，一旁的扎赫耶夫砸吧砸吧嘴，似乎想要讲话，但还是非常耐心听弗洛科继续讲话。 “从我这几次与郑系部队交手看来，郑系部队非常擅长打阵地战，正如约瑟夫所说，如果郑系部队固守黄州城的话，这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们力求速胜，我们拖不起，所以我们需要想一些好的办法来引诱他们出击。” “我的建议就是在我们做作战计划的时候，希望计划更为严谨，将作战前期的情报工作做到极致，这样对我们开战之后，损失可以降到最低。” 弗洛科一直在强调前期的情报工作，也许是他上次作战失败太多了，但的确如他所言，在作战当中，除了实力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信息，只有准确的掌握住战场上的一切信息，那么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好好好，弗洛科旅团长讲的还是很重要的，据我看来，这恐怕也是在黄州西门之战当中吸取到的经验吧，巴特夫，这次会议结束之后，你要将我们这次会议的要旨下发给各个联队，让他们在认真部署的时候，也要注意清查自己内部的情况，保证我们不能有人泄露消息。”第五旅团的旅团长扎赫耶夫开口说道。 弗洛科听到扎赫耶夫的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知道扎赫耶夫是在嘲讽自己，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就在黄州城双方军队在仔细商议会战的事情的时候，远在亳州城的郑系部队境况却十分危急了。 郑系部队镇守亳州城的主要是郑力的第十五兵团，郑力亲自抵达前线指挥战斗，虽然第十五兵团是郑系部队的精锐部队，但敌人的兵力实在是太多，十五兵团经历过几天的作战，可谓是死伤惨重。 随后，郑系部队就安排郑则海的第十八兵团前往亳州城进行支援，同时将郑则林三兵团的坦克团也调往亳州城前线。 但是马沙联军对亳州城似乎是势在必得，他们也压上了很多的兵力，因为这亳州城不管是对哪一方势力而言，都显得非常重要。 亳州城位于整个郑系部队版图的最东南侧，而且亳州城算是穿插在济系和汉系中间的一座军事重镇，而济系和汉系的实力与郑系比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上的。 所以对于马沙联军而言，如果攻占下来亳州城，那么对于后面侵占周边的几方势力，会起到非常好的效果。 再有，在济系的北方便是实力非常强大的楚系部队，这也是马沙联军想要向北继续进犯的必经之路，而占领亳州城之后，马沙联军也是可以对楚系部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所以马沙联军这次集结了三个旅团的兵力，共计六万多人对亳州城发起猛烈的冲击，并且三个旅团个个都是马沙联军的主力军部队。 亳州城当中，郑系第十五兵团郑力和第十八兵团郑则海此时都坐在作战室当中，两人脸上都是十分的凝重，整个作战室当中气氛冰到了低点。 因为现在亳州城的前线，他们已经压上去五个军了，还有一个军作为备用，另外坦克团也已经抵达在前线，随时对前线做好支援工作。 “则海叔，这次是我郑力拖累你了，我向司令做过军令状，这次即便是我们第十五兵团全部打光喽，我郑力也不会向后退一步。”郑力向郑则海说道。 郑则海摆摆手，示意郑力不要说这些话，“你这小子，血性是有，但是不该这么冲动的。” “老周啊，你分析看看如今的亳州城的形势嘛，看看如今我们能有什么对策，我打了这么多年仗，比这凶险的要多得多，我就不信这马沙联军是铜墙铁壁，我们郑系部队也不是吃素的嘛。”郑则海不骄不躁的说到话。 郑则海毕竟是经历过很多大仗的，即便是如今面临这来势汹汹的马沙联军，郑则海也算是非常沉得住气，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亳州城守不住了，那么他哥哥郑则良也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再者说，亳州城的地理位置对于郑系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也不会派郑则海来亳州城参加城防。 而且郑则海镇守亳州城，对于守城的郑系部队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郑则海口中的老周是第十八兵团的兵团参谋长，名叫周曲，他也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与郑则海配合有十几年了，打过很多战斗，算是非常有经验的。 周曲也不含糊，直接是对着地图开口说道，“郑力兵团长，虽然我们如今处境不是那么好，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的几率，亳州城是一个城防非常坚实的地方，即便敌人有大炮，短时间内也没有那么容易击溃我们。” “那我就现在的形势简单的分析一下，第一点，我们拥有城防且背后还有我们整个郑系部队，这一点总司令已经明令过了，我们除非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会放弃亳州城。” “第二点兵力比对，我们现在两个兵团加上去约莫有四万多人，而敌人有六万多人，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坚实的城防，弥补这中间的差距。” “第三点，也是总司令跟我们讲的，就算是亳州城丢了，哪怕整个郑系部队都陷入危险当中，我们还可以向军务部去申请援助，当然如果军务部不给予帮助，按照总司令想法，我们郑系部队就选择撤出现有的地域，向大西北方向寻求其他的立足之地，将这块地方腾出给敌人。” “腾出去给敌人？这怎么说话呢？绝对不行，就算是总司令答应，我郑力也不会答应的。”郑力听到周曲的话，顿时爆炸了。 郑力自小就在这块地方长大的，这就是他的家乡，如今周曲说让自己放弃这块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郑力打心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哎，郑力你先听老周讲完嘛，那是说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真到那个时候，我们郑系恐怕也是危在旦夕了吧，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日子。” “我们郑系也是从无到有，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即便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郑力啊，你觉得我们没有实力东山再起嘛？” 郑则海不愧是郑系的老干部了，一句话便将郑力的心气儿给提了起来。 于是，周曲接着说到，“另外，还有就是存亡齿寒的道理，我们周围是张成山的济系和韩县生的汉系，虽然他们两支部队兵力有限，但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可以给予我们一些帮助的。” 第五十章 孙立仁 虽然周曲说了这么多的分析，但是也只有死守亳州城，因为这不是一场攻坚战，而是一场艰苦的阵地战。 等到周曲说完，整个作战室都陷入一阵沉寂当中，就连郑则海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在一旁抽着烟，浓烟如同腾飞的烟雾一样，席卷在整个作战室当中。 一旁的郑力也是一脸凝重，因为他知道在战场上是没有任何的借口，如果你打不过敌人，那么等待的就只有死亡。 “各位长官，在下觉得这次也不是没有办法。”突然，坐在周曲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开口说道。 这人第一印象给人是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但如果这般想法，那么大抵是被骗了，因为此人正是第十五兵团的兵团参谋长孙立仁，从其身份，可见其不简单。 此人履历也是个狠辣角色，先前是郑系纠察队的主任，平日里专门对付的就是郑系部队当中的一些叛徒，在郑系部队当中可以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哦？老孙，你可别诓我们，这次可是关乎我们生死的一战。”郑力开口说道，从孙立仁调到他的兵团来当参谋长开始，郑力就瞧不上他，毕竟从孙立仁的出身来看，根本不是根红苗正，在郑力的眼里，只有从军出身才是真正的军人。 但是碍于总司令部的命令，郑力表面上还是要做到的，不能在明面上就撕破了脸皮。 孙立仁微微一笑，“兵团长，我可没有诓人，我也知道这次战争的重要性，再说毕竟老郑兵团长也在这儿的。” “好啦，不要说那么多没用，有什么办法就讲出来。”郑则海也显得有些不耐烦，敲了敲桌子，他是很早就认识孙立仁的，虽然孙立仁的能力水平是有，但同样为人阴狠毒辣，不为郑则海所喜。 孙立仁微微一笑，点点头，“好的好的，想必各位应该不会忘记，这次马沙联军进攻的地方可不止我们亳州城，还有黄州城吧。” “从现在的战场形势来看，敌人的重头兵几乎都用在了我们这里，但是他们又安排了兵力进攻黄州城，那么显然黄州城也是他们想要拿下来的地方，既然想要减轻我们这里的压力，我建议啊，我们不妨电报告知三兵团的郑则林兵团长，请他命令守在黄州城的几支部队全军出动，袭扰敌人，做成牵扯。” “而正如周曲参谋长所讲啊，我们亳州城城防坚实，敌人想要啃下来，也是需要费点力气的。那么对于马沙联军而言，两座城池，最后是需要拿下一座，我们如此一来，两个战场的战斗就会均衡下来，而且相距甚远，这对于我们而言，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就会多很多的。” 孙立仁不急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孙立仁的想法非常独到，刁钻。 但是他的说法，让整个作战室都陷入沉思，就连郑则海都陷入沉思当中，也就片刻的功夫，郑则海大喊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好好好，妙啊。” “这个，这个就叫做三十六计当中的围魏救赵嘛，反正黄州城那边压力当是没有我们这边大的，让他们出点力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他们那边能够吸引一部分兵力，我们城外的敌人就会调兵增援，那么一来，我们亳州城就会轻松很多，这次会战我们相对会轻松不少啊。” “不错，这样一来，总司令就可以从整体调军来布局，对我们郑系来说，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兵力了。”郑力也是思考片刻，接茬道。 周曲也是开口说道，“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做好提防，因为敌人会随时随刻增兵救援，如果我们全部寄希望于另一处战场的话，若是敌人也有所准备，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郑则海也是点点头，表示了对周曲的话的肯定，战场上的时局瞬息万变，诚如周曲所说。 “郑力啊，你就做安排吧，我之前就讲过了，我的第十八兵团全权交给你指挥，所有在一线的决定，如果你觉得是对的，那么就不用跟我商量，你直接做决定就好。” “还有这两天，我就启程回泸州城一趟，向总司令汇报一下我们这边的战报，还有我马上亲自向三兵团发电，让他们加紧在黄州城的战事，如果能够拖住敌人的话，那请他们死咬住甚至消灭掉，毕竟这次敌人侵犯的主战场还是放在亳州城的。” 郑则海对郑力是非常的信任，不仅仅是他年纪小有冲劲，还有郑力在战场上的临机应变能力可以说是郑系当中都数一数二的。 郑力也是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则海叔你放心，这次会战，我要打出一场漂亮的阵地战，给总司令看一看，也给那些光吃饭不干事的家伙们好好看看我们郑系的军队。” 郑则海眯了一下眼睛，显然捕捉到郑力话里有话，但并未发表什么其他的言论。 “老周啊，你且留下来吧，协助一下郑力，争取我们这次亳州会战打一场胜仗，现在全体士兵需要一场胜仗，我们也更需要一场伟大的胜利。” 现在的郑系整体上都比较士气低下，急需一场轰动的胜利来挽回一下士气。 而且像郑则海、郑力这些人都知道，现在的郑系可不光是面临着外患，还要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内忧，国内那些军阀无不虎视眈眈的看着郑系，如果郑系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恐怕大都会坐山观虎斗，袖手旁观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郑则良没有大规模用兵前线，因为现在这个时局，不管是跟谁作战，都要留有后手，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团灭掉。 在这次作战会议结束之后，郑则海就启程回泸州城了，而郑力则是全权负责亳州城的军事防务，由周曲为副指挥，孙立仁协同，亳州城前，危机感一下被拉满，整座城都陷入战争即将打响的危机感当中。 而距离亳州城很远的黄州城也是到处充斥着战争的氛围感，刚刚抵达的马沙联军的第五旅团对黄州城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感。 马沙联军的第五旅团是一个全机械化的部队，属于攻城的好手，这对黄州城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城中的宋浦、钱九山等人此时也是非常的凝重，尤其是此时又来了个汤河海和郭荣，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又都是来自于不同兵团，所以多少是有些较劲的存在。 第五十一章 围魏救赵 “穿林海…” 在泸州城郑则良家中，郑则良正躺在太师椅上，惬意的听着戏剧，并且还跟在后面哼哼。 就在此时，有警卫来报。 郑则良这才是将戏剧关掉了，示意让人进来，不意外的进来的就是从亳州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郑则海。 “则海，亳州城情况如何啊？”郑则良上来就一针见血的想要了解一下亳州城前线的事情。 郑则海本来还想歇口气，但见郑则良如此关心前线，索性也就不歇了。 郑则海顺了顺说道，“大哥，亳州城此时是大战一触即发，马吉利国和沙哈国派出了三个兵团围剿我们亳州城，我们做过调查这三个兵团可算是马沙联军的精锐之军了，而且总的兵力在六万多人的样子。” 郑则良眉头一皱，“你的十八兵团和郑力的十五兵团军力仅有四万多人，有压力吗？” 郑则海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说道，“大哥，亳州城此时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啊，形势非常不妙，虽然郑力这小子满怀信心，但是从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来看，敌人这次怕是会压上全部的兵力来拿下亳州城。” “因为除了这三个兵团，马沙联军另外还有两个兵团正在从其他地方紧急朝着亳州城挺进，据我们估计十天之内恐怕就会抵达，届时如果我们不能够结束亳州城会战的话，我们就会陷入困境。” 郑则良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因为郑则海说的敌人增员的事情的，他是知道的，而且他已经心中有一些盘算了，他准备将梁毅的第十一兵团也调到前线去，但这样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因为郑则良知道，如今明面上这马沙联军是敌人，但是暗地里，郑系地盘以外楚系、济系、汉系等人都对此垂涎已久，如果全军出动，那么他们不介意此时趁火打劫。 “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此次回来我也不是要求增兵的，我只是想要请大哥向则林大兄协商一下，请在黄州城的几支部队对外的敌人进行袭扰，如有可能最好给予沉重的打击，这样一来，亳州城的敌人必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而我们届时两处配合，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怕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计策。” 郑则海将孙立仁所言说的计策与郑则良汇报了一下，想要看看郑则良有没有指示没有。 郑则良细细思量了一番，“则海，此计倒是不错，黄州城上次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如今有五个军的兵力在镇守黄州城，再做袭扰的话，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我已经电令在黄州城的部队，让他们千万不要轻易出城，如能固守便固守，敌人想要攻城是非常着急的，短时间内攻不下来的话，他们会心里着急的，而黄州城为我军粮草之地，固守嘛，几年是没有问题的。” 郑则良虽然处在泸州城，但对前线的战况可谓是了如指掌，对部队的调整也是非常的迅速。 “则海，此事我批个手令给你，你拿这个手令去与大兄商议如何谋划，这计策虽好，但是风险也大，如有不慎，我们整个郑系将会全部颠覆其中。” “再有，军务处的申请下来了，我这两日就要动身前往平陵去面见总领，此战不是我们郑系一人之战，我倒要看看这军务处的人还有总领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答复。”郑则良恶狠狠的说道，他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郑则海也是一愣，开口说道，“大哥，我听到一些消息，说是总领有意提拔这国卫军司令王贺为国家三军总司令，统领国卫军和朝卫军两大主力部队，另外国内所有的地方部队也都要听他的调遣。” “这王胡子与您可是多少年的死对头了，我恐怕您去这平陵城，王胡子会出阴招，对您不利呀。” 郑则海所说的这个王贺，原先是国卫军的总司令，算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而这王贺在十几年前因为一些事情与郑则良结了一些梁子，后来两人一直不对付，但是二人都掌有兵权，所以也就是动动口头，并未有实质性的大动作。 郑则良哼哼一笑，“王胡子这人也是走了狗屎运，得了总领的重用，不过他要是成了这总司令吧，想要调动我们这些人，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说我，就说楚系的楚雷方，他可是拥兵三十万呐，算是我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军阀，想要他低头有那么容易吗？” “所以啊，不用担心，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惹事情，王胡子不会对我不利的。” 听到郑则良的话，郑则海也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取了郑则良的手令前往郑则林所在的地方去商讨诱敌之策。 …… 而此时的马元正在第七军的师参谋部的任职，还是跟在情报科副科长吴成的后面做事，而在这期间，马元更是发现了吴成竟然与城外的敌人互通有无，马元挑了一个机会直接向军参谋部参谋长丁瑜秘密的汇报了这个事情。 后来第七军军参谋部直接查处了吴成，而马元因为举报有功，本来是弄个表彰的，但后来119师师长黄柏知道了这个事情，而且听说马元也是华立军校的毕业生，便跟军部将马元要了过去。 黄柏在119师的师参谋部给马元安排了师部参谋部情报参谋，相当于科长级别，要知道在马元这个年纪能够成为师部级科长，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与马元一批进入郑系的那些人，好多还都是士兵呢。 119师的参谋长叫李成海，对马元也是颇为喜欢的，虽然马元在经验上有些不足吧，但是李成海倒是不介意培养新人。 119师的师部参谋部的情报科，包括马元在内的，有三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程前，女的叫侯莉莉。 马元有感觉，自己刚来，这程前对自己就有些敌意，或许是觉得自己不配当这个情报科科长，反倒是侯莉莉非常好，对马元不懂的地方都颇有耐心的给予指导。 此时的马元已经不像之前那般不成熟了，经历过不少战争的洗礼后，马元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 很快从泸州城传来的军令，命令黄州城的守军全部听命于第七军的军长宋浦，由其统一指挥，陈兴和钱九山任副总指挥。 黄州城的守军，主要任务便是袭扰城外的马沙联军，但最重要的前提还是必须要守住黄州城，其次便是要防止军中有人与敌人私通，尽快肃清内部问题。 马元所在的第119师接到命令，驻守黄州城的西侧方向，算是与城外的敌军面对面，但处在正面战场的是钱九山的第五军的三个师的兵力。 因为原先第117师几乎被马沙联军给打残了，宋浦决定将117师暂时编入第357师，师长石靖暂时留在军部。 而号称第七军钢铁之师的第357师被安排在黄州城的北门，因为宋浦等人猜测从上次的歼灭战而言，敌人恐怕也会声东击西来寻机攻破黄州城。 另外东门和西门则是由汤河海的第九军和郭荣的第四十八军各增派两个师的兵力进行驻防，剩下的两个师的兵力则是驻扎在城中西北侧，宋浦想要用这两个师的兵力全袭扰驻扎在黄州城西北侧的马沙联军。 轮换来出战，这样可以最小的减少伤亡，也可以最大目的上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第五十二章 119师的内鬼 而就在黄州城各部队紧锣密鼓的安排战事的时候，马元也正式走马上任。 作为119师师部参谋部的情报科，平日主要的工作就是搜集对面敌人的情报，但值此危急的时候，临时又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还要搜集内部人员的密报。 因为从吴成的事情上，让郑系几个兵团都非常重视这内部问题的重要性，若是放在平时也到无所谓，但是这战时，恐怕一个间谍就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害。 而马元上任后不久，就截获到一份情报，是关于119师内部布防的布置图，是通过一个私密电报台发出去的，而发出的地方，就是城外的敌人。 马元知道此事的严重性，说明在119师的内部也出现了内鬼，而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找出来这个内鬼。 马元很仔细的将最近情报科发出去的情报都搜集起来看了一遍，尤其是看看是哪些人让发的。 很快，马元就锁定在三个人的身上，分别是一营的副营长胡希华，师部后勤科科长金启用，师部参谋部副参谋长彭海。 因为从搜集的情报中显示，在截获的这份情报发生的时间前后，只有这三个人从情报科这边读取过相关的情报。 但马元要先了解一下这三个人，于是这一日，他把程前和侯莉莉二人喊到一起开个会。 “二位，尤其是程前兄弟，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认为我是攀关系进来的，但既然我已经在这个位置了，你们现在是我的手下，那就得听我的。”马元想着是人多力量大，想要靠几个人来一起探讨一下。 程前眼神微眯，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从职务上讲，马元是情报科的科长。 看到程前没有说话，马元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军中这次主抓的就是内鬼，值此大战时刻，一旦有人透露消息后，我们就会陷入危难之中。” 一旁的侯莉莉开口说道，“马科长，那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马元接着说道，“不错，我这两日的时间的确时有所发现，但我对119师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请你们二位来分析一下的，今天的会议你们不允许对外面的人有任何的透露。” “我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发现有人将119师的军事布防图通过电报的形式传送给城外的马沙联军，而且我也暗地里调查了，现在基本嫌疑锁定在三个人的身上，分别是一营的副营长胡希华，师部后勤科科长金启用，师部参谋部副参谋长彭海。” “他们三个人是在机密泄露时间前后，存在嫌疑最大的三个人，但我对他们不是很了解，所以想要请你们来了解一下的。” 程前在听到马元的话之后，眼神微眯，脸上有一些异常的表情，但马元并未看到。 倒是一旁的侯莉莉先开口说道，“马科长，这个后勤科的金科长，我倒是了解一下，金科长来我们119师已经有五六年了，担任后勤科科长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平日里他是个为人正直，大家对他的评价也颇高。” “而且金科长作为后勤科科长，平时工作上也是十分的认真，对待各部队的后勤补给调度做的也非常好，在师部中并没有什么不太好的评价。” 马元听完侯莉莉的话，按照这个说法，金启用基本是不会通敌，但马元开口问道，“侯科员，那这个金启用平时有哪里需要用到电报吗？” 侯莉莉想了想，“金科长平时用到电报也不少，他需要与其他师的后勤调度，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我们师作战，要说接触电报，他倒是有不少机会。” 马元看向程前，“程科员，对于他们三人，你来119师的时间最长，你应该都了解一些吧？” 程前来119师情报科已经有五年了，而在郑系部队当中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算是郑系部队当中的老人了。 程前沉思片刻，“马科长，不是我挤兑你，这三个人我都了解一些，但了解不深入，我可以简单说说。” “金启用刚刚莉莉已经说过了，我就不说了，至于一营副营长胡希华，我觉得此人应当是最没有嫌疑的。” “他当年跟在黄柏师长后面打过很多次的硬仗，出生入死多次，拥有军人非凡的血性，而且胡副营长此人为人豪爽，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所以我觉得他是最不可能是间谍的。” 程前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彭副参谋长，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原来是在朝卫军中的，后来才来的我们郑系，得到宋浦军长的重视，成了我们师的师部参谋长。不过，要是想具体了解，倒是可以去向师部参谋长李成海了解下。” 马元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他知道这几个人不管究竟谁是间谍，，就他们现在的身份，都不是自己能够动得了的，而且现在据程前和侯莉莉的消息，这几人似乎都不是内鬼。 但马元不再多想了，他让侯莉莉将这些资料先整理一下，马元想要去向师部参谋长李成海单独汇报一下这个事情。 当时黄柏调任马元的时候，李成海曾经单独跟马元说过，如果遇到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向他单独汇报，情报工作毕竟关乎整个师的生死存亡，尤其重要。 而就在马元搞得风生水起的时候，黄州城中的郑系部队对城外的马沙联军进行不断袭扰，让城外的马沙联军头疼不已，甚至都想要拉开架势与郑系大干一场，但每次郑系都在关键的时候退缩回城中。 应用郑则海的战术，黄州城的守军成功的将黄州城外的马沙联军完完全全的拖住了，给亳州城那边缓解了一些压力。 而就在两三天之后，远在亳州的马沙联军与城中的郑系第十五兵团和第十八兵团发起了战争，这就昭示着拖了很久的亳州会战正式打响了。 马沙联军对亳州城分成了三个方向进行攻击，城中的郑力将两个兵团分成三个部分分别进行抵抗，一时间整个亳州城都陷入一片战火。 而此时的郑则海在泸州城汇报完战况后，并未着急回去亳州城，而是留在泸州城歇了好些时日。至于郑则良，则是在与郑则海交谈后的第二日便动身前往平陵城，想要寻求一下朝卫军和国卫军的帮助。 第五十三章马元的怀疑 “李师参，最近几日我们情报科截获一份密报，其中内容是我119师的军事布防图，此事事关我整个黄州城守军的安危，下属不敢有所怠慢，所以前来向师参汇报。”在李成海的办公室内，马元正在向他进行汇报。 李成海手里拿着的就是马元他们情报科所获得那份情报，情报内容就是附带了119师的军事布防图。 “查到谁了吗？”李成海大致看了一下情报内容，旋即问道。 “根据我们情报科的消息，现在基本锁定在三个人身上，一者是一营副营长胡希华，二者是后勤科科长金启用，三者是师部参谋部副参谋长彭海。我们情报科已经在甄别了，但还未有什么进展。”马元如实说道。 李成海眉头微蹙，“这三人在我师部可是有不短时间了，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有异心不是不可能。” “马科长，你有重点怀疑的人吗？” 马元思索了一下，“李师参，这三人的基本信息我都了解了一下，下属怀疑这后勤科科长金启用，纵观三人，胡希华身为副营长，多年征战沙场，想来应当是不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而彭海参谋长身为我师部参谋部主要人员，下属了解了一下他在参谋部基本属于书记参谋，平日里能够接触到军事机密的机会不是很多，而且彭海参谋长是黄师长一手提拔上来的，想来应当问题也不会太大。” “至于这金启用科长，虽然常年在师部后勤科，做事也是非常的认真，在师中口碑也是非常不错，为人也很好，只可惜他做事太过于谨慎，这一点上让人有所怀疑，因为他实在是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 “下属看来，一个人完美到极致那也是必然有问题的。金科长在师部这么些年，即便是非常谨慎小心，那也不可能在后勤保障上没有一次纰漏，所以下属还请师参准许对金启用进行提审。” 马元并未听从程前和侯莉莉的建议，而是有自己的判断。 李成海思忖再三，这才开口说道，“马元啊，这样，毕竟这金启用是我师部后勤科科长，他做后勤很长时间了，如果直接抓捕的话，恐怕会让后勤科有所动乱，但间隙一事事关重要，你等我与师长汇报一下再行决议。” “还有，现在黄州城内可谓是危机四伏，我已向师长请了命令，安排了二十人给你们情报科，主要用作平日里对那些叛徒的缉拿和监视。现如今尤其是大战在即，我们实在是不可掉以轻心。” 马元一惊，居然给自己安排了二十个人，看来郑系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 两日后，马元便接到李成海的密令，简单两个字：“抓人。” 于是，马元便安排新来的人前往后勤科，直接将金启用抓捕。这次安排过来情报科的二十人，分为两个小队，队长分别是黄温和孙庆，二人都是从部队当中选拔出来的极具经验的人才。 119师情报科审问室中，马元、程前、侯莉莉三人正式开始对金启用的审问。 “金科长，我是情报科新任科长马元，您可能没听说过我，很抱歉今天的审问由我来主持。”马元看着对面的金启用，显得非常的沉稳。 “马元？我听说了一些，你是黄师长亲自提拔的，想来也是有背景的人呐，能够成为这么年轻的科长倒是意料之中了。”金启用显得非常冷静，面无表情。 马元微微一笑，转头示意一旁的程前。 程前上前一步，“金科长，接下来我们会对您进行例行询问，还希望您能够全力配合，这样我们也能早日洗了您的清白，您也能早日回归到后勤科。” 金启用毕竟是在119师做了很多年的后勤科了，虽然平日里对情报科接触不多，但还是有所了解的。 “无妨，各司其职嘛，你们情报科也不容易，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大战在即，一寸情报即是一寸功劳。”金启用开口说道。 “金科长，我们查到在十五日前您从我们情报科复刻了一份情报，是关于城外马沙联军新到一批军火，时间、地点都在上面有了非常详细的记录，对吗？”程前对此例行询问。 金启用思索片刻，“不错，十日前是有这么一份情报，是由你们情报科转到我们后勤科的，并且还协同三营三连出城截粮，不过，此次行动已经于六日前完成了，此次行动我们收获颇丰啊。” “金科长，那为何我们的情报上记录的是有十门炮，最终只缴回来两门呢？”程前继续追问道。 金启用眉头微皱，“这事情你们应该去问三连吧，是他们执行的外勤任务，具体现场究竟有什么情况，我并不知情呐。” 马元开口打断道，“金科长，据我们查到的消息，你们后勤科可是有人一同前往的，只不过后来死在前线战场当中了，而这个人似乎之前是得罪你金科长的。” 金启用冷笑一声，“怎么？马科长不会认为是我想要借刀杀人的吧，我金启用的人品，你去问问我们119师，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马元摆摆手，“不不不，金科长，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呢，你金科长的名声在外，我们师没有人不知道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情报科审问，不问人品，只论证据，这一点还请金科长理解啊。” 金启用眉头紧锁，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马元给打断了，显然有些紧张和不愉。 马元笑了笑，“程前，你继续，按照我们的问题例行询问吧。” 程前点头，“金科长，请问您五日前的晚上是在哪里？做什么？” 金启用逐渐恢复平静，“五日前？呃…那日我好像是在按例正常巡查后勤物资，那日本来是副科长张国年巡查的，他那日好像是家中有事，这才我代他到师部巡查的。” 一旁负责记录的侯莉莉顿时眼神一亮，但被马元一道目光给制止住了。 第五十四章亳州吃紧 “马科长，刚刚审问的时候，那个金启用明明回答的与我们取得的情报不一致，您为什么不让我问他啊？万一他就露出了马脚呢？” 在审问完金启用之后，侯莉莉向一旁的马元询问道，因为她刚刚在记录的时候发现了金启用口供上的差异，但是却被马元给制止了，没让侯莉莉问出口。 马元微微一笑，“你啊，还是太轻敌了，上面李成海师参给我们的命令是例行抓捕询问，并不是给他定罪，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不需要在询问的时候指出来，只需要将我们询问所得上交给师参谋部，让他们去判断，切记，做情报工作千万不要以自己的臆断去做决定，那样的话，我们终究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旁的程前此时也是闭口不言，努力的在听着马元的话，从这一刻开始，他对马元的观感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了。 “那么马科长，我们还需要对另外两位长官持续监视吗？”程前问道。 马元摇摇头，“不需要了，他们并没有问题，不过你们需要注意的是，虽然这金启用应该是有大问题的，但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的背后肯定还会有人，只不过究竟是谁，还需要继续查，有可能是我们师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兄弟部队的人，这一点希望你们守住自己的嘴，别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马元经过这些时日的不断摸索已然是非常成熟了，对于在郑系这样的大部队中的机制也算是颇有心得了。 程前不住的点点头，一旁的侯莉莉则还是有些懵懵的感觉。 很快，马元情报科的消息传给了李成海，而李成海则是第一时间就转给了黄柏，一时间由师部直接组织了一支特级调查组，对金启用一众后勤科的领导进行调查。 而马元因为调查有功，再次受到了119师的嘉奖，直接给马元升任了119师师参谋情报参谋一职，但主要还是接管情报科的工作。 就在马元在黄州城119师内不停的调查的时候，远在亳州城的郑系第十五兵团和第十八兵团与马沙联军的三个旅团发生了激烈的大战，但因为郑系部队还是占了劣势，所以亳州城的形势非常不妙。 而黄州城这边，受到宋浦的统一管理，五个军的兵力不断的袭扰在外的第五旅团和第十八旅团，非常有效的拖住了黄州城方向的联军部队。 但亳州城和黄州城，以及郑系的后方大本营都接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另一个入侵敌国库尔沁国的第707旅团急速向亳州城进发。 这个707旅团可以说是库尔沁国的第一王牌旅团，一路侵犯下来，战功赫赫，夺得了很多的城池，击败了不少的军阀势力，并且同时还与朝卫军的三个军对战，并未落得下风，还安然退走了。 707旅团向亳州城进发的动向，让郑系内部发生较大的争执，一方面是说让郑力的两个兵团的兵力从亳州城撤下来，并且紧急再增援4个军的兵力前往柴州城打好柴州保卫战。 另一方面，则是主战派，因为亳州之后就是柴州，柴州再被占取之后就是泸州城了，郑系部队现在可以说是再也退无可退了。 在泸州城的郑系大本营中，一众的参谋、军长等人已经是讨论了两三日的时间了，一时都没有任何有效的意见。 而郑则良去了那平陵城，还未回来，而此时在此的地位最高的便是郑则良的大兄郑则林，其次便是郑则海。 “郑大兄，此事还得尽快商议出来一个办法呀，如今这司令去了平陵城，可是我们战事却是不能停啊，若是亳州城有失，我们郑系就会丢了一大片的地方啊，想来边上的楚系、汉系他们也不会作壁上观的。”五兵团的兵团长孙德海开口说道。 孙德海在几个兵团长当中属于是比较老实巴交的那种，但做事却是非常的沉稳，也是深得郑则良的重用。 郑则海也是开口说道，“大兄，还请尽快决定，安排黄州城守军去协助，另外我觉得可以安排梁毅的第十一兵团的第十三军和第三十七军前往亳州城前线，这样一来，敌人的三个旅团就会陷入前后夹击的地步，只要我们能够赶在707旅团到来之前将其歼灭，那么亳州会战我们就会胜利了。” 一旁的梁毅也是点点头，“郑兵团长，此事还请您早下决断呐，亳州战事可是一刻都拖不得啊。” 郑则林见几位兵团长都是如此，于是直接一拍桌子，“好，那就这样吧，梁毅啊，你即刻率第十三军和第三十七军出发前往亳州。另外，我即刻派人前往黄州城通知宋浦，让黄州城留下四个军牵制马沙联军，让第…呃…第五军去亳州吧，献河的十二兵团战斗力还是非常厉害的。” “还有，则海我也要交代你一件事情，你将我们此次的消息即刻亲自前往平陵城告知则良，这平陵城怕是也是一潭死水，下面藏着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呐。” 梁毅和郑则海领了军令便是分头行动去了。 而此时，远在平陵城的郑则良也是正式接见到了卫国中央军的总司令王贺，先前中央军分为朝卫军和国卫军，因为战事吃紧，于是总领直接下令让朝卫军和国卫军合并统称为卫国中央军，由原先国卫军司令王贺出任卫国中央军的总司令，原朝卫军胡为民出任副司令。 此外，也是战事吃紧，临时成立中央后备军，由外防部部长左成出任后备军总司令，原军务部副部长王树丰出任副司令，整个后备军作为战时的后备力量。 “哈哈，郑司令啊，咱们也有几年未见了吧，想来你们郑系也是山高皇帝远，非必要事情可从来不会来我们这平陵城呢。”在卫国中央军的会客室里，王贺一边喝着茶，一边跟郑则良说道。 郑则良眼神一闪，心里冷哼一声，但还是脸上笑道，“王司令，你这是抬举则良啊，同为国家的部队，哪里分远近，只不过我们这些草台军队，没有得到总领的训示，我们哪里能够来到平陵城呐。” 