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点》 1 第一章 涂芩看着灵堂正中摆的那张有些陌生的年轻遗像,觉得自己有点神经。 去世的是她的前男友刘凌旭,重病了好几年,两个月前联系上她,陆陆续续地在网上聊了几次。 说是前男友其实也不怎么准确,刘凌旭是她高中学长,比她大两届,她因为对方某一次演讲比赛喜欢上他,暗恋了一周就把人堵在男厕所门口表白,刘凌旭接受了,他们就在一起了。大概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十分钟左右,下一节课铃声响起之前,涂芩就又反悔了。 于是他们只做了十分钟的男女朋友,聊天的内容仅止于我喜欢你我们可以交往吗我们明天放学去看电影吧啊不行谢谢再见就结束了。 涂芩今年二十六岁,她所有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她心动,她告白或者被告白,然后分手。最长地维持了三个小时的情侣关系,因为当时在电影院,电影很好看,她不想提早离场,就憋足了三个小时。 她是性单恋者,只能单向地喜欢他人,一旦对方作出了情感回应,就会变得排斥甚至厌恶。 所以她恋爱从来都没有善终的,提分手的时候没被揍都该算是对方脾气好。 但刘凌旭是个意外,刘凌旭是难得的一个她提出了分手后两人还能维持能聊天关系的前男友,虽然后来刘凌旭大学去了别的城市,他们两个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交集真的不多,她连看到他的遗像都觉得陌生。 两个月前刘凌旭辗转联系上她的时候,她半天都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刘凌旭联系她,就是让她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他说他的人生太短了,想要被记录下来,而涂芩,是他的朋友圈里面唯一一个文字工作者。 涂芩是网文作家,有一点不出圈的小名气,高中就能靠着写小说赚零花钱四处旅游了,大学毕业以后又当上了网剧编剧,虽然刚工作三年多,现在还只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跑腿打杂编剧。 刘凌旭说,你来看看我的葬礼,攒点素材,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那么他就算还能在这个人世间留下点印记。 他的说法打动了涂芩,于是她飞机火车汽车电驴小黑车舟车劳顿地来到这个小县城,近距离围观了一场鸡飞狗跳。 刘凌旭是个不露脸的小网红,他家祖上不知道多少代出过一个给皇帝做陶的手艺人,所以他们家一直都有代代相传的做陶手艺,刘凌旭靠着这门手艺拍vlog卖点小东西,当时是直播带货最赚钱的时期,他赚的钱扣除医药费,还剩了不少。 他的父母离异,各自都有孩子。 于是,这些钱的去向就成了鸡飞狗跳的原因。 他久病,现场似乎没有人悲伤,只有剑拔弩张和一言不合就开始哭闹的亲人。 涂芩就站在灵堂角落里,看着刘凌旭笑嘻嘻看着众人的黑白照片。 你真的想要在人世间留下这样的印记吗?她忍不住想问他。 留点美好不好吗? 你老爸和你另外一个老爸都快要抄家伙打架了啊。 刘凌旭还是冲着她笑,依稀能让她想起一点他十几岁在演讲台上演讲的样子。 她已经不记得演讲内容了,但是她记得她心动的点,刘凌旭在台上背着光嘲弄微笑的样子,和现在的黑白照片有些像。 涂芩往后退了一步,在鸡飞狗跳真的跳起来之前走出了灵堂。 *** 这个县城是刘凌旭在最后的日子里特意选的,他说这里离三甲医院远,死之前不至于还赶得上被送去抢救再折腾一回。 而且他父母在他活着的时候其实没有太煎熬,他总要让他们在路途上煎熬一下,煎熬了,就能记住了。 算是他的遗愿之一。 二十八岁就离开人世,这一辈子也过得并不顺遂,留下的遗愿却是希望大家能记住他。 地方破旧,殡仪馆在县城边缘角落,也破破败败的,涂芩插着兜迎风站着,有点冷。 悲伤谈不上,唏嘘太冷漠,她现在的心情更接近于悲凉。 她想起了刘凌旭的十几岁,也想起了自己的。 他们在她告白又分手之后还能偶尔聊天,是因为有些相似的家庭背景。 涂芩突然就有些想抽烟,摸了摸口袋,她今年的生活目标是戒烟,所以口袋里非常健康的只有一个手机和一个卡包。 灵堂内叫骂声变高,从一开始冷言冷语互相埋怨到现在开始揭短,出轨赌博炒股什么的老三套。 涂芩眯着眼睛靠着墙盯着殡仪馆门口的杂货店,那里头有烟和打火机。 她其实很犹豫,毕竟现在已经十月底,她再忍两个月就算戒烟一年了。 背后突然哐当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在一片混乱中吼了句:“我草你妈的老子不发火你真当我好欺负,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就你这样的婆娘还敢跟老子要儿子的钱?你姓刘吗?你和我们刘家人有关系吗?” 背后静了一瞬。 接着便是女人突然爆发的凄厉哭嚎和叫骂,闹成一片。 涂芩叹了口气,站直身体准备去杂货店。 人间太苦了,她明年再戒烟吧。 这杂货店开的位置非常别致,旁边都是卖白事物品的小店,就它一个店姹紫嫣红地摆在中间,涂芩注意力都在杂货店门口那个红色的风筝上,想着什么样的人才会在殡仪馆门口的杂货店里买风筝,没注意看路,走台阶的时候撞到一个人。 全身黑,很高,明显也是注意力不在看路上,对撞以后两人都下意识想要扶住对方,拉扯了一下,对方先说了一声抱歉。 声音不错,低沉喑哑但是没有网上那么夸张的气泡声。 “没事。”涂芩站稳了,抬头看向他,笑了笑,“我自己也没注意看路。” 对方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径直去了最里边的灵堂,是刘凌旭的灵堂。 涂芩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她有些愣怔,刚才短暂地对视,她看到对方发红的眼角和脸上特别明显的哀伤。 和刘凌旭那个闹腾得仿佛像是舞台一样的灵堂完全不搭的哀伤。 朋友吗? 可刘凌旭明明跟她说过,他没有朋友,病久了就不想有任何人类情感,不想有人在葬礼上哭。 到底还是有人哭的。 她这个可怜的前男友生前的愿望看起来真就一个都没能实现。 涂芩又叹了口气,拉了拉黑色卫衣帽子走进了杂货店,买了一包里头最贵的烟,点了一支,站在杂货店门口对着那边的灵堂吞云吐雾。 吵闹和哭叫的声音隔了那么老远还能隐约听到,这次的主角似乎不是刘凌旭,而是刘凌旭那个十岁就失踪的哥哥刘凌鹏。涂芩对这个人有印象,刘凌旭在最后那两个月里和她聊天的内容足够她帮他写个自传了。 刘凌鹏是个制陶天才,很小就被他们刘家主要制陶的大家长带在身边教养,据说还根据族谱改了名,变成了族谱里最上头那条线的最末端。结果十岁那一年凌晨突然离家出走,然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 刘凌旭说,刘凌鹏是他爸妈感情不好离婚的根本原因,而他,是他爸妈决定离婚的主要原因。 刘凌旭应该是对的,毕竟在他的葬礼上,他爸爸提到刘凌鹏的名字还能把他妈妈激得情绪崩溃,两人都不提钱了,开始互相抱怨对方不配为人父母。 其实他们谦虚了,两人都挺不配的。 涂芩吐了一口烟。 很久没抽烟,猛然吸了两口,她有些头晕,在小店门口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台阶坐了下去,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她不想送刘凌旭出殡,来这里,看到了刘凌旭那张黑白照片,对她来说就已经够了。 她从墨市飞来这里满打满算花了两天时间在路上,她不想再花两天时间又飞又火车还得拽着黑摩托车司机的摩托车飞驰,所以她打算换个路线南下玩一周再回墨市。 在进剧组前把假都用了,边玩边把接下来一个月要更新的存稿写完。 在这种地方想自己这些事情,有种很奇妙的悬浮感,她那些落地的平淡如水的生活和眼下的生死灵堂比起来,会让生活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她吐出来的烟雾,缥缈地一吹就散。 灵堂那边不知道是吵累了还是终于意识到死的是他们自己的孩子,剧烈争吵后,传来了断断续续哀叹命苦的哭泣声。 涂芩转着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给自己又点了一支烟。 抽完这支烟,她就走。 她在心底和那张黑白照片告别,没有和刘凌旭承诺会把他的故事写成书。 他的故事太惨了,应该不会有人看。 最后一根烟没有抽完,她看到了刚才和她对撞后声音很好听的黑衣男人从灵堂里走了出来。 她这会才完全看清楚这男人的打扮,深秋的天气,居然只穿了一件立翻领的黑色衬衫,非常正式熨烫得十分平整。 走出灵堂的时候,他驻足站了一会,没有回头,微低下头径直往门口走。 仪态很好。 像是一段电影长镜头,他十分庄重古典的黑色打扮和背后破败的灵堂形成了强烈冲击,再加上背后传来凄厉的哭声,涂芩有一瞬间的愣神。 被树叶打散的阳光细碎地洒在这个男人身上,被打碎的黑色像是浸入到男人的血脉里。 这是涂芩第一次直观地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真人身上感受到破碎感。 她看着这男人走出殡仪馆大门。 看着他又一次驻足,高大的背影站在初秋的寂寥背景里。 然后,晃动了一下。 脸朝下对着黄土地哐地一下砸了下去。 2 第二章 人哐地一声砸下去的时候,涂芩手里的烟都给吓掉了。 她上一秒还沉浸在赏心悦目带着电影滤镜质感的画面里,下一秒画面的主角就面朝黄土倒了下去。 “啊!”她轻而短促地喊了一声。 和她同时发出声音的还有因为无聊也一直在往外看的杂货店老板。 以及刚才一点声响都没有此刻却都第一时间跑到店门口张望的几个白事用品店的老板。 刘凌旭说过这里没有三甲医院,那还有没有救护车? 这是涂芩脑子里闪过去的第一个念头。 “这人你认识吗?”杂货店老板应该是看涂芩和这人都是从刘凌旭的灵堂里出来的,问涂芩,“这是晕了还是怎么了?” “这儿能叫救……”涂芩拿出手机按了120正打算拨出去,身后传来急刹车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叠声的哥哥哥。 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男人从车上冲下来,拽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通喊。 涂芩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不能把昏迷的人摇成这样,但是看情况应该是认识的,她手里的动作就停了。 车上下来的男人普通身材普通身高普通长相,但是穿得叮铃哐当的,头发绑了个脏辫,辫子里头绑了一些色彩斑斓的绿色,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一边复读机一样的哥哥哥一边眼泪鼻涕的。 “要不要叫救……”涂芩觉得这人看起来真不像是有救人经验的,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再次试图打120。 脏辫男人抬起头,哭得通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有些我见犹怜。 涂芩:“……”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给他看120的拨号界面。 她承认自己有些见色起意,毕竟那么好看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就这样晕过去了,她就总想做点什么。 起码打个120。 绿脏辫儿有些呆滞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不用。”他说,“就是没睡好加发烧……” “早上就晕过一次,就……摇摇就醒了。”为了演示,他拽着男人的肩膀一通晃。 涂芩:“……” “医院过来的那条路在修,现在叫救护车得等一会了。”杂货店老板抄着手伸着脖子往这边看,“能搬动不?把人往旁边阴凉的地方挪挪,大中午的太晒了。” “不……不用。”绿脏辫儿很执着地又拒绝了一次,继续努力晃着地上躺着的人。 脑浆都得晃稀了。 伴随着身后刘凌旭灵堂里突然响起来哭丧的唢呐声,挺非现实的。 涂芩又往后退了一步,决定回到杂货店门口台阶上发呆,临走她看了一眼那男人的脸,幸好砸的是挺软的黄泥地,他脸上只有一些脏污,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 “这个……”因为男人的长相,涂芩摸出了口袋里的半包湿纸巾递给绿脏辫儿,“可以擦擦。” “谢谢谢谢。”绿脏辫儿接过纸巾,拆开抽了两张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涂芩:“……” 她坐回到杂货店门口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仰头看天。 可能是奇迹。 砸地上的那人真的就这样被绿脏辫儿晃醒了。 距离很近,涂芩能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先是绿脏辫儿带着哭腔的一通说,断句用词一塌糊涂:“你今天就不该来,来了也没人说你一句好,白眼狼就有个白眼狼的样子,有本事你在灵堂里头晕啊,哐当一声砸人遗像前多好啊,多感人……” 涂芩听得精彩,手里的烟都忘记塞嘴里。 “真的,哥,人都没跟你说这事,你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跟刘家人扯上关系,他们家来十个疯十个……” 突然就没了声音。 涂芩看了那边一眼,躺地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块白色膏药贴在了绿脏辫儿嘴上。 绿脏辫儿瞪着眼,倒是也不敢再把膏药摘下来,闭上了嘴。 “脑浆都被你晃稀了。”地上那男人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拍着灰站起身。 这句话语气里的无语太清晰,涂芩听得忍不住想笑,憋着笑意的眼正好和站起来的男人眼睛对上,那男人拍灰的动作一顿,冲她礼貌地点点头。 涂芩也只能有些尴尬冲他点点头。 刚才被晃得太厉害,他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被拉开了几个扣子,也皱了,领口大开,露出了一点点锁骨线条。 上头有一根黑色的,像是纹在皮肤上的线头,露出来很短一根,其他的隐没在衬衫遮住的皮肤里。 男人不再说话,绕过车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嘴巴贴了膏药的绿脏辫儿也跟着跑进了车子。 黑色轿车轰鸣一声,在黄泥地上掉了个头,很快就开走了。 涂芩冲着车屁股抽了一口烟。 这男人长得不错,挺有礼貌,举止和气质也不俗。 而且这出门就面朝下砸地的破碎健康,也很适合拿来做言情小说男主人设的。 可惜了。 涂芩叹了口气,可惜她不写言情,每天写的不是修真就是打打杀杀,用不上。 *** 走之前,涂芩又进灵堂给刘凌旭烧了一沓金元宝,金箔做的,她在隔壁白事小店里挑了一沓最贵的。 灵堂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聊天,女性长辈的眼睛都红红的,见涂芩进来,刘凌旭的亲妈还把她拉到一边问了一句:“刚才出去那个男的是不是晕倒了?” 有些尴尬。 刘凌旭这个坑货把她的名字写在了他葬礼来宾名单上,后面的备注是学生代表。 这备注老让她忍不住想要戴上红领巾,再加上看到长辈就发怵的性格,她在刘凌旭妈面前表现得非常模范生。 可她也是真的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所以她最后只能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幸好刘凌旭妈也并不是真要等她的回答,这个问题的作用更像是一个开场白,一个想要和陌生人倾诉点什么的开关。 开关开了,后面的话涂芩基本只要听就好了。 “我听说没多久就醒了是吧?”刘凌旭妈妈撇撇嘴,有些失望,“还是老天不开眼,这种人,真要一头砸死在灵堂里才叫恶有恶报。” 涂芩心想刚才那个绿脏辫儿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老天是真的不开眼。”刘凌旭妈妈抹抹眼睛,“听说姓谢的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国内外各种拿奖,还办展。白眼狼一个,老爷子当年真不应该养他的,养只狗都比他懂感恩。” 涂芩盯着铁盆里头的火苗。 这些话让她不太舒服,交浅言深,而且太过恶毒。 “可怜了我的儿……”刘凌旭妈妈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起来,拍着大腿。 涂芩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她。 旁边有亲戚过来搀扶,刘凌旭妈妈挣扎着跑到停灵的地方,一下下拍着旁边的木料。 “你要是真在天有灵,就应该让姓谢的一头磕死在这里啊……” “你哥哥就是被他害的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拉长的尾音带着音调,和背景哀戚的唢呐声融在一起,让人无法喘息。 旁边有人在劝,有人低声附和。 铁盆里的温度高,金箔化成灰一点点绕着飞上天。 金子这个温度下肯定不会被烧成灰,所以这白事小店老板吹嘘的金箔八成是假的,还收她二十块钱一张。 不过烧都烧了,刘凌旭收到以后图个乐也是好的。 涂芩安静地烧掉最后一张金箔,站起来又看了刘凌旭遗像一眼,离开了这个破旧的殡仪馆。 在门口等网约车的时候,她看到了路口角落里停着那辆黑色轿车,本省车牌,上头有个租赁车公司的标识。 车里没有人,绿脏辫儿在马路边坐着,耳朵旁边贴着手机,嗓门大得隔老远还能听到几个重音。 车子另一边的树下面靠着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应该姓谢,手里拿着一瓶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绿脏辫儿打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又很有故事感。 涂芩拿手机拍了一张照。 按下拍照键的那一秒,绿脏辫儿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很精准地砸了过去,快门捕捉到他抬手的瞬间。 涂芩把照片里两个人的人脸都模糊掉,放到素材集里,收了手机。 如果真的有鬼魂,刘凌旭应该会半夜找她。 来参加葬礼一点素材没收集到,反而拍了个似乎是他们家仇家的照片珍而重之地放素材库里了。 但是真的非常符合她的审美。 光看照片就能脑补几十万字爱恨情仇的那种故事感。 涂芩上了网约车还忍不住拿出照片放大缩小看了半天,再回头拍了一张破烂的殡仪馆照片,把刘凌旭的□□头像拉到了句号的分组里,这组里头已经有两个人,一个是她高三的班主任,一个是她自己建的小号,上面是她妈妈的名字。 这都是她参加过葬礼的人,也是永远都不会亮起来的号。 网约车司机从她上车就一直在跟她嘀咕这一趟不划算,这县城平时没有什么人打车,他送这一趟肯定得空车回,往返的油费却只收了单程的钱。 涂芩一声不吭地把手机镜头对着司机,跟司机说了一句:“师傅,我在直播。” 网约车司机一愣,瞬间闭了嘴。 涂芩笑笑,拿着手机举了一会,锁了屏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 3 第三章 金奎在忍不住对电话那头的老五骂出刘家人都是傻消音词的时候,就知道谢斋舲一定会揍他,动作精准的接住了他丢过来的矿泉水瓶。 只是动作太大,差点把他挂身上显气势用的各种金属链子砸脸上,手忙脚乱地扯下链子,一抬头就看到刚走出殡仪馆大门的女人对着他们举了一下手机。 金奎眯起了眼:“这女人是不是在偷拍我们?” 谢斋舲也转头看了一眼,反问:“拍我们干嘛?” 这个角度拍不到正脸,就算拍得到,这个距离估计也拍不清楚。 更何况,也没有非得拍他们的理由。 金奎显然也意识到了,又盯着那女人看了一会,嘀咕了一句:“谁知道啊,刘家人都奇奇怪怪的脑子也不好用。” “不过她不是刘家人吧,之前没看到过。” “肯定不是。”金奎习惯了自问自答,径自说了下去,“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根本没人帮我们,就她问了一句要不要叫救护车,还给了我半包湿纸巾。” “人还不错嘿。”金奎挠挠脑袋看着那女人,自顾自地笑了,“长得也好看。” 谢斋舲很习惯金奎的话痨,大部分时间金奎说话他都不进耳朵,反正不理他他自己也能自问自答,只要守到最后蹲个结论就行。 但是今天的结论是长得也挺好看。 于是谢斋舲下意识转头又看了一眼,那女人正拿着手机和一辆白色大众对了一下车牌上了车。 他对人长得好不好看没有特别明晰的概念,不过他们之前差点撞在一起,他还记得她的样子,很舒服的五官,没有攻击性,很安静。 而且和他一样,穿了一身黑。 应该是刘凌旭灵堂上除了他之外穿得最像去葬礼的人了。 他记得灵堂里刘凌旭亲妈穿的黑衣服里面都有红色暗花。 谢斋舲仍然靠着树,那女人坐的白色大众往他们面前那条路开过去,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车牌号挺有规律,顺便就记住了。 他还在发烧,头晕得难受,殡仪馆这样的地方对他的心理状态来说并不是应该来的地方,不过有些事情,该做的总得做,不然死了闭不了眼。 金奎见他还靠着,也不催他,开了游戏,一分钟后出口成脏。 谢斋舲又给自己灌了半瓶水,直起身,经过金奎的时候把一直放口袋里的医用胶布拿出来再次贴住了金奎的破嘴。 “走了。”他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金奎跳起来钻进驾驶座,也不急着撕胶布,发动车子以后才乐呵呵地撕下胶布对着道路尽头喊了一声:“终于走了!” 谢斋舲笑笑,没说话。 对于金奎来说,远离刘家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对他来说,那一团线头里他最害怕抽出来的东西,就是离开。 *** 因为心情好,金奎的嘴巴一路上就没停过,从工作室最近接的单子到年底要开的展会又聊到他们合作的几个陶土矿的情况。 “唉,我觉得我们这几年真的,有点做事业的感觉了。”金奎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说开心了,嗓门亮了起来,“早几年真跟要饭似的,我到现在都还经常梦到咱们那个工作室大门被人拿斧头砍,门外面都是来要尾款催债的。” “那你不也拿斧头砍回去了么。”谢斋舲接了一句,笑了笑。 “年轻的时候觉得混江湖才是男人味。”金奎顶着一脑门绿色的脏辫感叹了一句,“现在觉得钱才是,没钱连人都做不了。” 谢斋舲指了指他的脏辫:“你别顶着这种头型说这么正常的话,听起来跟鬼上身一样。” “我这不是为了艺术吗!”金奎喊了起来,“咱工作室就我们两个说得上话的,结果你天天穿得跟奸商似的,我们之间总得有个看起来像艺术家的。” “唔。”谢斋舲点点头,“看起来像奸商的负责做陶,看起来像艺术家的负责管账。” 金奎一愣,笑了起来:“哎你这张嘴真的是,下次胶布别往我嘴上贴,你这张破嘴比我能惹事多了。” 谢斋舲给自己拿了一瓶水,打开灌了半瓶。 “烧还没退?”金奎看了他一眼,“发烧可以上飞机吗?” “多新鲜啊,我就坐个飞机又不是开飞机的,发个烧还不能坐了?”谢斋舲放水瓶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蹙着眉又看了一眼。 “怎么?”金奎反应很快,也看了过去。 没什么特别的。 刚刚开出省道,快上高速了,旁边车子不多,看起来都很正常。 “在前面那辆尾号81的白色大众旁边停一下。”谢斋舲指了指窗外。 高速入口旁边停了一辆白色大众新能源车,司机站在外面叉着腰表情有些气急败坏。 “抛锚?”金奎不太理解,谢斋舲不是那种看到有人路边抛锚就会帮忙的性格。 不过他还是动作很快地打了个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那辆白色轿车前面。 那司机没往这边看,脸色很难看地对着车子后排窗户说话,他们打开车门就能听见,一水儿的脏话骂街。 听起来像是网约车纠纷,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乘客撵出车子锁在车外头了。 那司机拉了几次车门,各种言语威胁,骂得非常难听,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 谢斋舲下了车,走到司机旁边。 司机看着来人愣了一下。 一直紧闭着车窗的后座突然打开了车窗,里头探出半张脸。 一头雾水跟过来的金奎看到这半张脸就愣住了,老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不是那个……” 给我湿纸巾擦脸的那个! 那里头半张脸在瞬间错愕后,反应很快地笑着对金奎说了一句:“真巧,你们也在啊。” 金奎反应不快,没接住她的话。 旁边的谢斋舲弯腰问了一句:“怎么了?” 语气很熟稔。 反应不快的金奎瞪大了眼。 *** 涂芩觉得自己在殡仪馆门口拍了疑似刘家仇人的照片这件事刘凌旭应该是不高兴了。 现世报来的很快。 这网约车司机从一开始就抱怨不停,她用直播的借口暂时堵住了他的嘴,之后这司机就开始找茬。 当然,不敢直接找涂芩的茬。 先是动不动就刹车,骂前面的车子,骂女司机,骂路况。 涂芩戴着耳机,只能听到个大概,闭着眼睛假寐。 司机大概是看涂芩没反应,就在操作台上摆弄他那两台手机,画面切来切去,一边语音发微信,一边刷着短视频。 涂芩已经打定主意订单完成后就投诉,眼神都没有给司机。 司机估计聊天聊上头了,只要一红灯就开始摆弄手机,有时候正开着车手机提示音响了他也会去看,结果就在一个三岔路口闯了一个红灯。 急刹车的时候,涂芩被后座安全带卡了一下,肩膀生疼。 “师傅。”涂芩怒了,她真发火了看起来就特别平静,条理清晰,“您就在这里停吧,距离不远您也不用空车回了。” 结果司机比她更怒,他指着红灯冲涂芩吼:“你下什么车?你害我吃了个红灯,你还想下车?” 涂芩更平静了:“车子不是我开的,油门也不是我踩的,手机里的消息更不是我发的,我怎么害您闯红灯了?” 这时候用录视频或者直播的借口肯定会更加激怒司机,涂芩没有动。 可能是涂芩的话让司机无法反驳,他冷着脸把车子往前开,一言不发。 眼看着车子要开上高速,涂芩怕这种情况上高速太危险,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再次开口:“师傅,您能让我下车吗?” “先把闯红灯的两百块钱罚款给我。”司机阴沉沉的。 涂芩说:“高速入口前面有地方停车,您先停一下,要给您钱也得先停车扫码才能转账不是,我总不能直接扫驾驶座上贴着的那个二维码,那码是有平台监管的吧,是不是不太好。”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涂芩一眼。 涂芩没什么表情。 司机又看了一眼高速收费站入口,周末,etc通道在排队。 他打了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高速入口缓冲区的停车点,拿着手机点出私人收款码转头看着涂芩。 涂芩非常配合地拿出手机,扫码,转账。 司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却仍然锁着车门没有让涂芩下车。 也不说话。 涂芩大概能猜到,他怕她投诉。 这是个很贪婪胆子却并不算特别大的司机,闹到这个份上,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只想就这么耗着,觉得涂芩这一个单身外地女孩应该是会服软的,毕竟钱都转了。 可涂芩的怒气值已经到顶,她并不想善了。 她动作非常迅速地倾身向前,在司机因为两百块钱到账稍稍松懈的瞬间,把司机驾驶座旁边放着的几个手机其中一个拿了起来,同时打开车窗,把手机丢了出去。 动作太快了,司机没反应过来,愣了下,骂了一句娘第一反应就是打开车门去捡手机。 车子已经解锁,涂芩却没有下车,而是趁着司机下车的工夫关上车门在驾驶座上摁下了安全锁,把司机锁在了车外。 动作一气呵成。 车窗都留了一条缝,涂芩窝在后排拨通了110。 拨打的时候她还在想,真是神奇,她今天这手机似乎就是必须得打个11开头的报警电话的。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刘家的仇人和那个绿脏辫儿走了过来。 她看清了那个刘家仇人的脸,他面带微笑,弯着腰看着车窗里的自己,熟稔又自然地问:“怎么了?” 脸上透着病态的红,鬓角还有沁出来的汗。 闪闪发光。 刘凌旭,涂芩在心里想,这真不能怪我。 你家仇人,帅得有点过分了。 4 第四章 涂芩发现,她和这位刘家仇人虽然是陌生人,但是默契好到吓人。 涂芩一声好巧,谢斋舲一句怎么了,让两人迅速进入到假装熟人的状态,涂芩解锁下了车,把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是真的简单复述,涂芩看着谢斋舲说:“这司机勒索我,我就想办法报了警。” 司机站在旁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胆儿本来就不大,今天闹成这样纯粹是因为他觉得涂芩一个小姑娘单独打车,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吓一吓说不定就能多拿点钱。 谁知道从一开始就没顺利过,最后一不留神闯了个红灯,还不知道扣不扣分。 最后这女人还晦气地把他锁车外头自己窝在车里头报警,这要不是自己的车,他都想把车窗砸了把人拎出来揍一顿的。 正懊恼自己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完这单生意好歹是个大单,结果,人家还来了帮手。 还是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一个绿头发的流氓,一个黑衣服的流氓头子。 黑衣服的那个冷着脸的时候他都觉得这人弄不好杀过人。 所以他只能很憋屈地站着,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真得栽之后,开始打电话联系人想办法善后。 另外三个人都没再关注司机。 也不怕他跑走,网约车平台信息都留着,跑走了也能找出来。 两个假装熟稔的人安静了两秒,涂芩很自然地问:“警察过来还得要十几分钟,你们赶时间吗?赶时间的话我就去前面高速收费站收费处待着,那边有工作人员,挺安全的。” 谢斋舲看了涂芩一眼。 “行。”他答得挺干脆,“我送你去收费站,跟工作人员说一声。”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今天其实很邪门,金奎那句长得不错一直在他脑子里单句循环,看到涂芩都想叫她长得不错了。 长得是真挺好的,特别干净舒服的长相。 金奎会觉得她长得好看也挺神奇,这人平时喜欢的都是美颜十级的网红脸。 而且,胆子大,还很聪明冷静。 今天要是他们没有出现,她肯定也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这是比长得不错更难得的东西。 刘凌旭常年生病,身边能留下这样的朋友,就更更难得了。 “你和刘凌旭是怎么认识的?”快走到收费站,谢斋舲问涂芩。 “嗯?”涂芩被这冷不丁的问题问得一愣,给了个标准答案:“我和他读同一所高中的,算学生代表。” “……啊?”旁边的金奎对这种模范答案很不理解,张着嘴就没合上。 涂芩没有再多说什么,谢斋舲也没再问。 萍水相逢,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遇见,两人在告别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留对方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问对方的姓名。 连金奎这样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性格,也都只是把重点放在了这种网约车司机应该揍一顿才老实上头,没想着要交个朋友以后再联系。 毕竟,他们看起来太不一样了。 完全看不出会有生活交集的那种不一样。 这只是一次在异乡友善地互帮互助,她给了半包湿纸巾,他因为无意中记住了车牌就顺手帮了一下,虽然彼此可能都并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但是雪中送炭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 同样愉快的,还有涂芩最近的工作。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工作运很不错,工作三年多辗转跟了四五个剧组,虽然是网剧,但氛围都不是网上传的那种极品剧组,跟着的主编剧老师章琴不藏私,导演的剧本审美也都还算在线,不会提出很奇怪的修改需求。 她现在进的这个剧组只拍两个月,原始剧本靠谱,演员虽然有档期问题但是大体都很配合,她的工作几乎每天都能按计划推进,甚至章琴都觉得她很不错在开会的时候经常夸她。 虽然加班,三餐乱吃,演员临时增加行程需要删减戏份连夜加班修对白,还得一大早顶着初冬的寒风送新剧本为了临时增删的情节道歉。 但这都是工作日常。 总体而言,非常完美。 更何况她的网文也一直维持着稳定的读者群,稳定更新就有还不错的收入,正好能抵掉新人编剧低工资的缺口。 所以她在墨市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三十年房贷,两室一厅自带一个小露台,虽然是二手房也不在市中心,可这房子连装修的设计图都是自己画的,每一个收纳空间的大小都是她反复测量过的。 不需要太整洁,充满了软垫的,量身定制的,她的窝。 她还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新能源车,十几万,车子重新喷了薄荷绿,后座没打算坐人,固定了各种软绵绵的收纳和休息用的小东西,座位椅套上绣了好多瓶子,这是量身定制的,她的第二个窝。 这些都是拼命工作后,积攒下来的能让她愉悦能让她有归属感的东西。 除了工作和小窝,她身边就没有太多愉悦的事情了。 虽然从小相依为命但是沟通为零一见面就尴尬的爸;二十年前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任何亲戚愿意借钱现在却跑出来跟她说要借住墨市的妈妈那边的亲戚。 还有她那个,因为年少无知觉得对方好漂亮就贴过去做了十几年闺蜜的姚零零同学。 她们两情史都还算丰富,她是因为谈了就分,而姚零零同学,是因为她精准的渣男吸引力法则。 不管爱情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姚零零的恋爱对象永远会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露出渣男本性。 这都不知道第几次了,半夜两点多接到医院的电话,跟她说姚零零在急诊室,原因是男朋友不愿意和她分手所以她跃下了三层台阶崴了脚拍片检查发现轻微骨裂。姚零零的手机摔坏了,那位不肯分手的男朋友人还赖在急诊室,不管姚零零怎么说,他就一直坚持这只是情侣吵架,她现在腿伤身边得有人,警察来了都赶不走。 姚零零没办法,让医院给涂芩打了电话。 早上五点起床去大前辈演员那里为了新剧本删减的内容道歉,忙了一天凌晨一点才入睡的涂芩穿着睡衣套了一件薄棉衣戴了一顶毛线帽就跑了过去,一路哈欠连天。 今天凌晨的急诊室格外热闹,走廊上有几个哀嚎的伤患,里面围了两拨人,一边两个焦头烂额的警察和医生。 右边那圈人很吵,有孩子哭闹声和大人的脏话,旁边居然还有电视台记者扛着摄像机。 “这里!”姚零零看着门口茫然四顾的涂芩,在左边围着的那群人中举起了手。 涂芩随手抓出来穿的板鞋鞋底有些滑,她跑过去的时候滑了一下,抓着旁边的病床才稳住,动静有点大,急诊室的人都转头看她。 “我监护人来了,他可以走了。”刚走近,涂芩就听到姚零零跟警察说,“麻烦你们了。” 电话里只是说了左脚轻微骨裂,但毕竟是从台阶上跳下来,姚零零看起来很狼狈,下巴下面划伤了一大块,头发很乱,脸上妆花了,明显哭过,眼睛很肿。 “她算什么监护人啊,年纪跟零零一样大,一个小女孩懂什么。”旁边有男人说话,显然是不想走。 涂芩看了那男人一眼。 姚零零这个男朋友只谈了一个月,因为是外地的,他们只在确认关系的时候坐一起吃了一顿饭,长相是不错的,毕竟她们俩都是颜控。 但是长得再不错的人,露出负能量嘴脸后都会有些面目可憎,像是动物世界里龇牙的豺狼。 “我是她监护人。”涂芩看着那个男人,不躲不闪,“公证过的。” “而且你们两个已经分手了。”她继续说,“现在请你离开。” 她个子不算高,被从床上挖出来随手套的那件薄棉衣是粉红色的有点旧了,白色毛线帽子还带着粉红色的绒线球,素颜还有些困倦的脸,组合看起来确实就是个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小女孩。 但是她看着人说话的眼睛很清澈,说话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冷静,表达清晰。 不卑不亢的。 警察很快就把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的前男友请走了,又记录了一下事发经过,让姚零零签了个字就撤了。 医生交代她们还有两个检查要等结果,姚零零跳下来的时候撞到头,还需要再观察几个小时,医院有租赁轮椅使用,需要的话可以去护士处之类的,也走了。 围观人瞬间都走得差不多。 涂芩叹了口气,蹲下和姚零零对视。 姚零零红肿的眼睛冲她眨了眨,问她:“你明天是不是六点就要去剧组了?” “是啊,所以你肩膀借我,我眯一会。”涂芩起身坐到姚零零旁边,摘下毛线帽,塞在外套口袋里靠着姚零零闭上眼。 “这次因为什么?”闭上眼反而没什么睡意了,涂芩打了个哈欠。 “他打女人,他妹妹和他妈妈都被他打过。”姚零零的声音还是带着鼻音,有些不忿,“我快把这世界上的渣男都收集全了吧,这世上就没有正常人了吗?” “没有了吧。”涂芩闭着眼睛笑,“你看我也不怎么正常呢。” 姚零零拍拍涂芩的头,嗤了一声:“胡说什么呢,不过你这件棉袄是大一的时候买的吧,你品位怎么回事,家里没衣服了么?” “它舒服啊,里面的棉花旧了又被洗衣凝珠腌入味了,闻着开心啊……”涂芩拍拍自己的宝贝棉袄。 姚零零笑,笑完又叹气:“不想谈恋爱了。” 涂芩睁开一只眼睛瞟了她一眼。 “要谈也一定要找个帅到我腿软的。”姚零零马上改口。 涂芩嗤笑一声,抬手拍拍她的头。 反正生活无聊,反正男人都渣,不如找个帅的。这是姚零零的恋爱观。 涂芩挺赞同的。 有能力谈,有能力分手就行。 总比她这样的好,就算发现对方一切正常也谈不了,对方一旦对她展现好奇开始关注她的生活,她立马全身不舒服就想跑路。 护士过来给姚零零弄下巴上的擦伤,涂芩直起身,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 刚才进急诊室围着的另一波人还在,电视台的记者也还在,吵得很凶,就这么一会工夫,警察和医生都已经说过好多次让他们保持安静了。 “那边怎么了?”涂芩下巴指了指那边。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那么多人了。”姚零零也有些好奇。 “火灾。”护士固定住姚零零的下巴,说,“好像是个烧陶器的工作室爆炸之类的,电视台都来人了。” 涂芩往那边多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人,一个多月前在刘凌旭葬礼上遇到的刘家仇人。 他仍然是立翻领的灰色衬衫,深灰色的大衣,身上有些狼狈,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围观的人。 涂芩看过去。 他也正好看过来。 他脸上仍然透着病态的红,漆黑的眼瞳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个…… 涂芩的脑子卡了一下壳。 脸色看起来一直像发烧的……刘家仇人。 5 第五章 那边很吵。 医生跑过来说你们安静一点,没有用。 警察问话被连续打断,冷着声音说你们保持安静,也没有用。 那对父母拉着自己哭闹不止的小孩,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工作室有安全隐患,说自己的小孩被吓着了,那么小的小孩被吓着是很危险的,这都是工作室的责任,得赔偿。 涂芩看了一眼人群中哭闹着的小孩。 说是小孩,但是个子比父母还高,看着应该起码有十五六岁了,除了一脸眼泪,身上很干净。 姚零零也在盯着看,看了半天低声说了句:“讹钱的吧,我看那小孩一点事都没有啊。” 涂芩没说话,又看了靠着墙的男人一眼。 肯定是没有认出她,刚才那一眼到底对视上没有她都不能确定。 不过挺神奇的,他看起来像是很不好惹的人,起码是刘凌旭妈妈哭着控诉他是白眼狼的时候想到他的气质会觉得那些传言并不违和的人,居然也能被人讹上。 “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接警民警在接二连三地问询被打断后终于忍不住了,“你家孩子没有受伤,火灾发生的时候已经被人拉出危险圈,现在躺在床上的人还在治疗,整件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你们能不能保持安静?” 民警的声音很大,那对父母安静了一秒,更大声地接了一句:“怎么就没有受伤了,你没看到我儿子都哭成这样了啊?” “……”民警冲着那对父母看了起码有一分钟,扬声:“工作室的负责人是谁,跟我出去记一下事件经过。” 谢斋舲直起身。 病床上躺着还在处理清创的金奎起身拉住谢斋舲,痛得龇牙咧嘴的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们负责人身体不太好,您有什么还是直接问我吧。” “你这身体不是更不好吗?”民警有些郁闷地看着金奎。 这人半边裤子都烧破洞了,露出来的皮肤红了一大片,看着都瘆人。 “我嘴好,他嘴不行。”金奎冲警察咧嘴笑。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嘴不好的谢斋舲开口,嗓子有些哑,听起来确实不太舒服,“开陶艺课用的是电窑,理论上是最安全的,而且烧窑的地方是禁止学员进入的,门口有中英日韩四国语言的指示牌,写着非工作人员勿入。” 谢斋舲伸手比了一个半米高的长方形,跟民警说:“大概这么大的一个牌子。” 大概是他说话的方式太奇特,那对父母一时半会没找到反驳的点,没有马上回怼。 谢斋舲也没给对方回怼的机会:“火灾发生的时候不是开课时间,里面也没有上班的人,是那个小孩从工作室外面的窗户偷爬进去,私自打开了电窑,往里头丢易燃物品导致的火灾。” 那对父母瞬间瞪大眼睛,一句你胡说已经喷出一个你字。 谢斋舲指了指那对父母:“有监控的,那屋子里有三个监控,没有死角地拍到你家那么小的小孩放火的全过程,都在这里。” 他递给民警一块u盘。 本来已经没有再哭的小孩看到这个u盘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做了就承认,不要发癫。”谢斋舲看着小孩。 小孩扯着衣服看他,嘴角一抽一抽的。 民警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没忍住:“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嘴不好。”谢斋舲回答,“而且我看他挺疼的,他们闹一闹能转移一点注意力。” 民警:“……” 金奎:“……操。” 他就说不能让谢斋舲开口,这学员父母是工作室那片小区里头最能搞事的,平时街坊邻居都绕着走,他是想着发现得早损失不大,除了他也没人受伤,这事大事化小,下周学员课还能继续开起来。 结果谢斋舲这一通输出,他觉得他们后续还是不要考虑开陶艺课赚钱这条路了,多认识一个人就多得罪一个。 “工作室有明确的拒绝进入的指示牌,小孩翻进去的那个窗户是反锁的,是他用撬锁工具撬开翻进去的,应该算非法入室了吧?而且还放火,那一屋子的陶器都是要上架卖的,具体损失金额我会整理一下。” “还有他的伤,火烧起来以后那孩子就在里头扯衣服哭,那么大个子一个孩子。”