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老太重生后,闪婚冷面军官》 第1章:离婚吧,我要娶爱柔,她是我的初恋 菜市场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顾客讲价还价的吵闹声浑然一片。 冷秋月两只手费力地拎着刚买的鸡鸭鱼肉和各种时令蔬菜水果。 有相熟的老姐妹见冷秋月热的满头是汗,都匀不出手去擦,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老妹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买这么多菜。你家老李也真是的,都退休了怎么也不陪你一起出来帮忙拎点东西?” 冷秋月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脚边,接过老姐妹手中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今天是小孙子的生日,小孙子马上也该幼儿园毕业了,这不是得好好庆祝庆祝嘛,老李他不喜欢这菜市场的味道,就没让他来。” 老姐妹白了冷秋月一眼,说道:“你就惯着你家男人吧。不过说起来,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孙子马上就要读初中了,小孙子也马上要读小学了,以后你可就轻松了,多出来陪我们这群老姐妹跳跳广场舞,别总是蹲在家里伺候完了老的伺候小的。” 就在这时,冷秋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老姐妹见冷秋月有事,就没再打扰,转身去市场的另外一端看熟食。 冷秋月拿出手机接通,里面传来儿子李志泽抱怨的声音:“妈,陈萍让你手洗的那条连衣裙,你放哪儿了?” 冷秋月脸上挂着笑:“妈这两天腰有点疼,就没去你们那边打扫卫生,衣柜里不是还有几条新买的连衣裙吗?要不你让你媳妇今天换一件穿?” 李志泽语气中满是不耐:“怪不得这两天家里这么乱。 萍萍就喜欢那条,还有妈你,靠我爸养着,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干,也不知道活动活动,能不腰疼吗?你瞧瞧我肖阿姨……,算了,先挂了吧。”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嘟嘟嘟声,冷秋月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 她揉了把脸,弯腰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往家走。 回到家的时候,李建刚刚练完毛笔字从书房里走出来,见到冷秋月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连衣领斜歪着的,眼底满是嫌弃。 他说:“都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瞧瞧你这邋里邋遢的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夫妻几十年,李建刚这些话说的多了,冷秋月耳朵都生出了老茧,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拎着食材进了厨房。 李建刚摇摇头,满脸的失望:“真是对牛弹琴。” 冷秋月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等饭菜都端上桌了,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儿子李志泽跟儿媳陈萍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月牙白绣银花的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年过半百,但一头银色短发却打理的一丝不苟,显得干练又时尚。 她伸出手,主动跟冷秋月打招呼:“你好,我叫肖爱柔。” 冷秋月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正要伸手,却发现肖爱柔已经把手缩了回去。 冷秋月愣在原地,有些尴尬。 家里其他人却已经热情的把肖爱柔迎了进来。 冷秋月一手带大的两个孙子围着肖爱柔亲热的喊她“肖奶奶”。 李建刚则亲手剥好橘子,塞进肖爱柔的手上,笑的满脸褶子:“爱柔,我知道你喜欢吃橘子,尝尝这个甜不甜。” 这橘子是冷秋月今天早上去市场买的。 买橘子的时候,李建刚没搭把手帮她拎一个袋子,如今倒是帮别的女人亲手剥橘子。 冷秋月见李志泽手上还拎着一个礼盒,伸手想去接:“给我吧。” 李志泽立刻将礼盒藏到身后,一脸戒备的对冷秋月说:“别乱动,这不是给你的。” 冷秋月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李志泽却像没看到一样,转身将礼盒捧到了肖爱柔的面前,笑着说:“肖阿姨,这是我跟萍萍特意为您买的燕窝,听说老年人喝这个对身体特别好。” 肖爱柔接过礼盒,笑容温婉:“谢谢志泽跟萍萍了。” 见冷秋月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李建刚语气厌烦的催促:“还愣着干嘛?厨房里的菜不用管了?” 冷秋月这才回神,说道:“那你们先喝杯茶,我那边还有一条红烧鱼跟两个青菜没炒,马上就好。” 李建刚不耐烦的说:“还喝什么茶啊,大家都饿了,你先去忙你的,我们先吃。” 大孙子也喊:“奶奶,我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呢?” 冷秋月连忙道:“在锅里呢,我这就去盛。” 冷秋月把盛出来的可乐鸡翅端到餐桌上,又一头扎进了厨房,等她抄完青菜,将一条红烧鱼端上桌的时候,一桌子的菜,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冷秋月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孙子:“壮壮又长的一岁了,这是奶奶给你的红包,祝我的壮壮快快乐乐,健康茁壮成长。” 冷秋月的话刚说完,手上的红包就被媳妇陈萍抽走了。 冷秋月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就听到儿子李志泽说:“妈,你先坐下,爸有话跟你说。” 冷秋月从一旁搬来一个板凳,在小孙子的身旁坐下,却看到了桌子底下,丈夫李建刚跟肖爱柔牵在一起的手。 冷秋月的脑袋嗡的一声。 耳旁传来李建刚的声音:“秋月,这辈子,我为了父母,不得不娶你为妻,又为了儿子,不得不跟你过了整整四十年,现在儿子也成家了,孙子也大了。 如今,我已经六十多岁了,也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把了。” 冷秋月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四十年的男人,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李建刚说:“离婚吧,我要娶爱柔,她是我的初恋,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 第2章:卸磨杀驴 因为愤怒,冷秋月的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 还没等她说出反驳的话,就听到儿子说:“妈,我爸辛苦了一辈子,也养了你一辈子,他对得起你了,他跟肖阿姨情投意合,要不是当年奶奶以死相逼,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也不用蹉跎大半辈子。” 儿媳妇也说:“妈,爸这一辈子不容易,养着您,还要养着全家,如今您儿子的工作也稳定了,您的两个孙子也大了,您就大度一回,放他们自由,成全他们吧。” 连冷秋月一手带大的大孙子都说:“奶奶,你每天都不知道打扮自己,你看看肖奶奶打扮的多漂亮,我也想要肖奶奶做我的亲奶奶。” 只有小孙子,他一脸的懵懂,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是在行动上支持肖爱柔。 他从椅子山跳下来,跑进了肖爱柔的身边。 肖爱柔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泪眼婆娑的朝冷秋月鞠了一躬。 “大姐,我跟建刚是真心相爱的,你可能会觉得我不要脸,可我对建刚的爱是纯洁神圣的,你用了三十多年都没让建刚爱上你,为什么不选择放手呢?” 