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签到系统穿古代》 第一章:不蒸馒头争口气 十月末的天气已经冷的厉害,顾连山却丝毫不觉得冷,只见他一脸喜意,驾着牛车,晃悠悠的出了北安城。 他一身厚实的短打,嘴里悠哉的哼着小曲,高大健壮的身体这会子斜靠在车头处,一手拿着牛鞭,一手轻甩着一根竹筒。 车上坐着顾棠,她捂着耳朵不想忍受她爹跑调的小曲,看着漂浮在眼前的系统面板,木着脸的完成今天的签到任务——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签到,获得羊皮五张。】 顾棠:…… 行吧,方才在北安城她刚卖掉三张羊皮,眼下又得了五张,算算,还是赚的。 【叮!恭喜宿主成功签到三十天,获得抽奖一次。】 这下,顾棠终于露出一抹笑来。 很好,加上之前积攒的两次,终于集齐了三连抽。 上辈子忘了听谁说的,说连抽比单抽的中奖率要高那么一丢丢。 要是搁上辈子,顾棠指定看不上这“一丢丢”。 无奈这辈子比上辈子还要非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一丢丢”上。 按下心中抽奖的冲动,顾棠打算等回去后,好好洗手净身,上香拜过神佛再说。 顾连山对这些毫无所觉,左右他看不到系统面板,也不知道系统的事。 此时他心情畅快的把玩着手里的竹筒,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让人没眼看。 竹筒里装的是北安城里的青酒,是用青梅果酿的,辛辣,微甘,带有浓郁的青梅果香。 一斤青酒,能卖到到一百文到五百文不止。 更好的,甚至能卖到二三两银子一斤,对于农家人来说,很是奢侈。 一路赶着牛车,顾连山嘴馋的很,时不时拔掉竹筒上的酒塞灌上一口。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浓郁的果香弥漫在嘴里,几口下去人便飘了起来。 那滋味,美的很! 顾棠正好瞧了个正着,小脸耷拉了下来:“爹!赶车你也敢吃酒?仔细赶沟里去!” “爹就是尝尝啥味道,没多吃。” 顾连山随口应付着,继续往嘴里灌酒。 他心情极好,神情是遮不住的痛快,嘴里哼着的调子这会子停了,没多久,又突然扯着嗓子唱了出来—— “山对山来——” 顾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一激灵,随即黑了脸! 这活像老公鸭被掐了脖子似的! “爹,求您别唱了!车没跑沟里,您这调子倒是跑沟里去了。” 活了两世,这一世的亲爹和她上一世的亲爹,脾气秉性大致相同。 一副粗嗓子,偏爱唱那软绵绵的小调,听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懂啥,爹这是高兴,爹一高兴就喜欢吼几嗓子。” 顾连山嘿嘿笑着,心里是越想越觉得美,语气颇为得意的道: “瞧瞧你大伯前几日那得意的样,能上天去!不就是青酒吗?今儿个我闺女给我买一斤!有能耐让他闺女也买一斤来!” 顾棠没吭声,知道她爹这是心里有气。 三日前,她大伯顾连升去同窗家吃酒席,天擦黑时才醉醺醺的回来。 一回来就当着一家子的面在那显摆,说是吃了一顿上好的酒席,那百文一斤的青酒敞开了吃,又说主人家敬重读书人,对他格外的看重。 说到最后,话头不知怎么的扯到自家亲爹身上,大伯当着一屋子老小的面对着她爹一顿说教。 说他整日胡混,往来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又说那些个呼来喝去的兄弟可不会请他吃青酒。 顾棠知道,大伯说的这些话她爹压根就不在意,只会当大伯在放屁。 她爹在意的是爷、奶的态度,偏偏二老觉得大伯说的话在理。 末了她奶冯氏还加一句:那青酒精贵,不是读书人是吃不成的。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把她爹惹得火冒三丈。 她爹一向是个混的,脾气上来谁都骂,张嘴就和二老争执了几句,还跟大伯和她奶撂下狠话。 说是非得好好的吃顿青酒不可,他倒要看看,不是读书人如何就吃不成了。 说是说的痛快了,一回屋她爹就耷拉下了头。 顾棠的爹娘是半路夫妻,她爹前头的亡妻留下一儿一女,她娘张氏身后也赘着一儿一女。 夫妻俩成亲后,又生下一儿一女。 女儿就是顾棠,儿子则是顾棠的弟弟,取名顾平安,比顾棠小两岁,今年十一。 这样算下来,顾棠上头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弟弟。 加起来,兄弟姐妹有六人。 因她爹不受顾家二老待见的缘故,他们兄妹六个同样都不受顾家看重。 那么一大家子人,又养着读书人,平日里给的饭那真真是吃不饱。 尤其是他们二房,本就不受待见,莫说是吃饱,就是多吃一口那都是有罪。 这一屋子的孩子,全靠她爹偷摸的想法弄银子养家糊口。 别看她爹整日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可家里的银钱他从不敢乱用,百文一斤的青酒,他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正是因为舍不得,她爹才更气,看到她大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连着三日都在和大伯怼。 大伯知道她爹舍不得,犹如抓了把柄一般,日日问何时买来青酒,把她爹气得脸色青黑。 一月的时间,足够顾棠融入到这个家里,连着三日见自家亲爹被大伯怼,她心里也存了气。 今儿个一早,她便以身体不好要去抓药为借口,让她爹借了牛车带她入北安城。 进城后,先是卖了积攒多日的柴胡根,后又暗中卖了三张她签到得来的羊皮,总共得了三两银子。 一得了银子,顾棠便花一百文给她爹买了一斤最次等的青酒。 哪怕知道回去被爷奶骂也顾不得了,让她爹到家好好显摆一回,出出气再说。 但这还没到家呢,她爹就已经喝上了,且听这语气,气大概是消了。 顾连山心里的气是消了,不过这话却是越说越没谱。 “你爷和你奶那心偏得,影儿都找不着了!你大伯放个屁都拍手说是香的,吃顿青酒而已,都夸出花来了。” “还说什么读书人,一家子老小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读了三十来年了,二十九才中了个童生!” “就这也是他走狗屎运得来的,当年要不是暴雨不停,让大半读书人错过了日子,能轮到他考中童生?” “整日在家张嘴就是要银子,他自个倒是挣去,一钱银子都挣不来的混蛋玩意儿,你爷奶还说靠他光门耀祖,纯粹瞎扯淡……” 第二章:耳根子软,听不得好话 顾棠睨了她爹一眼,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 这就是个不着调的,一点也不避讳在自家闺女面前卖他爹娘的赖,且还越说越起劲。 瞟了眼装酒的竹筒,估摸不到家就得见底。 这都老毛病了,只要一沾酒,她爹就开始唠叨她爷奶的偏心、她大伯的自大。 一点都不给二老以及大伯留面子,常常气得爷奶、大伯肝疼。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奈何她爹混不吝,皮不痒肉不痛。 酒醒后就说喝多了闹着玩儿的,等下回,依旧是老样子。 穿过来的这一月,隔三差五的她爹就得来这么一出,现如今她早已习惯,听着就好。 …… 牛车一路晃悠着回到了上河村。 一进村,顾连山扬着一张已经微红的脸,不断跟村道上的乡亲近邻打着招呼。 手中的竹筒都快甩人家脸上去了,生怕别人看不到。 大伙儿的眼神都往竹筒上瞧,想不瞧见都难。 不认得这竹筒的人很是疑惑,老甩着一根竹筒干啥? 多大的人了,还玩竹筒子?! 最后还是那见过青酒的人惊呼出声,认出这竹筒是特意用来装青酒的,大家伙这才回过神来。 好家伙!原来不是人在玩竹筒子,人这是买了北安城的青酒啊! “哎呦呦!连山这是发了不成?北安城的青酒都舍得买了!” “连山兄弟,这是打哪发了财?如今连你都阔气起来了!” “好兄弟,这酒怕要一二百文吧?你这是翻身撞财了?” …… 大伙儿的羡慕声让顾连山笑声不断,嘴里却故作无奈的道: “闺女卖了柴胡根换来的,一百文一斤呢!我说太贵,哪里是我能吃得起的,偏闺女不听,非得买来让我尝尝。” 大伙儿的眼神又转到顾棠身上。 顾棠微微一笑:“再过几日就是我爹的生辰,这是提前买来孝敬的。” 这话倒是不假,村里有和顾连山关系好的倒是记得,再过个十来日可不就是顾连山的生辰嘛。 想到此,那几人不由得仗着关系好,厚起脸皮讨酒喝。 “好兄弟,这青酒你且留着,到了你生辰那日,哥几个进山弄只石鸡找你吃酒去!” “对对对!今儿这酒你得留着,等到了那日,让哥几个也尝尝鲜!” “你留着酒,到时我给你弄条鲤鱼过去!” …… 顾连山被吹捧的找不到东西南北,嘴里下意识的应了下来。 “到时候你们只管来!这酒少不了你们的!” 得了这话的众人,面上的笑容越发欢快,纷纷再次吹捧起来,把人哄得见牙不见眼。 顾棠深吸一口气,暗暗运气,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不气不气,跟个酒鬼计较什么? 可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在她爹后腰上狠掐了一把。 瞎答应什么! 竹筒里的酒都见底了,到时候您拿什么去请客?! 顾棠人小力气不大,疼倒是不怎么疼,顾连山回头不解的瞧了她一眼。 好好的掐爹干嘛? 顾棠气得闭上眼,嘴里吐出四个字:“累了,回家!” 后知后觉的顾连山终于在吹捧中清醒过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个又说错话了。 小心翼翼的觑了闺女一眼,这会子再不敢说青酒的事。 对着吹捧他的众人随意敷衍几句,强撑着笑容驾着牛车往家去。 等远离了人群,顾连山见自家闺女还是沉着脸,只好硬着头皮安抚。 “这竹筒里还剩下一些,等爹生辰那日,爹去买些别的酒装在这竹筒里。左右那些人都没吃过青酒,想必是尝不出真假的……” 顾棠脸都绿了! “这种事是能糊弄人的?要是被人拆穿了,您这脸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顾连山一点不带犹豫的。 顾棠:………… “爹这张脸早没了,这村里谁不知道你爹是个二皮脸?整日胡混没个正经营生,地里的活计也不愿意干。你爹我要是那在乎脸面的人,还能让人这般说道?” 顾连山说的是理直气壮,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顾棠心里不是滋味,抿了抿唇:“这说的什么话?咱家这一家大小全都是您养活着的,怎么就整日胡混了?外头那些嚼舌根的可没安好心,您听他们的作甚?” “爹可没听他们的,爹就是想告诉你,爹不是在乎脸面的人,前脚答应的事,爹后脚就能反悔。” 顾棠扶额,这语气怎么听着很是得意?所以,您名声这么坏,也不全是别人的错。 “以往那些咱就不说了,往后您可得改。等您生辰那日,再买一斤青酒便是,这糊弄人的事可不许再干!” 顾连山不乐意了:“一斤青酒一百文呢!哪能说买就买?你就听爹的,随意弄些杂酒回来装进去就行……” “您也知道青酒不便宜?”顾棠打断他的话,斜了他一眼。 “要不是您嘴上没个把门的,耳根子又软听不得好话奉承,今儿这事就不会发生。” 顾连山神色懊恼,讨好的冲闺女笑笑,连连打自个儿的嘴:“今儿这事都是爹的错,可那酒真没必要买……” 顾棠不理他,自顾自的道:“翻过年开春,我打算送平安去北安城读书去。” 顾连山心头一颤,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要是事成了,往后您这脾气秉性,该改的就得改,别的不说,在外头您得注意点分寸。” 顾棠瞥了他一眼,又道:“就说今儿这事,凡事都得过脑子想想,可不能因为听了几句好话,便稀里糊涂的应下。” “今儿这一斤青酒便罢了,一百个铜子咱家还是出的起的,可要是别的事呢?要是咱家担不起的事,您也如今儿一般的应下,事后您再反悔,人家能乐意?早晚惹出事来。” 她这个爹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好话奉承夸赞,一听了那些话,立马就成了天老大他老二! 尤其是在吃酒的时候,别人一这般奉承夸赞,那是什么事都敢应承。 关键应承后,等次日酒醒了,人家一不高兴就会随时反悔。 什么一口吐沫一个钉,在她爹这,十口吐沫它也别想变成一个钉! 第三章:勾错了魂! 听完闺女的话,顾连山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改,也没说不改,而是语气一转的问:“咋忽然想起让平安去读书?” 顾棠顿了顿,她能说这是原主死前的愿望之一吗? 顾棠原本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自由职业者,出去逛街乘坐公交时,碰见一个杀千刀的老头子。 就因为他自己跟人聊天错过下车时间,非拉扯司机师傅掉头,结果导致一车人全部遇难! 死后的顾棠迷糊着来到地府,却被判官大人告知,勾魂使为图方便,让本该生还的她一起嘎了! 顾棠当时那个气啊,坐在阎王殿门口就放声悲哭,把整个阎王殿搅的不得安生。 闹到最后,阎王怕惊扰到后土娘娘,便给顾棠开了后门,让她借尸还魂。 顾棠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本来她活的好好,非得让她下地府走一遭,又让她借别人的尸首还魂,她膈应的慌! 所以,必须给补偿! 为了送走顾棠这个烫手山芋,阎王也是下了血本,直接让顾棠进地府宝库选一个宝物带走。 顾棠在众多宝物中挑挑拣拣,挑了个顺眼的,绑定后才知道是个金手指——签到系统! 勉强算是满意。 之后,顾棠便跟着判官去寻找借尸还魂的那个“尸”。 结果在奈何桥上,又碰到了那个混蛋勾魂使,此时他正在跟别的勾魂使打架。 顾棠也是倒霉,两个勾魂使打的难解难分,也不知是哪个勾魂使伸腿踹了一脚,直接把她踹到了转生池里。 顾棠魂体上有阎王打的印记,是等借尸还魂时,用来帮助顾棠炼化新身体的,好让“借”的变成“胎生”的,防止被某些修道者看出借尸还魂的痕迹。 因此,掉进转生池里的顾棠是没法转生的,只能作为魂体被挤出池子,变成了孤魂野鬼。 这也就算了,等她转悠着找到人类时,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古代。 之后没多久,她在山里便碰见了原主“顾棠”。 原主与顾棠同名同姓,今年刚满十三,是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 顾棠见到她时,她还剩一口气吊着。 至于死亡原因,不是生病,也不是被人谋害,而是阳寿到了。 小姑娘虽说还没彻底咽气,但死气弥漫上来,使她看见了顾棠。 得知顾棠要占用她的身体,小姑娘没有不满,反而看出了顾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即跪下来连磕三个头。 小姑娘不求别的,只求顾棠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能对她爹、她弟弟伸手拉一把,其他人则不用理会。 说完,还把自己私藏的银子主动交给顾棠,让她帮忙劝说她爹,送她弟弟顾平安去读书。 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但她打小就拜了个采药师傅,七八岁上下就开始在山里跑来跑去的采药,背着家人私藏了好几两银子。 小姑娘私藏银子不为别的,就是想送小弟去读书,让小弟也考一个童生回来。 这样,她作为童生的姐姐,在顾家肯定能被高看一眼,而不是整日的被人挑拣,又是骂又是打的。 如今她要死了,等身体被顾棠占了后,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她,所以她求顾棠帮她延续心愿。 小姑娘说这件事时,眼白都变黑了,显然这事成了她的执念,要是不如愿,怕是要变鬼。 顾棠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这事。 她前脚刚答应,小姑娘后脚就咽气了,魂体离开身体后,小姑娘撕下自己魂体的一部分,不由分说的塞进顾棠的魂体里。 “吃”下小姑娘一部分魂体,借尸还魂的非常顺利,肉体感知到熟悉的魂体波动,自然而然的就接纳了顾棠。 阎王在她魂体上留下的印记没用上,闪烁几下,变成星点金光隐入到这具身体里。 直觉告诉顾棠,这金光是个好东西,她跑着穿过小姑娘的魂体,让一些金光沾染到小姑娘的魂体上,很快补全了缺失的部位。 察觉到顾棠的用意,小姑娘非常感激,再次跪下磕了三个头,沿着身后出现的阴路,走上了前往地府的道路。 答应的事,在自身有余力的情况下,顾棠还是愿意兑现承诺的。 今儿趁着她爹喝酒了,她便瞅准机会提出让顾平安读书的事。 但这理由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说,到死都不能说! 思索一会儿,顾棠决定让顾家大房背锅,反正记忆里,小姑娘没少受大房磋磨。 “被大伯母伤了心,前儿她让我给大堂姐洗小衣裳,我不愿,大伯母便说堂姐日后也是要嫁读书人的,让我小洗衣裳,那是抬举!” 顾连山黑了脸。 顾棠又道:“我想着,要是咱们这一房也出个读书人,我在堂姐跟前儿是不是就抬得起头了?” 这话可真是扎了顾连山的心,“别听你大伯母瞎胡咧咧!她那人一向心不正,你就当她放屁!” “心不正也好,放屁也罢,但那话我却忘不了,我就是想让平安试试。” “万一呢?平安一向机敏,虽说岁数不大,可做事说话都有章程。爹,我想让平安试试,大不了我出银子。” 顾连山握紧了拳头,心头又闷又疼:“养一个读书人可不是简单的事,你天天上山寻摸的那些药材,就是翻价卖也养不起……” 顾棠没说话。 那些药材又不是什么人参灵芝的,才值几个钱?就是加上原主的私房钱也不够! 真正值钱的是她每天签到获得的物品。 这三十天来,她每天签到获得的有银子二十两、积分十五个、鹿皮十张、羊皮五张、绸布一匹、缎子一匹、绫一匹、罗一匹等。 今日卖羊皮时,她特意询问了一下鹿皮的价格,一张品相完好的鹿皮,能卖到二三两银子左右。 若是品相好的梅花鹿,还要再贵个一二两。 系统奖励的恰好就是梅花鹿鹿皮,斑点漂亮匀称,堪称完美,至少能卖到四两银子一张。 十张就是四十两,加上签到获得的二十两,这就六十两银子了。 有了这六十两,书册,束修这两样就有了,其他的花销倒是不大。 就是这银子的来路得想法子过个明路。 顾棠心里盘算着,见她爹一脸沉思,以为他愁银子的事,便想宽慰他两句。 第四章:状告顾家大房 还没等她开口,只见她爹抹了把脸,突然发了狠:“儿子读书一事,本该就是做老子的事,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掏银子?” 顾棠心头一跳,这语气怎么杀气腾腾的? “前些年因为你大哥读书读砸了的事,你爹我在你爷奶面前一直低一头,没敢再提读书的事。 如今你既说了这事,爹就再争一回,没道理咱家一直吃亏,挣得银子全让你大伯父子俩花用尽!” 顾棠点头,是这个理,整个顾家大多都是他们二房撑起来的,没道理好处全让大房得了。 “话虽这般说,但您行事可悠着点,不管怎么说,我爷奶是长辈,一个不孝压下来,咱家可别想落到好。” “你放心,爹心里有数。” 顾连山一脸笃定,就是瞧着不善。 他这副样子让顾棠怎么放心?只能打定主意多看着点。 许是心里存了事,顾连山抽了老黄牛一鞭子,让它加快速度。 没多久,牛车便停在一座坐北朝南的三合院门口。 这座三合院就是顾家。 院墙是竹制的篱笆,有一人高,院门也是竹制的,瞧着挺顺眼,就是防不了贼。 听她爹说,这些竹制的院墙是后弄的,早些年顾家的院墙全是土坯做的。 但土坯禁不起风吹雨打,每隔几年就要修补修补。 这些修补的活计都是她爹干。 后来爷奶越来越偏心,她爹也存了气,死活不再管院墙的事,最后她大伯拍板,请人弄了个篱笆墙,说是什么风雅。 顾棠扫了一眼篱笆墙,小嘴撇了撇。 请人花的铜子还是她爹挣的,结果这名声却落到了大伯头上。 下了牛车,顾棠将自个儿的包裹挎在胳膊上,等她爹把牛拴好,跟在她爹身后进了院。 顾家人应该是听到了动静,这会子除了顾家二老,其他人全都出了屋,目光火热,齐齐盯着顾棠胳膊上的包裹,恨不得立即上手解开,瞧瞧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 顾棠拍了拍包裹上灰尘,一点没把众人的目光放在眼里。 整个顾家,大的小的都知道她手里有银子,但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上来抢。 原因无他,顾家人全被她爹两年前干出来的事吓坏了,如今纵使心里再眼热,也不敢动手抢。 两年前,教原主采药的老师傅去世了,原主接手师傅的采药点,银子也是越挣越多。 顾家人早早就看在了眼里,眼热的不行。 不久,顾家大房撺掇着顾老太冯氏,将原主睡的床铺搜刮了一遍,把原主的攒的那些个铜子银子的,全都搜走。 等原主从山上回来,看到满是狼藉的床铺,又看到自家亲娘不管不问的在一旁干看着,顿时想不开的上吊了! 当时就把她爹顾连山唬住了,急忙救下原主,将她安置到好友家,随后进城报官了! 没错,她爹顾连山进城报官了! 冯氏是顾连山亲娘,告肯定是不能告的,这点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他将顾家大房一家全告了! 尤其是顾家老大,顾连山知道大房、以及爹娘最在乎什么,于是,他就可着顾老大一个人折腾。 一告他撺掇妻子搜刮侄女的屋子,二告他抢夺侄女进山采药拿命换来的银子,三告他愧对“童生”这一名号,求官老爷收回! 这一告,算是捅破了顾家的天。 起先顾家大房和顾家二老还不放在心上,脾气大的又是骂又是打,扬言要与顾连山断绝关系,将他逐出家门。 妄想借此吓住顾连山,想让他撤回诉状。 但顾连山一点不带怕的,带着顾棠搬出顾家,让顾家二老找不到人,什么时候把抢走的银子双倍还回来,这事什么时候才算完! 眼看衙门捕快要来家拿人,顾家大房跟顾家二老才终于看清,自家老二这是来真的! 一时间,一家子大小怕的浑身直抖,立马对着顾连山服软,将抢来的银子双倍还给原主, 之后又花光家底打点衙门,将这官司抹了过去,保住了顾家老大童生的名号。 经此一事,顾家人再不敢抢夺原主的银子,哪怕眼热得抓心挠肺,也没人敢伸爪子。 所以,顾棠不怕他们看。 将包裹拍打干净,顾棠便往西厢去。 顾家二房一家住西厢。 刚抬脚迈一步,堂屋那边的魏氏,语气尖酸刻薄的喊住了她。 “四丫回来了?咋见着我也不喊一声?瞧这包裹鼓囊囊的,真抓药了?” “要我说,哪里就用的着花铜子抓药?你是庄稼人,庄稼人命硬着呢,熬一熬就过去了,真有铜子,合该买些肉啥的给你爷、给你奶补补才是。” 说完这话,魏氏拿帕子捂嘴笑,笑声“咯咯咯”的,活像将将下蛋的老母鸡。 顾棠停下,扭头瞥了她一眼。 魏氏见她看过来,粗壮短小的手指翘成“兰花指”,神情卖弄的抚了几下身上的衣裳。 魏氏今儿个穿了件荷青色窄袖褙子,内配褐色褶裙,站在堂屋廊下,一双眼死盯着顾棠胳膊上包裹不放,眼底的贪婪,遮都遮不住。 顾棠一眼就知道,魏氏今儿个又去村里晃悠去了。 农家女子,不论大小,除了成婚时,其他时候都是不用帕子、不着长裙的。 不用帕子,是因为这些帕子再次也是用上好的细布做的。 农家用的布,都是粗劣硬挺的麻布、粗布,这些是做不成帕子的,大家都是用腰间的围裙擦手。 谁家的姑娘媳妇要是敢拿细布做帕子,那就等着一天挨三顿吧。 而不穿长裙则是因为太费布,农家大多都买不起布,也织不起布。 大多数农家妇人,都是外穿短衣配及膝背心,内搭长裤,最外面再围一条防脏擦手的围裙就行。 这样的装扮,很是适合要下地劳作的农家女子。 但顾棠的大伯母魏氏却不一样,她嫁的男人是个读书人,还中了童生,在这村野里,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童生老爷。 因此,魏氏自觉要比别的女子高一头,帕子长裙她是一件都不能少,天天打扮好满村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男人是童生老爷。 魏氏是长辈,要是以往,顾棠不会正面与她对上,都是她爹帮她打头阵。 第五章:拿你的宝贝蛋出气 但今儿个她心情不太好,一点也不惯着,张嘴回怼了过去。 “您这一身上好的细布衣裳,上面还绣着花啊草啊的,这要是拿去换肉孝敬爷奶,多少肉换不来?作甚盯着我抓药的钱?” “非逼我将抓药的钱省下来给爷奶买肉,然后冷眼瞧着我病死了事?这事要是传出去,您是能得个好名声,还是能落个天大好处?” “您信不信,外面那些个长舌妇,能戳着咱们顾家祖先的脊梁骨骂!说养了一窝子的馋鬼!拿小辈的命换肉吃!” “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是童生老爷的媳妇,一把年纪了,怎么张口就胡说起来?” “我真替我大伯担忧,日后我大伯要是出仕做官,您这样的,岂不要给我大伯惹出祸事来?” 这话一出,魏氏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一双吊梢眼满目喷火。 魏氏可不是什么好性的人,被一个小辈当着一家子大小的面这般说教,心里又气又恨。 她在廊檐下扫视一圈,看到墙角搁置的笤帚,抬脚就想过去拿。 院里的顾连山一看这情形就不乐意了,上前挡在顾棠前头,一脸不善的瞪着魏氏:“你敢动一下试试!” 魏氏动作一僵。 一听到顾老二怒吼的大嗓门,她这心里就发怵。 这近在咫尺的笤帚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顾连山不是个讲究人,什么长嫂不长嫂,什么男子不跟妇人磨嘴吵骂的。 在他这,这都是行不通的。 他能叉着腰跟隔壁的长舌妇当街对骂,也能跟个妇人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左右只要他心里痛快,他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而魏氏恰巧是非常清楚这点,所以才不敢与顾连山对上。 “老子明着告诉你!你要是敢动老子闺女一根手指头,老子回头就把你那宝贝蛋的胳膊腿卸了!” 先前就因为顾棠的话,使顾连山对魏氏一肚子的火。 这会子又见魏氏想拿笤帚打人,顾连山便一心认定,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家闺女没少受磋磨! 他是越想越气,干脆拿魏氏那个宝贝蛋儿子来吓唬魏氏。 魏氏嫁进顾家时,起初是连连小产,最后连生两女才生下一子。 对于这个儿子,魏氏真真是疼到心坎里,先是擅自做主给儿子起了个小名,叫“天宝”。 后又怕立不住,一向恭顺的魏氏,拿根麻绳吊在房梁上,逼着顾家二老给顾天宝在寺庙里点长明灯。 不点她就吊死在顾家。 顾家二老被她那疯魔的样子吓到了,便拿了银子让顾老大去点。 自那以后,整个顾家都知道,魏氏看待顾天宝,那是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所以,顾连山拿顾天宝威胁魏氏,那是一试一个准儿! 果然,一扯到顾天宝,魏氏当即老实下来,一脸的憋屈的扯着手里的帕子。 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羞辱,捂着脸进堂屋找顾家二老哭诉去了。 顾棠扯了扯她爹的衣角,“我奶指定又要骂您。” “骂就骂吧,能咋地?不疼不痒的,爹还能怕这个。”顾连山就是滚刀肉。 他朝西厢抬抬下巴,示意顾棠进屋:“你回屋去,这事你别管。” 顾棠有些不放心,临走前叮嘱了一句:“您可别把人气坏了,要是把人气坏了,先前我跟您说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爹心里有数。” 顾棠一顿,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谁还不知道谁,您心里有个屁的数! 张嘴想再劝劝,只听堂屋里传来顾老太冯氏的叫骂声:“老二!作死的混账玩意儿!这个家不闹散了你是不干休是不是?!” 一听到自家老娘的叫骂声,顾连山顿时精神了。 再次示意顾棠回屋,他自己一面朝堂屋走去,一面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您可真是眼瞎耳聋!老大媳妇方才说的话您是没听见、还是不想听的见?有她这样做伯娘的吗? 旁人家的伯娘那是盼着一家子老小,安安稳稳、和和睦睦,她倒好,盼着这个不好、想着那个死的,山里头的毒长虫都没她毒……” 听到冯氏的声音,顾棠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暗骂了一声晦气,头也不回的回了屋。 顾棠没穿来之前,冯氏因为那场官司的事,将一腔怒火都转移到原主头上,一直怀恨在心。 平日里,她便仗着自个儿长辈的身份,见天的磋磨原主。 冯氏磋磨人的手法不是简单粗暴的打骂,而是指使你干活。 什么活计都要干,煮饭洗衣、刷锅洗碗、喂猪喂鸡、打扫庭院、给家里的长辈洗脚倒水等。 整个顾家的大小活计原主全都要干! 包了这些活计还不算,原主干一件,冯氏就挑刺一件。 把原主从头贬到尾,贬的一文不值,说原主顶不起事,是家里的累赘,能活着让原主长大,已是天大的恩德。 所以,原主就得感恩! 打你,你得受着,骂你,你得听着。 原主要是敢闹,冯氏就拿脏污的话臊原主。 说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再过一两年就能出门子做媳妇了,这些活计你都干不来,日后你如何伺候你男人? 你要是连男人都伺候不好,日后你男人还能跟你睡? 不跟你睡,你就生不出儿子来。 生不出儿子你就是个罪人! 这话可真真是污言秽语! 哪个做祖母的会对孙女说这种话? 冯氏这就是在变着法的把原主往歪路上带,弄不死原主也要毁了原主。 回到屋里,顾棠关上门,爬到竹榻上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不放心的往堂屋那边瞧。 冯氏颤巍巍的从堂屋出来,一双小脚站不稳,靠在门框上站着。 冯氏今年五十出头,可面貌看上去像是六七十,面皮黑黄,皱纹纵横,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褐色斑点。 松弛的眼皮耷拉下来,形成了一对三角眼,看人时,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阴恻恻的。 村里没什么人与她来往,她也轻易不出门,日日待在这小院里。 此时听到她爹骂的厉害,冯氏一张老脸越发难看,指着她爹就抢过话头:“混账玩意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她是你大嫂!” 第六章:偷盗 她爹的嗓门又响了一度,“大嫂?我可不敢认她这样的大嫂!谁家的大嫂见天盼着小叔子一家子死?” 冯氏气得不行,“不过说了你闺女几句,哪个盼着你一家子死!咋?她这个做伯娘的还说不得?” “说不得!”她爹对上亲娘冯氏也是硬气的很。 一句说不得,气得冯氏要拿笤帚砸他。 “我不跟您扯东扯西!我只跟挑事的算账!”她爹不耐的冲冯氏摆手,抬脚便进了堂屋。 紧接着,堂屋里便传出一阵阵骂声,以及尖利刺耳的哭声,哦,还有接连不断的呵斥声。 骂声是她爹的,哭声是魏氏的,呵斥声是顾老爷子的。 顾棠竖耳听了一会儿,能听得出她爹虽然一对二,但完全能压制住对面。 不吃亏就好。 顾棠松了口气。 将随手放在竹榻上的包裹拽过来,开始拆包裹。 才拆一半,只听“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吓了顾棠一跳。 斜了一眼来人,顾棠小脸瞬间沉了下来。 推门进来的是原主的长姐顾梅,身后还跟着长兄顾来安。 顾梅、顾来安是她爹顾连山的原配,朱氏所生,姐弟俩相差一岁,一个十五,一个十四。 顾棠对这对姐弟没有好感,懒得应付他们,直接开口撵他们走:“滚出去!” 顾梅这段日子已经习惯顾棠的狗脾气,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里的火气不让自己翻脸。 顾来安却受不了这话。 十四岁的少年人,正是好脸面的年纪,张嘴就跟顾棠吵吵起来:“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我是你哥!敢撵我滚?我看你是欠收拾……啊!!!” 污言秽语还没骂完,一个疾驰过来的破土坯,径直砸到顾来安的头上,让他瞬间惨叫起来。 顾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几步。 顾棠嗤笑一声:“上回的事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好,竟自个儿跑到我面前来了! 等会儿爹回来,我便将你偷盗的事告诉他,皮都给你揭下来!” 惨叫声戛然而止。 顾来安脸色发白,心里暗叫不好,那事竟是让这死丫头看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回过神来的顾梅,同样白了脸。 语气不善的质问顾棠:“小小年纪怎么满嘴胡说八道?哪个偷盗了!你若不说个明白!我拼死也不饶你!” 顾棠笑的越发讽刺:“你问我?你回头瞧瞧你弟弟那做贼心虚的样儿!” 顾梅神色一僵,立马回头死死的盯着顾来安。 偏顾来安眼神躲闪,低着头,不肯与她对视。 知道自家弟弟是什么德行的顾梅,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弟弟真的偷盗东西了。 关键这事还让顾棠这死丫头知道了! 顾梅眼前一阵发黑。 顾棠趁机火山浇油:“呸!自个儿有爹生没娘养,偏还说别人!瞧瞧那手脚不干净的样儿,可不就是应了这句‘有爹生没娘养’的话!” “你……”顾梅气得浑身直抖,瞪着顾棠的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 顾来安受不了顾棠的挖苦,又不敢面对顾棠看贼一样的目光,干脆捂着头跑了! “你不追?”顾棠语气玩味的问了一句。 顾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追了出去。 气走姐弟俩,顾棠心情勉强好了一点,将包裹里的东西拿出来,全部收到签到系统自带的背包里。 这顾家上上下下都闹贼,但凡有点好东西搁在外头,要不多久就没了。 从竹榻底下拿出木盆,顾棠打算弄点水洗手,然后再点几根香拜拜各路神仙,希望等会儿她抽奖的时候,好运能光顾她一下。 她不贪心,一下下就好! 走到门口,听到堂屋那边还在吵吵。 顾棠探出头瞧了一眼,只见冯氏在堂屋门口坐着,扯着嗓子跟她爹吵吵。 她要是这会子出去,指定撞冯氏枪口上。 顾棠有些犹豫,要不等会儿再出去打水? 回屋等了一会儿,再次探出头看一眼,冯氏还是没有离开堂屋门口。 顾棠那个急啊,这不净耽误她的好事嘛! 好在没过多久,外出砍柴的顾平安回来了。 顾棠一脸喜意,捡起地上的土坯,从上面抠下一块,朝顾平安扔了过去。 土块准确到达顾平安脚下。 将将放下柴火的顾平安,一看到这土块就知道是从土坯上抠下来的。 而扔这东西人,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顾平安往西厢那边瞧,果然,只见他姐蹦跶着向她招手,一根手指还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又指了指吵翻天的堂屋和自个儿,意思是和她有关? 顾平安瞥了眼冯氏,趁她此时背对着堂屋门口,轻手轻脚的到了西厢。 “你今儿又干啥了?”一进屋,顾平安便按耐不住好奇的问。 “过会子再跟你说,你先去帮我打水,我要洗手。” 顾棠将木盆塞给顾平安,使唤的极其熟练。 穿过来的这一个月,顾平安没少被她压榨洗脑。 这孩子就是个姐控,打小就对原主言听计从。 再经过她这一个月的“调教”,如今的顾平安那是事事以她为先。 毕竟这是她自个儿选的“投资股”,要是不听话、不对她好,她这投资可就膈应了! 接过木盆,顾平安果然乖乖听话去打水,还问顾棠急不急,要是不急,他烧热水去。 这样的天,冷水洗手遭罪的很,尤其是姑娘家。 “别!冷水就行。”顾棠冲他摆手。 指了指堂屋,又道:“这会子堂屋正吵架呢,你要是烧水,岂不招了爷奶的眼?他们非揍你一顿不可!” 顾平安顿了顿,想到他奶那张脸生起气来的模样,立马打了个哆嗦。 火速出去打水,再不说烧水的话。 顾家灶房也在西厢,出了门左走就到。 顾平安动作又轻又小,打了水就急忙往回走。 对面东厢廊下站着大房的儿女,个个一脸焦急的看着堂屋,生怕魏氏吃亏。 此时看到顾平安这鬼鬼祟祟的动作,大房的儿女都没有好脸色。 魏氏的长女顾清,目光盯着顾平安不放,突然喊了一声:“三郎!你去灶房拿了什么?!怎么这般藏着掖着!” 第七章:系统抽奖 顾清这一嗓子,是想引起堂屋那边的注意,想挑起别的矛盾给她娘亲魏氏解围。 可谁料堂屋那边正吵吵的起劲,谁也没留心这句话。 顾清恨得牙根痒,心有不甘的想再喊一声,目光一瞟,竟看到顾棠从屋里出来,站在西厢廊下冷眼瞪着自己。 也不知怎么了,一对上顾棠的目光,顾清顿时一个激灵,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咽了回去。 等回过神来,顾清脸色涨红,又羞又恼,自个儿竟是怕起了顾棠?! 顾棠不惯着她,直接啐了一口,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顾清气得牙都要咬断了,抬脚就要过去找顾棠算账。 “你疯了!”大房次女顾莲急忙拉住她,“你过去干啥?你是能打的过四丫?还是能打的过三郎?”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浇醒了顾清怒火中烧的脑子。 顾莲又道:“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四丫心毒手黑的,一身的怪力气,不光自个儿上手打人,连三郎都被她教的像狗一般,指谁打谁! 你这会子过去找她,我跟天宝可不会帮你!你自个儿能打的过谁?仔细四丫那蹄子朝你脸上招呼!要是破了相,你就绝了嫁给沈秀才的心思吧!” 这话臊的顾清直接翻了脸,“死丫头胡说什么!什么嫁不嫁的!我何时说要嫁沈秀才了?!偏你在这胡说八道!” 骂了两句还不解气,竟是上手在顾莲胳膊上掐了几下。 顾莲被掐的哀叫不止,却又不敢躲。 一旁的顾天宝不乐意了,上去推开顾清,“不识好人心!二姐就不该劝你,就该让你过去挨一顿揍!” “你……”顾棠被推的朝后踉跄两步,右手高高举起要打顾天宝。 顾天宝可不怕她,把脸凑上去让她打:“你打你打!谁要不打谁是河里的王八!你打了我,回头我让爹娘揍死你!” 顾清气得直哆嗦,高高举起的巴掌却又不敢落下,最后气狠了,捂着脸回屋哭去了。 顾天宝大获全胜,得意扬扬的想再撂几句狠话,顾莲急忙捂住他的嘴:“祖宗!小心她背后使坏!你吃她的亏吃的还少?赶紧的,去里长家寻爹去!” 这时候,也只有她爹才能帮她娘解围。 但她爹这会子正在里长家吃酒,自个儿要是过去喊,指定会挨一顿训斥。 小弟就不一样了,他要是去喊,他们那个爹只会笑呵呵的跟着回来。 “我不去!”顾天宝可不是容易使唤的,“爹每次就爱在人前让我背书!偏生那些书我又背不会,每回都是磕磕绊绊的,可丢脸了!我不去!” 顾莲气得拍了他一下:“这回指定不会让你背,你就说二叔又在家发疯了!” 顾天宝还是犹豫。 “你要是不去,等娘出来,我便告诉她你不救她!回头娘指定抱着你哭!”顾莲只好使出杀手锏。 顾天宝浑身哆嗦了一下,他最怕他娘抱着他哭! 每回他娘都哭诉她自个儿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话里话外都是一辈子还不完的恩情,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你别告诉她!我去就是了!”顾天宝脸色难看,抬脚跑出院子。 西厢里,趴在门缝上一直盯梢顾清姐弟的顾平安,及时向顾棠报告顾天宝的动向。 “大房那宝贝蛋出去了,肯定是去寻大伯的!” 顾棠正在仔细的净手,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寻大伯?大伯又不在家?” “不在家,今儿去了里长家吃酒。” “又吃酒?”顾棠扯了扯嘴角,“大伯那人一吃酒就犯困,等他回来,肯定是要睡觉的,爹骂了这般久,也该歇歇了。” 说着,指了指外头,让顾平安去院门口守着:“你盯着些,看见大伯时,你就往堂屋那边喊一声,爹听到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好!”顾平安点头,拉开房门,小跑着去院门口守着。 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带上,非常自觉。 顾棠回头瞥了一眼,心里很是满意,这都是她调教出来的。 洗干净手,顾棠从系统背包里拿出细软的罗帕擦手,又拿出一盒在北安城买的面脂,细细的涂抹在双手上。 弄完这些,她数了九根香出来,拿火折子点燃,然后对着东西南北四方,挨个跪拜许愿。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求保佑保佑我这个倒霉蛋!穿到古代已经是可怜至极,求好运降临,福佑我一生……”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求好运! 拜完神佛,顾棠将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唤出系统面板,对着上面的抽奖大转盘轻轻点了三下,来个三连抽! 【叮!签到系统抽奖开始!】 五彩缤纷的转盘迅速转动起来,速度非常快,顾棠连箭头的影子都找不到。 高速旋转十秒左右,转盘的速度开始降下来。 很快,一阵炫丽的烟花在系统面板上炸开,三个颜色的礼盒分别从烟花里跳出来,分别是:紫色、红色、绿色。 【叮!抽奖结束!恭喜宿主抽中高级礼盒一个,中级礼盒一个,低级礼盒一个。】 顾棠捂嘴无声尖叫——啊啊啊!烧香拜佛果然有用!她今儿走大运了! 签到系统的抽奖,是每签到七天可抽奖一次,每签满三十天可多得一次抽奖机会。 穿过来的这一个月,顾棠总共获得五次抽奖机会。 前两次的抽奖她抽中一个灰色礼盒、一个绿色礼盒,这两个颜色的礼盒等级非常低,开出的礼品也是一言难尽。 灰色礼盒开出一千枚铜子,按照北安城如今的汇率,一千二百枚铜子才能换一两银子。 也就是说,那一千枚铜子还换不来一两银子! 绿色礼盒也不怎么样,只开出一个积分。 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买东西。 可商城里的东西贵的离谱!最低价格也要上百积分。 开出来的这一个积分,真的是非常鸡肋,还不如灰色盒子里的一千个铜子。 顾棠看着眼前这三个礼盒,满怀期待。 