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三年后,整个皇族为我哭坟》 第一卷 第1章 和亲三年后 十一月初八,北国严寒,白雪皑皑,金国彻底覆亡。 宋嘉音永生都忘不了这一日,她与众多奴仆、战俘被囚于破败羊圈,寒风凛冽,不知未来如何。 四周孩童啼哭、大人呼救、求饶与谩骂交织,声声入耳,刺痛着宋嘉音的心。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瘦弱的身躯,试图抵挡严寒,却仍冻得瑟瑟发抖,关节疼痛如割。此刻,死亡在她眼中,似乎成了唯一的解脱。 突然,羊圈外传来粗鲁的喊声:“谁是云奴?快出来!大周来贵人了!” 宋嘉音茫然抬头,望向凶恶的侍卫,心中一片空白。 大周?贵人?还有人记得她这个前大周公主吗? 她曾是大周的金枝玉叶,享尽宠爱。但三年前,一个自称她生父的人突然现身,称一直思念她,不愿再欺君,前来认亲。 那一刻,她成了贵妃与侍卫私通的野种。 皇帝震惊愤怒,所有爱她的人也开始质疑。 丽妃借此晋升为贵妃,宋月仪成了大公主,而她则被剥夺了公主身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周皇后曾温柔地告诉她,就算没了公主的封号,她依旧是父皇母后的好女儿。 但命运依旧没有放过她。 不久后,大周在与金国的战争中败北,金国要求大周送公主和亲。 这种时候,宋月仪主动请缨去和亲,赢得众人称赞。 而大皇兄却提议让她恢复公主身份,代替宋月仪和亲。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碎了,彻底失去了所有,包括亲情和地位。 “你耳朵聋了吗?”侍卫不耐烦嘶吼,她被从羊圈中粗鲁地拽出来。 她狼狈地摔倒在地,雪水和泥泞沾满了她破旧不堪的衣袍。曾经的尊贵与荣耀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挣扎着抬头,她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和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张脸让她心里猛地一抽。 她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垃圾,只能无助地趴在地上,看着那熟悉却如此陌生的人,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是宋靖-她曾经的大皇兄。 曾经最宠爱她的兄长,大周周皇后的儿子。 这位兄长曾经为她不顾性命驱逐豺狼,也曾经为她顽皮闯祸顶包,还会因周皇后的偏颇为她仗义执言,但也曾为了宋月仪,逼她来金国和亲。 只是没想到过去三年,宋嘉音依旧无法释怀,满心满肺充斥着巨大的委屈与怨恨。 宋嘉音眼眸突然低垂,忍着冰冷潮湿,从狼狈中挣扎出来,标准地行了大周的跪拜礼,语调清淡疏离:“云奴见过大周大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靖诧异地看着跪在他面前,曾叫了他十五年皇兄的姑娘,此时此刻,没有哭哭啼啼诉说委屈,没有哭闹着说要尽快带她离开这里,也没有挽住他的手撒娇抱怨。 这三年来,她更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传回去,他写来的信,她是一封也没回过,她就像在金国销声匿迹了一般。 现在,她疏离得就像陌生人一般,还跪在了他面前。 她是曾经大周朝的长公主呀,是叫了他十五年皇兄的金枝玉叶呀。 看她如今这般,他实属难料。 她原本是来和亲的,最次也是个皇妃呀,可为什么会与奴隶猪羊为伴…… 他费尽心思找到这里,竟看到她如此破落…… 半晌,宋靖说不出话来,双拳在身后紧握,但他面色平淡无波,静静看着宋嘉音。 宋嘉音也是静静跪着,膝盖在冰雪里,膝盖钻心的痛,她照样可以忍耐。 终于,宋靖说道:“太后娘娘思念你,父皇母后也一直挂念你,让我一定寻到你。日后再也没有大金了,你不必在这里了。” 说完话,宋靖伸手来扶她,然宋嘉音就像没看到一般。 这让宋靖一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尴尬收回手,语调顿时冷了三分:“跟皇兄回京都。你还不知道吧?大周打了胜仗,都城搬到了京南京。” 一个回字,就让宋嘉音心头酸涩了一瞬。 回,她终于可以回了吗? 这三年来,她没有一日不盼着回故国的。 初到金国时候,她以为她很快就能回去。 日复一日的盼望与等待,最后渐渐痛苦、失落,到最后甚至没了生的希望。 只是没想到金国会被灭,更是没想到他会在羊圈里找到她。 随即宋嘉音又重重磕下一头:“奴婢谢殿下恩!奴婢谢太后、皇上、周皇后大恩……皇上万岁万岁,周皇后娘娘千岁……” 千恩万谢,态度更是恭敬,但疏离与冷漠,让人心口堵得发慌,气得难受。 宋靖有些气恼,眉头拧住:“你说的什么浑话?你为何自称奴婢?你可是来和亲的公主。你怎可如此自轻自贱!” 与他一起长大的娇生惯养的女儿家,是大周皇宫养育的天之骄女,竟然自称是奴。 宋嘉音听着这话心里默默自嘲笑了笑。 难道是她心甘情愿的自轻自贱吗? 来到金国,这冬天漫长而寒冷,温暖的日子总是短暂。宋嘉音被混杂在低贱的奴隶之中,语言不通,时常遭受打骂。放羊、牧马、冬日里冷水洗衣,这些粗活重活,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饥饿与寒冷交织,半夜里还得起身干活,这样的日子,她过了整整三年。 什么公主的身份,什么曾经的尊贵,在这里都化为乌有。宋嘉音低垂着眼帘,双膝跪地,紧抿着唇,面对着眼前人,她一句话都不肯说。 宋靖心中的怒火在看到妹妹这般模样后,更是熊熊燃烧。他厉声命令道:“赶紧起来,跟我回南京!”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完全不顾身后宋嘉音的挣扎与痛苦。 宋嘉音缓缓地起身,目光在羊圈里的人和牛羊身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很快就失望了。她缓缓地跟上了宋靖的步伐,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这一路上,宋嘉音走得气喘吁吁,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不知走了多久,她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当她抬头时,只见宋靖已经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满脸嫌恶,仿佛随时都会挥拳相向。 宋嘉音艰难地再次起身,宋靖则再次转身加快脚步。 他哪里知道,这三年来,宋嘉音在金国受尽了屈辱,连一件暖和的棉袄都没穿过,她的膝盖更是落下了严重的疾病,如今根本走不了几步路。 好不容易走到马车前,宋嘉音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扶着马车,几乎要瘫倒在地。宋靖站在马车旁等待,但宋嘉音却迟迟没有动弹。 宋靖的贴身侍卫催促道:“公主,请您快上马车吧,别耽误了行程。” 宋嘉音看了一眼马车,又看了一眼自己酸痛无力的双腿,无奈地叹了口气:“云奴现在这副模样,哪里配得上坐贵人的马车。” 宋靖一听,扬起手就要打人。宋嘉音吓得连忙抱住头,这三年来,她已经挨了太多的打,身体和心理都已经麻木了。 宋靖拳头紧握又松开,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父皇、母后、皇祖母教你的那些本事,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是丢尽了大齐皇室的脸!” 宋嘉音紧紧抱着头,疼痛和寒冷让她无法回应。 宋靖继续说道:“还是说你觉得委屈,在生我的气?还是你觉得为大周和亲不应该?但你要知道,你是带着公主的身份来的。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月月从未说过你半句坏话,也从未抱怨过你抢了她的身份和地位。”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共乘一辆车,那你就与那些奴隶一起步行回南京吧。你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反省一下自己!不过,五日之内,你要是赶不回南京,就永远也别想再见皇祖母、父皇和母后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在奴隶市场等着被发卖了!” 说完,宋靖冷哼一声,上了马车,大声喊道:“出发!”谁也不敢违抗大周大皇子的命令。 宋嘉音再次被甩在了雪地里,狼狈地趴在地上,眼中满是惶恐和绝望。 长长的队伍终于走远了。 宋嘉音以为没人了,却没想到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跟着三五个随从。 从马车上下来一人,穿着华丽的黑色锦袍和金丝线绣制的莽靴,语调中带着一丝调侃:“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曾经与我非要争大小的皇妹呀?” 第一卷 第2章 前未婚夫 宋嘉音深吸一口气,那颗沉睡已久的心,在这一刻竟奇迹般地重新开始跳动,似乎被某种力量唤醒。 她艰难地跪好,迎接大周皇室的另一位重要人物——宋凛,那个曾经默默无闻、不受宠的四皇子,如今已凭借赫赫战功成为大周太子。 宋嘉音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清隽的脸庞,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奴见过大周太子殿下,殿下千岁万安。” 宋凛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妹妹为何在此,是否要回南京?” 宋嘉音趴在地上,轻声回应:“回殿下的话,是要回南京。” 然后她就没了下文。 宋凛等待着她的请求,但她却沉默不语。曾经,这个妹妹总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热情善良,从未放弃过、厌恶过他,哪怕他总是对她冷着脸。 然而,三年未见,她却变得如此淡漠、疏离。 宋凛紧握着双拳,眼神复杂。他扫了几个心腹一眼,冷声道:“韩无痕,将大公主护送回南京,不得有误。” 宋嘉音想要拒绝,但话被宋凛无情地打断:“太后娘娘曾经最疼爱你,她老人家如今身体不适,你都不着急去探望吗?” 他的语气太冷、太果决,宋嘉音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里。想到那个慈眉善目的皇太后,她最终选择了沉默。她想,她能回南京,一定是皇太后命人来寻她的。 “是,云奴谢过太子殿下。”宋嘉音咬牙从雪地里站起,却因虚弱再次摔倒。 宋凛不耐烦地将她像拎小鸡一般扔到马车上:“你磨磨蹭蹭的,不能快些吗?耽误了行程,你担当得起吗?” 她好轻,轻得连八十斤都不到。 宋凛猛然缩回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被粗鲁地摔上马车的宋嘉音久久无法回神,她难以置信,那个曾经懦弱无能、只比她早出生七日的四皇子,如今已变得孔武有力,周身还散发着杀气和血腥味。 在马车温暖的中,宋嘉音渐渐回过神来,但手上的冻疮却因温暖开始发痒。她不敢靠近炭盆取暖,只能将双手伸出马车外,让冷风止痒。 曾经那么懦弱的宋凛,如今是大周威风凛凛的皇太子。而她成为野种的那一天,宋凛还在和宋月仪打闹说笑。 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的善意和帮助,连一句仗义执言都换不来。所以,从那时起,她就把宋凛从心底删除了。 父皇、母后,还有疼爱她的皇兄们,以及与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在那一刻抛弃了她。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出生在那里,得到了父母兄弟的爱,为什么会被说成是顶替了宋月仪?她们又不是同一个母亲。 宋嘉音也没想到,宋凛会在今天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她想,这一定是因为她太狼狈、太脏了,会给大周皇室丢脸。所以才会被如此粗鲁地扔在马车之上。 瑟缩在靠窗的位置,宋嘉音一动也不动,任由马车颠簸。她想,宋凛对她肯定是厌恶至极,甚至都没再上过马车来看她。 心底的痛撕扯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知道这是被嫌弃的后遗症。心毕竟是肉做的,所以就算被磨了三年,依旧会感觉到疼痛。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只剩那份深入骨髓的悲伤和心痛,却久久无法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韩无痕在外轻声说道:“公主,天色已暗,此时赶路不安全,请您在此歇息一晚。等太子殿下清理完金国余孽,改日再回南京。” 宋嘉音轻轻回应:“有劳了,韩统领。” 在韩无痕的搀扶下,她强忍疼痛,艰难地从马车上下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她刚站稳,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嘉嘉!” 宋嘉音转头望去,来人一脸担忧,正伸手想要扶她。但她的心猛地一沉,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凌风,那个曾与她青梅竹马、差点成为她驸马的安乐世子,怎么会在此? 就在苏凌风要碰到她时,宋嘉音突然跪了下来,声音低沉:“云奴见过安阳侯世子。” 苏凌风的手悬在半空,整个人愣住了。他记得,她曾那么喜欢缠着他,对他热络无休。 现在却…… 苏凌风有些生气和不解:“嘉嘉,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宋嘉音缓缓起身,目不斜视,从苏凌风身边走过,进了院子。 经过他的时候,她发现,他长高了,也变得成熟稳重,身上散发出一种尊贵嗜血的气场。显然,他也参与了这次剿灭金国的战争。 她曾那么深爱他,但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即使他们被赐婚,他也从未真正关心过她。她曾以为,只要努力,就能焐暖他的心。 但当她看到他对宋月仪的温柔体贴时,她明白了,她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她努力了十五年都没有得到的回馈,宋月仪却只用了三个月就做到了。 所以,当她变成野种冷漠对待时,当她被绑去和亲,他让她安静时,她就彻底放弃了他。 现在,他叫她嘉嘉,听起来却那么别扭。她在金国的名字叫云奴,这是金国公主给她的名字,而苏凌风并不知道这一切。 苏凌风跟在她身后,轻声说:“金国已破,你不用再受苦了,我们带你回去。” “你为何要生气?我们找你数月,好不容易找到,你明明在上京,应该知道我们在找你……”苏凌风不满地问。 宋嘉音低头看着自己破烂的鞋履,脚步微微一顿:“世子言重了,云奴不敢生气。” 她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周大公主了。现在的她,枯瘦如柴,穿着破衣烂衫,沉默寡言。 第一卷 第3章 孩子都有了吧? 苏凌风却紧紧拉住了宋嘉音的手腕,更像是解释:“大皇子如今已是秦王,他刚才说你不肯坐马车,将你扔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近日来颇为辛苦,见到你如此模样,心里也是难过的。” 苏凌风在为宋靖解释,然而宋嘉音却猛然缩回了手,淡淡道:“对啊,他将我扔下了。” 他为什么要拉她的手?他难道还与宋月仪没有成婚吗? 他是宋月仪的驸马,都不知道避嫌吗? 这时,宋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怒喝道:“宋嘉音,你什么意思!” 宋嘉音后退了两步,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解释也没有。 宋靖却冷着脸呵斥宋嘉音:“你若是不想回,就继续与你的牛羊为伴好了!你可是冒充了十五年公主的人,大周皇室可不欠你什么!少摆脸色、少发脾气!”这些话像刀一样刺进宋嘉音的心,她心底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她只是一个连牛羊都不如的奴隶,哪敢有这些情绪?她依旧怔愣着,不肯说话。 苏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劝慰说宋嘉音只是一时不适应,明天就会好的。 宋靖这才冷哼一声,率先走进了屋子。 随后,苏凌风吩咐一名侍女出来,要求侍奉宋嘉音沐浴更衣。 他转向宋嘉音:“圣上已经发话,要将你安全接回南京,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你依然是尊贵的大周公主。” 宋嘉音木讷着情绪,她再次行礼,动作中带着一丝决绝与释然,随后便转身跟随侍女离去,连头也不曾回望。 在她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讽刺感。 她不禁心底嘲讽:这所谓的“既往不咎”究竟是何意?她宋嘉音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需要他们如此大度地来原谅? 她曾是那样骄傲地以公主之尊立于世间,可如今,这公主的身份对她而言,却似乎成了一种讽刺。 她心中明白,即便她依然是公主,但那份对大周的归属感与依恋,却早已在无数的风雨与变故中消磨殆尽。 她轻声叹息,心中暗自决定:就算她仍是公主,却再也不愿做这个时刻被算计的大周公主。 虽然是临时的院落,但也算是别致,显然是金国贵族先前住过的。 宋嘉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宋月仪才是大周皇室真正的公主,而她,不过是个占了别人位置的外人而已。 带路的圆脸侍女,宋嘉音记得,她是宋凛身边的小宫女,现在长大了不少。 宋嘉音清淡问:“你是太子那边的人吧?” 侍女顿时高兴,“没想到公主还记得奴婢。奴婢是紫嫣,太子殿下说您以前的陪嫁侍女都找不到了,就让奴婢来伺候您。” 宋嘉音轻轻点了点头。但她不太明白,宋凛为什么要把他的人安排在自己身边。 回想起以前,他们兄妹之间其实没什么复杂的纠葛,就是每当他被人欺负时,她只是会站出来为他说话,不想事情闹大而已。 …… 屋内,温暖如春,却难掩宋嘉音的痛苦。 她的冻疮再次发作,手脚奇痒难忍。 紫嫣及时端来温水,轻声说:“公主,先泡泡手脚,暖和了再沐浴更衣。暂时不能烤火,不能用热水。” 宋嘉音沉默着将手放入温水盆中,紫嫣看着宋嘉音变形的手指,全然都是冻疮的手,愤愤不平:“金国人怎能如此对待公主?您可是来和亲的,竟连件棉衣都不给。” 宋嘉音轻轻摇头,语气平淡:“你出去吧,我自己沐浴。” 紫嫣还想坚持,但宋嘉音语气冷了几分:“你先出去。” 紫嫣只好不情愿地离开。 宋嘉音躲进内室,脱下衣物,铜镜前映照出她遍体鳞伤、瘦骨嶙峋的身躯,她的眼神锐利了一瞬。 她真的要回到大周皇室吗?她不是一直被视为野种吗?为何这些人还要找到她,接她回去? 沐浴完毕,宋嘉音躺下,却难以入眠。她太久没有躺在这温暖的榻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反而感到不适。 她也不知道是几时了,便起身加了些炭火,又为熟睡的紫嫣盖了件衣服。 她穿上为她准备肥大的大周款式的衣裙——藕荷色的棉袄和雪白的斗篷。 宋嘉音包裹着自己,坐在窗边,凝视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直到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突然,外面传来宋靖关切的声音:“月月,你怎么来了?” “还有老五,你真是胡闹,是你撺掇月月来的对吧?” 宋月仪揉揉诺诺的声音道:“皇兄,这不赖五弟,是我非要来的。听闻战后,还有些不服气的势力到处乱窜,几位皇兄都在上京,我不大放心的。” 又听到宋靖说:“这一路上肯定又冷又累的,快些到屋里来,皇兄命人再为你添置一个炭盆。” 宋月仪越发温柔了,“皇兄,我不碍事的,周皇后娘娘与皇祖母格外思念姐姐,寻到姐姐了没有?她成亲三年,许是孩子都有了吧?” 宋靖扫了一眼宋嘉音所住的房间,压低了声音:“已经寻到了。待会儿等她醒了,你们再见面不迟。月月,她没有孩子。” 宋月仪顿时一脸高兴,声音又大了几许:“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想姐姐,当初姐姐代替我来和亲,我一直都很愧疚,希望见面之后,姐姐愿意原谅我。日后,她还是大公主,我愿意做二公主的。” 宋靖却道:“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善良,也不会混到如今这般模样。好了,不说她了,皇兄带你进屋烤火。” 宋月仪又说:“皇兄,你饿不饿?我还带了些零嘴,你也尝尝吧……” 宋桢在后面嚷嚷着:“还有我呢……你这零嘴儿攒了一路,合计着要给大皇兄呢……” 宋嘉音听着屋外的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门口,猛地一下把门给推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把正在熟睡的紫嫣给惊醒了,同时也让正准备进屋的宋靖、宋月、宋桢都停下了脚步。 第一卷 第4章 她变聪明了? 宋靖刚想开口,宋月仪一眼便认出宋嘉音来,她已经微笑着迎了上来,“姐姐,我是月仪,你还记得我吗?我特意从南京赶过来看你的。” 宋嘉音脸上没什么表情,一丝笑容也没浮现,语气颇为平淡:“当然记得,永生难忘。” 宋月仪一听,眼眶立刻就红了,她紧紧握住宋嘉音的手,声音带着哽咽:“姐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宋嘉音凝视着宋月仪明亮的眼睛,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却依然面无表情,未作回应。 宋月仪忽略不计,从宽大的衣袍里拉住宋嘉音的手,娇俏地说道:“姐姐,你醒了正好,我们一起去皇兄那儿吃早饭吧。好久没见,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宋嘉音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微弱,显得不太热情。 宋月仪兴奋不已,拉着宋嘉音就往外走。但宋嘉音的衣袍太肥大,不小心踩住,向前摔去,差点把宋月仪也带倒。 宋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宋月仪,而宋嘉音则重重地摔在了雪地里,十分狼狈。 没有人扶她起来,反而听到宋靖的责备:“你差点害了月月,是不是故意的?她大老远来看你,你到底想怎样?” 趴在雪地里的宋嘉音缓缓抬头看向宋靖,眼神冰冷,让宋靖不禁一缩,他恼怒地说:“你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你还不快起来?” 宋月仪温柔地说:“皇兄,我来扶姐姐,她摔得很重……” 宋靖却拉住宋月仪:“让她自己起来,是她自己摔的。” 紫嫣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扶宋嘉音:“公主,奴婢来扶您……” 刚扶到一半,宋桢不知从哪儿扔来一个大雪球,猛地砸向宋嘉音的脸。 冰冷的雪灌入她的脖子,让她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满脸是雪的宋嘉音,几乎看不清面容。 紫嫣赶紧拿出帕子擦拭:“公主,您没事吧?奴婢扶您进去烤烤火……” 宋桢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宋嘉音,你就像狗一样好玩。记得汴京宫里那只黄狗吗?以前还追着你咬呢……偏偏都不咬我们……” 宋嘉音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所有人。 真的在这些曾经所爱的人眼里,就像一只狗吗? 宋靖却只是瞪了一眼宋桢,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 宋月仪上前来,拿出自己的帕子,也为宋嘉音擦拭。 她还温柔说道:“姐姐,你不要生气,五皇弟就是调皮了些,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这些人接她回来,就是为了欺辱她吗? 宋嘉音忍着膝盖的痛,被侮辱的气:“谁做错了事情,谁来道歉。我还从未听说过道歉还能代替的。” 宋月仪立刻就像受伤的小兔子一样缩回了手,看向宋靖,楚楚可怜,委屈巴巴:“姐姐,我想着是我们一家人,以和为贵。五皇弟向来如此……” 做错事的宋桢一听这样,更不觉得自己有错了,不置可否地退到一边,嘲讽地笑宋嘉音:“我偏偏不道歉,你能耐我何!有本事你也打回来呀。” 宋靖却翻旧账道:“宋嘉音,你还有完没完,幼时,你不是也将雪球砸到我身上过,我追着让你道歉了吗?你刚才差点还让月月摔倒了,你为何不道歉?” 宋嘉音眼眸看向宋靖,缓缓张了口,“没想到秦王殿下还记得幼时我们打雪仗的事情呢,可惜了,我都不记得了。在金国为奴为婢三年,吃不饱穿不暖,冬日里穿着夏装,时常下跪,冷水里浸泡,如今膝盖已经变形了,所以上不了你的马车。毕竟现在走路都吃力,再加上衣服宽大了些,所以摔跤了,差点连累了大公主,是云奴的错。我向诸位道歉。”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全部都看着宋嘉音。 宋靖有些下不来台,他真不知道宋嘉音在金国的境遇,更是不知道她膝盖废了。 “你不舒服为何不早说?我可以扶着你上去呀?你衣服不合适为何不早说?大周又不是连一件衣裙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扮可怜,让所有人都可怜你,让我们兄弟姐妹来做坏人?你不要觉得苏凌风在这里,你就可以欺负月月了,现在凌风是月月的驸马,可不是你的。昨天你不肯上我的马车,却坐了老四的马车回来,是想着现在要巴着太子,瞧不上我们了是吧?” 看着宋靖愤怒的脸,宋嘉音心中忍不住感叹,果然她曾最在意的人,越是知道她的弱点,所以才能将话转变为刀子,一刀刀插进她的心窝,好让她痛苦折磨。 幸好呀,她现在已经冷心冷情了,对任何人都不抱指望了。 “你少在这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破坏我们兄妹关系,刚才你没出来之前,我们还都欢声笑语的,你可真是会破坏气氛!” 宋月仪似乎觉得应该制止了,便柔声道:“皇兄,您别这样说。姐姐刚与我们团聚,很多事情不适应,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 “还是月月你明事理,讲道理。”宋靖看向宋嘉音道:“她与你不一样。她心里怨恨着咱们。和亲三年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肯定是想着要怎么报复我们!看着我们开心,她就来上这么一出,现在大家都不开心了,她的目的也该是达到了。” 宋嘉音还未开口,宋月仪眼眸里含着泪水道:“皇兄,真的不怪姐姐,你别责怪她了。我没事,就是看着姐姐那样,我真的很难受……” 此刻的宋嘉音,看上去确实让人心生怜悯:不合身的衣服,双腿不住颤抖,脸颊消瘦,眼神中带着一丝小鹿般的清澈与惊恐。 而且苏凌风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旁,然宋月仪此刻才注意到他。 宋月仪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宋嘉音还对苏凌风心存幻想,所以才扮可怜呢?她曾经不是都会即刻发作,打回来,骂回来吗? 宋嘉音何时变得这么有脑子了?在金国三年还变聪明了不成? 第一卷 第5章 都是为她来的 宋月仪的目光在宋嘉音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又迅速移开。她看到宋嘉英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就莫名地心虚。 宋嘉音早就看到了宋凛,便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衣裳湿了,怕弄脏了贵人,云奴就不叨扰诸位贵人了。” 说完,她便缓缓向屋内走去,没有再看宋家的任何人一眼。 她走路摇摇晃晃,显得异常艰难,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忍直视。 昨晚宋凛一直在忙着追捕余孽,没有现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应该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众人转身向他行礼,宋靖略带着些讽刺问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宋凛身为太子,理应住在更好的院子里,且昨夜连夜抓余孽,应该一晚上都没睡的。 “我们兄妹一起吃个早饭,不应该吗?”宋凛面色平静,语气如常。 宋靖却有些不悦,扫了一眼宋凛身后韩无痕手里的药瓶药膏,说道:“要不是嘉嘉,你不会过来吧?” 宋凛反问道:“嘉嘉回来了,我作为皇兄,来送点药有什么问题吗?” 宋靖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宋嘉音是和他一起长大的。 