面对一连串质问与指责,冷秋月原本还愤怒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桌上的菜。 红焖大虾是儿子喜欢吃的,小鸡炖蘑菇是丈夫喜欢吃的,红烧排骨是儿媳妇喜欢吃的。 可乐鸡翅是大孙子喜欢吃的,松子玉米是小孙子喜欢吃的…… 满满一桌子的菜,却没有一道是为自己做的。 冷秋月吃着吃着就红了眼眶。 她这是为自己委屈,为自己不值。 李建刚想过冷秋月会歇斯底里,也想过冷秋月会一时怒火攻心气晕了过去。 却没想过冷秋月会如此的平静。 见冷秋月不说话,李建刚沉了脸,他说:“冷秋月,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咱们这婚就离不了了,这几十年,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我不欠你什么,如今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你都不能成全我吗?” 冷秋月终于吃饱了,大叫一声,直接掀了桌子。 “我成全你奶奶个腿!” 一桌子的饭菜,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冷秋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摘下身上的围裙就扔到了李建刚的脸上,指着李建刚的鼻子骂。 “我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李建刚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我二十岁嫁给你,跟你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去上大学,留下我一个人在家伺候你那个瘫痪在床的母亲,跟你那两个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 你上大学要花钱,你母亲吃药要花钱,你的弟弟妹妹吃饭也要花钱。 我一个人,怀着孕推着小推车卖豆花跟油条养活你们一大家子。 后来,你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铁路局,你的弟弟妹妹也都有了自己的工作。 我原以为日子会好过些,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有三百六十天出差不在家。 哪怕发了工资,也是先拿出一大部分补贴你的弟弟妹妹。 到我手里的那点生活费,都不够给你那瘫痪在床的母亲买药吃。 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背着儿子,又伺候你的母亲,又要赚钱养家。 我早上卖早餐,上午去饭店给人洗盘子,到了晚上还要去夜市卖馄饨。 我才二十几岁啊,给你们一家子当牛做马。 现在好了,你母亲被我伺候了大半辈子,舒舒服服的死了,儿子儿媳有了稳定的工作,两个孙子也都长大了,用不着我了。 是时候卸磨杀驴了。” 李建刚怒目圆睁:“什么叫卸磨杀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冷秋月冷笑:“难听?有你的事做的难看吗! 想跟我离婚也可以,你必须净身出户。” 话音刚落,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然是冷秋月的儿子。 “妈,您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爸一没出轨,二没家暴,凭什么净身出户?” 冷秋月指着肖爱柔:“都把老小三领到我面前了,还叫没有出轨?” 冷秋月又指着李志泽,对陈萍说:“小心你的丈夫,这样的白养狼,你以后又能得什么好。” 陈萍亲昵的挽着李志泽的胳膊,翻了个白眼说:“妈,您别挑拨离间,我跟您不一样,爸爸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跟您这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妇女当然没有共同语言,爸能忍受了你将近四十年,我一个女人都觉得爸委屈。”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冷秋月突然笑了起来,她笑着说:“好,好啊,原来我这四十年,竟然伺候出一屋子的白眼狼。” 李志泽说:“无论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站在我爸这一边,支持他跟你离婚,娶肖阿姨。” “好!”冷秋月转身跑进厨房,拎出了两把菜刀,“我也说了,我同意离婚,但是李建刚必须净身出户,现在,你们给我滚出我家!” 李建刚气的哇哇大叫,气急败坏的用各种难听的语言咒骂冷秋月:“这是我买的房子,要滚,也是你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冷秋月冷笑:“不滚是吧,那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她一手一把菜刀,耍的虎虎生风。 李志泽说:“妈,你别激动,你先把刀放下。”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白眼狼儿子。” 想骗她放下刀,然后任由这一家子白眼狼敲骨吸髓吗? 冷秋月活了快六十年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肖爱柔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说:“秋月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情难自禁忘不了建刚,可是志泽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你怎么舍得伤害他呢?” 冷秋月也不惯着她,直接回怼:“别叫我姐,你都会打酱油了,我还没出生呢。 也别装出这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模样,你先抬手摸摸你那一脸的褶子,你是六十多岁的老小三,别学人家二十几岁的小绿茶的做派。 你要真觉得愧疚,从阳台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李建刚气红了眼,大叫道:“冷秋月,你怎么这么恶毒!” 冷秋月不跟他废话:“不跳是吧,那就全都给我滚,你什么时候答应了净身出户,咱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否则,咱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说着,冷秋月举起手里的菜刀就朝李建刚砍过去。 第3章:重生 眼看着大菜刀就要砍下来,李建刚吓的哇哇大叫。 其他人想去拦,又怕菜刀落到自己是身上,只能在旁边劝。 小孙子则吓到哇哇大哭。 儿媳妇陈萍将小儿子抱在怀里,一脸厌恶道:“妈你能不能别发疯,都吓到孩子了!” 冷秋月冷笑:“孩子?他们从一出生,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伺候大的,可是他们有一个向着我说一句话的?” 李建刚一边将肖爱柔护在身后,一边指着冷秋月骂:“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想让孩子们向着你,我看你就是得了失心疯,脑子不正常了。” 眼看着冷秋月神情悲愤,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李建刚的身上,肖爱柔眸底闪过一抹阴狠,她悄悄走到冷秋月的身后,猛地推了冷秋月一把。 冷秋月一个不防备,狠狠跌到,脑袋刚好撞在碎酒瓶上。 尖锐的瓷片插进冷秋月的脑袋中。 鲜血瞬间蔓延开来。 陈萍连忙护住自己的两个儿子,拉着两个儿子就开门走了。 这可是杀人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更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到。 李建刚跟李志泽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肖爱柔哭着扑进李建刚的怀中:“建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她伤害到你。” 