谢斋舲把孩子这两个字加了重音,“抱出去还一直在挣扎,金奎脸上都是小孩的抓伤,烧伤面积也挺大,具体算什么程度的伤残我不太懂法,但多少也能算个需要到医院才能处理的伤,纵火伤人,医疗费误工费和后续的费用我这边也会统计一下,哦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都被吓发烧了。” 谢斋舲奇迹一般从兜里掏出个水银体温计,递给民警,说:“三十八度三,算高烧了。” 民警:“……” “放火是不是得算刑事案件?这孩子快十六岁了,我也没打算善了,这后续需要做什么配合你们直接联系我就行。” 急诊室都安静了。 除了哭嚎得更凶的小孩,那对索赔的父母张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谢斋舲看过去以后,瞬间也不说话了。 刑事案件,纵火伤人,就这八个字,每个字都能把人吓得噤若寒蝉。 民警觉得自己大概是理解了什么叫嘴不好,拿着笔盯着表格看了半天才说:“要报警的话,我们去外头录一个详细的记录吧,除了你刚才提供的监控,火灾现场也需要暂时保留,我们会有人去采证。” “好的。”谢斋舲跟着警察走出急诊室,走到一半,他回头对着那对父母,指了指他们的小孩,“带他去看看精神科。” 那对父母一直等到警察和谢斋舲都走出急诊室,才回过神来,一声怒吼冲破云霄:“我去你妈的你才要去看看精神科!你这是诬告!我去你妈的!” “要不你们也去看看精神科,一般小孩有问题的父母都多少有点问题。”反正已经不是客户不需要维护关系,金奎也破罐子破摔了。 急诊室又是新一轮混乱,医生叫来了保安,那一家三口又哭又闹地被拉进了医院调解室。 看完全程的涂芩和姚零零叹为观止,一下子睡意都没有了。 “哇。”姚零零低声感叹。 “啊……”涂芩也低声感叹。 “娘哎。”姚零零继续感叹。 “这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在刘凌旭葬礼上昏过去的那个。”涂芩破坏了感叹队形。 姚零零瞬间瞪大眼,预判了涂芩伸过来想要捂住她嘴的手,躲开以后高声感叹了一句:“我靠!” 那边围着的人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躺床上的金奎也看了她们一眼,很快就别过头去龇牙咧嘴地盯着自己被烧熟的腿。 所以肯定是没有认出来。 涂芩更加确定了。 连她刚才第一眼都没有认出金奎,他不是绿脏辫儿了,辫子剪掉了,现在后脑勺扎了一个揪揪,那么兵荒马乱的,这个揪揪还是油光水滑。 肯定是个假揪揪。 挺神奇的,他们居然也在墨市。 *** 把那一家三口带出去以后,急诊室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出去回答民警问题的谢斋舲一直没回来,那边清创结束护士给金奎挂上了消炎水,电视台记者又拍了一会深夜的急诊室,也走了。 值班医生看过姚零零的报告以后,给姚零零安排了一个急诊病床,说她有点脑震荡,需要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姚零零对于自己就是跳了个台阶闹到现在这个程度很郁闷,她是个到处约稿拍风景照的摄影师,嘀嘀咕咕地在算这次自己得损失多少。 涂芩一通折腾以后已经彻底清醒,跟剧组请了半天假,低头玩了一会手机,站起身跟姚零零说:“我去外头吹吹风。” “你敢去买烟你就死定了。”姚零零恶狠狠地瞪她。 涂芩抬手弹了下姚零零脑门,挥挥手走出了急诊室。 她还真有点想去买烟,上次刘凌旭葬礼上报复性抽了半包烟后,她一夜回到解放前,又开始进入痛苦戒烟的循环里。 不过她也真的不敢惹姚零零,这家伙疯起来会咬人。 医院一楼二十四小时咖啡厅里服务员在打盹,头都快要埋到柜台里,涂芩不忍心打扰,拐了个弯去了急诊室后头人少的那个自动售货机,选了一罐红牛,研究半天又买了一包清凉奶糖。 她手小,一手拿着手机扫码,一手拿着红牛就没有多余地手拿清凉奶糖了,也是缺乏睡眠脑子抽抽,奶糖掉到取货口的时候她忘记把手机揣兜里,两手举着用头顶开那个隔板,伸嘴把那袋清凉奶糖叼了出来。 还挺有成就感。 她自豪地皱皱鼻子,站起身准备去对面走廊的凳子上先把红牛喝了。 姚零零已经很自责了,刚才念叨的损失里头头一份就是她明天还得请假半天,新人编剧请假半天,都快念出节奏了,再让她看到她在喝红牛,估计还得加词。 清凉奶糖是绿色包装的,里头有小卡盲盒,她打算喝完红牛回急诊室和姚零零拆着玩。 心满意足地刚一起身,就看到刚才空无一人的走廊那一头站了一个男人,两手端着一碗泡面,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和她四目相对。 像是两只叼着食物心满意足的狗。 那一瞬间,涂芩都想要汪汪叫两声应景。 他的目标明显也是她看上的那个长凳,那长凳旁边两米就是垃圾桶,正对着走廊落地窗,外头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夜色里能看到银杏叶子用很优美的弧度一片一片往下飘。 涂芩盯着他。 他怔了一下之后对她礼貌地点点头,弯了下眉眼,越过那张长椅去了另外一张椅子,那边没有窗户,正对着二十四小时咖啡店。 涂芩多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这个弯眉眼的表情,让她觉得他肯定认出她了。 差别那么大也能认出来吗。 挺神奇的呢,涂芩喝了一大口红牛,看着银杏树感叹了一声。 6 第六章 泡面坨了,不过谢斋舲还是吃得很香。 来医院尤其是急诊室,他是肯定会发烧的,不过不严重,跟民警聊完以后居然就有些饿了。 半碗面下肚,他余光里看到那女孩低头剥了一颗糖塞在嘴里,两脚交叉着在空中晃了晃,仰头看着窗外。 及肩的半长头发,看起来很柔顺,不过因为刚才来的时候塞在毛线帽子里,现在有几道很自然的折痕,不乱,看起来蓬松舒服。 应该是灰粉色但是因为太旧有些发黄的薄棉袄,里头是嫩黄色毛绒衣服,看材质应该是睡衣,所以腿上那条灰色格纹的裤子是配套的睡裤。洗得发白的蓝色板鞋,版型看着就很硬,也难怪一进急诊室就差点滑一跤。 他记性不错,她刚进急诊室差点滑一跤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面熟,但是并没有把她和一个月前的那个黑衣服女人联系在一起,毕竟虽然都算是休闲打扮,之前一身黑和现在一身粉红粉黄反差太大。 可等到她开口和民警说自己是监护人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虽然穿着和气质同之前完全不同,但是语气和眼神很好认。那种堂堂正正笃定能给自己兜底的独立成年人的感觉,很吸引人。 哪怕她刚才叼着糖果眯着眼睛缩在很旧但是明显特别柔软的外套里,打扮得像个未经世事的中学生,但是仰头看着窗外落叶的那一瞬间,还是很吸引人。 那种饱满的正反性格的反差,有种生命被阳光照耀的斑驳美感。 谢斋舲喝了一口泡面汤,把碗面放在旁边,低头从兜里拿出一本卷得很破旧的速写本,本子上用麻绳绑了一根木头铅笔,他低头在上面很快地勾勒出一些几何线条,端起碗又喝了一口面汤。 女孩喝完红牛,手里捏着罐子,靠着椅背低着头,半天没动。 谢斋舲眉心微蹙,站起来想看看她怎么了。 结果女孩一激灵,头往下面猛地一钻,整个人哐地一声坐直了。 谢斋舲:“……” 涂芩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一脸严肃站起来往她这边看的谢斋舲。 谢斋舲也茫然地看着她,手里还端着面碗。 半晌,两人都笑了。 涂芩揉揉眼睛,起身把饮料罐丢了,对他点了下头,指了指急诊室。 谢斋舲也点了点头。 涂芩拎着奶糖袋子回了急诊室,谢斋舲坐回到长凳上,把剩下的泡面吃了,在刚才在画几何图形上涂了几个面,明暗交界的地方,女孩坐的侧面线条。很快的,又在速写旁边画了个瓶子的雏形,用那些线的延伸做了切割。 正打算深入,手机响了,是老五。 谢斋舲一直有些闲散放松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着沉:“嗯?” 老五那边估计在抽烟,有打火机的声音,很简单的回了一句:“不是他。” 谢斋舲手指动了动,语调却没怎么变:“回来吧,你这次走了大半年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老五还在那边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这次找的路上遇到的情报。 谢斋舲没有听得很细,既然不是他,那么这条花了大价格找来的线索就断了。 他手里头已经没有太多线索,快二十年了,时间长到他已经不太记得那孩子的样子。 挂了电话,谢斋舲捏了捏眉心,收拾完泡面,起身进了急诊室。 *** 后半夜了,急诊室变得很安静,金奎闭着眼睛假寐,听到他坐下来以后就睁开了眼,第一句话就是:“你退烧没有?你要不还是回去吧,天亮了我让别人过来,我怕你再待下去又要撅过去。” “管好你自己,这里是医院,我撅过去肯定有人救。”谢斋舲看了看药水瓶,两个大瓶子,“挂这么多?” 金奎把瓶子拨开,没理谢斋舲这句废话,问:“老五给你打电话了?” 谢斋舲一顿,坐到陪床的椅子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金奎没了话。 两人情绪都低了下去,安静的发呆。 急诊室病床上就四五个病人,基本都睡了,陪床的人都在低头安静的玩手机偶尔说话,护士在低声聊天,隔壁床的两个女孩在窸窸窣窣地剥糖纸。 “这是隐藏款哎。”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压低的声音也压不住喜悦,“我就说情场失意总得有点地方得意。” “我再去买一包。”坐着的女孩嘴里有糖,说话含含糊糊,“我感觉这边奶糖没人买,说不定能抽到我缺的那几张。” “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得了,我好饿,去买个面包。”病床上的女孩打算下来,“顺便去上个厕所。” “大姐你慢点。”嘴里吃着糖的女孩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一会再摔了就得骨折。” “呸呸呸,童言无忌。”病床上的女孩迅速迷信。 “呸呸呸。”吃着糖的女孩也迅速加入,还非常配合的轻拍了三下床板。 盯着吊瓶发呆的金奎忍不住看过去。 那两女孩还在低声说话,商量着一会出去吃什么。 声音非常轻,只能听到几个音。 金奎就一直昂着头看着,一直到这两女孩推着轮椅出去了,才看着谢斋舲:“那个穿睡衣的……” 谢斋舲:“嗯。” 金奎瞪大眼:“真是啊!” 谢斋舲:“嗯。” “这也太巧了。”金奎继续瞪大眼,“她也在墨市啊。” 谢斋舲继续:“嗯。” 金奎看向谢斋舲,这人低头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那个速写线条拉出来的瓶子已经有了雏形。 “新瓶子啊?”金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谢斋舲这次不嗯了,停了笔看着素描本:“还不确定。” “挺好看的,你快半年没搞新瓶子了吧。”金奎拿过速写本细看,“哎这画得是个女孩哎……” 谢斋舲拿回速写本:“嗯。” 金奎:“……” 他知道谢斋舲心情不好,这人心情不好了嘴更欠,什么都回个嗯字已经是他嘴下留情了。 不过心情不好还能搞个新瓶子出来,蛮难得的。 金奎忍不住又往急诊室外头看了一眼,那两女孩不知道去哪里吃东西了,已经没影了。 “刚才民警怎么说?”金奎的嘴巴只要醒着就不能空下来,马上又有了其他话题。 谢斋舲叹了口气,放下笔:“你伤口不痛吗?” 其实金奎这次烫伤面积不大,他身手好反应快,会烧伤是因为他挂在身上装艺术气质的金属链子,有一条在小孩挣扎的时候贴在小腿上,烧红了烙铁一样的黏在了皮肤上。 伤口大概也就五厘米。 不过烫得不轻,医生给压了敷料以后把他腿都挂起来了,接下来五天还得每天都来医院处理一次。 而且还吸入浓烟,照理来说嗓子应该也挺难受的,就这样了还是忍不住一直说话。 “所以让我少说点话。”金奎瞪他,“别什么都回我一个嗯。” “那小孩未满十六岁,现场你也知道,除了那个电窑其实没损失什么,你这按伤情鉴定估计连轻微伤都算不上。”谢斋舲看了看他吊起来的腿,配合的多说了不少话,“民警的意思是就算走流程,也可能会从轻。” 金奎躺回去,骂了一句:“操。” “不过还是得走流程的。”谢斋舲说,语气淡淡的,“碰碰运气,万一钻个法律漏洞把他给判了,我们也算为民除害了。” 十六岁不到就放火,拒不悔改,救他出来的时候他还打算揍人,爸妈还是这种德行,他对这孩子成年以后会不会变成好人没有任何幻想。 “那咱们这陶艺课还开吗?”金奎有些郁闷。 这是他们在墨市开工作室以来办的第一期陶艺课,他本来指望能一直办下去的,算稳定收入。 不然以谢斋舲这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赚法,他没有安全感。 “这期办完就停了吧。”谢斋舲坐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我们不适合做这个。” 金奎没有反驳。 确实不太适合,一开始就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做的,谢斋舲不是会教人的性格,上课的时候他让小孩捏泥巴,小孩一直拿泥巴当雪球砸,那时候他就已经忍不住想拿泥糊人一脸了。 他们都不是真的能为了钱忍气吞声的脾气。 而且那小孩的父母很难缠,是那种能做得出脱光了衣服在你门口打滚撒泼的无赖,他们搬过来第二天就看到过这小孩的爸爸光着膀子啪啪的拍着胸脯在路口跟人小姑娘吵架。 换以前,金奎能把人打服了。 但是现在不行了,谢斋舲花了那么多力气把他拉出来,他不能再回头。 他现在是一家还算不错的陶艺工作室的负责人之一,做事得有谱。 “那咱们得再想个能有稳定收入的法子。”做事有谱的负责人金奎深沉地点点头。 “把这瓶子卖了。”谢斋舲把速写本往金奎这边一塞,往椅背上一靠,“然后做一排小瓶子,全都按照这瓶子的坯子来,缺胳膊少腿的做点不一样的,一个月卖一个。” 多稳定。 金奎翻了个白眼,不再理这个神经病。 半晌,那两个溜出去吃面包上厕所的女孩都回来了,金奎才又问了一句:“老五这次回来住哪?” 谢斋舲:“我房间。” 金奎:“那你住哪?” 谢斋舲:“今晚着火的那个房间,烧得挺干净,那个电窑搬走弄个床,没了那群学生那地方还挺清净的。” 金奎:“……哦。” 谢斋舲:“你小腿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一条金属链子形状的疤?” 金奎:“……” 谢斋舲:“刚才要是我没跟民警报警,你是不是真打算忍气吞声了?” 金奎:“……啊。” 谢斋舲:“……我让你不要打架斗殴,不是让你不要站着做人。” 金奎:“……哥。” 谢斋舲:“嗯?” 金奎:“闭嘴。” 他错了,他忘记谢斋舲心情不好的时候嘴有多毒了。 7 第七章 姚零零的检查全部结束离开医院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涂芩把人送到家,非常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不住我家?”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点怪癖。”姚零零拍拍涂芩的脸,“我让我妈过来了,下午就到,比跟你住舒心多了。” 涂芩切了一声,挥挥手走了。 涂芩小时候常年住校,节假日回家就得去奶奶家或者叔叔家借住,没有自己的房间连个属于自己的抽屉都没有,所以她买了房子以后,就把那八十几平米的空间封闭了。 哪怕是姚零零这样关系的闺蜜,到涂芩家她都会难受一段时间,具体表现就是她会开始囤积东西,类似那种外人入侵所以她要有很多很多自己的东西霸占住空间才能有安全感的补偿心理。 那个空间只可以有她,她甚至都不养宠物,动物植物都不养,夏天看到家里出现蚊子她都会忍不住打开购物软件激情下单。 很变态。 但这就和她谈了恋爱就逃跑的毛病一样,改不掉。 其实也不想改。 她绕去超市给姚零零买了一些速冻饺子和酸奶,搬上楼后又把姚零零堆在走廊里容易撞到的东西都收拾了,全都弄完,她才开车去了影视城。 这次拍的网剧是都市神话,古代神仙群体被贬掉下凡尘的群像剧,工期很赶,剧组分了好几个拍摄组,她跟的那个组是少儿组,几个小屁孩穿着神仙的衣服在影视城天宫造景演青梅竹马的戏码,这造景属于近期热门,得排期,所以剧组把所有天宫剧情都浓缩到一个下午拍,大家都累得够呛。 晚上放饭的时候,严重缺觉的涂芩吃饭吃着吃着就把筷子往鼻孔里塞,逗得旁边的小演员看着她直乐。 晚上还有夜戏,涂芩只能一边猛罐红牛一边打开手机打算看看八卦提神。 但是没什么用。 做编剧之前,她对娱乐圈八卦还有些兴趣,和姚零零闲着没事猜猜那些神秘的拼音简拼还能消磨时间,可做了编剧之后,还不算完全入行,就已经觉得看这些跟加班一样了。 遇到曾经喜欢过的明星,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对对方鞠躬喊一句某某老师对不起剧本这段台词得改改。 不够烦的。 涂芩打了个哈欠,翻开了本地新闻。 前面是全国性的政策新闻,翻了一页才能看到本地民生相关的,涂芩翻了一页,最前面几条图文并茂的新闻里面有一条,新闻标题:“城东陶艺工作室凌晨起火,微型消防站助力快速灭火。” 涂芩的指尖顿了顿,点了进去。 正文其实没怎么提火灾,主要是宣传微型消防站在这次火灾中的作用,工作室相关的内容只是用了一句城东某陶艺工作室凌晨起火替代。 这节奏,估计是真报警了,所以火灾原因什么的新闻里面一字未提。 涂芩又想起昨天晚上急诊室里那人非常严肃的掏出水银温度计报体温的样子。 很神奇。 主要他看起来更像是一言不合就喊兄弟上去揍人的那种江湖大哥,没想到一开口嘴皮子那么利索,开嘲讽开得那么专业。 挺有反差的。 端着泡面碗叼着火腿肠的样子,也挺有反差的。 哦,还有第一次见面在那么萧索的气氛里突然哐叽一下砸地上那次。 虽然不太应该,但是莫名的有点想笑。 涂芩弯弯嘴角,放大看了看新闻图,非常严谨,说了是城东某陶艺工作室,照片就给打了厚重的马赛克,放大看也只能看到马赛克的彩色方块块。 新闻下面有个视频链接,是今天墨市的早间新闻,里头有大概两分钟的内容介绍,没有工作室外景,只有里面一片狼藉的电窑和凌晨的急诊室,脸部也都有马赛克。 片场的导演助理还在调灯光,涂芩非常无聊的打开地图开始找城东那边的陶艺工作室。 这几年陶艺很火,墨市前几年做传统文化扶持,很多传统手工都有了新发展,陶艺算是墨市发展得比较突出的。所以一个小小的城东,陶艺工作室居然有二十几家。 名字都大同小异,经营类型也差不多,涂芩点开工作室的照片,基本都是店内环境和陶艺作品的,她翻了几分钟就退出了地图app。 有时候人无聊起来,真的会非常可怕。 涂芩又开始在社交软件上搜昨天晚上着火的陶艺工作室,觉得都有电视台去采访了,应该会有人在网上拍照什么的。 结果也没有。 这个世界好冷漠。 涂芩感叹了一句,又开始搜陶艺课,然后发现城东的陶艺工作室一大半都开了陶艺课。 涂芩盯着手机屏幕,胜负欲冒头,抿着嘴开始锲而不舍。 虽然也不知道她找这个工作室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各种角度搜了半个小时,涂芩看着自己在搜索栏输入的那行字,沉默了。 她在搜:经常发烧的陶艺工作室老板。 …… 神经了。 她被自己逗乐,自顾自的笑了好一会。 *** “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金奎嗓门很大的嚷嚷,“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他烫伤两周左右就基本不怎么痛了,小腿上真留了一道疤,时间越久形状越明显,还不是金属链条的形状,而是每一节链条凸出来的地方都被烙在小腿上了,那个形状很像排列成行的小心心。 小心心还是扭曲的。 非常影响美观。 谢斋舲每次看到就忍不住笑,今天下午教完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陶艺学生以后闲出屁,给他烧了个马克杯,把他小腿上的小心心画上去了,杯子做的非常一言难尽,肉色的,深红色的小心心,他甚至很体贴的加了腿毛。 还是立体的腿毛,能摸出纹理感。 容量倒是不错,每天喝两杯就能达到一天的补水量。 难为他烧了那么大一个腿毛杯。 简直是个神经病。 而且这样神经病的杯子他还做了两,还有一个给了刚刚回来的老五,老五比他黑一点,所以老五那个杯子是黑棕色的,配着粉色的小心心和栩栩如生的腿毛。 老五叫金五,是金奎的双胞胎哥哥,两人五官很像,他一直不明白他父母给一对双胞胎起名字怎么能起得那么随心所欲,而且这个五字到底出处在哪里至今是个未解之谜。 老五性格比金奎安静,不过也是焉坏的,捧着那个腿毛杯喝水都吧唧嘴。 金奎愤愤不平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谢斋舲在里头给他加了清肝火的决明子。 他需要泻火。 那小孩纵火的事情最终结局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金奎的伤口算不上轻微伤,工作室经济损失也不算大,小孩父母骂骂咧咧的赔了钱,警察让小孩手写了道歉信和保证书,签了字画了押,这事就算结束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起码那家人现在看到工作室都绕道走。 这件事结束后,最近大家都很闲。 日常工作都是做熟的,谢斋舲最近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研究那个新瓶子,那瓶子色块比以往都多,线条又凌厉,调色花了很多功夫,谢斋舲自讨苦吃的打算每个色块都用上不同成分配比的土,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地做排列组合实验。 金奎负责的是财务,他其实并不在行,手底下还雇了专业的会计出纳,他自己跟着学,很较真,财务被他气跑过好几个。 老五仍然在外头四处逛,就算不去找人,他也没法在一个地方久待,他不能停下来,停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就会开始全身起疹子,算是某种焦虑症。 和谢斋舲一样,都是小时候遭遇留下来的毛病,不好治,但是也都找到了活着的方法。 只是要比普通人活得累一点。 金奎觉得自己多少也有点毛病,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生活的日常就是背着两个时刻会爆炸的炸药包,尤其这种相对平顺的日子,时间越久,他就越慌。 他怕某一天突然又有了莫名其妙的线索,谢斋舲抛下手里工作把所有积蓄都再次砸进去;他更怕某一天那些线索变成结局,那么找了一辈子的谢斋舲会变成什么样。谢斋舲已经再也不碰黑陶了,如果结局真的出现了,那么,谢斋舲会怎么样。 金奎叼着笔一边核算自己怎么都抹不平的月账,一边脑子里想着不着调的事,旁边玩泥巴的谢斋舲啧了一声,把搓了一下午的土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又失败了。 谢斋舲心气不顺的站起来,洗了手摘下围裙,走出工作室。 他们这个工作室地点并不好,在一个有些破败的老旧综合体旁边,两层楼的小独幢门面房,一楼营业,二楼拿来做仓库和他们睡觉的房间,地方不大,老五回来以后谢斋舲就把二楼都让给了他们兄弟俩。 不过这地方并不算是他们的老巢,他们的老巢在墨市郊区矿山旁边的土矿村里,有大批烧制的时候,他们都会回去。谢斋舲每年都有一大半时间待在那边。 这个工作室算是临时的,当时租下来也是因为那时候有条不太靠谱的线索,说那个人在这附近做陶。 墨市很多做陶的都在城东有店面。 于是谢斋舲就过来了。 当然,结果自然是假消息。 只是工作室就一直留了下来,平时有些客人要招待或者新品展览都会在这里做。 谢斋舲出门,蹲在门边冲着马路发呆。 看起来特别像没有生意第二天就倒闭老婆跟小叔子跑路的老板。 “哥!”金奎在身后大吼了一声。 脑子放空的谢斋舲被吓得差点一头栽到门口花盆里,收紧核心才蹲稳了,回头用一模一样的音量吼了回去:“我没聋。” 手里拿着谢斋舲手机的金奎被这音量吓得愣了半秒钟,纠结了一下是该吐槽还是该继续宣布好消息。 最后,他选择了宣布好消息:“可以买了!可以买买买买那个房子了!” 谢斋舲看着他。 他的姿势很诡异,蹲着扭头,手还端正的放在膝盖上,脸上还带着刚才大吼了一声爽到的余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奎。 “可以买那个房子了。”金奎挥舞着手机,“二楼终于同意了!约我们明天下午去面谈!” 谢斋舲手缓缓地,缓缓地,在膝盖上面握成拳,再缓缓地,缓缓地松开。 “金奎儿啊。”他说。 “来扶我一下,我腿麻了。” 8 第八章 承诺有时候会变成执念。 尤其是幼年时期珍而重之的承诺,年年月月,因为再也找不到那个能给承诺讨价还价的人,承诺就会因为时间和遗憾,叠加成执念。 谢斋舲八岁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了承诺买下那套宅子。 那一年老爷子生意失败,把老宅卖了,搬家的时候两个小孩泪眼婆娑地在院子里把自己埋的宝贝矿土挖出来,谢斋舲答应对方,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宅子买回来。 非常慎重的承诺,两人还拉了钩。 那一年,拉钩的人少了一个。 那一年,留下来的那个人承受了所有的谩骂和恶意,守住了承诺。 二十年过去了,时过境迁,老宅又存在了几年,最终在旧城改造的时候被推成了平地,地皮被卖给开发商,八年前建成了商品楼。 老爷子当年全盛时期的老宅子有四个院子,前面两个院子是给老爷子徒弟和亲戚用的,老爷子住在中间,最后一个小院子住的是老爷子嫡亲的家眷,谢斋舲和老爷子从远方亲戚那里领过来的小孙子一起住在最后一个小院子最中间的二层小阁楼里。 面积很大。 那么大一片地都被开发商平地起了高楼,全买下来是不可能了。 他没有那么多钱。 所以谢斋舲退而求其次,找专业团队在那里来回测了几次,确定了他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小阁楼的方位和面积。 买不了宅子,总要保留下他们两小时候待过的房间,那个阁楼小时候觉得小,两小孩做的陶堆在那里走路都容易绊到,结果现在测下来,发现得连着买一层四户才能差不多覆盖阁楼和阁楼外头的走廊。 还清老爷子欠下的债务后,他已经没什么积蓄,于是又没日没夜地干了几年,什么活都接,好不容易凑足了首付,可找中介帮忙买房的时候,四户里有一户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把房子卖了。 那家人也是买的二手房,比谢斋舲早了两个月买的房子,中介委婉地告诉谢斋舲,能再次成交的可能性不太大。 果然,前后磨了快四个月,谢斋舲加价了百分之二十,对方还是没同意,到最后对方让中介转达了一段话,大概意思是不管加多少钱他都不会考虑卖房的,他很喜欢这房子,这房子对他的意义远大过于房子,让中介不要再来找他了。 这段话其实已经把话说死了,只是谢斋舲并不死心,先把其他三套房都买下来,然后每隔半个月都会打电话去中介问问那套屋子有没有挂售。 他已经习惯了漫长的等待。 那套房如果对房东来说意义远大于房子,那么对他来说,那套房的意义可能远超过生命,那是他存在于世的原因。 他已经等了二十年,所以并不介意再继续等下去。大不了等到房子拆迁他再原地蹲守,总能买到的,只要他足够的耐心,只要他像个缚地灵一样永远蹲守在这里。 不看,不听,不想。 所以金奎说出房子能买之后,谢斋舲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这二十年来,关于他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起码,他还能兑现承诺,起码,他还能把那个地方买下来,改成小阁楼的样子,等他回来找他。 *** “中介换人了?”到了中介那里,谢斋舲看到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啊。”金奎压低声音,“我是看到你手机上来电显示是房产中介我才接的。” “谢先生您好您好。”那男人很热情,一上来就握着谢斋舲的手一通摇,“之前接待您的小李离职了,您的委托都转到了我这里,我姓陆,您喊我小陆就行。” “你好。”谢斋舲回握。 “这是您之前想要买的房子对吗?幸福小区五幢三单元203。”中介小陆拿着一叠纸和谢斋舲确认。 很利索的样子,谢斋舲因为换人的疑虑稍稍轻了一些。 谢斋舲看了看平面图,点头:“是的。” “我看您每个月都会来询问这套房子,所以今天房东跟我联系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给您打了电话。”小陆开始交代始末,确实是个办事很利索的人,没有太多废话,“房东的意思是价格希望能再抬抬,他家是自住精装修,刚装好没多久,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不管是租出去还是自住都不错。” 谢斋舲蹙眉:“房东之前跟我们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已经在市场价上加了百分之二十,他还希望加多少?” “再加百分之五。”小陆说,显然是已经谈好了。 谢斋舲停顿了一秒才放下水杯,点头:“可以,但是我希望能尽快签合同。” 虽然很想要这个房子,但是房东突然改变的态度让谢斋舲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之前说的意义远大于房子那句话,就突然不值钱了。 小陆自然是忙不迭的同意了,可能怕谢斋舲反悔,他一直在说那房子现在的房东是急卖,其实这价格也不算高,现在行情好,这房子风水也好,那个小区就那几幢房子,二手房买了一般都会涨之类的,巴拉巴拉。 谢斋舲心不在焉地听着,只等着小陆说后续的流程。 “那我们接下来就去房子那边和房东面谈,双方确定之后就可以签合同了。”小陆很上道,看谢斋舲有些敷衍的样子,马上就进了下个流程。 这是谢斋舲第一次去见203的房东,去小区的路上,中介还在夸奖这小区的绿化,谢斋舲却已经走神。 这个地方,是他曾经以为的家,这个地方,有过一段他这辈子唯一一段美好回忆。 五幢三单元门口的绿化带有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是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种的,属于老树,当年造房子挖地基都绕着建,树上头甚至还有谢斋舲小时候刻的字,歪歪扭扭的谢要成为天下第一黑陶王,现在凑过去看,还能勉强辨认出一个王字。 也多亏了这棵树,谢斋舲才能精准定位到自己小时候阁楼的位置。 小陆看到谢斋舲一直在看这棵树,还跟他介绍,说这是市里面做了重点保护的老树,快九十岁了,他说你别看这树现在光秃秃的,到了秋天,掉下来的叶子能把这一片绿化带都变成金黄色的。 他说谢斋舲要买的这个房子因为这棵树,楼间距都比其他的宽很多,虽然在二层,但是连冬天都能晒到太阳。 谢斋舲伸手摸了摸那个王字,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二楼有一个房子的露台正对着这棵树,秋天的时候,阳光洒在银杏树上,能把房间映得一片金黄。 *** 涂芩今天在片场受了点伤,一个道具组的小哥搬东西没看路,被电线绊到,连人带箱子往前摔。她当时就在旁边,下意识拦了一下,结果小哥站稳了,她的下巴被箱子里尖锐的道具划了几道口子,不深,但是擦了碘伏以后看起来黄不拉几的有点惨,今天下午没有大戏,不需要那么多编剧跟着,章琴就给她放了半天假。 这种突如其来的假期是很幸福的,尤其是这种意外之喜的日子里还刮了大风看样子还得下雪,于是就更加幸福。 涂芩快到家的时候忍不住给姚零零打了视频,跟她炫耀自己刚从驿站买的一堆东西。 姚零零和她妈妈属于在一起超过十天就两看相厌的类型,姚零零腿还没完全好她妈就骂骂咧咧地回家了,后来姚零零自己在家也待不住,接了个不需要爬山的活,跑大草原上拍照去了。 她拍照是真的苦,披着草皮窝在防潮睡袋里头哆嗦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出一张片,好不容易有网接个视频,就看到涂芩特别愉快的一张花脸和几十个包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最后决定泼冷水:“你家在二楼,破小区多层还没电梯,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搬上去?” “推车呀。”涂芩很愉快,她手套厚拿手机不方便,就把手机放在推车的架子上,画面都颠簸出残影了,“我还买了木板,垫在楼梯上就能推上去啦。” 心情愉快到语气助词都带着波浪线。 “你脸都这样了还啦什么啦,你别动先给我看一眼脸,下巴都肿了吧。”姚零零在半人高的快递堆里寻找涂芩的脸,“怎么弄的啊,我怎么觉得有人得拽着你头发把你下巴往水泥地上摩擦才能出现这种效果啊。” “道具,上面贴了砂纸,其实我也很好奇怎么就能蹭下巴……”涂芩把东西推到一楼半歇了一会,给姚零零看她的脸,说到一半停住了,往楼道上面看了一眼。 二楼好像有人。 那层楼长期只有她一个人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 “怎么了?”姚零零很敏感。 “二楼有人。”涂芩把推车往旁边推了一下空出个人能走的位子,放下推车拿了手机自己往上走。 他们小区管理不太严,经常会有卖保险的进来推销,不过楼下门禁得刷卡,一般外人进不来,所以涂芩倒不是特别担心安全问题。 姚零零在那边低声跟涂芩说:“你别挂视频,有情况我这边帮你报警。” “嗯。”涂芩已经走到二楼楼梯口,走廊上站了三个男人,为首的那个穿着黑西装,一看就是中介的打扮。 三人都站在她家门口,中介正拿着手机拨电话,表情很尴尬地和另外两个人解释:“之前真的是已经联系好了,你们再等等?说不定房东是有急事出去了,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涂芩站在楼梯口没动。 她知道自己这套房子一直有人想买,那时候她房子拿到手刚装修完水电就有人说要加价百分之二十买,她只觉得对方是神经病。 后来听中介说,这个神经病把她同一层楼的其他三套房都买了。 买了快一年了,也没见人来装修也没见人搬进来住,她这套房子还每个月都能接到中介电话,问她有没有买房意向,卖家都是同一个人,给的报价也跟着市场价一直在涨。 所以应该是个蛮有钱的神经病。 今天她发现,这个神经病,她可能认识。 不算认识,见过两次面,印象都很深刻。 一个……经常发烧的、长得很好的、钱很多的、神经病。 9 第九章 中介电话没打通,脸色难看的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后面的谢斋舲解释:“这房东是刚刚决定要卖房的,钥匙还不在我们这里,我再打个电话,不急,你们出的这个价格对方是肯定愿意卖的。” “谁说我决定要卖房的?”在楼梯口的涂芩问了一句。 三个男人同时回头。 最先认出她的人应该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是旁边的绿脏辫儿,哦不对他现在没有脏辫也不扎小揪揪了,头发剪短了,挑染了一些形容不出来的颜色。 但是为了方便,涂芩还是决定叫他绿脏辫儿。 绿脏辫儿先是瞪大眼,然后张大嘴,跟见了鬼一样地指着她,先啊了两声,又喔了两声,最后不知道想说什么,被长得好看的拽了下塞到后头去了。 那个中介还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诧异地看着她。 “是谁告诉你,我决定卖房的?”涂芩看着中介问。 哪怕见过两次面,哪怕那两次见面感觉都很友善,但是涉及到了房子,她的窝,涂芩还是立刻开启了防御模式。 “你……”中介显然有些懵,愣了一下才说,“这房子房东是你?” 涂芩双手环胸看着中介,反问:“你是中介你不知道?” 绿脏辫儿很大的眼睛立刻瞪向中介,瞪了一秒,又瞪了回来。 “……给我打电话的是个男的啊……”中介额角都快出汗了,低头又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重复,“幸福小区五幢三单元203,没有错啊。” “男的?”涂芩一顿,蹙眉,“他怎么说的?” “说是急用钱要卖房……”中介说到一半,拨了半天的电话终于拨通了,他急急忙忙地喂了一声。 涂芩在中介说是个男的的那个瞬间,差点以为是她爸爸要把她这房子卖了,她爸爸这几年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想要儿女双全,经常让她回他那边住,说那边给她的房间一直留着。 所以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亲爹疯了打算卖了房子让她无家可归逼她回家。 码字的人脑子里的洞多多少少带点狗血。 但是等中介说出那句急用钱,涂芩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她爸爸,她爸爸生意做得还行,不缺钱,而且以前穷困潦倒过,还迷信,特别忌讳别人说自己没钱,自己就更加不会说了。 那就是弄错了。 中介应该也发现了,一直在跟电话那头的人确认地址,手机里漏出来的声音确实是个男人,大嗓门,一口带着不知道哪里腔调的普通话,沟通起来十分费劲。 其他三个人都沉默着。 场面很尴尬,中介一脸菜色地挂断电话后,场面就变得更尴尬了。 弄错了,手机那头男人最后吼的那一句地址所有人都听清了,是兴湖小区五幢三单元203,那男人还特别解释,高兴的幸,湖北的福。 涂芩看了眼在手机里憋笑憋得手都在抖的姚零零,沉默地看着中介。 中介换了只手拿手机,在西装上擦了擦手心里沁出来的汗,笑着对涂芩说:“您卖房吗?谢先生的报价真的很好了,幸福小区是多层,没有电梯,我觉得接下来这几年的价格都不可能比这个高了。” 社畜真的不容易。 涂芩非常同情,但还是冷漠地回答:“不卖。” 中介又把手机换了个手,在西装上擦了擦手汗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负责这个片区,您如果有买卖或者租赁需求,都可以找我。” 涂芩没为难他,接过了名片。 “打扰了。”中介最后还是维持住了专业,准备带着谢斋舲他们先下楼。 “那个……”涂芩迟疑了一下才开口,“请问这层楼其他三套房是你们买的吗?” 谢斋舲停下脚步,看着她说:“是的。” 为了证明,谢斋舲随手打开了隔壁门的大门,用的钥匙,涂芩扫了一眼,里头还是毛坯房。 那就确实是邻居。 “你们进小区群没有?”涂芩说,“最近做天然气管道改造,燃气公司的人来了两三次都没找到你们。” “你们如果在小区群里,就找物业要个燃气公司的电话,如果不在群里,一会出小区的时候去一幢二楼物业管理处加个群,小区里很多消息都会在群里通知的。” “还有,你们稍等一下。”涂芩说完按指纹进了屋,关上门,在玄关的地方拿了几封信,再次打开门,关上门,才跟谢斋舲说,“这是□□们门上的信,里面红色的那个是燃气公司的通知,上头应该也有电话。” 隔壁一直没人,有信就都会插在门口,涂芩担心小偷上门踩点,所以每次都会把信收走,也会收拾掉门口贴着的小广告。幸好现在信件往来不多,一年下来也就五六封,水电或者燃气的通知什么的。 谢斋舲接过信,看着她说了一声谢谢。 说得蛮郑重的,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涂芩也回了个挺真诚的笑。 气氛实在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金奎突然憋出来一句:“你要卖房直接找我们吧,还能剩一笔中介费,合同我们那里都有现成的,流程我们都跑三次了。” 谢斋舲:“……” “哎,哎哎哎。”中介小陆一张脸涨红了,终于没了专业的样子,苦着脸,“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平台监督总是能规避很多风险的。” 涂芩:“……我不卖房。” 金奎:“万一呢。” 涂芩看着金奎:“没有万一。” 金奎:“……” “走吧。”谢斋舲拍了拍金奎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推进了楼梯间。 他知道金奎后面要说什么,这混不吝的货被人两句呛回来以后肯定会上头,再后面说的话估计就是威胁了。 果然,金奎虽然被打断了,但还是咕哝一句:“不卖老子就一套房装修一年,吵死你。” 说得轻,只有站在他旁边的谢斋舲听见了,斜了他一眼。 金奎闭了嘴,等楼梯门关上了想再吐槽一句,结果被堆在楼道口的快递吓了一跳,睁圆了眼睛问:“这什么?” 快递山,这阵仗有点像他们工作室每季度进货的盛况。 “抱歉抱歉。”涂芩推开楼道门从他们三人中间挤过去,把推车又往旁边推了推,抱着木板贴在墙边,方便让他们三人下楼。 推车上的快递快半人高了,不过堆叠得很有技巧,还有绳子固定着,涂芩动作那么大的推来推去也没有滑落。 本来这种情况,伸手帮忙帮她把这一堆东西拿上去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事实上谢斋舲已经伸手打算直接帮涂芩把推车推上楼。 但是谢斋舲自己心里清楚,伸手的那个瞬间,他是犹豫了一下的。 非常反常。 对一个短短几个月里面就已经见过三次面,每次印象都还不错,她甚至就住在203,这样奇妙的缘分,他第一反应却是想躲。 因为他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金奎的评价只是借口,他心里清楚。 他还觉得她性格很吸引人,今天见面她穿着也挺舒适但是稍微正式一点的掐腰黑色羽绒服,及肩的头发扎成简单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他甚至还有些想要问她她下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很反常,也让他很想躲开。 于是他闷头把那个堆得半人高的快递推车整个拎起来,一口气上了二楼,放在了楼道口,冲那女孩点点头,径直走了。 东西很重,他有一阵子没有搬过那么重的东西,手指还被推车割了一道口子,他走的时候把手塞进了羽绒服口袋里。 谢斋舲知道其实不帮忙也可以,她手里拎着的那块木板看起来就是垫在推车下面方便上楼梯的,三次了,前面两次遇到的事情也是看起来麻烦,实际上她自己都能解决得很好。 她是那种独自生活也能过得很好的人,这让他很羡慕。 *** “哇。”等涂芩把推车推到家门口,一直视频着的姚零零才感叹了一声。 涂芩知道她感叹什么,很配合地嗯了一下。 “这就是刘凌旭葬礼上那个刘家仇人对吧。”姚零零已经到酒店住下了,贴着面膜,把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找了个茶几架高,“我记得他的饺子耳朵。” “什么东西?”涂芩以为自己听错了。 “耳朵。”姚零零指了指耳朵,“你没看到么,他有柔道耳,耳朵上面轮廓是平的。” 涂芩:“啊,我没注意。” “那你都看他哪?”姚零零好奇了,“他侧面看耳朵还蛮明显的哎。” “他锁骨下面。”涂芩耸耸肩,“现在冬天穿得多看不见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衬衫领子被扯开了,锁骨下面有个像线头一样的黑线。” 像是纹身,但是谁会在身上纹线头啊,连线头的质感都纹出来了。 “不过一个做陶的,怎么会有柔道耳。”姚零零开始八卦。 “不知道。”涂芩弯腰把快递单上的文字抹掉,拆开,纸箱叠好放在一边,快递里的东西拆掉包装放在玄关门口放着的篮子里,工序很多,她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姚零零就皱着眉看她拿出来的一个个小小的玻璃瓶,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会有那么多种不同样子的玻璃瓶。” 各种矿泉水饮料会出限量玻璃瓶,各种香水会出小瓶子,一些手工瓶,星座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游戏周边出的瓶子。 涂芩家里有一整个房间都是各种款式的储物柜,用来存放玻璃瓶。 “这个瓶子我等了一年,上架的时候我用手速打败了九十几个人。”涂芩拿出一个蓝紫色的琉璃瓶在手机摄像头前晃了晃,语气里都是满足。 “哇。”姚零零敷衍的拍拍手。 涂芩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继续拆自己的宝贝瓶子。 姚零零安静地看了一会,说:“宝啊,你怎么回事?” 