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戾太子听到心声后》 1 第 1 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阿葵,是这样的……我母亲上月为我定下一门亲事,对方是我的远房表妺。” “你也知晓,我祖父年事已高,盼我早日成家,我总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出宫……” “对不起,我实在无颜见你……这是我多年积蓄,恳请你一定收下,否则我心中难安……” 云葵手里被塞了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暗暗掂量,还真不少。 纵然心中骂了千遍,云葵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含笑祝福道:“赵大哥,你也有苦衷,我不怪你,还未恭贺你新婚之喜。” 男人恋恋不舍地望着她。 少女梳双螺髻,发间仅有两朵樱粉绢花点缀,却生得一副灿若春华的好容貌,琼鼻樱唇,明眸雪肤,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哪怕不施粉黛,着一身最普通不过的浅杏色齐腰襦裙,在人群中也是最为惹眼的存在。 可惜,他就要与别人成亲了。 云葵也很不舍。 舍不得赵侍卫威猛健硕的体格,舍不得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夫婿之一。 云葵今年十六,是尚膳监的宫女。 虽身在底层,却因一张甜嘴混得如鱼得水,主子们从指缝中漏出一点饭菜,都能把她喂养得漂漂亮亮,充满希望。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她又在尚膳监那位嫁给仪仗队统领的碧簪姑姑的言传身教之下,坚定地选择了效仿。 照碧簪姑姑的话说,“宫里调-教出的姑娘,相貌齐整,又懂规矩,将来说亲都是加分项。嫁个侍卫是最好的,家里体面,相貌俊朗,挣点军功再往上升一升,高低也能让你当个官太太。” 她正值年轻貌美的年纪,哪能整日待在尚膳监油油腻腻、庸庸碌碌,于是在闲暇时接触了几个未婚的侍卫。 运气好的话,二十五岁出宫之后便能顺利成亲,运气不好的,便像这赵侍卫那样,始乱终弃。 云葵无父无母,便也谈不上无媒无聘、私定终身,她是无根的浮萍,只能早日为自己筹谋打算。 遗憾有,但也不多,没了赵侍卫,她还有钱侍卫,孙侍卫,李侍卫……说实话,宫里的侍卫很少有特别难看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高大健硕。 只是人心易变,昨日口口声声说喜爱她,说不准明日就会抛弃她与旁人喜结连理,所以才要多些选择,以防万一。 赵侍卫人不错,还给了她一笔费用,手里这些银子,倒是可以拿出一部分给孙侍卫年老体弱的母亲治病,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死心塌地。 这般美滋滋地想着,云葵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然而次日一早,宫中传来噩耗—— 那位生性暴戾恣睢,嗜杀狠绝,名声可止小儿夜啼的太子殿下要回宫了。 几日前刚结识的冯侍卫匆匆跑来同她见了个面,“小葵,边疆战事已了,太子殿下不日回京,宫中上下事务繁多,接下来一段时日,我恐怕不能时常与你相见了。” 云葵好奇:“太子?” 这声称呼仿佛是个禁忌,连威武挺拔的冯侍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望四周,见无人才压低声道:“北疆大捷,太子殿下屠了北魏七城,所到之处无不哀鸿遍野,人称玉面罗刹活阎王,你不知道他……” 太子在外征战多年,云葵的确从未见过,但……玉面罗刹?不是铁面,也不是青面,那就说明,模样应该很是俊美? 太子即将回宫的消息很快传遍紫禁城。 然而,那些与云葵同样好奇的小宫女们向尚膳监的老人们问起,众人无不选择三缄其口,唯恐引火烧身。 “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往后太子回宫,也千万不要凑到他跟前,否则……” 说话的人脸色惨白,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众人面面相觑,再不敢多言。 云葵得出了结论——太子殿下不好惹。 但她仍旧每日照吃照睡。 毕竟太子远在东宫,跟她尚膳监有什么关系呢。 可没过几日,尚膳监掌印宣布了一件大事——太子回宫在即,然东宫膳房荒废多年,内务府决定从尚膳监调任十名庖厨与几十名太监宫女过去,专门伺候太子殿下饮食。 传闻太子不光性情暴戾,还尤为好色,且男女不忌,因此各宫调过去的小太监们无不是白白软软,宫女们无不是细皮嫩肉,总之千姿百态,谁也不能污了太子的眼。 云葵很不幸地成为其中一员。 她也搞不懂,太子不过是好色,屋里伺候的一水都是美人还不够吗?为何连膳房都要挑好看的过去,难道好看的人做饭更好吃? 望着昔日同伴如丧考妣的神情,仿佛她要去的不是东宫,而是阎王殿,云葵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待入了东宫才发现,东宫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各大部门齐全,上上下下百号人各司其职,还有自己的詹士府和属官,七品以上官员就有十数名,俨然是个缩小版的紫禁城。 只不过太子这些年征战在外,这些官职多为朝中官员兼任,等太子回宫,东宫上下自然也会重新运作起来。 相比之下,膳房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部门,根本见不到太子,更不会被太子盯上,这些膳食都是经过层层关卡,才会端上贵人们的饭桌。 那太子好色,也该在他自己的寝宫,难不成还能跑到膳房宠幸人吗? 云葵松了口气,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照旧吃好睡好。 临近太子回京,东宫上下整日忙碌,修葺的修葺,洒扫的洒扫,摆设的摆设,不出半月,整个东宫焕然一新,连庑殿顶上的琉璃瓦都擦得明光锃亮。 外头忙得热火朝天,膳房整日不过琢磨些饮食,食材都是光禄寺在操办,比想象中清闲许多。 只是先前结识的几名侍卫忌讳她如今在东宫当差,又因此处不比尚膳监便利,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云葵便有些灰心。 好在也不急,等太子殿下回宫,她也在东宫扎稳脚跟,到时再从长计议便是。 这日傍晚,与她睡一个庑房的宫女丹桂突发腹痛,不得已请她帮忙,“揽月阁今日的饭食还没送,你若无事,替我和香杏姐跑一趟可好?” 揽月阁在东宫西南角,听说是宫里为迎接太子回京,在教坊司特意挑选出的十余名美人,这两个月就在揽月阁练歌习舞,以供太子回宫赏玩。 云葵乐意之至:“你好生休息吧,我替你去。” 正好她还不清楚东宫各殿的位置,东宫上下秩序井然,也不可能让她四处乱跑,这趟去揽月阁,刚好可以踩踩点。 香杏算是东宫的老人了,太子出征前,她便在东宫膳房做事,多年来养成一副畏畏缩缩的性子,见这刚来的丫头还不怕死地四处张望,赶忙低声提醒:“太子殿下就要回宫了,你可当心些!” 云葵凑到她身侧去,小声问道:“香杏姐姐,你同我说说吧,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初来乍到,也好早做准备。” 香杏听到“太子”二字,脸色都泛了白,她哪敢私下妄议那个阎王! 她虽在东宫当差,可作为膳房最不起眼的宫人,这些年统共也只远远见过太子一回。 当日承光殿出了刺客,太子殿下雷霆震怒,最后那刺客连同与其里应外合的太监都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香杏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日太子殿下提着剑从承光殿中走出来,鲜血染红衣袍,浑身的煞气,仿佛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时隔多年,每每想到当日场景,香杏仍旧双腿发软,寒毛倒竖。 太子殿下暴戾之名人尽皆知,就连他出征北疆,据说也是因为先斩后奏处置了几名官员,才自请去那苦寒之地戴罪立功。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以为能熬到出宫,却没想到这煞神就要回来了,还屠了北魏七城,这暴戾嗜杀的性子还同离宫时一般无二,谁能不怕? 已是入秋的天气,香杏额头却是冷汗涔涔,总觉得后脖发凉,“总之,少听、少问、少说话!太子殿下不会同咱们小小膳房过不去。” “香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事的。” 云葵受她影响,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十月中旬,宫中传来消息,太子回京途中遭贼寇刺杀,身中数箭,命在旦夕。 眼下人已经送回东宫,帝后担忧不已,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聚集在此,药藏局忙得冒烟,连民间远近闻名的大夫也接连应召入宫。 血水一盆盆地往外倒,一连数日,东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可太子依旧不省人事。 膳房每日只能做些药膳和清淡的羹粥送去,然而太子殿下至今昏迷不醒,连汤药都灌不进去,更别提膳食了。 云葵小心翼翼地抑制住心底的雀跃——太子眼看着活不成了,她是不是又能回尚膳监啦? 好耶! 云葵心情大好,眯起眼睛正打算睡个好觉,又想起自己来东宫两个月了,不知赵侍卫成亲了没有,不如去他梦里打探打探。 是的,云葵不知从何时开始,偶尔能在入睡之后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比如丹桂对着冰糖肘子流口水,钱侍卫睡在金山上打滚,尚膳监的太监小路子发现自己的小弟重新长了出来……总之千奇百怪。 她无缘无故梦到小路子干嘛!她一点也不关心好吧! 直到后来与丹桂闲聊,云葵故意试探两句,才发现她梦里那些场景,竟然都是旁人的梦境。 不过也并非谁的梦境都能看到,得是她时常接触的、比较熟悉的人。 像赵侍卫这样的,就很好入梦。 心中默念赵侍卫的名字,云葵闭上眼睛,混混沌沌地进入梦乡。 满室的红烛光差点闪瞎她的眼,再定睛一瞧,床上坐着两个穿喜服、戴红盖头的新娘子。 难道她闯进了赵侍卫梦里的洞房花烛夜?! 等等……为何新娘子会有两个? 她才想一探究竟,便听到门框响动,赵侍卫一身大红吉服,醉醺醺地踏进门槛,从托盘中拿起喜秤,先后掀了两人的红盖头。 那坐在床左侧的新娘子,应该就是他口中的表妹吧,也是温婉动人的长相,再看那右侧含情脉脉的新娘子……这不是她自己吗! 云葵难以置信地看着赵侍卫双手各举一杯合卺酒,坐到她与表妹中间,三人以和谐而诡异的姿势……交杯共饮。 饮完合卺酒的赵侍卫满脸红光,握住她二人的手,叠放在自己身前,笑道:“往后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云葵气炸了!气得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 可恶啊!娶表妹还不够,还想娶两个! 人模狗样的真是低估了你。 还想再啐几句,外头传来脚步声,膳房的管事嬷嬷匆匆进来点了灯:“丹桂,云葵!都快些起身,收拾收拾前往承光殿,给太子殿下侍疾!” 2 第 2 章 深夜,承光殿灯火通明。 袅袅轻烟自鎏金镂空炉中升起,幽红烛火透过重重帷幔,隐隐可见黄花梨木床上躺着一人。 双眸紧闭,眉眼间阴翳丛生,面色苍白至极,哪怕尚在昏迷之中,那股不容忽视的戾气依旧阴鸷凌厉,叫人不敢接近。 太子紧紧皱着眉头,淬毒的伤口痛入骨髓,周身仿若置身熔炉,又时而如坠冰窟。 与此同时,一些细碎嘈杂的人声如同潮水般涌入耳中。 「怎么还不醒,药也喂不进去,不会当真要死了吧!」 「边疆这么些年都没能耗死他,毒箭也射不死他,还真是命硬。」 皇后的声音。 不过大昭这位皇后一向佛口蛇心,惯会装模作样,即便心里盼着他死,也绝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咬牙切齿地把这话放在嘴边。 难不成他此次回京,她连装都不想装了? 还是说,他在做什么奇怪的梦? 「报应啊!此獠滥杀无辜,天怒人怨!这回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皇后娘娘让我们想办法,我们还能想什么办法?太子自幼痼疾缠身,头疾发作起来犹如疯魔,如今又身中数箭,毒入骨髓,这回当真是回天乏力了……」 「天爷保佑,太子殿下不论生死,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千万不要牵连我等,我上有老下有小,孙子还在家等着我买糖葫芦吃……」 应该是太医院那几个老贼的声音。 隔着约几丈的距离,传来皇后焦急的声音:“你们几个,谁若有本事喂太子喝下汤药,本宫赏赐十两金!” 随后又是一群下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痛欲裂。 「十两金也没有小命重要,谁敢给那个阎王爷喂药啊!」 「万一喂不进去,太子殿下还突然醒了,说不定一脚把我踹出去……」 「憋死了憋死了!应该去个茅房再来的,从这回庑房少说也要一柱香时间,什么时候能走啊……什么,十两金?给太子喂药能得十两金?十两金都能买一座京城的院子了!比我在膳房当一辈子差还挣得多!我可以!我可以!啊啊啊发财啦!」 聒噪。 太子蹙紧眉头,恨不得立刻起身,把那个话多的宫女一把掐死。 片刻之后,殿内传来一道轻软的嗓音:“皇后娘娘,奴婢愿意一试。” 很容易辨别,与方才那道聒噪的声音出自同一人,但明显温顺规矩得多。 话音落下,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上前一步,看向那个伏在地上的小宫女,“你当真有办法?” 云葵小心翼翼地回道:“只是……奴婢斗胆,可否求娘娘再给奴婢一个恩典?倘若太子殿下转醒,要处死奴婢,娘娘能否……” 皇后凝视着她那张堪称媚色无双的脸,再看向那饱满的胸脯和纤细如柳的腰肢,没想到宫女之中还有这样的绝色。 短暂的怔忡过后,皇后心中冷笑。 恐怕又是个想爬床的货色。 皇后面色依旧柔和,“你放心,你侍疾有功,本宫自会保你。” 「这谁呀要钱不要命!」 「别不是想嘴对嘴喂太子殿下吧?」 「小丫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上一个打算爬床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太子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额头青筋凸起,阵阵抽痛。 “谢娘娘恩典。”云葵抿抿唇,又道,“奴婢需要回膳房取一样东西。” 皇后按捺住眼底不耐的情绪,颔首道:“快去快回。” 云葵起身应是,一路紧跑回了膳房,先飞快地解决内急,然后到厨房的食材里找到一样东西,认认真真洗刷干净,带到承光殿。 皇后盯着她手里的古怪物什,下意识地以袖掩面,“这是何物?当真能让太子饮下汤药?” 「怎么看着有点恶心。」 听到这话的太子:…… 云葵如实道:“此物是膳房常用的食材,奴婢已经洗净去味了。” 说话的当口,太医及殿中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膳房的宫人自是认得此物,只是尚未煮熟便拿来给太子喂药,未免太过辱没了太子。 太医们大多也识得此物,只是众人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皇后又问太医院院使:“可有不妥?” 那须发皆白的张院使老脸一红,但猜到云葵的用意,纠结许久还是道:“可以一试。” 云葵这才放下心。 皇后朝她颔首,“既如此,你便试一试。” 「啊这……」 「这宫女也实在大胆,竟敢对太子殿下……」 昏迷中的太子依然能够听到殿中各种议论的声响,甚至还有一些不该出现在明面上的人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倒像是……这些人的心声? 云葵仔仔细细将碗中汤药灌入羊肠衣,首末端牢牢扎紧,灌满汤药的肠衣鼓鼓囊囊,瞬间变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形状,殿内就有几位太医脸色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嘶,像根大香肠。」 「昨夜我还用过两个……」 太子心中微诧,到底是何物,要如何给他喂药? 什么食材那么恶心,但沈太医用过两个? “用”? 云葵问身边的医士要了根银针,在肠衣头端扎个小口,慢慢走向那檀木床上静躺的男人,心中念念有词。 「拜托拜托,一定要把药吃下去,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醒来!天爷保佑,我一定要顺顺利利拿到那十两金!」 太子凤眸紧闭,牙关暗咬,等这丫头一阵念叨过去,紧接着眼皮微微一重,原本隔着一层薄薄眼皮能感受到的淡淡光亮也没有了。 云葵心里也害怕,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掀开帷幔,立刻就用手边的帕子遮住太子殿下的尊容,只留下一张能喝药的嘴巴。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太子殿下即便突然醒来,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相貌,她也能及时向皇后娘娘争取求救时间,保住小命。 「小葵花,你简直太机智啦!」 小、葵、花……孤记住了。 太子暗暗咬紧后槽牙。 你等着,孤一定会将你碎尸万…… 猝不及防间,下颌传来温软的触感,有属于女子的平和温暖的气息传至鼻尖。 太子脑海中霎时一瞬空白,昏迷中脖颈隐有青筋凸起。 从来没有人敢碰他。 云葵捏着太子的下巴,眸光落在那冰凉如玉的肌理和冷硬锋利的面部轮廓,微微怔了下。 单瞧这一截下巴,竟是生得极为好看的,只是唇瓣过分苍白,皮肤几乎毫无血色,触之比冬夜的雪还要凉。 若不是确定还有气息,太子殿下只怕比一具尸体更像尸体。 可即便是蒙着眼睛,昏迷不醒,那股强势的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也仿若有形,让人不寒而栗。 云葵深深吸了口气。 「咦,舌头好粉嫩。」 太子:??? 云葵压抑着心内的紧张,握住太子清瘦苍白的下颌,指尖用力,使其唇齿微张,再一鼓作气,将那羊肠衣中的汤药直接射进了太子的喉咙。 太医们:“……” 「还真让她灌下去了。」 「办法倒是聪明,可……过程实在不雅。」 「我都不好意思看。」 太子只觉喉间一阵苦涩辛辣,几乎是猛然睁开眼睛。 未及反应,已经本能地滚了滚喉咙,将那苦涩的汤药咽了下去。 这些年身在其位,对于入口之物,他向来都是高度的警惕,从未没有人敢往他口中胡乱喂东西。 这是头一回。 云葵却不知道身下人已经醒了,还要再往里挤入汤药,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原本做的就是虎口拔牙的交易,这一下不光是手腕被捏痛,她更是魂都吓飞了,浑身猛一激灵,连手里的羊肠衣都抖落出去。 殿中有人惊呼:“太子殿下醒了!” 皇后及一众太医立刻上前查看。 云葵来不及思考,在太子扯开眼上覆盖的棉帕之前,一股脑挣脱了手腕的桎梏,乖溜溜地滚到地上,头埋下去跪好了。 皇后瞥她一眼,吩咐身后的大宫女青黛:“把她带下去领赏吧。” 云葵闻言,心下感激不已,头也没抬,赶忙谢过恩下去了。 太子掀开巾帕,缓缓起身。 烛火下的苍白面庞阴鸷森冷,没有半点温度,那双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目,叫人瞧一眼,骨髓都浸透了寒意。 皇后僵硬地抬了抬嘴角,随即露出一个慈和关切的笑容:“太子,你终于醒了!可还有不适之处?” 太子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面前衣着华丽的妇人。 多年未见,皇后是愈发丰润雍容了,看他时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爱。 可太子听到的,却是与她这张和善面容截然不同的声音。 「这就醒了?」 「让他们偷工减料熬的七厘散,竟然立竿见影有了成效?」 「老天爷不开眼,那几箭怎么没射死他!」 皇后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赶忙挤出个笑容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太医:“张院使。” 张院使当即上前替太子把脉,斟酌片刻,皱起了眉头:“脉象散乱,毒侵经络,殿下身上余毒未清,还需继续服用七厘散,辅以针灸排毒,金疮药外敷,以免毒入肺腑,伤及心脉。” 「那就还没彻底恢复,太好了!」 皇后道:“既如此,还请张院使多费心,太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院使拱手:“微臣职责所在,必当竭尽全力。” 太子从榻上起身,身躯比三年前更加高大挺拔,气势也更加凌厉逼人,淡漠阴戾的目光仿若刺骨寒冰,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众人。 目所及处,人人噤若寒蝉,谁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连皇后心里都发毛,“太子,你重伤未愈,如何能下地……” 「这疯子又想做甚?谁又得罪了他?」 太子扫过那群畏畏缩缩的太医,这些人从前都在京中见过多次,他自幼头疾缠身,日日都与太医院打交道。 “陈太医。”太子在一位中年太医面前停下。 他嗓音平静,吐字很轻,透着一丝浅淡的病气,却足以令人生出畏惧。 突然被点名的太医陈仪虎躯一震,磕磕跘跘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太子为何突然唤我?难不成发现我在那七厘散中少放了三味药?不可能吧……」 太子盯着他,似笑非笑:“别来无恙。” 陈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太子殿下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格外瘆人,好端端的同他说这做甚,他与太子有何交情。 太子又看张院使:“孤没有记错的话,张院使的孙儿已经五岁了吧?” 张院使被突然问话,尤其还提到了自己的孙子,更是冷汗涔涔,颤声应是。 太子道:“张院使年事已高,不如早日回家含饴弄孙,这院使的位置,孤看陈太医可以胜任。” 这位太子殿下向来独断恣睢,不按套路出牌,升迁任免只在一念之间。 寥寥几句,两名太医一个被提拔为院使,一个被迫告老还乡,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皇后与陈仪交换了个眼神,说道:“就照太子的提议办吧,本宫明日同陛下说一声便是。” 陈仪回过神,赶忙上前谢恩。 太子唇角淡淡勾起:“如此,孤就把这身箭伤交给陈院使了。” “微臣定当尽力。” 陈仪莫名升官,心中自然欢喜,毕竟院使之位可是太医院的头把交椅,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以他的资历少说还要奋斗十年,如今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他头上,实在是天降大喜。 可他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些不对劲。 果然。 下一刻,一道寒冽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单单尽力可不行。” “孤一向赏罚分明,陈院使若能治好,孤赏赐黄金百两,若治不好,孤就只能……以失职之罪,判陈院使抄家斩首,如何?” 陈仪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殿下饶命啊!微臣……” “饶命?”太子失笑,“难道陈院使算准了孤的毒治不好,活不过一个月,已经做好了抄家斩首的打算?” 陈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微臣……并非此意。” 皇后深深吸口气,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疯子难不成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啊,他离京多年,这几日也一直昏迷不醒,怎会知晓陈太医是我的人?」 太子听到皇后的心声,冷笑置之。 又一一扫过殿内惊恐万状的众人,不出意外,大多都是生面孔,还有些或许三年前在身边伺候过,他也无甚印象了。 皇后看出他心中所想,赶忙解释道:“你在外征战这些年,东宫宫人一部分调去了别处,还有一部分到了年纪放出宫去了,这些都是近两年充盈进来的,你先使唤着,若有不满意的……” 太子毫不客气:“不满意。” 皇后脸色微变,却还要保持微笑。 「本宫这皇后做得也忒是憋屈!后宫那些小贱人生的儿子都要尊称我一声母后,这先帝的孽种不但不恭不敬,还像个祖宗似的摆谱发疯,赶紧死吧!本宫不伺候了!」 皇后冷眼扫过地上那几个直打摆子的宫女,挤出个笑容来:“的确有些不中用的,明日本宫命内务府挑几个稳重妥帖的来伺候。” 太子不置可否,幽沉的目光敛下,落在地毯上那一片乳白色的,类似肠衣的东西。 意识到是什么,太子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甚至有些燥怒。 眸光穿过殿内众人,却不见可疑之人。 方才给他喂药的小宫女……跑了? 3 第 3 章 云葵的确是钻空子溜掉的。 她跟着青黛下去领赏,见皇后没有旁的吩咐,太子也已经醒来,想来他自己也能喝药,殿中又有那么多伺候的宫人,应该用不着她,便趁机回了膳房。 手里摸着金锭子,云葵仍旧惊魂未定。 果然是富贵险中求啊。 被太子攥住的手腕红肿未消,疼得她直吸气,也不知他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快把她骨头捏断了!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蒙上了太子的眼睛,又有皇后娘娘保她小命,今日之事应该算是过去了吧?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应该不会记得她这号人物。 没过多久,丹桂魂不附体地从承光殿回来,浑身瑟瑟发颤地上了床。 云葵悄悄凑过去问她:“太子殿下长得很可怕?你吓成这样。” “我哪敢看呀!”丹桂脸色惨兮兮,小声道:“不过方才太子放了话,倘若陈太医一个月内治不好他,就要将人抄家斩首。” 这也太霸道了!治不好就要杀人? 不过这位太子殿下应该很是惜命,否则也不会拿太医的身家性命来威胁,所以她今日上前侍药,其实还算立了功? 但不管怎么说,云葵本就不多的胆色已经在今日发挥到极致,方才被太子那么一吓,这辈子都不敢往他跟前凑了。 想起方才殿中之事,丹桂心中也是一阵后怕,“你怎的那般大胆,竟敢上前侍奉汤药?” 云葵缩缩肩膀,“我也害怕呢。” 她根本没想过太子殿下竟然就那么醒了,他不是身中数箭危在旦夕吗?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怎么偏偏在她喂药的时候醒了!这是什么运气! 她虽然爱财,本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理念放手一搏,但并不代表她不怕死,这十两金的交易只能干一票,再来一回可当真要把小命交代了。 丹桂好奇问道:“你怎么想到那个法子的?我还从未见过别人用羊肠衣来喂药。” 云葵想了想道:“我看我舅舅就是这样喂舅母的。” 有回舅母躺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歪歪的,又不肯喝药,她在窗外偷偷看到舅舅拿羊肠衣灌了药喂她,当时舅母直摇头不肯喝,最后还是被舅舅强行喂了下去。 舅母从屋里出来,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许多,可见这招当真管用。 “原来如此,”丹桂点点头,“对了,没听你提过你舅舅一家呀?” 云葵躺回床上去,叹口气:“我入宫六七年了,多年不见,估计都死了吧。” 她自幼失怙失恃,寄养在舅舅家,可舅舅好色,舅母贪财,表兄嗜赌,一家人都不待见她。 舅母见她有几分姿色,咬牙养着她,就想等养大一些,送给那些腰缠万贯的老员外们当小妾,好跟人讨要一笔丰厚的彩礼钱。 那个朱员外她见过一次,见到她时总是色眯眯的,脸胖得跟猪头一样,身上一股怪味能把人熏吐。 她那时才不到十岁呀! 那天夜里,她竟然梦到朱员外笑呵呵地来摸她的手,她吓得惊醒过来,那时还不知自己有入人梦境的能力,只是单纯感到恐惧,因此连夜逃出了舅舅家。 兜兜转转才进宫做了宫女,一晃这么多年了。 云葵深深吸口气,将那些不开心的事从脑海中驱逐,睡之前忍不住祈祷,太子殿下忘记今晚发生的事,忘记她这号人吧!千万不要找她麻烦,求求啦! 昏昏沉沉入了梦,面前是一道看不清的人脸,穿一身玄金色长袍,身形高大,气势骇人。 更恐怖的是,这人正掐住一人的脖子提在半空中,那被他扼住脖颈的少女口中呜呜求饶,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踏,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云葵哪里梦到过如此凶残的场面,比什么踩空楼梯和被人追杀要可怕得多,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也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胸口一阵窒痛。 再仔细一瞧,额……那被人掐着脖子的少女,不就是她自己吗! 惊醒后的云葵大口喘着气。 好险,差点就死了呢。 不是,她跟人无冤无仇,谁要杀她! 云葵努力回想梦中那人的样子,脸一直没看清,但露出来的一截皮肤白得瘆人,脖颈上可以看到隆起的青筋和嶙峋的喉结,玄色长袍上绣有华丽繁复的金色纹饰,似是蟒纹……蟒纹! 难不成是……太子殿下?! 这个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生根发芽,霎时撅住了她的呼吸。 云葵在入眠之后能看到旁人的梦境,但这个本身荒诞离奇的能力并没有得到确切的验证,比如入谁的梦,如何入,她只是大致知道,睡前在脑海中频繁想着某个人,就有可能进入他的梦里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入梦,像陛下、皇后娘娘这些完全超出她认知范畴的贵人,平日根本没机会见到,更不可能进入他们的梦境。 难不成就因为她在睡前一直祈祷不要被太子找上门,所以才入了他的梦? 太子殿下现在是打算……要了她的小命? 不要啊!救命…… 如果太子殿下是个正直善良的好殿下,应该没有掐死她的可能。 但现在问题是,那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活阎王,杀人如切瓜,根本不会考虑她是否无辜。 失策啊,只怪她当时因那十两金鬼迷心窍,生怕被人抢了先,脑袋一热就上了。 云葵抱着膝盖,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 就这样提心吊胆一整日,直到傍晚还未有传唤,云葵才松了口气,便在廊下远远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宫女被人从承光殿抬出来。 廊下寒风刺骨,云葵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手脚冷得没了知觉。 送到殿内的膳食,太子殿下依旧一口没碰,膳房总管太监缩头缩脑地回来,有人凑上去低声问:“方才那个宫女犯了何事,竟被太子活活打死?” 总管太监哪敢打听这些,方才在殿中只隐隐听到太子说了句“谁派你来的”,那女子不肯说,便被拖到外头乱棍打死了。 方才他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刑杖现场,那鲜血淌进石头缝里,两口大水缸都没能冲洗干净,血腥味冲得他胃里翻涌,恨不得隔夜饭都吐干净。 他摆出个不可说的手势,众人哪还敢再问,往后都把脑袋挂裤腰带上过活吧。 云葵心中惴惴不安,连做事都魂不守舍的,只有夜里抱着那十两金子睡觉的时候,才慢慢驱散了一些恐惧。 深夜,坤宁宫。 淳明帝今日歇在此处,皇后伺候他更衣时,迟疑着说道:“太子……状态似乎不太好,也不知能否熬过这一回。” 淳明帝叹口气,“朕明日广诏天下,看能否再请些奇人异士入宫,给太子医治吧。” 皇后悄悄瞥他,“上回请来的民间神医都治不了,甚至还有因畏惧太子淫威,回去之后吓病了的。” 淳明帝望着帐顶的龙凤呈祥纹饰,沉默良久道:“不论如何,你我尽心便是。” 皇后颔首:“是。” 淳明帝是兄终弟及上位的皇帝,如今的太子是先帝景祐帝的儿子。 当年先帝亲征北境,回时身负重伤,又逢几大藩王逼宫作乱,是当时大着肚子的惠恭皇后想出一招离间计,令藩王们自相残杀,这才得以稳住局面,可惠恭皇后却因连日操劳动了胎气。 为保大昭江山后继有人,惠恭皇后艰难生下太子,自己却死在了产床上,而先帝本就重伤难治,又因丧妻之痛难抑,也跟着薨逝了。 一时朝野动荡,各地藩王蠢蠢欲动,只能由久病不出的太后出来主持大局。 国无君则乱,当时朝堂之上形成两派,一派拥立太子登基,请太后垂帘听政,另一派则认为太子年幼不知事,太后又年迈体弱,然大昭外有强敌环饲,内有藩王叛乱,祖孙二人难以稳坐朝堂,不如在宗室之中另选一位德才兼备之人登位。 便有人在那时举荐了京中素有贤名的瑞王,也就是如今的淳明帝。 当时瑞王是唯一一位不曾就藩,居于京城的王爷,先帝重伤期间,正是瑞王鞍前马后地侍奉汤药,一来二去,又得了个兄友弟恭的美名。 几番争执不下,最后由太后做下决定——瑞王暂代为帝,太子仍是太子,待将来瑞王宾天,再把这大昭江山还给景祐帝的血脉。 一晃二十余年过去了。 大昭在当年的瑞王,也就是如今的淳明帝治理下,倒也无功无过风平浪静了许多年,只是先帝留下的太子却因先天不足,自幼头疾缠身,致使性情暴戾无常,行事狠辣偏激,一时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百姓怨声载道,可谓是臭名昭著。 淳明帝作为叔父,没办法像管教自家儿子那样管教太子,惩治不得,苛责不得,放任其行事又会引发朝臣和百姓不满,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番太子回宫,前朝甚至出现了废太子、另立储君的声音,淳明帝这个半道登极的皇帝,当年在太后薨逝前指天发誓会将皇位还回去,又做了这么多年慈爱的叔父,自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安抚了朝臣的情绪。 另一派坚定站在太子这边的老臣也有话说,太子在外征战多年,如今年过弱冠,早该娶妻生子,为大昭江山绵延血脉,不可重蹈景祐帝的覆辙。 当年景祐帝若非子嗣不丰,也不会爆发藩王之乱,最后让庶出的弟弟瑞王捡了便宜。 思及此,淳明帝眉头深深地蹙起,良久一叹:“太子的婚事,也可张罗起来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底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复杂。 这些年为了开枝散叶,淳明帝广纳后宫,诞下九子十二女,皇后肚子也争气,嫡出的皇子便有两位。 自己亲生的儿子同样出色,皇后又怎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 可当初淳明帝曾在先太后跟前发过誓,朝中上下又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未免冠上窃国贼的骂名,淳明帝夫妇只能在天下人面前扮演好慈父慈母的角色,将太子视如己出。 太子就算再暴虐无道,那也是景祐帝的血脉,是比淳明帝这个暂代的皇帝更加正统和尊贵的皇家血脉。 两厢静默片刻,皇后温声道:“臣妾明白,改日便为太子物色适龄的人选,只是……陛下您也知道,太子那样的性子,寻常的世家闺秀只怕都……” 淳明帝自然明白,太子这狠戾不仁的心性,京中贵女无不敬而远之,可若是与朝中肱骨之臣联姻,淳明帝又怕为太子增加助益。 左右为难之际,皇后琢磨出了法子:“不如……眼下先让内务府和教坊司挑几个模样不错的侍寝,照顾太子起居,等太子伤势痊愈,再热热闹闹地办一场选秀,给太子物色合适的妃嫔人选。” 夫妻俩眼神交替,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心思。 安排侍寝宫女,一来可以安插自己人,确保不会留下子嗣。 二来也能堵住悠悠众口,帝后作为太子的叔父叔母,一直积极张罗太子的婚事,并无谋朝篡位的小人之心。 三来方便将来制造事端,让那些垂涎太子妃之位的世家高门看清楚,太子性情暴戾,并非良配。 那厢云葵惊惶不安了几日,还没等到太子找上门来,这才慢慢松口气。 仔细想想,她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哪能被那尊大佛给记住呢? 可才放心没两日,皇后宫中来了人,是个眼熟的嬷嬷,云葵记得在揽月阁见到过。 “娘娘请云葵姑娘过去一趟。” 云葵愣在原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皇后娘娘传召,所为何事?” 那嬷嬷笑道:“姑娘花容月貌,娘娘不忍明珠蒙尘,有心提拔,是喜事啊。” 4 第 4 章 皇后这几日遣内务府挑了不少人送进东宫,只是无一例外都被太子拒之门外,甚至有两个她有心放在太子身边的眼线,据说也因在太子面前毛手毛脚,被拖出去处置了。 皇后气得不轻,恼怒之下又有些后怕。 难不成被太子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 她自问这些年来尽职尽责,至少表面功夫做足,没人敢说一句不好。 送去的那两名宫女,也是做得格外隐蔽的。 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将前朝那些老臣糊弄过去,让他们知道她这个做母后的已经仁至义尽,结果如何,可不是她能掌控的。 只可惜先前派出去的那几个废物连太子的身都近不得,还落得如此下场。 思及此,皇后便有些头痛。 还是身边的秦嬷嬷出了主意:“依奴婢瞧,上回侍药那个宫女倒是胆大机灵,模样也是极好的,那一番折腾下来,太子竟还留着她的小命,可见也算是个有造化的,说不准……能为娘娘所用。” 经这一提醒,皇后想起那张俏丽娇娆的面容,心中一动。 “去,把人给本宫带过来。” …… 云葵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直觉皇后娘娘特意传唤她这样的小蝼蚁,绝不会简单。 即便她侍药有功,先前也已经赏过了,这一回,只怕还是与太子有关。 果然。 皇后坐在金丝牡丹软榻上,见她来,放下手里的茶,恬和一笑:“上回在承光殿,若非你侍药有功,太子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云葵听到“太子”二字,额角青筋直跳,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奴婢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皇后垂眼瞧她,心中一哂,这样的女子她见得多了,想攀高枝儿,又爱财如命,这样的人最好拿捏。 “先起来吧。” 云葵依言起身,“谢娘娘。” 皇后上下打量她一番,满意地笑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本宫瞧你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在膳房当差着实委屈了。眼下太子尚在病中,底下的宫人无用,连药都喂不进去,本宫就想到了你。” 云葵心下一咯噔,皇后该不会是想让她到承光殿,专门为太子侍奉汤药吧? 皇后言明目的:“本宫有意提拔你为侍寝宫女,今后便侍奉太子左右,你意下如何?” “侍、侍寝?”云葵面上大惊,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后轻笑一声:“怎么,你不愿意?” 云葵后背全是冷汗,连话都说不利索:“奴婢无能,只会在膳房打杂,不……不会侍寝。” 她是盼望自己有个归宿,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更何况对方还是杀人如麻的太子,这简直……就是去送死。 皇后道:“以你的姿色,侍药也是大材小用,至于房中事,本宫自会派人教你,做了太子的枕边人,来日可是前途无量的。” 皇后面上虽和善,可云葵却听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只怕太子殿下嫌弃奴婢笨手笨脚,不待见奴婢……” 见她推三阻四,皇后便有些不豫,秦嬷嬷眼瞅主子变了脸色,肃着脸上前说道:“那可是东宫,人人求而不得的殊荣,娘娘有心抬举你,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速速谢恩!” 心道当日侍奉汤药的时候,这丫头就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这会倒是扭扭捏捏欲拒还迎了起来。 云葵推拒不得,只得跪下谢了恩。 面前可是皇后,一国之母,不是素日里能与她们有商有量的管事嬷嬷,皇后既然找上她,此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日夜担忧的事情终于以最可怖的方式发生了。 一想到那个狠戾嗜血的太子殿下,想到承光殿被拖出去的尸体,她后背都出了层冷汗。 太子殿下连做梦都想把她掐死,她若入了承光殿,只怕不出半日,就要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可窥探梦境之事属怪力乱神,不能为外人言,旁人只会当她为了活命胡言乱语,甚至能把她打成妖怪。 浑浑噩噩回到膳房,管事嬷嬷已经得了吩咐,告诉她往后不用再住下房的通铺了,她有了新的住处。 云葵内心:……倒也不必急着搬家。 她的脑袋可能还没等她搬去新的住处,就已经搬家了。 丹桂握着她的手,含泪道:“你放心,来日我给你多烧些纸钱,不会让你在地底下过苦日子的。” 云葵更想哭了。 她那十两金子还没捂热呢! 平生头一回对有钱赚没命花有了清晰的认知。 侍寝宫女虽是末等,却也是有品阶的女官,与司仪、司门、司帐三人一同住在承光殿后的配殿,四人主要负责太子寝殿铺床叠被、洗漱更衣等琐事,名头虽有不同,其实心照不宣都是太子房中的侍妾,随时等候太子的临幸。 换作任何时候,这应该都是她们这些底层宫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近水楼台,倘若诞下子嗣,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可偏偏摊上这样一位太子,东宫俨然与阎王殿无异。 云葵简直欲哭无泪。 与她一起的三名宫女都是揽月阁出来的,司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司门擅琵琶,司帐善舞,只有她……空有皮囊,一无是处。 但显而易见的是,太子面前,再美好的皮囊也一无是处。 承光殿那些被拖出去处置的宫女哪个不是容貌出众,太子殿下杀起人来可毫不手软。 下半晌,秦嬷嬷带人来教她们规矩。 所谓规矩,无非就是在承光殿里里外外的事宜。 当然,眼下太子重伤,最要紧的还是给太子侍疾。 魏姑姑专门请来医女,教她们如何包扎上药,如何喂水喂饭,甚至亲自将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莳花弄草、熏香燃烛一应差事都做了示范,让她们一样样学着做,直做到满意为止。 “心要静,手要稳,仪态要端正,太子殿下喜静,在殿内伺候不得弄出声响,更不得吵闹喧哗,床榻、桌案、帷帘上不得有一丝尘垢……” 云葵光是叠被就做了足足二十多遍,心里叫苦不迭。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根本活不到能为太子整理床榻的时候? 她很有可能因为左脚先踏入承光殿,就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所以学这些规矩有什么用! 但云葵是条本分的咸鱼,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不会跳出来反抗,她是那种绝不上进,也绝不垫底的混子,所以在姑姑面前还算规矩,像个心已死的傀儡,一遍遍麻木地重复动作。 毕竟这极有可能就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日子,即便累一点,也很值得珍惜。 几日下来,四人都精疲力尽。 司帐宫女终于忍不住问道:“魏姑姑,我们何时才能去伺候太子?” 教规矩的魏姑姑瞥她一眼:“急什么,最重要的还没学呢。” 于是,四人手中多了一本画册。 魏姑姑道:“先前那些规矩,只是为了你们能在太子殿下面前保住性命,接下来这些,才是能让你们获得太子宠爱的房中秘术。” 四人好奇地打开画册,才知道魏姑姑给她们看的竟然是避火图。 司门和司仪脸皮薄,一看到画册上那对欢好的小人,吓得赶忙阖上,连一向性格外放的司帐都羞红了脸。 云葵见大家都害羞,也不好表现出自己其实很感兴趣,只好装模作样地阖上了画册。 魏姑姑道:“太子殿下年过弱冠,至今枕边空置,你们都是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定要好好服侍太子殿下,争取获得殿下的宠爱。殿下如今重伤,行动多有不便,你们更需要认真研习房中之术,主动为殿下分忧,明白了吗?” 四人齐齐整整地颔首应是。 夜晚无人时,云葵躲在被窝里,翻出小册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其实她对房中事并不陌生,入梦的技能虽然在生活上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也为她打开了一扇新奇的大门——她偶尔能在梦中看到一些活色生香的场面。 梦的主角大多都是她认识的人,像碧簪姑姑和那位仪仗队统领就是她梦中常客,还有一些因为姿势原因,她只能看到男人女人的后背,听到一些嗯嗯啊啊含混不清的嗓音。 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春梦。 出于礼貌,即便是在梦中,她也没有刻意凑近,只是拘谨地旁观,慢慢也对男欢女爱多了几分了解。 但因她在内宫当差,平时接触的都是宫女太监,与他们膳房打交道的光禄寺官员和外宫的侍卫们也未必时常做春梦,所以她能近距离观赏的春梦并不多。 小太监的梦,没什么看头,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她又嫌弃。 因为见得少,心中便有些蠢蠢欲动。 夜里翻着避火图,画中的姿势与脑海中见过的画面重合,她才知道何为“龙宛转”,何为“鸳鸯合”,何为“空翻蝶”……总之奥妙无穷,人间极乐莫过于此。 翻着翻着,心里又有些难过。 再憧憬也没用,她很快就体会不到人世间的快乐了。 魏姑姑真是好人,在她临死前给了这本书,让她度过了一个短暂却愉快的夜晚,只是学的这些本事,太子殿下恐怕无福消受了,等来日入了阎王殿,再去勾搭几个漂亮的男鬼吧。 也不知道人和鬼的快乐有没有分别。 唉,好想哭…… 次日一早,魏姑姑亲自带人为她们梳妆打扮一番,将人引进承光殿。 一踏入殿中,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云葵一路低着头,只盯着鞋尖,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直到魏姑姑在殿中站定,云葵浑身像绷紧的弦,大气都不敢出。 魏姑姑朝榻上的男人恭恭敬敬地施礼,然后道:“这是内务府特意为殿下挑选的四位美人,往后便由她们侍奉殿下左右。” 云葵四人赶忙跪伏在地,齐声向太子请安。 榻上人却没有应声,殿内静得只剩烛火灼烧的声响。 太子兀自喝茶,鸦睫半敛,一双漆深眼瞳笼罩着暗色,看不清情绪。 魏姑姑见他连正眼都不瞧,也有些尴尬,想起先前秦嬷嬷的交代,满脸堆笑地说:“殿下,这几个丫头都伶俐得很,尤其这个叫云葵的,先前您昏迷期间喂不进药,便是这丫头想的办法……” 云葵:…… 不是,您是嫌我活得太久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为了讨好笼中的恶兽,特意准备了一块新鲜的肉,谄媚地把她往那猛兽口中一抛,您尝尝,这块最香! 太子拨弄着拇指的墨玉扳指,这才懒懒掀起眼皮,“哦,是吗?” “是,是。”魏姑姑赶忙吩咐道,“云葵,还不抬起头来,让殿下瞧瞧你。” 这回没法再装死了。 云葵脖颈僵硬地动了动,终于认命地抬起头,撞进那双阴沉如墨的眼眸。 这一眼,后颈登时生出寒意。 又或许是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她在这一刻脑海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太子坐在床沿,眼底泛着阴森的光,像某种凶猛的兽类盯着猎物般,朝她抬了抬手指。 “你,过来。” 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可那股低沉沙哑的质感,却勾勒出几分阴冷悚然的意味。 云葵颤着双腿,麻木地爬过去,脑海中想了几百遍求饶的话,却紧张得一句都说不出口—— 「不是吧,也没听人说太子殿下这么好看呢!」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幽幽地眯起眼睛。 5 第 5 章 正所谓看人先看脸,擒贼先擒王,云葵是个颜控,哪怕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氛围下,也没办法不注意对方的脸。 何况面前这张脸,已经没办法用她贫瘠的语言来形容。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临终前的幻想。 幻想太子殿下并非那般凶神恶煞,而是一个温润如玉、俊朗非凡的君子,他会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她—— 一千两银子和做孤的太子妃,你选一个。 她当然是选……前者! 男人都会变心,只有实打实握在手里的金钱永远不会背叛你。 然而,一道冰冷的嗤笑很快打破她的幻想,“上回为孤喂药的,就是你?” 云葵吓得赶忙回过神,垂低了头:“是……是奴婢。” 太子将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这丫头死到临头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后手里难道没人了么?竟然把这种蠢货送过来。 云葵低着头,忽觉脖颈一凉,冷得她直打了个寒颤。 然后她的下巴就被男人冰凉苍白的手指慢慢抬了起来。 梦中被扼住脖子的那一幕登时漫入脑海。 太子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颈动脉的位置,若有若无的力道,却让她头皮发麻,几近窒息。 她甚至觉得,哪怕他重伤未愈,拧断她的脖子也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太子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幽幽开了口:“你侍药有功,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想要活命,你能给吗?呜呜呜。」 云葵心里哭唧唧,但嘴上还是温顺恭敬地答道:“能够侍奉殿下是奴婢三生有幸,不敢居功,何况皇后娘娘已经赏过奴婢了。” “皇后是皇后,孤是孤,”太子含笑看着她,“孤向来赏罚分明,你尽管提,孤无有不应。” 「都说不要了,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岿然不动的面容终于微微一变。 那两个字是……什么? 看来他真的重伤太久,连听觉似乎都有所下降。 云葵不知如何作答,她那桩侍药之功说大也不大,哪能狮子大开口地问太子要免死金牌呢,她算哪根葱啊! 若说求一个出宫的恩典,那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太子:我怕死,不敢伺候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没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魏姑姑。 魏姑姑挤出个笑容,赶忙说道:“这丫头老实,哪有什么非分之想,殿下能留下她伺候左右,已经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云葵乖乖顺顺地点头。 太子盯着她,唇边有淡淡的笑意:“你愿意来伺候孤?” 云葵被迫迎上他的目光,极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奴……奴婢愿意。” 「废话,我还能说不愿意?那不是找死吗!」 “可你在发抖。”太子无情地揭穿她。 是吧,她从进殿开始就在发抖了,或许是这位大佬坐镇,明明还没入冬,承光殿却冷得犹如冰窖,尤其在太子面瞧,她紧张得连牙关都在打颤。 尤其是那双布满阴翳的墨眸注视着你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真的控制不住。 就像现在。 她发现自己真的抖得更厉害了。 还未反应过来,殿内众人的惊呼率先撞入耳膜,“太子殿下!殿下吐血了!” 与此同时,她手背上多了几滴温热鲜红的液体。 至于眼前这一幕,云葵可以确定,这应该会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男人低低笑着,浑身都在发抖,鲜血顺着他苍白的嘴角溢出,很快染透了大片胸襟,他一身宽大的玄色衣袍,像个来找人索命的厉鬼。 云葵屏着呼吸,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应该赶紧退下,让太医上前来医治。 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甚至是无法呼吸——那只沾满血污的大掌,慢条斯理地握住了她的脖颈。 “现在呢。” 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 现在?什么意思? 云葵发现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人话了。 太子紧紧注视着她,又不厌其烦地多问一句:“还想伺候孤吗?” 云葵被迫抬起下巴,开始有些呼吸不畅。 「大佬,您问话就问话,能不能不要掐着人脖子问啊啊啊!」 「皇后我恨你!我就说伺候不了这祖宗,你还非让我来!呜呜呜……」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满意地一笑:“终于承认了。” 云葵:“……” 这是在跟她说话吗?她承认什么了?! 她好像什么也没说吧…… 脖颈的力道渐渐收紧,云葵亲眼看着他手背隆起青筋,阴沉如墨的眼眸愈发晦暗。 她整个人都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就在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扼住她脖颈的手掌却骤然一松。 然后无力地垂在床榻上,犹自滴血。 云葵脱离桎梏,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生理性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太子吐血晕倒,殿内炸开了锅,太医和宫人争先恐后地上前,云葵也连爬带滚地逃离危险区。 她这是……捡回一条命了? 还是说,只是延缓了死亡时间? 魏姑姑示意她到一旁,问道:“你没事吧?殿下可有伤到你?” 少女满脸的泪水,脖颈、衣襟上全是血迹,甚至可以看出清晰的手掌印,看上去狼狈至极。 那种濒死的恐惧慢慢涌退,云葵艰难地滚了滚喉咙,摸摸脖上的血迹,才发现这些血都不是自己的,还好。 “奴婢没事,”她摇摇头,“奴婢没用,恐怕伺候不了……” “没事就好,”魏姑姑打断她的话,“太子殿下非但没有要你性命,还要赏赐你,可见对你青眼有加,这就是留你在身边伺候的意思了。” 云葵:“……”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太子殿下是这个意思?你没看到他掐我脖子吗?!不是因为他自己吐血晕倒,她才逃过一劫的吗! 魏姑姑忽视她哀怨的眼神,吩咐道:“先下去擦洗干净,免得污了殿下的眼睛。” 云葵咬咬牙,只能应下。 转过头,司帐三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五味杂陈,同情,后怕,祸不及己身的侥幸,还有一丝很好辨认的……呃,嫉妒。 云葵:“……” 不会是听到魏姑姑那句青眼有加吧?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脖子上的血啊!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云葵回去洗了个热水澡,用力地搓洗干净身上的血污。 住进承光殿也并非全无坏处,就比如这个时候不需要和所有宫人挤在弄堂司洗澡,偏殿就有单独的净室给她们使用。 太子喜洁,底下的宫人需得从头至尾保持干净整洁,衣物不得染上半点脏污,不得有任何异味,包括宫女使用的脂粉、头油和胰子都不能有太过浓郁的香气,所以魏姑姑给她们准备的都是气息清雅恬淡的香。 吃食也很讲究,不能吃葱姜蒜,所有腥味、重味的食物都要谨慎入口,否则熏到太子殿下就要掉脑袋了。 云葵忙活半天,手都快搓烂了,才将衣裙上的血迹彻底洗净。 经太子那么一吓,她连饭都吃不下,干完所有活之后彻底累瘫,往床上一躺就睡过去了。 不知过去多久,她感觉整个人都在剧烈地摇晃,还在沉睡时,眼皮子就这么硬生生被人掀开了。 云葵:……杀人了这是! 醒来才发现,事态好像比杀人更严重。 摇醒她的是东宫的宫女翠香,这几日打过照面。 翠香急急忙忙把她喊起来,说道:“云葵姐姐,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太子殿下需要换药擦身,魏姑姑让我唤您过去……” 云葵睡眼惺忪,坐起身迷茫了好一会,等到神识归位,登时瞪大了双眼。 给太子换药擦、擦身? 让她来?! 6 第 6 章 云葵尝试着问了句:“往常都是谁给太子殿下换药擦身?” 翠香避开她的目光,支支吾吾道:“开始是太医院的医士,后来是承光殿的太监,但因伺候不周,被、被……” 她也不敢说,先前为太子换药的几人要么被太子吓跑,要么是自己吓病了,还有一个小太监不知做错何事,被醒来的太子一脚踹吐血…… 云葵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该多此一问。 以太子殿下的脾气,人鬼蛇神都不看靠近半分,谁又敢贴身伺候? 她又想到几日前从承光殿拖出去的尸体,心口有种难言的恶心感和窒息感,脸色也有些苍白。 “我才来承光殿几日,没有伺候过太子殿下,为何今日……是我呢?” 翠香抿抿唇,道:“许是魏姑姑见你侍药有功,今日又在殿下跟前露了脸,你去再合适不过了。” 云葵哀叹一声,满脸无语。 她去了承光殿两次,两次都差点把小命交代过去!不能因为她侥幸没死,就逮着她一个人薅吧。 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必死的诅咒,注定活不过今日? 可小时候算命先生都说她命好啊,将来能大富大贵的那种,否则舅母也不会一直给她物色老员外了。 唉,葵葵心死。 见她梳洗一番就要出门,翠香忙将人拦下,小声道:“魏姑姑让你梳妆打扮过再去。” 云葵:“为何……” 好吧,她是该捯饬一下了。 运气好的话,活阎王对她再见倾心,保住她一条小命。 运气不好,直接就去见真阎王了。 但运气好的概率几乎没有。 当然,去见阎王也是要打扮打扮的,来人世一遭,走也要走得体面,可宫女身份卑微,即便是死,也不会有入殓师给她整理遗容,多半是一张草席裹了扔去乱葬岗。 这体面只能她自己挣。 云葵难得多擦了些脂粉,奢侈地用了香料,最后望了望镜中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到承光殿,人立刻被魏姑姑领了进去。 太医陈仪见她如见救兵,“云葵姑娘,侍奉太子的差事你最拿手,金疮药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开始?” 云葵:“……” 她咬牙挤出个笑容:“陈院使,我原先不过是膳房干粗活的,从未侍奉过太子,怎么成了我最拿手呢?” 陈仪尴尬地一笑。 太子阴晴不定,给他换药是个废人的差事,太医院已经有好些医士称病回家了,谁也不敢来伺候这个祖宗。 他如今虽升任院使,可太子给了他一月期限,再不能像从前那般敷衍过去,否则皇后也保不住他。 殿中那些宫女太监畏畏缩缩不顶事,惹怒这位活阎王,他也没法交差,只好让魏姑姑挑人进来伺候。 魏姑姑深知太子的脾性,岂会上赶着送死,正好现成的四个美人就在偏殿,云葵又是皇后亲自提拔上来的人,这个机会自然要给她。 云葵心中骂骂咧咧,该死的太医不敢自己给太子上药,找了个冤种,也就是她,首当其冲来当这个替死鬼。 魏姑姑朝这走过来,对上少女明丽的面庞,一时竟怔忡片刻。 方才廊下昏暗不曾细看,这会殿中烛火通明,便见这少女薄粉敷面,淡扫蛾眉,乌澈的眼眸微微上挑,又添几分俏媚,一身素净的粉白襦裙竟被衬得宛如霞裙月帔。 饶是在宫中待了二十余年的老人,也鲜少见过这样鲜妍灵动的颜色,便是圣上那几位公主,在她面前也要逊色几分。 她回过神,肃着脸走上前道:“磨磨蹭蹭的做甚,耽搁了太子的病情,谁也担待不起。” 云葵受人差遣,不敢将愠怒摆在脸上,可心中从未有一刻如此后悔,当时为了区区一点赏赐,不知死活地上前喂药。 她洗净手,便有太监端着托盘送上来,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瓷瓶,剪刀和纱布,身旁的医士同她细说了药名和用量,云葵仔细听完记下,不敢出任何差错。 接下来就是替太子宽衣解带了。 所幸人还在昏迷之中,但有前车之鉴在,云葵也半点不敢大意,因为在她换药的过程中,太子随时都有可能突然醒来。 然后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缓缓蹲下-身。 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男人。 先前喂药的那一回,她用巾帕遮住了他的眼睛,今晨被掐着脖颈被迫与他对视,可那时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填满,以至于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那种极具冲击力的俊美带来的瞬间惊艳也很快被惊惧所替代。 此刻亦如是。 即便他闭着眼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阴鸷冷峻的煞气也如刀锋一般,在黑夜里散发着摄人的寒芒。 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很好看。 剑眉凤目,高鼻薄唇,下颌线清晰流畅,五官精致得宛如雕刻,烛光落在眉眼间,衬得他整个人矜贵出尘,恍若神祇。 「好好看好好看好好看呜呜呜呜呜!」 云葵看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戴墨玉扳指的拇指微微动了一下。 还是身侧的医士小声提醒,她才猛地回过神,赶忙伸手接过药瓶。 她旁观过旁人的春梦,见过他们的衣袍是如何一件件地剥落,久而久之,便也知道男人的中衣如何解开。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于是轻轻掀开锦被,探到男人腰侧,摸到衣带,缓缓系带,再用指尖挑开中衣,男人冷白如玉、块垒分明的上身就这样映入眼帘。 云葵大饱眼福,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只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快将她的思绪拉回。 雪白的绷带被鲜血渗透,粘稠的血腥气充斥着鼻腔,云葵从未见过有人伤得这样重,难怪连掐死她的力气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先剪开他胸口的绷带,取来巾帕,用淡盐水蘸湿,这些步骤医女都教过,云葵并不陌生。 可手中巾帕才一触碰到那狰狞的伤口,男人的眉头当即蹙紧。 云葵吓得浑身一颤,腿软得险些跪下去,见他兀自闭目躺在那里,这才稍稍稳住心神。 她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沿着伤口一点点地清洗,只是伤处皮肉翻卷,血痂粘连在绷带上,有几处还在往外汩汩渗血,简直触目惊心。 她额头浮出细汗,可无人搭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千万千万!不要在这时候醒!」 「嘶,看着就疼……」 「皇后是不是多虑了,太子这副身子还能折腾么?要她们这些侍寝宫女来当摆设,还是纯粹来送死的?同房很累的,稍微体虚一点的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受这么重的伤,可别做死在床上了……」 「不过说实话,太子真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看的人,什么赵侍卫钱侍卫李侍卫都得靠边站!喉结性感,锁骨漂亮,胸肌壮硕,虽然纱布挡住一些,但目测有八块腹肌……天,我不会流鼻血吧……」 云葵一边清洗敷药,一边压抑着垂涎三尺躁动不安的心。 因那桩能窥觑梦境的本事,她也有幸见过几个不穿衣服的男人,而魏姑姑给她们的册子,上面的春宫图画得也很清晰,但……云葵真没见过这样的。 当然,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摸太子的胸肌,但包扎伤口时有意无意间总会碰到,紧实温热的触感,流畅深刻的线条,让她忍不住手心发麻,那种酥-麻感在血液里不断碰撞、蔓延,在心口激起不小的涟漪。 胸口这处箭伤很严重,伤口撕裂,看上去格外狰狞,还是陈仪在旁细细指导,她才敢大胆地擦拭伤口,洇出毒血,再往上敷一层厚厚的金疮药。 可她不明白,太子受伤多时,不说痊愈,伤口竟然还没有结痂。 先前她在殿中听了一耳,听说太子是中了毒,难不成这毒还未解? 怪道这人如此暴躁。 腰身也有一处箭伤,云葵的手继续向下,只是这处位置偏低,还要将里裤褪下一些才行。 方才处理上身的伤口,她还能勉强稳住情绪,不至于手忙脚乱,可这亵裤…… 太子的亵裤可以随便脱吗? 云葵眨了眨眼,眼神像有自己的想法,缓缓下移。 男人腰腹紧实,纹理分明,没有丝毫赘余,隆起的青筋仿若山脉,绵延至腰腹以下深不可测之处,叫嚣着隐而不发的力量感。 明明殿内无数双眼睛盯着,可她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偷感,就好像……她在行不轨之事,在偷偷摸摸轻薄什么人。 苍天明鉴,她真的只是在换药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腰间系带,小手伸进边角,正慾将亵裤往下褪一褪,一双苍白有力的大手忽然伸来,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 云葵被捏痛手腕,踉跄着跌在床沿。 愣愣抬眸,对上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睛,一瞬间心跳骤停。 7 第 7 章 太子攥着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两字:“放肆。” 从换药开始,太子就恢复了一些意识,等到盐水浸过伤口的刺痛传来,他的神志也慢慢清醒。 一开始并没有睁眼,是因为她动作还算细致,比起那些笨手笨脚的太监好太多,从她的心声听来,对他暂时没有威胁,也就任由她施为。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满脑子荤话,还敢对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清醒那日她在心里说的是——胸肌。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的心情难得有些复杂。 他活了二十余年,只有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过他眉眼间像惠恭皇后,还从未有人议论过其他。 自从能够听到心声,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心口不一和狼子野心,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宫女敢在心里妄议他的外貌。 并非他相貌不够俊美,而是他暴戾之名在外,旁人看他的第一眼就都已经被他狠戾的气场所震慑,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便是淳明帝和皇后在此,与他眼神对视前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这小丫头是第一个,胆敢放肆打量他的人。 不光如此,她甚至还对他生出不该有的狎昵心思,简直色胆包天! 云葵对上他的视线,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被他攥住的手猛一颤,手里的瓷瓶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太子的腹肌上,又顺着那清晰的沟壑一路滚下,直到在太子两蹆间受阻…… 两人的视线也难得一致地顺着那瓷瓶滚落的轨迹,停在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 人在紧张恐惧的时候很容易手忙脚乱,云葵脑子一热,不知哪根筋搭错,急急忙忙伸手将那瓷瓶从太子身上取回来。 当然,也无可避免地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拂过手背,云葵只觉浑身血液上涌,直顶天灵盖。 「救命,我摸到个啥!」 她本能地往那瞥了一眼,在发现不对劲时飞快收回视线,又抬眸瞥太子,便见太子眸若寒冰,眉宇间戾气纵横。 心一慌,才要跪下请罪,就发现手掌还在男人的禁锢之下,无法动弹。 上回能从太子手里挣脱,一是因为她使出了十足的气力,又趁太子被蒙上眼睛视线受阻的时候出其不意,这才侥幸逃脱。 可今日就没有那样的侥幸了。 云葵心跳如擂鼓,小脸吓得惨白,磕磕绊绊地解释:“奴婢……奴婢正在替太子殿下换药,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魏姑姑隔得远,没看清方才那瓷瓶落下,只知道太子在换药时苏醒过来,似是又动了怒。 云葵虽是她亲手推出来的,可好歹悉心教导了几日,又是皇后的人,被太子处死倒也可惜,便试着上前替她说两句:“殿下,您醒了?这丫头的确是来给您换药擦身的,如有伺候不当之处,奴婢会责罚她的。” 太子捻了捻扳指,语气无甚波澜:“看来是孤离开得太久,东宫如今竟是魏姑姑当家?” 魏姑姑脸色煞白,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绝无此意!” 身后宫人也纷纷跪了一地。 太子闭了闭眼,显然耐心告罄:“都滚出去。” 众人片刻不敢耽搁,慌忙膝行告退,太医们为保小命,也跟着逃离风暴现场。 最尴尬的就是云葵,被太子钳制着进退两难,时刻担心头顶的铡刀落在她的脖颈。 太子薄唇抿直,沉沉看了她一会才松手。 云葵逃离掌控,吓得赶忙跪伏在地。 太子却没有急着发落,收回视线,吩咐贴身侍卫秦戈:“去把元禄给孤找来。” 秦戈立刻领命下去了。 曹元禄原先是承光殿总管,伺候过先皇后,后又伺候太子多年,因今年二月的乾元台祭礼上出了差池,被罚至御马监给人拉马拽蹬。 太子要人,御马监岂敢不放。 曹元禄很快就被带了回来,喜极而泣地跪在太子面前,“老奴拜见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太子凉凉瞥他一眼:“孤不在的时日,你都做了什么,沦落到去御马监给人当脚踏?” 曹元禄擦了擦眼泪,知道太子不喜啰嗦,便挑要紧的,长话短说:“……今年的祭祀由辰王殿下负责,辰王说奴才跟您主持过多次祭祀礼,经验丰富,便请奴才过去帮忙。奴才也没想到,准备好的牛羊鸡犬一夜之间全数病死,陛下龙颜大怒,辰王殿下才罚奴才去了御马监……” 辰王是皇后长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以往的祭祀礼都是淳明帝和太子出面,太子不在,自是给其他皇子历练的机会。 太子问:“可有查明缘由?” 曹元禄无奈道:“牲畜的运送和饲养前前后后的确是奴才一手操办,奴才逃脱不了责任……” 秦戈急道:“定是辰王设计害你!” 太子睇他一眼,秦戈当即拱手:“属下这就去查。” 太子又扫一眼元禄,“还杵在那做甚,替孤换药。” 耳边却在这时响起一道哭哭啼啼的声音。 「救命……谁来救救小葵花……」 曹元禄跟随太子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殿内还跪了个小丫头,轻轻吸着鼻子,眼眶泛红,泫然欲泣。 他伺候太子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主子,知道太子耐心有限,若对谁不满,当场就处置了,或者叫人滚出承光殿。 此刻殿下眼里的嫌恶分明不加掩饰,却也不说如何处置,这小丫头竟还安然待在殿中,还真是稀奇。 曹元禄试探着问道:“这丫头是?” 云葵终于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赶忙抬起头,一双杏眸眼泪汪汪,“奴婢是来伺候太子殿下换药的……” 曹元禄看看云葵,又看一眼太子,他刚回来,不知这宫女的底细,可也知道,这若是外头派来的奸细,殿下应该一把拧断她的脖子才是,岂能容许她在殿中哭哭啼啼。 难道看中了她的美色? 没可能啊,殿下可不是沉迷美色的人。 太子冷声道:“浓妆艳抹,臭气熏天。” 云葵下意识摸了摸脸,她的妆容也仅比往常多了点脂粉点缀,比起揽月阁那些美人,她这样的远远谈不上精心打扮。 又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她是用了香料,可魏姑姑早就关照过,太子殿下不喜浓香,所以给她们准备的都是淡雅清新的香,难道这都不可以? 曹元禄听明白太子的意思,吩咐云葵道:“还不赶紧回去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衣服过来伺候。” 云葵怔了怔,她、她这是捡回一条命了? 曹元禄见太子没有发话,便做主道:“还不快下去!” 云葵赶忙磕了头,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曹元禄转过头,对上太子阴沉沉的凤眸,吓得浑身一颤:“殿、殿下?” 太子冷冷盯着他,“谁许你自作主张的?” 熟悉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曹元禄赶忙笑道:“奴才看您没有处置她的意思。” 太子冷笑:“几年不见,你越发本事,看来孤把你从御马监提出来是多此一举了。” 曹元禄赔笑着求饶,又道:“殿下身边缺不了贴身伺候的丫鬟,不如就将她留下吧。” 太子没说话,曹元禄便大胆上前,取过托盘上的巾帕和药瓶,继续替太子换药包扎。 看到太子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曹元禄忍不住红了眼眶:“殿下在外南征北战,这些人却只想着赶尽杀绝,也不想想如今的地位都是谁给的……” 太子:“再啰嗦,给孤滚回去养马。” 曹元禄闭了嘴,伸手去查看方才云葵包扎的几处,又忍不住夸赞:“那小丫头还算尽心,伤口处理得很好……” 太子想起她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阖上眼,咬紧后槽牙。 替太子处理完伤口,已是酉时末分。 曹元禄额头沁出薄汗,叹口气道:“宫里的御医不堪大用,背后又不知受何人指使,要对殿下不利。眼下只能等何军医从北疆过来,殿下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寻常人中了毒箭,多半当场毙命,太子是及时剜开皮肉,放出毒血,才没让剧毒侵入心脉,只也仅此而已。 眼下仍有残留的毒血游走于四肢百骸,说不准何时便会不受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何百龄是太子的军医,此次没有跟着太子回京,而是留在北域救治百姓。 谁也没想到太子途中遇刺,护卫已经去快马加鞭去寻人,可北疆距此千里之遥,一时半会到不了京城,只能将这段时间硬熬过去了。 …… 云葵回到偏殿,又从头到脚把自己洗了一遍,确保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气味,这才如释重负地躺回床上。 方才她跟人打听过,知道今日殿中的那位公公名叫曹元禄,太子从出生开始,便是他在贴身照料。 他对自己印象似乎还不错? 云葵心里琢磨着,他既能在太子面前为她说情,可见此人说话很有份量。 反观魏姑姑,被太子一句话斥得跟孙子似的,两人地位可见一斑。 既如此,往后她便跟着曹公公混,只要不出差错,曹公公定能在太子面前保下她的性命,日后她在东宫行走,也会更加方便。 想到这里,心里就舒坦多了,老天爷让她在东宫几番大难不死,说明她必有神灵庇佑!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 她没有因为曹公公那句“换身干净的衣服过来伺候”,特意在晚间殷勤地前往承光殿,也没有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 一名着鹅黄襦裙的宫女满身是血,伏在地上不住地痉挛,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 太子在她面前微微倾身,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过那把匕首,再慢条斯理地划开那宫女的喉咙。 无视所有的尖叫、颤抖,无视她颈边喷涌的温热血液,一切的动作都显得过分游刃有余,甚至是优雅。 云葵头一回亲眼目睹太子杀人现场,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这一跪,在寂静森冷的承光殿中发出一声清晰的“扑通”。 太子眼底猩红,浑身煞气还未褪去,一步步走向殿门前满脸惊慌的少女,低沉嘶哑的嗓音如同地狱鬼魅。 “她刺杀孤,可惜死在孤手里。” 云葵:……您真的不必同我解释。 太子垂眸盯着她,漆黑的眼眸没有半点温度,“抬起头,告诉孤,你在想什么。” 云葵浑身哆嗦地抬起头,对上太子俊美到几近妖邪的面容。 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还是控制不住想歪。 「嘴巴好软。」 「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亲一下。」 8 第 8 章 太子阴鸷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扭曲。 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浑身气血因这一句心声不断上涌,脖颈的青筋隆起可怕的弧度。 尤其腰腹以下异常地发热,仿佛千万只蚁虫啃噬着血肉。 他常年泡在药罐中,对各种毒物如数家珍,意识到是什么后,眸中闪过一抹凶狠的杀意。 “你给孤下药?” 云葵满脸愕然,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下意识便是否认:“奴婢没有……” 她才入殿中,如何下药? 太子这是又中毒了? 太子显然不信她,毕竟这小丫头看着乖巧温顺,却是个满脑污秽的狂徒,成日肖想他的身体,即便没有皇后授意,她也很有可能色胆包天,借下药的手段投怀送抱。 他还是太过仁慈,竟然留她性命到现在,他早该前几次就彻底结果了她,否则今日也不会中她的圈套。 太子极力压抑住体内的躁动,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嗓音倒是不急不缓。 “孤该从何处下手呢?” “你这么想要孤,不如孤将你抽筋剥皮,做成人皮灯笼,挂在殿中日日陪伴孤,如何?” 云葵吓得牙关打颤,直摇头道:“殿下饶命!奴婢真的没有!” 旁人这样说,或许还是吓唬她,可太子不会,因为他是真的会把她做成人皮灯笼。 字面意思的那种。 云葵又想哭了。 命悬一线之际,一道急切的声音传进殿中:“殿下!” 云葵满脸欣喜地扭头,如见救世主:“曹公公救命!” 曹元禄看到地上的尸身和太子手里的匕首,心中懊悔不已,他才离开一会,竟叫歹人趁虚而入,对殿下下手。 “都是奴才的倏忽,殿下可有受伤?” 他粗略打量着太子身上的血迹,才发现都是旁人的血,但见太子眸光猩红灼热,眉宇间透着躁怒之色,只怕是头疾复发,赶忙转头唤郑老太医:“老太医,您快替殿下瞧瞧。” 郑老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进殿,他年事已高,早已致仕,却是眼下少数值得信任的太医,虽不及何百龄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但医术也十分高明,且经验丰富,太子幼年都是他在医治,曹元禄还是特意出宫将人请了回来。 郑老太医一眼便瞧出太子的异色,赶忙上前搭脉,斟酌片刻,面露忧色道:“殿下这是中了合欢散。” 云葵诧异地张张口,她虽然对毒药从无研究,但光听到“合欢散”三字,眼睫猛地就是一颤。 是那种……让人颠鸾倒凤的药吗? 她颤颤巍巍抬起头,太子一双黑眸冷若寒潭,沉沉地盯着她。 云葵:…… 冤枉啊大佬!她哪来的胆量给太子下春-药啊! 她不否认太子生得极度俊美,且高大挺拔,身姿健硕,一身遒劲肌肉的确教人垂涎,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太子不敬,嫌命长吗? 太子握紧手中的匕首,凸起的骨节发出错位声响,显然是怒极。 即便那合欢散不是她所下,可就凭她心中对他的轻慢无礼,这丫头也死不足惜。 就在云葵以为又要小命不保的时候,郑老太医突然在一旁道:“是这宫女的帕子上熏了合欢散!” 众人循声望去,郑老太医蹲在榻前,拿衣袖掩住了口鼻。 方才替太子诊过脉,郑太医便在殿中寻找那合欢散的来源,汤药、香炉甚至于烛台都仔细查验了一番,最终在那婢女腰间的帕子上嗅到了合欢散的气味。 曹元禄掩鼻上前查看片刻,心中便有了猜测:“想必是这宫女在帕子上下了春-药,若刺杀失败,还可以此药引诱殿下,再寻机刺杀,此女实在是用心险恶!” 正打算派人严查,太子闭了闭眼睛,“不用查了,拖出去。” 曹元禄诧异:“不用查?” 当然不用查,方才这女子甫一进殿便已自报家门:「国舅爷发了话,太子绝不能活过这个月,今夜便是最佳时期。」 只是他没想到,刺客还留有后手,在帕子上下药。 这些跳梁小丑,他迟早都要一一算账。 曹元禄不明就里,只得拱手应是,命人将那宫女的尸身和那帕子带出去处置了。 云葵洗脱了冤屈,立刻指天发誓:“殿下明鉴,确实不是奴婢所为!奴婢清清白白,对殿下从无二心!” 太子呼吸粗重,眼睛也红得不自然。 郑太医叹道:“合欢散无药可解,殿下如今又身中剧毒,万不可硬撑,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曹元禄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太子,又瞥了眼云葵,但没敢开口。 郑太医迟疑片刻,直接道:“这合欢散唯有男女交-媾之法可解,殿下可有侍妾、侍寝宫女之类的人?” 话音刚落,殿内诡异地沉寂下来。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云葵怔怔抬起头,又颤颤巍巍地缩回去。 「但是不要啊!千万不要!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做着做着,发现自己不行,恼羞成怒起来,然后一把掐断我的脖子!方才他还说要把我做成人皮灯笼……算了算了,不趟这趟浑水,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虽然的确很好看,应该也很好摸,倘若中药的是我,太子殿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任我盘弄,那我可能不会客气……」 太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狂徒。 云葵垂着脑袋,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太子那么讨厌她,应该不会让她伺候。 谁知才想到这里,便听到头顶凉凉一声笑:“好啊。” 好、好什么? 云葵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嗜血的眼眸,浑身血液都凝滞了。 太子唇边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其他人退下。” 又盯着云葵:“你留下。” 云葵:…… 曹元禄暗暗松口气,原本还生怕自家主子这些年来不近女色,即便中了合欢散也坚决不碰女人,没想到轻易就答应了。 他鼓励地看向云葵,却发现这丫头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正想安抚两句,可殿下身中合欢散等着解毒,不好耽搁时间,只好留下一句:“好好伺候殿下,事后自有重赏。” 可不是么,这可是殿下的第一个枕边人,又解了殿下的燃眉之急,侍寝有功,说不准明日就当主子了。 虽说曹元禄深知太子的脾性,这宫女此时心中定是畏极,但……他追随太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太子想杀谁还犹豫的,说明这宫女定有过人之处,才给了殿下不杀的理由。 曹元禄带着郑太医下去,甚至还极有眼力见地熄灭了外间的灯盏。 烛火暗下来,殿内只剩两人,死一般的沉寂。 云葵浑身紧绷着,冷风从廊下卷入殿中,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脑海中乱糟糟的,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将她留下了! 不过她也知道,太子这样做绝无宠爱或抬举她的意思。 他就想要一味解药,用完就可以丢弃。 太子哂笑一声,心道她还算有自知之明:“还不滚到床上去。” 云葵咬了咬唇,低声道:“奴婢愿意侍奉殿下,只求殿下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她的内心可不似外表这般乖巧温顺,太子深知这一点,满脸的深恶痛绝:“你有何资格求孤?” 云葵心里苦,缓缓起身走到拔步床前,望着那堆金砌玉雕工繁复的紫檀木床,脑海中闪过许多梦中的画面。 她大概清楚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处境,比如被太子压在身下索取,也有可能是她忙前忙后地服侍,太子不光坐享其成,还会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掌掴她的屁-股。 太子:…… 云葵忽然想起魏姑姑那几日的教导,转过身看向太子,犹豫了下道:“殿下可需要奴婢替您更衣?” 「他应该只穿了这件中衣,再脱怕是就脱光了……」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便看到太子满脸黑沉地靠近,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云葵:…… 等到太子在外侧躺下,她原地深吸一口气,快速将身上的衣裙脱下,只留一件小衣和亵裤,然后脱了鞋,轻手轻脚地爬到床内侧,扯了被褥浅浅遮盖,以便太子享用。 锦帐中充斥着女子温暖柔软的气息,太子紧紧闭着眼睛,额头青筋凸起。 云葵仰躺在床上,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也不知太子为何迟迟不开动。 不是好色吗,不是男女通吃吗?都中药了,还矜持什么? 难道是在等她主动? 不过好像的确应该她主动,太子腰腹也有伤,无法做一些大起大落的动作,倘若因此伤口崩裂,她作为侍寝宫女,同样死罪难逃。 可太子没有示下,她又如何敢主动贴上去? 罢了,还是先听吩咐再说吧。 “殿下,您……还好吗?” 太子气息灼热,兀自凝神不语。 云葵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又小心翼翼道:“太医说,合欢散极为伤身,若不及时交合……” 话音未落,腰间一道强势的力道传来,她惊呼一声,猝不及防栽进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 9 第 9 章 少女温软甜糯的嗓音带着轻轻的颤,在合欢散的作用下,声声催情。 太子原本只想给她一个教训,让人留在殿中是为杀杀她的胆量,好叫她断了那些污秽不堪的念头,没想到她还敢主动邀宠。 美人在侧,换作旁人早就急赤白脸地扑上去了,太子依靠意志力一直忍耐,直到忍无可忍,才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少女的馨香丝丝缕缕漫入鼻端,并非白日里那种让人厌恶的脂粉香,非要形容,那就是晒饱太阳的向日葵,混合着淡淡青草香和清甜的果实香气,温暖却不甜腻。 而当他的手掌覆上那柔软窈窕的腰侧时,太子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手宽阔有力,指骨修长,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她的腰身。 那只穿了件小衣的身子绵软滑腻,毫无遮挡地贴在掌心之下,像一捧温热的雪,玲珑的弧度凹陷进去,扶风弱柳一般,不堪催折。 鬼使神差地,他并未将手移开。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离了乳母开始,几乎从未与人有过身体接触,而旁人视他如厉鬼,连直视他的胆量都没有,更不敢来碰他。 至于那些想爬床的,他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更不可能去碰她们。 这丫头思想龌龊,虽有爬床的心,却无爬床的胆,令人不齿,但……手感倒还不错。 太子眸光暗下去,眼底是摄人的火,不轻不重地抚-弄着。 云葵耸动着肩膀,浑身都忍不住颤。 「痒痒痒痒痒痒痒痒痒」 不止腰间很痒,他吐在她脸侧的气息也很痒。 又热又痒。 偏偏被人禁锢在怀中,她连挠都不敢挠,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更不敢让太子换个地方摸。 嘤嘤嘤。 少女垂头耸耳,不敢瞧他,太子却被她的心声吵得头昏眼热。 想要好生打量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敛下眉眼,对上的却是她一双水雾潋滟的乌瞳。 少女鸦睫扑簌,烛火下双颊粉若桃花,透着莹润的光泽,嫣红饱满的唇瓣轻轻翕动,一时竟令人目眩。 云葵便感到腰身的大掌力道渐重,重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殿、殿下……” 太子仰头阖上眼,尽量忽视她纤长脖颈下莹白如玉的锁骨,还有那锁骨之下,柔软又晃眼的雪白。 催-情-药的作用,令他浑身血液沸腾,少女的幽香无孔不入,直往鼻子里钻。 “转过去。”良久之后,太子沉声命令。 云葵也不想这样面对他。 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气息又炽火般的热,她早就受不住了,转过身,她就无需面对太子那张阴沉如墨的脸。 但,太子为何让她转过去? 「难不成他喜欢从后面,还是侧面……」 太子:…… 云葵看过画册,对这个姿势并不陌生,身子下意识紧了紧,慢腾腾地转过身。 可如此一来,凝脂皓雪的后背几乎一览无余地袒露在男人面前。 云葵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小衣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 好冷,明明锦被中很热,男人身上也很烫,可她还是冷得厉害。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落在后背,仿佛阴湿的毒蛇爬过背脊。 她缩了缩肩膀,后背莹白脆弱的蝴蝶骨高高耸起,像振翅欲飞的蝶。 太子眸光晦暗不明,本想她转过去便能避开那张清艳妖娆的脸,没想到这晃眼的雪背,看一眼都让人下腹发紧。 那合欢散的剂量不算轻,否则他又岂会轻易中招。 此刻锦幄升温,美人在怀,慾念在体内疯涨,便是将她视作一味解药,又何尝不可? 他这里还未有动作,却听到少女急切的心声。 「可恶,到底行不行啊!」 「还在等什么,可别憋出病来还怨我……」 「你再不上,我上了嗷!」 「嘻嘻,我根本不敢。」 「就是能不能……装作很自然地转过身,假装不经意间摸摸太子的胸肌,问他还好吗……或者以关心之名,查看他下腹此时是何情状……」 云葵兴致勃勃地想着,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捏住后颈。 「啊呀呀!」 她吓得浑身一颤,便听到太子在耳边沉沉低语:“再敢胡思乱想,孤砍了你的脑袋送去喂狗。” 云葵:…… 不是,他怎知她在胡思乱想?! 云葵一动不敢动,男人的滚烫的气息愈来愈近,热潮般拂落在她后颈,温软湿润的东西甫一贴上皮肤,云葵当即头皮发麻,浑身僵直。 陌生又古怪的触感,伴随着抽丝剥茧般的疼痛,像野兽的尖牙一点点刺进皮肤,再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 云葵怔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那深深浅浅的吮吸碾磨,轻微的痛感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胡乱交织在一起,让人心乱如麻。 她喘着气,艰难地调整呼吸,可耳后濡湿的触感还在继续。 她紧紧咬着手指,积压在体内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得不到发泄,难受得她想叫出声。 这算是……亲吻吗? 还是根本就是在咬她!怕把她一口咬死,所以才循序渐进? 她在梦里看过旁人亲吻,却没有亲身体验过,那些女子时而快活,时而低泣,甚至喊过饶命,她便越发糊涂了,亲吻到底是何感觉,会像她此刻这样难受吗?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不禁皱起眉头。 这丫头还见过别人亲吻,她整日到底在干些什么,难不成先前是从青楼教坊司出来的? 太子停下动作,忍不住问道:“进东宫前,你在何处当差?” 颈侧的湿热感消失,云葵的身体像绷紧的弦骤然一松,缓了缓呼吸,才回道:“奴婢先前在尚膳监当差,再之前也在针工局待过一年。” 她抿了抿唇,“奴婢学艺不精,又被嬷嬷嫌弃吃得多,就被赶到尚膳监了。” 太子谅她也不敢胡言,可又疑惑她明明身居后宫,却如此见多识广。 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年,宫中已然淫-秽成风,宫人偷香窃玉私房走野之事随处可见? 太子摩挲着那段雪嫩纤细的颈,眸光深黯,嗓音微哑:“方才孤吻你,你感觉如何?” 这让她如何作答…… 不过男人应该都喜欢被夸奖,也喜欢夸人,尤其是在床上,尤其是太子殿下这种,男人中的男人。 云葵被他的扳指蹭得脖颈发凉,又不敢挣扎,于是学着梦中那些女子的口吻,仔细斟酌着夸赞道:“殿下……霸气威武,奴婢很舒服……” 「这么说,他应该满意了吧!」 「不过严格来说,嘴对嘴才能叫亲吻,方才他怼着我脖子来的那几下,咬人还差不多!」 太子面色微冷,指尖游移在她耳后一小片肌肤,又显出几分漫不经心,“口不对心,孤该如何罚你呢。” 怎么又要罚…… 男人沉沉的气息落在耳畔,云葵只觉毛骨悚然,欲哭无泪,许久之后才试探着道:“要不奴婢……奴婢帮殿下?” 太子嗤笑:“那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云葵脸颊不争气地泛了红,怔怔道:“奴婢不懂殿下何意……” 太子掀起眼眸,指尖的力道微重三分。 云葵吃痛,当即咬紧了下唇。 太子嗓音淡漠:“皇后是如何同你说的?” 云葵如实答道:“娘娘只说,让奴婢侍奉殿下左右。” 「都侍寝宫女了,字面意思不懂吗?」 至于前途无量什么的,她也不贪心,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太子“哦”了声,好整以暇地抚她耳后的皮肤,“那你打算如何侍奉孤?” 云葵像只被危险凶悍的恶狼捏住脖颈的兔子,浑身寒毛直竖,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不急于杀,也许还想逗弄一番,可那种刀悬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恐惧像鬼一样缠着她,额间冷汗直流,她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她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豁出去,握住贴在脖颈的大掌,一把拽到锁骨下的丰盈绵软之处压了下去。 拜托!不要再捏脖子了!真的很可怕! 她给他挑了个手感更好的地方,是天底下男人最喜欢的地方,可以随意揉捏。 最重要的是,不会把她捏死。 10 第 10 章 如果云葵没有被恐惧冲昏头脑,如果她是一个三思而后行的人,此刻一定不会这样冲动。 如果她是个合格的妖精,应该把一声声“殿下”唤得柔肠百转,将腰肢扭得水蛇一般在他身下承欢—— 而非这样粗鲁的姿态。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她清楚地听到男人越发沉重炽乱的呼吸,片刻之后,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耳边越静,胸口的触觉就越发清晰而强烈。 云葵再也不觉得冷,像一把火从背后窜起,烧得她整个人头昏脑胀。 也不是没想过若无其事地将那只手拿开,只当是她不小心放错了地方,但……她试了两次,徒劳无功。 男人手掌宽大沉重,健硕硬实的小臂青筋鼓动,她轻轻戳了一下,没有戳动,反而被桎梏得更紧,被他按压的绵软处隐隐作痛。 云葵咬咬唇,小声哀求:“殿下,奴婢知错了,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回她的是一声冷笑。 太子在被迫触碰到她胸口时,的确有过片刻的怔愣,还从未有女子敢如此大胆!再联系起她先前那些恬不知耻的心声,很难不让人怀疑,如此行径就是满足她自己的私心。 毕竟在她心里,他这具身体应该还算魁梧? 他有时也疑惑,这丫头到底是愚不可及,还是心思深沉,另辟蹊径。 不可否认,方才她抓住他的手来这一下,有一瞬间他是当真动了杀心。 但当他的手完完整整地覆在那柔软温暖的细绸小衣上,那圆润饱满的弧度涨满掌心时,他又觉得,她也不是非死不可。 太子多年来头疾缠身,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交流,甚至无法保持稳定的情绪,也许是早产导致的先天不足,也许是其他原因,就连最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 但也因此,他拥有比常人更勇猛的武力,有野兽一样对危机的敏锐嗅觉。 一旦察觉到危险,他会立刻解决,不留任何余地。 她是唯一一个,明明多次动过杀心,却还能留到现在的人。 掌心贴着这样的柔软,他常年焦躁狂怒的心竟然就那么春风化雨般地平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绝非是因为美色惑人,毕竟其他美色在他面前,连他一根指头都碰不到。 也许是因为这绵软柔腻的触感,也许是她身上温暖澄净的气息。 手掌有自己的想法,缓慢地揉-捏着,薄唇若有若无地贴在耳后那片薄如珠贝的雪肤,男人的眸光愈发深暗。 他总算知道,为何她明明看上去很瘦,却因吃得多被赶出针工局。 原来并不瘦,肉都去了该去的地方。 体内的合欢散随着动作慢慢侵蚀他的意志,但他不会被春-药控制全部的心智,所以并不急于下一步。 云葵却紧张得浑身发软,他这慢条斯理的手法,应该很容易摸到她狂乱无章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会死。 是那种空气稀缺,呼吸骤停的死法。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她可以确定,被太子揉抚和被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丈夫揉抚,一定不是同样的感觉。 他就像一头随时可能暴怒的狼,正在安抚即将送入腹中的口粮,因为浑身绷得太紧的人,肉会比较柴。 「侍寝真不是人干的啊,葵葵害怕。」 「所以还要摸到什么时候,到底吃不吃啊!实在不行,也不能逮住这一只薅啊!大佬你好歹换个地方啊!」 心里暗暗抱怨着,那只手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换到了另外一只继续。 云葵:…… 「他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应该不会,只是揉累了换个姿势。」 「该说不说,男人在这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啊,都说太子好色,果真没有说错,这么会揉肯定没少……嘶。」 太子黑了脸,这些年来他还真是臭名昭著,连好色都给他们编排出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云葵原本还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不知怎的,忽觉身下异样,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 太子皱紧眉头,嗓音微哑:“又怎么了?” 云葵下意识地合拢双褪,脑海中一团乱麻,“奴婢可能,可能要去一下恭房,求殿下恩准……” 太子松开手里的雪团,烦躁地闭上眼:“滚吧。” 云葵飞快地瞥了眼床褥,见无脏污才稍稍放下心,又着急下床穿衣裳,从太子腿间跨过去时还不小心绊了一下,膝盖摔在踏板上,疼得直吸气,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从衣架上取下衣裙匆匆穿好,往后罩房跑去。 别说她现在还只是宫女,就算不是,也没有资格用承光殿的恭房,一路寒风刺骨,她跑得直喘,又怕被人瞧出端倪,不敢撒开腿。 曹元禄还没见过宫女侍寝中途离开的情况,见她举止怪异,还以为她偷了殿里的东西,或是得罪殿下趁乱跑了。 他不放心,赶忙进殿查看。 看到自家殿下满脸阴沉地坐在床边,曹元禄也吓得不轻:“殿下,方才云葵……” 太子捻了捻指腹,那里还残留的温热触感渐渐消失,他的脸色也彻底冷下来。 曹元禄是个太监,看不出那合欢散解了没有,只觉得自家主子脸色很不好看,心念一转,问道:“那丫头伺候得不好么?要不,奴才再去请另外几个侍寝宫女过来?” 太子掀起眼眸,冷冷道:“你也被人收买了?这么着急把那些女人推给孤?” 曹元禄脸色一白,赶忙否认道:“奴才对殿下赤胆忠心,殿下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奴才呀!奴才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合欢散……伤身呢。”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云葵回来了。 方才她只觉得蹆间涌出一股怪异的温热,还以为是来了月事,怕弄脏太子的床,她几乎是连爬带滚地去了恭房。 亵裤的确湿了一小片,但不是癸水。 她在梦里也见到过打湿的床褥,奇怪的是,她和太子明明还没有同房,为何也会有…… 没时间考虑这些,怕太子等得急,她只用软纸擦拭干净,便急急忙忙回来继续当差了。 唉,也不知道断了太子的兴致,后果会如何。 云葵拢了拢衣襟,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看到那拔步床上坐着的人,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殿下恕罪,您……还要继续吗?” 太子兴致缺缺,满脸不耐:“滚。” 云葵如蒙大赦,压抑着上扬的嘴角道:“奴婢这就告退。” 人一走,曹元禄又担忧起来:“殿下那合欢散可解了?” 太子没有回答,冷冷看他一眼:“你也滚。” 曹元禄无奈,只得退下。 长夜漫漫,太子双眸紧闭,却如何都睡不着。 枕畔空无一人,那合欢散的烈性冲上来,与头疾两相胶着,仿佛两头恶兽在体内来回撕扯缠斗。 忍到极致,只能用刀刃在小臂割开一道道血口,以疼痛来缓解那股冰火两重天的难耐。 主子一夜未传唤,曹元禄也不敢贸然打扰。 一大早带人进殿,正准备服侍太子洗漱,却惊见太子躺在床边,小臂布满道道醒目的血痕,乏力地垂在床边,鲜血沿着指尖滴落踏板,又一路蔓延到床下的如意云团花纹栽绒地毯,有些地方已经干涸。 “殿下!” 曹元禄脸色大变,赶忙派人去请郑太医,跌跌撞撞跑到拔步床前,手指颤抖着伸出去,还未探到鼻下气息,就被一只突然抬起的手挡住了。 太子眼都没睁,嗓音透出几分倦怠:“怎么,来看我死了没有?” 曹元禄面上霎时迸出喜色,声音却忍不住发抖:“殿下您没死实在是太好了!您这是……头疾又发作了?还是那春-药难忍?” 太子闭着眼,指尖搭在额骨,神色漠然,没有回答。 这道道血痕也勾起了曹元禄多年前的回忆。 太子自幼身患头疾,夜夜难熬,那时曹元禄便时常看到他不惜自伤来缓解痛楚,后来太子慢慢长大,头疾却从无缓解,一度精神失常,甚至要靠杀戮和鲜血才能排解,太子便干脆上了战场。 此后一战成名,太子将北魏将士杀得节节败退,行事又是极端的狠戾,才有了“玉面修罗”的威名。 曹元禄叹口气,收回思绪,视线回到太子伤痕遍布的小臂,人已泪流满面。 身后跟来的司仪宫女吓得不敢上前,曹元禄只得擦擦眼泪,接过她手里的铜洗,吩咐道:“去拿纱布、剪刀,再取金疮药过来!” 司仪哆哆嗦嗦地应是,上药也是曹元禄亲自动手,她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不怪她蠢钝,这些都是皇后亲自派人挑选上来的,包括司门、司帐都绝非胆小怕事之人,可是没办法,规矩学得再好,在阴沉可怖的太子面前,谁也没办法做到镇静自若。 昨夜的伤口,加上先前的箭伤重新处理,一晃过去小半日。 午膳时,云葵被安排过来给太子布菜。 太子的病情时好时坏,但不像先前那般昏迷居多,膳房从这两日便开始准备膳食了。 每顿十六道菜、四道汤打底,宫人陆陆续续进殿,片刻就摆了整整一桌。 云葵听说了承光殿发生的事,太医们忙活半日才离开,太子昨夜恐怕又发病了。 她低着头侍立在侧,不敢去看太子的眼睛。 等到太子在桌前坐下,她才悄悄抬眼,想瞅瞅桌上的菜式,却猛地对上与太子血丝遍布的双眼,吓得浑身一激灵。 「大佬!昨夜可是你让我滚的啊!」 「你摸也摸了,揉也揉了,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呢!」 11 第 11 章 试膳的小太监立在一旁,双手颤抖着取出银针、银箸。 正准备试毒,太子忽然开口:“昨日听你说,先前在尚膳监当差?” 云葵冷不丁听他问起自己,赶忙乖顺地颔首应是。 太子垂眸扫过膳桌,“这样吧,今后你来替孤试膳,如何?” 云葵目光错愕,望着满满一桌丰盛的菜品,呆愣了好一会,“奴婢来?” 这么多菜,每样都给她先尝几口,她连饭都不用吃就已经饱了! 早在尚膳监时她就很羡慕那些试膳的宫人,贵人们的饭菜都是他们先品尝,尤其太子的膳食皆是山珍海味凤髓龙肝,食材珍贵至极,每样菜品无不经历几十道复杂工序,光看一眼都叫人垂涎三尺。 这样的好事能落在她头上? 试膳太监欢欢喜喜地将银箸递给她,心里大大松口气。 承光殿危机重重,似昨夜刺客来袭的情况不在少数,太子的膳食也是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银针试不出所有的毒,试膳太监更是首当其冲,每口膳食都吃得如履薄冰,生怕哪样点心就被下了剧毒,一口下去当场毙命。 眼下这差事交出去,小太监如释重负。 云葵跟他学完如何试毒,刚把银针探进一盅芙蓉鸡片,再取出来时,尖端竟然一片乌黑! “这……”云葵目瞪口呆,险些将那毒针丢出去。 脑海中乱作一团,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验的第一道菜竟然就被下了毒,她若先试吃,此刻怕是已经命丧当场。 旁人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她是大难不死,必再有大难,再不死再难……总之已经在阎王爷处留了名。 没等她缓过情绪,那边膳夫和一众侍膳宫人已经乌泱泱地跪下喊饶命。 曹元禄寒着脸,咬牙切齿地上前说道:“今日从备菜、烹饪、上菜、布菜一应人等,干脆全都收押刑房审问,咱家就不信,那十八道酷刑轮番上场,还撬不出一句实话!” 因太子多年以来刺杀不断,东宫也设立了专门的刑房,里头的酷刑甚至比宫中的慎刑司更可怖,进去的人少说都得先脱一层皮。 太子面若寒霜,并未表态,只是径自走上前,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跪地众人。 云葵心中仍有后怕,方才曹元禄那番话也令她浑身发冷,原来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曹公公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面前这些人都是她在膳房打过照面的,那为首的姑姑还给她添过肉吃,此刻他们无不狼狈地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她随着太子的视线看过去,心也一点点地揪起来,直到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彩菊…… 昨夜她在偏殿外见到过,她行色匆匆撞上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招呼没打一声就走了,原本这也没什么奇怪,但昨夜云葵偏偏梦见了她。 梦境不似现实,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彩菊就很神出鬼没,一会在膳房煮沸的砂锅前鬼鬼祟祟,一会在奉茶上菜的队伍里东张西望……云葵猛然想起梦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彩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悄悄往汤盅内撒了些白色的粉末。 云葵浑身一震。 太子已然走到彩菊面前,似有停下的趋势,云葵紧紧盯着这幕,果然看到彩菊虽埋着头,却暗自伸手往袖中取什么东西。 云葵下意识开口大喊:“殿下当心!” 与此同时,彩菊从袖中掏出纸包,正要朝太子面上掷去。 太子身边的秦戈听到云葵的呼声,鹰钩般地厉目当即锁定彩菊,抬腿一脚便将人踢到三丈开外。 彩菊被踹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人就晕了过去,手里的纸包摔在地上,细白的粉末散了一地。 秦戈上前,隔着帕子捻了些,辨认过后回禀道:“殿下,是砒-霜。” 曹元禄吓得不轻,赶忙上前询问:“那女子可有伤到殿下?” 太子面色微冷,摇摇头。 方才他亲自上前,为的就是去听他们心中所想,旁人都是大呼冤枉,只有这女子见那汤羹中的毒被验出来,正筹谋着如何再次对他下手,见他走近,便想到了用毒物来毁他一双眼睛。 只可惜出师不利。 太子转过身,看向方才惊叫的云葵,一步步走近。 云葵吓得后退两步,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跪下来后才回过神,她可是提醒太子当心危险,也算立了功劳,完全可以挺直脊梁回话的。 太子冷戾的墨眸盯着她,唇边笑意不明:“是你提醒了孤。” “是……”云葵滚了滚喉咙,总觉得太子笑得很瘆人。 太子挑了挑眉,目光却透出审视的意味:“孤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她要对孤出手的?” 