王贺吹了吹手中的热茶，吹去水面上浮动着的茶叶，接着开口说道，“哈哈，我们哪里需要这么见外啊，则良，你这次来平陵可是你们郑系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第五十五章寻求援助 “哈哈哈，王司令果然还是如以前一般一针见血啊，我们郑系此次是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了，不然我也不会前来平陵麻烦王司令呐，还希望王司令能够看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会见一下总领，请求给我们郑系一些帮助啊。”郑则良姿态稍微放了一些，颇有祈求的意思。 王贺嘴角微扬，心里盘算着：“这家伙真是老狐狸啊，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郑系的处境，哼哼，还死鸭子嘴硬硬撑着，既然如此，我倒是不妨成全吧。” “则良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作为现在卫国中央军的总司令，自然是要从国家大局上出发的，既然郑系部队遇到了一些麻烦，那么我们自然是要出手帮助的，正好，明日总领上午开完会有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我可以安排则良你与总领见个面。” 郑则良赶忙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感谢王司令，我郑则良在此感谢，若是此次我郑系能够脱离困境，我必有大礼奉上，还请王司令不吝帮助。” 王贺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很快，一夜时间便过去，郑则良早早地就到了总领府的会客厅等候。 在总领会议开完之后，便在会客厅会见了郑则良。 “则良啊，我听说最近亳州不太平啊，可是有什么样的困难呐？”总领孙怀仁开口问道，语气当中非常平静。 就在郑则良准备答话的时候，只见门外的秘书处秘书长翟进走了进来。 “啊，正方啊，有什么事情讲嘛，则良不是外人，可讲。”孙怀仁开口讲道，眼神中颇为疲惫。 翟进，字正方，点头示意，“总领，实在不好意思打断您与郑司令的会谈，只不过我们秘书处方才接到澳斯国大使馆的电报，扎赫尔斯大使想约您会面，想要与我们协谈关于十日后与白国、耶萨国等使者会谈的事情。” 孙怀仁眉头一皱，冷哼道，“这个扎赫尔斯，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讲的，我们国力虽然比不上这些入侵的国家，但是想要我们束手，那还得那鸡蛋碰一碰，试一试。” 翟进问道，“那总领，这扎赫尔斯大使会面的事情该如何办？” 孙怀仁喝了一口茶，“这样吧，让绍昆替我去吧，我一个时辰后还要与正山、怀民他们前往清安会见卢国的代表团，此次对敌我们是要寻求卢国的帮助呢。” “总领，还得提醒您一下，明天的时候便是要商议铜州会战的详细战略，陈部长那边想着还是要请您一起去参加一下的。”翟进继续汇报道。 孙怀仁点点头，“好，你跟楚深讲，我明日一定到军务部去。” 翟进点头便准备下去，孙怀仁再次开口道，“对了，正方啊，中午给则良就在总领府的食堂安排个便饭吧，毕竟则良大老远的跑过来，不容易啊，而且他所带领的郑系啊，一直还在战斗的前线，更是苦不堪言呐。再有就是，马上去通知一下克之过来一趟，我需要了解一下最近这卢国的大使馆有什么新的情况，以便此次会谈的顺利嘛。” 一旁的郑则良则是心中有些繁乱，他知道这孙怀仁身为国家总领，自然是日理万机的，但着实没有想到孙怀仁竟然是这么忙，一时间郑则良心中有些退缩，不想将这次前来的目的如实说出来了。 安排妥当所有的事情后，孙怀仁这才看向郑则良，“则良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事情实在是太多啦，刚刚讲的亳州，什么个情况啊？” 郑则良抿了抿嘴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总领，亳州城前线的确危急，但我们郑系部队短时间还是能够顶得住的，则良此来本是想要寻求国卫军的援助的，只是这总领您也是日理万机，那么些大事都比我这小事要紧张得多啊。” 孙怀仁点点头，“则良呐，前线吃紧，这是非常之重要事情，你来寻求援助，那自然是已到了万不得已之地步，这样吧，中央军人员也是非常的紧张，所以援助多少人给你，安排哪些军队给你，我便交给军务部，也是新成立的卫国中央军司令部去办，等会儿正方会跟你一起，去军务部传个命令，届时后面的事情就由楚深与你对接吧。” 郑则良听到此话，心中多少有些复杂，因为他明白这总领虽然轻松的一句话，但是到了下面想要办成一件事情，那将是非常困难的。 “则良啊，还有其他什么需求吗？”孙怀仁站起身来，因为他需要准备一下待会儿的会议了，身为一国领袖，仪表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郑则良本来还想要寻求一些军火上的支持，但从刚刚听到的那些事情，郑则良就知道，自己开不了这个口了，不想让总领孙怀仁再为难。 于是，郑则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则良啊，这个不管是亳州，还是黄州啊，战事都是非常吃紧的，敌人猛攻这两个地方，你要做好防御啊，有什么困难呐，都要第一时间电话我，我身为一国之总领，自然是要帮助你们的，晓得吗？” 郑则良点点头，对于孙怀仁的嘱咐，此刻都放在心中了。 “好啦，则良啊，我要去准备接下来的会议了，记得啊，等会到食堂吃顿饭再回去，不着急这么一会儿功夫的。” 说完这话，孙怀仁便离开了会客厅。 看着孙怀仁离开的背影，郑则良的脸上表情显得十分复杂，此时郑系已经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地，能够获得一些帮助，自然是最好的，但这些帮助根本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从总领府出来以后，郑则良则是马不停蹄地跟着秘书长翟进前往军务部了，接下来，郑则良还要跟军务部部长陈楚深沟通一下援助的事情了。 来到军务部的时候，郑则良这才发现军务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因为国卫军和朝卫军联合筹备卫国中央军的事情，军务部要将人事、人员等等事情都要布置到位，本来人手就不多，所以就忙得马不停蹄。 “陈部长，这是郑系的郑则良总司令，应总领的命令，要求军务部根据我现有中央军部署情况，安排相应军队支援位于亳州一线的郑系部队。” 一见到陈楚深，翟进就将孙怀仁的命令述说了一下，然后翟进便回去总领府了，那边还有一摊子的事情需要他这个秘书长去处理的。 “郑司令，这既然是总领的命令，我就不得不遵循呐，但是想必郑司令你也看到了，现如今的平陵城呐，可以说是忙成了一锅粥了。” “因为这个五国联军对我国进行进犯，前方各个地方都是战事吃紧，我们作为全国的军务部，自然是要调度各方部队的，即便是中央军，也是十分吃紧的。” 一上来，陈楚深就开口吐苦水了，不过有句话他倒是没有说错，因为前方战事吃紧的缘故，军务部这段时间已经是忙得飞起。 郑则良听完陈楚深的话，心里不由地冷笑，中央军还忙啊，这联军的大部分主力都是我郑系在抵抗，还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郑则良却没有立即回复，眼下乃是寻求帮助来的，不宜当面与军务部撕破脸皮的。 “这样吧，郑司令啊，你想要多少部队的支援呐，尽管开口。”陈楚深诉说完苦水之后，便抬头看向郑则良问道。 郑则良也不犹豫，直接开口，“陈部长啊，我们郑系目前分列在黄州城和亳州城一线，尤其是亳州，面对敌人的几大旅团，压力非常大，所以想看看中央军能不能支持两个军团的兵力呢。” 陈楚深听到郑则良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笑了笑，“郑司令这需求倒是合情合理的，但现在各方战事还是很吃紧的，两个军团总共有四万多人，怕是有些多了，不如这样，我让原来国卫军的韦居军团长的王牌第三军团驰援亳州城吧，你看怎么样？” 本来郑则良听到陈楚深的话，心中一紧，若是这点儿兵力都不肯支援，那么他们郑系此次就是要损失惨重了，但一听到居然派出的是中央王牌军第三军团，这只军团，郑则良自然是知道的。 第三军团的历史可谓是战功赫赫，在国卫军乃至于全国军队中都是赫赫威名，有这样的军团参战，那么亳州的劣势就可以扭转开来。 “可以。” 郑则良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应允下来，此次前来平陵城，能够得到这样的援助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本来此次前来平陵城，就是想要寻求一些帮助的，在来此之前，郑则良的心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恐怕会是双手空空而回，但现在既然能够得到军队的援助，而且还是一支中央军里头的王牌军，对于这样的结果，郑则良心中已经是十分满意了。 在得到郑则良的回复后，陈楚深便直接写了一张批条，并且告诉郑则良先回去泸州城，马上第三军团就会动身直接前往亳州城的。 第五十六章郑则良遇刺 对于陈楚深的话，郑则良其实不敢苟同，因为郑则良还是十分担心若是等到自己回去之后，派出的援军没有抵达的话，那么郑系还是会陷入绝境的。 似乎是猜出了郑则良心中所想，陈楚深接着开口说道。 “郑司令啊，别担心呐，这件事情毕竟是总领亲自安排下来的，所以我们军务部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不会哄骗你们的，刚刚郑司令你也说了，前方战事吃紧，所以郑司令你还是尽早回去指挥战局吧。” 郑则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握住了陈楚深的手。 “陈部长啊，这一次多谢你啦，现在事情敲定了，我不妨跟你掏心窝子讲一句话，那就是我此次前来平陵城呐，心中实在是没有抱着什么心思能够得到援军的，但是现在能够有第三军团援助，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啦。” “好，我这就回去了，如今亳州和黄州的敌人纯纯欲动，我也不知道我们郑系军队还能够抵挡多久，之前我听翟秘书长说，你们军务部正在谋划铜州会战，是吗？” 借着先前听到的一些消息，郑则良想着问一问的，想要探听一些消息。 陈楚深也是笑了笑，“郑司令啊，你这...有些东西暂时还是不能说的，万一咱们当中有谁是敌人的间谍的话，那么此间消息泄露了，对我们是一场灾难呐。” “不过，细节恕我不能告知，但是铜州会战势在必行的，咱们现在太需要一场大胜仗，只有这样，才能够与那些联军国家坐下来谈判的。” 虽然陈楚深没有告诉郑则良关于铜州会战的详细战术部署，但还是透露了一些关于会战的目的。 郑则良也是十分识趣的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从军务部出来，回到自己的公馆，准备收拾收拾就回去泸州城了。 “三顺，准备收拾收拾，咱们就回去啦，嘿嘿，这次来平陵城呐，咱们还是不吃亏的呀。” 一回到公馆，郑则良就十分高兴，跟贴身警卫员三顺开口吩咐道。 一旁的三顺也是笑了笑，“司令，那么这次郑力兵团长那边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吧。” “嘿嘿，瞧好了吧，”郑则良一脸高兴，“这次郑力那小子有好运了，说不定呐，咱们郑系这次可以给敌人的几个旅团包了饺子，打一场大胜仗。” 三顺笑得更开心了，他自小就跟随在郑则良的身边，是郑则良贴身的警卫员，也是郑则良最信任的人之一。 在公馆内收拾完之后，第二日一早，郑则良一行人便坐上了汽车返程了。 在他们的车辆行到平陵城城外两公里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轰隆”的声音，是炸弹爆炸的声音，声音即便是在两公里之外，但在平陵城的众人都是听得真真切切。 “什么？”作为管理平陵城军务的军务部，陈楚深是第一个接到汇报电话的。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说法是，郑则良一行人乘坐汽车离开平陵城后，在城外两公里处，并人提前埋伏的炸弹给炸了个车毁人亡，当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熊熊大火将车里的人全部烧毁了，无法辨识。 但从现场找出的勋章等等遗物，还是能够识别出，这其中便有郑系大司令郑则良。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楚深，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不停地在说，这下子完了，这下子完了。 因为郑则良最后出来的地方，乃是他们军务部的大门，那么现在郑则良死在平陵城城外，那么所有人都将怀疑他们军务部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楚深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总领孙怀仁交代。 但很快，陈楚深便从慌乱中醒了过来，于是急忙起身前往总领府，他要将这样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总领孙怀仁，发生这样的事情，尤其在这个时候。 “总领，郑则良司令在回去泸州城的路上，被人提前埋伏车辆给炸了，所有人全部遇难。”在孙怀仁的书房内，陈楚深面色凝重，站立在那里。 孙怀仁听完陈楚深的汇报，咽了咽口水，并没有说话，久久并没有说话。 就在陈楚深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突然孙怀仁转身重重的将手中的本子摔在桌子之上。 “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敢在我们政府的眼前做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如此国难当头的时候，简直是丧心病狂啊，如此行径，与亡国灭种有何不同啊？” “翟进啊，进来。” 在孙怀仁的怒骂下，秘书长翟进走了进来。 “去，让人将孔荃给我找过来，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代，不光是给我们中央政府的一个交代，还要给郑系部队那些人一个交代的。” 听到孙怀仁的吩咐，翟进便去传达命令了，这个孔荃便是政府特务科的现任科长，这个职位乃是总领孙怀仁亲自任命的，独立于各大部门之外的。 在等待孔荃的时候，陈楚深站立在办公室内，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现在他只想着孔荃抓紧来到。 “总领，孔荃向您报告。” 不消多长时间，特务科科长孔荃便到了这里。 孙怀仁看向孔荃，语气当中依旧是充满了愤怒，“孔荃，想必城外头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这些人如此胆大包天呐，居然敢在我们平陵城城外杀害抗敌的总司令，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啊？”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我们政府的权威嘛，简直就是在破坏咱们的团结呐，孔荃啊，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必须要给我查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动的手，还要将这些人一个个给我绳之以法，杀之而后快。” 孔荃自然知道孙怀仁说的是郑则良的事情，于是胸脯一挺，“总领，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楚深，这次则良前来是向我寻求帮助的，你们军务部是如何做的部署啊？” “总领啊，我昨天的时候与郑司令商议过了，派遣韦居军长的第三军团前往亳州援助他们郑系，您看？” “可以啊，就让韦居去吧，不过在去之前呐，让韦居来找我一趟，有些事情，我要亲自给他部署的，晓得吧。” 听到孙怀仁的话，陈楚深点点头，从他的话语当中，陈楚深知道，孙怀仁刚刚的怒气已经是消了不少了。 “总领，政治部张部长来了，想见您。”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翟进的声音，听到这话，孙怀仁摆摆手，示意孔荃和陈楚深离去。 政治部部长张珑，字正山，也是政府里的老人了。 “正山啊，你怎么也来啦。”一进门，孙怀仁就问道。 张珑面露难色，开口道，“总领，我瞧着刚刚是陈部长、孔科长来过了，总领你是吩咐过他们了吗？” 孙怀仁点点头，“不错，这件事情影响十分恶劣啊，还是出在这个档口上，我们马上就要组织铜州会战了，郑系的部队将会是会战的一方面主力军呐，此时出了这个事情，多少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啊。” “总领啊，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据我所知，郑系地盘上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马沙联军正在全力攻取亳州城，若是亳州被攻取下来的话，那么郑系的腹地就会受到战争的威胁。” 政治部张珑对于战局的分析还是非常到位的，而且他的眼光看得很远。 孙怀仁作为总领，他自然知道张珑所说的是事实存在的事情，但是眼下，孙怀仁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督促特务科抓紧时间找出幕后的真凶，将真凶绳之以法，给郑系一个交代。 “正山，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则良被炸死的消息一旦传回郑系，恐怕会引起军中动乱，这对前线的战事不是一件好事情呐。”孙怀仁揉了揉脑子，这件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他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的办法去向郑系的二十多万军队交代。 张珑略微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总领啊，我觉得当下还是要派人前往郑系部队，并且加大援助的筹码，这样一来可以先稳住前方战事的局面，另一方面也可以稳住郑系部队内部的稳定。” “而且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该讲就讲出来，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孙怀仁开口道。 张珑接着说道，“总领，我觉得这个郑司令已经去世了，现在当务之急必须是要为郑系的二十万部队选出一个新的总司令，这个总司令必须要在郑系部队内站得住脚，让众人为之信服的。” “所以我觉得这个总司令还是先从郑系内部选出来吧，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插入郑系的内部，以免引起更大的动乱。” 孙怀仁仔细思考了下张珑的话，的确如此，虽然以往以来，他们一直想要对郑系下手，郑则良被炸死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现在这样的局面，却并不是非常好的时机。 “你说的有道理，正山啊，现在稳住郑系二十万部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只是这派去的人选选谁呢？谁才能说服他们呢？” 孙怀仁接着说道，对于安排的这个人选又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这个人不能站在中央政府或者郑系任何一方，而且还要让郑系的人多有敬佩。 “总领，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谁？” 第五十七章新的总司令 “顾文哲！” 听到张珑的话，孙怀仁心神一惊，因为张珑说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合适了。 顾文哲乃是政府的一位老人了，在政府内拥有很大的威望，并且顾文哲此前还在郑系担任过一段时间郑则良儿子郑云飞的老师，深受郑则良的重视。 除此之外，顾文哲还在楚系的楚雷方那里担任过职务，所以顾文哲在各方军阀当中都是拥有不错的威望。 如此想来，孙怀仁觉得派遣顾文哲前往郑系部队那里简直实在是太合适了。 “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派顾秉初前往郑系那里，简直是太合适了，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稳住现在的郑系二十万大军了。” 顾文哲，字秉初。 一旁的张珑接着开口说道，“总领，既然您决定安排顾文哲前往的话，那么我这边就去和侯剑那边说一下了，让顾文哲尽早起程，此事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对于局势就越不利的。” 孙怀仁点点头，“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做吧，尽快让秉初前往郑系吧，至于这个郑系的总司令吧，我觉得郑则林还是不错的。” “他毕竟是则良的大哥，而且一直都是在郑系当中担任要职，在部队中拥有一定的威望，想必让他来担任总司令的话，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对于孙怀仁的话，张珑也是表示赞同，眼下看来，也只有郑则林才能够接下这个总司令的职务了。 就在孙怀仁和张珑商讨的时候，一路奔波而来的郑则海此时也是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平陵城。 但是，当郑则海刚刚抵达平陵城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自己的二哥郑则良遇害的事情，这样的消息让他如同天塌下来的一般。 但郑则海也就慌乱了片刻，很快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要立刻回到泸州城去。 郑则海知道，一旦郑则良遇害的消息传回泸州城的话，恐怕泸州城就会陷入动乱，郑则海知道此时必须要尽快回到泸州城，与郑则林商议接下来的部署。 郑则海来过平陵城的事情，孙怀仁等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在孙怀仁的安排之下，文化部的顾文哲一众人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就着手向着泸州城的方向而去。 在陈楚深的安排下，韦居的第三军团也是即刻从平陵城开拔，整整两万多人向着亳州城的方向开进。 就在平陵城发生如此大事的事情，身在黄州城119师师参谋部的马元，也是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让他随钱九山的第五军前往亳州前线，因为之前郑则林的命令，黄州城中的五个军抽出一个军前往亳州城的前线援助，随即在宋浦的支持下，从各个军中、师中抽调出一部分人员加入第五军，一并前往亳州城的前线援助。 而马元所在的119师师参谋部，马元正是被抽调的几人之一，其中还有程前和侯莉莉，这倒是让马元心中有些欣慰的。 但是在前往亳州前线的时候，马元就听说了，亳州前线的战争十分危急，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在那里，相比较黄州城这里僵持的状态，要危险许多。 “马哥，听说亳州前线双方大军已经势同水火了，我们此次去就是司令部想要通过情报科作为突破，由此攻破敌人的内部，从而瓦解围困在亳州城城外的敌人。” 此时的程前，已经与马元十分熟悉了，所以称呼上也是多是亲切许多。 马元也是听说了，于是开口说道，“是的，我也听说了，在来之前，师参跟我说过了，我们此去乃是凶多吉少的，说不定就会交代在战场之上。” “但是师参也说了，这一次亳州城会战，乃是我们郑系非常重要的一场战斗，若是我们此次能够取胜的话，那么接下来对于全国的战争都会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甚至可以掀起全国性的反攻号角。” “那若是失败的话呢？”此时，一旁的侯莉莉开口问道。 马元和程前顿时沉默了，因为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侯莉莉的问话，因为他们心里都知道，若是此次一旦失败，恐怕郑系的所有防线都会崩溃，那么如他们这些军人，也会是凶多吉少。 最可怕的是，若是郑系一旦崩溃，那么所属的这些城池也都会被占据，对于全国的战局来说，将是非常致命的一击。 马元几人是被分到了钱九山的第五军的第339师，师长名叫李巨川，也是一名悍将，师参名叫曾国江，与119师师参李成海十分相熟。 所以借着李成海的面子，当马元等人到达339师的时候，曾国江便安排马元等人任情报副参谋，协助原来339师的情报参谋李生进行情报工作。 李生是个文人，与马元不同，马元好歹还是出自于华立军校，是个正儿八经的军校毕业生。 但李生乃是从大学的文科学院毕业的，是个货真价实的文学生，但是当他进到339师的时候，一手巧妙的情报工作，很快就让他成为第五军当中赫赫威名的情报专家。 从他手里破获的情报也有上千起了，甚至当年还破获了楚系在郑系安插的间谍，从而升到了339师的情报参谋一职。 “鄙人李生，以后还请马参谋多多指教哈。” 马元一到情报科，李生便非常热情上前打招呼道，虽不知热情真假，但表面上起码是真的。 马元自然也不能落了面子，于是伸出手与李生握了握手，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这一点人情世故上，马元这些年懂得了很多。 “小陈呐，来一趟，给马参谋将办公室收拾一下，抓紧带着马参谋熟悉一些咱们情报部的工作，现在前方战事吃紧，一切从简，抓紧投入工作，马参谋，我这样的安排不知道适合不适合啊？” 在一番安排之后，李生转头看向马元，表面上在征求马元的意见，实则在他刚刚的话里面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马元也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李生的安排，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几人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很快，339师的情报部的一位工作人员小陈，便带着马元和程前、侯莉莉三人前往马元所在办公室了，作为副参谋，还是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的。 刚到339师情报部，马元压根儿就没有用的趁手的人手，所以理所当然，直接将程前和侯莉莉都带到了这里，三人之间的配合，已经算是非常的默契了。 就在马元随第五军前往亳州城的时候，另一边的郑则海则是从平陵城出来后，不管白天黑夜，一直都在赶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泸州城。 “大哥，大哥，不好了。” 郑则海一回来泸州城，丝毫没有任何的停留，径直前往郑则林的住所去寻找，他明白如今第一时间要将郑则良遇害的消息通知郑则林的。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郑则林还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身为现在代管整个郑系部队，自然要端着。 “大哥啊，我这不是去平陵寻找二哥的嘛，这不刚到平陵，就听人说，二哥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埋伏给炸了，一车的人全都没了。大哥啊，二哥他没了啊，这可怎么办呐。” 郑则海的一番话犹如九天惊雷一般落在郑则林的耳朵里，让郑则林久久不能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瘫坐在椅子之上。 “什么？什么？二弟他怎么就没了呢？” 虽然是郑则海亲口说出来的，但是郑则林心里还是多不相信的，他不相信郑则良是真的被炸死了。 “则海，你这消息确切吗？是否确实是真的啊？” 片刻之后，郑则林想起来什么，非常正色地向郑则海问道，他想要知道郑则良被炸死是否是真的。 这一问还真给郑则海给问住了，因为当时在平陵城里，他只是听说了郑则良被炸死了，车毁人亡，但是至于是否是真的假的，倒是没有去求证，因为城里很多人都在说这件事，他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真的了。 看到郑则海的犹豫，郑则林似乎也明白了，或许这道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是郑则良逃脱的一番计策。 “这样吧，现在不知道消息的真假，但是咱们两人现在作为泸州城郑系部队的当家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稳住现在的这个局面，不能让城内的部队再生动乱了。” 郑则林不愧是大哥，很快就分析出，若是消息是真的，那么恐怕整个泸州城就要乱了天了。 郑则海点点头，“大哥，我看这消息八九是真的，因为当时平陵城里面有很多人都在街头巷尾地议论着这个消息。” “那就更加要封锁消息，现在亳州、黄州都陷入非常紧张的局面，现在若是泸州城再乱了，那么咱们郑系就完了。所以我要你去一趟黄州城，与宋浦秘密商议一下，让他务必稳住黄州城的四个军。” “至于泸州城嘛，我最担心的就是十二兵团的洪献河，这家伙从来就是个土匪头子，三弟，你让你们的十八兵团给我时刻盯住他。另外，我会让孙德海、韩衮、梁毅他们都约到泸州城来，将他们控制在泸州城内。” “此时风口浪尖，咱们可要收好了咱们郑家的这片家产呐。” 不得不说，郑则林不愧是郑则良的大哥，还是兼带第三兵团的兵团长，第一时间就与郑则海商议好了应对之策。 很快，在郑则海抵达泸州城之后的一天，从平陵城前来的顾文哲一行人也是暗中抵达了泸州城。 因为孙怀仁知道如今的郑系千万不能动乱，所以在顾文哲前来的时候，就已经秘密的交代过了，让顾文哲一行人暗中进入泸州城，切不可大张旗鼓地。 顾文哲进入泸州城后，第一时间就前来司令府会面郑则林了。 “郑兄，多年不见啦。”当年顾文哲在郑系的时候，与郑则林就是熟人了。 “是啊，咱们已经有近十年没见了吧。”郑则林对此也是颇为感慨，因为面前这位顾文哲当年也只是在郑系做事的一个小人物，如今却是成了中央政府政治部的座上客。 “多寒暄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直接切入主题了，此次前来泸州城，乃是代表总领先生前来。” 顾文哲话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直接与郑则林言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郑则林自然是猜到了顾文哲此次前来的目的，因为从郑则海昨日回来的时候，虽然心中不愿意相信二弟被害的消息，但今日见到了顾文哲，郑则林就知道郑则良应该是当真遇害了。 “郑兄，你的二弟，也就是郑系的司令郑则良，于前不久在平陵城城外被奸人所害，总领先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真是怒火中烧，大发雷霆，命令情报科最快的速度要查出凶手。” 顾文哲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说道，“总领先生让在下此次前来，一来呢，是代表总领府向您表示哀悼，对于郑则良司令的遇害表示最诚挚的问候。” “另一个方面，那就是虽然郑司令被害了，但是如今的郑系家大业大，不能如此就乱了套了，所以总领先生让我前来，希望您能担任这郑系二十多万军队的新的总司令，这是政府的委任状，还请您不要推辞啊。” 说话间，顾文哲便将怀里的委任状给拿了出来，上面赫然写着：“兹委任郑则林任郑系各军统一司令长官，督办郑系部队所有事宜！” 落款处，便是总领孙怀仁的签名，并且盖有政府鲜红的大印，显得格外的扎眼。 郑则林看着眼前的委任状，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此时的他不知道是否该接下这委任状，还是该为自己二弟遇害而悲伤。 见到郑则林的迟疑，顾文哲以为是他不想接下这总司令的职务，于是再次开口说道。 “郑兄，如今的郑系拥有二十多万军队，尤其如今在黄州城、亳州城外，正在与马沙联军对峙，如今这个关键时刻，只有像你这样的关键人物才能够压得住郑系这一群兵团长，只有这样，郑系才不会陷入混乱，这也是总领先生现在最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不管是从我个人还是从国家层面，我都希望郑兄你能够接任郑系总司令这个职务，尽快击败马沙联军！” 委任状向前推了一把，顾文哲直接将其放在郑则林的手中，不由得他有所拒绝了。 第五十八章内部分裂 郑则林最终在犹豫之下还是将这一纸委任状给接了过来，说不想这总司令的职务，那是假的。 谁不想成为这二十万大军的总司令呐，不敢说，即便是郑则海若是有机会，肯定也是想的。 “既然是总领先生的任命，又是郑系如此危急的时刻，那么我作为如今郑系的代管司令，那我就义不容辞了，接下这个大任了，还请顾兄回去帮在下多谢总领先生的信任，我一定会率领郑系上下全体二十万人击败马沙联军的。” 接了委任状的郑则林此时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态上，都已经有了总司令的神态。 对于郑则林如此这样的状态，顾文哲自然是十分满意，因为只有这样，郑系二十万大军才不会动乱，这对于国家和战局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既然郑司令答应了，总领先生交代我办的事情也就办完了，我也该回平陵城复命了。总领在我来之前，还特地私下交代我一句话，让我告知郑司令的。” 顾文哲站起身来，此间事了，他是该回去平陵城了，但在他临来的时候，孙怀仁特地交代了一句话，让他务必要说给郑则林听的。 “什么话？” “非常时期，当断则断！” 听到顾文哲的话，郑则林眉目之间轻轻一皱，细细品味这八个字的意思，郑则林何等聪明，自然是能够猜到孙怀仁此话背后的意义。 “好，总领先生的话，郑某自然是谨记于心，还请顾先生放心吧。” 作为三兵团的兵团长，郑则林也不是一个善茬，对于如今这个非常时期，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他心里是知道的。 在顾文哲离开之后，郑则林心中仍旧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接下这一纸委任状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很快郑则林就有了决断，于是他便让手底下的人去将自己第三兵团的第一军军长蒋龙，第十九军军长林诚喊过来。 要说现在在泸州城内，郑则林最信任的是谁，那就只有自己手底下的这两个军的军长了，至于第七军宋浦那边，郑则林已经是安排郑则海去了，他还是很相信，以郑则海的手段，以及宋浦的配合，控制住黄州城的几个军，还是没有多大问题。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泸州城的几个兵团了。 “二位，你们是我在泸州城所能依仗的最信任的几人了，现在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们。”在将蒋龙和林诚喊到司令府之后，郑则林并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开门见山。 蒋龙和林诚互相看了一眼，二人直接站立起来，向着郑则林开口道，“兵团长，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我们都是您的兵。” “好，既然你们如此说，我就不再隐瞒。先前我二弟郑则良前往平陵城寻求中央政府的援助，但是他却是在离开平陵城之后遭人暗算，殒命在平陵城城外。” “虽然我对此事十分愤怒，换了平日里，我作为大兄，我肯定要第一时间就前往平陵城必定要讨要一个说法。” “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我们郑系已经是内忧外患，在黄州城和亳州城，面临着来自马沙联军的围攻，内部我们郑系的各大兵团长之前是因为二弟在，还是很团结的，若是现在让他们知道二弟已经殒命，恐怕都会有各自的想法。” 说到这里，郑则林顿了顿，蒋龙和林诚都不是蠢材，对于郑则林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兵团长，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吩咐，我们二人定然会全力遵从的。” 看到蒋龙与林诚的允诺，郑则林心里这才是放心下来，因为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所属的三兵团才是郑则林最有力的帮手。 “好，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我，那我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现在其他人我都不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第十二兵团，洪献河当年加入我们郑系，本就是逼不得已，这些年他早就对我们郑系的管理不满意了，私下里对于我们这些人的不满越来越多。” “所以，若是我二弟遇害的消息，被他们得知的话，他肯定会选择造反的，所以我要你们抽调第一军和第十九军的全部兵力，布置在洪献河手下张林汉的第八军、周大虎的第十军的周围，若是他们有所异动的话，第一时间就给我拿下他们的军长。” 郑则林还是老江湖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简直运用的非常到位。 “兵团长，那其他的几个兵团呢？”对面的林诚开口问道，因为现如今虽然黄州城和亳州城的战事十分吃紧，但是在泸州城的郑系部队还是不在少数的。 “哼哼，他们嘛，自然是有其他盯着的，我们郑家的嫡系部队可不止咱们第三兵团呐。”郑则林对于五兵团、九兵团、十一兵团三个兵团，已经有所部署了。 原先郑则林本来是想让郑则海的第十八兵团来盯住洪献河的第十二兵团，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让自己的三兵团来盯住。 至于其他三个兵团，则是安排第十八兵团来盯，因为虽然洪献河最有可能想要反，但其手底下只剩下两个军的兵力，但是其他三个兵团加起来还有四个军的兵力，所以让兵力没有什么损失的第十八兵团去盯住他们才是最好的。 “好了，你们立刻去办吧，务必要保证此次行动必须成功，若是我们失败了，将会万劫不复。”郑则林恢复了一副十分严峻的表情，他深知此事简直就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蒋龙和林诚在得到命令之后，就直接下去安排了。 而郑则林这边，则是再次派人去将那三个兵团的兵团长孙德海、韩衮、梁毅都邀请到司令府前来，来的说法是让他们来商议亳州会战的部署。 至于洪献河那边，郑则林也是有安排的，那就是派人去告诉洪献河手底下的两个军，要做好准备，时刻操练，随时准备前往亳州城前线。 