李建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拍着肖爱柔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了,她自己跌倒了,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冷秋月浑身瘫软的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但并没有断气,她抬手,嘴里发出求救的声音:“救……,救救我。” 李志泽这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他拿出手机刚要拨打急救电话,被李建刚一把夺过手机。 李建刚大骂:“你疯了?救活她,我们还有活路吗?” 李志泽声音发颤:“可是,可是妈她……” 肖爱柔哭的更伤心了。 李建刚将肖爱柔抱在怀里安慰:“阿柔你放心,老公绝不会让你有事。” 李建刚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秋月:“冷秋月,只有你死了,我跟爱柔爱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既然你都为了我付出了一辈子了,那就最后为了成全我,去死吧。” 说完,他护着肖爱柔走了。 肖爱柔则回头看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冷秋月,眼底全是嚣张。 李志泽满脸纠结的看着冷秋月,最终狠下心来,低声道:“我爸说的对,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活,妈,就算是为了儿子,您就安心的去吧。” 说完,李志泽也转身离去了。 只留下躺在血泊中的冷秋月,慢慢的感受着体内鲜血流干的痛苦与恐惧。 她与李建刚结婚四十年,一辈子为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 他母亲瘫痪在床,是她端屎端尿伺候,直至她病逝。 她养育李志泽,为他娶妻生子,帮他照看两个儿子。 她一日三餐的照顾着他们一大家子,哪怕李志泽结婚,她也要每天去婚房帮他们收拾家务。 她像老黄牛一样不知疲倦的为他们付出,到头来她被自己丈夫养在外面的小三亲手害死,而自己养大的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而亡。 冷秋月的眼皮越来越重,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想,若有来世,她再也不要这么傻。 …… “你哥也真是的,你这明日就要去跟李建刚打结婚证了,怎么还让你跟他一起去捡煤粒,这一泡雨浇下来,不感冒才怪!” 耳旁响起熟悉而又久远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大手抚到冷秋月的额头上。 脑袋被酒瓶刺穿的疼痛感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冷秋月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张凤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问道:“小月,你这是怎么了?” 时隔三十几年,再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冷秋月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盯着张凤珍含笑的眼睛,声音沙哑的开口:“嫂子?真的是你?” 张凤珍笑了,将手里的姜汤红糖水递到了冷秋月的面前,笑着说:“发烧发糊涂了?连自己嫂子都不认识了?来,先把这姜汤水喝了,嫂子悄悄给你放了一大勺红糖呢。” 思绪回笼,冷秋月环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又联想到嫂子刚才说的那番话。 冷秋月终于意识到,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跟李建刚领结婚证的前一天。 如今是一九七七年,还有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正是大家伙都困难的时候,家里买不起煤球,于是她就跟着大哥一起去捡煤渣回来烧。 谁知道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本就冷了,再被这秋雨一浇,冷秋月回家就发起了高烧。 前世也是这样,幸好有嫂嫂照顾她,又是给她煮姜汤水,又是去卫生所买了安乃近,才让她第二天就退了烧,跟李建刚一起去领了结婚证。 领了结婚证的当天晚上,冷秋月就跟李建刚在李家举行了婚礼。 其实所谓的婚礼,就是在李家那个破旧的小院子里,摆了两桌酒席,请亲戚街坊邻居吃了一顿连点荤腥都没有的饭。 摆完酒席的第二天,李建刚就以学业忙为由,留下冷秋月一个人在家照顾他瘫痪在床的母亲,跟身体孱弱的父亲,以及两个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 那时候的冷秋月感冒刚好,就要拖着病弱的身体一大早起来伺候李家一家老小吃喝拉撒。 而李建刚则孝心外包,做一个甩手掌柜的,跟肖爱柔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过起了同居的生活。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冷秋月的心中翻起了滔天的恨意。 张凤珍见自己小姑子久久没有反应,又抬手去试冷秋月的额头,低声呢喃道:“也不烫了呀,不会是烧傻了吧?” 她推了推冷秋月,满脸关切的问,“妹子,你可别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只发呆不说话呀。” 冷秋月的父母早逝,从十岁开始就跟比她大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上一世嫂子跟哥哥就是最疼自己的人。 如果不是嫂子跟哥哥的帮助,自己一个人也撑不起李家那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上一世,冷秋月没来得及还哥哥嫂子的恩情,这一世,她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被李建刚一家子的白养狼趴在身上吸血,给他们当牛做马。 冷秋月一把握住了张凤珍的手,红着眼睛说:“嫂子,我不嫁,我不嫁给李建刚了。 那就是一个虎狼窝啊嫂子。” 第4章:不嫁 冷秋月握住张凤珍的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红的厉害,她说:“嫂子,我不嫁给李建刚了,他们不是人,那就是一个虎狼窝啊嫂子。” 大概是想到上一世所受的委屈,如今有见到了自己的亲人,冷秋月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缩进张凤珍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凤珍从没见过自家妹子哭的这么伤心过,她虽然震惊冷秋月突然悔婚这件事,但是见到自家妹子哭的这么伤心,第一反应就是李家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冷秋月的事情。 张凤珍将冷秋月搂在怀中,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冷秋月的背,帮她顺气。 “好妹子,你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跟嫂子说说。” 就在这时,冷秋月下地挣工分的哥哥冷建国也回来了。 刚进门,冷建国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呜咽声。 冷建国放下锄头,手都没来得及洗,就跑进了屋子里。 见到冷秋月伏在张凤珍的怀里哭,冷建国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张凤珍抬起头,看着冷建国轻轻摇了摇头。 冷秋月的哭声让冷建国觉得整颗心都像是泡在酸水里,他急得不行:“小妹,你这到底是受了啥委屈啊?你跟哥说,哥去给你报仇。” 冷秋月终于哭累了,就像是将一世的委屈与不甘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冷建国,一字一句道:“哥,我要退婚,我不嫁了,我不嫁给了李建刚了。” 冷建国一听这话,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不自觉的去看妻子张凤珍。 