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诱她》 第1章 你和我这样,你老公知道吗? 法国巴黎,暴雨夜。 层层低沉乌云被闪电撕破,轰隆闷雷随之而来,却盖不过bvlgari酒店顶层vip套房中的男女对话。 房间里没开灯,徐檀夕坐在男人腿上,墨绿色裙摆掩映着白皙修长的双腿,一道闪电划过,两人的脸都被照亮,男人幽浓深沉的墨眸里情绪翻滚,一只手按着徐檀夕的腿,另一只掐住她下颌。 徐檀夕被迫抬起脸,醉意朦胧的她呵气如兰,魅惑眼尾微微上挑,勾魂摄魄如同暗夜里的妖精。 “你和我这样,你老公知道吗?” 徐檀夕皱眉:“谁教你这么扫兴的?他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就一门子破联姻,把我惹急了大不了一个死,他要是有种就一起死,和我配阴婚。” 男人声线冷沉,掐着她下颌的力度大了一分。 “就这么不想和他做夫妻?” 徐檀夕只觉得这人磨蹭,不耐烦道:“问题这么多,你到底行不行啊?” “先回答我,乖。”男人柔声哄着。 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低沉的尾音上扬,莫名缱绻,徐檀夕的耳朵被取悦,于是又生出了一份耐心。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形婚你懂吗?别看我玩儿得这么欢,我那位死人老公现在也指不定在哪个洋妞的床上呢,我俩虽然从没见过面,但他那些传言我可是一个没少听,这么给你形容吧,骚包一个,玩儿得可花了。” 男人大手从她腿上移至腰间,盈盈一握的纤细手感,令他沉迷。 下一秒,徐檀夕被抱着调转了一下方向,强势冷冽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她下意识攀住他的脖子。 男人眸色中透着一丝危险,柔软的唇贴上她雪白脖颈,缓缓游离。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是在故意诋毁他名声?” 徐檀夕被他弄得有点儿痒,仰着头往后躲,脖颈线条流畅美丽,黑发在夜色中妩媚摇晃。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但还是选择了嘴硬。 “当然是真的。” “嗯,既然你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男人不再隐忍,一把将人抱起扔在床上。 徐檀夕在男人那一声声蛊惑人心的“宝贝”中彻底沉沦。 黑暗的房间里,满是暧昧气息,窗外的雨更大了。 *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夜就已经停了。 早上九点,不远处的凯旋门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巍峨壮丽,暖意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在床边散落一地的衣裤长裙上,黑色细高跟歪歪地倒着,整个画面说不出的缱绻旖旎。 徐檀夕于迷蒙中苏醒,朦胧醉意已经消失殆尽。 她想摸手机,手却没能抬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一颗脑袋枕着。 “......”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娇起来了? 昨晚体验很好,徐檀夕心情其实挺不错的。 但喝醉后的黑夜和清醒后的白天有很大区别,夜晚她很享受,可此刻大白天近距离看到这么一个具体的男人,她的厌男症突然就犯了。 因为她想到了她那个形婚死老公。 徐檀夕“唰”地一下把手抽走,速度快出残影。 “嘶......” 被弄醒的男人抬手摸着自己被扭到的脖子,一脸痛苦。 缓过劲儿后,平静无波的无语眼神朝着徐檀夕扫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晨醒的沙哑。 “谁教你零帧起手的?” 看着这张脸,徐檀夕抿抿唇,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即便她再厌男,面对这么一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也确实厌恶不起来。 心情一好,就想花钱。 她从包包里摸出一张支票,唰唰几笔填了个一百万扔给男人。 “姐不白玩儿你,昨晚我很满意,这是你的报酬。” 男人脸色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徐檀夕凑近,抬手拍拍他的脸。 “技术型人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这是你应得的啦,拿着吧。” 男人:? 好一个技术型人才,敢情这是把他当鸭了,这么会玩儿是吧? “昨晚你身份证从你包里掉出来了,我帮你捡的时候不小心瞥到再过两天好像是你生日?” “对啊。” “那你想让你那个形婚老公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徐檀夕跟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学着网上那个很火的表情包用手指着自己:“我?” “你。” 她冷笑一声张口就来:“他要是有种,就送我一堆***,他本人履行不了的义务就用其他方式弥补一下,我勉强也能接受。” 男人沉默一秒。 “你认真的?” 徐檀夕当然不是认真的,但这人只是她的一夜情对象而已,她觉得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于是继续胡说八道。 “我很认真啊,但他肯定没那个胆子的,婚后第一次给素未谋面的老婆送生日礼物送一堆那种东西,这也不是人干事,对吧?”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嘲弄地扯扯唇角蹦出两个字:“确实。” 徐檀夕收回思绪,下床套上裙子,但背后的交叉绑带却死活系不好。 斜倚在床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无助,并没打算搭一把手。 “喂,帮我一下。” 直到她主动开口求助,他才有所动作。 徐檀夕的背莹白如玉,肤感细腻嫩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指背轻触她的蝴蝶骨,缓缓往下滑至腰窝,徐檀夕的肌肤被激起一阵颤栗。 突然,那双大手掐着她的纤腰把人往自己怀中送了一分。 她差点跌倒,微微皱眉,但没想那么多。 从昨晚的激烈战况就能看出来,这人是生猛型的,动作大大咧咧倒也正常。 徐檀夕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凯旋门,语气随意。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我那个死老公要回国了,我真的会考虑把你带回国内养着。” 男人动作微顿。 墨绿色细绑带被他握在骨节分明的指尖,听到这句,他用力一拉,徐檀夕又朝他怀里跌了一分。 下一秒,耳畔传来温热暧昧的呼吸。 “怕什么?你老公回国,你也可以带我回国啊,徐小姐不就喜欢玩儿刺激?” 第2章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徐檀夕叹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只有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才能做自己,而我只有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才能做色批,懂?” 在距京市八千多公里的国外玩玩儿男人就可以了,享受归享受,但这种禁忌的关系她并没打算带回京市。 要不是因为这次刚好过来巴黎参加苏富比拍卖会,刚好又去酒吧喝了几杯酒,又刚好遇到了这个优质小白脸,昨晚的事甚至都不会发生。 “那如果我说,我马上也要回国了呢?” 徐檀夕一愣,转身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 “你在国内哪个城市?” “京市。” 徐檀夕:? 这该死的巧合,这该死的心动。 眼前的男人比她高出大半个头,上半身光着,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服架子,绝佳的身材整个暴露在她视野里,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散发着勾人的气息,勾得徐檀夕伸手摸上了他的腹肌。 “尤物啊,简直人间尤物啊。”她边摸边感叹。 徐檀夕咬唇思索片刻,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肌上画着圈圈,笑得风情摇曳。 “留个电话,回国了我有需要随时联系你,只要你随叫随到,钱少不了。” 她徐檀夕这辈子誓于赌毒不共戴天! 男人看着她挑眉哂笑:“好啊。” 他接过她的手机存下号码,男人的手很好看,敲屏幕的时候很养眼,徐檀夕心猿意马了几秒钟。 她看到他在备注那一栏敲下“尤物”两个字,开口点评:“你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 “毕竟是徐小姐对我的称呼,怎能不印象深刻呢?” 徐檀夕心满意足,伸手拍拍他的脸:“狗狗真乖。” 男人:“......” 行,他连人都不是了。 徐檀夕拎起自己的小包和他道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京市见咯,拜拜~”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朝门口走去,甩着长发步履生风,只留下一抹淡淡的chanel1957的味道。 男人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抹窈窕身影,眸色深沉,唇角微勾。 我倒要看看,以后我们怎么个随叫随到法,我的夫人。 *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徐檀夕乘坐的飞机准时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 这次行程她出国出得突然也回得突然,所以没麻烦老宅的司机来接人,直接打车回了麓港国际。 这趟去巴黎只待了几天,不至于要倒时差,但不知道为什么,徐檀夕一进家门就觉得累,很累。 她把原因归咎于一夜放纵后的疲惫感大爆发,所以收拾收拾洗了个澡沾床就睡了。 一夜过去。 四百平的顶层复式公寓主卧里,徐檀夕戴着眼罩睡得正香。 被来电铃声吵醒时她干翻地球的心都有了。 起床气驱使她直接挂断,对方似乎是铁了心要联系上她,又打了第二个。 强压住内心怒火,勉强睁开惺忪睡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敢扰她清梦。 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按下按键直接开怼:“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大清早的吵人睡觉你是不知道素质两个字怎么写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秒。 “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 徐檀夕一愣,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竟然直接睡了十多个小时,堪比死猪,心里火气更大了:“不是,你谁啊你?” “商鹤京。” “商鹤京是谁?” “......”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强调。 “你的合、法、丈、夫。” “......” 这回换徐檀夕晒干了沉默。 商鹤京,她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联姻老公,也是京市有着军商两大背景的顶级财阀世家商家秘密培养在国外多年的继承人。 得知要为了徐家家族利益当工具人的那天,她的情绪远比自己想象当中的平静,因为她心里已经隐隐预见到这个结果,只是在一个无比平常的日子被证实。 但不去民政局是徐檀夕最后的倔强,所以她转头就打飞的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去了。 商鹤京这哥们儿脾气比她好一点,即便得知她人都已经不在国内了,但还是去了民政局,只不过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是p的。 至于结婚证,徐檀夕连这段婚姻本身都不在乎,更别说一本证件了,所以也压根儿没想过要去祝家老宅找出来看看。 商鹤京人一直在美国,她也几乎是满世界飞着工作飞着玩儿,所以两人结婚一年多都还没有见过对方。 徐檀夕知道她这个形婚老公最近要回国了,但没想到他会直接电话联系她。 内心有点儿打鼓,她语气故作镇定:“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嗓音清越低沉:“长辈们今晚在老宅安排了一场家宴,我需要你和我一同出席,你住在哪里?晚上六点半,我去接你。” 还挺绅士,但波澜不惊的话语,令人无法拒绝。 她也确实没法拒绝,没感情归没感情,但商业联姻就是如此,不管家宅内还是家宅外,逢场作戏的场合少不了。 夫妻双方有义务配合对方进行一切家族聚会和商务性质的社交活动,这甚至是联姻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的。 徐檀夕:“我住麓港国际,但你不用来接我,到时候我自己过去。” 商鹤京也没问原因,只应了个好。 正要挂断电话,又听见男人说:“对了。” 徐檀夕的心莫名又提起来。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徐檀夕愣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而且,他怎么知道明天是她生日? 最诡异的是,此刻的情景竟然和那天晚上小白脸好奇的问题给对上了...... “啊?你要送我生日礼物?” “婚后妻子的第一个生日,我作为丈夫,理应表达一下心意。” 可咱俩,似乎没熟到送生日礼物的程度吧?徐檀夕很想说。 但想到结婚前被家中长辈叮嘱的:和商鹤京结婚后,要做一个温柔贤妻,实在做不了就演,人设必须立住了。 于是徐檀夕说夹就夹:“都可以呀,老公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咳咳咳!” 电话那头商鹤京似乎是在喝水,被呛到了。 第3章 那我们晚上见,宝贝 “怎么了?”徐檀夕问。 “没事,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着买了。”男人的声音恢复如常。 “好的。” 徐檀夕其实完全不care商鹤京要送她生日礼物这件事,毕竟大总裁嘛,穷得就剩下钱了。 礼物无非就是珠宝首饰名牌包包豪宅豪车那些,搞不出什么新鲜感,这些东西她本身又不缺,纯纯是为了给自己这位即将谋面的塑料老公一个面子罢了。 “那我们晚上见——宝贝。” 徐檀夕被这两个暧昧的音节吓得小手一抖,手机差点儿掉了。 他叫她什么?宝贝???初次聊天,这也太骚了! 徐檀夕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因为商鹤京的这声“宝贝”,让她想起了在巴黎那个放纵疯狂的暴雨夜。 那天晚上,那个小白脸好像掐着她的腰叫了好多遍宝贝。 该说不说,两个人声线还有点儿像。 “......” 徐檀夕使劲儿摇了几下脑袋,试图甩出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不能再想了,这太他娘的刺激了。 和亲老公打电话被叫宝贝,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在床上叫自己宝贝。 