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北欧悍妇》 第一章:北欧“悍妇” 晨光的柔和映照下,欧妮将她细密柔顺的头发编织成北欧传统风格的花辫,腰间围裹上一条宽松的亚麻长裙。 好像有点勒,她又松了松,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勒死的“肉粽”。 手指轻轻沾了些海盐,如狒狒龇牙,用以清洁牙齿,用一条头巾将整个脑袋包裹起来,留出一双如同海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睛。 当前社会秩序可不好,出色的外貌容易给自己惹来灾祸,她宁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自己乐呵就行了,财不外露。 皮革靴子的踝有点高,能够覆盖到小腿,她踏出家门,早早地来到船舶停泊的港口。 海风吹来咸咸的气味,一望无际的大海和那壮丽的海天一线给她带来了一些心绪起伏,她感受到自然的力量和自身的渺小。 历史的主题是战争,相比那些大航海时期的传奇英雄“毛裤拉格纳(雷纳尔)”的子嗣——以侵略英格兰的白衣哈弗丹·拉格纳做雅尔为首的维京雄狮们,她一个地主之女确实很渺小。 她此行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在这里碰碰运气,迎接她的父亲——那位体重超过三百斤的费尔德的归来。 费尔德随同本地领主阿瓦尔森雅尔前往罗斯沿海地区的维京,按计划,他们应该已经返程。 欧妮期盼着,希望她的大胡子父亲能在船上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她迎接的身影。 她也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她一直被同一个噩梦困扰,梦中费尔德被一根长矛刺穿腹部,而她却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 她祈祷这只是一个梦,并非现实。 欧妮将双手紧握在胸前抬头望向天空,作锤子手势,心中默默向众神祈求,希望海洋、航海和财富之神尼约德能保佑她的父亲平安归来。 费尔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思念和祝福。 四周的人群逐渐增多,使得港口的喧嚣声愈发嘈杂,议论着出海的船队。 看来,她并非唯一期待领主舰队今日归来的人。 只是诺尔斯人的嗓门有点大,她的耳膜有些受不了,只能将包脸巾勒紧,希望能让自己好受点。 调整脸巾的她突然感觉身后裙子有异动,她迅速扭头,疑惑地看着身后的陌生人。 她出众的身材,即便她的脸被遮住,也依然为她带来了麻烦。 “美人,要不要找个地方……嗷……”对方凑了过来,一脸猥琐坏笑。 欧妮避让了一下,她不想挑事,可对方仿佛笃定了她的怯懦,一只手伸过来试图侵犯她。 她趁对方放松警惕时,贴身上前,直接一个膝击命中对方要害。 她似乎听到了鸡飞蛋打的声音,刚才那一下挺狠的,她感同身受。 “该死的贱女人,你竟敢伤害我?” 欧妮感受到声音引来的周围的目光,那些或同情或讥笑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 她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必须坚强。 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如同被撕裂一般,她害怕、愤怒,却也只能强忍泪水,坚定地面对这个侵犯她的人。 不过还是退缩了一下,拉开安全距离,避免对方突然暴起伤人。 看看眼神无辜且害怕得避让的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嚎的邋遢青年,围观人群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真可耻啊!” 四周指指点点声中,那人强忍痛苦站起身,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落荒而逃。 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感谢头巾的庇护,没让她暴露样貌,免遭后续报复。 得亏她有先见之明。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眼尖的人惊喜的大喊声在人群中响起,人们瞬间炸了锅。 欧妮立刻抬眼望去,一艘风帆木船组成的舰队正出现在海平面上,船上站满了人,他们也在望着这边。 战士们历经艰难险阻后凯旋归来,欢呼声和口哨响起,人们心中仿佛充满了对他们的敬佩和骄傲。 她有些惊喜,但渐渐的,脸上的喜色逐渐凝固,她没看到费尔德出发前乘坐的船只。 他们没有回来? 不可能!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海平面上又出现几艘风帆船,其中就有费尔德出发之前乘坐的船。 她松了一口气,心情仿佛从地狱升到了天堂,这意味着,费尔德大概率能够平安。 船队稳稳靠岸,阿瓦尔逊雅尔领主衣着华丽,对着民众抬手,享受着他们的欢呼声。 “经过漫长的航行,我们终于战胜了风浪和罗斯人,带回了荣耀与财富。我将吩咐我的管家在领主大厅为我们英勇的战士准备丰盛的食物和麦芽酒,并分配战利品。我们将这些奴隶献给众神,让众神与我们一起庆祝这次胜利,为我们的勇气痛饮!”阿瓦尔领主的声音传入欧妮的耳朵。 这又是一次成功的维京行动! 伴随着一筐又一筐战利品被运送上岸,全是金银制品,一个又一个来自东欧的奴隶被绑缚双手,驱赶来到空地上跪下,民众再次陷入欢呼声的热潮中。 欧妮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些奴隶,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被绞杀并作为众神的祭品,可她无能阻止。 挤在人群里,顾不得身体接触,她疯狂寻找着费尔德的身影。 “你看到费尔德了吗?” “没有,女士,我没看到!”见她声音好听,回答的人说话挺客气的,并没有在乎她的唐突。 “你看到费尔德了吗?” “哦,小妞,你的身材真棒,费尔德是谁?我并不认识!有兴趣去酒馆喝一杯吗?” “你好,你看到费尔德回来了吗?”欧妮并不理他,不甘心地一次次询问、寻找,却始终得不到父亲的消息。 她在人群中穿梭,每询问一次,她的心就沉一分。 她的声音逐渐沙哑,眼中满是绝望。 她害怕听到那个消息,但同时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几乎崩溃。 “竟然无视我?”调戏她的那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挤开人群朝她而来。 就在她以为她父亲已经死了,几乎已经放弃寻找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巾。 她连忙护住头巾,幸亏缠得紧。 “贱人,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扭头看去,一脸茫然。 这是谁?她干了什么? 正在她以为自己又摊上麻烦时,另一个声音响起:“放开她,赶紧滚!” 欧妮扭头看去,一个高大青年维京战士背着圆盾,抱着俗称头盖骨的“日耳曼眼镜盔”,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她,眼中带着惊艳。 “你是在找费尔德吗?你是他的女儿欧妮?” 天呐,这时代,这身高,在这个时代堪称巨人,这体格子都够上那些众神祭司秘密训练的狂武士的标准了。 她看向一旁的谢顶老头和找她麻烦的那人,正常人在对方面前跟小孩似的。 “哈罗德?”那人似乎认识他,被吓住了,灰溜溜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果然和你父亲说的一样,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还听他说,这个世界上找不出比你还要漂亮的女人!” 对方看她的目光带着炽热,那充满侵略性盯着她看的目光看得她心里发毛。 她忍住了一拳揍过去的冲动,因为她觉得对方一只手就能掐死她。 “你知道我的父亲在哪吗?我找不到他,你能帮帮我吗?” “很遗憾,他死了!” “抱歉,你说什么,刚才有点吵,我没听清楚,可以不可以再说一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费尔德死了!” 欧妮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思绪开始混乱,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父亲共度的时光,那些温暖的笑容、坚实的拥抱,如今却要永远失去。 “不可能,我的父亲怎么会死呢?他是最英勇的战士,他一个人就能打倒三个武士,能和一头发狂的棕熊搏斗,你在骗我对不对?”欧妮一把揪住对方的衣服,不断摇头否决这个说法。 第二章:斑驳的锈迹 “很遗憾……我们遭遇了敌人的士兵,他们在海岸线阻击了我们,费尔德被敌人的箭矢射穿了心脏,是我亲手埋葬的!”青年说着,将腰上的斧头拔了下来,递给欧妮。 斧头沉重,如同她心中的悲痛,那不仅是铁的重量,更是父爱的沉淀,如今却成了冰冷的遗物。 “这是你父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很漂亮的斧子,我放弃了一件战利品,向同伴请求把它带了回来!” 欧妮双手颤抖地接过斧头,上面还有她刻下的防滑花纹,这确实是费尔德的斧子。 她的眼中,流进鼻腔的泪水与海水一样咸,她紧紧握住斧柄,仿佛那是父亲的手,最后一次给予她力量。 一时间斧子没握住掉落在地上,她突然感觉双腿使不上劲,眼前陷入黑暗,整个人就要瘫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假的!不可能! 青年的手很快,直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扶住,捡起斧头将斧柄递到她手心里,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对方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你还好吗?” “我父亲有什么临终遗言吗?”欧妮抚摸这斧子,材质并不好,上面有些被海水腐蚀的锈迹。 “没有,事发突然,我们都在战斗,等我们结束战斗并且杀死受伤俘虏的时候,渡鸦已经落在他的身上。” “你不必难过,他得偿所愿,女武神奉命带走了他的灵魂,他先我一步,前往瓦尔哈拉与众神战斗,痛饮麦芽酒!” 欧妮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大脑自动保护,缓过劲来的她好像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难过,同时她也知道对方是在安慰她:“谢谢你!” 先前的泪水流进鼻腔里,让她觉得有些堵塞,呼吸不畅。 有没有瓦尔哈拉她不清楚,但她希望有,得偿所愿的费尔德在那儿会很开心的。 是的,几乎每一个众神信徒在生来后受到的教育下,都期望能够得到一个英勇战死的死法。 只有这样,才能够进入瓦尔哈拉,那儿有永远喝不完的美酒和与众神那热舞沸腾的战斗。 欧妮不禁思考,为何众神要让信徒以生命为代价,换取那虚无缥缈的荣耀? 是她理解不了的神旨,还是这个社会本就疯狂? 青年点点头:“你的父亲交代说,如果他死了,希望我能替他照顾你!” 欧妮摇摇头:“不必了,我没有那么脆弱。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被埋在了哪里?也许……也许我能在梦里看到他!” 其实她想的是她有没有机会将费尔德的遗骸带回来,落叶归根的思想根深蒂固,她希望她的父亲能够与生前恩爱的母亲埋在一起。 可东欧那么远,她真的有机会达成所愿吗? 她看向风帆船,心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要去那边看看,看看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带走了费尔德的生命。 心中默默发誓,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让父亲回到故乡的怀抱,即使那是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 “你还记得他被埋在哪儿吗?“ “具体位置……我记得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埋在海滩下。“ 欧妮的目光落在眼前和善的青年身上,她忽然有种拜托对方帮忙带回费尔德遗骸的冲动。 可凭什么? 那么远,她明知道领主不大可能明年再选择同一个位置进行第二次维京。 “我有些渴了,你家在哪儿?可以让我过去喝一口水吗?我可以跟你说说一些关于路途中你父亲的事,无聊又漫长的航行中,我们聊了很多。“ 看着对方期盼的目光,她有心拒绝,可觉得这样有些翻脸不认人,她点点头。 “跟我来!“ 临走之际,她注意到不光她一个人失去了亲人,还有很多人在哭泣。 风帆船在海风中摇曳,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哀悼,周围人们的哭泣声汇成一首悲伤的交响曲。 欧妮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可以,她希望身后青年能够给她一段时间的庇护。 她仿佛看到了日后孤身一人所面临的麻烦。 可她确实给不出什么东西作为交换,她不觉得有什么能够让这位维京武士给她庇护。 除非……但她拒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欧妮背着双手,手指摩挲着斧柄,转向对方并后退。 “哈罗德!” “哈罗德,我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我在听!” “你能不能在下次维京时,帮我把我父亲的遗骸带回来?”欧妮期望地看着对方。 虽然她明知道不太可能答应,但她还是想尝试一下,试探对方的底线。如果不行,她就退而求其次,顺势提出第二个请求。 “不可能!”哈罗德断然否决,没人能在脱离战团单独行动后还能活着归来。 出海导航本就是件很可怕的事,阴谋之神洛基与他的孩子巨蛇“耶梦加得”在海中兴风作浪,每次都有船毁人亡的风险。 闻言,即使早有预料,她依旧有些失落。 “领主大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维京两次,那些村子都被烧光了。” 哈罗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知那是一条多么艰难的道路,但面对欧妮那充满期盼的眼神,他的心软了。 但是,请恕他拒绝! “那你能不能教导我如何战斗?”她想,对方应该不会连续拒绝第二次吧? “唔……” 哈罗德并没有给出回答,他猜到了对方的愿望,可毕竟一个女人掺和这种事,领主也不会同意的。 航行中也容易出现意外,不仅有天灾,还有人祸。 “我只是希望能够有自保的能力,父亲不在的日子里,我遭到了很多骚扰。” “骚扰你?为什么?”哈罗德不理解,毕竟领地内的女人那么多,再不济酒馆也有那些失去经济来源的寡妇。 欧妮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但事实确实如此,骚扰每天都少不了。 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一块大肥肉,引得心有歹念的狼群虎视眈眈。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肥肉上插上牙签,如果有谁试图……那必然会被扎得满嘴是血。 “我会给你提供食物的!”她诚恳请求。 “那好吧,我同意了。我听你父亲提过,说你对食物很了解……”哈罗德眼睛一亮,似乎陷入回忆。 看来费尔德跟他聊了很多有关美食的事,欧妮心想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沿途她遇到了之前那个被她踢碎蛋蛋的家伙,对方愤恨地盯着她,却很快消失不见。 她心下一沉。 她偏头看向身旁的哈罗德,猜出了对方刚才没有上前找她麻烦的原因。 有这么一尊“铁塔”友军,安全感满满,谁敢惹?她感觉自己就像老虎身旁的狡猾狐狸,狐假虎威。 “有人在跟踪我们,这边走,走快点!”欧妮直接换了另一条路,她可不希望把麻烦带回家。 哈罗德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藏了起来。 第三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你是怎么惹上麻烦的?” “他试图侵犯我,被我……嗯……击败了!”欧妮解释了一句,体质弱的她有些气喘。 “击败?那么你的力量应该不弱于男人!”哈罗德目光正在上瞟,又正在上下打量了几下欧妮。 他嘴角正在扯了扯,似乎正在想什么不太礼貌的事。 两人快步穿过小巷,来到小镇边缘欧妮的家,这是一间由木头搭建的小屋,看起来并不气派,但庭院很整洁。 可以看出主人是个勤快人,而且有严重洁癖。 欧妮将门打开,一把推开并招呼哈罗德坐下,将羊角杯递给他,为他倒了一杯自酿的麦芽酒。 “谢谢!呃……”哈罗德愣住了, 他的手抖了一下,羊角杯里的酒都差点撒了,眼睛突然瞪大,呆滞地盯着欧妮的背影,一只手抚摸胸口。 解开头巾的欧妮将头巾挂在一旁,到厨房端出了一锅炖菜,还有一盘看起来很松软的白面包。 她原本是为费尔德准备的。 哈罗德见她转头,连忙低头,又抬头看了她几眼,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欧妮将与其说是白面包,不如说是蛋糕的面包放在桌上。 物质条件并不好,打发蛋液很费力,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很好吃,我还以为你父亲是在吹嘘,没想到是谦逊了!”哈罗德故作淡定,拿了一块吃了起来,赞不绝口。 也不知道是在说面包还是在指她,可能都有吧。 “小心烫!” “谢谢!”哈罗德紧张得哆嗦着手,他咬着牙,双手小心地接过欧妮递给他的一碗热汤,再次道谢。 欧妮看他这幅腼腆窘迫的样子,心里偷笑了一下,和外貌对此有点反差,她觉得很有意思。 “不太咸,也不太淡,太美味了,船上的日子里我无比怀念温热的食物,我觉得我以后可能吃不下那些东西了。” 欧妮笑了笑,捋了捋裙摆,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询问了一些有关费尔德旅途中的经历,哈罗德都一一回答,只是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有种老师对犯错悔过的学生训话的感觉。 对方有所图,她也清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不好意思,对方似乎有些关于她父亲的话没说。 她可不相信她父亲将她托付,没有许诺出什么条件,没有利他性,没人会答应这种事。 但她觉得,最好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拒绝起来尴尬。 她都没打算过这种事。 “你父亲是个不错的人,初次维京,他一直在把我当孩子照顾……唔,时候不早了,领主的宴会还等着我参加呢!我需要去领取我应得的奖赏!” 哈罗德的眼神在欧妮的身上游移,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朋友女儿的关怀,也有对一个坚强女性的敬意。 吃了个半饱后,他恋恋不舍地告辞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过来!” 欧妮依在门口,目送哈罗德同手同脚顺拐的离去,歪了歪脑袋脑袋,脸色古怪,脑海里冒出一连串问号。 她记得来的时候,对方好像并不是顺拐,她第一次对自身资质有了明显认知。 但她真的不打算依靠任何人,就凭她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她不觉得自己需要作为大腿挂件。 她的眼神余光瞥见之前一个自由民蹲在她家不远处门口,看到哈罗德离开后便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 “嘿,小妞,你的父亲死了吧?你家里需不需要男人?” 欧妮气愤地将门关上,背靠在大门后,身体滑落坐在地上,抹了抹眼睛。 用力太大,进灰尘了。 “该死的!”她站起身,从桌子上捡起斧子,怒气冲冲地试图打开门,但手碰到门把手后还是克制了。 她是想吓跑对方,可却想到一个违背常识的诺尔斯人的社会现象。 他们不会逃跑,哪怕是有一头发狂的棕熊正面朝她们奔来,他们的信仰并不允许懦夫的存在,并且会主动挑战意图能够升入瓦尔哈拉英灵殿。 出去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杀死对方,要么外强中干在对方手下吃亏。 那个自由民的无理取闹,让欧妮感到深深的愤怒和无助。 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失去了父亲庇护的女子,就像风雨中的孤舟。 欧妮浑浑噩噩地在家里呆了一整天都没出门,想了很多事,也有些仿徨,期间有敲门声,她也没去开。 敲门不说话,这种情况下,打开门就等于引狼入室。寡妇门前是非多,孤女也不少。 …… 一夜没睡好,反复做着同一个噩梦,脸色有些憔悴的欧妮穿着围裙,在家烤制酸酵的大麦饼。 不过她不喜欢除了果酸之外的酸味,两辈子都不喜欢。 为了去除酸味,她选择加入了一些草木灰过滤的碱水进行中和。脑海里想的却是昨晚上梦中,父亲要她带他回家的诉求。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你等着我!”她回应了自己那份焦虑心,摘下熏鱼,加入酸甜口的黑醋栗和一些香料,做了一顿酸汁闷鱼。 一宿没睡的她困意说来就来,便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醒来时菜早就凉了,烤大麦饼的火早就熄灭了。 她惊惶之下,连忙出门看天色,乌云如同她心中的阴霾,雨水滴落,仿佛是天空也在为她的无助和孤独而哭泣。 哈罗德可能来过了,但可能是因为敲门的时候她在睡觉,没有回应,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 贪睡误事!她敲了敲嗡嗡响的脑袋。 她又不知道对方住在哪儿,昨天忘了问了,这下真的耽误了大事了,她想了一整个晚上的计划都泡汤了。 在她懊恼之际,她的目光落在木屋之间的小巷中。 那里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蹲坐在地上。每当雨水落下,他就往屋檐下缩了缩。 兴许是注意到了她,抬头看了她一眼就没再关注。 她认识这个孩子,叫“拉尔夫”,是邻居家的孩子,对方的父亲早年因失手杀人被领主处死。 但有一个哥哥,跟随领主前往罗斯维京了,难道没回来? 欧妮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她知道,自从父亲离去,她就必须成为自己的守护者。 但此刻,面对拉尔夫的抽泣,她的心软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拉尔夫?”欧妮温柔地喊了一声。 拉尔夫麻木地扭头,神色有些惊惶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吭声,低下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一阵抽泣声传来。 欧妮看着拉尔夫,心中涌起一股决心。她知道,她不能坐视不管,即使这意味着她将面临更多的麻烦。 她用手遮住头,防止头发打湿发臭,走了过去,在屋檐下双手捋了一把后腿弯,夹住防止裙子拖地并蹲了下来,伸手捋了捋他打湿的头发。 她的声音温柔:“你不回家吗?”没有回答,欧妮仿佛猜到了什么。 “别怕,我在这里!”她的声音,就像一束光,穿透了抬起头的拉尔夫心中的阴霾。 第四章:雾中走出的少女 “你兄弟还没回来吗?你有多久没进食了?”她关切地询问,虽然有所猜测,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拉尔夫摇了摇头依旧沉默。 欧妮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楚,拉尔夫的沉默如同刀割,让她想起了自己失去父亲的日子。 但她知道,悲伤不会带来任何改变,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给这个孩子做个榜样。 原本她的鼻腔里充斥着泥土的芬芳,还有麝香味、清新的土腥味和类似植物油脂的香气。 但在如今一阵风吹来拉尔夫身上的气味,她有些作呕地皱了皱鼻子,脑海中一阵空白。 拉尔夫身上的矿物质和微生物分裂汗液产生的化合物气味,而且非常浓郁。 白人的汗腺发达,直接导致这种灾难性气味,几乎将她熏晕过去,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有洁癖的原因。 她几乎每天一洗,不勤洗澡洗头就会发臭,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喜欢运动出汗的主要原因! 以前费尔德不喜欢洗澡,年幼的欧妮非常反感,这让父女俩经常为此争吵,最后还是冷战后啃了几天熏鱼和海鸟肉干的费尔德妥协了。 拉尔夫缓缓抬起头,脸上泪痕与鼻涕交织,他摇了摇头,却未吐露只言片语。 “咕咕咕~”一阵响亮的肠鸣声突然响起。 欧妮摸了摸自己肚子,满脸疑惑,起初她以为是自己饿了,随即意识到原来是拉尔夫的肚子在抗议。 “跟我来!”欧妮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臭小孩”拉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发誓,哪怕是路过她家的猫也逃不过强行洗澡的命运。 她引领着扭扭捏捏有些羞涩的拉尔夫回到自己的住所,并开始为他准备食物和热水。 聆听了腮帮子鼓鼓的拉尔夫的叙述后,欧妮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往后,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吧。但你要遵守我的规矩,必须每天都洗澡,明白吗?” 拉尔夫目光疑惑地看着她,沉思片刻后,抬头与她的目光交汇,心脏不争气的加快跳动,微微点了点头。 她离组建战团又近了一步。 欧妮拿出动物油脂和草木灰皂化,带着臭鸡蛋味、用来除菌除螨的硫磺成分的香皂。 热水滑过拉尔夫瘦弱的肩膀,欧妮小心翼翼地用硫磺皂为他洗净身上的污垢。 每一次擦拭,都是对过去苦难的抹去,每一次清水冲洗,都是对未来希望的洗礼。 洗了澡后的拉尔夫被正在给对方用硫磺皂和洗澡水洗衣服的她安置在她父亲的房间中,希望家中能因此增添些许生气。 费尔德离去带来的悲伤似乎也因此减轻了,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睡一个好觉。 可渐渐的,梦开始变了。 梦里,她站在船头握着风帆绳,雷暴在不远处炸开,雨水无情打在她的脸上,头发都湿透了。 船帆早已被放下,重甲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我们无法返回,我们本不该出海!” 身后两排维京武士奋力划桨,有人大声怒骂,持续影响众人的心态。 前方的风暴无法阻挡他们乘风破浪的战舰,可天不遂人愿,索尔敲打铁砧产生的雷暴和巨浪还是将船只打翻了。 欧妮在水里挣扎着,巨浪翻腾,让她根本无法浮出水面有效呼吸,即将葬身大海。 “是她!是她,该死的,这一切都是阴谋,她被洛基盯上了!” 指责声中,欧妮忽然从梦中惊醒,汗水打湿了领口,黏糊糊的,心里异常不安。 梦境中的风暴如同欧妮心中的迷茫和恐惧,她知道自己必须面对,无论是现实中那遥不可及的挑战,还是内心名为恐惧的恶魔。 她擦干汗水用冷水和香皂将自己清洁,换了一身衣服。 她觉得自己不仅应该征召一群容易掌控的维京孩子作为未来的战团武士,还应该建造一艘能够抗住风浪的新型海船。 她是要出海,不是要找死!小舢舨还想横渡沃登海? 那样做,是生是死全看老天的脸色了,真是疯狂! 她将棕色熊皮毯子盖过头顶,在脑海中构思自己未来需要做的事。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过,一夜过去,欧妮从忙碌的早晨中抬起头。 “拉尔夫?”她轻声呼唤坐在壁炉旁烤大麦饼的拉尔夫:“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拉尔夫疑惑地扭过头。 晨雾未消散,欧妮和拉尔夫各挎着一个篮子,踏上了外出的路,篮子里装着香气四溢的大麦饼和熏鱼。 他们特别留意那些偏僻的角落,那些地方往往隐藏着流浪汉和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欧妮的决定不仅仅是对战争遗孤的救助,更是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她知道,那些孩子将是她实现心愿的关键。 这一瞬间,她身上仿佛散发出一股母性的光辉。 道路泥泞,担心弄脏靴子,欧妮很小心,尽量选择干燥的地块走着。 一男一女在牲口棚前停下脚步,欧妮注意到茅草下似乎有个身影,是个流浪汉。 拉尔夫正要走近,却被欧妮轻轻拉住,她摇摇头,带着拉尔夫悄悄绕过了那名流浪汉。 “为什么?”拉尔夫不解地问。 “统治,总是自上而下的。”欧妮低声解释,“在我们还处于弱势时,最好不要轻易招收成年人。” 拉尔夫似懂非懂。 就在这时,欧妮发现屋檐下蹲着一个“臭小孩”,她走过去,在对方眼里如同雾中走出来的少女。 她递出一块大麦饼和熏鱼:“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特!”孩童的声音稚嫩,看起来比拉尔夫小,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挎着的篮子。 里面是食物的香味,他饿极了! “好的,罗伯特,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欧妮眨眨眼睛,声音被脸巾阻隔,温柔地问。 她有种自己是狼外婆诱骗小红帽的感觉。 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用脏兮兮的两只小手接过欧妮手中的食物。 就在这一刻,雇佣协议无声地达成了。 欧妮和拉尔夫的队伍在聚落中不断壮大,吸引了包括罗伯特在内的六名男孩和两名女孩加入,他们的年龄各不相同。 篮子里的食物尚未分发完毕,但很遗憾,欧妮不能满足这些饥饿孩子的渴望,她担心他们会因为吃得过多而受伤,甚至死去。 饥饿的人吃东西总是特别快,往往在感觉到微饱时,他们已经吃得过饱了。 欧妮看着一群孩子,心中暗暗发誓,她将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他们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他们好了,她才能好! “欧妮小姐,我们需要做些什么?”途中,得知了欧妮姓名的罗伯特好奇地问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篮子。 “不,是你们需要自己照顾自己。即使是丰收之神弗雷,也不会直接将食物送到人们口中。你们需要自己去取,然后塞进肚子里!”欧妮回答道。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不太能理解欧妮的意思,他们簇拥着她,仿佛靠近对他们投喂的她能让他们安心。 回到家中,欧妮一五一十,详细地开始教导男孩们如何建造一座土制熔炉,步骤精确到搭建框架和如何用草渣混和粘土防止熔炉土壁被晒裂。 考虑到他们可能记性不好,她再度将将步骤详细地分步告知,让每个人记住其中一部分步骤。 她没有亲自参与,因为她不喜欢与粘土打交道,那会让她皮肤发痒。 安排好一切后,欧妮带着两名女孩上山了。 站在林地,微风吹拂她的裙子,回头俯瞰聚落和大海,眼界开拓,胸中顿时生出豪迈之感。 她要做一件连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情。 欧妮采下一株植物,递给身边的两名女孩看。 第五章:还好不叫“母猪” 这种植物的花瓣如同精致的小钟,轻轻摇曳,它的花萼像是一层细腻的丝绒,覆盖着细小的腺毛,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味。 这是祭司与众神沟通的重要材料,能够传达祭司们想要传达的旨意。 维京狂武士也是因它而生的。 她打算用这种植物作为手段,培养一批缺乏理智、不畏伤痛、无惧死亡的疯武士。 欧妮的心中涌起一股罪恶感,她知道这种植物的力量,但为了团队,为了未来可能面临的战斗,她必须硬下心来。 在战斗中缺失理智,总比战败要好,但它不适合用在孩子身上。 “希娜,瓦妮莎,多采一点,不要闻它,回去记得洗手!这东西能让一头熊发狂致死!”欧妮特地嘱咐了一句,眼中带着忌惮。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感到非常惊讶。 “不许说出去,明白了吗?它是众神的恩赐!”欧妮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以后我会教你们更多的东西,包括医术和如何取悦众神。你们愿意成为沃登神的祭司吗?” “真的吗?欧妮小姐?”两个女孩的眼睛一亮,似乎对成为沃登神的祭司非常感兴趣。 那些祭司虽然从来不参加维京行动,但他们的财富却是最多的,并且备受尊崇。 “当然!沃登更喜欢英勇的战士,因为诸神黄昏即将到来。但是,祂并不拒绝每一位虔诚的祭司,他们能给祂带来更多的武士,并取悦祂们!” “我们愿意!” 她打算以自己的理解,将她们培养成真正的沃登祭司,不是领地内大祭司那种二流神职人员,而是真正能传达“神祇旨意”的“通神”祭司! 其实是神棍! 如果在基督徒所在的社会,她可能会被视为“女巫”,并面临上火邢台的危险。 但在多神教主导的社会则没有这种顾虑。 欧妮的目光在女孩们脸上停留,她看到了她们的决心,也看到了自己对未来的期望。 …… 回到家中,两个女孩口鼻蒙上防毒湿巾,轮流将“神赐植物”的叶子拿去炒制,从而改变生物碱的含量和化学结构。欧妮让男孩们休息了一会儿,她去准备午饭。 与今天早上不同,她做了一锅炖菜,让所有人放开肚子吃,直到他们吃不下为止。 反正已经过去五个小时,再怎么吃,也是一锅汤罢了,消化快也不怕他们撑到。 吃饱了的拉尔夫带着食物继续在领地内寻找十四岁以下无依无靠的孩童。 在不知不觉中,这些孩子已经下意识地服从欧妮的任何安排,这也是训练强军的关键一步,服从性。 欧妮家的林地就在附近,属于领地的其中之一。她吩咐剩下的男孩将树木伐倒,并指导其中一个人挖一个窑,将里面的泥土挖出来,只留几个烟洞。 她并未参与劳作,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素质。一旦身为“大脑”的她劳累病倒了,耽误了进度,那么会产生很多麻烦。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必须闲着,闲到胡思乱想,这样才能考虑出计划的遗漏。 “罗伯特,这里还需要挖深一点!”欧妮蹲在一旁看别人干活,顺带指指点点。 她打了点小心思,希望能够通过劳动,锻炼他们的忍耐力和体魄,为日后的战斗训练准备。 她从未想过参与。 雌激素会抑制肌肉增长,无论她怎么练,都不会成为一名强大的战士,反而会失去作为女性最大的优势。 除非她愿意多吃一些东西,比如会导致长胡子的东西。 不过她也想到了另一种弥补方法,弥补自己战斗力的不足。她收拾了一些财物,朝聚落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牵着一头驴的绳索,头上还沾着干草茎。以后她就是驴骑士了,她说的! “嗯昂~”还是头有夹子声的驴,对方用“智慧”的目光盯着她的屁股上浅浅的蹄子印,仿佛在呼应她的想法。 主要是马太野了,不适合其他孩子练习。绝对不是因为她一靠近就被马撅了一蹄子,心存忌惮。 欧妮揉了揉屁股:“嘶,好疼……” 想起刚刚马主人似笑非笑看她笑话的神色,她就一阵“兔斯基”式抓狂。 ……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们的数量逐渐增多,除了高烧病死了一个没救回来之外,已经达到了四十六人,聚落和周边聚落的孤儿全被欧妮收拢。 欧妮的心跳加速,她知道选择养育所有战争遗孤是一场赌博,一旦失败,她将失去一切。 欧妮的行为引起了聚落内民众的关注。对于她经常在晨雾中出没,分发食物、收拢孤儿的行为,他们给她起了两个外号。 分别是“雾女”和“家长”。听了拉尔夫的述说,欧妮对于自己的外号感到有些困惑。 在北欧文化中,只有声望高的人才会得到外号,比如她的父亲费尔德,人们叫他“叉型胡子”,用古北欧语谐音就是“斯韦恩”。 她不知道的是,民众希望万一自己遭遇不幸,欧妮能够收留他们的孩子。这让她的利他性善行在聚落里将名声迅速传播开来。 当然,也有一些人嘲笑她是个傻子,认为怎么会有人傻到嫌食物太多,送给孤儿吃。 因此,一些自由民上门挑衅,试图抢夺食物,但被欧妮和孩子们围殴打跑了。 在不能杀死人的情况下,再强大的人也难敌数量众多且专攻要害手段卑鄙的对手。 “居然没按照传统习俗进行单挑,这一点都不维京人!”一些人议论纷纷。 不过,最后还是“家长”这个称呼传播得更远。大家似乎都接受了这一称呼,甚至连阿瓦尔领主都听说了自己领地内发生的这一件奇事。 “是的!”听完手下的话,欧妮有些纳闷。 算了,不重要!总比叫“母猪”之类的外号强。 别怀疑诺尔斯人起外号的幽默感,因为历史上确实有人被称为母猪,是哈拉尔三世的父亲,因为他的性格偏向于温和,讨厌一切抢劫等冒险的维京行为。 她的外号中,“雾女”在这些孩子口中传唱,代表着美丽的,她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带来希望,与神后相关。 神后“弗丽嘉”是阿萨神族之王沃登(奥丁)的妻子,被称为“众神之后”或“天后”,同时也是婚姻与家庭的女神。 她掌管爱情、生育、家庭、婚姻和家务,尤其在母性和家庭艺术方面有重要地位。 天后被描述为拥有与云雾相关的神职,她的宫殿被称为“芬撒里尔”,意为“雾之宫”或“海之宫”,“雾女”则代表着她是“芬撒里尔”来的少女。 欧妮被这些孩童视为女性力量、智慧和慈爱的象征。尤其被男孩视为性憧憬的对象。 而家长则被外人熟知。 奇怪的现象,但欧妮无心理会,令她发愁的是,她的食物储存在日益减少。 距离秋收还还有一段时间。 第六章:巨大危机 欧妮轻巧地握起一根柔韧性出众的白蜡杆,掌心传来白蜡杆的凉意,它的柔韧性让她心中多了几分信心。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木炭和铁锈味让她更加清醒。 这根白蜡杆,作为炒钢法的关键工具,能在搅拌过程中逐渐碳化,从而有效防止铁水在与氧气接触的氧化反应中过度脱碳。 她依偎着怀中的白蜡杆,蓝色的瞳孔凝视着那堆积如山的木炭和废铁。 转过头,看向底部已经点燃的熔炉,她的体内肾上腺素激增,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心跳“噗通噗通”加速,甚至感到一阵内急,洗完手也无法平复。 “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欧妮右拜拜左拜拜,口中念念有词,向各路相关的神灵都祈求了一遍。 就在欧妮和少年少女们准备开始炼铁的时候,领主的管家和两名维京武士突然闯入了小院。 来人踱来踱去,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欧妮身上。 她裹着头巾,后世华夏人特有的“稍息”式嚣张站姿,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来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欧妮·费尔德,对吗?雅尔阁下要见你!跟我来!” 欧妮脚步挪动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但来人并未在意她的反应,传完话后便转身离开,见她没有跟上,才停下了脚步。 “你还在等什么?”来人回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不遵从就是弥天大罪。 在领地内,除了领主和夫人,就数他地位最高,作为三号大人物,他的确有资格这样傲慢。 欧妮对着担忧的众人简单交代了几句,然后便跟着来人离开了。 一路上,微风拂过,由于被头巾裹着,她感受不到焦躁忐忑的内心被凉风抚平。 她沉默寡言,手指纠缠在一起,紧紧跟在三人身后,眼中满是忧虑,不断回忆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罪。 来者不善,她深知这次召见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穿过小镇,气喘吁吁的欧妮被带到了领主所在屋子大厅后方的休息室。 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熟人,让她的眼睛瞪大,有些惊喜。 哈罗德? 哈罗德相比那天,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坐在角落里,显然刚才发生了一番对话。 她和哈罗德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疑惑。 仿佛在说,你怎么在这儿? 而阿瓦尔逊领主则披着一身华丽的白熊皮草,一手握着匕首,低头啃着盘子里的肉,不怒自威。 仅仅一眼,就让欧妮手脚冰凉。 管家粗鲁地摁着欧妮的脑袋,强迫她朝地上跪去,但却被她扭转了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 “跪下!” 欧妮的心跳如鼓,但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强迫自己直视领主的目光,即使是在这样的压迫下。 “我的大人,带来了!”管家走到阿瓦尔逊雅尔领主身边,轻声提醒,大气不敢出,仿佛领主是个瞎子,没看到欧妮已经来了。 阿瓦尔逊雅尔领主站起身,伸出油手在管家身上随意蹭了蹭,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尊重,径直来到欧妮身边。 他抽了抽鼻子,毫不掩饰地顺着气味嗅到欧妮的头顶。 卧槽,别碰我! 欧妮在内心狂吼,她有洁癖,这擦不干净的油手可别触碰她,衣服也不行! “欧妮·费尔德?”他开口,围着欧妮踱步一圈,随即问道,“为什么裹着头巾?” “长得太丑了,怕吓到人!”欧妮丝毫不惧,歪头直视雅尔的眼睛。 她目光余光看向坐着的哈罗德,有些疑惑。 她之前收拢孤儿时打听遍了哈罗德的所在,不过没找着。 原来在这儿! 不过,这货到底跟阿瓦尔逊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坐在这,为什么容貌有点神似,发际线还一模一样。 看样子,关系好像不一般,欧妮脑海中全是疑惑。遗憾的是,没人能解答她的问题。 “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有人称呼你是来自于芬撒里尔的美人,你很聪明,但你不老实!” 阿瓦尔领主说完这话,一旁的管家立刻会意上前,将抵抗的欧妮的头巾扒掉,扔在地上,将狗腿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阿瓦尔逊盯着欧妮的脸,呆了呆,呼吸粗重。 哈罗德和管家也纷纷盯着她看,两名维京武士也有些疑惑,分别来到欧妮的侧面,也是呆了一下。 “抬起头来!”在他的声音下,其余四人也纷纷转醒,若无其事地装作没事发生。 欧妮肩膀微微抬起,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她面无表情地歪头,蓝色双眼看着阿瓦尔逊。 “我认识你的父亲,‘叉型胡子’费尔德,你的样貌出乎我意料之外,但这不是我放过你的借口。”阿瓦尔逊话锋一转,问道,“有人举报说,你意图反对我?