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宠妾后,侯府全家悔断肠》 第一章 重生遇到前世对头 冷,彻骨的寒,生生的将地上的女子冻醒,她睁开眼睛打量四周,眼神中满是错愕。 满天的雾气笼罩,裴阮阮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色,可她却觉得这里无比的熟悉,很像她十五岁那年,跌落悬崖的地方。 动了动身子,左腿一阵刺骨的痛,她的腿断了,竟然也跟那日一模一样?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回到了十五岁被人暗害坠崖之日? 裴阮阮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坐起身,手在腿上摸索,当年她被人推下山崖,不仅腿断了,还差点送了命,被过路的樵夫所救,回到府中却被姨娘责难,说她行为不检,要与野男人私奔,这才摔下山崖。 父亲一怒之下将她痛打一顿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三年,不见天日,身体也残破不堪。 最终,本该嫁给当朝四皇子的她,却因为身体残疾,有损皇家体面,换了庶妹裴青青替嫁。 当四皇子还是决心迎娶她时,她决心会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只是妾室的身份。 却不知道,刚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她之所以成为四皇子的妾室,是因为四皇子看中了她的医术,前一世她被逼为四皇子制毒,为他害了不少人,最终却落得一个凌迟的下场。 “阮阮,你不是最爱本王?不日我就会登基为帝,我会再娶你的妹妹当皇后,也算是光耀门楣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裴阮阮到死都不明白,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宠爱至深的少年郎,缘何却成了追魂索命的地狱修罗。 “裴阮阮,你当真以为王爷是真心待你?你当真是蠢,他要的不过是你的医术,跟林家的家学,除此之外,你有什么是可以让人喜欢的?” 裴青青嘲讽的看着裴阮阮,脸上都是胜利者的笑容,纵然她有惊世的才华又如何,那些荣耀最终都是裴青青的,谁又知道裴阮阮是谁? 想到这里,裴阮阮摸了摸自己的伤处,摸索着在周围找到几根树枝,果断的撕了裙摆,直接给自己接骨,然后用树枝固定。 等做完这一切,裴阮阮抬头看向了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她记得这旁边有一处缓坡,可以爬上去,上面就是官道,只要上去了,就能遇到人,她也就有救了,而不是凄冷的在这里被冻上三日,差点丢了小命。 求生欲让裴阮阮拖着伤腿一点一点的往上爬,不然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便又会被扣上与人私奔的罪名。 寒风萧瑟,裴阮阮早已经被冻僵,这样也好,让她已经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了,就凭着一口气,她终于爬了上来,在看见官道的那一刻,裴阮阮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裴阮阮,你不能死,你还有娘亲,还有幼弟,还有血海深仇!”带着这么一丝的执念,她拖着一条伤腿,咬牙站了起来。 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官道上空无一人,夜晚会更冷,弄不好裴阮阮会冻死在这里,她看了一眼四周。 “有人吗?有人在吗?” 裴阮阮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她其实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却突然听见官道上传来了踏踏声,裴阮阮顿时心头紧绷。 入目的是一辆黑色的马车,这马车看着有些眼熟,可顾不得许多,裴阮阮直接冲了上去。 “救命!” 裴阮阮用尽力气大喊一声,然后跌倒在地上,怎么看怎么想是个碰瓷的。 赶车的小伙蹙起了眉头,赶紧拉住马的缰绳。 “发生何事?马车为何会停?”森冷的声音,让赶车的小伙哆嗦了一下。 “主子,有人拦车大喊救命,是一位女子……”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这脸裴阮阮就算是化成灰也会记得,怎么就遇见他了呢? 就在裴阮阮错愕的时候,男人已经下车,踩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在裴阮阮的面前蹲了下来。 “你是谁家的女子?” 他看见裴阮阮虽然狼狈不堪,可身上穿着的,却是上好的绸缎,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高门贵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容景琛的手已经按向了腰间的刀柄。 “小女是礼部侍郎裴家嫡女,裴元朗乃是家父,本是跟着兄长还有堂姊去普陀寺上香祈福,却不想半道上马惊了跌落山崖,小女被挂在了半山腰,这才捡了一条命!” 裴元朗的女儿,裴家的二小姐? 容景琛蹙眉,却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抵在了裴阮阮的脖子上。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这里等候本王,你到底是何目的?” 裴阮阮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明所以。 “摄政王,臣女跟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这么对待臣女?” 裴阮阮的话让容锦琛更加的确定,这女人就是故意跑来碰瓷,然后接近他的,所以手上的力度加重,在裴阮阮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认识本王,还说自己不是别有用心?” 裴阮阮无语,就差点翻白眼了,这男人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摄政王若是觉得小女别有用心,大可以将我丢在此处,小女本也不期待摄政王会救我!”说实在的,裴阮阮是有些怕这个人的。 毕竟前世,对摄政王,那是闻之色变,人人都说他嗜杀,曾经带领十万雄兵扫荡了整个漠北草原,杀了漠北三十万精锐,让漠北为之胆寒,对大齐俯首称臣。 前世,裴阮阮听过很多摄政王的丰功伟绩,只是少年得志,却被四皇子这样的败类算计而死,在看见摄政王,裴阮阮的眼神中就有了悲悯之色。 容锦琛见状,直接伸手推开了她。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却在本王面前故弄玄虚,真以为本王会因为你这些小聪明而信了你?来人,将这女子丢下去,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 话落,容锦琛直接转身要上马车,裴阮阮却是气得不轻,平白无故的就被人当成了细作,还要被丢下去,不知道她爬上来多费劲吗? “造化你个大头鬼,你要救就救,不救就赶紧走,本小姐还不稀罕你救呢!真以为自己的是什么香饽饽?” 裴阮阮很是嫌弃的嘟囔了几句,气的容锦琛整张脸都是黑的。 “毒气晕染,已入心脉,还怕别人杀你?真是笑话,就你这样的,回家待不过三日就能暴毙而亡,根本不用别人动手!” 第二章 噬心之毒 说着,裴阮阮爬起来就想跑,却被人抓住了衣领。 “你敢咒本王死,很好,裴二小姐,你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说着,容锦琛过去抓住了裴阮阮的衣领,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放开我!” 裴阮阮有些惊慌失措,毕竟传言这摄政王嗜杀成性,她今日不会被刀剑剁成渣渣吧?可下一刻,自己却被丢进了马车里。 跌进马车,裴阮阮才反应过来,然后迅速的爬到角落里,一脸戒备的看着容锦琛进来。 “说本王是登徒子?裴家小姐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 “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反正你也不是诚心救我,还不是想要本小姐的小命!” 裴阮阮的小身板都是不停的发抖,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倔强,容锦琛瞧着都气笑了,这小东西明明怕他怕的要死,嘴上却是不饶人,倒也有点意思。 “说吧,你怎么知道本王身上毒气晕染,你是如何看出,本王中毒了的?” 裴阮阮的小心脏咚咚的跳了几下,在琢磨着怎么说才不会被面前的活阎王给砍死,最终还是开口了。 “小……小女懂些医术,这毒……其实……出自小女之手!” 容锦琛一脸的震惊,直接伸手掐住了裴阮阮的脖子,眼神中满是杀意,有那么一刻,裴阮阮都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直到容锦琛手里的力道突然松开,裴阮阮就感觉到肺部钻心的痛,然后大声的咳嗽起来。 抬头,就看见容锦琛黑沉的目光,就好似他根本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说清楚!”这应该是容锦琛最后的一点耐心,裴阮阮又哆嗦了一下,才开口。 “此毒名为噬心,乃小女十岁时的拙劣之作,是用噬心草跟南疆五毒蛊所制,噬心草的毒并不难解,只是五毒蛊却难得,所以有所小成!”裴阮阮话落,马车帘被掀开,竟然有人钻了进来。 目光灼灼的看着裴阮阮,眼底满是兴奋的神色。 “对对对,就是这五毒蛊,老夫怎么没想到呢?” 来人是薛正清,人称缺一门神医,因为鬼斧神工的医术名扬天下,之所以叫缺一门,是因为他独独不擅长的,就是制毒,但是解毒却是把好手。 可偏偏这噬心之毒,却让他困扰了整整五年,始终都解不了,这让他很是恼火。 只是,就算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么厉害的毒药,竟然是一个小姑娘十岁的时候研制的,而且还是不怎么理想的拙劣之作,实在是太气人了。 “礼部侍郎,小小的四品官员,竟然能调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裴阮阮歪着脑袋看了容锦琛片刻,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却带着委屈的情绪。 “可噬心就是阮阮所制,却被堂姊拿去给了四皇子,还说这噬心是她做的,可这明明就是我的,我的!” 四皇子?容锦琛眸光微闪,黑沉的眸子看着裴阮阮,就好似刀子在身上割一样,小丫头后背的衣襟都已经湿透了。 “好,只要你能解了这毒,本王就信你!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话落,容锦琛吩咐侍卫回了摄政王府,裴阮阮这才松了口气。 她总算是改变了前世的命运,不会在被人污蔑是跟奸夫私奔了,想到这里,裴阮阮的眼眶有些发红。她赶紧低着头,不敢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因为她很清楚,面前的男人是有多可怕,想要骗过他,又有多难。 等入了府,一瘸一拐的裴阮阮被容锦琛提溜进了书房,然后直接将她丢在了地上。 “说,怎么解毒?” 裴阮阮被摔得生疼,心想这男人还真是狠,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可转而又想到,前世摄政王被四皇子他们害死的时候,就没有娶过妻,而且听闻这摄政王府连个蚊子都是公的,怜香惜玉什么的,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定了定心神,裴阮阮跪坐在地上点头。 “我可以先开个方子,让这位大夫去拿药,然后施以针法,便可解毒!”这话说的何其简单,不光是容锦琛就连薛正清也不相信,这噬心的毒会这么容易就解开。 等小丫头把开好的方子给了薛正清,就看见薛正清顿时大惊失色。 “好,好方子啊,姑娘,看来你是有真本事的人!”说着,薛正清拿着方子匆匆离去。 裴阮阮看了一眼书房的内景,不敢多做打量,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糕点挪不开了。 摔下了山崖已经一日一夜,她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而看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这么盯着糕点却满腹委屈的模样,莫名的,容锦琛那冷硬的心,却慢慢的软化了下来。 “将这点心拿给裴小姐!”容锦琛竟然会给她吃的,裴阮阮的脸上有惊喜。 不过,好歹也是世家出身,该有的教养还是有的,她就恭恭敬敬的给容锦琛磕了个头。 “多谢王爷赏赐!”这动不动就磕头的毛病,让容锦琛蹙起了眉头。 接着就看见裴阮阮一瘸一拐的去旁边洗手,洗的很仔细,还净了面,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丫头,倒是让容锦琛颇为满意。 毕竟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是看不得一点脏污的,直到看见裴阮阮吃东西,容锦琛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吃东西是这般仔细的。 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看着有些笨拙,却着实可爱,就好似正在吃东西的小白兔,渴了就喝一碗茶水,因为美味而一脸满足的表情,顿时让容锦琛都觉得,自己似乎也饿了。 等用餐完毕,薛正清也拿着熬好的药回来,正要给容锦琛服下,却被裴阮阮拦住了。 “等等!”裴阮阮出生阻止,然后将薛正清端着的药仔细的闻了一遍。 “药都没错,熬得也正好,只是还缺一味药引!”容锦琛蹙眉,正要发作,却看见裴阮阮从书桌上拿起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就这么滴进了药碗之中。 “我的血,百毒不侵,是最好的解毒药引!”大概是担心容锦琛误会,裴阮阮还解释了几句。 等药碗端到容锦琛的面前,他却根本不想喝了,还一脸的嫌弃。 “你确定这能解毒,而不是借机杀了本王?” 第三章 解完毒就要两清? 前世,裴阮阮的毒药之所以无敌,其实是因为,她做的毒药,都是用自己的鲜血提炼而成,所以解药也只有她能做出来。 为了四皇子,她几乎放干了自己的血,得到的却是被人践踏至死,这一世裴阮阮不会在为不相干的人,流一滴血了。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把这解药给倒了,本姑娘也能给您保证,这解药,乃世间独一份,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话落,裴阮阮拿起来就要倒掉。 下一刻,一只大手从她的手里接过碗,然后一饮而尽,旁边薛正清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而对于容锦琛的态度,裴阮阮倒是很满意,又跟薛正清要了一副银针,拿捏着时辰,在半刻之后就开始给容锦琛施针。 她的年级虽小,可施针的手速极快,这可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能有的功力,这让薛正清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是汗颜的很,他一个研究医术几十年的人,却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很快,容锦琛就感觉到心口的刺痛,而且疼痛感还在加剧,让一向极能忍痛的男人,疼出了一头的冷汗,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喊出一声。 