这样的安排，看似丝毫没有任何的破绽，但郑则林不知道的是，洪献河已经知道郑则良在平陵城遇害的事情。 此时，在第十二兵团的军部当中。 兵团长洪献河已经将兵团的军参谋黄汉，第八军军长张林汉，第十军军长周大虎几位第十二兵团的几位重要人物，都召集在军部当中。 “兵团长，这两天三兵团的人一直在咱们面前晃悠，名义上说是在操练，但是实际上似乎是在监视着咱们呐。” 首先开口说话的乃是第八军军长张林汉，此人心思颇为缜密，对于事情的分析还是非常到位的。 洪献河如何不知道，虽然他是个草莽出身，但这些年，他能活到现在，自然靠的不是没头脑。 “对啊，兵团长，这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两日，我感觉到咱们泸州城里似乎有什么事情，让老子感觉到十分的郁闷。” 第十军军长周大虎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说话间都是一些粗话，但他说的也是众人都想要问的话。 “黄汉，你说吧。” 一直沉默不言的洪献河终于是开口，让十二兵团的军参黄汉给大家解释一下。 黄汉站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开口道，“各位，你们都是我十二兵团的骨干人物了，今日咱们在这里说的话，还请各位出去之后一句话都不要透露，否则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见到军参黄汉居然如此严肃，这顿时让下面的众人都是纷纷点头。 “咱们郑系的郑则良司令在平陵城遇害了，这是咱们在平陵城的人拼死递回来的消息。” 黄汉的这一句话就如同巨大的石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一样，激起千层浪花，下面的众人都是脸色一瞬间变得凝重，议论纷纷。 “打住，你们先别议论，对于刚刚张军长和周军长的疑问，我也给你们答复。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政府似乎有意委任郑则林为咱们郑系的总司令，所以现在三兵团的两个军兵力围绕在我们周围，当是在替未来的总司令监视着我们的。” “再有就是第十八兵团似乎也有所动作，将咱们不姓郑的几个兵团都给在监视范围之内。” 听到黄汉的话，张林汉和周大虎眼神都是微眯了一下，身为军长的他们自然是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既然洪献河和黄汉在这个时候选择将这个消息传出来，那么想必就是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 果然，在黄汉说完之后，一旁的洪献河清了清嗓子，看向现场的所有人。 “各位，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咱们十二兵团呐，毕竟是个后娘养的杂种，比不得那些郑系的嫡系部队，所以这是怕咱们造反呐，怕咱们有二心呐。” “我洪献河原来就是个草莽土匪，即便是如今成了这什劳子兵团长，也没受到多大的尊重，所以既然他们对我们已经亮了剑了，那么老子我就没必要再给他们脸了，老子想要不如趁此机会直接造反去，做自己的主。” 虽然已经猜到洪献河的心思，但真正听到洪献河说出来，张林汉和周大虎心里还是一紧的，他们当年虽然也是跟随洪献河投靠的郑系，但这些年下来，他们对郑系还是有些归属的。 似乎是看到了下面人的表情，洪献河接着说道。 “诸位，我知道这些年司令对咱们都不薄，可是那是司令的恩情，跟这郑家的其他人有什么关系，现在司令死了，你们还以为郑系还有咱们立足的地方吗？郑则林让三兵团监视咱们，你们以为他们是在干嘛？” “那还不是若是咱们有所动作，他们必定会第一时间就将咱们拿下了，那么咱们这些人呐，就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任人宰割了。” 不得不说，洪献河的这一番话下来，让下面的很多人都是心有所动，因为不得不说，洪献河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就在此时，周大虎突然站起身来大吼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当年可是跟随大哥上山的，刚刚大哥说的不错，司令的恩情那是司令的，不是他们郑家的，现在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岂能束手就擒，老子就一句话，现在大哥让咱上哪，咱就上哪。” 听到周大虎的话，一旁的张林汉也是站起身来，“大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当年上山也就是兄弟几个，既然要反，那兄弟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好好好，果然是我洪献河的兄弟们，如今九山还在前线，联系不到，但咱们要尽快想办法从泸州城脱身了，不然真被他们包了饺子，那可就上天无门了呀。”洪献河听到二人的话，大喜过望。 但丝毫没有被冲昏了头脑，还是非常迅速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当务之急是第十二兵团如何从泸州城脱身的事情。 此时，一旁的军参黄汉开口道，“兵团长，我倒是有个计策，可以让咱们顺利从泸州城脱身。” “什么计策？” “在古三国里，诸葛亮曾经施展过一记，就是以添灶的手法来迷惑敌人，实则是将人马都分批撤走了，最终数十万大军全部撤离了，敌人都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察觉。” “我们十二兵团现在也有近两万人的兵力，不妨也是可以采取这样的手段，暗中从城中撤出去，而且，咱们从泸州城撤出去之后，我们要迅速地占领住后方的前临城，以前临城为根据，一方面可以站稳脚跟，另一方面以此可以与郑系对敌。” 黄汉的一番推演十分详实，也是得到了洪献河的赞许，这样一来，整个十二兵团能够全部脱身。 “前临城？不错，而且这个地方距离对面的楚系也很近，咱们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投靠楚系好了。”洪献河哈哈大笑道，黄汉的这个计策简直不要太好了。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黄汉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统一安排，由张林汉和周大虎协助你，最迟咱们在三日内必须全部撤离。” 洪献河说到这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老子总是觉得，若是再待下去，老子明年的坟头草怕是长了不止一尺两尺了。” 第五十九章抵达亳州城 在洪献河说完之后，下面的张林汉、周大虎等一众人便纷纷退去，开始准备撤退的事情。 偌大的军部当中此时只剩下洪献河和黄汉，说实话，此时的洪献河心中还是十分的纠结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方面还是顾及当初郑则良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另一方面是他始终觉得在郑系如此时候反叛，属于不仁不义。 “大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犹豫不决啊，我知道大哥你心中所想，乃还是顾及当初司令对咱们的恩情，但如今郑系的天变了呀，若是我们再呆在这里，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啊。”黄汉看出洪献河的犹豫，不由得开口劝解道。 黄汉的话，洪献河如何不知，不过片刻之后，洪献河的脸上再不见任何犹豫之色。 “成王败寇，咱可不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你说得不错，如今的天变了，若是再待下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让兄弟们抓紧准备，准备撤离泸州城吧。” ...... 周元这边，钱九山的第五军经过几日的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是赶到了亳州城外。 入眼之处，看到的尽是破败，亳州城城墙上处处可见被炮弹轰出的弹坑，甚至有一些地方墙体都已经脱落，可见亳州城的郑力已经与敌人交上手了。 为首的钱九山，见到如此情形，也是一震，“看来郑力兵团长这些时日的日子当真是不好过啊。” “是啊，咱们抓紧进城吧，看着架势，马沙联军恐怕过不了多久还会再次进攻亳州城的。”一旁的军参谋徐克沐开口说道。 “兄弟们，抓紧进城，配合城里的十五兵团的兄弟们进行协防。”钱九山大手一挥，直接招呼着第五军的军队进入亳州城内。 在进入亳州城之后，除去几个师就地进行布防，钱九山则是跟徐克沐一起前往城中十五兵团的团部，此时十五兵团兵团长郑力正在这里。 “报告兵团长，洪长官座下第五军军长钱九山携军参谋长徐克沐向您报道。”一进十五兵团团部，钱九山就感觉到气氛十分的低沉，每个人脸上都十分严肃，所以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向郑力报道。 正在仔细端详作战图的郑力，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钱九山。 钱九山明显能够感觉到郑力此时非常的疲惫，“郑团长，你这是多久没有休息了？怎会如此啊。” 郑力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已经好久不曾休息了，你们来了就好，如今的亳州城，你们也看到了，算是危机重重啊。” “在你们来之前，马沙联军已经对亳州城发起了三次进攻，都被我们给打退了，但是我的十五兵团已经是损失惨重了，他们的重武器实在是太多了。” 说起这话，郑力也是十分的无奈，虽然他们城防坚固，但是相比较马沙联军的重武器还是差了许多，在敌人不断的进攻之下，亳州城已经是危如累卵了。 “郑团长，我的第五军一路过来，几乎没有经历什么大战，现在不如让十二兵团的兄弟们暂且撤下来，由我们第五军先顶上去一阵。” 钱九山几乎是拍着胸脯说道，他知道如今郑力很难，既然他的第五军到了，虽然兵力上比之不及十二兵团，但也是可以抵挡一阵的。 “好啊，你们顶上去的话，我就把77军剩下的士兵充到李梁和顾怀润的部队当中去，这样互成犄角，也能稳住一段时间。”郑力指着地图上的地方，开口说道。 钱九山眉头一皱，“77军？那他们......” “哦，钱军长啊，在你们来之前，77军军长徐成军长已经战死沙场了，现在的77军暂时由我们兵团总部代管，既然你们来了，咱们就又有了几乎满员的五个军的兵力，守住亳州城自然是不在话下。” 十五兵团的军参谋长孙立仁开口解释道，在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啊，即便是什么兵团长，还是司令，都是有可能阵亡的。 钱九山一愣，徐成他是熟悉的，当年还曾一起上过战场的，如今听来，人居然一惊阵亡，这如何不让人有所惋惜。 “好了，不提那些了，钱军长，你抓紧去准备吧，你们第五军就是给我死守住西门，西门的敌军乃是第七旅团，配合你们作战的是薛义的第三十七军。”郑力直接打断了钱九山和孙立仁之间的对话。 眼下亳州城的战事吃紧，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郑力不想再浪费任何的时间。 钱九山自然知道如今战事吃紧，于是退下去便开始安排了。 在抵达西门所在的地方之后，钱九山首先是跟第三十七军的薛义打了个照面，第三十七军为了守住西门，军士也是伤亡惨重，剩下能够端得起枪的人不见太多了。 “薛军长，我们此次前来支援，接下来就由我们第五军主守，你们三十七军的兄弟们协防吧，这些时日，你们当真是辛苦了。”钱九山见到三十七军的伤亡惨重，忍不住出言安慰道。 薛义倒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一双眼神虽然疲惫却依旧是炯炯有神。 “钱军长，辛苦是谈不上的，咱们都是郑系的部队，守住这地盘就是守住了咱们的家，咱们这些人为了守家而亡，有什么在乎的啊，那可是能够位列族谱的光荣之事啊。” 听到薛义的话，钱九山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直接是上手拍了拍薛义的肩膀。 分开之后，钱九山便让军参谋长徐克沐开始安排第五军于西门的布防，主要是由第339师主守，第101师和第165师分别两端进行协防，第339师毕竟是第五军的王牌之师。 马元正是在第339师任师副情报参谋，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他们339师需要承担主要西门防守的重担。 “看来如今亳州城的战事已经十分危急了，不然不会咱们一到这儿，就需要进行城防了。”程前看得比较透彻，在听到消息后，就知道如今的亳州城已经是情势危急了。 马元自然知道如今的亳州城可以说是谁都不想来的地方，一旦城破，那他们这些人都将会成为炮灰。 第六十章再见柳诗诗 “不管如何吧，起码现在亳州城还没有失守，所以咱们作为郑系的一份子，自然还是要奋力守住的，军人嘛，唯有马革裹尸还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 如今的马元早已不是原先在皋城的那个马元了，当年的马元还只会跟在自己父亲身后观摩木匠的手艺，丝毫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现如今，这几年，在经历了曲河学堂、华立军校的磨砺，早已经知道了，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想要靠一门手艺活下去，终究是不现实的。 一门手艺，那只能养活一两口人，但一杆枪或者说一个地位，那才能养活几代人。 这便是如今马元的心中所想，他要在郑系内部不断做更大的官，掌握更大的权力。 听到马元的话，一旁的程前和侯莉莉，也是点点头，如今的他们已经算是以马元为首了，自然对于他的话是言听计从的。 在随339师参谋部的人进行布置的时候，马元遇到了两个许久不曾见到的故人。 一个是当年马元在华立军校里的同学，名叫常怀良，他乃是来自于元洲城大世家常家的公子哥。 说起这位常怀良，马元当年可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他们同时期刚进入华立军校，马元、王弦一行人被程云台给欺负，正是这位常怀良给解了围的，所以此时再见到常怀良，马元心中多有感慨，这年头，能够遇到认识的人，还活着，当真是实在不容易呐。 常怀良也是认出了马元，也是欣喜若狂，“马兄啊，许久不见了，竟然想不到你居然也在这里啊，还真是有缘呐。” 马元不禁苦笑道，当年的常怀良出身世家，是何等的自傲，即便是程云台等一众高年级的学生，都不曾放在眼中，现如今看上去，似乎这些年被战争给磨平了棱角一般，少了很多的锐气。 “是啊，常兄，这么些年不曾见面了，你怎么也会在郑系啊？” “哎，说来话长了，这天下乱了以后，我们常家就被周围的土匪给打了劫，我父亲因为气不过那些贼寇，最终吐血而亡，我们常家就此破败下去了，后来我就参了军，随着郑系的军队一直到处征战呐。” 说到这儿，常怀良不由地摸了摸胸口的勋章，“嗐，说起来也是忏愧，这些年的军功积累下来，也才是混了个连长罢了。” 马元瞧了过去，那胸口的勋章代表的是连长的职务，不过想了想，看来常怀良不像自己能够遇到如李成海这样的伯乐，能够混到现在的连长，其中历程定然是吃了很多常人无法忍受的苦楚吧。 不过，此时的马元并不想与常怀良多叙述一些，因为此时的马元知道了另一个人也是在339师当中，马元牵挂这个人许久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本以为再也不会听到消息了，谁料想，在这里居然再次听说了她的消息。 那便是马元心心念念的柳诗诗。 当年从华立军校出来之后，在元洲城医学院的柳诗诗就失了联系，马元这些年都不知道柳诗诗究竟是死是活？ 这些年，马元也是通过多方面不停地打听柳诗诗的消息，但是丝毫没有得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直到前日的时候，由程前报上来的339师全员名单的时候，马元看到了柳诗诗这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心中激动不已，但又是十分害怕。 一方面，马元期待这位柳诗诗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另一方面，马元又担心这位柳诗诗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女孩。 于是在与常怀良分别之后，马元便第一时间前往339是的医务科，柳诗诗是从元洲城医学院毕业的，之后仍旧在从事本学业的事情。 来到医务科之后，马元经过一番打听，便是来到了柳诗诗的地方。 入眼之处，很多人都是在整理医疗的东西，人来人往，但是马元依旧是一眼便看到了自己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女孩。 柳诗诗看上去比几年前要瘦了许多，脸上也是多了一份坚毅的表情。 “柳诗诗！” 马元声音有些嘶哑，不知道是哽咽，还是什么，虽然声音很轻，但穿透力极强。 正在忙碌着，收拾着东西的柳诗诗听到声音后，猛然回头，看到是马元之后，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手中的东西都是掉落在地上。 柳诗诗就这样木木的看着对面的马元，此时在她的心中，激动之情有如翻江倒海的波浪一般，不断冲撞着她的内心，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 马元看着眼前的柳诗诗，眼神当中不由地沁出了泪水，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缓缓地、慢慢地向柳诗诗走了过去。 这几步，马元走了好几年。 待到走到柳诗诗的跟前，马元看着眼前如此真实的柳诗诗，眼神中充满了宠爱之意，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柳诗诗。 “柳诗诗，你知道我这些年找你......” 此时，马元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整个人浑身也是颤抖不已。 柳诗诗则是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死死的抱住了马元，眼神也是如同决堤了一般，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马元伸出手，也是将柳诗诗紧紧的拥抱入怀中，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让怀里的这个人丢掉了，再也不想了。 “答应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马元紧紧的抱住柳诗诗，他再也不想与柳诗诗分开了，不住的重复着。 柳诗诗也是还以，紧紧拥抱，身体上传来的热度，让柳诗诗明白，此时此刻她不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平静下来之后的马元拉着柳诗诗来到亳州城西门的一处僻静处。 天色已经入夜，虽然城外传来炮火的烟熏气，但丝毫不影响此时二人的心情，互相看着彼此，都是忍不住的发笑，谁都没有说话。 “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呀？”还是柳诗诗开口问道，紧紧拉住马元的手。 第六十一章大战开启 “我啊，当年从华立军校出来之后，我便是进了郑系部队参军了，再后来便是马沙联军对国内进犯，应召随部队参战，这中间我已经换了好几个部队了，这一次是机缘巧合才来到339师的。” 说到这儿，马元不禁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很感谢这次来到339师，这才让我能够再次遇到你，不然的话，我们又会是再次错过，那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柳诗诗没有说话，独自依偎在马元的怀里，静静的听着马元述说着这些年的经历，那些经历就好像是自己也都参与过一样，柳诗诗听得非常认真，不忍心错过一点。 “你呢？你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啊？”说完了自己的经历，马元捋了捋柳诗诗额头上的秀发，轻声地问道。 不过还没等柳诗诗开口，一道如同公鸭嗓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并且伴随着一道手电的光照过来。 “哎，干嘛呢，干嘛呢，这是战场，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这说话的是当夜值守的士兵，看见马元和柳诗诗两个人躲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还以为是敌人入侵，便上前来探查一番。 听到声音的马元和柳诗诗急忙站起身来，十分尴尬地离开了这里，只是那背后还传来：“多大的人了，这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啊？居然还有心思谈恋爱。” 回去后的马元亲自将柳诗诗送回了医务科，并且与柳诗诗约定了，等到这里的战争结束之后，马元决定要带着柳诗诗回一趟皋城，柳诗诗则是欣然答应了。 在第二日的时候，太阳才刚出来不久。 众人便听到城外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就在不远处，说明城外的敌人又开始第四次攻城了。 “那是东门的方向，看来这些家伙又攻城了，咱们西门外面的第七旅团怕是也会有动作了，他们可是几只旅团里面的王牌旅团呐。”程前喃喃自语道。 “好了，别多说了，赶紧收拾去参谋部报道，估计现在师部已经是乱作一团了。”马元看着不远处升起的浓烟，立刻命令道。 当马元来到参谋部的时候，339师参谋部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 “你们来得刚好，抓紧将西门的布防图标注起来，等会儿师长他们过来就要用，抓紧，抓紧。” 一到这儿，情报参谋长李生就开口吩咐道，因为现下他的人手已经忙不过来了。 马元也没有丝毫耽搁，直接吩咐身后的程前和侯莉莉一起帮忙布置作战布防图，同时将一些作战所需要的资料全部搬运过来。 片刻之后，339师师长李巨川，师参曾国江，还有下面的团长、营长等人，甚至马元还瞧见了常怀良。 众人一进作战室，师长李巨川便直接开口说道。 “诸位，诸位，抓紧坐下来，今天我们的作战会不长，很简短，因为东门那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咱们第五军呐是初来咋到，这第一仗必须要打响呐，打出我们第五军的威风，打出我们第十二兵团的威风来。” 不得不说，师长李巨川是非常善于鼓动士兵的，几句话下来，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们商议这一场仗该怎么去打？曾师参你说一说吧。”李巨川看向一旁的曾国江，开口说道。 “好。接下来就由我来向大家说一说啊。”曾国江站起身来，走到作战图边上。 只见他伸手一指，“诸位，这里便是亳州城西门外的关键防区，这里我和李师长准备是安排一个团的兵力驻扎在这里，这里必定会遭受敌人最猛烈的炮火，马团长，这里就交给你们第一团来防守啦。” “保证完成任务。”339师第一团团长马伯升站起身来，敬了个军礼。 曾国江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接着说道，“好，至于二团和三团则是分别驻扎在这两处地方，作为一团的协防区，你们的任务也非常紧要，势必要保证自己的防区不被敌人侵占，同时也要保证一团如果失败，你们必须要给我全力顶上去，人在阵地在！” 二团和三团的团长，也是站起身来，表了自己的态度。 “师长，部署大致就是这样，接下来你说两句？”曾国江说完部署之后，便看向339师师长李巨川。 李巨川也是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呼了一口气。 “诸位，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的处境将会非常之危险，甚至我们339师会全军覆没，但是我李巨川在这儿把话撂这儿，只要是我们339师还有一个人在，那么亳州城的西门就不能失守，若是敌人想要踏过亳州城，那么就从我李巨川开始，从我们339师的每一位士兵的身上踏过去吧。” 再次是一番群情激愤的讲演，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表了表态。 站在一旁的马元此时也是心潮澎湃，这一幕看得马元是眼眶有些湿润了，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场十分残酷的一面。 在部署完成之后，339师的所有士兵就全部进入部署范围。 而马元这边，也是带着程前和侯莉莉，将那些布防图不断细化，并且整理前线的各类情报，他们情报科就是要第一时间保证前方对于战情的确切了解。 终于在第二日下午时分，城外的马沙联军的第七旅团正式对亳州城西门外的防区开始进行进攻，一瞬间，无数的炮弹如同下雨一般从天而降，坠落在亳州城的城墙之上。 即便是坐在情报室的马元，都能感受到前方战争的惨烈，那些大炮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的。 马沙联军不同于郑系部队，郑系部队的火炮力量还是不足的，虽然拥有炮兵团，但相比较马沙联军的旅团，还是不够看的。 对于马沙联军不断的炮火轰击，唯有被动挨打的份儿，挨过了这一阵的火炮冲击后，那些布防的士兵才敢露头，端枪守在各自的地方。 第六十二章洪献河反郑 双方的战斗是极其惨烈的，在火炮等重武器的覆盖之下，马沙联军紧跟在那些坦克的身后，一步一步地朝着亳州城西门处攻击而来。 而守城的339师士兵，只能是依靠巴祖卡火箭炮对那些坦克进行攻击，再对剩下的那些士兵进行击杀，但这样的效果实在是微乎其微的。 当钱九山听说了前线的情况后，这才明白了原先守在这里薛义的部队，为何短短这段时间就伤亡惨重。这是因为马沙联军的火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 就在亳州城这边与马沙联军的大战开启的时候，远在大后方的泸州城也是发生了惊天巨变。 洪献河的第十二兵团在军参谋长黄汉的指挥下，以添灶的计谋迷惑了郑则林派过来监视的三兵团。 当三兵团的第一军军长蒋龙察觉的时候，洪献河的第十二兵团一万多人已经全部从泸州城内撤了出去。 “简直是饭桶，一群饭桶！” 郑则林听到蒋龙的汇报后，不由的大发雷霆，对于手底下这些人居然让洪献河的第十二兵团全部逃脱，气愤无比。 下首的蒋龙此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的确是自己的疏忽让堂堂一万多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自己的几千人部队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他们去了什么方向啊？” 缓过神来的郑则林放下手里的情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 蒋龙上前一步说道，“回司令的话，据我们的哨兵探测，那洪献河的一万多人此时正在向前临城运动，似乎他们想要占据前临城作为据点。” 郑则林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前临城？这洪献河还真是早就有反叛的打算了，这前临城毗邻楚系的地盘，看来他们是做好了打算了。” 洪献河的逃脱，固然让郑则林十分恼火，但是从黄州城郑则海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倒是宽慰不少。 郑则海抵达黄州城之后，协同宋浦将下面的四个军不动声色的全部控制住了，现在的黄州城可以说是彻底归属了郑则林的麾下。 而就在此时，外面一位参谋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司令，司令。” “什么事儿？”郑则林有些不耐烦。 “司令，不好了。”那个参谋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刚刚传来的消息，这十一兵团的兵团长梁毅带着他的警卫团也逃出泸州城了，奔向刚刚逃走的十二兵团方向去了。” “什么？梁毅也跑了？” 这是郑则林着实没有想到的，梁毅与洪献河不同，洪献河当初加入郑系乃是草莽出身的莽撞人。 但是梁毅，却是商人出身，十分有头脑的一位，先前也是郑系各兵团当中的佼佼者。 郑则林着实不曾想到梁毅居然也会离开郑系，但事已至此，郑则林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都走吧，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既然他们走了，蒋龙，你和林诚两个，率领你们的士兵给我协同十八兵团将其他的几个军全部掌控住，泸州城切勿不可乱。” “再有，将卢胜参谋长给我喊过来吧，我有事要跟他商议一下。” 说完这些的郑则林突然感到脑袋有些头疼，不由地倚靠在椅子上，止不住地揉了揉太阳穴。 很快，卢胜便来了，他便是原先三兵团的军参谋长，是郑则林非常信任的人。 “卢胜啊，刚刚情报科的消息，你看到了吧。”郑则林将卢胜喊过来，就是想要与他商议一下关于洪献河叛逃的事情。 卢胜点点头，他也是才知道，十二兵团的一万多人居然从泸州城叛逃出去了，这样的消息对于现如今的郑系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呐。 “司令啊，你想怎么办？”卢胜问道。 “哎，如今的郑系还真是风雨飘摇呀。”郑则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若是自己的二弟郑则良还活着的话，哪有现在的这些鬼事情，他郑则林也就安心的做个兵团长好了。 “不过即便是如今多事之秋，但胆敢叛逃郑系的人，若是不给点颜色，那世人便是小瞧了我们郑系了。” “我意是派11军、14军、54军，由孙德海率队前往前临城剿灭洪献河。” 不得不说，郑则林也是个狠人，他心里准备还是想要剿灭洪献河的叛军的，并且一口气就派了三个军的兵力。 卢胜沉思片刻，“司令，你是想借剿灭洪献河的机会，趁机削弱一些孙德海和韩衮的兵力吧，这样一来，泸州城的危机便是可以解决了。” “不错，洪献河是反叛了，但是这孙德海和韩衮这两人，也不得不防呐，如今这个时候，没有谁是可以信任的呀。”郑则林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司令啊，若是孙德海并不是真心剿匪，反而是与洪献河穿一条裤子或者说是另立山头呢？”卢胜的担心不无道理。 “无妨，我会让人将孙德海的家人都控制在泸州城内的，这样做一个筹码好了，若是他真心作战的话，那么一切都好说，但若是他不尽心尽力，那么由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孙德海不是个蠢材，他知道其中利害的。” 郑则林这一手牌打得很好，既是控制着孙德海前往前临城剿灭洪献河，另一方面又可以削弱孙德海和韩衮的手底下的兵力，可谓是一箭双雕。 在商议决定之后，命令便是下发到了孙德海的第五兵团和韩衮的第九兵团，虽然二人对于这样的命令有一些排斥，但还是依令派出部队前往前临城。 这是郑则林的一步险棋，他也是在赌，他们对于郑系的认同感究竟会有多少。 很幸运，郑则林赌赢了，孙德海和韩衮都是可以反叛的，但是都念及这么些年对于郑系的旧情，所以选择了听从郑则林的命令。当然，这就造成了这二位将来悲惨的结局。 而在前临城的洪献河，也没有想到，郑则林居然敢派出了三个军的兵力前来剿灭自己的。因为他认为，在如今这个时候，肯定是不会派人前来围剿的。 于是，洪献河便是在前临城布下兵防，与前来的孙德海的部队进行了交锋，但前临城毕竟不比泸州城那样的城高墙深，经过几轮的炮火轰击就已然是破败不堪了。 在经过几日的对峙后，洪献河深知自己这么点儿人根本就不是孙德海的对手，于是再次上演添灶的计策，在孙德海的眼皮子底下，率领着剩下的残兵越过了郑系和楚系的交界，投奔楚系楚雷方去了。 第六十三章阵地丢失 对于洪献河投奔到了楚雷方那里，郑则林丝毫不感到任何的意外，因为在洪献河率众逃到前临城的时候，郑则林就猜到了他的打算了。 之所以迅速派遣三个军的兵力前去剿灭，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逼迫洪献河从而离开郑系的地盘。 在处理完洪献河这边的事情之后，郑则林则是着手开始部署前方黄州城和亳州城的战事了。至于孙德海和韩衮，二人也是明白了现如今泸州城、郑系的所有局面都已经是掌握在郑则林的手中了。 反观亳州城这边，西门处。 经历了几天与马沙联军的交手，339师可以说死伤惨重，原本两千多人的师，现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其他的士兵或是战死，或是伤重。 “师长，咱们如今是损失惨重啊，再坚守下去，可就要全军覆没了啊。” 在339师的师部，师参谋长曾国江此时正在劝师长李巨川，因为这几日339师的损失实在是太过惨烈了，这才几日的时间，就损失了过四分之三的兵力，如此下去，怕是再坚持不了一日了。 李巨川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曾国江说的道理，他如何不知道，即使是剩下的这些士兵，也多是有伤了，即使再坚持下去，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啊。 “国江啊，撤退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没有接到军部让我们撤退的命令，让情报科的人前往城里的军部去汇报吧，另外通知一下165师和101师，咱们再坚守一日的时间吧，等待从军部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李巨川说完这话之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是泄了全身的气一般，因为话说出来十分简单呐，但若是想要实现，那可是十分困难的啊。 曾国江也是叹了一口气，“好，既然你做了决定，那么我曾国江和339师的全体同仁，将与阵地共存亡！” 在李巨川的安排下，马元和侯莉莉成了此次传递情报的人选，因为亳州城很大，想要从前线递送消息到后方，也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的。 曾国江看向马元，“你小子是原来119师的人吧，这是受了临时调命来的我339师吧。” 虽然马元来339师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作为师部的师参谋长，曾国江对于马元还是颇有印象的。 马元点点头，“参谋长，我曾经是119师的人，但现在我只是339师的情报科副参谋。” “好，好啊。”曾国江眼中多了一丝赞许之色，“好小子啊，你这样的人能够加入我们339师，那是我们的幸运呐。” “你现在要替咱们339师将这里的最新消息传递给城里的钱九山军长，让他做决策。”曾国江将情报塞进马元的手里，这情报上乃是曾国江详细描述如今西门防线的详细情况。 马元顿感压力重大，向曾国江行了军礼后，回复保证完成任务之后，便带着侯莉莉向着城中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在相反方向的，亳州城的东门处，乃是第十一兵团第十三军杨宣率军布防的。 东门受到攻击与西门的攻击差不多，所以杨宣的第十三军的损失情况相比较钱九山的第五军差不了多少。 并且就在马元等人前往军部的时候，杨宣的第十三军再也守不住亳州城的东门处，受命攻击此门的马沙联军的第十三旅团便是从东门进入了亳州城。 当马元将西门外的消息递送到钱九山所在的军部，几乎是同时，东门防线告破的消息也是传到了郑力所在的指挥部。 钱九山在得了消息之后，便是第一时间来到了总指挥部。 一进来，钱九山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于是询问一旁的军参谋长孙立仁。 “东门已经告破了，第十三军军长杨宣已经战死了。”孙立仁此时表情十分凝重。 “真是的，要是十八兵团没有被调回泸州城的话，现在这东门也就不会被他们这群狗崽子给攻破了，我要兵啊，我要兵啊。”郑力此时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当初郑则良是派遣十五兵团是十八兵团前来亳州城防守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撤下了十八兵团，反而是让梁毅的十一兵团手下的两个军前来顶替，这就让亳州城顿时陷入兵力不足的局面。 虽然现在有了钱九山第五军的补充，但是依旧是远远不够的，本来按照郑力的估算，起码是需要再来一个兵团两万多人的兵力，方才能守得住亳州城呐。 不过现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晚了，东门告破就代表着亳州城防线的溃败的开始。 但是郑力依旧是不想放弃，猛然抬起头来，“给我命令下去，将顾怀润的63军给我撤下来，再有召集我的警卫团，随老子一起前往东门去，将阵地给我夺回来。” “兵团长，这万万不可啊，您可是一军的统帅啊，怎么能够深入险境呢？”孙立仁一把拉住了快处于崩溃边缘的郑力。 郑力看向他，“那你说怎么办？啊，我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将亳州城交给敌人吧，我们十五兵团在这儿都守了几个月了，若是现在放弃，那那些为此而战死的士兵们岂不是都白死了吗？” 孙立仁如何不知道，别说他郑力了，孙立仁与那些士兵之间如何没有感情呐，这段时间，守在亳州城，每日都有人在伤亡，他也是心急如焚呐。 听到郑力的话，孙立仁顿时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知道郑力所说的是事实。 “可是，兵团长啊，若是你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那么整个亳州城才是真的完了啊。”虽然孙立仁明白这样的道理，但还是出言劝道。 郑力身为一军统帅，对于全兵团的指挥是起到无比关键的作用的。 “好了，就这样吧，这里所有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老子要带人去夺回东门那边的阵地了，至于西门、南门，这块儿，让他们全力防守住，若是谁再丢了阵地，提头来见！”郑力十分正色地命令道，不容得半点反驳。 第六十四章死守亳州城 孙立仁听到郑力的话，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郑力的几个贴身警卫喊到一旁吩咐，让他们无论如何，务必要保证郑力兵团长的安全。 而郑力很快便是率领着兵团的警卫团，前往东侧与顾怀润的63军汇合，准备前往亳州城东门处夺回阵地。 安排好了一切的孙立仁，这才有了时间向钱九山问道。 “九山啊，你是来有什么事吗？” “这，参谋长，唉，本来我是想来寻求你们的帮助的，我麾下339师已经是损失惨重，伤亡超过了四分之三，另外两个师也是伤亡减半，至于薛义军长的第三十七军，本就剩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 “我们在西线的防守压力巨大呀，可是这一来就听说东门已经失守了，我这...