云葵心跳如雷,斟酌着回道:“奴、奴婢看到她往袖中伸手,猜测她要对殿下不利,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 总不能说是梦到的吧! 梦?太子凤眸眯起,“方才你可是第一道菜就验出了剧毒,这也是巧合? 云葵目光呆滞:……难道不是吗? 难不成,太子怀疑她和彩菊是一伙的?所以清楚彩菊的所有计划甚至还参与其中,知道哪道菜被下了毒,然后为了立功邀宠,背叛彩菊? 云葵无力地跌坐在地。 「累了,毁灭吧。」 「这劳什子侍寝宫女谁爱干谁干,老娘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被安排到东宫伺候这活祖宗!什么狗比太子!要死赶紧死啊!」 然而该来的处置并没有来,却听到头顶一声轻笑。 殿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云葵颤颤巍巍抬起头。 太子常年冰冷的面容难得浮出一抹浅淡笑意,“怕什么,孤又没怪你。” 云葵牙关打颤:“谢……谢殿下。” 太子刚想说给她个赏赐,忽然想到先前侍药那一回,这丫头满脑子荤话说“想看胸肌”,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既如此,那就继续替孤试膳吧。” 云葵:…… 不是吧,还来! 她这条贱命是非死不可吗?! 太子坐了回去,彩菊被秦戈带人拖去刑房,膳房一行人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却也逃不过一通审问,都跟着曹元禄出去了。 云葵硬着头皮,继续用银针试膳,好在一圈下来,银针都没有发黑的迹象,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接下来就要以口试毒了。 运气好,吃香喝辣。 运气不好,小命归西。 哈哈,她没有疯。 太子在一旁饮茶,忽然发现这丫头余光看了自己一眼,而后便听到她不知死活的心声。 「若是试出毒膳,我就扑上去把太子摁在怀里亲嘴,再把毒菜全吐他嘴里!哈哈,大家都别活了!」 太子:…… 他早就该将这丫头拖出去喂狗! 云葵每口都吃得味同嚼蜡,往常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她肚子的佳肴美馔,此时都无心细品。 「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找个高大威武的侍卫成亲呜呜呜。」 「男人没亲过,腹肌也没摸过,天杀的就这么毒死了我不甘心呐!」 太子被她脑海中一顿哭天抢地吵得头痛欲裂,才要发作,那厢云葵已经试完最后一道桂花鱼翅。 她闭眼醒醒神,确定自己还活着,终于狠狠松了口气。 「这道鱼翅真是鲜美,难怪贵人们都喜欢,可惜吃不到第二口了……荷包里脊和蜜饯马蹄最合口味,肥鹅也不错,再辣些就好了……」 试膳有严格的份例,每样菜品最多不超过五钱、不低于一钱,不是她想多吃两口便能多吃两口,想少吃便能少吃的。 方才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一口下去血洒当场,眼下小命是保住了,可那些被她囫囵吞枣的佳肴美味还在唇齿间留香,一时竟是回味无穷。 太子重病未愈,本就没什么胃口,淡淡扫了眼桌上的膳食,索然道:“既无毒,这桌菜孤便赏了你罢。” 云葵诧异极了,倘若这些菜不是她亲试无毒才赏给她,她应该会更高兴。 但她只是个小小宫女,哪怕主子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也只能乖乖跪下谢恩。 曹元禄回来,瞧见她耷拉着脸退下,“嘿”了声道:“这丫头不大聪明,剩下这些菜若是有毒,彩菊也不会孤注一掷,冒险刺杀殿下了。” 太子凉凉瞥他一眼。 曹元禄赶忙正色回禀:“彩菊已经死了。” 太子并不意外。 “是提前服了七日散的毒,”曹元禄继续道,“想必那背后之人给了她刺杀殿下的期限,今日便是最后一日,她杀不了您,便拿不到解药,只有死路一条了。殿下……可能猜到她身后是何人指使?” 太子转动着指节上的墨玉扳指,冷哂一声。 这世上想要他命的太多,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可京中能配制七日散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太子脑海中很快锁定了几个名字。 …… 云葵回到偏殿,便有宫人陆陆续续端着托盘把饭菜送进来。 这一会工夫又是试毒,又是担惊受怕,还亲眼见证了一场刺杀,云葵浑身被冷汗湿透,整个人都不太好。 她也没想到做梦竟然误打误撞地梦见了刺客。 不过细想来也能说通,就像她早晨赖床起不来的时候,也经常梦到自己已经穿衣洗漱到膳房干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还在被窝里。 彩菊或许也是如此,刺杀之前因太过紧张,连睡梦中也在反复思索如何下毒,刚好又被她入了梦,窥探到这一幕。 原来做梦还有这用处呢! 她还以为是老天爷见她生活得没滋没味,特意来给她开荤的,想不到还能抓刺客。 休整片刻,桌上飘着香味的膳食又把她体内的馋虫勾了起来。 云葵舔舔嘴唇,吃了两块珍珠鸭掌,一碟翡翠白玉饺,半盘凤尾虾球,还吃完了剩下的鱼翅。 太子的膳食太过丰盛,以她的食量,顿顿都吃撑也够她吃上三五日了,当然如果没有放坏的话。 …… 云葵昨夜侍寝,今日又因指认刺客立功,被太子赏赐一桌美食的消息很快传遍东宫。 “听说了吗?昨夜就是她在侍寝,这应该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女人吧。” “可她也就在承光殿待了不到两刻钟,就被殿下赶出来了。” “两刻钟怎么了?你以为男人都像画本里写的那样,个个都能生龙活虎一整夜?两刻钟算多的了!何况太子殿下那副身子,本来就不太行了……两刻钟,能做的都做了。” “她惯是个会来事的,先前若不是她主动给殿下侍药,也不会得了皇后娘娘青眼,升为侍寝宫女,如今也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再过几日怕不是就要当主子娘娘了。” “可太子如今这身体,能让她过几天好日子?” “说不定哪日惹殿下不快,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东宫治下严明,众人不敢在外胡言乱语,但关上房门还是忍不住私下议论。 宫女们虽也嫉恨眼红,免不了冷嘲热讽几句,但更多的是持观望的态度。 毕竟太子性命垂危,能否活过这个月都难说。 旁人置身事外,倒没有太多想法,可同为侍寝宫女的司帐便有些愤愤不平了。 如今曹元禄回来,太子贴身伺候的差事多半由他在负责,太子不喜人近身,司帐今日轮值,也不过是打打下手,随时听传。 隔着几丈远,太子听到她在心里窃窃私语。 「她到底哪里好,就因为长得更美,胸更大,腰更细?」 「太子殿下喜欢这种类型?」 太子:…… 阖上眼睛,脑海中竟果真浮现出那张娇娆清艳的脸。 淡淡的青草花香缭绕鼻端,小衣紧紧贴着窈窕的身子,雪白柔腻的软肉在他粗粝的掌心之下簌簌轻颤。 那点若有若无的触感,回想起来,竟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太子眸色暗了下去。 殿门外,曹元禄破天荒地听到主子传唤:“……传云葵进来伺候。” 12 第 12 章 云葵已经躺下了,没想到还会被传唤。 换作其他主子,自然不用如此担惊受怕,可这是太子,说不准何时就会发病,她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 心里叹口气,匆匆穿好衣裙前往承光殿。 曹元禄见她来,将手里摆着药酒和纱布的托盘递给她,“殿下手臂受了刀伤,姑娘进去替他换药吧。” 云葵心下诧异,却不敢多问,白日见识过曹元禄的狠辣,她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乖乖顺顺地应了是。 曹元禄和颜悦色道:“姑娘莫怕,咱们殿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只要你没有坏心,殿下又岂会滥杀无辜。” 云葵暗暗嘀咕,您说这话自己信吗? 太子若真是个好人,何以令人畏惧至此,又为何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想要刺杀他替天行道?何况外面都在传他屠了北魏七城,那些枉死的百姓不无辜吗? 曹元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头疾发作起来的确可能伤到人,姑娘只要看到殿下突然心情烦躁,只管来唤奴才便是。” 云葵抿抿唇,她怎么觉得,太子时时刻刻都很暴躁呢。 “奴婢知道了,谢公公提醒。” 曹元禄压低声道:“殿下手臂的新伤非旁人所为,正是殿下昨夜唯恐失控伤人,自己用匕首割伤的。” 云葵:“……” 怎么听着更恐怖了。 曹元禄想到什么,轻咳两声道:“殿下此前从未宠幸过女子,眼下伤病未愈,本不宜房事,但他若实在想,还请姑娘尽量配合,莫要让殿下太过辛苦,以免伤口再度崩裂。” 这是让她主动的意思。 可……外头不都传太子好色且男女不忌么,他竟然从未宠幸过人? 云葵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不瞒公公,昨夜殿下并未碰我……” 曹元禄并不意外,今早他给太子上药时,未曾在床褥上发现同房的痕迹,心里大致也明白,殿下是宁可自伤,也不愿被媚药左右心智,中了外人的圈套。 但今日再次传唤……总不可能纯聊天吧。 他鼓励地看着云葵:“姑娘进去吧,莫叫殿下久等。” 云葵点点头,端着伤药进去,还被回廊值守的司帐瞪了一眼。 云葵:…… 司帐听到她与曹元禄的谈话,才知她昨日并未侍寝。 美色当前,太子竟然不为所动,看来她也不怎么样,说不定就是被太子赶出承光殿的…… 可太子今夜为何又召唤她? “莲蕊姑娘,今夜殿内用不着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心下思忖着,忽听到曹公公吩咐,司帐赶忙收敛心神,拱手应下。 云葵进了殿,便看到太子一身玄黑色中衣,坐在罗汉床上喝茶。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恭恭敬敬福了一礼,“曹公公让奴婢来给殿下上药。” 太子盯着她,淡淡应了声。 少女缓缓走近,清浅的青草花香氤氲开来,仿佛连日阴雨过后天空放晴,草地里还挂着水珠的葵花抬起头,沐浴在阳光下的味道。 太子眉头渐舒,看她一圈一圈,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在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小臂时,唇瓣微张,莹白的小脸露出惊惧的表情。 他指节轻叩桌案,良久之后,漫不经心道:“彩菊一案尚有疑点,孤需要你将知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 云葵没想到这事还过不去,太子传她进殿并不是为了换药,而是要审她。 可……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人也忒多疑。 她暗自攥紧手里的纱布,“的确是奴婢亲眼所见,奴婢担心殿下安危,一时情急才惊呼出声。” 太子挑眉,“你担心孤?” 云葵脑海飞速转动着,目光划过太子劲窄的腰身,不合时宜地想起太子赤着上身时露出的一段壁垒分明的腹肌。 太子脸色泛青,回到原先的话题,漆黑的眼眸藏着探究意味,“彩菊的事,孤要听实话。” 云葵急声道:“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殿下。” 「救命,他究竟想要听什么实话!实话就是我看到了彩菊的小动作,下意识地开口提醒,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闭嘴!」 「虽说彩菊下毒确实是我在梦里看到的,但这事儿能怎么说,太子连实话都不信,如何会信我看到了彩菊的梦呢?」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凤眸微微眯起。 果然是梦。 白日他没有听错,这丫头竟果真有窥探梦境的本事。 太子自己就能听到旁人的心声,所以再离奇诡异之事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只是要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他斟酌片刻,故意问道:“孤听闻,你能梦到将来之事?” 云葵吓得指尖一颤,手里的剪刀“啪嗒”一声落在地毯上。 她额头冷汗直出,赶忙跪了下来,“殿下恕罪,奴婢没有那样的本事!” 太子拨弄着指尖的墨玉扳指,漫不经心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东宫刑讯室十八道酷刑,剥皮、拆骨、点天灯,每一道酷刑都能让你深深后悔没有早点说实话。” 说起酷刑,他唇角轻轻扬起,不紧不慢的语速,像与人闲话家常,却透出一股森冷恐怖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太子难道发现了什么?可我能入梦这件事,没有同任何人提过,太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难不成是哪天同丹桂说漏嘴了?」 她浑身都在发抖,脸色亦苍白至极,“奴婢若说了,能否请殿下开恩,恕奴婢隐瞒之罪?” 太子淡淡道:“先说来听听。” 云葵咽了咽喉咙,老老实实道:“奴婢昨夜的确梦到彩菊下毒,可奴婢并没有预知将来的本事,奴婢只是偶尔能看到旁人的梦境,昨夜不过是恰好在廊下碰到彩菊,夜里竟看到她在梦中偷偷下药,白日奴婢突然想起此事,这才格外关注彩菊的一举一动……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殿下,望殿下明察!” 太子见她指天发誓,再比对她的心声,便知她所言非虚。 他问:“能入梦?” 的确,与他的读心术相比,入梦这本事也算得上离奇了。 云葵点点头,又生怕太子想要她这小破本事为他所用,赶忙补充道:“奴婢是误打误撞才窥探到彩菊的秘密,放在平时,就只能看着身边人小打小闹,梦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太子目光犀利:“你不过是见了采菊一面,便能入她的梦,如今日日在承光殿伺候,岂非也能入孤的梦?” 云葵紧张地攥了攥手指。 「这能说吗?我还梦到您要掐死我呢。」 但她绝不能给太子提这个醒,否则他真有可能杀她灭口。 太子:…… 梦境缥缈凌乱,往往一翻身就忘了。 他有梦到过要掐死她吗? 不过她拿羊肠衣给他喂药那一晚,他的确动了杀念,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云葵忖了忖,还是没敢说实话,“奴婢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殿下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尊贵之人,奴婢岂敢冒犯您……” 太子自然不信,“今夜你就留在殿中,孤倒要看看,你能否入孤的梦,倘若是你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孤定不轻饶。” 云葵辩解:“……奴婢从未对外提及此事,没有妖言惑众。” 太子:“惑孤。” 云葵:“……”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入不了!本就不是想去谁的梦去谁的梦,很难的好吗?」 太子置若罔闻,垂眼吩咐:“继续包扎。” 云葵欲哭无泪,暗暗咬牙替他清理,心中愤然,手上的力气便有些不知轻重,巾帕擦拭伤口时没有控制好力道,便听到男人一声微重的呼吸。 抬眸对上那双冷戾的黑眸,她也有些手忙脚乱,见他没有继续发作,只是冷冷盯着她,她才憋屈地说了声“殿下恕罪”,继续清理。 手臂的伤纵横交错,每一道都血肉狰狞,云葵只觉得身上寒毛根根立起,手指直打颤。 眼前任何一道伤出现在她身上,大概都会让她疼痛欲死。 她也挨过打,进宫前被表兄打,进宫后也挨过掌事姑姑的板子。 不过舅母怜惜她这张脸,表兄拿她出出气可以,绝不能把她打坏了,影响将来的亲事。 至于宫里头,打板子都是有分寸的,只要不犯大错,轻易都不会打脸,也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怕污了主子们的眼。 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自己伤成这样,竟然还是一国太子,最该养尊处优的人。 其实她也有幸远远见过几位皇子。 二皇子,也就是辰王殿下雍容华贵,贵妃所生的四皇子风流倜傥,九皇子才五岁,生得白白壮壮虎彪彪的,最喜欢把宫人当马骑。 龙生九子虽有不同,却无不是光鲜亮丽贵不可及,可太子殿下这东宫成日腥风血雨,不像储君的宫殿,倒像阎王殿…… 她们小葵花要向阳才能茁壮生长,哪能住在阴森森的阎王殿呢。 云葵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在心里嘀咕,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子阴沉至极的面色。 待处理完伤口,再抬头回话时,男人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一如既往的淡漠。 太子凝视她片刻,忽然问:“要如何才能入梦?” 云葵一听事有转机,赶忙道:“需要是奴婢平日里打过照面的人,可奴婢白日见过之人不计其数,入谁的梦也要看缘分。除此之外,此人还要让奴婢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她一通添油加醋,试图将此事说得千难万难,最好是让太子放弃对她的试探。 然而太子依旧不为所动,沉思片刻道:“今夜你与孤同榻而眠,明日醒来回话。” 13 第 13 章 横竖太子这是同她杠上了,非要她入梦不可,倘若运气不好,没有梦到他,岂不坐实了她鬼话连篇,故弄玄虚。 可若是真梦到了,说不准太子念她有此一技之长,先留一条小命观望,将来自有用到她的时候。 像这回彩菊下毒,不就被她歪打正着发现了么! 云葵杏眸亮起,顿时不再悲观,寄希望于今夜的梦境。 说不准今夜过后,她也能成为太子麾下的能人异士了! 她压下心底雀跃,起身收拾好托盘,回来时太子已经坐到床边。 云葵便想起昨夜也是如此,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太子也没少吃她豆腐,胸前被他揉按的地方还留了指印,到现在还没消。 太子沉沉地盯着她,催促道:“还愣着作甚。” 云葵抿抿唇,“是。” 依照昨夜的经验,她应该不用脱那么多,毕竟太子中了合欢散都能忍住,合理怀疑他根本就起不来,或者身负重伤,有心无力,又怕被人发现不行,他脸上挂不住。 太子:“……” 云葵抬起眼眸,被太子阴戾的目光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又暴躁了……」 「嫌我磨蹭?」 「还是看出我不想脱衣裳,用眼神表达不满?」 「罢了,脱就脱吧,反正他也做不了什么。」 太子:“……” 云葵深吸一口气,然后飞快地解开腰带,褪下外裙,只剩一层红底缎绣石榴纹的小衣。 做了侍寝宫女,衣着也与从前有所差别。 内务府给她们四人准备了多套崭新的秋冬衣裙,里里外外都是上好的衣料,色泽鲜艳,针脚细腻,虽不及宫里的妃嫔娘娘,但也比普通宫女的装束精致许多。 自然,做这些都是为了让太子满意,也表明了皇后娘娘对太子房事的重视。 殿内灯火荧煌,将少女凝脂般的雪肤衬得光映照人,帷幔曳地,在女子纤细柔和的光影里婆娑轻晃。 初冬的夜冷得让人瑟缩,云葵忍着颤抖,缓缓抱住手臂,想要借此遮挡什么。 她还是很不习惯身子明晃晃地被人看去,哪怕熄了灯也好啊,此刻殿中烛火通明,这就意味着她需要很长时间面对太子的逼视。 有多可怕呢?就好比大半夜被冻醒,睁开眼睛冷不丁发现自己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缠住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一口咬断脖子。 那场面,光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不动声色地从她莹白纤细的脖颈移开视线,难得仁慈一回,吩咐道:“外间的灯熄灭,留一盏即可。” 云葵顿时如蒙大赦,轻手轻脚地将外间灯盏一一熄灭,最后只留床边一盏琉璃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做完这些,她轻轻吐了口气,从床尾小心翼翼爬进内侧,不敢碰到男人修长结实的腿。 缓缓躺下,云葵匀了匀呼吸,偷偷觑身边人,又瞅瞅床尾那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心里嘀咕,太子殿下果然铮铮铁骨,这么冷的天殿内也不烧炭,只穿一身薄薄中衣竟也不觉得冷。 “殿下,奴婢有点冷。”她趁太子眉目舒展的时候小声说道。 太子神色复杂地看过来,目光却不禁一顿。 帷幔内灯火阑珊,那红底的小衣衬得肌肤欺霜赛雪,少女面颊粉光若腻,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细白脖颈下两道锁骨像莹润无暇的玉桥,黯淡的烛火光落在两边圆润的肩头,那小衣被拱起过于饱满的弧度,缎面的石榴纹硕丽饱绽,漫出来的皮肉宛若月光下皎白的初雪。 这么个天生的尤物,偏偏有双懵懂怯懦的眼,轻易便能挑起男人的欲。 皇后果真会选人。 换做寻常男子,听到她说冷,再冷硬的心也该融化了,要将人搂进怀中好好温存一番才是。 可惜他不是那等耽溺美色之人。 云葵总觉得这一眼过分漫长了,久到她手脚手脚有些发麻,太子也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此刻竟有些淡淡的戾气漫涌出来。 又发病了? 她好像……什么也没干吧? 她不过就想盖个被子…… 要盖被子?太子冷冽的眉眼稍稍缓和,收回目光,淡淡道:“冷就自己扯被子盖。” 云葵飞快地应声是,赶忙伸手去捞被子。 这一起身,雪白纤瘦的后背再次晃到男人眼前。 太子移开目光,呼吸微不可察重了些。 阖上眼睛,视觉遮蔽,其他感官便愈发敏锐。 被褥摩擦过身体的细小窸窣声在耳边厮磨,淡淡的葵花香气混合着被褥晾晒过后的味道涌入鼻端,温暖清新的气息填满颅内,那些令人狂躁的疼痛也抽丝剥茧般地消散了。 她越靠近,颅腔内便越是舒坦。 等到太子反应过来时,怀中已经多了个人。 少女鲜妍娟媚的面庞近在眼前,一双乌瞳圆碌碌地睁大,满脸的惊慌失措。 太子也同样震惊自己的行径。 但……将错就错,干脆就没有放开。 这是他的寝殿,他的床,枕边也是他的侍寝宫女,难道他还碰不得吗? 云葵紧张得眨了眨眼,明明上一刻太子还冷着脸让她自己扯被子盖,可人才躺回来,就被拢进了男人温热坚实的怀抱里。 欲、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其实早就想抱她了,只是苦于拉不下脸,表面横眉冷目,实则心内早就蠢蠢欲动,最后终于忍不住,干脆趁她不注意,把人捞到手。 思绪天马行空地发散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捏住她的后脖。 云葵如同被捏住七寸的蛇,霎时气焰全无。 “殿下,有话好好说……” 太子沉声警告她:“孤如此做,只是方便你入梦,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孤定不轻饶。” 原来如此。 先前她还不懂为何太子非要同榻而眠,还自作聪明地褪了衣裳,此刻才明白,这不过是太子对她的一次审问,只是审问的地点从刑房改为太子床上。 她不该有任何杂念,努力进入他的梦便好。 云葵在他胸口低低埋着头,嗅到他身上清苦的药香,心内重复着“太子殿下”四个字。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哎,其实入梦也不是非要抱在一起的,这样好热哦,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若是尝试推开他,是不是可以趁机摸一下胸肌?」 太子慢慢黑了脸,感觉抱了个烫手山芋,想把人扔出去,可身体却像是本能地眷恋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做不出推开的动作。 抬起的手指最终还是没有将人丢开,而是“咚”的一声,叩在她脑门上。 “哎哟。” 突然挨了一记脑瓜崩儿,云葵忍不住惊叫出声,反应过来后,声音又化作温温顺顺的软:“殿下……为何突然敲打奴婢?” 太子当然不会告诉外人自己会读心,为让她止了那些污秽念头,只厉声道:“再不睡,孤直接把你敲晕。” 云葵:“……” 哪有逼人睡觉的。 况且她明明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没敢闹出半点动静,这也不行? 还真是难伺候。 她怕挨揍,在心里轻叹一声,把那些胡乱心思从脑海中驱逐,乖顺地闭上眼睛。 耳边呼吸渐匀,太子盯着她看了会,又垂下眼眸,看向自己微敞的衣襟之下。 这地方他其实很少留意,以往他只知女子的胸-脯对男人或许有一定的吸引力,难道女子对男子也有? 太子蹙紧眉头,眸色沉了沉。 总之这大黄丫头留不得,至于她身上的气息,还需另想他法。 太子闭上眼睛,在怀中人温暖澄净的香气中,难得安稳地进入酣眠。 然而梦中情景,并不十分安稳。 甚至令人恼怒。 他竟然梦到了这丫头,且她并不像现实中那般柔软怯弱,竟敢对他上下其手!流着口水,两手覆在他胸口反复揉搓。 太子生生被气醒。 与此同时,云葵也醒了。 吓醒的。 醒来后的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太子阴沉冷怒的凤眸。 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救命…… 14 第 14 章 该怎么同大佬解释,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呢,她对他从来没有亵渎之心……好吧,其实是有的,还肖想过不止一次。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开始进去梦境时,云葵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梦,以为是平日馋他太多次,现实中又没有胆量上手,只能在梦中一饱口福。 然而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只是画面的旁观者,没有办法加入或影响梦中的场景,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太子梦境时,她几乎是瞬间惊醒,醒来后猛然对上太子冷若冰霜的面容,也更加验证了这个猜想。 如果她没有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表现出震惊,也许可以装作不知此事,毕竟谁又知道她看到了太子的梦呢。 可此刻,她的诧异、慌乱、尴尬,以及因羞赧而无法掩饰的脸红,都毫无保留地纳入对方眼底。 一切不言而喻。 男人的手掌依旧钳制在她肩头,那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 云葵欲哭无泪:“殿下等等,您听我狡辩……不,是解释,奴婢也不知您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但奴婢保证绝无轻薄殿下之意!梦境往往与事实相反,梦中奴婢是犯上不敬,可这也恰恰证明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 太子若是没有读心术,或许会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糊弄过去,可他听了这么久的心声,还不知道她那些花花肠子? 她根本就是色中饿鬼。 而他正是睡前被她的心声所影响,才做了这荒唐的梦。 太子将人从身上拨开,胸腔憋气,烦躁至极。 不可否认,昨夜那般搂着她入睡,胜过以往任何灵丹妙药,杀了实在可惜。 且不说梦见什么,这也确切验证了她有窥视旁人梦境的本事,与他突然拥有的读心术同让令人惊奇,可见世间万事玄之又玄。 何百龄见多识广,或许能给他答案。 诚然留她一条性命可以为他所用,可就这么放过她,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太子乜了眼身旁那个畏畏缩缩的丫头,揉了揉眉心,嗓音低哑:“告诉孤,还梦到过何人?” 云葵这回可不敢再编瞎话,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飞快地转动着,边回忆边列举:“除了殿下,还有先前的彩菊,丹桂,甘棠,山桃,尚膳监的郝掌印,碧簪姑姑,打杂的太监富贵、吉祥、小福子,还有奴婢的同乡李侍卫,德胜门的赵侍卫,咸和门的钱侍卫,还有他的好兄弟孙侍卫……” 太子冷声喝止:“……够了。” 他并不想把她身边诸色人等个个认齐。 云葵小声嗫嚅:“奴婢都说了,奴婢就只能梦到身边相熟之人,除了今夜梦到殿下,几乎梦不到什么大人物……哦对,大人物也有的,奴婢有一日送膳路过宝华殿,当夜便梦到了玉嫔娘娘……奴婢看到她与宁德侯世子交颈而卧,十分亲热……” 太子冷凝的面色终于有了反应,“你还认得宁德侯世子?” “原本不认得,”云葵想到梦中情景,有些难以启齿,“但世子爷情到浓时,非让玉嫔娘娘睁开眼睛看他,还逼着玉嫔娘娘喊他的名字,喊了十几遍才肯放过,奴婢方知那人竟是宁德侯世子……” 太子轻嗤了声,难得露出愉悦的表情。 宁德侯便是当朝国舅爷,皇后长兄,宁德侯世子谢怀川正是皇后侄儿。 至于那玉嫔,据他所知,曾与谢怀川指腹为婚,可后来瑞王登基,谢家水涨船高成了皇后母族,自此鸡犬升天,看不上玉家小门小户,明里暗里棒打鸳鸯,最终两家解除婚约,谢家另为谢怀川定下了令国公的孙女。 玉家被退婚,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玉嫔的父亲便决定让女儿入宫选秀,另攀高枝。 当年淳明帝为了开枝散叶,遴选上百人充实后宫,玉嫔便是其中一位。 淳明帝雨露均沾,玉嫔也一度承宠,还生下了九皇子。 入宫七载,没想到梦中情人还是昔日竹马,给淳明帝戴了顶绿帽。 云葵见他来了兴致,试探着问道:“殿下喜欢听这些?” 太子收敛嘴角,淡淡道:“孤不喜。” 云葵:…… 这人还真是,翻脸如翻书。 太子冷冷盯着她,提醒道:“入梦之事,对外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孤唯你是问。” 云葵点头如捣蒜:“奴婢遵命。” 从前她就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今后当然更加不会,她还好奇太子是从何得知的呢。 应付完太子,距离午间试膳还有半日的闲时,云葵正打算回偏殿休息,却又被皇后派人来传唤,只得匆匆前往坤宁宫回话。 她并不知道,自己虽未与太子交欢燕好,可连续侍寝两夜的消息已在宫中传遍,对于仅有好色之名却无好色之实的太子来说,这是破天荒头一回宠幸女子,落在皇后等人眼中,当然值得注意。 前往坤宁宫的一路,也吸引了无数双眼睛。 云葵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低头不作多想,直到踏入坤宁宫才松口气。 皇后见她来,依旧和颜悦色:“这几日辛苦你了,太子近来身体如何?” 云葵想起他昨日还吐了血,更是因那合欢散不惜自伤,那应该是不太好的,便将太子的身体情况如实说了。 皇后安插在东宫的眼线早将消息上禀,她如此问,不过是试探这丫头肯否对她说实话,见她的说辞与眼线递来的消息并无出入,皇后很是满意。 “听说前儿和昨日都有人意图行刺?” 云葵点点头:“娘娘放心,人都已经被殿下处置了。” 皇后笑道:“本宫听闻,太子擒获刺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可有此事?” 她虽关心太子的一举一动,但并不轻易踏足东宫,尤其是太子苏醒之后。 一来太子乃先帝之子,从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尊称她为“母后”,不唤淳明帝“父皇”,甚至在他二人面前仍旧自称“孤”,可见从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皇后只要面上功夫做足,当然不愿自讨没趣。 二来东宫阴森可怖,承光殿更是血腥,皇后也怕被什么邪祟附身,故而每每踏足东宫都要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 云葵不敢邀功,只道:“奴婢是误打误撞,不值一提。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不论有没有奴婢,那下毒之人都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皇后心中冷笑。 这二十余年来,东宫前前后后被她安插了多少人,太子至今仍旧活得好好的,可不是本事通天。 纵使心中再不痛快,皇后面上也笑得一派慈和:“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貌美嘴甜,聪慧过人,难怪深得太子欢心。” 说话的工夫,有宫女端着红漆描金的茶盘进来,上面摆着只掐丝珐琅的盖碗。 皇后道:“你连日侍奉太子,又是试膳,又是侍寝,想必甚是辛劳,本宫命人为你准备了益气养血的胎元饮,趁热喝了吧。” 云葵愣住:“胎、胎元饮?” 既有个“胎”字,想来是种安胎药? 她摆摆手,赶忙解释道:“娘娘误会了,奴婢其实并没有……” 话音未完,一旁的秦嬷嬷开口打断:“娘娘赏赐,你谢恩便是。这胎元饮是上佳的补品,对于有孕之人可安胎保胎,无孕之人也可补气养元,治疗各类不足之症,为怀孕做准备,娘娘这是体谅你侍奉辛苦,还愣着作甚?” 云葵再不敢耽搁,赶忙跪下谢恩:“是奴婢见识短浅,还望娘娘恕罪,奴婢多谢娘娘赐汤。” 说完便在皇后的含笑注视下,忍着苦涩,将那碗胎元饮慢慢喝到见底。 也不知皇后对她如此关照是何意,大概是觉得太子命薄,万一活不过此月,她又是太子的第一个枕边人,所以才费此心思,争取为太子留下一条血脉? 只是她大概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正欲将并未承宠一事如实告知,却又听皇后开口道:“你侍寝有功,本宫这几日会同陛下、太子商议,给你定个位份。” 云葵再度愕然睁大了眼睛。 皇后笑了:“怎么,不想要?” 云葵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她从未想过当什么娘娘。 这些年在宫中,最大的盼头就是像碧簪姑姑那样,出宫后嫁个侍卫,对她们这种底层宫女来说,这已经是极为体面,也极难得的出路了。 后来出了变故,入了东宫,她对生活的期盼直接降到最低——活着就好。 承光殿伺候这几日,几乎就是命悬一线,惶惶不可终日。 她想活着,想离开,唯独没有想过成为太子的妾室。 太子阴晴不定,暴戾无常,并不会因为她的位分温柔相待,顶多最后给她个体面的死法。 当然,也许还没等到她死,太子就重伤不治,先一步薨逝了,而她作为侍寝宫女,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秦嬷嬷道:“你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娘娘重视你、提拔你,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 云葵知道自己应该谢恩,可声音就是梗在喉咙出不来。 走出宫殿,秦嬷嬷却跟上来叫住她,把人带到宫门后的隐蔽之处。 “你心里的顾虑,娘娘都明白,娘娘既然看中你,又怎会轻易让你丢了性命?” 说罢,秦嬷嬷悄悄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瓷瓶,压低了声道:“横竖不过是男女那档子事,这是后宫失传已久的秘药,只需喂太子殿下服下一点,殿下必会宠你入骨,满心满眼都是你,此药百试百灵。” “秘、秘药?” 云葵满脸震愕,一时忘记了伸手去接。 15 第 15 章 秦嬷嬷直接将瓷瓶塞进她手心,缓缓替她收拢五指,“有了殿下的宠爱,再加上娘娘的支持,一个侧妃的位置还是能够给你的。” 云葵震惊得说不出话:“侧妃?” 秦嬷嬷笑道:“赌赢了,便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便是赌输了,娘娘也会念你侍奉太子有功,小惩大诫,容你继续伺候。那可是太子侧妃,将来能有怎样的造化,不用我多说吧?” 云葵攥着手里的东西,迟疑道:“那……娘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娘娘果真没有看错人,”秦嬷嬷笑道,“你既问了,我也不妨直说,殿下非娘娘亲生,又是那疏离冷淡的心性,这些年一直对娘娘有些误会,娘娘只希望有个中间人能帮着缓和母子关系,你是聪明人,将来是能帮娘娘说上话的,对吗?” …… 秦嬷嬷回到殿中,皇后手里正拿着铜箸,拨弄着炉内的香灰。 “那瓶药,她收下了?” 秦嬷嬷笑道:“小丫头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了头,高兴得不知所措呢,娘娘拿话一哄,真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皇后叹道:“也不知她能不能成事儿。” 这么多年机关算尽,皇后竟也有些灰心了。 秦嬷嬷忙劝慰道:“娘娘慧眼识人,瞧中了这丫头,太子这些年又是等闲人不准近身的主儿,她能连着两夜侍寝,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太子不过是把她当个解乏的玩意儿,否则用膳时又岂会让她来试毒?如今娘娘给了她一步登天的机会,这丫头不得顺着杆儿死命往上爬?娘娘且瞧好吧,这两日怕是就有好消息了。” 皇后幽幽叹口气,“希望如此吧。” 秦嬷嬷道:“依奴婢看,那滑胎药都是多此一举了,不说太子不近女色,就说他那副强弩之末的身子,哪还能宠幸人呢?” 皇后叹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侍寝与否都是他们自己的说辞,关上房门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自己就是独苗,若不是当初年纪太小,也轮不到……” 说到这里,皇后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将来也是老二和老六的,本宫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储君之位岂能容他人安坐?更不能留下他的孽种,觊觎陛下的江山!” 秦嬷嬷赶忙道:“还是娘娘考虑周全。” …… 云葵心事重重地回到承光殿,脑海中回荡着离开坤宁宫前秦嬷嬷的最后一句提醒—— “你要记着,在这宫中能护着你的,不是太子,而是娘娘。” 皇后娘娘让她用秘药获得太子殿下的宠爱,这简直……太离谱,太高估她了。 以太子的警觉和敏锐,还有秦戈等侍卫保护太子左右,她根本没有机会在太子饮食中下药。 倘若被发现,皇后娘娘当真保得了她吗?太子痛恨爬床媚宠之人,搞不好消息还没传到坤宁宫,她就一命呜呼了。 当日给太子下合欢散的宫女便是前车之鉴。 可若是不从,那便是不识抬举,违逆皇后娘娘的懿旨。 云葵迷茫了一会,小腹忽然隐隐作痛,她揉了揉,想到最近并不是癸水的日子,身下也没有癸水来时的潮湿感,便打算去榻上躺会,却在此时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推开门,是个面生的宫女,手里捧着红木匣和一只巴掌大的黑漆螺钿盒。 “姑娘莫要惊慌,我来是为传达我家主子的意思。” 宫女进了门,将手里两只盒子先后打开,“只要姑娘晚间涂上这盒中唇脂再去伺候太子,不论发生什么,我家主人自有办法让姑娘全身而退。这些银票就当是给姑娘的见面礼,事成之后,主人还有重金答谢。” 云葵匆匆瞅眼那匣中一沓银票,由于见识短浅,又没看清印字,一时看不出是多大的面值,总之很厚便是了! 她手心都出了汗,忍不住问:“请问你家主子是……” 宫女避而不答,只道:“姑娘无需知晓,只管去做便是,来日自然少不了姑娘的好处。”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那宫女已经不见了人影。 云葵先打开了匣子,这才看清匣中银票竟都是五十两的面额,且足有二十张! 深呼吸,深呼吸…… 小场面,不碍事…… 云葵有些头晕,身子还有点飘。 又打开另一盒唇脂,嫣红鲜丽的色泽,还透着淡淡的珠光,她下意识伸手试色,却因想到什么,猛然顿住了手指。 方才她说的是,涂上这唇脂再去伺候太子…… 云葵想到彩菊下在太子膳食中的砒-霜,又想起那晚被熏了合欢散的锦帕,难道这唇脂中也被下了毒? 她顿时六神不安起来。 理了理凌乱的思绪,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应该是被人“收买”了。 那宫女口中的主人给了她一千两银票的好处,定是想要借她的手对太子不利,毕竟她现在是唯一能够近距离接触太子的宫女。 至于为何在唇脂中下毒……大概是笃定太子夜里会来啃她的嘴巴,吃掉她的唇脂,人就中毒身亡了。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这法子甚至要比在帕子上下春-药还要高明。 而且有一千两诶! 她若是个合格的杀手,此刻一定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上的规矩是什么,方才应该问清楚的,倘若下毒失败,或者根本没机会出手,这一千两还会要回去吗? 能轻轻松松拿出一千两银票的大人物,不会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吧? 下毒大概率是不成的。 一来太子最讨厌这种色泽鲜艳的胭脂和浓郁的脂粉香气,怕是才进殿就被下令滚蛋了。 二来太子根本不可能来吻她的嘴唇,他连中了合欢散都能忍住不上,清醒的时候更不可能。 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 她可以趁太子昏迷之时,主动强吻。 云葵不合时宜地想起太子苍白柔软的唇瓣,脸颊有些发烫。 苍白是能看出来的,至于她为什么知道那唇柔软,还是因为先前用羊肠衣喂药时,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嘴唇。 甚至,她还看到了太子粉嫩湿润的舌头。 她一般很少注意男人的嘴唇,除非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 就比如表兄的嘴唇,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表兄的模样,但她记得小时候表兄喜欢朝人吐舌头,他的嘴干裂脱皮,总是长燎泡,舌苔还很厚,幼时朝她吐舌头的画面实在令人难忘。 但太子的嘴唇不一样,是一种淡淡的粉色,薄而干净,也很诱人,吃起来应该很糯。 缺点也有。 缺点就是吃不到。 云葵又摸了摸那沓银票,好厚,好多,好喜欢。 一千两银票砸得她晕头转向,甚至忘记了方才小腹的不适,等到她人清醒几分,那疼痛又如潮水般涌上来。 去恭房的路上,她还在想银票如何处理,结果又在廊下遇到一个白白瘦瘦的小太监,对方悄悄把她喊到假山后,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药。 “我家主子请姑娘找机会将这药下在太子饮食之中,事成之后,主子会安排姑娘出宫避祸,并赠以千两黄金、百亩良田酬谢。” “哎,这我不……” 没等她拒绝,小太监也跑没了影。 云葵:“……”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个个都拿钱向她买太子的命! 该说不说,他们开的条件太诱人,真的狠狠拿捏住了她,但问题是,在他们眼中刺杀太子真就这么简单吗? 第一步,进承光殿; 第二步,给太子下毒; 第三步,太子毒发身亡,而她成功跑路,从此坐拥金山银山。 她便是再蠢,也知道这一切不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刺杀失败,下场就如当日下春-药的宫女,或是彩菊,还没等到人来相救,太子就已经把她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 云葵呼出一口气。 上回就是贪图那十两黄金,才让她吃够了教训,这一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犯蠢了。 尽管金山银山真的很诱人,她又从来不是什么富贵不能淫的人。 她若是富贵了,比谁都淫。 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哪日预感太子要杀她,她便提前做好准备,不管是用唇脂,还是用毒药,哦对了,还有皇后娘娘给的秘药,反正她拼尽一切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云葵去了趟恭房,没发现亵裤上有癸水的痕迹,好在也没有多疼,她便没有在意。 看看天色,正准备去承光殿试膳,曹元禄的徒弟德顺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昏迷不醒,午间不必过去试膳了。 云葵也想歇歇,求之不得。 这半日又是去坤宁宫,又是接二连三的金银诱惑,她到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做梦一样。 晚膳用了点先前太子赏下的膳食,不得不说,这桌菜哪怕是剩菜,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剩菜,比宫女的份例丰盛太多了。 只是她今日食欲不佳,最后喝了碗热汤,小腹的疼痛终于缓解了许多。 原以为夜里不用再去承光殿侍奉,哪知道刚躺下,魏姑姑就过来叫人,甚至罕见地朝她笑了笑:“太子殿下晚间要去汤泉宫药浴,你准备一下,随行伺候。” 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想到这丫头竟成了太子的宠婢,魏姑姑面上自然客客气气的。 云葵点点头,脑海中却反复回荡着魏姑姑口中的“药浴”二字。 那岂不是……都能被她瞧见了? 16 第 16 章 太子白日又昏迷了一回,郑老太医专门为他配了药浴所需药材,虽不能彻底解毒,但对于缓解头疾、清热止痛都有助益。 太子屏退众人,将云葵身上的香气与郑老太医细细说了。 郑老太医行医几十年,还从未听说过如此稀奇之事,不过这女子能为太子缓解头疾,也是意外之喜了。 太子却询问道:“不知可有办法配制与这女子身上体息相似的香?” 郑老太医怔愣片刻,思索着此法的可行性,回道:“老臣有个徒弟倒是对香料颇有研究,今夜正当值,不如让他随老臣一同前往汤泉宫,到时也请那位姑娘过来,让他闻过这姑娘身上的气息,才知选用何种香料、如何配比。” 太子淡淡颔首,“此事还请您对外守口如瓶。” 郑太医赶忙保证:“殿下放心。” 东宫上下危机重重,倘若被有心人知晓这姑娘对太子的头疾有此用处,只怕人就危险了。 郑太医一走,曹元禄进殿,迟疑片刻,还是把刚得到的消息禀告上来:“今早云葵被坤宁宫派人召过去,奴才的人前来回禀说,皇后身边的秦嬷嬷似乎给她塞了东西。” 不可否认,曹元禄的确挺喜欢这丫头,也看得出来殿下待她有些不同,就算不是男女之情,那也一定是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了殿下,否则殿下又岂会独独让她近身伺候。 其实曹元禄也知道,送来的这四名侍寝宫女或多或少都经过一些特别的“交代”,尤其是得了殿下青眼的姑娘,也最方便对殿下下手,免不了被人盯上,委以“重任”。 殿下离京几年,而他也遭人陷害,被罚去御马监养马,其他主事之人或被打压,或被收买,护卫军又管不了内务,致使东宫上下被人盯得跟筛子似的,安插了不少眼线,除了几个知根知底的旧人,几乎没有值得信任之人。 好不容易有个乖顺可人的小丫头伺候左右,若是真受了外头的蛊惑,要对殿下不利,只怕也留不得了。 太子捻了捻手里的扳指,面色阴沉地闭上眼睛。 她若真有异心,他一眼便知。 汤泉宫位于东宫西北边,太子乘轿辇前往,身后跟着曹元禄和一众护卫、宫人,云葵和司帐都在其中。 贵人们沐浴,往往烧水、提水、汤池清洁要一批人,宽衣、擦身、捏肩捶背,甚至修剪指甲都有专人伺候。 太子在军中多年,不比其他贵人那样精细讲究,但因伤重不便,曹元禄怕伺候不周,还是多带了些人随行侍奉。 只是太子点名要云葵随行,曹元禄还有些意外。 以往那些细作,殿下会毫不犹豫地除之而后快,难道今晚汤泉宫沐浴,殿下想要请君入瓮? 总之不论如何,曹元禄今夜都会守着自家殿下的安危,绝不教人得逞。 当然,倘若那姑娘心地良善,能够不受外界诱惑,对殿下忠心耿耿,曹元禄也不会滥杀无辜。 司帐今晚踌躇满志。 太子近前不可能只留一人伺候,且今夜药浴之后,太子身体好转,很有可能宠幸侍浴的宫女。 这个人会是她吗? 司帐原先也畏惧太子,但见太子非但没有杀云葵,还接连宠幸两夜,她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云葵神游天外,还在想银票的事。 毒药和唇脂被她锁在箱笼之中,以免自己误食误用,至于那一千两银票,她真是出了门就开始惦记。 「那么大一笔钱,别说找个侍卫嫁了,就是买十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给我当护院也绰绰有余!」 因隔得不远,太子坐在轿辇上闭目养神,也能听到一二。 「也不知道那么厚的银票缝在压箱底的旧袄里安不安全。」 太子:…… 甚至都不用他试探和审问,只要派人到她屋内一搜,立刻就能人赃并获。 这种没有任何心眼算计的小奸细,他动动手指就捏死了,若非看她还有些用处,他绝不会留她活过今日。 那厢郑太医带着徒弟梁津早早便来到汤泉宫。 因云葵之事不好外传,郑太医只叮嘱徒弟:“一会人过来,你不必多问,找机会到她近前,悄悄闻一闻即可。” 梁津颔首应下,他自然不会对太子的侍寝宫女失礼。 郑老太医这样说,他能想到的就是太子迷恋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故而想要调配相似的合香。 贵人们的房中情趣罢了,梁津能够理解。 两人带着医士,往汤池中铺上草药,等太子从承光殿出发,汤泉宫的宫人们便陆续提着水桶过来,开始往池中添水。 行至汤泉宫,总管太监在前面为太子引路,云葵与司帐紧跟其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葵总觉得曹公公一晚上偷瞥自己好几眼。 难不成知道有人给她塞银子了? 没等她细想,双脚才踏入殿中,云葵立刻就被那巨大的汤池惊住了。 殿内温暖如春,汤池比她住的偏殿还大,绝对称得上壮观,宽阔的池面白雾蒙蒙,琥珀色的池水药香袅袅,深吸一口气都让人身心舒适,不敢想象在这么大的池子里泡澡会有多舒服。 「当太子真爽,我也想当两天。」 太子嗤笑一声,面若寒霜。 真要计较起来,她这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是诛十族也不为过。 他转头扫了眼随行服侍的宫人,目光扫过曹元禄、德顺,最后落在云葵身上,淡淡吩咐道:“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退下。” 云葵这几日都是贴身伺候,并不意外。 司帐却想不明白,太子怎么又点了她?况且侍浴过程繁复,就这三个人能伺候得过来? 她不甘地瞪了眼云葵,这一眼却微微地愣住了。 方才从承光殿过来的一路,虽有宫人提灯照明,可夜间到底视物不清,这会再瞧,便见她娇嫩的面颊被殿中热腾腾的水雾蒸得粉光若腻,一身荔枝红底绣缠枝葡萄纹的襦裙,更衬得肤色雪白,尤其那锁骨之下掩映着的炫目光景,竟看得人莫名脸热。 「太子喜欢她也无可厚非,但……这也不是越大越好吧!小巧也自有小巧的玲珑可爱,太子难道不想试试别人的?」 太子:…… 殿中几个宫女都恭顺地低着头,听不出是谁的心声,但他能听出来此女说的是谁。 他下意识地看向云葵。 太子的目光向来犀利沉重,落在身上如有实质,云葵似有感应般地抬起头,果然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霎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看什么看,再看毒死你。」 然后她便看到太子笑了,满脸阴沉的笑,那双黑眸有如无形的利刃,能剖开人心里埋藏的任何秘密。 云葵心里发毛,愈发垂低了头。 梁津适时走了过来,朝太子躬身作揖,而后斟酌着对云葵道:“微臣为殿下准备了舒筋活络的药油,可否请姑娘随我去偏殿取来?” 云葵先去看太子的意思。 太子猜到这是梁津的借口,淡淡应了:“去吧。” 云葵俯身应下,梁津便带人去了隔壁。 汤池内药香浓郁混杂,身在其中无法准确辨别这宫女身上的独特气息,且这人又是太子的侍寝宫女,梁津也不好凑得太近,单独叫出来,更方便他仔细查探。 一路走到偏殿,梁津心中大概有了数。 “这是给太子殿下的药油。”梁津从多宝格上取下一只白瓷瓶,并交代她如何使用,“……掌心搓热,在殿下肩颈、前胸、上腹、后背以及大腿处细细打圈按摩,直至彻底吸收。” 说着说着,就见这太子侍婢一张俏媚明丽的芙蓉面悄无声息泛了红。 17 第 17 章 回到汤池,德顺正在替太子宽衣。 云葵忍不住朝那边瞧了一眼,太子刚好褪下最后一件中衣。 朦胧水雾的笼罩下,男人挺拔健硕的身姿慢慢映入眼帘,绷带紧裹着劲瘦的身形,腰身虽窄,可身上的肌肉无不虬结硬朗,盘桓的青筋像一根根绷紧的弦,看得人心痒痒,很想上去弹拨一下。 太子似乎听到什么,很快下水,将大半躯体隐没在水雾蒸腾的池水之中。 云葵只恨方才被梁太医叫去,否则给太子宽衣解带的应该是她。 虽然她也给太子换过药,也睡过觉,可她好奇的地方一个都没看到过,她却生怕太子受累,每次侍寝都脱了外裙,好处尽给他占了去,唯一一次尝到甜头,还是在太子的梦里!她什么都没摸到,还差点因为那个梦丢掉小命,这找谁说理去! 云葵攥了攥手里的药油,好在还有这个。 「一会等太子洗完,我再好好给他擦几遍药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那种!嘿嘿。」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额头青筋直突。 云葵在一旁干站着,没听到传唤,就主动过去揽活,谁料一向客客气气的曹公公并不愿意让她插手,并给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殿下喜静,药浴时无需太多人伺候,这里有奴才和德顺足够了,姑娘先歇着吧。” 自家殿下可是赤-裸着身子的,刺客若是偷偷往水里投毒,或者用淬了毒的利器划伤殿下的皮肉,简直防不胜防。 云葵心中惴惴,总觉得曹公公对她不似从前那般热情。 以往有近身伺候的机会,曹公公都很乐意把她往太子身边推,今日却像处处避着她,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可皇后娘娘的秘药是秦嬷嬷悄悄给的,那两个试图收买她的宫女太监也来得很隐蔽,应该不会被人瞧见。 再者,真若发现她藏了毒,意图加害太子,以太子和曹公公处置刺客的手段,她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不用她就不用吧!她从承光殿随行至此,寒风里走了许久,这会小腹还有点难受呢。 她使劲儿往池中望了望,只见太子殿下闭着眼安安静静地坐着,双臂舒展撑在两侧,琥珀色的池水没过胸口,再加上水面雾气缭绕,能挡的都挡住了。 「小气吧啦的。」 「算了,看看别的吧……嗯,喉结还是很有男人味的,手指好长哦,难怪能一把握住我……胳膊也很结实,舞刀弄枪的人就是不一样……」 太子脸色变了又变,默不作声地往水下沉了沉,又收回两条手臂,最后忍无可忍,厉声道:“闲杂人等退下!” 曹元禄正要给太子擦洗,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喝吓得浑身一颤。 殿内三人面面相觑,曹元禄和德顺是要伺候太子药浴的,那么太子口中的闲杂人等就只有…… 曹元禄师徒俩同时看向了云葵。 云葵:……好吧,她走就是了。 可她走了,谁给太子擦药油呢? 曹元禄意识到这点,笑面虎般地走上前,取走她手里的药油,“姑娘把这差事交给奴才吧。” 云葵有点失望,不过就算她去给太子擦药油,这个小气鬼应该也不会让她趁机赏玩,苦哈哈地上去伺候,多半还要受一顿训斥。 退至廊下,司帐幸灾乐祸地看过来,小声问她:“太子殿下不是很宠爱你吗?为何不让你侍浴?” 云葵不大想搭理她,“殿下喜静。” 司帐心笑,看来大家待遇都差不多,太子殿下也没有偏爱她多少,还不是嫌在身边碍眼。 