这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周身都是八卦聊天的点,涂芩却一个字都没提。 “嗯?”涂芩抬头看着摄像头,犹豫了一下,没头没脑的,“他手割破了,我看到推车下面那个垫着的纸边缘有血渍。” 姚零零没说话。 涂芩放下了手里的瓶子,叹了口气。 “三次了,我都没敢问他的名字。”涂芩看着摄像头,“他是那种,我肯定会动心,但是绝对不敢要名字的那种人。” 她很清楚自己的喜好,那个男人连头发丝都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又硬又黑还带了点卷。 她如果问他的名字,就会忍不住跟他有后续,微信联系,聊天吃饭什么的。 有了后续,就代表结束。 她本来以为这个人也就是偶尔遇到的一个人,她最出格的也不过就是在搜索框里输入经常发烧的陶艺工作室老板这样的行为。 但是他就是买了这层楼三套房子的神经病有钱人。 一个躲都躲不掉的邻居。 而且人还很好,明明买了三套房子,靠着轮流装修或者租房给奇怪的人就能把她逼走,但是他却也只是加了价,她不乐意,也没勉强。 连着三次见面,每次的印象都很好。 绅士,礼貌,聪明,有分寸感。 性单恋者是很可悲的,看到了可能会动心的人,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如果这个可能心动的人太符合审美,她就会干脆利落地阻止自己靠近。 “没事。”姚零零安慰她,“他不是买了房以后就没有过来过吗,后面应该也不会经常出现的。” “嗯。”涂芩弯腰又开始拆瓶子。 应该是这样的,毕竟他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只是推车上的那点血渍,让她很在意。 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无意间染上了印记,哪怕丢了那张纸,哪怕重新清洗了推车,她也仍然很在意。 10 第十章 那天之后,涂芩再也没有遇到过她的邻居,她也再也没有在搜索框里搜过跟陶艺工作室有关的任何信息。 她不常心动,尤其是这种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工作太忙,编剧加上网文占据了她大部分清醒的时间,时间长了,推车上留下来的那抹印记也就淡了。 而且很快就过年了。 涂芩非常讨厌过年,尤其讨厌过年期间下雪,长江以南地区没有供暖,小时候正月里走亲戚时潮湿阴冷的棉鞋是她的噩梦,坐一个下午脚趾头能冷到截肢都感觉不到痛。 今年就是她最讨厌的那种年。 过年前一周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下雪,还不是北方那种鹅毛大雪,淅淅沥沥地带着雨点和其他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地上又脏又滑,片场每个人的裤脚都沾着泥泞。 外场剧组弄了几个烘干机都没用,一个大夜熬下来冷得泡澡都泡不回热气。 年三十那天没工作,涂芩起了个大早,把自己的小窝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每个宝贝瓶子都拿出来用棉布沾了专用清洁剂清洗了一遍,最后再擦一遍陈列柜的边边角角,重新定好湿度。 全部忙完已经下午四点,她放在客厅里的静音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她爸爸的。 涂芩叹了口气,却没有回拨回去,拿了放在玄关的两瓶酒,穿了外套出了门。 这就是她讨厌过年的根本原因,再怎么逃避,年三十那天也总是需要去她爸爸家的。 心情不好就容易心不在焉,涂芩拎着酒走到楼道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于是回头去拿手机,拿了手机发现又忘记拿围巾,再次开门,这样来来回回两三次,好不容易都拿齐了能出门了,装着那两瓶酒的纸袋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罢工,底部开裂,两瓶酒就这样带着礼盒包装盒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她都来不及去检查碎没碎,就已经能闻到空气里弥漫出来的酒香。 涂芩:“……” 她在楼道里深呼吸了几次,才木着脸把里头已经碎成玻璃片的礼品盒收拾掉,进屋愣了半晌,打开柜门翻翻找找,拿了一盒上个剧组杀青时主角给工作人员送的丝巾礼盒,没拆过,虽然上头印着明星签名,不过包装很大。 其实她知道她爸根本无所谓她送什么,她送的东西阿姨通常都是笑意盈盈地接过,然后放到储物室里拆都不拆。 只是,又不能真的空手去。 涂芩叹了口气,重新出门,走出楼道门就被外头呼啦啦的老北风吹得差点背过气去。 外头在下雪。 鹅毛大雪的那种雪。 更过分的是这种鹅毛大雪里头居然还夹着雨。 涂芩:“……” 她冲着阴沉沉的天比了个中指,骂了一句去你爸爸的。 她很少说妈妈,连骂人的时候都不会带上这个词,她有一个只有姚零零才知道的习惯,她会把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到她□□里头的注明是妈妈的那个灰色头像里面。 那是她自己注册的小号,小学五年级有自己的手机她就注册了,名字是妈妈,而她发到那个号上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很想你,我讨厌你。 人的心理很奇怪,她有记忆以来妈妈就一直在医院,那时候妈妈的身体已经很虚弱,很少说话,所以她和她妈妈之间基本没有互动,记忆里的妈妈总是白色的,很模糊。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五岁,亲戚说葬礼的时候她哇哇大哭,但是用一根棒棒糖就哄好了。 按理来说,她对她妈妈应该没有太多感情的。 但是妈妈这个称呼,在她这里却是个碰不得的称呼。 因为没有妈妈,所以她的人生和一般的孩子都不一样,因为没有妈妈,她过得比一般人难很多。 爸爸要养家,所以常年不在家,她在学校寄宿,放假了就奶奶家姑妈家四处住,挤在别人的房间里,安慰自己,等再长大一点,爸爸多赚点钱应该就好了。 但是爸爸有了新的家。 于是她就成了更尴尬的存在。 她一直到读初中才明白,她爸爸并不完全是为了要赚钱才四处跑的,他其实是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是这样会影响他谈恋爱。 毕竟丧偶已经够劝退了,还带着个女儿,这样的条件很难找到对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妈妈,她就变成了游离在家庭外的多余的人。 像消消乐里面永远隔一个颜色的突兀方块。 所以,哪怕她知道她妈妈有多不想抛下她,哪怕她知道自己这个习惯有多阴暗多不可理喻,但是那个□□号,是她用来纪念妈妈的唯一方式。 她很想她,尤其在这种糟糕的寒冷的最需要归属感的大年三十。 *** 年夜饭吃得一如既往的索然无味。 其实表面都是和美的,阿姨对她不算差,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涂茂过了叛逆期以后也懂事了不少,叫姐姐的时候不会带着怪腔怪调。 而她爸爸这几年真的是年纪大了,开始遗忘小时候把她当成包袱四处丢的经历,看到她就让她搬回家。 他说这里是她的家,女孩子出嫁总得从家里走。 涂芩就只是吃,不答话。 她不需要答话,阿姨会帮她表明立场,这里除了她爸爸,没有人希望她回来住。 没有人把这里当成她的家,她连户口本都是单独一本的,地址是她的小窝。 亲密关系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情感,真亲密和假亲密不用眼睛看都能感受得到,比如他们一家三口在聊保姆做的菜最近开始有点咸了,比如涂茂说他要买台游戏机,因为之前的那个被家里的狗咬坏了。 他们能自然地说出自己的需求,那些需求带着理所当然,带着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印记。 而她没有。 吃完饭,她照例掐着春晚开始的点起身告辞,她爸爸照例给她一个很厚的红包,让她明年再带个人回来,她阿姨笑嘻嘻地说小芩也该找个对象了,不要那么拼命工作。 涂芩也笑嘻嘻地听,上了车把她爸给的那个红包随手丢在了后备箱的一个置物箱里,那里面一叠的红包,逢年过节她生日都会有,数额都是两千,她一个都没拆过,攒够十个她就会随便找个福利院捐掉。 她性格不好,记仇,决绝。从小就这样,剔除到她生活之外的人,她永远都不会再把对方拉回来。 而亲密关系在她这里,就和这些用来补偿和提醒她过去那段飘零孤单日子的红包一样,只要存在,她就会觉得自己的空间被入侵。 她以前跟过一个悬疑网剧剧组,那个剧组里有个顾问是心理咨询老师,她在写剧本的时候跟老师谈过,老师说她这种情况属于回避型依附,因为幼儿时期她的照顾者和她缺少互动,她长期处在缺乏安全感的环境里,所以成年以后对待亲密关系会出现低焦虑高回避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她小时候该学会处理亲密关系的时候没有人教她,长大以后碰到需要用到亲密关系处理人际问题的时候,就会回避。 涂芩对这种说法没有太多想法,她觉得自己对亲密关系没有需求,除了过年过节这种必须得回去的情况会让她情绪出现一些不太正常的起伏,大部分时候,她情绪都很稳定,很正常。 从她爸爸住的别墅回到自己的小窝需要穿过整个墨市,年三十外头几乎没有人,马路上已经渐渐地有了积雪,轮胎开始打滑,本来四十分钟的路,一路畅通的情况下,涂芩开了一个半小时。 雪已经越来越大,车载广播说这次大雪是墨市二十年一遇的,听起来像是要下一晚上。 涂芩把车停在自己的停车位,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车子套上罩子,打开车门,感受到外面的温度,她拍拍自己的宝贝小车,决定让它学会经历风雨。 戴着帽子缩着脖子冲进楼道的瞬间,她抬头看了一眼二楼。 自从那天遇到邻居之后,二楼经常会有灯光。涂芩没有遇到过人,但是确实是那天之后,那三套屋子一周里面会有几天亮着灯。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这灯光和她当时收走邻居贴在门口的信封是一个意思,怕小偷踩点发现这一层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不定时地会有人过来开灯。 因为她有几次非常无聊地翻过门口监控,开灯的日子,大概下午四五点,她邻居或者绿脏辫儿会过来,随机打开一扇门,进去一分钟就出来了,晚上两三点或者第二天一早又会过来关掉。 很费事,但几乎每周起码有四天,二楼除了她家,还有其他的灯光。 今天除夕,她抬头看过去,发现二楼除了她家,灯火通明。 莫名地,她一整天糟透的心情好了很多。 二楼楼道里仍然没人,涂芩开门进屋打开暖气,一边脱外套一边拿出了玄关放着的春联,又颠颠地出门把春联贴好,拍了照发给姚零零。 姚零零过年没回墨市,她在非洲大草原上找了个向导谈恋爱,目前还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渣男属性,感情蜜里调油。 看到涂芩发的照片,姚零零回了一句语音过来,声音非常快乐,她说:宝贝儿,新年我会更爱你的。 涂芩笑着回给她一个拒绝不要的表情包。 姚零零热衷脱敏疗法,跟她说只要经常对她说我爱你她就能脱敏,不会听到就跑路。 事实是十几年了,哪怕是姚零零,跟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会浑身刺挠地想把人拉黑。 她笑看着姚零零回给她一个受伤倒地的表情包,跟她说了一声新年快乐,发了个随机的新年红包。 姚零零也回给她一句新年快乐,一个新年红包。 今年运气不错,打开看里头有八块八毛八,涂芩开心收下,进了屋。 至此,她的除夕就算过完了,后面的行程就是洗洗上床,开一部电影看到睡着。 坏就坏在洗洗这件事情上,她今天忙了一整天,心情起起伏伏,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微信。 而且这一天的微信群里都是拜年的吉祥话,小区群物业拜年@所有人好几次,涂芩也懒得点进去看。 结果,洗完头打算洗澡的时候,停水了。 涂芩一身湿哒哒地拿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小区群公告,因为气温骤降外部水管裂开了,全小区晚上十一点后会停水,请广大业主提前准备。 涂芩:“……” 她尝试乐观地安慰自己,起码头洗干净了,身上也没有肥皂泡,擦干了就可以假装自己洗干净了。 然后下一秒,她听到窗外一声巨响,正好砸在她家阳台外头的遮阳棚上,她家遮阳棚在这一声巨响之后,发出了很诡异的嘎吱声,一整个脱落,砸在她晒衣服的栏杆上,然后哐地一下砸到了楼下。 接着就是楼下停着的车子连绵不绝的报警声。 涂芩:“……” 毁灭吧。 过个屁年! 11 第十一章 积雪压坏了五楼用来放花盆的铝合金架子,那架子螺丝松掉半边,放在上面的四五个大花盆排着队往下砸,砸坏了四楼的晾衣架,压断了涂芩家的遮阳棚,最后这一堆东西一起搅合成一团,砸到了楼下的车上。 那辆车当场尖叫,然后暴毙。 小区群里热闹得仿佛春晚,他们小区有一大半都是多层建筑,没有禁止在外墙装置物架的规定,很多幢多层都出现了他们这幢的问题,墨市多年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这次压垮了好多置物架,楼下都是此起彼伏的车子报警声,小区群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车损险这种情况要怎么赔了。 又说小区中心位置的电动车车棚也塌了。 又有人转墨市新闻,一场大雪,让墨市的大年三十充斥着交通事故,高空坠物,滑倒摔伤,冻裂水管等等等等天灾人祸。 涂芩拿着手机犹豫了老半天,还是决定下去看看自己的车。 墨市这几年冬天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雪,她对这些事没有概念,先上网查了一下下雪天车子停室外需要做哪些事,在一堆注意事项里找了自己能做的,全副武装地下了楼,手里还抱着一堆干毛巾打算包一下车灯。 她的停车位离五幢有段距离,不靠近楼,上空也没什么树,不用担心被砸,只是走过去那段路有些艰辛。 接近午夜,小区路上除了积雪滑落砸在地上的闷响和偶尔响起来的烟花爆竹声,静谧得能听到雪片落在防水衣上的声音。 路上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雪,有些雪被凌乱的脚印或车轮子压过后脏兮兮地变成了水洼,积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又冷又滑。 涂芩低头避开那些水洼,挑着干净松软的积雪走,走得专心致志。 还有些紧张。 主要怕摔跤弄脏,小区停水了,她不想脏兮兮地熬到大年初一。 脚下能走的积雪东一块西一块地堆在路上,涂芩跳了几步突然找到了踩路边方砖的节奏感,从来不喜欢雪的她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错落的跳跃里,莫名地多了一丝愉悦。 所以,当她下一个跳跃猝不及防地跳到一个男人面前,抬起头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词。 宿命。 还是带着跳跃过后加快的心跳以及漫天飞舞雪花的,特别有氛围感的宿命。 甚至那一瞬间,天边还炸开了几朵非常漂亮的烟花。 她作为一个从不写爱情小说的网文作者,都觉得此情此景不说一声新年快乐都对不起这氛围和环境。 不过下一秒,她看到那男人蹙了一下眉,抬手把她往旁边拉了一下。 树上一大块积雪带着折断的树枝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而他们,站在了水洼里。 涂芩:“……” 她买了两三年一次都没有穿过的雪地靴,居然是不防水的。 脚底迅速蔓延上来的寒冷让她从那一瞬间的宿命感里回过神,先找了个干净的雪堆站稳,剁了剁脚背的积雪,跟男人说了一句谢谢。 “这种天气出门尽量走中间,两边容易有东西砸下来。”男人说了一句,跟她点点头,转身准备走。 他居然没有跟她说这种天气最好不要出门,他默认她这种天气出门肯定是有要紧事。 他也没问她这种天气出门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因为每个人对要紧事的定义标准不同。 这种善意的,没有越界的沟通让涂芩觉得舒服,所以她叫住了他,她说:“哎。” 男人回头。 其实他有些狼狈,脸颊上有块瘀青,头发半湿地耷拉在额前,黑呢外套看起来也不应该是这种天气穿的,路灯和积雪的映衬下,他那件外套湿得都散发着毛茸茸的反光。 不过脸色倒是比之前看到的那两次好,起码应该是没有发烧的。 在除夕夜,他这种样子和她大半夜抱着毛巾在小区路上跳来跳去的样子,都不是一个有正常家庭的人该有的样子。 “那个……”涂芩指了指五幢的方向,“你是要去五幢吗?” 他走路的方向应该是要去五幢。 “嗯。”他回答,在鹅毛大雪下面很自然地站着,耐心地等她下一句话。 “小区停水了。”涂芩说,“你最好去买点饮用水再上去。” 她想起了那天她随便瞥了一眼看到的毛坯房,不知道另外两套是不是也是毛坯,因为他这个样子,像是想要找个地方洗个澡随便糊弄一晚上的。 在大年三十这种日子。 而且还停水了。 太惨了。 男人明显顿了顿,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真的太惨了。 “从东门出去,街对面有个快捷酒店。”涂芩给提供方案,“今年新开的,还算干净,可以对付一夜。” 虽然也很惨,但是好歹酒店里面有热水。 男人空白着表情:“我没带身份证。” 涂芩:“……哦。” 旁边又有不知道什么东西因为积雪的重量压断了,嘎吱一声砸地上一声闷响。 然后,安静的世界像是被打开了某个开关,整个天空都因为突然绽放的烟花变亮了,雪花在亮光里旋转着飘落,落在两人的头上。 十二点了。 送走了这个暴雪的除夕,迎来了同样暴雪的大年初一。 两人在火光和硝烟里对视着,男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左手:“谢斋舲,书斋的斋,舲船的舲。” 上一本小说正好查到宋代船舶资料的涂芩很快就知道了这名字的意思。 斋舲同斋舰,指的是有窗户的大船的意思。 为什么会有人的名字叫大船。 “涂芩。”她也伸出右手,“黄芩的芩。” 两人手都是凉的,交握在一起,很有礼貌地晃了晃。 *** 按照正常人交往的进度,他们见面第一次就应该要交换姓名了。 内向一点的,第三次发现对方是邻居的时候,也应该交换姓名了。 可偏偏选在了这个时间点,新旧年交替,两人都狼狈得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谢斋舲伸手做了自我介绍。 非常突兀。 做完了却也并没有尴尬。 挺神奇的。 涂芩看着谢斋舲弯腰帮她把车子的车前灯罩好,还让她进驾驶座把挡雨条竖起来。 照顾好车子,她很自然地跟着谢斋舲去了门口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两人都买了水,谢斋舲还买了两袋饺子一个小锅一叠碗筷。 涂芩盯着那两袋饺子看了一眼,转身也给自己拿了一袋饺子两袋年糕。 虽然南方人过年不用非要吃饺子,但墨市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凸显过年气氛的饮食,她家其他的存粮不少,就打算买一袋年糕意思意思。 谢斋舲看了一眼年糕,又转身,给自己拿了一袋年糕一袋汤圆。 涂芩:“……” 她有些想笑,于是低头抿嘴很隐蔽地翘了下嘴角。 真惨。 两个大年三十都没有家人的人,买个过年吃的东西都得靠偷看对方购物篮提供灵感。 谢斋舲也笑了,不过他笑得不隐蔽,弯着嘴角在收银台上拿了一盒碘伏棉球。 各自付了账,一起走出便利店的门。 雪还在下,从鹅毛大雪变成了细密的雪粒,过了十二点,放烟花爆竹的人少了,地面又开始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比之前更滑。 谢斋舲让涂芩走在他身后,他沿着马路旁边没有踩过的积雪慢慢走,涂芩踩着他的脚印。 “你是搬过来住了吗?”涂芩问他,“我看这几天楼上都亮着灯。” 很神奇,气氛非常和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在那个司机面前装熟的时候那样,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自然,谢斋舲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点头:“暂时搬过来住几天,就在201,那套房子买之前是精装房,能住人。” 那就是她对门。 经过小区大门的岗亭,涂芩又问:“小区群加了吗?” 这次谢斋舲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岗亭以后又走了几米他才说:“还没。” 涂芩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这里我应该不会长住。”他补充了一句。 买下这一层是他的执念,但是住进来看到窗外那棵银杏,又会让他再次陷入到那些回忆里,他不敢住太久。 这次要不是为了避开找上门来的刘家人,他也不会住在这里。 涂芩又嗯了一声,没继续这个话题。 她很好奇这人买了三套房又不打算长住也不卖也不租出去是为了什么,墨市这两年发展很好,房价涨了不少,三套房子加起来,金额很大了。 没想到做陶艺那么赚钱。 不过这些都不适合问,她没有问人隐私的习惯。 安静下来,涂芩才发现这雪下得真的有些离谱,雪粒子水分很少,小区绿化带除了白已经看不到别的颜色了,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据说墨市市区还是积雪量最少的,郊区山区里已经是暴雪级别了。 她那个拍摄神仙下凡的剧组接下来都是外景,要等雪化干净再开工的话要元宵之后了。 她就这样东拉西想地跟在谢斋舲身后,进了单元楼,上了楼。 谢斋舲站在201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涂芩想了想,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按了指纹锁准备进屋。 “涂小姐。”谢斋舲叫住她。 涂芩回头。 “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他说。 一个问号,没有为什么要加她微信的解释。 涂芩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点出二维码递给了谢斋舲。 谢斋舲加了微信,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各自进屋。 涂芩把鞋柜里堆叠着的几双拖鞋都拿出来,一字排开放在了玄关的地方,都是她的拖鞋,上面有她喷的香水味。 知道二楼不再只住她一个人之后,涂芩进屋就知道自己又有点要犯病的意思,购物车里已经点了几个可以放在走廊里的鞋柜。 又开始想要霸占地盘。 不过这次不严重,一方面201毕竟隔着一个走廊,阳台都不挨着,两人进了屋其实就没有一堵墙是贴着的,另一方面,谢斋舲并不让人讨厌。 就是有点…… 涂芩歪着头点开了谢斋舲的微信,不出所料地,朋友圈里都是陶器的各种照片,他似乎是主做花瓶的,照片里面的花瓶看起来就很贵。 不过不是涂芩看了会两眼发亮的玻璃瓶,都是颜色很厚重的陶瓶。 他微信名是个大写的s,头像是一坨卡通的大便,一坨黑色的,被很多白色细线固定在地上的大便。 放大以后那坨黑色大便上头还有字,写着shit。 涂芩:“……” 果然很符合他神经病的人设。 12 第十二章 这个年,谢斋舲过得不消停。 年中的时候工作室有过一阵子入不敷出的情况,金奎为了提升工作室名气提高陶器单价就把他做的几个瓶子送去参展,这本来是常规操作,他做的东西在国际展会上一直都是比较好卖的那一批,专家的评语一般都是他做的东西就是市场货,艺术性不够,参展的时候都放在展厅最外围凑数的那一栏。 所以,从来没有出现过展会结束推荐送去参赛的情况。 但是今年年中的展,主办方把他做的那个影白花插送去参赛,送的时候跟他说就是陪跑一下,今年他们赛区的东西太少了。 金奎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吃饭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 谢斋舲自己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问了两句主办方的背景,都是国外的,没有认识的人,随口就应了。 陪跑而已。 结果过年前拿了个奖。 结果一起送去的刘家人的黑陶瓶变成了陪跑。 结果评委里头还有个刘家人旧识,跟以为自己一定会得奖跑人评委家里吃饭的刘家人说,其实都一样,毕竟,谢斋舲也算是刘家亲传弟子。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刘家人上门来找麻烦其实没什么新意,他们并不在乎那个十岁就走失的孩子,他们只在乎老爷子有没有把黑陶相关的独家手艺单独传给谢斋舲。 上门闹过,遗产官司打过,他卖出去的东西也被告过侵权,至今还有几个官司在打,等这些都没有用以后,他们就会组队过来给那个十岁的孩子喊冤。 从白眼狼到杀人犯,一路骂过来。 这么多年来,骂人的话都升级了好几轮,最近骂人的时候都带上了网络用语,很时髦。 所以谢斋舲其实已经习惯了,也不怎么在意。 他只要听不见,骂人就比挨骂费体力,还费嗓子。 但就像金奎说的那样,他很能气人。这帮人来了几次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气着,年三十又来了一趟,说要让他过不好年。 年三十,很多在外地读书打工的也回来了,年轻人分不清楚轻重,叫骂的台词里提到了自己道听途说来的当年的事。 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谢斋舲没有太在意,只是走过去对着那个说得唾沫横飞的人的下巴上揍了一拳,他打架专业,这一拳就把人下巴卸掉了。 然后金奎和金五就来了。 然后就开始了群架。 最后在派出所的时候,他们这里伤得最重的就是谢斋舲脸颊上的瘀青,那还是被金奎这人在混乱中乱拳挥到的。 对方来了快二十个人,都挂了彩。 这事要扯起来很麻烦,对方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还是找到工作室来□□的,按寻衅滋事,应该是对方的责任。 但是先动手的是谢斋舲,他们人少,却都没有受伤。 大过节的,民警教育调解为主,各打了五十大板,罚了款教育了一番就让他们回去过年了。 善了是不太可能的,刘家人走之前扬言让他们都不要过日子了。 金五犯了病,从派出所出来就开始成片地出疹子,去医院配了药连夜买了一张机票飞了。 金奎回了隔壁县老家,他们爷爷奶奶的墓在那边,金奎每年过年都会回县里老宅住几天守着灵位和老人说说话。 剩下谢斋舲一个孤家寡人,工作室有人蹲守去不了,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外套都没穿,只能叫了辆车去了幸福小区。 他这段时间有空就会让他或者金家两兄弟过来开个灯,之前不知道二楼只住了一个单身女孩子,临近年关了,他也怕小偷来踩点不安全。 大过年的,还下着雪,小区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没有想到那个女孩会跳到他面前,更没想到两人就这样自然地一起过了个跨年。 所以他做了两件错事。 他做了自我介绍,他还要了对方的微信。 一个麻烦鬼,在全身都缠着挣脱不了的线的时候,还给自己主动拉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线。 大概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涂芩一边拉伸一边蹙眉。 姚零零那边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她孤身一人背着个巨大的双肩包,旁边是两大箱拍摄设备。 她热恋期间没有智商,现在是南非时间晚上十二点钟,她一个人扛着那么多设备,脱离了摄影团队,准备去男人老家看看。 而且是没有告诉男人,只跟团队领队说了一声的情况下。 “这次感觉很对。”姚零零强调,“我得先去调查一下,不然我会不明不白地陷太深。” “几点的飞机?”涂芩在瑜伽垫上坐直了问她,“航班号多少,到那边接你的车子车牌还有行程都报给我,每小时跟我发一条消息。” “我发到你微信上了。”姚零零笑嘻嘻的,“没事,我先在机场胶囊酒店对付几小时,那边有我们公司的办事处,我别乱跑应该就没事。” “零零。”直到看着姚零零住进了胶囊酒店,挂视频前涂芩才很认真地说,“不要做自己兜不住的事情。” 姚零零安静了一秒才点头。 挂了电话以后,涂芩贴墙倒立着叹了口气。 姚零零的爸爸是渣男,吃喝闝赌家暴样样都沾,还盗窃打架混帮派,幸运的是死得早,姚零零十七岁那年就因为入室行窃被发现爬空调室外机逃跑,结果踏空摔死了。 然后,姚零零就陷入了某种魔咒,她看得上的男人,身上多少都带了点她痛恨的爸爸的影子。 将近快十年的时间,姚零零都在清醒和沉沦中间反复拉扯,她害怕变成这样,却像走独木桥往下看就会莫名其妙的想要摔下去一样,她常年走在那条独木桥上。 涂芩有时候会觉得,人的一生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定型了。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幼年什么都不懂的时期受到的那些伤害或者那些宠爱,就是他们今后路上的指路牌。 明知道哪里是错,但是仍然会忍不住一脚踏进去。 姚零零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非常不公平,因为她们的原生家庭不够幸福,父母不是人格健全的成年人,所以长大了,离幸福的路就会比普通人更远。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很少的人,哪怕走到了,也精疲力尽,或者发现那些所谓幸福的结局,其实也并不是他们的归宿。 涂芩倒立着看着落地窗外那棵光秃秃的银杏树,大年初二凌晨六点钟,那棵树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安静地回看她。 门外突然传来了关门声,涂芩吓了一跳,手一滑差点整个人砸地上。 手忙脚乱地站直,她又看了眼时间,真的是六点多,六点半都不到。才两天,她不习惯这层楼还住了其他人,而且这人出门的时间点也非常诡异,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做运动,是因为她昨天晚上通宵码字还没睡,那么对面那个谢大船这个时间点关门,是出门还是进门。 不管出门进门都挺奇怪的。 年三十那场大雪一直到年初一中午才算完全停了,墨市这个不南不北没有暖气却偏偏还会下雪的城市因为这场暴雪彻底瘫痪了,大年初一初二谁都没办法出门拜年,小区砸坏的车子和室外机都没人能来修。 所以对面的谢大船这个时间点出去是要做什么? 涂芩给自己找了偷看监控的理由,点开了门锁监控。 居然是进门,谢斋舲裹得严严实实的拿着一袋东西开锁进门,塑料袋上印着益民药房的字样。 涂芩微微蹙眉,又发烧了? 他这个发烧频率,是不是有免疫系统的问题,不过年三十那个晚上看他的脸色和体型,又不太像是病秧子。 涂芩你是不是真的神经病,早上六点半蹲在门口拿着手机看监控还放大想看看对方脸色的行为,是不是特别像变态。 但是作为一个作者,一个编剧,那么具有故事性的人设就住在她对面,她很难控制住好奇心来着。 涂芩你就承认其实就是对方很帅性格是你的菜不行吗? 当然不行。 涂芩自我挣扎了一下,理智回炉,她退出app正想站起来,app的弹窗却显示,门口有活动迹象。 涂芩一怔,再次点开监控。 谢斋舲又走了出来,不过没有刚才包裹得那么严实,他脱掉了外套,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半领毛衣,一条深灰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拖鞋。 他先是在自己家201的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去了202,但是打开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没进去。 涂芩监控里看不清楚,只看到他在202门口停了一会,就又回到了201门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她家。 走了两步走到她家门口。 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眼手机。 接着走回到201。 涂芩打开门。 她不问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今天一天都别想码字了,这不得好奇一年。 谢斋舲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眼瞳都因为惊吓缩了一下。 “你……”他嗓子是哑的,清了清嗓子,“你好。” 涂芩:“……” 还好不是新年快乐。 “我这个门有监控。”涂芩指了指门锁,“要是有人在门口徘徊,我手机会报警。” 谢斋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反应有些慢,没有马上理解她的意思,点点头,附和:“一个人住是得注意安全。” 涂芩:“……” 谢斋舲这才反应过来,咳了一声:“抱歉,吵醒你。” “没事。”涂芩没解释自己根本没睡,问,“你找我?” “我想问问你家有没有布洛芬。”谢斋舲说,“门口药房没货了。” 13 第十三章 果然是又发烧了,涂芩看着谢斋舲泛红的眼角,点头:“有的,你是发烧了对吧?我这里还有维生素c和退烧贴,要不要?” “不用,其他都买了。”谢斋舲清了清嗓子,“谢谢。” “你等我一下。”涂芩退了回去,虚掩了门跑储物柜拿药。 怎么说呢,涂芩一边拿药一边想着谢斋舲稍微有些贴身的咖啡色毛衣,是不是体脂率低的人免疫力比较差,所以才经常发烧。 把一盒布洛芬递给谢斋舲之后,她又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脸,总觉得他这次发烧比之前两次她看到的要严重,所以她补了一句:“烧太厉害的话,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谢斋舲反应明显慢半拍,顿了下才点了点头,再次道谢:“谢谢。”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怪可怜的。 涂芩笑了笑,关门前跟他说:“多喝热水。” 谢斋舲又是慢半拍的,等人门都关上了才又说了一句,谢谢。 他是经常发烧的,别人焦虑症状都是呕吐呼吸急促或者其他的激烈反应,他不是,他身体里面有个温度开关,任何焦虑情绪都能触发开关,打开了,他就会开始安静地发烧。 不过都不是高烧,三十八度上下,人也不会特别难受,只是容易累,没力气。 但这次不太一样,他一整晚都在噩梦里徘徊,梦到楼下的银杏树,梦到了那个十岁孩子背着书包跑走的背影,还梦到自己脑子里想象的一直没有消失过的孩子的哭声。浑身湿透了两三次,实在撑不住了才搜了搜附近还开着的药房,出门的时候腿软得跟面条一样,上个两层楼停了四五次。 到家准备吃药才发现袋子里没有退烧药,他被烧成浆糊的脑子半天才回忆起来药店的人似乎是跟他说最近感冒的人多,过年工人放假,退烧药店里还没来得及补之类的。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看另外两间屋子有没有药,打开一扇门才想起除了自己现在住的这套,另外两套一个是毛坯房一个是比毛坯房还糟糕的出租屋,不太可能有药。 于是他迷迷糊糊地想去敲隔壁涂芩的门,人都快走到了才想起来现在是凌晨,不是一个年轻人在节假日里会醒的时间,只能又转身。 更晕了,他觉得自己再转一圈就可以直接栽倒到地上了。 他没穿外套,这地面还是大理石的,摔下去不是摔死就是冻死。 也不错,就是会吓着邻居。 哦不行。 会影响房价。 谢斋舲的脑子已经彻底烧糊涂了,看到203突然开门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出现了幻觉。 但是应该不是。 他的幻觉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也不会想到年三十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现在会穿着一条画满草莓的毛茸茸长裙站在这里,草莓上头还贴着毛茸茸的芒果。 非常非现实的裙子。 他这种做陶喜欢天马行空的人都想不到的配图。 所以这之后的对话,他满眼都是带着芒果头的草莓,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手里就多了一盒布洛芬。 新的。 他有没有跟她说谢谢。 他有没有把药钱给人家。 为什么草莓上面可以配芒果。 他这烧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身后203的门又嘀的一声打开了,涂芩在里面探出头。 他在人家门口站太久了,估计她家的门禁监控又报警了。 这功能真不错,工作室应该装一个。 不知道贵不贵,年前他跟矿里买了一批土,现在又一穷二白了。 “……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或者我帮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涂芩问的很小心。 他眼睛都失焦了。 “不……”谢斋舲似乎是张嘴以后又不记得自己应该说什么,缓了一秒才问,“这盒药多少钱?” 涂芩:“……你等下。” 她低头搜自己的购物记录,看了一眼:“19.7,你给我18块就行,我满减活动买的,便宜一点。” “唔。”谢斋舲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低头拿着手机用了一分钟时间才把钱通过微信转给涂芩,又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涂芩觉得自己不把这三个字说出来,谢斋舲可能得一直谢下去。 “那我……”谢斋舲指了指201,“进去了。” 涂芩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回应,一个烧迷糊了的人,一个除了谢谢之外脑子已经找不到其他话说的人,她只能看着他进门,低头把门禁设成了高敏感,这样对面一旦出门或者走廊上有其他动静,监控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谢斋舲进了屋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涂芩洗完澡吃完早饭等姚零零上飞机之后也睡了,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天都黑了。 姚零零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下飞机了,和接机的人见面了,到酒店了,吃饭了。 涂芩给回了一个醒了。 姚零零秒回:你要不来非洲生活吧,都不用倒时差。 涂芩发了个猫猫满足表情包给她。 隔壁还是没有动静。 涂芩给自己做了一碗汤年糕,看完一集今天更新的英剧,刷了半小时连载小说评论区,开始写存稿。 她连载的无限流小说开了一个新世界,本来应该磨两天才能写完的开头今天却特别顺利,她在凌晨两点前就写完了一万字。 难得的居然有点意犹未尽。 外头很安静。 监控也没有报警。 积雪开始化了,水滴声像是在下雨,间或地有大片已经变成冰块的雪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涂芩在睡觉和练普拉提之间犹豫了零点一秒,打开了邮箱。 工作邮箱里面有两封新邮件,一封是章琴给她发的需要她继续修改的剧本,章琴是个做事情很细致的资深编剧,在这行快三十年了。 涂芩很尊敬她,她给的工作任务永远都是明确的,这封邮件上面要求她修改和删减的要求说得非常清晰,不会出现那种这里不太顺你看着改的要求,通常都是这里人设对话不对,某某某是北方人,不能有南方人的口癖之类的明确需求。 涂芩把邮件看了一遍,标注了重点,拉到了待办事项里。 另一封邮件居然也是章琴发给她的,没有标题。 这不太像是工作上没什么废话的主编剧的风格,涂芩很意外地点开。 居然是下个剧的邀约。 涂芩抿着嘴看完正文,看了眼发送时间,也就十分钟前。 文字工作者熬夜才是常态。 涂芩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对面马上就接了,声音带着笑:“我这刚收到你的邮件回执你就打电话过来了,邮件看完了吗?有什么想法?” “这个题材做网剧吗?”涂芩直接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涂芩只看了剧本内容大纲和半集初稿,百年家族的兴衰史,大型连续剧,并不是网剧这种体量的剧本。 “所以它不是网剧。”章琴笑笑,“上星剧,今年有一系列宣传国家非遗手工的剧要拍,这本属于重点投资项目。预计明年年中开机,开机前就要有完整的剧本,剧本改编工作量巨大,我在里面也只是个副手,忙不过来,导演让我再介绍个人过去,你有兴趣吗?” “钱不会特别多。”章琴补充,“而且周期会很长,工作量是你现在的两倍以上,是个苦差事,可也是块敲门砖。” 这是涂芩梦寐以求的机会。 她的梦想并不是成为大编剧,也不是头部网文作家,她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她只是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网文是手停口停的工作,自己想写的能写的题材总是会写完的,等表达欲消失,坐在电脑前一整天连个屁都憋不出来的时候,她可能就失业了。 网剧编剧则是个消耗品,网剧周期短,不会有太多时间磨剧本,想要有累积非常难,现在她能一个剧组接一个剧组地跑,无非就是年纪轻资历浅可以哪里不平填哪里罢了。 等年纪再大点,资历深了,反而不容易进组。因为跟无数个网剧的真实水平并不足以让她能接主编剧的工作,所以,离失业也不远了。 涂芩很懂得怎么未雨绸缪,这样的机会,哪怕不给她钱,她也会接的。 她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颤抖,调整了呼吸以后才点了点头:“我肯定是有兴趣的,谢谢章姐。” “那你把初八的下午空出来。”章琴一如既往地麻利,“那天主创开会,我带你一起过去。” “好!”涂芩应得很快,再次道谢:“谢谢章姐。” “那导演可凶,你做好心理准备。”章琴笑着挂了电话。 涂芩另一句谢谢章姐卡在喉咙里,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挥舞了两下拳头,又把自己睡裙下摆随意扎了一下,靠着墙倒立了两分钟,最后坐回到电脑前,看着已经休眠的电脑屏幕里自己的脸,龇牙笑了一下。 非常矜持地拿出手机,给姚零零发了一条:宝贝,我今年要进个上星剧的剧组。 姚零零秒回:我操。 涂芩爽了,回了个姐姐我去工作了的表情包,锁了屏。 太亢奋,改剧本改了两行,她又忍不住去看第二封邮件,把章琴发过来不多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半个小时之后,凌晨三点。 已经过了亢奋感的涂芩正在纠结要不要给自己下几个饺子当夜宵庆祝,手机上的门禁报警响了,显示门外有人经过。 涂芩吓一跳,差点又忘记对面住着人的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监控回放。 没有人,只是楼道口感应灯亮了一下,应该是有人上楼。 可能灵敏度调太高的结果。 谢斋舲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了。 不过她也是。 但是她家里食物充足布置的又舒服自己装的地暖暖气还很足,对面谢斋舲应该不是。 但也没办法。 只是有点可怜。 手机又开始报警。 