徐檀夕啊徐檀夕,你真是出息了啊,你真是誓与赌毒不共戴天啊。 她强装镇定,继续夹子音:“好的老公,晚上见~” 徐檀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对面的人似乎冷笑了一声。 应该是错觉吧,嗯。 这一次通话终于被挂断,她一边干yue一边如释重负地躺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徐檀夕你太恶心了,声音都能夹死蚊子了!” 一想到以后在商鹤京面前都要这么说话她就想死。 在床上发了会儿疯,徐檀夕起床洗漱化妆,昨晚睡死过去之前,她靠着仅存的一丝清醒和孟千仪约了今天一起吃午饭。 * moulton餐厅。 “查不到,根本查不到,你该不会是睡到什么大人物了吧我请问呢???” 徐檀夕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嚼嚼:“不会吧,这么神秘?搞得我都不敢延续关系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该不会真打算把那小白脸养着吧?你想玩儿男人姐妹当然是支持你的,但京市这地方,别说商家的势力了,连我们俩都是走几步就碰到一个熟人,会不会有点儿太刺激了?” 徐檀夕一脸愁容,思考着孟千仪的话,觉得有点儿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真好奇你那小白脸到底长什么样技术到底有多好,居然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徐檀夕闭上眼睛,想起那绝佳的腹肌触感,一张明艳的脸上写满了沉醉。 “我只能用两个字给你概括,尤物,尤物你懂吗?” 孟千仪看着她:“好好好,你小子也算是陷进去了,但说真的,既然什么信息都查不到,说明那人可能真有点儿什么问题呢?要不还是别接触了,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徐檀夕轻叹一口气,手撑着脸。 “唉,你要写遗憾,就不能只写遗憾,你要写仅有一炮之缘的人间尤物小白脸。” 其实她原本也没这么遗憾,但一听对方也要回京市,那颗躁动的心就按不下去了,都已经近水楼台了,却只能望而却步。 “别emo了,换个角度想,晚上你不是要去商家老宅和你那大总裁联姻老公见面吗?说不定人家比你那个小白脸还帅呢,从此白脸是路人也不一定。” 徐檀夕呵呵:“就算脸能比得上,技术也不一定比得上,毕竟技术是藏在那里的东西,不容易有机会一探究竟。” 孟千仪:“......虽说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那姐妹祝你今晚就能成功检验到商鹤京的技术,祈祷他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徐檀夕:“?” 到底谁的话更糙啊我请问呢? 吃完午饭,两人又去做了美甲。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徐檀夕打算前往商家老宅,孟千仪办事的方向刚好顺路,于是上了徐檀夕的车。 “家宴结束了去老地方喝一杯,商鹤京那狗男人在电话里叫我宝贝的事着实是有点儿吓到我了,我必须得喝两杯压压惊。” “确实,这是结婚这么久以来你俩第一次交流吧?张口就喊宝贝,看来你这位塑料老公和你一样骚啊。” 徐檀夕看着前方长达一分钟的红灯,缓缓踩下刹车,放下镜子补口红。 “所以说嘛,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就能喊宝贝,我不信他是什么善男,在国外肯定玩儿得不知道有多花。” “行吧,那我忙完了先去那边等你,你结束了就过去。” “嗯。” 半路放下孟千仪,徐檀夕转弯上了高速,黑色大g在公路上一路疾驰,没一会儿便进入了商家老宅所在的半山别墅区。 拐过最后一个弯时,远眺而去,一座古朴宏阔的中式庭院半隐在绿树间,门扉处种植着几株人高的古松。 管家已经站在古松旁等待了。 车停稳后,徐檀夕将脚上的平底鞋脱下,换上一双黑色尖头细高跟。 初次家宴,徐檀夕带了不少礼物,管家让人去后备箱取了,又领着徐檀夕前往主厅。 步入前院,廊檐下垂挂着的水帘叮咚,声音却并不躁耳,右手边是一处开阔荷塘,池水波纹潋滟,碧翠荷叶映了满目。 主厅的门是半开着的,刚踏入,徐檀夕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令人心静神怡,耳畔传来温声笑语。 身份最尊贵的商家家主商肇山落座于主位,因此徐檀夕一进门就看到了他。 商肇山虽然已经年逾七十,却精神矍铄,一边和小辈儿说话一边朝徐檀夕看了过来。 老爷子笑得满面喜悦:“檀夕来了。” 简短的四个字,却一秒攥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徐檀夕感觉到所有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 除了坐在商肇山右手边,将西装外套搭在脸上正在睡觉的那位。 她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商鹤京了。 能越过几位叔伯直接坐在老爷子旁边,可见这人在商家的地位。 他这会儿没睁眼也好,免得尴尬,等她和各位长辈们打完招呼再过去应付那尊大佛。 第4章 站着干什么?坐啊。 徐檀夕将该尽的礼数尽完,商鹤京的母亲笑着朝她示意:“檀夕,你的座位在鹤京旁边。” 葛怀秋穿着一身藕荷色套装,气质大方温柔。 “好的,妈。” 徐檀夕正要过去,又被葛怀秋拉住手,凑近她低语。 “你过去直接把他脸上的衣服给扯下来,这是你俩第一次见面,你要给他个下马威,免得他以后欺负你。” 葛怀秋说这话时,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温柔笑意和俏皮,徐檀夕愣住,内心有些讶然。 她着实没想到,商家家宴竟然会是这个氛围,和她想象当中的严肃拘谨噤若寒蝉大相径庭。 毕竟徐家没这种家底,但每次家宴气氛却如同国家级会议一样严肃板正,令人倍感压力。 年轻时曾在国家军委担任要职的商家家主商肇山,刚刚第一个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而此刻,她的婆婆葛怀秋女士竟然出主意让她捉弄自己儿子? 商家的人,可真是个顶个的妙啊,她算是来对了。 长辈有令,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徐檀夕笑着应下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月白色旗袍,身形在精致剪裁的布料下被包裹得纤秾合度,朝着睡觉的人走过去那几步可谓摇曳生姿。 徐檀夕在商鹤京坐着的圈椅旁停下,男人穿着黑色西裤白衬衫,两边手肘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纤长的手指就那么垂着,骨节分明,肤色冷白。 徐檀夕看着那张被衣服盖住的脸,在心里默念:你妈让我掀的,跟我可没关系。 说完她伸出手,做了烟粉裸色美甲的指尖已经碰到了衣服,正要抓住,下一秒,衣服被一只手给扯掉了。 男人的脸暴露在她视野里那刻,徐檀夕的脑瓜子“嗡”地一声,悬在空气中的指尖瞬间僵住。 她的姑她的姥她的棉裤她的袄,她的大脑变大枣! ......巴黎小白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徐檀夕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商鹤京单臂撑着扶手,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玩味,慵懒声线里隐含着一丝笑意—— “因为我就是商鹤京,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除了徐檀夕,在场没人听懂他那句“因为我就是商鹤京”,但所幸大家都在各聊各的,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除了葛怀秋。 她看见徐檀夕神色有异,微微皱眉疑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她凑近旁边人,有些没好气:“瞧瞧你那好儿子,见第一面就把檀夕给吓到了,多大的人了还突然扯衣服吓人,幼稚不幼稚。” 商宗年的视线扫过去,笑道:“你管他们呢,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 徐檀夕的视线胶着在眼前人的脸上挪不开半分,他就是商鹤京,他就是商鹤京...... 所以,她在巴黎睡的那个小白脸,就是她的联姻老公商鹤京??? 她出轨出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她的爹她的爷她的袜子她的鞋,她的裤子尿半截。 哦莫!!! 徐檀夕在心里哀嚎一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炸得四分五裂,密密麻麻全都是她的自尊。 商鹤京勾唇,下巴朝着旁边的圈椅轻点。 “站着干什么?坐啊。” 偏偏这人还故意耍贱邀请着她。 徐檀夕闭眼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毕竟身为舞蹈演员,表情管理这件事简直手拿把掐。 但说实话,她内心淡定不了,今天的场合很重要,她只能控制控制再控制,把虎口掐得生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坐下那刻,她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念头。 有没有可能,这世界上就是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名字一模一样的人呢? 徐檀夕“唰”地转头,不死心地挽起商鹤京的左臂衬衫袖口,冷白腕骨往上大概两寸的地方,果然有一圈淡红色齿痕。 那是她咬的。 徐檀夕的内心彻底崩了,想起了孟千仪说的那句:查不到,根本查不到。 难怪。 巴黎小白脸就是商鹤京,能查到就有鬼了。 虽说商家新的掌权人回国一事这两天已经不是秘密,但网上并没有任何更多的相关报道。 毕竟记者会还没召开,各家媒体也是懂事的,不会在商家主动有所动作前贸然行事。 徐檀夕感受到身侧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令她极度不自在。 不过,他应该也没脸主动提细节吧,徐檀夕想着,心情稍稍放松些许。 下一秒,一抹纸莎草混着清冷松香的味道侵略了她的鼻腔,耳畔响起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不在这里,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巴黎吗?嗯?宝贝?” “......” 徐檀夕的表情裂开了。 宝贝,又是这该死的两个字。 她心里乱得一塌糊涂,连带着脑袋都有点儿发晕。 徐檀夕再次深呼吸,觉得真是要命,但很快,她就发现了这不是最要命的,因为商鹤京这个狗男人又继续耍贱了。 “徐小姐,下一次上门服务是什么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徐檀夕就差伸手捂他嘴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声音小点儿要死啊你。” 男人始终是那副看好戏的野痞样子,深邃黑眸锁定她的脸,悠哉欣赏着她的一切反应。 “什么上门服务,哥,嫂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耳边传来一道女孩子的声音。 说话的是坐在徐檀夕右手边的人,商鹤京的妹妹,商羽清。 小姑娘二十一岁,和商鹤京年龄相差六岁,今年刚大学毕业,整个人充满了还没被社会毒打的蓬勃朝气。 年轻人的八卦心比事业心重,捕捉到一些关键词的她没打算抑制好奇心。 商羽清满脸期待地看看徐檀夕,又看看商鹤京,后者勾勾唇,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难题扔给了徐檀夕。 “问你嫂子,她是行家。” 男人的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 徐檀夕:“......” 如果这里没有这么多长辈在多好,那样她就可以把手里那杯荔枝红茶直接泼他脸上,徐檀夕心想。 第5章 不好看你还睡我? 商鹤京全然没有一丁点儿三番两次捉弄人之后的歉意,似乎是今天铁了心要把她那颗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按在地上摩擦。 可她不太明白,巴黎那晚怎么了?就算是她绿了他,那他不也照样绿了她? 双方抵平,谁也没吃亏啊。 这么看来,徐檀夕在心里郑重地得出一个结论:商鹤京是属狗的。 因为他逮着她就咬,一点儿不放过。 徐檀夕的性格不属于一直被人进攻而不反击的类型,不过三两秒,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回答商羽清的问题。 她稍稍调整姿势凑近商羽清,在小姑娘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两句什么,隔着点儿距离的缘故,商鹤京没听清。 商羽清仔细听着,表情由一开始的好奇逐渐转变成震惊,最后定格在同情。 且这抹同情最终落在自己哥哥脸上。 商羽清看看商鹤京,又看看徐檀夕,表情很是复杂:“......啊?这?” 商鹤京冷眼看着她,血脉压制就是被自己哥哥给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商羽清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哥,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信我。” 商鹤京蹙眉,又扔过去一个凉幽幽的询问眼神,压迫感十足。 徐檀夕身子微微前倾,挡住他看向商羽清的视线。 “别欺负小姑娘,羽清不是都说了?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话落,露出一个有点儿得逞意味的笑,成功编排了他,徐檀夕心情大好。 她狡黠明媚的神情落入商鹤京眼里,他沉默欣赏片刻,莫名觉得有点儿养眼。 见他不再追问,徐檀夕以为他终于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不再打算咬她,于是满意地收回视线。 两人之间的空气静下来,今天这场家宴也开始了。 商家有个规矩,家宴不谈公事,所以整场下来大家都只是自在随性地用餐、聊天,氛围很好,徐檀夕有些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饭吃到一半,商鹤京突然起身离席,迈步之间衣料轻轻擦过徐檀夕的手臂。 有点儿痒,她下意识移开一点。 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她也不关心。 徐檀夕用餐叉处理了一只黄油清酒贵妃贝,喂进自己嘴里,细细品尝着,一抬眼,看到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的商鹤京。 他的站姿只留给宴会桌这边一个侧脸,徐檀夕移开视线,觉得多看一秒这张脸自己都要折寿半年。 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茉莉竹荪汤,徐檀夕在心里赞叹商家餐厨佣人的厨艺。 放下汤勺,鬼使神差一般的,她又抬眼朝窗边看去。 商鹤京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从他一张一合的唇形中,徐檀夕分辨出他正在讲英语。 一米八几的身形,随便往哪儿一杵存在感都极强,徐檀夕把自己忍不住看他的原因归结于此。 是他的存在感侵略了她的感官,而不是她想看他。 嗯,就是这样。 在巴黎那天晚上她只顾着酱酱酿酿,完全没仔细观察过这人的那张脸,此刻她才看清楚了许多细节。 