张凤珍朝他点点头。 冷建国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床沿上,低头问冷秋月:“小妹,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李建刚虽然有个瘫痪的妈,他的父亲也常年有病,但是人家是城镇户口啊,而且,李建刚还是大学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妹,你跟哥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怕嫁过去伺候他这一大家子吃苦?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李建刚不是有个生病的爹,瘫痪在床的妈,还有两个没成人的弟弟妹妹,人家一家子城镇户口,又是个大学生,怎么会娶咱们农村的媳妇? 小妹,这桩亲事,是咱们高攀了。” 其实冷建国说的没错。 李建刚一家虽然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弱的弱,除了李建刚几乎没有一个正经的劳动力,但是李建刚一家子是城镇户口,李建刚又考上了大学,是名副其实的香馍馍。 而冷秋月却是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农村姑娘。 那个时候城镇户口跟农村户口,那就是绝对的壁垒。 可是冷建国不知道,李建刚这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伥鬼。 嫁过去,冷秋月只有受不完的委屈吃不完的苦,最后还要被卸磨杀驴,剥皮拆骨。 李建刚的母亲最是口腹蜜剑,前世,她欺负冷秋月年纪小没心眼,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冷秋月每天赚到的钱,要一分不少的全部交到她的手上。 还美其名说她这个老太太躺在床上没什么用处,只能帮着冷秋月管管家了。 每次冷秋月出去买菜,一分一毫都要跟冷秋月算清楚,就怕冷秋月在外面买了东西偷吃或者补贴给娘家。 可恨那时候的冷秋月年纪小,不懂得人心的险恶,还以为老虔婆是真心实意的帮她管家。 她以为只要全家一条心,哪怕日子苦了点,都是有希望的。 可她不知道,李建刚那家人,压根没把她当成一家人,他们把冷秋月当成牛马驱使,趴在她的身上敲骨吸髓。 冷秋月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说道:“哥,我不怕吃苦,可是我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被他们一家人敲骨吸髓,再狠狠抛弃。” 冷建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压低了声音对冷秋月说:“小妹,这话咱可不敢乱说啊,你是听谁说了什么话吗?” 冷秋月吸了吸鼻子说道:“我没胡说,李建刚他有对象了,对方就是他以前的高中同学,如今两个人已经在大学旁边租了房子开始同居了。” 上一世,李建刚大学差点因为跟同学打架斗殴的事情被退学,是冷秋月连夜坐着火车又是送礼,又是赔礼道歉,对方才没有告他,打架斗殴的事情才不了了之。 当时冷秋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来哥哥家拿了那套老一辈留下的茶壶。 后来冷秋月才知道那茶壶是北宋的,价值上千万。 估计那时候那家人觉得冷秋月傻的可怜,于是委婉的提醒冷秋月,李建刚在外面跟别的女生同居的事情。 当时冷秋月也质问过李建刚,但是李建刚咬死了对方是见不得他好,想让他妻离子散。 如今看来,对方说的是真的,李建刚早就跟肖爱柔在校外同居了。 冷建国跟张凤珍一听这话,瞬间就怒了。 尤其是冷建国,起身就要坐车去县城跟李家人理论。 冷秋月连忙拉住自己哥哥,说道:“这种事,咱们没有绝对的证据,李家人怎么会承认?哥,你相信我,李家就是个虎狼窝,我嫁进去,会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冷建国静静看着冷秋月,好一会儿才问:“小妹,咱们平日里在村子里,别说省会那些大城市了,就是县城,咱们也很少去,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冷秋月知道冷建国冷静下来后会问她这个问题。 可冷秋月不能说出重生这种事,她只能认真的盯着冷建国,问道:“哥,你相信我吗?” 冷建国说:“你是我妹子,哥不信你信谁?” 冷秋月说:“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害我自己,李建刚这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冷建国还想说什么,被张凤珍拉住。 张凤珍朝冷建国轻轻摇摇头。 “建国,秋月刚刚退烧,你先让她好好休息,有话咱们出去说。” 张凤珍说完就拉着冷建国的手腕出了里屋。 站在外屋,冷建国皱着眉说:“小妹胡闹,你咋也跟着她一起胡闹?李家那样的好人家,错过了这个庄,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凤珍说:“强扭的瓜不甜,刚才小妹哭成那样子,你也看到了吧?” 想到刚才冷秋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冷建国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凤珍继续说:“小妹心思单纯,哪怕不想嫁到李家,这种坏人名声的话,小妹是绝对活不出来的,她既然这么说了,只怕李建刚跟女同学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冷建国沉思了片刻,也觉得自己妻子说的有道理,更何况刚才冷秋月哭成那样,若不是受了委屈,是定然不会伤心成那样的。 冷建国点点头,他叹口气说:“你说的对,不管是不是咱们高攀,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小妹不愿意嫁,那咱们也没必要非逼着小妹嫁过去。” 冷建国想了想又说,“原本计划着明天两个人就该领证了,这样看来这个婚事还是算了吧,我这就去县城,把李家给的两百块彩礼钱给退回去。” 说着冷建国就要往里屋走,被张凤珍拉住。 张凤珍说:“这都几点了,天都黑了,明天吧,明天一大早,我陪你一起去。” 冷建国点点头:“也好。” 冷建国一回头,刚好看到冷秋月就站在门口,双手扶在门框上,一双眼睛含着泪望着自己。 冷建国心头一软,立刻上前几步将冷秋月扶到了屋子里,说道:“放心,不让你嫁了,我跟你嫂子已经商量好了,不让你嫁了。” 听到这话,冷秋月鼻头一酸,上前几步扑到张凤珍的肩头,又开始哭了起来:“谢谢哥,谢谢嫂子。” 张凤珍笑道:“傻孩子,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村长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建国,你家亲家来了,天黑又不认识路,我就给你领过来了。” 冷秋月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又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哥,嫂子,我是李建刚,秋月未来的丈夫。” 第5章:李建刚也重生了? 冷秋月听到李建刚的声音,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她恨,恨不得将李建刚这个畜生给千刀万剐了。 张凤珍看出了冷秋月的不对劲,她一把握住了冷秋月的手,担心的问:“秋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冷秋月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走进来的李建刚跟他的父亲。 明明上一世的今天李建刚跟他的父亲并没有来他们家。 这一世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村长将人带过来后就离开了。 冷建国给妻子使了个眼色,让妻子带着冷秋月回里屋,又招呼着李建刚父子坐下。 刚坐下,李建刚就从怀里拿出一包烟递给冷建国。 这个年代的农村人都抽旱烟,哪有人舍得吃这种成盒的烟。 冷建国却没有接,只笑着摆摆手说:“不必了,两位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建刚悻悻得收回递出去的烟,笑着说:“是这么回事,明天我跟秋月就该领结婚证了,我是想今天晚上就在村里住下,明天一早就去大队开证明也方便,这样也能早点领到结婚证。” 