绿色礼盒划掉不算,红色、紫色礼盒一个是中级礼盒、一个是高级礼盒,一定等开出稀罕的东西来! 颤巍巍的伸出手指,顾棠先点开绿色礼盒。 第八章:哭什么? 【叮!恭喜宿主开启低级礼盒一个,获得‘源源不尽’打火机一个!】 系统面板刷新,一个金色龙形打火机出现在上面。 嗯??? 顾棠一脑门问号,打火机也能当做奖品吗? 【‘源源不尽’打火机已存放至系统背包,宿主可随时查看。】 点开背包,在打火机那一格下面,有一排蝇头小字。 顾棠点了一下放大,原来是打火机的信息介绍。 【源源不尽打火机,防风防水,永不枯竭。】 永不枯竭? 顾棠挑眉,这功能不错。 在古代,生火可是个费劲的事。 平民百姓一般都是用火石,家底殷实的,倒是能买个火镰用。 顾家是用不起火镰的,家里养了一大一小两个读书人,一个铜子恨不得掰成十份花。 就连家里如今用的火石,都是厚着脸皮从亲戚家里要来的。 顾棠穿过来的这一个月,愣是没学会用火石点火,每回都是以失败告终。 用火石点火,需要耐心和巧劲儿,顾棠每回多敲击几下,都会引来顾家人的侧目。 个个都骂她笨手笨脚,点个火还要敲击这么多下,说是成心糟践家里的火石,非要顾棠掏铜子做补偿! 顾棠当时就翻脸了。 上辈子见过花钱上班的,没想到这辈子又来个花钱干活的! 这铜子她掏不起,直接不伺候了! 将打火机取出,顾棠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沉甸甸的,非常有质感。 龙爪是按钮,按一下,龙头便喷发出蓝色的火焰。 金色的龙形,配上蓝色的火焰,你还别说,整体看上去是十分的亮眼。 把玩过后,重新收到背包里,日后生火就不用麻爪了。 这次的绿色礼盒非常给力,让顾棠信心大增,对着剩余的两个礼盒连点两下,一口气全开了。 【叮!恭喜宿主开启中级礼盒一个,获得‘使用不尽’的美肤套装一套!】 【叮!恭喜宿主开启高级礼盒一个,获得‘倒流香’全套制作配方一张!】 【‘使用不尽’的美肤套装已存放至系统背包。】 【‘倒流香’全套制作配方已存放至系统背包。】 豁! 她这香烧的可真好! 顾棠眉开眼笑,这两样可都是好东西。 使用不尽的美肤套装,包含了面霜、乳液、精华水、精华液、身体乳五样护肤品。 使用后,可让皮肤细腻娇嫩,肤白如雪,犹如羊脂白玉。 倒流香的全套制作秘方,则包含了香和香炉的制作配方等。 前者让她美美美,后者让她赚钱不愁生计。 总的来说,这次抽出来的奖品,非常合她的心意。 拿出倒流香配方,仔细的看一遍,顾棠发现,香倒是容易制,就是这香炉的烧制有点麻烦。 以她目前的境况来说,难度还是不小的。 当然,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她可以自己建个小窑炉,不需要太大,只要能容得下几个香炉就行。 沉思一会儿,顾棠觉得这个想法十分不错,回头可以试试。 将配方收回背包,拿出使用不尽的美肤套装,顾棠一脸稀罕的挨个拆开嗅嗅,味道是好闻的莲香。 用自带的银色小勺挖出来一点涂抹到手背上,细细的揉开,水润度肉眼可见。 太好了,再也不用忍受干冷天气带来的起皮和皴脸。 这会子是白天,身体乳用不上,顾棠将擦脸的瓶瓶罐罐摆放在榻上,按照上辈子的护肤步骤,将这些护肤品往脸上抹,细细的按摩吸收,一脸惬意。 穿越了也要做美美、香香的女孩子。 抹完脸和双手,顾棠将护肤品收回系统背包,手背放在鼻下,不停的嗅闻着。 方才抹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香味过浓,这会子抹了后,发现香味很淡,一点也不刺鼻,闻起来神情舒缓,沁人心脾。 顾棠越嗅越上头,心情极美,先前的不快全都消散。 正沉醉在莲香中,外面院里突然传来顾平安的吆喝声—— “爹!大伯回来了!” 顾棠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顾连升回来了? 她迅速爬上榻,透过窗户缝往外瞧。 听到报信的她爹从堂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不断拉扯他的冯氏,母子俩在争执着什么。 “你个王八羔子!你自个儿丢人没个够,还要连带着你大哥一起丢人不成?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去村里吆喝,我这就死在你面前!” “您想死?成!您先走一步,等您咽气,我立马把大房一家给您送下去,随后儿子一家再跟着一道去。 咱顾家一家子老少,都齐整整的去地府见列祖列宗去,等见了列祖列宗,我就说,您老人家舍不得家里的儿孙,非要全家一道死! 您说,咱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这事,是不是得夸您一句贤慈良善?” 这话让冯氏心肝发颤,她知道,自个儿要是真寻了死,这不孝的畜生是真敢干出这事来! 气极了的冯氏,一口气没上来,眼前发黑,一屁股坐在了廊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顾棠:………… 果然,能压住冯氏的还得是她爹! “娘!!!” 一道尖锐的惊叫声突然在院门口处响起。 顾棠将窗户缝又推开一些,看到了一脸惊色的顾连升。 顾连升一脸潮红,看样子酒没少吃。 脚底下也不顺当,磕磕绊绊的向着冯氏跑过去,抱着冯氏酒痛哭起来。 “娘!您别吓儿子!您这是怎么了?儿子可不能没有您啊——” 嗯??? 顾棠一脸懵。 不是,这情况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头? 缓过气来的冯氏一见自个儿的心肝这般痛哭,一时间也悲从心来: “我的儿啊——娘没本事!辖制不了你那狼心狗肺的二弟!他自个儿烂泥一团,竟还要拖着你一道丢人现眼……” 顾连升估摸是喝多了,这会子竟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趴在冯氏腿上哭。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冯氏嘎了! 顾连升哭的这般厉害,惹得冯氏也不诉苦了,搂着儿子的头也跟着不管不顾的哭起来。 顾家其他人,连同她爹在内,全都一言难尽的看着这对母子。 实在不知道他们在哭什么! “姐!”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顾平安小声的朝屋里喊着。 第九章:父子一脉相承 听到顾平安的声音,顾棠双眼冒光,急忙小声回他:“赶紧进来!” 随着“吱呀”一声,顾平安推门窜进来,并迅速将门重新关上。 深知顾棠是什么性子的顾平安,也不用她催,一股脑的全倒出来。 “方才在院门外,我听见大房那宝贝蛋哄骗大伯,说奶不行了,怕是要咽气! 大伯吃酒吃醉了,原是耷拉着脸不愿意回来,一听这话就慌了神! 方才你是没听见,大伯说,奶这会子可不能死,奶要是死了,谁拿银子供养他读书!” 啧啧! 顾棠咂了两下嘴,她就说嘛,好好的,怎么哭的跟死了亲娘似的。 原来,这位还真以为亲娘不行了! 这父子俩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真真是一脉相承! 顾棠嘴角扯出一抹坏笑,出了个馊主意出来:“出去将这话跟院子里人学一遍!让家里人都瞧瞧,瞧瞧这父子俩多孝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孝顺!” “好嘞!”顾平安也是个唯恐不乱的性子,兴高采烈的去院子里告状去了。 顾连升吃酒吃的太多,加上他一吃酒便会瞌睡个不停,此时哭声已经小了下去。 趴在冯氏腿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嗷一嗓子,眼看就要睡着。 冯氏还在哭,院里没一个劝她的。 堂屋里的顾老爷子,听不得这嚎丧般的哭声,黑着脸出了堂屋,张嘴就想训斥二儿子顾连山,想说他也不知道劝劝。 将说了一个字,从西厢那边跑过来的顾平安,声音略带欢快的冲他喊道:“爷!您不知道,我大伯跟堂哥可孝顺了!” 说着,顾平安便将方才学给顾棠听的话,一字不漏的学给众人听。 学完话,他还故意问了一句:“您说说,我大伯是不是极孝顺?” 顾老爷子这下不止是黑脸了,而是浑身气得直抖! 冯氏也瞬间安静下来,哀伤的目光迅速转凉。 在东厢那边躲着的顾天宝,此时已经慌的没了主意,他没想到随口扯的谎竟被翻了出来,下意识就往顾莲身后躲。 顾莲一见他这德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能将他护在身后,暗恨顾平安多管闲事! 这个时候,爹娘指望不上,大姐又在屋里不出来,顾莲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顶事。 “你别诬赖人!天宝可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是明事理、知孝顺,他断不可能说出这种不孝的话来!” 顾莲一脸笃定,随后又倒打一耙:“依我看,这般不孝的话,八成是从你嘴里出来的!你天生蠢笨,嫉恨天宝聪明会读书,你就想败坏天宝的名声!” 这话似乎是给了冯氏台阶和理由,扭头对着顾平安就骂了过去:“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偏学那下贱的搬弄是非!你一个小子!怎么跟你爹像了十成十?” 挨冯氏的骂,顾平安不在意,就像他二姐说的那样,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回头咬狗一口不成? 只要挨奶的骂,那就把奶比作狗就是了,没什么好气的。 但顾莲就不一样了。 二姐说了,对上大房三姐弟不能怂,只管上、只管打! 打完就跑,其他的交给爹。 但这会子上去打顾莲,好像不太合适,人太多了,还是骂两句吧。 于是顾平安便无视冯氏的存在,直接对着顾莲开腔:“这事不是你不承认就算了的,这不孝的话要是我说的,一辈子都叫我不得安生! 要是堂哥说的,就叫他再也读不进书,一辈子都中不了童生秀才,到死都是个白身!” 这话犹如捅了马蜂窝! 当事人还没反应,一直躲在堂屋的魏氏狰狞着脸冲了出来:“作死的小畜生!青天白日的竟敢咒起了人!老娘打死你了事!免得你克了我儿子的福运!” 魏氏手里攥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棒槌,冲着顾平安的头就砸过去! 顾平安一点也不怕,有他爹在呢。 果然,顾连山直接一脚踹了上去,连人带棍,一起踹倒在廊下。 “急个什么?三丫不是说了,你那宝贝蛋明事理、知孝顺,那不孝的话不是他说的。 既然不是你那宝贝蛋说的,你发个什么火?我儿子骂的是那说了不孝之言,却又不敢承认的缩头乌龟!你急个什么?” 魏氏浑身一颤,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顾莲也没好到哪去,小脸又惊又慌,双手微颤着绞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 她身后的顾天宝胆小如鼠,亲眼见到亲娘挨了一脚,胆子都快吓破了。 目光上移,与顾连山斜过来的目光撞上,吓得他立马求饶起来:“二、二叔!我不是有意说那话的! 我爹吃酒吃的正欢,压根就不肯与我回来,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就随意编了这么个借口……我真不是想咒奶死!真的!我发誓!” 顾莲闭上了眼,赶忙低头,眼底满是恼怒不甘,暗骂了一声蠢货! “二郎啊二郎,你说说你,早承认不就完事了,瞧瞧这闹的,都是因为你……” “老二!”顾老爷子眸光一沉,打断他的话,手里的拐杖敲了过去,“逆子!你竟敢跟你大嫂动起了手!” “打!不打他一顿狠的,他是越发不知长幼!”还在地上坐着的冯氏也叫嚷起来,脸上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冯氏想起身帮着老伴一起教训二儿子,可趴在她腿上的大儿子已经睡着了。 她挣扎着推了几下,结果没推动,老脸拉的老长老长的,转脸便骂魏氏。 “不过挨了一脚,你是死了还是断了腿?窝在地上这是给谁看?!赶紧把老大扶起来,送他回屋睡去!” 魏氏抹了把眼泪,一句嘴都不敢顶,忍着痛意站起身,过去想把顾连升扶起来。 喝醉酒的人,本就死沉死沉的,这会子魏氏身子又不爽利,压根就扶不起来,惹得冯氏对她骂了又骂。 一旁不断躲着拐杖的顾连山,目光一闪,脚下故意一歪,往顾连升那边倒去—— 顾老爷子砸过来的拐杖,也跟着他往顾连升那边去—— 可谁料半路顾连山竟拐了个弯!人直接跑走了?! 顾老爷子可没有他这样利索的身手,手里的拐杖想收都收不回来,一拐杖敲在了顾连升的脑门上。 第十章:擒贼先擒王 沉睡中的顾连升顿时惨叫一声,脑门处迅速起了个又红又青的大肿块,疼的直打滚! 可见这一拐杖砸的有多狠! 一见砸到了大儿子,顾老爷子当即慌了神,扔下手里的拐杖,急忙蹲下抓住人查看。 一旁的魏氏心疼的抱怨了一句:“爹!您倒是看准了再打呀!” 听到这话,冯氏顿时不乐意了,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还有脸说!老大全是受了你的连累!” 当着众人的面挨了一巴掌,魏氏眼珠子一红,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冯氏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趁着儿子滚到一边,颤巍巍的收回腿,总算是站起了身。 上前查看一番大儿子的头,只见青紫的肿块越发油亮,比方才又大了些,冯氏心疼的直抽抽。 又气又恨的捡起魏氏丢下的棒槌,抬脚就去撵二儿子。 冯氏是小脚,顾连山别说是跑,他就是停下慢慢走,冯氏也撵不上! 追了两步,冯氏也拐了个弯,手里的棒槌冲着一旁看乐子的顾平安砸了过去。 顾平安又不傻,还能愣着不动让你打? 他利索的后退两步,让冯氏的棒槌扑了个空。 巨大的惯性带着冯氏往地上摔,伴随着惨叫声,摔得冯氏眼冒金星。 挣扎几下,冯氏没能爬起来。 干脆就势坐在地上,再次拍着大腿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黑心肝的兔崽子竟是想要我的命啊……” 这就不讲理了。 顾平安一时没了主意,下意识的就往西厢跑。 一直注意这边的顾棠打开房门出来,对着院子里的闹剧视而不见,漫不经心的挽了挽袖子。 “慌个什么?二姐今儿就再教你一招——‘擒贼先擒王’!” “啊?”顾平安一脸懵。 顾棠从门后拿出手指粗细的竹竿,握在手里掂了掂:“对他们来说,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王’吗?” 顾平安下意识的摇头,脸上还是懵懵的。 “那宝贝蛋就是‘王’。”顾棠朝顾天宝那边努嘴。 “大伯这辈子算是到头了,一辈子也就是个童生命,爷跟奶这两年把中秀才的期望,放到了那宝贝蛋身上,凡事冲他去就对了。” 说完这话,拎着竹竿就朝着顾天宝冲过去。 顾棠速度极快,也非常的出其不意。 在顾家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顾莲跟前儿,一把推开顾莲,将其身后的顾天宝拽出来,抄起竹竿就开始打! “啊!!!” 顾天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劈头盖脸的挨了好几下,疼的他上蹦下跳,抱头鼠窜。 顾天宝身形肥胖,是个十足的肉墩子,虽然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但身高遗传了魏氏,真心不高,也就比顾棠高了一个头尖。 个子矮,身形又胖,顾天宝压根就跑不快。 顾棠毫不费力的紧跟在他身后,略长的竹竿远距离攻击更合适,打的更疼了! 躲又躲不掉,跑又跑不开,顾天宝疼的吱哇乱叫,嘴里恨恨的叫骂起来。 “死丫头你疯了!我是你堂哥!竟敢对我动起了手!回头我就让奶提脚卖了你!” “既如此,那不如这会子打死你,先把你送下去再说!” 顾棠下手更狠了,每一棍子都是下了死力气,疼的顾天宝再也骂不出来,嘴里只剩下鬼哭狼嚎! 听着顾天宝的哭嚎,众人皆是一愣,实在是没想到顾棠会冲过来揍人。 等回过神来,魏氏已经先一步的追了过去。 “下作的小娼妇反了天了!竟敢动手打人?老娘扒光了你卖到窑子里去!” 尖利的污言秽语让顾连山戾气横生,上前捡了自家老爹的拐杖就要过去揍人。 顾老爷子眼皮子直跳:“老二!将拐杖放下!” 冯氏也看了过来:“老二!那是你大嫂!” 顾家二老的偏心让顾连山越发生气,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儿子突然跑过来,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拐杖,高高举着直冲冲的对着魏氏而去。 顾连山:……好!不愧是他的种! 顾家二老却是急了,“老二!赶紧的!拦下你屋里的小畜生!” “儿子方才扭着了脚腕子,拦不住!”顾连山双手一摊,一副无赖样。 冯氏气了个倒仰,狠狠地骂了两句,扭头就使唤起傻在东厢廊下的顾莲。 “没个眼力见的贱皮子!没看到你弟弟挨打了?还杵在那作甚?赶紧的去拦一拦,要是天宝有个好歹,仔细你的皮!” 顾莲浑身一个激灵,慌乱的应了一声,怯怯的往那边凑过去。 冯氏撑着地面,嘴里哎呦着,艰难的爬起来,想过去帮她的宝贝孙子。 “娘,小孩子打架,您掺和个什么劲儿?”顾连山几个大步上前,拦住了冯氏。 冯氏气得要死,扑上去就要打他。 顾连山左右着躲来躲去,既不彻底走开,又绊住冯氏的脚步,不让她过去拉偏架。 顾老爷子见此就要过来帮忙,顾连山脸一变,没了耐心:“爹!您二老要是胆敢过去揍我闺女儿子,那我就揍我大哥!保管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你!”顾家二老顿时停了动作,气得嘴唇直哆嗦,冯氏眼前又开始冒金星了。 “大嫂在那边护着呢,您二老着急什么?还是好好看看我大哥吧,瞧瞧,这人闭着眼也不醒,怎么只知道哼哼?” 也不知道是那一拐杖打的太狠,还是顾连升吃酒吃的太多,挨了一拐杖后,就惨叫了一会儿,之后便一直哼哼着,闭着眼也不醒。 提起大儿子,顾家二老下意识的回头瞧一眼。 这一瞧不要紧,只见大儿子脑门上一头的汗! 顾家二老瞬间麻了头皮,完蛋玩意儿!这是真出事了! 这下,二老再也顾不得顾天宝挨揍不挨揍了,心惊肉跳的扑过去哭喊起来,想把儿子叫醒。 顾连山冷眼瞧着,没打算过去帮忙。 万一有个不好,到时候背锅的指定是自个儿! 他傻了才会往前凑! 扭头瞧了眼闺女儿子,嗯!好样的,他闺女儿子的身手遗传了自个儿,二对三完全不落下风。 尤其是他闺女,那气势异常彪悍,一根竹竿挥的只见残影,打的魏氏母子三人躲都没地方躲! 第十一章:四丫会打死我的! 论打架,顾棠可是有着十几年的“实战”经验。 上辈子上中学时,她曾遭遇到霸凌。 为了震慑那群王八蛋,顾棠一对五,一张脸被打的青紫红肿,双眼肿的都成了两条缝! 但顾棠硬是凭借着一股子狠劲儿,咬掉了她们身上的一块肉! 这不是比喻,是真的咬掉了一块肉。 五名女同学,一人掉了一块,齐整的很。 当时这事爆出来后,轰动了整个县城! 之后那五名学生的家长向学校施压,非得让学校开除她。 可惜他们错估了形势。 事情被爆出来后,所有的网友都对顾棠的做法拍手叫好,最关键的是,顾棠是个学霸,从小到大年年考试第一。 她还参加了许多重量级的物理比赛、最强大脑等,在网上也是小有名气。 事情经过发酵后,反倒是那五名同学遭到了网暴。 从那以后,整座学校都没人再敢惹顾棠,个个见到她都是退避三舍。 而顾棠像是找到了新赛道,彻底放飞自我,从此不再忍受任何人的欺辱,不服就干,反正她未成年! 等她成年后,打架就不那么凶了,而是开始疯狂磕刑法! 等熟透刑法,顾棠每次打架都控制在刑事犯罪底线外,是警局的常客,但就是没法定罪。 穿过来的这一个月,今儿还是顾棠第一次动手。 许久没活动了,顾棠干脆一次性打个够过过瘾,直到把竹竿抽裂开才停了手。 而这时候,魏氏母子三人身上的衣裳都被抽烂了,脸上、手背上,全是鼓起的一条条红痕,均泛着血丝。 起先,觉着被伤了脸的魏氏与顾莲,还想奋起反抗,但很快就被顾棠大力抽了回去。 加上还有顾平安在一旁帮忙,魏氏母子三人愣是没打的过姐弟俩。 魏氏之前还有心思污言秽语的骂,这会子只知道哎呦哎呦的喊疼。 顾棠扔掉裂开的竹竿,双手叉腰,横眉竖眼的对着母子三人骂:“往日里我几番几次的不计较,倒是让你们越发的蹬鼻子上脸!既如此,倒不如敞开了闹!” 说着,斜了一眼还在哭喊着顾连升的顾家二老,响亮的嗓门响彻整个小院,让这院里屋里的,全都听清楚。 “今儿我就跟你们明说了!往后,不管你们哪个磋磨我、糟践我、辱骂我,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一句,我只找顾天宝的事!” “你们骂我一句,我便骂他十句!你们打我一下,那我就打他十下!磋磨、糟践我一分,我就在他身上还十分!” 这话一出,顾天宝浑身抖如筛,眼泪刷刷的掉,却捂着嘴连个哭声都不敢露。 顾家二老的哭嚎声也堵在了嗓子头,整个院里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顾棠环视一圈,继续开喷:“我不是小子,不进学读书,不怕名声好赖,也不惧嫁不嫁的出去!只要我过的不痛快,你们谁都别想痛快! 你们也别盘算着弄死我、算计我,但凡让我发现一丁点儿,我让你们全部都不得安生!惹急了我,我一把火烧了顾家!” 魏氏母子三人随着这话抖了又抖,她们是真怕了。 只瞧这死丫头方才打人的狠劲儿,便能知晓一二,这死丫头绝对说到做到。 别的不说,在揍顾天宝这一事上,十成十会言出必行。 因此,魏氏母子信了这话,面对顾棠的嚣张气焰,别说是还嘴,就是大气她们都不敢出一个。 可总有人不信邪。 在顾家一向说一不二的顾家二老,被这话激的怒火中烧! 尤其是冯氏,人气得都快没了理智! 对于一直生活在顾家金字塔最顶层的冯氏来说,这一家子大小,哪个不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就连一向最浑的二儿子也是一样,当年报官也只敢状告老大一家,她可是一点没沾边。 没想到,今儿竟被一个孙辈的丫头片子压了一头。 压了一头还不算,听这小蹄子话里的意思,日后这一家子老小还要敬着这小蹄子? 冯氏越想越不能忍,浑身都烧起来一样,狰狞着一张脸就冲着顾棠骂过去。 “下流的娼妇胚子!毛都没长齐,竟想翻身做这家里的主?” “我呸!骨子里流着的轻贱,上不得台面的下作玩意儿!让你活着长大已是天大的恩德!” “没成想你竟是个不记恩的!老天爷在你头顶上看着呢!早晚要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骂的可不轻。 顾棠无所谓,但顾连山却沉了脸。 刚想开口维护闺女几句,只见他闺女拽过儿子手里的拐杖,拎着走到顾天宝跟前,学着冯氏的语气骂。 “下流的奴才秧子!生在这穷贱之家,爹娘爷奶,全是刨人祖坟、偷鸡摸狗、奸懒馋滑之人,你这样的,竟也配读书?!” “我呸!老天爷在你头顶上看着呢!它罚你三岁读书,读了十几年也认不全千字文、背不出四书、写不齐大字!” “你这样的蠢蛋玩意儿,合该天生就是那奴才的命!还不快快卖了自身,与人家为奴为狗去!不然,早晚也是个横尸街头的命!” 嗯……这话同样骂的不轻! 顾连山呆愣的看着闺女,满心都是佩服,大房那宝贝蛋都被骂傻了! 不止是顾天宝傻眼,就是冯氏自己也傻眼。 她是真没想到,顾棠是真的言出必行,说骂就骂。 一时间,冯氏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再次开口骂,一连骂了十来句。 骂出来的话,比先前还要狠、还要毒。 顾棠不慌不忙,站在顾天宝面前,不疾不徐的也再次开口骂。 同样,骂出的话比之前还要狠、还要毒。 冯氏理智全无,小脚颤巍巍的迈着步子,气势凶狠的冲着顾棠过去。 顾棠瞥了她一眼,抬手就抽了顾天宝一拐杖,语气冰冷的威胁冯氏:“您往前走一步,我就抽他一下!” 冯氏不信邪,步子迈的更大了。 顾棠数着她的步子,一下接一下的抽打着顾天宝:“一、二、三……” 这一拐杖接一拐杖的,没有动摇冯氏,反倒是顾天宝崩溃的大哭起来,瞬间跪了下来! “奶!您就可怜可怜我!别往前走了!四丫会打死我的!” 第十二章:请郎中 一见儿子崩溃大哭,魏氏也跪了下来:“娘!四丫她是说真的!您就是有天大的火,只求您看在天宝的份上,您就听四丫的话吧!她让干啥就干啥……” “放屁!”冯氏将将压制的火气再次翻涌起来,“这家里就是死绝了,还有那近门旁支的在,说上天也轮不到她一个小蹄子做主!” 魏氏母子心凉半截,当即抱头痛哭。 顾棠掏掏耳朵,这哭声可真吵。 她不想跟冯氏掰扯,这就是个说不通的。 抬手又给了顾天宝一下,示意母子俩闭嘴。 随后扭头朝她爹那边喊:“爹!您还愣着干嘛?我打顾天宝,您就揍大伯!” 顾连山瞬间醍醐灌顶。 对啊,爹娘给的气,他不能往爹娘身上使,但可以往老大身上使! 老大是爹娘的心肝肉,打了他,他自己疼不说,那偏心眼的爹娘也八成跟着一起疼! 顾棠这话,犹如给顾连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神色兴奋,冲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顾连升连踹两脚! “你个混账!”反应过来的顾老爷子怒斥一声,上前挡在大儿子面前。 “畜生!你要是再敢动你大哥一下!今儿就把你逐出家门去!” 顾连山撇嘴:“赶紧的!我巴不得跟这家里划清!” 顾老爷子心头一窒,一阵疼痛袭来,捂着胸口便倒在了顾连升身上。 “他爹!” 看着老伴倒下,冯氏只觉天都塌了! 她浑身抖如筛,双腿软如面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连滚带爬的来到人跟前儿,声音颤抖:“他爹!你可别吓我!” 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在老伴鼻下试探试探,感知到人在正常呼吸,心中顿时一松,趴在身上就放声大哭。 顾连山一脸狐疑,今儿这回是哄人的,还是真实的? 这么些年来,他不知上过多少回当、吃过多少回亏。 最狠的一次,也因为他爹气得晕了过去,之后便断送了长子读书的事。 然而事后不久他才知道,他爹是装病的。 不远处的顾棠觉得有些不对头。 她让顾平安看好魏氏母子三人,跑到她爹那边查看顾老爷子。 见闺女过来,顾连山就跟顾棠抱怨:“你瞧瞧,你爷又装病了!只要他没理,立马就来这一套!” “你个挨千刀的畜生!你爹这回是真被你气死了!你竟还敢出口诬陷你爹!”冯氏哭的撕心裂肺,边哭边骂。 顾连山可不背这口锅,“爹装病的事,我可是‘人赃俱获’的抓到了好几次!您老就是想睁眼说瞎话的那都是不可能的!” “你……”冯氏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随后又悲从心来,觉得自个儿养了个讨债的! 顾棠强忍不耐,仔细观察着顾老爷子,只见他捂着胸口的手指十分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脸色惨白异常,嘴唇泛紫,脑门上还出了一层的汗! 按照顾老爷子的年纪推算,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这种状况最常见的就是冠心病。 真要是这种病,发作起来有平息情绪后,慢慢缓解下来的,也有直接蹬腿嗝屁的! 瞧顾老爷子这模样,虽然不太好,但一点也不像快要嗝屁的样子。 顾棠暗里扯了扯她爹的衣角,父女俩目光相汇。 顾棠朝她爹眨眼,两下。 这是她定下的,一下正常,随便发挥,两下不正常,要看她眼色行事听她的。 接收到闺女发送过来的信息,顾连山心一沉。 这啥意思?为什么眨两下? 怎么地?老爷子这回不一定是装病? 顾棠没理他,回头喊了魏氏母子三人过来:“把我大伯抬回屋里去,我爷那一拐杖也不知是不是打坏了人,眼下老爷子心急,人也跟着晕了过去,过会子请个郎中来家,一道帮着瞧瞧……” 经顾棠这么一说,事情就完全变味了。 顾老爷子气晕这事,由她爹气得,变成了自个儿打坏了大儿子,自个儿急火攻心气得! 魏氏母子不傻,自是听了出来。 但这会子他们只能当耳聋没听见。 母子三人凄惨的哭着上前,合力将顾连升半抬半拖着,费力弄回了东厢。 冯氏一看就不乐意了,这人都走了,谁来帮她对付眼前这小贱人? 她以为自个儿听不出来她这话里的意思? 冯氏抹了把眼泪,目光扫过去就想开口骂。 可惜,话都到嘴边了,在顾棠狼一般的目光瞪视下,冯氏心头乱跳,又咽了回去。 “奶,这会子家里乱,人又烦,您这嘴可得注意些,一个不好惹急了我,那您就自个儿请郎中去!” 冯氏气得直喘粗气。 让她一个小脚老太太独自去邻村请郎中? 这是想拿自个儿出气?还是不想救人?! 顾棠无视她的怒火,让她爹只管将顾老爷子弄回堂屋去,不用理会冯氏的叫骂。 冯氏见父女俩如此对她,心里慌了一下,起身跟了上去。 进屋没多久,屋里隐约又传来骂声。 顾棠仔细听了两句,是冯氏在低声骂她爹。 她爹也没惯着,很快便从堂屋出来,说要出去一趟。 “爹去请郎中,你跟三郎一道回屋去,谁叫门都不许开。” 顾连山不放心顾棠,干脆让她先回屋躲着。 顾棠听话的点了点头,让他只管去,不用操心她。 等人走后,东厢和堂屋全都哭声一片,期间还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叫骂。 这骂的是谁,不用想也知道。 顾棠进灶房搬了个瓦罐出来,“砰”的一声摔在院里—— “顾天宝,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是不是没挨够揍?赶紧滚出来接着挨揍!” 院里刹那间静了下来,再无哭声。 “你就是贱骨头!不骂不打就浑身难受!”顾棠叉着腰扬声骂,泼辣至极。 顾平安在她身后站着,满脸崇拜! 彻底震慑住顾家人后,顾棠又悄悄给顾平安安排一个任务,让他到村里溜达一圈。 “就说你找顾梅和顾来安,逢人就说大伯在外吃酒,顾天宝为哄骗他回来,咒骂奶病得不行了。 被拆穿后,爷奶大怒,动手打伤了大房一家子,如今自个儿也气晕过去了……” 顾平安挠头,不明白为什么要主动家丑外扬。 “什么家丑不家丑的,这个家是好是坏,你是能享受,还是能沾边?”顾棠发问了一句。 第十三章:三个躺下来俩 顾平安若有所思,好像也是,这家是好是坏,似乎还真与他关系不大。 顾棠朝他摆手,催他快去:“赶紧去,等闲了再与你细说。眼下你听我的,往那河边去,村里的媳妇婶子大娘,全在那里洗刷衣物,这事与她们说再好不过。” 那地儿可是村里各种流言的聚集地,凡事从那里过一遭,就是那阳春白雪也得受几盆污水洗洗身。 自认想通了的顾平安,心中不再抵触,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身跑走了。 目送他出了院,顾棠回屋将房门闩上。 今儿为了进城,她起的太早,方才又活动了下身手,便觉得有些乏累,干脆躺进被窝来个回笼觉。 躺下没多久,顾棠便沉沉睡去,显然是真的困了。 堂屋的冯氏和东厢的顾莲,因迟迟听不到顾棠那边的动静,便偷摸的透过窗户往西厢那边瞧几眼。 见顾棠自打进屋就再没出来,双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急忙烧水的烧水,换衣裳的换衣裳。 全都下意识的放轻动作,就连见到丫头片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冯氏都收敛了许多。 往日一照面,指定是要骂几句的,如今也只敢翻个白眼了事。 可见,这恶人还得恶人磨。 压抑的气氛没过多久,去请郎中的顾连山回来了。 一踏进院子,顾连山便让同族的顾郎中自行去堂屋,他则跑到西厢喊顾棠。 顾棠起床气大,睡的正是美的时候,听见她爹的声音不耐烦的回了句自己在睡觉,别吵她。 听到闺女的话,顾连山便放下心来,转身去了堂屋。 能心大的睡觉,看来他走后,没人敢跟她闺女吵架打骂。 进了堂屋,顾郎中那边将将开始把脉。 顾老爷子此时清醒了过来,就是精神不大好,脸色焦黄。 看到二儿子进来,人又开始激动起来,颤巍巍的伸手指着他,“滚、滚!你给我滚!这家里往后再没你落脚的地儿……” 话说了一半,人又开始捂着胸口喊疼,吓得冯氏脸上血色全无。 “别气别气!他是个什么样的混账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心里毒的很,你跟他置气,人家还道你是装病的。” 顾老爷子一听这话更气了,张大嘴喘着粗气,看着像是又要昏过去。 顾连山有时候对自家老娘真的是佩服:“娘,您这是想我爹死?您听听您说的那话,这是生怕我爹气不死啊!” 冯氏一顿,随即大怒。 刚想发作,身旁的老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攥的紧紧的,脸色阴沉的盯着她。 这眼神,以往都是对着别人的,没想到,今儿竟对上了她。 冯氏悲从心来,突然间为自个儿感到委屈:“老二心里有怨,瞧我不是个好的,便随意编排两句,怎么?你也信了他那话?” 顾老爷子敛了敛神色,没说话。 顾连山啧啧两声,继续拱火:“娘,我爹这可没说不信您,您瞧瞧,我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冯氏觉得自个儿更委屈了,不顾外人在场,扑到床上就哭起来。 顾老爷子脸色胀红,气儿子故意挑拨,又觉得冯氏上不了台面,丢人现眼! 刚想呵斥两声,面前的顾郎中突然开口让他安静。 “顾六伯,您别说话,眼下这脉象全乱了!您心平气和的这脉象才能把的稳。” 事关自身的病症,顾老爷子忍了下来,控制着自己,让心里火气消散开,好让郎中把脉。 今儿这事可真是吓到他了! 这些年来,他身子骨一直挺好,虽说装病装了几次,但那也是有缘由的。 全赖老二这混账不听话、不行事,逼他是没法子了,这才起了装病的头。 这也是为了老二好,本意就是想让老二听话一些、孝顺一些,别的他是真没啥坏心思。 怎么突然间就病了起来? 难道真是他装病太多,被老天爷给罚了? 顾老爷子越想越多,越多越乱,越乱越觉得就是老天爷在罚他。 顾郎中左右手全都把了一遍,最终得出结论是“胸痹”。 顾老爷子一脸茫然,他就是个读过两年书的大老粗,最远就去过北安城,没啥见识,还真没听过“胸痹”这一病症。 顾郎中打眼一瞧就明白了,挑拣一些他能听得懂的说。 “这病,一时半会儿要不得人命,就是得养!” “怎么养?”顾老爷子语气焦急。 “不能劳累,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大鱼大肉……总之,往后您得饮食清淡,心平气和,还要每日吃药,慢慢养个几年才能行。” 这话一出,趴在床上哭的冯氏顿时不哭了。 她一脸不安的抢着问:“每日吃药?一日吃几包?要吃几年?药钱贵不贵……” 一连串的提问,让顾老爷子黑了脸,闭眼不停的安抚自己不要生气。 顾郎中脾气很好,一一耐心的给冯氏解答。 听得冯氏一颗心沉到谷底,这病就是个钱窟窿,想要命,就得拿钱填! 顾连山也听明白了,他非常利索的离开堂屋,生怕被冯氏缠住要钱! 家里所有的银子都在二老手中攥着,他可没银子给老头子治病。 听郎中话里的意思,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出不了什么事,那就慢慢拖着呗。 他爹是个怕死的,银子这事他爹自己会想办法的,反正他是没有的。 给顾老爷子解释完,约好取药的时间,顾郎中从堂屋出来,一路来到东厢,给顾家老大继续诊治。 顾老大这病很好判断,顾郎中把了会儿脉就给出结论,就是砸伤了头,伤到了脑子,让心平气和的卧床修养。 “养多久?怎么养?”魏氏心凉半截。 “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月五月,这个是没准的。” “除了每日按时服药,最重要的就是躺下修养,要安静,不能吵闹,不能生气,书也不能读……” “另外,还要弄些好的吃食,吃的好睡的好才能好的快些。” 听了这话,魏氏另外半截心也凉了,整颗心宛如掉进冰窟窿里,哇凉哇凉的! 顾家能顶的起门户的就三个男人,眼下躺下来俩,剩下那一个还是个天魔星! 这下别说是冯氏、魏氏婆媳俩觉得天塌了,就连家里的孩子也都觉得天塌了。 第十四章:娘不在家 天色落幕,出去在村里溜达一圈的顾平安得意满满的回来,身后还跟着顾梅、顾来安姐弟。 顾平安原是按照他二姐说的,去村里河边“传”话,没想到还真有人知道顾梅姐弟的去处。 传完话的顾平安,便继续在村里溜达,见到人就上前说几句,磨蹭到天擦黑时才去寻顾梅姐弟。 回到家,只见堂屋东厢全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西厢那边,只有灶房里有灯光,其他屋子全是漆黑一片。 顾平安心里咯噔一下,二姐今儿怎么了?往日家里的灯就属她亮的最早。 今儿其他屋子都亮灯了,怎么二姐的屋子还是黑的? 顾平安不放心的过去敲门喊人:“二姐?” 顾棠还在睡,听到有人喊她,觉得有些吵,翻了个身继续睡。 灶房里的顾连山听到动静出来瞧了一眼,见是闺女儿子,便朝他们招手:“来灶房这边。” 顾平安听话的走了过去。 顾梅抬脚跟了一步,身后的顾来安却一把拽住她衣角,瑟瑟发抖:“姐……” “别怕。”顾梅知道他害怕什么,低声安抚他:“听爹那说话的语气便知道,顾棠那死丫头指定是没告状!” 那死丫头鬼精鬼精的!好不容易抓住他们一个把柄,不可能就这么告诉爹。 换做是她自己,她一定狠狠的敲一笔再说! 顾来安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被顾梅带着进了灶房。 灶房内烟雾缭绕,顾连山一直在忙活着做饭。 今儿闹这一出后,冯氏直接弄了个泥炉在堂屋开火。 虽然房门紧闭,但香味还是飘了出来。 大房也是一样,同样有泥炉放在屋里,一家子人关上门,直接在屋里开火煮饭。 个个都藏有吃食,开小灶开的光明正大,唯独故意拉下二房一家子。 眼看天都黑了,灶房里依然冷锅冷灶的,顾连山直接拍堂屋的门问冯氏要口粮! 顾家的粮食都在堂屋锁着,钥匙冯氏攥着,灶房里除了半缸的井水,其他啥也没有。 顾连山也不惯着,饿了就去要粮食,不给他就闹。 冯氏气得要死,偏偏又不敢骂,她怕吵醒了顾棠,又惹来祸事。 最后只能忍着怒火给他拿粮食。 顾家因为养了两个读书人的缘故,一大家子人,常年都是吃黍面糊糊。 冯氏今儿存了气,只给了两小把黍面。 黍面做成糊糊有粘性,可以多加水,两把黍面,勉强够二房混个水饱。 顾连山也不挑,给啥吃啥,毕竟家里的伙食就这样,想挑也没得挑! 拿出五个碗,顾连山准备开始分糊糊。 顾平安喊住他:“爹,二姐还在睡,这会子盛出来会凉的。” “爹知道,不是给你二姐的,这是给你娘的。” 顾平安一僵,糟糕,忘记跟爹说娘不在…… 顾梅瞅了他一眼,抢在他前面说起张氏的事:“娘今儿不在,说是林家那老婆子不行了,要娘回去瞧一眼。” 这话听着也没错,就是这语气阴阳怪气的。 顾平安回头看她,只见顾梅当着他的面,撇了撇嘴,一脸鄙夷,显然是瞧不上张氏这个后娘。 顾平安攥紧了拳头,不再看顾梅,小脸紧绷尽是冷意。 顾连山眼又不瞎,儿女之间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楚。 不是一个娘生的,没日日斗起来已经是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亲亲热热的? “是该瞧一瞧。”顾连山神情不变。 说完这话,瞥了眼顾梅,训斥起来:“都是大姑娘了,往后说话注意点语气,你说你,明明没坏心思,偏生那张嘴不会说话!任谁听了都想离你远远的!” 顾梅瞬间红了眼,看着像是要掉泪。 顾连山不理她,将摆放好的碗收起一个放回原位。 两小把黍面,这个数量真的不多,顾连山没敢兑太多水,怕不顶饿。 盛到一半,锅里还剩下一碗半的量。 全部盛出来后,四碗,只有两碗多一些,其余两碗,全都是半碗。 还不等顾连山将多的那两碗匀出来一部分,顾梅便暗中伸手掐了顾来安一把,姐弟俩齐齐上前端走多的那两碗,留下两个只有半碗的糊糊。 顾连山当即黑脸,手里的木勺差点没忍住敲上去! 同样是他的种,他也是一视同仁的教养,怎么差距这么大? 端到糊糊的姐弟俩直接出了灶房,打算回屋里吃去。 “爹,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分您一半。”顾平安见他爹脸色不好,便想把糊糊分过去一点。 “不用!爹今儿在北安城吃了顿好的,不怎么饿,你自个儿吃。” 顾连山阻止儿子的动作,端起自个儿的碗呼噜呼噜的喝起来。 顾平安也学着他爹,筷子也不用,直接端着碗呼噜呼噜的喝。 顾连山吃的快,很快便吃的干干净净,他摸了摸肚子,这连三分饱都没有。 扭头看儿子,等他吃完,悄声叮嘱他:“你二姐今儿买了不少吃的,半夜要是饿的受不了,就去问你二姐要。” 顾平安连连点头。 父子俩吃完饭,锅碗也不刷,直接放在灶台上,关门灶房的门,回屋睡觉。 …… 顾棠这一觉睡得,骨头都酥了! 直到鸡叫时,她才自然醒。 如今夜长日短,虽然鸡叫了好一会儿,但外面还是黑漆漆的。 看了眼系统面板上自带的时间,清晨五点,温度最高只有五度。 顾棠咂舌,这是降温了?昨儿还有七八度,今儿就只有五度了。 她有点发愁,穿到古代的第一个冬季快到了,该怎么过? 现如今这个朝代还没有棉花,冬季盖的被子、身上穿的棉衣是没有的。 富贵人家可以用各种动物皮毛、蚕丝等物做被子、做裘衣。 平民百姓,则用收集的芦花、柳絮、以及平时积攒的一些针头线脑、麻绳布片之类的取暖。 缝一个类似被罩的罩子,将芦花等物捣烂、捣软,一一塞进去铺平,最后缝住罩口,勉强能当个被子用。 要是还嫌冷,那就再铺盖一层稻草在上面。 “棉衣”也类似这样,冬季的衣裳都是双层的夹衣,为的就是方便在里面塞东西保暖。 这些东西肯定是不保暖的,所以这边的冬季基本上都是窝在屋里不出门。 家里殷实的,会在屋里弄个火塘取暖,日夜不停的烧着柴火,比那些“棉衣”“棉被”啥的强多了。 第十五章:为冬季做准备 顾棠穿过来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她一直在偷摸的给自个儿准备过冬的储备。 比如这皮毛毯子。 她采药时还会在山上下套抓的兔子,抓来的兔子就拿去换皮毛。 她用二十只兔子换来这一张兔皮毯子,算算,有点小亏。 兔肉也是价格不菲的。 但没办法,她不会鞣制皮毛,她爹也不会,想要鞣制皮毛,一是去北安城寻那些皮毛贩子,他们有好手艺,鞣制出来的皮毛柔软光亮。 就是要价太高。 二是去找围着山林生活的猎户人家,但凡是猎户出身,大多都会鞣制皮毛。 只是,猎户人家的手艺不精,鞣制出来的皮毛太过粗糙,摸起来僵硬不贴身。 且要价也不低。 顾棠先前让她爹帮忙问了问,北安城的皮毛贩子大多都是为大商行供货,这种零散的小活计,很少有人接。 除非是拿银子买他们手里已经鞣制好的皮毛。 原主留给她的银子,顾棠是不打算动用的,要用也是遵循原主的遗愿,用在顾平安读书一事上。 她自个儿手里的银子倒是可以用,就是没过明路,这般拿出来,她根本就说不清银子的来路。 犹豫再三,顾棠干脆以物换物,直接拿整只未剥皮的兔子去换,等同于为那些皮毛贩子供货。 