我给你辩解的机会,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反对什么?”欧妮反问,询问的目光抬眼看向几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气氛有些凝固,生死危机关头,欧妮大脑飞快转动,显得异常冷静。 “这得问你自己,你在反对我什么?聚集了一批孤儿,你想向我发起挑战?”阿瓦尔逊转身回到座位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抱胸,“我猜的对吗?” “我只是个女人,我什么都做不了!”欧妮摇摇头,仿佛辩解了,又没辩解。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辩解可能无用,不如说反话论证,只要不傻都知道她不会这么做,那是找死。 阿瓦尔逊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反驳。 他松开怀抱的双手,大步朝欧妮走来,在她疑问且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捏住欧妮的下巴:“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二位妻子吗?” 阿瓦尔逊领主的声音如同寒冰,每一个字都让欧妮感到压迫。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绝不会成为你的妻子。” “罗贝尔,我的兄弟!”哈罗德仿佛被戳到了痛处,猛然站起来,朝两人走来,带着着急,“她……”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回去坐着!”阿瓦尔逊瞪了哈罗德一眼,指着他原来的位置。 哈罗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时间愣在原地。 他气愤地将长剑往地上一摔,发出的金铁碰撞声在欧妮的耳中回响,怒气冲冲地打算离开。 “站住,你是对我发脾气吗?把长剑捡起来!”罗贝尔·阿尔瓦逊雅尔领主首领直起身,侧脸看向意图离开的哈罗德。 哈罗德站住脚,认怂般转身捡起长剑:“你明知道我喜欢她,从小到大,父亲偏爱你,把雅尔的位置给了你,什么东西都给了你,现在你还要抢我喜欢的人?” 第七章:不吃贱民的食物 “滚出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罗贝尔冷声开口,指着门外。 哈罗德在欧妮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不发一语,怒气冲冲地转身。 “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的!”他走到门口,站住脚侧脸看了她一眼,扯下帘布摔在地上,径直离去。 欧妮原本在看这场兄弟闹戏,此刻她却在心里连连咒骂,她瞬间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刚才哈罗德的那句话不是庇护,而是直接将她推入了深渊,弄得她忐忑不安。 这就像一个人在发怒的时候,愤怒的目标指着一个碗说:“你敢摔试试。”对方哪怕原本没有摔碗的意思,也会因为这句话而真的把碗摔了。 她现在就是那只碗! 果然,丢了脸的罗贝尔领主扭头看着欧妮,眼里闪烁着冷光:“从来没人敢拒绝我!” “我只是个女人,并且并没有冒犯您,您在我心里不是一个残暴的首领!”欧妮试图道德绑架式捧杀,将对方引入她希望的方向,试图挽回自己的性命。 他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得知道,有很多女人愿意爬上我的床!并且不求回报!” “那是因为她们想要的很多,当然也不排除喜欢您的外貌!”欧妮故意捧了罗贝尔领主一下,揉了揉坐着发麻的腿。 至于别的,堪称恶劣。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我这里难道没有你想要的吗?”他似乎心情大好,前提是他听不到欧妮的心声。 欧妮似乎被问住了,她动了动嘴唇,她发现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 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活着将费尔德的遗骨带故土,或者,她未曾思考过在找回父亲遗骸后自己将何去何从。 此刻,她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画面:那些被献祭给众神的东欧奴隶,那些失去双亲、饥肠辘辘的孩童,以及眼前在她面前炫耀权势、践踏她人格尊严、威胁她生命安全的领主。 她决心要活下去,不再受到任何威胁,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她渴望得到领主的地位,但绝非通过对方所提议的方式。 这番话一说出口,恐怕立刻就会被拖出去,制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血鹰”吧? 管家在欧妮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挪动,最终站到了领主身后,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罗贝尔脸上并没有理会管家,看着带着困惑的欧妮,边踱步边说:“看来你并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收留那些孤儿,究竟有何意图?” 欧妮盯着他的腿,深深地叹了口气,藏在袖子下的手不安地扣着手指。“没有意图,已经死了太多人,我只是想让他们活下去!”她回答。 家中已是无粮可食,她知道不能在这里久留,每拖延一天,计划崩盘的风险就多一分。 她愿意放弃一些利益,只求能安全返回。 心中这样想着,欧妮感到双腿麻木,她挣扎着站起身。心中默念,死就死吧! 她歪着腰,忍受着酸痛,无法再承受这样的折磨,直接站起身。 罗贝尔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对她的勇敢感到惊讶。他身边的维京战士想要上前阻止,但领主却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他的眼珠左右转动,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理由!我不相信你会没有理由!” “我想要将我父亲的遗骸带回来,”欧妮坚定地回答,“带他回家。” 罗贝尔轻蔑地笑了笑,仿佛这是他听过的最荒谬的事情。“就你?”他嘲讽道。 “对,就凭我!”欧妮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你看我像是在吹嘘吗?” 罗贝尔陷入了沉默,随后原地坐下。一旁的管家神色慌张,急忙扑上去充当坐垫。 欧妮的嘴角微微抽动,对领主的恐怖和统治力有了新的认识,难怪领主是对方而不是哈罗德。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原本以为管家会做出什么举动,却没想到是这样。 “你确实很有勇气,不过,没有船只,你如何能出海?”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似乎被某种情感所触动。 两人对视,欧妮毫不退缩,眯起眼睛,针锋相对。“之前没有,现在有了,”她回答,“领主大人,您会借给我船只的!” 欧妮当然不会提及她打算自己建造海船的计划,因为这在领地内是明令禁止的。 不说别的,光是关键的船锚工艺,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打造的,必须由技艺高超的铁匠大师来完成。否则,船只根本无法使用。 因此她才会先炼铁。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为何要借给你?”罗贝尔领主气得笑出声来。 “因为我能为您带来更多的财富!”欧妮自信地回答,“您愿意跟我走一趟吗?我会证明给您看!”她的自信甚至激发了罗贝尔的好奇心。 “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在欧妮的邀请下,本着反正无聊没事干的罗贝尔决定跟随她前往她的屋子。 管家没有跟随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后,他拍拍手,眼睛滴溜溜直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随后,他急匆匆地跑向罗贝尔的卧室。 卧室内,一名美妇人正慵懒地在床上伸着懒腰。看到管家进来,她的脸色立刻变得惊慌。“你怎么来了,快出去!”她急促地说。 “快给我,你也不想事情被雅尔发现吧?”管家一把将她翻过身,狠狠地拍打她的身后。 谁会想到在领主面前卑微至极的管家,在侵犯雅尔夫人时,居然有两副面孔? 而雅尔夫人的外表看似端庄,私下里居然会是这幅样子。 “啪~” “啊~”忍受着什么的雅尔夫人惊叫一声,跪着扭头看着管家,面带愤怒。 “你在喊什么?我不叫欧妮!” “啪~” 小屋内站满了少年少女,欧妮将一块加入了迷迭香提取物的普通香皂放在桌子上。 桌子旁的凳子上,罗贝尔领主正端着羊角杯,悠闲自得地品尝着“费尔德牌”自酿的麦芽酒。 这种用发芽大麦酿造的麦芽酒,实际上是一种甜度更高、没有苦味且酒精含量更高的原浆类啤酒,是诺尔斯人最喜爱的饮料。 “我不吃贱民的食物!”他抬手拒绝,但鼻子嗅了嗅,神色有些动摇。 “贱民?”欧妮愣了一下,看着那张充满鄙视的脸,又看了看对方手中费尔德的酒,她强行忍住了内心想要一拳揍死对方的冲动。 她转身准备了一个木水盆,打算让对方试试香皂。然而,下一刻她一个踉跄,差点把盆摔在地上。 第八章:奇异的“食物链” 罗贝尔领主手持着那块略有残缺的香皂,仿佛“杰瑞”拿到了奶酪,并且似乎仍在品味着其中的微妙。 香皂上的缺口,宛如饿极的老鼠所啃咬,展现出一种奇特的“食物链”现象。 她难以想象,有人竟会啃食一件完全颠覆常规认知、绝非食物的物品。 回想先前,是谁信誓旦旦地宣称不屑于贱民的食物?虽然口头拒绝,内心却异常诚实。 欧妮目光如炬,紧盯着罗贝尔领主,试图洞穿他那厚颜无耻的脸皮,探寻是否有羞红的痕迹。 然而,她失望地发现,罗贝尔领主似乎对自己之前的言论毫不在意。 难道他真的能从他自己的尴尬中找到乐趣? 欧妮手指轻轻摩挲着水盆边缘的毛刺,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她觉得似乎只能这样解释了。 罗贝尔领主将手中的香皂轻轻放回盘中,随后点评道:“这口感真不怎么样,下次记得少放点盐,而且味道太涩了!” 话音刚落,他脸上仍带着疑惑,仿佛在回味,试图确认这东西的确难以入口。 或许是香皂那诱人的香味和外观,让他固执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坚持尝试一番。 “呕~呸~”他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直接吐在地上,随即用麦芽酒漱口。 欧妮见状,连忙挪动脚步避开,生怕那唾沫星子会溅到自己宝贵的裙子上。 至于他提到的太咸…… 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草木灰过滤后的碱水与油脂皂化反应生成的脂肪酸盐,怎么可能不咸? 不仅咸,香皂中的迷迭香精油添加剂还可能导致轻微的神经中毒。而强碱会中和胃酸,进而引起消化不良、打嗝、腹胀等症状,并且满嘴皂味。 那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象,不过她可不会同情! “哈哈~”屋外传来窃笑声,欧妮扭头瞪了那些知道香皂用途、正在围观的少年们一眼,面露警告。 她盯着罗贝尔。 不动声色地,欧妮将香皂撤了下来,不再提及让领主在维京时期帮忙将香皂卖到其他地区的事情。 她拿出另一件“法宝”:蒸馏迷迭花精油香水。如果不喜欢,她还有薰衣草味的! 她神秘地打开香水瓶塞,将瓶子放在桌上。 一股浓郁的迷迭香的香气弥漫开来,清新怡人,提神醒脑,给人一种安宁与满足的感觉。 相信那些因为腋下大汗腺发达而容易出现体味问题的人会对此感兴趣,抹一抹烦恼消除! 罗贝尔领主接过她递来的香水小瓶,嗅了嗅。 看到他的动作,欧妮以为他又想喝,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臂上毛确实多,毛茸茸的有种返祖的“美感”。 罗贝尔看着抓着他手腕的欧妮的手,又与她对视,目光莫名。 她连忙缩回手。 “不能喝!”欧妮尴尬地笑了笑,缩回手,“因为太咸了!” 要真喝了,轻则打一个月的香嗝,连出恭都是香的,重则原地升天。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真那样,不管轻重,她肯定会被做成血鹰的吧? 会吧? 欧妮缓缓落座,开始向罗贝尔娓娓道来香水的妙用,一通话引发了他浓厚的兴趣。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东西恐怕比黄金还要珍贵!”罗贝尔一边说,一边在手心倒了一点香水,轻轻擦拭,突然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浓烈的香气所刺激。 “它需要水的稀释!”欧妮嗅着迷迭香,急忙解释并指了指桌上的水盆,“洗洗手吧!” “不错的东西,我下次维京会带上它,每卖出十瓶这样的香水,我可以给你一瓶的利润!”罗贝尔将手伸进水盆,用看宝似的目光看向欧妮。 欧妮先是疑惑了一会儿,瞬间明白问题的关键的她当即摇头:“不,这是献给您的,我只想跟您借一艘海船,如果您不愿意,我可以自己建造!” 罗贝尔沉思了一会儿,盯着欧妮,就在她以为对方即将答应时,对方摇了摇头。 “不行吗?”欧妮有些泄气,她不理解。 “不,我会给你一成的收益,另外我会送给你一艘船,还有,我允许你在船只损毁的情况下,可以自行建造,但只能拥有一艘!”罗贝尔赞叹地看着小瓶子。 一艘? 没限制吨位? 你确定? 得到了利益交换的欧妮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包裹,这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 每年也就跑一趟维京,作为奢侈品的香水的几成分红能有多少钱?还不如自己出海维京! “请等一下!”欧妮当即跑回房间翻出存着的羊皮纸,来到罗贝尔面前坐下,画好蒸馏装置后,将方法写在上面递给罗贝尔看。 对方看了看后,眼神越来越疑惑,摇摇头:“太复杂了,你以后就负责生产香水吧,需要什么材料就跟我的管家说!” 利益已经拿到,欧妮本来不想接这麻烦事,可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就交给手下吧! 一来二去,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损失什么,配方还在她手里,交付多少香水也是她说了算,白拿了对她而言重大好处。 这算因祸得福吗? 至于卖香水的收益,那能有多少钱?一年里也就一次维京,它真的有领主的出海许可大吗? “霍尔格?”罗贝尔对着外面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管家的身影,“霍尔格没跟过来吗?” 他当然想不到,霍尔格胆大包天的在替他“照顾”妻子。 “大人,管家阁下留在了大厅内,需要我把他叫过来吗?”士兵猛然低头致敬,并回答。 “不用了!”他站起身,看了欧妮一眼,径直离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看着送行的欧妮:“我的兄弟哈罗德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欧妮安静却疑惑地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第二位妻子,我的承诺依然有效!”说完,他大步离去。 能够威胁她生命的人离开,欧妮没有高兴,也没有被那句话引发的愤怒,只是默默在心里想着之前在领主大厅里的问话。 想要和得到,中间还有做到,只要今天比昨天好,这不就是希望吗? 只要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每个过程,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抱着的,是一颗原本自己可望而不及的参天大树! …… 另一边,在领主的卧室内,雅尔夫人正在清理着污渍,同时梳着头。她抬头看向霍尔格管家,醋意大发地问:“刚才你一直喊的欧妮是谁?” “领主大人喜欢的人,是个很漂亮的美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感,而且可能会成为未来的第二位雅尔夫人!”霍尔格边系着自己的腰带,边随口应付,并不掩饰自己的幻想。 “什么?我还以为是你的某个奴隶,罗贝尔他怎么敢背叛我?他怎么敢?他说过会永远爱护我!这个骗子!”雅尔夫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把将鹿角梳子掰成两半,狠狠地摔在地上。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阴冷地看向霍尔格:“你去!把她杀了,让她永远消失!” “什么?”霍尔格脸色大变,“你疯了?雅尔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雅尔,我就说你每天都趁他不在,冒犯我!”雅尔夫人威胁道,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正当霍尔格犹豫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他脸色突然一慌,看向神色同样惊惶的雅尔夫人。 第九章:突如其来的“摊牌” 房间内,淡淡的栗花香气与汗酸、麝香交织,雅尔夫人急忙推开窗户,让清新空气流入。 “快跪下,扇自己耳光!”雅尔夫人见霍尔格颤抖不已,立刻出声提醒。 霍尔格眼中闪过一丝领悟,迅速跪倒在雅尔夫人面前。 巴掌声响起,他对自己毫不留情,每一巴掌都像是打在敌人身上,不一会儿,他的脸颊就变得通红。 “丽贝卡,谁在房间里?”罗贝尔听到响动,带着疑惑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妻子和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的管家之间游移,“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的?” 丽贝卡满脸愤怒地盯着罗贝尔,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她张开“獠牙”:“我要问他一些事情。我听说领地里即将多一位雅尔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见一见?” 罗贝尔脸色一沉,目光不善地盯着雅尔夫人丽贝卡:“不关你的事!”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似乎对房间内的气味产生了疑惑。 “还不滚出去?”雅尔夫人吓了一跳,扭头瞪了霍尔格一眼,疯狂暗示。 霍尔格急忙起身,像只灰色的影子一样从罗贝尔身边悄悄溜过,直到走出房间,他才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雅尔夫人看向罗贝尔:“你还没有向我解释那件事!” “你要什么解释?” “那得问你自己!” 霍尔格步出房间的瞬间,听着身后的吵架声,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仿佛置身于清新的空气中,呼吸自在。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对着两名威武的维京武士,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优雅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冠,双手交叠在隆起的肚腩前,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严肃:“雅尔刚才究竟去了何处?” “阁下,雅尔他……”两人逐一详细地叙述了刚才的经过,以及雅尔所留下的指示,向霍尔格一一禀报。 霍尔格微微点头,轻轻舔舐着嘴唇,脸上闪过一丝深沉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共赴巫山。 看来,之前他还未尽兴。 他沉声说道:“明白了,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理。” 随后,他示意手下将她带到自己的居所,以便仔细讨论雅尔所交代的事务。 “遵命,阁下!” …… 欧妮尚未意识到即将席卷她的风暴,她正置身于卧室的温馨氛围中,指导希娜和瓦妮莎巧妙地编织着大型蒸馏装置的梦,沉浸在对未来美好愿景的憧憬之中。 为了更高效地传授知识,两位少女已经搬入欧妮的卧室,仿佛被她视为心腹,正在接受特别的培养。 欧妮的得力助手,负责协助她管理男孩们的拉尔夫,急匆匆地推开门,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指向门外,语气急切:“欧妮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与您有协议的武士,正在请求您的接见!” 正在忙碌的欧妮,蹲着的身姿微微仰起,她的目光越过挡住视线的希娜,投向拉尔夫,问道:“他是谁?” “他说他名叫哈罗德!”拉尔夫回答。 欧妮微微皱眉,疑惑道:“哈罗德?他来此有何贵干?” 拉尔夫观察着欧妮的反应,确认道:“看来您确实认识他!” 欧妮沉吟片刻,虽然她正忙得不可开交,但考虑到拒绝可能会损害她的声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会见。 在拉尔夫的引导下,欧妮步出屋外,只见哈罗德正双臂环抱,如同“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般,好奇地观察着那座正在燃烧的熔炉,并且试图伸手触摸。 这座熔炉还需六日时光,方能彻底凝结,并在高温的锻打下转变为坚固的砖块结构。 因此,此刻它仍是一座未完成的杰作,尚未准备好迎接它的使命。 哈罗德目光深邃,充满深情地凝视着欧妮,双眼闪烁着希望的微光,这份强烈的情感让欧妮感到一丝不安。 “他有没有伤害你?” 她迎上哈罗德的目光,轻轻摇头,语气平静:“没有,谢谢你,哈罗德,我很好。” 自从在领主大厅中听闻哈罗德的宣言,欧妮便下定决心要远离这场兄弟间的纷争,避免成为他们矛盾漩涡中那只即将破碎的“碗”。 然而,回想起罗贝尔领主离开前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语,欧妮心中明了,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恐怕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哈罗德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与忧虑,仿佛被某种强烈的情感所驱使,他说:“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便感到安心。若是你受到任何伤害,我恐怕会内疚终生!” 欧妮对这突如其来的直白感到有些不适,她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左臂,仿佛能感受到皮肤上的汗毛竖立,一阵寒意让她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随之而起。她在心中低语:“咦~这话说得真是油腻。” 哈罗德接着提出邀请:“我能请你出去散散步吗?” 欧妮警惕地注视着他,心中权衡是否应该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考虑到这样做可能会伤害到哈罗德,她又犹豫了。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 在海崖之上,头戴裹面头巾的欧妮与哈罗德并肩坐在冷硬的石头上,远眺那片浩渺无垠的海洋。 海浪在悬崖下方翻滚咆哮,其声势浩大,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北极燕鸥的鸣叫声在空中回荡,响彻云霄,然而它们的身影却隐匿在无垠的天空中,难以寻觅。 海风轻轻拂过欧妮的身躯,吹散了她身后那些随风飘扬的发丝,她的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迷迭花的芬芳,令人心醉。 哈罗德蹲坐在她身旁,这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此刻却宛如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显得无助而脆弱。 哈罗德的声音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沉重,他缓缓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的父亲有两个儿子,罗贝尔和我。作为家中的长子,罗贝尔似乎总是占据着父亲的心。无论我如何努力,父亲的眼中总是只有他的成就。罗贝尔,他总是能轻易地从我这儿夺走一切,而父亲却对此视而不见。这种偏心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愤怒。在父亲那冷淡的眼神下,我仿佛变得一文不值,而罗贝尔却因为他的‘成功’——无论是在战斗技巧上还是在其他方面——得到了父亲无尽的赞美和宠爱。” 随着他的叙述,海浪似乎也在低声附和,为这段辛酸的童年阴影增添了一抹悲凉。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矛盾在我心中逐渐生根发芽,变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父亲的爱,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每当罗贝尔在父亲面前大放异彩,我心中的嫉妒和不满便如潮水般汹涌。然而,我从未敢将这些感受表露出来,因为我知道,那只会换来更多的责备和失望。” 哈罗德的声音在海风中颤抖,他的故事如同这海浪,波涛汹涌,充满了情感的波折。 “直到父亲受了致命伤的的一天,他在临终前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并且恳求我的原谅。原来,他也曾经历过兄弟间的争斗和矛盾。为了保护我,他选择了隐藏自己的爱,因为他害怕,害怕罗贝尔会像他当年一样,为了权力而杀死自己的兄弟。他害怕我会成为这场兄弟之争的牺牲品。” 欧妮静静地听着,海风轻轻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的心也随之起伏。 她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喜欢听别人讲述他们的故事,但自己却从不轻易分享自己的情绪。 在她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无法达到真正的平等,交心就意味着像狼一样,将自己脆弱的腹部亮出来示弱。 “我想明白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罗贝尔的,我打算离开。和你独处的时光让我内心得到安宁,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和我一起走吗?”哈罗德对着欧妮伸出手,目光带着期盼和一丝可怜,仿佛一只孤独的流浪狗,渴望着陪伴与接纳。 欧妮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和私奔邀请时,脸色难看,仿佛被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瞬间从阳光明媚变成了阴云密布。 这种尴尬的局面,就像是一场没有准备的暴风雨,让人措手不及。 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困惑,仿佛在问对方:关系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这种尴尬的氛围,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之间的关系隔绝开来,让人感到窒息。 “不,我拒绝!” 原本愉快的互动变得拘谨,她靴子里的脚趾头抠了抠脚,尬得发慌,心里有些后悔答应来这儿。 第十章:同仇敌忾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冰霜般的眼神透着刻意的疏远。 这人居然要她抛弃“巢穴”,放弃寻回她父亲的遗骨,去私奔? 愚蠢的迷恋! 他是听多了那些吟游诗人所讲述的,被对现实忽视的愚蠢爱情故事给洗脑了吗? 坐立难安的欧妮站起身,准备离去。 她居然和一个话不投机的人说了半个小时的废话,如同对牛弹琴,本身就没有意义。 “为什么?”哈罗德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我曾以为我遇到了爱情,但你却告诉我,它原来只是场梦?” 她没理会。 “欧妮,告诉我为什么?”背后传来哈罗德的质问。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表面,你对我并不了解,你根本不清楚我要做什么,海鸥根本理解不了斑头雁展翅高飞的愿望!” “你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哈罗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你帮了我很多,我并没有说讨厌你,我只是无法接受你对我心愿的忽视。我无意伤害你,哈罗德,但你不要逼迫我!” 欧妮扭过头,只见哈罗德猛然抬起头,眼中绽放希望的光芒。 两人的逻辑线如同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她对此已经无话可说,两人话题的侧重点根本不一样。 她加快了步伐,低头摘了几颗露地黑莓,塞进嘴里品尝那酸甜的滋味,即将走进树林。 “我可以帮你!”哈罗德的大喊传来。 欧妮背对着他,心中释然如释重负,她的心情如同晴空般明媚,手臂朝天空伸直,左右摆动如柳条舞动:“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费尔德是我亲手埋葬的,除了我,没人能记住他埋在了哪里!” 震耳欲聋的声音如雷鸣般轰响,欧妮如同被无形的手点中穴道,僵硬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橡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着什么秘密,而欧妮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这一切自然的声响。 她紧抓着橡树的粗壮树干,仿佛在寻求一丝支撑,同时扭头望向哈罗德,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安。 仿佛迷失在记忆的迷宫中,她只相信找到那片土地就能寻得费尔德的遗骸,却忘了那里早已埋葬了无数灵魂。 完了,把人得罪死了! “让我帮你!”哈罗德走到欧妮身边,微微躬身强壮而有力的双手抓住她的两侧肩膀,目光如炬,直视她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关怀与真诚。 她抬头,愣了愣。 “明年,我明年就陪你一块去,但是我们需要人手,我们可以雇佣一批自由民!” 出海当然是越早越好,晚了她怕环境改变,找不到费尔德的葬身之地。 哈罗德的提议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寻回父亲遗骨的希望之路,但那束光背后,却是深海般的未知与恐惧。 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抓住肩膀的欧妮心里升起嫌恶感,仿佛一道闪电劈面而来,她立刻想要挣脱。 然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与一群陌生人同行的画面,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梦,梦中那支跟随她出海的维京战团里,并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她认识的。 那股溺水如同被糊住口鼻,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历历在目。 这是否意味着她像梦到费尔德身死一样,自己将会葬身大海? 不,不可能,那只是一个梦,代表不了什么。 也不对! 任何事情在发生前都有所征兆,比如发了哈欠就意味着困了要睡觉,掌握了这些征兆,就可以掌握看到未来所发生的事。 这说明,梦中的事是有概率发生的,而且基于她追求严谨的思维基础,这个概率起码要提高一倍。 也就是说,起码有一半概率发生梦中所发生的事。 想想梦中那事,如果真的遭遇那种程度的风暴,雅尔的船只能扛得住吗? 她在心里摇摇头,维京人有船体窄的长船“驱克拉克(龙船)”和船体宽大商船“克诺尔”两种船只,两种船只吃水线浅,远洋能力很勉强。 她是必然要改造的,她属意十七世纪的“纵帆快船(单桅快船)”,拥有大量的风帆,理想条件下能够达到“五十节”的航速,能够快速穿越海域,并且避免被一些突袭者尾随。 毕竟纵帆快船虽然是近海单桅杆快速军用船,但是吃水线深,具备一定远洋能力的。 “怎么样?”他问道。 欧妮一瞬间想了很多,她看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她肩膀,忐忑的哈罗德,犹豫了一会儿后,缓缓点点头:“好,就明年夏季!” 哈罗德眉开眼笑。 她的独立如同孤狼,习惯了独自面对风雨,而哈罗德的援助,就像是温暖的篝火,试图融化她周围的坚冰。 一时间,她有些手足无措。 一只海鸥从他们耳边掠过,打破了尴尬,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它朝聚落飞速,从欧妮的屋子和庭院上飞过。 “欧妮小姐呢?” 霍尔格管家派来的武士来到欧妮的院子里,询问往熔炉底部添加木炭以及推拉风箱的男孩。 风箱是活塞式的,类似于后世打气筒的原理,当拉开拉杆时,活塞打开进风,推风时,产生内部气压,活塞会在气压下自动闭合,将空气送入熔炉。 两人抬头。 “不知道,刚才有人找到她,她和别人出去了,兴许拉尔夫会知道。” 见过她样貌的他们听到她跟其他男人出去,原本和善的两名武士的脸色仿佛吃了蓖麻油(欧洲中世纪常用的用来惩罚不听话孩子的手段)。 “一块好肉掉进了狗嘴里!”一名武士声音中带着那么一丝丝不爽。 “拉尔夫是谁,他在这里吗?” “你们有事吗?”拉尔夫也不知道刚才上哪去了,从拐角钻出来,手里捧着一把露地黑莓,还用衣服兜着什么。 拇指头发小形似海贼王里的恶魔果实,酸甜口的露地黑莓光是看着就能生津止渴,熔炉旁干活的两个孩子连忙跟他讨要。 其余孩子也纷纷围了过来,只是一瞬间,拉尔夫用衣服兜住的黑莓就少了一半。 “没了没了,不要抢,想吃自己去摘!” 两名武士盯着黑莓,咽了咽唾沫,似乎也很馋。 “你知道欧妮小姐去哪儿了吗?雅尔的管家需要找她商量一下有关雅尔交代的事!” “不知道,她跟一个男人出去了,很高的一个人,我看到他们往那边去了!”拉尔夫比了比高度,但个子仅有一米四的他似乎形容不来,他只好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那边正是海崖的位置。 早已把欧妮当成母亲和梦中情人看待的他脸上带着愤怒,像是父母把自己心爱的玩具人送人似的,心里嫉妒得发疯,心里期盼着这两名武士能够破坏他们的独处。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男孩隐隐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他们似乎统一了什么战线,对哈罗德敌视起来。 他远远地看到在一棵橡树旁边,两道身影出现,指了过去:“在那里,是一个叫哈罗德的家伙!” “哈罗德?” 第十一章:阴影逼近 “如果我要正面击败一个力量比我大的人,有什么办法吗?” 欧妮抬头看着橡树,轻轻一推,仿佛连风都未曾惊动,树叶依旧静止如初。 “没办法,力量差距太大,除非对方站着不动,并且手里没有任何武器。” 她撇了撇嘴,智慧果然会压缩肌肉强度,会反复否决锻炼行为,二者不可兼得。 放开扶助橡树的手掌,欧妮与哈罗德一同漫步往前走,向山下聚落温暖的怀抱中而去。 “那你有什么厉害的战斗技巧可以教给我吗?”她有些不服气。 “没有,战斗技巧就是比敌人快,在敌人伤害到你之前杀死对方。穿戴的盔甲比敌人的好,好到敌人的武器对着你,想要杀死你不亚于徒手砸烂一块盾牌。那样你才能够在对方攻击你的时候同时攻击对方,甚至直接用盔甲崩断敌人手中的剑。” “是这样吗?”欧妮愣了愣,她前世了解过大量战例,不过对这些基础的东西确实不是很了解。 她想到那位“奥尔良少女”,对方就是一名重型板甲骑士,多次冲锋陷阵,却很少会受伤。 “是的,但是在无甲战斗中,可以使用长剑充当盔甲进行防御,凭借力量与速度格开敌人武器的同时反击敌人。” 哈罗德掰断两截树枝,做成木棍,将其中一根塞到她手里,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攻过来。 欧妮当然不客气,她也好奇,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很有用,可能会在关键时刻保住她的性命。 她像一个完全失去方向的舞者,用木棍朝着哈罗德的方向乱舞,仿佛在进行一场荒诞的表演。 王八棍法!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发现自己手里的树枝被抽飞脱手飞出去几米外。 而哈罗德手里的树枝抵在她脖颈处,自得地笑了笑,将木棍收回。 发生了什么? 欧妮眼睛一亮,上下打量哈罗德,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你能教我吗?” “你的力量太弱了,弱到根本握不住武器,不足以做到我刚才做到的那一步。并且力量太小根本不足以给敌人造成伤害,我不建议你进行,以你的力量和技巧,一但你接触战斗,肯定会死的!”哈罗德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什么办法。 “算了!”欧妮叹了一口气。 想到自己那匹驴,她突然问道:“你会骑术吗?” 她觉得,骑手应该就不需要依赖力量的掌握了吧? 毕竟有马速加成,速度也就是惯性能够帮她将软绵绵的攻击变成致命的。 “会!我有一匹芬兰马,我父亲教过我和罗贝尔,不过我通常不骑它,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船上。”哈罗德疑惑地看着她,“你想成为骑手?” 欧妮点点头:“我有这个打算,我花钱买了……嗯!” 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如果没有骑手,你们是怎么做到在维京的时候,避开敌人的追击的?” “避开?”哈罗德满脸疑惑,“为什么要避开?等他们发现并且追击时,我们其实已经满载而归了。” 好吧…… 她突然想到,维京人确实不会逃避战斗而是会主动迎击,自然也不需要骑手作为耳目进行敌情侦察。 几分钟后,哈罗德目光呆滞地看着牲口棚里的那匹声音类似于“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夹子声驴和安抚它的欧妮:“这就是你的战马?” “想笑就笑吧,我不会介意的!”欧妮脸色一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屁股蛋子隐隐作痛。 哈罗德憋着笑:“我送给你一匹芬兰马吧,但是是一岁大的马驹,养到明年就能用了,你想要吗?” 不想欠人情的欧妮正想否决,她突然瞥见雅尔的两名武士朝这边走来,连忙站直身体,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交叉在小腹前。 “欧妮·费尔德,雅尔的管家霍尔格阁下要见你,请跟我们走!” “他有说过是什么事吗?” “别问!”维京武士并不客气,而且似乎很不爽欧妮,心碎了一地的他似乎在对待一个背叛他的人,“让你来你就来!” “我跟你一起去!” “哈罗德王子(指上任领主、首领、大王之子),管家阁下说了,只能她一个人前往,哈罗德,你不要多事给我们添麻烦!”他们显然不把这位无权无势还不受雅尔待见的哈罗德放眼里。 “你们……”哈罗德暴脾气上来了,跨步上前。 “不用!”欧妮拉住哈罗德替他解围,摇摇头,“你在这里等我!” 两名维京武士走在前面,欧妮刚才走了一段路,有些累的她有些跟不上步伐。 “你要小心管家阁下!” 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前面的一名武士传来声音,但是并没有扭头。 什么意思? 欧妮被带到领主家附近的屋子外,往右是领主大厅,以及多神教的神庙。 “霍尔格阁下,你要找的人带到了!”一名武士对着屋内喊道。 “带她进来,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进来!” 声音从里面传来,欧妮被推了一把,瞳孔微缩,结合刚才身后武士之前说的话,迈进阴影内她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回头一看,两名武士一左一右站在身后,背对着她,让想问点什么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还没进来?” 声音仿佛催命符,欧妮跨步走进屋子内。屋子内有几名脖子戴着项圈的奴隶,见她进来,纷纷看向她。 “欧妮·费尔德,我们又见面了!”霍尔格脸上挂着假笑,在迷迭香轻微的作用下,让他目光放肆地盯着她,伸手请她坐在桌子对面。 欧妮走上前,坐了下来,一名女奴隶递给她一杯麦芽酒:“谢谢!” 女奴隶惶恐地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先喝一杯麦芽酒吧,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有关香水配方和船舶交付的问题。” 欧妮喝了小口,她确实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觉得霍尔格笑得更开心了。 “事情我已经和雅尔谈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遵从雅尔的意思!”欧妮觉得没什么好谈的,她怕出现变数。 “不不不,你能蒙骗雅尔,却蒙骗不了我。我们需要重新协议,比如香水的收益,你应当无偿献给雅尔,而不是意图夺取不属于你的财富!” “什么意思?”欧妮皱眉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头巾下的脸潮红发烫,呼吸急促,胸上出现尴尬的不适感,并且夹紧双腿。 她脸色一变,这是性兴奋剂的反应,忽然站起身,打算直接跑出去,这是唯一能自救的方法。 忽然就在她站起身时,感觉双手无力,身体正在丧失感觉,幸亏她扶住桌子。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进火焰,身体的热度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你在酒里面加了什么?你想干什么?”欧妮转身,双手撑着桌子,努力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被毒素击倒,同时质问对方。 “没什么,只是加了一些草!” “是曼德拉草?”她看到霍尔格站起身,如此快速地药性,瞬间明白了自己吃了什么。 曼德拉草是强烈的性兴奋剂,在北欧文化中,曼德拉草也常被描述为一种具有人形根部的植物,其采集过程需要特别的仪式以避免其发出的尖叫声导致听者疯狂或死亡。 欧妮的心跳如鼓,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的喉咙,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挣扎却无法逃脱。 对方挂着得意的笑容,搓着手站起身,朝她走来:“哦,我的美人,你终于属于我了,你放心,虽然雅尔夫人想杀了你,但我可舍不得动手,我会把你藏起来,好好宠爱你的!你得感谢我救了你的命!” “你别过来,救命,救命!”欧妮心里大急,言语含糊不清,曼德拉草的麻醉效果生效了。 她抓起羊角杯朝霍尔格掷去,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手,一股困意袭来,眼前越来越黑。 霍尔格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屋内回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欧妮心上的丧钟。 “不……不……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她的身体彻底失去知觉,完全倒下。 “主人,她倒了!”女奴隶一把扶住她,搂在怀里,询问的看向霍尔格。 “把她送到我房间里,你守在门外!” 第十二章:暴风雨即将来临 吩咐下,将欧妮扔在床上的女奴隶点点头,出去的同时将门带上。 霍尔格从后面将门闩插上,眼睛瞪大,来到安静躺在床上的欧妮旁边,伸手解开她的头巾。 “太美了,简直是艺术品!”他伸手捏住欧妮的鼻子,让她只能下意识地张开嘴呼吸。 霍尔格得意地笑了笑,如同一只偷油灯成功的肥胖耗子,一边只手脱裤子,另一只手撑在床上,盯着欧妮粉红色的舌头咽了一口唾沫。 “你是谁?” 门外传来的质问声让还没有碰到嘴唇的霍尔格猛然抬头,看向房门。 “谁在外面?” 响亮的耳光声传来,紧接着门闩应声断为两截,门也狠狠撞在墙壁上。 屋内,还维持着意图猥亵的姿势的霍尔格,脱掉的裤子被吓短了一截。 当看清闯进来的是哈罗德后,神色瞬间从慌乱转为平静,准备站起身。 “你……” 话未出口,双眼迅速通红的哈罗德已怒不可遏,拳头如沙包般重重打在霍尔格脸上,打得他脑袋后仰,被裤子绊了一下,从床上栽倒在地。 “你疯了吗小子,你这个不受老雅尔看重的废物篓子,你竟敢打我?”霍尔格吐出一口血沫,爬了起来想要阻止正在对着欧妮公主抱的哈罗德。 “啐!”哈罗德一口唾沫吐在他头上,脸上带着快意,抬腿踹了站起身的他一脚。 那一脚如同拆楼锤一般沉重,将霍尔格踹得撞墙,然后头也不回地从床上抱起欧妮打算扬长而去。 “把她放下!” 霍尔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目光如电般落在腰间,迅速拔出匕首,像个突然窜起的兔子一般,追向哈罗德。 “我让你把她放下!” 趁哈罗德出门的途中尚未来不及转身,他迅速刺出两刀。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霍尔格在刺了两刀后突然愣住了,他看着刀子上的血,神色突然变得惊恐起来。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哈罗德被匕首刺中却一声不吭,眼中血丝涌动,肾上腺素激增,痛感瞬间消退。 他猛地松开欧妮的双腿,抬起肘子猛然朝个头比他矮的霍尔格的脑袋砸去。 一声闷哼响起,匕首落地,霍尔格晃晃脑袋,双眼翻白。 他似乎被击晕了,只能抬起手臂胡乱防御,防止可能来的第二下攻击,双眼努力想看清什么,双腿像喝醉般乱滚乱蹬,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哈罗德正欲补上一脚,却突然听到呻吟声,怀里搂着的欧妮脸色通红,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不过即使听不懂,那娇滴滴的声音也让他感到全身燥热,哈罗德的脸色瞬间涨红如火。 注意力已经不在脚上的他没空顾忌霍尔格,一脚踩在倒在地上的女奴隶的手上故意碾了碾,急匆匆地抱着欧妮朝门外跑去。 “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时,欧妮突然吐出一口白沫,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大祭司,对,找大祭司!” 哈罗德慌了神,顾不得爬出来的霍尔格,连忙抱着她往隔壁大祭司的屋子跑。 一股淡淡的烟雾扑面而来,大祭司坐在床边,其他祭司正往篝火里撒着奇怪的叶子。 “桀嘿嘿……”他发出阴冷的笑声,看不清遮面帘后的表情,“我等你很久了,哈罗德,众神告诉我,你会来找我!” “大祭司,我求您救救她的性命,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即便是你的命吗?” “是的,大祭司!” 大祭司从桌上端起一碗淡黄色的水,递给哈罗德:“喝了它,成为沃登的狂信徒,我就救她!” 哈罗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过碗,将里面的不知名药水一饮而尽。 “你去里面呆着!”大祭司指了指一旁的木笼子。 哈罗德点点头,将欧妮轻轻放在地上,走进笼子里,他的手臂静脉凸起,脸色涨红,目光之后盯着一碗接着一碗,不断给欧妮喂水的大祭司。 只见大祭司拿起一根乌鸦尾羽在欧妮被掰开的嘴里对着扁桃体捅了捅。 “呕……”欧妮一口接一口吐出水,却依旧没有醒来。 “继续灌!”大祭司示意手下。 几人来来回回反复操作几次,这才将欧妮抬到大祭司的床上,身后有低沉的吼声传来。 “吼吼吼……”哈罗德脖子青筋凸起,发出熊吼声,目光凶狠地盯着欧妮和几人,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疯狂打砸木笼。 “高大,强壮,疯狂,不畏伤痛,无惧死亡,这样完美的武士,沃登祂一定会喜欢的!桀嘿嘿嘿……”大祭司来到笼子前,欣赏着他的“杰作”。 大概十分钟后,筋疲力竭的哈罗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不断抽搐,这才被祭司们抬了出来。 “大祭司,他身上有伤!” 有祭司发现笼子里的血,原来刚才哈罗德发狂的时候,伤口一直在流血。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谁敢伤害了沃登挑中的武士?”大祭司怒不可遏,检查着哈罗德的伤口。 “是匕首的伤口,应该是霍尔格管家干的!” “好大的胆子,身为雅尔的农奴,连老雅尔的血脉也敢伤害?” “是谁伤害了我的兄弟?”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罗贝尔雅尔手持一根掰弯握在手里的鞭子,带着人闯了进来。 那两名武士架着霍尔格,他鼻青脸肿,脸上还带着鞭痕。 “雅尔,众神向您问候!”大祭司微微躬身,向雅尔行礼,其他祭司则单膝跪了下来,以示臣服。 罗贝尔手里的鞭子轻轻拍了拍腿裤,迈步朝趴在床上的哈罗德而去,打量了一下他背上的伤口,眉头皱起。 “他怎么了?”他看向大祭司,语气中带着客气。 “看来,雅尔您对手下并不了解……”大祭司似笑非笑,摇了摇头,意有所指。 罗贝尔雅尔看向身后。 霍尔格脸色瞬间苍白,恐惧地看着扭头失望地看着他的雅尔,嘴唇也不断颤抖起来。 “大人,饶命!” “剁碎!”他冷冷吐出一个词。 “大人,饶命,我错了!” “是,大人!”两名维京武士将霍尔格扔在地上,用脚踩着他的后背,防止乱动,抽出腰间的斧子,朝霍尔格砍去。 “啊啊啊……大人,我错了,大人,饶命!”霍尔格口吐鲜血,满手也都是他自己的血,不断哀嚎。 斧子砍肉的声音和霍尔格一阵一阵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屋内跪着的祭司们害怕地缩了缩身体,浑身发抖,碎肉溅到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的瞳孔几乎缩成麦芒。 “没用的废物,丢父亲的脸!”罗贝尔恼怒地看着趴着昏迷的哈罗德,转身跨过地上那滩名为霍尔格的“马赛克”,他站在门口,“如果哈罗德死了,除了大祭司外,你们就去为他看守财宝(和财宝埋在一起)吧!” “还有,把这个女人吊起来!我的兄弟什么时候好了,才能放她下来!哈罗德那么喜欢她,如果他死了,她也得陪着他一起前往瓦尔哈拉!” “遵命,大人!”大祭司躬身,看向抖成筛糠的其他祭司,一个个在他们屁股上踢了一脚,“一群废物篓子,想活命就都起来!” 欧妮在一众祭司的合力下,被捆缚双手吊在门前的橡树上,她依旧昏迷着。 一名欧妮家附近的邻居则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她连忙朝欧妮的屋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第十三章:反了!反了! …… 另一边,领主大厅后方的休息室内,珠光宝气的雅尔夫人膝盖上正围着毯子,坐在壁炉旁边摆弄着珠宝,满心欢喜。 “丽贝卡,不好了!霍尔格管家被雅尔处死了!”一名老侍女跑了进来。 “什么?”丽贝卡的手一抖,珠宝掉落在地,脸色逐渐变得惊恐起来,“霍尔格有没有说了什么?他有没有把我和他的那件事说出来?” “不知道,但以霍尔格的品行很有可能,雅尔很生气,我太害怕了,不敢靠近!”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怎么办,怎么办?”丽贝卡来回踱步,如同无头苍蝇。 “夫人,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背着雅尔和霍尔格搅在一起,你就是不听我的!” “他在不断威胁我,我是被胁迫的!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丽贝卡已经慌了神。 老侍女却沉默了许久:“霍尔格之前不是给你一包药吗?快点拿出来,看看能不能提前杀了雅尔!” “可是……”丽贝卡还在犹豫。 “快去找,如果不做,我们都得死!等他死了,就把霍尔格准备的那个‘私生子’带出来继承雅尔的位置,你依旧是领地内最尊贵的女人!”老侍女急得原地跺脚。 “可……可他是我的丈夫……” “没时间了,快点拿出来,如果失败,我们就都得死!”老侍女不断催促。 “众神不会饶恕我们的……霍尔格给我的那包药,我一直拒绝使用,没想到今天会用上!我终究还是走上了我最担心的道路。”丽贝卡翻箱倒柜,翻出一个药粉包,颤颤巍巍地递给老侍女。 老侍女没时间安慰她,走了出去,将药粉包撒进了罗贝尔还没有喝完的酒壶里,她从外面找来一名眼神机灵侍女。 “等雅尔回来的时候就递给他喝,里面加了一点催情药,等雅尔喝醉了我就把你送到雅尔的床上!夫人打算让你成为雅尔的第二位夫人!” “真的吗?”侍女满脸惊喜,仿佛被巨大的幸福感击中,但随即她又升起迟疑。 “如果你不去,我就找别人,夫人最近怀孕了,身体不好,所以为了防止雅尔在外面找女人,所以才给你机会!” 侍女点点头,满脸惊喜地接过酒,接着在老侍女的交代下注意一些细节。 正在这时,独自一人并且有些醉的罗贝尔雅尔握着酒壶,摇摇晃晃地从走了过来,门口外面守着的武士看到他连忙低头。 他没有进入屋子,而是站在一名武士身边,一股酒气喷了他一脸,双眼通红的问道:“我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可你为什么要意图杀害哈罗德?” 武士:“???” “你是不是以为我讨厌他?” “大人,我……我干了什么?我只是个门卫……我怎么会伤害您的兄弟?”武士慌了神,满脸无辜地看向其他同伴。 他们都低着头,浑身发抖。 “说话!”罗贝尔雅尔咆哮道。 “大人,我没有!”武士快吓尿了,人在门口站,锅从天上来。 “我知道你没有!” 闻言,武士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蠢猪?” 他猛然抬头,惊恐地看着罗贝尔领主:“没有,大人!” “你拿头盖骨当碗使吗?” “没有!大人!”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经常跑到我的桌子边上偷酒的家伙,我~”罗贝尔雅尔打了个酒嗝,他的额头几乎抵在武士的头盔上,双眼凶狠地盯着他,“会盯着你的!” 他来到另一名武士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掠夺者’亚……” “以后你就叫低级鸡贼(偷鸡贼),你有意见吗?”武士还没说完,就被雅尔打断。 “是,我的领主!”被雷得不轻的武士大声回了一声。 罗贝尔满意地点点头,摇摇晃晃朝大厅走去,没有一个人敢扶他。 “快给我拿酒来!” 守在门口的所有士兵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你是新来的,雅尔喝醉了就会发酒疯,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太吓人了!” 领主卧室内,罗贝尔雅尔被丽贝卡夫人、老侍女以及那名将有问题的酒献给雅尔的侍女将他抬到床上。 老侍女对着那名侍女交代了一番后,就拉着丽贝卡出门。 屋内关上,忧心忡忡的两人将剩余的酒倒了个干净。老侍女咳嗽一声,来到屋外,那些武士纷纷看向她。 “雅尔夫人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雅尔的私生子流落在外,是雅尔十一岁时和照顾他的侍女所生的,现在十二岁,是被处死的管家藏在“弗约德海姆村”的一个庄园内,由一名地主养育,我要你们到那里打听并且去接过来,给雅尔一个惊喜,等你们回来,领主大人会奖赏你们……” “是!” 老侍女松了一口气,折返回休息室内,握住雅尔夫人紧张地发抖的手:“没事的,丽贝卡,孩子,一切都会过去,你依旧是这个领地上最尊贵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丽贝卡夫人紧紧拥住老侍女:“谢谢你!在我迷茫的时候替我作出了正确的决定!” 就在雅尔夫人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慌乱的时候,也有一批人在为如何把欧妮救下来而发愁。 “罗伯特,欧妮小姐……”拉尔夫向罗伯特说明了如今欧妮的处境,“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要发动大家去救她,拿着这把匕首守在门口,如果有人畏惧或者反对行动,就直接杀了他!不要犹豫,明白了吗?” “明白了,拉尔夫,我会做的!”罗伯特郑重地接过拉尔夫递来的匕首,拉尔夫的手在抖,但是罗伯特的手却很稳。 几分钟后,所有人无论男孩女孩,都被聚集在屋子内,拉尔夫的脚踩在桌子上,环顾一圈,一幅欧妮是老大我是老二的架势。 这些天协助欧妮管理这群孩子,让他的身上多出了一股领袖气质。 相比刚才只是手抖,如今的拉尔夫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即将到来的行动感到兴奋。 “把你们聚起来,是有一件事要说。欧妮小姐不在,我就是这里暂时的首领! 我们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欧妮小姐不知道为什么,触怒了雅尔,被吊在了大祭司门口的橡树上,我打算将她救下来,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一直以来,欧妮小姐就像母亲一样照顾我们,现在轮到我们去拯救她。我问你们,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们的母亲,你们怎么做?” “杀了他!”罗伯特第一个喊了起来,声音稚嫩却异常坚定。 “对!谁敢伤害欧妮小姐,我们就杀了他!”希娜也站出来说道。 其他人则是在犹豫,毕竟他们都知道,反对雅尔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可能需要付出你们的生命,如果有害怕不愿意参加的,可以站出来,我会让他负责将物资转移出去!有人吗?站到我右边来!” 五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站了出来:“我,我还有父母,我只是来这里混一些饭吃,我要回家!” “好,还有吗?”拉尔夫藏在身后的左手紧握着一把匕首,笑着询问剩下的人,笑眯眯的眼神透着愤怒的冷光。 又有两名男孩因为害怕而站出来,拉尔夫最后再询问了两次,但是已经没人了。 拉尔夫冲罗伯特使了个眼色,下一刻他直接愣住了,只见罗伯特绕到他们身后,快速分别在他们背后捅了一刀。 “这就是背叛欧妮小姐的下场!”拉尔夫掏出匕首,与罗伯特一起追杀那些选择逃避的孩子。 所有人都惊住了。 “把刀捡起来,每个人都捅他们一刀,从今往后,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如果你们有谁像欧妮小姐现在的情况一样,我向众神发誓我拼了命也要救他出来!”拉尔夫将刀子插在出气多进气少的叛徒孩童的大腿上,“谁先来?” “我!我先来!” “还有我!” “我也来!” 第十四章:无地可种就只剩下战争 夜已深,等待已久的拉尔夫换了身干净衣服,和他的同伴们手持斧子、长矛和匕首,就像一群在忙碌的蜜蜂,四散开来。 虽然各自行动,却展现出惊人的高效和协同。 雅尔的谷仓外,两名维京武士正蹲坐在门口,围着篝火烘烤着身体,闲聊着谁家的女人更加美丽动人。 他们的任务和猫差不多,负责守护雅尔的宝贵储备,防止那些如同“耗子”般的小偷盗取谷仓内的战争储备粮食和精选种子。 拉尔夫像老父亲一般,语重心长,轻轻地拍了拍身旁叼着一根草茎的罗伯特的肩膀,没想到被对方打了回来。 罗伯特瞪了他一眼:“再敢碰我,剁了你的手!” “呃……”拉尔夫讪讪地缩回手。 他们的身后,几名年轻的少年匍匐在地,准备随时行动。 在夜色的掩护下,拉尔夫低声带着讨好,对罗伯特说:“罗伯特,一切就看你的了!如果他们发现异常,你就赶紧跑回来!” 他递给罗伯特一袋酒,里面加了毒药,希娜给的,据说能让一头熊发狂至死。 罗伯特总是显得情绪平淡,他接过装满麦芽酒的牛皮袋,往自己脖子上淋了一些酒,然后一步三晃地朝谷仓走去,仿佛一个醉汉。 突然,嚣张的犬吠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什么人?”篝火旁的士兵立刻警觉起来,伸长了脖子。 他们看到罗伯特似乎被吓住了一样,如稻草人一般呆立在原地。 “小孩,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士兵们驱赶罗伯特。 “哦~哦~好!”罗伯特假装害怕,当即转身,往地上撒了一些酒。 一阵风吹过,裹挟了一股酒味。 两名维京武士抽了抽鼻子,警觉起来:“站住!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有,我手里没有拿着什么!”罗伯特遮掩着牛皮袋,藏在身后,警惕地缓缓后退。 两名维京武士对视一眼笑了笑,显然不相信罗伯特的话,他们站起身:“把酒拿过来,不然我们就向雅尔举报说,你打算偷谷仓的粮食,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遭到惩罚!” “我没有,求你们别告诉雅尔。我只是路过的!”罗伯特慌乱的声音传来,两名维京武士朝他走了过去。 “那你就把酒交出来,小孩子不应该喝酒,应该交给成年人!”一名武士催促道,并走上前。 “可是,这是给我父亲的,家里没酒他一直在发抖,我跑去求了我叔叔好久他才分给我一点……”罗伯特试图解释,一步步后退。 “没有可是!”一名维京武士立刻抱住有了腹水的罗伯特,像抱住一袋大米,抢夺他怀里的牛皮袋,并丢给同伴,“好了,小孩,赶紧滚,趁我们没把你当小偷之前,或者我们把你偷喝酒的事告诉你父亲!” “还给我!”罗伯特的力量竟然能够挣开束缚,并作势试图抢回来。 “酒不错,赶紧滚!”喝到一口酒的维京武士眼睛一亮,递给同伴,他手里的长矛指着罗伯特的脖子,“滚蛋,小子,别逼我发火!” 欧妮的父亲费尔德作为资深麦芽酒爱好者,他的酒自然不会差,他们自然能尝得出来。 “我要去告诉我父亲,你们抢我的东西!”罗伯特大急,带着哭腔。 “哈哈哈……”两名武士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去吧,让他多带一些酒,别空手来!” “哈哈哈……” 在嘲笑声中,罗伯特扭头冷笑着哭泣,一溜烟小跑跑远了。 “准备!”拉尔夫等人握着长矛,静静等待,准备行动。 在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一名男孩忍不住凑到拉尔夫的耳边,小声询问:“拉尔夫,我憋尿,我能去撒尿吗?” 拉尔夫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低声斥责:“闭嘴,不行,尿裤子里,出发前已经给你们大释放的机会了!” 那男孩悻悻地闭上了嘴,但很快,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显然,有人因为紧张而失禁了。 “谁尿了?”拉尔夫低声问道。 “不是我!”刚才请求释放的男孩连忙自辩,“我能感觉到自己还憋着!” 另一个男孩的声音中带着尴尬:“拉尔夫,我太紧张了,没忍住!” “闭嘴,别发出声音,想死就叫大声点!”拉尔夫再次呵斥,试图控制局面。 此时,狗吠声不断,仿佛在提醒两名维京武士附近有异样。 “我一定要杀了它,它一直在冲我们吼!”拉尔夫的脸上挂满了愤恨。 幸运的是,狗叫声连成一片,只要有一条狗在叫,其他地方的狗也会呼应,这使得两名维京武士并未立刻察觉到异常。 “它怎么一直在叫?”一名维京武士疑惑地问。 “不知道,秋季了~可~能发情了~吧?”另一名维京武士突然口吃起来,显然酒劲上头了。 “哈哈哈……呃……你~你喝醉了,原来都是吹牛……一口就……我怎么也……”一名维京武士突然猛打了一个嗝,然后突然像重物倒塌一样倒在地上,脸色一变,捂着头,嘴里喷出泡沫呕吐物。 另外一名维京武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酒有毒,那个小孩的酒,有毒……” 原来,希娜根本不知道使用多少量,因此担心放不倒维京武士的她将新采的“神赐植物”直接捣碎了泡到酒里,导致两名维京武士中毒。 酒精的极性和非极性特性使得它能够溶解游离的生物碱或其盐类,从而可能增加生物碱的溶出率。 然而,这种不到一天的短期溶解根本没多大作用。 酒精本身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抑制作用,而欧妮随口胡诌的“神赐植物”的生物碱则具有神经毒性。 两者同时摄入会加剧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不良影响,导致了更严重的中毒症状,甚至危及生命。 就在这时,几根长矛飞来,直接将狂吠的猎犬钉死在地上。 拉尔夫走到两名武士面前,掏出匕首,在他们愤恨的目光下,用刀割破了他们的脖颈处的动脉和气管。 鲜血喷出,溅了拉尔夫一身,让他看起来满身都是狠辣。 “不用杀人吧?”有人犹豫地问。 “别像一头猪一样温和,他们见过罗伯特的脸,再说他们也活不了了!”拉尔夫从死去守卫的怀里摸出钥匙,直接打开了谷仓大门。 谷仓里堆满了粮食,瞬间将所有人惊住了。 “拉尔夫,我们搬几袋吧?”有人提议道,脸上满是心痛,“那么多的食物,我们可能一辈子都吃不完!” “不行,点火!”拉尔夫还没说完,只见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木柴打着旋从他头顶飞过,惊了他一跳,被扔进了谷仓内。 “你们在谈情说爱吗?” 他回头一看,只见罗伯特满脸鄙视,招呼他们离开。 “我们走!”拉尔夫眼皮抽搐了两下,招呼众人离去。他跑过罗伯特身前,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身后的谷仓内部冒起浓烟,迅速燃烧起来,几只步履飞健的挪威森林猫从谷仓内的火势下逃了出来,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大耗子。 而远方的大麦田、港口、房屋也燃起了大火,红光照得天空都一片橘红色。 “看来其他人已经完成任务了。”拉尔夫喘着粗气。 在夜幕的笼罩下,港口方向弥漫着大火,急促的警钟声此起彼伏,“敌人入侵,敌人入侵!”的呼喊声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彻整个聚落。 第十五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士兵们、地主们、农奴们纷纷拿起武器,自发地在战团队长的带领下朝着港口的方向跑去,准备抵御入侵者。 聚落内的居民们也纷纷跑出来,对着自己的房屋进行灭火处理。 拉尔夫等人被他们无视。 一时间,到处都是呼喊亲人的声音和哭声,场面混乱而紧张。 港口方向,火把在闪耀,两波人马在黑暗中相遇,由于无法辨认对方,他们竟然神奇地错打了起来。 “住手,都是自己人!弄错了!”有人认出了对面的人,原来他们都是听到警报,先后两波前往港口防御的两支维京战团武士。 黑灯瞎火又没有统一着装,他们误以为是其他诺尔斯人的入侵。 “真的有人入侵?走!快走!”拉尔夫瞪大了眼睛催促道。 很多孩童都朝他汇聚而来,他们都握着盾牌和武器,朝大祭司的屋子奔去,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水……”欧妮早就醒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火烧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为什么会被挂在树上?还有为什么到处都在着火?她的记忆好像断片了,只记得自己之前好像…… 不过她好像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自己被救了,贞操还在。 看着远处的火光,她不知道她家的大麦田有没有事,那些可是她花钱雇人种下的。 万一被烧毁了,她和那些孩子全都会挨饿。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她只能向与火相关的阴谋之神洛基祈祷一切安好。 要是把她的麦子烧没了,她以后就让那些孩子在“如厕”的时候对着祂祈祷! 欧妮缺德地想着。 “欧妮?欧妮小姐?” 忽然,树下传来呼喊声,欧妮低头看去,只见很多孩童都来了。 “我们来救您了!” “你们……”她张了张嘴,却虚弱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捆缚双手吊着的她只是像个吊死鬼一样,随风晃动。 她一时间有些感动,又有些气恼。她已经看到了自己这些人因为违抗雅尔,而发生的后续的事了。一切都是因为雅尔夫人! 随着绳索被割断,欧妮被身下的一大堆手接住身体,刚才那浮空的时候飞一般的感觉几乎让她爽得失禁。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片雪花,被接住的时候像是在轻飘飘落地。 没人乱动手脚,被扶下来后,拉尔夫直接将她背起。 可能因为个子长得高,加上她脂肪有点多,这让被拉尔夫背着的她有种锥子立在地上的感觉。 倒反天罡! 她能察觉到拉尔夫的吃力,但对方似乎乐在其中。 这就是被一群人护着的感觉吗?真好!我爱人人,人人爱我! 看着众人,如今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欧妮心里一阵惆怅,回不去了! 当无地可种的时候,为了活命,她也只能拿起武器。 “欧妮小姐,我们走吧!” “不!”她抬起手指头,她虚弱的声音在拉尔夫耳边响起,“拉尔夫,我说话,你帮我转述!” “好的!” “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欧妮小姐问你们,你们还有勇气吗?” 欧妮抬起一根直不起来的手指,指着地面,众人看了看她似乎察觉了什么,顺着她的手指,纷纷低头看向看向地面。 欧妮眼前一黑,手指努力抻直,众人也随之看去。 那里一个身影正猫猫祟祟地在张望这边,见他们看过去,直接跑了进去。 “有敌人,敌人打过来了!” 欧妮听着隐隐传来的声音,那是个年轻女人,而原本戒卫森严的领主大厅正门,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她判断,混乱和危险的环境会迫使雅尔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和人手来应对火势,从而暂时离开。 也为她创造了机会。 她不能就这么抛弃一切离开,她必须弥补损失,抢夺财宝为逃亡作准备。 而且无冤无仇的,雅尔夫人差点把她害死,更害得她现在像是丢了半条命,如果选择逃亡过了今晚,以后想报仇就难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牙还牙”。 她开口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拉尔夫?” 闻言,身边罗伯特一马当先,拔出斧柄插在腰间的斧头,左手握着盾牌朝雅尔住所冲去。 其他人和背着欧妮的拉尔夫也跟了上去,欧妮看着带头的罗伯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股血性,这股执行力,毫不拖泥带水。 她喜欢! 此刻,罗伯特等人已经冲到领主大厅的门口,但是却被坚固的大门拦住。 “开门!”他们纷纷挥舞斧子砍向大门,其他人也上前帮忙,一边踹门一边大声呼喊。 “快让开!”拉远距离的罗伯特大吼一声,抬起脚冲向大门,猛力一撞。 没反应,反而是罗伯特弹了回来,这门有点厚实。 “快跟我一起撞!” 随着合力撞击,罗伯特等人连同大门一起摔了进来,木制的大门根本扛不住他们三番四次的同时撞击,门闩断成两截。 拉尔夫背着欧妮踏进领主大厅,墙壁上挂了四五盏油灯,内部灯火通明,她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看着燃烧的篝火,烧红的木炭上还有新添加的还没有被点燃的木炭,她若有所思。 “欧妮小姐,后门是打开的!”有人冲着她喊道。 看来雅尔夫人刚逃走不久。现在追击,没有方向无疑是大海捞针。 “可惜了!”欧妮有些遗憾,对拉尔夫耳语几句。 拉尔夫闻言点点头:“把这里的所有财宝都搬走!动作快点,我们得赶快撤离了!” 罗伯特踱步打量雅尔的住所,像个边缘人一样的他似乎被一间紧闭的房间吸引了目光,走了过去。 推了推门,门并没有上门闩,直接被轻松打开。 “吱呀……”门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他来到床边,床上一个女人趴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口吐白沫,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已经死亡。 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似乎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罗伯特皱起眉头,伸手探了探雅尔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亡。 他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来到欧妮身边:“欧妮小姐,雅尔在房间里,他好像死了,还有个女人,应该是雅尔夫人!” 欧妮微微扭过头,疑惑的看着罗伯特,听到她吩咐的拉尔夫背着她走进房间。 欧妮疑惑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拉尔夫,凑近点让我看清楚!” 随着眼前女人的脸拉近,欧妮打量了一下对方放在雅尔肩膀上的手,上面全是茧子。 “欧妮小姐,要杀了她吗?” 欧妮摇摇头:“她不是雅尔夫人,我的敌人已经跑了!” “麻烦了!”她说道,也不知道在说逃跑了的雅尔夫人,还是指罗贝尔。 雅尔死在了在床上,已无生气,而他们,就在这时闯了进来。 他们是否会被那个刚刚逃离的雅尔夫人,指认为这场谋杀的凶手?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雅尔的死,是否意味着新的雅尔即将崛起? 但雅尔并无子嗣,那么,哈罗德是否有机会兄终弟及,成为新的领主? 她凝视着雅尔那安详却已无生命的面孔,想到对方生前的威势,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权力,这个让人既爱又恨的东西,此刻在她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十六章:快去请大祭司 不过…… 欧妮的目光深邃,她紧盯着口吐白沫的罗贝尔,想到对方生前不可一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她心中暗忖,压着罗贝尔的这个女人那方面,确实不容小觑。 她转向拉尔夫,语气淡淡地说:“把她叫醒,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此刻的欧妮,已不再急于离开。雅尔夫人已逃之夭夭,雅尔也前往了瓦尔哈拉,这个地方反而变得安全起来。 她决定在这里等待哈罗德的到来。 罗伯特试图唤醒那个女人,他拍了拍她的脸,但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直接捏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那女人的腮帮子鼓起,看起来像个储存食物的仓鼠。 欧妮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黑,有些不悦。 她被拉尔夫抱着的左腿轻轻抬起,然后用皮靴踢了罗伯特的屁股一下,轻斥道:“调皮!” 女人缓缓地恢复了意识,她先是警惕地扫视了欧妮等人一眼,然后急忙用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然而,她似乎察觉到身下的领主已经变得冰冷,低头一看,那双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呈现出死灰色。 “啊……”她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音在欧妮的耳膜上炸开,让她后悔刚才没有让人先捂住她的嘴。 “让她闭嘴!”欧妮指示道。 罗伯特不耐烦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女人打回理智:“再叫就杀了你!” 拉尔夫冷冷地转述开口:“我问,你答!” 女人惊恐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你叫什么?”拉尔夫问道。 “阿亚娜!”女人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欧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阿亚娜,你谋杀了领主,因为他死在你的身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阿亚娜神色一慌,连忙摆手:“不,不是我!” 拉尔夫冷冷地转述欧妮的话:“没人会相信你的这些说辞,因为是你导致了雅尔的死亡!” “不是我!”阿亚娜有些犹豫,却因为害怕而未能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欧妮目光一闪,她察觉到阿亚娜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雅尔嘴边的那些泡沫可能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隐情。 她联想到自己先前的经历,喝了添加了风茄的催情药,也是口吐白沫,而那些催情药与霍尔格有关,霍尔格又与雅尔夫人有关。 虽然她不清楚罗贝尔是否也牵涉其中,但可以确定的是,作为领地里的王,罗贝尔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有人对雅尔下了药,而眼前的女人阿亚娜,很可能就是那个下药的人。 欧妮脑补了一出关于阿亚娜如何绕过雅尔夫人,企图上位的戏码,她觉得这背后的故事可能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复杂得多。 “你不老实,雅尔是中毒死亡,你对他下了毒药!”欧妮紧盯着阿亚娜,试图从她的反应中寻找线索。 阿亚娜的身体明显一震,她的面部表情僵硬,神色愈加慌乱,同时眼神逃避,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仿佛在寻求安慰。 “你在撒谎,就是你毒害了雅尔!”欧妮的语气恐吓,她继续施压,“雅尔夫人不允许雅尔身边出现第二位雅尔夫人,所以你背着雅尔夫人偷偷给雅尔下药!现在雅尔意外死亡,你将会遭到处决!” 阿亚娜的恐慌更加明显,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仍然坚持否认:“不,我没有!” 欧妮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知道为什么雅尔夫人要害她了——一切都是出于嫉妒。 然而,这个解释似乎又有些说不通。 没道理一门之隔,雅尔夫人会任凭这个女人把她的丈夫……她的思绪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再次审视着阿亚娜,这个女人看起来恐惧而绝望,但她的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顾虑。 欧妮开始怀疑,也许阿亚娜并不是真正的凶手,或者,至少不是唯一的凶手。 背后可能还有更复杂的阴谋。 “我没有,你别胡说!是雅尔夫人,是她让我这么干的!”阿亚娜终于开了口,泄露了关键信息。 雅尔夫人的命令? 欧妮抓住了这个关键点:“可是雅尔夫人指认你是杀了雅尔的凶手!” “不,不是我,是雅尔夫人在雅尔的酒里下了催情药……”在欧妮的逼问下,阿亚娜一五一十地将整个事情的过程全部抖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霍尔格被雅尔处决了?”欧妮大感意外。 “是的,领地里都传遍了,是霍尔格伤害了哈罗德王子,雅尔很生气,就把他……”女人有些害怕,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欧妮皱了皱眉,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霍尔格为什么要伤害哈罗德? “那为什么霍尔格要伤害哈罗德?哈罗德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是一个叫欧妮的女人导致的!”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欧妮,她本人则一脸懵圈,她没料到这事会扯到自己身上。 “她干了什么?” “听说霍尔格为了与哈罗德争抢那个叫欧妮的女人,大打出手,霍尔格将哈罗德刺伤昏迷了,大祭司现在正在救治他。” 欧妮觉得脑子有点乱,她分析了一会儿,意识到也就是说,她昏迷的时候霍尔格试图侵犯她,然后哈罗德闯进来把她救了,接着因为救她被霍尔格重伤昏迷,现在就在大祭司家里接受救治? 那既然她被救了,又是谁把她吊在门前的树上的? 等等,刚才有关雅尔死亡原因的问题问到哪儿了?哦对,雅尔夫人给雅尔下催情药。 也就是说,是雅尔夫人毒害了雅尔,导致了雅尔的死亡? 有意思! 具体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即便不是,她也有办法将事情作实。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需要找一位仲裁者。 雅尔死亡,雅尔夫人逃走,霍尔格管家被处死,现在领地里地位最高的只有大祭司和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的哈罗德。 “罗伯特,去神庙找大祭司,就说雅尔让他过来,其他人守在雅尔门外,除了大祭司和哈罗德,任何人不许靠近!就说是雅尔的命令!” “好的,欧妮小姐!” 罗伯特匆匆离去,执行欧妮的命令。其他人也离开了屋子,只剩下拉尔夫和欧妮。 没办法,新任雅尔的继位,需要众神的肯定,也就是大祭司的肯定。无论如何都绕不开。 “你想活命吗?”拉尔夫转述欧妮的话,语气中带着威胁,“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可以确保你避开毒杀雅尔的嫌疑,并在日后衣食无忧!” 女人点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生的渴望:“想!” 第十七章:成为领主的女人 …… “雅尔呢?” 大祭司被请到了领主大厅内,如同无头苍蝇般环顾一圈,脸色疑惑。 身后是被几名祭司抬进来的哈罗德,他闭着双眼,看起来脸色并不好。 欧妮坐在原本属于雅尔的宝座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令他神色有些恍惚。 “是你?” “你认识我?”欧妮先是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她盯着哈罗德,“他怎么了?” 麻醉状态已经过去,她已经能流利开口说话了,但是身体还是没什么力量。 之前在她的要求下,拉尔夫将她放在这张宝座上,雅尔的宝座垫着好几层棕熊皮,最暖和也最舒适。 这就是雅尔“朴实无华”的生活吗? “哈罗德王子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雅尔在哪里?”大祭司再度询问。 “雅尔已经前往瓦尔哈拉!”欧妮手撑着脸,盯着他。 “是你杀了他?”大祭司凝神。 “不,他死于洛基之手!”欧妮摇了摇头。 “洛基?” 在大祭司的疑惑下,欧妮偏头看向拉尔夫,点点头:“带她出来!” 站在一旁的拉尔夫点点头,拍了拍手,阿亚娜走了出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局促不安。 她将雅尔夫人如何毒害领主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大祭司沉吟了一会儿:“我要看看雅尔的尸体,确认一下死亡时间!” 欧妮大大方方地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手下将卧室门打开,大祭司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进去。 “万一大祭司不配合呢?”拉尔夫问。 “他会配合的!”欧妮神秘地笑了笑,并不解释。 没过一会儿,大祭司走了出来,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脸色异常难看。 她能猜到对方脸色难看的原因,神权与王权是捆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只有在王权尊重神权的情况下,身为神的解释者——大祭司才拥有特权。 不巧,维京人认为自己与众神是平等关系,哪怕狂热,也是为了自己死后能和神王较量。 “欧妮·费尔德,雅尔死亡,你和你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难道你想成为新的雅尔?” 面对大祭司扣下的帽子,欧妮摇摇头,她知道大祭司不可能承认她,她的根基太薄了,民众也不会承认的! 她的团队太弱小,甚至斗不过那些维京战团队长(船长)。 必须采取特殊方法。 “我想让你帮助哈罗德成为新雅尔,罗贝尔雅尔没有子嗣,身为雅尔的兄弟,他应当继承雅尔的位置!” “你就算不说,哈罗德也是下任雅尔,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什么身份?你怎么敢坐在雅尔的位置上?” “那你听好了,我是新任雅尔的夫人,欧妮·费尔德,我的丈夫就是信任雅尔——哈罗德·阿瓦尔逊雅尔领主首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欧妮身上,在她听不见的角落里,有心碎一地的声音响起。 