而四皇子宋凛,从小就受到冷落,凭什么现在敢自称皇兄。 要疼也是他来疼,宋凛算什么! 太子都是皇长子的专属,可宋凛明明就是庶子,却如今做了太子,不就是因为他破金的一点战功吗? 宋靖反驳道:“她才不会想见你。就算她昨天坐了你的马车,今天也不会对你有半点感激。她早就变了。” 宋凛却不以为意:“那又怎样?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大皇兄,您说是吧?孤这是对家人的关心,不是非要一个谢字。” 宋靖一时语塞。 宋凛转头对韩无痕吩咐:“你把药送去给大公主,再给她找一套合适的衣裙送过去。三天后,起程回南京。” 韩无痕应是,就往宋嘉音房间方向去了。 这时,宋月仪走过来关切地问:“太子皇兄,看你都瘦了,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宋凛这才把目光转向宋月仪,语气冷淡:“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该来。” 宋月仪立刻委屈起来:“皇兄,你是不是不喜欢月儿了,是月儿做错什么了吗?” 宋凛依然态度冷淡:“快去吃早饭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桢一直以来都害怕宋凛,这阵子心虚得紧,更是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敢靠近。 宋凛却又将眼刀子投到了宋桢身上,冷声道:“宋桢,你现在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 宋桢挠挠头,“四皇兄我就是觉得好玩嘛,皇兄你还为她出头啊,她姓高,又不姓宋。” 宋凛冷冷地瞪了宋桢一眼:“但她是为了宋家的人,才来金国和亲的。” 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这句话可真是戳人肺管子。 毕竟当初说宋嘉音不是公主的是他们这些人,后来非要宋嘉音去和亲的还是他们这些人。 宋凛说完,转头就往院外走去。 不大一会儿,苏凌风在房间里迎来了宋靖。 苏凌风正襟危坐,正在看书。 宋靖张口第一句话便是质问:“你怎么来了?” “是圣上派我来协助太子的。”苏凌风不疾不徐,缓慢说道。 可宋靖眉头紧锁,追问道,“你其实是为了嘉嘉来的上京?” 苏凌风垂眸眼睛盯在书上,并未说话。 宋靖想到了什么,着急道:“你该不会就是自己来的,父皇根本就没下旨?” 苏凌风淡然依旧。 宋靖知道,这是默认。 他顿时恼怒了起来,“苏凌风,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可是月月的驸马。从前嘉嘉缠着你的时候,你冷着一张脸,总是嫌烦,现在你竟然跑到上京来见她?你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闻言,苏凌风并没有被这所谓的欺君之罪吓到,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要假装在意嘉嘉,秦王殿下。她什么都看得出来的。” 他知道,昨日宋靖可是把宋嘉音扔到了雪地里。 宋靖顿然说不出话来,他死死盯着苏凌风,强词夺理:“逼她去和亲的人里也包括你。她恨我,而且只会更恨你。” “殿下倒也不必提醒了。”萧衡声音淡淡带着一丝自嘲,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她趴在雪地里,明明都看到我的人了,却一声都没有求救。” 她要不是被宋凛提溜到马车上,怕是都要步行回南京了。 就在昨天傍晚见面时,她对他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 云奴见过安乐世子? 可她以前都只叫他凌风哥哥的。 思及此,苏凌风心情愈发沉重了。 想到宋嘉音膝盖的伤,缓慢地行走,宋靖是生气的。 金国的这群狗贼,竟然敢如此对待一个和亲公主! 就算两国有争斗,可宋嘉音也是大周的公主啊!金国人还真是恶毒到了极致! 宋靖下意识抚上胸口,心口发紧的感觉很不好。 他刚打算要走,就发现苏凌风桌子上的锦盒。 他问:“这是什么?” 苏凌风淡淡回答:“伤药。” 宋靖却拿起锦盒,“给她的?有我在,你就死了这条心,你想对不起月月,门都没有!” 说着宋靖就拿着锦盒要走。 哪有半分皇长子的气度。 苏凌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那不屑的眼神却是在说,他早就料到会如此。 “这药对膝盖有用。” 但宋靖道:“你的药,她不会用。” 当下便是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萧衡单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另外一个锦盒,嘴角微勾,看穿一切。 他叫了心腹进来,“将此锦盒送给公主。” 心腹觉得很奇怪,“大公主来了,世子您不亲自去一趟?” 话音没落,眼刀子飞来,心腹知道此公主非彼公主。 当下便是闭了嘴,转身出了门去。 第一卷 第6章 我这副模样 紫嫣搀扶着宋嘉音回到屋里,心急如焚地帮她脱下湿透了的襦裙,一看见她那细瘦如竹竿的腿和膝盖下方变形的部位,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药是宋凛送来的,宋嘉音便使用了起来。 回想起三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除了那件事,她和宋凛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就连他去和亲的那天,宋凛都没有露面。 紫嫣一边小心翼翼地抹药,一边轻轻地按摩帮助吸收,抽噎着说:“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那些金国的人竟然敢这样对您!真是太恶毒了!幸好,金国灭亡了。公主,等太子殿下把那些人都抓到您面前,您好好地折磨他们一番,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看着紫嫣一边抹泪一边给自己上药,宋嘉音那颗冰封已久的心也微微有些触动,“别哭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摆公主的架子,耍公主威风,欺负侍女呢。” 紫嫣应了一声,抹着眼泪说:“公主,奴婢不哭了,奴婢真的不再哭了。” 明明是不相干的人,却如此心疼她。 可能是太久没有人关心她的缘故,宋嘉音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紫嫣帮她把衣服拉好,又把炭盆的火加得更旺了一些,“秦王殿下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没被立为太子,也不能拿您出气啊。明明您已经受了三年的苦,刚才又摔了,五皇子还故意扔雪球砸您。这么冷的天,秦王殿下不心疼您,反而要责备您,他真是太狠心了……” 说着紫嫣就哭得更狠了。 宋嘉音只是微微一笑,长期的冷漠对待让她有些不太擅长关心别人,她无奈地说:“你可别乱说他的坏话。我现在人微言轻,恐怕保护不了你。你还是小心说话为好。” “我是太子的人,现在又被派来伺候公主,他就算要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凝霜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情绪很快就好了起来:“公主您看看,太子殿下送来的衣裙多漂亮。” 宋嘉音看着这个为她打抱不平的可爱小姑娘,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开始动摇。 别怪她疑心太重,毕竟那些和她生活了十五年的人都不信任她,甚至还想逼她去和亲。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侍女,真的会真心对她吗? 真心,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这世上,真的还有人会真心对她吗? 突然,门响了。 紫嫣拿来斗篷,迅速给宋嘉音披上,然后去开门。宋嘉音听到门口一个男子的声音:“紫嫣姑娘,这是给公主的药酒,用来药浴,可以缓解关节疼痛。” 宋嘉音这时觉得自己记性太好了,并不是一桩好事,这声音分明是苏凌风的手下周勇。 苏凌风竟然派人送药来,宋月仪都追到上京来了,他还真不知道避嫌。除非他是故意的,想让宋月仪生气,为难她。 宋嘉音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苏凌风曾经冷漠的脸庞,心里有些难受。她还没来得及让紫嫣拒绝,紫嫣就已经拿了药,关了门进来。 紫嫣其实很高兴:“公主,没想到苏世子还记得您。给您送了药来,还是宫中所用的御药呢。” 宋嘉音打开锦盒,拿起瓷瓶,看了一眼,确实是宫里的御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 宋靖都没想过给她,苏凌风却给她拿来了。 只是,宋嘉音不明白,苏凌风为什么要给她药? 她可不相信,曾经对她冷漠无情的人,会对她旧情难忘。 “放那儿吧。”她并不领情。 紫嫣以为是要到南京再用:“也好,回到南京再泡也不迟。” 宋嘉音的眼神冷了几分:“后日就要回南京了,路上要带的东西很多,这药怕是带不上了。” 紫嫣立刻明白了,“是,公主。” 到了黄昏时分,院子里再次传来了交谈声。 宋嘉音披着斗篷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看见宋靖、宋凛、宋月仪以及苏凌风、宋桢都在院子里站着。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心想,宋家人什么时候开始要在院子里议事说话了?难道屋子里藏着什么猛兽不成? 紫嫣也跟在她身后,低声解释了大致情况:“公主,太子殿下说您身体不适,打算三日后启程,但秦王却想今天就出发。苏世子说要陪着太子清除金人的余孽,而月公主又说要陪着苏世子。秦王殿下因此非常生气,说都是您的错。但这事哪能怪您呢,何时启程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宋嘉音的脸色更加冷漠,“嗯,你说得对。何时启程都行。” 果然,事情还是牵扯到了宋月仪。有人叫她一起过去商议。 紫嫣搀扶着她,她走得非常缓慢。 看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再想到她这三年所受的苦,宋靖不禁皱起眉头,生气地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慢?就不能快点吗?因为你,我们兄弟姐妹之间都有了嫌隙。” 宋嘉音连看都没看宋靖一眼,目光落在一个花瓶上,仿佛听到的是狗叫声,内心毫无波澜。 宋靖被无视后更加生气,“和亲三年,你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吗?看到我和太子,你都不知道行礼吗?” 宋嘉音闻言,立刻跪在地上:“云奴见过各位贵人,各位贵人万福。” 宋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你行这么大的礼了吗?” 宋月仪第一个上前来扶她,心疼地说:“姐姐,你这是何必呢?皇兄他只是太关心了,我扶你起来。” 紫嫣也帮忙搀扶。 宋嘉音站起身,站在原地,眼神冷漠,仿佛把眼前的人都当成了空气。 宋月仪有些尴尬,回到了原位。 宋靖又要发作,宋凛轻轻启唇:“皇妹,叫你来是为了商量启程的时间。你是想今天就回去,还是后日再回?”他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宋嘉音刚把目光转向宋凛,就听宋靖说:“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毕竟母后和皇祖母一直在等你。回去晚了,你忍心吗?” 五皇子宋桢附和道:“反正坐的是马车,又不用你走路。” 宋嘉音声音清冷,虽然不高,但却能触动每个人的心弦:“云奴是不敢随意决定何时启程的。还请诸位贵人,莫要再为难我。云奴在金国三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懦弱无能,连一个普通的奴隶都打不过,对不起圣上、周皇后、太后娘娘、太傅的教导,如今身子骨如诸位所见,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走路都费力,只是贸然前去南京,这副模样若是唐突了宫里的贵人们该如何是好?” 第一卷 第7章 太子皇兄,你为她出气?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是啊,如果帝后和太后看到宋嘉音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心疼又生气的。 宋靖根本没想到,宋嘉音用这样一番话就反驳了他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这边局势动荡,上京不安全,两个妹妹都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向家人交代。 但宋嘉音为了赌气,竟然直接反对他。 宋靖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嘉音,但看到她双腿颤抖的样子,他忽然意识到,如果强行催促宋嘉音去南京,可能会要了她的半条命。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本就不擅长打仗,已经因此丢了太子之位。 如果宋嘉音再有个三长两短,他真的无法向家人交代。 金国人真是太狠毒了,对他们大周的金枝玉叶竟然如此虐待。 宋靖心里感到窒息般的疼痛,烦躁、气愤、失望交织在一起,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既然这样,月月和阿桢就随我先回南京吧。”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其实这是妥协。 宋桢随后也站起身,对宋凛说道:“太子皇兄,那我就和大皇兄先走了。” 宋凛应了一声,宋桢看了一眼宋月仪,便退了出去。 因为苏凌风没有动,宋月仪便看着他,欲言又止:“凌风哥哥,你和我们一起先走吗?” 苏凌风目不斜视:“我和太子殿下还有公事要处理,你可以先回去。” 宋月仪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宋嘉音,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可是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如果我们都回去的话,不太好吧?” 苏凌风却道:“你要是想留下,就留下。” 两个女子,他还是能保护的。 宋嘉音一刻也不想再看着这些人虚伪的表演,她弯身行礼:“云奴告退。” 这时,谁也没有再说话,宋凛只是握着茶杯静静地坐着,看着宋嘉音离开,等她走了才冷冷地说:“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请出去。孤还有事要忙。” 苏凌风猛地站起身,随意地行了个礼,便拂袖而去。 宋月仪咬着嘴唇看向宋凛,委屈巴巴说道:“四皇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可以改。” 宋凛连眼皮都懒得抬:“你想多了,孤对谁都这样。孤从不会在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宋月仪愈发委屈了:“四皇兄,你是在替皇姐出气吗?我知道姐姐来和亲受了很多苦,可是当初我是想来和亲的,是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你们都不赞成我去,说我太笨,根本应付不了金国人。” 宋凛似笑非笑地反问:“宋月仪,我对和亲一事说过什么吗?你才是真正的公主,你和一个自称为奴的人比什么?” 宋月仪顿时收住了委屈的表情,宋凛句句都在指责她,她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宋月仪脸红得像个苹果,说了声告辞就仓皇离开了。 到了院子里,宋靖已经开始带着宋桢收拾行李了。 有些东西侍从可以搬,但一些重要的东西得亲自拿。 苏凌风也在帮忙,宋月仪在一旁等着,看到宋靖又去屋里收拾东西,便趁机问落单的苏凌风:“凌风哥哥,这次回到南京,你可以求父皇娶我吗?” 苏凌风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转过身来问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先前不是说好的明年五月吗?” 宋月仪揉着帕子,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姑娘家,有些话真的难以启齿:“我看你特地来找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就这样扔下姐姐不好?还有就是我们的婚事,你怕姐姐不高兴?” 苏凌风看着她,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我们的婚事是皇上赐婚,皇上说什么时候成婚,我们就什么时候成婚。你想多了。” 他转过身又说:“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和嘉嘉在一起做个伴。你要是想回去,我现在就帮你收拾行囊。” 宋月仪突然又觉得安心了,听苏凌风这么说,她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但苏凌风的回答还是有些含糊不清。 苏凌风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宋靖又出来,看到宋月仪呆呆地站着,便催促道:“你想什么呢?还不去准备回南京,月月,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任性。” 林月仪还没有回答,韩无痕匆匆进来,行了一礼,就匆匆来找宋凛。 宋凛正好也出来了,韩无痕就直接禀报道:“殿下,大周的人都尽数寻回了。金人真不是东西,有些人眼睛被挖了,有些人手脚被砍了,有些人活着就剩半条命了,属下已经寻军医来看,但接下来往哪里安置,还请殿下吩咐。” 宋靖听到了,本来这个粉扑扑珠圆玉润的妹妹心情还是挺好的,但是韩无痕这一番陈述,让他顿时心情沉到了谷底。 大周的公主是习武的,为何宋嘉音在大金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呢? 好歹也是皇子妃啊,也不至于放牛牧马冷水里泡吧? 宋嘉音是来和亲的,金国人就给大周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就算是假公主,可也是在大周后宫娇养了十五年的姑娘啊。 怪不得昨日相见时,宋嘉音见到他没有半点欣喜。 怪不得,她连一声阿兄都不愿意叫了。 但很快,他心中的那股子异样的怒火又重新燃起。 说到底,但是比起这些人,至少宋嘉音还是健全的呀,难不成在金国受了几年委屈,就要抹杀她在大周皇室的一切宠爱与荣光? 冰冻三尺,大海捞针般地才将她寻到,她倒是不领情,还没有一点儿感激之情? 说到底,她就是没良心的野种! 几个人都对她说了,以后还是她还是公主,她还自称为奴。 宋靖真是越想越气。 总回到南京,让母后亲自惩罚她,她才知道他这个皇兄才是真心对她好的。 宋凛终于回了一句:“四肢都不健全,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宋靖听着太过残忍:“老四,你什么意思?他们都是命呀,你不能这么处置。大周向来以仁治天下,你不能违背。” 宋凛冷哼了一声,极致冷淡傲慢说道:“孤才是太子,这上京是孤带军打下来的,如何处置孤说了算。” 宋月仪眼睛都吓红了,一副最是善良最是柔弱的模样:“四皇兄,大皇兄并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解,是老百姓太可怜了。不如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宋凛冷嗤一声,扫了一眼宋嘉音的房间,宋嘉音仿佛被看到,吓得缩回了头。 “孤做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宋靖却极度不悦:“宋凛,宋嘉音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了?” 第一卷 第8章 宋月仪专程来道歉 宋凛似笑非笑,看向义愤填膺的宋靖:“所以,在你心里,嘉嘉皇妹只不过是无依无靠的贱民而已喽?嘴上说着是妹妹,其实在你看来,就是贱命一条?” 宋靖一噎,立即反驳道:“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劝你仁善些。” 宋月仪竟然哭了起来:“皇兄,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好害怕。我想着上京不安全,留下来陪姐姐,你们不要因为此事,有了分歧。我们兄妹可是一家人,不能为那些百姓伤了和气。” 宋靖第一个心软:“好了,好了,是皇兄不对,皇兄不说了。我知道你想要陪着苏凌风,有他护着你,我也放心。我与宋桢先回南京去。” 宋月仪就依偎在宋靖怀里,“大皇兄,都听你的。还有你千万路上注意安全,多带些人,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周皇后娘娘该难过了。” 宋靖笑着安慰道:“好好好,不要哭了,皇兄都听你的便好。” 宋月仪这才展露笑颜,“皇兄放心,我在这边会听四皇兄的话,照顾好姐姐的。” 宋靖欣慰,对苏凌风道:“照顾好月……我两个妹妹,否则我唯你是问。” 苏凌风没有直接回应:“时候不早了,秦王与五皇子早些出城吧。” …… 宋嘉音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举动,只觉得这一切可笑至极。 她心里不禁犯嘀咕,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回到大周皇室来。 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罢了,等去了南京见过皇上、太后最后一面,她就离开吧。 这三年她所受的折磨和凌辱,应该可以抵消大周皇室曾经给予她的那十五年优渥生活了吧? 夜幕降临,寒风总能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即便炭火烧得再旺,宋嘉音依然觉得冷。 她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膝盖的疼痛更是难以言喻。 之前挨冻的时候,好像已经麻木了,可如今这稍微暖和了两天,那些被压抑的疼痛就像是被释放出来一样,让她坐立难安。 她呀,还真是贱骨头,好日子都过不了一日的。 紫嫣从外面回来,带了一些吃的,有糕点、面条,还有一些炖得很烂的红烧肉,配着一些贵族们常吃的蔬菜。 “公主,吃点东西吧,这是太子殿下赏赐的,说是那边多了吃不完,给您分点。” 宋嘉音微微皱眉,怎么又是宋凛?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才不信这个以前跟她没什么交情的人会突然对她这个假公主心生善意,仅仅是因为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她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紫嫣心疼地说:“公主,您太瘦了,多吃点吧。” 宋嘉音再也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紫嫣赶紧给她拍背,“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您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宋嘉音捂着胸口,眼里泛着泪光,“没事,只是太久没吃荤腥了,吃不惯。” 紫嫣一听这话,顿时哭了起来:“公主,这些不过是贵族人家的零嘴儿,很多老百姓偶尔也会吃上一顿地,金人都不给您肉吃吗?” 宋嘉音觉得有些好笑:“你哭什么?好像受罪的是你一样。这些都赏你了,我是吃不下了。” 紫嫣抹着眼泪说:“谢谢公主,奴婢不饿。奴婢拿去给那些安置起来的百姓吃吧。” 宋嘉音嗯了一声,又疑惑地问:“哪些百姓?” 紫嫣反应很快,立马回答道:“太子殿下把那些识文断字、有家人亲戚的百姓都安置起来了。实在没法救治的,就……给了断了。” 宋嘉音愣了一下,没想到宋凛竟然把那些人都安置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会儿他还叫嚣着说要全部都杀了。 紫嫣刚出去不久,就有人来敲门。 宋嘉音不想理会,只要是宋家人,她都不想见。 她迟迟没有回应,外面的人开始说话:“姐姐,是我,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聊聊天。” 宋月仪? 宋嘉音冷笑一瞬,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想跟她说话? 宋月仪在门外娇滴滴地说:“姐姐,你已经睡下了吗?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 宋嘉音眉心微微皱起,这人真是可笑。 当年该去和亲的就是她,可她却以退为进,哭哭啼啼地,让自己去和亲。自己当时哭闹、绝食都没用,最后还是被绑上了花轿。 她为何要见她? 想不通,宋嘉音冷淡地拒绝:“我已经睡下了。” 宋月仪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姐姐,你还在为当年让你代替我去和亲的事情生气吗?如果是的话,我就专程来赔罪,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跪在你门口不起来!” 紫嫣刚才还说今晚会下雪,这人要是真跪在自己门口,让她又要做恶人? 想到这里,宋嘉音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进来吧。” 冷风袭来,宋嘉音不禁打了个寒战。 宋月仪看了她一眼,就拉住她满是冻疮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样:“姐姐,你很冷吗?” 宋嘉音抽回手,冷淡地说:“有点冷,麻烦你把门关上。” 宋月仪把门关上,凑近宋嘉音,一副娇柔的样子:“姐姐,你不要恨我了好不好?这三年我一直都在想你,听到父皇迅速找到你的命令,我就不顾一切地来到了上京。” 宋嘉音坐回自己的位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这么冷的天,公主殿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宋月仪立马就委屈上了,眼里憋着泪,但还是一副忍泪的样子,“姐姐,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受伤的手、颤抖的腿,我真的很自责。当初就是死,我也该来和亲的。要是我来了,姐姐就不会被金人虐待了。” 好一番情真意切的话。 可宋嘉音怎么会相信鳄鱼的眼泪呢? 宋嘉音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她紧紧盯着宋月仪,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你母妃,丽妃,哦,不对,现如今是丽贵妃,她当初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生父的?” 宋月仪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有惊愕、有不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姐姐,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第一卷 第9章 她不得不救她 宋嘉音冷笑一声,“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我想我知道我生父的来历有错吗?” 宋月仪连忙摇头,“不是的,姐姐,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起这个。”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宋嘉音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想知道真相,你若真的有半分愧疚的话,你便告诉我。” “姐姐,是我母妃当初去国寺祈福,半路遇到一个男子,他痛哭流涕说了姐姐您的身世,母妃人微言轻不敢隐瞒,便告诉了父皇……” 乔念缓缓站起,朝着窗边走去,看着黑漆漆的夜,感受着无尽的寒风与刺骨,她打断了宋月仪的话,“你是大周的公主,而今唯一的公主,前头十五年,我是享受过公主的荣华富贵,但你从封地回来,抢走我所有的一切东西之后,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因为我是野种,不配享受大周皇室的荣耀。但我享受过的那些,是大周皇室给我的,不是抢了你的,毕竟你在封地还是在宫里,你都是大周的公主呀。