涂芩叹了口气,打开监控准备把灵敏度调低一点。 但是这次却不是报假警,监控里面谢斋舲开了门,穿了外套戴了帽子,下楼前还看了203的监控一眼。 涂芩犹豫了一下,没有开门出去。 不管他是好了还是扛不住了要去医院,总归都是别人的事,他看起来很清醒,走路也没有特别虚弱。 也没有向她求助。 涂芩终于决定给自己下一碗水饺,她爱吃的那种,汤底葱花酱油加上醋,热气腾腾。 全部弄完已经三点半,涂芩把水饺汤都喝了,屋里的地暖开得很热,她出了一身汗,端了杯热茶走到阳台散散热气。 她家阳台景色很好,尤其秋天,她很喜欢那棵有点年纪的银杏树,怕这场大雪把银杏树压坏,这几天没事就往银杏树上看,检查有没有还没清理掉的积雪。 树下有人。 她在二楼,这个高度可以看得非常清楚,树下靠着那棵树站着一个人。 是谢斋舲。 半夜三点半。 白天还发着烧的谢斋舲在那么冷的时候跑到楼下,把头抵在一棵树上。 …… 烧……傻了? 14 第十四章 涂芩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下楼。 她和谢斋舲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而且说实在的,谢斋舲现在这个行为有些吓人。 她最近连载的是恐怖流小说,谢斋舲像是把头钉在树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她小说里写到的缚地灵,那种被很多因果缠绕着无法解脱的魂灵。 而且小区也有物业巡逻,虽然最近过年加雪灾,物业人手严重不足。 涂芩就这样捧着水杯盯着银杏树下的人。 盯着他的手划过银杏树的树干,一寸一寸地,像是在找树干上的纹路,盯着他手指偶尔会停在某段树干上,摩挲着粗糙龟裂的树皮。 小区并不亮的路灯在积雪的反光和树枝的掩映下,明明暗暗地照在谢斋舲身上。 莫名地,涂芩想到了第一次看到谢斋舲的场景,那时候也是这样,他身体被明暗光影切成拼图,她第一次在真实的人类身上看到实质的破碎感。 谢斋舲和很多人都不太一样。 这世界上大部分人,包括涂芩自己,都在往前走,所有人都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但没有人停下来。 所以,大部分人的眼睛里,都藏着或好奇或希冀的光亮,这些光亮,被统称为生命力。 但是谢斋舲眼底没有这种东西,几次见面,他眼底都是一片黑沉,哪怕他说话做事都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眼底却一点光都没有。 没有好奇,没有希冀,没有生命力。 他身上有故事。 涂芩作为一个靠写故事赚钱的人,对他充满了好奇。 所以她捧着水杯直到杯子里的热茶变成凉茶,看着谢斋舲转了个身,背靠着树干,一点点地滑坐了下去。 然后,不动了。 涂芩:“……” 快四点了,他们小区的物业费不贵,春节期间仅有轮值的四个保安显然是不会在凌晨在这种天气巡逻小区的。 现在的温度肯定低于零度,这两天一直有路面结冰和低温预警,天快亮的这个时间点,是最冷的时候。 可谢斋舲就这么很不讲究地坐在了树边上的雪地里,手肘撑着膝盖,一动不动。 宛若高僧入定。 涂芩心想,在这温度下入定半个小时,应该能直接坐化,原地飞升。 不在这么冷的天下楼多管闲事和看着人去死,是两回事。 涂芩拿出手机给微信里那个微信名是s的那坨屎发了个问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叹了口气,进屋换了套能出门的家居服,套上家里最厚最长的那件羽绒服下了楼。 年三十之后涂芩除了扔垃圾之外就没有下过楼,打开楼道门跑出去的时候,那双死贵但是漏水的雪地靴让她瞬间回忆起年三十那天的刺骨寒冷。 …… 这鞋离谱,走这么两步就能迅速渗水。 楼道门关上的声音让坐在树边的谢斋舲抬头。 看到涂芩穿着一件巨大的白色羽绒服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但是掏了个空,他手机没带出来。 这是天亮了,还是天黑了。 她这是习惯性早起,还是根本不睡觉。 她跑近,弯腰盯着他看了一会,举着手机的屏幕对着他,问他:“你还好吗?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手机屏幕显示120,号码还未拨出。 谢斋舲眨眨眼。 他很不好,吃了药睡着以后就一直陷在噩梦里,人声嘈杂,那孩子跟他说,我要走了,老爷子跟他说,做陶得磨性子,你性子好,比他更适合,更多的看不清楚五官的人跟他说,你不姓刘,你只是个捡来的孩子,不应该学这些东西,你鸠占鹊巢,你心机深,你逼走了他,好好的一个家因为你支离破碎,你应该负责,刘家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的责任。 白眼狼,孤儿就是孤儿,人的命从出生开始就是注定的,老爷子就不该把这孩子抱回家,弄得一家子都沾了霉运。 脑子里一直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些话,有些话他听了很多年,以为已经麻木,但却变成了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的魔咒,有些话是这么多年来他想都不敢去想,却又从来没有忘记的。 最后在一片漆黑里,他又看到了那棵银杏树,那孩子又被老爷子罚抄书,溜下楼在银杏树下躲懒,他则坐在阁楼窗边老老实实地帮他抄书。 “我在树干上藏了一个秘密。”那孩子说,“万一以后我不见了,你要帮我把那个秘密擦掉,不要让别人看到。” 谢斋舲倏然醒转,一身冷汗。 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内定做了家族手艺的继承人,过得很压抑,他性格跳脱爱玩,不喜欢安静地做陶。所以在他的记忆里,那孩子留了很多类似的话,他在很多奇怪的地方藏过他的小秘密,十岁不到的孩子,藏起来的秘密无非就是一些情绪宣泄和自己宝贝玩具的藏身处。 谢斋舲找过好多个类似的秘密存放处,也在里面找到过一些孩子出走相关的线索,零碎,也都没有结果。 银杏树这件事,他确实是忘记了。 骤然想起来的那个瞬间,谢斋舲整个人都僵住了。 或许,那就是最后一条线索,或许,那孩子就真的在树干上留下了他会去哪里的印记。 他知道这样想有些魔怔,二十年了,连他用那么锋利的小刀刻出来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那孩子用钥匙刻出来的字,是不太可能还找得到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把那棵树的树干一寸一寸地找过去。 肯定是没有的。 脱力滑坐下去的时候,他累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也不想动。 明知道自己还在发烧,这种温度这种湿度坐在这里可能真的会出大问题,他也还是不想动。 脑子里那些人那些声音挥之不去。 那么多年,不管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那些声音始终都在,他无法停下,也无法离开。 他很累,尤其是在这棵树下。 尘埃落定,彻底放弃,这八个字像是有实质的重量,把他压得无法动弹。 直到涂芩跑过来,晃着手机里的120拨号界面,问他:“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似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金奎就说她想帮他叫救护车。 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眼底清澈,情绪并不遮掩,对他就这样坐在树下很不理解,也有一些担心。 这样的情绪把他拉回现实,这棵树不再是小时候那棵藏着秘密的银杏树,这里是幸福小区,弯腰看着他的人,是他的邻居,住在203,他以前阁楼的位置。 那些围绕着的声音消失了一瞬,他有了片刻松懈喘息的机会。 “我去医院情况会变得更严重。”他笑了笑,“我没什么事,今天也没停水。” “啊?”涂芩没听懂。 “裤子湿了回去可以洗澡。”谢斋舲解释。 “……啊。”涂芩无法理解这种幽默,扯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 不过气氛就没有那么尴尬了,还是半个陌生人的她直起腰,问他:“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还是说要等到裤子湿透了才舍得站起来。 谢斋舲撑着膝盖缓了缓,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涂芩松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就又有些卡住。 接下来该怎么弄? 正常流程应该是一起上楼各自回家,然后他又跟她说谢谢。 可她换了衣服,大张旗鼓的下来,雪地靴还漏水。 这靴子难道是室内鞋…… “我……”涂芩想说她去二十四小时超市买点东西。 好歹穿了衣服,她下次出门应该是大年初八,得去买点新鲜蔬菜。 “你……”谢斋舲也同时开口,见涂芩开口就停了下来。 涂芩也停了下来。 旁边有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推着自行车路过,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还特意按了一下车前把手的车铃。 非常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想提醒什么。 也可能就是单纯地天还没亮看到两个年轻男女站树下吓到了。 “我去门口买点东西。”涂芩决定穿着这靴子最后再走一圈,回头还是得扔了。 “我……”谢斋舲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一下,说,“我回家洗个澡。” 涂芩挥挥手,先一步走了。 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到谢斋舲还站在树下看着她。 涂芩没再回头,穿着那双该死的靴子蹦跶着跑到超市,买了几盒免洗蔬菜,两罐牛奶,看到柜台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她又买了两个包子,揣羽绒服里蹦跶着出了便利店。 谢斋舲站在便利店门口。 涂芩吓了一跳,瞪大眼。 “我……”谢斋舲很不习惯这样的对话,又犹豫了一下才说,“外面太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涂芩:“……哦。” 其实她经常半夜三更码完字跑这个便利店吃夜宵,他们家的关东煮不错。 但是现在跟谢斋舲说其实不用这里很安全又显得不太好。 毕竟他发着烧湿着裤子跟着她穿过小区走了那么长的路。 “我知道你应该是不需要陪的。”在她旁不近不远走着的谢斋舲突然又开口。 涂芩再次吓了一跳,多看了他一眼。 他烧出读心术了? 啊,她下本不能写非现实小说了,再下去她看到个路人走得快就能觉得对方能飞了。 “主要是我也想自己走走。”谢斋舲见涂芩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说话,等了一阵,又继续说,“吓着你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涂芩挥挥手。 凌晨虽然冷,但是空气很好,涂芩深吸了一口气,跺跺脚又深吸了一口气。 “你脚冷?”开过头以后,谢斋舲似乎就没有那么局促了,等涂芩忍不住又跺脚的时候,问了一句。 “这鞋漏水。”涂芩使劲又跺了跺,“这样能把水挤出去。” 谢斋舲沉默了。 涂芩一边跺脚一边拎着塑料袋悉悉索索,想起来怀里还热气腾腾的包子,她拿了出来:“你要吃包子吗?豆沙馅的。” 谢斋舲看着她。 涂芩又跺了跺脚。 谢斋舲拿过了一个油纸包的包子,低低的笑了一声,咬了一口,等热气从包子里冒出来,才说了一句:“谢谢。” 跺着脚的涂芩也吃了一口包子,没说不用谢。 便利店这包子很坑,那么大一个包子咬了两口才隐约吃到点豆沙,但是胜在热乎。 旁边跺着脚塑料袋又一直悉悉索索的涂芩虽然不说话,但是一直很热闹。 他脑子里的那些声音还在,头因为发烧痛的像是有锤子在敲,舌苔厚的这包子吃到豆沙馅都吃不出甜味。 但是他能闻到清新的空气,能闻到红豆沙的味道,还有旁边热闹地给鞋子挤水的声音。 他看着涂芩,又想张口。 “别谢。”涂芩咬着包子瞪他。 谢斋舲于是就笑了。 这个地方很危险,因为藏了太多他不敢去回想的记忆,住在这里,他容易噩梦也会频繁发烧。 可这个地方已经是幸福小区,一个当地挺大的开发商开发的楼盘,里头住着涂芩。 这种过去与现实的不同,让他觉得隐约的松了口气。 虽然立刻就因为这种松口气,涌上来喘不上气的愧疚。 但总归,挺好的。 15 第十五章 那天之后,涂芩仍然除了倒垃圾外根本不出门,谢斋舲初四之后就频繁外出,他会在恰当的时间点给涂芩发微信。 类似于:我下午四点要出门,你如果有垃圾可以放在门口我走的时候带下去。 或者:我晚上九点回来,会去便利店,你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 涂芩不会拒绝,有需要没需要都会回,所以这几天他们偶有交集,谢斋舲帮她带过两次牛奶和难吃的豆沙包子。 送过来的时候包子都还是热气腾腾的。 涂芩会把钱转给谢斋舲,然后在第二天谢斋舲出门的时候在他门上挂一点水果,有时候是苹果,有时候是香蕉,都是普通水果,一个两个。 谢斋舲也都会接受。 几天时间接触,涂芩发现谢斋舲是个距离感很奇特的人,他们之间的交流比一般都市里的邻居要多,但是也绝对不是朋友。 更像是,为了表达他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谢谢。 这对于涂芩来说,反而是很安全的距离。 她撞破他太多次狼狈时刻,最后那一次,有些太近了,不管是她跑下楼问他有没有事,还是他陪她走了那一段凌晨的夜路,都太近了。 所以她回家之后就把门禁监控的高敏感改成了低敏感,也再也没有研究过谢斋舲在不在家,为什么不出门或者说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 好奇心随着距离变近,消失了。 谢斋舲现在保持的这个距离,让她觉得非常舒服。 甚至会让她产生一种谢斋舲可能也是同类的感觉。 那种对人与人距离特别敏感的同类,靠近了就会想跳走的同类。 除了谢斋舲,涂芩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修改网剧剧本,连载存稿,还有姚零零。 姚零零调查了新男友的家庭背景,还做了朋友调研,确认没有明显问题后,就一头栽进去了,最近处于恋爱脑上头阶段,每天定时给涂芩打电话都掐着表。 这对涂芩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姚零零每次恋爱脑都会让涂芩对亲密关系联系紧密造成的压力有喘息空间,她通常会在姚零零恋爱脑期间给接下来要开的新坑准备资料做大纲,做一些需要大段时间不被外界打扰的事情,生活很忙。 大年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涂芩现在在的剧组里面主角就是个财神,剧组宣发要求大家转发一下官博的宣传文案,很正常的工作流程,涂芩看了一眼宣传文案,确认没什么问题就用自己的编剧号转发了。 结果从那天晚上开始,她的编剧号就开始陆续收到辱骂私信,点进去看都是一条微博没发的新号。 涂芩没有太把这事当回事,对她来说编剧和网文作家差不多,都是幕后工作,和外面的纷纷扰扰隔着次元壁的墙,她编剧的工作也没有签公司,每次签的都是个人的编剧合同,有时候需要公对公,剧组一般会让主编剧的所属公司给她挂靠一下。 所以她对网上的节奏一点不熟悉,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事会在两天时间发酵上了热搜。 这事的底层逻辑还是为了咖位争番。 节前姚零零腿摔伤那阵子,他们剧组大规模修改过一次剧本,原因是主角之一因为档期问题没有办法消化后续的拍摄行程,所以对那个角色的台词和戏份做了相应删减。 涂芩是负责删掉其中一条支线的人,她对那段时间的记忆除了不停地给被删改戏份的演员道歉外,剩下的就是对着白板拉线。 一条剧情支线涉及的剧情千丝万缕,她要在改动最少的情况下删掉那条线,最后完成工作的时候,前期的内容基本没动,涉及的重头戏只删掉了一场雨中受刑的戏。 当时章琴和导演都对这件事很满意,这次能把那么大的项目介绍给她,也和这次修剧本有关系。 但谁都没料到,有粉丝把那场雨中受刑的戏路透了,一开始只是在那个主演的超话里小范围传播,说演技有进步之类的,也没有大范围传播。 可过年期间大家放假太闲了,有人在官博发的那个预告视频里没发现那场雨中戏,那位主角的镜头也非常少。有一个据说是业内人士的粉丝说这场戏应该是被删掉了,那个主角有很多戏份都被删或者被改成另一个主演的戏了,疑似被剧组降咖。 正好年末两个主演在颁奖礼上争过c位,吵了一个多月互相屠了对方好几次广场,火药味正浓的时候,这下就是火上浇油。 闲得没事的粉丝开始掐架。 涂芩卡在这个时间点转发了官博,被人点出来就是这个编剧删掉了那场重头戏。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涂芩有私仇,在粉丝群里说她只是个小编剧,这种重头戏她是没权限删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最终剧本还是删掉了那场戏。 过年期间闲出屁来的粉丝表现出了超高的战斗力,他们把涂芩那个号每个行踪都翻了个遍,包括点赞对方的宣传照,包括久远的评论了几条涂芩自己都已经不太记得的话,大概就是有人在骂编剧这一行,她那时候还年轻,傻不拉几地辩解了几条。 她那个编剧号没有任何修饰和遮掩,是个粉丝个位数的透明号,她根本没想到会被人扒个底朝天。 甚至有人从她随手拍的几张照片里,人肉出了她家的地址。 而这些,涂芩都不知情。 她昏天黑地地改完了剧本,抬眼一看就已经是大年初八,和章琴约好开会的日子。 她对这次机会很重视,出门前捯饬了很久,黑色羽绒服里头是一条灰色半领羊毛连衣裙,化了淡妆,卷了头发,配了一双羊皮小短靴。 出门还遇到了正好回来的谢斋舲,谢斋舲对她突然正式的打扮有些意外,打招呼的时候都停顿了半秒。 谢斋舲:“出去啊?” 涂芩:“嗯,上班。” 谢斋舲:“南门那边还有冰没化,开车小心一点。” 涂芩:“啊,谢谢。” 对话结束。 就来回两句话,涂芩在去开车的路上却一直在琢磨。 她总有种遇到同类的感觉,因为她在谢斋舲眼底也看到了刻意保持的疏离。 她不会看错,因为她大部分恋情都是从这种眼神开始,刻意保持距离是因为产生了好奇心,等到压不住了,说出来,就结束了。 好神奇。 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同类,另一个性单恋者。 而且,还对彼此都有好奇心。 可能是因为太相似。 她就这么一边想一边掏钥匙,车子滴的一声,她拉车门,发现自己重金改成薄荷绿的小车被人划了一道非常深的痕迹,还绕着车子划了一圈。 痕迹深到能看到里面的白色金属,只靠补漆估计够呛。 涂芩这个瞬间手都有些抖。 年初一雪停了以后她还花了半天时间清理车子,遮罩早就拿掉了,那时候车子还是完好的。 这几天下楼倒垃圾也会路过车子,起码前天之前,车子都是完好的。 涂芩抖着手钻进车子,先检查行车记录仪,把这几天的存储记录传到云端,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估算了去开会的距离,已经来不及找物业调监控了。 涂芩默默地念了五遍清心咒,拍照存了档,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确定对方会去4s店定损后,才把车子开了出去。 心情被影响的很严重,她对自己地盘这个概念执拗得几近病态,车子被划成这样在她心里造成的影响无异于野生动物的家被外来野兽入侵。 比起到底是谁干的,那种自己的领地被破坏后的不安全感更让她难受。 她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绕了一圈先把车子开到了4s店,打了车去开会的路上跟章琴说明了情况并再三道歉,说自己会迟到十分钟左右。 手一直在抖。 强烈的不安让出租车司机以为她遇到了急事,一路飙车把她送到了目的地,居然没有迟到。 章琴真的算是非常照顾她了,她这种小编剧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主创会的,章琴把她介绍给了总导演,还跟投资方打了招呼。 章琴说:“就是这个小姑娘,沉得住气,过年被人全网黑也憋着一声没坑,这黑锅背的。” 涂芩一怔,但是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这种会议上,话题居然绕着她聊了能有五分钟,说剧组不厚道,说主演不厚道,也有夸她顾全大局的。 最后章琴拍拍她的手,低声跟她说:“这事导演的意思是你还是先保持沉默,等热度过去了就没事了。那人的行程是透明的,轧三部戏,中途还接了两个综艺,这种死亡行程还指望自己的戏份不要被删全剧组等他,他粉丝瞎了其他人还没瞎。” “一个小成本网剧而已,他真以为自己是影帝呢。”章琴很轻地笑了一声,“这事,你看着是吃亏的那个,但获利会比他多,等着吧。” 涂芩其实还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看到的那些辱骂的私信辱骂的都是她的器官和祖先,并没有其他能用的信息,之后她闭关干活,群里也没有再要求她配合宣发什么的,她也就没有登录过编剧号。 事情应该不小。 参加会议的大部分人都是业内能叫出名字的人物,他们都因为这事讨论了几分钟,那肯定是圈内都知道了。 涂芩这会开的非常煎熬,一心好多用,一边因为领地被入侵觉得不安,一边好奇网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还得记录自己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模的主创会。 工作很多很杂,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分配到什么,但是她很清楚,这次进组,不管分到什么工作,都是她正式进入编剧圈的敲门砖。 她得找时间请章琴吃饭。 到底是什么事让章琴这样平时从来不评价演员的人,在这种场合嘲讽别人真以为自己是影帝的。 嘲讽完在座的人还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似乎是个挺大的八卦。 她车子修不好怎么办。 报警的话警察会受理吗?应该涉及金额不小,能不能算刑事案件…… 涂芩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一直到会议结束,大佬们相约吃饭,她才小心翼翼地问章琴,她是不是没必要跟过去一起吃饭。 章琴笑了,跟她挥挥手,让她先回家。 “记得,这种时候吃亏是福。”章琴又叮嘱她一句。 涂芩直到上了出租车,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拿出手机。 点开微博之前,她先看了看微信的未读消息,姚零零有两条,都是还没处理好的照片,非常漂亮的星空,还有一条来自于s。 涂芩愣了下,点开了对话框。 s:【你回来的时候从北边进,快到的时候给我发消息。】 涂小草:【?】 s:【。】 16 第十六章 “一句话,给不给。”林逸欣挑眉,怒视李逍遥,看这模样是软的不行就准备强上了。 这里的地形比较复杂,莫江夜即便迷路了还迷的十分有底气,带着她四处走。 但高轩却可以看到,这名老乞丐的眼神之中,散发出来了一种睿智的气息。 她知道在智商上自己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但在情商上这男人的逼格却是低得令人不敢恭维,看他这幅坦然的样子,或许根本不知道人家对他的心意? 对于江源,是席上吃得最多,也是喝得最多的人,但入体的一切能量尽皆被金刚神诀炼化,江源清醒得很。 孙祺哪里还敢让吴道扶他,连忙自己站起来,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孔雀东南飞,终于对吴道现在的财势和地位有了深刻的认识。 林逸欣美眸一瞪,立刻将这货吓得连忙缩脖子,顿时一个屁都不敢放。 高乐同样不例外,回过神了,暴跳如雷,这个李逍遥真的是太可恨了。 一时间,叶尔若不由自主开始补脑,一个大男人脱光了衣服,穿着草裙,扭着身子在他摇摆,胸前挂两只大螃蟹,然后嘴里喊着我是王八,画面怎么怪? 接连几天莫江夜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只不过身上还是有各种伤口。 陶盛终悟之,洪宪奉月老之命前来贺喜,洪宪乃红线之谐音,其定乃月老之红线童子也。其三次闪红光,首闪乃沈兰之棺前,使沈兰起死回生;二闪乃林中救险,驱众匪救吾性命;三闪乃今日贺婚也。 “教主没事吧!”穆青穆兰她们也回来了,看着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唐洐,赶紧过去问道。 “当然没有,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你不必这样……”时水月不觉好笑。 欧阳若风也摇摇头,看着身边郁郁寡欢的齐玉白,那一口气没有叹出来。 平水与丹阳随即飞身而起,要将玄远救出!可这才挨近玄远身旁山间,那蛇身突然左右摆动,卷起阵阵狂风,即见周遭飞沙走石。 “哥哥,不要死。我们或许能冲出去的。”瑟瑟发抖的熊灵儿带着哭腔,想到疼爱自己的哥哥有可能永远离开自己,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单辰逸刺不中玄远,这下变得更加急愤,随即双掌平翻上下运劲,继而展开双臂大幅划圆,即见他双掌中黄光闪烁,玄远虽未见过此招,但料定必是更加凶猛,当下身体一跃,一个起落便跃到山谷口。 他的鲜血喷出来,紧接着而来的是徐天身上强悍的杀戮道心,顿时朝着他的身体,仿佛凝聚成为实质一般的冲击出去。 之后的几天三人都比较沉闷,又在逊扈秘境里呆了几天后,白茯苓决定是时候出去了。 “大尊饶命,罗刹知错了。”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罗刹鬼子母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只是张守元依旧不肯提起私盐一事。这就只得让他二人一忍再忍。 老村长找了一圈,虽然找到逃难用的船了,但看那模样也没有办法漂浮在海上,只得用朴刀砍了木箱,揭下来几块木板,与儿子何患一起抱了那还在挣扎的虫孔人就跳下了烂泥鬼船,抓着木板向何家村岛的方向游去了。 顾祎直接把电话挂了。沈心怡这边好气又好笑的。自己的妈也能那么说话的。她就是见惯了这些。要不真有点接受不了。 “半桶水,和你先前预测的一样,不止一个,也许还有更多。”夜叉王说着将那东西的尸体直接扔开,又听到“噗噗噗”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毫无疑问,落地的都是从下面吹上来的数个隐形怪。 他苦涩地一笑,大概是因为我太想你了吧,所以会如此地失魂落魄。可是为什么感觉刚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你牵着我的手,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甜蜜而幸福。 但是当雪姬将念力化为攻击朝着花前世击去的时候,花前世伸出了双手,却沒有还击,而是硬生生的将雪姬的攻击吞到了下去。 “居然敢坏我的好事,好大的胆子!”看到来者逃遁的样子,牧原梦不禁大喝一声,提剑便向西南方向追去,然后越过墙头消失不见。 开始沈心怡一直推三阻四。也总低着头不看。但后來也跟着看了。 “那个事情你先放一放,回头让参谋部合计一下!”老魏看看大首领,在得到后者许可后才对老牛说道。 “你杀不死我们的,至少杀不死我,最重要的是……你不会杀我!”男孩儿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又好像是在鼓动穆英杰尝试一下。 一个个谜团笼罩在林轩身上,看起来更加的扑朔迷离,却又让人想要去一探究竟。 “万念。你醒了。有沒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赫连逸淡淡的说道。让人听不出他此时的真实情绪是怎样的。 一边说着。白衣男子扶起了莫涟漪。往后脖颈探取。只是。他的手还沒有接触到莫涟漪的脖子。便忽然觉得眼前原本毫无活力的人儿像是忽然活过來了一般。照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掌。 “你,牛奋,我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而且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金鹏妖王看着牛奋大声的说道。 玉石是一块平安扣,被他提着,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水透的光泽。 但是现在转眼间三万多妖兵妖将已经变成两万多妖兵妖将,而且白鼠还准备挑拨灰狼一族和龙象山大王的关系。 湘湘长长舒一口气,展颜微笑,欢喜地进门去,而静姝一见她,眼中便有了光芒。如今褪去一切繁华,不论是富贵还是美貌,看起来一无所有的宋静姝,却明白了她真正想要的,是和湘湘的姐妹情。 17 第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等福伯说罢,林宁话题一转,看似随口问道。 嗖!——当他再次接着冲力返回高空,四处看去,敌人又不见了踪影。 因为能够达到圣尊境界的人,哪个不是天赋异禀的人,遇到这种人,逃离才是上上之选。 但是贝拉曾在守卫军中担任过“秘法处处长”一职,是替圣歌处理一些脏活的,对很多事情都有不同寻常的直觉。 他扭头看去,是个黑头发的家伙,剃着平头,此刻的表情像吃了口涩柿子。 当李影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悠悠、李城等人也先后赶到,见众人都向前跑去,也号召着李家众人跟随而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队友的死亡,但当时大家都觉醒了异能,却仍旧无法抵抗黑蜂丧尸的毒素。 李宁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当初接触血斑石的时候,也曾散发出暖意,李宁也因此受益匪浅。 全部人走之前,每两人一组都领取到了曲陌横分配给他们的一辆汽车。 维洛克斯推门进来,将手提箱轻轻放在地上,十余天之久的奔波后,他依然像猫儿一般整洁,齐肩金发令人艳羡。 大厅内一片哗然,我也觉得十分震惊,想着当日金链子因为胡月月的事情大闹倾城的时候,那表亲与神态又是何其骄傲,和现在的想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次赌博,就要还上一生,这样的人生,到底值得不值得? 在吴秀娟面前他只要不带吴秀娟进城,她就永远不会知道钱亮又娶了一个老婆的事。 他一边调笑,却是上下其手,其中一只手掌,竟是顺着白可心的腰肢向上摸索而去。 “本是如此,但你国掌事之人此时正在联盟本营之中议事,此次议事六国之人都有参加,大人让我直接带你去本营。”季礼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讪讪答道。 听说那个家伙在几年前便是达到了开窍初期,见自己晋升金丹的机会渺茫便离开浩然宗回晋国去继承家业去了。 当然,不止是孟启,除了三位长老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愣愣的看着这水晶宫,嘴唇微张,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言一出,别说洛灿被惊得不知道如何应对,就连李知时都不由愣了愣。 “你放得开外面的世界吗?”蓝恋夏其实是想说,你放得下外面的权势吗? 三魔自以为得计,正准备向进阶的风缺三人发起攻击,却不曾注意朱砂原来是精神修者,猝不及防之下,才会被朱砂的神识定身之术,直接定在当场。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面对糟糕环境的准备,甚至在脑海中无数次预演过那种破败与简陋。可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她专注开车,一直紧紧跟随前方的皮卡,所幸技术还不错,哪怕遇到被拱裂的地面也能有惊无险地冲过去。 他就算身边的狐朋狗友再多,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是能够在一起吃喝玩乐,若是共苦的话,那么这些人是一个都靠不住的。 张雅宁也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单子,她今天早上去下订单时,对方一看到要货量面上的表情都难看了起来。 在场的,不论是灰大王,还是肉苁,都没有对麻三的铃铛有着半点反应。 妹妹与他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妹妹为了保护他,把娘亲肚子里所有的寒毒都吸走了。 老夫人连忙让人去请了大夫为她整治伤口,刚处理完,傅恒景便推门而进,将手上的银两扔在了他手上。 他盯着眼前的东西,纤细手指轻轻在上敲击了一下,随即看向桃花吩咐。 我将林清雨和赵灵儿护在身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 林清寒本意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告诉林月儿上官家迂腐,规矩多,不是个好去处,她那曾经的污点在清流世家会越放越大,到时候就算上官惜容真的喜欢她,愿意庇护她,难不成还能忤逆自己的亲爷爷吗? 李栋一注意到那大混混听见警察马上就到,长长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看来这混混真在警察局有关系。 无郁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将蛇套了进去。这袋子上贴了金钢符咒,看似轻柔,实则坚硬无比,就算九灵龙醒了,也无法咬破布袋。 张瑜无奈放弃了弓箭,拿出自己短剑和对方对拼!本以为对方是个菜鸟,结果对方是一个硬茬子。 “公司很不错,而且你们的想法很新颖。我挺有认同感的。”只需要利用空闲的时候,把东西卖出去就行,卖的多就提成多。 康允暴喝一声,身子低伏在地上,咻地一声迅疾窜出,身后拖出了无数个残影。 18 第十八章 至于办法?他众多菜谱里也有排毒、美容、养颜的,回头做出来给殷离试试。 还不待黎成苟双拳打下,水岳用尽了全身力气咳了一口浓痰,然后重重的吐在了前者的脸上。 轩芷歌本以为已经能够逃走了,谁料竟还是落到了百里惊尘的手中,恼羞成怒便要去咬百里惊尘的手腕,却被他机智地躲过了。 以他目前普通红色的等级,只要不超过这个级别的毒素,就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这可是相当有用的菜谱。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婚后还是要做官,辛家更不会平白为他人做衣裳。 “……”巫行云突然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事的根源竟然在自己身上。 人们只看到一道残影掠过,那男子的身影,就来到陈宇一的面前。 看着刚才传送门消失的地方,杨凌天冷笑一声,他有一个疯狂的计划,强行破开这传送门。 神殿的修士也恐惧了,因为他们被抛弃了,在这个地方,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哎呀,老四你敢踢老大屁股?”刘伟说完照着大胖屁股就是一脚。 整整半年没日没夜地修炼,每次练到筋皮力尽后成人字形的躺在沙上。 我知道现在跟陈百万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也只得第一个走进了陈百万家的别墅。其他人跟着也走进别墅。 “两位大哥,我看还是不用了吧,大夫说了,估计过一段时间马老大就好了。”马涛的手下有点着急了。 那日阳光明媚,叶妙带着丫鬟在花园里散步,丫鬟突然惊呼一声,一只断了线的纸鸢直直落在她脚边,丫鬟捡起來,她不识字,便交由叶妙看,“横也丝來竖也丝。”叶妙念道。 “跟我战斗还敢分神,真是找死!”黑大氅男人对着叶亦然冷声说道。 “床很大,而且今夜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他委屈的摇晃着她的腰支,喝醉了的他竟然有些孩子气,这真是让叶蓁哭笑不得,一瞬间觉得自己多了个儿子一样。 这就是冰魔门弟子的底蕴,【猎人】排行榜前十的人物虽然厉害,但是那都是散修,战斗力都是从杀人中磨练出来的,像沈显使出的这样厉害的灵决都很少有。 雄浑的声音从席星嘴中喷薄而出,与此同时,两道光影腾空而起,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与席星正好构成了一道巨大的正三角形。 直到两日过后,几人已经远离了清月城,璧雪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开始对华立问东问西,询问他的过去,询问关于朱雀国的种种,他对遥远的朱雀国也是非常好奇的。当然,华立自然是有问必答,而且还乐在其中。 “这个剑鞘倒不错,光彩炫目!留着它,等将来我有了宝剑,就放在这个剑鞘里面。”周天龙当即把那个华丽的剑鞘收进了空间储物镯中。 上一次给自己炼制的法宝升级,都困难重重。这一次是炼化别人的法宝,而且还是最顶级的混沌法宝,那就更加艰难。李旭知道其中的苦楚,也没想过一蹴而就。 “我勒个去!老头,我能拒绝这个任务么?”叶天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么我便是真的杀死了鬼婆,而不是杀死了幻境里的那个假鬼婆!我慢慢拎起鬼婆的脑袋,就那样平行的直视着她。这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她依然安详的沉睡着,即使她的脑袋已经被我扭断。 青牙帮我抢回心脏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倾城已经被阿半撕碎了,当时的青牙也到底了极限昏死了过去,以他的实力,他没准已经清醒过来,而清醒过来之后他肯定会发现,我并没有拿走我的心脏。 刘枫平时很平静,此时盛怒之下,除却金铃之外,不放过任何一个。混元金气、生命本源俱在恐惧。它们再强,再稀有,可身体毕竟是刘枫的,他才是主导一切的真正王者。 拿出墨山村的所有人的魂魄,打开了世界之眼,瞬间一道黑漆漆的隧道已经打开了。 已经重塑过的妖族,不管是胎生还是卵生,好歹都是“肺呼吸”、红色血液。但是,有鳞族的幼体就没有肺呼吸的!也就是说,整个内部机能完全不同。 像吕本中这样的混蛋东西,你越是对他客气,他越是来劲,等你一亮刀子就老实了。 横水一见,心道:这招,我也会,便跟你玩玩。只见他手中印诀一结,身上的飞剑便是横在了身前不断地旋转起来,慢慢地那飞剑之上也是出现了五道水柱,只是那水柱每一道都有三指粗,也是一般在空中挥舞起来。 因为对方说的那几个,是渡劫三层的大能转世正在渡劫,却被活活打死了。 倒是火榕天尊开辟出的北斗星域,只怕会经历种种磨难,浴火重生,待它日磨难一过,当可与洪荒世界相提并论。 随后将整个屋子门窗都封起来,点燃药材,让整间屋子充满药味。 19 第十九章 在外人开来,顾思念真是处处替这个未来的“嫂子”着想,但其实仔细想想,顾思念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 对于照美冥这些见过血的下忍来说,铲除一些山贼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莫非这个男子也是一个刺客!而且是大前辈级别的人物!所以才能隐匿自身,像个普通凡人? 旁边的狗腿子跟念咒似的一直重复,飞哥的眼睛则是死死盯着转盘。 反观汀风院内,某位身形高大,容貌俊逸的王爷北逸轩,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早知如此,他就该干脆果断一些。 还有还有!难道那个大坏蛋不仅是陪着自己,还陪着望星姐姐和清儿姐姐? 当然,若是有生物进化成为类似蓝星上的变异兽兽王,那是不允许的,他会亲自出手消灭。 “救了你,你还不领情。”悠砸了咂嘴,一拳打在邪恶之源脸上。 为了不流失生意,北岂一人给了她们一个八八折的一次性优惠卡。 黑衣人不想回答李明珠的问题,可李明珠早就料到一般,把手放在黑衣人受伤的位置,一道电光直射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只觉得胸口处犹如被人用针刺进一样。 唐寒封看着悠悠的背影,愧疚到了极点,他也无力到了极点,有时候人都是如此,做不了任何的决定,他一直都很果断,但是此时却沒有办法,他真的是无力到了极点,悲剧到了极点,他唐寒封也有这样的一天,真够可悲的。 看到胖子他们依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傲天暗自摇了摇头,这次的讨论同时也暴露了他们最大的缺点,勇士有了,财政人员有了,后勤部队也有了,就差军师和谋臣了,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军师和谋臣了。 而盯着那个靓丽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拐角的向南,原来得体的微笑慢慢凝滞在脸上。 景东南闻言也凑过去看了看,见状,他状似无意的随口道,“我在东方酒店遇见秦欢了,当时她就跟那个混血在一起”。 助理离开之后,杨诗敏就开始吃着早饭,这个助理还是挺不错的。 沈印辰握着秦欢的手稍稍用力,他掌心的温暖就清楚的传來,秦欢不说话,她只觉得这辈子欠沈印辰的,终是还不清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明里暗里的表白。她只当她是那天上的月亮。高不可攀吗。 北冥烨挑衅的看着黎洛薇,以他从前的经验,用激将法绝对错不了。 “留在青州。”郑纶有些惊讶,他身为封君扬的侍卫统领,理应是跟在封君扬身边的,怎能把他留在青州。 桌上的电脑监控录像里,坐在桌前的商裴迪晃动鼠标,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双手轻轻附在茈兰身上的光亮最盛之处,对准了茈兰身上红色光芒的地方,开始进行治愈术。 平地狂风大作,两人趁夜施展御风法术,带着古秋月和古春秋朝金州赤松山飞去。 还别说,这饭店的事情张明宇本来还真准备做个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不过如今经姜珊那么一说,他却不好再把甩手掌柜做得那么绝,那么彻底了。 这么一梳理,他的头绪似乎是有些清晰了起来,自己瞎操心那么多干嘛呢。 鹧鸪对夏秋灵说道:“欢迎加入我们部落,你一定会更加喜欢我们东边的生活”。 舰长轻拍一下流星的头说道:“别想歪了,上面第20层有游戏娱乐场,仅此而已”。 靠近里桌的位置坐了两个黑衣大汉,拥有黝黑的皮肤,刚毅的面孔,警惕四周的眼神。 而陈辉煌确实是非常震惊的,他虽然知道这叶玄想要这大道之心的碎片,可没想到这数量似乎超出自己的想象了。 虎狮问道:“喷出去的水如果再次落入星球,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与那猥琐男呆的久了,也学会了那猥琐男的许多东西,并且对因果的事情也了解的更多了。 “这边的旅游度假不错吧?”亚利沙端着自制冰淇淋,两只脚搭在太阳椅上,戴着一副红色太阳镜热裤t恤,看上去青春靓丽。 公乘蝶舞等人此时则充满了担忧之意,却很明智的后退了几分,并不参与到这一方局势之中。 对一般宗门势力来说,能派人进去,接受传承,已经是难得的机会。 “区区仙族,本公子前来,三皇五帝竟不来拜见。”那青年淡淡开口。 