话音刚落,躲在里屋的冷秋月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对,李建刚这一世的行为非常的不对。 上一世李建刚一开始是不想娶冷秋月的,是李建刚瘫痪在床的妈,将道理掰开揉碎讲给李建刚听,给他分析利弊,让李建刚知道,他出去上学,家里必须有个劳动力,他们老李家一家老小才能活下去。 但即使这样,领证那天,李建刚还是不情不愿的。 李老头将他拉来清水镇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一点钟了,从大队开了证明,又去领结婚证,差点没赶上。 所以这一世,李建刚怎么会突然转了性,主动来跟冷秋月领结婚证。 冷秋月越想越觉得心惊。 难道,李建刚也重生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冷秋月心中的恨,就再也抑制不住。 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挠花李建刚那张脸。 张凤珍紧紧握着冷秋月的手,柔声安慰她道:“别担心,你哥会处理好的。” 冷秋月眼底含着泪点了点头。 外间,冷建国听完李建刚的话只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他朝着里屋喊道:“凤珍,你去把村头的王大娘请来。” 王大娘是李建刚与冷秋月的媒人。 既然要退婚,那自然是要媒人在场的。 冷秋月一听哥哥要嫂子去请媒人,也就明白了哥哥想干什么,心下松了口气。 张凤珍轻轻拍了拍冷秋月的手,起身出了里屋。 不多时,张凤珍就将王大娘领进了门。 张凤珍在路上已经把事情跟王大娘说了。 虽然王大娘心里不高兴,但到底是同村,再加上结婚嫁娶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既然女方家已经不愿意了,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见到了李建刚父子,还是免不了当着这对父子的面劝了冷建国一句。 一开始李建刚父子还没弄明白冷建国为什么要把媒人叫来。 直到王大娘说完那几句劝解人的话,李建刚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冷家人这是想悔婚呢。 李建刚当时就坐不住了,他从板凳上站起来就想朝里屋冲,被冷建国一把拦住。 冷建国脸上的笑有点冷:“李建刚同志,里屋是我妹子,你这么一个男同志急匆匆的往里冲,想干什么啊?” 李建刚也慌了,他隔着门板往里屋里喊:“秋月,我是李建刚啊,婚事是咱们俩的婚事,你可不能让别人做主啊。” 冷建刚面上带着客套的笑,他说:“李建刚同志,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现在是新社会,谁都做不了别人的主,如今我的意思,就是我妹子的意思。” 李建刚完全不信,他明明记得上一世冷秋月跟他相亲的那一天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冷秋月怎么可能想要悔婚,除非,冷秋月也像他一样,重生了。 想到这个可能,李建刚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慌了。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晚了还着急赶来清水镇,就是怕冷秋月也像他一样重生,所以他今天下午一重生醒来,就拉上父亲一起来了清水镇,想早一点跟冷秋月领了结婚证,再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冷秋月跑了。 他很清楚,如果没有冷秋月,他那一家子老弱病残一定会拖累自己。 他还怎么心无旁骛的在大学读书学习。 再说了,像冷秋月那么踏实肯干吃苦耐劳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可不好找。 所以,他一点都不想错过冷秋月。 李建刚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他伸着脖子往里屋喊:“秋月,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你对我是满意的,我对你也是满意的,只要你说句话,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明天还一样娶你。” “哐当”一声,冷秋月拉开了里屋的门,她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李建刚,语气中满是恨意,她说:“李建刚,我对你一点都不满意,这门亲事,我更不满意,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都不会嫁给你。” 第6章: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嫁给我 冷秋月站在门口,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她说:“李建刚,我就是死,都不会嫁给你!” 说着,冷秋月又将视线看向冷建国,语气坚定,“哥,这个婚,我必须退!” 冷建国没想到自家妹子态度如此的坚决。 他本能的觉得自家妹子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否则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是绝不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的。 冷秋月的话让李建刚脸色聚变,他心里咯噔一声,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做最后的挣扎,伸手想要捉冷秋月的胳膊,“秋月。” 只是李建刚的手还没碰到冷秋月的衣角,就被冷建国一把推开了。 冷建国冷着脸:“李建刚同志,你也瞧见了,现在是新社会讲究婚姻自由,既然我妹子不想嫁给你了,那两家的婚事,就算了吧。王大娘,您也在这里给做个见证。” 说着,冷建国接过张凤珍从柜子里找出来的二百块钱的彩礼钱,塞进了李建刚的手里。 李建刚紧紧握着手里的两百块钱,眼底神色几经变幻,最后喊道:“不行,我不同意退婚!你们彩礼都收了,凭什么说退婚就退婚?你们无故退婚,别人还以为我有什么问题呢。” 听到这话,冷建国与妻子对视了一眼。 怪不得自家小妹不想嫁了,原来李建刚竟然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男人。 嫁给这样的男人,以后的日子哪还能有个好? 冷建国冷笑了两声,说道:“李建刚同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小妹不想嫁给你,彩礼我们也都已经退给你了,凭什么就不能退婚?怎么,我家小妹是卖给你了?连自己想嫁给谁的自由都没有了?” 李老头笑着打哈哈:“冷建国同志,有事好商量,何必生气呢。 建刚的话,话糙理不糙,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呢?你们想退婚,总要给我们个理由吧?否则,那就是骗婚,我们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冷建国跟张凤珍都被李建刚父子的这番言论给气笑了。 张凤珍冷笑着说:“怪不得我家妹子死活不肯嫁过去了,原来一家子两个顶梁柱竟没一个讲理的。王大娘,你来说说,我们把彩礼一分钱不少的退回去了,算不算骗婚!” 王大娘也没想到李家父子是个不讲理的。 人家女方不想嫁了,一家人客客气气的把男方的人请进屋子,彩礼钱一分不少的退了回去,怎么能叫骗婚呢? 总不能逼着女方上花轿吧? 想到这是自己保的媒,王大娘臊的满脸通红,她说:“现在是新社会,没有强娶强嫁这一说了,婚姻自由,既然秋月姑娘不想嫁,建国侄子也把彩礼钱退还给你们了,那这门亲事就只能作罢了,更算不上骗婚。” 李建刚满脸不甘心的盯着冷建国身后的冷秋月,问道:“为什么,冷秋月你一个农村户口,我却是堂堂大学生,还是城镇户口,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这个婚,我不同意退!” 冷秋月声音冷厉:“解释?你还有脸要解释?我为什么退婚,你心里没点是数吗?” 李建刚被冷秋月这么冷声质问,心里浮现了一抹心虚。 果然,冷秋月也重生了是吗? 可是一想到家里没人照顾的父母跟弟弟妹妹,李建刚心底的那抹心虚立刻就没了。 如果冷秋月不嫁给他,谁来替他照顾他们一家子老小? 