包括后来,我去和亲,也是大周皇室赠予我的,与你无关!” “我想过要回我亲生父亲那去,但皇帝一道命令,那男子便人头落地。毕竟,是为了保存我的颜面,对我宣称我依旧是公主,所以被逼去和亲的路上我想通了,大周养了我十五年,我该为大周做些什么的。” 宋嘉音转身看向宋月仪:“这些所有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来道歉?我不曾喜欢过你,又何谈讨厌你?” 宋月仪低眸看着脚尖,双手揉搓着帕子,像是做错了事委屈的孩子。 宋嘉音瞧她这副样子,若是被宋氏的人瞧见,是不是还要说她宋嘉音欺负妹妹了呢!说不准还要说是她自己没本事,吃尽了苦头,拿宋月仪撒气呢! 想到这,宋嘉音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最擅长道歉而且柔弱的妹妹,最是会利用她的柔弱识大体的武器来攻击任何她想要攻击的人。 她想,这应该就是当年为何所有人都偏向宋月仪的原因。 这应该也是为何她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主要原因。 想当初,她有些任性,有些骄傲,还有些强势没头脑,所以失去一切似乎都有些咎由自取不是吗? 不仅是只有和亲这一件事。 宋月仪当年从封地回来,对她所做的坏事可是数不尽。 但是每次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错。 宋月仪柔弱哽咽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单纯地来看望你,给你道歉而已。看到你如此,于心不忍。” 宋嘉音却道,“我不知道你在担忧些什么,三年前我被说是野种的时候,我和苏凌风的婚事就结束了。而后便是你与苏凌风被赐婚。皇帝金口玉言,太后反对都没用。况且,苏凌风又不是傻子,你可是皇帝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还对我这个假公主念念不忘?” “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便说清楚,我早就不喜欢苏凌风了,你也没必要专门来探我口风。我若真有什么心思,你们宋氏皇族还不把我杀了痛快?” “我不是为了试探口风才来的。”宋月仪一副被冤枉的模样,解释道:“姐姐,我是瞧着你满腹委屈,很是心疼你,想给你道歉,希望你能释怀,当然,我知道,这也不易……” 她就是想知道宋嘉音的态度。 在南京时候她得知苏凌风到了上京,她真的都快要急死了,她真的怕苏凌风与宋嘉音旧情复燃。 毕竟在她没有到皇宫之前,宋嘉音可是与苏凌风一起长大的。苏凌风虽然是安乐侯之子,可是却一直在皇宫培养的。 他与皇子公主同吃同住同学。 宋嘉音很烦,再次表明态度:“随你怎么想。但我与苏凌风是不可能了。而且到了南京之后,我只想再见帝后与皇太后一面,毕竟他们养了十五年。日后,我去哪里,自有皇帝说了算。” 林月仪眼里含泪,怔愣地楚楚可怜地看着宋嘉音。 这副样子,宋靖还有帝后若是看到,说不准就命人将她乱棍打死了! 真的是不敢想啊,她这三年受尽了苦楚,实在是不想再被虐待再被误会了,她道:“麻烦你将眼泪擦干之后,赶紧离开。我可没有欺负你,也不要用这副姿态对我。我在这边睡不安稳,现在困得紧,你可以先离开了吗?” 宋月仪面皮薄直接被逐客,就尴尬到极致了,“好,我先离开,姐姐,您好好休息。” 如此情境之下,宋月仪仍旧保持着礼数,行了一礼。然而,当她刚至门边,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几个衣衫褴褛的金国人赫然出现,瞬间将她擒获。 冰冷的匕首紧贴在她的颈间,宋月仪惊恐万分,尖叫连连:“你们是谁?意欲何为?姐姐,快救我!” 一名金国人厉声问道:“你可是大周公主?” 宋月仪吓得不敢否认,只能颤抖着点头:“我……我是,你们快放开我,否则我皇兄定不会放过你们。” 宋嘉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骂宋月仪真是个蠢货,这个时候为何说自己是公主? 此刻的情形,宋月仪是在她房门口被劫持的,一旦有个万一,她难辞其咎。 更令她担忧的是,自己在金国已待了三年之久,若宋家人一口咬定是她故意引来金人绑架宋月仪,她真是有口难辩。 想到可能会被这个蠢货拖累致死,宋嘉音心一横,冲到门口,大声宣告:“我才是大周公主宋嘉音,你们抓的不过是我的侍女!来,劫持我,快放开我的侍女!” 几个流民面露诧异,目光在宋月仪与宋嘉音之间来回游移。 其中一人疑惑地看向宋月仪:“她说的可是真的?可不对劲啊,她衣着朴素,面黄肌瘦,反倒是你,看起来圆润不少,哪有婢女比公主还肥硕的……” 宋月仪紧咬双唇,她哪里胖了,瞬间泪如雨下,悲愤得仿佛失语了一般。 宋嘉音心中闪过一丝嘲讽,这关头宋月仪怎就不认自己是公主了? 她瞥见宋凛已带人悄然逼近,而苏凌风房间的灯光也突然熄灭,于是连忙说道:“我确实是公主,三年前和亲至此的宋嘉音,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我在金国自然过得清苦,面黄肌瘦。快放开我的侍女,我跟你们走!”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便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第一卷 第10章 全都因为你 滚烫的液体猛然间溅满了她的脸庞,那一刻,她的思维仿佛被抽空,一片空白。 挟持着宋月仪的歹徒应声倒下,宋月仪惊恐地尖叫着扑向宋凛的怀抱,然而宋凛却烦躁地躲开,硬生生将她推给了苏凌风。 宋凛怒喝一声:“来人,把这几个流民拖出去立刻斩首!并在全城张贴告示,再有以下犯上、滋事闹事者,一律株连九族,格杀勿论!将这几个人的头颅悬挂于城墙之上,以示警戒!” 好一个冷酷无情的大周太子! 宋嘉音深知,在这战乱的年代,必须使用强硬且非常的手段,否则根本无法治理。毕竟,这上京曾是金国的都城。 韩无痕迅速带人将那些流民拖走,门外随即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宋嘉音吓得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全身都在颤抖,几乎无法站稳。 就在这时,宋凛再次冷声道:“守卫如此松懈,韩无痕,你的人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韩无痕心虚地应承下来,他知道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他以为宋嘉音无关紧要,只派了两人做做样子,毕竟宋月仪才是真正的公主。 然而,宋月仪却柔声道:“四皇兄,这只是个意外罢了,韩统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这些流民肯定是混进来的。天气这么冷,侍卫们也很辛苦,很不容易的。您别生气了,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好好保护姐姐的。” 又是这样?连是非都分不清了吗? 宋嘉音看着宋月仪那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形象,心中不禁冷笑。她转身欲回屋,却听到苏凌风问道:“嘉嘉,你刚才自称公主,这些侍卫玩忽职守,你说该怎么处置?” 这个区区侯府庶子,不过是记在嫡母名下,混了个世子的名头,竟敢在太子和公主面前公然质问她,真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若是以前,宋嘉音肯定会义愤填膺地要求严惩这些侍卫。但此刻,看着宋月仪这个被挟持的人都说侍卫没错,她又何必去做坏人呢?于是她淡淡道:“自称公主只是为了救公主,侍卫们是大周的侍卫,我无权惩罚。幸好公主没事。” 然而,一道严厉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一切,“既然你自诩为公主,却要对这些失职的侍卫网开一面,幸亏被劫持的不是你!若非因你,月月怎会陷入险境!” 宋靖的意外返回,以及他在此刻的出现,让宋嘉音措手不及。 自从三年前宋月仪从封地归来,无论何时,过错似乎总能归咎到她身上。 此刻,宋嘉音心头的旧伤仿佛被锐利的刀片重新撕开,鲜血汩汩流出,凝结成一朵凄美的血花。 她尚未来得及反驳,宋月仪又开始了她的哭泣,“今日多亏有姐姐在,关键时刻姐姐还愿意挺身而出救我。都是我不好,非要找姐姐道歉。姐姐让我走,我却固执地留下,耽误了时间,才让流民有机可乘。大皇兄,你不要责怪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担心姐姐了……” 宋嘉音听着宋月仪的言辞,心中竟涌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她只是冷冷地站在夜色中,看着宋靖一步步走向宋月仪。 这一次,她又要独自面对这刺骨的寒风,膝盖的隐痛再次袭来,手脚也开始肿胀。 好吧,既然要耗,那就耗到底。既然想给她泼脏水,那就尽管来。 突然,她回想起曾经练马时,宋月仪从马车跌落,宋靖指责她没有保护好宋月仪。后来,她还被宋月仪的宫女诬陷,说是她给马喂了奇怪的东西导致马发疯。 为此,她被饿了三天。好在,有人趁着夜色偷偷给她扔进了馒头和水,才让她免于虚脱。 今夜,她倒要看看,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这些人又能如何冤枉她。 宋靖裹着大氅,将宋月仪紧紧护在怀里,还细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月月,你总是这么善良。她救你也只是怕连累自己罢了。这些侍卫失职,都该死。还有,你向她道歉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她心里有气,那是她的事。” 宋桢冷哼一声,附和道:“就是。她就是个扫把星。还没回到南京呢,就让大家不痛快,还让人半夜三更吹冷风。要不是她,皇姐也不会遭此劫难。” 宋凛厉声喝止:“住口!此事与你无关!” 宋桢悻悻地闭上了嘴,但仍不忘瞪了宋嘉音一眼。 宋月仪就像不想让任何人站在宋嘉音一边似的,她娇弱地说:“皇兄,我真的没事。我去找姐姐只是为了道歉。她是替我来和亲的,受了很多苦。她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 宋靖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月月,和亲是她应该做的。大周养了她十五年,和亲就是她该为大周做的贡献。你无须道歉。” 宋嘉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质问:“那么,秦王殿下,我和亲是为了报答大周的养育之恩,今晚你对我的诬陷又是为了什么?冲我发火又是为了什么?我主动救公主,何错之有?” 宋靖一时无言以对。他承认他刚才只关心了月仪,但月仪那么柔弱,不像宋嘉音那么坚强。 他也没说错什么呀,和亲都已经结束了,她何必还对此耿耿于怀呢? 现在既然大家都回来了,不都好好的吗? “那你对月月好一点。她都给你道歉了,你救她也是应该的。你是姐姐,救妹妹又怎么了?小时候你自己摔跤,母后责怪的不都是我吗?” 宋嘉音无奈地叹气。什么道歉,什么救命,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仿佛成了哑巴! “那么,此事可以结束了吗?秦王殿下。”宋嘉音将“秦王殿下”四个字咬得极重。 此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上京的雪总是如此多,说来就来,宋嘉音下意识伸出手,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花…… 第一卷 第11章 哪里来的流民? 宋靖却又质问:“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流民?是不是你引来的?” 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宋嘉音语调淡淡地反问:“我如何知道?难不成我还能算准公主几时要到我房间?” 宋月仪却突然拉住宋靖的手,有些心虚地说道:“皇兄,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没事,我们先进屋吧。我好冷。 宋靖应了一声,“那就进屋吧。这次你得长教训,明天一早得跟我一起回南京,知道吗?” 宋月仪听话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但皇兄,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又回来了……” 宋靖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这事儿……咱们进屋再聊。” 宋嘉音站在风雪交加中,双腿已经冻得僵硬得无法移动。 看到苏凌风也跟着进了屋,宋凛走到她身旁问道:“你打算就这样到什么时候?” 宋嘉音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虽然身体被冻得不行,但她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她低下头说:“不知道太子是何意思,云奴先回屋了。” 说完要走,却一步也挪不动。 她叫了一声:“紫嫣。”但没有人回应。 宋嘉音用尽全力,终于迈出了一步,却因为膝盖剧痛摔倒在雪地里。宋凛眼疾手快把她扶了起来,问道:“那些流民来得很奇怪,你不打算查清楚吗?” 宋嘉音顿了顿,抬眸看向宋凛:“殿下,人都被你全部斩杀了。” 宋凛却说:“皇妹,今时不同往日,你得看清形势,不是所有人你都能惹的。” 宋嘉音去掉他温热的大手,面无表情地说:“谢殿下提醒。” 提醒她不要惹宋月仪吗? 放心,她不敢惹,也不会惹。 她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去,听到宋凛在她身后骂了一句:“愚蠢!” 宋嘉音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紫嫣回来后,被宋凛骂了一顿。 宋嘉音就当是说给她听的,紫嫣哭着回到屋里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早就吹灭了蜡烛,紫嫣问了一句,她没回答,紫嫣也就没有再出声。 宋靖为什么会返回来,宋嘉音不得而知。 她注意到,当宋靖想要询问流民的情况时,宋月仪却打断了他,难道流民和宋月仪有什么关系? 宋月仪说道歉拖延了时间,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宋月仪是想要她的命? 现在想来,应该是宋凛没有让宋月仪如愿。 现在,宋嘉音有些摸不清宋凛的意图,更不明白苏凌风的动机。 不久之后,她随着宋凛的大部队回到了南京,这个陌生的城市如今已经是大周的国都。 一路上还算太平,可能是因为宋靖提前带走了宋月仪的缘故。 回到南京的皇宫,曾经也是上个朝代的国都,比在汴京的皇宫还要气派。 占地不知道几万亩的皇宫,还有个好听的名字:紫禁城。 宋嘉音被宋凛带着入宫,路上就得知,她还被分配一个新的宫殿,含章公,出自《诗经》含章可贞”,意为“内藏美德,可以保持正固”。 意思有些讽刺,她一个和亲国的女子,要她含章可贞洁。 紫嫣说宋月仪住的宫殿叫长乐宫。 但紫嫣也说:含章宫在东面,离太子东宫比较近。 入到后宫,宋嘉音没想到来了太多人迎接她。 阵仗太大,她有些头脑发白,眼前更是一片茫然。 她才刚站稳,就听到皇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嘉嘉,是嘉嘉吗?” 是周皇后,是她曾经叫了十五年的女子,是抚养她长大的母亲。 宋嘉音寻到声音的出处,就见周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伸出了双手,显然是要将她拉住的。 然宋嘉音不愿与她有身体碰触,便假意没看到,立即下了跪:“云奴见过周皇后娘娘,诸位娘娘,万福金安。” 周皇后顿时怔愣。 云奴?为何自称云奴?就算不是宋氏的金枝玉叶,那侍卫也是有名姓的,姓高不是吗? 想到儿子说宋嘉音在上京被虐待,日子过得很差,许是被金人赐名的,周皇后顿时眼泪就出来了。 她亲自将宋嘉音扶起,仔细打量,用怜爱地表情看着宋嘉音:“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瘦了。” 就算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也是她养大的女儿呀。她原先只是想着送到金国背井离乡,但至少也是贵族的妻子,但如今见到怎么如此羸弱,面黄肌瘦,虽然穿着绸缎锦袍,却瞧着不合身…… “皇后姐姐别太伤心,孩子总算是回来了。”这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来自丽贵妃,宋月仪的生母。 当年的丽妃,如今却是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她也一脸怜爱地看向宋嘉音,仿佛感情异常深厚,还带着一丝愧疚。 皇后哭哭啼啼,那是因为有15年养育之情,可这丽贵妃至多与她认识 扶着丽贵妃的宋月仪,拿着帕子擦拭眼泪:“母妃,女儿没有骗您吧,姐姐在上京吃尽了苦头,才成了如今模样。” 然宋嘉音却当没听到,没看到,垂眸看地,把所有人都当做空气。 周皇后一直没有松开宋嘉音满身冻疮的手,“对,贵妃说得对,回来了便好。” 她这才看到宋凛,便淡淡地道了一句:“太子辛苦了。” 周周皇后想到亲儿子昨日怒气冲冲回来的样子,她心里不大舒服,瞪了此时一言不发的宋靖道:“嘉嘉,你皇兄混账,竟然敢把你一人放在上京,母后已经骂过她了,你放心,日后母后都会护着你,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她眼里含着泪,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宋嘉音这次没有收回手,虽然觉得周皇后虚伪,毕竟太多人看着,她不想自己处境太难。 在路上她便是想了很多,宋氏皇族非要将她找回来,一定是还有目的的。 她大概一时半会离不开这冰冷皇宫的。 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但她依旧没有说话。 但在宋靖眼里,这不回应也是错的,他呵斥道:“宋嘉音,你什么态度?母后亲自来接你,你还不领情吗?” 宋嘉音抬眸,冷淡地瞥了一眼宋靖,回应了一句:“谢周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诸位贵人。” 周皇后再次瞪了宋靖一眼,“你住口。对着妹妹发什么脾气。她想说便说,碍着你什么事?” “母后,你看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宋靖瞪着眼睛看向宋嘉音:“你做了三年奴婢没做够是吧?那你原回上京去,跟着回来做什么?大周皇室养了你十五年,你只是和亲三年,我们可不欠你什么!你冲我发脾气,我没关系。但是你对母后,不该如此!你真以为你还是公主呢?” 第一卷 第12章 他们打赌看我能饿几日 对啊,她早就不是公主了。 宋嘉音低眸,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底的痛放大了几十倍。 她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云奴,不敢自称公主。” 周周皇后再次瞪了儿子一眼,“你住口!你说的什么浑话,嘉嘉是去和亲的,自然就是公主。遭罪了,心里不舒服,都是正常的。你要再说一句,让你父皇收拾你。” 宋靖似乎也觉得刚才那句话自己说得过分了,便住了口。 周皇后搓了搓宋嘉音的手,劝解道:“嘉嘉,你不要冲你皇兄生气,先去含章宫梳洗打扮,晚些时候,母后带你去给你皇祖母请安。那个时候,你是宫里出生的第一个女孩子,你皇祖母可是最稀罕你了。” 宋嘉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与周皇后一行人行礼,去含章宫的路上,她满心都是嘲讽。 若是不和亲她就不是公主了呗。 该不会在这些人心里,她还很稀罕做这个不伦不类的公主? 紫嫣跟着她到含章宫前。 高大的门,漂亮的字,入了院子便是秀丽的风景。 紫嫣笑着道:“公主,这个宫殿是前朝公主所住过的,侍奉的人都在内里等着呢。周皇后娘娘为您配了四个侍女,二个嬷嬷,还有二名内侍,与月公主差不离呢。” 宋嘉音扫视着周遭的环境,陌生又疏离。 这些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换做三年前,她肯定是要挑一挑,争一争的。 可惜了,她再也不是三年前的宋嘉音了。 进了大殿,一股清凉,还有些好闻的花香。 步入大殿之际,一股清新凉意扑面而来,伴随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几位宫女早已恭候多时,她们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纷纷上前迎接宋嘉音的到来。 宋嘉音被引领至主位之上就座,几位宫女、嬷嬷和内侍随即恭敬地磕头行礼,却迟迟未起身。 宋嘉音深知,这是他们在期待着她的赏赐。然而,此时的她身无长物,连头上的首饰也是在上京时为了搭配衣裙,由宋凛或是宋靖随手赠予的。 她轻抚着发钗,缓缓将其取下,随后又摘下耳环,最后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一并脱下,递到紫嫣手中,温和地说道:“这些你们拿去分了吧,我刚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赏赐给你们。” 紫嫣连忙推辞道:“公主,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已经是您唯一的首饰了。等太后娘娘和周皇后娘娘赏赐下来,您再打赏也不迟。” 宋嘉音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旁宫女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但她的内心却如止水般平静:“很快就要去拜见太后了,赏赐想必也会很快到来。这些你们先拿去分了吧。还有,你们都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紫嫣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双手捧着首饰,带着其他人退出了大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从周皇后宫里来了人,十套衣裙,十套首饰,还配了几个斗篷。除此之外,还拿了些吃食。 因为有荤腥,宋嘉音干呕不止,喝了的几口热茶都吐了出来。 许是馊饭泔水才适合她的胃。 说一个时辰后让她到慈安宫拜见太后。 宋嘉音便静静坐着,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动也不动,旁人也不敢打扰。 晚些时候,她被紫嫣带着到慈宁宫门口,便碰到了宋靖。 “你为何还穿得如此宽袍大袖,母后赏赐了你十套衣裙,难道你都瞧不上?”宋靖上来看到可怜巴巴的宋嘉音,便是一肚子怒气,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你好歹也曾是大周的公主?连穿衣打扮都不会吗?你该不会是想着让皇祖母瞧见你这副模样,再来责骂母后吧?” 宋嘉音刚要张口解释,林烨暴怒喝斥:“滚出去!立刻从皇祖母的院子里滚出去!皇祖母年事已高,可是不能因为你伤心生气了去!你最好将你的恶毒心思收起来!” 宋嘉音本就膝盖疼得厉害,眼看着宋靖要推她,她急急往后躲,没想到高门槛直接将她绊了出去,还摔到了周皇后脚下。 周皇后呵斥:“靖儿,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推妹妹?” 几个宫女赶紧前来将人扶起来,但宋嘉音的手上已经开始流血,一块锋利的石头戳破了她的掌心…… 鲜血滴落,流了满手,几个宫女都慌了神。 周皇后拿出帕子立即按压在手心的出血点,看向宫女,“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一位宫女应是立即往太医院方向跑去。 宋靖却还道:“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可没动她。母后,您看她故意穿着不得体的衣裙来见皇祖母,这不是给您使绊子呢吗?” 周皇后这才打量宋嘉音,衣服很宽大,的确是不合身的。 但是她并无责备之意:“嘉嘉,你是不是出来着急,没有搭配合适?走,母后带你去包扎伤口,顺道将衣裙换了吧。” 宋嘉音无奈撸起袖子,平淡地说道:“都是冻疮还有伤疤,衣服宽大一点还能遮一遮。”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一般。 话音落,四周宁静了。 冻疮与伤口、伤痕混在一起,极为触目惊心。 手腕纤细得仿佛可以掰断。 可见挨打挨骂挨冻挨饿是经常的事情, 所以…… 宋靖顿时又内疚了,是要遮一遮的……若是不遮,皇祖母是真的会被气病的。 周周皇后顿时一脸心疼:“是母后疏忽了,嘉嘉如今瘦成这般模样,母后竟然是拿着月仪的尺寸做的。月仪比你身量高些……” “嘉嘉,母后对不起你,母后竟然都没想到……”说着周皇后落下眼泪来。 宋嘉音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异样的陌生的感觉。 紫嫣红着眼睛上前来,“周皇后娘娘,奴婢偷偷看到公主浑身都是伤,她怕奴婢担心,也不让奴婢餐伺候,公主的膝盖也变形了,走到慈安宫整整走了半个时辰……” 什么?满身都是伤?膝盖都坏了?走了半个时辰? 周周皇后再也听不下去,急声吩咐道:“快去催!让太医来快些。” 在一旁的宋月仪都哭出了声音:“他们怎么可以随意对待我们大周的公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宋嘉音本不想说话了,但看到宋月仪一副仿佛她受伤的模样,顿时宋嘉音被激怒。 “他们知道我是代替去和亲的奴婢之后,便对我非打即骂。他们在打赌,赌我能饿几日不死,能冻几日不死……他们说贱种死起来都慢,看我活着,他们便也不打了,说打累了……” 宋月仪顿时说不出话来,还往后退了两步,连站在一旁的丽贵妃也脸色难看了几分。 三年,这群人都好好的,享受着荣华富贵。 可她穿件衣裳都被人置喙。 什么心疼?什么太医? 哼!一切都只让人觉得恶心罢了! 第一卷 第13章 嘉嘉来,你才来的对吧? 宋靖是绝对不能容忍宋月仪受丝毫委屈的。 宋嘉音远赴和亲,长达三年之久,而这三年来,宋月仪默默填补了她的空缺。 宋月仪温柔、乖巧、柔顺,柔弱得让人心生怜悯。 他刚萌生的那点同情,瞬间被他收回,冷冷地说道:“你浑身都不舒服,又何必强撑着出来?衣服不合适,你也没吭声。在上京时,你就是这样。” 如果她在上京时能稍微柔弱一些,他绝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宋嘉音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回应,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我早已言明,殿下难道记性不佳,已然忘却?”她轻轻将双手隐匿于宽大的袖袍之中,暗暗紧握,试图缓解那份不为人知的痛楚。 即便身处繁华京都,一家人都在气,她仍旧以“殿下”相称,这份疏离让宋靖的怒火更盛。 他语气冰冷,带着质问的锋芒:“你自幼习练骑射,难道还不足以应对区区北原人?”这话语如同利刃,深深扎入宋嘉音的心房,令她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垂首,避开宋靖的目光,眼中虽有凛冽杀意,声线却染上了几分委屈:“若抵抗能改写命运,我又怎会至此?殿下应深知‘寡不敌众’之理。我一人之力,或可敌十,但百人、一国之众,我又如何匹敌?我可以拼死抵抗,以言回击,但结果呢?不过是忍饥挨饿,夜宿羊圈,衣衫褴褛。” 四周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静谧,宋嘉音缓缓抬头,眸光冷冽而疏远,仿佛与世隔绝。 宋靖的唇瓣轻轻颤抖,内心的哀痛如潮水般汹涌,难以自抑。 “我曾尝试逃离,换来的却是毒打与断食的惩罚,数日粒米未进!我也曾求助,以偷来的墨汁书写了十余封信件,却无一回音,如石沉大海。于是,我不再逃,只求少受些苦楚,也不再寄望于书信,只求残羹剩饭能果腹。”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与异样的同情。宋嘉音逐一扫视,最终,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眸定格在宋靖脸上,她淡淡道:“殿下,莫非以为我是刻意求辱,只为博取你的心疼与愧疚?” “这种想法,何其荒谬。我深知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你们见我如此,或许会有愧疚,会有同情,但绝不会后悔。你们心中,或许都在暗自庆幸,当年和亲之人是我,而非宋月仪。”” 宋靖望着宋嘉音那张清冷决绝的脸庞,听着她一句句质问,心中仿佛被千万根细线撕扯,疼痛难忍。 最终,他竟无言以对,所有的反驳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嘉嘉,我的女儿,不要说了,母后听不得了!”周周皇后声泪俱下,不顾一切抱住了宋嘉音,哽咽道:“都是母后的错,嘉嘉,母后对不起你。” 一直都没说话的丽贵妃似乎有所触动:“嘉嘉,回来了便好,皇后如此伤心,万不可再说了!” 宋嘉音任凭周皇后落泪,拥抱,她连手都没抬,只是柔弱地轻声道:“皇后娘娘从未对不起过我。