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武王孝子,纣王贤孙》 1 表弟有个任务面板 野马岭,位于陈塘关以南,游魂关以西。野马岭南面悬崖峭峻,易守难攻;北面地势平缓,是一等一的肥沃草地。 每年春、夏、秋三季,都会有成群结队的野马奔驰在这片沃野上,繁衍生息。 野马岭上的野马不及北马健壮,身形普遍娇小一点,充作战马不适合。但是这些野马耐力极佳,驯养后用来拉车驮运货物,最合适不过。 十二年前,陈塘关总兵李靖在野马岭北面山脚,搭建了一座养马场。同一年年底,李靖长子金吒、次子木吒从师门下山,回乡探亲。李靖趁机交代两个儿子,要他们前往北地捕捉种马。 两位公子不负父亲的期望,三天来回,一共带回了十六匹品行极佳的种马。这十六匹种马都被送到野马岭马场圈养。 马场用这些北地来的种马与当地野马相交,竟然得了三头身形高大,又兼具耐力的千里良驹。美得总兵大人每每从梦中笑醒。 恰逢新王登基第七年,三月十五是女娲诞辰,朝歌提前一年将消息传出来,要大办祭祀。李靖提前一年,从三头良驹中挑出一对公母,送去朝歌呈现给当今天子纣王。最雄壮健美的一匹千里良驹则留在了陈塘关,做头号种马。 如今八年过去,野马岭马场已经培育出了不少数目的良驹好马。 七年前,新王登基九年,东伯侯姜桓楚惨死朝歌,其子姜文焕继承伯侯爵位后,蛰伏两年,于三年前突然起兵四十万叛乱。游魂关守将窦荣夫妇合心抵御,令东鲁叛军鏖战数年,始终不得叩开关门。 陈塘关在游魂关后方,是游魂关支点。李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为了保护陈塘关不受战火纷扰,野马岭马场这些年养成的好马,九成都卖给了游魂关,变相支援窦荣窦将军。 今年春末,野马岭忽然闹起了妖灾,专吃北面草地上的野马、野鹿这些大型动物。 四月末,马场负责人着急忙慌送信到总兵府,禀告马场豢养的上等好马,被这伙妖物抓走了六头,其中一头还是十分珍贵的种马。马场差遣出去寻找良驹的奴隶,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桩事,让陈塘关总兵李靖头疼不已。李靖年少的时候,曾经在西昆仑求学仙法。他学得十分认真,然而天资有限,没有学出个成果。 李靖修行二十余载,只勉强学会了最浅薄的五行遁术,还没有学全。李靖的师父,铁叉山度厄真人看了直摇头。 最后为了自家脸面好看,度厄真人听从了友人石矶的建议,趁早把李靖送回了老家。李靖回到陈塘关后,继承了父亲总兵的位置。 李靖在西昆仑学到的本事,于仙家眼中就如凡人眼中的花拳绣腿,用来对付陈塘关周边的水匪山盗,绰绰有余。如今要这位老爷抓捕、诛灭在野马岭上作祟的妖物,乃是大大地难为他。 李靖先后派了三支兵员,不下五百人数,前往野马岭。 起初李靖十分有雄心,琢磨着设下妙计,把妖物抓捕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经斥候查探,在野马岭猎食动物的,不是一只两只妖物,而是一窝老妖。为首的更是一只罕见的三头金毛狮子。 修行的人都知道,两个头的妖怪比一个头的厉害,三个头的比两个头的厉害……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付一颗脑袋的妖怪都够呛的李靖立即改变策略,退而求其次,派人把守在野马岭,以守防攻。 李靖掌兵数十年,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 马场负责人更是向尽忠尽职地向李靖反应,把马驹拘在马圈里,是难以养成千里宝马的。 李靖深知,游魂关上守城门的那对夫妻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寻常人都知道,游魂关二十万大军抵御东鲁四十万人马,本就吃力。李靖这边再送不上好马,难保窦荣夫妇不会反手捅陈塘关一刀。 李靖迫不得已,想到了谈判。他主意每一季由陈塘关给这窝妖精送上肉食祭品,请三头狮子精放过马场豢养的马匹。 妖怪窝领头的三头金毛狮子精正是得意猖狂的时候。在身边智囊小狐倌的再三剖析下,这头狮子精好不容易明白过来,陈塘关根本不能惹:总兵李靖着实算不上什么,李靖与夫人一共生了的三个儿子却是个个招惹不得,每一个都是阐教十二金仙的亲传弟子。 这一家子分明是阐教的关系户! 修炼道上混的,哪个不晓得,阐教是当今世上三大教派之一,门下仙家神人无数。他们这窝妖精鬼怪和阐教关系户硬碰硬,就是和阐教硬碰硬,这就是取死之道! 小狐倌刚刚吐出“阐教”两个字,三头狮子精就开始四条腿打摆,止都止不住。继续和关系户针尖对麦芒,这种事三头狮子想都不敢想。 三头狮子精就想跑,换个场地吃肉食。小狐倌连忙劝住三头狮子精,向他献计富贵险中求。 小狐倌拍着胸脯向主上保证:李靖是李靖,李靖的儿子是李靖的儿子。李靖是个十分糊涂窝囊的人。金毛狮王只管占住野马岭,甭去陈塘关关内闹事,给足李靖三个儿子面子情。事情这样一做,断然不会出错。 这年头,妖精抢地盘十分不容易。狮子精是真心舍不得野马岭这片沃野。在小狐倌再三保证下,狮子精采用了他的谋划。 李靖与金毛狮王两边是一拍即合,一个比一个害怕谈判失败。双方迅速地达成了协议。 这趟事传入总兵府的时候,三公子哪吒过了一遍耳朵,就当它是一个臭屁——放了。 哪吒自出生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老子不喜欢他。如今,他六岁,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李靖做的许多事,在这位小爷这里都是看不上眼的。偏就是这个老头儿喜欢拿出生父的派头,吆五喝六。叫他烦心在其次,总惹得他的母亲殷夫人跟着伤心、流泪。 殷夫人有心悸旧病。哪吒不想惹着娘亲伤心,妨碍了她的性命。关于他爹做的很多事情,哪吒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吒从家将口中听说了野马岭上的事情,琢磨了一下,就抛到了脑后。他往后院走,不期然看到自幼看着长大的小表弟正捧着一本书,蹲在一朵小黄花面前,神情忧伤。 小表弟殷诵是哪吒四岁的时候,从东海捡回来的孩子。原本都以为这是个可怜的孤儿,殷夫人抱过儿子捡回来的孩子,从衣兜里翻出藏着的两块玉佩后,赫然断定这个孩子是她娘家那边的孩子。 殷夫人的一位先祖是大商开国君主成汤的侍卫,在鸣条大战中为商王挡箭,死在战场上。成汤建国后,念在这名侍卫的功绩,及其同为黄帝血脉分支的份上,将其幼子留在身边,赐予国姓,作为养子抚养长大。殷夫人的娘家正是大商王室。 基于,殷诵是被哪吒从九条金龙争相盘着的木盆里捡来的,堪称传奇。殷夫人排除了殷诵是被人故意送到她的眼皮子下的。 殷诵作为殷夫人的娘家人,一直以表少爷的名头住在陈塘关总兵府。哪吒亲手捡人回来,一双眼睛紧盯着长大。对这个小表弟,哪吒一直十分关照,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殷诵手里捧着书,难得这个小卷王没有在看书,而是一双眼睛望着小黄花,神情哀伤得很,仿佛马上就能掉下泪珠子。 哪吒当即被吓唬住了,以为府里有不长眼的,背着自己欺负殷诵。 哪吒连忙两条小腿儿跑得飞快,“啪啪啪”一路跑到小表弟身边,问他被什么事儿惹着了,这么伤心。 小表弟起身向哪吒看过来,倒是没有真哭,就是小嘴巴有点扁。 “怎么了?”哪吒微微低头,一改在旁人面前拽霸天的神态、语气,关心地问道。 殷诵扁了下嘴,回答哪吒:“今天日常刷出一条蓝色的任务。”殷诵这么说着,哪吒就看到殷诵身前出现一块透明的屏幕,足有殷诵脸盘六倍那么大。 哪吒关照小表弟,殷诵投桃报李,最信任这个小表哥。殷诵记事以来,眼前就有一张大大的透明屏幕。起初,殷诵不知事,以为人人都有这样一个光屏。后来殷诵慢慢懂事,才发现只有自己如此。所幸,他不曾将这件事暴露给别人,至今只共享给小表哥哪吒瞧过这张光屏。 光屏上罗列了许多任务,供殷诵完成,获取积分。殷诵得到积分后,能够从光屏最下方的按钮进入光屏的商城,兑换上面的东西。 光屏上的任务,迄今为止,出现了三种:主线任务、支线任务、日常任务。 主线任务目前只有一条,是金黄色的。 支线任务分为蓝色、红色和紫色三种。在哪吒帮忙下,殷诵完成了两条,还剩有七条。 日常任务目前出现的有白色、绿色、蓝色。日常任务与前两种不同,不论繁易,过了午夜都会自动刷新。 三种任务,白色最简单,都是些让殷诵下雨前观察蚂蚁搬家,并写一百字小文章这类零碎任务。金黄色主线任务最麻烦,是让殷诵解开身世之谜。迄今为止,进度为零。 主线任务——第一阶段(金色传说):殷诵小朋友是一个父不详母不知的可怜孤儿。但是,殷诵小朋友是命中注定成为大男主的男孩子。自古有云,男主孤儿,双亲不是双亡,就是双王。少年,去勇敢地揭开自己的身世,寻找自己的“根源”吧。 进度:0% 2 蓝色日常任务 殷诵小朋友对主线任务兴趣不大。用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完成主线任务获得的积分很多很多,多到在商城兑换的东西,都能够得上“使用要求:一国之君”这个级别的了。 殷诵虽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是他不笨,知道“造反”这个事,轻易尝试不得。生来谨慎的殷诵,总觉得这光屏多少有点“诱害”他的意思。 至于商城中,没有使用要求的物品,像是《一年级数学(上册)》这些书籍,需要的积分不多,殷诵小朋友刷刷日常任务就够啦。 哪吒和小表弟一样,对光屏上的主线任务没有兴趣。殷诵是哪吒在东海汹涌的海面上捡来的。在年少的李家三公子眼中看来,小表弟分明是被他的生身父母给遗弃了。这等无良父母,比他家罗里吧嗦的老头子还要差劲一万倍。他才不要帮着表弟寻找他们。 刚好,殷夫人嘱托哪吒保守殷诵是商王室子弟这个秘密。哪吒干脆提都不提这件事。 光屏上每日刷新的日常任务,多则五条,少则三条。哪吒在光屏上查阅今天的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一(绿色):大男主怎么能没有一颗智慧的大脑呢?今天小小地将商汤著作的《汤诰》这本书,用简体字、繁体字、甲骨文各默写原文加译文一遍吧。 奖励:两个积分。(已完成) 日常任务二(白色):不好啦,害虫小丁和它的小伙伴盯上了院子里,桃树上新生的桃子啦。赶紧行动起来,消灭害虫小丁和他的小伙伴吧!不然,今年夏天可就吃不到香甜可口的桃子啦~ 奖励:一个积分。(已完成) 日常任务三(蓝色):护送狮子王辛巴回家 老狮王雷欧惨遭下属背叛,惨死在宿敌巨象阿贝的长鼻下。雷欧的儿子,可怜的辛巴变成了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孤儿。 在丛林动物们的护送下,小狮子王辛巴逃出了巨象阿贝的魔掌。现在,辛巴逃亡到了陈塘关外的野马岭,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他的家乡。 心地善良的殷诵小朋友遇见了这样的不平事,肯定会一声怒吼、拔刀相助,帮助辛巴回到他的家乡吧? 奖励:五个积分。(待完成) 附加奖励:教会小狮子王辛巴背诵《静夜思》,积分加一。(待完成) 哪吒看完蓝色任务的内容,歪了歪头:这个可怜的背井离乡的小狮子王辛巴,不会就是野马岭上,占山为王的三头狮子精吧? 哪吒终于明白,殷诵脸上的悲哀之色从何而来了。殷诵是一个孤儿,读了任务中对“辛巴”的描述,难免感同身受、同病相怜。 哪吒看了看殷诵手里捧着的书。他知道这是一本“教科书”,教的是一门新鲜的鸟语。殷诵这几天一直在学习这门新鲜的鸟语。这是殷诵学习的第一门鸟语。哪吒虽然不晓得,殷诵学成了这门鸟语,能用这门鸟语和什么人做交流。但是这不妨碍哪吒做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哥哥,帮助表弟积累积分,兑换殷诵在光屏商城看中的东西。 他家小表弟只是爱好学习。作为哥哥,他怎么能不支持呢? 哪吒伸手拍了拍殷诵细嫩的小肩膀,安慰他做出保证道:“别伤心了。我现在就抱这只狮子过来。等你教会了他《静夜思》,我立即送他回家。” 殷诵得到表哥的承诺,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他坐着小木盆,逆流而上,来到陈塘关后,表哥哪吒承诺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殷诵一脸崇拜地仰头看向哪吒,用力一点头:“嗯!”然后,殷诵欢喜地跟哪吒说道:“我跟哥哥一起去!” 哪吒闻言,下意识地低头,往殷诵两条肉乎乎的小胖腿上看过去。哪吒摆摆右手:“算了吧,你跟不上为兄的速度。” 殷诵一哽。他也低下头往自己的小胖腿上看去,然后叹息地摇了摇头。他心里明白,表哥跟他这个淳朴的凡人不一样。表哥哪吒是天生仙骨,甫出生已是仙法自通。不像他,生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那些仙法仙术,别说生来既知了,就是表哥一遍一遍地教,他都学不会一星半点。 要说殷诵不羡慕表哥,绝对是假话。哪个小孩子不向往在天上飞,在地里钻的大本事呢?但是他从来没有嫉妒过表哥。殷诵只偷偷地,小小地怪过两回他的爹妈祖宗。殷诵可是花过积分,有幸听过一节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亲自讲授的《天演论·序章》的。他坚信,他没有仙骨,是因为他爹妈祖宗都没有仙骨! 《宝宝连环画之民间俗语》上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殷诵承认表哥说得对,他这双小短腿,跟着表哥去做任务,纯纯是拖后腿。 “那好吧。”殷诵从善如流道,“我准备茶点,等哥哥回来。” 哪吒点点头,满意地转身,离开了后院。 哪吒年纪虽然小,做事向来干脆,说做就做,从不拖泥带水。他这边答应殷诵,一刻钟人就施展土遁跑到野马岭。当头一把抓了一个小妖精。 哪吒挟持小妖精逼他做向导,一路闯进三头狮子精的老巢。 哪吒闯进妖精的老巢,根本不和妖精废话一句,上手就把大门口堵住,直接来了个全场打砸摔。那是见一个给一拳,来两个踹两脚。风风火火,杀得群妖恍恍惚惚、哭爹喊娘、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到处乱窜。 哪吒是昆仑至宝灵珠子转世。灵珠子通体杀气,哪吒便是个天生的杀神,是阐教为支持武王伐纣预备的一大杀棋。野马岭这帮子妖精根本不够他三拳两脚打的。转眼功夫,巢穴里,活着的不剩三个,其他都已经命丧九泉。 就是活着的,除了三头金毛狮子,都是伤的伤,残的残,出气只比进气多。 哪吒一脚踹死一头黄鼠狼,伸手从地上抓起一只一直装死的狐狸精,就要出手弄死。灰皮狐狸小狐倌吓得浑身哆嗦,汩汩撒尿。 哪吒嫌脏,一把掼在地上。小狐倌立即撞了个头破血流,当场蹬腿。 哪吒看都不看,转身就走。 因为哪吒他爹反应还算及时,及时下了禁令,叫陈塘关内百姓不许往野马岭走动。这帮妖精鬼怪没得到机会祸害陈塘关的百姓。但是哪吒听家将提起过,马场派出去寻马的二十多个奴隶,一个都没有回来。 大商针对奴隶的律法十分完善和严苛。哪吒心里明白,这些奴隶根本不敢趁机私逃,只会是被这窝妖精抓走、吃了。 小表弟殷诵,学会了拼音,兑换了一本《新华字典》后,紧接着一连兑换了好几本《思想政治》。小表弟一边自学,一边就书上的内容,与哪吒讨论。两个小屁孩都是囫囵吞枣,学得绝不能算精通。哪吒懒得多看一眼书,殷诵则是将这几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总想着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能多懂一点是一点。 哪吒多多少少受了这几本书的影响。在别人眼里,奴隶就是能开口说话的牲口。在哪吒的潜意识里,奴隶依旧是人,与寻常百姓没有差别。 原先,碍于李靖,哪吒没想管这一茬。如今他既然到了这里,又动了手,哪里还肯放过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小狐倌被哪吒一把掼死后,整个妖怪巢穴里,就剩一个三头金毛狮子还有气在。 刚刚,哪吒一进门,头先做的就是擒贼擒王,仙界至宝混天绫脱手而去,直接将金毛狮子卷了一圈又一圈,吊在半空中。 哪吒料理完妖精巢穴其他妖怪,转身来到三头狮子精面前。 “老实交代,你老家在哪里?”哪吒凶神恶煞地问话道。 三头狮子精看见一个六岁小童,踹门而入。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对方的法宝捆吊了起来。三头狮子精并不笨,一下子就猜中眼前人小手毒的杀神,极可能是陈塘关总兵三个儿子里的一个。想通了这一层,三头狮子精无比后悔,一个劲地埋怨小狐倌是个混账东西,自己误信小狐倌的话,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三头狮子精心里一通埋怨、痛骂,骂完就想从混天绫中挣脱出来,赶紧跑路。结果,他身子一动,头抬起来看到的就是小狐倌被掼死的全过程。三头狮子精登时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动都不敢动。 三头狮子精被混天绫包裹全身,金灿灿的巨大身躯僵硬得像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等到哪吒走到他跟前,狮子精更是被这个杀神吓唬得呼吸都是小小,小小的。 听到哪吒问话,三头狮子精浑身一哆嗦。狮子精连忙憋住下腹尿意,三圈金色鬓毛围着三张煞白还红的泪线脸。 三头狮子精丝毫不敢怠慢,慌忙地老实回答:“小的老家在西方极乐地。因为不服西方教管束,就带着手下跑来中土大商,讨口饭吃。” 哪吒听这头狮子说话避重就轻,一时间没忍住,“呸”了一口,骂了一句:“你是来讨饭吃,还是来抢地盘的?当爷爷是三岁娃娃,随意糊弄呢?” 三头狮子精不敢再打马虎眼,连声卖乖:“不敢不敢!求爷爷饶命!” 哪吒看看狮子精硕大的身躯,嫌弃他这幅模样,会吓到表弟。哪吒攥起拳头,在三头狮子精眼前晃了晃。然后在狮子精哀哀求饶中,哪吒一拳头打中狮子精的腹部,直痛得狮子精三张脸纠成三团,生生成了三张菊花脸。 杀神这才甩甩手腕,对狮子精下令:“将你模样儿变小,爷爷带你去见表弟。回头就送你回西方极乐地。” 三头狮子精被打了一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一拳头捯烂了。他更加不敢违逆哪吒的命令,忍着吊去半条命的内伤,将自己变成刚出生六个月的乖巧模样。 3 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宠爱哪吒的男人 哪吒左右看了看,不够满意,又让三头狮子将左右两边的头颅都变没了。他才伸手抱住狮子精,带着他回了陈塘关总兵府。 哪吒回来的时候,殷诵正坐在亭子里等着。殷诵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三道糕点、一大盆果盆,还有一盆清水。 殷诵正将那本新鲜的鸟语书背在身后,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背诵单词:“weizen,小麦;fleischpasteten,肉馅饼……” 哪吒跑进亭子,就近一个石凳一屁股坐下,抬手将狮子精递到殷诵面前,丢在石桌上。 哪吒用清水洗干净手,然后捏起一块甜糕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糖这东西明明是很昂贵稀有的东西,却不知道为什么,光屏商城里便宜得很,一个积分能兑换半斗。哪吒嗜甜,小表弟隔三差五兑换一斗红糖和白糖,供厨房做点心给哪吒享用。商城里还有数不清的糖果,比厨房做的糕点不知道甜口多少倍。殷诵怕哪吒蛀牙,轻易不敢兑换。 哪吒吃甜品吃得欢快,眼睛美成两道月牙,往殷诵那边瞧。 殷诵已经放下书,正盯着变成幼体形状的狮子精左看右瞧。殷诵只觉得这只小狮子小小一团像只狸奴,特别可爱。这狮子不要脸,发现哪吒把自己送到个小屁孩面前,当即瞪出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嘴里“喵喵”直叫,浑然把自己当成一只猫仔,只为讨好殷诵留在他身边,不想回到杀神的手里。 殷诵年纪小小,正是喜欢小动物的时候。伪装成猫咪的狮子精,“喵”了两声,把他一整颗心都要萌动化了。 但是殷诵完全没有伸手去摸的意思。这狮子身上可是裹着表哥的混天绫呢。殷诵清楚混天绫的厉害。他心里明白得很,能让哪吒特意用混天绫裹住,这只狮子绝对不像表现得这么弱小无害。 殷诵一早就想清楚了,蓝色的日常任务让他教会小狮子王辛巴背诵《静夜思》,这只狮子至少是个精怪,说得了人话。精怪这种东西,不论外表多么可爱无害,都要小心提防。 殷诵从随身小背包里翻出纸张和笔,一边用甲骨文默写《静夜思》全诗,一边询问小狮子:“你识字吗?” 三头狮子精愣了一下。他还想继续装懵懂小猫,忽然感觉到背后正有一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狮子精哆嗦了一下,连忙点头,卖乖“喵”了一声。 殷诵刷刷几笔,将《静夜思》誊写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他推宣纸到狮子精面前,对他道:“这是一首表达诗人思乡之情的诗。我想你是异乡狮,读过这首诗,一定能与诗人达成共鸣。我就不多此一举,跟你解释诗句的意思了。你自己看着背吧。” 殷诵说完,哪吒立即伸手,在狮子精的后脑勺上用力地推了一把。 哪吒声音轻柔地对狮子精说道:“赶紧背。背完了,小爷送你回老家。” 三头狮子精后脑勺被狠推了一下,整个脑子都在嗡嗡炸响。这轻柔的童音,听在三头狮子精耳朵里,整得他一整根脊椎骨都是凉飕飕的。 三头狮子精心中愤懑:好恶毒、凶狠的两个人族崽子。妖王报仇十万年不晚。今天这笔账,他记下了!待到他年这两个小崽子死了,他必来刨他们的坟! 只露了一个脑袋的三头狮子精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依旧十分的乖巧。他默默地背诵宣纸上的名诗,还要时不时扬起小脑袋,对着殷诵“喵”两声,装可爱哄他高兴,希望殷诵改变主意,阻止哪吒把他送回西方世界。 那个鬼地方,狗才回去。 殷诵被狮子精的叫声哄得心痒痒,真想把狮子精抱在怀里,狠狠地撸一把。这么想着,殷诵立刻抱起德语教材,转身跑出了亭子,防备自己再被狮子精打扰学习。 三头狮子精望着殷诵跑走的背影,一脸愣逼。他缓缓扭头,看向哪吒。哪吒冲他咧嘴一笑:“会背了吗?”这只狮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装可爱,诈骗他家单纯、善良的表弟! 当他瞎吗?!! 三头狮子精脑袋一缩,赶紧低头,老实背书。 诗仙李白的名作《静夜思》,脍炙人口,流芳百世。三头狮子精虽然不是人,把二十字的古绝诗念了七八遍,已经囫囵背住。 哪吒带着狮子精找到殷诵,让他当着殷诵的面背一遍。狮子精背完诗,殷诵确认收到蓝色日常任务附加的积分,哪吒一把拽起混天绫,吊起三头狮子精就往乾元山风遁而去。 《宝宝连环画之民间俗语》上有句话说得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如今天色不早,哪吒虽然五行遁术运用得顺溜,但是他自觉想要午夜之前,单靠五行遁术,将三头狮子精“辛巴”送达西方世界,十分冒险。 阐教有云,有困难找师父。师父不行,找师祖。 哪吒现在遇到了困难,立刻就想到了自家师父: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 哪吒拽着三头狮子精,落在金光洞洞口的大草坪上。金霞童儿正拎着花篮在药园采摘药草。听见声响,金霞童儿立刻直起腰抬头。 金霞童儿认出哪吒,连忙上前和哪吒行礼,口称“师兄”打招呼。哪吒向金霞童儿说明来意,金霞童儿让哪吒稍等,自个儿快步跑进洞府,替哪吒通传。 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心头肉、小宝贝。太乙真人听到侍奉童儿禀报,立即走出洞府。 哪吒瞧见太乙真人出来,连忙上前拜见。 太乙真人在洞府中,已经从金霞童儿口中得知哪吒的来意。太乙真人望了三头狮子精一眼,淡淡说道:“你送他回西方世界做什么?这等劣胚直接杀了就是,烦那么多事?” 哪吒没有把小表弟的光屏说出来。他挠挠头,随便编了个理由:“我也想去西方世界逛逛,见识一番。” 太乙真人心里疑惑,自家宝贝徒弟就是一个杀才,怎么来的这番旅游观光的兴致? 疑惑归疑惑,太乙真人想着哪吒一直呆在陈塘关,如今想要出去见识一番,也是极好的。 太乙真人略作思索,想到西方世界不属阐教势力范围,哪吒又是天生惹事的脾气。就这么放哪吒过去,遇上一二个不长眼的祸害,伤害了哪吒,就很不美了。 太乙真人对哪吒说道:“你出去见识一番,也好。西方世界遥远,想来你回到我这里来,是不耐烦路上颠簸。”太乙真人右手一伸,变出一对“风火轮”。 太乙真人对哪吒说道:“这件宝贝本来就是为师为你准备的。如今你有赶路的需求,现在就给你吧。” 哪吒一听,喜上眉梢,心说师父就是阔气、宝贝我!哪吒连忙上前取走风火轮,蹬在了脚下。根本不用练习,这双风火轮就像长在哪吒的脚上,随他心意驱使。 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徒弟即将远行,太乙真人作为师父,担忧之心是一样的。太乙真人又拿出一杆火尖枪,抛给哪吒:“这件兵器,给你防身。” 哪吒一把接住火尖枪,“呼呼”耍了三个花式,十分趁手。哪吒立刻知道,这柄枪肯定也是师父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哪吒感动不已。 金霞童儿忽然出声说话:“师父,师兄这般多东西,怕是要累赘了。” 太乙真人立即点点头,顺着金霞童儿递过来的话头,直接从腰后掏出一个豹皮囊。 太乙真人告诉哪吒:“这个豹皮囊是个储物工具,东西无论大小,都能装进去。” 哪吒接过豹皮囊,将火尖枪装进去试了试,果然能装进去。哪吒玩性大起,又将出生就带着的混天绫、乾坤圈一并放进去。豹皮囊依旧能装。 哪吒没想到来这一趟,师父竟然给了这么多宝贝。他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得到礼物高兴了就眉开眼笑,一张俏脸亮堂堂、粉扑扑的。 哪吒将混天绫和乾坤圈拿出来,重新穿戴到身上,然后把豹皮囊挂到后腰上。 “师父,我且将这狮子送回他的老家去。”哪吒踩在风火轮上,向师父拜别,转身用混天绫重新卷起三头狮子精,向西方飞去。 太乙真人见哪吒离开,连忙抬手掐指,想要掐算哪吒这一趟是否安全。他这边刚刚掐了一指,就看到哪吒飞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太乙真人心生奇怪,出声询问哪吒,“是有哪里依旧不妥么?” 哪吒回道:“徒儿常见两位兄长用玄光镜,与家里人做交流。纵然两边相隔千山万水,都不会有妨碍。徒儿也想学一学。” 太乙真人闻言,没怎么在意。真人是金仙之体,这等法术在他眼里都是修仙常用的小技巧。 太乙真人朝哪吒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身边。根本不用多加教导,太乙真人只是把玄光镜的口诀传授给哪吒,哪吒天资过人,立刻就会了。 哪吒再次向师父道谢和拜别,然后拽起混天绫,启程向西方世界而去。 这一去就是十万八千里,中间不知道隔了多少重山,多少条大江大河。风火轮速度惊人,用了不到一刻钟,已经载着哪吒抵达了中土与西方世界的分界线。 哪吒站在中土这边,好奇地往西方世界那边瞧了瞧。只觉得近处树障草深,毒虫肆虐;极西方夕阳坠落之处,隐隐有祥光透出,引凤鸟环绕,叫人心生向往。 哪吒啧啧称奇,随手一抖,将三头狮子精甩过分界线,扔到了对面西方地界。 三头狮子精扑到地上,爬起来就跑,连恢复原形变回三颗脑袋模样都来不及,只想趁早从背后这个混世魔星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4 父“慈”子“孝” 哪吒没去管三头狮子精。他念动口诀,化出玄光镜。玄光镜里立刻显出殷诵正在扒拉算盘,训练手速的身影。 殷诵被面前陡然出现的玄光镜吓了一跳。看到镜中人是哪吒,殷诵松了口气。 哪吒见殷诵发现了玄光镜,直截了当地询问殷诵,蓝色的日常任务完成了没有。 殷诵查询了一下光屏,点头回答积分已经到账。 哪吒闻言,便与殷诵说,等一会儿他就回去了。然后,哪吒消去了玄光镜。 “铛”一声,乾坤圈精准地砸中三头狮子精的后脑勺。金毛狮子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扑到了地上,头破气绝。 哪吒扬长而去,并没有真去西方世界观光旅游。 回到陈塘关,哪吒远远地看到,九湾河入海口,东海三太子敖丙正带着虾兵蟹将拖着一口大箱子,要往陈塘关关内走。哪吒连忙蹬着风火轮过去,询问敖丙这是做什么。 “喏,我三叔北海龙王那边出了五块千年玄冰。他往我们这边送了一块最大的。去年夏天你不是说燥热得很么?我瞧见北海送来这个,立刻跟父王提了一嘴。父王就让我给你送过来呢。”敖丙手一伸,将大箱子拽到哪吒面前。敖丙挥挥手,拖箱子的虾兵蟹将立即退到一边。 两年前,殷诵坐在木盆里,飘在东海海面上。盘着木盆的九条金龙一面护着木盆,一面兴风作浪,将东海搅合了个地动海摇。海底直接裂出三条深不见底的深渊,险险叫最大的一座海底火山爆发。 幸亏哪吒及时出手,冒着危险把殷诵连同木盆一起拽走。九条金龙立马消失,东海水族才免了这趟被“煮熟”在海水里的灭门劫难。 同等体积,千年玄冰比普通玄铁份量还要重三分。敖丙带来的千年玄冰,连带玄铁铸就的箱子,足有千斤重。 哪吒没跟敖丙客气,拎起箱子,朝敖丙摆摆手,便回家去了。 东海全族都前者哪吒的救命恩情,敖丙分毫不觉得哪吒没礼貌,只觉得哪吒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才会这么不讲究。 哪有真朋友,会为了这么点东西谢来谢去、客套来回的? 敖丙乐呵呵地率领手下的虾兵蟹将,顺着九湾河水路,回了东海龙宫。 哪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好在风火轮给力,没有让他错过晚饭的时间。不然李靖老头肯定要找他麻烦,将他批得一无是处。 以前,哪吒不明白李靖作为他的父亲,为什么处处和他对着干。后来表弟兑换了一本心理学的书,他们就懂了:李靖这厮竟然是在搞“雄竞”! 跟自己儿子搞雄竞,也是没谁了。 哪吒和殷诵这般想李靖,也没什么不对。在李靖眼里,如哪吒这般在娘胎里呆了三年六个月才出生的孩子,分明就是个怪物!偏偏这样一个怪物,天赋高,生来就有灵宝在身不说,更是有阐教金仙亲自登门收徒。真真是样样“待遇”强过他这个父亲。怎能叫他不羡慕嫉妒? 李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嫉妒儿子,却不自觉地处处找哪吒的不是,好让自己心理平衡。 今天晚饭桌上,“安静”了几天的李靖又发起了“瘟病”。 前几天,李靖被野马岭的妖怪搞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家里。现在,他和野马岭的三头狮子精达成了协议,却没来得及得知野马岭的妖怪巢穴已经被哪吒一锅端,正觉得十分的舒坦。 这不,饭桌上,李靖舒展了眉眼,两只眼睛往左边哪吒脸上一瞧,开口就要考校哪吒的功课。 哪吒翻了个白眼,不理会李靖。这老头子有大毛病。他们李家分明是武将世家,他们三兄弟日后铁定都是要领兵打仗的。李靖知道他天生仙骨,有仙法傍身,一身好功夫从不差谁,就偏偏不考校他武艺,非要在文房上动文章。 都是写不成锦绣文章的武夫,李靖搁他这里充什么夫子老爷呢? 哪吒屁股一挪,转过去半边身子,将聪明的后脑勺留了半个给亲爹仔细瞅瞅。 李靖被气了个半死,呕了个半死。李靖忍无可忍,“啪”一声,左手重重拍在桌上。 李靖张嘴就是唾口大骂:“逆子!你这般不知进取,日后能有什么作为?我李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坏了!” 哪吒掏掏耳朵,老头子的骂声,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立马就出去了,根本不当回事。 哪吒越是这样,李靖越是生气,一句骂得比一句难听。殷夫人慌忙两头劝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老子、儿子,没一个肯退让。 李靖骂着骂着,眼睛就往殷诵那边瞧去。李靖其实很不喜欢这个所谓的“表外甥”。如今朝歌政局一天比一天动荡,当今天子就是个无道昏君。不要说寻常大臣,就是王亲国戚撞死在九间殿上的,都不在少数。昏君残暴得很,也不管亲疏远近,凡是因劝谏而死的,一概抄去家底,满门定罪。像前任首相商容那样的,就是门生故友都要受牵累。 李靖一辈子的精明都投注在官场上。他深知,殷诵若是和这些获罪的“王族”沾边,他一个陈塘关守将可就只有“背主叛商”一条路子了。 谁有安生日子不过,非要去做反贼呢?又没得好处! 偏偏殷氏护着殷诵,哪吒更是时时溜达在殷诵身边,喜欢殷诵喜欢得不得了。李靖想要对这个表外甥做点什么,根本不能够。 与从不读书的哪吒不同,殷诵这个捡来的孤儿十分爱好学习。李靖早就听说了这小子夜里梦游,都要拿本书在手上“翻看”的“恐怖”事迹! 李靖忽然计上心头,要拿殷诵的好学去贬低哪吒的冥顽不灵。 李靖这边刚刚瞟向殷诵,脸上神思微动,殷诵立马浑身一悚。 殷诵连忙抹了嘴巴,从座位上爬起来,礼貌地说了一句:“我吃饱啦。”说完,完全不等两位长辈的回应,殷诵扭身就往饭厅外面跑。 哪吒见殷诵跑了,也不搁在这里听老头子啰里啰嗦,跟着跳下梨花圆凳,跑了出去。 眼看着两个兔崽子跑了,李靖是火冒三丈,一肚子邪火没处发! 殷夫人坐在丈夫身边,她望了望两个孩子跑远的身影,回头看向丈夫黑如锅底的脸色。 殷夫人心中一阵唉嘘感叹。为这对父子的关系,殷夫人是没有一天不头疼的。说句难听的,虽然哪吒只有六岁,殷夫人已经开始盘算三个儿子成年就分家的可行性了。 殷夫人看着丈夫火气难消的侧脸,心里忧虑。这对父子的关系最近是越来越恶劣了。或许将两个人分开些时日,能够消消两个人的心头怨气和对彼此的成见。 第二天天气晴朗,烈阳当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殷诵蹲在花园的花圃里,认真完成今天的日常任务——观察工蜂怎么用舞蹈进行信息传递。殷夫人身边的丫鬟菡梅婀娜的身姿从走廊拐出来,走进花园。 菡梅往花圃里望了一圈,没瞧见殷诵,清脆脆唤了一声:“表公子,夫人唤你去花厅,有事找你哩。” 殷诵摘下头顶上用鲜花柳条编成的花环。他站起身,在一片鲜花丛中冒出个子。 菡梅看到殷诵显出身形,知道他听清了。菡梅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校场走去。 殷诵拍掉落在身上的花瓣,和两片碎叶。他看向菡梅离开的方向,猜测她是去找表哥哪吒。 殷诵没有多想,跨步从花圃出来,一路小跑到殷夫人院子里的花厅。 殷夫人远远看到殷诵,眼中已经带上慈爱的笑意。殷夫人连忙向殷诵招手,唤他到自己身边。 殷诵没有忸怩,快步走到殷夫人身边,坐下。殷诵没有问殷夫人找他来做什么。既然菡梅还要去寻表哥哪吒过来,殷夫人肯定要等两兄弟都到了,才会将话说明。 殷诵眼尖,看到夫人搁在桌上的手边,放着一块包着的红缎。 5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没一会儿,哪吒跑进花厅。哪吒刚刚在校场练习枪法,弄得浑身汗淋淋的。他一屁股坐在殷夫人对面,捞过茶壶就给自己连灌了三杯茶水,这才缓了劲头。 殷夫人看到哪吒这般模样,不由得捏起手帕,要往他额头上擦过去:“这还没到夏天呢,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哪吒让过殷夫人伸过来的手,直接接过帕子给自己擦了擦。 “师父给了孩儿几样新宝贝,孩儿在校场演练了两回。不好荒废了他老人家爱护我的心意。”哪吒向母亲郑重解释道。然后,他往殷诵那边看去:“昨天我回来的时候,遇见敖丙。他给我送了一块千年玄冰。你看能弄出什么东西么?” 哪吒擦完汗,将帕子叠好,塞进怀里。等回头洗干净再送回母亲。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千年玄冰的大小。 殷诵想了想:“可以挖空了做冰箱。挖出来的玄冰,放你和姑妈屋里,降温效果肯定很好。”千年玄冰,以冰为名,其实是一种特殊的石头,吸收、储存了北极寒地千年以上的寒气,比冰雪更寒冷,所以得名。殷诵觉得这种东西用来做冰箱,就很合适。 殷夫人听着两个孩子说话,抿唇微笑。哪吒昨天晚上带回千年玄冰,没有和家里的仆从说明。仆人只当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块冰。几个仆从一起上手,把千年玄冰送进了藏冰的地窖。今天一大早,仆从将这件事禀告了殷夫人。 殷夫人原本不当回事。现在听到“千年玄冰”这个名头及其来历,知道这绝不是寻常物品。虽然殷夫人依旧不知道什么是“千年玄冰”,但是她清楚,这是一样能叫东海拿出手,作为礼物报答恩人的东西。 殷夫人微微一笑,开口道:“那东西冷得很,这时节我可受不住。我那一份送到老爷那边去吧。” 殷诵左右看看,没有在这件事上花费脑筋。 哪吒没有应殷夫人的话,也没有反对,随便母亲处理。 殷夫人当儿子同意了。 殷夫人转手,将搁在桌上的红缎递到殷诵面前:“你如今已经五岁,也该跟你说说你的身世了。” 殷诵心脏猛烈一跳,准备接过红缎的手轻轻一抖。殷诵不明白,殷夫人怎么忽然提到这件事上。 殷诵连忙接过红缎,没有立刻打开,只等殷夫人怎么说。 哪吒没想到殷夫人要揭开殷诵的身世。他有些不高兴:母亲明明嘱咐过他,不能告诉殷诵这些的。怎么才过了两年,她自己倒先说了出来? 哪吒听到母亲柔声对殷诵说道:“你是聪明孩子,想来早就猜到,你出身于大商王族。” 哪吒闻言,心头咯噔一跳。他连忙往殷诵那边看去。竟然被他的母亲说中了,殷诵肉乎乎的小脸盘子上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震惊,只有确认事实后的了然。 哪吒微微蹙眉,暗道这小子倒是会藏住心思。 心里这么想着,哪吒没有出声打岔。 殷夫人向殷诵说明道:“红缎里包着两块玉佩,都是哪吒抱你到府里时,藏在你衣兜里的。” 从花厅里出来,殷诵回到花园,坐在滴水檐下。 殷诵揭开红缎,取出包在里面的两块玉佩。其中一块玉佩是用上等墨玉雕琢成的玄鸟,也就是燕子,是殷商王室的图腾。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殷夫人告诉殷诵,王室宗族每一个新出生的子弟,都会有这么一块墨玉配饰。王室宗亲的女儿也有,不过制作玉佩的材料是上等的白脂玉。由此判断,殷诵的父亲来自王室宗亲。 殷诵又去摸另一块玉佩。和珍贵的玄鸟墨玉不同,这块玉佩的材料是彩玉,一块颜色十分漂亮的半透明石头。 雕刻彩玉的师傅,手艺非常粗糙。这块彩玉根本不可能作为王室子弟佩戴的饰品。殷夫人没有明说,早慧的殷诵已经猜测出来,这块彩玉应该来自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与父亲王室贵族的身份不同,是个平民。 殷诵唏嘘不已,想不到他的父亲和母亲竟是跨越阶级的爱情,是大商版本的王子与灰姑娘。 哦不,殷诵纠正,应该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殷诵从兑换的历史书上知道,大商属于“奴隶社会”那一档,只比原始社会先进一点儿。在这个等级观念严重的社会,他的父亲和母亲想要相爱相守,必然遭到强烈的反对,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但是,他们还是在狂风骤雨的反对声中,坚守住了他们的爱情,并且生下了他! 他,殷诵不是爹不疼娘不要的孤儿,他是父母双亲的爱情结晶! 天真的孩子瞬间被脑补出来的父母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殷诵立即原谅了双亲。这一刻,殷诵坚信,父亲和母亲把他丢下,肯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殷诵轻柔地抚摸母亲留下的彩玉,仔细观察后确认了,这块彩玉上雕刻的是一只彩尾雉鸡。也就是山林野地到处能看到,飞来跳去的那种细尾巴鸡。 在大商,平民能够拥有的饰品花样,也只能是雉鸡这些了。 殷诵更加确定了,他的母亲是平民出身。 殷诵不禁想到:雉鸡虽然平凡,羽翼却是无比炫丽。这块彩玉也许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在他的母亲出生时,特意买来赠送她,庆祝她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他们的女儿。在他出生时,母亲将它送给了他。 “母亲肯定十分爱我。” “当然,父亲肯定也是十分爱我的。” 殷诵扭头,对哪吒说道。 哪吒盘腿坐在台阶上,双手搁在膝盖上,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是吧。” 殷夫人将两枚玉佩交还殷诵,当然不是只为告诉殷诵他的出身。更重要的,是让殷诵前往朝歌,认祖归宗。 为防万一殷诵在路上出事,殷夫人特意吩咐哪吒,叫他亲自护送殷诵前往朝歌。 哪吒本不想应这件事。现在他看到殷诵一口一个“母亲爱我”、“父亲爱我”,晓得这个小家伙已经放下了被抛弃的委屈,想要寻找自己的根源。 “罢了,正好将你那光屏上的主线任务做一做。”哪吒望着碧蓝的天空,说道。 殷诵打开光屏,看到主线任务竟然已经有了进度。 主线任务——第一阶段(金色传说):殷诵小朋友是一个父不详母不知的可怜孤儿。但是,殷诵小朋友是命中注定成为大男主的男孩子。自古有云,男主孤儿,双亲不是双亡,就是双王。少年,去勇敢地揭开自己的身世,寻找自己的“根源”吧。 进度:1% 殷诵皱皱鼻子,他已经从殷夫人那里得到线索,确认了自己是王族宗亲子弟。想不到,主线任务的进度只多了百分之一。 殷诵翻了翻几条和主线任务息息相关的支线任务,目光最后落在最特别的一条紫色支线任务上。 支线任务(紫色):这位大伯面相一看就是短命之人,好像活不过纣王十六年的样子。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主角不妨施以援手。 奖励:积分1000,紫微之气一团。 作为一条紫色任务,积分竟然只有1000,属实是小气了。但是别的任务,包括主线任务,都只有积分奖励。殷诵迄今为止,只见过这一条任务,是附带其他奖励的。 殷诵点进商城,查询有没有紫微之气的兑换选项。商城没有让殷诵失望,当真挂牌了紫微之气。 紫微之气:传说中的帝王之气,每一分紫微之气都能增长国运。 兑换价格:1000000000积分。 看到紫微之气的介绍,殷诵瞪瞪眼,心道这个光屏果然有着一颗“造反”的心,时刻不忘记撺掇他去谋反、自己做大王。 拜托,他本来就是王族宗室子弟,他为什么要去造自家的反啊?父亲会不要他的。 等看到兑换价格,数清楚几个零后,殷诵直接一个双手捂心口,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东西好值钱啊!不愧是能增长国运的大宝贝! 这可是十个亿的积分啊!那个看介绍就很厉害的二踢脚,都能兑换100个了。 殷诵决定了,他一定要让这位短命的大伯,长长寿寿活到一百岁!少一天都不行! 孔子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殷诵为了日后抵达朝歌,能从一杆子王室子弟里找出这位短命的大伯,他决定学习相面之术。 殷诵数着积分,在商城里兑换了一本《麻衣相法》。 《麻衣相法》:传说为麻衣道人所著,相术界传世经典。学习本书,可以学得从人的面相、骨骼、指纹、整体气质进行相面,从而卜算吉凶的神技。 兑换价格:1.5积分。 一本《小学一年级数学(上)》兑换价格是5积分。这本《麻衣相法》算得上商城最便宜的书籍了。 6 黄河岸边一道雷 哪吒被母亲殷夫人指派,护送表弟前往朝歌认祖归宗。 按哪吒的意思,他背着殷诵,脚下一对儿风火轮,从陈塘关到朝歌,再从朝歌回来,都不需要两刻钟就完事了。即便殷夫人要他们带上金银珠宝大白糖,各色礼物做打点,累赘得很。他有师父给的豹皮囊,只要是死物,都能收纳进去。丝毫不费力气。 但是殷诵想坐马车悠悠地走。他不是近乡情怯,害怕立刻到达朝歌,和那些显贵亲戚见面。殷诵纯粹想借着这次机会,观赏观赏沿路风光,好好见识一番陈塘关外,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哪吒这些年一直呆在陈塘关,也觉得憋闷。现在,殷诵要慢着晃去朝歌,好好地在路上玩耍、散心。哪吒听着,当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玩性大起。 殷夫人特别害怕这两个小祖宗在路上惹祸,打了人,引出事端,耽误了功夫。殷夫人亲自过问,点了两个机灵可靠的家丁梧子、阳荣给哪吒做随从。夫人又从李靖那里讨了两员家将庞汀、李友,让他们跟随在哪吒、殷诵身边,一起前往朝歌。 梧子驾车,阳荣做应侍,两员家将骑着骏马护在马车两旁。一行人向西而行,总的路程颇为平安。 殷诵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看什么都新鲜。遇上市集一定要下车溜溜达达,到处问价买东西。就算在田埂上看到平民百姓耕种庄稼,殷诵都要从车上跑下来看上大半天。回去马车,殷诵就开始到处翻书。哪吒在旁边问他找哪本书,他也说不清楚。 路程走了大半,来到黄河边。殷诵一大早就看到光屏刷出的一条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绿色):书写200字文章赞咏母亲河,前往黄河河岸大声朗读出来。听众不少于10人。 奖励:5积分(待完成) 这种作文题,光屏隔三差五就来一道。殷诵习以为常。 这条日常任务有要求,听众不得少于10人。哪吒指挥随从梧子,将马车赶到渡口。趁着人多,殷诵跳下马车,对着气势磅礴、奔腾不息的黄河,七步做文,出口成章。 哪吒两手叉腰,站在殷诵不远处,歪头提防小表弟从岸上掉下去,被奔涌的水流冲走。 殷诵站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双手向前大大地张开,做拥抱黄河状。 殷诵大声吟诵,赞美面前看不到对岸的宽广大河: “黄河啊,我们的母亲。您拥有博大宽广的胸怀,奔腾不息孕育着万千生灵!您是如此的伟大!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文明是您在这片沃土上撒下的种子,是您的孩子……我们永远热爱着您,崇拜着您,向往着您。我虽然不曾见过我的母亲,但在我的心中,她一定和您一样慈爱、坚韧、伟大!” 殷诵两百字小文章刚刚念完,一道闪电毫无预兆地从万里晴空之上,斜斜对准他的脚尖,“刷”一下劈了下来。 哪吒反应快。脸上一白,哪吒两步并一步,冲上去一把抓住表弟的胳膊,扭头就跑,把人带走。这才让殷诵的脚丫子没有被闪电劈中。 殷诵被心急的哪吒拽得两脚离地,几乎横着“飞”了起来。他瞪大双眼,一脸愣逼:不就是夹带私货,顺带赞美下亲爱的母亲吗,老天爷竟然用晴天霹雳来劈他?难道他的母亲一点都不温柔,是个母夜叉! 殷诵瞬间被这个想法打击到了。 但是很快,殷诵坚-挺地站了起来:我妈就算是母夜叉,关你老天爷点子事,要你劈道雷来声名? 小心我兑换高射炮,天天对着蓝天白云开炮! 这道针对性极强的闪电把殷诵吓唬得不轻。向来跟着表哥跑,天不怕、地不怕的殷诵,被哪吒塞进马车的时候,一张肉乎乎的小脸白了又绿,绿了又白,惊魂难定。 小孩子不能受到惊吓。一个时辰后,殷诵病倒了。渡口边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寻不到好的巫医。 最后是殷诵自个儿挣扎起身,从光屏的商城兑换了药丸,吞服了给自己降温。 退烧后,殷诵整个人蔫嗒嗒的,再也不跑下马车到处溜达了,连翻的书都全变成了寓教于乐的连环画。 即便如此,今天的日常任务还是都被殷诵刷完了。包括小作文在内的积分,都被他抓到了手。 随从梧子担心黄河奔涌的声响,让殷诵不得安生,体贴地把马车赶离了黄河,绕了一条稍微远的道路。 马车渐渐远离了黄河的范围。五天后,一行人来到恩州的地界。殷诵光屏上有一条任务,需要在这边的驿馆完成。 支线任务(蓝色):解决恩州驿闹鬼事件。 美丽的女鬼姐姐徘徊在恩州驿内,每天午夜都要经历一遍被妖怪害死的恐怖场景。不仅如此,每天每天都有许多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诅咒无辜的女鬼姐姐。女鬼姐姐身处怨气之中,不得脱困。女鬼姐姐已经变成了地缚灵,被诅咒她的人的怨气倾轧。 任务物品:养鬼瓶。 奖励:1500积分(待完成) 家将庞汀领着家丁阳荣在恩州城内兜了一圈,将恩州驿闹鬼这件事打听了个遍。 按照恩州当地百姓的说法,十年前开始,恩州驿夜里一直不太平。先是闹妖怪吃了好多人。好不容易妖怪跑了,又来了一个女鬼。每天夜里,或是女鬼嚎哭,或是惨白的鬼影从人眼前一晃而过,阴风阵阵。吓唬得过往旅客根本不敢入住。 恩州侯有心寻找能人异士,驱逐驿馆内的野鬼。不想,要么派出去的人,根本求不来那些久负盛名的捉鬼师。要么接了榜单自动上门捉鬼的,都是仗着骗术行骗的无能之辈。 这些假道士假仙人前脚踩进驿馆,后脚就被吓破胆,疯疯癫癫地跑出大门,嘴巴里全都在喊“美人,绝世的美人”、“美人美人,我要带你回家”。 久而久之,恩州侯不愿再花费精力在这座驿馆。所幸里面的野鬼不会主动跑出来,恩州就将原本的驿馆让给了她,另外搭了一座驿馆。 堂堂一州之主,竟然对付不了一个野鬼,还把整个驿站让给了对方做老巢! 哪吒听着随从叙述这件事,不由得侧目,讶异不已:我当李靖是个废物,竟然将整片野马岭都让给了妖怪。现在听听这个恩州侯的作为,原来当官的都是这么做事。 哪吒不禁“羞愧”地想:怪我,竟是不知道当官的门道与“行情”,以前真是“冤枉”李靖老儿了! 殷诵听着阳荣打探来的消息,暗想恩州驿内的野鬼,似乎颇为棘手。他观察过商城,捉鬼用的东西,一概都没有。殷诵头疼地抓抓头。 阳荣讲完八卦,从庞汀手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他多嘴道:“依小人看,那些招摇撞骗的人,与其说是被野鬼伤了、吓到了,不如说是被女鬼的美色,迷了心窍。” 庞汀在一旁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殷诵呆了呆。他还是一个看连环画的小娃娃,对“色迷心窍”这种事一点概念都没有。 哪吒眨眨眼,他比小一岁的殷诵更没概念。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哪吒双手握拳,相击。哪吒说道:“不必管这么多,抓起来就是了。”他连三个脑袋的狮子精都不放在眼底,区区一个女鬼,就更不用说了! 殷诵醍醐灌顶。小不点连忙点点头:“哥哥说的对。”表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要向表哥学习,做个自信的小孩! 在哪吒的安排下,两个家将跟着他和殷诵前往闹鬼的恩州驿。哪吒没让他们跟进去,只需要他们守在外围,提防闲人凑热闹,插脚跑进恩州驿,影响他们兄弟的办事效率。两个随从无什大用,被哪吒吩咐在马车上,安静地呆着。 既然是要和鬼“谈事”,肯定是夜里行事更方便。根据打探的消息,野鬼确实不曾在白天出没。 根据支线任务的提示,哪吒和殷诵选择午夜前半刻进入恩州驿,寻找女鬼。 哪吒领着殷诵,两个奶呼呼的小布丁一前一后踩进恩州驿大门。恩州驿长年荒废,驿馆内到处堆积着枯枝败叶,积尘更是厚厚一层,一踩一个深脚印。 7 恩州驿旧时惊魂夜 十月初的夜晚凉飕飕的,他们来的还是“鬼屋”,吹拂在身上的夜风都透着阴冷。 哪吒点了火把,照亮四周,免得身后的表弟被吓到。 远处树木高大的林子,不时传来“呱呱”的野鸟啼叫。两个人静悄悄地走了一段,没有遇见异常。 哪吒回头,想要和殷诵说话,就看到这个矮冬瓜不知道什么时候兑换了一支手电筒,正抵在下巴上。白渗渗的光从下方射出,照亮殷诵的小脸盘子的同时,也让这张哪吒熟悉得不得了的脸蛋,透出一股阴森鬼气。 要不是哪吒胆量大,真能被这小子吓出毛病。 哪吒一时无语。 殷诵开口,问他表哥:“我吓到哥哥了吗?” 哪吒迟疑了一下,勉为其难,安慰性质地点了下头,哄着殷诵道:“差一点,我就被你吓死了!” 殷诵没想到真能吓到胆大的表哥,开心地“嘿嘿”直乐:“等会儿看见女鬼,我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她肯定把我当成另一个鬼。” 哪吒不知道野鬼会不会被这等“骗术”骗到。他伸手,在殷诵圆润的耳垂上捏了一下,权当惩罚了。 转手牵住淘气包,哪吒带着人往里走。 哪吒在前面走了七步,殷诵在后面跟了九步。两人身后忽然传来粗鲁的呼喝声,叫嚣着赶紧开门。 一个六岁一个五岁,两个小孩齐齐转身,向本该大开的馆驿大门看去。此时,馆驿的大门不仅关上,连门闩都插上了。外面的人似乎在大力地推门,两道厚重的红木门晃动着,发出“嘎吱”、“碰碰”的响声。 两个孩子的眼睛齐齐向围墙上看去。一只九条尾巴如蛇一般卷曲、耸动的狐狸,正低矮着它堪比大象的硕大身躯,伏在墙头上。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睛眯成两条缝,两边红色的眼角高高地向上挑着,既妩媚又凶恶。 “嗖”一声,乾坤圈从哪吒脖子上飞起,落到哪吒面前。哪吒一把握住乾坤圈,飞身袭向九条尾巴的狐狸。乾坤圈威猛的一击下,九尾狐狸立即散成粉色的烟雾,消逝在哪吒面前。 然而,当哪吒返回殷诵身边,回头一看,九尾狐狸竟趴回了墙头上。细长上挑的眼睛,折射几许冰冷的月光,似乎在无声嘲笑稚童的无用之举。 哪吒气极,却是发现这狐狸不过虚幻的假象。想到随从打探来的消息,哪吒和殷诵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这只狐狸,乃至门外呼喝的人声,都是地缚灵正在经历的临死前的情景。地缚灵正是靠着一遍又一遍地经历死时惨状,不断地叠加怨气。一旦怨气完全爆发,地缚灵就会转化成强大的厉鬼。 殷诵跑到门后,用力推开门闩上的插销。 大门打开,门外的人群立即暴露在殷诵和哪吒眼前。正是一队送嫁的队伍。瞧着派头,定然是极为富贵的人家。可惜男男女女,面容都是模糊的,根本瞧不清真样貌。就连马车上的绣样、高举的家族旗徽,同样迷糊混沌,叫人辨认不出是哪家的美娇娘,要嫁入哪一家的少年郎。 唯一面容清楚的,就是在侍女的侍俸下,千娇百媚走下马车的新娘子。 殷诵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大门就被一对壮汉迫不及待地一把推开。紧接着,靠近右边的大汉踏步进来,顺手又在殷诵肩膀上粗鲁地推了一把。 大汉嫌弃地大骂一句:“让贵人受了怠慢,你们吃罪不起!”大汉后面跟上来四个官兵,个个风尘仆仆,嘴上嘟嘟囔囔地抱怨。 殷诵年幼,受不住大汉一推之力,身形踉跄起来。 “哎呦”一声,殷诵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他直噘嘴。哪吒急忙跑到殷诵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就在这时,婀娜如扶柳的新嫁娘被侍女扶进驿馆。新嫁娘样貌真是顶顶好,即便是哪吒、殷诵两个不谙风情的奶娃娃都晓得,这是一位漂亮得没边的大姐姐。 新嫁娘似有所觉,忽然转头,善意地冲殷诵微微一笑。 殷诵瞪直了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就是诗里写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妈妈,后世大诗人白居易没有骗我! 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墙头上的臭狐狸竟然害死了她!它没有爱美之心吗? 殷诵忿忿地扭头,非常用力、恶狠狠地瞪向墙头。 九尾狐狸瞧都不瞧下面的两个人族娃娃。一双阴森鬼气的狐眼紧紧盯在新娘身上。两只前爪无意识地在墙头上挠了一下,九尾狐一俯身,追上送嫁队伍,混入其中。 哪吒和殷诵紧跟在后。 九尾狐狸飞身扑到馆驿的屋顶,盘桓在新娘入住的房屋上端。明月缓缓移动到中天的位置。九尾狐狸咧开两边嘴角,发出几声似笑像哭的鸣叫。一大朵乌云立即聚拢在夜幕下,遮挡住了明亮皎洁的蟾月。 漆黑不见五指的静谧夜晚,九尾狐狸脖子忽然拉长,一颗磨盘大的脑袋“吊”下来,正对窗户。它对着窗户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阴冷的妖风无声地吹开窗户。 屋内守夜的侍女受了妖风,抖着鸡皮疙瘩惊醒。侍女迷迷糊糊地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九尾狐狸精身子一扭,扑进窗户,一口咬断侍女的脖子。 九尾狐狸迫不及待地大口吞食血肉。床上歇息的新娘听到声响,坐起身掀开床帐,呼唤侍女的名字。当看清窗下的血腥惨案,新娘受不住惊吓,发出尖叫。 九尾狐狸听到尖叫声,立即一口将侍女整个舔进肚子,然后飞身扑向新娘。 哪吒是天生的杀神,根本不惧怕这种血腥场面。他站在窗外,回头望向殷诵。殷诵立即伸手,乖乖地捂上自己的眼睛。 哪吒跳进窗户,手上一抛,乾坤圈脱手而去,却不是砸向作恶的狐狸精,而是圈住了新嫁娘。 哪吒刚刚在墙头上,一击击中九尾狐狸却是做了无用功。当时哪吒就思索了起来,这才没留神到殷诵,让他被幻境中的大汉推倒。 跟着送嫁队伍与九尾狐狸一路过来,哪吒已经思虑清楚。狐妖和送嫁队伍都是女鬼死前的记忆,化成幻象一遍一遍地折磨她。哪吒对幻象束手无策,但是对女鬼有招,直接拿乾坤圈套住她就是。 果然,乾坤圈从娇艳的女鬼头上套下,微微变大两圈,就将女鬼上半身紧紧地缚住了。九尾狐狸依旧扑向女鬼。哪吒干脆大喝一声:“你怕什么?你已经被它吃了,成了鬼了!” 童音清脆,威势十足,大喝之下,新娘被狐妖迷瘴的灵智被惊醒。一时间,女鬼脸上变幻莫测,一会儿如痴如醉,一会儿如梦初醒。随着女鬼神情变化,九尾狐狸时隐时现。 最后,九尾狐留身形彻底消失。 女鬼脸色煞白一片。她终于从噩梦一般的死亡轮回中清醒过来,却是不得不面对自己已经死亡的真相。女鬼生前出嫁途中被妖怪杀害,不仅怨气重,还沾染了妖怪身上的妖气。哪吒和殷诵都没有想到,女鬼大梦初醒时,竟然成了她演变成厉鬼的契机。 乾坤圈不愧是昆仑山一等一的法宝,无比给力。女鬼虽然顺利变成了女厉鬼,始终被它套缚得牢牢的。厉鬼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挣脱不开乾坤圈,更不要说逃走,祸害人间了。 殷诵站在屋外窗户下,乖乖地捂着眼睛。哪吒不喊他,他就不偷看。哪吒见女鬼已经困住。他转身,唤了殷诵一声,把他叫到自己身边。 殷诵连忙绕路,从房门跑进屋子。没了幻象的掩饰,干净整洁的馆驿上房变成了四面漏风的破败屋舍。 哪吒伸手,拦住殷诵,不让他靠近到女鬼身边。 哪吒询问殷诵:“现在要如何做?” 8 他可不想去游魂关吊城墙! 殷诵认真思考,确定道:“光屏给了我一个养鬼瓶,肯定是要我用养鬼瓶养着她。” 殷诵向来喜欢多思多想。他不禁琢磨起来。光屏不仅要他们处理恩州驿闹鬼这件事,还特意送了一个养鬼瓶,让他养着女鬼姐姐。 这位女鬼姐姐肯定有特殊之处。否则天下女鬼这么多,凭什么就这一个触发了任务?还是价值1500积分的蓝色支线任务,比他短命的大伯都贵! 殷诵已经决定好好地养着这个女鬼,瞧一瞧后面会引出什么事情来。 殷诵点击光屏上养鬼瓶的图标,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瓶落到他的手心。 养鬼瓶(1级):用来装鬼魂的瓶子。一级瓶子可以装下一只鬼魂。鬼魂长时间蕴养在瓶中,能够修复灵魂残缺,壮大鬼力。只要有恒心,万鬼之王也是能养成的。 殷诵轻轻抚摸瓷身乳白的养鬼瓶,向女鬼身前靠近了一步。哪吒退后一步,没有再退。殷诵也没有继续向前。 养鬼瓶背面贴着一张产品说明。厂家和产地都被马赛克了,看不清。使用方法没有被糊掉。这种养鬼瓶想要升级,只能靠养鬼。养的鬼等级越高,数量越多,时间越长,瓶中聚集的鬼气越多,养鬼瓶升级就越快。 像眼前的新娘厉鬼已经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珍品”。装进养鬼瓶里,女鬼和养鬼瓶可谓是互惠互利,共同“进步”。 殷诵望了望女鬼,又觉得十分的惋惜。殷诵在心中叹息:小姐姐要是没有变成厉鬼,理智尚存,我们就能打听她的过往。万一顺路,我们还能送她回到家乡,回到她的亲人身边。 幸好,养鬼瓶能够修补鬼魂残缺的部分,女鬼姐姐总有一天会恢复理性的。 殷诵庆幸地想道。 殷诵将瓶口对准厉鬼,念了一遍瓶身上写的口诀。瓶身一动不动,被乾坤圈套住的厉鬼毫无所觉。 殷诵:“……”晦气,忘了自己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了! 殷诵眼巴巴地去看表哥。哪吒从他手里拿走养鬼瓶。 哪吒看不懂使用说明上的简体字。不过殷诵刚刚已经念了一遍口诀,哪吒依葫芦画瓢重复了一遍。完全没有对准厉鬼的养鬼瓶轻微震动了一下,瓶口放出薄薄的粉绿色光芒。因为挣扎而容貌狰狞、扭曲起来的新娘厉鬼,倏然化作一道青烟,飘入养鬼瓶中。 乾坤圈飞回到哪吒面前,被他单手接住,套到脖子上。 厉鬼进入养鬼瓶后,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尖叫声。瓶身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厉鬼就会脱困出来。哪吒连忙塞上软木瓶塞。 哪吒摸摸被女鬼吵到的耳朵,尝试地将闹腾的养鬼瓶扔回给殷诵。 殷诵接住养鬼瓶。养鬼瓶立即安稳下来。哪吒瞅见这情景,轻轻不屑地“嘁”了一声,暗道光屏原是个小家子性。而后哪吒又想,如此也好,别人拿了这些东西,大概也派不上用场。 殷诵打开光屏,看到“解决恩州驿闹鬼事件”这条支线任务已经完成,1500积分转进了他的个人账户。同时他发现,光屏出现了一条新的支线任务,显然是刚刚完成的任务的后续。 支线任务(红色):世间安得两全法 九尾狐妖夺走了女鬼姐姐年轻美貌的肉身,却在世间造下无数罪孽。许多许多人错将这些罪孽加诸到女鬼姐姐身上,日夜诅咒、唾骂她和她的父母、兄长、祖宗十八代。 幸好,勇敢、善良的殷诵小朋友解救了女鬼姐姐被束缚的魂魄,用养鬼瓶养着她。相信在殷诵小朋友的帮助下,美女姐姐终有一日沉冤得雪,回到家人身边。 奖励:6000积分(待完成)。 殷诵“啧”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 养鬼瓶上系着一根细细的银白色金属链子,十分结实。殷诵把养鬼瓶挂到了腰上。用哪吒的话说,关键时刻,还能靠着放出女鬼,救殷诵一命。 解决了恩州驿的事,陈塘关一行人没有停留,第二天启程离开了恩州。 走走停停一个多月,再次来到黄河岸边。渡过黄河,又走了一个半月,大年都过了,这支六人一鬼的车马,才慢悠悠地晃到朝歌城门口。随从阳荣跳下车,缴纳进城费。 阳荣缴纳费用的时候,报了自家门户。城门守卫没有认真检查,掀开门帘往里瞧了两眼。见是两个孩子,就放心地把他们放了进去。 纣王八年,庞汀、李友曾经跟随李靖,来过一次朝歌。当时,不论是李靖还是庞汀、李友这些随从的家将,都不曾想到会是最后一次跟着东伯侯姜桓楚入朝歌朝圣。一年后,商王忽然召见四大伯侯,然后姜桓楚莫名地死在了朝歌。 直等到冀州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登上王后宝座,李靖这些镇守各州的守将才后知后觉,是姜王后出了问题,带累了她的生父姜桓楚。 至于,姜王后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说了。朝歌传出来的消息,是姜王后伙同父族,意图谋逆篡位。连商王的两个亲儿子,太子殷郊、二王子殷洪都被打成同党,全国通缉。通缉的榜单至今没有撤除。 两员家将轻车熟路地引着少爷、表少爷前往皇华馆驿入住。然后照旧由家将庞汀带着随从阳荣外出,先行打探朝歌如今的情况。 另一位家将李友留在哪吒和殷诵跟前,向他们简单说明李靖最后一次入朝时,朝歌的景象。 “自从反贼姜文焕、鄂顺于东、南两路反叛,每四年一次,天下诸侯朝拜天子的旧例,已然是废除了。”李友唏嘘地说道。