反正吃苦受罪照顾人这种事,肖爱柔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再次把冷秋月娶回家了。 冷建国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李大叔,李建刚同志,既然婚已经退了,你们就请回吧。” 李老头冷哼一声,说道:“走就走,还真以为我们家刚子非你家妮子不娶?一个农村户口,能嫁给我们刚子,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刚子,你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张凤珍被气的浑身发抖,举起一旁的扫帚就赶人:“滚!立刻滚出我家。” 李建刚并不想走,李老头怕被打,拉着李建刚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李建刚被李老头拉着,站在大门口朝着里面大声吆喝:“冷秋月,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这辈子除了我,谁都不可能娶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嫁给我。” 冷秋月一把夺过张凤珍手里的扫帚,飞奔着朝李建刚打过去。 扫帚狠狠地打在李建刚的身上,李建刚躲闪不急只能一边用手去挡,一边往后退。 张凤珍怕冷秋月真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拉着冷秋月安慰:“好妹子,咱不跟这种人生气,快停下吧。” 冷建国则将李建刚父子俩狠狠地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冷建国一回头,刚好看到冷秋月抱着扫帚,满脸泪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王大娘见这样的情景,也不好多待,说了句家里还有事就走了。 冷建国走到冷秋月的面前,抬手拍了拍冷秋月的肩膀,说道:“小妹,别哭了,你放心,哥哥不会把你嫁给那种人家。” 冷秋月哭着说:“哥,嫂子,谢谢你们。” 冷建国笑着说:“说啥呢,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冷秋月摇摇头,上一世她见过太多重男轻女的家庭,为了一点彩礼卖女儿卖姊妹的。 可冷建国跟张凤珍能毫不犹豫的把彩礼钱退回去,他们是真把自己当亲人的。 而不是拿她换彩礼。 张凤珍扶着冷秋月进了里屋,说道:“你哥说的对,一家人别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感冒刚好,别站着了,先去炕上躺会儿,等会吃饭了嫂子喊你。” 晚上冷建国跟张凤珍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说到今天的事情,张凤珍说:“幸亏咱妹子执意要退婚,否则真嫁进去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冷建国点头:“嗯,今天看来,那个李建刚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凤珍说:“那老李头就是好东西了?我看啊,就是蛇鼠一窝。” 冷建刚翻了个身,说道:“睡吧,养足精神,明天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张凤珍一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硬仗?” 冷建刚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说:“你没听到李建刚临走说的那些话?退亲这事,只怕是还没完。” 张凤珍冷哼一声道:“怎么,我们不想嫁,他们还能硬抢?明天我就去找二爷爷,把那几位堂兄弟都叫来,我都要看看,他们几个外地人,还能来我们清水镇反了天了?” 农村的老土房不隔音。 冷家的小土屋就两间房,一间里屋,一间堂屋。 里屋是冷秋月睡,堂屋则是冷建国与张凤珍夫妻睡。 夫妻两个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一墙之隔的冷秋月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冷秋月庆幸的同时又有些惊慌,如今大半天过去了,她也彻底的冷静下来了。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李建刚十有八九也重生了。 上一世冷秋月嫁给李建刚四十年,比谁都了解李建刚的秉性。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他很清楚没有冷秋月在李家的付出,他根本没办法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读书。 所以这辈子李建刚还想让她像上辈子那样,嫁到李家,给李家一家老小当牛做马。 哪怕冷秋月这辈子不想嫁给他了,他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冷秋月。 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逼着冷秋月嫁给他。 冷秋月在心中盘算着李建刚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她又要如果应对,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吵闹声与叫骂声就传进了冷秋月的耳朵。 冷秋月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张凤珍捧着一碗刚烀的地瓜急匆匆的跑进来。 张凤珍将一碗地瓜放到柜子上,对冷秋月说:“这是嫂子刚烀好的地瓜,你先吃。李家那边带着人来闹了,你哥已经去请你堂哥他们了,你在里屋别出来。” 张凤珍刚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里屋。 第7章:李建刚他早就有对象了 冷秋月哪还有心情吃早饭,她快速穿好衣服,又去堂屋洗了把脸,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揣进口袋里就走了出去。 冷秋月一把拉开大门,就看到李建刚带着一家子堵在了他们家大门口。 甚至连李老太都被李建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轮椅,搬了过来。 周围站满了左邻右舍的看热闹的人。 大嫂掐着腰挡在大门前,不让他们进家门。 李老太坐在轮椅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没天理了啊,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家人杀千刀的骗婚啊,明明都说好了今天要打结婚证结婚,昨天夜里突然告诉我们不想嫁了。 大家伙给评评理,他们彩礼都收了,凭什么不嫁进我们家? 凭什么悔婚?!” 周围的左邻右舍窃窃私语。 “定亲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听说还收了两百块的彩礼呢,咋就不嫁了呢。” “什么,两百块的彩礼钱?这也太少了吧?咱们农村人娶媳妇都要五百块了,他们还自称城里人呢,就给两百块的彩礼钱?” “陈嫂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收了彩礼钱不嫁女儿了。” “那确实不仁义。” 张凤珍掐着腰,朝着李老太狠狠的碎了一口:“我呸,你这么大年纪了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你的大舌头。 你们给的那两百块钱的彩礼,昨天我男人就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们了,有媒人王大娘作证,你们想抵赖都抵赖不得,我妹子不想嫁给你儿子,怎么你们还要明明抢不成?” 听到张凤珍的话,周围的人再次窃窃私语。 “原来是退还了彩礼啊,既然都退还了彩礼钱了,那他们还来闹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村长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是李老头请过来的。 