云葵懒得计较她的小心思,不用伺候人,她还乐得清闲呢。 只是廊下风寒,不比殿内热气熏蒸暖烘烘的,寒风浸体,她才站了一会,小腹的不适感又明显起来。 可太子身边不得擅离,曹公公又在里头忙碌,没个容禀的人,她也不好自作主张,只得先忍着。 太子在药汤中泡足一个时辰,起身后,曹元禄要来给他用药油擦身,太子想到什么,冷冷拒了:“不必,更衣吧。” 药油只是梁津的幌子,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聊胜于无罢了。 听到殿内的动静,知是太子药浴完毕,司帐立刻打起精神,挺直了腰肢。 太子一身玄色长袍从殿中走出来,没往两侧瞧,却没想到才走到廊下,一人直直朝他怀中倒来。 太子虽身受重伤,身手却不迟缓,猛一把攥住那人的腕子,紧紧钳制在身前。 身旁的曹元禄没看清是谁,一声急切的高呼已经率先传了出去:“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 台阶下的秦戈、罗章等护卫当即拔-出腰间佩剑,众人不明情况,只听到曹元禄说有刺客,纷纷吓得四散开来。 只有离云葵最近的司帐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她咬牙切齿地盯着那投怀送抱的小丫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个狐狸精!就会用这些下作手段勾引太子殿下! 身前人绵软的手感和淡淡的花草香气,太子并不陌生。 本以为她选在此刻对自己下手,没想到一低头,却看到一张虚弱苍白的小脸,纤长细密的眼睫遮盖住紧闭的双眸,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竟是晕了过去。 秦戈是武将,身手十分利落,眨眼的功夫,手中长剑已经抵在了云葵的脖颈,那雪嫩无瑕的皮肉霎时绽开一道细红血痕。 与此同时,一声轻细的呻-吟从太子怀中传出来。 曹元禄大胆上前去瞧,方才看清那刺客的脸,“云葵?” 太子凝视着那张惨白的小脸,沉声吩咐道:“退下。” 这句话是对秦戈说的。 秦戈听命收回兵器,目光却仍旧死死盯着那女子,生怕她装晕,借机行刺。 太子又道:“传梁太医。” 曹元禄迟疑一瞬,朝下招招手,两个小太监立刻上前,要将太子怀中晕倒的女子架回殿中。 毕竟这女子还有刺杀的嫌疑,也就这待遇了。 可没等两个太监上前,人已经被太子抱进了殿室。 天色已晚,郑太医年事已高,已经出了宫,梁津和几名医士则留在汤泉宫照护,以免太子药浴时出现任何突发状况。 眼下太子沐浴完毕,梁津也提着药箱准备出宫,没想到太子那边差人来请,他心下一紧,以为太子出了事,匆匆忙忙地过来,没想到竟是太子那位宠婢晕倒了。 太子吩咐,梁津自不敢敷衍,赶忙上前为云葵把脉。 细细斟酌片刻,梁津皱紧了眉头。 太子:“如何?” 梁津心有顾忌,不敢直视太子漆黑如墨的眼睛,双目低垂着回道:“回禀殿下,微臣没有诊错的话,这位姑娘应是服食了大量的凉药,方才又在廊下久站,以致寒气侵体,腹痛难忍,这才陷入昏迷。” 太子脸色微沉:“凉药?” 他不清楚凉药的某些用途,但身边的曹元禄见多了后宫倾轧,对那些下药打胎的招数略知一二,听到梁津如是说,曹元禄面色复杂地往床榻上看了一眼,“殿下,宫中凉药多为落胎之用。” 话音落下,殿中气氛骤降。 太子的面色几乎是瞬间冰冷,幽暗的眼底透出几分阴鸷冷酷的杀意来。 今日她只去过坤宁宫,那堕胎药只能是皇后让她喝下的。 可太子并未听到她心中对皇后的任何抱怨,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服下了堕胎药。 她是皇后的人,皇后要她为己所用,却不会让她诞下东宫的子嗣,哪怕她根本没有承宠,以防万一,堕胎药也必须要喝。 太子压下眸中戾气,良久之后,冷声吩咐:“将人带回承光殿。” …… 云葵做了一个梦。 准备来说应该是看到了一个梦。 梦中是硝烟弥漫血流漂杵的战场,漫天飞箭如雨,直直射向马背上一名身着玄黑铁甲的将军。 万箭穿心,只在一刹。 马上的将军满身浴血,轰然一声倒地,霎时间鲜血四溅、尘土飞扬,耳边哭喊声、欢呼声、厮杀声和兵器交接声乱成一团。 混乱之中,云葵看到了那倒地之人的脸。 再睁开眼时,入目是昏黄的灯光,也许是长久没有接触烛光,她眼眶有些酸涩,待眨眼缓了缓,才看清头顶竟是宝蓝金丝蝠纹的帐顶。 竟是太子的寝殿! 云葵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被太子赶出大殿,退到廊下,那缠扰了她一整日的腹痛再被寒风一激,来得愈发气势汹汹,她疼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实在受不住,晕了过去。 哦对,晕倒前好像还砸了个人。 云葵盯着帐顶,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待调整过呼吸,她才缓缓偏头,看向身侧。 果然,她不光睡在太子的床榻,还睡在了太子枕边。 18 第 18 章 所以,是太子救她回来的吗? 帷幔中微弱的烛影浮动,勾勒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高鼻薄唇,下颌冷硬,像暗夜中一柄散发着寒芒的剑,哪怕只这般静静地躺着,周身气场依旧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云葵想到了梦里被万箭穿心的太子殿下,纵使面前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她也始终是个旁观者,她知道这是旁人的梦境,却不清楚是谁,竟然连梦中都是太子战死沙场的情景。 难道是太子自己的梦? 诚然,她与太子并无任何情分可言,甚至她还很怕他,生怕哪日伺候不周要被处死,可当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以那种惨烈血腥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时,应该没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吧。 不知看了多久,再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他从云葵的心声中感知到那个梦。 可那个梦并不是他的。 只能说,这世上想要他性命的人太多,做梦都想让他死。 在少女过度惊吓的目光中,太子盯着她的眼睛,沉沉开口:“你与孤共寝,今日是第三晚,你比任何人都有机会取走孤的性命,为何不动手?” 又是死亡提问。 云葵下意识咬了咬唇:“奴婢不敢。”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她屋里那些药和银钱? 那为何还要救她?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从未信任过谁,以为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云葵也不知如何自辩,毕竟皇后的秘药她拒绝不得,而那些药和银票切切实实都在她的寝屋。 倘若她意志坚定,应该第一时间喊人抓奸细,而不是任由那些好处塞进自己手里。 她不知要不要跪下请罪,身子却像是被他冰冷的目光冻住,颤抖不止,竟无力起身。 “不敢?”太子冷笑一声,“你给孤喂药时,胆子不是挺大?” 「谁让皇后娘娘给的赏赐太多,我才铤而走险的好不好?」 况且…… “奴婢虽大胆,可给殿下侍药也是想要救殿下,从未想过加害殿下!”她保证道。 太子盯着她,黑沉的凤眸透着审视:“倘若刺杀孤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而旁人许的条件又足够诱人,你愿意在这东宫提心吊胆地活着,还是杀了孤,从此高枕无忧,一生富贵?” 云葵被他低沉冷冽的音色摄住,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无意间扫过他衣襟下纱布绷紧的胸口,再往上是凌厉饱满的喉结,流畅清晰的下颌,薄而透润的唇瓣……她忍不住滚了滚喉咙。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画面,太子梦中的,画册里的,汤泉宫浴池中的,还有想象中她用药油慢慢抹过的…… 云葵脸颊晕开两朵红云。 太子冷喝:“孤在问你话。” 云葵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脑袋晕乎乎的。 对了,方才太子说了一长串儿的话,她光注意他不停翕动的唇瓣,竟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啊啊啊啊死了死了! 太子:…… 云葵欲哭无泪,额头往床褥上一砸,五体投地地跪下来,“殿下,奴婢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只想守着眼前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从未想过害人,请殿下明鉴!” 太子冷冷低笑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冰凉的刀刃抬起她下巴,“要么你来杀孤,要么孤杀了你,如何?” 云葵浑身抖若筛糠,话都说不利索,“殿……殿下饶命……” 太子道:“既然你不想死,那就来杀孤,杀了孤,自有人保你荣华富贵。” 他甚至好心地将匕首塞到了她手里。 云葵握住匕首的手掌抖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我是不是遇到神经病了……」 “奴婢虽在尚膳监当过差,可连只鸡都没杀过,更不敢杀人,殿下饶了奴婢吧……” 太子却不依不饶:“刀在你手中,孤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你可以为所欲为。” 「还手无缚鸡之力,骗鬼呢!敢不敢亮出一身肌肉给我看一眼?」 云葵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还是一副畏缩模样,“奴婢不敢,殿下如若非要有人来杀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奴婢没这个本事……” 太子道:“孤只愿意给你机会。” 云葵:“……” 不知道那些要毒害太子的人听到这话会有多高兴,而她甚至可以坐地起价…… 她眨了眨眼,胆大包天道:“奴婢当真可以为所欲为,殿下当真不还手?” 太子唇角淡淡勾起:“你可以试试。” 横竖是逃不过去了,云葵攥了攥刀柄,“那……殿下可否把眼睛闭上?” 太子眸光微暗,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危险气息,随即似笑非笑地应了她:“好。” 极轻的咬字,尾音微微上扬,听上去竟有几分愉悦,好似随时欢迎她的匕首。 云葵紧张得呼吸加快,脑海中嗡嗡作响,自然也就注意不到,太子玄绫宽袖下的手臂,此刻青筋凸显,仿佛盯紧猎物的猛兽,只要对方有任何轻举妄动,猛兽立刻就能反扑上去,将猎物撕得粉碎。 云葵手抖了一下,丢下匕首,眼疾手快地跳下床,就要朝殿外飞奔逃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才踏出去两步,身后便响起一道幽沉低哑的嗓音—— “又想跑?” 侍药的那晚,她就是得了十两黄金的赏赐后,悄悄跑没了人影。 云葵紧紧闭着眼睛,哭唧唧地转过身,“殿下……” “啪嗒”一声,匕首被扔在她的面前。 云葵肝胆俱颤。 头顶随即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余光瞥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随意地拍了拍床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鼓动着耳膜,“上床。” 云葵惊喜之余,又不敢不警惕,还是埋低了头说道:“奴婢不敢……” 太子面色不霁,语气便往下沉了沉:“孤让你上来。” 云葵吓得肩膀一抖,“殿下饶了奴婢吧……” 然而这句并没有得到太子的回应,她只觉得脖颈阴风阵阵,周身空气凝结成了冰。 方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脚比脑子快,竟然胆敢骗太子闭上眼睛,从人家眼皮子底下钻出去了! 此刻回想起来,她也觉得自己真的该死。 但太子殿下让她上床…… 云葵不再多想,把地上的匕首扔出去老远,然后立刻窜起身,用平生最麻利的速度爬进紫檀木床内侧,飞快地捏着被角躺下。 待平复了紧张的呼吸,她才讨好地看向枕畔,“殿下,奴婢上来了。” 太子凝视她片刻,冷声吩咐:“转过去。” 不用被逼着拿刀捅太子,云葵大大松口气,乖乖顺顺地转过身。 良久之后,她听到身后微沉的呼吸声,男人缓缓靠近,温热的身躯慢慢贴上她后背。 云葵心口扑通扑通跳,暗暗庆幸自己穿了寝衣,不至于太过狼狈,等等……寝衣? 她不是晕倒在汤泉宫么,这身寝衣是太子命人帮她换的吗? 云葵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里温温热热的,方才站在廊下时的疼痛感已然消散了。 她抿抿唇,轻声开口:“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是个好人。” 太子心中冷笑。 这世上说他是个好人的,也唯有她了。 云葵问道:“不知奴婢究竟是何病症?” 她身体一向很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就算偶尔贪凉着了风寒,也很快就能痊愈,从没有过痛到晕倒的时候。 太子刚想笑她分不清善恶好歹,转念一想,皇后装模作样二十年,靠一张虚伪的良善面孔骗过了天下人,她一个蠢笨的小宫女如何看得清。 他敛了敛眸中戾气,没有回答。 云葵也不敢再问。 活阎王能给她看太医,已经够她感恩戴德的了,再吵得他心烦,往后怕就没这待遇了。 落在她颈侧的呼吸越来越烫,云葵忍不住伸手去挠,没想到才挠了两下,痒意消失,被剑刃划破的地方疼得她直吸气。 还想再摸,手指却被人一把捏住,“别动。” 云葵缩缩肩膀,耳垂被他灼热的呼吸扫得麻酥酥的,直痒到了心里去。 19 第 19 章 云葵的颈边被秦戈的剑划破了点皮,不算严重,无需包扎,故而梁津给她开了腹痛的药方之后,又留了些涂抹的金疮药。 她抬起指尖,缓缓探到鼻下,嗅到一点淡淡的药香。 她给太子换过药,和那个气味很像。 怔了许久,终于想起晕倒之后,颈边像被虫子咬了一口,原来竟是受伤了吗? 好在并没有多疼,就抓挠的那一下像是破了皮,指甲里也没有血渍,她便不再多想,安安静静地躺着。 只是昏迷后扎扎实实睡了一觉,此刻半点睡意也无,可这是太子的寝殿,不是她偏殿的木板床,怎么翻身都随她心意。 云葵不敢乱动,身后的太子殿下存在感又太强,呼出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落在她后颈,她也不知怎的,仿佛一点就着,整个后背都热烘烘的。 太子凝视着她脖颈的伤口,眼前竟浮现出中合欢散那晚,在她颈边留下的两道浅浅牙印,一时心思浮动。 淡淡的青草香气萦绕鼻尖,太子闭上眼睛,让那股莫名的燥意缓缓压了下去。 …… 十一月初,东宫迎来太子回宫后的首次大清洗。 几百名宫人一个个进刑房问话,由曹元禄亲审,所有心怀不轨之人或当场杖杀,或严刑逼供,或驱逐出宫,一时东宫上下如同炼狱,人人自危。 只因“心怀不轨”的罪名太过空幻,何为“心怀不轨”,如何判定“心怀不轨”?大多数宫人根本没有靠近太子的机会,更从未行过不轨之举,至于那些各方安插进来的细作,大多还只在观望之中,还未有任何轻举妄动。 可短短几日,光被杖杀的就有十余人,被拖走的甚至有可能就是外院一个默默无闻的洒扫小婢。 刑房外冷风刺骨,寒意慑人,几十人抖抖簌簌排着队等待审讯。 门口的侍卫照着名单喊人,每五人一组,不远处就是杖刑现场,时不时便有人被拖出来乱棍打死,杖刑之下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受刑之人喊得撕心裂肺,听者也无不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大祸临头的就是自己。 刑房内同样是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墙面上挂着各种刑具,中央一张长条桌上整齐排放着大大小小的割刀、铁钳、刺针,炭炉中烙铁烧得滋滋作响。 曹元禄坐在一把檀木圈椅上,身旁站着秦戈、德顺等人,对进来的宫女太监一一盘问。 这样的环境,很多人刚进门就忍不住呕吐、眩晕,极端恐惧之心,也更容易暴露内心的想法。 无人知晓,刑房内一面不起眼的槅扇背后,坐着真正掌断他们生死的人。 从前太子痼疾缠身,无心过问,多半是等人按捺不住,凑到跟前来,他再杀鸡儆猴,导致外头那些觊觎储位之人愈发猖狂无忌。 真若追究起来,这些人一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何况如今还有了读心术,再深的城府在他面前也犹如白纸,一点火苗就能将其烧得灰飞烟灭。 所以当这些心里有鬼的宫人们接受审问时,明明回答得天衣无缝,明明他们自认为入东宫以来言行举止并无破绽,可还是轻而易举地被看穿了。 秦戈站在槅扇旁,见自家主子的手势行事,食指叩案便是即刻杖杀,中指叩案则是严刑逼问,小指叩案即为驱逐东宫。若无任何表示,则此人无辜,可以留下。 说实话,秦戈跟在太子身边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清洗,他与曹元禄都是刑讯的高手,可很多时候还未从宫人口中听出任何端倪,有些人甚至才开口一句,自家殿下便作出了留与不留的决定。 秦戈有过迟疑,但更相信太子的判断,因此刑房效率奇高,一日下来能审近百人。 这些人里头,光刺客、暗探及各方的耳目就占了十之一二,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有老小容易被人拿捏的、易受金银蛊惑的,还有些看到刑具就吓得屁滚尿流昏死过去的,也占据了十之六七,这部分人都被移交内务府重新安排去处,剩下十之一二的人还算老实本分,又不至于过分胆怯无能,暂且留下观望。 几日下来,东宫人数锐减,有几具尸体甚至被送到了幕后主使面前,就连皇后的坤宁宫也收到了一具小太监的尸首,皇后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晕了过去。 动静闹得太大,直接惊动了淳明帝。 出于对侄子的关心,淳明帝也要来看一眼。 太子从刑讯室出来时,所有人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惊恐,谁也没想到,太子竟然一直都在刑房。 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死其实都在太子一念之间。 包括淳明帝在内,看到太子身上那些新鲜血迹时,脸色都白了几分。 臣民面前,淳明帝是恩威并施的贤明帝王。 太子面前,淳明帝却是一团和气,甚至还有些谦卑的叔父。 太子身量挺拔,气度摄人,举手投足间既有储君的矜贵威仪,又有战场上厮杀过的凛冽杀伐之气,那双睥睨众生的眼眸,仿佛天生就该让人臣服。 淳明帝本就比他低半头,加上姿态放低,气势上更弱了三分,“太子啊,朕听闻东宫查出了内应,你送出去的那几具尸体,可有确切查明背后主使之人?” 横竖死无对证,淳明帝干脆揣着明白当糊涂。 太子神色冷峭,并不接话。 淳明帝叹口气:“皇后一直心疼你,岂会在你身边安插人手?此事定有误会。她这回受了惊吓,连着几夜辗转难眠,人都病倒了。” “是么。”太子笑笑,随意擦了擦手背的血渍,“敢做不敢认也无妨,来一个,孤便杀一个,杀到皇后身边无人为止,陛下以为如何?” 淳明帝对上那双锋芒毕露的黑眸,后背隐隐发凉。 太子这双眼睛像极了惠恭皇后,可眸中那股天生上位者的凌厉威严却与先帝如出一辙。 只是先帝更多的是英武悍勇,而太子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股阴鸷的戾气,像雪山下幽冷空寂的深潭,也像战骨碎尽的将军手中浴血的寒剑,暴戾又疯狂。 尤其说到那句“杀到无人为止”时,淳明帝分明看到他眼中横扫一切障碍的狠戾。 这样的眼神,哪怕他此刻就要弑君,淳明帝也丝毫不觉意外。 到底是龙椅上坐了二十年的人,很快稳住情绪,继续摆出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道:“内务府安排不妥也是朕的疏忽,东宫上下理当肃清一番,只是你如今重伤未愈,此事又破耗心神,不如交由锦衣卫排查……” “不了。”话音未完,却被太子含笑打断。 这世上敢明着拒绝皇帝的,他也算是头一人了。 “东宫之事,不劳烦陛下的亲卫,”太子幽幽一笑,“谁知道锦衣卫中没有包藏祸心之人呢?” 淳明帝脸色变了又变,又听太子笑道:“还是说,陛下信不过孤,认为孤连一个小小的东宫都治不住?” 淳明帝叹口气:“自然不是。” 太子:“那就是觉得孤命不久矣,此时大肆折腾也是枉然?” 淳明帝忙摆手,“太子哪里的话,朕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操劳过度,眼下还是养伤最是要紧,东宫肃清一事交给朕或皇后都可。” 太子笑道:“陛下有这功夫倒不如多多踏足后宫,孤听闻去年后宫可是又添七十二人,她们可都等着陛下的宠幸呢。” 淳明帝八风不动的面容终于浮出一丝尴尬。 尽管对于皇帝来说,广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无可厚非,嫔妃的数量不足以衡量一位帝王的品性。但在天下人面前,淳明帝毕竟只是个代职皇帝,不需要靠繁衍子嗣以保江山稳固传承,百年之后,他仍需将皇位还给太子。 只可惜太子并不是天下臣民理想中的仁主,难以令百姓信服。 相反,淳明帝登位二十余年,虽称不上文治武功兼具,但也尽量做到了勤政爱民,奉扬仁风,在朝堂与民间赞声不绝。 既然他能做好这个皇帝,为何要将握在手里的权柄还给暴戾恣睢、臭名昭著的侄儿呢?他愿意,天下百姓也不同意。 这些年他广纳后宫,为的就是让自己后继有人,不步先帝的后尘。 先帝就这一根独苗,还生得一副暴虐无道的性子,可他龙生九子,个个出色,比起先帝,他这一脉才是最该应天受命继承大统的皇家血脉。 他的这些心思,分毫不差地落入太子耳中。 当然,就算没有读心术,他这位叔父是如何的野心勃勃,太子向来心知肚明。 只是他这些年沉疴难愈,而后又四处征战,守土开疆,很多事情无暇顾及,如今他回来,也许大限将至,也许还有痊愈的可能,但,该整顿的要整顿,该报的仇也该报了。 太子道:“锦衣卫若当真是闲,倒不如帮孤去查个人。” 淳明帝立刻问:“何人?” 太子像是笑了一下,黑眸中却透着淡淡的审视意味,“当年狼山一役,先帝麾下有名参将随大军一起落入重围,最后尸骨无存。孤想查的,正是此人。” 此次他出征北疆,不光是为抚境安民、夺回北魏侵占大昭的土地,查询当年真相也是重中之重。 他总要知道,自己那个战无不胜的父亲究竟为何重伤不治,死于壮年,最终连皇位都不得不拱手让人。 这一趟,果真叫他查出了当年战役的关键人物。 太子尚未提及此人名姓,淳明帝微震的瞳孔已经说明一切。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何突然提及此人?难道……」 淳明帝攥手成拳负在身后,手心已然发了汗,“此人当年就尸骨无存,如今过去二十余年,哪里还能查到线索呢?” 太子紧紧盯着他道:“锦衣卫巡查缉捕神通广大,应该比孤更明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吧。” 淳明帝眸光微闪,但也很快恢复平静,“你既执意要查,朕便吩咐卢槭着手去办。” 卢槭便是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 太子唇角轻扬:“陛下不问问这名参将姓甚名谁?” 淳明帝脸色微白,僵硬地扯了扯唇:“是谁?” “冯遇,”太子轻笑着说出这个名字,“陛下可有印象?” 尽管淳明帝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听到这个人名时,嘴角还是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朕当年不过是个闲居京城的富贵王爷,如何知晓先帝身边有哪些参将?”淳明帝笑笑,“不过既然你想查此人,朕替你查便是了。” 他转过身,看向刑房外等待审讯的宫人,很快转移了话题:“东宫大换血,这些不中用的赶出去也就罢了,只是你身边需要人伺候,外殿上上下下也需人打理,朕会吩咐内务府,挑些稳妥本分的进来。” “那就有劳陛下了。” 他嘴上说着“有劳”,却无任何恭敬谢恩之态,可见从未把自己当成九五至尊,这么多年也从未在一国天子面前屈过膝,甚至仍旧自称孤。 淳明帝虽然习惯了,可并不代表心中从无芥蒂,相反,每次听到这个“孤”字,都让他如芒刺背,气闷于心。 正欲离开,视野尽头出现了四名美人,衣着妆发有别于寻常宫女,且个个花容月貌,身段窈窕。 淳明帝眯起眼睛,当即想到,这大概便是内务府送来的四名侍寝宫女,只不过面临刑讯的恐惧,四个美人全都花容失色。 淳明帝调侃道:“朕听说你近日专宠一名美人,难道连她也逃不过审问?” 东宫的刑房可不是寻常问话那么简单,进去少说都要脱层皮。 太子盯着那队伍末尾瑟瑟缩缩的小丫头,敛下唇边笑意,“陛下也看到了,孤还有事忙,怒不远送。” 淳明帝按下心底不豫,眼看着太子信步过去,路过那几个美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几人瞬间吓得面如白纸,瑟瑟缩缩地跟他进去。 淳明帝心下唏嘘,太子与他和先帝都不同。 先帝三千宠爱在一人,是难得的情种,而他是为了子嗣谁都可以。 可太子不近女色,薄情寡恩,似乎没什么人可以撼动他的心。 刑房内,四个美人跪成一排。 太子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喝茶。 曹元禄看他一眼,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在满脸忐忑的云葵身上停留片刻,便开始了第一个问题:“各位都是内务府千挑万选送来伺候殿下的美人,恕奴才失礼,请问诸位,殿下最吸引你们的地方在哪里?” 语毕,众人心下惴惴,垂着头冥思苦想,只有云葵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朝太子的方向看过去。 20 第 20 章 太子同她对视一眼,又冷冷看向曹元禄。 这都什么问题! 先前大多是盘问“先前在何处当差”、“入东宫前见过何人”等,但曹元禄考虑到几人都是侍寝宫女,区别于寻常宫人,审问方式自然也有所不同。 出于私心,曹元禄并不希望自家殿下太过孤独冷僻。 先帝与惠恭皇后那般恩爱,若是知道殿下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只怕在天上也着急。 这些美人里,如有不畏强权、温柔本分,想要陪伴殿下身边的,曹元禄也乐见其成。 毕竟先帝子嗣不丰是事实,曹元禄希望自家殿下身体康健,子嗣多多益善,不用像淳明帝那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有几个温柔小意的常伴左右,也能叫人心中宽慰了。 何况几日审问下来曹元禄也看得出来,自家殿下慧眼如炬,这些人心中但凡有一丝歹念,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所以也无所谓问什么,几句话盘问下来,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太子垂眸喝茶,不再插手。 四人按照顺序,一一开始回答。 司仪绞尽脑汁:“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奴婢望尘莫及,侍奉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司门搜肠刮肚:“殿下骁勇善战,威风八面,为大昭开疆拓土,奴婢心中景仰,敬若神明。” 司帐满脸娇羞:“殿下龙章凤姿,天人之貌,奴婢心甘情愿侍奉殿下左右。” 前面三人每说一句,云葵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话都被她们说尽了,那她还能说什么! 难不成要说,她最馋太子的身子? 太子眉头蹙起,不满地朝她看了一眼。 小丫头也在偷瞧他,见他抬眸,赶忙收回了视线。 太子沉声道:“下一问。” 太子发话,曹元禄不敢不从,赶忙继续下一问:“诸位有何本事,能为殿下所用?” 又是司仪打头阵,她心中暗暗叫苦,艰难地斟酌道:“奴婢略通诗书,可与殿下吟诗作对。” 司门参考司仪的回话,接道:“奴婢擅长琵琶,可为殿下弹奏。” 司帐也跟着道:“奴婢能歌善舞,可为殿下排忧解闷。” 云葵:“……” 「严重怀疑在座的各位都在针对我。」 「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我香香软软,漂漂亮亮,殿下就喜欢找我睡觉,这是可以说的吗?」 太子端着茶盏的手一僵,脸色沉了下来。 “下一问。” 太子再次发话,这回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眼,看向跪在最右侧的云葵。 「为何就她不用回答,太子这心偏得也太明显了!」 直到余光瞥见太子阴沉的脸色,才又纷纷低垂下头。 曹元禄朝云葵笑了笑,清清嗓子,开始第三问。 正所谓先礼后兵,前两问是看她们身份特殊,他才没有上来就正言厉色地施压,几位美人说的都是些好听的场面话,曹元禄看不出异样,太子也没有向先前审问其他人那样,寥寥几句就判人生死。 等到第三问,曹元禄终于开始了正题:“诸位留在东宫,可有别的目的?” 几日连番审问下来,曹元禄发现这种问题最易被太子看出端倪。 司仪在太子犀利的目光下,颤声回道:“奴婢只愿侍奉太子左右,没有别的目的。” 「如果可以,我想获得太子的宠爱,求太子恩准,接流放苦寒之地的爹爹和弟弟回家,让弟弟能有机会考取功名,延续家族荣耀。」 司仪一家被挪用巨额公款的伯父连累抄没家产,男子流放边关,女子充入教坊司,好好的家就这么败落了。 她入东宫,也是想为家族做些事情,可惜太子性情暴戾无常,她至今仍不敢近身。 太子听到她的心里话,面无表情地叩下小指。 他不是什么圣人,见谁都要动恻隐之心,连坐制度自有它的道理,谁又知道她父亲是毫不知情还是为了荣华富贵瞒而不报呢?且律法之下人人平等,就算是自己的妻族,他也绝不会因一句耳边风就轻易徇私,置律法于不顾。 曹元禄看向司门。 气氛似乎陡然凝重起来,司门攥了攥手指,紧张道:“奴婢也一样。” 「国舅爷想让我勾引太子殿下,可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太子啊。」 太子叩下中指,秦戈心里便有了数。 轮到司帐,她适当地展现出自己的野心:“奴婢只想常伴殿下身边,获得殿下的喜爱。” 「太子殿下虽然重伤,可到底是太子,若能得太子恩宠,将来高低是个嫔妃!」 太子微微怔神,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不为别的,只是忽然间想到,也是这个声音曾经在心里嘀咕过一句—— 「她到底哪里好,就因为长得更美,胸更大,腰更细?」 司帐原本就在偷瞧太子,发觉太子也在看自己,面上的欢喜险些压制不住。 不过太子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又看向了她身侧。 这一眼停留得更久,司帐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儿。 「怎么又看这个小贱人去了?」 云葵察觉到太子微凉的目光,肩膀忍不住轻轻发颤。 这几日东宫上下死了太多人,她亦惶惶不可终日,论心中有鬼,无人比她更甚。 毒药、唇脂和银票至今还藏在她的偏殿,想找地方埋了又怕被人发现,想把东西还给私下来找她的人,可那二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已经死在这场肃清之中了。 至于皇后给的密药,她更没胆子还回去。 可让她主动交代,太子会相信她的清白吗?只会让她死得更早吧! 若说居心叵测、别有目的,她最多只占了贪财好色这两点。 可是这就应该死吗? 云葵悲从中来。 太子喝着茶,神色从容地听她抽抽噎噎的心声,倘若她坦坦荡荡痛改前非,他也不是不能留她一命。 「贪财好色就该死吗?」 「若不是我贪那十两金,太子也不会那么快喝了药醒过来。」 「至于好色,谁人不好色?可我也只在心里馋,从来没有逾矩过一次,哦,除了主动给他送胸那一回……」 曹元禄等了半天,没听到她的回答,却看到自家殿下一脸阴沉煞气,忍不住开口提醒:“云葵姑娘?” 云葵回过神,想起司门的回答,赶忙照搬道:“奴婢也一样。” 司帐暗暗咬牙:「谁允许你和我一样了!」 四人明面上答完,心声却还在继续。 司仪:「不知太子为何这样问,难道我们之间有内鬼?」 司门:「太子方才是在看我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云葵:「其实我更想安安稳稳地活到二十五岁出宫,攒够银子,嫁一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没羞没臊地过完下半生,嗯,最好和太子殿下身材差不多,高大挺拔,宽肩窄腰……」 太子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从太师椅上起身,阴沉沉地盯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戈见太子无别的指示,便对曹元禄道:“司仪送回教坊司,司门继续留审,其他两名美人……暂且留下。” 司门脸色煞白,当即跪地哭喊饶命,另外三人也都吓得不轻。 毕竟司门今日之前还是与她们说说笑笑的同伴,平日看不出任何异常,谁也没想到她竟被太子扣下,不知要落得何种下场。 司仪要被送回教坊司,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回去就回去吧,以太子的性情,不说获得宠爱,说不定哪天连命都保不住。 司帐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窃喜,她本以为司仪文秀静雅,司门妩媚多姿,原本更能得到太子宠爱,没想到留下来的竟然是她。 云葵浑身冒冷汗,没想到又逃过一劫。 可太子殿下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苍天可鉴,她可什么都没干呐! 曹元禄原本还为她捏了把汗,毕竟这丫头满屋子都是勾结外人谋害太子的铁证,不知殿下是想再观望一段时日,还是守株待兔,引她出手,再一网打尽? 承光殿。 梁津连夜选好香材,赶制数日,终于制出与那侍寝宫女身上气息最贴近的合香,立刻便来求见太子。 香饼在案几上的错金螭兽炉中点燃,吐出袅袅青烟,柔和温暖的香气在空中幽幽散开。 梁津在一旁解释道:“微臣以葵花、梨花、薰陆、竹叶、木樨香、马蹄香反复调配试味,最后得此合香,不知与那位姑娘身上的气息可有出入?” 太子凝神细嗅,很快给出评价:“香气过于浓郁,且苦涩有余,甜净不足。” 梁津心中叫苦,人身上的气息本就难以用熏香替代,何况他只是短暂地接触过那名女子,能调配出七八分相似已属不易。 “殿下恕罪,请容微臣回去之后再试一试。” 太子淡淡道:“嗯。” 晚间他没有传唤云葵侍寝,用的就是梁津调配的合香。 其实梁津说得不错,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只是他与云葵夜夜相拥而眠,对她身上的气息更加熟悉,自然能够嗅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尤其是他要用这香替代云葵来为自己缓解头疾,所以在调香上只能更加严格。 可一夜过去,得出的结论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曹元禄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却惊见自家殿下面色苍冷,凤眸中布满血丝,竟是彻夜未眠。 他满脸担忧地上前,“殿下这是头疾又发作了?” 太子不置可否,指尖抵在额角,嘶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倦怠:“传云葵进来。” 21 第 21 章 十一月中旬,军医何百龄终于在太子亲卫的保护下秘密回京。 比起郑老太医,何百龄不光精通医理,经验丰富,更因为扎根乡野,见识过各种疑难杂症,熟识各类草药、毒物,后又在军中效力多年,才练就了这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 困扰了整个太医院的箭毒,何百龄看过伤口之后,心里就便有了主意。 只是治疗手段颇有些棘手,先割肉剜疮,以他独家秘方的清毒散外敷,再辅以针灸,将毒血一点点排出来,最后用针线缝合伤口。 下刀之前,何百龄难得迟疑了片刻。 秦戈立刻问:“军医有何顾虑?” 何百龄道:“割肉放血之痛非常人能忍,可麻痹神经的曼陀罗兼具药性与毒性,患者短时间内虽能止痛,但也伴随着头痛眩晕、精神紊乱等症状,殿下的头疾也许会因此雪上加霜。” 倘若是其他病症,何百龄都有把握可以应对,唯独这头疾,他一直没有找到根治的良方,平日只能用针灸缓解一二。 太子几乎想也没想:“那就不用曼陀罗,直接来。” 何百龄对上太子的眼神,是曾经生死共战的将军与军医之间的默契。 手中医刀从火上过一遍,划开皮肉的一瞬,太子闭上眼睛,额头冷汗爆出。 疗伤是个大工程,而太子身上的箭伤因耽误太久,毒血蔓延在身体各处,纵使何百龄动作娴熟,放血疗毒也一直进行到次日傍晚才结束。 太子躺在床上,面上血色全无,烛火下透着一股苍凉死寂之感,只有脖颈清晰跳动的青筋彰显着微弱的生机。 床下染血的纱布堆积成山,血水倒出去一盆又一盆,直到拔-出最后一根银针,何百龄才擦了擦额头的汗。 曹元禄熬了参汤进来,给何百龄也备了一碗。 服下参汤,太子神色终于有所缓和,“辛苦军医了。” 何百龄叹道:“是殿下意志坚定,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否则这伤口拖延至今日,就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曹元禄关切道:“敢问军医,殿下何时能够痊愈?” 何百龄道:“箭伤不出半月便能痊愈,只是这次重伤牵动头疾,臣原本还尤为担心,没想到殿下的状况比我想象中好了许多。” 太子抿唇未答,恰好德顺这时在殿外回禀:“梁太医求见殿下。” 何百龄进宫的消息并未外传,否则这期间随时可能有人前来打扰,梁津自然不知晓。 曹元禄才要让德顺去回人,便听到身后传来太子低沉喑哑的嗓音:“传。” 梁津今日来便是依照惯例查看太子的伤势,以及在上回香方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又新合了一味香,准备呈送太子。 可一进承光殿,梁津就被这铺天盖地的血腥气惊住了,还以为太子出了事,行至内殿,又见那地平上还未收拾干净的带血巾帕,心下大惊,上前问道:“殿下可是箭毒发作?” 说完看了眼殿内的陌生面孔,面色清癯,长髯垂胸,颇有一番仙风道骨。 他不敢多看,只一眼便收回眼神。 太子无意解释更多,只道“无妨”,先问合香的事。 梁津立刻将合香放置到炉中点燃。 袅袅青烟散开,淡淡的青草香气顺着错金雕花镂空缓缓蔓延开来。 梁津回去后根据太子的意见,又在原有的基础上添加了栀子和蜂蜜,使得香气更加清新甜净,应当是最接近那侍寝宫女身上的气息了,梁津忐忑地等待着太子的评价。 太子面上无甚表情,只淡淡颔首表示认可,“梁太医费心了。” 梁津有这一句就够了。 躬身上前,继续替太子把脉,发现太子体内余毒已清,梁津面露喜色,又看一眼何百龄,迟疑道:“这位可是名闻天下的何军医?” 对何百龄,他虽未亲眼见过,却知其人医术诡谲,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再结合民间广为流传的长髯高颧骨的相貌特征,认出来不难。 何百龄上前拱手,客客气气地谦逊一番。 梁津喜道:“既有何军医在,师父他老人家也能放心了。” 人走之后,殿中只留下何百龄、曹元禄二人。 何百龄一直留意方才的香料,仔细查验一番道:“此香清甜宁致,温而不燥,对殿下的头疾或有益处,并无不妥。” 曹元禄觉得这香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太子不卖关子,直言道:“这是我身边一侍寝宫女身上的香。” 两人面上皆是一诧。 曹元禄:“是云葵?” 太子颔首,“孤与她同榻多日,头疾的确有所好转,便让梁津去合了与她体香相近的香,可即便气息相似,也不及她在身边令孤颅内松泛,一夜安适如常。” 曹元禄恍然大悟,难怪不近美色的自家殿下只召云葵一人侍寝,且一直留着她性命,连屋内的罪证都可以视若无睹,原来不是试探,而是她身上特有的体香能为殿下缓解头疾。 曹元禄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喜的是困扰殿下多年的痼疾终于有救了,愁的是那丫头是皇后的人,又与殿下夜夜同床共枕,万一被诱惑、被威胁,暗中要对殿下不利,实在防不胜防。 何百龄取过剩余的香饼,仔细闻了一会,“香是死的,人是活的,合香再好,也不及人的气息温暖鲜活。” 他摸了摸胡须,又道:“再者,令殿下舒心的也许不止是她身上的气息,肌肤相触,唇齿相依,鱼水相投,都有可能让殿下……” 太子眉心越蹙越紧,忍不住开口打断:“……军医慎言。” 22 第 22 章 纸包不住火,何百龄回京替太子治伤的消息很快传入有心人耳中。 坤宁宫。 皇后气得砸碎两个花瓶,连宫女端上来的药都被她打翻在地,“去把陈仪给本宫叫来!” 陈仪最近很是头疼,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坤宁宫和东宫。 尤其皇后近日因一具送上门的尸首受到惊吓,始作俑者正是东宫那位,如今何百龄悄无声息地回京,太子一夜之间伤势好转,皇后更是大发雷霆。 她自然不能冲太子发火,怒火全部倒向了太医院和坤宁宫的下人。 陈仪才进殿,迎面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一帮废物!连个病入膏肓的废人都弄不死,本宫要你们何用!” 陈仪也很无奈,太子先前下了死令,一月之内治不好,就要把他抄家斩首。 太子何许人?心黑手狠,暴虐不仁,单看他肃清宫人的手段便知他说一不二,太子要他的项上人头,他就一定必死无疑,绝非出言恐吓。 可皇后这边催得又紧,他又没有毒杀太子的手段和胆量,只能在二人之间虚与委蛇,苟活一日是一日。 陈仪干脆把锅扣给郑太医与何百龄,“先前东宫疗伤煎药的差事大多交给了郑老太医和他的徒弟,臣也想插手,可太子殿下不信任臣,如今何军医回京,更不是微臣阻止得了的……” 皇后因多日少眠,此刻眼下一圈青黑,一改往日慈和面貌,连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他既破格让你当了院使,有何不能插手?难道一个已致仕的老太医还能越过你去?你若早日动手,太子如何还能活到今日!” 陈仪腹诽,你插圈弄套对付了他二十年,人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皇后怒道:“如今何百龄回来,太子眼看着就要痊愈,你说怎么办!” 陈仪畏畏缩缩垂着头,毫无底气地回道:“微臣……再想想办法?” 皇后听出他话中敷衍之意,气急败坏地往他身上扔了个瓷盏:“滚!” 陈仪顾不得被滚水淋湿的官袍,赶忙起身告退。 皇后气得胸口疼,看向候在一旁的秦嬷嬷,冷声问道:“那丫头还没有动静?” 秦嬷嬷立马道:“奴婢寻个机会过去催一催。” 皇后还在气头上,秦嬷嬷不敢耽误,下午就以给赏赐何百龄的名头进了东宫。 经过这场肃清,四名美人仅剩司帐和云葵两人,太子眼下又怀疑皇后往东宫安插眼线,这风口浪尖上,秦嬷嬷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把人传进坤宁宫说话。 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特意让秦嬷嬷去库房取了千两银锭和一件狐裘大氅赏赐何百龄,何百龄推拒不得,只得谢恩。 赏完何百龄,秦嬷嬷又前往配殿,给司帐和云葵各赏赐一盒首饰、四匹锦缎。 两人亲自送秦嬷嬷出门,秦嬷嬷让司帐先回,这才有机会单独同云葵说上话。 “那秘药为何迟迟不用?” 云葵就知道秦嬷嬷来是为此事,又不敢明面上拒绝皇后的好意,只得道:“殿下谨慎多疑,奴婢还未找到机会……” 秦嬷嬷立刻道:“太子正在排查东宫潜藏的细作,你那秘药一旦被搜查出来,免不得一番酷刑审问。皇后娘娘是殿下的母后,顶多是盼孙心切才出此下策,并不会影响与太子之间的母子关系,可你就不一样了,殿下什么性子你最清楚,这几日遣散多少人,又杖杀多少人,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你?只要进了东宫刑房,无辜也成了有罪,几大酷刑轮下来,缺胳膊断腿在所难免,你细皮嫩肉的受得住吗?还是说你也想和那些细作一样,落得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云葵脸色惨白如纸,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刑房外浑身是血被拖走的宫人。 秦嬷嬷见成功唬住了她,最后警告道:“趁早用了秘药,不光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娘娘也会给你撑腰。若不用,娘娘可没办法保证你能全须全尾地从刑房走出来。” 秦嬷嬷离开后,云葵独自在寒风中站了许久,眼眶被风吹得生疼,藏在袖中的手指忍不住发颤。 这算是骑虎难下了吗? 要么用秘药勾引太子,然后被抓现行。 要么秘药被人搜出来,她被带进刑房审问。 实在不行,将那劳什子秘药和毒药毒唇脂扔进火炉毁尸灭迹算了! 至于那千两银票……虽然很不舍,可钱能比命重要吗! 她早该想到的,那些东西留在她房中多留一刻都是危险,埋在树下也会被东宫侍卫掘地三尺找出来,不如一把火烧干净,从此高枕无忧! 正准备回房清理,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太监,一把将她拉到假山后,她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嘴巴已经被人死死捂住,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从那人掌心强行塞入她口中,等云葵反应过来,那药丸已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她咽得无比艰难,眼里都挤出了泪花,捂着喉咙大口喘着气:“你是何人?给我吃了什么?” 那太监眼露四白满脸凶相,一开口便是森森寒意:“主子给你富贵你不要,那就别怪主子心狠手辣。方才你已服下七日散,只要七日之内毒杀太子,主子自会将解药奉上,倘若不成,那就等着肠穿肚烂而死吧!” “你们要杀太子与我何干,我没有得罪过你们……” 云葵脸色煞白,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那小太监说完便闪身离开,她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浑身失力地倒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手指抵进喉咙不停地催吐,甚至呕出了血丝,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偏殿,呆坐了一会,又翻出藏在箱底的唇脂和毒药。 皇后逼她也就算了,这些人又是谁? 真可笑啊,她连他们口中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却被逼着去杀一个根本不可能杀死的人。 为什么这种事都被她给摊上了,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就要死了…… 七日散,七日散……她就只剩下七日可活了吗? 云葵紧紧攥着手里的瓷瓶,泪水打湿了脸庞。 夜间承光殿派人来传话,让她前往侍寝。 云葵擦干眼泪,努力收拾好情绪,尽量作出神色如常的样子来。 可她通红的眼眶骗不了太子的眼睛,满腹的怨念更是像千百只冤魂怨鬼飘在承光殿上空齐齐喊冤,聒噪得让太子头痛欲裂。 「呜呜呜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死,就剩七天活头,我还没活够啊……」 「到底是谁要害我!我跟你无仇无怨!死后连找谁索命都不知道……」 「阴贼!鼠辈!泥猪癞狗!你浑身长疥疮!自己不敢杀太子,让我杀!我杀你老娘!」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太子眉头蹙紧,忍无可忍:“云葵!” 云葵还沉浸在怨恨之中,听到太子一声怒喝,才猛然回过神,“殿、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大掌压在她腰侧,沉声命令:“再不睡,就给孤滚出去。” 云葵好想哭,眼泪已经悄悄流了出来,又怕打湿太子的绣枕,只能把头发拢到耳边,让眼泪顺着鬓发滑进去。 她紧紧抿着唇,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一两声呜咽。 反正也要死了,哭又能如何?把她处死吗? 她已经做好被训斥的打算,可奇怪的是,太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哭泣,而是转过身平躺,或许已经睡着了。 他竟然……这么好说话? 云葵怔怔地睁开眼睛,忽然想到了皇后给她的秘药。 秦嬷嬷说,那秘药能让太子对她死心塌地,满心满眼都是她,是真的吗? 云葵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太子从来只是把她当成个逗趣的玩意,一只摸着还算舒服的抱枕,绝对算不上宠爱。 可若用了那秘药,太子从此对她情根深重,又有皇后替她撑腰,到时候便可求他们给自己寻找七日散的解药,总归还有一线生路。 云葵慢慢地停止抽噎,很快没了方才的悲观。 此事刻不容缓,下药和求情都需要时间,配置解药又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只是从何处下手,才能顺顺利利将那秘药喂给太子呢? 云葵还在冥思苦想,却不知身侧男人并未熟睡,反倒将她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秘药,不过是糊弄人的东西,皇后想他死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他箭毒已解,坤宁宫自是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近他身的女子,皇后岂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这大黄丫头本就觊觎他的身子,如今又被人喂下七日散,命在旦夕,皇后的秘药的确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太子攥紧手掌,缓缓闭上难掩杀意的凤眸。 云葵难过了一整日,此刻寻到生机,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 今日先睡觉,明日带着秘药再见机行事吧。 只是今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看到了一个梦,梦中主角是她自己。 她看到秦嬷嬷将秘药交给她,而她为了活命,偷偷摸摸把药下在太子的茶里,太子毫不怀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就在她以为男人即将收起冰冷阴戾的神情,转而含情脉脉地看向她时,茶盏“噼啪”一声落地。 太子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容扭曲,倒地而亡。 云葵活活被吓醒,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竟然看到自己毒杀太子,用的还是皇后娘娘给的秘药! 所以这是谁的梦? 她心里很乱,脑海中回顾着白日见过的所有人,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秦嬷嬷,又或许是她睡前一直想着的皇后。 难道那秘药有问题?那根本不是引诱太子的药,而是毒药! 想到梦中太子七窍流血的惨状,她浑身发凉,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却发现太子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醒了?” 云葵嘴唇发颤,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奴婢……伺候殿下洗漱更衣。” 太子默然看了她片刻,道:“一会你留下,陪孤用早膳。” 真是天大的恩赐。 可云葵实在没什么食欲,满满一桌丰盛餐食吃得味同嚼蜡。 吃到最后,太子将一碗小吊梨汤推给她:“喝了。” 云葵:“……殿下,奴婢实在吃不下了。” 太子淡淡看她一眼,哪怕无甚表情,也显得不怒自威。 放在往常,云葵屁颠屁颠就接过来喝了。 可她都要死了,还要被人逼迫喝汤,到死都做不得自己的主,想到这里,眼眶又涌起一阵酸涩。 太子看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将梨汤喝完,目光收回的一瞬,漆黑的眼眸凛若冰霜。 接下来几日,云葵照常听传前来侍寝。 偌大的寝殿虽只有两人,太子耳边却宛若雀喧鸠聚,一会哭天抹泪鬼泣神号,一会用尽平生所学把那下毒之人祖孙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一会又是想念那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遗憾自己没成过亲,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一会又是无休无止的哭哭啼啼。 太子忍了她三日,终于忍无可忍,宁可生受头疾的煎熬,也不再召她侍寝。 到第七日晚,云葵终于不请自来。 太子坐在榻上等她。 今日是七日散毒发的最后一日,太子相信她一定会来。 倘若她为了活命,要对他下毒,太子不介意给她和那些刺客同样的下场。 她能为他缓解头疾又如何?他身边绝不留不忠之人。 曹元禄早就得了太子的吩咐,只要云葵来,就放她进去。 虽说这姑娘是皇后的人,极有可能对殿下下手,可看到她那双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睛,曹元禄也忍不住生出怜爱之心。 殿下也真是,明明……还非要捉弄人家。 云葵进来时,太子正坐在榻上喝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不由得皱起眉头。 云葵红着眼,紧紧盯着眼前人。 他着一身玄色金纹蟒袍,幽暗烛火描摹出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得不似凡尘中人,宽阔的肩膀撑起挺括的衣袍,透出威慑十足的力量感,让人联想起那衣袍之下,纵横贲张的肌理…… 太子:…… 他也是不懂了,她明知死到临头,还能腾出时间垂涎男色? “你来作甚……” 话音未落,少女忽然扑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榻。 等到那温软甜润的唇瓣覆上来,太子呼吸一重,这才滞后地听到她毫无顾忌的心声。 「横竖是个死,干脆最后痛快一把!死之前能睡个脸蛋身材都是极品的太子,这辈子也值了!」 23 第 23 章 脚步刚刚迈入阶梯,一道涟漪瞬间蔓延而起,周身那沛然的压力几乎瞬间消失。 李元序说的很多,毕竟眼前的四人可以说是未来的班子,而说的这些也不是隐秘的,只是说很多人穷其一生也见不全而已,说一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 “我,菲米斯·塞西莉亚·勒森布拉正式解除与贝拉·柏妮丝·阿黛尔的主仆关系,还她以生命、人格和灵魂的自由。 土匪们被吓得一哆嗦,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条命,听到被威胁,哪有不怕的。 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是需要和张将军还有李泉交代一下,免得这两位犯傻。 众人扭头看去,就见一名五大三粗,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走路一摇一晃的桀骜男子从差馆出来。 