我母妃生我难产,我当初是由周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养育之恩,从不敢忘记。” 尽管没有一句直接的反驳,没有顶嘴,言语也不带锋芒,但那份感觉就像是无形的重压,让人心里憋得难受,仿佛无处可逃。 宋靖烦躁地喊道:“但你心里都是满满的怨恨!” 他冷笑一声,接着说:“你就是故意让我们感到内疚!你对我们冷淡疏远,还故意摔倒,让母后心疼你。宋嘉音,别以为你和亲过,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们!在上京时,你就在苏凌风面前装得柔弱可怜,你是不是还对他心存幻想?我告诉你,别想!现在月仪和凌风马上就要成亲了!还有宋凛,见他现在是太子,你就想巴着他,是吗?” 这真的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兄长吗?他把她曾经在意的人都一一提起,这些人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次次刺痛她的心。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这些话对宋嘉音来说,已经变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了。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早就在上京知道我膝盖有伤吗?刚才没站稳,也没说是您害的,对吧?太子对我好,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苏世子去上京是为了处理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殿下,今日的我跟上京那天有什么不同吗?我可能是显得狼狈了一些,但我从没装过柔弱,也没扮过可怜。苏世子又不是傻了,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奴婢有那种心思。” 这些话,只会让在场所有人无所遁形。 毕竟宋嘉音当初是代替宋月仪去和亲的,才会造下一身伤病。 宋靖担心宋月仪难过,扫了一眼就看到妹妹在哭,顿时对宋嘉音又冷声道:“你还真会讲话,还真会埋怨。你本就是娇纵任性娇蛮不讲理的性子。不要以为现在装着乖巧,就可以骗过我们。有我在,你就休想欺负母后,欺负月仪!” “大皇兄!”宋月仪抹着眼泪走到宋靖跟前,拉住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道:“皇姐从未欺负过我。自从上京见面之后,姐姐从未对我做过什么。” 旁人兴许没有听出什么来,但宋嘉音知道宋月仪是在暗指和亲前她总是让她暴躁如雷,被人诟病。 丽贵妃也是抹着帕子说道:“嘉嘉到底当初是替月仪和亲过的,如今有些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嘉嘉,你可要顺着你姐姐知道吗?” 宋月仪乖巧点头,“母妃,我知道了。” “月仪你就是太柔顺了。你眼巴巴跑去上京接她,她对你什么态度!”宋靖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宋家音:“她与你不一样!她现在满肚子仇怨!她代替你去和亲三年,受尽凌辱!如今回来,定是恨透了我们!母后都哭成这样了,她都毫无波澜!” 周皇后的确是捂着胸口在使劲哭的。 听着儿子的话,周皇后连一句话都再没说,仿佛是说不出话来一样。 宋月仪看着周皇后如此哭,其实有些奇怪。 宋月仪想,当初宋嘉音去和亲,没见周皇后如此伤心啊。 今天倒是有些奇怪……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宋嘉音,宋嘉音也看向了她。 目光碰触,宋月仪率先移开了目光,宋嘉音的眼神实在太冰冷了,仿佛要看穿她似的。 宋嘉音对着周皇后行了一礼:“衣冠不整,先回去更换衣裙。” 说完,她便往含章宫方向行去。 她颤颤巍巍,每走一步都仿佛需要莫大力气。 一条小道她走得太久,太久…… 不知何时,苏凌风,宋凛都到了慈安宫附近。 但宋嘉音一走,宋凛便也走了。 宋靖顾不上宋凛,便上前来问苏凌风:“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苏凌风面色淡淡解释:“太后娘娘凤体抱恙,我奉母亲之命前来探望。” 宋靖皱眉,显然不信:“你是知道嘉嘉今日要见祖母,所以你才来的对吧?” 第一卷 第14章 早就不喜欢了 苏凌风沉默不语,提着药箱悄然离去。 宋靖也失去了兴致,默默返回皇子宫。他已至弱冠之年,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便要迁居宫外,开始独立的生活。 宋嘉音归来不久,太医便匆匆而至,带来了治疗疤痕的药、护理膝盖的药,以及各种滋补药品,琳琅满目。 宋嘉音身体羸弱,气血不足,营养状况堪忧,这些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太医离去后,宋嘉音更衣换装,待至黄昏时分,草草用了几口饭食。趁着夜色深沉,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慈安宫。 慈安宫的宫女们似乎有些松懈,宋嘉音仅巧妙地避开了一名宫女,便顺利进入了内殿。 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显然太后已缠绵病榻多时。 原本居住于气候宜人的汴京,如今却移居至较为寒冷的南京,想来是气候不适、水土不服所致。 她刚悄无声息地进入内室,便听见榻上的太后轻声问道:“是嘉嘉来了吗?” 宋嘉音闻言,脚步一顿,眼眶瞬间湿润。 她明明未曾开口,榻上的人却能感知到她的到来。 她急忙移到榻前,跪在床边,伸出的手却又犹豫着收了回来,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红着眼眶,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疼惜:“你这孩子,如今怎地如此生疏了?连祖母都不愿叫了吗?不过,回来就好……” 宋嘉音这才仔细端详起太后的面容,只见其憔悴不堪,面色枯黄,苍老了许多,早已没有了三年前的富态与神采。 她语气柔和而谨慎地回答道:“不敢,也不能再这样称呼您了。” 她不愿让年迈的太后受惊,因此不再自称云奴。 太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宋嘉音的脸上,眼眶瞬间又红了:“孩子,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闻言,宋嘉音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太后的手,趴在榻上失声痛哭:“皇祖母,对不起……” 此时,一名宫女端着药碗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红了眼眶。 回想起三年前和亲前,宋月仪从封地归来后,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让宋嘉音失去了所有人的宠爱与庇护。 如今想来,只有太后当初未曾对她冷眼相待,还时常在私底下给予她安慰与鼓励。 归途之中,紫嫣告诉她,这三年来太后一直派人在上京寻找她的踪迹。而这一次,也是太后坚持让太子将她寻回。甚至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为她争取了回归的机会。 尽管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称她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何必费心寻找?死在上京岂不是更好? 但祖孙二人此刻相拥而泣,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化作了泪水。 太后在宋嘉音的搀扶下缓缓坐起,心疼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日后有哀家护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当年你去和亲之时,皇帝知晓哀家会舍不得你,便让哀家去国寺祈福。没想到……但你也莫要怨恨你父皇,当初实在是形势所迫,金人欺人太甚。” 太后的话语让宋嘉音恍然大悟,心中的阴霾仿佛瞬间被驱散了许多。而太后这番温暖的话语,更是让她荒芜了三年的心灵原野上,长出了一颗嫩绿的希望之芽。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皇祖母,您一定要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摸了摸宋嘉音的有些枯黄的头发,挤出一丝安慰的笑来:“你这孩子……” 太后吃了药,带着宋嘉音一道吃晚膳。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外面通传,周皇后带着宋靖,丽贵妃带着三皇子宋镶,以及宋月仪前来慈安宫请安。 晨昏定省这是大周百年王朝的规矩。 一行人看到祖孙二人亲密无间吃晚膳,周周皇后顿时颇为感慨,“母后,嘉嘉回来,您身体都好了许多是吗?” 太后嗯了一声:“哀家的大孙女回来,是喜事,让哀家顿时精神了许多。” 宋嘉音按照礼法,向几人行礼之后,重新坐回到太后身边。 丽贵妃自然也是要说上一句的:“嘉嘉最依赖的还是太后您老人家。臣妾瞧着这般最是温馨不过了。” 太后却道:“你从封地回来的时候,嘉嘉都15岁了,她是周皇后养大的,与你不亲厚是正常的。” 丽贵妃尴尬笑了笑:“的确是如此。臣妾只是瞧着嘉嘉与皇后姐姐关系有些疏离,才有此感慨的。” 太后似乎听出了挑拨离间之意,便道:“哀家饱了,饭菜都撤了吧。那几样糕点,还有嘉嘉爱吃的那几道菜都送到含章宫去。” 宫女应是,迅速撤下菜来。 坐回首位,太后也拉着宋嘉音的手不肯放开。 周皇后刚想说些寒暄的话,丽贵妃却先张了口:“太后,嘉嘉如今寻回来了,金人也被灭了,臣妾想着,是不是该把月仪的婚事办掉?” 宋嘉音听到这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提金国可以,为何要提她?他们的婚事,与她还能有关。 太后却看向宋嘉音,慈蔼地问道:“嘉嘉,你还喜欢苏凌风吗?和亲之前,你可是日日追着他跑,哀家可是看在眼里的。” 宋嘉音一顿,感受到了宋月仪的眼神。 她便看向她,宋月仪顿时眼眶就红了。 丽贵妃还握住了女儿的手,一副安慰模样。 宋靖甚至递来警告的眼神。 然周皇后却道:“嘉嘉,你可要妥善回答,你去和亲之后,你父皇就给月仪和凌风赐婚了。你现在回来了,母后会为你重新选一门好亲事,你的驸马自当是全大周最优秀的。” 宋嘉音顿时眼睛酸了。 她才是周皇后养大的孩子,可周皇后竟然怕她抢了宋月仪的婚事。 宋月仪的生母是丽贵妃。 幸好她早就放下了,从心头将苏凌风彻底删除了,她又怎么会? 大家如此紧张,是担忧她还没忘记苏凌风吧。 想到此,宋嘉音对着太后,平静地道:“皇祖母,我曾经就没喜欢过苏世子,现在还是日后也不会喜欢的。” 殿外,刚来的人,听到这一句顿住了脚步。 太后有些不敢相信,“嘉嘉,你不必委屈自己,你那个时候可是事事向着他,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现在怎么会?” “那时候年幼,分不清喜欢与习惯。苏世子与公主是圣旨赐婚,怎么着也不能违抗圣旨。” 太后似乎有些难受,拉住了宋嘉音的手,“好,不喜欢便罢。” 不喜欢才好。 这时通传声传来,苏凌风被允许入内。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靖直接问道:“苏凌风你又来做什么?” 他觉得苏凌风就是奔着宋嘉音来的。 他是月仪的驸马,为何还对宋嘉音念念不忘。 眼看着宋靖又要说话,却被周皇后制止:“靖儿,你好好说话。” 宋靖这才闭嘴。 苏凌风行礼被赐座。 宋嘉音却又道了一句:“我是去和亲的,嫁过人的,哪里能嫁世子?当年去和亲,金国皇帝已经65岁了。” 第一卷 第15章 宋靖杀人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宋嘉音的身上。 原本金人承诺的是将公主许配给二皇子完颜律,然而最终为何将她推向了年迈的老皇帝? 金人的这种做法怎能如此出尔反尔,毫无信义? 仿佛就在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骤然跌落到谷底,失望与不解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 宋靖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地说道:“祖母、母后,儿臣有些紧急政务需要处理,先走一步。” 不等长辈们回应,他已脚步慌乱地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的惊愕与困惑。 这时,苏凌风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是我母亲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来看望您,还带来了一些上好的人参。” 太后对苏凌风向来喜爱有加,这位年轻有为的世子,文武双全,绝非池中之物。 安乐侯一生虽无显赫功绩,但却有幸养育了如此出色的儿子。尽管苏凌风是庶出,但他却能够独当一面,为家族增光添彩。 太后慈祥地笑道:“替我谢谢你母亲了,她还一直惦记着我这个老人家。” 苏凌风谦逊的回答:“应该的。” 太后接着说道:“今日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谈论你和月仪的婚事。既然你来了,就先问问你,你可想早些与月仪完婚?” 苏凌风终于看向了宋月仪。 宋月仪害羞地抿着唇,低下头,脸颊红到了耳根。 丽贵妃笑着打趣道:“都三年了,还害羞呢?” 说着,丽贵妃对苏凌风道:“赐婚的旨意都下了很久了,皇上也说了,日子由你们自己定。我的意思是年前就把婚事办了。” 苏凌风点了点头。 然而,他却将目光投向了宋嘉音,“嘉公主,你觉得呢?” 宋嘉音瞬间愣住了,疑惑地看向苏凌风,这与她何干?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向以柔弱著称的宋月仪眼眶瞬间红了。 她生怕苏凌风会说出他其实还是放不下宋嘉音的话来。 三年前,就算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真正被赐婚的还是她宋月仪和苏凌风啊。 丽贵妃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但又不能呵斥苏凌风。 如今苏凌风是安乐候府的世子,安乐侯更是皇帝的得力助手,这样的女婿她可不想失去。 于是,她压下怒气问道:“凌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还需要嘉嘉的看法?” 周皇后也不解地说道:“这是你和月仪的婚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苏凌风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嘉公主比月仪年长半年,而且皇上的意思是明年开春再办婚事。娶妻是大事,吉日还是要选好。如今我们搬到南京才一个多月,公主府还没有修缮好呢。” 他给出了三个理由,而且每个理由都让人无法反驳。 谁敢违背皇上的旨意? 宋嘉音只听到了第一句,其他都没在意。 她一个已经和亲过的人,竟然还要提前嫁人才行。 难道还担心她会破坏他的婚事? 宋嘉音面色平静,依旧没有一丝表情,“这样看来,秦王殿下应该先纳妃才行,还有二皇子、三皇子、太子都不曾娶妻,如今都要一一先娶妻才是。” 非要讲究长幼有序的话,那前面还有四个人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帝的四个儿子都没成亲,不知道都在等什么。 尤其是宋靖,连相看好的闺秀都没有。 苏凌风就像没听出讽刺之意一样,点了点头:“嘉公主说得没错。我们不能逾越。” 可宋月仪却大不乐意,直接站起身,对太后说了一句告退,就红着眼睛跑开了。 丽贵妃尴尬地站起身,行礼后也告退了。 再后来,太后说累了,就让众人都散了。 …… 宋靖怒气冲冲地奔向皇帝所在的紫宸殿。在殿外徘徊许久后,终得皇帝召见,得以入内。 皇帝宋文远端坐在案几前,身着褐色龙袍,威严而不可侵犯。他皱着眉,目光如炬,询问道:“你为何在门口徘徊不前?” 宋靖恭敬行礼,随即愤愤不平地禀告:“父皇,嘉嘉已经回来了。她在上京遭受了诸多磨难,当初明明说好要嫁给完颜律,结果却被送给了那个老东西。” 皇帝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他淡淡说道:“如今金国已不复存在,再提往昔又有何意义?嘉嘉既然已经回来,我们就应善待她,将来再以公主的身份为她择一良婿便是。” 宋靖急切地反驳:“可是皇家玉牒上已经没有嘉嘉的名字了,父皇!她毕竟是您和母后一手养大的女儿,您怎能如此对她?” 皇帝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声音也愈发低沉:“她姓高,不姓宋。朕将她养在宫中,已是仁至义尽。你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宋靖闻言,心如死灰。他深知,这个养了十五年的妹妹,在父皇心中已然失去了地位。 他黯然离开紫宸殿,心中满是对嘉嘉遭遇的愤怒与悲痛。想到嘉嘉在金国所受的苦难,他更是悲愤交加。 那个曾经骄傲高贵、任性无比的妹妹,如今却变得连路都走不稳,身形消瘦得令人心疼。 一路上,他遇到了周皇后。周皇后询问他的去向,他却只字不提,只是愤然离去。周皇后见状,心中担忧,立即派人暗中跟随。 宋靖一路狂奔至押解金国贵族的地方。看着那些正在吃饭的金国俘虏,他怒火中烧,一脚踢翻了他们的饭碗:“你们有何脸面吃我大周的粮食?我们的公主嫁给你们,你们却是如何对待的?饿你们三天,看你们能不能挺过去!” 他随手抓住一个正在哭泣的女子,命人将她拽出来。随后,他拿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女子身上:“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妹妹的吗?” 打了十多鞭之后,一个男子试图逃跑。宋靖眼疾手快,拿起弓箭射穿了他的小腿。他恶狠狠地吼道:“我妹妹逃跑的时候,你们为何不放她走?” 接着,他开始四处殴打、谩骂那些金国俘虏。他们的可怜巴巴的目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深知,他的妹妹也曾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有人认出了宋靖的身份:“你是大周的皇子又如何?我们也是贵族,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宋靖冷笑一声,命人端来一盆冰水,直接浇在那人头上:“别给他毛巾,也别让他擦干,就让他这样冻着。你们所有人都不许穿棉袄,既然已经投降,就该穿单衣!” 他大声命令道:“来人,拔了他们的棉衣!这些俘虏,凭什么穿棉衣?” 他怒吼着:“冷水、馊饭,就是你们的伙食!” 有人高声叫嚷:“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大周的皇帝说过要善待战俘!” 宋靖直接将那人拽到冰冷的院子里,剥光他的衣服。那人试图逃跑,却被宋靖一刀砍下了头颅。 他满脸血迹,眼神冷冽如冰:“善待?你们连公主都不能善待!一个俘虏,有何资格提善待?” 他冷冷地警告道:“谁敢逃跑,必死无疑!” 这一刹那,整个院子都陷入了死寂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逃啊,本王看看,谁还敢逃!” “靖儿,还不快快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第一卷 第16章 终于见到了皇帝 宋靖望向门口,惊讶地发现竟是周皇后亲自驾临。 宋靖的气势瞬间减弱,而那些金国的俘虏则开始哀嚎,纷纷向他告状。 “士可杀,不可辱!”众人齐声高呼,要求宋靖给出一个交代。 周皇后紧皱眉头,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里收拾干净,其他人都迅速进入室内!” 侍卫们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院子里便恢复了宁静。 周皇后转而询问宋靖:“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些人不能死,你知道吗?这天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若你父皇问起来,你打算如何应对?” 宋靖先前并未考虑那么多,只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靖儿,你也太冲动了。”周皇后的语气中带着失望,她的儿子已经失去了太子之位,今日又闯下如此大祸。 这些俘虏虽是金人,但都是贵族身份,在上京都没有被杀,带到京都来自然有他们的用处。 这关乎大周的政事。若大周皇长子砍杀金人俘虏的事情传出,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大周?必然会引来政客们的口诛笔伐! 此刻,宋靖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确冲动了。宋文远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再去追究过去的事情。 他近日来实在太生气了。从在羊圈里找到宋嘉音的那一刻起,他的怒气就未曾消散。 想到这些,宋靖说道:“母后,儿臣这就去找父皇,负荆请罪。” 周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的可是她的亲儿子。尽管她再生气,又能如何呢? 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负荆请罪已经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你便去找你父皇,好好认错,好好反省!”周皇后嘱咐道。 宋靖点头应允。一路上,他心绪烦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宋嘉音与宋月仪的对比。 宋嘉音的性格太倔强了,与月仪相比确实相差甚远。若是在上京时,她能唤他一声阿兄,他也不会将她扔在雪地里。 刚进入宫中,宋文远身边的人便小跑着前来迎接。内侍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圣上让您尽快赶往御书房。” 宋靖没想到消息会这么快传到父皇耳中,他这一路上连请罪的说辞都还没想好。 他匆匆赶到御书房,没想到兄弟姐妹以及几位娘娘都已经到场,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御书房内,宋文远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 宋嘉音也在这群人之列。 这是她三年多以来,入宫几日之后与宋文远的第一次见面。 也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宋文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连一句话都没说。 宋嘉音随着众人行礼后,默默地站在了末尾,没有说一句问候的话。 面对无情的人,她也选择以无情应对。 宋靖准时赶到,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他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便跪在宋文远面前说道:“父皇,今日是儿子冲动,斩杀了一名金人贵族,请父皇责罚!” 话音刚落,宋文远重重地放下茶盏,猛然起身冲到宋靖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混账东西!” 宋靖被踢倒在地,显得颇为狼狈。刚赶回来的周皇后冲到儿子跟前护住他说道:“圣上,臣妾已经去制止了此事,只是杀了一个金人而已,还望圣上恕罪!靖儿也是一时情急。” 宋文远厉声呵斥道:“惯子如杀子!朕的皇长子如此冲动鲁莽,做事从不考虑大周也不考虑大局!这些金人如同烫手的山芋,朕既杀不得也放不得!你倒是好,冲进去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皇后,你还要偏颇到什么时候?” 周皇后无言以对。确实是儿子闯下了大祸。然而宋靖的犟脾气上来了:“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这些金人太过过分,儿臣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大不了儿臣一命抵一命!” 杀了金人?宋嘉音大概明白了为何会被叫来这里。 想到自己可能会受到牵连,她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突然间,宋文远又狠狠地踢了宋靖一脚,厉声斥责道:“你这个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就想着一死了之吗?你的母后,你的皇祖母,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的局势,内忧外患的大周,你视而不见吗?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尽管这次大周军队出其不意地击败了金人,但金人的残余势力仍旧潜伏。 同时,西洲和蜀国对大周仍然是虎视眈眈,威胁未除。 更何况,镇南王这个内部的隐患也还未解决。 周皇后似乎领悟了宋文远的意图,她快速瞥了一眼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宋嘉音,挡在宋靖面前说道:“皇上,您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吗?金人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大周现在应该先解决内部忧患。” 宋嘉音感受到了周皇后投来的目光,以及宋文远突然扫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这种眼神实在让人心生不悦。 周皇后所说的对策,恐怕与自己有关。 终于要知道找回自己的原因了吗? 第一卷 第17章 终于宣之于口 宋文远的语气忽然缓和下来,沉声道:“若非你母后及时阻止,真不知你还会闯下多大的祸端!倘若你再多伤一人,朕也难以保全于你!” 言罢,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宋嘉音,让她清楚地感受到这些话中的深意。 随后,宋文远话锋一转,严厉地道:“然而,死罪虽可免除,活罪却难饶!” 此时,宋月仪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父皇,请您息怒!请勿责罚大皇兄。皇兄向来心性纯良,今日之举,实属气愤难当……他突然杀人,定有其缘由。” 宋文远心中微动,他的大儿子确实倾注了他最多的心血,品性并不差。 尤其是宋靖,此刻眼中满是感动,他还向宋嘉音投去期盼的目光,希望她也能为自己求情。 然而,宋嘉音却藏身于人群中,面色冷漠,毫无反应,这让宋靖心中愈发苦涩。 月仪妹妹与她相处不过三年有余,对她都是处处相互,可与他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的宋嘉音,竟如此冷漠无情? 他明明是为了她去报仇的啊,她竟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肯说。 宋文远叹了口气,终是松了口,轻罚:“去抄书一百遍,禁足十日以示惩戒!” 宋月仪闻言连忙上前搀扶宋靖:“皇兄,快些起来吧。” 众人纷纷行礼告退,宋靖却叫住了宋嘉音:“宋嘉音,你站住!你今日难道就无话可说?” 宋嘉音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宋靖:“秦王殿下想听些什么呢?” 宋靖显然一愣,随即道:“今日我是为你去报仇,那些金人欺辱于你,我便替你讨回公道,这难道有错吗?” 他玄色的衣袍上,宋文远的脚印清晰可见,他紧紧盯着宋嘉音那双清冷的眼眸,试图唤醒她心中的某些情感。 只要宋嘉音说一句他没错,念着他一丝好,他的心情或许就会好转,也许他日后会对她加倍的弥补。 宋嘉音静静地站着,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目光聚焦于他们身上,似乎都在期待宋嘉音能说些什么。 然而,宋嘉音偏偏不说,她才不会说出他们想听的话来。 她未施粉黛的唇微微开启,声音清冷,连续质问:“秦王殿下,杀人欺辱乃是你的行径?为何偏要说是为了我?杀几个手无寸铁的俘虏有何可炫耀的?为何三年前你不杀了那娶我的老宋文远?是上次将我遗弃在上京雪地中心有愧疚?还是如今见我狼狈羸弱心生歉意?杀了人,你的愧疚便减轻了吗?” “你说什么!”宋靖难以置信地怒吼一声。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妹妹吗?这是他曾经疼了十五年的妹妹吗? 宋月仪也忍不住开口为宋靖辩解:“姐姐,皇兄这次真的是为了你呀。” 