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进棺材等死后,侯府全员悔断肠!》 第一卷 第1章 她不值得他怜悯 “谢七七,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认不认错?” 站在亭子里的太子妃一脸厌恶,睥视着被宫女按跪在雪地里的谢七七。 谢七七颤抖着,尖瘦的小脸被这阵仗吓得惨白似雪。 今日是太子妃举办的赏梅宴,为此太子妃还拿出了她珍藏的大师名画供大家赏析。 可赏梅图明明是岳月故意撕坏的,岳月却一口咬定是她撕坏的。 “不……不是我,名画真的是岳月撕坏的……” 谢七七无助地辩解着,哀求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大哥和二哥。 太子妃这幅名画可是司空大师的作品,价值万金,太子妃动怒,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大哥谢文远一双狭长的眼,眸如冰刀恨恨地刺向她,训斥道。 “谢七七,你犯了错就该老老实实认错,竟然还想推给月儿?我平日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二哥谢文涛剑眉星目,也是满目鄙夷,怒骂道。 “从你回来,类似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几次了!谢七七,你以为我们还会上你的当吗?你满嘴谎言,屡教不改,真是无可救药!” 周围参加赏梅宴的公子、小姐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谢七七。 尚书家的千金林小静气愤地道:“谢七七,刚才我就站在你们面前,亲眼看到你撕坏的画,你还想推给你妹妹,你真是歹毒!” 司马家的少爷冷笑:“岳小姐兰质蕙心,温良恭俭,你妒忌她比你优秀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你还真是人丑心也丑!” 谢七七结结巴巴地分辨:“不是,我没有陷害她,真的是她撕坏的……大哥哥、二哥哥,你们相信我……” 大哥被周围人的议论羞红了脸,谢家门风严谨,礼仪传家,他谢文远做事都严于律己,公正严明,岂会明明知道谢七七做错了还帮她抵赖呢? 他怒喝道:“够了,谢七七,罪证确凿你还抵死不认,我为有你这样的妹妹而羞耻。太子妃,你不用再给她机会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谢七七的心一阵揪痛,失落又迷茫地看着大哥。 她不明白从小疼爱她的大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类似的事的确发生过几次…… 比如上次,明明是岳月故意把墨汁洒在大哥的奏折上,大哥哥却说她粗野任性,不分青红皂白就拿戒尺狠狠打她掌心…… 还有上上次,岳月故意摔坏了大哥送她的玉钗,却说她是嫌弃玉钗寒酸,大哥一脸厌恶骂她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爱慕虚荣! 明明他们的亲妹妹是她,岳月只是他们的表妹。 可为什么,每次岳月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她的解释在他们就是谎话连篇? 此时也这样,大哥二哥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岳月那边,她说的真话没一人相信! 太子妃冷冷一笑。 “来人,来人,将谢七七丢进湖里,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让她上来!” 岳月急了,跑上前拉住了谢七七的手臂,急道。 “姐姐,你就服个软,认了错太子妃就原谅你了!” 岳月的声音甜美如她的长相,可此刻她的声音却如砒霜,毒到了谢七七血液里。 虚伪! 谢七七气恼地甩开了她的手。 没用多少力。 岳月却似受了巨大的力,往后踉跄摔倒。 二哥抢前几步,扶住了岳月,厌恶地训斥道。 “七七,你污蔑月儿她都没和你计较,你还敢迁怒于她,你不值得月儿对你好!” 谢文远也上前拉住了岳月,厌恶地看向谢七七。 刚才听到太子妃要将谢七七丢进湖里,谢文远还有些不忍。 湖水冰冷,谢七七一个弱女子,这样的惩罚重了! 可谢七七却一丝悔改之意都没,让他瞬间打消了为她求情的心思。 她不值得他怜悯! 两个嬷嬷上前,抓住了谢七七的手臂就拖到湖边。 谢七七才近湖边就感觉湖水的冰寒彻骨钻入骨髓,让她瞬间就冷得浑身发抖。 王太医说她身体亏空太严重,一场严重的风寒或者别的疾病都能要了她的命! 大雪天的湖水有如冰窟,被丢下去还能有命吗? 她不想死啊! “大哥哥,二哥哥,救命……” 谢七七惊恐地大叫起来,扭头求助地看向大哥、二哥。 这么冰的水,就算身体好的人下去都会感染风寒,大哥哥一定只是想吓吓自己,不会真的忍心看着自己被扔下去吧! 可大哥、二哥都围着岳月嘘寒问暖。 噗通一声,谢七七被扔进了湖里。 冰寒彻骨的湖水瞬间涌入谢七七的鼻腔和口中,带来一种难以忍受的刺痛感,仿佛肺里被无数针尖刺入,痛彻心扉。 谢七七努力浮上水面,惊慌地叫着。 “大哥哥,救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每个字都像是乞求…… 大哥哥只是想教训她,他从前对她都是面恶心善,他不会不管她的。 她一直记得小时候,马车翻了,大哥哥护着她滚下山坡。 她毫发无损,大哥哥却浑身是伤,还摔断了手臂,为此大哥哥再不能习武只能从文。 大哥哥是太子少师,只要他开口,太子妃会免了对她的惩罚。 可大哥似乎没听到她恐惧的嘶喊,正温柔地撑起伞给岳月遮挡风雪。 谢七七拼尽全力艰难地伸手搭到了岸边,求助地看向二哥。 “二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她从前是谢家唯一的闺女,二哥每次从学堂回来都会记得买她爱吃的桂花糕…… 只要二哥搭把手,拉她上去,看在二哥是太子宫里的侍卫长,太子妃也不会计较的。 谢文涛看看谢七七惨白的脸,硬起心肠,负手转头看向枝头傲然绽放的梅花。 谢七七从回来后就经常欺负岳月,也让她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太子妃眸光阴鸷地看了大哥谢文远一眼,唇角的笑意味深长。 她足下的重台履在谢七七的手指上狠狠一碾。 “咔嚓……咔嚓……” 细微的断骨声响被谢七七噗通的落水声掩盖了。 谢七七重新跌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似一双无情的巨手,霸道地将她拖向深渊, 身体所有的力量似被抽空,恐惧和绝望在她的心头蔓延…… 岸上的岳月看到谢七七在湖里浮沉,一抹笑从唇边悄然掠过。 下一刻,岳月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焦急地道。 “太子妃,让姐姐起来吧,我愿意代她受罚……” 谢文远上前搀扶她:“月儿你身体娇弱,湖水冰冷,你哪受得住。做错事的是谢七七,只有让她受罚,她才会长记性!” 谢文远冷漠地看着谢七七,自己教不好她,让她受点皮肉之苦长长记性也好。 谢文远的话钻进了谢七七耳中,她凄然一笑,心里随之泛起的是一股悲凉! 在谢家娇生惯养了八年的岳月身体娇弱,不能抵抗湖水冰冷! 而她这具代替岳月做了八年官奴,常年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早已腐朽不堪的身体就能承受吗? 大哥哥,你自小聪慧,过目不忘,可你还记得八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第一卷 第2章 她要溺死了 谢七七永远记得,八年前的噩梦开始。 那天,母亲得到岳月全家即将被满门处斩的消息。 母亲连夜将她送到天牢,打通关系偷换出了次日即将被斩首的岳月! 母亲说,岳月家满门忠烈,该留个血脉,你能代岳月死是义薄云天,高风亮节…… 可母亲忘了,她当时才六岁,她不懂什么是义薄云天,什么是高风亮节。 她只知道她很害怕,她跪着哭着,小手紧紧抱住母亲的大腿,哀求母亲带她回家。 母亲当时含着泪,狠心将她的手指一个个掰开了。 母亲说,七七,算娘欠你的!如果有来世,你再做娘的囡囡,娘一定将这一世欠你的加倍补偿给你! 八年里,岳月顶着她的身份,做了谢家的四小姐,享受着谢家上上下下的宠爱。 而她,侥幸遇到皇上大赦,逃过死劫,却被充为官奴。 这官奴一做八年,她顶着额上的奴字,进过浣衣局,倒过夜香,做过马夫,帮过厨,种过田…… 这八年来,她吃不饱,穿不暖,病了自己扛过来,更不用说还要遭受如影随形的鞭打…… 这八年让她能撑着活下来的动力只有一个…… 她坚信父母总有一天会把她接回去的,到时他们一家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日日夜夜盼着这一天! 一等八年,终于盼来了新皇即位,岳家平反…… 父母终于把她接回去了。 可他们将本该给她的宠爱信任,全部给了岳月…… 只要她和岳月起了争执,他们总说,你是姐姐,月儿是妹妹,做姐姐的该让着妹妹! 明明,她只比岳月先出生了一个月! 一次又一次,她努力想融进这个家,却一次次换来失望! 谢七七身体所有的力量似被冰冷的湖水掠夺殆尽,恐惧和绝望在她的心头蔓延。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四周的声音在渐渐远去…… 她要溺死了! 谢七七在意识消散之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真有来世,她再不做他们的妹妹了! 他们不要她,那她也不要他们了! “太子妃,大爷,二爷,求求你们快救救姑娘吧,她快溺死了……” “太子妃,求求你让姐姐起来吧,我愿素斋一个月,为太子妃念佛祈福……” …… 好吵! 肺部火辣辣的疼让陷入半昏迷的谢七七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一股股水从口中喷出,嘴里的血腥混合在水中,落到雪地上有层淡淡的红…… “姑娘!” 贴身丫鬟雁儿心疼地抱着谢七七,未语泪先流。 “姐姐,你终于醒了,我好高兴……你衣裙都湿了,我的斗篷给你,你暖暖身子!” 岳月挤开了雁儿,含着泪把自己淡粉色的狐裘披在谢七七身上。 谢七七却借着雁儿的支撑,站了起来。 岳月真的关心她,刚才就该承认是自己撕毁的画,何必在她被罚后如此惺惺作态呢! 狐裘落空掉在雪地上,谢七七看也不看一眼,靠着雁儿:“我们回去……” 岳月的狐裘掉在雪地上,她一脸受伤地低声道。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姐姐是气我没早点为你求情,可太子妃当时在气头上……” 谢七七浑身在颤抖,潮湿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冻得她牙齿咯咯作响。 她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显得更狼狈…… 衣裙袄子沾满了冰水,每走一步都沉重地拖着谢七七的脚步。 她没走出两步,就被二哥谢文涛狠狠地拽住了手臂。 “谢七七,你这是什么态度?如果不是月儿为你求情,太子妃怎么会放过你,你不知道感恩还敢迁怒月儿……你给我把狐裘捡起来……” 谢文涛猛地一甩,谢七七就摔在地上,脸贴着狐裘,膝盖重重地磕在雪地上。 “二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她!” 岳月扑上来,抱着谢文涛的手臂哀求道。 谢七七撑着扭头,看到谢文涛一脸的气恼,她发现自己不会觉得委屈了。 是不是刚才濒死的瞬间想通了? 就像教她驯马的奚老伯说的,人在世上为什么痛苦,就是欲望太多! 吃不饱的人渴望吃饱,吃饱了渴望住好…… 是不是只要收回了对他们亲情的期待,他们就再也不能伤害自己! 谢七七撑着爬了起来,捡起狐裘,抖抖上面的雪,披在岳月身上。 她僵着脸,低眉垂眼看着地面:“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为奴这八年,谢七七在无数被鞭打的过程中学到一个道理……永远别和强权者辩论。 他们碾死她就像一只蚂蚁! 谢文涛是武将,武艺高强,性格固执。 她今天不捡起狐裘,他说不定还会将她丢进湖里! 那种绝望的濒死感,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 谢文涛似乎没发现谢七七对他的称呼变了,他冷着脸看了一眼谢七七浑身潮湿的衣裙,骂道。 “大哥出去叫车了,你赶紧跟上,别再给谢家丢人了!” 别人家的姐妹在赏梅宴上吟诗作画,出尽风头。 他的妹妹没什么本事给谢家长脸,只会给谢家丢脸! 谢文涛搀扶着岳月离开了绛雪轩,雁儿心疼地搂住了谢七七。 “姑娘,你别难过,二爷只是一时糊涂……他会知道姑娘好的!” 谢七七喉咙涌上腥甜,她弯腰剧烈地咳嗽,咳得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星星点点的鲜血洒在雪地上,似枝头盛开的红梅…… “姑娘,你的病又加重了……” 雁儿悲恸地哭出了声,王太医说姑娘这八年为奴,身体亏空太严重,气血不足,痨虫侵肺…… 肺痨! 雁儿她爹就是患了肺痨,当时大夫说她爹最多只能活一到三年。 可她爹没撑过一年就去了! 而姑娘,她第一次吐血,就是一年前谢家才接她回来之时…… 王太医说,姑娘好好养着,寿命会活得长一点。 可如果不好好养着,可能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姑娘的性命! 雁儿回头看看冒着寒气的湖面,哭得更悲恸了。 湖水冰冷刺骨,她一个健康人站在旁边都冷得四肢发抖,姑娘被丢在里面泡了那么久,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大爷、二爷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姑娘可是他们嫡亲的妹妹啊! “别哭,哭肿了眼回去被祖母看到会起疑的……” 谢七七咽下喉中的腥甜,撑着安慰雁儿。 这个家祖母是真心心疼她。 当年母亲私自做下换人那件事,虽在道义上无可指责,却让祖母伤透了心。 祖母自此独居后院吃斋念佛,身体每况愈下。 她被接回来后,祖母脸上才有了笑容,身体也在日渐康复。 如果知道自己快死了,祖母立刻会跟着自己去了吧! 第一卷 第3章 卫凌不要她了 等谢七七和雁儿艰难地走出太子府,本该停在大门外的马车却没见踪影。 大哥的随从石昱冷着脸上前道。 “四姑娘,五小姐感染了风寒,昏过去了,大爷和二爷先送她回去求医!” “大爷吩咐,让你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侯府离此也就三条街,半个时辰就走到了!” 说完,石昱就匆匆走了。 雁儿又想哭了。 姑娘浑身还在滴水,衣裙全湿透了,这样走回去,不是让满街的人笑话吗? 而且,姑娘如果不赶紧换了这身湿衣,铁定会病倒的…… “姑娘,你在这等等,奴婢去雇辆马车!” 雁儿心慌四顾,想找个地方安置快要晕倒的谢七七,可太子府四墙高耸,没一个可避风雪的地方。 雁儿看到门口高大的石狮,只能将谢七七搀了过去。 谢七七浑浑噩噩,听着雁儿的脚步声跑远。 她头疼得厉害,浑身忽冷忽热,视线变得模糊。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呵斥:“哪来的乞丐,竟然在太子府门口乞讨,还不赶紧撵走……” 几道脚步声走近,有人粗鲁地拖起谢七七就走。 谢七七被拖拽着膝盖磨蹭着地面,疼痛让她微微清醒,她嘶声辩解着。 “我……我不是乞丐……” “她是逃奴……她额上刻着奴字……将她送到官府吧!” 一道清润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谢七七耳中。 她努力聚焦视线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颀长,五官轮廓分明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蹙眉看着自己。 “卫……凌哥哥……” 谢七七喃喃叫道。 卫凌是母亲闺蜜和武安侯之子,大她三岁。 据母亲说,她出生时卫凌抱着粉嘟嘟的她爱不释手,嚷嚷着长大了要娶她为妻。 卫夫人喜她乖巧懂事,就和母亲一拍即合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这是八年来,谢七七第一次正式见到卫凌。 之前她只是躲在花园里,偷偷见过卫凌一面。 那时她才被谢家接回来,浑身伤痕,又瘦又黑,她自惭形秽,只敢躲着偷看已经长得玉树临风的未婚夫! 没想到这第一次正式见面,她依然如草芥一般自惭形秽。 谢七七下意识垂下头,祈祷刚才的称呼没落到卫凌耳中,她不想卫凌认出自己,看到自己的狼狈。 大概过路的神佛没听到了谢七七的祈祷,她细若蚊吟的声音还是落进了卫凌耳中。 卫凌叫住了护卫:“等一下……我想起来了,谢家四姑娘额上就是被烙了奴字……” 充入官奴的奴隶被烙奴字是规矩,谢七七是烙在额上,刘海梳下勉强能遮掩。 卫凌走前两步,俯身端详谢七七。 谢七七头发潮湿散乱,刘海贴在头皮上,额上的奴字无处遁形。 她小脸上还粘着泥土雪水污渍,狼狈不堪。 卫凌白衣如雪,让她生出一种低到尘埃的自卑…… 卫凌沉默地看着她,直到雁儿跌跌撞撞跑回来。 “姑娘,今日下雪,车马行的车都租出去了……” 谢七七浑浑噩噩,后来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也不知道是卫凌认出了雁儿还是怜悯她,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了她。 谢七七依稀记得,他也跟着上了马车。 他的马车很暖,很干净,让谢七七冰冷的身体得了一丝慰藉,似乎又清醒了些。 “四姑娘,我知道你代月儿受了不少罪,是她欠你的!” 卫凌声音清润,似一道温暖的山泉流淌进谢七七冰冷的心田。 她鼻尖一酸,眼泪盈眶。 终于……有一个人懂她受得委屈了! 然而…… 卫凌缓缓地道:“我此次回来是想和你说,我们定下的婚约能不能退了?” “那时年幼不懂事,八年里我们都长大了,我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只有月儿!” “只要你同意,我愿意认你为妹妹,以后月儿欠你的,我来替她还……” 谢七七脑中嗡嗡响成一片,茫然地看着卫凌的唇张张合合。 她迷糊中不知道自己是否回应,不知道怎么回到了谢府。 雁儿将她搀下马车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卫凌不要她了! 大哥哥不要她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要她了! 她离开了他们八年,八年的时间,让他们都走得很远很远,只把她一个人丢在八年前! 谢七七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一会冰寒彻骨,一会炙热如烤…… 谢七七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恍惚中隐隐听到哭声。 “姑娘,你醒过来吧,奴婢知道你委屈不想活了,可想想老太君,你死了她不得伤心死吗?” “姑娘,你不是说你想吃扬州的烤鸭,苏州的桂鱼……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姑娘,你……你就再为自己撑一次吧……呜呜……” 雁儿哭得泣不成声,哽咽着说不下去。 谢七七觉得自己头又疼了,她疲惫地睁开眼,虚弱地道:“你这劝导说的我像个贪吃鬼……” 虽然粗鄙,却有用! 谢七七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那时就是靠着这些念想撑过了一天又一天! 雁儿看到谢七七睁开眼,惊喜地笑了,可下一刻眼泪就扑簌簌又掉了下来。 “姑娘,你吓到奴婢了,你可知道你都昏睡了五天……” “王太医说你……说你如果醒不来就会死了……奴婢都想去告诉老太君了!” 谢七七看着帐顶,她昏睡了五天? 那祖母…… 谢七七想撑着坐起来,刚一动身就觉得天旋地转倒了回去。 “姑娘,你别担心,奴婢没告诉老太君,夫人不许人往后院传消息,只说你去大佛寺为老太君祈福了!” 雁儿扶着谢七七坐起来,心疼地道:“姑娘你五日没吃一点东西,一定饿了吧,奴婢给你熬了红枣粥,奴婢喂你吃点。” 雁儿端来了红枣粥,谢七七每吞咽一口都觉得肺部火辣辣的灼痛感。 红枣粥是甜的,她却什么味都尝不出来。 好不容易吃了半碗粥,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姑娘,大爷……” 雁儿似乎想说什么,才张口,谢文远扶着岳月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高府医。 “姐姐,你醒了!” 岳月一脸惊喜,双手合十激动地道:“神佛一定是听到我的祈祷,让姐姐苏醒了!” 谢文远却冷眼盯着半空的粥碗,怒斥道。 “谢七七,我早怀疑你是故意装昏迷不醒,让一家人为你担忧,现在被我亲自逮到,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第一卷 第4章 你要和我断亲吗 谢七七脑袋还昏昏沉沉,谢文远的话让她迷惑不解,她怎么装昏迷不醒了? 她的茫然看在谢文远眼里,却是罪行被戳穿后一贯装傻的伎俩。 谢文远脸色铁青,指着谢七七骂道。 “谢七七,亏阿娘还真以为你病得严重,日日为你担忧。月儿也被你蒙蔽,为了让你早日苏醒,带病为你抄佛经祈祷,你就是这样报答她们的?” 那天从绛雪轩回来,七七就昏迷不醒。 谢文远为此还内疚了几天,懊悔自己当时怎么不为谢七七求情,却没想到谢七七是装的! 雁儿急了,分辨道:“大爷,姑娘是真的昏迷不醒,姑娘她才醒过来的!” 谢文远性格一向沉稳,此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暴怒地呵斥道。 “你这刁奴还敢为她狡辩?都是你们这些刁奴配合她欺上瞒下,才让她越发嚣张,现在更是连父母都敢欺瞒!” “来人,将这刁奴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下次再犯,直接发卖!” 两个粗壮的嬷嬷进来拖着雁儿就往外走。 谢七七急了,雁儿才十二岁,二十大板她怎么承受得了! 她挣扎着下床阻止,身体太虚,没站稳就摔在地上。 这一会功夫,雁儿已经被拖远了。 谢七七又急又怒,嘶声叫道:“大哥好歹也是太子少师,才高八斗,聪明过人,做事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吗?” 岳月摇着谢文远的手臂哀求道:“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绝不会故意装昏迷让阿娘担心的!” 谢文远拍拍岳月的手,怜悯地道:“月儿你别为她说话,她不值得你对她好!” 谢文远睥视着还趴在地上的谢七七,冷笑道。 “谢七七,你说我不分青红皂白,行,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把秋菊押上来……” 谢七七院里另一个丫鬟秋菊被石昱带了上来,石昱还提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 包裹散开,露出了里面各种糕点,还有半盒没用完的燕窝。 秋菊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谢七七,支支吾吾地道。 “大爷,是四姑娘让奴婢偷偷买的这些糕点,没人的时候她就用糕点充饥,燕窝也是四姑娘让放在粥里的……” “奴婢开始不敢配合四姑娘隐瞒夫人,可四姑娘威胁不听她的话就要打死奴婢!” 谢七七惊愕地看向秋菊,她什么时候让秋菊做这样的事?又何曾说过这样威胁的话? 她看向了岳月,却见岳月紧靠着大哥的手臂,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又是这样的伎俩! 同样的戏码岳月已经演过无数次了,就像在绛雪轩,不用想大哥也只会相信岳月。 谢七七沉默了,她忽然不想再做无谓的辩解。 反正她的任何说辞,都会被大哥视为抵赖。 “谢七七,你怎么不抵赖了?” 谢文远嘲讽地道:“是不是黔驴技穷,找不到好的借口了?” 他是聪明过人,可他再聪明,也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会装晕骗自己! 如果不是在街上看到秋菊偷偷摸摸买糕点,他不知道还要被谢七七骗多久! 以后谢七七再耍什么阴谋诡计,他都不会再上当了! 谢七七想到被扔进冰湖时濒死前的绝望,还有对大哥的失望…… 她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直视着谢文远的眼,问道。 “大哥哥,如果我当时死在绛雪轩的湖里,大哥哥会不会为我伤心?会不会后悔当时对我见死不救?” 谢文远嗤笑一声:“这就是你装昏迷不醒的原因?” “你想让我们内疚,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们围着你转?谢七七,你觉得我会上当吗?” 谢七七固执地道:“大哥哥,你只要回答我,会不会后悔?” 谢文远气急:“谢七七,你真是没救了,都被戳穿了,不思悔改还胡搅蛮缠!” “行,我回答你……不会,我绝不会后悔,我为有你这样的妹妹而羞耻,你死了也不配我为你伤心!” 谢文远又痛心又失望,他想到小时候的谢七七,又乖巧又懂事,聪明伶俐。 他看书,她就坐在一边安静地涂抹画画。 她被接回来的时候,他还挺高兴。 却没想到谢七七完全变了! 教她写字,她把墨汁倒在自己的奏折上,还污蔑是岳月倒的。 让她看书,她把书撕碎了也污蔑是岳月做的。 她变得自私自利,满嘴谎言,再不是他从前乖巧懂事的妹妹…… 为这样自私自利的妹妹担忧伤心,她配吗? 谢七七笑了。 她刚才还想着,只要大哥哥说他会伤心,会后悔,那就证明大哥哥还是爱她的! 谢文远的答案彻底让她死了心。 “大爷为有我这样的妹妹而羞耻,那以后就当我死在湖里,不用再认我这个妹妹了,我也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大哥二哥当时不相信她,任由太子妃将她丢进湖里,随即又见死不救,导致她昏迷不醒五天,差点死在睡梦中。 谁家的哥哥会对亲妹妹这样无情呢? 谢七七的话让谢文远怔了一下,难以置信。 “谢七七,你要和我断亲吗?” “你做错了事,大哥教导你,你就要和大哥断亲,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岳月似乎被惊住了,急道:“姐姐,你快和大哥道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伤大哥的心呢?” “你忘记了大哥对你的好吗?大哥当年为了救你,手臂至今无法伸直,还为此放弃了他最喜欢的剑术……” 提起当年那事,谢文远更是怒不可遏,他指着谢七七脱口而出。 “她就是个白眼狼,早知今日,我宁愿当初她就被摔死……” 谢文远想到自己明明可以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却因为摔断了手臂只能选择了文职…… 他的舍命付出就是救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吗? 他怒视着谢七七,还抱了一丝期待。 只要谢七七跪下和自己道歉,收回刚才的话,他就不和她计较。 谢七七曲了曲手指,被太子妃踩断的两根手指一阵剧痛。 她昏迷了五天,谁也没发现她的手指折断了吗? “大爷的救命之恩我会记住的,算我欠大爷一命,日后我会还的!” 谢文远一听谢七七还是称呼自己大爷,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失望透顶,沉下了脸。 “月儿,走……是她选择不要我这个哥哥的,当我稀罕似的……以后我就只有你这个妹妹!” 岳月推了推谢文远:“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姐姐,她只是和你赌气,我一定会劝她向你道歉的!” 谢文远冷哼了一声:“高府医,我们走,她能吃能喝好的很,不需要你再给她诊治了!” 这白眼狼不配他担心,也不配他特意请来的府医给她看诊。 秋菊看谢文远要走,赶紧磕头:“大爷,求求你带奴婢走吧,奴婢要留在霁月院,一定会被四姑娘打死的……” 谢文远头也不回地道:“以后你跟着五小姐吧,谢七七敢再为难你,我绝不会轻饶她!” 谢文远走了。 岳月站着,等听着脚步声走远,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一卷 第5章 鸠占鹊巢 岳月嗤笑道:“谢七七,你不是最喜欢狡辩的吗?大哥那么冤枉你,你怎么不狡辩了?” 谢七七漠然地看着岳月,冷冷地道:“我才被接回来的时候,母亲给我院里配了一个嬷嬷,四个丫鬟。没多久,你说喜欢嬷嬷做的饭菜,把嬷嬷要走了。” “几个月前,你说喜鹊手巧,你的衣裙需要喜鹊绣花,喜鹊也走了……接着是山茶,这次是秋菊……难为你了,为了要个丫鬟还费尽心机设这个局!” 