裴阮阮在心里面感叹一声,敬他是条汉子。 “下一步是放心头血,王爷若是疼,可以嘴里咬一块帕子!”裴阮阮良心建议,却招来一记白眼。 裴阮阮无语,这取心头血可是非常痛的,非常人能忍,不过看了一眼容锦琛,摄政王啊,也的确不是一般人。 薛正清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看见小丫头解开容锦琛的衣衫,心口处便是乌青一片,惊得他差点叫出声。 不得不说,这噬心之毒当真是凶猛异常,解毒都是九死一生,这世上怕是除了这小丫头,还真没有别的人能解得了。 竟然还是十岁时的拙劣之作,让薛正清无比的汗颜。 裴阮阮可没时间管别人怎么想,手起刀落,利落的放血,全程容锦琛都睁着眼睛看着他,因为是心头血所以不能用麻沸散,可容锦琛却能一声不吭的忍下来,他的眼神落在裴阮阮的脸上。 看见她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小脸如此的稚嫩,可认真做事的时候却如此的冷静,小手在他的胸前一刺,容锦琛却在裴阮阮的小脸上看见了一抹怜悯。 她怜悯他?想到这里,容锦琛却勾起了唇角,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心头血被放了一碗,直到流出正常的红色,裴阮阮才出手用银针止血,然后迅速的缝合伤口,还给容锦琛喂下了一颗止血丹。 等包扎完,裴阮阮脑袋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容锦琛看着,心头却是莫名的一阵难受。 “毒血已经清完,王爷需要修养七日,这七日还要继续服药!”话落,裴阮阮已经去开药方。 容锦琛看她一瘸一拐的,这才想起她腿是受了伤的。 “正清,给裴小姐治伤!” 薛正清点头,等裴阮阮开了药方,他也拿着药箱过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腿,裴阮阮有些抗拒。 “先生给我一些跌打损伤药酒便好,我自己能接骨……” “正清,你来!”靠坐在床榻边的容锦琛,说的话不容置疑。 裴阮阮虽然抗拒,可还是乖乖的坐着,任由薛正清解开绑着的树枝,等薛正清用剪子剪开裤管,脸色随之大变。 “这伤的太重了,这一路颠簸,姑娘怎么也不说一声!” 裴阮阮只是笑了笑,比起前世受的苦,这些真不算什么,她死前被人砍断了手脚,拔掉了舌头,想到那些经历,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天气寒冷,她的腿早已没有知觉,如今治伤,其实都感觉不到有多痛。 “骨头已经错位,我会给姑娘接骨,只是血脉通了之后,恐怕会很痛,还请姑娘忍耐些!” 裴阮阮点头,还跟薛正清道谢。 “多谢先生!” 话落,就听见咔嚓一声,错位的脚腕被正骨,小丫头疼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生生忍住了,这一切容锦琛都看在眼里。 伤口从膝盖蔓延到了小腿,清理伤口就用了好几盆热水,裴阮阮的小脸发白,可却没有哼一声,容锦琛没想到,她一个官家小姐竟然这么能忍。 “要本王通知你的家人吗?”容锦琛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见家人二字,裴阮阮有片刻的恍惚,然后笑着摇头。 “不必,等伤势好些,再回去不迟,还请王爷看在小女为王爷解毒的份上,能不能让小女借住几日,哪怕是柴房也可!” 容锦琛蹙眉,他有些不明白,一个弱小的女子,遭遇了这样的劫难,险象环生却不肯告诉家人,虽然心中有疑惑,却点头应下了。 “去给裴小姐准备厢房,找两个稳妥的人伺候!” 薛正清点头,找了两个嬷嬷过来,扶着裴阮阮去了厢房住下,等躺在厢房的床榻上,裴阮阮才终于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用被子捂住脸,小声的哭泣,还好她还活着,还好还能看见母亲跟幼弟。 只是她重伤,晚上发起了高热,薛正清一直守在容锦琛的身边,担心他会反复,却没想到半夜亓嬷嬷找了过来。 “薛先生,那边裴小姐不大好了,劳烦您去看看!” 薛正清霍然起身,赶紧冲了出去,裴阮阮发起了高热,人已经烧的神志不清。 薛正清号脉过后,赶紧开药让嬷嬷去煎药,拿出银针来给裴阮阮施针。 看着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如今病成这样,薛正清心里面也不好受。 “这位裴小姐为何不肯将自己的事情告知家人,莫不是跟家里生了什么矛盾?”从厢房里出来,薛正清问了容锦琛身边的侍卫容峰。 容峰眉头微蹙,对裴府,他知晓的不多。 “听闻裴夫人常年卧病在床,府中是一位姨娘当家!” 薛正清楞了一下,怪不得裴阮阮摔倒山崖下,裴府竟然不闻不问,原来是裴侍郎宠妾灭妻啊!这裴侍郎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结果家宅竟然这么乱七八糟? 有了薛正清的药,裴阮阮终于退了高热,在摄政王府养了三日,裴阮阮就跑来辞行要归家。 “本王准备了一千两的银票作为诊金,拿了这些银子,你我之间也算两清!” 第四章 与外男私奔的裴二小姐 裴阮阮指尖一颤,两清? 她抬头看着容锦琛,看来摄政王的要跟她划清界限,本来裴阮阮还踌躇,要不要收些报酬,毕竟前世摄政王的结局有点惨,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这样的人最好是敬而远之。 “多谢王爷赏赐!”话落,裴阮阮又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容锦琛蹙眉,这丫头这动不动就磕头的毛病,能改吗? 等裴阮阮离开,薛正清却在旁边叹气。 “这裴小姐也是可怜,平白失踪了好几日,裴府竟然没有一个出来找过,看来这日子也不好过啊!”可惜了这么优秀的医学奇才。 听了薛正清的话,容锦琛的面色深沉,看了一眼身边的容峰。 “你送一下裴小姐,这几日的事情,跟裴侍郎说明白,莫要影响了裴小姐的清誉!” 女子的清白大于天,若是清誉受损,这样的女子会成为家族的耻辱,自然也不会有人会娶一个丢了清白名声的女子。 容锦琛没记错的话,裴阮阮已经指婚给了四皇子,事关皇家的体面,他不能不管。 容峰亲自驾车送裴阮阮回府,坐在马车里,裴阮阮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她很清楚,接下来的才是一场硬仗。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容峰下车敲门,门房看见容峰还有些诧异。 “公子是何人?来裴府何事?” “在下是奉命送裴小姐回府的!”裴小姐? 门房楞了一下,直到看见裴阮阮被嬷嬷扶着下车,门房这才反应过来。 这二小姐不是去寺里上香了,怎么回来了,而且还跟着一位外男? 门房赶紧进去通报主子,很快府里就有声音传来,姨娘柳氏带着自己的女儿裴青青从大门里出来,看见裴阮阮的那一刻,柳姨娘的眼里就闪过一抹狠厉。 可是下一刻,却是哭天喊地的叫起来。 “哎呦,我说二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跟野男人私奔这几日,妾身有多害怕,就怕老爷知道这件丑事,这要传出去,咱们侍郎府就没脸做人了!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那奸夫拿下,等老爷回来发落,二姑娘啊,你可太不懂事了!” 表现的娇娇弱弱,动起手来却狠厉无比,这就是柳姨娘惯用的伎俩。 接着一群护卫冲出来,伸手就去抓裴阮阮,被容峰直接挡开。柳姨娘见状,更加兴奋了,打起来才好呢,闹的越大,裴阮阮的名声就会更臭。 “你这个登徒子,骗了我家二姑娘的身子,还敢如此的嚣张,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啊!” 丫鬟仆妇全都冲了上来,还有几个护卫,伸手就往裴阮阮的脸上抓,这哪里是要抓人,根本就是要毁了裴二小姐的脸跟名声,等那裴老爷回来,岂不是就要裴二小姐的命? 想到这里,容峰直接拔剑,锋利的长剑横在几个护卫的脖子跟前,吓得丫鬟仆妇全都倒在了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 都是大宅院里的仆妇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全都吓得不轻,容峰轻轻的挥了一下剑身,几个护卫就已经被剑气弹飞了出去。 柳姨娘跟裴青青也吓了一跳,裴青青的眼中满是阴狠,想不到裴阮阮竟然能找到这么厉害的男人护着自己,心里面就更想裴阮阮死了。 这时候,她看见不远处有马车驶来,就直接朝着容峰手里的长剑冲去。 “姐姐,你不要一意孤行啊!毁了自己的清白不说,还会丢了我侍郎府的脸面,姐姐三思啊!哎呀,姐姐求你不要杀我啊,救命啊,大哥!” 听见裴青青的呼救声,有一个身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狠狠地一扯,将裴青青扯到了一边。 其实从裴青青撞过来的时候,裴阮阮就发现了,然后迅速的将容峰拉开,所以根本不会出现伤人的事情,都是裴青青虚张声势而已,可不等裴阮阮解释,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狠狠地打在了裴阮阮的脸上。 这耳光的声音,让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容峰都愣住了,觉得难以置信。 “不知廉耻的东西,竟然带着外人欺负自己的亲妹妹,裴阮阮,你太让我失望了!” 裴阮阮低着头,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失望,是啊,她还要积攒多少失望,才会对这些人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大哥其实是爱护过自己的。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个狠厉的耳光,裴阮阮,你该醒醒了。 “欺负?裴公子这话说的还真是可笑,从头到尾被欺负的人都是我,你却说我欺负了她?” 裴青青见状,赶紧拉着裴孝里的衣袖说道:“大哥,不关二姐姐的事,都是我们不好,不该将二姐姐跟人私奔的事情宣扬出去,才会惹得二姐姐对我跟姨娘动了杀心!” 裴孝里气的要去抓裴阮阮的衣襟,被容峰一把推开,然后将裴阮阮挡在身后。 看见容峰,裴孝里就更生气了,这肯定就是裴青青她们说的那个奸夫了,长得倒是周正,却是一脸的煞气,一看就是个莽夫,想到妹妹会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他就气得不行,指着裴阮阮就骂起来。 “裴阮阮,你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奸夫带进门,你简直罪无可赦!马上给我过来,跟这个奸夫断绝关系,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就杀了我,还是把我关起来,最好能把我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样你的亲妹妹裴青青,就能代替我嫁给四皇子了是吗?裴公子?不,按说你一个外室子,是不配我喊你一声大哥的!” 裴阮阮的话,石破天惊,在场围观的人全都愣住了,然后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外室子?裴大公子不是裴家夫人的大儿子吗?怎么成了外室子?” 鲜红的巴掌印还在裴阮阮的脸上,她推开了容峰,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裴孝里,你要不要告诉大家,你的亲娘到底是谁?”话落,裴阮阮的目光就看向了柳姨娘,然就看见柳姨娘赶紧低头,眼底都是心虚的神色。 第五章 外室子你不配 上一世,裴阮阮性格软弱,所以事事都被他们拿捏,如今她重生了,怎么会再被他们掌控命运。 “二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这裴孝里真的是外室子?” “是啊,二小姐,你莫不是在撒谎吧?” 周围的人都不相信,裴孝里赶紧说道:“二妹,我知道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转移话题,如果这样说,能让你心里面好受些,阿兄就算是被说成外室子也无所谓!” 裴阮阮看着裴孝里,倒是从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个心机婊,再看向柳姨娘算计的眼神,果然有什么样的娘亲,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是啊,二小姐,方才是姨娘不对,你就不要污蔑大公子了!”说着,还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这又是惯用的伎俩,好来博取同情。 很快,就有人开始打抱不平了。 “裴二小姐,你与人私奔还有脸回来,你姨娘不过教训了几句,你就这么污蔑自己的亲大哥,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妹妹,你如此的嚣张跋扈,就该送去官府法办!” “对,送去官府,送去官府!” 一群人闹着要报官,裴阮阮却一点也不害怕,而是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了对面的裴孝里。 “我娘刚生下我,还未出月子,柳姨娘就带着裴孝里找上门,娘亲这才知道,父亲早已有了外室,甚至还早早生了儿子,那一年,我娘跟爹爹刚刚成亲三年,而那时候的裴孝里便已经是五岁的年纪,他记入族谱时,已经五岁,族谱上记得很清楚,不相信可以去查!” 裴阮阮很是不客气的说出了真相,这下子裴孝里也是脸色大变。 “阮阮,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阿兄,我从小到大怎么对你的,我就是你的亲阿兄,你为何要这般污蔑!” “阿兄,你不配!你五岁入府,记在我娘的名下,本该对主母孝顺,可你呢,表面上对我母亲恭敬有加,背地里却经常在她的饭食里做手脚,凡是送给母亲的贵重补品,都被偷偷换掉,给了你的亲姨娘还有妹妹!” “裴孝里,你还真对不起你的这个名字,不忠不孝,道貌岸然,你可真是个伪君子!” 这些事情,是裴阮阮要嫁入四皇子府做妾的时候,钱嬷嬷冒死跑来跟她说的,钱嬷嬷劝她不要嫁去四皇子府,那里是朗沃,她要是去了会没命的。 可惜那时候裴阮阮根本身不由己,最终还是被丢尽了四皇子府的破院子里自生自灭,除了要用毒的时候会有人找她,她直到快要死了,才见到了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四殿下。 却是要送我去死的那一天,裴阮阮冷笑,目光看向裴孝里的时候,满是冰冷,让裴孝里心头一震,之前那个软软糯糯,天天跟在她身后的阮阮,似乎突然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阮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从小到大,我怎么对你的,府里人都看得到,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给你,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诬陷之词,我何时换过母亲的吃食?” 裴孝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的裴阮阮恶心不已,她扭头看向了容峰。 “容公子,可以求您帮个忙吗?” 容峰意味深长的看了裴阮阮一眼,点头道:“王爷让我护小姐周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二小姐但说无妨!” 