商鹤京的父亲商宗年,是京市大名鼎鼎的儒商。 儒,指的不仅仅是行事风格儒雅温和,也指外表,可商宗年的这个儿子和他的气质却全然相反。 商鹤京那张脸无疑是帅的,且帅得很有攻击性,他眉骨高,眼窝偏深,眉弓连着高挺鼻梁的线条流畅优越,一双黑眸幽沉,下颌线清晰硬朗,整张脸骨量感极重。 用现在网络上的话说就是:有一种开了4k清晰度的帅。 徐檀夕欣赏一会儿,目光没忍住往下移,终于来到了她垂涎,哦不是,熟悉的部位。 男人肩背挺阔,即便隔着衣料,也能隐约看到胸肌的轮廓,她脑子里浮现出巴黎那晚她双手按在上面的触感。 就在这时,商鹤京突然侧眸,朝她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有0.1秒的交汇。 徐檀夕心脏一抖迅速移开视线,手里的汤勺应声落在瓷盘上,发出声响。 商肇山循着声音看过来,关切道:“檀夕,怎么了?” 徐檀夕笑得礼貌:“没事爷爷,手滑了。” 老爷子笑着嘱咐:“多吃点儿。” “好。” 再抬眸,落地窗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徐檀夕微微皱眉,这狗男人还会闪现?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闪过,下一秒,一道低沉男声贴着她耳后响起—— “我好看吗?” 徐檀夕从小就不经吓,心脏又是一抖,刚拿起来的勺子差点儿又掉了。 她立刻转头,商鹤京那张刚刚才被她仔细观察过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鼻尖差点儿撞上。 徐檀夕黛眉蹙起,脱口而出:“你有病啊吓我一跳。” 被怼了,男人一点儿不恼,只追问:“问你呢徐小姐,看了我那么久,我好看吗?” “你自己好不好看你心里没点儿数?” 商鹤京轻哂一声,在自己椅子上坐下,语气吊儿郎当:“本人脸盲,且从不照镜子,没数。” 徐檀夕斜睨着他:“是吗,那我告诉你,你不好看。” “不好看你睡我?” 徐檀夕:“......商鹤京你没完了是吧?就我睡了你,你没睡我?” “我比较吃亏。” “你不要脸。”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怼着,但每句话都带着礼貌的笑容。 商肇山看着这两个小辈儿,甚是满意,老爷子笑得脸上的皮都展开了。 “你们看,鹤京和檀夕第一次见面就聊得这么开心,这说明两个人是真的有缘分啊。”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着,尤其葛怀秋和商宗年,笑得别提多欣慰了。 徐檀夕安静陪笑。 商鹤京语气意味深长:“嗯,确实有缘。” 徐檀夕没搭理他。 但架不住老爷子好奇心重:“聊的什么呀?爷爷也想听听。” 徐檀夕一愣,小嘴一张准备开编,却被商鹤京抢了先。 “我们在聊她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徐檀夕震惊转头,满脸都写着:请问你放的是哪门子洋屁? 商鹤京抬起右手,缓缓落在她椅背上,动作慵懒,徐檀夕侧眸微微一瞥。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把她圈揽在了自己怀里,像一个结界。 第6章 礼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怀疑这人是在故意和她搞暧昧做戏给大家看,他的下一个动作,让她自信去掉了怀疑两个字。 戴着一枚黑色戒圈的右手中指,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就那么饶有兴趣地缠啊缠,缠得徐檀夕心烦意乱。 好幼稚的人,多大了还玩儿人头发。 她想拍开他的手,又怕长辈们更加觉得他俩是在打情骂俏,于是忍住了。 好奇宝宝商羽清问:“嫂子生日是哪天呀?” “明天。”徐檀夕笑笑。 “哇,那哥你可得好好准备了,这是你回国之后给嫂子过的第一个生日哦。” 商鹤京一双黑眸里带着不明笑意,言语间却又笃定:“那是自然,礼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次,徐檀夕没半点惊讶,因为她知道他只是在当着大家的面胡说,以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 商鹤京用玩儿她头发的那根手指戳戳她肩膀,徐檀夕转头看她:“干什么?” “期待吗?” “我的生日礼物?” “对。” 徐檀夕停顿一秒,语气里带着演出来的夸张:“哈哈,期待啊,当然期待了” “期待就好,相信我,你一定会喜欢。” 谁信他满口胡诌? 余光瞥见商鹤京手指动了动,想继续玩儿她的头发,徐檀夕立刻把背后的长发拢到身前。 男人手指缠了个空:“......” 徐檀夕瞥他一眼,冷哼一声。 最终,一场家宴其乐融融地结束,陪老人打麻将的打麻将,去家庭影院k歌的k歌。 葛怀秋笑着问两人:“鹤京,檀夕,你们待会儿打算回哪里?要不要在老宅留一晚?” 徐檀夕想起和孟千仪约了晚上喝酒的事。 又想到自己的温柔贤妻人设,她笑意盈盈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老公,你决定吧,我听你的。” 商鹤京对上她的眼神,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女人叫她老公,第一次是在今天白天那通电话里。 当时他正在喝水,直接被整呛住了。 他深知她的真实性格,绝不是现在这副乖巧温驯的菟丝花模样。 显然,她在演,但既然她这么喜欢演,那他陪着一起玩玩儿也未尝不可。 徐檀夕看着他笑得温柔,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思考从今天开始他俩就要一起住进婚房这件事。 心情一点儿都不美丽。 由于思考得太过投入,她完全没留意到商鹤京已经走到她身侧,腰间感受到那股强势而霸道的力度时,已经来不及了。 纤细腰肢被他的手握住带了一把,徐檀夕整个人跌进商鹤京怀里。 和在巴黎疯狂一夜的第二天早上,他帮她系后背丝带用力拉扯的那一下,如出一辙。 男人坚实挺阔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两人体温纠缠。 徐檀夕在心里骂脏话。 偏偏这人还随地大小演,一本正经地问她:“怎么了老婆?穿高跟鞋不好站稳吗?” 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关心,旁边立刻有人投来“磕到了磕到了”的目光。 但只有徐檀夕知道,这个属狗的男人又在故意耍贱了。 她转头和他对视,维持着温柔笑意,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没,有,呢。” “那就好,那我们今晚回棠园?” 棠园坐落于京市西郊最高端的别墅区,有市无价。一千二百平米的双层别墅,从领证那天到现在都无人居住过,平时只有佣人会定期过去打扫卫生。 棠园是他们的婚房。 徐檀夕点头:“好。” 管他的呢,当着商家一众长辈的面先答应,反正她有的是办法甩掉他。 葛怀秋瞧着两人已经拿了主意,也不强求。 她把徐檀夕喊上楼,交给她一只小叶紫檀木做的盒子,拿在手里,触感温润,隐隐生香。 里面是一只玻璃种金丝绿翡翠镯子,品相属于即便不是行内人,也能一眼看出顶尖上乘的程度。 葛怀秋笑得温柔:“这只镯子很衬你,原本就打算今天吃完饭给你的,刚才听到羽清问你,说明天是你生日?” 徐檀夕点头:“是。” 葛怀秋听了,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同等大小的盒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两份礼,一份是我们给你的见面礼,一份是你的生日礼物。” 徐檀夕笑得温雅:“会不会太让您破费了?” “不破费,给我儿媳妇的怎么都不破费,这是我和鹤京爸爸共同的心意,你只管收着。” “那就谢谢妈和爸了。” 葛怀秋轻拍她的手臂:“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只要你和鹤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鹤京这人性子有些冷,也有点儿怪,要是把你惹生气了,你别让着他,别让自己受委屈。” 一场家宴,面前这位长辈已经两次让徐檀夕讶异。 以前她待得最多的地方是舞团,环境简单,没有接触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但自从一年前升为国家歌舞剧院的首席之后,身边各种妖魔鬼怪都多了起来。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大大提升了她的识人术。 徐檀夕看得出来,葛怀秋说这话并没违心,她是真心实意的。 太久没从长辈那里得到过关爱的她,一时竟然有点儿恍惚。 但对方刚才的话里,有一句徐檀夕不是很赞同,商鹤京的性子不冷,也不怪,就是有点儿骚。 但这话她没法当着自己婆婆面说。 下楼后的徐檀夕被商羽清缠上了。 商羽清听到席间有人谈论徐檀夕年纪轻轻已经是国家歌舞剧院的首席舞者,立刻开始崇拜星星眼拉着她问这问那。 “嫂子,我最近在网上频繁刷到各种跳古典舞的美女,看得我心痒痒也想学,我就报了个班,但有些动作我始终做不标准,你能教教我吗?” 徐檀夕觉得小姑娘可爱活泼,便仔细和她说了很多,甚至还起身示范,把商羽清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姑娘特热情,一边学一边吹彩虹屁,话特别多。 到了后半程,徐檀夕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了,她边听彩虹屁边看窗外渐暗的天色,时不时拿起手机回一两条微信。 坐在对面的商鹤京看着她这些小动作,若有所思。 第7章 好没素质的女人 徐檀夕第n次看向墙上的挂钟时,他从沙发上站起身。 “回了。”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再加上两人实在不熟,导致徐檀夕完全没反应过来商鹤京是在和她说话。 商鹤京见她懵懵的,挑眉:“怎么,还想玩儿?” 徐檀夕立刻会意,转头拿包:“哦,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酒瘾犯了的她现在只想杀去酒吧喝酒,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商羽清拉住徐檀夕的手腕,撅着个嘴有些不愿意:“哥,我和嫂子第一次见面相谈甚欢,你让嫂子多待一会儿怎么了?” 商鹤京一个眼神过去,先是落在商羽清脸上,又落在她抓着徐檀夕手腕的那只手上。 莫名的,商羽清觉得有点儿烫手,下意识松开。 徐檀夕得以解脱,但也在心里默默同情着商羽清,看得出来,小姑娘害怕她哥简直已经到了一种境界。 商羽清转头就给葛怀秋告状:“妈,哥他恐吓我!” 葛怀秋拍拍女儿的小脑袋:“他今天恐吓你是对的。” 商羽清:“......” 她不懂,凭什么不能让她和嫂子多聊一会儿天?她可太喜欢嫂子了。 以此为由,加了徐檀夕的微信她这才心满意足。 庭院大门口,徐檀夕打开车门正要上车,不远处响起男人的声音。 “回棠园,你不和我一起?” 徐檀夕抬眼看去,商鹤京站在怕加尼风神的车门旁,长身玉立,那张骨量感极重的脸在朦胧夜色中透出一点儿危险意味。 他的眉眼这会儿隐在头顶树影的半明半暗中,但徐檀夕知道他正在看自己,无所吊谓,毕竟她早有准备。 “刚刚接到剧院那边的消息,我要过去处理一点事。” “所以?” “所以很遗憾,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回棠园了。” “不遗憾。” 徐檀夕:“什么意思?” 商鹤京从暗色光影中走出来两步,神色淡淡:“我送你过去,等你事情处理完,再接你一起回棠园。” “......商鹤京,请问你是属牛皮糖的吗?” “怎么,难道你在骗我?” 徐檀夕立刻否认:“当然不是,我是真的要去剧院,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公寓离舞团很近,处理完我就直接在那边睡了。” 商鹤京没说话。 徐檀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晚她这个酒该不会喝不成了吧? 商鹤京越沉默,她就越觉得他在思考怎么堵她,于是思绪也开始飞速运转,不管怎样,今晚这个酒她必须要喝到! 大不了她直接上车一脚油门走人,她就不信了,他堂堂一个大总裁,还能做出大半夜在公路上飙车围堵自己老婆这种事。 “好。” 嗯?徐檀夕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答应了?就这么水灵灵的答应了? 算这狗男人识相。 徐檀夕不想再跟他废话,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走了,还顺便喷了商鹤京一脸的汽车尾气。 商鹤京:“......” 好没素质的女人。 那年在沙漠没看出性格脾气有这么差啊。 * 红浮酒吧。 临近十点的繁华都市夜色诡谲得令人迷离,酒吧里灯光晃眼,劲爆音乐如同瀑布般让人畅爽。 孟千仪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卡座区开了个位置,徐檀夕到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搂着小男模喝得神采奕奕了。 看见她来了,孟千仪一把薅开小男模:“姐妹,这儿!” 小男模受了冷落求安抚,孟千仪轻拍他的脸。 “这里没你的事了,玩儿去吧。” 小男模可怜巴巴地走了。 徐檀夕知道孟千仪支开小男模的原因,她刚从商家老宅过来,这会儿活脱脱一个行走的八卦机,孟千仪不想让无关的人听到她和商鹤京的事。 小男模一走,孟千仪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激动开嗓:“见到你那个联姻老公了吗?怎么样怎么样!快给我讲讲!” 一提到商鹤京,徐檀夕就脑瓜子疼。 “嗯......怎么说呢,人很帅,身材很好,可以说是人间尤物。” 人间尤物四个字像是触发了孟千仪的关键词,她嘴巴都瞪圆了。 “人间尤物???那不就是和你在巴黎睡的那个小白脸一样的质量?恭喜姐妹啊!!” 徐檀夕瞧着一脸激动的孟千仪,抿着嘴唇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好。 孟千仪看着她:“你怎么这个表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个人间尤物是同一个人间尤物?” 这话有点儿绕,孟千仪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徐檀夕看着她,不说话,等她自己捋。 一秒,两秒,三秒—— “卧槽?!”孟千仪表情裂开了:“......不儿,你等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徐檀夕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简直不要太是了。”声音里带着凄凉。 孟千仪的表情从震惊转变成复杂:“你老公就是那个小白脸?!啊?这?我?你?啊?这可真是,啧......” 徐檀夕又是半杯酒下肚。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无所吊谓,这场联姻本来就是为了还他们的情,这一年以来徐氏的经营状况已经完全稳定,以后不会再有人来要求我了。我和商鹤京就这么过着吧,他忙我也忙,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当打过一炮的陌生人相处就行了。” 孟千仪一脸担心:“说得简单,可你完全不了解商鹤京的性格啊,你能想得开当然是好事,可你能保证他也这么想吗?虽然那晚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但难保他不会咬定你就是婚内出轨,以后利用这点来压制你欺负你。” 刚刚说到徐家,徐檀夕的心情不可控制地暗了一瞬,听到孟千仪这么说,心情回暖了一点。 换成任何一个人知道商鹤京就是那个小白脸,都会说她命好,嫁的老公不仅有钱,外表身材也是一等一之类的。 只有孟千仪会把这些抛到第二位,真正关心商鹤京会不会因为生气而对她怎么样。 