岳月呵呵又笑起来:“谢七七,我还以为你是个草包,没想到你还是有点点聪明的……” “没错,就是我设的局,是我故意让秋菊买糕点被大哥看到……也是我教秋菊说的那些话!” “我就是要让父母,哥哥们都厌恶你……还有丫鬟……我就是要让你变成孤家寡人!” 岳月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她凑近谢七七,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你为什么要回来和我争呢? 岳月永远无法忘记当年被送进阴森的天牢时的恐惧。 她要被斩首了! 她那么小,她不想死啊! 没想到姑姑会将她接回家。 上一刻她还置身地狱,下一刻宛如天堂。 就算姑姑待她挺好,给她洗澡换了新衣,睡在软软的床上,她也惶惶然。 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就会被推上斩首台。 她一夜不敢合眼,等天亮了姑姑给她端上香喷喷的糕点,热乎乎的鸡汤,她依然害怕,怕姑姑会反悔,将她再送入地狱。 她努力讨好姑姑,照搬父亲身边姨娘的手段去讨好谢家的每一个人。 八年来,她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谢家每一个人都喜欢她。 除了谢家祖母! 岳月想起谢七七被谢家接回来那天,一直隐居在后院不见人的祖母看到谢七七就哭得肝肠寸断,抱着她心肝宝贝地哭到晕厥。 母亲和哥哥们也是泪流满面,一个个迫不及待争着对谢七七嘘寒问暖。 那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地狱,害怕得浑身发抖。 谢家正牌的嫡女四小姐回来了,她的排行也从四变成了五,谢家人还会对自己好吗? “谢七七,我也曾经试过想和你和睦相处,可我做不到!” 岳月憋了很久了,以前是顾忌太早和谢七七撕破脸,会被谢家人厌恶赶走。 可现在,她在数次对谢七七的交锋中占了上风,全家已经被自己引导着厌恶谢七七。 谢七七就算去告状,他们也只会以为谢七七在污蔑自己。 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对谢七七的憎恶了。 “八年来,我日日去给老太君请安,风雨无阻,我做了那么多,老太君也不待见我,拒不见我!” “可你一回来,老太君为你哭得晕倒,她作为传家宝的铃兰玉镯都送给了你。” 谢七七一直想不通岳月为什么要故意陷害自己! 明明六岁前,她们姐妹感情很好,经常吃睡在一起。 谢七七疑惑:“你是因为祖母对我好,才陷害我的吗?” “可这家里人人都喜欢你……而且,祖母送我的玉镯,你说喜欢,我不是送给你了吗?” 岳月不屑地打断她:“不是直接送给我的,谁稀罕!”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偏心才从你手上骗过去的!实话告诉你,我拿回去就砸了!” 谢七七惊住了。 那铃兰玉镯可是祖父当年送给祖母的定亲信物,祖母一直视若珍宝,连自己母亲进门她都没舍得给。 这次也是祖母怜惜自己八年里受过的苦,才给了自己。 这么珍贵的玉镯,岳月竟然砸了? 岳月美丽的脸都因怒气变得狰狞了,她赤红了眼怒视着谢七七。 “你不回来,她喜欢不喜欢我,我不在意,可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比起你这个千字文都还没学完的草包,我琴棋书画皆通,是人人称赞的才女!” “你不懂礼节,粗鄙不堪,就因为你姓谢,我就要从此排在你后面吗?” 谢七七茫然,这是什么逻辑? 她是祖母嫡亲的孙女,祖母疼爱自己难道不对吗? 鸠占鹊巢! 岳月是不是在谢家呆久了,理所当然地把谢家所有人都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容不下她抢走一丝一毫对她的专宠? “谢七七,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岳月猛推了一下谢七七,阴毒地道:“我还以为撕毁了司空大师的名画,会让太子妃一怒之下杀了你,没想到她只是将你丢进湖里!” “可你怎么不病死呢?你不知道全家都嫌弃你丢人吗?你为什么还活着碍眼呢!” 谢七七被她推得站立不稳摔在地上,惊悸又心寒。 她之前还以为岳月撕毁画作只是想让太子妃厌恶自己,却没想到岳月竟然是想借太子妃之手杀了自己! 岳月就这么恨她吗? 外面脚步声传来,岳月瞬间变了脸,温柔地道。 “姐姐,地上凉,你才病好要好好休息,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她装模作样过来搀扶谢七七…… 一会,母亲身边的钟嬷嬷进来了,她匆匆道:“四姑娘,五小姐,夫人回来了,她摔伤了腿,你们都去看看吧!” 岳月顿时一脸焦急,热泪盈眶。 “阿娘摔伤了腿一定很痛吧……姐姐,我先过去,你病没好就别来了,我会照顾阿娘的!” 岳月匆匆走了,钟嬷嬷不屑地看了一眼谢七七,冷冷地道。 “四姑娘真是好手段啊,如果不是你装昏迷不醒,骗得夫人去大佛寺为你祈福,夫人也不会摔伤了腿!” “你要有孝心,就去好好照顾夫人,否则就真是猪狗不如了!” 钟嬷嬷冷着脸走了。 谢七七呆怔了一下,慌忙换了衣服,梳了头就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往母亲住的秋水院。 阿娘摔伤了腿,钟嬷嬷就算不说后面的话,她也会去给阿娘侍疾的。 等谢七七来到秋水院,刚进门就撞到了二哥谢文涛的身上。 谢文涛一看是她,大手猛地钳住了她的胳臂就往外一甩。 “谢七七,你还有脸来看阿娘?你是不是以为哭哭啼啼说几句,阿娘就能原谅你的欺瞒?” “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大哥都把你做的丑事告诉阿娘了!” 谢文涛是武将,力气惊人。 谢七七被他一甩,就从台阶上跌了下去,摔在雪地上。 断掉的手指被压在身下,扭曲变形,痛得谢七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谢七七脸贴着冰冷的雪地。 她从没一刻如此怨弃这具残破的身体! 如果她足够强壮,大哥、二哥就不能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将她推倒了吧! 第一卷 第6章 你也不相信我 谢七七撑着想站起来,这具残破的身体却虚弱不堪,爬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 谢文涛抱着手,站在台阶上漠然地看着,嘲讽道。 “谢七七,你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练得炉火纯青,不……我还少说了一点,还有你的厚脸皮!” “都被大哥戳穿了骗局,你还能不知廉耻地继续装!” 如果谢七七不是自己的妹妹,谢文涛都想打谢七七一顿。 他不要求谢七七像岳月一样出类拔萃,可好歹最基本的礼义廉耻也该有吧! 谢文涛的话如软刀子一样切割着谢七七的心。 就算对二哥的亲情也不抱希望了,可谢七七还是无法控制地感觉寒心。 这是她的亲哥哥啊! 谢文涛比谢七七大四岁,小时候谢七七生得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像个汤圆团子。 二哥经常爱揉捏她的小胖脸,背着她到处溜达,对小伙伴炫耀自己可爱的妹妹。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 二哥的小伙伴抢了她的桂花糕将她推倒在地上,她的手掌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不是很严重的伤! 二哥却红了眼,冲上去把比他高一个头的小伙伴打的鼻青脸肿。 事后因此还被父亲打了五大板。 那个只为她擦破了点皮,就能豁出性命去维护她的二哥哥,也丢了吗? 谢七七撑着终于站了起来。 “二哥,我没有装病,我是真的病了!糕点不是我让秋菊去买的,是岳月,她刚才亲口承认了是她做的局。” 谢七七期待地看着二哥。 那天在绛雪轩他无视自己的求救是受了岳月的蒙蔽。 这几天她昏迷不醒,二哥哥一定后悔了吧? 只要……只要他肯相信自己一次,她还认他是哥哥! 没等谢七七继续说下去,谢文涛怒不可遏地训斥道。 “谢七七,你的骗局都被戳穿了还不知道悔改,还敢胡说八道污蔑月儿,你真是无可救药!” 谢七七急道:“二哥,我真没骗你,岳月还承认她摔碎了祖母的铃兰玉镯……二哥不相信的话让她把玉镯交出来,就知道她说谎了!” 岳月不知道何时扶着母亲岳慧娟走了出来。 听到谢七七的话,她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 “姐姐,你说的铃兰玉镯是这只吗?” 岳月委屈又小心地掀起岳慧娟的袖子。 岳慧娟白玉般的手腕上套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 可不正是祖母那只传家宝的铃兰玉镯吗? 谢七七愕然地看着,争辩的话全被这意外哽在了喉中。 “姐姐,你不是说祖母这只玉镯花样老式,不喜欢才送给我吗?” 岳月委屈地道:“我想着阿娘比我们年长,这玉镯配得上她的沉稳就转送了她!” 岳月唇角快速掠过一抹讥讽。 草包!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这铃兰玉镯可是谢家的传家宝,不好好物尽其用怎么对得起它的价值呢! 谢七七的心沉沉下坠,她又上了岳月的当了! “阿娘,二哥,不是这样的,岳月是故意误导我的……” 谢七七的话在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时止住了。 这目光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在她心上! 她可以不在乎大哥、二哥偏袒岳月,可阿娘不同! 阿娘是她的亲娘啊! 是她将她带到这个世上! 是她教她牙牙学语说第一句话! 也是她笑着鼓励她迈开了人生第一步! 更是她,曾经在她生病时不眠不休地照顾她! “七七,阿娘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可阿娘不是告诉你,这不是月儿的错吗?你怎么一直针对月儿!” 岳慧娟蹙眉看着谢七七,年过四十依然美丽的脸和岳月有六成相似,眉眼之间更是神肖。 她声音轻柔,但语气里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严厉。 “七七,之前你几次污蔑月儿,阿娘都没和你认真,可这样纵着你却让你变本加厉。再不好好管教你,你只会错得更厉害!” “罚你去跪祠堂吧,抄一百篇《女戒》,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你再出来!” 谢文涛往前走了几步,陪笑道:“阿娘,祠堂太冷了,七七可能受不住,换个惩罚吧!” 谢七七期待地看向谢文涛,难道二哥也知道自己怕冷,这是为自己求情? 谢文涛却指着廊外的雪地,戏谑地道。 “阿娘,就罚她在这跪两个时辰吧!这里人来人往,她想耍什么花招都一目了然,去祠堂没人看着,她估计又要装晕了!” 谢七七怔住,心空空落落的。 她怔怔地看着谢文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想起了在冰湖里向他求救时他扭过头冷漠的样子。 她还期望什么呢? 当时她生死攸关,谢文涛都能见死不救,她怎么能指望他会为自己求情呢! 岳慧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看着谢七七。 这孩子小时候那么乖巧懂事,怎么自从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性格这样拧巴,又满嘴谎言,一脑子的阴谋算计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哎…… 七七再不听话也是自己的女儿! 抄一百篇《女戒》至少要三天,祠堂阴冷,跪三天是罚重了点。 她的目的不是罚,而是让谢七七反省自己,扳正她的性格。 岳慧娟想着,点头道:“七七,你二哥为你求情……那你就在这跪两个时辰吧!跪满再回你院里抄《女戒》。” 谢七七看着母亲在岳月的搀扶下走回屋。 她张了张口,试了几次才冒出一句:“阿娘……你也不相信我?” 谢七七嗓音嘶哑,哭腔就如枝头被风撕扯的残叶支离破碎。 岳慧娟头也不回,只抛下一句:“眼见为实,你的所作所为,让阿娘如何相信你呢?” 铃兰玉镯是谢家的传家宝,岳慧娟从进门就渴望得到这只象征谢家主母身份的玉镯。 谢七七得了却不珍惜,还是岳月懂事,孝敬给了自己。 岳月回头对着谢七七得意地一笑,掩上了门。 “还不跪?要我押着你跪吗?” 谢文涛无情地按着谢七七跪了下去。 谢七七木然地看看谢文涛,雪地再冷,也不如她心头的冷。 这个无情无义的哥哥,她不要了! 阿娘只是被岳月蒙蔽了,等她跪满两个时辰,她一定会和阿娘说清楚的。 雪地上的雪还没融合,一会就冷得钻心入骨。 谢七七不时掐掐自己的断指,断指的疼痛感让她能保持清醒。 她再昏倒二哥也不会在意的,只会说她故技重施,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抹黑自己。 第一卷 第7章 岳月是故意的 周围人来人往,谢七七跪在雪地上,她能感觉那些丫鬟对自己指指点点。 她也能听到丫鬟议论自己。 “四姑娘为奴这几年学坏了,都是因为她装昏迷,才害得夫人摔伤了腿,这种不孝之人就该天打雷劈!” “夫人心善,只罚她跪两个时辰,这样的人就该让她跪上几天几夜!” “雁儿从前那么乖巧,如果不是倒霉跟错主子学坏了,也不会被打的那么惨……” 雁儿! 谢七七昏昏沉沉的脑袋被这个名字一振,清醒了。 雁儿挨了大哥二十大板的责打,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谢七七看向斜靠在廊柱上盯着自己的谢文涛,求助地道。 “二哥,你帮我去看看雁儿,给她请个大夫!” 谢文涛嗤鼻一笑:“怎么,想让那丫头知道你被阿娘罚跪,让她去找祖母来救你吗?” “谢七七,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守己认罚。果然,这才跪了半个时辰,你就开始耍阴谋诡计……哼,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祖母从谢七七当年被母亲送走后就不待见母亲,要是知道谢七七被母亲罚跪,祖母又要怨怼母亲了。 谢文涛只觉得谢七七居心不良,在心里又给她添了一条罪,不孝! 谢七七急道:“我不是耍阴谋诡计,二哥,雁儿还小,大哥打了她二十大板,我担心她受不住……” 谢文涛冷笑一声:“你担心她就不会教她骗人!谢七七,雁儿就是被你连累的,你还假惺惺装好人,你真是虚伪!” 雁儿那小丫头以前就是跟岳月的,一向老实本分。 跟了谢七七就被教坏了,连欺瞒主子的事都做的出来,也是大哥仁慈,只打了二十大板,如果是他,早让人发卖了。 谢七七又急又气,声音大了:“二爷……” 钟嬷嬷打开门走了出来,气恼地瞪了一眼谢七七,低声训斥道。 “四姑娘,夫人刚喝了药睡着了,你还有孝心的话就别再大呼小叫惊扰她!” 谢文涛一听就厉声道:“谢七七,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我就送你去祠堂,不跪够三天,你别想出来!” 谢七七欲言又止。 谢文涛的无情她已经领教了,他既然这样威胁自己,就一定会做到。 她要真被送到祠堂,雁儿还能指望谁救她呢! 还有一个半时辰,熬熬就过去了。 谢七七低垂着眼,僵直地跪着,边在心里祈祷着雁儿能撑到自己回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谢七七浑身发冷,双腿跪得毫无知觉。 谢文涛本来还想刺谢七七几句,看到她老老实实跪着,觉得没意思走了。 只留了他的小厮监视着谢七七。 母亲屋里毫无动静,谢七七从醒来只吃了半碗红枣粥,饿得饥肠辘辘。 “咳……” 她口中涌出血腥,咳了一声就捂住了嘴,把血腥吞进了喉咙。 鲜血要是吐在雪地上就无所遁形,她不想母亲知道自己患了不治之症。 母亲要是知道,一定会伤心的! 也不知道又跪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岳月披着狐裘斗篷走了出来,看到谢七七,她低呼一声。 “姐姐还跪着啊,都三个时辰了,啊……是我不小心睡着了,忘记出来叫姐姐回去了!” 三个时辰? 谢七七愤怒地看向岳月,却见岳月毫不遮掩自己脸上的挑衅。 岳月是故意的! 谢七七再看向二哥的小厮,小厮手背身后,两眼望天,那神态和二哥如出一辙。 谢七七懂了,没有二哥的示意,小厮怎么会这样做呢! 谢七七身子一软,放松自己坐在雪地上。 她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膝盖,当务之急是让双腿恢复知觉,才能回去看雁儿。 至于岳月的故意为难,她记住了,她会找机会还回去的! 谢七七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了知觉,她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双腿无力,也不知道一路摔了多少跤,等回到霁风院,谢七七浑身都摔得脏兮兮的。 她不管不顾,跌跌撞撞冲进了雁儿的房间,叫着:“雁儿……雁儿……” 没人应! 昏暗的光线下,谢七七看到床上躺了一个人影,她扑了过去,颤声叫道:“雁儿!”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 谢七七的心瞬间沉沉地落了下去,腿一软就跪在床前。 她强撑着,颤抖着将手指伸到雁儿纤细的脖颈上。 微弱的颈脉跳动传到了谢七七的指尖。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雁儿还活着! 谢七七跌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刚才这一瞬间,她脑里闪过了无数疯狂的念头…… 如果雁儿死了,她想提刀去把岳月砍了…… 再提着刀去把打雁儿的那两个仆妇也送下黄泉…… 甚至…… 谢七七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爬起来去自己屋里找伤药。 伤药只剩了半瓶,谢七七也顾不上了,匆匆拿了就回来给雁儿擦药。 雁儿背上和臀部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谢七七含着泪给她清洗了又擦了药。 感觉雁儿的呼吸有力多了,谢七七才舒了一口气。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谢七七才出门,就遇到了谢文涛,他绷着脸责问道。 “谢七七,阿娘为了给你祈福摔伤了,你就躲着不去侍疾吗?还不给我滚去侍候阿娘!” 谢七七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朝母亲的院子走去。 母亲的确是为了给自己祈福摔伤的,于情于理她都该去给母亲侍疾。 谢文涛还在后面骂骂咧咧:“都是做女儿的,你怎么不学学月儿孝顺明理……” 岳月还在侍候阿娘,谢七七作为阿娘的亲生女儿却躲在院里偷懒。 两相对比,谁更孝顺一目了然。 谢七七希望他们宠爱她,为什么不努力改变自己呢,这样的她谁会喜欢啊! 谢七七对谢文涛的指责充耳不闻,边走边用布条把自己断了的两根手指缠好。 奚老伯教过她一些医术,她以前受伤的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疗伤。 等谢七七来到母亲的卧室,在门口遇到了端水来的钟嬷嬷。 “我来吧!” 谢七七接过钟嬷嬷手中沉重的木盆,吃力地端着走了进去。 第一卷 第8章 她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岳月正陪岳慧娟说话,看到谢七七进来,她赶紧起身道:“姐姐,我来吧,你身体不好,去歇着吧!” 钟嬷嬷抢着就道:“五小姐,你都陪了夫人一天了,你才该去歇着……让四姑娘也尽尽孝心吧!” 钟嬷嬷心疼岳月,都陪了岳慧娟一天了,谢七七这个亲生女儿,却惫懒地躲着,就该让她侍候夫人。 岳慧娟看了一眼掩唇打了个哈欠的岳月,也很心疼。 “是啊,月儿辛苦了一天也该去歇着了,别把你累病了!” 岳月笑眯眯地道:“能侍候阿娘是月儿的福气,月儿不会觉得累的!” 岳慧娟嗔怪道:“想孝顺阿娘有的是机会……你快去歇着,明天再来!” 岳月“内疚”地看了一眼谢七七,又打了个哈欠。 “姐姐,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去歇着,明天再来给阿娘侍疾……” 谢七七低垂着头,岳慧娟和岳月的互动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几句话还不至于让她心生波澜。 她把木盆放在岳慧娟脚边,半蹲下来给岳慧娟脱鞋。 岳慧娟推脱了一下:“七七,你不用这样,这种事让翠儿来做就行!” 一旁端茶水来的丫鬟翠儿对谢七七也没什么好感,厌恶地看了一眼谢七七,淡淡地道。 “夫人,四姑娘以前也没机会在您面前尽孝,您就给她一个机会吧!奴婢做梦都想给母亲洗脚,却没这机会了……” 翠儿母亲早亡,她说着语气就低落下去。 谢七七心疼翠儿的遭遇,低声道:“翠儿姐姐说的对,我以前做梦都想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我愿意的……” 谢七七把岳慧娟的裤腿掳上去,露出了岳慧娟青肿的膝盖。 岳慧娟莫名地缩了一下。 谢七七还以为自己弄痛了母亲,内疚地道:“对不起,阿娘,七七会小心点的!” 阿娘为了给自己祈福,摔成这样,一定很痛吧! “阿娘,我给你推拿按摩一下,再敷热水效果就会更好!” 谢七七轻手轻脚给岳慧娟按摩双膝,半蹲着一会就撑不住了,她索性跪着。 岳慧娟只看到谢七七低着头忙碌着,她心里一软,伸手抚摸着谢七七的头顶。 “七七,怨不怨娘今天罚你跪?” 谢七七感觉岳慧娟的手在自己头顶抚摸着,她突然觉得眼睛一热,眼泪就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做官奴那八年,当她挨打受饿,睡在又臭又冷的马棚里,她最渴望的就是母亲的怀抱。 这久违的爱抚她八年多都没感受过了! 她怕自己哭出来,抿着唇摇了摇头。 岳慧娟欣慰地道:“阿娘是为你好,你懂阿娘的一片苦心阿娘就知足了!” “七七,月儿是忠良之后,岳家仅存的血脉。她身体不好,又没了家人,阿娘是她姑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平日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谢七七张了张口,本想将岳月在自己院里说的话告诉母亲。 可阿娘温柔的手还在磨蹭她的头顶,阿娘的手好软,阿娘身上香香的! 她实在舍不得破坏这温馨的气氛。 “七七,阿娘知道你妒忌月儿,妒忌她比你有才学,妒忌你几个哥哥对她好!” 岳慧娟语重心长地道:“可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来的。你不知道月儿学琴学画有多辛苦,为了练好琴,她虚心向学,几年如一日每天坚持练习……” “你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只靠妒忌是不行的,你得自己努力……” 谢七七按摩的手停顿了一下。 阿娘觉得自己和岳月闹矛盾是在妒忌岳月? 岳月学琴学画很辛苦? 她代替岳月做了八年官奴,每日挣扎在饥寒交迫线上。 她那时唯一的希望就是活着,能再回到父母身边,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学这些。 所以她就是不努力……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七七,你是阿娘的女儿,岳月也是阿娘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阿娘不想看到你们姐妹失和……” 岳慧娟抚摸着谢七七的头,柔声道:“我的囡囡从小乖巧懂事,你一定不愿阿娘为此伤心吧!” 谢七七懵懵然,顺着岳慧娟的话下意识就点了头。 岳慧娟笑的更欣慰了,夸奖道:“七七这按摩手法挺好的,阿娘觉得腿好多了!” 翠儿笑着斜瞟了一眼谢七七,道:“夫人喜欢,那就让四姑娘每日都来给夫人按摩吧,这样夫人的腿也能早日康复!” 谢七七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可又觉得能让阿娘早日康复也是自己的孝心。 等离开时,岳慧娟把桌上的糕点递给了谢七七,笑道:“七七累了一晚,这些点心拿回去做宵夜吧!” 只要谢七七还能像以前一样听话懂事,性格拧巴点也没什么,她慢慢教吧! 谢七七幸福地抱着糕点走出院门,才想起自己还没告诉母亲岳月为难自己的那些事。 可看着手中的糕点,谢七七忽然又不想说了。 阿娘要是知道岳月那么坏,阿娘会伤心的! 等回到霁风院,谢七七把糕点弄碎,加了水给雁儿喂下。 雁儿半途中醒了一次,谢七七高兴地炫耀道:“雁儿,你看阿娘还是爱我的,这些糕点都是她给我的!” 雁儿半梦半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又闭上了眼。 谢七七碰到雁儿露在外面的手,热得发烫。 雁儿发烧了! 一定是伤得太严重了! 谢七七翻箱倒柜,找出王太医给自己的退烧药又喂给雁儿吃。 守了几个时辰,雁儿终于退烧了。 谢七七舒了一口气,累得全身酸软,趴在雁儿的床前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谢七七去查看雁儿,发现雁儿又烧了起来。 她的伤口又红又肿,一定是昨日的伤药用量不够,导致雁儿的伤势加重…… 谢七七慌忙梳了头,就赶紧去找高府医拿伤药。 高府医正在熬药膏,谢七七说明来意。 高府医却为难地道:“四姑娘,你来的不巧,之前熬的伤药已经送去边关给侯爷了,府上的伤药都没了!” 谢七七愣了一下,父亲和三哥在边关打战,伤药紧着他们也是应该的。 “高府医,药膏没有就算了,你给我些能止血疗伤的药材也行!”谢七七央求道。 高府医还是为难:“四姑娘,最近边关战事吃紧,伤药需求量大,这类药材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你要药材必须征得夫人的同意,否则……” 谢七七明白了,转头打算去求母亲同意。 走出门,她遇到了秋菊。 秋菊对她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进去。 谢七七停住了,秋菊和雁儿之前情同姐妹,就算她背叛了自己,对雁儿也还有感情吧! 她是来给雁儿求药的吗? 第一卷 第9章 四姑娘想杀人啊 屋里响起了秋菊的声音:“高府医,五小姐让我来取伤药,她的手刚才被琴弦划伤了……” 高府医殷勤的声音:“啊,伤得严重吗?五小姐琴艺高超,她的手精贵,可不能落下伤痕……” “给,这是上品的伤药,拿去给五小姐擦两天就好了!” 谢七七脸色瞬间白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谢七七为奴这八年,见多了逢高踩低的人。 下人们趋炎附势也很正常,可学医的不是该医者仁心吗? 雁儿等着伤药救命,高府医却这般势利。 岳月的一根手指就比雁儿的命高贵吗? 谢七七的手攥紧了,悲凉和愤怒在心里冲撞着。 她想起自己被抛到冰湖濒死前的绝望,想到昨日看到雁儿无声无息时的恐惧…… 谢七七猛地回头走了进去。 高府医看到她,脸上的笑就僵住了,随即他若无其事地道。 “四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谢七七瞪着秋菊手上的药瓶,哑声道:“高府医,你不是说没伤药了吗?那这是什么?” 高府医淡淡地道:“这是给主子的伤药,一瓶伤药价值二十两银子。雁儿那丫头怎么配用这么好的伤药!” 谢七七眼睛都红了,她背着手,努力压制着往上窜的怒气,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我要这伤药呢?” 高府医皱眉:“四姑娘,你别无理取闹了,不是已经说过吗,这伤药是给主子的……” 一旁的秋菊本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可忽然瞥见谢七七背在后面的手拿了一把切药刀,她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尖叫起来: “四姑娘,你想做什么?” “你不能因为高府医不给你伤药就想杀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四姑娘想杀人啊……” 谢七七还没亮出刀,谢文涛就冲了进来,看到谢七七手中的刀,他眸子一紧,怒吼道。 “谢七七,你给我把刀放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刀都敢动!” “你今天敢伤了他们一根汗毛,我绝不会轻饶你!” 谢七七退后几步,刀尖对着谢文涛,怒吼道:“别靠近我……刀剑无眼,我不想伤了你!” 高府医刚才被谢七七手中的刀吓得腿软,面无血色。 看到谢文涛进来,他才舒了一口气。 他跪下就高呼道。 “二爷救命啊……四姑娘刚才进来想要伤药,老奴说伤药都送给侯爷了,剩下的这几瓶是留着给主子们用的。