这就不好意思再提援助的事情了。”钱九山心中十分的无奈，但依旧是咬了咬牙。 孙立仁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现在警卫团都上前线了，兵团部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情报参谋，还有后勤、医务兵了，没人给你。” “至于西门的防线，你给我到前线去，另外我只有一句话，守得住也要守，守不住哪怕是剩了最后一个人也要给我守住！直到接到兵团的命令，才能够撤退，明白了没有？” 钱九山立马立正，“明白！人在阵地在，我第五军全体战士即便是只剩下一人，也要守住西门的防线！” “好了，去吧！”孙立仁挥挥手，让钱九山抓紧前往战斗的第一线去指挥作战。 钱九山回去后，立马命令军部参谋将所有的作战资料全部收集，将军部搬到101师师部所在的位置去。 339师阵地上。 此时，李巨川和曾国江都已经到了阵地上，因为他们已经从钱九山那儿得到了命令，那就是一步都不能退，他们还要坚守下去。 此时的339师，加上还能作战的伤兵，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看着眼前剩下不到五百人的部队，李巨川此时是心如刀绞。 “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呐，这一场仗是十分的艰苦的，但是呢，我们刚刚得到军部的命令，我们339师还需要在这里坚守下去，至于守多久，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作为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既然上面命令我们继续守下去，那我们339师的全体士兵，就要坚守下去，哪怕是剩下了一兵一卒！” 李巨川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剩下的这些士兵，有不少已经是挂了彩的，但是李巨川仍旧能够从他们的眼神当中看出，这些士兵丝毫没有退却的想法，眼神当中依旧是充满了凶狠的斗志。 “兄弟们，打完这一场仗，我李巨川请还活着的各位吃饺子，吃大肉馅的饺子，喝大酒！” 李巨川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士兵都是热情高涨，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些话多是一些鼓励，至于能不能活到吃饺子的那一天，谁又知道呢，谁也不知道啊。 一旁的曾国江此时也是开口说道，“各位，接下来的几天才是最艰苦的，刚刚李师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阵地的防守还要请各位帮忙全力防守，不丢失一城一地！” 在李巨川和曾国江说完之后，一众士兵便开始进入各自的阵地当中。 而就在一个时辰后，马沙联军第七旅团再次对339师所在阵地发起攻击，连串的炮弹轰隆隆地落下来，一瞬间，阵地上硝烟滚滚，迷雾漫漫。 身在师部参谋部的马元听着外面的炮轰声，心中的担心更甚，因为马元从军部回来后，就知道了没有援兵对于现在的339师而言意味着什么。 “哎，咱们就应该拿枪一起上去杀敌好了。”程前收拾着资料，有些不甘的说道。 “别说这些，前线的战斗十分惨烈，但是咱们作为情报参谋，也一样在为前方的战事出一份自己的力。”马元也是颇为无奈的安慰程前，同时也是安慰着自己。 “哼哼。”突然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传来，是情报参谋李生，“就你们这样的，要是真上了战场的话，怕是连一天都活不到吧，还在这儿吹牛，说什么要是上战场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程前一听李生如此说，顿时就火气上前，直接上前一把揪住了李生的衣领，十分愤怒地想要揍一顿李生。 李生倒是十分平静的看着程前，“呵，还真是有能耐啊，居然要对自己人动手了，有这样的勇气，还来当什么情报参谋呢，怎么不直接去前线杀敌呢？” “你简直就是放屁！” 程前再也没忍住，直接上前一拳揍在李生的脸上，直接将李生的鼻血都给揍了出来。 马元也是直接上前一把拉住了程前，“程前，你干嘛呢？你给我住手！” 被揍得退地好几步的李生，此时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居然连你的上司都敢打，还真是无法无天呐，哈哈哈，警卫，警卫。” 李生大声吼叫道，听到动静的外面的警卫便是直接进来。 “来，来，给我把这个小子绑起来，关了禁闭室，哼哼，殴打上司，目无尊法，当真是当这里是你家吗？”李生显得十分愤怒。 一旁的马元眉头一皱，开口道，“李参谋，别这样，程前这家伙少年心性，压不住事情，我这就替他向你道歉，还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这一次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不可能！” 李生此时十分愤怒，丝毫听不进马元此时说的话，现在他就想要给程前一个教训。 马元听得不禁眉头皱了起来，“李参谋，如今我们战事吃紧，若是此时再因为咱们内部闹矛盾，这事若是被师长、师参得知了，你我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听到马元这话，刚刚还十分愤怒的李生，怒气这才是稍微降了下来。 “马参谋，我这是给你一个面子，等到这边战事了了，我再找这小子算账！”李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马元话里的意思，于是命令那些警卫离开了。 而程前则是恨恨地瞪了一眼李生后，回到自己的地方继续收拾资料去了。 第六十五章郑力战死 就在西门处的339师与马沙联军交火的同时，背道相反的地方的郑力率领着自己的警卫团，以及顾怀润的第63军正与马沙联军的第七旅团激烈交火。 因为顾怀润的63军并不是一个整编军，其中部分人是从原先的第77军转过来的，并且在守南门的时候，63军的军力已经减弱不少。 所以即便是郑力已经将自己所属的整个警卫团全部押上，与马沙联军的第七旅团之间的人数差距还是非常之大的。 “兵团长，这仗不是这么打的啊，我们的人快被打光了啊，兵团长，咱们得撤退了，得给咱们十五兵团留个种啊。”亳州城东门前沿阵地上，63军军长顾怀润正在极力地劝阻郑力。 这才是短短的不到半天，他们带过来夺回东门阵地的兵力就已经损伤了一半之多，再这样下来，别说夺回阵地，就算是守住现有的阵地，那都是极其困难的。 郑力也是到前线去看过了，战况十分惨烈，在他的帽檐上还沾有前方浴血奋战的士兵的鲜血。 “撤不了了，现在若是撤，那第七旅团就会长驱直入，那么位于南门和西门的驻防部队就会受到两面夹击，那样，我们十五兵团就将会在此全军覆没。” 郑力此时也萌生了撤退的想法，但纵观全局的他，明白此时已经撤不了了。 先前最好的撤退机会，就是在东门阵地被攻取的第一时间，如果以南门的守军进行拖延，那么位于西门的守军便可以徐徐向郑系的腹地撤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是南门还是西门，兵力远远不够，谁现在撤下来，那就是自寻死路，不但逃脱不掉，还会面临着被敌人全歼的风险。 “兵团长，您先撤吧，只要您还在，咱们十五兵团就还在，这里就交给我吧，我会率领63军的兄弟们死守住这里，不让敌人进入城中半步。” 顾怀润不是武将出身，是个文科生，但是此时他表现出的毅然决然的态度，正是此时在亳州城各个战线上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的真实写照：城在人在！ 郑力看着眼前已经是灰头土脸的顾怀润，咬得牙齿都在颤抖。 “顾怀润，你......”郑力此时也不知该讲什么了。 顾怀润依旧挺立在那里，眼神当中充满了坚毅之色，“兵团长，快撤吧，若是以后兵团长你还记得我，还请在泸州城我老家给我立一个墓碑吧。” 郑力不再多说其他废话，直接用力拍了拍顾怀润的肩膀，随后很快便在一个排的士兵保护下向着北门的方向撤退。 同时，郑力下令给南门的李梁，西门的钱九山和薛义，让他们找到机会迅速从前线撤退，不可恋战。 身在西门的钱九山，接到命令后，便立刻传达给三个师部。 339师师长李巨川接到撤退的命令，久久无法平静，因为在这份命令之前，339师已经凑不出完整防御的一百个人了。 况且，这一百人当中，还有一些是受了伤的士兵，本来李巨川已经打算让情报科的所有士兵全部扛枪上去阵地。 但现在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所以李巨川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久久无法平静。 “师长，快撤吧，我让3连的人留下断后，以保证咱们师其他人平安撤退。”师参谋长曾国江此时也是心如刀绞，但战场片刻之间便是瞬息万变，由不得一点儿犹豫。 李巨川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好，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全部撤退，由3连断后，将3连连长给我喊过来，我要嘱咐他。” 很快，3连连长便来到了这里，实则3连的编制已经不齐全了，很多中间的干部已经战死了。 当看到3连连长的时候，身在作战室的马元十分震惊，居然是常怀良。 常怀良一进来就看到了马元，但并未多说，而是直接来到了李巨川的跟前，行了一个军礼。 “师长，3连连长常怀良报道！” 李巨川上前一步，帮助常怀良整理了一些军装，脸色十分凝重。 “常怀良，你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吗？” “知道，3连将继续留在阵地上，保证咱们整个师从亳州城撤退。”常怀良在来之前，传信的人就跟他说过了3连接下来的任务。 李巨川看着眼前的常怀良，接着说道。 “现如今看来，只有你们3连的建制还算比较完整，所以这最后的防守就交给你来做了，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连务必要保证339师全师的撤退，甚至是保证我们整个十二兵团的撤退。” 常怀良此时甚至都能够听到眼前李巨川的厚重喘息声，常怀良深知，接下来的这一场战斗，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后一场战斗，是他们三连最后一场战斗。 经历了这些年，常怀良早已不是当年那样头脑简单的学生了，早已经磨掉了当年那样的稚嫩之气。 “好吧，就这样，常怀良，最后一句，你给老子活着回来。” 说完这些之后，李巨川便直接离开了指挥部，准备收拾撤退了。而这时候，马元才有机会上前来。 马元与常怀良两人相视一笑，马元实在是忍不住，直接一把上手将常怀良紧紧的拥抱在怀中。 常怀良也是知道马元的意思，狠狠地用手拍了拍马元的背后。 “活着回来！我等你回来喝酒！”马元轻声的说道，常怀良也是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很快，西门处的第五军和薛义的三十七军全部撤退，而南门的守军也是撤了下来，顺着既定的路线向着北门的方向撤退。 而先走一步的郑力，此时已经来到了亳州城北门城外，他回眸看了一眼亳州城，眼神当中满是不舍的表情。 “老子迟早会打回来的！” 这话不仅仅是郑力要说的，周围的十二兵团的士兵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郑力所乘坐的车辆直接碾压到了一颗地雷，整座车辆直接爆炸开来。 这一幕让身后一辆车的人，瞬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郑力的车辆就已经四分五裂开来。 剩下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将车辆上剩下的一些已经烧焦的东西给收拾起来，于是赶紧乘车离开了亳州城。 从亳州城撤出来的几支部队，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向着泸州城而去。 而留下来断防的3连和顾怀润的63军，则是很快就被强大的马沙联军给包围了，最终常怀良所带的3连，顾怀润所带领的63军，全部被马沙联军全歼。 至此，亳州城全城均落进马沙联军。 第六十六章郑系内部分裂 就在钱九山率领着第五军的残兵败将前往泸州城的时候。 在路上再次遭遇了库尔沁国的另一只部队，打了一场遭遇战，因为钱九山等人准备不足，所以这场遭遇战郑系的部队再次溃败，四散开来向着泸州城的方向逃窜。 就是因为这一场遭遇战，马元等人与339师师部走散了，甚至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但是对于这一切，马元丝毫没有察觉。 就在残余部队向着泸州城方向逃窜的时候，在泸州城内，却又是发生了一场惊天巨变，那就是以孙德海为首的第五兵团和韩衮的第九兵团，正式与郑则林所属分裂。 一方面是因为先前郑则林安排他们前往前临城剿灭洪献河的叛军，导致他们疲于奔命，另一方面是郑则林已经不信任他们了，暗中差遣郑则海的所属部队时刻监视着他们。 索性，暗中商议了一下，孙德海和韩衮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率领自己的所属两个兵团与郑系割裂，并且迅速调动部队，占领了郑系地盘的另一座大城—柴洲城。 当钱九山等人率领着不多的部队抵达泸州城的时候，这才得知做自己所属的十二兵团居然翻盘了郑系，还有更炸裂的是孙德海等人居然与郑系割裂，形成了另一股势力。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都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他们在前线乃是以郑系部队的名义在拼死拼活的作战，但现在居然告诉我，背后的大本营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但郑则林并未怪罪他们，反倒是召开了表彰大会，对钱九山、薛义、李梁等人进行了大肆的表彰。 因为洪献河、梁毅都已经叛逃，于是郑则林临时整编剩下的部队，建立第二十二兵团，由钱九山担任该兵团兵团长，原第五军军参谋长徐克沐担任第五军军长，另外薛义和李梁所属部队编入二十二兵团内。 这样一来，算上原来的三兵团、十八兵团，泸州城现在拥有三个兵团的部队，再加上宋浦在黄州城控制的四个军，即使孙德海和韩衮的四个军割裂，郑则林倒不是十分担心。 而马沙联军在攻取完亳州城后，几个旅团的兵力并未再次向前推进，而是留在亳州城内进行休整了。 ...... 与339师走散的马元带领着约莫有数十人向着他们以为是泸州城的方向而去。 其实，他们前往的方向则是平陵城的方向，约莫在一日之后，马元他们远远的便看到了前方行进的大部队。 这支部队正是慢悠悠地从平陵城出来，赶往亳州城执行救援的国卫军第三军韦居的部队。 本来接了总领的命令，韦居就准备出发的，但是紧接着便是得到了郑则良被炸死的消息，于是韦居便认为此时救援亳州城毫无任何的用处。 但碍于总领孙怀仁的命令，韦居于是一直拖着，在好几日之后才缓缓出发，而且在路上也是走走停停，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到亳州城那得一个月了。 这还没到亳州城呢，便遇到了马元这一行人。 “你们是哪支部队啊？”马元几人被发现之后，就被士兵给带到了第三军的军部内，问话乃是第三军的军部参谋长汤正。 马元见过这些人的军装，知道他们应该是中央政府的国卫军，直接站起身来回答道，“回长官的话，我们乃是郑系第339师的士兵，因为亳州城失守，我们于战乱中与原有部队走散了。” “亳州城失守了？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在喝茶的韦居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到十分意外，大声问道。 马元点点头，“亳州城已经于前日晚些时候失守了，守城剩下的大部队已经向泸州城方向退去。” “汤正，要是这亳州城都失守了，咱们还去干嘛？”韦居不由的向汤正问道。 汤正也是点点头，“不错，咱们这次前来，就是受了总领的命令前来支援亳州城的，既然如今亳州城已经丢失了，我们不如暂且先就地驻扎吧，派人回去平陵城请示一下总司令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韦居继续喝了一口茶。 汤正这才看向马元等一行人，问道，“你们，既然暂时找不到你们原有部队，不如先编入我们国卫军第三军，如今战事吃紧，既然你们是军人，在哪里都是可以为国效力的。” 马元环顾了四周剩下的人，看着大家如同蔫了的茄子一样。 “承蒙长官的信任，我们愿意留下来继续为国效力的。”马元觉得眼前的汤正说得挺有道理的，于是便替众人答应了下来。 汤正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任什么职务啊？” “长官，我是郑系第五军339师师部参谋部情报副参谋马元。” “哦？居然是干情报参谋的，倒是不错，这样吧，你们这些人原来在郑系部队当中是做什么的，在我们这里继续做相同的职务，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咱们乃是中央军，不同于你们原先的郑系。” “凡事都是要守军规的，若是违反了军规军纪，到时候被枪毙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诸位。” 汤正一听马元居然是情报参谋，立马就生出了将马元留在国卫军第三军军部参谋部的打算。 “马元是吧，你就留在军部参谋部吧，至于职务嘛，就先从保障参谋做起吧。” “长官，我还有两个朋友，也是干情报参谋出身的，能不能......” “行啊，都留再参谋部吧，跟你一样，去干保障参谋吧。”汤正倒是没有太在意，也就是两个人罢了。 听到这话的马元，十分高兴，他所说的便是程前和侯莉莉，这两位跟马元一样，都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唯一遗憾的，马元不知道现如今柳诗诗是不是跟339师已经安全抵达了泸州城了。 很快，剩下的所有人都被安排到了其他部门去了，对于这样的结果，马元已经颇为满意了，起码带出来的所有人都活着。 这年头，只要是能够活着，就不容易了。 第六十七章回家 国卫军第三军临时驻扎两日后，韦居派出去的人从平陵城传回来了消息。 经过请示之后，总司令王贺命令韦居的第三军先撤回平陵城，以备接下来的铜州会战，总领孙怀仁想要借助铜州会战对进犯的马沙联军、库尔沁国军队进行大决战。 马元等人跟随着国卫军第三军回到了平陵城驻扎，在接下来几个月内，都没有发生特别大的战事。 要说比较大的事情，那就是楚雷方的楚系部队居然实行对库尔沁国的王牌部队707旅团给予了沉重的打击，两万多人的加强旅团被楚雷方的十万人差点是包了饺子，最终707旅团逃出去只剩下四五千人。 这一仗，也是使得进攻的敌人元气大伤，几乎一下子就停留下来进行休整，这样一来，也是给了卫国中央军大量部署的时间。 而马元这边也是跟随国卫军第三军驻扎了平陵城内，因为之前没有做过保障参谋，所以马元也是借着这个时间，跟着第三军参谋部的其他参谋学习了一波，这段时间就已经是能够上手了。 保障参谋实则就是情报部门里面负责后勤工作的，工作性质有些类似于部队的后勤部门。 “汤参谋长，我想请个假回家一趟！” 在平陵城住了三个多月，马元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忙于各类的工作。这个时候的马元才猛然醒转道，自己出来离开皋城已经有快一年了，中间一直也没有机会回去看看。 第三军军参谋长汤正看了看马元的请假条子，开口道，“行啊，不过你得在两个月之内回来，因为我估计咱们与马沙联军之间的大决战，可能就在两个月之后了。” 马元这些天在军参谋部的表现，汤正可是看在眼里的，对于马元这个小子，汤正可是十分喜欢的，做事认真，细心大胆，汤正可是有意准备提拔他的。 “大决战？”马元有些意外。 汤正点点头，“是的，从他们进犯我国以来，已经快一年了，总领有意在明年开春的时候，与他们进行一场大决战，彻底将他们从我们国家内赶出去！” 马元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极为高兴的，经历过惠州保卫战、黄州城之战，到最近的亳州会战，马元心中已经生出了对于战争的厌恶之感。 马元眼见着身边许多认识的人都战死沙场了，如果总领孙立仁能够早点结束这一场战争的话，对于全国人民来说，那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马元啊，所以啊你回去的话，还是尽早回来吧。”汤正开口说道，“对了，这是你的最新的任命，你这段时间做得不错，所以准备提拔你为作战参谋长，这是对你的重视啊。” 马元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他自己都没想到汤正会将自己提拔成为的作战参谋长。 要知道，在参谋部里面一般是有作战参谋室、情报参谋室、保障参谋室、装备参谋室、训练参谋室等等，而这其中尤以者作战参谋乃是最高级别的。 而在作战参谋室当中，则是以作战参谋长为长官，可以说，作战参谋长某种意义上等同于参谋部副参谋长了。 “多谢汤参谋长，属下一定竭力报效国家！” 见到汤正等人对自己十分看重，马元也不是傻子，立即进行了表态。 汤正见到马元如此态度，也是十分的高兴，“哈哈，你小子，为了你的安全呐，我会安排两个人跟你一起回去，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从汤正那儿出来之后，马元就赶紧回去自己住处收拾东西去了，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想要紧早的赶回去。 而汤正那边安排保护马元的两个人，一个名叫方昊，另一个名叫杨毅，都是第三军当中的老兵，作战经验十分丰富。 而且，为了缩减来回的时间，汤正甚至是安排了一辆军车专门交给马元来回使用的。 “马参谋长，你好，我叫方昊，这次您回家的安全就由我和杨毅负责了。”第一次见到马元，方昊就行了军礼，正色地说道。 虽然方昊和杨毅都是老兵，但是马元毕竟如今是军部参谋部作战参谋室的作战参谋长，职衔上要比方昊和杨毅高的。 “好，那就辛苦你们二位了。” 于是，马元一行三人便驾车从平陵城而出，向着皋城的方向而去，这是马元从皋城出来以后，算是正式的第一次回家。 开车终究是比走路要快了许多的，不过从平陵城到皋城，即使是开车，也需要小五六天的时间。 在第五天的傍晚时分，皋城的门楼子终于驶入了马元的眼睛，还是如以前见到的一般，两个漆绿的字高大巍峨。 这时候，马元不禁想起当初在曲河学堂里面学习到，关于皋城这个名字，是根据《春秋?左传》中记载，“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而来的。 而皋城门楼子上这两个大字，那是古代有一位皇帝巡视自己的国家，碰巧是巡视到皋城这里，当时皋城还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土城，人也不多。 但皇帝一眼就相中这个地势，随口吟下一首诗：“凭栏远望春色起，一览不尽皋城景。”有心的当地管辖人，就把皇帝这句话当中的皋城赏赐给这座小城。 “还是跟之前一样呐。” 再次见到皋城的马元，忍不住感慨道，南方的战事打得是热火朝天的，倒是皋城这个偏僻的地方显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马参谋长，这里就是你老家？”开车的方昊忍不住问了一句。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三人早已经是熟络了，丝毫没了刚刚见面的那份尴尬。 “不是啊，这里是县城，我老家还在县城之下的一个名叫茴乡的地方，那里离这儿还有段路呢。”马元解释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茴乡？”方昊问道。 马元摇了摇头，“不急不急，我要先去趟城里的曲河学堂看一眼，我当初便是从那里毕业出去，然后才去的华立军校的。” 方昊和杨毅都是点点头，这两日在路上，他们也是知道了马元是从华立军校毕业出去的军校高才生，心中又是多看了一分。 进入皋城后，街道上依旧是热热闹闹，嘈杂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瞧，那个卖包子的陈三早点店，当初我跟我爹第一次进皋城的时候，我们就是在那里吃的早饭，我爹是个抠搜的人，那次我可是连包子都没吃上。” 再次看到陈三早点店，马元心中多是感慨，想当初他和他爹马建国前来皋城，找到的便是这早点店老板的路子，这才是得以进了曲河学堂念书。 “还有那里，好像是叫筒子楼吧，当初我爹在那里租了个地方，他每次进城的时候，多是住在那里的。” “在筒子楼的旁边，便是皋城最大的交易市场了，名叫华贸市场......” 对于见到的这些，马元如数家珍，当提到华贸市场的时候，马元不禁回忆起当初在华贸市场门口遇到门子健的时候。 当初正是门子健在宣传加入华立军校的消息，这让马元才生出了对华立军校的向往，而最后也是踏上了入军这一条路。 想到这儿，马元心中更是感慨良多。 第六十八章再见门子健 这些皋城里十分熟悉的事物，让马元有些恍如隔世一般。 他离开皋城也就是近一年，但是似乎已经是离开了许久的时间，马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随着军车不停地向前开去，终于是看到了曲河学堂门口的那棵老槐树，马元对于这棵树的来历，可是印象深刻，相传是创办曲河私塾的皋城首富王青山种下的，距今天已经有一百多年的树龄。 在曲河学堂门口，寻了一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 下了车的马元，看着依旧是有些复古的学堂门庭，一块硬匾上四个用烫金做的大字夺人眼目：“曲河学堂”。 而在大门的一侧，依旧是那一间木屋，木屋门前也是依旧写着：“闲人勿进”的字样。 “嗬，这学堂还真是矫情，居然写着闲人勿进。”看到这字样的方昊，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声。 急忙是被身后的杨毅给制止了，并且示意了他一个眼神。 “马参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这个学堂不好......”方昊急忙向马元解释道，刚刚是自己的口无遮拦。 马元笑了笑，“没事，想当时，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吧，也是整无语了，一个学堂的门口居然摆放着这几个大字，当真是误了诲人不倦的意义。” 就在此时，从小木屋内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眼神十分警惕地看着眼前马元几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也不怪他如此小心，因为方昊和杨毅身上的军装，但凡是个人，都会心生紧张的。 “嗯？以前的老王呢？” 马元没有回答年轻人的问话，而是问道，马元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守门的乃是一位老头，并不是现在的青年。 “哦，那是我父亲，他身体不行了，在家里养病呢。”青年回答道。 马元点点头，“你是老王的儿子啊，我是原来曲河学堂的学生，这刚从外面回来，想要回学堂来看一看的。” “不知道，学堂里的门子健，门先生是否还在啊？” 马元不敢确定门子健还在不在学堂，所以出言问道。 青年小王开口道，“哦，你们是来门先生的啊，他在地，在的，我去告诉他一声吧。” 转身便准备向学堂里面走去，这时马元开口道，“无妨的，你告诉我门先生现在住在学堂哪里啊，我去找他，学堂里我还是十分熟悉的。” “门先生啊，他现在可是学堂的主任了，住在原先王主任的那间屋子。”青年小王答复道。 马元点点头，“好的，那就谢谢你了，我们自己进去，还有这是十个大洋，替我给你父亲吧，也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哦对了，我叫马元。” 说话间，马元便带着方昊和杨毅进入曲河学堂内，顺着记忆里的道路，很快马元就来到了原先王沅的主任办公室。 和之前一样，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份旧意。 马元示意让方昊和杨毅二人呆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入其中，一抬头看见这间屋子的门梁上挂了块匾，匾上有三个字，写的是“三味堂”。 马元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马元仅是认识第一个字“三”，至于其他两个字，是不认识的。 再抬头看去，便看到在屋里的那张桃木桌子跟前，坐着的正是穿着一袭白色长衫的门子健。 他正在仔细地批阅着一些资料，看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子里进来了一个外人。 马元看了过去，只发现在墙上依旧是挂着那幅山水画，画里面是一个老翁正在钓鱼，但远处的山上却是丝毫不见树的影子，是一片北京白色，宛如下雪的寒冬一般。 正当马元在仔细观看的时候，门子健这才是察觉到有人进来。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门子健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眼前的马元，经历了诸多战争的马元变化还是十分大的。 马元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门子健，笑了笑，“门先生，好久不见呐。” 门子健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马元，这才是吃惊的站起身来，“啊，你是马元，你是马元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呐，这...这，我去倒茶，我去倒茶。” 门子健实在是太激动了，他实在没有想到马元会突然回来皋城。 马元急忙拉住了门子健，“先生，不必忙活，我这就是回来看看你的，待会儿我还要回家一趟的。” “哦哦，好好好。” 门子健这才停了下来，仔细地端详地着马元，“你呀，这出去已经有一年多了，后来我听说华立军校的学生被抽调参军了，我也不知道你小子之后的消息了。” 马元笑了笑，“门先生，我很好，当时我先是加入的是郑系的军队，不过最近郑系军队内部变动十分巨大，总司令被人暗害在平陵城城外，所以现在的我，在国卫军当中任职的。” “国卫军啊？” 听到马元的话，门子健还是十分吃惊的，他没想到如今的马元居然是到了国卫军任职。 “国卫军不错，不过现在南方的战事十分吃紧呐，怕是国卫军也是要参战的吧。”门子健问道，虽然人在小小的皋城，但门子健对于南方的事情还是保持着关心的。 马元点点头，“是的，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这一场大战将会决定南方战事的最终结果，国卫军、朝卫军等等都会参战的。” “那你以后要小心呐。” 本来以为门子健还会再问一些其他的事情，但门子健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倒是让马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请门先生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马元对于门子健关心，心中感觉到一股暖流而过。 “门先生，您怎么成了这学堂的主任了？”马元开口问道。 门子健笑了笑，“哎，原来不是王沅嘛，那个家伙贪污受贿，被人给举报了，后来被警察局给带走了，学堂里又没有多少人，所以就让我先担着了。” 原来如此，这时候，马元便是想到当初自己父亲也是给那个王沅送了礼的，也是借着那份礼，自己才能够进入曲河学堂学习。 这时候，马元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还是该鄙视他。 第六十九章茴乡 “门先生，这幅画名叫什么呀？”再次与门子健寒暄了一阵之后，临走之前，马元指着墙上的那幅画问道。 门子健抬头看了看，“这幅画呀，名叫《寒江独钓图》，是个仿的，要是真迹的话，也不会挂在这里了。” 马元点点头，总算是知道这幅画的名字了，至于其中的深意，马元没问。 因为马元知道，这样的一副画，其中蕴含着的意义有很多，每个人看上去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官。 向门子健道别之后，马元便离开了曲河学堂，带着方昊和杨毅向着茴乡的方向而去了。 军车穿过那一片片的麦地，马元此时心中心潮澎湃，因为他知道，这里便是快到家了。 “马参谋，你说前面就是你家了吗？”方昊一边开着车，一边跟马元闲聊着。 “是啊，前面过了那条河，就到了我家了。”马元开口说道。 很快，军车便穿过那条河流，抵达了马元家所在的地方。 下了车，马元看着眼前十分熟悉的大院，眼泪不知怎的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自己离家的时间太久了，此时此刻的思乡之情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喷薄而出了。 而此时的马建国正端坐在大院当中，非常认真地在打造着一台新的打谷机。 如同在打造着自己的一个工艺品一般，马建国对于眼前这打谷机非常地认真，但能够看得出来，年纪大了，片刻便是要休息一下。 这让站在门口观看的马元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内疚，在父亲马建国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想要自己传承马家的木匠手艺。 但自己却是屡屡违背他的意思，一直不愿意学习木匠手艺。 “爹！” 马元轻声的喊叫了一声马建国，声音有些嘶哑。 正在非常认真的做着手里活儿的马建国，听到这个声音陡然有些愣住了，转头看来。 一看到是马元，有些年迈的马建国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眼神当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实在没有想到马元在这个时候会回来。 “你这个臭小子，一走就是一年，还知道回来啊。” 片刻后，从愣神当中反应过来的马建国，一把拉过马元，嘴里是嗔骂不已，但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马建国实则是对马元十分疼爱的。 “爹，儿子不孝，让你担心了，儿子这些年在外十分好。”马元开口说道。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马建国一把拉着马元向着屋内而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话。 “对了，爹，这两位是我在军中的同僚，这位叫方昊，这位叫杨毅。”马元对着马建国介绍道。 而方昊和杨毅则是上前一步，同时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叔叔好。” “好好好，你们好啊。”马建国喜极而泣，眼见眼前这样的场景，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嘿嘿，叔叔，有饭吃吗？这护送马参谋长回来一路，我饿了。”方昊倒是自来熟，向着马建国问道。 马建国见状，急忙是招呼方昊和杨毅进入屋内，并且将家里的饭菜放在锅上热了热，便端上来给二人食用。 趁着方昊和杨毅吃饭的间隙，马家父子二人才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谈话。 “爹，最近这一年，你怎么样啊？”父子二人坐在一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是马元率先开口问道。 “我啊，这一年基本还是这样，有人来做木工，我就给他做，只是这天下不是很太平了，现在大家都忙着跑出去了，所以不像去年时分，那么些人来租赁打谷机了。”马建国依旧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那个旱烟，烟嘴上都已经发黑了，他也不舍得换。 “那爹你还做这新的打谷机干嘛？”这是马元奇怪的地方。 “嗐，瞎折腾呗，不然闲着也是闲着，年纪大了，这手艺要是再不练一练，就要退化了。”马建国的语气当中充满了无奈。 “爹，以后你还是少做点这活计吧，我后面在皋城给你租赁一个门面，换门手艺做做吧，木匠这门手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马元开口说道，他是为了马建国好。 马建国微微摇了摇头，“不去，这茴乡是老子我的家，是我的根儿，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不去，不去。” 连着几声的不去，让马元再次看到了自己父亲依旧是那个非常执拗的老头子。 “那爹......”马元还想再劝一劝。 但直接被马建国给打断了，马建国说道，“别说了，再说什么我都是不去，对了，这次回来你准备呆多久啊？” “爹，这次我是向领导请了假回来的，一个多月后就要回去平陵城了。” “哦，一个多月，也是足够了。” “什么足够了？” “哎呀，你瞧瞧你这一年在外面奔波，乡里跟你一般大的男娃都已经结了婚，甚至有些早的已经生了娃了，你说你爹我要不要给你张罗啊？”马建国瞪向马元。 这下子把马元给整愣住了，这哪里跟哪里啊？怎么就扯到自己结婚的身上了？ “哎，不是爹，我这还小呢，结婚的事情还是放在后面再说吧。”马元本能的就想要拒绝，因为现在的马元根本就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 马建国再次瞪了一眼，“这说的什么胡话，难不成等哪天你小子要是死在战场上了，你让你老子我绝后啊？” 听到这话的马元霎时间就愣住了，他没想过自己父亲居然是这样想的，这是父亲第一次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展露在自己的跟前。 “哎，想当初你不想学木匠手艺，我就依了你了，让你去皋城，去学堂里念书，然后再让你去那什么军校去学习，再到现在你参军，这些事情都是遂了你的心意，但是唯独这桩事，你得依着你老子。” “传宗接代的事情，必须要给我老马家留个后，这事情没得商量，要是不答应，你就别走了。” 马建国继续抽着旱烟，但语气却是十分的强硬，这是作为父亲的执着。 “爹啊，你这就是不讲理了，不过就算是让我结婚，那这我跟谁啊？总不能是我自己一个人结婚的吧？”马元急得都站起身来。 “这个你别愁了，你老子已经帮你看了一门亲事，乃是邻乡李家的一个女子，比你大两岁，不过这丫头我见过，长得很水灵，是个富家的女人呐。”马建国此时乐得高兴地说道。 “这......”马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也别想其他的了，李家啊，我已经送过订亲的礼了，这门婚事你不答应是不行的。”这时候，马建国再次爆出一个大消息，让马元差点儿就没站稳了。 “不是，爹，你这就有点过分了，这我结婚的事情，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替我做主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的。”马元此时也是生气了，因为他觉得马建国做事情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第七十章李家女娃 “你敢！” 只见马建国站起身来，伸手便是打了马元一巴掌。 