裴阮阮攥紧了拳头,小声了说了一句,“我要救我的娘亲,还请容公子助我!” 容峰眸色一冷,看向了对面的一般人,眉头也蹙了起来。 “需要我做什么,说便是!” 裴阮阮微微俯身,行了个谢礼,这倒是让容峰有些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平日里,他很少接触这么娇滴滴的小女娘。 就在这时候,又有马车声响起,裴阮阮没有转身,她知道谁回来了,可不就是他那个糊涂无能的亲爹吗? “这是怎么回事?孝里?” 裴孝里见状,赶紧上前说道:“父亲,是阮阮回来了,不知为何,还带了个外男归家,姨娘担心她坏了名声好言相劝,她却口出恶言,还唆使外男打了咱们的人!” 裴元朗听闻,脸色大变,走到裴阮阮的跟前,直接就给了裴阮阮一个耳光,莫说旁人,就连容峰都愣住了。 “裴侍郎,你这是做什么?” 容峰挡在了裴阮阮的跟前,让裴元朗暴跳如雷。 “你是何人,为何跟我的女儿在一起,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裴阮阮,你个不知羞耻的混账,竟敢跟人私奔,还把野男人带回家来,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有婚约的人!” 不等裴阮阮开口,裴青青就赶紧补了一句:“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四殿下,更不想与他成亲,可这是陛下赐婚,你这么做,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几句话,就点出了裴阮阮身上的几个污点,一个便是跟外男一起回府,可以视作私奔,另外一个便是不愿意嫁给四皇子,这可是欺君。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裴元朗更生气了,大声吼道:“裴阮阮,你这是自甘下贱,若是四殿下追究下来,整个侍郎府都要遭殃,你这个逆女,看我不打死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裴元朗觉得名声扫地,对裴阮阮更是恨之入骨,朝着裴阮阮就动手,却被容峰一把推了出去。 “摄政王令牌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容峰拿出了摄政王府的令牌,现场瞬间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被视为野男人的容峰,竟然是摄政王府的人。 裴元朗仔细的打量了容峰,这才认出了他。 “您是,摄政王身边的护卫,容将军?” 容峰朝着裴元朗拱手说道:“正是在下,容峰奉摄政王之命,护送裴小姐归家,却不想,在这里看了一出好戏!” 柳姨娘跟裴青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已经有了心虚的神色,裴孝里也上前拱手,只是说的话,却是别有意味。 “原来二妹妹没有归家,竟是遇到了摄政王,只是二妹妹去普陀山进香已经多日,不知道是何时遇到的摄政王?” 容峰冷冷的看着裴孝里,说道:“三日前!” “二姐姐三日前就遇到了摄政王,却现在才归家,莫不是这三日都住在摄政王府,二姐姐啊,你回来不归家,却住在别人府中,这……不合适吧?” 第六章 宠妾灭妻,毒死发妻? 虽然住进的地方是摄政王府,可毕竟是陌生男子的住处,而且还是皇亲国戚,摄政王是四皇子的皇叔,这么一来,关系就更乱了。 “裴阮阮,你说,你为何会遇到摄政王,是不是你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故意攀上的?” 裴元朗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给裴阮阮定罪,裴阮阮就这么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失望跟钝痛。 裴阮阮勾唇,忽然笑出了声。 “原来在爹爹的眼里,我竟是这样不知羞耻,又毫无廉耻之人?爹爹,您可真的我的好爹爹啊!” 容峰脸色也很难看,直接说道:“我家王爷三日前回京,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跌落山崖的裴二小姐,见她被摔断了腿行动不便,就带回了京城!起初,王爷并不知道裴小姐的身份,只是因为她伤的太重,到了王府就高热晕倒,这才在王府里养了三日!” “是啊,此事奴婢也能作证,这三日都是奴婢照顾的裴小姐,若不是王爷找了大夫给裴小姐医治,她怕是小命都没有了。裴大人,奴婢在王府十几年,是绝不会说谎的!” 容峰跟嬷嬷的话,让裴元朗的脸色好了少许,可看着裴阮阮的眼神,依旧不怎么高兴。 “既然归家,就赶紧进府去,闹这些事情做什么?你母亲病重,你该做好子女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挑起事端!” 哪怕是得知了真相,裴元朗的心里,裴阮阮依旧是那个不安分,挑起事端的人,这让裴阮阮抱有的所有希望,全都破灭了。 “既然说起母亲的病,父亲可知道母亲她为何会病的越来越严重?” 裴阮阮话落,柳姨娘顿时跳了出来,“二姑娘,你可别胡言乱语了,这家宅之事,怎能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呢?” 裴元朗也气了,“小小年纪,你竟然心思如此的歹毒,你母亲病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还能是有人害她不成?” 裴阮阮拍了拍手掌,冷笑说道:“爹爹这话倒是说对了,母亲的病,还真就是被人所害的,就连我三日前坠崖,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所以我已经拜托了容公子报官,今日,我就要官府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母亲的命,又是谁要害我跌落山崖!” 此刻的侍郎府外面,可谓是水泄不通,围满了人,裴阮阮知道裴元朗的性子,向来爱面子的亲爹,是肯定不想家丑外扬的。 “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我侍郎府清清白白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话落,裴元朗怒气冲冲的走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裴阮阮转身看向了容峰,就看见容峰微微点头,裴阮阮这才被刚才的秦嬷嬷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侍郎府。 刚进去,就听见大门紧闭的声音,裴元朗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大门口,看起来很是生气。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我跪下!” 裴阮阮站着没动,裴元朗转身,一脸怒意的看向了裴阮阮。 “裴阮阮,你这个不孝女,为父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是不是?” “就您,也配做一个父亲?裴侍郎,您向来注重官声,可如今这侍郎府里,宠妾灭妻,毒死发妻,如此作为,您可有脸面担这侍郎之命!” 裴元朗气急,上来就又大了裴阮阮一个耳光,只打的裴阮阮嘴角都出了血,秦嬷嬷气坏了,赶紧护在裴阮阮的身前。 “侍郎大人,您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妄下论断?怪不得裴小姐要报官,原来这侍郎府里,竟然没有一个懂事理的人!就算是衙门,也讲究一个证据确凿,您为何不肯听二小姐说明白呢?” 裴元朗气得不行,可面前的嬷嬷是摄政王府的人,他不好太苛刻,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裴阮阮。 “好,今日我就要看看,你这个逆女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你若是信口雌黄,老夫不介意对你实施家法,乱棍打死!” 柳姨娘已经从慌乱中冷静了下来,如今侍郎府是她说了算,裴阮阮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姐,能抓住什么证据?想到这里,她又哭哭啼啼起来。 “老爷,如今主母病重,妾身这些年虽然执掌中馈,可从未苛待过主母,二小姐如今却说府中有人毒害主母,这是不让妾身有活路啊!” 裴元朗厌恶的看了裴阮阮一眼,低声安慰柳姨娘。 “芸娘莫怕,你这些年的辛劳,老夫都看在眼里,定然不会诬陷你的!倒是这个逆女,今日若是拿不出证据来,老夫便将她赶出府去,我侍郎府没有这等兴风作浪的女眷!” 裴阮阮冷笑,第一个看向了裴孝里。 “裴公子,我的第一问是想问你,三日前我们三人一起去普陀山上香,正好遇到了去上香的四殿下,本来说好一起下山,可等我离开的时候,你们与四殿下早已离开,却将我一个人丢在普陀寺内,是为何意?” 裴孝里蹙眉,对裴阮阮的咄咄逼人很是不悦。 “当时是四殿下有事要下山,我跟青青是陪着四殿下离开的,我们走之前不是给你留了马车,难不成你出事还是我们做的手脚不成?” “当然!” 裴阮阮大声说道,却气的裴元朗大声呵斥。 “裴阮阮,你竟然还敢污蔑你大哥,你……” “我证据都没拿出来,爹爹就觉得我是污蔑,难不成,您在府衙办差,也是这般的有失偏颇?” 裴元朗气得不行,柳姨娘赶紧让人搬了椅子过来,让裴元朗坐下。 “老爷,您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二姑娘年纪小,她就是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柳姨娘给裴元朗顺气,裴元朗指着裴阮阮厉声说道:“好,我就要看看你的证据!” 正说着,有人突然翻墙而过,一个黑影落在了院子里,正是方才已经离开的容峰,只是此刻容峰的手里提溜着一个人,他直接将人丢在了地上。 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裴孝里脸色大变。 “裴公子是不是觉得眼熟,这应该就是三日前你留下马车里的车夫吧?倒是没想到,这车夫倒是命大,我掉落山崖差点一命呜呼,他……却毫发无损!” 第七章 卑劣行径被揭露 裴阮阮话落,裴孝里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将车夫踹飞。 “你这个恶奴,竟然谋害小姐,你简直罪该万死!” 话落,裴孝里一拳砸下去,眼底都是狠厉之色,最好一拳把这车夫砸死,这样就死无对证,不过被容峰拦住了。 “裴公子,你这是何意?你就算是要杀人,也要问清楚再杀吧?还是你心虚了,要杀人灭口?” 容峰在,裴孝里不能再动手,只能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这一幕落在裴元朗的眼里,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看见他的表情,柳姨娘赶紧拉了拉陪小老弟衣袖,因为裴元朗已经起了疑心了。 “既然你们说这是你们的证据,那就让他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他!” 裴孝里一脸阴狠的看向了地上的车夫,车夫被下了一个激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阮阮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下。 “你认得我吗?” 车夫被吓得瑟瑟发抖,他感觉到了裴孝里的目光,赶紧摇头。 “不认识,不认识!” 裴阮阮勾唇,不用看也知道,裴孝里在给他施压,就从衣袖里拿出一根银针,直接扎在了这人的肩膀上,顿时就疼的他哇哇大叫。 “疼啊,疼啊,杀人啦,杀人啦!” “这一针是惩罚你当日驾车将我丢入山崖,自己却弃车逃跑,废了你的一只手,算是补偿!” 车夫吓得浑身发抖,动了一下胳膊,是真的动不了了,吓得大哭起来。 “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拿钱办事,求小姐饶命,饶命啊!” 话落,裴阮阮又一针扎中了车夫的大腿,疼的这家伙直接坐了起来,整个脸因为疼痛都扭曲在了一起,看起来很是吓人。 “妈呀,二姑娘,你这可是要杀人啊!” 柳姨娘吓得大叫,裴元朗正要开口,就听见车夫大喊。 “我错了,我错了,是大公子指使我做的,是他让我把车赶进山崖里的,二小姐饶命,饶命啊!” 哀嚎声响起,裴阮阮伸手撤针,疼痛瞬间就消失了,车夫也瘫软在了地上。 “裴公子对于这样的证据,可还满意?” 裴孝里瞪着裴阮阮,眼神中有错愕,更有痛恨。 “阮阮,你想要污蔑我,也不该对人家下这样的狠手,你这是屈打成招,根本不作数!” 裴阮阮站直了身子,眸光冷冷的看向了坐在院子里的父亲身上,她就不信,这么明显的证据,裴元朗还能继续偏心下去。 “想车夫拉下去乱棍打死,孝里,你去给你妹妹道歉,平日里你们兄妹间打打闹闹的,为夫懒得管,可这一次,是你过分了!” 裴元朗的意思很清楚,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斤斤计较,反正裴阮阮也没死不是吗? 看着裴元朗的眼神,最后一点的期许,也全都消失了。 裴阮阮嘲讽的笑了笑,看向了裴孝里,裴孝里眼神中划过一抹阴狠,直接单膝跪在了裴阮阮的面前。 “二妹妹莫怪,此事就是为兄跟你开的一个玩笑,为兄在这里给你道歉,二妹妹,对不起!为兄日后定好好对你,绝不会在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听起来,就好似受委屈的是他裴孝里,而不是裴阮阮似得。 容峰在旁边看着,都气的想要打人,想不到堂堂侍郎大人竟然如此的昏聩,自己的女儿差点被杀都不追究,这裴元朗就是个棒槌。 裴阮阮站着没动,就让裴孝里这么跪着,裴元朗顿时不高兴了,虽然裴孝里有错,可裴阮阮也不该这么得理不饶人啊! “都是一家人,你大哥已经道歉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孝里,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哪有哥哥给妹妹下跪的道理!” 裴阮阮听闻却摇头,“这话父亲说的不对,他裴孝里不过就是个奸生子,跪我一个嫡女,有什么可折辱他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裴阮阮,你放肆!” 裴元朗气急了,直接冲出来就要打裴阮阮,被容峰直接拦住了。 “裴大人,还请您自重!裴二小姐乃我家王爷的贵客,您若是动手,我家王爷问起来,我恐怕不好回话!” 裴元朗气得不轻,指着裴阮阮就骂。 “你这个逆女,孝里是你大哥,你竟敢用这等恶毒之言说她,我看你才是不忠不孝的畜生!” 裴阮阮眼眶泛红,看着裴元朗痛恨自己的样子,心痛的难以言喻。 “请问裴大人,我哪一句说错了?裴孝里记入母亲名下时已经五岁,而您与母亲成亲三年才有了我,母亲还未出月子,您就逼她认下裴孝里这个长子,否则就要将我送去裴家老家教养,这可是真的?” “未婚先孕,无媒苟合,他不是奸生子是什么?” 裴元朗气的浑身发抖,拿起旁边的棍子就朝着裴阮阮的脑袋上砸过去。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他的身份,你若是杀了我,明日裴孝里奸生子的身份,还有你裴大人无媒苟合豢养外室的名声就会传出去,我倒要看看,您这侍郎的官位还做不做的下去!” 谁都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身体里竟然蕴含了这么大的能量,明明她瘦弱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倒,明明她面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可就是这样的裴阮阮,强撑着,以一己之力对抗着整个侍郎府。 