四姑娘就不高兴了,想……想杀了老奴……” 秋菊也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二爷,高府医说得对,奴婢可以作证……” 谢文涛怒视着谢七七,怒道:“谢七七,你还不放下刀。怎么,你想连二哥也杀了吗?” 谢七七讥讽地道:“二爷武艺高强,我怎么是你的对手!再说,我也没胆子杀人……” 谢文涛骂道:“那你拿着刀做什么?还不放下!” 谢七七看着谢文涛道:“我要伤药,拿去救雁儿,雁儿伤得很重,她需要伤药救命。” 谢文涛皱眉:“最近伤药吃紧,留下的几瓶伤药给主子用的规矩是我定的!你怎么那么不懂事,高府医都解释清楚了你还胡搅蛮缠!” 谢七七认真地又问了一遍:“二哥真的不给我伤药?” 谢文涛不耐烦地道:“谢七七,二哥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不会带头坏了规矩。” “二哥找高府医还有事,你别再胡搅蛮缠了,放下刀回去,这事我就不告诉大哥了!” 谢七七失笑,她还指望说清楚了二哥会同情雁儿,没想到二哥会是这样冷血。 也是,二哥都能对自己见死不救,还指望他怜悯一个丫鬟吗? 谢七七不再废话,猛地举起刀在自己另一只手臂上一抹。 鲜血哗的就从破裂的衣袖里渗出,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谢七七没看谢文涛,只盯着高府医。 “你说伤药是给主子用的,我是不是姓谢?我是不是谢家的四小姐?我伤了手臂,我有没有资格用上好的伤药?”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高府医张口结舌。 就算平日捧高踩低,可当着谢文涛的面,谁敢否认谢七七不是谢家小姐! 谢文涛也被惊得说不出话。 “七七,你要伤药不会好好说话吗?你……你怎么这样任性?” 谢文涛清醒过来,又急又气上前就要给谢七七止血。 谢七七嘭的一声把刀丢在远处,避开了谢文涛。 “不劳二爷费心……” 谢七七径直抢走了秋菊手上的药瓶,捂着滴血的手臂走了出去。 刚才,如果不是谢文涛冲进来,这一刀她只会砍在高府医身上…… “七七……”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谢七七听而不闻,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七七……” 谢文涛紧跑几步,一把抓住了谢七七的手臂。 他一脸不悦:“七七,你要伤药和我好好说就行了,何必自伤呢?” 这事要传出去,外人还以为自家是虐待七七呢! 谢七七甩开了谢文涛的手,漠然地看着谢文涛:“你不是说伤药只能给主子用吗?” “二爷不能带头坏了规矩,我现在这样不算让二爷坏了规矩吧!” 谢文涛顿时僵住了,谢七七这是在指责自己逼她自伤吗? 他何尝这样想过! 谢七七嘲讽的一笑:“二爷,奴婢的性命在你眼中,也和我一样吧!” 谢文涛不耐烦地道:“那怎么一样,你是我妹妹,是谢家的四小姐,你的性命比他们高贵多了!” 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的性格,可谢文涛从没想过不管这个妹妹。 谢七七用没受伤的手撩起额前的刘海,额上凸凹不平的“奴”字就呈现在谢文涛眼中。 谢文涛呆住了。 他是知道谢七七被充为官奴时额上被烙了奴字,可谢七七回来后额头被厚厚的刘海遮盖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奴字。 作为官奴,七七应该是吃了不少苦。 谢七七冷冷一笑:“二爷有一天也会死的,化成白骨时,谁又比谁高贵呢!” 谢文涛呆愣了一下,气急地叫起来。 “谢七七,你诅咒我?还有……你对我是什么称呼?二哥不叫了?你这是要和我生分吗?就因为一瓶伤药?” 谢七七不再理他,继续往前走,她还得赶紧回去看雁儿呢! 谢文涛又急又气, 谢七七做官奴的事也不是他造成的,她凭什么迁怒于他呢! 她回来他也没亏待她啊! 给她送礼,带她出去玩。 是她自己不争气,每次都出洋相让他丢脸…… 而且她小时候那么可爱,现在却变得越来偏激,今天竟然敢拿刀自伤,哪家的千金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个妹妹再不好好管教就彻底废了! 谢文涛烦躁地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 不行,这事得告诉大哥去,母亲心软容易被七七哄骗,大哥一定有办法扭转七七的性格的! 第一卷 第10章 求人不如求己 谢七七回到霁风院,先给自己手臂裹了伤,又给雁儿重新清理了伤口,擦上了药。 看着所剩不多的伤药,谢七七发愁,她总不能每次都用自伤这一招讨要伤药吧! 高府医说外面的伤药水涨船高,她手中连二十两银子都没,怎么办呢! 谢七七想到了祖母,只要自己开口,祖母一定会给自己银子的。 她想起从昏迷后就没去看过祖母,起身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要出门时想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她又用了些胭脂让自己的脸色显得红润,才来到了后院最偏僻的清风苑。 清风苑是祖母当初决定独居的时候建的,院外一排竹子,长得密密麻麻,把清风苑都包裹住了。 谢七七站在院门口,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扣响了院门上的铜环。 铛铛铛…… 等了一会,侍候祖母的孟嬷嬷来开了门。 孟嬷嬷是个哑巴,她是祖母年轻时就收留的孤女,一生没嫁,就侍候在祖母身边。 “孟嬷嬷,我回来了!祖母身体还好吗?” 孟嬷嬷只是哑,却不聋,她看到谢七七就微笑着做手势,告诉七七祖母身体在康复。 谢七七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降大雪让祖母受不住寒,又病倒了。 “是七七来了吗?” 谢七七还没进门,就听到祖母热情地招呼。 她眼睛一热,委屈的泪水涌了上来。 想到自己要是死在冰湖里,祖母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谢七七走了进去,看到祖母杵着拐杖起身迎接自己。 祖母两鬓的发丝都全白了,她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 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全是和蔼的笑容。 “祖母!” 谢七七把泪水逼了回去,投进祖母的怀中就紧抱住她。 虽然才几天不见祖母,却恍如隔世。 祖母的怀抱似乎比以前更温暖!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又受委屈了?是不是你那糊涂的娘又为难你了?” 虽然谢七七极力掩饰,可敏感的祖母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发现了端倪,笑容就收敛了…… 岳慧娟当年没告诉家里,就擅自做主把谢七七送去天牢将岳月换了回来。 站在道义上,岳慧娟做得没错,可这等于是挖了谢老夫人的心肝啊! 谢老夫人无法原谅岳慧娟,眼不见心不烦才避居于此。 谢七七在祖母怀里扭了扭,娇声道:“谁会为难我啊!我可是谢家的四小姐!” “祖母,我真没事,七七只是几天没见你,太想你了……” 祖母不待见母亲,七七也不想祖母为自己担忧,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她转了话题,离开祖母的怀抱,故作严肃地问道:“祖母,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用膳?有没有按时吃药?” 谢老夫人看到谢七七板着的小脸,笑得眼都眯了。 她捏捏谢七七的脸,笑眯眯地道:“祖母一把年纪了,还得被你这小铃铛管着啊!自然是好好听你的话,按时吃药用膳了!” “祖母真乖!”谢七七贴贴祖母的脸。 以前做官奴养马的时候,七七也最爱贴自己养的小马,这会让她觉得温暖。 祖母也是喜欢的吧,看她眉眼都舒展开了。 谢老夫人独居在此八年多,已经习惯冷冷清清。 她原本想着自己一生就这样了,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女还能回来。 她一来,清风苑也多了几分热闹。 “小铃铛,祖母怎么看着你又瘦了?” 谢老夫人心疼地拉着谢七七的手抚摸着。 谢七七周岁抓周时抓到一个铃铛,这小铃铛就是祖母给她起的小名。 谢七七鼓了鼓腮,嬉皮笑脸:“祖母眼神不好,七七哪有瘦了,还吃胖了呢,你摸摸,我腰上都长了一圈肉了!” 谢七七故意抓住祖母的手去摸自己的腰。 谢老夫人哪会真的去摸,信以为真,笑道。 “几日不见,小铃铛是越发皮了,你都及笄的人了,还这样没脸没皮,这嫁到卫家,可不能再这样了!” 谢七七愣了一下,掉开了头,故作羞涩。 “祖母,我还小呢,阿娘说还想留我两年……你是不是嫌弃我,想赶我走啊!” 卫凌只是和自己说了退婚的事,卫家还没上门退婚。 就算真的被退了婚,她也不能告诉祖母。 谢老夫人没发现异样,嗔道:“祖母哪是想赶你走,祖母老了,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祖母希望看到你风风光光嫁人,有个好归宿,祖母就算去了,也放心了……” 卫凌和谢七七的婚事谢老夫人当初也是赞成的。 卫家家风好,卫夫人做姑娘的时候谢老夫人就认识,是个良善的人,七七过门她一定会善待七七的。 谢老夫人年纪已大,身体又不好,随时都可能死去,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谢七七嫁人,过得幸福。 谢七七被祖母说得鼻尖发酸。 祖母要是知道卫凌只想娶岳月,祖母一定会被活生生气死的。 “祖母,我不喜欢你说丧气的话……你之前不是说等养好身体想回江南老家看看吗?” 谢七七霸道地道:“你赶紧养好身体,七七就陪你回江南,然后你再长命百岁,看着七七风光嫁人!” 谢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上次病倒,她以为自己时日不多了,就说出了这个愿望,没想到七七一直记着。 她的身体她知道,她已经没机会再回江南了。 “小铃铛……好好,祖母就借你吉言,努力长命百岁,看着你风光嫁人……” 谢老夫人也不想再说丧气话让谢七七伤心,转了话题。 “外面有什么新鲜事,你给祖母说说,祖母也寻个乐子。” 谢七七舒了一口气,叽叽喳喳就把自己知道的趣事说给祖母听。 有些是听雁儿说的,有些则是自己编的。 一直说到看着祖母累了,谢七七才告辞。 她没提缺银子的事,祖母那么敏感,要是提了一定会刨根究底。 那自己之前对祖母隐瞒的那些事也会暴露! 祖母的病才有了起色,她怎么忍心让祖母又病倒呢! 谢七七边想边慢慢走回霁风院。 缺银子,雁儿的伤药怎么弄到呢? 谢七七愁眉不展,想着就想到了奚老伯对自己说过的话。 求人不如求己! 依靠别人而活,终将一无所有! 她眼睛一亮,想到个主意…… 第一卷 第11章 受伤不用求人 谢七七回到霁风院,查看了一下雁儿,又给她喂了一些粥。 然后谢七七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就出门了。 王太医年老,已经从宫里辞官,在北大街自己家的药铺坐诊。 谢七七直奔北大街,奚老伯教她认识了不少药材,她可以帮着王太医做事,换取雁儿的伤药。 而且,她的肺痨也需要吃药。 她之前瞒着家里,吃药的银子也是靠着祖母之前给的贴补撑着,现在剩下的银子已经不够她再抓药了。 如果王太医肯收自己为徒,教自己认识药材,她需要的药自己可以去山里采。 来到王太医的百草堂,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谢七七站在门边,寻不到机会单独和王太医说话。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机会。 谢七七看到王太医起身往后院走去,鼓足勇气就追了进去。 “王爷爷……” 谢七七一直追进后院,二话不说,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王太医回头,看到谢七七这举动,愕然得瞪大了眼。 “七七,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这孩子,有事说事,怎么就跪呢!” 王太医都六十了,和谢七七的祖母是一辈的,平日也是拿七七当孙女看的。 “王爷爷,七七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王爷爷应允。” 谢七七不安地看着王太医。 世家医术都是家传的,自己的要求会不会被王太医看成居心不良? 王爷爷是除了祖母外对她很和善的长辈,她不想王爷爷从此厌恶她! 王太医扶不起她,疑惑地问道。 “七七,你说说,你想求王爷爷什么事呢?” 谢七七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太医的脸,鼓足勇气道。 “王爷爷,我想拜你为师,跟着你认识药材,学习医术!” 王太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谢七七提起了心,紧张地看着王太医。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得砰砰砰的。 王太医不说话,谢七七只觉得自己都不敢呼吸了。 下一刻,以前疼爱她的王爷爷会叫人将她赶出去吧! 许久…… 王太医才缓缓地道。 “谢七七,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患了肺痨,只有一到三年可活?” “而你一年前回到谢家时,已经患上了肺痨。换言之,就算能活三年,你也只剩两年!” “你让我花费心血教你一个将死之人医术,你不觉得荒唐吗?” 谢七七沮丧地垂下了头。 王太医还说过,她病得很重,一场严重的风寒都能要了她的命! 谁会收一个随时会死的人为徒呢! “王爷爷,对不起,是我异想天开了……” 谢七七磕了一个头,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这条路行不通,她还是另想办法吧! 谢七七刚想站起来。 王太医淡淡地道:“你为什么想学医?” 谢七七本能地道:“我想治好自己的病……让祖母长命百岁……让我身边的人受伤不用求人!” 王太医呵呵笑起来:“你倒是实诚!换了别人,为表孝顺,祖母是排在第一的!” 谢七七羞愧:“我……我是想着我要是死在祖母前面,祖母会伤心的!” 就算她真的时日不多了,她也希望能坚持到祖母去世后,不让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太医看着谢七七,收敛了笑容。 他本来有很多拒绝的话想和谢七七说,比如这世上很少有女子学医,比如学医很苦! 可这和自己孙子一般大小的女子命不久矣,和她说这些有用吗? 论苦,能有她做官奴八年苦吗? 王太医说不出拒绝的话,婉转地道。 “谢七七,老夫收徒有三个考核标准,其一,要考核药材属性,可据说你连《千字文》都还没学完……” 谢七七愣了一下,急切地道。 “王爷爷,我可以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努力识字,一定……会背会药材属性的!” 王太医看着谢七七那双明亮充满期待的眼睛,心软了。 这丫头时日不多了,如果能让她有个目标,也许能撑得久点吧! “那就给你一个月时间,认识三百种药材,背会它们的属性,等通过考核,我再告诉你第二个考核内容。” 谢七七高兴的眼泪直掉,王爷爷这是给她机会了? 她激动地颤声道:“王爷爷,那我能不能先在药铺做事,我可以边做边学吗?” 王太医无奈:“七七,你是忠义候谢侯爷家的小姐,抛头露面你家人能同意吗?” 谢七七眸光一暗,随即道:“王爷爷放心,他们不会知道的!” 京城很多人都知道谢家四小姐回来了,可回来这一年,她很少抛头露面,认识她的人不多。 只要她掩饰得好,不让大哥他们知道就行了。 王太医没再劝说,拿了一本药材书递给七七就让她离开了。 谢七七如获至宝地把药材书揣在怀里。 王爷爷已经给了她机会,她不能再贪得无厌求伤药。 谢七七摸摸怀中的发簪,她出门的时候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当了这支发簪,也够买雁儿的伤药了。 这支碧玉发簪是及笄那天祖母送的,岳月说喜欢,她舍不得送给她才保留下来。 为此岳月还生气了,几天不理她。 现在谢七七庆幸自己当时没昏了头把发簪也送给她。 谢七七怕自己后悔,快步走向了街尾的宝盛当铺。 谢七七把碧玉发簪当了活当,这是祖母送她的礼物,等她有钱了,她是要赎回的。 因为是活当,掌柜的价钱压得低,价值上千的发簪,只给了两百两。 谢七七已经满意了,拿了银票,就匆匆去别的药铺买了伤药和一些退烧药,又去墨宝斋。 谢七七五岁启蒙时学过《三字经》,可还没学完《千字文》就被母亲送进天牢,从此再没学习识字的机会。 一年前回来,大哥谢文远看她大字不识就教她读书写字。 可没过多久,就发生了岳月将墨汁故意倒在大哥奏折上的事,大哥一怒之下就再不教她了。 王太医说的传言是事实,谢七七的确到现在都没学完千字文。 墨宝斋是京城最大的书局,来年就是春闱,买书的人络绎不绝。 谢七七第一次来墨宝斋,看着密密麻麻的书架,不知道自己想买的书在哪。 她鼓足勇气对店小二道:“小哥,请给我拿一本《千字文》。” 店小二异样地抬头看看她,转身就去给她找书。 谢七七刚舒了一口气,就听到身后有人噗得笑出了声。 “谢七七,听说你《千字文》都没学完,我还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第一卷 第12章 卫家上门退亲了 声音有点熟悉。 谢七七僵直着身子转过身,就见上次在绛雪轩认识的尚书千金林小静和岳月站在身后,旁边还有两个陌生的小姐。 林小静一脸的不屑,嘲讽道:“谢七七,你这么大的年纪还学千字文有什么用呢,你还不如好好学学《女戒》,少给忠义候府丢脸就行。” 林小静和岳月一起上过学堂,年龄一般大小,是岳月的闺蜜之一。 林小静听岳月说过不少谢七七为难她的事,她对谢七七实在没什么好感。 周围买书的人一听就八卦起来。 有人道:“看着她都及笄了,怎么还没学完《千字文》?我家小儿才七岁,《千字文》早学完了!” 有人道:“就算一天认识一个字,三年就能学完了,莫不是个草包,才学这么久都没学完!” 有人嬉笑:“这位姑娘说得对,这么大年纪就别学什么千字文,早点嫁人相夫教子算了。” 谢七七被这些人嘲讽得面红耳赤。 难道她要见一个人解释一遍。 不是她不想学,是没机会学吗?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位姑娘就算只能活到六十岁,还有几十年可学,你们敢保证她不会后来居上,超越你们吗?”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各种嘲讽中冒了出来。 谢七七愕然地看去。 就见一个身材颀长,长相俊朗,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光洁白皙的脸庞带着几分不悦,手指虚点。 “这位姑娘有心向学,尔等都是读书人,不思鼓励,却狂妄点评,不以为耻吗?” 那些围观的买书人面色讪讪,有人认出男子的身份,悄悄走开。 林尚书家的大公子林泽明,进士出身的新任御史官员,谁敢轻易得罪。 林小静看到谢七七盯着自己大哥,不喜地沉下了脸,半侧身子遮住了谢七七的视线。 她娇嗔道:“大哥,你都不知道她是谁,怎么就帮她说话!你可知道她品德败坏,满口谎言,之前她在绛雪轩还陷害过岳月……” 林泽明皱眉打断了林小静:“闲谈莫论人非,小静,口下积德。” 不管这看着瘦弱的少女人品如何,自家妹妹作为名门淑女也不该当众嘲讽她。 林小静一听大哥不相信自己还训斥自己,气得拉过了岳月。 “大哥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信岳月吗?岳月你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岳月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声道:“小静,太子妃已经惩罚过她了,你就别说了,她毕竟是我姐姐!” 岳月的声音虽然小,谢七七能听到,林泽明也能听到,他疑惑地看向谢七七。 自己真帮错人了吗? 谢七七难堪地垂下头。 大哥、二哥都不相信自己,她能指望这个陌生人相信自己吗? 一时间,谢七七都不想买书了,只想赶紧逃离此处。 岳月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上前拉住她柔声道。 “姐姐,我是来给阿娘拿药的,你午膳都没用就跑出来玩,也没和阿娘说一声,阿娘很担心你!” “你要买《千字文》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念书吗?上次大哥给你的《千字文》还被你撕了!” 店小二刚拿了《千字文》来,听到岳月的话,鄙视地看了一眼谢七七。 “我们墨宝斋的书不卖给不珍惜书籍的人!” 店小二冷着脸把书放了回去。 旁观的人指着谢七七又议论起来。 “母亲生病了,她不侍疾还有闲心跑出来玩,真是畜生啊!” “念书明理,她连基本的孝顺都不懂,还买什么《千字文》,别糟蹋书了。” 看着周围那些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谢七七脸色瞬间爆红。 岳月真的聪明,三言两语就能挑动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厌恶她! 她狠狠甩开岳月的手,挤出人群就飞跑起来。 委屈的泪水哗哗从眼中流出,谢七七跑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不是不想辩白! 可第一次和岳月在街上辩白时,大哥就骂她像泼妇。 说她不顾及谢家的脸面,没有大家千金的气度,上不了台面。 为此,大哥罚她跪了两天祠堂,抄了一千遍“姐妹和睦”。 大哥说,下次再犯,十倍惩罚。 她还要跟着王太医学医术,她不能将有限的时间都浪费在挨罚之上。 谢七七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面前有人。 她从胳膊中偷偷露出眼,看到那个俊逸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林泽明默默放下一本书和八个字。 “开卷有益……知书明理。” 谢七七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书,等清醒过来,林泽明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七七怔了半晌,才抹了泪,小心地拿起书。 翻开第一页,竟然是本有注音释义的《千字文》。 这种版本的书据说专门就是给贫困,无法上学堂的幼童准备的,都是卖往村镇,京城几乎没有。 他是怎么寻到的? 谢七七想不通,心里却慢慢涌上了一丝感动。 他听了岳月的那些话还给自己送书,他没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她? 谢七七紧紧抱着书,站了起来,对着无人的巷口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赠书之恩,她铭记在心,以后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谢七七走出巷子,看到远处冒出了一抹夕阳光。 雪停了,天晴了,这抹夕阳光就是好兆头。 谢七七忽地笑了。 她的生活也不全是阴沉沉的天。 以前她有奚老伯! 现在有祖母……雁儿! 还有王爷爷! 如今还遇到了这个有善心的赠书人。 他们就是她生活中的阳光…… 谢七七带着阳光的温暖回到了侯府,才进门,门房就冷冷地道。 “四姑娘,夫人和大爷让你回来去夫人院里一趟,他们有事要和你说。” 谢七七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惶惶然,难道是自己跑出去,没有给母亲侍疾,大哥生气了? 谢七七赶紧回自己院里把书和雁儿的伤药放下,就匆匆忙忙赶去秋水院。 还没进门,谢七七就听到谢文远的声音。 “母亲放心,父亲不在,长兄为父,七七我会好好教导的,她的亲事我也会放在心上,定会给她说门好亲事的!” 这是什么意思? 卫家上门退亲了? 第一卷 第13章 言语诛心 谢七七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 岳慧娟靠在榻上,谢文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让谢七七意外的是,岳月早回来了,和岳慧娟一起坐在榻上。 看到谢七七走进来,谢文远浓眉微蹙,面露不喜。 谢七七也不知道岳月是否又对母亲和大哥说了什么,拘谨的施礼。 “七七见过阿娘、大哥……” 岳慧娟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谢七七说,看向了谢文远。 谢文远沉声道:“七七,今日卫夫人和卫世子上门了。” “卫世子说他已经和你说了退婚的事,你答应了!所以,他们今日上门是退回庚帖和婚书的!” 谢文远看到谢七七施礼别扭的样子,本能就想教训她。 可想到退婚才是大事,就忍住了。 谢七七那天从绛雪轩出来脑中就昏昏沉沉的,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答应卫凌退婚。 既然卫凌说答应了,那应该是答应了。 “阿娘,大哥,没事的,我还不想嫁人,退了就退了!” 谢七七怕阿娘为自己难受,安抚道。 她当初知道自己患了肺痨就不想连累卫凌,只是一直没找到适合的理由退了这门亲事。 卫凌退婚,她虽然有点难受,可已经想开了。 谢文远不知道她已经释然,还以为她在说反话。 他冷冷的道:“七七,退婚一事是卫家的决定,卫家想重新求娶岳月。这不是月儿的错,大哥希望你别迁怒月儿,依然姐妹和睦。” 岳慧娟在旁边也耐心地劝道:“七七,你和凌哥儿八年多没见,也没什么感情。凌哥儿和月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些年来,阿娘也早把凌哥儿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不想委屈了他。” 谢七七僵住了,阿娘觉得自己嫁给卫凌是委屈了卫凌? 岳慧娟似乎没发现自己失言,耐心的道。 “七七,阿娘知道你委屈,可这门亲事真的不适合你,阿娘希望你别迁怒月儿,你能答应阿娘,别和月儿闹吗?” 谢七七怔怔地看着母亲。 虽然她做了八年官奴,和世俗也有些脱节。 可她不是傻瓜,她明白被退婚对一个女子是名声受损,是一种羞辱! 现在被退婚的是她,母亲不担心她名声受损,不担心她会伤心,却担心她会不会为难岳月? 岳月用帕子捂着脸,有些“难受”的道。 “阿娘,大哥,你们别说了,我不会和姐姐抢凌哥哥的,只要姐姐幸福,我……我没什么的!” 岳月难受地低声哭了起来。 岳慧娟心疼地揽着岳月的肩,焦急的道:“这怎么叫抢呢,凌哥儿喜欢的是你,想娶的也是你,卫夫人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最中意的也是你!” 谢七七沉默着。 该哭的不是自己吗?是她被抢了婚约! 怎么岳月哭得比自己还伤心呢! 谢文远看到岳月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他不高兴地看向谢七七。 “七七,人要有自知之明,难道你不知道你和卫凌的差距吗?” 卫凌是武安侯世子,能文能武,才气过人,将来是要继承武安侯爵位的。 谢七七大字不识,举止粗俗,性格孤僻,她怎么配得上卫凌呢! 卫家来退亲说的婉转,只说八字不合,谢文远却知道这是卫家给谢七七留了颜面。 谢七七要有自知之明,就别再胡搅蛮缠丢人了。 岳慧娟看谢七七一言不发,有些不喜。 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七七,凌哥儿对你没什么感情,娶你进门你不会幸福的,你就别固执了,把这门亲事让给岳月吧!” 谢七七忽地问道:“如果我不让呢?” 从她回来,母亲一次次偏心岳月,谢七七想知道这次母亲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岳慧娟沉下了脸,气恼的道:“七七,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谢文远强硬的道:“七七,我们不是在和你商议,卫家已经退亲了,这门亲事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谢七七木然地看着谢文远那张和父亲肖像的脸,父亲铁面无私,说一不二,谢文远把他的性格学得七成像了。 他们的确不是在和她商议,只是唯恐她闻讯闹事,特意叫她来告诫一番而已。 “阿娘!” 谢七七看向岳慧娟,涩声道:“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别人家的母亲,哥哥,要是有人敢无故退婚,一定是打上门去责问对方的吧? 