曾经,四大伯侯率领八百诸侯朝见天子的盛世气象,是再看不到了。 殷诵听到“东伯侯姜文焕反叛”,眼睛里的光微微地闪了闪。他偏了偏头。三岁的时候,殷诵已经记事。他分明地记得自幼在东鲁侯府长大,府里老少对他颇多爱护。 到了三岁,也就是两年前的春汛时分。一日,他正在屋里午睡。突然一个蒙住面孔的彪形大汉闯进来,一把将他抢走。出了府,大汉把他抱进一个木盆,又把木盆放到河里,“目送”他顺着水流被推进东海。 殷诵着实不懂,自己一个还没断奶的娃娃,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彪形大汉,让他这般憎恨自己。 还好他命大,遇上九条乐于助人的金龙,一直保护他到表哥哪吒跟前。不然,东海随便一个大浪,他就要去冥府投胎了。 殷诵没把自己和东伯侯府的关系,告诉殷夫人和表哥哪吒。他没胆,总觉得这件事被姑父李靖知道,会被背刺。 他可不想去游魂关吊城墙! 殷诵不负责任地跟着唏嘘了一句:“我听说大王除了姜王后生育的两个王子,再没有其他子嗣。想必姜家造反确有其事,否则大王如何能害仅有的两个孩儿?” 李友闻言,不禁顺着殷诵的话思索了一番。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心比心,李友想到自己若是只有两个子嗣,除非母子三人将利剑刀锋架到他的脖子上,否则他都是要保住一对子嗣的。 殷诵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道理,心里却不可遏制地升起一股,令他胆寒心畏的念头: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若姜后是冤枉的,那这杀妻害子的帝王,该是多么的凶残和冷血? 殷诵一想到要和这样一个“恶鬼”同族,还要奉对方做族长、领袖,他就忍不住毛骨悚然。殷诵甚至想到,认完亲戚,做完光屏上的支线任务,他就赶紧跑路。他这么乖的宝宝,才不要和大坏蛋呼吸同一片空气,会被传染“坏人病”的。 哪吒听着李友说起纣王杀妻杀子的事,面上没多大反响,心里想的是:李靖老儿处处和我这个儿子作对,无理都要强三分,一味用“孝”字压人。原来根源在这里。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君臣一个德性! 庞汀和阳荣打探一圈消息回来,捡了重要的几件事告诉哪吒和殷诵。当今天子沉溺女色享乐,少有理事的时候。尤其这半年,商王竟然没有召开过一次朝会。虽说重臣们为此忧心愁苦,朝廷倒是得来片刻安宁,没再有忠臣良将撞死在九间殿上。 “自首相商容过世,王室宗亲诸多事宜都转到了王叔微子手上。表少爷只要得到他老人家的承认,入了宗牒,认祖归宗这件事就成了。”庞汀向两位少爷分析道。 9 当头棒喝 哪吒询问庞汀和阳荣,王叔微子什么样的性情,好不好说话。 阳荣赞叹道:“三位王叔:微子、箕子、比干,是有口皆碑的贤德圣人。除了过世的相爷商容,只有西伯侯能与他们齐名。” 殷诵眨眨眼,心里高兴。这几个并称圣贤的小老头,肯定都是很好说话的长辈。 入住皇华馆驿的第一个晚上,殷诵小朋友兑了一大包玫瑰花,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 洗干净一路风尘和疲倦,殷诵钻进自带的棉花小被,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殷诵带上随从阳荣,带着一大堆昂贵稀有的礼品,兴高采烈地跑去了王叔微子的门头。 哪吒领着两员家将,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最后,三人找了一家茶水摊叫了果点,目送殷诵被人迎入微子府。 王叔微子两袖清风,视权力如粪土,是真正的君子德行。从先王时期至今,微子始终专心辅佐首相商容,管理宗亲内部的事务,从未在朝廷上担任过一官半职。 殷诵对这种淡泊名利的圣贤,是十分推崇和敬佩的。 微子府上没有怠慢这位远道而来,认亲的小宗亲。微子正好空闲在家,几乎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接见了殷诵。 殷诵恭敬地将父亲留给他的玄鸟墨玉递给王叔。 微子接过玉佩的第一时间,就确认了殷诵的亲生父亲是谁。殷夫人祖上只是成汤先祖收养的义子,很多王室内部的秘密,他们这个分支根本无从得知。 太庙在每个王室子弟出生时,赐予的玉佩,看似一样,其实每一块都有独特的标志,以便鉴别玉佩的所有者。 比如,殷诵递来的这块玄鸟墨玉,一双眼睛各有一粒细如针尖的金色亮点,仿佛黑夜将尽时,高悬天际的启明星。 这块玉,在送去它的主人之前,曾在微子这里过过手。 微子瞥过手中的玉佩,而后向年幼的孩童看去。微子不禁想起了先王,他的嫡弟帝乙。微子年长于先王,因为庶子的身份,被剥夺了继承王位的机会。 明明,他比那个短命的弟弟,更加贤德。 微子手握墨玉。他望着眼前的稚童,心中忽然兴起了“天道轮回”的畅快。帝乙凭借嫡子身份压他一头,他的儿子纣王亦如此。谁能想到,他们的血脉会沦落到自己面前,求自己给一个名分呢? 微子沉闷、古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这让殷诵稍稍地紧张起来。 微子沉默良久,开口询问:“你父亲是谁?” 殷诵眨眨眼,老实交代:“我不知道。” 微子目光闪动,继续问道:“你母亲又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女儿?” 殷诵摇了下头,依旧老实:“我也不知道。” 殷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脸微微涨红,耳朵更是烧烫起来。 微子叹了口气,对殷诵仔细讲解起殷商王族的规矩:“宗室子弟,但凡明媒正娶都会记录在册。他们的妻子、子女同样记录在册。” “你这种情况,只能算作私生子,连庶子都算不上。不论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块墨玉,我都不可能让你上宗室族谱,更不可能把你写进宗牒。” 殷诵微微睁大眼睛,像被人当头棒喝。殷诵想过,微子处事谨慎,会继续搜集有关他身世的证明,不会第一时间承认他的身份。但是殷诵不曾想过,微子会断然否定他。 微子瞧见殷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没有在意。一个孩童而已。 微子抬头,朝下人挥了下手。 下人心领神会,走了出去。没一会儿,这个下人端着一个精巧的小木箱子走进花厅。 微子将小木箱子递给殷诵。殷诵没有客气,当着微子的面打开箱子。箱子里装着半盒散开的贝币,看着挺多,其实至多四十来枚。 除了贝币,还有半块小金饼,还没有五岁大的殷诵半个手掌大。 这点东西,都抵不上殷诵送上门的礼品百分之一。 殷诵微微眯眼: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别以为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微子分明是在欺负他的同时,顺手刮了他父亲、他母亲一个大耳刮子! 殷诵仰头,将木箱递还回去。 殷诵奶声奶气地说道:“无功不受禄,是我认错亲戚了,这箱子里的东西我不能要。” 微子微微惊讶,心道小子竟然有些尊严。 微子将箱子转手递给下人,听到殷诵说道:“你能把玉佩还给我吗?这是父亲给我的。” 微子犹豫了一下。他想到商容的死。当年商容就是为了庇护这块玉佩的主人,少年太子殷郊,才撞死在九间殿上的。微子顿觉这块玉佩是个烫手山芋。 微子连忙将墨玉还给了面前的稚童。 殷诵将玉佩塞回怀里,然后扭头对躬身在旁的微子府下人,天真无暇地说道:“我那些礼物都是送给亲戚的。是我认错门头了,你把它们还给我吧。不然我回去,不好向姑母交代。” 其他不说,那些白糖可都是用他辛苦赚来的积分,兑换的。怎么能送给不喜欢自己的陌生人?微子别以为遮掩得好,他就感觉不出微子打心底厌烦他,恨不得他做一辈子的孤儿,永远不能认祖归宗。 呸呸呸,坏人! 微子的脸色登时不好看起来。久负贤名的王叔,眼神泄露一丝鄙薄。微子立即吩咐下人,将殷诵带来的礼品还给他。 下人微微抬头,看向微子,想要说些什么。在看清微子难堪的面色后,下人没敢多话,应了一声是。 微子交代完,一甩袖,出了花厅,不愿多看殷诵一眼。 殷诵斜瞥微子的背影,面上没有变化。 随从阳荣还不曾见过,送出手的礼物,当天就回到手上的。不过,他没有多嘴什么,只当表少爷在王叔府上吃了大亏。 阳荣不禁在心里猜着,自家三公子会不会替表少爷撒气,把微子府全都打砸了。 殷诵大摇大摆地走出微子府,一点没有被主人家变相驱逐的难堪。 出门右拐走了三丈地,殷诵终于端不住了,忍无可忍回头冲微子府比了个中指,“呸”了一口:有本事把孩子分成三六九等,怎么不把随便生孩子的大人从族谱上踹下去?小孩子不懂事,做不了选择,大人也不能? 什么圣贤人物,都是一群吃软怕硬,没屁用的老登西! 殷诵气疯了,直接将与微子齐名的圣贤人物,不管哪路来的,全部无差别“扫射”了一遍。至此才略略消了点火气。 殷诵回头,快步跑向路边的茶水摊。哪吒远远看到随从阳荣带着礼物原封不动地出来,立刻意识到殷诵认亲失败。 哪吒起身,走出茶摊,将委屈扑过来的表弟抱住。 “老登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哪吒一边拍拍殷诵背心安慰,一边气愤地询问情况。 殷诵告状:“他说我是私生子,没资格上族谱和宗牒。我生气,就把礼物都要回来了!” 哪吒点头,认同表弟的做法。他自己就是一个从不吃亏的主,他的表弟当然要像他一样。哪有被人骂了,还把礼物留给对方的! 哪吒回头,看向跟着进微子府的荣阳。荣阳连忙照实交代:“小人被留在门房,没能跟进去。” 哪吒冲荣阳一摆手,没怪他。 哪吒拉着殷诵到茶摊,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慢慢喝下,定定心。 殷诵喝下半杯水。哪吒方才开口说道:“眼下怎么着,我去揍他们家一顿,给你消气?” 殷诵想了想,摇头。倒不是他心慈手软。朝歌不比陈塘关,能人异士众多。姑父李靖不止一次提过,当朝太师闻仲,出身三大仙家教派中的截教。因着这层身份,闻仲邀请了不少截教门人驻守在朝歌城中。许多散修仙人也被吸引到了朝歌。 他不想表哥被这些仙人围攻。 殷诵对表哥有信心,正面对拼,表哥绝不怕谁。就怕遇上奸险小人,趁乱背后放冷枪。万一让爱护他的表哥受了伤,殷诵一定会愧疚死的。 殷诵一边打开光屏,给哪吒看其中一条蓝色支线任务,一边说道:“原本想规规矩矩地完成这条任务。没想到,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只能不守规矩了。” 10 给老祖宗搬家 支线任务(蓝色):璀璨文明 先祖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宝藏,被长辈们收藏在祖庙,方便后代子孙学习、取用。这些宝藏对后世考古学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殷诵小朋友肯定愿意copy一份祖庙里的文献资料做存档,方便后世了解大商,让商朝璀璨的文明千万年后依旧熠熠生辉。 奖励:100-100000积分(待完成) 殷诵原本的打算是,认祖归宗之后,按照规矩进入太庙学习的时候,将光屏垂涎的文献资料背诵下来,回头默写放进光屏。他以前做过试验,这种任务收录的文字资料,他随时可以查阅。这种功能,于殷诵而言,未尝不是一个“个人藏书室”。 但是现在,殷诵改变主意了。他都被微子这么羞辱了,还copy什么?他要进太庙,把里面的收藏品全部偷……不不,子孙拿祖宗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这叫“继承”。 微子老头人品不行,一看就不是能好好对待先祖遗物的人。他要把最珍贵的那部分转移走,不局限于文献! 今天晚上就去干! 回到皇华驿馆,殷诵将计划全盘告诉表哥。不告诉不行。殷诵很有自知之明,靠他一个人,这件事肯定完不成。 哪吒只比殷诵大一岁,虽然在娘胎里比常人多呆了两年九个月,一样是胡闹性格。别人听说要闹太庙,肯定说不。哪吒不一样,他举双手赞成。 哪吒解下师父送的豹皮囊,往桌上一拍,鼓励殷诵道:“不要小家子气,既然要拿,就全拿了。气死那老登!哥哥陪你去!” 两个小布丁、陈塘关知名闯祸大王二人组,一拍即合。当天夜里,哪吒蹬着风火轮,扛起小表弟,无声无息地摸上了太庙的墙头。 风火轮一个呲溜,从墙头上掠过。哪吒跳进太庙。 太庙前后两进六栋殿阁。哪吒、殷诵小心提防地搜了一圈,最先确定了太庙存放历代文献的金匮大殿。 哪吒来到窗下,刚要率先进入金匮大殿打探,忽然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力量包裹着面前大殿堂,轻柔却坚定地阻止他进入。 哪吒细细感受了一下,明悟这是大商历代先王遗存在世间的力量。他要强行突破,势必节外生枝。 哪吒低头对矮了一个头的殷诵说道:“你祖宗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盯着。你把东西从窗户扔出来,我接着。” 殷诵点点头,上前一步,将窗户推开。哪吒一把抱起殷诵,帮助殷诵钻了进去。 大殿内燃烧着长明不灭的灯火。一排排灯火,彼此相隔不过一丈。七十二盏灯火簇簇燃烧,整个大殿亮如白昼。 没有看守的人,整个大殿静悄悄的,只有灯火燃烧的声音。 殷诵起初蹑手蹑脚。等确定大殿空无一人后,殷诵的胆子立刻大起来。他哒哒跑向一排排书柜面前。这些书柜,有的只摆放了几件甲骨、金铭、竹简,有的塞得满满当当。 殷诵仰起脑袋,分辨书柜上的书籍类别,最后掏出一个麻袋,就要将一个个龟壳往麻袋里装。他的手刚摸到一个龟壳,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惊呼“使不得”、“快快放下”。 殷诵当场被抓包,吓了一大跳,后背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连忙放下龟壳,转过身警惕地看向站在后方的人。 殷诵抓着麻袋的左手,下意识地往背后一藏。 殷诵眨了下眼睛,看着面前浑身发着盈盈绿光的老者。 这位老者不是活人,而是一个亡魂。 被发现的危机解除,殷诵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大大咧咧抱怨老者:“老爷爷,你吓死我啦。” “你才吓死老夫了。”老者跑上前,伸手抚摸刚刚被殷诵抓了一下的龟壳,小心翼翼地重新摆好:“这可是太甲老祖那年留下的占卜甲骨,上面的字都是老祖亲自刻写,可不能这样,要尊敬。” 殷诵挠挠下巴:“可是我这次来,就是要拿走它们的呀。” 老者好奇地弯下腰,看了看殷诵。老者惨绿色的眼珠子目光微闪。他向殷诵问起道:“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孩子?” 殷诵瘪了下嘴,老者的话让他想起白天微子问他的那两句话。不过老者虽然是个绿油油的鬼魂,神情却很慈祥亲切。 殷诵回道:“我叫殷诵,我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谁。老爷爷你别问了。” 老者听出了小孩话中的赌气。老者摸摸胡须,果然没有追问殷诵的双亲,而是问道:“你怎么跑来了这里?还想拿走这里的物件?” 殷诵将白天,在微子府遭到的羞辱,统统告诉了老者。 “他分明是看不起我。都是成汤的子孙,他凭什么端着架子,羞辱我和我的父母?”都是类人猿演化出来的,谁比谁高贵呀! 殷诵嘟着嘴,忿忿不平地向老者告状。 老者捏着一根胡子,点头认同殷诵的话:“是他做得不对。” “是吧是吧。”殷诵高兴起来。这位慈祥的老爷爷能“住”在太庙大殿,肯定是王族的先辈。能得到老祖宗的认同,这让殷诵十分高兴。小屁孩越发地理直气壮起来。 殷诵伸手在老者的胡子上抓了一把:“老爷爷,你是谁呀?” 老者微微一愣,轻轻包住殷诵抓着自己胡子的手,也没将这只小手撸下去。老者不禁想起自家小孙儿,也曾这样抓过他的胡子。不同的是,当时,他的小孙儿被他抱在怀里。 不同的是,他的后人如今都成了奴隶,他的小孙儿再不会有眼前小儿这般天真、得意的神气了。 老者语带苦涩地说道:“老夫商容,一个罪人。” 殷诵愣了一下,松开手。 想了想,殷诵没能压住好奇,问道:“姜王后真的谋反了吗?”商容是为了维护殷郊、殷洪两位王子,才怒撞九间殿的柱子身亡的。按理,这是忠勇之举,殷诵不明白商容为什么要自称“罪人”。难道,纣王真的没有冤枉姜王后和两个王子? 商容闻言,高大的身形瞬间委顿了下去。他伸手在殷诵的头顶摸了摸,最后沉重地叹了口气:“娘娘德性贤淑,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分明是宵小在背后使用奸计,陷害娘娘与两位王子。你若……”商容摇摇头,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尽。 殷诵没有追问商容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他扭头看向书柜,他没有忘记这一趟是干什么来的。 商容一听殷诵还要拿龟壳拿竹简,连忙伸手想要阻拦。殷诵拎着一米长的大麻袋,打开给商容看:“我来一趟好辛苦的,你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呀。表哥还在外面,等我把东西扔给他呢。” 商容往唯一打开的窗户望去。果然有一颗小脑袋在窗外转来转去。 商容没想到,这还是个“团伙作案”。他现在是个鬼魂,其实没办法阻止殷诵。他也不愿意让外面的看守发现殷诵。老者汗颜,不得不和殷诵打起商量:“你莫要拿这些,我领你去挑别的。” 商容领着殷诵走去最靠近门口的书架。老首相指着架上崭新的竹简,说道:“诺,这些你都搬走吧。都是微子他们这些年对国家大事做的记录。” 商容抽出一份竹简,摊开,略略看了一眼,然后老丞相赶紧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地把竹简合上。商容嫌弃了一句:“写的都是什么玩意,狗屁不通。你把这些拿走吧,我不心疼。”说着,商容主动将手里的竹简扔进麻袋。看得出,他是真的不心疼。 商容不心疼,殷诵却要心疼的。他连忙弯腰把竹简掏出来,扔回架子。殷诵双手叉腰,嘟嘴,生气地拒绝:“我才不要把狗屁扔给表哥。”臭死了! 11 殷诵和哪吒把镇国神鼎拖走了 殷诵拖着麻袋,两条小腿跑得飞快。商容一个鬼魂都追不上。 殷诵呲溜跑到最前排。这一排放着整个金匮大殿最珍贵的文献。 殷诵踮起脚就去够上面摆着的甲骨。踮脚都够不着,就从商城兑换梯子,爬上去拿。 商容站在下面,眼巴巴望着噔噔噔爬到不锈钢梯子最上面的殷诵。当看到殷诵一出手就抱走了成汤著作《汤誓》、《汤诰》的时候,商容心痛得双手直捂胸。 殷诵将前面几排的文献搜刮一空,然后推着梯子瞄上了中间的架子。直到麻袋装得满满当当,他才停手。 差点背过气的商容,看到殷诵终于停手,那一口气喘了回来。 殷诵将麻袋袋口扎紧,扛到肩膀上,想把麻袋扛去窗户。但是不行,麻袋里一大半是龟壳和青铜金铭文,剩下的竹简份量同样不轻。殷诵用力弓了弓腰,墩在地上的麻袋,纹丝不动。 殷诵从小跟着哪吒后面跑,今年虽然只有六岁,他的身体比十一二岁的孩子都要强壮。就是这样强壮的体魄,殷诵依旧扛不动麻袋。 刚刚缓过气的商容,看到殷诵的尴尬局面,立即欢喜地跑到殷诵面前,喜滋滋地打趣:“你看,老夫都说要少拿一点。现在扛不动,还要把东西掏出一大半放回去。” 殷诵松开麻袋。他转身,歪头看着扛不动的麻袋。麻袋里的东西他肯定要带走,不可能放回去的。他的力气虽然小,扛不动麻袋,但是他有表哥啊! 殷诵立即从商城兑换了一根五十米长的粗麻绳。殷诵将麻绳的一端捆住麻袋,然后抓着另一端跑到窗户。殷诵将麻绳递给哪吒。 哪吒那把力气,别说小孩子,就是十几二十个大人加一起都比不上。哪吒接过粗麻绳往外收。麻绳另一端的麻袋立即受力,被拖到墙角。 哪吒手上用力,往上一提,装着大商太庙最有价值的文献的麻袋,被他提溜了出去。 哪吒解下豹皮囊,将麻袋连同麻绳一起装了进去。 殷诵回头,十分有礼貌地朝愁眉苦脸的商容摆摆手说再见。然后,殷诵伸出手臂攀住哪吒伸过来的胳膊,想要爬出去。 殷诵正要用脚蹬墙面,忽然心有感应。殷诵再次回头,向大殿正位上看去。但是那里除了一张厚重的沉香长案,再没有别的。 殷诵眨眨眼。哪吒唤了一声,殷诵回头,两脚用力一蹬,手上借哪吒的力气,顺利地钻了出去。 商容站在大殿中央,愁眉摇头地望着殷诵爬出窗户。老者没有阻止,更没有引来太庙的护卫。 当窗户被哪吒关上,老丞相叹息一声。他收起愁容,转身向大殿正位上看去。 一道雍容华服的妇人,出现在长案前方的玉石台阶上。商容向妇人躬身行礼:“娘娘。” 妇人正是元后姜氏的亡魂。 姜王后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两只手蜷缩藏在长袖下。这双手曾被按在火红的铜柱上,炮烙至焦黑见骨。 姜王后发髻蓬松,半张脸被乌黑的长发遮掩,毫无一国之母的端庄体面。 生前她的一只眼睛被生生剜去,乌发遮住的眼眶空无一物。 即使做了诸多掩饰,刚刚她依旧不敢现形。姜王后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孩子。他还这样年幼,受到惊吓会生病的,就像她的两个儿子那样。 姜王后望向已经关合的窗户。 这个孩子长得真像小时候的她呀。那时候,她在东鲁,胆量也像这么大。明明有父亲和弟弟在,她什么祸都敢闯的。 她怎么就嫁到这么遥远的朝歌呢? 殷诵从金匮大殿出来。两个小鬼又去了其他三个殿阁,如法炮制了一遍。豹皮囊装了整整八个大麻袋,殷诵尤不满足。金鼎阁最大的青铜鼎都被他挑中,让哪吒拖了出去。 两个小布丁完全没有想过,这件重达三千斤的青铜鼎,对整个大商王室有着怎样重大的意义。哪吒收起青铜鼎,拍拍手,问了殷诵一声,还要收什么。 殷诵打了个哈欠,揉起了眼睛。 哪吒见殷诵这副困倦的模样,也不用等殷诵回答。哪吒直接蹬上风火轮,扛起殷诵飞出了太庙。 回到皇华驿馆的时候,殷诵已经就着哪吒的肩膀打起了呼噜。哪吒扛着殷诵回到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共享了一张床。 馆驿的床很大,两个六、七岁小孩睡在上面不仅不挤,还能各自倒个个。一个从床头转到床尾,一个从床尾滚到床头。 就是殷诵喜欢卷被子。到了早晨,两条被子都被他一个人卷走了。得亏哪吒天生仙骨,不畏寒暑。不然这样寒气料峭的初春,哪吒肯定冻生病。 第二天早晨起来,殷诵没有让哪吒把八个麻袋取出来。昨天他们动作太大了,尤其是最后一个鼎十分沉重,即便是哪吒都略觉得吃力。哪吒拽着麻绳用力的时候,青铜鼎倾斜着被拖出来,压碎了一路的地砖。殷诵胳膊粗细的麻绳,五根拧成的一股,都差点崩断了。 殷诵琢磨着,最迟到今天早上,太庙那边肯定发觉了。太庙根本兜不住,肯定会上报。紧接着就是全城封锁和地毯式大搜查。他们此时拿出麻袋,是上赶着被拿住呢。 果然,上午辰时刚过,驿馆外面吵闹起来。没一会儿,驿丞领着一队军官跑进馆驿,一个屋子一个屋子进行搜查。 随从阳荣打听了一下,得知这队军官是护国武成王旗下,为的正是太庙宝藏失窃,来搜查贼子和失窃的宝物的。 因为太庙众多失物中,有一样是镇国神鼎。据说大商大半国运都压在这件神鼎上。负责搜查的军官半点不敢马虎。即便是哪吒和殷诵这样的小孩,都要仔细地盘问。 阳荣他们四个对昨晚上的事一无所知,军官在他们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哪吒是个杀神,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害怕”和“心虚”。 殷诵同样不心虚。小朋友坚定地认为,子孙拿祖先的东西绝不能叫“偷”。他分明是合法继承!作为先祖代表的商容,都同意了呢。 官兵在他们这里,就更加问不出东西了。 鸡飞狗跳一上午,军官半点线索都没找到。一队人悻悻地离开皇华驿馆。 殷诵有些好奇,按照搜查军官的说法,虽然太庙失了大量宝物,连镇国神鼎都弄丢了,纣王竟然只是下令武成王搜查全城,务必将丢失的宝器全部追回。 以残暴著称的纣王,竟然没有大发雷霆,降罪微子这个太庙负责人! 这可真是奇了! 这还是暴君吗? 纣王已经昏聩到这种程度了吗? 殷诵满脑子问号。他将这个疑惑告诉了哪吒。哪吒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梧子揣着袖子从外面跑回来,告诉殷诵和哪吒,他从老乡那里打探到一件事。 “小人出身北崇。当时一起逃难的同乡,一多半去了西岐。昨天在街上喝茶,坐在隔壁桌的就是小人的同乡。” “他现在发达了,成了伯侯府上的仆从。六年前,他跟随西伯侯入了朝歌。西伯侯被押后,这位老乡一直留在朝歌。小人猜想他在替西伯侯留意这边的风声。” “他租的房子就在中谏大夫费仲的斜对门。他告诉我,今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有人送了一个大箱子进费府。” “那箱子沉得很。路面都被车轮压出了两道印子。” 梧子的老乡没说,这个大箱子是谁送的,也没说大箱子里装的什么,用来做什么的。但是殷诵和哪吒都听懂了。 12 是时候找个专业人士了 原来,世人盛赞的“圣贤”,也会为了保命,贿赂他们向来看不起的奸臣恶吏。 殷诵想起昨天,自己要回礼物时,微子鄙视的目光。殷诵不禁感叹:人们往往会长成自己讨厌的鸭子。《宝宝连环画》诚不欺我。 武成王府的兵士走后,殷诵依旧没着急看看昨天具体拿了哪些东西。殷诵不急,哪吒更不急。都在豹皮囊里,丢不了。 下午,殷诵拿出1.5个积分兑换的《麻衣相法》,认真翻阅起来。一双淡且薄的眉毛,很快愁成了八字形状。 不懂,完全不懂,比不小心兑换的《高中奥数大全》还要让他头秃。 这是殷诵第八十八次翻开《麻衣相法》。没用。不管他翻多少次,翻多少页,横着看,竖着看,上面的内容始终理解不了一点。 严格来说,是看得懂,但是完全不能灵活应用。 “这分明是封建迷信啊!”殷诵翻着相术书,愁眉苦脸地抱怨商城坑人。 殷诵不得不考虑,是时候找一位专业人士做老师了。 现在,他已经不是为了短命大伯学习《麻衣相法》了。昨天殷诵被微子羞辱了一顿,这让他对殷王室一点好印象都没有。短命大伯活不过今年,就活不过吧。小朋友决定学习尊重他人命运。 殷诵纯粹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就学不会这本相术书!难道他比别人笨吗? 这绝无可能! 殷诵忍着煎熬看了半个时辰的相书,终于熬不住,换了一本连环画转换心情。哪吒来到窗边,喊了一声。 殷诵立即抬头,起身上半身向窗外探出。 “认亲的来了。”哪吒神色莫测,扭头往院门看去。 殷诵眨眼:“谁呀?” 哪吒语气中透着烦心:“亚相比干。”现在,哪吒对朝歌的圣贤人,都多少有点不爽。他都计划好明天就带表弟回陈塘关了,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王叔比干,他怎么能不心烦? 殷诵心里奇怪极了,亚相比干怎么知道他的? 殷诵立刻想起昨天在微子府的遭遇。他犹豫起来。他昨天夜里都把太庙搜刮了,这个亲戚还要认吗? 哪吒往窗子里看过来:“去见见吧。”哪吒微微皱着眉。难得耐住性子劝说表弟。哪吒心道:这说不定是殷诵认亲的转机。 亚相比干是个比微子和商容都要高大的老头。他和微子一样,都是当今天子的叔叔。 殷诵以为亚相和微子一样,是个严肃、刻薄的老头。比干确实严肃,但是他在看见殷诵的第一时间,脸上就流露出了笑意,将善意传达给了殷诵。 殷诵紧张、警惕的情绪,放松下来。 六岁的稚童走到高大的老者面前,微微歪头。殷诵仰面看向老者,好奇地问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 比干笑容慈祥,他向殷诵解释:“昨天夜里后半晌,老丞相商容来我梦里,告诉老夫的。” 殷诵立刻懂了。他迅速地紧张起来,眼神心虚地往旁边瞟了瞟:商容可是看着他搬空金匮大殿的。 比干看出了小屁孩的心虚。老者趁着屋内没有别人,悄悄地询问:“能不能把成汤、武丁两位先祖的物件,还有镇国神鼎送回去?” 殷诵闻言,连忙收起脸上的心虚。奶白小布丁冲老爷子露了个天真无邪的大笑脸,同时无辜地眨眨眼。 比干好笑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追讨太庙的失物。这一点让殷诵十分惊奇和疑惑。 商容死后,天子至今都没有选择贤才担任首相一职。比干身居亚相之位,如今堪称整个大商最忙的人。他虽然亲自来见殷诵,留给他和殷诵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就是这一点时间,都是亚相咬牙挤出来的。比干和殷诵说了多一会儿话,今天晚上老人家就要少睡多一会儿的觉。 比干询问了殷诵几句话。在确定殷诵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一直养在陈塘关李靖府上这些事后,比干长话短说,叮嘱了殷诵几句话后,匆匆离开了驿馆。 哪吒跑进厅堂,向殷诵打听情况。殷诵抓抓脑袋右边的小髻,回答道:“老爷爷说,明天带我去太庙入族谱。”比干让殷诵乖乖地等着,他这个老祖宗会为他做主。 哪吒点点头,心道这件事总算有进展了。 殷诵趁着高兴,回到房间后立即打开了《麻衣相法》,想要借着愉悦的劲头,揭开这门古老技艺的神秘面纱。 半个时辰后,殷诵一脸晦气地合上《麻衣相法》,换了一套《酷里酷气,数学我最懂》的连环画。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亮,亚相府派了马车,将殷诵送到太庙。 殷诵到时,比干已经等在太庙内。殷诵被专人带到比干面前。 比干低头,慈祥地问殷诵道:“怕不怕?” 殷诵被问得一脸懵逼。他不由得反问老者:“这有什么好怕的?”前天晚上,他刚把这里洗……咳,清空了一大半。 “好。胆量大,殷氏子弟就该这样。”比干听着殷诵的反问,丝毫不以为忤。老人家反而乐呵呵起来,伸手示意殷诵搀住他的左手。 殷诵连忙双手握住亚相的左手,同时仰起头。老者与稚童相视一笑,大步向太庙正殿走去。 如今太庙的主事人是王叔微子。饶是位高权重的比干,要把殷诵的名字写进族谱,流程上都要在微子这里走一遭。 微子此时,正被太庙失窃一案搅合得焦头烂额。谁知,昨天下午,堂弟比干忽然派人传话过来,要将走失的曾孙殷诵的名字记入族谱和宗牒。 微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比干要干什么。 微子很清楚殷诵的父亲是谁。出于一点私心,微子不希望殷诵的名字出现在族谱上,更不要说宗牒了。 微子有心阻止,苦口婆心地劝说比干不要惹火上身。在比干冰冷的目光压迫下,微子闭上了劝说的嘴。 微子心中愤恨不已,鹰一样的眼睛向殷诵扫去。殷诵规矩地落后比干一步。微子看过来的时候,殷诵仗着比干没有回头不会看见,冲微子扮了个嘲笑的鬼脸。 微子胸腔猛烈地起伏。他连忙压下这一口怒气。 微子心知肚明,昨天打发殷诵这一桩,比干一定都知晓了。这种认知让微子头皮发麻。 微子和比干都是纣王的叔父。在关系上,微子是纣王的亲叔叔,比干只是堂叔。但是比干不仅是位高权重的亚相,在纣王、太师闻仲两人心目中,都有相当重的份量。 微子反观自己,不仅身无官职,侄子殷寿也不亲近。在权势滔天的闻太师眼里,更是排不上号。自己想跟比干作对,如同以卵击石。 何况,他掌管的太庙,刚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比干随便给下面的谏臣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这个堂兄吃不了兜着走。 形势比人强,微子只能向后退步,同意。 微子没有怀疑,是殷诵盗了太庙。在他眼里,殷诵就是一个年幼的孤儿,干得了什么? 按照比干的意思,殷诵要被记在比干的孙子子吾的名下。 比干只有一个儿子尹鹏。先王时,尹鹏跟随黄飞虎征讨南方蛮族。本是想建功立业,结果死在了战场上。子吾是尹鹏的独子。子吾在两年前外出游历,此后音讯全无。殷诵一旦记在子吾名下,等同他成了比干的继承人。 微子最后犹豫了一下,想要改变主意。他和比干说道:“毕竟关系到王族血脉,我需要上报陛下。” 比干轻笑一声,打断:“今早老夫已经往后宫递过奏折,陛下亲口应允了。” 微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声“昏君”。他不再挣扎,好声好气商量起来:“太庙需要做些准备。至少也要三日后,才能把事情办成。” 比干略作思索,点头道:“先将族谱记上。三日后把孩子的名字加进宗牒。” 微子只能同意。 比干低头,吩咐殷诵一句,让他先行坐马车离开,他还有话要与微子说。 殷诵依言,独自一人离开太庙。 殷诵爬上马车,看到光屏上显示,主线任务的进度,“嗖”一下飙到了25%。殷诵挑了下眉,不着急。 殷诵打开商城。刚刚在太庙,光屏通知他,商城中“子爵”才能使用的物品,已经对他开放了权限。 13 这辈分太小了 殷诵没有爵位在身,更是没有丁点封地。但是他现在记在子吾的名下,成为三公之一比干的重孙,唯一的继承人。光屏直接给他开了“子爵”的权限。 殷诵激动地搓搓两只小手,很想来一把大的,把全部积分砸进系统,兑换那个浑身散发着蓝光的太阳能变形机器人。它真的好酷啊! 殷诵最后忍住了。机器人虽酷,但是完全扛不住乾坤圈碰一下的样子。目前来看,兑换机器人是吃亏的。 殷诵不舍地关掉机器人的商品介绍,转而去看七到九年级地理、物理教科书。和语文、数学这些基础课程不同,地理、物理这几门学科相关的书籍,兑换后想要翻阅,还要符合一定的“身份”条件: 《地理》:男爵; 《物理》:子爵; 《化学》:伯爵; 《历史》:一国之君; 《生物》:世界之王 殷诵没有谋反当大王的念头,更不要说做整个世界的王了。《历史》、《生物》两门课,他很明智地选择,只在梦里想象书里的内容,过把瘾。 现在,地理和物理相关书籍,放开了权限。殷诵兑换后,再没有阻拦,都能翻阅学习。 殷诵再一次忍住了,没有兑换心水了很久的物理书。虽然之前他不清楚这是一门什么样的课程,但是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现在,忽然能翻阅了,怎么叫殷诵不心痒痒? 殷诵强行压制住心底的痒痒。他急忙闭上眼睛,暗暗告诫自己:你还在看七年级的数学书呢。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贪多嚼不烂,千万不能再分心多学习一门功课了! 在心里劝说了自己很久,殷诵偷偷睁开左眼,瞄了眼商城里崭新勾人的教科书。啊,诱惑性太大了!殷诵连忙闭上眼睛。 直到马车停靠在皇华驿馆大门口,殷诵才睁开双眼。他赶紧关了商城,蹭一下跳下马车。 哪吒正盘着一条腿,坐在石狮子的大脑袋上。看见殷诵活蹦乱跳地从马车上下来,哪吒朝他招了招手。 殷诵一溜小跑,跑到石狮子面前。 哪吒一边往下跳,一边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啦?” 殷诵特别开心地告诉哪吒:“王叔帮我搞定啦。”殷诵“哦”了一声:“现在我要叫他曾祖爷爷啦。”殷诵忽然反应过来,老爷子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辈分有点儿小。 殷诵心里清楚,他不是比干的重孙子。殷诵没有质疑比干的安排,连询问都没有。这件事,殷诵只悄悄地告诉了哪吒。 殷诵前脚离开太庙正殿,王叔比干肃穆的脸庞,立刻结出一层霜寒,冻得微子胆上发冷。 比干冷脸,静静地观察了微子那张老脸许久。直到微子顶不住比干的视线,即将软了双腿,这位相爷才缓缓开口。 比干毫不客气地警告微子:“不论是谁将这个孩子的身世,捅到大王跟前,老夫都不会放过你。” 微子心中恨意翻滚。比干竟然为了一个小儿,和他撕破脸,威胁他! 这一刻,微子恨不得戳着比干的鼻子咆哮,告诉他谁才是商王太丁的儿子!但是面上,他只能颤抖着嘴唇,勉强扯出笑脸,保证不会泄露。 亚相府本想接殷诵入住相府,被殷诵拒绝了。 殷诵问过哪吒。哪吒表示还要在朝歌呆一段时间,不想这么早回去陈塘关。 殷诵也不愿意拘束在亚相府,干脆和哪吒一起继续住在皇华驿馆。殷诵现在在王族挂了号,他们住皇华驿馆有朝廷的报销可以薅,不花自己钱。 三天后,微子不甘不愿地举办了一个小型的仪式,将殷诵的名字正式放入宗牒。直到这时,殷诵王室子弟的身份才算真正落实了。 第二天,殷诵接到通知,要他前往老丞相商容的故居,学习王家礼仪和典籍。 原本,王室子弟都是在太庙学习这些内容。但是五天前,太庙失窃,遗失大量典籍。宗室没办法,只得和纣王说了一声,将族中子弟挪去了商容故居,和其他贵族子弟混在一起学习。 商容身前是大商首相,三朝元老,家中藏书无数。太庙中许多典籍,商容宅中都有抄册。 商容是为反对暴政而死。死后,商容这一支族人被罚为奴隶,所有财产没收。商容在朝歌的产业首当其冲。 当年比干见机,一早吩咐武成王,抢了查抄商容产业的差事,没有让贪官沾手。老丞相府宅内的一切得以保存。比干又暗中调配,将商容的子孙安排在这座宅子里做仆人。 西宫黄贵妃听闻这件事后,担忧老丞相的子孙遭人欺辱,特意修书一封给兄长。武成王黄飞虎依照贵妃嘱咐,结合几个贵族大臣,将商容旧园改造成学堂,专供贵族子弟学习老丞相收集的文书典籍。 黄家子嗣多,光是黄飞虎就有三个儿子。朝歌城内贵族年轻一代,黄家的“少年团”号称一霸。有他们在商容故居照应,没人敢欺负老丞相的血脉。 殷诵没有拒绝每天前往商容旧园学习。他就爱好一个学习。现在,别人提供学习机会给他,他怎么会拒绝? 殷诵前往旧园的第一天早上,武成王府内,两位世子黄天禄、黄天爵被老父亲黄飞虎按着头叮嘱,要他们好好照顾殷诵,不能让殷诵受一点伤害。但凡让黄飞虎知道,殷诵在旧园掉一根汗毛,黄天禄、黄天爵回府立即家法伺候。 黄天禄、黄天爵上学堂就是为了照顾老丞相的几个孙儿,他们对这种事已经得心应手。现在多照顾一个人,于他两兄弟根本不算事。 黄天禄、黄天爵连连点头,让他们的老爹放上一百二十个心,他们一定把殷诵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他们大哥黄天化失踪前,和子吾可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照顾子吾的儿子,是应该的。 他们就是不大明白,十岁打着游历的名头,帮忙寻找他们的兄长,结果跟着失踪的子吾,怎么突然冒出了个六岁的儿子。子吾失踪两年,没听说他跟谁成亲生子了呀。 黄飞虎满意地放过了两个儿子。黄天禄连忙跑到母亲贾氏身边,牵过刚满两岁的弟弟黄天祥。黄天禄一挥手,黄天爵立即领着家将跟上二哥,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府。 商容旧邸与比干府只有一墙之隔。殷诵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黄天禄、黄天爵两兄弟已经领着一帮朝歌城的世子爷们,等在大门口。 黄天禄一眼认出生面孔的殷诵。他将黄天祥往三弟怀里一塞,大踏步来到殷诵面前。 与殷诵互相介绍后,黄天禄把殷诵带到众人面前。黄天禄当场宣布,从今以后,殷诵这个大外甥,归他们兄弟罩了。 殷诵听着黄天禄一口一个“大外甥”,嘴角抽了抽。 这几天,随从梧子、阳荣已经把朝歌城里各个贵族的门道都打探清楚。 武成王府并不是朝歌城中的老牌贵族,老家在界牌关。武成王黄飞虎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先王时期,黄飞虎被册封为武成王。 纣王登基,又给黄飞虎加封“镇国”两个字。两个月后,黄飞虎的亲妹妹嫁入王宫,成为西宫贵妃。一时间,武成王府风头无两。 可惜好景不长。纣王沉溺享乐,渐渐疏远了武成王兄妹。黄飞虎“天子近臣”的名头已经被中谏大夫费仲、尤浑取代。 殷诵有心让黄天禄改口,别再叫他大外甥了。殷诵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黄天禄今年九岁,只比殷诵大三岁。但是黄飞虎是纣王的大舅子,而比干是纣王的王叔。仔细掰扯,黄天禄兄弟几个与殷诵的“父亲”子吾一个辈分。他喊殷诵大外甥,真不是托大,占便宜。 哪吒翘脚坐在车辕上,皱了皱眉。殷诵成了别人的大外甥,他这个表哥岂不是要跟着喊别人“老舅”? 14 带你去见我师叔 殷诵进入旧园就学,没两天就后悔了。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一个学习的好地方。在黄家兄弟的带领下,一群不是野小子,胜似野小子的功勋子弟,整天在校场分成几组人马,玩儿“攻城战”。旧园从早到晚,没有一刻钟是消停的。 他们自己闹就算了,还要拉扯殷诵,让他陪玩。殷诵直接把两只领头羊扣在地上,打了一顿,才没人敢打扰他。 开玩笑,他打不过表哥,还打不过跟他一样的肉体凡胎吗?当他一天两个时辰的太极拳、洪拳、五行拳……太祖长拳都是白练的吗? 真是一群烦人的小鬼! 殷诵抽出一本《诛邪剑谱》。这是商城刚刚开放使用权限的物品之一。 殷诵觉得自己是没有仙骨的人,在这个妖魔鬼怪遍地走的时代,练习这本剑谱,肯定是没错的。 诛邪诛邪,不就是诛杀邪魔的意思吗? 哪个男孩子,没有梦想过,一柄剑,诛邪魔,走天下啊! 怀着激动的心情,殷诵翻开了封面。序言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落入殷诵的眼帘——“欲练此剑,挥刀自宫”。 殷诵:“……”这么变态的吗? 殷诵轻轻地合上封面。他不甘心地看了下商城的回收价:20积分兑换的剑谱,回收价只有0.1积分。 0.1积分是商城的统一回收价。主打的就是一个“货已出手,概不退回”。 殷诵深吸一口气,将诛邪剑谱收了起来。 留着吧。世事无常,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为了平复被坑了的糟糕心情,殷诵兑换了一大本《黄石真题》七年级数学题,认真做起来。 很快,殷诵就沉浸在了做题的快乐中。 一只小土豆哒哒哒跑进学堂,轻声走到殷诵的课案前。 武成王的小儿子,光头小子黄天祥歪着脑袋,趴在课案上。 黄天祥是个天生的怪力小子,今年两岁,已经力可举鼎(30kg)。饶是他的亲兄长黄天禄、黄天爵,都不肯陪他练练武。黄天祥只有两岁,完全不知道控制力道。一不小心,就能把他两个哥哥给折了。所以,黄天祥在旧园,一直只能捧着小脸,蹲在校场边上,羡慕地看其他人玩耍。 殷诵抬起头,向黄天祥看去。黄天祥正伸长脑袋看压在他手肘下的试卷。 黄天祥微微抬头,对上殷诵的视线。 “阿诵在写字吗?”黄天祥奶哒哒,好奇地问。 殷诵泪流满面,瞧他这辈分小的,丁点大的小土豆都是长辈。幸好,黄天祥没有一口一个“大外甥”。不然,殷诵立马卷上行李,和表哥回陈塘关去。 “在做题呢。”殷诵回道。 黄天祥脑袋里冒出大大的问号:“什么是‘做题’?” “就是测试自己的学习成果。”殷诵耐心地解释。 两个小鬼,一个盘腿坐在席子上,一个趴在课案上,一问一答,好不热乎。 黄天祥终于弄明白面前这张卷子是做什么用的。他伸出手,在真题卷上指了指:“字,不认识。不像母亲和哥哥教天祥的。” “这是简体字。”殷诵向光头小土豆进一步解释,“你学的是甲骨文,简体字是甲骨文的演化体。它们中间还有繁体字。” 殷诵抽出一张草稿纸,分别用繁体字和简体字写了“黄天祥”三个字。他将草稿纸递给小土豆:“喏,都是你的名字。” 黄天祥接过草稿纸,认真地看了看陌生的两种字体,最后做出评价:“没有母亲教的字好看。” 殷诵:“……” 小土豆虽然觉得两种新字体不符合自己的美感,他还是慢慢地将草稿纸叠成方块,小心翼翼地收进腰囊。 殷诵看到自己随手写的字,被小土豆这么郑重地收起来,他不由得得意和高兴起来。他从随身小背包里抽出一本《熊熊传说之大战电锯狂人》的连环画,递给黄天祥。 黄天祥没接触过纸张,更没有见过色彩这么丰富、故事情节这么逗趣的画本。他接过连环画,翻了两页,就被迷住了。小土豆乖乖走到自己的课案坐下,将连环画正经摆在案上,一页一页慢慢翻看起来。 殷诵重新跳进题海。没一会儿,王子衍来到殷诵面前,高大的身影落在课案上,完美地挡住了光源。 殷诵仰头。 王子衍是先王帝乙的幼子,纣王的同母弟弟。王子衍在朝堂上担任了一个礼部性质的小官。 和微子一样,王子衍不受朝廷重视,主要工作在太庙上。王族子弟的学业这一块,就由王子衍负责。另一位负责人是王子衍的叔叔,箕子。 王子衍询问殷诵,他手上的试卷、拿给黄天祥的画册,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殷诵知道纸张的特殊性,却不想告诉王子衍。甲骨文他早就会了,旧园里收藏的典籍他自己能翻阅。王子衍名为授课的老师,能传授殷诵的东西,实在不多,目前为零。 殷诵敷衍了一句,说是自己来朝歌的路上,扶了一位老爷爷过马路。那位老爷爷十分盛情地送了这些给他。 王子衍没有追问殷诵在哪里遇到的老爷爷。他仔细地盯着殷诵的小脸盘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笑出声,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仔细看,发现你很像一位故人。” 殷诵神情一正,下意识追问:“哪一位故人?” 王子衍没有回答殷诵,只是轻笑,含糊了两句“有意思”后,不管不顾地转身走了。 殷诵:……谜语人什么的太讨厌了!以后他都不要和这个老头说话了。 殷诵重新低头做卷子,却发现自己很难沉浸其中。被王子衍这个谜语人打扰了一下,他的做题效率变得事倍功半。 校场那边,争吵玩耍的声音此起彼伏,像夏天的蝉一样吵闹不绝。 殷诵知道自己继续坐在这里,手上这张卷子怕是做不完了。 他干脆拿起小背包,将文具收拾进去,然后和黄天祥打了个招呼,连环画就送给黄天祥了。 殷诵起身往外走。黄天祥看看手上的连环画,跟着站起来,抱着连环画做了殷诵的小尾巴。 殷诵回头看向跟上来的黄天祥:“我放学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呀?” 黄天祥用力点头。两位兄长根本不带他玩。他每天呆在学堂就是蹲在校场边上,看别人玩打仗的游戏。 这些人打仗打得好,就不说了。但是黄天祥觉得不论是两个哥哥,还是其他人,都玩得不好,幼稚极了。他一个两岁的宝宝,在旁边看热闹,每天都能看睡着。 殷诵没有拒绝。他伸手牵住黄天祥。来到校场外,殷诵和黄天禄两兄弟打完招呼,便带着小土豆走出了商容故居。 大门外没有看见马车。殷诵询问过黄天祥,两个小鬼干脆走着回皇华驿馆。他们身上穿的是大贵族服饰,朝歌城内不会有不长眼的,找他们事。 殷诵原本的打算是回驿馆,先把试卷完成。黄天祥乐意呆在一边看连环画,就让他呆着。黄天祥嫌闷了,殷诵就让家将护送黄天祥回武成王府。殷诵敢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却不放心黄天祥一个人回家。武成王府可是发生过孩子走丢的先例的。 虽然,殷诵听说,黄天祥的大哥黄天化,是在武成王府自家的后花园失踪的。就很离奇。 殷诵、黄天祥刚刚走过一条街,就看到哪吒在街上随性地溜达着。他们看见哪吒的时候,哪吒正向他们这边看过来。殷诵立即带着黄天祥跑向哪吒。 哪吒快走几步,和奔过来的殷诵汇合。哪吒不耐烦看书。他这几天把朝歌城逛了个遍,开始腻味了。他正准备往南边的女娲神庙、轩辕庙去,好好逛逛这些知名“景点”。 哪吒看到殷诵,立即想起刚刚来的地方。他招呼殷诵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我师叔。” 15 来者是客,见者有份 殷诵讶异:“哥哥的师门不是在昆仑山吗?”殷诵可记着呢,表哥拜的是堂堂仙门。姑父李靖不止一次说过,他的三个儿子的师父都是仙界鼎鼎大名的大能。 殷诵一直以为,仙人都是世外山中人,可遇不可求的。 哪吒难得的含糊其辞:“我这位师叔有些特别。他现在正在司天监当天官。” 哪吒今天是碰巧,遇见了这位叫姜子牙的师叔,彼此认了个亲。 哪吒不好说这位姜师叔哪儿特别,因为姜师叔的特别之处就是没有仙缘,修炼一辈子都成不了仙的那种,跟哪吒的爹李靖情况差不多。哪吒听口风,这位姜师叔分明和李靖当年一样,被哪吒的师祖,元始天尊几句好话,就打发出了昆仑山。 哪吒觉得这种事说出来,多少削了师叔的颜面。他就不说了。 哪吒对殷诵说道:“之前你不是说,要找个专业的教你相术吗?姜师叔别的不谈,掐算看相是神准。” “两年前师叔正是因为摆摊算命,闻名全城,引来一个闲得找死的琵琶精上门捣乱。师父打杀了妖精才被引荐,做了下大夫、司天监天官。” 哪吒说道:“我现在带你去见他,请他做你师父。” 如此一来,他和表弟就是同门师兄弟了。这不是“亲上加亲”? 殷诵对哪吒替自己做决定没意见。他听哪吒说起姜师叔的本事,眼睛早就亮了。 殷诵兴致勃勃地应道:“好啊好啊,现在就去。” 黄天祥看到哪吒,眼睛也是立刻亮了。昨天,他和哪吒打了一架,输了。这还是头一次,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孩子,让他毫无反手之力呢。哪吒可是只用了一个胳膊,就摁死了他。 哪吒看了黄天祥一眼,认出是昨天的怪力小子,没有说什么。哪吒虽然赢了黄天祥,却是很佩服这个只有两岁的小不点。凡世间,能让他出一个胳膊之力的人,真的不多。 三个小布丁麻溜地跑去了司天监。司天监位于城北,守门的士兵,认出哪吒,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直接把三个小家伙放了进去。 一到姜子牙做事、修炼的地方,哪吒立刻不客气地囔囔出声:“师叔师叔,我带表弟来见你了。” 姜子牙正捧着一卷《道德经》瞧得入迷。哪吒的大嗓门陡然在耳边炸起,唬了姜子牙一大跳。 姜子牙连忙收起《道德经》,和哪吒打招呼。 哪吒牵起殷诵,带他到姜子牙面前。黄天祥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好奇地东张西望。 殷诵站在姜子牙面前,礼貌地问好。姜子牙点点头,面带微笑。 别人或许不清楚殷诵,姜子牙却是知道的。姜子牙一直和亚相比干交好,早就听说亚相前几天认回了曾孙儿。 来者是客,见者有份。姜子牙应了殷诵问好,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两张符纸,姜子牙分了殷诵和黄天祥一人一张。 殷诵把糙黄色的符纸放在手里,正反翻了一下。没看懂上面画的鬼画符,只好暂时收起来。黄天祥也没看懂符纸上面画的是什么,也只好收起来。 殷诵打小知道,做人不能太客气。太客气,就会让自己错过很多。 殷诵走到身穿道袍的姜子牙身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向姜子牙。殷诵饱含期盼地自我推荐道:“师叔,你可以收我做徒弟吗?我很有悟性的,表哥可以为我作证。” 哪吒欣然点头,为表弟作证。作为哥哥,他怎么能拆弟弟的台呢? 就连黄天祥,都跟着点了点头。 年过古稀的姜子牙,抚着花白的胡子,不动声色地将殷诵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姜子牙摇摇头:“我阐教门人入门时,就被告诫,道不可轻传……” 姜子牙拒绝的话没说完,哪吒已经开口打断:“师叔不要说这些糊弄话。当年,师侄刚刚出生,家师太乙真人就亲自寻到陈塘关,收我做徒弟。我那时就是一个婴儿,瞧得出什么?师父照样收我。哪里‘道不能轻传’了?” 姜子牙轻轻咳嗽一声。他早就听说过,太乙真人的宝贝徒弟是杀神转世,专门为武王伐纣准备的。 姜子牙不想得罪这个杀神,好声好气地解释:“这不一样。收徒这件事从来都是讲究缘法。你师父与你有师徒之缘,他就来寻你。我和你表弟,没有这份缘分啊。” 殷诵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连忙问起来:“怎样叫有缘?” 姜子牙看向殷诵,笑道:“说白了就是看眼缘。你我有师徒缘分,我一看你,就明白了。” 殷诵细细地品味了一下姜子牙的话。他的脸色陡然一变,委屈地看向姜子牙:“师叔,你的意思是,你看我第一眼就觉得我不顺眼呀?” 姜子牙一愣。老人家还没什么反应,哪吒已经双手叉腰,责备的目光看过来:“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没有眼缘,可不就是看一个人不顺眼吗? 姜子牙在昆仑山修行四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熊孩子,当场有点招架不住。他既招架不住殷诵的委屈,也招架不住哪吒的埋怨。 姜子牙慌忙起身,伸手示意哪吒和殷诵不要这样:“不是这个意思。老朽七十有二,岂能欺负你们小孩子?” 殷诵抿嘴,知道姜子牙绝对不肯收自己做徒弟。他决定曲线救国。 殷诵从商城兑换了一本甲骨文版的《麻衣相法》,递向姜子牙:“那……我不拜师叔做师父,也不学仙门的本事。师叔可以教我这本相术吗?我自己学不会。” 姜子牙对上殷诵求知若渴却小心翼翼害怕拒绝的眼神,心上被触动。姜子牙心软道:虽然我与这个孩子没有做师徒的缘分,但是难得见到这般好学的娃儿。他又不是来求阐教仙术,我就依他罢。老爷(元始天尊)还能怪罪我? 姜子牙松了口风,但是没有立刻应承下来。他把坏话说在前头:“你这书我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过。我且看看,若是可用,我就教你。” 殷诵目的达成,之前的不愉快立刻抛到了脑后。 哪吒也没再说什么。 黄天祥左看看殷诵,右看看姜子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光头小脑袋努力地思考起来。 姜子牙拿起《麻衣相法》,首先对纸张的质地好奇起来。仙界早就有了造纸的技术,但是造出的纸张不仅黄,还粗糙,又叫糙纸。 纸张的用处不多,只有像他这样法力低浅的炼气士,才会用糙纸制作符纹。像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都是用玉石、宝木削成片,刻制成符篆。符篆的威力,远远高于符纸。 需求低迷,导致造纸技术止步不前,产量也极低,能用来做符的更少。姜子牙身为阐教教主的弟子,每年分到的糙纸,不过十张。 姜子牙没有像王子衍那样询问书籍的来源。他掀开封面,起初只是粗略地扫了两眼。姜子牙却意外地发现这本书颇有几分趣味,已经窥得相术门径。 姜子牙不由得兴起,认真地细细看起来。 哪吒看到姜子牙看入了迷,当即走到殷诵身边,轻声叮嘱他:“师叔现在看得入神,不要去打扰他。师叔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看完这本书。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殷诵点头。他自己的时间也很宝贵,立即乖巧地掏出没写完的试卷和文具,走到旁边一张长方木案旁,开始做题。 黄天祥看到殷诵坐到了桌边,立刻抱着连环画坐到殷诵对面,安静翻起画册。 屋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哪吒不耐烦安静。他轻声和殷诵打过招呼,就走了出去。 16 修行四十载,归来已是文盲 正如如哪吒设想,姜子牙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看完了《麻衣相法》。 姜子牙放下相书,看到殷诵和黄天祥坐在靠窗的木案两端,互不打扰。殷诵正在伏案写字,十分认真。偶尔,殷诵会停下笔琢磨一会儿,然后重新落笔。 黄天祥翻着连环画,一双眼睛亮亮的,神情时刻变化着,十分生动。 黄天祥若有所觉,注意力转向姜子牙的方向。 姜子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黄天祥不要出声。黄天祥十分听话地点头,乖乖不作声。 有黄天祥配合,姜子牙悄悄走到殷诵身后,想要探究他在写什么。全身心投入做题的殷诵毫无所觉。 殷诵做的是数学卷。姜子牙看了半晌,确定自己一个字都看不懂。 姜子牙自我揶揄:老朽昆仑山修行四十载,归来竟成了文盲吗? 姜子牙没有打扰殷诵,坐回了原位。姜子牙重新掏出《道德经》,静心翻阅起来。 当殷诵收起真题试卷,姜子牙立刻换上《麻衣相法》。 姜子牙对看过来的殷诵说道:“我已经看过这册书。将它学好了,确实能摸骨相面,为人掐算机缘。” 殷诵闻言,露出欣喜的神色。姜子牙忽然问他,堂堂王族宗亲,怎么想到学习相面之术。 殷诵不好说明光屏的情况。他掺假拌真回道:“有人告诉我,我有位大伯,是短命之相,活不过今年。他却没有告诉我,短命的是哪一位大伯。”殷诵苦恼地叹气:“我这里是亲大伯没有一个,堂的大伯一大堆,哪里挑得出他说的这一个?” 姜子牙“哦”了一声。他摇摇头,竟然说道:“如果是这样,你就是学了相面术,也没用。” 殷诵纳闷:“怎么的?” 姜子牙看了一眼年仅两岁的黄天祥,略作犹豫,还是选择向殷诵道出残酷的现实:“你唤我一声师叔,我也不瞒你。你父亲这一辈的宗亲子弟,我大多见过。全是短命之相。能活过四十岁的,少之又少。” 殷诵心惊,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接姜子牙这句话。他心里既诧异姜子牙说的话,又震惊姜子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这种话说给他一个王族听。 殷诵哪里晓得,姜子牙只道哪吒是杀神转世,却不知道他自己在元始天尊眼里,也是一等一的杀才。别说将这种事狠心告诉殷诵一个孩子了,就是亲手屠了殷商的王室,只要有必要,姜子牙也不是做不得。 殷诵迅速扭头,向黄天祥看去。黄天祥摸摸小光头,无辜地眨眨眼。 殷诵权当黄天祥没有听懂。他回头,不禁向姜子牙确认:“师叔能否掐算出,我这一家子长辈是什么缘故,全部都成了短命鬼?” 姜子牙心道,三教共议,天下大劫,武王伐纣,周室代商。这些短命鬼不是死在纣王的暴政下,就是死在武王的屠刀下。总归想活十分艰难。 姜子牙不禁向殷诵脸上看去。老道士避而不答,惊奇出声:“你与他们不同,倒是一个长寿相。活到花甲之年,不成问题。” 殷诵勉强牵起嘴角,给了姜子牙一个笑脸。殷诵不知道封神大劫,却晓得王室一整代短命而亡,不是王朝更迭受到新朝的清算,就是遇上了罕见的病灾。 殷诵想到纣王的所作所为,觉得大商的未来,实在不妙。夏桀暴政,导致前朝被他们的先祖成汤推翻。大商这栋高楼可不能以同样的“姿势”倒塌啊! 殷诵为大商的未来,忧虑了一下下。也就一下下,他就恢复了。不是他凉薄,实在是他当了不到七天的王族,和其他族人没多少交流,更是和微子莫名其妙结了仇。他对殷商王族的感情,远远没到赤胆忠心的程度。 “你这相术,还学吗?”姜子牙确认道。 殷诵一并抹去脸上、心头的震惊。殷诵想都不想,点头道:“学。”不提他买书花的积分,表哥可是特意找到姜子牙来教他。为了这份情义,他一定要学会相术。 “那好,你听我给你讲解。”姜子牙把殷诵招到身边坐下,向他一点一点讲解《麻衣相法》。 殷诵听得认真,不懂的地方绝不留着,而是立刻向姜子牙提问,全然不管在行家眼里,自己提出的问题是不是十分幼稚,十分的蠢。 不论殷诵提出的问题如何,姜子牙都耐着性子解答。黄天祥听了两耳朵,有听没有懂。小光头十分识相地呆在一边,翻连环画去了。 哪吒登上风火轮,向南飞出朝歌。 朝歌城外往南六十里,是女娲神宫。殷商世代供奉的女娲就住在这座神宫中。 女娲神宫再往南百里,是棋盘山。棋盘山上有一座庙,名为轩辕庙。哪吒早有耳闻,黄帝入圣前的居所就是这座轩辕庙。 哪吒在天上走,低头间看见下面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香火鼎盛,烟雾缭绕,不似人间。 哪吒落到地上,抬头望见宫殿门头上挂着“女娲宫”的牌匾。 哪吒连忙收起风火轮,就要欢喜地往宫殿里走,好好地在这三界有名的香火地转一转。谁知道,他刚刚上台阶,忽然显出一对金童玉女。两人手上各有一对法宝,拦住哪吒的去路。 哪吒疑惑地望向这对金童玉女,不解他们是什么意思。 玉女客气地解释道:“小公子莫再往前走了。娘娘已经宣告三界,关闭了神宫,概不接待外客。” 哪吒更加奇怪了。他望了望宫门内,给女娲神像烧香、磕头的百姓。他听到这些百姓虔诚地祈祷风调雨顺、祈求子嗣,甚至是祷告纣王不再残暴的。 哪吒皱了皱眉,问面前的金童和玉女:“你这不是骗小爷么?这么多百姓在里面烧香磕头,你们怎么好意思诓我宫门关了?” 金童一脸晦气,冷声插话:“娘娘宣告三界的事岂能有假?这些人只管烧香,反正我们娘娘不会受他们的香火的。” 哪吒觉得金童这话好生奇怪,不禁问道:“这话怎么说?” 金童盛气凌人道:“自是纣王无道,我们娘娘已经不耐烦庇佑大商了。这么难理解么?” 哪吒“哦”了一声,心道你家既然不肯受人家的香火,怎么不张贴一张告示出来?反而依旧叫百姓白费钱财,白白对着神像磕头插香,辛苦一场? 哪吒冷哼:你们娘娘这么能耐,看不上纣王昏庸残暴,直接出手打死他就是了,干什么迁怒到百姓头上,对他们这般无情?堂堂女娲宫主位,竟然也是这般不辨是非,欺软怕硬! 哪吒人小鬼大,不由得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两代女娲娘娘建下的赫赫功业,只怕要被这一代霍霍了。她现在看不起眼前的香火,抛弃这些信徒,岂知日后想要这么多信徒,都是不可求呢。 哪吒唏嘘不已。他自负是和表弟讨论过政治书的人物,现在对这种不干实事反作妖的神仙行径,是十分瞧不上眼的。 哪吒越想越气,觉得眼前的金碧辉煌碍眼死了。他想也知道,这宫殿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从哪里来的。 哪有信徒把庙宇造好,神仙住进去就把门关上,和信徒做切割的? 这和诈骗有什么差别? 哪吒眼珠子一转,知道自己打得过眼前的金童玉女,却打不过他们背后的女娲娘娘。别说他打不过,就是他的师父都打不过。说不定连他的师祖,阐教教祖都要对着女娲弯一弯腰。 晦气! 哪吒在心里唾了一口。李三公子忽然觉得自家师门也不是十分厉害。 直接开打是不行的。哪吒听出话音,女娲娘娘此时并不在宫中,立即心生一计。 17 人间不供无用神灵 哪吒故意激将金童:“我还是不信你们的话。我自幼听别人讲,女娲娘娘是世上一等一仁慈的圣仙,万世传颂。娘娘哪里舍得这些信奉她的百姓,白贴香火?分明是你们看本小爷不顺眼,故意阻拦我,刁难我呢!” 哪吒说着,径直往殿门里闯。他一边往里闯一边大声囔囔,要女娲娘娘为他做主,惩罚金童和玉女这两个阳奉阴违、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坏家伙。 玉女没想到哪吒会这么泼皮,一时间失去章法:这里可是女娲神宫啊。别说哪吒了,就是哪吒的师父都不敢这么撒泼、逞能! 金童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立刻中了哪吒的招。 金童急忙跑到哪吒面前,拦住他,甚至把一对法宝祭在半空中,威胁要对哪吒动手。 玉女在后面看到金童动作,吓得不轻。她连忙扑过去,劝说金童住手:“他是阐教门人,你不要胡乱动手。” 前朝没开国,金童就侍奉在女娲娘娘身边。上千年下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鸟气? 金童气极,胡言乱语起来:“阐教门生众多,还能叫他们个个往我们门头上撒野?” “这话,不能这样说啊!”玉女慌忙制止金童,不让他胡说下去。金童一把推开玉女,手上一抛,一件法宝祭到半空中,“倏”一下砸向哪吒。 哪吒一直盯着金童的一举一动。他不慌不忙蹬上风火轮,扭一下腰身,轻松地躲过了法宝攻击。 哪吒回头望,原来是一颗开天珠,威势不小。金童出手没有轻重,完全不想开天珠失手砸到地上,要害死下面多少人。 哪吒手上把住火尖枪,回身扫去。枪尖一点,腕劲使巧,开天珠被枪尖粘住,去势立刻顿住。枪身再一抖,开天珠已经被拨了回来。 哪吒当然不会把法宝物归原主。他伸手一抓,拿住开天珠。 哪吒飞到半空中。他拿着圆溜溜闪亮亮的开天珠,乐得眼儿弯弯:“好宝贝,今日可算投了明主了。” 哪吒上辈子是灵珠子,珠子里的“大王”。这只开天珠指不定给前世的他做过手下。总之,开天珠落在哪吒手里,真就立刻抛弃了前头主人,认哪吒做了新主。在哪吒问它“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开天珠还周身亮了亮,回应哪吒的问话。 哪吒见开天珠这么有趣,喜欢得不得了,立刻宝贝地收起来。 金童总共就得了两件法宝,竟然被哪吒夺了其中一件。他看着哪吒自说自话把开天珠收走,放进豹皮囊,完全不把他看在眼底。金童真真是气得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一双眼睛几乎冒出火源。 玉女再次被哪吒的耍赖性子给惊住了。她愣了一下,金童就拽着手中的铜锤,向哪吒打砸过去。 刚刚金童祭出开天珠攻击哪吒,已经落进哪吒的圈套。哪吒精明得很。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还手就是自卫,这种情况就是打死了金童都不用怕。 