扇完之后的马建国愣住了，久久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旁的马元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从小到大这辈子，马元记忆里，这是他父亲第一次打他。 “小子，你给记着，不学木匠可以，但是不给我马家留后，那老子我就废了你的腿，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可见此时的马建国十分的愤怒，居然连这样恶毒的话都说出来了。 屋里吃饭的方昊和杨毅二人也是听到门外的动静，但此时二人丝毫不敢说什么话，因为这毕竟是马元自家的家事。 久久之后，马元这才从嘴角蹦出一句话，“好，就依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马元便是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里屋，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马建国。 马建国看着马元的背影，脸上显得十分苦涩，他如何不知道这样逼马元是不对的，但马建国心里的执念，不允许他那样做。 马建国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自顾自地抽起旱烟，脸上的愁容更甚了。 这时候，方昊走了过来，“叔叔，跟马参谋长吵架了？” “小方啊，你怎么叫他什么参谋长啊？”马建国也是比较好奇的，他并不知道参谋长究竟是个怎样的职务。 方昊也是一屁股坐在马建国的身边，“啊，参谋长就是我们部队里面有一个参谋部，而马参谋长则是参谋部里作战参谋室的领导，马参谋长真的是年轻有为啊。” “什么年轻有为啊，这还不是瞧不上他老子？这不是天天就是来气我的嘛。”马建国听出来了，马元在部队当中已经担任了领导，但是马建国丝毫不在意。 方昊尴尬地笑了笑。 “叔叔啊，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政府讲究的是婚姻平等，不仅对男的，也是对那些女子的，像叔叔你说的那样，就是封建的包办婚姻呐。”方昊虽然有些尴尬，还是出言劝解道。 马建国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抽着旱烟。 “叔叔，我这话也就是说说，叔叔你别当真啊，可以当做闲话听一听吧。马参谋长毕竟是上过新学的，对于你们这种传统、封建的思想是非常排斥的，这一点，叔叔你还是多跟他商量商量吧。” 虽然马建国没有回答方昊的话，但是他是在听的，对于方昊的话，他有些听懂了，也有些听不明白。 “小方啊，你这话不对，什么有了新的就忘了旧的，要是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哪里会有你们这些小子啊。”马建国反驳道。 方昊顿时也是有些头大了，心里也是明白了，难怪马元会与马建国吵架。 这是两代人之间的隔阂，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能够解决的，这是两种观念上的冲突，可以说是根本无法解决的。 于是这一次的谈话，就在大家都不是很愉快的结局下结束了，方昊和杨毅也是被马建国安排睡在侧房之中了。 ...... 第二日一早天没亮，马建国就出了门。 等到马元几人醒过来的时候，马元发现马建国不在家，但是早饭已经做好了。 “哎，你们看见我爹人了吗？”马元向方昊和杨毅问道。 两人都是摇了摇头，因为他们跟马元几乎是前后脚醒过来的，也是没有瞧见过马建国的身影。 马元眉头微皱，“算了，咱们先吃早饭吧。” 吃早饭的间隙中，方昊还是没忍住地问道，“马参谋长，昨天你回屋后，我跟叔叔聊了一会儿啊，这个...这个......” “有什么话就说，别总是吞吞吐吐的。”马元开口道。 “那我就直说啦，你家老头子吧，这个思想顽固得很呐，我本来还想替你说两句的，这也被你家老头子给怼了一顿，我这真的是冤枉极了。”方昊忍不住直接说道。 马元听得也是一阵无语，“你这家伙倒是真的心直口快，只是吧，我也得承认你说的不错。” “我爹他这个人，心很直，但是思想十分顽固，我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想要用他的思想来约束我，当初我能够上学堂，那也是好些人劝他的，不然现在的我可能也是在这个院里吭哧吭哧地做木工呢。”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既然他帮我安排了婚事，想要我给马家传宗接代，那我只能是接受了。” 此时马元十分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在方昊和杨毅的眼中，似乎此时的马元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婚的安排。 不过他们二人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样的事情，不是凭借个人的能力能够改变的。 在几人吃完早饭的时候，一早上出去的马建国回来了，并且还带回来一个人，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姑娘。 “马元，马元啊，出来，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伴随着马建国的叫喊声，马元从屋内出来，第一眼便是落在了眼前这个姑娘的身上。 怎么说呢？眼前这个姑娘穿着一身的天蓝色的棉衣，身材姣好，脸上也是红扑扑的，扎了个马尾，看上去是个底子非常不错的美人胚子。 马元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就被她这样的模样给震惊了。 “嘿嘿，臭小子瞧傻了吧，你老子的话还不信，给你找个这个姑娘啊，人好得很呐。”马建国在一旁开口道。 “你们两个人聊一聊吧，第一次见面熟悉熟悉吧。”马建国也是十分识趣的离开了这里，让马元和李家的这个姑娘好好聊一聊。 家里不是个好地方。 于是，马元便带着李家姑娘来到了以前他很喜欢来到的芦苇荡，芦苇荡依旧如以前一样，风吹起，芦苇荡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啊？”马元率先开口问道。 “我叫李苗苗。”李家女娃小声地开口回答。 “李苗苗，好名字！” “乡里的先生给起的。” “难怪了，你多大了？” “我十七了。” “倒是不大，你在家里做什么呀？” ...... 随着马元和李苗苗聊得愈发的投入，二人间的隔膜也是逐渐破解掉了，熟悉起来。 并且，马元还告知了李苗苗，自己在外面是有了喜欢的人了，那便是柳诗诗，但是因为她是父亲马建国介绍的，他作为儿子没有办法拒绝的。 落在李苗苗的耳朵里，李苗苗却是丝毫不介意，她认为有成就的男子娶个一两个女子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李苗苗同意了给马元做侧房。 马元听到李苗苗的话，纵然心中十分无奈，但马元并没有将心中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李苗苗乃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子，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是刻入骨髓的，短时间内是无法纠正的。 第七十一章荒唐的婚姻 “你离开过茴乡吗？” 坐在芦苇荡边上的马元向一旁的李苗苗问道。 李苗苗依旧是十分小声的回答，“没有，我爹说了，女子家应该守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该是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不对，你这样说实在是不对，我要告诉你的是，女子并不是生育的机器，女子如男子一样，应该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主权。” 马元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李苗苗正在非常认真地听着。 “我跟你说啊，在外面，在茴乡的外面，乃至在皋城的外面，处处可见一些思想开放的女子，她们不会轻易束缚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许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她们会追寻自己的人生理想。” “所以，我想说的是，你完全可以不用同意这门亲事，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你到时候就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你爱的男子，而不是我这个才见过一面就准备结婚的人。” 在马元说完后，便看向身旁的李苗苗，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虽然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爹说，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我爹他们已经说好了这门亲事，若是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能向那条河里跳进去了，再也没脸见人了。”李苗苗十分平淡的说道。 就是这份平静，让一旁的马元听得有些心惊肉跳，终究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马元知道，敢情刚刚自己所有说的那一切都是白说了，因为封建的思想，在李苗苗的脑子里已经是根深蒂固了，纵然新时代的风暴在如何的激烈，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 最终，马元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你说你爹和我爹他们说好了，那么我们就结婚吧，不过我们结了婚以后，我就要离开茴乡了。” “这事你知道的吧，因为我是军中任职，而且如今南方的战事吃紧，我是呆不得多长时间的，在茴乡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吧，所以我们要在一个月内就把婚事给办了。” 马元终究还是妥协了，因为马元如何解释、反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推翻这封建思想的沉重枷锁。 这就像他父亲马建国一直想要他传承马家的木匠手艺一样，根子里的东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改变的。 “好，都听你的。” 说完这些之后，二人便从芦苇荡的田埂上回去了，在路上，马元再次见到了霍大山，一年不见，马元发现霍大山比之前要苍老了一些。 经过与霍大山寒暄后才知道，去年年关的时候，查出来得了一种名叫癌的病，时日无多了，大夫说了顶多还有半年左右吧。 马元想着劝霍大山去一趟如平陵城这样的大城里去看一看，那些城里有先进的医院，有西医，或许能够救得了。 “哪里有那闲钱呐。” 霍大山的一句话，让马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了，且不说能不能看得好，单是这看病所花费的钱，那将是极为费钱的。 与霍大山寒暄之后，马元便带着李苗苗回了自己家里。 “谈好了吗？”安排李苗苗回去后，马建国将马元拉到一处，开口问道。 “嗯，跟她谈好了，让她回去跟她爹说，挑个好日子，把这婚事给办了。”马元开口回答。 听到马元准确的回答，马建国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说了几个好字。 “那我明日就去找媒婆，再去找个先生算个日子，让她去李家下聘去，哎呀，还有这婚事、迎亲队伍、婚宴等等都要准备的......”马建国细细数来，发现自己要有好多的东西需要去准备。 这时候，一旁的马元开口道，“爹，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就要回去军队了，所以结婚的事情最好要在一个月内结束。” “哎呀，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马建国听到马元的话，顿时嗔怪道，“这结婚是人的大事，不能跟你领导说一说吗？再给宽限一些时日，这一个月的时间，太紧了呀。” “爹呀，南方的战事非常吃紧，尤其马上政府将会与那些进犯的敌人进行大会战，我作为国卫军的作战参谋，我是必须要回去的。”马元斩钉截铁地说道。 见到马元说得如此严重，马建国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于是也就应承下来，再掐了掐日子，满打满算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差不多的。 “好好好，那就这样，我明日就去找媒婆那边，哈哈哈。” 在与马元说完之后，马建国便回去自己房间梳理梳理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茴乡的婚礼，也是非常传统的，如需要请媒婆去说媒，还要给女方的家里下聘礼，总之就是八抬大轿，才算是正式完婚。 马建国很快就请了茴乡里十分懂这些礼节的老前辈，名唤丁老头，是与马建国父亲同一辈的。 丁老头本名叫什么，没人记得了，但是丁老头在茴乡可是大有名声，主要就是因为他对于这些古来的各项礼节十分熟络，所以好些人家中办理红事、白事，都会邀请丁老头去帮忙办理。 马建国对于结婚这些事情只是大致的懂一些，请丁老头前来是最好不过了。 “丁伯啊，这个我这小子的婚事，里头的一些礼节，就要麻烦你了啊。”马建国将丁老头请到家里，搬了板凳给丁老头坐下来。 丁老头也不客气，拿起笔便在面前的本子上写了起来，并且一边写一边说。 “建国啊，你要准备礼书，还有像牲畜、鱼、肉、果子、新麦等等，这些都是要抓紧准备的，这些在日子定下来后就要提前送到女方家里的。” “然后还有像花生、红枣、桂圆、喜果等等，再有就是要有几床大红被褥，红盖头，梳子、红伞、鞭炮、花烛、秤杆，这些都是要用到的，一样都不能少，尤其是像那些喜果、红枣，多备些，客人也是要吃的。” “最后就是迎亲要用的了，像轿子、大红花、火盆等等这些东西，都是要准备的，不能误了这些礼节，不然对不起老祖宗啊。” 第七十二章准备婚礼 随着丁老头越写越多，面前的那本子上已然是写的密密麻麻。 “好了，就先这些吧，建国你抓紧去准备哈，有什么缺失的，我再想想，对了媒婆的话，你要不就找我们乡里的王婆子吧，她这人嘴勤快，说起事儿来，是非常不错的。”丁老头给马建国介绍个媒婆，就是茴乡本地的。 马建国知道这个王婆子，跟丁老头差不多，在茴乡都是有些名气的，王婆子主要就是靠给人说媒，在十里八乡有些名气。 于是送走丁老头后，马建国就驾着驴车去往王婆子的家中，请王婆子帮忙去说媒。 “王婆子，王婆子，在家吗？” 一到王婆子的家门口，马建国就扯着嗓子喊道。 “谁呀？谁喊你姑奶奶呢？”王婆子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听到马建国的声音，也是回应道。 出了门，见到是马建国，王婆子愣了愣，“怎么着？马老头你想我王婆子帮你再介绍个婆娘不成？” “说什么浑话呢？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事。”马建国对于王婆子的调侃，并未生气。 “那你这是，来干什么？” “哎呀，我家那个混小子回来了，这不是帮他说了一门亲事嘛，想着请王婆子你帮忙去说个媒，另外找人再帮忙选个良辰吉日的，乡里头也就你这事做得很好了。” “哈哈，这话我爱听，想不到你这老头子说话也是蛮好听的，你看你也单了这么多年，要不你考虑考虑王婆子我嘛。” “又在说浑话，真是没个正经的话。” 马建国不想再与王婆子掺和了，于是驾着驴车立马离开，并且留下一句话，“王婆子，我家这事儿就托给你了，还请你费费心，抓紧定下来。” 王婆子见到马建国离开的背景，也是轻笑一声，“这马老头，真是有趣得很。” 马建国驾着驴车则是去了乡里的小集市，与皋城的大街是不同的，茴乡的小集市规模要小得多，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日子还没敲定，但是像丁老头说的那些东西都是要准备的。 “章老板，你这儿是卖那些喜联、喜字的吗？”马建国进了一家贴着喜事的铺子，这店的老板，马建国比较熟悉。 “哎，老马，这怎么今个儿有空跑我这儿来转转啊，要买喜联呐？”章老板开口问道。 “是啊，家里头的小子要结婚了，这不是给他来张罗张罗嘛，要先把那些东西给准备起来了。”马建国解释道。 章老板笑了笑，“哈哈，这是好事啊，不是你家那小子说是到南方去了嘛，怎么这回来了，还准备结婚了。” “哎，哪家小子不一样啊，到了这个年纪，都要结婚的，不然家里的香火怎么传下去啊。”马建国也是笑了笑。 “哪家的姑娘啊，有这好运气嫁到你们马家去啊？”章老板笑着问道。 “怀乡李家的丫头，那丫头生得非常灵巧，是个上得了眼的姑娘。”马建国回答道。 章老板点点头，“李家啊，倒是听说过，他家的姑娘倒是没见过，想来老马你的眼光不会太差的。” “喏，这是喜联，这是喜字，还有这花烛、烛台，想必你也是要用得上的，都给你看看，咱们也是老主顾了，这些就成本给你了。” 马建国接过章老板递过来的东西，放在阳光下，仔细地端详着，虽然看不懂，但还是非常认真的看。 这就像当初他请麦客收麦子一样，虽然不懂，但依旧会假装非常认真地看看，心里是防止周围的人欺骗自己。 “好，好东西，给我包起来吧。”看了一会儿，马建国便开口说道。 “行啊，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啊，这也就是你老马来，换了别人来，我可不会拿这些东西的......”章老板一边说，一边将眼前的这些东西全部收起来。 马建国付了钱，便拎着东西向着下一家店铺去了。 马建国瞧见了一家卖果子、喜糖的店铺，以前来这儿，也是从这里经过的，但并没有进去过。 “老板，老板，有人啊。” 一进门，马建国并未发现店里有人，扯着嗓子叫喊着。 这时，从屋后面，帘子后走出来一女子，生得比较肥胖，正在织着一件黄色的毛衣，这是这些店铺老板的常态。 她们都是喜欢趁着看店的空闲，织一织毛衣，织一织棉鞋等等，也不浪费时间，也让自己不闲着。 “哎，这不是马木匠嘛，怎么来我这儿，要买喜糖吗？”肥胖女老板开口笑道。 她是认识马建国的，茴乡的人几乎是都认识马建国的，毕竟马建国的木匠手艺在茴乡是鼎鼎大名的，他不认识别人，但别人会有认识他的。 “嘿嘿，家里头小子结婚，我这来买一些喜糖、果子的，看你这边有，就进来瞧一瞧的。”马建国也是笑着回答。 女老板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家里小子结婚啊，那是好事啊，要买喜糖、果子，我这儿都是上好的东西，你尽管可以看看。” 马建国在女老板的带领下，看着店里放置的那些果子，并且女老板一边走还一边介绍。 店里面的那些种类繁多的果子，让马建国看的眼花缭乱，经过一番介绍之后，就只记住了那些常见的花生、红枣了。 “老板啊，我也不管了，你就给我都称一称，像花生、红枣、莲子等等都来一点儿，还有就是那喜糖，多准备一些吧，防止到时候不够。”马建国看了看，也不想再费心思了，直接跟女老板说道。 “好啊，那我就按照平常人家准备的那些东西给你准备吧，你先拿回去，到时候再来结钱，多退少补。” “那敢情好啊，老板你这做生意还是讲信用的啊。” 马建国不由的夸赞道，因为若是遇到个玩赖的人，拿了这些东西不回来结账，那么这店铺早晚就得倒了。 女老板笑了笑，“别人我不知道，马木匠你在咱们茴乡的名声那是没的说的，所以我是放心的。” “哈哈，老板啊，你贵姓啊。”马建国听到女老板这么说，心情大好。 “我姓杨，以后要是家里头家具少一个什么的，还得麻烦马木匠你也给帮忙帮忙啊。”杨老板开口说道。 “好说，好说。”心情大好，马建国顺口就给应承了下来。 第七十三章日子 在乡里，买了喜联、喜糖等等这些东西之后，马建国看了看驴车后面。 发现基本上的东西都已经买好了，接下来就剩下一些猪肉、鱼肉、羊肉等等这些东西，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要去找一家做家宴的。 在乡下，基本都是找个做家宴的，那些人手艺很好，而且做的菜也是非常不错，像茴乡这些乡下，但凡有人家办事，都是会喊这些家宴的人去办席。 不过，马建国倒觉得这事不用太着急，因为具体迎亲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等到最终日子定下来，再去找，也不算太迟。 转眼间，马建国就驾着马车来到了茴乡的菜市口。 茴乡不算很大，所以菜市口里头也就只有两三户卖猪肉的，卖羊肉也差不多。 “老张啊，最近这些猪肉都是新鲜的吗？”马建国问道。 问的是菜市口卖猪肉的，姓张，是茴乡里卖了十几年的了，老张一抬头，看向马建国说道，“是老马啊，这些猪肉都是新鲜的，你放心啊。” “哟，车后面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还有喜糖啊，这是家里办喜事啊，怎么，谁要结婚了啊。” 卖肉的老张瞧见马建国驴车后面堆放的那些东西，不由地问道。 马建国此时心情大好，于是开口道，“哈哈哈，是啊，是啊，家里的小子要结婚了，刚刚才把什么喜联、喜糖这些东西都给先备齐了，这不来找你再买一买猪肉的，马上去提亲要用的。” “啊，这是好事啊，提前先恭喜恭喜老马你了。”卖肉的老张笑着说道。 “多谢多谢，你们到时候要是有空，都得给我去喝酒去，哈哈哈。”马建国经了这一路的奉承，心情大好。 “那你是来些什么肉啊？” “给我来五十斤肋条肉，再来二十斤猪后腿肉吧，暂时先买这些，到时候要是不够的话，我再来找老张你买吧。” 买的这些肉，不仅仅是要给李家送礼的，还要给李家的那些亲戚们都要送一送的，这是礼节，马建国自然是要做到位的。 “好啊，不过现在摊上可没有这么多，估摸着要两三日后吧，到时候你再来，我把那些肉都给准备好。”老张开口说道。 “也没那么急，等两天我再来一趟，等日子定好了，老张你再帮忙备吧，不然早了放的时间太长就容易坏了。”马建国急忙说道。 在跟老张商议完买猪肉之后，马建国又跑到其他的摊位上，定了一些鱼、羊肉、牛肉，都来了一些，这些肉回去做一做菜，也是不错的。 不过都跟卖肉的老张那里差不多，像马建国需要这么大的量，那是需要定的，需要等一等的。 于是马建国就跟他们都约好了，等到过两天来拿猪肉的时候，一起再来将那些其他的东西都拖回去。 买完一切的马建国越是驾着驴车朝家而去，驴车后面已经堆了很多东西了，再加上马建国，那小毛驴拖的就有些费劲，比来的时候要慢了许多。 而媒婆王婆子那边，在接了马建国的吩咐后，便去找了乡里的老先生，按照日历上的日子，再根据两人的生辰八字，掐了个好日子。 这日子就在十天之后，再往后就是一个月之后了，王婆子让那老先生总共是掐了三个日子，都是极好的日子。 等到马建国驾着驴车紧赶慢赶地赶到家之后，便让马元、方昊、杨毅来帮忙将车上的东西给卸下来。 满车的东西很快就将小小的家中摆放得到处都是，不过马建国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心里甚是高兴。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在第二日，当马建国等人吃完早饭之后，乡里的王婆子就上门来了。 “马老头啊，马老头，在家啊。”王婆子一进门，就扯着尖尖的嗓子叫喊道。 马建国出来一看，居然是王婆子，“王婆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饭了没有啊？不行在这里对付两口啊。” “早吃过了，这不是你昨天请我的事儿嘛，昨天晚上我就给你去找了乡里的老先生，根据你家小子和李家的姑娘的生辰八字，掐了几个日子，你看看哪个日子比较合适？” 王婆子一伸手就将掐的几个日子递给马建国，马建国接过来看了看，一共有好几个日子。 “王婆子啊，这几个日子都是好的吧。”马建国一边看一边问，“哎呀，我家小子这时间比较紧，我看这十天后就有个好日子啊，不行就这个日子吧。” “行啊，反正看你，这几个日子都是很好的日子，就是这十天后的日子，时间上会比较仓促，需要准备的东西比较多。”王婆子说道。 她说的也是不错的，这样一来，也就差不多十几天的时间，不过需要准备的东西倒是好多的，还要通知那些亲戚朋友，有些离得远的赶回来还要好些时间的。 马建国思考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就这个日子吧，不行我就辛苦一些，日夜赶一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吧，反正你家的事儿。”王婆子也无所谓。 “日子既然定了，那么王婆子，接下来就要麻烦你提前几天帮我跑一趟怀乡的李家了，去提个亲吧。”马建国将迎亲的日子给定下来，于是开口向王婆子问提亲的日子。 王婆子说，“这个好说，在迎亲的日子前面个五六天就行，像聘书、猪肉、鱼肉这些都是要提前准备的，到时候我是要带过去给李家的。” “还有就是礼金，你跟李家商量好了吗？”王婆子问道。 这提亲的时候，其他的礼节固然重要，但是礼金却是不可少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礼金需要在提前的时候，就由媒婆带过去，给新娘的家里吃一个定心丸。 “这个啊，跟李家说好了，就一百块钱，到时候他们会让李家姑娘给带回来的。”马建国自然知道礼金，在先前与李家谈的时候，就已经事先将这个与李苗苗父亲谈好了。 “那就好，那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马老头你就把那些需要带过去的东西准备好，等到了日子，我就来帮你家小子去说媒去。”王婆子也是想了想，没什么落下了。 第七十四章马云东的信 在王婆子和马建国商议好订亲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而马建国则是将日子、订亲的事情也是说与马元知晓，马元对于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他答应结婚，本就是为了完成马建国的一桩心愿，对于这一切，他现在丝毫没有任何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任由马建国的安排，马元现在想的就是早点结完这场荒唐的婚姻，就离开茴乡，回到平陵城去。 并且，马元此时心里已经决定了，这次从茴乡离开之后，可能就再也不想要回来了。 知道了日子之后，马元则是找到方昊和杨毅，马元安排方昊开车再去一趟皋城，将自己即将结婚的事情和结婚的日子告知一下门子健，马元想着自己结婚毕竟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请曲河学堂的门子健参加的。 另外马元还让方昊再去一趟皋城的侯家，当初与侯新杰在曲河学堂同一寝室，但因侯新杰在后来华立军校的考核中被淘汰出去，再后来就未曾有消息了。 马元心里记得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王弦，但是王弦去了朝卫军，马元到了平陵城，一直也没时间去找一找王弦。 此次在茴乡办婚礼，马元想着让方昊也去找一下侯新杰，看看他是否还在侯家，若是在，就邀请他前来一趟参加一下。 想必他肯定是会来参加的吧。 “哎，你们是不是要进城啊？”听到马元吩咐方昊的时候，马建国走了过来问道。 马元点点头，“爹，我想让他去城里一趟，要请当时学堂的门先生前来参加我的婚礼的。” “咦，那刚好哎，要不这个小方，你也帮我跑个地方，就是田玉巷的一家名叫马记古董行的，里头的老板名叫马建群，替我把这个日子请帖，也交给他吧，跟他说一句，要是还念着咱们都姓马，那天就来看一看吧。” 马建国说出这句话后，显得十分无奈，因为自从上一次为了马元的事儿找过马建群，这一年多以来，马建国和马建群之间再没有任何的联系。 但是马元结婚毕竟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马元是马建群的侄子，即便是关系再怎么差，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邀请一下马建群的。 “爹，这还请他做什么？”马元听到马建国居然是想要去请马建群，心里顿时有些不愉快。 马建国微微摇了摇头，“再怎么说吧，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毕竟他是你二叔，而且咱们马家也就只剩下这样一个亲戚了。” 听到马建国的话，马元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父亲脾气就是这样，十分的执拗，认定的事情即便是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在方昊走了之后，马建国便自顾自的去收拾屋子里的东西了，毕竟马上是要办婚礼的日子，家里自然是要收拾一番的，尤其是家里到处都是马建国做木工的一些东西，甚至有些地方的木屑已经堆积成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挎着斜包的青年走进马家的院子。 “家里有人吗？”青年问道。 马元抬头看去，“你找哪位？” “你们是马云天家吗？这里有一封给马云天的信。”青年从斜包里掏出了一封看上去比较陈旧的信。 “嗯？马云天？”马元不由得愣住，马云天是自己的爷爷，怎么还会有谁给他寄信的，爷爷都已经去世了很久了。 “我是马云天的孙子，我爷爷他人已经不在了。”马元直接说道。 那青年明显有些一愣，旋即解释道，“那这封信就给你吧，因为是从国外寄过来的，在国外本就耽误了几年的时间，到了国内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才这个时候给你们送过来的。” 马元并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接受信，只见信件的上面写着马云天收，果然是寄给自己爷爷的信，只是这封信究竟是谁寄过来的呢。 “信送到，我就走了。” “好的，多谢你啊。” 在青年走了之后，马元便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这封信给拆了下来，因为时间很长了，就连信封里面的书信的纸都变得有些泛黄了。 打开折起来的书信，马元发现上面的字迹有些都已经快看不清了。 “三弟，见字如晤，为兄甚念。” 短短几个字，就让马元十分吃惊，因为马元发现这封信，居然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失踪了的自己的大爷马云东寄回来的一封信。 当年，马元也是听马建国说过，自己的大爷马云东，当年离开茴乡之后，出去闯荡，最起初的时候还有一些书信寄回来，但是到后来没有了书信，所以马家的人就认为马云东肯定是死在外面了。 但是现在居然还有书信回来，这倒是让马元十分意外，继续向书信下面看去。 “为兄离家数十载有余，本意腾出间隙回家一看，但怎奈繁务杂多，且人在国外，至今无任何办法回家。现为兄身体每况愈下，已近恶化，越是濒临死亡，为兄更是想念父亲，更是想念几位弟弟。” “为兄此生后悔之事，为未见父亲最后一面，此为人子之非常不孝，九泉之下无脸面见父亲。幸得几位弟弟，代为兄照顾父亲，为兄无以言表为之感谢。” “因疾病日益严重，为兄已无法远行，更是无法回家看一眼，只得是书信一封，以表个人思念，还请你们兄弟几人切勿怪罪。也不知你们兄弟几人如今过得如何，是否有了婚配，是否有了儿女......” 随着书信越往下看去，马元也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大爷写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身患重病，或许现在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人已经去世了吧。 而且自己这个大爷还有一个儿子，在世上，只不过儿子如今在国外，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回国的，还有就是表达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无法回家探望一二的愧疚之情，读来十分真切，让马元不知不觉当中都湿润了眼眶。 第七十五章迁坟的事 直到看到书信的最后，马元是久久不能平静，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个大爷爷对茴乡马家的思念。 不过信里还提到了一件事情，这事马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将这封书信交给父亲马建国了。 马建国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是十分意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大爷爷居然还有信件寄回来，这样的事情让马建国十分吃惊。 在读完整个书信之后，马建国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是这件事？这大爷爷也真是的，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不跟我们联系，这一联系就是这般大事。”马建国也是有些犹豫。 见到马建国如此，马元开口问道，“爹，这大爷爷所说的迁坟之事是指的什么？” 马云天在书信里提到的那件事，便是要请马云天将他们的父亲和母亲的坟迁在一起，这是他生前最后的一个愿望。 “这件事啊，你小不知道，当初你爷爷的父亲也就是你老太爷，他死得早，后来家里就把他给葬在了三合坡那边，后来十几二十年以后，你老太奶离世，但当时那块坟地被政府给征用了，所以你老太奶就没能和老太爷葬在一起。” “但是，这件事一直是你爷爷他们几个人心里的挂念，所谓落叶归根，这是他们老一辈人根子里的想法，他们几个兄弟也是一直想要将他们二人迁坟葬到一起。” “再后来，时过境迁，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拖延下去，你爷爷他也就没能在活着的时候将你老太奶和老太爷迁坟葬在一起，你爷爷走的时候，也是跟我把这件事情说过，说是让我一定要记得。” “这不，你这大爷爷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居然还写信回来叮嘱。”马建国给马元从头到尾地解释了一番。 听完解释的马元也是知道了为何这封书信里面会提到这个看起来没有丝毫关联的事情，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渊源。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元问道。 马建国摊了摊手，“没有办法了，因为以前门口那条大河泛了洪水，把三合坡那块地给淹掉了，你老太爷的坟也是被洪水给冲掉了，我后来还去找了找，不过水流太大了，找不到了。” 听到马建国的话，马元也是叹了一口气。 老太爷的坟头被那洪水给冲掉了，看来大爷爷书信里交代的事儿是没办法完成了，不过这封信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说不定大爷爷现在已经去世了。 马家，经过马建国精心地打扫了一番，显得亮堂了许多。 在距离提亲的这段时间，马建国也没有闲着，张罗着把那些喜联、喜字都贴起来，原来看着没有生气的马家大院，顿时就充满了喜气。 很快，时间就到了提亲的这一天，王婆子在这一天带着马建国准备的那些聘礼，大张旗鼓地朝着怀乡的李家赶去。 而马建国这边在家中也是摆了两桌饭菜，请周边的邻居在家里吃了个饭。 “老马啊，你家马元可是真的不错啊，在部队里担任了高官，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啊，我们这些乡里乡亲的，你将来可是要帮衬帮衬呐。” “是啊，是啊。” 在宴席上，马家边上那些邻居都是举杯祝贺马建国，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如今的马元在平陵城国卫军任职，这将来的前途当真是前途无量，说不定能够成为军政大官，这可是让大家为之羡慕的。 而马建国也是非常享受这样的赞扬，在这些奉承当中，马建国逐渐喝得比较多，脸上的红晕渐渐上头。 直到夜幕降临，家里的客人才逐渐散去，而方昊和杨毅则是帮忙将家里的饭菜收拾，而马元则是将已经喝得烂醉的马建国给扛回了房间里。 “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啊，不会喝还喝这么多啊。” 马元忍不住吐槽道，自己父亲平日里是不喝酒的，谁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喝了这么多酒。 迷迷糊糊的马建国含糊不清的说道，“哎呀，哎呀，这不是高兴嘛，高兴嘛，就多喝点，多喝点，没事的，没事的啊。” 马元帮马建国鞋脱掉，将其被子给盖好，便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方昊和杨毅也已经将饭桌给收拾好了，看见马元独自坐在院子当中，二人便坐了过去。 “马参谋，这是不是过两日你结完婚，我们就要回去平陵城了？”方昊问道。 马元点点头，“是要回去的，想必如今平陵城内也是不太平的，毕竟那马沙联军可是虎视眈眈的，随时会再次发起战争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回去的。” 方昊看了一眼杨毅，“那马参谋你这不是刚刚结婚吗？要不我们再过段时间回去......” 还没等方昊说完，马元就直接打断了，“不用说了，等结完婚，我们就走，不用考虑我，国家大事为重，没有国哪有家啊。” 听见马元如此说，方昊和杨毅也就不再好说什么了，和马元告别后便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了。 而马元独自坐在院子当中，深夜的晚风有些微凉，吹在马元的脸上，此时的马元心里非常乱，他都不知道这两日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从自己心里来说，马元是极其不愿意与李苗苗结婚的，但是父亲马建国的执拗，让马元有些受不了，只能选择认命。 但此时独自坐下来的马元，心中生出了一丝丝愧疚，因为他感觉自己这么荒唐地与李苗苗结婚，是对李苗苗的不负责，或许就会误了李苗苗的一辈子。 不过此时，事已至此，王婆子那边的亲事已经上门了，现在再想要反悔，那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理了理脑子里的思绪，马元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了下去。 几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迎亲的日子。 茴乡的习俗是不同的，茴乡这边迎亲是要挑着凌晨的时间，也就是前一天过了半夜十二点，男方这边就要出门了，然后再天亮的时候必须要将新娘给接回来的。 期间的流程大致是，到了新娘家里后，便是喝一喝早茶，陪新娘父母聊一聊，然后便可以将新娘给接回来了。 第七十六章正式结婚 马建国提前将迎亲的轿子、轿夫等等都找好了，当然还有红盖头、火盆等等必备的物件。 “老马啊，那我们先过去啦。”抬轿的为首的乃是同为茴乡的，常人喊他老周。 马建国脸上的笑容快溢出来了，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开心过，除了守了几十年的木匠手艺，在马建国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马元了。 