她的阿娘,哥哥,一句责问卫家的话都没,只逼着她将原本属于她的婚事让给岳月! 他们真是自己的亲娘,亲哥吗? 岳慧娟看到谢七七含泪的眼,心里有些烦躁。 她也不想谢七七被退婚啊! 可谢七七的确配不上卫凌! 这些话说出去伤人,岳慧娟不想伤了母女情分,哄着道。 “七七,你放心,阿娘会给你重新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的。” “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母亲就让官媒上门,给你挑几个合适的人选,你满意了,阿娘就安排你们相看。” 岳慧娟自己说着,更觉得自己的主意好,笑眯眯地看向谢文远。 “文远,七七的婚事你也要放在心上,看你身边有适合的男儿,也可以带来给七七相看。” 岳月抹着泪,“怯怯”地看看谢七七,小声道:“多谢姐姐成全我和凌哥哥……” “姐姐不嫌弃的话,凌哥哥也认识不少青年才俊,我让凌哥哥也给你留意着……” 谢七七看到岳月在大哥和母亲看不到的地方对自己露出一抹得意挑衅的笑。 她的话表面是为自己好,实则恩赐般高高在上。 让和自己退亲的卫凌给自己找夫婿,她是怕自己被羞辱的还不够吗? 谢七七握紧了拳,转身就想走出这令人窒息的屋子。 门口的翠儿端了木盆进来,堵住了谢七七的去路。 翠儿笑着就将木盆塞进了谢七七怀中。 “四姑娘来得正好,夫人今天还没按摩敷药呢,四姑娘手艺好,就辛苦你了!” 谢文远见状,就起身告辞:“阿娘早点歇息,我和月儿先告退了。” 路过谢七七,谢文远低声道:“阿娘伤了腿,你有时间别总一天到晚往外跑,学着月儿多来给阿娘侍疾才是正理。” “娶妻娶贤,贤惠已经和你不沾边,再落个不孝的名声谁会娶你……你好自为之吧!” 谢七七攥紧手中的木盆。 武官杀人用刀,大哥不能从武,却懂如何用言语诛心! 第一卷 第14章 大哥,上家法吧 虽然刚才的一幕让谢七七寒心,可她还是把木盆端到床榻边,给岳慧娟脱鞋洗脚按摩。 等谢七七给岳慧娟擦干脚上的水扶她躺到床上,外面天都黑了。 谢七七午膳晚膳都没用,饿得饥肠辘辘,施了礼告退就想赶去厨房找点吃的。 出院门时,谢七七遇到钟嬷嬷,她拿了一叠请柬进门,看到她,钟嬷嬷本能地往身后藏。 谢七七只疑惑了一瞬间就抛开了,横竖京城的夫人小姐请客都不爱邀请她,她何必在意呢! 谢七七赶去厨房,雁儿伤重还不能下床,她得自己去领晚膳。 等到了杂院厨房,各院子的晚膳早都领完了,锅碗瓢盆都擦洗得干干净净。 厨房的管事梁大娘剔着牙看看谢七七,阴阳怪气地道。 “四姑娘,晚膳点你院里没人来领晚膳,听说你出去玩了,我就让帮厨们把你的那份分了。” “你不会现在还没用晚膳吧?哎呀,这可怎么办,食材都用完了,帮厨们都走了,没人帮你做了!” 谢七七猛地握紧了拳,一直压抑着的怒火蹭蹭地直往上冲。 真当她是木头人? 母亲、大哥压着她,高府医也敢仗势欺人欺负她,现在连个小小的厨房管事也敢欺凌自己。 真当她逆来顺受没脾气吗? 谢七七闭了眼。 空气中飘荡着鸡汤的香味。 这香味刺激得她全身轻微地颤抖着。 怎么办,她忍不下去了! 横竖她桀骜不驯,粗俗不堪,就算再努力讨好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她的改变! 横竖她没多少日子可活,这辈子和贤惠也沾不上边,何不就如他们所说,任性胡为呢! 谢七七睁开眼,木着一张脸,走到柴火堆前。 她挑了一根手粗的木棒,就走进了厨房。 “四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厨房没食材了!” 梁大娘不满地跟了进来。 谢七七看到厨房角落一排小灶上炖着燕窝、鸡汤、还有养生粥。 侯府的厨房永远有人,这些是备着给熬夜的大哥、二哥还有岳月养生的宵夜。 她提着木棒过去,噼里啪啦就把小土锅都砸到了地上。 她吃不到,那谁也别想吃了! “四姑娘,你疯了,那是给大爷、二爷准备的夜宵。” 梁大娘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 谢七七冷着脸没理她,继续提着木棒砸。 蒸笼,碗,装油盐的瓶瓶罐罐,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梁大娘想来阻止,看到谢七七杀气腾腾的脸,还有粗粗的木棒,愣是不敢上前。 她束手无策,想了想一跺脚,转身往外跑去。 谢七七挥舞着木棒,砸得厨房一片狼藉。 她手臂上的伤因为用力太猛,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半只袖子。 谢七七累得气喘吁吁,冷汗直冒,才提着木棒找了把椅子坐下。 “大爷,二爷,四姑娘一定是鬼上身了,你们看看她把厨房砸成什么样了!” 梁大娘的叫声伴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谢七七抬眼,就见谢文远和谢文涛当先走了进来,岳月和秋菊也尾随在后。 厨房里一片狼藉,碎碗片到处都是,还有流淌了满地的鸡汤。 谢文远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谢文涛还算淡定,毕竟早上他才亲眼看到谢七七提刀砍伤自己的疯狂,所以他很淡定地问道。 “谢七七,这次你又发什么疯?” 岳月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姐姐,我知道你被退了婚对我有怨气,可你恨我也不能迁怒梁大娘她们啊!” “姐姐,你……你难受就来打我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恨你的!” 岳月哭着就走过来,被谢文远一把拉住了。 “月儿,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她打你!” 谢文远怒视谢七七:“谢七七,刚才我和阿娘劝你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我对你动家法?” 谢文远又气又恨,还以为绛雪轩谢七七被扔进冰湖就该得到教训了。 没想到这丫头依然如故,今日还敢任性地砸了厨房,看来还是自己对她太仁慈了。 谢七七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谢文远。 谢文远被她看得有些心悸。 谢七七的目光太冷,太镇静,一点没有昔日做错事惶惶不安的胆怯。 谢文远沉下脸,谢七七是不相信自己会动家法吗? 他一挥手,还没等他叫人,谢七七冷冷一笑。 “父亲不在,大爷真威武,动不动就拿家法恐吓人!” “听说大爷之前有志做大理寺卿,幸好大爷没能去,否则这世间全是冤假错案了!” 谢文远僵住了,谢七七这是在嘲讽自己是非不分吗? 谢文远自认自己处事严于律己,公正严明,惩罚弟妹也要师出有名,他冷冷道。 “谢七七,厨房是不是你砸的?我们都亲眼看到了,证据确凿,你要如何抵赖?” 谢七七坦然颔首:“没错,厨房是我砸的!” 抱着手在一旁看着的谢文涛就笑了起来:“厨房是你砸的,七七你都承认了,那还说什么,大哥,上家法吧!” 早上谢七七自伤的事谢文涛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哥,大哥知道的话,也要给谢七七上家法的。 谢文涛不觉得自己是落井下石。 谢七七做的这两件事都不是大家闺秀所为,这个妹妹真的该好好管教了。 谢七七用木棒点了点流到脚边的鸡汤,冷冷地道。 “大爷、二爷就算没用晚膳,也有夜宵,凭什么我只是想用点晚膳,梁大娘却说没有食材?” 岳月急急地道:“姐姐,侯府的规矩是按需准备食材,膳点过时不候,梁大娘也是按规矩行事,她不是故意为难你!” “至于夜宵,我和大哥他们的夜宵都是用自己单独的份例加的,谁也不能例外!” 谢七七听懂了岳月的言外之意,她这是在告诉大哥二哥,自己在无理取闹。 谢七七没看岳月,只盯着谢文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七七不懂侯府规矩,能问问大爷、二爷的份例是多少吗?我也有吗?” 谢文远冷冷地道:“每月一百两,母亲一视同仁,我们都一样。” 梁大娘脸色有些发白,她往后缩了缩,似乎明白谢七七为什么砸了厨房了…… 第一卷 第15章 让七七脱胎换骨 谢七七当没看到梁大娘的动作,扳着手指道。 “大爷是探花,才识过人,你能给我算算,我一天的膳食标准是多少吗?” 岳月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草包!这样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谢文涛哈哈笑了起来:“谢七七,这样简单的算术五岁的孩子都能算清楚,你这都算不明白。平日让你念书你不好好念,现在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听着,我算给你听……一个月一百两,按三十天算,一天三两三!” 谢七七“崇拜”地看向谢文涛:“二爷,那每顿饭三个小菜,其中一个夹了几片肉的菜要多少银子?” 谢文涛挠着头想了想,不确定地看向谢文远:“五百文还是两百文?” 谢文涛是武将,性格大大咧咧,家里这些东西都由专人管理,他从没算过自己一餐要花多少银子。 谢文远担任太子少师之前,在户部做了半年,他还算了解市价。 他眸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谢七七,沉声道:“小菜夏季五文一斤,下雪这段时间,二十文一斤。” 谢七七问这些问题做什么呢? 谢文远担心她耍什么花招,可这些问题无伤大雅,回答她也没什么。 谢七七又扳着手指算道:“按大爷这样说,我每顿饭也就一百文,一天三顿,三百文,我从没用过夜宵,一个月十两银子也绰绰有余……” 谢七七漠然地看向几乎把自己缩成一个纸片人的梁大娘。 “梁大娘,我回来一年,按每个月一百两算,扣除了十两,再扣除我赔偿的这些厨房用具的费用,剩下的你补给我吧!” “大爷,麻烦你通知账房一声,明天开始我的分例就直接给我吧,以后我自己开伙!” 谢文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赞成地道:“谢七七,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千金小姐自己做饭的道理!” 谢文远是探花出身,如果开始还不明白谢七七的用意,被谢七七这一算账,就明白了。 他转头看向梁大娘,脸色冷峻。 谢七七就算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妹妹,梁大娘竟然敢克扣她的膳食? 梁大娘被谢文远的冷脸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爷……不是……不是这样的,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克扣四姑娘的膳食,帐……帐不是这样算的……” 谢七七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才被接回来的时候,厨房送的膳食也是三菜一汤,有肉有菜。 可没多久,送来的还是三菜一汤,菜分量少了大半,肉也只有零星几片,夜宵是从没有的。 这些吃食已经比她做官奴的时候好太多了,她也以为府上的主子吃的都和她一样。 等后来发现不对,她也不想为了一点吃的争吃打闹惹人嫌弃。 可她的忍让不是他们能欺负她的理由! “大爷,四姑娘三天两头生病,补药也要钱的……” 梁大娘还在挣扎。 岳月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异样地看看谢七七。 她先前还想着谢七七为了一点吃的就砸了厨房,纯属无理取闹。 跟着来也是想看个热闹,再找机会让大哥、二哥厌恶谢七七。 没想到这个她平日看不起的草包竟然聪明了一把,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扭转局面。 谢七七饥肠辘辘,没空在这看梁大娘表演可怜,她冷冷地对谢文远道。 “补药是高府医采买,主子需要是要去签字领用的,大爷可以去查查我领用过几次?” “七七虽然大字不识,但以前听过一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爷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文远脸色难看到极点,谢七七这是嘲讽自己修养不好,无法理好家政,就没本事为官理政吗? 可梁大娘的确在自己眼皮下虐待自己的妹妹,谢文远再能说会辩,也无言以对。 谢七七才不管他怎么想,提了自己搜刮的半小袋米和一大块腊肉就离开了厨房。 谢文涛看着厨房满地的狼藉,有些烦躁,心里似乎堵了什么憋得慌。 他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大哥,你看看七七,明明可以动嘴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采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呢!谁家的千金小姐像她这样粗俗啊!” “你不知道,她早上就这样……” 谢文涛噼里啪啦把早上谢七七为了拿到伤药自伤的事告诉了谢文远。 秋菊在旁边听到,也站出来道:“大爷,奴婢可以作证,二爷说的是真的。” “大爷你不知道,当时真的吓死奴婢了,要不是二爷来了,奴婢觉得四姑娘是想杀了高府医的,她的眼神好凶狠……” 谢文涛想到谢七七当时对自己的冷漠,有些委屈的道。 “大哥,你想想她刚才对你我的称呼,她叫我们大爷、二爷,她都不叫我们哥哥了……她这是要和我们生分了吗?” 岳月一听,知道机会来了,她“伤心”地道:“大哥,姐姐是不是还在怨我抢了凌哥哥,我……我不想她迁怒你们,要不我把凌哥哥还给她算了!” 谢文远皱起眉,不高兴地道:“卫凌不是东西,不是你还给她,她就有资格要的,如果她没有自知之明恨上我们,那也不是你的错!” “她不认我们,那我……” 岳月心里暗喜,大哥是不是要说谢七七不认他们做哥哥,他们也不要谢七七做妹妹了? 谢文远却停住了,想了想道:“七七只是一时想不通,她不叫我们哥哥只是在和我们赌气!” “可就算这样,她也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不能放弃她,以后好好教导她吧!” 岳月心里空落落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谢七七狗见了都嫌弃,谢文远还不放弃她,果然是血脉至亲吗? 岳月恨恨地看着谢文远的背影,忽地又有了个主意。 她一脸忧愁的样子:“大哥,你公务繁忙,二哥也不常在家,你们都没空教导姐姐。” “我听小静说京城有个姓姜的嬷嬷很有名,她是从宫里退养出来的。据说她知书达理,礼仪周全,琴棋书画都通晓,以严厉著称!要是能请到她给姐姐做教养嬷嬷,那姐姐一定会脱胎换骨的……” 谢文远若有所思。 自己教不了谢七七,要是能请到这样的严师教导谢七七,那的确能让七七脱胎换骨! 第一卷 第16章 谢文远觉得这叫公正 五彩斑斓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霁风院。 谢七七一脸汗水,在认真地打着王太医教她的五禽戏。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就算生命所剩无几,她也想努力让自己活得长一点。 练完五禽戏,谢七七用小炉子熬的肉粥也好了。 她舀了粥先给雁儿送了进去。 雁儿已经能起身了,看到谢七七端粥进来,雁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姑娘,本是奴婢侍候你,怎么换你伺候奴婢了,奴婢担不起啊!” 雁儿泪流满面,这两天她虽然昏昏沉沉,却知道是谢七七在照顾自己。 自家姑娘身体本来就不好,她怎么舍得让姑娘受苦呢! “有什么担不起的,我病了不是你在照顾我吗?” 谢七七内疚的扶起雁儿。 “如果不是跟了我这样没用的主子,你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是我对不起你!” 雁儿猛摇头,哽咽道:“姑娘你……你对奴婢已经很好了!” 雁儿她爹之前患了肺痨,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是谢七七省下了月银帮她家还清了欠账。 雁儿侍候谢七七,何尝不知道,谢七七自己患病也要花钱,她每个月月银才五两,这外债是她克扣了自己的药钱才省出来的。 谢七七见不得人哭,笑着把粥端到她手上:“饿了吧,先喝粥吧!想感谢我,就先养好身体。” 谢七七出来,喝了一大碗粥就拿出《千字文》开始认字。 有拼音注释,学起来很容易,谢七七也不图快,边认字边用小木棍沾水在木桌上写。 雁儿一瘸一拐给她端了茶水来,看到谢七七在认真写字,也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谢七七也不知道学了多久,听到了雁儿和谁在院里说话。 谢七七坐得腰酸背痛,就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门,谢七七就看到谢文远一身绯色的官服,带了几人站在院门口。 “七七,大哥来,有两件事,其一,是告诉你对梁大娘的处置后续。” 谢文远一脸公正地道:“大哥已经查明,梁大娘的确克扣了你的膳食份例,我已经让她把克扣的银两都交了出来,梁大娘也被逐出侯府。” 谢文远把剩下的五百两银票递给了谢七七。 谢七七无动于衷地接过银票,对谢文远的举动却没丝毫感激。 梁大娘做了这样的事,才只是被逐出侯府。 雁儿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岳月的污蔑被打了二十大板。 谢文远觉得这叫公正? 谢文远偏了偏身子,露出他后面站的一个高个嬷嬷。 “七七,这是宫里退养的姜嬷嬷,她知书达理,通晓琴棋书画,是大哥求来给你的教养嬷嬷,以后你跟着她好好学习,万不可再任性胡为!” 这个姜嬷嬷很难请,谢文远还是求了太子说情,才请到了姜嬷嬷,他觉得自己对谢七七已经仁至义尽。 谢七七再不珍惜,就不配自己再对她好了! 谢七七愣了一下,看向姜嬷嬷。 姜嬷嬷的身材在女子中偏高,年近四十,四方脸,尖下颏,薄薄的嘴唇坚毅地抿着。 一头秀发梳得一丝不苟,光亮的额头下一双眼深邃严厉。 谢七七就算不想再亲近谢文远,可也无法拒绝姜嬷嬷。 她需要学习通过王太医的考核,姜嬷嬷的到来正是久旱逢甘霖。 “七七见过姜嬷嬷。” 谢七七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姜嬷嬷漠然的颔首。 谢文远又指了指姜嬷嬷旁边站着的少女。 “这是姜嬷嬷的养女姜杏,以后会和姜嬷嬷一起留在霁风院,姜姑娘不是奴婢,七七你别欺负她!” 谢七七又看向姜杏。 姜杏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苗条,一双大眼亮晶晶的,五官清秀。 她看着谢七七的目光有些不屑厌恶。 谢七七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杏,姜杏对自己怎么是这样的态度! 谢文远交代完对着姜嬷嬷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姜嬷嬷,拙妹顽劣,以后就烦请嬷嬷费心教导了!” 姜嬷嬷回了一个礼,不卑不亢:“谢大人放心,食君之禄,替君分忧,奴家自会尽力。” 谢文远走了。 侯府高管家带人给姜嬷嬷和姜杏布置房间,把挨着谢七七的雁儿房间换到了最小的偏房。 姜杏看着布置,姜嬷嬷却拉了谢七七站到院子里。 “四姑娘,老身奉命来教养你,礼仪,学识,琴棋书画都是老身必教的课程……也许你听过老身的名声,那就该知道老身一向是以严厉著称的。” 谢七七恭敬地道:“七七愿听嬷嬷教诲。” 姜嬷嬷学识这么广,那一定是很厉害的名师,谢七七崇拜有本事的人。 姜嬷嬷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谢七七,想到拜见谢夫人时,谢夫人说谢七七做的那些事,她一言难尽。 算了,如果这个顽劣的四姑娘容易管教,谢大人也不会重金聘请自己,她就当做是对自己的挑战吧! “四姑娘愿意听老身教诲最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姜嬷嬷毫不客气地道:“今天第一课就学礼仪,四姑娘刚才给老身行礼的姿势不对,就从这个开始吧!” 姜嬷嬷示范道:“行万福礼蹲下要这样,右脚后支,屈膝、低头……你做一遍。” 谢七七模仿着姜嬷嬷行礼。 姜杏不知何时走过来,递给了姜嬷嬷一根细木棍。 姜嬷嬷自然地接过来,敲打着谢七七的膝盖:“再蹲下去点。” 木棍敲在谢七七膝盖上,微微有点疼,谢七七没在意,继续蹲。 一次又一次,谢七七手臂举的动作不到位,被敲,腰身不到位,被敲。 姜嬷嬷敲击的力道越来越大,谢七七暗暗心急,一定是自己太笨了,所以姜嬷嬷打得重了。 雁儿送水来,看到姜嬷嬷的举动,又急又心疼。 她终于忍不住小声道:“姜嬷嬷,我家姑娘身体不好,能不能打轻点?” 姜嬷嬷还没说话,姜杏就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 “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严师出高徒,不对她严厉点她能学到什么!” “更何况,谢大人说过,四姑娘诡计多端,心眼极多,你这个小丫鬟也跟着学得一肚子坏水,你再帮她撒谎,信不信我让谢大人把你发卖了!” 雁儿吓得不敢多说,怯怯退到了后面。 谢七七心寒,谢文远真的对姜嬷嬷说了那些话吗? 她的老师,还没见到她,就得了她一个人品低劣的印象? 第一卷 第17章 被戳穿了就别装了 谢七七一直撑到了午膳,雁儿还没去领午膳,秋菊就和厨房的帮厨把午膳送来了。 三菜一汤,这次肉占了一大半,饭菜的分量也是实打实的。 谢七七看到也没说话,谢文远才整治了厨房,厨房这帮人怎敢顶风作案。 只是……能持续多久呢! 她闷头吃着,眼角瞥见秋菊拉着姜杏躲进她屋里嘀嘀咕咕。 这又是岳月指使的吧! 看秋菊从跟了岳月后,穿戴都比以前好,岳月没少给她好处吧! 吃完饭,姜嬷嬷说休息一个时辰,中午教识字。 谢七七回到屋里也不敢休息,拿出《千字文》又继续认字。 一个时辰没到,谢七七就匆匆来到书房。 姜嬷嬷已经在了,打量着空空荡荡的书架子,脸色有些难看。 书房原来只有一张书桌,高管家又搬了一张来,姜杏坐在另一张桌子旁,算是陪读。 谢七七赶紧坐下,期待地看着姜嬷嬷。 姜嬷嬷负手而立,沉声问道:“四姑娘,谢大人说你还没学完《千字文》,是真的吗?” 谢七七羞愧地点头:“回嬷嬷的话,是真的!” 她想到了那些读书人的羞辱,头垂得更低,姜嬷嬷也会嗤笑自己吧! 姜嬷嬷却没说什么,拿出一本《千字文》放在谢七七桌上。 “我给你定了一个任务,一天认识二十个字,再认真抄写二十遍,完不成任务,不许睡觉!” 谢七七赶紧点头:“嬷嬷,我一定能做到的!” 姜嬷嬷也不废话,开始教谢七七认字。 谢七七学得很认真,虽然早上被姜嬷嬷打得手臂和膝盖都隐隐作痛,但看着姜嬷嬷认真的讲解,谢七七没有丝毫怨怼之心。 姜嬷嬷没嫌弃她大字不识! 姜嬷嬷比谢文远对自己有耐心多了! 遇到这样的老师,她要珍惜。 二十个字半个时辰就教完了,之后就是描摹。 谢七七被太子妃踩断的手指还绑着固定的布条,拿笔不是很方便,她笨手笨脚地写着,字迹如同狗爬。 姜嬷嬷站在一旁看着,本想训斥,看到她的手,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旁边的姜杏看到却没忍住就笑出声。 “四姑娘,三岁孩子都没你写得难看,你这字实在该好好练练。” 谢七七没理她,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着。 姜杏有些无趣,低头写着自己的字。 姜嬷嬷看了一会走了出去。 姜杏一见,又凑到谢七七面前。 “四姑娘,这里只有我们两,你何必再装模作样呢!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千金小姐了,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就欺负人!” “那个梁大娘就是被你陷害的吧,你上下嘴一张,就害人家丢了饭碗,她家里还有两个可怜的孩子要养呢!你真歹毒!” 谢七七手平稳地握着笔,丝毫不为所动。 梁大娘不止克扣自己的份例,还仗着厨房管事的便利让那些无依无靠的小丫鬟孝敬她。 雁儿没钱孝敬她,她给雁儿的饭菜都是别人吃剩的,甚至馊的。 她可怜,那雁儿她们不可怜吗? “哎,心虚了?谢七七你就没同情心吗?” 姜杏见谢七七还是不理自己,恼了,手一挥,打在了谢七七手上。 谢七七手一抖,墨汁划过了纸页,拉出一条长长的墨迹。 谢七七看着姜杏的目光冷了下来。 姜杏却嘲讽地笑道:“怎么,你想打我吗?我可不是你们谢家的丫鬟,你敢打我,我就去官府告你!” 这时,姜嬷嬷走了进来。 姜杏瞬间变脸,低眉垂眼继续写字。 姜嬷嬷走到谢七七桌前,看到那条长长的墨迹,蹙眉,但也没说什么,坐到一边看书。 谢七七看了一眼姜嬷嬷,准备好的辩解之词都没机会说出口。 姜嬷嬷和大哥终究不同,换了大哥,又该不分青红皂白骂自己糟蹋纸张了吧! 谢七七写啊写,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写得好。 拿给姜嬷嬷看时,谢七七心里还七上八下。 姜嬷嬷一张张看着,眉头紧蹙,刚想训斥,目光落在谢七七垂在身侧的手上。 她顿了片刻,颔首:“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谢七七激动得浑身颤抖,晕乎乎地回到卧室睡觉时,还兴奋地想着。 姜嬷嬷夸我了!姜嬷嬷夸我了! 我不是草包,我也能进步! 谢七七都躺下了,又爬了起来,她还没背药理呢! 她点燃灯,翻出王太医给的药理书,对照着自己学会的字找到相应的药材名就默默背诵起来。 背到半夜,谢七七确认自己记住了要背诵的内容,才熄灯歇息。 次日。 姜嬷嬷颠倒了顺序,早上学识字,下午学礼仪。 谢七七铆足了劲,认真学习。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好的老师教导自己,不认真岂不是辜负了老师的教诲。 早上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下午学礼仪谢七七就撑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这身体太虚,还是昨晚没睡好,她练了半个时辰就摇摇晃晃。 “啪!” 手臂上被姜嬷嬷重重打了一下,姜嬷嬷严厉的脸夹杂了几分薄怒。 “四姑娘,这动作你昨天已经学过,怎么越做越不像样,你有没有认真看我示范?” “蹲下去点,手举起来……” 姜嬷嬷啪地又一下重重打在谢七七胳膊上:“再下去点……” 谢七七被打得更是手忙脚乱,她摇摇欲坠,小声道:“嬷嬷,我想休息一下,我不行了……” 姜嬷嬷厉声道:“半个时辰前你就说要休息,现在又说要休息……不行,这动作不做好,不许休息!” 谢七七又撑着站好,还没站稳,姜嬷嬷的木棍又重重打在她腰上。 “腰挺直,你是世家千金,弯腰驼背像什么话……” 木棍打在了谢七七的脊椎上,疼痛感瞬间袭遍了全身。 谢七七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她想抓住姜嬷嬷稳住身形,手还没伸过去,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四姑娘……” 姜嬷嬷吓了一跳,正想俯身查看,就听到姜杏叫道。 “阿娘,你别上当,你忘记谢夫人说四姑娘喜欢装晕吗?” “她一定是不想练了,才故意装晕的。” 姜嬷嬷直起了腰,眸光冷淡地睥视着地上的谢七七。 这一招的确是那些千金小姐逃避练习常用的伎俩! 她见得多了! “四姑娘,起来吧,都被戳穿了就别装了!” 姜嬷嬷冷冷地用木棍捅了捅谢七七的身子。 谢七七一动不动…… 第一卷 第18章 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姜嬷嬷脸色沉了下来,绷着脸走回廊下。 谢七七这样的千金小姐娇纵难驯,可自己是谁,再桀骜不驯的宫女她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 谢七七还当自己治不了她吗? 给她台阶下她不乐意,那就看谁能熬过谁! 姜嬷嬷仪态优雅地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下。 姜杏端了茶来,笑眯眯地道。 “阿娘,要不要打个赌,看她能装多久?” 门口的秋菊探头探脑,看到这一幕,捂着嘴笑着走了…… 原来岳月小姐说的脱胎换骨是这样啊! 姜嬷嬷和姜杏坐在廊下喝着热茶。 谢七七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雁儿想过去查看谢七七,可又不敢。 大爷说她再做错事,就会发卖了她,她不想离开姑娘啊! 可地上冰冷,自家姑娘身体虚弱,她怎么受得了呢! 雁儿矛盾地揪着衣襟,站了一会,看谢七七还是没醒来的样子。 雁儿忍不住了,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姜嬷嬷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姜嬷嬷,求求你,让奴婢把姑娘扶进去吧,姑娘她不是装的,她真的是身体不好。” 