宋嘉音却冷冷地道:“若真是为了我好,就不要闯祸后再将责任推到我身上。” 其实,这件事的起因是宋月仪,而根本性质则关乎和亲一事。 她可是代替宋月仪受了三年苦。 杀几个金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宋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怒气更盛,却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里。 五皇子宋桢已经义愤填膺到极致:“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是大皇兄最先找到了你,就该把你扔到上京,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宋嘉音冷冷一笑:“那为何没有扔下呢?让诸位失望了?为何非要将我寻回来呢?我只不过是嫁过人的一个假公主罢了!” 宋桢愤怒地斥责道:“你别不识好歹!大家是因为念及旧情,才把你找回来的。” 宋嘉音冷冷地瞥了宋桢一眼:“哦?五皇子就是这样念旧情的?对我不是打就是骂?” 宋桢被噎住了。他什么时候对她非打即骂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你该不会以为我朝你扔个雪球就是打你吧?” 宋嘉音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吗?” 接着,宋文远的惩罚随之而来:“你们都退下,嘉嘉,罚你跪在御书房门口一个时辰。” 谁都知道宋嘉音的膝盖几乎已经废了,宋文远并非不知情。但他还是要罚跪。 还真是打人专门打痛处! 此时,宋嘉音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旁人都是无奈和冷漠的表情,只有宋凛一人眼中满是怒火。 他突然走到宋文远的案几前,行礼说道:“父皇,与其罚跪,还不如罚她再嫁呢。她不是对和亲一事有很多怨言吗?那就让她再嫁。那镇南王天天嚷嚷着要让世子娶公主,皇妹正好回来了……” 什么?终于还是说出真实目的了吗? 再嫁?这个惩罚无疑比罚跪狠毒得多。 正要退下的所有人猛然看向了宋凛。 周氏更是心虚地偷偷观察着宋嘉音的脸色。 连宋文远都显然愣了一下。 宋靖都有些站不住了,“你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 宋月仪呜呜咽咽:“姐姐才刚回来,不能这样,我代替姐姐罚跪,父皇……” 宋嘉音抬头看到了宋凛冷硬的侧脸,那么绝情与残忍。 她心底深处结痂的伤疤,顿时鲜血淋漓,疼痛无比。 这一刻,宋嘉音彻底明白了,这也许就是她被硬要找回来的原因。 宋文远没有亲口说,但却通过宋凛的口说了出来。 宋凛转过头,仿佛没看到宋嘉音的表情,问道:“皇妹,如今大周内忧外患,你可愿意?” 她不愿意又能怎样呢?呵呵。 宋嘉音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宋靖:“如果今天非要让我说一句话,那,我可真是要多谢秦王殿下了。又有一桩好婚事轮到我头上了。” 谢谢他杀了一个金人,宋家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她再嫁人了。 说完,她告退离开。懒得看这些人虚伪的嘴脸。 她想,也许跟着镇南王世子离开这儿,她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回到含章宫,紫嫣知道了宋嘉音的遭遇,又开始哭泣。 “公主,您才刚回来,就让您嫁人,这实在太过分了。” 宋嘉音面容清冷,语气冷淡地说:“要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在那里哭什么。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紫嫣抹着眼泪说:“公主,让奴婢留下来侍奉您吧。” 宋嘉音叹了口气,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公主,您也曾是金枝玉叶啊。他们不能这么对您。您才回来几天啊,身子都还没有调养好呢。您这一生病,南面又湿热,您若过去,肯定受不了的。奴婢是心疼您。” 宋嘉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出去吧。今晚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紫嫣不敢再僵持,答应着,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翌日,宋嘉音刚吃了晌午,正在抹药,就听到外面说圣上口谕,让她前往紫宸殿一趟。 该来的,终究还会再来。 第一卷 第18章 见了皇帝见贤妃 宋嘉音压根儿就不想见皇帝。 她对见宋家的任何人心里都直打鼓。此刻,站在紫宸殿的门口,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和亲那三年受的屈辱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她怕嫁到南边后,那些人还会继续折磨她、侮辱她。说完全不害怕,那是假的。 等了好久,直到站得手脚都快没知觉了,才有内侍来叫她进去见皇帝 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香气,让宋嘉音更加心绪不宁。 她好不容易跨过门槛,就听到宋文远说:“和亲三年,你倒是沉稳了不少,性子都磨平了。” 要是搁以前,宋嘉音早就任性发火了,哪会多站一秒。 宋嘉音在心底冷笑,然后跪地行礼:“云奴参见大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不敢自称臣女,也不敢用嘉音这个名字,还是觉得云奴这个称呼最保险。 皇帝听到“云奴”二字,稍微顿了顿,问:“你在怨恨朕吗?” 宋嘉音趴在地上,头都没抬,只答道:“云奴不敢。” 宋文远脸色阴沉,半晌说了一句:“贤妃想见你,你去一趟吧。” 宋嘉音应了一声,行礼告退,从头到尾都没给这位曾经的父亲一个正眼。 被宫人带到贤福宫,刚行完礼,宋嘉音就被一只温暖白皙的手抓住了手腕:“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咱们之间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你可是公主,按等级,是我该向你行礼才对。” 宋嘉音淡淡地回了一句:“谢娘娘抬爱。” 贤妃顾元英温和一笑,随即让所有宫人都退下,关上门后,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温馨的气息,这让宋嘉音有些心慌意乱。 贤妃拉着宋嘉音坐在软垫上,关切地说:“你膝盖不好,坐着就行,不用跪着。” 宋嘉音坐下来,说了声:“谢娘娘关心。” 她心里实在没底,本以为皇帝要让她嫁给镇南王世子吴天翊,结果却把她打发到贤妃这儿来了。 贤妃是当今太子宋凛的生母。 宋嘉音猜测,可能是要让贤妃来跟她说这事儿。 贤妃忽然轻叹一声,言语间满是无奈:“你父皇终究还是未能启齿,而阿霖那个不争气的,竟口出狂言,实在令人羞愧难当。昨日之事,真是委屈你了,那本就是无妄之灾,错不在你……” “委屈?”宋嘉音心中暗自思量,昨日的委屈与她在金国的三年苦难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贤妃继续道:“你也莫要责怪你父皇,实在是秦王行事太过冲动,你父皇不能不闻不问,毕竟被杀者是金人的贵族。” 宋嘉音心中泛起一阵失落,她明白,别人的过错,终究要由她来承担。毕竟,她并非皇族血脉,否则,和亲的重任也不会落在她的肩上。 这一切,不过是对她的另一种惩罚罢了。 贤妃温柔地望着她,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也有怨恨。” 然而,宋嘉音只是冷冷淡淡,不发一言。若是她身为真正的公主,和亲之事或许无可厚非。 但事实并非如此,凭什么她要为公主受苦? 就因为她在后宫活了十五年,就所有人的苦楚都要她一人来受? 贤妃见状,又言:“昨日阿凛也动怒了,拿下金人实属不易,他从五年前便开始筹谋。自从你和亲离去,他便再未展颜。他常说,大周的无能却让一个女子来承担,实属不该。放心,以后你在宫中,本宫也会护你周全。” 宋嘉音心中并无波澜,她深知那些筹谋皆是为了皇权,而非她个人。或许是因为她曾对宋凛有过相助之恩,贤妃才愿对她稍作怜悯。 再或许是因为宋凛提出来让她再嫁,贤妃生怕她嫉恨他们母子,所以给她一点安慰。 宋嘉音淡淡地道谢,不愿再敞开心扉。 当贤妃再次握住她那双因劳作而粗糙枯黄、布满冻疮的手时,她轻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本宫允诺你一件事,无论现在提还是日后提皆可。” 宋嘉音毫不犹豫地回答:“三年前陪我去和亲的香秀,如今下落不明,能否请娘娘派人帮我寻回?” 贤妃闻言颇为惊讶,她本以为宋嘉音会提出不与吴天翊成亲的条件,没想到却是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宫女。 “她对你而言如此重要?”贤妃问道。 宋嘉音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当年和亲之人皆遭金人毒手,唯有香秀幸免于难,且一直护佑着我。但在上京被秦王寻到之日,她却失踪了……” 在那举目无亲的上京,日日夜夜冰冷苦熬的夜晚,唯有香秀曾对她真心相待。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香秀。 贤妃似乎被触动,微微颔首:“本宫会让阿凛派人去寻找。” 宋嘉音连忙道谢,起身行礼:“谢贤妃娘娘大恩。” 贤妃望着眼前瘦弱的女子,又问道:“你还需要什么?银子、衣裙、首饰,本宫皆可赐予你。” 宋嘉音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愿日后能安然顺遂,别无他求。” 平安顺遂吗?贤妃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挑选了几样首饰和几件棉衣赠予宋嘉音。 宋嘉音离开贤福宫时,心中慌乱不已,生怕贤妃再提及婚事。她的膝盖疼痛难忍,身体虚弱不堪,没走多远便扶着墙壁喘息不已。 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可是没有按时用药?膝盖已支撑不住了吗?” 宋嘉音自上京归来后便一直用药,算算日子已半月有余。虽然无法根治,但至少能缓解疼痛。 然而,宋嘉音没想到会在此刻遇到宋凛。 昨日他还提议将她嫁给吴天翊,因此她不愿与他交谈。如今身份地位悬殊,她即便是跪下磕头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宋凛扫了一眼抱着衣物首饰的宫女,语气冰冷:“你还不将东西送到含章宫去?看着孤做什么?孤有话要问公主,你也要听?” 第一卷 第19章 接二连三 宫女吓得不敢出声,只是应了一声,抱着东西就赶紧跑开了。 宋嘉音这才站直身子,快速扫了一眼宋凛那张冷峻的脸,然后又低下了头。 宋凛偏要问:“母妃找你都说了什么?” 宋嘉音声音细弱蚊蝇:“没什么,就是聊聊家常。” 宋凛却不肯罢休:“走吧,我送你回去。这边离含章宫挺远,你不熟悉这里,容易迷路。” 宋嘉音连忙拒绝:“怎么敢劳烦太子殿下,我腿脚不方便,走路慢,若是误了太子的正事,我真的担当不起。” 宋凛固执己见:“我也要回东宫,顺路而已。含章宫离东宫最近,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无奈之下,宋嘉音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往东走去。 走了一段路,宋嘉音始终一言不发。 宋凛等不到她的回应,便想起了以前,宋嘉音走到哪里,哪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现在的她太沉默了,沉默得让宋凛心里发紧。 于是,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昨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让她再嫁人,现在却又不让她放在心上? 可是,她已经放在心上了。 宋嘉音继续走着,没有回应。 宋凛没有得到她的答复,又说道:“比起罚跪,嫁人是不是更好些?你不是不想在这宫里久住吗?我助你离开不是更好?” 宋嘉音心头猛然一震,不知道这是安慰还是试探。 但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罚跪就罚跪了,不,另嫁更可怕。 宋凛凭什么自以为是?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嘉嘉。” 不知何时,她竟然走到了他的前面,这是十八年以来,宋凛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可是这个哥哥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其实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对她内疚,另嫁就另嫁吧,反正还有些利用价值,至少活着的这些日子里,暂时不会再受罪。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宋凛皱着眉问:“你为什么不说话?又没有旁人在,哪怕是不满,你也可以说出来。” 她一直没有说话吗? 不好意思,在金国语言不通,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索性就不说了,如今好像也习惯了沉默。 她也是真的是无话可说。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所以宋嘉音觉得再多说一句话都是废话。 以前她总是叽叽喳喳的,被说是野种的时候,她哭着辩解,嚷嚷着说自己不是。 三年前要去和亲之前,她到处求情,到处哭闹,可又有什么用呢? 宋嘉音摇了摇头,拒绝说话。 宋凛的眼神黯淡下来,看着如此娇弱又倔强的人,心里越发发紧,他真担心,要是再逼得紧些,她真的会没了命。 他就是多嘴问了,她这样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就是不太适应现在的气氛,便转移了话题:“今晚有庆功宴,你会参加吗?” 庆功宴吗?对啊,连金国都灭亡了,自然是要庆功的。 “会有焰火,有杂耍……我记得嘉嘉你喜欢这些。以往过年,我们还有苏凌风都在一起。” 那时热闹非凡,无忧无虑。 他们是皇子皇女,享受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宋凛也会参与,但永远都是最沉默的那一个。 但,那都是过去了。 宋嘉音眼眸里燃起的一丝亮光,瞬间又暗了下去。 宋凛觉得宋嘉音对这些应该还是感兴趣的,便又说道:“对了,还有皮影戏,我记得你最喜欢看的是《西厢记》,我已经提前点好了……” 他似乎在努力勾起她过去那些美好的记忆。 宋嘉音却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多谢太子殿下挂怀。” 但总算是没有拒绝,不是吗? 宋凛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含章宫,在宫门口道别。 宋嘉音刚要行礼,宋凛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多涂抹几次,是有效果的。” 和那日在上京时候给的瓷瓶差不多。 宋嘉音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药膏。 她没有矫情地拒绝。自己现在确实需要这些药品来缓解周身的疼痛。 宋凛看到她如此谨慎的模样,默默别过头去,没有再言语,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等到宋凛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宋嘉音才转过身,继续向殿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嘉嘉。” 宋嘉音停下脚步,却迟迟没有勇气转身。竟然是苏凌风,他居然跑到后宫来了。要知道,后宫可是成年男子的禁地。 苏凌风的声音越来越近:“你去贤妃宫里了?是在谈你的婚事吗?”走到宋嘉音面前,他似乎有些急切地问道。 宋嘉音轻轻摇头,语气平淡:“没有。” 苏凌风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热情,哪怕说起她另嫁的事,她也依旧波澜不惊。他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真的打算嫁给吴天翊吗?” 宋嘉音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世子若无他事,我便先回去了。” 苏凌风不放弃,又问:“今晚要参加庆功宴吧?” 宋嘉音没有回应,她还在犹豫。这时,苏凌风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这个你收下,参加宫宴需要隆重些……” 宋嘉音知道盒子里装的是首饰,正要拒绝,苏凌风已经将锦盒塞到她手里:“就算不戴,也可以用来打赏。” 宋嘉音紧紧握着锦盒,手指因用力而开始泛白。而苏凌风,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殿内,宋嘉音立刻将锦盒递给紫嫣:“拿去转赠给长乐宫,就说是这是苏世子送来的。” 紫嫣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惊喜地喊道:“是夜明珠发钗!苏世子真是太有办法了,听说这世上只有两枚,他竟然得到了一枚!” 宋嘉音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幸好她打算交给宋月仪,不然若是戴了,肯定会被那些人妄议。 “快些送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坏了,我们谁都赔不起。”宋嘉音说道。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通报:“公主,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第一卷 第20章 镇南王世子吴天翊 宋嘉音心想,太后召见她,应该是为了让她见一见那位镇南王世子吴天翊吧。 听说吴天翊在南京已经逗留多时了。 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与温柔。 让她去安抚镇南王,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 如果吴天翊愿意接受与她和亲,那岂不是证明这件事太过随意敷衍了。 宋嘉音忽然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安抚,反而像是在逼人造反。 呵呵…… 这些终究也不是她这个外姓女子该操心的。 来到慈安宫,太后立刻紧紧握住宋嘉音的手,端详着她,关切地问道:“这都过了好几日了,你怎么还没长胖一点呢,嘉嘉?吃住方面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宋嘉音微笑着回答:“没有,太后娘娘,一切都挺好的。” 太后接着问:“你今天去过贤妃宫里了吗?” 宋嘉音乖巧地点点头:“是的,娘娘。贤妃娘娘非常宽厚,对我特别好。” 太后又问道:“那今晚的庆功宴,你准备好了吗?” 宋嘉音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如果真的要去,那就去好了。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太后却突然话锋一转:“当初苏凌风那小子可能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你父皇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哀家知道,你特别喜欢他,去金国时哭得那么伤心,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有不舍吧?” 宋嘉音低下头,默默体会太后这番话的深意。太后可能是在提醒自己,现在苏凌风已经和宋月仪定亲了,别再惦记了。 宋嘉音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当时我就是不想去和亲,没有其他原因。现在看世子和公主,真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非常般配。” “刚才来的路上,世子还托我给月公主带了一支发簪。他们感情那么好,我现在也放心了。太后娘娘,您也放心吧,我完全没有那种心思了。” 太后似乎察觉到宋嘉音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说:“唉,这样也好,这样对你更好。” 宋嘉音露出一丝微笑,继续为太后捶腿:“能陪在您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太后担心晚上人多,会吃不好,便带着宋嘉音吃了些茶果。又说今晚是隆重的宴会,命人将宋嘉音精心打扮了一番。 宋嘉音任由她们摆布,浓妆艳抹也好,简单大方也罢,全看太后的心意。 素英嬷嬷心疼地说:“公主实在太瘦了,不适宜浓妆了。” 太后眼中泛着泪光:“怎么合适怎么来吧。” 素英安慰道:“好好调养几个月,公主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公主的模样真好,和圣上特别像……” 像极了皇帝? 宋嘉音心头掠过一丝疑惑,这是在嘲讽她吗?毕竟,她是母妃与侍卫私通的产物,怎么还像起皇帝来了? 然而太后并没有制止素英的话,“对呀,你说的没错。嘉嘉长得就是像皇帝。” 素英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太后的话:“娘娘,奴婢瞧着这珍珠耳环挺适合公主的,您觉得呢?” 太后点了点头:“嘉嘉本来皮肤就白皙,珍珠耳环搭配起来确实合适。” 宋嘉音起身道谢,跟着太后一起来到宫宴。位置早已分配好了。 太后、皇帝带着皇后和一众嫔妃坐在上首。太子宋凛坐在东边下首。接下来是一个圆桌,依次是宋靖、宋月仪、二皇子宋勉、三皇子宋镶、五皇子宋桢以及宋嘉音。 对面则是几位侯爷、世子、郡王、伯爵之类的贵族。 再往下便是重要的朝臣们… 皇帝在受众人膜拜与行礼之后,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众人自便吃,自便饮酒。 宋嘉音正好坐在宋靖和宋桢之间,但是因着之前的事情,她与二人之间都没说话。 其他人也皆是冷淡。 这种情况,实在让人不大喜欢,尴尬到不能再尴尬,若是此时可以离开就好了。 但是所有人都看着,她根本无所遁形。 皇帝让宋凛向众人敬酒,总共三杯,宋嘉音只喝了三小口。 但无人过问,很多人都也只是蜻蜓点水的小酌而已。 皇后离这边还是挺近的,便吩咐道:“靖儿,照顾好妹妹。” 宋靖知道皇后的意思,昨天事情闹大,连累了宋嘉音,他是有些心虚的。 他拿起酒杯,对着宋嘉音道:“嘉嘉,恭喜你能回来。与皇兄喝一杯,如何?” 这算是主动和好认错了。 大家都觉得该如此,皇后满意,太后高兴,皇帝也点了点头。 宋嘉音看着酒杯发愁起来。 她若是不端,不喝,便是不给宋靖面子。 她无奈端起来,宋靖便一饮而尽。 宋嘉音只是轻轻将酒杯放回了原位。 她的手指也有些变形,放置的时候不稳,还洒出些酒来。 但宋靖不解,一杯果酒而已,宋嘉音都不肯喝。 当下,他没有发作,毕竟太多人都在这里。 生怕事情闹大,皇后提醒道:“今日是庆功宴,诸位将士,大周朝廷才是主角。嘉嘉不喜喝酒,便罢。” 可宋靖却道:“当年,她最是喜欢喝这果酒,特地给她拿来的,她却连一口都不肯喝,鼻子不是眼睛的,在这儿摆脸色!” 皇帝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嘉嘉,你不要不懂事,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宋嘉音静静地没有解释。 皇后却道:“嘉嘉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这件事慢慢来。这大好的日子……” 太后附和道:“皇后说得不错,不要再为一杯酒争执了。” 然突然从对面桌上,窜起来一个人影,人影很快到宋嘉音身边,端起她没喝的酒,一饮而尽,“本世子代替公主喝了,如何?” 众人齐齐看向来人,不是镇南王世子吴天翊还能是谁? 宋嘉音显然也有些惊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年未见,吴天翊长大了,长高了,是可以用丰神俊朗来形容的英俊脸。 他似笑非笑,道:“秦王,若是觉得不够,本世子可以再饮上三杯。” 第一卷 第21章 突如其来的深情 第二天一早,林成就跟霍真庄说了声,又跟大壮要了那司机电话,就直奔莱阳。 “颖妍姐,你隐藏的太深了吧,居然是华夏区等级第一人?”叶心语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对方应该不致于闯入碎石带可是八成会选择危险的宙域开战。掌舵手麻烦你啰。”塔莉亚叮嘱道。 旁边,聂盼盼和聂雯雯都迎了出来,很是亲昵的搂住了聂振邦的脖。 现在的林成是如饥似渴的学习各家拳法的优劣,从别家拳法中找出适合自己的拳法技巧,加以吸收消化。 不由的龙凌一阵苦笑,既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那就不用去想,反正这种情况对自己有利。 “少主……”这时候,况天明缓缓走到了秦枫的面前,一脸愧疚之色。 林成在掷出了兔子后,他一个箭步上前,弩箭却已经是插在亨利左腹了。 果然大锤落下的瞬间卓颖妍的施法中断了,而且头脑也突然便的晕眩起来,显然这锤子有其他的伤害效果,那就是眩晕,果然此人不简单,因为卓颖妍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荒火可以这么巧妙的把这个技能有序的结合起来。 李国珍心中一紧,头皮微微发麻,他知道这个脚步声,这是俄军士兵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两人之间表现出的关系就局限在说的上话,有过几次合作,但还到不了朋友那样的,更像是单纯的合作者。 他就像是突然变聪明了一样,聪明的能发现一些以前习以为常的蹊跷事。 本来只是想要跟自己的“手下”叙叙旧的,没想到西弗勒斯上来就动手。 “是有事说,梓鹿神医可否进一步说话?”宁娇对他眨眨眼,示意两人去外面。 而相比于活着,当然还是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的,否则活着也只是虚度时光而已,尼克勒梅很明显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才决定结束生命的。 “可是要花好多钱。”柳诗语咬着手指,看的出来她很想去,可是她又知道汪强身上没什么钱,所以就格外的纠结。 她实在没想到,星火对自己的爱会深到这种地步,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定会欣然接受他。 阿墨明显就是个死心眼,若是陈升都没戏了,那岂不是要放弃治疗了。 “等等。”宁娇在二人即将踏出堂屋大门的时候忽然将他们叫住。 林白依出去后,王老爷子手一挥将门也带上了,然后仔细感知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偷听。 见云荼不说话,似是默认了一般,冥寒枫的脸彻底黑了,甚至抹药的动作也稍显粗鲁了一些,弄疼了云荼的手臂。 “什么魔君,居然想要吃神族,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华曦从妖族中间穿过,走向篝火燃烧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当云少枫满十八岁的时候,父亲突然放开了对他的管制,让他尽情的体会金钱能带来的一切,并且说,不会享乐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任务难度,是由黑暗世界的专门人员采集资料,通过分析其危险系数而得出的难度等级。 然后,一阵黑色的光芒在它口中聚集,不一会儿,就形成一颗黑色的能量球。 至于其余的半虚生灵,都是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黑风之王竟然还有着这种底牌,互相看了一眼,这样一来,不知道其余的半虚之王是否也一样。 “这……这是天帝!王母?这是怎么回事?天帝和王母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天蓬双眼瞪得老大老大,就差没调出来了。 傅羲前脚刚走,后脚狂狼就派人送完了信回来,司愈看见狂狼回来,立即笑着迎了上去,同时对着狂狼使了个眼色。 “爹这件事怎么看?”仓九瑶此时也不确定这两个男人之间究竟怎么想的。 台上一片议论声,无不是对傅羲敢于挑战金少这种作死的行为表示出绝对的鄙夷。 就在燕齐大战空前惨烈的时候,谁知燕国忽然又出兵五十万直取北边的凉国,凉国边境亦陷入战乱中,消息传来,举世震动,强大的燕国终于将一统天下的野心付诸实践。 “商店了有这些东西么?”虞寒挑眉问,突然开始无限好奇这个所谓的游戏系统里都有什么东西卖。 