李老太见到村长来了,再次开始哭天喊地:“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他们老冷家不仁义,说好的嫁给我儿子突然改口不嫁了,天杀的,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村庄还没说话,冷秋月一把打开了大门,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 在场的人也全都将视线聚集到了冷秋月的身上。 张凤珍拉住冷秋月小声的问:“不是让你在里面待着吗?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冷秋月说:“嫂子,这事因我而起,我得出面解决。” 见到冷秋月出来,李建刚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他笑着说:“冷月,你终于出来了,你瞧村长也来了,咱们赶紧找村长开证明去县城领结婚证吧。” 冷秋月冷冷盯着李建刚,语气阴沉:“滚,谁让跟你领结婚证?滚出我家。” 众人都是一愣。 任谁都能看得出冷秋月眼底的恨。 李建刚皮笑肉不笑的说:“冷月,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可咱们都定了亲了,你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了?” 就在这时,冷建国带着十几个青壮年扛着锄头跟铁锹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冷建国直接走到冷秋月的身前,将手中的铁锹往地下一处,眼神冷冷的扫过李建刚一家人,问道:“怎么,你们这是要来抢人?” 李建刚也没想到冷***直接把宗亲的人喊了过来。 尤其是这些人都是些人高马大的庄稼汉,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李建刚最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还嚣张的气焰瞬间就没了。 倒是李老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拍着大腿哭天喊地道:“没天理了,你们这是要杀人啊,来来来,往这儿打,一锄头拍死我。” 李老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就撒泼打滚。 冷秋月冷笑,“老太太,你不用这里撒泼打滚,我说了,我不会嫁进你们家,彩礼钱我们也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你了,你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咄咄逼人逼着我嫁过去,新社会婚姻自由,我不嫁,你们就是撒泼打滚,全家死在这里,我都不嫁。” 李建刚见冷秋月如此的坚决,恼怒的同时又痛恨冷秋月的不识抬举,他走到村长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村长鞠了一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村长说:“村长,您给评评理,明明说的好好的今天领结婚证,他们家突然就不嫁了,虽说婚姻自由,但是婚姻大事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他们冷家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这件事,我们家没完。” 冷秋月问:“那你想怎样?” 李建刚:“不怎样,那自然是嫁给我。”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既然冷秋月不想嫁了,也把彩礼都退回去了,那这门亲事大不了就不结了。 也有人觉得虽然彩礼退了,但是婚事都订好了,冷秋月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 村长是受了李老头所托过来调节的,他抬手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众人停下来,纷纷看向村长。 村长说:“我站在中间人的立场上不得不说几句,婚姻大事确实不应该儿戏,哪怕冷家姑娘你不想嫁了,也该有个让人信服的合理的理由吧?” 冷建国盯着李建刚,扬声问道:“李建刚,你确定非得让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个所谓的合理的理由?” 李建刚得意的扬了扬眉,他非常确定冷秋月哪怕重生了,也不可能知道他跟肖爱柔读高中的时候就搅合在一起了。 上一世他只跟冷秋月说过肖爱柔是他的初恋,并没有说过他跟肖爱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建刚说:“冷秋月同志,如果我有错误,就请你指出来,可若是你指不出来,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看我母亲瘫痪在床,担心嫁进来就要伺候我母亲,你这是享乐主义,没有一丁点的吃苦耐劳的美好品德。” 李老太也拍着大腿鬼哭狼嚎:“我说怎么突然退婚呢,原来是嫌弃我这个瘫痪在床的未来婆婆啊,我不活了,活着遭人嫌弃啊。” 冷秋月语气阴鸷:“你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没吃过你们家一粒米,没喝过你们家一口水,凭什么你瘫痪在床,我就得嫁过去伺候你?” 李建刚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指着冷秋月就对着大家喊道:“乡亲们你们听听,她就是享乐主义不想嫁给我伺候我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李建刚这么不要脸的,冷秋月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悔婚吗?既然你自己不害臊,那我也没必要帮你隐瞒,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前,我现在就说出真相,这个李建刚他早就有对象了,对象就是他的高中同学。” 李建刚瞬间慌了,他指着冷秋月,怒斥:“你血口喷人。” 冷秋月冷笑:“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我不介意把那位女同学的名字告诉大家,只要我们去你们的学校稍微打听一下,就会知道你跟那个女同学是什么关系。” 第8章: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秋月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 如今这个年代,无论是男女老实,都很是纯情朴素,别说同居了,就是走在路上拉拉小手都会觉得害羞脸红。 有平日里跟冷建国一家相处好的邻里,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李建刚的脚边。 “我呸!还城镇户口大学生呢,我看就是个喜欢搞破鞋的流氓犯。”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对着李建刚一家子指指点点。 都是对李建刚个人作风的鄙视。 李建刚算是彻底的慌了,他没想到冷秋月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旦承认不仅他完了,还会连累肖爱柔,虽然现在他已经恨死了那个叫肖爱柔的女人,但是为了自己,他也不能承认。 李建刚一脸阴鸷的狠狠盯着冷秋月,怒道:“你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冷秋月可不怕他告。 上辈子冷秋月不是听没听旁人说过李建刚在个人作风上有问题,只是那个时候冷秋月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解决一家子老少的温饱上,再加上李建刚诅咒发誓求着冷秋月相信他,冷秋月就没深究那些事。 毕竟人都是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才会想情情爱爱的事情。 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如今想来,李建刚跟肖爱柔应该是早就搞在一起了。 否则,如今的李建刚也不会如此的紧张。 冷秋月只是不明白,上辈子李建刚那么爱肖爱柔,既然都重生了,为什么不去找肖爱柔,跟肖爱柔结婚? 难道就因为他不想让肖爱柔承担照顾李家一家老小的负担? 