防止敌人打通基辅战线,结果晚了一步,著名的装甲兵之父一头撞在了邱清泉的部队上。 右拳回劈时,他的左臂与指掌仿佛凭空增涨,四指并拢如刀尖,直戳向杜笙的心脏。 “秦人就是瞎讲究,无需理会他们。”木朗烈撕下一条野鸡腿,放入嘴中咀嚼。 也正因为警惕,陈天龙不断在强化自己的铜头铁臂,就是担心意外发生。 塞壬身上的温度彻底恢复正常,那虚影也随之化成影子没了动静。 上次来帝都之后,纪秋水就已经知道了陈天龙的家世,也知道了陈氏集团对于陈天龙来说拥有怎样的意义。 一家人去一旁商量,陳老三說要不就他自己待著,反正這裡有藥童,熬藥都有人熬的。 听到了赫连说绩效考核,沈舟就哈哈的笑了起来,毕竟这样的玩笑实在是好笑,他们这是地下拳场打黑拳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绩效考核这么一说,考核谁? 春杏把米姐叫了进来,让米姐保护唐沐晴,如果方菲醒了,不要伤害到唐沐晴。 正在队长莫名其妙的时候,赵寒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位置,钱友京毅然按下了发射钮,一团火焰窜出。赵寒将手中的光剑扔向蜥蜴人,而他却是向着拐角的另一边冲去。 “现在要缝合伤口,我没力气,你来。”王秋雅将一支超大的针交给了赵寒。 萧凡说完,咬着牙恭敬的鞠了一躬,对于这样的老者,他实在是生不出来一点恨的心思,毕竟这一次是自己有错在先,再加上对面的态度这么好,自己的确有些不识抬举了。 甚至为了将一出戏演好,在傍晚楚人收兵的时候,墨子还派出了司城皇的私属死士以及宫廷甲士组织的反击敢死之士,趁着楚人收兵的机会来了一场机会绝佳的反击,导致楚人的一场溃乱。 其他巫师见没有机会,一部分叹了口气离开了三层,绝大多数都深深看了一眼鲁维克,这才转身离开。 以如今两季法种植,辅佐以土豆地瓜之类的食物作为辅粮,三万斤粮食不过是百亩之田的全部产出,高孙子算来似乎便宜的不像话。 这需要查询很多资料,跟华夏以及国外一些远古的传说,道教的一些关于修炼境界说法,结合起来,最终总结出修炼境界。 趁着这个机会,树冠城市中的法师们立刻再次打开了传送门,吓坏的暗夜精灵民众们也顾不得祭司们的指挥了,争先恐后的开始挤进传送门。 梦幻虽然是传说神奇宝贝,但与雪拉比一样,属于天性不擅长战斗的神奇宝贝,明明身体中蕴藏着强大的能量,却并不具备威胁它人性命的意图。 属实,白午来投,肃王党实力大增,他立功赚人情,不成,马晋也损失不了什么,他还在颜易心里落个积极为肃王党奔走的好印象。 肖恩看到查理曼原本正经的脸色转为苦涩,忍不住轻笑了出声,除了黎雷萨眼冒寒光之外,其他几人都不同程度的露出了调侃的表情。 许多粗大的木质纤维还能看到,怀有强迫症的人或许会选择将那些大粒而没有完全沤烂粉碎的纤维粒抠下来,可稍微用力就会弄出一个大窟窿。 另外来到银月城的艾利桑德出于感谢,私下里对银月议会和太阳王提出了一个警示。 戒律堂主是个名叫章清规的中年男子,听着白清越的话,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思索着之前发生的事。 “我去,什么鬼,什么陌生人,陌生人在哪儿?”张子宇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房子里不是只有自己吗?哪儿来的别人,难道又是灵? 一阵风吹了过来,张子宇抬眼发现窗子没有关,他盯着窗外的树出神,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听到的一句话。 24 第 24 章 等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车轮子不在两个,他用脚去踢车胎,车里的电线掉在他的脚上,张得帅被电的一身黑。 “我知道。”奈何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封阵是法则布下的。全盛时期的法则,深不可测。若随意抽掉封阵,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说起大事,自然便是年关将至,每年对于皇甫氏的进贡的贡品事宜了。 自己与她已经不是审讯官与人犯的关系,而是同为旅客,这让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场,所以在门口犹豫了半天。 她被吓一跳,着急忙慌挂了电话,一扭头,两个同事一左一右坐到了身旁。 张亮听到这声音之后,嘴角微微一笑,顺着那道声音便走了过去,不到片刻,便发现了意料之中的人。 柯海东一声令下,他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很是粗鲁的将黄鹤全身搜了个遍,最后在他左边的口袋发现一本红色本子。 倒在地上装死的易川松了一口气,辛亏自己机智,要不然今天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竟这么尴尬的躲过这一劫。 等他强撑着意识,意识到此,见还不算晚,立马抬手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慢慢的也失去了意识。 这时候,张亮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凉亭外,恭敬地朝着石之轩行了个礼。 身形一闪,顿时传送回了海底之中。闪目望去,见周围并没有守护者的影子,顿时身形一摆,直奔火光处游去。在我认为,那道火光,一定就是神殿入口处的海晶灯发出来的。 因为关毅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普雷希特每一次利用自己的造型能力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时,总是要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伸进某个特定的形象内腹中去。 看着手下众兵一个个退出包围圈,宇的心情却是异常复杂,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可悲,神情中不免流露出落寞之色。偷眼扫了一眼被绑在高空的宇,我不禁冷笑连连。 毕云涛心头大喜,顾不得理会貔貅,立马走出乾宇庙外带着刘仙龙与三公子二人来到这地宫内。 齐才将车停在了一家银行门口,而后带着姚英进入了银行之中,开始办理手续。 当毕云涛的修为提升到玄舟二境之后,他感觉到胸腔内的那一道神族血肉精华也逐渐被他完全吸收。 “怎么,对朕的决定有意见?”皇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夏仕元额头的汗又多了一层,不过比起这点儿害怕来,他更担心的是脖子上这颗脑袋。 在他准备跨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忽然发现体内的力量消失无踪,似乎受到什么限制,铁枪的力量完全被封印了起来。 另一个房间内,一名军官对着面前一大堆金银首饰,正在苦思冥想如何离开这座危险的城市,因为港口的船舶早已载着逃难的市民跑得一干二净。 家?这个字眼仿佛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利刃狠狠的刺中了夏瑾汐的心,把那个结痂的位置再次撕开。血淋漓的剖在眼前,不怪她,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她之所以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她好。 他等着她来还衣裳,等她给他个台阶,将一切拨回原位,然后重新开始。 她武功不济,犯不着事事抢先,石室那边有那么多人,她根本不去也可以料定他们插翅难飞。 “倘若你要轮值夜差,那我就留下来陪王爷用晚膳!”没等他坐稳,她又往下说起来。 盛夏问起详细的过程,徐铁柱跟她说是贺老大在外头赌钱,赌输了就回家拿钱。 对于元家故布迷阵的几个举措,仙帝只能莞尔一笑,因为这事儿元家老祖元翁已事先与他沟通过,只是演戏而已。 她还是很替燕棠高兴的,毕竟他都十九了,叶太妃都话里有话在她面前提过好几次这事了。 “我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你就已经有感冒的迹象了,现在再受点风寒,明天可有你受的了。”秦晚顺势摸了摸千秋的脑袋,好像不怎么烫,今天早上不是还有些低烧的吗? “不要!”可秦一白话刚出口,一道彩光一闪,眼前的众生已是没了踪影。 于是战安心出了木屋,提裙继续往前,一路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又多久,走到了一片水潭边上。 盛夏认真地翻看合同,粗略地翻看过一遍,发现里头标明的条件挺不错的。 可是等她冒着几次差点车毁人亡的风险,赶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他们先是陪着泰戈尔在明孝陵和莫愁湖等景点游览,随后在东南大学的梅庵吃饭。 揉了揉鼻子,心想又是哪个坏家伙在骂我呢?呃,一定是冷逸梵那家伙,才给了她一张辣么值钱的卡,现在肯定很肉疼吧? 自从冯羽祥叛变后,吴佩浮实力大减,已经失去争夺天下的资格,只能四处流窜。 “我的朋友,被毒蛇咬了,你们有没有,有没有救治的办法?”陶蠡因为刚才急促的奔跑,此时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也有人嘲笑一个旁听生都当宝贝。可见林子轩的眼光不怎么样,浪得虚名。 两名傅家子弟的宝器弓弩,发出的弩箭,落到铁羽上,火星一溅,当即寸寸断裂。 陈宇双眸锁定混灭魔祖,其内射出两道绚丽光辉,一金一银,刺穿虚空,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杀向混灭魔祖。 看着皇甫未夜痴傻的走出房间,马英终于颓然坐在了地上,望着外面无尽的黑夜,已经哭不出声音。 那闻名战场的“标枪猎魔”,其实力,比心理预期还要可怕得多。 25 第 25 章 澳洲章鱼,德里蟒蛇,缅甸巨鸟,都已经被崇祯皇帝吃到了肚子里,皇上由此功力大增,t病毒进一步得到进化。 “我知道了。”顾屿见唐悠然半天没有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转身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我是唐南,唐悠然的弟弟。”唐南笑眯眯地握住顾屿的手,朝着他作自我介绍。 任何一个一流高手在江湖上都拥有很高的地位,看看八方堂中只有一个一流,再看看徐家这种大家族也只有一个一流,甚至很多江湖帮派的掌舵人也只是二流高手,从这里面就能看出一流高手的稀缺程度。 总感觉,幽兰的语气酸酸的,话语中似带着微微的火气,这份卷轴虽然宝贵,但是……幽兰也用不着彻夜守在屋外,就等着早上我出来吧……难道说,因为我碰了幻音,所以她……生气了? 偶尔有负隅顽抗的叛军,也被蜂拥而入的明军战甲战被悉数全歼,更多的叛军则跪地求饶,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不过跪地求饶永远是军伍之间通用的语言。 张剑嘿然一笑,没有说话,转身望向后面一千多名战兵,经过刚才一番搏杀,他麾下士兵伤亡惨重,至少有三十人被杜美莎变成了石像,还有十多人负伤,其中两人伤势严重,估计是活不成了。 也正是借着他糁馆门口微弱的灯光,让我看清了胡同尽头伫立着的一道道人影,他们如同雕塑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隔着老远我们就能感受到那种肃杀的气氛。 远处的高楼上,七号狙击手再一次将准确锁定了黑袍人,只是这一次瞄准的是他后脑勺,一击毙命,就是他收到的命令。 何白与蔡邕宾主互行拜礼,然后蔡邕又不以年老相欺,三揖礼从右边入门。何白从左边进去,在庭院中送上了一只色彩斑斓的锦鸡。这是周礼上所规定的礼节,蔡邕目前还是白身闲居,无官职在身,所以只能以士的礼节拜见。 “你听我说,刚才我正在……”不知何故,手机里的声音又连续上了。 低落的情绪,只是瞬间的,转眼穆奇兵全身都充满了冲劲,他不甘于平凡,所以必须继续向前冲。 “阿仁,这次前往京城录制栏目,你可一定要加油,争取拿个名次回来!”班主任曹立锋,此时对着他鼓励开口。 “这就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吧?噩梦中的姐姐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呵呵。”安逸自我嘲笑两句。 和那两个蒙面男同在一个大楼,卫青可以清楚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好叫阿爷知道,儿向来不喜喝酒。”程处弼翻了翻白眼,老爹的鼻子是狗鼻子吧?自己刚刚弄完菜,他就踩着香味来了。 李寻又打了三个喷嚏,这回纯属是早晨起早了,被冷风吹得,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 “恩?”程处弼眉头微微一皱,王家庄园里面的人竟然敢反抗,这些人的胆子也太肥了些了吧? 一支队伍两个指挥手,其实在往届的绝地求生pgf全球赛中也有出现过这种打法。 “去去去…上学期间,禁止早恋!”周阿仁对着张晴没好气的开口。 原本对裴汉庭还有些意见的林妈妈,得知这个情况,顿时也没了话说。 夜『色』正浓,正道门人悄无声息的聚集在一起,古升也在其中。约有一千名修士,集中了山腰上。一场修真界的大战,即将打响。 结果倒是令裴汉庭意外,竟是无意中让对方开口,主动交代了许多问题。 白老大被李叔请去陪着袁县令和几位里正了,白老二在镇子上始终没回来,就剩下白老三,耐心的陪着秀菊的父母家人聊天说话。 只要是地球人,受过教育的就知道,避雷针可以把电能导入地下,从而让人免受雷电袭击。 罩帽后是一张半精灵的面容,哪怕已写上岁月的痕迹,仍是英俊得无以复加,哪怕满脸缅怀,仍抹不去神色中那如冬日阳光一般的温暖气息。 “什么?倒数第一?可是……可是莱斯和我说,这位大公主性格开朗,很容易相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张天舜吃惊的问道。 狩猎场外有一处原本用于大巫祭祀的土台,蜀王命人连夜整修一番,作为“接见”秦公的地方。土台是为了与神灵对话而建造,自然庄重肃穆,即便年久未用,也丝毫不失气派。 闵迟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心中陡然明白,她说出变法之言,根本不是真的要劝宋剔成君变法,而是激起老氏族的危机感。纵然她说没有变法之才,也不代表不会劝说宋剔成君变法。 梅长苏微微沉吟了一下,方道:“臣遵旨。”这三个字语气冷淡,浑似没有把这圣眷恩宠放在心上,只是恪尽礼节罢了。 按照程欣的要求,黄裳给他安排了一件单独的办公室,但是没有说除了司机还要给他安排什么工作,只能先让他进去等一会。 一连九道锤影袭来,西门碎月的脸上满是凝重,相当于九位仙帝九品巅峰的攻击,即便是西门碎月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止!因此,西门碎月只能在勉强破开其中的六道后,身子一侧,让了过去。 26 第 26 章 “先天奇脉,是大力奇脉,罗昊竟然有大力奇脉。”有人认出了他的先天奇脉属性。 再加上武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学会的,如果真的学下来的话,恐怕他就算破产了,武功也才刚刚练到入门而已。 当然,这一种能力,虽说是属于杀剑,但在封印的加持之下,却不是每一回都可以顺利动用。 “那什么,我们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只要你们肯交出金灵珠今日就放你们一条活路,如若不然,定要让尔等埋骨戈壁滩!”二蛋冷喝一声,虽然修为不强,但气势逼人。 竟是在财富上悄然超越了一些老牌大佬,对那些首富级的大佬都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性。 虽然陆凡现在根本不怕冷,但是他来到这里之后,还是感觉到一种发自肺腑的寒冷。 雷牧满脸都是狰狞,手中的玉简不断的发光,显然是在记录眼前看到的一切。 麾下为数不多的精骑,非但没有摆脱唐军追杀,伤亡却在集聚增加。 不经意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上已经渐渐在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司马懿受到侮辱,却深知堂堂世传智能平天下的卧龙,对自己只有束手无策,沦落到送套衣服求战。 他是急坏了,急病乱投医,但我们听了他的话,却纷纷摇了摇头。这种致命伤,就算赵露露是个神医,也根本就没法施救。 之前的她倒是只听说过叶云的些许传闻而已,而其本事却没见过,而如今看来,她倒是觉得叶云这名气倒是名不虚传了。 “电梯在哪里?”丁浩身上铠甲再次转换,皮甲不影响动作,这里暂时安全不用铁甲,换过来方便点。 要知道以前从来都没有传闻过魔尊和天帝认识的消息,并且最多也是神界和魔界又打起来了,只是魔界为什么和神界作对依旧能存活下来的奇迹,以及天帝为什么不亲自出手灭了魔界这个逆端的等等问题和事情。 那少年来不及求救,只听得砰地一声,他的脑袋就被阴兵抓爆了。 “你还好吧?”见王晋短短一瞬间,脸色像是七彩灯一般变换着,宫雨儿还真有那些一丝担心。 我也没那种特殊的癖好去看他这个,撇过头尽量不去看他,反而继续跟铁蛋他们聊着天。 闻言,叶长翼连忙拱了拱手,三长老是战王府内的高层了,位高权重,即便叶长翼的爷爷是大长老,但也不敢随意得罪眼前这位三长老。 怀里的人儿抬起头,那双眼睛虽然充满了无限爱意,但却也参杂着浓烈的怨念。 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的心中成型,你大爷的,就这么干了,我咬咬牙,狂吼一声,就像一枚被击发而出的炮弹,突破天奴印的纠缠,重新控制了自已的身体。 这是一家四层高的楼房,这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楼了,而且看着招牌和店面的装修,就知道这家旅馆很是豪华了。 林孝珏哭道:“姑父,我姑姑是皇后,我怎么会是贱胚子?”声音好不伤心。 “怎么了?”朱晏重复我的话,想要抬起手来,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我记得,那是在我从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的夏天吧,也就是我和雪之下开始同居生活一年后,在雪之下去上班时,原本宁静的家中,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董磊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看到确实天黑了,鬼子的探照灯也在四周照射。董磊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发现鬼子探照灯照一圈的时间需要半分钟。这半分钟自己最多也就能跑过三百米,看来中间要隐蔽一次了。 燕无边所展示出来的战力,让他终于是收起了原本的一丝轻视之心,认真对待起这场战斗。 但眼下张云是真不能在这里继续磨蹭了,此刻最最要命的事莫过于让李怡对他的好感值达到百分之百,不然全人类都会因他而遭到彻底血洗。 广场上的献血四溅,街道上浓烟滚滚,整个兰西县都陷入浓浓的大火之中。 “鬼子上来了,弟兄们,给我狠狠的打。”一营长从泥土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看到鬼子上来了,赶忙叫道。 毕竟混沌至宝,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这个世界上谁不想拥有一件时空至宝呢? 林薇薇以为大道和帝道已经融合成功,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话,他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呆着。 陆玄不想把危险隐患留下来,当人全都过来后把自己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让他们注意些。 这些军人走下登陆艇立刻开始布防,维持周围的秩序,组织无关人等靠近,同时有人开始联络大袁帝国的接待人员,准备迎接登月人员上船。 特务部相对于其他部门,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特工们强大的执行力,刘怀毅下令的第二天,几艘渔船就出现在孟阳几个实验岛的外海。 27 第 27 章 这一下,她就不只是把姜真武说进去了,还把姜楠也说进去了,让姜楠脸上不好看。 顾雨盼与赵童到底还是有了隔阂,不再背对背地歇息,她双眼哭得又红又肿,靠着暖暖的石壁睡着了,而赵童则坐在跟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闭目养神。 “子远是什么意思?”脸色铁青着沉默了一会,逢纪向许攸问了一句。 点将台被成片废墟包围,显得是那么的苍凉,就像是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正给人们诉说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故事。 但结果跟秦放想的完全不一样,车胄直接斩杀了信使,连信都没看。 “是。”柳氏道,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连说话的语调也是平平淡淡的。 与此同时,早先舍弃许都的曹操,就在距城池不过五六十里开外驻扎。 “众人听令,各守职责,点齐兵马大军出征!”吕布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会议室很大,阶梯状,此刻,大概有30个以上的人聚集在这里,蹲着的,坐在桌子上,靠着墙的,左一堆右一撮都在互相议论着什么。 姜真武淡淡一笑,摇摇头,不明白对方的想法,竟然把骑兵带入山林当中,这不是自断一臂? “招娣,你亲生母亲来接你了,你跟她回去,不用再在这里受苦受累了?”牛香琴欣慰地说。 他就想看看,那个孩子跟欧阳枫有没有关系,究竟是谁的孩子,让罗晓菁宁肯当单亲妈妈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现在已经彻底将自己摆到了丁浩仆人的位置,而且非常乐于接受。 再次出刀,龙纹血刀之上弥漫着的赤红色火焰,突然之间大作,一道长达三四米的火焰刀影,凌空斩下。 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毕竟,李子锋的肉鸡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就算是减少上万台,也看不见多少的痕迹。 瞬间,李子锋也就明白了,刚刚,就是这丫的在李子锋的身后拍了那个一下的,也是她刚刚在李子锋的背后推了那么一下的。 侠尹王追了两天,正好追到青阳县城,这青阳县是人族南部大县,物产富饶,而且商业极为发达,是南部有名的商业中心。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为什么要救下自己,要知道,自己可是要来杀他的。 霍晖杰脸色黑如锅底,也没管她,出去后带上了卫生间的门,然后打电话给前台,让人找清洁员来。 可是……虽然他极力地控制自己,还是忍不住抬眼朝着那边看了几眼。 他们排队来到左丞相陈襄的府上,为的就是能够靠自己手中的一点自己以为非常贵重的物品,渴望能够得到陈襄的欢心。 这可是自己大计划的第一步!想到等这部电影拍完上映,留下彩蛋,第二部出来时观众有可能的震撼,他心里就不由暗爽跟迫不及待。 一边说着,这家伙还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手里耍了几下,看上去倒还蛮像回事。 几内亚科纳克里港,这个后世西非最大的港口,现在还是一片蛮荒之地。 “咕咚!”壮汉倒也很是光棍,看到那瓶生命药水,立即捡起来,打开后全部灌进肚去。 王晨宇拿着手机见张静突然不说话了,还以为电话断了,再次喂了几声。 御前第一人亲自前来敬酒,一种禁卫军都是受宠若惊,这一碗酒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 一个是刚见面就向对方求婚,另一个是还在考察期呢,就要让对方尝自己的口水,以验证是否会有排斥反应。 那策马驾车的士兵还不等李鹏开口就开始狐假虎威起来,冲着前面开路的马车破口大骂。 走到空地上练了会拳,回马车前把李琼叫起来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沐浴在晨光中的黑风客栈。 “今天算你过关,我可以放你们两人走,但我有个条件。”孙艳梓道。 “过些天,西夏就会派人来接我了。”步鹿孤婵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无比忧愁。 别看现在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生活便利,但与此同时,像这种手艺活可真是越来越少见了,尤其是在帝都这样的大都市,想要碰上,更是难上加难。 “天生佛子,不等于天生的佛,说到底,他现在终归还只是一个普通人。”长乐公主道。 “那怎么行,要不,我去下面把饭给你端一些上来吧。”柳子衿道。 当然了,这只是众人心中所想,谁也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万一那个疯子又捅谁了,怎么办? 28 第 28 章 如果两人对峙,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对手,居然在阿克拉手上走不到两个回合就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先挂了,以后再说这事吧,我答应你。”楚慕没有时间再逗颜糯糯了,他挂了电话之后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去颜晴若的病房门口保护她。做完这一切,楚慕就急匆匆赶往下一个会议室,谈签合同的的事宜了。 说实话,她还没和夏毅辰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婆婆不简单,只是招数没用到自己身上而已。 一开始,布瑞娜还以为这一击的目标,是在她身旁的马克思,不由为作此无用功的傻儿子感到叹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抽签环节就开始了,周一对战的是岩元一脉的最强弟子,姚尘磊。 在看到马贼二哥离开了队伍后,木无锋心头不禁一喜,随后便准备出手。 今日的耻辱将让他终生难忘,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心魔,从此永堕深渊,再也翻不起身。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张一凡的心却是渐渐冷了下去,思绪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师梦欣一手扶古筝,右手玉指轻弹,天地为之一肃,雪花凝聚,片片洒洒,飘飘零零。 勉励人们修行,想要众生得到佛学辩证思维的真理,就必须要断除身、口、意三种行为过程的迷惑,如果不除尽三惑,纵使得到智慧,那都只是人世间的不可持续的短期行为。 苏含玉笑眯眯地看着司睿远为难的样子,总算觉得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点。 “海茵莱丝夫人,我是赫拉伦娜”。赫拉伦娜也向海茵莱丝行了一礼得体道。 一只只攻城的魔怪在那激光的攻击之下,被轻易的洞穿了身体,无论它们的鳞甲有多么坚硬。也挡不住那激光一击。 “但是上一场比赛中,他的发挥明显不是最好的。”莱因克尔回答道。 只不过在这钢铁之星附近星域的检查只是例行检查,并没有级强者坐镇。各种雷达也没有开启最大的功率。警戒程度并不是最高级。因此给了白起一行可乘之机。 我愣了一下,我光顾着乐我画的符都成功了,还真没认真的看看,符与符间有什么不同。 “爷爷果然厉害,在他面前,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如果他愿意,温家肯定不只是今天这个样子。”说到温老爷子,温严是一脸的崇拜。 我跟你说,我这还真不是多管闲事儿,我有个同学也是交警,和我不是一个片区的,就前天吧,他遇到一个司机,为了抢那一秒的绿灯,差点儿就撞死人了。 若是十四陪在张怕身边,以十四的修为,自然没人能强迫张怕来送死。 她绣的抹额在长房老太太手里,当着长房老太太的面她不可能胡乱搪塞。 倏地,众人飞奔上前,看到半空中,一袭蓝袍的喻浩,正搂着昏迷不醒的曹菁,徐徐飞上高空。 不说周天宝在这为非作歹,把个大好警局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只说周虎离了警局就准备召集人手去查钟立国一家的事情。 谷颜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的难处,于是看着不远处的韩巧莲伸出手。 郝凌眉头微皱,显然不太相信丁页子的解释。只是现在时间紧张,多的也顾不上了。 撂下电话的钟山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准备好,这次的采购就算完成了一半了。 一声轻响,结界化为一道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黑敏抬起头,看向落天,当她看见落天像自己走来时,难以置信的说道:“落天,是你吗?”说着,站起身来,向落天走去,眼中的激动之色无须掩饰。 前几天要到钟山的电话更是不在服务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想跟自己相交多年的老邻居就这么失去联系,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这么慢慢的往回走着,却不知一场针对自己的阴谋正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 听到了王羽的话,毁灭兽也像是了解了一番心事一样,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传闻他死在十年前的爆炸里,也有传闻他和他的妻子同归于尽了,但是也只有他明白这么多年他在做些什么。 在吸收了上古母虫体内绝大多数的黄金血液之后,王羽也是跟那些虫子之间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而且,以王羽现在的精神境界,在加上吸收了上古母虫的记忆力,模拟一下上古母虫的精神波动开始很简单的事情。 “上了她,给你们一百万,这是定金”这样的酒吧暗地里都做着非法买卖,他还真是不该来这种地方找刺激。 黑袍神帝眼皮微微一挑,心道,这龙青青果然名不虚传,神皇巅峰就能发出如此力量,饶是龙青青力量强大无比,可是在黑袍神帝这等接近修士巅峰的存在,这些力量根本就不堪一击。 眼前已经有着机会报仇,黑公爵自然有些迫不及待,乃至是想立刻谈妥,对黑手党展开全面的猛攻。 此刻滞留浅湖岸边的千余叛军士卒,还有络绎不绝涌到浅湖的残余四千叛军士卒,听到大理国皇帝段素廉喊话,纷纷楞在当场。 “百里掌门,其他人还需要多久才能够赶到?”这时,一名脸上有着巨大刀疤的中年壮汉,带着凝重的语气问道。 李江完全惊呆了,一个闻名四野的杀手组织,竟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这人大声一喊,哗啦一下,首先是挤在门口的哪些人先跑了。紧接着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会议室进来了哪些人基本上全走光了。 29 第 29 章 所以,在场的参加过暑期实践课的贵族子弟,就只剩宁非雅一个。 整个炎黄洞天其实是一座大山,经过强者改造,成为天柱的模样。 阿颖虽然没有参加这次狙击,但是从耳麦里传来的对话,她便知道,当时,涟青可能存了要置夫人于死地的心。 陈瑜生拔出刀,换了个位置重新扎了进去。还是没达心脏,猪嚎得更大声,翻腾得也更凶了。 考虑到那幽冥真人筑基期的实力,青阳大致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幽冥离火石应该是幽冥真人为自己静心准备的炼制本命法宝的主材,只是后来遭逢变故,自己没用得上,最终便宜了青阳。 诸葛君豪,不仅是兵武者,竟然还是罕见的灵武者。三大武者都拥有着超越同等修为修炼者的战力,其中兽武者最常见,兵武者次之。 只是他虽有不愿,卫子夜所言也是不差,这孩子本体是上古蛮牛,的确有那么股子拼劲,放在他这里的确施展不了他的才华,若是改投金毛狮王门下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在将来有一番成就。 众人连忙向水面看去,只见那九千散仙境修士手中的圆石突然各自暴发出一道绚丽的光芒,光芒向那三队地仙境修士头顶的锥形法宝射去。 墓门拱形,形状眼色与当初吴道在画寞医务室挂的那副画里见到的一般无二。 久违的亲密让绿萝格外的劳累,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万籁俱静,除了田地的青蛙哇哇叫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 “大人请进,我家公子已久候多时了。”白玦将门帘掀开,一板一眼的绷着俊俏的脸蛋。 夏洛特曾经看过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的纪录片,深知辐射的恐怖危害。 是她想岔了,还没有适应过来韩卓凌现在已经是单身一人的状态。 耳边传来一声声怪叫,尸体已经朝着他扑了过来,林浩抬手一拳击飞一具尸体,随后右手一抓带着青云狼迅速的朝后退去。 周茉莉赶到无余生的办公室敲了两遍门没人应就推门进去,发现躺在沙发上的无余生,喊了几遍没反应。 “该死的,怎么就会疼了呢,怎么就不爱惜自己身体,是不是想让我为你操碎心。”心疼多过责备。 “韩承安,你这死家伙,有你这样使唤客人的吗!”千语抄起手就冲过去。 那鬼说道这里仿佛陷入了恐惧的包围圈里面,瑟瑟发抖的身体让秦天不由得皱起眉头。 虽然孤山公子认为蔡逸晟不敢贸然进攻山寨,方念寒暂且也没有本事从幻境之中出来,至于尉迟景墨过去也需要时间,但是顾卿言依旧有些心急难耐。 熟悉的声音从溶洞里传来,厉红颜神色古怪,没有两步,来到一口潭水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嬷嬷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阴沉着脸,冷冷盯着她片刻,转身就走。 我还是不想让她进来,可是五楼那边的声音越发的恐怖了,听起来就像是鬼一样,我心里大概肯定了这个白影所说的事实,毕竟上边的邪气我在三楼也能感受的到。 “落樱姐,你是觉得我过分了吗?”东方婉儿一脸茫然,她觉得这样处罚没啥问题吧? 我坐在舒服的席子上,看着宫内秀雅之极的装饰,以及那些闪闪发光的宝贝,思忖着这到底是什么朝代,而我又是什么身份。 就如同,她见过的那庙里的泥菩萨,微垂着眼角,怜悯而慈悲的望着众生,冷漠而淡然。 修士可以将所有家底都装在储物袋里,云琅戴着帷帽,只抱着红红就和破风剑君去了问道宗。 太子党最近过的可算是顺风顺水,没有人注意到永昌帝看太子的眼神,上次因为京城难民一事,太子虽被皇上责罚,但毕竟是储君。 因为在这之前,十宗圣子已经聚集到一起,商讨相关事宜,却不料最糟糕的事情被他们预料到了。 于是我们起身来到院中,哪知院门那边人声鼎沸,居然来了很多人,手里还拿着拍摄器材,竟然就是剧组的人。 接着,我将那高大男子抓的药拿了出来,一个个摆在桌上,相继放在嘴边闻了过去。 宋柠心情更好了,改革开放以后,国内的变化只能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他们只是军机处后勤部,负责日常事务管理,虽然也有一定的火力,但与真正的天策军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与日月争辉。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苏陌染,没有管他,转身便走了,只留下苏陌染一人在原地。 30 第 30 章 华夏之鹰是买了m4,但是全队只有土狼够钱买了一把,经过调配,土狼把m4扔给了红颜。 温柔人心的一首歌,看着他深情演唱,周围吵闹的粉丝们也安静下来,刚听旁边的人说是他的成名曲,难道曲和词都是他自己写的? 霎时间,原本还气势冲冲,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的噬灵虫,顿时身体一僵,然后立即疯狂的对着周围的同伴撕咬吞噬起来,漫天的血雨残肢不断落下,看起来残酷无比。 彭烈看着他的脸,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忽然大笑道:“你这柄刀呢?难道也能杀人?“他心里越恐惧,笑声越大。 只听“叮“的一响,傅红雪面前的一只面碗已被剑光削成两半,接着又是“喀嚓“一声,一张很结实的木桌也被削成两半。 现在他已到了傅红雪身后,他的掌中若有剑,已随时都可以刺入傅红雪的要害中。 所以最开始的虫洞波动会出现在火星,之后接近,这与林冲倒也有点关系,他打破位面晶壁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出现在火星吗,导致了那边的空间力量比较混乱,给了破灭招来体一些机会。 各种各样的议论在广场之上升起,人们羡慕嫉妒恨的望着测试石碑之前的那个少年,恨不得取而代之。 雨轩微笑道;谢谢,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露雪你现在很闲吗?去帮我把冰箱的水果切了拿出来吃吧,突然感觉好渴,水土不服就服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切,你老人家稍等。 有些无聊的客人见色起意,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撩拨她。半夜给她传音她也是常有的。不过是和她调笑的多,这样忽悠她出来的少。 看见张妍琳抱着盒子走过来之后,马上所有人都集中了过来,李昊则是无动于衷,因为他知道这肯定又是什么好吃的东西,这已经是今天张妍琳拿出来的第三个盒子了,前面两个都没李昊的份。 蓝若霜明明答应给她的兄弟们护法的,如果是她给她的主人护法,除非有敌来袭,她绝对不会做拔剑这样的动作。 火球对上了黑色的大网,只听“噗嗤”一声,火球消失于无形,黑网依然不受阻碍地罩下来。 随着一串极为清脆的鸣响,牢笼中的黑潮脸上露出了较为痛苦的表情,不由盘膝而坐,双手掐诀,用力地克制自己被引动的秘识。 这座法阵布置在宋城之中的宋家祠堂,其核心是一座看似普通的花岗岩碑,名为“宋主”。碑上刀刻斧削,苍劲有力地刻着历代家主的姓名。 如果说之前秘药配方,这些秘师都注意到了陈枫的话,眼下他已经给这些秘师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两名蓝色头目级别的黑暗长枪手挑起土块,接力掠开了巨棍压下的阴影,眼神一阵闪烁便找到了羊头恶魔的薄弱之处。 然而到了第十天,风暴沙漠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好了起来似的,让司奇的前路变得轻松了很多。虽然有时候不得不停留,但是总的来说,却没有遇到多少必须后退的情况。 更何况刚才也说了,他已经日久生情了,尽管感情说起来非常飘渺,也不知道真假。 “好,那我就再补充一点。关于孙师傅说的长宽比,这种船要大于六比一。再就是前面这个船首要造成空心。”希孟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也一定像是洪钟巨鼓,可以震得你耳朵发麻,等到他怒气发作时,你最好的法子,就是远远离开他。 你知不知道世上有种神秘的酒能让你逃避这尘世片刻,然后再复活? 叶天笑了笑,走到了厨房之中,穿好围裙,开始想着晚上的晚餐。 如果是单单的“急急如律令”,这个我会,用方言都行。可在这之前,还有一段话,这我就不知道了。 艾夜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子母暗印剑,我原来用的暗印匕首就是子母暗印剑的母剑,今天在这里遇到子剑,正好组合到一起。”关于父亲之事,却没有再提。 蒙老爷子往都千劫的手上望去,还没看清都千劫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猛然觉得晕乎乎的脑袋都是一清。好久没有这种清醒的感觉了,蒙老爷子贪婪地吸了几下香气,才仔细看都千劫手上的东西。 在分类的同时,登记工作也开始了,这四百多闹事者的身份已经都逐一分辨清楚了。 敢死队员身背双刀,腰间插满手榴弹,如脱兔一般,向鬼子冲去。 如果他要是接下木坤的话,那么木坤话中‘如他这般的人会让天朝成为繁华盛世’,那不是在说他就相当于皇帝,才会治理出一片繁华盛世么。倘若这样,那么天朝皇室,定会极力打压华阳山庄。 李大鹏倒是压根不鸟那个所谓的耗子哥,只是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德国瓦尔特。 “居然是融天境六重天!”林天啸暗道:“这下危险了!”自己不过地海境四重天,而凌师姐也不过即将突破达到融天境。 “鲁伯,不要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鲁雪华安慰着鲁宁。 木坤听到巴斯的话,心中虽然恼怒,也怪自己的粗心大意u,要是谨记南明的话,又怎么会遭了巴斯的道,只是现在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31 第 31 章 “我去!”东方意炯急忙调转枪口,可他使用的长枪显然不如金丝眼镜的手枪灵活,枪口还没转过来,金丝眼镜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许云夕的手轻轻搭在慕容森肩上,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眼睛一眨再眨,一睁再睁,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样。 最后一句话,耶律齐猛地震住,不打算跟他耗下去,直接一掌就打了过去,两人被内力弹开,倒是安静下来。 程墨羽和自己的几个分队长还在帐篷里面商讨这次要进攻的事情。 宁仟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成韧,他简直是太了解自己了,宁仟刚准备要给高战施加压力,告诉他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因为他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没有半分蓄力,所以黄金器神马的就全都被劫雷给劈碎掉了,而他本人的身体,也因为这最后的一击而受了不可挽回的重伤。 豆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儿,这会儿天亮了,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自己这都被三个孩子给缠上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吃好吃的,老爸简直就是太‘阴’险了,又把她给涮了。 “是是。”牢头道牢房里面将未央的被子给拿走了,未央一个哆嗦,商清看得清清楚楚,大笑着离开。 “姐姐如果有疑惑应该去找先生解答,我才疏学浅的,怎么能够帮助姐姐答疑解惑呢。”未央皮笑肉不笑地道。 “就是遇到我同学的那一,我觉得她上下打量你不礼貌,你虽然不在意,但是第二就不见人了,我以为你介意呢!”曾冰冰还是决定出心里的想法。 司徒浩宇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很介意我以前的……荒唐?”斟酌了良久,才艰难地用了这个词。 周围的人如梦初醒,赶紧收回目光,心中都忍不住嘀咕这姑娘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吃相那么差? 这时,只听大掌柜道:“我虽然知道你是易容的,却没有想到你这么俊朗!”她的脸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意。 萧开阳开口认了丁未寒,那也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是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虽然他的这个秘密身份有人已经猜到了。 吕布骑上赤兔马,泪水模糊了眼睛,听着岳丈爽朗的笑声渐渐消失在身后。 一旁的童玲以及何轩晨则是面面相觑,觉得秦华有些卑鄙,显然大山里出来的孩子还是比较纯洁的。 帝释天盘坐在山峰上的身躯陡然间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一下子苍白。 怕?难道本宝宝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真是欲哭无泪,也懒得辩解,赶紧从包里翻出绳子,道:“水下会有乱流,咱们就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冲散。”说完,将绳子的中间扎在自己身上,然后扔给其他人。 “欢迎!”莫辻发副主任笑着道,脸上的笑容还是很亲和的,程凌芝谦虚地笑了笑。 曲幽冷笑道:“若不出现在此地,我又如何逮到你?事实上我觉得应该是你,起码出现在现场,还有杀他们的动机,不是么?”她虽然今夜不曾会现在会场,但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墨朗月对上帝王谷,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有其他宝物,林天飞身而起,放出自身的神念,重新在这片白骨海洋中搜寻了起来。 “哼,我说潇湘苑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宸王也是我的。”叶无双挑眉道。 她走到林和面前,买弄了一下身段,道:“我也买了一套,好看吗?”边说边拉林和的手,顺势倚在他的身上。 秦老听杜浩的选择,有几分想不通后者何来的自信,去硬抗两个庞然大物。 那些能量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在磨盘间流转不休,一时间,磨盘中是灵光蒸腾,神霞氤氲,显得极为绚丽。 随即,林天久盘坐在神山的前面,眼中神光绽放,紧紧地盯着神山,不放过上面的任何一丝细节。 楚石雄的眼光微撇,马上就看到了林天胸前的剑痕已经愈合,脸色也恢复了红润,看起来已经是伤势痊愈。 何莹丽给徐主任等三人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再让财务科的专管人员搬出最近三年大清集团的贷款材料。 “十来桌饭菜的花费,对大清集团倒不是多大的负担。不过你考虑的周祥,再把那些出席嘉宾一个个请回来,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齐明远说。 沈行怡双眼涣散,无精打采的垂着胳膊,一晃一晃的出来,瞥了沈行白一眼,嘴都没张,转身就上了马车。 “那如烟姑娘,是你们这里的头魁?”韩枫好奇宝宝的样子,问这身边的两个姑娘,那两姑娘听了以后捂着嘴笑了起来,心想着韩二真的是第一次来醉花楼,醉花楼头魁柳如烟都不知道。 京中丧礼,都是沈行白一手操办,他麻木机械的把一切都做到最好,想着怎样也不能委屈了那般风华的两人。 “胡说,我生是上官家的人,死……死也是上官家的鬼。”狗腿子见缝插针式的开始表明自己的重心。 昆纶一下子捕捉到了这个“躲闪”,丁莉显然是心虚才有此一问。 回了京,离开前的风波还在,齐国君失了掌上明珠,怒不可遏,可这雪昭妃已经安葬了,他又忌惮萧辞同沐珣沆瀣一气,只能咬牙。 穆安号啕大哭,可萧辞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同她十指相扣,她被定在了原地,没有一丁点办法。 32 第 32 章 如果上帝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让爸爸赎罪,许琳自己都觉得接受不了。 将她的衣袖撸了起来,看着她手臂上的针孔,是很久之前的了,可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苏珊夺过了自己的手臂,将衣服滑了下来:“把报告给我。”她顿时有种被看穿的难堪,所以语气更加的冰冷。 “她是我老板,就是想看看楚楚才进来看看的。”她实话实说,这会儿她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莫离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玺,林爷爷的身份她知道,林爷爷的下场她更清楚,但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那个神秘的真实接班人会是楚玺,他是作战部的,怎么会和保密局扯上关系。 话到此为止,林初夏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清了,如果洛安侯还是不能够明白的话,只能说他太过愚笨。 “没错,我们不过聊过三次,可今天一大早,武媚就告诉我,丹枫想做我男朋友,托她跟我说一声,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那为首的大汉鞠躬道了声:“是。”随即向屋内两名打手一挥手,便领着他们规规矩矩地走出了门外进行警戒。 当然,杀生太多,怎么样也不是一件利于修行的事情。很多妖精一旦做了大妖怪,如果又修正道的话,就不再轻易杀妖,反而会保护手下。 正是因为这么一摔,让查尔斯妻子脸色大变,她用手捂着肚子痛呼出声来。 豆豆微微叹息:“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幸福的有些罪过,但是即使是罪过,我也要一直幸福下去。”豆豆说完就哈哈大笑。 皇后不得不再一次用审核的眼神望着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走一步便设下一步棋。 而这时,那道黑影像是绕了一圈,从地面光头男子三人身前闪过,顿时三颗血淋淋的脑袋直接翻滚而起。 横江见手下的阵法还没结好,便率先迎了上去,准备先解决林墨辰。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与霍云深没有关系,她只是气恼自己的无能,她讨不来老爷子的欢心,没办法名正言顺的和霍云深在一起,这一切都要靠霍云深去争取,让她觉得自己非常没有用。 两人简单地吃点之后,高红将大宝哄睡之后,来到了徐航的房间。 徐航:“珊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就张开双臂,准备拥抱我,不过被我机智的躲开了。 “你为什么偷东西?以你的机灵劲儿干点什么不行。”林墨辰终于还是按奈不住内心的那许善意。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评判历史,毕竟我们不是亲身经历,如何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只不过作为一个旁观者,在这里无病呻吟罢了。 灵鼠嗅了嗅瓶上的味道,顿时它身体一滞,仿佛是闻见了什么让它疯狂的东西,口中传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嘶鸣,暴怒之下,身体转动间,低头将光头男子的尸体,瞬间撕碎。 苏白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暴露了,索性不再以影子状态出现,而是露出了本身的样子。 让他们胆寒的,是那大唐雄威似高悬在头顶的宝剑,长年累月让他们寝食难安如鲠在喉。 接着,天空竟然凭空落下大量闪电,落在下方的岛屿上,然后大量黑色的细密铁砂顿时从岛上飞上空中,形成一头铁砂之龙,将巴尔盘旋守护起来。 莫重行也早早的来到了这里听取消息,听到沈桓的话语之后,神情顿时一怔。 山包上距离残骸不远处散落着用树枝做好的拐杖,以及两把刀和两张已经断裂的弓。 这段时间,李梦宇对天源雷法的感悟越来越高,几乎可以算是修成了第一层。 “来吧、人都齐了,吃饭!”段飞晨拿过一个酒桶,给自己到了半斤酒,又给唐毅欢到了一杯。 不过这一次,模拟森林反正意外众多,就算是在这里亲手解决了她,又有谁知道呢? 你还知道回来,让我在这里炼丹喂奶,自己跑出去找男人,比我还弱的男人你带回来做什么。还好我的孩子肯吃我的,不哭不闹,不然我肯定很生气,再差也算个男人,你得借我用几天。 行者道:“是谁朝着石头唱喏,当做我三人,对他一问一答,可是么? 陌白这才意识道,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身体的原主,和原主的母亲。 趁着百里元烨愣神的一瞬间,林云悉迅速从男人的怀里跳了出来。 不,不对,应该说,因为她强行掌控神龙之体,所以神龙就成了她的“本体”,而因为灵根的诱因太过强大,所以她原本那些灵力,全都在绕着灵根轮转,也所以,她一离开神龙,魂魄就成了一个毫无灵力的存在? “你不准跟他在一起!你是我的,是我的!”李旭东抱住她的肩膀,有些病态的占有欲,肆意的疯长。 万天佑抽着烟看着李旭东,只是笑着看梁乐轩挽着李旭东的胳膊,十分亲昵。 李智嚼着牛排,看着李旭东一脸傻笑的模样,不由得微微起身,去看李旭东一直盯着的手机。 所以一直被李密死死拽着不能出头、早憋了一肚子恶气的瓦岗蒲山公营前军大总管王伯当闻言再也按捺不住,一边叫骂着,一边甩开他主公的手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向老宦官。 “蔓语,从今以后,我不离你,你不弃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道,握着她的手,是那么的有力。 说起表妹时,虽柳然之是一副摇头叹息加不忍直视的样子,但是,他眼里的光芒却亮的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喜欢那个表妹。 33 第 33 章 短笛已经感受到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立马猖狂大笑,只不过话没说完就僵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苏晨都知道叶天邪酒量奇大无比,可是具体多大苏晨也不知道。 李含玄答应下来,二人在茶几上摆开到了棋盘,开始厮杀了起来。 看着凌霜那棱角分明的精巧五官,我心里闪过一丝邪恶,一边骑在她身上,一边狠狠用刀背抽打着她的屁股。 可是,冯倩儿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她除了身体可以报答云昊,还能通过什么? 叶修这些话虽然会给蜜桃带来一时的伤痛和悲伤,但是从长远来看,对蜜桃是有好处的。叶修始终认为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残忍的让蜜桃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为自己无止境的苦等下去。 一切都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凌天的心头,渐渐升起了一抹不安。 铠甲男子看着怔在原地的莫愁神尊,阴森的笑了起来,与这一身金色的铠甲全然不搭。 “噌!”他冲出去了,身体拉出条条虚影顿时就出现在呼图面前。没有丝毫留手,马龙的双臂朝后拉开,拳头狠狠地朝着呼图砸了过去。 我跑到旁边伴奏那里,拖了把吉他过来,然后冲老斑鸠比了个“ok”的手势。 毕竟对于叶白的官位,叶白的实力是更多人谈论的事情,不过现在叶白这么说吧,罗秀自然不会觉得叶白是在撒谎。 