至此,即便有些许悔意,也无能为力,金乌帝子脸色阴沉,不过他依然有着强大的信念,自信己身无敌,不相信会败在这样一个新晋崛起的普通人族禁忌手中。 轻响传出,数只飞蛇豁然被鞭子缠绕捆住,轻轻一勒,直接化为血浆散落一地。散落的血浆在转瞬间就迅速凝结成冰层,一动不动如同石子一般砸到地上,四处乱滚。 芳野的双眼模糊了,少年坚定而真诚的话语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春风,温和地吹拂着她的心灵。 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被人吓到了,恐怕也会成为天下间一大笑话。 20 第二十章 在莫名其妙的攻击下,妖兽动弹不得,全身精血更是四散,身子缓缓软了下来。 高天冥的秘术并不能连续使用,但失去武器的石雕守卫攻击力大减,即使不用秘术,也足以形成碾压之势。终于,经过长达一刻钟的鏖战,两座石雕守卫化为一堆碎石。 险险疯魔的高天冥瞬间清醒,这时他才看清周围正流转的梦幻彩风,正是梦幻彩风帮他消除了煞气的侵蚀。 看似迅速的坠落,时间却无限延长,每一时刻都会变成一世轮回。 林坚也不矫情,揭开盒子一看,内里一坨白玉般润洁的膏药似有淡香,或许是内心也钦佩秦狩救死扶伤的手艺,林坚也不怕秦狩下毒,真的在自己的手上涂抹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的口误,立马改口道,差点把自己的老底都抖出来了。 “帝都就是帝都,奇人奇事层出不穷。”赖狗儿也不知道在哪学到了这样的一个成语,跟着李乘龙感慨道。 “林天佑,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是不可能嫁给你,马上滚出星月学院,再让我见到你在面前出现,对你不客气。”薛凝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骂道。 忽然之间,被围攻的金龙战士一分为二,左右各占一方,模样、气息完全相同,周围都有千柄金剑。 见姥爷真的发火了,欧阳玥儿只能老实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可不能在他气头上再添一把火了。 伯河村破屋内,两人一狗围桌在破旧不堪还少了腿掂了个石头的矮木桌上。 长廊阴森黑暗,似乎终年不见阳光,尽头处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闪闪发光。 骑手跨坐在炫酷的机车上,上半身穿着黑色的短款的皮质风衣,她骑着机车风衣随风吹动,下半身是一条紧身皮裤呼应这上衣,而最为炫酷的还是这位骑手的一双高跟黑色筒靴,把她的身材比例拉得非常修长。 张良再次打破这尴尬局面,拉起他上手走向村子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的在想着等会该怎么跟邻居们交待,自己救了个吸血鬼呢? 哈斯自从瘦下来之后,原本很多的衣服就不能穿了,在自己的身上松垮垮的,所以他们昨天去大采购了一番,现在哈斯身上的衣服都是希尔挑选的,风格完全不同于之前。 厚厚的雪地上,被他脚上穿的露出棉絮的大棉窝,来回踩出了清脆的“咯吱”声。 第二步就是下葬的时候要举行追悼会,由牧师来念悼词,一般是在教堂进行,而且亲友上台分享与死者的回忆,还有儿童唱诗班唱赞美诗,当然这是基督教徒的形式,博不信教,所以就免去了唱诗这一环节。 有人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悲哀,有人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愤怒,有人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恐惧,有人是逼不得已,不得不笑脸迎人、委曲求全。 现在龙申连对方本体在哪都不知道,什么能力都没有完全清楚,他不敢肯定这些人真的会全力保护自己。 秦淮茹气得还想打骂她,但见胡同里已有人在远远地看热闹,只得作罢。 “这还只是普通状态下,若是开启了尊者力量,怕是被压着打的,就是我了。”看着埋身于无数死尸骷髅内,被白骨碎屑和骨粉缠绕包围着的王者护卫,白莫攸心中并不那么雀跃。 “给我防弹服。”傅雪瑶朝着一个武警道,她要亲自进入山里面搜查。 以他的修为,江天几人有多少斤两,自然一目了然,没有必要多问。 其实,当初他一力想要引进这个节目,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的,跨国综艺,联合韩华两地的明星,投入之大,要不是他自己拉动投资,估计台里早就放弃他了。 陈帆越加疑惑,但见马先云神神秘秘不肯说的样子,于是他掏出匕首,在指尖轻轻划一下,滴在戒指上。 要知道,鸠之谷距离东京只有百十公里,这么近的距离,若是宫崎一族有反叛之心,就凭政府那些军队能挡住吗? 就在这一瞬间,杨青青看向泉拳的目光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此时泉拳的身上似乎存在着一股莫名的气质,能够‘激’励起自己心中对于梦想的那种执着与渴望。 “空间跳跃卡,我终于修复你啦!”身为一名制卡学徒,没有人会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商量好后,三人便一同朝佣兵公会的方向走去,兑换金币的同时,也打听一些消息。 黑袍炼气士的法力强大超过张寂十倍,一刀斩爆魔矛上张寂催动的法力,无一死角的一击瞬间破绽百出,强大的刀气震开魔矛斩向张寂。 “好了好了好了,你们别这么客气了,这都谁跟谁呀,话说这次放长假你们打算去哪儿?”穆七七声音传来。 21 第二十一章 金陵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指挥着那些妖族疯狂的向他扑过来,看样子是准备一鼓作气的拿下秦烈。 虽说他们也有派人监视慕正雄,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止监视他一人,而平时没什么大事他们也不会理的。 并在穿过密林时,收集了许多松枝树皮等易燃物,晚上点起火堆,以防毒虫猛兽的侵袭,一路倒也十分顺利。 “你既不打算改主意,迎春说那几句话不疼不痒的,你哭啥子?”百合一看腊梅的手绢子早哭得湿哒哒,把自己的递给她。 这些话,南音确实有些惊讶,想不到那么骄傲的祁易琛会做这些计划。 可是现在,赵子萱的情绪已经得不到发泄,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些关于祁易琛。 这让所有人不得不佩服苏芷嫣这绝高的情商已经智商。大家都听出来了苏芷嫣的话外之音,除了玄龙这马大哈已经张可妮这个笑萝莉。 “这座位不是固定的吧,我坐的时候他没坐,难道不可以坐吗?”刘寒道。 余耀适才无款辨铭,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要是余耀说没问题,那就可以谈价钱了,即便是真品,也不能听他八百万一口价。 似柳府人口多、事情杂,每日少说也要三大盘豆腐才够用,若是遇着红白喜事、宴请宾客,需求更大,那时候就要提前来打招呼,让多做些。 所以,他对家族的事业基本是不闻不问,都是何淑华在家族里担当他的角色。 这样一秒千变的属性,再结合长生天兜的‘穷尽一切可能’的生长神通,一口吃下去,食料充足,营养丰富,这才能以一界之力,供养一个天主的成长。 那些空乘也是在偷偷打量着李哲,不知道李哲是什么来头,能够五十航空公司的规矩提前上飞机,而且公司也没人阻拦这种行为,他们也是接到了命令服务好这位客人。 随后她就看到那些人粉丝竟然朝着她涌来,她下意识的攥紧手中的购物袋。 “诶,这位官爷。我家公子脑子不太好使,他没有恶意的。估计又犯病了,我们现在就带他走,你不要怪罪。”芝米赶忙冲领头侍卫道歉,想拉走昔微。 大家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即便发生冲突也是叶晓峰和雅各布尔斯。 卢克猜到首相的想法,让他一对多,直接干翻所有的雅利安超人,这根本不现实。 一晃而过,他的智力来到了了58点,还差2点,他就可以解锁魅力了,这个魅力一加,大概会让他受到的欢迎度加成不止是一点半点。 霍庭深本说陪她一起过来,但是,黎浅沫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人家麻烦了。 卢克按住灭霸的肩膀,右手弯曲成肘,狠狠地撞在对方的竖纹下巴。 “有哪个不慎坠入湖里的人会随身带张绵被呢?”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淡淡的酒香味萦绕过来,他头一偏,睇过眼前的人有点醉意的脸。 蓝聋身躯很大,伏下身子时刚好与李素仙的胸口齐高。一声低吼后,它乖巧的用头轻蹭了几下李素仙。而后它将后半身压得很低很低,高度正好在李素仙的腰间。 金兰兰知道高云亮最后那句话是在说给金世鹏听的,他自己拿了一颗,又发了一颗给金世鹏,其余的都交给了叶飞飞,示意她传给其它人。 或许这不是一种对的做法,但对于池沌接下来要执行的计划来说,这是一件必须下定决心完成的事。 暮霖川目前人不在澜城,也是听妻子秦琉璃说起才知道暮沉沉竟然在商场做柜姐。 例如在古城中得知一个情报,那么把情报上传便是第一手,而这第一手则是再次上传龙脉城负责人。 坐在轿车后座,陆云暖交代了目的地之后就为他系上安全带,见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自己,只得敛去眼底残留的怒意,温柔而视。 白色光茫从承一凡的后肩发起,顺着手臂流了出去,像一圆形的光团,光团最后出了体外,漂浮在石桌的上面两三秒后便没入了玉笛之中。玉笛稍稍的颤动了一下,就停止了,像之前一样一动不动的趟在那里。 既然都解释到这里了,不单单是鲁大明白了,鲁二以及鲁五等等一些人都明白了。 徐一凡的‘场景扫描’是开启状态,第一时间就发现雌性穆托的动向,立刻把自己收进次元之空间里面。 不止是叶开,佐藤和真和达克妮丝,惠惠和食蜂,也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这……那就多谢主人了。”方周夜赶紧把那几件法宝接了过去。 并且,他全身心都做足了准备,就准备在这一次试跳全力发挥破纪录了。 苏祖涛意外地看了罗天旺一眼,他有些不明白罗天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可不会认为罗天旺真的已经被他掌控住了,罗天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别人逼迫着老老实实的服从呢? “依我的经验,您必须好好的休息三天三夜,绝对不能动用真气。这样吧,我暂时用功法封住您的筋脉,防止您不注意的时候动用真气,伤了元气。”剑魂提议。 22 第二十二章 言语间林克又恢复干练威严的形象,当下就对着肖毅做了个请的手势,肖毅自然也不含糊,于是三人就一同出了会客厅。 谁知鲁腾这话一出口,叶晨那边却暴走了,右脚踩在一名长老的肩膀上,指着鲁腾就开骂了起来。 两位熊宗内门弟子,黄阶高级巅峰的存在,竟然一出来就直接单膝跪地,朝叶言跪拜起来。 这家伙真是太恶心了,在食堂里居然说这种话,害的自己都没胃口了。 此时的肖毅和佐德置身事外旁观下来,不用多么准确的推断就能明白这两个男人之间必然是有着一段让人感叹的往事。 原来如此,莫辰心想,钱家好多事情仍有不明的地方,今早安排他们离开的时候,莫辰便在疑惑,这故事不应该就此完结才是,原来是在这个地方,给他们安排了这么一出儿转折。 姜云看到这一幕,极速倒退,抡起荒天戟就是一击劈出,与血斧碰撞。 王伟话没说完,老爷子一拍桌子,随即大怒,吓的王伟一个哆嗦。 “魅姐,今天你穿的这件,貌似是上次咱给你洗的那件呦?”叶龙瞧着魅姐骚骚说道,从进门后,叶龙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那位置。 一提到专业上面的事情,肖毅的气势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而旁边的林克和莱纳德也频频点头,就算有着意见上的分歧,在学术上面却是英雄所见略同。 另外柳青山在得到一万点贡献值之外,还得到一件初阶宝器长剑,宝器已经是入流的武器,这是许多先天弟子的使用武器,甚至许多修仙者都还是使用宝器。 被朱倩倩这么一说,韩轲倒是尴尬了。郑晴见状,急忙说道:“我自己找就可以了,现在的工作挺好找的!”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好找,自己也不会每天忙着找工作了。 “我的董事实在是有些不堪,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樊雨故意挖坑的说道。 因为在那道绿光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光芒,那光比起耀眼的绿色如此黯淡,如此不起眼,却如此的幽深,静寂,美丽绝伦,让人陶醉。 “北荒子民和其他部洲并未有什么区别,野蛮只是你们的成见而已。”大禹平淡的回答。 “嗤嗤”碧齿象的鼻子里喷出了两道长长的白气愤怒地看着眼前的木梓飞,后踢用力地瞪着地,准备什么时候给予木梓飞致命一击。 在上古神境的神将面前,元婴修士犹如白纸一张,就算化神修士也得重伤。 不过林枫没有管这么许多,现在时间紧张,不能耽搁太久,冷七长枪再次入长龙一般对着属性产物轰击而去。 “行了,我相信你了,赶紧开始吧,一切都交给你了”辰欣白了一眼对方,无奈的说道。 流云一怔,随后看着那绝美的粉衣身影,淡粉色的长在黑暗之中闪闪光,衣衫上的粉色蝴蝶花仿佛就要起飞一般,在黑暗虚空之中静静飞向。 迈开的步伐踉跄了一下,一股冷寒从脚底慢慢的爬上来,连带着整张脸都发胀起来。 周广令冷哼一声:“逃不了。”他身子一矮,就要追击,面前却出现了五柄飞刀。 黑曜石般的眼眸注视着言优,墨以深优雅的晃了晃啤酒罐,喉间咕哝一声,将啤酒喝尽。 霍继都突然发疯一般一寸一寸吸住我的唇,包裹的我难以呼吸,里面就是苏赢何的别墅,这个地方虽然比较隐蔽,但我仍旧害怕有人发现,半推半搡,他邪气得脸瞬间变的火热,目光猛然射向我。 说着,面无表情的抽出领带,很认真的把我双手合到一起,绕了一圈,绑好。 他的房门轻掩着,言优想了想,还是不进去了,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 藤川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申屠浩龙手中的茶碗顿了一顿才送进口中,站在渡边正雄身后的石川莽子也不由退后一步,谨慎看着险些暴跳如雷的渡边正雄。 “妹夫,礼物我们收到了,都很喜欢,咱们这亲属关系,我就不言谢了哈!”说完,看向旁边的柯杰西。 “好强的气势!”雪千寻疾驰的身子一震,嘴角一丝鲜血流出,抬手打出无数复杂手印朝身后那遮天之云拍出。 说完,杨超当即就想要起来,可被子一掀开,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是不着一物,只好又盖了回去,好在乔亦舒此时心绪急乱,大概是没有注意到。 真论起他的过错,只不过是在司法部门的释放令没有下达之前,他先一步将此事告诉了李好德。 九江恐惧中带着崩溃,暗暗的说道,妈的,今天老子是走了背运了,怎么能碰到这样一个玩意,看来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要看看黄历,踢到铁板山那样脚会很疼的。 23 第二十三章 “此话当真,此话当真,真的有喜了?”刚刚还让别人淡定的林泰来,一个白鹤亮翅直接扑上去,揪着郎中的领子,连声追问。 张兆奴冷笑一声,带马挡在前面,看着那男人过来,大爷子一晃,那男人手里细薄的长剑就被震碎了,饶是如此永祺还是抓住手里的剑把,任他飞了出去。 现在他们见最无赖的蔡成功都怂了,简单交换一下意见,都认为再这样硬抗下去,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在回林府的半路上,林正峰碰见了林玉婉。林玉婉正开着车子往学校的方向赶,看到对面来的保时捷很眼熟,一眼就认出了陈秋研的车牌号。下车之后才发现是林正峰开的车。 王皓似乎是有意要逗一下叶子萱,还像跳水运动员那样,凌空来了个180度的侧翻,然后稳稳的落地。 李默也傻眼了,他的数学虽然一直都不怎么行,但也不至于考零分呀? 曹弘听闻,惨笑一声,对方如此说话,很显然是没有任何复合的可能性了。 随着夜色慢慢的降临,只见刘员外家里面的那些人,全部都在吃完饭喝完酒之后,倒在了地上,显然他们都已经中了钱守义给他们下的毒。 “就让你们也成为我王皓实力的一部分,也算是对你们血魔族的宠幸。”王皓人说这句话之后,在他的手掌机上直接出现了一抹火焰,火焰疯狂的灼烧着这颗血色的珠子。 历史上吐蕃这一时期,一直在潜心发展,直到安史之乱时,突然发力攻取了大唐的河西、陇右之地,建立了吐蕃帝国,雄踞高原与西域跟阿拉伯帝国争锋。 说完,马勒基斯突然加大了吸取以太粒子的力量,在空中犹如波浪一般汹涌翻滚的以太粒子也同时加大了游动的力量,猛地想马勒基斯那方窜去,而且已经有一部分以太粒子进入了他的身躯。 很多人都开始摇摆,毕竟,古代还是一般老百姓压根不愿意和衙门有牵连。进了衙门就是有理也变成了无理。到时,吃亏的终究是老百姓。有钱人才不会怎么担心。有钱人杀了人也可以免死,但是穷人就必须用命偿还。 如果向北方主动攻击,日本方面派军队太多了不划算,若是派出军队数量太少的话,恐怕又要被封天算计。 这是木叶用来封印九尾的术,安全性值得信任,而且,人柱力是比之漩涡一族更加优秀,有着庞大查克拉的富江人偶。 越来越急促的叫声到最后,听在耳中就如同从一个半死的人发出的笑声一样,听的人脊背发凉。 “哐”地一声巨响,爱德华的龙王星耀披在了古尔丹的结界上,居然难以寸进,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反弹力弹开。 那个老的明显愣了一下,有点觉得自己可能是走眼了。善主是个善主,但是貌似也不是没有钱,就是特别实在的类型。对风花雪月的事情貌似没有几分热心。看来是自己要努力进入的家门。 “要是她执迷不悟,一个劲的说喜欢我呢?”上官景鄙视的问耶律拓跋。 这也是天天执着于战舰的原因,巨大的舰身,不光能装载大量的武器,而且能够使用更多的查克拉驱动更多更复杂的术式。 拿起肉丝在自己大腿上比划了一下,姬美奈摇头,不好,他的腿可是很白的,穿肉丝反而掩盖了他大腿的美。 于是眼前一幕就很奇怪,人族朝着青衣的方向跪拜,妖族朝着黑袍者伏身,除了江长安与佛衣、安仙子二人外,都跪倒在地。 事实上,对于春国这个常年温暖如春的国度来说,雷雨天一年能碰上一次就差不多了,而且,这还大多是和夏国北国交界处才会发生的。 李纨、尤氏代贾母、王夫人迎了出来,二人一素一艳的妆扮,对比鲜明。 “他是你的大师兄?可是你们俩的年龄差别也太大了吧?那你们的师傅又是谁呢?”武曲星君一连串的疑问。 只是怀中孩子尚且年幼,被外边巨大声响给吓着,霎时哭声便起来了。 这块三米板在鄞县中学已经很多年了,经过风吹日晒,它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腐朽味道。沙坑被阳光灼烧的炙热,带着金色的光泽。 “呵呵,对别人可以轻轻放过,对你就不行了!”长城路派出所所长赵国政意味深长道。 “万锦,你不要再闹了!我这都已经够烦了的!”龙倩倩心烦,又听她絮絮叨叨的胡言乱语,未免更是心头焦躁。 24 第二十四章 楚晚湘的眼神犀利,双手迅捷地一把抓住了她。有一次,他们两个强有力地交换了位置。 难不成是我去抢救都去晚了?还是说这些恶魔会模仿人类的呼救声吸引猎物?但几次这样也就罢了,每次都见不到活人的影子,未免过于古怪。 “余少,谁欺负你了?”他匆忙询问,还喘着气,显然是带着人跑过来的。 阿兰不敢期待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也就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季总打电话。 楚漠寒对这个略带戏谑的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弯下腰帮她穿上睡袍,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兵车上的庞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联军的右翼,却发现赵葱所率的赵国重甲军团忽然开始后撤。 胡言内心虽说不平,却仍旧起身,朝着林浩拱了拱手,林浩可不清楚当初自己背后构陷一事,两人又是同窗,何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唯有林浩,能够改变他的命运。 与此同时,张机又将一道内力凝聚在手中,使得双手可以发出阵阵热量,温暖着赵姬的玉足。 按了按头顶上的帽子,四处观察一番,除了钟离,什么都没有了…等等,钟离为什么会在这? 第二天一大早,张云泽订了一早的回重庆的机票,他跟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比较休闲的运动装,篮球鞋、双肩背包,还有那鸭舌帽。 这招有用,苏若瑶自信地说:“有何不敢,不就是找来找去,总会找到出路的。想吓唬我,一官,你错了。”苏若瑶指着程迪智,含笑说。 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呢?回到一炷香之前,就可以看出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曳戈的目光并没有过多地在这些人身上停留,反而是看向了灰色气浪里的七道白色的身影,这七道身影乃是从从黑石石柱之上的雕像变幻而来。 “卡里还有六亿三千万。”康明华如实的说道,他倒是想要看看叶枫究竟要怎么玩。 所以李强想着既然你特么要说,那么老子也不客气了,好话赖话咱们说开了算了,他抿了抿嘴唇正想要说话的时候,老傅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迎春楼是一个很出名的古典酒楼,里面全是古色古香的古代装饰,可以休闲娱乐,喝茶,住宿等。 像桐姨这样出自合欢宗的大修士,对合欢宗都有着一份香火之情,一旦有人敢动合欢宗,桐姨这些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脸有黑痣的修士嘿嘿一笑,没有嘴皮遮掩的黄牙,看着苏木皱起了眉头。 “我靠,这么乱,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是在受不了这个混乱的关系。 难得看见,他们老两口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沈月尘很有眼力地匆匆离开,只留下他们老两口慢慢商量。 老夫人一听,顿时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榻上,脸色由青转白,呼吸急促,差点儿没缓过气来。一旁的人们吓得顿时一拥而上,替她抚胸换气,好不容易才将她胸口那阵气闷的感觉散去,慢慢缓过劲来。 只不过,他带兵这么多年,在军中一言而决,自大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顿时就起了恶念,想将场面找回来。 冯氏便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心中一个激灵,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这位胡大人似乎喝过酒,沈月尘很敏感地闻见他身上的酒味。他是京城而来的御医,想要认识巴结他的人,很是不少,所以这几天一直应酬不断。 这个光头男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也不大,他头上没有一根头发,上面还有个被烟头烫到的灰色痕迹没擦掉。 王一道长可找到了一个好帮手,枪炮虽然厉害,但对付这些乱飞的毒虫,还比不过一根树枝管用。 而刀则让傲天国的人回去,自己则带一部分侍卫随着云净初往洛国京城而去。 沈月尘虽然不想留住曹氏,但也不想抹杀掉曹氏对滢姐儿付出的心力。 右手的圣痕之石传来温暖的感觉,带动着他体内的圣力恢复着伤势。 历代鬼谷先生都是神仙一般人物,故而历代鬼谷子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通过秦风神奇的崛起,大家回思他的举动,发现他真有这种胜于百万之师能耐也价值。 就在金圣哲的心弦乱成一团的时候,韩信把手里的打火机凑到他的身边,轻松的烧断了蛛丝。 嘴角勾起,姜云右手一伸,那降魔杵身旁佛光震荡,“咻”的一下飞向姜云。 而因为众多修士进驻的缘故,圣痕之石内,李道然构筑出来的“世界”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期间,九霄域也诞生过不少神尊,但是没有一个能惊动他,更别说让他从闭关中出来。 祈狱魔王也撕裂空间,他刚才对岁月老人不敬,害怕被岁月老人拉去陪葬。 夜雨楼的总楼当中,常年有两个以上的首领坐镇,现今极有可能有四位首领坐镇,都是自身皇级强者,另外,还疑似有一个或者以上的帝级强者坐镇。 所以即便是开店才没多久,这些有点闲钱想改善伙食又懒得走远的家伙,就成了火锅店的常客,自然也希望能够沾沾同学的光,能便宜点就便宜点儿。 可李世民却作为封建帝王,却完全无视了这一点,甚至还在宫里建造了一个高楼,天天都要眺望安葬在昭陵的长孙皇后。虽然最后在魏征的劝诫下,他哭着将高楼拆除了,但思念之心却丝毫未减。 25 第二十五章 “英子出事了。她现在城果中心医院。没,没有生命危险。”王自立见他们瞬间石化的表情赶紧将话说了回来。他真不想给他们打击了。 不过,从侧面也可以说明,蓝星族在高手方面的底蕴有多么的充足!换成人类一方,损失如此多的高手,不可能这么从容的。 天音冷哼一声,不就是野蛮人的娘亲吗?她叫她老太婆都算是给面子了,何况听去了又能怎样?看谁能敢对她怎么样? 声音模糊,时断时续,但在三未的努力下,还是勉强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秦明这两日虽然没回过秦家,也收到了秦长安认苏轼为干孙的消息,甚至为了不让项八问坏他好事,连胡亥老祖都出动了。 “回来吧,我们边走边聊,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呢。”顾渊把鬼怪收回,只在手上放出一个脑袋。 反正顾少言也不会亲自去问,就算真的去问了,到时候自己再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山河兄,你也知道我家护卫本就不多,他一下子扣留了他们,我想派人去另寻大夫也没这人手呀。 “效率还挺高的。”苏轼满意的想到,毕竟已经是自己家的生意了,可不能效率低下的养一堆只会干饭的机器。 可是前段时间,是因为需要那东西,所以她只好出此下策,一直撩他。 因此陈腾别无选择,他不可能认输的,那么只有上台接受挑战了。 在演播厅里,苏燕萍作为主持人,马哲和方子衿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三人像个好朋友一样聊天。 一道电光闪过,王凡从梦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地方,立马便想起了这一切,虽然梦境再好,可惜那也只是梦,而不是真实的东西,只有紧握住现在才是正道。 不过方子衿担忧的是另外一件事:“马哲,那我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呀?”她很不想去,但是也知道马哲这是为了自己的事摆的饭局,恐怕不去不行。 这就是九级武徒境的真实力量么,比起之前的八级巅峰,不知身体内的那股力量要充盈多少。 而程宇感到又惊又怒的是,他引以为豪的五彩毒雾,根本奈何不了陈腾分毫,就好像陈腾根本不惧毒雾的侵袭一般。 死里逃生的周晹松了一口气,平日里负责调戏社长的都是馆主,只有七夏这种重量级的人物才有资格在摸完老虎屁股后还能全身而退,顶多被老虎挠上那么一两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该来的末日倒计时虽然不稳定,但是目前为止的全勤数还是该死的100%。 “看来他们是打算把黑山灌醉,然后再干点啥事了。”系统冷笑。 没有人把“青苗贼”被赶走和杨武威要来复仇联系,说到这儿,就关联不上了,只是想说官府的不好。 九戒发出一声特有的猪鸣,在烟尘之中,九齿钉耙划出完美的弧线,朝冰雪魔砸去。 他眼里满是灰暗,奴隶们把他扶坐下,就坐在背后撑着他的身体。他费力地咳嗽半天,盯着李景思的人,眼神满是绝望。 龙智之所以会介绍林间到这里来,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工厂没有安装针对隐形战甲的反隐形装置。 狄梧把糖葫芦交给别人拿着,自己只拿着一个吃,边吃边往外走。 墨色的光芒浮现在赵九歌的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光幕,如今破损的貔貅仙玉经过修复,已经完全的恢复了过来,释放出来的威力自然与以前变的有些不一样起来。 炼丹房打开之后,梅如烟灵识放出,片刻之后,面上便露出失望之色。只是她也明白这炼丹房里的灵丹,只怕早就被天雄派的人分食个干干净净,但真的一无所获,心中也甚是空落落的。 千秋社团的没人说话,但其他社团学生的态度,却明显缓和了下来。 “呵呵,既然如此,那能否让我知道你们这次气势汹汹的前来,究竟是为了啥原因?”那个黑神宫宫主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眉宇之间有着那种悲天悯人的神色,仿佛对于一切都不太上心,觉得无所谓一般。 当然,云贤的目的是穿过这一片危机四伏的山脉,并不是来寻宝的。 王怒此时的身份完全变了,如果他是左丘圣的儿子,那就是维持整个青鸾剑门次序的后备力量。 “那既然如此,我想螭兽不会无缘无故嘶嚎,应该是有异物进入了他的领域之中。”林月珊脑子聪明,片刻之后,便是推测出来。 “可是爸爸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去问问别人,看看能怎么办。”杨国华一脸无奈,心中却很是开心,终于不用带这种恶心又腥臭的东西在车上了。 拉维-霍金斯稍微冷静了点,但他虽然从自己的话题中摆脱了出来,却也没有回答索兰的问题,而像是察觉到了一条惊天秘闻似的,很狡黠地笑了。 “世子是来送行的?”童谣朝方醒挤眉弄眼的,是还好呢,明知故问道。 王怒再次看了一遍这些山洞,突然发现这些山洞都差不多,想要真的走对只怕真不是一件易事。 然后是语法课的教学时间到,雪莉默默地看着索兰的背影,和里昂好奇盯着手机的样子,然后聪明地堵住了耳朵。 “更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兰巴托·明珠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 宋新月一时半会没说话,这事她闷了一下午了,她这样怀疑过,当初那起车祸是不是人为。 宋城的出现,算是个意外,偶尔会觉得有个强大的男朋友是她的靠山,偶尔又会清楚看到自己的不足,没有底气走下去。 一个会施展仙家法术的世外高人,哪怕看起来再年轻人,作为一个凡人,欧阳晴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低了他一等。更何况他还帮她渡过了这次成王败寇的大难关。 仓洛尘觉得这两种都有可能,但是又直觉的认为,除了这两种可能,许是还有些其他什么原因。 26 第二十六章 张魁马二等人面带疑惑,战友的意思从字面上就可以理解,可是,跟队友有什么区别呢? 阿睿看到这种善解人意温暖的微笑,他明白司徒菁的心意,继续说了下去。 刘备远在凉州,对于雒阳的局势主要靠刘惠麾下的情报人员和往返两地传递关于贩盐事务消息的刘惠本人得知,所以对雒阳的消息,他也颇为关注。 这还不是让周断最闹心的,最闹心的是,其他队伍是被敌人冲击、无奈的被动分开。 神智清醒的溶血强者可是比王卿那种完全兽化的溶血阶段强很多。 她看了半天,就等着裴易给点明示或者暗示,可是看了半天,裴易依旧看着自己,言若梦有些纳闷的起身。 言若梦眼尖的看到了板车上的米粥,还好这些富商要脸,倒没有真把剩饭送来的。 一直临近午时,陈仞才悠悠转醒,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师姐那张清冷容颜。 而听到这话,判断苏墨不似作假后,源稚生在惊喜后,又陷入了迷茫。 卡卡西是越想越觉得憋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旗木朔茂和周断的画面迅速的卡卡西的心头不断闪过。 这是他两之间的事情,姬画也不好说什么,便继续埋头扫院儿中的落花。 这就完了?这跟系统有什么关系,说好的处理事情的影响,但现在这不是陆柯燃的作用吗?七七你是不是在玩我? 五郎的马球冠绝开封,便是已经失去记忆,那一身惊人的马术可不是失忆就能全然忘却。 不光是直播间的观众犯花痴了,就连姜岁穗都没有逃脱景钰的魅力。 苏清荷的项目一直是她自己在跟进,为了完成那个任务,她不知道加了多少班,现在马上就要到尾声了,如果让别人接了去,那不是明白着等着吃好处嘛。 雅寕拒绝完固y的帮助后,就强装没事的以正常的速度向着楼上走去,就这样一直坚持的走到了房间。 寒假收假以后,我升了四年级,换了新教室,新老师,新同学,那天我去的很早,选了倒数第三排的座位来坐。 此时雅寕即便百爪挠心、局促不安,也要表现出泰然自若的样子。 当他们看见骆驼的时候,原本脸上那苦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惊喜。 “区区药物而已,咱们守着黑山山口,既然以前找得到,以后也应该可以找到。 工作计划讨论完毕了,聊到这事,大家的气氛也就相对轻松下来。 前段时间她虽然是这么做过了,但还是没亲眼看到祝锦安的这个样子。 现在半夏开花妓院里发生变故,芹妈妈更是性情大变,不像从前那般,那她继续待在妓院中,无疑是最危险的。 这门出自红莲教的攻坚军阵秘法,属于三大神功之一,更是在此方世界打下了赫赫威名,他们哪里还能认不出来。 哪里是白瑄不按照剧本来,实在是她没想到还有祝锦安这个变数。 眼看老阿姨起身去走廊接电话了,病房内就只剩下南枝南意母子。 沈清清看向这老人家的时候眼睛发亮,瞪得圆溜溜的,就希望这老人家放自己一马。 门口的门铃还在不间断地响起,沈柠与陆霁互相对视着,谁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娘娘,您……您就别笑话欢儿了,欢儿为殿下说话,也是为了王妃好呀。”欢儿有些心急的开口说道。 “开战?你算什么东西,你能代表荣耀吗?就算开战你觉得我们鬓狗怕你们吗?”叶国献浑身能量急剧波动,能量因为浓郁而冒出光芒。 见陆压又被自己牵着鼻子走了,燃灯道人不由得一喜,连连点头。 “达拉然之眼……”烟寒水默默的看着白不悔消耗保护法阵的力量,她距离白不悔能有四十多米,正好是自己尾行的最大范围。 所以后来,魔族大举入侵昊天界之时,蜃妖一族的族长怀恨在心,欲要趁机找寻修仙盟报仇雪恨,居然就选择了与魔族同流合污,充当起了打手和帮凶。 无上恶魂,我心内宁死也绝不想净土圣城被毁灭的信念,云箩人誓死也要守护家园的心念,你就尽情品尝吧!将神光全借来就好!”右手高举,亿万神光丝飞射而出。 第二天一早夏雨就回帝都了,这让王啸天想奚落千飞燕一顿,只是千飞燕看着他哼了一声他连屁都不敢放了。 林晓峰手中的妖刀,轻易的就将这个军人手中的枪械给斩成了两截。 虽然这条鳄鱼已经是将级巅峰的实力,但很显然还不是那银甲异能者的对手,它那丑陋坚硬的皮肤已经出现了多处枪孔,正在不停地流出鲜血。 他心想:不管怎么说,今天和司徒明朗斗起来,指不定就会结下梁子,到时候司徒明朗要是把邪老师也记恨上,那才是害了邪老师。 林曼儿脸上焦急,低声骂了句,不知是骂黄金还是自己,心中虽有不舍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一块黄金,将怀里包裹抱得更加严实,匆匆走向门口。 又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听那周芸谈了半日关于过去的事情。 贾琮有些无辜的看着顶着一张大红脸走进来的紫鹃,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在那大内重地的半空中,便有一胖一瘦的两条人影惊颤着立在那里。这两人的修为甚至比齐泰犹有过之,但其惊吓的程度却绝不在齐泰之下。 其实林初在上一世的时候,开学初成绩并不好,他的父母就很难受了,没有如今这般开心健谈。 忍者联盟的紧急召集令往往也都是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发出的,而且这一次忍者联盟是以忍者联合会议的名义发出召集。 画面中,有修为高深的修道者试图飞向天穹,却被看不见的墙壁挡了回去,惊恐中没了性命。 超尘得了主人旨令,即时开了口转告龙牙,不想龙牙多智早能听懂人言,却见它并不动作,反与超尘叽叽呱呱鼓噪了半天,当时反把老猿说的眼睛的也瞪的大了。 27 第二十七章 怎么中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但是这怪异的感觉又不知道从何而来。 杨晨也直接,一把抱起了地上了韩阳,我有点担心,因为之前韩阳家和另外两区联合打压过东区呢。 “为什么要抓我!”银毛看着脚下的两个队长级别的人物同时出手封印他,眉头紧皱着。 他瞬间哭笑不得,连忙往前挤,也管不得别人情绪了,双臂直接把人往两旁扒开,立时有人咒骂连连。 而他现在询问村原一井,想要知道的,就是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 金银撒娇道:“你不是也都喜欢这样的我吗?”看的出来盘宗和金银与精灵使者的关系很不错,心里也就庆幸起来,没有和他们交手。 “打住,打住!“下一秒,我没等这货话说完连忙开口,因为我是真的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话可是一点不假,林鸣只想做个游手好闲的整灵,不想当破面,也不想做死神。 “自然是不能这样带着她过去呀,先把她叫醒吧。我看她也并没有种什么毒,似乎就只是轻微的晕倒了。”凌安风说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其实也不觉得稀奇了,皇宫中这样的事情向来都不少。 话说从此以后,金蟾每年春暖花开的季节,都要下界去忙活十天半月的,这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话说妲己眼见南宫宇挥剑砍倒了费仲、尤浑,此刻的妲己虽说是已经吓破了胆,但她还没忘记逃命!她急匆匆逃回了逍遥宫,见纣王仍在床上沉迷不醒,她一拉被角,钻入纣王怀中。 不过正因为凌云流‘露’出来的真情实感,使得这位面带慈祥笑容的老者也不得不潸然泪下。 桌子是摆床边的,正常的,这桌子的位置是不对了,应该用屏风将床和其他物品隔开的,这一点倒是成了这房间的缺憾了。 卓一凡犹豫着不敢下手,心想这不是要自己好看吗?这比钢铁还硬三分的玄冰,让用拳头打穿,怎么也做不到。 想到索拉说那句话时,脸上挂着的神秘笑容,凌云就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凌云也准备将三大形态一起修炼。 望着一脸微笑的汉斯顿和迪马斯,凌云不由得一怔,但是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游戏之中的骨堂。 贝利尔湖底凌云急速朝着湖底中心游去,身后不远处的拉里依然紧追不舍。 虽然他们在此之前没有跟陈浩然打过交道,但是刚才短短几分钟的接触,还有陈浩然一下飞机,就狂抽某高官耳光那一幕,他们就完全相信,陈浩然绝对干得出用火箭筒,打人的事来。 如果放在平时,华夏当局要是想创建一座新城的话,从设计到动工,最起码得忙活一两年。 没有合适的武器,的确会实力大减,可这糜浔到底是洞玄二变的强者,而且很可能已达到洞玄二变的巅峰,唐欢一人出战,可不见得就是其对手。若是两人联手,挡住现在的糜浔,应该不难。 叶初晴耸耸肩,也没有减速,更没有停下掉头去追陈怡情,而是继续向前驶去。 “好了,这个一会就说,朱老大已经回来了,不过看样子没有收获!”陈浩然看着呼哧呼哧跑过来的朱老大笑道。 唐欢心中凛然,只从那气势便能判断得出来,来人实力极其强横,恐怕已是九阶巅峰武圣。 他点了点头,进行虹化的是一个叫做伦带的法师,是瑶瑶带着他先找的活佛,后来寻找到的这个法师。 只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疼痛,自己依旧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 蝰蛇的藏身之地位于青市外郊一家废弃的化工厂,这四周的野草杂生,极为偏僻,可以说荒无人迹。 海盗一轮火力压制完毕,又抛上来张大网,将两只船连接在一起。 要是没有它随手一抓,自己八成是要嗝屁了,至少也得落下一个半身不遂。 没想到内门是相当的难进,两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撒了不少金币才见到了江牧箐。 进了学校,拿了实习列表,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裴晨宇一把拉住了手腕。 她现在还没有任何发现,就算姑姑……那也应该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才是。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根据原主的记忆,云家的天才,可是自己的好二妹云倾柔呢。其次便是二房的三妹云倾莹。 28 第二十八章 宋孤烟揉了揉头,先让同事去休息,一切都得等这个学生完全清醒过来才能继续。 但彭长荣心里眼里满是翠梅,一天到晚,除了卧房和茅房,他总是颠颠儿地尾随,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说话间,宫人就将午膳摆到了殿内的黄花梨木桌上,因为要招待安姨娘,午膳比往日要丰富许多,足足做了二十多道菜品。 依然没有找到边百备下落的王武斌,最后怒气冲冲的带着第三代七罪战士们,提前离开了。 当然,这种事情想想就行了,秦汉有两部漫画在筹备当中,绝没有可能来玩个三线并进。 “你!”西平柳眉倒竖,心中有些奇怪,贺兰英雄平时从来不理会自己的冷嘲热讽。 于是,姜玉姝再度被尖锐刺痛唤醒,再度服参汤、振作、发力……脱力昏睡。 这样的入会仪式,每年至少搞两次,张三计划要让学校里一半以上的孩子都获得侠士勋章,甚至只要孩子们做的足够好,哪怕全部都颁发张三也是高兴的。 王贵人听得心中一凛,她要加紧行动了,不然被她发现祭红珠不见就不好了。 两人沿着老廖指的方向往西北方走了不远,果然看到一个大院,院门紧锁,张三围着院墙转了一圈,这个院子占地有十亩多,确实不错,要不是空气不好张三还真的想把它租下来。 花辞微微垂落如鸦羽般的长睫,遮住眼底莫测的神色,离开了走廊。 “夜空放心,我明白的,只要拖住此人,就能让我姐少一分压力。”萧凌风道。 他们这些人,虽然说都是乐队、歌手,可是却比任何同行都野得很。 若换在他去道一星辰之前,这三成力不要说击溃这些散修的道心。 如果能够活着,谁也不想死掉,她会不会是想让她让出婵婵的身体?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如果她不同意,她会对她采取什么逼迫方式吗? 视线顺着陡然出现在台上的一抹追光望去,裴尚浅看着坐在中间的男人,一件黑色的骷髅背心,配着一条工装裤,花花而又不显杂乱的板鞋,风格嘻哈。 “你……”唐婉婉受到辱骂,白了脸。介于海澜是海家千金、海铭珏的妹妹,她只有忍气吞声,翻大的圆眼,怨恨的瞅着。 “靠。”于凡三人,一人给范剑伸了一根中指,都爬上床睡觉了。 呆若木鸡的看着一身红衣,风华绝世的男子朝她走来的时候,她脑海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为齑粉,脑中空白。 只是片刻间,两人就是将那手枪之中的子弹,全部都是打的干干净净。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想到问这个问题呢。你们都是祖母的好孩子。在祖母的心里呀,你和心凉当然是一样的了。