徐檀夕蹙眉思索:“说实话,我也有点儿搞不懂他,今晚整场家宴他都没对我发难,只是耍贱逗了我几句,我暂时还摸不清这件事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性质。” 第8章 过来跟老子碰一杯 孟千仪叹一口气:“算了,你一个当事人都想不清楚那我更不清楚了,但总而言之——” 她朝徐檀夕坐近一点,捏住她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讲,你知道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徐檀夕点头:“我明白,放心。”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四个字:人间尤物。 “......” 这个狗男人,又想干什么? 也是看到这通来电,徐檀夕才想起在巴黎两人分开的那个早上,她让男人给自己留了号码,还让他回了京市要随叫随到。 她要是早知道那个小白脸就是商鹤京本京,什么随叫随到这种屁话她一定不会说出口。 哦不对,如果她早知道,巴黎那天晚上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徐檀夕现在就是后悔,大写的后悔。 她不知道商鹤京打这通电话什么目的,思索两秒直接掐断,她就当他打错了。 刚掐断,又打了过来,无语一秒,徐檀夕朝孟千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型说了“商鹤京”三个字,然后接起。 孟千仪立刻把耳朵贴上去听。 “有事?”徐檀夕声音冷得像东北冻梨。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混杂着微弱的电流感,被酒吧里的音乐裹挟着,一起钻进了徐檀夕耳朵里。 “徐小姐你好,我是答应你随叫随到的人间尤物,请问今晚需要上门服务吗?” 徐檀夕:“......” 好好好,她也算是遇到活爹了,这他妈跟贴脸开大有什么区别? “不需要!”徐檀夕回答得咬牙切齿。 如果他现在在她面前,她一定把他撕碎。 电话那头,商鹤京似乎笑了一声,耳膜里混杂着音乐的鼓点节奏,徐檀夕听不真切。 “到剧院了吗?” 商鹤京话锋陡转问起正事,徐檀夕面不改色:“到了。” “你那是个什么舞团?霹雳舞团吗?怎么这么吵?” “哦,我同事在用音响放音乐。”徐檀夕张口就来。 “打电话有事?” “没事,就是想问问,待会儿真的不需要我接吗?” 徐檀夕有点儿没耐心了,她知道这男人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屡次三番黏着她,说来说去就只有捉弄她这么一个原因。 “商鹤京,你听清楚,我很忙,我知道你也很忙,咱俩各忙各的就行,我不干涉你,你也别干涉我,ok?” “可我瞧着你,好像不是很忙的样子啊。”男人声音懒懒的。 徐檀夕微顿,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在你右后方隔了两桌的卡座,徐檀夕,过来跟老子碰一杯。” “......” 不过一天时间,她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表情裂开瞳孔地震了。 她举着手机立刻转头朝右后方看去,现场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得能晃瞎人眼睛。 商鹤京的外表形象本就突出,再加上那一身与生俱来的矜贵野痞气质,光束闪烁之间,徐檀夕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男人慵懒随性地靠在卡座上,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举着手机朝她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笑。 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得徐檀夕莫名有点儿毛骨悚然。 环境太吵,孟千仪压根儿没听清电话内容,随着徐檀夕的目光转头看:“怎么了?你在看谁?” 徐檀夕面无表情:“那边穿白色衬衫,端着一杯威士忌正在打电话那个,商鹤京。” 孟千仪眼睛瞪大:“卧槽?!他怎么也在?” 隔着五彩光束和人影,徐檀夕和男人对视,行,要玩儿是吧。 她转过身开了一瓶黑方,吨吨吨朝杯子里倒了半杯,端着酒起身朝商鹤京走过去。 孟千仪瞧着她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要去干架,手忙脚乱地去拉她,脚下一个打滑,哦豁,没拉住。 徐檀夕踩着高跟鞋,步履生风,一身古典旗袍和声色犬马的酒吧环境其实不太搭。 但莫名的,商鹤京看着那抹正朝自己走过来的袅娜身姿,觉得这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受环境氛围限制的美。 走到商鹤京面前站定,徐檀夕一米六九的身高,又穿着高跟鞋,这么站着,倒显得有点儿居高临下了。 一位大美人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任谁也无法忽视。 卡座里的人都静下来,看看商鹤京,又看看徐檀夕,面面相觑。 商鹤京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像没事儿人一样用下巴轻点旁边空位,招呼着她:“坐吗?” 徐檀夕晃着手里的酒杯,笑得明艳:“坐啊。” 但她坐的不是空位,而是商鹤京的大腿。 一团温软压上自己的腿,商鹤京脸色变了变,但手却条件反射地圈住了她的腰,周围人齐刷刷瞪大眼睛,吓得酒都不喝了。 徐檀夕用自己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商鹤京的威士忌,玻璃杯碰撞出清脆响声。 男人微微仰头看她,深邃眉眼在不停变换的灯束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你倒是挺会挑地方。” 徐檀夕勾起的唇角媚色横生:“但说实话,坐感一般。” 商鹤京挑眉:“做感,真的一般?” 听他把重音落在第一个字上,徐檀夕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哪个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调情,骚不死他。 徐檀夕也落下重音,故意挑衅:“真的,很一般哦。” 周围人竖起耳朵听八卦,商鹤京一个凉幽幽的眼神扫过去,众人纷纷作鸟兽散。 后腰传来一丝轻微痛感,是商鹤京掐了她一下,徐檀夕皱眉:“你干什么?” “你撒谎,我只是在纠正你。” 徐檀夕冷笑:“你纠正我的方式就是掐我?再说了,你有证据证明我是在撒谎吗?床上给你提供点儿情绪价值你还当真了?” 最后一句话,换成别的男人一定会生气,但眼前这人是商鹤京,他情绪稳得跟个什么似的。 他揽着徐檀夕的腰凑近,唇几乎擦过她耳廓:“到底有没有撒谎,你自己心里清楚。” 边说,手还边在她腰上游走,徐檀夕觉得痒,立刻挣脱开站起来。 第9章 你先让我挂一会儿,谢谢 被商鹤京在酒吧逮个正着这件事,破坏了徐檀夕喝酒的心情。 孟千仪就住在酒吧附近,她原本打算喝完酒直接去她家睡,反正喝了酒也不能开车。 现在倒好,孟千仪家去不了了,叫个代驾显示排队时间过长,还得和商鹤京一起回棠园。 这男人手上那杯威士忌晃了老半天,实际上根本没入口,徐檀夕怀疑他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孟千仪把两人送上车,临了,没忘记扒着车窗低声叮嘱徐檀夕:“记住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你车先停这儿。” 说完一脸警惕地看了商鹤京一眼,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好。 徐檀夕点点头:“放心吧。” 帕加尼风神驶入夜晚壮阔的车流中,男人将车窗升起,一切噪音被隔绝在外,车内寂静无声。 坐在副驾驶的徐檀夕抱着双臂,转头看窗外夜色。 车子上了高架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朋友好像对我有意见。” 徐檀夕想都没想地回答:“不是你的错觉。” “她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徐檀夕回头:“你这个性格,对你有意见的人应该挺多的,多一个少一个不稀奇吧?” 商鹤京似笑非笑:“是吗?那你呢,也对我有意见?” 徐檀夕不说话了。 商鹤京似乎也并没打算要得到她的答案,没继续问。 车内又安静了片刻,徐檀夕突然开口:“商鹤京,待会儿到家我们谈谈。” “好。” 第一次来棠园,对徐檀夕来说,环境无疑是陌生的。 进了入户大门,手在墙上摸索了半天,没找到灯的开关在哪儿,还差点儿绊倒。 “啪。”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是商鹤京打开了灯。 这人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米色女士拖鞋扔到她脚边,然后自己开始换鞋,动作散漫又随性。 徐檀夕微微错愕,看他一眼,穿上之后发现鞋码居然还刚刚好。 “这鞋谁准备的?” 商鹤京没看她,语气欠揍:“它自己把自己从商场买下来,自己打车过来,自己钻进鞋柜的。” 徐檀夕:“......” 哥,你好油麦,说话怎么又有意思又讨人厌? 瞧着他这熟门熟路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次来这里。 “你来过棠园?” 话音刚落,她眼角余光里出现一抹深色影子,视线看过去,徐檀夕心脏漏跳一拍,吓得大惊失色后退一步。 “啊!” 那是一只波塞隆牧羊犬。 站在她身后的人刚换好鞋还没站稳,徐檀夕就朝他倒了过来。 商鹤京下意识用手圈住她双臂,把人给扶稳。 波塞隆看到徐檀夕身后的人,立刻跳起朝他们的方向奔过来,徐檀夕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人在极度恐惧时会下意识攀住身边一切能攀附的东西。 对于此刻的徐檀夕来说,显然商鹤京就是那个东西。 等到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她的双腿已经勾住商鹤京的腰,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化身成一个大型挂件。 商鹤京:“......” 徐檀夕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无语的帅脸,语无伦次地解释:“那个,我我我......我害怕!我现在真的害怕!我不是故意要耍流氓,你先让我挂一会儿谢谢!!” 商鹤京淡淡地睨她一眼:“你还挺懂礼貌。” 徐檀夕其实不怕狗,以前还养过,但是她有点儿帕大型犬。 大二那年寒假,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因为一件事和养父母大吵一架跑出家门。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反应过来时已经进了一个荒废的公园,徐檀夕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公园里绿植苔藓的湿润味道。 在苔藓上打滑摔倒的那一刻,一条很大的野狗从黑暗中朝她冲了过来。 寒冬腊月穿得厚,但徐檀夕还是明显感觉到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裤子的布料被咬穿了。 接近零点的新年雪夜,每家每户都在家里看春晚吃团圆饭,街道上空无一人,徐檀夕撕心裂肺的呼救消散在冷冽雪意里,无人回应。 满腔恐惧拥堵在喉头,泪水流了满脸,被野犬撕咬拖拽时她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不是自己今天死了怎么办。 而是如果腿被咬伤了,她就不能再跳舞了。 冷汗湿透后背,徐檀夕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巨大的恐惧冻住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了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又蹿出来了一道影子朝她冲过来。 那是一条比撕咬她的野狗体型小一点的狗,皮毛整体是黑色,身上有红褐色斑纹,她不认识品种。 徐檀夕也不知道自己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为什么还能记住那条狗的毛色,大概是因为大脑产生了某种保护机制吧。 刚才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死了,第二条狗冲过来时徐檀夕去掉了可能。 但最糟糕的结果并没有发生,第二条狗和撕咬她的那条野狗搏斗着,体型明明没有对方大,却爆发出了足够碾压对方的战斗力。 野狗败阵后终于松开徐檀夕,她忍住疼痛朝旁边爬去,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 她奋力抬头去看那人的脸,想要求救,却在视线抵达膝盖的高度时,晕了过去。 那次的事情让她小腿受了伤,但不严重,最后经过治疗修复,伤口只留下一条很淡的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至于晕过去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只知道自己是被第二条狗给救了。 听家里人说是一个路人帮她喊的救护车。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商鹤京突然说话,打断了徐檀夕的思绪。 她是背对那只波塞隆的,但感觉得到它应该是冲到半路刹住了,没有靠近他们。 徐檀夕有点儿无语:“你这话让我想起外面那些遛狗不栓绳的,我是以前被狗咬过,有心理阴影。” 说完,又真诚地补了一句:“但我绝对不是讨厌它,我只是生理性的害怕。” 瞧着她这副温软说话的样子,商鹤京又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求助?” 徐檀夕赌气一般地开口:“这狗是你的!我不向你求助向谁求助?” “可是谁教你的向人求助要往人身上扒?” 第10章 睡都睡过了还计较这些 徐檀夕被干沉默了:“那,那我总不能往狗身上扒吧?” 商鹤京不为所动,似乎真的在计较她突然抱住他这件事。 徐檀夕腹诽:有意思吗这人?睡都睡过了还计较这些。 但这话她当然不敢说,她怕他直接把她丢到狗那边去。 商鹤京看着她冷笑:“在商羽清那儿造谣说我不行的时候,我看你气焰挺嚣张的啊。” 徐檀夕:“......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听见了?” “没听见,刚才路上给商羽清发微信问的。” 行吧,合着她就这么被卖了,不过也不能怪小姑娘,有这么一个气质冷漠的哥,害怕也正常。 她松开圈住商鹤京脖子的手,合成十开始一脸真诚地装可怜。 “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诋毁你的名誉,这是你的爱犬,我没有资格赶走它,我知道的。你只需要把我放到楼上去就好,它可以继续待在这里玩,这样行吗?求你了。” 如此合理的要求,徐檀夕觉得他没理由拒绝。 “不行。” “......” 轻飘飘两个字,打碎她的幻想。 “那你到底要怎样?” “就这么继续挂着吧,挺好。” 说完,商鹤京就托着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朝沙发走去。 徐檀夕:“!” 他托的是她的屁股,到底谁在耍流氓啊??? “商鹤京!”徐檀夕又无奈又生气,声音贼大。 男人面无表情:“我们俩离这么近,我听力也正常,说话不用这么大声。” “你放我下来!” 商鹤京挑眉:“你确定?” 