又或者,现在的肖爱柔知道李建刚家的情况,所以压根就不想嫁给李建刚。 只把李建刚当备胎呢。 但无论是那种情况,冷秋月都不会再重蹈覆辙嫁给李建刚,给他们一家人当牛做马,被他们敲骨吸髓。 冷秋月毫不客气的回怼:“有本事你就去告,正好也让人民警察替大家伙好好查查你这个思想败坏的臭流氓!” 冷建国举起铁锹作势就要朝李建刚的身上招呼:“好啊,我就说你怎么非得逼着我家小妹嫁给你,原来你是想娶我妹子回去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自己好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啊,李建刚,你这个心肠烂透了的畜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冷建国一边骂着,一边举着铁锹往李建刚的身上打。 其他几个本家的男青年也纷纷举起手上的锄头铁锹朝李建刚一家人打过去。 李老太哪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哇哇大叫,伸出两只手让李建刚带她走。 李建刚哪里还顾得上李老太,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这一群庄稼汉打死了,他不管不顾的抱头鼠窜,跟李老头一起撒开脚丫子就往村子外面跑。 直到跑出了村子,才叉着腰大骂:“一群泥腿子,等我以后发达了,我让他们好看,他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李老头则一拍大腿,说道:“刚子啊,你妈还在他们手里呢,咱们赶紧去救你妈吧。” 李建刚当然知道李老太还在村子里,但是很显然他如今已经引起民愤了,肯定是不能回村里了,他只能让李老头回村子把李老太带回来。 李老头又不傻,他当然也不想去了。 他指着李建刚就摆出了大家长的谱:“她是你妈,你不去接她,让我这个体弱多病的老年人去接她,这像话吗?” 李建刚皱了皱眉头,他说:“爸,您没见村里那些人对我是什么态度吗?我回去还有活路吗?我可是大学生,将来出息了您还不是要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李建刚从小聪明,在学习上一点就通,所以李老头早就把后半辈子的幸福压在了李建刚的身上,如今听李建刚这么说,还真怕李建刚回去再被那群庄稼汉打出个好歹来。 斟酌了片刻,李老头一扬手说:“别管了,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把一个瘫痪的老太太活活打死。” 甚至在李老头心里,村民们若真把李老太打死了那还好了呢,他不仅能得到一笔赔偿款,家里还少了一张嘴吃饭。 想到这里,李老头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他恨不得丢掉李老太这个累赘。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村长的声音。 “李建刚同志,你们两个先停一停。” 李建刚跟李老头停下脚步,回头看。 村长推着轮椅,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力壮的男青年。 村长将坐在轮椅上的李老太推到了李老头的面前,将人亲手交给他,说道:“老大哥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今天这事你们家做的不地道。 唉,这门亲事就算了,以后你们也别提了。” 说完,村长再次叹口气,转身走了。 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年轻的男青年狠狠地瞪了李建刚一眼才跟着村长离开。 一家子外地人,居然来他们村欺负他们村的姑娘,若不是村长压着,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早就狠狠的将李建刚揍一顿了。 李老太对李建刚扔下她的事情很是不高兴,她恼怒的问李建刚:“刚子,你刚才怎么能丢下妈呢?” 李建刚自知理亏,只能立刻道歉:“妈,对不起,我刚才也是太着急了。再说了,他们想打的人是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您看,您现在不是没事吗?” 李老太又问:“刚才那乡下丫头说,你在学校就有相好的了,是不是真的?听那村姑说,对方还是城镇户口呢,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 李老头也说:“对啊,既然你都有相好的了,我跟你妈也不是思想守旧的人,你领来给我们看看,咱们娶回家,何必非得娶冷秋月那个村姑。” 李建刚一脸烦躁的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把娶回家说的那么轻松,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能拿出多少彩礼来,现在娶亲最少也要五百块的彩礼,还有三转一响,可是你们能拿出什么来?除了跟亲戚借的那两百块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说,这样的情况,谁会嫁给我?” 李老太不服气的说:“刚子,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可是大学生,多稀有啊,哪怕咱们一分钱的彩礼都不给,也有的是女人愿意嫁给我儿子!” 李建刚心里很清楚李老太这话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如果只是没有彩礼还好说,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是需要别人伺候的主,谁愿意把自家的姑娘嫁进这样的人家受苦。 上辈子,也就冷秋月那个傻子同意了,还累死累活的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想到这里,李建刚脸上浮现出一抹阴狠,他说:“我说过,冷秋月必须嫁给我,既然她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李老头被李建刚阴冷的表情吓得一惊,他疑惑的问:“你为什么非得娶一个村姑呢?” 李建刚想到上辈子,他很清楚,这世上除了冷秋月会心甘情愿的为李家当牛做马,其他人根本不会。 所以,他必须让冷秋月嫁给他。 但是这些话,他不可能跟李老头说。 他只冷冷的扔下来一句:“这事你们就别管了。” …… 本来大家对冷秋月无故退婚还有些意见,自从冷秋月把事实说出来后,大家全都站在了冷秋月的一边,几位邻居大娘拉着冷秋月的手说:“怪不得他一个大学生,又是城镇户口却要来咱们乡下找媳妇,原来是想娶回去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呢。 谁家的姑娘不是当娘的一口奶一口奶的奶大的,凭什么让他们家祸害了去,秋月丫头,这次幸好你拎得清退了这门亲事,若真嫁过去,没你好果子吃。 你被他们当牛做马使唤一辈子,到头来也捞不着好。 婶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可一定要信嫂子的。” 冷秋月当然信,因为上辈子她就是给李建刚一家子当牛做马一辈子,到头来还被他的小三害死。 张凤珍见冷秋月神情恹恹的,笑着跟几位婶子告辞后,拉着冷秋月的手就进了里屋。 张凤珍先把冷秋月口袋里的剪刀拿了出来,放回抽屉里,对冷秋月说:“嫂子告诉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个家里有你哥,有我,还用不着你去跟那些畜生们拼命。” 冷秋月笑着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凤珍皱着眉说:“不过这个李建刚也是奇怪,天下这么多女子,怎么就非得认准了你,要害你呢?” 听到这话,冷秋月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也不知道李建刚有没有死了娶她的心思,如果还没死心,那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大麻烦。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李建刚接下来会做什么。 很显然冷秋月能想到的,张凤珍也想到了。 这时候,冷建国也回来了。 张凤珍连忙拉住了冷建国的手,问道:“当家的,咱们赶紧给秋月重新说门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