而如今马元结了婚，那么作为父亲而言，这辈子最后一件事情也就算是完成了。当然，后面还要想着抱孙子，但那事急不来的。 “好好好，你们路上小心着。”马建国高兴地回应着。 然后，马建国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些钱币，塞给抬轿子的那些轿夫，这算是辛苦钱，是必须要的，这样那些轿夫才会尽心尽力的帮忙。 很快，马元便随着轿子上路，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因为路程不是很远，所以马元也就徒步跟着轿夫们一起前往怀乡。 “马元小子，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在平陵城混出了脸面，你这是我们茴乡的骄傲啊。”在路上，话痨的老周跟马元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 马元也是回应道，“周叔，没有那回事，我也就是在平陵城里打工的，说实话还没有你们清闲呢。” “哎，这说的什么话，你不能跟我们这些人比，我们这些人呐，老了，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去皋城的，你们年轻人可别学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老周看得还是挺开的，他的儿子如今也是在外面闯荡。 马元点点头，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前往曲河学堂学习，也不会进入华立军校进行学习。 “你也别埋怨你爹，你爹这个人呐，执拗得很，但是心里是对你好的，有些事情你也别怪他。”老周知道的多些，所以也是对马元的一个劝导。 马元无奈地笑了笑，“周叔，我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我爹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 “哎，你知道就行啊，也不枉你爹给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在夜色的笼罩下，一行人偶尔的吹吹打打向着怀乡的方向而去。 经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马元等人便是来到了李家的门前。李家也是做好了准备，门口贴上了喜庆的大红字，地上更是见到已经燃放完成的烟花爆竹。 “新郎官来喽，新郎官来咯。” 门口迎接的人大喝一声，声音穿透李家院子，直到大堂之内。 马元也是直接一步进入李家院落，顺着院子进入李家的堂屋，入眼处，李苗苗已经盖着红盖头端坐在侧边的椅子上。 马元看向正坐在主位上的李苗苗的父亲、母亲，上前一步行跪拜大礼，“岳父，岳母，女婿前来接新娘子了。” “好好好。”李父李母也是喜笑颜开。 一旁的婆子立马上前端上茶水递给马元，马元也是按照礼节，向李父李母奉茶，喝了茶水的李母起身将一旁的李苗苗拉了过来。 “马元啊，这个以后苗苗就交给你了，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要好好对待苗苗啊。”李母说到这话时，眼神便是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伤心到了极致。 马元直接一把拉过李苗苗的手，对着李母说道，“岳母放心，以后我马元定会好好对待苗苗的。” “好好好。” 随后，马元和李苗苗将随身携带的喜糖撒了出去，引得围绕在周围的那些小孩子们哄闹起来，而一旁的婆子则是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李苗苗，向院子外面的轿子而去。 在婆子的搀扶下，李苗苗坐上了轿子。 “起喽，回家喽。”随着老周的一声高喝，四个轿夫便将轿子给抬了起来。 而李家这边，则是同一时间内，燃放起鞭炮，顿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随着鞭炮声的不断响起，轿夫们抬着轿子向着茴乡的方向而去。 马元则是远远地吊在轿子的后面，看着眼前一摇一晃的花轿，马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很快，一行人在凌晨四点左右到了茴乡的门口，而在门口守着的人瞧见花轿来了，便是招呼人开始燃放鞭炮了，顿时一串串鞭炮响彻在茴乡。 “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报信的人一路跑回李家，顿时马家院里那些吹拉弹唱的乐队便是开始吹了起来，喜庆的声音传遍李家整个院子，显得好不热闹。 随着花轿在马家院子门口落地，马元上前将李苗苗搀了出来。 进门先是迈过火盆，去一去身上的晦气，然后顺着红毯子一直来到了马家的堂屋，而此时的马建国正端坐在正位上。 马元和李苗苗进了屋，一直来到马建国的跟前。 “新郎新娘，行连理之礼，一拜天地。”随着傧相的一声喊叫。 于是马元和李苗苗便跪了下来，叩拜天地，紧接着便是二拜高堂，二人继续向正位上的马建国跪拜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个礼节完成，在媒婆的搀扶下，李苗苗便被送进了布置得非常喜庆的洞房内等待、休息。 而马元则是还不能闲着，因为他还得张罗着亲戚朋友们在家里吃完午饭。 在约莫快到中午的时候，亲戚朋友们基本都到齐了，而在皋城的门子健也是到了，只不过侯新杰却是没来。当然，马记古董行的马建群也是没来，不过却是捎人送来钱币，算是贺礼。 于是在马建国和马元的张罗下，众人便是开始动筷，开始吃饭。 这午饭便是茴乡人结婚最盛大的一顿饭，一般是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到场吃这一顿饭，吃完这顿饭，一则是对新人的祝福，另外则是共同享受这一幸福的时刻。 在吃完午饭后，亲戚朋友们上完份子钱后，基本上该散的就散了。 马元一抬眼便看到了一直徘徊在家门口的门子健，似乎门子健一直在等着自己，于是马元便直接上前去。 “先生，这次麻烦您了，这么老远还特地过来一趟。”马元去请门子健的时候，心里也没想到门子健会过来。 第七十七章门子健的忠告 “无妨的，无妨的，这些年很久不曾出来了，借着这次的机会出来，也是放松放松的。”门子健开口说道。 他自从前任的主人王沅被抓了之后，接管了曲河学堂管理的事情之后，便是一直都处在忙碌的状态当中，一直就闲下来。 这次马元结婚，派方昊来请他的时候，他满口便答应下来。 “我在这里等你，是想要有几句话想要叮嘱你的。”门子健看着眼前的马元，心中感慨颇多。 马元也是毕恭毕敬地看向门子健，对于这一位自己学习生涯当中的第一位授业恩师，马元是十分尊敬的。 “之前听说你在国卫军中任职了，那是一个不错的差事啊。不过马元啊，我想问你对于如今的南方战事，你是如何看的？”门子健问道。 “先生指的是战争的结局吗？”马元问道。 “非也，我指的是战争的本质，你追根溯源来看待。”门子健摇了摇头。 马元听到门子健的话后，不由地陷入沉思，门子健也没有着急催促，而是给了马元思考的时间。 片刻之后，马元这才回答道，“先生，我觉得这一场战争的本质还是因为当今的总领孙立仁政府太过于懦弱了，处处退让，而且政府也无法解决南方各地军阀之间的纷争，所以才是导致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的根源。” 门子健点点头，“你说得不错，这场战争原本就可以避免，但因为孙立仁的不作为，导致了如今整个南方都陷入战乱之中，对于军人而言，参军打仗那是责任，但是对于天底下的老百姓而言，那便是灾难了。” “马元啊，我想你不能忘记了自己的本心，不能成为平陵城里那些政治家博弈的牺牲品。” 对于门子健的话，马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开口问道，“那先生，我应该怎么做呢？” “君子当如莲，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不希望你将来成为如那些政治家、军事家一样拥有可怕心计的人啊。”门子健十分感慨的说道。 马元听的肃穆，因为他知道门子健说出这话的分量，可谓是十分的重。 试想一下，一个常年身处在泥潭之中的人，需要如何才能够保持自身的干净整洁呢？显然是非常难的。 古语有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但马元还是点点头，“先生请放心吧，我会紧守住自己的本心的，不会被那些世俗的污垢给侵染了自己的。” 门子健说完之后，便是重重的拍了拍马元的肩膀，随后便坐上接他的马车，向着皋城方向而去。 马元久久站立在门口，一直在目光之中看不见门子健的身影之后才转身进门。 对于门子健说的那些话，马元此时已经紧刻在内心之中，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遇到如此的事情，但将来必定是会遇到的。 忙活完这顿喜宴，并且将那些前来吃饭的人送走之后，时辰已经是接近下午三四点钟时间。 “哎呀，马元你就别给我忙活啦，快进屋里去陪一陪新娘子吧。”马元还想着帮马建国收拾收拾那些吃饭的桌子，却被马建国直接给打断并且推攘着让马元进屋子里去。 一旁的方昊和杨毅也是起哄着，让马元抓紧去入洞房去。 马元拗不过马建国，只能是放下手里的活，进了内屋当中。 入眼处，盖着红盖头的李苗苗正是端坐在床头，一丝都不没动过听到马元进门的动静，倒是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马元进了门后，看着眼前遮盖在红盖头下的李苗苗，虽先前是见过人，但如今穿上一身的红缎子，那曼妙的身形被勾勒得更加突出。 马元见着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直接上前一步，拿起秤杆子，将李苗苗的红盖头一把挑过。 盖头之下，乃是一副已经红到了耳根的美丽面容，李苗苗甚至都不敢瞧马元一眼。 马元放下秤杆子，借着中午喝的酒，酒劲儿还未完全散去，伸手捏住李苗苗的下巴，让她的头抬了起来，仔细端详起来。 “妙，妙，妙啊，怎会生得如此姣好？当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哈哈哈，哈哈。”马元忍不住的胡言乱语道。 不知是酒劲儿此时上了头，还是被李苗苗那喘着的粗气给惹得意乱情迷了，总之，此时马元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脑袋都是迷迷糊糊的，似是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了。 被马元抬着下巴的李苗苗此时脸色也是更红了，犹如那芦苇荡傍晚时分落下的夕阳烧红的云彩一般，让人痴迷如醉。 不过就在李苗苗以为马元会有接下来更深入的动作时候，马元竟是身子一软，直接趴倒在李苗苗的怀中，鼾声便随之而起。这一刻，马元居然入睡了。 李苗苗没得办法，起身硬拗着将马元拖上床，替他将鞋袜脱掉，捂进被子当中。 李苗苗瞧着睡在床上的马元，眼神当中逐渐温柔无比，刚刚还红扑扑的脸蛋，此时也褪了颜色，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头轻轻地，在马元的额头上吻了下去。 等到马元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顿时感到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并且头还疼得厉害。不由地使劲儿拍了拍脑袋，这才有些好转。 “喏，这是酸笋鸡皮汤，你快喝一口，解酒用的。”见到马元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李苗苗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上来。 马元接过，看了一眼，当中的料子还真是丰富，酸笋、鸡皮等等都是不错，马元也不嫌烫嘴，直接是将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马元顿感到刚刚还昏沉无比的头似乎好了一些，没有那般的疼痛了。 瞧了瞧窗外，透着大亮，马元不禁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家里都收拾妥当了吗？” 李苗苗听话不禁捂嘴笑道，“当真是喝多了，还以为是昨日呢，你已经睡了一个大晚了。” 马元不由吃惊，怎们自己察觉着似乎是下午的时候才睡下的，怎么这就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看来这酒还是不要喝的好，喝完之后发生的事情，自己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呀。 “那我们昨晚......”马元向李苗苗问道。 这话问得李苗苗霎时间，耳根子又红透了，低声呢喃道，“你昨天睡得跟猪一样，如何再行房之事呀？” 马元不禁一拍额头，心中想到，自己险些就误了大事，饶是如今已经结了婚了，马元心中还是依旧惦记着柳诗诗，生怕自己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我爹人呢？”马元转头问道。 “爹啊，他一早便去了林场了，说是要挑选一些好木头回来有用。”李苗苗开口道。 马元皱了皱眉头，怎么又去了林场，还真是闲不住的老头子。 “那方昊和杨毅呢，他们人呢？” “他们说是去芦苇荡逮鱼去了，一早也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两个家伙，如今这时节，哪里会有鱼啊，分明是贪玩得很。” 马元喃喃自语，瞧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眼神不由得微眯起来。今日当真是个好天气。 第七十八章回平陵城 待到马建国、方昊几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也不知是他们商量好的，还是怎么，两茬人居然前后脚的功夫回来的。方昊和杨毅倒也是厉害，左右手拎着好几条鲫鱼回来，这中午的鱼汤算是有着落了。 马元早就起了身，而李苗苗则是将屋子里的被子、褥子都给搬了出来，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这天气好，晒一晒不容易发霉。 “爹，这家里的事情基本上忙完了，我准备下午的时候就出发回去平陵城了。”马元找到马建国，开口说道。 “嗯？这才刚结婚，就要走？哪有这么着急的呀？”马建国显然没想到马元居然如此着急就要回去平陵城。 “爹啊，这不是刚回来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如今南方的战事吃紧得很，再过段时间更是会有一场大仗要打，我必须要抓紧回到部队中了。”马元笃定的说道，并且示意一旁的方昊和杨毅。 方昊见状，也是连忙上前来说道，“是啊，叔叔，我们这出来的时候也是够长的了，若是再不回去，军长到时候怪罪下来，怕是我们都担待不起啊。” 马建国见状，便是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一旁的李苗苗也是将马元和马建国说的话听得真切，待回到屋里头，独自一人坐在床头，显得十分伤心。 马元一进屋内便发现李苗苗独自坐在床头，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深知自己对不起眼前的这位女子，从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就不是马元的心中真实想法，到现在才结婚一天，自己就要回去部队，属实对李苗苗是不公平的。 “苗苗，这是我马元对不起你，但是前方战事吃紧，我作为作战参谋长，是必须要尽快返回部队的，这一点，还请你理解。”马元也是在床头坐了下来，只是二人中间还是隔了一段距离。 李苗苗听见马元的话后，哭泣得更大声了。 但见马元依旧并未靠上来，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先前的那些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虽然你可能不理解，但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该给你的名分，我必然会是给你的，这一点你放心。”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等会儿吃完午饭，我便要跟方昊杨毅他们一并回去平陵城了。” 说完这话后，马元便站起身来，离开了屋内。 而马建国那边，在听到马元说下午就要离开，便开始去准备一些东西，一些他认为马元可以带得走的东西。 方昊、杨毅那边也是着急忙慌的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起来，装上了军车。 在马元出来片刻后，李苗苗便从屋内出来，脸上不见泪花了，脸色依旧是十分的平静，看起来她是自己想清楚了罢。 李苗苗出来后，就直接去厨房忙活烧饭，准备今天中午的午饭了。 马元瞧着李苗苗在厨房内忙碌的身影，再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对于李苗苗，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平衡的办法去安慰了，似乎此时说什么样的话，都是徒劳了。 索性便不再想那样的事情，马元也是去将自己的东西给收拾收拾。 很快，午饭便上了桌，一行五人上桌吃了饭，吃饭的间隙，马建国再次嘱咐马元去了平陵城以后要注意这个，要注意那个，总之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待到午饭结束后，马元等三人便上了军车，向着平陵城的方向开去。 马家院落门口，只留下马建国和李苗苗，站在门口，眼光目视着离去的军车，直到军车消失在视野当中。 “苗苗啊，以后你就住主屋，我就搬到侧屋去住，以后捎带我三顿饭就好，你以后总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见到再看不见军车后，马建国向李苗苗吩咐道，毕竟是公公和儿媳，免得被乡里人说闲话，马建国便提出自己搬到侧屋的事情。 这是与李苗苗保持距离，留好分寸感，这是马建国做人的准则。 李苗苗见到自己公公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是点头同意了。 而离开茴乡的马元，独自坐在副驾上，随着车身不断颠簸，马元在车上也是摇摇晃晃，他从离开茴乡后却是一直都没有说话。 终究是开车的方昊没忍住，开口问道，“马参谋长，你这是何苦呢？” 现在回去平陵城会比先前预定的要早上十天左右，也就是说马元本可以还呆在家里十天，但他却是执意要离开茴乡，这是方昊没理解的地方。 “没什么苦不苦的，你不懂，等你将来结婚以后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马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能说含糊其辞的说了这么一句稀里糊涂的话。 方昊听得直挠头，他也没明白马元刚刚这话的意思。 倒是坐在后排的杨毅，突然开口道，“马参谋长不喜欢嫂子，但又不得不跟她结婚。” 马元和方昊听到这话，都是一惊，这杨毅平日里可是话少得很，此时说出的这话更是出乎马元的意料之外，不过细细想了下，马元觉得杨毅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 “杨毅这话说得不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马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方昊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了。 “废话不多说了，赶紧回平陵城吧，想必如今的平陵城应该已经是剑拔弩张了。”马元甩了甩脑袋，使自己暂时不想茴乡的事情了。 而方昊也是坐正了身子，把着方向盘，一脚油门，朝着平陵城而去，背后留下一串尘土。 ...... 经过五六天的时间后，一行三人这才抵达了平陵城。 平陵城内，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充满生气的样子，远不是茴乡、皋城那里可以比的，毕竟是国家的都城。 “我们先去军部吧，等向汤参谋长报道之后，我们再回住处吧。”马元吩咐道。 方昊也是点点头，一转方向盘，便朝着国卫军第三军军部去了。 第七十九章特务科华勇 马元等人向参谋长汤正报道，汤正也颇为吃惊，他没想到马元会提前这么久回来。 “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汤正问道。 马元点点头，“感谢参谋长关心，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那就好，你回来得刚刚好，我们第三军过两日便准备向外开拔了，准备前往铜州城附近。” “参谋长，是要开战了吗？” 先前回去茴乡之前，就听汤正说过，近期卫国中央军会组织一场空前浩大的决战，这一战将会决定整个南方战事的战局。简单来说，若是卫国中央军胜了，那么南方的战事就将会在短期内彻底结束。 反之，马沙联军若胜了，那政府就将陷入混乱，而战事就将会蔓延到全国范围内。 汤正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正是在前期部署的时期，刚好你回来，有一件事情，我要嘱咐你一下。” “因为此次铜州会战，将会起到战略性的关键作用，所以总领已经下令，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总领府那边已经下令让中央特务科插入各个部队当中进行调查，对于那些有异心的人，将会采取直接铲除的方式。” “这样一来也是为了保证我们国卫军和朝卫军的纯粹，二来嘛，自然是维护政府的统治，大战在即，就需要这样的行动。” 听到汤正的话，马元脸上顿时变得阴沉。 这种事情说得好听，是为了维系大局稳定，但实则暗地里呢，不就是为了清除异己吗？不过这样的话，马元自不会于台面上来说。 见到马元顿时严肃，汤正笑了笑，“你也别太担心，虽然此次总领府下令的力度比较大，但是嘛，那些安排下来的特务科的人，那都是熟脸了。” “而且军部为了迎接这样的检查，特地设立成立第三军调查科，并且我向军部申请调你人调查科副科长，所以啊，马元你得给我好好干呐。” 马元着实没想到，汤正居然会将自己调到所谓的调查科。 这调查科，如此看来不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主动朝里面跳的。 不过汤正已经安排好了，马元作为情报部作战参谋长，也不好直接拒绝汤正的安排，只能是被动接受调到调查科去工作。 “既然是参谋长的命令，我马元自然是无条件服从，调到调查科，坚决配合中央特务科的长官完成此次大调查任务。” 马元立马站直了身子，向汤正行了个军礼。 汤正非常满意，看向马元再次嘱咐道，“这两日你先回去休息，过两日时候，中央特务科的人便会到我们军部，之后我们再向铜州城方向开拔。” 马元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军部参谋部。 回到住处后，马元便第一时间就找来了程前和侯莉莉，他需要了解一下他不在的这一两个月内，平陵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参谋长，要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就是政治部副部长陈之牧在平陵城内遭遇刺杀一事，陈之牧当夜被一群人刺杀，导致身体受到严重创伤，即便如今还住在平陵正明医院内。” “之后总领府便下令让特务科全城范围内彻查，先前郑系大帅郑则良在城外被炸死的事情，特务科还没个头绪，这又发生了陈部长被刺杀的事情，如今的平陵城内可以说是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政府各部的高层，个个都是人人自危。” “之后，总领府便是下令让特务科下放所有人到各个军队当中，务必要保证国卫军和朝卫军当中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 听到侯莉莉的汇报之后，马元眉头紧皱，原来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么在各个军队当中成立调查科，或许原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你们二人乃是我从339师带来的，你们也是跟我这么长时间一路走来的，现在我们又在国卫军中做事，我希望你们能够不忘初心，记得自己是谁？在做什么？”马元突然十分正色的对着二人说道。 程前和侯莉莉互相看了一眼，旋即二人看向马元，同样正色的保证。得到二人的保证后，马元倒显得十分欣慰。 因为突如其来的调查科，这让马元心里生出了一丝丝的危机，并且在茴乡的时候，经由门子健的一番教导，马元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想要在平陵城内做出一番事业，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 除了程前和侯莉莉，马元心里还有两个人选，那就是方昊和杨毅，这两人跟随自己回去茴乡，经过一路走来，马元对这二人的印象不错，可以尝试进行收拢一下。 有了这些人跟随自己，马元在将来想要做事，那就有底气了。 很快，从特务科过来的人就到了第三军，来人名叫华勇，拥有非常可辨的特征，那就是他的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据说这刀疤，乃是当初华勇在战场上留下来的，正是因为他拥有这样狠辣、忠诚的态度，后来就被调到了特务科内。 华勇来到第三军后，便是召集了马元等一众抽调到第三军调查科的人。 “诸位都是第三军各个部门中的精英，咱们有幸聚集在一起，这是缘分，也是必然。”一上来，华勇便先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夸赞了一番。 不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必然是一棒子的事情。 “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既然诸位已经到了我们调查科，那么就需要与以前的关系、人脉全部断绝一切关系，在调查当中，不能再心存怜悯之心，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保证一视同仁。” 果不其然，华勇接下来便是开始训话，言语中充满了严厉之色。 马元听着也是心惊，看来这次总领府对于军队中严查的事情是十分上心了，那也就意味着，这次将会有不少人遭殃了，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们调查科乃是经由总领府、特务科成立的，我们是直接向总领府负责，对于一切违反规定的人，不管他的官职多大、地位多高，我们都可以将其处置，以正军法！” 第八十章刺杀始末 华勇的话，很有动力。 本来来到调查科的人，心里都是没底的，因为大家都知道来调查科，那肯定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地方，甚至还会经常得罪别人。 有了华勇一番保证的话，众人心里才稍微平缓了一些，背后站着总领府、特务科，那么他们做事上面就会硬气得多。 “马副科长，还请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些事情需要与你商议。”在动员会开完之后，华勇便对马元说道。 马元点点头，很快便来到华勇的办公室。 “马副科长，听说你原先在第三军是做作战参谋的，是吗？”华勇回到办公室，先是自顾接了一杯茶。 马元点点头，“华科长，属下做过作战参谋、保障参谋、情报参谋，比较杂。” 华勇听到后，笑了笑，“的确是挺杂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对于军队中各个方面都有所了解，这样做调查才是得心应手的。” “今天算是我们调查科成立的日子，本来大家应该快快乐乐的庆祝一下。不过时间上不允许啊，在来之前，孔科长亲自嘱咐我们这些人，让我们务必要在各个军中调查关于陈之牧部长被刺杀事件的线索。” “很巧，陈之牧部长被刺杀的地方距离你们第三军所在驻地只有大概五百米不到的地方，按照总领的意思，就是需要将你们在范围内的所有区域都要逐一进行排查一番。” “我是初来乍到，对于第三军呢，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要麻烦马副科长你们帮忙多费费心。” 华勇的意思非常明确，因为按照现在查到陈之牧遭遇刺杀的线索，需要对第三军进行肃查。 马元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华科长，你的意思是让我对整个第三军全部进行调查吗？” 华勇摇了摇头，“不是的，主要是针对各位干部群体，若是对整个第三军进行调查，那怕是没个三四个月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我们要先从军里的各个干部下手调查，刺杀这样的事情嘛，必定是有组织进行的。” “好，华科长，我立刻去安排。” 只是对那些军里的干部进行调查，工作量就会少了不少，于是马元便很快就去安排了。 很快从第三军调查科的命令就下发到各个部室、连队，并且几乎同一时间，马元就安排调查科的人日夜轮休，对所有干部进行逐一盘问。 这一轮下来，将第三军当中所有干部几乎都摸排了一边，但如此一来，对于调查科的意见也是非常大，甚至有些人都告到了第三军军长韦居那边。不过被韦居给一把打回头了，毕竟此事乃是总领府下的命令。 从这一轮的排查当中，马元着重抽查出两个人，一个乃是第三军后勤科科长冯才，此人当天正在陈之牧被刺杀地方的附近酒楼吃饭，并且据冯才所说，他那天喝多了，从那处巷子走过，似乎隐隐约约的瞧见了一些人影的。 另一个乃是第三军办公室科长徐行江，此人是第三军当中的老同志了，对他怀疑是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是很早就离开军部的，而且行踪也并未向军部进行报备。 接受调查的时候，徐行江所说是他最近家中有事，所以每日下了班回去得比较早一些。但据马元现在调查到的证据，徐行江的家里最近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那么也就说徐行江可能在说谎。 除了这两位，还有三人也在马元的视线当中，一位是参谋部情报科科长卢正义，一位是侦查科科长白飞，一位是第三军第72师第3团团长雷雨。 不过马元对于卢正义和雷雨倒是不太那么怀疑，因为他们基本的作案动机是不大的，不过白飞却是有很大的怀疑。 因为白飞隶属于侦查科，一直以来都是执行外出任务，当天陈之牧部长遭遇刺杀的时候，白飞正是在外面执行任务，但是比原定的时间要回来的晚了一个多时辰。据白飞自己说，是因为车胎坏了，所以在路上耽搁了，并且有修补轮胎的人佐证。 “这几个人嘛，马副科长你觉得其中谁的嫌疑是最大的？”当马元将几人的资料都摆在华勇的面前，华勇翻了翻之后问道。 “华科长，我个人觉得是徐行江。”马元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 毕竟他的行动是最为可疑的，即便没有参与刺杀，那肯定是隐藏着一些事情。 除了第三军，其他的国卫军和朝卫军当中，也同样在开展这样的调查，凶手很可能就藏在任何一个地方。 华勇仔细看了看徐行江的资料，这才说道，“嗯，他的确嫌疑比较大，不过他似乎是副军长薛齐介绍进来的？若是想要对他提讯的话，此事还是要告知一下韦居军长的。” 马元也是开口道，“华科长，这徐行江毕竟是军部办公室的科长，所以即便是提讯的话，我觉得还是由华科长你亲自进行提问吧，这样一来，外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了。” 听到马元的话，华勇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好好，既然马副科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亲自对他提讯吧。” 在汇报完之后，马元便直接离开了华勇的办公室。 华勇则是死死盯着马元的后背，喃喃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深沉，居然开始给我摆上一道了，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嘿嘿。” 很快，第三军办公室科长徐行江就被请到了调查科提讯室。 昏暗的灯光下，徐行江端坐在桌子前，在他对面的则是脸上一道刀疤的华勇，正在一脸玩味地看着徐行江。 “徐科长啊，这次算是冒犯了，我刚来调查科，咱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不曾想第一次见面，咱们居然在这种地方见面。”华勇一上来就先打了个招呼。 不过，对面的徐行江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神当中深邃如深渊，丝毫看不出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徐科长啊，这有些事呢，还是说出来的好，不然等我们上了手段再说，那皮肉伤受的苦，可就是白费了，你说是不是啊？”华勇继续诱导道，不停地在劝导着对面的徐行江。 但是徐行江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过。 第八十一章真凶 “你看你这样态度就不好了，一点儿都不配合，徐科长啊，咱们都是军人，我就直说了，若是你这次不交代出什么，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离开这里了。” 见徐行江依旧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华勇直接开始威胁道。 听到华勇的话之后，这一次徐行江总算是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看向华勇，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徐行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们调查科，是在调查陈之牧被刺杀的事情，但是我与那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与那陈之牧一不认识，二没有任何的利益交集，我要杀他做什么？杀人图一个乐子吗？”徐行江开口说道。 华勇也是眉头一皱，这家伙还真不愧是办公室科长，就这样的思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这么快想明白的。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这段时间内下了班，总是早早就离开军部，而且去哪儿？办什么事情？都不跟军部报备呢？” “因为你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可疑了，我不得不怀疑你。” 徐行江听到这话，不禁笑出了声，“真是可笑，谁还不能有一些自己的私事啊，难不成我去个青楼也要向军部报备吗？再说了，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军部会允许吗？” 听到徐行江如此说，华勇顿时也是无语住了，这话说得没什么毛病，但是说白了，等同于什么都没说。 见到徐行江仍旧是不为所动，于是华勇索性便不再审讯，直接离开了。 “这个徐行江应该与陈部长被刺杀一事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藏着其他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家伙嘴是真的硬。”回到办公室，华勇与马元说了审问徐行江的事情。 “我刚刚也审讯了冯才，此人嘴巴倒是没有那么硬，很快就承认了，他这些年贪墨了不少军部里的钱财，这些钱财都被他用来在平陵城内安置小三了，但对于刺杀一事，他也是矢口否认。” “也算是有所结果的，按照军部的法律，将那个冯才给关押了吧，贪墨罪也是个重罪，这年头，就是因为总是有这些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前方的战事才不会那般顺利的。” 华勇与那些一直搞特务的人不一样，他乃是从军中出身的，对于军队是有非常强烈的感情的，他最瞧不惯的就是这些在背后搞小动作，对前方战事一点儿都不出力的家伙们。 马元听到华勇居然如此，于是开口试探道，“华科长对于现在南方的战事是怎么看的？” 华勇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趣，“现在啊，总领府准备要筹划一场大的会战，想必你们军应该是接到命令了。” “不错，过两日，我们就要开拔前往铜州城了。”马元如实说道。 华勇点点头，“铜州城便是此次大会战的地点了，我听说，卫国中央军司令部准备在铜州城的附近集结几十万军队，要与马沙联军进行大决战。” “这才叫战争嘛，只有真正把那些侵略者们给打痛了，他们才会畏惧我们，才会从我们国内撤离出去。” “哎，只恨如今的我受了伤，不能随军队前往前线进行战斗了，不然的话我才不会来做这个什劳子调查科科长的。” 马元听得仔细，也是才知道原来这位华勇，并不像脸上那道伤疤一样难以接近，反倒是一位十分平易近人的人。 “马副科长，这次前来第三军呢，我说咱们之间那就是缘分，我是个爽快人，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有话直说。”华勇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直说个不停。 “这次全军肃整，乃是总领的一个决心，要在今年之内力争将外敌击退，恢复国内的安定。” 马元听到这儿，心中是敬佩不已，对于那位政府的总领孙立仁，更是钦佩不已，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毕其功于一役。 “我们借着刺杀一事的幌子，还是要将军中只要是存在的，不稳定的因素全部清除，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大会战当中取得最后的胜利。” 华勇这已经是跟马元掏心掏肺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说得也不含蓄，有啥说啥。 “华科长，这你放心，我马元还有调查科的所有人都会全力配合你将军队肃反行动进行到底的。” 经过这一次的掏心掏肺的贪心，马元和华勇之间的隔膜已经分崩离析，二人此时才算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就在马元这边紧锣密鼓地进行大排查的时候，关于政治部陈之牧副部长被刺杀一事也是有了结果，经过层层排查后，发现乃是国卫军第十九军的一个连长组织的。 原因呢，乃是因为陈之牧十分好色，有一次活动上看上了这个连长的夫人，后来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将那位连长夫人给骗上了床，这件事情被那位连长知道后，愤怒不已，于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策划了这一场刺杀。 但是陈之牧的运气不错，居然给逃过一劫。