但她不要银子,积攒到一定的数额后,直接拿鞣制好的皮毛抵给她就行。 那些皮毛贩子原本不太情愿,觉得太过繁琐,还是她爹说可以折价算,最后才商议成的。 这样一来,她是亏的,但这也是没法子,手艺人到哪都是稀缺吃香的紧,你想要人家的东西,就得按人家的规矩办事。 有了稳定的皮毛来源,且还是在她爹那过了明路的,顾棠便将最早签到获得羊皮卖了。 毕竟,努力积攒银子才是首要,真到了绝路,银子才是最稳妥的。 掀开毯子穿好衣裳,顾棠冻的瑟瑟发抖。 这衣裳里面填充的是芦花,是原主自己偷摸积攒的,早早就给自个儿预备好了,还有她爹跟顾平安的,一人攒了一件出来。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平日里要包揽顾家所有的家务,要抽空进山采药,又要偷摸积攒芦花,这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住。 顾棠每回想起来就恨的牙根痒,顾家也就是欺负原主好性,不知道告状,一切都自个儿忍着、受着。 这要是早早换成她,冯氏那老婆子没准早被她气死了! 穿好草鞋,摸索着找到床头凳上的油灯,从空间里拿出龙形打火机点燃。 随后,顾棠便将兔皮毯子收回系统背包。 换皮毛这事,除了她爹,其他人都不知道。 她每次外出不在家时,都会将兔皮毯子收到系统背包里,只有晚上睡觉时,她才将毯子拿出来当被子。 系统背包里,除了一张能包裹住她的兔皮毯子外,还有二三十张鞣制好的兔皮,都是她拿兔子换来的。 为了这些兔皮,后山附近的兔子都快被她薅绝了! 至于她签到获得的羊皮和鹿皮,顾棠舍不得用,系统给的一看就知道是精品,等天再冷一些,拿到北安城去卖,价格又能上涨不少。 打开房门,冷风瞬间穿透身上的衣裳,顾棠牙齿直打颤,瞬间便将房门关上。 她原是想去灶房烧水洗漱的,这会子不想去了。 还是等顾平安起床吧,等他起床,自己就可以使唤他去烧水。 回到床上,顾棠将兔皮毯子再次拿出来,裹在身上盘腿坐着取暖。 等身体暖和起来,她唤出系统面板,等不及洗手了,这会子就签到吧。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签到!获得‘源源不断’针线套装一套!】 【三十天一轮回,旧的三十天已经过去,新的三十天即将开始,亲爱的宿主,请期待签到系统每天带给您的惊喜吧!】 顾棠:……惊喜,非常惊喜,昨儿烧香求来的运气,今儿全没了! 叹了声气,点击背包查看“源源不断”针线套装。 看后,又突然觉得还行。 顾名思义,源源不断针线套装,是指永远也看不到源头的丝线,使用不尽。 因为是套装,它配齐了已知的所有颜色,还有各种粗细长短的针,以及各种型号的剪刀等。 这东西要是落在裁缝手里,那绝对是如获至宝。 可落在她手里,好像没多大用? 不对,也有用。 顾棠起身下床,翻出原主的衣裳,借着灯光将衣裳拆了。 去掉线头,将拆开的衣裳平铺在床上,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在北安城买的细布,比着裁剪。 先前因为找不到剪刀,背包里的那些兔皮一直闲置着。 如今有了剪刀,正好可以尝试着给自己做件裘衣出来。 顾棠上辈子跟风做过古风汉服、古风旗装等,勉强算是有点经验。 她先裁剪出一件类似旗装的长袍出来,缝制时留出活扣,再将兔皮进行裁剪缝制,最后套到长袍里,把活扣系上,一套非常简单的裘衣就完成了。 设想的挺好,在裁剪长袍时,她也做的挺好,特意裁剪的宽松一些,等缝制时,可以随意收放调整。 可在缝制兔皮时,却被难住了。 她想着先把裁剪好的裘衣缝好,最后再按照裘衣的大小缝制长袍。 可这东西她没缝过,不知道怎么下手,尝试着缝了几针,发现拼接处凸起太多,穿在身上影响美观不说,关键是硌得慌不舒服! 尝试着各种缝制,顾棠最后宣布失败。 折腾这么久,外面天色大亮,院里有了开门声,顾家人陆续起来,她在屋里都听到说话声了。 “二姐?”门外传来顾平安的声音,简薄的门板被他敲了两下。 顾棠微顿,看着床上的兔皮,犹豫了一会儿,没有选择收起来。 “进来吧,门没上闩。” 话音刚落,只听门板吱呀一声,顾平安推门走了进来。 一阵冷风借着空隙也钻了进来,屋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赶紧将门关上!”顾棠哆嗦了几下,将兔皮毯子披好裹紧。 顾平安急忙掩上房门,他也觉得冷,“今儿天阴的厉害,又起了风,爹说怕是要落雨。” 嘴里絮叨着,顾平安抱着胳膊哆嗦着往顾棠这边走来,想借着油灯的火暖和一下手。 第十六章:不会缝 屋里光线昏暗,顾平安起先也没往顾棠床上看,等靠近了才傻愣的停下,“二姐!哪来这般多的皮毛?” “拿兔子换的。”顾棠手里还在不停的摆弄着兔皮,顺手拿了一张扔到顾平安怀里。 “摸摸,软不软?为了这些兔皮,后山那些兔子快我捉光了。” 顾平安急忙双手接住,情不自禁的摸了几下,一脸欢喜:“又软又滑!这是兔皮吧? 大伯就有件兔皮做的裘衣,奶可仔细了,等闲不让人碰,连大伯母都只能眼热的看着。” “我记得,那裘衣还是爹弄来的吧?”原主记忆里有这事。 这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正闹猪灾,山林里的野猪泛滥的到处都是,大冬天没吃的了,大猪带着小猪全都冲下山来,进村挨家挨户找吃的。 当时里长喊了一群壮劳力去捉野猪,她爹也跟着去了,带着人弄死了好几头野猪。 除了野猪,还有人用渔网抓了不少兔子,她爹看见了,便拿一部分野猪肉换了刚剥下来的兔皮。 她爹的本意是,拿兔皮做件裘衣出来,也不是指名给谁做的,就是做好放在屋里,哪个要出远门,哪个便拿了穿。 好歹有个御寒的正经衣裳。 兔皮将将请了邻村的猎户鞣制好,堂屋那边的顾老爷子就突然病了。 冯氏说是冻病的,话里话外都是想要那十来张兔皮。 她爹不愿意给。 冯氏又是哭又是骂,还拿当时仍在读书的顾来安说嘴,死活非要她爹将兔皮送过去。 闹到最后,她爹为了大哥便忍了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兔皮送到堂屋。 顾家二老收了兔皮后,没多久,她大伯就多了件裘衣出来。 兔皮从哪来的不言而喻。 为了那事,她爹外出吃了顿酒,回来后就借着酒劲儿闹了一场,硬是砸了大伯的砚台笔墨。 顾家二老本就理亏,见她爹闹的那般厉害,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任由她爹闹了一通。 世人常说,人心打生下来就是偏的,可偏成冯氏这样实在是让人心寒。 听到顾棠说起这事,顾平安连连摆手:“别说这事,奶不让说!奶对外都说是花银子买的,不让说抢爹的!” 顾棠挑眉:“原来奶也知道那是抢的?今儿堂屋、东厢那边可有动静?” “熬药呢!”顾平安指了指院外,“昨儿咱们族里的顾郎中来了,说爷得了‘胸痹’、大伯伤了脑子,都给开了药。 今儿一大早,二堂姐就匆匆的去了顾郎中家,拿了十多包药回来,眼下都在东厢熬着呢,满院子都是药味儿。” 说到熬药,顾平安又想起一事:“二姐,爹方才还想来问你,问你昨儿个抓的药何时熬?” 顾棠一顿,药啊?她是抓了几包药回来,但不是治病的,而是养身子的养生汤。 “榻上放着呢,今儿你哪也别去,就在家给我熬药。” 顾平安有些为难:“冬日的柴火还没砍够,眼看今儿就要落雨,我要是不去砍柴,冬日里用什么取暖?” “先前你砍的那些足够咱们这一房用的了,其他人没柴用,那是他们自个儿的事。你只管给我安生的熬药,谁来问,你就这么告诉他,就说我说的!” “爹那边……”顾平安神情微怯,有些怕他老子。 “爹怎么了?爹要是敢让你去砍柴,屋子我都给他拆了!”顾棠横眉竖眼,很是凶恶。 “成!我听二姐的。”顾平安乐起来,拿上药包就准备走。 顾棠想起热水还没烧,急忙又喊住他:“我还没洗漱呢,药别忙着熬,先烧水。” “唉!”顾平安欢快的应了一声,抬脚出了屋。 不用冒着寒风进山砍柴,顾平安心情极美。 这般冷的天,又没有御寒的衣物,他傻了才愿意去砍柴! 之前那是没办法,没人替他出这个头,他自个儿又不敢给他爹撂脸子,只能默默忍受着寒苦。 如今二姐愿意为他出头,别的不说,就昨儿二姐那气势,顾家眼下还真没人敢惹二姐。 说来也怪,自打上回二姐从山里回来病了一场后,脾气秉性都变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奶糟践人糟践的太狠了,把二姐气的迷了心窍。 前两年外村就有一个,整日被婆家打骂,后来说是迷了心窍,拿刀砍杀了一家子,之后就疯癫了。 二姐该不会也是那般吧? 顾平安越想越担忧,到灶房找到正在煮糊糊的亲爹,将自个儿担忧的事说给他听。 顾连山听得直接黑了脸:“一个小子,咋跟个妇人似的,见天的胡思乱想?你二姐那是开窍了!” 开窍?不是迷了心窍? 顾平安一脸迷茫。 “你二姐说了,她是想明白了,憋屈着也是过日子,痛快的也是过日子,既然都是过日子,干嘛非得要憋屈的过?” 顾平安一顿,二姐这话有道理。 “你二姐的药?”瞥了眼儿子手里的药包,顾连山搅拌糊糊动作加快了几分。 “对,二姐的药。” 犹豫了一会儿,顾平安试探的问:“二姐说,今儿就让我在家给她熬药……” 顾连山可是人精,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二姐不让你砍柴了?” “嗯,不让去了。说我砍的那些柴足够咱们用的,其他人要是没柴用,那就自个儿砍去!” 说着,顾平安偷瞄了他爹几眼,不知道他爹会不会发怒。 顾连山没看到儿子的眼神,搅拌糊糊的动作停了一瞬,好一会儿才道:“应该的,这一大家子人,老的干不动还说的过去,那大的小的,哪个没一把子力气? 个个都窝在屋里不出门,左一个说冷,右一个受不住,都是庄稼人,旁人家三岁的娃娃都知道帮着捡柴,到了咱们家,都窝在屋里梦着做老爷夫人小姐的,没这个道理……” 得到他爹的认同,顾平安很是高兴,放下手里的药包,将泥炉引燃,用瓦罐给顾棠烧水。 顾连山瞥了一眼,没说话。 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他闺女让烧的。 “对了爹。”顾平安想起一事。 “二姐在屋里缝裘衣呢,我瞧着她好像不怎么会,缝了又拆掉,折腾了许久,一块也没缝制起来。” 第十七章:张氏的前婆家 “你二姐舍得将兔皮拿出来了?”顾连山一脸诧异。 自打兔皮拿回来,他闺女可能藏了!谁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她藏哪儿了。 “估摸是今儿太冷,我瞧那架势,缝的应该是件袍子。” “那我得去瞧瞧!那兔皮都是你二姐自个儿抓兔子换的,这要是没缝好弄坏了,你二姐自个儿又得生闷气!” 顾连山解下腰间的围裙,叮嘱儿子看好锅里的糊糊,千万别溢出来,随后便急匆匆的出了灶房。 屋里,顾棠穿好针线,准备缝制最后一回,要是再不行,那只能花钱请人帮忙缝制。 刚下了几针,顾连山便敲响了门。 房门没上闩,顾连山力气大,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一条缝,冷风又钻进来了。 顾棠这会子本就烦躁,此时被冷风一激,火气更大了,没好气的喊了声:“进来!” 顾连山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是急躁的脾气又犯了,一不顺手就开始窝火。 推开门进来,看到顾棠还在跟皮毛较劲,反手关好门,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活计。 “打小你就不爱干这缝补的活计,衣裳都缝不好,你还想缝裘衣?” 看了几眼针脚走线,歪歪扭扭,稠密不匀。 本想上嘴用牙咬断线头,目光一瞟,看到顾棠身边放了一把剪刀,便下意识伸手拿过来,咔嚓几下,很快便拆了个干净。 放下剪刀,顾连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头:“哪来的剪刀?” 整个顾家只有一把剪刀,一直在他老娘在手里,平日里稀罕的紧,等闲不借人使。 他闺女之前不止一次抱怨没剪刀用,缝补个衣裳啥的,全是用牙咬。 顾连山再次拿过剪刀仔细打量,越看神色越凝重。 银色的剪刀小巧锋利,约摸成人巴掌大,上面刻着细金色藤蔓,瞧着金贵又惹眼。 这东西一瞧就知道不是低贱之物,左右顾家是买不起的。 “前儿去送兔子时,碰上一队番邦来的商队,他们到处叫卖一些番邦那边的物件。 我跟着人过去瞧了几眼,一眼便相中了这把剪刀,我就拿兔子换了来。怎么样?瞧着可好?” 顾连山一脸狐疑:“这东西是兔子能换来的?” 顾棠不动声色的夺过剪刀收起来,语气淡定:“就是把剪刀而已,这东西咱们看着稀罕,没准在人家那里,这东西还没兔子值钱。” 顾连山一顿,细想想也是,番邦的东西他们这里的人看着稀罕,可在人家番邦人眼里,没准就是常见之物。 “裘衣爹给你缝,灶房里的热水差不多好了,你赶紧洗漱去,爹把糊糊都煮好了。” 将裁剪好的皮毛仔细的收起来,顾连山催她赶紧起。 顾棠正在收拾床上的碎片,听到这话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来:“怎么今儿是您煮糊糊?您不怕我奶瞧见了骂我娘?” “昨儿三郎没跟你说?你娘不在娘,去林家了。” “怎么又去林家?”顾棠皱眉。 林家是张氏的前婆家,早年家里出了个秀才老爷,也就是张氏那早死的前夫君——林成才。 林成才比顾家大房那位强的多,二十几岁便中了秀才,虽说最后身子骨病弱,不再参加科考。 但人家的秀才功名是实打实自个儿考出来的,不像某人,那童生的名号水分大的能养鱼。 早年林家还算富庶,花银子给林秀才买了个衙门里的“主薄”之位,一家子也全搬到了北安城居住。 后来林秀才病死,林家二老带着孙子、孙女以及儿媳张氏回到了林家村。 没多久,林家老爷子也病亡,仅剩的薄产也全花用尽,留下家徒四壁的老房子,和妇孺老幼。 为了生活,张氏只好改嫁。 但她嫁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带着张老太以及一双儿女。 这个“带着”也不是一家子都要搬到男方家住。 是张老太带着张氏的一双儿女依旧住在林家村,张氏独自嫁过去。 但婚后男方家必须要出口粮养活祖孙三人。 张氏虽然是生过孩子二嫁,但在乡野村邻中,依然很是抢手。 原因就是她曾是秀才老爷的媳妇,关键那秀才老爷还做了“官”! 在乡野村邻中,他们分不清官大官小,只知道为衙门办事的就都是官。 能娶一个“官太太”回来做媳妇,那是全家都高兴的一件事。 可等张氏改嫁的条件一放出去,原本争先恐后的人群一下子全散了。 无他,这年头,家家都只能混个半饱,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养外人? 反正最后也不知怎么了,她爹顾连山这个冤大头接盘了。 自打顾棠有记忆以来,张氏都是一月回一次林家送口粮,大多都是当日去,当日回,很少有住下过夜的情况。 可最近一个月来,张氏已经回了十次林家。 每回都是同样的借口,都说林家老婆子不行了,怕是要咽气,想让张氏见她最后一面,顺便再送她最后一程。 昨儿又去,该不会还是这个借口吧? “又是林家那老太太不行了?”顾棠没忍住问了出来。 “对!又说不行了。”顾连山也是服气,这都第十一回了,回回都是人不行了! “是真不行了?还是又想着挑事?”顾棠对林家那老婆子十分厌恶。 在原主遗留的记忆里,她见过几次林老婆子。 那就不是个慈爱的老太太,看人的目光比冯氏还刺人,每回见到原主都把她当小丫环使。 稍有不顺她的意,那老婆子就跟张氏告状。 张氏的心一直在林家,一听到林老婆子告状,她二话不说就上手教训原主。 张氏教训原主的手段非常刁钻,她不打原主,而是上手狠掐原主身上的皮肉。 掐的那些部位,都是一些不能示人的部位,原主就算告诉别人,也拿不出证据来。 这些年来,原主暗里不知道挨了张氏多少次掐,每回求饶,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 张氏虽然是原主的亲娘,可不管是对顾梅、顾来安姐弟,还是对顾棠和顾平安,都是一视同仁的漠视、苛刻。 但她这个人又是个极其要脸的人,她不敢克扣顾梅姐弟的东西,便死命的压榨顾棠跟顾平安。 从小到大,顾棠和顾平安但凡身边有什么能看上眼的,第二天保准消失不见。 第十八章:偷拿银子 丢了东西还不能说,说了就是你自个儿保管不力。 不然,为何为何别人的东西都不丢,怎么就你们姐弟隔三差五的丢东西? 可见还是你们心大不仔细,日后也是个掌不了家的人。 所以,那藏着的东西,还是交出来让长辈保管的好。 尤其是原主藏的那些个银子,张氏日日都要唠叨索要。 闹出那场官司前,张氏都是明目张胆的要,不给就骂,说没脸没皮的东西,哪个姑娘出嫁前是能自个儿藏银子的? 闹出那场官司后,张氏也受了牵连,被她爹顾连山狠骂了一顿,并把张氏送回林家,直接当着林家村族老的面说了个清楚。 要是还想做顾家的媳妇,那就把自个儿摆正了,要是一心还惦记着做林家的媳妇,那顾家也不是扒着她不放。 经此一事,张氏行事收敛了些,从明着索要,转变成暗中偷拿。 原主气得跟她爹告过几次状,她爹知道后,夫妻俩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事后,张氏不但不改,暗里反而骂的更狠,动起手来也再无一分手软。 长久下来,原主身心受创,性子便有些抑郁。 顾棠穿过来的这一个月,因为林家老婆子连连“病重”,张氏的心思都放在林家那边。 近十年来,母女俩难得安稳的相处了一个月。 顾连山见闺女一脸阴郁,知道她这是又想起以往那些不快来。 开口安抚道:“你娘那人,心不在顾家,也不在你们姐弟身上,这事爹以前给你说过。你娘的事,你别管,也别问,凡事躲着点,一切都有爹帮你们顶着。 她要是再打你骂你,你只管跟爹说,她是你娘,你不能打她骂她,但爹能!只要你心硬起来,爹保管她不敢再磋磨你!” 顾棠没说话,沉默着将剪裁下来的布头碎片收拾干净。 “咋?还是心软?” “您看我这像心软的样儿?”顾棠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不心软咋不说话?顾连山一脸不解。 顾棠垂眸:“我就是想不明白,您当初怎么就娶了她?鬼迷心窍了?” 顾连山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便掩饰掉,没让顾棠瞧见。 他笑骂着:“姑娘家的胡说些什么?爹不娶她,怎么有你们姐弟?” 顾棠撇嘴:“我宁愿不到这世上来,也不愿做她的闺女!” 顾连山僵了一瞬,好一会儿才训斥起来:“孩子家家的说话不知道个轻重!都投生到这世上了,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要是让那勾魂的听到,魂儿都给你勾了去!” 勾魂的? 顾棠冷笑,那王八犊子早勾过她了! 他要是敢再来勾她,正好老账新账一起算,拼个魂飞魄散也要出口恶气! 一看见闺女脸上的冷笑,顾连山感觉不妙,急忙表态:“你们母女俩合不来,爹也不强求,日后你别理她就是。 她要是再去缠磨你,你只管告诉她,就说爹说的,往后不许你们姐弟与她亲近。” “这话可是您说的?我要是真这般做了,到时候您可比别说我心狠,反水站到她那边去!” 顾棠跟她爹丑话说在前头。 她可不是张氏的闺女,张氏不积德,自个儿的闺女阳寿已尽,母女之间最后一分情分也消散个干净。 日后要是拿母女之情说事,她可是不依的。 “这话说的,爹站谁也不可能站你娘!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狼!” 说完这话,顾连山转身朝外走,顺道再次催促了一句,让顾棠赶紧洗漱去吃饭。 顾棠衣裳是穿好的,下床穿个鞋就成。 但她嫌冷,想着兔皮都拿出来做裘衣了,那兔皮毯子也就没必要再遮掩,干脆大大方方的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可能是听到了开门声,对面东厢廊下的顾莲,抬头往顾棠这边瞧了一眼,随后便愣住了。 顾棠身上披的是什么?裘衣?! 察觉到顾莲的目光,顾棠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径直进了灶房。 顾莲此时正蹲在地上,浑身抖成一团,上下牙不停的来回“咯咯硌”的打着架,冷的整个人都麻木起来。 脸上一条条竹竿印子经过一夜的发酵,越发红肿难看,她木着一张脸,不敢有表情,生怕扯到脸上的伤口。 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两个小泥炉,顾莲时不时的添点细小的柴火进去,照看着上面的熬药罐。 罐里面是顾老爷子与顾老大的药,这会子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勉强为她带来一丝暖意。 她愣呆呆的看着顾棠进灶房,手里的柴也忘记添了。 等冻僵硬的大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猛的站起身,转身回了东厢。 “娘!” 顾莲一脸急色,人未至声先到。 “喊个什么!吵醒了你爹,老娘揭了你的皮!” 魏氏阴着脸从里间出来,脸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药膏,伤痕瞧着比顾莲脸上的好多了。 顾莲怯怯的后退两步,垂着头,将方才看到的事告诉了魏氏。 “裘衣?”魏氏皱眉,眉眼不善的扫了眼顾莲,“你怕是眼花了!家里的钱财都在你奶手里攥着,二房那一家子吃都吃不饱,他能有银子买裘衣?” 听到魏氏这么说,顾莲也迟疑起来。 是啊,二房一家子吃都吃不饱,会有银子买裘衣? 难道,真是她眼花了? 没等顾莲自我否定完,里间里的顾清掀了帘子探出头:“谁说二房没银子?四丫那小蹄子手里可是藏了不少的银子!别的不说,一件最次等的裘衣还能买的起的。” 听到这话,魏氏突然笑了起来:“先前那小蹄子手里是有银子,可那银子早被她亲娘偷干净了!就是有剩,顶天也就剩个百来个铜子。别说是买裘衣,就是一匹细布都不够!” 说到这事,魏氏语气十分得意。 无他,张氏偷顾棠银子的时候她撞见过,为了封她的口,张氏便把偷来的银子分了一些给她。 这事魏氏谁都没说,分来的银子也一直藏着当私房。 顾清也知道张氏一直在暗中偷拿顾棠的银子,只是她没撞见过,而是二房夫妻俩因为这事吵闹时,她偷听到的。 “先前是偷了不少,但最近这一个月,二婶一直往林家跑,应当是没心思再偷银子。 顾棠那小蹄子这段日子又日日待在山上,不到天黑不下来,手里怕是又存了不少,真想买裘衣,咬牙也是能买的。” 第十九章:不甘心 “那小蹄子就是会钻营!当初丁点儿大就知道拜师学艺,死皮赖脸的给自个儿找了个采药师傅,没想到还真让她学成了!” 魏氏一脸嫉恨,越说越气。 目光瞟到垂头傻站着的顾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在她身上狠掐几下,嘴里污言秽语的叫骂起来,一点也不顾忌这是自个儿亲生的。 “放荡的小蹄子!当初就你金贵!当日你奶都压着顾棠那死丫头同意了,让你顶了她去学采药的手艺,偏你懒馋,让人师傅瞧不上!” “你要是有个眼力见,当着人师傅的面多干一些活计,人家还能瞧不上你?你若是有了这个手艺,咱家还用受你奶那老虔婆的气?” “不争气的东西!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除了吃还能干啥?你等着,老娘早晚卖了你换银子!” 顾莲被掐的直打颤,不敢动也不敢躲,牙齿紧咬着,一丝声都不敢发出来。 等魏氏发完火,这才恶狠狠的打发她走:“滚出去看火去!要是熬干了药,打死你都是轻的!” 顾莲一言不发,沉默着出了屋。 顾清斜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将将幸灾乐祸一会儿,魏氏又掉转枪头对准了她:“你还待在屋里作甚?这都什么时辰了?饭也不煮衣裳也不洗,等会你爹醒来要是没吃的,你看我饶不饶你!” 顾清脸一拉,心里狠的要死! 魏氏不理她,套上一件厚衣裳,急匆匆的出了屋往灶房去。 到了灶房门口,魏氏偷摸的探头往灶房里瞄几眼,当即变脸! 顾棠那小蹄子身上穿的可不是裘衣,那是披了一件宽大的毛皮毯子! 瞧着像是兔皮做的,颜色鲜亮,没有陈年的暗沉,应当是今年的新皮子。 魏氏沉了脸,脚下一转便往堂屋去。 这事她得跟婆婆说说。 那小蹄子昨儿发疯伤了他们大房一家,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得有个说法! 要么赔银子,要么就把这死丫头赶出去! 这大冬日的,最好是冻死她了事! 顾棠正在洗脸,没注意到灶房门口鬼鬼祟祟的魏氏,只有顾平安自个儿看到了。 来不及跟顾棠说一声,他急忙走出灶房,刚好看到魏氏进了堂屋。 “坏了!”他扭头喊了顾棠一声,语气慌乱:“大伯母方才在门口偷看,这会子又进了堂屋,肯定是看到你身上的皮子眼红,想跟奶告你的状!” “告就告呗,急个什么?”顾棠慢悠悠的拿帕子擦拭着脸和手,一点也不担心。 “昨儿我能按着他们打一顿,今儿我照样还能再揍他们一顿。” 顾平安一愣,迟钝的反应过来。 也是,这都撕破脸打过架了,好像也没什么怕的,再坏不过是再打一顿。 “别瞎说,你可不能打你奶。”顾连山瞪了顾棠一眼,“你奶那边有爹顶着,你别出头。” 话落,朝儿子摆手,“出去喊你大哥大姐过来吃饭。” “唉。” 顾平安应了一声,将转身要走,一旁的顾棠突然扔了手里的帕子:“不许去!” 顾平安:…… 僵住动作不敢动。 顾棠忿忿不平,对着她爹叫嚷:“吃个饭还要人请?看来还是不饿!饿了自个儿早动手了!还用的着人请?!” 说着,扭头瞪了顾平安一眼:“坐回去!好生吃你的饭,吃完了就去熬药,旁的人,死活与你无关!” 夹在亲爹和亲姐之间,顾平安犹豫了一瞬,选择听他二姐的。 利索的坐回去,捧着他的碗呼噜呼噜的吃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连山也胆颤了几下。 不知怎么了,最近他闺女发起火来,越来越让人怵得慌。 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认错:“爹糊涂了,你大哥大姐都是懒鬼,就不该叫他们,好生他们长长记性才是。咱们吃,不叫他们!” 顾棠脸色缓了缓:“您可不能怨我发火,实在是您太过偏心!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您这当爹的行事得摆正。不然,我们迟早窝里斗!” 顾连山啥也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对对对,闺女你说的对,爹行事得摆正……赶紧吃饭,等会都要凉了……” 说着,还亲自端了一碗满满的黍面糊糊放到顾棠面前。 顾棠:…… 看着眼前的糊糊,顾棠深感无力,犹如漏气的皮球,所有的火气都没了。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一日三顿全是糊糊! 她想弄个黍面饼子、或是蒸个黍面馒头都不行,说是太费面,还是吃糊糊省的多。 一大家子人这么节省,为的就是开春后的束脩。 全家积攒一年的积蓄,只够大房父子交束脩的。 年后开春交上去后,继续吃糊糊,继续积攒,为下一年的束脩做准备。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顾家这一大家子,硬是坚持了几十年! 顾棠真心是佩服! 你们有这毅力,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死磕科举? 大房那父子到底能否高中,她就不信堂屋躺着的顾老爷子心里不清楚? 顾棠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推开面前的糊糊,苦大仇深的问她爹:“为了大房那废物父子俩,咱们一家吃了几十年的糊糊,爷跟奶到如今还没看明白? 那父子俩别说中举做官,他就是考个秀才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往里面填银子填了几十年,还要填到什么时候?何时是个头?” 顾连山一口气呼噜光碗里的糊糊,头也不抬的吐出一句:“爹也没法子,你爷奶不甘心。” “不甘心?” “对,不甘心。年年往里面搭银子,几十年下来,这束脩、书册、笔墨纸砚、科考时请人作保的费用等,不说多,三五百两银子还是有的。” “搭了这么些银子进去,结果只得了一个童生的名号,搁谁谁能甘心?要是收手,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几百两银子彻底打水漂。” “你爷跟你奶,那是见银子比见亲爹娘都要亲热的人,让他们放弃,那等同于放弃了先前填进去的三五百两银子,你觉得他们舍得放弃?” 顾棠闷闷不乐的摇头:“他们放弃个鬼!” “是啊,不放弃,那只能继续往里面填银子,好赖还有个期望在前面钓着。” “对,有期望,爷跟奶指定是想着,我大伯能走狗屎运中童生,没准还能继续走狗屎运中秀才。” 顾棠敢保证,顾家二老绝对这么想过! 第二十章:心里有鬼 顾连山附和着点头:“你还别说,你爷跟你奶确实这么想过,你奶还算着日子,等哪一年要是再泛水灾,就把大房父子俩一道送去科考。” 顾棠:……冯氏这是想着,实力不够运气来凑? “吃吧,昨儿晚上都没吃,先将就着吃一点,等会儿爹去村里问问,看有没有进山抓石鸡的,要是有,爹拿铜子买一只回来,晌午杀了给你补补。” 顾连山知道顾棠不爱吃黍面糊糊,但这会子真是啥也没有,就连咸苦的咸菜都被他老娘锁在堂屋柜子里。 这是他老娘惯用的拿捏手段,但凡二房不顺她的意,立马就断了二房的口粮。 “不用,我山上还下着套呢,过会子我就上山,要是能抓到兔子,今儿就留一只杀了吃。” 顾棠咬牙说着,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一点也不想细品,越品越咽不下去。 寡淡无味的糊糊,黏黏糊糊的,剌嗓子不说,吃在嘴里有点像鼻涕,又有点像小时候玩弄的鼻涕虫…… 哕—— 不能想,再想就要吐了! 顾棠放下碗,立马冲出了灶房。 她昨儿个买的糕点在系统背包里放着,她回屋拿出来吃几块,压压嗓子眼内的恶心感。 这里的糕点少油少糖,干硬的犹如死面饼子,味道属实不好,但与黍面糊糊比起来,顾棠还是愿意吃糕点,好歹有一丝甜味。 回到屋里拿出一包,顾棠皱眉吃了两块,再吃就咽不下去了。 忽然间,心头升起无边的憋屈感。 这穿越可真是活受罪! 吃,吃不好。 穿,穿不暖。 完了还要挨骂受气! 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顾棠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再次把那王八犊子勾魂使骂了千百遍。 拿着剩下的糕点回灶房,顾棠把糕点全分给她爹和便宜弟弟。 “爹好好的一个人,吃这个作甚?没得糟践东西!”顾连山不肯要,连连摆手,“你自个儿好生的收起来,馋的时候就吃一块,爹不爱吃这个。” 顾平安见他爹不肯要,纵使嘴里口水泛滥,也乖乖的将糕点放了回去,眼珠子盯着糕点好一会儿才挪开。 顾棠皱眉:“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糟践东西?人家大房父子俩隔三差五的就买包糕点甜甜嘴,那般不成事的人都能吃,您怎么就不能吃了?” 说着,拿一块糕点塞进顾平安嘴里,让他先吃:“别理爹,只管吃你的。” 随后又斜了她爹一眼:“几块糕点而已,再贵能有昨儿的青酒贵?” 顾平安正往嘴里塞糕点,一听这话立马噎住了! 抓起水瓢,舀了泥炉上的温水当即灌了几大口,总算是将嗓子眼的糕点咽了下去。 他咳嗽两声,小声问道:“爹真买青酒了?!” “买了,花了我一百个铜子。” “那酒呢?”顾平安稀罕的问。 “吃光了。” 顾平安傻眼:“将买回来就吃光了?” “胡说!”顾连山老脸一红,“谁说吃光了?昨儿还剩下一点!” “在哪儿呢?” “在……你问这干啥?!”剩下的青酒被顾连山藏了起来,谁都没告诉,听到儿子这么问,一脸狐疑。 顾平安舔着脸赔笑:“爹,您让我尝一口呗……哎呦!”话还没说完,脑袋就挨了顾棠一巴掌! “我看你是欠揍!小小年纪,竟是贪起了酒!说!偷吃了几回!”顾棠虎着脸,很是生气。 这是她选的“投资股”,要是因为吃酒废了脑子,她能气死! “没没没!”顾平安急忙摆手,“我可没偷吃过酒!是顾天宝在我面前卖弄,说大伯给他吃酒了,我听他说的那般美,就想着也尝尝看……” “你想都不要想!”顾棠直接打断他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该背着人吃酒,小心你的皮!” 顾平安吓得缩了缩脖子,连连道不敢。 顾连山在一旁笑骂了句:“该!让你馋嘴!” “老二!滚出来!” 正说着话,堂屋那边突然传来冯氏的怒喝声。 顾连山脸上的笑意立马消散。 顾棠瞥了一眼,双手麻利的将糕点收起来,转手全都塞给顾平安,让他藏好慢慢吃。 “奶怕是来问兔皮的事。”顾棠拢了拢身上兔皮,低头欣赏了几眼。 嗯,越看越好看,她都迫不及待要在冯氏面前展示了。 顾连山黑脸,不用说他也知道,他老子娘那是眼皮浅的没眼看,这会子知道他闺女有兔皮,心里怕是火急火燎的想着该怎么张嘴要!。 深吸一口气,这会子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家老娘。 偏偏冯氏还在堂屋那边不停的叫嚷着:“老二!老二!咋!如今连我这个做娘都喊不动你了?” “爹,您不出去?那我出去。”顾棠也不管她爹什么反应,欢快的出了屋。 顾连山一见她跃跃欲试的神色,右眼皮顿时跳了起来,急忙跟了上去。 “奶,这大清早的您就叫唤着找事,您也不嫌晦气!” 顾棠人未至声先到,等话音落地,人才出了灶房。 冯氏双手叉腰,阴恻恻的老脸耷拉着,听到这话,气得脸皮直抽抽。 等顾棠出来,看到顾棠身上当真裹着兔皮毯子,冯氏心头升起一股子火,指着顾棠就骂。 “不孝的骚蹄子!你这是跟我说话?我是你奶!没个尊卑的下作玩意儿!让族里知道,明儿就把你浸猪笼!” “别明儿!您现在就去说,看族里是信你还是信我!”顾棠声音比她还大。 顾棠指着院外,又道:“您也就在家拿小辈们耍威风!这些年,您连院子都不出,说什么贤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呵!您还真当我不知道这里头的鬼?” 冯氏身子僵了一瞬,耳边犹如炸雷,嗡嗡响。 一直心照不宣的事,如今被小辈这般直白的指出来,让冯氏这些年自欺欺人的心理防线瞬间轰塌! 连个小辈都知道了,这一家子大小,还有谁不知道的? 是不是都在背后笑话她? 还有外面那些个长舌妇、嚼舌根的,是不是都给她编排了数不清的脏污事? 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些的冯氏,此时从未如此清醒,将所有最坏的后果全都过了一遍。 第二十一章: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棠眼眸微闪,这事还是原主在山里偷听几个挖野菜的妇人说的,具体的没听见,只听见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今儿顾棠也是灵光一闪,故意说出来试探冯氏,没想到,冯氏的反应竟是这般的耐人寻味。 瞧那样子,像极了被戳破心底隐秘时的色厉内荏。 那边冯氏找来找去,笤帚棍棒的全都不合她意,最后竟是去灶房拿了刀出来,一脸狰狞的冲着顾棠过来。 顾棠不慌不忙的躲到她爹身后,让她爹去面对冯氏的怒火。 顾连山拦住冯氏,语气不善:“您这是想儿子家破人亡?” “呸!”冯氏啐了他一口,“你生的小畜生污言秽语的编排你老娘,骑在你老娘头上作威作福,让你老娘不得安生! 你不但不管教,竟还偏帮着她?今儿要是不打杀了她,我就吊死在你面前!” “那您就吊死吧。”顾连山一把夺下刀,“您都五十出头了,也该活够了,既想死,做儿子的也不拦着,只管去。” 冯氏刹那间安静下来,她愣怔怔的看着儿子,目眦欲裂,难以置信。 她儿子让她去死…… 冯氏死盯着儿子的脸,没有找出一丝温情,只有满满的不耐。 一股子凉意窜上心头,让怒火中烧的脑子降了降温。 冯氏从未如此清楚的认知到,这个儿子对她真真是没有一丝母子情分! 以往虽说时常骂他不孝,但这些年来,这个家还真离不了他。 如今他这般冷心冷情,日后如何还能依靠? 老大迟迟中不了秀才,老大家的小子还不到火候,自家二儿子真要与家里离了心。 这家里一大摊子事,谁来扛?! 从未有过的悲伤与恐慌袭上心头,冯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起来。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又给你花银子前后抬了两房媳妇回来,这般对你好,谁成想,你竟是个不孝的畜生……” 顾连山掏了掏耳朵,这话他都听了几十年了。 “您老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是这般厉害!您这是仗着我奶不在了,觉得没人知道当初您做下的那些个事?” 冯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顾连山嗤笑了一声,又道:“儿子是前后娶两媳妇,可那娶媳妇的银子从哪来的您忘了?您非得让我把您的脸皮揭下来扔在地上,再踩两脚?” 冯氏垂眸错开眼,不敢对上儿子的目光。 顾棠从顾连山身后探出头,瞥了眼明显心虚的冯氏,心里猫爪似的。 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她爹面前这般的抬不起头? 幸灾乐祸了一会儿,目光瞟她爹手里的刀,顾棠又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昨儿刚闹了一场,冯氏不但不长记性,今儿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趁她爹不备,顾棠直接夺了刀。 随后握着刀对冯氏横眉竖眼:“奶,我昨儿说的话,您是一点没记住啊!” 一听到顾棠的声音,冯氏的火气又窜了出来,抬眼就想骂过去。 可谁料,一抬头竟看到了顾棠手里握着刀! 冯氏倒抽一口凉气,浑身都抖了起来:“小畜生你要作甚?!” 顾连山也吓了一跳:“闺女!把刀给爹!” 嘴上再厉害都无事,这要是动了刀,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怕什么?”顾晃了晃手里的刀,对着冯氏笑了笑:“您是我奶,是长辈,我就是再恨再气,那也不能冲着您去!” 那你冲着谁去? 母子俩一脸的胆战心惊。 站在堂屋廊下,一直悄默看着的魏氏,突然头皮一麻,暗叫不好! 这是又想冲她儿子去? 果然,顾棠将目光移到魏氏身上,收起笑意:“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见不得别人好!但凡有点好东西你就一心惦记着,昨儿刚打了你,今儿你又开始挑拨起来!呸!没脸没皮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魏氏气得浑身直抖,被一个小辈这般叱骂,脸上火辣辣的,臊的通红,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有心想骂回去,可顾棠手里握着刀。 魏氏这人,遇事向来是恃强凌弱,对上顾棠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滚刀肉,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昨儿我就说了!骂我一句,我就还给顾天宝十句!打我一下,我就打顾天宝十下!今儿你挑拨事,让奶又闹这一出,那我也一并算在顾天宝头上!” 丢下这话,顾棠拎着刀就冲进了东厢! 魏氏脸都白了! 双腿发软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还是冯氏头一个反应过来,急忙骂醒魏氏:“没出息的软骨头!你瘫在地上作甚!还不赶紧跟上去拦住她!真要伤了二郎,回头老娘连你一道收拾!” 魏氏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叫出来,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冯氏也不哭了,抖着手脚爬起来,一边还不忘斥责儿子:“看看!看看!看看你养的小畜生胆大到什么地步!竟敢拿刀砍起了自家人!” 顾连山心中同样焦急,但这话他就不乐意听了,“这是您起的好头!上梁都不正,她下梁还能不歪? 她一个孩子家,能懂什么?还不是学着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您一个浑赖泼妇,还养出什么姑娘小姐不成?” 这话气得冯氏手脚一软,小脚踉跄了两步,喘着粗气脸色发青。 顾连山才不在乎老娘气不气,脚下飞快的往东厢去。 顾平安也跟了上去,谁料路过冯氏时,竟是被冯氏拽住掐了一把:“你眉毛底下那俩窟窿是摆设?没看见奶站不稳?赶紧扶着点!” 冯氏越说越气,又连连掐了顾平安好几下,只把人掐的红了一双眼才罢休。 顾连山到东厢的时候,魏氏搂着顾天宝站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顾清顾莲姐妹也不停的抹着泪,怯怯的站在一旁,目光不停的往里间瞟。 里间是大房夫妻俩的睡觉的地儿,也是大房父子俩的书房。 此时,顾棠就在里面拿刀砍砸,小嘴还叭叭的骂着,骂的又脏又难听。 顾连山仔细听了几句,嘴角不由得直抽抽,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这般的糙话如何能骂出口? 掀开门帘子进去,里间已经被砍砸的满地狼藉。 第二十二章:拿刀砍砸 书案上的砚台笔墨全都扫到地上,砚台碎了,笔也断了,墨条更是被砍成了几段。 还有那柜子、凳子、书案等,全被他闺女砍的惨不忍睹,完全没了个样子。 唯一完好的只有书册,他闺女一本没动。 顾连山满意的颔首,看来,再气也知道轻重,知道书册不能动,其他的倒是可以嚯嚯。 “老二……”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夹在“砰砰砰”中,要不是顾连山离的近,还真不一定能听到。 寻声望去,原来他大哥在床上躺着。 顾连山乐了:“我说童生老爷,你这是怎么了?顾郎中都说你无大碍,怎么你这瞧着像咽气?” 听到她爹的声音,顾棠停下回头瞧了一眼。 顾连山朝她摆手,示意她继续。 顾棠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扭过脸继续砍书案。 “老二……”顾连升无力的喊着,想生气都提不起劲头。 他尝试着坐起身,可一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整颗头又晕又沉,心中不断地泛起恶心,趴在床上不停的干呕起来。 从昨晚就这样,一起身就开始吐。 