不过在金元攻势下,作拥大半个巅峰伊布,蒂亚戈-席尔瓦,贝克汉姆,马图伊迪,帕斯托雷,拉维奇,维拉蒂的大巴黎又怎么甘心在主场坐以待毙呢? 人们常说“被吓到尿流”指的是就是这种生理现象,不过陈笑不是被吓的。 “嗖嗖嗖!”这时候李飞听到三公里山上传来一阵阵嗖嗖声后,抬眼看了过去。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赶紧出去吧!他们两个还都在外面等着你呢!”沐颜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 巫族似乎真的有些特殊的能力,我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也获得了一些异能,最近时间一直在参悟,感觉很奇妙。 公主殿下现在不爱自己没关系,萧北野现在只要她对自己有她对这世间万物同样的悲悯就好了。 “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姑苏城走进来,峨冠博带,长身玉立,也算是个风度翩翩的好青年。 众人只见躺在藤椅上的长公主眼皮微动,她像是很艰难才将眼睛给睁开。 但是现实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九幽鬼境的竞速之王只是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比赛开始之后,连续闪转腾挪,一套连招拿下比赛,人家目的非常明确,就是奔着剑落绝尘,一开场就使出全力,速战速决。 因为技术高超,即使进入的那一下也没让爱丽丝醒过来,可是贝蒂也不知道是醒没醒,迷迷糊糊就爬上了山山的后背。 动静有点大。也惊动了别墅区的其他人。不过都不再是外人了。也就无所谓的样子。 而程若薇虽说也是赢得了众人的尊重,但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程若薇是不足以成为领头人的。在众人心中,其实,程若薇也就是一个智囊和医者的形象了,虽然众人对他有足够的尊重但是,却不足以领导众人了。 出了杭州湾不远,就碰到了两只船在追逐着、喊打喊杀。山山手搭凉棚远远看去,看到两只船的桅杆上都挂着他自己的王旗,只不过另外的旗不同:一蓝一红。 “恭喜大哥!”山山起立恭喜。的确,修仙者是一个大门派的根基,培养修仙者是很重要的门派任务。 孟启回到龙谷所居住的宫殿后,便直接奔向龙耀的房间而去。毕竟虽说龙谷此次前来的有三位长老,而龙耀虽然不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但是其地位却绝对是三位长老里面最高的,像孟启刚刚知道的消息,自然是要告诉他了。 王厚看得不明白,凑到心莲的耳边:“猴姐姐,他们这是干什么?”心莲眼里闪过一丝羞涩,摆摆手,又指指下面,示意他继续看。 不过,这种幻仙果有一种奇异的能力,就是能够幻化出各种灵兽,你们若想得到那幻仙果便要将那灵兽打败才有可能得到。 按照山山大帅的指示,蒙古人每人只骑了一匹马,带了少许口粮就连夜撤走了,宋军不死一人,就拿下了信阳城。 她一直都是想着,能藏起来就藏起来,能少一桩麻烦就少一桩麻烦,她需要利用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迅速变得更加强大,这样她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命。 “丞相大人,这位是……”柳仲平急走两步冲着年轻人一抱拳,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但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吴亦凡并不是吴氏的儿子,至于他的母亲是谁,在这里还是要暂时保密的。 袁秋华说:简单直接,不问来处,只辨真假,若是真心,我就退出,成全你俩。 化归这个阶段,初期完全是要靠时间或者是资源堆的,走不了什么捷径,也不需要多么可怕的天赋。但到了中后期,修士自己的天赋和悟性,就能随随便便的影响他们度过这些阶段的时间。 34 第 34 章 “我还不想死,如果你们想死就死,不关我的事。”麻七看着来者不善的陈拖,已经想着逃跑的路线。 力奥,七七,金,水,阿火,阿土,阿木以及伽蓝都睁大了双眼。他们倒要看看尤一天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达到节省体力的目的的。 “好,就算你现在恢复了5成的战斗力,如果我现在再以雄鹰战阵来对付你,那么失败的还是你!”王运显然就要这么做! 七七、金、水、阿木、阿火、阿土随即也坐了下来,他们纷纷拿起随身的干粮啃了起来。 “法相,没想到十年未见,你居然成长到了这等地步!”苍松手持宝剑,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的张亮,丝毫不掩饰身上冰冷无比的杀意。 昨天章远打电话给常笑,说他说服孙雨涵教尹伊舞蹈之后常笑硬是笑不起来,心里沉甸甸的。 张雨萌参加比赛那么久,从没说过自己的家世背景,她不是扮猪吃老虎的性子,不可能是故意的。 那个伤口虽然不大,可却如同一张恐怖的大嘴,将这个妖族强者的骄傲给吞噬的无影无踪。 “那你告诉我,现场在哪个方向?”唐龙生活中虽然度过不少的枪林弹雨,今天所目睹全程,让他呼吸急促,这名男子说怕鬼真是太幼稚了,他的心真是胆大包天,既然敢睡墓地,难以想象又能怎样,还是直接进入主题。 路上有很多的士兵在把守,但是他们一见到是心凌郡主,就没有阻拦。因为王运吩咐过,这个禁区对于心凌郡主是开放的。 火儿的八支目连续闪烁,红光乍现,扫过之处,金属地面纷纷爆裂,无数的金属碎片好像利刃暗器一样向我们袭来。 “这方面不用了解。做毒品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成为最强的势力。因为他们有钱。”叶少淡淡地回答着。 所有人听了刘诗雅父母的话都非常羡慕刘诗雅,而且也对刘诗雅的父母立刻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苏阳的确不用抹脸油,因为他的皮肤非常好,一直看起来都是水嫩有光泽,不知道的人,总以为他才做过美容。 “咔嚓,咔嚓”瞬间,妖兽骷髅那硕大的身躯立马散架开来,化为一根根骨头,散落一地。 那流氓平时都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仗着流氓的名头和人多敢使坏欺负善良得人,遇到乐意这种真正的高手,那也就只有倒大霉了。 作为一族之长,他当然不屑于打听这些事情,手下自然会有人去做,只是……无论龙族如何的手眼通天,他们也不可能打探出一个中断了数千年的传承。 叶少看着吴静趴在自己怀里睡得很香的样子,真不想把她叫醒,但看到她全身湿透的样子,也只好狠狠醒拍醒了她。 卡琳娜说话的时候,把这些衣服都挑了出来,开始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她本身?你是说,他们掳走储凝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她!”林宇浩不可轩置信。 “当然!肚子正在抗议呢?”林宇浩抚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样子。 鸿俊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与颤抖,他四处观察周遭局势,无时无刻提防着旱魃的瞬间出手,此时他没有外援,没有法术,他绝不会是旱魃的对手。而旱魃也非常清楚,只要一招就能锁住他的喉咙,将他拖到青雄面前去。 只见花丛旁的地上躺着一块玉佩,迎春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知道那玉佩价值不菲。 到了太航山张三风才明白这靠山宗的构成,八脉八峰主各自为政。而招收弟子也是各峰招收各自的。 她们来到潞城后,暗中大量的捕杀老鼠,把所有老鼠的尸体都洒上腐蚀粉,待尸体变烂变臭后,把它们分别埋在潞城周围村庄村民常喝的水源里。 欧阳芮知道冷月不让她休夫,是为了惩罚她,但不管怎么说,没连到欧阳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佳瑜被晓凌推下水之后,手机和包包都没有在她身上,暂时由晓乐保管着。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创口贴和消毒药水,佳瑜怔怔的望着凯杨还没有点头同意,凯杨就开始动作熟练轻柔的在她的膝盖上图上消毒药水后轻轻的贴上创口贴。 ps:喜欢就多多撒花收藏吧,要是来个打赏就更好了,嘻嘻,谢谢朋友们。 朱晨桓立于树冠之上,冬风吹来,身体随树枝自然摇摆,他如同脚下生根一般,身体抱圆而动,与风吹树枝相辅相成,若是不用双眼去看,只凭气息感知,便会发现此处无太子,只有那树枝上一叶未完全飘落的枯黄树叶而已。 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凯瑟琳急忙从吴宸的腿上下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怎么亲密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见,这儿毕竟是电影公司的办公室。 林登万接过名册,随意扫了几眼,便交给了身旁的幕僚——身为一岛之主,清点新移民这种事自然不必他亲自出马,事实上若不是知道于秀儿在船上,他压根就不会来码头。 其实最好的,还是将制造工厂建造到别的岛上。然后以其他公司的名义进行销售,香波地报社再从制造厂进口。这样,就能稍微的掩人耳目。 “可是老师,我才学了半年就给我这么大的任务。一个熊猫前往澳大利亚的话,我怕我不能很好完成任务。”胖胖啃着竹子无奈的说道。 夜熊有着一个大嗓门,此时一吼出,方圆千里都能够听到,除了断苍山上的众妖,森林中的妖族一个个脸色陡然大变,他们全身瑟瑟发抖,面无血色,一个个眼中都是绝望的神色。 火辣辣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盯在王浩宇脸上,艳羡嫉妒,空气当中都有一股酸酸的醋味儿。 35 第 35 章 直到车旁,霍子御这才将人给放了下来。看着这一副乖巧又委屈的模样,心下一软,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温柔了起来。 黎璃俯身嗅花香的画面在顾霆琛看来,着实美得不像话,大概也就是这样,才同样会吸引了顾亦辰的眼球。 应该是驾驶舱上方的位置,安置着综合式传感装置的圆形绿色光学晶体偏折着周围的光线,显得格外的夺目。 他季龚凌不知道,李玉衡之所以能在这短短的时间修出这第六条尾巴,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万恶之花融合了彼岸花,其二就是他送的金丝法袍。 石峰认为自己可能产生幻觉了,再一次的向石邢羽冲去,结果还是一样,石峰的手从石邢羽的身体中穿过后,两人再一次消失,出现在了石峰的身后。 之前她在顾庭琛面前称呼自己已经跟顾亦尘结婚,完全是为了让他放弃,当然,她当初也算是接受了顾亦尘,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不想让一直为自己付出的人失望,而且,她也需要一个归宿不是吗? 周默在整个画室里扫了几圈没发现异常。他想了想进入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而江枫的心里也有了一丝起伏,他没有给落落足够的安全感,没有让她每天都笑。 百足王听到鸡鸣声也抖动了几下,但是它毕竟是百足王,眼见着这么多食物欲罢不能,更不甘心自己就死在这里。 城南门不远处,一队黑影迅速地穿梭而过,借着附近房屋的掩护,迅速地向城门靠拢。优哉游哉的岗哨们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怕就怕,吴九龙只愿意放第一个,不愿意放第二个!”一阳长老故意提高了声音,好似是故意在提醒剑惊风一般。 “以萧门主的剑道修为,能否看的出是哪位剑道高手所为?”听到萧天逸的话语,悟明方丈赶紧的问道。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当别人听到这声音后,听到的不止是你的耳朵还有你的感官,声音会直接进入你的大脑,从而对你的大脑进行攻击。幸好苏风的精神力里并没攻击的意思,但听到的人因为修为低,因而发生晕倒等现状。 冲破虚空之后,众人来到了一片茫茫混沌之中,万物之始源便是归于混沌,这遗忘天界自然也不例外。只见神王手中权杖暴起一阵金芒,一个巨大的护罩便护住了一众天神。然而独孤风却是退出了那光罩的笼罩范围。 就在恶魔之翼爆闪紫光之后,秦枫等人由于光芒耀眼的原因全都闭上的眼睛。 独孤风见此,那龙魂居然人‘性’化的吐了一口气,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神秘紫雷正在炼化火种,虽然速度缓慢,却是终究能够将其炼化掉的。。 既然不是东仙界仙宫,那么怎么东仙界第一剑宗的镇宗之法会在这里出现? 此时,身上散发一层蓝色光芒的紫蓝男子,脸色十分凝重,火龙身上传来的气息十分压抑,有点盖过自己,这是他未曾想过的,即使他知道那是高级灵器,却不知道他能施展如此厉害的招式。 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若惜呓语了一阵,便直接腾空而起,飞往那苍茫云端的音宗大殿。 所以他突然大喝一声,迎着对方挥来的棒影欺身而上,他尽量将身体缩成一团,把速度发挥到极致,身体像炮弹一样朝着左侧的大块儿头横撞过去。 萧岳纹丝不动,在萧虎距离他还有不足一丈的距离时,突然抬起右手,轻轻弹了一指。伴随着这一指,传来了破空声,萧虎心中大叫不好,但距离太近,根本无法躲避。 李煜这大帐,足有三丈宽阔,顶部和四周,都是整张的牛皮,这乃是王继昭带到勉县的,李煜出征,毫不客气的征为己用。 为了让各家更认识高宠的现代技术,了解技术的先进性和满足各家对公司期望,解除各家的疑问,高宠要做一些列技术展示。 萧岳说完后就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转身体周围的元力,引入丹田里,一遍一遍的冲刷着丹田,并用那三缕混沌仙气洗髓着肉身。 这时大家都围了上来看到这五顔六色的宝石样的东西,想不到玻璃是用这么漂亮的原料做的。 楚风无奈,那就接着打吧,没有办法了。看看眼前的人,楚风现在心里也没有了底,自己已经累的不成样子了。 本着能不招惹麻烦就不招惹的原则,罗平还是愿意等一等的,只要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那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36 第 36 章 面对恶魔的挑衅,维克目光一凝,下一刻,维克拿出一瓶药剂,将里面青色的药水抹在了武器上,接着维克再次施展分身,朝着那恶魔发动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唐悠儿见到太后娘娘如此感慨万端,心中不由突然浮现起那夜梦里她所遇到的情形。一时之间,在她的心头,也不由意识到,太后娘娘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恐怕也一样和那所谓的圣‘门’有关。 尤其是这些年,村里的路修好了,货车可以开进来后,家家户户都在想办法致富。背靠着武夷山脉,不管是种果树还是养殖,只要运的出去,只要勤劳肯干,个个都是发家致富,比起外出打工一个月两三千块赚得多。 这回,林烨自己都有些懵了,可是除了这种可能,还有什么可能呢? 白羽拿出上辈子集训时的速度,迅速的收拾好,就走向不断催促的俩个男人。 天帝不吭声,他细细打量着洛神,他想看透洛神,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怪胎,是由哪位战神转世重生的?还是洛神是天道的真正代言人?天帝此刻是怀疑自己是天道代言人的身份的。 村民们都呆呆地看冲杀过来骑兵。们看清楚了这些人面目但是已经迟了。面对这些匪徒们可以说只束手待毙。 慕容羽西刚一出门,便看到唐浩天带着他的管家敏之先生,正在朝前方的街口走去。而看他们此时的样子,俨然就是连一辆专门的马车都没有带。 在密林中的一处山泉处,谁都想不到在这山泉覆盖的位置有一处洞穴,如果不走近的话,谁都不会听到这里会传来轻微的键盘敲击声。 事实上,哲别的口号只是一个表面的样子,真正指挥着这些黑旗军的,却是以精神力遥遥控制的许海风。 听到他话中的缠绵悱恻,何盈再次想道:是了,现在的王称,也不会对我吝啬甜言蜜语。 这句评语一出,不止是屋内的令狐和,连何盈也是一阵激动。她知道自己似乎功夫大有长进,似乎很了不起了。可是,得到这人的肯定后,她的心里才有一种真正的欢喜。 最近因为肚子明显起来,很多以前喜欢戴的水晶都没有戴了,因为她本来就相信晶石是有能量的,担心某一些能量会过于旺盛,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只选择比较基本的几款。 十多年下来,当初的少年已长成真正的男人,他有着永远温润的表面气质以及孤傲疏离的内在本质。他知礼数,懂分寸,不管是商场还是生活,自如进退间无一不显示着睿智与城腑。 就算是以他的体质也未必能背着辎重在每日疾驰百余里后依旧保持这样的精神面貌,而黑旗军的数千军士却仿佛对此已是习以为常,如此素质的兵员,怎能不让他震惊,此时他才真正地对许海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欣怡,你一个晚上没睡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陪陪陈浩……”沈冰的声音越来越近,慢慢靠近了过来。 到了发审局,将二人绳索解开,由亲兵连推带搡地押进公堂之上。 几乎与此同时,那团笼罩了大道的神秘力量豁然消失。正如它诡异的出现一样,也消失的莫明其妙,让人不知所措。 “菜,这就是白亦剑说的好吃的?”疑惑中,好奇的深红跟着南荣妍雪飞进了厨房,看着她继续忙碌。 其实,在她退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程翠娟已经没了气息。 谢子木经验老道,而且因为这些年来每一件玄门大会都由他主持,所以本身的实力未必是最顶级的,但现实却无疑是最广博的。 体表立场中的时间之力被白亦剑操控对自身进行数倍时间加速,开启无相神影消除空中空气,粒子原子阻碍后,他的速度骇人达到了恐怖的六百倍音速。 “那也不行。”保安看她都是警惕的,一脸穿的那么潮流那么痞,是来干架的吧? 无条件投降就意味着自己解除武器,放弃抵抗,将未来的一切都交给敌人。 他手指陡然发力,直接就将那把百炼成钢的武士刀,给硬生生的掰成两段。 此时几个队友的不怀好意,想要破坏南荣妍雪夫妻感情的想法,却让她有些不高兴了。 会议室并没有啧啧的羡慕声,虽然刑警队的工资要高出同级的公务员一千多块钱,象杨晓强一个月也才拿到八千块左右,但是潘亭玉这种年薪在开发区比比皆是。 每一艘战舰以及其上的动力煤,炮弹,药包都是大和帝国用全体上下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财富兑换而来。 寻出符箓篇,一页一页翻找,终于在第三页找到了一张避雷符,根据师父传承记载,想为他人改命,凡人得挡九雷轰顶而不亡,让天道觉得这人不该亡,是功德圆满积褔善人。 经过万年的成长,百妖堂终于在百妖堂堂主的带领下,再次出现了一名十阶强者,总而拉平了和另外几大势力的差距,同时百妖堂堂主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了无数战技和功法,每一部都会炼妖门的压制有一定作用。 陈太太已经是怒不可遏,她从包包里取出了一部手机,并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一边说着,赵校长还一边将汪老师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把房门给关上了。 就在史中天一伙愣神的功夫,从墙外往里直扔火把和柴薪,三面瞬时燃起来了。 37 第 37 章 在这大自在光明圣珠的加持之下,对方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直接被叶梵天吞噬掉了他的一切。 那个满脸横肉的教会护卫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一个右手手臂都麻木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奉长赢,完全不可置信,刚才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然而,堕落天使似乎也知道这一击无法解决这两个敢于挑衅自己的人类,身形一掠,手种赤红骑士剑已经飞速追向倒飞出去的两人。 “程老太,这是……”奉长赢看着程老太的样子,显然也没有解开封印,顿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解开封印了。 当许影明白叶无天的意图后,更多的是苦笑,这人,永远都那样,不过,或许正因为这样,才令到他与众不同,令她对他念念不忘。 而且。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用正眼看我一眼,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坐到沙发上的李洁,以及门上地猫眼。警惕心十足。 “还是看看这空间戒指的里面的几样我认为对你比较合适的东西吧!”空姬空间戒指道。 公山忆灵将凤凰蛋放到了自己随身的储存锦囊之中以后,便带着奉长赢往禁殿的方向去了。 “姐姐,智妍在这边呢~”电话里头顿时传出了智妍的声音,可是声音有点弱,应该是离电话有一定的距离吧。 “话说,在日本我们好像人气挺高的,那些视频你们看了吗?秀英找出来的视频呢~”西卡说道。 “哼~什么狗屁玄青紫玉瓶?那只不过是死鬼老爹当年弄出来的一个噱头罢了。其实他酿制的酒,对盛放的酒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的。”蛮栋瞟了金泉一眼,笑得很是讽刺。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莽对基德的人品什么的不甚了解,但对于这个对手在技术方面下的苦功,觉得值得敬佩。 刘莽坐在垫子上看了下系统面板,李三脚有了更多的描述,主要是每级的效果。 顾不得剩下的那些人,问清直接找准,迦南学院的方向而去,剩下的人都是松口气,太好了那个杀神终于走了,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 “那你们可要悠着点,不要一下子就把他打死。”神虎族强者道。 我使劲儿摇头,不对不对,我只可能选择梦梦的,再不济也是紫菱吧,怎么会选择所有人呢? 邓肯刚传过去,突然想起,刘莽来夹击,帕克空出来跑来跑去没人管是正常的,但马里克-罗斯怎么也没人管? 在离开方寸山那五年时间中,寻找灵药的路途,其中的坎坷与辛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此时,这位身影的面孔才变得清晰,其紫气冲霄,五官端正,剑眉星目,他正是神农氏之子,人称帝子——神农源氏。 我问领头羊怎么摆脱他们的,领头羊就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追他,他刚跑了不远,就发觉身后根本就没有人追过来,他一想,当时也就纳闷了,怎么他们不追他反而追我呢,若要论罪行,他应该要高过我好几个档次呢。 安东尼不想认输,自己在得分、全能、战绩上没办法跟其他人争,就指着关键球能力亮眼了,于是,安东尼继续想得分回应,可是在孙卓的严防下,他哪那么容易得分? 再加上那一夜,方腊等人被赵皓突然祭出魏武卒包围,明教的精英差点被团灭,使得方腊更是暂时放弃了对江宁府一带的势力发展。 有人心虚了,还是两个,男子不敢轻易回答方醒的问话,倒是表嫂有些气愤的看着方醒,不过这个影响不了什么,毕竟下面的戏码更精彩。 而此时此刻,这张地图里,其实只有5个玩家了,其中,我自逍遥下线了,他下线之前,选择了离开队伍,空出了一个名额,洛天进入组队之后,当然拥有了进入副本的资格。 “杀!”冷漠的看着那些虎家高手,杨逍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随后,目光所向,冷厉的黑色剑芒划破了天地长空,无坚不摧的锋芒锐利,带着不可阻挡的犀利肃杀,铺盖天地,席卷乾坤。 不等他反应过来,赫然斜着身子一屁股便坐在他大腿上,一双莲藕般的玉臂,顺势环抱着他的脖子。 就在此刻,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波动,紧接着,在杨一凡右侧几十米的地方,忽然有几道人影出现。 除此之外,在临行之前,又足足买了几百坛好酒,又买了几百个皮制的酒囊且装满酒。 众人靠拢过来,杨逍取出两粒纯阳金丹分别给了南极战神和北极战神,暂时稳住他们的伤势。 龙睿一听这个声音,如见鬼魅般疯狂地往前逃遁,迅速将身体隐藏在怒苍天身后。 而今天这八位大恶魔分别是两头炎魔,两头蛇魔,四头镰刀魔,眼见一道银光对准宫殿而来,这八头大恶魔怎么说也不会让那密银球砸狄摩高根宫殿之上,否则的话,那狄摩高根的怒火可是没有人能够承受的。 “毒龙前辈,傲晨只有当仁不让了!”傲晨压下了自己心中那一丝惆怅的情绪,抱拳道。 售卖者是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他主要售卖的是一种油木质地的奇怪用具,形似飞鸟,使用者只要用手拧紧其中一个木质塞子,然后再松开,“飞鸟”就会张开翅膀、扑棱有声。 看来,自己的逆反心理很严重,需要找一个心理医生了,米雪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这场开罗会议,注定不是表面上那么和气的,勾心斗角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但不论是报复也好,不论是羞辱也好,一个教会高层的身份是必要,否则根本不可能扳倒那个庞大而富有地家族。 38 第 38 章 到了明珠市之后,可以通过调查徐熙家的俱乐部,知道徐熙和徐永光是何许人也。 由于不是在正式场合,今天的方瑜并没有穿白色练功服,而是穿了一身紫色连衣裙,无袖的那种,且领口很开,一抹雪白不经意间暴露在洪武的眼前,裙子下端只到大腿下面一点点,修长浑圆的双腿刺痛了洪武的眼球。 长乐不相信,在她心目中马匹就是草原人士的命根子,这也是大多数唐朝公民的想法。 然而,鬼蜘蛛被桔梗救下之后,疯狂地迷恋桔梗,渴望获得四魂之玉的力量,但又卑微于自己全身瘫痪。 是否胜利王越无法预料,王越能预料到的就是他失败之后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仅仅是他自己,甚至有可能牵连到家里人,所以这是王越和冷媚熏要力量的原因。 队长起身挥了挥手,我从树上爬下来继续前进,一直走到中午时分,不知道拆掉了多少地雷和陷阱,虽然敌人设计的很巧妙,但还是难逃猴子和前锋的法眼。 敖闵进入化龙池之后,林羽干脆就在这万里云天之上盘坐了下来,神游天外。 我锁定一个躲在树后探头探脑的家伙,他很谨慎,知道我们的人枪法准,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我们的动向。 除了所有政敌,将自己的荣宠升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看似与孝庄母子之间,他也是斗争中的胜利者,实则却是一个时间上的输家。 遗爱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上一任监丞身上,怀亮苦笑一下,也不说话,都是自己弟兄,只要有益于兵器监的发展,其他什么都算不得了。 “谢谢祖母。”温婉蓉知道事情成了,起身福礼,高高兴兴跑回去,准备收拾行装。 “那是它完成任务后才能打开享用的奖励,不可能会把布袋也丢了。”负责驯养猴子的士卒满头雾水。 陆衍穿着黑色的西服,肩膀挺括,双腿修长,背对着众人,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一点点地被他修长的手指攥紧。 他卷起袖子,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是一道道深色的疤痕,还有用火烧过后的伤口,因为是经年累月地沉淀下来,那伤口的颜色已经呈灰褐色。 刚要说什么,突然一把皱皱巴巴的零钱塞了过来,简封侯顷刻一头黑线。 太多的事情积压着,让她难受,她想和南北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夏念兮扬起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以表示她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呀!这你都想得出来?星乐,在你眼中,叔叔就是这样的人?太让我伤心和失望了!”赵无敌伸手欲敲她一下,可星乐丫头身影一闪,如凤摆杨柳一样,躲过一旁,冲他扮鬼脸。 慕容海天这几天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间得到发泄,不知不觉的就累晕过去,就在昏迷当中,他嘴里依然念叨着让沙达报仇之类的话语。 当年是战祁要害死宋清语,对宋家斩草除根,现在虽然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但不代表战祁心里没有了芥蒂,她这样堂而皇之的问着过去的问题,只怕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吧? “大叔,这是你给我们带的好吃的吗?”,夜璃醒了后又饿了,这看着桌上的菜肴双眼放绿呢。 “你且等等,我去看看。”美玉王说着一直向那山洞下面走去,观察着那一带的石头形状,看有没有可以攀援的地方。终于,在嶙峋的山石之间,被他看出一条可以攀沿而上的“路”来。 “背上的伤好些了吗?要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瞧瞧,别伤到骨头才好。”顾明珠往她身边移去,两人一进一退,言洛希就被她逼到了沙发角落里。 “孙子彬,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沈芊芊的声音冷冰冰的,让孙子彬不禁想到沈芊芊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天,她的冷漠简直要侵入他的骨髓。 言洛希只好下车,韩峥拉开副驾驶座车门,等她上了车,他才关上车门,迅速绕过车头上车。 威尔琅提冷哼了一声,在那一尊渡劫期的高手的元婴的惨叫与求饶之中,直接将对方的元婴捏碎。 想要不让查,不是靠自己说可以的,有时候,越描越黑,不说反而好一点。 而后,血魔老祖响起了若是让杨万剑发疯的话,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住,他原本想着要想办法将杨万剑的弟子给搞死了,此刻则是改变了主意,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去动杨万剑的弟子。 “怎么回事你?”秋静好惊讶之余,不禁想起她曾信誓旦旦的质问安迪,还骂他是个魔鬼。 但是一早上,恽夜遥都磨磨叽叽的,就是不肯离开,而谢云蒙却担心着莫海右他们要是等不及离开的话,恽夜遥就没有办法参与最后的调查了。 足足是围殴了一刻钟时间,似乎是将铁妹身上法宝都损耗一空,才是坚持不住被两颗星砂前后击中,化作一道白光。 39 第 39 章 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之前一直很嚣张的人不仅被狗咬得死去活来,最后更是被警察当成中二病人给带走了。 “恶魔,歇斯底里的病态不配知道美丽为何物,灵魂是生命,不是你的艺术品,该死的人应该是你。”牧凡大喝一声,道纹加身,含怒出手,法则携带自身的经法之力,轰向鬼姬。 这可能是一辆马尚自己改装过的车,基本上车标已经都拆了下来,一时间夏阳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车,只是见上面挂着西南军区的车牌以及挡风玻璃上的各种通行证,想来基本上开上这辆车在大半个华夏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来到沐荷身边,林落尘眼角不受控制的掉下一行清泪,这可把沐荷给心疼坏了。 回到牧王府,由于是深夜,父亲和母亲他们已经睡着了。没有打扰他们,回到自家的房间,开始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残卷。 杨裂风和宫千叶闻言,顿时就明白,石炎绝对是个没有人品的人,他的话能信,母猪都要上树,宫千叶顿时心中就有些急了。 “是!”一名通讯兵对着王辉敬了一个军礼后,随即开始向苏伟发去信息。 这种状态的李诗雨,甚至可以和明心镜的父亲相持一炷香的时间。 林峰一阵的古怪,怎么李若南居然不吃醋吗?周晓雨和他之间那乱七八糟的关系,李若南应该知道一些,而且经历了刚才的事情,难道她一点都不介怀吗? “希望你别后悔!”叶凡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拍拍屁股离开了,先让他们嚣张一下,等何达开回来,恐怕他们得跪着求自己回来。 广场上还剩下几个被洗脑的魔使,通过魔使的传送门,一行人又回到了地球。 这把武器掉在了积雪中,还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过了好一会才熄灭,武器已经面目全非了,扭曲成了一团普通金属。 如果可以控制身体的话,甘天一定会把自己的嘴张到最大,来表达自己此时心中的惊讶之情。尽管早就知道紫皇手段逆天,但真正见识到之后,还是觉得逆天到不合理的程度。 记忆中,中年男子反复向对面的学徒示范了第一套动作。 厅堂尽处有个高出三四尺的平台,铺了淡黄地毯,台上放着一张锦垫圆凳,众人均想这定是公主的坐位,你推我拥我,都抢着靠近那平台而坐,肖鹏一行倒是无所谓,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在石料上沿着肌理剖开的一条缝隙里,发现了一些红褐色的颜色,陈衍用手在红褐色的颜色上擦了一下,很细腻,这不是岩石本身的颜色,这是附上去的铁锈。 生命的奥义让阿兹尔变得不同寻常,只见金色的光芒将悬浮的阿兹尔包裹起来,太阳的光芒也从缝隙中照射在他身上。 可是伴随着仿佛来自地狱的一声尖啸,鄢宏伟到底还是没能避过去,他被一刀劈中,只来及惨叫一声,就从那里滚了下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界之中。 三个队伍的人被分配到了不同的营帐,同雷瑟守备的士兵们住在一起。 有了七彩牌特级酒的竟价教训,为了能够‘有所收获’,很多人在竟价器中输入了极高的竟标价。 金色巨图虚影还没有完全形成,图内河山星辰不断变化,每变化一次金色巨图的威能就会增强一份。仅仅转眼间的时间,金色巨图中的景象依旧变化了三次。 两人开始还会询问一下田鹏关于身体的问题,见田鹏不回答,两人也不再询问。送到一旁的食物,田鹏也只等两人离开屋子之后,才悄然进食。 “叶俊轩,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你的公司,我不是故意的……你重新选一个实习生吧,我走。”苏涵把想说的统统丢给了他,呼…舒服多了。 “速与我去传梁宽将军来见我。”挥手间,打发走了那个大太监,李显半眯着双细眼而安然上座,脑海中,确在不断地计算着这其中的利敝得失。 阿凉朝冰坚定地说道,同时也算是给冰鼓舞士气吧,的确,现在的自由权掌握在冰自己的手中,能否获得自由,就看冰自己的实力了!冰朝阿凉点了点头。 大秦武穆五年夏五月,燕,齐,吴,楚四国各出兵十五万,合六十万之巨,同攻秦属地之鹤州,洛州,许州三州之地。三地一时大乱,秦将蒙恬忙致战报于咸阳城,请求李显调兵遣将以为阻挡。 和好吧…苏涵决定用这次机会告诉他她怀孕的事,这个事实她总是要面对的。现在这样茫然不安的生活她真的过不下去了,没有他的日子,一切都是苍白的。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和林凯掉到了一个茅草屋上面,也没感觉到什么疼痛跳下茅草屋就走了进去,皎洁的月光照的山谷里十分清晰,林凯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 40 第 40 章 “哼,区区火焰山火灵,修为不足五百年,以为真的能挡得住我哪吒?”哪吒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手中火箭枪猛地一扫,顿时一条火龙猛地发出一声咆哮,向着那些苍白色火焰扑去。 所以就算是我们为了修炼心得等加入城池,那也是加入太白城,对了,太白城是从昆仑城独立出来的,我们的功法都是太白城太白剑宗的镇派功法。 修炼了这门大仙术,那就代表着以后要源源不断的屠戮生灵补充能量。 阿狸的脸上露着灿烂的表情,除了魅惑之外别无其他,甚至连半点杀意都没有。 “无双,你赶紧回去,就说该来的人还没到,必须要沉住气!”祁宇捏了一下眉心,显得有些疲乏。 那白衣丰神青年丁伟话音一落,并没有等伊剑锋的答复,紧接着就吞了数粒丹药开始运功恢复耗尽的法力。 “金仙境的凶兽随仙界的大军一同撤退吧!这些金仙境的凶兽我们是管不了了,最主要的是你们这些玄仙境的强者,那魔界的暗夜魔帝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必须的赶紧离开此地。”伊剑锋闻言道。 所以,除了对山路略加注意之外,她的意念已经和山里的一切都融为了一体,也包括山间那悦耳的鸟鸣和流水声。 禁空大阵一关,无数的修士纷纷丢弃了正在交战的妖兽争先恐后的御使着飞剑向魔域城那高耸入云的城墙-处飞去。 毕竟,魔武界域就是罗天魔神的家,莫余如此,说到底就是强盗一般,吞了人家上千颗星辰,杀了人家无数的生灵,还弄死了人家十几尊的界主。 签约完之后,顾清语的一块心病就落下来,在锁店门的时候,看到了被遗忘在角落的门钥匙。 温养种尸则需要通过药水一次次浸泡,保证尸骸不腐,同时还要常年累月精心调教,培养出尸骸行为,更有甚者不惜与尸骸同床同枕,以此培养出尸骸的行为能力。 白老爷有些头疼的看着白尔玉,他这姑娘,从到大就叫嚷着要嫁给宸王爷,都来宸王病重,这才或多或少的歇了心思。 朵儿和朵儿娘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直就躲在院墙外看着形势,若是,这壮汉救不下叶锦羽,她们肯定要去找别人帮忙了。 第二个,就是墨君翼信了她的话,然后把她当成妖怪,找道士把她收了。 叶锦羽担心步诚曾帮着雀组织做事,说不定和官府的人也有联系,万一把他带过来反而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就在墨君翼心里如此想着,元宝闻言,俏脸先是一愣,随之,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过韫玉已经答应见面,三日后,从这个时间和约定地点来算他也在楹城的可能性很大。 仿若惊雷炸开,坚硬的土地上出现多道裂痕,劲风更是将周围树叶炸飞。 “总感觉他们好像准备搞事情一样,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王维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欢迎我们的演员回家”就在聆星结束了拍摄工作回到宿舍的时候,从宿舍内传来了成员们的声音。 如此耿直的杀马特,别说叶洛过去没见过,他简直就连想都不敢想。 “你过来”卿鸿冲她勾了勾手,嘴角扬起一抹宛如恶魔在收割人生命之前,露出嗜血阴冷的笑意。 虽然说将其编织成竹篮有些暴殄天物,但是却也可以很好的保证其药效的挥发速度。 进门后,先是替我关上门,然后门神一样就定在门后边。一动不动。 “我说你们是不是将我老头子当成透明?”卓老头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咳嗽了一声。 “哪里哪里,和那些月收百万的顶尖主播相比,我的人气只能说惨淡了!”马哥故作谦虚道,只是他脸上乐开花的表情完全将他给出卖了。 在这说话间,双掌之中一道道的黑黄色的光芒已经彻底的包围住了演化做拳状的双手。 坐在车上的涂婳,抬眼往山上看,郁郁葱葱的树林,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见上面的人,若不是她刚从那上面下来,从下往上看,根本就不知道,那山里埋伏了多少人马。 明枝显然对观众如何评价自己无所谓,也没打算下去帮云峰做饭。 原本还想和她闲聊几句的杨青立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神经紧绷。 苏挽清风轻云淡地拿过香,闭着眼睛垂首拜三下,最后放入了香炉中。 苏南就很不错,不仅一心一意对她,还有强大的实力,听说把张继博打怕了。 不过,好家伙教导主任才不担心她的家庭状况,只是担心年会陆欲凌会不会来。 单手搭在患者的脉上,肿瘤在中医的观念里,叫做郁结,无论是良性还是恶性,而郁结在脉象上是有表现的,眼前脉象却不像是郁结的表现。 “你有发给过陆欲凌吗?我那次出差回来后就看到他在看,他说是一个未知邮箱发给他的。”姜念说道。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添乱了。”慕绯撵他,顺手拿起云峰适才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从陆山镇回来后,她便得知大哥亲自去抓了人,只是后来便没再打探出任何消息。 41 第 41 章 一改邋遢的常态,化这精致的妆容,巨大落地窗透过的阳光下,她脸上厚厚的粉底反而显得苍白,过分红艳的嘴唇有些尖刻。 之前购买火铳和化妆镜,耗尽了杀戮值,现在连个最便宜的陷阱都买不起。 期间胡嫚儿打了电话来问,顾珩简单说了两句说住在老宅不回去了,就挂断了。 并且在巴图对他攻击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在闪躲,从没有正面进行攻击。 她立刻在大脑里设定好密码。好了,东西拿到了、密码设定了,该回去了,然后急急向来时的那边走去,可一想不对,那洞口已被溶岩封死,那朝哪边出去? 就在二人杵在学院门口,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时候,沙家的马车出现在眼前,车夫是个微胖且憨厚的中年男人。 虽然只是烟花灿烂,只开一瞬,但那一瞬间的极尽升华,依然可以称之为极致的瞬间艺术。 这些丹药,混合了罂粟、山药、猴头菌、太阳花、鬼手兰、金丝楠等上百种植物。同时,也混合了数以百计的鸟蛋。 顾长乘冷嗤道:“怕了?王妃不是寂寞难消么?这人,便是无所事事才会寂寞孤独,身心疲乏又怎会如此? 展轻棉、古笑君在龙青尘左右两边盘膝坐下,三人闭目养神,耐心地等待起来。 那只赤炎金刚豹仿佛也怒了,因为本来是想将萧岳和萧胖他们作为食物的,不过是因为本能的觉得萧岳有一些威胁,但是现在眼中的猎物竟然主动地冲了过来,它焉能不怒? 巨大的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飞行物的上表面,发出一道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天际,随即以那只大拳头为中心,凶猛的冲击波向外肆掠而去,。 林秋雅有些不好意思,保养容颜的事情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才做,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进行,好像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出一头真龙古尸。”有人竟然有真龙古尸,齐玄易虽然也有不少龙尸,但都不是真龙古尸,一头真龙古尸至少都是半帝修为,当真豪气无比,连真龙古尸都愿意拿出来交换。 于此同时,围过来的那些人纷纷疑惑不解。眼前这个男孩就是让自己加入村子的男孩,现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发话,可所有人都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谁是拍卖人的消息。拿出这东西的竟然是人龙一族,当年黑龙王斩杀不少人族的大帝和半帝,甚至也收藏了不少半帝宝丹。 “对了,你二弟蒙笑很不对劲,手中那光神剑不过是制造出来的替代品而已,不必担心!好了,别的话我也不再说了!努力修炼吧!”说罢,铁木云转头,逐渐消失在了树林中。 他们古鲁人,花了整整好几百年的时间,去苦苦研究这个领域的技术,然而至今,已经是几百年过去,却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进展。 “少主!”这时,一个老者从街道上的一个大型商会里走了出来,恭敬的迎接李家的少主。 孩子是洛克郡的未来,杨毅当然不能不管,他很庆幸庄园离洛克郡平民住的地方有点远,否则也中招了,巧合的是,今天下午到晚上,杨毅一直在军营和马场,指挥着搞卫生消毒,要是他在洛克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额!”龟宝听到了左强太的拒绝,顿时也有些糊涂了,难道他品德高尚不贪功么,还是有别的忌讳呢。 龟宝四人听到后,脸色都有些难看,而一号矿区的沈东应,与另外一位弟子却又望了龟宝一眼,举得有些奇特,却又再次聆听陆德春的话了。 天玄子没有说话,反正对方也是一个来求宝的人,他没有必要应酬,抬抬手,告辞而去,留下四人面面相觑,奉仪没有说什么,他认为天玄暂时回避比较好,安排三人住下之后,马上去找其余三人商量之后的事宜。 坐于沙堡里面的天玄子却不敢放松,依然一边维持着这个沙堡一边借助这里的地灵之气使出地息术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这时,外面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而且出奇的平静,太平静了。 李灵一看了一下,果然还是和原剧情一样,佐助没有到来。不得不说这也符合其一贯的风格,就是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怪不得鸣人经常说佐助装酷,实际上他确实也经常刻意的凹一些造型就是了。可以说十分有偶像包袱了。 这人正是牛皋,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是灿烂的火光众星捧月地围绕着一片房屋。到处都是流动的哨兵,兵器和铠甲的闪光若隐若现。 42 第 42 章 所以虽然不少人知道存在着这样一批禁卫,但却没有几人当面见过,久而久之,有些人甚至以为是宫廷故布疑阵而放出的风声,以作威慑罢了。 他所过之处,都会让人瞩目,毕竟邵鸣笙的容貌,是少有的俊俏。 “这样——那你知不知道谁有。”楚逸云心里一紧,眉头一皱,但他不能就此放弃。 “那你能保证她以后不会遇到危险吗?”知道宫卓希真实背景的千景忍不住发问。 楚逸云吞咽了一口口水,侧眼看了看何仙仙一眼,同样,绿毛龟和绿毛驴也是侧眼,悄悄的在偷看何仙仙。 离寞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无奈地看了看周围不善的目光,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有个一天半天的或许就会醒。”老者摸摸胡须,沉思了一会才道。 六月里了,她已吃上了各色时令瓜果,司膳监有的都没敢怠慢,每日必送些新鲜的来。储青宫里有片桃林,桃子成熟后太子也派人送来了两大筐子。 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想过庒不凡比楚逸云在提升体质的本事上更高,但是,没想到会高出这种程度。 朱宏三拱手后领着二百人出发,要去北京看看崇祯这个末代皇帝。 嗡!忽然一阵剑鸣声响起,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自上官俊丹田气海中浮现出来,这把剑看上去似玉非玉,似明似幻,介乎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存在,一股浓烈的杀气充斥着四周。 蒋欣这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也感觉到自己全身开始燥热,而且很强烈,似乎没有减轻的意思。就这样,两个妞不断的将身上的衣物撤掉,动作也是变得妩媚至极,诱人的雪白双腿,不停的彼此摩擦。 张天赐并没有理会池尤,而是眉头紧锁的看着雷神和朱赤,经过转魂术的加持,他们的攻击力增长了好几倍,刚一出手便压了张天赐一头。 “怎么回事?”樱无名吓得后退了几步,刚刚抬起脑袋,就见到一个很大的黑影全飞来。 而且,骆氏兄弟带领的天尊集团也已经宣布他们与康州的同盟关系,更是让神界大陆一片震惊,所有大势力一片哗然。 一叶知秋一脸凝重,眉头皱得死紧,却没有出声,只是担心的看着云千千。现在对方的抉择,直接关系到自己的落尽繁华究竟能否翻身的问题。 看着倒在地上,努力的想要站起来,眼睛里不满了血丝,那如同受伤野兽一样神色的石狂,叶城心中也不好受。 不过,似乎是精神力的能量不够,又一天时间过去后,易峰灵魂化虚的速度越来越慢,三颗魂珠也没有完全透明。 “老大,我终于找到你了,俺都找了你一个月了。”二狗见到了韩光,激动不已,他也是离开了樱家一个多星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个星期内,樱家就遭受了劫难。 刚刚又啃完一颗黄梨果的夜孤雨,顺着酒香味就找到了林空雪这里。 尤啸天这次的声音更加低沉、更加阴冷了,但,却更加有作用了。 陆倩雨一愣,随即非常诧异,在她印象里阵师可是无比强大的存在,怎么会弱? 山魈首领见自己的儿郎们尽皆死绝,发出凄厉的怒吼,血腥的大嘴一张,直接将另外一只纠缠的天邪鬼赤撕碎,而后四足蹬地朝着杨三思率先冲了过去,大概是杨三思首先召唤出天邪鬼赤阻挠它,所拉的仇恨度比较高。 “……”时水月顿了顿,她倒是忘了之前打架的时候,梦千姬她总是冲到第一个的。 “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你连雷殇都不如,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否则若是我真的生气了,你真的会死,而且是死的很惨!”徐天对着墨蓝说话的时候,双眸冷冷的扫了墨蓝一眼。 “傲雪姑娘,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幽厉对着东方傲雪说道,双眼深处隐隐闪过一道杀意。 “接下来路不好走,大家鼓起劲,尽量在天黑前穿过碎石岭,不然夜里不好找到地方歇息。”左单阳这一番话主要对着考古队员的几人说道,车子虽然爬过了一大段缓坡,但一路上的颠簸已然让几位学者脸上有些难色。 叶潇眉毛一挑,ss级别的的奇物?即便是陪伴了叶潇征战如此之久的水幽剑现在也自能算得上是s级的武器而已,ss级别的东西叶潇还真的没有,虽然是系统随机抽取的,然而叶潇还是对这一次的奖励充满了期待。 梦惜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俏丽而朴素的脸上,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甚是诱人,一年前年轻的脸蛋,此时浮现出来的光芒更加的性感。 “头儿!你这是何苦,何苦要如此折磨自己!”一直冷酷的声音此刻却流露出焦躁和无奈,似乎还有一丝丝哀求的成分。 话音刚落,只见阿德里安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就以漩涡的形状打开了一个漆黑的空间。 赵天华几个还是有些不踏实,一个劲的说,最后,赵天明无奈,认领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表示他也是其中一份子。 洛克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果说随便乱走的话,那的确会回到原地,而沿着地上的绿色印子走,那么出口就在那里。 “媚儿,你说什么呀,老公听不懂,你说明白点呀!”叶言继续装傻,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继续推波助澜道。 圣城北门外十里外的“饮马滩”,滩前的一大片平原上早已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 还有许多皇级修士们很不服气,因为修士们对于天碑榜的排名规则不是太了解,所以他们对于李道然的战力能不能排这么高,很是怀疑。 43 第 43 章 徐凤年将家眷送至夏城,对于与蒙古帝国旷日持久的战事,有些厌倦。 只可惜他妹不懂他的心,刚出教室他就接到蔡奇的电话,说他现在控制不住他那暴力的妹妹,只能带她来学校门口一起接肖橙放学。 林初夏一阵恍然,虽然是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却奇迹般的让她安下了心。 然而,就在白家少爷年满十三的日子到达那日,夜空突然一颗吉星爆闪。 徐老的眉头皱了起来,要知道,如果原石里面有玉,那么必然是成片连接在一起的。外面展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那么里面出来的也一定是什么样子。怎么可能会有里面的还不如外面的? 终于弄明白自己施展那番‘超度之法’的真实效用,白青连连点头应是。又听玉璃称赞辰虚子其人品德,又为方才生出的一丝怀疑愧疚不已。 李威顿时满脸怒气,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三。自己这个脸可是丢大了,水车本身就是违法的车辆,自己非但没有查出来这个事情,反而还傻乎乎的被李三给利用了。 在得到了众人的同意后,聂天带着高一雯、乐硕、贾涛前往了洪家的方向。 鹤嫣再见翩翩公子这般彬彬有礼的模样,心中愉悦。围着白青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概内容便是白青离开这几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可是数月搜索依旧没有幻精之灵的任何下落,众人心中也是一片忧虑,没有人可以想象天界六道轮下界后会是何情形。 “杜兄,你看看,一个花石纲祸害得江南一片哀嚎,这才进行了多久?再过几年,咱们这些草民还能有活路? 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虽然矮厨子说的也没错,但个中无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少侠有所不知,这逆鳞蛇顾名思义便是鳞片倒长,它身躯变大是因为发怒了,浑身细长尖锐的鳞片树立起来,而我们用粗麻布反手舒滑,便是要它收回这倒立的鳞刺。”老者津津有味的说道。 “大胆!”启元帝一拍桌子,离座而起!杜宁此刻虽然害怕,但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已经豁出去了,是以虽然跪了下去,却并没有像前次那么惊慌。 按照往常的惯例,酒宴进行到后半段,便是君臣同赏月,才子齐赋诗了。从先帝之时一直到现在,这个习惯没改过。 反正郑典在这个帖子里就成了一个劣迹斑斑的恶棍,而且几大罪状都不是言之无物,往往将几件事情换个角度来叙述,偷换概念,断章取义,就是成了如山铁证。 绿色是代表生命的颜色。让人看去非常舒适。孟雄飞每一次看见这片绿油油的爬山虎时。心情也都很好。带着轻松与微笑。他踏进了自家所在的单元楼口去。 启元帝道:“倒不是儿臣物色的,刚才不是说有人整天在儿臣耳朵边念叨么,嘿嘿,这人是明德自己看中的。”启元帝话音未落,除了吴贵妃之外,其余几人都面露惊讶之色,看着启元帝。 那些苍穹派弟子见到师兄离开,连连发箭,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名契丹骑兵纷纷中间跌落马下,其余的契丹骑兵纷纷勒马停住,下马携刀朝前冲去。 今年的决赛被学校安排在新落成的体育馆内,这对于从未在室内木地板打过球的我们来说,光是听着都觉得热血沸腾。 