但是哪吒的目的不在打死金童。打死这么个小玩意,能有什么意思? 虽然没想着打死金童,哪吒也不会任由金童喊打喊杀。他当即祭出乾坤圈,和金童手里的铜锤击打在一起。 金童不过小小的侍童,能得到一件开天珠,已经是十分得宠了。这第二样法宝铜锤在凡间算得上是个宝贝,又怎么能跟乾坤圈比? 只一下,铜锤就被乾坤圈碰裂了,碰碎了。哪吒不会怜惜这等破烂玩意。他上去一把抓住金童的领口,作势就要往地上摔。 金童吓得脸色发青,大声惨叫。回过神的玉女,慌慌张张上前阻拦。但是给她一万个胆子都不敢跟眼前的杀神动手。 “有话好好说,我们真的不曾骗你的。”玉女被吓得,直接哭了出来。她是真的不曾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 哪吒见目的达成,轻轻哼出声。他手往地上虔诚烧香的人群一指:“你们要我信你们的话,也不是不行。立刻张贴告示,让他们都知晓,你们女娲宫不收人间香火。不肯张贴,就证实了你们俩欺负我小孩儿!” “我们娘娘只是不收商人的香火,其他地方其他人,还是收的。”金童忍着害怕,大声为自己主人辩驳一句。这要是哪里的香火都不收,他们女娲宫不得穷死? 金童大喊一句,连忙撇开脸,不敢对上哪吒向下望的三白眼。 哪吒发出一声嗤笑:“那就写明,专不收商民的香火。” 玉女微微一愣,知道他们中计了。但是金童在哪吒手里,玉女连试探都不敢,就怕哪吒耍小孩儿脾气,不管不顾把金童打杀了。 玉女心道,反正哪吒要求的,也是实情。就是张贴了告示,无非是让天下人明白,商纣失了娘娘的圣心。这其实符合娘娘的心意的。 这么想着,玉女撇开心里的不自在,立刻写了一张告示,将女娲宫不再接受商人的供奉,以及缘由一一道明。玉女写好告示,使出一招御风法术,将告示显出“神迹”,在人前飞了两圈,最后落在北面外墙上,挂贴在了上面。 哪吒往告示上扫了一眼。原来九年前三月十五,女娲寿辰。纣王照旧例率领百官,前往女娲神宫朝拜和上香。纣王这个老色胚色性发作,竟然在女娲宫宫墙上,题了一首亵渎女娲的诗文。女娲不堪受辱,降罪给大商,再不肯接受商人的香火。 告示上写的是这番道理,但是哪吒依旧搞不懂,明明是纣王做的孽,女娲宫的主人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百姓?忒的不直爽! 信徒中有认识字的,立刻挤到最前面,将告示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这一念,人群一片哗然。大商世代信奉女娲,这些信徒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纷纷跪趴在地上,哭嚎之声此起彼伏。 玉女望向地上嚎哭的信徒,心生不忍。她讽刺哪吒道:“现在你可是称心了!这些哭声可是叫你小孩儿高兴么?” 哪吒一把推开金童,嗤笑回去:“此时哭嚎,好过一辈子做无用功。香火祭品,哪一样不是他们辛劳所得?桌上多一碗肉,孩子身上多一件新衣裳,哪一样不值得?忒得这般白白耗费?” 玉女脸上一红,脱口骂道:“你小孩儿,知道什么大道理?” 哪吒冷笑连连:“分明是你井底之蛙,却骂我小孩儿不知事。真真可笑。”哪吒很信《宝宝连环画》上的话。连环画中有一句话叫“龙国不信无用之神”,深得哪吒心。没益处的东西,凭什么做信仰,教人巴在心口上奉承它? 话不投机半句多。哪吒不与金童、玉女废话,更不耐烦下面漫出天际的“哭丧”声。他直接扭身,向轩辕庙的方向飞去。 轩辕庙是黄帝生前居处。和香火鼎盛的女娲宫不同,轩辕庙内半个人影都没有。庙宇东面是一株桃树,西面是一株柳树。两株大树盘根错节,枝叶交错。地下根系盘亘方圆三十里。这一片土地除了它们,再长不出其他草木。 两株大树枝繁叶茂。桃树高耸,遮天辟日,将整个庙宇遮挡在树冠下;柳枝梭梭,遍布庙宇每一处角落。 哪吒向来胆大,都被轩辕庙阴森鬼气的形貌震住了。 哪吒心惊道:“这里好歹是圣人身前居处,怎么就败落成这副模样了?轩辕老爷子也不管管。” 哪吒拨开柳条,走进晦暗的轩辕庙。其中破败景象不必多说。哪吒瞧来瞧去,不住摇头,心说这般光景,哪儿有那胆大的人来上香呢? 忽然,暗沉沉的庙宇中,响起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凄婉伤心得很。 哪吒听到哭声,暗骂一声,什么人在这鬼地方哭嚎,是想吓死哪个胆小的? 哪吒循着哭声,找到声源。竟然是空空如也的神座两旁立着的泥胎像,在默默流着血泪。哭声就是这两个鬼东西发出的。 18 哪吒表示拒绝 哪吒取下乾坤圈,作势要打砸泥胎像。立马从里面跑出两个鬼东西。 这两个鬼很有趣,跪在地上不为求饶,口口声声称呼哪吒为“太子”。 哪吒都要笑死了:我若是太子,李靖不成了大王?老儿要有这胆量,本公子倒要佩服他呢。 哪吒伸手,拎起一个鬼东西,叫他们不要胡叫。 被抓的鬼东西竟然不怕哪吒,一边挣扎,一边急切地向哪吒解释:“不是胡说,不是胡说。我们两个生前是黄帝帐下千里眼、顺风耳。你是黄帝后人,就是我们的少主人。我们合该称呼你一声‘太子’。” 哪吒依旧觉得不顺耳:“只叫爷爷就行,莫叫什么太子。”商太子的故事哪吒早就听说过。姜王后母子三人的下场,岂一个“惨”字了得!他可不想沾这个。 趴在地上的顺风耳连连应是:“爷爷要怎样,便怎样。” 哪吒嫌弃他们阿谀奉承和婢膝奴颜,随手丢开千里眼。 千里眼摔到地上,打了个滚,连忙趴到顺风耳身边,一齐跪下。 哪吒更加不耐烦了:“起来。我一个小孩儿,不用你们跪。” 顺风耳、千里眼对视一眼,听话地爬起来。 哪吒好奇他们两个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两个鬼东西脸上露出一丝羞愧。顺风耳向哪吒讲述他们的遭遇:“当年,黄帝、炎帝大战蚩尤。我两兄弟遭人暗算,死在战场上。” “我们死后,老爷顾念旧情,将我们的真灵塑在泥胎像中,安排在老爷金身旁侍候。他老人家善心,指望我们沾他一点光,吃一点香火供奉,日后也能修成个鬼仙。” 千里眼脸红耳臊地接过话头:“我们哥俩没有别的爱好,就好吃酒。当年就是醉酒厉害,白白丢了性命。没成想,死后又因为吃酒,被庙宇两边的桃树、柳树钻了空子。它们将根须寄生在我们魂魄里,夺取我们的真灵,助涨它们的修为。” 哪吒总算明白了轩辕庙的桃树、柳树,怎么会长得这么旺盛、猖狂。 顺风耳、千里眼忽然趴回地上,用力不停地磕头,求哪吒帮帮他们:“爷爷你不知道,这两个妖怪夺我们的真灵就罢了。而今它们还差几年才能化出人形,却已经在盘算去朝歌谋个好差事,方便他们做吃人的勾当。” “一旦让他们做成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犯下的罪过必定牵连到我们头上。我们两个好歹是跟过黄帝老爷的,实在受不了这个!” 哪吒觉得两鬼说得有理。 殷夫人曾经说起过祖上的事情。哪吒的确如顺风耳、千里眼所言,是黄帝的后人。 哪吒心想,撇开我和黄帝老爷的关系。就冲老爷子在人间的功绩,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受这份牵扯。 哪吒问道:“你们要我怎么帮忙?” 顺风耳膝行两步,拱手向哪吒哀求:“五行之中,火最能克木。但是这两株树妖本体已经不同寻常。凡火已经对付不了它们。” 不等哪吒开口问,千里眼接着求道:“如今,只有太上老君的六丁神火、西方教的三昧真火,能对付这两棵妖树。还求爷爷想些办法,取来一支,不计较是两种火里的哪一个。” 哪吒心里吐槽,千里眼把话说得太轻巧。 他低头,细细思量:我和西方教是半点人情都没有,总不能学故事书里的偷儿去偷人家的火种。不过,太上老君同元始天尊一样,都是阐教教主。我去他洞府求一支六丁神火,或许有机会。 哪吒想清楚关节,抬眼答应两鬼尽力而为。 在千里眼、顺风耳的千恩万谢中,哪吒飞出棋盘山,一路向太上老君的道场八景宫飞去。 到了八景宫,哪吒没能见到太上老君,只见到太上老君的徒弟,身穿白袍的玄都大法师。 哪吒礼貌地喊了玄都大法师一声“师叔”。玄都大法师见他模样伶俐,乖觉可爱,起了逗弄之心。大法师故意说了一句“错了”,要哪吒改口称呼他做“师伯”。 哪吒挑挑眉,想到太上老君是元始天尊的师兄,玄都大法师也比自己的师父太乙真人先入仙门,自己喊对方做“师叔”,确实不妥。 哪吒十分爽快地改口。 大法师见哪吒爽快,对他更加喜爱。玄都大法师亲自取了松木枝,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下引了一簇火种,交给哪吒。 大法师感叹:“黄帝老爷是人族先辈。你能主动为他做事,不枉费投胎做人一次。我定要成全你这一片孝心的。”大法师心里纳闷,这明明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儿,怎么就传出了“杀神”的名声呢? 哪吒接过火种,连忙向师伯道谢。 大法师取出一块灵玉,递给哪吒:“六丁神火不是凡火。你烧了妖树,记得把火收回来。这块灵玉上有蕴养神火,化为己用的法门。我想着,你能来借火,就是和这法门有缘。一齐送你吧。” 哪吒没想到,这位师伯这么慷慨。哪吒没有推拒。师父太乙真人早就吩咐过他,遇上师伯师叔送礼,只管收下。回头,做师父的会去还人情。 哪吒带着六丁神火和灵玉回到棋盘山轩辕庙。哪吒马马虎虎学了一遍灵玉中的法门,然后运转法门,将六丁神火收入腹中。再口一张,得了他身上灵气助长的神火,立刻化作火龙,冲向妖树。就听两声高亢粗犷的惨叫声,须臾,两株妖树已经烧成灰烬。 轩辕庙不愧是黄帝生前居处,即便是六丁神火也没能烧毁它一丝一毫。 千里眼、顺风耳将哪吒迎入庙门。没有两株妖树的遮挡,庙里亮堂了不少。 就看到偌大的庙宇中,两处横梁用八根粗壮的紫檀木柱支撑着。紫檀木上,雕刻着九条金龙。哪吒瞧着这些金龙,不由得入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哪吒回忆半天,想起来了。这些金龙的神态,与三年前带着殷诵,差点灭了东海水族的九条金龙,是一模一样。 哪吒眼神一定,心下笃定,三年前自己见到的金龙,就是这九条柱子上盘着的金龙。 哪吒皱眉思索,这九条金龙当年为什么要护着殷诵漂洋过海。殷商王室虽说也是黄帝后裔,但是哪吒不曾听说过,王族宗亲有谁落难时,得到过这种待遇。 两鬼走到哪吒身边。千里眼、顺风耳分别指着自己的泥胎像,请求哪吒砸碎它们:“那两株妖树,尚有根须藏在泥胎像里。现在不毁尽了,日后又生祸害。” 哪吒点头,抬手砸毁泥胎像。两尊泥像中,果然各有一根根须藏着。哪吒二话不说,用六丁神火将它们烧成灰。 做完这些,哪吒就想回去朝歌,接表弟回馆驿。顺风耳和千里眼竟然“粘”了上来,说他们生前服侍黄帝,死后修为少,没资格服侍黄帝。他们就想侍奉在哪吒这个黄帝的后人身边。 哪吒不同意。千里眼眼睛太大,顺风耳耳朵伸得太长。哪吒怕殷诵看见这两个鬼,再被吓出病来。 哪吒吩咐两只鬼继续留在轩辕庙,照看黄帝旧居。不等他们答应,哪吒祭出风火轮,一晃眼已经从棋盘山飞回了朝歌。 哪吒回来的可巧,殷诵刚收拾完小背包,准备离开司天监。 姜子牙不放心,原想护送两个金贵人儿回去。这时候,看到哪吒落到面前,姜子牙马上甩手。 殷诵和哪吒一起送黄天祥回武成王府。然后两人走回皇华驿馆。 回到驿馆,哪吒将这半天发生的事,全盘讲给殷诵听。殷诵起初十分新鲜。他眼睛张得大大的,不停为表哥鼓掌助兴。等到哪吒说起女娲宫不收商民供奉的缘由时,殷诵忽然平静下来,甚至发起呆来。 哪吒伸手,在木呆呆的表弟眼前晃了晃。 殷诵醒神。哪吒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殷诵垂下眼帘,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声音越来越轻:“我只是想我的运道不能这么差,纣王怎么能是……是我的同族呢?我怕别人知道了……讨厌我。” 哪吒感同身受地在殷诵的肩膀上拍了拍。他何尝不是为摊上李靖这个爹,时常叹息呢? 19 小燕子,春来冬即去 夜幕降临,月上穹顶。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是二月十七,一轮玉蟾尚且圆满。 殷诵趴在窗棂上,仰望天上的月亮。殷诵想起去年中秋,殷夫人讲起的故事:月亮上住着美丽的嫦娥仙子,她是大英雄后羿的妻子。 每年中秋,月亮最圆的日子,嫦娥都会站在桂花树下,眺望人间,思念她的亲人。 殷诵兑换了一沓彩色折纸,抽出一张雪白的。一只胖嘟嘟的麻雀被叠了出来。 殷诵取出黑色颜料,将白色的麻雀羽毛涂黑。胖胖的麻雀,强行变成了一只肥燕子。 殷诵将肥燕子摆在窗棂上,让夜风吹干它身上的颜料。 殷诵趴回窗棂上。他一边赏月,一边和身边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肥燕子说话。 “燕子,你说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在哪里呢?他们肯定是在一起的吧?” “他们是不是正在一起赏月,在想念我?我其实很想念他们。” “你要是真的燕子就好了,就能飞到他们身边,告诉他们我在朝歌,让他们来找我。” 殷诵转身,用两只手将吹干颜料的纸鸟捧在手心:“大家都以为我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其实不是哦。我早就在梦里见过他们啦。我偷偷告诉你,父亲很高大,比姑父高很多很多壮很多很多。他像山一样。母亲非常非常美丽,头发有七种颜色,比天上的嫦娥仙子美丽一百万倍。” “所以,我一定会长成很高大很帅气的男孩子。” “我的眼睛像母亲,鼻子像父亲,嘴巴谁也不像……” 殷诵打了个呵欠,抱起肥燕子,爬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殷诵起床后,静静地盯着枕头上的肥燕子看了三秒。然后他抽出两张折纸,叠了一大一小两只纸鸟,最小的一只涂上黑色的颜料,另一只涂上各种颜色,还在尾巴上黏上五根五颜六色的纸条。殷诵将新做的两只纸鸟和第一只堆在一起。 想了想,殷诵又叠了一只粉色的“燕子”。 “这只是哥哥。”殷诵望着粉色的纸鸟自言自语,把它轻轻地放进纸鸟堆里。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群机灵的小麻雀在屋檐上、树枝上蹦来跳去,吱吱喳喳。隔壁窝的百灵鸟,有一个算一个,统统从树枝上被挤了下去。 哪吒照例陪殷诵去商容旧园。出门的时候,哪吒望了望殷诵抱在怀里的四只纸鸟。其它的都挺可爱,就是那只尾巴最长的,颜色过于丰富了。哪吒看着眼疼。 殷诵今天突发奇想,两个人绕了半圈,先去了东城门。 朝歌城四面城墙修葺得四四方方,每一面城墙上都开了一大一小两扇城门。朝廷如果有新举措,往往在每一扇大城门右边的内、外城墙,张贴告示。方便进出的百姓,及时了解朝廷的政策。 近年来,纣王荒淫无道,戕害的臣子不知凡几。面对抄家灭族的大祸,这些臣子的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人选择逃逸。几年积累下来,城墙上已经挂满了通缉要犯的告示。 殷诵抱着纸鸟,头一抬在最显眼的地方找到了太子殷郊、二王子殷洪。这二位身份与别人不同,连通缉令都是用颇为精贵的帛锦制作。不像别人,头像都是画在粗麻布上,样貌也没有殷郊、殷洪这么精细。 城墙上的通缉令定期更换。八年前,两位王子被纣王下令斩首午门,却在临行刑时,被一阵大风刮走。从此不知所踪。那时,两位殿下年龄尚浅。负责给他们做画像的画师,十分“贴心”。每次更换通缉令,画师都会充分发挥想象力,把两位殿下画得比前一年年长一岁。 如今,挂在城墙上的,已经是二十三岁的太子、十九岁的二王子。 哪吒不解,殷诵怎么想起来到城墙下边看通缉令。 “怎么想来看这个?”哪吒扭头问身边的殷诵。 殷诵仰头盯着太子的画像,小奶音回答:“我想他们也算我的亲戚,不来拜访一下不太好。” 哪吒“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然后他就看到殷诵将抱来的纸鸟一一摆在太子画像的下面。殷诵双手合十,虔诚地闭眼,站在通缉令前拜了拜。殷诵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些话,哪吒一句都没听清。 哪吒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个“拜”法吗?可是,殷郊和殷洪还没确认死活呐! 此时,远在太华山云霄洞的太子殷郊、九仙山桃源洞的二王子殷洪,同时打了个喷嚏。两人齐齐暗骂一声:纣王老贼、妖女妲己,竟又想害我兄弟二人! 骂完昏君、奸妃,两位王子越发刻苦地修炼仙家法术,期望早日学艺有成,为母亲姜王后报仇。 拜拜完两位生死不明的亲戚,殷诵欢欢喜喜地牵住哪吒,坐上马车。两个小布丁前脚离开,就有三个小娃儿骑着竹马,你追我赶,玩闹到城墙下。 跑在最前面的小孩眼尖,一眼看到墙角下排排站的纸鸟,立即上去抓了两只最漂亮的到手里。后面两个小娃儿紧跟而上,把剩下两只瓜分了。 后面两个很快发现,最先下手的小孩竟然拿走了最漂亮的锦鸡和粉鸟,他们手里的黑燕子瞬间不香了。 几句话功夫,三个小娃儿吵成了一团。最后竹马变长枪,对打起来。 今天殷诵刚进旧园大门,黄天禄、黄天爵两兄弟立刻迎了上来。 这两个家伙今天很不对劲,竟然一直围着殷诵打转,甚至跟着殷诵进了学堂。这还是殷诵头次看见这两兄弟踏进学堂! 一路上,黄天禄、黄天爵竞争似的,一刻不停拿动听话拍殷诵马屁。 殷诵跨进学堂,看到只有小光头坐在里头。 黄天祥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看到殷诵,黄天祥眼睛顿时亮了亮,起身就想走到殷诵跟前。但是他看到,跟在殷诵身后紧的是自家大哥、二哥时,黄天祥立刻顿住脚,下意识将连环画抱到了怀里。 殷诵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肯定是昨天黄天祥回家后,被黄天禄两兄弟看到了连环画。看两个人的架势,一定看过了画册里的内容,并且着了迷。 殷诵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将小背包放在课案上。他扭头,对两个跟屁虫说道:“我给天祥的画册,是给小宝宝看的。对你们不适合。”欺负小宝宝的大孩子,最讨厌了! 黄家两兄弟听出殷诵的拒绝。黄天禄连连摆手,厚着脸皮狡辩:“适合呢适合呢,我们也未成年,怎么不算是宝宝呢?” 黄天爵“是呀是呀”地帮腔:“我今年只有七岁,比天祥大不了几岁。” 殷诵无力吐槽。黄天爵就算了,黄天禄去年就跟随他二叔黄飞彪,前往南边支援三山关,抵御南都鄂顺叛军的。这个家伙怎么好意思,在他这里充“宝宝”? 殷诵往黄天祥那边看去,正好看到小土豆吐舌头拉眼皮,冲他两个哥哥做鬼脸。 殷诵心想,这两个家伙还算识相,没有带上所有人一起来讨。他们要是呼朋唤友大肆宣扬,殷诵就是把手上的所有连环画送出去,都不够分。 殷诵是看过连环画的人,知道这东西叫人看了一本,就忍不住想要看第二本、第三本。就是他的表哥哪吒,天生仙骨,都没能抵制住这股诱惑,要么不看,一看就是一整套十几本画册一齐看完,才能过瘾。 殷诵可没有这么多积分,供应一大群人看画册。 殷诵松了口。他挥挥手:“我把连环画都放在表哥那里了。你们找他借吧。”殷诵叮嘱两个人看完记得归还。他自己还要多看几遍呢。 黄天爵听到画册在哪吒手里,心头猛地一惊。前天,自家小怪物可是被哪吒单只手镇压了!这件事,给黄天爵的冲击太大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可怕:这些变-态,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同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黄天爵还在掂量,要不要找哪吒。黄天禄已经勾手过去,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拖着人一起出了旧园,满大街找哪吒去了。 20 是谁,胆敢陷害本少爷! 晚上,回到馆驿房间休息。殷诵走到床边,蓦然瞪大眼睛,悚然地看见,床头上被人放了一个卷轴。 卷轴是帛锦制作,花样殷诵眼熟的很。他颤抖地伸出手,将帛锦卷轴一点点展开。只展开到三分之一,殷诵立刻忙不迭地卷了回去。 是谁,把城墙上挂着的太子的通缉令,给他偷来了? 还特意放在他的枕头边,这是想他死? 殷诵口干舌燥,小小的一颗布丁,颤巍巍,又惊又疑。 殷诵十分清楚,这是皇榜,是通缉谋逆废太子的诏令。谁拿了这样东西,谁就要倒大霉的! 殷诵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对方发觉了他去城墙拜拜的事,想借此机会栽赃陷害他! 说不定,待会儿就会有官兵破门而入,随便捏个名头栽在他头上,就把他捆了。 纣王肯定问都不问,就随便下面的人把他这个亲戚推出午门斩首了。 也可能是他的“曾祖父”比干的政敌,把他视作软柿子、比干的软肋,想要拿他在比干的心肝上狠狠剜一刀。 无论如何,废太子的通缉令是留不得的。殷诵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扔掉这个卷轴。 他很快反应过来:不,不能扔出去!一旦被人看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烧了。 殷诵着急地在房间里打转,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愣愣地望着床上的通缉令,忽然两只手抹在眼睛上,哭了起来,根本停不住。 养鬼瓶挂在殷诵腰间,颤动了一下。新娘厉鬼飘了出来。 在养鬼瓶中养了小两个月,女鬼平和了很多,不复恩州驿的狰狞凶狠和怨气冲冲。 女鬼无措地看着彷徨、无助的幼童。她想抱一抱这个可怜的孩子,又怕身上的阴气伤害到他。 女鬼茫然四顾,最后飘向床榻,抱起通缉令。她柔声细语地同哭得很委屈的殷诵说道:“小公子,别哭了。这张通缉令上有真灵鬼气,不是活人拿来的。拿这东西给你的真灵,也不是寻常人能够驱使的。” 殷诵抬起头,眼眶里眼珠子依旧在打转。殷诵神情始终警惕,并不因女鬼的话掉以轻心。 女鬼同情地看着殷诵,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干脆抱着通缉令,飘回了养鬼瓶。 通缉令被女鬼带走,危机暂时解除。吟诵抹掉泪水,拍拍屁股,坐到床上。 刚刚哭得有点狠,殷诵即使止住了泪珠子,还是抽泣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稳定下来。 殷诵思来想去,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曾祖”比干。他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个瘪三,要对他这么小这么可怜的孩子使这种阴招。正如女鬼所说,能够指使阴魂做事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殷诵原本以为,幕后主使很快会有动作。出乎意料,他等了足足一个月,对方竟是纹丝不动。 好狗贼,做事够稳! 殷诵已经确认过了,那张废太子的通缉令,就是原先挂在东城墙的那一幅。殷诵困惑不解,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怎么会没有一点后续动作呢? 殷诵只能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敌不动我不动。 自从姜子牙答应,教导殷诵学习《麻衣相法》。殷诵每天的安排,变成上午留在商容故居,中午吃完自带的午饭,小憩后前往司天监。亚相作为殷诵的“监护人”,一早就得了消息。不过他听说殷诵下午是去找姜子牙学习后,直接默许了这件事。 旧园中,殷诵玩的最好的当属小光头黄天祥。殷诵发现,黄家三个兄弟都对打仗有着异乎寻常的热衷。就是小不点黄天祥都不例外。 连环画中,黄天祥最喜欢的角色就是电锯狂人。因为电锯狂人总能想出奇怪的点子,骗过森林里的动物。这些点子十分吸引黄天祥,让他觉得很新奇,也很有趣。 殷诵发现这点后,从商城兑换了一套《孙子兵法(注释本)》。这也是男爵级别才能正常翻阅的书籍。 黄天祥不认识简体字。殷诵没有兑换甲骨文版的。他自己先行学习《孙子兵法》,然后教给黄天祥。殷诵发现,这样一学一教,更利于他对兵法的学习,犹如反刍。 黄天祥跟开了挂一样。殷诵教导他兵法,小光头话都没有说顺溜,竟然常常能举一反三,反向促进殷诵对兵法的掌握。这已经不是家学渊源能够解释得清的了。 两个小布丁对这种互帮互助的学习流程,都很满意。 纣王十六年,三月将尽,草长莺飞,鲜花吐芳。殷诵蹲在旧园的厨房做“物理实验”:一把柴火一把柴火往火塘里塞,眼巴巴等着沸水将锅盖顶起来。 黄天祥蹲在殷诵身边,拿着他们两个已经攻读过一遍的《孙子兵法》,温故知新。 黄天祥原先看不懂简体字。但是殷诵教他读一遍《孙子兵法》上的句子,他就会连句子带字全部记住。殷诵起初以为黄天祥是个识字天才,特地拿了一本《字典》,想要教他学会上面所有的字。结果是,黄天祥除了《孙子兵法》上出现的字,其他一概学得磕磕碰碰,一天能学会两个字就很不得了了。 殷诵赞叹不已,不止一次拍着黄天祥细嫩但是结实的肩膀,夸奖他是天生的将才,长大后一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光彩,超越他爹武成王指日可待。 黄天祥被夸得不好意思极了,一边脸红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小小的光头,尚且不知道谦虚二字是何意,但是听到他会比亲爹厉害,就有一股愉悦之情自心田油然而生,迅速茁壮。 商容的长孙商佚在灶台边上打转,一边干活一边照看殷诵和黄天祥,谨防厨房走水。 水终于烧沸了,翻滚着巨大的泡泡,圆形的大锅盖被澎湃的热气顶了起来。 殷诵听到声音,立刻把火柴往锅底一塞。然后整个人蹦了起来,跑到灶台前。 殷诵满意地指着不断被蒸汽顶起来的锅盖,对同样跑过来的黄天祥说道:“看,这就是蒸汽的力量。”他把五天前兑换的《八年级物理上》打开,指着其中一页上的小实验示意图:“这就是将热能转化成了动能,所以锅盖被顶起来了。” 商佚:水煮沸,把锅盖顶起来,是什么新鲜事吗? 黄天祥有听没有懂,但是不妨碍他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 殷诵又翻了两页,然后望着书上画的蒸汽火车,狠狠地吸了一口口水:这个看上去就很棒! 殷诵和黄天祥拍拍屁股,跑出了厨房。商佚拿起灶架上的大腹陶壶,开始往里面盛热水。 殷诵一边往学堂走,一边和黄天祥闲聊:“你觉得我努力的话,能将蒸汽大火车做出来吗?” 黄天祥用力点头,无条件无原则支持大外甥的远大“抱负”:“肯定能!” 殷诵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对自己亦是十分的有信心。实在不行,他就求求表哥,带他去昆仑山“技术学院”旁听两年锻造技术。 回到课堂,就看到北伯侯家的千金崇丹凤,在一群纨绔子弟的簇拥下,吹嘘她的父亲刚刚从宫中得来的消息:苏王后在梦中得到天神的法旨,他们大商要在朝歌建造一座比摘星楼还要高耸的楼台,迎接天神下凡,赐福大商。 “我们曹州有句老话:‘东边不亮西边亮’。女娲宫关门就关门呗,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神灵。”崇丹凤大言不惭,引起一片附和。 北伯侯夫人临死之际,将崇丹凤送到小叔崇黑虎的封地曹州。一直养到十六岁,崇丹凤才被北伯侯接到朝歌。“我们曹州”是崇丹凤一直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大家都已经听怪不怪。 八年前,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奉命,协同讨伐冀州。两个老大哥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逼得冀州侯不得不将女儿苏妲己进献给纣王。 苏妲己一入宫,就成了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宠妃。崇侯虎见机行变,立刻巴结上了这位宠妃。自八年前入朝歌,崇侯虎就跟生了根似的,没回去过封地。北地现在由崇丹凤的兄长崇应彪代管。 如今,崇侯虎已经是不亚于费仲、尤浑的大红人,前朝纣王、后宫苏后,都十分宠信他。 相比之下,西伯侯就显得“笨笨”的了。半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受东鲁姜氏牵连,被关了起来。 殷诵从崇侯虎和姬昌身上懂得了一个道理:同人不同命,点背还得问自己。 21 师叔,我们要发财啦 北地苦寒,物产不丰,殷诵却经常听到崇丹凤吹嘘,家里哥哥送了多少金银珠宝到朝歌,北伯侯又是如何运使这些财宝,在王后面前得脸。 崇丹凤今年十八岁,明媚皓齿,美艳不可方物,却是个傻姑娘。他们家有点事情,她都要在学堂里宣扬。殷诵听得多了,都要觉得她是故意的了。 今天崇丹凤要说的新鲜事是,北伯侯从宫中得来消息,王后苏妲己昨夜做了一场游仙境的美梦。苏王后在梦中得到神灵的旨意,要在朝歌建造一座三丈九尺的高台,取名鹿台。 苏王后醒来后,第一时间向大王禀告了梦中经历。大王欣然同意。王后正在物色督建的人选。 听崇丹凤的意思,北伯侯很想担当此重任。 围着崇丹凤打转的纨绔子弟,个个惊叹不已。朝歌最高的楼层也不过三层,两丈二尺。纣王和苏王后竟然要创造记录,建造一座三丈九尺的高台,几乎翻了一倍! 纨绔们纷纷赞美大王和王后的奇思妙想,想常人不敢想。同时他们不忘记吹捧两句,北伯侯不愧是王后心腹,这般艰难的工程都敢接,当真是大商第一忠勇的臣子。 崇丹凤掩住唇角,发出“咯咯咯”一连窜的笑声。 殷诵瞧着崇丹凤的模样,总觉得她一直拿身边的男人当狗遛。现在,她可被这群哈巴狗逗得开心死了。 但愿这姑娘,没把她的亲爹、亲哥也当成了“狗”。 殷诵听了一耳朵新鲜,做惯了数学题的脑子不自觉做出计算。三丈九尺就是十三米。在这个时代的凡人眼里,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鹿台若是建成了,必然成为大商一大奇迹。 但是,殷诵从过去读过的书中了解到,只要材料得当,设计科学,八百米的高楼都能拔地而起,稳稳当当。 殷诵摸了摸物理书,心里有些痒痒。这可是桩好买卖! 可惜,这桩买卖已经被一只恶虎盯上了。 带着惋惜的心情,殷诵中午直接拎着饭盒,去了司天监。 殷诵到的时候,姜子牙正在烹煮殷诵送他的“雨前龙井”。 商人没有喝茶水的习惯。人们吃茶是真的把茶叶塞进嘴里咀嚼,吞咽下去。这种吃法,导致喜欢吃茶的人很少。茶叶在这个时代,通常被当做药材使用。姜子牙这手烹茶工艺,还是从殷诵这里学来的。 姜子牙现在煮茶的水平已经远远高于殷诵。 姜子牙看到殷诵,立刻倒了两杯茶水给殷诵和他后面跟着的小尾巴。殷诵掏出饭盒,放在自己跟前。 殷诵打开饭盒,和姜子牙客气了一句:“师叔,要吃午食吗?” 姜子牙摆摆手。这年头可没多少人在中午吃饭。姜子牙更加不会添上这一顿。他虽然被师父赶下山,修仙的心思还没死。姜子牙在昆仑山混了四十年,好歹把辟谷术修炼到手。这人间的五谷杂粮,他能不动绝不动。 殷诵没有继续客气,自己美美地吃了起来。 黄天祥早早学了殷诵,中午武成王府就会送饭给他们兄弟吃。 不止是他,学堂如今但凡有点家底的子弟,都吃起了午饭。旧园那边的主管甚至上了奏折,想让朝廷出钱包了学生的午饭。这道折子被下大夫费仲当场驳了,认为这样做会助涨旧园骄奢的风气。 纣王也觉得,国库不必多出这笔支出,拿“勤俭”两个字直接打发了旧园的主管。 殷诵吃完午饭,趁着小憩,和姜子牙说起了纣王要起鹿台这件事。 姜子牙连连皱眉,哀叹君王骄奢,民生艰难。 殷诵手里端着茶,好整以暇地将之前的盘算和姜子牙说了一遍:“学生想着,若是工具先进一些,材料先进一些,便能少用许多民脂民力。”他要是做了包工头,肯定能在此基础上,大赚一笔。 姜子牙不是很乐观:“你这左先进一些,右先进一些,说得真是轻巧。你小孩子不知道,世上的物件,但凡比以前的好用一点,都需要工匠们几十上百年的琢磨。” 殷诵翻出物理书,十分自信地说道:“我觉得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做出这些东西。”他有金手指,连这都办不到,就太无能了。 殷诵微微蹙眉,神情变成苦恼:“可惜,北伯侯已经盯上了这份差事。与他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 殷诵摇摇头,不想和这种人接触,岂有不闻“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乎? 殷诵想起崇侯虎的为人,不由得叹息:“这桩事真落到北伯侯手上,他肯定要狐假虎威,如同豺狼恶虎,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崇侯虎这几年在朝歌办的差事不少,就没有一件是干净的,真真是大商吃人血馒头第一人! 姜子牙细细端详殷诵的神情变化。他面带微笑,欣慰地夸赞了殷诵一句:“难得你年龄小小,已经明白要近善远恶。你不愿意与虎谋皮,却又为百姓将来的苦难忧心。如果,王室子弟都同你一般,大商何愁……” 姜子牙顿住了话头。他想起下山前,师父元始天尊说的八个字——“商汤数尽,周室将兴”。元始天尊为此特意吩咐姜子牙,要他往西岐去,辅佐明主。 姜子牙十分尊敬教主师父,但他本心不希望“周室代商”发生。旧王朝的覆灭、新王朝的新生,两者之间必然有一场连绵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战火。不知道多少户因此家破人亡。 商汤再烂,好过“生灵涂炭”四个字。缝缝补补,还是能凑合过的。 姜子牙没有修成仙身,他有的只是一颗“人心”。 姜子牙下山后,立刻把元始天尊的话抛到了脑后,非常任性地来到朝歌,并且没有丝毫抵触地在大商做了官。 姜子牙一度天真地期望,纣王会像他的先祖太甲那样,迷途知返,重振国运。 只是这两年里,姜子牙亲眼看到太多纣王办的非人事,桩桩件件令他失望至极。即便如此,姜子牙依然没有改变初衷。他现在转而盼望纣王早日马上风,死球换人坐那个位置。 姜子牙现在看殷诵,就觉得这个小孩儿很不错。姜子牙原本是死活不肯收殷诵做徒弟。如今两个人相处了一个多月,姜子牙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机灵,还带着许多古怪的小宗亲,将殷诵视作自己的学生。 虽说,殷诵这个小子,在相术方面的天赋是真的差劲。学到现在,跟没学一样。姜子牙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了。 姜子牙原先在朋友宋异人家后院,收了五个作怪的精灵做徒弟。这五个弟子已经被姜子牙打发去岐山搬泥巴了。姜子牙奸猾,权当完成了元始天尊要他辅助西岐的命令了。 现在,姜子牙看着殷诵,心中不禁生出感慨:只怕老朽这一生徒弟会有很多个,学生却只有这一个。 仅有的一个学生,当然比很多个的徒弟,更让人稀罕。 姜子牙现在就很稀罕殷诵。 姜子牙正稀罕着殷诵呢,就看到这个小鬼头笑嘻嘻地对上他的眼:“师叔,你去‘竞标’鹿台吧!你就说你能建起四丈九尺的高楼。大王听了,肯定高高兴兴地把这件差事交给你的。” 姜子牙又不想稀罕这个学生了。 姜子牙没有答应殷诵。 监造鹿台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整个大商,除了混不吝的崇侯虎,没人会去主动沾手。姜子牙敢打包票,就是费仲、尤浑这两个又奸又贪的,都不敢碰这个差事。 可惜啊,崇侯虎有心栽花花不开,姜子牙无心插柳柳成荫。第二天,姜子牙下朝归来,手里多了一道旨意。 中午,殷诵刚刚踩脚进门,姜子牙一把把圣旨扔给自己一生唯一的学生:“喏,你要我抢的差事,我与你抢来了。” 殷诵面上一窘:可拉倒吧。这道旨意明明是苏妲己进谗言,怂恿纣王强行将监造鹿台的差事委派给姜子牙的。他在旧园都听说了。 22 堂堂一个修仙人,这么不要脸 按照姜子牙的性情,纣王将这门差事,交给他,他一定会严词拒绝。他不仅严词拒绝,还要力谏殷寿,劝阻商王启动这桩劳民伤财的大工程。 当然,撞柱死谏是绝对不可能的。姜子牙有他自己的圆滑。他能为理想献身,但是绝对不能献命! 真把姜子牙逼急了,他能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把纣王从头骂到脚。能把纣王骂醒是殷商运气,骂不醒姜子牙也有后招。他在昆仑山修行四十年,五行遁术不说精通,至少熟练。一旦纣王要捉拿他,姜子牙第一时间跑路。 这样一来,朝歌他肯定蹲不住了。姜子牙只能出逃。反正元始天尊说了,西边有明主,叫他去辅佐,赚个人间顶级富贵。到了这份上,遵从师尊的命令,姜子牙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前一天,姜子牙刚和一生唯一的学生讨论过这件事。这就让这个大工程在姜子牙心底烙下了印象,可以不那么劳民伤财。 没办法,当你身边有个人一直拿出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时,是很容易遐想翩翩的。姜子牙见过不少殷诵从商城兑换的东西,老道人对自家勤奋刻苦的学生寄予厚望,太正常了。 前提是,他不能推辞这个差事。 崇侯虎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瘟神,让他做监造,鹿台绝不止是劳民伤财。指不定能成压死大商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子牙思来想去,决定委曲求全,替百姓和殷诵接了差事。 “你可是说了,你有法子改进建造的材料和设备。”姜子牙将圣旨扔给学生,一脸“都是你的错,可是害惨我了”的受害人模样,油条得很。 姜子牙警醒殷诵道:“纣王好大喜功,恐怕没那么多时间,让你慢慢研究。我今天接到圣旨,明天就要开始筹备动工了。” “奸妃故意把烫手山芋摁在我头上,必然时时盯着找我错处,拿我动刀。”姜子牙皱着眉头。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还在奇怪,苏妲己这恶妇怎么跟自己做起对了,他跟她没结仇啊! 姜子牙哪里想得到,当年死在他手上的玉石琵琶精,竟然是王后苏妲己的结义姐妹。非但他不知道,其实整个大商,没有一个人族知道这件事。因此这件事,成了姜子牙心中一个谜。到苏妲己被射杀,姜子牙老死,这个谜题都没解开。 姜子牙抛开心头疑虑,给殷诵出主意:“你求求你表哥,让他找他师父想想办法。昆仑山中,太乙真人制作法器的本事,只比云中子差一点儿。”姜子牙掐出小拇指尖尖,示意给殷诵看,太乙真人比云中子差的一点点,是多少一点点。 殷诵真没料到姜子牙,真能虎口夺食,拿到鹿台的工地承包权。昨天他和姜子牙聊起这件事,多少带点“口嗨”的成分。 他也没有撒谎,他是真心觉得承包鹿台这个大工程,是一桩好买卖。 殷诵摸摸下巴,打开光屏商城,查看需要的建筑材料和设备:水泥、砖头、推土机…… 殷诵算了算积分,幸好掏空了太庙,狠赚了一笔积分,足够这一波消费。 殷诵胸有成竹、从善如流:“师叔放心,我现在就去找表哥,把东西都给你备齐了。不过师叔,这么多好东西,我不能白给你吧?” 姜子牙心领神会,却委实为难:“我倒是想立刻把款项拿到手呢。但是钱袋子在下大夫费仲手上。我搞不定他。”工程款不留下一成做贿赂,费仲这个贪官根本不可能松开拨款。 殷诵摸摸自己智慧的脑门,笃定道:“师叔可以找我曾祖啊。有曾祖出马,费老二肯定不敢捣鬼。” 姜子牙微微摇头:“亚相正因为我爽快接了这份差事,看我不顺眼呢。我去他门上,肯定自讨没趣。” 殷诵想了想,还真可能这样。他和姜子牙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姜子牙听到殷诵主动当说客,立刻打蛇随棍上,一口答应。 比干三代单传的孙子子吾的年龄根本做不成殷诵的父亲。亚相明明可以将殷诵丝毫不打眼地挂在独子尹鹏名下,偏偏比干没有这么做。 姜子牙神鬼心思,阐教十二金仙加在一起都没他一个人的心眼多。姜子牙早就对殷诵的身世有了猜测,但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个答案。 赶早不走晚,姜子牙等两个小鬼吃完午饭,立即带着殷诵乘驴车去了亚相府。 姜子牙没猜错,比干真的在生他的气。看到姜子牙领着殷诵登门,比干更生气了,后悔放纵殷诵跟在这个老道士身边求学。 比干决定把殷诵送到更适合的人那里,接受教导! 姜子牙厚着脸皮,把年幼的学生推出去,声称他是听了殷诵的话,觉得有道理,才接了造鹿台的活。 殷诵脸黑了黑。他不曾想过,姜子牙堂堂一个修仙人,竟然这么不要脸,拿他一个小孩子当挡箭牌。他这个做学生的,都要臊死了。 比干的脸色也很黑。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姜子牙说的一句话:与其将这件差事落在崇侯虎那等穷凶极恶的恶徒头上,不如他们自己揣在手里,怎么都能少祸害一些百姓。 比干被姜子牙说动,改变了心意。但他完全不相信,殷诵小小儿童能改进建筑材料和设备。只是事已至此,比干只能配合姜子牙,帮他把“工程款”拿到手,免得事情变得更糟糕。 姜子牙拿着比干的帖子,去找费仲要经费。殷诵这边把黄天祥送回武成王府后,独自一人回到了皇华驿馆。 殷诵把随从梧子叫到身边,问他能不能租到空地大大的宅子,他有用处。 说来真是凑巧。梧子前两天和他那个当了西伯侯家仆的同乡一起喝酒聊天,正好谈起朝歌的房产。 因为纣王暴政,七年前开始,朝歌这边陆陆续续逃了不少户。越到近年,这种情况越严重。人少了,田却没有多出来,都被贵族豪门直接吃掉了。 另一方面,朝歌城内空出了很多民宅。贵族们竟然没有看中这些民宅,以至于都荒废了。梧子和同乡对此可惜了好久。想当年他们逃难,从北域出来,想都不敢想到朝歌来,占一间屋舍。眼下更加只有从朝歌逃出去的,没有难民往朝歌进来的。 如今大商国都,有暴君连年大兴土木耗费民力;北方有个不逊色暴君的崇氏家族搜刮民脂民膏;东面和南面连年战火纷飞。都是人命如草芥的恶地。只有西面安安定定的。凡有逃民,自然而然都往西边岐山的方向逃命。 西伯侯心善,凡是逃去西岐的百姓都被收留了,还将周地西面的荒地划出来,供这些难民开垦,作为养家糊口的本钱。 为了保证这些难民的安全,西岐二世子常年领兵驻扎在荒地一带,保护这些百姓不受西荒羌蛮的祸害,帮助他们开垦多多的荒地。 在这些外来难民的辛勤劳作下,周地的版图向西扩张了六分之一。勤劳发家,莫过于此。 梧子将这种情况如实告诉了殷诵,然后问道:“表少爷要多大的宅子?朝歌城里的宅子大多狭窄。城外的宅子面积更大,光是院子就抵得上两三处城内的宅子。” 殷诵想了想,改变主意:“你捡最大的没主宅子挑出来。不计较在什么位置。回头看中了,我们一起去官府购买房契。”这年头,逃民等于犯了谋反大罪。罪民的土地都划归公有,常人想要把这些房产、地产落到自己名下,明面上需要到官府花钱购买。 但是,如今这世道,像殷诵这样走正规途径获得房产的,还真不多。不管贵族平民,大部分人都优先选择“私占”。朝廷不怎么管这档子事。 梧子领了差事。 殷诵回到房间,打开商城。殷诵稍作思考,兑换了一袋五公斤的水泥。然后他出门打水,在驿馆的院子里挑了个不显眼的空地角落,按照使用说明就地和起水泥。 哪吒不知道殷诵提前放学。此时,他正在街头凑热闹,看五个壮汉聚众斗殴。哪吒自己是一身高绝的本事。他却不嫌弃五个壮汉格斗技巧为零,纯靠一把莽撞力气,互相摔来甩去。 五个壮汉斗得热火朝天,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哪个壮汉占据上风,他们就为哪个壮汉叫好,大声赞一声“英雄了得”,鼓舞他再接再厉。 哪吒正握紧双拳,给中间一个搭红肚兜的壮汉加油鼓劲,忽然有东西冲他的后脑勺砸过来。哪吒何等机敏?脑袋一偏,躲过了偷袭。 哪吒立即转身,没看清袭击他的是谁。他回头,往地上找去。就看到一块竹简委屈地被周围看热闹的人踢来踢去,竹简上刻了一行字。 哪吒推开拥挤在前面的人群,捡起竹简。 23 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反而很开心 竹简上的字迹十分丑陋,看得哪吒眼睛都要瞎了。 哪吒忍着眼疼,迅速地扫过竹简上的字,原来是通知他,殷诵提前回了皇华驿馆。 短短一行字,没有落款。哪吒无从判断,竹简出自何人之人。 哪吒干脆不去想了。丢开眼前的热闹,哪吒跑回驿馆。 哪吒找到殷诵的时候,小表弟刚刚小心地量了水,倒进水泥,谨慎地搅拌,唯恐哪个步骤错了。哪吒走过来,伸手接过殷诵拿来搅拌用的木铲。 殷诵退到一边,忙不迭地告诉哪吒,姜子牙那边的事。 其实昨天晚上,殷诵已经和哪吒聊过这件事。当时两个小鬼都认为,纣王更倾向委任亲信监造鹿台。 殷诵手上戴着手套。哪吒拿走木铲后,他就蹲在边上用另一把小铲子在水泥上戳戳扒扒,想要研究出水泥的成分。 哪吒搅拌了一会儿,询问殷诵看出什么没有。 殷诵张开手,望着手套上被水泥凝固住的指头。 殷诵摇头:“我看不出来。” 殷诵看到哪吒尚有余力,立刻从商城兑换了一包粗砂和碎石。按照说明,殷诵倒了等比例的砂石进水泥。哪吒加快了搅拌。 得到充分搅拌的水泥,在太阳的暴晒下,很快凝结成了硬实的混凝土。哪吒用手摸了摸水泥结块,判断硬度相当不错。哪吒没忍住手痒,毫不犹豫地朝着混凝土一掌拍了下去。 掌力刚刚落到,混泥土瞬间崩碎,化成粉末,平铺到地上,十分的均匀。 殷诵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折服的赞叹。六岁的小布丁蹦蹦跳跳,围着表哥吹嘘、赞美:“哥哥太棒啦,哥哥无敌。天不生表哥,谁人能称雄!” 哪吒拍拍沾灰的手,得意洋洋地两只小手往腰上一插,看不见的小尾巴翘到了天上:不是他表弟吹,他是真的牛逼! 哪吒虽然一巴掌拍灰了辛苦做出来的混泥土,但是对混泥土给与了高度的评价。哪吒拿闹市见到的五个壮士举例,他们就是拿了破城工具,全力之下都很难对混泥土造成损害。 哪吒向殷诵询问水泥的兑换价格,殷诵是不是准备做倒爷,兑换商城里的水泥转手卖给姜子牙。 殷诵很是无奈地摇摇头:“水泥太贵啦。一千积分只能换五公斤的份量。”他所有的积分都砸进去,换来的水泥搅拌成混泥土,能浇筑出四面墙就不错了。 哪吒听出殷诵的难处。根本不用殷诵开口,哪吒已经主动收拾剩余的水泥和砂石,全部装进豹皮囊。他对殷诵说道:“我拿给师父瞧瞧。” 殷诵跟表哥客套不了一点。他连忙拦住准备走的哪吒,从商城里兑换了推土机、夯地机、搅拌机……他兑换出来一辆,哪吒就收起一辆。不用殷诵说,哪吒已经明白这些怪模怪样的机器都是要他带去金光洞,让他师父仿制几台出来的。 殷诵只叮咛了哪吒一句,能将这几台机器“样品”送回来最好。他很想亲自拆开来看看,这些设备是怎么组装和运行的。 哪吒叫殷诵乖乖呆在朝歌,等他把东西都带回来。 哪吒飞到乾元山金光洞。迎接他的依旧是看守药园的金霞童儿。 金霞童儿远远看见哪吒,立即放下手里的锄头,迎了过来。两个人互相问好。金霞童儿突然向哪吒问起:“师兄前些时日,是去过女娲神宫么?” 哪吒闻言,微微一惊。他脸色微微变得古怪,故意用不在乎的口气套金霞童儿的话道:“怎么,女娲宫找来师父这里了?” 金霞童儿笑嘻嘻:“是有人把事情捅到了灵鹫山。燃灯老爷大发雷霆,把师尊,还有文殊、普贤两位师伯一齐训了。”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他们洞主连着三天抬不起头。 灵鹫山元觉洞是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的洞府。文殊、普贤两位道人,分别是哪吒的两个哥哥金吒、木吒的师父。 哪吒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乐得不行。哪吒在心里哈哈大笑:这都是受了小爷的牵连。就是不知道,两位师伯回去道场,会不会找他们宝贝徒弟的麻烦。 哪吒十分坦然地进入洞府,拜见受他牵累挨骂的师父。 太乙真人看见哪吒,立刻吊起眼珠子,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太乙真人想要小小地教训一下哪吒,故意冷着面孔说道:“好个李三公子,怎么有功夫来我这荒山野岭?莫不是还想来这里打砸伤人?” 哪吒听出这几句都是酸话,太乙真人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哪吒本来就心大胆更大。他干脆把师父的话当一阵春风儿,从脸上吹过去就过去了,半点痕迹不留在他心湖上。 哪吒三蹦两跳跑上前,再次行礼鞠躬,为自己辩解:“师父,你且听我说。这桩事是我占理呢。” 太乙真人看到徒弟亲昵地凑到近前,在燃灯道人那头受的鸟气立刻消了一半。 太乙真人勉强保持住一丝严肃,斜眼用眼角往下看宝贝徒弟:“嗯,你小孩儿知道什么大道理?说来我听听。” 哪吒立刻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不忘再一次为自己抱屈:“师父你说,徒儿被他们这么冤枉,是不是委屈死了?” 哪吒委屈完,取出那颗抢来的开天珠,捧到太乙真人面前:“想来他们是想要回这件宝贝。师父替我还给他们吧。” 太乙真人根本不会怀疑宝贝徒弟的话。他顺着哪吒的讲述理思路,瞬间觉得这件事自家徒弟没有一点错,错的分明是那一对金童玉女。 太乙真人把开天珠往回推:“女娲娘娘可不会计较这种东西。就当是那个无理侍童赔偿你的。” 太乙真人表情放松。他轻笑道:“为师早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你的错。偏你师伯燃灯道人死脑筋,胳膊肘往外拐。秃子胆怯,却要借着副教主的名头耍威风,把我和你两位师伯一顿好骂。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师门低人一等呢。” 太乙真人想说,回头师父元始天尊出关,他一定要去告燃灯道人一状。不过,他稍作权衡后改变了主意,当这件事了了。 太乙真人顿了顿,特意嘱咐哪吒:“为师刚刚说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必宣扬出去。为师打不过燃灯老道。” 哪吒忙不迭应了。 太乙真人言归正传,询问哪吒今天怎么想到回金光洞的。 哪吒告知缘由。 哪吒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殷诵兑换的东西,一一放到地上。金光洞很快就被堆满了。 太乙真人赶紧挥手,把东西收回豹皮囊。道长听完徒弟的请求,一双眼睛瞪大,十分的生气。太乙真人断然拒绝:“为师是昆仑山上鼎鼎有名的炼气士,你竟想叫为师和泥巴?不行!”这绝对不行。他若做了这种事,万一传扬出去,他肯定会被踢出十二金仙队列! “师父~~~~”哪吒蹭到师父身边,拉住太乙真人的手撒娇:“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师叔姜子牙拜托的。他在朝歌接了纣王的差事,倘若办不好,肯定要受罚的。” “姜师叔一直都很佩服师父,说整个昆仑山,数师父与云中子师伯最爱钻研,也最看重同门情谊。姜师叔说,他眼下有了这般难处,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师祖,更不是燃灯师伯,而是你和云中子师伯呢。” “但是姜师叔觉得,比起云中子师伯,师父更加亲切,让人信赖。” “师叔说,这些东西别人是瞧不出半点名堂,却绝难不倒师父您呐,” “师父,你就看在同门的份上,同情一下姜师叔,动动手帮他一个小忙吧。” 这些话真是动听,尤其是从哪吒嘴里出来的。太乙真人被徒弟吹捧得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他一面心情愉快地飘着,一面在心里破口大骂:好个姜尚,竟敢违背教主旨意,跑去朝歌辅佐暴纣!老匹夫其心当诛! 24 滑倒殷小诵,笑坏田边牛 哪吒左一句太乙真人牛逼,右一句太乙真人厉害。太乙真人被他吹嘘得飘飘飞仙,回过神来,却没有改口。 哪吒为难起来,不禁疑惑:老道平日对我千般好万般好,但凡我所求,他一定答允。今天怎么推三阻四,不肯相帮? 哪吒想不通窍门,立即换了套路,向太乙真人说起纣王的苛政,细数按照旧例监造鹿台,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会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修建的工地上。 太乙真人自幼在深山老林修行,早就和人间断了个干净。千年前,玉虚十二仙人因缘际会犯下红尘杀劫。天帝昊天借机拿这桩事做把柄,要挟他们师兄弟坐镇天庭神位。 那神位说得好听,于十二金仙眼中就是服侍天帝一家,受其驱使的“奴臣”,半点自由没有。 幸好教主元始天尊怜悯弟子,又恰逢封神大劫将临。天尊约了人教太上老君、截教通天教主共同商议,签押封神榜。算是为他们摆平了这件事。 三清教主签完封神榜,十二金仙这边就得到了消息,晓得封神榜上签了三百六十五人姓名。这些人都会葬身在封神大劫中。死后不论生前如何,一律受封神榜的封诰和挟制,登入天庭为神。说白了,这三百六十五人,就是为他们十二金仙挡灾的。 太乙真人自然不会因此愧疚。有道是“人各有命”。入天庭对他们师兄弟是个自降身份、削面子的恶心事,对那三百六十五人却是活脱脱一场大机缘。 封神大劫应的就是“商汤数尽,周室代商”八个字。太乙真人巴不得纣王暴政凶狠,越早激起民愤,将这六百年王朝覆灭越好。 至于哪吒口中惨死的百姓,太乙真人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和姜子牙不同,已是仙身仙人心。 凡人转世如蜉蝣朝生暮死,这一生命苦命短一点,来生命好命长一些,反反复复,不外如是。仙人早已看得乏味,难有怜悯之心。 太乙真人正冷硬着一副心肠,暗道姜子牙搞砸了差事才好!一来叫纣王越发丢了民心;二来借纣王的手段,好好教训姜子牙一番。谁知他一抬眼,就看到哪吒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师父。 太乙真人脸色一正,打心底不舒服:“你怎么这般看为师?” 哪吒没有收起眼中狐疑,直邦邦问道:“徒儿说了这般多,师父竟一点都不动心!在师父眼里,凡人是不是像地上长的草芥,死得再多都不值得同情?” 哪吒说着说着,狐疑的眼神逐渐变成了“你竟是这样的师父”的质问。 太乙真人被徒弟的眼神狠狠地“烫”了一下。太乙真人确实觉得凡人死生有命,无需同情,更不需要横加干涉。但是现在,他的徒弟正在用质问的眼神看他哎,这叫他怎么受得了?万一哪吒认定了,他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恶人怎么办? 他可以是无情无义的人,但是绝不能在徒弟心里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太乙真人还想梗着脖子,顶住徒弟质疑的眼神,维持自己世外仙人该有的高冷。好可怜,连三息都没熬住,太乙真人就在哪吒的无声谴责下败阵。 太乙真人宽袍大袖一甩,气哼哼道:“你竟然这般看待为师?为师的心都被你伤透了。也罢,就帮你和姜子牙一回,免得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叫别人听了当真!” 太乙真人想的是:罢了罢了,和泥巴就和泥巴吧,好过被徒弟讨厌。 哪吒闻言,一扫质疑,眉开眼笑起来。他连忙吹捧了师父几句,就要把东西重新拿出来。太乙真人连忙阻止,让他到外面寻个空地方安放:“我这金光洞,可放不下这些大家伙。” 哪吒从善如流,欢欢喜喜地跑去外面,寻了一处空地,将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太乙真人几乎扫了一眼,就分辨出了水泥的成份。道长没有立刻告诉哪吒。 太乙真人不动声色地对哪吒说道:“前段时间,八景宫传话过来,说传了你一支六丁神火,还将蕴养火种的法门传授给你。你这皮性,肯定没有认真演练。你且在我这里好好修炼。等我把这几样东西都研究透了,那时你再走。” 哪吒没敢忤逆师父。他一口答应,然后自顾走进金光洞,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 哪吒变化出玄光镜,和殷诵联系,告诉他自己被师父“扣押”了,暂时走不了。 殷诵一个劲地安抚哪吒,让他不用担心朝歌这边的情况:“师叔动工前,还要做许多准备工作。现在,连在哪里监造鹿台都没定论呢。哥哥好生修炼是正事,不用着急。诵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哪吒点点头。 散去玄光镜,哪吒心无杂念,全身心投入修炼。 殷诵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司天监。他把哪吒的情况及时告知姜子牙,好让他安心。 姜子牙压根不知道封神大劫与十二金仙的杀劫息息相关。他听到太乙真人同意帮忙,没想太多,乐呵呵地去做施工前的准备。 殷诵正在学物理,巴不得将自学到的物理知识运用出去,一一试验真假。所以,他一直跟着姜子牙,到处跑动,暗戳戳想忽悠姜子牙将鹿台的部分设计交给他。 姜子牙哪儿敢在这种事情上答应他一个小孩儿?不过,带着殷诵在身边,借机煅炼这个学生,姜子牙是十分乐意的。 师生两个一连跑了两天,殷诵连旧园那边都没顾上。王子衍立刻把这件事做成小报告,投给亚相。 比干考虑到殷诵的身世,最后决定将殷诵从姜子牙身边带走。 亚相咬牙挤出时间,一大早坐马车来到司天监,亲自抓走了殷诵。 车厢内,殷诵正身端坐,一双小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他这两天有些放纵,他猜到自己一直跟着姜子牙在朝歌城跑来跑去,恼着了比干。 殷诵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妄动,乖乖等着比干发话。他虽然年龄小,已经懂得分辨谁是真心对自己,谁又是口蜜腹剑、包藏祸心。 “老夫这几日仔细斟酌,决定送你去真正的圣贤身边学习,免得在微子那里的遭遇害了你的心思。”比干仔细端详着殷诵,徐徐开口说道。 殷诵眨了下眼睛,应了一声“好”。虽然他一直称呼比干为“曾祖”,但是比干在他面前从来不曾以“曾祖”自称。亚相略显生疏的自称,让殷诵更加确定,自己根本不是比干的曾孙。 殷诵表现出来的乖巧,让比干满意地抚起了胡子。比干不禁问道:“你不好奇,我要送你去哪位圣贤身边,叫你学习什么?” 殷诵微微抬起眼,转向比干,一张小嘴甜如蜜:“曾祖为孙儿找的老师,肯定是顶好的。” 殷诵话语中的信任,让比干十分欣慰。 理是这么个理,殷诵没想到,大忙人带他去见的,竟然是囚禁在羑里的西伯侯姬昌。羑里在朝歌城外,距离还不短。马车载着爷孙两人一路过去,足足走了五个白天的路程。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殷诵被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颠出花了。 这天天气格外不好,近处是绵绵细雨,远处是雷声滚滚,闪电时不时落到眼前,宛如白色游龙,张牙舞爪想抓人一把。 殷诵身上穿着蓑衣,头上戴着箬帽,跟着比干一脚一滑走在田埂上。 比干带着殷诵在一块修整得极平整的田地前站定。殷诵低头往田里看,光秃秃的土地被雨水浸润,已经冒出一根根黄嫩嫩的豆苗。 就算是他这样的小孩儿,看到冒出来的春芽,也会由心地高兴。 殷诵诗兴大发,即兴改诗一首。 “春雨贵如油,下得满地流。”改诗人刚想就念这一句意思意思得了,脚下没有站稳,一个滑溜,屁股墩在了田埂上。殷诵瞪大了眼,看到对面田埂上悠然行走的老黄牛,下半截诗句脱口而出:“滑倒殷小诵,笑坏田边牛。” 比干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 接到消息赶过来迎接的西伯侯,惊闻这首《春雨》大作。西伯侯嘴角同样抽了抽:王族新生代的文化水平,堪忧啊。 25 文王百子都白瞎 比干告诉殷诵,他为殷诵承包了半亩地,就是眼前这块。 比干要求殷诵留在羑里照顾这半亩地。直到豆苗长壮,结出的果实成熟变黄爆出荚子,殷诵才能回去朝歌。 这段时间,比干将殷诵全权交给西伯侯,让殷诵跟着姬昌学习。比干视姬昌为知己好友,没有把殷诵交给姬昌教导,更能让他安心的了。 姬昌最看重礼仪,看见比干和殷诵这两个王族,加紧几步走到他们面前。 年过九十的西伯侯,二话不说,撩起袍子就要下跪行礼。 比干连忙阻拦。殷诵站在比干身后,眼前蒙蒙的春雨,耳边轰隆隆的雷声。忽然一道闪电恐怖地占据了大半边天空。一瞬间,被乌云遮蔽的傍晚,忽然亮如晴日白昼。 殷诵受到了一点惊吓,下意识仰头望向天空。闪电已经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擂鼓震胸的雷鸣。 比干扶住姬昌,轻轻摆手:“我这次来,是要将家里的孩子托付给你。以后伯侯就是这个孩子的老师,他就是伯侯的学生。哪有老师向学生磕头行礼的?” 姬昌拗不过,只好直起一把老腰,和亚相互相问好。西伯侯看了一眼刚刚“吟”诗一首的小小儿童。 雨越下越大,此时真不是说话的时机。姬昌连忙引着一行人往他的居所走去。 到了地方,殷诵十分的惊奇。姬昌堂堂一个侯爷,居所竟然十分的简陋,赫然是三间参差的茅屋。 这可把殷诵纳闷到了。姬昌确实是获罪囚禁在羑里没错,可是他的一大家子并没有受牵连。姬昌的四位夫人、一百个儿子可都在西岐享福呢。这些人都不晓得暗中打点一二,让老大爷过得舒坦一些吗? 殷诵虽然只在朝歌小住了两个月,已经深谙“打点”二字的要义。着实觉得西岐这一大家子是奇葩。 当年冀州侯苏护进京朝贺,因为没有打点费仲和尤浑,遭了这两个奸臣的谗言陷害,被逼叛商。最后苏护靠着献出女儿,做了国丈,才得以保全了一家老小和一州百姓。 西岐这是想步冀州后尘? 殷诵脑中忽然响起了最近朝歌城兴起的一句话:“生子当如苏全忠,生女莫过苏王后”。据说这句话是从苏王后的拥趸崇侯虎的嘴里出来的,并且在朝歌乃至整个大商都迅速地传播开了。 殷诵浑身一哆嗦,连忙想道:西岐应当不会想做这趟“买卖”。倒是听别人胡扯,西岐一直喜欢“尚公主”,岐山每有新主上位,都要手书无数封求亲书到朝歌,求取王女、王妹。 先王帝乙登基不久,就挑选了一位旁支族妹远嫁到西岐,成为姬昌的第三位夫人。 按辈分算,西伯侯还是纣王的长辈姑丈呢。 殷诵这么一想,乐了:如今我做了姬昌的学生,岂非和暴君一个辈分?以后谁再喊我“大外甥”、“大孙子”,我就拿这层关系糊他们一脸,反过来喊他们“大外甥”、“大孙子”! 冲着纣王的“同辈中人”这点“名分”,殷诵眉花眼笑地站到姬昌面前,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顺顺当当地做了对方的学生。 姬昌身为下臣,实在不想受这三鞠躬。他的脸上流露出不自在和窘迫。比干知道这位老友的性情,多少有点迂腐。比干连忙安慰了好几句,忽悠着姬昌不好再推辞。 比干是朝歌第一大忙人,是大商政坛的定海神针。这一趟来回就要耗费十天的光景,不知道迟怠了多少政务。比干根本不敢多留。他在茅屋里和姬昌促膝长谈半宿,休息了半宿,第二天早上就急匆匆地上了马车,往朝歌赶。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既然做了你的学生,便等于是你的半个儿子。日后他对侯爷就要像侍奉他的父亲一样。也请侯爷对他,像对待几位世子一般,尽心教导。他若是有错处,侯爷一定要指点出来,绝对不能让他走上歪路。” 比干临走之际,忽然郑重地向姬昌鞠了一躬,说了这样一番话。 姬昌忙不迭回了一鞠躬,为王叔的信任、王族的信任感动不已。姬昌激动得泪花盈眶,连连应承比干的请求。殷诵在旁边一阵心惊胆战,害怕姬昌真按照亚相的要求,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教。 这种圣人从来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做他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绝对比做他们的亲儿子舒服。殷诵是喜欢卷,但是他不喜欢被人逼着卷。 殷诵的担忧没有变成现实。 比干乘坐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跑远后,姬昌领着殷诵来到昨天那块豆田。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春雨,电闪雷鸣声势浩大,今天一大早却是散了乌云,太阳带着明媚的笑脸跳出东海,升上天空。