云天敖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岳隆天虽然说的是乐家的剑法,实则这也是说他们云家的枪法,试问现在谁又会出门带一杆长枪在手呢? 市面上流通的药品之中有五层有三都是药王居出产的,品质优良,效果出众,深得大家喜爱,甚至有人将其作为了交易的钱币。 来了一伙人,牧牧和青衣心里有底,这帮人有点武术,都是低手,不足为惧。 时间还剩下最后的一分多钟,只要陆清宇能够在此期间赶回来,那么奇迹就将诞生。当然,如果陆清宇赶不回来,或者说回来得晚了几分钟,那么木易子和胡埭的努力就都将泡汤,成为幻影。 两拳相对之处,两人脚下的白色砖块,不断崩裂,呈现一道碎坑。 可奇怪的是,刁晨事后并没有笑话我,甚至是只字不提,话说回来,不提才好,忘记就更好。 阎六听了,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二话没说,提着柴刀就出去了,我昏昏沉沉的,突然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哭的特别大声,像是鬼嚎一样,我使劲的哄着,脑门上都是汗。我心里后怕,要不是尸猫,估计我们爷俩都得丢命。 第一卷 第22章 四人行 魏兰英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肖云飞发脾气,自己今天是有些不讲理了,可是自己是关心他的,魏兰英也想发脾气,可一看到肖云飞那凌厉而厌恶的眼光,内心一阵委屈,眼泪滚了下来。 一声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进来一位二十七八的男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身形更是五大三粗,身上穿着锦衣玉抽,脖子上戴着一窜红色玛瑙。本来很好的一身衣裳,穿在他身上却是这么不伦不类。 螣蛇若无悔过之意,只好另拔神将了,这么一来也只有多等些时日罢了。 唐风吓了一跳立马一把拉住了云诗雅然后一个懒驴打滚十分狼狈地躲到了后面的一辆车后面,把车作为掩护物,然后唐风掏出了一把伯莱塔92f型手枪。 雷炎蟾母感觉身体一轻,铁链子已在那金龙一阵啃咬下尽数寸断,化成一阵粉末落下,禁锢着她的法力的力量已然消失。 “保罗!打伤他们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杀了他们!他们毕竟不是战场上的敌人!”苏楠缓缓地说道。 突然,承乾宫外再次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以及兵器铿然的声音。 县警察局正对着大马路,马路对面是卖服装的店面,现在店面看不到了,就看到一杆好长,好粗的炮口从门外伸了进来。 招式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们三人就好像三个疯子一样大打出手,唐风的身影就好像鬼魅一般可怕迅捷。 沈芸笑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佟氏如今对我多加提防,自然少了对离珠的戒心。”叶老夫人听此,微微笑起来。 不仅是指挥部里,就连整个聚宝山阵地也都是一片欢呼雀跃,因为仗打到这一步,也可以说是胜利再望了。 但就在当天晚上,淮河南岸阵地失守的消息,也传到了北岸的各军中。阿济格也在息县城里招集众将,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玄河还是第一次通过黑天魔神给他的暗黑天魔至尊印记,打开通往黑天魔域的通道,从而进入到黑天魔域之中。 然后,就好像经过了一番选择一般,光泽逐渐的重新恢复,却仿佛油和水之间好不互溶一般,泾渭分明的避开了原本那中间的那只鸟头;只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 他们两个,居然能够驾驭住这么强烈的异能波动?不少不明就里的人们不由地暗自心惊——他们暗中拿自己也做了一个对比,发现这样的波动,别说驾驭了,就连生存也做不到。 在秦龙的眼里,这些人既然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一定的威胁了,那要是这些人不识相的话,直接杀了就是了。在宇宙中闯‘荡’了这么多年,对于杀人秦龙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看来血杀无法杀掉火魂无比强大的火祖了,那就用魂杀,再强大的火魂也无法承受魂杀。”王贤眸中满是寒芒,杀机弥漫全身。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所有并非隐匿性波动的能力者,都会在感知雷达这个再简单也不过的通用技能之下,好似夜空当中的明灯般,暴露无遗。 只是五分钟!这可怜的家伙就这样倒了下去。爆了些装备和金币。 她的手里其实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谁知道m23区之中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但是她相信南宫楚的实力。 只顾着一路说说笑笑,互相喂一喂浆果,看得pd老师是一阵生理不适。 白馨羽愤怒的转过头,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就这样直直的指着自己,吓得白馨羽把没说完的话给咽下去了。 修士所谓的大周天,便是修成三百六十五道真气,使磅礴真气化作一条贯穿全身的真气长河,这也是世人常说的练气大圆满之境。 这一点毋庸置疑,李承乾清楚李泰出生的时,陛下在洛阳一战擒两王,三千破十万,打下了他一生最得意之战,也是他功业的转折点。陛下认为这是李泰带给他的福气,自然对他格外喜欢。 山谷里面长满了灵果树,而灵果树上面则是结满了沉甸甸的灵果,上百只的酒猴正在井然有序的采摘着树上的果子,然后送进自己的巢穴。 但这也同时破坏了现场,原本应该留下的东西,都被他们用抹布、扫掃清理掉了。胡演和马宣良找不到线索,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傅时砚摊开手掌,手指并没有烫伤,指尖残留着一点燃尽的烟草。 如果长期服用的话,这不是普通炼气家族能够负担得起的,只有筑基势力的核心嫡系才能够长期享用。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不过是关押地点变了而已。徐玲每天都准时准点的送药来,不看着她喝完不会走。 苏影湄的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为什么她去到的地方,都有这么些事儿呢? 剧组的后勤部提前了一天到达,星娱一切都安排得很到位,吴洋歆并不想将进度拉得太紧,毕竟演员要适应了现场的环境气候等等,拍摄起来才会更方便。 华谦说的意味深长,脸上一副恳切以及凝重,使得孟宇恨不得给他一拳。 黑色的炮弹划破了长空,转瞬间就冲出了大气层,直奔太空中的齐塔瑞人飞船而去,一路上炮弹经过的路线上,那些齐塔瑞人瞬间被撕成了碎片,就算是靠近弹道附近的,也被炮弹经过的温度灼伤或者气浪掀翻。 细细一想,如果莫夏楠没有救她出来,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过贝贝却摇摇头说:“我不想穿这种衣服,看着好难受的。”看见前面一排排正装,贝贝锁起了眉头。他有穿过一次,被蝴蝶结绑住脖子的难受样子想起来就讨厌。 第一卷 第23章 她有了底气 这些都是网友对传武的言论,作为每日接收海量新资讯的大学生,他们自然能信手拈来。 从先在来算:连锁店开业一天,目前雀衣坊有11家店铺,每一家店铺一天可以售卖大约500套黄极灵衣,50套玄级灵衣目前是火爆阶段,日后很有可能减免。 而在他们的前方,那些早已聚集在问道山周围的势力则惊呼了起来,因为又有不怕死的要闯问道山了。 赵易阳此举消耗他大量的高手的能力,而赵易阳的反击即将开始了,但月光很明显,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地位到底是如何,他开始更加放肆的去入侵赵易阳的市场。 而这不正是因为九头地狱犬的现世,前世的我才以牺牲自己,换来阴阳两界的安宁吗? 因为他不是说过,对于老张他们只是初步怀疑吗,为何现在又把他逮捕了起来? 在他们往下跑到时候,也跟着出现了一条巨蟒,正张着那张腥臭的大嘴等着他们自己冲进去。 今天一天,东南分区都没有异常强大的怪人出现,这让他很欣慰。 赵易阳首先要做的就是与这些世家达成合作,希望能够有所成效。 “不急不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咱们先吃完饭再说。”风满楼说着继续吃喝起来。 江海毫不客气的接过衰老圣杯,这是他应得的,为了这衰老圣杯,他可是付出了不少,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她其实很想再次扑入吕秋实的怀里,享受着吕秋实的吻,享受着吕秋实的怀抱,享受着吕秋实宽阔的胸膛,享受着吕秋实身上的气息。 但是林胜却是没有注意到,就在那第二道雷符爆炸之后,林胜的身形却是猛的向前一冲,接着刚才雷符爆炸形成的气囊直接向着那叶少白奔了过去。 “大人威武!”面对死亡领主的绝对自信,七彩骷髅王只好无奈的恭维道,旋即去巡逻了。 “大人,恕我们无能为力了。”这时候罗青鹏的底气也上来了,声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道。 就在任思念翩然间转身离去的那一瞬,一抹熟悉的笑像是闪电一样晃过了程锦的眼睛。 装备了两把圣剑的沐颜宁静,属‘性’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其实就算是顾英姿手下留情了的,她内力造诣极高,李斯不动用魂力的情况下,也只能跟她打个旗鼓相当,如果顾英姿要下狠手的话,一巴掌就能打发那胖子回老家去。 因为这一天里,如果不等到这么晚,他就很难见到父亲一面,和父亲说一句话了。 看来乱战门真的与欧阳世家结盟了,要不然,自己与乱战门中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乱战门的高手要来偷袭自己? 夏凡觉得,要是因为她老爸因自己而升级的事儿,那应该是不可能。 模糊的夜色中,玖儿正失去意识的向前走着,凉风将她略显宽松的衣服吹的紧贴皮肤,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苗条身材,但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使她看起来多了一份让人难以接近的邪魅感。 “那他们是死有余辜。”卫卿卿说完将目光移到石庙内,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说动明烨派人把赵凌熹也救出来。 此人呢,身穿一套绿色套装,手拿一把冒着绿色光芒的弩箭,从他那大大的肚子和那肥肥的脸庞可以看出,此人还是一个二百来斤的胖子弓弩手。 他话一说完,不等刘波回复,就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谷间,分外扰人。 灵气溢开,雨霞洗神草和培元涎骤然复活,绿叶如洗,无风自动,在昏暗的石屋内,散发着微光。 孙双儿一时哑然,这一点孙昊迟说的没错,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没有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王二德。 一轮皎洁明月,自无边无际的海水中升起,高悬于万里海潮之上。 可卫承业却像失忆了般,只字不提他大肆搜寻苏晚晚一事,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八点钟吃完早饭之后把今天要卖的糖葫芦做出来也才九点半,然后去杨大婶家买今天做午饭的食材,顺便告诉她,供销社有个营业员有不用票的白砂糖卖,问她要不要。 慕容华见到自己儿子,肃静的脸上也是多了一丝温和,先是看了一眼,随即轻点了下头。 戴维斯已经想好了,把卡尔赶出法兰克的病房之后,再送他顺便去警察局,以治死病人为由,关他一辈子。 因为朱嫣然有金丹后期的实力,甚至这暗中还有不少潜伏的高手。 而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在盛德,等待我的是一场将我置身在风口‘浪’尖上面的暴风雨。 火影他们纲手也没法,大蛇丸这家伙早就偷盗好了,要不是不知道自己祖奶奶旋涡水户的坟,大蛇丸一样敢去挖。 不过导致我最终接受徐明辉追求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的性格。 陈默菡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她尖叫了一声,立即蹲下来,双手环住胸口,身子颤抖个不停,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惊恐之色,怯怯的看向忽然闯入浴室的男人。 第一卷 第24章 明知道,还要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姬率先恢复过来,看起来精神奕奕,这次恢复过来,竟然还突破了,达到了武宗圆满,身上气息磅礴至极,真的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或许,往好的地方去想,对于席子雀与顾伟贤这种富家公子而言,“他们觉得,便就做了”,是一种通常的行为,即使无形中伤害了人,说是无心之失也未尝不可。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正坐在茅草屋前面的矮凳上晒太阳,那老太太也发现了孩子们,张口说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害他受伤而心里愧疚,也或许对他的那份诚心有了些许的感动,打心底里,对他也没有那般的抵触了。 如果月清瑶真的又见异思迁,找到了比自己更好的,云林到时候,应该也会真心的祝福她。 基因开始沸腾,血脉深处的记忆在此时开始涌上了所有人的心中。 耽搁一天都会是遗憾,徐茵茵想着明儿早起就将单子列一张,让朱成他们都去跑一跑,碰碰运气。 杨幽冷汗直流,只因夏泽手中,捻着三章与先前一样的金色符箓。 听到林景余的话,张英坐在一张外面二手买回来的桌子前,正拿着自己的工服,来回的折腾着。 却见满山遍野都涌出了谜一般的浓稠黑雾,铺天盖地地向他们席卷而来,而黑雾之中,隐约可见某种恐怖的未知存在正在其中翻滚涌动。 “尚可。”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至于厌烦,这毕竟是他的一番好意。 接触得多了,黄铮才发现,这田旭,和相熟的人说话不结巴,心思也单纯,就是行动十成十是个倔驴,一旦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人听了一脸激动,直接拿出一千两的现银,言之凿凿,只要做得出,他就给得起银子。 沈括现在在外当佣兵,在得知沈家的事情之后也是才刚刚赶回来。 而至于赚了多少钱,之前还知道的,但是现在的话,已经完全说不上来了。 “没有,我很早就躺在床上,在考虑搬店的事,翻来覆去睡不好。”想到再过几天自己苦心经营的梦想,就要在自己手中毁灭,陆枫的心里说不出的痛楚。算了,我尽了所有努力,一切听天由命。 麋竺一听,心头猛地一沉:这袁公子上次叫我割让两个县,给左将军得到一座价值数亿的金矿,这次不会又要叫徐州割让哪里吧。 萧毅的眼睛登时亮了,两军交战,兵器的作用举足轻重,有了这射程远的连环弩,可以压倒性牵制对手,出其不意,定能守住盘古关,建立功勋,巩固萧家被动的局面。 为了避免胡思乱想这些人的安危,黄铮和李氏一样,每天靠着收拾屋子、打柴、烧柴打发时间,到了第三天,屋内的潮气全去除了,被子全重新做好了,老‘杨厝’里的东西也渐渐搬了过来,山上仍旧没有消息。 刚刚操控渔船时,他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现在海浪消失了,他瘫坐在驾驶椅上,不自觉地抽起了一根烟,但看到船舱的禁止吸烟标志后。 揍了袁术,还抱得美人归,董卓可谓是意气风发,就算是当天晚上接到了细作报回来袁府聚会的消息,也被他抛之脑后,更甚者,他还专门派了一人前去袁府,跟袁术道了声莫名其妙的谢,吓得袁术胆颤心惊。 听到这个哈桑也不禁不好意思起来,马上谦虚道:“那有的事情?呵呵。”不过,话语中的得意之情,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也就你爱凑这热闹,你去吧,看了觉得羡慕,就让陈骏再给你求一次婚!”傅容希说的还挺认真,完全听不出开玩笑的意思。 “你当时一声不响的就从‘圣岚’转学了,没想到你来了‘宫冥’。”米雪撇了撇嘴。当时她有打听过欧阳樱绮的去向,但就是打听不到。害她那段时间还难过了好久。 看完后,安迪非常的惊讶,没想到还有一个等级限制,出现十名30级玩家,虽然几个星期就能到了,没什么。 就在恶鬼妖王说完的时候,立刻,无论是天空还是地面,全部都涌现出了一种血色雾气。 “将军。”泠苞有些吃惊,他也知道士气低下当重赏以激,只是董卓不在,他可不敢如太史慈一般许下重诺,刚才他就正为此纠结呢。 致命本能,被动技能,级别/无,拥有通过卓越的洞察力,找到敌人致命弱点的本能,增加10%爆击率。 “我想和你谈谈。”傅容希那样冷漠又轻视一切的眼神,让陆子谦猛然的清醒,想必傅容希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胖道士见张三人壮有劲怕同伴吃亏,也跳过来准备两人一起夹击张三,两人一夹击张三顿时挨了好几下,这时候张亮说:“要打架也得公平些,我们一个对一个来玩玩。”说完也上前跟胖道士放对打了起来。 偶尔耳边会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大多是议论里面哪个厨师最有胜算,哪个菜看去不错之类的话。 金灿灿的阳光下,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城门前,那耀目的阳光就像是陪衬烘托着他的陪影,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九天神明下凡一般,这时间所有的光辉都因为她的到来而相形见拙,心甘情愿的成为陪衬。 第一卷 第25章 是二嫁 林明盯着屏幕,那个邮箱是林明特意设置的总统信箱,任何人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直接通过这个信箱给自己发送邮件。 直播间的粉丝们纷纷动容,易水寒描述的那一个场景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人心生向往。 “不想受制于人的办法是有,而且还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凤逸寒风轻云淡地说出了口,却给了凤逸辰一个更大的疑惑。 可是令王鹏迷惑的是,对方叫了那么一嗓子后,却良久没有再出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不过感受呼吸,应该不是再次晕倒。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的眼睛会不断寻找他的影子,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们曾经深深拥抱对方的地方,曾经他们牵着对方的手走过漫长的大街。 师爷惊奇道:“原来杨妈妈也会日语呢?”杨菲儿心想,想当初我也是学过几天日语的,虽然没达到二级,但应付你个狗腿子也是绰绰有余了。 这次,林明发现上场的是一个剑客,那剑客正是自己想要招募的段光远。 “乱跑?!张队长她醒了吗,我们离开的那会她睡着了!”电话里传来惊喜的声音。 元宝京笑道:“你担心墨君,难道他就不担心你一露面被抓走吗?我总能脱身,放心。”说完去自己房中抓起一件厚斗篷,悄无声息地出门去。 这里没有一棵草,也没有一棵树,只有一条河,河水浑浊至极,里面都是一些低级生物的尸体,尸体腐烂,散发着一股令人忍不住捏鼻的臭味。 岱钦把肚包肉切开四半,一块放在高拥华的碟子里,让他蘸着韭花酱吃。 现在是大晚上,哪怕罗非鱼已经隐藏的很好,但比灯泡还要亮几分的灯光又怎么逃的开超级战士的洞察力。 他的手掌往上,轻轻揉着她微蓬松的黑发,然后动作就开始变慢了,近乎是爱、抚。而他的眼神清亮,某种时候特有的眼神。 他父亲他大哥再怎么样训他也好,说绾绾也好,那都是关上门自家人说话,秦朝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他的绾绾当外室? 了嘎查长手里,瞅着他俩说:“谁偏心嘎查长,就把烟给我。”伸手拽回了阿来夫的烟。 仿佛脊梁都冻住了似的可怕的声音,从被认为是妹妹的身体某处回响着。显然这不是随口说出的话。直接响彻我们的大脑。不知道是不是把思念直接灌进了脑子里。 “放水,我说了不算。找主任去呀。”他说的主任,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和旗长一个级别,比呼和巴日高一格。 这种感觉似乎让我感到庆幸,直到到达街道医院,我才保持清醒。 他眸目一转,根本没将任何情面,直接将这名开口的接应人,手臂给当场折断。 轻轻将门推开,苏轩就那么大阔步的迈过门槛,随即进入视线的,便是一道略显惊愕的身影。 顾奕看她跟只仓鼠似的,明明气鼓鼓的,还要强忍着一口气,拼命点头,自暴自弃。 “不打开看看么??”沈墨尘那双墨玉般的眼眸也随着桃子的目光落在那蓝色的信封上。 苏家的少年都握拳表示,他们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追上妹妹。 目光不知为何,突然便停留在了专心致志给自己上药的唐欢身上。 “娘的,敢惩鲍某?想杀了某?现在是什么时候,某怕你不成?……哼哼”鲍信狰狞着脸,双目闪烁凶光,咧嘴冷笑。他这种类型人最怕的就是丢了自己的命,最不可惜的就是别人的命,谁要威胁到他,没门。 再加上爆破声音很大,所以很少有人听到顾奕那一声惊慌失措和失态。 无数的将士手忙脚乱将巨大沉重的投石机固定好,几个仆兵合力将一块沉重的石头装上皮窝子里。“放!”前面数十个将士猛地一拉,石弹猛然甩出,呼啸着向濮阳城头飞去。 朝中的势力,还没人有胆子把手伸到宫中。因此卓一澜想到的人有限。 果然,陈醋的酸味恰到好处,其中又有一丝丝的微辣,酸辣的搭配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哥哥们,可知晓方才哪个来二楼吃酒?……”朱贵一脸神秘,笑盈盈轻声而问。 宁氏神情一哂,“不用,这账册我压根就没想过要看,刘氏既然敢送过来,那明面上的账就一定是能对上的。”她才不费那个劲呢。 唐熙寒凝了他一眼,眼中的戏谑颇浓,俊美非凡的俊脸散发出冰寒气息,画面那般的森冷妖冶,有些说不出的骇人。 既然还敢来主动挑衅,无视她们的存在,真是不给他们点儿打击,把他们当成病猫欺负。 孙卓又一次杀入禁区,与对方的内线球员搏斗,往常用孙卓身体的时候,孙卓总是习惯性地用力量去挤开对方,完成上篮或扣篮,但现在用艾弗森的身体,自然不能这么干,艾弗森的力量和体重不足以跟内线球员抗衡。 第一卷 第26章 遇到一老道 周皇后和宋靖为她的事情操心憔悴? 她是半点不信的。 可是,宋月仪的亲生母亲是丽贵妃啊,她怎么会为周氏打抱不平呢?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海面炸开,一道黑影冲出海面,稳稳落在龟壳上,身上的海水流淌下来,湿湿的长发贴在肩膀上。 “我只是让邓知秋把他扔的烟头打扫了而已,难道不应该吗?”薛强悠然问道。 街边倒是有店铺出售,不过这边有几家超市,生意似乎不怎么好,倒是饭馆比较少。 一派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内,身后挂着一幅巨幅字画,写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有些外人看来,领导上班喝茶看报纸,是一种不务正业上班摸鱼的行为,其实不然。 胡夫人被赵艾的动作弄得吓了一跳,一颗芳心狠狠一颤,直如鹿撞,婉约的细眉下,一双宛若湖泊般温柔如水的眸子,轻轻闭起,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前方的白玉阶梯被白雾笼罩,哪里还有周通他们的身影? “看看学校内网,下一节高一的班主任名单出来了。”尹恒提醒道。 可此刻她感觉薛强好像也没把昨天早晨的事放在心上,或许可能干脆就忘了。 慧礼听了以后,笑得前合后仰。接着,他把龙静宇抱在怀里,净直地向寺院里面走去。 “还缺一只破了边黑窑碗,如果有它拿在手里,这一棍一碗,这一身打扮,果然与老要饭一样了。”龙静宇说道。 “狐仙岛?”姜毓红听了,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她立即用双手撑住下巴,才没有栽倒。 他们两人相互较劲,下了重注,可却白白被星河老祖捡了便宜,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可却又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可就在这些奢侈的东西,在龙域之内却是稀松平常,随处可见,其富有程度看得王浩都有些心动。 陈星也没有想到这次任务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当即表示会马上和纪暝联系。 感情她们都拆开看了自己都买了些什么东西?不会连自己买的内裤是三角的而不是四角的都知道了吧? 脸色异常难看,顾忘情有心想要反驳,可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此话一出,王浩还未回答,乾坤和穆笙就是同时紧张起来,毕竟如果王浩将天人王放了,那他们岂不是又要与之敌对? 明天又要放假了,李权寻思着晚上再到于晩萦那边过一夜陪陪她,不然放假后以自己这个年龄不回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的预兆。 只是说,日后随着花轻舞境界的提升,她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也会随之增加。 “作为前辈,我应该要先恭喜你晋升为正式巫师。”赫利瞥了眼卢锡安,发出了一串有些尖锐的嗤笑。 听见这位记者朋友在夸赞自己的孙子,老人家笑得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缝,就着贴满整张墙壁的奖状,开始滔滔不绝的解说起这个孙儿的光辉履历。 但当时即使是他连服三枚红果依旧七窍流血,险象环生,郑昭元能不能撑住三枚红果的灵力,谁也不敢保证。 在秦风开办这些工厂之前,如果这些商人们想要进行一些货物的运输,或者是在各地进行往来的话,就必须要寻找镖局,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把自己的生意铺到大秦国的各个地方。 第一卷 第27章 有本事让皇帝褫夺我的封号 看向来人,众人渐渐认出了这是吴天翊——镇南王世子。 秦柔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甜蜜感觉——这么说公子心里还是有我的位置的!不然怎会听闻我可能有危险便马上赶到? “哈,你也想得太简单了吧?要知道,娶了钟玉涵,不单单是娶个大美人,更重要的是,可以接手钟守航的地盘,这个甜头可大了,你真的觉得凯不会动心?”姚天看徐佐言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 事实证明,这东西压根无法洗去,是从皮肉之内长出来的。这一发现让楚羽有些慌乱,好端端的突然长出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了? 秦堂,秦帝等人都追到了帝国皇宫的外面,但没有继续往前面走。 秋月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的话,手臂轻轻一甩,就将红韶甩到了几米以外的地方,倒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呀。真烦你们。”凡鸿晨说完独自走进自己的房间。 而这天早上,发现自己存的干粮都吃光了,徐佐言便自个出去买,结果在回来的时候,却在公寓大门口前见到了两个他不想见到的人,钟夫人和钟玉涵。 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一辆马车过来了,停在门口后,沐雪就走到车旁。 她扶着门框,冲他冷艳一笑;“那么三叔,你昨晚对我做的事情,就能够被人认可?”她尖锐的态度,像刀锋。 司空炎是司空皋一母同生的弟弟,上面还有太后压着,性命担保,我要他的命,司空皋也不会给呀。 “啪!啪啪啪啪……”短暂的安静和沉默后,一部分人开始鼓掌。虽然他们知道,他们也是笑话的一部分。 而修真界的大比则是要极高的门票费用和足够的资格才能有幸来看一场的,所以说,罗天大醮,那可是相当热闹的盛典,不是能随随便就举行的来的。 只能说明,此人修为远在他二人之上,或者曾修炼过隐匿气息的法门。 被沈鸠志视线扫过的人恭敬的低垂着头不敢与其直视,额头有冷汗渗出。 大道惶惶,仿佛无可比拟的绝世天音,然而,洛辰脸上在初始不久的震惊之后,却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若不是这仙火变异成地火,单单仙火这个层次,就是她无法触碰的,遇上也无法收服。 水壶不断的发出悲鸣的叫声,明显里面的水早就已经被烧干了,我随手直接把开关关上。 至于帝尊,作为统领九重天的帝尊,与她这琼台宫的玄尊,虽然关系不是很亲厚,但是也没有什么过节,不可能在她闭关期间,上门挑衅的。 