第二天,吴明中药堂就把歇业通告挂了出去,果不其然就让更多的病人前来排队,吴明一直忙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算是喘了口气。 一掌之威宛如两座大山一般压向猪八戒二人,狂风刮起,碎石乱飞,身处于这一掌之下的猪八戒二人宛如大海中的孤舟,是那么的无助。 一道惊雷般的血色光芒自荡漾的波纹中突起,倏忽间已狠狠撞开了斩影剑尖,慑人的锋寒袭至刺客面门。 “员工你来拉!”走进网吧,刚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来,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叫我。我忙撇头一看,原来是梅子。 那泽现她脸色不好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正想解释莫莫却一瞥脸抱着孩子走到白娘子旁边白娘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第一个带头投降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霎那间整个兽人大军当中如中了传染病一般,黑压压的跪倒在地一大片。 “我想应该有用昆仑代表生的力量生命的本源也许你的父母会有办法。”那泽既是回答莫莫也是提示该隐。 “你……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刘旭祥现在连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可在灵吾三邪的跟前,他真的不敢有什么动作。 江遥岿然盘坐,任由岩浆洪流冲刷身躯,对他而言,这是一次次的淬炼,也是一次次的浴火重生。 可想而知的是,王影已经将目光放在了周围屏障后的邻居身上,甚至王影的主要目标已经不再是金币,而是对王影来说更加珍贵的矿脉。 王影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邀请函上,这纸邀请函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突出点,甚至可以说和街上发的广告页差不多。 顺着这一股劲,又对着城墙上的敌人狠揍,虽然日军也在用掷弹筒还击,但是相对于飞雷炮的威力简直不值一提,早就准备好的60迫击炮一个三发急促射就打灭了日军的反击。 “就是他们两个刚才刷碗,没有刷外面。还说,谁吃饭用碗的外面吃。”江云解释道。 “怎么回事,后队怎么好像有两辆车停下来了。”李云龙打了十几年的仗,行军的时候前前后后看得紧着呢,但是是晚上也看不太清。 44 第 44 章 这一声,令谭伟昌抱着脑袋蹲到地上,过了片刻,他松开手,手上有血,是从耳朵上沾到的,但是,谭伟昌没在意这些,他摇着头,看着家人一个个张着嘴对他说话,可他一个字也听不清,特别的静的令他慌。 吴其仁点了点头,从沿途丹仙的数量和丹道修为,他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升仙殿比以前更强盛了。 四人有说有笑,出了竹楼,踩着路面上平整的青石,穿过一片如茵的草坪,来到一片竹林之中。 其实,对于刘猜猜的事情,他不是太想管,可,感受到霸刀的气息后,他还是选择了上来。 林天这时候躲在黑暗处,看着林荣后院燃烧起来的大火,正在暗中得意,他这是对林荣一家的肆意报复。 众人一双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赤色剑芒,心中一惊,好锋锐的剑芒气息。 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瞬间涌出,其中气息当中弥漫着紫金色的光潮,还有诛仙剑道法则力量。 林毅觉得,虽然紫云帝主收徒弟的眼光不怎么样罢了,这位大帝还是非常有骨气的。 只有躯壳的鸿蒙大帝不由自主的跟随上去,这一幕让太易混沌恍惚。 南华老仙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即便是强大如他这般,也不愿与洪翔轻易开战。 “谁跟他是兄弟!我看你们是疯了吧?反正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们尽情享受美餐吧!看见这个家伙我就倒胃口!”南宫羽话毕扔下餐刀,甩袖而去。 此时江城策在南宫集团的话语权,终于可以与南宫寒平分秋色了,这些点滴看在林怡的眼中,喜在她的心头。 而至于一些男学员,则也是厉害的很,光是身份这一个无法比拟的东西就可以震死一些人的耳朵了。 独孤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旋即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消失在了台;而在他消失的同时,真正的何清凡恰好跑到了银龙广场的大门里。 这一天,虽然还只是清晨,那轮浮现在东方的太阳,已yan丽地照耀着天地间。 古辰说了一连串儿的是不是,然后每句将宗主搬了出来为的就是让这名星陨住嘴。 在这四个道姑身后的不远处,是忙忙碌碌的仆从们。再向右边一看,同样一道淡黄‘色’的衣裙飘‘荡’在树丛中。 一位看起来很有上位者的精灵族老说道,旋即率先转身离开了,几息间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这区区的50万对江城策只是九牛一毛,可是却解了林怡的燃眉之急,怎能不令其心生感动。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可是林怡对江城策的好感,已经平添了许多。 这两个家伙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木家的天才少主居然要为他看病?这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旭日弥差点呕血。 丁柯满怀信心而来谁知到了客栈却扑了个空。直等到天‘色’渐晚也不见人回。无法只得第二日再来。 洗三通常在在午后举行,慧珠一行人行至宴席大厅,已来有多人。众人见慧珠与耿氏,安氏前来,倒不诧异,好似一直都知耿安二人是以慧珠马首是瞻,只是视线一直往她们身后看去,纳罕胤真怎未前来。 想到晚上,我的脸又红了,晚上我一定“很忙”,应该不会有机会说这件事,哼!逐月,这次就先放过你!想到这,我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叶初阳听后很是羡慕。他敏感的发现,萧家兄弟在提到他的父后时,语气都有些不自然。在提及他的母亲时,态度又恭敬的过分。 话说这么一大帮子修仙者前呼后拥地破空而去,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于是就有那么些胆儿大不怕事儿又想看热闹的普通修士们,自动跟了上来。他们不敢跟得太近,就远远地观望着。 “恩,校长说的没错,那王晨你们就去上课吧,胡秀有时间带王晨到家里来坐坐,要是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胡斌天朝胡秀、王晨二人说道。 乌雅一想也对,如果夕言不是如此出‘色’,他也不会这么‘迷’恋。 听到李英明的话,熊丰很不甘心地退了回去,不过那喷火的双眼仍然怒视着陆飞。 “味道怎么样?”闫亦心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坐近了一些,低头问。 不如先点住她们身上的定身‘穴’。对了,还有哑‘穴’,要不她们等下惊恐得大哭大闹,我不是要心疼死。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刚才的事情让我的胆子重新变大了。好奇心驱使下,我决定要看看乔瑜房间镜子里出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到底是谁。 “公主殿下,我说得很清楚,我只是为了维护你。”罗恩面不改色的说道,他现在开始有点佩服自己,撒谎的时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听到狐艺瑛的话,总人都震惊了起来,狐艺瑛的修为是他们中最高的一个,如果连狐艺瑛都没有办法解决的敌人那还有谁才能解决得了呢? 其实钱不多,我身上也有点钱,我们不是要故意逃单,而是完全忘了这回事情,但这只是我们的立场而已,店家是不会这么觉得的,这下想要解释都困难了。 不,不对……京城里那几位纨绔子弟向来喜欢结伴同行,董仕、齐桓都是爱车的主,既然兰晓鹏在这里,他们两人怎么会不见? 45 第 45 章 当时整个电梯都是血,到处都是散开的尸块,看着恶心得要命,当时就吓晕了两个保安,就连来调查的警察都吐了好几次。 陈嘉仿佛从來沒有说过自已是贼,这—切都是自已认为的,刚見陈嘉時艾拉还以为他就是独自—人來到异国他乡,又身无—的倒霉蛋!! 不过诸葛3实再是想象不到,堂堂—所学校里头,竞然有着拿孩子作人体实验的变态项目!! 虎铁真是有才,竟然硬上弓,这在虎族恐怕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是来听八卦的,法庭那种地方他们这些鬼根本进不去,一进去就算不会魂飞魄散也会受重伤。 昨天他就已经净知道了,曦月和这个宫总的关系不一样,只是没有想要,曦月和这位宫总的关系这么亲密。 三十那天,他睡了整天,然晚上又参加了一场公子哥为他办的接风宴,随后又是烂醉如泥才被送回燕安王在京中的老宅。 其他人也只是点了点头,便也一同陷入了那沉默状态,再朝着那爽灵等人望去,就看看他们要玩些什么把戏,而于他们的身后,那微微裂开了的空间也是表明了他们此刻的极度警惕。 玲珑以为泰格是在跟自己亲近,想起来昨天晚上泰格偷偷地亲自己,玲珑就羞的低下了头,轻轻地靠过去蹭蹭泰格,以示爱意。可没想到玲珑就这么轻轻地靠了过去,泰格摇晃着脑袋一头栽在了草地上。 司机微愣了一下,原本想说不开,还想说两人身上全是水,得多付两百块,最终因为那个男人那强大的气场没敢说出口,乖乖的开了暖气。 “盟主夫人,我们还是先将盟主带离此地再说吧,盟主不会有事的”。1号走了出来,大声说道。 “你不知道吗?你自身的实力已经超出这个大陆的界限了,如果你爆发出现有境界的力量,那么你肯定会被劈碎的,还好你只是散发出威压!”紫凌天无语道。 “哈哈,恭喜恭喜了,老洪,你这次可真要请客了,白捡个宝贝侄子。”丁老头十分羡慕道。 本还是老神在在的四太祖,终于是恐惧了,说实话,他们先前,真的认为邪帝陨落了,所以也没让自己的门下弟子看过邪帝的容貌,认为邪帝肯定回不来,何必让他们看。 擦!心里受了一万点伤害的李阳,被李晓婷给硬拉走了,两人打车先是到了家具城,接下来就是一通扫荡。 厉血屠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却在哈哈大笑。 乾坤鼎,有压制死气的奇效,将摩云王送到里面,可以最大程度地延长他存活的时间。 “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找到吕同并非什么难事。”萧晨说道,态度十分坚决。 所以只有一种结果了,就是地下空间中出了什么未知的变化,导致那个防护力场也消失了,只能是这种解释。 林木宇听着胡佳佳的话,很是无语,每次听到胡佳佳的话,林木宇都会有一种无言语对的感觉,实在是冷。 “太子殿下,妾身现在失去了记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这件事是不是太仓促了?”袁嫣没有直接拒绝,婉转的说道。 “你知道了什么。”林木宇见薛玉问自己是不是用剑杀人的,蹙眉的更深了,他知道薛玉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孙逸冷笑一声,仅仅伸出一根手指,但那根手指却耀眼无比,给人感觉就仿佛是祖宗一指,顿时间所有的光华都凝聚在这一指上,轻轻点灭造化一掌。 难道是paul拐走了苏梓琪。。钟子沐的头脑瞬间爆炸。他连忙驱车來到了苏梓琪在西山郡的公寓,可是公寓里空无一人。 我听到后,接过中药也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一会儿,但是从这中药出我很少有闻到药味,这药说白了没有任何的药味。 接下来的时间,李峰和王逸简单的商量了一下计划,袁嫣在也旁边听着。 “你胡说,长平不会乱杀人的,你怎么知道他杀人无数,是你亲眼见到了么?”左翼反问。 苏梓琪抱着录声唱片模拟机仔细听着,随后她发现,录音里出现了自己的声音。 艾雯一听有些生气,他怎么能这么霸道?她看着他,眼中有一团火。 可是,由于那天自己的噩梦,害怕被真正的胡真名杀死和被别人强暴后杀死的噩梦。 不甘心者,也有跑到刘封面前试探的,无奈这位朱虚侯只是装聋作哑,全不理会――也是,自己的功劳都还没表彰呢,别人,急什么? 这点,爸爸其实是很像我那严肃正派的的。只是由于现在世界的疯狂,爸爸才会变成了人们眼中【看似猥琐】的模样。 “没错,这种比赛没有失败,只有胜利才有意义。”科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木卉道:“家父十年前乘海船出海经商,至今未归,杳无音信,思父心切故搭此海船前往南洋诸国,觅查父踪,承蒙赵先生应允,有幸出海一行。”说完,神色间自有些感伤。 总是精神高度集中,人就很容易疲劳。过分的疲劳,带来的就是提早而来的衰老。 袁绍阴沉着脸不说话,袁术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浅啜着冰镇乌梅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围的老兄弟。袁家兄弟虽然不和,但作为京畿贵胄少壮派的领军人物,坐下一起议事的机会还是蛮多的。 雪月痕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横硬驾住了青冥蛟的身体,“嘭”的一声雪月痕直接被砸了下来,第一次的较量雪月痕输的太干脆了。落下来的雪月痕直接被砸进了地面中,地面上留下了已经断成了两截的方天画戟。 46 第 46 章 不少人议论纷纷,想要看看陈安生如何重振雄风,将叶修打得跪地求饶。 高清雪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周立的气度不凡,想必这位公子哥儿一定是某位显贵公子。 再有就是出了心理医生那件事之后,乌拉意识到她的男朋友是那种狂蜂浪蝶往上扑的那种,外国人又不像中国人,三下两下总有把持不住的。 灵蛇獴向来喜欢毒蛇,看来只能委屈下五彩斑斓,她现在去捉其他毒蛇定是来不及,而且也不知道哪里有毒蛇,万一到时灵蛇獴跑了可太亏。 盛夏感觉到不妙但奈何根本挣脱不开,连话都被耶律南风刚刚抵下来的唇给堵住了,冰冰凉凉的软软的还甜甜的,甚至像糖葫芦的味道。 还真是,他确实做事都有逻辑的,以至于心思深的她从来不去猜他的心思。 苏晓撇过头,看着盛夏的侧脸,盛夏反应过来尴尬的和苏晓对视着。她们之间各怀心事,然而她们都希望对方好好的。 陈峰心中一虑,这人明显是向着自己而来,声音却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 果然,这留影镜确实有问题。而且这敖欢等人一开始就咬着周立不放,定必也是存在其他心思吧。 自从那次巧克力的事情过去后,就迎来了考试冲刺,基本上从那时候,俩人就联系的少了。 星丑洞天之中,一道气息化而为形,正是庄坚,此时的后者,周身气息缭绕,有一种莫名的气息,那种感觉,仿佛其乃是被信奉的真主一般。 见屠舒故意将几人叫走,江莲猛的拍了下他肩膀,一脸坏笑的说道。 夜冥宫是冥界之王所在的地方,里面还有大祭司,十二护法,和一些普通的术师。夜冥宫位于凡世和冥界的边缘,掌管着冥界和凡世。说着他给我指了指远方一座高塔。那座塔虽然离我好远,可看起来恢宏的气势丝毫不减。 法眼出现的那一刻,浮士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起那只戴有三枚戒指的手臂。 “米兰呀,有些军事秘密,我不打听,但是咱俩的对白得统一,就对大家说,她出国休假去了!”铁龙说道。 云霄见庄坚面露沉吟之色,以为他想要动用什么方法,将自己彻底诛灭,当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沉声道。 先是一声沉重的轰击声响起,接着两只手上都传来骨骼震动的声音。 对于白凯直接坦诚的态度,郭念菲和方天翼都很欣赏。郭念菲不在乎你是不是借势,郭念菲在乎的是,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不知道在拐了多少个弯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林鹏走下车,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非常高档的咖啡店。透过玻璃墙,林鹏可以看见内部典雅奢华的布置。不过,因为现在是上午,所以里面的人不是太多。 这两名修士同样是练气九层的修为,在看到离央已经杀了过来,神色瞬间大变,退后的同时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全力。 “哼,她可不是什么柏皇璃,不过是来自下界的贱种!”魔君看清看者,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几人的身份。 付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的。这边出嫁出的轰轰烈烈,让人羡慕不已。那边却只能穿着粉红的新衣,从角门抬进去。 大城军后院起火,也顾不上再打落水的东吁军了。东吁与大城同时休兵,各自退兵。 礼亲王还是带着他的精锐来搬运了一次尸体,他在心中咒骂不已,可是却不得不来。 “都变形了,啧啧,没法戴了。”手里的纱帽已经被砸的帽檐都凹在了一起,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异形体。 若真是这般,刘云阳的一辈子就算是完了。刘家的名声也完了。周氏看向云香。 “大大少爷”阿静一看到梵锦,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地,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落地。 虽然弟子众多,但是还是只有少数的几个长老看出纪云的本质所在,纪云的道基被毁过,所以开口问道。 只是这东西遇湿而炙,粘在身上会痛不欲生,所以渐渐被人们遗忘,这帝宫里又怎会有这种东西?没有细问,狐疑道:“此话当真?”虽然以后纸还是没太大作用,可能变白似乎也不错。 “我知道你被吓坏了。如果你觉得王府不安全,不如随我回去。我时刻陪着你,你就能安心了。”应祺然眉眼间满是温柔。 可别说他不会,顾廷笙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一意孤行的人,他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烨麟探身一望。这位李公公的死相确实恐怖,如今入土接近一个月,时间的推移让尸体更加不堪入目和血腥恶心。 “看”着技能卡上“哥哥救我”的任务不断闪烁,吴冕不知不觉间已然伸出一种感应,就在吴晓桃的强大天赋下,吴冕可以感应到她的位置。 楚轩忽然有些心虚,这件事情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刚刚一个冲动之下,他把楚楚告诉他的话忘了。 迟殊颜下意识替面前男人默哀刚想拍拍他肩膀,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握住,十分自然牵起她的手不放。 花无叶若想活命,必定耗费全部功力破阵,没个两月很难复原,其他人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追得上,因此大可放心暂且住下。 47 第 47 章 吴震一听,借着窜上来的火气,直接就抽过了挂在墙上的长剑,一把甩开帐布,走了出去。徐超和那士兵都颤颤微微的跟在他后面。 耳朵里面是眼前这人儿随意摩擦身体散发出的宛若天籁的声音,眼睛当中有的是眼前这仿佛是一切中心的美人儿,鼻尖呼吸到的一阵阵的芳香让他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忍不住降落了下来,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出海。”星星想着一切的可能,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顶楼的风很大,昨天这里还绿草如茵,香槟玫瑰散发着醉人的香味,一切都那么完美。 “什么时候的事儿?本王可没听说。”这个纪墨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 后院里多数的厢房尚紧闭着门,菊荏一声令下,不多时里头花红柳绿的姑娘们皆出了门,活像是春日里百花争艳的模样。 “砰”的一声脆响在紫宸殿内回荡,原还噪杂声声的紫宸殿一下变得安静。 云溪嬷嬷拉着皇后的手在其耳边一阵的劝,望其放宽心,不要在纠结在此事之上,可已经钻了牛角尖的皇后眼下如何能够放宽这份心,深吸了一口气,皇后抿着唇,只觉得心中无比的难过。 “现在谁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有的话现在提出来。”风灵子最后问道。 无奈的李浩然收起储物袋,看了看屋顶前方。那下面正是那头虎纹妖兽盘坐的宫殿门口。 就好比足球的射门、篮球的灌篮,羽毛球的魅力就在于一记杀球把对手打懵。 金光幻化成一道金乌神影,遮天蔽日,神威浩瀚,宛若太阳神降临,令众人忍不住跪伏下去,想要顶礼膜拜。 杀了一个耶律乙辛还不够,看来要把剩余的将领级别的全部宰了,到时候再无人指挥,收编起来这些士兵就简单多了。 温慕宁不敢停,刚刚是偷袭,现在癞子受伤了,她又照着癞子补了十几刀,直到癞子躺在地上再不动弹。 东方明的尸体倒在地上,眼珠瞪大,死死的盯着东方天狼,充满了震撼。 可是现在却是来了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大转折,直接把他们的舌头惊得都打颤了。 不管什么学科,都是知识的武装,学好了才能步入更大殿堂深造……亦能接近他心中那道幻影。 只剩下林凡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 “陈长老所说,正是我所担心的。”萧峰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个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回家的路上,宫玉脑海里时不时的闪过查剑英兴高采烈的滔滔不绝的画面,偶尔又会闪过林朝阳那张脸。 他想不到此人的球感竟然是如此之差,他开始了不停地摇头了,赵东和欧亮、肖阿里同样是不停地摇头,若是刚刚给的他惊喜的震撼,而现在给他同样是震撼,不过变成了不好地震撼。 “竟然能在我的火焰中支撑这么长时间,这材质也算是不凡了。”蓝天有些意外道。 袁天继续说道“剩下的雄性狼人,你们接下来的工作和现在差不多,继续从事安保行业,不过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梅林脚下的土地,如果抠出来,甚至能当作炼金材料使用,是制作盾牌和防具的最好选择。 而且,他发现身体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个细胞,每分每秒的都在便重。 来到梅林身边的衔尾之蛇遗憾的说道,当初就是他把卢修斯送出此地,希望他能找到解除的办法。 看来这体育圈其实也一样,许多事情也必须热炒,才能引起更大的轰动!顾德现在是明白了这道理。 高非放下电话,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按照他和冯一凡的约定,兴达商行这个举动,就是说明事情已经办妥。现在他只能期盼他们的后续工作,能做的更加圆满一点,不要被敌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通过这种能力,少宇知道了刚刚扭曲增殖体并不是瞬移,就是直接的移动……他只知道除了完全的真空中才没有阻力,就星海中也有各种气体、粒子的阻碍,更是有引力影响。 每当冰冷、寂寞的夜晚降临之时,他都会扪心自问,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不会在追随着安瑾,走着一条让他现在犹如针扎般的道路。 “竟然想吃老子,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吧!”吴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踩着大水蟒的脑袋说道。 林天微微一笑,虽然眼睛是看不见了,但是神识却准确的捕捉到了龙虾怪的位置。 原本古灵宗,该绽放的人,是他,那荣耀的光华,应该属于他才对。 “烨帅……”御子柴声音中带着苦涩,他知道如果不是张烨,自己不死也要重伤。 这一拳,张烨把握了度,如果全力而为,五马片绝对会被一拳打爆肚子的,向张烨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这里就是地狱吗?咋看起来跟想象的不一样!”牛无极揉了揉眼睛说道。 力五和秦七分别将阿猫和叶磊接回到地面,戚凝紧紧抱着昏迷的叶磊,眼中的泪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韩萧二人来到那诡异的虚空裂缝附近的时候,周围已经人山人海,低低的议论声汇聚在一起,好像有数十万只蜜蜂在飞舞,嗡嗡声不绝于耳。 “竟然没有效果,这怎么可能!”几个杀手见激光枪对吴天没有丝毫效果,满脸的震惊,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夜魅睡得很沉,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这其中便都是有关于宗政皇朝的倾轧,有关于自己父母惨死,甚至在梦中看不清楚脸的幼弟,被人处斩的画面。 48 第 48 章 就在鲜血喷出的一瞬间,他左手运指如风,急速点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及时阻住了血流喷涌。而且,想必是那“沾衣香”竟也起了些作用,令血液流出的速度减缓了许多。 “你只会熬制避暑汤么?会不会熬制一些其它汤药?”林菲菲忽然问。 自从李家被灭后,这处庄园便成了无主之物,正州市z府有意将其收回,恰逢正义联盟大会在此召开,正州市zf得知后便顺水推舟的将此处庄园设为了会议举办地点。 这么长时间的殴打,就算是刘迁都有点受不了这个强度,而且每一拳都下死手,说实话,刘迁自己都有点累了。 既然不是,为何非洲大陆依然要有大批的人被饥饿折磨得死去活来,折磨得瘦骨如柴的人们。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半,今天的第一轮四组比赛的八支战队也已经分别在一个个对战台前落座就位,一高电竞部战队也不例外。 这似乎是个以正义为名的故事,但是说到这里杰西卡却是停顿了下来。 因而方辰说出五百块灵石的时候,谷青阳和秦楚脸上都挂着满意之色。 布兰妮见过林欢的战斗方式,所以并没有很惊讶,她现在担心的是林欢敌不过大卫·贝西。 “‘新近’是什么时候?是在玉儿被那两只老狐狸坑了之前,还是之后?”萧天绝瞪着眼睛问道。 良久后我给柳紫菱发语音,说许梦梦并没有被我迷住,她抗拒了我。 王建春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挺懵的,不敢相信,不得不说这多少有点借着李枫网上热度的光,可收视率破了就是破了,这是实实在在的。 这不是单单只有雷家成员参与的宴会,另外几个大家族或是大财团的成员,也都会受邀参加——在上流社会之中,能够参加这场宴会的家族,才会被所有人承认为是真正的豪门。 我们又靠着洞道墙壁继续深入,没进多深,突然之间,我见阿合却在我的前方莫名其妙地拼命挣扎,一会儿穿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他双手拍的水花都溅了我一脸。 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再想到刚刚的情形,曹敏媛莫名产生了一些古怪的感觉,那人,说让她去泳池见他,见她不肯上前,也没有勉强,而是允许她在这边等,似乎,还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齐麟一脚踹开了驾驶舱的大门,驾驶舱里面并没有飞行员,飞机正处在自动驾驶的状态之中,只不过此刻仪表盘已经是一片通红,警报声也在头顶响个不停。 箭一样,斑鬣狗从困着它的笼子里冲了出来。离开了非洲大草原,离开了它的故土,又是一直被困在笼子里,它已经要疯了。 铃铛和土飞耀毫不客气的又收集了一些,若无其事的看向了远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往门口走去,要开门的时候耳中似乎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 他再看这几年进行天道改革的家族,得知是火焰信息联盟的修士们提倡的,他们提倡的天道同妖魔大战后蚩尤大陆提倡的天道完全不同。 而不管是对于轮回者们普遍的所作所为,还是此时枢木朱雀嘴炮,薛琼的心中都只有四个字:懒得评价。 骆含烟脸上一红,想起昨天自己情不自禁亲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方和元?沐希听到这里冷冷一笑,暗道就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是方还是圆,是正还是扁。 颜舜华无奈一笑,“不是客人,是你姐夫喊了十几年爹娘的亲人。 钱敏慌慌张张赶到凌霜雪的院子的时候,凌霜雪却恰好的不在院子里。 杨锦还在两难,杨卿卿却已经开始提着裙子偷偷摸摸的往回走了。 暗鹰右手迅疾一探,准确的将烟头抓在手中,刚劲有力的双腿猛然力,身体以和地面呈六十度的姿态前扑,如一头捕食的巨鹰朝我扑了过去,途中双手成爪,急挥舞,将我的双腿范围统统锁定在攻击范围之中。 我应了一声,然后腿脚有些不利索的走出教室。我看见化学老师眼中出现惊讶的神色,显然是吃惊我受伤都没有人扶我去医务室。 虽然是下品灵器,但好歹也是灵器,这种好东西哪怕是一些宗门长老都没有!这个冯焰只是和合宗的内门弟子,竟然能有一件下品灵器……看样子,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低。 “我是火力组教官鲨鱼,在作战部队中,主要负责火力的压制,武器为轻重机枪。当然你们也看到了,我最爱的还是六管加特林。”鲨鱼做完自我介绍,猛的一转身,手中的六管加特林机枪已经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在空间的四处又修建了很多的房间,在房间的另一端,有一道通道,不知道通往哪里。 杨柳依依微微一笑,能得到天下号令一切都是值当的,款且还能结交卓一帆这么个朋友。 再说了,秦淮河这里每年的收益,可是占了他顾家的四分之一了!无头无影的就这么放弃了,顾家上下今后会怎么看待他顾元叹?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于老人来说,下棋和写字画画就是老人生活的全部,平时如果有人可以陪自己下几盘棋,那就足以让他开心上一整天了,更何况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呢? 黑娃恳求说:“爸,你在那儿干得好好的,就再干二年,甭打零工;我出去也顶个全挂长工。咱攒些钱买点地……”说着竟哭了。 练太极可以静心,也可以练气增强我龙爪手的威力。微笑着,我脚下划出飘逸的步伐在他们中间游走。每当手臂一拨一拉,他们总是有人惨叫着倒下。 49 第 49 章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狂风,撞了邪了不成?”藤元低声咒骂一声,低下头打算继续搜寻功法招式。然而,这一次不知为何他却低不下头,不论他如何努力,自己的头颅都是在目视前方,似乎已经失去了低头这一功能了一般。 “我知道,但是一切等她长大了再说,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未来我并不想她进入那个圈子”苏子墨看着一脸惊讶与焦急的梁天若有所思说道。 傍晚,政纪回到了庄园,一进大门,一条白色的影子就冲了过来。 这个蓝衣人眼中,却是淡淡的蓝色,那是战王初阶的标志,虽然也属于凌驾众生的顶峰强者,但与那直接分尸斩人的神秘高手相比,却是逊了不止一筹。 “如此,便请前辈赐教了。”夜锋一拜,眼中精芒一闪,浑身上下战意充腾。 芦苇被一拳击退三步才停止后退的脚步,虽然他没有受内伤,但仍旧被打痛了。 起初迷雾海域的可见度高达一万米,只有深入迷雾海域才能碰见这种大雾,但现在只要是迷雾海域所在的区域都变成了这样。 九曲丹参上淌下的液体滴入湖泊内其实都被稀释过,而此处的液体,却是完全未曾稀释,其内蕴含的奇异力量可谓恐怖,只要能够承受,那么对于修士肉体经脉的滋养,效果也同样惊人。 夜锋轻声说着,这一步之下,他的身子腾空升高了一些,身下的识海,出现下沉,有惊天浪涛,自夜锋脚下出现,向着四周翻涌而去。 但康杰突然想到,佣兵团发生的事,大哥并不是不知道,但为什么就到现在才愿意出现、出手? “什么?妖神大阵?”云沧海有点慌,谁不知道萨满教妖神大阵的威力,那是能够灭杀元婴期的超级杀阵。 鳄鱼头面色再度一变,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活,就见森阔身后枝叶动摇,一位位大妖从密林间走出来,最后聚集在一起,狂烈的气势来回呼啸,分外骇人。 夜离殇觉得自己的肺部都要炸了,脖子被人紧紧的扼住,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有了上次的经验,余默如法炮制,驾轻就熟,十分顺利地在他的神魂上烙印了信仰之力和天神诀。 “带她离开,寸步不离的守着,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任何事都不许离开。”秦道非说罢,疾风恭敬的抱玲珑起身。 杨业对于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有经验,所以也没有多想,简单地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下来。 杨柏暴走了,愤怒的瞳孔,燃烧的龙炎,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恐怖的秦王透骨镜本来就有裂痕,如今被龙爪攻击,当场碎裂开来。 “杨大师,这一次,一定拜托了。”这个院落当中,只有秦管家在。此时秦管家已经准备好丹室,等待众人。 刚刚当众扬言秦朗无法洗练突破,结果下一秒就被事实打脸,纵然轩辕德宏脸皮再厚,这一刻也感觉脸颊火辣辣,颜面扫地。 上次她打了玲珑,项王便让人断了她的手指,她永远也忘不了,前一刻还将她搂在怀里温存的男人,就因为她甩了凤玲珑一个耳光而已,竟活活的剁掉了她的手指。 就在江楚寒正在与赛赛双宿双飞之际,江南史家的家主史云飞,盐帮封帮主,林家主事人林娘子,以及漕帮阳伯,四人此时此刻正秘密地躲在顺天城里的某一处昏暗的房子里,秘密地商议着什么。 夺命弓顿时光芒大放,其上原本吸取的澹台明日的精血,在这一刻,要析出来。 不得不说的是,元圣阙还真是一个英俊的人,醒着的时候是充满了冷酷的气息的,有时候也会露出一丝野性的味道,睡着的时候则是安静的,平时冷硬的线条都是柔和了起来。 如今炼制完毕了丹药,自然这些药材也不会还给化妖宗卫宗主的。 “不是的,公子,以前我听人说坎贝城乃是一个集罪恶与混乱与一体的城池,城内到处可见杀人的场景,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秦朗急忙解释道,心中却更加疑惑。 “我刚才说的话,你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赫连不弃抬手按住额头,借以掩饰住凸显出来的青筋。 管他呢。越晚回去北平。就越好。汐月眼前一下子涌出了燕王府中燕王的众妃子围着自己七嘴八舌的情景。想想就觉得头痛。只是自己该是这燕王第几任老婆呢。汐月暗自想。 朱颜点点头,双手翻飞,那雀神剑在周围环绕,剑芒不断的辐射开来。而他的双手却是突然结出了一道掌印,在他的头顶上凝聚出一道虚影来。那是一道漆黑的掌印,携带着强大的气势,似乎能够力压苍穹,将一切碾压。 一路有士兵守着倒也未发生什么大事,荒凉之瘠扎营落寨之后,玉芙蓉便忍不住从营寨里出来溜达,五娘在寨子外见到她一脸的不高兴。 这时候,林墨寒一句话沒说,带着楚瑶跟随着楚天扬身后,他把楚瑶送上车,也准备上车。 “怎么不是你?是你让我对你的思念把我给召唤回来的。刚刚下班之后,你没有看到我的时候,你不是高兴的吗?”李益岚眼含笑意的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徐雅然,笑着辩道。 50 第 50 章 父亲身为蛮荒大陆荒古镇的镇长,日常生活繁务,我被派出来寻找“土灵熊爆斧”的任务,不想遇上林方天,那林家林方天天赋远远胜过我,我被他一掌劈下这悬崖,险死余生,九死一生。 随后一个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的青年狼狈地蹿了出来。 帝仙好奇云墨会做如此决定,前几天还义正言辞的让他三思,现在主动请缨,但是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过程无所谓的。 这下他的部队不用在去干步兵的活计,又可以堂堂正正成为炮兵了。对这两门迫击炮很是爱不释手的贺会章,乐的就连睡觉都能笑出声来。对于这个家伙的表现,李子元摇了摇头去没有在批评他。 还没等李凌飞开口,付红玉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昏迷了过去。李凌飞一时间茫然无措,然后冲出去,找来两个护士,把付红玉抬到了病床上。 撂下一句苍白的狠话,几人抬着已然昏死过去的王冲匆匆走下擂台,朝看台处行去。 医长很困惑,处理外伤用不着他动手,只是这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辅医监一直阻挠他诊脉。 不过虽说王诚是自己的老首长,但对于李子筠的这个评论,李子元不由的一阵恶寒,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姐姐的审美眼光有问题。当然在自己的老首长,还有李子筠面前,就是给李子元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将心中这番话说出来。 在‘混’‘乱’复杂、仿佛是诸神创世前的‘混’沌空间之中,丁火凭着近战技击之技巧,还有星辰雷光的威力,硬生生开阔出一块真空来,任何四要素之实体,都无法接近。 七大家族中,唐家是其中一个被渗透的家族,另外一个则是慕容家。 他们既然能够堂而皇之的进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做了对佣人们不利的事情了。 韩珂毓闭着眼帘,长睫毛不断颤抖着,脖颈之上,红点终于出现。 尤恩苦笑着,没有去进行哀求什么,看着刚才那一幕幕的场景,那些毛安人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惨痛的代价才让这位给了一个交易的权力,那么地球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出手呢? 权势呀!就是最诱人的包含着毒//药的糖果,人人都追逐权势,可更多的人死在了追逐权势的半路上。 张国荣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但这么大的游艇在香港可从来没有过。 最终,冈萨雷斯答应在城内交货,自行雇佣车马拉到船上。作为回报,这家店铺也付出了一个饶头---一套做工稍微精致一些的瓷器,虽然不如那次中国皇帝给自己的样品,但在欧陆大多数人的命也就值这么一套瓷器了。 之前因为有了她的独家爆料,那个导演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大赚一把。 毕竟到时候演技是一回事,还要看人物造型等等。有些人就是古装爆丑,时装剧特帅,而有得人就是古装爆帅,时装剧一般般。 原主是个将军,只是在一次战争中受伤了,才有了她在这里的一幕。 “可以,不过我之前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陈娇还是先打预防针,她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术水平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练了两年的太极拳到底是花架子还是真功夫,先谦虚为好。 正在历战波苦恼的时候,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正对面楼房上的外置应急楼梯。 “可不是,咱娘上个月还给我来信,说咱爹在家咋地咋地了呢,谁成想在来信就是噩耗,我是真接受不了。”周继富几下子就把眼睛擦红了,那样看起来还真像是孝子贤孙。 耿锋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肮脏的衣服、凌乱的头发、还有埋在膝盖间的脑袋。那种落寞忧伤的气息从他身体的每一处散发出来。似乎他就坐在那里,等着被遗忘。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她不是个带把儿的,又不会讨好人,不然也不至于总被别人拿来跟林丽和林华比了。 这时班长又转过来头来,是不是很好吃呀,一副狡黠的表情口吻。 “因为这曾经是为了祭奠我死去的朋友们还有我曾经无法洗清的罪孽,但如今我该放下过去了……”苏烈异常沉重地说道,又再度望了望手中的白色绷带。 初阶到中阶比较容易一点,越到后面需要吸收的晶核数量越多,时间线也会更长。 “你们也必惊讶,据我所知。血主与那位神秘教皇一定计划着什么。至于为什么你们建立的血宴我利奈西一族不参与,剩下你们应该知道吧!”西门傲凌缓缓说道,脸上神色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王道元听得出自己儿子言语中的慎重,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靠坐姿时,然后用眼神示意王际风继续讲。 日渐高升,阳光透过窗帘照进7号礼堂,会场里的气氛愈发高涨。 一句话功夫,刘天浩已经将贾诩拖到主位上,并且两手按住贾诩双肩,就是将贾诩给按坐在了自己原先坐的位置上。 51 第 51 章 苏醒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街道有个招商办主任,宁大军。 如今中医大学的教材,都是教育部指定下来的,没有命令是不准更改的。 香炉里的香燃了一半,艾永贵突然间双目暴突,身体剧烈的战栗起来。 目送着楚砚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皇帝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暗流。 “表哥,你何时到的京城,我怎么不知道?”萧希微激动的伸手握住一陈慕白的手道。 “那是你们与麻氏之间的事,与巧巧无关,她的庚帖在你们这里也没有用处,还是现在还回来的好。”夜离殇直接看向罗掌柜。 “你果然是不怀好意,大家都还看着干什么,赶紧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随着方柔的一声大喊,几个身手不错的男士兵迅速冲上台前,想要擒拿晨风。 “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沈悠悠坐在办公桌后,目光沉沉的望着我。 “父亲,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谁也没有料到,你不要怪四妹妹。”萧希微看着萧衍道。 这对于何婉芸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他承受不了,也接受不了。 “真是热闹,难以想象原来这里根本就没人的样子”,千代跟着丈夫来到白石城的城墙花园,看着逐渐熙熙攘攘的街市,满脸高兴。 听到秦暮的话,无尘子也是一怒。秦暮想要他自废本身修为,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自废修为,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无尘子又岂会同意? “可惜,网吧实名制还没有在这边全面铺开,而这家网吧也没有安装摄像头,否则事情就简单了。”丁保国不无叹息的道。 比如说什么清口仙珍,图片上配的是三种营养价值颇高的菌类,一看就很是清淡爽口。 韩宁注意到了秦风等人的目光,写出了这幅词,他没有立刻拿上去,而是在等。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竟然在抨击九天圣帝,这让此地所有人变色。 蓝嘉维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留下定位器一般的感觉,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为了接这些孩子们,蓝嘉维包下了加州财团一名同僚手里的两艘豪华邮轮,并让它停靠到了魔都的海港。 夷的洪荒之中,全部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处处焕发而出一片新的迹象。 而在后来,青铜器渐渐应用广泛后,慢慢变幻成了兵戈、礼仪、乐器、祭祀、器皿等等等等,可以说在中国历史考古中,青铜器是绝对绕不开的一环。 自从他们昨日听到牧尘成圣的消息后,都下意识想要高兴庆祝一番,可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牧尘强行拘留的后,这才强忍着心中的兴奋,佯装出不爽的样子。 向霞没好气的看着他,感觉这季青就像个白痴,怎么都不通人情世故的。 只见王母娘娘身穿妙彩翟衣,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满了珠帘宝饰,在那稍显雍容富态的脸上映出宝光,更添一份贵气。 不过就在苏西下筷子的时候,忽然眼尖的发现,竟然有一只死苍蝇。 跟着两个接引来到一旁的简易大厅,夜倾璃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仙界吗? 牧尘以为,如今的天蓬已经彻底改变了原有的命运,不会再因为调戏嫦娥而触犯天条,被打入畜牲道了。 尤其是杀人的那个任务,她只需要负责最后收割,根本都不用管什么和对方周旋之类的事情。 对面的大司命也在冷静地观战,他的蓝色的眼睛里透出冷酷无情的目光,仿佛一尊泥像似的纹丝不动。 然而,面对壕气冲天的东方玄,对面的凤九霄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有事儿吗?没事儿别他妈给我打电话,以后也不要给老子打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的反感,心里特别烦躁。 目光一瞬不瞬的,那一双眼睛中带着些许好奇,羡夏恒好奇为什么传说中的长念殿下还活着,也好奇,她和坊间传言有多少相似。 苏清盯着微信她和秦牧的微信聊天界面,她看上的男人才不是伍歆甜口中的那样。 只要活着,活着离开这里,就能拿到荣华富贵,这么诱人的事情,谁能忍得住? 用风卷残云来形容三人的用餐速度也丝毫不夸张,最后杯盘碗皆净,他们三个捂着肚子躺在了院子里面的躺椅上。 这个男人,从指尖到发顶,无不是完美的,是上帝打造出来的一丝不苟的完美艺术品。 得知这个魔族的诡异存在竟然试图成神,而且仿佛大有可为,张草谷和孤无求不仅惊撼,而且止不住的生出恐惧。 有一瞬间,林语末都要说服自己这真是个富有责任感的表弟了,可最终她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哪来的傻子。 “你不在孔家和那两个皇子谁去沟通?”丁染把兰馨接到后忍不住问道。 周围很静,呼吸很轻,苏清很美好,于是秦牧没忍住,在电梯里就差点把她亲缺氧。 自打张济的兵马去了豫州,而刘琦的兵马去了益州之后,奉命坐镇襄阳的黄忠,就调遣了一万精锐,来到新野以北驻扎。 比如刚刚,云裳一直都在跟赵倩电话沟通,照理说得到了发票的消息之后,按照刚刚的“习惯”,她也应该继续给赵倩打个电话告知,但云裳却是刻意地选择了发消息的形式。 52 第 52 章 若不是受龙蛇至尊的蛊惑,也不敢出手对付他,而解决了罪魁祸首龙蛇至尊,达到震慑的效果即可,不必赶尽杀绝。 而在许辰的头顶上空,更是出现了一个漩涡,那聚元阵聚拢而来的能量,通过那漩涡,不断的贯入许辰的体内。 他自然知道杨思敏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被骄纵坏了的孩子,对方显然是被杨麟利用了,而杨麟来找许正奇,也肯定有什么事情。 雷劫持续了一天一夜,雷劫才算彻底结束,而海妖一族心中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 “谁跟你说我是西方阵营的了。”严清霖愣了三秒钟,回过神来说道。 “我曹德还会赖账?记账,明日来还。”曹德自然不想认账,这要是被他父亲知道,绝对饶不了他。 “不过说真的,嘉瑶,我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他这种可以重生的人,太特殊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的说法吗?不知道在前几世里,我们这两年又都是怎么过来的。”沈秋野目光深邃地说道。 只是又是十来瓶白酒下肚,陈默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用千杯不醉来形容恐怕一点也不为过。 李上善居然无缘无故的呛白自己,这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一瞬间,陈默的目光就向着李上善看了过去。 “她在血口喷人。”其中一名挑事青年一脸憋屈地指着沈秋田说道。 潘荼虽早有预料,已经在第一时间打开了身上的全部防御,但是还是抵不住王谋这一拳的威势。 刚刚与陈老将军寒暄一阵后,便要回营,见陈老将军似乎有话要说,便问了问,可是陈老将军依然什么都没说。 两点钟,童怀杰带着江月,顾贤风,季超然以及沈成军来到市政府。 王甲一大笑,他们坐在前排包厢,左右都是空气玻璃隔绝,到也不怕别人听到他的笑声。 王谋现在无比的崩溃将近六十年的苦修,被这该死的功法弄得仅剩凝气期实力,足足差了五个大境界,曾记得自己吹一口气都足够把现在的自己给灭了。 “死了?”虽然祖安已经有所猜测,但众人听到这个还是脸色大变,那刚刚那大杀四方的是什么存在? 随便从这些人里找上一些代表,再让王平凤从冥界找了一些能干的助手,他这几百人还是能够凑出来。 那男子看到林启天后,面色变得煞白,还没等裁判开口,便直接宣布认输。 唐三没有立即回话,只见他手一扬,手中的那些金颗粒立即延展成了龙须针的状态,在一股魂力的推动下,肉眼难以察觉到状态中,从他的手心消失。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这里?”这怪异的生灵声音里面,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他的身子,也是在不断的颤抖。 每个古墓里都不同,有的古墓里面有邪魅,有的古墓里面则有旧时代所保存下来的道法。 战斗过程不再累述,徐夏上场后,他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徐夏一巴掌给拍的昏迷了过去,首战大捷。 好似领域一般,一条条蓝银草如同毒蛇一般,从地上朝着石郝仁延申而去。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忍心看到一个母亲每天都伤心难过。”我认真的说道。 雪白的皮肤在烟绿色长裙的映衬下更加的白皙透亮,金色的长发柔顺异常,安静的贴合在背部。 梦西州的话真的少到可怜,之前方清远方清乐二人在的时候,梦西州还会破天荒的逗弄方清乐两句,可两个月前,方清远带着方清乐离开了这里,说要去寻找帮妹妹治疗身体的办法,梦西州犹豫了很久,终究是没跟上去。 有着三道矫健又有焦虑的身形在不断的在林子中四处张望,根据地面上为数不多的线索,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念的四个字是什么。还以为众人是在笑他二十四个字,只认识四个呢。 千人规模,场面依旧是杂乱无章,稍微控制不住局势,就很可能会激起民变。 少年天子不再说话,局促地搓着穗子,仿佛恨不能搓出一条麻花来。 眼下,就是一场仓皇的大撤退,或许,他肯定听说了一些什么,难道经此事之后,天珑道宫的激进派也开始抬头了? 这名皇子既然能执掌虎符,身份权贵只是其一,恐怕真正原因是那近乎如妖的玲珑心肝。 若是将其余十四家盐商记录的汇总,只怕北平能置身事外的官吏是屈指可数。 传位之后,这些上一代天师,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知去了何处。 温廷柏的长相确实没的挑,又在外征战了几年,佯装起来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江口市的紧急撤离行动引来了大批记者,附近人员混杂,苏郁清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让风翎留在车上,他从餐馆里打包了饭菜,带回车里让她吃。 53 第 53 章 这道王主之躯除却可以被始族议员用来恢复之外,因为蕴含了无数本源力量的缘故,自然对神域世界的武者也有大用。 禅地不断被震裂,而后又生生弥补,那种痛苦比起将骨骼破开再缝补还要强烈数倍!换成心志不坚之辈,此刻早就晕厥过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蓬莱羽家族这次分发的潜水服非常高端,隔绝温度的功能更是堪称一绝,即便在冰冷刺骨的深海里,玩家也不会感觉到丝毫不适。 “二叔放心”韶华正要说,谢瑗如今是唯一一个知晓窃贼是谁的人,她自然不能让谢瑗就这样死了,自会想法子让她清醒。 谢欢躺在床榻上,过了许久之后,才将锦被掀起,只露出一双泪流满面的双眼。 十方轮回异象变幻,于他身后,那一圈圈的异象分化开来,形成了一只巨大的圆球。这球中有着草木虫鱼、人畜山川,世界万物万象的存在。 穆太太紧紧盯着穆劲琛,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下,就连穆成钧和凌时吟都跟着悬起一口气。 罗摩遗体几经辗转,却没人能破解遗体的秘密,可见这本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身影浑身肌肉虬结,每一块都是滚动着奇妙的阵纹纹路,哪怕仅仅是肌肉震颤,也宛然能够裹吸而来海量的天地元气。 墨柳:成长期为兽兵到兽主将不等,完全成熟后可成为主级兽个别变异的能成为王级兽。如帝王柳,已经有了高度智慧了,而超自然兽却有些诡异,有智慧的各个阶层都有。 “师傅!就在刚才,有人想要把货物运走,已经被我的人拦截下来了,给打跑了!”王一达急切的说道。 “这个呢,你觉得是多少年份的呢?”宋静好又看到人参了,挺兴奋的。 罗俊雄的离开是张无畏巴不得见到的,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还将罗俊雄留在这儿。 灼热空气中像是有无数透明利刃存在,烧灼的空气在扭曲中不断会出现透明细丝,看起来空间像是被切割成无数细条。 他当然不会与兽王真拼杀起来,不提乱石堆中重重包围的妖兽,单是那兽王便是已达真血境界。在妖兽中,真血境大抵相当于修士的结丹境,以筑基硬抗结丹,傻子都不会如此选择。 墨怜抓住机会,双臂前出现莲花,从上下两面朝着克什卡抓去,然而只听得嗖的一声,克什卡逃离墨怜的抓捕,然后又瞬间回来,那张破碎的雕像上,奇特的感觉不停朝着空中消散。 冢原卜传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温柔地擦拭太刀之刃。