想到那只肩高目测有六十多厘米的波塞隆,徐檀夕不说话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敢下地,只能妥协。 “你不放我也可以,但是请把你的爪子从我屁股上拿开。”这关乎她的尊严。 商鹤京的脸近在咫尺,勾唇哂笑:“睡都睡过了还计较这些?” 徐檀夕:“......” 好熟悉的话,这狗男人该不会是会读心术吧。 商鹤京越过波塞隆的时候,还腾出一只手悠哉地摸了摸狗头。 波塞隆半蹲着,两条前腿分开一点距离,仰头看着他们,清澈眼神里满是好奇,还小小声地“汪”了一下。 “看到没,国王跟你打招呼呢,怕吓到你,分贝都降低了。” 徐檀夕回头看向那只波塞隆,这才发现它长得威猛又帅气,垂耳,宽头,吻部偏长,鼻子是黑色的,口鼻处有棕黄色斑纹,腿部以下的毛色是红棕色。 这毛色有点儿眼熟,但此刻的紧张害怕占据上风,她无暇多想。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害怕,波塞隆真的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激动。 “国王是它的名字吗?” “嗯。” “它是什么品种?我以前没见过。” “波塞隆牧羊犬,基本只在法国本土培育,也叫法国狼犬,但一般不称呼为后者,这个译名比较有争议,因为它不像其他正式名称里带狼犬的犬种一样混狼血。” 商鹤京说完顿住,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她脸上:“我这次去法国,就是因为带它回培育基地看看,你可以理解为探亲,不然也不会在巴黎和你偶遇。” 提起巴黎,徐檀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谁问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带狗回家探亲,这人还挺有人性的。 听到主人在介绍自己,国王高兴地朝徐檀夕歪了歪脑袋,伸出舌头,她突然就被可爱到了。 “长得有点儿像杜宾,不过比杜宾强壮很多。” “汪。”国王的舌头瞬间收回,且比刚才那声“汪”音量大了一丢丢,仔细听还带了点儿小情绪。 商鹤京侧眸睨了国王一眼:“你说它像杜宾,它不高兴了。” 徐檀夕很是配合,举起手指放在嘴边,朝国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报一丝,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哈。” 说完,又压低声音问商鹤京:“说它像杜宾,它为什么会不高兴?” “因为从血统来算的话,波塞隆是杜宾的祖先,所以是杜宾像它,而不是它像杜宾,说它像杜宾属于是倒反天罡了。” 徐檀夕点头了然:“这样啊,学到了,那我以后不在它面前这么说了。” “嗯。” 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完话,徐檀夕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刚刚她和商鹤京之间的气氛是不是和谐得有点儿诡异了? 商鹤京左手托着她,右手端起一杯水喝着,面不改色。 从刚才她挂到他身上那会儿到现在,怎么着也有十分钟了吧? 真是......好令人震惊的臂力。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环境,让徐檀夕不受控制地想起巴黎那晚,中途她也被他这么抱起来过。 脸颊倏然发烫,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拉开两人脸的距离。 商鹤京幽沉的视线在她脸上滑过:“你脸怎么这么红?” “哦,没事,可能是这里太久没住人了空气不好。” “昨天才刚刚打扫通风过,这里空气不可能不好。” 徐檀夕一脸严肃:“你管这么多呢,我说不好就不好。” 商鹤京挑眉,将她的不讲道理全盘接收。 “喂。”徐檀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难道你还打算抱着我去洗澡洗漱吗?” 她虽然是个色批,但这句话只是单纯为了揶揄商鹤京,没有半点儿其他意思。 商鹤京蹙眉,一脸警惕:“你还想看我洗澡?想得美。” 徐檀夕:“......滚。” 商鹤京看了一眼国王,问她:“怎么,不害怕了?” “你不放下我,也不把我送上楼,我能怎么办?我总不可能一直不落地吧?而且我确实不怕狗,只是对大体型的狗有点心理阴影而已,我主动和它熟络一下或许反而更好。” 徐檀夕的性格属于知难而上的类型,心理阴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商鹤京说的是真的,国王是友好的,不会伤害她。 商鹤京把她放下来,她走过去在距离国王一米远的地方蹲下。 国王和她对视,半蹲的姿势立刻改成趴下,徐檀夕转头问:“它这是什么意思?” 第11章 商鹤京替她准备了睡衣 坐在沙发上的商鹤京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慵懒,两只手臂搭着沙发背,气质尽显野痞矜贵。 “它听到你说你对大体型的狗有心理阴影,所以趴下降低自己的身高,避免你害怕。” 徐檀夕惊讶:“它听得懂人话?” “当然。” “好神奇,我那个弟弟还不如一条狗。” 此时,正在电竞包间和朋友开黑的徐越风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 “靠!谁在骂我!” 手一哆嗦按错键位,死了。 徐越风:“......” 商鹤京听着她嘀咕的这一句,皱眉思索,这女人该不会真的信狗能听懂人话吧? 一人一狗就那么对视着,两边都不为所动,几分钟过去后,徐檀夕站起来。 蹲太久腿麻了,她没站稳,朝沙发上的人倾了过去。 徐檀夕眼看着他明明有躲开的机会,但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扑在了他身上。 鼻子结实撞上男人的胸膛,熟悉的清冷松香扑进她鼻腔,很好闻。 徐檀夕从他身上爬起来,揉着鼻子一脸错愕无语:“你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开?” “这沙发是我花钱买的,我为什么要躲开?” 理直气壮,无法反驳,徐檀夕不理他了,她觉得和这个男人多说几句话都是要得乳腺结节的程度。 瞧着这人似乎也没有要和她聊巴黎那件事的意思,徐檀夕想了想,也决定保持沉默不聊了。 反正也只是塑料夫妻,有些话说不说清楚的没那么重要。 “我睡觉了,自己玩儿吧你。”说完她朝楼梯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丢下一句:“我睡主卧,你睡其他房间。” 商鹤京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国王的脑袋,没应声。 徐檀夕:“我知道你听见了,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商鹤京看着消失在二楼的那道身影,垂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国王。 “怎么办,被你救过的可怜鬼好像不记得你了,你反思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国王歪着脑袋:? 看着自己主人的清澈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二楼主卧浴室,徐檀夕正在洗澡。 最近几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刺激,温度偏高的热水冲刷在皮肤上时,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一些。 佣人准备的沐浴盐是玫瑰青竹味的,很好闻。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流动着灵动柔缓的音乐,温热水雾包裹着徐檀夕浑身上下每一寸感官,鼻尖是沐浴盐的丝丝香气。 她的身心彻底放松。 洗完后觉得空气有点儿闷,她打开换气,浴室里的水雾逐渐消散,洗手台前那面硕大的镜子逐渐显现出人影。 站在镜子前,她的脸被映得清晰,莫名的,又想起了巴黎那夜。 商鹤京这个狗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花样,进行到一半时把她从落地窗边抱到了浴室的镜子前。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画面逐渐变成了两个人,是那晚的她和商鹤京...... “靠。”徐檀夕思绪回笼,惊了一下。 她自认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这会儿不知道是被浴室水雾熏蒸的,还是那晚镜子前的大尺度画面在她脑海里实在印刻得太过清晰,她的脸发烫。 徐檀夕打开水龙头,朝脸上扑了点儿冷水,结果越扑越烫,索性放弃。 披着浴巾打开浴室门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里是棠园,是她从没来过的婚房,这里没有她洗澡后的睡衣。 徐檀夕坐在床边,思考着要不要裸睡将就一夜。 “咚咚。” 敲门声不轻不重,她愣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浴巾,徐檀夕只将门打开了一个缝儿,没看见人。 嗯? 她又打开一点,这才借着光线看见了蹲在门口的国王。 一人一狗对视上的瞬间,徐檀夕还是生理反射地害怕了0.1秒。 “汪。”又是小小声。 国王脑袋上顶着一个长方形的扁扁的东西,像是一本书,她拿起来看才发现是个盒子。 “这是什么?” 国王看着她,伸出舌头,似乎是在等着她打开。 徐檀夕打开,里面是一套烟粉色真丝睡衣,叠得整整齐齐。 徐檀夕不由一愣,随即勾起唇角,俯身摸摸国王的脑袋:“谢谢~” “你该谢的是我,不是它。”走廊没开灯,商鹤京的声音从暗色光影中飘过来。 徐檀夕探头看过去,发现这人倚在旁边的卧室门口,抱着双臂看着她。 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她轻轻拍拍国王:“去替我给你主人道谢。” 国王转身就朝商鹤京哒哒哒地过去了,跑到一半听到自己主人说:“不准替她。” 国王一个急刹站在原地,两头为难。 徐檀夕:“......” 商鹤京给她准备了睡衣这件事,无疑是令她惊讶的,也感谢。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得意,于是这一刻胜负心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她决定采取利诱战术:“国王宝宝,听我的,姐姐改天给你买肉肉吃~好不好?” 捕捉到关键词,国王立刻做出选择,狗头一转,以最快速度冲到商鹤京面前汪了两声。 商鹤京:“......” 徐檀夕心满意足地站直:“果然还是利诱有用。” 男人从暗色光影中走出来,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你不会真以为它是被你利诱了吧?” “那不然呢?” “你一句话三个叠词,还夹子音,它不是被利诱,是被色诱了。” “......我刚才有夹子音?我怎么没觉得?” “夹得不能再夹了。” 徐檀夕也学他抄着手,一副女大佬气质:“怎么,你羡慕?你也可以对国王夹子音,这样它就听你的了。” 商鹤京轻嗤一声,仿佛对这种招数不屑一顾。 徐檀夕没理他,拿着睡衣回了卧室,关上门之前看着蹲在商鹤京身边的国王。 “国王宝宝~晚安~” 国王嘻嘻:“汪汪~”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商鹤京看到国王眼睛里溢出标准的狗狗笑意,还伸出了舌头。 他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国王的脑门儿。 “谁教你狗叫带波浪号的?你倒是听她的话,要不干脆认她当主人得了。” 国王一秒把舌头收了回去:不嘻嘻。 第12章 出差半个月,帮我喂一下狗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徐檀夕在朦胧如柔雾般的光线中醒来,一条腿伸出被子,洁白细腻的皮肤如同白玉凝脂。 她今天起得比平时早些,因为今天剧院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她参加。 收拾好后出了卧室,正要下楼,徐檀夕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朝隔壁卧室看了一眼。 门是关着的,商鹤京大概是还没起吧。 她下了楼朝中岛台走去,每天清晨空腹一杯清水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倒水时看见杯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字。 【出差半个月,帮我喂一下国王,狗粮在阳台橱柜第二层。】 原来商鹤京已经走了,她以为这人还没起床呢。 商鹤京的字和他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有点儿嚣张,有点儿野。 龙飞凤舞,但又不是杂乱无章法的那种龙飞凤舞,很有风骨韵味,笔锋遒劲有力,透了纸背。 听见动静,国王哒哒哒跑到徐檀夕身边,仰起脑袋看她。 徐檀夕对国王的那点害怕,早在昨晚收到睡衣那一刻就彻底消失了,她伸手抚摸它的头顶。 “你这个主人倒是心大,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人了,我和他才第一次见面,他倒是信任我。” 这男人真奇怪,棠园明明有佣人,喂国王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她这儿来。 但国王现在在她这里已经是乖宝宝的存在,至少比它的主人可爱多了,再看在昨晚那套睡衣的面子上,徐檀夕其实很愿意帮忙喂它。 她走到阳台打开柜子拿出狗粮,转身时看见阳台对面的地上放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礼盒。 礼盒上印着隐约可见的暗色花纹,仔细看像是烟花,徐檀夕好奇地走近细看,发现每朵烟花图案爆炸的顶端,还印着极淡的粉色小爱心。 包装这么女性化的礼盒,出现在她和商鹤京的婚房? 徐檀夕思忖一秒,抬头打量着客厅,这房子难道有女人来过?是别的女人留下的? 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一个可能,她看着那个礼盒冷笑一声,但也没兴趣窥探别人的东西。 商业联姻这四个字,没有一个字和爱情扯得上关系,一年前答应养父母联姻时,徐檀夕就被他们告知过一个概念。 商业联姻,本质上是两个家族以婚姻为名而形成的一场政治联合,谁娶谁谁嫁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家族背后的资源置换。 当复杂心绪被一些残忍冷硬的概念包裹时,徐檀夕感觉到自己那点儿不爽消散了一点。 身在这个圈子,再加上她只是一个养女的身份,即便她没和商鹤京成为联姻夫妻,最终也会和另一个人成为联姻夫妻。 至于商鹤京,他的命运或许和她一样,但又有一个最关键的不同,商鹤京作为掌权者,即便是政治联姻,他的选择权也会更多,而她徐檀夕没得选。 什么叫没得选?上班打工就叫没得选。 所以把这份婚姻看成一份工作就好了,她的职位是商鹤京的太太,这么一想,徐檀夕觉得自己的格局简直已经nextlevel。 因此再转头看向那个黑色礼盒时,心头残余的那点不爽彻底烟消云散。 喂好国王后,她离开棠园打车去了剧院。 国家歌舞剧院主楼是一栋十层单体建筑,位于京市南三环东路,由于是早高峰,临近目的地时有点儿堵车。 今天是院内的艺术委员会聘任仪式暨创作专题会议,剧院大门口停了好几辆车,保安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上面来了几位相关领导,院内艺术家代表、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和演员代表都要出席。 徐檀夕作为院内首席,自然成了演员代表,同时作为演员代表的,还有交响乐团那边一位演奏大提琴的同事。 