他了解人道意志化身的想法,甚至人道本身对他嫡系力量的审视可能会比他更严苛。 他的脑袋被重九斤死死抓住,死神指骨仍然戳着他的灵魂核心,每一次轻轻搅动都能带给他死去活来的痛苦。 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妹,以至于当葛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叶青便知道葛生要做什么。 不是说在天池星被压制吗?被压制还如此霸道,那若是不被压制,一掌拍出,自己还能否接下? 第一卷 第28章 终于说出了实话 王灵官说道:“启禀陛下,那个和尚手拿一根九环锡杖,对付一般的狼虫虎豹绰绰有余。”然后备细说了九环锡杖如何对付妖邪的场景。 “怕什么,据我所知,你可是扁鹊传人,得到扁鹊的灵丹之后,你的修为突飞猛进,据我所知,现在九级了吧?再说了,那慕容风虽强,但是现在已经受伤了,所以无需担心”金刚狼老大说道。 这几天公司虽然发展的很好,但是意外的是,连续三天公司都有人跳楼,下面已经传出了谣言,说是公司闹鬼,这让她很无奈,虽然想要制止这些谣言,但是确实一直在死人。 孟婆越发吃惊了,这个光头和尚不但惊动了十殿阎王,就连如来佛祖都如此关心他的投胎问题。 猪八戒和沙和尚已经知道大事不好,飞身入殿,只见两个士兵拿刀夹在师父脖子上,师父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刀锋已经割破了皮,渗出了血珠。 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咋的,场地上的土匪一个个迷困起来,身形晃了晃便倒在地上睡着了,倒下去的前一刻还在想:今晚的酒真他妈的够味。 “逆子!还敢顶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赐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萧老爷怒吼道。 毕竟,在他看来只要灭门之仇的仇人还是,其他人在不在貌似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陈奥被宣宁推倒在地,爬起来的时候又一头撞在木柱上。疼痛让他稍稍清醒。其实他也没有丧失理智,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宣宁和龙青苹一走,他也就醒觉过来。 一股莫大的杀气,伴随这火巨鸟低下鸟头看来的一刹,从它眼中传来。 自己找星辰子死后留下来的替身,怎么找到断天这里来了?莫非星辰子与断天有什么勾结不成?燕真心中转过了很多念头,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当的潜入了前方的大营当中。 硕大的青蛇蛇首高昂,目露寒光,他身躯抽动,尾巴宛若鞭子一样朝着绿漪所化的绿毛巨鼠打来。 往上看一眼,这才又飞扑上方一米,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壁,身子贴在上面。 黑麻子早年就是采花贼出生,后遭仇家追杀,不得不在安定城蛰伏几年,早已心痒难熬,期间这种风流场所更是没有少来,杂货铺所有的收益也都洒在了这里,这次碰见钱晓晓的事情,已经决定事成之后马上离开安定城。 燕真能说什么,燕真也不敢自吹自擂,自己一定可以胜过宋云君,毕竟对手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元婴境,不是受了重伤才刚刚晋升的白浮生。 朵拉三人都表了态,王辰还能说什么,表面上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王辰心里清楚,三人就是想要保护王辰罢了。 一眼看去,周围方圆二百米清新无雾,受够厚雾折磨,一时视线开阔,众人无不大感舒服。 铁弗戎点了洁兰公主几个止血止痛的穴位,右手一用力,将洁兰公主胸口的短刀拔出,洁兰公主痛得晕了过去。 看着慧觉,范忆逍这样喃喃的说道。她的神情之中,都有些莫名的悸动。这一抹悸动,不知是恐惧,亦或者是崇敬,亦或者是其他说明东西。 加上刚刚尝到禁果,正是贪嘴的时候,一连一个月没有体会,她索性也就听之任之了。 虽然巴洛克工作社的吸引力很强,但是跟生命比起来,却不值一提。 柳苍的面色,也是彻彻底底的阴森了下来,手掌朝前一抓,那妖花邪君的尸体便是嘭的一声,爆裂成一团团的血雾暴射而开。 她在妖精大陆时也是每天梦里都被自己的妈妈臭骂醒,她此刻已经记起了自己是一只兔子,一只魂兽而已。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安闲迅速躲到一边,没多一会儿,一个提着灯笼的家伙出现,心不在焉地转了一圈。 从八月到现在,他更新了两百多万字,但是他码的字破三百万,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一百万字的存稿。 接着李晓雅收拾了一下就赶紧上班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又问了一遍苏晴。 走到一堆鲜红色的肉泥当中开始寻找戴维斯的魂导器以及看看自己老婆的魂骨是不是被戴维斯这个混蛋给融合了。 喷出道道可以融化万万的高温火焰,王尚首当其冲,躲避不及时,当场被火焰喷射而中,直接摔飞出去,浑身化为火焰,满地打滚。 事实上,蛮荒地域确实出现了太多的诡异与不详,可负面影响远远没那么夸张,和平依然是蛮荒地域的主流氛围。 若是宋建未死,陈静现在带领大军西进,纵然不能一战歼灭剩余的羌人,也可以将其彻底赶出陇西四郡。 很简单,正常如凌风等人当初闯通天梯,正式成为少帝的时候,通天梯是以一化众,让众人一起攀登的。 此时,恰好也是凌风借着啼魂之助,将乱神啼和牵魂引都催发到了极限的时候,箫声似是高到了摩天凌云,尖锐到了直刺神魂深处。 道格瑞秋现在的定位非常的混乱,因为人们也找不到他的极限是在哪里?当你说他是防守型悍将的时候,他又开发出了背身单打。 那六名金袍人影,此刻也感受到这一股凌冽的剑气,在回头看去的时候,当下一个个脸色瞬变,还有一阵低吼声,在不断传开。 第一卷 第29章 断发断情,割袍断义 宋靖一下子愣住了,她这是真的恨他到骨子里了呀! 她竟然说出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狠话来! 宋嘉音这本事,真是让人无语至极,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总能轻易地把人惹怒。 这个结果表明着,就算霍芬海姆本场比赛没有获胜,后者也依然能够提前一轮拿到当赛季的德甲冠军。 张千琴见大家呆呆的模样苦笑解释,这种世界顶尖宝石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她也是刚好了解这个,曾经她就想着要送张浩世界上最宝贵的宝石,查了一番其中就有蓝锥石。 动漫中所出现过的只是一部分,比如操作念力的训练师,再比如会忍术的训练师。 这在几天前还是一片和谐的生活中不存在的词汇,现在已经变成了学员见面便谈论的话题。 波波和兴兴是母亲邻居家段奶奶家的孙子。波波上三年级,兴兴上一年级。 李顽执着地继续这般施为,到了第三日,才让那大力有所松动,一丝丝灵气外泄出来。 始料不及的苏问被对方的变化塞住了嘴,只是虚空张着说不出话来。 李顽在外继续寻找魔巢,继续被魔气侵扰,这也是无法,现在只有他能力挽狂澜了。 没错,夏苍领悟出的修炼之法,就是感应北斗星,然后吸收北斗星洒落的星光化作巫力,之后的一切巫术,都是用巫力去施展。 邢氏连忙说道:“夫君那是流寇打来了,那许定国怕是已经死了。赶紧准备起来,收拾兵备准备离开徐州。”邢氏心里清楚的很,他们根本挡不住流寇。 要知道这可是中央星球,他一个神合境强者竟然将家族中的所有底牌全部翻出,灭族之灾也不过如此,现在对付一个神合境便要如此,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们明天肯定会长途追来,我们现在只有一万多人。回到部落里面,也就三四万的人,大部分都不是青壮力……”莫特有点慌了,将计就计似乎成功了,可是结果却难以接受了。 原来,池翔的父亲,池召宛。听说闻三爷今天来了,于是想着过来拜见一下闻三爷,顺便问问上一批的工程款,什么时候能到账。 “终究是我利用了林冬与,是我欠林冬与,害得他不能过正常人的一生。如果被欺负了能让檀凌芳好过一些,也就算了吧!”黄君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这些年。 她年轻美貌,充满青春的活力,而且勤劳、朴实,性格温和,还急需他的保护,这一下激起了他男性的阳刚。 对于庚龙来说,他自然不想看到雪月受到侵犯,可是他现在是标准的蚂蚁对大象,不管怎么努力挣扎,也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的。 所以,于瞎子有些拿不准了,如果真的是星际联盟的意思,那于瞎子便打算跑路了,毕竟和这种超级势力对着干,那是脑子有病,但如果不是星际联盟的势力,那自己大可以除掉多瓦,兴许这还是星际联盟想要看到的事情呢。 独孤夜也不喝药水恢复,他催动坐骑甩动尾巴,随即长枪横扫。凌空明白他的意思,随即便躲避开这一轮攻击,催动爆雷炎邪龙缓缓降落了下来。 第一卷 第30章 我们皆是外男 而在场所有西漠派弟子,听闻宁涛对孟青之的称呼后,皆是瞠目结舌,实在难以置信,孟青之的年纪看起来比宁涛还要年幼几岁,居然已经是师叔辈的高人了。 即使有人正在感叹他们的容颜,但在听到萦绕耳畔的声声重咳之时,都会心烦意乱,丧失情致。因为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找到规律后,曹平心中立刻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没有那么紧张了。算准机会,曹平右臂在墙体上一撑,身体旋转了半个身位,脚尖点出,已经踩到了地面上。 一个肢体健全的人将自己禁锢在装有各种电子仪器的轮椅中,以机器人代替自己的四肢,以脑电波代替自己的声带,并宣称身体只不过是一个容量有限的容器,一个应该努力挣脱的桎梏。 最后,他选择了电器行业,也就是卓越电器公司之所以会成立的原因。 但现在,辰御天却用香粉所沾的位置巧妙的推翻了他方才的那个推论。 “张兄,你这是怎么了?”最终,留在此处的,只有这个充满疑惑的声音。但,还不待这个声音继续弥漫,一道夜风便将其彻底吹散。 不难见到,始终守在一旁,静静观望着的嫦娥此刻可是随意漫步,缓缓走来。不过,她一双美目却始终都是透着得意,甚是自信。很难想象,这一刻,她反而更美。 “零点酒吧?”于谦喃喃自语,这才想起自己在永志大楼许下的承诺,决定动身去零点酒吧看一看。 作为妖兽系操控路线的职业者,二转不二转的,自然跟本身的实力没有关系,妖兽的实力才是这种职业者真正实力的体现。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但既然鹏雕离开这里,那么那事对鹏雕一定十分重要不。”天狮说道。 “对不起”梁飞洪说罢,眼睛盯着猛兽,似乎想吃掉猛兽一般,配合众人向其挥斩。 但和尚怎么说也不相信,以为他们三个是不敌别人才找来的借口,毕竟被老大打败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轰。”就在这时,如意再也忍不住,它用蛇头撞向一旁的石壁,顿时碎石飞溅,散落到这石洞的四周。 对面的忍者想要动用忍术,但保安们早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打乱了他们的阵形,银牌保安的人数足有一百人,五成的力量在这里,剩下的五成则是在杨氏集团的大门处,所以在人数上,绝对是占据优势的。 然而现在众人可没有退避的份,他们只得咬紧牙关,将体内剩余的仙力全部倾泻而出,全力催动起了召唤出的最后底牌。 虽然这支队伍敖疆是名义上的领头人,但以宁哲一路走来的表现看,他已然成为了这支队伍的灵魂,因此他说出这番话之后,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此时警察上门,而且还是找陈涵,王雪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几个混混。 楚云话语刚落,一个极其雄厚的声音顿时在楚云等人的下方响起。 林雨手里的玉佩残渣已经失去宝光。现在在他心里,也是诸多疑问,当初自己看重的就是秦风为人的品性,不解不熬。但是后台秦风出去四个月还没有回来,甚至连一张传音符都没有传回来。 一路上,特战队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这一行人,他们不明白,平时给他们感觉高高在上的常大队,今天怎么会对这三个地方上的人这么客气。 身上红毛发褪得七七八八,变成蓝毛的水狐狸感应到夜倾城对狐狸的藐视,在契约阵中乱蹿,表示自己不是如此的。 可李秋彤本就是自私之人,又怎么修习双修之道,当然是单方面的采补之道,更和她的心意。 一旁的天鸿望着眼前的少年,虽说心中还有些抵触,但却不得不暗自佩服着,整个狩猎战中的表现,已将他深深的所折服,就是换做是他,也不能做到如此。 刚才他是见到秦凡一副学生的模样,不忍心看秦凡被人坑才会出声提醒一下。但他要是把话说得太透就是砸珍玉坊的招牌,坏了这里的规矩。 通道内一片漆黑,不过在火狮兽在,它身上的火光,将二十米内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慕宥宸目光落在远处,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他的柔情向来只属于她。 而且,在这个时候她慢慢回想起太后娘娘之前一段时间的态度,才觉得有些太过于慈和了。 圣光之刚抵御冲袭,黑芒之锋却破隙而入,直抵星天耀的咒符连接点,甚至穿过其中,透向星河战甲。 秀贞理解婆婆,她从前是大日子之主,指挥常活干活是行家里手,高高在上的她,分配活计的事儿也早用不着她了。如今家破败到这种程度,又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对着神灵盟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说出去。 正好这段时间,叶北盘踞在末日之城也有些无聊,听到凯撒的话后,他当即同意。 “阿定,你帮我护法着,我给这孩子看看,究竟是为什么被人给封印了。”韩煜说完,便在那孩子的对面盘腿坐了下来,精神力便向孩子的身体中渗透进去。 “仅此一次。”李易再次走进房间的时候,将药碗重新放在她的面前。 “你死了我就告诉你!”林厉的武装色霸气修为不高,之前击断他的枪杆已经是极限,只有拖时间等待姆卡哥回复好撤退,毕竟他每次变成蛋的时候是最脆弱的。 第一卷 第31章 她在行宫被劫持 宋嘉音并没有被带回皇宫,而是被带到了镇南王一家暂住的行宫之中。 宫凌睿翻开几个盘子看了看,从怀中拿出一锦袋,再从内掏出一粒药丸,掀开汤盆就要往里面放。 撒维从来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他不再往前走,而是站在了原地,闭上眼睛。 说着,他拍打了一下身上,愈发觉得郁闷。要不是因为将精力全部放在压制爆炸的威力上,他也不会变得这么狼狈。 “主任,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警察冲进主任办公室,或者直接冲进主任办公室,没有敲门。 “该死,恶魔上了麦克的身!”以西结大骇,迅速提枪准备射击,但麦克却是大手一挥,以西结,斯莱德等其他猎人瞬间就朝四面八方倒飞而出。 反应过来之后,两人心中除了诧异之外,更多的是气愤。但此时他们顾不得生气,急忙起身冲向店门口,想要查看留在店里的风一是什么情况。 本来,几位将军因着双方兵力悬殊,已是心头沉重,甚至已经做好了以身殉职的准备,如今,乍然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都是不由得振奋。 交代完事务,霍逸辛来到城外的空地上,此处正整齐排列着2000多名兵勇,一个个精神抖擞。 穆蓉欣左右为难,左右为难。虽然她头脑清醒,但她还是忍不住,因为她知道任何帮助她的人都有羞耻感,而现在宣天乐只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他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取决于他的决定。 再低头看被怪物肌肉刺中的肋下,肌肉和血管不再清晰,模糊里,撒维能看到是格列佛的五根手指在狠狠的插着撒维的肋下。 “哼,你要是不跟我说,那回头我就找你们学校领导去,让他们安排你接受我的采访,我看你到时还怎么推托?”路瑶终于使出了她的撒手锏。 果然,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片黑暗横亘在前,在通道口,亮光止住,如有什么东西隔绝一般,无论如何却是照射不进后方大殿。 “卞丑狼,难道你不知道这以经是青翼城的范围了吗?你还敢动手不成?”那穿着朴素的青年说完还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绚丽的五彩光罩一眼,示意三人现在以经进入了青翼城范围。 “只是前辈真的是没有必要来趟这趟浑水。”楚岩再次真诚的说道。 此时,一直热血沸腾的武松卢俊义林冲鲁智深他们像是被泼了冷水,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叶良辰率领禁军骑兵以及大部分步兵冲进城,自己这边的步兵因为正在面对乱军残兵的拼死反扑,根本来不及阻止。 至于北冥家的三柄奇兵,不知为何它们不像一开始说的要自由,反而是跟随在雷昊几人身边,刀被雷昊收进纳戒,即便鲲鹏斩天刀很厉害,但有黑刀的他也没想过要运用鲲鹏斩天刀。 岚大人又在密探不同的手指甲里面插进了三根牙签,痛的密探脸都扭曲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客房,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之上,屋内空无一人。 第一卷 第32章 苏凌风,你疯了! 林锋他们一进来便发现了这些,只是没有一进来就直接上天门,而是先在下界花了十年时间走走看看,结果便是王颖心中明了,林锋若有所思,宋佳人憋了一肚子气。 华夏江南,由两省一市构成。两省分别为浙省和苏省,一市为明珠市。王玥他们现在所在的城市,为江南浙省的省城江南城,而苏省的省城为金陵城。 与此同时剑尖前递,刚刚好是刺在了红玉珠钗的尖端,二者针尖对麦芒,一接触之下,轰然有声,竟是发出火光轰鸣,比那两只霹雳珍珠的爆炸声还要响亮。 而等场面再次回归安静的时候,谷烈和战洪两人的身形也是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的状态如何。 此刻的布隆也是不想对谷烈出手了,而此刻他也是直接对着一旁的无双和念风两人呼喊到,在他的眼中,这两人的实力也是极为强悍的,即便是自己都是无法轻易的奈何的了对方的。 玉儿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事的!夜天对着玉儿安慰地道。 大长老当时看着谷烈的脸庞,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即便是他都是受到了一些惊吓,他看着这个青年,脑海中也是在不断的思索着,当时他说出的那句话也只不过是一句放狠的话语罢了。 清心师太轻描淡写的做完这一切,仍端立于旗杆之顶。她面带悲悯,宝相庄严,一如菩萨降临,令众人不禁都升起了顶礼膜拜之心。 风千辰淡淡的说道,然后将“死神”收回系统空间,以后还要找孔老维修,不然刚才攻击海神三叉戟留下的神性会蚕食“死神”。 然而,对面的灯光,突然灭了两下,而且第二次间隔的时间还较长,她马上知道,张晓儒到了,还亲自给她发了信号。 “什么!?杀了人了!”王姓老人被吓的瞳孔睁大,支撑不住地倒在马车壁上。 “终于到了…………”风千辰看到眼前的史莱克学城,开心的说道,在走了几天的路后,风千辰终于看到史莱克学院,自己在漫画和动漫里面看到过的也只是虚拟,但此时确是一座庞大的城市,比漫画里面壮观的多。 当然了,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动用火木云剑中的那六位的力量,还是有着一定的把握的。 也至此,很少便有人传送到绝魂岛蛇魂人族的地盘儿去抢夺镇魂铃。即便是偶尔有,也会不惜余力的穿越整个沙漠,前往其他地方。 栗青扬在所有人当中,表现得最好,沉着冷静,一点也不惊慌,看着很适合做地下工作,可张晓儒心里,总觉得不自在呢? 风千辰低喝一声,身体内的魂力开始引导血液成为阵心,这样他就是阵法的唯一操控人。 龙族如此,凤族如此,魔域的魔神如此,如今赵曦潼嘴里的冰灵前辈又是如此。 这事现在既然已经迸发到了国外,初迢估计离爆发开来已经不远了。 黑哥听到吴敌的话,直接愤怒的大吼一声,拿起桌子上面的一个酒瓶就向吴敌砸来。 挨着墙角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个‘精’致漂亮的托盘、碗碟、刀叉和酒杯,托盘的上面已经盖上了银‘色’的盖子,被放在铺着桌布的长桌上,看上去,十分的漂亮整齐,应该是被做成了自助餐的模式。 因着冬日常会下雪,为了防止主子们摔跤,所以每日都会有宫人清理积雪开出道来。 又是一刻钟的急速飞行,段弘和四人终于追到江星阳身后百米的距离。 刚开始两日,黄家并未将江家放在心上,作为郡城以酒闻名的黄家,没想到,江家仅仅两日的功夫,便把名头打响。 “铃铛!是我!”莫大走上前去,想要解释一番,却忽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她的感情观就是这样的,不会轻易爱,一旦爱上了,就心无杂念,一心一意。 在辇车上,一名身穿银色铠甲,身材健硕的士兵,正端坐在上面,对周围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她觉得,楚年为了一张照片那么紧张,那么大动干戈,肯定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挑拨她跟皇甫夜的关系而已,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不然的话,这样的手段,岂非太低级了? 正当他准备从悬崖旁边穿过时,他突然把目光瞥向,悬崖下方藤蔓遮掩的那个山洞。 “见过大统领。”郑言明心思敏捷,见到商洛言进了房间,自然也是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便急忙起身对他拱手拜见。 虽然肖遥并不需要娄深感恩,但娄深说出这样一番话,说明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而这一次碎裂的瓷器却是整个房间中最贵的那一件,价值3000万的瓷器被打碎了,这可真是天大的事情。 “上神大人,该怎么做才能帮您,请您尽管吩咐!”波斯国王恭敬道。 顺着藤蔓猴的目光看过去,王大龙竟然发现积沙里面有东西在不断蠕动,这应该就是藤蔓猴叫他们过来的理由了。 妈妈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还是被这里面的一切给惊到了。 脑门儿上有了血字,方世玉发现自己体内的奔腾的血气得以平息,但外部阵法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强,最后“啵儿”的一声,好似捅破窗户纸一般。方世玉右手掌心虎口穴突然裂了开来,紧接着,一道血泉从虎口中喷涌而出。 第一卷 第33章 做不了太子的原因 悄然回宫后,宋嘉音心中挂念着太后,忧虑着今日之事已传遍各宫的影响。 她觉得,至少应该去慈安宫向太后报个平安。当然,她也清楚,从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各宫便已知她归来了。 散发着金光的巨刀与青中带黑的魂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看似气势宏大的比拼,却没有发出半点的动静。巨刀瞬间便已穿透毫光,然后毫不停留的落在了魂魄之上,将其直接来了个一刀两断。 宋杰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我怎么就升级了,你不要乱叫!”顿时哭笑不得。 瞬间杨薇薇眼睛就是亮了起来,而一边的邱梦琪也是在下来第一筷子的时候和杨薇薇都是衣服饿死鬼投胎一样,在饭桌之上横扫四方。 为了救宋荷,他跳下千米深的悬崖,这等行为,让李建国毫无保留的信任。 张一鸣连忙脚尖点地,纵身跳了起来,只有离开地面才不会被电流击中,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坚硬的身躯让落地窗“哗啦”一下碎了个干干净净,让他毫无阻碍的就冲进了屋里。 但也只是留了一会儿,吃过午饭后,魏无忌便带着侍卫们赶了出去,这样也算是加深了一下主仆关系。 众妖闻言,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两辆车闪烁着车灯一路向此地开来,最终缓缓的停在了宅院的大门口。 而自己也在宋家两大高手的夹击下,勉强得以苟延残喘。默默感受了一下体内所剩无几的劲力,不禁感到一阵绝望,面对这种状况,似乎死亡已经成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那天从乔璇的口中探听到想法思路以后,她立刻就把这些信息告诉了乔氏。 器灵老祖说着大话吓唬那化妖夜枭,沐白听着都觉得尴尬。血凰却是神色变得严肃恭敬起来,那是一种本能对前辈的敬仰。 “不用了,她们都有事情做,我自己可以的,再说了,殿下府中有没野兽,不会有危险的,我去去就回。”说完拉着于莹就跑了。 “嗨!叶老弟!”周柯看到了叶峥,向他打招呼,就直接坐在了他身边。这里的位置都是随意坐的,很多人并不在自己所属的音乐公司里,找朋友坐在一起聊天也很正常。 “你放心,我怎么会不明白纯音乐的分量,总之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蔡健美有些不好意思,说完就挂了电话。 终于,母亲亲自来到了雷道的院子,跟着母亲一起来的还有红莲宗的大师伯。 “既然如此,朝霞再去让枣儿沏壶茶来。”朝霞发现宋远与霍青松旁边的茶杯都已经空了,便向吕二娘示意了下,走出客厅。 再说东陵此时的局势,可谓大战又起。三个超级宗门之间已经正式开战,坤灵宗与元魂宗暂罢累世恩怨,携手欲将珈蓝宗彻底铲除。 “舅母,此时登州已经无事了,我还是回府去吧。没有我在,府里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吕香儿在李府住了几天,便有些住不下去了。不是住不习惯李府,而是李府里没有霍青松的‘味道’。 振振有词,掷地有声的话,一句比一句的信息量大,简直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 三天后,萧狂赶到了神秘府邸的山谷,直接凝聚巨力,打出两千多米深的深坑,府邸的一角就已经展露了出来。 第一卷 第34章 孤送嘉公主回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电话还关机,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听到丈夫的声音,尹洋姑姑松了一口气。 做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张天对这里一无所知,于是便朝着中间那扇门走去。 “好,我陪你!”岑佩第一次见到刁俊这个眼神,于是也纵身上马。 “齐格,我来了,可敢与我一战?”陈最有力的步伐震动大地,他高喊着,无畏的走向亡灵法阵中央。 这种把生命互相交给对方的感觉,是无比的信任,也是幸福的,所谓相爱不过如此。 江峰失笑,为敌吗?他不在乎,说到底,另一片时空的柳翩然跟这片时空的柳翩然并非同一人。 叶修想要找出原因,但是很可惜的是想了半天,却始终都还是想不出什么原因。 “你干嘛?”回头看到艾帕尔竟然弯腰伸手,在地上收集眼泪,贾正金疑惑问道。 那是一座占地足有百余亩的巨大环形建筑,整个建筑由巨石垒砌而成,宏伟壮观。 门是打开的,但却被一层光幕所笼罩,看不清其中有什么东西,张天将手伸过光幕,感觉到一阵微风吹在自己的手上,还有一丝淡淡的温暖,仿佛是被阳光晒着一般。 陷入思绪的宁萱萱,仿佛耳边又响起了朱丽的声音:我好心教你,只对事,千万不要以为我很好,帮助你也是为我花季品牌着想,另外明希我是不会轻易退让的,我会和你公平你竞争。 陈洁说完,刚起身想去洗手间缓解一下气氛,就迎面遇到进来的宁萱萱和林梦涵。 王权点零头,猜测蛛儿和原着中一般离开三才过来,或许,这三是在练她的那个千蛛万毒手?这才没法过来吗? 她知道老爹的性格,火爆性子,但还是通情达理的。于是默默跟着老爹,扶她到卧房休息。婆婆也跟进来,坐到床边,看样子也是等着老爹消消火气再说话。不这样,老爹的火气会越来越大,他气急了,敢将房子点了。 从表面上看,奥丁的身材并不高大,还有着满头的白发,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是那种一记重拳就能击倒的老家伙。 年前腊月,宰相崔胤设计,利用李振的特殊身份,成功离间了神策中尉刘季述和宣武军节度使朱全忠,争取了朱全忠的支持。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是凡人飞升就高了我一截。我实话告诉你,你若不改动她的情缘,咱们这朋友没法做了,咱们就绝交!”白沂瞪着气得满脸通红的瑾衡,咬牙切齿的道。 即使再怎么忍耐,可夏婉声线还是控制不住的拔高了一些,对于眼前的男人,她实在是没办法有好态度,可,她打不过他,除了忍,她还能做什么? “沙将军,负屃这厮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跟着兢王身边的那位兢王妃,你若想知道他的去向,就探听兢王妃所在就行了。”青蠡见负屃迟疑,遂好心的出言提点沙岭。 本来,他还想直接把这诡异的东西从窗户丢下去的,但是这里毕竟是高楼,虽然这个点儿了,几乎没人在外面了,但是总要以防万一不是吗? 