裴元朗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官位,他顿时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裴阮阮,然后在座位上坐下。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什么,不如说出来!” 裴阮阮转身看向了身边的秦嬷嬷,“劳烦秦嬷嬷去一趟后院我母亲住处,找一位钱嬷嬷过来,我有事需要她帮忙!” 一听说要找钱嬷嬷,柳姨娘赶紧阻拦。 “二姑娘这是做什么?主母身子病弱,你如今诬陷了大公子也就罢了,难道还要谋害主母不成?” 裴阮阮看向了柳姨娘,没有丝毫的犹豫,自己走过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看见母亲被打,裴青青急了,要打裴阮阮,却被旁边的秦嬷嬷按住,裴阮阮毫不犹豫的又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裴阮阮,你疯了,你怎么敢打我,还打我娘,爹爹,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等裴元朗发火,裴阮阮已经开口了。 “我一个侍郎府的嫡女,打一个妾室跟庶女为什么就不可以?柳姨娘张口闭口的就是咒我娘死,她不该打吗?” 第八章 坐实了下毒 裴孝里赶紧将柳姨娘跟妹妹扶起来,然后怒视着裴阮阮。 “够了,裴阮阮,你闹也闹够了,普陀寺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也给你道歉了,你还想做什么?” 裴阮阮冷笑,“对你们来说,已经够了,可对我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嬷嬷,劳驾了!” 秦嬷嬷点头,看向了容峰,容峰也颔首,算是默许了,秦嬷嬷这才找了个丫鬟,去了主母的院子,不过临走前,裴阮阮在秦嬷嬷的耳边又耳语了几句,秦嬷嬷匆匆离开,没多久钱嬷嬷就来了。 钱嬷嬷一来,就直奔裴阮阮的跟前跪下。 “二小姐,您去哪里了,这几日不见人影,夫人都急坏了!” 裴阮阮看见钱嬷嬷,就直接抱住了她。 “嬷嬷放心,我很好,娘亲还好吗?” 说起裴夫人林氏,钱嬷嬷就抹起了眼泪。 “这几日没有二小姐的消息,夫人都吐了两次血了,二小姐啊,您若是出事,可就是要了夫人的命啊!” 前世,裴阮阮被人诬陷与外男私奔坏了名声,还被亲爹一顿痛打关进了柴房,裴夫人听闻被气的当场吐血而亡,这让裴阮阮又背上了气死嫡母的罪名。 如今,重生归来,裴阮阮定要保住娘亲的性命。 而这时候,秦嬷嬷姗姗来迟,她的身边还跟着刚才一起过去的丫鬟。 “二小姐,您要的东西奴婢拿来了!” 裴元朗见秦嬷嬷拿了个食盒过来,顿时不悦起来。 “裴阮阮,你又要做什么?” 裴阮阮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容峰。 “劳烦容公子请薛大夫过府一趟,小女有事情求他帮忙,这是给薛大夫的诊费!” 裴阮阮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瓶给了容峰,容峰看了一眼,直接转身从院墙里跳了出去。 容峰没有骑马,而是直接用轻功去了摄政王府,将还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薛正清提溜起来就往外跑,薛正清还没搞清状况,人就已经出了王府了。 “容峰,你个挨千刀的,你要干什么?” “江湖救急,裴二小姐有事请您帮忙!” 听闻是裴二小姐,薛正清本想挣扎两下的,就停了下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人已经到了侍郎府了。 只是,他们落地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人要去抢食盒,裴阮阮紧紧地抱住食盒,脑袋上还被砸出了血。 要说不说的,就在容峰离开之后,柳姨娘就开口说道:“二姑娘,这本来就是咱们府里的家事,你如今却让摄政王府的人掺和进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裴孝里也走了过来,要夺走那个食盒,裴阮阮赶紧抱住。 “这里面装了什么?” 裴孝里突然问道,裴阮阮抬头,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冷冷的看向他。 “等薛大夫过来,自然会打开给大家看,裴公子急什么?” 柳姨娘眼睛珠子滴溜溜的转,心下顿时感觉不好,赶紧指使旁边的丫鬟婆子。 “二姑娘恐怕是疯了,今日归家又是打人又是害人的,这里面一定是害人的东西,还不快过去,将那食盒给我抢过来,免得她伤到了老爷!” 看见容峰不在,这群丫鬟婆子就有了底气,七手八脚的朝着裴阮阮冲过来,裴阮阮死死的抓住食盒不放,旁边的钱嬷嬷跟秦嬷嬷过去帮忙,却被丫鬟婆子拉开,也不知道谁扔的砖头,直接砸在了裴阮阮的脑袋上。 “二小姐,二小姐啊!你们这些天杀的,你们这是要杀人啊!” 钱嬷嬷年纪大了,根本护不住裴阮阮,秦嬷嬷是摄政王府的人,她们不敢动,就只能将人拦住,就在这时候,薛正清到了,看见裴阮阮的惨样,顿时蹙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侍郎府的下人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大白天的,就要杀人?” 薛正清话落,就看向了裴元朗,见到他,裴元朗赶紧站了起来。 “薛先生,想不到薛先生竟然会光临寒舍,这可是我裴家的荣耀啊!” 薛正清对裴元朗的恭维一点都不感冒,反而看了一眼裴阮阮的额头上的伤,啧啧了两声。 “三日前,我与王爷一起将坠崖的二小姐救回,好不容易救回一命,结果回个家却要被打死?裴侍郎,你这侍郎府是龙潭虎穴?” 薛正清的话,让裴元朗很尴尬,别人不认得此人,他却是知道的,这位曾经的御医,皇帝到现在还让他重回太医院,可惜这人脾气古怪,就算是皇帝三顾茅庐,他也根本不去。 如今,这样的人能进他的侍郎府,那可是蓬荜生辉啊! “薛先生误会了,这都是误会!” 薛正清冷笑,扶着裴阮阮起身。 “裴二小姐想要我帮什么忙?” 裴阮阮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我母亲日常喝的药,还有未曾倒掉的药渣,还请先生看看,是否有问题!” 裴阮阮话落,柳姨娘急了,不能让人看见这东西,不然她就全完了,所以就想扑上去。 “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夫人的药怎么可能有问题,老爷,这是诬陷,都是诬陷啊!” 裴元朗挥手,让管家拉住了柳姨娘,他虽然昏聩,但对发妻还是很有情谊的,虽然为人古板,但纲常人伦还是知晓的。 “既然是诬陷,那么就让薛先生看看,这可是太医院的御医,给皇上看过病的人,自然会给姨娘一个公允!” 裴阮阮将药端出来,薛正清拿出一根银子在里面试了一下,银针并没有变色,这让柳姨娘松了口气。 接着薛正清又开始查看药渣,将药渣仔细的看过之后,就发现了问题。 “尊夫人是不是久咳不愈还脾胃虚弱?” 裴元朗看向了钱嬷嬷,对于裴夫人的病症,他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因为他很少去看她。 钱嬷嬷赶紧点头,“是,久咳不愈,而且脾胃虚弱,还吃不进东西去!” 薛正清嗤笑出声,“这么卑劣的手法,竟然也能害人这么长时间,裴侍郎,你这府中有人长期给尊夫人下药,至少持续了三两年之久!” 第九章 揭露了狼子野心 裴元朗楞了一下,赶紧过去查看,他不懂药理,就听见薛正清解释。 “这药渣里有大黄,犯了十八反,按照这个剂量,并不能立刻让人毙命,但可以在经年累月里,让人的身体慢慢被掏空,久咳不愈,脾胃虚弱,人越来越孱弱,最终咳血而亡!从药量来看,若不是被二小姐察觉,尊夫人怕是活不了几日了!” 裴阮阮的双手都在发抖,这是重生以来,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救自己的母亲,除了惩治柳姨娘之外,她希望母亲可以活下来,不然她重生回来就没有了意义。 “先生的意思是,有人给夫人下了慢性药物,您不会看错吧?” 裴元朗话落,薛正清不干了。 “裴侍郎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要说旁的也就罢了,要论医术,老夫可没有输过谁!”当然,裴阮阮除外,只是这话不能说。 裴元朗又看向了钱嬷嬷问道:“你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你可知道这件事?” 钱嬷嬷赶紧跪下磕头,“奴婢不知啊,奴婢若是知道喝了药会害了夫人,奴婢怎么可能会让夫人喝下去!苍天啊,我家夫人嫁入侍郎府以来,知书达理,为人和善,从未害过人,为何还有人要害夫人,为何啊?” 柳姨娘此刻,额头上都是细汗了,看着她心虚的样子,裴阮阮岂会放过她。 “府中的中馈在姨娘的手中,看什么大夫,喝什么药应该都有记录,父亲若想知道真相,将这个大夫找来便可!” 裴元朗蹙着眉头,深深地看了裴阮阮一眼,扭头看向了管家,管家点头,带着个仆役走了出去,很快就将那位给侍郎府经常看病的常大夫带了过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薛正清,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跟前。 “见过师叔!” 薛正清看见面前的人,气的一脚踹了过去。 “常德,你可真是好样的,作为药王谷的后人,你竟敢开药害人,混账东西!” 常德心虚的低下了头,话都不敢说,他知道这位师叔的脾气,要是说了实话,他恐怕会被打死。 裴阮阮见状,朝着常德走去,却被裴孝里拦住。 “阮阮,那还想用你的银针屈打成招吗?” 裴阮阮抬头看向了裴孝里,嘲讽的笑了笑。 “裴公子挡着我,是害怕东窗事发吗?你很清楚,在侍郎府里,唯一会对娘亲不利的人,就是柳姨娘,她倒是聪明,如果娘亲突然暴毙,大家一定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可如果只是在药罐里加一点点的大黄粉,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娘亲活活拖死!” “裴阮阮,你并没有证据这件事就是我小娘做的!” 裴青青突然出声,裴孝里也反应过来,“不错,就算是有人下药,也未必就是姨娘,万一是下人,又万一是你裴阮阮呢?” 裴阮阮点头,笑着说道:“裴公子说的对,在这件事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不如报官,自然真相大白!” “你!” 裴孝里气急,若是真的报官,且不说柳姨娘的丑事就掩盖不了了,怕是连他奸生子的身份也会暴露出去,妾室谋害嫡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阮阮,我知道你对姨娘有偏见,可这些年姨娘对你兢兢业业,从未忤逆过你的想法,你要什么,她就给什么,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呢?” 裴阮阮冷笑,好一个恩将仇报。 “钱嬷嬷,我记得,你有一个账本随身携带,不知道现在可在身上?” 裴阮阮话落,钱嬷嬷楞了一下,倒是从腰间将账本拿了出来。 “二小姐,奴婢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 说着,就将账本给了裴阮阮,就在众人还不知晓裴阮阮要做什么的时候,裴阮阮已经将上面的文字都读了出来。 “昭和八年五月,林府送来了端午节的节礼,其中的灵芝,人参,鹿胎,被换成了甘草,党参,薄荷草!” “昭和九年七月,林府送来了生辰礼,里面上好的红珊瑚,翡翠山,五千两黄金全都不见了,管家说,是大公子取走了!” “昭和九年十二月,林府又送了年节礼,夫人身体欠佳,年节礼中的值钱物件,都被换成了不值钱的糕饼跟廉价药材,这一次不是大公子拿的,而是柳姨娘说,老爷在官场上需要打点,就将值钱的全都搬走了!” “昭和十一年二月……” 裴阮阮还要说下去,裴元朗已经出声打断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 裴阮阮将账本合上,就看见柳姨娘跟裴孝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父亲是礼部侍郎,这里面孰是孰非相信父亲能明辨清楚!方才您也问我,问我到底想要什么?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我的娘亲活着,她才是侍郎府的嫡夫人!您若是不想背上宠妾灭妻,毒害发妻的罪名,那就好好管管你的女人!” 话落,裴阮阮又给薛正清行礼。 “可否劳烦先生去看看我的母亲,母亲病重,如今医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裴阮阮红了眼眶,眼泪啪啪的掉,钱嬷嬷更是痛哭流涕。 “夫人可怜啊,夫人可怜啊!” 薛正清点头,跟着裴阮阮进了林夫人的院子,见院子里一片荒芜,薛正清就蹙起了眉头。“阮阮,你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裴阮阮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还没进正屋,就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直接跪在了裴 阮阮的面前。 “小姐,小姐您可回来了,小姐!”跪在地上的是春香,裴阮阮的贴身丫鬟。 “春香,快起来,你怎么一身都是伤,谁打的你?”裴阮阮话落,春香哭的更凶了。 “他们不许我跟着小姐出门,还将我关进了柴房里,我想出去找小姐,就从柴房里逃了 出来,结果被几个婆子抓住,打了一顿!” 裴阮阮心疼的看着春香,握紧了她的手。 “你跟我一起住在母亲院子里,日后就跟在我身边,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春香点头,跟着裴阮阮一起进了卧房,容峰不是大夫,不能进女子闺房,就站在了外面。 林静此刻已经是病入膏肓之势,薛正清号脉之后,就赶紧拿出银针来施针,只见这银针扎进去,就立马变了色,薛正清也是脸色大变。 “银针都变了色,毒素堆积的太多,怕是……” 第十章 终于保住了母亲的性命 裴阮阮没有上前号脉,但是看林静的脸色,就明白了大半。 “先生尽管施针,药我可以自己配!” 薛正清挑眉,问了一句:“那药方可否给老夫一张?” “当然!先生是我母女二人的救命恩人,日后小女是一定会重谢的!” 薛正清哈哈大笑,这个他喜欢,所以直接给林静施针,这病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也不是无药可医,只是调理的时间要长一些。 给林静看完了病,薛正清又看向了裴阮阮。 “二小姐,您的腿疾本就厉害,如今又破了脑袋,坐下来我给你看看!” 裴阮阮点头,小心的在软榻上坐下,还说了一句:“先生还是叫我阮阮吧,这般亲近些!” “好,阮阮,日后咱们就做一对忘年交,等你康复了,就去摄政王府一趟,老夫还想跟你交流交流医术!” “那是阮阮的荣幸,只是我学识浅薄,害怕会让先生失望!” 薛正清赶紧摇头,“你这丫头,就莫要谦虚了,你的本事,你心里有数,我心里面更有数!” 裴阮阮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看见薛正清掀开衣裙,整条左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扑通一声,钱嬷嬷跟春香都跪倒了地上。 “二小姐!” “小姐!” 钱嬷嬷跟春香都哭了,裴阮阮却面不改色。 “您伤成这样,还要被那些人这般欺负,二小姐啊,若是让夫人知道,她可怎么受得了!” “那就不要告诉她,嬷嬷,母亲中毒的事情,还有我的腿伤,都不要告诉她,她心性柔弱,又多思多虑,等她的身体好些了,在跟她说这些事情!” 钱嬷嬷点头,看着薛正清给裴阮阮换药,心疼的直掉眼泪。 春香一直侍奉在旁边,端水拿药,还帮着裴阮阮换了衣服。 “今日多谢容公子跟薛先生鼎力相助,大恩大德,裴阮阮铭记于心!