姜杏斜了一眼雁儿,站起来就道:“你这刁奴,又想帮她撒谎,你真当我不敢去找谢夫人发卖你吗?” “行,我这就去找谢夫人,看没了你这刁奴帮衬,四姑娘还怎么伪装。” 雁儿看到姜杏抬脚就走,吓得紧紧抓住了姜杏的裙角。 “姜姑娘,求求你……不要去找夫人,不要发卖奴婢……奴婢给你磕头了!” 雁儿情急之下,砰砰砰地往地上磕头,没两下就磕得额上鲜血淋漓。 姜杏呆住了,急得一把拉住了她。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哎……你别磕了,我不去了行不行?” 姜杏又气又急地蹲下来,掏出帕子就按压在雁儿伤口上。 姜杏从小被父母抛弃,就在街上做乞丐,吃过了无数的苦,是遇到了姜嬷嬷才被收养。 她也曾像雁儿,对着欺凌自己的恶霸磕得头破血流。 她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变成了和恶霸一样的人。 “为了这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你何必自己找罪受呢!你看你为她磕破了头,她都无动于衷。” 姜杏厌恶地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谢七七,想拉雁儿站起来。 雁儿不起,跪着哭道:“姜姑娘,我家姑娘她真不是装的,她做了官奴八年,身体早被掏空,她……她快死了啊!” 雁儿想到谢七七受的那些罪,哭得泣不成声。 自家姑娘患了不治之症,却怕老夫人和夫人伤心,一直瞒着。 姑娘她委屈啊! 雁儿抽泣着,豁出去了:“没人相信姑娘,大爷、夫人都说姑娘装模作样,可你们去看看她身上,就知道奴婢没有帮她作假……” 姜嬷嬷听着,眼前却闪过了谢七七持笔写字的手。 谢七七的手不像别的千金小姐一样白皙细腻,她的手又红又肿,长满了冻疮。 姜嬷嬷是穷苦人家出身,小小年纪就被送进宫做宫女,她在浣衣局时也是洗得满手冻疮…… 姜嬷嬷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谢七七面前。 她蹲下身子,撩起了谢七七的衣袖,谢七七的手臂上裹着一条布带,鲜血都染红了布带。 她眸子一紧。 随即姜嬷嬷又掀起谢七七的衣服,谢七七背上横七竖八的鞭痕棍伤印入眼帘。 这些伤都是旧伤了,可落下的伤痕还凸凹不平地爬满了谢七七瘦弱的脊背。 姜嬷嬷心都颤抖起来。 跟着过来的姜杏也看到了那些伤痕。 她颤声道:“阿娘……四姑娘……她不是千金小姐吗?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 姜杏从前的日子过得那么苦,可她身上也没谢七七的伤痕多。 姜嬷嬷没说话,一把抱起了谢七七,就往谢七七的房间走去。 谢七七比姜杏矮了一个头,可身体轻飘飘的堪如幼童…… 姜嬷嬷把谢七七放在床上,给她把脉。 姜嬷嬷在宫里的时候,侍候过贵妃,娘娘,甚至太后,她也跟着太医学过基本的医术。 谢七七脉像细沉无力,脉搏缓慢,这是严重的气血不足,阳气虚弱…… 雁儿没说谎,谢七七这身体是严重被掏空了! 谢七七是真晕,不是装晕! “杏儿,去泡杯糖水来!”姜嬷嬷平静地吩咐道。 姜杏二话不说赶紧跑了出去。 雁儿抹着泪,提心吊胆地看着姜嬷嬷,姜嬷嬷会怎么对姑娘呢? 姜嬷嬷看到雁儿额上还流着血,冷着脸走回自己屋里拿了伤药来给雁儿包扎。 姜杏端了糖水来,一勺勺喂进谢七七口中。 谢七七依然闭着眼,姜杏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想到她身上那些伤痕,心都揪紧了。 姜杏满肚子疑惑,忍不住扭头问道。 “阿娘,四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千金小姐吗?怎么做了八年官奴?” 作为经历了两任皇上的老宫女,姜嬷嬷多少也知道谢七七为奴的过程。 她只是没想到忠义侯府已经把谢七七接回家了,谢七七的生活却没什么大的改善。 “雁儿,谢家不是有府医吗?谢夫人不知道四姑娘身体如此虚弱?”姜嬷嬷皱眉问道。 雁儿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迟疑地看看谢七七,又看看姜杏。 姜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一看雁儿的神色就明白她在顾忌什么。 “你直说,我保证我和杏儿都不会说出去的。” 姜杏赶紧道:“雁儿,我刚才只是吓吓你,我决不会去告状的。” 姜杏看着雁儿头上的伤,内疚极了。 如果不是自己威胁雁儿要发卖她,雁儿也不会磕得头都出血。 雁儿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她哽咽着道:“姑娘身体不好,夫人开始是知道的,后来……” 雁儿絮絮叨叨就说了起来,说了岳月如何泼墨陷害谢七七,又说了岳月如何把谢七七身边的丫鬟一个个抢走,还有梁大娘怎么克扣谢七七的膳食…… 听得姜杏目瞪口呆,她没忍住骂道:“你家姑娘真是草包,她没长嘴吗?就不能说清楚吗?” 雁儿抽泣着:“姑娘也解释过,可解释他们就说她狡辩,说她满嘴谎言……” 姜杏难以置信:“谢夫人可是四姑娘的亲娘,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却相信那什么岳月?” 姜杏真的想不通,自己家穷,父母抛弃自己是有苦衷。 可谢家是大户人家,不缺银子,谢七七是谢夫人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谢夫人有什么苦衷要这样对自己的亲女儿呢? 第一卷 第19章 以后我护着你 雁儿年幼,说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姜嬷嬷见惯了人情冷暖,只叹了一声:“心长偏了,看什么都是偏的!” 一年前,岳家平反,岳家忠良血脉被谢夫人保全的事传出后,世人都称赞谢家明理通达,无私无畏,高风亮节。 可没人对实际的受害者谢七七有一句称赞。 做了八年官奴的是谢七七啊! 被耽搁了八年的人生换来的不是家人的疼爱,却是他们满口的指责…… 不学无术,缺乏教养,满口谎言,任性胡为! 姜嬷嬷想到谢夫人和谢文远对谢七七的评价,为谢七七心冷了几分。 “阿娘,你去找谢夫人帮四姑娘澄清啊!” 谢七七的遭遇让姜杏义愤填膺,她摇着姜嬷嬷的手臂哀求道。 “四姑娘好可怜,杏儿只是你的养女,你对杏儿都这么好,谢夫人要是知道四姑娘过得这么苦,她也会心疼的!” 姜嬷嬷按住了姜杏,轻轻摇了摇头。 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澄清的! 姜嬷嬷这些年给那些大家闺秀做教养嬷嬷见得多了,可不觉得自己去找谢夫人就能为谢七七澄清。 按雁儿的说法,谢夫人和谢文远都对谢七七成见已深。 自己贸然去说,只怕谢夫人会以为自己被谢七七挑唆,不但不会相信自己,还会撵走自己。 谢七七这次是幸运遇到自己。 要是遇到比自己更厉害的嬷嬷,只怕会被磋磨死吧! 这些道理姜嬷嬷一时半会无法和姜杏说清楚,她只是坼开了谢七七手臂上的布条,给她重新上药包扎。 自然,姜嬷嬷也发现了谢七七断了的两根手指…… 姜嬷嬷轻轻抚摸着谢七七的手指,心都颤抖起来。 她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谢七七的伤都心疼,谢夫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舍得磋磨这小丫头呢! 谢七七昏睡着,等她醒来,看到屋里亮起了灯。 “四姑娘,你醒了?你都昏睡半天了,饿了吧!” 姜杏看到谢七七动了,赶紧端了粥过来,她陪笑道:“我阿娘给你熬了药膳粥,可香了,我喂你吧!” 谢七七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 姜杏不是不待见自己吗?怎么对自己笑得这么甜? 姜杏看着谢七七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内疚地垂下眼。 “四姑娘,对不起,我误会了你,对你做了那些事,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四姑娘……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你和我一样命苦,我绝不会那样对你的!” 姜杏放下碗,忽地在床前跪了下来。 “四姑娘,你原谅我吧,我以后绝不欺负你了……” “我没姐妹,你要不嫌弃的话,我给你做姐姐,以后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她,你别看我长的秀气,我力气很大的……” 姜杏说不下去了,哭着拉着谢七七的手。 四姑娘真的好可怜啊! 刚才姜嬷嬷已经悄悄把谢七七做官奴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姜杏。 姜杏没想到谢七七受了这么多苦! 她想着谢七七母亲不爱,哥哥们也不爱她,那她就认她做妹妹,以后就护着她。 姜杏突然站起来跑了出去,一会抱着一堆东西跑了回来。 “四姑娘,这些都给你,这是我最喜欢的木头娃娃,这是我阿娘给我买的发簪……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给你……” 谢七七看着姜杏献宝地把她的木头娃娃都推到自己面前。 木头娃娃还穿了小衣服小裙子,看得出主人对这娃娃的喜爱。 谢七七眼眶忽然就湿了。 她不明白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能感受到姜杏满满的诚意。 “杏儿姐姐……” 谢七七撑着坐了起来,把又跪下的姜杏拉了起来。 “你要做我姐姐就别跪来跪去,否则就和我见外了!” 姜杏睁大了眼:“你真认我做姐姐?” 谢七七拿过木头娃娃,笑着道:“杏儿姐姐是不是反悔了,不想送我木头娃娃了?” 姜杏忽地抱住了谢七七,笑道:“木头娃娃再好也没你好,你会陪我说话,会陪我写字,还会陪我玩……” 谢七七身体僵住了,除了祖母,没人这样抱过自己。 窝在姜杏温暖的怀抱中,谢七七忽然觉得,有个姐姐的感觉真好! 姜嬷嬷在窗外看到这一幕,摇摇头,姜杏这丫头太容易感情用事了,真不知道把她带进谢家是好是坏! ** “七七,你好聪明啊,这首诗阿娘才教了你一遍你就会背了,我怎么学了这么久都记不住呢!” “七七,这些肉给你,你太瘦了,你多吃点,养胖点!” 谢七七没想到,只是晕倒了一次,姜杏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对谢七七完全就是护犊子的老母亲,有好吃的就塞给她。 姜嬷嬷才敲打重了点,她就拦在她前面,说要打就打她,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教好妹妹。 谢七七已经从雁儿口中知道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她开始有些迷茫,姜杏就因为看到自己的伤就怜悯自己吗? 可这些伤,以前母亲也看过,母亲怎么没怜悯自己呢! 大概就如姜嬷嬷说的,人心长偏了,看什么都是偏的吧! 谢七七已经不为得到家人认可而伤心了,她现在每天的时间都被课程排得满满的,没空去想那些。 有姜杏的陪伴,姜嬷嬷的教导,她进步飞快。 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学完了《千字文》,她每天晚上还把自己不认识的药材书上的字都临摹下来,第二天向姜嬷嬷求教。 第一次问,姜嬷嬷就皱起了眉头,异样地看看谢七七,直接问道:“四姑娘,你在学医?” 谢七七心一慌,被识破了? 她低垂了头,轻声道:“嬷嬷,我……我身体不好,只是想着学了这些,也能自己保养身体!” 姜嬷嬷看着她瘦弱的身体,最终也没说什么,一个个字教她认识。 最后姜嬷嬷拿了本《诗经》递给她,说:“把前面五首诗背熟了,谢大人考你时,也能应对!” 谢七七又惊又喜地看着姜嬷嬷,姜嬷嬷这是在帮自己掩饰吗? 她想说些感谢的话,姜嬷嬷已经走开了。 有了这一出,似乎就达成了一种默契。 谢七七再让姜嬷嬷教自己药材书上的字时,也不心虚了。 第一卷 第20章 救人如救火 这样又过了几天,谢七七已经背会了几十种药材的属性,她寻思着该去百草堂实践了。 只是不知道姜嬷嬷会再帮自己掩饰吗? 谢七七鼓足勇气对姜嬷嬷说了自己和王太医的约定。 久久没听到姜嬷嬷的回答,谢七七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 她不敢看姜嬷嬷,低声哀求道:“嬷嬷,我知道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但我可以保证,绝不会耽误功课的,我回来一定会好好背书识字,绝不会连累嬷嬷的!” 姜嬷嬷目光落在谢七七的头顶上,现在再说会不会连累自己是不是太晚了? 姜嬷嬷从做宫女就懂得察言观色,规避风险,才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士农工商,医者是不入流的。 如果传出去,自己一个教养嬷嬷纵容谢七七学医术,那京城世家再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可从她教谢七七认识药材书上的字时,她就把自己的前程绑在了谢七七身上。 姜嬷嬷不知道自己这么明哲保身的人,怎么就一时心软犯了糊涂呢! “去吧,早点回来!” 姜嬷嬷看着谢七七瞬间绽放的笑容,心里有些柔软。 横竖已经做错了,就错到底吧,大不了离开京城,重新开始。 这丫头能在自己庇护下学点保身的本事,以后日子也会好过些,就当自己日行一善。 谢七七还不知道姜嬷嬷为自己付出了什么。 得到姜嬷嬷的允许,谢七七就兴冲冲回房间,换了一身雁儿偷偷给自己准备的小厮衣服,女扮男装出了门。 她赶到百草堂,王太医看到她都被惊了一下。 谢七七身材瘦小,又扮了男装,看上去和自己药铺的伙计也没什么区别,谁会想到这是忠义候府的四小姐呢! 王太医一言难尽,看着谢七七讨好地对着陪笑的样子,什么都没再说,让谢七七呆在自己身边看自己问诊。 谢七七认真地看着,有些医学术语她听不懂,就努力记下,等没病人的时候再请教王太医。 王太医长子王兴跟着王太医学医,已经出师,在宫里担任太医。 王太医的孙子王冕今年十七岁,还没出师,也跟着王太医在百草堂学医。 王冕跟着王太医给谢七七看过病,谢七七每次来抓药都是他亲自抓的。 他是知道谢七七患了不治之症的,对这瘦弱的丫头充满了怜悯。 “七七,我得到一个消息,你的病不是不治之症,有办法能让你治好的!” 空闲时,王冕凑到谢七七面前,兴奋地道。 “真的吗?”谢七七惊愕地睁大了眼,心跳砰砰砰加快了。 如果真有办法能治好自己的肺痨,那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师兄,你说说,是什么办法!” 虽然王太医还没答应收她做徒弟,谢七七已经把王冕当做师兄了。 王冕赶紧道:“听说雪国有种圣物,是千年雪莲,能延年益寿,可治百病,只是千年只出一株,纵然有百万金也难求一株!” 谢七七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 她谢家就算倾家荡产也凑不出十万金。 更何况,就算能凑出,他们会不会把这钱用在她身上呢? 王冕看到谢七七发白的脸色,大约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切实际,他挠挠头安慰道。 “七七,你别急啊,还有一个办法,你知道瞿神医吗?他医术高超,触手生春,起死回骸,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谢七七如果不是了解王冕,会以为王冕在戏弄自己。 这话王太医已经对谢七七说过。 可王太医还说过,瞿神医已经隐居山林十几年,就算当年太后病重,皇上重金悬赏寻找瞿神医也未能寻到。 瞿神医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都是未知数,就算活着,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比皇上幸运呢! “快来人,救命啊!” 谢七七还来不及感伤自己的命运,就被一串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 一群身着武备常服的锦衣卫匆匆抬着几个伤者闯了进来,滴滴答答的血从门口一直延伸进来。 王冕也来不及安慰谢七七,匆匆迎了上去,一看这么多伤者,他赶紧招呼锦衣卫。 “抬到后院去,我去找我二爷爷来……” 几个店小二也赶上前帮忙,谢七七被挤到门口,没站稳就往后摔去。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扶住了谢七七。 谢七七站稳,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越过自己。 那翩然而去的黑色飞鱼服衣摆上的金色蟒龙上沾了不少血迹。 谢七七还没看清,男人已经消失在后院门口。 “铃铛,你和阿牛去库房抱几坛酒来,再让张妈赶紧送些热水来……” 王太医急匆匆地吩咐完也赶向了后院。 谢七七和阿牛赶紧去库房抱酒坛,等送进病房,谢七七看到王冕和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正在给伤者处理伤口。 谢七七瞥了一眼,就惊愕地睁大了眼。 伤者肚子都被利剑划开了,肠子都露了出来,鲜血淋漓,看上去令人惊悸。 “铃铛,你来给二爷爷打下手,我去处理别的伤者。” 当着外人,王冕只叫她的化名。 谢七七来不及多想,赶紧过去,紧张地问道:“师叔,我能做什么?” 二爷爷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你会缝针吗?用酒擦了手,把他的肠子塞进去,把伤口缝起来。” 二爷爷让开了一点,手中的银针扎进了伤者的伤口附近。 谢七七难以置信,伤口也能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吗? 她才呆愣了一会,看到二爷爷转头瞪了她一眼,骂道:“救人如救火,你发什么呆?不敢做就滚出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谢七七一咬牙,把手伸进酒碗里,洗了手就拿起针。 她做官奴的时候,也做过缝补的活,就当自己在缝补衣服吧! 谢七七忍着恐惧,抖着手把伤者的肠子塞进了肚里,然后拉拢伤口,认真地缝合起来。 这样真的能把人救活吗? 谢七七看着伤者年轻稚嫩的脸,祈祷着他能活下去。 他的年纪看着和自己一般,他死了他父母该伤心死吧! “好了,你去缝其他伤者!就这样做,你比王冕那小子强多了,他第一次缝合都吐得天昏地暗……” 二爷爷过来查看,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某处。 “墨渊,你觉得这小子的胆识,够不够资格给我做徒弟?” 第一卷 第21章 别把她带坏了 “五日能够准备好所有的人皮面具吗?”慕子钦很担心洛歌的人皮面具不能够准时交出来。 两道背影并肩,十分般配,谈笑声隐约顺风飘来,令人好奇得心痒痒。 vss的数点火星飞射而去,一点火星飙射而来,让这玩家还没来得及缩回去就再次倒下。 娱乐圈不论是电视剧,还是绯闻或者综艺什么的。丝毫影响不到影坛。 眯着眼前,急忙冲进去,抱住那伤人的男子,两人力气僵持不下,满是鲜血的看见有人帮自己,也急忙反应过来,跟金仲国一起压住那男子,毫不在意额头上的鲜血。 顾清璃唇边却泛着嗜血诡异的笑,周身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你怎么会在这?”沫茜不吝啬的笑了笑,以冷九擎的性子,觉得他应该不太喜欢出现在公共场所。 顾丞夜心想,如果听到他说出“我爱你,永远不想离开你”这种话,鹿星空一定会感到困惑,吃惊的吧。 谢知奇道:“为什么不可以?”康熙不照样当皇帝?初一做个侯爷又如何? 当差一年,众人都盼望年底歇一歇,恨不能点灯熬油地忙完本年公务,腊八后就开始休息。 “我也真是的,明明不管是他知道或者是不知道,我都要把事情给告诉她的,但为什么我就是开不了口呢? 坦白说,他有些佩服那些选择自毁的机器人,毕竟,不是每个机器人都能为了自由而结束漫长的生命,起码他不能。 说是这么说,但悠心里可不这么想,到目前为止,自己的人被他弄得伤的伤,昏的昏,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 吃完午饭后,悠带着一行人驾车来到溪云峰。正是自己老师所居住的地方。 说实话,这些年,张杰听到了很多抱怨,大部分都是叫苦叫累,他们不是不赞同培育一批人类婴儿,而是觉得婴儿的数量有些多了。 “你不去看看?”沈若离继续追问,她就不信了,放在心尖上的表妹,能这么淡然? “看来我也要动真格的了。”恢复完整后的魔主活动了活动身体,摆起攻击的架势。 招宁在招静担忧的目光之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里满满的全部都是仇恨之意。 刚开始服务生还是抗拒的,毕竟有规定,赌场工作人员不得随意摘下面具。但迫于悠的威胁,只好乖乖摘下。 其实知道苍介不是正面击杀木叶白牙后,他对苍介的评价下降了一分。 看着身旁几个同伴不再说话,潘少霆脸色方才渐转好,没去理会这几人。 拂风的家人当年就是被青城派的人给杀掉的,拂风因为当时碰到了她如今的爷爷,才得以留下性命。 现在钱弘亿任命沈承礼为杭州城守将,拼命的抵抗住了钱弘信的进攻。 突然,马春霞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心中涌出一波接着一波的后悔。 那喆一看形势不对,马上使出尿遁大法,“妹子,你坐一会,我出恭去了先。”随即跑了出去。这时,大堂中传来一阵声响,应该是许多人在叫喊。 “可以吃了!可以吃了!来!拉开酒!”乐婧看烤架上的东西,都烤熟了,便招呼着大家吃了。 尤其是,在诸多殿宇中,最高处那座青石红瓦的大殿,非常恢宏高大。 有那么一瞬间,夏流觉得楚家今日要举行不是什么定亲联姻礼,而是在开武道大会。 “诶?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觉得这个像你的利爪形态才拿的,既然不是,那我扔了?”仔细的看了看石头,若依随手把石头扔了出去,当然是万有引力之斥力。 哗!此话一出,车远,楚麟和罗刚三人都是惊愣当场。几人虽然知道这次地界的出现是因为孙琪儿,但是也没有将震远镖局灭门之事和地界联系到一块,经过康铃这么一说,三人瞬间都是明白了过来。 任瑶期笑了笑,任老太太还真以为随便派个她的人来就能够控制住三房?她也只能使出这种伎俩了。 外界不明白三秦是如何做到高收入高消费的,原理很简单,张宽玩了个障眼法,他给工人发工资是发信誉点,工人们买东西也是按信誉点买,信誉点值多少钱那是他自己说了算,没有什么机构去监督他。 距离虽然比较远,但秦帅若真想听到,还是相当容易的,这根本难不住他。 听到慕容琦的话,伊莎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光本事大,而且还像自己一样将飞豹的所有人当做是自己的亲人,自己没有看错人。 “想要对你坦诚道歉。”蒋蓉觉得这句话才适合雯雯,也适合已经走了的苏磊。 韩老头赶紧报出号码,然后就带着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半个头的田图斐离开赵甲第视野。赵甲第看着他们高矮落差鲜明的背影,真是一对矛盾又协调的搭档组合。 已经俩个月,不,加上这个月已经三个月的材料和成药等物资到日子没有发了。 但是奇怪的是,一连三日,虚凌天虽然看沈佳人眼内隐含着欣赏,有的时候更是会征求她的意见和看法,但是白天却从来不会约她出去,偶尔撞见了也是神情淡淡的。 “离开沐红鲤。”她的声音依然好听,却多了冰冷气息。说话更是一点都不肯拖泥带水,似乎惜字如金。 “说明你们采购有问题,这绝对是假货。一点质量都没有。”虚大正大光明的半道截断张妍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 第一卷 第22章 他是皇上养的一条恶犬 叶飞完全没有心思再去关心路人的看法,不管如何,不能让他们带走王倩倩。 毕竟之前每次来家里,他其实都是找她来的,但她从不放在心上,要不就是自己躲在屋子里,要不就是说自己不舒服窝在房里等他走了再出来。 在一些发达国家,老虎是合法的宠物,允许普通民众饲养,它和猫的习性,还真是差不多的存在。 “爸,你也别太难过,既然阿雪说要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程雅容在一旁开口劝道。 聊了三盏茶的功夫,果果在旁边伺候,门口又有侍卫守着,贤王倒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眼看午膳的时辰要到了,我问贤王要不要在我这里用膳,贤王却说不用,然后起身告辞。 跟着来的几人,除了江北亭之外,全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当看到柳生真的单膝跪下之后,就全都变得激动起来。 在蔺溪病故后,言思白避世修行前,曾交代言域,将言思白与蔺溪居住的院落牌匾摘掉,换一块他已写好的新匾上去。交代完言思白就走了。 被何常御解救之后,安慕涵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生疼地手腕,目带寒光看着炎临城。 “都在帝都,只是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当年她的伤还没有全好,就着急想要回去,魏建宇拗不过她只能跟她一起回去,回去后她才知道她不在的这些天出了这么多事,也看到了刚开始颓废不已的项厉辰。 风傲寒蒙着面,他听到名字后的反应,令屠城兴奋,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问题。 儿子刚刚的暗示她现在也回过了味,自家儿子怕是看上顾翩翩了。 周晓峰学着当初毛老板的样,各抓了一颗扔到了茶杯里,用开水冲开。 一辆辆豪车停在校门口,刘虎拄着拐杖晃晃悠悠从车中走了下来,他满脸大汗,就连拄着拐杖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这力量……太狂暴了!”杨念被典魁挡在身后,近距离了感受了这股力量的凶悍破坏力。 说完拿着戒尺,双手背在背后,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只不过忽略他那颤颤悠悠的双腿,看起来的确是慢慢悠悠的。 “还是颜丫头考虑的周到,不然真让我们自己做,这都是亲戚也不好拒绝。”陈婆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清芬还没起床呢,顾翩翩就洗刷完毕走了出去。 我的轩辕剑具备修复能力,是我唯一保存下来的神器,也是轮回世界ss级神器,可以成为灰色珠子的宿主。 青莲剑经,藕断丝连,宝剑即便离开了剑莲,也可以利用真气凝丝的法门操纵。 然后妖树树干上的法阵光芒闪闪,这些药雾就被吸入法阵中,法阵开始发光运转了。 可以想象,就是一块钢铁被拉进地爆天星之内后也要变成一团麻花,破破烂烂。 “这个门可是一个不错的东西,先不说它的材质什么的,光是上哪留下的各种术式就已经很多了,坚固程度就算是尾兽炮也不一定能够击穿!”药师兜面带一丝得色的说着,然后伸出手贴在大门上。 这次谈条件也是一样,明明她手里有不少筹码,却故意只拿出来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可是一旦确认高扬确实是自己认定的大佬玩家以后,直接一股脑将所有好处全都搬出来,前后待遇落差之明显,基本没有人可以逃出算计。 “挺好的”,“见她一面”这几个词语落入耳中,苏泽映的眸子立刻明亮了起来,幽深的瞳中也闪过一丝激动的喜悦。 旗舰的白旗撤退多少能给剩下喽啰海盗船造成一些混乱。仗打到这份基本没有悬念了。 教堂内部还没有收拾好,灯也只亮了几盏,房间里堆着一些油漆桶,还有梯子。 “大胆的罪人,居然敢亵渎死魂!”主教显然认出了夜之侍者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来自哪里,他也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去借助哪里的力量。 光怪陆离的意识世界瞬间切换,一个阴暗基调的梦境世界出现了,地面是由无数张扑克牌铺成,天空中飘荡着无数张连成一片扑克牌遮蔽了视线,也看不见黑暗中的远方,更看不见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造梦者。 至仙长争夺会那天,数万人至一极大的广场中,四周层层看台,倾斜向上,顶端直有二十丈高,座椅叠叠排排,布满看台,若要入场,亦需被痛宰一刀,花费不菲,但最终仍是人满为患。 一个两个以半仙的能力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但日子一长,知道的人越来越多,那半仙就支撑不住了。 不错,那段找到的记忆正式自己与阿狸相遇的记忆,是晴朗最初的记忆。 