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殷诵觉得舒服极了。直到他站在田埂上,看到曾祖比干给他承包的半亩豆地,原本清理得光秃秃的土地长满了鲜嫩的野草,百灵鸟一般的笑容瞬间从殷诵的脸上消失,一张白净的小脸蛋苦瓜苦瓜的。 不等老师发话,殷诵已经跳进豆地,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叶片变绿的豆苗,一边凶狠地连根拔起一簇簇野草。 姬昌看到新收的学生,没有一点王室的娇气,十分满意。老侯爷走下地,来到殷诵身边,弯下腰,开始教他怎么做才能最省力气,顺手指点殷诵辨认各种野菜。 一老一少用了一个上午,清理掉半亩地的野草。下午,殷诵投桃报李,跟到姬昌栽种粮食的田地里帮忙。 姬昌对这个学生越发满意了。在西伯侯看来,身边小娃儿小小年纪,丝毫懒惰气都没有,还懂得桃来李答的礼节,实属难得。 姬昌不禁乐呵呵地和殷诵闲聊起来,寓教于乐:“王孙可知道,王叔教你来这里学习种地的苦心?” 姬诵从田渠里摸出一个比他拳头还大的田螺,扔到岸上。他没怎么想,回答道:“知道。农是一国之本,不重视农业,国家必然不得长久。”姬诵得意地想,他早就从政治书上学到了这个知识点,老大爷这个问题可难不倒他。 姬昌很惊讶,这么小的人儿竟然有这般见解。姬昌不由得感慨,西岐没有跟着东鲁、南都反叛是对的。盛衰兴替、循环往复是常理。大商六百年基业,每到困厄难堪之际,就会有明主出世,力挽狂澜,将大商推向另一个盛世。这种现象已然成了常态。 姬昌不禁想,只要眼前这个孩子平安长大,大商难保不是另一番气象。 昨天,王叔比干和姬昌畅谈半个晚上。虽然比干有意隐瞒,姬昌依旧从对方不自觉泄露的口风中,猜到殷诵的真实身份。 姬昌为殷诵不符年龄的聪慧,老怀安慰,高兴不已。殷诵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忽然说道:“我在朝歌时,常听到人们传扬,老师在羑里劝课农桑,教化百姓辛勤种地。碍于天时,羑里无法保证一定丰收,但是比起其他地方,每年的收成至少高出两成。” 姬昌谦虚地笑道:“这都是羑里的百姓心性淳朴,勤劳肯干。老夫并没有什么功劳。” 殷诵歪头,微微皱眉。他望着手里刚刚撅的一把青翠的野菜,困惑地对姬昌说道:“我从陈塘关坐车到朝歌,一路上经过无数田地,与许多农民伯伯聊过。” “我从他们口中得知,虽然年年种粟播豆,他们从不曾吃过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他们要维持一家的生计,交出公粮后,只能将剩下的卖掉。一年四季都是用野菜、草根和树皮果腹。难得碰到一只兔子撞晕在树下,才能打一回牙祭。” 殷诵眨眨眼。昨天晚上,姬昌就是拿出一锅野菜糊糊,请了他们爷孙一顿。这位老师当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囚犯,在羑里过着艰苦朴素的日子。 果然政治书写的“少生少育,优生优育”才是正道。西伯侯这一百个儿子就白养了。 殷诵默默唾弃了一把老师家的一百个儿子,继续说道:“如果粮价始终如一,这就不算。可是,粮价是朝廷与州府随年景制定的,丰年降价,寻常年景却不怎见涨价。” “倒是灾年,粮价蹭蹭地涨呢。”殷诵忍不住嘲讽了一句。而后,他困惑道:“我不懂,老师劝百姓辛勤种地有什么用呢?就算比往年多种出一捧米,卖得的贝币根本不会多出一枚。” 26 甜枣还是要给的 西伯侯没想到,一个稚童会有这样的见识,更没有想到对方会洞穿朝廷掩藏在粮价下,对平民百姓的压榨。 童言无忌,成熟的大人不会计较孩子天真爽快的话语。但是西伯侯着实被刺痛了心肺。 现年九十三岁的姬昌,一双老眼仔细地瞧着还没有换去乳牙的小儿。纵然心塞塞的,姬昌只是觉得,殷诵看似当面嘲讽自己的话语,何尝不是孩子对世间不公平事的困惑。 可是世上哪里有那样的公平呢?不要说殷诵困惑,就是他这样垂暮的老人,看遍了人世万千,依旧寻不到答案。 姬昌伸手,带着殷诵坐到田埂上。他望向前方田地里辛苦劳作的百姓。劳作中的人们时不时直起腰板,稍稍松缓身上的酸疼。当他们看见西伯侯时,都会朝这位长者招招手,打招呼。 姬昌乐见这般百姓和乐、安居乐业的景象。 西伯侯抬手回应远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的招手问候。 姬昌低头,对殷诵慈祥地解释道:“朝廷每年制定的粮价确实随年景,年年不同价。但是勤劳的人总能够收到更多的粮食。多一些粮食,总比少一些粮食,多出一份保障。” 殷诵仰头望着老者,听对方的缓声慢谈。殷诵唇角微微翘起。 姬昌拿羑里举例:“天道酬勤。羑里近两年家家户户的收成比过去多出了两成。但是粮官去年制定的粮价只降了一成。多出来的一成,便是他们勤劳一年的报酬。” 殷诵嘴角的笑意更加愉悦了:“可是,别的地方没有这样的收成呀。”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羑里这个标杆在,周边地区粮食收购的价位会不会只下降半成,甚至更少?那样的话,每年穷死、饿死的百姓不就少了很多吗?”殷诵作为卷王,可太了解“卷”字奥义了。从来都是卷者生,被卷者死。生杀大权掌控在上位者手中时,尤其如此。 姬昌嘴角的笑意猛然消失。 殷诵眨巴大眼睛,求知若渴地望着姬昌。他诚心赞叹起来:“我听说西岐的景象与别的地方都不一样,百姓勤劳耕种,家家丰衣足食,户户粮仓填满。” 这“赞叹”声,听在姬昌的耳里,是何其的讽刺?姬昌两边腮帮上垂老的肌肉微微颤抖,从来都是挺直的腰板忽然佝偻了下去。 老者苦涩出声问道:“天下间饿死的百姓,竟然有我西岐一份罪过吗?” 殷诵看到姬昌这副颓然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他不解:“您明明知道这件事与西岐无关,与羑里无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真相,为自己辩解呢?” 姬昌笑得比哭还难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身为臣下,不可言语君王的过错。君王不会有错,错的只会是下面的臣子。是我们没有尽到辅佐的职责。” 殷诵歪头,不能理解姬昌这番话。他还是喜欢语文课本上,陈胜喊出的口号,多爽气! 无奈啊,殷诵自己就是王侯子弟。他日若是活不下去,他想搞起义,都没法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口号煽动人心,忽悠人上船。 殷诵手臂抵在膝盖上,双手捧起白嫩水灵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西伯侯:“这么说,西岐一定不会背叛大商,学南都鄂氏造反啦?” 姬昌轻轻吸气,猛然从稚子言语间制造出来的难堪中抽出神。老者陡然明白这原来是一个“圈套”。 西伯侯苦笑连连:“王孙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这句话?” 姬昌微微摇头,叹息:“你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这样的问题不应该从你口中出来的。”这么小的孩子,正应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不应该有这样的忧思与愁惑。 西伯侯不禁想起了家中的次子和四子。这两个儿子是他众多儿子中最精彩的两个。姬昌心里清楚,西岐的未来,必然落在这两个儿子的肩头。 姬昌不禁遥想次子姬发、四子姬旦如王孙这般年纪时,是个什么模样。他的这两个儿子自幼聪慧,这么点大的时候,已经懂得很多大人都不懂的道理。 但是无论姬发还是姬旦,都不会像朝歌的王孙,锥子一样尖锐。他的两个儿子自幼就非常懂事,十分的谨慎和沉稳,知道什么当出口,什么是不能的。 姬昌神情有些恍惚,忽然听到殷诵说道:“若是西岐也叛了,我怕是活不到那般年岁了。此时不思考,以后就没机会了。” 殷诵想起姜子牙说的“你的父辈都是短命之相”。如果大商真被灭了,他们这些王族子弟大部分都会被清算,只能留下一丁点用于彰显新朝风度的人活着。 虽然姜子牙说他能活到六十岁,但是他的父亲呢?殷诵小宝宝可以不管别人,但是不能不担心父亲啊。 殷诵的话让姬昌无比心酸。老者感慨万千,对稚童保证道:“老臣不会叛商,西岐不会叛商。” “可是你有一百个儿子呢。他们跟你一样想法吗?”殷诵步步紧逼,不肯也不敢放过面前的长者。 姬昌笃定地回道,恨不得赌咒发誓:“老臣可以保证,老臣的儿子同老臣的心意一样,对大商忠心不二。” 殷诵眨眨眼,心想西岐竟然这么效忠大商!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殷诵十分怀疑姬昌在忽悠他。他年龄小,读的书不够多,眼界还没有开拓,还不能分辨出来华山掌门老岳这样的老六。 殷诵姑且信了姬昌的话。他不禁有些失望,觉得姬昌不是圣人。 姬昌若是圣人,他就应该为天下百姓毅然举起反商的旗帜,而不是沽名钓誉为了一个“忠臣”的名头,在羑里吃菜咽糠。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姬昌堂堂伯爵侯爷,竟然迂腐至此,真是太让殷诵失望了。 殷诵一边对姬昌是一个假圣人失望,另一边为姬昌是一个假圣人而庆幸。没法子,谁让他姓殷呢。他天然是愚忠的获益者。 但愿西岐百子都像姬昌说的那样,跟他一样忠心吧。 殷诵拍拍屁股,在田埂上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姬昌没有阻止。老者望着王孙活泼的背影,想到了第三个儿子姬鲜。 姬鲜打小就是个皮猴子,顽皮又莽撞,三天两头闯祸。每次闯祸,姬鲜都会被姬发狠狠地处罚。整个西岐,只有姬发这个二哥能够制住这只皮猴子。久而久之,身为弟弟的姬旦广而告之,不论谁看到了姬鲜闯祸,请第一时间告知姬发。 有时候,姬昌都会忍不住向次子打小报告,让姬鲜挨顿揍。 姬昌起身,下地继续劳作起来。半个时辰后,殷诵溜溜达达地回来,手上多了一个蒲草编就的兔子。 殷诵将草兔子捧到老师面前,模样十分的乖巧:“我反省过啦,我之前说的话太过分了。这只兔子是我亲手编的,送给老师。老师你消消气。” 六岁的孩子长得可俐可爱,声音奶萌清脆,最容易迷惑人心。虽然殷诵没有说请求姬昌原谅他的话。但是姬昌接过兔子的时候,又怎会继续怪罪他?他家的皮猴子闯了那么多祸,可从来没想过编一只兔子哄哄他。 老者也不曾为那样几句话生气过。他只是悲凉,这样一个混乱的世道,连孩子都要为未来担惊受怕! 姬昌转身弯腰,将碧绿碧绿的草兔子,小心地安置在随身携带的竹篮里。殷诵看到老者的竹篮里面已经放了不少的野菜。这些野菜都是他溜走后,西伯侯做活顺手采摘、挖掘的。 殷诵没有过过苦日子,平常的吃食都很精细,压根轮不到吃野菜噎糠……好吧,昨天的晚食和今天的早食,他陪着姬昌吃过野菜和米糠了。 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十分的难吃。难吃到殷诵在心里大呼,语文课本里描绘荠菜之香的文章,都是骗人的。 殷诵跑到田埂上,将自己的小竹篮拿了过来。这个小竹篮还是姬昌昨天夜里,一边和比干唠嗑,一边现编的,专门给六岁的王孙准备的。 上午的时候,姬昌就教会了殷诵辨认野菜。但是他小孩儿手脚慢,还偷偷摸摸只摘口感好的那两样野菜,以至于忙活了大半天,摘的野菜勉强遮了个篮底。 27 为了儿子不挨打,家族传承也是可以断一下的 哪吒在金光洞留了十天,太乙真人才把他放下山。 哪吒送来的东西,都被太乙真人拆了个遍。不说水泥,就是夯土机这些设备都需要使用汽油和电力。 电力好说,仙人会一两样雷电法术的不在少数。这么多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怪胎——不特指哪吒的师伯云中子——研究出储存雷电的符盘。这种东西在修仙界就是个废物玩意,寻常都是无人问津。 太乙真人突然发来帖子要符盘,好奇心重的云中子立刻被招惹了过来。 两位仙家真人,捉摸了半天,愣是没找出汽油的原材料,最后干脆用灵石代替。阐教占据大半个昆仑山,灵石是不缺的。 在哪吒的撒娇下,太乙真人把拆解的样品组装了回去。 哪吒带着样品和改进后适合封神世界的机器设备,下了乾元山。又在朝歌问了一圈熟人,当天就寻到了羑里。 这时已是傍晚。殷诵正在三间茅草屋前演练太祖长拳。小布丁自幼跟着哪吒练武。这套太祖三十二势长拳,每一招都被殷诵挥舞得虎虎生威,已经初显太祖长拳的王霸之气。 哪吒看殷诵练拳正是起劲的时候,没有上去打扰,而是悄悄落在一边。他仔细地观察殷诵的出拳,默默记住小表弟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草屋东面的草棚下,西伯侯正在熬煮一锅小米粥。小米是左邻右舍凑给他的。姬昌本意是拒绝,这些邻居纷纷拿殷诵做说头,切切地劝说姬昌,小孩儿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省下这一口粮食。 姬昌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百姓的好意。 姬昌将米粥煮好,掀开锅盖将粥凉着。他回头,看见突然出现的哪吒。见也是一个可爱非常的娃儿,姬昌顿时心生好感。 长者轻声呼唤哪吒一声,把他招到自己身边。 哪吒胆大。他走到姬昌面前,喊了一声“伯侯老爷”。 姬昌朝哪吒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这样叫自己:“叫爷爷就好。” 哪吒不置可否。他可是从师叔姜子牙那边听说了,比干送殷诵过来,是让他拜西伯侯做老师的。自己唤姬昌一声爷爷,岂非平白比表弟矮了一个辈分? 殷诵的辈分已经很矮了,哪吒可不想出门见谁都要喊一声爷爷、太祖爷爷。 殷诵连着打了两套长拳。太祖长拳豪迈刚猛,殷诵骨架还没有完全长成,一天演练两套,已经是极限。 殷诵掏出帕子,一边擦汗一边转身。不期然看到哪吒,殷诵立刻欢喜地蹦蹦跳跳跑到表哥面前:“哥哥,我好想你啊。”他练拳十分认真,哪吒来的时候,他真没有发现。 哪吒听这话听得十分高兴,立刻回应道:“我也十分想你。师父已经将那些东西改进了一些,不必再用汽油。而且每样做了两三辆,足够姜师叔用了。” 殷诵高兴地为表哥鼓起掌来。 哪吒又告诉殷诵,带去金光洞的设备样品,他都带回来了。 殷诵闻言,开心得不得了。但是他没有着急让哪吒将东西都拿出来,而是抓住哪吒的一只手,将他引荐给了西伯侯:“老师,这是我表哥,陈塘关李总兵的三子。” 姬昌立即笑道:“原来是贤侄。我与你父亲也曾一同喝过酒说过话的。”虽然一同喝酒是因为李靖到处敬酒,说的也是官场上的客气话。 哪吒向老侯爷问好,没因为李靖的关系对老人家摆脸色,也没有将父子俩的恩怨,抖搂给陌生人。 哪吒对殷诵说道:“梧子托我转话,你叫他找的宅子,他已经挑了五间,只等你回去做决定呢。” 殷诵点点头。只是天色已晚,现在回去也看不了房子。而且,老师已经把晚食做好了。殷诵这两天和西伯侯朝夕相处,已经和这位亲切的老爷子关系变得很好了。他不想浪费老者一片怜幼的慈爱之心。 殷诵走到灶台前,将搁在旁边的陶壶里的凉白开,倒了两大碗到锅里。殷诵拿着木制的锅铲在陶锅里搅拌两下,这顿只够一个人饱腹的晚饭,立刻变成了三人的“份量”。 哪吒对掺水的米粥浑不在意。他是天生仙骨,打出身就会辟谷,吃不吃饭,每顿吃多少,对他没差。 倒是姬昌有些愧疚,假意抱怨殷诵:“何必加这么多水?我今天是打算吃菜饼的。” 殷诵才不理会这个老头子的“胡言乱语”。就那野菜根比叶子多的“菜饼”,亏得这老头的牙口嚼得下去。 殷诵往锅里望了一眼:“这粥确实稀了点,刚好拿你那菜饼来吃。” 说完,殷诵也不管姬昌“心疼”,跑进茅草屋里,拿出四个陶碗。最上面一个陶碗里,放着两块成人拳头大的菜饼。菜饼里没有面粉,做小了根本不顶饿。所以老爷子每个饼子都做得贼大。 殷诵做主将粥平均分了。他拿着两块菜饼,将其中一块递给老头:“喏,你一块我一块。莫说我做学生的不孝顺,吃独食,不给你饼吃。”这种事绝对不能传扬出去。要知道他的老师有一百个儿子,一人上来一拳,殷诵就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哪吒接过粥碗,看了看殷诵手里乌黑的菜饼,心疼得不得了:自家表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受过这种苦头? 哪吒不禁怀疑,比干将殷诵送来羑里,是个什么居心。 哪吒将粥碗递向殷诵,同时伸手要他手里的菜饼,要和殷诵交换吃食。 殷诵摇摇头,拒绝了哪吒。然后,小布丁张大嘴巴,咬下一大口菜饼,向哪吒证明这个饼他能吃。姬昌教导过他,即便是这样一个不顶饿的菜饼,对于许多地方的流民、灾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美食,救命的食物。 殷诵啃着难吃的菜饼,想着流浪在外的父亲,猜想父亲会不会像其他流民一样,只能啃树皮、挖草根,连这么难吃的菜饼都吃不到呢? 父亲若是在啃树皮、挖草根,母亲肯定也是一样的。他作为他们的孩子,理当与父母同甘共苦,怎么能连一块菜饼都吃不下去呢? 殷诵一边啃菜饼,一边泪流。哪吒在旁边瞧着,万分的心疼,连忙出声询问:“是不是饼子太难吃了?”实在不行,兑换点白糖撒上去调调味道吧。撒点盐巴、酱油也行啊! 殷诵用力地将没有咀嚼碎的菜饼噎下喉咙,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殷诵连忙喝了口水,把气缓过来。他一抽一抽地回答:“我是想念父亲和母亲了。他们现在说不定连菜饼都吃不到。我一想到此,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大不孝的儿子啊!”他哭,绝对绝对不是这个饼子太难吃了,沾糖都没用! 他就是纯粹的孝顺! 西伯侯望着手里的菜饼,有些疑惑:这饼有这么难吃吗?为什么小王孙吃一次哭一次?菜饼可是他的母亲的拿手本事,他是从小吃到老的。菜饼虽然要做大了才能勉强哄饱肚子,更称不上美味,却没难吃到让人泪流不止的程度啊。 侯爷纳闷:老夫这做菜饼的手艺,可是深得母亲真传。九十九个儿子,每次吃都是感动不已。嘴巴最挑的皮猴子姬鲜都不会说老夫做的菜饼难吃。 西伯侯原本还想把菜饼的“秘方”传给最看好的继承人,将之作为家族文化一直传承下去呢。现在,看着王孙差点被菜饼噎死,为菜饼“痛哭流涕”的模样,老爷子掂量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打算。 姬昌:算了,发儿手糙,做出来的菜饼肯定比老夫做的还难吃。万一发儿为了“传承”,把他做的菜饼喂给了他的子嗣,未来二儿媳看到亲子吃苦,不得心疼死?二儿媳若是出身王族,那更不得了,肯定要追着发儿揍的啊! 老爷子仰头望黑下来的天幕,思绪不知不觉发散了出去:我儿姬发,相貌堂堂,英武过人,要外在有外在,要内在有内在,应该能尚到朝歌的公主吧? 发儿不行的话也不怕,还有旦儿,老四亦是十二万分的优秀。 不是他老头子吹啊,他这两个儿子,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碾压其他伯侯家的子弟。 …… …… …… 再不行,就只能靠我儿邑考突破人族上限的绝世容颜了。 28 说好的只是先进一点点呢 吃完晚食,殷诵将缘由说清,向姬昌请假回一趟朝歌。 姬昌这几天已经听说了朝歌正在筹备建造鹿台。老爷子非但没有阻拦殷诵,还将他和哪吒狠狠地夸了夸:“难为你们小小年龄,已懂得为君分忧,为百姓谋利。世界上多数大人都不及你们两个小孩儿。” 殷诵被夸得不好意思极了,这两天他可没少给老师气受。 哪吒同样很高兴。除了师父和母亲,还没有长辈这么夸奖他呢。 哪吒蹬上风火轮,将殷诵背上,眨眼从西伯侯眼前消失了身影。 两个小孩儿先去了司天监,将东西拿出来,一一展示给姜子牙。 姜子牙这几天一直在糊弄事。老道士表面上忙得脚不沾地,实际上将事情一拖再拖。就怕时间短了,殷诵这边的东西准备不齐全。老道士只能冒着被毒后抓包的风险,各种拖延时间。 十天过去了,姜子牙将将把地址定下来,选中了王宫旁边一处废园。 这座废园本来就是王家园林,商王文丁曾在这里连杀十二位诸侯,祭祀先祖。之后园子就荒废了。 废园在别人眼里颇为暧昧晦气。姜子牙作为昆仑山下来的道士,却不怕阴祟晦气。纣王身为文丁的直系孙子,完全不认为先祖杀人祭祖,能招惹来什么晦气——这废园分明是王家祭祀的圣地,用来改造成迎接神灵的楼台,再适合不过。 但是废园确确实实是闹鬼的。姜子牙将费仲、尤浑两个奸臣诓进废园。两个奸臣差点被十二诸侯的鬼魂吓出尿。 两个奸臣根本不敢再帮着王后,在废园上做文章。反而姜子牙说,需要耗费一些材料,在废园做一个阵法,镇住十二诸侯的魂魄,费仲忙不迭大笔一挥,多拨了一笔款子出来,只求老道莫再来牵扯他,半夜钻进他府上,把他抱来废园。 姜子牙原本想的是,直接赶走十二诸侯的魂魄。没想到费仲一吓就腿软,让他得到一笔意外之财。老道长难得大发善心,买了材料,为十二诸侯开了一道鬼门,送他们去幽冥地界。 十二位诸侯走了十一位,剩下一位前任西伯侯季历。老侯爷一直站在亭子下面,翘首遥遥地向一个方向望着。 姜子牙知道,那是羑里的方向。老侯爷这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西伯侯姬昌的安危,不肯入阴间呢。 姜子牙想着师尊那句“周室代商”的话,没有把事情做绝,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姜子牙打着要给废园做阵法的名义,磨磨蹭蹭,事儿一点没做。老道士以为还要拖上一年半载,殷诵这边才能出东西。 没想到短短十天,两个小鬼就满载而来。姜子牙虽然推荐让哪吒去找太乙真人。但是他对这件事其实不怎么抱希望。 姜子牙站在司天监的空地上,瞪着面前一辆辆形状怪异、崭新烁亮的机械设备。 老道士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太乙真人当真宠爱哪吒,这三排四列十二辆机械,耗费的钢材都能武装凡间一支两千人的劲旅了。这么多钢材,即便在昆仑山,也是一笔大手笔了。 老道士不禁可怜了一下自己:昆仑山上劈柴四十年,何曾得师尊这般宠爱呀?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老道士抬手,抹了抹眼角流下的羡慕、心酸的眼泪。 殷诵从小背包里掏出一叠说明书。这些机器设备都附带了操作说明书,但是无一不是简体字。殷诵拿出来的这一叠,是他亲自“翻译”出来的甲骨文版。太乙真人只是改了动力系统,操作系统没有做改动。不知道是懒得,还是什么原因。 姜子牙接过说明书,翻了翻。老者看着白纸上稚嫩的字迹,一一辨认机器设备的名称。 姜子牙好奇地问殷诵:“这些设备,你都会用么?” 殷诵摇头,十分惋惜地叹气:“我胳膊和腿都太短了,坐在驾驶室里,什么都够不着。”好在,不必要他亲自上。殷诵相信,有了操作说明,姜子牙肯定能招到人上手。 姜子牙笑呵呵收起操作说明。哪吒又将水泥的调配方子交给姜子牙。 殷诵歪着脑袋,小大人一般,同姜子牙说道:“师叔,你看这些可都是出自玉虚宫仙人之手,算得上是法宝了吧?” 姜子牙心道一声新鲜:按理,法宝都是增加攻击和防御的。现在被殷诵一说,倒是让法宝多出一个类别了。 姜子牙摸摸花白胡须,点点头:“我知道你意思,回头少不了你的。” 殷诵不怕姜子牙坑他,高兴地蹦蹦跳跳,拍起手来。 两个小布丁念着家里随从还在等着,给完东西,就离开了司天监。 两个人回到皇华驿馆,时辰尚早。梧子连忙去联系老乡。同乡在朝歌呆了七年,更了解朝歌的行道。有对方帮忙,方便得多。 梧子的这位同乡,名叫巩操。 梧子和巩操早就对备选的五座宅子做足功课。两个人领着殷诵和哪吒很快出了西城门。在西城郊兜了一圈,殷诵挑中了一座四面都有大树遮拦,到了夏天会很凉快的农居宅子。 一行人又在巩操的领路下,办理了房产过户。殷诵瞧着巩操与官府里的小吏们插科打诨,混得十分熟悉的模样,脸上笑呵呵,心里又把纣王骂了一个来回。 最近,殷诵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遇事不爽,就把纣王拖出来骂一顿。根本不管这个事和纣王有没有关系。 管他的呢,纣王既然做了这个国家的统治者,国中不好的事,算在他的头上怎么了? 办完这些事,殷诵去了商容旧居,和黄天祥见了一面。殷诵被比干捉走那天,实在太匆忙,根本没时机知会黄天祥。 殷诵给小光头兑换了一整套新的连环画,告诉他道:“我以后都没时间过来啦。” 小光头紧紧抱住厚厚的一套连环画,抿起嘴巴。 黄天祥歪着脑袋想了想,奶呼呼地问道:“我可以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他不想回到以前,只能坐在校场边上,看别人玩儿的无聊。而且,大外甥不在,哥哥们都要欺负他,骗他的连环画,坏死了。 殷诵断然拒绝:“不行。表哥只能背我一个。挤不下你了!”表哥还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让他背着两个小孩子在天上飞呢?太辛苦了。 黄天祥觉得殷诵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没有放弃:“我家有马车的。我坐马车去。” 殷诵欣然点头:“这个可以,只要你父亲和母亲同意。” 接下来的日子,殷诵在西伯侯的通融下,朝歌、羑里两头跑。三天里总有两天会留在朝歌西郊的民宅,拆解那些机械设备。 比干给殷诵承包的半亩地,渐渐变成两岁的黄天祥在照看。这小子力气大,拔草赶鸟比大人干得都麻利。西伯侯每天都要狠狠地夸一夸。小家伙美滋滋得很。 姜子牙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他自己就是顶级聪明的人,学东西上手极快。老道士看完殷诵手写的操作指南,试验了几次,就学会了几样设备的操作。 姜子牙算计了一番,真把太乙真人制作的十二辆设备都用上,朝廷要求高三丈九尺的鹿台,至多三个月就能完工。大部分时间不在建造,而是在等窑厂烧制出足够的青砖。就连工人都不用很多,至多二十个就绰绰有余了。 姜子牙细数人性,知道鹿台绝对不能这么快完工。否则,以纣王、苏妲己这两个幺蛾子的尿性,不知道要新建多少亭台楼阁,用于他们奢靡的生活呢。 人工也不能只要二十个,怎么也得叫上千儿八百个,这样才能显出这个工程的浩大与艰难。 姜子牙忧愁地摸起长胡子:不好忽悠啊。 老道士不禁“抱怨”起来:殷诵这个小家伙说好的只改进一点点,怎么给弄出这么先进的东西来了?这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吗? 老道士抱怨归抱怨,回头十分爽快地把一半的工程款,换成大金饼装满一个个箱子,足足装了二十箱。然后偷偷摸摸,陆续送到殷诵手上。唯恐被别人看见了,参他老道士一本,说他贪污。 殷诵退回了一箱,请姜子牙给征召的工人吃好一点。姜子牙为这份善良和仁义感动不已,没有拒绝。 这天,殷诵正在郊外的宅子里,拿商城里兑换的黄金,和姜子牙送来的进行纯度对比。就像糖一样,金子、银子这些贵重金属,在商城里十分的便宜,甚至不如白糖“值钱”。 29 伯邑考就是肉包子 姜子牙送来的金饼,单独看,还是很“金”的。但是和商城出品的黄金摆在一起,就立刻变成了一堆黑梭梭的土疙瘩——纯度真的太低了。 殷诵瞬间后悔了,他应该把二十箱金子全都回绝的。这种成色的金疙瘩,放在表哥的豹皮囊里,他都觉得占地方,对不起表哥。 殷诵哀叹着,琢磨起来怎么把十九箱“土疙瘩”挥霍一空,还不被曾祖比干、老师姬昌发现。 窗户那边忽然传来敲击木板的声音,十分的清脆。 殷诵回头就看到一只通体金黄,唯有脸上是白毛的猿猴蹲在窗棂上。金毛白脸猴小小胖胖的一只,手里拿着一只檀板。殷诵听到的清脆敲击声正是这只猴子打出的檀板。 殷诵眼前一亮,一把扔掉“土疙瘩”,起身跑到窗户边。 殷诵歪头看向小猴子。小猴子学着他的模样,也歪起脑袋,和他四目相对。 小孩子哪有受得了“可爱攻击”的?殷诵双手搁在窗户上,想要摸摸白脸小猴,又怕惊动他。只能小声地和这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猴儿说话:“你会檀板呀?” 白脸小猴微微抬高下巴,一副得意、骄傲的模样。然后,这只白脸小猴自顾自地表演起来。 殷诵震惊地发现这只小猴不仅会檀板,它还会跳舞,翩若蛟龙,婀娜多姿;它不仅打檀板、跳舞,还会唱歌。歌声妙曼,绕梁三日。 殷诵震惊了,这唱得可比他好听多了! 小布丁的眼睛很快满满的都是闪亮的小星星:“猴哥猴哥,你太厉害啦!”他要向猴哥拜师,学习它的歌舞技艺。 殷诵情不自禁地拍掌,和着白脸小猴的歌声,跟在后面哼哼。这时,看护院门的梧子跑了过来。 梧子看了白脸猴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打断了一人一猴的互动。 梧子微微弯腰,向殷诵禀告道:“表少爷,大门那边有人来寻这猴儿呢。” 白脸猴听到声响,立刻停了拍子和歌舞,一呲溜蹿到殷诵的肩膀上,一扭身又攀到了小孩儿的后背上,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殷诵看到小猴子这幅模样,分明是不乐意被带走。殷诵微微皱眉。他回头问梧子道:“什么人,怎么就知道这只猴子是他家的?” 梧子心说,人家说跑了一只拿檀板的白脸金毛猴,可不就是你背后这一只么? 梧子脸上平静地回道:“他们自报家门,说是西岐大公子。小人想着表少爷是西伯侯的学生,与他有同门情谊,所以就替他们进来传话了。” 殷诵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从西岐到朝歌,长则三个月,短则两个月。这春寒料峭的时节,这位西岐大少爷跑来朝歌做什么? 殷诵略作思考,已经有了眉目:这位西岐大公子,大体是想疏通一番,求纣王放了西伯侯。 他反手在猴子攀在他肩头的小臂上摸了一把。猴毛细软,甚是光滑,被养得极好。 殷诵让梧子将人迎进来,自己则是被小猴子缠着玩了一会儿,才得以哄着它去客堂见客。 之前,梧子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就将殷诵的身份报了出去,以免低了自家的气势。此时双方都了解对方的身份。 一见面,殷诵和伯邑考就各自行了一礼。伯邑考先行的臣下礼,殷诵行的同门兄弟的礼。 伯邑考见殷诵这样行礼,连忙问了缘由。殷诵将自己是姬昌收的学生这件事说了出来。伯邑考立刻就信了。 在殷诵眼里,伯邑考瞬间成了一个大憨憨。这么个城外民宅里住的人,告诉他自己是王室子弟,伯邑考想都不想就信了。现在,又信了他是他父亲的学生。 难道他都不觉得这些事太凑巧了吗?殷诵纳闷不已。 殷诵走进客堂,打眼看到伯邑考的时候,实不相瞒,是真真被对方的好样貌给惊艳到了。他还不曾见过这样漂亮的成年男子。当真是风姿卓绝、眉目清秀,蛟龙入云海一般的美妙人物。 秀色可餐,真正的秀色可餐! 这么漂亮的男人,却有着大学生一般清澈愚蠢的眼睛。在殷诵看来,伯邑考入朝歌,就是肉包子打狗,谁都能在他身上咬一口。 莫说朝歌的贵族男子会不会弯,就那群时不时要在郊外来一场y的狂野贵妇们,伯邑考这身板可遭不住。 姜子牙的老婆说得好啊,谁不想有个漂亮的孩子呢? 在朝歌,这都是人之常情。 殷诵同西岐大世子寒暄了几句。殷诵安慰伯邑考,老师姬昌在羑里十分受百姓的尊敬,一切都算惬意,前两天还新长了一颗牙。 伯邑考脸上的担忧微微松缓。殷诵又向他抱怨,老师做的菜饼太难吃了,每次都能把他苦死、噎死。 伯邑考闻言,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已经完全相信了殷诵是自己父亲的学生。 伯邑考不好说父亲做的菜饼难吃,只能委婉地轻笑,安慰殷诵:“其实多吃几次,就会觉得十分入口了。” 殷诵:“……”看来,在“菜饼”这个问题上,他是没办法和西岐的人达成共识了。 殷诵见伯邑考完全放下了戒心,不由得暗笑伯邑考的单纯,同时疑惑西岐的民风得多淳朴,才能在伯邑考的治理下,一点事都不出。 殷诵想起姬昌每每谈起次子、四子,脸上自然流露的夸赞之色。殷诵瞬间明白了,伯邑考身为大世子,在西岐时“权力”绝对被架空了。 对常人来说,这是难以忍受的事。但是伯邑考的性子温和恭训,大约连他自己都很享受这种被“架空”的状态。 挺好的。殷诵心想,纣王现在不就仰仗着太师闻仲、亚相比干,处置大商内外的事么? 可惜,纣王不是伯邑考这样心性单纯的人,总爱闹幺蛾子。殷诵始终觉得,太师与亚相有绷不住的一天。 殷诵在心里哀叹一声“祖宗不保佑”。他不禁关心起伯邑考,为他筹谋起来:“兄长这回到朝歌,只是想探望老师一回吗?” 伯邑考见殷诵唤自己兄长,宛然是以父亲姬昌的学生身份和自己相处。伯邑考本来见到殷诵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可爱,十分招人喜欢。现在,伯邑考对殷诵的印象越发的好了,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伯邑考立即告诉殷诵:“为兄这次来,是为向陛下进献宝物,求大王给一个恩典,允许为兄代替父亲赎罪。” 伯邑考向殷诵身后望去。白面小猴紧紧搂着殷诵的脖子。 伯邑考心中稀罕:这只白面猿猴是姬家先祖传下来的宝物,已经有三百六十多岁。这只猴子从来只喜欢跟着他们姬家的子弟,尤其喜欢小孩儿。伯邑考小时候就时常和这只老猿猴玩耍。却是头次看到白面猿猴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亲近。 白面猴看到伯邑考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立刻冲对方呲了呲牙:你个不孝的小东西,别以为爷爷不知道你要卖了爷爷! 白面猴把脸转到另一边,不想多看一眼不孝“子孙”。它跟着姓姬的几百年,早就看透了。这一家子,只有小小的时候可爱。长大了,就开始不做猴了! 伯邑考看出白面猴的嫌弃,不由得神情尴尬。他止不住心虚,心道这只猴子向来通灵,怕是已经看出自己的打算,想要“另择贤主”呢。 这般想着,伯邑考不禁神伤,却不得不冷下心肠,坚持原来的计划。 “此次,为兄带了三件先祖留下的宝物,这只白面猿猴正是其中一样。另外两样是七香车、醒酒毡。” 伯邑考将打算全盘告知殷诵,希望他能配合自己,让白面猿猴跟自己走。 30 纣王的脑子肯定被什么东西啃过 殷诵见识过猴哥的本事,虽然伯邑考没有提及七香车、醒酒毡的玄妙,但是殷诵知道这两样东西能跟猴哥相提并论,肯定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 殷诵想着,凭猴哥的本事,宫廷中的歌伎乐师都得甘拜下风。纣王贪图享乐,有这三样宝物送到他面前,肯定乐得笑哈哈。 也就一笑了。伯邑考想要借此保他父亲归岐,门儿都没有。 殷诵摇摇头,断然否定伯邑考:“兄长不曾来过朝歌,不知道朝歌如今做主的是什么人呢。” 伯邑考诧异,不解其意:“怎么?” 殷诵说道:“兄长岂能不知道,当年冀州侯是何缘故被逼到叛商么?” 伯邑考一愣,恍然大悟:“我听父亲提过,是当年诸侯朝会,冀州侯忘了交好费仲、尤浑两位大人。” 殷诵轻笑:“这般说吧。你入了朝歌,将宝物献给大王,确实能哄来大王高兴。但是费仲、尤浑看到你有这么多宝贝,却分文舍不得给他们,心中肯定记恨。兄长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会受到他们的阻拦。” “兄长不要心存侥幸。只要有这两个拦路虎在,你休想一件事如意。”殷诵一脸严色地告诫伯邑考。 伯邑考细细斟酌殷诵的话,不得不承认殷诵说的不假。伯邑考不由得沮丧,不由自主地向殷诵讨教起来:“为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兄真是没用,父亲受苦七年,除了眼睁睁看着,半点办法没有。” 伯邑考沮丧的神情让殷诵担心,真怕这位美男子受不住打击,直接哭出来。 殷诵连忙止住伯邑考的颓唐:“兄长如果信我,我就给兄长出个主意。” “说句不中听的话,兄长既送来这些宝物,就是动了‘贿赂’的心思。与其贿赂君王做无用功,不如直接给了费、尤这两个贪官。” 殷诵做计献策道:“有他们说好话,至少有八成把握说服大王,赦免对老师的责罚。” 伯邑考犹豫起来。他的确是抱着讨好君主的目的来朝歌的。只是让他直接贿赂费仲和尤浑这两个大奸臣,伯邑考在心理上又有些不舒服。 殷诵看出他的抵触,立即再接再厉劝说道:“我曾经询问过。老师亲口承认,当年他老人家率领西方四百诸侯朝拜君王,也曾使用金银买通费仲、尤浑,避免他们生事。” 伯邑考诧异地抬头。殷诵看出他的吃惊,不由得比他还惊讶:“兄长不会不知道吧?”这怎么可能呢?这位西岐大公子是住在象牙塔里的吗? 伯邑考脸上发红,实在不好意思回答殷诵的问话。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他一直以为父亲带来朝歌的财宝都是献给商王的。 伯邑考想着冀州的遭遇,知道殷诵所言非虚,父亲当年肯定贿赂了那两个奸臣。 殷诵瞬间无语了,他不禁羡慕起伯邑考的天真。他也好想像伯邑考一样,不知人间险恶。 好一会儿,伯邑考才消化了殷诵的话。他脸上的红晕淡去不少。他不由得静静望着殷诵,认可了殷诵的提议。 伯邑考不禁想起了少年时,自家四弟姬旦也是像殷诵这般,小巧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奶呼呼地给自己出谋划策。只是四弟自幼就喜爱板着脸,不似殷诵这样活泼,眼里带着明媚的笑。 殷诵见伯邑考意动,进一步叮嘱道:“这桩事不能兄长亲自去做,最好是找个伶俐可靠的人,方能办妥。” 伯邑考思索半晌,这次带在身边的人中,并没有这样的人。他向殷诵坦诚道:“我现在就书信一封回西岐,叫几位兄弟立刻遣人过来。” 殷诵点点头。他看着伯邑考如同美玉一般熠熠生辉的脸庞,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这个“肉包子”。殷诵干脆说道:“既然如此,兄长便不去城中吧。省得被人碰到,徒生事端。” 伯邑考点点头,心中却在泪流满面。他仿佛一夕回到了西岐,左边一个弟弟叫他出门当心,右边一个弟弟叮嘱他不要和奇怪的人说话。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没有人肯对他放点心呢? 殷诵将伯邑考留在了西郊的民宅。这处宅子原本就是他用来研究机械运作原理的,没其他用处。他一点不担心,伯邑考这个憨憨,能泄露他的事情。 伯邑考没有推辞。他在安顿下来的当天,就手书一封,说明自己的情况,吩咐西岐那边尽快派一个机灵、擅长人际的人才入朝歌。 伯邑考的书信,被大雁带回西岐。二世子姬发接到书信,看过后立即召集了几个弟弟。 四世子姬旦听闻伯邑考在朝歌城郊,直接被个小孩子拦住了去路,不由得忧心道:“大哥不会被那小儿骗了吧?”怎么就这么凑巧,大哥刚刚到达朝歌城外,就遇上了父亲的学生?巩操半年前发来的信上,可一点都没提父亲收过一个学生啊! 三公子姬鲜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附和起来:“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们大哥是真有这可能。 二世子姬发让姬鲜不要说话。姬鲜立即闭上嘴巴,低头乖乖地研究桌案上的木质纹路。 姬发今天刚刚从西荒返回西岐城,为的是带兵归来休整。明天他再出发时,就要将另一批兵马拉扯出去。 西边没战事,西岐的兵员只能跑去找西荒羌蛮练练手。不是姬发嗜血,是他有预感,西岐离战火不远了。此时不练兵,日后面对的就是城破家亡、百姓流离。 姬发对几个弟弟说道:“那小儿身份存疑,但说的不无道理。至少大哥那边可以稍稍放心了。” 姬旦点点头。自从大哥出了岐山,他就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好觉。稍微睡沉一点,他就会梦到大哥惨死在朝歌,像他们的祖父一样,成了祭品。 姬旦一哆嗦,不敢再回忆那些恐怖的梦境。 姬发思忖半晌,叫人请来最受家族倚仗的智囊,上大夫散宜生,与他商量人选。 散宜生干脆利落地推荐了两个人选:将军太颠、闳夭。这二位虽然是武将,却都是有名的口才好,十分的机灵。 姬发稍嫌这两员将军不够稳重,思忖半晌,最后还是选定了他们。 散宜生又建议道:“既然是奸臣,只管送他们一些金银珠宝俗物。主家三件祖传的宝贝,不可送他们。”散宜生回头,嘱咐太颠、闳夭一定要将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三样宝贝带回来。这三样都是西伯侯府祖上传下来的,真落到费仲、尤浑手里,西伯侯知道了,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太颠、闳夭一路追星赶月、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月末,踩着夏天的蝉鸣来到朝歌西城外。又是一番小心打听,寻到了殷诵买的宅子,和伯邑考汇合。 太颠、闳夭见到伯邑考,双双吓了一大跳:数月不见,大公子怎么胖了一大圈?别人赞一句“脸如月盘”,也不能真成个“大月盘”啊! 伯邑考身边的仆人看出太颠和闳夭眼中的震惊,一个个躲在一边偷偷地发笑。 伯邑考脸红不已,十分的不好意思。殷诵自从知道他喜欢甜食后,就经常拿出美味的甜品投喂他。甜的东西吃多了,可不就胖了吗? 伯邑考现在十分羡慕殷诵的表哥哪吒。哪吒时常背着殷诵,到伯邑考这里吃甜点,每次吃的都比伯邑考多。却不见这小人儿脸上赘出一分肉,倒是个子肉眼可见地蹿了。 太颠和闳夭见伯邑考无恙,于是带着琳琅满目的财宝,各自寻上费仲和尤浑的门头,去行贿赂、收买之事。 不过一昼夜,两人就办好了差事。费仲和尤浑也很明白,深谙“收人钱财,忠人之事”的道义。相隔一天的时间都不到,朝廷就传出了特大好消息: “陛下不仅赦免了侯爷的罪名,还封他做了王,赐号‘文王’。又赐下白旄、黄钺,侯爷可代天子征伐天下诸侯。借此威慑东、南两路叛军。” 殷诵闻讯,惊得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31 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殷诵在朝歌呆了小半年,他早就知道当今天子是个糊涂虫。他只是没有想到,纣王能够糊涂到这种地步! 他的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如今,西岐是天下诸侯中势力最强盛的。不管姬昌忠臣不忠臣,都应当压制西岐的发展才是。哪里有“封王”这种操作的? 这种事,就连他这样的稚童都明白。纣王竟然不懂? 还赏赐白旄、黄钺? 还“代天子征伐天下”? 纣王晓得他在圣旨上写的什么吗? 他怎么不干脆禅位给姬昌啊? 愚蠢! 傻帽! 僵尸来了,都要嫌弃纣王脑子里装的都是杂草! 要是封给西岐的王爵,是逐代降爵的那种,还能说得过去。但是这个时代,任何爵位都是世袭罔替的。殷诵对纣王的智商完全不抱希望,觉得他能想出这等妙法。 殷诵默默把涌到喉咙口的一口血噎了下去。 伯邑考高兴极了,根本没察觉殷诵的异常。他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硬生生靠着家教端住了。 伯邑考勉强按耐住激动,款款起身,转身对殷诵行礼,无比感激地说道:“多亏贤弟妙计,才能襄助父亲得到赦免,甚至还得到陛下这般宠幸。” 殷诵轻轻笑着,欲哭无泪地提醒道:“兄长现在应当改口,称老师‘父王’了。” 伯邑考从善如流:“是了,如今要改了称呼的。不然就辜负了大王的眷爱了。” 殷诵瞬间又有了吐血的冲动。 伯邑考说完,起身走去院中,朝着王宫的方向拱手鞠了一躬。 殷诵瞧着伯邑考欢欢喜喜的模样,眼角、嘴角齐抽。殷诵又有些羡慕伯邑考,对方很快就能接自己的父亲回去家乡了。 伯邑考太兴奋了,他告诉殷诵,他要立刻启程去迎接他的父亲。殷诵设身处地想,自己若是伯邑考,一定更加的激动,要抢在所有人前面去见父亲的。 殷诵没有阻拦伯邑考。西伯侯的家臣太颠、闳夭想拦拦不住——他们要是拦得住,伯邑考根本不会有这一趟朝歌行。 伯邑考高高兴兴地带着家臣仆役收拾行李,上了马车。 殷诵没有跟着去。 看伯邑考急切的样子,从朝歌到羑里这段路程,伯邑考肯定要日夜兼程,恨不得飞着过去,哪儿有停一停休息的可能? 殷诵上次跟着比干连坐五天车,差点把屁股颠开花,他可不想再吃这份苦头。 按照纣王的旨意,西伯侯要前来朝歌夸官三日。到时候,他再去见老师不迟。 伯邑考一行人离开后,殷诵回到书房,抽出一张已经绘制了一大半的图纸。 这张地图有些潦草,是殷诵依据闲聊时,伯邑考谈到的他的家乡西岐的风土民情,靠着想象力绘制出来的。细节一点没有,西岐如今大体的山川格局,是一目了然。 殷诵拿着这幅半吊子地图和太庙收藏的地图对比过,西岐的势力范围确实如梧子的老乡,巩操所说,扩张了不少。 殷诵拿起铅笔,继续绘制西岐的地图。 殷诵琢磨着可以和崇丹凤做好朋友。这个“傻”姑娘一定很乐意把北地的奇闻趣事讲给他听的。 殷诵将知道的西岐最后一点地形绘画出来。他刚刚把地图卷好,收进柜子里,哪吒忽然从天上飞了下来。 飞到院中,哪吒收起风火轮。殷诵看到哪吒的身影,立即出了书房,快步跑到哪吒面前。哪吒东张西望瞧了瞧,问道:“老哥儿已经走了么?还真是着急!” 哪吒口中的“老哥儿”正是刚走没一会儿的伯邑考。这两个月,哪吒已经和伯邑考混得很熟了。 被哪吒一早带出去“翱翔天空”的白面猿猴发出两声清亮的声音,吸引殷诵的注意。 下一秒,白面猿猴跳下哪吒的肩头,巧地蹿到殷诵的后背上,搂住了他的颈子。 “你怎么没有一起去呢?”哪吒好奇地向殷诵问道。 殷诵摸摸白面小猴的脑袋,摇摇头说明了缘由。 哪吒点点头:“道理倒是不错。” 哪吒心里有点可惜,这回伯邑考怕是要回去西岐了,自己再没机会沾光,吃到那些可口的甜点了。 殷诵像是看穿了哪吒的想法,忽然问哪吒会不会因为甜点吃多了蛀牙。 哪吒想都不想,恨不得赌咒发誓,他这一口好牙绝对不会因为甜食吃多了,就坏掉了。 这个问题,殷诵以前没有问过。现在他问了,哪吒这样答了,他就信了。 殷诵当即打开光屏商城,戳开甜点的分类。哪吒望着光屏上琳琅满目的甜点,眼睛都要看花了,高兴得不能自已。 最后,哪吒挑中了一款串了各种水果的超大号冰糖葫芦。 殷诵看清这串冰糖葫芦的尺寸,立即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依旧兑换了这根足足有三米长的糖葫芦。 殷诵将糖葫芦递给哪吒:他很好奇,表哥要怎么吃最下面那颗带皮大西瓜。 白面猴眼睛刷一下亮了,瞪得溜圆。下一秒,白面猴迫不及待地蹿到小布丁的脑袋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哪吒手里的冰糖葫芦:抛开这甜美的气味不谈,瞅瞅那桃子的个头,比它在西岐见过的最大的桃子都要大两倍。 它不仅大,还粉嘟嘟的,一看就是甜美多汁的好桃子! 蟠桃园的桃,也不过如此吧? 作为一只祖籍岐山的猴子,白面猴虽然馋得要死,却没有伸手去抢。白面猴始终坚持自己是一只神猴,而不是凡间体吗喽。神猴就要有神猴的体面。 哪吒却轻易地拆穿了神猴的体面。他毫不客气地指着白面猴哈哈大笑:“你看它,都要馋死了!” 白面猴一听这话,又气又恼,一张雪白的脸窘迫得都要红成屁股样了。偏偏猴子爱桃,半点舍不得从硕大粉红的桃子上挪开眼睛。 哪吒问殷诵:“猴子能吃糖葫芦么?”说着就准备把那颗最顶上的桃子摘下来,丢给白面猿猴。 殷诵摇摇头:“不晓得。”《生物》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殷诵阻止哪吒摘下糖葫芦。他给自己兑换了一根普通长短,但是水果种类同样繁多的糖葫芦后,重新点击光屏。殷诵筛选出各种大果的桃子,让白面猴自己挑。 白面猿猴被突然出现的光屏吓了一跳。但是猴爷及时调整肢体语言,硬生生地端住了。板着压下惊慌的脸,白面猿猴一本正经地在光屏上点来指去。 白面猿猴最后挑了一大筐水蜜桃。它知道哪吒有个储物用的豹皮囊。手舞足蹈地接过装桃的筐子,白面猿猴从里面挑出两个,剩下都推到哪吒面前,示意他帮忙收起来。 哪吒爽快地收起水蜜桃。他自己也在冰糖桃子上咬下一大口。嚼了嚼,满口都是桃汁糖浆,比最美味的蛋糕都要甜美。 哪吒咽下嘴里的果肉,向殷诵看去。殷诵的冰糖葫芦中规中矩。就哪吒帮白面猿猴收起桃筐的这点时间,殷诵已经吃掉了顶上的草莓和葡萄。 不论是草莓还是葡萄,都有点酸。殷诵的小脸微微地皱了起来,然后将第三颗果子咬进嘴里。 哪吒高高举起冰糖葫芦,跑了出去,呼喊守在民宅的家将和仆人,过来和他一起分享这份人间至美。 两个仆人还要推辞一番,家将庞汀和李友却是一点不知道客气,跑去厨房找了把锋利的燧石菜刀,接过伸过来的糖葫芦串,三两下就解下了一颗冰糖果子。梧子、阳荣见此,也不客气了。 胡闹了一气,不论是主是仆,是人是猴,都被各色果子甜到心里。 哪吒吃完糖葫芦,洗完手,向殷诵问道:“诵儿,现在可开心起来了么?” 哪吒是看着殷诵长大的。哪吒回来的时候,一瞧见殷诵,他就知道宝贝小表弟正被什么人什么事弄得心里十分难受呢。 殷诵将用来擦手的麻布递给仆人荣阳,欢喜地弯了弯眼睛。先前,他为纣王的傻瓜操作升起的烦恼,现在已经一扫而空:“只要哥哥在诵儿身边,诵儿永远都是开心的。” 哪吒高兴道:“哥哥同诵儿一样。只要看见诵儿,哥哥就打心底万分喜悦。” 哪吒从梧子手里接过帕子,擦干净手。他右手伸向殷诵,勾了勾小拇指。 殷诵心领神会,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哪吒小指勾住小指。 两个小布丁脆生生的声音混在一起:“好兄弟好朋友,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32 不是说笑,你们西岐已有取死之道 西伯侯姬昌遵照旨意回到朝歌。 拜谢天子后,姬昌正式接了封王的旨意。 西伯侯脱去一身粗布麻衣制作的陈旧袍子,换上光鲜亮丽的王爵礼服。在微子、箕子两位王叔的引领下,姬昌欣喜地骑上高头大马,摆开仪仗,上街夸官,叫朝野上下无数人羡慕。 羑里距离朝歌只有五天的路程。西伯侯在羑里教化七年的名声,早就朝歌传扬开来。 姬昌游街的第一天,就有无数的百姓放下手上的活计,拥挤在街道两旁观看。有些还会跟着文王的仪仗,恨不能跑上一整天。 殷诵这边一早,就接到西岐神武将军太颠带来的口信,告诉他文王夸官这三日,西岐一行人都会暂时住在皇华驿馆。殷诵想要见老师,可以在晚上前往馆驿。 殷诵当即决定回皇华驿馆住几天。他们这一行陈塘关来的人,还没有取消在皇华驿馆定的房间呢。 两个仆从巴巴地望着自家少爷和表少爷,想上街凑凑热闹,就连两个家将都颇为意动。 唯一不动心的只有白面猿猴了。姬昌是它“老人家”看着长大的,从呱呱坠地到垂垂老矣,就没有白面猿猴没见过的“姬昌”。 哪吒小手一挥,带上所有的人和猴,一起上了大街,等着文王的仪仗。 文王要夸官游街这件事,五天前就传开了。朝歌城里不少有生意头脑的人都早早做了准备,卖吃的喝的、做杂耍的,占满了街道两边。负责城防的武城王府派出不少士兵,才没让大道也被这些临时冒出来的摊贩挤占了。 哪吒、殷诵一行人在街边玩玩闹闹,不拘于一个地方,很快就从馆驿前头的街道拐去了另一条大街。没一会儿,他们碰见了武城王府的三位少爷。 黄天禄扛着黄天祥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就怕黄天祥个子矮,视线被挡住,瞧不见从前头走过去的文王仪仗。黄天爵护在前边,防备别人冲撞了自家兄长和幼弟。 黄天禄看见殷诵,立即大大咧咧地询问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旧园呀?” 殷诵眨眨眼:“快了。”他料想姬昌很快会回去西岐。没了姬昌给他做老师,比干不会让他继续呆在羑里“浪费时间”的。比干送他去羑里,可不真是为了让他学会种地。 “那可好。”黄天禄笑嘻嘻道。 这时,前头忽然传来山呼海啸的人声,是周文王的仪仗来了。 几个小家伙立即翘首往街道前方看去。 却是很快感受到,人群如浪潮一般向他们这边汹涌掀来。黄家三兄弟身不由己,很快被人浪卷走了。 殷诵与黄家兄弟不同。他有表哥护着,站在原地稳如磐石。人潮冲击过来,就像浪花冲上巨石,对殷诵根本造不成影响。 殷诵在哪吒的保护下,整整瞧了一天的热闹。到了晚上,他们在馆驿先见了伯邑考,没一会儿等来了被朝臣请宴贺喜的文王。 姬昌神情十分的激动,他还没有从封王的兴奋中走出来。 殷诵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老师这么兴奋的原因。这一百年里,西岐因为实力日益壮大,一直受到商王的忌惮,就是纣王这个没心眼的都在无意识地打压西岐,把姬昌囚禁起来。 如今天子封王,无异于向天下人昭示,商王对姬昌,对西岐姬氏的宠爱和信任。这与过去的忌惮,真可谓天壤之别! 殷诵不由得唏嘘,没想到费仲、尤浑这么好用。他忽然就很想把那十九箱“土疙瘩”黄金送给这两个大贪官。他也不求王爵、公爵之位了,随便给个伯爵,让他开了《化学》教科书的翻阅权限就行。 不过殷诵就是想想。他知道自己贿赂两大奸官的后果。比干若是知晓了,一定会把他送到比羑里更远离朝歌的地方。 姬昌看到殷诵,立刻走到他的面前。姬昌已经从伯邑考的口中得知,是殷诵打消了伯邑考亲自入朝的打算。姬昌前不久,在茅屋里算了一卦,竟然算出了长子的死卦,吓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姬昌猜不透现实的发展为什么与他的卦象不同,只当自己占卦的技术还差火候。 但是,姬昌十分明白,没有殷诵拦住了儿子,又为伯邑考献出奇谋计策,他的长子会死,他自己也会继续囚禁在羑里,哪里来的现在这番荣光? 姬昌心中感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自己的学生:“这是老臣一直随身佩戴的饰物。当初收你做学生,也不曾送一些见面礼。现在就拿它做补吧。” “日后王孙有机会到西岐来,但凡遇上麻烦,如果老臣不在了,你尽可以拿这块玉佩找邑考他们兄弟。他们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殷诵接过玉佩,发现和他的母亲留给他的玉佩一样材质,都是彩玉。不过和他的彩玉不同,姬昌送他的这一块,雕工好上很多,一只彩尾凤凰被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活物。 伯邑考站在姬昌身后侧,看见了殷诵接到手里的玉佩。伯邑考惊讶无比,他十分清楚这块彩玉凤凰的来历,正是由他的四弟姬旦亲手雕琢。 这样的凤形玉玦不仅他们的父亲有,他们一家子兄弟每人都被姬旦送了一块。而且,伯邑考手上这一块还是四弟亲自雕刻出来的第一块。 那时,姬旦年仅四岁,指骨稚嫩,更谈不上雕刻的技巧,所以雕刻出来的凤凰瞅着就跟拔过毛的山鸡似的。姬旦为此羞耻了很久,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为兄长雕刻了一块玉佩。 伯邑考还是在二弟的提醒下,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两个哥哥好生打了一套配合,才让姬旦承认了这件事,将玉玦送给了他。 然后,二弟借机向四弟“索要”起了同样“款式”的彩玉雕品。 姬发从姬旦手里拿走玉佩后,老三姬鲜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吵着闹着也要一块。姬旦只能雕刻第三块。 于是,一个传一个,竟然是让姬旦给每一个兄弟都雕刻了一块凤形玉玦。就是他们父亲在燕山山脚认领,被仙人带走的老么雷震子,都有一份。只是雷震子一直没有回过稀奇,所以属于他的这一份一直放在姬旦身边。 熟能生巧,姬旦又是极为聪慧,懂得吸取经验的人。开头几个玉佩确实雕刻得……十分童真童趣。越到后来,姬旦手艺越发了得,雕琢出来的凤凰一个比一个传神。 在父亲姬昌应天子诏令,前来朝歌前,姬旦将最满意的一块凤形玉佩送给了父亲,希望神鸟能够保佑他们的父亲,一路平安,不受奸邪侵害。 伯邑考和前头几个弟弟,为了护着姬旦的面子,一直都是将玉玦珍藏在身边,很少示于人前。倒是后面那些年岁小的弟弟,拿到的已经是雕工成熟的成品,日日悬挂在腰间,得意洋洋显摆给别人瞧,要人人都知道他们有一个爱护自己的好哥哥。 殷诵瞧瞧手里雕工精致的凤凰,想想怀里揣着的彩羽雉鸡,有些唏嘘:这可真是同玉不同命呢。 不过他还是最喜欢母亲留给他的彩玉。比起华而不实的凤凰,还是山鸡更加有精神和活力。 殷诵郑重地收起凤形彩玉,向老师表达感激和庆贺之情。 原本按照纣王的旨意,文王姬昌应当在朝歌夸官三日,以此达到宣扬天子宠信,以及膈应东鲁姜文焕、南都鄂顺的双重目的。谁知道,殷诵第三天早上起床,赫然发现隔壁文王父子住着的院落,已经是人去院空。 殷诵整个人都懵了,铁青着脸找到被留下善后的太颠和闳夭,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殷诵在心里不停祈祷,文王父子不是“连夜潜逃”了!这在殷诵看来,完全是自取死路,平添祸端。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太颠、闳夭看在殷诵是文王学生的面子上,悄悄告诉殷诵:“王孙没有猜错,文王的确带着大公子,连夜收拾行李,回西岐去了。” 33 哪吒:隔壁山头的鸟人出场太早了 殷诵真的觉得,往年不是没有见过搞骚操作的,但是今年搞骚操作的特别多。 殷诵着实不明白,他的老师姬昌为什么这么做! 殷诵猛吸一口气,气势汹汹地逼问太颠、闳夭:“昨天傍晚,老师被人请去吃酒。席上的都有哪几位贵人?” 殷诵太了解姬昌这位老师了。即便已经夸官两日,姬昌都没从封王受宠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如果不是有人撺掇,文王绝对不会连夜逃走! 西岐两位将军被殷诵凶狠的目光吓唬住了,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儿,眼神却有十足的气势,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胆颤。 闳夭首先绷不住:“昨日宴席上,请客的是武成王一家兄弟,还有麦云、麦智两位谏议大夫作陪。”这不是什么秘密,殷诵稍作打听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殷诵脸色微黑,这些都是他老师的好朋友。他一时之间,猜不出是哪个家伙在多嘴,糊弄走了他的老师。 哪吒十分担心地看着殷诵越发不好的脸色。 瞧着殷诵一脸郁闷地坐到梨花木凳上,哪吒走到他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了?老爷子只是少游街一天。问题应该不大吧?” 殷诵脸颊气呼呼地鼓起,右脚泄恨地在地砖上跺了一脚。 稍稍泄了一点火气,殷诵忍不住对哪吒抱怨起来:“老师又不是真正得宠,才被赦了罪名。” 他指了指太颠,又指了指有些窘迫的闳夭:“是他们带着珠宝收买了费仲和尤浑,让那两个奸臣为老师说好话,哄了纣王给了这样的旨意。” “凡事有一就有二。费仲和尤浑那里已经做过买卖,再做一趟又不是事。原本老师遵照天子旨意办事,夸官游街三日后,再往两个奸臣那里疏通疏通,定能很快回去西岐。现在好了,他不知道听了谁的酒话,直接跑了。” “费仲、尤浑是两个真正只记仇不记恩的小人。他们为老师说好话,已等于给老师作了担保。想必,他们早就做好了再敲西岐一笔,再将老师放走的打算。如今老师一跑,他们肯定记恨上老师,在纣王面前改口诋毁老师的。” “等会儿,游街的仪仗队过来,见不到老师,消息立刻就会传到费仲、尤浑的耳朵。不必等朝会结束,追缉老师的兵马就会浩浩荡荡地奔出西城门。” 殷诵越说越生气,几乎要气哭了。 太颠和闳夭听着殷诵一句一句的分析,顿时觉得自家主上走了一步臭棋。 殷诵有些话没有说明白,两位将军却听出味了。但凡文王这次没有私自逃跑,回头再给费仲、尤浑一笔好处,不仅能够正大光明地回到西岐,还能保下两个奸臣这边的好,日后再有什么需要这两个奸臣的地方,也好联系、安排。 如今,却是将西岐和这两个天子跟前的大红人的关系,彻底弄僵掉了。当真是平白招惹出两个冤家。 太颠不禁咬牙恨起了劝说文王私逃的人。闳夭猛然弯腰,用力地拍大腿,悔恨没能看出这重关窍,更没能劝住主上和少主。这趟回去,如何向二世子、四世子交代? 殷诵发泄了一通,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忽然眉眼冷淡下来。他冷冷地看向西岐二将,轻飘飘地问道:“老师怎么把你们两个留下来了?” 太颠汗颜道:“是我们两人自愿留下的,想着或许能拖延一二。”他和闳夭还想着再收买一次费、尤二奸。如今听殷诵讲解一番,他们方才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殷诵气得转过身,不想理会这些西岐人。 哪吒全听明白了。他摇着头,感叹了一句:“你们哪里还有本事和本钱善后啊?” 哪吒一句话说得太颠和闳夭面红耳赤。 哪吒是心肠好。他上前一步,一手一个抓住两位将军。 哪吒回头对殷诵说道:“我瞧着文王此去,怕是一路上都不得太平呢。好歹认识一场,我护送他一趟。” 哪吒不忘嘱咐殷诵:“你速速回去,不要让有心的人牵扯你进这桩事。” 殷诵听话地点头。 哪吒抓起两位将军,不顾太颠和闳夭的哇哇大叫,带着他们蹬上风火轮,上了天,向西紧追而去。 殷诵立刻跑回隔壁。他也没心情去西郊民宅研究机械了,就在屋子里看书,画机械上的各种零件。 正像殷诵推测的那样,姬昌私逃这件事在朝歌引起轩然大波。 费仲、尤浑第一时间换了口风,联名上奏折,对姬昌与西岐的态度从原本的夸赞陡然变成痛斥和责难。 纣王竟然没有追究费仲和尤浑的保举之责,还轻信了他们的谗言,当即派出了大将殷破败、雷开率领三千飞骑缉拿姬昌。 殷诵在馆驿内,为老师的安危提心吊胆,一直按耐住性子等着哪吒回来告知他情况。 二十三天后,哪吒回到了皇华驿馆。 殷诵看到哪吒回来,有些吃惊。朝歌距西岐路途遥远,按理他的老师至少要一个半月时间才能赶回西岐地界。 殷诵看着哪吒颇为轻松的神情,很是好奇。殷诵赶紧向表哥问起文王的安危。 哪吒竟然摆摆手道:“我只将他送过临潼关,后边什么情形就不知道了。” 殷诵更惊奇了,他家表哥可不是会半途而废的人。肯定是文王有了强力的保障,哪吒才会回来。 果然,哪吒向好奇不已的表弟解释了起来:“他们西岐人腿脚忒慢,我们一路跑到临潼关,就被殷破败、雷开赶上。你表哥我正打算和这两个威风的大将军比一比本事,忽然从天上飞下来一个鸟人,左边翅膀扇一扇刮起黄澄澄的大风,右边翅膀拍一拍,雷声滚滚吓得追兵屁股尿流。他还有一杆金棍,使得如同蛟龙一条。” “这个鸟人你晓得是谁么?正是我师伯云中子的弟子,还是姬昌老爷子的第一百个儿子,雷震子。” 殷诵知道雷震子,正是七年前,姬昌前来朝歌的路上,在岐山山脚收养的一个孤儿。 姬昌前脚收养雷震子,后脚就有仙人赶到,说雷震子有仙缘,把他收去山里做了炼气士。 哪吒啧啧称奇,赞扬道:“雷震子一来,就把殷破败和雷开的军队击溃,吓得他们屁股尿流,忙不迭地往回头路上跑。”哪吒意犹未尽地说道:“我与雷震子打了一架,你猜是谁赢了?” 殷诵听着哪吒的讲述,两眼亮晶晶。他立刻笃定道:“肯定是哥哥赢了。”这道题他肯定对! 哪吒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得意道:“还是诵儿聪明。不过雷震子也是十分厉害了,只是比哥哥我还是差了一些些。” 殷诵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雷震子是姬昌的义子,肯定会承担起护送姬昌父子回西岐的重任。哪吒却因为担忧他这个表弟一个人会遇上麻烦,所以将人交给雷震子后,急匆匆回到朝歌。 殷诵关心地问了一句:“殷破败和雷开瞧见哥哥的脸了么?” 哪吒摇头,十分肯定却不失一丝惋惜的口吻道:“我没来得及露脸呢,雷震子就来了。”他可是白白少了一场架打! 得意完,哪吒忽然告诉殷诵:“我问过文王了,是武成王请他酒时说了几句话,吓唬得他连夜出了朝歌。” 殷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黄天祥他爹堂堂一个将军王,竟然是个碎嘴子和多事王! 殷诵反念一想,这位武成王确实十分爱管“闲事”。有小道消息,当年纣王构陷姜王后谋逆,要斩杀两个亲生儿子。镇殿大将军方弼、方相出于义愤,当庭叛出大商。兄弟两个,一人背起太子殷郊、一人扛起二王子殷洪,双双仓皇逃出王宫。 出宫后,四个人很快被纣王派出来的武成王抓住。武成王非但没有捉拿两位殿下回去复命,反而拿了盘缠出来,襄助他们四人逃命。 怎奈人心善变。方弼、方相拿了黄飞虎的钱财,发热的脑子反而“冷却”了下来,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行事后悔不已。 34 24K金纯孝 这两个人也是混账,心狠得有一套。胆气一泄,直接骗着两位殿下分道扬镳、只身上路。