但是现如今查出了那位连长刺杀的事情，最终那位连长被处以斩首的残忍刑罚。 并且总领府以总领的名义出具命令，直接剥夺了陈之牧政治部副部长的职务，提升原先的政治部办公室科长翟一心担任新的副部长职务。 虽然对于这件事处理得很快了，但是此事落在民众当中，却是议论纷纷。 尤其是在平陵城内，民众对于像陈之牧这样的腐败官员恨之入骨，进而扩大到了对于孙立仁政府的不信任，这让如今的平陵城内变得愈发的不稳定。 对于这些事情，作为总领的孙立仁自然是收到了消息，他也是十分忧虑的。 “正山啊，你说说你们政治部怎么就会出了陈之牧这样一个败类呢？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孙立仁在总领府办公室召见了政治部部长张珑，颇为愤怒的说道。 作为政治部的部长，张珑此时也是十分为难，他也不知道陈之牧这样败类究竟是凭借什么手段居然坐到了副部长的位子。 “哎，如今舆论、战事对我们都不是很有利啊，或许用不了多久啊，我这个位子就要让一让了，让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呐。”孙立仁接着说道。 听到这话，张珑立马站起身来。 “总领，你这说的哪里话，如今的国家如何能够离得了你呀，就算...就算是民众的舆论很强烈，那我们可以派兵镇压的嘛。” “派兵镇压？哼哼哼，你以为我们手里头还有多少兵啊，就楚雷方、郑则林、张后山等这些人，还有这马沙联军，你觉得他们会让我好过吗？” 孙立仁反问道，现在的国家当真是内忧外患了。 第八十二章铜州城集结 “以后啊，这样的话就不要讲了，现在我是要你来想办法滴，不是要你来跟我说困难的。”孙立仁呵斥道。 张珑沉思之后，开口道，“总领，我觉得如今呐，想要一方面平息民愤，另一方面稳定各方的军阀，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孙立仁眼神微眯，“你说的是铜州会战吧。” 孙立仁如何不知道，现如今想要解决内部矛盾和外部矛盾，那就只有转移矛盾，开启战争，这是从古至今以来，很多统治者使用的办法。 “可是如今来说，铜州会战的时机还不算成熟啊，楚系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敲定啊，若是楚雷方那边的楚系不参战的话，单凭我们中央军，想要击败马沙联军，是很难的。”孙立仁叹了口气。 “总领，这样吧，我明日便前往楚系的楚州城，代表您与楚雷方商议出兵的事情。再有还有一件事，总领，这个全军调查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停一停了，毕竟这陈之牧的事情就是因为调查而起。” “而且最近我也听到了好些风声，关于这个调查，在各个军队当中反响很差，很多军长甚至都到军务部去投诉了，说这些特务科的人下去调查得太过火，让他们平日里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呐。” “尤其这个风口浪尖，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行就先停掉吧，先把外部的矛盾给解决掉咱们再腾出手来解决内部矛盾吧。” 张珑不愧是政治部的部长，对于时局的把握非常精准。 孙立仁沉思了良久之后，开口吩咐道，“既然正山你这样认为，那么事情怕是比我们看到的还要严重，那么就让孔荃那边先停一停吧，等到铜州会战结束之后再说吧。” 当初，由特务科成立各个调查科，下放到卫国中央军各个军队当中，这事情虽然是孔荃做的，但也是他孙立仁默许的，因为孙立仁他需要将军队完全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只有这样，孙立仁才能够有在政府站稳的资本，这便是孙立仁的狠辣之处。 等张珑从总领府出来之后，便径直去宣布了孙立仁的命令，很快从特务科内传出的消息，让散落在各个军队当中的调查科迅速解散，并且那些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特务科。 华勇这边也是接到了命令，第一时间就告知了第三军军长韦居，同时还有马元。 这让马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是马元第一次感觉到这所谓的政府居然如此的荒唐可笑，岂有这政令朝令夕改，简直就是儿戏一般。 但现在马元还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如冯才、徐行江这些第三军当中的一些科长，那都是马元下令抓捕进行审讯，现在好了，这调查科就如同一场闹剧一般，风驰电掣一般就结束了。 华勇拍了拍衣袖，不沾染一丝的尘土就回去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马元来处理。 马元头大如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些事情，马元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是硬着头皮去找第三军军部参谋长汤正了，现在也只有他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了。 “怎么着，你这是有了难事才想起娘？”汤正对于马元有事就来找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满意的。 马元顿时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好的。 眼见马元如此，汤正不禁笑道，“昨天收到军务部的消息后，我就知道了，你小子就会陷入非常难办的局面，当初也是我推荐你去的调查科，只是吧，我也没想到这政府啊，还真是朝令夕改，哎。” “你放心吧，至于冯才、徐行江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不过嘛你现在回来，再到情报部怕就是不太好了，我跟军长那边商议了一下，想要调你去第72师去，他们师长石明钰是我原来的老部长，我会请他关照一二地。” 汤正顿了顿接着说道，“马元啊，你别以为去了基层不好，你到那些一线作战部队去锻炼锻炼，这对你有好处的，另外你还是华立军校的高才生，将来的前途啊，那肯定是不可限量的呀。” 马元其实已经预料过这个结果了，因为自己在调查科做的事情，定然会受到情报部的排挤，现在能够在汤正的照顾下，去了一线部队，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明白的，属下明白的，这次多谢汤参谋长的照顾了，小子铭记在心。”马元最终还是感谢了一番汤正，随后便直接离开了参谋部。 ...... 在特务科的这一场风波结束，平陵城内各个军队当中的抱怨声就没有那么大了。 并且，由国卫军抽调的五个军，朝卫军抽调的四个军纷纷开拔，向着铜州城的方向前进。虽然楚系那边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但孙立仁却是等不及了，命令卫国中央军各军队迅速向铜州城前线开拔。 为了保证此次会战的成功，孙立仁特地还让四个加强师一并开拔到前线铜州城方向，总计此次中央军出动兵力约二十二万人，可谓是投入了非常大军事力量。 因为据可靠消息，马沙联军此次围攻铜州城，不仅仅是有马吉利国沙哈国的军队，还有白国、库尔沁国的增援部队，可以说是声势浩大。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铜州城，因为铜州城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位于铜江之畔，乃是南北通道的必争之地，若是被马沙联军攻破的话，那么他们将会顺铜江长驱直入，那样的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坏。 因为铜州城的位置实在太过于重要，为了以防万一，孙立仁还是邀请了国内最大的军阀楚雷方的楚系部队，本意是想要让楚雷方派出十万军队共同参与铜州会战。 但现在楚系这边具体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敲定，这是孙立仁十分担心的一件事。 而政治部张珑请命前往楚州城，正是为了洽谈这件事情。不过对于孙立仁来说，楚系部队若是不参战的话，他也安排后手，那就是临时征调的中央后备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有总比没有的强。 第八十三章涂良川 铜州城，是毗邻着铜江的一处城池。 铜江，乃是横跨了整个南方、北方的河流，乃是被誉为母亲河。除了地理位置的重要，铜州城还是连接南北方的关键所在。 可以说，在古代，铜州城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之所以，此次孙立仁将大会战放在铜州城，乃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一方面，铜州城便于中央军的防守，另一方面便是铜州城距离楚系楚雷方的部队，距离很近。 孙立仁此次铜州大会战，就是想要利用中央军和楚系的军队一起组织，如此起来便可汇聚约三十多万人，这样一来便有足够的把握能够获胜了。 经历特务科调查风波之后，卫国中央军各个军队内部显示出空前的团结。 第三军在韦居的命令下，便全军向着铜州城的方向开拔，此次他们第三军所需要镇守的乃是位于铜州城一侧的一处名叫涂良川的地方。 涂良川乃是一位险地，距离铜州城距离不是很远，背靠着铜江，几乎是一处绝地。 并且这涂良川的位置，位于进入铜州城西南处的必经之路，对于铜州城内的防守是非常重要的。 “兄弟们，此次我们前往的涂良川，乃是铜州城西南处的必经要塞，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我们军必须要镇守十五天，保证铜州城正面战场的顺利进行。” “而我们师，则是位于我们军的首位，哈哈，此次这个机会乃是我跟军长苦心求来的，兄弟们，咱们这一次一定要打出我们72师的威风。” 在路途上，第72师的师长石明钰高声向着全师的士兵吼叫着，不断地给全师的人打气。 马元此时也正在军队当中，经过汤正的一套安排，马元被分配到了第72师的第新七团团部，第72师乃是第三军当中的王牌师，而这其中的新七团，正是第72师的王牌团。 也正是因为新七团乃是王牌团，故汤正才安排马元到这里，如此一来才有机会能够得到非常好的锻炼。 “嘿嘿，师长这话说得不错，这一次咱们新七团也必须要打出我们团的威风。” 听到师长石明钰的话，新七团的团长耿顺也是开口道，在他身边的便是被下放下来的马元，经过这两天的了解，二人已经十分熟悉了。 “团长，此次铜州会战，正面战场上的是哪些部队呀？”马元开口问道。 “呃，正面战场的已经是国卫军的第一军、第六军、第十八军，还有朝卫军的第四军、第五军和第十军，其他部队就是在侧面进行打援，保证他们在正面战场上的胜利。”耿顺作为新七团的团长，对于战场上的部署自然是清楚的。 “那我们怎么不争取正面战场上的主攻权的呀。”马元不禁问道。 耿顺摇了摇头，“马元啊，你这话就属于参谋的心思了，一看就因为你当参谋时间太长了。对于我们作战部队来说，不管在哪一条战线，那都是第一战场，不分什么主攻、助攻的。” 马元点点头，对于耿顺的话，他也了解了，这便是一线作战部队跟情报部的区别了。 随着第三军不断行进，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涂良川附近。 入眼之处，便是波涛汹涌的铜江，而所谓涂良川就是一处小高地罢了，位于在铜州城的西南，向着东北方向看去，依稀能够瞧见巍峨的铜州城城墙。 涂良川正是在前往铜州城西南的必经之路上，若是此处不守住的话，那么铜州城的西南区域就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线当中，被攻破的话，对于铜州城城防来说，将会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在第三军到了涂良川后，部队内人员安置好了之后，便接到了第三军军部的命令，命令三个师以及所有团部的管理人员到军部去召开军事会议。 “各位啊，这里便是涂良川的地形，我们侦察排的人已经勘察过地形了，这涂良川分有三个高地，我们根据其地理位置，分别给这三个高地取了331、332、333高地，以此作为区别。” 在第三军军部，参谋总长汤正正在指着地形图给在场的所有人介绍涂良川的地形特点。 “这三处高地，其中这331高的是在最前面的，332和333高地分别处在后面，根据我们之前的部署，石师长，你的72师需要驻扎在331高地上，敌人来袭的时候，你所在的这个高地将会面临最猛烈的攻击。” “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的。” 汤正看向端坐在下方的72师师长石明钰，脸色十分严肃。石明钰听到汤正如此描述，纵然心中知道此次阻击战的艰难，但依旧是站起身来，保证完成任务。 “其次，便是332高地和333高地，交由89师和93师两个师分别驻守，虽然你们这两个高地不像331高地那般堵在前面，但是压力也不会小。”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你们要时刻与331高地的72师保持联系，若是72师在331高地损失惨重，无法按既定时间守住331高地，那么你们两个师就必须要抽调出两个团的兵力，作为机动团，参与到331高地阵地当中去。” “也就是说，三个高地将会形成掎角之势，这样敌人就不可能轻易击破我们的防线。” 汤正分析得非常详细，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明白了此次作战的目标。 在汤正说完之后，第三军军长韦居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眼四周围，开口道，“诸位，你们都是我第三军当中的翘楚、人才，我希望你们此次镇守涂良川，能够打出我们第三军的威风，总司令部要求我们守住涂良川十五天，但我们必须要按照二十天的标准来完成。” “总之，给老子记住一句话：人在阵地在，人不在阵地也要在！” 韦居说完以后，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滚烫的鲜血在体内涌动，每个人对于接下来的大战都充满了期待。 “军长，知不知道这次攻打涂良川的是敌人的哪一支部队啊，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啊。”这时候，72师师长石明钰开口问道。 “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进攻涂良川的乃是白国的第一旅团，这支部队的作战实力也是十分勇猛的，我们不能存在轻视之心的。”韦居开口回答道。 此次，据司令部得到的消息，马沙联军为了围困铜州城，此次甚至集结了约二十多万的部队进攻铜州城。 虽然双方兵力上差了不少，但双方在军事实力上也差了很多，马沙联军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而这白国的第一旅团在各支部队当中，也是颇有名气的，是一只强悍之师。 韦居说完之后，再次环顾了一眼四周，“你们呢，还有没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这时，第89师师长陆吉康开口问道，“军长，我们师为什么守332高地啊，我们师也是完全可以胜任这最危险的331高地的呀。” “对呀，军长，我们师也可以担任的。” 对于安排72师驻扎在331高地，另外的两位师长心中都颇有些不满意。 第八十四章与楚系谈判 对于这89师师长和93师师长的不满，韦居也是笑了笑。 “你们两个，在这里吵什么吵，我难道不知道你们两个师的力量吗？你们两个家伙，可别搞错了，这332高地和333高地同样重要，而且刚刚汤参谋长也说过了，你们的两个师当中可是会有两个团乃是机动团，随时准备增援331高地的。” “要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谁给我把那两个高地给丢了，老子绝对饶不了你们的。”韦居一阵怒骂，好战是好事，但是不宜在这个时候好战。 听到韦居骂骂咧咧的话，两个师长顿时低下了头颅，不再去争夺331高地的主攻权了。 “石明钰啊，刚刚对他们两个家伙讲的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你们72师乃是我们第三军的王牌师，此次让你们师担任331高地地阻击任务乃是我们军部对你的信任，对72师的信任，你可别给老子丢脸，这一次一定要打出我们第三军的威风。” 韦居再次对石明钰嘱咐道。在韦居的心里，让自己的部队前来驻守涂良川，他的心里是不高兴的。 第十八军军长曾鹿山特地还嘲笑过自己的，虽然表面上对于主不主攻的事情，韦居不是很在意，但是心里上却依旧不是这么高兴的。 不过既然来了，韦居对于72师的命令，就是必须要在涂良川打出属于第三军的威风。 要让其他军知道，即便是辅攻，也一样可以打的非常好。 在军事会议召开完成之后，一行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队内，进行部署，积极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事。 马元也是回到自己的住处，积极收拾备战。 对于马元来说，这些年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几乎都是干的情报部的事情，对于这一线作战部队的经历，还是比较少的。 ...... 就在国卫军和朝卫军在铜州城的前线不断布防的时候，先前前往楚系楚州城的政治部部长张珑，也是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抵达了楚州城境内。 楚州城经过楚雷方这些年的经营，规模堪比平陵城。 楚雷方所率领的楚系，乃是天下诸多军阀当中势力最庞大的一位，不光是他所带领的楚系部队人数众多，更是楚雷方所占领的地盘也是最大的。 总领孙立仁对于楚雷方这个楚系部队，一直如鲠在喉的，但是碍于楚系部队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所以为了稳固中央政府，孙立仁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次，铜州会战是属于必打之战，政府必须要争取楚系部队的参战，才能够打赢马沙联军。 张珑作为中央政府的老人了，且具有一定的威望，所以由他前来与楚雷方谈判是最恰当不过的。 而且早些年的时候，楚雷方与张珑也是老熟人了，所以不管是公家的面子，还是私下的面子，楚雷方都没有理由太过于为难张珑的。 进了楚州城之后，楚雷方便设了丰盛的宴席来招待张珑。 “正方啊，我们两人有三四年不曾见过了吧，哈哈想不到这个特殊的时候，你我还能在这里见面呀，真是出乎意料啊。”楚雷方一上来就与张珑十分客气。 “是啊，楚司令，上一次我们见面还是在平陵城呐，这一别都已经有四年了呀，想不到楚司令你依旧是容貌不改，熠熠生辉啊。”张珑也是个人精，不着声色地对楚雷方一番夸赞。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不对，老了就是老了，怎么会容貌不改呢，这些年操心这楚系的这个事情，那个事情，能不老吗？” “楚司令你守着这么大的地盘，自然是要多费些心思的呀。” 张珑只能是顺着楚雷方的话，一步一步的往下接，因为刚到楚州城，张珑知道还是要顺着楚雷方的意思，看看他真实的想法究竟如何。 “正方啊，你此次前来是因为铜州城的事情吧，看来孙总领那边，是已经下定决心准备与那些马沙联军进行大决战了吗？” 张珑没提，倒是楚雷方率先开口问道。 “是啊，楚司令，总领已经下令，让国卫军和朝卫军的各支部队向铜州城开拔了，如今南方的局势，这一场大战是必不可少的，如今国内的矛盾十分激烈，若是再不取得战争的胜利，国家将危矣。”张珑开口道。 “孙总领倒是有魄力，我可是听说了，那些马沙联军的火力可是不低呀，各个部队都配备着大炮、坦克，比我们这些部队的火力要强大许多啊。”楚雷方不禁赞叹道。 这话的确是出自于真心的，先前在郑系遭遇攻击之后，中央政府畏首畏尾，犹豫不决，这样的行为落在楚雷方的眼中，但是符合常人的心理。 对于如今孙立仁终于下定决心组织进行过大决战，楚雷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十分佩服的。 “楚司令啊，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张珑就直言不讳了，此次总领让我前来楚州城，就是想要与楚司令商讨一下，先前沟通的出兵的事情，看看楚司令你这边是什么想法呢？”张珑也不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道。 楚雷方听到张珑的话，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不断地夹着面前的菜。 见到楚雷方没说话，张珑接着说道，“楚司令啊，如今南方的战事局面非常不利，总领下定决心在铜州城组织大会战，就是想要将南方救离水深火热之中。” “但你也知道，中央军的实力有限，想要完全抵挡住马沙联军，那是十分吃力的，所以还需要楚司令你的楚系部队配合作战，争取取得铜州会战的胜利呀。” 楚雷方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显得十分满足。 “正方啊，这件事情呐，我作为楚系的总司令，既然之前是答应过出兵的，那么自然是不会食言的，这一点你放心，也请孙总领放心。” “但是啊，我楚系部队近年以来，一直都是处于休整状态，这一下子要拉上战场的话，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准备的，这一点你也能理解吧。” “所以啊，我意是在二十日之后整装出兵前往铜州城，届时我楚系部队，将会全权听铜州会战的总指挥调遣，配合中央军完成铜州会战。” 其实，楚雷方并不是不想出兵，只是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出兵的，作为最大的军阀，楚雷方可是有自己的小想法的。 他想要看一看中央军与马沙联军交手的情况，之前郑系部队的溃败，让楚雷方对这些进犯的联军高看了一眼。 既然这马沙联军战斗力如此强，那么自己的楚系部队绝对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不如就让孙立仁的中央军先去看看再说。 而听到楚雷方话的张珑，大为高兴，并未深究这话背后的意义。 第八十五章楚雷方的目的 张珑只是以为楚雷方当是答应了出兵的要求，只是这时间上向后推迟了一些罢了，但总比不出兵要好太多了。 这样一来，此次张珑前来的目的便是达到了。 “那在下就多谢楚司令了，此次总领派我前来的目的，便是与楚司令你商谈一番出兵的事情，既然如今司令你答应出兵，那我的任务也就算是达成了。”张珑十分高兴，向着楚雷方举杯敬酒。 楚雷方笑了笑，并未端起眼前的酒杯。 这一幕看得张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楚雷方究竟意欲何为？ “正方啊，你的任务是完成了，我呢也答应出兵，可是这报酬的事情呢，这个可还没有谈好呀。”楚雷方故意说道。 想要让他们楚系出兵，可以啊，那可不是免费出兵的，必须是要有一些代价的。 张珑举着杯子的手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什么？什么报酬啊？” 张珑这时候还没有理解楚雷方所说的话，所以这才有了这样的疑问，即便此时此刻，他也没有意识到楚雷方刚刚话里的意思。 楚雷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正方，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我们楚系乃是私家的军队，想我们派兵参加政府的战争，那么是不是政府需要补贴一些我们楚系部队在这次战争当中的损失呢？” 张珑这时候才听明白了，原来是要好处。 “这...这个，楚司令，当初谈出兵的时候，可没谈过这还需要报酬的事情呀？我这...这孙总领也没跟我说起这件事情啊。”张珑如实说道。 “哈哈哈哈。”楚雷方大笑道，“没事啊，既然当时没谈，你现在不就是来谈出兵铜州城的事情嘛，现在把价格谈好，二十天以后，我们楚系也是能够按照时间约定抵达铜州城的呀。” 楚雷方的话，让张珑顿时陷入了沉默，旋即便将手中的杯子给放了下来。 张珑此时也知道了，为什么刚刚楚雷方答应得那么爽快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那，楚司令，你所说的这个报酬，是需要多少呢？”沉思片刻之后，张珑还是开口说道。 楚雷方听到这话后，缓缓伸出五只手指。 “五十万？”张珑微微问道。 楚雷方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是五十万。 “五百万？”张珑再次问道。 谁知楚雷方再次摇了摇头。 “难不成是五千万吗？”张珑此时心中有些虚了，这样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啊。 楚雷方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我要五千万的钱币来扩充军费，虽然五千万不少了，但是对于中央政府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压力吧。” 张珑此时已经是浑身乏力，对于楚雷方提出的五千万的军费，张珑心中低沉到了谷底，这样的数目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实现的。 “正方，这个事情呢，我看呐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你抓紧时间跟孙总领去沟通一下吧，若是能够答应我，那么我们楚系部队说不定就不需要二十天的时间了，你说是吧。”楚雷方开口说道，话语当中乃是妥妥的威胁之意。 张珑微微抿了抿嘴巴，“楚司令，这五千万......” 楚雷方直接是摆了摆手，打断了张珑想要说的话，“哎，正方，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呀，你可不能就这样对待朋友吧，我们楚系的那些好儿郎们，可是拿着命去参与铜州会战呐，这五千万军费呐，那还是我看在咱们都是抵抗马沙联军的份上才要这么一点的。” 张珑听到楚雷方振振有词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最终，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张珑开口道，“既然楚司令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我只能向总领汇报了，至于总领同不同意，我也没有任何把握。” 从宴席上退了下来之后，张珑便是第一时间向总领孙立仁禀告。 “什么？他简直是痴人做梦，五千万军费，我们政府现在如何能够出的了啊。”在电话那头，孙立仁显得十分生气，对于楚雷方这样的要求，怒气冲冲。 “总领，这五千万军费乃是楚司令唯一提出出兵的要求，若是不能满足他这样的要求，那么楚系将不会出兵，那样一来我们中央军在铜州城的压力就会很大呀。”张珑仔细给孙立仁分析如今的形势。 电话那头，孙立仁沉默了许久，一直不曾再开口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后，孙立仁这才开口说道，“正方，既然是他的要求，那样的话就满足他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铜州会战，一旦这一场仗打胜了，那么不管是对于政府的稳定，还是南方的战事，都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张珑能够听出来孙立仁口气当中的无奈，因为铜州会战是必须要依仗楚系的军队，现如今不管他楚雷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孙立仁都必须要满足的。 “不过呢，现如今的政府是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现如今我们只能先给出一千万，至于剩下的只有等战事结束后才能支付。还有啊，你给我带一句给楚雷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若是我们中央政府都不在了，那他这个楚系的总司令能坐稳天下吗？” 孙立仁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他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但却又是无可奈何。 得到孙立仁许可的命令之后，张珑便是再次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楚雷方再次协商，并且将孙立仁最后所说的那些话，都交代给了楚雷方。 这一次，楚雷方倒是没有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废话，而是直接告诉张珑，他们楚系的五个兵团，将会在三日后便开拔，向铜州城方向前进。 有了楚系部队的参与之后，整个铜州城的防线基本是部署完成，而这个时候，马沙联军的部队也是基本上集结在铜州城的外围了。 此次攻击铜州城的马沙联军的总指挥，乃是来自于马吉利国的第十三旅团旅团长扎赫巴特，此人乃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大将。 先前攻打亳州城的，便是由他率领的第十三旅团，正是在他的带领之下，最终攻取了亳州城。 而集结在铜州城外的马沙联军共计约20万人，此次为了攻取铜州城，扎赫巴特也是下了血本了。 第八十六章 一个阴谋 “旅团长，总司令那边传来了情报，他让我们暂时就地驻守，进攻铜州城的话，我们需要一个契机。” 在铜州城马沙联军作战指挥部当中，情报参谋正在向此次进攻铜州城的马沙联军总指挥扎赫巴特汇报情报。 “什么？还要等？胡梅尔本莫不是昏了头了？我们抵达这里已经快五天了，怎么这个契机还没有吗？”扎赫巴特有些恼火，他有些摸不透马沙联军总司令胡梅尔本的真实意图。 一旁的沙哈国第七旅团旅团长鲁吉道夫，开口道，“巴特，别这么着急，司令部肯定有他们的考虑的，我们就耐心的等待着他们的命令就好了，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在铜州城的布防十分牢固啊。” “哼，牢固什么？我们只要布防住强大的火力，那座铜州城即便是再坚固，也承受不住我们强大的炮火吧。”扎赫巴特对于自己所统帅的联军十分自信，因为他们可是拥有非常强大的火炮。 “总指挥，我觉得鲁吉道夫旅团长说得很对，据我们情报部的最新情报，敌人在铜州城聚集了约三十万兵力，显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还是不能够大意的呀。”库尔沁国第707旅团长梅西奇开口道。 梅西奇便是先前驰援亳州城前线的707旅团长，他所率领的第707旅团乃是此次马沙联军的王牌精锐之一。 而梅西奇本人更是身经百战，对于战局的分析十分敏锐。 鲁吉道夫畏手畏脚，扎赫巴特对于他的话属于半听半就，但对于梅西奇的话，扎赫巴特却是颇为重视的。 “既然你们都如此说，那么我们待会便来仔细分析一下此次布防的事情，另外让情报部传信给司令部，我们会谨遵命令，直到等到司令部的命令，我们再攻打铜州城。”扎赫巴特开口道。 就在铜州城前线的马沙联军正在激烈讨论的时候，位于大后方的马沙联军的总司令部此时也是正在密谋一件大事。 “司令，扎赫巴特将军说将等到我司令部命令后，再组织对铜州城进攻。” 坐在桌子前面的乃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瘦削坚毅，一双眼神如同鹰眼一般，充满了睿智，嘴里正叼着一支烟，他正是此次马沙联军的总司令胡梅尔本。 胡梅尔本听到属下的汇报后，开口道，“想不到这次这个扎赫巴特倒是不那么鲁莽了，哈哈。” 对于扎赫巴特的性子，胡梅尔本自然是知晓的，他是个急性子，对于让他等的命令必然会牢骚一顿。 一旁的副总司令图科耶夫和莫维德都是笑了笑。 对面的司令部情报总长克西亚诺这时候开口道，“司令，既然铜州城那边的事情已经部署好，那我们先前议定的那件事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了。” 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好的，你先说一说吧，克西亚诺。我们几个先听一听你的建议。”胡梅尔本看向克西亚诺，开口道。 克西亚诺点点头，指着面前的作战地图开始介绍。 “这里名叫稻城，是我们之前侦察到的他们中央军队的粮草补给仓库，正是通过这里向铜州城方向运送粮草，我们之前侦查过，整个稻城内约有驻军两万人左右，布防实力不算很强大。” “此次攻击铜州城，本就是我们战略上非常重要的一步，如果成功攻下铜州城的话，那我们便可以顺势向北跨过铜江，继续推进，进而占据大部分的地盘，若是失败的话，那么我联军部队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现如今整个局面都会彻底崩溃。” “所以先前与司令也汇报过，我们打算经由浦江城的卡萨库雷亚机场调集飞机队，对稻城进行无差别轰炸，摧毁敌人的后部粮仓所在，在摧毁稻城之后，我们即命令铜州城前线立即对铜州城发起进攻。” 听完克西亚诺的详细介绍，在场的几人十分满意。 “司令，只是如此无差别进攻的话，会不会在国际上产生负面的舆论呐，这样对我国会造成压力呀。尤其我听说，最近澳斯国大使扎赫尔斯正在与卢国大使萨尔默进行会面商谈，其中就包括了我们这里的事情。”副司令莫维德开口提醒道。 澳斯国和卢国，那都是世界上一等一的强国，在国际之上可以说是拥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如马吉利国、沙哈国、白国等这些国家，在国际上还是要给那两个强国非常大的面子。 胡梅尔本叹息了一口气，“莫维德，你说得不错，但是如今这战争是我们在指挥，不是那些坐在谈判桌上的政客们，他们那些人就知道动动嘴皮子想要解决问题，那是不可能的，战争就是我们得用强大的火力让他们屈服，让他们认输，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 “所以，克西亚诺，我们既定的轰炸的稻城的计划立即实施，对了一定要注意保密，那些家伙的情报部门可不是吃素的，总之这一次，我们要让他们在铜州城彻底失败。” 胡梅尔本站了起来，对于这一次轰炸稻城以及即将到来的攻击铜州城，他是有着必胜的信心。 情报总长克西亚诺接到命令后，便直接下去分发军令去了。 浦江城，正是玛莎联军最早一批攻取下来的一些城市之一，后来为了保证自己的后方补给和防卫，于是就在浦江城建立了一座名为卡萨库雷亚的机场，用作物资、人员、军事三用的机场。 一直在卡萨库雷亚机场休整的第三飞行队突然接到了来自司令部的命令，第三飞行队队长名为罗本，是一位具有数千小时飞行时间的飞行员，作战经验极其丰富。 “真是好事，要是再没有命令，我都要等得屁股坏了。”罗本接到命令的第一刻，显得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第三飞行队已经在卡萨库雷亚机场休整了快一个多月，身上都快要长毛了。 “队长，那我立刻去通知他们将油加满、弹药加满，准备就在今夜出发。”副队长里德开口道。 罗本点点头，“好，即刻吩咐下去，让那些家伙别再玩了，若是这一次能够顺利完成任务的话，我们也算是功臣了。” 在罗本说完之后，副队长里德便下去安排了。 他们这一支飞行队，总共有七架飞机，罗本是大队长，里德是副队长，其他的都是飞行员，每一个都是作战经验十分丰富。 第八十七章稻城轰炸 命令上，是让卡萨库雷亚机场的第三飞行队于今夜子时便从机场出发，经过测算，约莫在两个小时后便可以抵达稻城。 这个时候抵达稻城的时候，正是城中军队熟睡的时候，疏于防备，轰炸正好。 稻城乃是位于铜州城西进的路上，再往西、往北去便是国家都城平陵城了，所以稻城乃是支援铜州城粮草的必经之路。 孙立仁对于稻城的重要性，也是知道的，很早之前，他就让国卫军总司令王贺派遣了国卫军的第71军至稻城进行驻防。 况且，孙立仁认为稻城的位置乃是位于中间位置，即便马沙联军再过于嚣张，也不会大费周章的绕过铜州城这样一座关键要塞去攻取稻城这样一座小城。 但是，孙立仁却是估计错了，因为马沙联军可是拥有飞行队。 子时，夜色乌黑，伸手不见五指。 浦江城卡萨库雷亚机场上，七架飞机闪烁着灯光，一一从机场跑道上顺势飞起，逐渐消失在浦江城的夜空当中。 “里德，里德，听到请回答。”即将抵达稻城的时候，位于飞机队伍最前方的罗本突然对着传呼机喊道。 “队长，队长，有什么指示。”里德回复道。 “里德，我看前方乌云密布，可能是有雷雨天气出现，我让他们降缓速度，你带古德塞夫去看看。”罗本命令道。 “收到！” 旋即只见罗本所驾驶的飞机放缓了速度，从其后的里德和古德塞夫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向前飞速飞去。 也就片刻之后，传呼机当中便传来声音。 “队长，队长，稻城上方出现大量乌云，且伴有雷声，我们需要降低高度进行轰炸，我们需要降低高度进行轰炸。”里德不断重复着，显然稻城今夜的天气不容乐观。 罗本听到里德的报告，一时有些沉默，因为飞行员最忌讳的就是雷雨天气，尤其他们这种携带了大量的炸药的飞机，若是一个不慎被雷电击中的话，那么将会是机毁人亡。 不过罗本又想到司令部的命令，是命令他们务必今夜完成对稻城的空袭，彻底摧毁位于稻城内的敌军粮仓。 于是，罗本命令道，“里德，里德，同意低空进行轰炸！” 轰隆隆，轰隆隆。 随着七架飞机降低了飞行高度，压在乌云之下，此时从飞机上看下去，稻城里的那些屋舍已经清晰可见了。 “嘟...嘟...嘟。” 就在此时，稻城城防上拉响了警报声。 因为罗本等人的飞机高度实在不高，位于城楼上驻防的第71军士兵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们，并且很快就拉起了警报声。 那警报声顿时响彻了整座稻城，一时间，城内的第71军士兵们纷纷冲上各个城防的地方，进行防御。 但是当他们看到居然是空袭之后，瞬间心里就有些绝望了。 这简直是开玩笑啊，就拿手里的这柄枪，想要击毁那飞来飞去的飞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罗本等人也是发现城中已经拉响了警报，于是罗本在第一时间就下令让各支飞机适当拉起高度，同时开始对城内投放炸弹。 “里德，里德，进行交替掩护，开始进行轰炸。” “收到，队长！” 随着一声令下，七架飞机便开始有组织的对稻城内进行轰炸，如下雨一般的炸弹纷纷落下，在稻城之中炸响。 一时之间，整座稻城之内陷入了火光冲天之中，处处可听见那些被炸死、炸伤之人的哀嚎之声。 而城防上的那些71军的士兵们，纵然举起了枪，冲着飞机飞行的方向突突突开枪，但是于事无补，那些飞机根本就不在枪支的射程范围之内。 “这些人真是狗杂碎，仗着自己武器优越，真是气死人了。”第71军军长傅英田十分愤怒。 一旁的军参谋长卞华，也是一拳重重的捶打在桌子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毕竟他们的武器拿那些飞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卞华啊，不管怎么样，让我们所有的战士，都扛上枪，去城楼上，去高处，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杆枪，打不下来他一架飞机，走，咱们也去。”傅英田怒吼道，声音都有些嘶哑。 卞华听到傅英田的话，也是手一提枪，便跟着傅英田前往稻城城楼之上。 此时，罗本带领的飞机已经完成了对城内的二次轰炸，飞机正在稻城城外进行回旋，准备发起对稻城内的第三次进攻，在这一次结束后，他们便要返回浦江城了。 “队长，队长，我们这一次进攻什么目标。”副队长里德询问道。 先前两次的轰炸，他们已经瞄准了城内对方粮草的仓库、重要的军事设施进行了无差别轰炸，不仅炸毁了那些设施，还炸毁了很多的民房。 “嘿嘿，我们开始表演吧，让这群只能在地上跑的猪也看一看咱们的实力呀。”罗本此时也有些飘了，直接吩咐道。 身后的飞行员听到罗本的话，都是微微一笑，因为他们知道队长罗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但都并未说什么。 随着飞机再次逼近稻城，对于那些站立在城墙上的第71军士兵们，罗本他们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于是，罗本等人驾驶着飞机，直接打开了飞机上的机枪，对着城楼上开始进行无差别扫射。 那些子弹从天而降，守城的71军士兵们一时躲避不及，很多人都纷纷倒下，倒在血泊当中，剩下的那些还有意识的，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空中无助地进行射击，即便是无济于事，但他们依旧不会放弃。 此时，傅英田和卞华也是杀到了城楼之上，眼见如此情形，顿时是怒火中烧。 “这些狗杂碎，老子跟你们拼了！” 傅英田端起机枪，对着那些依旧在不断轰炸的飞机群进行扫射，嘴里并且不断地在进行着嘶吼，想要借着那一颗颗射出去的子弹将自己的怒火释放出去。 “里德，里德，注意到城楼的那个拿的机枪吗，他应该是一位军官，射击，射击。”罗本也瞧见了城楼上的傅英田，果断命令里德进行射击。 第八十八章愤怒 副队长里德接到罗本的命令后，便驾驶飞机冲着傅英田的方向而去。 傅英田眼见飞机飞来，心中愤怒更是到达了极点，怒吼着端着机枪向着飞机不断扫射，而里德驾驶着飞机不断闪躲，并且操控着机枪对城楼上进行扫射。 在一阵烟消云散之后，那处城楼上已经没了人的踪影，处处可见的都是倒下的尸体，血流成河。 而飞过之后的里德，也是发现自己飞机上弹孔无数，并且自己飞机的玻璃甚至都被打碎了。 返回的里德转头冲着城楼上看去，确定城楼上已经没有了敌军，这才向着稻城之外开去，跟上罗本等人的大部队，进行返航。 而城楼上的傅英田此时，已经倒在血泊当中，在他不远处的则是71军参谋长卞华，二人直到战死，手中依旧是紧紧握着机枪。 罗本等人驾驶着飞机朝着浦江城的方向飞去，这一次稻城轰炸，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场非常成功的轰炸。 很快，第二日的时候，稻城被轰炸的消息便传遍了南方各大城池，成为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在平陵城的总领孙立仁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报社的报纸，他愤怒地将那些报纸扔到了地上。 “当真是无耻之徒，他们怎敢对城中的百姓也下此狠手啊。”孙立仁十分愤怒，言语当中充满怒火。 站在他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政治部部长张珑，他先前与楚雷方谈判完成后，就回到了平陵城内。 张珑拿着报纸，版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谁对谁错？” 这四个大字，犹如晨钟暮鼓一般，敲击着张珑还有孙立仁的心底，报社发出了发人深省的问话，这一场战争当中，究竟谁对谁错？ “总领啊，我觉得我们要派人前往卢国与卢国进行谈判，并且极力争取澳斯国的支持，对这马吉利国和沙哈国施加压力，让他们向我们道歉，向稻城的民众道歉。”张珑开口道，已经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孙立仁转过身来，一拍桌子，“什么狗屁道歉？正方啊，你以为那卢国、那澳斯国是真心为我们着想吗？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呐，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铜州城彻底的、完全的击败他们。” “为了在这一场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们，为了稻城那些被轰炸致死的民众们，我们没有理由输掉铜州会战！” 孙立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因为对于稻城被轰炸这件事情，他不管从心里还是身体，都是极为愤怒。 张珑听到孙立仁的话，陷入了沉默，他自然知道铜州城这一仗至关重要，尤其在此次稻城轰炸之后。 而远在铜州城前线的司令部此时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议题便是刚刚发生的稻城轰炸。 “诸位，今日请你们到司令部来，想必都是知道为了什么事儿？便是前两日在稻城发生的轰炸惨案，这是对我们中央军的一大耻辱，是敌人对我们的彻底藐视。”司令部总参谋长廖坤一上来就给整个会议定了基调。 整个司令部内的气氛十分低沉，因为所有人心情都很难受，对于那些在稻城轰炸中牺牲的人感到十分憋屈。 “你们都是此次参加铜州会战的军长、军参谋长，你们都说一说，我们这一次究竟要如何应对敌人的进攻，如何在铜州会战当中获得最终的胜利？” 此次召集在铜州城各战线的军长、军参谋长前来，一者便是对稻城轰炸进行分析，另一个便是规划接下来铜州会战的详细作战规划。 身为总司令的胡为民，在总参谋长廖坤说完后，站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围。 “诸位，我知道你们心里此时都恨不得跑到我们的对面去，去把那些敌人的头颅给拧下来，但是我们不能啊，我们拥有十几万部队，但敌人也不差，我们这个时候若是头脑一热，那么稻城的惨案便会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所以诸位同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化悲愤为力量，将马沙联军施加在稻城民众身上的伤害，加倍翻倍地还给他们，为稻城报仇，为稻城的民众讨一个公道。” 胡为民原本是朝卫军的总司令，后来成立卫国中央军之后，他便成了卫国中央军的副总司令，也是负责此次铜州会战的总指挥。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落在在场所有军长的耳中，犹如督促他们不断前行的鞭子一般，不停地激励着他们。 “胡司令，你就说吧，我已经坐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率领第一军的将士们前去杀敌，我们第一军的将士们，在听到稻城被轰炸的消息后，纷纷都向我请战呐。”国卫军第一军军长周炳湘开口说道。 此时他已经是斗志昂扬，恨不得现在就带领部队杀上去。 胡为民却是摆摆手，“周炳湘，有这个骨气是好事，但是若一旦意气用事的话，那么将会适得其反，甚至我们还会被敌人摆上一道，那样便是得不偿失了。” “不是司令，我这可不是意气用事啊，我知道战场上不是儿戏，但是若是司令你们有了作战计划，我申请，把我的第一军放在最凶险的地方，我们一定能够守住。”周炳湘见状，直接站起身来保证道。 一旁的总参谋长廖坤看了一眼周炳湘，伸出手示意他坐下来。 胡为民也是看了一眼周炳湘，然后再环顾了一周其他军长、军参谋长，这才开口道，“看啊，这便是我们军中的好军长呐，诸位啊，你们也要拿出像周军长这样的气魄，只有这样，敌人才会被我们打败。” “好了，廖参谋长，接下来你给大家讲一讲我们此次铜州会战的布局吧，抓紧进行落实。”胡为民也不想再说什么废话，直接朝着廖坤开口吩咐道。 廖坤点点头，便在桌子上将铜州城的防务图给铺展开来。 “诸位，我们此次主要目标便是守住铜州城，阻止敌人通过铜州城向北方用兵的可能性，避免战局再次扩大。” 第八十九章作战规划 铜州城乃是南北方的唯一要塞，孙立仁选择在铜州城进行会战，便是想要避免马沙联军进而对北方进行攻击，将战火进而扩大。 “这里是涂良川，地势是个高地，我们安排韦居军长的第三军驻守在这里，此处乃是背靠着铜州城西南处的位置。” “此处十分重要，若是一旦守不住，那么铜州城的西南处防线就会彻底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所以韦居军长，你们军的任务，就是死守涂良川十五天，给我军正面部队赢得时间。” 廖坤看向下方的韦居，十分严肃地吩咐道。 韦居直接站起身来，向廖坤保证道，“参谋长请放心，我们第三军但凡是还有一个人在，那么就绝对不会让敌人在第十四天跨过涂良川阵地。” “好，就是要你们这样的保证，听着就提气。”廖坤不吝啬地赞扬了韦居，随后便示意韦居坐下去。 随后，廖坤指向铜州城的东南方向，这里有两处地方，其中一处名为胡良渡，是一处地势比较低洼的地方，同样也是背靠着铜州城。另外一处则也是一处高地，名为老虎岭。 “诸位，此处名唤胡良渡，乃是一处地势十分低洼的地方，准备是将徐德龄军长的第五军驻守在这里。” “这里虽然地势低洼，但地方却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背靠着铜州城的东南角，与刚刚的涂良川一样，若是敌人攻破的话，我们整座铜州城也将会全面溃败。” “这与这老虎岭，乃是铜州城前方不远的一处山坡，位于马沙联军进犯的路线之上，他们如果要攻打铜州城，那么老虎岭就必须要拔除掉。” 廖坤十分详细地交代着布置下去的战局，这些地理位置的信息其实在场的大家都十分清楚，但此时还是要再讲一遍。 “我们准备是在刚刚说的三个地方部署三个军的兵力，除了涂良川和胡良渡两个地方可能甚至都不会陷入战斗，老虎岭，以及我们所在的铜州城，都会面临马沙联军的猛烈的进攻。” 也就是说，当战争开启的时候，整个铜州城就将会陷入全面战争当中，每一处地方都是战场。 在廖坤详细介绍完之后，一旁的胡为民也是开口道。 “诸位，刚刚廖参谋长讲述的已经十分详细，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是一场生与死的大战，诸位都不可松懈精神，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证此次铜州会战的最终胜利。” 说的都是一些鼓舞人心的话，胡为民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味地讨论战术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战争一旦拉开的话，那么所有一切的战术布置都将是无用，有的就是拼谁的意志力更加坚强了。 就在胡为民等人激烈讨论的时候，有人来传信，说是从楚州城方向来的楚系的五个军也是抵达了铜州城了，请求前来汇合。 这话听在胡为民的耳中，十分高兴，先前孙立仁那边已经传信了，说是此次铜州城会战会有楚系大概十万军队一并参战，统一交由胡为民进行指挥。 于是胡为民急忙便让楚系军队的人进城来。 此次前来铜州城的五个楚系军队，为首的乃是楚系第七兵团兵团长魏冰，有他统一对楚系军队进行管控。 “魏兵团长，感谢你们远道而来。”胡为民第一时间便约见了第七兵团兵团长魏冰，第九兵团兵团长韩涛。 “胡司令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国家的民众，如今这马沙联军当真是丧心病狂，居然绕过铜州城，对稻城进行了无差别轰炸，杀死了我国很多平民百姓，这样的行为如何能忍？”魏冰也是个血性之人，对于马沙联军那般行为直接予以谴责。 胡为民听得也是十分高兴，开口道，“魏兵团长，总领跟你们楚司令应该说过了吧，此次你们前来铜州城的所有楚系军队，统一交由我进行指挥吧。” 魏冰点点头，对于统一指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楚系军队此次前来乃是配合卫国中央军进行作战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统一指挥是必须的。 “刚刚，我们正在商议作战计划，我们准备在涂良川、胡良渡、飞虎领三个地方进行布防，在铜州城内布置主力，分成几道防线阻击敌人。” “现在你们来了刚好，可以增强我们各道防线上的兵源，这样一来，我们守住铜州城的成功性就会更大。”胡为民没有丝毫的犹豫，将作战会议上的事情都说给魏冰听。 “全听胡司令的安排。”魏冰直接说道。 于是在安排之下，魏冰带过来的楚系五个军军队分别安放到了各个防线上去，适当地增强了各道防线上的守卫力量。 就在胡为民加强了对铜州城守卫的力量的同时，在铜州城外的马沙联军也是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 扎赫巴特在得到稻城被轰炸的消息后，便决定在五日后便向青山城开始进行进攻。 “巴特，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敌人增强了铜州城的防御力量，并且楚雷方的部队也加入了守卫的军队当中了。”库尔沁国第707旅团旅团长梅西奇向扎赫巴特说道。 对于铜州城内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有消息渠道可以得到。 扎赫巴特也是知道楚系军队抵达的消息，对此他并未感到太多担忧，因为他十分相信自己手下的火炮力量，即便是敌人再增加，都是敌不过炮弹的。 “不必担心，梅西奇，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进攻方案，即便是有楚雷方的增援，在猛烈的轰击之下，都将是徒劳。”扎赫巴特开口说道。 不过梅西奇是个谨慎的人，再次说道，“巴特，我觉得虽然他们的实力不那么强大，但我觉得还是要重视他们的，若是我们阴沟里翻了船，那么就无法对总司令进行交代了。” 扎赫巴特也是再次点点头，对于梅西奇的意见，他肯定是要听的。 “好吧，那就吩咐下去，让各支部队做好作战规划，务必保证循序渐进，依次开展对铜州城的进攻。” 第九十章铜州会战开始 在第三日天刚亮的时候，炮声便敲开了黎明的平静。 马沙联军对铜州城前的老虎岭开始发起最猛烈的进攻，主攻的乃是沙哈国的第七旅团、第十八旅团、第三十三旅团，马吉利国的第十七旅团和第二十一旅团分在左右两翼，向老虎岭发起进攻。 马沙联军作战的规律很简单，乃是先以强烈的火炮向敌方阵地发起进攻，以炮火直接覆盖所有阵地，减少敌人的有生力量。 然后便是步兵加坦克开始进行碾压式进攻，这样的进攻方式屡试不爽，他们在攻打其他地方的时候，凭借这个办法获得了非常多的胜利。 于是在密集的炮火覆盖下，位于老虎岭的国卫军第十军和楚系第十兵团，顿时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地。 无差别覆盖的炮火，让他们经过好些天才建立起的阵地瞬间泥土飞溅，毁于一旦，那些固守在阵地上的士兵们，一些运气不好的都是被从天而降的炮火给炸得身首异处。 “真是憋屈，这些家伙这种打法，如何是好？我们只能是被动挨打啊。”在指挥部当中，第十军军长吴龙心中十分憋屈。 他们国卫军也有火炮，但是现在打的乃是防御战，并不是进攻战，防御战中火炮的作用就变得有些局限，无法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 “吴军长，再扛一扛吧，等到他们这一阵炮火轰炸过去之后，那才是真正的战斗，让我们的士兵们都躲到战壕当中，千万别露头。” 楚系第十兵团的兵团长吕成海比吴龙要镇定得多，对于马沙联军这般密集的轰炸，虽然心里也是郁闷至极，但心态上表示的还非常平静。 前方在轰炸了约莫十分钟后，炮火声终于是稀稀拉拉下来。 在炮火轰炸之后，进攻的马沙联军几个旅团的士兵便开始跟随着坦克，向老虎岭方向攻击而来。 而刚刚还躲在战壕当中不敢露头的士兵们，此时纷纷倚靠在战壕边，将手中的枪冲着进攻来敌人的方向。 此时吕成海正站在前线战壕，眼神死死地盯着对面处处可见的马沙联军。 “兄弟们，给我开火啊。” 随着吕成海一声呐喊，各处战壕当中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枪开始进行射击，一时间枪声四起，战争正式开始打响。 而守在涂良川的第三军，也听到了来自不远处老虎岭的炮火声，他们也都知道了期盼已久的铜州会战，终于是开始打起来了。 “这场战争，我们等待了太久了，民众们也等待太久了。”在第三军指挥部中，韦居听着传来的炮火声，微微叹息道。 站在他身旁的军参谋长汤正目视炮火响起的地方，“是打响了，可是按照这样的炮火覆盖，老虎岭的兄弟们可就要遭殃了，这样的火力，战场一定是十分惨烈。” 韦居点点头说道，“那一场战争不惨烈，不过这一次不管敌人的炮火多么猛烈，我们都不能输掉这一场战争了。” 不仅仅是韦居，现在在铜州城的卫国中央军、楚系军队，所有人都坚定着一个信心，那就是他们这一仗是必须要赢的。 而在331高地上，石明钰的第72师已经完全部署好，正在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师长，看来老虎岭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咱们这边会不会有敌人前来呢，若是没有敌人前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白准备了这么久么。”72师参谋长罗长峰开口道。 站在他身旁的乃是72师师长石明钰，他此时脸色十分严肃。 “不管怎么样，咱们只要是防守在这里，敌人便不敢有所大动作，这对于铜州城的防守来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罗长峰点点头，他知道他们现在涂良川的重要性，毕竟处于铜州城西南方向的要塞。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声枪响传来，这让石明钰和罗长峰脸色一变，因为那枪声便是从自己所镇守的涂良川一侧传来的，这就意味着有人来了，想要借涂良川的方向突破，从而进攻铜州城。 “快，速度让部队全部戒严，随时准备战斗。”石明钰急忙吩咐道，并且随手便将配枪抽出，转而向枪响的地方而去。 此时的马元也是正在战壕当中，他被分在第72师第三团所在的阵地。 “马元，你说咱们这儿会有敌人吗？”第三团的一位士兵，名叫周恒开口闲聊道。 周恒老家是浦江城的，不过他一直在平陵城国卫军任职，后来浦江城被马沙联军给攻破之后，周恒大为愤怒，对于政府、中央军的不作为。 不过浦江城当时已经回不去了，现在跟随第72师前来防守涂良川，周恒心里是十分激动的，他想要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以此来报自己老家被敌人攻取的仇。 马元听到周恒的话，并未开口回答，他与周恒不一样，他经历了不少事情，看得也很多，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心里忧心忡忡。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还希望有敌人来啊？”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大个子郭阳开口回答道。 周恒瞥了一眼大个子郭阳，“你知道个什么，军人参军不就是要建功立业嘛，要是我们军人天天都坐在办公室内，那跟民众还有什么区别啊。” 郭阳也不服气，反驳道，“建功立业？也亏你想得出来，咱们哪个人不是可能有了上顿就没了下顿，还想着争那些军功？” 郭阳的话说得有些直白，但是谁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战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可能死在战场上了。 马元这时候开口说道，“你们说的都不错，军人应当是以参战为目的，但并不是建功立业，我们参军作战，乃是为了我们身后的家人、民众们。” “还得是军校出来的人说话，话好听，也有意义。”郭阳哈哈一笑道。 马元也是瞥了一眼这郭阳，这家伙说话还真是直白，这样说话，也得是听得人脾气好，不然真的会被活活给气死。 就在此时，刚刚的那一声枪响响起，这让还在闲聊的几人顿时绷紧了神经，纷纷扑倒在战壕之上，眼睛死死地盯住刚刚发生枪响的地方。 第九十一章707旅团 石明钰和罗长峰很快就赶到了枪响响起的地方。 果然是马沙联军的人，但是仅仅是一只哨兵，开枪的是72师的人，因为他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些哨兵，于是便以为乃是马沙联军开始进攻了，便开始鸣枪示警。 石明钰赶到之后，听到是这样的结果，顿时怒火中烧，因为也就是一瞬，石明钰便明白过来，这乃是敌人的一种试探。 而守卫在战壕的这些士兵却是丝毫没有头脑，居然轻易便暴露了自己防线的位置。 “你是蠢猪吗？那仅仅是敌人的一只前哨罢了，居然你们就这么轻易被他们给调动了。”石明钰十分愤怒对着守卫在这里的一个连长怒骂道。 那个连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炮火声，这让石明钰顿时一愣，趴到战壕上看去，顿时便看到跟随着坦克前进的马沙联军。 “你，你们，这笔账老子记下，现在敌人向我们进攻了，你们给老子守好阵地，不然的话，到时候老子跟你们新账旧账一起算！”石明钰怒吼道。 那连长连忙站起身来，保证完成任务。 石明钰和罗长峰立马离开这里，回到师部指挥部，因为既然马沙联军开始对331高地发起进攻，那么他们作为最高指挥就必须要回到指挥部去。 而很快，马沙联军便与守在331高地的第72师交上火了。 这个时候，石明钰才得知，此次进攻331高地的居然乃是马沙联军的第707旅团，乃是马沙联军当中的一支王牌部队。 第707旅团的旅团长名为梅西奇，乃是一位非常有谋略的军事指挥官。 此次他并没有安排火炮率先对331高地发起进攻，而是采用了基本的进攻，乃是让坦克军走在前面，步兵押在后面。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进攻，也让72师的士兵们十分无奈。 “兄弟们，这些坦克乃是敌人最大的依仗，我们只有先毁了这些坦克，才能够保证我们的阵地不会快速地丢失，你们都是我选出来的敢死队，你们的任务就是要给老子毁掉那些坦克，让他们无法再前进一步。” 在331高地最前沿的阵地上，此时第一团团长正在给手底下约有三十人的敢死队下达炸毁敌人坦克的命令。 因为没有任何的办法，唯有靠人堆上去，靠人的身体捆绑炸弹，才能够将那些坦克彻底毁于一旦，虽然这样的办法过于残忍，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所有在场的敢死队人员，脸上却一丝畏惧的表情都没有，他们虽然都知道此去必定是一死，但没有人退却一步。 在命令传达完了之后，便见到这些敢死队队员，纷纷顺着战壕当中而出，向着进攻而来的那些坦克而去。 而进攻的马沙联军也是发现了这些从战壕当中走出来的士兵，于是那些坦克纷纷调转炮口，向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轰击炮弹。 虽然敢死队成员，左右穿插，尽力跑开距离，但是那坦克的炮弹就犹如催命的鬼符一般，从天而降，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直接给炸毁。 但是丝毫没有减缓他们前进的脚步，这些敢死队成员继续向前前进，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奔着那些坦克而去。 随着不断靠近，敢死队成员终于靠近了坦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拉开了手中的炸弹，然后整个人便滚到了坦克的西方，随着炸弹轰然响起，坦克便被炸得瘫了下来。 而其他的敢死队成员并未因此耽搁，而是纷纷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必须要炸毁一辆坦克。 而在坦克之后的那些马沙联军的士兵们，此时也是反应过来了，直接抬枪朝着那些不断分散前进的敢死队队员进行射击，一些人便纷纷倒在血泊当中。 “兄弟们，他们是我军的荣耀，但我们也不能辜负他们的奉献。兄弟们，都给我省着点子弹，等到敌人们靠近之后再进行射击，每一颗子弹都不要浪费，都给我射击在敌人的身上。”第一团团长站在最前面，义正言辞地怒吼道。 而在那些马沙联军反应过来之后，坦克便直接避开了那些敢死队成员进攻的方向，并且在士兵的射击下，那些敢死队成员几乎都死亡殆尽。 而马沙联军则是组织集中火力，对着第一团镇守的阵地进行猛攻了。 梅西奇安排旅团中的大概五千人对第一团驻守的阵地进行攻击，同时并安排了另外五千人对332高地和333高地进行进攻，不过那只是一方面的佯攻罢了。 而后，梅西奇再次抽出一千人，分成四只穿插部队，绕过331高地，直插三个高地的后方，那里便是第三军的军部指挥部。 在前方马沙联军猛烈的进攻下，331高地上驻守的第三军士兵顿时就死伤惨重，其中的第一团和第二团的士兵们死了有一大半，不过马沙联军也是损伤不少。 而在后方的第三军军部当中，此时韦居和汤正正在研究战局的形势，因为不断有从前方阵地上传来的消息，得知331高地上损失惨重，韦居面色凝重。 “这707旅团果然是王牌之师，这样进攻下去，怕是72师很快就会损失殆尽，331高地怕是守不住啊。”韦居十分凝重的说道。 汤正也是指着地图上的331高地说道，“军长，不光如此，敌人对332和333高地也发起了进攻，只不过这两个方向的敌人进攻却是十分迟缓，并未完全出力，相较331高地的72师压力倒是小一些。” “没有机动部队了，传令让93师和89师分割出去一个团的兵力，抓紧补充到72师的兵力当中，必须要守住这331高地，若是331高地被占领，那么332和333两个高地恐怕也是朝不保夕。” 韦居很快就部署道，不得不进行下一步计划，将另外的两个师内抽出两个团的兵力增援第72师。 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紧急传来。 “军长，军长，不好了，军部外围两百米位置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来人不少，约有几百人的规模。” 听到这个消息，韦居顿时脸色一变，再看向罗长峰，二人相视便知道了，这必定是敌人实施的后方穿插的计谋，如此一来，那么现在的第三军军部的处境将是危急至极。 第九十二章背后受敌 “立刻组织军部的警卫连，以现有军部的位置作为阵地，进行层层防守。另外立刻派人前往铜州城，请派一个团的兵力前来支援。” 现如今情况紧急，韦居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如此安排道。 一旁的汤正，此时也是心急如焚，因为敌人的迫近，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如今军部所有的兵力加上去也才一百多号人，而探查到来袭的敌人居然有数百人之多。 “哼哼，老汤，看来这一次我们碰到的敌人不简单呐，比我们以往遇到的所有敌人都要有计谋，不是一般的有头脑。”韦居不慌反笑道，即便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还是十分从容。 汤正看了一眼韦居，“亏你还笑得出来，如今敌人已经打到我们面前了，以我们现在军部的力量想要战胜他们，怕是没什么可能吧。” “这有什么？反正能够与你并肩作战，能战死在战场上，也是作为军人死得其所。”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穿插到后面的马沙联军终于是摸到了军部所在，双方一触即发，便开始交火。 因为韦居的警卫连占据了先机，在马沙联军发现之前就已经占好了优势位置，所以一交火开始，韦居这边是占据了优势的。 但毕竟在人数上是不占优势的，所以很快警卫连便死伤惨重，最终仅剩下几个人，包括了韦居、汤正等人，被围困在一处残破的围墙后。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韦军长，你只要能够选择投降于我们，那就会成为我们联军的好朋友，等我们彻底攻下铜州城后，会让您成为铜州城的最高长官。”对面马沙联军的人，扯着嗓子吼叫道。 韦居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我老韦的命还是值点钱的，这些狗杂碎也是知道我第三军的威名的，只是这次拉袄子失算了，想不到这帮狗崽子居然会选择绕后穿插的特别进攻，还真是不甘心。” 身旁剩下的几人，都是纷纷看着眼前的韦居，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今日是一场必死的局面。 “军长，你就下令吧。” 韦居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微微一凝，不过很快就正色，看向围墙外的敌人，开口道。 “兄弟们，我能够跟你们成为同僚，我很高兴，这辈子我们的缘分就到这儿了，希望下辈子你我还能够成为朋友，成为同僚。” 韦居直接站起身来，手持手枪，冲着外面的马沙联军毫无畏惧地攻击出去，其身后的那些人也都是纷纷举着枪冲杀出去。 对面的马沙联军也丝毫没有惯着他们，直接开枪扫射。 剩下的这几人，压根儿就不是马沙联军的对手，直接都被飞射而来的子弹给击倒在地，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 而还在三个高地进行交锋的第三军士兵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背后的军部已经被人给端掉了，仍在不遗余力地与正面的马沙联军进行着交锋。 但是马沙联军的火力实在是太过猛烈，即便守卫的军队已经竭尽全力，但阵地却是依旧在一寸寸的丢失。 马元所在的72师第三团负责守卫的331高地，已经丢失了一半。 而72师的三个团兵力此时零零碎碎整合起来，也就只剩下一个团的兵力。 是夜，石明钰将剩下的人在阵地上直接召集起来，因为石明钰想要进行一次疯狂的反冲锋，在这个时候，只有胆大的或许才能够在夹缝中寻求出一线生机。 “兄弟们，我们在这儿已经坚守了十一天了，不能说让敌人寸步未进，但是我们成功地阻止了敌人的进攻，我们还有四天的时间，这四天我们必须要坚守下来，为铜州城的正面战场上赢得宝贵的时间。” 石明钰此时的声音已经嘶哑，看着眼前剩下的这群人，他已经是心如刀绞，这些都是72师的宝贵实力，但如今却纷纷都倒在了战场之上。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等到我们接到撤退的命令，等我们回到平陵城，老子请你们喝酒、吃肉......” 马元此时也在下方，这段时间激烈的战事，马元身上已经沾染了很多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至于这些已经无所谓了，此时马元虽然眼神当中充满了深深的疲惫之意，但依旧炯炯有神。 虽然在接下来的四天，才是最凶险的时刻，但马元此时丝毫不害怕，当初选择进入军队，马元就知道自己也许会有一天会如历史上的伏波将军马援一样马革裹尸还，但马元对于那样的结局没有任何的害怕，反倒是有一丝丝的期待。 在石明钰再次打气之后，剩下的人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斗志昂扬地进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 就在他们进入指定位置不久之后，外围的马沙联军便再次开始新一轮的进攻。 此时，周恒、郭阳还有马元三个人挤在战壕当中的一个角落，这是战场上难得留下来的一丝空闲的时间。 “你们说，我们这一次会死在这里吗？”率先说话的是周恒。 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吊儿郎当的模样，反倒是变得沉稳了许多，马元知道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倒是一旁的郭阳，并未有什么感受，依旧是开着玩笑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们既然参了军，那么哪里会知道我们死在哪里？” 周恒也是笑了笑，“你这憨子说的倒是不错，咱们参了军，自然就已经面对了死亡，死在哪里不是死啊，哈哈哈。” “哎，马元你现在在想什么呢？”周恒看着一旁的马元，马元到现在都没有说话。 马元转头看向周恒，“我啊，有点儿害怕，我还没经历过死亡，我现在在想我爱的人，还有我的父亲。” 刚刚那一愣神的一会儿，马元的确是想到了柳诗诗，也想到父亲马建国，甚至还想到了在家里还没有同过房的媳妇儿李苗苗。 突然之间，马元就感觉到十分可笑。 因为自己所操心的这些事情，当真是没什么意义，若是今日自己没能活着走出这331高地，走出这涂良川，那么自己所担心的那些事情都将是成为虚妄。 听到马元的话，周恒和郭阳也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也都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第九十三章全部战死 “别多想了，等咱们打完这场仗，就能够回去跟家人团聚了，不是吗？”周恒满心安慰道。 或许只有这样，几人的心中对于战争的恐惧才会稍微减缓一些吧。 就在几人闲话的时候，外面马沙联军再次发起了进攻，那些冰冷的坦克车，如同索人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嘎吱嘎吱地朝着331高地而来。 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331高地了，甚至涂良川这里只剩下不足一个团的兵力，此时72师师长石明钰、师参谋长罗长峰，都在战壕当中。 没有办法，师已经变成了团，那么石明钰就以团长的身份来指挥战斗。 “兄弟们，敌人已经冲上来了，给老子把你们手中的枪举起来，将里面最后一颗子弹都给我打出去，我们不能浪费任何子弹，这子弹只能射在敌人的胸膛当中。” 随着石明钰的高声嘶吼，战壕当中的72师士兵们，纷纷是举起手中的枪，翻过战壕，直接冲着进攻而来的马沙联军而去。 这是石明钰的策略，向敌人发起反冲锋。 果然如石明钰所料的一样，那些进攻而来的马沙联军等人，眼见剩下的守军发起疯狂的反扑，顿时有一些人便向后方撤退。 很快，双方人马就厮杀到了一起。 枪炮声、惨叫声、骂娘声、嘶吼声，声声入耳，振聋发聩。 “旅团长，进行穿插的士兵们回信了，说已经拿下此处守军的军部，并且成功击毙韦居及一干军部要职。”在进攻涂良川的第707旅团指挥部内，有人正向旅团长梅西奇汇报道。 梅西奇捏着军报，脸上倒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干得不错，如此这涂良川被攻取，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过不得不说，这摆在我们面前的3个高地的守军还真是心志坚定啊，在如此条件悬殊的前提下，还能够守住这么长的时间，当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梅西奇对于摆在面前的马元他们三个3师的守军，是十分敬佩的。 一旁的旅团参谋长库斯基也是开口道，“旅团长，他们是值得敬佩，但也令我们进攻的部队损失惨重啊，像这331高地，我们已经损失了近一千人，这才夺取了阵地的大半，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梅西奇点点头，“既然他们的军部已经被彻底毁灭，那么我们就要迅速地占领涂良川地区了，配合正面的几只旅团彻底的拿下铜州城。” 于是在梅西奇的命令下，进攻的马沙联军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炮弹如同不要钱一般挥洒而下，轰隆隆地响彻在涂良川阵地之上。 在反冲锋当中，72师师长石明钰战死，剩下有罗长峰指挥剩余的部队。 不过反冲锋也是起到了非常有效的效果，因为他们再次的成功守住了一天，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背后的军部早已经被端掉了。 此时，阵地之上，只剩下了两百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伤员，331高地此时已经大部分都落入马沙联军的手中。 “诸位，国之不存，吾等皆不存。今日便是我们报效国家的时候了，诸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但今日我们在这里为国尽忠，那便是一份缘分，石师长已经牺牲，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兄弟们，黄泉路上等我。” 面对着马沙联军再次进攻，师参谋长罗长峰将剩下的人召集起来，再次进行了训话。 虽然这话听着十分提气，但在现在在场的人听来却是早已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们已经麻木，如马元等人此时心中没有任何想法。 随着马沙联军的叫喊声越来越近，战壕当中的众人纷纷登上战壕之上。 再次是一声枪响，双方再次激战到了一起，在经过大半个时辰之后，涂良川阵地上，再无一个活口。 马元仰天倒在周恒的身边，鲜血汩汩的顺着腰间流下，染红了地上的泥土，一杆72师的师旗横叉在旁边，只是马元再也无法看见它了。 那些攻进阵地的马沙联军，正持枪一个个将阵地上的再次进行补枪，并且在打扫战场，他们经过十四天的时间，终于是将这里攻取下来了。 第707旅团旅团长梅西奇站在331高地之上，顺眼眺望而去，看到不远处铜州城前的景象，脸色十分复杂。 因为就在攻取下这里之前，他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因为进攻老虎岭和胡良渡的旅团均是遭到了伏击，此次铜州会战守卫的总司令胡为民，居然选择在老虎岭和胡良渡两处地方设下了数倍的兵力。 以至于那两处地方遭受了挫败，也就是说，此次马沙联军大举进攻铜州城的行动是彻底失败了。 梅西奇心中有些恼恨，暗恨那些家伙当真是不争气，但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在打扫完战场之后，梅西奇便命令第707旅团的士兵们全部撤退，以免撤退慢了，再被铜州城方面的守军给包了饺子。 坐镇在铜州城的胡为民，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消息，知道在老虎岭和胡良渡两处地方取得了绝对的胜利，虽然涂良川那里失败，但是守了十四天也算是给另外两处地方的战斗争取了相当多的时间。 “好啊，哈哈此次铜州会战的胜利，将是我们彻底打响反攻号角的契机，按照总领的意思，我们将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全面反击，对整个南方的敌人进行逐步的清剿，直到彻底将那些敌人全部逐出我国境内。”城内，胡为民十分高兴。 铜州城会战的意义便是这般，这是总领孙立仁下的一盘大棋，而铜州会战便是一切的开始，这对整个南方的战事起到了绝对的意义。 司令部参谋长廖坤开口道，“不错，咱们这一场仗打得漂亮，不过在涂良川的第三军据消息几乎是全军覆没，战况极为惨烈，但是他们是好样的，为我们在另外两处地方争取到了非常宝贵的时间，也是为我铜州会战的胜利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胡为民点点头，“这样，廖坤，以卫国中央军司令部的名义，下发嘉奖令。嘉奖第三军为英勇军称号，第三军军长韦居、军参谋长汤正等一系军部要职人员，均记二等功一次，下属各师部、团部等要职人员，均记三等功一次。” “至于那些在涂良川守卫战当中牺牲的战士们，好好做好记录，以司令部的名义向他们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和功勋奖章。” 胡为民说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战斗还未结束，我等还需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