但一晚上水米未进,胃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一抽一抽的干呕。 你还别说,整个人还真像顾连山说的那般,瞧着像是要咽气。 顾连山没有一丝的怜悯,左右顾郎中说了,这症状就是伤了脑子带来的,死不了,活受罪的养几日就能减轻。 干呕了一会儿,顾连升撑不住的仰面躺回去,好一会儿才止住吐意。 就是嘴里还在喊着顾连山,手指无力的指向顾棠,意思很明确,就是让顾连山管管他闺女。 那些砚台笔墨都是他的心头爱! 光是添置这些东西,花了十两银子都不止,这下全被毁了个干净! 要不是实在动不了,顾连升这会子生吃了顾棠的心都有! 顾连山撇嘴,语气很是无赖的说道:“我闺女的脾性比我还浑,我管不了,也问不住,左右这些东西砸了自有人给你掏银子备齐,你急个什么?只管让我闺女砸个够,回头你再买新的。” “你个混账玩意儿!” 冯氏被顾平安搀扶着进了东厢,一进来就听到这话,顿时叫骂起来。 等掀开帘子进里间一瞧,冯氏心疼的能滴血! “快住手!你个糟践东西的小娼妇!你知不知道这些砚台笔墨有多贵?卖了你都买不起!作死的玩意儿!你竟敢全砸了!我看你真真是活到头了!” 听到冯氏的叫骂,顾棠一点也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的继续砍,一连十几下后,终于把书案从中间劈开。 但手里的刀也彻底废了。 顾棠停下手,看了眼卷刃的菜刀,嘴里啧啧两声,感叹真不耐用。 冯氏看到这一幕,眼前直发黑。 顾连山笑着跟冯氏算账:“这书案我记得,当日买的时候,可是花了还几百铜子!娘,看来,您这回得掏棺材本了,这一地的东西,没个十几两下不来。” “畜生、你个畜生!”冯氏指了指儿子,又指了指顾棠,“把家里糟蹋耗干净,你们父女俩能落什么好!” 顾棠撇嘴:“左右您手里的银子也全是给大伯留的,我们也捞不着,既如此,倒不如耗个干净,好赖我能出口气。” “你、你……”冯氏气得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眼前这会子不止是发黑了,还一阵阵的冒金星。 顾棠见她这般模样,当即离的远远的:“您要是咽气,可别当着我的面,我怕说不清。爹!赶紧的,咱们赶紧离开这!” 说着,将卷刃的菜刀扔下,急忙拉着她爹出了屋。 冯氏根本就拦不住人,眼睁睁的看着顾棠一手拉着顾连山,一手推搡着顾平安,一家三口毫不留念的离开这里。 外间的魏氏母子四人,也不敢拦,等人走远了才抹着眼泪往里间去。 冯氏此时靠在墙上,大声喘着粗气。 看着砍砸一通的屋子,以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大儿子,悲从心来,扑在儿子身上就哭了起来。 以往那般要强的人,连着两日都被气得哭了好几场,这还是极少能看到的。 魏氏四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连一向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冯氏,都拿捏不住顾棠那死丫头,难道日后这个家真要由那死丫头来当家做主? 魏氏母子打了个冷颤,从心眼里厌恶抗拒! …… 发泄一通的顾棠心情好了许多,回到西厢时,看到躲在屋里才出来的顾梅姐弟也没影响她的心情。 反倒是顾梅姐弟,见到顾棠连忙低下头,转身再次躲回了屋里。 顾棠瞥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裹好身上的毯子,让顾平安将泥炉搬到廊下,让她爹就在廊下给她缝裘衣。 “不是眼馋、眼热吗?今儿我就让她们眼馋、眼热个够!我就在这看着!我看哪个敢伸手!” 顾棠一脸凶神恶煞,让顾平安搬凳子来,不顾寒风刺骨,硬是坐在廊下瞪着东厢。 看她们还敢不敢露头! 顾连山、顾平安父子谁都不敢劝。 父子俩都会缝制衣裳,干脆一道坐在泥炉前,连手缝制裘衣。 像顾连山、顾平安父子这般会缝制衣裳的男子,那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 父子俩学着手艺也是没办法的事,张氏不管是为人妻,还是为人母,在顾家这边都是不合格的。 别的不说,屋里男人孩子的衣裳鞋子,她是从来不管不问的,只有你拿到她面前,直白的挑明让她干,她才会不情愿的缝几针。 但往往要许久才能完成一件衣裳的缝制。 别人要两日的功夫,她就得五六日,甚至是七八日。 缝制出来衣裳还总是针脚粗大不细密,跟她自个儿身上穿的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 几次下来,顾连山也瞧明白了,人家这是不愿意为他们干这活计,说白了,心还是不在顾家。 顾连山也不强求,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弃,慢慢摸索着学会了缝补衣裳、纳鞋底、做草鞋等。 那是既当爹又当娘。 张氏乐的轻松,越发的不管事了。 顾连山一句也不说,可自那以后,夫妻俩的关系就冷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肯定是她爹帮着弄的! 父子俩的动作很快,大半日的功夫,一件裘衣就缝好了。 就连顾棠裁剪的那件袍子,也一道缝制了出来。 如今日头渐短,到了下晌申时末,天色便黑了下来。 顾棠点了油灯,上她爹帮着将裘衣套到袍子里,确认大小合适,不需要返工修改,这才将活扣系好穿在了身上。 “咋样?合身暖和不?”顾连山围着顾棠转一圈,帮着整理衣裳的边边角角。 袍子很长,恰好到脚面,顾棠整个人裹在裘衣里,暖意很快就升上来。 “既合身又暖和。”顾棠点着小脑袋,很满意。 低头不停左右来回打量着,心情终于又美了起来。 “有了这裘衣,日后二姐进山再也不怕冷了。”顾平安一脸欢喜。 他伸手帮着压了压腰间的褶皱,又道:“去岁冬日的时候,因那山上阴冷,一整个冬日下来,二姐染了两三次风寒。 今年就不用怕了,这裘衣不透风,再冷的寒风也吹不透。就像大伯,一到冬日,那裘衣都不脱的,一穿就是一整个冬日!” 嗯??? 顾棠震惊:“一个冬日都不脱?!那人不都臭了?就不能换洗一番?” “洗?不能洗的!裘衣见水就容易坏!”顾连山急忙抢过话头,叮嘱顾棠不能洗:“真要是脏了,就放到雪里用雪搓洗几遍就行,可千万不能随意丢到水里泡!” 这个顾棠知道,这裘衣跟上辈子的皮草一个样儿,都是不能随意用水泡的。 她只是震惊顾连升的邋遢,一整个冬日都不脱裘衣? 真的假的? 顾棠好奇的又问了一遍。 顾平安点头:“不脱的,连用雪搓洗都不行!奶说雪化了也是水,不能洗的,万一坏了,再找不来第二件裘衣。所以这些年来,大伯的裘衣从没换洗过……” 顾棠听不下去了,一穿就是一整个冬日,完了几年也不清理,那得有多味儿啊! 哕—— 顾棠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咋了?嗓子不舒服?” “没!”顾棠摆手,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大伯冬日里指定是臭的!日后我要离他远远的!” 顾平安一顿,仔细回想一下,确实,大伯穿着裘衣时,的确闻着有股子味儿。 顾连山知道闺女爱洁净,见此,便与她商议:“算算你手里应该还有些兔皮,不如将那毯子拆了,与剩下的兔皮一起再缝件裘衣出来。 左右这袍子足够长,晚上脱下时,也是可当做毯子盖在身上,不会让你睡觉冻着,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 就是拆了毯子的话,那兔皮又要多出一些来。 顾棠掰着手指跟她爹算:“兔皮还剩十来张,毯子拆了能拆出十五六张来,这般多的皮子,做我这般长的袍子又用不完,不如,给您自个儿穿件裘衣出来?” 顾连山想也不想的拒绝,“爹抗冻,这么些年都过来了,用不着这裘衣。既然拆了不合算,那就不拆了,咱再攒攒。 如今你有了裘衣,进山就更方便了,要不了多久,定能再攒出一件裘衣来,这毯子就先不拆了。” 顾棠顿了顿,颔首应下:“成!我听爹的。” 面上虽这般应下,可暗中还是叹了声气。 哪有什么抗冻不抗冻的,左右还是不舍得,说白了还是穷闹的! 所以,还是得想法子过明路挣银子! 顾连山不知道顾棠的想法,他再次仔细的检查一遍裘衣,确认没有需要修补的,便将针线收了起来。 顾棠上前帮忙,将针线筐里散开的线团重新缠绕好。 线团缠了一半,屋外廊下突然传来顾梅的声音—— “爹!该煮饭了!” 顾棠:……这可真是好闺女! 她将手里的线团放下,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就站着顾梅,见开门的是顾棠,瞳孔猛缩,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顾棠身上。 这就是白日里她爹缝制的衣裳吧? 那兔皮裘衣,应当就缝在里面了,这穿在身上,怕是再不惧寒冬冰雪。 顾梅看得眼珠子都红了,心中恨极了顾棠与她爹! 说什么兔皮是顾棠自个儿抓兔子换来的,这话也就哄三岁的孩子! 顾棠这死丫头只会采药,哪里会下套抓什么兔子? 但凡是下套的活计,都是那猎户才会的手艺! 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会这种手艺? 就是想学,人家猎户也绝不随意教她。 这些兔皮,八成是她爹帮着顾棠一道弄来的! 只可恨她爹太过偏心!竟把兔皮全给了顾棠! 越想越气的顾梅,脸色难看起来,她也不理睬顾棠,探头继续冲屋里喊。 “爹!过申时了,来安说他又饿又冷……” “他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顾棠直接打断顾梅的话,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饿了只会张嘴喊?那他自个儿的手脚是用来做什么的?要是不会用,倒不如躲剁了省事!” 顾梅噎了一下,脸色漆黑! 顾棠张嘴继续骂:“翻过年都十五了!连个正经营生都寻不来!前几日还偷鸡呢!今儿没想到,竟敢使唤起他老子来!他老子要是不煮饭,我看他会不会饿死了事!” 一句偷鸡,瞬间让顾梅心惊肉跳! 她立马朝屋里瞧,生怕她爹听见! 可惜,事与愿违,顾连山听了个清楚。 沉着脸走出来,顾连山看着大闺女的眼神很是失望:“大郎这回又偷鸡了?” 顾梅脸一白,语气慌乱的辩解:“没有的事!四丫张嘴胡说的!” “放屁!前几日我看的极清楚,大哥领着你们外家的表兄弟,合伙偷来一只家养的小母鸡,一群四五个小子,就在山脚下那干涸的河沟沟里烧熟吃了!” 听到顾棠叫嚷出来的事情,顾连山气得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转身就往西厢南边的小耳房走去。 西厢这边的屋子,是三间屋搭两个耳房。 耳房是两年前那场官司后,顾连山自个儿掏钱后建的。 为的就是让顾棠自个儿独住,以免再发生银子被盗的事。 顾来安与顾平安一道住南边的耳房,顾梅住北边的耳房。 中间三个厢房,一间是灶房,一间顾棠住,最后一间则是顾连山夫妻住。 这两日张氏不在家,顾平安便搬了出来,暂时跟他爹顾连山住。 此时那间耳房内,只住着顾来安一人。 第二十四章:偷鸡贼的姐姐妹妹 耳房建的时候,因为银钱不足,屋子的用料便差了许多,土坯用的都是薄土坯,隔音效果非常不好。 顾棠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耳房里的顾来安便能听的清清楚楚。 顾来安最怕的就是他爹顾连山,每回挨训时,他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一点也不含糊。 这会子听到顾棠将偷盗的事揭发出来,当即吓得面无人色,慌乱的从床上坐起身,赤着脚下去将门闩上。 顾来安觉得,只要将门闩上就好,他爹进不来了,那就没法子打他。 撑一晚上,等明儿天不亮他就起,然后偷摸的跑去外祖家,住个三五日的再说。 想法挺好,可顾来安忘了一件事。 他爹顾连山任何事都能容忍,唯独不能容忍自个儿的儿子偷盗! 顾来安每回挨打,大多都是因为嘴馋偷盗! 怒火冲天的顾连山粗暴的推了下房门,结果没推动,发现门被闩上了。 这下子更气了,残存的理智瞬间烧没,抬脚就踹了上去。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门后的门闩直接断裂掉落,房门被一脚踹开。 耳房的房门和门闩都是薄板子做的,压根就不结实,这一脚下去,不止门闩断裂,就连房门也裂开几道纹路。 顾来安更是吓得尖叫一声,直接瘫软在地。 看到他爹凶神恶煞的进来,浑身抖成一团,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连忙跪正,对着他爹就是磕头求饶。 “爹!爹!我错了!儿子知道错了……您饶过儿子这一回,再没下回!爹!求您了……” 顾来安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裳是今年新做的,料子还是早几个前,从顾棠手里硬要来的。 看着儿子这软骨头窝囊样,顾连山气得头晕耳鸣,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是他的长子,从小亲娘病亡,他亲手照料着长大,既当爹又当娘,还为这孽障跟老子娘吵翻天,闹死闹活给这孽障争来一个读书的机会! 结果这孽障人蠢不开窍,还偏听偏信,被他外祖家哄得跟家里离了心,书也不好生的读,整日间四处鬼混溜达,染上了偷盗这一恶习! 最终被家里人知晓,被逼着再也不能去读书。 “饶了你?哪回没饶你?!可你是一次又一次的偷!早该在第一回的时候,老子就该把你赶出家门送你蹲大狱!” 顾连山一边骂着,一边捡起地上断裂的门闩,握在手里就冲着儿子身上挥了过去——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从耳房内传出来,外面廊下的顾梅,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愤恨的扭头瞪顾棠:“这下你得意了!” 顾棠一脸问号:“我得意什么?有这么一个偷鸡摸狗的兄长在,纵使他天天挨揍又有什么用? 那外面的人看我不还是指着我说,‘看!那是偷鸡贼的妹妹!’,你说,我有什么可得意的?咱们这一房的名声全坏在他手里了,你居然还有脸这般问我?” 顾梅脸一白,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 顾棠跟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在外头都被人这般说道,那她呢? 外头那些人,是不是也说她是偷鸡贼的姐姐? 顾棠瞥了她一眼,看出她联想到自个儿身上,便又在她胸口插了一刀。 “你都十五了,如今连个亲事都没订下,你时常怪爹名声不好拖累你,依我看,十成十是大哥拖累你!” “人家花银子聘的是媳妇、娶的是妻子,可不是什么贼头儿的姐姐妹妹的,人家怕,好不容易的聘回来,万一也是个贼呢?” “这要是聘个贼回来做媳妇,那是让祖宗蒙羞、死后都进不了祖坟的!” 在封建的古代,蹲大狱还没有嫁不出去、让祖宗蒙羞、以及死后入不了祖坟来的厉害。 顾棠深知这一点,说出来的话,那是比刀子还厉害,直让顾梅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擦都擦不完,袖口湿了一大片。 顾棠冷眼看着,一点不遮掩看她笑话的意思。 顾梅终于受不住的哭出了声,捂着嘴回屋哭去了。 啧啧! 顾棠感叹的摇头,就这点攻击力也敢在她面前蹦跶? 真是自讨苦吃! 耳房那边惨叫声还在继续,期间还夹杂着顾连山叫骂,惹得顾平安频频往那边瞧。 “瞧什么呢?没见过挨打的?”顾棠轻推着他,让他去灶房,“烧点热水出来,我去堂屋找奶要咱家的口粮。” 北安城这边的人家,都是一日两顿饭,早上巳时(九点)吃第一顿,下晌申时(三点)吃第二顿。 今儿因为缝制裘衣,申时的这顿饭,二房这边还没开火。 大房和堂屋那边早早便吃过了。 可能是故意气二房,申时的这顿饭,两边是一起吃的。 就在堂屋煮的,顾棠鼻子尖,闻到了米香以及一丝带有腥味的肉味。 由此可以断定,他们今儿吃了米饭和肉! 顾棠当时就泛了口水。 今儿耽搁了时辰,山上的套子已经来不及看了,只能再忍忍,明儿一早她就穿上裘衣进山看套子! 肉吃不上,但今儿的米饭她必须要吃上! 这家还没分呢,凭什么二房就得天天吃糊糊?! 顾棠越想越不高兴,她也不遮掩,脸上直接带了出来。 在敲堂屋的门时,不自觉的用了几分力,把房门敲的震天响。 两扇门颤巍巍的抖动着,像是随时都能散架。 堂屋里的冯氏正在给顾老爷子喂饭。 自打诊出病症后,顾老爷子顿时就垮了心神。 原本暂时要不了命的病,此时倒是像随时病亡一般。 床也不能下了,饭也不能自个儿动手吃了,说是浑身没劲,软绵绵的。 冯氏立马就被唬住了,那是时时精心伺候着,就差把屎把尿了! 这会子听到吵死人的敲门声,冯氏顿时气得横眉竖眼,刚想发作,只听外头响起顾棠“凄惨”的喊声。 “奶!开门啊!我来要粮食!您不能只顾着自个儿和大伯一家吃饱喝足,把我们二房故意拉下饿着啊……” 冯氏连连运气,可最终还是放下碗腾的一下站起身,脸色阴沉的往外走。 “给她粮食。”躺在床上的顾老爷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第二十五章: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冯氏当即停下不满的叫出来:“那小娼妇都骑在我头上拉屎了!还要给她粮食养着她?她不是有能耐吗?既是有能耐,那就别吃我的粮食、别睡我的屋子!” 顾老爷子咳嗽了两声,怒斥着冯氏蠢:“这会子正是家家从地里回来吃饭的时候,让她这么嚷嚷下去,传到外头去,你脸上就好看了?” 冯氏僵了一瞬,怎么就不好看了? 她这个做奶奶的,教训一下家里的儿子、孙女的,怎么就不好看了? 还是说,连老伴都开始嫌弃自个儿名声不好? 先前因为顾棠说的那些个似是而非的话,冯氏心里便存了疙瘩。 她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冯氏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这些年来,她甚少踏出院子,一直自欺欺人的装作不存在。 今儿被顾棠点明说破,冯氏脑子里总是在不断的乱想,想着村里人到底是如何看她,如何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越是这般想,心头的无名火就越是旺盛。 她不知道踌躇了多少次,每回都想出去扯着顾棠那小蹄子问清楚。 可每回都走到门口了,她又胆怯的退了回去。 冯氏怕,她怕顾棠那狗脾气直接不管不顾的叫嚷出来,让过去那些个事翻出来,闹得一家子人尽皆知。 看着老妻犟着脾气站在原地不肯动,顾老爷子叹了声气。 白日里老二闺女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知道这事对老妻的刺激有多大。 这时候,只能暂且安抚她,“那丫头像极了老二,就是个滚刀肉,满嘴都是骗人的话,她说的那些话,谁会信她?” 听到自家老爷子维护自个儿,冯氏面色缓了缓。 顾老爷子松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那小崽子最得老二的心,一直在背后撺掇着老二跟咱们离心。 如今我是想明白了,咱们要再继续跟那小崽子闹,老二越发就不跟咱们亲,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咱们。” 这话冯氏听了进去,她如今一怕自个儿过去的那些事被闹出来,二怕自家老二跟家里离了心。 她向老伴抱怨道:“你是没瞧见,老二如今是一心偏着那小蹄子,只要有那小蹄子在,老二的心咱们就别想笼络回来。” “多大点事。”顾老爷子坐起身,端起一旁的碗,垂眸喝了一口鸡蛋汤。 昏暗的油灯映照在他皱纹纵横的老脸上,莫名有股子阴冷。 只听他低声跟冯氏说着:“那丫头都十三了,模样出挑的很,眼下正是说亲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她在这家里待着,有的是名正言顺的法子对付她,你跟她闹什么闹?闹来闹去,最后你是一分好都没捞着,还让老二跟你离了心,你算算亏不亏?” 这话让冯氏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自个儿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那小蹄子再厉害也是个姑娘,不想姑娘在家待着,那法子多的是,且还不会让人指摘说她不慈。 “奶!您倒是开门啊……” 顾棠的声音再次传进屋里。 只是这会子的冯氏却没了火气,反而是十足的畅快与得意,脚下松快的去开了门。 看着门外的顾棠,冯氏目光闪烁,注意到顾棠穿了新衣裳,心中明了,这应该就是兔皮裘衣了。 冯氏心中将将升起的喜意瞬间没了。 脸上不由得带出一丝嫉恨,暗骂道,一个小蹄子,居然也穿了裘衣,也不怕养的太金贵,让老天看不过眼,让她活不过年去! 深吸一口气,冯氏不断在心底安抚自个儿,一句话也不想与顾棠说,径直将手里的竹碗递过去。 顾棠瞥了一眼,觉得冯氏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目光落在竹碗上,顿时气得笑出了声。 竹碗估摸婴儿拳头大,里面是褐色的黍面。 顾棠敢保证,全倒出来也就一把面! “奶,您这是把我们二房当叫花子打发呢?糟践人也不是这么个糟践法!您带着大房一家子躲在堂屋里吃米吃肉,您当我没闻见?” 顾棠一脸不满,不肯伸手接竹碗。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 且不说没米没肉,就这一把黍面够谁吃的?! 冯氏就不能听见顾棠这张小嘴说话,一听见她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耷拉着脸,直接将竹碗收回:“哪来的米肉?你亲眼见了?没亲眼见着你说闻到就闻到了?你既不要黍面,那就自个儿想法子去!” 顾棠:“……好好好!您要是这么玩的话,那您就别怪我闹腾!” 丢下这话,顾棠弯腰拿了门口的笤帚,拎着就往东厢去。 冯氏眼皮子直跳,急忙将人喊住:“这跟天宝那孩子有什么关系?这事你也能算到他头上?” “怎么没关系?都是顾家的子孙,他一个蠢货都能吃到米和肉,我怎么就不能吃?我要是吃不到,那顾天宝吃进去的就得给我吐出来!” 顾棠一脸凶神恶煞,配着那恶狠狠的语气,很是能唬人。 冯氏一颗心提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妥协,只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自家老伴居然下床出来了。 “怎么这会子出来了?” 顾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暗恨她不争气,将他方才说的话又抛到了脑后。 冯氏脸色微变,终于想起方才老伴的叮嘱。 心中顿时懊悔起来,都怪这小娼妇!一开口就是气她,气得她又跟着斗起了嘴! 冯氏想要解释,但顾老爷子此时不想搭理她,径直越过她,将顾棠喊停:“你这丫头太不经逗,你奶逗你玩呢,这就给你拿米……” 说着,扭头瞪向冯氏,示意她进屋拿米去。 冯氏一脸憋屈,但在人前,她一般不会反驳顾老爷子,只能妥协的回屋去拿米。 顾棠已经到了东厢廊下,她晃了晃手里的笤帚,对于顾老爷子的安排,还是不满意。 “只有米,没有肉?” 顾老爷子僵了僵,好一会儿才道:“那肉还是之前你大姑送来给你奶补身子的,你奶舍不得吃,原想着留到你爹生辰那日吃,谁料爷身子不好病了这么一场,你奶便做主给爷吃了……” 顾棠撇嘴,这话老爷子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第二十六章:日子过的没意思 没多会儿,冯氏阴沉着一张老脸回转,手里的碗换成了正常大小,里面是小半碗碎米。 顾棠上前瞟了一眼,依旧不满,二房上下五张嘴呢,这点米就是煮成薄粥也不够吃的。 冯氏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是嫌少,火气又上来了:“你要米,如今也给了你米,你还有什么可挑的?你也出去瞧瞧旁人家,哪家的姑娘像你这般挑吃挑喝、贪吃懒做的?” “哟!这可真是乌鸦趴到猪腚上——光看到人家黑,就是看不到自个儿黑!”顾棠挑眉,拉着长调子,语气阴阳怪气。 她指了指堂屋,又指了指东厢,小嘴跟淬了毒似的:“那旁人家里,没有我这样挑吃挑喝、贪吃懒做的,也没有那读书几十年一事无成的,更没有家里长辈带头领着偷摸吃小灶的!” 冯氏:……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处,胀疼胀疼的! 明儿就找人! 年前就要把这小娼妇嫁出去! 这要是再留个几年,保不齐她就要气死在这张小嘴下! 顾棠还不罢休,冲着冯氏继续嚷嚷:“我大伯跟堂哥每年花用了多少银子,您说不说实话都不要紧,我们二房又不眼瞎,还不能自个儿算笔账?如今不过跟在您后头要点米,没想到,我们竟成了那挑吃挑喝、贪吃懒做的!” 说着,当即甩了脸子,扔下手里笤帚,转身就朝西厢耳房那边喊:“爹!奶这是要跟咱们算账呢,说咱们挑吃挑喝、贪吃懒做,旁人家再没有咱们这样的!” 冯氏脸色大变,又气又急的呵斥起来:“满嘴胡说的小娼妇!我那话说的是你!你往你爹身上扯什么?” “我是我爹亲手教养的,您说我,那等同于说我爹!您没听过这句话?‘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种!’” 顾棠张嘴回怼了过去,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她跟她爹是一体的,说她就是在说她爹! 冯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顾棠的手指都是抖的。 顾棠白了她一眼,撒腿就往西厢耳房跑,还边跑边喊,生怕她爹听不见。 还在教训儿子的顾连山,早在顾棠喊他第一声的时候就听到了。 他对着儿子放了几句狠话,急忙抬脚出了屋。 顾棠就在廊下站着,也不进顾来安的屋子,等她爹出来,便添油加醋的跟她爹说了一番。 说了这些还不够,最后还一脸愤愤的道:“我算是瞧清楚了,咱们这一房在奶眼里,竟是这般模样。依我看,这日子过的也没意思,倒不如分家的好!” 丢下这话,甩手进了灶房。 顾连山先前一直在打骂教训长子,不清楚顾棠与冯氏之间闹什么,这会子听顾棠这么一说,心里也就信了,脸色瞬间耷拉下来。 他扔了手里的门闩,朝冯氏走去,嘴里不满的嚷嚷起来,一点也不给自家老娘讲情面! 冯氏看着儿子脸色难看的走来,眼圈瞬间红了起来,这会子是真伤心了。 有心想哭出来闹一场,可身旁的老伴一直沉着脸瞪她,示意她不许再跟儿子闹。 冯氏心中的憋屈出不去下不来,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竹碗,碎米洒落一地。 随后一脚踩在碎米上,抹了把眼泪,回屋哭去了。 顾老爷子气得闭眼运气,只能接过烂摊子跟儿子解释。 可冯氏这一做法激怒了顾连山,以为他老娘宁愿将米撒在地上、踩在脚下,都不愿给他闺女吃,这让他瞬间没了理智,直接跟顾老爷子吵吵起来。 顾老爷子眼看儿子越来越过分,干脆双眼一闭,再次来了个拿手好戏——装晕! 顾连山当即闭了嘴。 他一时没多想,以为这是又把老爹气得犯了胸痹,只能忍着怒火将人弄进堂屋。 趴在灶房门口偷看的顾平安,急忙回头给顾棠报告最新战况,说爷又被他们爹气晕了。 “会不会气出事来?”顾平安有些担忧。 “能出什么事?”顾棠坐在灶前烤火,不以为意,“虽说这回确实是诊出病症来,可以往老爷子没少装晕吓唬人,谁知道这会子是真是假?” 顾平安点头,也是。 用二姐的话来说,他爷是惯犯,不可信,只要离的远远的,就是真咽气了也与他们无关。 顾棠站起身,朝他摆手:“去,将热水舀出来一些晾着,我回屋拿两包糕点来,今儿就拿热水泡糕点吃,那糊糊我是一口不想再碰!” “别,糕点你自个儿吃就好,我跟爹吃等会煮糊糊吃……” “煮什么煮?人家又是吃米又是吃肉的,凭什么咱们就得吃糊糊?打今儿起!我不吃糊糊,你跟爹也不许吃糊糊!哼!瞧着吧,今儿这事没完!” 顾棠一边说着,一边冷笑,脚下不停的出了灶房。 顾平安一见二姐这般笑,他头皮就止不住的麻,立马闭嘴不再说话,利索的开始舀热水。 没多会儿,顾棠拎着两包糕点回来。 这里的糕点虽然味道不好,但分量还是挺足的,顾棠拆开一包,她与顾平安合吃一包便填饱了肚子。 余下的一包则全留给她爹。 站在灶房门口往堂屋那边瞧了一眼,她爹还没出来。 堂屋里,不断有哭声和争吵声传出来。 嗯,看来冯氏这是没法子了,想用眼泪软化她爹的态度。 可惜晚了,他们这对母子之间的裂痕注定是没法修复的。 回到灶房,叮嘱顾平安守在灶房等他们爹回来吃糕点,顾棠舀了一些热水放到盆里,端着回屋洗漱睡觉。 他爹对冯氏捅起刀来,也是毫不手软,今晚,冯氏跟顾老头怕是要一夜难眠。 顾棠越想越乐,嘴里不由得哼出小曲,欢快的洗漱好,抹了系统提供的美肤套装,之后便上床睡觉。 为了防止夜里突然降温,顾棠还将裘衣搭在毛皮毯子上,不管今晚会不会降温,她一定会安睡到天亮。 穿到古代的唯一好处,就是养成了早睡的习惯。 天一黑,除了睡觉,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最开始顾棠一点也不习惯这里的人,天一黑就睡觉,可等过个四五日,渐渐也就习惯了起来。 早睡早起,这比吃她上辈子吃枸杞强多了! 第二十七章:一人醒,全家都别睡 后院公鸡啼叫出第一声时,上河村家家还都在安睡,顾棠也正睡的安逸。 但没多会,却被屋外一阵叮里咣当的声响吵醒。 顾棠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用胳膊撑起身体,仔细听了一会儿,是堂屋那边传来的动静,似乎是开门关门的声响,还有木盆落地的声音。 唤出系统面板,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将将四点半。 无语! 这个点就起了? 往日也没这么早起来过,今儿这又犯了什么病? 寒气侵袭着裸露出来的肩膀,冻的快没了知觉,顾棠重新躺下拢好毯子,暗骂了声:有病! 闭眼翻个身,顾棠打算再睡一会儿。 可将闭上眼,外头冯氏便叫嚷起来:“老大家的!老大家的!起来烧水……” 尖利的嗓门响彻整个顾家,死人都能被吵醒。 顾棠再次睁开眼,满心都是服气。 这是一人早起,全家都别想睡。 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打火机,摸索着将油灯点亮。 既然睡不成了,那就起来准备上山,这会子山上正好没人,也不怕有人看到她下套的地点。 哆嗦着将裘衣穿上,顾棠瞧了眼系统面板上的温度,温度又降了,今儿只有两度。 穿上草鞋,一股子凉意透过麻布袜子传到脚底,脚上的热乎气瞬间没了大半。 顾棠皱眉,往年一到冬季,原主都是草鞋里面套布鞋,两只脚年年长满冻疮。 自己是不可能受这个罪的,顾棠从系统背包里拿出几张兔皮,等会儿就去跟她爹说,让他用兔皮跟自己做两双鞋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顾平安的声音:“二姐?你醒了?” 顾棠顿了顿,很好,又一个被冯氏吵醒的。 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开门。 门外的顾平安冻的缩着脖子,双手不停的搓着取暖,顾棠急忙让他进来:“睡不成也不能这会子起啊,在床上躺着也比起来挨冻强!” “爹起了,我一个人盖着薄被,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还不如起床等会去灶房烧火来的暖和。” 顾平安嘴唇都是紫的,语气也是带着颤意。 顾棠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裳,眉头紧皱,这也太薄了! “床上有毯子,你先裹身上再说。” 伸手拿过毯子,将其展开,裹在顾平安身上,又道:“我柜子里有芦花等物,我拿给你,你拿去捶了塞在夹衣里。再撑些日子,要不了几日姐就给你弄身裘衣出来!” 顾平安眸光一亮,“二姐,你要是还能弄件裘衣出来,不用紧着我,先给爹吧。爹冬日里日日都要清扫屋顶上的雪,还要干些劈柴的活计,每年都是冻得浑身都是冻疮!要是能有件裘衣穿上,爹也能舒坦些。” 顾棠满意的点头,是个孝顺的,“爹那边不用你操心,有我呢。” 话落,便去柜子那边开了柜子,将里面的芦花全都取出来交给顾平安,让他拿去捶。 顾平安想脱了身上毯子还给顾棠,顾棠拦住他,让他先披着:“等会我要进山,这毯子先放你这。等你弄好夹衣,就在爹屋里守着毯子,这家里可是闹贼的。” “好!二姐你放心,我指定一眼不错的看着毛皮毯子,任谁都别想偷拿走!”顾平安稀罕的摸着身上的毯子,抱着芦花一脸喜意的出了屋。 送走人,顾棠拿上兔皮,又将房门锁好,这才去寻她爹。 她爹顾连山此时正在灶房烧水,顾棠找过去时,大房的顾莲也在里面烧水。 顾家因为只有一口锅,所以灶膛也只砌了一个,先前冯氏喊魏氏起床烧水,魏氏虽然压着不满应下了,但磨蹭许久才让顾莲出来烧水。 而被吵醒的顾连山,知道自家闺女肯定也会被吵醒,便干脆起身,先一步进灶房烧水。 因此,晚了好几步的顾莲进灶房时,顾连山的热水都要烧开了。 顾莲不敢问顾连山要热水,只能点燃泥炉,用瓦罐烧水。 因为前儿的事,在面对自家二叔时,顾莲总觉得没底气、抬不起头,从进灶房就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会子见顾棠进来,脸一白,吓得浑身直抖,生怕顾棠看她不顺眼又要揍她。 顾棠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只将兔皮递给她爹,让她爹给她做鞋。 顾连山二话不说的接过兔皮,问她:“今儿就要穿?” “我倒是想今儿穿,但纳鞋底可是极为费时的,没个两三日能做好?” “能!”顾连山点头,“爹屋里有好几双纳好的鞋底,有你的,也有你弟弟的,等会儿爹就给你做去。” 顾棠一脸欣喜:“这么说,等我从山上回来,没准就能穿了!” 顾连山一顿:“你今儿要进山?” “对,要进山的,这两日降温降的太快了,我怕今年的冬日不好过,想多做些准备。” 顾连山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你屋里有火把,拿上火把。那山里你比爹熟,别的爹也不多说,你只记住一句,千万别冒进,觉得不对就下山。” “唉!您放心,您是知道我的,您闺女向来惜命的紧!” 顾棠欢快的应了一声,挽起袖子舀热水准备洗漱。 顾莲低着头,愣呆呆的听着二房父女俩的对话,心里酸胀酸胀的。 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嫉恨和艳羡。 她爹从不会这般与她说话,她娘也不会。 她爹因为她不是儿子的缘故,从小到大都是漠视她。她娘倒是不漠视,但不是打就是骂。 别说是关心的话,就是语气平淡的与她说说话,那都是从来没有的。 顾莲大着胆子,抬头瞧了一眼父女俩,随后又迅速低头,脸上的表情隐在阴暗处,让人瞧不出。 等顾棠洗漱好,瓦罐里的水也开了。 顾莲拿了灶台上麻布,围着瓦罐围一圈,双手放在抹布上,捧着瓦罐急切的离了灶房。 等人走远,顾棠放下袖子,好奇的问她爹:“奶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起这般早?她老人家向来是天不亮人不起的。” “你奶跟你爷,估摸是一夜没睡。这会子要热水,八成是烫烫脚准备睡了。” 啊? 顾棠一脸问号:“一夜没睡?您昨晚跟他们闹了一夜?” 第二十八章:冯氏打算 顾连山白了闺女一眼,“闹一夜?你爹我能那般傻?你爷跟你奶,一个病歪歪,一个哭天抹泪,这要是闹一夜,明儿咱家就得办白事!” 这话说的! 顾棠抽了抽嘴角:“一大清早就说什么白事不白事的,您也不嫌忌讳?” “你奶都不嫌忌讳,爹更不怕!”顾连山指了指堂屋方向,又道:“你昨儿不是说分家吗?爹就拿这话跟你奶摆明了说,往后大房有什么咱们这一房就得有什么,不然就分家!” “我奶能同意?” “你奶当然不同意,爹就跟你奶说,要是再敢这般糟践咱们二房,爹就是闹着除族也要把家分了! 你奶跟你爷当场就吓住了,爹之后就没再搭理他们,出来吃了你留下的糕点,就带着你弟弟回屋睡了。你奶跟你爷一夜没睡,估摸就是在琢磨爹说的话。” 顾棠冲她爹竖起大拇指:“您早该这般硬气才是!瞧瞧咱这一大家子人,大伯父子俩不管事、不担事,一个日日只知道读书,一个日日只知道贪玩。 大伯母母女三个又养的跟太太小姐似的,家里的活计等闲不干,外头的更别提,没一个伸手的! 如今年爷奶又上了年纪,这家里上上下下,不都是咱们这一房撑着、担着?论理,合该是咱们受重视才是!” 顾连山点头:“爹算是瞧清楚了,这家里是个什么光景,你爷跟你奶心里明镜似的。 以往就是装糊涂,只拿你大伯日后高中说事,可事实上,你爷跟你奶最离不得的就是咱家!” “这话对极了!” 难得她爹能看清,顾棠立即给出高度赞扬,把她爹很是夸赞一番,只把人哄得见牙不见眼。 哄好了人,顾棠这才回房拿上火把,到灶上引燃,举着火把出了顾家。 前脚顾棠才出了院子,后脚堂屋虚掩着的门就被人吱呀一声打开,顾莲怯怯的探出来头,往灶房那边瞧。 “你瞅啥!”冯氏低声在门后呵斥着,伸手在她后背掐了一把,“还不快去找你老子娘说说去!让你老子娘跟在那死丫头身后一道进山!” “唉……”顾莲忍着痛怯懦的应了一声,急忙出了堂屋往东厢去。 看着人进了东厢,冯氏这才将房门关上,打了个哈欠,回里间跟老伴说一声。 顾老爷子还没睡,刚烫了脚,浑身都是酥的。 这会子依靠在床头处闭目养神,眉头一直皱着,心里的烦闷溢满整张老脸。 听到动静,顾老爷子睁开眼,语气略带急切的问:“事情可办妥了?” “放心,我让三丫回去跟老大媳妇说了。老大媳妇那人你也是知道的,一向贪财的紧,如今有咱们在后头给她撑腰,又是在山里,任谁也不知道,她指定会去的!” “好好好……”顾老爷子抖着手,连说了三个好,“不是咱们心狠偏心,是四丫太独!她是个姑娘,挣来的银子理应交给长辈,日后使在小子们身上才是,哪有姑娘家自个儿掌钱的?” 这话冯氏很是赞同:“是这个理儿!莫说是没出嫁的姑娘掌钱,就是那出嫁多年的媳妇们,有几个在家掌钱的? 就拿咱家老大媳妇来说,嫁到咱家这么些年,又生养了三个姑娘小子的,如今她掌钱了?想掌钱,那就得媳妇熬成婆!家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偏四丫性子独不醒事!” 顾老爷子点头:“这回就让她受个教训,往后或许能收了性子听管教。” “放心吧,她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早晚会知道家里的好。天都要亮了,安心睡一会儿子,郎中叮嘱你每日都要吃药,可不能错过吃药的时辰……” 冯氏絮叨着,将床铺收拾好,扶着老伴躺下。 老两口盖的被子还不算薄,等落雪的时候,还能再加盖一条,但摸着被子,顾老爷子还是不满意。 他叹了声气,说了句:“活了大半辈子,都土埋脖子了,却没穿过裘衣、没盖过皮毛毯子。” “这有什么?”冯氏一边脱着衣裳,一边想也不想的说道:“等老大媳妇事成了,我就将四丫屋里的裘衣、皮毛毯子拆了,给你改一件裘衣穿。” 顾老爷子当即笑了:“真要如此,我就是死也明目了。到时,你我换着穿,我享受了,也不能让你继续苦着。” 这话让冯氏心里很是熨帖,笑着跟顾老爷子保证,一定能成的。 吹了油灯,老两口带着美梦睡下,满脑子都是自个儿穿着裘衣的场景。 …… 冯氏的预料是对的,当顾莲将冯氏的打算说给魏氏听后,魏氏的确是动心了。 她套了身厚衣裳,准备出去跟着顾棠时,却被顾连升拦了下来。 两年前的那场官司,如今依旧让顾连升记忆犹新,在面对顾棠时,他不是怕了,而是越发的谨慎。 “过会子天就亮了,你不在家是瞒不住老二的,一旦闹出来,老二指定会怀疑你。所以,这事你不能去,换个人!” 换个人? 换谁? 魏氏掰着手指跟顾连升算:“儿子肯定是不能让去的,那只有两个丫头可以去,换谁去?大丫一向偷奸耍滑,让她去,保管半路她就溜回来!二丫又呆又蠢,你放心让她去?” 这还真问住了顾连升,环顾一圈,他这一房竟无人可用。 盘算来盘算去,能去办这事的,只有魏氏一人。 魏氏想了一个法子:“等会子老二要是问,就让二丫放话出去,说我受了风寒病倒了,让娘再帮我挡着点,老二不会怀疑的。” 顾连升叹了声气,也只能这样办,最终点头同意。 得到夫君的首肯,魏氏拿了一面头巾包住半张脸,又拿了火石跟火把,悄摸的出了屋子。 天还黑着,西厢那边都亮起了灯,趁着这会子没人出来,魏氏蹑手蹑脚的打开院门,急切的往西追去。 顾棠还没走多远,魏氏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火把。 摸黑走了一会儿,算算该是远离了顾家,魏氏便大着胆子用火石将火把点着,远远的坠在顾棠后面,跟着她进了山。 到了山里,魏氏就加快了步伐,她怕跟丢了顾棠。 第二十九章:(宝子们,投点月票呗~)引她入陷阱 摸黑进山,顾棠非常警惕,她耳朵又尖,一路都在留意各种动静声响。 在村道上时,双方离的远,她没有听到脚步声,也就没往身后看,便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火把。 可等进了山,随着双方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不同于山林小动物发出的声响,逐渐引起了她的注意。 顾棠熄灭火把,躲到一处大石后面往来路瞧。 没多会,她便在树木间隐约看到一个火点。 不用想,肯定是火把。 顾棠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能出来跟踪自己的,傻子都知道是谁。 除了顾家人,别人再不会跟踪她! 这座山,哪里有猛兽出没,哪里有药材生长,以及哪里有猎人挖的陷阱等,顾棠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沉思一会儿,顾棠用打火机重新点燃火把,原地等了一会儿,脚下一转,引着人往另一条路上去。 自打进了山后,魏氏一直在担心会跟丢顾棠,跟了没多久,一眨眼的功夫,前面隐隐约约的火把竟然没了影,瞧不见了! 这下可把魏氏吓得不轻,脚下磕磕绊绊的往前走了一会儿,消失的火把突然又出现了。 紧绷着的魏氏当即松了一口气。 见火把拐了弯,她也没多想,高兴的继续跟着,一点怀疑都没有。 跟着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天边已经开始露白,魏氏的步伐也艰难起来。 除了又累又饿,更多的还是没有路,她走的道,全是前头顾棠趟出来的。 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四周全是粗壮的树木和枯黄的杂草,一条路都没有。 