没有谁好谁不好之分,你们都是祖母心中最孝顺的孩子。”老夫人笑着说道。 季言墨将计划告诉舒夏,其实只靠他的人其实也够用了,但毕竟fk的精英成员不是旁人能比的,有了舒夏的帮忙,他的计划更加天衣无缝。 “你这样说的话,祖母就开心了。祖母是啰嗦了一些,可不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们好吗。你们都成家立业了,祖母也就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是一条国道,虽然道路有些偏僻,但平时也是经常有车辆路过的。 他顺着抓住韩瑾雨手腕的力道轻轻一扯,她准确地扑入他的怀里。 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褪尽,君无疾微微带着的茧子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拨弄。 原来萧逸的爹娘撵走了萧逸后,日子却并未曾因着妨克他们的灾星萧逸走了,就变得更好过。而是,越发的艰难了起来。先是萧逸的爹生了一场大病,后头虽好了,却也去了半条命,寻医问药一番后,家里的日子也紧巴起来。 因为母亲方霂林已经说过了,跟纪安琪她们不能有任何的正面冲突,不然的话,会惹得自己的爸爸不开心的。 阮萌听她的语气都能感觉到,她回教室之后,会受到多么非人的待遇。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那个魔头为什么也会消失了,可是,她内心的兴奋却让她基本上可以淹没这一点焦虑。 大军行进并没有发出多少声响,陈奥也早就听从赵菱的建议,在原先的营地上设了许多火把,用来迷惑契丹人。但没走多远,还是被辽军发现了。 当然,也包括张晓枫三人在天星楼要吃魔兽肉的事情也一字不漏地汇报了。 看到薇恩的出现,他的四个队友都是齐齐地打出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叶清玲对于眼前这个事实,非常地感到意外,事实上,不仅仅是她感到意外,就连队友们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林炎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但是从他的体内传来一股剧烈的疲惫感。 虽然对于自己没有受到这个负面效果的影响而有些疑惑,但是知道了5分钟之后曦她们就能恢复,所以张远航也就放下心来,看到这位大长老竟然还敢以自己为人质对曦她们发出威胁。 黄沙堂堂主叫做裘鸣,乃是个粗莽的汉子,性格冲动。但他向来没有见过世面,这次来到总舵,乃是生平头一次出远门,更不用说去少林寺这样的名门大派了,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对于每秒恢复生命超过两千的吴为来说,简直不是问题,吴为将刚刚得到的7点属性值分配了四点在力量上,其余三点仍然分配在耐力上。使得属性达到了装备武器的要求。 因为刚刚的那一箭其实并不是没有命中,而是因为他的种种防御措施卸去了箭上大部分的力量,再加上他的肉身强度够硬,这才顶住了这一箭,没让自己见红。 29 第二十九章 “就是说工作时要怎样,怎样,对待部下要怎样怎样,巴拉巴拉的,”筱竹有些苦闷的说到。 千溯看着手中的砂锅。于是就把它接满了水。把药材就放到里面泡泡。然后就直接回到房间里找他的笨蛋筱竹去了。 张高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出了凤鸣宫。便去了司马追檬的院子。 “广阔”,还有说其他的?好似说上次自己也只见了玄龙鲸一面而已,整体的出现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就在这时最上端的倩影微不可察的晃了晃,三道身影从座上惊起,一众侧目,却见那惊起的三人又同时停了下来,但是目光却仍是一刻也未离开台上,众人顺之望回。 当他们一伙人上来时候,这里却是一片火海世界,木天用神识看到,一头巨大的凤凰趴在火海当中养精蓄锐,身上有很多伤口。 “主子这洛君上说话实在是欠缺分寸”莫说那些人会误会,就连素馨和碧檀雅听了也一样误会。 这样,一来可以对付青龙,顺带夺回青龙肚子里的那一片弱水河的龙珠碎片,而来可以躲开这个十五,一举两得。她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惜的是她不能进入弱水河。 顿时。赵昆妮全身都陷入冰凉之中。刚刚退下去的恐惧感再一次袭來了。 桌子上难得的欢愉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贤贵妃继续给瑾瑜夹菜,但瑾瑜却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 “一百”白起拿出灵石在其面前,表情带着询问之意,似乎在问:卖吗? 在失去了两块一代核哥后,林灵终于重获自由,她一下扑到安妍身上,大诉自己命苦。 王凌轩这才想起来,数字5代表第五场,看来还要让那家伙多活一会才行。 萧轶认为,这件事,说不定与他们所需要调查的事情有关,不管怎么样,都需要彻查。 这短短八个字,透露出的霸道、自信,乃至于盛气凌人,令所有人的脚步都是一顿,众人神色各异,一时无言,闻采薇不禁侧头望着风清歌,也是眸光惊讶,仿佛重新认识她一般。 宅子这边,宋楚墨和宁娇刚打水洗漱好,就听见大门被人敲响,是客栈那边派人送给他们的饭到了。 林淼淼追上去,却在这时,救火成功却脸上被熏成包公的曾校监出现了。 “哼”苏悦诗低声的冷哼了一声,黑衣人满脸的怔愣。他万万想不到,居然现在这样生死千钧一发的时刻,居然皇太子妃还能这样不畏生死,冷哼自己,莫非她是真的想要玩火? 不过前两日宁娇和水若都是说的菜如何,不喜欢吃哪些,喜欢吃哪些,扶影回去给宋楚墨禀报后,第二顿送来的菜就换了别的。 随着一次强烈的碰撞过后,它们再度分开。唐断手持【战歌】,后脚发力撑地。 更有甚者,这院子里的人不争名不争利,有啥活儿就干啥活儿,什么活儿都能做的最好;升官就升官,调职就调职,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天天就在这院子的一亩三分地里干活。 god首领长长的眉毛随着说话的声音微微动弹着,忽然不似人类。 “先不要回家,我想逛逛!”一夏淡淡的说道,即使司机心中有诧异,但是对于一夏却是不敢做太多的反驳的,因为谁都知道陈家,叶一夏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随便找个地方就好。”上官灵秀看着大踏步在前面带路的云扬。 等闲专业高段武者遇到这些人,也未必讨到什么好处,毕竟只要不成宗师,也抵抗不了子弹。而这些雇佣军不仅是枪械高手,许多本身也是武道高手。 如果说化劲是人形炮弹,那么丹劲就是人形导弹,而此刻苏易也感受到了丹劲的奇妙,同样也明白为何丹劲和化劲有着严格的划分。 一夏发誓这句话自己说得要感情有感情,要基调有基调,绝对是练习了不下几十遍的。可是听着对面姑娘又一次稀里哗啦,梨花带雨的神情,自己也是无奈了。 此次九尊府门人大比的结果揭晓,除了史无尘与任轻狂这两人的弟子各自占据两个席位,其他六峰,每峰一席。 看王丽梅的一千五百米比赛时,赵蕙与纳艳华又回到高一看台的前边,李掁国也在他们班看台上面。赵蕙看了看李掁国,李掁国也在看赵蕙。 此时丁昊也终于停止了这种可怕的行为,他缓缓的躺倒在破烂的车厢顶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屋顶,不一会儿泪水就溢出了眼眶。 只看得那人鼻血横流,马上就有了反应,于是他就嬉皮笑脸的,开始对古斯丽进行言语骚扰起来。 30 第三十章 生死两世,她已不习惯那种哭得梨花带雨的生离死别的场面,况且,她如今这副模样,即便哭起来,怕也该叫……老泪纵横吧,这情景……该是没有多少美感可言。 她从来没有和叶梓潼说过那天晚上她发生了什么,没有想到莫翳风却在她家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叶景行被打的躲,一脸莫名其妙,不是说关系很好吗?学习余老爷子怎么还要挨打了? 布千帆虽然一日之内将修为提升了三个大经街,但比起那些修炼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依旧有着不少的差距。 台上,梁副处长的也讲完了话,下面开始正式点名发钱,每个上台的工人,胸口都披着一个大红带子,上面写着四个字:奉献光荣。 一共超过二十位真境高手,其中甚至没有一位是阴境,最低的修为也是阳境,其余则集中在五行境界,也包括那一位看不透修为的神秘强者。 偶尔,她会露出忧伤的神色。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心都会隐隐发疼。 “也不是没有可能嘛,修桥补路是善事,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当然可以做,也是积德行善。”宗卿厚模棱两可的说。 她怀抱着李景耀,一手却掐着孩子的脖子,尖锐绯红的指甲已经抓疼了李景耀,被陌生人抱在怀中,还是个有恶意的人,孩子本能的啼哭起来。 莫翳风只是想让叶紫曦难堪而已,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脾气竟然这么犟。 一股狂风伴随安菲娅的扑击席卷而出,丁洋身后数米外的特勤都能感觉到狂风扑面。 蕲蛇战兽冰十三和叶辰,直接与这五百余只的金色妖蜂,再次战斗在了一起。 不但如此,随后传来的一句话话,让他连带着所有天下会部众都明白,无名已经败了,甚至已经死了,这样的结果,让人震惊的同时,带来的更多则是一种狂喜。 “嘎嘎嘎嘎……”空中盘旋的石像鬼像一股灰色的旋风一样扑下来,落在霸王蝾螈的尸体上疯狂地啃咬着。 泰勒斯城今晚注定要经历一个不眠之夜。尽管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这座纯白之城的核心区域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珊瑚、玛瑙、翡翠、水晶、珍珠……黄金棺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试过了,触手都是毫无反应。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莫老三被阿斯根坑了一次,现在觉得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要害他。 “那上面好像没有写任何东西呀。”看到克利夫展开卷轴,林娜说。她隐约看到那卷轴上似乎一片空白。 这柄太罗神剑,一寸寸的进入剑无双的眉心,片刻后,这把太罗神剑,彻底进入了剑无双的体内。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太子说他有办法就一定没问题的,他可是一个有背景的人。”雷卖着关子说道。 孟起深呼吸了几下,才算是将自己的跌宕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随着黑袍先知和启元中沃利塔贝克他们的身份被揭开,孟起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算计自己。 说着,孟起就逼迫着自己更深的追溯自己的记忆,可是随着他的追溯,他的头部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叔叔,阿姨,其实多出三百块也正常,毕竟钱四那些人都是不差钱的,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多出两三百块也很正常。”秦雨柔解释道。 “嗨,见你平常话少,怎么那么伶牙俐齿阿?”张薇薇不甘地斗起嘴。 再看雷辰,此时已经按照脑海中的印象完美画出鲲鹏的形态,虽然画得比较简洁,但鲲鹏透露出来的那股与天争锋的霸气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即使尚未画完,却也成了一幅佳作。 "你是在怀疑我的推算?"石台上的人影再次开口道,跪地的神秘人听到这句话后吓的伏卧在地,不敢有一丝的动静,更加不敢接那句话,连道歉都不敢开口! “还有20天就两个月了,我想问问他们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森井一雄对雷问道。 在雷他们车队的后面还陆陆续续的有十几辆黑色的本田、丰田跟了出来,转到马路上后也紧随着雷他们的车队追了过去。 这时候,身后传来高远的声音,上官玲那张俏脸上也是一脸冰冷。 柯志源正想要有所动作,突然叶晓婷又一个倒脚,一下子就令他摔倒在地。 方义新认定陈立会在国棉厂拆改项目做砸,那他就没有办法在国棉厂对面的那块地抱有多大的期待,方龙集团想在商都打开局面,还得另寻他途。 尹长聂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对她的话似乎是表示赞同的,沈璧君说得也不无道理,东姬就算再猖狂也不会猖狂到这个地步。 荒释又岂能反应不过来,心中差点吐血,他冒着得罪楚默的风险竞拍,都头来缺便宜了元魇,当下咬牙切齿“致谢”。 笑的眉眼弯弯的,季北北声音娇娇软软的跟牧谨行撒娇:“我之前都没想到这些,幸好还有你想的这么周到。 张辰的确感受到自己的域出现口子了,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张辰十分被动,自己整个身体直接后退,两条巨龙突然冒出来,这冒出来的巨龙吞掉这一股气息。但是张辰也被那一股力量弹开。 至于老祖的表情,他不敢看,也没脸看。就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他那方向瞄过去一下下。 31 第三十一章 面前的浅褐色长衫男子却始终保持着恭敬呈吃食的姿势,从容淡定,倒是让贺诚一时之间拿捏不准。 几分钟以后,浮雕上被撬开一条两公分左右宽,十公分长的空隙。 虽然说是给张玄搓背,但是真红却是挤在张玄的怀里,没有更好的办法,张玄只好给水无月真红洗澡。 “皇兄来此究竟有何目的?”顾离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不答反问道。 刹那间,顾离的背部发出“滋滋——”的声音,听的陆卿卿心惊胆战。 5分钟不到,杰兰特带着几十个全部武装的士兵也出现在了山路下。 “那也用不着你太操心!”韩紫嫣用手拍了拍徐玉的手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玉。 虽然闵南军区这几年的全国特种兵大比,名次并不靠前,甚至有些落后。 她只觉得在那么一瞬间,她跟霍明爵之间在过往发生过的很多事情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幕幕,一幕幕,迅速地在她的脑海里面回放着。 “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否则的话,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想都别想?”艾琪语气强硬,丝毫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左芷词完全不敢相信,她心目中如天神一般的爸爸,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等到这一个月结束以后,原本30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10几人,其他的都是受不了而中途放弃了。 他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再一次去询问自己的妈妈,结果何月茹还继续说着他是多么的爱王晓露。 十月底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但是让夏菲菲感到更加冷的,还是自己的内心。 我也一脸懵逼,难道真的是幻听。不过刚刚我明明听到“滴答”声响了,怎么会这样。 坐在灵舟中算着日子,只要还有不到十天的路程就可以回到宗门中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就是白色的雪混合着灰色的泥土以及墨绿色的树皮在天空中四散飞溅,其中还夹杂着红色的血迹,很显然是有人受伤了。 不过,他却并不相信自己目测的这个高度,因为想要改变身高的方式很多,例如:穿内增高。 江辞云的身影修长挺拔,里头穿的是白如雪的衬衫,外面是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手里拿着一个铁罐子,低头专心看着产品说明的样子让我的心陡然一痛。 刑风和靳言不由得相视一笑,刑风知道大姐从来没有醉过酒,生怕大姐说出什么自毁形象的话来,连忙护着大姐往里屋的方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好言哄着大姐,我和靳言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把手握到了一起。 直到掌门出关,大家才不再议论这个话题。现在邱明他们一家,就是宗门的禁忌,谁都不能提。 那个绝对不是普通怪物,林枫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从阴影的身上,他嗅到了些许危险的气息。 密道里始终有风吹过,这说明它一定能够通往某处,随着深入还依稀能听到水流的声音,难不成有地下河道?不过这三菁观本就地势颇高,这会恐怕离地表还相差甚远。 这似乎打乱了原来的计划,但心下只想着一点,不能让江辞云这会丢人。 两人就这样走了一天,直接走到了山腰上休息了起来,天赐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看来真如树妖所说,这断头山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了,该进入副本了。”有些好笑的望了望风雨无阻那难看的脸色,林枫咧嘴道。 唐雅也知道事情严峻,开着车子往前直冲,目光也是观察着前方的地形,前面似乎要进入到了某个乡镇了,道路也逐渐变得崎岖,坑坑洼洼的车子在不停的震动。 可是直到现在,坐在科尔森的敞篷老爷车上,尼克弗瑞不厌其烦的问题都仿佛还回荡在帕奇的耳边,略略恍神的帕奇不禁晃了晃脑袋,想要将刚才尼克弗瑞的话全部甩出去。 金丝雀面对昔日杀掉自己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在熟睡,又白又长的毛毯遮住了她柔软的身躯。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晚上不太可能混得进去南山大学,所以,他们还是选择先在外面休息一下,然后再去。 疏楼龙宿、佛剑分说,与灭度三宗另外二人,也是鏖战不休,难分轩桎。 拓拔瞿奚凉凉的看了眼堇壹,那一张僵硬的狐狸脸终于是恢复了正常。 君惊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衍沧他们,那双泛着一丝蓝色光芒的眸子,此刻是波澜不惊,毫无情绪,似乎自己刚才那一脚,不过是自己随性一脚而已。 道衍境的存在,唯一的区别就是道心的差别,每个生灵所拥有的唯一,从来都是他们的心灵。 无忧鄙夷的看了一眼梅巫戈,这人是真瞎还是装瞎的,他身上这么重的伤,都是当摆设的不成,亏得他也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遗嘱?”左冉佳嘴上和手上留下大片红色的印记,她俯卧在床上动弹不得,怒视着一屋子的人。 语音刚落,方青目瞪口呆,苏敏直接捂住脸,沈伦一口酒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呛在喉咙里不停地咳嗽,华青笑瘫在椅。 他犹如被石化一般呆立当场,他难过得几乎窒息。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这时候雨晨绝美的脸上闪出狠辣的神色,虽然他总是被雪儿戏弄,但是他毕竟是护法,论起心狠手辣,他绝不落人后。 32 第三十二章 云千灵当然知道这是一条很危险的路,可她在听完苏诀说完一切之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等苏诀话音落下的瞬间。 就在此时,暗中飞出一人,长的也算玉树临风,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听声音正是刚才两次喊话之人。 一颗金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诀的头顶,在他的头顶不断盘旋。 既然是禅位从某种意义上说萧美娘还是皇后,不是皇后也是太后。 看着许劲松半边身子几乎都要被斩断开来的骇人伤口,许诺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对面打野的具体位置,但是陈楠知道肯定在中路附近,随时准备上去支援双人组。 原本破旧的土路到这里直接断了,只挂着两条铁链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他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可不是真的啥事斗没干,他估计,让白佳人情绪失常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自己,现在自己纯粹是被自己之前的行为给波及到了。 前任首富千金是他现在养着的情儿,只会给他风花雪夜的私生活添上一抹更浓艳的色彩。 曾经的夏星月也想奋斗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渴望得到万人敬仰,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当初夺嫡凶险,最后关头若不是杨东庭舍命护主,那他如今也没这个命坐在龙椅上指点江山了。 主仆相伴了近20年,对方这明显的话里有话,皇帝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无所谓的转了转手中念珠。 正当湖水要淹没孟知锦的下巴时,突然,感觉到身子轻了轻——是有人把她拽了起来。 林克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一定是被什么肉食性掠食者给攻击了。 世间成千上万修士,谁人不想悟道突破,踏入天人之境?可被世人称作“天人”的张仪,却偏偏乐于以凡人姿态现身世间。 当然,如果两边列好阵,一板一眼的打,忠武军不见得能占到多少优势。 他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朋友,又回想起从前那些一起打猎的时光,触角慢慢放低了下来。 多门手艺多条路,一明一暗,一正一奇,多元化发展总是没错的。 李观一此刻独自推演【四象封灵大阵】,龙吟虎咆,四灵不断变化方位,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辅助火麒麟的蜕变,镇住其真灵不灭不变,五行不断生克。 她将袋子放在一旁,然后就趿拉着拖鞋,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朝着餐厅跑去。 “念念。”王伯和王妈叫住了米白,他们拉着米白,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这一下,把两个美人惊得几乎疯狂了,尤其是李丽红,照了好半天的镜子,开始有自恋和孤芳自赏的趋势了,之后再不舍得的离开了镜子,却是欢喜得不得了的给了贾星星一个大大拥抱。 氓的那一种,欧阳鹏程认为自己像是绝对是个老实人,绝不敢到处寻花问柳的。 “不属于魔界的东西,不该留在魔界,属于修罗的东西,全都该要回来,不是吗?”琉璃淡淡反问道。 魏纯孝大喜:我就是本事大,几句话就让这么个美姑娘捎着我了。可能他笑得可恶,姑娘白了他一眼,取下一只箩筐背在身后,顺带手里握了一把镰刀。 “然后呢?”藤堂茶香其实早就听说过一点当年的事儿,她焦急的继续问着,如果是过命的交情,那自己爷爷开口,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太白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一阵苦笑,想了想不知道回什么,随即把手机塞进了裤兜。 福芸熙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不是谭霞,如果是她我还真没办法呢。”她忽然想到那镇魂树的事情,说起来还是他们给放出来的,难怪圣皇会怀疑梅焰是魔君,幸好梅焰不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清明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他看着云丽,心想:我还没她冷静,倒急躁起来了。他连忙站起身跑到屋里,换好衣服就跑出了门。 而魔王也拿出一颗浑身漆黑的珠子,随着两人力量的施展,两颗珠子开始逐渐围绕起空间隧道处旋转,此时空间隧道已经开起,只要神王和魔王二人同时施展力量便可封闭入口。 周糖糖看到在半山腰上有一排白色的一楼平房,旁边还有栅栏围成一个圈,地方很大,所以到底围到哪里周糖糖也不知道。 五大毒王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这两位是谁——镇守死关第四关和第五关的两位大将,却也是远古时代对阴阳大魔神最不服气的自诩为阴阳大魔神宿敌的孪生鬼目兽。 “见过罗天师兄,老祖令我在这里等你,请跟我来吧。”山河宫殿前,一名司马家的修真者对罗天抱拳施礼,随之转身朝山河宫内走去。 33 第三十三章 升级获得五次抽奖机会,加上昨天晚上得到的三次抽奖机会,目前一共可以抽奖八次。 这话也不算是恭维,三位支教老师都不擅长厨艺,平常糊弄一下能吃就行。 不过,白月儿还未成年,每每在这件事情都争论不过他们,所以她干脆家也不回,直接住在了学校里。 第二种情况,就是因为卡拉病毒所带来的变异,致使海底深处又多出了某种强大的怪物。 与此同时,秦飞也同样开启了暗影形态,并朝着与谢奈奈相反的方向飘去。 一时间,赤砂和砂岚两人在巨大的水流漩涡中不断挣扎,但在这恐怖的水流漩涡中,两人精湛的傀儡术根本没用,无形且没有生命的水是根本不会害怕他们那些暗藏大量致命武器的傀儡。 因为落霞龙须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眼下只要将机器压好的龙须面,放到滚锅里,稍稍一搅,几秒钟即可捞出装盘,再倒上已经处理好的虾仁、虾籽、虾脑,最后淋上虾油,一碗面就做好了。 想到这,张晨雅对陆雪凝又是怨恨了几分。她明明跟母亲说了自己中意席呈奕,但母亲不仅没有帮忙,还说席呈奕和她不合适。 而在忍者学校中,宇智波一族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刺头,并且非常喜欢挑战同龄人中的强者。 在原著中,公涓子一直都在说法不可轻传,只要吕振传了括苍山之法就一定会死,吕振也说了不会轻易传法。 耶律云舟微微一顿,恩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这件事他已经和她说过了,她要走要留,自己也没有意见。 两人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医院走廊,幽暗深邃,那声巨响过后,里面又陷入了沉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代大能帝霸天,在被罪恶之金桎梏了几千年之后,终于得到了解脱,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刚才,证人说话的时候,神态安详,应该是实话,希望法庭采纳。”唐丽丽针锋相对。 至于李娇娇口中所说的当代铸剑山庄庄主独孤鸣违背祖训铸造魔剑就更是有些懵逼了,他对魔剑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以魔剑为名,而且还是违背祖训铸造,想来应该也不是普通的剑。 不归楼的门口挂着半暗不明的灯笼,照的不归楼有些神秘,又有一丝旖旎暧昧之感。 鬼飘检查了一下高川的伤势,见无大碍,附耳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坐着车来到了华龙大学附近的别墅区,这里有我的家,一个都市新家,离开两年多了,也不知道这里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叶灵泉楞了一下,她这个年岁还去做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可了解她的人这岂不是要笑掉了牙了?转过头看着叶玉蝶低头暗笑的样子,她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鸣人!”伊鲁卡脸庞上已经流满了泪水,若不是鸣人抱住他,刚才那一下,估计就得重伤致死。 说话间,一片急骤的兽蹄声已传了过来,不一会,百余骑出现在众人眼前,正转过那片白树林,于红尘中飞奔而到。 尤其是张老头感觉自己焕然一新,和原来的自己彻底告别。可他进车后,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和享受车内豪华的内饰,就从车后视镜里被自己的脸吓了个半死。 他跳进驾驶舱,开机的ms操作系统上同步显示了来自运输机的航线图。 “知道!”帝王马立刻开启结界,不过这层透明的防护罩已经显得非常稀薄,而且到处都是窟窿,显然他是在结界尚未恢复的情况下强行将其施展开。 烦躁与迷茫,在孟轲的面孔上交织成一片浑然冷厉的神色,于是,他那张坚毅而线条鲜明的面孔,就显得更深刻,更慑人了。 “励,别乱想!这种事情怪不了谁的。”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这就是他所最熟悉的,腐朽的,地球联合军,它足够低效,也同样足够高效。 曾轸说万翼若是进去,她也会踹了万山仞,她很现实;因此,随着父亲如同落水狗般被魏贤安排到德州市落脚,她迅速认清了现实,与魏贤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并且不再拒绝随魏贤一起去“海云”。 而柳拓还没有从幻象之中,神志没有恢复过来,对刚才的表现自是无觉,而被那黑莲的妖异力量所困囚住的柳毅,他对这一切却看得清清楚楚。 她并没有想杀掉它,只不过想将其赶走,所以望帝春心剑刺出后,轨迹明显偏离了一些。 若是没有汉鼎推演出后续的炼制火侯,魏贤此次擅自添加混沌亡魂就必然会让“噬魂刀”的炼制失败。当然,此时是否会成功也是不一定的,毕竟创新从来都是比较艰难的,然而,魏贤还是成功了。 我一愣,这是在撒娇吗?见到她开心的笑脸,我的心就像被融化成水一般,载着落花春风一路流动,满是芳甜。 不怪龙老爷子想的多,你看像这次梁萧去那个废弃的工厂时,如果龙瑞知道的话,绝对会跟着梁萧一同去。 等到陆宇坐在自己的前座上,周蕊才反应过来。拿着筷子的手都不知道该要做什么了。 “放开我……你,你放开我!”陈钰挣扎着,但杨鑫楠搂主她腰肢那只手却无比有力。 因为他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导致破面篇没有了,蓝染虽然背叛了尸魂界,但没有像原着那样将死神队长们翻来覆去的血虐,两者的仇恨当然也就没那么深了。 下一秒,高速袭来的白光在接触到武越的一瞬间,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同一时间,蓝染蓦地睁大眼睛,只见那道消失的白光从武越的左肋处显现出来,径自轰穿他的脑袋,一直向远方的天空延伸出去。 34 第三十四章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纽约,众多m国出名的食材商和农场主聚在一起。经过一系列营销手段以后,现在农场食材店占据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8%。 但是r国人的条件又太过丰厚,丰厚到让他下不了拒绝的口。“这时候应该只有叶南那只灵兽在加上我想通巅峰的实力,才能抵挡住这种灵兽的攻击吧。”段月明给自己鼓气道。 “那你怎么可能是邪修?”徐驰不肯相信,既然他的师父是洞玄宗出来的,怎么可能教出一个邪修。 ‘阿波罗’在回到房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箱子和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个一个打开盒子仔细的翻找。 暑假期间,我偶尔经过家乡三清观,听老人们说,里面住着一位老神仙,人们总是在这里许愿、求符,很是灵验,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能不能真在“水上漂”叶凡没来及检验,边冲边升不久后叶凡就撞到了墙,脚下一蹬身子又浮起一些,伸起胳膊一通乱抓还真抓到了池沿。总算还记得动静。看来自己还没被发现,叶凡松了口气,这才从池子里爬上。 朵拉眼圈一红:“这是当然的,说起来不怕你笑话,直到马车出发前,我还以为他会阻止我,就象以前那样,对我让步呢,没想到……”她低下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对于这几个死党,叶南一直没有隐瞒过他们,火狼帮以及h国行动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因此叶南和许多势力有秘密合作他们也是知道的,因此也没有多疑,直接就带着成依硕离开了集团。 “那你说,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魏处长用了半分钟才稳定情绪,继续发问。 “问题大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把那鬼东西给引出来的。”玄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姜国此时可能正遭遇战火,甚至于已经毁灭,就算这场战争还未触及姜国境内,但也是岌岌可危。 原来,在天生独斗大鹏之日,莫阳就将百姓安全的护送到了下一座有修者保护的城池之中。因为放心不下,他只是简单嘱托门中弟子几句,就向着思雪城赶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大汉,此时正满脸不屑的看着洛辰和林薇薇。 天空之间,雷光闪闪,天空之上的神龙,顿时猛然一颤,一声凄惨的咆哮,便是陡然发出,声音凄厉,简直可以使得九天之上的神灵,都是要因此而落泪。 “难道这两人要以平局收场?”擂台周围的武者们,纷纷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红一凡自然也知道姐姐和长老们是为了自己好,而以自己目前的实力,的确是难以将这“升级丹”发挥出最大效果,所以也只好无奈点了点头。 在戴弗斯的眼中:这个斯巴达人身披鲜艳的猩红大氅,蓄着一般希腊人不常有的长发,粗犷的脸上不但有伤疤,还有蔑视一切的傲慢。 阴神境中,想要跨境界击败对手,几乎不可能。每一个成功跨境界击攻对手的人,都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没多久,3000名戴奥尼亚士兵联合希塔克斯的部队逼近了内墙。 凌渡宇立马有种掉坑里的感觉,不用说他也明白玉帝的意思。那就是让自己先去修炼什么的。要不了多久就会给他担子。让他掌管一部,当然了这一部肯定是管炼器的。 狄映举着那根肋骨,走去堂下、再行至堂前,高高地举着走了一圈儿。 余光听后想了想,道:“这些人都是老手,他们为了赶时间,路上肯定要换人开车,你们取个中间点,然后往两边查沿路服务区的监控。只要他们下车,就有可能拍到他们的正脸。 奥斯卡也是先天满魂力的辅助系魂师,让他万年四环,他肯定不能。 林龙则是眼神复杂地走到角落的窗户面前,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不远处独立矗立角落窗户旁边的黑发青年身上。 十万年魂兽献祭是一个无敌的时间,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也等不到献祭结束杀了唐三了。 大疆的夜不热,空气好得让华毅觉得每天都跟开了空气净化仪一般。早上挂的衣服已经干了,院子里晒着的葡萄干和哈密瓜干散发着香味,空气里飘荡着让人轻松的氧离子。 “那个,姨姨下次聊,我先回家一趟!”江予安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一路又跑又跳的往家里跑,江予安还活着!至于言齐答应她的解决别人会遗忘她的这件事在这一刻显得无足轻重起来了。 名场面来了,三个帅气的男生在阳光下用白色毛巾扑?着头发,发梢飞落的水滴迸发着青春的乐观与朝气。在他们的指点和对笑中,远远看着的与会者们似乎也看到了这个基地未来的希望。 整齐干净的军转,颇有质感的钢盔,以及肩膀上一双明晃晃的少校军衔。 那人明明没有灵力,识海也破碎了,为何还能有如此恐怖的神识威压? 一声细响,灯光随之亮起,令在场的几人身影完全显现,尤其是那看上去很是平和的面容,不知道在下面是否隐藏了不一样的风暴。 那灵气滋补的圣品,奶娃娃身上带有她的三魂咒印,吃了都会大补过剩,其余凡人用了,估计直接两眼一闭。 “好了,楚你三天没有吃饭了,赶紧去吃点东西吧!”彭蒂科斯不愧是老狐狸,不动声色的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35 第三十五章 秦洛的瞳孔猛然收缩,心沉到谷底。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要找的周龙。 发现没有人应他,抬眸看向病床上,此刻空空如也,整洁的好像没有人来过。 声音特别自信也特别洪亮,足以说明这有多坑爹。如果是以前的马为民,绝壁被这传销似的声音吓跑。 并且她有次还吐槽说:她是最没用的一个穿越者,现代人回古代可以很yy,但她从北宋穿越过来之后又不会武功,只能让她在初期像个弱智一样、什么卵用没有。 这话一出,米罗·诺克斯只感觉血液上涌,实在是这话太难听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丁辉身上,平时,司机班除了赵铁柱,就他最有威望。如果不是秦洛横插一脚,这司机班班长的位子,至少有80%几率落在他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大放厥词,想要把秦洛弄走。 回想她命悬一线的时候,那可真是比她自己命悬一线的感觉还难受。 司空战看了看屋里的状况,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原因,早在看到何瑶瑶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查过一些资料,正准备要把资料给自己弟弟。 有人来挖他们,见了两面,提了点不算多好的条件,然后就没消息了,这很难叫人感觉到诚意。 心里虽然害怕,但她就不信了,这些人还能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动手不成? 冉空夏呐呐不解,仿佛觉着俞贝贝还在生自己的气,而且,不仅如此,似乎自己已经被讨厌了。冉空夏讨厌这一种莫名其妙就被人讨厌的感觉。 林雯萱本想要拒绝的,可她实在太累了,这样也没办法照顾好苏萍,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听到太后的传召,刚刚回宫的四贞顾不得休息,连忙换了浅碧色的旗装,重新梳了两把头,往慈宁宫去。 现在锦莲也只能往黄衣身上猜想了,毕竟这个妖道今日才来丞相府闹过事,没有成功又逃跑了。 尹欣妍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赶过去及时,否则真的就酿成大祸了。 林雯萱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愤怒被瞬间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心痛。 冉空夏与万金由分开,已经是旁晚了,这时,才吹起了一阵一阵渐觉着凉爽的风,冉空夏笑笑,看着风将一只粉色的气球,吹起,高过了一旁的大树,高过了自己看到了那一片微微已经泛着钴蓝色的天空。 不知为什么,陈默菡看着他,感觉他的背影有些孤单,有些落寞,更多的却是淡淡的忧伤。 屋外的夕阳已经落下,投下淡红色的光影,笼罩其中的树木和花草,格外的清幽。 他们只不过是在尹家打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唯独不普通的是,她长得极其漂亮的脸,比起桑语清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孔林的父母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见自己儿子坚定的坐在那里,没有离开意思,他们也只好陪着坐在那里。 按照对付卫璧的经验,真到了那种时候,自己只要娇滴滴地求饶。 不过,想到这个车子是奔驰,还有刚才江宁的表现,她不再怀疑。 媒婆自顾自的开口,一张脸上洋溢着笑容,笑的像是朵盛开的老菊花,脸上的褶子都要粘一块去。 夏繁星也只是轻轻笑了笑,饭后,夏繁星拉着叶泽言的手,便打算带着他去亲子乐园玩一玩。 尤其是到了后来,十二岁的时候,因为自己无法修炼的缘故,就再也没有出过宗门,四年时间没了联系,慕容奕对于相云笙现在来说,就是个妥妥的陌生人。 上次见面还只是印堂发黑,这次苏陌凛周身黑气缭绕,头顶上的血光几乎要化作实质。 再者就是可自行出来吸收能量,但稳固性还是不够,吸纳的能量自然也是有限,还得继续搜寻五行灵珠。 “哼。”古川风冷哼一声,看向秦天明的眼神,杀意也不再掩饰了。 罗刹召唤来水树和枫,将更加强大的力量,灌输到她们的身上,并且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到她们的精神当中,这是在加速融合吗? “管他呢,分身真身都一起砍!“秦天奇愤怒的说道,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砍杀,杀了十几个忍者,竟然才有一个是真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议结束了,吴邪才回过神来,一看外面,都天黑了。 很不错的回答,而且非常的实在,听说是去年的时候,木叶崩溃的战斗中,他家的房屋垮塌了,虽然家人被提前疏散,但是无家可归的教训,已经是印在他的心里。 无论是通过android系统和全球各大厂商形成联盟、合作,还是在移动服务端,建立自己的渠道和流量入口,都将是巨大的隐形影响力。 没错,这家由叶薇语担任gp所创立的投资公司,有个好听的名字:枫叶投资。 “哼!你还真是天真,有灵符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就算你能治好伤口,但是却无法轻易的祛除你身体内的寒气。“影刃不屑的冷哼道,虽然嘴上很是嘲讽,但是在心中,影刃已经开始重视凌天了。 36 第三十六章 穷人不一定都是好人,富人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如果成为了暴发户那一定是有钱的流氓。就好比周星星成为周爷之后自导自演,以每三年一部烂片的速度摧毁香港电影团队为他构建的喜剧之王神话。 黑衣人和夜姬的战斗直接就是波及到了严逸和妖姬,两人都是一口鲜血喷出。 所以地球上,有些人可以天上享受,有些实际还是努力,只是变成了进化的奴隶,你觉得你比古代的奴隶强多少?你有车有房子有品牌手机就不是奴隶了? 