欧妮并不在意自己的话,这一句必要的玩笑话罢了,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她需要顶着这么一个身份去在哈罗德昏迷期间帮把他把领地局势稳定,相信他醒来会理解的。 对方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没人会接受一个生死未知的雅尔继承人成为新雅尔,所以需要她出手。 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哈罗德,更是为了这些跟着她冒险闯入雅尔住所,做下胆大包天行径的手下。 她需要借助哈罗德妻子的身份去杀死那位雅尔夫人,以及处理她后续可能带来的未知麻烦。 她有预感,雅尔夫人一定会出现的,一个嫉妒心和权利欲望如此强烈的女人,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夺回一切。 “你们还没有结婚,还不属于夫妻,因此你没有权利自称雅尔夫人!”大祭司提醒她。 “我认为可以,因为哈罗德向众神发誓向我求婚,要带我私奔,我答应了。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她继续半真半假的胡诌:“在神后与众神的见证下,那一刻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你要质疑众神的见证和新雅尔的合法性?” 见欧妮搬出众神和新雅尔,大祭司点点头:“可以,但我需要向哈罗德雅尔确认一下!” “我的丈夫醒来后,我会自己跟他说清楚!我向你保证,会确保众神祭司的地位,你依旧是大祭司,我会给予你法律豁免权,并且我将以我丈夫哈罗德雅尔的名义,新建一座神庙,确保人们对众神的信仰!并且,雅尔会每个月都捐出一笔钱,以示对众神的信仰!” 欧妮给对方花了个大大的饼,香到大祭司无法拒绝。 得到丰厚利益许诺的大祭司笑了起来,微微朝欧妮躬身:“遵命,新任的雅尔夫人,我会向人们解释是丽贝卡在洛基的指使下,杀死了罗贝尔雅尔,并告诉他们,新任雅尔是哈罗德,并且让他们向雅尔宣誓效忠!” 欧妮无语,洛基还真是个背锅神,难怪必须有这么个神祇,维京人真会玩。 “谢谢您,大祭司,您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她冲着大祭司点点头,协议达成。 “那么,夫人,我就不打扰了!”大祭司说着就像转身,却没想到被罗伯特拦下。 “你们要干什么?”大祭司懵了,扭头看向欧妮。 “大祭司,现在是特殊时期,外面出现了暴民,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还请你留在这里!”欧妮的脸色在灯火下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您的智慧,还真是令我刮目相待,那我只能感谢您的保护了!”大祭司将保护这个词咬得很重,显然很不满。 “罗伯特,带大祭司到房间里休息,为了避免他遭到暴民的暗算,你必须寸步不离,哪怕上厕所也得给我把大祭司保护好了!” “遵命,欧妮小姐……不,雅尔夫人!”罗伯特看向大祭司,笑了笑。 如今的雅尔住所空房间很多,已经足够安置这些小维京武士,欧妮则是坐在哈罗德的身边照顾他。 安安静静的。 感激? 欧妮想了想,有吧?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记忆里只有费尔德会在棕熊扑向她时与熊搏斗。 “帮你稳定领地,算是还你人情了,以后咱们两不相欠!”欧妮很满意自己这个决定。 “我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你可不能死了!” 等一切都好起来,她接回父亲费尔德的遗骨后,世界这么大,她想去看看。 她想去格陵兰岛走一遭,想去看看法兰克,想去英格兰,也想着去朝拜、亲眼看一眼老祖宗笔下的盛唐是什么样。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她们应该会受到款待的吧? “欧妮?”哈罗德发出梦呓,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我在这!” 哈罗德脸上放松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我一直都在!” “你在哪儿!” “你娘在此!”欧妮额头青筋暴跳,握起拳头想捶死这个王八蛋。 在她撑着脸胡思乱想时,哈罗德嘴角勾起笑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入夜,尽忠职守的罗伯特钻进了大祭司的被窝里,吓了对方一跳:“小子,你在干什么?” “雅尔夫人说了,让我寸步不离的保护您!我真荣幸,大祭司,您有什么神谕要对我宣布吗?”罗伯特一脸崇拜。 “没有!众神不喜欢你!”大祭司气鼓鼓瞪着他。 没想到罗伯特掏出绳子,将他和大祭司的手腕绑在一起,并用牙齿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他憨厚地抬起头,冲着大祭司笑了笑:“您不会介意的吧?” 那憨厚的样子落在大祭司眼里就有点欠揍了:呵呵,我忍!小子,莫欺老年穷!咱们走着瞧! 这一夜,大祭司失眠了,他生无可恋地拿开罗伯特搭在他身上的臭脚,对方睡得并不老实。 “噗~”深更半夜,睡得正香的罗伯特在被子里放了个响屁。 大祭司:“……” “哈秋~”睡了一会儿的大祭司打了个哈欠,被冻醒的他睡眼朦胧,发现自己被挤到了角落里。 他恨恨地盯着身旁将毯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的罗伯特,胸膛剧烈起伏。 得了失温症的他哆哆嗦嗦地扯过毯子一角,盖在自己的肚子上,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可下一刻,罗伯特翻了个身,将那一角毯子又卷了回去。 大祭司脸上迅速红温,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眼角竟有些湿润。 下一刻,罗伯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将一半的毯子退给了大祭司:“大祭司,小心冷!” “谢谢,小子,你是个好人!”大祭司不哭了,还主动朝罗伯特靠了靠取暖。 可不到半小时,罗伯特将自己滚成滚筒,只留下大祭司在冷空气中凌乱。 第十八章:接手了个烂摊子 …… 次日清晨,欧妮身着一套新换的贵妇服饰,静静地坐在昏迷中的哈罗德身旁。 她交叉着的手指放在腹部,看起来很端庄,这一身装扮使她容光焕发,美丽倍增,散发出一种知性的魅力。 手指摸了摸柔顺的毛皮,这件衣服是前任雅尔夫人的,她很喜欢,从敌人身上抢来的衣服果然最暖和。 昂贵的衣物不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就像火烈鸟的羽毛,越亮的羽毛就越代表这只火烈鸟攻击性更强。 在人际交往中,好的着装能悄然传递出某种信息,帮助她赢得他人的认可和尊重。 领主大厅内,气氛显得异常沉重。几位维京船长围坐在篝火旁,在欧妮的目光下局促不安,尽量避开她的目光。 同时来回矫正坐姿,屁股下的仿佛不是凳子而是钉子。 他们彼此间没有交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是雅尔的近卫,手握重权,是军队的实权军官,身经百战。 被冻了一晚上还活着的大祭司一改往日的神秘莫测,此刻他披着厚厚的熊皮毯子,坐在篝火旁,不停地哆嗦着。 一碗热汤硬是被他抖掉了半碗,但他仍旧捧在手中不愿放开,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碗汤是欧妮特意让希娜熬煮的,其中加入了蜂蜜、黑莓、薄荷、圣草以及野菊花等具有治疗感冒功效的材料。 大祭司偶尔抬头看向希娜,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色,像个试图介入同类小象教学的老象。 “咳咳咳……”他轻轻咳嗽几声,声音略显沙哑,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昨晚的大火,是沃登神给予的警示。”大祭司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神棍特有的神经质,“哈罗德的妻子,欧妮女士,在神谕的指引下,带领众人闯入了雅尔的住所……不幸的是,我们高尚的罗贝尔雅尔在那场阴谋中惨遭洛基的毒手,卑微的死去。哈罗德,作为老雅尔的血脉,他的兄弟,理应继承雅尔的位置。”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雅尔宝座上,昏迷不醒的哈罗德,以及一旁的欧妮。 他们的脸上表情复杂,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还能说什么呢? 老阿瓦尔雅尔仅有两个孩子——罗贝尔雅尔和哈罗德王子。 在罗贝尔没有子嗣的情况下,除了哈罗德,还有谁能有资格继承雅尔的位置呢? 这又不能换人! 至于他们自己想上进,那就更不可能了,其他人不会答应的,尤其是大祭司。 没人有异议,事情似乎就这样在沉默中定了下来。 但对于欧妮的代执政,几位维京船长似乎心有不满。 “在雅尔昏迷期间,应由大祭司担任议会长,与我们共同组成领地议会,共同执政。”一名维京船长大声提议,试图将大祭司推到政治中心,以实现他的某种政治诉求。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欧妮闻言,目光转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一语不发,他除了支持哈罗德上位和帮助欧妮洗脱嫌疑外,对其他事都保持沉默。 显然,他对议会的形成乐见其成。 她心中轻叹一声,当前最重要的是稳定局势,先占据有利位置,然后再考虑如何逐步集权。 目前她手中并无实权,而这些人对权力虎视眈眈。如果逼急了,他们甚至可能对她和昏迷中的哈罗德下手。 可能会鸡飞蛋打! 但欧妮深知,如果任由这些人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她决定掌握主动,让他们被动跟着她的步伐走。 主动送出去和被抢走是两码事,与那些只知给手下画饼充饥的后世老板不同,她不但要满足手下的要求,还常常加倍给予。 给到他们心悦诚服,给到他们跪在她面前亲吻她的长剑……哦不,斧头,宣誓效忠于她! 如果总是吝啬权力,就像饭还没熟就急着揭锅盖,最后大家只能吃到半生不熟的米饭。 “组议会?我看不需要了!”欧妮站起身,从哈罗德身边离开,来到几名船长旁边盯着那临时用亚麻布帘替代的大门。 这天越来越冷了,再过段有时间白昼的时间就会被缩减成两个小时。 几名烤火的船长抬头看她,只见她继续说道:“我将在明天代表新雅尔,册封你们为新晋雅尔,并赐给你们封地!” “记住,是封地,不是土地!”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几个村长的位置,在她看来并不稀罕,直接封出去。 那么多的领地,没必要为了鸡毛蒜皮的权利而引发战争之类的波折,耽误宝贵的发展壮大的机会。 再说,她还没坐稳代理领主的宝座,她必须先稳定局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位新雅尔夫人,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败家疯婆娘。 不仅不争权夺利,反而主动将雅尔的权利拱手让人。 这种做法,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可他们哪里懂得华夏人以退为进的智慧? 欧妮对着他们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所有船长都避开了她的目光,似乎被她的气势所震慑。 “我从不吝啬那些愿意追随我的人。”欧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你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决定是多么正确。我会给你们带来更多的,你们原本难以想象的权利!” 她转身返回昏迷的哈罗德身边,扬起她高傲的头颅,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船长们:“明天,召集所有地主,在他们的见证下向你们的首领哈罗德以及家族宣誓效忠!” 她有预感,明天旧雅尔夫人一定会跳出来搞事的,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她布置的陷阱。 但是还不知道对方可能拿出什么底牌。 欧妮口中的地主,指的是那些拥有土地的武士。而自由民,则是指那些没有土地的人,他们在领地里通常不受欢迎,也不被重视。 至于农奴,他们则是帮助地主耕种,既没有土地也没有自由身的奴隶或佣工。 这些人统称为“卡尔”,意为平民。而贵族,则被称为“雅尔”。 “遵命,雅尔夫人,您的慷慨令众神赞叹!”众人纷纷表态,他们像是被狗头金砸中脑袋,懵圈中带着狂喜,“我们将永远支持您丈夫和您的家族!” 欧妮目送这些人离去,吩咐手下把哈罗德抬进屋,她看了看被抬着像一头死猪一样的哈罗德,坐了下来烤了烤手,目光看向外面一阵头大。 大麦田被烧了,谷仓也烧光了,还是为了救她干的,这些全都得算在她自己头上。 没有粮食,这个冬季,可能会带走很多人的生命,她得尽快稳定领地,趁着大雪封山之前进行一次大规模围猎,先渡过难关再说。 只是会有很多人会冻死吧?她仿佛看到了一场灾难。 看着别人因为她而冻死饿死,她做不到,得派人多烧点木炭,人口可是直接决定领主力量的重要因素。 船被烧了要新建,小镇围墙太矮,得重新建,谷仓也要建,百废待兴。 她感觉自己逃出一个小烂摊子的同时,似乎接手了个更大的烂摊子。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个深山老林去当强盗,起码不用烦恼这些问题。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啊!” 一个弄不好,来一场暴动,她基本就可以打出gg然后重新投胎了。 这种情况下,要么发动战争,要么饿死,可冬季进行战争,太过冒险了,一个弄不好全军覆没。 在欧妮焦头烂额的时候,大祭司则是看向了希娜,似乎在忽悠她的学生,弄得希娜两眼发光。 “你愿意和我学习如何侍奉众神,成为祭司吗?” 希娜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发呆想问题的欧妮,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 “雅尔夫人,我打算让希娜成为沃等的祭司,你愿意让她跟随我学习吗?”大祭司得意的声音飘来,仿佛是一种施舍。 “不可能!” 她的声音让大祭司脸上的得意直接僵住:“为什么?” 第十九章:给你两个选择 …… 在晨曦的温柔拂照下,领主大厅的门口仿佛被一层金色的纱幔轻轻覆盖,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大厅外外面四周挤满了好奇的民众,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与期待。 欧妮身后站着她的几名战团成员,其他的都在牲口棚杀猪宰羊,她觉得,将大家召集起来,自然是要管饭的。 还能刷刷好感!哪怕食物已经紧缺,但不该省的可不能省! 她侧耳倾听耳边的喧嚣声,仿佛能从中捕捉到他们的激动与兴奋。 她指挥着他们,将那沉重的椅子缓缓搬出大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那把椅子上,仿佛为它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她轻轻地坐在哈罗德身旁,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时间流逝,哈罗德依旧没有醒来,他的身体如同沉睡,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既没有活动的迹象,也没有死亡的宁静,这让欧妮心里多出了一些惆怅。 大祭司身着男黑女白的传统祭司长袍,边缘都是布条,他头戴鹿角覆面帘,面容神秘,缓缓走上前。 他手中捧着的,正是从已故的罗贝尔雅尔手中摘下的“誓言戒指”。 这枚戒指,由纯金精心打造,设计繁复而精美,象征着主人与仆从之间不可动摇的忠诚与承诺。 在维京社会中,这样的誓言戒指不仅仅是一件贵重的饰品,更是维系着权力与服从的纽带。 它见证了无数个雅尔的荣耀与传承,承载着统治者的权威与智慧。 一旦佩戴上这枚戒指,就意味着成为雅尔,任何向戒指宣誓效忠者的背叛行为都将招致无尽的羞辱与耻辱。 大祭司庄重地将戒指缓缓套在哈罗德的无名指上,仿佛也在将整个家族的命运与未来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欧妮紧紧握住昏迷的哈罗德的手,目光坚定,仿佛在无声地宣誓着她的支持与忠诚。 这一刻,象征着罗贝尔雅尔统治的时代已经过去,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开始吧!” 随着欧妮坚定的话语在领主大厅中回响,一场庄严的宣誓仪式就此展开。 她目光如鹰般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武士,最终停留在那个准备宣誓效忠的团体——“会团”上。 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维京船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 他单膝跪地,跪在欧妮和昏迷中的哈罗德面前,低下头,以示他对领主的绝对臣服。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隐隐带着激动,充满了决心与忠诚: “我,路德维格,在此宣誓效忠于我的领主哈罗德·阿瓦尔逊雅尔,无论生死,我都将保护您和您的家族。我在此戒指上向众神发誓,如果我违背誓言,愿我的武器失效,愿我的一生充满痛苦与悔恨。” 欧妮的声音坚定而充满感染力,透露出对对方未来的期许与承诺: “我很看好你,路德维格,我代表雅尔家族接受你的宣誓效忠。鉴于你的忠诚,我将‘弗约德海姆村’作为封地,正式册封你为雅尔。只要你不违背誓约,无论生死,我都将给予你和你的家族庇护!” 在这一刻,欧妮握着哈罗德戴着戒指的手,伸向路德维格。 路德维格脸上露出了狂喜之情,他毫不犹豫地向前,深情地亲吻了那枚代表着忠诚与誓言的戒指。 这一吻,不仅是对领主的效忠,也是对家族未来的承诺,更是对诺尔斯人传统与荣耀的传承。 民众的哗然声在领主大厅中回荡,他们的兴奋与期待如同潮水般汹涌。 尽管之前有风声传出新雅尔将册封贵族,但他们大多以为这不过是谣传,未曾想到这一切竟然成真。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希望,仿佛看到了一条向上攀升的道路在他们面前展开。 他们开始梦想,或许有一天,他们也有机会成为雅尔,坐在欧妮的位置上,接受他人的宣誓效忠。 在原本的仪式上,还需要赐予新的臂环以示荣耀,但路德维格已经拥有一枚来自哈罗德父亲所赠的臂环,这枚臂环象征着他愿意效忠哈罗德的家族。 因此,这个环节被省略,仪式继续进行。 接着,其他五名维京船长——弗雷德里克、斯文、约阿金、希格鲁恩和马格鲁斯——依次上前向哈罗德宣誓效忠,并接受欧妮封赏他们的封地。 他们分别被册封为“弗约德海姆村”、“伯格斯塔迪尔村”、“斯科格斯费尔村”、“诺德韦根村”、“维京斯普里斯村”和“霍夫斯费尔”的雅尔。 欧妮站在一旁,目光深远,她手里只剩下一个城镇——“斯凯尔维克镇”。 她一直在等待前雅尔的夫人出现,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没来吗? 欧妮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失望。 宣誓仪式一直持续到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领主大厅的每个角落。 就在坐在大厅门口的欧妮以为她不会再出现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这骚动声打破了仪式的宁静,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人群中心的方向。 “等一下!”随着老侍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原本庄严的宣誓仪式。 她带着丽贝卡和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安德烈——穿过让开的人群通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随行的还有当天雅尔的几名门卫,他们的表情严肃,气氛骤然紧张。 大祭司的反应迅速而果断,他立刻指着老侍女,冲着武士们命令道:“拿下她,她谋杀了雅尔!” 新领主迅速对手下下令,武士们立刻行动,将老侍女和随行的人控制住,强行摁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丽贝卡尖叫着,地上的灰尘都糊在脸上,石子扎脸,她从未如此狼狈。 然而,就在这时,欧妮站起身来,她的声音透露出内心的愤怒与克制:“住手!放开他们!” 她的命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包括大祭司。 大祭司扭头看向欧妮,眼中满是不解和询问。 他疑惑地问道:“雅尔夫人?” 显然,他不明白为何欧妮会突然阻止对前雅尔夫人的抓捕。这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吗? 欧妮的回答坚定而果断:“她毕竟是前雅尔的夫人,不可以被折辱!” 她清楚地知道,折辱前雅尔的夫人就等于是在削弱她自己身份的神圣性,打击家族的威望。 这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会让别人看笑话。 听到欧妮的话,几名武士纷纷松开了手,让老侍女和随行的人站起身来。 老侍女将丽贝卡扶起来,趁机将低着头的安德烈拉到身前,推到了众人面前。 她指着安德烈,大声宣布:“哈罗德没有资格成为雅尔,因为罗贝尔雅尔还有一名血脉后人!安德烈是雅尔在十三岁的时候与照顾他起居的侍女勾引所生,后来老雅尔发现了这件事,并将她赶出来,她在弗约德海姆村生下了安德烈!” 这一惊人的揭露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惊异和议论。 他们纷纷对着那个叫安德烈的小男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欧妮展现出了她超凡的冷静。 “有什么证据吗?”欧妮似笑非笑地看着老侍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她坐回椅子,用衣服紧紧裹住自己,然后转向其他利益既得者,问道:“子民们,告诉我,你们相信她吗?相信一个毒害了罗贝尔雅尔的人说的话吗?” 她没有被老侍女的揭露所动摇,而是巧妙地利用了民众的情绪和舆论。 民众的反应如她所料,他们愤怒地喊道: “不相信,杀了这个骗子!” “她是谋杀者,这决不允许!” “她们毒害了雅尔!” 欧妮冲着那名叫安德烈的男孩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老侍女连忙拉住他,但武士们迅速上前将他们分开,并将安德烈拉到欧妮面前,按着他的脑袋跪下。 欧妮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让男孩在恐惧中盯着她的鞋尖思考了大约五分钟。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仿佛漫长无比,男孩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慌,而这正是欧妮想要的结果。 “如果你指证,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坚持,那就是意图反对新雅尔!”欧妮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如凛冬般冷冽,让男孩直打颤。 “夫人,我愿意指证!”男孩跪着扭身指向丽贝卡,他的声音颤抖,“是她们,是她们胁迫了我!” 民众闻言,愤怒地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向旧雅尔夫人和老侍女,他们感到被愚弄,愤怒地喊道:“骗子,杀了他们!” 欧妮抬手制止了愤怒的民众,武士们纷纷上前拦住了他们。 “丽贝卡,你阴谋谋杀我和哈罗德,还毒杀了罗贝尔雅尔,按照法律,你将会被斩首,魂归邪神之女海拉之手。但我看在你曾为雅尔夫人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 欧妮冷冷地看着丽贝卡,说道:“你可以选择随同罗贝尔雅尔前一起火葬,前往瓦尔哈拉,让他来决定是否原谅你的罪过!” “或者……” 第二十章:战争征服计划 欧妮的声音骤然停顿。 “或者,你可以选择以屈辱的身份,卑微地活着,遭到所有人的唾弃,永远被圈禁,直到生命的尽头!” 空气中仿佛有冰晶凝结,声音裹挟着冷冽的恶意,吹向丽贝卡。 欧妮看似不在意,实则眼睛余光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心中确信,面对这样的选择,没有人会放弃生存的机会,尤其是眼前这个她认为因背叛而毒杀自己丈夫的女人。 而毒杀丈夫,不用问她都能猜到为什么,只不过这种丑事她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 会打击到雅尔家族的威望。 “不,这不是夫人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老侍女急切地站出来,试图为丽贝卡分担罪责。 欧妮对这种明显的庇护行为不为所动。她以为她是谁?护崽的老母鸡吗? 她也不会浪费时间与一个仆人争论,而是直接对主人进行打击。 然而,丽贝卡的选择却出乎她的意料:“我选择追随罗贝尔!我的侍女是无辜的,她只是遵从了我的命令,希望你能宽恕她。” “为什么?”欧妮感到困惑。 她本以为会听到愤怒的诅咒,却没想到对方在为侍女求情。 “因为我是雅尔夫人,曾经这个领地上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有权审判我,包括哈罗德!”丽贝卡的声音坚定而骄傲。 这一刻,她仿佛从一只卑劣的杜鹃鸟化身成了一只高昂着头颅的天鹅。 说完,她毫不畏惧地走向欧妮,但被武士拦住。 欧妮示意让他们退下,她想看看丽贝卡在穷途末路下,到底要做什么。 丽贝卡站在距离她五米远的地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优雅地躬身行礼。 两人的目光在无声中交汇,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在众人的沉默中,丽贝卡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港口。老侍女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在她身后回荡,却无法阻止她的步伐。 她从港口看守小船的武士手中接过火把,踏上小船,走进堆满木柴的船舱。 她低头抚摸着已经有些腐臭味的罗贝尔的脸:“对不起,亲爱的,我已经背叛过你两次,我再也不会背叛你了,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了!” 岸边的维京武士解开绳索,微微低头,向这位前任领主和领主夫人表示最后的敬意。 丽贝卡将火把扔在船上,大火瞬间吞噬了两个人影,她的惨叫声在火光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不甘和抗议。 欧妮站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丽贝卡,你确实配得上进入瓦尔哈拉,愿众神见证你的勇气!”她向丽贝卡的勇敢表示敬意,所有人都跟着她向丽贝卡的方向致意,包括大祭司。 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对这位曾经的女性的敬意和对雅尔的哀悼。 火人倒下,船只随着潮水流入大海,欧妮的目光变得深邃。她在想,如果自己是丽贝卡,是否能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摇了摇头,她不确定。也许是因为她无法完全理解这个时代北欧人对荣誉的执着。 “丽贝卡!丽贝卡!”老侍女的哭声再次响起,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引起了欧妮的注意。 “来人!”欧妮冷眼看向她。 “雅尔夫人?” 欧妮下达了最终的判决:“她的灵魂归于邪神洛基之女海拉!”即使丽贝卡在最后一刻请求她放过她的侍女。 “是的,夫人!” 老侍女的尖叫和哭喊声在空气中回荡,但很快就被切断。一颗染血的人头飞过人群,落在欧妮的面前。 人头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嘴巴一开一合,仿佛还在念叨着丽贝卡的名字。 一切都结束了。 欧妮站起身,仇恨随着死亡而消散,但遭到伤害的哈罗德却依旧昏迷,不知道何时能醒来。 这场争端,似乎没有真正的赢家。管家霍尔格被剁成肉泥;罗贝尔雅尔死亡;丽贝卡夫人自焚;哈罗德昏迷不醒。 而她,失去了明年夏季登陆罗斯的机会。 “今天到场的人,可以留在这里。我已经吩咐手下为你们准备了麦芽酒和食物,庆祝哈罗德成为新的首领! 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去帮忙准备食物。如果有人没帮忙,那我可没有酒给他喝!” 即使心中充满了惆怅,欧妮还是选择露出笑容,宣布了宴会的事。 她还需要借着这场宴会,发布一些政令。 有白吃白喝的机会,维京武士们举起手臂欢呼起来,民众也陷入了狂欢中。 他们目送着欧妮和被手下搀扶的哈罗德转身进入领主大厅,都朝着领主大厅后方的牲口棚而去。 欧妮和手下将哈罗德放到床上,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她的脸上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烂摊子,她似乎越陷越深了,可她现在还能退吗? 她找来拉尔夫和罗伯特,决定重组雅尔卫队,她亲自担任队长,由他们担任副手。 “您对新卫队有什么要求呢?”拉尔夫询问。 欧妮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两人,她要求必须是十六岁以下,十二岁以上的青少年,从所有领地中征召。 她将马厩托管给了两人,并且要求他们用前雅尔还没来得及埋藏的财富拿出来购买民众家里的马匹。 她要组建一支蒙古怯薛军一样的重装骑兵,虽然维京人属于海盗民族,但不代表来自陆地上的敌人不会少。 欧妮拿出雅尔的海图羊皮纸,从地图上看,她位于后世瑞典的哥得兰岛,属于哥得兰人(诺尔斯人、日耳曼人的一支)。 原来她是在哥得兰岛这旮瘩,这事她也是刚知道的。 哥得兰岛位于波罗的海中部,因此哥得兰岛附近的海域被称为波罗的海(维京人将附近海域统称沃登海)。 波罗的海是欧洲北部的一个内海,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和中欧之间。 所有海船已经焚毁,她打上了哥得兰岛上其他维京势力的主意,只有这样她才能快速恢复海上力量,并且前往东欧带回费尔德的遗骨。 想到昏迷的哈罗德,她又是一阵惆怅,对方要是一直不醒来,她好像都不知道具体该去哪儿刨坟。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她把沿海区域都给刨一遍,总会找到的。头发会腐烂,总不能连臂环也会腐烂吧?那上面被她刻着费尔德的名字。 她计划在完全统治了哥得兰岛后,将会将重心转向侵略东欧,她需要大量的人口来将哥得兰岛全部开发。 至于附近的瑞典和丹麦,她暂时不想碰,且不说诺尔斯人的强悍战斗力和凶性,和她同处于一个时代的位于丹麦,以长子白衣哈弗丹为首的拉格纳子嗣就不是好惹的。 以维京人的性子,打输了打赢了都没好处,所以大家都默契的不对“自己人”维京,因为有更好的目标。 而且即便她占领了丹麦,时代不对也要面临法兰克王国查理曼大帝的威胁,得不偿失。 不过她也不清楚现在是维京大航海时期的拉格纳的时代,还是他的子嗣的时代,亦或者是诺曼底大公罗洛的时代。 维京雄狮们直到快死光了,诺曼底大公罗洛也才刚出生。 “欧妮夫人,大祭司来了!”正当欧妮思绪万千时,一个手下通报。 算了,想太多没用,现在她只能算半个小领主,想去跟阿尔弗雷德大帝或者查理曼大帝掰手腕也没可能。 不过要是这辈子能去大唐看看,也不算白来了。大唐的疆域目前是最大的,她和大唐之间只隔着东欧诸聚落、可萨汗国、钦察。 “您好,欧妮夫人,我需要对哈罗德的身体检查一下,你们需要回避一下。”大祭司说道。 欧妮轻轻点头,带领着其他人悄然退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的轻轻关上,两名祭司静静地守在了门外。 “雅尔,是我。”大祭司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雅尔夫人已经走了,你打算继续装到什么时候?”他的笑容中藏着深意。 哈罗德猛地坐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植物人的模样。 “她就像一块包裹着热黄油的冰块,外表热情得足以融化一切,内心却冰冷得让人无法接近。我只有装作昏迷,才能靠近她。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暴露了。”哈罗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她今天的表现真让我吃惊。我从未想过一个女人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把一件又一件事处理得井井有条。而我,只需要躺着,就能解决所有难题。直觉告诉我,要是我选择醒来,她一定会离开的!”哈罗德敲了敲自己的后腰,一手托着下巴,脸上满是苦恼。 “其实,您可以醒来后装傻。”大祭司轻声提出了一个建议。 “装傻?”哈罗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对,装傻!”大祭司肯定地回答。 “怎么装?”哈罗德好奇地问。 大祭司凑近哈罗德的耳边,低声耳语。两人发出了狡猾而得意的笑声,就像偷鸡的狐狸。 第二十一章:战争来临了 在欧妮的宴会厅中,篝火熊熊燃烧,烤羊的香气四溢,但欧妮的心思却远不在美食上。 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周围的小领主们则大快朵颐,享受着这难得的盛宴。 “你们回到封地后,要训练士兵,明年夏季我们有大行动!”欧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宴会的喧嚣。 雅尔们纷纷放下手中的餐具,目光聚焦在欧妮身上,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欧妮夫人,是什么样的大行动?” 欧妮微微一笑,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神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她并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因为她知道,这个计划的关键在于保密和突然性。 她计划在夏季,当其他领地的武士和领主们纷纷前往东欧维京时,对他们的领地发动突袭。 那个时候,这些领地内的守备力量将大大削弱,只剩下老弱病残。这将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她能够一举攻占这些领地,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欧妮站在宴会的主位上,目光扫过在座的六名雅尔。她的声音中带着独属于她的领主夫人的雌威:“明年夏季之前,我会给你们一批鱼鳞甲、长剑、弓箭。但是,我需要你们提供原材料。你们回到封地后,立刻修建你们的雅尔庄园。记住,我要求你们必须支付薪酬和提供食物,并且收集大量废铁运送到这里来!”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不许你们虐待领民,因为他们将决定你们是否能够胜任一个雅尔的职业。他们都是你们战团的战士,是你们需要将背后托付给对方的人。尊重他们,就是尊重你们自己。” 六名雅尔纷纷表态,声音坚定而有力:“遵命,夫人,我们会的!” 欧妮知道,她面临的挑战远不止这些。受灾的只有她的直辖城镇“斯凯尔维克镇”,其他村落并未受到波及。 麦田被烧了,镇民的冬季存粮已经没了。镇子并不大,她需要养活大约六百人,这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宴会持续到半夜才结束。期间,欧妮派人向镇民们发布了她的政令。 她宣布,将实行集体大食堂制,组织镇民分组分工按年龄和性别合作,按劳分配食物。同时,她鼓励镇民们互相帮助,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欧妮的集体大食堂成为了斯凯尔维克镇的中心,它不仅是食物的分配点,也是社会秩序的象征。 在这个体制下,每个人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为社区的生存贡献自己的力量。 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们沿着海岸线忙碌着,他们的任务是捡拾贝类、捕捉螃蟹、海龟、蛤蜊、海螺和海草,以及捕鸟。 这些孩子们虽然年幼,但他们的工作对于镇子的生存至关重要。 十六岁以上的女子则在雅尔庄园工作,她们烧炭、伐木、做饭、处理并熏制肉类、修建围墙,还要负责将贝类分类,将有毒的剔除,以及编织大型捕鸟网。 这些工作不仅需要技巧,还需要耐心和细心。 男子们则携带弓箭长矛等武器进山围猎、捕杀海豹等。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需要消耗大量体力,但这也是欧妮对他们的一种训练,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欧妮深知,这个冬天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需要制作大量的肉干,以熬过这个冬天,并且为来年的战斗储备军粮。 在冬季,白天只有正午时分的两个小时,这给镇民们的工作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所有人都明白今年冬季的艰难,因此并没有人存在异议。 大锅饭制度中出现的懒汉也在举报中被欧妮集中起来,派人用鞭子抽打,让他们进行熔炉锻造,为铁匠们打下手。 这种严厉的措施,虽然残酷,但在这种生存压力下,却是必要的。 欧妮的领导能力和决断力在这场危机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随着秋季的来临,欧妮的熔炉成为了斯凯尔维克镇的新希望。 在被烧毁的麦田中,那些未被火焰触及的大麦被收割下来,而熔炉的建造则标志着镇子向自给自足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更多的熔炉被修建起来,宛如一座钢铁作坊,这里不仅能够锻造武器,还能生产农具和其他必需品。 而在这个繁忙的时期,哈罗德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但他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和笑容,变得呆滞,只会机械地呼唤欧妮的名字,如同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孩童,无论欧妮走到哪里,他都会默默地跟随着。 欧妮对哈罗德的这种依赖感到既无奈又好笑,于是她给他起了个外号——“负鼠哈罗德”。 这个外号源自南美的一种有袋类动物,负鼠妈妈会背着幼崽四处移动,而哈罗德现在就像那些负鼠宝宝一样,整天黏在她的身边。 这个有趣的外号很快在镇民之间传开,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哈罗德似乎并不介意这个外号,他依旧默默地跟随着欧妮,成为了她身边的一道特殊的风景。 虽然哈罗德的状态让欧妮感到担忧,但他的存在也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慰。 欧妮站在哈罗德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听话,伸手!” 她为哈罗德套上了那件特别的熊头披风,这件披风仿佛是一头熊紧紧拥抱住他。 哈罗德身穿华丽的皮草,脚踩着温暖的袜子和靴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准备参加盛大仪式的贵族。 欧妮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哈罗德的智力下降,让她在某种程度上感到轻松,因为她不再需要面对过去的尴尬和复杂的情感纠葛。 但现在,哈罗德对她的依赖,又让她感到一种新的责任和压力。她不知道这是否是好事,但她的内心深处,对哈罗德的状态感到深深的内疚。 她曾经怀疑过哈罗德是否真的智力受损,但经过多次试探,结果似乎表明,哈罗德确实变了。这让欧妮在内心深处谴责自己的试探行为,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曾经的朋友。 哈罗德几次试图跟随欧妮进入她的房间,但都被她拒绝了。然而,当她发现哈罗德在门口蹲了一晚上后,她的心软了。 她在心里想,一个傻子能做什么呢?于是,她在自己的卧室内为哈罗德打了个地铺。 晚上,哈罗德并没有试图爬上欧妮的床,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在这种奇妙的平衡中,两人度过了许多夜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哈罗德似乎变得更粘人了。 随着冬季的来临,斯凯尔维克镇的气氛变得沉寂。六名小雅尔们按照欧妮的指示,送来了大量的废铁,这些废铁将在铁匠铺中被重新锻造,成为未来战斗中的利器。 然而,随着天气的转冷,镇民们的活动逐渐减少,除了铁匠铺、烧炭窑和砖窑还在顽强地工作外,大多数人选择留在温暖的家中,制作箭矢,以备不时之需。 即使是欧妮的坐骑,那头被她戏称为夹子音蠢驴子的忠诚伙伴,也不愿意在这寒冷的天气中出门。 欧妮坐在篝火旁,时不时地打着瞌睡,她的身边是不断催促她修建新神庙的大祭司。 然而,每次大祭司提起这个话题,欧妮总是以人手不足和天气太冷为由搪塞过去。她承诺明年一定会为他修建一座大大的神庙,但显然,大祭司对此并不满意。 一气之下,大祭司干脆搬进了雅尔住宅取暖,他的日子里多了一项新的乐趣——与欧妮拌嘴。 他像个杠精一样,不断地挑战欧妮的耐心,而欧妮无奈之下只能抛出一些本没有答案的无线套娃的问题。 “欧妮夫人,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鸟?” 斯凯尔维克镇上,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在悄悄酝酿。 去年逆推罗贝尔雅尔的侍女阿亚娜,竟然怀孕了!这个消息像春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镇子,给这个严寒的冬季带来了一丝春天的气息。 