换好衣服后刚在会场坐下,她收到了孟千仪发来的微信:【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 徐檀夕回:【无事发生,一切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也有一点儿遗憾。】 【遗憾什么?】 千仪:【替你遗憾,昨晚竟然没睡商鹤京,人间尤物诶~】 “......” 徐檀夕现在看到“人间尤物”四个字的心情实在是微妙,因为家宴上第一眼看到商鹤京的那种震惊感还没完全消散。 【不睡了,以后都不会再睡了,睡不了一点儿。】 千仪:【行吧,睡不睡的事以后再说,先讨论一下你生日想不想庆祝?本来打算昨晚问你的,结果你中途被你老公掳走了。】 徐檀夕正要回复,手机进来了一通电话:人间尤物。 “......” 什么缘什么孽? 徐檀夕按下接听键:“喂。” “国王帮我喂了吗?” “喂了。” 商鹤京:“多谢。” 徐檀夕觉得莫名:“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句谢谢?” “当然不是,说谢谢只是顺便,我是来祝你生日快乐的,生日礼物在一楼阳台上,记得拆。” 徐檀夕愣了一下:“什么生日礼物?” “阳台上那个黑色盒子,你拿狗粮的时候应该看得见。” 那个黑色礼盒是他给她的生日礼物?这人在和她开玩笑吧? “商鹤京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有哪个字不是中文吗?” 家宴上的话,她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糊弄长辈,没想到他来真的。 有诈,一定有诈。 回想着黑色礼盒上的图案,徐檀夕脑子里冒出一个猜测。 “商大总裁,你该不会是在里面放了炸弹吧?一打开盒子就爆炸的那种?” 她知道这个猜测着实离谱,但如果放在商鹤京身上,就能成立。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有些欠:“徐大首席,知道你的舞蹈水平很高,没想到你的想象技能也这么高,我要是真想害你命,昨晚你一进门我直接让国王咬你不更省事?” 徐檀夕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这时候,会议厅正门入口陆陆续续进来人,副院长已经走上台在整理着发言稿了,整个会场安静下来。 徐檀夕捂住手机压低声音:“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这边要开会了,礼物晚上回家我会拆的。”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远在港城的商鹤京皱眉听着挂断音,拿下手机后,视线落在对面美丽的维港。 也不知道说声谢谢,就知道这个女人没素质。 第13章 他可真是个活爹啊 时长三个多小时的会议,先是进行聘任仪式证书的颁发,然后创作部主任汇报了一下剧院正在筹备中的两部新剧目,分别是舞剧《青衣奔月》和音乐剧《陶渊明》,最后还进行了院内新创舞剧《铜雀伎》的剧本审读工作。 《青衣奔月》和《铜雀伎》徐檀夕都有参演。 尤其是《铜雀伎》,是她所在的国家歌舞剧院和隔壁桐城大剧院携手打造的一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题材作品,预计会在今年年底隆重推出。 而《青衣奔月》,则是下个月的中秋文艺汇演曲目,她是主舞。 整场会议下来,徐檀夕全程认真做着各种笔记,手腕都写酸了。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十二点半,徐檀夕和几个同事直奔院里食堂干饭,餐桌上,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 “诶,我打算下个月汇演结束,请几天假去海岛玩,有没有人要一起?” “我想去!” “我去不了,我爸妈让我中秋节回家相亲,嗐。” “檀夕,你呢?”同事李斯问。 “我也有事去不了,你们去吧。” “不是吧,这段时间排练这么辛苦,你们都不打算到时候放松一下吗?方卓葶要回家相亲,檀夕你要忙什么?该不会也要回家相亲吧?” 瞧着几个女人的一脸八卦样,徐檀夕笑道:“我不相亲,我是到时候要回家给家中长辈过生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她和商鹤京是隐婚,只有豪门圈子里的少数人知道,所以剧院同事们也并不知情,只有演员档案上婚姻状况那一栏记载着“已婚”。 “那好叭。”同事应声。 一顿午饭嘻嘻哈哈地吃完,整个下午和晚上徐檀夕都泡在了排练室里,中间只隔了一顿晚饭,几乎没有休息。 第n遍排练走完,徐檀夕身上的练舞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背上,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四十多了。 作为首席舞者,平日里的带队排练也是由她负责,拍拍手招呼着大家:“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 徐檀夕洗完澡换好衣服,拿起手机时才想起孟千仪那条微信她还没回。 【一整天都在忙,忘记回你了,排练有点儿累,今天就不庆祝了,干脆等下个月汇演结束我安排地方,咱俩去泡温泉,好久没泡了。】 徐檀夕不怎么看重生日。 小时候在福利院时,她有一次从院长那里得知,院长是八月十八号捡到她的,所以就把那天作为她的生日,但其实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她生日到底是哪天。 除了她的亲生父母。 但滑稽的是,也没人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孟千仪作为朋友很清楚她这点,所以不会强行给她过,只要那年她想,她就为自己安排,她不想,就不安排。 徐檀夕和孟千仪是大学室友,因为是混寝,两人专业不同,孟千仪是学法律的,虽然家里条件也好,但她选择自己开了律所。 千仪:【没问题。】 孟千仪白天叫了个代驾把车给她开了过来,就停在剧院门口。 徐檀夕上车开进主路后,打着方向盘下意识朝麓港国际的方向去了,开出去一小段距离,又突然想起商鹤京让她记得拆礼物的事。 但棠园没有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品,打算还是先回麓港国际拿点东西,黑色大g在夜色中丝滑地往前开去。 进了家门,徐檀夕给阳台的绿植浇了浇水,很多时候一坐下,人就不是特别想动了。 瘫倒在沙发上,她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生日礼物又怎样,又不是非得今天拆,他商鹤京送的了不起?” 没过一会儿。 “可我总觉得这个狗男人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不行,还是得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这么想着,徐檀冲进卧室迅速收拾了一点东西,然后下楼朝着棠园的方向就去了。 二十分钟后。 黑色大g刚在院子里停下,国王就热情地朝她奔了过来。 身体上的疲惫被毛孩子治愈了一点,她笑着摸摸国王的脑袋:“晚上好。” 捡起花坛边的球朝远处扔去,陪着国王玩了一会儿巡回。 上楼洗漱完毕后换了睡衣下来,徐檀夕去阳台把那只黑色礼盒搬到客厅里,盒子挺有分量。 她盘腿坐在地上,国王悠闲踱步过来,蹲在了盒子对面。 徐檀夕没有解读动物表情的技能,但她莫名觉得国王和她一样,对盒子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解开黑色礼盒顶部那个烟粉色大蝴蝶结,打开盒子。 徐檀夕探头瞧了一眼,发现大盒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盒子,排列整齐,但颜色不一,大小不一。 什么玩意儿,这男人搁这儿玩套娃呢。 徐檀夕随手拿起最上面那个淡紫色盒子,看了看包装上的字:升级版sonic声波,三档强度,五档变频。 “?”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徐檀夕的表情有点儿复杂,但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丢到一边,又拿起另一个鹅黄色盒子。 包装上也有一些关键字:亲肤材质,软糯如同小baby的肌肤,<50分贝静音。 徐檀夕的表情裂开了。 怎么敢的?商鹤京他怎么敢的? 不信邪地拿起第三个,上面的字眼更大胆了:全功能双加热,花样玩法,时刻感受热潮袭身。 “......” 徐檀夕整个人都炸了,她索性把黑色大礼盒倾斜,里面的小盒子们像麻将被推倒一样哗啦啦全倒出来,数量太多,散了一地。 看着眼前如此壮观的画面,她脑子里闪过了一句歌词—— “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 ...... 各种款式各种花色任你选择” 商鹤京这个狗男人!为什么会送她这种东西!而且还是一箩筐!她跟他很熟吗!很熟吗! 在心里咆哮完毕,巴黎那天早上她和商鹤京的对话突然闪现在脑海里。 “你希望你那个联姻老公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他要是有种,就送我一堆用都用不完的小玩具,他履行不了的义务就用其他方式弥补一下,我勉强也能接受。” “......” 原来是因为她那句胡说八道的话,他可真是个活爹啊。 第14章 #商鹤京与神秘女子酒店幽会# 国王化身好奇宝宝,低头在一堆小盒子上这里闻闻那里嗅嗅,还时不时伸出爪子刨一刨。 徐檀夕伸手捂住它的眼睛,语气一本正经:“少儿不宜,咱们不看。” 国王听话地被她捂着,也不挣扎不反抗。 徐檀夕松开手和狗对话,一脸无语:“少儿不宜,难道我就宜了?我徐檀夕有那么色吗我请问呢?” 由于国王的眼神实在太过纯真清澈,徐檀夕在它的注视下莫名觉得有点儿心虚,最终自己肯定了自己。 “好吧我承认,还真有。” 徐檀夕实在太了解自己了,她妥妥一枚老色批,所以表面上气归气,但其实内心觉得商鹤京这些东西简直送得不要太!正!确! 作为一名正常成年女性,正视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开心,一点问题没有。 徐檀夕变脸跟翻书一样快,上一秒还在骂骂咧咧,下一秒就已经开始仔细研究起了各色各样的产品,认真读着说明书上的产品介绍。 非要比喻的话,刻苦程度堪比当年冲刺高考。 研究到不知道第几个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徐檀夕探身拿过来一看:人间尤物。 接吧,研究小玩具的时候和商鹤京打电话感觉怪怪的,不接吧,她觉得商鹤京还会再给她打过来。 徐檀夕选择赌一把,等着电话自己挂断。 断了没一会儿,果然又响了起来。 没脾气了,她接起后声音冷硬地蹦出两个字:“干嘛?” “谁把徐大首席给惹了?”还是那副熟悉的不着调语气。 “没谁。” “看来你的生日礼物已经拆了,怎么样,满意吗?” 徐檀夕睁眼说瞎话:“不满意。” “撒谎,你明明超满意。” 徐檀夕被说中:“......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人挺好的,就是长了张嘴。” “谢谢,我就当你夸我了。” 徐檀夕白眼都要翻到天际。 “打电话只是为了确认你已经拆了礼物,没其他事,祝徐大首席用得愉快,再见。” 说挂就挂,徐檀夕作出锐评:“好快的男人。” 为了避免自己每次看到“人间尤物”四个字都小心脏一抖,她点进通讯录把备注改成了商鹤京三个字。 一抬眸,对上国王的眼神。 “你有时候会不会也觉得商鹤京很欠揍啊?” “汪。” “只汪了一次,那我就当你说的是了。”徐檀夕心满意足。 “叮咚。”微信响了一声。 她点进去,看到通讯录那一栏有个红色数字“1”,是一条好友申请,框里一行小字。 【生日礼物都收了,加个微信应该不过分?】 徐檀夕面不改色,在验证消息框里打字回复—— 【收礼物是收礼物,加微信是加微信,我今天就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 然后,没点“前往验证”四个字。 港城,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的商鹤京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垂眸看到徐檀夕发过来的消息,他只微微勾了勾唇,显然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因为纯属意料之中。 窗外的繁华夜景落在商鹤京眼中,江面上有邮轮在泛着波光的水上缓缓前行,握着酒杯的手定格住,他开始走神。 有些控制不住地,他开始想象徐檀夕使用那些东西的画面。 成年人的世界里,某些淫靡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再压制下去。 回想着巴黎那夜徐檀夕的样子,他手掌抚上她皮肤时那抹细腻灼热,她身上的香味,商鹤京只觉得口干舌燥,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了闭眼。 几秒后,将杯中的深红色酒液一饮而尽。 商鹤京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嗓音冷淡地交待:“督促一下绿能那边的进度,我要提前回京。” * 客厅里,徐檀夕看着散落一地的快乐源泉们,又在心里把商鹤京骂了八百遍,因为她今天早上大姨妈刚来。 简直是在最有心无力的时候碰到了最想宠幸的小玩具。 徐檀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片刻,然后把那一堆全都收了起来,抱回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下个月中秋文艺汇演之前她会一直很忙,每天的排练强度大,所以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 去院子里给国王添了一点儿狗粮后,徐檀夕就上床睡觉了。 刚要躺下,手机进来一条app消息推送,是一条微博热搜。 标题是—— #京市商家掌权人商鹤京现身港城,与神秘女子酒店幽会# 嗯?商鹤京的瓜?徐檀夕饶有兴趣地点了进去。 她平时本来就喜欢吃瓜,既然是亲老公的瓜,那她更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了。 内地媒体目前对商鹤京回京掌权这件事,只交代了将于一周后召开记者发布会,除此之外三缄其口,也更没人敢打头阵去跟拍这位掌权人的花边新闻。 但港城那边不一样,该写的不该写的通通给你写得天花乱坠。 这条热搜已经爆了,稳稳挂在第一,特别惹眼,尤其标题里“酒店幽会”四个字。 徐檀夕已经嗅到了奸情的气息。 她点开照片,温泉酒店大门前,迈巴赫停在夜色中的街头,一身黑色西装的商鹤京长身玉立,眉眼浓黑深沉,一身气质利落惹眼,右手正在开车门。 黑夜、黑衣、黑车,衬得男人的肤色在镜头下泛出精致冷白,如同暗夜中的吸血鬼。 商鹤京旁边站着一位穿细高跟白色长裙的女人,女人长卷发及腰,嘴巴微张正在说着什么,商鹤京看她的眼神在夜色中很冰冷,是令人对视一眼能遍体生寒的程度。 徐檀夕往后滑出第二张照片,果然。 商鹤京的脸色还是那样冰冷,但女人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且这次是从不同角度拍的,女人很漂亮,眼睛微微发红,似乎是哭了。 吃瓜的徐檀夕继续往后滑,没了。 “就这?” 果然,港媒和内地媒体都有一样的毛病:取劲爆标题博眼球。 幽会这小词儿都整出来了,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大尺度照片呢,再不济也有个拥抱什么的吧,结果就是断章取义地写了一通。 而且看商鹤京的表情,明显很厌恶那个女人,这他妈能叫幽会?还不如叫开会。 没劲透了。 第15章 我只是割你一个肾就好 徐檀夕平时虽然忙,但还是看过不少霸总文的。 