以至于殷郊和殷洪被第二支追兵抓捕,还机缘巧合地害死了早已致仕的老丞相商容。 方弼、方相这对兄弟反而携带武成王的资助,跑了个逍遥无踪,至今没被抓到。着实可恨!殷诵每回听到这段故事都会止不住牙痒痒。 这件旧事撇开方氏兄弟不谈,武成王对两位殿下的爱护之情做不得假。 殷诵想着,武成王这回大抵是好心办坏事。再说被害的是文王和西岐。殷诵了解老师,姬昌绝对不会怪罪一片好心的武成王。 既然老师不怪罪,我这个做学生的,也就不怪罪了。殷诵在心里辩白了一句。 中秋这天,殷诵给自己放了个假,准备和哪吒上热闹的大街上逛一逛。 虽说是放假,但是每天的日常任务还是要刷一刷的。 殷诵照例随便扫了两眼主线任务,又瞧了瞧支线任务,都没有变化,就安心地去看新刷出来的日常了。 日常任务一(绿色):中秋是团圆的节日。但是殷诵小朋友只完成了四分之一的支线任务,爹爹和娘亲的影子都没摸到呢。系统真是替你着急呀。 请殷诵小朋友在今天子时前,为双亲各准备一份礼物。系统将化身邮递员,帮忙把礼物寄给殷诵小朋友的双亲。就当是系统送给小朋友的节日礼物吧! 爱你呦~ 奖励:0积分(未完成) 殷诵瞪大了双眼。他紧紧地盯着光屏上的任务好一会儿,猛然站起身。 殷诵不可思议极了,懒惰不做任务,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那他岂非可以利用这个任务,找到双亲的下落?这个“系统”化身的邮递员再快,还能有风火轮快吗? 殷诵激动无比。他手舞足蹈地跑出门,找到哪吒。 虽然哪吒对殷诵的双亲颇有意见,但是他如今也明白,表弟其实十分渴望和双亲相认、团聚。 哪吒欣然同意配合殷诵的计划。 殷诵立刻开动脑筋,琢磨自己要送什么样的礼物给父亲、母亲。这是他送给父母的第一份礼物,绝对不能怠慢。 做事向来干脆的小布丁,头一回有了选择困难症:他是给父亲兑一把宝剑呢,还是给母亲写一首诗,献上一束花呢? 总不能一人一盒五仁月饼吧? 殷诵冥思苦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眼看着天色将晚,哪吒忍不住催了一遍:“先选出两样来。等我找到他们,你再把别的送给他们。”多大点事啊! 哪吒忍不住扭头,在小表弟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殷诵顿住脚步。他觉得表哥说的太有道理了。轻轻一锤掌心,殷诵做下了决定——不玩虚的,直接送金子。 黄金恒久远,一两能买一大车大饼! 哪吒听到殷诵要送黄金,觉得此法可行。陈塘关每次卖马,从游魂关换来的几根金条都能让李靖乐呵好几天。哪吒觉得大人应该都是喜欢黄金的。 哪吒将殷诵寄存在他这里的十九箱金饼拿了出来,扔到地上,垒了两层。 殷诵掀开其中一箱的盖子,望了一眼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饼。殷诵嫌弃地摇摇头:“成色太差了。”这哪里是黄金?分明是土里掺了点金沙,他怎么好意思拿这些送给双亲? 殷诵想送商城出品的24k纯金给双亲。只有这样的纯金才能表达他纯粹真挚的孝心。 但是他手上的积分,只够兑换28公斤黄金。之前花费太厉害,积分几乎清空了。 殷诵重新打开光屏,想要看看其他的日常任务,能多拿一点积分就多拿一点。却意外地看到,光屏提示有一条支线任务完成了。 殷诵有点糊涂。他不记得最近有做过哪一条支线任务。殷诵好奇地戳开了这条刚刚完成的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紫色):这位大伯面相一看就是短命之人,好像活不过纣王十六年的样子。佛门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主角不妨施以援手。 奖励:积分1000,紫微之气一团。(已完成) 殷诵眨眨眼,不明白这一条任务怎么就完成了。难道是这位短命鬼大伯有了奇特的机遇,改变了人生轨迹,避免了今年命丧黄泉的厄运? 殷诵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名义上的父亲——子吾,也就是比干的亲孙子。 不过殷诵更相信,这是光屏系统出bug了。 不管是什么缘故,白得的积分谁还能嫌弃呢?何况,这个任务还送一团紫微之气呢。 1个积分可以兑换1公斤24k金。1000积分可以兑换两千斤纯金。 殷诵找驿馆要了两个雕花的小木箱子,将1028块金灿灿的金砖平均放入箱子里。 哪吒站在殷诵身后,望着两箱子黄金,啧啧称奇。就是他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杰少侠,都觉得这黄金的售价太便宜了。 殷诵和哪吒的想法不一样。商城里一本小学数学书才只要五个积分。等而代之,五公斤黄金就能换一本小学数学书中包含的知识。在殷诵眼里,别说五公斤,就是百万斤黄金,都抵不上数学书中一页纸的价值。 他们这个世界,还没有乘法的意识呢。 殷诵分好黄金,站起身。他低头望着脚边的两个小箱子,还是觉得手笔太小了,不能完全体现他的拳拳孝心。 殷诵抓紧时间,将今天剩下的三条日常任务做完,获得了五个积分。殷诵兑换了一支镶嵌了许多珠宝的雉鸡金簪,以及一碟美味可口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放进属于母亲的那个木箱。 最后,殷诵拿出笔,在两个箱子上各写了一句话,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殷诵抬眼看向哪吒。哪吒立即向他点头,表示准备好了。光屏扮演的“邮递员”一出现,他会第一时间追上去,追踪到殷诵父母的下落。 是否确认传输礼物? 是;否。 殷诵点击确认。 出乎意料,根本没有所谓的“邮递员”出现。两箱黄金直接在殷诵和哪吒面前渐渐虚化,最后消失一空。 殷诵:“……” 哪吒:“……” “节哀。”哪吒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慰了一下表弟。 殷诵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他被光屏坑了! 话说两头。西岐二公子姬发,在中秋前两天就和大将军南宫适做好交接,将驻守西荒的兵马交给南宫适。然后二世子孤身一人骑快马,披星赶月地往西岐城归去。 二世子归心似箭,好不容易在中秋这天傍晚时分,进入城中。尚未下马,姬发就接到父王与王兄今日刚刚归来的消息,同时得知父亲在路上受了大刺激,回到王府立刻就病倒了。 原来,哪吒一手一个,拎着太颠和闳夭与文王父子汇合。两位将军在第一时间把殷诵的推论禀告了姬昌。老爷子听完,大呼三声“姬昌愧对大王也”,当场呕出一口血,晕死了过去。 这一重打击下,姬昌整个人都委顿了。 八月中秋这一日,雷震子终于护着父亲、兄长,把一行人送到了西岐。文王刚刚踏入王府,紧张的情绪一松懈,人就晃悠悠地病倒了。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文王倒下后一直卧榻沉睡,至今未醒。 姬发急急忙忙回到王府,沐浴更衣后快步走入文王的院落。却听兄弟们说四位王妃在王寝内照顾,姬发只得止步。 姬发与各位兄弟见礼。姬鲜正要和四弟掐起来,忽然听到二哥声音,立刻变成了鹌鹑。三公子下意识地缩到弟弟姬明身后,妄想把自己魁梧的身躯藏起来。 姬发只当没看见三弟。他细细地向大哥问起朝歌城发生的事情。伯邑考细无巨细一一说明。 姬发听完,没有多说什么。他转头安排婢女带话给四位王妃,请四位王妃千万照顾好自己,不能因为照顾文王,反而累病了她们自己。这样反而不美。 没一会儿,除了大王妃太姬,其他三位王妃协伴走出寝室,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三位王妃离开后,姬发一声令下,姬鲜立即带着一大群亲兄弟、义兄弟退出院落。整个院子只留了伯邑考、姬发、姬旦、姬奭和姬高。 35 我家老祖就是这么出生的 姬奭是文王义子,周室旁支子弟,少小就失去了双亲,成了孤儿。被文王收养后,一直养在王府里。 姬奭瞧了瞧几位兄长面容,率先开口道:“朝歌那边,总要给个回应的。” 姬高在一旁摇头叹气:“无计奈何。”他们西岐这回真是被武成王坑死了。 姬旦沉默不语,只等二哥定夺。 伯邑考满面愁苦。经过这一路劳顿,西岐大公子被殷诵好不容易养胖的脸盘子,又清减了下来。整个人变回了西岐百姓熟悉的窈窕清瘦佳公子。 姬发右手撑住半张脸,食指与中指在额头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我听闻朝歌正在筹建鹿台。西荒那边还有两千羌俘。明日就让辛甲带去朝歌做献礼。”当然,请罪书肯定要请父亲写一封的,还要加上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不然这件事说不过去。 “兄长不必担忧。北方叛乱马上就要平定了。等到太师班朝归京,费、尤之流自身难保,作难不得我们的。辛甲路上也不必着急。此事宜迟不宜早,尽可等闻太师回朝后,他再入朝歌,上请宽恕。” 姬发将刚刚接到的线报,分享给几位兄弟。 伯邑考闻言,眨眨眼,放心了。大公子凭感觉判断,这件事妥了。 姬旦、姬奭、姬高都是沉默不语。他们周地兴盛后,西荒羌蛮二十九部落已经凋零到如今不足九个。他们二哥大约怕吓到大哥,没有把话说得明白。他们三个掌管政务,清楚的很。两千人已经是一支小型羌蛮部落的总人口了。 再这么整下去,西岐得着手保护西荒羌蛮,维持他们的繁衍了。 朝歌那边,怎么就这么喜欢羌族奴隶呢? 姬旦一阵盘算:实在不行,和西荒羌族商量一下,让他们往北走。这样二哥可以借着追击的名义,抓一点北羌蛮族充数。北伯侯一家肯定无所谓的。 姬发对伯邑考说道:“大哥一路归来,辛苦非常。这里有我们看顾,兄长先回去休——” 休息的“息”字刚要脱出口,二世子后颈上汗毛陡然竖起。姬发猛然起身,一个纵步从原先的位置上移开。下一秒,就见一大块重物凭空而现,临空而落,重重地砸在二世子原先坐着的石凳上。石凳坚韧,竟然也在这重冲击下,裂出了一道横纹。 伯邑考:“?” 姬发:“……” 姬旦:“……” 姬奭:“……” 姬高:“……” “哪个该死的,偷袭我二哥!!!” 姬鲜趴在墙头上,哇哇大叫。 原来刚刚他根本没有走,一直踩在两个弟弟姬度、姬处的后背上,贴着墙面偷听。石凳被重物砸中的声响引得他立刻冒出了头。 姬鲜也不管二哥皱紧的眉头,直接从墙头上翻进院子。姬度、姬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绕过围墙,从正门跑进来。 姬奭看都没看姬鲜一眼,直接上前观察砸在石凳上的是什么东西。却原来是一个精巧的木箱子,箱子上的雕工颇为精美。姬奭立刻判断出是朝歌那边的工艺。 姬奭指着木箱,不慌不忙地对几位兄长说道:“箱子上有字。” 几人走近瞧向箱子面上,果然看到一行大字挤在箱盖面上:“父亲,诵儿在朝歌呀。父亲快来接诵儿呀!” 伯邑考瞧着稚嫩的笔迹,微微挑眉。他不禁出声道:“看字迹,这箱子应该是父王的学生王孙诵砸的。” 几人同时抬头,向伯邑考看去。伯邑考想起殷诵的许多奇特之处,不由得点点头:“那位殿下有些奇异手段,这个箱子出现在这里,是说得通的。” 姬旦纳闷:“兄长是说,这位殿下时常‘高空抛物’么?”能将这么一个箱子从朝歌扔到西岐,仿佛对准他们二哥砸下来,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伯邑考微微垂眼,视线落在箱子上的一行字:“王孙自幼与双亲分离。今日是中秋,王孙必是思念父母,所以使用了常人不可知的法子,将这口箱子……”伯邑考同情地看了自家二弟一眼,“随心找了个方向扔了。” 姬旦:不能理解。父亲应该好好教导王孙的。高空抛物太危险了! 姬发扶住额头:意思就是我倒霉呗? 姬鲜才不管这个箱子怎么来的,他想说这个箱子是对准二哥砸下来的,怎么就能证明箱子上的字不是专门写给二哥的呢? 但是姬鲜没敢当着姬发的面说这句话,他怕挨罚。 姬鲜掏出随身的匕首,上前说道:“管那么多做什么?本公子倒要见见里面装的什么。这般沉重,不会是石头吧?”姬鲜伸手,一把把住箱子,用匕首撬开了箱盖。 姬鲜手上用力掀开箱盖。下一秒姬鲜手上匕首仓惶落地。三公子双手紧紧地蒙住双眼:“啊——本公子的眼睛要瞎啦!” 姬发伸手,将动手向来比动脑子快的三弟拨到一边。 众人往箱子里看去。姬旦、姬鲜、姬高立刻像姬鲜一样,被小小箱子里装满的24k黄金闪住了眼睛。 这箱子里的金子份量少说一千斤。份量重是一回事,他们这种出身,金子根本算不得稀罕物。 闪了他们眼睛的是,这箱金子的纯度——纯,实在是太纯了! 亮,实在是太亮了! 朝歌的黄金,竟然是这么闪,这么亮的吗?父亲每次朝贡,带去的两大箱金子,在纣王的眼里,真的不是土疙瘩吗? 这一刻,文王四子姬旦突然顿悟到了,为什么每一代商王都看他们西岐不顺眼。 姬发沉稳惯了,脸上不动于色,只是向大哥看去。 伯邑考脸上微微有些惊讶,随即了悟的情态,没有逃过姬发的眼睛。 姬发不禁思忖大哥口中的“王孙”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儿。 姬发对姬旦说道:“既然是误落到这边的,就先收入库中。日后有机会还回去。” 姬发没有贸然提出,叫辛甲明日一并带去朝歌。箱子出自王孙诵,本就是伯邑考的猜测,不能作准。最重要的是,这一箱黄金太“闪”了,一箱抵得上寻常的金子百箱。姬发担心路上有闪失,反而不美。 如今,朝歌往西逃窜的难民越来越多。沿路经常出现劫道的情况。据姬发听知,好些朝歌的武官不满朝廷宠信佞臣,辞官后便占山为王,做起了土匪勾当。 朝纲崩坏,不过如此。 姬发叹息:不知道大王何时才能迷途知返,重振朝纲。 再说另一头,昆仑山脉,处处都是仙山福地。山中无岁月,更不知时节。 但是今天是八月十五。二殿下殷洪早早完成修炼,施展五行遁术,从太华山转到九仙山,与王兄殷郊团聚。 两位殿下遥遥向东面母亲埋葬的方向拜了拜,与母亲共饮一杯素酒。 每逢佳节倍思亲,两兄弟刚刚放下酒杯,正彼此相看,默默无言,一口箱子突然从天而降,直直地向殷郊的脚尖砸过来。幸亏殷郊反应快,不然殷洪非得跑去桃源洞,找师叔广成子讨要疗伤治脚的药丸不可。 这口箱子的箱盖上,写了一行字——“母亲,诵儿好想你们呀”。 兄弟二人都知道“诵儿”是谁。说出来,只怕别人不相信:六年前,太子殷郊一心为母后报仇,修炼过于心急,以至于走火入魔。而后就糊里糊涂地与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发生了一些事情。 九个月后,殷商太子生下了一个孩儿。这个孩子被太子取名为“诵”。殷诵生下不久,被殷郊抱去了东鲁外祖家。 正是因为知道“诵儿”是谁,两位殿下双双陷入了沉默。 良久,殷洪抬头问道:“王兄当年竟是把实情告诉了舅父?”大侄子明显知道兄长是他娘亲啊。 殷洪不禁佩服起了兄长。换做是他,是打死都不可能承认自己堂堂一个男儿,从肚子里剖出一个孩子来的。 负责剖腹接生的,还是自家师父。 殷郊颇为恼气地回了一句:“没有。当初你劝我骗外祖母与舅父,诵儿是从捡来的鸟蛋里孵出来的。我都是照着说的。”他不过是特别申明了一下,那是颗玄鸟蛋。 殷洪不解地低头望向箱子:“可是侄儿分明晓得,你是生他的人,是他的母亲。他不是从鸟蛋里孵化出来的。” 太子殿下抿嘴,很不开心,同时心中升起一抹忐忑。 殷洪灵光一闪,惊恐出声:“莫非诵儿的亲父找去了东鲁,拆穿了你的谎话?” 殷郊一愣,恼羞成怒:“不可能!那天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那人,那人必然也不知我!”忒,没得这么倒霉的! 殷洪摇摇头,觉得王兄的笃定未必万无一失。他十分不认同地说道:“我早就说了,那块彩玉直接扔了就是。你没有扔掉就算了,还塞诵儿衣兜里了。这不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殷洪摇头、叹气。 殷郊一口气憋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反驳殷洪。他气哼哼地哼了一声。鬼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看着儿子乖巧可爱的脸,就那么鬼使神差地把本该扔掉的彩玉一块儿塞给儿子了! 殷洪不禁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你我日后是要手刃纣王,为母后报仇雪恨的。王兄切不可再如这般姑息优柔了。” 殷郊被殷洪这番话说得心里怄极了,便不想搭理这个弟弟。太子直接伸手,打开箱子。黄橙橙的金子,立刻暴露在两兄弟面前,亮瞎了两对招子。 36 太师很忙 此时此刻,九仙山之巅,月光盈盈。皎洁的月练落在高纯度黄金上,反射出的光芒是多么的光辉璀璨。 “舅父,这是挖到金矿了?”殷郊有些吃惊地猜测道。他眯起一双凤眼,这才适应了这一箱金子刺眼的反光。 太子理所当然地认为,儿子手上的钱财肯定是从抚养他的舅父,东伯侯姜文焕那里得来的。舅父能给殷诵这么一箱高纯度的黄金,显然是发了一笔意外之财。 太子不禁猜测:莫不是舅父已经攻破了游魂关、陈塘关几处关隘,大捞了一笔横财? 殷洪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就当舅父那边发老财了,给孩子的压岁钱都这么大手笔。又是感慨,娘舅亲如父,果然不假。 殷郊弯腰,扔了两块金砖给弟弟。殷洪也不嫌弃,将两块金砖忙不迭塞进怀里。 自从被方弼、方相两个狗东西害了一场,差点饿死在路上,殷郊和殷洪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一文钱难倒英雄”的大道理。对这些黄白之物,他们是一点都不敢轻视疏忽。 反正是儿子/侄子孝敬的,不拿白不拿。 殷郊小心地将装在碟子里的蛋糕取出来,解开金色细线,打开蛋糕的外包装。殷郊瞧了瞧露出真形的甜点,鼻子动了动,判断道:“没见过的甜点。”他抬头望向弟弟,将蛋糕递到弟弟面前,“拿去吃吧。” 殷洪接过蛋糕,比划了一下大小:四寸的蛋糕,算不上大,也不能说小。殷洪对哥哥笑道:“这是诵儿孝敬哥哥的,怎么好都给我吃?就是为了他的一份孝心,王兄也该尝一口。” 殷郊刚想说,自己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吃这等小孩儿玩意。但是他听完殷洪的话后,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忍心拒绝这份孝心。 然后,殷郊就从一堆金砖中间挑出了那支镶珠嵌玉的金簪。 殷郊瞧着雉鸡形状的金簪,恍然大悟:“原来是送错了。” 殷洪正将蛋糕一切为二。闻言,他抬头:“怎地?” 殷郊将金簪拿到殷洪眼前:“想来那套说辞没能骗过外祖母与舅父,就是诵儿也是不相信的。” “不过他们肯定误会了那块彩玉的主人是个女子,以为他是诵儿的母亲。所以,诵儿特意找工匠做了这一件发簪,想要送给‘她’。” 殷洪微微歪头盯着兄长瞧。他认识殷郊将近二十年了,他太了解这位大商太子了。殷郊现在绝对在忍笑,在高兴。仿佛殷诵误会别人是母亲,就是殷郊占了别人什么便宜似的。 王兄真是幼稚! 殷洪心里哼哼。他低头望向已经切成两块的蛋糕。按照殷郊的说法,无论是这碟蛋糕还是金簪,都是侄子殷诵送给他的“母亲”的。 可是侄儿的母亲就是王兄啊。殷洪一时间,脑子糊涂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吃掉手里的甜点。 并没有什么生父上门和儿子认亲,这项认知让殷郊十分高兴。他坐到桌边,愉快地拿起一份蛋糕,就吃了起来。 殷洪见殷郊先动了口,也不跟他们母子二人客气,将剩下的一份三两口全部吃进了肚子。 殷郊刚刚吃了两口蛋糕,正感叹东鲁的甜点做得越来越精致甜美了,母亲却吃不到……他一抬头,就看到王弟仿佛猪啃糠米,几下就把两寸大的一块蛋糕吃下肚子。 大商太子由不得微微愣住:完了,王弟在山中呆了几年,把王室仪态全部丢了! 纣王十六年冬天,大商太师闻仲九年功成,将北方七十二路叛军镇压,首寇袁福通斩首崇城。北域一片欢腾。 闻仲归朝这日,纣王亲自迎接。然而太师在路上,收到了无数朝臣状告天子的奏折。太师回到王城,一身铠甲不曾换去,直接上了金銮殿,逼得久不上朝的纣王不得不摆驾入殿。 闻太师是三朝元老,功名赫赫,背后又有仙家撑腰,在大商朝堂上权势极重。莫说纣王,就是纣王的老子帝乙在太师面前都是谨言慎行,不敢半步踏错。 闻太师在金銮殿上直接把纣王从头骂到脚。纣王若非天子,都要被闻仲罚去跪祠堂了! 纣王被骂得半点头抬不起来,只能一连叠声恳求太师“息怒”。 闻太师尚且留三分薄面给纣王,对霍乱朝纲的新后苏妲己,奸臣费仲、尤浑之流却是半分薄情不给。太师直接上奏折,要求纣王废了苏妲己,将费、尤这些奸臣全部踢出朝堂。 这些近乎命令的要求,逼得纣王痛不欲生。不论是前朝宠臣还是后宫美后,都是大王的心头宝。舍了哪个都如同心口剜肉般疼痛。何况是将这两块肉一起剜去呢?这是要纣王的命啊! 纣王不敢和位高权重的闻仲对着干,也不舍得美人宠臣,竟然无耻地使用了“拖”字诀。要么是声称生病了,下不得床;要么是下了床,就躲了个没影,别人休想捉到他。 闻仲气得,拍碎了不知道多少张桌案。 恰在此时,西岐派人将两千羌奴送来朝歌。文王的罪己书被一并送入朝堂。 因为纣王根本找不到影,文王的罪己书送到了太师手中。太师看了一眼,并不将上面说的话当真。但是眼下大商已经叛了东、南两路,虽则姜文焕、鄂顺两反贼叛乱四年连家门口都没出来,闻仲却不敢轻举妄动,让大商的局势雪上加霜。 闻太师与亚相比干商量了一番,经比干再三保证姬昌的忠心,闻太师姑且放过了文王不遵王命,逃回西岐这桩事。 说到底,都是纣王无故残杀姜桓楚、鄂崇禹,引出的祸端。 比干借着机会,将殷诵接到闻太师面前,而后背着殷诵,将他的身世告知了闻太师。 闻太师一阵唏嘘,暗叹殷商王室的气运尚未断绝。然后,闻太师十分大方地送了一颗护身宝珠给殷诵。 殷诵十分喜欢这颗通体翠绿的宝珠,学习空暇时都会拿出来把玩两下。 哪吒就很看不过眼,干脆将他一年前拿到手的开天珠,丢给了殷诵。 殷诵接到开天珠有点懵。开天珠和护身宝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法器。 护身宝珠是纯粹的被动型防御法器,只要有人攻击殷诵,这颗宝珠就会自动触发防御机制,天仙以下的攻击都能为殷诵防住。 开天珠不一样,这是一颗主攻击的法宝,需要使用者灌输灵力,才能启动它进行攻击。 殷诵是半点灵力都没有的修仙废渣。不过这是亲亲表哥送他的,他没有回绝的道理。殷诵十分珍惜地将开天珠收藏了起来。 闻仲那边听说殷诵喜欢读书,又将自己从不离手的一册《黄庭经》派人送到殷诵手里,嘱咐他好生研读。 殷诵满口答应,立即将《黄庭经》的研读排进了学习列表。 太师闻仲在朝歌没能呆多长时间。纣王十七年春四月,陈塘关忽然派信使,快马加鞭送来战报,东海反了平灵王。李靖奏报,担心这一路叛军南下,与东鲁姜文焕合为一支,增加游魂关的守关难度。 闻太师没法,只能率领手下将士,赶往东海,征讨平灵王。 闻太师一走,纣王立刻抖擞了起来,不再躲在后宫不见人。可能是这几个月里被闻太师压制得太厉害,纣王“再现人间”后,竟然变本加厉,比以前更加荒诞。 朝歌城内的光景,越发昏暗。 在这等环境下,姜子牙折腾了一年半,终于将三丈九尺的大商第一高楼鹿台建造了出来。 说起这件事,殷诵是无比佩服的。姜子牙着实了得,硬是将一个二十人工百日内就能完成的小工程,整成了三千六百人、历经十八个月才圆满的史诗级大工程。 在殷诵看来,后世若是不把鹿台列入世界八大奇迹,这都过分! 姜子牙原本只想征用一千人工的,奈何许多贵族听说他这个工程包吃包喝,愣是将家里养不起的奴隶送了六百多人过来。 姜子牙好不容易消化了这批多出来的奴隶,夭寿的西岐,又给送来两千羌奴。朝廷表示没地方用,干脆也送到了鹿台工地。 37 我猜到你的身世了 姜子牙看到密密麻麻几乎把工地站满的羌人时,差点当场发飙,和西岐的将军辛甲吵起来。 经过重重的波折,姜子牙幸不辱命,将鹿台以大王、王后期望的浩荡形式,完工了。 不少贵族都清楚鹿台的猫腻,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塞了奴隶让姜子牙养了这一年半。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他们都不好意思揭穿。 最主要的是,费仲、尤浑被姜子牙诓去见鬼,被吓尿裤子这桩事,不知怎么流传了出来。现在,哪里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得罪心眼超多的老道士? 鹿台一经建成,纣王迫不及待地带上王后苏妲己、新进宠妃胡喜妹登上了三丈九尺高的鹿台。 登高可看远,纣王站在高台之上,顿生“一览众楼小”的豪迈之情。天子当即询问王后,神灵什么时候下凡,他急切地想要见一见,瞻仰一下他们的风采。 苏妲己和她引荐入宫的胡喜妹装神弄鬼半天,最后将宴请神灵的时间定在五天后,也就是十月半这天的子时。 自从姬昌逃回西岐,殷诵就被比干接回了旧园,并且吩咐他认真在旧园学习先祖留下的典籍,不让他随意去找姜子牙耍弄。比干这是唯恐殷诵再被姜子牙带上“歪路”。 十月十四这天,殷诵在旧园找了本古籍抄本,坐在课堂上翻阅。不知不觉,北伯侯的女儿崇丹凤坐到了他前面。 殷诵从羑里回来后,他为了制作北域的地图,经常找崇丹凤闲聊。也就是他年龄小,否则一定会引来崇丹凤那些追求者的敌视。 崇丹凤是个大嘴巴,别说殷诵故意问,就是不问她都能自己抖落出她知道的事情。莫说她老家崇城的山山水水,就是她叔父崇黑虎的领地,曹州都被殷诵摸了个底朝天。 殷诵昨天刚把曹州的地图绘制完成,准备今天晚上回去,做一番校对。 崇丹凤的身后,难得没有跟着人。她一个人盘腿坐在殷诵的课案前,支着脑袋瞧认真学习的小布丁。 殷诵刚刚看完一卷竹简,抬眼刚好对上崇丹凤闪亮亮的丹凤眼。 崇丹凤立即直起腰板,冲殷诵眨了眨眼:“好诵儿,我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殷诵一脸愣逼,脱口拒绝:“我的姨奶奶,我才七岁,连战场都不能上呢,怎么娶老婆?” 崇丹凤一张俏脸微微发黑。她两手叉腰,佯装生气:“莫叫我奶奶,整得我是个老太婆一样。” 殷诵翻了个白眼:“辈分就是这个辈分么。” “嘿,我跟你计较这些做什么?”崇丹凤转恼为笑,“你小子不是在绘制曹州的地图么?带着没有,拿来我瞧瞧,给你指点指点。。” 殷诵转身,从小背包里翻出图纸。 崇丹凤看见殷诵拿出地图,两眼一亮,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她急忙伸手接走地图。 崇丹凤压根不管殷诵用来绘制地图的是什么材料。她小心翼翼地将地图展开。 等到地图完全展露在眼前,崇丹凤先是一阵激动,仔细地将地图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遍。 打量完,这位大小姐又娇气地不满起来:“你这画的什么?”一个“m”就是他们曹州最秀美高耸的山啦?几个小点子就是他们曹州最澄清甘甜的河渠啦? “你做事竟是如此马虎!”崇丹凤摇摇头,一边嫌弃一边把地图往怀里揣。 殷诵一看她这样,立刻急了:“我是借你的,你怎么能把它揣怀里?”这叫他怎么好意思拿回来? 崇丹凤笑眼一眯,拿殷诵以前说过的话堵他:“你再画一张就好啦。你不是常说温故方能知新么?我这是给你机会呢!” 殷诵气得直翻白眼,却是无话可说。崇丹凤这个女无赖已经把地图揣在了怀里,他要是上手抢,崇丹凤真能赖上他。刚刚那句“好诵儿,我给你当老婆”,还没从殷诵耳边过去呢。 崇丹凤看出殷诵妥协了,不由得脸上堆起欢喜。她从腰上解下一块纯白的方玉,强行塞进殷诵的手里:“我不占你便宜。这块玉佩是我兄长送我的生辰礼。你带着它,到曹州可以横着走。” 崇丹凤说完这话,眼睛又微微地泛起红。她虽然将方玉塞给了殷诵,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它。 殷诵看出崇丹凤舍不得。他不明白崇丹凤作出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出于谨慎,他想把方玉退回。 崇丹凤不仅不肯要,反而和殷诵说起了闲话:“明日,父侯要带我参加鹿台夜宴。你不清楚,我在曹州时,兄长时常带我去冀州玩儿。我和当今王后少年时可是闺中密友。”崇丹凤顿了顿,而后她竟是嗤笑出声。 殷诵诧异地看着崇丹凤。最近王宫来了位十分得宠的贵妃,名唤胡喜妹,正是王后打着闺蜜的名头推荐到天子面前的。 殷诵不禁想到崇侯虎那句名言——“生子当如苏全忠,生女莫过苏王后”。宛若醍醐灌顶,殷诵瞬间明悟崇丹凤做这些事说这些话的原因。 崇侯虎大约要借着鹿台夜宴,将女儿送进后宫为妃。以崇丹凤的出身,入宫不算什么。但是纣王今年已经是年近五十的糟老头子了,崇丹凤却是如花似玉的娇俏少女。崇侯虎竟然舍得把女儿送进宫! 殷诵在心里直摇头:崇侯虎真是愚蠢,竟然妄想卖女求荣。崇丹凤姿容艳丽,一旦进宫必然成为苏妲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两女相斗在所难免。 崇侯虎也不想想当年姜王后、杨贵妃这些与苏妲己相争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她们的母族又是怎么被逼反叛、灭门的! 殷诵低头看向手中的方玉。崇丹凤说,这是曹州世子崇应鸾送给她的。崇丹凤竟然将这么珍贵的礼物转赠自己,背后意义着实叫人悲伤。殷诵一时之间百般不是滋味。 悬挂在殷诵腰间的养鬼瓶忽然轻轻地震动起来。殷诵害怕瓶子里的厉鬼跑出来,吓到崇丹凤。他连忙用左手按住瓶口。养鬼瓶很快平静了下来。 殷诵紧紧摁着养鬼瓶的瓶塞还一会儿。确认无碍后,他才松开手。 殷诵抬头,忽然问道:“你猜到我的父亲是谁啦?” 崇丹凤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方玉上挪开。她微微抬眼,轻轻一笑,很是骄傲道:“我又不是真的傻瓜。我猜对了是吗?那你就好好拿着它。我哥哥很厉害的,不比苏王后的兄长差。” 这已经是摊牌的话语了。 “好。”殷诵应了一声,收起了方玉,“君投我以木桃,我报君以琼瑶。我不会让你后悔将它给我的。” 崇丹凤脸上带上一丝欣喜的笑意:“诵儿果然是个好孩子,姨奶奶没有看错。” 殷诵:“……”刚刚还在恼他喊她“姨奶奶”呢,现在又自己称呼起来占他便宜了。算了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有便宜不占假君子! 崇丹凤起身,准备离开。 殷诵忽然开口,劝说她道:“既然不愿听你父亲的,不如离开。回曹州,回你兄长身边,亦或是其他地方。你身上金银珠宝无数,天地宽广哪里不能安顿?” 已经背对殷诵的崇丹凤,讶异地半转身扭头看他。青春美貌的女孩儿娇美的丹凤眼中微起红氲。 崇丹凤语带苦涩道:“我不想为难叔父与兄长。”崇丹凤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脸上一扫苦涩之气。娇美的女孩挺了挺腰杆,骄傲地说道:“何况,我也不觉得我会输苏家姐姐。” 她在曹州是骑马上过战场的女将军,献过计谋杀过敌寇,就是叔父都会时常称赞她。可惜她终究是北伯侯的家眷。她已经失去了战场这条于大商女子而言,最光彩的道路。 崇丹凤已经琢磨好了。既然当今天子是个软耳根,她入宫为妃未尝不能淌出一条精彩的路子来! 她怎么就不能成为另一个王后妇好呢? 殷诵不再劝说,他知道眼前的少女已经做定了打算,再多的劝说都是无用的。 38 鹿台夜宴 十月十五,鹿台夜宴。因为鹿台建造得够高,朝歌城顶级家族的族长与优秀子弟都受邀进入王宫,预备与帝、后一同迎接和侍奉天上来的神灵。 亚相比干没有带上殷诵。殷诵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被比干带到纣王面前,十有八九竖着过去横着回来。 殷诵做完当天的功课,查看完光屏,没见到异常,就上了床,很快熟睡过去。 接近午夜,睡在殷诵床边的白面猿猴忽然睁开双眼,动了动鼻子。猴爷扑腾起身,蹿到床上就想闹醒睡熟的小孩。就在猴爪要抓到被子时,白面猿猴临时改变了主意。 猴爷屁股一撅,扭身蹿到窗户上。推开窗户,白面猿猴溜了出去,跑去了隔壁哪吒的房间。 没一会儿,哪吒背着白面猿猴,悄悄出了房门。哪吒将房门关上,一面和猿猴确认:“你确定,正有一群妖孽在咱们头顶上成群结队地溜达?”这里可是朝歌,大商的国都,国运最昌盛的地方。寻常邪祟鬼魅都要逼着走的存在。哪吒小爷表示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妖精,他得去长长见识。 白面猿猴用力地点点头,“吱吱”叫唤了两声。 “轻一点,别吵醒了诵儿。”哪吒连忙阻止白面猿猴。 白面猿猴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殷诵睡得香甜,完全没有察觉到隔壁屋里的异状。但是子夜刚过一个时辰,他就被一阵拍门声吵醒了。 殷诵揉了揉眼睛。拍门声催得急,他只能搭拉着鞋给外面的人开门。十分意外的,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黄天爵。 黄天爵身边站着驿馆的守门人。守门人有些局促。老头儿看到殷诵开了门,显然是认识黄天爵的,立即弯了下腰,识相地跑走了。 殷诵疑惑地看向黄天爵:“你不是入宫,参加迎神的宴会了吗?” 黄天爵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的激动。他用力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睛,对殷诵说道:“崇丹凤死了!” 殷诵蓦然瞪大双眼:“怎么会?”那女孩昨天可是战意满满地要去后宫争宠的。她怎么会让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黄天爵挤进屋里,语速极快地说道:“北伯侯有意把她献给大王。我在下面瞧着崇丹凤一开始也是乐意的。” “本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谁知过了子夜,根本没有仙人下凡。上首御座很快乱了起来。” “大王被两位娘娘好不容易哄住了,一声令下,只当是寻常朝宴。” “就在这时候,崇丹凤借着敬酒,暴起刺杀大王。大王的脖子都被她捅穿了。” 殷诵一惊,心头先是一喜,不由得急忙确认道:“大王竟是死了?!!”他一定要给崇丹凤立牌位,早晚三炷香! 黄天爵听到殷诵脱口而出的问话,只觉后脊一阵发冷。他老实地摇摇头:“中大夫飞廉有宝药,及时喂给了大王。大王现在无恙了。” 殷诵神色不动,心里十分的失望,暗道纣王怎么就这么命大。那叫飞廉的中大夫是不是脑子有坑?不怕自己哪天犯在昏君手上,满门抄斩吗? 黄天爵继续说道:“北伯侯大义灭亲,手刃崇丹凤。大王震怒,在王后的提议下,下令将崇丹凤的尸身扔去虿盆。” “虿盆?”殷诵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在大商,虿盆是与炮烙齐名的酷刑。名为“盆”,其实是地上挖出的一个大坑,占地方圆二十四丈,坑深五丈。虿盆内养着从民间搜刮来的毒蛇,数量巨多。 若说炮烙之刑针对的是朝堂大臣,虿盆就是专为宫人设置的酷刑。 殷诵第一次听到炮烙、虿盆之刑时,差点吓出病来。他是万万想不通,一国之君竟能用这样凶残的刑罚处置朝臣和宫人。 更不要说,王宫设置虿盆的初衷,为了就是处死废后姜氏宫中的旧人,杀鸡儆猴。听到这件事时,殷诵对纣王已是憎恶到了极点! “崇丹凤怎么说都是伯侯之女,再大的罪过,人都已经死了。大王怎么能这般羞辱于她?”殷诵不敢相信,纣王怎么可以变态到这种程度! 黄天爵用力摇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今天陡然意识到:原来大王是会流血的,原来他们手中的剑是能够杀死大王的! 黄天爵红着眼睛,慌张地说道:“二哥说,相识一场,总不好真让她……二哥说其他人都是不顶事的废物,只让我来找你。父王正在领兵巡查王城,二哥要留在鹿台撑场面,只能我来。” 殷诵脸色发黑,难看至极。他深吸一口气,先稳住黄天爵仿佛被吓丢了魂一般的情绪:“你找我就对了。我记得鹿台那边有一道暗门,可以进入王宫,少有人知道。” 虿盆就建造在王宫摘星楼下,想要将崇丹凤的尸身带出来,势必要偷偷进入王宫的。 殷诵等到黄天爵完全冷静下来,才穿好衣服,领着他出门。殷诵快步走到隔壁哪吒的房间,敲门呼唤了两声,没听到回应。 殷诵微微皱眉,晓得哪吒肯定不在屋里。殷诵心知,哪吒肯定是被什么事情惊动引走了。 殷诵仰头望了一眼昏沉暧昧的天空,总觉得今夜的空气带着一股腥臭气味,熏得他鼻子难受。 他立即领着黄天爵去了鹿台。 鹿台建造的时候,殷诵时常过来看一眼。以至于鹿台这边的守卫都认得他,知道他是亚相比干的曾孙。 守卫看到殷诵身边紧贴着的黄天爵,只当是两个小孩儿没定性,中间离席出去闹了,这会儿才想到回来,便没有讨没趣去阻拦他们。 进入围墙,黄天爵匆匆跑去问了黄天禄一句,确认了崇丹凤的尸身已经被北伯侯领着宫人,拖去了王宫。 殷诵听到北伯侯这般作为,十分不齿。 殷诵清楚,崇丹凤是做好了准备入宫的,若没有出现特殊的情况,超出了她的承受力,崇丹凤绝对不会暴起弑君。 殷诵不知道是什么令崇丹凤临时改变了主意,却知道北伯侯这般作为的原因,无非是尽力表现,想要与崇丹凤撇清关系,不想被崇丹凤牵连了。 殷诵能够理解崇侯虎的行径,但是作为一个渴慕父母之爱的孩子,他不能接受一个父亲做出这样的事。 殷诵忍不住想,纣王对待双子、崇侯虎对待崇丹凤……这个世上竟然有这么多父亲对子女的心肠这么冷硬,子女于这些父亲而言,永远置于他们的切身利益之下!在他们的对比下,姑丈李靖对表哥都能算得上“慈父爱幼”了! 哪怕是自己的老师,文王姬昌对待诸多子嗣,也是五指有长短,有偏有宠。 殷诵用力晃了晃脑袋,暗自感叹:我虽然自幼没有见过父母,但是父亲在自身难保的艰难困境下,还要冒险送我到东鲁,只为我能安稳长大。比起崇丹凤他们,我这个“孤儿”,反而是真正拥有父爱的幸运孩子。 殷诵沉默地领着黄天爵跑到那道暗门门前。他们两个拨开遮挡在暗门前的粗长树枝,而后一起钻了进去。 进入王宫,黄天爵在殷诵的示意下,走在了前面。相比殷诵这张生面孔,黄天爵算得上王宫的熟人,很多宫人都认识这位西宫黄贵妃的侄子。 躲过几波人,两个小鬼摸到了摘星楼下。许是虿盆害死的人太多,摘星楼下阴风阵阵。刮出的风声好似冤魂在嘶嚎。 这种鬼地方,除了变态喜欢在此间游玩耍乐,正常人都是避着走! 此时,虿盆周围除了嘶吼的风声,再不见其他声响。 黄天爵忍不住搓了搓两条胳膊。殷诵仰头向摘星楼顶层看了一眼,而后拉扯着黄天爵靠近到虿盆边上。两个小鬼探头往坑底查看。只一眼就让他们忍不住作呕。黄天爵在晚宴上喝了酒,这时直接吐了出来。 殷诵没管黄天爵,他忍着恶心,重新探出头去寻找。最后在靠近摘星楼的一面找到了崇丹凤的尸体。 黄天爵一边吐,一边问殷诵:“坑里全是毒物,如何带出崇丹凤?” 殷诵对黄天爵毫无准备,就来招呼自己私闯王宫的行径,无言以对。他闭了闭眼睛,压下骂人的冲动。然后,殷诵从商城兑换出一包驱蛇药,按照说明将药膏涂抹到了身上。 黄天爵终于不再呕吐。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顺手把帕子扔到了地上。 殷诵立刻瞪了过去:“不想给武成王府招祸,就把它捡起来!”这么马虎,以后怎能入伍?以黄天爵的出身,日后肯定入军,而且高低做个副将。他是要领一方军士上战场搏命的! 39 夜盗 黄天爵低头看向刚刚丢下的帕子。他觉得十分恶心,但是经过殷诵提点,他知道这种东西确实不能留在现场。 黄天爵忍着恶心,将帕子收了回去。他跑回虿盆边上,阻拦正要下坑的殷诵:“这么多毒蛇,就是用了驱蛇药也无用的。” 黄天爵记得叔叔说过,驱蛇药只能驱逐无毒或毒性弱的小蛇,对剧毒的毫无用处,还会激怒对方主动攻击。 “那怎么办?无功折返吗?”殷诵冷着脸,瞪着黄天爵反问,“你要是反悔,现在就回去。我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殷诵明白得很,崇丹凤将那块方玉给了他,就是将曹州侯父子对她的宠爱一并交给了他,将曹州的势力交给了他背后的父亲。 君投我以木桃,我报君以琼瑶。 他若在此时抛下崇丹凤,任由她被毒物吞食,就是有那块方玉又能如何?崇丹凤交给他的这份“宠爱”,他接得住吗?曹州的势力,他能替他的父亲接住吗? “你是我叫来的,我怎么可能自己走?”黄天爵根本受不住激将法,立刻瞪圆了眼睛,气呼呼道。 殷诵从商城兑换了一把长弓一袋羽箭,交给黄天爵,嘱咐威胁道:“你盯着点,别让那些蛇伤到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黄天爵都要被这句话气死了。他一把接过弓箭:“你当我是谁?我可是镇国武成王的儿子!” 殷诵想起去年武成王莫名其妙唬走自己老师,搞得西岐送人又送珠宝给纣王,心头一阵腻味。 殷诵不理会黄天爵,深吸一口气,走到虿盆边上,两只小脚一蹬,蹦下了五丈深的大坑。黄天爵连忙拉开长弓,搭上利箭,紧紧盯着殷诵,不敢有一点差池。 商城出品,必属精品。殷诵身上的驱蛇药药效惊人,毒物纷纷游走四散。就连毒蛇中的头名状元——银环蛇都要扑腾着赶紧从殷诵眼前爬走。 殷诵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径直来到崇丹凤的尸身前。殷诵望着少女已经严重损害的尸身,眼底发酸,心头漫过无边的悲伤。 殷诵低头,看着少女曾经娇艳如烈阳,现在枯萎发紫的脸庞,轻声与亡者低语:“你应该听我的劝,离开王城的。朝歌的风水真的很不好。” 殷诵从商城里调出解蛇毒的药剂,从中选了一支血清注射到自己胳膊上。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针剂,细长针尖刺入皮肉,痛得殷诵眼睛都眯了起来。 殷诵将用完的针筒收起来,然后弯腰,把少女的身体扛到肩膀上。没办法,崇丹凤的体重在殷诵这里不成问题,但是她太高了,算得上殷诵见过的最高挑的女性。他除了扛,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好好地将崇丹凤带出去。 黄天爵一直紧张地站在岸边。握紧弓身的右手,掌心里满是汗水。他只敢盯着殷诵,丝毫不敢看脚边坑底,拥挤着想要游弋上来的玩意儿。 当殷诵终于扛着少女爬上岸时,黄天爵立即腿软地往地上一坐。十月的天已经有了入冬的苗头,少年却是满头满脸都是汗水。 殷诵看了黄天爵一眼,看到他脸上不止有汗水,还有没忍住的泪水。殷诵一哂,暗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对这小子太严厉了。 黄天爵喘了会儿粗气,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黄天爵声音微微颤抖。他收起弓箭背在背上,伸手要来接崇丹凤的尸身。殷诵连忙让开,警告了他一句:“她身上都是蛇毒,不想死的,别来动手动脚。” 黄天爵一梗,摸摸脑袋,然后连忙走到前头去,查探起来,免得扛着崇丹凤的殷诵跟宫里的人撞上。 有惊无险,两人行色匆匆却安然地回到了暗门。穿过暗门,两人一路靠着围墙暗影里走,避免被鹿台上还没完全散去的人群瞧见。 “现在怎么办?”来到大门不远处,黄天爵看一眼崇丹凤的尸身,问道,“守卫瞧见她,肯定要立刻叫人拦截的。” “你去把他们都打晕,他们不就瞧不见,也嚷不起来了?”殷诵微微抬起腰背,呼哧呼哧喘着气,没好气地回道。不知道怎么的,他刚刚从鹿台下走过,突然身上起了一阵寒意。他现在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黄天爵愣了愣:“这能行?”这未免太糙了吧? 殷诵:“做不做?不做我把人送你哥那边去。反正是他的主意。” 黄天爵连忙说:“做做做,没说不做啊。”黄天爵唯恐殷诵破罐子破摔,急忙调头,往大门口跑去。 殷诵看到黄天爵莽莽撞撞的样子,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他时常都会怀疑,黄天爵和黄天祥到底是不是一个妈生的,脑子、性子怎么就能差这么大! 好在,黄天爵跑出去的时候,门内门外都没有别人。四个看守士兵都是寻常身手,武力值远远低于黄天爵。黄天爵趁着四名守卫不提防,暴起伤人。守卫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被黄天爵一一锤晕在地。 殷诵连忙扛起崇丹凤跑了过去。 两人急急忙忙出了宫墙,黄天爵吭吭唧唧,十分不好意思地询问殷诵,该把崇丹凤送去哪里。 殷诵两条眉毛眉角往下撇:这黄家两个小子是真的一点计划都没做,就来找他干这诛门灭族的事啊! 殷诵不禁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以后再跟这两兄弟勾搭在一块,他就是狗! 殷诵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主意。这么大个死人,总不能随便找个乱葬岗挖坑埋了吧?崇丹凤这么爱漂亮爱干净的女孩子,一定会生出怨气,变成鬼来闹他的。 殷诵想了想,只能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领着黄天爵走进一个暗巷。殷诵从商城拿了一口水晶棺材出来,让崇丹凤躺在里面。 合上棺材盖,殷诵冲黄天爵招手,让他背上水晶棺材:“驿馆有不少空屋子,你随意挑一间让她住一晚。明早你叫你哥哥去司天监,求我师叔姜子牙指个风水宝地,最快的时间内把崇丹凤带去葬了。” 黄天爵奇怪地问道:“怎么不你自己去找姜大夫?你不是喊他师叔吗?我和哥哥与他都不熟的。” 殷诵朝黄天爵笑了一下,然后当着黄天爵的面脸色泛白,身子歪歪地往地上栽了下去。 黄天爵一惊,连忙跑过去,将将在殷诵栽到地上前将人扶住。黄天爵惊慌极了,急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感觉很不舒服。”殷诵翻着白眼,脸上已经从白变成了青:“你先带崇丹凤走,回头来背我回去。” 黄天爵被殷诵的模样吓得慌了手脚,嘴里呐呐地一直问殷诵是不是中了蛇毒,他要怎么办。却是一点没有按照殷诵的话去做的意思。 殷诵气得白眼都翻不起来,一巴掌扇到了黄天爵的脸上,把半张脸都扇肿了,成了猪头。 黄天爵痛得回了神,不再发癔症。黄天爵急忙按照殷诵安排的去做,背上水晶棺材快步走出了暗巷。 黄天爵刚走,殷诵就忍不住扑在墙角吐了起来。他吐得比摘星楼下的黄天爵还要厉害,恨不得心肝脾肺都吐出来。 狠狠吐了一气,殷诵脸色好了很多,却觉得脑袋上昏昏沉沉的。殷诵这时候才想起来,姜子牙告诫过他,不要深夜进入鹿台。老道士说鹿台里有鬼,小孩儿阳气弱,说不得就会被鬼粘上。 殷诵是不大相信这个的,他随身带着闻太师送的护身宝珠呢。但是现在,他头重脚轻,难受极了。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没摸出什么异常。但是他感到身上非常的冷。殷诵掏出一把水晶小镜,借着微弱的月光照了照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发烧了。 殷诵收起小镜,学着姜子牙的模样,左手按着右手脉门,把了把脉,结果是屁都没有摸出来。 该学点医术的。 殷诵歪歪扭扭地挨到对面墙角,缓缓坐下。他靠在墙角上,缓缓闭上眼睛,只等着黄天爵赶紧回来接他。他想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40 火烧轩辕坟 黄天爵那边还没回头,殷诵这边已经被办完事的哪吒发现了。 这还多亏了白面猿猴给哪吒打了招呼,不然殷诵窝在暗巷阴影里,哪吒在天上飞根本察觉不到。 哪吒落到暗巷,瞧见殷诵靠在墙面上,烧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哪吒吓得直接飞了过去。 管不了太多,哪吒抓住表弟的肩膀用力地晃了晃。白面猿猴在两个小孩旁边,急得抓耳挠腮,时不时朝着巷口龇牙吼叫。 猴叫声太凶狠大声,殷诵从昏沉中被吵醒。小家伙勉强睁开眼睛,眼底泛红布满血丝,烧得实在厉害。 殷诵人已经烧糊涂了,但是还能认出哪吒。见到哪吒,殷诵在睡梦中都不敢放下的紧张顿时一松。 殷诵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哥哥”,又昏了回去。 这回不论哪吒怎么摇晃,殷诵都没有醒过来。 哪吒摸了摸殷诵的额头,只觉得滚烫无比。顾不上鬼叫的猴子,哪吒连忙抱起殷诵往姜子牙家跑。 今天晚上,哪吒被白面猿猴叫醒,出去了一趟。在朝歌上空,哪吒正面撞上一群浪气招摇的狐狸。哪吒瞧着这群狐狸精一身浑浊肉气,不知道吃过多少人。 哪吒当即掏出法宝,当场打杀了一半,然后跟着剩下的一半,追踪去了这窝狐狸精的老巢。竟然发现这群妖孽胆敢在轩辕坟扒洞做巢! 这跟扒了哪吒的祖坟,有什么区别? 哪吒登时怒了,冲进去打杀了个痛快。三千六百九十二头狐狸,成精的,没成精的,都被他打死在洞内,最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干净! 哪吒放火烧完狐狸洞,转身回朝歌。却在半路上看见姜子牙在院子里喝茶看书。哪吒想到头先打杀的那批狐狸精,个个身穿道袍,腰上别着腰牌,上书某某仙人、某某神主,十分的古怪。 哪吒干脆落到姜子牙的院子里,喊一声“师叔”,将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姜子牙。 姜子牙虽然是鹿台的建造者,但是官位着实不大。加上他出身昆仑山,对苏妲己口中的“神灵”毫无兴趣,反而觉得十分可笑。所以,姜子牙今天没去鹿台凑热闹。 姜子牙没想到,自己人在家中坐,依然和这场闹剧搭上了关系。 姜子牙一听哪吒形容,立刻有了想法,连忙询问哪吒,可有身穿道袍的狐狸精的尸身。 还真别说,哪吒真有把头先打死的整二十只狐狸精的尸身,收在豹皮囊内。这些狐狸精,少的修行一二百年,多的有三四百年,一身皮毛养护得油光水灵,用来做狐裘刚刚好抵御即将来临的冬日严寒。 哪吒听到姜子牙要看狐狸的尸体,立刻掏出十件。他长着心眼,留了一半在豹皮囊里。 姜子牙将这十个狐狸精查看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嘱咐了哪吒一声,告诉这位师侄他要留下这些狐狸的尸体,做一个物证。 哪吒不在意这个。他看到姜子牙已经有了定计,便带着白面猿猴告辞了。 怎想到,刚刚出来,没有走过几条街,就在白面猿猴激动的提醒下,发现了昏厥暗巷的小表弟。 哪吒抱着表弟,回到姜子牙家中。姜子牙的夫人马氏被惊动。她告诉哪吒,姜子牙出门去了。 哪吒连忙询问姜子牙去向。马氏只是摇头:“那老鬼有事哪里会跟我说?” 马氏往哪吒怀里望了一下,被殷诵烧得红通通的脸颊吓唬得不轻,连忙叫哪吒把孩子送进屋里床上去。 马氏在殷诵额头上摸了一把,立刻抱怨起哪吒:“你小孩儿真是没脑子。你不去找巫医给小孩儿治病,寻来我家里有什么用?那老鬼就会些占卦卜算的本事,旁的什么都不会。他那都是糊弄人的,你别信他啊!” 哪吒着急对马氏说道:“麻烦师叔母帮忙照看表弟。我现在去寻师叔回来。” 哪吒从豹皮囊里胡乱搬出一箱黄金,想也不想直接扔给马氏。没管有没有接住,哪吒转身跑出院子,蹬上风火轮就去找姜子牙了。 马氏下意识接着箱子,却没想到箱子这么沉重!箱子直接从她手里滑过,跌到了地上。箱盖歪了,里面的金饼滚出七八块来。 马氏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扶起箱子,将滚出来的金饼重新拾回去。 “好了好了,有这一箱金饼,老两口嘴上也能沾上点荤腥肉了。” 马氏乐得嘴巴合不拢嘴。她连忙拖着箱子塞进床底下。把金子藏好后,马氏往床上瞧了瞧,立即收敛了笑意。 马氏瞅着殷诵红得仿佛火在烤在烧的小脸盘子,“啧啧”两声:“烧得这般糊涂,哪里还能治好?与其叫我家老鬼回来治病,不如提前备副好棺材,寻个好地头挖好坑。” 马氏有些后悔,怎么把这么个不成年、快死的小东西接在手里。万一死了,当真晦气十足。 马氏一边埋怨姜子牙尽招惹这些人物,一边手脚麻利地取来冰凉的井水,沾湿了两块帕子。一块叠好了搁在殷诵的额头上,另一块则在她手上不停地给殷诵擦拭脸和身体。 马氏一边不辞辛苦地替殷诵物理降温,一边嘴里叭叭个不停:“这么好看的小娃娃,爹娘得多疼爱啊。你可千万不要死在这屋里。这是老鬼朋友借给我们的宅子。你死在这里,我两老夫妇多对不起宋老叔?” 马氏将帕子重新打湿:“老婆子可不是吓唬你小孩儿。你若死在这里,你的爹娘肯定不肯放过我们。” “我才六十,挨你爹娘两拳还能活。老鬼七老八十,你爹爹碰他两下,他就要嗝屁。” “老鬼死了没啥,你爹娘可要去蹲牢房,脸上烫字给人做奴隶哩。” 马氏说了好些威胁殷诵不许死的话。白面猿猴一直趴在门槛上,时不时冲着门外龇牙咧嘴吼叫。 马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打湿帕子再拧干了,只觉得水盆里的凉水竟然变得温了。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早就为白面猿猴的吵闹声弄得恼火极了。 老婆子一不做二不休,端起木盆就冲白面猿猴泼了过去。 白面猿猴是专业跳舞的,身姿何等轻盈灵巧?马氏这边刚把手来泼,它已经迅速地攀住门框,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结果,猴子没泼到,却是一股脑泼到了被哪吒拽进院子的姜子牙。 哪吒刚好扭头瞧见一盆水泼在半空中。哪吒急忙撒手,顾不得姜子牙,自个儿蹦到了旁边三丈外,躲过了一场水劫。 独独姜子牙,年纪大,身手不灵便,被泼成了个落汤鸡。 姜子牙一抹脸,抹了两手都是水。姜子牙脸色登时黑了,他想开口大骂马氏不贤,又怕骂不过马氏,被师侄耻笑,只能硬生生地将这口怨气憋了回去。 姜子牙只当看不见马氏,领着哪吒往屋里走去。 马氏没成想会兜头泼姜子牙一身,也没介意姜子牙无视她,连忙跑去水井重新打水。马氏想着说不得还要她老婆子辛苦,继续给屋里小孩擦拭去热。 马氏刚刚打好一水盆的凉水,转身正要进屋,又差点撞上走出来的姜子牙。 马氏将将把水盆端稳,一见姜子牙正臭着个脸瞧自己。马氏出嫁前可是千金大小姐,最受不得气,当场发飙:“老鬼,起开!”马氏侧身,把粗大的膀子往姜子牙门面上推搡过去。姜子牙只得往旁边贴了贴,让了马氏进去。 姜子牙走出屋门,哪吒担心地跟在他身后。 姜子牙说道:“我看王孙面色,他是招了鬼。你将他带来我这里是对的。我这屋门口都悬挂着八卦镜,寻常鬼祟跟不进去。” 姜子牙向哪吒解释殷诵的病情:“他今日肯定受了不少惊吓,加上不知道哪里沾染来的蛇毒,几样合在一块儿,才把他弄成了这模样。” 姜子牙一阵后怕,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死鬼,害得自家学生这般模样。幸好他在昆仑山时学习了一点炼丹之术,手上还有几枚灵丹。刚刚他喂殷诵服用了一颗。小孩儿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除了高热,其他病症已经驱除。 姜子牙年龄大,杀性却比寻常少年郎都大。老道士搓了搓牙,暗道自家学生若是有个好歹,他必将这恶鬼打得魂飞魄散,便是尸骨也要给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这般想着,姜子牙念动法诀,开了阴阳眼,向院中看去。他屋门上悬挂了八卦镜,暗害殷诵的野鬼进不了屋子,必然逗留在院落中。 姜子牙往院子里一扫,果然看到一道阴魂白影孤索地漂浮在院子中。这道白影就站在屋门口正前方,张着一双鬼眼,直直地望着屋里的殷诵。 这鬼其实算不得野鬼,是姜子牙认识的。不是别的鬼,正是一直逗留在鹿台,不肯走的老侯爷季历。 41 西岐藏得太深了 姜子牙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殷诵没听他的话,今天夜里去了一趟鹿台。殷诵的先祖太甲是杀死季历的真凶。季历心怀怨恨是人之常情。殷诵小孩儿,脚跟轻,在夜里遇上季历,就被这个冤鬼粘上了。 好在季历还有良心,没有真对仇人的后人下手。不然,殷诵现在就不是高热不退,而是直接嘎了。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姜子牙不想和西周那边起冲突。在姜子牙私心里,西岐就是他的一条后路。他在朝歌混不下去了,就去西岐再创辉煌。 老道士在昆仑山呆久了,一点不觉得自己七十多岁是个老人,反而自觉很年轻,就是披挂上阵,都不是问题。 姜子牙先礼后兵,向季历说明殷诵虽然是他仇人的后代,却对西岐有着大恩情:“冤有头债有主,老侯爷要报仇理当去幽冥,寻真正的仇人报仇。万万不可恩将仇报,将怨气撒在王孙诵头上。” 季历脸上流露出困惑之色。他扭头向屋里病中的小孩儿看去,最后朝姜子牙摇摇头,说道:“他是我家血脉。” 姜子牙愣了一下,被季历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弄得糊涂了。但是姜子牙的心眼比常人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老道士转眼就从这句话联想出了一个很可怕的阴谋。难道殷诵其实是姬氏子弟? 那不就是说西岐在暗中捣鬼,意图混淆王族血统吗? 姜子牙忍不住仔细回想。因为殷诵的生父不在,也没人敢把这孩子送去他的祖父面前,所以,滴血认亲这种常规操作根本做不了。据他所知,当初比干仅是通过一块玉佩就断定了殷诵的身世。 老道士兀自震惊:难道那块玉佩被动了手脚?自己的学生竟然是文王姬昌……隐藏的第一百零一个儿子? 那比干把殷诵送去姬昌身边,算什么?成全别人家父子该有的缘分吗? 文王姬昌,好生老奸巨猾、大奸似忠! 奸者见奸!姜子牙自己奸得很,但凡看见别人身上有疑点,就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对方也是奸的。 老道士浑身一悚,又是联想到了师尊元始天尊吩咐他的话,要他往西岐寻顶级富贵。 没想到,他没有去西岐寻富贵,西岐的富贵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姜子牙心头发苦:莫非这就是子牙的天命吗? 姜子牙不由得向老侯爷确认:“确定吗?”这种事情不好胡说的呀! 老侯爷十分肯定地点头,鬼魂对子嗣的感应是绝对不会错的。鹿台隔壁老王夫妻死后才发现养了半辈子的儿子是家里仆人的儿子,他们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调包,成了奴隶,每天给王家看大门,被仆人一家虐待。 奴隶没有私产,老王夫妇俩压根吃不到养子的上贡,现在已经成了鬼中乞丐。老侯爷看两鬼可怜,时常接济他们。 老侯爷不禁感慨,儿子囚禁在羑里,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这个爹不用年年跑长途,去西岐拿死后的供养。 不过,今年开始,逢年过节他又要为了吃喝,往西岐跑了。 姜子牙倒吸一口凉气,而后不动声色地同老侯爷商讨起来:“既然是你家的后人,你就离他远一些吧。长辈怜爱孙辈,看一眼,足够了。你多留一会儿,他就要跟着你一起做鬼了。” 老侯爷到底成了鬼,与人的情感十分的不同。就算姜子牙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他依旧不舍得离开。 姜子牙没有办法,只能动粗,用了一张符纸强行将季历困住,然后让身边的哪吒把这张符纸送到鹿台,再解开。 哪吒没开阴阳眼,季历不主动显形,他根本看不到,更听不到对方说的话。 哪吒只看到一向稳重的师叔表情十分丰富地对着空气说话。最后师叔无可奈何地取出符纸,打出一道金光。 符纸飞到半空中。姜子牙打出去的金光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到符纸上。符纸重新回到姜子牙手中。 事关殷诵,哪吒不敢马虎一点。他连忙遵照姜子牙的吩咐,将符纸送到鹿台,然后念动符语,放出困在符纸里的老侯爷的魂魄。 哪吒再回到姜子牙的宅院时,殷诵的高烧已经退了。卧房里只有姜子牙一人在看顾,马氏收拾完东西去了客房,将就睡觉去了。 白面猿猴安静地窝在殷诵枕边,似乎睡着了,但是时不时会转动脑袋,不放心地睁开眼睛瞧一眼殷诵。 哪吒走进房中,回报了师叔。姜子牙没将季历的身份,以及他猜测到的殷诵的身世秘密告诉哪吒,怕弄巧成拙。姜子牙只稍稍应了一声,便将床边位置让给哪吒,自己走到桌边翻出《道德经》来研读。 约莫一刻钟后,殷诵从昏睡中醒来。在哪吒的服侍下,喝了一大碗水,才真正地舒坦起来。 殷诵清醒后,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有力气把之前的事情,简单几句话告诉哪吒。然后殷诵拜托哪吒去找找黄天爵:“他是个楞脑子,回头发现我不在巷子里,怕是要吓破胆。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呢。” 哪吒见过黄天爵,觉得对方确实如表弟所说,不够机灵。哪吒让殷诵躺回床上,安心歇一会儿。他回头和姜子牙打了个招呼,便跑了出去。 黄天爵这边还真让殷诵说中了。 这位武成王府三公子一路使出牛的力气,把水晶棺材偷偷送入皇华驿馆。 找了个偏僻的房间,藏好水晶棺材,黄天爵歇都不敢歇,急忙回头。结果自然是没在那条暗巷找着殷诵。 黄天爵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只好安慰自己,殷诵肯定是嫌弃自己太慢了,等不及,就先行出了暗巷。现在,殷诵肯定正在往馆驿走。 黄天爵急忙跑出暗巷,顺着馆驿的方向,到处找殷诵的踪影。这时候,殷诵早就被哪吒抱去了姜子牙的住处,黄天爵哪里能找得到他呢? 一直找到馆驿门口,依旧没有看到殷诵。黄天爵彻底慌了,着急忙慌地搜过殷诵和哪吒的房间,都不见人影。 黄天爵吓得直接哭了出来。这几年朝歌越发混乱,城中时常有小孩儿丢失。坊间许多传闻,有说这些孩子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有说是被仙人看中带走的,更有甚者,说是被妖魔鬼怪抓走吃掉了。 黄天爵的大哥黄天化,当年就是无缘无故不见的踪影。 黄天爵越想越害怕,哭哭啼啼地往自家王府跑。半路上遇到巡视的武成王。黄天爵立刻找到了主心骨,语句凌乱地将事情都告诉了黄飞虎。说到最后,黄天爵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飞虎好不容易听明白儿子讲的是什么,下一刻如遭雷劈。纣王在鹿台遇刺,他作为拱卫天子安危的直接负责人,好不容易料理完那边的事情,家里的兔崽子竟然把亚相唯一的后人弄丢了? 黄飞虎一阵胆寒,一把抓住儿子的后领,恨不能直接摔死了这个蠢货! 到底是亲生的崽儿,黄飞虎硬生生压下怒火。老将军一把抓起黄天爵,飞快骑上坐骑五色神牛,直奔亚相府。 武成王亲自登门,亚相府的门房不敢怠慢,连忙通传了进去。很快,管家带着两个仆人将黄飞虎父子迎进府门。 武成王跟着管家在府中走动,却是很快从王孙失踪这件事上回过神来。黄飞虎来过亚相府不知多少次,他发现管家竟不是领他去迎客堂,而是径直往内院中走去。 不多时,黄飞虎被引入亚相书房前的花园空地上。 一路上管家的神情都有些惶然。将人引到地方,管家竟是半点不敢停留,头也不抬地立即离开了。 黄飞虎微微挑眉,倒不怕有猫腻。等到黄飞虎借着昏黄的月色,看清楚空地上铺着的东西后,他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唬得倒退出去。 42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黄飞虎挑着路,急忙跑到比干面前:“相爷,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黄飞虎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一双虎目泠泠地盯着地面。 此时,空地上铺了厚厚好几层的狐狸死尸。院中一片恶臭。 这些狐狸其实至多十只,但是每一只的身躯都比成年的黄牛大。黄飞虎见多识广,哪里看不出这些都是成了精的狐狸? 被父亲抓过来的黄天爵早就心惊失去了分寸。这时候,猛然看到满地的巨大死狐,黄天爵登时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黄飞虎自己都吓唬的不轻,哪里管得着夯胚儿子?他只一味地询问亚相。 民间传言,前朝王族有涂山狐妖的血统。种种顾忌下,大商官方向来不鼓励猎杀狐狸。 比如轩辕坟,在前朝时就被一窝狐狸打洞占成了巢穴。前朝崇拜狐族,不加清除,反而时常供奉肉食鲜果。到了本朝,供奉不曾有,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理会。 寻常狐狸都不杀,更不要说成精的了。 