欧妮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经过一番调查,确认了这个孩子确实是罗贝尔雅尔的子嗣。 这个发现让她既惊喜又意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突然多出一个侄子或侄女,或者两个。 但这个孩子的到来,也意味着雅尔家族有了传承,这对于欧妮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已经开始为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规划未来。如果是个女孩,她将被命名为“玛格丽特·罗贝尔逊杜缇”;如果是个男孩,他将被称为“亚历山大·罗贝尔逊雅尔”。 这些名字都是精心挑选的,旨在区别于诺尔斯人的大众名,彰显孩子特殊的身份和地位。 随着冬季的结束,春天的脚步悄然来临,斯凯尔维克镇的冰雪开始融化,万物复苏。镇民们忙碌着进行春耕,准备着新的播种季节,希望能在新的一年里获得丰收。 战争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愈发浓重。欧妮,经过一年的成长,变得更加美丽,她的身上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气质,那种坚定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 她所提到的神秘的大行动,虽然细节仍然保密,但已经被所有的战士所知晓,他们都在等待着她的命令。 欧妮的口风很严,她深知谋事不密反受其害的道理。因此,她并没有透露大行动的具体内容,只是要求战士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准备工作已经进行了很久。武器的锋刃被磨得锃亮,鱼鳞甲擦了油,被保养得很好,马匹也被喂养得膘肥体壮。 军备已经齐整,只等欧妮一声令下,战士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到战斗中。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来临了! 第二十二章:瓦尔哈拉在召唤 随着春耕的繁忙逐渐淡去,夏季的热浪悄然降临。村民们躲在家中,享受着劳作后难得的悠闲。 大祭司吩咐祭司关上领主大厅新装的大门,他偷偷地向篝火中撒入一些奇异的叶子,脸上映照着火光,闪烁着神秘而诡谲的光芒。 看着大厅内的“胡斯卡尔兹(宫廷宿卫)”骑士团成员以及雅尔夫人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侍女,欧妮不在,他开始了他的蓄谋已久的表演。 “在诸神的黄昏来临之际,世界将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大祭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遥远的时空,抵达诺尔斯人期盼的那金色的瓦尔哈拉殿堂。 “太阳将变得暗淡,星星将从天际坠落,大地将沉入无边的海洋。 巨狼芬里尔将挣脱束缚,吞噬太阳,深海中的尘世巨蟒耶梦加得释放毒液污染海洋,掀起滔天巨浪,世界树尤穆尔特将被毒龙尼德霍格侵蚀。这一切,都将导致整个世界的毁灭。”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然而,在这场末日之战中,瓦尔哈拉中的英灵战士们将发挥关键作用。” 大祭司的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幕:“他们将跟随奥丁一同出征,与芬里尔狼、巨蛇耶梦加得以及邪神洛基之女海拉、巨人等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尽管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已注定,但曾以一只眼睛作为代价饮下智慧之泉的沃登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海拉是冥界女王和死亡女神,她是洛基与女巨人安格尔波达的女儿,也是巨狼芬里尔和巨蛇耶梦加得的妹妹。 她一半美丽,一半腐烂,象征着生与死的界限。掌管着非战场死亡者的亡灵,并统治着冥界尼福尔海姆。 她将率领她的亡灵大军与阿斯加德的众神作战。” “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带领火焰巨人大军攻入阿斯加德,世界将被火焰吞噬,一切归于虚无。 然而,随着旧世界的消亡,新的世界也将从废墟中重生。在诸神黄昏之战后,幸存下来的神祇和人类将在新的天地中重建家园,继续繁衍生息……” “那罗贝尔雅尔还能升入瓦尔哈拉吗?”希娜问。 “罗贝尔雅尔身为贵族,又是被女武神选中的战士,当然可以升入瓦尔哈拉!但你们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你,希娜,你不是沃登认为可以进入瓦尔哈拉的祭司,也不是雅尔,更表现出足够的勇气和英雄主义精神,你大概只能魂归海拉……” 看着对故事异常感兴趣的希娜,大祭司嘴角勾起诡笑,正要继续忽悠,以达成他蓄谋已久的目的。 从房间内出来的欧妮轻咳着挥散烟雾,打断了他的蓄力。 “老家伙,你又在干什么?”欧妮的声音中带着强烈不满,“这里不允许往篝火里加有毒叶子!” “桀桀咳咳咳……”大祭司被噎了一下,脸上挂着不满,正眼说什么,结果自己被浓烟呛到了。 欧妮翻了个白眼,她才没兴趣听什么耳朵听出茧的诸神黄昏故事,示意让人把门窗打开,让空气流通。 “夫人,有消息了!” 她派出去伪装成“斯罗姆斯福尔斯镇”自由民的斥候急匆匆地回来报告:“其他领地的雅尔们已经出海维京了。” “好!”这消息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了欧妮心中谋划已久的波澜。 她知道,战争的最佳时机已经来临,就像猎人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那一刻。 “派人去通知几位领主,发布战争动员令,让他们到这里集结!”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他们到达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欧妮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迎接这场战斗。 “欧妮夫人,能带上我们吗?我们也能战斗!”被诸神黄昏故事吓到的希娜等一众侍女也眼巴巴地看着欧妮。 胡斯卡尔兹骑士团肯定是要随同欧妮前往战场累积作战经验的,但她们就不一样了。 欧妮想了一会儿,她觉得大祭司很可能趁她不在偷家的她想了想后,点点头,同意了这群女孩的跟随请求:“那你们就跟着辎重队行军吧!” …… 约定的时间终于到来,欧妮身着一件红褐色的长裙,头发和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她外披着一件鱼鳞甲,每一片鱼鳞都仿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特制的华丽鱼鳞札甲披在身上,很合身,彰显着她的威严。 深蓝色发黑的宽大披风挂在身后,仿佛一片乌云,搭配鱼鳞札甲,给一种独特的柔和感。 她手中紧握着一根马鞭,骑着她的夹子驴,这驴的样子有些奇特,仿佛是兔子脑袋的放大版,龇牙咧嘴地露出大板牙,耳朵长长的,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 欧妮伸手摸了摸驴子的脑袋,觉得它的毛发柔软舒适,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夹子驴似乎对欧妮的捉弄调戏感到不满,不断地晃动着脑袋,试图躲避她的抚摸,还扭头用它那卡姿兰大眼睛盯着她,似乎很嫌弃。 欧妮看着驴子的滑稽动作,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罗德坐在由挽马拉动的木车上,显得有些笨拙。欧妮曾尝试让他骑马,但几次尝试都以摔倒告终。 尽管有些无奈,欧妮还是决定带上他。 哈罗德一旦离开她,就会变得狂躁不安,甚至打人。家中因此几乎闹翻了天,发起疯来没有三个人根本压制不住。 考虑到自己可能缺少一些威慑力,欧妮决定让哈罗德充当保镖的角色。这样,至少在表面上,她身边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力量。 在她面前,胡斯卡尔兹大约一百名骑在马背上的少年整齐地排列着。 这些少年都是从各个领地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少年,他们年轻、勇敢,充满了朝气和热情。 三观未稳固的他们满脸崇拜地看着欧妮,在他们眼里,带领小镇居民在缺粮环境下安然度过冬季,还没人冻死,她无疑是智慧的化身。 他们腰间悬挂着带鞘的长剑,马背上则挂着两张弓和三袋箭矢,一把软弓和一把长弓,都是制作精良的复合弓。 与这些少年相对的,是斯凯尔维克镇的维京武士。他们站在另一侧,大约有两百名武士,其中极个别的士兵头发已经花白,但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充满了战斗的意志。 这些维京武士身材魁梧,手持战斧、长矛、剑和盾牌,气势汹汹,仿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欧妮看着这位满头白发、皱纹深深的老战士,心中充满了犹豫。 她踢了踢驴腹上前,居高临下地轻声劝阻道:“老人家,这次的战争非常危险,您应该在领地里安全地呆着!” 然而,这位老战士却露出了笑容,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仍旧充满了力量:“请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和你们一起行动吧,雅尔夫人。 我已经厌倦了这具老迈的身体,我想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光里,能够得到女武神的青睐,升入瓦尔哈拉! 罗贝尔雅尔在世时,我已经维京很多次了,但是总是死不了,敌人太弱了,没人能杀死我。 而且,战斗不应该只是年轻人的专利!” 第二十三章:好战且善良 欧妮被这位老战士坚定的意志和勇气所打动,看到他已经决心英勇牺牲,她不再劝阻。她轻轻低下头,右拳放在左胸上,向这位老战士致以最深的敬意:“愿女武神关注你!” 这是一位身经百战、依然坚守战场的值得尊敬的战士。 “谢谢您,有您是我们的荣幸!”老战士立刻回礼,满脸喜悦。 他身旁的年轻战士们羡慕地看着他,雅尔夫人的行礼,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这种感觉,就像后世的大领导和普通百姓握手一样,任何人都无法抵挡这种荣耀感。 欧妮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的脸,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战争意味着死亡,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将出现这场战斗的牺牲品。 她深感自己需要对每一个手下的生命负责,这种责任感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影响着她的每一个决策。 他们都是她手下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但她不能不去做,别人哭好过自己哭,她只想带回费尔德的遗骨,为此,她可以做任何事。 她也明白,仁慈的人永远无法成为优秀的将军。她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现在只能祈祷自己的决策和行动不会带来意外的灾难。 凡事多想想,兴许能减少伤亡。 随着时间的流逝,军队陆续前来汇合。小领主们跟在欧妮身边,一起检阅着这支即将投入战斗的队伍。 欧妮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她举起鞭子,肾上腺素飙升,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呼喊:“沃登,聆听我们的战吼,赐予我们洪荒之力,我们将会在您的大厅里畅饮!” “沃登!”战士们回应着,大约五百名战士举起手中的武器,有节奏地敲击着盾牌,大声呼喊着沃登的名字。这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欧妮心中暗自遗憾,因为今年的灾害,她实在拿不出酒来为战士们壮行。但她知道,其他领地会有足够的酒水来庆祝这场胜利。 只能等到战争结束后了。 她挥了挥手,将头盔戴上,接过递来的长剑。军队开始开拔,一批向欧妮争取到出征机会的女人们也赶着重型挽马跟在后面,骑手们则散了出去,刺探军情。 轻骑兵无法正面作战,这次战斗中仅仅只作为斥候,起到扰袭以及扩大战果等作用。 拿骑兵去跟步兵拼,死了一个她都心疼。 欧妮知道,斥候就是军队的耳目,他们的存在至关重要。没有他们,军队就像失去了眼睛和耳朵,无法有效地进行战斗和避开可能的危险。 路德维格驱马上前,询问欧妮:“夫人,我们对斯罗姆斯福尔斯镇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欧妮轻轻提着驴腹,催促驴子快走,简洁地回答:“把所有人抓起来,带回领地,带走所有可以吃的东西!” 路德维格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计划会这么简单:“这么简单?那万一他们归来后发现领地被毁了,会不会找我们进行报复?” “战场上变数很多,哪有什么简单?”欧妮反问他:“至于报复,他们怎么报复?拿什么报复?” “呃……他们会突袭我们?”路德维格挠了挠下巴的胡子,似乎对自己的问题感到有些不确定。 欧妮笑了笑,解释道:“那也得他们能躲开我们的骑手的监视。而且财宝又不能食用,回来后没吃的,用不了两天他们自己就会崩溃,到时候过去接收俘虏就可以了!你们不会连一群维京归来疲惫不堪,并且饿了几天的人都打不赢吧?而且他们的家人还在我们的手上!” 一众竖着耳朵偷听的领主脸色惊住,纷纷诧异地看着欧妮,仿佛在问:战争还能这么打? 这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也不维京,不应该是堂堂正正的决战吗? 他们将自己代入敌人,瞬间感受到了欧妮的可怕和难缠。 想想要是自己出去维京一个月,归来后身心俱疲,家人和房屋全都没了,船上的食物也所剩无几。 即便知道是谁,等赶过去复仇时,面对的是一群以逸待劳,军备齐整的敌人。 他们打了个寒颤,面对这种无赖打法,敌人根本没法打。 有力也使不上。 欧妮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胯下这头懒驴,跟上队伍,同时下令:“记住了,传令下去除非反抗,否则不许杀害俘虏,他们都是我们未来的领民!” 这次战争并不轻松,假想敌可能还留着一半的军队,她想的是,怎么能够低损失的击败并俘虏对方士兵。 杀死不难,但是俘虏就很难了。她其实擅长的打白起的那种歼灭战,随心所欲,手段不限。 正常情况下,只有通过强大的军力直接将敌方击溃,使其无力还手,从而大量俘虏敌方士兵和将领。 这种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需要拥有压倒性的资源和兵力,显然她不具备。 众人一路行军了二十多公里。 “呼~呜呜~”入夜,郊狼的叫声在森林中彼此起伏,密集的脚步声穿过森林,来到山坡上,俯瞰下方港口的城镇。 欧妮和领地军队终于赶到了计划突袭的目的地——斯罗姆斯福尔斯镇。 俯瞰之下,这个小镇拥有一条来自深山的瀑布,一条大溪流流过小镇中心,汇入海岸线。 从淡水资源方面来说,斯罗姆斯福尔斯镇确实比斯凯尔维克镇好得多,斯凯尔维克镇只有一条小溪,灌溉都够呛。 所有开拓者都遵循一个原则,依靠淡水水源确定定居地,因此离水源远的地方很难找到聚落。 “原地休息两个小时,吃点干粮,等他们睡得正沉的时候发起突袭!”欧妮冲着身边同样俯瞰城镇的领主吩咐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欧妮啃着手指头,双眼一直直勾勾盯着城镇,反复考虑遗漏的地方。 “拉尔夫?”欧妮望着山下远处的城镇,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夫人?”拉尔夫立刻回应,等待着进一步的指令。 “你带领一队人,悄悄地前往城镇的北面隐藏起来。如果有人试图逃跑,那就将那些人俘虏。罗伯特,带你的队伍去南面。我带步兵留在原地作为预备队,预防突发情况。我们把它围起来。记住,不允许进入城镇!” “遵命,夫人!”拉尔夫回答,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路德维格?弗雷德里克?”欧妮喊了一声。 “夫人?您有什么指示?”两名小领主立刻回应。 “那里,是敌人雅尔的城堡,我要你带你的士兵,不管不顾,直接冲往那里,把里面的人都控制住。” “遵命,夫人!” “斯文?约阿金?希格鲁恩?马格鲁斯?”欧妮点了点剩下的小领主,“你们带着手下,负责在城镇内喊,就说有暴民叛乱,所有人不许出门,走出门的一律当作暴民杀死!” “好!”众人纷纷回应。 “开始吧!”欧妮摆摆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记住,脚步轻一点!” 一队队武士悄然离去,尽管他们尽量放轻脚步,但欧妮的心依旧提着,那些细微的声响在她耳中放大,如同阵阵鼓点。 “希娜?”欧妮轻声唤道。 “夫人?”希娜迅速回应。 “带你的队伍,准备救治伤员!”欧妮命令道。 “好的!”希娜毫不犹豫地回答。 随后,欧妮提出了一个深思熟虑的问题:“你觉得,战后应该怎么降低敌人的反抗情绪?” 希娜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欧妮温柔地鼓励她:“没关系,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记住,没有人是天生就会所有事的,我们都是一步步学会的,跌倒多了,自然就会走了。” 欧妮抬起手,感受着微风吹过手背,轻轻拂动汗毛。作为一个好战人士,战争是她生活的激情所在。 然而,她心中却住着一个悲天悯人的圣母,残暴且善良,这种矛盾和纠结,让她感到困扰。 “夫人,您心里有答案了吗?”希娜看着欧妮一脸轻松惬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欧妮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当然!” 她转向希娜,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觉得,所有领地实行免税政策怎么样?” 希娜一脸担忧:“其他雅尔不会答应的!” “当当当……”就在这时,下方的城镇传来急促的警钟声,嘈杂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敌人。 第二十四章:敌人流泪好过自己流泪 听着下方动静,欧妮沉默了,她扯了扯披风一角,将自己紧紧裹住,抵抗下方传来的寒意的同时陷入沉思。 经验不足的弊端显现了,战略部署小瑕眦和预期结果偏移让她有些小失望。 这就是纸上谈兵,经验不足的危害,不过幸亏她遇上的不是百战老将! 不过即便发现,注定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即使兵仙韩信降临,也无法逆转局势,只能逃跑。 起码她想不出破解之法! 只是她打算降低敌人伤亡,将领民照单全收的主意恐怕落空了。 “回去后得把靴子改一改,设计一款降低噪音的靴子。”欧妮咬牙切齿。 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太现实,那样造价她承担不起,要不,选优训练一批职业斥候? 越想越觉得可行。 虽然小日本讨厌,但他们的甲贺、尹贺战忍的训练方法确实有可取之处。 她觉得这样似乎训练出一支精锐斥候,可以和正规军打配合,实现一些非常规作战的特殊战术。 思路消散,她盯着下方城镇,以为只能火并导致惨淡收场时,下方传来声音,让她不自觉往前走了走,走到断崖处。 “欧妮,高,摔!”一只大手拉住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哈罗德。 “傻子!”她冲着对方嗔了一句,拍了拍对方的手,继续关注山下动静。 “暴民叛乱,所有人待在屋子里不许出来,否则视为叛民!”山下小镇传来呼喊声。 声音不断重复,甚至汇聚未一股,这让小镇警钟虽然还在响,但是小镇内却并没有发生战斗动静。 欧妮的嘴角勾起,她的后手起效果了。虽然有些波折,但结果还是好的。 她远远的看到,月光下敌人雅尔城堡外,一名名武士搭着人墙,踩过背,想要从城堡围墙翻过。 但是被敌人的长矛捅了回来,摔落地面,着实让她手里捏了把汗,心里揪起,让她不断回忆脑补到费尔德是怎么死的。 她看到城堡外武士的惨状时,心里仿佛被一把把尖刀刺穿。那又谁的父亲?谁的儿子或丈夫? 想到父亲费尔德,她不禁悲从心起,虽然心中不忍,但为了胜利,她不得不硬起心肠。 “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吗?”她低头看着自己手心湿润的泪珠,苦涩地笑了笑,一把握在手心捏碎,抬起头继续关注。 理智告诉她,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可她心里却一直无法接受。 可良心在不断谴责她自己,残暴好战的一面却在叫好,让她心态无比纠结。 被杀死了十多个武士后,大批武士涌入其中,与守卫城堡的敌军武士交战。 “走吧,战斗快结束了!”欧妮牵过夹子驴的缰绳,挽着哈罗德的手臂,带领着在场的所有人朝山下走去。 哥得兰岛上还有一个聚落势力,但她现在不打算动他们,她打算将这批领民消化并且收拾他们外出维京归来的军队后,直接以强势姿态去迫降那一股势力。 现在贸然招惹另一个聚落,要是两股敌人结盟,来攻打她的基本盘,存在翻车的风险。 而且人数太多了,不容易管理,一比一的消化比例已经很“撑”了。 士兵们已经将小巷控制住,欧妮等人径直来到雅尔城堡外,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让她几乎窒息。 不得不说,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雅尔就是比哈罗德的祖辈会享受,建房工匠的技艺也高,硬是用原木盖出了三层楼房的效果。 “希娜?”欧妮喊了一声。 希娜等人连忙去救治那些受伤没死的伤兵,欧妮则是挽着哈罗德进入大厅。 她感觉四周到处都是武士握着的染血的兵器,仿佛那些兵器会一言不合就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缺乏安全感。 只有在搂紧哈罗德的手臂,待在对方身边时,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属于自己。 大厅的大门已经破碎,跨步进入其中,只觉得内部通明,习惯了黑夜的她被烛火晃得有些眼花。 领主大厅内,地板是奢侈的木地板。定睛一看,几名侍女被士兵逼着在墙角蹲着,只有两名穿着华贵的女人还在站着。 地上还有几具尸体,已经死去。 权力、手下的忠诚以及死亡仿佛是永远道不尽的话题,深深折磨着她的脑细胞,让她的精神不断内耗。 两个女人一人比较年轻,一人则稍微成熟,以她的审美看,长得都挺好看,但却都仇视的盯着欧妮和其他人。 看到漂亮女性,欧妮忍不住雌竞了一下,发现比自己还差得远。 稍微成熟的女人看到欧妮,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带兵突袭他们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至于旁边看着像侍卫的哈罗德则被她们无视了,欧妮太过漂亮,而哈罗德又过于健壮高了欧妮一个脑袋,两人看起来有种美女与野兽的即视感。 “你好,女士!”稍微年长的女人冲着欧妮询问了一声,“你们来自于哪里?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声音中,欧妮很奇怪,她感受不到对方的恐惧,这让她无法理解。 穿着沉重鱼鳞札甲,双腿有些吃不住力的欧妮坐在手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在篝火旁将带鞘长剑柱在地上,希望能分担点体重,盯着对方,呼出一口气平复急促的呼吸。 她现在低头,视线被遮挡,根本看不见自己拄着的长剑,这个冬天她好像又胖了一点。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估摸着这两座山,按照后世标准,起码有dd规模了,介于d和e之间。 “你猜?” 面对对方的半质问,还是有点喘的她当然不会顺着对方的意图往下走,她觉得对方这么问无非是想从道义上让她无话可说。 继而提出一些过分要求。 “您不会难为女士的吧?可否让我们离开?”果然,对方提出了要求。 “本地领主是你们两个的什么人?父亲?亦或者丈夫?还是兄弟?”欧妮并没有回应对方的无理请求,询问道。 “女雅尔,我是雅尔夫人,”她回答,“她是我丈夫的妹妹!” “你们弄错了一点,”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欧妮站起身拉过哈罗德坐下,扶着他的肩膀,“他才是雅尔,我是他的妻子!” 哈罗德眼神呆滞,这看得她们一脸古怪。 “很遗憾,我无法让你们离开,如果你们配合我们,我不会难为你们的!”欧妮蹲在哈罗德身旁,对着篝火烤火。 “你打算用我们要挟我的丈夫?这是否太过卑鄙了?”成熟女士问道。 “卑鄙?看来你们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未来可能会是奴隶,这取决于你们的态度!战败者向胜利者摇尾求饶,可不是这副姿态!” “什么?摇尾求饶?”女人被气得发抖,“请注意您的措辞,女士,你的言语就像贱民的女儿一样粗鄙,你身上缺乏传统贵族的优雅!” “你说什么?”路德维格拔出长剑,压在对方的脖子上,看向欧妮,“欧妮夫人,要不要杀了她?” 欧妮深深看了路德维格一眼,心里有些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不难从任何一个动作判断对方的心理活动。 敢在她面前拔剑,哪怕不是对着她,如此肆意妄为,要么不把她放眼里,要么是想表现想上进。 再观察一阵子,要是对方再有什么出格举动,让她觉得掌控不了,就找个机会杀了,换个领主。 “退下!” 路德维格不知道自己已经遭到欧妮的忌惮,还觉得自己维护了欧妮,在沾沾自喜:“是,夫人!” 欧妮来到她面前,用长鞭指着对方的鼻子:“有没有人教过你,当你的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上时,最好对对方客气点?以免激怒对方做出不好的事?” 对方偏过头,不看她,一脸傲慢:“被俘虏的只是我,不是我的丈夫,我无法代替我的丈夫屈从于你,女士!” “你比我想的更能言善辩,如果你觉得你的丈夫是你的倚仗的话,你很快就会发现他什么也做不了!”欧妮挠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她想从里面看到一些畏惧,但她失望了。 这女人是真不怕死? “您是否太过自信了?等他回来,你们将淹没在他的怒火中!”对方瞪着她,嘴上不愿意示弱,哪怕一句。 第三十五章:触不着得不到的东西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欧妮突然很好奇,她把对方的丈夫捆住,带到面前时对方会是什么表现。 说完冲着屋内的小领主们开口:“把所有东西都带上,一个个叫开门,把所有人的左脚都绑起来,撤离前把所有的房屋都烧了!” “你们要干什么?”女人似乎被吓到了。 “你很快就会看到,你口中的丈夫是如何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放了一句狠话,欧妮打量着一旁的少女,“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娜,女士!”少女不敢抬头,有些害怕。 “那她呢?” “马琳!” “马琳女士,我想请你们到我们的领地做客,你们有异议吗?”欧妮好笑地伸手掐了掐安娜的脸蛋,扯了扯,看着安娜低着头龇牙咧嘴。 真好掐! 欧妮看向呆滞的哈罗德,她在想能否通过联姻绑定这个家族,让他们成为家族的臂助。 眼前这个叫安娜的女孩是适龄女青年,可考虑到哈罗德可能不会接受,她有些发愁。 一个正常男子怎么会拒绝多几个妻子呢?哈罗德哪怕智力不正常,也该有点反馈吧? 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要是哈罗德的家族多几个男人就好了,她就可以通过政治联姻快速征服,并且降低被征服者的反抗情绪。 如何扩大家族成员成了欧妮现在头疼的问题,家族成员太少是无法巩固统治的。 等罗贝尔的遗腹子出生后,如果是男丁,等对方大点,她一定要多给亚历山大塞几个大屁股的侄媳妇,然后生一堆可爱的王孙王女,等她老了,全都围坐在她跟前喊祖母。而那个时候,她手里应该拥有一大堆可以封赏的领地。 欧妮眼睛放光,虽然不是亲祖母。 这样家族才会繁荣昌盛,后世的哈布斯堡家族就是靠政治联姻而成为各国王室家族和欧洲霸主。 马琳偏过头,不理会她。 “看来你们没意见,走吧!对她们客气点!”欧妮冲着手下吩咐。 来到城堡门口,她的命令已经传递下去,一户又一户领民的家门被敲开,他们十人一组,被捆缚左脚带到了空地上蹲下。 “路德维格,带你的人,帮我传递话语!我说什么,你们就重复什么!” “遵命,夫人!”路德维格连忙躬身行礼。 “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这座小镇的征服者哈罗德,所以请你们不要抵抗,因为我们不接受任何抵抗者,会死!” 欧妮来回踱步,声音只传到给她扩音的人群耳中。 “我们的领地缺少人口,所以我需要你们加入我们,我们会提供房屋、食物和安全! 至于你们外出维京的父亲、丈夫、兄弟,我会尽快让你们的家人和你们团聚,所以不要试图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你们的家人被俘虏后只看到你们被砍下立在木杆上的头颅,我猜他们会很伤心的! 为了防止误伤,也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团聚,我需要你们在他们归来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劝降,如果有人拒绝,那么我将不在保证他那些外出维京的家人们的安全!” 说完,欧妮停下脚步:“回家!” 随着一队队俘虏在维京武士们的严密看管下缓缓走出小镇,身后的浓烟和火光逐渐吞噬了天际。 “不,我们的屋子……我们的一切,都没了!”一名俘虏跪倒在地,冲着小镇方向哭喊。 他的行为,让他所在的一队人行动停滞,那些人都惊恐地盯着他。 “站起来,快点走!”维京武士用长矛,恶狠狠逼迫着他站起。 欧妮紧紧勒住夹子驴,目光远眺,凝视着那座燃烧的城堡,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 她真心喜爱那栋木房子,想象着住在二楼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美景,坐在窗边悠闲地打着毛衣、弹着拉鲁琴,感受着咸咸的海风轻拂过脸颊,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然而,她不能在斯凯尔维克镇复刻这样一座房子,因为她永远不会停下征服的脚步。这是她的遗憾,也是她的宿命。 她向辎重队要了一杯酒,一边品尝着酒精的醇香,一边感受着它带来的热血沸腾。内心的那头名为残暴的野兽似乎得到了释放,将所有阻碍它释放怒火的任何因素通通打入冷宫。 欧妮爱上了战争的感觉,也爱上了胜利的感觉。她终于体会到古往今来所有将军对于胜利的渴望,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热衷于战争。 初次尝试的胜利,让她本就毫无起伏的内心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喝得微醺的欧妮双眼绽放出疯狂的光芒,她现在恨不得带兵将这些俘虏斩尽杀绝,长途奔袭,冲向哥得兰岛剩下的那个聚落。 她感觉自己好像疯了,变得癫狂起来。理智却在告诉她,她必须压抑这种冲动。 喝着喝着,欧妮翻身下了驴背,醉醺醺地朝着挽马拉着的辎重车走去。她往车上一躺,随着风的吹拂,立刻进入了梦乡。 关注她行为的一众领主脑袋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他们盯着将自己裹在披风下呼呼大睡的欧妮,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哈罗德也不再掩饰,在一众领主惊愕的表情下,他直接爬上了颠簸的辎重车。他轻轻将某个醉鬼揽入怀中,生疏地用手捋了捋欧妮凌乱的长发,仔细端详她那副醉倒后安详的脸蛋,脸上带着痴迷与甜蜜。 “雅尔,您没事吧?”一众小领主惊疑不定,路德维格驱马上前,仔细打量那张平日里正常的脸。 他们一直把他当智障无视,结果对方居然是装的? “谁要是敢说漏嘴,我以雅尔之名发誓,谁就下去见海拉!”哈罗德抬头,恶狠狠地剐了一眼一众领主,发出了他最恶毒的威胁。 一众领主脸色一惊,喜怒无常的罗贝尔雅尔的余威还在,让他们不敢冒犯哈罗德。 虽然欧妮一直以来都以代雅尔的身份自居,但因为女人的身份,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对她有所轻视。 结果,一个母老虎身后还站着一个真老虎,这让他们想起了被罗贝尔支配的日子。 一众领主纷纷低下头,冲着哈罗德行礼:“如您所愿,雅尔!” “都离开,我需要和我的妻子独处。”哈罗德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好的!” 众人离去,连赶挽马的女人都避开了。 哈罗德紧紧凑着梦呓的欧妮,像是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躯内。 “欧妮,我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让我变得疯狂而病态。自从遇见你以来,我的世界便充满了你的一切,从你的笑容到你的话语,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这意味着我必须放弃理智,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疯狂状态。 我曾试图控制这份感情,但最终发现,它早已超越了理智的范畴。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只为能与你在一起。这种爱让我变得脆弱敏感,害怕失去你,甚至疑神疑鬼。然而,正是这种疯狂的爱,让我更加坚定了对你的执着。 或许你得知后,会觉得我的爱有些病态,甚至有些变态,但我无法改变。因为在我心中,你就是唯一的光,照亮了我所有的黑暗。我愿意接受这份疯狂的爱,即使它让我变得不那么理智,因为我相信,只要能与你在一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我除了博取怜悯,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爱?” “你能否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说着,哈罗德脸色有些迷茫,也有些迷离,他眼馋地顶着欧妮的嘴唇,嘟起嘴微微低下头,朝她的嘴唇亲去。 快了,就差一点! 忽然,欧妮猛然睁开双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哈罗德的脸。 第三十六章:顽皮且邪恶的 “欧妮……”哈罗德目光涣散,愣愣地盯着欧妮,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无法出口。 他的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慌乱和迷茫。 “托洛尔!(形容各种顽皮邪恶的超自然生物)”欧妮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困惑。 她似乎并没有认出哈罗德,也许是因为他戴着熊头披风,脸上还长满了络腮胡。 “咔咔咔……”得到评价的哈罗德心碎了一地。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 “晕,呕吐袋,呕~”欧妮突然像一只闻到榴莲味的猫一样,扒开哈罗德的领口,伸出舌头一阵呕吐。 哈罗德愣住了,他看着欧妮,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的手臂和胸膛上感受到了一阵温热,那是欧妮的呕吐物。 他的左眼下眼睑一黑,嘴角抽搐了几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还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欧妮呕吐完之后,就像一个死人一样,脑袋后仰,随着挽马调转方向的惯性偏头。 哈罗德伸出手掌,轻轻刮去衣服上的呕吐物,然后冲着车外甩了甩手,同时松了一口气。 …… 欧妮在晨光中缓缓醒来,夜间的沉睡因宿醉而变得沉重。她的喉咙如同沙漠般干燥,渴意如此强烈,以至于直接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水……”她坐起身,膀胱一真憋尿,又渴又急,头还痛,像被人敲了闷棍。她的手抚过额头,试图驱散那因酒精而起的头痛。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已回到了熟悉的房间,身上的衣物也被更换。 她努力追溯昨夜的片段,记忆如同断线的珍珠,难以完整。 她依稀记得,昨晚在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胜利之后,她的心情愉悦,于是向辎重队要了一杯麦芽酒庆祝。 但之后……记忆便是一片空白。 欧妮不禁对自己的酒量感到疑惑,她何时变得如此不耐酒精? 她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辎重车的颠簸,让它在不经意间夺去了她的清醒。 突然,她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心中一惊:“耽误正事了!” 欧妮轻拍额头,思绪渐渐清晰。她想到了那些被俘虏的士兵,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另一只手紧紧握着。 她扭头看去,只见哈罗德正沉睡,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 她试图猛地甩开哈罗德的手,却发现他的握力惊人,难以挣脱。 “渴渴渴!快撒手,急急急!!”欧妮气得想骂娘。 伴随着哈罗德传来的沉闷鼾声,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一根根地掰开他满是老茧的手指,终于恢复了自由。 欧妮的步履蹒跚,仿佛受到地球自转的影响,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右倾斜。 宿醉使她的世界变得模糊,肩膀撞在墙上带来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她捂着肩膀,肩膀耷拉下来,忍受撞击带来的痛苦,艰难地保持着平衡。 “夫人,您没事吧?”侍女见状,连忙过来搀扶。欧妮摆了摆手,坚定地说:“不用,我自己走!” 她捂着肩膀,艰难地走到门外。咦,她刚才想干嘛来着? 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 屋檐下,坐满了昨晚被带回来的俘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欧妮走过来,蹲在地上,双手撑着脸,嘴角挂着傻笑,目光呆滞地打量着这群俘虏。 这些都是人口! 酒精的作用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愉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暂时远离了她。 维京战士们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立刻面朝她行礼致敬:“夫人,日安!” 欧妮随意地摆了摆手,没有看他们,问道:“你们一晚上没睡?” “是的,没有您的命令,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俘虏,我们担心他们会影响秩序,就一直看管到现在。”战士们回答道。 欧妮点点头,表示满意:“做的不错,你们的功劳我会记住,分发战利品的时候,我私人额外奖励你们一份!” “谢谢您的奖赏!”武士们大喜,感激地回应。 欧妮开始布置任务:“你们带人去敲门,按照家庭分组,每一家必须容纳一家俘虏!” 她打算以家庭为单位,将这些新领民暂时安置在居民家中。 她指向蹲坐在屋檐下的一个男子,补充道:“除了男人,他们我另有安排!” 这些男人可能会给接纳他们的家庭带来麻烦,他们的战斗力和潜在的闹事能力让她不得不将他们集中看管。 她担心,如果发生一些冲突,比如人命事件,自私的本能会让领民强烈反对这一临时收容政策。 她需要谨慎处理这些潜在的风险,以确保她的领地能够平稳地接纳这些新居民。 “好的,夫人!”得到奖励允诺的武士们立刻积极行动起来,他们叫醒了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由于是按家庭捆绑,孩子们都紧挨着母亲,因此分配起来很方便。 武士带着他们敲响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雅尔夫人有命令,要求在你们家里安置一些女人和孩童!” “雅尔夫人的命令?”居民愣了愣,看向站在不远处看向这边的欧妮,“好!” 随着一户户人家被敲开,武士们挨户交涉,屋檐下的人越来越少。 也有意外发生反对安置的,不过在武士们搬出欧妮后,基本都不再吭声。带领领地度过寒冬,并且首次大胜,让欧妮的威望初步显现。 有些腿麻,欧妮站起身,用手指数了数人头,只剩下四十多个男人。 看来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雅尔带领出海维京的人数有点多,若是日后堂堂正正交战,弄不好就得翻车。 这一猜测坚定了欧妮打非对称战斗的想法,她不光要打,还要赢得漂漂亮亮的。 “跟我来!”她带领维京武士,将垂头丧气的男人俘虏们带到她以前居住的木屋,那里现在变成了铁匠铺。 她将这四十多人安置在大通铺上,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屋内环境,她这是多久没回来住了?大概半年了吧?和父亲费尔德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有种宛如隔世的感觉,她不再是那个农女,而是代理领主。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对跟在身旁的维京武士说:“这里没事了,你们吃了早饭后,就回去睡觉吧!” “遵命,夫人!” 在武士的目送下,欧妮一路消失在他们眼前。返回大厅,坐在雅尔宝座上,歪着身体,右手手背撑着腮沉思。 侍女端来一杯蜂蜜水:“夫人,喝一点吧?” “谢谢!”欧妮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她突然脸色一变。 不喝还好,原本都忘了这茬。 “???”侍女莫名其妙地看着怕踩到裙摆的欧妮双手不雅地提溜着裙摆,朝厕所方向小跑。 “夫人?夫人?” 想起了昨晚的对话,跑到厕所门口的她冲着侍女问道:“对了,那个谁……安娜,马琳,她们被关在哪儿?” 