有的作者总是对这样一个情节情有独钟:媒体曝出男主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同框照,导致女主误会男主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但其实只要眼睛不瞎,就一定能看出来男主和那个女人的气氛很不好,绝不可能是什么幽会、密会、私情之类的。 可没办法,男主不长嘴、女主不长脑、作者不听劝,三个人合起伙来把读者当傻子骗。 徐檀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试着把热搜上的事代入进小说中,发现如果自己是女主,根本误会不了一点儿。 一是因为她确实对商鹤京没感情也没感觉,但确实馋他身子,二是从那两张照片来看,她的直觉告诉她,商鹤京和那个女人应该不认识。 想着想着,徐檀夕发现自己的思绪飘远了。 嗐!认不认识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窗外,如锦缎一般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夏夜晚风轻拂而过,天穹繁星点点,徐檀夕呼吸渐稳,沉沉睡去...... “啪!” 房间的灯突然被打开,徐檀夕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链固定住,完全动弹不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白色手术台上,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即便戴着口罩,她也还是能从那双冷沉锐利的眼眸分辨出来,是商鹤京。 可这人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我手脚怎么回事,是你把我绑起来的?” 商鹤京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手术专用手套,手上有一把泛着冷冷银光的手术刀,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徐檀夕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手脚用力挣了一下,无济于事,皮肤还被磨得生疼。 看着朝她凑近的男人,徐檀夕的胸腔一瞬间被恐惧占满。 “商鹤京!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檀夕,别害怕,我只是割你一个肾就好,能给我的白月光换肾,也是你的福气。” 徐檀夕瞪大眼睛,终于搞清楚状况,直接贴脸口吐芬芳—— “我檀你妈的夕!弹棉花去吧你!叫这么亲热老娘跟你很熟吗!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你个超雄玩意儿!还敢割我的肾给你的白月光,你要是有种,就让那个老嫂子上我面前来走两步,你看我连不连她一起削就完事儿了!” 商鹤京眉眼深情地看着徐檀夕,完全没被她的话激怒。 “别害怕,我的刀很快的,也会尽量把刀口切得好看一点,我知道的,你最爱美了。” 徐檀夕恨自己这会儿胃里怎么就没东西,那样她就可以吐他一脸。 商鹤京举起手术刀,徐檀夕人都麻了,怒骂一句国粹,手脚用力,是铁链被崩断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娘命不该绝!看到没有,连老天爷都显灵了赐予我无穷力量,受死吧你个傻逼!!!” 徐檀夕一个鲤鱼打挺从手术台蹦得老高,又稳稳落地,在商鹤京一脸震惊的眼神中,朝着他的裤裆一脚踢了过去。 “啊!!!” 除了男人的惨叫外,还混合着一丝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商鹤京捂着裆一脸痛苦地跪倒在地。 徐檀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哦对了,你的小鸟从今天开始也坏了,真是可怜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檀夕发出猖狂的笑声,笑着笑着把自己给笑醒了。 “哈哈哈哈哈......” 看着天花板,意识逐渐回笼,徐檀夕一愣,什么情况?她做梦了? 梦境细节在她脑子里放电影似的,吓得一屁股坐起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睡衣都已湿透。 寂静漆黑的房间,独自一人,梦境的恐怖感在这样的环境下后知后觉地袭来,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徐檀夕一把抱住小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暗。 她总觉得商鹤京这会儿就站在她床前,和梦里一样穿着白大褂拿着手术刀,只不过太黑了她看不见。 徐檀夕心脏在狂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伸手“啪”地一下打开灯,眼前一片明亮。 还好,没有商鹤京,一颗心落定。 她伸手去摸手机看时间,七点,距离起床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但身上出了这么多汗已经睡不着了,徐檀夕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黏答答的不适感被温热水流冲走,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 徐檀夕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做如此荒诞的梦?难道是最近排练太累压力太大导致的? 拿起沐浴盐倒进掌心,她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睡前看到的那条热搜,照片里穿白裙子的女人。 梦里的白月光......商鹤京这个狗男人该不会真有什么白月光吧? 这个梦境,是有着什么隐喻吗? 徐檀夕的心情突然就有点儿复杂了。 去剧院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个事,下车前,她拿起手机点进通讯录,滑到“商鹤京”时停住。 猜来猜去不是个事儿,要不直接打个电话问问? 她现在的心情属于是生气加八卦五五开,生气是因为确实被那个梦吓到了,八卦是因为白月光这种生物,在她一个博览网文的人这儿实在算不上陌生。 提前确认一下商鹤京有没有白月光,也不过分吧? 就在徐檀夕做着最后的犹豫时,铃声突然响起,她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儿掉了。 看着屏幕上“商鹤京”三个字,徐檀夕:“......” 这该死的巧合。 咳嗽两声清嗓,她接起:“喂。” “还以为徐大首席会赌气不接我的电话。” “我为什么要不接你电话?”徐檀夕觉得这话说得奇怪。 “大概是因为我与神秘女子酒店幽会的新闻满天飞?担心徐大首席误会,所以特地打来电话解释一下。” 商鹤京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导致徐檀夕判断不出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说话好奇怪,我为什么要误会?” 第16章 今晚!就是今晚! 徐檀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又补充:“而且我都没看到你说的什么热搜。” 商鹤京语气里有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哂笑。 “真没看到?”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徐大首席,你不擅长撒谎。” 徐檀夕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如果你没看到热搜,刚才应该是问什么热搜,而不是问你为什么要误会?” “......” 靠,大意了。 徐檀夕听着商鹤京对她的称呼,算是发现了,这人耍贱的时候会故意叫她宝贝,揶揄她的时候会叫她徐大首席。 隔着电话,商鹤京显然感受到了她的无语和窘迫,没打算放过她。 “你的心路历程,我愿闻其详,哦不,先让我猜一猜,徐大首席该不会抱着手机哭了一夜吧?” 徐檀夕有一种手伸不进手机打人的无力感。 听着他这吊儿郎当的野痞语气,徐檀夕决定把自己昨晚做的梦讲给他听。 只不过,她选择性删除了一些情节。 “商鹤京,我昨晚做梦了。” “什么梦?” “我梦见我突然变成了大力士,你欺负我,然后我一脚踢爆了你的蛋。” 徐檀夕语气特别平静,像是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怎么样。 商鹤京:“......” 感受着对方的沉默,徐檀夕心里爽了。 “我以为你只是有咬人的爱好,没想到还爱踢人,不过没关系,毕竟只是梦,只要你现实生活中没这么粗鲁就好。” 徐檀夕撩撩头发:“那难说,你要是惹到我,我也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可是这样你也会吃亏。” “我吃什么亏?” 徐檀夕已经进了更衣室,因为今天来得早,所以这会儿更衣室只有她一个人,她索性打开免提,边听商鹤京说话边换衣服。 “你不是馋我身子吗?踢爆我,你的性福还怎么实现?” “......” 虽然知道旁边没人,但徐檀夕还是着急忙慌地去关免提。 “商鹤京!” “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馋你身子了?你少胡说八道。” “哦?没馋吗?那好吧。” 一副“你说怎样就怎样但馋没馋你自己心里清楚”的欠揍语气。 徐檀夕突然就后悔接了这通电话,同时也觉得商鹤京很幼稚,一个掌权大总裁,怎么这么喜欢和她斗嘴? 徐檀夕想起他一开始说要解释的话,于是转移话题:“你要解释什么?赶紧说,我要排练了。” “照片里那个女人,我不认识。” “我知道。”徐檀夕的猜测被印证,她脱口而出这三个字。 她就知道,那些霸总小说没白看。 “所以你果然猜过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语气是笃定的。 徐檀夕也来劲了:“对,我猜过,怎么了?商大总裁,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既然如此,那等我回家了再给你讲一点八卦。” “好啊。” 徐檀夕欣然答应,毕竟没必要和八卦过不去,吃瓜多好玩儿。 “你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事?” “当然不是,我是来问你要指围的。” “指围?” “现在有空的话,去找个工具测量一下。” 徐檀夕:“你要我指围干什么?” “要指围当然是为了做手镯了。” 徐檀夕觉得这人简直胡说八道:“商鹤京你是不是喝假酒了?手镯是腕围,戒指才是指围。” “原来你知道要指围是为了做戒指啊。” “......” 徐檀夕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算了,不跟属狗的计较。 找出一条米尺,徐檀夕量完告诉商鹤京:“五十一点五。” “嗯,知道了。” “为什么要做戒指?”徐檀夕问。 “我这边会议要开始了,先挂了。”说完,通话就断了。 徐檀夕没听到问题的答案,被整了个措手不及,越想越觉得商鹤京是故意的,根本就没什么会议。 * 日子在高强度的排练中一天天过去,徐檀夕每天回到家闭眼就是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又是新的一周。 徐檀夕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躺在墙角的黑色盒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生理期三天前就已经结束了。 那这就意味着...... 徐檀夕的嘴角逐渐上扬,最后变得比ak还难压。 今晚!就是今晚!她要好好宠幸这些小宝贝们!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现在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 噌噌噌地下楼出门,国王正在院子里玩儿球,看到徐檀夕,开心地跑过去蹭她,动作那叫一个温柔,完全和它狼犬的气质不符。 徐檀夕心情本来就好,被国王这么一蹭更好了,于是伸手搓了几圈国王的狗头,一边搓一边怪叫—— “啊宝宝宝宝!你是世界上最最可爱的狗宝宝!” 力道又大又快,搓完又意气风发地上车,轰隆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剧院。 留下脑袋被搓成陀螺的国王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 徐檀夕归心似箭,所以今天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结束排练,累得气喘吁吁的队员们都调侃着徐大首席今天做人了。 她每天一进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和国王打招呼,今天国王早早就在门口迎接,徐檀夕却直接略过了它。 早上的狗脸懵逼再次上演:“?” 二楼主卧里,徐檀夕打开了投影仪的暗色星河效果,缱绻迷离的音乐响起,整个卧室的色调氛围一片旖旎。 洗完澡出来,身上只穿了一条水蓝色真丝吊带睡裙,躺在床上一抬腿,柔软如水的裙摆便顺着大腿滑下堆叠在了腰间。 徐檀夕身侧摆着三个,她随手拿起一个,是粉色的。 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准备开始,又突然发现只是耳朵听着音乐好像不太够,她的眼睛也需要看点儿好东西。 手机连了投影仪,她拿过来操作几下,对面的荧幕上便出现一幕大尺度画面。 与此同时,楼下—— 港城出差结束提前回京的商鹤京打开门,客厅里没开灯,他抬脚进门,碰到了什么的东西。 打开灯发现是一双倒在地上的黑色高跟鞋,摆在柜子上的包包也是倒着的,足以可见它们的主人到家时有多么急迫。 商鹤京弯腰把高跟鞋放端正,正要起身,一丝奇怪的声音飘进他耳朵里。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他的表情变得玩味,抬眸朝二楼方向看去。 第17章 被提前回家的商鹤京撞见 声音持续不断地从二楼传来,幽幽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棠园的佣人每天晚上八点之后就会离开主栋,佣人所在的空间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商鹤京慢条斯理地换好鞋,解开黑金色腕表放在香奈儿包包旁边,他边朝二楼走边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 修长的双腿踏上楼梯,男人单手捏住脖子上的领带,扯松了一点,原本工整的衬衫被被解开两颗钮扣,先前的西装严肃气质瞬间被野痞化解。 越靠近卧室方向,那一丝奇怪旖旎的声音就越发明显。 看到徐檀夕的卧室门缝下透出一丝光线,商鹤京走到门口站定,抱着双臂倚在门边,开始饶有兴趣地偷听。 一开始还只是女人的声音,听了几秒,他听到有男人在说话,脸色骤然一沉。 这女人......是把外面的男人带到他们婚房来玩儿了? 冷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门把上,正要扭动,那道男声突然清晰了些,他这才听清楚,说的是英文。 嚯,玩儿的还是个洋货。 突然,所有声音归于一片寂静,商鹤京愣了愣,耳朵凑近门边仔细听,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敛眸思索两秒,才发现那是欧美影片里的对白。 “......” 商鹤京这才知道房间里的女人刚才是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结束了的徐檀夕进入贤者模式。 