这一看就知道,这里很少有人踏足过。 魏氏暗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顾棠这死丫头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采药?这杂草丛生的地方能有药材? 也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前头的火把又没了踪影儿! 魏氏那叫一个气啊,干脆小跑着往前追赶起来,不再仔细观察脚下的路。 路过一片枯草地时,魏氏想也不想的一脚踏上去,随后便是一脚踩空—— “啊!!!”在一阵惨叫中,整个人掉入一个猎人陷阱中! 陷阱里有猎人插的尖木桩,为的就是杀死或是困住掉进来的野物。 魏氏虽然不是野物,但掉进去依然受了伤。 尖利的木桩划伤了她的胳膊腿,跟着她一起掉下来的火把和枯草,撞在一起瞬间烧了起来。 魏氏惨叫着挥舞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火,但火势还是蔓延到她身上,将身上的衣裳引燃一道烧了起来。 烈火炙烤着皮肉,那种痛不是人能忍受的,魏氏当即在不大坑洞里打滚起来。 这处陷阱应是有些日子了,在坑洼不平的洞底,低洼处有不少的积水,估摸是洞内的温度高一些,这些积水并没有结冰。 魏氏滚动着落在那些低洼处,将里面的积水全部吸附到身上,衣裳湿透,总算是灭了火。 火虽然灭了,但烧伤的皮肉还在疼,且因为沾了水的缘故,疼痛越发剧烈。 更糟的是,伴随着疼痛一起袭来的还有寒冷。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在这寒冷的清晨冻一早上,能让人在床上躺个三五日下不来。 魏氏已经慌的没了主意,什么跟踪,什么算计,眼下统统抛之脑后,扯着嗓子朝上面呼救:“四丫!四丫!你在不在上面?!赶紧拉我上面!四丫?!” 凄烈的喊叫声,在这山林里,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要是有人路过,估摸会被吓个半死。 顾棠从不远处的石碓后出来,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在离洞口三尺远的地方停住。 早在听到第一声惨叫的时候,她就认出了来人,心里既意外又不意外。 原以为两年前的那场官司能震慑住魏氏,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年,她又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就是不知道这背后冯氏有没有插手。 顾棠想了想,应当是插手了。 不然就魏氏这脑子和手段,绝对不会想着跟在她身后一道进山。 至于这对婆媳想做什么,具体的不知道,但最终的目的应该能猜个大差不差。 无非是这几日自己太过“猖狂”,压的顾家二老以及大房一家喘不过气来。 他们便想着给自个儿一个教训。 至于怎么个教训法,只看魏氏跟着自个儿进山就能猜出个大概,最大的可能是想找到采药点,将那些药材或是偷摸采摘,或是偷摸破坏。 每个采药人在碰到药材生长地时,只采摘年份高的,留下年份低的,除此,还要将成熟的种子或是枝丫撒播、分栽等。 确保药材不断绝,年年都能采。 久而久之,这些地点便成了世代采药人的采药点,一代传一代,让后世子孙徒弟等维持生计。 原主的师傅死前,她自己也养了几处采药点,等她师傅死后,她又接受了她师傅遗留的采药点。 要是将这些采药点内的药材全部采摘干净,不说多,卖个几十两银子还是有的。 这种事,很多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这么干。 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药材,采药人也从不随意教人辨认药材,只教给儿子女儿,或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徒弟。 以往也有人跟踪过采药人,但采药人个个都熟悉山林,不计较的就绕一圈甩掉人。 心狠一点的,直接将人带至猎户挖出来的陷阱处,让跟踪者掉进陷阱里,或是带跟踪者来到陡峭山崖处,一个“不小心”就能摔的粉身碎骨! 顾棠觉得,魏氏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一个。 山林险峻,自个儿要是在里面出个什么事,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以魏氏和冯氏的心狠程度,要是有机会,绝对会对自己出手。 随着时间的过去,魏氏的哀嚎声渐小,估摸是这通折腾下来,人已精疲力竭。 顾棠没打算露面,直接绕过陷阱,原路返回。 回到原定路线,顾棠若无其事的继续出发,并没有因魏氏的事而终止今日的上山计划。 她今儿上山采药是其次,主要还是来看前两日下的套子,希望能抓住一些值钱的野物。 就算抓不到值钱的野物,也希望能多抓一些兔子,毕竟,除了采药,这是她目前唯一过明路的来钱路子。 第三十章:山羊 在去第一个下套点的路上,顾棠一路都在祈祷,嘴里喃喃自语,把各路神佛全求了一遍,希望来个开门红! 或许真是祈祷起了作用,在离下套点还有一丈远时,可能是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什么,一阵扑腾腾的响动突然冒了出来。 顾棠非常熟悉这种响动,双眸亮起,一脸欢喜的跑过去。 到了跟前儿,只见麻绳做的两只活套上,各套住一只肥硕的大兔子。 两只兔子见到人类,吓得继续挣扎扑腾,可不知为何,全是横躺在地上,转着圈的扑腾,四肢还不断的抖动着。 顾棠将火把靠近照明,仔细检查了一下麻绳,只见双股细麻缠绕出来的绳子,已被咬断一半。 这些用来下套的麻绳都被她做了手脚,她将挖回来的新鲜乌头捣成碎泥,然后将麻绳浸泡在里面。 泡满一日一夜,麻绳就会成“毒绳”。 乌头含有毒性,误食一点就会造成口舌以及全身发麻,恶心呕吐,呼吸紧迫等。 要是误食的多了,很快就能毒杀一个成年人。 兔子牙齿厉害,就算中了套子也会咬断麻绳逃走,为了让这些兔子不咬麻绳,顾棠费尽脑汁想出这么个注意来。 用浸过乌头汁液的麻绳下套,兔子在啃咬时,里面的毒素就会进入体内。 能麻倒一个成年人的乌毒,麻翻一只兔子轻而易举。 兔子也是知道危险的,在第一次啃咬麻绳麻倒后,等清醒过来,它们基本上都不会再次啃咬,只能乖乖被抓。 这些乌毒进入兔子体内后,消散的非常慢,大多数顾棠过来时,被麻倒的兔子很少有清醒的。 只有拖的时间久了,才会渐渐醒过来。 就像今儿这般,被乌毒麻倒的兔子开始清醒。 从系统背包里拿出麻袋和新的麻绳,顾棠将兔子从套子里解救出来,一一放到麻袋里。 北安城的皮毛贩子最喜活的野物,不拘是什么,只要是活的,价格都要比死的高出一截。 顾棠抓的兔子基本上都是活的,那些皮毛贩子如今对她越发和善,还指望她改日抓个别的活物送过来。 系好麻袋口,顾棠将它们放到一边,随后蹲下拿过一根新“毒绳”,重新布置活套。 这里是兔子的必经之路,才下了一回套子,顾棠打算再下一回,看能不能再抓几只。 下完活套,顾棠将四周打扫布置一番,遮挡一下麻绳,顺便再撒点粮食当做诱饵。 弄完这一切,她背起麻袋往第二个下套点走去。 此时天已亮堂了许多,山林里也隐约能看清路,顾棠便熄灭了火把。 走到一半,顾棠忽然停住。 一下子抓了两只活兔子是个好兆头,不如趁着这个好兆头赶紧签到,万一好运走远了,她又要非酋附体! 想到这,她急忙放下麻袋,整理好衣裳,对着四方拜拜,唤出系统面板开始签到—— 【叮!恭喜宿主完成今日签到!获得活山羊一只!】 顾棠:……!!! 乖乖!开门红还真是红火! 这还能签出活物来? 她稀罕的打开背包,果然在一个格子里看到一个缩小的山羊图标,上面标注着活物。 系统背包之前是无法存放活物的,现在签出活物,不知道背包的这一规则有没有改变…… 顾棠打算尝试一下。 她试着将身边装有两只活兔的麻袋收到背包里,随后发现,居然还真的收了进去! 看来,系统背包的规则,是可以随着签到物的出现而改变的。 顾棠点头,这点倒是很人性化。 取了根无毒的麻绳出来,将山羊从背包内取出,随后迅速用绳子拴住其脖子。 山羊有点木木的,不动也不叫,任凭顾棠摆弄。 等绳子拴好,像是被激活一般,瞬间挣扎起来,嘴里更是撕心裂肺的叫着:“咩——” “闭嘴!”顾棠抬手往羊身上捶了几拳。 这只羊还是挺温顺的,挨了几拳后很快就老实下来,不再乱蹦乱跳,就是烦人的很,时不时的叫唤一声。 见驯服了它,顾棠这才有闲心观察面前这只羊。 整只羊给顾棠的第一感觉就是又大又肥! 皮毛棕灰色,肩高到她腰窝处,头上顶着一对微弯的大角。 长着这么大的角,不知道是母是公。 顾棠按住它的脊背,掀开它的尾巴看了一眼——母的! 母的好!母的比公的值钱! 顾棠双眸亮的惊人。 这般肥大的母羊,卖给那些留种自养的地主老爷,绝对能卖个高价! 顾棠乐出了声,这比先前签到获得的绸缎实用多了。 这山羊进山一趟,回去就能过明路! 越想越高兴,顾棠牵着山羊再次出发。 今儿药材就不挖了,等看完所有的下套点后,她立马回家卖羊去! 牵着羊在附近转悠一圈,花费近两个时辰,顾棠终于将所有的下套点全部巡查一遍。 一圈下来,共收获野鸡十只,兔子六只,石鸡三只。 加上先前那两兔子,算算,今儿这趟真真是大丰收! 许久没有见过这般多的猎物了,最关键的还是这只山羊,这是她第一次签到活物。 之前没有签到过,难道是签到地点不对? 顾棠仔细回想一下,今儿还是她第一次在山上签到。 要不,明儿再来试试? 越想越觉得可行,顾棠打定注意明天再来山里签到! 这么多猎物,不可能就这么扛着下山,这要是扛下山,她能去掉半条命。 她将所有的猎物、连同山羊一起全部收进系统背包,然后两手空空的轻松下山。 等到了山脚下,她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山羊与猎物放出来。 猎物装在两个麻袋里,顾棠将两个麻袋口系在一起,然后分开往山羊背上一放,让山羊驮着这些猎物走。 牵着山羊从灌木丛里走出来,一路拐到村里人多年趟出来的山道上,一人一羊很快便离开了山林。 这个时辰有不少村里人担着柴从山林里出来,有几人与顾棠撞了个面对面。 看到顾棠牵只羊慢悠悠的走着,羊背上还驮着两麻袋的东西,纷纷停住,个个傻眼看着她。 有位与顾连山颇为熟稔的汉子结巴着问:“连、连山家闺女,你、你这是从哪弄得羊?” 第三十一章:进山的规矩 听到有人喊她,顾棠停下回头瞧,脸上顿时扯出一抹笑来:“是六堂叔啊,您今儿又进山砍柴了?” “不砍不行啊,今年家里又添了两口吃饭的,这冬日里要烧的柴,比起往年可要多出不少来。” 被顾棠称为六堂叔的汉子也姓顾,因在家排行老六,村里人都喊他顾六,他与顾家是同族,算算还没出五服。 岁数跟顾连山不相上下,打小一道长大的,平日里的关系非常不错,地里的活计忙不过来的时候,顾连山经常喊人来家帮忙。 顾六放下扁担,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眼热的看着顾棠手里牵着的羊,再次询问道:“这羊哪来的?这养的可真稀罕!瞧瞧这个头,还有这肥膘,指定是拿粮食喂的!” 他身边停住歇脚的另外几人,也都连连点头:“吃草的羊少见有这般肥、这般大的,眼前这只一瞧就知道,至少一日两顿的粮食喂!” 顾棠顿了顿,不动声色的回道:“几位叔,你们瞧仔细了,这羊跟咱们平日里养的可不一样,这是山里头的野山羊。今儿我进山看套子,刚到下套点就看到套子套住了这只羊,可把我乐坏了!” 众人一听,瞬间红了眼,纷纷向顾棠打听在哪儿下套抓到的。 这就有点不讲究了。 顾六沉了脸,替顾棠挡下来,扫视一圈众人,嘴里没好气的呵斥起来:“干什么呢?!进山的规划都忘了?!” 听到这句呵斥声,头脑发热的众人瞬间冷静下来,脸上臊的通红,语气讪讪:“没、没忘……” “没忘这是干啥?”顾六瞪了他们一眼,“这是欺负人家姑娘家家的脸皮薄?人家下套寻野物的本事是采药师傅教的!为了学这本事,人丁点儿大的时候,给人师傅当牛做马的白干三年!” 众人不说话了。 顾六点了点他们:“顾老二(顾连山)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敢欺负他闺女,锅都给你们砸了!” “别、别……没有的事!论辈分我们都是当人叔的,说什么也不能欺负大侄女!” 众人对着顾六和顾棠赔笑,心里这会子苦的犹如吃了黄连。 顾六不理他们,朝着顾棠摆手:“赶紧家去,你这牵着羊太惹眼。” “唉!”顾棠欢快的应了一声,心情一点没受影响。 走时,还跟顾六热情的说道:“冬月初一是我爹的生辰,先前买的青酒一直存着呢,昨儿我爹还念叨着,等初一那日,一定得请六堂叔您来家吃几杯!到时候,您可一定得来!” 听到吃青酒,顾六乐的见牙不见眼:“回去跟你爹说,让他放心,到了那日,我提着肉找他去!” 顾棠笑着点头,牵着羊继续往家走。 余下的路程,顾棠再未碰见人,没多会便看到了顾家的屋子,她加快步伐,很快便到了家门口。 院门虚掩着,顾棠一把推开,一股子药味迎面扑鼻! 这会子的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东厢廊下,原先两个熬药的泥炉,此时多了一个,变成了三个。 上面各放着一个药罐子,咕嘟嘟的冒着白烟,药味不断的往门口飘。 顾棠好奇的瞅了几眼,怎么又多了一个药罐子? 听到院门响起“吱呀”声,西厢屋里的顾连山从屋里探出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棠身边的野山羊。 他惊的瞪大了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叫了一声:“乖乖!” 随后大步从屋里出来,双眸放光的围着野山羊瞧。 “山里抓的?”顾连山一脸兴奋的问。 “对,山里抓的。” 顾棠点头,指了指外面,跟她爹商议:“您去借辆牛车回来,今儿就拉到北安城卖了!还有麻袋里的野物,趁着这会子活蹦乱跳,赶紧卖了才是正经。” “对对对!野物不好养,趁着这会子还活着,卖了才是正经!” 顾连山极为赞同这话,让顾棠先将羊牵到屋里去,免得被家里其他人看到,自个儿这就去借牛车。 顾棠牵着羊进了她爹住的那间厢房,只见屋里坐着的顾平安,正忙活着将捶打好的芦花往夹衣里塞。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顾平安抽空抬头瞧了一眼,随即傻愣住:“这、这哪来的羊?!” “山里抓的呗!”顾棠晃了晃手里的麻绳。 顾平安噌的一下站起身,双眸亮的惊人:“二姐真有本事!居然能抓到山羊!” 说着,他放下手里的衣裳,上前稀罕的打量着温顺老实的山羊,双手不断绞着,一脸希冀的想摸摸。 顾棠将绳子塞到他手里:“这羊在山里挨了我一顿打,如今可老实了,想摸就摸。” 顾平安慌忙攥住绳子,脸上溢满笑意,上手摸了几下山羊的脊背。 顾棠好奇的问他:“我方才进院时,看到东厢那边又多了一个熬药的药罐子,咱家谁又病了?” “是大伯母!听顾莲说,大伯母受了风寒,如今躺在屋里下不了床,顾莲去郎中家拿了包药回来,方才人还在东厢廊下看火呢。” 听到魏氏“病了”,顾棠眨眨眼,一句没提魏氏偷摸跟着她进山的事,全当不知道。 “对了,你走后,爹将你的药熬了一碗出来,眼下正在灶房温着,我去端给你吃。” 顾平安将绳子还给顾棠,转身去灶房端了一碗药过来。 顾棠接过药碗,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不烫了,随后便捏着鼻子一口气干光! 逆天的苦味瞬间直冲脑门,苦的顾棠龇牙咧嘴的浑身直抖! 这药是她在北安城特意找医馆里的大夫开的,原主的身子骨不太好,趁着还在长身体,好好补一把,希望能把以前的亏损补回来。 顾平安见她苦的难受,急忙又去灶房弄了碗温水端来喂她,嘴里还不忘叮嘱她:“下回你跟爹要是再去北安城,碰到有卖蜂巢的就买些回来,日后吃药时,可以拿来甜甜嘴。” 一碗温水下肚,冲淡了一些嘴里的苦意,总算是能开口说话:“知道了,过会子我跟爹去北安城卖羊,你在家守着屋子。” “今儿就去?” 顾棠点头:“这山羊太惹眼,留在家里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十二章:卖羊 这话顾平安明白,他指了指堂屋:“爷跟奶还没醒,走时,你跟爹悄声点,别吵醒了人。” “放心,爹心里有数的。”在避着顾家二老这一事上,顾棠还是十分相信她爹的。 没多久,外出借牛车的顾连山悄摸的回了屋。 就如顾棠说的那般,顾连山将借来的牛车停到顾家对面的一棵槐树下,生怕老黄牛突然来一嗓子吵醒堂屋那两位。 这会子院里依旧没人,顾连山接过顾棠手里的绳子,牵着羊迅速出了院子。 顾棠没跟上去,而是给她爹找了件厚衣裳拿着,又将兔皮毯子带上,叮嘱了顾平安几句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跟过去。 顾平安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坠在后面送她到院门口。 对面槐树下,顾连山已将山羊弄上了牛车,等顾棠上车坐好,便迫不及待的驾车走了。 盯着远去的牛车看了一会儿,顾平安许久才回转,将院门重新虚掩上。 将到西厢廊下,余光瞟到北耳房的窗户开了一半,只见顾梅正趴在窗户上往这边瞧。 顾平安心中一沉,扭头瞪了过去。 与顾平安的目光撞上,顾梅惊了一下,瞬间关上窗户躲避起来。 来到窗户跟前儿,顾平安低声告诫她:“二堂姐的脸如今还烂着呢,日后不留疤就是老天保佑了。大姐,你要是多嘴惹着了二姐,你这张脸怕是也保不住……” 屋里的顾梅没说话。 顾平安等了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屋。 就在这时,顾梅突然打开窗户,低声骂了起来:“小杂种!你倒是敢教训起我来!” 顾平安没生气,回了一句:“你只管骂,等爹跟二姐回来,我一字不漏的学给爹和二姐听,到时候,我瞪眼瞧着你能落个什么好。” 顾梅:…… 学给爹和顾棠听? 想到不久前顾棠暴揍大房母子三人的情景,顾梅立马打了个冷颤,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顾平安回头瞧了一眼,撇撇嘴,回屋继续弄自己的夹衣去。 …… 架着牛车直奔北安城的顾连山,心情非常亢奋,时不时抽打一下牛背,让牛车一直快速前进。 约摸大半个时辰左右,北安城便远远的出现在眼前。 顾棠抱着山羊稳住身体,算算时辰,这比平时快了不少。 城外比较冷清,这个时节苦寒难熬,来往进城的百姓少了许多。 等牛车进了城,人声鼎沸的声音才传到顾棠耳朵里。 这还是父女俩头一回进城卖羊,除了知道要去马市卖以外,其他的父女俩都不清楚,行情也不了解。 商议一番,决定先将麻袋里的野物卖了再去寻马市,顺便问问皮毛贩子们,向他们打听打听一番行情。 顺着主道走了没多久,顾连山架着牛车熟练的拐向另一条街,那里聚集着北安城所有的皮毛贩子。 等到了地儿,顾连山领着顾棠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铺子,将麻袋打开,让伙计们查看。 这里的小伙计都认识顾连山父女,也知道他们带来的大多都是活物,随意查看几眼,目光便被顾棠身边的山羊吸引,问他们父女卖不卖。 父女俩对视一眼,顾棠问小伙计能出多少。 小伙计跟顾棠打了好多回交道,也不瞒他们父女:“在我们这,价格指定是要低一些,你们要是去马市,寻那想买羊做种的人,就眼前这只,卖个五两银子不在话下!” 父女俩立马笑了起来,连连谢过小伙计,说要去马市卖。 至于这些兔子和野鸡,小伙计给估了个十三张兔皮的价。 父女俩没意见,拿上兔皮便急匆匆的赶往马市。 当顾棠牵着山羊在马市一亮相,瞬间将马市上所有的羊都比了下去。 这里的羊夏日吃青草,冬日吃干草,等闲不舍得喂粮食,每只都是瞧着又小又瘦。 顾棠牵着羊刚溜达几步,很快便引来四五个想买羊的。 顾连山挡在前头,扬声喊着:“别挤别挤!我这羊可不是一般的羊!这是山里抓的野山羊!不是家养的,瞧瞧这体型,这是它自个儿吃草长的!这还是只母羊!要是买回去做种,日后生下的羊崽子,个个都能长成这般模样!” 一听这话,围上来想买羊的人,又多了好几个,全都围着羊看,仔细辨认着到底是不是野山羊。 众人又是掰羊嘴,又是看蹄子,一通查验下来,确认顾连山没有说谎,这羊的确是山里的野山羊。 “你说个价!要是合适,我要了!” “别!什么叫你要了?这位兄弟,我出三两!这羊我牵走,如何?” “你这心也太黑了!这般肥的羊,就是杀了卖肉,也能卖个四两银子出来!兄弟,我出四两银子!这羊给我成不成?” “呸!你比我好哪儿了?!” …… 围上来的人,你一句他一句,瞬间吵了起来。 顾棠站出喊了一嗓子:“这羊是我大伯抓的,为此人还摔废了,如今正在床上躺着呢。这羊,我们是卖掉救命的!所以,没六两银子我们是不卖的。” 顾连山眼一亮:“对!我大哥为了抓羊人都摔废了!还等着银子救命呢!你们也别哄我们,来之前我们都问好了价,这羊,值六两!” 六两银子一喊出来,围着的人瞬间摇头走掉大半! 父女俩身边只剩下两三个穿着富庶的老翁。 “不能少点?” “少不了,别的不说,您看看我这羊有多肥!”顾棠将羊推出来,让他们上手摸。 “这羊已经长成了,翻过年开春后就能配种生崽子,吃草都能长这般肥,生下的羊崽子指定也是一样,您买回去好生养着,不出三年,你能收获几十只这般肥大的山羊!” “我闺女说的对,就这样的羊,打着灯笼您也寻不到第二只来!一瞧您这穿着就知道,这马市您指定没少来,您说说,我这羊是不是头一份?”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其中一人明显动了心。 顾棠暗中拉了拉她爹的衣角,朝她爹使眼色,故意道:“您几位要是不要,我们就杀了卖肉,这般肥的羊肉,往那酒楼一送,不说多,五十文一斤人指定是愿意收的。” “对,您几位要是不要就算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别别别!”动心的那位老翁连忙将人拦下。 第三十三章:采购 父女俩心中一动,暗中对视一眼,知道这事基本没跑了。 果然,只见那老翁喜爱的抚着羊背,对父女俩点头:“六两就六两,这羊我要了!” 另外两位想买羊的老翁,听到这话后,非常识趣的对老翁拱了拱手,随即便各自离开。 顾棠冲老翁竖起大拇指:“您老真是慧眼识珠!这般稀罕的山羊,就该配您老这样的。今儿您花了六两买羊,等个一载两载的,它能给您老挣回六十两来!” 这话哄的老翁越发高兴,只见他从怀里掏出钱袋子,以及一把十分小巧的戥子(称银子的小秤)。 随后,从钱袋子里数出两块银角子,放到戥子称重。 这两块银角子估摸是老翁在家剪好的,刚好六两,不多不少。 “你们父女俩瞧瞧。”老翁把戥子递到父女俩跟前儿,让父女俩过目。 穿过来的这一个多月,顾棠对这种戥子已非常熟识,只扫了一眼便笑开了脸:“您老手准眼准,这银子的两数分毫不差!” 老翁被夸的眉开眼笑,扭头跟顾连山说道:“你这闺女嘴甜会说话,脾性大方,一瞧就知道你是个疼闺女的。在家不受疼的闺女,都是怯懦的上不了台面,你这闺女好!日后好说亲!” 这话比那六两银子更让顾连山高兴:“我那一屋子的姑娘小子,就数她最贴心孝顺,不疼她我还能疼谁去?” 老翁很是赞同这话,既孝顺又贴心,搁谁谁不疼? 收起钱袋子和戥子,老翁将两块银角子交给顾连山。 见此,顾棠将栓羊的绳子递了过去,并叮嘱道:“这羊虽是山羊,但性子却是难得的温顺,您只管牵着回去就行,不必担忧路上不听话。” 老翁点头,先前他就瞧出来了,一群人围着山羊,又是掰嘴又是翻蹄子的,这羊愣是没使性子。 就是家养的也极少会有这般温顺的,这也是老翁喜爱这羊的原因之一。 拍了两下羊头,老翁一脸高兴的告辞离去。 “这老头倒是好说话的紧。”顾连山攥了攥手心里的银角子,乐的嘴都合不拢。 “人家那是不缺银子。”顾棠瞧的清楚,老翁绸衣里层的裘衣,可是鹿皮做的。 用鹿皮做裘衣,如若不是自个儿进山打猎获取皮子,全部花银子买的话,没个二十来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这话没错,爹要是不缺银子,爹也不在乎这六两。”顾连山嘴里啧啧两声,白日做起了梦。 顾棠不想搭理这话,小手伸到她爹面前:“银子。” 顾连山顿了顿,随后便是一脸肉疼。 攥着银子的大手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才不舍的将银子递过去,“你让爹再攥一会儿,爹不要你的。” “您看看天,如今天黑的早,咱们还要买些吃的用的,您再磨蹭下去,等会回去,咱们怕是得摸黑回去!” “吃的用的?”顾连山不明白,“买啥吃的用的?家里啥都有,这银子还没捂热乎呢,你这就想花出去?” 这话顾棠就不乐意了,“是,家里啥的有,可我是能捞着吃是能捞着穿?趁着这会子没落雪,我要不赶紧买些吃的用的藏起来,等大雪封路,就我奶那狠心的性子,她能把我赶出门饿死!” 顾连山:……你还别说,他闺女说的事,他老娘的确能干的出来! “别气别气,爹依你就是,买些吃的用的,只你自个儿吃用就行,其他人你不要管。” 顾棠顿了顿,没说话,只领着她爹直奔卖鸡卖鸭的地儿。 这里卖的鸡鸭不按斤数卖,不论大小,全是按只卖。 公鸡四十文一只,母鸡六十文一只。鸭子倒是便宜点,公鸭三十文一只,母鸭五十文一只。 顾棠问了一圈,价格都是一样的。 既然价格都一样,那就挑大的要。 这些鸡鸭都是农家自养的,舍得喂养的,就拿麦麸掺着野菜青草一道喂,不舍得喂养的,就只拿野菜青草喂。 两种方式喂养出来的鸡鸭,外表瞧上去非常明显,前者略大略肥一些,后者小了一圈不说,且还瘦的厉害。 莫说是每日一颗蛋,就是三日也不一定能下颗蛋。 除了肥瘦大小不同,喂养的年数也不一样。 有的鸡鸭是今年将将长成的,有的则是养了两三年的老家伙。 公鸡公鸭倒是无所谓,就是母鸡母鸭必须要挑今年的。 这般喂养下的鸡鸭,本就不怎么下蛋,再加上喂养的年数长了,那就更少下蛋了。 顾棠不懂怎么瞧鸡鸭的年数,干脆拉过她爹,让他帮着掌眼。 顾连山以为闺女馋了,挽了挽袖子蹲下,拽过一只母鸡翻翻鸡冠和鸡爪,问顾棠这只行不行。 “行是行,就是不够。今年新长成的母鸡要十只,公鸡也要十只。还有鸭子,公母也各十只,全都要今年新长成的。” 顾连山噌的一下站起身,“你这不是嘴馋?” “谁说我不馋?”顾棠瞪了她爹一眼,“公鸡公鸭买回去我慢慢吃,母鸡母鸭我养着下蛋吃!” “对对对!公鸡公鸭买回去杀了吃肉,母鸡母鸭买回去留着下蛋!大兄弟,您闺女是个会过日子操持家事的,听您闺女的准没错!” “这话没错,这二十只母鸡母鸭买回去,每月单是鸡蛋鸭蛋就吃用不尽!攒多了拿到城里卖,那也是一笔进项!” “是啊,日后,单是鸡蛋鸭蛋这一进项都能让家里宽余不少,这是再想不到的好事……” …… 几个卖鸡鸭的妇人汉子,纷纷开口劝着顾连山,个个是眉开眼笑。 二十只鸭,二十只鸡,这可是一笔大生意,他们个个都能出手几只鸡鸭。 被这么一劝,顾连山也不好此时问闺女拿什么喂养这般多的鸡鸭,只能硬着头皮挑拣。 挑拣了一刻钟左右,顾连山将所有的鸡鸭过一遍,把今年新长成的鸡鸭提溜出来四十只,放到单独的鸡笼鸭笼里。 随后便是算账。 这个顾棠在行,张口报出一千八百个铜子。 顾连山打了个哆嗦,心都在滴血,一千八百个铜子,一两多银子啊! 顾棠不去看她爹的脸色,摸了摸袖口里的暗兜,她身上只有银子,没有铜子。 第三十四章:心疼的滴血 农家人穷,太多的鸡鸭养不起,家家养个四五只已是极限,挑出来的这四十鸡鸭,是从十三位卖鸡鸭的妇人汉子手里凑出来的。 因太过零散,每家分得铜子并不多,给他们银子自是找不开。 所以,得找地儿换铜子。 这个旁边卖猪的贩子倒是知道,他指了指长街的北边:“前头有家当铺,这条街买卖牲畜时,若是有 这期间,代冬还给老村长的儿子打了电话,并且说明了一下情况,他的儿子自然是十分着急,反而是代冬一直在安慰着老村长的儿子。 嗤嗤几声,从永恒集团总部大楼外的好几个地方,突地飞出几道熊熊亮光,那是发射的强力激光束,还有追踪导弹。 本来想法是好的,但是这边的百姓和山东那边不一样,那边的百姓在张三指挥梁山军梳理一遍之后,各地的地主都被修理了一遍,而这边地主和宗族势力张三根本没有来得及动。 刘静雯如果拒绝他,那他转身就走,刘静雯如果接受他,那哪怕被千夫所指他也不在乎。 “周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说安平镇有人涉嫌敲诈勒索,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幕后的主使者便是你,不知道周总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梁亮回道。 “求求你们带我走吧,只要你们能带我离开这里,我可以做牛做马报答你们。”杜鹃跪在地上,不断给李有钱磕起头来。 如果说普朗克也和这上面这位奇葩一样,他想这个娃娃的寿命不会很久。 谁说他有钱?他的卡里的钱,都是完成一次次生死任务,挣来的酬金,是血汗钱。 长刀前伸,指着躺在一堆乱土中,面露痛苦的冯岩,郝宇丝毫没有顾及他感受的想法,对他冷冷说到。 欣玉被自己老爸训了一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呆呆的站在旁边不说话。 墓看了看巡考官,默默地接过了三块波板糖,双眼狭长的瞳孔变成了可怖的血红色。 伸出手向下压了压,顿时现场又安静下来,都看着,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无疑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情。 穆妍胸口依旧贴身挂着神兵令,得亏当初老妪为她换衣服的时候,没有把她的里衣全都给换掉,她脖子上挂着的神兵令并没有被发现,否则现在她早就暴露了苍氏一族后人的身份,定然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如果说佘钰的出现,是棋盘之上第一枚不受控制的棋子的话,那毫无疑问,黄河水宫当中,不问世事的水母灵姬有了动作,便是这棋盘之上,第二枚不受控制的棋子出现。 他打着手电,又找来一些平整的石块,在原本田秋秋的床位旁边,重新又添了一个位置。 “你说灵王的龙血完全消耗了?”天尊的身体颤动,有些心痛的说到。 “公子肯定是外地来的吧?不然不会不知道今天就是醉香楼每个月最火爆的时候天可是如是大家来演奏的日子。”龟奴看着笑着说道。 前头的路,之前地震时我就注意到,也已经坍塌了。因此我俩才不得不停下来,当时还以为必死于此了。 “陆城主都不问问在下要跟你谈什么合作吗?”上官凌依旧在笑。 张幕轻轻落在擂台上,看着对面,秦宿也刚好飞来,接着整个擂台边缘光芒亮起,一圈透明的能量护罩升起。 第三十五章:看见亲娘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够制作出来,杀伤力如同诛仙剑阵一样的阵法。 “地上的脚印是新鲜的,他们刚走,应该就在前面不远。”齐牧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确信地说道。 苏梦林汲着拖鞋直接进了卧室,还弄出了老大劲的关门声,很明显就是在跟客厅里的许朝玺赌气。 除非能立刻调动上万军队进行围剿,或许还能凭借人多优势将他们生生耗死。 此时背着周熊,只觉体内如着火一般,全凭一口求生之气撑着,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属实说不好。 不过战无双既然已经亲自跟大家说过事情的经过,大家也就暂时放心了吧。 那又是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继路西法尽和路西法富岳之前的第八双万花筒写轮眼,路西法的第一人,路西法止水。 南宫问天本来是想要找战无双再仔细的问一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当守在大院门外的雷娜本元,看到两辆商务车开进大院后,成方从车上走下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按当今的形式,即便当日负责排序之人不是我,其他人的选择,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丽丽没说话,而是自己又把那个扇贝重新测试了一次,依旧是那鲜红色的报警数字,这下子她彻底慌了。 无边无际,宏伟神圣的本源古城,每一寸角落,都被本源天梯洒落出的神光照射到。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王朗估摸着以现在的速度,三个月差不多就能赶到玉门关,进入西域地带,然后再走个十几天,差不多就到新疆一带了,而天山就是在新疆。 杨戬笑声开口,这玄尘还真的是会给自己找事做,不过这既然是自己的弟妹,那自己这当哥的,自然是要保护好她,等待玄尘归来。 大树这个英雄,要控制有控制,要回血也有回血,后期打团也能控能抗,要是换线抗压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五位选手听到主持人的口令后,迅速的进入状态,弯曲左手的五指指关节,抵住刀的侧边,并将五指指尖放猪肉上,同时切肉刀放在猪肉边缘的正上方,右手稳握切肉刀,等待着主持人的开始命令。 出了这档子事,王朗只得又换了个方向,反正他也没有什么目的,走到哪里都无所谓。 她不能辜负真心爱她,在乎她的人,也不会让仇恨她的人称心如意。 ……总而言之呢,有着“九转王阶王品本源神座境第九十九步”修为的十六个妖孽系统召唤角色,联合起来发出的力量,堪称是前所未有的毁灭恐怖。 徐焰前后脚刚刚踏入到第一层,在他身后的巨大木门便已自动关上。 叶秋每天早上到学校看到的就是她桌子上那一叠整整齐齐的作业本。 他死死盯着被风吹得哐哐作响的大门,后背贴着墙根朝那边悄悄摸去,心知出了就逃出生天,否则便是永沉地狱无间,之间不过七八步,却远如天涯,可望而不可及。 一株野生人参进入泉眼后,就被浓缩成了2滴白色带着一丝丝的青色的玉液,浓度增加了,效果确实之前的数倍。 云倾雪敛眸,再次看向苍烟的时候,眼中却已经多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人活久了什么都有可能见到,他们已经震惊到麻木了,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各位仙家话语间的意思,只依稀闻得“陵”、”炎狱”,“妖魔”等字眼,都在暗想莫非不是宝贝现世,而是山里出了座镇邪的大墓? 必须要杀死这个东西,自己感觉它非常的危险,林涛心里想着,突然间虎猫对着自己张开大嘴吼叫了一声。 裴旻选择了采用他的策略,但李林甫能够看懂人性,却看不透人心。 祁天凌如此,越泠然自然要追随,她也跟在祁天凌身边跪着,垂首拭泪。 听到“棠华”这个熟悉的名字,周围几个耳聪目明的弟子不不免好奇地转过头来,一看,嘿!果然是缥缈峰的棠华师姐。 那铺天盖地的狼爪虽然只是无形的虚影,但是那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瑜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老九等人已经将那些船员都扣押在了一处,苏瑜彻底无视蔡旻,让老九将人都带回衙门。 “不会吧?索额图家已经穷得连几十条鲤鱼都买不起了?”吴远明傻了眼睛,而索额图满脸尴尬,臊得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扭头一看,他便见到己方一员大将疾行而來,双手齐发,一柄柄散发寒光的蓝刃飞刀四处激射,关胜身边五六个亲卫竟然个个咽喉中刀,例无虚发。 无数警察为之努力,成功者寥寥无几。华夏警察系统中权力第二大的职位,仅次于总警监。 “风儿说他‘精’通很多高级武技,却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精’妙的剑法!”虎霸天眼中光芒一闪,对楚晨的欣赏之意更加浓烈了。 因为此时的蒙古部族还在为生存而奔忙,他们没有时间在江湖里闹腾,或者说他们整个民族都是江湖。 “算了,你爱说不说,反正又跟我没多大点事,我就是好奇而已,赶紧值班吧!”王大牛深知林浩的瞎掰功夫,自愧不如,也就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上面了。 第三十六章:银子抢回来 “奈何院主,你是认为院长不在,无人能制衡你了吗?”李渡长老沉声道。 只是扶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三十万大军雄纠纠的进入到牛角山,并以为龙虎军的主力以进入到了挹娄国境,他们可以趁势而入时,确是遭到了七军团龙骑军的团团包围。 姚贾笑道:“真人此言差矣,老夫怎会与他计较,只是这劫掠贡品事关重大,容不得半分私情,不然怎对得起陛下圣恩浩荡。”挥手示意狱吏将老驼扶起。 夏芷星不解,连他如果不是几位叔叔说破,都不知道籁藏在惊门,区区刘昊又如何比得了自己的眼力。 那时一道臃肿的身影于执剑人的身后迈步而出,走到了徐寒的跟前。 一双沧桑的眼睛在泰山塔顶部,有意无意的扫在古荒身上,很是好奇古荒到底在研究什么。 听到她的话,丁进回过头来,同时也看到李乾坤青白不断交替的脸色,当即眉头一皱。 这些记忆,并非是那些飘溢在空间内的记忆碎片,而是江火饰演的主角,李逍遥的记忆。 前方派出斥候来报,说是托克托城四门关闭,城楼之上灯火通明,是一幅严防死守之态。 江火并没有编辑任何言语,而是将自己的实时定位坐标发了过去。 都怪以前觉得自己是通房丫头,说不定将来还能做姨娘,比一个老嬷嬷地位高许多,所以很不把同屋的杜嬷嬷放在眼里,所以和杜嬷嬷关系并不好。 正待好好告诫锦姝一番,林心慧忽然转过头,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盯着姝儿,大约又想骂明澈害了大家,想起老夫人的话,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而有些回忆就只能是,有时候它透露着伤感,有时候它会流露着喜悦,但不论怎样,回忆终将是过去了,现实才是自己正在行走的场地! “你今天表现得很不错,二世。”送走吉尔伯特后,老爱德华这么夸奖道。 “夏亚,维斯那里不是有一条预言鱼么,让预言鱼预测一下未来的事情吧。”西绫想起维斯那里的预言鱼,便提出建议。 “白板舰载机我也有。”同一时间只能待在四种舰载机,更多发挥不了用处,但是携带还是没有问题。 除开衣服像是自己,相貌更像是列克星敦,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礼佛,你去安排酒宴,我要与众位妖王庆祝!”黄眉老佛又道。 不,这是在我拿起一个知识芯片,才拥有的知识,难道我的手感触到知识芯片就能够获取知识? “风无恨,你说谁是畜生。”东方天星脸色一怒,他好歹是天丹境的武者,风无恨救走尹梦瑶就算了,竟然还步步紧逼,这让原本想这样算了的东方天星,心中再次燃起了怒火。 看着一脸阴沉的两人,慢慢的走向自己,章墨要说不惧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哈哈,杨南,你完了!”一道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忍者竟然诡异地自他身后蹿了出来,手中弯刀带着阴冷的杀气向着他的头劈斩而下。 玄阶三品的妖兽,如果能杀好几头,大约也能够混到三百贡献点,不过此类的妖兽,对风无恨根本没有挑战性,只有猎杀玄阶四品的妖兽,对他来说,才更加有挑战性。 “砰!”他的左手在咽喉前不远准确地抓住了杨南的右手,而他灌足了玄气的右掌则继续向他胸口狠狠拍击。 但宫外站着成排成队的卫兵,右手紧握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警惕的巡视着走动着。前面的大道上,更是一队接一队的卫兵正在来回巡逻。 “呵呵,也没有什么啦,只不过机缘巧合,去年认识了一位高人,他也是因为没有传人,就传授了我这门茶艺。”周子轩微笑道。 易逍遥惊呼一声,他可从未见过,只闻了一口丹香,就能恢复灵力的丹药。 李媛媛对上刘千舟那质疑的目光,她瞬间就明白了刘千舟想问什么。 十八座巨型石雕,遍布空间四周,除非是能够将其全部毁掉,否则的话,自己根本走不出阵法空间。 韩亦可盘腿坐在床上,对于徐冉的穿着打扮她倒没多大意见,只是见赵依依说不行,她就跟着摇头。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至少对王钢他们而言,让他们学国术,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突然,房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木辰夏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房顶,眸中瞬间多了一抹冷意,躲在柱子后,悄悄的观察着寂静的夜。 无论是从自己本身的角度,还是从范坚强口中得知一切的角度来说,他都会这么做。 之前也提过,大武侠中的势力并非以各个电影、电视剧世界命名,而是随即的‘国号’。 “李总、李经理,不好意思了,刚才去找斯美达的财务报告了,让您久等了,这是我们的财务总监于总。”林泽兴进了办公室就笑着解释道。 第三十七章:膈应人 张氏的叫骂声,引来许多来往的人驻足瞧热闹,并冲着张氏指指点点。 这让怒火冲头的张氏找回几分理智,脸色瞬间胀红。 看着牛车上的父女俩越走越远,连个回头都没有,张氏不知怎么了,竟是悲从心来,泪珠子当即滚落下来。 抹了两把眼泪,拿帕子捂着脸跑走了。 远去的牛车上,听着媳妇叫骂的顾连 因为季川答应了帮联系路依依的经纪人,估计也就这两天的时间。 生怕一个深呼吸,气息太重,彻底的惹恼了这位太子殿下,若是如此,可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阿赫塔尔,你摆脱了灰烬之主的限制了吗?”白龙王问出了最为关心的事情。 不过她也早有防备,身体化为卡牌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出现在天空,手指夹着一个绘画乌鸦的卡牌。 原来这家以高尔夫出名的别墅区,球场和别墅之间有围墙分隔,业主也不是能随便到草坪上玩耍。 等舒禹舟和兰鸳拎着打包好的蛋糕,慢悠悠走去停车场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并不想见到的人。 原本波涛激荡的局面,也在那一双白皙玉足的踩踏下,被抚平浪涛。身后十三条紫色长尾轻轻摇曳,各自带有不同的无限成长特性。 安念主动给严茉茉发了消息,严茉茉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公寓门前,刚推开大门,刚拖完地的水将她淋了个透彻。 