侍女一脸疑惑,似乎不太明白欧妮在问什么。 第三十七章: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就是此次突袭领地的雅尔夫人和杜缇(指贵族女性)!”欧妮提醒道。 她长出了一口气,忍了回去。 这是挺重要的,关乎到她劝降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雅尔。可不能出现意外。 “夫人,拉尔夫阁下吩咐将她们都关在地牢里!”侍女回答。 西格玛男人! 欧妮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鄙夷拉尔夫等人的冷血,那么漂亮的两个女人,居然被关进脏兮兮又阴冷压抑的地牢里。 她对这个马琳和安娜的一些印象,从昨晚的交谈中得知的,她觉得她们应该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办个扫盲班,让这些受过教育的女性发挥作用,教导军官和准军官们。 不要求他们文化水平多高,起码要能看懂书面命令。一堆文盲连军令都看不懂那可不行,以前只是因为嫌麻烦,她才没亲自教导而已。 关上门,坐在专属木桶上,欧妮长出了一口气,听着声音脸色微红。 心慌感也平复下来! 走出来后,欧妮放下裙摆,神色一阵放松。肚子饿得咕咕响,真是又渴又饿。 喝了一点蜜水,头晕的症状好多了,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然而,跨过门槛时,她被绊了一下,踩到裙摆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真糟糕!”她扶住门沿,低声吐槽,稳住了身形。 差点出丑,她意识到宿醉状态确实不适合四处走动。但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清醒来得异常迅速。 她一路来到公共食堂,那里留守的女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她们正在制作大麦饼,将一块块揉好的饼贴在饼窑的砖壁上,然后铲入木炭开始烤制。 欧妮招招手,吩咐女人们抬来大锅,架在篝火上。她亲自监督着牲口棚内一头鹿的屠宰,将其剁成肉块放入锅中熬煮。 同时,她也不忘加入“克恩斯莫尼塔香草”等各种中餐烹饪调味料的替代品,稍微提升汤的口感,但不是乱加的。 随着锅里汤的咕噜咕噜冒泡,欧妮感到食欲大增。她用勺子捞了捞,嗅着香味赞叹道:“真香!” “夫人,碗!”一名机灵的女帮工及时递上了木碗。 欧妮接过碗,给自己盛上一碗热腾腾的汤,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小口品尝。 虽然烫口,但她能感受到汤的鲜美和温暖。肚子都热了起来,真叫一个美! 就在这时,一名女人端来几块大麦烤饼,有些局促地看着欧妮。 欧妮啃着香甜酥脆的大麦饼,抬起头,意识到对方似乎有所求。 她尽量和善地问道:“你还有事吗?”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了几下:“没事……” 欧妮鼓励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你可以随便说点什么。” 女帮工眼睛一亮,说:“确实有一点事,我的丈夫去年在维京战斗中死在了罗斯沿海地区,我看到您从外面带回来许多男人,能不能让我挑选一个丈夫?” 她补充道:“我要强壮的!” “还要好看的!”她再度补充。 欧妮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她回答:“那你去看看吧,就在铁匠铺我原来居住的屋子里,喜欢谁就问问对方愿不愿意,愿意的话就带走吧!” “谢谢您!”女人感激地说。 欧妮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低头继续喝汤。然而,她很快发现被一群双眼冒着精光的女人围住了。 “夫人,我们……”她们欲言又止。 欧妮秒懂,无语了一下,摆摆手:“可以!我同意了!” 这群女人大喜,迅速散开,生怕跑慢了抢不到强壮的男人,直接把欧妮一个人晾在这。 看着空荡荡的食堂,她有些不爽:“看你们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欧妮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那些男人还不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生吞活剥了? 女多男少,她之前担心那些男人聚在一起会做违法的事,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多余了。 她们巴不得这样。 食物进肚子,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欧妮愉快地笑了笑,继续享受她的汤。 真鲜! 她正准备离开,却被东面的争吵声吸引,好奇心驱使她停下了脚步。 “他是我的!”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尖叫道。 “我先看上的!”另一个女人也不甘示弱。 两人互相瞪眼,一人拉着那个长着络腮胡、身材高大的男人的一只手。那个男人看似强壮,却被两个女人拉来拉去,衣服破烂不堪,却似乎很享受这种争夺,像是在微风中摇摆的“大王花”。 他们走到欧妮面前,一股窒息的狐臭味扑面而来,让她早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就是这样,夫人,是我先看中的!”一名女人愤怒地诉说。 在看到欧妮后,被争夺的男人惊艳地看着她。而欧妮,已经习惯了他人“批判性”的目光,并未在意。 看来,在这个女性多而男性少的社会,她的担忧似乎多余了。现在她只担心这些男性的阳气是否足够领地内的寡妇们吸取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干尸吧? “不,夫人,别听她说的,明明是我先抓住他的!”另一名女人辩解道。 “你愿意娶两个妻子吗?”欧妮没有看两名女人,而是望向那名男人,“或者选择其中一个!” “不,女士,请恕我拒绝!”男人一把上前,盯着她不放,双眼绽放精光。 “感谢众神,让我有幸认识您!”对方往前一步,张开双臂,单膝跪下,像是拥抱天空但在欧妮眼里却像朵绽放并释放臭气的大王花,“这一定是天后弗丽嘉的安排,让你我相遇!” 退后了一步避开那浓郁的狐臭,并捂住口鼻。 “请允许我向美丽的您献上我诚挚的爱意!”说着他抛了个媚眼。 欧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似乎不知道我是谁?” “如果我有幸得知您的名字!我将铭记终生!”他捂着心脏部位。 想到什么,她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左顾右盼,冲着远处争论着什么走来的拉尔夫和罗伯特等人招招手。 拉尔夫和罗伯特看了过来,他们小跑而来,随即连忙躬身致意:“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夫人?”男人脸色一惊。 “你们在争论什么?”她没理这个陌生男人,她好奇地询问拉尔夫。 “我和罗伯特商量了一下,觉得那些村庄不需要您亲自出马,我们可以负责将俘虏全都抓回来!”拉尔夫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男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欧妮。 欧妮嚼着嘴里的大麦饼,却摇摇头,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 “您不打算把剩下的村子的人都抓回来吗?”拉尔夫显得有些失望。 “不!现在不能去,一周后我会派兵将人都抓回来!” “为什么?” “村子离得不远,昨晚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大火已经给了它下属村庄的人警告,那些村子中的一部分人看到浓烟后会躲进森林中藏起来。 如果昨晚我们选择前往,不仅抓不到人还容易惊动他们!等他们觉得没事后,再过去会更好!” “还有……”拉尔夫看向脸色僵住的男人,“他不是我们的人,还听到了我们的军事机密。” 男人惊恐地看着她:“不,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欧妮蹲在他面前,顺手拔出拉尔夫腰间的匕首勾起男人的下巴,询问道。 “请您吩咐!”男人在匕首锋刃下,被迫跟着仰头。 “很好,我要你向维京归来的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雅尔汇报一些我想让他知道的事!比如,他的妻子和姐妹在我手里!” 第三十八章:求月票,望支持 男人微微点头,在匕首的寒光和武士们紧迫的注视下,不得不接受了欧妮的要求,同意传递她的消息。 欧妮缓缓站起,将匕首轻轻放回拉尔夫的刀鞘。她转身欲走,却被拉尔夫的声音叫住了。 “夫人,请留步。”拉尔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欧妮回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询问。她感觉今天的事情好像有点没完没了,可惜没人能帮她,大小事都得亲躬,早晚她得猝死。 “剩下的村子,您不打算继续征服吗?”拉尔夫继续说道,“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为您效力,帮助您攻下它们。” 欧妮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您真的不打算立即征服那些村子吗?”拉尔夫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欧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然后她捏了捏手指,坚定地说:“一周后再行动。这件事由路德维格他们负责。” “为什么我们要等那么久?”拉尔夫的脸上写满了不解,“而且,罗伯特和我都认为我们两个人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能不能把任务交给我们?” 欧妮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昨晚的火势太猛烈了,他们发现斯洛姆斯福尔斯镇被摧毁后,肯定会有一批人逃离村子,躲进深山。我们必须等到他们放松警惕,返回村子后才能行动。” 拉尔夫显得有些急躁:“夫人,我们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欧妮的眼神冷静地盯着他:“你们处理不了,但你们可以协助路德维格,确保没有人逃走。” “谢谢您!”拉尔夫感激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欧妮抬起头,看到一名维京武士正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 “夫人,有紧急情况!”他气喘吁吁,手指指向领地之外。 欧妮微微挑眉,保持着镇定:“别急,慢慢说。”她的心中却已涌现出各种可能的猜测。 “有几个俘虏翻过围墙逃走了!”他报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得意,“我们发现时,他们已经跑远了。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捕了。” 欧妮点点头,表示已了解情况:“嗯……你们辛苦了。” 她本以为是有敌军来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她开始思考,是否应该设立一个首席大臣来处理这些日常事务。 但问题是,她手下的合适人选寥寥无几。几乎所有手下都是文盲,让他们担任首席大臣简直是个笑话。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羡慕古代中国的环境,那里有无数的儒生,稍加历练就能成为知府、县令。 或许,她可以尝试举办一场小型的科举考试,以此激发文化的萌芽?这不仅能够推动教育发展,还能促进社会流动性,增强政治稳定,促进社会和谐,减少阶级矛盾。 “夫人?”士兵疑惑地跟在欧妮身后,她的沉思让他感到不解,“我们不需要追回逃走的俘虏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欧妮平淡反应的诧异。 欧妮没有回头,边走边用两根手指轻轻指点着他,语气严肃地强调:“不,不许追击。” “为什么?”武士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一名维京武士正压着三个被捆绑的男人走来。 “夫人,逃走的俘虏被抓回来了!”他兴奋地指着他们,提醒欧妮。 欧妮走到那名维京武士面前,从他腰间拔出斧子,然后朝着被俘虏的三人走去。 在俘虏们惊恐的目光中,欧妮走近他们。他们挣扎着,试图逃脱,但被武士们紧紧地摁住,无法动弹。 突然,欧妮抓住捆绑他们的绳索,用斧子猛地一砍,绳索应声而断。 俘虏和武士们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尤其是武士们,他们的表情中充满了困惑。欧妮看得出,他们大概以为他们的追捕行为犯了错。 欧妮环视了一圈武士们,语气坚定地说:“你们都是尽忠职守的忠诚武士,是我所依赖的力量。但我有其他的计划。”她指向领地大门的方向,“去把大门打开,通知所有人,吃过早饭后,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不要阻拦。” 武士们犹豫了,他们看起来想要劝说欧妮改变主意,但最终没有开口。 “如果有人选择离开,不要阻拦。我们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欧妮再度提醒。 她心中明白,长期看押这些俘虏是不现实的。与其等待他们制造麻烦,不如主动释放他们。她相信,没有食物和庇护,这些离开的人很快就会因为生存的压力而返回。 “是,夫人!”尽管武士们满心疑惑,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服从。既然欧妮认为这样做没问题,他们也就不再多问。 欧妮踢了踢俘虏的肩膀,指向远处的食堂:“那儿有食物,你们可以尽情享用。吃完后,如果还想离开,就立刻滚蛋!”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路德维格和其他军官也都陆续到达。他们都在等待分配战利品,因此并没有带兵离开。 欧妮的目光落在拉尔夫身上,他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炖排骨汤,被烫得直哼哼。 “拉尔夫,吃完后去通知所有军官,让他们到大殿开会。另外,你私下里告诉他们……”欧妮低声向拉尔夫透露了她计划举办科举考试,推动教育发展的想法。拉尔夫一边咬着骨头上的肉,一边点头。 她知道这个计划会触动许多既得利益者的神经,因此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她打算先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然后再根据情况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她决定先藏起来,等观察完他们的反应并做好应对准备后再出现。 …… 中午时分,领主大厅内,食堂的帮工们陆续端上了烤鹿肉,领主和军官们纷纷大快朵颐,他们隐隐分成七个派系。 然而,欧妮却迟迟未出现。 “关于雅尔夫人的新政令,你们有什么看法?”拉尔夫按照欧妮的指示,向在座的领主和军官们询问,“雅尔夫人让你们先讨论一下。她强调,你们可以畅所欲言,开明的首领不会因为言论而惩罚任何人。只有经过充分的讨论,我们才能确定这些政令是否适合颁布。” “这些都需要通过一致的探讨,并通过投‘月票’来决定。如果没有人同意,那么政令将被废除。” “我反对!”有领主立刻开口。 “我也反对!”另一个领主附和。 马格鲁斯手里握着一根肋排,满嘴是油地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说道:“那个所谓的官员考试,我们决不能答应。我们的地位都是通过支持新雅尔和以往的战功获得的,凭什么一群什么也没做的贱民学习文字后就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马格鲁斯的话音刚落,弗雷德里克立刻声援:“没错,难道我们要将领地的管理权交给那些贱民吗?这无疑会削弱我们对领地的掌控力,甚至减少我们的税收!” 这时,斯文犹豫地提醒众人:“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激怒雅尔夫人?” 听到这里,刚才还在激烈讨论的领主们陷入了沉默。而剩下的领主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并没有开口说话。 第三十九章:回旋镖飞了回来 在领主大厅外,欧妮紧握着杯子,将其底端紧贴在耳畔。她利用杯子内壁的共鸣原理,窃听着大厅内的争吵。 她的眉头紧锁,显然,拉尔夫的试探并不顺利。 她明白,要赢得领主们的支持,必须做出让步。从长远来看,她认为应该剥夺领主们的税收权和执政权,只保留征兵和调兵权。 所有领地的内政事务应由指派人手处理。她坚信人的精力有限,术业专攻,专业的人士才能更好地处理政务,将这台战争机器维护得更好。 而且军政权力一把抓,容易滋生野心,长远看不利于统治。 但收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也在思考,自己能拿出什么利益作为交换? 如果这项政策遭到领主们的反对,未能颁布,那么他们的士气将大增,直接威胁到她的执政地位。后续的政令颁布将变得更加困难。 她陷入了沉思:“怎么办?”她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快速上位并稳定统治而做出的退让。现在,她感觉自己扔出的回旋镖飞了回来,打在自己的鼻子上。 当然,如果不退让,她很可能已经和哈罗德一起被害了。 这谁又说得准呢? 虽然她现在可以强行颁布这项政策,但很可能引发领主们的不满,留下叛乱的隐患。 欧妮走进吵闹的领主大厅,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要让领主们自愿交出权力,必须设计一个巧妙的计划,而这就需要适当的诱饵。她在思索自己能付出什么。 她没有请大祭司来,而是找个由头让希娜带他上山采药去了,因为她认为神职人员不应过多干涉政务。 而且,之前许诺的神庙尚未兑现,她担心大祭司的到来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当她回到大厅时,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她装作不知情,询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路德维格领主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夫人,我们反对进行执政官员选拔,他们危害了我们的利益!请您深思熟虑!” 欧妮试图争取他们的理解:“嗯,我知道了。我也只是为了大家考虑,觉得应该培养出一些专门处理琐事的人才,来为我们分担领地事务,其实就相当于管家!” 然而,马格鲁斯领主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夫人,我们有自己的人手对领地进行管理。” 欧妮有些厌烦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领主,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声援她。 她感到失望,意识到誓约的忠诚不过是一种表面的伪装,不能真正相信。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去相信人心。 至于其他人,如拉尔夫和其他低级军官,由于不涉及他们的利益,地位也不够,因此没有发言权。 然而,她也明白,如果她是这些领主,估计也会拒绝。除非她能提供更大的利益,让他们愿意以绝对首领心腹的姿态来支持她。 欧妮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她意识到要使政令顺利颁布,必须拿出更大的利益来吸引领主们。 她冲着侍女招招手,然后拿起桌上的大麦饼,平均掰成六份,指向在座的六位小领主:“给他们分发下去!” 侍女按照欧妮的指示,将分开的饼逐个分给一众领主。 马格鲁斯疑惑地看着欧妮,但欧妮抬手示意他安静:“听我说!” “现在,咱们拥有一块大麦饼,我将它分成六份交给你们。如果没有其他食物,你们能吃饱吗?”欧妮的发问让众人沉默,他们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路德维格,你说你每顿只是那一小块大麦饼,能吃饱吗?”欧妮开始点人头。 “不能,夫人,我现在每天都要吃一条羊腿,大麦饼我已经吃不下去了。”路德维格客气地冲着欧妮行礼,回答道。 “马格鲁斯,你呢?”欧妮看向另一位领主。 “不能!”马格鲁斯低头盯着大麦饼,“我会饿死的,我起码能吃五块大麦饼!” “那如果食物不够,怎么办?”欧妮继续追问。 “去抢?”一位领主试探性地回答。 “那要是打不过呢?”欧妮的反问让一众领主面面相觑。 欧妮抬起手,本打算砸在桌上,但犹豫了一下缩回手:“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愚蠢的决定,阻止我们变得更强?为什么你们不能想着去抢夺更多的大麦饼呢? 你们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强大自己,我们必须要做得比别人好,这样我们的领地才会富强,人口才会更多,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加入我们。 到时候,我们会打下很多领土,你们一个个都成为了大领主,为什么还要盯着现在这些蝇头小利争论不休?” 欧妮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 “现在,投票决议!谁赞同谁反对,让我看看?愿意支持政令颁布的举起你们的右手,不愿意支持的,我也不勉强你们,让他自己好自为之!” 欧妮一屁股坐回雅尔宝座,长长出了一口气,等待领主们的反应。 一众领主你看我我看你,气氛紧张。最终,一直在沉默的约阿金领主将右手举了起来:“您说的对,夫人,这一小块大麦饼我吃不饱,所以我愿意相信您!” “还有我!”斯文也举起了右手,表示支持。 欧妮看向剩下的四位领主:“你们呢?反对吗?反对我将不对你们的领地颁布政令,我允许你们独立执政!” “您一直以来都很慷慨,我愿意相信您!”马格鲁斯举起手,他的决定让路德维格脸色一急。 “马格鲁斯,你……”路德维格急切地看着他。 “别说了,路德维格,我愿意追随夫人的脚步,因为我们的一切都是她给的!”马格鲁斯坚定地回答,顺便捧了欧妮一下。 “我也同意!”本就摇摆不定的希格鲁恩见场面一边倒,生怕落后遭到针对,也举起手表示支持。 现在只剩下弗雷德里克和路德维格了,他俩犹豫了一会儿,坐卧难安。最终,他们没有举起手,选择了沉默。 “好,既然你们两位作出了选择,那么我现在宣布,约阿金、斯文、马格鲁斯、希格鲁恩四位领主加入我颁布的政令体系……”欧妮将后半段没说出来的气话憋了回去,她说过畅所欲言,不能食言,更不能生气,否则以后将没人敢说话。 她必须管理好自己的愤怒,保持冷静和理智,这样才能更好地统治这些人。 这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她毕竟是个正常人,也有愤怒。 “夫人,既然你作出了决定,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我请求先行离开!”路德维格没有说什么,深深看了几位领主一眼,直接向欧妮告辞离开。 “夫人,我也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弗雷德里克冲着欧妮行礼后,也转身离去,跟路德维克站在一起。 “等一会儿!”欧妮叫住两人,将愤怒压下去的她的声音中带着柔和,“今天晚上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终究是高兴的日子,我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因为意见不合而闹得不愉快!” 尽管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但她知道,作为一位领袖,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喜怒不形于色。 闻言,两位领主对视一眼,他们停住脚步:“遵命,夫人!”他们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去。 欧妮对其他人进行了赞扬,并画了一个大饼,然后让他们离开了。 “夫人,我们要不要杀了他们?”罗伯特这时靠了过来,“斯洛姆斯福尔斯镇的雅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他们两个背叛我们,我们可能会陷入危险,我们赌不起。” 欧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我宁愿他们先背叛,也不会仅凭猜测就杀害他们!加强领地防御吧!” 她考虑了很多,虽然杀死他们可能更安全,但如果真的这么做,所有追随她的手下都会感到不安,不久之后,她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麻烦。 费尔德,我该怎么办?我一步步被逼上了一条始料未及的路,从未感觉如此艰难!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众神浮雕在心里默念,将双手并拢在身前,交叉双手手指握成锤子,抵在额头上:“费尔德,请赐予我力量!” 拉尔夫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拉着罗伯特离开:“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第四十章:擅自行动,火并 …… 在领主大厅外,罗伯特听完拉尔夫的计划后,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满是震惊:“你疯了吗?刺杀一位雅尔,这可是滔天大罪!她会怒火中烧的!” 拉尔夫的眼神疯狂,他紧紧盯着罗伯特:“别忘了,我们曾向众神发誓,哪怕牺牲生命,也要永远守护她。如果你不愿帮我,我宁愿独自行动。我倾向于在威胁初露端倪时就将其扼杀,绝不允许任何人危害我们的家人,领地刚刚步入正轨,我更不能让任何人毁掉我们的心血。罗伯特,我需要你,尽管我们有分歧,但你得帮我。” 罗伯特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走:“不,我无法违抗她的命令。” 拉尔夫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他看着罗伯特的背影,跟着走了几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懦夫!我原以为你在大厅里的言论是准备那么做的。” 罗伯特停下了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拉尔夫:“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我也不会陪你一起疯狂,你这样做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 拉尔夫凝视着罗伯特离去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视线之外。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广阔的天空,而后又将目光缓缓下移,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他紧紧握住双拳,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将魂归海拉,但在此之前,我会为你剔除一切潜在威胁!这一切,都因你的仁慈,让我免于饥荒。” 拉尔夫转身,一路小跑,急匆匆地找到了他的副官,命令道:“胡斯卡尔兹左队,立即集结!” 副官看着他,脸上满是疑惑:“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拉尔夫犹豫了片刻,看着副官的脸,终究还是说了谎:“今晚夫人将举行宴会,我担心领地会因此失去防御。所以,你们得加倍辛苦了。” 原谅我骗了你们,一切罪责由我独自承担!拉尔夫微笑着看着他。 “是,大人,我们遵从您的意志!”副官庄严地一拳击打在左胸,随即转身大喊,“懒熊们,快出来!拉尔夫大人有令,全体集结!” 军营内随即传来一阵哀嚎声,抱怨了几句,在拉尔夫柔和的目光中,骑士团的士兵们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他们最近承受着巨大的训练压力,每天都要进行严格的弓箭训练。但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迅速响应着拉尔夫的命令,因为他们深爱着这种日子,一起受苦一起笑。 …… 夜幕降临,欧妮在领主大厅内对所有参与战役的人进行了战利品的分发。 除了必需的粮食外,所有来自洗劫的有价值的东西都被等价平分给所有人,连负责留守的都有一份,这一慷慨举措赢得了民众的广泛赞誉。 “罗伯特,拉尔夫呢?他没来吗?”欧妮在分发战利品时注意到拉尔夫和胡斯卡尔兹左队的成员都不在场,她左顾右盼,想要找到拉尔夫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种即将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心里堵得慌。 罗伯特犹豫了一下,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的眼神躲闪着:“拉尔夫说,他担心夜间宴会时可能会有敌人偷袭,所以带人出去加强警戒了。” 欧妮感到有些诧异,拉尔夫何时变得如此积极了?虽然领地的防御不容忽视,但这样做是否有些过于谨慎了?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多想,那小子想一出是一出,她怎么可能跟得上对方的奇怪思维。 欧妮将拉尔夫等人的战利品按照人数分给了罗伯特,并嘱咐他转交给拉尔夫。 “好的,夫人!”罗伯特应道,低着走欲言又止,但最终退了下来。 一众领主纷纷向欧妮道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包括那两位曾持反对意见的领主。 “夫人,那我们就先返回领地了?”路德维格拉着弗雷德里克,趁机向欧妮告辞。 欧妮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她目送着两人带领着他们的队伍离开。 “路德维格,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我还没喝够呢!”弗雷德里克不满地嚷嚷着,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两人混在维京武士的队伍中,渐渐走进小巷过道的阴影中。 在夜色的掩护下,路德维格和弗雷德里克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这里太危险了,你想想罗贝尔雅尔,我们随时都可能会被她杀死,这个女人一定是被洛基操控了!”路德维格紧张地说道。 弗雷德里克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四处张望,确保没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你疯了?你在咒骂雅尔夫人?你想死可别拉着我!” 路德维格脸色一狠,但旋即哈哈大笑,试图缓和气氛,他压低声音说:“没事,这里都是我的亲信。你没注意到她那几个手下的眼神吗?再不离开,我担心你和我都会死在这里!” 弗雷德里克脸色苍白,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前段时间已经暗中联系了其他领地……一个女人也妄图统治一切?”路德维格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算计的光芒。 两人密谈时,没有注意到一个个子偏矮的武士悄悄脱离了队伍,他压低头盔,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拉尔夫骑着战马,急匆匆地朝领地外奔去。路过大门时,守卫拦住了他。 “拉尔夫大人?” “让开,我要出去!”拉尔夫笑着咬牙说着凶狠的语气。 “好的,大人!”守卫冲着手下招呼,“打开门!” 拉尔夫离开不久,路德维格和弗雷德里克也急匆匆而来。他们与守卫寒暄了几句,应付过去后,就带着他们的队伍离开了城镇。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 …… 在辽阔的平原上,拉尔夫紧握着缰绳,手心里浸满了汗水。他的目光凶狠,轻轻抚摸着手中由短剑和积竹木秘组成的马槊,积竹木秘上面裹着小旗。 身后,五十名骑士整装待发,他们每人携带两把弓,背上背着由白蜡杆作为木芯制作的马槊,一把软弓和一把长弓,马侧挂着钉头锤和一袋标枪。 “大人,我们不是要训练吗?”拉尔夫的副官,约尔根,有些疑惑地问道。从刚才到现在,拉尔夫一直保持着沉默,这让他感到不安。 “约尔根?”拉尔夫呼唤了一声。 “大人?”约尔根回应道。 “你还记得我们的军规吗?”拉尔夫问道。 “当然,大人,我们永远忠诚于雾女,她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她的利益就是我们最大的利益!我们不问敌人多少人,只问敌人在哪!”约尔根坚定地回答。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急促的报告声:“大人!有人来了!” 远处,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闪耀,一批军队正在朝他们这边走来。 “现在检测你们忠诚的时候到了!这些人是敌人,杀光他们!约尔根,‘曼古歹’!”拉尔夫迅速抽出长弓,从马屁股的位置掏出一支箭矢,准备迎战。 “曼古歹”是蒙古骑兵的一种经典战术,其核心在于利用骑射和速度优势,通过假装溃逃诱敌追击,同时在逃跑过程中不断回身射箭,打击敌军并制造混乱。这种战术的精髓在于速度、突然性和持续不断的远程攻击,使敌人无法还手,最终导致敌军崩溃。 “好,大人!”约尔根应声,所有人都迅速抽出长弓,挽弓搭箭,弓弦紧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那群步兵队伍越来越近,一声响箭划破夜空,发出尖锐的啸声,紧接着,箭雨如同黑夜中的风暴一般齐射而来。 “什么声音?”骑在马上的路德维格疑惑地左顾右盼,他抬起手,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哪有声音?”弗雷德里克醉醺醺地摇头晃脑,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就在这时,路德维格感觉手边有东西从手指缝间呼啸而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支箭矢已经射穿了一旁弗雷德里克的脖子。 弗雷德里克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即从马上栽倒下来。 与此同时,七八个士兵也纷纷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有敌人!”路德维格被吓出一身冷汗,随即惊恐地大叫起来。 他突然感觉胯下马匹一矮,原来是也被箭矢射中,受惊之下将他颠了下来。 见领主坠马,士兵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组成盾墙,护住路德维格,主要防御拉尔夫等人的方向。 “分开!”拉尔夫策马奔袭,挥舞马槊上的小旗,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他的骑兵队伍迅速分成两股,一股由副官约尔根带领,分别停在维京武士的左右两侧。 箭矢如同死亡的使者,射倒了几名武士,但剩下的箭矢被其他人迅速用盾牌挡住。 地上哀嚎中箭的武士拔掉箭矢,双眼通红地站起身,加入盾墙阵。 “左边有敌人!” “右边也有!” 一时间,维京武士腹背受敌,盾牌上不断遭到箭矢的钉啄,不时有箭矢透过防御缝隙射伤人。 “到底是谁?谁要杀我?”路德维格被围在最中间,暴怒地冲着拉尔夫等人大吼,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拉尔夫等人如同夜色中的猎手,他们不断游走,寻找着有利的位置。一旦找到,他们就停下脚步,悠闲地冲着路德维格的盾阵射出箭矢。 “放慢速度,节省箭矢!”拉尔夫冷静地命令道。他们需要尽可能地延长战斗时间,消耗对方的士气和物资。 “大人,火把!是火把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手下及时提醒,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成为了敌人瞄准的目标。 “扔掉火把,慢慢撤!只要我们回到树林就安全了!”路德维格迅速做出决策。他的士兵们扔掉了手中的火把,盾阵在黑暗中缓慢挪动,试图寻找安全的撤退路线。 第四十一章:你会被做成血鹰 “该死的龟壳!”拉尔夫愤怒地诅咒着,心中对那坚固的乌龟壳般的盾牌充满了憎恨。 士兵们举着盾牌,在平原上缓缓移动,形成一个保护圈,朝着近处的树林进发。 在弓箭的压制下,被盾牌围在内部的弓箭手和弩手无法抬头反击,一旦尝试抬头,就会遭到致命的射击。 拉尔夫和他的同伴们只能依靠弓箭来延缓他们的前进,但箭矢无法穿透盾牌,自然也无法伤害到盾牌后的维京武士。 “用标枪!”拉尔夫愤怒地命令。 他从标枪袋中抽出一支标枪,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策马冲向盾阵,他的骑手们紧随其后。 维京武士们感觉到落在盾牌上的箭矢数量至少减少了一半,尽管约尔根等人仍在射箭骚扰,但他们不敢冒险探出头去观察情况。 他们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如同即将到来的风暴。 “防御!防御!准备抵抗冲锋!”路德维格焦急地大喊,声音几乎达到了极限。 在他的指挥下,维京武士们将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矛尖斜斜地插在地上,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准备迎接骑兵的冲击。 “投矛准备!”路德维格再次大喊,一群武士迅速从背后取下投矛,反手握紧短矛,准备投掷。 马蹄声如同雷鸣般逼近,伴随着一阵阵呼啸声。拉尔夫等人借助马匹的冲劲,将标枪狠狠地投掷出去。 路德维格感觉到身边有人闷哼一声,惊出他一身冷汗,又是一支带着巨大冲击力的标枪穿透了木制盾牌,正中另武士的头顶,将他无情地钉死在地。 七八名武士以同样的方式倒下,盾阵出现了混乱和防御漏洞。一旁的武士们迅速补位,试图稳定防线。 在这混乱的时刻,约尔根的骑手们拉住马匹,停留在另一侧,稍微靠近一些,换上射速更快的软弓,将正在调整阵型的维京武士射杀了好几人。 “投!”路德维格再次大喊,立刻有武士站起身,用投矛朝马蹄声的方向投去,但他们很快就被射倒,一些人手臂中箭,失去了战斗力。 按照正常速度,骑手们此时应该已经撞击上了投矛。然而,拉尔夫并没有继续冲向盾阵,而是巧妙地绕了个圈子,与盾阵保持了距离。 飞不远的投矛只能斜插在地上。 路德维格和他的部队被束缚在原地,无法移动盾阵。每当他们试图继续缓慢前进,拉尔夫就像被挥手驱赶的蚊子一样,迅速靠近,并用投矛发动攻击。 这种骑手部队的攻击战法确实令人烦恼不已! 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术,在他看来,骑手通常不是步兵的对手,相同数量的骑手往往无法对抗同等数量的步兵。 然而,这支骑手部队的战术和配合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们的攻击迅速而猛烈,让步兵们措手不及。 他不得不承认,这支骑手部队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们的战术和配合令人惊叹。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重新思考如何应对这种新的战术挑战。 他担心骑兵会突然发动冲锋,因此每当马蹄声接近,他们只能停下,将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试图进行防御和反击。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狡猾的敌人,感觉就像用尽全力挥拳,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两个领地的一百多名武士最终都将被耗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个卑鄙的女人派你们来杀我的?”路德维格的声音传来,但拉尔夫并未回应,其他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遵循着命令。 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同样的战术,路德维格在移动的过程中留下了越来越多的尸体。 眼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摸不到,维京武士们的士气跌落到极点,他们没有崩溃逃跑,完全是凭借着对阿萨神族的坚定信仰在支撑。 “沃登,赐予我们洪荒之力!”终于,一名武士无法忍受,他顶着盾牌,朝着拉尔夫等人狂奔而去,身后的几名武士也如同疯魔一般,紧随其后。 然而,他们被约尔根射出的箭矢击倒,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盾阵的防御瞬间出现了大范围的空挡,武士们在调整阵型期间,遭到了拉尔夫和约尔根的骚扰打击,他们已经换上了弓箭,准备迎接冲锋。 一百名武士的人数已经被削减至一半,路德维格心中充满了焦急,照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会葬身于此。 然而,他的信仰不允许他选择逃跑。 约尔根和拉尔夫互换了作战模式,约尔根使用标枪进行攻击,而拉尔夫则用软弓进行骚扰。 武士们不断倒下,只剩下孤零零的二十多名武士还在坚持,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伤,身上沾满了自己和同伴的鲜血。 “对面的首领,你是否有勇气与我进行一对一的战斗?”路德维格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他已经陷入了绝境。 面对传统的挑战,听到这句话,所有的骑手都停下了攻击,他们等待着拉尔夫的回答。 然而,拉尔夫并未回应,只是继续射击:“你们忘了夫人的嘱咐吗?指挥官不允许遵循传统接受一对一挑战!” “跑!跑!”路德维格的神经崩溃了,他满脸惊恐地大喊。 