亚相正坐在一张石凳上。老丞相两眼发直,神情愣怔。黄天爵的惊叫声都没能唤醒他。黄飞虎在他耳边喊了好几声,比干才回神。 比干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扭头看向黄飞虎。老丞相不答反问:“武成王怎么来了?” 黄飞虎连忙将孽子干的好事,斟字酌句地告知比干。黄飞虎原以为比干会大发雷霆,岂料比干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无妨。那孩子正在姜子牙家。” 眼前这些骇人见闻的狐妖尸体,就是姜子牙半个时辰前送到亚相府的。姜子牙前脚来,哪吒后脚就追了过来,将姜子牙拖走了,要他去给生病的殷诵诊脉。 黄飞虎闻言,心中大安。但是转眼一颗心脏又飞速提到了嗓子眼。他指了指地上的死狐:“相爷,这些……” 比干满脸沧桑地告知黄飞虎,这些穿着道袍的狐狸都是今夜被人在朝歌上空打下来的。 黄飞虎一愣。比干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提点他:“这便是今夜,王后邀请的神仙没有光临鹿台的缘由。” 黄飞虎双目圆瞪,宛如铜铃两个。下一瞬,黄飞虎一屁股坐在了一只死狐身上。 “怎会如此?怎可如此?岂有此理!”黄飞虎如何也想不到王后竟然和妖狐勾连,还要在鹿台上戏弄他们这些朝廷重臣! 一想到他们这些朝中贵胄,给眼前这些所谓的“仙神”端杯倒酒,黄飞虎只觉得一口怒火腾腾地在心口燃烧。 他们这些臣子的颜面何在?大商的颜面何在?人族的颜面何在? 黄飞虎气得极了,重重地喘起粗气:“胆敢如此欺辱我等,老夫必要冀州妖妇付出代价!” 说罢,黄飞虎已经起身,要奔出亚相府。比干急忙拉扯住:“你要做什么?” “臣下要去告发冀州妖妇!”黄飞虎回头,咬牙切齿道。 “你有何证据?”比干呛声,叠声质问:“姜王后如何死的,你忘记了?上大夫梅伯、赵启、杨任是如何被炮烙、剜去双目的,你都忘记了?” 黄飞虎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腔忠心怒火,在亚相的追问下,倏然熄灭。 武成王大喊一声:“真真冤煞娘娘,冤煞众位臣公也!” 比干踉跄起身。他嘱咐黄飞虎:“这桩事老夫自有定断,你不要冲动行事。你是武将之首,断然不能出事!” 黄飞虎只得听从王叔的话。他起身,向比干告辞。 黄飞虎正要弯腰捞起儿子,比干忽然出声,拦了他一下。 黄飞虎应声,不明所以地回头:“相爷,何事要嘱咐?” 比干耷拉眼皮,看了一圈地上的狐精尸体。此时,老丞相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一把老骨头,脊梁老得似已直不起来。但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这位大商三代老臣毅然挺直了腰背。同时,他改变了主意。 比干冲黄飞虎摆了摆手:“且等我验明了,再与你说吧。” 黄飞虎心道,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验明什么?这么多的狐妖狸怪,偏就在今夜身穿道袍,携带腰牌,从朝歌上空招摇而过。这些分明就是妖后的手笔! 武成王素来听比干的。纵然心里愤懑,他依旧遵从了王叔的指令,转身带着儿子离开了。 哪吒在天上转了一圈,正好看到黄天爵被武成王夹在腋下,带出亚相府。哪吒料想比干已经把殷诵的下落告诉了武成王父子,加上黄天爵现在晕着,哪吒就没下去和这对父子碰面。 哪吒心想,崇丹凤的棺材,就这么藏在驿馆,总是不保险。万一被人发现,又是一番牵扯。 哪吒立即做了主意。他折身回到皇华驿馆,寻到水晶棺材后,扛着它径直飞去了北域。 等到哪吒从北边回来,已经是清晨。殷诵正坐在饭桌上,手里端着一碗热乎的面条在慢慢地吃。 马氏十分喜欢漂亮可爱的小娃娃,眼瞅着她自己是没机会生出漂亮的娃娃了,但是多看看聪明奶气的孩子,也觉得是一项福气。 马氏不仅给殷诵碗煮了一碗难得的细面,还窝了三颗荷包蛋。 反观马氏的丈夫姜子牙,碗里只有糙饭。别说鸡蛋了,连根野葱马氏都没舍得掰一根给他。 殷诵很识相,没有当着马氏的面向姜子牙献孝心,把鸡蛋让他一个。 北方这个时节已经在下雪,风火轮速度又快。哪吒回到朝歌的时候,落在头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马氏瞧见哪吒,就像看到玲珑可爱、闪闪发亮的善财童子。马氏连忙招招手:“老婆子就晓得你早上要来的。”说着,马氏从姜子牙亲手编制的竹罩下,取出一碗同样窝了三颗蛋的面条,端给哪吒。 哪吒向马氏道了声谢。马氏乐呵呵地起身,出去收拾灶台了。 姜子牙要去司天监点卯。吃完糙饭,他嘱咐了两个小孩儿一句,就当值去了。 殷诵大病初愈,精气神不够。即便马氏费心在面里搁了三个蛋,还放了一点点精贵的盐巴、一点点比盐巴还精贵的碎糖。殷诵依旧没胃口。 哪吒看他焉巴巴的,着实可怜,便劝道:“要不你别吃了,在商城里买点喜欢的来吃。” 殷诵摇摇头。马氏可是给他打了三颗荷包蛋。他要是不吃完,就太对不起马氏的一片心意,也太浪费粮食了。 两个小鬼面条吃了一半,武城王府将黄天祥送了过来。 小光头最近一直在刻苦钻研兵法,脑袋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短短的黄色绒发。高兴得小光头拿出压岁钱,在殷诵这边买了一把小镜子,时不时地照一照头顶,美一美。 黄天祥跑到堂屋。他看见殷诵立刻靠了过来:“诵儿果然在这里!诵儿,父王让我来道歉。二哥和三哥他们已经被父王罚过了,现在在跪祠堂抄书呢。” 三岁的小黄毛,将殷诵上下打量了一遍,伤心地问道:“诵儿怎么生病了?” “我的病已经好了。”殷诵安慰黄天祥,抬手在对方细软的头毛上摸了一把:手感真不错。 “今天上学吗?”黄天祥举起双手,皱着眉头把大外甥的手从脑袋上挪走。 “我精神不好,不去了。”殷诵讪讪地收回手,“你自己去吧。” 黄天祥有点失望。不过想到两个哥哥不在,他就是旧园的老大,黄天祥没有执意跟着殷诵。 哪吒和殷诵吃完面条,各自拿了碗筷去厨房,趁着马氏不注意把碗筷都洗了。 两人向马氏道了一声谢,最后在马氏不舍的目光下,出了大门。 将黄天祥送上王府的马车,表兄弟两个回到了驿馆。 哪吒向殷诵说起昨天后半夜的去向:“我将崇丹凤送去了曹州。曹州侯倒是没说什么,世子崇应鸾托我带一句话给你——从今日起,你就是他的亲孙儿。但凡你要的,他有的,他都会给你。” 殷诵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他闭了嘴:这糟心的辈分,为什么就这么小! 殷诵知道崇丹凤当初将方玉送给他,为的就是给曹州和他们父子俩牵上线。 崇丹凤在朝歌的时间比殷诵长上许多。这个“傻”姑娘肯定是认为跟随纣王是一条死路。所以她把赌注押到了他们父子身上。 殷诵不解的是,崇丹凤明明是要入宫搏一把,再不济都能和他与他的父亲这边来一把里应外合的。为何她竟搞起了刺杀,为此丧了命? “哥哥上半夜去哪里了,我原本想找哥哥帮忙的。”殷诵将崇氏一族的事情抛在一旁,打起精神关心起表哥。 哪吒立即把昨天劫道杀狐,火烧狐狸洞的事情说了说。 “我留下十张皮子,刚好给母亲和你做过冬的衣物。”哪吒原本打算今天就回陈塘关一趟,给母亲留下大半狐皮来着。 哪吒心里清楚,殷夫人肯定优先把狐皮用在他们兄弟三个与殷诵身上。不多留几张,母亲怕是穿不上狐裘过冬。 他还特意留了两张狐皮,准备拿去孝敬师父太乙真人。说不得师父一高兴,能给他整出一套漂亮的狐皮护甲。刚好给表弟护身用。 43 姜子牙想投敌呀 黄飞虎走后,比干拖着疲乏的身躯,叫来管家。 老丞相吩咐管家把满地的死狐弄走,又嘱咐管家去找朝歌城中手艺最好的裁缝,把这些狐皮裁剪成袄袍、绒被。 管家饶是先前看过这些死狐,现下再看到,依旧觉得十分恐怖。管家连忙带着仆人,把狐狸搬出了院子。 姜子牙从哪吒那里拿到的十只狐狸,都交给了比干。亚相府招来了三十个裁缝,紧着赶制,用了足足一个月,才把这些狐皮裁缝完毕。一共得到狐服十六件、裘被8件并枕套十六个。 裁缝师傅一完工,比干立即叫管家将东西全部装车,然后亲自押送到王宫。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三,朝歌城下起了入冬后的第六场大雪。雪如鹅毛,洋洋洒洒连着下了好几天,半点不知人间的苦楚。 这雪景,穷人是欣赏不来的。纣王和两个宠妃却已经在雪中嬉戏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三个人终于厌腻了,歪歪地躺坐在亭下的软靠上,一个倚着一个,浑然好似一个人。 纣王看着千娇百媚的两个宠儿,正要兴起吟诗一首,却被突然而来的喷嚏打断了诗兴。娇妻美妾立即拥挤上来,嘘寒问暖。 贵妃娘娘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一副鸡头似的尖嘴奸相,竟然提议大王着人去剥人皮,用来做袄子穿。 纣王被这番话吓出一身冷颤。大王的脸都白了。 苏妲己同样吓了一跳,连忙为贵妃找补:“大王莫理她。她以前在山里修行,酒量并无一个。肯定是刚刚偷喝酒,把自己灌醉了,方才说出这般胡话。就想着吓唬我们呢。” “大王不晓得,这丫头坏得很。在闺中时,她就常常吓唬臣妾呢。”说罢,苏妲己一招手,吩咐宫人,赶紧把胡喜妹带走。 胡喜妹听到苏妲己在找补,立即知道自己说了蠢话。胡喜妹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瑟瑟地趴在地上向大王请罪。 在苏妲己的暗示下,胡喜妹装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踉踉跄跄、软软塌塌地让宫女从纣王面前扶走。 纣王瞧着贵妃娇艳柔腻的模样,着实可人,当即把贵妃刚刚说的“胡话”抛到了九霄云外,赦无罪。 贵妃的话提醒了纣王。大王当即命宫人去寻厚实的皮袄、裘衣。纣王握住苏妲己的纤纤玉手,怜惜地说道:“可不能让爱妃冻着了,孤王要心疼死的。” 苏妲己脸上一红,撇过脸去,娇羞不已。 就在这时,下边跑来宫人,禀告王叔比干在宫外求见。 纣王一直十分敬重这位王叔,连忙叫人将老丞相接进来。 比干打着天气寒冷,担忧大王身体的名头,将轩辕坟狐妖做成的皮袄、裘被一一展开,进献给纣王。 纣王刚刚才因为天冷,冻出了喷嚏。这时候见到比干送上来的狐皮裘衣,大王真真是欢喜到了心里。 纣王摸了摸厚实华丽的狐裘,感动得不能自已:这般好的狐皮,可谓价值千金。王叔虽然不是亲叔叔,却是胜过孤王的亲叔叔啊! 纣王连忙将一套裘衣穿戴到身上,怎么都暖和不起来的高大身躯立即暖洋洋起来,仿佛置身于春日中。 纣王连连向比干感谢:“还是王叔惦记侄儿。有了王叔送来的这些狐皮大貂,孤王这个冬天美矣。” 纣王说罢,又取出一套镶金戴玉的女士狐裘,递给挚爱的王后,却看到苏妲己一脸惊怒、悲痛,几乎垂下泪来。纣王不由得一惊,连忙关心爱妃怎么了。 苏妲己连忙收起脸上悲痛之色,说出的话却难掩苦涩:“只是见到王叔这般关爱大王,臣妾不禁想起远在冀州的双亲。” 纣王立即柔声安慰起来。 比干站在下方,将苏妲己看到狐皮时,脸上的惊恐震怒,眼中的悲痛欲绝,全部看在眼底。再没有比这更能说明,苏妲己与轩辕坟中狐妖的关系了! 亚相一时之间,满心苍茫。尤其是见到纣王对苏妲己的千娇百宠,比干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寻常轻易能说出口的劝谏话语,此时都成了千万斤重的石头堵在亚相的喉咙里,吐,吐不出;咽,又实在不甘心咽下去。 比干最后是强撑着一口气,离开的王宫。出了宫门,比干直接去了太庙,一呆就呆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太庙的巫祝殷榕察觉到异样,第一时间报给了负责人微子。微子当即穿戴好了,跑来太庙来见比干。没想到,太庙正殿的大门打开,微子顺着雪后旭日的光芒,见到的是亚相的满头白发。 微子被一夜衰老的比干吓得张口结舌:“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比干抬眼,斜斜瞥了微子一眼。随后比干微微抬手,什么都不愿与微子说。 比干离开太庙后,第一时间找到了武成王,和他商量起了一件事。武成王是个憨子,直到此时,听到比干亲自说清,他才明白过来,殷诵竟然是逃亡中的太子的骨肉。 “此事当得准吗?”武成王不禁问道。 比干说道:“你是外臣,难得入后宫,不知道昔年姜王后的容貌。王孙样貌与王后像了至少八成。”一年前还要更像一些,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这一年,殷诵面容稍稍长开一些,便差了一点儿。毕竟是男孩子,这是当然的。 比干离开武城王府,坐上马车来到商容旧园。 此时,殷诵正坐在课堂,领着黄天祥教他背诵乘法口诀。口诀很好,很顺溜。殷诵记得自己看过一遍就能背诵了。但是他一句一句地教导,黄天祥始终背得磕磕绊绊,记住这句忘了那句。 “太难了。”黄天祥苦着脸,他今年才三岁,他觉得诵儿再过两年教他学习乘法口诀比较好。 他在家里,掰着手指算加法,长辈们都要夸赞他算术好的。为什么到了大侄子这里,他就成了算术小笨瓜呢? 明明二哥、三哥连掰着手指都能算错九加九呢,更枉论九乘以九了。 “别急。每天背一句,总有一天可以一口气全部背下来的。”殷诵一点都不着急。他读过李白的诗,知道“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每个人的天赋各有不相同,自然学习的进度就不一样了。 黄天祥的脸更苦了,这样岂不是要他背上八十一天,甚至更多? 比干的到来,解放了黄天祥。小布丁立即收起数学书,向亚相爷爷行了个礼,一溜烟跑走了。 比干把殷诵叫到身边,问他道:“你来朝歌,也快两年了。可有想念陈塘关?” 殷诵奇怪比干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他老实地回答道:“孙儿时常想念。”比起表面堂皇,内里腐朽血腥的朝歌,殷诵其实更喜欢地处海边,热闹却安宁的陈塘关。 比干语重心长地对王孙说道:“殷商的天下是先祖在战场上争夺来的。殷商子弟不能安于享乐,半点不知血性。老夫想着,将你送去东海,在闻太师手下学习一番。老太师身经百战,你在他那里能够学到真正的杀伐之气。” “身为帝……殷室子弟,身上怎可没有杀伐之气?”比干怜爱地在名义上的曾孙脑袋上抚摸了一下,“今日你好好休整,明日老夫派人送你出城。” “可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孙儿可以年后再走吗?”殷诵微微歪头,试探地问道。 亚相朝年幼的王孙摇头。 “好吧。”殷诵没有坚持。整个朝歌只有比干是欢迎他这个亲人的。现在,该是他离开朝歌的时间了。 比干事务繁忙,没有久留。在他离开后,殷诵收拾小背包,去了司天监。殷诵将自己即将前往东海的消息告诉了姜子牙。 “王叔叫你去的?”姜子牙思及那一只只装神仙的死狐狸,立即猜到了原委。 殷诵点点头。 姜子牙琢磨着眼前小孩儿的身世。念在两人有缘,姜子牙怕小孩儿一世糊涂,不知道自己根底在何处。于是老道士好心地提示了殷诵一句:“有空去西岐看看。见过太平世道,王孙才能真正懂得恶世的浑浊。” 殷诵眨巴眼睛,姑且应了姜子牙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自家这位老师不会想叛逃,投靠西岐吧? 44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 哪吒是早就玩腻朝歌了。听殷诵说要回陈塘关,前往东海参与战事,哪吒立刻起了兴致。 哪吒立即吩咐随从,收拾好各色物件。又跑去姜子牙那边儿,把工程车全部收走。 昨天,殷诵前往司天监向姜子牙道别。临别之际,姜子牙竟然主动提出,让哪吒把工程机械车都收走。这让殷诵更加肯定,老道士有了跑路的想法。 如今,姜子牙完美地完成了鹿台工程。在建筑这块领域,姜子牙已经声名远播。但凡他继续留在朝歌,肯定会不断接到建造鹿台这样的差事。老道士不可能猜不到这个点上。他却“自废一臂”,让哪吒收回工程车。 殷诵甚至猜测,姜子牙一旦离开朝歌,下一个要奔的前程就在西岐。 殷诵知道,自己作为殷商王室的一员,出于对自家王朝的维护,他应当在此离别之际,提醒比干千万提防姜子牙,不能真让这老道士跑路了。 像姜子牙这样的人,若不能为己所用,是一定要立刻除去的。 但是殷诵一整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狠不下心放下这两年的师生情,去陷这个有趣又狡猾的老道士于死地。 殷诵知道这是心慈手软,这是不对的。可是他没办法劝服自己。他只好自我安慰:“你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儿。等你大了,就能毫不犹豫地做这种事了。” 而且,万一让表哥知道了,他一定会很伤心,对诵儿十分失望的。 殷诵“完美”地说服了自己。 清晨一早,亚相府的马车就来了。来的却不止有亚相府,还有武成王和他的三个儿子。 昨天亚相将殷诵的身世告知武成王,就是要武成王拿出一个儿子,放在殷诵身边。 比干没有把话说明白,黄飞虎却听明白了,这是让他的儿子给王孙做死士,护卫殷诵安然成长。 亚相走后,黄飞虎连忙召集了三个弟弟黄飞彪、黄飞豹、黄明商量这件事。他有三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总要好好斟酌送哪一个的。 黄飞虎的堂弟黄明是一个脑子转得极快的人。他一听明白黄飞虎的话,立刻举双手赞成。他倒不是对王室忠心,只是觉得纣王是眼瞧着往死路一条走到黑了。这一次刚好是个机会,将“鸡蛋”投到另一个篮子里去。 黄明无比惋惜,比干只肯让武成王府投一颗“鸡蛋”到王孙这个篮筐里。 最后,黄明建议干脆将黄天禄三兄弟一起带去王孙面前,由王孙来做选择。 所以,第二天一早,黄飞虎领着三个儿子,来到了殷诵的面前。 黄飞虎指着自家三个儿子,仿佛这是菜摊上的三只兔崽子。武成王对殷诵说道:“我这三个儿子,各有优缺。王孙挑一个顺眼的带走。也好让他们跟着王孙长长见识。” 黄天禄瞪大眼睛:他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了,眼界不比殷诵这个细皮嫩肉的宽广? 黄天爵显得有点愣。他听到父亲要将他们送给王孙,心里一咯噔。黄天爵连忙低下头,不敢和殷诵对视。 殷诵没有看向黄天禄和黄天爵,直接走到黄天祥跟前。黄天祥背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放着衣服和殷诵送给他的所有连环画。还有一个小瓦罐挂在腰上,里面存着他所有的零花钱。 黄天祥望着殷诵,眼睛睁得大大的:“诵儿选我呀。我比哥哥们力气都大。” 黄天禄立即瞪了四弟一眼。黄天爵依旧低着头,一丝一毫不愿抬起来。 殷诵回头看了黄飞虎一眼,然后朝黄天祥点点头。 殷诵大体明白黄飞虎这么做的缘故,甚至猜测是曾祖比干亲自跟黄飞虎讨的人。 黄飞虎其实更乐意二子黄天禄被挑走。黄天禄年龄最大,且上过战场,多少有点见识和主见,远比胆量稍小的三子、年龄太小的四子更适合。 不过他刚刚把话说死了,此时万没有反悔的道理。 黄飞虎颔首,同意了。 武成王领着黄天祥到一边去。黄飞虎弯下腰,望着幼子,郑重地叮嘱道:“我儿,你好生听父亲现在说的话。父亲要你起誓,永远追随在王孙殷诵身边。日后他就是你的主上,你要对他忠心耿耿,绝不可行背叛之事!” 即将四岁的黄天祥眨巴眨巴眼睛,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孩儿发誓,一辈子追随诵儿,对诵儿忠心不二,绝不背叛诵儿。” 黄飞虎欣慰地在幼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是我黄飞虎的好孩儿。父亲等你回来。” 黄天祥没有应父亲的话。他已经发过誓,要一辈子追随在殷诵身边。那么,他是否回来朝歌,就得看殷诵回来不回来了。他们黄家的子弟都是重守承诺的好儿郎。 黄飞虎将幼子领了回来。黄天祥跟着殷诵爬上亚相府的马车。 殷诵忽然回头,跳下马车,躬身向黄飞虎行了一礼:“小子前往东海,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还望武成王对我曾祖多加照顾。”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切不可让我曾祖出事。他若不在,王爷在朝中怕是要孤掌难鸣,步于后尘。” 说罢,不等黄飞虎有什么反应,殷诵已经扭头,爬回了车厢内,将车门关上。 黄飞虎愣怔了一下,随即心中发笑:王孙一个小孩儿想得倒是挺多。却是太多了,亚相在朝中深受天子重用,根本无人敢动他老人家。 黄飞虎自我揶揄了一句:只不叫我让亚相老爷照顾就好了,哪里轮得到我去照顾这位老爷? 梧子鞭子轻轻一扬,套车的骏马儿立即扬起四只蹄子,哒哒地架起马车,向东城门驶去。 哪吒嫌马车沉闷,本只想在天上飞。这会儿,他却钻进了马车,向殷诵询问起来:“你与黄老爷说那些话,是预料了什么吗?” 殷诵刚从马车两侧的抽屉里取出一碟榛子仁,递给黄天祥吃。他闻言,没有打马虎眼,直截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曾祖却执意要我前往东海。我只能想到他是担心护不住我,才将我送去闻太师身边。” 整个大商,闻太师身边是最安全的。纣王如何作妖都不敢舞到老太师面前的。 殷诵微微皱眉,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能让堂堂相爷觉得护不住一个稚童小儿。 总不能是他的身世曝光了吧? 殷诵不禁后悔:“当初,我不该直接去见微子的。”他虽然被收入玉牒,但是在比干的有意干涉下,他只在旧园认识了王子衍和一些王族小辈,那些长辈几乎没有见过。若说他的身世会曝光出去,大概率就是王叔微子和王子衍了。 “那时我们人生地不熟,怎么晓得那老头空有‘圣人’之名,却是那样的品行?”哪吒大咧咧地宽慰着表弟。 哪吒叫殷诵不用如此介怀:“世上的事情,哪有谁能样样周全的?无非尽力而为罢了。” 殷诵听了哪吒几句话,释怀了不少:“应该是我想多了。”曾祖是朝廷肱骨,王室宗亲,肯定不会出事的。 黄天祥吃着烤熟的榛子,一会儿看看殷诵,一会儿看看哪吒,没有插嘴。他已经想好了,以后都听大外甥殷诵的。大外甥不在,就听哪吒的。哪吒都不在,他就听自己的。 亚相府除了马车,另外派了一个管事,一名家将,护送殷诵前往东海。武成王这边又加了四名家将做护卫,加了一辆马车。来时只有六人,现在变成了十三人的小型车队。这已经有些打眼了。所以他们走在路上一直安安静静,不多做半点多余的事,免叫有心人看进眼里。 车队走了小半月,离开了王城的势力范围。殷诵忽然叫停了马车。这次他们跑得快,小半个月已经走了来时三个月的路程。 哪吒看到马车停下,立即落到车辕旁,望向探出脑袋的殷诵:“怎么了?” “不能再走了。天祥的屁股都颠疼了。”殷诵一本正经地解释。 殷诵话音刚落,黄天祥立刻钻出脑袋,不满地喊了一句:“明明诵儿的屁股也颠疼了。” 亚相府派来的管事寇林连忙安抚着说道:“那就歇息两日。不急这点时间的。” 45 区区王位罢了,爹爹一定可以的 前头不远处就是一座小村落。车队往前赶了赶,想着就在这座村庄住下。 马车驶进村子,才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早就荒废了。也不知道是举村逃亡了,还是遭遇兵灾荒年没了活口。 殷诵、哪吒不论来时还是这次往回走,都遇到过不少这样的村子。但是他们明显地察觉到,比起三年前,荒废的村落变多了,也许有两倍之多,甚至更多。 殷诵站在村头,眺望荒芜的无边田野,重重地叹了口气:“多好的地啊。”可惜养不起这么多人。只能靠战争这样的方式,削减人口“创造”下一个太平盛世。 “好想大商能像政治书上写的那般好呀。”哪怕是十几亿的百姓也能养得起,养得活。殷诵低下头,用力地踢了一脚地上结块的黄泥。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真的好羡慕后世的君子们啊。 殷诵不禁打开商城,眼巴巴地瞅向最顶级的兑换品。 其实只要他肯努力,是可以用十六个亿的积分,兑换这套名为“袁爷爷包学包会”的课程卡的。他一定会好好学习,试验出产量最高的粮种,一亩地产粮三千斤的那种! 这样,他们大商的子民也能做君子啦~ 只要他的爹爹努力一下,成为天子。再把王位传给他,他就可以使用这套课程卡了。 区区十六亿罢了,也就是一百六十颗蘑菇弹的积分。 区区王位罢了,爹爹一定可以的。 殷诵:tat,父亲,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家里的王位真的不要了吗? 车队在无人村停留了两天,让黄天祥颠疼的屁股好好地缓了缓。殷诵趁着这个时间,在哪吒的帮助下,将一台“昆仑牌”推土机前头的大铲子卸了,又在后面按了一块铜板,铜板下面按了两个轮子,将推土机“改装”成了拖拉机。 黄天祥抱着他的大包袱,在铜板上蹦了蹦,直接把铜板蹦出了一个大坑。 殷诵望着凹陷下去的铜坑,叹了口气。铜板被撤下,换上了厚实的木板。黄天祥爬上去,又蹦了蹦,这回没有出问题。 姜子牙修建鹿台的时候,这批工程机械很是出了风头,爱凑热闹的贵族青年一个个跑去工地,抢着做驾驶员。这些贵族年轻一代吃得饱,脑子转得快,还真让他们一个个学成了。 最后几十个人热热闹闹地开展了一次比赛。最爱带着人胡闹的崇丹凤拔得了头筹,成为首届工程车比赛冠军。 也是唯一一个冠军了。 庞汀、李友、梧子、阳荣四个人,仗着主家与姜子牙的关系,硬是从一众贵族子弟的缝隙里抢到做驾驶员的机会。 拖拉机改装完毕,在殷诵的点头下,梧子抢先一手,跑上驾驶室,将拖拉机启动。 管事寇林立即带领下面的人将行李收拾起来,没敢放在露天的拖拉机木板上,依旧装载在马车内。 殷诵和黄天祥乐滋滋地跑到木板上坐下。就连哪吒都在好奇心驱使下,从天上落下,坐在了两个小鬼身边,想要感受一下拖拉机的魅力。 高大的机械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这辆车出自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之手。真人改造的时候,嫌弃原型时速太低,一出手就给这辆吃灵石的改版推土机来了个1万码的最高时速。 可惜,从来没有一个驾驶员敢把速度拉到最高。通常,速度上了二码,下面的监工就要对着驾驶室里的少爷、小姐们大呼小叫、哭爹喊娘跪求把速度降下来。 梧子上手拉了杆子,依旧不敢把速度拉到最高,寻寻常弄了个60码。就是这样的速度,都让驾驶室里的梧子激动不已,让骑马跑在周围的两个家将庞汀、李友十分羡慕。 拖拉机走了一段路,哪吒默默起身,蹬上风火轮飞到了天上。 又走了一段路,黄天祥从木板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黄天祥扭头看向稳稳坐着的大外甥:“诵儿,我的屁股又被颠疼了。”准确地说,拖拉机颠得比马车厉害多了。黄天祥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恢复的屁股马上就要肿起来了。 殷诵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改造不太行。他还得研究研究减震技术。 殷诵手上暂时没有相应的材料,但是他知道表哥的师父一定有!他可没听崇丹凤他们抱怨过,坐在驾驶室里屁股颠得疼。 殷诵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立即招呼车队停下。 梧子意犹未尽地从驾驶室里出来。殷诵和黄天祥重新钻进马车,哪吒收起了拖拉机。 哪吒和吟诵三年前离开陈塘关时,正是春末夏初的时候。没想到,三年后,他们归来时,竟也是这样的好时节。 草长莺飞,鲜花锦簇,鲜果挂满枝头,又到了东海鱼群繁殖的季节。 临近陈塘关,哪吒先行了一日,想着提前通知府里,做好打点。不想,他刚刚回到家门口,赫然看到自家大门上的牌匾竟然换了,从“李府”变成了“鲁府”。 哪吒心头一个咯噔,不明所以,还当这三年李靖胡乱败家,终于把府邸都抵了。他又一时想不起来,陈塘关有哪一大户是姓鲁的。 哪吒正想着要不要上门,讨要说法,就看到母亲身边的丫鬟菡梅拎着一个篮筐,从侧门走出来。守门的人,对这个丫鬟的态度颇为的和气。 哪吒越发疑惑,连忙上去,拦住了菡梅。 菡梅抬头望见哪吒,脸上顿时一喜:“好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菡梅往哪吒身后望了望:“表少爷竟是没有回来么?夫人可是想你们想得紧呢。” “你先告诉我,这门匾怎么换成了别家姓氏?”哪吒没有回答丫鬟的话,直接指着正门上的牌匾,急急地问起来。 菡梅脸色微微变化。 丫鬟轻声叹了口气,招呼哪吒走到旁边无人的巷子里,然后把她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哪吒: “少爷你不晓得。上回你送狐皮回来,隔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光头大和尚,说是东昆仑来的炼气士。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个大和尚没皮没脸地骂了老爷一顿,说他有做神成仙的命道,偏要享受人间一隅的富贵,十分可笑。” “咱们老爷的德性少爷是知道的,本就是想做神仙想得要疯了。听到这番话,老爷哪能不心动?当即就跪到地上,苦苦哀求那胡僧收他做徒弟。” 哪吒闻言,暗骂一声好贼秃,竟敢打着玉虚宫的名头在陈塘关招摇撞骗! 李靖也是个痴子傻子,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也敢随人去修仙?哪吒暗道:我家自来文殊、普贤、太乙三位仙人亲自登门收徒。李靖若有仙缘,哪里需要等到现在? 真是个夯货! 哪吒恼恨李靖是个混账。他连忙询问菡梅:“想来那老贼秃是个拐子。不去管他罢。我母亲可安好?这门牌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姓鲁的把我家霸占了?” 他望了望旁边的府邸门匾,心道若是这户姓鲁的敢对他母亲不敬,他必要把这门匾打砸了的。 丫鬟看出哪吒脸色不对,连忙说道:“老爷弃官而去,陈塘关没了守将。东鲁竟然趁机分兵北上,想要攻下陈塘关。幸而,闻太师派遣鲁老将军,镇守陈塘关,将东鲁来的兵寇抵挡在关外。反贼久攻不下,半个月前刚刚退兵。” 哪吒一听这话,心道好险:李靖不在,陈塘关犹如一块肥肉,更成了东鲁眼中的必争之地。东鲁一旦攻占陈塘关,上可与东海平灵王夹击闻太师大军,下可两路包抄游魂关。当真好谋算!幸而太师闻仲派了老将,把陈塘关守住了,没叫姜贼讨到便宜。 哪吒不由得暗恨,自己只知道在朝歌耍乐,却不知道母亲受了这么多委屈。这般想着,哪吒面色潮红,羞愧不已,心道自己又比那抛妻弃子的李靖好多少呢? 恼得太厉害了,哪吒当即解下乾坤圈,对着路边一块大石头就砸了上去。直砸得大石崩裂,碎成无数块,向四周飞疾而去。有路过的百姓,都是吓得转身就跑。 哪吒泄了火气,这才缓和语气,与丫鬟问话:“你且说我母亲究竟如何了!” 46 纣王把李靖休了 菡梅知道哪吒恼着了,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说道:“夫人一直住在府里,不曾离开。老爷无故弃官,家产都被抄没了。不过夫人是王室宗女,老将军夫妇半点不敢怠慢。” “前不久,鲁老将军的夫人卢夫人刚刚认下夫人做干女儿。说来,老将军如今是少爷的干爷爷呢。” 丫鬟犹豫了一下,说道:“只一桩事不好,闻太师将老爷的情况奏报了朝廷。两天前,朝廷寄来信件,大王降旨,代夫人把老爷……把老爷休了。”菡梅话儿越说越轻,到那个“休”字已经是含在嘴里,怎么都吐不清楚。 哪吒却听清楚了。他没有什么反应。在哪吒看来,既然李靖抛下母亲去修那什劳子的仙,那么他被母亲休了,也是情理所在。 哪吒没有多关注这件事。他听到母亲无恙,还得了一对儿干爹干娘的照顾,心下稍安。 哪吒的亲外公外婆在哪吒出生前就过世了。殷夫人娘家其实并没有一个至亲在世。若不然,殷夫人也不会对殷诵这个名义上的“娘家人”这般亲厚、宠爱。 哪吒听完丫鬟的话,当即抛开心中的不乐,也不跟菡梅走偏门,直接越过围墙,去见了殷夫人。 此时殷夫人正陪在干娘卢夫人身边。哪吒忽然出现,把卢夫人很是吓唬了一通。 殷夫人百感交集地跑上前,将儿子上上下下仔细地瞧了瞧。见儿子一切都好,殷夫人连忙带着人到干娘面前,将儿子介绍给卢夫人。 卢夫人早就听殷夫人说起她三个孩儿,都是仙人的弟子。早前虽然不曾与这三个干孙儿见过面,卢夫人已经是喜欢在心头。如今,看到哪吒一副机灵可爱模样,卢夫人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老夫人连忙牵过哪吒的左手,一口一个“乖孙儿,可是招人心疼。你可要照顾好你母亲,不能再叫她孤身一人了”。 哪吒闻言,连忙应是,发誓绝不叫母亲孤身一人了。 哪吒将殷诵在朝歌认亲这一节告诉了两位夫人。明日殷诵回来,总归要在府里稍作休息。哪吒掂量这件事瞒不住,也不需隐瞒,干脆就敞开说明了。 殷夫人听说殷诵是亚相比干的曾孙,已经被认领回去,喜悦之情不言于表。殷夫人轻轻拍着胸口,说道压在她心口上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了。 卢夫人也替殷夫人高兴。她听说亚相的曾孙要来府里休息一两日,十分欢喜。根本不用殷夫人开口,卢夫人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将一应事情都准备好。 老将军鲁雄下晚归家,听夫人提起哪吒和殷诵,很是高兴。老将军连忙与卢夫人说明,一定要好好招待王孙,绝对不能伤了亚相府的脸面。 第二天哪吒一早就出了陈塘关。晌午刚过,他就领着殷诵一行人来到了老将军府。 鲁老将军夫妇对殷诵十分的热情。但是太热情了,让殷诵大呼“受不了”。 哪吒与殷诵只在陈塘关停留了两日,与殷夫人联络了一番感情后,将梧子四人留下,就赶紧地离开了陈塘关。 一行人前往东海边,闻太师大军的驻地。走了五天,到达目的地。 经过营门哨兵的禀报,闻太师亲自接见了殷诵和哪吒,还有亚相府的管事寇林。 寇林当面将一封比干交代的书信,呈递给老太师。 闻仲解开绑带,将写了字的绸布展开。看完这封书信,闻仲已经明白老搭档将王孙送到东海的缘故:原是比干发现王后苏妲己与狐妖勾结,担忧这伙妖族借助苏妲己祸乱朝纲。 比干在信中言明,他已经决定竭尽所能,将苏妲己从王后宝座上扒下来,从纣王身边驱逐。 但是比干没有十足的把握做成这件事。他担心自己一旦出事,有心人会在纣王面前曝光殷诵,令殷诵有杀身之祸。所以将殷诵送来太师身边。 太师看完书信,轻声感叹比干一颗玲珑心全是忠心。感叹完,太师又摇了摇头。 老太师出身东海截教。截教收徒弟从不计较根源,可谓“有教无类”,只要有修行的天赋即可。 闻仲修行时,身边同伴十中八-九都是妖族。在闻仲看来,妖与人一般,有优有劣。比干因为苏妲己与妖族交好,就认定这是大商六百年来头一桩祸事,有失偏颇。 闻仲按下信件,向殷诵看去。太师暗自盘算,如今纣王昏庸不知世,将王孙留在朝歌,不说有曝光身世的风险,就是让王孙瞧着他祖父的做派,万一有样学样,学成了那副鬼混模样,可就太不美了。 闻仲暗自点头。他忽然心头一惊,往殷诵的面容上仔细瞧去。 瞧了一会儿,老太师郁闷了:去年在朝歌,瞧着王孙十分像已故的王后姜氏,如今一年过去,竟是差了一二分了。 想到那位贞静贤淑的王后,竟然无辜惨死,闻太师一阵感叹惋惜。当年先王为太子择选正妃,还特意询问过闻太师,东鲁姜桓楚的女儿好不好。 老太师记得,当年自己回了一声“好”。 闻太师在心中感叹一番,随即收下了殷诵,让他在自己身边做个参将。闻仲主意是带着殷诵,教导他处理军中的事务,好好煅炼一番这个养尊处优、不知世道艰难的孩子。 殷诵要留在军营,哪吒和黄天祥谁都不肯走。 闻太师认得武成王府的小少爷,十分干脆地把黄天祥收了。 倒是哪吒因为李靖的缘故,让闻太师有些不喜欢。但是在得知哪吒是阐教太乙真人的徒弟后,闻太师立即改变了态度。 闻太师抚着胡须,笑着对哪吒说道:“截、道、阐三教原本是一家,三位教主都是老祖鸿钧的门下。我师父金灵圣母是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与你师父太乙真人是一辈。如此说来,我是你师兄,你是我师弟。” “师弟要投我军中,师兄再欢迎不过。”闻太师笑眯眯地说道。 哪吒脸上露出喜意,暗道还是自家老道长辈分高,有面子。哪吒看得出,闻太师原本不想收自己的,如今改了口风,完全是看在三教一家的面子上。 哪吒不由得在心里酸起来:以往在师父跟前,或与金吒、木吒两兄弟闲聊,提到截教时那一老两小个道士,都是一副鄙夷的态度,哪里有将截教视作同流的模样? 可见,截教的弟子,大多都是傻的,看不清形势,还在做旧日的好梦呢。 哪吒只觉得十分好笑,却不好把这番话直白说出来,打闻太师的脸。 再者,哪吒也不能确定闻太师说的这番话就是真心话。说不得只是看中他是个炼气士,想要收拢他做部将,才说的这些场面话。 哪吒思忖:反正闻太师留我在军中做事,我就在其位谋其事,帮这位截教师兄打几场胜仗,还他这份人情罢。 哪吒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他本来就是杀神转世,身入战场犹如猛龙过海。他又对东海水族有大恩情,每每哪吒在东海水域上与叛军鏖战,东海水族都会主动派出虾兵蟹将几千数万,给他做支援。 东海叛军原本就被闻太师遏制住了势头,只能靠着海上功夫,占据地利与闻太师周旋。谁知道,哪吒一来,主场立刻倒转成了客场。平灵王手下好几个擅长搅动海浪的炼气士,都被东海三太子领着虾蟹活捉走了。 47 好叫曾祖脸上光彩 平灵王手下几个惯会兴风作浪的炼气士,先后被东海龙族捉走。这位叛军头子已然没有了反商的底气。 只是北海袁福通被斩首示众的前例在,平灵王畏惧投降必得一死,所以一直苦苦挣扎,不肯束手就擒。 哪吒、殷诵、黄天祥在军中呆了两个多月。这一天,三个小布丁将假期凑在一起,一同休沐出了兵营。因为有好几天假期,他们干脆回了陈塘关,预备高床暖被好好休息一趟。 哪吒一手抓一个,用不上风火轮,直接几句五行遁术的口诀,便挟着殷诵和黄天祥回到了陈塘关。 殷夫人看到三个小家伙安然回来,心上一阵欢喜,不停地嘘寒问暖。 殷夫人没有埋怨他们小小年纪就跑去入伍。殷夫人未出嫁时,在朝歌早就见惯了贵族子弟年满八岁,就随他们的父兄上战场的场面。大商从建立之初,至今六百年,就没有哪一年安安静静不打仗的。 殷夫人自己少年时都曾跟着同族上战场。虽然是个火头军,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兵员。 殷夫人离开朝歌日久,以为王都还是旧时风光。殷夫人想着大商正是战火纷飞的时候,朝歌城中凡有心发达的贵族子弟,肯定都在想方设法混入军队,只怕是抢功劳抢疯了。 夫人哪里知道,如今朝堂上奸臣当道,国家栋梁要么被冤杀,要么避祸辞官归隐。尤其是亚相比干在四个月前剖心而死,这股风气越演越烈,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程度。而今,哪里有人家的儿郎愿意为大商王室卖命呢? 只是亚相的死讯传来东海,就被太师压下了,不曾为人所知。 太师如此做,只因为当初和殷诵一同来到东海,比干的信件。比干在那封信中,仿佛预知一般言明,如果他死于朝堂,太师绝不能放殷诵单独回朝歌。 偏偏,这次朝歌派来的使臣,除了告知太师亚相遇害这桩祸事,还传达了太庙要殷诵这个比干的曾孙子速回朝歌,为比干守灵的决定。 从东海到朝歌,就是千里良驹都要跑上三个月。等到殷诵赶回朝歌,比干的尸身都臭了! 太师情知其中有诈,明了叫王孙回去守灵是假,怕不是有心人要拿王孙往天子面前“邀功”。 闻太师当机立断,将传讯的使臣直接打发了,然后暗发指令下去,绝不能将比干身故的消息泄露出去。 太师只等着平定平灵王后,亲自领着殷诵回去朝歌,祭拜老伙计比干。太师心下发狠,这一回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群-奸臣佞妃的! 三个小布丁在陈塘关休息了三天,正准备走的时候,哪吒忽然叫仆人把殷诵约去了校场。 殷诵领着黄天祥,在校场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哪吒拎了一把巨大的长弓,另一只手上抓了三支利箭,向校场走来。 殷诵和黄天祥看到哪吒手上的长弓,土豪金的弓身上雕琢了一大一小两条游龙,金光灿烂,一看就不是凡品。三支利箭红光缭绕,显出血光凶气;箭羽十分华丽,仿佛从凤凰身上拔下的羽毛。 殷诵和黄天祥双双眼前一亮,争前恐后跑到哪吒面前,一个两个都想要伸手摸一把这把宝弓。 “哥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宝贝?”殷诵舍不得将目光从弓身上挪开,惊喜地开口问道。 哪吒得意洋洋:“就在北边城门头上。往日疏忽了,竟然不知道那里藏了一处暗室。我今儿个被人引着去了暗室,在兵器架上找到了这个。” 殷诵立即听出“问题”,连忙问道:“哥哥是被什么人引去的?”哪吒在陈塘关就是个小霸王。陈塘关内凡是有趣的地方,哪吒都去玩耍过。这把弓箭却藏到了现在,才让哪吒发现,可见藏得多么隐秘。 殷诵立即警觉了起来,担心有人设套陷害哪吒。 哪吒将一块竹简递到殷诵手边:“在朝歌时,这人就曾用竹简引过我一次。我倒觉得他是没有恶意的。” 殷诵接过竹简,看到上面用很丑的字,写着这把名为“轩辕神弓”被收藏的地点。殷诵询问了哪吒一句,上次竹简的主人引哪吒做了什么。 哪吒告知殷诵,是当初姜子牙转托殷诵帮忙,请哪吒的师父出手改进工程设备一事:“那时我在外面瞧热闹,得了他砸过来的玉简,才早早地回了驿馆。” 殷诵将竹简翻来覆去,没看出特别。他只好将竹简送还哪吒,让他收起来。 哪吒将轩辕长弓递给殷诵:“按竹简上所言,这是昔日涿鹿之战上,黄帝老爷射杀蚩尤时用的长弓,威力无比。” “前几日,你同我说,闻太师与平灵王谁输谁赢,对陈塘关的百姓都是祸害一场。战事一日不结束,陈塘关的百姓就要多受一日苦楚。” “我便琢磨着,如今平灵老儿是苟延残喘,不如弄他个擒贼先擒王,利用此神弓在战场上直接射杀了他。他一死,余下的叛军就是乌合之众。我军一拥而上,尽可擒拿之。” “这神弓是杀过蚩尤的。平灵王能死在这把神弓上,也是他一场造化!” 哪吒奚笑道。至始至终,他都不曾把堂堂反军的头领放在眼里。 殷诵点点头,觉得表哥说得太对了。他的表哥果然是战场奇才! 殷诵接过神弓,试了试份量,着实不轻。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黄天祥。小鬼眼巴巴地瞧着轩辕神弓,恨不得流出口水。殷诵转手将神弓递给黄天祥。 黄天祥天生神力,虽然只有四岁,力气却比年长几岁的殷诵还要大一些。都没想到,黄天祥根本拿不住神弓。殷诵一放手,神弓直直把黄天祥压趴到了地上。 殷诵吓了一大跳,连忙把神弓抓了起来。黄天祥这才没有被轩辕神弓活活压死。 黄天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同时拍了拍被吓到的小心脏。 殷诵不解地看向黄天祥,询问他怎么回事。 黄天祥一脸愣但是老实地回答道:“这把神弓太重了。压在我身上,就像有一百座泰山压过来一样。”小布丁想了想,觉得形容得不对,连忙改口:“是一百座珠穆拉玛峰。我差点就被压死了。” 殷诵将神弓举起来,困惑道:“有这么重吗?” 哪吒抓抓后脑勺上的碎发,转身叫来一个路过的家将,让他掂量一下神弓的份量。家将跟黄天祥一样,直接被压趴了。 哪吒及时出手,一把抓起神弓。他回头对殷诵说道:“想来这把神弓只有轩辕老爷的后人才能拿得起。别人都没办法使用它。” 殷诵点点头,如今只能这么解释。他对哪吒说道:“也无关系,只要哥哥能用它就行。哥哥用这把神弓射杀反贼头领,比旁人更有成算。” 哪吒摆摆手,将神弓递还给殷诵:“我与黄天祥已经赚了不少军功,多这一样不多。不像你,一件像样的军功都不得。” 殷诵听出哪吒话中的嘲笑之意,脸上顿时一苦:他哪里不想像表哥和黄天祥一样,上战场杀敌赚军功呢?可是闻太师说是让他历练,根本就不肯放他到前线去,只肯他在帅帐内学习用兵之道。 殷诵没有觉得闻太师是故意“刁难”他。殷诵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有着一些猜想。如果他的猜测是真,那他死在战场上,闻太师这场仗就是嬴了,也与输了无异。说不得,闻太师都没脸回去领功。 毕竟这样大的胜仗,按照旧例,朝廷肯定要开祖庙好好庆祝一下的。 哪吒抽出一支箭簇,递给殷诵:“你且练练准头。回头我带你偷偷溜上前线。待你射杀了贼首立下大功,别人再不能嘲笑你。回去朝歌,也能叫你曾祖脸上有光。” 殷诵听到能让曾祖脸上光彩,立刻来了劲头,立马接受了哪吒的计划。他接过炫丽尾羽的利箭,当即张弓搭箭瞄准校场边缘的靶子。扣住弓弦的手指轻轻一松,利箭当即化成一道金色光芒,离弓疾驰而去。 黄天祥站在殷诵身边,眯眯眼,然后将手搭在眉毛上,向天眺望状:“诵儿,你的箭偏了呀。”这箭术好垃圾呀。 站在另一边的哪吒双手掩面,直觉十分丢脸:这哪里是偏了?这是偏得没边了啊,都射上天了。 48 一箭东来,天外飞仙 刘莺儿轻笑着为江胤解惑,然后在前头继续带路,只是手中出现了一根闪着微弱火光的火折子。 东方冰云拿出一杆白色大旗出来,立于地上,一股冰冷的气息自旗上散发出来。 这条青石台阶像是许久都没人走过了,沿着台阶越往上,台阶的青石缝隙中长出的杂草就越多、越密,青石台阶两边的树枝枝干也同样是越来越浓密、茂盛。 “血!”寒冰一摸肩上,摸出了一手血红,子弹虽然被冰盾阻消大部分冲击力,但还是穿破了她的皮肤,由于精神分散凝出的冰兽瞬间化为乌有。 米洛左眼开始剧变,无能量狂暴冲出,肆虐在天地间。这片黑暗的天空,也开始如镜子般碎裂。 骨魔大阵忽然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就连镜儿也是脚步开始向前被硬拖着前进。这会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一把抓住镜儿,拼命的就要往回拖。 明丰道人的虚影微微一笑,随即幻影摇曳之间,竟是悄然破碎,化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里面有一条漆黑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路凡好像遇到麻烦了。”看到孟玲焦急地样子,刑薇心中有些惴惴,她望向冯教官。 那处子幽香不停地灌入鼻尖,无异于一柄柄铁锤在轰炸着江胤波澜不惊的心境,就连下半身都有点儿异样的感觉,使得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来压制住那躁动。 张大娘一大清早亲自杀了一只陪伴自己数年的老母鸡,跟吴药师要了颗他珍藏的人参,正放在一起煲着人参老鸡汤呢。 除了焚诀,萧炎其他的功法斗技,还有一些丹方,这些共价值一百万乾坤币。 “怎么了?”这人问了一句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只黑色的大鸟漂浮在五米高的空间上方。就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这只“黑色大鸟”猛的朝下方落了下来。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经过此事,他对周一仙很是不爽。如果不是周一仙身份特殊,他早就教其做人了。 虽然众人已经高看林动,但依旧还是看低了林动,林动的底牌实在太多,令他们应接不暇。 许天以为他累的实在说不出话来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本身他也累的够呛,说话消耗体力,所以二人就搀扶着一起艰难的往前一步步的走去。 从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她就因为中了寒毒,险些胎死腹中。后来,她艰难出世,是玉萧子用灵根为她续了命。 而其他的评委却以为,李天意没有犯规,所以众评委投票的结果是李天意通过第一场比赛。 “学姐是讨要新年礼物来了吗?”曹越马上回了条信息,并在后面加了一串坏笑的表情。 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魔君卧薪尝胆,苦心孤诣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实力,谁知道强大的魔门在魔尊挥手之间便不存在了。 “就是突然换了音乐,没有反应过来,接着想到起光哥跳得,不太会跳。”,白马俊诚实的说道。 经过一番鏖战,楚军终于攻克通风城,猕猴王也惨死在欧阳横剑下。 什么时候能够出现sss级超能力者,以及sss级超能力者,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才是世人关注的重点。 何畅就跟着之前的那个江制片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她不傻,这酒没有经过她的手,万一里面被人下药了怎么办?她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当然,这样定然会让晁溶儿心里不知所措,没有仇恨支撑,不知道晁溶儿心情会如何。 他说出口之后,聂佳佳立即抬头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老半天没有说出来话,没有以前的伶牙俐齿。 月初琢磨着到时候她要多备点好吃存放在地下室准备多动呢,毕竟她十分怕冷,一到冬天就不想动。 这一点她并非是要自己知道,而是让法官和陪审团注意到这个细节。 如果不是朱丽莎,或许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摩擦,聂佳佳也不会因为这个跟他离婚,他必须要跟她彻彻底底的断绝关系。 图瑜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出师不利。他好像还没有搞清楚对象的性子,看来,往后需要多多的注意一点,别又两人相处起来尴尬无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好像跟你没仇。”季时宜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电话那头迅速传来嘈杂的声音,很明显陆云泽应该是刚刚下机,就给她打电话了。 当然,寒冰也不是吃素的料。我是个暴躁老哥,他又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实人~呢?他反手就怼了回来。 而“龙江滨”他只是冷眼相对的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做出什么表达。 可她已经多少钱没有被人打过……霍冥刚才的动作真的让她很尴尬。 就连才刚刚飞到他旁边的爆弦之箭,也被吞没在了这团浓烟当中。 敌人的攻击并不可怕,来自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才是真正的切肤之痛。 他当时压根就不知道钢铁直男这个词的含义,直到过了几年之后他才知道,他的便后悔到现在。 49 灼心之痛 直到上官贤距离朱瑙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卫兵们上来拦下了上官贤与众人。 程恩闻言悄声退下,程意走到椅子前坐下,坐着坐着疲倦袭来,靠着椅子浅眠。 “怎是哄你呢!我酒未交杯心已醉,丽娘你未笑城早倾,难得这倾城倾国花样貌,藏着洁如碧莲花样魂。”程意屏息凝气轻轻诉着心声。 事情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玄天教的信徒们在单方面屠杀茶肆客人,而是客人和信徒们打了起来。而那些客人不知什么来历,身手居然极为敏捷,武器也都是上好的战刀,随便几下就把信徒们打得丢盔弃甲。 外面风大,几个孩子被吹的脸蛋通红,但是脸上却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魏珍在茂林见到的人不同,这些孩子虽然活在艰苦的环境中,但是没有失去应有的活力。 是这青色长刀太过锋利,是一件仙门宝物,还是叶北宫的修为太厉害了?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噤声,大气也不敢喘地等候陶北的命令。然而陶北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也没有看那些人。 朱瑙的表现是如此真诚,李绅完全糊涂了。朱瑙究竟是不肯承认,还是真没有这样的药方?可若不是为了入药,他如此声势浩大地收购麦秸又是什么意图? 烈真青为音铃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席间欢欢喜喜,热闹非凡,众人吃很开心,玩得尽兴,互相频频敬酒不在话下。 辽王倒是比王道峰从容的多,搓了搓满是老年斑的脸,因为久病,他脸都浮肿了,也带着不自然的红,语气却还是那么强硬。 当然,这一路上,对于两边溃逃的敌军步兵,那些甲胄齐全刀枪锋利的唐军骑兵,当然不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他们有如死神追命一般,顺路不断砍杀那些哀嚎而逃的溃兵。 就在我刚刚放下心来时,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一冷,一股危险的感觉袭来,一道黑影向我扑杀而来。 而在李啸终于掉头离去之后,串串珠泪,从卓那希的脸上,忍不住地滚落下来。 肖宇懒得理他,将黄符一抖,其中的灵气震动,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意志传达下来。 井老太太直盯盯地看着林芝,嗓子里丝丝拉拉费力的喘息声,回荡在屋子里,让人发瘆。 宋宪虽然也被严薇叮嘱过,但他素来是以吕布为主,便将那日蹇硕来查之事,说与吕布听了。 麋鹿在前边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刘宏在后面狂追,他今天是和这头鹿杠上了,不猎到它,也是不肯回头。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的倒不多,反倒多是些关心之语。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我迫不及待地说,早点找到凌虚子,就能找到拿到骆鸿煊的灵魄了。 赵丹有野心、有全局观,是不会为这种突发事件,改变整体计划的。 “至少,我不会像魔道修士那样,随意杀人。”洛南反驳了一句。 这句话让人浮想联翩,特别是那个被洛南故意放走的骑士死在魔都机场一事,显然是有某个家族在背后捣鬼。 可当这两人一看到她的时候,立即就开始搬出凤姑出来,尤其是许玉儿,从刚刚见面到现在一直喋喋不休,扰得她耳根子不能清净。 吴亦凡冷淡的眼神盯着缪可蒂,许久,才开口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变了。”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人们惊哑的看着公孙策,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向沉稳如山,温儒雅公孙如此失态,痛哭声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传出来。 听了陈城的话,纳兰智宸直接在这只魔兽的身下弄了一个沙椅,然后再让沙椅驮着‘红羽狮鸢’慢慢的升了起来,直到与窗户平行的地方。 林成双,“。。”她郁闷,这林泰还事事离不开酒,真是嗜酒如命,曾经是龙,现在是虫,区别之大,令人感叹呢,不过也就是因为他嗜酒这一点,才更容易与他讨价还价。 梁浩自语,不过他已经做了该做了,宗门形象和名声已经打了出去,虽然在外面的名声可能有点“不善”,但毕竟是魔门,能出名就不错了,没那么多选择的余地。 她倒是忘记了,这死妖孽的脸可是世上第一无二的美,若说是贪恋人家美貌的话,貌似,貌似还真是说不过去。 林悠然没有多想,以为君莫离对她是放松警惕了,于是,在不远处,与许晴儿和许玉儿见了面。 云中泽和秋水凝架着半死不活的秦傲,一步都不敢停留的在森林中飞窜。 “你怎么样?“华曦爬起来,扶住他,然而就在这时,铺天盖地的黑色雾气忽然汹涌过来。 不过方才通道开启的时候他在静心修炼,所以最后一个从通道中出来。 柳生看了一眼朱天伦,两人俱是一怔,都没有说话,火爷点头称是。此时,大地的摇晃更加厉害,们仿佛处在一艘随时会翻的船上,脚下的裂纹也越来越宽。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李瑶毫不客气地说道,韩家辉她也认识,都是一个圈子的,他是什么德性,谁不知道呢? 洪辛一怔,下一秒,就看见华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既然王赢已经送上门来,他不介意先试试王赢的真正本事究竟如何,是否像传说中的一样,能够跨越大境界杀人? 何家圣王强者何佳,被白衣少年的一句威胁的话语给气得笑出声来,而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是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那名像傻子一样的白衣少年。 我侧声躺在床上,又有点饿了,那一碗米粥真不顶事,不到几分钟就撑不下去了。我刚想喊俏护士,她却如幽灵一般闪了出来,她手里有一个饭盒,她一边拿出饭菜,一边悄悄地冲我伸了个大拇指,眨了眨眼。 50 昆仑 “开始了!上善若水,武者之道!”虽然听不到,二人的对话,但却也被这气氛所感染。 把王炎放到‘床’上,又从柜中拿出自己的另一半生命――‘玉’卓剑。对于一个修剑的人来说,剑就好比自己的另一半生命,一个再好的剑客,要是离开了剑,就好比是没了牙的考虑――不足为惧。 可是,虽然北面围墙上的火力凶猛,虽然有前哨营地内那几十门大口径重型迫击炮的支援,但是,他们也只能稍微阻碍一下那个大罩子的移动速度而已。 在石成来时的方向,距离石成二十多米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枪声。同时,一排子弹擦着石成的头皮扫过。 “愣头风那边没有什么事情,你放心好了。”林枫又举出一条条实例给剑岚仔细分析剑惊风和龙颍的问题,最大的关键在于魔教旧事重提,为的就是将使剑惊风和龙颍产生分歧,从而瓦解正道内部的力量。 而杨炎离开众人后,便直往生命之城飞去,一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城中。也不管众人的诧异,便直直落在了阿佛狄洛的府中。 他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除了轻微的耳鸣。渐渐向西的阳光没有午后那样猛烈,他的衣服上却已经结了一层白霜,那是汗水干燥后留下的盐斑。 “说笑话呢?这肯定是官军的俘虏逃脱了,正在抢劫,等天亮了,爷,不,本官再带人灭了他们。”有人告诉他蔡州已经被官军攻陷时,鲜于熊儿还是不信。 即使阻挠,也没有那个时间了。说起来很慢,实际上,从仙灵发绝杀到融合也只不过用了几十秒罢了。 “啪”的一声,不明物体掉落在了地上,竟然是一块香蕉皮。再转过头,有一块不明物体朝着他飞奔而来。而这一次,他却是没有躲开,张开手,轻松地接受了另一块香蕉皮。 “主上,事情还没有办妥,还需要一段时间。”事情要办妥,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有德是个老大一哭穷,他就能委屈自己,也不让老大在外面为难的人。 箭箭入肉,虽是有了红色雾气的保护,着箭矢强大的力道还是让李安民难以抵挡。 谙柠一猜就知道谙然在说谎,后来她其实也没想过原来自己姐夫出了那么大的事。 而一旁的赤焰兽不停飞跃,用鳄鱼一样的巨口撕咬着试图打乱流光进攻的弟子。 汪执把手中的大刀,立了起来,而解芸则在身后抽出两把短刀,这两把短刀,有如两个细长的刺一样。解芸身体微微下蹲,突然跳起,身形在空中一晃,直扑汪执。 梅有钱再次闪电般的踢出一脚,历桑德拉那高大的身躯直直的飞了出去,一个完美恶狗扑食落地,整个脸蛋和那水泥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刮得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蒋通闻言心惊,他虽然开始了修炼,却因为自身的种种原因,久久没有踏上正轨。可黄大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功法与水属性相关。 岳冲一声暴吼,紧接着面前凝结而成一面金色手掌。手掌大约一尺长。 李秀宁自战车下来,眼睛有些发红,堂堂的皇亲贵胄,何以有如今的境遇。 索性还好,当门打开的时候,没有一个亲戚,但是看着那喝酒喝的脸红的刘新辉,显然人也是才走没有多少时间。 “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知道了,因为就你这性格,我告诉你,你还不立马给我泄露出去。”我白了她一眼,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算是放心多了。 他这句话就跟开口跪没什么两样,人家老傅临出门让他交代情况呢,他老人家上来一推三六五,直接就让大家自我学习了。 一阵怪异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让何瑞琴一阵的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谢东涯身悬空中,听着山呼海啸,众人的推崇,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不由得哭笑不得。但同时,也还是觉得虚荣心挺能得到满足的。毕竟,被人捧着终究不是一件坏事儿不是? 王嫂也有少许惊讶,但还是喊出来了称呼,眼睛却看着四周。还是想要找到那个声音。 台上的这把法剑是一把还不错的剑,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还是一把古董,据说是明朝就被铸造出来,随后一直都被使用,后来在清代后期的时候,被一个大家收得,随后便作为藏品收藏了起来。 武帝听了陈进宝的话渐渐缓过神来,震怒引发的咳嗽也慢慢停了下来。 黑气与佛光,泾渭分明,互相倾轧,只是两者势均力敌,因而一直胶着。 前些日子,天子更是龙颜大悦,赐其紫阳公主之名,并特许其在出师之后,可以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上限十万人。 “地仙境八层!”孙昊迟眼蒙中炼化一闪而过,便看清了那中年男子的修为境界,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提防。 “历无涯师兄,都这么久了他们两个还没回来,那孙无极会不会跑了,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司徒恨皱眉道。 回到了家里,虎头已经逮了一只大公鸡回来,公鸡还没有死,正的挣扎,但是被虎头死死按在了地上,平安已经开始烧水准备拨鸡毛。 刘贵妃看见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变成了这幅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情不自禁的喜悦。 长齐学院后山,一片林地草丛旁,处在一片绿荫之下,十位少年盘坐在地上,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面前立着的黑衣男子。 无论是来自兽宗,还是移来自花宫的历练弟子,此刻都驻足了脚步,呆楞的望着那一朵缓缓升起的蘑菇云。 只是宗门的顶尖战斗力,都被段染轻飘飘的强化了七成,前来讨债而已。 此间休战,炎黄交战双方的使臣正在一起共同谋求合好事宜,故而这里的人们才敢陆陆续续返回原来住处。 