第一卷 第23章 别为难她 谢七七换完药,就拉了王秩走了出去。 她急切地把三哥的情况告诉了王秩,期待地看着王秩。 只有进入到了最终的总决赛里面,有了评委团的投票评论之后,才会是唱得好那越好的成绩。 杨杰继续用这样的办法,灭了几处火源,杨杰后来,一掌砍断一棵燃烧的树木,然后把树拉到一处空地,再砍断几棵,拉到另一处空地,杨杰终于用这样的办法,阻断了部分火势的蔓延。 “你们在我家喊什么,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晓月一见到他们这样对待她的爸爸,气得喊起来。 经过这一次,苏流萤真正觉得,楼樾真的如南山说的那般,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她犹其如此。 随身助理点了点头,便赶紧下楼去通知司机和保镖们,老板又要移驾了。 “亲爱的,不要紧张。”叶玄紧紧的抓住了妻子韩雨韵的手,可以看得出来妻子韩雨韵是比自己要紧张一点的。 “我靠,这老头子,原来是这样,特么的气死我了,我要举报他!”我大声叫道。 叶玄之所以确定是没有什么演技的人气明星,是因为叶玄上网了解过了那些人气明星们的信息,优秀的作品基本上没有,都是靠人气和流量搞上去的咖位,真正的演技派基本上没有。 “你知道吗?当时听到你烧死在火场里,我虽然伤心,却更高兴……”字字如刀扎向苏流萤千疮百孔的心,她全身的血液都痛得凝住了,从头凉到脚。 而这所谓的‘之灵’,对于其他人而言,也许是难如登天,或者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是放在曾经的冥灵帝身上,也是需要时间的,谁叫曾经的冥灵帝,只能算是不完全觉醒的‘之子’呢? 好吧,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不,在场的众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突然便又开始有些蠢蠢欲动的胡乱猜测,外加有想要插上一脚,占点便宜的预兆了。 东方凤菲还未送到医务室,便被赶来的七个美少年给撞到了,看到炼丹出状况的人竟然是东方凤菲,七个美少年赶紧上前,就要带着东方凤菲回宿舍。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账号跟身份信息是捆绑的,盛世那边可能会知道,不排除有那种非常非常敬业的业务员会时刻关注。 可被吞噬掉灵魂,那就真的是玩大了,一旦发生,大长老便真的没有回头路,也就真正的被逼入绝境,因此,也难怪大长老一听吞噬灵魂,便没了理智,乱了思绪的原因了。 好似一具行走的僵冷尸体……这个想象让左相打了个寒战,他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欧阳夏莎说完,见沐心忧仍旧犹犹豫豫,拖拖拉拉,丝毫没有签订与那蛋契约的意思,无可奈何下,只得求助于与沐心忧如今正打的火热的苏启荣了。 姬悠一身白袍,身着玄色轻甲,虽然俊美,却是凛然男子气度,再无半点脂粉之美。 “参观一下?这里可是军械重地,万一机密泄露怎么办?你不是不是不知道军营的规矩,擅自闯入者,可是要格杀勿论的。”而后,林楚楠忍不住严肃的指责道。 第一卷 第24章 敲山震虎 谢七七看着卫凌那张俊美的脸。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卫凌也不相信她没推岳月。 呵呵! 也是,自己亲亲的大哥、二哥甚至母亲都觉得自己嚣张霸道,满口谎言。 先不说孩子正不正常,就光是这脐带的长度就不是正常人能长出来的。 我自然不会怪她,问了一些她被狐姬抓走后的情况,她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就在刚才,她约了一位与罗华级别差不多的金牌词曲人,想要对方给她的新歌一点建议,价格什么的都好说。 环顾一周,确定院子里再无其他人之后,许心安的目光再次落在大白猫身上。 这并不是枪术里最迅猛的一招,却胜在灵活有度,万一楚识夏接不住,他也不至于伤人。但楚识夏手腕一翻,竹竿划出一道弧线,在转瞬即逝的空隙中直刺他的心口。 不知为何,看着冯婷那毫不在乎的样子,他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团,想发泄却不知如何发泄。 许心安留了一部分银子收购洗髓资源,剩下的银子基本都选择了氪金。 马车和马都停在外面石像前,高冠走在前面正自我介绍,朱四化叫后面的兄弟不要失了方寸后便跑上来跟那阿汀姑娘套近乎。 其他宗门,如大金刚寺、真武仙门之类,弟子修为若达到金丹期以上,进入其他宗门势力范围内,也会提前通知。 洛霜衣说完这句话,留下发呆的洛瞳,翻出窗户离去。火盆中的白茵鬼面具被烧得发黑,像是寸寸蔓延的伤痕。 杨一杨二自那九霄云外坠下,又都是变作尖锐的长箭,其杀伤力估计比那神器射日弓也不逞多让。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好射在九头老龙的尾巴上,才把这还在昏睡的老妖怪弄醒了。 “听风长老说得不错,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商讨要如何挽救已经日薄西山的西门山庄。”西门振兴沉声说道。 无数人族来来往往,出出进进,还有修士也是在千里之外降下以表示对伏羲这位人族共主的尊重,虽然和妖族时有交战,但是也并非所有的妖族都和人族为敌。 这也是掌柜并不知道,上官逍遥死前已经突破到帝境。如果知道,恐怕他就是再怎么想拍眼前这位杀神的马屁,也不会这样说了。 “今天这么多大佬来这里干什么?”董山河一边和谷歌三老握手心中一边的想着。 不是说司马承祯将张昌和贝道人都引出去,李云龙再躲进几人房间吗?方才明明只有张昌跟了出去,李云龙就敢进这几个恶道的房间? 这一声巨响,自然是吸引了整个商军的注意,士兵纷纷手握兵器戒备,而闻仲和邓九公也是纷纷出了各自的营帐,此时已是黑夜时分。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一地的尘埃,飘飘扬扬的弥漫在空中,方才炮火喧天的战斗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毁得极为彻底的废墟。 二人一前一后踏出张家酒庐,身后的酒庐隐没在人流之中,大门再次关紧,落上了永远不会有人开启的门闩,阳光折射到空落落的屋子里,尘埃落定。 后来,经过打听凤南天才知道,原来,这个沿海的城市,是位于西池以西的海上之国。 第一卷 第25章 下次加倍惩罚 谢七七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罚跪祠堂了,祠堂阴冷,她看着一排排祖宗牌位也没感觉害怕。 她默默在心里背诵着学过的药理,这样的气氛似乎更能让她集中注意力,她把学过的那些东西一一在脑海中复习着。 边上的江锦辰伸出手臂轻轻的把她拥进怀里,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她。 人已经娶了,是他陆修衍的老婆,他还去问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言以庭慢慢转过身去,这时候,一个婀娜的身影背着阳光出现在通道上方,正沿着台阶走下来。 他不愿意看到妻儿因自己而受伤,所以他才会来找孟子郁。既然是记忆,他给了就是,只要能保证妻儿的安全就好。 伸手接过酒杯,一口就喝光了里面的红酒,江昕儿的脸瞬间就有了一丝红晕。 如果不是因为顾笙,她一点都不怀疑,她已经死在顾墨琛的手下了。 梁然没什么表演经验,至多就是负责照顾排练节目的学生们,买买水、叫叫餐什么的。 她借着灯光,将今天收到的材料从床板下翻出,那是一份医学报告,是一个面部重度烧伤的人进行整容的资料。 顾笙已经在北冥家住了三年,保镖们自然是认得她的,她可是北冥家的贵客。 “去哪个国家,居然还要特训,那里不太平?你奶奶,你爸妈同意吗?”祁牧瞬间就听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这什么情况?李铭心中大惊,黑鹰等人围上来的时候也脸色大变,这遗迹里面最为重要的就是武器,没了武器还打个屁。众人看向李铭的眼神开始变得幽怨起来。 “那双手上有一个痣,我刚才想了想,有点像容华仙子?”微芽仙子说道。 坐了没多久,两人便出来了。又走到沙滩上,因为风大,所以停留的游客并不多,倒也落得清净。 船家抓抓脑袋,说实话,他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以前凡是用过的,都是干脆利落的,化作一捧飞灰。 “王爷,此刻苏姐姐怀有身孕,才最需要您的关怀。”云蝶儿轻启朱唇,毫不保留地告知他有关苏姐姐的事情,时候还对夏荷挑了挑眉。 眼瞅着又有两个男人冲了过去,抱着那柱子一阵摩擦亲吻,还开始脱起来衣服,林北尘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怎么滴,我不在的时候你这么想我吗!”老者似乎还在整理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 “就算被托住了,可是它终归还是会爆炸,我们能托多久呢?”陈曦微不同意。 最后则是一堆杂乱的东西,有种子,有枯萎的树枝,有一些骨头,也有各种奇怪金属,还有一些凡人的物品。 猫儿子看着船家,眼睛里闪烁着一阵阵的恨意,如果恨意能杀人,这个船家已经被分尸万段。 可,凌寒天不过潜行出上百米的远,刹那间,他感觉到数道恐怖的感知,如同遮天大网般笼罩了他所在的所有空间。 刚刚获胜的法师,他最大的依靠魔法修道院就在潮水上涨淹没的范围之内,作为一个建筑,被海水淹到可就不是玩家那样的持续掉血,而是直接秒杀。 “这倒是,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在这一点上五哥倒是和我比较像。”林末对此也格外赞同,说实话,如果不是她重生之后没了陆尽这张银行卡,林末怎么也不会远走他乡折磨自己的。 第一卷 第26章 冲撞了圣驾是死罪 岳月看到谢七七的衣裙,目光一闪,似乎也想到了原因。 她挽着岳慧娟的手臂娇声道:“阿娘,父亲他们都快到了,没时间让姐姐去换衣服了,就这样吧!姐姐,快上车……” “你们放心就好了。可以的。”薛仁贵知道张让在暗中扶持自己。如果这是他的人他肯定不会追究的,就算是别人的势力,他也肯定会想办法给薛仁贵阻拦下来的,所以,薛仁贵一点儿都不害怕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 看到眼前的织田鬼雄竟然在不断地向着后面撤退,这对于马有才来说可不敢了,绝对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家伙从他们的视线里面离开,现在这个时候,不管如何都要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了。 马有才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机甲,也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突然遇到这样一台机甲,尤其当看到这台机甲竟然要比他驾驶的机甲大了无数倍。 罗曼诺夫哈哈大笑,得意的冲过去一把拽下了墙洞里的扳手,只听见“轰隆隆”的一阵声响,重达万斤的寒铁闸门缓缓地抬了起来,在隧道的前方,初生的魔阳照耀着晨曦中的雾玫镇,那里便是生机所在。 走到一块售卖连衣裙的区域后,桐乃将跟过来的销售员打发走,随后撇下伊乐,在各式各样的连衣裙中转来转去。 角斗场里的气氛本已火热,伊娜的一番话更如猛火烹油,连一向冷静的乌恩奇也觉得热血喷张。 陆奇不知道缝纫师傅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但他似乎也并不想知道,这偏大陆神奇的事物实在太多,不能光用生活在地球上的眼光来看待这里的事物。 “扇形的aoe攻击?”冥月的美眸一瞪,想不到一个剑士,竟也有范围型的攻击手段,让她根本不好闪避,眼看着,一波波剑气就要命中于她。 “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邪说,我却从来没听过。”永丰公主娇嗔了弟弟一句。 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幽灵法鲁格悄悄的潜了回来。他一进屋,就看见乌恩奇阴沉着脸,呆坐壁炉旁。 “唔唔唔唔……”因为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夏筱筱的痛骂声全都变成了呜咽,含糊不清的,惹得男人更加欲火高涨。 “你怎么按摩起来这么舒服,那么专业,开个按摩店,你绝对是首席按摩师。”我享受的说。 “王爷,”春兰娇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唤着他道,“我家夫人也就脸蛋耐看一点,其实脱出来就一包皮肉骨。你看看奴家。”说着,边无限妩媚的瑞王,边是缓慢的动手解开腰带,,一件一件衣衫脱着丢到地上。 “哈哈,也好,等进了去,我将你送到总会长那里,我就找她说去。”如花嘿嘿的说。 后面的车果是全速追了上来,金如玉握缰绳的手松了下来,蓄势待发。 “请了的,只是婕妤娘娘吃了药后一直昏睡着,奴婢头回到贵人身边伺候,如今心里实在没个底,还求宣徽娘娘到镜春轩替婕妤娘娘照拂些个罢?”鹊丽怯生生的请求。 “你就用食用这个东西?”叶君宜感觉胃内翻腾得厉害,几次欲是吐了出来。 第一卷 第27章 月儿是谢家的福星 一年了,谢七七从回到谢家已经一年没挨过鞭打了! 谢七七做官奴那八年,被鞭打是家常便饭。 那时无人给自己撑腰,她下跪求饶也是为了活下去。 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回了谢家四小姐,她依然还会被鞭打! 而她的父亲,已经贵为忠义侯,国之栋梁的大将军,皇上重用的宠臣。 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自己的女儿。 来不及多看这盒子内的东西,叶霖的身躯一闪,已然走出这道河。 听到哈迪斯说的话,华子安微微一怔。随后,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直了直身子。 众人都欢笑,解决了这个问题,让大家的信心增长不少……也许只要团结努力,重返地球未必没有可能。 夏萦吃完,满意的蹭了蹭厉寒衍的手臂,她自然而然的打开手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但就是习惯了。 前辈所言不错,倘若没有体内世界,我的确很难在同境中与别人一教高下,更为重要的是,我的一切皆是源于体内世界转换的力量,这是根本所在。 转头看去,果然,一队血迹斑斑的道军正在急速朝着战场这边奔袭而来。 “哈哈哈哈,干嘛呢,自己人,自己人。”为首的极乐教八级叛徒出现,身后是三名七级叛徒,神态自若,几乎看不出被操纵的样子。 次日的清晨,冷画屏早早的起了个身,就看到急匆匆而来的冷清风。 以一敌四,先知圣人自然不是四帝的对手,但倘若交手之时,以强大的仙法,将大雪山夷为平地。 黄俊与吴老先生看了一眼,到了现在,他们也没有办法,黄俊就试着将他们遇到的情形讲给了张厚波听。张厚波听完,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非常奇怪,有悲愤,有绝望,又有不甘。 就在牛鬼和狒狒的注视下,无尘那腐烂的身体部位,忽然绽放了庞大的生机。 “boss,似乎他们交谈甚欢,疯子狂六不会真的跟红发走了吧”恶政王瓦尔德他们很担心。 “原来的身体呢?原来的身体到哪里去了?按照这样的理论,在同一个时间,出现两个同样的人,应该也是两具身体?”黄俊问道。 笑眯眯的撸着黑色的兔子,白夜叉兴致大好的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我双眼一眯,背后大龙噼里啪啦,一阵骨爆之声,身体猛然朝前弹了出去,双掌自胸前朝上举起,使了一招虎洗脸。 他身后的新兵急忙远离,激动中却又无奈的看着千劫,千劫又跟泽法大将卯上了,虽然以前曾见识过一次,但再次亲眼目睹,看着自己内心敬畏的泽法大将。 随后,两者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十字架在前,白袍男在后了。 震惊之后,胖子最终反应了过来,他对着话筒刚要说话,突然我看到瘦弱的船越武男跃上了拳台。 让他们感觉恐惧的,不是武尊打出的力量,而是那种霸道无敌,碾压诸天的拳意。 听到我的话,赵茜的脸色忽然有些泛红了,心里应该是想到了我拿视频威胁她的那些事情,后来自己还用嘴帮我拿个,一想到这些,赵茜就脸色发烫,心跳加速个不停。 新班子执政能力,应对危机能力,以及号召和领导能力的全面考核,所以,之前梁远和方黎说是临危受命,这样的形容并不夸张。 “――目标在航线上距离四七oo”接到巴托的报告后塔莉亚便下令。 第一卷 第28章 你这个灾星 “噢?是情报司上报的?最近地方上没有上报呀。”李仲皱眉问。 “咦,还是有星辰法相的。”易天云还以为他们都没有星辰法相,从这绿魔神子身上,还是能看得出来星辰法相的。 “我,我要杀了你!!”烛星怒吼一声,背后的天星赤狼爆发出一阵狼啸,开始逐渐融入他体内,迅速愈合着伤势。 众天骄纷纷开口,大声说道。不得不说,这些天骄们对上一批天才之死还是有些忌惮的。 两名巨兽族跪坐在地上,额头上冷汗淋漓,他们似乎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系统召唤出来的百战之将都有越级挑战之力。一出来就是武宗,而后用升级丹提升到到武宗巅峰,就能战低阶武皇。 这位天帝走进来时,扫了一眼四周,都是被血迹给染红了,最终目光停留在易天云身上。 何璟晅的这些话,总算是让赵班头等差役醒悟了过来,似乎何衙内说的很有道理。 但问题是这位黄知府自己亲爹的顶头上司,而自己老娘跟九姨太的关系也处得很嗨。罢了,为了老爹的前途,何璟晅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黄知府东拉西扯。 至今,南长卿都记得司尘那时的眼神。无情、绝望中,还有一丝希冀。 “呵……合身。”朱灵琪也在试衣,闻言那张万年不变表情的俏脸不由抽了抽,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兰登给她量身材的那一幕,然后就想到了那张纸上写着的a--。 一场比赛结束,系统自动退出游戏,突然,从战网跳出一个对话框。 岩酉一直颇为介意地盯着他们俩相互牵着的手,虽说脚下还在奔跑,但是岩酉的眼神就是无法转移。直到前面的那根柱子,终于撞到了他。 “既然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後藤淡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看着她的面容总觉得怪怪的,或许是在灯光下的原因? 这种情况下加上黑暗的夜色遮挡,火把下的目标明示,都让追杀进来的乌恒人在黄巾军彻底发动之后,完全陷入了绝对的被动之中。 周舟的观察中,已经有三四缕帝流浆,受到聚灵剑阵的无形牵引,涌入林萧的身体,如果这是一款游戏,八成会弹出‘林萧根骨+1’‘林萧根骨+1’的游戏记录。 得!甭管有心没心,王灵韵就是王灵韵,她怎么都改不了自己不爱走正门的臭毛病。 姗姗来迟的媒体官方账号愣了愣,直接秒杀各种‘打假先锋’‘权威自由媒体人’。 血族男人眼神一沉,密信直接被扔到半空中,变成一缕轻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将安禄山的魔气也一并吸入自己体内……这将是最简单的摧毁敌人的方法。 看过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吃完宵夜时间来到了晚上10点,刘留和李子君没有留宿好莱坞,开车回了超市。而陈楚默和萧筱刚刚捅破关系,一时间还是没太适应,了了聊了几句,也分头回酒店休息去了。 李景珑沉默不语,他突然想起了鸿俊,也想起了杨国忠看鸿俊的眼神。鸿俊的父亲为了分离体内的天魔种而生下了他,獬狱的父亲为了排遣寂寞,于是它得以诞生。 “迎春你是个命好的,不像你姐姐元春。”二太太突然面露悲色。 “我是来执行秘密任务的,只向教主直接负责,别的人一律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存在。罗掌柜你明白了吗?”徐阳尽可能地用阴恻的声音说道。 七月愣愣的,她好像从没有听见冷暮说过这样的情话,心里却是甜甜蜜蜜的。 再给刘倩打了两个电话,依然是通话中,徐阳给对方发了一个短信,放下了电话。 有了宁景妃的例子,谁也不敢再拿萧阳公主说事儿,宴会倒是杯影交错的进行着。 “什么也不干,等着吧。三天,三天后因该会有消息了。这事先这样吧,不聊了。来,吃菜。还很多呢,可别浪费了。”陈楚默把一根芹菜扔进嘴里,边嚼边说道。 柳怀永一个大男人,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是什么问题,唯独对这如萱的撒娇完全没有抵抗力,立即柔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们再等一会儿再走。”众人看着柳怀永这个样子,都轻声笑了起来。 百里长空砍杀毒物时,突然想到这方圆几百里的毒物恐怕都会聚集过来,那陆飞几人岂不是很危险,当他用余光观察陆飞那边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刘公公一甩拂尘:“那杂家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佐相大人,杂家告辞了!”后一句话是向着洛洪鹰说的。 只等杨天星镇压杨漠,他便拼尽全力,也要得到杨漠身上的至宝。 苏音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龙藏锋动作轻车熟路,铁画银钩,打的入木三分,很明显是个练家老手。 话音刚落,轻风渐起,于空气中缭缭绕绕,好似在回应着她的呼喊。 那是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盒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 周元宾大惊失色,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伸手扶住桌面,好一会没开口。 其实天鹅因为心不在会上,所以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可能是临时退席的。便没有往心里去。 第一卷 第29章 竟然叫她去吊死 这还是鸿蒙大比还未开始的情况下,一旦鸿蒙大比拉开序幕。萧锋知道,自己绝对会碰到劲敌。 染血之盾也不耽误时间,将自己所知晓的分化神识的法门交给了林枫,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但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赵牧想了想,也是,贝斯和鼓之类的东西练习起来声音的确挺大的,在宿舍联系的确不是很方便。 赵逸表示自己堂堂一个神明居然看到黄豆面包居然哭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话说这些东西是人能做出来的吗?? 志波海燕和林鸣同行的时候,林鸣总是走在志波海燕的后面,本来是打算从后面偷袭的志波海燕忽然少了许多下口的机会。 “好吧,谢谢你的礼物了。”宁心都已经做到这样了,赵牧也就干脆的接受了。 要真是如此,那吃了他一点便当,也真是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尽管那个便当是鞠森桃做给自己吃的。 庞勇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丹元力场,此刻竟然是空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打劫过一般,居然是一点灵力都没有了。 “抱歉,我们不可能再后退了,劝你们一句,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少判个几年。”东方淼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道。 落进穿越者中间的戴佩妮,将几个想扑过来撕烂她衣服的人蛆形怪物打爆,然后和梅露可一起拖着大哭的仙娜艰难地在包围中跋涉。 眼前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地证明,他之前的一切推断都是百分百准确的。 就算出身圣字头,和大红莲狼王有血缘关系,在大红莲骑士团也有不少亲信和挚友。 托尼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心里满是无语,这我他娘的是到了职业球队还是到了马屁队,想好好踢球,先得把老板的马屁拍舒服了再说。 邱穆的脑海里闪过了昨晚临结束时候韩宥的反复叮嘱,默了下,没有选择回答。 林晨老脸一红,连忙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淡定摸样,一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哼起了歌曲。 王靳只想说还好自己来了这里,没有来错,真的要给岛国一点颜色看看。 原本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可偏偏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推力,让原本该稳稳站着的两者,无法控制地向后退了两步。 之前,方闲只知道王教授是在湘南大学附属医院上班,可不知道婶子到底是在哪个科室,担任什么职务。 虽然肉身比灵族强一丢丢,但人家灵族要么天生掌控超强元素能量,要么有本命神兽。 要是叶凡尘失踪了,那婚礼如何举办,外界会认为,楚家偷偷地将叶凡尘送走了,抑或是偷偷抹杀了,会有各种流言蜚语攻向楚家。 一叶障目后,一花出墙来,就可以见整个春季,可推测院内是繁花似锦。 士卒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将鸡蛋剥好塞入了嘴巴里,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仅对意志有极高要求,操控更是重中之重,精细到极点的控制。 虽然顶级势力是实名制,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像之前那样避忌了。 “可父皇若是在乎我,就更不该这时候召回我,这不是害我吗?”萧宏不理解。 “王夜兄弟果然英雄出少年,意气风发,相貌不凡。”卞旌大元帅伸出手相握,露出祥和笑容。 至于白角之主,她比较精明,为求自保直接意识冬眠,压根就不想醒。 知道陆佳欣的意思,顾晨风在靠近陆佳欣时,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体内,方才从石门中传出来的轮回力量迫不及待地钻入洪荒世界,那扎根混沌的轮回花雏形,顿时猛地摇晃起来,如同干涸的水渠里待死的鱼忽然间遇到一泓清泉,显得十分激动。 “或许,真的可以以此为契机,将其作为你的一个道身。这可是灵武境强者的专属!”不死神凰有些兴奋道。 渡阳惭愧的揭开锅盖,把那些碳渣一样的煎蛋从锅里弄到了木碗内准备倒掉。 骨龙、死神、骷髅、幽灵、战车、咒灵这已经不是普通封号传奇的手段了。 其余两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将东西整理好了后,三人继续上路,一路上他们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程义山心中也是暗暗有些庆幸,自己选择了和这个罗天交好。他九山宗,本就是跟血莲教、岚云宗这几个已经招惹了罗天的宗门没有太大关心,甚至有些对立。 这等事,冥殿下说来就和谈论今个天气如何一样云淡风轻,反倒是苏绵绵愤愤不平,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去找秦关鸠扇她大耳光。 一吻毕。安然看着他,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痴迷又缱绻,缓缓笑开,笑容温柔得几乎甜蜜。 当然,这一切董兆康在一边只能干看着,而且金丹修士所说的,也只是一些衍战大阵的基本状况,对灵芝和一众新人来说,也算不上泄露宗门秘密。 这一习话即有礼有节,又不卑不亢,说自己有师门了,却没有扯谎自己有师傅,虽是婉拒,但也不会得罪元婴期修士。想必凭乔梦,蓉儿的面子,也不会怪罪自己。因为周好始终不习惯有人管束自己。 第一卷 第30章 不能委屈了她 谢七七一直学到深夜,姜嬷嬷去休息了,她还把学过的内容重新复习了,又背了二十多条药理才躺下。 