与此同时,所有的武士都丢弃了盾牌,如同疯了一般朝不远处的树林奔去。 “冲锋,大雁飞行阵!”拉尔夫握着马槊,大声吼叫,身后的第一排骑手纷纷换上马槊,急促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催命符,敲打在逃跑的路德维格心头。 “卑鄙,无耻,毫无战士精神!”路德维格一边咒骂,一边狂奔,累得气喘吁吁,身上的盔甲成了他的累赘,加上他发福的身体,竟然让他的奔跑速度成了最慢的。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路德维格惊恐地扭头,迎面一根三米长的马槊朝他捅来,马槊上的短剑轻而易举地破开了他的盔甲,欧妮给他的鱼鳞札甲如同纸糊的一般,短剑穿透了他的躯干。 “啊啊啊啊啊……” 在他的惨叫声中,战马狠狠地撞在他身上,将他撞飞出一米远,体内的短剑也被骑手拔出,他翻滚了好几下,被不断落下的马蹄铁踏得骨折。 那些跑得快的武士们也纷纷落得同一个下场,被马槊刺穿身体。即使有侥幸避开的,也被战马撞倒,被马蹄踩死踩伤。 约尔根的队伍全部换上了钉头锤,这种武器在扩大战果方面更为有效。一名戴着头盔的武士心中充满了绝望,刚才他险些躲过了几根马槊的攻击,然而突然间,他感觉到肩膀被钉头锤重重地砸了一下,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摔倒并被马蹄践踏而死的时候,另一把钉头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盔上,将头盔打得凹下去一个深深的坑。 “呃~”武士两眼发黑,突然感到胸膛里无法呼吸,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在家中等待他归来的家人,以及他那个被选拔进入胡斯卡尔兹的弟弟,听说还成了副官。 他永远为他感到骄傲。 “砰~”最后一排的一名眼尖的骑手发现了他,又是一下重重地打中了他的面部。 武士终于支撑不住,一边膝盖跪在了地上,他用长矛抵在地上,试图支撑自己不倒下,但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弱,最终直挺挺地朝地面摔去。 在这场战斗中,除了有两个倒霉蛋不慎落马被马镫拖行导致骨折外,没有一人因为敌人的攻击而受伤。 此时,随着拉尔夫一起冲锋的约尔根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那些盔甲看起来非常眼熟,竟然和他领地里的士兵穿着一样的装束。 但是纪律性让他一直没有问出口,直到此时才开口:“大人,敌人到底是谁?” “叛党!”拉尔夫随口应付道。 “约尔根大人,这些人不对劲!”一名正在打扫战场、捡拾武器的骑手发现了异常。 约尔根立刻跑了过去,而拉尔夫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的兄弟(哥哥),怎么会是你?”约尔根认出了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痛苦。 尸体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几名骑手在震惊之下,也纷纷找到了自己亲人的尸体,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和悲痛之中。 “谋杀,这是谋杀!”一名骑手反应过来,愤怒地指责拉尔夫,“你让我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我要你付出代价!” 那名骑手一拳将拉尔夫打翻在地,揪住他的衣领,眼中满是愤怒和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住手!”有和拉尔夫一起是战争遗孤出身的骑手拦住了他,试图阻止这场冲突的升级。 约尔根泪流满面地背着他父亲的尸体,走过拉尔夫身边时,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懦夫!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叛徒!我会把你交给欧妮夫人处置!你会被绞杀!砍下头颅!做成血鹰!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拉尔夫被约尔根一拳击倒,一语不发,脸上却露出了一种癫狂的笑容。 第四十二章:本事还挺大 “真的?”青蛙眼睛一亮“类型,数量,弹药是否充足?”不愧是末世前的军人,听到武器这两个字立刻两眼放光,就好像是老饕见到了美味佳肴一样。 六品阴阳玉的威势比起五品来说更为猛烈,旋转起来的时候,就连周围的灵气也跟着旋转起来了。 站在他的身后,正朝着他脖子伸出双手的顾惜惜,她本就缓慢的动作,本就颤巍巍的双手嘎然而已,月光仿佛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明亮了,而明亮的光芒下,她的脸上却挂着泪珠。 “侦测邪恶!”一个大型的光环以燕飞为中心向外扩散开来,在短短的几秒钟便覆盖了整个山谷。在散去魔力支持之后,这个光环迅速的消散了。当光环拂过那些普通士兵的时候,他们甚至连点感觉都没有。 “不信,那么走吧。”弥彦抓住十八号的手臂,另一只手扭动着门锁。 项来无视黑脸直接进入了帐篷,一入眼帘的就是汪洋那一张苦脸,看见项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忙抓着她。 可是她的眼里还是有意思深沉,她暗自咬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李香这时眼睛有些湿润,却什么也沒再说了,她心中已经抱定了打算,只要自己一旦坐牢,就永远不再和岳隆天联系了。 岳隆天闻言心中不禁一动,就眼前这块破石头还值几百万?在龙飞扬眼里还不算值钱? 燕飞笑着对盗贼帕克说道:“既然我们是同伴了,那么帕克先生,不介意的话,我能看一下您的伤口吗? 他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脸上也挂满了汗珠,保持着双手呈上信的姿态,一动不敢动。 苏欣现在呢,主要任务是坐在房间了等钱渊过来,反正一会儿那个不害死原主浑身难受的温瑾又要来送香蕉了。 因南边战事不断,朝堂众人渐渐开始生出异心,想借此重新洗牌朝堂几大势力。 “没钱?没钱你就留卖身在庄子上干活,什么时候把账抵清了,什么时候放你回家!”月圆黑着一张脸,凶巴巴地道。 赵凌熹却依旧没有放下剑,他认定卫卿卿是为了不让他自刎才编了这套胡话出来。 苍海觉得自己似乎又恋爱了,只不过这一次恋爱来的太过于诡异,不过苍海并没有去多想,只是享受现在这恋爱的美妙时刻。 所以武帝会因卫卿卿后背也有一朵莲花印记就对她势在必得,似乎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莲花印记能让他回到当年。 他站了起来,更觉得夏凡一直在上班应该不怎么会赌,所以要真是对上夏凡,真是十拿九稳了。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萧华不是应该把方正抓起来大卸八块吗?怎么反过来问他的罪呢? 一个老嬷嬷突然现身,自称姓旬,语气波澜不起,声音却不高不低,正好让在场众人全都听到。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阵狂笑,虽然这个老东西说话很yd,可是我却是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了。 那还对得起这身军装吗?对得起胸章上“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称号吗? 他们最后去了一家法式餐厅,等菜的空档,秦旭将一叠资料递到她面前。 风月冷眼旁观,觉得主位上那人这处境算不得好,一屋子达官显贵,他拒绝谁都不妥。 我正想问他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薄音拿出来看了眼号码,脸色瞬间不好的走到窗边接起来。 她才知道,原来对于兰黎川,她终究狠不下心。她做不到像是咬冷亦枫那样咬得他鲜血长流。 反正他明天休假,有的是时间陪她在床上玩,只要她能受得了,别求饶。 “秦博士,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她已然忘了刚才的一切,心里全系着古墓的事儿。 李牧听了劳伦斯·卢卡斯,却没有任何反应,表情也说不上好看。 却好死不死的刚好踢到三少的脚,于是一下跌在了辛子涵的身上,柔软的双唇正好吻上辛子涵性感的喉结。 回到院中,她就想起了凌语诗的事来,她弟弟一直在那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她说了要让她们姐弟二人见面,她就要做到。不然人家也不会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效力,所以她还得出去一趟。 他刚从部队回来,家里自然没有准备任何食物,但自来水还是有的。 玩家每生存一天获得1基础积分,每五天系统对所有存活玩家进行一次评价,表现优秀玩家最高可额外获得10积分。 电锯男在中箭前非常嚣张,扛着电锯到处找人,肩膀中了一箭后迅速钻进树丛,靠着遮挡物往放箭的人的方位走,简直就是能屈能伸的典范。 烈焰翻腾,炽盛的光芒渐渐向内汇聚而去,火海之中的躯体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如此一来,卫凭枫更加能够断定面前的秦峥嵘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自己出现,好让穆庆丰的人赶来下手。 以直接接触为主要传播方式,身上有伤口的人接触到感染者,被感染的几率极大,外出务必做好防护措施。 就差最后一步了,徐荣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在领军抵达云中城后,方才得知去卑已经弃城而逃。 “臣袁天罡,拜见殿下。”现身以后,袁天罡恭敬向刘辩抱拳道。 听到这话,卫凭枫有些哭笑不得,凌霄宗山门下,光天化日的,哪里来的狼? 将手轻轻地放在海蚌那泛着金属光泽的壳上,吴明慢慢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一旁的花花和瓜瓜见状也安静了下来,摇头晃脑地打量着吴明,似乎在好奇吴明到底在干什么。 韩在承头大的放下酒杯,转身离开了别墅,闵孝莹在身后叫他,他也不曾回头,一股失落感浮上心头,她撇嘴着。 至少林沉敢如此……那么也就说明,他是对云洛水真心真意,此番结果,倒也不错。 第四十三章:维京狂武士的秘密 “夫人,拉尔夫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罗伯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说,他必须得离开吗?” 欧妮猛地停下了脚步,垂下头,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忧愁的情绪:“是的,他必须离开。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破坏性情绪——愤怒,一旦失去了自我控制,就会陷入疯狂,做出冲动的事情。” 罗伯特沉默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会给他一次活着继续呆在领地里的机会,前提是他没有选择逃跑,如果他选择逃跑,那么他将被剥夺被法律保护的权益,今后任何人遇到他都可以杀死他!” 那个晚上,欧妮与大祭司在篝火旁进行了一次长谈。 …… 第二天,雅尔宝座被安置在领主大厅外,欧妮和吉祥物一样的哈罗德端坐其上,她目光如炬地俯视着下方聚集的人群。 周围站立着胡斯卡尔兹骑士团的成员,以及沃登祭司和大祭司,他们的表情严肃,气氛凝重。 “带上来!”罗伯特大声命令着。 拉尔夫双手被绑,被士兵们推搡着带到了众人面前。他一出现,愤怒的受害者家属便纷纷投掷烂菜叶和石子向他砸去,连负责押解他的武士也未能幸免。 拉尔夫没有逃跑,这也并非是他的替身。这让欧妮有些欣慰,如果对方真的趁机逃跑了,那么她将会下达追杀令,所有民众也会鄙视他。 因为这是一种懦夫行为,在斯堪的纳维亚文化中,这种行为比叛徒行为更可耻。 懦夫在这里没有任何生存土壤。而被称为懦夫,也是所有诺尔斯人看来最恶毒的辱骂! 严重程度堪比后世华夏人出国后被误认为是日本人一般恶毒,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杀了他!” “杀了这个懦夫!” 群众的愤怒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欧妮见状,缓缓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 她的动作虽然温和,脸上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威严,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她的裁决。 欧妮的目光直视场中的拉尔夫,声音清晰,确保所有人能听见:“拉尔夫,如果你有任何辩解的话,现在就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拉尔夫深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释然:“我承认,我密谋杀害了两位雅尔和一百多名士兵。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领地。我曾无意间听到路德维格密谋反对首领夫人,他联系了其他领地,计划攻打斯凯尔维克镇!” 他环顾四周,对着人群大声喊道,试图让所有人听到他的话。 欧妮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她平静地问道:“你有证据吗?” 拉尔夫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欧妮面无表情,声音冷冽:“所以,你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就杀害了两位雅尔和一百多名武士?” 拉尔夫没有逃避,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果决:“是的,我做了。” “现在,投票决定拉尔夫的命运。同意处死他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右手。”欧妮坐直身子,左肘支撑在膝盖上,目光扫过人群。 人群中几乎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右手。欧妮点头,语气坚定:“根据投票结果,我宣布胡斯卡尔兹左队队长拉尔夫将被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刽子手手持双手巨斧,步向拉尔夫,准备像曾经处决前雅尔夫人的老侍女那样,对他进行斩首。 “大祭司,轮到你了。”欧妮转头,对大祭司说道,“我们的协议,我答应你了!” “等一下!”大祭司突然站起,声音洪亮,“沃登有神旨要宣布!” 刽子手立刻停下了脚步,拉尔夫也疑惑地扭头看向大祭司,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以沃登的名义,赦免拉尔夫的罪行!”大祭司宣布。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沸腾,几乎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大祭司。 “不可能!”有人大吼,“这不公正!” 大祭司站起身,张开怀抱,鹿角头饰下的布条帘挡住了他的眼睛:“沃登被拉尔夫的战斗能力所吸引,他凭借五十名骑手就能杀死两位雅尔和一百多名士兵的行为,引起了沃登和女武神的关注! 沃登需要一批新的武士,祂称之为熊人狂武士,他们将会得到沃登的庇护和力量赐予!” 大祭司话锋一转,放下双臂,语气严肃:“但这对死者家属是不公正的,因此我决定,允许死者家属进行公开复仇!” 闻言,沸腾的人群瞬间平息下来,其实在他们看来,这基本上等于处决,只是要比斩首更“荣誉”。 没区别! 欧妮轻轻拍了拍手:“带他上来!” 约尔根被武士们带到场地中央,他的目光充满愤怒,直勾勾地盯着拉尔夫。 “拉尔夫!拉尔夫!你杀死了我兄弟!你会付出代价!”他开始挣扎起来,试图挣脱武士的限制。 “安静,听我说!”欧妮指着他,“约尔根,你违反了军队的法律,擅自羁押军事主官,但考虑到事出有因,我决定赦免你的罪行。并且,我允许你以及其他被害人家属公开对拉尔夫进行复仇。” “感谢您,夫人!”约尔根对着欧妮躬身行礼,“这很公平!” 他转向人群:“有人要和我一起进行公开复仇的吗?站出来!” 四个人走了出来,都是男性,也都是胡斯卡尔兹出身的骑手,他们都是在战场上找到亲人尸体的人。 随后,又有三名女人站了出来,他们都是来自于路德维格和弗雷德里克统治领地的领民。 大祭司紧接着开口:“按照传统决斗的方式,你们可以对拉尔夫进行复仇,这也是沃登的旨意。不过,由于拉尔夫将获得沃登的力量赐予,我允许你们一起对他发起复仇攻击,不论多少人。如果他能活下来,那就说明他通过了沃登的选拔!” 民众哗然,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欧妮的想法很明确:凶手和死者家属,只能有一方活着!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不论拉尔夫是输是赢,他都将获得人们的尊重。 “拉尔夫,我允许你在场中任何人手中挑选自己需要的武器,但不允许穿甲。”欧妮说道。 拉尔夫环顾四周,最终摇了摇头,他走到欧妮面前,单膝跪下:“夫人,我请求使用您父亲的武器,那把手斧。” “去我房间取来。”欧妮对希娜吩咐道。 不久,希娜双手捧着一把斧子匆匆赶来。欧妮指向那把有着精美防滑花纹的斧头,拉尔夫立刻紧紧握住。 “我还需要一面盾牌,几根投矛!”拉尔夫补充道。 “给他!”欧妮的手指指着他下令,“但投矛不允许使用!” 拉尔夫愣了愣。 欧妮的目光转向胡斯卡尔兹的其他几位站出来要对拉尔夫进行公开复仇的人:“你们也可以挑选自己的武器,并且允许穿戴盔甲。准备好之后,你们将进行决斗。” 她并非偏袒约尔根等人,但在其他人眼中,却似乎是这样的。无甲打重甲,简直是笑话,拉尔夫死定了。 这个方案其实是罗伯特提出的,他认为在拉尔夫被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下,应该放大他的优势——也就是降低约尔根等人的行动力,让拉尔夫能够凭借更快的奔跑速度避免被两到三个人包围。 民众开始自发地组成一个包围限制圈,那些选择公开复仇的人陆续进入圈内。 这时,希娜端着一碗淡黄色的液体走上前,递给拉尔夫。 “喝下这碗茄草(天仙子)水,你将获得沃登赐予的力量!”大祭司指着那碗水说道。 拉尔夫一饮而尽,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潮红,胸膛剧烈起伏,这是药剂开始发挥效用的征兆。 欧妮走上前,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拉尔夫的脸上。 随着侮辱性的一巴掌接一巴掌地落下,拉尔夫的脸色越来越红,口中流出了唾液。在愤怒的刺激下,他开始狂吼起来。 “吼吼吼……”拉尔夫开始发狂,他撕咬着自己手中的盾牌,双眼满是血丝,口中发出吼声,竭力遏制那股愤怒,保持着仅存的理智不去伤害欧妮。 “去吧!向沃登证明你的力量和勇气,杀了他们!别让我失望!”欧妮指向场中挑选好盾牌和武器,惊呆了的约尔根等人。 第四十四章:准备船葬吧 长矛和投矛的使用被严格禁止,砍伤与刺伤在伤害程度上有着天壤之别。 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下,一旦躯干被刺中,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欧妮才坚决不允许使用投矛。 拉尔夫站在竞技场中央,感到口干舌燥,心脏猛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一股狂暴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肌肉紧绷,充满了战斗的渴望。 然而,这种兴奋和愤怒也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决斗开始!” 随着罗伯特的一声令下,拉尔夫的对手们相互对视一眼,迅速从四面八方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向他发起了围攻。 欧妮皱了皱眉,约尔根等人的战术出现了明显的错误,他们并没有充分利用人数上的优势。 他们应该并肩排列,这样无论拉尔夫攻击哪一个人,都会同时受到其他人的攻击。 拉尔夫的目光迅速左右扫视,锁定了敌意最浓的约尔根。 他大吼一声,脚步踏出一阵沙尘,如同发狂的棕熊般冲向对方。 约尔根也不甘示弱,他挥舞着斧头,狂奔着迎接拉尔夫的挑战。 “砰!”两人猛地撞在一起,盾牌狠狠地交击。 约尔根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震颤,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头发狂的野牛,被撞得连续后退了三步。 就在约尔根举起武器准备反击的瞬间,拉尔夫在力量的加持下动作更快,而约尔根的沉重盔甲却限制了他的灵活性,使得他在对抗中相比拉尔夫慢了半拍。 眼见一把势大力沉的斧子朝他的脑袋劈来,约尔根连忙用盾牌护住头顶。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股巨力袭来,斧头竟然穿透了木盾,剁入了他的手腕。 不可能! 约尔根瞳孔一缩,手臂发麻,鲜血顺着手腕流淌而下,剧痛让他手中的盾牌脱手。 他手中的斧子也在惯性的作用下,斧头卡在了拉尔夫护在左侧的盾牌上。 约尔根手腕上的血还未滴落在地,拉尔夫趁机挥出第二斧,连同卡在斧头上的盾牌在巨力下一起砸向约尔根的脸庞。 盾牌在猛烈的撞击下四分五裂,约尔根的头盔凹陷下去,一只眼睛被击瞎,他瞬间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欧妮身体前倾,心中暗自赞叹这场战斗的精彩。 同时,她下定决心,除非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亲自上阵,还是留在后方更为安全。 “拉尔夫!拉尔夫!”观众们欢呼雀跃,为拉尔夫的首次击倒而喝彩。 然而,就在这时,两名敌人趁机从背后偷袭,两把斧子朝拉尔夫劈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击中。 但他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毫不在意。 欧妮手里捏了一把汗,看着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敌人。 包围圈已经成型,如果拉尔夫被围住,他将同时面临六把武器的攻击。 拉尔夫回身用斧子猛厉一扫,将一名武士的头盔击飞,那名武士当即安详地晕厥过去。 另一名武士见拉尔夫挨了两斧子却依然若无其事,眼神中露出惊骇,乱了方寸:“沃登……” 还没说完,拉尔夫手中的斧子朝他脑袋剁来,他试图用盾牌抵挡拉尔夫朝他颅顶顺劈来的攻击。 然而,“砰”的一声巨响,斧头轻易地劈碎了盾牌,斧刃直接没入头盔,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他脑袋一歪,瞪着还留着惊恐的双眼倒地,眼中仍旧留着不可置信。 “夫人,你觉得让狂武士使用双手斧子会更好吗?”大祭司与欧妮闲聊道。 欧妮摇头回答:“那样恐怕会杀死更多的同伴,没人能靠近他。” 大祭司的问题在她看来很无厘头,正常战场上都不允许使用沉重的双手武器,那样只会杀死同伴。 战斗仍在激烈地进行。 拉尔夫浑身是伤,却仿佛无事一般,在三名女武士和两名骑手的围攻下,他以伤换伤,拼尽全力将他们一一砍翻。 真实的战斗往往干净利落,并非电影中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的戏剧性场面。 虽然观赏性体验并不在于你来我往的惊心动魄过程,但视觉冲击力却绝对是最强烈的。 然而,这也导致拉尔夫的身体已经布满了七八道深深翻开皮肉的伤口,伤势严重。 拉尔夫砍翻场中的敌人后,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冲向人群,试图攻击眼前所有能看见的人。 他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被愤怒所吞噬。 围观群众发现异常,骚乱起来,连忙推搡着后退,被拉尔夫砍翻三四个人。 “盾墙阵!层层挤压,控制他!”罗伯特见状大惊,立刻下令手下围攻拉尔夫。 武士们层层挤压而来,用盾牌挤压拉尔夫的脚步。 在盾墙阵的层层挤压下,拉尔夫不断发狂,却被挤压得连抬起手臂的空间都没有。 他被压迫得几乎无法呼吸。 “将他按住,把他抬到铁匠铺去!”欧妮当即下令撤开盾阵,同时站起身朝铁匠铺而去。 她希望能够在拉尔夫的兴奋作用还没消退前,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武士们七手八脚地将拉尔夫抓住,举过头顶,朝铁匠铺狂奔而去。 来到铁匠铺,欧妮穿过围观的人群,看着拉尔夫仍在起伏的胸膛,笑了起来:“恭喜你赢了!” 希娜等人连忙上前帮忙,给欧妮打下手,递烧红的剑胚、斧胚。 随着一阵烤肉般的浓烟和滋滋冒油的声响响起,被扒光按住的拉尔夫浑身抽搐。 残忍的过程,可在这个时代,不论基督牧师还是多神祭司们治疗士兵伤口的方式往往就是如此直接。 烙铁止血,是通过高温使血管断端收缩封闭,从而达到止血的目的。 这种方法虽然粗暴,但在没有现代医疗条件的时代,却是最为有效的方法。 拉尔夫在药剂作用下,依然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伤痛,但微乎其微,这让他并没有什么惨叫之类的行为。 欧妮看着拉尔夫被烫得黏在一起的伤口,将烧红的剑坯丢进淬火用的油桶内,松了一口气。 与她目光交汇的受伤骑手和女武士打了个激灵,这么简单粗暴的救治方式,完全是在把人当牲口对待。 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有效也最快的止血方法。 在战斗急救方面,有时不得不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如果在战场边缘有这样的医疗手段,显然会少死很多人。 她转而看向其他被拉尔夫击败后侥幸没死,一同被抬过来的三男两女,以及被发狂的拉尔夫伤到的围观群众。 她一视同仁,下令希娜等人驱逐围观群众,只留下制服拉尔夫的那些人,希娜等人将他们全部扒光检查伤口。 她故技重施,吩咐手下按住其中一人,准备进行烙铁止血。 “准备好,我数三个数字,准备烫了!”欧妮说道。 “好……啊啊啊……”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烙铁已经落下,他疼得差点岔气。 男子痛苦地将五官几乎都挤成一堆,双眼翻白,颤抖着嘴唇,口中含糊不清,似乎在抱怨欧妮的突然袭击,但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用烙铁将伤口烫融化止血,还故意出其不意。她也没想到,会有人承受不住烫伤而当场断气。 她默哀了一秒,直接换下一个人,料想也没人敢来找她医闹。 期间这些人不断被烫醒,惨叫、求饶,但都被欧妮给无视了,生存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她有更温和的处理方法,但她并不想那么做。 她才不会像外科大夫那样,拿着针线一点点地缝合伤口。缝合伤口的过程中很可能因为技术问题而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亡。 这些人是否有内伤,能否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伤到了内脏,即使在后世的医疗条件下,存活概率也很低,更不用说现在了。 欧妮让人采来最新鲜的艾伯瓦尔茨根,这种植物含有多种植物化学成分,具有抗菌、抗炎和镇痛等作用。 她将艾伯瓦尔茨根捣碎后,涂抹在烫伤的伤口上。 失血过多的拉尔夫是生是死,现在还无法判断。但欧妮觉得,他大概死定了,没人能在失血这么多的情况下活过来。 “准备船葬吧!如果没死,就让大祭司过来带走!”欧妮看着四周期盼的目光,洗了一把手,直接给拉尔夫下了死亡通知。 后续怎么安抚两个没敢来的雅尔的家属是个大问题,拉尔夫死了还好,没死弄不好就会变成造反。 反正换了她,不论决斗结果如何,肯定是要杀了拉尔夫的,她不觉得别人会比她更高尚。现在只能先等等,看看拉尔夫会不会死去。 第四十五章:是忠是奸? 显然,拉尔夫与两位雅尔家属之间的关系无法兼容,必然需要做出选择。 欧妮从利益的角度出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站在拉尔夫一边。 对她而言,弗雷德里克和路德维格的家属并无实质性的价值,而胡斯卡尔兹是她的嫡系。 “罗伯特,派人去通知路德维格和弗雷德里克的家属,让他们过来一趟。”欧妮命令道。 罗伯特领命而去。 欧妮回想起之前曾邀请他们参加拉尔夫的决斗,但他们都未出席,显然是对她缺乏信任。 如今再次邀请,她推测他们的反应可能会觉得这是鸿门宴,选择逃离。 是的,就是逃离。 在欧妮看来,对于两位雅尔的家属而言,她是一个无法抗衡的存在。 在无法确定她真正态度的情况下,他们显然不会自投罗网。 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邀请,他们不仅不会接受,反而会尽可能地远离这个可能的风险。 如果他们真的聪明到足以确信自己不会受到她的伤害,选择顺从她的意志,按照她的指示来到这里,那么她将不得不采取行动。 因为拥有这样的洞察力,已经足以对她的统治构成威胁,这样的人物必须列入她的必杀名单。 欧妮沉思着,安排好伤员后,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白银镜中映出的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具腐败的骷髅。 她缓缓闭上双眼,让腐败在心中扩散,心无杂念。 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内心的青春期欲望越来越强烈。 她深知,这些欲望只会成为她前进的阻碍。 当她回到床上,躺下并盖上被子时,哈罗德喊着她,她习惯性地向打地铺的哈罗德伸出手掌。 这一年来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她甚至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突然,她脸色变得古怪,前世她一直以为交换唾液就会怀孕,她觉得傻了的哈罗德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更离谱。 不过这样正合她的意,对大家都好,她比较享受孤独的感觉。 孤家寡人,这就是统治者的宿命。 “哈罗德,你还记得费尔德在哪里吗?”欧妮侧过身,一双迷人的眼眸盯着白骨相的哈罗德。 “埋了,埋了,记得好多血,没有眼睛!眼睛被鸟吃了!”哈罗德憨憨地回答。 她心里一痛,自己都舍不得骂两句的费尔德死后竟然遭到渡鸦的啄食。 “那明年你带我去找好不好?”欧妮摸了摸哈罗德的脑袋。 “好,都听话!”哈罗德装傻子越来越如火纯青了,原本他也只是吐出几个简单词汇,如今已经熟能生巧。 欧妮松了一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她真担心哈罗德会把具体位置给忘掉。 以至于隔一段时间就要确认一下。 …… 两名胡斯卡尔兹骑手受命连夜疾驰,前往“弗约德海姆村”和“林霍姆村”,向路德维格和弗雷德里克的家属传达了欧妮的邀请,命令他们前往斯凯尔维克镇。 路德维格的大女儿、妻子和小儿子面面相觑,大女儿摘下金手镯,悄悄塞给脸色疲惫的胡斯卡尔兹骑手,询问道:“欧妮夫人有没有提到是什么事情?” “夫人没有明说,只是让你们过去。”胡斯卡尔兹骑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能抵挡住诱惑,将金手镯塞进口袋,“不过,拉尔夫大人在欧妮夫人允许的公开复仇中取得了胜利。如果你们在其他领地有亲戚,我建议你们尽快去投奔他们。” 说完,他补充道:“杜缇阁下,我得赶紧回去复命了,我什么都没说!” “谢谢您!”路德维格的大女儿微微躬身,感激地说,“我们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骑手没有多言,回了一礼,翻身上马,慢悠悠地往回赶。 “波莉,我们该怎么办?”路德维格的夫人紧紧握住大女儿的手,声音中带着哭腔,“她会不会杀了我们?” “姐妹,我不想死!我还没继承雅尔之位呢!”小儿子也是一脸惊恐。 他们看到波莉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逃不掉的!首领夫人的那些可怕手下迟早会接到她的命令,攻打其他领地。她太狡猾了,我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候,我们可能也逃不掉!”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才刚享受到贵族的生活,我不想失去这一切!”由俭入奢的雅尔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波莉连忙将她拉了起来,对着弟弟认真嘱咐:“我们得过去。马雅斯,记住,不要想着复仇,也不要露出任何敌意。到了那里,你们就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我记住了,姐妹!” 波莉带着弟弟和母亲立刻登上马车,朝着斯凯尔维克镇进发,内心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而在另一边的林霍姆村,弗雷德里克的家属只有一名长子和两名妻子,他们没有贿赂骑手,这让忙碌奔波的骑手有些不满。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只是撂下了冰冷的一句话后,就选择离开。 弗雷德里克的家属接到命令后,顿时慌了手脚,连夜收拾财宝,逃向“斯维塔尔松镇”,那是哥得兰岛上的三大城镇之一。 …… 次日,欧妮洗漱完毕,接到了胡斯卡尔兹的汇报,得知路德维格的家人已经抵达,而弗雷德里克的家人却未出现,并且前往林霍姆村的骑手还狠狠告了一状。 听着骑手的告状,欧妮压抑着内心的杀意,热情地接见了泪流满面、不断哭诉的波莉及其家人。 “夫人,我的父亲去世了,领地里的男人也随我的父亲而去,我们无法生存下去。身为您的封臣,我们恳求您能接纳我们,并收回领地。我们愿意将所有财宝都献给您,我们别无所求,只希望能活下去!” 看着跪在地上恳求的波莉,欧妮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觉得自己之前的斩草除根计划似乎有些过分,良心稍稍痛了一下,仿佛自己是个反派角色。 然而,她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提及拉尔夫。 孩童的哭声让她想起去年的自己,不断影响着她的情绪,她疑惑地问道:“杀死你们父亲的人现在还活着,你们想复仇吗?” 波莉心中一紧,抬头观察欧妮的脸色:“我们不恨他,我的父亲对您心存不满,我们曾多次规劝他,毕竟我们一家都是您的封臣,是您封赏了我们。但我的父亲并不愿意听从我们的劝告……” 欧妮皱眉看着波莉,她本以为对方会表现出强烈的复仇欲望,或者拒绝复仇。 无论哪种情况,表现得刻意,她都会杀死这一家。 然而,对方却认为路德维格的死亡是咎由自取,并表示不愿放下仇恨。 这一真诚的回答让欧妮一时难以判断对方内心的忠诚与否。 怎么办? 杀还是不杀?会不会错杀? 欧妮陷入了沉默,手指在扶手上不断敲打,仿佛敲打在波莉的心灵上。 第四十六章:来自时空的错乱感 许俏没有应声,跟这些人有什么废话好说?她跟着看管他们的人走到另一间屋子里。 他的语气轻柔,好似是在说,哪怕风光要拿刀捅他,只要她不离开,那他也能欣然接受。 即便她其实挺希望自家男神给自己下个药,然后……带自己去那啥。 台上演的,正是有名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这是个架空的朝代,本也没有三国演义这种东西,这场戏,完全是她写出来让戏班子演的,当然,她加了一句作者乃罗贯中。 这种不对称的称呼,体现着吴牙子的人和董雪青等宗派人物对吴牙子出身和将来归属的一种不同界定。 他的天赋比自己强,他的实力比自己强,他的名声,更是比自己大。 “谢了,我还是喝酒吧。”明谙扫了眼她推过来的唯一一盘蔬菜,可没有半分的感激。 “是是是,左有凌太医叮嘱,右有叶太医念叨,我安敢不从。”吐舌扮了个鬼脸,只惹得他二人笑了起来。 这一次,朱子明的切割用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才在钢板上切开一个可以进入的洞口来。其实,朱子明之所以要用这么久的时间,主要还是为了节省自己的精神力,避免等一下战斗的时候出现精神力空虚的情况。 不过,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安晓晓给知道,不然她绝对得跟自己闹脾气。 老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笑道:“别这么打击人嘛,说不定我们可以呢?”嘴角的笑有些勉强,掩饰不了的勉强。 天台发生了一阵大爆炸,游建和沉静一起被炸倒在地,双方生命值全部变为0。 李风忍不住多看了王天一眼,一般人只是看到和二代拉上关系的好处,可是只有真正的聪明人才知道让二代们盯上那是多大的痛苦。 不过他看似没有主见,内心却是倔强得可以,这一点,还真是像我。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他那么强大的功夫,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什么人抓走,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其实我们挺想叫他们换一个地方的,对着这些风景都好几年了。”老黑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时候,林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他们接近,光头耳朵一动,里面警惕了起来,所有人立马停下了脚步,拿着武器紧张的看着眼前抖动的灌木。 而且这些印第安人,就算换了强力的武器,对付一些民兵和猎人还行。对付正规军队,哪怕是武器落后的正规军队,还是有些不足。肖林有信心,通过训练加强这些人的战斗力,可是这也得让这些人完全听他的。 而屋顶上的那个弩手,也有点承受不住的感觉了,远程支援消耗的体力要比近战少,但是消耗的精力可要多很多倍了。如果射错人,导致该射死的人活着并且攻击到了同伴,那就是他的过失了。 “我没事!”叶不凡摇了摇头,眸子却依旧是森冷的注视龙银辉。 “胜利了,胜利了。”在这一刻无数的明军兴奋的跳了起来,这是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对于他们来说是一天努力的最好回报。 他怀疑自己这一夜沒睡,产生幻觉了,然而他痛苦的发现,这不是幻觉,问題是,虽不是幻觉,真的胜似幻觉。 起初,这雾气十分稀薄,只是随着罗峰的深入,雾气越来越浓,最后,以罗峰的目力,也只能看清十米区域。 那块印有“过把瘾”网吧的破烂牌子,颤抖了一下却没掉下来。就像是被一阵风拂过一样。 众人马上行动了起來,也速该和阿木尔撒纳大呼喝,负责贯彻执行卫青超级部落头领的指示。 此战获胜之后巴布尔以亚格拉为都城,建立了莫卧儿王朝,疆域北起尼泊尔大明属国,西至呼罗珊边境,东至恒河下游流域。 “魔军军师,怎么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哪吒走到玉皇神将身后看着有路说。 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尖锐,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惊骇,短短一个叫声,就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那个弟子死前的绝望。 亦思马因的一番话,莫ri根琢磨了之后也感觉有理,还是住在城池当中最为保险了,在外面还真的保不准大明不会制造什么意外。 敖西此时已经移动到,一家夜晚也营业的便利店对面巷子口,这里会有现金,是优良的抢劫对象。 李欣玥知道能跟马素英当朋友的人,那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的高工资人。 见她低着头,又说出明显是拒绝自己的话,张凡还没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就被苏甜拒绝了,他目光失落下来。 岳凌望向林黛玉,一身鹤氅洁白无瑕,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两个亲兵一脸疑惑,走进帐篷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忽然觉得世界玄幻了起来,那味道熏得那两个亲兵迅速往后退了去。 姜宁收到了凌轩发来的信号,她瞟了一眼就知道不是庄言发的,她紧握手机继续等着,直到听到陆烟手机发出的提示音。 素菜猪肉丸子就把素菜剁成沫,然后与肉沫加上淀粉弄在一块,搓成丸子先油炸一下。 “你敢!”庄重明暴诃一声,声音大,伤害值为零,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他慌乱的神态越来越明显,哪里还有刚才的镇定自若。 尤其像是储物这类的东西,为了隐蔽可谓是花样百出,所以莫雨笙这种情况掌门自动认为她有一件能隐藏的储物法器。 我捋一捋,我老丈人干建材行业的,我老丈人把钱给你,让你去买建材? 如此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半空中的玉瓶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通体散发着耀眼的金芒。 第四十七章:二龙不相见 “公子您好,今日望月楼不开放。”门口,楚天泽被两位迎客姑娘拦住。 陆云飞对战那么多高手,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同凡响了,自己师父那可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新年伊始,落下几场雪之后,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春风虽说频繁,倒也绵柔得很。屋子里本也生了炭火,因此并不觉得寒冷。 “不用,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了,那么董卓都会为他这个孙子脸红的!”赵风摇了摇头道。 似乎表明他自己的这一击不只是简单的能量轰击而已,还有着其他的能力。 江海全程看着并未出手,他明白了王西那一眼之中地意思,是爱莫能助,毕竟他身后可不止一人,乃是整个天机门。 抓住那人的胳膊,向右反转,啪的一声,将他的脑袋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好吧,那俺老沙听你的,但是日后你可要赔我!”沙摩柯瓮声瓮气地说道。 真正让人在意的是,那王姓将军和他身后的大人好似没有看见一般,放任了他们的行为。 虽然枭雄往往成就上会比英雄大,但是,英雄更为世人所钦佩!”徐庶解释道。 无心看着四周,最后是看向了天空,停顿足足十几息这才低下头来。 