高瑶很清楚自己的现在的身体状况,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自救,这么下去,也许会发烧,导致引发肺炎。 鬼屋的打算是什么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但是他们知道的是,鬼屋收集这种能量体,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是个两室一厅的公寓,看起来新买没有多久,一直都没有住人的样子。 简州新兵四百人全部编入了护商队一营,使一营达到了满员的八百人。新兵们没有更多时间专门训练了,只好以战代练、边战边练。 “行,回头给你封个红包!”黎响咧嘴一笑,拍了拍萧晟敏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京城那帮大少能够有这个心意,他的确感动。 他心里清楚孟安凯已经找上来,他心底依旧抱有一丝侥幸,认为那件事情那么隐蔽,不可能被孟安凯所知道。 陈静萍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要想一个法子,既要庆祝,又不能太过,而且最好今天就办完,以免牵扯宋瑶太多的精力。而且给宋瑶吃的要注意,没几天就考试了,千万不能让她吃坏了肚子,影响这几天备考的状态。 “不怕,不怕,你们要吃的话,你们自己重新再点。这盘是我们点的,不许抢。”赵丽虹看到王强的手又伸过来,连忙将盘子往身边移了移。 第一卷 第35章 背公主入殿 当一片片漆黑如墨的劫云,就这么在天空之中凝形,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和高高在上的气势俯视着陆天阳的时候,陆天阳也终于是能够确定了下来。 所以,放眼望去,6天阳能够现,周围的这十多座山峰,都是一片光秃秃。 谷烈也是豪言说到,这句话也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骚动,下一刻他的手中便是出现了一道雷电之力,当时便是直接冲着广天冲了上去。 樱红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自己口中的话语,而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也是彻底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看到这一幕的雷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结局,当时他痛哭流涕了起来,而在他的身上也是充满了怒火。 我很钦佩这些藏民的信仰,事实上现在的城市已经很少有人还保存着如此纯粹的信仰了。有人说,他们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就算走完了朝圣之路,对生活又能有如何的改变? 随即,他身后一队人马瞬间朝四下散开,封锁住张凌云的各个去路,另有几个去追寻冷青川。 禹皇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惊天的气息,血气冲霄,化作一尊顶天立地的远古人王。 “家主言重了,老夫得到先家主的礼遇,引为知己,这是老夫应该做的。”江九鹤欠身道。 所有剑光化作剑龙,轰向凌云,然而还没有进入凌云的周身三丈,便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隔了起来,在凌云周身炸开。 “杨逢春,把你请来的那位毒修叫出来!还有那个带兽的人。”白为之喝道。 第二,自己所在的这修炼界,是这五部分修炼界中,最弱的那两个修炼界之一。 “善因师叔,我怎么感觉我们在原地打转?”一个寂然的年轻和尚问道。 门杰家族不仅是豪门,而且还是修行者家族,还是洛杉矶颇有名气的修行者家族,实力强大,家族里是有至尊强者的。 夏时光抬眸,再次打量起这个男人。也确定自己之前没有跟这个男人见过面。 李末不是那种能够让人惊艳的美人,他的一张脸不大甚至有些肉乎乎的,但这却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不可能,这清溪山又不是什么名山大川,没有足够的潜力孕育两处龙穴!肯定是别的原因。 “从你看到西门吹雪起,他一共跟你说过几句话?”杂货店的老板问。 “今天我来,就是给你们解决恩怨的,你儿子死在它手里,你哥死在它手里,也就是说,你们都希望对方死无葬身之地,最好魂飞魄散,对吗?”陈浩微笑开口。 昨晚秦阳在黑拳会馆里谈论假拳时,会馆老板霍轩出现,和秦阳差点发生了冲突,秦阳万万没想到时隔一天不到,自己竟然再度见到了他。 牛肉汤笑了,笑得很甜。”我本来就是烧饭的,只不过偶尔改行做做别的事而已。”主要的舱房一共有八间,雕花的门上嵌着青铜把手,看来豪华丽精致。 荡魂钟,忽然发|出轻鸣,让他的心神陡然一震,而后猛地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纯的实力很强,强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他,所以哪怕是神之右席都要设下陷井才行,那么你觉得别人会这么做?”食蜂问道。 高媛媛闪着红色的眼睛,对着杨辰轻轻说道:“旅长,你困了累了。”说着,用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胳膊。 而且,这一个发球,并不是“唐怀瑟发球”,也不是其他任何技巧型的发球,就是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大力平击发球。 继刚才沭的出现,流芒觉得,这个佐力格可能也和魑魅之音有关系,先不说他是魑魅之音的成员,但是就凭他欺负人们,那么就是我们的敌人。 “不愧是我闺蜜,看来我平常没白疼你!”杨芊芊说着,用手捏了一把苏言粉1嫩白润的脸蛋。 吱呀声响,带队走出火影办公楼的流芒下巴一昂,宣布打劫活动继续。 苏言无语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被人给搭讪了,转头一看,是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他衣着讲究,带着一块凡蒂尼手表,一看就是富贵家子弟。 砰!砰!砰!砰!连续不断的轰鸣足足持续了一十八响,巨大的通灵兽像是打不着火的火箭般飞向了半空。 两个天使族惊悚不已,连忙后退,然而,他们的速度却是根本比不过混沌刀气,下一刻便被混沌刀气追上。 这不含糊的一掌,这带着信誓旦旦而来的这么一种感觉,这必须是要命中到了身上的姿态,那可真的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是要呈现出来十分之可怕的威能来。 陈可妍与大臣们心中都是一凛,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奉天门大开,许多披坚执锐的将士正鱼贯而入,渐渐迫近。 “老板,再要一碗豆腐脑,这次装在我的饭盒里。你们的豆腐脑太好吃了,下次我回来这边,一定还来吃!”客人递过饭盒,眼睛竟然还冒着星星。 上了初中,你变得更加优秀,身边有了更多的朋友,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做你的朋友,也不敢主动和你说话,我能感觉到我和你的友谊在慢慢变淡,但这是我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一直把我当作朋友。 过年的时候,想要搞事情的人是不配有假期的。林云静不会去刘老太太那里惹人烦,但是和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关系好。 第一卷 第36章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月仪才是你女儿呢 翌日,赐婚的圣旨正式下来了。 早朝过后,司礼监便带人来宣读了圣旨,且还有帝后的一些赏赐,吃穿用度都有,不乏有些也是名贵的。 毕竟要配得上镇南王府。 宋嘉音领旨谢恩,紫嫣带人清点着。 下一秒,被他拿在手中的拐杖也直接砸在了桌子上面‘咔擦’断成两截。 “有麻烦的另有他人,我有什么好散心的。”她笑着说,实际上却是无声的拒绝。 目前部落的情况太危险了,等亦大山这帮人可以再次打猎的话,起码得七八天时间,这么长时间里,肯定会饿死不少人,而且就算亦大山一等再次去打猎,也得需要个把月时间才能回来,到时候,恐怕部落里早就饿殍满地了。 他运转至尊九转,凝化出了气势恢宏的黄金巨猿,玄武以及饕餮气劲。 漫天的海水被拍到了半空中,那道巨大的金色手掌,直接拍在了八阶海龙兽的身上,八阶海龙兽那巨大的身躯瞬间被拍到半空去。 还好自己够聪明,看来总裁办公室的那位才有可能是总裁夫人,她可得抱好大腿了。 这位高层是裔夜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裔夜的忠诚度没有什么值得质疑的。 “不管是明面还是暗中,没有证据,就是违法。可惜你知的不多,就是想干什么,现在还无从下手。行了,先上去吧。”华平阳领着酒井池到家里时,在这里住的司空鱼已不知去哪里。 盛夏看了看时间,正准备说话,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传来一张照片。 对于此,孙教练规定,球感的训练,传接球训练是明天必须进行的功课,而且还是重点训练内容。 安妮一听沈傲凝现在还在蓝蓝家,她立刻表示要过去支援,她哪里知道秦瑞霖现在也在,若是知道,她绝对是不会去当这个电灯泡的,沈傲凝知道安妮忧心重,便也就答应了。 周围的一些天兵天将或者是之前仙者的尸体此刻都是瘫倒在地。一个个的身形干瘪,很显然,那干尸老者也已经是将这些仙者的精血之力吸收的差不多了。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不知道天高地厚,让她的信心被狠狠的碾压到尘埃当中。 “焘哥哥,父皇让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你看着安排。”萧然处理完兵部的事情,带着一个年轻人回了太子府。 张予涵也是开着玩笑说道,当然,他并没有什么怪罪李莫言的意思。 毕竟这些的话,事先都是没有能够排出来的,按照他们的安排的话,他讲完这一段的话,是不会有人出来提出疑问的,但是没有想到,李莫言就是站了出来。 囧晶不知道王太卡和她离开挪威之后,还找了雪球。但雪球却知道王太卡的行程。忽然就有点狼人杀的意思了。 “我在你眼里,是一个种马的人设吗?”王太卡其实也有点心虚,因为虽然没有那样,但是也那样了。懂得都懂。 这也难怪,原本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却依旧保持着二十来岁容貌,不会老去的原因。 姑嫂两人忙得团团转,还要顾着店里的生意,紧赶慢赶,终于用了两天时间把秦立国要的准备好。 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膝盖疼的龇牙咧嘴的。看我爷不是在开玩笑,老老实实给他嗑了三个响头。 第一卷 第37章 嘉皇妹现在很重要 这不又回到了老样子,宋靖又一次不问缘由,把所有错误都推到她头上。 “难道叶羽刚才炼化了神念?这、这不可能吧?”慕子谦声音颤抖着,呆呆的望向长空,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我是问你不是在长海吗?怎么坐到江州了呢?”宋雨佳满腹狐疑。 其他组织的灵器法宝跟龙组一样,紧缺。除了实力强的修炼者拥有灵器,其他的修炼者都没有,手中用的只是宝器级别的武器。 牧牧有些听不明白。“你救了她。”唯一明白的是这个白大人并没有口头上的那般美好。 弗利萨眼中都有些震惊的看着周围,看着被唯一还活着的基纽,更别说他身后的萨博以及多多利亚两人。 不仅仅只是如此,只是随眼一扫,他们才知道什么叫财宝,什么叫富有,遍地都是法宝材料,法宝至少都是六品以上,拥有各种各样的法宝,至少也在十万件以上。 全真七子,绝望一笑,本还以为这近万的关闭是郭靖调遣而来,本还指望郭靖能够帮助,现在他居然自身难保。 楚天雄挂通了姐姐楚天芝的电话,好半天,对方才接。“姐姐吗?我是天雄。”对方好像很激动,随着听筒里的话语,楚天雄的眼眶开始湿润,渐渐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疼痛让他又恢复了一丝理智,拼命的汇聚异能想要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次次地尝试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败,被逼退了一些的黑雾集结完毕再次卷土重来,咬咬牙,又在腿上扎下一刀。 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将军府中不断有人倒下,紧接着又有人扑上來,毫不畏死,无比坚毅,前仆后继,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此刻表现出无比惊人的战力,以血‘肉’之躯奋力抵抗烟雨楼杀手的围杀。 罗刹人清楚火枪的射程,两百步外莫说是伤到人了,便是能打到人马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明军铳声响过后,传来几声马嘶和人的惨叫,竟然有十多个哥萨克骑兵掉下马来。 那时的我,通灵体质已经成熟,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我就可以见到任何鬼怪。 麦格尼则是在莫沙彻周围买了一个岛屿,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岛上,对于一个传奇法师来说,十几海里的路程,她的脚步一跨就过去了。 “好,翠儿,稍后可能会有一股意识作用在你的神识上,你不要抗拒。”白杨微笑着说道。 不是在他身上撒尿,就是在他身上拉屎,现在好了,长大了,刚才竟然还扑咬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智能防护甲,搞不好回去还得打狂犬病疫苗。 白杨无语,咱都这么有钱了,还开口闭口谈钱,是不是显得太抠门了? 于是,在云外天跟燎原学院回去的前一天,诺兰找人跟云外天做了个约定,未来有机会,约一架!或者,在上古竞技场中偶遇。 “就让我来告诉你吧,给你长长见识,这玩意儿,哥几个管它叫绞肉机。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千层浪,在场内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第一卷 第38章 你可曾见过我的生母 “好~”杨锦鲤虽然才15岁,不过现在的初中生,该懂得也都懂,颠颠的就跑回了客房里,捂上被子关上灯,静悄悄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经过几天的努力,师尊青司交代的任务终于完成,而且还是超额完成,这里总共有一百五十多块虚空银石,他打算自己留下二十块,将其余的尽数上缴。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单。入目所见,几乎尽是白色!尽管有几盆绿色的盆栽,但却愈发凸显出了整体的白色。高鑫阳躺在病床上,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挂着吊瓶,脸色有些憔悴。 而让元澈心神一震的是,这婴孩与先前逃脱的那个,眉眼样貌竟是一般无二。 都是精良的人马,难怪会踢开武校的大门,今天江程他们都不在,只有陆勤在另外一个侧院思念着莫娅。 无数只裹着树叶,长着鬼脸的黑色猴子在枝丫中探出身来,竟是将他们给包围了。 赵戚戚是可以感觉到某人的不正常的,但她假装不知道,若无其事地将纸拿过来看。 好半晌之后,元澈才终于从眩晕之中缓了过来,但那阵干呕使得他腹部仍自残留着一丝抽痛。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自然,恩爱如初,叫人忍不住心生羡慕。 那里是强者睡眠之地,也是存在了道教最大宝藏的地方,这点,张浩在破阵时就查看清楚了,龙霸天三人的任务就是搬空那里,至于其他地方的宝藏则是与炼丹师公会共同分享。 所以,静忠的横空出世,才让整个宫廷宦官系统为之撼动——有权有势的义父哪是那么好认的,他们还没出手呢,怎么这个长子的名额就落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八怪身上了? 自动步枪的魔法供弹魔纹有识别码号,一旦确认枪落到敌人手中,这里的子弹炼金机器就会将这个码号抹去,停止向这支枪供弹。 清脆的响声响彻在房间内,露易丝身体一僵,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一抹红晕顺着脸颊蔓延到了脖颈。 陈识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抱了抱我,那一刻,他平稳的气息让我的心情沉静下来。 ——这是夜天的肺腑之言,毕竟以野熊现在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黑色的力量,所以,他必须让野熊掌握另外一种运用内力的法门,才能让野熊的实力更进一步。 不论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手中握着的还是身边经历的,他始终觉得不像真的。 更令人出乎意料的还在后面,刚刚还趾高气扬,虽败犹荣的王钱,居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百姓们纷纷点头。比起冰冷的阴谋诡计,他们还是更喜欢看才子佳人终成眷属。 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李隆基则犹是一位称职的明君,在立志开拓盛世的雄主的道路上,稳稳地行走着。 如果不借机做点什么,那就枉费了秦川古力下这么大的力气对付自己。 两者刚要接触之时,张扬神识一动,一语说出。就在这个时候,数十件法宝纷纷爆开。张扬只能这么做了,主要是对方手里的长鞭很不一般。 玉石琵琶背在身后,手上宝剑泛起红光。在这红光下,似是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能在这一剑之下生机断绝。 视线转换,在对何尊放了恶龙诅咒后,迪斯特克的血量瞬间又减去了5%,很显然,他又用了一次诅咒。 “我没那么慈悲,之所以带她们回来的原因,就是你之前说过的,诱饵罢了。我不想放她们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怜悯她们,而是因为你。”雪悠然的回答打碎了风不凡心中的一丝幻想。 雪梦瑶没有想到风不凡如此倔强,气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由于她身体本就虚弱,这时又与风不凡争吵了起来,顿时气血不顺,急火攻心,一阵头晕目眩,身体顿时向一旁倒去。 完全记住了如何进行元魂幻化后,风不凡便从魂戒之出来了,他准备开启魂眼,锁定一个目标后,开始练习元魂幻化。 郑昊的大腿跟处也有伤,秦冰冰正要上前擦拭,忽然间,门开了,秦川从外面进来。 看到这里,陈真手一抚,镜面泛起一圈圈波纹。镜中之象在波纹中消失,铜镜又恢复先前的古井无波。 听到龙铭的话,众人脸色严峻,看着龙铭抽出名牌,都希望自己的对手弱一些。 “这样吧,我们这些人就在一起给公司取名,这样也方便交流!”慕容婉儿笑了笑,否定了阿兰托的办法。 “你们怎么会决定的这么突然?”amy问道,从决定到结婚的日期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出奇的,沈梵并没有耍流氓,而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憩,卧席而睡。 曲垣可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被逗的格格笑个不停,上前一步要拉住我。正巧此刻阳遁八局最后一步完成,而曲垣恰巧走上生门位。 庄队长问她是怎么知道地下这个地道的,陶丽芳回答说村里很多人都清楚的,她的丈夫在几年前就是无意间从自家挖进去,结果揭开镜子上的红布中邪,回来就卧‘床’瘫痪。 车速的也就20左右,要说撞死人,说出来真的让人笑话,秦雪晴倒是吓得面如土色,刚一把车停稳,林天推开车门就往外跑。 第一卷 第39章 他知道贵妃的遗骨 “将军,这三人该是这三千叛军的领兵首领了!”吕布眼看刘天浩到来,连忙上前,指着那三个被缚之人说道。 这些弟子,真是不肖,王重阳恨不得给他们一掌,打得他们真死。 欧阳锋脚步打了个弯儿,心道:“还是别在外头碰头,太丢人。”“嗖”一下,又回了屋,安安稳稳坐在桌边喝茶。 若得到某件东西就必须失去身旁的人,莫凡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一路陪伴,一路拌嘴,莫凡和老李亦师亦友相依相伴,他已习惯身旁有老李的日子。 夏青没有马上施展天地门的心剑,而是施展萧五的瀑布乱流剑,准备先试探展天候的虚实,看看一个所谓的神庭天神,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无人能敌。 告别几位前辈,莫凡准备放松一下就继续闭关,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就要有相当的能力。 “刺!”李飞知道六脉神剑每一招的弱点,趁着那个胖子出招的时候,李飞指示展昭一剑,刺中胖子,胖子惨叫一声,心脏中剑倒下。 极招相会,气浪掀波,莫凡因势利导借势随行来化解招式的反震。他踉跄坠地之际,暗处观战心怀叵测的人终是不愿放弃,默然纷纷出手,想要除去前路上的一个劲敌。 西南皱了皱眉,慢慢的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晕乎。没等她清醒过来,若眉已经蹲在她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神色有些激动,“你是顾家的人?”寻找了一千年,她终于碰到一个顾家人,这让她不得不质疑自己。 “明忠,你一直看我不顺眼,甚至还让我的朋友上擂台送死,既然这样,我今天也没有理由放过你!”龙浩说道。 他是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她,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既然这样又何必浪费口舌呢? 宁君惜差点气歪鼻子,大袖挥过,几道流光一闪而去,喀嚓几声轻响,几个冰雕噗通一声砸在地上。 刚准备说欢迎,结果看见对方那一身的气场和长相,不约而同闭嘴。 “你笑什么?”看着洛裳嘴角越来越大的弧度,南硕夜冷声问,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而且这波人的实力,相当的高,所以她知道,这些暗中跟随之人,肯定不是自己一方的人。 “我怎么知道出海一趟就会出这样的意外,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为了不让顾雯雯担心,所以洛裳并没有告诉她真相,打电话跟她说的时候只说这是一个意外,因为她不想把她牵扯到这些事情上来。 程扬被吓在原地,直到窕冶推了推他,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那少年和中年人早没了。 她知道这一切终究还是结束了。她开始闭上眼睛期待着这一切的到来。 陆无双抽泣着说着,刚才陈默冰冷着脸一巴掌拍断她的腿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她可知道许多高人脾气都古怪,她没想到自己说了几句坏话腿就被打断了,可随后陈默动手加上洪七公的话她才知道陈默是给她重新恢复断腿。 陈默漠然盯着丁春秋和周围的人,他如果不是需要在随后对付几个绝顶高手,这个场面他绝对不会理睬,甚至说他很喜欢丁春秋这样玩游坦之,一个个都不是好人,那就得看谁的心狠谁奸猾了。 “还有六千零五十亿,距离五万亿似乎也不远了,不过封神剧情中就算杀光所有人。估计也增加不了西游杀戮这么多武功值。 九月初九,重阳,祭祖之日,六皇子秦政与七皇子秦敢当庭讲学。 “诚哥,好几年没见,刚才一见面差点没认出你来。对了,总叫诚哥挺生分的,我记得以前我都叫你老猫的,现在恢复称呼不会介意吧?”温心的表现落落大方,简单一句话就拉近了与张诚的距离。 所以陈默的建议看似及其正常,而原因在于现在的鞑子朝廷才控制天下数十年。他们根本不相信汉人军队,就连陈默手下的四十五万绿旗兵都被控制不得入关可见一斑。 “那杯子上,是否也查出了魅药?”梦苍云并没有半分的怀疑,目光依然淡漠。 秦琬也知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她也希望北边能和高句丽大打一场,胜,则打出士气,纵然有一两场的失败,也能令夜郎自大的许多臣子认识到高句丽的强大,以及他们的狼子野心。故她望着卫拓,想听听他的看法。 “好是好,就是那口气还没出,孙家现在也是人心惶惶,怕我三哥报复。”金西王爷皱眉道。 天王在内测时得到镇灵剑已经很晚,也并非通道盗贼公会,这个万年热血mt依靠一个格莱伯爵发出的传奇级任务,得到了这把镇灵剑。 许阳咬牙,他怎么救这些人,带着他们去找人质的话,会很不方便。 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能在公司屹立不倒,肯定是有一点狠手段的。 说完,虎哥便把目光看向了唐尧,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他便冷哼了一声。 我看着都有些心疼,要是能收下来,绝对是一个利器,但面对不断损失的士兵,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此刻的赵允让,在金殿上环目四视,顿生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于是他使劲瞪了欧阳迟暮一眼,八个魂环在他的身体里,毫无隐藏的爆发,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十字斩,这就是他的武魂。 第一卷 第40章 她吃不得荤腥 眼看着慈安宫近在眼前,侍卫与宫人的身影渐渐密集起来,苏沐辰便也识趣地沉默不语。 刚到宫门口,吴天翊恰好赶到,他一眼瞧见谢嘉音,便熟门熟路地走过来,笑问道:“路上遇到金统领了?” 贺表犹可,周王府能送上什么贺礼,才是满朝大臣最关心的——珠宝、珍玩、字画之类的倒不值一提,最好是再献一个……献一箱新鲜的祥瑞给大家开开眼。 幸得宋时这里有经济园的布局图,还要分一批流民中的工匠跟他们回京建园子、盖厂房、火窑,造器械、管理工人,不然他们今年都没法儿跟着同僚们回朝。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锦汐像是皮球一般,被拍到半空中,又被拍落到地面上,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当时叶奶奶走的时候,还十分担心叶妙,叶妙信誓旦旦的说,等叶奶奶回来,她就把这儿的东西全部卖光了。可是奶奶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东西却还没怎么动。 段伟祺甩开西装外套,穿着衬衫,解开了四颗扣子,算得上半|裸,下|半|身西裤穿着,配着皮鞋。他奔向一旁,镜头跟着转,旁边竟然摆了一根钢管舞的钢管。 “妙妙,以后奶奶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叶奶奶拉住叶妙的手,始终放心不下她。 "张老弟别一口一个省长的叫着,目前我才是常务副省长,离省长还远着哪,让别人听到不大好!"付宗昌笑着道。 这一天,方欣妍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坐在客厅里修炼内功,因为初次修炼,不太熟悉的缘故,仅为武越带来了17点积分。 “雒阳到底是雒阳。”阿生用马鞭指着道路两旁即将成熟的农田,“同样是受灾,雒阳的赈济就比豫州要到位。越是靠近城墙,就越少看见饿死的惨相。”最高统治者总是希望国家能好的,除非是某些特殊的奇葩。 “不是,只是”王彦说不下去,总不能把心里话同她说出来,告诉她自己觉得她在对自己说谎。 王彦左手边坐着的是自己的心腹,张三、李四、方天佑、岳鹏举、鼹鼠等人皆在下面,李四听说冰凝城来人,特意带人赶了回来,此时坐在张三旁边,张铁、赵油二人坐在后排。 我已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只感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颗揪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但也因她这句话而感动得一塌糊涂。 大汉猛地一扭头,咬牙道:“报什么官?大爷我就是官!家丑不可外扬,报到衙门今后还让我如何立足于朝堂之上?!”。 一具无头的尸体又忽然引发了双方的争夺,七八条狗呜呜低吼着死死咬住不放,据理力争,最终那具尸体被撕成了两半。那具尸体的脚旁边,扔着一杆方天画戟,朦胧的月光下,方天画戟的戟身上反射出一片黯淡的晕光。 黛瑾起初认不出熙云的模样,是因为无法相信曾经飞扬跋扈的她,如今竟然有了这样一副安静祥和的面孔。 王彦把羽飞白和慕容药儿请进了自己的府邸,在外院给她们安排了客房,至于鼹鼠,王彦把他安排进了县衙后院。 青玉子笑道:“我们同为道家子弟,就不要互相客气啦。”接着就为潇潇子引介随行的诸人,潇潇子也一一行礼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