闭上眼的时候,谢七七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快被马蹄踩死的时候,有人救了自己。 那一闪而过的黑色飞鱼服上的金色莽龙又浮现在眼前。 京城只有一个人穿这样的官服! “都是你。”蓝馨赶紧与唐锋隔开一段距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既然抠不下来,唐辰也就放弃了,感觉这能量晶核就是应该放进这银色铁片呢的。 秦虎整了整身上的衣甲,走到大门前拍了拍门上的那两个铜环,铜环与木门撞击的闷响声传出,秦虎随即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门,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仰慕。 此刻什么气也散了,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排斥男人,不然不会有反应。 迟华虽然心里清楚,既然踏上了这条争霸之路,身旁的战友总会有人不断的倒下去,但当秦雨柔陨落的噩耗传来时,迟华依然无法接受。 据他了解,王黼与赵构没有任何仇怨,二人也算不上交际,唯一的可能便是王黼受人指使。赵佶又想到王黼是太子赵桓的人,所以幕后之人不需要多想便知道是赵桓了。 秦虎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意,脸上迸起了青筋,对着身旁的士兵们咆哮道。 现在花费如此多的金币去买这件傲殒剑,估计每隔几天就要换了。 本以为,听到诺亚和重点企业这些字,涂镇长会很兴奋呢,他的反应,黄子怡和那个大奔头都没有想到,他们只知道,想要在这里进行开发,八成是实现不了了。 他的动作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细看之下,才发现,一道道光束,从权杖之上冒出来,钻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有的是石头,有的是树木,有的是铁块,有的是一团水,形态各异。 但在深水埗、黄大仙、葵青、西贡、沙田、大埔、屯门、元朗这些地方相对大些,但人少经济也不够发达的地区,不少戏院都满足合作要求。 昨晚的大鹏湾不止几十人泅渡,几乎所有适合登陆的地方,都充满了各色偷渡者。 x基因觉醒时所爆发的力量,很强大,挺不过来的人就死了。那些隐性x基因,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宿主?骤然觉醒,宿主大概率会死亡。 但一看简历上明显是忽悠人的内容,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见见这两个天才。 在一道道惊骇欲绝的目光的注视下,黑暗超人不但将达克赛德的身躯轰碎,依靠自身几乎无穷尽的地核能源将之泯灭成无数粒子,甚至连达克赛德的源,都被黑暗超人轰爆,眼中的热视线蒸发了视线之中的一切。 老利现在一听到“佳艺”两个字就心口痛,当初老何跑来挖他的墙脚时,虽然闹得动静挺大,但还真没挖走什么人。 光芒渐渐散去,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地面,他非常年轻,刀子一样的双眉和史蒂芬如出一辙,只是双眼紧紧闭着。 卓尔法师选择了三个三环的法术:飞行术、加速术以及吸血鬼之触。 这一天,距离上次灭元联盟四方出击,已经过去五天。距离大离仙庭晋国后掀起「灭元风暴」,也已经过去八个多月。 第一卷 第31章 凑一对互相取暖 毕竟整个军团里,光是武灵强者就已经超过了数百人,这样的阵容在元鼎国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的。 郭炳天并未因萧怒与自己修为相若,就掉以轻心,相反,郭家显然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 苏婉儿扭曲的笑了下,身体又是开始裂开,就像是那原本躯体上面,转出来另一个身体。 少爷一切都计划好了,却没有告诉他们,血河珠究竟是什么东西。 河东州总分428暂时排名第四,目前为止,除了太川门外就数它的收益最多了,不过这一州的带队长老愁眉苦脸,今届应该是难逃名次降级的命运了。 默默前行中的云凡周身亮起一道白光,他略微感应这道白光,没有做出任何阻挡的动作,任由白光将自己笼罩住。 藏剑一年,几乎每一刻那剑气都会吸收血肉壮大一份,到了一年满的时候,剑气已然可以布满周身,甚至会在灵魂之中撕扯、牵绊。 他的后背上是一把木枪,枪刺穿了他的心脏,甚至的这枪的力气,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是打成了一块块的存在,此刻哗啦一下子,竟然化成了一块的一块的肉块,掉落在了地上,不成人形。 还好这次的突破危机算是安全平稳的度过了,心神也从刚刚的紧张突破之中收摄回来了,彻底放松下来,缓缓睁开刚刚为了配合突破,心神沉入体内而闭合上的双眸,黑白分明。 人影尚未赶到,一道惊天动地,杀意凝漫的啸声轰隆隆的传遍百余里的天空,几乎半座东月岛的人都能听到。 司徒杰哼了一声,“南宫家就剩下两个老的跟一个蠢货,居然也配跟我们司徒家并列,真是耻辱”。 在握住楚老的手臂之后,灰衣老者闭了一下眼睛,几秒钟之后,重新睁开眼睛,眼眸之中暴射出了一缕逼人的寒芒。 而是选择培养薇薇安公主训练下一批龙战士,期待着某一天能够卷土重来。 此刻,姜怀仁他们在巨型蜈蚣肚子里不停的翻滚,像是坐螺旋飞车一样,尤其是那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他们非常的难受。 “我家主人是道德门的谢王初少爷,东西已经被初少爷的人带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江翌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初少爷。 这时埋伏在府中的高手终于出来了。这两人都是道天帝国赫赫有名的山青相散修。 所以他这么一来,倒是歪打正着,正好迎合了市场,也卖的很火。 她看着江翌,眼神闪烁,嘴巴张了张,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 整个大厅,灵气最浓的原石也就那两块,其中一块就是那块边角料,另一块则是那块价值100万的原石,这也是江翌规定只能购买价格在50万以下的原石的原因。 第二声枪响没有响起来,江翌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把丁宏手里的手枪抢到了自己手里,枪口对准了丁宏的脑袋。 这不是押解犯人的囚车,而是高档越野车,民用牌照,刑警队用不起这个车,这些人的衣装太干净整洁,气色太好,北京地面上的刑警都是风尘仆仆过度疲劳的样子,哪有这么养尊处优的刑警。 但是罗青却根本连动都没动,只是随手取出了几滴位界圣水,将之涂抹在自己身上,那些毒蛇顿时连靠近罗青都不敢。 然而在打开这盆景道具三秒钟后,他瞬间给关闭了,完全不想看。 我是活人,活人是不能直接进入冥界,我进去时候是灵魂的状态。 “呀,诈尸?!”老王心中亦是一惊,跟伙计一道上前去合力阻拦她。 撒亚脸色阴沉,看着网络上有关他和罗青这一战的品论,脸色越来越难看。 遇到这种人,他就特别想动手打人,但是公司规定,又不能打人。 “我不是听你说这个的,你不先给我介绍一下?”老爷子看向郭嘉林三人,说到。 不过她现在也不可能询问吕渊,而且这是吕渊的事情,如果不愿意告诉她,她问了也没有什么用。 黑风一路没有任何阻拦的闯进夏国皇宫,他的武功,可以说是没有人发觉他闯进宫中。 李明道点头,“可以试一试……”而有句话,是他没有说的,以周灵韵现在的情况,恐怕即使是再高明的心理医生都不见得能有成效。 返回自己卧室后,步非凡想了想带着课本资料,跳入了至尊神龙鼎中。 “为了你。”这三个字是对向暖低声说的,四目相对,可段亦宸眸子里的光始终是坚定的。 我勉强扯出点应景的笑意后,给江枫报了餐厅的地址,他迅速发动车子。车内的环境,让我坐立难安,浑身不自在,尤其想到和江枫那些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日子,再想想身边坐着的周恺程,我感到有那么些无地自容。 男人的唇线紧抿着,黑眸更是深沉危险,她也是怕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怎么办? 丁洁跟着冲击去看到里面惨不忍睹的场面,也是气的色脸色铁青。 苏熠秋情绪激动地问着,这两个问题,让向暖的心都猛然一震,她跟他……以前发生过什么? 在张笑笑当众点出98年崆峒派牺牲弟子时,坐在场中的朱孝天,老眼中泪水顿时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第一卷 第32章 可曾对她有愧疚 猫嫌狗弃……互相取暖! 也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谢七七的神经,她突然有种感觉,眼前的少年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放荡不羁! “封……封公子,我还不想嫁人,请慎言!” 谢七七局促地说道。 那人抱着她,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外面跑去。一路上他施展轻功,时清然在他怀里睁开眼,也只能看见他的一袭红衣。 要是赵家家主真的死了,他也不怕,但是有一点就是,像是赵家这种大家族,肯定给每个赵家弟子留下天灯类似的东西。 按族谱排资论辈,王夫南是祖辈,王玉泉应叫王夫南八爷爷,满族人规矩大,长辈说话不许顶撞,王玉泉只好不跳不骂了。 男孩头也没抬,甚至还伸了伸舌头,只是暗自运行着真气,从体外轰向那青年。 当然也能知道,在自己高地嚣张滑步之后,omd肯定会想法设法的证明自己。 然后,他露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冒血的断臂,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嚎。 君诺与饶舀出了房间之后,君诺看着饶舀,饶舀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将凤凰舞交给他的那块私章给保护得严严实实。 “我们一直在后院赏月,念初累了,睡着了,我便将她带回来了,怎么?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君诺见他脸上的神情,微微皱眉。 “启禀王爷,属下并没有回王府,收到了皇上的密令,属下就到了暗道口那边等着了,是香叶回去告诉王妃的。”只是那个时候,香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并不知道这是王爷的一个局。 就是这一句话,让无名记了这么久,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慕茜的救命之恩,可他,却亲自动手……侮辱了她奶奶的尸体。 “峰哥,假如我是对方的话,既然要将沐苒彻底赶出音乐圈,那么在知道沐苒要出新专辑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比如说专辑的销售渠道、各平台的推广等,办法多的是。”娟姐看高峰一脸疑惑,摇摇头开口解释道。 这一大家子,虽然是半神和树妖精灵结合的儿子喀戎的后代,但实质上与喀戎并没有过多少相处的时间。 “情况怎么样了?那边发现了吗?”接过几人抛来的压缩饼干和饮用水,卢禅坐到石子压着的地图旁,一边打开瓶盖喝了口水,一边抬头向正在崖壁上拿着望远镜观看的侦察兵王征问道。 血月高悬,黑雾愈发浓稠,仿佛要遮盖住整片月色。门外露天的餐桌,仅有可视的灯光由一盏昏黄的白硕灯勉强的维持着,周围人来人往。 “可是,你今天不就在外面晕倒了么?”叶灵川仍然止不住地担忧。 “以你的武功,何飞龙等人已经望尘莫及,只是杜飞云的师父就是你对付不了的了。好在他想做个闲云野鹤,游历天下,到时候恐怕还远在天边呢。”傅宗白道。 因为对于抽屉里的内容,她和许枫有着同样的猜测,而且这一猜测百分之八十是正确的。当然她是能坦然面对这一结果的,但是灵川呢,一直以自己的哥哥为傲的叶灵川,是否能接受她和苏月的这一阴暗面呢? 徐斌和那些水手们都看呆了,做梦都没有想到武栋的手下竟然如此的厉害,片刻时间杀死这么多的海盗。 第一卷 第33章 路见不平仗义执言 “这个----谁拿來当的?死当活当?”惠民当铺的东家拿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银项圈和一对不大的看着就是给孩童戴的银手镯对着天光看了看,眯细的双眸突然睁开,冒出一道精光。 韩尧光曾见过四象聚合术一次,便被其中的玄妙可强大所震惊。只是可惜,他的秘术的掌控能力,还不足以支撑这样庞大的秘术,不仅他不行,就连他师尊也不行。 “听说镇上出大事了!”刚到近前,石头就迸了这么一句,那张包子脸看着有些凝重。 “夜哥哥……你别这样……”慕容晴莞愈发慌了起來,这样的萧瑀夜让她很害怕,她更加奋力的挣扎起來,奈何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禁锢着她,她根本就挣脱不开,本已干涩的眼睛瞬间又蓄满了泪水,控制不住的溢出眼角。 我所被吞噬前的唯一将我拉出黑暗中,没有让我死于这份黑暗的月天使。 方玉琪说倒了关于是时光逆流的事,她听到脸色霎时就苍白了,同时手心也下意识抓紧。 林府派了管家前来接人,还拉了几辆看着不起眼,却是很坚实牢固的大车来。双方见过礼,宋如玉敏锐地发现前来接应的人中有一名华服少年,看着跟自己一般年纪,大家都唤他“二少爷”。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事情。 现在看到蓉蓉,她看上去给自己家的宁宁好欺负一点,所以唐宁安总是忍不住的伸手上前去捏蓉蓉的脸了。 只见兽人在逐渐向着亚雷和亚斯兰靠近着,而亚雷则是将亚斯兰背在背上准备应对兽人的攻击。 “男人可是不能说不行的!”艾莫将脑袋转过去,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似乎不在意前方无数的魔兽。 当他提及此事,连廖静却表示,自从那次法院之行,祁煊交代一些事后,跟她也断了联系。 “唰”,艾莫在间不容发之际瞬间将身体里的风系元素爆发出来,身边立刻就出现了一个青色的领域,而与此同时,光剑也狠狠地劈砍在了艾莫的领域上面,艾莫立刻就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破坏力出现在领域上面。 我肩膀上的这颗大树终于开始回缩,十丈,五丈,三丈,一丈突然,我猛地闭上眼睛,瞳力已经透支殆尽,那树又开始生长,二丈,三丈,即将前功尽弃。 说来也是神奇,就这样轻轻的点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水波纹一样的波动,画面好像动了起来,而且还是3d效果的,但是,杨超还是没能登入到战网平台中,也没有出现登入的界面。 这两个字,是让杨超如遭重击,心中一颤,但他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 艾莫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将黑色的斗篷在身上穿了起来,冷风吹过,撩起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随后,杨超便是自信回头了,但这次可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因为他已经细心的看过了蝙蝠骑士身上的装备,并没有任何的保命道具,而蝙蝠骑士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是离开了他的队友,自然不会有队友能够救到他。 过了奈何桥,就是十殿阎罗的地方,果然在桥头有一块望乡石,鬼魂们都可以上去看一眼,然后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其中的种种,跟人间悲剧故事集锦似的。 天还没黑,杜喜便开始在子园外徘徊了,守在园外的阿来,被他晃得眼睛都花了,却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南宫锦本刚要抓住一根树枝的手,就那么顿时无力,没抓着。向下又掉了一点,南宫锦总算是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崖边的树枝。 听到了顾洪宣的这番话之后,白玉龘心中更加的决定,不能够将事情搞僵下去。他自己非常的明白,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无法真正的和黑神台为敌的。 听着楚萱的话,詹岚和赵樱空都眉头一挑,脑海中稍稍补脑了一下成千上万的超级赛亚人列队的模样,就感到一阵的酸爽。 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叶倾颜和君墨宸两人已经习惯了,但在旁人眼中,还是有些震惊。 “这个…我只要目的,其他的,不该我理会。”南宫那月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出来了。 后一想确实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这次比赛的事情,怎么会眼红那铺头一两个月的利润? 黎姝发完这条短信后,将手机关机扔到一边,抱着双膝,在黑暗中无声地哭起来。 她这趟本来就是想来刺激龙漪杳,膈应膈应她的,可是这才开始就自己被气到不行了。 生死弥留之际,才知何为后悔,悔不该招惹青鸾族,以至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杨蜜桃皱眉,这么好端端的就被占了便宜,自然有点不爽。刚要打算抬腿踢徐枭一脚,谁知道他却忽然抱住了自己,表情还十分的耍赖,明显有不罢休不松手的意思。 思来想去,我决定带上何厚义和皮豆两人前往,老头子在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彻底跟我撕破脸皮的,这一点通过之前的争锋相对,便可得到证明,所以她二人留在这里,在十五天内是安全的。 第一卷 第34章 我可以作证 谢文轩缩了缩脖子,一副惊恐的样子,他挣扎着就哭叫起来。 “大哥,二哥,救命啊!”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看到四姐姐摔倒了,想去扶她……哇哇……” “当然了……否则,我怎么敢来你们箭家的地盘抢东西。”魔族贵公子微笑说道。 四只怪物死亡了安迪获得了非常高的经验,在怎么说75级的紫金级怪物可的经验可是非常高的。 “放心啦,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你呢。”南宫霖毅难得用矫情的语气说话,使得慕容荻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王奉命来救锦国皇后,污者见污,就随巫王怎么想了。”慕容恪冷冷地说。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我哥哥在‘宫冥’。他告诉我今天你们这里有舞会。我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看到你被人求婚。”说到这里,米雪捂着嘴巴偷笑道。 陈鱼跟于氏的对话,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不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了人,陈鱼就把自家的门给关了。要是太吵,林氏挺着大肚子出来,弄个不好就是一尸三命,她可玩不起。 若说朱礼对秦沁的惩罚只是实际上的,那么此时古青羽这一句话,却显然是对秦沁精神上的责罚了。以秦沁的高傲,她又怎么能够心甘情愿的低下头来向杨云溪道歉呢? “敌袭!”二哥和老三对视之间,同时看到了对方不可思议的眼神。 “不过,如果在前面就遇上了洛基,而且击败他,说不准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了。”元彩虹心里想道。 动听的旋律,把人的环绕退去。听之,心中大感舒爽,犹如夏日和上一杯冰水。可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这般美好的旋律显得有些奢侈。 之所以说成是『某种物体』,这完全是因为无法把它形容成其他具体物体。明明能够感知到它就存在于那里,但却无法看到它的实体。应该说是存在本身的解析度很低,给人一种全身上下都打了马赛克一样的错觉。 林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却因低着头而没有被夕言发现。 而这一次,那黑‘色’火焰给王孟的冲击力,比丹炉还要来的强悍得多,同为高阶炼丹师的他,当然明白火焰的强度,对于炼丹师有着何种好处。 新德里但于恒河支流亚我省纳河的西岸,是在老城旧德里以南扩建出来的新城。新旧德里之间,隔着一道德里‘门’,以拉姆利拉广场为界。 此阵法乃是鸿钧亲自所布,其功用非常单一,就是为寻找王晨所用,鸿钧深信逍遥道长并没有身损,因为在内心深处鸿钧对王晨也有种盲目的崇拜。 虽然入睡了,但是昏昏沉沉的睡觉中途,却由于一些微妙的压迫感,使得连夜又醒转了过来。 看着保定侯三公子面上毫不掩饰的喜色,顾十八娘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仓颉听闻自然是暗自窃喜,当然口中同时代自己老师想王晨道谢。 天邪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便干笑了几声,蓬莱岛那些悲伤的气愤也因这个婴儿的降生而冲淡了许多,本来天邪摆宴只邀请了祖巫他们,但却没有想到的是妖皇帝俊和红云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也都来了。 第一卷 第35章 无天也得有所依仗 谢七七被岳慧娟推搡着跌在地上。 谢文轩和岳月都是岳慧娟的逆鳞,一想到自己疼爱的两个孩子受的委屈,岳慧娟对谢七七恨得咬牙切齿。 岳慧娟一个巴掌又甩在她脸上,她气急地撕扯着谢七七的头发。 “你六弟说得对,你就是个灾星,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非要回来给谢家丢人!” 步行街,停停走走不比漫展排队累的过了一天,甬城同好会们在傍晚的夕阳里依依惜别,温情回顾了第二次聚会的点点滴滴,并互相承诺,决心携手并进第三次聚会的共同信念,然后pia一闪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师父,我们走吧。那一锅豆子脏!”独狼确定没人看到后,偷偷的对方正道。 稍有经验的人马上能推断出战斗的结果,杨家四人没有任何胜算,十有八九会死的很惨,旁人看得出来,杨家人也能感觉到。 没有还俗之前,一切妄想都是空的,还不如脚踏实地的,老老实实的积累功德,努力还俗呢。 袁标这理论颇为荒谬,朱达左耳进右耳出,周青云倒是连连点头。 黄皋兰跟着抬头,只听轰隆一声,猛然惊醒,耳边传来咚咚咚的木鱼声和诵经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佛堂,以及眼前的万佛牌。 欣雨再也不是当初的菜鸟了,从她所调整的距离我就已经看出来了,27码距离,刚好是震荡箭使用的攻击距离限制。 邢天宇和西维亚一起耸了耸肩,“那么走好不送了。”西维亚说着用力关上了门。 k眼中闪动着冷意,无数次的刺杀以来,总会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把握,在出击的时候,便是一瞬间判断出这一击可以得手。 就在他还想重温下之后二柱子看到老哥鼬的场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 “魏大校,为何还不撤退?就差你们了!”提托在通讯里质问道。 fvg展今年举办的是第三届,一共持续展出四天。第一天是媒体日,只对媒体、业内人士、受邀嘉宾开放。后面虽然对公众开放,但是每天只限两千人参观。 原本福建路是没有打算妥协的,但是今年过年之后福建路一滴雨都没有下,进入三月之后大旱之兆已经出现,无奈之下福建路官员不得不把重心转移到抗旱上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打倒一个风沙巨人,看看有没有好东西?”我问道。 霍成君还想着安慰上官幽朦几句,可未想深夜的敲门声响起,而且是这般的急切,“太后,范府派人过来了”,颂挽的声音带着几分急迫。 “陛下忘了我也姓霍吗,陛下,求求你收手吧!”霍成君无力地跪在刘病已面前,饶是她知道刘病已会对付霍家,却没想到他会把霍家所有人的权都给慢慢夺走,留下一个空壳子,霍成君开始慌了。 公西晚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好,我们去,但是一会你帮我问。”林音笑着答应。 张招娣就是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村长她惹不起,所以以后村长就会成为汐月暂时保命的杀手锏。 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又不是非要汐月干这个活儿,还不是和红月走到这里看见汐月担水,红月在自己耳边一顿的数落,她才火冒三丈,想要折腾汐月。 昌叔和鬼五爷冷脸看着那黑血,眉头皱得很紧,仿佛见到了比毛粽子还难缠的东西。 第一卷 第36章 你们一家都眼瞎心盲 如今那一颗玉珠就被放置在正中心的阵法结界当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意到了那颗玉珠中的隐没闪现的图腾。 但按着此时此刻的情景来看,如果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呆愣在一旁,似乎也只不过是徒劳的无用功罢了。 那老家伙笑而不语,只是伸手在那原石上拍了一下,苏离只感受道一股灵气迸射,似是要侵入那原石一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你姐夫,在学校里面狐假虎威,接受家长送礼。平时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你会收敛一点。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现在都想着公报私仇了!”说着还拍了两下桌子。 这些人里就有以前追随许重坤和叶青龙的部属,一朝得见,也是兴奋不已,他们过去就是喊人‘老大’,叫人‘少主’的。 “那希望张先生能够让林少平复下情绪,毕竟这里是古艺斋,不是大街。”吴掌柜在听到张思源的道歉后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态度也好了一点。 现在整片大陆上的特行者加起来才五十几人,全都被阿奴比按在后方不许他们动,多数人自己也没了反攻的念头。 郎军听了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还是先喂饱肚子再说,吃饱喝足,今晚就行动,先摸摸红领社总部的情况。 街道两侧店铺的门面很是繁多,几乎每一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总的来说,就是人多。 今天是暗标中标结果的集中公布日子,陈林为免麻烦,打算自己中标之后,当场就会付清全款。 秦明看着魏茵做作的姿态有些反胃的感觉,就在秦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魏茵又继续说。 面对这般层次的威压,比武台周围的观众已经不是隐隐颤抖和手心出汗这么简单了,而是各自使出自己的本事,开始运转元气来抵抗这股威压,不少实力不济的修炼者纷纷退离比武台,以免自己在这威压之中屈服下去。 比如这个乞丐,在大多人眼中可能与流浪狗没什么区别!谁会在意一只流浪狗在身边撒尿呢?最多就是看一眼罢了。 秦月愣了下,双眼瞪大,然后猛然翘起脚,在齐浩的嘴巴上深情一吻。 “你说什么?”听得这话,就连一向淡然的孔承庆也变了脸色,身子猛地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面目狰狞地喝问道。 过来人往往都有这种体验,年轻的时候总是想要追求各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直到被社会磨平了棱角,才发现竟已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孙圆抽着鼻子在空中嗅着,果然闻到有泽特的气息,看来是因为泽特在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神奈子才会让机器人来这里的。 