徐百川看了魏无霄给他发来的那些资料后,他这会儿确定了一件事情。 刘玲先前给同学们的印象都是温柔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强势的一面。所以一时间,班上噤若寒蝉。 话落,蓝灵儿与身前的身影擦身而过。脸上带着一丝淡漠,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兄妹二人要如此针锋相对。当初随着她同进同退的哥哥,从此消失无踪了。 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是成亲也是迟早的事情,她的心中还会有他的存在吗? 当然那些武林之人以及丐帮的弟子们个个奔走逃命,有呼的、喊的、笑的、哭的、叫的、吼的、嘈嘈作响,声声悲鸣,凄凄惨惨戚戚。 “好,那老臣就等公主的行动。”深深的对着慕容昭云鞠了一躬,锦方龙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直接离开。 童然这种高冷表现出乎意料的效果十分惊人,打过招呼的并可对待她并没有什么怀疑和疑惑,这让童然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我是个男人。”林韵正在抵挡着阳师射来的刃气,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娇躯也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搂住。 震惊?害怕?还是破罐子破摔彻底松了口气?易嘉帧对此很好奇。 但想归想,欧阳昊是吸取了上一次经验的,一听到大门声这边大手火速移开,然后假装拔一拔自己的头发。中途那过度也是相当的自然。 感觉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妖若儿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妖娆的笑意。 你也说是在乎的人啦,我又不是易嘉帧在乎的人。童然心里默默地吐槽者,表面上却还是点了点头。 但,躲在远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美嫣,却帮大家记住了这一切。 ????“岳斌,我找过李雅了,她让我别管此事。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怎么说都不行,真不好意思,没帮你的忙。”苗淼的话里充满了歉意。 第三十八章:昧良心的玩意儿 一通安排下来,回过神来的顾平安被顾棠使唤的团团转。 顾连山瞧见了没说话。 他这个做老子的都要看闺女的脸色,做儿子的被使唤使唤,那是应当的。 来回好几趟,顾平安终于将牛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 米面油盐搬进顾棠住的那间屋子,放到床尾的柜子里。 那柜子还是顾连山买的,有半人高, “几位皇侄平身!”阎北铮只轻飘飘的扫了几位皇子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准确来说,自从鲁城丢失那一刻,他们就注定要跟兖州曹操失去联系,也不可能有人来救援他们的。 厉蕉红不依不饶,生怕李损一个不好,冲出来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当即直接一个虚招慌退了哪吒,张桂芳拨马退后了几步开口道。。 倒是刘勇清,拿着手里的点心,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总感觉她藏着什么事儿似的。 刘大成说完,就把脸撇向别处,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又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诸葛天华点了点头,然后他右手微微的挥动了一下,下一刻,楚皓等人便出现在了一片宛如仙境一般的世界之中。 下一刻,空间壁垒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紧随着周遭的一切宛若如梦似幻,变化万千。当陈晨再次反应过来,却发现此时此刻,他突然置身于一方陌生的,极其古怪的天地。 刘备闻言,依旧是诧异无比,检查一番后发现,他手中酒坛确实没有酒味,真就仅是平平淡淡清水而已。 面对着对方的变招,叶天羽脸色终于变了,他发现此时此刻的天魔似乎更加的强大,短短时间,两人继续连续不停地交手。 叶星此时脸上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整个普通的身影显然非得飘逸,其实他的动作真的不算特别优美。 何娇听到这话,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越来越觉得叶天羽是如此帅气厉害,还这么的慷慨大方,瞬间就忘记了他刚刚似乎非常的紧张,不像大英雄。 虽然很多年来没有再听说过关于老祖宗出面的情况,但是他当年从已过世的大哥那里,也听到不少关于老祖宗的传闻。 另外一个大修士还处于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之中,却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光束由胸口横扫而过,在众人一脸惊骇的目光中,那元婴期大修士的身躯,赫然是从胸口断裂成为凉半截,洒满一地殷红的鲜血。 谈了一两个时辰定下了条件,以及之后以工代赈修补城墙和道路,挖掘水渠,让百姓有事可做的方略之后,夏侯策才刚得了空闲。 宋依依一阵犹豫,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软,这些日子,她对他也着实不好,他还那么一直不肯放弃,这个男人对她真的是用了情。 风樟先生见完颜蓓雅对赵福昕有意,便知这次受人所托之事无法完成了。其命村中之人将张浚等送回村中,留下完颜蓓雅和赵福昕两人。 同时,他右手带着叶天羽一跃而起,短短的时间,足足十多人全都不可思议地倒在了他的剑下,简直神鬼莫测。 夏侯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思考,宋德清的问题很尖锐敏感,却也问到了点子上。怎么处理跟皇权的争斗,怎么处理属下的掌控,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听了孔叔的话,我愣在那里,因为孔叔始终没有说出来具体如和走阴。 第三十九章:没人说亲 顾莲脸上一道道的伤痕,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顾清的火气。 她脸色发白的跄踉两步,趴在榻上哭起来:“呜呜呜……爹病的起不了身,娘又不见踪影,天宝又撑不起门户……但凡有个要强的,也不能让人这般欺辱!呜呜呜……” 顾莲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她往小弟身上扯,“天宝才多大?他小小年纪又是个读书人, 她还记得梦里的她,看到他身上那道细细的新疤时,整颗心微微疼痛的感觉。 苍海望着箱子里的肥猫有点儿不相信,一看这只猫就知道平常喂的很好,这样的猫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逮耗子?反正苍海是不看好这只猫可以逮耗子。 启祥宫院子里那株桂花树在莹莹月光下随风摇曳,淡黄色的花朵落了一地。 其余呆立当场的几人终于回过了神来,听到郑鸣和笑雪笙的对话后纷纷加入了进来。不过他们各自所问的问题却将他们性格暴露无遗。 陆锦徽蹙了蹙眉头,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这次的举动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 “我想看看这东西,作为报答,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的收藏,并且由我亲自在旁边给你解释其中的门道”屈国为说道。 眼看着公熊就要过来,母熊依然在退,虽然母熊的吼声越来越大,但是它似乎也知道今天自己的孩子不保了,虽然鼓起了勇气,但是有的事情不是仅有勇气可以解决的。 海水不住倒灌进去,种种气象在旋涡上变幻,形成了一幕幕壮阔的景象。 英姑回门的时候,特地到顾夜家坐了坐,向她表达了谢意。如果不是顾夜给她的添妆,如果没有她在顾家做工的工钱置办的嫁妆,她在刘家的待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高的。 既然郑鸣逃脱了出去,那么再以骑兵强行攻城也没有意义,还不如等待各地的军队汇聚,整顿兵种和攻城军械,围住城池徐徐图之。 想起来就令人爆炸的事情,他本来还想说句什么,结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昨晚和初迢短暂的聊了一下,也没聊出个什么结果,这件事好像就这样结束了。 也许自己可以成立一个团队,专门为这些有潜力的年轻人提供针对性的帮助。 李韵听完,抬起了头美眸含泪的看着凌宇,虽然不是那么直白的承诺,不过她终究还是等到了凌宇给自己的说法,心中欣喜不已。 按照人类的思维,旱季打井,是必然的事情,可是作为一只野兽来说,他们并不具备打井的技能。想到这,唐龙不禁有些苦恼了起来。 “沫儿咋了?”韩氏以为出了什么事,扔下镰刀就跑了过来,等看到那躺在深草蒿子里的人时,也是一惊。 叶天淡淡一笑,口中既不否认也不反驳,在这样的情况下,往往只有实际手段,才更加的具有说服力。 早在过来之前,北川寺就已经与千夏千雪通过气了,现在也只是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她,让她帮忙请假而已。 因为你一旦强行的拔剑,承受巨大的痛苦不说,而且最可怕的在于,它会瞬间拔下一大块血肉,造成一个恐怖的伤口,很多人,就是因为受不了拔箭的痛苦而悲惨的死去。 手脚基本上都以处刑刀具连接代替的对方,在当时只是稍微碰一碰他就会让他行动不能。 第四十章:告状 有些事,是不能回想的,因为你会越想越生气。 就像此时的顾连山,原本还想着过会子去东厢那边问问魏氏失踪的事,不管怎样,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可这会子,顾连山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了,就当自个不知道! 将热水舀进桶里,拎着桶去了顾棠屋里。 顾连山将走没多久,顾梅轻手轻脚的摸进灶房,掀 这句话问的很是含糊,有些语病,可是现实中,谁又在乎你说话会有什么语病呢?特别是红毛在无沄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去钻牛角尖作死,而是赶紧开口介绍起了这些异能术使用出来时的样子。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沨茵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心里像一团乱麻,非常不安。 “放心,我们有一支武装队,只是进去打探一下情况,就算是盗墓贼,也不想和武装队发生火拼,就算遇上了,大不了各走各的。”左单阳掐住一块样板,拍板道。 就在这时,山洞的里又是轰然一声巨响,一股强烈的硝酸火药味弥漫在整个山洞里山洞已经开始摇晃起来。能这样做的也只有王供奉了。 三人各自坚定了信念,与各方商议后,决定明天就出发去极寒冰岛,也为了掩人耳目,只有他们三人及墨冷去。 突然之间,男子睁开双目,深紫色的瞳孔中,一金一黑两种颜色的气体正在不停的缠绕,不过下一个刹那,金色的气息就瞬间被黑色给同化,成为了其本身的一部分。 “我记得还有个有意思的家伙。”寒冰抬头望着路凡他们离去的门。 少年点了点头,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的想伤害岑蓝蓝的话,何必如此费力,还要浪费那么多的神兽真血。 “我要杀了你!”岑蓝蓝直接红着眼睛冲了上去,虽然早就猜测到岑青青可能死了,但是等到了真被证实的时候,这股恨意还真不是轻易便可以压下去的。 所以,我深刻的明白,这个时候我绝对靠不了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从这两个纸人的手里逃出去。 同多宝道人于这虚空之中大战而起,二人为准圣,战斗声势无比恐怖,顿时引起诸圣及大神通者的注意。 另一拨大约十几人却是毫无隐藏自身修为,元力波动如瀑,基本都是凝元巅峰,丹元修士。这些人两眼喷火,横眉冷对呆立此地王梦,大有生啖其肉的错觉。让野人这等无关之人都感觉头皮隐隐发麻。 李玄风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供奉的过去,也是手指连动,最后王梦所在棋盘黑子呈现一字“假”。 虽然心中感觉熟悉,但夏庆海却没有动,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便在陆压道人突至军营,喝令西岐军士禀报姜子牙的时候,这营帐之外,一层淡蓝色的防护罩陡然消失不见,身穿道袍,面带微笑的燃灯道人踏了出来,脸上露出凝重之意,继而踏步往陆压所在方向走去。 “这个傻帽!”孙汐越想越气,狠狠的瞪了陈虎一眼,跟着把傍晚孔怡打电话来说的事又复述了一遍。 虽然现在玄元宗和一气宗的关系并不如何融洽,但毕竟胡天来的身份摆在那里,便是张守静也只能停下手中一应事务来以礼相待。 云罗的心思张狂看到了,却也不想如此对云罗造成什么遗憾,让自己以后少上一个死心塌地的得力助手。 第四十一章:再娶一房 顾棠一看见药罐子嘴里就开始泛苦,她急忙摇头:“等我上山回来再喝!我怕这会子喝了,苦的都不想上山了!” 丢下这话,她逃似的飞奔出灶房! 将到院门口,东厢那边的顾老爷子突然喊住她:“四丫!你且站住,爷有话问你。” 顾棠顿了顿,转过身来时,一脸笑意的问好:“爷,您今儿瞧着可是病情大好,昨 上午9点半,杨超与廖亚楠准时到达楚州市,而在10点钟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到了楚州江鼎俱乐部的大门口。 “咔------”莉雅慢慢的拉开了房门,随即手里的弯刀就准备劈砍出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外面的人的样子,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敲门的人。 艾莫带着薇薇安走在古朴的地下城内,不时有着敌人的巡逻队经过,但是在艾莫的强大精神力探测之下,每一次艾莫都找到可以隐藏的地方,慢慢的带着薇薇安向前走去。 反攻大战的真正战略目标,是要将陆地从恶魔手中夺回来,所以真正要做的是占领陆地,可陆地那么大,毫无头绪的胡乱占领肯定不行,必须要有计划有步骤的一步步占领,而玛尔塔城无疑是最好的一个目标。 “若留他性命,他只要振臂一呼,很容易再次集结大量兵力,与我大唐对抗,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他的那些旧部死心。”裴寂一脸的振振有词。 当然,一些闲的没事的村民依然会在街上讨论起天隐村与雾隐村的战争,能够战胜雾隐村,他们感到非常的自豪。 这样对于重塑月思真身的事情,只要他提出来,依照这孩子性子,或许能出点力。 暗部成员死后,宇智波富岳熟悉的身影出现佐助等人的面前,佐助见到宇智波富岳身上有伤,脸色也是一白,急声道。 看到这座金字塔样的祭坛,洛奇真的是愣住了,因为这彻底出乎了他的意料,更是惊讶不已,难道这座祭坛是恶魔建起来的吗? 之后,虽是在乔亦舒的提醒下,肖优优总算清醒过来,但她却是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就会不自主的想到杨超他们,要不是有乔亦舒在旁边,她可就要出糗了。 听到公主殿下娇软的声音,弑神君脸上褪去了冷漠之色,用力一跃,从山顶跳下。 “没事,当做零食吃,解解渴也行。”裴倾狂从容不迫的说道,他从监控室看到苏妲己进入拍卖会场,随意拿了一个苹果,用针头注射了一支新型毒药,毒株tx-789,藏在里面。 但其实,也不用盛景睿去催促什么,南越的新歌进展,本就备受重视,也很顺利。 眼下发生的一切令芝岚猝不及防,可她并没有如了随璟的愿,反而试图拾掇起地上伤亡者的利刃去保护易之行的安危。 “咱们这下子老员工都有了一百多个积分,只要不是那种大任务出现,应该没事一段时间了!”沈语说道。 她可不就是仗着,待会要上台,他什么也做不了,才敢这样放话的么? 到了轮班的时候,陈寻带着沈语去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都被明远给叫醒。 刚好制片方又是鸿瑜传媒,想要借剧中的服装很是轻易,跟褚烨说了声,花钱找了人跑腿,当天晚上就送到了南越的手里。 宁晚晚匆匆赶回到贺兰家正厅,贺兰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贺兰家的部分亲属也都已经来到现场。 第四十二章:签到驼鹿 毕竟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在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之后,就算是再怎么生气,肯定还是羞涩要更加的多一些的。 昨晚上,她和凶手擦肩而过吗?当时她上卫生间的时候,他一定也在厕所里面,是不是自己如果拉开了某一个格子间的门,刚好撞到他的话,自己现如今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悠悠去哪了?”杜风这也是第一次睁眼说瞎话,可还是说的十分认真,就像是煞有其事。 “那长生。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所谓长生不老只是传说,为了虚无缥缈的执念,你害死了多少人?再说,我孙无忌根本就没有儿子,你何必动歪脑筋呢!”孙无忌打断了妻子的话,声音冷冷道。 两人晃晃悠悠研究蜀山世界,还没找到初等限制范围的边界光幕,时间就到了。 她可是靠山村辈份最高的人,要是被人指着脊梁骨说自己满嘴的大瞎话,她的脸面可就全没了,所以她不但没有赶紧闭嘴,反而嗓门更大了。 “就吃上次吃过的那个烧烤,可好吃了,三天不吃就想着要吃!”方莉嘻嘻笑道。 她心里面气极了,简直都要疯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近距离的与陆厉霆接近,竟然是在如此情况下。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更别说勾引他了,怕是他连瞧自己都不愿意了吧? “医学?”洛研停止了脚步,转过头问道。想到昨天晚上白晓白说的话,看来这家伙真的是个中医,可是既然医术已经这么高超了,为什么还要学医呢? 住在酒店的客人都被呐喊声弄的心情紧张,惧怕不已,甚至某些正趴在娘们身上蠕动的爷们听到这声呐喊,顿时吓的下半身进去的玩意直接蔫了,愣是硬不起来,滑落出来。 天色昏暗之时,叶枫从自己的房间之中走出,带着一身弄弄的药香味道,派遣一位魔焰宗弟子去禀报铁大牛,自己则坐在大门前,等待起来。 孤落吞了口水,“这就是乾之真灵吗?”看着它繁复诡谲的纹路,即使孤落他没有强迫症,也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然而真气欲导入前者经脉时竟遭遇剧烈的反弹,饶是将要缔造灵印的修为也毫无建树。随后受到反弹的真气反噬,老者闷哼了一声倒退几步。 肖远山哈哈大笑,大踏步上前,手掌之中,同样是闪烁出八九道颜色各异的毫光,竟然是九个卷轴,其上闪烁出惊人的波动,其中一道惊人的波动,乃使其修身立命的根本,清毫乙木法身,玄级中阶的修身大法。 青跃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了主意。虽说丹道是没武道重要,但若是丹道就在突破的关头那又两说。就好比鲍参翅肚和烤鸡,当然是选择前者,但若是烤鸡就在触手可得的地方那可是不拿白不拿。 向来都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形象示人的杜采薇第一次在林碧霄的怀里面哭得肝肠寸断,就好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 桃子之所问一下,就是为了征求郭念菲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她肯定不会坐下去的!毕竟顾客是上帝,一切都要以顾客为主。如果顾客不满意了,那么就是自己的失职,因为总有些顾客很难伺候,比如子龙那个家伙。 "喂喂!听见了没有!那个鬼灵魂耍赖!不能算数!"盖亚冲战斯拉末嚷嚷道。 俄而,青冥嘴角的笑容消失,面色逐渐冰冷,随后他抬起右手,指向林中极北方向。 宋虎是抽了根烟才进去的,叶振走在前边。“那你们聊天吧,我先走了。”刚刚踏进去,进入客厅,他老婆就找借口上楼了。 这时苏珺才得以看清来着的容貌,金色波浪发散乱的披散在肩上,给人以一种野性的美。 “我们赢了,沈魔鬼你还能将我们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邵尉高兴的大声说道。 叶振打量了一会儿,这是自动,上面有好几页食物,需要什么,就往那里打钩,然后输入你名字,然后你扫卡支付,随后会掉下来一张纸打印一串数字,拿着就可以到旁边坐。 “救你我不后悔,孩子,上帝会保护你的。”秦医生道,表情冷静下来。 李娇云气喘吁吁的向着李立天走去,拖着昏迷的李立天,脚步沉重的,向着房间外离去。 谢宫宝仗着魂体之便,穿墙过壁一头扎进石室,回窍肉身之后,催运先天罡气挣脱九幽松绳,而后又解了庞七之困,打破石门闯荡出去。——庞七受了十天的鸟气,一闯荡出去,就连出三掌把三个看守的当场击毙了。 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具尸体!如果不是靠天珠的力量,史晓峰恐怕连三天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宁宁,相信我。如果这次我们能安全回来的话,我一定好好奋斗,等我的的家产超越你的时候,我一定当你的男朋友,我承认,我喜欢你。”叶振单膝下跪,牵着江宁宁的手,深情一吻,说。 第四十三章:孙子辈挣钱自个儿花用 从山上一直到山脚下,顾棠一个人都没碰到,这让她松了口气。 昨儿刚牵回来一只羊,今儿又签回来一头鹿,她敢保证,往后在这十里八村里,她顾棠绝对是家喻户晓! 等走出山脚下,顾棠没敢从村子中间的村道上回家,而是选了一条村后面的小路,从那里能绕到顾家后院。 顾家后院有扇小门,白日的时候基本上 李月娟从厨房走出来,系着令乾很眼熟的那条带着油渍的粉色围巾。 而在何问之这边,在他突然放出阳火跟气势之下,这个失去了理智,横冲直撞而来的男鬼在一瞬间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辈你错了,我父亲和他们不一样。”郭威犹豫之际,柴荣突然说道。 吕府修葺一新后,需要打扫的房间相比从前增加了数倍,不雇佣两个婆子还真打扫不过来。 大理寺新建的第一个新年,杨清源就被圣上特旨,外派冀州,今晚正好补上。 一个留着干练短发,穿着黑白色雪尼尔运动衫的男生,正一脸认真打着电话。 这样的对决模式,很少出现两两组合的情况,基本都是以三人为主。 虽说王道长被禁锢了,但是这股力量似乎掌握的非常好,只是让王道长不能动,但是根本不会伤害到他分毫。 于是乎,李重进就想安排翟守珣北上为符彦卿祝寿,也算是稍稍安抚翟氏。 令乾玩着手机打发时间,心情不错,打算也不用等到晚上了,一会干趴下辛蕊算了。 明明她的归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曲清染依旧挑着人少的捷径走去,这明显是在给荀翊开路。而被曲清染这么一呵斥,他也立刻恢复了不少清明,荀翊定了定神,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 男孩从兜里掏出手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原本还微笑的脸立刻变得焦急起来,甚至顾不得自己的琴,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急匆匆跑了。围观的游客疑惑地左右看看,但是男孩接电话的时候说的是汉语,他们听不明白。 螭离看不惯他都看不惯几百年了,可以说是时时刻刻都想着叫他一举跌落尘埃,如果说他是为了拉他下马,那么绑架曲清染这件事确实很有可能是他干的。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只需要据实通报即可。”庄岚再次回应。 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修炼如吃饭般简单的事,他不是正常人,是个怪物。 震天不管怎么想,但最起码对方的师尊—武圣竟然给了自己一个面子,让他在道院院长和众位长老面前狠狠的长脸了,这就让他兴奋不已,不说别的,就说一个武圣给自己面子,这自己走到哪都可以拿出来使劲吹起来。 所以,打主力的还是董平这四营兵马,林冲却打探到,董平这四营兵马并不是满员的两千人,而是马军一个营只有四百人,步军一个营连四百都不到。 楚涛止步回转。抬头只见衣着华丽的一行人已到眼前,其中一个正是沈雁飞。 而这一次,看也能看的出来,赵敢的伤势显然比上次还要严重了许多。 “青武,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打你是么?”郭临微微一笑,青武眼中那害怕的神‘色’,让他满意。心道,青木老儿,没想到你生了个脓包儿子。 除此之外,像佣兵行会、魔法师行会、科里纳家族等等,都可以利用一下,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估计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第四十四章:孝顺不孝顺的,与我无关 听了她爹的话,顾棠咧着嘴笑得越发欢快:“这事我知道,先前听我娘说过两句,原以为是玩笑话,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奶,您放心,我保管依着您的规矩来!今儿我当着您的面发誓,我自个儿挣来的银子要是交给公中,就让咱们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静了下来。 冯氏一股气当即憋在心口 胡丽这番话一出口,围观的人,对于忧的目光,愈发的不善,甚至开始指指点点。 周围的草全部被那剑影切割成碎片,形成了大片的空白地带,洛天幻以自己的极限速度疯狂挥舞手中的双剑,抵挡着那漫天剑影,火花不断飞溅着,那剑影与双剑碰撞的声音不断回荡着。 伊势七绪双手捂着心口,艰难的点了点头。即便距离总队长数百米之远,那股磅礴的威压仍然将她迫得喘不过气来。 被顾锦汐踩在脚底下,揍的脸爹妈都不认识的人,都是之前疯狂diss俗世,狂轰地图炮的人。 当然,更主要驱寒的还是因为士兵们把马车拉过来围成了屏风,又给他们身边搁几个热火熊熊的烤炉。 她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中,在老一辈人的眼中,姐弟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呢,舌头和牙齿偶尔都还要碰着呢,不过和好了就好。 泽洛只围了一条浴巾,看起来也是知道门外是谁后刚围的,他关上门想了想,还是很不耐烦的进了衣柜,出来时穿了身睡袍。 沙漠之鹰与其他自动手枪相比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采用导气式开锁原理和枪机回转式闭锁,这是因为它发射的马格南左轮手枪弹的威力太大,一般大威力自动手枪所用的刚性闭锁原理根本无法承受它的反坐力。 一瞬间,喊杀声极速衰减下去,似是两方人都在为队长们的卍解而心动神摇。 妖娆的唇线勾起一丝的弧度,花芷揣斗篷下的双手抱着暖手炉,一阵一阵熨烫的暖意上袭,舒服得让她眯了眯眼,那双几乎和花九生得一模一样的眸子,眉眼的讥诮明晃晃得像尖锐的刀光,能割地人体无完肤。 从邪天禄的自我描述中,华生知道了,原来所谓的邪天禄,就是不被认可的天禄,他们没有天禄那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神通,所以算得上是被正常天禄抛弃的弃子,而这些被抛弃的邪天禄在整个妖族都被人看不起。 “罢了,他不让我们穷人好活,我也和他拼了,只是我的老娘能不能先送走。她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实在是受不起惊吓。”徐裁缝最后也下定了决心。 息老太爷的‘精’神很不好,祖屋‘花’厅里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的‘药’味,‘花’九对味道极其敏感,虽有不适,但她还是强忍着,给太爷请了个安,抬眼就看到四房的息四爷居然也在。 闲来无事林天就坐在办公室里玩起了手机,没事浏览一下网页,或者刷刷微信之类的。 “怕什么!这丽香宫本宫早就清理干净了,要不然本宫也不会安然的生下大皇子。”瑶贵妃的口气颇为不屑。 终于,她看着息先生的身影最后滚落到一凹陷的浅坑处,足足有半刻钟的时间,那青衫布衣的人影都没再站起来。 “都说货比三家,我还想看看剩下的两部功法。”华生没有直接表态。 伺机谋叛王浚。游统想找石勒做靠山,石勒却杀了游统,将游统级送给王浚。这一着,使王浚对石勒绝对放心了。 第四十五章:腌菜 听到闺女在喊儿子,顾连山从屋里探出头:“平安不在,去村头里长家定菘菜去了。” 菘菜? 顾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菘菜就是白菜,与现代社会的叫法不一样,但菜都是一样的菜。 这里的青菜种类贫瘠,尤其是冬季,只有菘菜、大头菜、白瓜(冬瓜)、芦菔(萝卜)等。 细 他之前接管唐氏集团,完全是因为以为唐俞死了,唐云生又回来不了,他只能扛下这个重任。 东海之上,雷电咆哮,电光所过,与一道道紫色光柱遥相呼应,似乎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黄南莘瞧着屋内四人,目光在灰雅儿与嗤雪身上停留,开口呵斥一声。 南冥火凰涅槃,风之虎王陨落。人族仅剩下苍云帝国的混沌游龙和磐石帝国的北冥玄龟两个神级守护者。 白淼出言之际,抬手一挥,大堂之上房门紧闭,一道湛蓝色护罩笼罩在大堂之上,形成一个结界。 若不是段劫,她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遗迹之地里,最后变成亡灵大军中的一具死尸。 那日神元境巅峰强者无数,法舟出动来三艘,甚至连雾总管都亲自出马了,除了海盗船的能量光束之外,还有无数神元境巅峰强者打出来的恐怖攻击。 施薇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不知所云,赶紧起身来到外面,发现院子里已经躺着几个身负重伤的杀手,闻讯赶来的北风堂堂口的弟兄们也一脸懵逼,来了杀手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可是现在是谁帮了忙,他们还不知道。 唐妈妈见罗佳犹豫,没有立马答应,皱起了眉,知道罗佳似乎还没有完全把他们当成家人。 “北骁,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跟着男人走到楼前,顾南音忍不住询问道。 由于有师傅林依依和东方栩的支持与鼓励,夫妻俩不用一边游玩,一边赚钱。 “不用在意,浩克只是还不习惯和人交流,那是他正常的语气,并不是生气。”史蒂夫安慰鹰眼道。 没多久将东西处理完毕之后,两人重新回到了住所,叶天也赶紧的开始准备给刘艳包扎。 “可是我介意!”弄雪再一次失控地叫出声来,杏眸难以置信他竟然会如此云淡风轻,仿佛……仿佛她的吻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什么意义似的。 纸上也没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让她起床后照常作息,他要去处理些事情。 凌玦知道她今天训练很累,先前已让她泡过药水澡,但还是担心她不适应。 有了充沛的资源,强者修行会如虎添翼。如此一来,强者变得更强,弱者变得更弱。 十几条巨蛇痛苦的嘶吼着,被太泽阵的强光冲击的四分五裂,化作白烟消散了。 高家父子过来之后,她就安排在了镇子上的院子里,因为高老头有解玉雕刻的手艺,所以,就弄了一堆的矿石让他解刨加工。 它们会在昆虫的大脑中,合成化学物质,并以此掌控昆虫的大脑,并发布指令,令它们自行移动到,适合真菌发育的地方,然后,才会将它们杀死,并将它们的身体当做养料。 虽然不出钱意味着没抽成,不过对于现在这山穷水尽的太一仙宗来说,不出钱就能办事,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抽不抽成已经不重要。 “皇上,将来要是泽国没了,那我们大汉要面临的,就是三方的攻击了。特别是赵国这边,他们完全被我国分开,远离了星灵帝国和大汉,这对我们而言,很是不利。”雪龙王不由担心地道。 第四十六章:卖人 冯氏这下明白了,“你是想让李家帮着找门亲事,把四丫那小蹄子嫁出去?” 顾老爷子缓缓点头:“李家人脉多,百里外的村子都能寻得到人家,四丫性子烈,嫁的近了怕是要跑回来,只能寻那些远点的人家。” 将顾棠嫁出去,冯氏没意见,她是巴不得赶紧将这事办了。 只是这人选,冯氏心里却有些别的想法。 而且暗星宫的那些老古董们也肯定不会同意冒那么大的险来救夜紫菡。 看着东方不败阴晴不定的脸,白墨紫脸色始终未变,心底却也翻江倒海。 声音锵锵作响,如神剑在舞动一般,那种恐怖而坚韧的气息,让这黑魔的双目变得炙热无比。 毕竟空间的撕扯力可不是轻易能承受的,盘宇鸿虽然肉身强悍至极,可是,如果贸然面对这样的撕扯力,即使他能活下来,也会受不轻的伤的。 就算是叶梵天吞噬一个度过了纪元大劫的不朽至尊的玄魂,但是却也未必会得到太多的增长,由此可见,叶梵天现在的玄魂之力浑厚到了一个什么程度,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到的瓶颈了。 “你…”黑衣男看着卿鸿戏谑的目光,心中闷气难疏,急血攻心,“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喷出,侵染了整个地面。 夜紫菡立即瑟瑟的缩在司徒绝的怀中,仿佛夜铃香就是洪水猛兽。 一袭水红色长衫依旧风流飘逸,潇洒倜傥,芙蓉柳面,目若星辰。 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赤煌无神可是他们赤煌宗之中最为年轻的长老,虽然算不得孤傲,但是很少能够有人和他如此的交流。 “不,唐唐,我会带你一起离开的。”白少紫的脸上阴云密布,一瞬间眼底是嗜血的冰冷,一向的镇定也暮然变作了惊慌失措。 最右边功能栏,有着显眼的今日签到,再往下是积分商店,她记得刚刚系统说了声望值商店和功德值。 但是,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下面的所有弟子就炸开了,一时间,各种声音传了出来。 艾伦此时并不是在玩游戏,他是在思考着水水獭未来的发展方向。 不只是练气境的人觉得不对劲,其余筑基期的高手更是觉得有猫腻。 古怪的声音是从左侧入口处传来的,仔细听着,像是夜风中夹杂着呼啸之声。 难不成,邪魂师真的又露头了,要不然这次审查不会这么严格的。 青年点点头笑了笑道:放心吧!吴兄,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她,如何当一个贤妻。 吴语飞刚刚开始讲,就被陆和畅给轰了一拳,没有办法,这实在是太气人了,换做是你在那里,你就不是用拳头打他,或许你就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而欧阳子婧本人更是诧异无比,她是真没想到李清会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包括之前在影面前给她一拳也是为了救她。 但好在戴沐白即便没有了魂力,不能释魂环,但他的肉体依旧是强悍的没话说。 两人一见面,便心有灵犀,互相打量对方,目光交锋之后,迅速收回,看向了李郸道。 青城芳和李玉莲也是跟着连连点头,也是丝毫不质疑蓝祥生的能力。 客厅里,林采芷抱着豆沙坐在沙发上,眉眼清隽温柔,怀里的豆沙乖巧的窝着。 林采芷看着安琪拉的尸体,幽幽的开口提醒蒋胤宇他的k头怪行为。 第四十七章:你告密,我也告密 “爹方才拉着板车往小湾村买缸去了,顺便再托人问问有没有卖鹿的门路……” 说到这,顾棠靠近他,低声将她爹的打算说给他听。 顾平安不懂这些,既然爹跟二姐都商议好了,想来应当不会出错。 不过,卖鹿这事倒是让他想起另外一事。 “你回来时,奶可曾问你卖羊的事?” “不提这事还好, “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南宫宇寒合上自己的电脑,看着南宫靖很无语的问道。 “我提出了兵农合一,寓兵于农的政策,但是瑶瑶只给我们在悬音行省内招兵,看来她已经对我们有戒心了。”龙拳说道。 两个圣骑士绑住了瓦妮莎,并叫了人来,将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亦阳观察着诺维茨基的跑位,康利张开双臂,没有丝毫懈怠。天知道,亦阳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打算传球。 熠彤并没有留意到结界里面的情况,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诛仙阵是牢不可破的,根本没有可能从里面逃脱。 “不过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那个老人不弱。”杰西卡说到,于是便与罗格两人一起悄悄跟了上去,虽然对方根本不是刘诗悦的对手,不过还是以防万一吧。 比赛重新开始之后,双方都再度换上了首发阵容。热火队的第一次进攻,詹姆斯的强硬上篮就被马里昂干扰了下来,未能命中。 每一片叶子都有肉眼估量至少有几十丈那么大,叶片聚拢呈现完美的圆形,如同巨伞一面面密密麻麻排列于树枝之上,层层叠叠组成的高大的阴影几乎覆盖住了整个深渊的上方。 另一位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青年,举止有些拘谨,似乎还是个萌新的样子。 可是魏大勋和凯特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形同雕塑看似一动不动的傀儡怪尸的“注意力”早就放在了两人的身上,而那两个男人还一直以为傀儡怪尸仅仅只是这个队伍中的哑巴同伴,只是因为受伤所以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体内的剑气得到大量天地元气的滋养,开始了不断强大起来。甚至就连剑气的样式,其实也开始了慢慢变化起来。 真正让她震惊的,是此刻在墨莲的后背皮肤上,以红黑两种颜色,绘制着一个非常恐怖的图腾。 虽然已经搬到单独的别墅来了,不过楚慕风在城堡那边也有耳目。 她不敢再推辞,可是,对于那份礼物,真不知是要好还是拒绝好。别人不知道,但她十分清楚,这耳坠子是陛下给皇后娘娘的礼物,至于到底是那一次因为什么原因给的,她不得而知,只知道这礼物的珍稀和价值。 九日丧尸散的毒性显然很强,三天三夜过去,杜白云都没有走出过那山洞。众人虽然心急,却也不敢乱闯。 而且,他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叠资料,他不是冯丰,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家族磨难,风波,求助于人……他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他知道的事情,比冯丰多得多。 可是知道了这个事实,某个美处_男还是不想改变心思,他还是特别坚定地急于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美男。 大_片大_片的红油漆泼得到处都是,好像鲜血一样,看得人心里直冒凉气。 “你应该知道,世事并无两全其美,你选择了亲人,可能就要放弃你的爱情。可你既然要执意选择叉烧包,那你就要反抗你的爹娘!你的族人!”天刹墨从未试过这么认真,也甚是凌厉。 第四十八章:与四丫比?没出息! 姐妹俩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一言不发,乖乖站着挨骂。 顾连升一见她们这窝囊样就心烦气躁:“瞧瞧你们俩这没出息的样儿!都是姑娘家,你看看人四丫!七八岁上下就知道往家里搂银子! 你们呢?一个偷奸耍滑,一个胆小怕事!养你们还不如养只狗!起码狗还会看门叫两声!” 这话臊的姐妹俩红了眼, “火你们不怕,那就换一个试试!”疾风吟唱起一段隐晦难明的咒语。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挥舞拳头的诺维茨基身上,但维格娜莉却记得,加上刚刚那一次,亦阳已经得到11分8个助攻了。那个达拉斯一号距离他nba生涯的首次两双,已经无限接近。 这也就使得姜云当初迈入道台境时,将寂灭之纹融入道台的做法,无形之中竟然和寂灭族修炼的方式相差无几。 苏逸没有去管这些,脑子里稍稍缓过了一些后,便是带着诸人冲向下方而去。 这一切都是墨苒想要的,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这感觉太幸福了。 