51 拜年当然要收红包啦 李落一愣,蓦地醒悟过来,眼前人影应该就是壤驷阙起意要带李落去看的介乎生死之间的村民,没想到不等李落一探究竟,这些诡异的人身竟然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这名白衣人手执长柄弯弧刀,破土而出后的霎那,便是直接一刀,朝着唐烧香劈了下来。 月一乾拱手弯腰给两位老者鞠了一躬,在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长老月楚宁后,闪身而去。 前后两进的院落,虽然门脸不大,里面却显得很宽敞。此刻屋子里没有点灯,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看得并不如外头那么真切。 “魂佑术!”法玛克雷见状将精神长鞭一收,将自己的晶石柄宝剑高高举起,剑柄处肉眼可见逸出道道黑色雾气,将其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 就这样,高刺史足足在山上转了一天,与那些民役们在野外吃的饭。他不打算回府,要给西州来的两位儿媳留个勤政的印象。 突然间,搅动的清泉便是化作了一个漏斗形的旋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 姑娘倒了水端给高峻,高峻端详她,她远不如丽容好看,但两人仍有相似之处,淳朴中透着些倔强。高峻不禁想起了丽容来。 极北苍翠依旧,还是那般生机盎然,火树银花,青山绿水,绿不如十万大山那么浓,但胜在颜色众多,不像十万大山中那么单调。 十二双眼睛,几乎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画蕊,人人脸上都流露出了一抹非常欣喜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还能这么‘友好’的待在一起。”于思琪暗讽道。 “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可以,楚儿,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那么就当是为了我,也要努力努力好不好。”落辰雨几乎乞求的说。 他笑了笑,扶住了秦深深的腰肢若无其事的进了餐厅内,身后的人影依旧在尾随着。 苏灵儿回到自已的房间,一个她住了好几年的房间,突然她感觉好陌生,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她成熟了,也伤感了,以前那个洒脱的苏灵儿好似已不存在了。 “要我说这俩都是真的,串起来就是一件事。”销售部长十分得意的说。 于是林漠漠就在全班人的羡慕下走出了教室,出门前,她还看见那个在贴吧吐槽她的男生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叫她赶紧拿下z神。 “跟我走!”顾诺一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褚雨涵一愣,看都不敢看顾诺一,只好乖乖跟着他回了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澹台菩提面不红、气不喘的停下脚步,而此时的他们,已经身处这原始丛林的边缘。 领头大汉“哼”了一声,伸手去借,却不想眼前很突兀的出现一片黑影,他刚刚分辨出此黑影似乎是绣花鞋底,还未有下一个念头就飞了出去口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细辛和橘白忙躬身行礼道了谢。因为细辛是府外来的,便让管事妈妈给领了下去教规矩。 压下了心里的疑惑,半夏还是与西跨院众人一道,随着大管事顾绥德和抓贼的一众人一道走了。 毕竟得罪穆老爷子和萧远方这俩人,以后大家就算斗得鱼死网破,还都有规矩可讲。 你们应该看出来了。我姑姑对我可谓是非常宽容,其实,她和我都心知肚明,她对我好不是因为真的疼爱我喜欢我。而是看中了我们这一房的发展。 脏腑内化出的内劲轰中手爪,周辰便立即往后退去;刚才一击,差点将自己的魂魄抽离出来,胸口已血粼粼一片,周辰觉得脏腑都受到波及,忍不住轻咳两声,咳出一口鲜血。 走过一块又一块麦田,前方渐渐荒芜起来,这里已经不是武家庄的田地,四处本来干枯的灌木在雪后却很有一番景致,就如同洁白的珊瑚,星罗棋布在被大雪覆盖的沙丘上。 但是命运就是那么的考验人,一边是可遇不可求的上古仙器,一边是生命的威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至尊护法到底想要选择哪一个,只有他自己可以做主。 欧阳玉还未说完,龙泽章一个清脆的巴掌顿时就轰了过去,又一道清晰的五指印记赫然出现在欧阳玉的脸上,欧阳玉不顾滴落下来的鲜血,一对凤目死死地盯着龙泽章冷笑着。 方珉灏离开之后,气氛就突然沉寂了下来,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南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新亦。昨晚他跟方珉灏来看她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虽然她当时装睡躲了过去,可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安。 52 反正父亲和母亲不知道,怕个der “我这辈子最恨得就是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人。”林秋抬起头说道。 朱仙儿十分的得意,那几个高手居然同意庇护朱家,只要她把话带到就行。 而今,他看着吃得欢乐的顾久慕盘中都是熟食,忍不住端了一盘生冷海鲜给她,然后看着她微微躲开并拒绝。 “咳咳!”赵俊确实尴尬,把衣服系在腰上之后,却发现屁屁还是冰凉得很。 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慕容倾冉这个现代人,对寒冰珠也是无比的好奇,只是,傲元并没有告诉她,他拿来寒冰珠的用途。 江夜的目光看向了其中一处房间,他的眼睛,透过窗户,直接看到了里面。 虽然钟华手中的长枪乃是木元素凝聚而成,但是林秋依然感受到了它的锋锐,枪尖散发出来的锐利给林秋的皮肤带来了强烈了刺痛感。 北冥寒轩受如此重的伤,已然紧紧拉着慕容倾冉的手不肯放开,最后,还是太医说要给皇后包扎,北冥寒轩才松开。 慕容倾冉冰冷着脸颊,凤眸闪过一丝诡异,嘴角微微翘起,别有深意的笑道:“你可真会说笑话,区区一个贱婢,当真以为我会在乎吗”? 可面对朝臣们的步步紧逼,与太后苦苦哀求,轩辕澈终日寝食难安。 断崖之上,秦川叶秋奇二人迎风而立,静默无言。良久,叶秋奇方才这般问了一句。 智子被打蒙了,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蛋,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 看着他端坐在马上面,由下人迎接着下了马,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原本就俊朗清润,丰神俊秀的他,此时看起来却多了一股难言的威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发散出来的压迫力。 “北村君,这样下去我们会吃亏的。”毒蛇眼一边向外开枪还击一边说道。 “秦若有退意了,你说这些他都不在乎了,还会在意什么?纵横城除了交情,可能没有他在意的东西了,所以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作为纵横城的副城主,柳帅看事情的眼力是很老道的。 “吗的,不打麻药了,开始给他清理伤口。”孙静怡爆出了一句出口,开始干活了。 “没事!俺老牛既然来了,就从没怕过吃苦!”铁牛握着护腿套在脚上,刚刚站起来还真是不适应,感觉就像是陷入了沼泽地,抬起来艰难无比。 巨大的宫门,两边竟然没有一个守卫,大门打开,里面也是鸦雀无声。 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音,丛林里有一个大火球冲天而起,无数的死神雇佣兵惨叫着被炸飞了出去。 “那我们差一个层次,我灵魂之力是液态的,也就是说只有液态这个层次才可以吸收墨晶中的能量。”秦洛开口说道。 望着地下凌乱的衣服和莫安迪暧昧不清的眼神,还有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她瞬间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白诺航叹息着即将打开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出来了吉他声,他好奇的转过头。 就在同一时间,地图显示岩壁那台狂暴中段的魔族机甲到达了岩壁后方20多米外。 惠妃娘娘正在比对着手里的绣样,今日昭帝早早的就找人传话了,他要留在勤政殿,人就不过来了,所以惠妃娘娘也懒的上妆,穿了一身素净的孺裙,舒舒服服的斜靠在了软榻上。 第二日,萧允墨真的派人送了一些补品来给叶妩城,叶妩城欢喜的收了下来。 乔安明一直坐在卡座上,他出行自然不会跟下属挤大巴,有专车接送,所以他就坐在那里,很“享受”的观看了一幕清晨情侣之间,依依不舍拥吻的画面。 “真是个孩子……”莫靖远看着她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无奈的笑了笑。 “那……”那位老总刚准备继续追问下去为何没有看见独孤家族的人时。 却在这时,花百合突然喊了一声,上前紧紧的抱住叶枫,眼眶很不争气的红润起来,哪怕是她知道自己无法劝阻叶枫离去,但是在这即将离别的时刻,她终究还是无法压制住心中的情绪。 这边君卿华与静荷,雪杀等人,转眼间已经杀了上百人,虽然流血不多,但也算是横尸遍野了。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修炼时间尚短,加上洪宇的刺激,夏皇殇的修炼也是非常的刻苦,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唐枫一脸和气的与楚中天点头问候,他捕捉到楚中天眼内那两点闪动的精芒,暗道:这老爷子还是个高手!应该是那位楚中天了。 一个照面,被对方一耳光打的无法起身,这话讲出去,了解姑苏家的人死也不会信。 林风不晓得冰是不是疯掉了,至少他听后,认定冰神经出了问题。 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凌风背后长剑飚射而起,化作一条长虹冲天而起,幻化形成一片残影。 一旁,飞天雪皇口中更是喷出一股股的寒流,翅膀挥动,就是大雪飘飞。 暂停回到板凳席之后,伊赛亚托马斯没有布置任何战术。因为他知道,任何战术在道格瑞秋的疯狂面前――不值一提滴!道格瑞秋在喝了一杯佳得乐之后,比赛继续开始,马刺队前场开球。 象王笑道:“当然,这件事情对于你天池尊者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那就是,如果你想要回你的孙子和残雪仙帝,就拿五十万飞鹏来换。”说到最后一句,象王一改刚刚的笑哈哈的表情,而是一脸的坚毅。 从鲜食一出来,季如烟去了风雨楼,找到了伙计,伙计则说楼姑娘不在,只说要出去几天,至今未归。 53 只要不嫌事大,事就能更大 鲁姑娘显然也没有想到,抬头看着阿凤张着嘴巴,好像被阿凤给吓到了:谁听到公主要和自己结拜,都会吓一跳的。 就在玲珑塔下第一层太极图封印开始合闭的那一刻。突然裂缝中钻出一个白袍少年来。 大楚的驸马和燕国的驸马不像是孤竹:孤竹的驸马一般是不在朝中做事的,你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是领份闲差度日。 他深知大丈夫行事虽要扶危济困,但也须得帮助真正微弱的人。更何况李凝一生喜欢潇洒,如何肯被人牵着鼻子走? 牡丹愣愣的看了半晌江铭,然后才在他的催促下回到阿凤的身边;只是,此时她没有心思再和阿凤说话,立在哪里不停的抖着身子。 周楚看了看那神色木然的坦克兵,和那辆图拉师的110号坦克,突然灵机一动,在叶利钦耳边说了几句。 今天,岳悦上身穿了件粉红的宽松短袖,雪白的肩膀头就这样无遮无档的暴露在空气中,纯白色的胸罩带子都能看得见,杨乐凡对着她雪白的肩膀头捏了又捏,手指头玩弄着她肩膀头上胸罩带子。 她如果能求得来圣旨,又何必去求太后赐婚?只要和阿凤有关,皇帝肯定会问的极为仔细,到时候结果如何还真的很难说。 阿凤听到江铭的话,才注意到天福并不在。不过也并没有在意,倒底天福是个骄傲的,又怎么可能在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敢当面决绝公主两次爱意的人,想必也只有轩辕霆野他这样的人才能做的如此坦荡。 众人都是哗然,一个个面面相觑。饶是那位在众人争夺之下一直保持淡定的鹰缘,也是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阿飞,对此人的行为有些无语。 男孩们分别解决了各自的对手,一脸担忧地围在最外面,连地上受伤的本门弟子都暂时顾不上了,眼睛都看着这黑压压的龙卷风,他们剑修的剑对付不了这种没有实体的灵物,这些玩意儿得靠法术手段,消灭或者净化。 阿瑶表情一窒,或许是因为性格天真的缘故,沉默了片刻,倒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天元老祖神情凛然,面色坚毅的说道,身为九元道宫的两大最强老祖之一,他在九元道宫的威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这种人生阴影带来的,可不是一会儿半会能够消除的,所以怪盗基德,当即就露出了破绽。 不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上桌了,配着几头糖蒜和佐料。泡馍上飘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油脂,一看就令人食欲大开。 君明远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忍住了身体的渴望,从杨梅的胸前抬起了头,又细心地替她把衣服整理好。 白袍长老手掌在楚铭的铭牌上轻轻一划,顿时减少了三千贡献值,随后将铭牌重新放在楚铭的手中,缓缓的说道。 “是了,以武瞾和明月宫的气度,即便是承认了又如何?他们家大势大原也不怕什么。武曌虽然野心勃勃,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有高手风范的!”三戒也认可道。 掌门金溟真君捧着两本仿佛重若万斤的册子,手都在颤抖,连声不敢。 想要在这里靠修为出名?那至少要达到三星天罚境,才能勉强有些人气。 在心里,秦浩并不是拿孙二当下人的,自然也就没有一定要孙二烧水干活的道理,自己又不是断手断脚了。 孤儿院长大,早就心智成熟的他,比谁都知道一份辛劳一分收获,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什么都不干,就得来的修为,原谅他不如那些人大,他自己是不敢要的,指不定哪天成为了别人的嫁衣。 战无双与血姬二人心中默然,先前这六人在迷失山神口前脱险后,一定来到了兽人部落,否则断然不可能有这种感觉。 秦浩也并不意外,这魏府的下人要是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也就白当了,索性点点头,认了下来。 窜天鼠到了没什么好诧异的,他要是不来才奇怪呢,同行的自然还有大牛铁牛等青帮众人,只是让秦浩皱眉的却是这窜天鼠报的名。 秦浩自然是虚心受教,只是心里却嘀咕,韦家这事算是暂时放下了,但老子恐怕马上就要跟王家死磕上了。 “那不就得了,可能说你最近有些邪门的事吧,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相信吧?”我觉得送油条这件事,我估摸着男人也会知道些。 “最后怎么样了?”薛混也好奇那一战的结果,是不是炎黄氏得到了神珍了?亦或是炎黄氏的修士大量折损。 这时候夏余的声音随之响彻开来,而后,夏余的身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对此,她表现的毫不在意,反观龙之凪已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了。 只要赵帅在直播的时候,意念一动,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以释放道具符里的场景。 手掌一番,一副美轮美奂的紫色铠甲,这是极品防御法器,整个【乾元宗】未必能找到一件。 第二日上完早朝,上官瑾铁青着脸返回府中,告知吴乾谈判结果已定,两国签署停战协议,虞国主动撤回所有军队,丰国需割让古风、庐江二城,并赔偿此次虞国战争经费约白银三百五十万两。 说完,那老瞎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连他吃饭的家伙什都没有带走。 吴乾在庆功宴上并未喝多,他对饮酒很有把控,一旦感觉到了量,便把酒碗往桌上一扣,任谁敬酒都不再喝,他知道,稍后还有任务要安排。 54 师叔不会想打我吧?好可怕呀 玄重巫尊立刻换上新装,又把野人般的头发梳理了一下,虽然还是有些狂野,但至少不用担心暴露巫族的身份。 烟寒水往楼上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一种作死的想法,又在烟寒水的脑海中涌出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真心不假,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的蔓延。 秦烈停下脚步,他与凌虚子师兄联手,就是唯恐清玄二人,看到什么。 越往里走,人渐渐就多了,时不时还能看见竹子搭建起来的屋子,那种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无比的惬意。 现在的烟寒水有些微微发出紫色的头发,胸口还算很挺拔的,一脸带着有些稍微嘲讽的笑容,倒是可以迷倒不少男人。 说完之后,才从前面道上让开,与身旁十余武者,一起恭敬的站在道路一侧。 一旁,宁天晟呆若木鸡,两眼发指,一动不动,时不时还会有口水从嘴角流出,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痴呆。 “是王燕现在被一个叫曾家智的筑基期修士追求,曾家智最近基本上每天都要到我们丹草堂来找王燕,王燕现在被曾家智烦的不得了,但是我们却拒绝不的。”沈艳秋终于大概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吴岩想想自己对付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应该问题不大,对方只是一名普通宗门的修士,最起码自己自保是可以的。吴岩便想走上前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可能,两人还能联手一起闯荡秘境,这样安全系数要高不少。 至于抢人头的事,那个山道年牛逼就让他们自己去好了。对于她们还说,不死才是最大的好处。当然,如果能够赚取到积分,那自然最好。 虽然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但是被幻魔鼎控制下的人,是没有能力反抗的。 而且王默和萧碧亚吵架的时候也是不管什么音量的问题,周围的人也都慢慢的聚了过来。听到王默和萧碧亚的对话,一个个都是对着张舒财一阵的指指点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话语落地,李婉当即朝着腰间的一个黄色锦囊拍去,光华闪烁,其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把青色长剑。 “太子殿下能猜到是他,还不算太笨。”沐筱萝垂眸间,将眼底那片雾气隐了下去。 洛然舒展开眉头。以段家的财力一定会把当年和黑道联系的事彻底封杀,一般人根本查不到。 只是刚要进马车,却听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竟然是陆诡的声音,她不禁吃惊的看向远处的他。 衬衫男腿长步子大,而且占有启动早的先机和求生保命所激发出来的潜能,先“龙哥”半步捡起了地下的砍刀。 “不好意思媚儿姐,我只是听她说王默的不是,这时候有些控制不住而已。”萧碧亚很是歉意的对胡媚儿说了一句,不过转头看向宁寒的时候,眼里却是充满了挑衅和不满。 他轻巧地做了个手势,立刻便有人离开看台。毓秀台那边,因为离得远,未能完全听清对方所言的杨缱,目光也下意识跟随着自家父亲,见他起身,顿时急切。然而没等她有所动作,有人便递了话,让她莫要分心。 王嫣然听见救不回来四个字,差点晕过去,此刻听见陈妍希这么说,她更是气上心头,随手抄起一块地上的木板,就冲着陈妍希的而去。 四阿哥万黼也已经成亲,是石慧选的福晋,按着万黼的要求照着大阿哥的标准选,一样是汉家姑娘,也是去年成亲。只是太子年初大婚,四阿哥年尾,如今四阿哥府上也算清静。 一开始还是蛮艰难的,到后来,林贝微也慢慢习惯这种奇异的浮动,跟上了节拍。 全灿红是部队里的兵,虽然谷佳佳不知道她具体的工作,但知道全灿红会弹奏钢琴也不觉得奇怪。 等龙玄带着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进入云州境内后,呼吸的空气里就是一股烧艾草的味道。 这话一出,前朝民间自然是一番赞誉,倒是惹得八爷一党暗中腹诽不已。 皇上的本意只是想让她起个带头作用,好号召更多的人来参军打仗的。 年格格看了一眼桃华,自她进了府就是她在身边伺候,她知道她是福晋安排的人。 而随着如意金箍棒与草薙剑一次次的撞击,猿飞却是没有露出半点的胜算。 不可能的。都说祸害遗千年,像唐壹那种坏男人,该活个长命百岁才是。 陈澄见她这副样子,不对劲极了,拿了手机一看,连连‘啧啧’两声。 这一刻在我眼里,其实我跟那个烟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它落地无声,而我落地却要血染马路。 更何况陈星宇的豪迈,更是让做菜的厨师比平时更加精心卖力了几分。 可是每每在他要下手的时候看到星魔皇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与王羽坦然自若的神情时,日魔皇却犹豫了,王羽为什么会如此淡定,他手中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到了床边后,我按了下陈飞的穴位,然后他就昏过去了。 山洞里的重名感觉有人进来,睁眼往外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 叶嘉和苏可并排在街上慢慢溜达着,此时的气温虽已慢慢降了下来,但刚从空调房出来的她们还是感到有点闷热,一阵微风迎面吹来,碎发在脸庞上拂过的感觉顿时让她们清爽了很多。 55 孩子就是这么被忽悠瘸的 继续朝着别墅内进去,而这个时候,前方却是赫然出现了好几人,看着那人,宁汪洋的目光一凝。 “娘亲,其实你一起想错了一件事。”宁珏觉得有必要解开母上大人的心魔,因为她听管师伯说了,娘亲进阶元婴时,因为受了心魔影响,虽说顺利进阶了元婴期,可过程是相当凶险。 “没有其他外伤吗?”君玉一边以木灵力修复长悦的心脉,一边问道。心脉可不是个容易受伤的地方,而看长悦的衣着,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 这种阵法顶多就只能挡住炼虚期的数百次攻击,但是在合体期强者面前,就如同虚设。 他的儿子没了也就算了,只要能有传承的‘圣子’,它摸摸鼻子认了。毕竟保存了几千年的‘子孙’。它也怕生机已失。 地级对他来说,几乎已经是触手可及的东西。就算比起当初李尘所遇到的那个赵刑,还要更加接近地级。 “姐姐!我是你的弟弟!亲弟弟!轩辕念儿!”轩辕念儿也急忙地做着介绍。 黒木城的一切,君玉并没有瞒着他,反正也瞒不住。干脆就和盘托出了。当然,这和盘托出的都是和丹药有关的,与驻军有关的则被君玉轻飘飘带过了。 如今一看到化祖期尊祖之一的墨隼都出现了,个个眼线都立马把这一条重大信息传送到自家家主手上,生怕迟了没得赏还引得家主不满。 瓜迪奥拉有这样的自信,所以他一点都不急,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潜在客户。 被优妮的投影憋住的老普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不过面前的火灾终于有了遏制的迹象。 吴为手中长剑化成一个巨大圆环,将身前的五只黑色骷髅笼罩其中,这些五只黑色骷髅被剑上蕴含的劲力带的不住旋转,不但无法对吴为发起攻击,还变成了一道围墙,堵住了身后的骷髅士兵。 他一下子就想到让苏拙来解决柳东泉,但一想到柳东泉是皇城司的人,又怕给苏拙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座城市里,人流并不是很密集,这是因为这里只是一座卫星城,拱卫着长山帝国的北方最大城市青山城。 只有像萧骁和莫擎苍那样入得了他的眼,走得近他的心的人才能得到他的青睐,成为他认可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关心。 他长舒一口气浊气,事到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顿时心中暗骂:贱人,这是你逼我的!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下一刻,“轰!”伴随一阵剧烈的坍塌声,这条河流霸主,陷进了一个精心为它准备的大坑之中,整个脑袋,直接栽进里里面,只留下一双后腿与尾巴露在外面。 但是下一刻,未等鱼主族母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于无声无息之间突然呈现了出来,并且就在这名大祭司的身前,单手一伸,让后者避无可避的就被一手掐住。 今天的事儿根本就不在佑敬言他的预料范围之内,所以对于接下来如何安排潘夙还真的就没有想好。 身形急掠,向着魂所言的那处地方飙去,血刀狂斩,气浪轰炸,无形气刀劈出,扫灭一切阻挡,就连空间都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出来,直对那处孤煞隐藏之地灭杀怒斩。 “所有你就监视我?”侯爵再次逼问到,煜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们还是回去,让李昀辉跟你解释吧!”说完煜理亏,赶紧往远处的山上飞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进入仙境之后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生机盎然的景象,而是一片潮湿的地下洞穴,蜿蜒向下,不知通向何方,有阵阵森然的杀机溢出,更有恐怖的魔威在浩荡,寻常的修士靠近即死。 然而已经晚了,叶晨从天而降,掌控万丈雷电,抬手间磅礴雷海成形,大片的妖族修士炸碎,化成血雾,景象骇人无比。 其实阵盘的激发并不困难,只需要输入足够的灵气即可,但是难点在于控制。 突兀地,一声苍老低沉的牛哞声仿佛在耳畔响起,陡然令得张元昊浑身一颤,足下一僵,瞬间趴软在地,几头银角蛮牛重重地从其背后踩踏过去,他才恢复过来,狼嘴溢出鲜血。 一听这话,阿炳激动的浑身颤抖,那得是什么样的车技?正在阿炳心中暗爽的时候,一辆不长眼的厢式货车凑了过来。 冷面刀心里一惊,自己手中的刀都到了这个位置了,他怎么还不闪?若是他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闪过自己进攻的话,那么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马健尧微微愣了一下。却起身笑着说道:“荣幸之至。不过界主这里……”眼睛却瞥着界主。似乎在征求他的意思。 兰馨这么来来回回的拽了几下,感觉到它是越来越大的,子豪是属于前粗后细型的,大家也都懂得,这样的最容易抓住,就像是一个铆钉,死死的定在兰馨的手里,这下,王子豪再有本事也拿兰馨没有办法。 “找到以后,不管他是不是了解情况,先控制起來,一切事情待行动结束再说。”陆伟道。 不灭之光里面出来了黑亮的光球,黑亮的光球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老者仿佛还记得墨离的容颜,此刻一感应到他的气息顿时暴跳如雷,强横的神识犹ng水滔天,轰隆间尽数的将墨离席卷,要将他彻底的剥离出去。 王子豪不是心酸,而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兰馨说了,一会儿兰馨过来了,她的身份是什么?收电费的?打酱油的? 机械怪兽飞行了不知道多久,海因里希只感觉肚子里一阵惊涛骇浪地不断翻滚,有的时候险些冲到咽喉,最后凭借强大的毅力将其压制了回去。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显然是半夜里杜鹃悄悄地给自己盖上的,免得着了凉。 56 很孝顺,又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孝 结果他们却没有料到,这些民普通建筑虽然本身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是却成为了最好的掩护。 现在,派拉蒙元气复苏,脾气暴躁的马丁·戴维斯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再像赶骡子一样盯着高管层,大家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所以他们就选择了非常罕见的暗系法术暗黑术,超大范围的暗黑术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恶魔那边的营地。 万青轻轻点了点头,随手一划,一道银白色的空间之门顿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双方积累的隔阂已经很深,西蒙也没有就这件事与罗伯特·雷姆过多交流。之所以没有将其解雇,也是看在他过去一年为丹妮莉丝娱乐做出贡献的份上,西蒙不是一个喜欢卸磨杀驴的人。 无论是针对伊格瑞特这家纳斯达克市值第一龙头企业的攻击,还是呼吁美联储加息,都堪称直击要害。 张丽华笑着说:“别把杨所长打傻了。”说着也走到了杨前锋的背后。 只说韦贤达,率领队伍往北行了三日,一路上他战马不离耶律骨欲车前车后,对耶律骨欲百般讨好,只求美人一笑,若不是有耶律莫哥在侧,早就钻到马车里一亲芳泽了。 李枫一边捡着竹笋,一边说道,熊猫妹和球球耍赖打滚,甚至拼命扑在竹笋堆上可惜的没有用。 林战看着眼前一幕,心中惊叹不已,果然是只有仙人才有的手段。 “那是自然,明日我亲自为胤郎炖上一盅骨头汤去。”楚梦瑶笑盈盈的说道,满心期待这李承胤看见自己时的感动模样。完全不知,他的心上人正在考虑要不要除掉自己,给未来的正室让道。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担心,在生日晚宴上柳晨鑫会不会对知薇做什么,他们会不会发展些什么。 “嘶!”马儿突然发出尖叫,停了下来,不安的来回踱步,马车也来回晃动,在不平坦的道路之上颠簸起来,感受到了异样,云裳从睡梦中惊醒,慌忙起身往外走去。 而那些血魔前赴后继的扑上来,专门集中火力,袭击城门口的光罩。眼看着城门口的光罩疯狂摇晃,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缝,那是即将爆裂的征兆。 “哼!和你无关!”辛夫人怒气冲冲的说道,撇了一眼夏云轩可惜辛夫人身份不高,并不常参加宴会,更何况夏云轩常年在外,辛夫人搜遍记忆也完全不认识这是何人。 “想要看好戏?”楚以宸唇角轻勾,看向天道消失的地方,直接勾抱着白梨玥身子一闪也是没有了踪迹。 灵石矿脉,就是诞生灵石的地方,少则几百万灵石,多则上千万,甚至上亿,每一个灵石矿脉,都是宗门必争的超级宝藏。 她看着顾寒笙,微微的有些丢脸的感觉,那是她的父亲,然而他不舒服了,她却不知道。 动了真的火气,而且还是联想到了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些剧情,还有他被暂时困在这个位面之中的情况,火气窜上来便是压都压抑不住。 千璃正要走,就听到右边一个病房的电视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陆军暗中得罪的势力太多了,一时半刻陆军也想不到,唯一的选择就是干掉这个冒牌货,一切真相就会大白。 陆军初步看了看原始度假村的装修,以及地理位置,比上次李勇去过的要好得多,原始度假村是建在山上,东边就是一个湖泊,是个休闲娱乐的好地方,而且离市区比较近,这也是人很多的原因。 “挽歌现在怎么样了。”萧琪突然打破了沉默,对着慕容鑫说道。 君祁攸见此,忙扣住椅子把手一个迅速地转身,带动了整个椅子,用椅子背来抵挡射来的筷子。 梅霜越想越气。若不是这样。她用得着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吗。 就连焦急等待消息的明太后听后对这种天方夜谭似的解毒办法也是惊愕不已,急急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后直斥这种异术邪气十足,简直是污秽不堪。 伊曼很少说话,很多时间是在发呆。别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看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他随即签下封港口的手谕,八百里加急发到各口岸,严查港口进出的商船,并在陆路密集设关卡,务必将所有东来国的人一网打尽。 “现在轮到你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刘枫看着那八字胡中年人,淡漠的问道。 “你能不能去洗手一下?”龙芊儿有洁癖,感到桌下面的猪手,越来越过分,弄得她腿上面满满的鸡油味。 半年之内要成为此次新收弟子第一人,宋歌不懂修行也知道肯定不容易。 “呵呵。”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凌汐芸就这么随意呵呵一笑,然后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就要离开。 在旁边的同门,听到林傲麟这冷冷的语气,心里不禁替这个师兄担心起来。 涂飞身子僵硬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是因为我要被调到京都去了,所以想把钥匙留下。”冷冰心就着清净的这一会儿吧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马屁精,尽出难题,冒牌货怎么收弟子,宋歌也不敢胡诌,谁知道会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 九域,秦天国占据七域,剩下的两域,一域落在三大隐匿势力的手中,一域,落在了血神殿的手中。 57 青青小兔儿 “你不在慈宁宫陪母后,跑我这里做什么?”皇上一见他,便无精打采地说。 所见到的一幕,让孟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三个字,屠宰场。 海战发生的地方,待海军开到大炮射程之内,两艘海贼船上的人终于都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 威廉本来还以为对方是等其他人的,没想到等他们走到近前,红发少年身子不动,脑袋却跟着他们四个的身影也转了半圈,十分滑稽。 “应该错不了。”孟凡拿出地图核实了一下,举步向山洞内走去。 “儿臣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绝不再错过!母后您还是一边歇歇吧!”皇上回绝的语气里满是愤恨。他冷着脸说完,气冲冲出了慈宁宫。 那名被叫做达迪的少尉一把推开挡住大门的海军士兵,大步走了进来,他手里一只老式燧发手枪枪口还冒着白烟,显然刚刚那一枪是他开的。 毕竟外人能开出什么条件,再多的条件还不如将这些元气供给自己门人修行,能够掌握在门派手里的实力才能作为依靠,外人若是真在其洞天内晋升金丹,他要鸠占鹊巢怎么办,谁能拦得处? 虽然这样有点缺德,不过为了证实自己心中所想,还是有必要查清楚的。 “若兰,你呢?”马新安似乎料想到这种结果,他可不是一个灰心的人,企图说服许若兰。 “可恶,这是什么邪门的招式,那对红蓝球和结界难对付就算了,为什么自己和陆羽一样无法集中精神呢?”李一谷嘀咕着。 “是吗?我也觉得她很好看。”云霁丝毫就没有正常人应有的尴尬,也没有平常人应有的害怕,他这幅带笑的脸,好似永远不会有其他的表情。 “唉,这妖魔之海真是变化无常,怎么会突然就刮起这么大的风暴呢?”韩冰抱怨的说道。 赵家的下人机灵的退出门外,那几位内科专家,却无知无觉的站着未动,都想亲眼目睹夏凡能玩出啥花样。 这丫头该不会是想要临时开逃,留下他一个被撩的满身火的病人去洗冷水澡冷静冷静吧? 可是老先生并没有开启过容器,所以血液不是被他使用的,是被别人用某种手法取用了。 “我这里有三个锦囊,就当做是还你刚才的人情了。按照这上面做,可保你三年之内平安无事。三年之后,你应该有自保能力了。”算命先生说着,拿出了三个锦囊。一个红‘色’,一个蓝‘色’,一个绿‘色’。 一听到迹部的名字,慈郎就浑身哆嗦,赶紧的自觉从千奈的身上下来了,他想起了那天回来之后,自己受到了一些非人的训练,真是他记忆最深刻的一次了。 味道是真的不错,她还以为这些厨师就算是会做中餐,也不会做的那么好吃,但是却真的吃出其意料的好吃呢。 便是边城那边的百姓有一些知道龙陵这边有营生,就直接举家迁往龙陵了。 毕竟五行圣子可是直到悟道结束之后才结束的,跟沐雪晴比起来,可谓是有天地之差。 这个烂东西,一句“好好搞钱,好好生活”便把所有人的心都吊走了。 话音刚落,唐三手中的【黑暗苍蝇拍】便绽放出耀眼的黑光,一阵阵嗡鸣声也是不断传出。 “冯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就喜欢这个庄子,就定这个吧。”姜梨梨笑着道。 在看见江承宴那张沾着血迹的俊脸时,苏慈意涣散的瞳孔紧缩了缩。 “大表哥,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但是你先不要生气,先听我说完。”姜梨梨开口。 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击,这时候要让他做出任何的躲避或者是抵挡已久是完全来不及了。 一仰头用温暖如春脉脉含情的目光看着姬天云,整个眼神实在是太勾人了。 拉住他的,却不是君悦,东方晨耀没反应过来,看向拉住他手的哥哥。 老黑被我打断,他看起来似乎明白了我意思,完事还冲我露出一个坏笑。 水润饱满的唇,一张一合说话间吐出的温热气息,还带了些酒味,微醺的呼吸萦绕在男人的鼻腔中,其中蕴含的酒精仿佛能通过皮肤接触吸收似的,厉寒霆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也有几分醉了。 “没事,做梦了。”苏清婉靠在他肩膀上,把额头的汗水擦在他睡衣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舅舅天天赌博,连累她们祖孙俩三天两头被追债的人骚扰,这样也好,以后她和外婆在a市过安生日子。 再说了,大傻子在老姜家赶走暴徒的事情,是英雄行为,见义勇为。 上一次,他差点死在赵麟手上,心里憋着一口气,非得把人给抓到,大卸八块才放心。 接着,我和老黑对其他宿舍的兄弟们表达了一番感谢,然后让他们各回各宿舍了。 可厉寒霆只是给了她一个不到一秒钟的眼神,随即就将目光全部落在了乔云舒的脸上,隐含担忧,“发生什么事了? 苏七的反问像是打在了他们的灵魂上,叫他们一个个都跟着白了脸。 冲到孙泽的跟前后,阿来一个鞭腿甩向孙泽的腰部,其中蕴含的力道甚至已经带起了一阵旋风,这一腿要是甩在普通人的腰上,绝对能将普通人的脊椎踢成两截。 这只布娃娃是周妈妈八岁的时候送她的礼物,周妈妈一直拿娃娃当命根子一样,片刻也不离身,妈妈一定是出事了。 58 你我当以兄弟相称 麦孔遭到了前后夹击,没有了突破的空间,便顺势把球传给了萨内蒂,萨内蒂不停球,一个斜传将球交到了斯内德脚下。 见丙这幅模样,卡卡西也知道,她大概是想起了和玲子相处的时光。 大摧碑手灭杀而下,不断的与天象发生着碰撞,炸裂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恐怖的威势席卷四方,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势不可挡,灭杀所有的生机。 但在这里就不同了,这里所有机械生物的损坏度都只有一半,就算boss也是如此。 “是谁,谁在暗算老夫?”老者睁着漆黑的眼珠看了一眼四周,煞白的脸上露出滔天的恨意,只见一道黑影从他的身上忽然冒出,朝着围在四周的保镖扑了上去。 众人见张一凡对他们如此伤心,觉得张一凡是真心希望他们的技术能有所提高,而不是真的要赶走自己,一个个都开始拼命训练。 学员们哗然,彼此投给了对方一个复杂的眼神,然后,脚步挪动朝着叶凡一边靠拢了过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陈志凡走在前面,遇到危险的话或可化解,但是自己就不一定了。 顿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巨猿的口中发出。此时的它,哪里还顾得上头顶的巨石,双手直接抱着头颅,任凭巨石将身体砸的皮开肉绽、跌落在地面,躺在地上惨叫不已。 对于真正的剑道强者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比‘以剑会友’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歌虽然着急,但是并不钻牛角尖,既然陷入了瓶颈,就先放开,时机一道就会点醒自己,所以她把玄术先放下了。 这可是杨-米尔斯方程!洛叶凭借巧妙的猜想,把它朝着彻底被解决的这条路上重重推了一大步。 李特助坐在副驾驶座上,声音平稳清晰地向他汇报离开这段时间莫干市发生的种种事件,自然而然便提到了唐宓。 “威哈哈哈~感觉棒极了!力量不断地上涌!”巴沙斯高举双臂凹造型,炫耀他的肌肉。 “我没有证据,事实上我都不确定陈枫是不是蛇蝎美人,但我知道一点,如果他是蛇蝎美人,凭我们肯定杀不了他,所以我建议大家先冷静下来,检查一下视频的真伪,如果视频是假的,赵旭就有问题!”殷娇笃定道。 生完儿子,满月回玄天宗时就看过他一次了,那时的丁骞就已经褪去了纨绔公子的模样,稳重了很多,如今又过去一年了,他身上又有些变化,更加的成熟了。 自打重生以来,越来越重的负担积压在心头,几乎让他不能呼吸,后来回到梵音寺,原本已经打定主意还俗,事当临头又忍不住胆怯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冷,竟然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舒服感,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反应便是朝着四周看去,顿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诡异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和纪璟睿之间单纯的友谊,变成了微妙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风月脱了舞鞋,顺手取了妆台上的两串儿铃铛缠在脚踝上,捞起舞裙,轻盈地跳上软榻。 “所以,岳阳是你的儿子吗?大伯。”岳鸣一脸茫然地看着岳中磊,而岳中磊却用一种慈父的眼神看着岳阳。 共和党的混乱还不仅仅是这一点,据阿奇尔·特里萨所说,关于道格的事,在民主党高层已经沦为笑柄,如果共和党稍微上点心就能打听到,这在民主党内部并不是秘密,毕竟情报来得太容易。 “鹿鹿,怎么不吃,是不和胃口吗?”童筠卓看着慕柒一直在看着他们吃没动,所以问道。 只见云揽月站在圆凳上,一颗头塞进白棱里,眼睛不时往门口瞄,看见单子隐一进去,哭声便越发厉害了起来。 蓝涛看着兰少野淡然的表情问出这样一个感性而又催人泪下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应。 不参加不行,或许是因为胜选心情大好的缘故,詹姆斯·加菲尔德亲自向李牧打电话邀请,李牧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不给詹姆斯·加菲尔德面子,也要给阿瑟、詹姆斯·布莱恩等等其他共和党大佬的面子。 骏马武器公司崛起,取代了和军方有关系的春田,成为军方的主要供应商这最终导致了春田易手。 只是打眼一瞅,就觉得这合约挺奇怪的,拿过来仔细一看,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端坐好,把这份合约从头至尾的看了遍。 要让微波炉爆炸的方法有很多,扔颗炸弹进去,也许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也是最显眼的办法,“死神”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死神”总是会用最复杂的办法,来抹去他们曾经出没过的痕迹。 59 他是真的恨他 电线的另一头,则连着三个日本三菱重工制造的硫铅电瓶,那些舰炮的炮弹就像秋天玉米地里成熟的玉米棒子一样,让人看了感到是那么的兴奋。 “……”这话是事实,却不是谁都可以说灵帝的,张恒微微一笑,并不接郭嘉这话。 “对了,戴局长你猜一猜,这一次是谁抓住了那个日本特务,并且撬开他的口的。”电话的另一头张参谋突然故作神秘的对戴局长说道。 那些原本对林轻衣直播为何如何火爆还存疑的,现在都面面相觑起来。 大首领看着这一幕,心里真的很高兴,他也开始喝酒了。而且喝的也不少。 田丰字符皓,鹿人氏,丰天姿?杰,权略多奇,博览多识。名重州党。田丰曾经在太尉府担任曹,后被太尉举为茂才。迁待御史,时逢党锢,便弃官归家了。 余乐张了张嘴,似乎是颇为惊讶原本以为这仅仅是游戏内的势力分布,可没有想到,在现实之中也是一并存在的。 当然,这些人多半只在私下里说上几句。他们不是孩子了,没有证据,是不能胡乱猜测的。大汉国以孝治天下,相信的人,至少在嘴上相信的人,还是要比不信者多许多。 古超已经定下了目标,一步一步的前进吧。终有一天,自己会到达刀树的顶峰。 如果说蒋震对她说“挣扎,叫喊”时,她还相信是逢场作戏,那么现在已经不确定了,自从说完那两个单词之后,蒋震就变的好像一头欲兽,喘着粗气,红着眼睛,专心致志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请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收起来,或是交到上面来,考完后自行带离。”老师一进来第一句话就跟众人说起规矩。 如果不是外界牵连太多,领导都想让他们直接住在国家安排的房子里。 因为泰湖的所有权一直都是属于熙国的,所以导致整个大夏境内没有一艘船只。 金色的能量流向身体各处,身体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好像黄金铸成的。 大约也就是过了那么半日,所有人发现夏言不见了开始疯狂寻找之时却是什么都没找到。 李长青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把天刀和石印抹去上面的气息,收了起来,打算以后离开南域,去北域的时候卖掉。寒冰草和寒冰鱼珠,可以直接当源石,直接吸收掉里面的灵气。 但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夏言却没有选择指派将领,而是选择御驾亲征。 在自己回到西北战场之前,西丹的一切军事行动均由诸葛亮等人做主。 秀秀和正阳已经有好些天没等到妈妈来接他们了,现在看到在外等待自己的妈妈,二人那叫一下高兴。 他目光扫了一眼桌子,这才想起,赵兰芝的住处,压根就没有烟灰缸。 说道这时,她的脸忽然变得绯红,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哥哥产生另一种情愫。 这些界外之人都是真正的蝼蚁,来到这个界面就应该被彻底吞噬,老者眼神狰狞身形一闪,凌厉的剑锋,便是当头对着楚泽的头顶而来。 “一个星期后,咱们泰山之巅见。”李悠也不解释什么,最后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这一次来异魔界的目的,西门吹雪除了杀怪升级之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能不能找出破解武灵儿神魂那道欲魔气的办法,因此他必须尽可能获取更多关于这里的信息。 菩慈净的话刚刚说罢,手中的手链有一股力量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她的关心对于他来说就像电源,每冲进一点,他的心就鲜活一点。 所以,她爹娘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因为相爱才有了她,而是…意外或者甚至是伤害? “诸位大师,诸位尊客,且听我一言,且听我一言。”看着热闹非凡的大堂,许敬宗再不出言,只怕有些人要为了争夺黄金神像而打起来了。 乌德特招呼着观测员往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边给自己的部下吩咐让他继续指挥剩余的飞机起飞,在他看来,自己的部下应该多少有一些临场指挥经验,而且现在第一架飞机已经放出,后面起飞的也会越来越容易。 他直起身子一转身,直勾勾的看着身后的白色雕像。那是风轻歌亲手画下来的雕像,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这里,还能装神弄鬼的。 第一场后果,众人激动的心情也已经平复,现在心中全是想着第二场的战斗的激烈和精彩。 星球上有大量被杂草遮盖了全貌的废墟,残破的建筑物好像被遗弃了几十年之久,满是被大自然吞没的破败。 面对旧主,罗恩阿泰斯特得到了足够的球权,最终砍下了全场最高的29分2个篮板4个助攻2个抢断,史蒂夫弗朗西斯也砍下了一个26分8个篮板5个助攻。 只是毫无疑问,常海生以及叶家兄弟在这一行人中是最为备受奉承的。 这对于澳大利亚来说真的是个致命的缺陷,那么大的一片海,连个盯梢的地方都没有,想想就睡不着觉,福克斯现在所有的家当都压在了西澳大利亚州上了,而偏偏西澳大利亚却无险可守。 60 逻辑完美,夺母之仇不共戴天 李重好几天没有运动了,随着李重的动作,筋骨活动,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盘绕在身上的乙木之气也消散开来,但李重并没有想到,逸散的乙木之气也会惊动一些有心人,比如说一直盘踞在老龙潭的巨蟒。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他……就能长生不老。”李丁丁终于缓过神来,浑身颤抖着,睁大眼睛问道。 所以在普通的冒险者团队里,根本是很难寻到魔法师的行踪。白银级别以下很难找到有魔法师的冒险团队,即便有,也是只会几下简单魔法的见习三脚猫法师。 房间中则有灯火温暖明亮。陆启明与杜醒都已在各自屋中清整过了,此刻正坐在桌边简单闲聊,等着周幼澄的食物——她坚持要履行之前说好的分工。 就在云山镇的那一个势力话音刚落,坐在雷家包厢里面的雷虎也是坐不住了,他面不改色地往上加了一万五。 “叮铛”一声,罗伊只觉得脸庞被一阵劲风刮得火辣辣的生疼,原来是一支魔法箭从眼前掠过,将几乎就要击中自己柴那双匕首带得飞了出去。 “我叫侯杰,江北一中篮球队的队长!”叫做侯杰的男孩似乎对王勃有着无边的怒火。 第二团光团也就出现在龙智的眼中,不过还有两团光团,一团还在原地不动,另一团则是向着侧边飞去。 此刻,天色虽然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但是整个露营区被巨大的白炽灯从高处照亮,因此视线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也正因为如此,赵永齐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剑一沉声道,手中剑意宛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仿佛最为璀璨的星辰,一闪而逝,直奔叶云而去。 在林蔓心中,余振霆这个男人好像除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偶尔会被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的,除此之外,无论是面对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好像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瘫脸。 再低头看看乐乐,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他们今后的依靠。 蒋太妃本来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的,太皇太后也没有骂她,但太后都跪了,她也不敢站着——如此众侍纷纷俯伏,只余玉果扶着太皇太后的手臂,强忍悲凉的站着。 这是一个古老的陷阱,也许几百年前用法不是这样的,可是基本的原理是相通的。 他见过无数天才最终陨落,最少莫玄如今还没有让他真正放在眼中的资格,除非他能够真正成长起来。 穆海心头微震,十瓶孕神丹,自己如今刚刚突破到元婴期,若是能够有十瓶孕神丹,绝对能够将自己的实力推进到元婴初期巅峰,甚至元婴中期都有可能。 然而还是晚了,就在赵鑫准备立刻关上门的瞬间,一把冰冷的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唐西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谢靖秋靠立在大班桌上,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夹着香烟,冷眼看着站在办公室中央的顾景。 “楚绮,过来。”一回去,江璃珺就拿出自己霸道总裁的一面,把关楚绮抓到了自己的身边。 “苏培盛每隔两天就给爷送一封平安信,我以为爷知道呢!”毕竟像怀孩子这种大事,苏培盛没有瞒着不报的道理。 九福晋握着手帕的手缠了缠,将准备好的安慰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李斯特的样貌并不显老。这么说吧,若是简单打扮一下,说是王子野的姐姐也有人信的。 台上,李鹊才不管对方拿的什么,就算抬一柄六十二斤的水墨禅杖大吼一声老子是鲁智深也不关她屁事,此时手中齐眉棍一晃,已经隐隐有杀意迸发。 朱三太子成了,真正的四爷消失,朱三太子肯定会想办法放了张天睿这位大功臣。 赵颖儿不仅在国内火了,在国外更是火得一塌糊涂,视频连续打榜,排在第一,引发热潮,国外媒体疯狂一样涌进国内,想要采访赵颖儿。 要是ja丢了,艾丽卡估计也会跟千雪一样哭成泪人,纪绝尘和简思语丢了,她也难过,可还是没ja丢了那般痛心。 第二个侍卫状况稍好,也只勉强能用长剑略作格挡。只是正如前面所说,这种装饰用的长剑只能充作门面,在和大锤硬碰硬的一瞬间就被砸成了废铁。 一根竹竿挑飞两根三四十斤的铁钢制棍,再看两个和尚,一个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另外一个跌坐在地,头上一道深深的杆痕。 但人多了,矛盾也跟着多起来,城里时不时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大打出手。 61 做生意就要做最高端的 片刻之后,凌暗羽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捏碎空间玉符中、一枚传音玉符。 一连八首原创精品曲目,首首爆款,想必年底的各大奖项都少不了其身影。 靠,这还是自己尊崇无比的五帝吗?还是受亿万生灵膜拜的三界最强者吗? “不成熟的医疗修士找凡人实验吗……”紫嫣听到了这话,声音不由低沉了下来。 下一霎,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和灵动,缓缓升腾,剑中的凶戾和暴虐,愈发浓烈起来。 思忖片刻,苏永终于下定决心,一扬手,两只卷轴直接出现在了楚天策面前。 果真如此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修为越高,在另一个位面强者眼中,就越达到成熟的标准,也正好是收割的最佳对象。 包枚的品味总算和之前那个晚会导演不同,准备的几套西装看起来都挺顺眼的。 他的工作性质是打击犯罪,不可避免的会接触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其中难免会有想要报复的。 见自己安然接近血菩提,齐运更加激动了,现在血菩提几乎已经达到了成熟状态,只要将之摘取,外面那些势力就算是白等了。 而他这个在地下军事基地内生活了近二十年的老兵,对这个庞大的地下军事基地的了解,仅限于一大堆的名称,具体的位置在哪里,就根本无从得知了。 半响,当众人都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马车中一声轻哼传了出来,那声音虽然不屑,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捕头对尹乐一直怀着一种敬畏的心理,如今听她这样说,知道肯定有道理,便命人带了寿头方才喝的茶回去。 穿上衣服梳理好拉‘门’出来,一眼对上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人,她吃惊了一下,唐宝宝看见她也立马高兴的叫道,“妈咪,你醒了,你还真是个大懒虫,从中午睡到了晚上。”从唐宝宝眼里可以看出他是雀跃的。 马原这么一说,雪莉·克伦威尔马上便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看着马原,没有否定马原的话语,反而是非常不符合魔法师的“高雅”的姿态,几乎是吼着将自己的话语说出来的。 老者直接用右手抓住了青莲剑,马原意识到不妙时,已经拔不出来了。 毒岛冴子的话语就像是就像是春天暖暖和曦的风一般,轻轻的吹拂在马原的心头,将马原心中的浮躁渐渐的抚平,变得安宁,祥和。 她手中持着一柄如雪的剑,剑身上有着细羽的纹路,整柄剑的造型也像一支羽毛,剑的名字就叫做飞羽剑。 在他们身下,又有三道黑雾腾起,凝聚鬼体,一鬼一刀,朝着帝山之巅轰了过去。 武祖将真星主宰的尸体抓了过来。分出一半,根据冥冥之中的联系投了出去。他将剩下的一半纳入了体源空间,让圣胎吞噬炼化,窥视真星主宰力量的本质。 “既然神元大陆联盟成形,想来依靠他们的力量对抗那些邪族不成问题,我们就去找那些家伙吧。”青颜挽起冰蓝色的长发,那美目之中,却是有着许些寒意涌动。 四百年过去了,哪怕他感觉到丁峰只是大帝修为,可依然对他有无尽的信心。 伏魔山神猛地向前一踏,右拳轰出,嗡,万千金色光芒闪现,接着,嘭的一声轰鸣,黑色拳头破碎,伏魔山也破裂化为无尽金色光芒,刹那间金色光芒刺入黑气里面,发出嗤嗤的声响,不一会的功夫,黑气彻底消失殆尽。 原本到达寺内就已至晌午,如今这么一耽搁,等到众人真正安定下来正好到了用餐的时间。 “这个你们放心,此次我就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来保护你们的,你们可以与后金断绝关系了。”张楚倒是大包大揽,一点儿也不谦虚。 抬手,向着李清说道:”玄公子,慕都尉,里面请!“语气十分自然,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岐州毕竟是京畿之地,倒也算得上沾了长安城的繁华之气,算得上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唯一一所大城池,相比于剑南这些边远之地自然要多了几分吸引人的地方。 拍完了德云社的,该张末和王洛丹的了,一二三四五,连着五天,不分白天黑夜,推完了俩人的戏,这让俩人的感情也更进一步了。 “因为他们不是外来的,而你们……哼哼,就算世界崩溃,也会抹杀不该存在的人。”黎影聪诡异的笑着道。 她的声音娇娇弱弱,说话时,腮帮子鼓起,透着一股娇憨,话一出口,就让人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心疼的不行。 “遇到你时,我确实不能说话,被人封了声音。后来解开了,就能说话了。”皇甫珊笑眯眯的说道。 器成!天地乾坤印仙音长鸣霞光漫天,缥缈庄严的道蕴弥漫天地。 在商界打拼,什么风雨没见过,他不怕对方使手段,就怕对方不使手段。 现在正值盛夏,而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太阳已经毒辣到不行了,这个点,想来是没什么人去民政局的。 “青柠重新检查过,一直不醒,可能是头部受伤的地方有问题,下午,她会带他去市医院的做一个详细的脑部ct。”景兰说道。 叶绮雯盯着宋卓辰看着,似乎能够理解他所说的撒谎是什么意思。 不多一会儿,韩少勋就减慢了车速,慢慢地停了下来,叶窈窕扭头朝外一看,发现他竟然把自己带回了酒店,感情他连自己住在哪儿都知道吗? 徐玖拖着一只行李箱,身穿淡绿色冲锋衣,头发扎成一束马尾,外加冷漠的一张俏脸庞,显得十分干练。 62 成人之美 可袖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捏了起来,贾柯突然离开位置朝黑羊走去。 但是那厨子也是个暴脾气,就是铆足了劲儿,硬拉,但是杨洪江就硬是抓着不放。结果,咔嚓一声,那桌子腿儿硬生生的被拉断了。那杨洪江也就被拉出了大门了。 “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你能不能和他说说让我首发,我想首发……”陈峰看着叶欣,他开始打算曲线救国,显然叶欣只是一脸无奈。 “王爷,最近庆隆没什么动作,一切都很平静。”雨先将头号敌人庆隆的事情汇报,墨离听了面不改色,但是眼神却是流转起来。 “一换一,值得吗?”心宝儿总觉得用夏侯惇换了明世隐不值得,也许很多玩家都认为对换人头不值得。 如果让丁浩庇护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但是他们也知道丁浩是不可能给地球当保姆的,从丁浩在地球上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得出来,丁浩对于那些政客没有什么好感,那些家伙确实是一些渣滓,班纳体内的浩克最具发言权。 