凌永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刚才散发出微弱光芒的正是一个液晶电子装置,此刻那微弱的声响正是从那上面发出来的。在那液晶电子装置的屏幕上,正清晰的显示着几个不断跳动的数字。 “该死的人类,竟然……曼所言的大爆炸,想必指的就是这个了!”虫皇苏菲心中非常懊恼自己,懊恼自己最终还是因为己方的强大,而轻视了人类一方战斗力。 不过这一次,显然要出乎埃及人的预料了,十字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休兵罢战,而是继续派出士兵,进行攻城,其力度,甚至比一开始时还要大。 “呵呵,与其说是上帝保佑,还不如说是你们西秦保佑,要不是李先生,我可能现在已经见不到你了。”杜博安微微一笑,他这么说,倒不是在亵渎上帝,而纯粹是自嘲——一个被上帝诅咒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被上帝保佑。 血色的身影遍及整片天空,遮住了星辰日月,他们形状如人,却无五官,手握血刀,背生血翼,头上还有着两个长长的触角。 “不知,这位老先生叫什么名字?是做哪方面生意的?”刘柯宏虚心的问道。 这妖兽是什么温卿尘认不出来,但是一只能栖息在火山岩浆中的妖兽,显然不是普通的妖兽。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扮成园丁在这里等我。”洛影有了警惕心,他的手掌放在背后默默握成拳头,这是本日常,不要搞错片场,对方不可能是特工之类的人。 其中一套是比较积极的,控制球,然后慢慢和曼城周旋,找机会进攻。 “这也算是个平民料理了,我就把这个菜谱送给你了,你学成之后公不公布是你的事。”洛影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强行把他拉过来教他做料理,如果再晚几秒洛影就要“战死沙场”了。 尤其是在周乐山说了现场的所见所闻,此刻再见到这两只兽后,廖博阳就更怀疑了。 是的,陈锡的异常能力极其诡异,不仅可以将物品无理由损坏,还能将贴在他身上的“东西”异常化。 整整一天,老刀头脑中都忘不了这一幕。他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八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切。他的日子总是从胶囊起,至胶囊终,在脏兮兮的餐桌和被争吵萦绕的货摊之间穿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世界纯粹的模样。 “再怎么说你也救了我,对不起,害你受伤。”星尘自责地看向洛影摔破皮的左手臂,不知道他的手有没有骨折,想到这星尘更加惭愧。 “跟我来吧!”富士老人登上了第七层,吕布抬头望去,只见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高台,周围空旷得很。 曾经的天外宗,为了能让天外宗的分宗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在当时的两个分宗中,都留下了传承。 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不断增强自己的体质,夏商猜测,以祖国人的体质,应该能驾驭三颗心脏引擎,至于更多,夏商估计够悬。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今刘墨已是江浙卫副总兵,不管什么原因,也只得服从命令。 于是站起了身,把身上衣服用力拧干水,离火堆更近了一些,这样烤上一会儿,应该也能干了。 拍了好一会,秦蔓正在滑看相册里的照片,手忽然被霍砚迟抓住了。 “艹,气势那么恐怖,结果就是用来吓人的?”周正挥舞着手中的天雷剑,三下五除二的将自己的罪业化身砍成了碎块。 在艾娃被吓尿之前,一根铁钩子从身后伸了过来,钩住了艾娃的衣领子将她拖了出来。 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想法,有默契的不再提那些问题,这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此时周正的攻击力已经变得异常恐怖,仅仅只是一下,就轻易的划开了一大道口子。 周琦回到宾馆,这是他从来没住过的酒店,景色很好,俯瞰珠江。 居然是势力分布图,上面各个逍遥派的势力据点都非常的清楚,甚至连商业据点和东家都一目了然,这种东西不应该是机密吗?给我这个干什么? 而自从穿到了这个许安沁的身体里,她只能穿着最普通的最贵三位数的衣服,然后走在狭窄的街道,每天还要被指使做这个做那个。这对她而来简直是噩梦。 甚至于连比天境更加强大的敌人都没有,神是实打实的天境强者,实力要比青瑶强大无数倍,毕竟青瑶就算恢复了也不过初入天境罢了,尽管有着规则空间,但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这神。 说完,顾不得喘气直接翻身上马,毫不犹豫的原路冲了回去,追兵本来也不太多,现在疾风至少带了八千多的援军,追兵见状立刻毫不犹豫的撤退。 37 第三十七章 白雪皑皑下,苍凉的冰风呜咽而过。阵阵风雪飘零,只剩下昏暗无比的天空,暗淡得仿佛黑夜一般,沉重地压在心口,喘不过气来。 同时,关关还发现,这件灵宝的处境仿佛不太好,给人一种内部被耗空的感觉。 还好刚才医生跟我讲她情况时说的那些话,证明了孩子是在我做结扎之前就怀上了。 联赛形成后,大部分的投资商第一时间瞄准的必然是联赛之中的队伍,但是一旦形成联赛,上千支队伍之中,只有几十支队伍最终能够打入联赛,其他的队伍,想要拿到赞助就困难了。 “李先生,今天给你打了电话以后,也通过你朋友的手机卡查到了他的住址,向你们镇的派出所了解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确实如你所说,张旭东的家庭情况挺复杂的,而且他的外公外婆现在已经行动不便。 “这么诡异?”凌峰也是没想到江东省内居然还有这样的去处,不过既然这么多人都想去,那也说明那地方藏有重器,而且他去并非是去挑衅的,恰恰是去超度亡灵,想想这村上的人多少也得给他这个“灵官”点面子吧。 林若擦着泪水,心里堵堵的难受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压抑无比的空气仿佛都带着窒息。 “你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了,算了,一边呆着!倩倩很是霸气的喊道。 而今的凌峰跟原先自然不同,因为他已经被封为鬼将,那可是鬼道武将,各方面都霸气了许多,男人最根本的一面,自然更加彪悍。 在音乐光碟店铺里的同事们大部份都是一夜没睡,在焦急的等待着古枫和眼袋归来。 毕竟有着这件事打低,她去拜访,已经算是名正言顺,否则反而有着不重视的嫌疑。 “威胁目标靠近!威胁目标靠近!”钢甲生化幽灵幽蓝色的眼眸一阵急闪,连忙抬起一只臂膀阻挡。 “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收这东西的时候好多行内的朋友都在场,这东西收来的时候‘花’了我25万!”杨老板说完之后看着许阳。 马岱和庞德,看出典满有意为之,作为新人,必须给典满做后盾以表忠心。 莫如海只是在旁边观战,并没有亲身体验道丹重六攻击的犀利之处,所以自然没能理解杨帆的感叹。 十一个长老,使出了浑身解数,十八般武艺,一时间挣的面红耳赤,谁也不退让。 曹操思考一会儿,走近一看,曲辕犁耕的深度足有一尺多,沟壑清晰。 这是基础性错误,如果员工情绪都不能被调动,又何来公司凝聚力一说。 “任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实给我闭嘴!”这是石头张对任林的维护。 刘冰儿从阿龙房间出来上楼后,阿龙准备跟我再谈谈,但我故意把门栓上了,他喊了我两句。见我没开门,也就只好回到房间。 瘌痢头一句话把刑警队长的脸都呛红了,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刑警队长之所以希望晚上叫上方雅丹,并不真象他所说的想气气方雅丹,说白了就是想给她自己创造机会。 曹义兵这时也反省过来,一挥手,鬼头大刀出现在手中,紧跟着挥刀如风挡住空中掉落下来的火球。 左侧,那筑道宮九重天巅峰的武者也是运转功法,幻化出了一把人头长剑,这把剑,完全是由一颗颗人头组成,一个个鲜血淋漓,看的饶是褚俊霆也恶心不已。 毕竟在某些时候,玲玲跟陆雨馨的脾气性格极其相似,尤其是能替我拿主意,陆雨馨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对她也逐渐产生了依赖感。 而在这时,曹冉再是一掌压来,一道十几丈大的元气手掌,就像拍苍蝇一样,准备将曹子甄拍死。 现在金银花分明对扶桑果动心了,自己要摘,他们肯定要动手,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就在这时,那条巨型龙魂,却速度惊人,轰隆一声,横冲直撞,从通道里面瞬间钻了出来。 我的话还没说话,她突然搂着我的脖子,把嘴凑过来亲吻着我起来。 杜雅笙百天这日,慕九天大办酒席。云梦瑶今日一袭盛装,她抱着杜雅笙,享受众人的祝贺和恭维。 “呃,我,我来就好了。”宋暖晴本来是想帮帝昊天擦的,没想到却让帝昊天帮宋暖晴擦了。 “这——贫尼就越发听不懂了。”慧觉住持明知故问——她的眼神闪烁的很厉害。 堪称人间恶魔:有虐杀怀孕母亲和细节强暴朋友妻子设置,从头至尾都在不遗余力地刻画杀人魔的暴虐形象。 天地之力代表着天意,祖龙所爆发出的恰恰是这阴间天意本能所不容的两极力量。如此狂暴仍旧持续,大有不彻底灭杀那道气息绝不停歇的势头。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幻术,但现在,我确定了,你且看那边。”随着妖月指的地方看去,远处有数十只妖魔正在缓缓而行。 “必须的。”宋暖晴得意洋洋的捧着手机心想着,要不要给帝昊天打个电话呢? 三黄原本只是普通命格,毫无特征,哪怕身具龙气,也只能算是承运之人,还未达到真龙命格那一步,除非他能将秦月生那晚斩断龙脉后,分化八方的所有龙气挑选,承运之人全给斩杀,夺取对方身上龙气。 38 第三十八章 这块玉是莫安霖送给她的,她虽然不把这玉当做所谓的定情信物,但也不能随意任人家抢去。更何况,这种事情只要第一次开了口子,以后就会没完没了。 佛家毕竟传承域外,其中多有断绝,而道家,在这一片大地却是一脉相传,战神图录何其强横,却也只是道家传承的一支而已。 每一步都跌倒了,大地都摇动着,蒋岩几乎被压迫窒息,终于用一大口血张开了嘴。 宁远镇,本身已经处在大周帝国最西北的边陲之地,当初以武立国纵横天下的大周帝国之所以止步于此便是因为再往西北不是荒漠戈壁就是茫茫草原,已经不适合南方耕种民族的生存。 陡然,从虚幻无比的淡金色区域中央,一道无比平和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 郭玉梅当然不会去回答王风这个问题,倒不是害怕王风知道什么,主要还是因为以郭玉梅对王风的了解,她能肯定,就算自己说的事实,但是在王风脑补一下之后,那绝对能够离谱到九霄云外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不管是肖天豪还是肖秀丽,最终都不是属于天江市,分开的那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在他的眼前,他带来的护卫包括杨右相皆被制服,衣冠不整的被人反抓手臂,嘴巴里还塞着布条,看见庆王,绝望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接连的几波吞噬鬼魅之后,李松获得的鬼气能量,总数赫然是有着上千点之多。 她轻声的推开那扇木门,只开了一条缝,却足以让她看见宫泽坤现在的样子了。 凯勒的建议,灰熊队的管理层会不会听从,人们不知道。在结束了客战灰熊的比赛之后,尼克斯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他们的下一站亚特兰大,去挑战鹰王乔?约翰逊领军的老鹰队。 “我说过,背叛者死!你们全都是背叛者,居然还妄想我会饶恕你们?”张天赐冷冷的看着脚下跪成一片的骷髅战士们,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 首次写长评,若有不妥,尽可当饭后笑料,各位道友,请莫介意。 叶祖锋哪里愿意呀,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的选择,完全就是被这些人控制的是死的,还给喂了药,然后和这家伙发生了十几次关系。 顿时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狂暴起来,所有的球迷都被拉马尔的举动弄的疯狂了。 不过稍后江林也没有闲着,趁着这位穆萨大长老还未过来的空挡,他开始在交易行内闲转,想好好见识一番。 “该不会破坏法阵之人,与你有关吧”恪与宵相交已久,对其性格了若指掌,见其情绪不稳地走来走去,不由生出了如此的想法。 毕竟现在修仙界通用的灵石都是一寸高、两寸长、半寸宽的长条形状,若是如叶青篱现在手上这块灵石一般的形状不规则,只怕是用都用不出去。 与此同时,云空天尊也发觉,戮天枪也解除了认主关系,成了无主之物。在云空天尊恢复实力后,云邪就将戮天枪归还了云空天尊,可此时又离云空天尊而去。 她抬手间放出一道奇异的符篆,脚底便生出白云,然后她乘着白云,手势一起便冷笑着飞往山上更高处。 杨澈眼眸更是深沉,伸手抹去那一点乳酪,抹完却不肯离去,来来回回轻轻触碰她的双唇。 虽然那只耿鬼不是星落培育的,但是现在那只是属于星落的神奇宝贝,至于是不是星落培育成现在的样子就无关紧要了,反正后面的培育是星落的事。 沈浪因援手助他而身坠,三名好友因助他而反目成仇,一段段因果代表着他的武道之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去正视因果,解决因果,他才能迈步向前,冲击那武道顶峰,寻找那只有一线的机缘。 苏北的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手上不自觉的用劲,茶杯顿时一下子碎裂,溅射出些许茶水。 这林少的地位,在中海那是真正的大拿级,跺一跺脚,整个中海都颤。 大木博士直接前往其他地区势力的那一边,联盟的代表当看到大木博士过来了,都起身来迎接大木博士,其他势力的人都纷纷起身,大木博士这次是代表联盟过来的,更何况和那些卡洛斯地区的势力都不认识。 “但是我确实不认识这样的人,要不你们报警吧。”我将电话再次啪的挂断了。 李信衡不顾李之秋惊讶的目光,直接把韶韶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果太难的话,一会交卷出去后,恐怕得给特训营的同学们再加点料。 多数人和陈虎的想法一样,认为萧天歌虽然球技惊人,但是身体上不是陈虎的对手。 看来,是这家的主人,或许是福伯口中的颜少,果然是个有钱人,架势很足。 塔妖一如既往的按时出现,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仿佛在审视着大地。 “王爷莫急,汀月已经去传午膳了,再者,王爷何必和一只猫儿过不去呢,实在有失风度。”姚莫婉也不理会,径自坐到夜君清对面。 紧接着,苏佩佩下楼,自有人在门口接应,客栈老板早就是下來,此刻看到王朝内现在唯一的公主竟然在自家的客栈一连住了这么长的日子,心里高兴莫名,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异常的紧张。 蒋教授的声音弱了下去,风一吹,顷刻之间,便连窗外的蝴蝶飞鸟都听闻不到。 这十五皇子凤子奇,比起她天真纯良,偶尔腹黑搞怪的火儿来说,那真是差实在太远了。 39 第三十九章 紫色神殿威势震六界,它乃是和鸿钧塔相媲美的存在,此刻爆发出了无限威能,破开无尽的时空乱流,欲要飞往宇宙边荒,而后冲破宇宙离去,紫色神殿的强者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宇宙停留了,他们甚至有些后悔来这个宇宙了。 刷!第一个鸟人已经冲到了眼前,挥舞手中的制式巨剑,狠狠一剑斩下,卷动风雷,斩向罗天的脑袋。看到这个带着一脸狂热坚定表情朝自己发动攻击的狼人,罗天脸色不太好看。 “走开,你不怕我起色心吗?”苏若瑶吼人了,吼人了,也是翘起嘴儿,不容侵犯的。 其实,苏若瑶与程氏父子都接触过,自认为已渐渐深谙他们两的一言一行是什么意思了。 黄孝青没有反对,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觉得下面有点异样,似乎是,现在就开始出水了。 我也不诉苦了,能说出来的苦就根本不是苦;说不出的那才是真的苦。 那丫鬟带了哭腔,道是原不晓得。以为要去牌位那边哭,也没拦,谁知道拐这边来了,这会儿叫婆子去了,人还没来,因着她疯癫,丫鬟也拦不住,只能请夫人去呵斥两句震慑下。 马天同样没有对此人过多提及苏木,马天回到之前的地方继续打坐,中年修士扫了一眼苏木所在的位置,犹豫少许,选择了一处离苏木较远的地方盘膝坐下,开始吐纳起来。 “好了,不要多想了,既然决定明天要离开,那就好好休息一晚吧。”水蓝打了个哈欠,反手搂住韦飞道。 那掌柜的晌午被招进府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叫他来地都是老太爷的人,问谁谁也不说。他糊涂着进了松鹤,听老太爷问起前些日七奶奶姐夫唐成仁打人抢钱的事情,他忙简单说了。 在一起的时候,岳南霆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她都一一忍下来了。 圣血入体,他血脉中的神纹爆闪,开始慢慢的延伸,变化成更加繁琐的神纹,形成新的神纹,让神纹更加清晰完整。 险死了,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险救她这件事,就是个故意策划好的骗局,为什么她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谁愿出战,斩了华雄?”袁绍面色蛋定的看着下方的各路诸侯,反正到目前为止,死的都是各路诸侯手下的武将,自己手下的武将一个都没出场,自己没损失,当然蛋定,因此,也乐得看热闹。 房门关上,欧则在房间里呆立了一会儿,咬着嘴唇重新开始收拾,没过多久,他听到有人在很低的位置,敲了敲门。 郝心吐了吐舌头,自从这几天吃了夏夜诺每天做的早餐,郝心才发现以前自己吃的泡面根本不像是人吃的。丁耀阳做的虽然也好吃,可是和夏夜诺相比,水平差距还是明显的。 单衍倒是没想到,他找了薛诗琪这么久,她就躲在这样的地方,过了一年多。 白千羽没防备,手被踢中,发出了闷闷的声音,她低呼一声,手中的咖啡落在地上,滚烫的咖啡全都倒在了脚上。 可后天的终究是后天的,永远比不上先天原装的,哪怕功能一样,威力一样,甚至造型都一样,让你选的话,你是选原装的,还是选山寨的?这是根本不用考虑的事情。 将领们都陆续就坐,大家兴致高涨,不仅仅是击退了敌人,更因为少帅在的缘故。 梦竹穿在身上脚上,如量身订做般,又十分的柔软舒适,知道一定是司徒萧刻意弄来的泊来品,只怕为了它苦心准备有些时候了。这就是他要送她的礼物吗?应该不是,那他如此隆重,是要送她怎样特别的礼物? 一阵龙‘吟’响彻天地,叶修然的身体瞬间石化。此刻灭世印,几乎划破空间,就来到了郭临的头顶。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能量,叫人惊悸。刹那间,就从躲无可躲的郭临的头顶砸下来。 这日,皇上去上早朝了,柒默扶她到外厅用早膳,她的胃口稍好,用了一碗碧梗米的清粥,就放下了筷子。用完早膳,按御医的吩咐,她还要喝一碗燕窝,柒默早早的就端了在她边上候着,见她放下筷子,忙送到她的面前。 曹诞登时疼的直吸凉气,忙通过神经感应确认了下手指还没断。他自然不是因为道义问题不能说,而是知道那两人狠辣的性子,要是自己说了,那两人肯定会对付自己的。到时自己再德艺也混不下去了。 根据高级魔兽分布图上标示的内容可以知道,穿过变色树蜥的领地,就进入到金月孤狼的领地了。 从进來到现在,四虎子只见过钱福贵一次,他听别人说,似乎那个老东西对敢打敢拼的自己颇有些想法,只是正在权衡罢了,至于说姚汉桩那个壮汉,四虎子倒一回都沒有见过,行踪神秘兮兮的倒叫人摸不着踪迹。 一曲终了,楚涛止弦道:“你或许是此地最后的客人。”空气中突然弥漫起忧伤的气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或许是背对着根本就瞄不准,赵敢刚那一枪显然是打偏了,从脑袋偏到了肩膀上。 “这次叫你来是我大哥的意思,他让我们给你最大程度上的帮助!”雷尔说道。 官邸距离大王城的南门足足有十里多地,喧闹居然传递到官邸,甚至隐隐压过了后花园里的战斗。 “给我?”苍渊看着那旧黄色的封面上挥写了“九转雷云诀”这五个大字。 三国军事方面人员关于今后对日作战计划,已获得一致意见,我三大盟国决心以不松弛之压力从海陆空各方面加诸残暴之敌人,此项压力已经在增长之中。 李南感谢耗子的慷慨,正待转身而出的时候,却发现那板房的墙壁之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东西。 徐飞琼:且慢,如今国人的自吹自擂举世闻名,关起门来作揖的笑谈举不胜举,先生不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吧? 40 第四十章 身在数百丈之下,神识的压制也不是很强了。但是空中的一道道裂痕和冷峭的金风,似乎仍然是压制着飞行。 他可是被卢承泽压制的相当痛苦了,第二个九层的争夺,绝不能再被人踩在脚下。 身体前倾,慢慢的拉近了自己和杨戬的距离,那毒龙也逐渐的由长变短。 “当然是天门中的九渊心诀和天行剑,他除过这些也没什么其他的了。”崔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借着这酒劲儿,我就厚颜提出第二个请求吧。”冯先林哈哈笑道。 夜吹英十郎没有反驳,估计也算是同意了吧,结果,白露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海峰的手机,结果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一刻钟之后,无名的精气神全都恢复了过来,眼中精光内敛,状态达到了最巅峰,最饱满的状态。 澹台明月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破釜沉舟。澹台明月终于松了口气,不管真假,最起码宏亲王表面上答应了她。 段琅身后冲下来的兵马越来越多,硬生生把不少西越兵卫挤下了河床。满战瞪着发红的双眼,提枪对着段琅冲了过来。不用段琅动手,谷凡向天就与满战厮杀到一起。 李茂功忽然笑了起来,傅骁看着自己的二师弟一愣,下一瞬,李茂功已经向着主桌走去。 叶天脸色凝重,但是内心冷静,逃不了,那就战吧。结丹初期,叶天不惧。 自三月初以来,原本沉默寡言的同桌韩东,渐渐变得陌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那些长期滞留在虚神境的修炼者,那些其实没有多少希望成就至强果位的修炼者,那可就不一定了。 出现在大黑洞中,叶天打起了万分精神,神识眼开启,一扫四周,并没有发现危险,叶天才松了口气。 几年间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头再来,大壮的毅力已经足矣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 多种毒性混杂在一起,要是普通人,早就嗝屁了。好在,像贺熠这种长期与毒|药为伍的人,多少也懂一些解毒之法,也会辨认毒物,体质也比常人更耐受毒性。 雨水已经冲掉了沾到手上的血,但裙子上的那滩红色还是太过明显了。吃冰冻西瓜的后劲儿终于上来了,刚在桥洞里坐下,腹痛翻江倒海地袭来,简禾冷汗直冒,蜷成了一只虾米,不知何时,她昏了过去。 至于这场太初生死战,壶沽族全盘皆输,实在出乎光族意料之外。 至少,像是她这样的,为了安全着想,从来都没有与星星如此接近过。 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的跨年夜,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但根据被分的‘世界权柄’多寡,钻石级之间也有着巨大的差距。 迄今为止,在林诚见过的所有人当中,徐强是最贵气逼人的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上层精英的逼味。 但此时,负责配合刘辰找红尘据点的中年男人,心情是极为复杂。 沈清照知道这学校,虽然顶着江城的大名,但实际上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二本。 现在鲁恩王国的体制非常混乱,每次选举完毕,只要出现党派的更替,都会从上到下换一批人,让政府陷入混乱中,根本没有任何效率可言。 为了这一届世界技能大赛卫冕成功,他进行了半年时间的集训,毫无悬念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作为代表m国参加世界技能大赛cad机械设计项目的两名参赛者之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联邦军部的不少人都发觉这些天自己见到元帅大人的几率好像变高了不少。 云瑶被裴妙德这么一打岔,顿时就忘了找对方算账这么一回事情,得意洋洋地从胸前取出一枚闪烁五色霞光的玉佩。 秋奇尔静静的看着夜倾城,他的眼神看起来很温柔,很深邃,很迷人。 素和握紧了拳头,死死看着那面镜子,心里‘怦怦怦’的剧烈跳着。 不过,救她们何其的难,她也知道,所以首先第一件,先要搞清孟芳和杏儿他们被关在哪里,才能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夜依,你杀了他……我求你,现在就杀了他,不用管我。”秋奇尔的声音大得有些惊人,他一直在拼命与桑卓拼命。 他们并非是不想等他一起上山,而是这个男人自己在原地发愣犯傻,他们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最后唯恐耽搁了时间才直接丢下他走了。 见到姚清沐与琴殇一起来到潋滟楼,他略略一怔,随即明白了一切。 夜深,典制的人马已经被击退到了海中央,拜幽硫兮走出营帐,到了海边。 顾阑珊停下脚步,仰起头,看了一眼那广告,是苏娇娇进军影视业拍摄的第一部电影。 姚清沐在心里暗松一口气,但是她没有回头,只是将荣炎的手轻轻拨开,慢慢向外走去。 尤其让他在意的是,就算是现在,他的灵识也只是断断续续能偶尔感知到黑色光点内的灵力波动。 现在的我们还有两块地盘,我们还有好几千的兄弟,这样的战局已经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了。”“谢谢东哥。”马腾一挥手,擦了擦眼角的几行泪痕。 萧依因为乱画课桌竟然被警察抓走了。这事情在华夏简直无法想象。但是萧鹏并不怪托马斯,既然来上学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41 第四十一章 甄时峰淡淡一笑,随手向着天花板指了指。不仅是他,其余人也都注意到了,位于办公桌斜上方恰有个简易的正方形通风口,边长约三十厘米,利用铁质隔网覆盖,此乃在密室条件下可以进入房间内的唯一通道。 从他的口里,我才知道,做神仙原来也不是那么舒服,有着比我们人类更为错综的规矩要守。 也许对世界运转的方式进行分析是强者的共同特性,也或许是强者修炼途中必然经历的过程。 何平靠给伍粱搬运花岗岩为生,对伍粱修建的墓地轻车路熟,带着吕布径直出城,在山间穿梭。 彪风车马行不仅是兴宁镇最大的车马行,而且在整个闻月国也相当出名,几乎每个城镇都有它的分行,有传言称彪风车马行的后/台老板是闻月帝国王室,来头可谓不大。 这一夜,雪国雪落,魔狼在山顶坐了一夜,他的心是热的,月儿还靠在他的肩上,孩子还躺在他的怀里,白白的雪花盖住了他,盖住了婴儿,盖住了睡着了的婴儿的母亲。 “年轻人不要心急嘛,虽然这星空之火确实稀有,但是如果没有办法弄到,我这个老不死的还干吗给你提起呢?”金墨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道。 江莫双手抱着头,一宿不睡对他来说并不难,早些年练剑,为了求道西域,在戈壁上不知道风餐露宿过多少次,他望了几眼马车,随后又收回视线,正想着再去捡些柴火,还没来得及起身,马车内传来了一声低音。 “对一,那要不要叫上他们几个?”三太子指了指坐在边上,聚精会神的看着跑男的里昂和十三公主。 太神奇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你绝对不会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刀工,萝卜的外表可以雕琢,但是里面的花蕊是怎么弄出来的? 就趁着这个时候,颜六音伸手将青丝剑拔了出去,一脚踢开段十一,抱着妙音消失在黑夜里。 离开石冰兰后,不一会儿梁善便真走到了任明智所在的楼上,看着眼前的高楼,梁善双目一凝雄浑的神识如遮天蔽月的幕布一般迅速地向四周笼罩开去,下一秒他仿佛是开了上帝视角整栋大楼的情况尽皆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九皇叔,这是什么?”吧唧吧唧吃着糕点的赫连齐乐看着赫连淳宣递过来的东西,挑眉。 裴言峤原本正靠在厨房的门后抽烟,闻言他的肩膀一震,猛然间转过身打开门。 直到药鼎已经外部微微有些温热之时,叶枫突然调整心火的温度,从地上捡起一株药材,扔入药鼎之中。顿时,药鼎冒出一道淡淡的烟雾,一声声噼里啪啦的脆响,传递开来。 “我一惯霸道,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许靳乔笑意不减,一派闲适。 我哭笑不得,这个江南夕雨的副盟当的,还真是,没有一丝的威严存在,只有南山忆,很乖巧的大叔。 六王爷跟着他们一起进宫,长公主刚回府还没坐下呢,又被通知去金銮殿。 “杀鸡?哈哈哈。我要见识一下。”突然之间,叶枫为之冷笑,束手而立,看着古月之后,一身王霸之气,爆发出来。 “不,属下绝非奉承,而是绝对的实话实说。”青卓听她的话的,脸色竟然微变,一脸郑重,极为认真地说道。 可现在,对方的攻击虽然只有两道,但他们可用的人手,却已经只上下两百不到。 刚才他已经输了一阵,这时候可不想再输第二阵,所幸双手护胸用手臂和真气硬抗对方这一刀。 保宁也不愿耽误太久,打算忍痛启程,可每回上下马车时都是钻心的疼。 到了傅恒说的屋子,不见人,众人又匆匆赶去昭华院,果见瑜真躺在床上,十分痛苦,傅谦正在将浸湿的巾帕递给芳落,让她给瑜真擦拭,希望能缓解她的苦楚。 王胖子的话音落下,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走上来,龙行虎步,气势骇人,伸手抓向秦浩。 菱萝无从选择,为保孩子,只能答应入府,转身进屋收拾些衣物细软。 更不知道为什么,夏商总觉得那样的画面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结束了!”杨全见秦云被吓呆了,脸上顿时露出狰狞般的冷笑,大笑道。 “呵呵,倒是有骨气,既然如此,那我就稍微派一位实力弱一点的主神吧,这样你还有一丝战胜我的机会,不过,具体能否战胜,还得看你的徒弟修为实力,是否足够了。”天启神王脸上露出赞赏之色,随后开口说道。 眼看此劫避无可避,我只得含恨闭眼,紧咬牙关,菊花一紧,虎俱一震,就要行将就义。只可怜,这一张老脸,今天就在未婚妻阿霞面前完全丢尽了。 李元吉说完后,连忙躲到李秀宁身后,上次他被教训的事情现在还记忆尤新,万一这家伙暴起伤人,他可受不了。 一次五公里的胜利,让三连把张春生捧到了天上。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张春生成了知耻后勇,为了报答牺牲班长的恩情,努力训练的典型。 黄福军运球对上司空君,几乎没有任何花样的变化,他直接斜身顶着司空君的防守就往三分线里面突。 石子摇摇头端起海碗一手护着碗边一手用手指扒拉丹药入口,这丹药跟海浪翻涌如蜂拥入巢穴一般的进入了石子的嘴里。 42 第四十二章 “听紫妍说,你们接下来要打开这古帝洞府,争夺洞府内陀舍古帝留下来的成帝机缘?”烛坤整理了一下心情,沉声问道。 难怪她化身的那些马甲那么厉害,原来是有慕容家的智慧,加上了车迟国的权威。 秦宗言也十分诧异这次朝堂的反应,他以为会有很多人出来反对他们,可没想所谓的反对之声会这么少。这就是儿媳一直说的温水煮青蛙吗?这些人都被自己煮熟了,懒得动弹了? 正当王氏焦急迁怒,怨天怨地怨家运时,房内突然传出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谢知说:“我还没想好,我可能以后去高昌、龟兹、于阗那边暂住,等南方安定了,我再去南方定居。”她不能留在怀荒,留下只会让阿娘为难,她要留下,拓跋曜的怒火只会针对继父。 用不了太久,自己便能进入空灵境后期,其心中所念,已离破虚不远。 这偏僻地界,往来行人稀少,如果放过下方的一队人马,不知得埋伏几日才有新猎物。 他随手拿起一块蛋糕,非常自然地往身旁一拍,糊了布莱恩一脸。 最新的情报来自于大约半个月前,而军方能提供的消息就只有这些了,因为有可能会进入日月帝国境内作战,所以西方集团军无法给与人力上的帮助,甚至连他们借用的飞行魂导器都不能携带进山。 虽然云韵对自己也非常自信,但论起上围的爆炸程度,自己确实是要逊色不少。 “苏格兰产的麦卡伦威士忌?好东西!太感谢维辛斯基主席了。”费且列夫拍拍手。 “看到我真实面貌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他死,二是我死。狼头绝对不允许有第三种可能。常雨欣就是个例子,她全身的功力都被禁锢了,我不想过她那种生活。”冉瑶的身体和声音同样颤抖着说。 “那是,养壶之道在于壶不离手,茶不离口。”一句话挠到痒处,杜立中来了兴致。养壶在于茶养、水养和汗养,三养之道被他说的天花乱坠。 “好枪法!”佐罗还有发晕,以为自己的剑是被银用长枪打掉的。 手中的干将在火中舞的风生水起,现在邱少泽只想着怎么逼退这些人,自己好走,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对方拖死在这大火之中。 另外一只手,很不雅观的伸到下身处掏了掏,几人可是清楚的看到,几根细毛从他指缝中飘落到地上。 赵子弦侧按上车窗,再次伸了个懒腰,靠到坐椅上。“大板那边也有情况,我得睡一会了。”说罢闭上了双眼,脸上浮现出诡异坏笑。 怎么说秋锦也和她有些关系,况且又陪伴了自己这许多年,她断然不能坐视不管。 王成刚一听,顾不上回答杨朝来的话,赶紧看了一下,发现在店门口的一张大桌上真的堆着一堆法器。 乔宋抓住防护栏哇哇大叫,白行知害怕惹来那些人,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别叫!你是不是以后不想见到我了?我用床单系着你的腰,你不用担心,不会掉下去的。”。 车子经过一列列路灯,忽明忽灭的灯光晃着夏妤的脸庞,嘴角弧度微起,不达笑意的眼底带着凉薄。 水面偶尔会冒出气泡,但涌上来的气体让人作呕,仿佛水底是一滩腐烂、膨胀呈现巨人观的死肉。 算了,既然是这个家伙不讲武德在先,那倒也是给自己能用魔气的,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有股劫于后生的害怕感,剑心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不讲道理的攻击。 杜笙挺拔俊逸的外貌和健硕完美的体魄,本身就让深田恭子感到心动。 毕竟在张超强成长的经历过程当中,这间房子承载着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如果让他们突然搬离这里的话,就仿佛是展开了重新的生活一般。 看着对方那高举大剑的模样,那闪烁雷光的姿态,让莫德雷德睁大了眼眸。 令咒的约束消失,收回杀意和妖气,犬大将也转过身然后欣慰的笑着。 他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没有去打扰这个明明早就醒了却还在装睡的家伙,而是去洗漱了一下之后打算把早饭给弄好。 为首的骑士扛着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正是浮蔷伯爵的蓝鸟旗帜。 这一天超市也分外热闹,外面等候的人们都排起了长龙。邵寒两人跟在队伍中间,不停地听到有人议论烬途。 李辉道:二位都是这大江之上好汉,坐着打劫勾当,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为了二位将来和家人,也为了手下兄弟们,为何二位不愿为国出力,却在这里打家劫舍,岂不埋没了两位? 张机听了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晓,华佗立在那里,却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是在哪里,我是死了么?”柳志摇晃着脑袋,虽然他的记忆之中是精神力完全枯竭,但是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整个脑袋都是感到舒适无比。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丝奇艺的念头,难道他现在在天堂? 姜痕看着齐卫海,轻轻的问道。随后,抓着齐卫海的手向前轻轻一推。 周围摆放的密密麻麻的篝火,将老流氓的脸色映照的忽明忽暗,正在舞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两名人类骑士,在老李上台的时候,便非常自觉的将木台让给了老流氓。 43 第四十三章 拓跋曜一想就吓出一身冷汗,他面上不动声色,但私下已经在敲打后宫,不许后妃再作妖了。至于崔明珠,他也不去管,反正太皇太后是肯定会让她平安生产的。 这万一要是没有这么一回事,而她这边却信誓旦旦的说谢太后病了,这要传出去,不就是她诅咒谢太后生病吗,这样的后果,她可承担不了。 “不是有奶娘吗,还用的着她照顾,就她那笨手笨脚的样,能照顾的好三皇子。”卫离墨木着一张脸,反唇相讥道。 北冥寒若有所思地看着药田,朝药田投掷了一块石头,瞬间,药田内的黑色蜜蜂,疯狂地开始攻击那块石头,转眼被击为粉末。 看到手上的红色液体时,她脸色一变,双手环过陈川的胳肢窝将他架起,把他趴放在旁边的床上,坐在床沿轻轻推开陈川被鲜血打湿的头发,看到个缓缓流血的创口。 但审讯室窗口处的身影只是一晃而过,加上眼角余光看到锅炉房的三个狙手再次冒头。 下等人是这个大陆最底层,最卑贱的存在,不但要为奴为婢,可以随意拿来贱卖交易,价格堪比一头牲口,毫无人权可言。 “臣妾不知。”洛歌继续带着娇羞的表情道。但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将头转向另外一个方向的苏顷语。 她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挣扎,身体仿佛被撕裂了般,苍老的脸上泛着无限痛苦神情。 “而你,或许不是自愿的,但已经化作人身,这是事实。”末了,殿主又补上一句。 黄金武令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武联会的荣耀,代表着武联会的权威,而且还代表着武联会高层的身份。 “当然要掀翻的了……不然我等皇族一起来了,难不成是闹着好玩的吗?”海王一脉的大帝含笑说道。 明珠挑眉:“他对着你含情脉脉的?他对你说什么了?”廖光居然这么不要脸和胆大妄为吗?或者是野心太大了吧? “那冰晶真怪,它好像在融化我体内的元素之力,明明力量并不霸道,却差点把我吞了。”黑玉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养一辈子当然是很容易实现的诺言,摄政王府里不多一张吃饭的嘴,可若只是吃饭穿衣睡觉,她自己也有能力养活自己。至于受委屈这个事么,就看怎么想了,也许她觉得很委屈,他却觉得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吐光了东西,毛球一闪钻进了那人手腕之中,没入了一个黑色图腾里。 就在衣无颜肩上的压力越发膨胀,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时候,她遇见了玄古。 没过多久,大牛的母亲便跑了出来,将达牛喊回了家,林翔已经知道,大牛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他撑起身子,却好似用力过猛,导致前倾,跪趴在地上,好在双手撑住了。 端木燕不是一个好人!他想要的不只是金氏集团给端木药业投入资金,他更想要的是让金氏集团日后都成为他自己的背景。 至于周云墨也没办法,不得不舍弃,毕竟保全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毕竟哥布林将军的数值以普通职业就很难打,别说通关噩梦级别的。 说起来,他是李家年轻一代最强者,如无意外将来必然执掌家族。 公司还没有真正上市,就遭遇到这么大的挫折,看来想要提前养老,日子还不是那么简单。 因此,林羽无法对她的身体,进行任何有效打击,但却可以捕捉她的攻击。 所以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表示要投资端木药业的这个红灵丹的项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石南神情笃定,笑容纯净而通透,消除掉一切不安与浮躁,极具安定人心的力量。 见萧绝忽然停了说话,遂转头向她望了过来,五官清俊,秀雅如仙,正是三公子和瑞。 现在,胡家赫然出现在南宫宸列出的名单上,靠山是谁,不是很清楚了吗? “呵呵,没事,洪兴帮和百盛门迟早有一场大的,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干掉了厉波!”黎中天先是一愣,随即大笑着。 “黄总,您是做建材生意的,我想我们应该没有机会合作。”陈蓝婉拒。 他微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原本的断臂之处,然后撩开了整个袖管,左手双指插在右手肩膀的关节之处,鲜血如喷泉般飑射。 “你也不要不高兴,这次如果不是事情严重我也不会找你来。”古风无奈的说道。 其实,以张扬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帮林翼这个忙,帮林翼很乾坤门的炼丹师说一说,让他们去帮杨梵完成这复活的最重要的一步。 三位导师似乎对这种学员之间的摩擦不太管理,学院里本来就有各种派别,这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竞争,只要不死人,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便在众妖期待当中,直飞过一辆豪华无比的御辇,那御辇,落于千重巨浪之上,浪花叠叠。御辇前自立着两人,一人肥肥胖胖,中年人地模样,看起来极好说话的样子,这中年人一立在那儿,立即散发出肉香来。 只是十多分钟,精灵法师带来了十多名精灵,看样显然也都是实力不差的法师,来回两三趟就把百名精灵全部运走,最后才守在了远处,他们的资格稍差,这样等级的会面还无法参与,只能守住来路,避免其它精灵误闯。 天昊见得如此,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也不打算再劝之。到了这个九叶教主这样厉害的人物,无一不是心志无比坚定之辈,既然他已经作了打算,便不再劝之。 这种震惊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换做谁都不会相信自己两天内就已经完全的扎根在七升异之力上了,更何况这两天还是睡过来的,这说出去,谁会信? 44 第四十四章 干完之后,郑昊也没客气,把筷子轮圆了,一通猛吃。