剑身暗红,如饮人鲜血,刀刃洁白,似灼人眼目。 元坛法师轻诵一声佛号,让初慧和三庆先行到一旁,大手挥出,如大日行空,掌劲如风似吼。 坑!等我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你这婆娘,坐地起价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我做的,这一朝被坑怎么感觉那么气人呢? 桑青却是从容不迫,在这幻清宫殿之中,他的遁树功夫虽是无法施展,可他的天珠暗器依旧是威力无穷,他一边运功抗衡圣云禅师的陀罗尼神功,一边不时出手用天珠暗器偷袭,渐渐压制住圣云禅师。 显然,心中早就已经制定出万全的计划,根本就不担心,这次参与进地下世界的争斗会给摩根家族带来什么危害。 “哎哟,我上次来都没留意呢,想不到老庄主被酒精毒害成这般了。只是,他虽然是阎罗王的姑父,可是现在的状况恐怕也是众所周知了吧?”我不露声色留意秦江南的表情变化,这个众所周知,是它想要的吧? 如同正午的太阳照在冰块之上,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很美很美。 “那你画着给我干吗?怕你母亲打你,就不怕我打你?”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他劈头盖脸地打,他蹲下来,双手抱头,默不作声。 “轰隆隆……”一脚踹着摩托,刘星皓抬腿跨了上去,挂上一档,轻松离合,一扭油门,摩托车呼啸着飞驰而去,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也涌上了他的心头。 可就这么一步,却是咫尺天涯,成败倒转!虽然他此时离天子只有数步之遥,但在周围那些刀出鞘,箭在弦的京营精锐的包围下,已彻底不可能再对朱祁钰产生一丝威胁。 此时的刘星皓,已经这亘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半天,他非但没有找到阮美照,就连霍叔刚才喝茶的那家茶寮,都忘记是哪一家了。 龙芷茹道:“你说的没错,龙玄设下的禁制巅峰神帝是无法穿透的,可我,可我已不是巅峰神帝了”。“不是巅峰神帝,那是什么”?大长老道。 54 第 54 章 这也是解除风暴城目前危机的最直接的方法,只不过困难重重,必须从长计议。 李国强深深地看了齐天翔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话说李清早晨开始玩的游戏,一进去他瞬间就感觉到惊呆了,他竟然在这里感应到了一丝天地的纯净气息,这气息仅仅比他当初在蜀山时弱了一点。 一千多年的时间过去,神话武馆虽然已经将分部开遍了人族疆域内所有中等宇宙国的首都,但神话武馆现如今其实只刚刚完成基础构架的建设而已,之后还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 “好一根铁棒,不过你要这铁棒有何用?”绝尘手指一动,已经将金箍棒打飞,张自豪随手一吸又吸了回来。 洞厅中间,数百根以上的石笋密集的分布着,每一根石笋上面聚集着大量的血晶石矿,山洞四周的石壁上,却凝结着无数的蓝色水晶,光芒异常璀璨。 然而虎子却跟菲儿卯上了,并把他的厚脸皮神功发挥到了极致,不管菲儿去哪儿,除了男生不能进的地方他都能随时跟进常伴左右,每每不请自来,次次来挥之不去。 会是谁呢,白丰收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但立即就被否定了,直观地感觉他不会这样做,更不会谋划的这样深,但同时心中也略过深深的自责。 不过他路上拐到墨铺门口的时候,迎面一股叫做财气的东西扑来,直接在他心里炸开了烟花。 “呵呵,你说说看,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选择夏青禾还有你?”男子轻笑一声。 这可是两位至高神王亲手养大的崽,万一牧星搞出一个不完整的三界审判剑,魂兽共主的位子是不是就该拱手相让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天晚上,沈靳舟都在身边的原因,解铃还需系铃人。 傍晚洗完澡,两人一起吃了个简单的晚餐后,才重新回到已经整理好的沙发上将那部电影看完。 几乎同一时刻,张凡双足猛地点地,巨大的力量将他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而出。 他不是不相信卫景平,而是觉得姚春山疯疯癫癫的不大能成事情。到时候再连繁楼的活儿都捞不着了,太亏。 陆尘望着修为高达灵婴境七重的沈聪,嘴角的笑容几乎都合不拢。 她一时间分不清这段时间回忆起的美好究竟是真是假,还是只是梦一场。 阴龙在苍穹之上对着二人咆哮了一番后,便在空中纵身一跃。朝着两人奔驰而来。它在距离两人只有二十丈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静止在了空中。 这个被称作“夏先生”的人,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涵养,却更多的是一种冷鸷和狂傲,似乎傲慢的不可一世。 龙王嘴角却是诡异的泛起了一丝高深莫名的微笑,将玉符捏碎之后,却是陡然甩手射出一道传信玉符,飞射而去。 佳佳在杨天绝不是开玩笑的神情下,没有了反驳的勇气,无论怎么说杨天都是她的老师。有开除她的权利。她可不想上课第二天就被开除了。 袁术闻言心中大恨,这个袁本初,这个时候竟然说这种话,实在是太气人了!袁绍这一手,直接让身为盟主的袁术进退两难,若是也跟风,非但没有袁绍的大义凛然,反而有几分被迫的意思。 “咦?哈哈~哈哈~”雪儿妈妈看着盒子里的礼物顿时笑了起来。 x玛雅病毒很明显不会将人类灭亡了,蓝‘玉’因为世界末日来临,要跟李絮谈场恋爱的计划也可以终止了。 “罗阎王?”闻言,俊霖脸色微变,这让甚为不在意的苏风露出疑惑的神情。见此,俊霖只能在苏风耳边低声叙说自己所知的事情。 “那现在距离上次空间薄弱时多久?怎么样才能确定是通往砝码空间的?”秦枫听完老先知的话后明白了暗影门的由来,这个对他不重要,此时秦枫非常的好奇好奇那自己祖先原本的空间面位砝码。 这多宝如来如此却是让独孤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众人皆知,尔等佛门与妖族一直联盟,你却为何将这陆吾的秘密一一告知,却是何意?”说话之间,独孤风语气之中却是微含一丝杀机。 那位万能的调酒师倒是显得有些勉强的样子,可想而知面对着这些疯魔一般的存在,这位年轻的调酒师究竟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我们?神霄宗连一个灵玉都没有给我,还我们,想的美!”林洛翻了个白眼。 所以无论是惦记着这次的贡品,还是想亲眼见证一下这个奇迹,都是要见见他的。 一个身穿盗贼服饰的3d猫人,面貌和雪星有几分相似,这是雪星自己捏的脸。 能不能上得山去,关键在此一举,木青子挺剑上前,左刺又斩,欲杀出一条路来。此刻是危及关头,木青子再不容情,紫薇剑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守山的人不敌木青子,都朝两边退开。 你丫是穷疯了吧,强制消费都出来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么,你个打野狗。 波斯祖灵稍掩自己尴尬的如此说道,男猫人不提,祭祀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虽然先天产生的那种祭祀才是最有潜力的,但是自己也可以后天强行造出来一些祭祀出来。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林洛无语的看着李天成,这家伙,整天就没个正形,满嘴里跑火车。 谢冲的修为比周振宇高,石樾若是不敲打一下,他未必会乖乖听话。 秦舒淮说完,姚北斗露出好奇色,连对面都赵胜男和李长江也露出好奇色。 她这话听到了路琬的耳中,也只能以为,他的意思是如果时煜没出狱的话,她就依旧会寄住在程家,从而和他们父子俩不得不在一起朝夕相处。 见菊香从外面进来,张茉放下一份奏报,扭了扭因久坐而困顿的腰身问道。 pc时代大部分公司要么是使用内部的企业管理软件,要么干脆就是以icq以及icq邮箱为纽带来传递信息、资料。 55 第 55 章 可是,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像天使一样可爱的孩子,会香消玉损。只是,那又能怎么办呢,就连父亲都在相信,他又如何呢?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止不住了,转瞬间就从一颗刚种下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黑暗中待的时间久了,猛然接触强光难免有些不适,需要时间缓缓。 玉祯咬咬牙,突然用力抓过上官宛的胳膊,然后长腿一迈,大步朝大门口走去。 墨然问了她一句,他希望对方能自己说出来,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打的好算盘。今天当着老天师,当着众人的面,欧阳要是承认了那是你的地盘,还给你道个歉,不就是说那地方我没资格管了嘛?你怎么不提让他承认那一片是我们的地盘,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利呢?少跟我玩这套。 “就算重新来过,我恐怕还是会踏上原路。”拐杖老头在心中感慨着,龙尸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如果能将其搞到手,培养出一位传奇,可以说是铁板钉钉的事。 貔貅和黑虎躲得远远地,在他们看来,这边的战斗,不太适合自己参与。 赵蕙也亲了一下电话,轻轻地说了声“再见”。她便放下了电话,向宿舍楼走去了。 我直接付了三天的房钱,老板娘热情的把我带上楼,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她,我答应了下来,就进了房价,关上了房门,不想被人打扰。 乐海这样的掌握丞相府,明羽的豪门贵府当家,也不过五级巅峰实力,但他在外面就是强者了,便是明羽帝拥有明羽国最强大的防护队伍,守护他的最低标准的侍卫实力也是五级幻师、七级战士。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青云已经从侧面的房顶下来,听声音判断,他搞不好已经进了李家的前院,这是干什么? 接下来,在道教的授意下,李诵进行变革,一是反对藩镇割据,二是反对宦官专权。而实际上,这就是针对丑奴的一次行动。 无关他是人是妖是兽,爱的只是他的存在,是他给予自己的感受。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问的是你为何要叹气。”莫离横了她一眼,打断她长篇大论。 这喊话一说,刚才还慌乱不休的雇工们却安静了片刻,车把式们则不然,这个道理倒是能想清楚,牲口和大车都是值钱营生,落在贼人手里肯定是拿不回了,如果拽着他们赶车,事后要杀人灭口的话,那下场更是不堪。 既然朝廷对于宗教这么重要,想想也是,他们怎么可能不关注皇室。 此时秦追梦就守在花初澜的床畔,见她面色不佳,又恐她伤口裂开,当下忙将她扶着躺了下去。 “三队回归,无人伤亡。”卡卡西淡淡地看了眼面前隐藏着的六人,直接开口道。 “许教授,我们只不过让你督促指导一下我们的施工队,你放心,只要你把水渠的工程构造图写出来,其他的就不干你的事了。”连生发话道。 但是林羽这样一种无辜样,在徐钦眼中却是更加恐怖,原本他是打算放弃这场比赛的,但又不想太怂,只好勉强上台。 “那就好办了。”说着,对方居然径直的冲了上来,对着慕容辰就是一拳。 这一剑没有斩杀乞丐神傀,却破开了它的防御,它的防御不但是神傀自身的防御还有炼制神傀之人在神傀身上布置的防御禁制。 宏大冰冷的声音随警报声飘来,听的杨冲皱起了眉头,这种情况,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神傀体内的生命之火,突然跳动频繁,傲法天的生命意识竟然复苏与神王椅的黑暗法阵对抗。 单纯就是没有人能够模仿到这样的智能系统,就算是拿出曾经的机甲摆在面前,他们也做不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既然老婆吩咐到。作为老公的他当然早早就在办公室恭候呢,早到所有员工都还没上班,他就来了,同时还破天荒的下厨做了一份爱心早餐。 为什么自己感觉如此的拘束,好像灵和能力者的能力全都被封印了一样?凌茗又在哪里呢?外面怎么会那么吵? “一路荆棘你劈砍至此。”gaspard将刀叉上的黑松露拭入盘中,一双桃花眼却是看得承诺不敢动弹,其他人也换着法子故作自然瞟向这边。 可惜,魔人布欧太过强大,那时内鲁没有选择,只能将大长老也同化掉,并因此获得了无比巨大的提升。 有科林星长老的话作为补充,大家顿时相信了龙珠的存在。毕竟那古老的智者还是很令人信服的。 时光能量让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科林只感觉时间变得异常的缓慢,他看着迎面冲来的恶魔军团,视线中的景象渐渐消失了色彩。 然而徐熊明明身怀五万两黄金,他竟然没有动一丝的贪念,反而是一直藏在鞋底,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还给周言,这种深沉的忠诚使得周言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吃完饭,一刻也不耽搁,当即带了钱去街上找接酒席的,不是上次那家,爽了人家的约,这次不好意思再叫人家,万一再爽约怎么办? 自刚才自家世子爷一口闷掉一半茶水的时候,龙焦就僵住了,现在看到濮阳泽对自己满意的眼神,突然浑身打了个冷战。 山珍海味都吃过,对吃,他亦然没了追求,如今所愿,也不过是能够再尝出滋味来。 古尔丹亲自递给黑手部落的战旗,一面红色的战旗,战旗的标志呈现盾牌的标志,象征部落勇猛无畏。 一路上策马前行,根本没有多长的时间,周言便来到了一处肃穆威严的府衙前方,这里正是莱州府的典刑司分舵所在。 赵胥无法,被那些从前护卫他的士兵们押着回到本属于他的宫城。因为腿在之前的埋伏中断了还未休养好,他只能被人抬着,可到了宫殿门口,再不许其他人进去,赵胥只能在呵斥声中自己拖着伤腿慢慢走进去。 56 第 56 章 简星道不清楚,为何在大海中也能长出荷花,并且不受海水的深度影响。 他说的一直都是真话,可是很显然,来到这里之后,行星吞噬者满满的自信,都化作了满腹的狐疑,变得紧张兮兮的,对雷睿的一句话,都要从正反几个方面多方考察。 不光如此,巨人妖灵震退众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用它那上百的腐烂肢体,抓取那些装饰用的刀剑。 沈瑜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团,倒是微微一愣,这人分明是一个异能者,可身上竟然带着一些灵气,却没让人感觉到异能的那种能量。 简星道跟着父母在打理各种作物,说是打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打理的,无非是看看哪个可以吃了,就摘下来。 两人打造的正是巴尔等人从遗迹中获得的m-200型魔导炮台。虽然现在村子里还没有炼金实验室,但好在狼人里面有一个高级炼金学徒,这种老式的魔导炮台构造比较简单,巴尔也就让两人放手一试。 如今的别墅区早就变了模样,有一些区域的别墅干脆被拆了下来,将地面上都清理了一边,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种植土,有一些地方已经种满了青青翠翠的之植物,长势破有些可喜。 如果霍华德来道歉,范甘迪来了一句我知道了,霍华德能当场骂出来,mmp,老子来给你道歉,你竟然不接受,竟然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什么意思。 丘丘人,由旧日支配者象之神创造的邪恶种族,智慧程度与人类相同,只是缺乏理智,还崇拜多位旧日支配者,黄衣之王便是其中之一。 雷睿早早地就定好了一个vip位置,当然代价不菲。但是对他现在的这个身价来说,这点代价算不上什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陆嘉学看到阿善拿进来的食物,手指微扣着刀柄,发出轻轻的声响。 大家集体沉默了一会儿,一来是在为上官敏儿的遭遇而感到难过;二来因为拿不准主意所以都不敢妄下定论。看来,他们唯有慢慢等待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她心有不轨,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带着心中的种种疑惑,灵犀跟着云河来到了那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刚一进去,眼前的一幕就令她目瞪口呆。 “你要留在飞泉寺百年,不得离开。”老僧说完闭上眼睛,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也许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压在心里的情绪越来越多,所以刚才才想要宣泄。 罗宜宁真的被他的话给气到了,她擦了把眼泪。他简直就是浑身长满了刺,根本无法沟通! 惠妃再一次的失去了容貌,失去了头发!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宫里人多嘴杂,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有鬼魂作怪?怎么可能,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对惠妃下手。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河西王虽然对子民宽容,但是却对自己的儿子极其严酷,动不动就拳脚加身,而且他根本就是个杀戮者,靠着阴谋和杀戮才坐上现在的位置!”琴奴神色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听到外面隐隐的声音,陆嘉学有点不耐。守卫的人不敢放谢敏进来,但谢敏又固执,反倒是争执不下。他放下了手中的舆图。 他本来想在武碑寺逛逛,但考虑道自己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规矩禁忌之类的东西,所以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反正他预计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总会有机会的。 只一道丹雷降下,整个奇石园全都陷入一片冥白之中。好一阵,众人的双眼方才恢复,却见那位执事脸色有些难看,手中更是祭起了一件法器。 也难怪谭品杰要整天戴着墨镜,不然让人看到这么一双眼睛,一定会吓个半死。 其他村民本来对三婶子那张嘴就不感冒,经常在背后说事非。现在她在地上耍泼辣,明着不说话,暗地里才叫那个爽。 华天自从进入大阵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他曾在噬影林里见识过叶家人布置的九幽迷魂阵,而现在身处清溪村的华天,总觉得这里给他的感觉和九幽迷魂阵很像。 现在他们也反应过来了,他们知道周安没有如此失智,却又干出更加疯狂之事。 王仙流一眼扫过无尘子背后的天人,特别是那些新晋升的,明显就发现了他们根基不稳,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用拔苗助长的方式,强行提升修为。 “我猜这山谷刀意的沉寂与刀君出手有关吧!”许久,姜清月道。 奇装异服,这个形容有点过,但是他们的穿着与今天过来参加婚礼的人来说,倒是有一点格格不入。 顿时,各种枪弹爆炸物倾泻到亚齐旗舰上,让它如遭遇风暴的洗礼,迅速地染红,上面的人躺下一大片。 “一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那这些还没有被释放出来的舔食者和爬行者们,可以赚得多少能源点? 今个是大朝见日子,不到四更天就被大魔王从暖被窝里捉出来查水表,包括于仪容仪表,一些简单的礼仪规矩。 蓦然间,尧勒瓦斯觉得自己的左胁处一麻,跟着钻心的疼痛传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被对方的箭镞射中了。 57 第 57 章 姜慕言眉头微皱,他深吸口气,浑身火焰大势再度聚集起来,祭出了姜家绝学焚天宝典。 那汉子看着雷横来到,猛然跃起。一朴刀砍过来,雷横本来是出招的,见那汉子来势凶猛,竟然是以守为攻,大吃一惊,慌忙挥刀迎上那一刀。 球球坐在地上,双手抱拳给于龙不停地作揖,这个举动把于龙孤独的心融化了,善良的心那经得起如此叩拜,于龙没来由地悲从中来,眼窝竟热辣辣地。 等乔玄跟席鹤从徐家离开的时候那些好奇了许久的村民这才敢凑过来。 本来听到王兴新说自己也没法子彻底医治后李二心中大失所望,然后又听他讲可以缓解,甚至能让皇后的气疾不再复发。 只是一瞬间,一位长袍老者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那老者竟然在踏剑而行。 就在席妍怒火难消,街道上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的时候,乔玄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记忆。 修行是如此的艰难,复活而生的李梦裳,也要迈过这道沟壑,才能真正的与连海平双宿双栖比翼齐飞。 这么的大吼着,夏洛特?玲玲毫无畏惧,直接朝着巨大的火焰巨佛冲了过来。 没一处好肉不说,伤口的位置又红又紫,被打破的地方也能看见皮肉。 但是佃户们可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马管事交代了,如果有马车过来,就把他们拦住,拼尽全力也要把他们撵出去。 “”好神奇。”张成看着技能栏,所有技能都差不多换掉了,他仿佛代替了一位神,进入了遗迹中。 说了半天的话云弄歌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便先喝了口茶然后才继续说道。 刚刚他们都在谈论明年的科考,这个关乎于国家的社稷,夜君城在这其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夜云城哪里会让他如此轻易的离开,将人拦住道。 这是一个一直隐藏起来的被动向神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对“奥林匹斯山神系”的特攻。 esh能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还被描述成神级战斗,说明它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不必了,我来说!”罗环琼声音传来,身后还抓着个娇丽的姑娘。 被谷主这么一打岔了,云弄歌也不好追着责问他之前的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回禀陛下,王爷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回来的人说王爷在慎亲王府中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发呆。”回禀的太监怯怯的看着皇上说道。 “现在不行,江辰你们两个刚突破,灵力会不由自主的外溢,现在出去就与自己暴露自己无异,以后你们两个也都要隐藏好身份,隔墙有耳。”林佳说道。 高姓长老突然开口,冲着刚刚交谈的两位长老训诫起来,语气之中颇有怒意。 郭明学武时曾听说过,武道达到巅峰时便会有天劫降下,渡过天劫便成了仙人,渡不过则将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同样的,十九公主也不想开战,她发展处这些兵力和战船很不容易,不想和七公主拼光!所以七公主派人来传信,想要见面谈一谈,十九公主欣然同意了,只不过作为弱势的一方,十九公主要求在她的战船上谈判。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是直接去皇城,还是以另外的方式回到皇宫?”端木琦又问道。 与此同时,恐怖的神芒闪烁,苏漠眼前再也看不到一点景象,但是在他的神识之中,道海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清楚的呈现。 喔对了,至于那个徐昊,他明知道夏雅对我做了什么,我和他倾诉之后本以为他会理解我。 “多谢大人!”左秋萍顿时大喜过望,这一回是诚心实意的跪拜了下来!然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什么鬼?不仅是我,就连两个花臂壮汉,都一脸懵逼的看着男浴室。 她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对于蒙雨波二人的指责和嘲讽,也充满了对于肖霖的信任和祝愿。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转眼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按照人类的作息时间,凌晨一点到四点是最困的时候。 “嗤!”食指扣动扳机,一颗金色的子弹,犹如划破了空间,在微弱的夜灯下闪烁着幽光,瞬间抵到了几十米外的南宫可欣身旁。 与此同时,在前方思考的伏地魔也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往后一看,就看到张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和自己几乎很近的位置,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领域。”易风重复道,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期待和希望。 整个东胜,一片怨气!不少底层员工,骂庞巨林老不死的资本家。 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当你对一个期待已久的东西放弃的时候,那个东西其实就在你的眼前。 58 第 58 章 这么让人误会的暧昧意思,也算是解释?以前的回忆……那么以前他们发生过关系,是不是也是回忆的一部份呢? “皇后娘娘,臣妾的画,您还没有评说呢?”司马千依淡淡的道,依然是一脸平静。 藏在别墅上方的易天,看着响尾蛇气冲冲地离开别墅,然后从上方跳了下来,向着别墅里面走进去。 当时霸天虎捡到了冰魄之后没有想太多,毕竟这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当初自己本来以为捡了便宜的事情今天却被人找上门来还痛骂了一顿。 一只只妖兽,疯狂的怒吼起来,滚滚妖气,形成上万丈的阴云,无比的可怕。 一时间万箭齐发,射向太玄杨过一行。太玄却不出手,只见神雕振起双翅,连连鼓动,一阵狂风将箭吹飞。 毕竟今天是一场大战,她想着,身体中的兴奋因子都跳跃了起来。 “你,你……你冷静一点!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咏灵尝试着跟他沟通,同时也满目惊悚的注视着那把刀。 “行了,还问不问?如果不问的话,你现在能把大还丹的炼制方法给我说一遍了吧?”庞风看向施光福,淡淡的道。 李凡将戒指拿在手中心里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不说别的,这枚戒指的主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最起码也是一个大宗门的长老级别的人物。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起来,众人似乎都不敢相信一般,良久叶溟轩一下子跳了起来,看着太医激动的问道:“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1jl。 “不贵重,不贵重,这我可是专门让人给你带回来的!”绿茶男急了。 梓锦坐上航班的同时,却在空中跟岳凌风的另一架航班擦肩而过。 老爷子的出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还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激动和兴奋。 闵太后微微冷笑,好戏才刚开锣呢,难不成这姑侄二人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就算了?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姑侄二人撕破脸后的好戏了。 于君有过很多本收视率极高的剧本,在业内名声很大,请他来一是为了将来宣传的时候多一把金光闪闪的噱头,二来也是指导梓锦怎么写剧本。 “对了,大家还是改称呼吧。”那龙魂卫头头突然想到假如这里真的有人想包围他们,他们这般叫娘娘,不就暴露了?换一个称呼或者还能蒙骗他们一下。 前不久,他在药府受到了委屈,回到蓝家之后,父亲对他的态度也一改从前,这让向来骄傲的他如何能受得了? 宗信对北汉之战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让赵匡胤增多加一些信心而已。毕竟兵力悬殊,虽然雷王府有钱,但是钱不能打仗杀人,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还是只有士兵。 “大队长,天蚕宝甲防御力极高,估计能挡住阻击步枪射出的子弹,下品法器长刀锋利无比,削金断玉如无物!”张龙忍不住提醒道。 宗信双手,也知道大多数回鹘人不懂汉语,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既然语言没有办法解释,那就只有用行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自从自己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他想着。 黄智诚出身贫困之家,没有名师教导,一步步考上秀才,没人知道他经历过多少艰辛。他清楚自己若没有名师大家指导,也许秀才就到头了,眼前这个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不用说,他们也是蔡豫行安插的人,无功而返,他们如何甘心,回去后定少不了惩罚。 更换一个弹夹,王学军没有与幸存的百姓交流,而是调转方向,继续寻找四处屠杀炎黄同胞的清狗。 “你开垦的土地大概一亩半,每亩地收一石粮税,你那一亩多地,每年都需要上交一石半左右的粮食!”赵仁德说道。 身子紧贴在一起,甄明珠踉跄着跌到他怀里动弹不得,发泄过后,抱住他腰不动了。 夏家有夏泽轩经营的玉龙酒店,生意遍及八方,是很多中海乃至外地大佬宴请宾客的地方。同样,作为另一个大佬的杨家,也经营了自己独家的会所,青藤居。 两人没有用任何精妙的招式,只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碰撞到了一起,两柄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长剑碰撞到了一起。 看到冰豪主宰也退了出来,正在组织人再冲锋的战斧轻眉头微挑,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梦斧主宰。 他只好一跃跳到旁边的沙上,火焰贴着他的后背烧了过去,扑在墙体上。但是不巧,他的衣服还是被磷火碰到,白磷的粉末粘在他的衣服上,燃烧起来。 59 第 59 章 佩戴着天影斗笠的宇智波富岳在村子无数人的围观下,重重的对宇智波鼬说道。 “我也要给吗?”张玲玲却有点脸红,石锐正瞪着她看呢,那意思分明是要她多少来点。 倒不是裴寂真有这么大能耐,诺大的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而是他这个建议确实不算差。 听他两人还在扯东扯西,何标雄不耐烦了,以前老王说要请人过来,他心里其实很不乐意,再怎么说在千寻当了十年黑客技术最强者,来个超级黑客必定会动摇他在公司的地位。 若是再加上北海一国,那何白手中的兵源最大动员率都有二十万之众了,就算是一半壮丁算作是随军民夫,那也有十万大军可用。这对一直期盼何白生出逐鹿争霸之心的是仪来说,不由惊喜交加。 本来确实有点显摆的嫌疑,可现在见两人被低气压围绕,立马笑眯眯活跃气氛。 泷隐村被天隐村吞并的消息,在佐助回村不久后,便是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传进了众多忍村的耳中。 这是迈特凯开启八门遁甲中的第六门·景门后,所使用的高级体术。击出高速的正拳和空气摩擦产生火焰,利用击打空气形成的冲击波和火焰对对手造成连续的打击。 可是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发生了这一切过后,他看待她还会如同以前一样,他会努力的把那一幕忘记,不再去想起来。 此时,苏瑥的兄长,向她提出这种问题,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深夜的南平,多少还有一丝凉意,冷风吹在脸上,更是让人有些瑟瑟发抖。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早已计划好的剌莫妖尊果断出手,以迅雷之势将陈青阳给抓了过来。 冥帝伸出右手,对准轮回天帝隔空一抓,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在他掌心间形成。 “天呐,没想到白泽前辈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存在?”曲灵雪捂着嘴惊呼道,她毕竟见识浅陋,对于上层人物有些惊疑也十分正常。 其实,周歆艺的这个条件,就算不说,周老爷子也会这么做。毕竟她的父亲也是老爷子的三儿子。只是老爷子现在怎么想的,周歆艺也猜不到。所以把这事正经八本的提出来,想必老爷子不会拒绝。 “咦?”半空之中,那负剑少年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方,原本还在那里的纸片,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 就在这时,胸口处再度猛然跳动了一下,刚刚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出来。 不过高飞也没办法,毕竟他并不知道异空间还有什么都不用做就得东西的呢。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甚至都不会浪费时间积攒星力值,就直接进入异空间了。 这一切,都被孙隐给掩盖了下来,否则,再给她们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听老外这么一说,高飞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话肯定不是唬他的黑牢既然能派出一名一流巅峰对付他,同样也能派一流巅峰对付谭晶晶。 萧秋雨不明白了,这些人来到客栈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住栈,可是让萧秋雨纳闷的是,这些人竟然都背对着王紫嫣和萧秋雨,而且抬头看天,手指好像还对着天空上的物体比比划划的,嘴里还不断的传来一阵唏嘘。 樱儿见她走开了,才推开门,身后领着兰棋。“少爷您进。”然后自觉自动的退到外面把风。 秦寒接过霸帝剑,就感觉到手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霸帝剑已经给随他很久了一样,同时霸帝剑在他手中发出一声剑鸣,好像是在表达它高兴的心情,看着剑身上不经意间闪过的一声寒光,他眼前一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沉船应该就在那片黑暗的海域里。”我很无奈的回答他。 望着洛柔可怜兮兮的样子,洛汐依旧不为所动,洛柔所幸不在装下去,自己起身,浑身散发出‘如果你告密,我就不理你了’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没有任何表示,虽然愤怒,但是我却说不出话来,我双眼圆睁的看着他,他又强大了,是的,他不用做什么,就已经把我制服了,我就这样败在了他的手上。我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挣扎。 随着萧秋雨的北斗神力输入,一股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着阴深深的森林之中。 方艺摊摊手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学校是这么说的。”邵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天傲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犹豫的摇头,如果是洛汐,就算把整个黑暗森林都毁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只要洛汐要求还会帮忙? 没人陪陌子嫣划拳,陌子嫣就在一旁自己饮上,动作优雅且不失礼仪,喝酒还能喝得这么规范,陌子嫣这也算独一家了。 混江龙之所以有这样的制度,根本上是为了能够让混江龙从内部当中也产生竞争力,以避免安逸久了,便产生怠惰以至消亡的情况。 随后又听说她进了燕王府,一眼看穿所谓神医孙子山的骗术,晏闻又是骄傲,他的明容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一次,由于巴萨前锋线伤病过多,所以,主教练科曼就把李明宇从预备队火线提拔了上来。 很多顶级球星,在射门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的惯用脚,都会显得非常笨拙,必须要把球调整到自己的惯用脚才行。 晚上的菜色非常的简单,就是南瓜粥,然后看了几个玉米饼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吃着饭。 阿湘已然想好,无论如何也得把本事学到手,不辜负大家伙对自己的心意。 姜宴老半天没看到苏玺,一直忍着没闹,这会终于等到苏玺了,便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苏玺身上。 60 第 60 章 上官带刀从那个时候,就再一次的决定,一定要把西门狂抓紧玄镜司之中。 陈锋轻喝一声,用自己的仙力把玛哈体内的经脉焚烧一空后,直接在他的身体里面再造一个丹田出来,不过这个丹田并非是他的无尽丹田,而是用容量的,但是绝对不会比一般的修仙者的丹田差。 毕竟,普通人的实力有限,他们是看不出李清风身上蕴含的强大气势。 奥莱心头却是一动,他担心这个问题会引起莱茵菲尔想到一些不必要的事情。 皇都拍卖行里面的修真者都是议论纷纷,有很多修真者都认为灵帝残图的拍卖价格太高了,他们承受不起。 秦凡没有多作解释,围观的专家和资深藏友也只能在一旁等着,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奇迹。 秦凡连忙拍着胸脯向孟晓薇发誓,生怕反应慢了回去要跪搓衣板。 李清风还是为父亲霸王感到一丝担心,毕竟父亲的敌人是太古龙帝。 不知道李香彤是不是对陈锋有了戒备之心,她在远离陈锋营地的不远处,自己搭建了一个帐篷来,说什么也不肯使用陈锋的帐篷,恐怕是对他有所提防。 如风一边想一边就从门后闪身出来,他迈脚走入后殿中,地面上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了。香炉里插着三炷香,刚烧了三分之一。 她的身子冷得像块冰,而他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高,他真怕自己再这么憋下去,身子迟早会出毛病。 “是越狱么!是越狱么!哈哈,祈祷成真了!”杜子辕有些期待地看着轮盘。 她向这方向冰云翼虎坠落的方向移动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老虎身上那缭绕的黑影之时,竟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到了胜利之后,兰陵王和将士们开怀畅饮,爽朗大气,平易近人……都被她演绎的栩栩如生。 福亲王道:“有没有用,由本王来判断,不是你说了算!本王不如现在就斩了你这逆子,也免得听你闲嘴碎舌心烦!”猛地抬手拔出地上的残影剑,剑锋反射日曜,闪过长长一道白光,同时灼痛了几人眼睛。 只是被他这么抱着,她只得浑身不舒服,一路上,各色眼光不绝。 “喂,姐姐,你在吃饭吧?”钱丫丫在电话对面煞有介事地冲我喊道。 我看那丫头眼睛骨碌碌的转,就象心里有事似的,我就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几天之后,凯飒收获颇丰,心情荡漾,看到一脸愁容的詹姆士,不用问了,肯定是失败了。 刘老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可是看着符师一副老神在在,无所谓的样子,再看着黄雨泽更是赞同穆容说法的表情,刘老觉得可能是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这些年轻人的思路了吧,他怎么会觉得这么心累呢? 而甩着自己的猫尾巴,顶着蕾丝胸罩的f-233则是开心的带着孟浪溜圈圈,最后从地上用力的弹起,蹦到了方然风衣的帽兜里。 灵山复地中,当如来和阿弥陀佛说了之后,阿弥陀佛惊讶的问道。 之前在第一条系统消息出现,不屑一顾的人,这时也皱了下眉头。 虽然已经破碎,但作为曾经神祇的武器,海神之戟仍旧残留有部分威能,这块被苍夜细心打磨的碎片能起到封锁诅咒的效果,但也只是封锁而已。 穆容之后有查过资料,朱雀天生就是代表火的神鸟,而我国的凤凰原本不是;朱雀是红色的神鸟,凤凰是五彩色。凤凰是祥瑞的象征,与火无关。 紫罗兰光晕的眼眸不受控制的闪过混乱危险,但又被不知道是不是理智的那部分压下。 随后洛天依、心华还有星尘都向初音未来还有她的养父和养母行了礼。 玉佩中的力量果然与一般灵力不同,甚至比穆容当初炼制的那些玄阶法器的主材料更加难以驯服,穆容的精神力一侵入进龙形玉佩,就遭到了那股力量的疯狂反扑。 若叶冷无率领宗门之内的黑袍执事,大可以将整个草原异族打击的不成样子。 跟程都炫耀着自己的特训成果,已经可以在磁力房间内这么潇洒了。 竹青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忙转头上车。 智爷:不行不行,我一天也等不了了,我好不容易积累了这么多积分。 苗茶疑惑的推开房门,发现一位长相俊朗、眉带威严,身穿黑色华服的青年男子,正看着她轻笑。 “不、不,苗茶你这个贱人,竟然连死了都要拉上我。”红莲见已经没了武功的苗茶,突然反将了她一军,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同苗茶正在下坠的身躯,毫无能力阻止。 苗茶很是感激,妙尘对她的关怀,又看了看自己因为被蜜蜂蛰,而起包的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所以这个时候,韩明月的几个室友才在刘宇的带领之下,开始商量呆会儿要喝什么酒。 波风水门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可他并未说话,而是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努力抓鱼。 之前去拿衣物,没有目睹中年汉子一通乱拳将尹驹逼得手忙脚乱的情形。 潘豹听了这番话吓得额头都冒冷汗,原来自己想窜动他对付玉晓天的心思人家都知道,要不是还有事情没做,他差点就拔腿逃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事情,让我决定不再犹豫,立马毁掉这个脑袋。 “如果我没来,这个时候你们应该是抱在床上无尽缠绵,无尽回忆过去的时光吧?”虽然刚刚那一幕很惊险,甚至差一点要了她的命,不过她并不后悔。 “程刚成功战胜对手魏平,自动取代他的第九名,魏平排名下降到第十六名!”御轩园内再度响起阵灵尽职的声音,武斗台上的能量护罩也随之降下。 61 第 61 章 自从燕军收复幽州后,慕容垂暂驻蓟城,刺史府便成了临时行在。 皇家礼炮的形象实在是太吓人了,明明个子挺高,但佝偻着身子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盘坐起来的眼镜蛇,双眼的目光好像没有感情一般,根本就不敢有人和跟他对视,所以私底下有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就叫“眼镜蛇”。 “我也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那个家伙做的有些过分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你又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我现在只不过是挑衅他,就是希望他可以跟我出现冲突,这样他也就会有些限制了”,康利说道。 大和选择走这一条路线,考虑的是能做的尽量隐蔽,如果他们是走大路,难免是会暴露行踪。忍者嘛~属于杀手的职业类型,不适合光明正大的行动。 一号等人不由大惊,连忙要跑过来阻止秦天奇,他们没有想到秦天奇会这么做,身影一闪就冲了上来,但是这个时候,秦天奇的牛角刀已经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刺了十个大血‘洞’了,鲜血淋淋。 更何况,慕白的线下体验店可不只卖xin-1手机,其他一代虚镜、游戏仓、按摩椅、虚拟投影套装等产品,都是可以入驻的。 杨佺期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日夜不停地利用撞车、云梯等器械攻城。 就算是魔教中人,他们每被人如此骂的时候,也不禁怒上心头,尤其是凌雨寒,都会被激怒,刚刚还有些担心祁可雪受不了,却没想到祁可雪非但不生气,反而说出来的话可以把对方气死。 每一台睡眠游戏仓,都需要消耗钛合金、钛镁合金、钛……等等原材料,总和成本应该在6万左右。如果按照慕白设想的标价36万,那么游戏仓将会是天顶星公司最暴利的产品,没有之一。 车子停在了新鼎盛大楼前,车子的蝴蝶门打开,刀哥走从车上了出来。 乔薇薇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四下张望,望了一会儿,她看见了一侧的楼梯。 “新的能力?是了,原著中斑有轮墓,佐助有天手力,轮回眼可不仅仅是长门那样最低级的使用……”白免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出现,也明白了自己刚才困意的来源。 蓝亦诗点了点头,夫妻俩跟着盖比医生去了家二王子指定的中药店买齐了药方上的药,买好药后,她把服用的方法写在纸上给了盖比。 瑟蕾娜顿时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之前两人碰到的那个大叔,更为夸张的是,这么个大男人此时居然是泪流满面,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虽然千手柱间的所有能力都还在,那他就如同被永久削弱了血上限和蓝上限一般,以他的能力无法再同时压制九只尾兽-。 一想到十尾可以被尘遁化为灰灰,在大野木手中的原界剥离之术仿佛磕了春药一般猛地变粗了几倍,让被“捅”的十尾一声“惨叫”。 而先皇后则是出自荣府,荣府本是明圣国的大族,自皇后出事,三皇子疯癫后,才一直低调行事。 “亚仙老祖,你等为了对付我,竟然将让幽玄神帝召唤系外大能,这是石乐志了吗?”陈风出手,神光浮现,怒声道。 萧瑾再道,“他的那些卑鄙手段让他失去了本应拥有的最大助力,如果你全心全意帮着凌岩,估摸本王真不是你们的对手”。 外面嘈杂的声音很轻,仿佛被隔绝了一般,可见马车的隔音效果还是可以的,田中老头也是花了心思。 如果说一开始对于行会中的玩家被杀,大家还不怎么在意的话,那么在一听到上弦月的话之后,行会频道里立刻就好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林梦得看到林缚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局势控制住,而林续禄这时候见林缚控制住局势才让人从里面打开大门,不要看林续禄相貌也好、家世也好,谈吐、气度皆不凡,也有功名在身,但是他与林缚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她看向桐英。桐英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他当初在房山时,是知道婉宁的心思的,只是不好说出来。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韩彬和方洁都不是第一天玩游戏的菜鸟,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就脸色一变。 我点头,心中当然也为这种在默契中达成的共识而兴奋,而合作的基础便是双方在核心价值上沒有偏离,否则再好的项目也做不下去。 “疯了也比你这傻逼卖了好!”说话之间,雷霆又是一剑劈了过去,丝毫没有停手的架势。 李氏还笑话任瑶期。好在她嫁的是王府,不然以任瑶期的绣工,为了不给娘家和婆家丢人,最后也只能偷偷的请绣娘来绣。 对于有人能认同他的说唱,奇拉比也很是开心,不过他明白夜吹雪找自己肯定是有事,也就和蛤蟆们约定,一会儿办完了要紧事,再教导他们说唱,这才让蛤蟆们不再阻拦夜吹雪的脚步,放他们两人离开了这里。 “纪梵希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旁边的金发阿尔,沉声问道。 冷‘哼’一声,眼前两人实力不怎么样,根基浮夸,他一拳轰出,两人受到重击,整个身体直接被击飞。 但对于真正与他一起经历磨难的糟糠之妻,长孙氏绝对很称职,长孙正初不由得悔恨,自己当初因为长孙康伯成为废物,而冷落长孙氏。 62 第 62 章 秦风还想继续这个话题跟霍天兰聊两句,这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夏江打来的,连忙接通了电话。 鹰隼战队常年驻扎了深山里,那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是生活和训练的绝佳好地方。 辛鲲真的脸红了,当然,她是不承认自己这是害羞的,而是,今天早上起,一堆事,让她不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明显的,已经躲不过去了。 如果天生晚走片刻,就能看到张宇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景若云和张宇两人在这里斗嘴了。 “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萧璋没有理会这个青年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郭鹏拍了他们一下,自己跟着人一块去看了一下。大家一块去看城内伤员,大家都差不多,然后让阿大带人出去了。此时要用的已经不再是逼迫,而是怀柔。 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离离和她旁边的北煜寒,低吼着朝着苏离离缓缓靠近。 但,这人报了两次,而且一次性加了四万,颇有点必须拿下的意思,众人的视线,忍不住转移过去。 \t菜是六个热菜两个凉菜,因为太疲劳,所以还要了几瓶啤酒,中午吃完饭大家睡一觉,下午再去租车,准备行囊等。 重要?难道能比出岫夫人还重要?清意心里嘟囔,口中却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妄加揣测那位子涵姑娘与沈予的关系,只得闷闷受命。 肖云飞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香烟放到了嘴里,点火‘抽’了一口,缓缓地吐了口烟圈,背缓缓地靠在了墙壁上,今晚之后,帮着柳青接了她的母亲来后,自己也就要离开龙海和张婧一起去岛上生活了。 谁知,就在近日有一怪事缕缕报来,说在附近不远处,有个名叫荣水的地方,城边有座不庭山,这山上竟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水,这黑水似是有毒,流经之处,庄稼草木全都枯萎而死,人畜鱼禽若是饮食了这溪中之水必定命亡。 李府的厨房一般由宋娘管着,每日备多少米,多少肉,多少鸡鸭,多少汤品糕点都有条例。 墨凡望着自己美丽的妻子,缓缓的伸出手掌,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微微一笑。 “是!老爷!我这就安排下去!明天就让肖云飞去见他的上帝!你好好休息吧!”老管家为苏老爷子盖上了薄被后很出了房间。 张东海不再说话。其实现在张东海的状态还是不理智的。胸口还是有那么一口气。 “尘埃落定,偷得浮生半日闲”……往日听叶禄英说这些,沐芝是不能理解的,她一直活在叶家争斗中,从来不知道,生活也可以如乡下来的下人说得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人,缓缓而走,没有匆匆过客一般的人影,人,温柔微笑,没有永沉不变的冷漠面庞,人,相互扶持,没有弱肉强食,踩人上位,人,都有赤子之心,不存任何汉奸走狗。 “正好不是有个南韩的公司倒闭吗?去收购!人和船厂都要。”张东海说道。 紫袍蒙面人,紫衫人,只是两个不同人嘴里描述的人物。两人都是武力超凡,一招制敌。只是看起来却完全两样的招式。 但这一次人似乎更多一些,张守仁无奈之下,便是要去庄边看看。 此人精明强干,被张守仁一步步的带出来,原本就是他的副手,威望资格足可压制浮山系张家堡出身的所有武将,有这个资历,算是军中大山头的头目,当副手的资格是足够了。 “怎么会这样?”凌澜听得心惊‘肉’跳,知道自己刚刚落地就面临着差一点归西的命运,差一点没机会长大‘成’人,现在的她真有种死里逃生地庆幸感。 二者相撞,火焰与霞光绽放出夺目的烟火,澎湃的法力波动陡然扩散开来,短暂的沉寂之后,众人耳中一声嗡鸣,那修为不足的几百天剑宗外门弟子,为之全身一震。 坐到院子里的回廊上悠闲的吃完一盏凉茶后,灵犀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和五公主好好交交心了。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到家之后,凌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到傍晚才出来,她准备去顾涵浩那边跟他和解,为中午时候对他的态度而道歉。 主要也是第一次冲阵时被刀切豆腐一般的切开了,看着轰轰烈烈,其实死伤反而不及后来披甲兵们拼死阻挡对手时来的更重。 戏台旁的锣鼓仍在铿锵作响,君璃妯娌三人忙上前见过了太夫人,又团团与四周的客人们见过礼后,便侍立在了太夫人身后。 风杨把劲体双力都收回了体内,暗暗决定了除非逼不得已,以后只用肉体力量。 她倒是也不在意,只是对自己灭掉了那血淋淋的家伙而感到高兴,不慌不忙就从储物戒里取出一粒清心丸给那红绸服用了,他们不是在空中飞行着的么? “是,大王。”听到这话的鬼卒点了点头,零冲便化为了一道白虹消失了。 整整两万的希里索斯,希奥埃洛斯眉头都没有皱,直接送到了科穆宁家中。 这算是生活吗?妥协的一生只能导致遗憾的一生。死亡吓不倒我,我害怕的是过另一种可怜的生活,放弃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