投影仪也被她关掉,整个卧室一片安静,只有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和天花板上灵动跳跃的星河光影。 细碎光影落入眼中,她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排练节目的疲惫感消失了大半,身心轻盈到像是躺在一片柔软雪白的棉花上。 “啊,真是人间值得啊。”她忍不住感叹。 至于那剩下的一小半疲惫感,徐檀夕决定待会儿再想想办法。 但她低估了自己的精力,长时间疲惫后的骤然放松,会带来排山倒海般的困倦感。 床上的一片旖旎混乱都没来得及收拾,徐檀夕就在混沌的意识中闭眼睡了过去...... 门外,商鹤京没再听到任何动静。 怎么没声儿了?这是直接爽晕过去了? 轻嗤一声,他抬脚回了自己的卧室。 半个小时后,商鹤京从浴室出来,黑色浴袍下,宽肩窄腰隐隐彰显着蓬勃野性,没擦干的头发有几缕垂在额前,落着水珠。 浴袍领口是敞开着的,紧实胸肌若隐若现,再往下,是块垒分明的腹肌。 明明刚洗完澡,商鹤京却觉得身上一片燥热,但他自然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徐檀夕那些娇柔难耐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萦绕着挥之不去,从刚才走进浴室那一刻,就伴随着他。 男人垂着眼眸,卧室里算不上明亮的光线将他骨量感分明的脸庞衬出一丝冷然。 喉头越发燥热,终于,他拉开门大步走出卧室。 虽然身体的欲望实在强烈,但打开徐檀夕卧室门时,他的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 星光投影还在播放着,整个卧室弥漫着一片淡紫色的暧昧色调,商鹤京的视线一眼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穿着水蓝色吊带裙的美人侧躺着,腰臀处曲线流畅起伏,惹眼又养眼,玉臂横陈,身上肌肤白得如同玉瓷。 她身旁摆着三个小玩具,有一个明显已经打开用过,另外两个还没开封。 商鹤京的眼神一一扫过,冷嗤:“人菜瘾还大。”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看上去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站在床边继续欣赏了一会儿,他拿起那两个没开封的收好,顿了顿,又拿起那个已经被徐檀夕用过的走进卫生间。 洗手台的镜子前,商鹤京垂眸耐心清洗着手上的东西,特别认真,一边洗,还一边拿起来凑近仔细观察、研究。 作出锐评:“有意思。” 这时,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又翻了个身,徐檀夕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入目便是天花板细碎灵动的星河光影,让她一秒回忆起自己睡着之前做了什么。 还有两个没用呢,继续开整。 徐檀夕伸手往旁边摸去,摸了个空,又摸了摸,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嗯?她记得东西就放旁边的啊。 徐檀夕坐起来找,发现身旁空无一物,整个人都震惊了。 卧槽,她的小宝贝呢??? 突然,她听到有水声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整个人瞬间僵住,“唰”地转头看去,发现洗手间里亮着灯,门是关着的。 可她明明记得,她之前洗完澡出来门和灯都关了的,之后连床都没下去过...... 难道是商鹤京回来了? 不对,他说了要出差半个月,这才过去十天,不可能是商鹤京。 霎时,徐檀夕脑海里闪过各种女性独居在家,被犯罪分子提前闯入而杀人灭口的阴间新闻。 根本无暇思考棠园外面的保镖们并不是吃干饭的。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哪里还能顾及快乐源泉去了哪里。 徐檀夕心脏狂跳,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想先离开卧室,拿起手机刚走了没几步,卫生间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朝一边弹开,抓起床上的枕头就朝商鹤京砸了过去。 商鹤京也被女人的猝然尖叫给吓到,一抬头,飞来的枕头“啪”一下砸在他脸上。 枕头落下,徐檀夕看到了自己老公那张帅脸。 男人深呼吸闭上眼睛:“......” 又睁开,两人四目相对。 吓得心脏差点儿爆炸的徐檀夕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商鹤京一开口,音节几乎是从后槽牙挤出来的。 “不然呢?你希望是谁?你看的片子里的欧美男人吗?” “......” 徐檀夕沉默了,从他这句话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说真的,这还不如有歹徒闯进她卧室。(死亡微笑)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鹤京走到窗边桌前抽出一张卫生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上的水,那动作意味深长。 “大概,是在你刚开始的时候吧。” 徐檀夕表情裂开了,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半天憋出一句:“偷听?你可真不要脸啊商鹤京。” 男人挑眉:“这就不要脸了?我还有更不要脸的要不要听听?” “什么?”徐檀夕心提了起来。 第18章 这玩意儿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罗杰看着洞开的窗户,不知道外面被骂的路人是否听见了,不禁担心起司机的安全来。 “张总!你们七彩石集团在超高精密数控机床方面的成就,我感到由衷的钦佩,你们集团的这些师傅,能用这种方法制造出世界一流的超高精密数控机床。”回到会议室之后,北极国的工业部部长率先开口说道。 苏樱樱点头,也决定这样做,其实她也觉得这样的惯着弟弟不好,但是父母总是让她养着弟弟,周围的朋友虽然也会说她行为不妥,但是她们不会这样斩钉截铁的帮着她做决定。 本场比赛加索尔兄弟之间的首次对位,马克-加索尔比较轻松的命中了一粒勾手。 那没有面皮的扭曲面孔,因为太过用力,造成了肌肉和骨骼的部分分离,好像炖烂的头肉,偏又鲜血淋漓,只是看一眼,就似乎能感觉到他们死前的痛苦。 杨浩笑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很是特殊,东边是有穷氏,有仍氏,南边是有莘氏,这三族都是夏后亲族,是我们的主要敌人。 “不送了!”罗杰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起身在办公桌前坐下,再次审视刚刚拿到的资料,然后往回一躺,陷入沉思。 当泰山把魔法屏障击碎的时候,魔法屏障再次愈合,并且多了几层。 最后,马奎尔告诉李哲,莱昂纳多、本?阿弗莱克都愿意来,马特?达蒙听说他牌技超神也要来会一会他,而且莱昂纳多是湖人粉,但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打进季后赛的队伍开始备战,未能进入季候赛的队伍开始准备下赛季工作。 于是,王渊此时将自己白日同徐川谋划的详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王谦。 叶天的确是第一次演戏,但是,他观看到的人生百态,却并不算少。 薛继跃既然懂行,夏天海又何尝不懂,他可是湖跺最著名的侧写师。 叶天唱完了半首歌,看向观众们,发现他们全部都是一脸的陶醉状态,都没有回过神来。 勒布朗并没有立刻朝着瓦莱乔旁边走去,反而跟苏万聊了起来。他一说话,其他人都不自觉抬头,看向两人。 周蓬蒿的这种反应,到底是什么鬼?孟佳凝越看越惊。她一度以为绿蛇之所以反应强烈,是因为自己在,还有它的精神伴侣红蛇在。此刻的她芳心大乱,若是前世的记忆能被带过来,那么蓬蒿心里一定是有我的。 至于剩下八个,不过是在一起吃喝玩乐,阿谀奉承的狗腿子罢了。 要对朱家申请药方专利的流程,进行全面审查,查看其中是否有不法行为。 但却不知道,这幅看似简简单单的虾图,却是蕴含了叶天的修行之路。 更提士气的是福斯特在本-华莱士跟拉希德华莱士双人包夹下,硬生生保护下了后场篮板。 说着,贾懿不再压制修为,双手虚张,掌心风雷隐动,竟是明目张胆地将身上修为散开。 但当他被吴子健解禁放开之后,他脚下一软,双腿竟似没了劲般,就势跌倒,委顿在地。 这些人死尸的脸颊上有着许多的裂痕,有着鲜血渗出来,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在一个男子的手要碰触到自己身体的瞬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随后一用力,‘咔啦’一声声响响起,他的手腕直接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而血族每次战斗后,都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虚弱期,那段时间甚至连j都杀不了。 苏渊想了想,自己倒是可以用冥道残月破把翠子给塞进冥道里面,面对那个黑太阳,即便是秽土转生翠子也得消失。 看到这,林修都感觉身体颤抖了起来,这人,怎么感觉和自己那么相似!? 如果将其召入门下,在自己宗门内闹闹倒也没什么,就怕在真武神域行走,会四处惹是生非。 “反正,以后也是提督的人,感情什么的可以以后再培养么!”企业双手固定住常非的脑袋,让常非看向自己。 估计他也是挺有钱的,一般人不会随便掏一百万买这么个玩意,而对有钱人来说,这一百万可不算什么。 能够明白自己为何而战,能够心态不崩的从战场上走下来,这样的孩子,不要说在卡特堡,就在中央教区与总教区,这样的学徒都是各大主教眼中最好的学生。 老戴又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明天各学科教材下发的事情。然后,他就把重点回到了接下来为期三天的军训上。 马林听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从贵族圈子里隔一个挑人出来打靶,那大概还会有凶手漏网才对——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离谱的事情,曼海姆王室的各位王子就死得如此不讲究的吗? 上一个曹正淳虽然被自己杀死了,但是曹正淳能够变成高手,本身已经让自己有些大吃一惊,谁料这时候忽然又冒出一个陈世强来,这变化着实有些太大,让周俊杰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有被马林的花言巧语所欺骗,玛蒂尔达瘪起了嘴,大耳朵狐狸死死抓住了马林的手。 将张京天的身形抓在手中,一个翻转就给张京天压在了地上,原本砸落地面的巨斧就被他拎了起来。 叶星辰没有动,她伏在司瑞的肩上。司瑞感觉到了肩膀上滚烫的湿意,他不敢动,倘若那些痛苦可以通过眼泪宣泄,那就让她哭个够吧。哭够了,以后他不会再让她哭。 第19章 被商鹤京下厨投喂 此次量劫,魔道趁机出世,与天庭、人阐截佛四教争锋,不仅是为了扩大魔道的实力,也同样是为了削弱对手的实力,从他们那里掠夺天地气运,以此壮大魔道气运,待到量劫之末,一举证得无上混元大道。 独立山巅,望着远处的袅袅炊烟,少年心中略感迷茫。四周范围过大,适合藏身的地域过多。即便投入十倍人力搜索,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起不到多大作用。 难怪妖狼尸体完整,头顶“红花”却尽数消失,原来是被景师弟辣手废掉的。 “那老师,那你说如果我有一天我真的彻底掌握了物理,是不是就可以理解宇宙中的万物了?”吴斌看着窗外畅想道。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人已经得罪到家,就算轻轻放过他们,也无人会感激自己。景华蹲下身子,在四人身上仔细搜索。 而且帝坛洗礼中,也没有明确规定顶层修炼者不能改变液体流动方向。 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是一家人,只可惜,三清并没有悟透这一点,又或者说悟透了,但却没有放在心上,封神之战,三教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西方佛教。 因为它所存在的宇宙,一切众生原有的生命大限消失了,什么生理寿命、灵魂寿命统统被改变。 因为是租住的房子,属于拎包入住的那种,狂三稍稍整理一番,就坐在床上沉思起来。 一只骨质尖锐手指敲击桌面,发出“嘭澎嘭”的响动,可以表明飞鼠内心的波涛汹涌。 怀志大师听完之后,才明白这天佛圣君是奉佛祖之命,在此地等待自己。便按照佛祖的安排,得到了天乘九经。随后便在天佛圣君的相助之下,开始修炼天佛神掌。 孤落见状面色微红,但又不好拒绝,只好颔首低眉,闭上了双眼。 邱叶明瞅了瞅桌上的那张报纸,无奈的叹了口气,肠子都悔青了。对自己当时托大的行为懊恼不已。 “某家灭了你!”蚩尤高举双拳,狠狠砸在琵琶叉杆上,将琵琶震飞出去。 “这是什么鸟?好漂亮。”我的心中打消了不理他的念头,我问道。“凡世的白鸽,喜欢吗?”我欢喜地拍了拍手。冥界很少有白色的鸟儿,重明鸟和凤凰都是如火一般的红色。 一月后,正在海面上空急速飞行的翎风舟暮然停下,郑重旋即走上舟头,朝远处看去。 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头,阿尼莫索拉念出了九头蛇的洗脑标语,他这是在说,九头蛇并没有消失。 如单凭若凝月的资质今生可是绝无希望凝结元婴的,如今虽说被魔气灌体变成一名魔族修士,但却直接凝结出魔婴这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之事,当然值得欢喜。 地脉之中,无数已经死去的龙脉,灭绝或者枯萎的灵草灵花,再次绽放复苏,被蒙了心智的妖魔鬼怪,在这一瞬间,破障而出。人类之中,死去的佛道修士大能,枯骨重生。 一炷香功夫后,一道金光从远处激射而至,并在郑重身前百米处停下,金光散去,孽天老祖现出身来。 “宁仟,能不能少管闲事?”沈成韧无奈地掏出钱包,大方地直接扔给她。 “你,你别危言耸听了。”那人大怒道,但是想了想,还是在离段可三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段可,枪口也一直对着段可,好像随时都准备对段可发动攻击似的。 “至于朔被剔除接班人名单,因为身世的原因被董事会全部拒绝成为沫氏集团接班人,我也没有办法改变,无能为力,不能守着当时和凌欢的约定了。”沫天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无奈,牵动着人的情绪。 “这里面,自然是合您地位身份的一个……垃圾!”段可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人顿时狂笑了起来,甚至和黄总管一起来的张家人,也纷纷笑了出来。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时候,宁仟现在就是要告诉许琳自己有多爱沈成韧,好让许琳打消在她和沈成韧之间搞破坏的想法。 许琳感觉自己恍恍惚惚的,老师刚才说过的话还一遍一遍回想在她的脑海当中。 就在此时,石天再也承受不住双元同损的影响,胸口一阵剧痛,骨裂刺心,再吐鲜红,血溅当空。 这画面所显示的时间不多,但带给金羿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常阳之战,何其惨烈。 土精灵得到之后,本来是为念准备的,万一以后他受了伤,正好可以用它来治疗伤患。 宁仟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许琳这次闹跳楼的导火索就是宁仟要出国这件事情。 “巧儿你慢点,别摔着了;这孩子”!姜丽华连忙跟了上去、看到姜丽华跟了上去,萧妈妈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