心说我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了。因为他明白,只喝酒不吃饭菜,容易伤胃,另外,多吃菜,也有助于多喝酒。 随后,宁雪拿起电话,拨打起来,一旁的郑昊听到了,电话那头关机。随后,她又拨打起另外一个号码来。 “你才是侏儒呢,你全家都是侏儒。”依旧有些愤愤不平的她对着徐莹莹骂道。 林风点头,这是肯定的了,天下第一门派,接连被人暗中算计,而且招招狠毒,欲毁了整个无名道教,偏偏他们还不知道这暗中势力是谁,能不发火么。 这一次旷世之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足以被计入史册,被无数天才传颂。 哎,希望中革联可以早日收复这里。谭政委继续匍匐前进,沿着右侧围墙前进。围墙边停满了车,车上多多少少有些生锈,很多车轮胎都瘪了。 话说完没几秒,他的同伴,之前那位对风不凡冷嘲热讽的天雪宗弟子,忽然“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他浑身颤抖,满脸痛苦之色,双眼惊恐的看着风不凡,嘴唇微微张动,想要说话,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方青先生请放心,我们自然会处理好。”大长老恭敬道。他的内心压抑不知的狂喜。 否定那个军事学院高材生的人是一个眼镜娘,她非常清楚中革联空军的现状,本来中革联的飞机就少,再加上现在的日消耗。 因为,它感觉到方青体内的力量生了巨大变化,竟然有了一丝和神秘种子同样的气息。 相隔数个星系之外,蓝光背后的三位大厨正百般无聊的闲聊,像这种考核,他们也就是走个过场,那些蹩脚的厨艺,他们实在是没心情去观看。 楚望仙带着两位进入稷下学宫中的茶室,他亲手泡了两杯云梦山特产的山茶,摆上桌子。 两千长林军一愣,继而都是大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连喊了三声。 嘭!一声巨响,二号在红色的能量罩里爆裂,成为绚丽的蓝色焰火,而红发恶魔只是抖了抖手,无聊的打着哈欠。 其实,到了最后几天的时候,排名前几的漫画几乎每一部都有拿半年奖的质量。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徐天问到了一股酒味,和走廊上的味道不同,楼梯口的酒味很香醇,没有那种恶心的味道。 “没见过不要紧。你这就见识见识。”吕祖师说着,闲着的左手一张,一个火球丢下山峰。 边缘星紧张的气氛还没能松下多少,就又绷了起来,只觉心惊胆战。 “咱们开门触动了什么机关有点不可能,我没听到开门声之外的任何声音,看来应该是之前有人进来过。”陈组长斩钉截铁说道。 祠堂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一把手电照进了祠堂内部,徐天和靳老师并没有慌张,不过两人全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李牧野带着火云,头顶残月,挥手告别张娜和刘家姐妹,异乡人别异乡,去往另一个他乡。 闹腾了好一会,傍晚后三人就去用过饭,沈峰囫囵地将事情经过为云稹说了一通。 懂了,敢情这位还是个情种。可惜的是这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孟凡冰那虎娘们儿太现实了。 敖衮仰头,一声悲切的肯求,这是对生命的渴望,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有结果。 李牧野系了条围裙,刚从厨房忙活完。陈淼穿一件米色风衣,提着包走进来,看见他并未显出多意外的样子。 十二人分左右,象鬼魂一样飘开,八个妖王却不敢进了。这样的灵体他们也是从没见过,如果是这么大的元婴的话,吓人了。 其余的人也是纷纷寒暄几句,云稹实在没想到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自己了,一时半会也明白不过来,只能硬着头皮搭理,一一应付几句。 在天道的演化下,葛砺等人生前所用的战兵顿时威力大增,全都达到了他们生前催动时的最强状态。 对于澹台婉儿的这个举动,夭夜感到有些不值,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而当林宇启动召唤师技能清晰术扫描识海的时候,从识海之中涌出了一道浩瀚的星宇漩涡,他的识海以一种闪电般的度扩大。 的疯狂减肥的健康,的空间的空间就会委屈委屈,非但考虑风电科技了几款了。非但考虑空间看见我空间。 “哼,我最烦的就是谁是魔头,谁是神明的二元谬论!既然你们称呼我为邪恶的法师,那我就邪恶给你们看!”连生怒极反笑,心中没有半点迟疑,务必要给这些狂妄自大的高丽棒子一点教训。 听到唐洛的话,韩若冰都忍不住想笑了,你把人气了个半死,转眼就又要看人家宝贝,也太那啥了吧。 “各位,我们即使死也要拼死一博,我们去攻击那个华炎,百世图就不会来攻击我们了!”苏无直突然说道。 见宁菲菲罢手,云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出现,不过心里却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守卫着城墙的士兵都被缓慢的推进吸引了注意力。那些在副城内的投石机则在一声划破天际的轰鸣声后,打破了防守方的沉默。 “吴家主,这两人是你吴家之人,你应该不会纵容他们胡来吧?”林宇看着吴天豪说道。 菲德知道自己只能速战速决,因为他身后的两个部下虽然身手不凡,可是大厅外还有无数卫兵,那数十个涌进大厅的卫兵还能暂时抵挡,不过时间一长,哪怕是帕特里克在也不可能打赢的。 包包,衣服,鞋子,首饰,化妆品,做做美容,这些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45 第四十五章 如果说这棺材真的是这墓里剩下的那个威胁挪走的。那就说明它要这个棺材一定有用。否则它沒有必要把棺材挪走。而不堵住那个棺材底下的出口。它急着挪走又沒有堵住他们的出口。就说明它的目标仅在这口棺材上。 高拱在京城,处处被徐阶压着,身边只有得意弟子谭纶可以有出头机会。 这个名字对纳西斯来说很陌生,但不远处围观的罗杰几人却是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个身处亮黑色金属外壳里名叫伦萨的家伙。也和纳西斯一样有被记录在玛姬刚刚拿出的那个册子里。 孙策接到王朗的来信,自然不会退兵去吴郡。刘繇还在吴郡呢。自己和刘繇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袁术跟在后面捡便宜,这事自己可不能干。还是先趁机占了会稽再说吧。 但陈争并不打算继续修炼,前往七角星系还得一段时间,只需炼制大型一点的法宝,再以异怪神兽载着,前往七角星系的时间就可以利用来修炼,相信到达七角星系,陈争的实力可以倍增,甚至三倍增加。 这一刻,天地间有着无穷无尽的杀机在铺天盖地的狂涌出来,对于那大武王朝付的废材驸马爷,他们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杀机。 “原来是为了把沙奈朵变成人才来这里,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位一定是阿尔宙斯了吧。”希罗娜来到我边上,搭着我的肩膀问候了一句。 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渐渐的消退下去,但是却并没有完全消失,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了,整个舌头完全麻痹了。 可卓越的这话音未落优花仙子与崆月仙子也上来帮助章涵章仙子她们三人了。此五位仙子战住了卓越。但这卓越也真够厉害的,章涵章仙子她们五人竟然不能将其给如何了。胜天看在了眼中不禁心中起急了。 “你好,我是风子的男朋友,正在以结婚为前提-------”来到一间房门前,在风子的示意下打开了房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打在脸上飞了出去,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看到了一个魁梧的影子。 宋瑞和陈太白孰强孰弱还不好说,但随着援军一个个赶到,轮回门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大家的对手。 结果没想到遇到了侯雨,并且让这么多人误会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陆雨萱也难以承受。 重新退出神魂空间的林南,看着对面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心中升起了一丝十分怪异的感觉。 自先前那几轮马上厮杀之后,无论是王室贵族,还是下面的侍人兵卒,兴致不免都下降了几分。 “林哥,我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果然是你。”就在此时,一声略带惊喜的喊声传进了林南的耳中。 正在闭目养神的林南,忽然站起身随口交代了一句,然后便大步流星的迈步走了上去。 双方的主教练暂时没有特别的指示,比赛才开始不久,队员们都略显谨慎,时间还有得是,不用急着改换战术。 万普公司由两大家族掌控,自然是大家所知道的秋山家和佐藤家,如果说两大家族是帝王的话,那么,神风局就是帝王手底下战无不胜的将军了。 二十二名主力队员已经出场了,莫罗内和罗西各自选好了球权和场地,双方队员已经就位,就等主裁判鸣哨。 本来李飞扬脸上满是笑意,但是听见我的话之后,他脸上的笑意也是凝固了起来。 没有在乎价格,同天直接点击了学习,看着这个学者之同天不由得感叹,这个东西真的是好用,要是其他的玩家职业也能这么玩就好了那么一本稀有的技能也就不会卖出天价了。 而最让罗昊意外地是,自己在突破之际,原本的五脉气海此刻已然增加到六脉气海,从修炼至今,他的气海从一脉废气海到有时突破之际会得到提升,直至如今的六脉气海,这种情况就算是两世为人的罗昊也无法解释。 “为什么打我?”我擒着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哄的一声,所有人都笑了,我狼狈的样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狂风怒天与色帝估计也是老对手了,竟然发看出了色帝的攻击弱点,很是容易的就躲闪开了。 还有关于雄云集团开分公司的事,还有寻找秋梅的事,太多太多是事情,压的我都一些喘不过气来。 我向道长盈盈一拜,以谢他对楚卿的救命之恩。接着便转身向甘露殿方向走去,我怕道长会因为我尊他卑而拒绝我的拜谢。 “这样说来。魔族马上就会来袭我们的主城了?”颜洁惊讶的问道。 一道强大的力量,从黑玲珑元神之中释放,典风真仙之尊,居然被崩开。 沐阳走进屋内,自来熟的拿起酒杯倒上两杯红酒,递给凯尔一杯,凯尔不自觉的接过杯子。沐阳轻轻摇晃杯子,让酒液充分融合氧气,释放单宁酸,令其口味更好。 锦卿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了孟钧,“擦擦你的手。 其实再回想起来,那天托托莉cos炮姐的时候确实没有cos过多长时间,在店铺打了三两分钟,跑了几分钟,在家门口把qb打飞,加起来,似乎还没到十分钟就感到累了。是因为内衣和校徽的问题吗? 叶夫人生过孩子的,当下就慌了,害怕起来,赶忙叫人把李秋棠换了衣服抬到床上去,又是找人请了大夫。 这座院落不是很大,外面的石墙有两人多高,大门紧闭,门框上的对联早已陈旧,雨水侵蚀下红漆剥落,显得有些苍白。 在清水县的时候,师父就教导过她,人生如同一枚铜钱,要外圆内方,只有外表圆滑了,才能在路上滚动的远,若车轮是那四方形有棱有角的,马车还怎么行路? 46 第四十六章 吉野明夫挥刀,带人迎上,不是他有多忠心,多无畏,多自信,实在是积威之下,不敢先离。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朱盈盈!就在之前,曲幽还有着另一番猜测,可这会一听他还惦记着她,便又有了不同的猜测了。 走进里头,一眼看见坐在床上的沈洛安已经半躺在上面的沈曼婷。 段飞孟用剑一挡,只听“当”得一声,甄猛虎手里的长剑竟然四分五裂,又一道寒光发出,一下插在了段飞孟的胸口! 原来,当时在众人醒来之时,发现已经处在无名谷一个不为人知的山谷之中,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呼吸着那没有硫磺味道的新鲜空气,夹杂着植物腐烂和泥土的芳香,突然感到,原来还活着。 又撑着夹了两筷,可惜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把东西倒掉,煮了一碗素面来吃,总算是把这顿应付过去。 林若兮进来之后则是对英俊说道:“英俊,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拿药帮你擦拭伤口。”林若兮说完就去找药去了。 信拿在苍鹰上官惧我的手里,信上只了了写了一句话:上官兄,欲吸纳你加入本帮,不知尊意如何?诸葛帮麻婆豆!只这一句话,为何苍鹰上官惧我会如此担心呢? 梅傲然或许只是猜测,但听到秦谷耳中却是心中一动,他又瞧向了墨朗月,但见他还在目不转睛地拨弄着锅子里的肉食,仿佛他们刚才所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耳中似得。 也许另两辆马车不好找,但朴海镇带的马车实在是太抢眼了,所以叶不落和夏侯饮血心底又有了几分希望,不过二人的疑虑却大过希望,因为既然朴海镇换了马车,又为何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难道又是什么陷阱不成! 这样的心绪,把拓跋宏的一切都抹杀了——就连他是否恨自己,处罚自己,是否不再宠爱,都无所谓。 松井石根在部署对国防军的战略时,胡昌金的一个营携带轻重武器正在穿越英商的店铺。 而他这样的表现却让宁哲心中的疑惑更甚,要知道他刚才乃是故意想要挑起冷月华的怒火,然后再伺机观察他参加这四海大会到底是为了什么。 龙岩警备营邓猛,永安警备营何齐宗,长汀警备营丁道勇,清流警备营陈桂生,宁化警备营张全,连城警备营申素平,漳平警备营刘发贵,古城警备营王北生。 奚子轩第n次看了纪流年的身上的伤口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凌一川。 但是,我不知道他看了那些东西,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幕——一个男人在结婚前夕,目睹自己妻子和其他男人,谁会受得了? “谢谢诗剑姑娘。”张鹤和铁锤接过茶杯,双双道谢,诗剑可是替他们解了围。 罗戴麟本人就是一位医学与细菌学家,他在1935年访问英国时,还见到过同行弗莱明,对青霉素也略有耳闻。 “总司令,收复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就交给我们第五集团军吧!”关麟征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知道,总司令心中埋藏着仇恨,但是,这个仇恨得由手下给他报。 这精血直接喷在了九条火龙的身上,那些火龙的身体瞬间便成为了紫黑色,原本柔弱的丹火顷刻间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青色光球。 “你怎么没说,你说让凶手再跑回来?”凝香十分肯定的看着左风。 龙羽凌的房间是一抹素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说不出的舒服。紫涵走到睡榻前,隔着纱紫涵看到了龙羽凌的样子,很熟悉,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今日是本届论道大会重头之战,三甲的诞生,看谁主这最后的沉浮。 追击无望的巨蟒,愤怒中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阻隔在它周围的古木,随着这一声片刻接二连三的纷纷倒了下去。 遮天蔽地的黑暗之中,陡然闪过一丝紫色光芒,光芒一闪而逝,而漫天激扬着庞大力量的羽毛也在这一刻变成了普通的羽毛,不再有丝毫的杀伤之力,晃晃悠悠的飘落下来。 但是预想中的攻击却没有感觉,段可看着鲁迦惊恐的样子,竟然缓缓转淡。 大火悬浮在夜的半空当中,显得极为玄妙而诡异。黑暗的银河大厦顶楼原本光线尚嫌不足,可当这团巨大的火焰出现之后,热烈的火光顿时将这上面照得跟白昼一般。 边上的蛟乙秋和敖蓄山两人自然是大声附和着,笑声连成了一片。 兽‘毛’皮毯可以让他们免于奔‘波’,但也不是什么非常必要的事情。相反刘晔却必须摆平,自己的弟弟被人废掉,如果当哥哥的都不为他出头,还怎么领导手下的这几百号人。 47 第四十七章 “黄眉童子,既然你这么辛苦,我就送你上路吧!”朱启此时对黄眉童子说。 由于不断的新伤出现,而又痊愈,天茗的肉身却是越发的坚实,最终他一路猛进,攀上了望天涯的崖顶。 无论灵兽还是人类,在破丹成婴的时候,沒有成功渡劫之前是假婴期,只有度过三重雷劫之后,元婴才会正式成形,成就传说中的元婴。 “我呸,如来佛祖,你们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都已经走了三个月,也没有到达这里大雷音寺,你是不是施展了什么法术,让我们无法走上来?”孙猴子大声说。 恰好这时候离鬼门打开的日子也不远了,李老大他们三大鬼王也弄好了自己的最后准备,来和我们汇合了。 李斯年心念急转,可是满头大汗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之策。刚准备问问李初一有何办法,却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轻,他被李初一一把推出。 猪脚半兽人在一阵炮火过后,等了一会没看见龙鹫骑士后,选择了暂时离开自己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哪里有水,所以他准备先去昨天被或烧焦的那片壕沟去,也许哪里还有一些没有被烧完的物资和补给呢? ?其实他哪里知道邪风说这话也绝不是敷衍的,有程序的帮忙修炼上的问題倒是暂时解决了,可以说起码如今在修为稳固之前也沒什么好问的了。 走在前面的余瑶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潮红不停地流虚汗,甚至脚步都微微有些虚浮,忍不住给他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示意要不要先退回去。 南明永历朝赫赫有名的五虎,除了由瞿式耜代替了横死的丁楚愧外,都在桌子上。 学过些拳脚?在这个江湖上谁没学过些拳脚,如果有个告诉你他只学过些拳脚,你是不是会笑呢?这个江湖,学过些拳脚永远是不行的。 又来了几位大人物,分别是掌匙大长老隐云子,执法大长老秦问天。 “老大呀!你刚才让老二去看什么来着?现在你们不妨睁大眼睛,再仔细看看!”刑天说着神秘一笑,冲对面的荒草丛中指了指。 林媚娩心中再气也不想将搞出人命,便松开手,那男子立刻摔在地上,不住的呼吸这新鲜空气,身体不由自主的离林媚娩远点。 梁善听了却是俊脸一红,从赌场出来后他刻意不提唐明硕的一事,一方面是因为乐婷叫来唐明硕确实没帮到他什么,当时他已然决定出手区区一个黑道大佬他有一百种方法整的他服服帖帖,因此乐婷此举反而更像是救了唐家。 蓝菲娜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话竟有些吃酸醋的意思,半是羞怒半是遮掩的娇斥道。随后竟不理梁善径直向停车场走去。 上管紫苏摇摇头道:“不要,你不要死,你知道吗?神仙不可以死的,只有飞灰湮灭,不要死。”看着云墨道:“我求求你,救救她吧,我求求你,将她身上的封印解除。我给你磕头。”说着对着云墨弯腰磕头。 傅残轻轻一笑,还未出手,却忽然发现中间那人竟然突然停住身影,朝后逃去。 上管紫苏大手一挥,将屋里碍事的灯挥灭,拉着林媚娩的手,并肩躺下。 琉璃庄虽然说注重商业,但也不是没有在战斗力上下工夫,琉璃庄拥有整个汉秦一成的兵力,虽然说人数不多,但功夫的奥妙岂是人多就可以参悟明白的? “不要,我决定了,就要进组拍戏。”沈欢那固执的性格一旦爆发,会很严重。 尽管后来沈菀脸上长了痘痘不漂亮了,可是在沈菀的三个哥哥和爹娘看来,她还是好看的。 到时候派一些杀手、暗探潜入赢轩的酒坊绝对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至于申请让宋国王室保护自己那更是搞笑。宋王看到赢轩的酒坊那么赚钱不打注意到赢轩身上,赢轩就烧香拜佛感谢上苍了。 让余妃诧异的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她竟然问时谦喜不喜欢她? 却是见那银针仍是如同之前的银针一般,面对那柔和的碧色屏障,直接便是败下阵来。 他喝了一半的咖啡还在桌子上,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强撑着站起来,往办公室外走去。 当然,赢克在这十几年里也偶然回想起徐月儿美丽的脸庞以及她肚中的婴儿,但他一直以为徐月儿作为徐家族长的亲妹妹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没有想到他们母子生活的如此坎坷。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时靳风或许真的可能让步,选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夏安宁的身体不允许,也就只能选择打掉。 如若眼前的男人当真是高阶大陆之人,那么事情便要难办的多了。 卡卡西闻言皱了皱眉,坦白来讲,他并不希望旗木一族在这乱世中多有名,因为乱世中的名气都是通过白骨堆积起来的。不但是敌人的白骨,还有自己族人的白骨。 受此牵连,广成子更是口中狂喷一口热血,灵魂深处遭受了难以忍受的重创。手持利剑支撑残躯,浑身上下一阵狼狈不堪的模样。 李复又道:“若是船家不同意你们登船,便将我之前送你的铁牌给他看。”叶随云笑容顿失,大感怀疑的看着李复。 这是很容易理解的逻辑了,猎猫身边的人不断的折损,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启动了他,这本就是以自己的性命去投毒。 后来我爱罗领悟了守鹤的力量,封印术倒是用的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你是谁?”见对方一下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林南疑惑的问道。 就算没这事,叶凡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6湘湘也是叶凡难得的朋友之一。 一座磐山阵轰然倒塌,一直被围困在其中的蛮人终于是有了一丝喘机,开始疯狂的反扑,不顾一切的朝着重骑攻杀着。 48 第四十八章 由于每一桌都要喝酒,律昊天也都帮白忆雪喝,此时,早已经喝得超出了酒量了。可是,眼看着,还有那么多桌的酒都还没有去敬,白忆雪真的是越看越担心了。 三人坐了一阵,胡八一无意中抬头望了月亮一眼,忽然神色一变,咦了一声。随即起身来,从行囊中取出一块罗盘,往前走了几步,借着手电筒,对着山谷研究起来。 “到底什么事?”李丹若边走边问道,姚黄左右看了看,低低答道:“说是红云姑娘打发人来寻姑娘。”李丹若意外几乎绊着,魏紫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李丹若也不再多问,三人急步如飞,往霞影居进去。 王凯在后面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在后面带队跟着,只要跟着瑟琳娜,就能够找到威廉的位置。 “但愿吧!”左屹森淡淡说道,可能是他在为我的绝强生气吧!不过没关系,回头补偿他一下就是。 “我要去杀了他,替父亲报仇!”知道了果然是根叔下的毒,霍廷恩顿时双眼通红,立马就准备冲去找他。 他想起了那段做他人傀儡的日子,那种不堪的境遇似乎又回到了这个大殿之上,只不过这一次他不会让他们再肆意妄为下去。 凌阳早已从罗图那里,知悉这些老江湖的厉害,心中大定,于是不再客气,昂首挺胸,一马当先地朝山腰上的寺庙走去。 我摇头说:“不行。”王一剑碰了我一下,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先去查探一下情况,我这才答应下来,男子让我自己进大殿去,说大祭司已经在等着我了,他则是领着王一剑他们去偏殿。 “左屹森,左屹森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怎么可以那么傻?。”我反身搂住他,生怕他没有力气滑落在地上。 三人分三个方向压制而下,与李知尘身体不离三步。若不是李知尘凭借着无形流溢珠将风敛子,离寒子两人修为吸收而过,化为已有。修为更加高深,早在三人合手中败下。 一身白色的蕾丝修身连身长裙,身后拖着燕尾裙摆,愈发显得身材窈窕欣长,戴着成套的黄钻石首饰,正好跟她手指上的戒指配成一套。 李知尘一惊,在风情剑之下还能活命,并发起一击的人可从来没有。这凌东云竟能在风情剑的剐割下身体无缺的活下来,并发出致命一击。即使是杜悔等人,在风情剑下也不免身体粉碎,只余残魂逃出。 烈焰顿时有些束手无策,毕竟她“目测”真得是没什么问题,难道豆包的身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什么异样不成? 毕竟,慕天狂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三位太上长老的鼎力支持。 天命宫被摧毁震动还是很大,天命宫的存在在大秦很多权贵的眼中具有特殊的意义,如今这样一个象征却被彻底轰塌,不少人感觉赵氏一族的气运怕是到头了,秦王府强势崛起,极有可能从新夺回皇帝的宝座。 那个万丈悬崖下,本来黑暗无边的山崖,却燃烧起火光,持续了一会。李知尘与薛轻云的灵魂一同在火焰中消亡后,火焰也渐渐熄灭了。 上官云正欲潜进殿中,就见一名矮胖身材的人走进殿中去了,那尽是麻子的一张圆脸,正是江南七十二商号的二掌柜庄晏。如今正值宋金大战,也不知庄晏来此作甚,上官云心中好奇,他悄悄来到房顶,揭开瓦片向下看去。 傅敏峥深深看了顾云思一眼,先退出了花厅,让人去请相熟的医婆。 “可儿,下一次说什么我都不要来了,累死我了。”李艺擦了擦头上的汉珠说到。 离开楚天堂之后,王凡带着神射连留在楚寨的一个班往白眼寨赶去。当然,赶去之前先得用信鸽给留在白眼寨的士兵发布命令,基本上王凡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事了,他去就是去扫尾的。 邹广当即立断,命令四名士卒作好突刺的准备,其余五名亲卫用箭支瞄准那四名山贼。而后,邹广命所有人静静等着山贼靠近。 这是张闿的想法,张闿认为这次的事情很安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风险。徐州那可是张闿的地盘,不管你是龙是虎到了徐州就得盘着。 “你们是什么人,围着我们做什么!”萧逸一看这些警察的架势,立刻不高兴了,虎着脸呵斥他们。 李艺让这笑声吓了一老跳,不愧是魔尊呀,连笑声都这么有气势,自己也要好好练练。 皇子昊夺过陶花怀里的便当,一句话不说拿起勺子就开始吃,起初几口他只是不想让孟平再继续吃陶花特意给他做的爱心便当,但是几口下去,忽然觉得很好吃,孟平的那些表情真的不是夸张,确实很好吃。 49 第四十九章 孩子们是必须留在宫里的,而陛下如今尚年轻,如果以后再立了妃,甚至立后,她们可会善待她的孩子? 这时候他又觉得自己必须得有人管着,不然自己真要吃人了。所以他一边追打冯占海、宫长海残部,一边向西移动,向自己的旅团靠近。2月28日这天下午他也来到了南哈拉道口的马家湾驻扎。 一下子,室内乱成了一团,大家激烈的商量着,诉说着,纲手目光转向三代,顾问,团藏他们,几位村子里的老人对视中,彼此有了定义。 眼下,这螳螂是熬到了他的强势期,不过他的队友却多多少少有些脱节了。 短短两个视频,就让他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这难免让一些up心有不甘,不过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只能羡慕嫉妒恨罢了。 高级管理眼皮一撩,扫了气得七窍升烟的大央皇一眼,他不过是替别人管理佣兵会所而已,能得一成就很好了,自然没有人会兼元素矿石少,不过就这样了。 礼部此后的一段日子行事甚是低调,便是有关过年的一些细节问题,也同六尚局有商有量,有不能决策的便报与蓬莱殿这边,一切都进行得刚刚好。 不过有一种解说的身份就非常的独特,他们不属于这二十四位一线解说之列,但他们的人气却比这二十四位解说都要高出近十倍。 随着一阵急切的马蹄声,赫连玖漾带着赫连妙晨徐徐而来,扰乱了这醉心的平静。 蒙古草地上的风,是如此地猛硬,像从西北遥远地方抽过来的线,自己就像飘在这些线之间的纸鸢,沉沉浮浮,飘飘忽忽,倒也悠闲自在。 无名神情无比凝肃了起来,在那座酒楼之中,竟然藏着一尊羽化教的大圣。 这种情况,只在以前无名还在一元宗的时候遇到那些传奇高手的时候出现过,那时候无名实力还太弱,身上根本藏不住什么秘密,哪怕只是扫一眼都能被看穿,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因此对于他来说能不能学全了也根本无所谓,考虑到他囊中灵元丹的情况,少而精就成了他必然的选择。 即刻,这架被安娜临时借来的多功能运输直升机陡然加速升空而起,随即,直升机的尾翼螺旋桨猛然一个甩尾动作后,萧筱即刻驾驶着直升机向着远离喰种动乱现场的方向处飞行离去。 慕竹:所以制定法律,保护家庭成员。否则“无法”无天,能去哪儿喊冤? 虽然如此,但是他却认为很值,如果没有血奴的话,他根本不可能驱动星辰巨兽分身。 程牧野越看越得意,在多一会儿,自己只要找个适当的时机离开,刘飞阳就会是有苦难言,他要找自己,上哪去找? 赵石玉开心跳下百丑的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扑去,正正好好的被推进门内,等自己站起身来才发现从百丑背上跃下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经中箭多处。 他这种癫狂的态度,那副脸孔极其邪恶恐怖,越喂越疯狂那种狰狞的面目像极了阴冥界的妖怪,佟目合看着他那张脸都觉得恐怖至极,真像他说的一样,真是一瓶胜过一瓶的美味,这毒药真香甜越吃越美。 林觉笑的更灿烂了,江金富没有拆穿,反而顺着自己的话说,那便说明,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了。那颗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许久不见官员,三三两两互相谈论演武场武斗盛况,也有官员低声嘀咕募兵之事,还有官员,专注各郡州政务。 谷青阳白眼一番,心道这才前后多久,自己对上方辰竟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毕竟要是能够冲上本区荣耀榜的第一,不管是在实力还是在信誉度上,都能让玩家更加的放心,从而接到更多的单子。 方辰点头,从穿过浓雾开始,包括从世俗上的地图显示,从来没有这块地方存在。 虽然天魔一脉的神物,貌似没有落在苍穹九界,而是落在了其他位面就是了。 “好,既然都答应了,那我们就走吧,让你们亲眼看看你们曾经统治过的世界。”李少凡一挥手,所有的皇帝都被他卷进了后土戒里面,随后对着翕兹等人一拱手,随即消失不见。 面前一道圆弧形状的门两边缩了一缩,他们终于看到了海底实验室的真正面目。 长城七日募兵,在长安内外,招募四十万士卒,忽然变得非常强大。 面带得意和高傲的谢顶中年男人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情况,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安危问题当一回事。 陈逸真是苦笑不得,他还以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块的奖励,再不济给自己意思一下,请吃顿饭也不错,没想到就一张纸,还有一面锦旗。 他在黄水面上看到一具尸体,尸体随着黄水悄悄漂流,数量非常大,方泉看着整条黄河,其中有不少于数万具尸体,其中黄色水中的尸体不断下沉浮动,像浮木一样。 但在整个编剧部门,所有的三名同事中,张东却依然是最后一个上交转正任务的。 相比轻松悠闲在家消磨时光的秦汉,休息日也要来公司的冈田浩,就显得劳碌多了。 最终决定由晓芙和苏陌两个实力较强的核心学员跟随楚天,其他人一概和杨琳琳领导下洛神殿的队伍汇合。 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周游瞥了一眼床上的张襄玲,差点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李清照仔细的看着双儿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双儿这时确在想着和张三聊过的天,说过的话。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想压下心头的苦涩。 50 第五十章 渐渐的,沈雨恢复了一些知觉,眼睛也可以看清一点东西了,她感觉到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低头一看,楚云正趴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双腿跪在地上,沈雨捅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醒过来,看来是太过疲倦了。 躲在树后的她大气也不敢喘,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肯定死路一条。她想走,可又怕挪动脚步发出声响,只好等他们走了之后,这才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灭绝之星是必须要挑战的,因此阿雷斯明白:自己的同伴们迟早有一天会看到三位父母的真身。 姊姊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连嘴都合不拢,没想到更令已经吓坏了的姊姊;更无法接受的,竟是年仅六岁的弟弟,竟然脚跟着姊姊一起上了阳台,还不懂事的弟弟,还以为妈妈是在开玩笑、玩游戏。 靠山越大,那么她心中所计划的事情就越容易实现,所以金红梅很是庆幸。 听她这么一喊叫,家丁呼啦啦朝着谢中庭涌过来。谢中庭相貌堂堂,站在榜前正与他人互相祝贺,见到这情况一时之间也懵圈了。 国际米兰的球员输得无话可说,而穆里尼奥居然罕见的没有再找客观因素,领奖结束现任的国际米兰主教练就在场边接受了众多媒体的采访。 “你怎么了这是?对了,关于那个……怎么回事?”沈雨也遇到了刚刚和楚云一样的事,但一旦她说的话不涉及那个村子后,就又可以说话了。 煞狼也是第一时间,跳了下来,和两名警员,将林晨从警车里面,抬了下来,放到了准备好的担架上面。 当这句话说完,宫殿的大门突然闭合,一只硕大的双眼直接出现了在众人的头顶。 这难道就是人之终极的力量?霍东是如何知道这人之终极的情况呢? “拜见韶音贤者!”这术业司里管事的使徒立刻就跑了过来,双手抱拳作揖道。 “什么传闻?说说我把椅子拉得距离她近一点,欣赏艺术品一般的身体,微微低头,隔着薄薄的衣服含住一颗红豆,轻轻嘬着。 被几名族人手忙脚乱的搀扶起来,谭焕眼神狰狞的盯着萧阳,一只体型敏捷的灵兽,在其身边闪现出来。 大晚上的被乱军一冲,不要说是那水平勉勉强强的黄巾军,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团都不一定罩得住——更别说,县城里面驻守的黄巾军,白天才刚刚肆虐整个县城,零散分布的情况之下,连集结起来都有很大难度了! 真正透过那些冰蓝色蝴蝶和三途河和宏的莫名联系,王晨那曾经经历多次杀戮而培养的意志在精神领域对拼了一次,要不是三途河和宏有着杀生石碎片这个bug,一般类型b的恶灵挨上那一下就是百分百的挂点了。 苍云不知道,昨夜哈铁通噶差点急死,不见了赵庭,又不敢发动官兵大肆寻找,只能派出亲兵,生怕早上起来见到的是赵庭的尸体,幸好,早上时候,赵庭很自在出现在餐厅,招呼哈铁通噶吃早饭。 无尽虚空,无尽黑暗,秦孤月刚刚穿梭进去,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意念开始了与自己的接触。 从果园里走出来,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整片果园里雾蒙蒙的,和刚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任何的一丝光亮,但是随着陈方平步子的走动,皮鞋踩在地上还是有声控灯忽然间亮起来,明亮的白炽灯忽然间照亮这里,更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恐怖的气息。 十六幢血柱图腾在一股莫名之力的挤压之下,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变换着形状,一些断手断脚、眼珠兽耳时不时地从表面的血液之中浮现出来。 想到这里,辛爵心跳加速,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头升起,一升起,一股冰冷到刺骨的寒意笼罩了他全身,他脸色惨白一片。 明明不久前才做过,可一吻一摸,她身体就悄悄发软发热,那抹激情一下子就被带动了起来。 我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虽然说什么都没说,但心里的感觉却是开始了疯狂的翻腾。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脑虫脊柱,便将这脊柱举到了胸前。然后,她突然两手同时握住脊柱的左端,便开始右手慢慢地向右推移。 两人心知肚明,陈方平知道一夏的那句话是在回答方才自己在饭桌上的问题,一夏也知道陈方平的那个“恩”字算是对自己的回应,所以目送陈方平上了楼以后,便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是凯撒也发现了外面的异常,复活之后,同天没有再度出去,而是找了一个角落,从刚刚的箭雨技能他就发现,这些传送门十分的脆。 人间炼狱,只因典风散出的一点生机,立刻繁盛起来,化作一片花草树木的海洋。 抓住关键部分的白马俊,皱着眉头问道,非常直白的言语,让想要婉转的李正哲,在白马俊直线球式的问题下,差点又要噎住。 看着人越围绕越多,葛良洋洋得意,待会应该能收到不少钱了吧?赶紧接着表演:“话说这武松三拳打死镇关西──西──”完了,怎么窜到鲁智深身上去了? “恭喜你,那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克里斯汀看着丈夫,挑衅的挑了下眉。 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苏震天回国了,按照往常的规律,他应该回家休息几天再去公司办公,但是这次却发生了变故,他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坐车来到了公司。 51 第五十一章 在刘子明自己阴差阳错的自投罗网之后,尤娜等人轻松的抓住了他,并进入了他的那股密室,而这么密室里面有他放在里面的大量的现金,还有各自资金账本,以及他在国内外干的一些违反事情的记录。 “怎么了?”楚云端狐疑道,他现叶飞的脸色只是单纯的惊讶,应该不是遇到了麻烦。 不过这一次老八伸出去的手却没有得到回应,赵高的思绪早已经随着麦玲珑无意识的一句抱怨给飞了出去,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虽然可以拿出更多的灵晶,但这次他带来的灵晶,主要是为了丹药品鉴会,如果现在把灵晶败光,丹会上还拿什么买丹? 她虽然嘴上说怕,可是她的声音不但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反倒变得温柔甜蜜,就仿佛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被挟持,而是正在享受着情人那温暖的拥抱。 段寒炎在一片杉树林旁边找到了一块大花岗岩,他于是就藏身在这块石头后解决了起来。 在飞鹤宗内,她与楚云端认识的时间最长,也大概知道楚云端和七绝宗之间生过什么。毕竟,当时楚云端当着林长老的面声称要上七绝宗,不少人都在场。 李慎看着面带笑意走进来的武媚娘,冷哼了一声,感觉这次出来完全就是她设计好的,这一路就没有一件能够开心的事情,先是宗族为难,接着是梦怡将李恒丢给他,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黑漆漆,仿佛深不见底的海底,在这时候,林修却发现,下面竟然有着亮光出现。 仅仅五分钟不到,擂鼓声再次响起,这次除了魏武卒辅兵,中间掺杂了一些弓箭手,这些弓箭手的攻击力不高,射程也不远,却意味着魏军有了立体打击的能力。 她也入乡随俗似的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过来,不过外国人穿旗袍,总是感觉那么怪异,哪怕她身材好长得好看,也不行,味道不对。旗袍这种东西,还是东方人才能穿出来那种古典风味。 荣盛集团是美国华盛顿的上市集团,为了打进亚洲市场,这几年频频与亚洲的几大集团合作。短短三年时间,荣盛集团已经先后在日本、韩国、新加坡建立了分公司,来势汹汹。 9号引导者如梦呓般喃喃出声,他看着叶澈背后神树虚影的双眼,却是越来越瞪大。 最后华琼还是做了准备,下令调集了一些兵到京城附近驻扎,以防不测。 虽然是要给江晨曦过生日,却也没停了拍摄,而是在晚上抽时间办的生日宴。没把所有人都喊来,把几个主要演员喊来,然后喊了几个朋友,比如项英、林墨颜这样的,都过来聚一聚。 在专辑销量没出来之前,他很紧张,知道专辑销量后,反而不紧张了。更多的是自信,三千多的销量,放在他一个四线歌手身上,已经算是很差。 进入五阳城东门的星海教并未急着跑去与云旗军开战,而是原地驻守,同样也采取静观其变的套路。 这里的功法已经几乎已经被秦明给搬空了,秦明没有任何的留恋,直接离开了这里。 卓宁拉着楠西坐到了一个窗口的位置,有日光照进来,却丝毫不会感觉到热和刺眼。 “你的双腿真的发软也没有关系,我去抱着你走的。”欧牧夜无视她话语里隐含的嘲讽,说的很是温柔。 “呵呵有劳秦先生了!不知秦先生接下来是行程安排如何?明日寒舍之宴可否赏光?”刘轩民试问。 看着沐槿汐上身只剩下一件纯白色的保守内衣护着,几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贝拉恨恨的瞪了一眼已经走到佐汉他们那里,正在说话的孟起,一想到孟起初次见面时便光着膀子,她便气的咬了咬牙。 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多罗感到自己有些空虚起来,每天无非就是品尝一下人面虫,然后就是带着安卡拉男爵四处转转,监督一下恶魔们的工作和训练。 霎时间,战场就再次被龙涛等人给乱成了一团,牛头人也在滚滚浩荡的烟雾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龙涛等人的踪迹,在烟雾中迷茫了一阵子之后,牛头耳边开始传来一阵阵的惨嚎这是那些吸了有毒的烟雾后的兽人士兵的惨叫。 车内回放的是轻柔淡雅的音乐,淡淡的音乐萦绕在车内,‘混’合着陈媚身上那抹特有的‘诱’人幽香,竟是有种旖旎之感。 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因为它没有成长的机会,而我相信,今后人类之中,也不会再有像我这样具有丰富想像力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