母亲有病在身,我不方便相送,就让钱嬷嬷送几位出府吧!” 钱嬷嬷点头,恭敬的给容峰还有薛正清行礼。 “几位贵客,奴婢送几位出门!” 薛正清大摇大摆的出去,容峰深深地看了裴阮阮一眼,也扭头离开,秦嬷嬷依依不舍的跟出来,到了大门口,却被容峰叫住。 “秦嬷嬷,你留下来照顾裴小姐几日,等她康复在回府不迟!” 容峰话落,连薛正清都有些诧异。 “秦嬷嬷留下来,可以吗?” “我去跟王爷禀报,王爷向来宅心仁厚,裴二小姐势单力薄,他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秦嬷嬷赶紧点头,“是,容将军说的是,裴小姐如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受着伤,奴婢愿意留下来照顾她!” 容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回去的马车上,薛正清还好奇。 “你为何要秦嬷嬷留下来,你知道的,你家王爷最讨厌麻烦了,这礼部侍郎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跟官员私下接触,可是皇帝的大忌!” 容峰双手抱肩,手里拿着自己的长剑,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薛正清。 “裴二小姐让我去请先生的时候,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给你的诊金!” 薛正清楞了一下,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在哪,是何物,快给我,快给我啊!” “不知道,不小心弄丢了!” “容峰,你个鳖孙,你快给我,那是裴二小姐给我的!”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回了摄政王府,容峰跟容锦琛禀报了侍郎府的事情,倒是让容锦琛挑起了眉头。 “她倒是会指使人,竟然让本王的人给她跑腿,还拐走本王的人去给她的母亲看病?容峰,你好大的胆子!” 容锦琛的声音骤然一冷,容峰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王爷息怒,属下先斩后奏,是属下逾越了,还请王爷责罚!” “出去领十军棍,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 “是!” 容峰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薛正清见状赶紧拉住他。 “诊金,我的,快给我!” 容峰白了这家伙一眼,将怀里的药瓶丢给了他,薛正清兴奋的拿着药瓶看了一会,打开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眼神一亮。 “还魂丹,这可是好东西啊!” 看着薛正清拿个小药瓶,就好像拿到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容锦琛就嫌弃的没眼看。 “你觉得,这位裴二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锦琛突然问道,薛正清想了想才开口回答。 “心思缜密,沉着冷静,遇事不慌乱,面对强敌也不畏惧!她也就十四五的年纪,能有这样的胆识也是难得!” 容锦琛却冷笑出声:“先生还是小看她了,从始至终咱们都被她牵着鼻子走,此女城府极深,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薛正清倒是觉得,这么一个小丫头,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不过在容锦琛的面前,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倒是侍郎府这边,裴阮阮将药方写好交给了钱嬷嬷。 “这两张是母亲的,这一张是我的,还有一副药是给春香的!劳烦钱嬷嬷找妥帖的人抓来,最好您亲自看着熬药,母亲身体孱弱,至少要三服药下去,才能好起来!” 钱嬷嬷点头,小心的将药方收好,裴阮阮又吩咐她。 “母亲院子里没几个人,实在是不方便,府中的杂役丫鬟大多数都在柳姨娘那边,也多数都是她的人,嬷嬷出去找林家的药铺要两个懂医理的人来这里伺候,另外,出高价,请几个看家护院的人过来!” 秦嬷嬷听闻,赶紧插话道:“二小姐若是信我,我这里倒是有合适的人选,我远房亲戚在京城里开镖局,等我修书一封,让他给你派几个人过来,看家护院的定然稳妥!” 裴阮阮点头,若是去找人牙子,人品还有背景怕是不好查清楚,贸然进了院子,也会被人诟病,如果是秦嬷嬷家的亲戚,那么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了,因为裴阮阮相信秦嬷嬷的人品。 “那就劳烦秦嬷嬷了!” 秦嬷嬷笑着伸手,给裴阮阮盖上了被子。 “你也莫要忧心了,有我跟这位老姐姐在,定不会让人来欺负你的,睡吧!” 秦嬷嬷看的出来,裴阮阮一直都是硬撑着的,她自是心疼的不行,可内心里也对这个小丫头佩服不已。 看见裴阮阮终于松弛下来,任由自己陷入昏睡,秦嬷嬷这才叹了口气。 “这孩子,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吃了这么多苦啊!” 第十一章 风起云涌 钱嬷嬷也心疼的不行,为了确保安全,钱嬷嬷去了林家药铺带了两个人回来专门拿药煎药,等裴阮阮醒来,已经是四个时辰之后了,此刻已经是深夜。 “小姐,您醒了!” 裴阮阮扭头,就看见了春香,这丫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什么时辰了?” 春香扶着裴阮阮坐起来,然后拿了温热的茶水过来。 “丑时刚过!” 裴阮阮点头,她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床榻上的母亲林静,看起来呼吸平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看见裴阮阮看向夫人,春香赶紧回禀道:“夫人已经脱离危险,方才大夫号过脉,也服过药了!” 春香扶着裴阮阮从软塌下来,裴阮阮给林静号脉,然后让春香拿来了银针,春香在旁边帮忙,裴阮阮下手很快,但扎上之后银针就变了色。 “小姐!”春香吓得差点叫出声,被裴阮阮捂住了嘴巴。 “放心吧,暂时没事,毒素排出之后就没事了!” 说着,裴阮阮从林静的手腕上开了个小口,很快毒血就流了出来,春香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赶紧拿了铜盆过来将毒血接住。 直到里面的血变成了鲜红色,裴阮阮才包扎好了伤口,取了银针之后,林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看了。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秦嬷嬷进来,看见裴阮阮醒来就在给母亲施针,还有些心疼。 “二小姐,天这么冷,您该多休息才是!” 裴阮阮站起身,直接给秦嬷嬷行了个大礼。 “今日多谢嬷嬷出手相助,您的大恩,阮阮日后一定报答!” 秦嬷嬷赶紧将裴阮阮扶起来,还一脸的嗔怪。 “你这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说起来,我还真挺喜欢二小姐的!” 裴阮阮知道,秦嬷嬷在摄政王府的地位肯定不低,不然容峰不会对她言听计从。 眼看着裴阮阮也醒了,秦嬷嬷就将几个护卫叫到了门口。 “这几个,都是威远镖局里的镖师,平日里走南闯北的护镖,冬天没什么活计,也会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二小姐若是看着还行,就留他们!” 裴阮阮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却没有匪气,这确定是镖师? 裴阮阮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嬷嬷,就看见秦嬷嬷笑眯眯的看着她,这让裴阮阮的心里面有了怀疑,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甚至没有主人的允许,都不敢随便乱看,也就是说,这些恐怕是摄政王府的人。 “嬷嬷介绍的,自然是信得过的,就让钱嬷嬷安排住处,在外院支应着,每个月给二两银子的月钱!” 秦嬷嬷点头,高兴的带人下去了,春香悄悄的走过来。 “小姐,就这么将外面的外男带进来,柳姨娘那边恐怕会闹事!而且,奴婢看着这些人,似乎不像镖师!” 春香都看出来了,裴阮阮又岂会不明白,可如今为了保住性命,也就只能当做不知道,留下摄政王府的人了。 裴阮阮以为,这是容锦琛的安排,而其实,这跟容锦琛还真没什么关系,而是秦嬷嬷自己做的主。 容峰回到摄政王府,就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得知裴阮阮竟然被个姨娘欺负了去,容锦琛就冷哼了一声。 “在本王面前张牙舞爪的,却是个没用的,既然人送去了,那么日后也就没什么干系了,明日早朝,陛下肯定要问粮仓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来,容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了容锦琛。 “这是从户部谭大人府中找到的,王爷看了就知道了!” 容锦琛打开看过之后,就气的拍了桌子,“混账,如今国库空虚,他们竟然还搞这种勾当,岂有此理!你连夜去一趟北城粮库,查清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容峰得令离开,容锦琛也走出了书房,就看见薛正清大摇大摆的从外面进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先生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 薛正清点头,“遇到了几张难得一见的药方,这应该算是好事情吧!” 容锦琛挑眉,背着手看着这老小子,别人嗜赌如命,他倒好,不爱钱财,也不爱美人,唯独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 不知为何,容锦琛又觉得,这件事可能跟裴阮阮有关。 “裴二小姐给的?” 薛正清点头,“是啊,王爷,您这就猜出来啦!说起来,这裴二小姐还真是个医药天才,她今日给我的方子,是用一个古方修改之后的,效用比那个古方提升了几十倍,这种用药的手法,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裴二小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听见薛正清快把裴阮阮夸成一朵花了,容锦琛心里面就不舒服起来。 “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厉害!这几日皇兄的头疾犯了,正在四处找你,你还是想想,怎么给陛下治病吧!” 说起这个来,薛正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当今陛下有头风的顽疾,多年来久治不愈,薛正清也是想尽了办法,却无法根治,如今头疾又犯了,他怕是又要被请进宫去了。 正说着,外面就有人过来禀报,“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请薛先生入宫,陛下头疾发作,人已经晕过去了!” 薛正清听闻,不敢耽误,带着药箱就坐上宫里的马车离开,看着他离去的放心,容锦琛的眸色越发深沉起来。 等第二天天一亮,有人就敲响了静香苑的大门,也就是裴阮阮母亲住的院子。 门房开门,就有个小丫鬟进来通报。 “老爷有命,让二小姐去前厅问话!” 春香告知裴阮阮的时候,她还坐在桌前喝粥。 “不去,回父亲大人一句,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良于行,而且母亲大人病重,我身为女儿自然要在身边侍疾,没空见任何人!” 裴元朗找裴阮阮,自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裴阮阮竟然当中揭开了裴孝里的身世,这件事让裴元朗十分的生气,怎么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裴阮阮,让她以后不敢在乱说话。 可裴阮阮根本不搭理他这一套,可把裴元朗气坏了。 “混账东西,竟敢忤逆生父,等我下朝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第十二章 嫡母训渣爹 裴元朗对柳姨娘并没有责罚,对裴孝里更是说都没有说一句,这样的结果裴阮阮早就知道了。 她也没想过通过一件事就能将她们赶出裴府去,如今,有了钱嬷嬷跟林家的关系,裴阮阮倒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去查实。 “钱嬷嬷,这件事务必保密,千万不可让外人知晓,特别是柳姨娘那边!” 钱嬷嬷点头,很是郑重的给裴阮阮磕头。 “二小姐放心,此事老奴一定找稳妥的人去查!只是这事要不要告诉夫人她知道?” 裴阮阮摇头,“母亲已经多年不管府中诸事了,这些年,父亲对母亲的境遇不闻不问,想来也并不在乎母亲,既然如此,此事就不要说给母亲听了,免得污了母亲的耳朵!”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突然,卧房离响起了林氏的声音,裴阮阮楞了一下,要走过去,可腿一瘸一拐的差点摔倒,被春香赶紧扶住。 “小姐,您慢点!” 裴阮阮哪里顾得了这些,赶紧跑到了母亲的床前。 “娘亲,您还好吗?” 林氏看见裴阮阮,眼泪就下来了。 “阮阮,你许久没有来见娘亲了?” 提起这个,裴阮阮眼眶也红了,之前被裴孝里跟柳姨娘哄着,很少来母亲身边来,不然也不会母亲中毒她都没有发觉。 “是女儿不孝,没有早些来看娘亲,不然您也不会遭人暗算!” 林氏欣慰的看着女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林氏醒了,裴阮阮就又施了一次针,扎了针之后林氏的精神好了许多,看见女儿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她又流了眼泪。 “你几日都不见踪影,我让钱嬷嬷去找你,却连春香这丫头都见不着,我着急啊!” 裴阮阮点头,就把这几日的经历告诉了她,得知是摄政王救了她,林氏蹙起了眉头。 “这摄政王乃先帝幼子,平日里这脾性就是阴晴不定,听闻他自小身体就不好,好几次都差点一命呜呼,先帝极为疼爱他,还曾经让他去寺庙里待过一阵子!” 这些裴阮阮倒是不知道,不过这么一个浑身带着戾气的人,竟然在寺庙里待过,看来就算是沐浴佛光,也没能让这家伙身上的杀伐气洗干净。 “听闻他脾性喜怒无常,你日后还是莫要跟他打交道!” 裴阮阮点头,活阎王,谁会主动贴上去? 而得知林氏醒了,裴元朗下朝就专门来了一趟,他穿着官服坐在床边,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裴元朗话落,就听见林氏哼了一声。 “还没被人毒死,让老爷失望了!” 林氏的话,让裴元朗脸色一变,刚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尴尬样,这会子却是一脸的怒气。 “你这什么话,谁要害你了?” “怎么,我被害的还不够?证据都放在老爷面前了,您还是包庇妾室,如今这京城里谁人不知,侍郎府宠妾灭妻,扶外室子上位,莫说是老爷,我如今都没脸出去见人了!既然老爷如此信任柳姨娘,不如就拿了和离书来,咱们一拍两散,也正好给人腾位置!” 林氏说话毫不留情,不过因为许久没有说这么多话,所以有些气喘,裴元朗见状赶紧走到床边想要伸手扶林氏,却被她一把推开。 “裴元朗,你我夫妻十几年,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侍郎府每日的用度,是从哪里出的,我想老爷心里面有数。