金玲恢复了一会儿后,慢慢说了起来,一边缝制着衣服,一边回忆起来。 法会一直讲了一个多时辰,午时已过才结束。虽不见天花乱坠,但暖阳照在高台上的大师身上,他身着的锦澜袈裟闪闪发光,越发有如金身罗汉般熠熠生辉,让人不敢久视。 然而在他们的脚下,黄沙时而跳起,且数量越来越多,幅度也越来越大,但没几人能够察觉。 叶茵茵觉得,自己好歹也是星辰门第一天才弟子,哪怕是遭遇到筑基期的铁冠山,也绝不能束手待毙,被血斧门看了笑话。 以往,发号施令这样的大事,哪里轮得到他这个族中排名垫底的长老? 这熊劫却是越慢,几乎成了个靶子,全身都是血淋淋的,陷入胶着之中。 莫流站在门口,离他们较远,还没有到仇恨范围内,所以不会引起攻击。笑了笑,又随意地一瞥那中央的老者。 熊蒙飞,肉身力量,在挪云山排在前三,他是蛮族第一强者熊定春的嫡孙,身上流淌着最尊贵的蛮祖之血。 萧怒顿时杀机凛然,人未动,强大的魂识已经死死锁定了偷袭青菱的那人。 两人之间战斗已然持续了半个时辰兀自不分胜负,但以萧无邪的眼里看的出来燕赤狂已经呈现了败势。 杨浩的故意刺激,让李云尘怒意疯涨,受混沌气的侵蚀也更加严重,他回想起艾尔曾给出的忠告,顿时心境大乱。 “我打算把人先送走。”周瑜想了想,朝着一个方向赶去,那个地方就是森琦之前藏身的地方,现在那里仍旧有白鳄王在暗中守护。 萧山听着影佐昭月的话内心一震,不由得双眸闪烁着凝重的目光看向影佐昭月,内心疑惑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影佐昭月看着萧山警惕的神情微微一笑道。 “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谜一边在夜阳健的胸口用手指画着圈圈一边问道。 “大忙人张总请客我肯定要动作迅速点报到,再忙也要以你的事情为重。”王兴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 “杀,杀光全城的人!”六名紫府境前期的山贼头领率先冲入城中。 “宋老板安排的?”想通了前前后后的关系,夜阳健眉毛一挑的问道。 别说一个场子,就是林枫此时提出砸十个场子,高凤仪也得咬牙答应下来!毕竟,高凤仪能取得周凡竣的场子和地盘,全是基于周凡竣身死的基础之上。而周凡竣的死亡,恰恰是与林枫有关。 皇帝轻轻咳嗽一声,李玉即刻会意:“奴才立刻带人去王钦的庑房搜查。”说着便匆匆去了。 叶风很是怀疑,大家跟他一样,听了欧拉的马屁,极有可能是胃受不了,恶心得想吐,只好顺着欧拉的意思,及早把他打发了事。 第一卷 第37章 只配吃死老鼠 夜深了,气温骤降,冷风呼呼地在窗外肆虐,不一会就下起了暴雨。 谢七七仓促之间被带到祠堂,也没加衣服。 一会就冷得浑身发抖。 再忍忍,等一会姜杏一定会给自己送衣服来的。 谢七七揉搓着胳膊,安慰自己。 元宝坐到角落里抱着膝盖偷偷哭了一会。劳顿感慢慢找上忙碌一天的身体,眼皮沉重,肚子咕噜着,胳膊腿都酸疼酸疼的,好像搬了几车砖头似得。比平时累几倍。 这秦家上下,如果不是仗着有秦元奇护着,这秦家上下谁还会把她这个少夫人放在眼里? 听闻这挑衅十足,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的声音,无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这个别墅虽然大,可如果有那种铃声在走廊里响的话,那就肯定有人听到的。 庞纪把身子一矮,当先走下了那通往黑暗的入口。优啸这时满脑子的兴奋,早把恐惧之心抛到九霄云外了,一猫腰也鱼贯而入。石门在他身后静静地关上,假山又恢复了原样。 后来手下的人说段玲珑已经回到了老家,他正想去找她的时候皇宫却传来皇帝的口谕,召他立刻进宫。 这人身材削瘦,身穿着白色的休闲装,脖子上还缠绕着黑白相间的围巾,颇为时髦。 千劫拿出缇娜她们的生命卡一角,这就是最佳的指针,比永恒指针更方便。。 这大剑闪现的刹那,虚空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详,甚至无尘尚未动手,天际已经有破碎的痕迹。 加菜加酒,觥筹交错。有心事的人和假装没心事的人,都很容易醉,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把谁扶回去的。 一拳拳砸在在岩石巨门上,冰霜巨人用最野蛮的方式,砸烂岩石巨门,凯琳见到了一脸绝望的维特尔将军。 看着那一串陌生的数字,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提取出来,拨通了。 扭头看向唐冰玉,知道唐冰玉是在做内心的挣扎,这会儿要是闹起来,恐怕节目组又有新的资料了。 她的目光好死不死,正好落在少爷某处,那里,已经恢复了原状。 我又是苦笑了一下,用力攥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痛苦地思索着,应该怎样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半年不通外事,两人清静是清静了,但也都有些好奇,现下情形究竟如何。 在我的心里面,其实我很疑‘惑’,为什么以前有着感情洁癖的张明朗显得一点都不介意那件事,我更觉得他其实还是介意,只是他的爱意凌驾在那份介意上面。 这时我一直有的担心,虽然当着周亚泽的面我不会说出来,但在和他相爱过程中,我心底深处一直隐藏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 那一阵我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上班时忙忙碌碌拼命的赚钱,下了班我就尽情放松,有时约上许心诺等一两好友去酒吧坐坐,有时候约边旭出来一起兜风、打球,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说完这句话,她手指就被勾了一下,那是秋亦寒给予的奖励性暗示。 不过此处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是突然有着道道巨响声传来,两道身影脚踏虚空,面色阴沉地施展着狂暴无比的攻势,狠狠地轰击着四周的虚空,而在他们的轰击下,那虚无的空间,也是出现了一些破碎。 第一卷 第38章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少年人藏不住心事,又或是难得遇到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封靖絮絮叨叨给谢七七说着自己的父亲和继母。 谢七七开始还附和几声,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她拉住了封靖的衣角。 其中来自法兰西的兰蔻公司,以睫毛膏在化妆品界内占据了无可争辩的霸主地位,号称全球每售出二支睫毛膏中,就有一支是他们的公司。 等他们走远后,张助理长长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将身子避开了堵住的枪口。 他很想将那东西拿到手上看看,但又怕自己跟它直接接触后,体内的祖神能量又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把那东西里面的精华给吞噬了。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让他一个精觅院院长亲自出来请人,荆何秋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同时正因为是精觅院的院长,荆何秋自有一套识别人才的方式。 林迟正在纳闷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城镇中似乎拉响了防空警报,令人烦躁的轰鸣声,在街道上不断回响。 明日就是全省大赛开始的日子,韩胜齐并没有因此闲下来,他依然还在努力着。 此人属于典型的极端主义者,为了让当时愈发衰弱的俄国重新“恢复强大”,甚至不惜屠杀本国的人民,然后栽赃到美国人的头上,诱发了美俄之间再次爆发大战。 而这片名为无量佛庭的至高世界,是历代佛学至圣以自身修为共同凝练传承出来的极乐净土,又怎是轻易能被毁灭的? 吃过早饭后,凌子凯召集了蒋鸿远林兴安以及天龙集团的人聚在一起,商讨组建公司的事情。 “时间不多了,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挽兮朝他道,让自己的口形变得更加清晰。 她也不敢同同学说,因为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事情本来就很有问题。 “给我来一份牛肉,一份豆子,一份地瓜!”刘老三说罢,急忙掏钱。 很显然,寒烟是无辜的,而且,他完全就是在模模糊糊的情况下被陷害的,但是在此刻这般的场景下,他说的这些根本就没有用,他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别院门外,看着夜色中紧闭的朱漆大门,玉山岳还是先命人将两个大红灯笼点上了。 顾离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沐浅夏,死死的盯着沐浅夏的眼眸,似乎想要一眼望到她的内心深处。 真是荒谬,这里怎么会有他认识的人!赶紧甩了甩了头,跟着前方的接引使者。 “明一早来!”老头罢了罢手就让李凡回去,笑呵呵的就拿剑进去忙活了起来。 他们无法发生任何的东西,他们只能够成为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 白兰兰拿着衣服准备走入试衣间。却被沈红拦住:“这衣服是我们先试的,你有没有礼貌?”白兰兰看沈红一眼:“这衣服可是高级货,是很档次的,不是你们这样的人可以随便买的!”她如此出言不逊。 还未入得修仙界,便已经经历了这般残杀,凌断殇心中平静,比起心底滔天的仇恨,这番杀伐又算的了什么? 至于那些妖兽,却是对此并没受到任何的损伤,不过却是听闻厉啸之声的同时,包括那两只假元境妖兽内,三十多只高阶妖兽同时匍匐地,头颅深深埋膝盖处,诚惶诚恐仿佛闻听到君王的呐喊一般。 第一卷 第39章 总会看到奇迹发生 白云飞舞见苏络蔓到了这个时候,依然那么的关心他们,以及紫云飞翔的安危,心里真是感动万分。 当然,这是超水平发挥,在随后几天里行军速度有所减慢,但仍不失一日急行180里上下,这样t速度,已经足以完败缺乏组织t匈奴‘精’锐了。 在教育署的议事厅里,苏络蔓坐在了首位,显示着她在教育署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 醉拳看似跌跌撞撞,摇摇晃晃,但实际上形醉意不醉,意醉心不醉,在中国古武术中算是上乘拳法,洪振山他们要倒霉了。 “等他们回来,立刻让奥卡来见我,还有工事的进度一刻也不能放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提比留斯留下一句,便当先走下了塔楼,其他将军们也纷纷跟上。 老头儿语气中颇多无奈,形势比人强,纵然他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也仍然挣脱不了命运的摆布。 反观青原和苏子格倒是一副悠闲模样淡淡品着香茗,而没心没肺的容逸夏自然也不会顾忌什么的吃着精致的茶点,而高陌晗也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虽然没有碰任何东西,但是比之阎倾的紧张,他的模样要自然许多。 “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萧明总觉得暗龙和20年前自己父母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呃……他就这样走了?”托托莉对那个男人的沉默表现表示诧异。“难道等我们解决完问题之后走楼梯下去?”托托莉顺着锈蚀的雕花护栏向下望去,从底下的黑暗中旋转直上的楼梯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锦葵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竟然是之前在茶馆里吹牛聊天的茶客——原来,包下这家客栈的居然是子昭派的人。 难道他真有滔天的把握,或者别的自己不知道的本领,一定能掌控全局? 高句丽部落依仗有利地形,夫余部落短时间根本就无法攻破,若是在攻击高句丽部落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官军从背后杀到,届时自己部众腹背受敌,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孟芙蓉和宋雅竹这对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朋友,此时此刻,都明白了这个道理。 本来章嘉泽是极怕父亲的,但是一想华星灿都穿破重重阻力,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了,他又怕什么呢? 刚这么想,老龙母好像戴了透视镜那样,把她看了个精光,更别说她大脑里此时异常活跃的想法了,无比欢悦,为免泄露了藏得很深的得意,掩嘴轻笑,眸色闪光,直直盯着纪以宁,看起来,很满意。 乔乔亦不说话,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得不紧不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在三尺间的距离。 他心里暗嘲,你就装吧,一副神医的样子,二十不到的年龄能懂什么医理?皓月居前被烹煮的那个乞丐神乎其技地好了起来,东方澜的母亲的痈疾不过就是运气好让她碰上最后一步,听说之前一直是宫中太医在治疗。 无意中遇到吕思清给一个全身长满了疥疮的乞丐开方子,不由得多嘴了几句便招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煮人”事件,刚一处理完乞丐身上的疥疮,便被东方家的人很不客气地请到了定王府。 可是因为自己,竟然破天荒的撒了两次谎,估计他的内心也是挺纠结的。 刘山梁记得,这十里八村的,除了杨财主家,旁的就没啥富裕人家了。 “应该没有。”窦林低着头,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什么表情,可态度足够恭敬。 “我可以确定,我们不在幻境里,感知也沒有受到欺骗。”奈幽补充道。 “不要动”清脆的声音,从灌木丛中响起,紧接着,一百多米的正前方,七八辆坦克,从四面八方开来,为前导的是三辆军用装甲车。 巨人在距离陆天雨三十多米处,停了下来。树那些高大的树相比,巨人倒显得像个正常人了。 本来绑匪说出这些话很正常,可是孙潜将整件事情反复的想了一遍,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可能是一个大阴谋!并且这些情节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明天下午的交易。 一座冰山,拔地而起,瞬间将蒋尼尔冰封在了里面。整艘飞船,一大半亦被冰封在里面。这是比风铃雪的冰域天极更高深的魔法,无论是消耗的魔力,还是冰的硬度,都要强上几倍。 刘方氏心里得意,表面上却仍是一幅苦哈哈的样子,被刘张氏扶着往家里走,嘴里还不停地数落着刘栓柱的不孝。 千木郡杨家当年只是杨家一个旁支,杨元恒所代表的这些人,才是紫胤真人这一脉最正统的后人。 第一卷 第40章 要把她带到大牢惩罚吗 墨渊! 就算墨渊心狠手辣,声名狼藉,谢七七从没一刻如此高兴能在绝境里看到熟人。 她仰望着墨渊。 那黑色的身影有如神祇,高高在上俯瞰着她…… 就算那迫人的气势如山,谢七七也觉得他比很多人都看着亲切! “世人都说戍边凄苦,我却以为不然!戍守边疆虽辛苦,亦可得圣上之关怀,得众将士之厚爱,得百姓之期望,此乃大英雄也!生前杀敌报国,死后光宗耀祖此乃荣耀之至!“段紫嫣笑道。 “冰天雪地!”墨家姐弟同时一喝,他们竟然使用了合击绝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领悟的。 轰!刹那间,一道无以伦比的强悍剑罡,如同闪电一般,轰碎了对手的刀罡,余威继续,轰向徐则强。 满脑子都是‘面片’‘面片’的飘着,然后看着这柄无比美艳的长刀,再联想到面片这个名字……大家都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 “因那两个黑衣人已将你木剑给冷啸云看过了!冷啸云已知你已死!”黑衣人说道。 “他的身体竟然这么强悍?竟然可以和变异猴打成平手!”围观之人纷纷震惊,认识刘美丽的人不多,对他认知的人也少,可以说这一刻,刘美丽才真正让所有人知道。 师父一笑而过,没有回答,还和当年一样,做个大智若愚的修道之人。 紫天真人等人看到,知道再阻止也没有什么用了,只好让幽若仙人准备开启三界大阵吧。 这还是之前,现在珠子又没有造成伤害,恐怕它心中对此更不以为意了吧。 叶飞叫唐诗起床,自然用不着太讲究,毕竟两人如今早已是老夫老妻。 但是这类的问题,总是有个问完的时候,许嘉木总是输,输到最后,就问到了感情的问题。 那火神宫战圣在霞光中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整个身体直接就被炸成了粉末,就连粉末也在霞光之中最后湮灭,难以逃出一星半点。 她只是个做生意的,就是那个三夫人出面接待她,就已经很抬举她了,哪里还需要这样的客气。 最后几句,他说得很淡,没有太大的悲痛,可能是时间过得久远的缘故,也可能是庄稼人更容易接受老天爷的恩赐,不管是雷霆之怒,还是和风细雨。 一连几天,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直到核对一天天的帐目时才发现。 废话,姑奶奶是想要嫁给你叔才自甘毁名的抬头看着玉兰,假装委屈却真是泪如雨下。 乔安好满脑子想的都是陆瑾年给自己垫卫生巾的场面,根本没有留意到陈妈的话,况且她昨天下午也觉得自己肚子涨涨的,以为要来月事,所以压根也没多想。 胖子也觉得不太对劲,马上战能全开,身后青翼一展,瞬间腾空而起,迅速飞到半空之中。 她心中默想,陈轩说的果然不错,医生不仅能治病救人,更能惩恶扬善。 两手握了握,相视一笑,老吊的手心全是汗,他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你看看你的身上,像是被我碰过的样子么?”陈润泽望着刘思涵,沉声讲道。 自己的东西被抢,被心爱的人设计陷害,都比不上此刻少年说的这句话对她伤害大。 這是一片古老而無邊無邊的大地,四週更是绵亘不绝的宏伟山脈,天地间充满着無量無盡的能量。 第一卷 第41章 寻个强有力的靠山 墨渊走了出去,谢七七腿都被吓软了,一步都挪不出去。 墨渊没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她抖抖索索的样子,不耐烦地道。 “不是要找你的丫鬟吗?你不过去,难道还要让我找人把她抬过来?” 谢七七注意到墨渊用了“抬”字,心顿时提了起来。 “雁儿怎么啦?” 不过即便正常,像楚惊风这样,一个家族内就有五位宗师之境的古武者,依旧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莫喧看着洛清寒惊讶得神色,挑起苏清歌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 阿珠离开后,刘婷婷靠在椅背上,精致的指尖轻轻的点在额上,脑中不断的思索着。 “主公息怒,若不及时迎战,恐怕此时,安平已然不保。”审配苦涩道。 沈洋仔细一看,那是中央tv记者,在射箭比赛的时候,采访过自己两次,他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不知道,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吧!”叶云看着她感慨,也不知道她到底为的什么事情。 崔思雨轻轻的放下杯盏,手指在杯子的沿口轻轻的拨弄着,萧羽音看着她的神情,带着追忆,似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能够白白的花了两亿一千万,眼睛都不眨眼一下的人别说江南省了,就算是整个华夏都不多。 她不过是和莫喧认识几年,交集不多,也是最近才关系密切起来的,莫喧却能为了她如斯如此。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充满磁性的声音伴着清凉的夜风传入耳中。 骨傲天再次拿起画像,一跃躺在床上,看着画中那个自己傻笑起来。 也许顶天药王的全部传承或许会有,但显然公羊老爷子得到的入门版,并没有关于此物的详尽说明。 游动了一会,陆离猛地停住了,他的视线全部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吸引,那是一个一脸红胡子的高大海盗,而且还是一个独眼。 英雄配合,并非指的队友之间的默契,ag诡战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接近巅峰了,缺的就是英雄之间的配合,技能呼应,开黑打排位,锻炼配合及团战能力。 “实不相瞒,兄弟我卡在一魂境已有多时,不知鬼痕兄可有极品魂石的下落?”韩阳直言道。 依靠自身被动普攻的穿透伤害,嬴政的输出手段不再单一,通过二技能的护盾保护,嬴政在开启一、三技能持续输出目标的时候又变的十分从容,没有了貂蝉的激进,但有了姜子牙的猥琐。 随手收起三十六枚各属性神血,君北业手执神王祭坛端详。其中一道道暗红色光芒闪烁,有隐晦波动出现。若不是君北业感知敏锐,恐难以察觉。 “都看到了吗?超级简易,看到没有。我就说了,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刷了那么多车灵饰,终于是给我出了一个不错的耳饰了。你们服气不,谁说我的运气不好来着。”许洋开心的手舞足蹈的对着观众说道。 刹那间一股恶臭传来,李国华面容和身体瞬间腐烂,眼珠子也在眼眶中干瘪,皮肤由黄色渐渐地便成黑色,几秒钟的时间,李国华在二人的面前变成一具干尸,随着一声呻吟过后,一团黑气夺体而出。 碰上了三具焦尸,众人也就没了吃烤串的心思,烧烤架全都撤掉,撩妹的撩妹,晒太阳的晒太阳,同时看着各式各样的物资被搬上运输的卡车。 第一卷 第42章 帮我洗清冤屈 “老大,刚刚那个方向,有没有什么东西?”他在心中默默地询问。 而单单附属医院,东江大学下面就不止一家,而水平最高设备最先进的,自然是东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以人类之躯,只用了短短千年时间便攀登至半神之境,论天赋,李昂无疑是最顶尖的那一拨,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家伙还有着近乎无穷无尽的求知欲以及就连老吸血鬼也要侧目的努力程度。 画面再转,当年的新兵蛋子在历经一个个磨难之后,已成为真正的军人,刚强,铁血,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岗位,用他们的血肉身躯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身后是和平,盛世祥和,面前是战争,烽火连天。 “队长,你这辆车从哪弄来的,简直太霸气了!”说完也不用武正良扶,动作利落的上了车。 林明冲一下子心思就活络了。要知道,吉省可是工业大省,他所在的城市也算一个工业城市,对万向节、轴承之类的需求可是很大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这对姐弟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对这个问题揭过了。 听见这话,柳以绯的身子猛地颤了颤,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的厉害。 一瞬间,屋内暖黄的灯光和外面的世界被薄薄一层窗帘隔开,窗外的世界,却再也见不到了。 常恒一边低吼,一边在屋里疾走,说到愤怒处,照着屋里的木桌一脚踹了过去,咔嚓一声,脚子腿折掉了。 秀梅准备检查一下机关,回去拿了自己的背包,就往后面撤,即便是那条路不好走,翻越困难,但是,也比等死的强。 每一个进入金陵城的统治者,一开始都气势如虹,然而不久便开始腐败堕落,是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在下山野之人,不提也罢!我还是先看看这石吧,说不定他与我有缘!到时候,前辈可就要痛心了!”姜山笑着说道。 “他倒是聪明的紧,居然会想出来这个办法”。高阳撇撇嘴,不屑的说。 “趁这最后这点时间,先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吧!”姜山认真地说道。 尸魔帝定了定心神,再度盘膝坐下,开始吸收起了大阵之内的荒灭之力。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治和豫章的婚期,也越来越近了,不仅仅是两人期待着,周围的人,也非常的期待。 “理查先生,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给公司惹麻烦了呢?”朱斗杉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顶头上司是在说什么。 她早就经历过太多的流言蜚语,到现在,那些恶毒的攻击和咒骂已变得无足轻重。 他也不想想,他这样说胡建强就会将手机给他吗?不可能的嘛,他那样说,只会让人反感和更看不起。 “教练,挑战是我自已主动的,除了有帮国清的意思以外。我也想和王仲明堂堂正正的较量一下儿。所以今天的挑战我自已负责。”溥家齐马上表态。 虽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但是塔米城里却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横的是街竖的是道,每一条街道上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而且,就算叶辰真是个垃圾,也是温柔最爱的人,陶俊峰凭什么骂他?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认识到门第差距意味着什么,这绝不是简单的贫富落差,或者地位落差,她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哎。”齐大志和黑子都是点了点头,他们自然知道这件事的诡异之处,不敢乱说。 李媛芯和罗啸天都是彼岸强者,但罗啸天凝结彼岸殿堂,要比李媛芯强上很多。 这时,一辆漆印着“警察”两个大字的轿车缓缓驶过,前座上的两名警察正凝重的视察周围的情况。那男人下意识就侧开脸去,井转身远离那警车。 板栗趁着两人对着许多乌龟惊叹四顾的时候,猛然上前捂住春花的嘴,另一只铁臂挟住她身子,悄没声地退到暗处,然后往暗河尽头的深潭走去,无声地没入水中。 “李老太太,您好,近来身体还好吧。”上官飘云转身对刚才说话那老太太笑道。 龚梓翔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已经没有了粉丝值,这就意味着马上马就会失去天庭的庇佑,而摸摸口袋,又没几分银子,若是就这么被人家吴驰给扔到了荒郊野岭去,那还不是死路一条么。 比尔对这种现象有些好奇,因为通过这种神奇画面,他忽然联想到了自己。 这天中午,勉强吃下了牢饭,王峻隔着牢墙跟隔壁的魏仁浦唠叨了几句家常,忽觉困意袭来,便肆意地打了个哈欠,蜷缩到了牢房一角的干草铺上想打个盹。 俩,都是一副二百五的个性,脸皮忒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便要打情骂俏,全然没有上流社会人士的那种矜持。 魏仁浦早早就到了,此刻,正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柳莺儿。 不过这话苏六爷不会点破,左非白如此负责,他高兴还来不及,生怕左非白改变主意。 可是现在他们跟韩家合作了,每个月都能有这么多的银子,甚至会更多。 左非白不屑的看向两人,却见酒店里立时窜出来五名黑衣保安,把那两个大汉团团围住。 李龟年想了想道,“首先是找项目投资,保证慈善署的资金来源不枯竭,其次是用于慈善项目建设,使全民得以受惠,再其次是建立金融借贷渠道,将闲置资金利用起来。 三人坐着苏紫轩的宝马回到西京,送他们到了当初抓捕左非白的那间公安分局,童莉雅说明情况,办完了手续后,左非白终于拿到了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