正当夏思思疑惑的时候,只见车门忽然打开,四个男子突然就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将她们俩抓进了车里。 作为一个狗腿子,李家的老管家很清楚,在什么时候,需要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李洪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彬彬有礼,那么这恶人的角色自然要由他来扮演。 如果现在是奥多姆上场,伊巴卡将有无数种方式去蹂蹑那个心不在焉的家伙。但能力平平的卡迪纳尔,却让伊巴卡感受到了不同的压力。 格雷姆学院,也称联合学院,是四个王国同时建立并管理的最好的学院。 不久前的消耗极为巨大,还要早日修炼成太虚神海,片刻后,一枚丹药塞进了嘴中后,苏逸在床榻上盘膝而坐,吐纳调息。 经此一事,莫凡他这几个月的光辉事迹被人一一翻出,他在四海商会里搅动风云,弄得西梁城血流成河…他在唐古拉山脉中故技重施,一朵冰晶雪莲弄的一干人含恨而终,最让人惊惧的是两位斗王的陨落。 张浩先拿起符箓翻看了一下,一尺长的,用不知名液体绘画的,鬼画符,不知道是什么效果,被灵剑刺穿了两个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用。 中午,照旧是沉香负责主子的饭食,芷兰负责下人的饭食,今时不同往日,所有饭菜一律精简了下来。 “没事,沿着他们原先的方向,直接开进去。”巴基自然知道这是到了诡秘之岛,也不意外。 想要在人前彰显自身绅士风度的章无期话还没说完,暗中吃了一记灭灵钟后立即就被身法无双形如鬼魅的莫凡一巴掌扇懵了,满嘴钢牙碎了大半不说,有几分英气的脸顿时肿胀成猪头。 北斗天引阵一边释放水冥寒气,限制火云苍狮,控制火焰的伤害。一边则是不断的释放金芒刺杀,不断攻击火云苍狮。 苏军在沃洛科拉姆斯克方向投入的的确是真的坦克,甚至它们的确就是坦克第四旅以及第333步兵团。 张浩在前面带路,走向南边的树林,仙剑就埋在那边的一个树洞之下。 就说这响尾魔猿,虽然是二级妖兽,但在二级妖兽,就是个渣渣,就连厉害点的一级巅峰状态下的妖兽,也敢来欺负一下它。只要它不魔化,它就是任人欺凌的主。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战斗中,张彪没有参与的主要原因。 第四十九章:哪家的姑娘能吃肉? 收拾出来的野鸡并没有剁成块,而是找了根绳子拴在鸡爪上,倒挂在顾棠屋里,留作下次吃。 如今这个天气,也不用怕坏,抹一层盐,放个三五日还是可以的。 顾棠没打算放那么久,今晚上吃兔子,明天炖鸡汤,两日的功夫就能吃完。 所以,不需要抹盐,直接挂在屋里就行。 将焯过水的兔子放到一边备用 男人抬手在萧絮儿身上点了一下,萧絮儿软绵绵的倒下了,男人顺势就把她丢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城墙上那些俘虏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神情有些茫然。尽管其中有少华山的因素,却只是驱赶,没有动手杀人。而朝廷军队的做法可恨也令他们心寒。 由于这种速度太慢,无法令海外倭国,高丽国饱和。梁山加大力度,逐渐光明正大地招募百姓开荒,高薪聘请各行人才,与宋朝廷抢夺人力资源。 在场数十人脸上都浮现震惊之色,连山寨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就更别说那些新投奔的,他们都知道山寨实力很强。可没想到,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两人按照先前萧凝音的作息规律,一天用一半的时间来改造荒漠和种植农作物,另外一半的时间用来修炼。 彭悦一下子挤进了喻枝和宋恩祈的中间,挽着喻枝的手格外自然。 邪主对于邪域而言,能够给夺舍的邪灵带来好处,大家就认他为主。如果邪主都自身难保了,那些邪灵肯定就会投靠更强大的主子。 王单找的是全星河市最好的装修公司,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会偷东西。 而这中年人本来是一家宠物店的老板,末日到来的时候,这家伙正在宠物店里面休息,结果就被困在了宠物店里面。 李程颐周围十米内,一圈燃烧的金线无声浮现,闭合,刚好将陈宗涵几人圈在其中。 说到这,阿杰突然一拳向陈帆砸来,结实地砸在陈帆的胸口上,陈帆叼着的烟,歪掉在地上。 而且日国政府也需要一个可以转移仇恨的目标,充当替罪羊,所以不管是不是h国人做的,或者说明知道是有人陷害,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在h国人脑袋上了。 到时候便可炼制补魂丹,这时候,叶天重新看到了希望,李雪儿的希望。 那白发蓝衣的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些,无形间,便取了一位巅峰皇者的性命,生怕惹到了他们,到时,死都不知是怎死的。 他现在还只是一阶巅峰,即使有极道空间,想要突破两阶也没有那么容易。 雪儿身子敏感,最怕别人咯吱她了,更何况,云飞在咯吱她的时候,还恶意地渡了一道真气过去,当即承受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可是剑哥,普通人的话,恐怕…”强子皱着眉头,不过依旧恭敬的说道。 程靓靓的家里并不富裕,老家的父母亲都是本分人,以种地为生,之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要上学,导致家里的财政经常入不敷出,年年出现赤字,找亲戚朋友借钱,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原本他以为是避不开了,索性也就坦然面对,但是叶天依旧看到,洛璃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赵阔。 而就在这时,嚓地一声轻响传出,虚空无极斩也将龙之四绝剑斩灭,向江天继续斩去。 现在的孙不醒,也算是处于短暂的休假之中吧,人的精神,总不能一直都绷着,绷紧了容易出事,它就得时不时的给自已放个假,找些轻松开心的事情做做调整一下心情,缓解一下自已的心态。 第五十章:对!是个女的就不能吃肉! 问:人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答:人能不要脸到冯氏这般地步! 对于冯氏的不要脸发言,顾棠原以为自己会非常生气,但奇怪的是,听完冯氏这番话后,她竟是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她定定的看着冯氏,突然笑了起来:“奶,何止姑娘家不能吃肉,只要是个女的,她就不能吃肉! 奶,说起这个,我就得说 秦云静静站着,观察着这些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八级宝地之主中的顶尖战力,是威震一方的强大人物。 就在宁浩才敢敢祈祷完后,一阵宁浩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亦是陡然随之响了起来。 如意清光大冒,盘古真身痛声嘶吼,最终其血肉寸寸崩碎,化作十二个祖巫滚落在地。 宁浩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是挂上了电话,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第一次,就直接失败了。问题出在了踩跷跷板那位身上。一脚踩下去,球居然飞不出两米远。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己去打水,然后顺着庄稼根部一点点的浇灌下去,湿润的只是庄稼根部附近的土地,如果遇到大旱,水源充足的情况下,基本上百姓是不用休息的,每天都要来回不停的去浇灌,一遍又一遍。 辛德拉早就注意到了,立刻将刀锋给晕住。螳螂和卢锡安也从草丛中冲了出来,影子还没有从眩晕结速便死在了锤石的钩子下。 “真的出水了,公子这会儿兴奋的像个疯子似的。”许忠继续说道。 外面几座牢房内,黛娥看到了不少修炼武者,大概都被封印了修为,神情委顿盘坐在冰凉的地上,听到动静,只是眼角挑了一挑,就又不动弹了。 火球还没有及身,就一阵阵热浪逼人,空气剧烈波动起来,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这就是王新,就是他天赋式的格斗。或许唯有吴军的第一打手李赞才能跟他一搏吧? 来到这里之后,楚歌直接将神识压缩到极致,以免被黑气给污染了。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失望,秦晓晓需要做的,就是将整个公司继续的发展光大下去。 公山羊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大火内的情况,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知道龙天宇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古尘正准备继续冲击通元七转,突然修炼室外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 直到秋灵月看出了秋家主的意图,赶紧拉着自己父亲悄咪咪的说了些话,秋家主这才收敛了些,面对冷念的时候也多少有些尴尬。 “如如你说的如此简单,那我们几个还用谈此事了吗?”许沉端起茶杯,斜眼看了下耿侍郎后,好像不那么在意的品了口茶。 古尘展开地图,地图是从阮彪身上得来,上面有三处地点标了“血鹰”二字应该就是血鹰堡设立的据点。 一瞬间,周围百米范围内仿佛骤然跌至冰点,所有人全部打了一个寒颤。 而周雨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再一次的爬起来向前匍匐,同时思考着要不要喊救命,命运已经抛弃了她,林大哥也抛弃了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还是紧张必经有过在坟圈子里遇上鬼老太太的事,所以有些顾忌。她去老放羊倌那儿希望求些经验,万一回来的晚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也有所防范。 他正要问什么,驴好象也发现了不对劲,-下子狂奔起来。德顺怎么拢也拢不住驴。德顺无意中看一眼车上人,车上人竟不知什么时跑到车前面去了。立在道中间不动,德顺大喊闪开,闪开。 第五十一章:颠倒黑白 顾连山见她乐的合不拢嘴,特意叮嘱道:“把你那白米抓一把喂喂鹿,今儿晚上一定得让它吃饱喝足了,明儿才能有精气神出来亮相!” 喂米啊? 顾棠一脸懵:“鹿吃米吗?” “吃!怎么不吃?这可比那野草啥的好多了!” 顾连山一脸笃定,利索的将车上的水缸搬下来,催顾棠去屋里拿米去。 顾 等了半天,木门中还是没有回应,那男子却仍然谦卑的弯着腰,一动不动。 “再敢废话,我会杀了你的,垃圾到如此地步,还敢跟爸爸相提并论,”布拉寒着脸,指尖对准撒旦。 “洛依璇,你现在可别将话说绝了,等着一天,我让你跪着求我要你!”东方毅落下这句狠话。 “属实属实,全都属实,赶紧开始测试吧,我可是急着回客栈喝酒呢!”,墨非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浑然没有将考官放在眼里。 “起!”弟子们见林天飞去,一个一个的跟着,御剑的御剑,凌空的凌空,队形保持不变,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切而整整齐齐,随着飞行的高度越来越高,渐渐的消失在天空。 一切明了,王妃美嘛?美到让人升不起侵犯,但这一切并未是弥彦而震惊的,而是那位王妃,居然与皇太后,也就是赵唯的亲生母亲容貌几乎相同,如孪生姐妹。 “畜生!”叶羽眸光炽盛一片,七星子黑雾滔天迸发出惊天战意。 牧牧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忽略掉这个平日里面看起来不具备威胁,到哪里都能开出一片和平的花的白大人。 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有不少人,看到洛依璇进来,本来议论的话语,立刻停止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洛依璇的身上。 任无的实力,a班的人都已经见识过,虽然那他没有在顾渊的手底下获得胜利,但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强,而是顾渊的冰属性,本身对他的限制就比较大。 秦恒带着阿福等人,坐在王青盖车里,在侍卫的簇拥下朝着宫外走去。 社会顶层的掌控者可以完全地掌控下面人的一切,你只能够被剥削。 靠着家里的门路,专门进行白糖的买卖,在一次跟人喝酒赌博时,意外的结识了吴然这个狐朋狗友。 陆清婉问起二伯父分家之后怎么样?毕竟有温陌寒的事情突然袭来,她彻底把祖宅分家之事抛之脑后了。 “陈旅长,我们又不是八路军,按照你们的叫法,我们这样的人统一叫做,抗日志士,对吧? 温故指着还在挖的战壕说道:“胡团长我问你,这样没有曲度的战壕,一旦鬼子的炮弹落下来,冲击波和弹片向哪飞? “这自当没有问题,全部交给我,只是……”杜老九拉长声音道:“那诛杀令您什么时候撤?”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不过,那也确实,徐满洲是一心一意地为沈云寒好,又不是伤害他,他自然问心无愧了。 袖子一抖,迷香散出,那只狗只是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好似陆清婉只是空气一般,毫无察觉。 “姐姐,这几日火气似乎够大的。妹妹带了上好的茶叶来看姐姐了。”颜妃柔柔的说着。 “二哥,我要沐浴了。”看着寸步不离的苏二哥,苏怀若很无奈。 段可依然默默的哭泣着,十分钟,龙冬源所说的这十分钟在这一刻变成了永久的沉睡。 第五十二章:不能开口留人吃肉 顾梅抿了抿唇,耷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好一会儿她才语气僵硬的说道:“奶让来安去姑姑家了,天都暗了,也不见回来。偏偏今儿糊糊煮的不多,奶也没说留饭的事,您给来安盛点饭留着,别让他回来饿肚子。” “这不年不节的,又让来安往你姑家跑啥?你奶这又想作啥妖?”顾连山眉头紧皱,老太太这又闹的哪出? 吕不韦从未想到年轻的盖聂竟有这般无双剑术,但尽管如此,他也只是稍稍吃惊,并未感到害怕。 就像他6俞安,再如何不舍得白敏蓉,也注定了他的身份,要心系军队、心系家国。 虽然走走停停,但毕竟大家都是有修为的,整个队伍前进的速度并不慢,完全能够在采摘美味的同时,完成巡山的任务。 2015年六月和八月,撞死柯连恺的肇事司机和其父母相继发生意外死亡。 她觉得很累,她就说,不该搞这个庆祝会的,父亲偏不听,如今可好,接连闹出风波。 沈茉语弯下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他从门口拖开,随后开门冲了出去。 君权神授,强调法统正当性,不可为抗性,但也是儒家及各家往君权上套的枷锁。 “三日后,两国会借着风雪攻打连城,到时将军自当调兵遣将应对,胜负便看将军的了。”诸葛方明道。 很显然,这只业务繁忙的鹦鹉根本不可能来咖啡厅打工。它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它是混进来的。 “不过,裴少侠的确是其中一个目标,另外一个目标是顾少侠,他们与若涵之间的恩怨暂且不说,但幸运的是,在造成最坏的结果之前,这个幻境及时地被破解。”庄梦说。 就在无数强者猜测的时候,极天帝从太阳星上现出身来,现如今他已经掌控了太阳星的权柄,成为了新的太阳之灵,无穷无尽的大日真火升腾而起,盘旋在他周围,然后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的极天帝。 眼看着后护法离开,龙帅并没有追,他并不想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去追后护法,刚才他的灵气消耗得实在太多。 “好……”他只能回答她这样一个字,前言万语,不知何处开始说,也不知该怎么说。 “噗!”说完,刑酷也忍不住,一道血箭从口中喷出,紧接着抚着胸口处喘着大气。 在如此恐怖的威压之中所有人都无法接近不周山的山顶,无法接近超脱之卵。 梅花鹿猛的站起身,一副看到失散多年亲人的表情,泪眼汪汪的看着那一狮一虎,下一秒,它还朝着两兽猛扑了过去,并用两只前蹄死死的抱住虎族族长。 萧子阳把装有三色花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他可不认为这东西放在这里还能丢,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更主要是没人识货,要不然萧子阳肯定也不会放心。 “既然舍不得,何必让他们这时候去呢?”白曜出现在了凤白身边,无语的道。 睁开眼睛的他,瞳孔的眼球上满布了一条条红色的血丝,显得整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全身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要是白沢辰的这段话被他母亲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呢。 陈家大宅里,陈家三口和无尘大师从一踏进门开始就觉得凉飕飕的。 思绪回到现在,宫泽已经完成十七个俯卧撑了,在做第十八个俯卧撑的时候,明显有了吃力的现象,在静悄悄的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显得格外的清晰。 第五十三章:银子全花出去! 顾棠:……她能说,她把这事忘了吗?! 掀开毯子,迅速将才熄灭没多久的油灯再次点亮,飞快的穿好衣裳朝外走:“起来了,我这就去喂鹿。” 快到门口时,从系统背包里拿出白米,用竹碗舀了满满一碗,开门就要去喂鹿。 “爹来爹来!”顾连山殷勤的上前接过竹碗,他如今迷上了喂鹿。 顾棠乐的轻松 徐真吐出一口浊气,精神松懈下来,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到苍白如纸的脸上。 事情订好以后,大家就开始为这场婚礼忙碌起來,茅山上下可以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周边的一些受过茅山道士恩惠的大户人家,也都竞相送來礼物,以示心意,众人就等着良辰吉日的到來。 这场针对上官云飞的围杀,终于是以上官云飞的残夕剑断,上官云飞坠入悬崖而圆满成功。 那高个子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刚要拉门。薛云拖过黑脸大汉的腰刀猛地向高个子甩去,腰刀从后背透心而过将高个子钉到了门上。 进入玄灵界,林若有些站不稳了,知道自己中毒的林若,拿出了以前储存的解毒丹吃了下去,刚吃下解毒丹林若就失去了意识。 葛尔赫父子的那五千军,乃留守后方,以防止契苾何力突袭,此刻为了扭转颓势,也只有先调过来拼命。 正在炎鼎天疑惑的时候,那半开的内室门猛地被人推开,随后一道身影便从里面冲了出来。 李贵和伊朝芳等朝鲜将领站了起来,给陆要金和左明、陶要富、武洋等薛家军将领告辞,这时朝鲜军的一个副将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可是见到李贵正在告辞,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李贵知道有大事情发生。 “众所周知,上官问天和掌门的关系最好,我想用掌门来牵制上官问天是最合适不过了。”在收到了冷宁的肯定眼神后,秋无敌变得肆无忌惮了。 甄月猛地浑身轻颤,立刻察觉这个吻已经变质,用尽全力躲开他的追逐,唇瓣缝隙溢出几句决绝的话。 自从这届新人入宫后,她现在的圣宠,已经渐渐减少了,特别是最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侍寝了。 姜玉姝对镜端坐,身穿素白中衣与单裤,凝视铜镜里的自己,轻声说“不用脂粉。”语毕,她拿起眉石,倾身,对着铜镜描眉,淡化天生柳眉的弧度,慢慢描出两道半剑眉型的英气眉毛。 “混账,跟师父说话岂能如此失礼?”老道在旁出言训斥,虽是训斥却毫无责怪之意。 “今日得见先生,定要请先生留下几幅墨宝,以为上清观百世流传。”莫问笑道。 不知太皇太后奇怪,在场所有人都在困惑,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来怂恿大皇子做这事?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谢家那边已经回绝了。”谢知道,她跟外祖母看着亲热,可到底心里隔了好几层,两人目前的亲热大部分还是做给对方看得,这种私密的家事她就不参与了。 可现在倒好,直接拉着他到皇上跟前,亲自承受皇上的怒火去,那他能笑得出来,才怪了呢,跑还不急呢。 周冠正在二人说话之时推开柴扉引莫问來到屋前,灵通子侧身让路,放二人进屋。 而洛克来这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之后只要让他们带着胖子安全离开就行。 第五十四章:被人当物件似的打量 花出去? 顾连山一脸惊愕:“三百两银子呢!全花出去?” 顾棠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顾平安气喘吁吁的跑进了灶房。 “院门外来了一群人!说是找爹您的!” “找我的?”顾连山指了指自个儿。 “对!说是小湾村那边的……” 呦!财神爷上 说话间,吕绝已经一步踏出了吕家祠堂,那背影隐隐约约已有仙人之姿。 一团金色火焰涌现在王临掌心前方,璀璨夺目,如煌煌烈日,蕴含着神圣却霸道的伟力。 提及被残忍杀害的二皇子,南宫祈眸孔一缩,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气焰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比如,是她说要来吃烤肉的,但从头到尾,他就没见她往自己嘴里塞多少肉,完全就是她在烤,他在吃。 与此同时,周围的墙壁之中渗出非常浓郁的灵气,朝着他席卷而去。 此时皇甫嵩听到王允的名字,也不再怀疑,他与王允是同朝为官,时下中原混乱,时常也有些亲属来投奔自己,对此见怪不怪了。 屈鸿熙不清楚陆泽到底要找蚩天道做什么,但是既然陆泽这么说了,他帮忙就是了。 蕴朱县主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可是,她进入那洞穴后,就直接晕了过去,连里面什么场景都不曾看清楚。 “没错,就是那十大剑侍,围堵我的,正是十大剑侍排名第十的,剑十!”赤玉山回答。 可墨家的三位长老不一样,在她杀他们之前,他们素不相识,更不可能对她有杀意,就好比她杀了三个陌生人一般,身上已经有了血腥之气。 王亨透过眼中水光,死死地盯着她。他从未发现,原来慈祥的祖母放脸这样有威严。祖母额宽腮圆,很富态的一张脸,不像一般的老人鸡皮鹤发。此刻,她嘴角耷拉下来,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加上通身的气派,不怒自威。 “什么?”初见一惊,忙走出花园,正好遇到也一脸狐疑的玉夫人。 薛清照走进了知府家,发现这里的丫鬟和家丁也基本死完了,没有一个活口,他摇了摇头,坐在了大堂中,然而刚一坐下,却感觉道背后一松,掉了了一副壁画里。 不过经此,夜摇光也发现她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孩子们,不提温桃蓁的急躁,就说温叶蓁的担忧,只怕宣开阳和荣寻也会受到她的影响,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她察觉她的耐心要比平日里还差。 他两只手背在身后,因为年纪大了,老了,所以身形有些佝偻,身高无疑也是在场所有男性中,最矮的。 她看着王亨,强烈怀疑这家伙是经验之谈。因为他说的这两条,他自己都具备。是不是也一直被流言蜚语困扰? 徐祈元周身上下阴气森森,夜色恍若恶鬼,老管家胆战心惊,上下唇碰了碰,喉咙却像是被人掐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陆南泽身躯微微一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乔恋与沈凉川,站在他的面前。 “她借助雷灵珠吸纳元公子的修为,以填充她身体与神魂之间的修为差距。”苗寨的制蛊之术,也是巫术的一种,他们虽然不属于巫族,但却和巫族是最紧密的一枝,所以桑·姬朽几乎是一眼看懂了朵琪玛的邪乎功法。 第五十五章:涨价了 顾连山不知道内情,趁着他们五人上手检查鹿是否有伤时,来到顾棠跟前悄声问她:“外头还有人吗?爹那小河湾的兄弟咋不见人影儿?” 顾棠瞬间炸了起来,抬头斜了她爹一眼:“您当人家是兄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兄弟!您这双眼该拿水好好洗洗才是,把那披着人皮的玩意儿当兄弟处,我看这家离那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现在众臣都摸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只能焦急不安的等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紧张到极致。 路明非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自己爸妈恐怕都保不住自己。 我计算之后,立刻明白,为什么五十万的奖励对她吸引力那么大了。 我无论当厂长,还是做总经理,第一次遇到有员工辞职,这是相当棘手的事情,也不确定能否处理好。 “可望舒,这做生意?”他们那边可不是京市,那边可没有这么自由。 这个世界有他没他都一样,反正在主角团的努力下世界都会达成he结局。 秦望舒不知道以前这间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她准备在这里放一些自己的东西。以及以后收获的那些粮食和蔬菜。 “是白神大人。”八重樱十分高兴的回复道,同时眼里还有着热切的崇拜,仿佛就和狂热的传教士一样。 ‘天火门的修力境就需要火山口环境的助力吧?’水可柔这般推测。 费力克等人也有些适应白森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没有丝毫惊讶,朝着艾斯迪亚的方向移动。 酒楼里,大多数都是大教的弟子,他们奉命镇守在这里,抵御妖族可能到来的袭击。 一袭麻衣,发须皆白,瞳孔之中透露着一股淡漠之色,但隐约可见其中压抑着的那一丝哀恸。 既然不跑,那就要准备守城了,耿南仲做为枢密使,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要负责调兵遣将了。 不过,说句实话,那样的结果倒是省了不少他与李善长的牵隔,也许结局也就没有这么的美妙了。 磅礴灵力呼啸,叶晨动用大法力,演化诸天星辰,排列出一座阵法,将金乌族太子围困在里面,展开了厮杀。 那时侯的权贵子弟骑着马在闹市上驰骋那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过往的平头百姓也就见怪不怪的了。 蔡京当然知道,昔日他下位可有不少原因便的这些道士做的好事。 “观众朋友们,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这九幽试炼塔很危险,到底要不要闯关,由你们来决定,同意闯关的扣波1,不同意闯关的扣一波2,老铁们,弹幕刷起来!”楚风用意念说道。 可若说起战斗力,这些郎可比不上卫。天子御驾亲征,身边亲卫营便是这些羽林卫和虎贲卫。 正是因为如此,科学界一直有一个未证实的猜想——除了质量之外,影响零晶消耗的应该还更多的因素,只是到现在为止还尚未有人发现。 孙绍祖听得楚姣打伤了绣橘,一愣,他没想到楚姣会打了迎春的贴身大丫头,这确实是很是过份,难怪迎春会气成这样子。 原本练气九重的武者,五脏坚韧如钢铁,可先天境武者的先天罡气太过强大。 “嘭”一声巨响,然后甲板都震动了一下,刑震已经像是一个魔神一样杀到了。 他刚刚点上火,就看到左右两边冒出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地把他前前后后堵得严严实实,明法一阵发懵,只见一个昂藏九尺的独眼巨汉走了出来,大剌剌地坐在明法眼前。 第五十六章:骂谁呢?骂你呢! 一大清早的,祖孙俩扯着嗓门在院里怼了两句,让家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东西厢里,被吵醒的小子姑娘们,除了顾天宝,其他都不敢再睡懒觉,各自哆嗦着起床穿衣。 等顾连山回到院里,发现一家子大小竟是都开门起身了。 他倒是没多想,一心惦记着银票的事,径直往灶房去。 冯氏将梳好头出来,正 作为明年日韩世界杯的承办国之一,韩国国内对于足球的热情空前高涨,而且由于从日本手中抢到一半的世界杯承办权,他们的自信也跟着膨胀起来。 “动用你身上的红色黏膜!”寐照绫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曳戈脸上,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日本这些年又在大力发展足球行业,全民都陷入了足球狂热,他们渴望得到世界关注,也渴望给世界留下一个好印象,这一点从日本足协主席川渊三郎这种上层大官都愿意亲自拜访月池爸妈就能看出来。 双脚深陷泥土一寸,一股强大的灵力,随着苏木张口吸气,聚集在口中,不知几息过去了,随着一声大喝,一股波纹状的光束,顿时从苏木仰头一甩的口中喷出。 洛无笙满头黑线的听着大夫的说法,她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反倒被人用自己的话给噎了一回。 这也是必然,毕竟有着五巨头的帮助,有着王子佳的精挑细选,仔细培养。天资本就不错的两余百人里,出现五六个婴神虽然挺意外,但是也不算夸张。 思绪到此,王子佳对于自己的符道,已然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干脆乘热打铁,直接起身。 刚刚不久,大家正在灵堂告慰诸葛星亡灵时,诸葛一刀突然回来了,而且,扛着四具尸体。 瓜迪奥拉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扎克教练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因为以前青雲戈控制艾熏儿的身体时,青雲戈十分的搔,所以杨梦雪和金向亚等人都不喜欢。 她说着就走到了胡仙儿的身边,坐在地上,将头依偎在胡仙儿的腿上。 王崇阳想着暗道,难道又是什么情情爱爱,最后不得结果的悲剧故事? 周雅琪听王崇阳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说这也好,有关门的人看护,比自己这个外行要好的多。 耳麦还戴在沈恋耳朵上,所以他说的任何话,林辰此刻都无法听见。 对于徐州城,曹操只围不攻,在琅琊和东海未拿下之前,不然贸然攻城。 左氏吓得瑟瑟发抖,嗫着唇说不出话来,她感觉皇帝会真杀了她。 刘备见来劝酒的人实在太多,生怕张飞和典韦抵挡不住,于是向关羽等人打个眼色,但虎将们早已觉悟了。 突然间,他听见船舷一侧传来高孟人兴奋而惊恐的吼叫声,随后是王朝和刑从连手下们呼喊“老大”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水流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我脱掉潜水服下去开门,这才发现水已经进了屋子,已经漫过了腰。 正说着呢,不远处光束一明一暗之间,涣琴、灵芝和清风也如约而至了。 但朱达也知道,这李总旗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找自己碰碰运气罢了,只不过他运气的确不错。 拥有亚圣修为,多一个血煞也是不惧。但眼下情况大势已去,徒留无益。在血煞赶到之前,弥勒佛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那上官晨乐府三兄妹姬惠儿,还有俞薇等都面色怪异,看着那托盘不知想着什么。 第五十七章:不回来了,要休书! 听到这话,顾平安愣了愣,目光呆滞的看向顾棠:“娘手里有银子?” “对!有银子!爹用手掂了掂,说是有六两重,一半是偷拿爹的,一半是偷拿我的!要不是被我撞见她去买锅,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知道,咱们娘手里居然藏了那般多的银子!” 六两银子可以建三间正房了! 顾棠撇嘴,整日在家嗷嗷叫穷,没想到 原地踏步的感觉内容固定一个长度吧,哈哈。原地踏步的感觉内容固定一个长度吧,哈哈。 上边的人物画像就是由一条条别样的线条勾勒而出,若仔细看,眼睛、鼻子、耳朵等都自成一体,藏着无穷妙处,隐隐含有玄妙。 但想来他也只能憋屈的忍了!因为谁叫这个公主拥有千年一遇的天火灵根,又被皇城第一高手叶先生收为徒弟。 原地踏步的感觉内容固定一个长度吧,哈哈。原地踏步的感觉内容固定一个长度吧,哈哈。 “夫人。”青霜在见到苗若兰的一瞬间,差点就失控了,这十六年來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一人的肩上,饶他是剑灵也差一点就崩溃了。 屠明盘坐在山头,一片淡紫色的浓雾把他包裹,武魂空间开始变得紫气腾腾起来。 老大不再说什么,只是招呼手下道:“我们走!”这一走,自然是带着满腹怨气。 就在无数核心弟子都觉得陈潇即将要死的时候,陈潇却是再次笑了。 零数大多。倒下了一只零又有新的一只冲了上来,他们只得往后撤退。 王虎的修为,本来就比元婴二重的白老强,有着元婴三重的实力,在加上偷袭,白老自然是不敌,被打成了重伤。 江芸的家势背景极其恐怖,她当然没有太大麻烦,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去反恐特种部队红箭突击队任职教导员,只是潜伏,等待机会而已。 不过,韩雪毕竟还是一位十分敬业的歌星,她的情绪起伏都在心里,表面上,她歌唱跳舞却表演得一丝不差。 同学们从没见过向来高冷的易水云像现在时候哭鼻子的模样,但没有任何人嘲笑她,无论是谁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都会忍不住哭出来吧。 不用江逸臣回答,这些半神高手已经纷纷将魂力探入了神源世界地底中心,那里有着一颗十丈庞大的犹如心脏般的石头,但是那竟然是假的世界之心,真正的世界之心果然已经不在了,风千所说的果然是真的。 “呵……难道是‘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么……”苏暖知道这个想法荒谬可笑,然而那种不安的情绪却愈发严重,到了让她难以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的地步。 “来,吃豆。”说完她又用折腾屁股的那只手,拿了个毛豆什么的强行塞唐军的嘴巴里。 我见忠王如此,心里有些烦闷。一眼瞥见成王边上有个闲着的椅子,便坐了过去。 看着呼啸而来的丁悦,阿玛特-德西欧忽然想起了主教练的叮咛,刹车,后退。 这种形势,配合她自己颇似呻吟的哼哼唧唧,荡气回肠,很能影响别人的感光。 “这段时间有点特殊,有波动很正常,过几年或许会好点。”李牧知道生意不好的原因,但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或者说,有办法也不会告诉英国人。 李有福并没有因为手下抢了风头,赢了自己而生气,反而由衷的高兴,手下有这样爱动脑筋,钻研战术的兵,他这个做领导的怎能不高兴? 第五十八章:衣裳鞋子全烧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公里,甚至两人的动作都变得成了机械。大脑的思维正在被干枯乏味的长途奔行一点点消磨,真不知道见到人会不会变成傻瓜。 由樊稠率两万兵马在洛城门与李傕大军假意进行拼杀,当然,假意拼杀是私下再说的,只有华雄的几个心腹将领知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南宫荣当即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低头看向了手表,而原本闪亮着可爱金色头像的手表屏幕则是立即黯淡了下来,系统也是马上将自己的解释连同节操一起甩了出来。 不管是弹壳,,还是火狼团的机甲,最诡异的是每台机甲残骸都是被贯穿驾驶舱,手法几乎是相同的。 “放心,我不会趁机对你不利的,倘若你不放心,大可另叫他人来检查,你便守在一旁以防不测。”陈安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直言道。 皮肉之痛对于狂暴丧尸根本不痛不痒,恢复行动自由后,它再次猛地扑向陈安,结果陈安一棒把它给抽回了墙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历克斯静心盘坐下来,放空脑袋,慢慢令身体的气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说完,他便死死盯在了车队身后的官道,因为,他感受到了地面由远至近传来的强烈震动。 许负觉得有人在身后叫她,于是回过头去,却没看见有人叫自己,再等了等才见二哥挥了挥手跟着跑了上来。 “我这次出门,得到过崔处长的同意。”陆林北听出崔筑宁的不满。 在城强上面,更有着一座座哨眼,上面架着大型弓弩,而城墙之上,则不时走过一队队巡视的官兵。 “来许姑娘请坐。”薄姬修长薄指透出衣袖粉嫩的指尖指着屋子中间的圆桌圆凳请道。 苗云白脸贴着崔焕章的后背,五官都差点挤的扭曲了,正不断朝身后的胡忧发出抗议。 但温娇娇的打扮和气质明显不是普通人,而且美得像电视里的大明星。 那些声音席卷了他的脑海,在每一个夜晚循环播放,一遍又一遍,痛苦不堪。 法号三无的大和尚,此刻却没跟众人围在一起,反而是一直侧身隐在门口,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 吃喝完毕,一夜无事,众人约定俗成的选择了第二天白日再去查探。 他的意思顾寻明白,还不是在说着几天挖了他城池里面的商人,使他一年的税收有所下降。 刚才在过来的路上,叶圣音大概跟我讲了一下她的计划:找个酒吧灌点酒,然后让我装醉,她给路旭东打电话,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都给你。就算力所不能及,抢也给你抢来。”陈寂然坐在沙发上笑着说。 提了好几次声音,都有些提不上力气,我只好作罢,熬不住眼睛的疲倦,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的声线明明就是轻佻的,放荡不羁的,揶揄的,可是他那张脸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严肃。 主要是刘凡以前太废物了,什么工作都做不好,因此罗晓媛也是非常担心。 “对!就是心疼!”他幸灾乐祸的态度再次将我心底才沉寂下去的情绪给勾了起来,他激怒了我,我倔强的迎上他的视线,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的眼睛。 尚桂花得到一支漂亮的金钗,扈三娘则是金手镯。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王进准备的,眼下只是走过场。 可没等我开口嘱咐他开车慢一点,手机突然就“嘀嘀”响了两声,紧接着就变得悄无声息。我拿下来一看,才知道是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苏瑕抱着衣服和裤子,想起是他动手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心里就一阵窘迫,转身跑出凉亭,到别的地方换。 “反了,反了。”监斩官喊着,一个大汉向他冲过来,吓得他赶紧钻到桌子底下。 “不行,任何通讯都有可能被联合军发觉,除了九鼎内部的加密通道……”李维雅思索着。 对于这个徒弟,他没什么说的。她的好,天庭迟早会知道。五重天,困不住她这尊神。 穿越星海,在神州大陆东北域的悍元帝国,云翾为首的四猎妖士凭空出现。 她说她爱我。单纯地爱着我,哪怕,哪怕我不能给她完整的男人的爱,她也爱我。 不过就在此时,她发现在南宫霖刚才躺着的石床之下,床体有一块不正常的凸起,仔细查看之下,像是一个暗格。 不过他这一番看似为殷络轩说的话,实际上却让殷络轩觉得脸面无存,仿佛是在维护,实际上是讲出殷络轩的软弱不堪。 第五十九章:动了休妻的心思 这妖山可非寻常之地,除了山高崖陡,更有妖兽出没,到了晚上还有妖气毒瘴,她们虽然修行破高,也不得不谨慎前行,白天使劲奔走,晚上寻地藏身,如此走了整整四天才到颜羽地界,之后穿上官道,径往无霜城赶。 可是牧平灵鼓足勇气削出的一刀,还是在出手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就避开了对方的要害部位。 年轻男人本想骂几句,但回头看见一脸凶相的男人,低声骂骂咧咧的离开。 见到打滚的白虎,陈潇也是笑着道,之后双手一挥,那在他手掌中的两道白牙就飞速射出,只听噗噗两声,肉眼可见,这两道白牙直接贯穿了白虎的身躯,把其狠狠的钉在了地面上。 陆山民说道:“牟益成的力量很大,方洪波这个垫步看似随意的侧翼退出,实际上是因为牟益成的力量太大,即便挡住了,但巨大的力量还是打得他向右横溢”。 