花着林家的钱,却要将我们母女置于死地,裴元朗,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林氏气急,直接拿起旁边的茶盏砸在了裴元朗的身上,裴阮阮看着,以为她爹会发脾气,没想到却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敢反驳,这倒是让裴阮阮觉得稀奇。 “这件事我会给夫人还有阮阮一个交代的,你身子刚好些,你莫要在动气了!” 林氏冷哼了一声,看都懒得看着男人一眼。 “裴元朗,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我少年夫妻,当年嫁给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穷秀才,我不求你知恩图报,但阮阮跟智儿才是嫡子嫡女,希望你能拎得清!你自诩书香世家,可满府里都是男盗女娼,你几十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裴阮阮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娘亲将这个渣爹骂的狗血淋头的,而且大气都不敢出,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等裴元朗走了,林氏累的直喘气,裴阮阮赶紧给她喂了一颗还魂丹,林氏的气色才好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钱嬷嬷从外面进来禀报。 “夫人,方才老爷身边的小厮过来禀报,林姨娘不敬正妻,被罚二十板子,如今已经拉出去打板子了,大少爷也被苛责了一顿,罚了半年的月银!” 林氏冷哼了一声,裴元朗也就这么点的本事,不过能让他下狠心打了柳姨娘倒是稀奇。 “另外,管家权老爷说还是要交给夫人来管,事关伦理纲常,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林氏冷哼了一声,看向了裴阮阮。 “管家的事情交给你,让你钱嬷嬷帮衬你点!你与四皇子的婚事也快了,你也该学着管家了!” 裴阮阮倒是没有推辞,只是柳姨娘被打了板子,丢了面子不说,管家权还丢了,不知道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让裴阮阮更没想到的是,裴孝里竟然来给林氏请安,还直接跪在了门外。 “夫人,大少爷前来请安,他说自己没有照顾好二小姐,让二小姐坠崖,还请嫡母惩罚他!” 林氏冷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什么大少爷?过几日我便会找族老商量一下,当初是看他可怜让他做了嫡子,却没想到,竟然养了一头白眼狼,竟然想要杀了我的女儿!我林氏满门都是皇家御医,他一个外室子不配做我的儿子,让他回去吧!” 裴阮阮在旁边服侍林氏喝药,对她的决定,裴阮阮并没有反对,毕竟裴孝里的无耻,她前世就见识过了,如今想来都恨得牙痒痒。 “就这么去回大少爷,告诉他,有我母亲在,才有他的嫡子之名,而他明知自己的小娘苛待嫡母却不闻不问,如此不明事理,不懂孝道之人,不配做嫡长子!” 第十三章 露出真面目 跪在外面的裴孝里,听闻林氏要取消他的嫡长子之位,眸光深沉的看向了屋内,眼底有杀意露了出来。 “母亲生气儿子都明白,是儿子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妹妹,母亲放心,日后儿子一定好好照顾妹妹,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着,裴孝里就不停的磕头,看着很是诚恳的样子,可这副面孔下,却是狼子野心。 裴孝里就是跪着不走,看来他是下了苦心,一定要得到嫡母的原谅不可,至少不能让嫡母有取消他嫡子身份的念头。 “夫人,大少爷就是不走,这……” 裴阮阮扶着母亲躺下,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裙,直接走了出去。 春香扶着她,见她一瘸一拐的,对外面的裴孝里就恨得不行。 “大哥这是做什么,一家人做着,你这是要逼母亲原谅你?” 裴孝里抬头,裴阮阮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戾光。 但看见裴阮阮,他却站了起来。 “阮阮,阿兄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误,你为何要这般记恨阿兄,你若是觉得委屈,可以在阿兄身上出气,只要你高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阮阮看着他,“做什么都可以?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想要继续做母亲的嫡子,就必须将你的小娘跟妹妹送去庄子里,你可愿意做吗?” “裴阮阮,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小娘就算是有错,可也不至于被送去庄子上啊!” 裴阮阮冷笑,你看,嘴上说的什么都愿意做,可是让她把小娘还有妹妹送走,立马就不愿意了。 “是我恶毒,还是你们险恶用心,大公子心里面清楚!如今,掌家权在母亲手里,那么府中该有的规矩,就必须要遵循,晨昏定省,姨娘一天都不能断,当然,三妹妹也是!一个庶女,却住在府中最大的院子里,不合适,今天就必须腾出来!” 裴孝里攥紧了拳头,裴阮阮知道,他现在恨不能杀了自己的份,可裴阮阮就喜欢这种,你明明想杀了我,却怎么也动不了我的表情。 “至于大公子,该不该遵从规矩,您随意!不过有件事要提醒大公子,你如今的官位,并非自己考来的功名,而是林家帮你得到的,你哪怕有半点的良心,都不应该对毒害嫡母的小娘视而不见,所以别在这里用苦肉计了,看着实在是恶心!” 裴阮阮话落,就直接转身进屋,裴孝里气急,直接冲过来掐住了裴阮阮的脖子。 “裴阮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在府里还能有什么依仗?父亲疼爱我小娘,就算是杀了你母亲,他也不会为难我小娘的,我如今是府中的嫡子,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女子,能斗得过我吗?” 春香见状,赶紧去掰裴孝里的手,“大公子,你干什么,你要杀人吗?放手,你快放手!” 春香扭头就要喊人,身后已经有人走过来,直接将裴孝里拉开丢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春香吓得不轻,裴阮阮死死的盯着裴孝里,他说的不错,父亲是个糊涂蛋,想来都听他们的,母亲如今卧病在床,如果裴孝里真的要弄死他们母女,她那个渣爹也不会为她们母女伸冤的,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裴阮阮,你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子,你斗不过我的!” 裴孝里从地上爬起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方才还一副跑来认错的模样,如今就变成了这般,也算是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二小姐,这厮狼子野心,怕是会对小姐跟夫人不利!” 裴阮阮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方才出手的护院,裴阮阮记得,他叫陈冬。 “多谢陈壮士出手相救!” 陈冬挠了挠头,看见裴阮阮行礼,却一脸的不好意思。 “这都是举手之劳,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这几日,我们兄弟几个在府中转了一圈,发现府中的仆役混杂,而且守卫也不严谨,有些仆役甚至会跑到后院来,被我们赶出去好几次!” 裴阮阮蹙眉,这种情况,的确需要整治。 “家中的仆役都是黄忠在管,这黄忠是柳姨娘的表哥,看来,他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春香,你给我拿件披风,我们去看看,也劳烦陈大哥跟我们走一趟!” 陈良笑着点头,跟在二人的身后去了平日里杂役所在的西苑,此刻里面还有呵斥声响起。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这些东西要赶紧运走,为何到现在还在这里?” 裴阮阮见状,直接过去一脚把门给踹开,就看见院子里摆着好几口大箱子,就直接走了进去。 黄忠看见裴阮阮过来,就赶紧让人遮掩,却被陈冬一把推开。 “黄管事,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将什么东西运出府去?” 说着,裴阮阮已经打开了一口箱子,结果里面装的竟然是母亲的嫁妆。 “黄忠,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偷盗府中财务,来人,去官府给我报官!” 黄忠根本没把裴阮阮放在眼里,看见裴阮阮只带着一个丫鬟跟仆人进来,就直接挥手。 “给我关上大门!” 大门直接被关上,还被插上了,看来这黄忠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裴阮阮,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就算是孝里见了我,也得叫一声舅舅!你一个小辈,也敢过问长辈的事情,我看你就是欠打!来啊,给我打!” 跟着黄忠的,都是些地痞无赖,看见裴阮阮跟春香,就露出淫邪的目光,看的裴阮阮眼神一冷,直接朝着他们走去。 “小姐,小心啊!” 裴阮阮走到黄忠的面前,直接给了这家伙一个耳光。 “舅舅,你也配?我裴阮阮的舅舅,可是当朝太医院院判大人,虽然如今丁忧回了老家,可官职还在,林家的威望,其实你这样的腌臜能比的!” 裴阮阮退后了几步,陈冬赶紧跟过来,“二小姐,您没事吧?” 裴阮阮摇头,然后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看见黄忠暴怒,然后带着一群人冲过来,裴阮阮却说了三个字。 “三、二、一!” 噗通几声,黄忠跟几个恶奴全都倒在了地上。 第十四章 偷卖嫁妆被抓包 陈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常在江湖上行走的他,自然看的出来,这几个人怕是中了毒,然后又看向了裴阮阮,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是如何将毒粉撒出去的。 再看向黄总身后的人,陈冬又有了思量,应该是刚才打耳光的时候,顺便将毒粉撒出去,毒粉飘散在空中,吸入肺腑之后,就很快起了作用。 也难怪刚才裴阮阮不让他上前,估计也是担心他会吸入毒粉了。 “春香,去找人报官!” 春香点头,正要打开院门,院门却从外面被人踹开,裴孝里竟然带着人冲了进来,裴阮阮挑了挑眉,看来她来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他的耳中了。 “阮阮,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都是下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大家闺秀,不适合来这样的腌臜之地!来人,送二小姐回房休息!” 说着,裴孝里挥手让护卫冲进去将裴阮阮他们团团围住,裴阮阮并没有惊慌,而是悄悄的将手放在了后面。 “这两颗药丸吃了,要快!” 陈冬反应最快,将药丸拿过来,一个转身放进自己的嘴里,春香躲在裴阮阮的身后,将药丸也吃了。 裴阮阮抖了抖袖子,将药粉全都洒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大公子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走,难不成是因为黄忠转移我母亲的嫁妆,是受了大公子的指使?” 裴阮阮话落,就看见裴孝里勃然大怒。 “裴阮阮,你休要血口喷人,这些也根本不是什么嫁妆私产,不过就是家中的一些旧物罢了!” 别说裴阮阮了,陈冬都气得不行。 “大公子好歹也是大理寺的官,竟然如此的颠倒黑白,试问,谁会将金条当成旧物丢弃?”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我裴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给我拿下!” 裴孝里的眼中已经有了杀气,一群护卫冲上来,甚至拿出了短刀,裴阮阮见状,直接挥了两下袖子,闻到了一股异香,裴孝里脸色大变。 “你用毒,裴阮阮你……” 话说一半,人就倒了,包括裴孝里在内,全让裴阮阮五花大绑起来,春香跑去官府报官,等京兆府尹跑来看见这情形,也吓了一跳。 “这是……裴孝里裴大人?” 裴阮阮点头,将一纸诉状递给了府尹于大人。 “大人请看,裴孝里伙同自己的亲戚,偷买我母亲的嫁妆,如今人赃并获,这里面还有几个人的供词!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几个银号跟当铺的存根,上面都写着,我母亲的嫁妆被卖,其中还包括当年先帝赏赐的一柄玉如意,他们倒卖御赐之物,罪大恶极!” 于大人看着一地的人,后背上都是冷汗了,这一个小小的侍郎府,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些人莫不是全都死了吧? “裴二小姐,你既然是苦主,这些理应交给官府查办,只是这些人这副模样,难不成都……死了?” 裴阮阮勾唇笑了笑,然后走到了这些人的跟前,手一扬,解毒的药粉就飘散出去,很快地上的人就醒了过来。 黄忠看见裴阮阮,那是恨之入骨。 “裴阮阮,你个小贱人,你敢暗算老子,你等着,等我解困,一定将你先奸后杀,让你在敢算计老子!” 于大人听闻,面色一冷,直接给了旁边的捕头一个眼色。 “给我撕烂这畜生的嘴!” 捕头也不含糊,直接拿着自己的刀鞘,朝着黄忠的嘴巴上就打了十几下,直接将牙齿都打掉了。 “朝廷命官在此,你竟然还如此的嚣张,来人,将赃物,证词,还有这些人全都给我带回衙门去!” 裴孝里醒来,看见这情况,顿时就有些慌了。 “大人且慢,下官只是跟小妹开了个玩笑,并没有倒卖嫡母的嫁妆,还请大人明察!此事,乃是我裴府的家事,就不要闹到官府去了吧!” 裴孝里好歹是有官职的,所以于大人让人给他松绑,裴孝里赶紧走过来握住了裴阮阮的胳膊。 “阮阮,我知道你还在生阿兄的气,所以才让人做这样的局来害我,你放心,阿兄不会跟你置气的,你也跟于大人说清楚,这是咱们的家事,你就不要闹到官府了,不然等爹回来,怕是又要罚你了!” 裴孝里说着话,手上还使着劲,直接将裴阮阮胳膊掐的青紫,疼的她直蹙眉,而裴孝里的眼神里还有威胁的意味,裴阮阮将裴孝里推开,然后一扭头就伤心的哭了。 “大公子,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当初娘亲看你可怜,认你做了嫡子,你不孝顺嫡母就算了,还变卖她的嫁妆,这不是要逼我们母女去死吗?” 裴阮阮几句话就让在场的人脸色大变,裴孝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是嫡母亲生的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传出去。 “裴阮阮,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裴府嫡子,母亲的亲生儿子!” 裴阮阮在心里面冷笑,却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于大人继续说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一下族谱,若小女说了谎话,大人大可以把我收监!” 于大人冷冷看了裴孝里一眼,本来他还想给这个大理寺卿一点薄面,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人品恶劣。 “小裴大人,得罪了,这些证物证据确凿,如今还人赃并获,若真的与您无关,就算是去了衙门,也不会对小裴大人有何影响,可若是真的,此事下官就要禀报都察院了!” 话落,于大人让捕快将在场的人全都抓了,裴孝里狠狠地瞪着裴阮阮,恨不能杀了她的表情。 “裴阮阮,你真的以为,能置我于死地吗?” 裴阮阮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当然不能,可是裴孝里,今日足以坏了你的名声,如此,便够了!” 裴孝里气的想要杀人,可当着于大人的面,他不能。 去了衙门,很快裴元朗就来了,见到裴阮阮还是一脸的愤怒。 “你这不孝女,竟然构陷自己的亲大哥,我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女!” 第十五章 被打的头破血流 裴元朗手里拿着一根门栓,这是刚下朝回家,听见裴青青告状,说裴孝里被裴阮阮诬告送去了衙门,所以顺手抄起门口的门栓就冲了出去。 进了衙门不问青红皂白,朝着裴阮阮的脑袋就打了下去,裴阮阮没有躲,就生生的挨了这么一棍子,裴阮阮的脑袋直接被开了瓢,别说别人了,于大人都被吓到了。 “裴大人,这里是衙门大堂,你当众打人,这可是犯罪啊!” “我是他的老子,打死她又能如何?” 于大人被气的站了起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的糊涂。 “裴大人,这里是京兆府大堂,你当着本官的面,打杀苦主,你好大的官威!本官这就禀报圣上,如此猖狂官员,本官定要都察院跟陛下都好好看看!” 裴元朗手里的门栓掉在了地上,人也有些傻了,在看裴阮阮脑袋上的血,裴元朗顿时心虚起来。 “于大人,下官只是一时失手,这才……” “爹爹真是好,一时失手就能差点杀了我,若不是失手,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你宠爱柳姨娘就罢了,还逼的母亲认下这个嫡子,如今,他联合外人偷盗母亲的嫁妆出去买,人赃并获了您都不信,还觉得是我从中作梗,您可真是个好爹,好官!” 裴阮阮字字珠玑,听得裴元朗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阮阮,今日之事只是家事,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回家去谈,只要你开口,我都能答应!” “答应?” 裴阮阮冷笑,冷冷的看着裴孝里。 “小裴大人是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你的官位吧?想要当做家事处理也行,当着于大人的面,你二人要签下文书,将我娘的嫁妆全部清点一遍,谁卖的,谁偷得,都必须给我物归原主,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若是三日内无法归还嫁妆,我就去大理寺,敲登闻鼓!” 裴阮阮一头一脸的血,看的于大人跟几个捕头都于心不忍,爹宠妾灭妻,还变卖正妻的嫁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渣。 裴阮阮知道,裴元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件事上公堂的,而她的目的是为了母亲的嫁妆,所以给了裴元朗台阶下。 “这还堂堂的侍郎大人,我一个小民都不会霸占正妻的嫁妆,他好歹还是个官呢!” “当官的怎么了,还自称书香门第,逼嫡母认奸生子做嫡子,又变卖了正妻的嫁妆贴补妾室,真是开了眼了!” 裴元朗听不下去了,赶紧就答应了。 “我答应,答应了还不成?你放心,你母亲的嫁妆不会少一分,若是真的被人变卖了,本官也绝不会姑息!” 裴阮阮对于裴元朗的承诺是一个字都不信,她只认白纸黑字,裴孝里写文书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文书上要摁指印,轮到裴阮阮的时候,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用自己的鲜血摁了下去。 “阮阮,爹爹不是故意的,爹爹只是气急了……” “你生气我将裴孝里告到了官府,让你丢尽了脸面,你生气我因为一点嫁妆就为难裴大公子,担心他毁了前程,让你裴家令人耻笑,让裴家丢脸,让你营造出来书香世家的皮相内,却是一包草!裴侍郎,你似乎忘了,没有娘的嫁妆帮你,你怎么可能会有今日?” 裴阮阮懒得再跟他说什么,扶着春香的手上了门口的马车,春香一路都在哭,裴阮阮看着她叹气。 “春香,别哭了,能夺回母亲的嫁妆,挨打我不后悔!” 回到裴府,裴元朗找来账房亲自清点嫁妆,结果发现大半都被卖了去,而经手的就是黄忠,卖的钱财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所以裴元朗第一次动了大怒,将柳姨娘送去了庄子上,裴孝里跪在书房的门口求情,裴元朗的心里面却是一阵寒凉。 “你还有脸来求我?” “爹,娘只是小门户出身,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时贪心才会坐下错事,她当年生下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苦,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还请爹不要怪罪娘,让她留在府中,儿子会好好管束她,不让她在出现在夫人面前!” 裴元朗冷笑,他转身看着裴孝里,说道:“裴孝里,你是裴家嫡子,你的母亲叫林静,所以拿来的娘?还是你觉得这嫡子不想做了,想去你的亲娘面前做个庶子,你若是愿意,为父成全你!” “爹,不可,您若是不高兴,儿子不说了便是,嫡母那边我会去请罪!” 说着,裴孝里磕头离开,裴元朗心里面却是一阵寒凉,为这个儿子,更为裴阮阮,那个平日里最为听话的女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裴阮阮在公堂上被亲爹打破了脑袋,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裴孝里去大理寺做事,同僚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轻蔑,这让裴孝里很尴尬,坐在座位上都如坐针毡。 上峰丢了个苦差事给他,去偏远的村镇查证一个案子的证据,裴孝里没有资格拒绝,只能老老实实的去了,只是去之前,找自己的贴身小厮送了封信去四皇子府。 裴阮阮被打,回到家里让林静看见,气的差点炸了,她也没含糊,提着一把刀就去了书房,一刀就把门给劈开了。 本来坐着看书的裴元朗就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跌下来。 “裴元朗,你好样的,你敢杀我的女儿,好,既然你不想让我活了,咱们就一起抹脖子一起死!” 这是裴元朗从未见过的林静,拿着一把刀把整个书房都被劈了个干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与林静来说,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命,看见女儿被打的头破血流,哪个娘忍得下去? 裴元朗是真的没吓到了,特别是看见林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浑身哆嗦。 等砸光了,林静将刀丢到了裴元朗的跟前,吓得他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静被气的浑身发抖,可还是挺直了自己的背。 “我知道柳如烟的身契在你这里,现在给我交出来,还有这宅子的房契,当初这宅子是我买的,你们若是再敢招惹阮阮,我就将你们一起赶出家门去!” 第十六章 上门求药 裴元朗震惊的坐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钱嬷嬷已经轻车熟路的去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了装身契跟地契的匣子。 “东西还在老地方,看来老爷是真的忘了!柳姨娘既然去了庄子,那就不可能在回来,老爷若是心软,大可以去庄子上跟她共患难!” 话落,林静扭头就走,裴元朗伸手想要抓住老婆,结果什么也没抓着。 “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夫人呐……” 钱嬷嬷扭头看了一眼,微微摇头,这裴老爷是真眼瞎,夫人这么好的人不要,偏偏去宠一个一无是处的妾室。 裴阮阮被打破头,这是秦嬷嬷让人告诉了摄政王,容锦琛听闻却笑了。 “这个裴侍郎,要倒霉了,陛下最看不上的就是宠妾灭妻!不过这几日陛下头疾发作,薛先生那边有消息了吗?” 提起这件事,容峰赶紧禀报说道:“陛下头疾发作的很厉害,如今坐都坐不起来了,几位皇子都轮流过去要侍疾,但都被陛下拒绝了!” 容锦琛冷笑道:“这些小崽子巴不得陛下赶紧归西,他们都当陛下是傻子不成,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去问问裴阮阮,有没有可以治疗头疾的药,她若是肯给,多少钱她尽管开口!” 容峰点头,去了裴府, 她一个翻身就进了裴阮阮的院子,院子里的陈冬立马现身,看见容峰赶紧行礼。 “将军!” 容峰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冬,“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冬看了一眼周围,才跟他说道:“裴二小姐出钱,请我们来做了护院!” 容峰一言难尽的看着陈冬,好好的暗卫首领不做,去做裴阮阮的护院? “我娘亲自发话,我不敢不从!” 容峰笑了笑,朝着裴阮阮的房间走去,在门口遇到了秦嬷嬷。 “容将军,你怎么来了?” “嬷嬷,我要见二小姐!” 提到裴阮阮,秦嬷嬷就是一脸的心疼。 “二小姐伤了脑子,到现在还没醒呢!” 容峰蹙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 秦嬷嬷摇头,“你是不知道,这府里没一个靠谱的,主母也病了,二小姐不想主母担心,就只能自己扛着!” 容峰想了想,去了王府找来了府医,也是薛先生的学生,给裴阮阮看过之后,就开了方子。 “受了惊,还被打破了脑袋,伤口倒是没事,可脑袋的事情伤的如何,可不好说!” 这看了还不如不看,容峰无语,让陈冬将人送走,自己回王府复命。 “脑子打坏了,傻了?” 容峰抽了抽嘴角,王爷您就不能盼点好? 看着容峰幽怨的眼神,容锦琛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你去宫里请薛先生过去看看,也算是本王还她的人情!” 容峰去宫里请了薛先生过来,裴元朗听闻,连书房的门都不敢出,因为裴阮阮的脑袋是他打的。 林静听闻也赶了过去,看见薛先生就赶紧行礼。 “见过先生!” 薛先生见状赶紧回礼,“夫人多礼了,我可受不起!” “先生能来,侍郎府的荣幸,小女病重,还请先生给她瞧瞧,这丫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我恐怕……” 林静几乎要摔倒,被钱嬷嬷跟秦嬷嬷扶着,薛先生脸色严肃的进去号脉,号脉过后,脸色凝重起来。 “脑袋被重物击中,脑子里恐有淤血,我给她扎几针,我记得林家有一味活血化瘀的一清丹,若是有此药,二小姐的病会好的快些!” 林静听闻要去林家讨药,人直接瘫在了地上,当年为了嫁给裴元朗,林静早就跟林家闹翻了,去年林母去世她都没有去送行,如今哪有脸面再去林家求人? 薛正清也想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 “你说你,好好的林家大小姐,当年满京城的王公贵族,都快踏破了林家的门槛,可你偏偏看中了裴元朗这个探花郎,结果呢,人家还未成亲就有了外室,你刚生下女儿,人家就把外室子带进门,如今,唉,虎毒还不食子啊!” 薛正清话落,林静嚎啕大哭,外面站着的容峰跟陈冬都有些动容,容峰转身就走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先生,药拿回来了,林家人留了话,需要什么尽管提!” 薛正清点头,把药拿进去给裴阮阮吃了,又针灸过后,裴阮阮的情况好了很多,很快就醒了过来。 “林家的药果然不错,看来这丫头制药的本事,也是传承林家的家传。” 裴阮阮睁开眼睛,眼前黑了一下,她知道这情况肯定是脑子里被打出血块了,眼前有模糊的人影,老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先生,又麻烦您了!” 薛正清笑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这来也不是白来的,二小姐,薛某是来求救的!” 裴阮阮看着薛正清想了想,然后突然想到了前世,好像也是这个时候,皇帝头疾发作,找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当时裴青青献药,让皇帝治好了头疾,然后渣爹升官进爵做了侯爷,而那药恰巧就是裴阮阮做的。 “先生有事但说无妨。” “那我就不客气了,陛下头疾发作十分的厉害,头疼欲裂,而且夜不能寐,如今朝政全都耽误了,太医院已经跪在御书房门口三日了!” 裴阮阮蹙眉,“脉案如何?” 薛正清直接去旁边写了一张纸给裴阮阮看,看过之后就将纸丢进了火盆里烧了,裴阮阮想了想,跟薛正清说道:“我说一个针法,先生记下!” 薛正清点头,恭敬的坐着,听着裴阮阮一个一个穴位的说出来,薛正清本来是坐着的,慢慢站了起来,然后一脸的震惊。 “这针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看过几本古籍,我改了三个穴位,效果就会提升好几倍!” 薛正清是真服了,“果然啊,还得是裴二小姐,您可太厉害了,咱们说好了,过几日得空,咱们可要切磋一下!” “好!” 裴阮阮答应了,然后找了春香来。 “将我药箱里的红色丹药拿来,交给薛先生!” 第十七章 以林家名义赠药 春香点头,去药箱拿了药给了薛正清。 “先生,这是我制的药丸,名为脑清丸,因为用药极为昂贵,所以世上仅此一颗!此药可以保陛下的病三年内不会复发,可若想根治,恐怕还需别的法子医治!” 薛正清点头,颤抖着手拿到了药丸,朝着裴阮阮拱手说道:“二小姐高义,竟然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日后薛某就是二小姐的人了,您有事随时吩咐,薛某万死不辞!” “先生言重了,我也有个请求,希望先生答应!” “二小姐请说!” 裴阮阮下床,朝着薛正清施了一礼。 “劳烦先生,若陛下问起这药丸的出处,便说这药丸来自御医林家,林家世代行医,能为陛下效劳乃林家的之幸!” “好,好,二小姐高义,薛某佩服!” 薛正清离开前,还朝着林静拱手说道:“夫人养了个好女儿,您会有福宝的!” 林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峰已经追了出去,而很快容锦琛就知道裴阮阮做的事情了。 “她竟然不居功?” 容峰点头,“裴二小姐的原话,是林家世代行医,能为陛下效劳乃林家之幸!” 容锦琛冷笑,“这丫头倒是聪明,若说是裴家献药,那么陛下定会封赏裴元朗,可她将这功劳给了林家,那么林太医不久之后就能回京了!” 容锦琛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的如此深远,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圆滑,这根本就不是裴阮阮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城府。 而薛正清离开之后,侍郎府就来了一位贵客,裴元朗亲自去大门迎接,四皇子容祈下了马车,裴元朗就跪地迎接。 “下官恭迎四殿下!” 容祈见状,赶紧将裴元朗扶起来,而裴青青正好赶来,也给容祈行礼。 “小女见过四殿下!” 看见裴青青,本来一脸严肃的容祈脸上有了笑容,直接朝着裴青青走去。 “青青,好久不见!” 