杏儿大抵想成了最坏的那一种结果,以为苏筱妍要赶她走,终于忍不住崩溃了,稀里哗啦哭了出来,身子一软,直接就跪了下去。 叶晓峰通过系统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又从宇宙万界中心世界,来到了罗兰大陆。 “先不要说别的,我们先回宫再说!”赵风看得出来,程昱等人欲言又止,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想要汇报。 “是的,大人,一定满足你的要求。”邓阴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笑容。 南宫鸢穿着红色的马靴,踩在吼吼的积雪上,一步一个脚印,积雪直接将她的脚踝包裹起来,若是常人走路必定有些困难,可对于现在的南宫鸢来说,没有丝毫压力。 飞溅的木屑、玻璃碎片不仅绷向其他人,同样也把他扎了他一身。 狐族人狡猾多端,狮迪与狐族联姻,必然只会不断地被狐族利用。 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始终闭着双眼,对于路人的施舍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一尊枯坐修行的佛。 林兴荣想了想,没有接话,过了一会才悠悠说到:“今上还有一位弟弟……”这话说的很低,林兴荣始终盯着王凝。 在这北松城,能伤到她的人根本没有,褚家众人倒也放心,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是沈千三的兄弟,那肯定知道沈千三的不少事情,他们就都坐下来跟凤栖梧攀谈起来。 李唐点了点头,却不愿意对此多说什么。“为了几位的安全,请跟我们走吧!”他对他们说道。 她突然间明悟了,唱出的歌声更加好听了,换气更平顺,咬字更清晰,调子也把握得更准了。 说她没有表情,并不是说真的没有表情。而是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把所有的表情都掩盖住了。 既然他自己知道这么只要的消息,那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而不是隐瞒这个消息,自己去偷偷地费志成那边把轩辕剑拿到手呢? 柳风怀着疑惑的心情飞了起来直接从上空朝着青龙城飞了过去,没办法下面都是人根本不可能挤过去,并且这些人也不是来捣乱的,他总不可能把他们给清空吧? 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但各种各样的噪声让我们知道在不远处的那片草丛里,无数的蜈蚣和尸虫正在进行殊死搏斗。偶然能够看到一些尸虫飞起来,但那些鬼蛊一晃而过,它们便像石头一样落了下去。 就如同是一只只饥肠辘辘的饿狼,突然看到一大块新鲜滴血的肉般。 随后根本不理会自个脑袋仍在秦古手中,头朝下,身体借着已经撞烂的脸部支撑,强行倒立,于倒立过程中,一脚趁势凌空侧踢向秦古的侧脑踢去。 “这是?”武藏坊顿时脸色一变,因为他发现这法阵的位置,刚好就是唐易先前躲避自己攻击的地方。 研究发明,最重要的就是创造力。创造力的前提,就是敢想敢做,把不可能、不合理的当成可能、合理的前提。 狮龙牵出两匹马,分别套上马鞍马蹬等装备,又挂上袋子。然后对乌斯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绮诗月的精力更多的放在太子身上,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突然就这么死了,绮诗月的情绪差点就要崩溃了。 关键的是灵魂存在的两个不同形式。灵魂依托肉身存在,就是人或者动物等生灵。灵魂独立存在,就是亡灵。 “砰!”巨拳轰然爆炸,一道道战气四溢开来,恐怖的气压把一个个巨石压碎。 那个五年,实际上只剩下最后一年了。只剩下最后一年,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况且无上皇拳乃是姬家独门武技,乃是姬家老祖亲传下来,威力绝伦,不可等闲视之。 刚才自己的伤势未愈,后来又和巴克猛然一击,原本以夜天所拥有的力量,是万万没有办法抗衡的。 第四十八章:新王加冕筹备 七年后…… “波莉女士,后来呢?叔叔后来怎么样了?”亚历山大·罗贝尔逊躺在被窝里,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紧紧地追问着穿着诺尔斯贵族杜缇小姐服饰的波莉。 在另一张床上,玛格丽特看似对故事并不感兴趣,她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然而,她的耳朵却悄悄地竖起,偷偷地聆听着波莉的回答。 波莉微笑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缅怀,她开始讲述起故事的后半部分: “就在敌人即将攻破城镇之际,哈罗德雅尔大人,英勇无畏,带领着一群忠诚的武士,饮下了希娜大祭司秘制的熊人药剂。瞬间,他们感受到了沃登神力的涌入,力量倍增。 这些勇士们,如同狂风暴雨般,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冲出了城镇大门。他们与胡斯卡尔兹骑士团并肩作战,最终将敌人彻底击败。罗伯特阁下,趁机追击,击败了溃不成军的敌人,甚至砍下了两名敌对首领的头颅。 然而,胜利的代价是惨重的。雅尔大人,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不久便离世。他的遗愿是与他的妻子欧妮夫人永远在一起,于是,他们的骨灰被埋葬在了一起。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雅尔大人遵循着妻子欧妮·费尔德夫人的遗言,以及众神的预言,将首领领主的位置,传给了还在襁褓中的杜缇小姐。” 波莉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疲惫,但在压力山大的脸上亲了一口:“好了,亚历山大,该睡了,晚安!” “晚安,波莉女士!”亚历山大摆摆手,闭上眼睛。 波莉吹灭了油灯,关门离开。 玛格丽特脸色一阵复杂,她本以为自己死后,领地内会上演一副争权夺利的戏码。 然而,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 在外部势力的压力下和死亡威胁下,领地内所有人竟然空前的团结。 在武士们的狂化下,他们竟然以劣势兵力直接挫败了两个领地的围攻。 罗伯特也因此获封军事贵族雅尔,在哈罗德的封赏下,成为“斯维塔尔松镇”的大领主。 而鼓励女性武士参战的波莉则是受到了哈罗德的赏识,成为“斯凯尔维克镇”的女性大领主,兼任首领首席大臣。 他们两个与继任了大祭司职位的希娜受到了重伤不治的哈罗德的临危托孤,共同辅佐当时不满半岁的玛格丽特。 然而,拉尔夫的意外死亡,加上胡斯卡尔兹左队的那些当年参与杀害波莉的父亲——路德维格雅尔的人接连失踪,让罗伯特与希娜开始怀疑是波莉谋杀了拉尔夫。 尽管没有证据,但三人的政见经常不合。 但玛格丽特知道真相,她知道不是波莉干的,而是哈罗德下的令。 他在临死前找来拉尔夫,跟他讲述了他对未来的担忧。 得知欧妮死后遗命的拉尔夫,为了维持领地的平衡,给哈罗德出了一个主意。 他决定杀死胡斯卡尔兹左队的人,以此造成怀疑,让领地内的势力保持均衡。 恰好当时因阿亚娜产后感染病逝,哈罗德将襁褓中的两姐弟带在身边照顾。 因此,玛格丽特偷听了整个过程。她得知了拉尔夫的计划,也知道了他的牺牲。 拉尔夫没有死,他在得到哈罗德的同意后,在暗杀中毁了容并且失去了一条腿。 他选择在马厩里照顾欧妮的那匹夹子驴,不愿与任何人相认。 玛格丽特,自从能够自由行动后,基本每天都会去逗拉尔夫开心。 她希望拉尔夫能尽快走出死亡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但很遗憾,她不能坦白一切。这是她的秘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玛格丽特?”亚历山大的声音打断了玛格丽特的思索。 “什么?”玛格丽特适应了黑暗的她回过神来,看着窗外北极光光芒下的亚历山大。 “我要向你发起传统挑战!”亚历山大声音亢奋地说。 “为什么挑战我?”玛格丽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要像哈罗德叔叔一样,成为一个保护领民的强大首领。并且,首领领主从来都是男性。作为家族的唯一男性,你应该把首领的位置让给我!”亚历山大坐起身,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呵呵……”玛格丽特不屑地笑了笑,心中暗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吐出声音,说:“我拒绝你的挑战!” “什么?”亚历山大懵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么能拒绝?你不能拒绝,这是传统,按照传统你应该接受挑战!” 玛格丽特顺嘴回了一句:“我按照传统,拒绝你的挑战!你是从废物篓子里捡来的,体内没有家族血脉!所以我以首领的身份,剥夺你的继承权以及家族成员的身份,你现在按照传统,是我的奴隶了!” 亚历山大急了,他大声说:“不,你胡说!而且这不是传统!” 玛格丽特在黑暗中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证明不是传统?” 亚历山大哑口无言,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说:“罗伯特叔叔说的,他说真正的战士应该用于面对任何困境,无惧任何挑战!而不是以卑鄙的借口回避战斗!” 玛格丽特嗤笑一声,反驳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吧?罗伯特可不会理会你!况且,我不是战士,我是你的首领、领主、大王!” “不行,你必须跟我决斗,誓言戒指属于我!”亚历山大跳下地,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拿着他的木剑指着躺在床上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深吸一口气,脸色不善。 “接受我的挑战!我成为首领后,允许战败后的你卑微的成为我的侍女,每天给我洗脚!”亚历山大哈哈大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看到了胜利后的光辉时刻。 玛格丽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亚历山大的木剑,以毫无技巧的蛮力用力夺了过来,掰成两半。 个头比对方高的她扒掉亚历山大的裤子,用断木剑狠狠在上面打了几下。 亚历山大奋起挣扎,但玛格丽特的力量明显超过了他。她发育较快,个子比亚历山大更大,力量自然也更强。 一分钟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亚历山大被摁着脖子,脸朝下被摁在床上。 “错了没?”玛格丽特冷冷地问。 亚历山大有些不服气:“我没准备好,有本事再打一次!” “学鸡叫!”玛格丽特不理他的狡辩,在肚皮位置给他搔痒。 “不可能!哈哈哈……你不能侮辱一位未来首领!”亚历山大疯狂大笑,挣扎起来。 她死死摁住亚历山大,揪住肚皮用力一拧:“遗憾的是,我赢了!” “嗷~” 面对被宠坏的自大孪生兄弟,玛格丽特将其放开,回到自己的床上,将毯子盖上。 “你不可能比我还强,就连大个子侍卫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们必须再次比试一下!” 那是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你,都在让着你,她心里吐槽着。怎么教育被宠坏的亚历山大是个大问题。 说道:“如果你想引来大祭司的训斥,你可以再喊大声点!” 姐弟俩打闹时,二十岁的希娜、罗伯特以及波莉罕见地聚在领主大厅内的篝火旁,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按照欧妮夫人的预言,我询问过众神,玛格丽特杜缇将在后天八岁生日时加冕为王,我们需要提前筹备一下!”大祭司希娜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如果你们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 首席大臣波莉点点头,说道:“冠冕我会吩咐金匠制作,我这里有一张羊皮纸,是冠冕的样式,需要你们确认一下选择哪一个!” 侍女递过来一沓羊皮纸,被波莉接过,最上面的是比较轻便,类似于发箍的王冠。 她将图纸分给两人看:“我比较喜欢最上面的这一款,既不沉重,又能凸显尊贵!下面是加冕时穿的服装,你们可以看看,我有些犹豫选哪一件,不能太花俏,会显得不够庄重,但又不能太严肃。” 大领主罗伯特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摇摇头,接着开口:“我觉得还是由她自行决定吧,看看她喜欢哪一个。关于领主们,我会发布召集令,到时候他们会赶到,参加新王的加冕!” 第四十九章:蛮横不讲理 次日清晨,玛格丽特蹲在小溪边,感受着清凉的溪水,刷着牙。她隐约觉得领地内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活力,比往常更加热闹。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玛格丽特!”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吓得她心跳加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百分百是她的亲兄弟。她翻了个白眼,带着一丝无奈和厌烦,转过头去,看到了亚历山大。 他手持一把崭新的木剑,剑尖直指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我要挑战你,姐妹,谁胜利了谁就是首领!”亚历山大大声宣布。 玛格丽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突然起身,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给了亚历山大一个脑瓜崩,让他瞬间蹲在地上,抱着头,愤怒地盯着她。 “谁是首领?”玛格丽特得意地说,然后转身继续刷牙,留下亚历山大在原地摸着脑袋上的包,一脸懊恼。 “卑鄙,你偷袭!”亚历山大指着玛格丽特,满脸的不满和委屈,但话音未落,又挨了一下子。 玛格丽特上前一步,抬起手来,吓得亚历山大一边跑一边指着她说:“决斗还没有开始,你等着,等我带上头盔!” 他一溜烟跑远了,留下玛格丽特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她转身捧起溪水漱口,将满嘴的海盐味吐了出来,又多漱了几口。 玛格丽特依然没有兴趣去练习战斗技巧。她才不会天真地认为,练了真的就能打赢男性。 因为战斗方面,是由基因决定的。男性在遭遇战斗时,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身体力量直接翻倍,并且无视痛苦。 这也是为什么狂武士在饮下“凉茶”后变得凶猛可怕的原因。 而女性则是在分泌一定比例的肾上腺素的同时分泌皮质醇,俗称压力激素。只有催产素会抵消压力激素的负面影响。 很尴尬的是,催产素会导致大脑产生依附、社交等想法,俗称坐地排卵。 并且,女性每平方厘米的皮肤中含有的神经纤维数量是男性的两倍,并且女性大脑中处理疼痛信号的区域活动更明显,这意味着同等伤害,痛觉翻倍甚至三倍。 唯一能打得过的除了丈夫就是趁早打的弟弟,这很容易产生错误认知。因此如果遭遇歹徒,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反击,而是撒丫子跑。 除非她有一套和“奥尔良少女”一样的全身板甲,否则她绝对不参加任何战斗。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这是针对普通人的,玛格丽特基本已经确定自己似乎有点特别。 她好像意识不会消失,而是在特定时期会将意识转移到新生儿的个体上。 这意味着永生,并且永远年轻力壮,她有大把时间可以练习战斗技巧上。 或许不断挑战她的亚历山大会是一块磨刀石,让懒散的她被动进行战斗技巧锻炼。 她根本对锻炼提不起兴趣,反正练了也没用,身体迟早都得换,虽然她还没有摸清楚规律,难道换身体又要重新练一次? 得了吧,想想都累,还不如躺着舒服安逸,干嘛折磨自己呢? 这个时候,玛格丽特目睹了几名诺尔斯人牵着十多名奴隶路过,奴隶中有男有女也有孩子,他们的样子显得疲惫而绝望。 “阿多尼·巴(主、上帝)保佑我!”一名奴隶双手合十,手指交握,抬头仰望天空,发出虔诚的祈祷。 “让他们喝水!”奴隶主挥手示意,这群奴隶得到允许后,立刻扑倒在小溪旁,将脸埋进水里,大口大口地饮水,仿佛是在沙漠中找到了绿洲。 玛格丽特仔细观察着这些奴隶,他们有着黑发、鹰钩大鼻子、大胡子,在金发碧眼的诺尔斯人旁边显得格外突出。这些特征似乎有些眼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冲着那名奴隶主招招手,大声说道:“我需要询问一些事情!” 毫不客气的样子让奴隶主谨慎地打量了她一下,疑惑地走了过来,似乎确定是惹不起的存在,他语气客气:“美丽的小姐,您有事吗?” 玛格丽特摸了摸自己缝在袖子内衬里的兜,摸出一枚金豌豆,递给奴隶主。 她指着那些奴隶询问道:“回答我,这群奴隶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和我们长得不一样?” 那些喝饱了水,疲惫地躺在地上的奴隶看到玛格丽特指着他们,纷纷看向她。他们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小姐,这些人是祭司们近期要献祭给众神的祭品,都是些信奉孬弱异神的异教徒。”收了好处的奴隶主喜不自胜,甚至都没有确定金豌豆的真实性就揣进兜里。 “哦,好心的小姐,求您救救我和我可怜的同伴!”一名奴隶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抓住玛格丽特的裙摆,将她吓了一跳。 不远处领主大厅门口一直在关注这边的侍卫们察觉到异状,呼唤同伴,朝这边奔来。 奴隶主见这名奴隶抓住她的裙摆,扬起鞭子就朝他抽去:“放手!放手,卑贱的奴隶,拿开你弄脏这位美丽小姐裙子的脏手,你们这群该死的小偷!” “不敢了,饶命主人,求您别打我!”奴隶连忙缩回手,被抽得满地打滚,连连求饶。 玛格丽特脸上露出不忍,再度掏出一枚稍微大块的金豌豆,递给奴隶主,同时指着他命令道:“停止鞭挞!这些奴隶我都要了,去告诉祭司们,让他们改用牲畜祭祀,以后不允许活祭人类!” “小姐,这可不行!”奴隶主没有接过硬币,而是摆了摆手,显得毫不犹豫。 根本没得商量!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那群气势汹汹且脸色不善的胡斯卡尔兹侍卫正朝这边奔来,顿时愣住了。 侍卫们二话不说,拔出长剑就对准奴隶主和那些奴隶。这群首领亲军的这副不讲理的姿态,将在场除了知根知底的玛格丽特之外的人都吓住了。 玛格丽特见状,立刻挺身而出,挡在他们面前。 “停手!”她瞪着侍卫们,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以首领家族成员的身份命令你们,把剑收回去,你们吓到了我的子民!” 胡斯卡尔兹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剑插回剑鞘,冲着玛格丽特躬身行礼:“‘阳光’小姐,我们看到有人试图用脏手触碰您的衣服,才会如此愤怒,请原谅我们的鲁莽!” 第五十章:变废为宝 “阳光”小姐是玛格丽特的外号,源于她小时候到处乱跑,给他人带来温暖和希望的行为。 玛格丽特脸色柔和下来,正准备说什么,却注意到一旁的奴隶主单膝跪地,手锤左心:“尊贵的杜缇小姐,原谅我的眼拙,我是您家族治下的领民,如果您喜欢这些奴隶,我愿意将他们免费献给您!” 闻言,那群奴隶双眼露出希望的光芒,纷纷一脸期盼地看着玛格丽特的背影。 “善良的小姐,求您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伟大的主会保佑您的!”这群奴隶纷纷跪在地上祈求。 玛格丽特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将奴隶主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膝盖位置的灰尘,询问道:“你同意改用牲畜献祭?” “不,小姐,这会脏了您的手!”奴隶主受宠若惊,连忙后退,脸色犹豫,“只是祭祀必须使用活人作为祭品,我们会换一批奴隶交给祭司阁下们!” 玛格丽特啃了啃手指头,过了大约十多秒钟,她抬头看向奴隶主:“你还有多少奴隶,我全都要了,包括你身边如果有奴隶,我也全都买下。我会给你一磅白银每十人,有多少我要多少,祭司那边我会向他们说明!” 说着玛格丽特将手中的金豌豆塞给他:“给你!”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那群鹰钩鼻黑发奴隶直勾勾盯着她手里捏着的金豌豆,贪婪的神色都快溢出。 奴隶主眼睛冒出精光,看向玛格丽特的目光就像看一座金山:“您真慷慨,我会给您带来更多奴隶的!” “嗯!”玛格丽特点点头,她转身看向侍卫们,每人塞给他们一枚金豌豆,“哥得兰家族最忠诚的骑士们,请收下我对你们的奖赏!” “谢谢您,杜缇小姐!赞美您的慷慨,我们永远都是您和您家族最忠实的臣子!”侍卫们连忙行礼表忠心。 玛格丽特笑了笑,心中暗自点头,“金豆子”说得没错,见人给一颗十七克的金豆子,人家脸上的乐就是真的了。 换成后世的金价,这就好比见人就丢一沓钱,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谁会不喜欢钱? 作为哥得兰岛的统治者家族,她根本就不缺钱。尤其统治的都还是全民海盗,她缺的是人心和人口。 玛格丽特将千恩万谢的奴隶主打发走,她来到这群奴隶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口,有些人伤口都生蛆了。 强迫症犯了的她当即揪住一只蠕动的蛆,踩死。看向守在身旁的侍卫:“你们去食堂拿一些面包,以及去祭司那里要一些伤药,就说是我要的!” “遵命!”侍卫们只留下两人,其余飞快朝两个方向跑去。 随着民生恢复,如今大食堂早就解散了,如今已经变成服务军队和领主大厅,伙食质量也提高不少。 玛格丽特发愁地看着腐烂的组织,心想要是有一批无菌环境下培养的绿头蝇幼虫就好了,它们用来吞噬腐肉的分泌物可以溶解坏死组织。 她和善地看着带头的这名正在感谢上帝的青年奴隶:“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美丽善良的女士,我们是主的选民,我们是犹太人……” 听着对方的诉说,玛格丽特和善的脸色瞬间消失不见,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她居然救了一群全球流浪千年,足迹遍布除美洲外的世界各地,背刺了罗马、巴比伦、托勒密王朝、大宋、元朝、波斯、塞琉古帝国、德国、民国、叙利亚、巴勒斯坦、等。 这些见他们可怜,好心收留他们的国家没有得到感恩,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卑劣且恶毒的背刺。 救助这群畜牲这简直就是在反人类,反社会,反善性!给他们活命的机会简直就是在惩善扬恶。 前世游戏里贪婪地精的原型,居然在这儿让她碰上了?玛格丽特心里大怒。 克制克制!咱不生气! 咦,不对,等会儿! 她突然想到一些问题,眯着眼睛盯着这群犹太人。 有人口她却发现充实不了领地,这想想都觉得没道理。 思索片刻,跳出问题怪圈后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为海盗民族的一员,竟然会害怕一群商人民族,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手中握有香水和药剂,这些都是她无法销售的宝贵商品。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能利用这些资源,让那些商人帮她打一场贸易战呢? 她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首先,通过贸易战来削弱敌人,引发敌人民怨沸腾,动摇其统治基础;接着,再派大军压境,在两面三刀的犹太人的帮助下一举夺取胜利。 这样,她不仅能省去许多麻烦,还能事半功倍。 玛格丽特一拳击掌,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然而,她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管理犹太人,使他们离不开她的控制。 她并不是为如何管理他们而烦恼,而是思索着如何掌握他们的命脉,让他们在没有她的情况下无法生存。 她深知,一旦这些犹太人积累了财富,他们很可能会出发去经商,而且很可能导致财产转移,一去不返。 因此,她必须找到一个方法,遏制他们发展成资本的机会,让他们永远为她工作。 这时,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夜不喂猫”。 这句话的意思是,晚上不喂猫可以让猫咪保持一定的饥饿感,从而更加积极地去寻找食物,帮助控制附近老鼠的数量。 玛格丽特灵感迸发,她决定采用类似的方法来管理犹太人。 她要让他们始终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无法积累足够的财富和力量,从而永远依赖于她。 这群犹太人看着玛格丽特搓着手,发出一阵“汤姆猫”式邪恶笑声的她,打了个激灵。 “小姐?” 她回过神,摸出一把金豌豆,像贪婪的奴隶们展示她的钓饵:“想要吗?更多的面包,更多的金子!” 她敢打赌,看着他们眼中深深埋藏的贪婪,要不是身边站着带剑侍卫,他们绝对会扑上来抢夺,让后逼迫她签下卖身契,把她卖到奴隶商人那里去。 最后骗买主一笔钱,然后再把她卖第二次。不是她恶意揣摩,他们的文化教育就是这样。 前世若不是他们的谎言被全世界戳破,打死她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恶毒的人群。 第五十章:变废为宝 “阳光”小姐是玛格丽特的外号,源于她小时候到处乱跑,给他人带来温暖和希望的行为。 玛格丽特脸色柔和下来,正准备说什么,却注意到一旁的奴隶主单膝跪地,手锤左心:“尊贵的杜缇小姐,原谅我的眼拙,我是您家族治下的领民,如果您喜欢这些奴隶,我愿意将他们免费献给您!” 闻言,那群奴隶双眼露出希望的光芒,纷纷一脸期盼地看着玛格丽特的背影。 “善良的小姐,求您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伟大的主会保佑您的!”这群奴隶纷纷跪在地上祈求。 玛格丽特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将奴隶主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膝盖位置的灰尘,询问道:“你同意改用牲畜献祭?” “不,小姐,这会脏了您的手!”奴隶主受宠若惊,连忙后退,脸色犹豫,“只是祭祀必须使用活人作为祭品,我们会换一批奴隶交给祭司阁下们!” 玛格丽特啃了啃手指头,过了大约十多秒钟,她抬头看向奴隶主:“你还有多少奴隶,我全都要了,包括你身边如果有奴隶,我也全都买下。我会给你一磅白银每十人,有多少我要多少,祭司那边我会向他们说明!” 说着玛格丽特将手中的金豌豆塞给他:“给你!” 她没注意到,身后的那群鹰钩鼻黑发奴隶直勾勾盯着她手里捏着的金豌豆,贪婪的神色都快溢出。 奴隶主眼睛冒出精光,看向玛格丽特的目光就像看一座金山:“您真慷慨,我会给您带来更多奴隶的!” “嗯!”玛格丽特点点头,她转身看向侍卫们,每人塞给他们一枚金豌豆,“哥得兰家族最忠诚的骑士们,请收下我对你们的奖赏!” “谢谢您,杜缇小姐!赞美您的慷慨,我们永远都是您和您家族最忠实的臣子!”侍卫们连忙行礼表忠心。 玛格丽特笑了笑,心中暗自点头,“金豆子”说得没错,见人给一颗十七克的金豆子,人家脸上的乐就是真的了。 换成后世的金价,这就好比见人就丢一沓钱,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不,谁会不喜欢钱? 作为哥得兰岛的统治者家族,她根本就不缺钱。尤其统治的都还是全民海盗,她缺的是人心和人口。 玛格丽特将千恩万谢的奴隶主打发走,她来到这群奴隶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口,有些人伤口都生蛆了。 强迫症犯了的她当即揪住一只蠕动的蛆,踩死。看向守在身旁的侍卫:“你们去食堂拿一些面包,以及去祭司那里要一些伤药,就说是我要的!” “遵命!”侍卫们只留下两人,其余飞快朝两个方向跑去。 随着民生恢复,如今大食堂早就解散了,如今已经变成服务军队和领主大厅,伙食质量也提高不少。 玛格丽特发愁地看着腐烂的组织,心想要是有一批无菌环境下培养的绿头蝇幼虫就好了,它们用来吞噬腐肉的分泌物可以溶解坏死组织。 她和善地看着带头的这名正在感谢上帝的青年奴隶:“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美丽善良的女士,我们是主的选民,我们是犹大族人……” 听着对方的诉说,玛格丽特和善的脸色瞬间消失不见,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她居然救了一群全球流浪千年,足迹遍布除美洲外的世界各地,背刺了罗马、巴比伦、托勒密王朝、大宋、元朝、波斯、塞琉古帝国、德意志、秃子、骆驼、等等。 这些见他们可怜,好心收留他们的国家没有得到感恩,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卑劣且恶毒的背刺。 救助这群畜牲这简直就是在反人类,反社会,反善性!给他们活命的机会简直就是在惩善扬恶。 前世游戏里贪婪地精的原型,居然在这儿让她碰上了?玛格丽特心里大怒。 克制克制!咱不生气! 咦,不对,等会儿! 她突然想到一些问题,眯着眼睛盯着这群犹大族奴隶。 有人口她却发现充实不了领地,这想想都觉得没道理。 思索片刻,跳出问题怪圈后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为海盗民族的一员,竟然会害怕一群商人民族,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手中握有香水和药剂,这些都是她无法销售的宝贵商品。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能利用这些资源,让那些商人帮她打一场贸易战呢? 她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首先,通过贸易战来削弱敌人,引发敌人民怨沸腾,动摇其统治基础;接着,再派大军压境,在两面三刀的犹大族人的帮助下一举夺取胜利。 这样,她不仅能省去许多麻烦,还能事半功倍。 玛格丽特一拳击掌,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然而,她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管理犹大族人,使他们离不开她的控制。 她并不是为如何管理他们而烦恼,而是思索着如何掌握他们的命脉,让他们在没有她的情况下无法生存。 她深知,一旦这些犹大族人积累了财富,他们很可能会出发去经商,而且很可能导致财产转移,一去不返。 因此,她必须找到一个方法,遏制他们发展成资本的机会,让他们永远为她工作。 这时,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夜不喂猫”。 这句话的意思是,晚上不喂猫可以让猫咪保持一定的饥饿感,从而更加积极地去寻找食物,帮助控制附近老鼠的数量。 玛格丽特灵感迸发,她决定采用类似的方法来管理犹大族人。 她要让他们始终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状态,无法积累足够的财富和力量,从而永远依赖于她。 这群犹大族人看着玛格丽特搓着手,发出一阵“汤姆猫”式邪恶笑声的她,打了个激灵。 “小姐?” 她回过神,摸出一把金豌豆,向贪婪的奴隶们展示她的钓饵:“想要吗?更多的面包,更多的金子!” 她敢打赌,看着他们眼中深深埋藏的贪婪,要不是身边站着带剑侍卫,他们绝对会扑上来抢夺,让后逼迫她签下卖身契,把她卖到奴隶商人那里去。 最后骗买主一笔钱,然后再把她卖第二次。不是她恶意揣摩,他们的文化教育就是这样。 前世若不是他们的谎言被全世界戳破,打死她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恶毒的人群。 第五十一章:头发丝换金豆子 不然今晚太后也不会问皇城的事情,但卫九黎没有说出来,便说明事情应该不会很大。 第二个世界夏树成长了许多,他已经学会在影视世界中尽可能的避免自己受伤,毕竟在现实世界中养伤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我刚回到办公室,乔易航就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准备一下,临时要出差,今天下午的飞机,去新城。 可是就在他长剑护住脚腕的同时,猴三的身体灵活地绕到了他的背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果然,黑暗之中,从大概十几米之外的地方传来了一道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戾气。 安菈虎躯一震,瞬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乖乖的跟着管家出去了。 “是,您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但您能换一个追求对象吗?”林一念不想发展办公室恋情,更没有高攀的心思。 她说她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简,反抗了,反而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 车队到了钱锦家的家门口停了下来,随着车队停车,乡亲们也涌到了外围,大家不知是什么情况,老钱家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为什么自己的阿奚会消失不见,为什么她会成为晟京的樱花公主,为什么……慕青只觉得自己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却一时不知要从何问起。 陆耀之顺着她说的看过去,只见一男子簸坐在地上,下身围了一块布,上身穿着件极不合身的红色围兜。手里抓了一块果脯,一边吃一边傻笑,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落在身上地上。 但是,她又有着中国人的脸形和身材,尖尖的下巴,修长的身形,好像一个混血儿,全身散发着一种热情而复杂的美感,她有些像叶澜,但比叶澜更有自然而然的惊艳。 而看到云锦走过,他们一个个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云锦,像是看敌人一样。 “前辈!晚辈不过要她点儿心头血,您贵为神洲修身界之首,就不能看在玉清宗这些年辛苦份上通融一些?”白翎心有不甘,仗着胆子问道。 一句话说得张景有些怒气。他是从没见过比这孩子更漂亮的人儿了。张景在屋子里打量一圈,把刚放桌上的半盏凉茶倒在自己衣袖上,抬手给云树擦了把脸,拂去她满脸的尘土,云树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醒过来。 但是神器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来的可不仅仅只有金丹以下的修士,还有许多同样是金丹期修为的修士。 “我记得,是满俊山的儿子,他们举家出国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他儿子回来拍戏了?”我爷爷问。 她不光是给自己买,所有她看着好看的适合宋英颉的也给他打包。 而黑暗势力虽然要弱一些,但却凝聚力更强,各州的黑暗势力大佬更受黑暗议会的控制,所以双方最后就维持了现在的局面三十多年。 这一举动瞬间让徐逸溪警觉,他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你……你过来干什么,不会还……还要来吧?”他环抱着自己,用力地摇头表示‘自己这一次打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坚决。 垂头丧气的刘佳佳听到这话后,抬头很是委屈的看了我一眼,但她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倔强,四周的人自然不知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究竟在坚持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逸溪总觉得自己这个姐姐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姐姐大部分的训练都是在学校的训练室中度过。 那种颜色,让他体验到了火星登陆、初入生命起源、或者目睹印第安土著剥兽皮的幻觉。 入口处,有个简单的陷阱,会放大内心的不安,使人情绪失控,渐渐降低理智。 可现在,除了那座举行酒宴的宫殿,一切都很是平静,平静得让孟清有些抓狂。而身旁那斜靠着褥皮垫子的男子,仿佛掌控着一切,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与今夜局势有关的话。 看得出来,她是下决心要忘记,可是,唱歌时流的眼泪说明她根本不曾放下。 透过杰斯·里曼撞出来的窟窿,何辰看到甲板上的自来也正对他笑着挥手。 在如此时候,鹰扬军忽然出现在了梁军的侧翼,怎么能够让楚遂不忧心? 一如既往的来到了易氏,还是像最初的那般,井然有序,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对了,怎么没有看见琳达姐呢?琳达姐不是你们的经纪人吗?”贝蕊突然想到。 就这一座气势恢弘的城楼和坚固无比的城墙,就足以显示出我大秦的国力雄厚。 打开尹思哲的钱包,华华丽丽的一排钻石金卡,各种信用卡将钱包塞得满满。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洛山达冲击神王,而是ao削去神王这个位置。 我依旧躲在后面默不作声,秦意畅默默地将自己的胳膊从花飞雨手中抽出了出来,我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从花飞雨慢慢消失的笑容,我知道他的脸色一定不好。 黑鸟与赵定国来了一场秘法天球的对决,然而赵定国一个秘法天球能打黑鸟好几个,最终黑鸟魔力耗尽败北。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外人如何开解,终究还不是比不上莫琛一个态度。若是他肯出面帮忙,安如初大概就不会这样了。 大腿们,有个问题想问,百思不得其解 从李凌薇进门一直站在门口大约过去了将近一分多钟,现场愣是一片沉默,也许是现场的气氛太过压抑,就连一向比较活泼的伊莲也站在那里毫不吭声。 站在罗根号船头的罗辰,倒是没有哲普那么多的想法,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此刻是个大人物。 从整个战场来看,两军相聚的距离是一千五百米,王旭的红衣大炮一推出来,必须要前进一千米,才能将炮弹射到敌人阵营,但同时,敌人的十门红衣大炮也会攻击而来,因为两者的距离都是一样的,五百米射程。 可惊呼还没维持太久,众人就被最后一句的“家主之位”彻底燃烧沸腾,各个眼中露出贪婪向往之色。 郑博和史浩正坐在电影院里面闲聊,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美美团”,正是叶航最近刚弄出来的一款网络交易软件,而最大的股东自然是王聪,不知道他们得知这个结果会是如何感想。 这次演唱会是方耀威没有想到的成功,现场气氛一直就没将下来过,包括很多首全场的大合唱,那种万人合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就连王聪看的都有些羡慕不已。 浑身的酸痛告诉着一夏昨晚的悲剧,原来自己真的已经屈身给了这个男人,这个将自己养大的男子,一夏想要放声大笑,嗓子却是干涩的发不出声音,眼角肿胀不堪,只觉得涩涩的难受。 吃完饭,王聪打开电脑随意的浏览一下各大网站的新闻,果然,由于之前他发出的那条微博,引起了新一轮的报道,不过王聪也十分佩服那些八卦记者,根本没有采访到他,但是好像每天都会有新的报导出现。 王聪点了点头,门童已经接到了通知,将王聪车子开去停车,而另一位门童则是领着王聪进去,会所里面装修并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而是各处都摆放着花草,多数王聪是不认识的。 人生如戏,计较的太多活的就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做起事来也会畏手畏脚的。 譬如之前怎么看都觉得头晕的吉他六线谱,还有搞不懂的和弦对应的指法……现在老师讲了一遍就懂了。 当然,这些事也只是在他们的心里过了一道,毕竟军中将领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当即便是对着赵青抱拳应喝了一声,就匆匆下去准备执行赵青的命令去了。 “事情办得不错!”从巷子里面的阴影处,传出了一把低沉的声音,冷笑着哼了一声。 几个混混在地上打着滚,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个个腮帮子肿得跟皮球一般,连骂人都骂不清楚了。 而且他还只玩了不到一个月,照这个趋势再给他一点时间,冲上最强王者分段是没问题的。 杜宇也不客气,一伸手便抓住了青年的脖子,用力一甩,直接将青年甩了出去。青年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缓缓顺着墙壁倒了下来,口鼻出血,却是连内脏都震伤了。 马迪奥刚按下了遥控器,马上就传来了爆炸声,整栋别墅感觉都在摇晃着。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钱江虽然不再是运河,但水面却加宽了不少,甚至在江北区与市区之间还架起了三座跨河大桥。 “主公!”杀败了冀州军,赵青、赵云也是纵马赶到,看到前方的三人战团,赵云也是一时手痒,忍不住对赵青说了一句。 贺林峰平时不是穿警服,就是穿着皮夹克,可今天却一改往日的衣着,穿着一身黑衣,而且在黑衣的前面还写着一个灵字。 “子墨”风隐看见子墨身后插着一杆铜杆令红旗,因急走风猎猎做响,好个朝气蓬勃英姿飒爽少年,不过就是衣服破破烂烂,好像一个装疯卖傻的。 这些人慌张害怕,彷徨无助的神态,似乎那神秘人瞧的清清楚楚,只听那神秘人哈哈大笑,似乎很是开心。 结束与柯镇阳的谈话,易轩专程到大殿事务处的谢高处查询是否有收集紫绛草的长期任务,不过据谢高所说,这个任务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完成了,要不是易轩专门来找,连谢高都将这个任务忘记了。 夜深人静,杨边告别了盘凌,独自一人又来到了院长专用办公楼那里站着,召唤出来一只挖掘的鸡,然后托着下巴研究接下来挖掘的路线。 莎可看着这一路过来,无数紧闭的大门,咽了咽口水。这里,关押着这么多人吗?都是和辛一样的异族人吗? 浮魇就坐在街边一家咖啡馆的室外阳伞下。桌上摆放着他偏爱的苦味黑咖啡,香味已然飘散,坐的时间久了,这杯黑咖啡已被放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