一连串的话语吐出,众生联盟中的人也都是目光闪烁起来,露出了震撼之色。 “贱人,你也不会有……有好下场的。”马擒龙一边凄笑一边吐血,身子一挺,两眼翻白没了气息。 “从未拾起,谈何放下。”王忠殊猛灌一口酒,半醒半醉着颠笑走开。 “不错,有事儿?”屠明见这人一副不以为是的表情,有些厌烦,脸色变得更冷了。 兰强自己的忍住泪水,看着一旁的浅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安慰她了。 装模作样的吸收着灵液池的能量,然后转变成风灵力,储存到胸口之中,不然自己修为恢复,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端倪。 “厉无双,你确定要食言而肥?倒打一耙?”洛辰脸色一沉,一颗心也是冷了下来,他还当厉无双是朋友,但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卑鄙。 南北通看着外卖积分,真是够惨淡的,如果不是为了拖延系统指定任务的时间,南北通早就去京城送丹药了。 因为,刚才那波弟子们走后,几乎没过多久,就将罗辰这个新晋真传弟子,将一名老牌真传弟子,还是天空圣师打败地消息,传递而出,让整个飞沙岛之人,都统统知晓了。 但如果不给他黄盖程普这些老将,凭孙权的实力,孙策可以想见,会是什么结果。 被楚天歌这样说,重飞也感受到了危机感。那还得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是不服都不行了。 “没几天,那也是我师父收的弟子,我们不过也跟着我师父学了半年”葛大通这货顿时说道。 这几天他跪在这里,一开始还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可是后来,连热闹都没有人过来看了。 此时的刘警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发生了枪战,他还以为是有同事来救援他。 大牛怎么也想不到岳飞会邀请他加入岳家军,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但是王思瑶怎么办? 身份居然被揭穿了,‘混世魔王’在这一瞬间大惊失色,慌忙的后退着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 确为雨天,锁宁无雪,否则阮雪音几乎要以为他只是被大雪浇白了头。 而远在日本岛的楚俞,知晓了好想告诉你等三部作品在内陆的成绩时,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很好,本期节目塑造支线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继续对天皎和李昊翔这对如今狭路相逢的昔日对手的主线继续铺垫,为未来决赛直播的重头戏不断添砖加瓦。 一番既威胁,又是狡猾的话从手臂纹着一条黑龙的青年男子口中说出,他的神态异常的嚣张。面对公孙明玉的威胁,一点都不在意。毕竟,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 杨再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现在杨家只剩下他和弟弟了,若是效忠于大牛那如何对得起岳飞呢? 虽然相比较起赵沁音来说,差了这么些意思,但总算还是在水准之上。 可是,当时冬梅表现得太不对劲了,还能拿出惊天雷这种东西,她总觉得这个丫头可疑。 不由得向前多走了一步,却发现她已经进入了这个阵法所覆盖的范围。 学堂里的学子们个个目瞪口呆,嘴里都可以塞下一颗鸭蛋!我的个乖乖,原来上官夫子是为了见姜英士才考进来的? 皇帝冷笑了声,“先是天灯掉下来,紧接着宴桌旁桶里的水变成了酒,这一切分明是有人早布置好的,吴八海,你既是内务府的总管,就应该知道今日这桶子是谁负责的”。 “去吧!”心中有事,赢哥也没在意,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后面的事。 “五行互生互克,如果遇上互生的灵根就如同顺风而行,自然是力半功倍。舒悫鹉琻可若是遇上互克的灵根便是逆水行舟。”火鸾的声音在涔露的脑海中想起,如今她已经是修仙界认识,自然是可以进行神识交流。 裴馨儿感觉更奇怪了——以前那个清冷自持的昭煜炵去了哪里?自从她醒来以后,在她的面前他都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当真让她不习惯至极。 裴馨儿又羞又臊,咬了咬下唇,贝齿咬在鲜嫩欲滴的红唇上,昭煜炵见了,眼神就是一暗。 云浅歌心下冷嘲,瞧瞧连狱史官都在,池旭城这是早准备好了等着她呢。 夜晚对当年自己失去的那一年的记忆还是很介怀,只是慕元澈不愿意提及,她也不好追问,说句难听的话,毕竟是自己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他还是有脸皮的,这样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的。 第六十章:推出来做刀! 顾棠负责捆绳子,顾连山父子负责抓鸡抓鸭。 父子三人的这番动作毫不遮掩,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只来回两趟,便惊动了堂屋那边。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再次出来,见儿子搬家一般,神色瞬间慌乱起来:“老二!你这是作甚?!” 顾棠挡在她爹面前,抢先回了句:“您不是说奶病了?我跟爹进城将这些鸡鸭 此时家族的族长正是这被封为一字并肩王的张泰,因此他也只能对张泰进行效忠,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只不过平日里为人低调,从不显露出来而已。 发现有一对情侣,正坐在属于他和伊莎贝莉的位置上,若无旁人地亲吻。 可当你仔细去看时就会发现,削瘦的身体下是一块块若隐若现的肌肉,随时能爆发无穷无尽的力量。 原本斗帝境五重的他,在诸多手段的辅助下最少能够爆发斗帝境七重的实力的,但是现在,在那金色宝塔的压迫之下,黑袍道僧最多就是能够发挥斗帝境五重的实力。 伊娜、白飞双虽然一直不知道林枫的实力,但是伊洁儿伊娜曾经问过艾丽怎么追随林枫的,艾丽只是模糊地回应了一句林枫很强,至于有多强,艾丽也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当初林枫不让说。 一五行是阴阳的不同的组合状态;二五行是阴阳交互运动的不同阶段,如果把太极图阴阳s曲线比作波浪运动,那么五行是阴阳波浪运动的不同波段。 “靠,不找死,你能让老子活?”林锐一边低吼,一边在心里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但是流出来的血液就不一样了,华炎对那些本身就含较多的灵力的物品有特殊的控制方法,核奠的血液中的灵力含量虽然比不上华炎的血,但是也能算是多了。 是的,过去几十年,内陆高知分子的处境,真是一言难尽,只不过,现在不是已经大大改观了吗? 不过,这两人提都没提,新发现的这七个方位的八件物品怎么处理。傍晚时分的胡家两人,算是伤了两老的心了。 说着,晴朗便向着距离最近的一个鬼怪走去,到了近前,晴朗发现这家伙似乎不主动攻击,便开始查探起了它的属性。 自己就是逗逗她都吓哭了,慕容雪收起来自己的招牌的狐狸笑容,一脸不爽的抱着膀子。隔壁的李道宗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漏出的一丝的微笑。 本来已经要归隐的于吉,刚刚出山的左慈等人,纷纷来到了可雅这里,帮助可雅做他们觉得正确的事情,这中间的过程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知道一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可雅在当地的地位就牢不可破就好了。 林叶不清楚两老前世是如何在天地灵气二次复苏前解决身体问题的,但他坚信有了他的帮助,这一世老头子和十凶老人一定能远超前世得成就。 至于灵盾。。别想了,等张帅虎构建出来,怕是已经躺地上抽抽了。 曌字传闻是武诩自己所创作,曌是宗秦客在武则天称帝前一年多选的字,意指日月凌空,普照大地。 见她执着,温心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离开。 “好……”玛丽苏艰难的开口,把身上那才绑住没有多久的安全带解开,然后在可雅的一声‘跳’字之后,直接就跳了下去。 第六十一章:人不行了? 顾老爷子也白了脸,嘴唇哆嗦着,推开顾莲一脸慌乱的往堂屋去。 顾莲踌躇了一会儿,没敢跟过去,怕被牵扯进去当个出气筒。 想了想,干脆回屋找她爹拿主意。 顾连升这会子正靠坐在床头喝药。 经过这段日子的躺床静养,他头晕的毛病好了许多,每日靠坐在床头也能坐得住了。 就是依旧不能下 杨凡此刻却一脸阴沉不定,显然自己被眼前的鬼丫头耍了,刚才自己一时着急,脱口而出,上了这个鬼丫头的当了。 在一场看似正常的招收弟子的仪式上,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副院主级别的人出现,可见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如同是蒙上了一场暗纱。 唐嫣然从没受过什么委屈,那日在耿耿处吃亏,这次肯定是搬母亲回来做靠山,难免说了一些耿耿的闲话,母亲怕是回来兴师问罪的。 长孙流连烟花之地,若是能将他绑在府里,也是好的,老夫人便对乔氏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那都是建立在长孙能够立得住,不会被轻易引诱的立场上。 这句话结束后,里面久久没有声音,云耿耿端着盘子的手微微发紧,若是罗大舟不同意,那司临澈订的瓜果极有可能还没送往就会烂掉,自己这盘鱼可一定要帮上忙。 学校的四大判官之一李秃子监考,想在他眼皮底作弊,简直是自寻死路。 随着身后青袍的衣掇完全消失在几人目光中的一刻,叶落的身形出现在略显昏暗的洞中。 西安起义爆发的当天,他们接到张云山、马玉贵的通知,立即起而响应。 然而就在他手指碰到紫色盒子的一瞬间,紫色盒子瞬间掉落下去。 其实进化点比现实货币珍贵太多了,从主神空间兑换出来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卖出一两件护身符就能吃喝不愁,很多神选者用这种方法过上了奢华的生活,沐岚作为神选者其实也是有身价的人了。 与掌火宝树王面临相同局势的,自然还有那数万钦察汗国大军。同样绝望的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有不少人放弃了抵抗,认命般等待着常遇春所帅大军的最后审判。 百灵凤脸色火辣辣的,这个死色狼越说越大胆的,让她的脸都红了,要是再让他说下去的话,这死色狼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 莱茵菲尔,能不能再拉一个神光奇迹的成员入队呢?若是有神光奇迹加入,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随着匕首的抽出,大量的鲜血立刻从伤口之中流出,追风豹发出一声哀鸣,旋即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哎,虽说手感很是不错,但老是这样抓着也说不过去,更何况还有这帮讨厌的混混在。 那圈状雷霆带起阿尔莉亚的雷元领域中的雷电,从阿尔莉亚身周扩散后迅速增涨,转瞬竟涨至半人来高,如滚滚浪潮般四面荡开。 七玄真人把盟主选拔的地点,定在龙虎山脉,为的就是选拔人才,因为只有拿到盟主令牌,克服这里的困难,打败其他修真者的人,才有资格带领华夏修真者去对付西方修真者。 “有时候你所看到的,未必是真相。”莱茵菲尔淡淡一笑,黑子的走势更加凌‘乱’无序。 刘金彪虽然知道梁飞有两大少爷撑腰,很不好惹,但心中还是对梁飞恨之入骨。 这种赛制显然是为了增加对抗的激烈程度,分数博弈更具有挑战性和跨越性,不到最后,根本无法得到结果。 第六十二章:好贵! 眼下天冷,进城的不多,来往的客商也渐少,这段日子以来,福客来客栈难得冷清下来。 牛车停在福客来大门外,父子三人一副没见识的模样,抬头盯着人家客栈的门脸看。 还有那写着“福客来”三个大字的匾额,黑底金字,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让人看不懂! 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客栈,让顾棠只凭字来寻店的话 正在两人相互吹捧的时候,雷辰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到来电号码后不禁吸了口凉气,然后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一个略微气急败坏的声音。 见三人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江红涛跑得更加迅速了,几步就跑到了烟幻山石界碑处。 老者一手探出,整只手掌瞬间放大向高庆抓去,高庆一时之间措不及防只能傻傻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那即将到来的不幸! 可孟起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他现在就像野兽一样,被本能支配了,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在不断重复。 看到眼前的吴姓老者,他就只是看着自己傻笑,并不肯开口说话,修罗门掌门修罗王,顿时就大为着急,直接站起身来,身形一闪,直接就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一脸着急的说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时候,红锦脸色微微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然后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坛子酒,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因此他可以在这里大肆的掠夺一番,到时候就算是那个强者回来,他也有足够的方法离开。 说着,外骨骼盔甲举起巴掌,朝着雷辰的脑袋拍了一下,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高庆听过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未来某一天真的能够向天借命! 梦弑月的人马已近陵山,依这段路程来看,明日一早他们启程,不过晌午时分,他们一定可以到达。 在面前的,是一堆尸绿色的尸堆,那些早就散碎得连个囫囵身子都没有的丧尸,就像是聚集在礁石上的藤壶般蠕蠕而动。 水天澜这边,她安静地吃着东西,消化听到的信息,和紫云烨都没有说话。 老猫在冲到巡逻卫兵的身前时,停了下来,这是游戏的一种设定,除非你直接动手砍卫兵,否则一旦遇到卫兵盘问你就会被强制停住。 和别人不同,她并没有真的跟托尼斯塔克嘿咻过,因为有一次林涛急需绿魔爆炎弹,强行拜访了托尼斯塔克,打扰了这对恋奸情热的临时鸳鸯。 生死之际,她放弃迎敌,迅速收敛真气,护在身前,可寒月刀的刀风却还是将她的护体罡气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说着,剩下的那只右手竖掌胸前,喃喃念动经咒,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却依旧是那副剑砍火烧过的凄惨样子。 短短的,只有一声,好像外面的人并不着急,她又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 “照着王公子的意思咱们应该严厉镇压了?”柳冠南微笑的问道。 随着动画中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结束,敖格兰帝国被贝利吉亚人摧毁,画面回到角色【老猫】身上。 “莫先生,放心吧,我会在妥善安排你的伙食的同时,在你的身边安排几个帮手,保护你的安全。”谷野多喜虚伪的笑着。 有了高君的配合,二青的戏演到了极致,彻底的圆满了。 如果这些邪魔不是用他们的力量就和其他的人一模一样,混在你的周围,可能你根本就发现不了。 第六十三章:钱庄签到! 顾连山知道说不动闺女,便没开口劝她,左右明儿她到酒楼里看到那些饭菜的价格后,自会打退堂鼓的。 吃饱喝足,父子三人各自回屋睡觉。 客栈提供被子,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不软和,但足够厚重。 还有这客栈的屋子,全是青砖建的,墙壁厚实,防寒的紧。 盖上被子,再加盖上他们的衣裳,比在家里 鳞枭脸上迸溅上了鲜红汁液,一滴滴顺着他冷硬的面容轮廓滑下来。 赵宛宁想到那个梦境,又联想到善行大师的话,顿觉她也确实应当跟大公主通个气。 倒不是她付不起这一百玄币,只是这价格属实是太黑了一点,想赚钱想疯了吧。 跃动的火光映照在赵望舒坚毅的侧脸上,留下一道光晕,而她半张脸隐在暗处,看起来有些危险。 杨无敌用不可商量的语气更是严肃得让朱竹清感觉与之前看到的杨无敌判若两人。 “我已经到了,你在楼下等我,我这就下去。”听着乔梁的声音,丁晓云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 大凶被沐天斩去一只手臂,当即大怒,阴气涌动,手臂便再度长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再度朝着两人袭去。 不过想起刚才看到的,天水市的灵修局已经介入,秦夜顿时紧迫了起来,这要是让他们先解决了,自己这任务不得失败? 大钟不远处,一棵枯槁的大树悄然将树枝收了回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若是换做以往,太阳教主的这种决定是非常正确,可惜他遇到的是神对手,现在又连猪队友都没有,完全是在蒙着眼睛孤军奋战。 却说前日夜里,陶公义闲来无事,带着几个手下到醉春院消遣,正好就在喝花酒的时候,碰到了那个魏王亲信。 “具体出了什么情况?现在能详细说说吗?”我先要了解是什么情况才能确定去或不去。 没有想到她现在活过来了,居然还这样不死心。亏你还拿她当姐姐,她哪里拿你当妹妹看待过。 “知道不行,所以,放心吧,哥哥会帮你保护好你这位好朋友的。”姜淳一宠溺的摸了摸黑羽梦浔的脸蛋儿,再次把她这颗调皮露出来的头给塞了回去。 彦妙在一旁看到这里,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也庆幸,庆幸自己的决定。 昊辰面色凶狠的望着,那在眼瞳之中,放大血色残魂煞气之箭,眼中凶色闪动。 众多的树叶发出璀璨绿光,每一片都晶莹,只见全部脱落射相苏木。 可是结界没有任何的反应,在马逸宸攻击它的时候,他反而更加的坚硬了起来。 古墓四周的山峰不高,有远有近,近的话大约几百米,远的话有几公里。 虎魁账号的关注人数原以为是到达了天花板,但随着这个新专辑的发布,竟然成为了首位突破5000万的斗音主播,更是坐实了其斗音一姐的身份。 江耀华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打造的娱乐王国面临崩塌,而手里的股份再度贬值,当即气冲冲地叫上黄彪和张建国前去对林茂军兴师问罪。 利胜捷因为没有请动邵向北来做这支队伍的队长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从第一秒开始,江镍的主力合约便被宛如潮水般的空单压到了跌停板上,甚至都没有给一丝喘气的机会。 唐雪柔冷冰冰地看了一眼龙战擎,然后她挑了挑眉头,摆出一副高傲姿态。 第六十四章:将人灌醉(二合一) 眼看父女俩就要往岔了说,顾平安急忙开口解释:“银票是真的!只是兑现银要交二十个铜子,爹这是心疼铜子呢!” 顾棠:……吓她一跳!她还以为银票是假的呢! “二十文铜子而已,不算太多,回头我带您到山里转悠一圈,这铜子不就回来了?” 这安慰的一点儿也不走心。 顾连山不想搭理她这话,将 和那巨熊缠斗了许久,古云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巨熊却已是气喘连连。古云不再躲避,右脚在身旁的巨树上一蹬,身体高高跃起,右脚上有着点点星光环绕,冲着巨熊的头便是毫不留情的踹去。 徐林点了点头,难以掩饰眸中的震惊。那个任务,在所有灵阳仙宗弟子看来,都是不可完成的。哪怕是那些心性高傲的绝世天才,也只能望而却步。 白眉鹰王看方浪如此说,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练的话,肯定不行,为此,他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周南他们一出门,就遇到了记者们的围堵,相比前几天,今天的旅馆门口聚集的记者更多了。 因为没有人想到,一个具有东光精神的年轻人在这样的场合竟敢说出这样肆无忌惮的话。 虽然因为还没有正式修炼,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但两世的经验告诉他,他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那么,能不能去掉月亮的限制呢? 老头又是将那断开的长刀拿了起来,看着这长刀,感觉有些熟悉。 留下这么一句话,李唯便把直升机拉升起来,飞到一个靠扔石块已无法威胁其安全的高度。 至于第三种情况,可能性最低——对方有什么理由找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麻烦?何况吕、黄两家吃饱了撑的来挑衅青峰派? 但是法国人总是能一开始就表现的很亲密,直呼对方的名字。但是具体是不是真的亲密,只有天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情操突然觉得彩毛鹦鹉好像长大了那么一点点。 李泽在领域混了几年,画画的功夫也是有所长进,随便画了几个花花草草一碗面,再写上几句广告语。 在本子分享的网站上,丽儿香等人名下的本子数量飞涨,简直有向狂三、亚丝娜、五十铃等业界劳模前辈发展的趋势。 五更完成,其实今天是六更了,能做到的极限了,请各位多多支持,谢谢谢谢。 这一次的授勋仪式,不像竹之剑那样盛大,但勋章这种东西,已经足以打动任何一名冒险者了。 这座县城较为知名的是贺平老街,那里有北方知名的烤肉街,以及一位红名人,每年通过那个红,倒是能吸引不少粉丝光顾那里,因而也带动了那条老街的餐饮业展。 他看的很仔细,若是国内的淡蓝色,色泽会稍稍暗淡一点,显得有种旧的味道,但是这块内野的毛巾给人感觉却是很明亮,染颜的问题。 东君现在已经不怀疑甘罗的天赋,但对甘罗的能力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皇上看着墨离,一时间心情复杂,心底五味俱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七哥,我真是……”墨七一把接一把的抹眼泪,伤心的真是不想活了。 虽然人尊张百忍是笑着说的,但常生感觉他给人的压迫感比之前冷冽的眼神更加强烈。 方才与薛允衡也不过只说了几句话罢了,不知何故,她竟觉得像是走了几十里路似地,身虽不乏,心却有种千山万水之感。 第六十五章:卖鹿皮,明日再战! 徐秀英暗啐了口,心里面又有点惆帐,过年的时候她给妹妹徐秀晶通过电话,因为自己离家出走没回家,父母过年都没笑过一次。 工头愣了下,他没想到叶帆根本不怕,一时间变得有些左右为难。 陈雅则是不悦地道:“苏总让你来当翻译,你却自己乱跑,这次工作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叶帆陷入思索,难道说……叶煌图讲的,镇北侯府的秘密,就是天星令? 但莎莉叶手上突然窜起一团黑紫色的火焰,这团诡异的火焰燃起的瞬间,就把这锦囊和皮都给焚成了渣滓。 也不知道是这个山寨中的人是特例,还是这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都那么好,总之只是训练了几天,这些人已经可以做到走路和跑步的基本整齐了。 华岐大陆以修炼什么为主,以爷孙俩的圈子,还接触不到,只听说有人可以隔空杀人,随意飞行。 那些自认为聪明的家伙飞了过去,却化为一道仙光,打算直接飞到那石柱的最顶端。 要知道,他可是在大婚前夜离开的,如今已经错过了时间,如果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被冷秋月六人给撕碎。 军刀瞬间划破了那个忍者的身体,但是同时这个忍者的身体也像是气球被刺破一样,嘭地一声炸开了。 这样一件事情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接二连三有尊者级别的人物陨落,所以整个天地都变得混乱起来,无数的雷霆,无数的瓢泼大雨,波及到了整个世界。 加餐什么的水君无所谓,它的食欲不大,每顿就吃一点点,高兴的是得到了林萧的夸奖。 那怪基本不会出现在人类眼前的阿勃梭鲁会出现,相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个传说沾染了耶稣血液的长枪,被许许多多君王和暴君霸主拥护的长枪,其地位更是要和石中剑平起。 “盛世,不要跟叔叔生气。”容岚端着茶进来,放在盛卫阳的面前。 只是他还没有靠近,就被吴玲一脚踹了命根子,随后大叫一声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打滚着,那痛苦的神色足以证明吴玲这一脚是有多么的狠了。 而且事情是因为他们而且,如今想阻止都不可能,只能想办法减缓损失。 不管在那个世界,你都有求人和被人求的时候,很多的时候大家各自的让一步,拉进关系,将自己的关系网组织起来,这样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着贼首北宫伯玉,当初就是带领的湟中义从、先零羌造反,如若成功,不说重创,那张温也可以对朝廷有个交代了。 拐了脚被人抱出来,还是在大长公府出的事,这传出去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白晏,不想离开大哥,更不想离开所有爱她的人。 还有白晏,她可是从未见他笑过的,可是刚才在方妙龄面前,他笑了。 只是,白景擎虽然受伤了,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爱着她的正常男人。 白浅浅被吓的不停的后退,想要从车的另一边逃走,白景擎已经先一步锁上了车门。 他真是受够他这副矫情的劲儿了,真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他,这样,他就不会再离开了不是吗? “我不管!不管你有什么,你都不能再和之前的人有任何关系!对了,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你没在你的房间里。”霍微抱着他质问。 可是傅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却也没有沦落到让掌上明珠与人为妾,因此当时傅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是不同意的。 她转念一想,他们现在都在这约会了,这个帅哥肯定私下很了解她,知道她看谁不爽,肯定也不稀奇。 放出紫玉飞舟,向翁阳晖问清方向,易轩驾舟朝外海飞去,开出一个多时辰,两人均未交谈。 眼球瞪大,眼中充斥着鲜血,他心中满是不甘心,秦阳同样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星陨刀竟然神助攻。 对于少年的实力陆沉没有怀疑,只是幸亏没遇见些眼力毒辣心肠狠辣的散修,若是瞧出了少年诡异的境界和木剑的玄奥,必然是一场劫难。 被双方修士这么一耽搁,左丘家战船才算停稳在地面上,几位族长齐聚在公良家战船上商议对策。 蓝色格子的长花裙,头发盘立起来,露出雪白颈部,不得不说,现在的苏颖,显得十分干练。 突然,从北方最遥远的山巅,无数碎石炸裂,一道如蛟龙般的人体再次出现。 “我…………,男子忽然一顿,哈哈大笑起来,用手伸进本来就透明的薄纱下的身体中肆意抚摸起来。 曹鹏手指微微一推,这个壮汉便是直接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但是现下的气氛相当的诡异,已经有超过半数的桌椅饭菜被打翻了。要不是他们这一桌比较偏,而且刚巧有位魔王为他们挡了一下,这会儿可能就要跟着原地扑街了。 解说员原本还为杨边的冥顽不灵而摇头,却突然发现杨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佐佐木姬,而是佐佐木姬身后的唤妖丙。 陈兆龙,虽然也知道齐大师被人吊起来了,做下这件事的人不简单。 “还能怎么打,只有逃了。”大祭师完全没想到这少年这么可怕的,只有先逃了等阵法消失了,再来把这少年与阴则天灭了。 李天辰知道既然凤姨不想说,问她也是于事无补的,反正这事情就算凤姨不说,李天辰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你义父派人来伏击大毛虫,你会怎么做?”封行朗试探着问。 第六十六章:再战失败,签到五文 天将微微发白时,屋外便传来了动静。 动静声不大,但还是传到了顾棠耳朵里。 没多会,顾棠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刺骨的寒风趁机钻进被窝里,她哆嗦了一下,立马精神了。 唤出系统面板,此时是早上五点钟。 嗯,可以起来烧香磕头签到了! 穿好裘衣,顾棠出门喊伙计送热水洗漱。 等洗 我与妻子收拾完家,坐在沙发看电视,也就不到三点那会,王喜乐他们回来了,令我大吃一惊。 看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神奇宝贝的数量变多了,与人类的关系越近的,好像反而失去了一些什么。 哪怕洛金煌是一界公主又如何,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大陆,她根本不在乎。 我只不过是在一瞬间把查克拉从穴道喷涌而已,所以在战斗前宁次的白眼是看不到的。在那一刹那喷涌查克拉,即使用白眼捕捉到了,也没有办法反应过来,改变自己的进攻而已。”白月淡淡的说道。 “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我会帮你转达给我们村长的,现在你们可以进攻了。”李锦隆从背包里面重新拿出了一柄长剑,费力的支撑起身体说道。 宇智波白月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他实在是不想做出不好的行为,所以离开了。 说着,便真拿手帕出来试泪,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颇有总要大哭一场的架势。 变异后,已经变得极其坚固的下巴,竟然在卓进两拳之下,就碎裂了。 儿子点了点头,似乎开始对我的观点有点认同。与此同时,现实再次显现过于僵死的东西,对一切事物的发展都是不利的。 “放心吧,只要姑奶奶你愿意帮忙,你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的,不过你到时候可要好好乔装一下,千万别让别人认出来,不然可就麻烦了。”许诺儿忙点头应许道。 时间慢慢过去,等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整座冷宫几乎是焕然一新。 寝宫中的雪夜大帝正在处理帝国事务,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面色红润,但是在苏天的灵识之下,雪夜大帝的身体中隐藏着一股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千仞雪对他下的毒。 听了这话,孟多微微皱眉,又说了句:“你可能是记错了,我们没有见过。”说完,便绕开他,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回头看了他一眼,同样,他也在看着自己,幽幽的目光,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 所以现在她可是严济帆的得力干将,严济帆才不会因为吵了一架就让她走人。 曼联发动最后进攻,提前夺冠无望了,但也不能在主场球迷面前输球。 她让请缨在范吕上朝的必经之路上,先是放了一个蜂窝,让马蜂制造出混乱,等范吕从轿子里出来之后,请缨将蜂王浆瞧瞧甩在范吕的身上,再放出蜂王狠狠蛰了范吕,范吕就中了蜂毒。 “劳姑娘担心,大人来得及时,属下并未受伤。”请缨执剑拱手道。 双方对于古堡的熟练度差距不大时,谷一然相信在这些条件下,col必胜。 既然已经想到这个层面了,南溪荌开始打起来坏主意,脸庞边上多了一丝坏笑。 陆思耀用手半遮眼睛,笑着说道:“哟!我是不是应该要回避一下?”说话地时候还不时偷偷通过手指缝看过来。 他轻描淡写说着,也没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等起的,也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他从来便是这样,从不会为难别人,胸怀也是无比广阔——才能在靖榕尚拒绝他的时候,还是无怨无悔地跟在靖榕身边。 第六十七章:买院子 院子加铺子,两样下来二百两银子,听起来确实不算贵,但就是不知道这院子、铺子是个什么景象。 是新建的,还是建了几十年? 是砖墙瓦房,还是土墙瓦房? 还有所在的街道巷子等,这都与价格挂钩。 “等吃了饭,就让牙行领着咱们瞧瞧去,要是有相中的,也不知今儿能否办下来?” 顾棠想着 “而你现在是不是应该为蔓蔓姐做一些事情了?”程玉在不停的暗示廖悦丹。 酒保擦着酒杯,现在是白天,人还不多,他用下巴指了走廊尽头的房门,笑而不语。 而且他还有了唐蔓蔓和秦时相助,他根本不担心自己没有办法在沪城生存下去,所以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与夏嫣然的感情问题。 “秦时,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娱乐圈有我这号人物了。”张理事直接将目光集中在了秦时的身上。 萱儿彻底不装后反而真实了几分,虽然一副想吃人的模样,只是落在水淼淼眼中实在没什么杀伤力,她做不到不是吗? 当时年少的李长明一心向往江湖,父母留下来的家产便被他尽数变卖给了那个一心只是惦念自己家产的二叔,然后带着自己的银子,踏入了江湖。 跑到阿尔甘及利亚吃混沌,其实,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她还没说吃饺子呢。 他原本以为当那部剧拍摄结束之后,廖悦丹和唐蔓蔓就没有了交集,却没有想到廖悦丹也顺理成章的进入到了唐蔓蔓的工作室。 “不认识?你当我傻吗?”那青年猛的对着那摊位老板轰出一掌,看着青年突然出手,那摊位老板脸色猛的一变,一闪身躲了过去,在一挥手尽数将地上的那些宝物全部收到自己的戒指里提桶跑路。 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便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苏兰宜过来见我。”唐蔓蔓话语笃定。 他在心中极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这只是梦境,对方的形象是从之前见过的雕像演化而来。 别说吉拉吉子爵不知道,就连一心想要李晨死的多隆大公,都不认识李晨。 然后从她身边又站起来两个男人,一个面容冷峭,和付金凤有三分相似,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 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当墨将‘视线’投向那最深处的漆黑的时候,一道视线也同样从那深处投向了这里。 “放心吧,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雪莉扬了扬手中的黄绿色颜料。 挂了电话,程燃又摇了摇头,柳英话语里的勉强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平时他也就肯定顺坡下了,但他遭遇了很多凭空蒸发的友人,现在,其实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一看现在还熟悉的人。 看到慧音终于苏醒过来,这让她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慧音那宛若彻底暴走,想要屠戮众人的那一幕又让她立马提了一口气。 当然,他此时本身表现出来的稳重和条理性,和外表是完全不符合的,甚至这番气场,连赵乐都明显势弱。 “如果黑羽魔神出手,光凭我们几个,根本抵挡不住。”左边一个驼背人类老者也道,城池周围的太古擎天禁制虽然强大,更能抽取大地之力补充消耗,但抵挡十二尊魔相战阵的攻击也已是极限。 而一旁的墨则是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一脸的无语。以他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清慧音的耳语。而慧音这家伙,也根本是明知他能听见,但还是故意说出来给他的听的吧。 第六十八章:别买!等会修改! 顾棠没理这话,又问道:“这院子作价多少?” 钱掌柜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两!” “二百两?”顾棠撇嘴,没说行不行,只道:“再去瞧瞧别家,等瞧完了一圈再商议。” 顾连山没意见,领着儿子就往外走。 钱掌柜心里有些急,怕生意黄了,可又不敢催促,能笑着点头:“是是是,货比三家,置办院 阳俞钰说出了个拙劣的理由,然后猛地拍起了自己的手背。“啪!啪!啪!”的脆响声在房间里响起,听得凌默都为阳俞钰感到手疼。 他傻了吧唧的,前几天才知道,自己对陆瑶再怎么好却一直没有正式和陆瑶订婚的原因。 玩游戏,朋友多了才热闹,否则她玩游戏又有什么意思?就为了单机? 一直到了深夜,苏馨几乎接见了满朝大臣的夫人,可谓精力无限。 “哼!不过如此!”外面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声音雄浑高张,铿锵有力。 秒杀!杨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明白王境和寻常化劲高手的区别。 胖老者开始缓慢的转移位置,甚至不让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怕引起月河的注意。 张虎有几把刷子,丁师自以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莫说是三个月了,纵是再过上三年,张虎也未必是李云的对手。 京城方家,死在他手里的方辰,方家的领军人物一直跟随的人物,即便是死的时候都不甘心,一直在和赵子仁说孟什么。 血墙的出现,令场上的紧张气氛达到gao潮,众妖鬼的呼声也达到最高,简直是万众瞩目的时刻。 听到叶睐娘的丫头这么说,李琎心里一沉,看来叶睐娘这一年必是受过不少委屈,“你放心,我明天去见佳木和诚先,他们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看来这个贾连城要好好教训教训了。 玫瑰红唇轻轻扬起,最后的最后,舞梦还是决定要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问出来,现在如此的境况,她和楚言都有自己所爱之人,问出来应该无妨才对。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只雄鹰昏头了,竟然冲着晁晟原形……的鼻孔飞去。 龙田丹他们四人脸色一变,都没料到阿日和鲁假爷两人竟是齐声说“不行”。 听完乐乐的话,欧阳澈很霸道的将蹲在地上的沫凝拽起,用一种很是严肃的口吻对乐乐说道。 “重大事件?”火鬼王听了,脸色顿时一变,眼珠子转了一圈,他已经明白鬼兵统领这句话的暗示之意。鬼兵统领也很明白,火鬼王早已知道了万魔金丹的事情。 那日栾风说过,他只治病,不能救命,救命的事只有炼药师能办得到,宛椿的病,只要找一个好的炼药师,定能救活她,她相信陌冷容一定可以救活宛椿。 “为老不尊?这词新鲜,本座听过别人夸我花容月貌,人比花娇,还第一次听说别人夸赞我为老不尊。”媚媚仙笑眯眯地说道。 “好。”浮云暖一口应了下来,雨翩翩这才不满地带着浮云暖往大院走去。 上辈子在亲人与容琅之间挣扎,从他一开始来到这个家,她便知道家里人的打算,可是她保持了沉默,这沉默最后害了容琅,也害了席湛。 “呼——”凡驭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毁灭之剑和武凡拳同时的释放,一道巨大的毁灭大道之力和武道之力全部的凝结在了一起,直接的朝着那一片森林冲了过去,只见被粉碎的树木在空中飘着,有些已经散落成为了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