裴青青娇羞的笑了笑,为了将四殿下,裴青青专门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裙,略施脂粉,看起来不艳俗,颇有点小家碧玉、我见犹怜的模样,那腰细的不盈一握,樱桃小口红润突出,让容祈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劳四殿下惦记,是青青的不是了!您大驾光临裴府,是我裴府的荣幸!” 对裴青青的表现,裴元朗还是满意的,他下意识的就会拿裴青青跟裴阮阮比,比起裴阮阮的彪悍跟无礼,裴元朗对裴阮阮的印象就好不了,只能是厌恶。 “四殿下请!” 容祈去了书房,屏退了所有人,只有裴青青跟裴元朗在。 “裴大人,陛下病重,头疾发作,寻遍了名医都没有办法,听闻裴夫人出身林家,不知可有治疗头疾的良药?” 容祈一句话就让裴元朗变了脸色,别人以为裴元朗跟林家关系深厚,可其实从林静进门,就跟林家闹翻了。 当初林家根本看不上裴元朗,所以成亲这么多年,裴元朗跟林家根本就没有联系。 “这事,下官怕是爱莫能助,林家舅哥丁忧回了祖籍,如今林家怕是没有这方面的能人!” “裴大人谦虚了,不是还有青青吗?当年青青的药丸治好了诰命夫人的头风病,说不定那药丸也能治好头疾!” 说起这个来,裴青青顿时紧张起来,她哪里有什么药丸,不过是从裴阮阮手里偷骗来的。 “四殿下谬赞了,小女也就是碰巧了!” “青青,此时事关本王的前途,你可不能推辞啊!” 裴元朗也看向了裴青青,这让裴青青骑虎难下起来。 “那小女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裴青青从书房里出来,就直奔裴阮阮的院子,只是被拦在了门外。 “三小姐,二小姐身体不适正在养病,不见任何人!” 裴青青焦急万分,她如果不能交出治疗头疾的药,那她在外女神医的名头,就要跌下神坛了,那么四殿下对他的倾慕,也都会化为泡影了。 “我有要事要见姐姐,事关四殿下,你们敢拦我?” 说起四殿下,护卫不敢拦,裴青青就冲进了裴阮阮的房中。 “裴阮阮,你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给我出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跟以前的裴青青还真是一模一样。 只是她没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而且卧房里此刻还坐着林静,裴青青这是要撞枪口上了。 林静气的要冲出去好好收拾这个贱蹄子,却被裴阮阮拉住了。 “娘亲,信我好不好?” 看着女儿病恹恹的样子,林静就只有心疼,虽然她恨不能拿起大刀砍了外面的裴青青,可最终还是留在了卧房里。 裴阮阮被春香扶着从卧房里出来,看看裴阮阮的模样,裴青青还很是得意。 “裴阮阮,你还真是活该,害大哥在外面抬不起头来,还让我小娘去了庄子上,活该你变成这样,你怎么没被打死啊!” 裴阮阮脸色一变,直接看向了春香。 “春香,掌嘴!” 春香点头,毫不客气的就给了裴青青一个耳光。 “一个庶女,竟然在嫡女面前出言不逊,该打!” 裴青青捂着脸,都要气疯了。 “裴阮阮,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去四殿下告你一状,让四殿下知道,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我看他还要不要你!” 以前,只要说起四殿下,裴阮阮就会立马的跪地求饶,可裴阮阮此刻却淡定的坐在座位上喝茶。 “哦,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四殿下来威胁我?不是要去告状吗?告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裴青青气得不轻,很想把这个耳光抽回去,可为了药,裴青青忍了下来。 “我是来帮四殿下取药的,就是当初你给我的治疗头疾的药丸,殿下还在书房等着,你给我快点,否则耽误了殿下的事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阮阮冷笑,“治疗头疾的药啊!就是当初被你骗走,去救了诰命夫人的那瓶药丸啊!” “对,就是那个,还有吗,快给我!” 裴阮阮勾唇笑了笑,“那当然是,没了!” 裴阮阮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气的裴青青直接炸了。 “裴阮阮,你敢耍我,今天你必须把药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让大哥弄死你这个贱人!” 第十八章 掌掴裴青青 那件事情做的隐秘,而程恪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能说出去的,也就是那个会附身的人了。 此时,听到“玄寂”二字,玄天崖的众人,都是忍不住心中一抖。 梦游一样的下了楼,阳光分明火辣辣的照在了我身上,可是我还是冷的直哆嗦。 我滑落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保持着进攻的态势。凶虫毕竟是阴间来虫,最后一击,也有雷霆之势,金蚕也晃动着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性命是我唯一的筹码,也是我最重要的筹码。如果你们认输,我也不介意把土卵虫从萧公子身上取出来,带回去。”沈特说道。 “我总算……”罗蔚蓝只是又动了一下,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是是,奴才就办。”江连送了沛双出去,回头就让人收拾了痕迹。 “你来了。”柳绵绵没有看来人的脸,单凭她走路的声音便知晓是谁。 “卿宝你还好吗?”即墨和傲撑起了身子,看着那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焦雨甄。 “徐公公,您来了。”恩贵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见徐淼的身影缓慢向着窄门来,不觉欣喜。只是纵然欣喜,也是恰到好处的压低了嗓音,生怕惊动已经歇下了的安嫔。 此时,张潮主动去见了向霸,把今天场子被警方突击检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紧接着,五号战神的目光一凝,他知道,终于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刻了。 黄研儿脸上露着红晕:“东哥又在拿我们寻开心。”高强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了几声。 胡丛华松了一口气,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三杀,三杀已经跟了自己十几年了,对自己最为忠心不过,虽然跟胡亮有些矛盾,但总归是自己的人。 今天他们的计划是去王媛媛家里拜访一下,顺便说一下这次军事法庭的处理结果。 刘维娜微微一愣,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这都是林然的片面之词。 “这是你那几个朋友的入伙费。”陈伟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钞票,放在了赵峰的面前。 刘维娜坐在桌前,沉思起来,陈伟的心已经乱了,现在只有她能够冷静的帮陈伟分析这个问题了。 王元心中的那一个想法愈发的期待了,这还是中海市的公安,对整个中海市掌控不够严格的原因。 银月谷暴动还剩下最后的四天时间,望南城早已经吵得沸沸扬扬,无数的御兽师前往,这种盛事不凑凑热闹岂能甘心? 他不是很清楚,但也只有这种解释了,精神力的提升是另一种感觉,与这种感觉截然不同,那么对于玄元阵的效果来说,也只有对悟性的提升。 四人年纪差不多大,加上还没结婚,保留着爱玩的性子,周星星带头一闹,自然而然的跟着闹。 远处的冷落雨仿佛感受到有人注视般,回过头,正好与洛倾城四目相对,她柳眉蓦然微皱,轻哼一声,厌恶的瞪了洛倾城一眼,仿佛在警告洛倾城般。 可是,当血龙吃了所有的天神果的时候,他的体内,开始疼痛起来。 张国沾闻言眉头顿时皱成川字,狠狠瞪了姜天一眼,却没有阻止。 怒吼着飞来的魔族骑士,在猛烈的激光炮的轰击下,连同胯下的风系魔狮,俱都被轰杀成渣。残肢断臂夹杂着漫天鲜血四溅开来。 林昊带着两名高大的护卫,徐徐走出军政府司令部。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一旁的朱婉蓉惊诧的看了柳芊芊一眼,她不是刚才才在坤宁宫里面说过这个事情吗? 傅泽启把尹千穗拉到他身边坐着,伸手给尹千穗夹了一筷子茨菇肉片。 还说什么自己的攻略对象好感度迟迟不涨之类的,这个好感度显示器似乎是攻略部所特有的。 「弑天,如果有机会入侵人族,你想去吗?」孟子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之后,她跟着堂叔长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十五岁就重新执掌了姚家。 可即使朱茯苓说这鞋还粗糙,要进一步调整,他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观音说的是假话,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似乎是没有听出陆玄语气中的冷淡,眉头一挑的宋锦绣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青魂珠丢失多年,豕为璞都没亲眼见过青魂珠,此次近距离感受到青魂火的存在,若非及时从豕为青蛇录中找到了青魂珠的一些相关记载,豕为璞肯定是啥也不知道的。 在这海潮之中,即便是会游泳,估计也没有能力能够逃脱,因为海水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更别说陈琳完全不会游泳。 虽然说永恒国度的力量基本上很难消耗完,但是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修炼者都进入永恒国度之中,那就不一定了。 但是,即便如此,那白化人却对她的情况视若无睹,只顾着让她表演更精彩的节目。 枪尖直指殷谭,雪幽魅疾冲而出,一条雪白的精致长龙,沿着枪身缭绕而上,一颗颗雪球,接连浮现。 阮松平的天霜狮,惊惧的直起身子,它背后的冰铠,在咔咔的声响中裂开,阮松平心中一凝。 黑莲想着,现在林薇薇已经不想帮助自己突破境界了,如果自己再打扰他救助其他人,他不就更不能帮着自己突破境界了吗? “一点都不怪,我已经问过雪梅妹妹了,她跟你一样,不会因为这个项目改变自己的国籍,但是我可以,我为你改变自己的国籍,平哥。”朴胜妍上来抱住龚平的脖子,嘴唇在龚平的脸上轻轻一碰。 第十九章 大肆封赏林家 “好了。“大姐将素饺子和醋都准备好了,萧宁帮着端出去,唐三成一闻到饺子的味道,肚子马上咕咕地叫了起来,刚一端上桌子,唐三成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被萧宁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一声大喝如同天雷灌顶,震得向苏鼓膜生疼,但片刻后,门外一阵慌乱,兵戈之声不绝于耳,外面显然是已经交上了手。 他们在心中奉为灵药仙草的东西,到了代冬这里竟然被他看得如此平淡,这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到二花跑到了身前,代冬便下令转弯,他可是清楚,那次狩猎的地方,就在脚下这片土地的西北方向。 “我很抱歉。”蓝妮可虽然这么说,但在看着他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成吉思汗是个战争狂,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闪电战的英雄,哪怕是死后,也将这种对战争的狂热代入进来,这实在是一个疯子。 “嘿嘿,你又能让你的法则之力燃烧多久呢。”擎苍无不讥讽,同时也是暗暗警惕起来。 代冬深吸一口气,一股浓郁的花的香甜扑面而来,让他心旷神怡。 “阴兵巷,就是这个意思了,我们过去的时候不多,赶紧走吧,否则,新一轮又要开始了。“玄镜的话一说完,唐三成马上追了过去。 “那是你大哥的婚礼,你说走就走,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郁岚冷声一喝,郁岚和别家在主母有些不一样。 “百里,谢谢你。”其实她那次只是想用远帆这个借口离开百里城,好去找个医术不错的大夫跟着学医。 :“古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似乎隐隐有了几分怒气,身后那令宋末同感到无比压抑的巨鲲摇晃身躯,天地都为之崩碎。 不错,长安的来去从来都掌握在她手里,她不过是她手里的棋子。 哐啷一声,门被踢了个粉碎,跟着长鞭就甩进来,打碎了桌上的茶壶茶碗儿。 “本王想摸摸你的心是不是热的?北辰潇讥讽的看着她。凌微楚,是不是不管本王做什么,都挽不回你的心? 她的每句话都像个火星要点燃他,赫连曜抿着薄唇。用力压着脾气。 林清愚狐狸眼睛一眯:“就算是太子,欺负了你。我也要给你找回来!”林清愚看了看这沉沉夜色,嘴角邪恶的扬起。 他没有回答肖薇,冲她露出宠溺的笑容,用手爱惜的揉揉她的头发,坐在了肖薇的身边。 司空炎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制止了蓝梦晴的靠近,俯身捡起鲜红盖头。 由方京、方庚二人做为向导,宋江、武松、杨志三人率领数百士卒向方腊有可能藏身的之处行去。 “怎么,我就不能有酒店了?”龙飞看着郝帅那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哼,你以为我和某人一样吗?”慕容天蓝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紫云缘那有些尴尬的表情,就不由的笑了出来,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不应该笑,于是立刻将表情收回去,不过,紫云缘却是早已经记下了。 朱远山将其安放在洞中一块岩石上,叩拜说道:“今见先人骸骨立于危崖旁,恐坠崖底,故移于洞中,若有冒犯,万请恕罪。”又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自打懂事起,人人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一味的逢迎巴结。虽然他也觉得不耐烦,但冷不丁出现个不一样的他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这个夏流甚至从独孤鸿那儿听到了许多关于刑罚的事情。他都一一的在这个赤霞宏源的身上做了验证。什么用竹签子从他的指甲当中透进去,什么辣椒水儿,老虎凳什么的。都被他一一的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做了实验。 这厢以为,碍于神兵,落尘撞进天王亲随的居所,那是因缘际会,必定彼此投契,相处融洽。甚或,一时激动,这做前辈的免不了还要提携提携晚生后辈,也属情理之中。 有人会问,王、楚、沈三家粮商为何不去寻黄通判,黄通判总揽州衙事务,也有判断三家粮商的权力。 陆梦潇却一脸的平静,虽然明明知道景遥是男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对他的一言一行完全不抵触。 所以上官白云只能用迂回战术,跟他绕圈儿,当听说连城就在外面的时候,上官白云还有什么害怕,若是让连成进来与莫云疏撞个满怀,那么整件事情就无可挽回了,于是上官白云才决然的拒绝他。 想起之前御天宗宗主那个傲慢无礼的行径,卓秋琰就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