袁崇焕的那几个亲兵急了,袁崇焕若是死了,他们也活不成,虽然眼见周通骁勇,此刻也无法,只能咬着牙,壮着胆子扑了上来。仗着人多不要命,竟然将周通暂时困住。 满朝权臣都惊呆了,陛下连言官都打,关键……言官实事求是,却被陛下给打了。 唐风点点头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婉儿一定不能冒险。”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么久了,都不出新的兵种?看样子奇塔瑞人也就这样了,只不过是炮灰而已!”丁浩看着眼前的空间门,里面的战舰基地一直都是这样毫无动静,只是不断地爆兵再爆兵完全没有一点新的动静出现,顿时有点失望。 导致寻欢山庄损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被刷新出斗魔战场外。 京城之中,没有人敢借急递铺系统为甄家传信。那简直是先嫌命长。所以,太子派往金陵的人,和昼夜兼程南下抄家发财的锦衣卫缇骑是差不多的时间进金陵城。 要是其他地方都安然无恙,那么芷长生知道自己和夏夜雨一定没好果子吃,与其如此不如大家一起遭殃,这样上面要追究的话,也不会下手太重。 邵英匆匆赶来,严令太医救治。好在皇后平素身体还好,少倾便悠悠转醒,只握着邵英的手默默流泪。 张太医顿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殿中本就闷热异常,经骊珠这一吓,浑身上下堪称汗流如注。 十月下旬,齐驰、贾环一行的队伍,走出河西走廊,抵达关中平原。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的欢迎。 她在警告她们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不容侵犯,她也在讽刺即使她沦落成了这种情况,但是她们却还是无法对她下手。 这里的人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但是君漠然并没有向那些人一起排队,而是直接抓着空幻的手挤到了最前面。 阿豹不再说话,拧身上前,赵琳很不开心,阿豹连个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直接挡在了他们中间。 他并不了解燕京的情况,也不了解端木家和楚家之间的婚约,姐姐很少和他说起这些事情。 高亢的呐喊声中,已经换位到队伍最前方的蒙犽在一身机械装置的协同带动作用下,直接虎虎生威地架起了固定在双手上的两挺巨型机关枪,并将黑洞洞的枪口稳稳的对准了前方的王耀。 场面再次陷入可怕的安静之中,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肃杀之气,而是噤若寒蝉,黄忠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寒气,甚至让一些新兵本能的抖似筛糠。 而后,在他的目光下,萧锋真灵的身后,浮现了一个轮回黑洞。随后,萧锋的真灵消失在了轮回黑洞之中。 众所周知,英雄的‘死亡’就等同于‘沉眠’,而后羿的大招灼日之矢,则有着靠距离长短来计算被击中者的晕眩时长的恐怖效果。 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随即在一个解释的图标上按了一下,那输入密码的条框顿时亮了起来,我咬着嘴唇,试探的将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 奶奶的,正当我是泥捏的不成,现在处处被人欺负,还真是欺负惯了开始。我心里吐槽,也发起狠来,如果真的是不法之徒的话,只要对我下手,我就打的他连爹妈都认不出来,然后送给陈美琪。 我有些后怕,要是那个时候我没反应过来的话,那我和三个师兄就永远留在了一百年后的未来。 远在王者大陆东海之外的一个弹丸岛国,也俗称京都。但众所周知,扶桑虽是遥远的海外之地,兵微将寡,但若论阵容战力的话,这个岛国在王者大陆上也绝对是一个排得上名号的彪悍存在。 因为主要头目李富贵,和其儿子李云,还有二号,三号人物消失,并未抓到。 “着什么急,到时候找一个里你家比较近的地方,到时候一起出去也方便。”我这么道。 80年找工作确实很困难,这份年代人们各种事情都指望政府安排。毕业生的工作,政府分配的。年轻人就业问题,也有很多人,完全指望政府和单位。 为了庆祝盘古电脑第九代的诞生,全球发布会选择香港、北京、东京、首尔、纽约、伦敦、巴黎、新德里、开普敦九个城市同步进行。 63 我跟你二哥又不熟 发剑的修士一击无功。觉得颇失脸面。剑光也不收回,破开树干枝叶的屏障,追杀下去,绿叶纷纷落下。遮蔽了视线。 “这世上有了想象力,一切都成为可能。你是呆在家里接受他们的顶礼膜拜。还是本人过来验明一下真身?”谢杏芳在电话那头咯咯大笑,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揶揄的笑声很夸张。 这时吴凯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只见一辆中巴车正从远处向着这边慢慢的驶来,见到客车,吴凯高兴的立即向着车子不停的挥手。 高兴的是,可以卖一个好价钱;不安的是,他自度绝无能力和山虎上校讨价还价,要是山虎上校出的价钱太低,他也只好接受。 然后,他放下电话来等,电话铃响了好几次,却全是各地医院打来的,回答他并没有他查询的资料。 ,可不要因为同学相遇过于得意忘形结果就喝的天昏王璇在电话里柔柔地对吴凯交代道。 李珣冷冷一笑,目光微瞥,将空中的形势尽收眼底,与之同时,他每一寸肌体都在燃血元息的炙烤下,蒸腾起雾,消抹实质。 考虑之后,长毛男还是让太岁与野猫留在大厅外,防止启动中央控制系统的时候基地防御系统启动,再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而自己则带着剩余的地雷与氘棒等东西进入黑色的门。 “血神诀,以血炼神,修炼血神诀,讲究以势攻人,在为动手之前,就以无上血腥杀戮之气吓破对方的胆,再以嗜血毁神的力量消灭对方,此乃魔修功法,你若想和你母亲一样,走军人路线,血神诀最适合你了!”云峰说道。 护送出城的经过不需赘述,那位白人美人在清醒之后也只能认命,跟着王平众人前往新诺里的汇合地点。 完了完了!木惜梅在心中哀嚎着,这下子估计阿玛又要训导着他一个多月,或者是禁足了。 “废物?哼!一会不吓死你我就不姓李!”李大牛信心百倍的冷哼一声。 云雾阵阵,给剑峰平添了许多神秘之感。这山峰不如青木峰好看,不如丹顶峰的华丽却看起来既干脆又平添了大自然的诡异美感。 “别管我叫你什么,我朝你要婉儿,你给是不给?”林涵溪毫不退让。 刘武周这时才意识到,唐军的战斗力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强。之前他能轻松获胜,全是因为面临的对手是那蠢笨的李元吉之故,如今换了李世民作主帅,他能够保持现在的局面和地盘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老疯子便觉一股劲风朝着自己劈面而来,嘿的一声他侧身反掌一抓提着李凝的衣服就是一掷。‘砰’的一声响,便又是‘噗通’落地的声音,原来那李凝竟然被他这一摔之下给摔的昏死了过去。 李凝吓了一跳,手中的巨猿头颅仍有余温。看着那狰狞的面孔,顿时将那头颅丢下。心中暗衬那白衣道士当真是厉害。究竟是何等修为?只是抬手之间就杀了这巨猿来,可真是了不起。 “你醒了?”红袖这时已经坐了起来,但却依然骑在他身上,映入宇明视野的,是一张娇艳无比的玉容,以及一双清澈透明的美眸。这张精致的脸庞让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艳阳不知何时看完了这场闹戏以后渐渐沉下!逍遥派中,李凝的事情已经彻底炸开。 柏锦彦冷清之中犹可见一丝温暖,“万念是我的助手,我凭什么不保护她?她做错了有我管教,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关你什么事?”。 饶是有一些人的确因此而怀疑,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千亦姑娘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季暖急切呼唤着俞漫的名字,正欲上前时却被宋忘尘拉住了,她这才惊觉江雨竟是在救人。 稚嫩的语气,却又显得有些少年老成,这本不该是一个七岁孩童能讲出的话语,可他口齿清晰,半点不含糊。 那扇木门,就在他们的眼前,直接碎裂,然后哐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慕凤曦看着黑衣人将晕倒的谷夜恒也绑了起来,唉,王爷,我已经尽力了,你既为我中毒,我岂能不讲义气弃你而不顾? 猎人知道的多,那就多说点,这还要自己催一催,肖恩觉得有些人单身这么些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晓静接过饮料喝了两口,就把头依靠到廖一凡的肩上,廖一凡则抓住了陆晓静的一只手,过了稍许,陆晓静幽幽地说,“刚才看到宿舍的那一刻,我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天义!”。 尽管波风水门前不久,才刚刚成就了金色闪光的名声,也已经确定继位成为四代目,称得上是一片光明。 欧阳流风在看到景流殇的香囊的时候,已经心绪不宁了,如今,被皇帝这么一叫,便六神无主了。 楚九天这一爆衣,旁边的叶世官以及云姐皆是脸色微惊的看着楚九天。 “说什么?说你心中所想,难道不对吗?”洛回雪喝了一口茶,随后居然坐下了,那双眼睛带着鄙夷,看穿水芸的心底。 洛回雪竖起耳朵一听,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是谁来解救她了吗?可是听声音,貌似不认识。 魂天帝转身冲着虚无空间手掌一握,几道光团就从虚空之中突兀的浮现了出来。首先出现的就是满头白发,一只眼睛已经在战斗之中失去的药老,紧跟着的就是萧炎的两个孩子,萧潇和霖儿。 墨逸辰笑了一下,对于顾颜的这种心理自己也是十分理解的,毕竟就连自己都有点觉得麻烦,更不用说顾颜这种无拘无束的性格了。 64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迪特里希·马特希茨的球队在德国是最招人恨的球队,上赛季作为升班马,差点上演凯泽斯劳滕的升班马夺冠奇迹。 听到这句话,奕凡眼睛一亮,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甜,就象喝了蜜一样,甜透了整颗心。 伯纳乌球场罕见的安静,因为美凌格们也有些懵逼,怎么又点球了? 吴昌时心头欢喜,嘴上却说:“事情若办不好,我可饶不了你!”看着王陛彦将银票揣入怀中,亲送他出门。 黑光深邃诡异,蕴含邪恶气息,仿佛有一根线连接在许辰和凌寒雪身上,黑光就似乎攀附着这一根线,一点点的朝许辰逼近。 毕竟以他现在的眼睛状况,再遇到一头黑瞎子,那么死的就是他了。 而后唐重再次拿起银针来,不过这一次是三针,他要穿透面前二楼的玻璃墙,既然完,那就玩一票大的。 “咱见大人先命张应昌退兵休战,又洞开重门,待我等以礼,如此郑重其事,推心置腹,才敢放心现身。”神一魁屈膝叩头。 安峰临走前有计划下次再来时买架直升机,受到昨天直升机打猎的启发,他觉得购入一架罗宾逊r44直升机挺不错的,有不少好处:可以给懒人打猎;方便往返于奥斯汀和猎场;价格实惠,才六十几万。 “那国王要你什么时候走?”苏母心忧忧地问着,每一次苏父回来都待不了几天,所以恐怕这次也待不了多久。 “秦大人?”陆逊更是吃惊,他对秦韶的身量十分的熟悉,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秦大人是从何地冒出来的,难道他适才一直跟在她们的身后,只是他丝毫没有察觉? “呵呵,怎么没关系?你违反交通法则、恐吓别人,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百诺镇定的说到。 阿姨在电话那头说陈洁是趁着她泡奶的空挡抱着闹闹就跑出去了,她追下楼陈洁已经上车离开了。 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很棘手,所以,伊璇雅从来都没有让爹地一定要保护好他们这个伊家,可是现在,蓝雨辰竟然跟他们说,一切都已经解决了? 可是他的样貌还是十年前的样子,甚至一些习惯还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无论怎么改都改不掉。 相较于她们两人,听到蓝恋雪话后的独孤凌兮却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得没有一点的表情变化,是故意的伪装,还是因为,她知道蓝恋雪所指的是什么? 因为想到他对我所做的,我便更加动情,也许是太久不做了,我们彼此都很投入。 那年的初春似乎被时间拉得特别长,已经入了4月,天气依旧凉得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面对40多台银色天使的包抄封锁,这台入侵者机甲借助建筑物的遮掩,就如幽灵一般窜来窜去,每当他和一个银色天使照面,多则2秒,少则一秒不到,银色天使不爆也残。 林忆莲立即在直播平台上打出了倒计时表,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双方舰队都已经摆出了战斗阵型,时刻准备冲锋。 战事已经结束。秋天的霜露寒风之中。无数灰色皮袍皮甲的士兵已经退到了金河岸边。兵马中央的那面巨大的白色大纛上的银色巨狼依稀可见。正随风猎猎飘扬。 斜地里高建武领着五千多高句丽精锐骑兵杀至,死死的顶住了罗士信和秦叔宝两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可惜坚持了不过半个时辰,张须陀的中军已经彻底的击破了大阵,一万多骑兵狂奔而至。 “将军,昨夜一战,我军击溃滇国之兵八千,俘虏三千,全歼假意投诚之夷兵。”抱手行礼,胥战汇报了一下昨晚的战绩。 情理法、法理情,想当坏人,第一件事便是好好习字。没法子,谁要“王法“是字写成的呢? “好!”就在李夸父寻思着玉帝要动手的时候,玉帝却突然开口如是说道。 林锋感到有些意外,如果说高级强化剂能进精品环节还情有可原,毕竟是对将级强者使用的物品,可是中级强化药剂也能进精品拍卖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当时,郭拙诚甚至建议做十万吨级就足够了,但为了这次试验的威慑效果更好,也为今后制造大型洲际导弹携带的核弹头积累经验,经过中央领导的讨论,最后还是确定其爆炸当量为三十万吨。 从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以来,主场作战的克里夫兰骑士队便是一反常态,打出了远比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更加出‘色’的状态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敲开了。进来的是第一海务大臣菲德尔爵士。 靳澄湛妖精,府里人不多,气势却不弱。大家谈正事,博湖郡的事。 楚河不清楚这个雍闿的底细,不过从这张大蜀的地图来看,孟获起兵,顺利的话,占据了秦州之地,那就能和益州那边连成一线,将四分之一的蜀国分割开来。 “还有,如果用灯光甄别,永乐甜白器物透光度由上至下,逐步减弱,这是因为永乐瓷,从底部、腰部到口部,坯胎由厚逐渐变薄的缘故。而清代仿器,全身胎体薄厚均匀,所以灯光之下,透亮度基本一致。 乙府都学了,乙明漪说的兴奋,大家听似懂非懂,什么叫头发白了? 65 巫医:有生之年啊! 婶婶看着新家笑的合不拢嘴,妹妹林安安也高兴的在屋里四处打量。 只见一位三十多岁,一米八身高,深褐色短发的男子被警察带出来,上了车。 在森林的东西南三个方向,有三双眼睛正目睹了他们坠落的全过程。 没错没错……怪物既然想模仿人类,那么载体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两头野兽,狼和老虎也没见过这个,同样惊恐无比,都是尽可能的往后躲,但房间面积有限,在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是发出更大的嘶吼,露出尖牙,用来警告。 要知道,现在市面上最贵的九眼天珠根本等同于无价,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只要五百万!实在是和白送没什么区别。 凯特先是疑惑的惊呼一声,然后愣了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为什么了。 本以为这个时间段应该没什么人,结果发现有七八个老年人正在聆听神父讲经。 “……大夫呢?”她嘀咕了一句,忽然好似想通什么一般猛然瞪大眼睛。 新上任的南方军司令后宫淳中将决定,第33师团在海防登陆,以重兵集团向河内进攻,包围消灭雪狐的主力部队。第55师团从下龙港登陆,不但能封闭越南和中国的通道,从而彻底封锁越南沿海。 像之前他见到的耶律明,陈道宗都是绝世初期武者,绝世中期武者比之绝世初期武者,还要强大十倍,绝世后期武者比之绝世中期武者强大十倍。 “虽然我这样,但我仍旧不希望别人说出这件事情。”孙子怡说。 即使他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但他也是一个十七岁的男生,会顺其自然地被美所吸引,周礼诺的外形在他所熟悉的同龄人之中,实在是过于完美了,像是太阳,不能直视太久,也像是一个泡泡,不能伸手碰触。 可刚刚吊打徐强时,那抹阴冷狠辣的神情,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徐强现在想想,手都还是抖的。 李山他们一把火将村子烧得太狠了,木质建筑大多都成为了白地,还有未燃尽的建筑散发浓烟,炭火熊熊,每一栋被烧过的建筑中依稀都能看到没有被彻底焚毁的尸体,有的一两具,有的五六具。 巨锤刚刚碰撞到青灯时,直接将青灯散发的光幕破碎,然后青灯被崩飞出去。 曹征第一个反应是不行,绝对不行,但是立刻的,他就想到了付梓此时的状况。 至于她跟索恩特训营的关系,他不想去查了,越查只会越让他心惊,每每听到关于那个神秘机构的传闻,都要被惊掉下巴。 “我,还好吧,习惯了”叶晨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脚,感觉并没有太疼。 “哈哈,这里多有意思,充满了冒险的味道,而且还能抓几只幽灵。”对于娜美几人的反对,路飞却是对恐怖三桅船充满了向往。 刘强的眼睛瞎了一只,王二刚的脖子被咬断,谢宝的喉咙被硬生生的掐断,牛大强的耳朵被撕下一只,眼睛完全瞎掉。 克莱因在想明白林毅身上的事情后,突然发现自己的队友竟然有将地上rou块一网打尽的冲动,立马开口阻止道。 “你很有钱?”赵莉影发现叶晨丝毫没有变色,一如之前那样淡定,顿时一愣,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哼!谁知道陶古斯那废材那么笨,连戏都不会演,前后的差异那么大,引起了朱宏的警觉。”阿尔基丽雅反驳道。 更何况王乐水是地府的二把手,已经获得了永生,想要谁一直活下去,还不简单吗? 显然卡普中将遇到了麻烦,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说让自己主管德雷斯罗萨的一切,当然也从另一个层面来讲,拦截卡普中将之人定然是大名鼎鼎之辈,只是到底是谁,却不敢确定。 桃城的反应比周围其他社团成员好不到哪里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修拉与范奥卡的完美组合,在空中不断的盘旋,就好像一道死亡屏障一样,给所有海军莫大的压力,一个个完全没有刚才那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气势,反倒是变得人人自危起来,一股死亡的恶寒从他们的心底升起。 但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出现在了周天星宫的大阵之外,只见他身穿黑色斗篷,带着口罩,将浑身上下都遮掩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 此刻宫殿内外均已不见西凉军的影子,只因没有人再敢靠近这里。白衣少年单手一拂,身后六剑尽散,而他本人也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白羽凌点了点头,也拿出了流星钻链,虽然流星钻链可以增幅到半步世界级,价值比当时他估算的要超出的近乎十倍,但白羽凌也并不认为自己很亏。 66 可以坑妈,但是不能这么坑 流星霜撅着嘴怒目而视,双手放到了腰间的匕首上,白焰赶忙微笑着去阻止流星霜。 唐云很是后悔,如果当初杀死徐远之后,将徐远那把特制的长枪带回来就好了。很明显,那把枪就是一把光能武器,而且拥有分解各种能量体的能力,用他来对付【黑暗圣堂】再合适不过了。 双鱼城方面的大力支持,墨丰城自己的不懈努力,使得这里一片欣欣向荣。 “哎,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个部门刚刚招人,加入的都是一些新人。”林冉笑着。 原来,这个世界有七界。分别是我们人世间人界,还有妖界,魔界,冥界,佛界,仙界以及修罗界。这七界以人界为中心,其他各界都是连接着人界。每千年便是有一场浩劫。每五千年便是有一场大浩劫。 只不过,当萧晨准备下一步计划时,却出现了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意外情况。 当乔悠思抬头看过来时,罗阳讪讪一笑,奶奶的,我不是故意的。 感到自己的身体刚刚被解放,又获得了活动的自由,胡丽丽毫不犹豫的伸开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赵雄飞。 在机要专区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里面或盘坐、或躺着、或坐着,各种形态,各种姿势的都有,他们看起来都闭着眼睛,其实都是在做冥想。而他们这些人,正是那两个蜘蛛自爆的根本所在。 邪龙还好,龙鳞损失了一些,邪元有些损伤,而叶楠,却有些难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的械术套装,散发着莹莹蓝光,气势也起伏不定,很明显,他是处于下风,不过所幸有械术在,没受多少伤。 一想到这里面的几具人皮竟然活过来了,她心里就不免一阵发凉。 “唔,搞定,继续看吧。”银雪把这个男人的样貌发到了实验室外面,外面银雪还在熬夜的手下立马就开始识别了起来。 门户开启,威严之声传荡天地之间。但还不待那古老之声说完,那些目光急剧闪烁、转瞬眼神便变得猩红无比的大半修士,却已然是蜂拥而上,往着那十三道通天巨柱迅疾如闪电般的腾身掠去。 柔风飘飘,激起的尘土落到她脸上,渐渐的已现出一种凄凉、萧索,一种极为成熟的凄凉、萧索,这无疑能令很多寂寞、空虚中的那些江湖浪子生出情爱、怜惜。 几个眨眼,李姓青年浑身已被绿光包围,双腿之上,也覆盖了一层精密无比的铠甲,一道道晶莹的纹路线条,在青年的身上蔓延开来,这绿光,便是这线条发出的光芒,耀眼,却也带着危险性。 二人话音落下,一道道绿光,便在青年的四周闪耀起来,尤其是腹部的位置,露出了一件铠甲,只不过那铠甲,也随着绿光,逐渐覆盖到了他的双腿之上。 说完,赵伯便吩咐身边的一名下人去取了。就在这时,刘云威带着袁明轩、陆英等一众人从院子走了过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简鸣音几十年来对着莲花倾诉的场景,看到了简鸣音在莲花之中那灵识消散之后的心如死灰。 第二日,他谨记双儿的叮咛,没有急着去服用第二颗仙丹,而是再次取出熔炉,试着将火凤神火熟悉。 陈部长和周围几个专家们听了之后无不莞尔一笑,心说也就是范无病年少轻狂敢这么大大咧咧地等着哈比比这个印尼的准总统登门拜访了,若是换了其他人过来,说不定这个形势就是逆转了。 否则的话,按照以往的商业运作模式来进行的话,还不等到公开发布信息,怕是有点儿本事的员工们就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后面却再次响起一声惊呼,却是何夕再一次傻傻看着平静站在那里的赵轩,一对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撼和不可思议。 古铁停止剧烈咳嗽,躺在地上呼呼喘气一会,渐渐进入深度睡眠。 俩大汉见了刘镒华也不打招呼,或许是有人吩咐过,只打量了他一下就侧开身,让他进去了。 蹲在卡车上清洗着卡车上的血迹时,陆琪玉被那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的脸色煞白,可伴着她的手中擦布,泪水却是不住的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不过詹姆斯开场的时候手感不好,阿里纳斯似乎也还没有热起来,虽然没有人干扰,他的投篮还是偏出了篮筐。 “没事,那废渣伤不了我。”张空摇了摇头,对于詹姆斯的感官到是改变了一些。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前世的詹姆斯被宣传为‘斯特恩的干儿子’‘穿花蝴蝶五步郎’‘心理素质差’‘没领袖气质’‘抱大腿’等等。 站在镜子面前的陆天羽向镜子里头的董姐打了一个暧昧的眼sè。 龙鹰心呼“好险”,他尚是首次目睹在战马狂驰之际,藉火炬燃点火箭之术,可知贺兰盗人数虽只千多人,但都是能征惯战,擅长奇兵突袭之术。 出国的事情,赵乐萱听张晗彦说,自己不用担心,他会安排好一切。 白如霜顿时笑了,这个男的可真搞笑,怎么在绝境当中稀里糊涂就碰上这种人了,先前紧张的气氛都被金发男子逗逼的风格给化解了。 陆逸飞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看见她朝着外面走来,倏地躲开,嘴里却嘟囔着。 费氏集团的工资待遇,在业界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在费氏上班,应该能让她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是,几天后费逸宸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并没有到费氏上班。 高潜这下也有些发愁了。难不成要先解决了鲸神才行?关键是,北冰洋才是鲸神的天下,高潜他还真没把握在海里能干掉一头狂躁的巨鲸。 容衍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那双细长勾人的眸子没有了以往的凌厉,此刻黯淡无光。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森森的寒意袭来,迈琳感觉自己脖子随时会被抹掉一样,立马缩了缩头。 67 好个“火焰山下的冬天”! 为首一人,是个步履蹒跚的俊俏青年,从他紧锁的眉关可以看出,心中忧愁似是比身体的倦怠还要更胜一些,在他身后紧跟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手拄铁棍、腰挂铜铃,脸上一双母狗眼呆滞无神,想来也是劳累不堪了。 玉帝得知石猴失踪,事件受阻,果然就像菩提猜想一样,有些幸灾乐祸。 大家一看,发现还是钱管家本事大,都去讨好,但钱管家只把夜摘星调了过去,惹得众人一阵羡慕。 这样的话,刘轩和姗姗两人就绝对会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人来阻止他们。 吴仁帝表示,此事早在魏贼专权之时,就有边报呈上朝廷,只是当时,他伤势严重,根本没有精力去处理国政,一切交由魏国师处理,结果那魏贼只图享乐,根本不管国家大事。 酌之华看着莫山山会心一笑,看来山主眼中面前知心的叶大哥终究胜过了那不知身在何处了那位十四先生。 两个肌肉男和一个瘦高个是近战,一个肌肉男身穿重甲,手持大盾,明显的坦系,另一个肌肉男则是纯肌肉强化,走拳法的路子,至于瘦高个则是走刀法强化的路子。 城池周围,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发成毡,人肉作泥。人筋缠树上,干焦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宛如地狱。 “前段时间的断更,阳阳在此深感歉意,因为某些事情,我也不好说,只能说句抱歉了。 抽完10次后,王月半便打算退出去了。不过这个时候,大转盘却还在继续转动。 那些落选的弟子和观望的人员立刻都远离了校军场,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下一百陆十名入选弟子。 欧阳佩玉在这种时候还想去挖苦他,“男人的预感都不灵的……”突然看到他那火辣辣的目光,似乎就盯着自己的前胸,下面的话也被迫咽了下去,粉脸也刷的红到了耳根。紫霞却是面带微笑,看着两人意识大比拼。 我早就哭得不行了,我妈哭得比我还惨,她死死抱着我,像是压抑了一辈子,终于有机会发泄似的,撕心裂肺哭起来。 “昆哥,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对了,你有电话没?”海燕一边打着嗝,一边不忘嘱咐龙昆。 “嘿嘿!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笱将军这才明白的说到。 空中无数蓝色的火球在紫色海洋里炸开,化成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冲向四面八方。 总之,范义名经常看见这些艳遇,就一直卖力气的干活儿,排泄心中的冲动。 “你们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可怕!全部人搬起五十斤重的‘铁石’绕整个秋石广场跑十圈回来!谁最后一名谁退出军训!”伍石海冷眼扫荡众人大声吼道。五排里许多孩子有些犹豫。 马车行至一片堕落山脉厚厚的烟雾边上嘎然而止,亚东与兄弟们掀起车厢帘布当即从车厢内行落。这里已经是到了堕落山脉的边沿,前方的森林里头已经不能再用马车行驶。 洗完澡他把我抱出去卧室,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用毛巾帮我擦水。 凌香和穆羽蓉把耿鱼儿挤在中间,一边灿烂的笑,一边叽叽喳喳着几个男人的模样。 “哈哈哈,怎么,怕了么?”慕容阳大笑着,三才魔剑竖起,魔气剑虹劈落,天地逆位,和那虚无剑华一同破碎。 雷冰的心头发毛,任何人看到这样流露的一手,便能明白这个身处于肃杀中的人绝不是那些好对付的一流高手。 璞玉子明明承诺过要娶她为妃的,她这么爱他……他怎么可以食言而肥? 从三长老手上传来的力度来看,他的实力似乎并不比我弱,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双手释放出魔爪,直直的抓向刚爬起来的馨儿。 蔚言迷茫着面色不解地看着他,却因为光太过耀眼,她看不真切,只撇到他嘴角上释然的一抹淡笑。 那歌声,幽怨发自内心,缠绵之中又诉出了对命运的无奈。人与歌,歌与情,真是再也分辨不出来了,全场又暴以热烈的掌声。 克拉肯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子的唠叨,自己收的这个弟子还真是有孝心,就是太单纯了一点,希望这次出去能对他有帮助。 阳云只不过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笑得猖狂了点,也没必要赶他走吧。难道,皇兄这么做还有其他意思? “为什么不去客房?或者你睡沙发,在这里卖什么惨?”景秋娴很烦躁。 一股暗红的血液浸湿了袖口的忍冬纹饰图样,他此刻胸口感到刺痛的温热感。 反过来也成立,即一个冰晶灵体之人可用其特殊体质的力量生产煞冰灵珠。 以前他倒是没有多想,如今看到袁洪,又看到咸鱼榜,故此心中各种思绪飞过。 一阶八级法器炼制秘籍,在散修中,的确是珍贵稀少,但是在五泉山炼器堂,这就是大路货了,是给弟子们练手的东西。 宋锦祖抬头看向月亮,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他也顺势成为中阶魔法师,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依你所言吧,我云秾宗沉寂了太多岁月,似乎世人都忘记了,我们才是那个未冕的。“老者笑道,脸上干瘪的皮肤似乎焕发新生。 68 天意不可违 不过已经到了十点九十五分,她也加满了队员,也就没空跟他在那儿瞎耗着,带领队伍在锁妖塔里巡逻。 周润法和魔物瞬间交手在一起,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电视里的巅峰对决,一紫一蓝两道光在这片空间大战,比电影里演的还要牛逼,那不属于自然的异能力就像特效一样来来往往。 王厚还在胡思乱想,一旁的乔琳已经不耐烦,她看到弗罗兹心里就生厌,一会站起一会坐下,不时拿眼睛横着王厚。 整个白沙城瞬息之间实现了白天到深夜的转换,无数修仙者疑惑的抬头张望,苍穹之上没了日月星空,有的只是夜风呜咽。 “活死人谷,这样的名字还不够形象么?”墓埃故意想吊吊舒的胃口,反正他现在闲着无聊。 等级越高的妖尸越容易掩饰自己的气息,很显然这三个家伙并没有发现我的底细,完全把我当普通人了。 鸢姐儿眼睛一直落在喜雁手上捧着的木盒中,眼睛深处露出贪婪。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楚琏打断。 孟启走到了程若薇的面前,红色的光芒照映在程若薇艳丽的脸上,好似大红苹果一般,让人有一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作为55级的怪物,天山雪豹的攻防属性只能算是一般,至少以我的实力是可以轻松搞定的。 还好这里没有像电影中那样塌下来,要真是塌下来的话,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样子的话,除了被埋在地下一百多米外,还真没有别的选择。 定眼一看。不知何时孟虎大校的拳头已径直取向了卫风的‘胸’膛,仿佛,他早就意料到了卫风身体的滑动方向一般。 王平只有无奈的看着野猫和太岁去对付母蜘蛛,他想变强的愿望也越来越迫切了,如果没有他,可能野猫和太岁的部分细胞组织早就跑掉了,根本不需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和一只长度超过十米的巨大蜘蛛拼死搏斗。 他的心早就已经躁动不已了,他想要她,是无与伦比的想,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也想要得到的那种想。那样的想法折磨着他,让他要是不得到她就会觉得日子完全过不下去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谁喊起了一声“中国队万岁”的口号,球迷再次沸腾起来,身边没有香槟酒,就拿纯净水和可乐代替,广场上似乎变成了泼水狂欢节。 “天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暗割听不下去了,低声呵斥道。 他谈到这里,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现出相当严重的神情来,原振侠和苏耀西向古托望过去。 而鼻腔之中的血管,也特别脆弱,容易破裂,这就是为什么人特别容易流鼻血的原因。 现在已经是傍晚十分了,天空中的红霞倾泻而下,下了车之后,莫子语带着她去了一家餐厅。 “跟我做。”苏若水给叶孤元历讲解了一下俯卧撑的要点,叶孤元历老老实实的照着做了。 henry弯下腰来理了理裤袜与鞋带,虽然他的职业生涯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但是他却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比起张翔、叶枫有过之而无不及,成为众豪门望眼欲穿的年轻球星。 怎么办,对了,她可以去找以伊念的父母和那天来的那个她的哥哥。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做,怎么解决那些天网,你让我知道了,人类是最伟大的。”约翰的话,让萨拉放弃了心里的疑惑选择相信了疑惑。 当然,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融资,也肯定少不了前期的几千亿的终结者投资。全世界的垃圾处理厂也需要重新的运作,米国每个大型城市都是需要一个垃圾处理厂。 没错,她就是这样薄情的性子,再说了,看他后面追捕的那几个大汉,个个都是化身期的修为,凭什么让她来救。恐怕自己还没有救了别人,便已经被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了进去,李恣断然不会做这种生意。 雅菲轻笑了一声,举步走到了中间那个陈列柜前,伸手拿起了那个玉盘,托到了身前。 副本说明:传说秦始皇有十三个真假难辨的【始皇墓】这里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一个【始皇墓】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传说在【始皇墓】的最深处放着【不死药单方】以及【不死药】。 通过草木丹道和司龙秘术的感悟,物质之道达到了巅峰,已经明悟了造化之理,晋升元婴自然毫无难度。 然而却已经是晚了,叶游风能够感觉到,这附近瞬间多了十几道气息,全部都是一流高手,当然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在于,那些气息当中,有林枫晚。 秦天可是一个资深的穿越者,肯定也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只可能解决这些的问题。 也许,发光并不是石子本身的特性?他这么想着,用两块石子发光的部门互相摩擦一阵,再看,果然,被摩擦过的地方,也黯淡下去,不再反射出白色的光华。 69 哪有老子跟亲儿子抢王位的 江湖里的毒药是存在性的,没有归属,只要沾染上,就会掉你的血,降你的属性,不会因为是你放的就特别饶过你,除非事先服过解药或者你的毒抗足以抵消毒药侵蚀。 因此,虽然失去了龙族的守护,但是有这一百个绝对听从指挥的人造人帮忙,亚瑟的势力不但未减,反而大幅度的增加。 一阵犬吠声,打破了盼望的宁静和安详,那个中年人不愧为武技高超的圣骑士,他一把抓起身边那把长枪。 驾驭着马车在草原上飞驰,这种感觉令恩莱科感到心旷神怡,他脱掉了那件厚重的斗篷,尽情地感受着风的洗礼。恩莱科已经忘记了自己驾着马车飞驰了多久,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简直好极了。 说是皇霸之气,其实说白了,就是将这种原理无限扩大话,利用一定的方式,利用这种原理,对敌人进行无可防御的心灵,神志,精神的全方位攻击,无可抵挡,无可防御。 杨漫妮正招呼着夏雨方南想要走,可没成想,陈罗斌却突然迈开步子走到了那汉子的身边。 一场无比猛烈的风暴从海边气势汹汹地席卷过来,一路之上它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 “谢谢。”宋阳的妹妹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俏脸已经通红了。来到了沙边坐下。 伴随着四王子的命令,三十五名六翼凤天使成员迅速抽出六翼凤天斩,团团将多美围在了中间,三十五把雪亮的战刀,一一指在了多美的身上。 李昂在场边吓了一跳,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后来看到卡萨诺起身,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才算放下心来。 程咬金大概是以前很少运动,刚刚跟着我那么一阵逃命之后,这会靠在柱子上不多大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支烟过后,手机急促地响起。对方的一番话,让他的心口一紧。 “解语,幽竹林是本君的封地,你怎么能随便带琉璃进来?”清灵没理我,先冲解语发飙。 风雀撩眼皮看过去,却见此时两撮人正剑拔弩张,怒目相对,大战一触即发。其中一拨人穿着白衣,另一拨是青衣,显见着就是分属于不同的派别。 她和姐姐到底有什么过节?一个个疑团官欣百思不得其解,当然她不可能去问麦琪。 在这个瞬间,我对老四有一种本能的防卫,这个家伙绝对是没有那么简单。 “人家要来给咱爸妈拜年,我们还能拒他们于千里之外不成?你呀,别操心了。咱妈做事有分寸。”落显回答。 “爱我。是不是很痛苦。。”官欣在他耳侧。淡淡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许是苍凉过后的平静。 “不给你打电话是不是都不愿意回家看你妈我了。”对于自己给儿子打电话,儿子就回家了,林母有些生气的道。 尊者本来完全可以过着鎏金镶玉的生活,可他放弃了,他后来的生活变得极为单调,就像是一个遵守着清规戒律的苦行者一样。 “兰芝,你还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蓝母哭泣着,用泪红的双眼凄楚地看着慕兰芝。 半个月时间眨眼即逝。浩云峥连续在屏风后面坐了半月,期间,观察着无数前来挑战之人。其中虽有人才,却还不是他特别渴求的那一种。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郑寒飞的口袋发出悦耳的声音,郑寒飞连忙掏出手机,发现收到一条新短信,上面写着:放学以后,老地方见,有要事商量!袁月珍。 “现在明珠市的情况不怎么乐观,帮会也不能没有人看守。”看着苏凡又说起那些敷衍他的话题,林豹顿时淡淡的说道,语气之充满了憋屈。 我一听,不由心中同意,本来我俩都是青皮散盗,却机缘巧合地进了陈宏御的大墓。这大墓被前人破了机关,我的恶人玺恰好克制黑湖绍……这一切说来,都是运气使然。少了一环,可能我们便没了性命。 张筷子和穆林看似不合,实则心里有数。面对张筷子的指责,穆林并没有解释,他明白张筷子能看懂事理。这就是聪明人打交道的方法。 拼了!郑寒飞银牙一咬,身体稍微一弯,急速的冲到下一棵树,就在他过去的几秒后,好几颗子弹顺着他的路线划过。 终于,在第四天的采访中,苏媚找到了机会,但是这个机会有一个前提条件,而且和吴摩西有关。 “你少讽刺我!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的。”慕竹被他嘲讽的语气激怒了。 赵老大一家子还不错,要是赵菲菲能有出息,那也算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出息了就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70 不可让西岐独木难支 浅江淡淡一笑,忽然捧起她的脸,下一瞬,温温凉凉的唇印在了她眉间。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帕奇也在缓缓挪动着步子朝向卡西利亚斯走去。 沈茵抬头,眨了眨眼睛,尽管极力克制着,可眼睛里最终还是留出了湿润的东西来,滑进嘴角,此刻这眼泪的味道是咸苦还是微甜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陈天翊的公司不在a市,但他为了能多多陪唐雅,在a市里租了个办公室用作平日办公使用。 且不说纽约这地方骗子本来就很多,打着教授真功夫旗号,却教着类似于广播体操的‘套路’的大师们大有人在,张太白自己曾经也遇到过,雅各布会被骗几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天赐站在一边看着徐飞鸿自己布了局,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这个阵叫作金蟾吞珠,寓意招财进宝,大富大贵之意,它以整个楼身为蟾蜍养之,内部布局。 就在帕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停止了回忆,吴黑竹立刻跟着自己的孙子出了牢门,这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桑克斯刚想上前一步,吴就用锐利的余光扫下了他,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对于王越的猜测,在场所有清楚内情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大摇其头,那黄巾起义哪里是什么纯粹的农民起义,其中怕是有一半的原因要归功到那个所谓想要“励精图治”的刘宏头上。 一队又一队的大巫在新生的祖巫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南瞻部州,向这归墟世界的深处出发,一两队还不会引起众人的惊惕,可是巫族一下子将所有新生的祖巫都派出去,这让很多人无法坐得住,让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一切。 这养生之拳对于身体的恢复还是很不错的,打完之后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体内的气血也加速流动,慢慢修复着那失去的气血。 对于这些人的认输,祝明也没有去理睬他们,对祝明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开启始皇地宫,请出始皇赢政,掌握天维之门,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且放下。 祝明此言一落,在场所有人又是一惊,始皇、长老,难道说始皇赢政尚在人世,而巫族之中还有长老级的人物存在,这怎么可能?祝明的这句话在所有人的心中则是有如惊雷一样炸开,让他们为之震惊,为之恐惧。 当然,这份信任同样源自于程昱和贾诩听到消息后所流露出的凝重神色。 “娘娘,王臻在阙外求见。”内侍的声音打断了刘娥的猜想,禀报道。 好家伙,西方二圣可是真够阴险的,那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自以为自己做是有多了不起,把西方二圣给狠狠地算计了一把,其实他们却不知道真正被算计的则是他们,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早在准提与接引圣的算计之中。 梁丰轻轻把雪里梅身子扳起,背对自己放在腿上坐好,上下其手抚摸起来,一边将头伸向她颈中,耳鬓厮磨。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先找找看,我在外边派些人手,如果她们走了出来,会有人照顾她们的。”梦如雪道。 带着心中的愤怒,叶飘硬是凭借着自身强大的肉体力量,在对方爆起斗气的瞬间,成功突破了对方的斗气防御,狠狠地抓向了对方的胸口。 河边倒是有些凭借人力或是畜力的龙骨水车、链斗式水车之类的引水工具,这是汉唐时就出现的灌溉工具,也曾是两岸屯田灌溉的主要力量。 但这并非让罗罗娜不安的东西,真正让她不安的是,这说是炼金工房,还不如说是杀人现场一样的地方新鲜的鲜血泼洒在墙壁与地上,发出着血腥的气息。 若是紫苏有了表示,他是否应该表示永宁王府的意见呢?无论家族的权力在谁手中,宗人府的谱牒上,夏氏现任宗主都是他夏承正。 “陛下一言不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谢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了冥冥之中意念洪流的压制,那头暴涨如真正的远古巨人一样的魔王,立时仰天嘶吼起来,那一双如深渊般的瞳孔里面,立时便散发出来了一种极为纯粹的杀戮光芒。 而嫣然对他有情,他才会真正的付出那份爱,这其实不在意谁先主动,谁后被动,因为真爱,总是可以超越一切的。源于真爱的力量,总能创造奇迹。 笑到最后,天魔咬牙切齿,咬得牙齿都发出咯呼声响,脸上顿时布满黑气。 71 再不济,就是他本人疯了 虽然很好奇,但是三人却并没有立即回头看,毕竟三人面前还有一条三头蛇在虎视眈眈,要是因为回头看陈茜那边的情况而被三头蛇伤到,那就亏大了。 旁边的林星淡淡地望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轻抬手掌,将手印打在上面。 由于太过逆天,所以,本就是超级逆天之物的万力神石,自然是要遭受反噬的,要不然的话,任其肆意妄为的话,那天地都会崩塌,所有的生灵都会寿命缩减,枯竭,最后凋零。 东皇飞手中黑剑一扫,全身的火焰如同大海一般席卷而出,炽热锋利的剑气,与沈逍遥的狂暴雷电剑气,再度碰撞在一起。 “我灵狐族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这么一说,既然我都已经给你了你就拿着吧。”说话古丽娜手腕一抖,玉牌又重新回到了李天负的手中。 “呃——这戏看得也太投入了。”望着那丢掉一车西瓜的大婶,林洛淡淡一笑。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古安城三大家族的族长便带着他们的族人,以及城主府的众人慢慢地退出了主战场,前往白色刀芒冲天起那边而去。 艾希抬手直接将一名村民吸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手掌轻轻用力就将其扭断,然后用冰蓝色的眸子扫视着众人,见村民都瑟瑟发抖,下一刻便化作一缕寒气消失了。 劳达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幕后的棋手摆动。 “你们也收到了天剑门的求援?”此人似乎还是有些不信,说话之间带着询问之音。 得到这道军令后,鬼川龙心中十分不满。因为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将领都死在了徐蛟手中,这一回反倒要抓活的,死的都难抓得到,更何况要抓活的。,心里面恨的要命,便让兄弟们集中起来围攻徐蛟将军。 “聊胜于无。”子月压根就不看子翔,忙活了半天,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得抓紧时间补补。 所以雷伊他们都跑到拉诺尔面前,希望拉诺尔有办法让他们帮到布莱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帮助。 那黑色雾气似乎不甘,化为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面目狰狞,拼命的挣扎着,但却没有丝毫用处。那黑色的雾气飘出来后,顺着蓝诺莱斯额头上的冰蓝色雪花印记进入了他的体内。 “我不甘心……”我重新闭上眼睛,无力地向后靠去,砰地一声倒在榻上。 话音刚落,一株株绿色的藤蔓立刻从地面升起,如一张大网般,将独孤舒琴密密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这些围观的冰系精灵们是害怕蓝诺莱斯会因为他们刚才的嘲讽而找他们算帐。要知道,在冰雪一族,杀精灵是不犯法的。不过,他们想多了。 乌爵靡愤怒朝那首领怒吼道:“滚!”那首领立即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了。 拉诺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下意识地看着被自己捂住嘴的蓝诺莱斯。 “没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林鹏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说道。 “那要怎么办?”靳季桐看着颜向暖,同时在心里咒骂,秦明翰妻子燕黎。 方才那名仙人,就是在使出“玄黄镇妖符”,以为李晔必然无力反击,所以毫无保留斩出全力一击,而自身疏于防备的时候,被李晔直接斩杀。 天知道他的手里有多少好资源,只要他肯点头,那些资源就都是楚焱的。 大量的灵气环绕在洪图的身边,洪图一呼一吸就吸收了数百股灵气进入体内,然后在洪图的丹田内充实着金丹。中品灵石一颗里面就具有上百万道灵气,所以洪图引爆的这些中品灵石已经足以让洪图吸收好久了。 而五行绞杀阵法颜向暖也知晓一二,之前师傅和她说起来时,她还有些心惊,毕竟这五行绞杀阵太过残忍太过阴邪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等邪恶之人。 “洪哥,来,继续。”赵瑞继续摆了个太祖长拳的起手式,洪图依然将双手放在背后。 “你没有选择!”说完那掐着凤离脖颈的手指再次增了一分力,凤离已经开始翻白眼。 看到洪图半天没有说话,关佩佩正准备拒绝眼前的男孩子,因为在关佩佩印象里洪图打篮球的次数不多,而且洪图的篮球技术的确很差,所以关佩佩认为洪图迟疑不定,是不想在自己的学弟面前丢脸。 他仿佛瞬间忘记了刚刚说过的话,迅速将手机给掏了出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号码,便又泻了气。 72 父亲,孩儿想当大王 “丫头,你是害羞了吗?”独孤夜殇低头,贴着景汐钥的耳朵道。 “你这三天一直陪着我,你也是很累的,这黎府没发现别的好,倒是觉得浴桶挺大的,我们两人一起沐浴,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单瑾宇看着她,这一刻,他脸上神采奕奕的,看起来十分的耀眼。 将古籍放回储存空间,将屋外的晒太阳的灵鸟派去给长孙院长传话。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男人找情人,永远找那种越妩媚越娇艳的越好,可是一旦选老婆,肯定最先看的就是她的家世。 所以王默是怎么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能有这么高深的心法。王默这一愣神的功夫,居然是过去了十几秒钟。 陶宇凡说十天后再回去也是有用意的,毕竟这个黑洞虽然有着那金眼豹守着,可不代表没有人不会发现,再说了,整个外围的凶兽这么多,难免不会发现这株红霖草。 王默看见这浓烟的情况,知道现在自己可是不能在这里面多呆。想要使劲跳出来,不过才刚刚右腿用力,就看见一个隐约的身影已经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反正她和南宫曜凌又不是没做过,就算再做几次也没什么,只要能把欠他的钱还清了,她就带着casey一起离开,以后永远也不要招惹这个恶魔了。 黄子华无语了,事到如今太子居然还在想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真是目光短浅,难怪陛下几次起了废太子的意思。 “我们是夫妻呀!”胤禟不明白了,这清儿哪里不对劲,天经地义的事她不懂? “都是废物,饭桶,无能之辈!”皇帝将奏折摔出老远,愤怒的咆哮着,这是来自燕京的边报,老四已经抵达燕京一段时间,但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那些人又都是燕王留下的班底,明里暗里不合作,让他非常难做。 “爷是怪我说了实话,还是怪皇上这么安排?”戴铎的声音已恢复平静。 当然,四个积分的前提是眼前这场比赛能赢。不过,就眼下的形势看,三分是笃定的事情。 枕上两人都侧过头,看着彼此,中间是一颗圆润的夜明珠。珠光映着两人的脸,坦诚,真诚,赤诚,热诚,宁静而温馨。 在我发泄过自己的yu望之后。我期待着你的醒来。期待着你看到我zhan有你之后的惊恐表情。 月魂倒地,鲜血从口中一涌再涌。络华四人不再与灵兰城和灵兰千飞纠缠,马上返回到月魂身边。 高春没有心思陪儿子玩,就给他们拿了两块钱,让他们自己去买零嘴吃。 “弟子不敢,弟子一身所学,全是师尊大人所赐,弟子心里感恩不尽,纵粉身碎骨也难报师尊大人万一。”吴良新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 虽然内心一直期待着,但说实话,期望并不高,在仙界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谁会为了别人而冒险自己。 她知道,越是高深的东西,越是保密!如果想让自己知道的时候,肯定会给自己说的。 “吴越哥哥,你对天道中六道领悟得还不够,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差一点就真的走火入魔,最终沦为心魔了。 事实上,他能来这里是给聂风华面子,虽然之前对于她的话有些郁结,可依然抵挡不住想要见她的心。 颜宓赶紧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然后灌入宋安然的嘴里,又帮宋安然将药丸吞下去。 只要你用出这招大剑术,我想就算他是仙王也难接下你这一招剑法。”灭天剑开口说道。 虽然楚南的嚣张话语令楚新等人很不爽,但是却还真没人敢开口反驳。楚新从气势上就输给了他,此时此刻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惊鸿那个兔崽子当什么明星,整天闹绯闻要不就是耍大牌各种黑料,他看着就来气。 史册上对大夏的记载也只记载了历代的君王以及有着特殊贡献的王公大臣。连大夏巫都是传说,史册上根本就一个字也没有提过,更别说大夏巫的姓名了。 只不过,这样的一种情况或者状态对双方而言都不是一个好现象,毕竟任何状态或者现状都不可能永远停滞不前,一旦等待发生改变的那一天,又会迎来怎样的一个局面呢? “这里完全就是一片怨念的天地,这里所有的事物都是怨念所化,若我没猜错,我刚刚毁去的那些事物,它们只是暂时的消失,若不出意外,它们应该不久就会重新恢复。”白凡一边说,一边回头一望。 当然,这些对白凡而言,确实不算什么。比这强烈千百倍的痛,白凡亦曾亲身体会,天雷何惧。 三个月的时间,杨动的魂力等级从六十二级已经提升到了六十六级,这些魂力提升的背后是许多天材地宝的消耗。 闻言后,刘氏还甚为不解,以为夫君是开心的糊涂了,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上散发青色神光的时候,杨动另一只手上的神华之中的极道帝兵便是有着复苏的迹象。 “是吗?希望如此吧!”见众人都是如此想法,利刃笑了笑,没再往这方面多想。 毕竟现在手上的钱还是有不少,即使以后不再支取也不算少了。董凝打算先回公寓,然后想办法花钱请人帮自己找出对方来。 “大道之相……”不远处白凡瞳孔瞬缩,心中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江婉蓉因时时刻刻感受到祖国亲人的温暖,心里是亦是暖洋洋的,惬意躺在舒服的席梦思上,一扫浑身的疲惫,美美眯了一觉,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想她的洪铭哥了,想到尚未给他告个平安,赶紧操起手机。 73 大人就应该守护孩子的梦想 乔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衍川发来的消息,询问乔依去了哪里。 火药炸开的时候,楚清芸脸色一暗,这火药的确威力不算大,可是她低估了这冲击波。 “你,把衣服给我脱了。”张三指向那绿色死亡中分头的杀马特大哥。 实际上,当林敬支持崇祯皇帝对宗室和勋贵们开刀后,京城内的大局就已经开始不可避免地朝着林敬倾泻,反扑的声音固然始终存在,可是却影响不了大局。 想来那时候的青神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陨落,本想通过彭太青这条路子得获新手,结果却是养了条白眼狼。 等了片刻,入户门被打开,安御的身影出现在顾岳等人的视野之中。 “可是……也许上古时期的修士并不需要呼吸也能存活呢?”熊屠疑惑问道。 鬼差嘴上说着,手脚麻利的从一个高脚货架上取来四个锦囊,以珍贵的丝线缝制,浓郁的生机从锦囊内散逸开来。 顾姐也是农村出来的,道理都知道,自家的孩子也是这么喂养的。 可是这次却决然不同,战斗到最后的时候,那两只雷德王已经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瞬间,一道灵符就被金光道人‘激’发,蓬莱笑咧着嘴巴呢,原来实力与智商上的双重压制。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 虽然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林则这身体却大不如前,无奈只能请命还乡。 余下太夫人又沉思了片刻,才嘱咐了满屋子服侍的人一句:“方才大爷与大奶奶说的话,谁若是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决不轻饶!”然后将人都打发了,顾自又沉思起来。 兄弟二人吃水亦不忘挖井人。当初若不是刘员外每月给的十两束脩,乔家也不能缓过来。 老岳头心里有愧,对乔父的留饭也不敢应,打过招呼,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两个儿子走了。 在这些世族士绅的鼓动抹黑下,张守仁做的多,他们的怪话也多,谣言也多。加上浮山营惠及地方的好处也有限,胶莱一带地方上,对浮山营的态度,也是为这些官员士绅们所左右了。 就算历宛儿犯了什么错误,云忘尘极少甚至是没有开过口,训历宛儿。 暂且放下左良昼伏夜出夜探朱家以及朱泽与允臻等人夜夜笙歌不提,且回到京城之中看看京都的动向。 若是他在夏池宛这件事情上,太过急切,只会让人觉得奇怪,然后弄巧成拙。 黑风迈奇没有出手,一直在吟唱准备,黑暗魔法一个接一个的施展出来,全部埋伏在四周,鲨王也同样黑骨化甲,安静地等待着风杨的自投落网。 反正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随便走走呗,或许我能够遇到赚钱的机会呢。 现场依旧闹哄哄的,王尚伟他们被保安拦着,还想冲上去揍陈学坤。 灵堂里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屋里的电压开始变得很不稳定,电灯泡一闪一闪的。黑猫好像也是受了惊吓,缩在棺材板上居然不动了。 此时容萌萌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我拽掉了一半,露出来的皮肤上,入目全是一片羞红,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无比的诱人。 再次回到韩家大院,眼前的场景让我看的悚然心惊。魃魔碎裂魔格产生的冲击力,把姚如龙所带领的特种部队当场杀死了上百人,还有几十个因为感染了腐蚀瘟疫不治身亡的,至于伤者就更多了。 未等楚暮上前,芥子袋里面飞出一把铜镜,就是方才被捡到的铜镜。 楚风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噪音,听声音就仿佛是在剧烈地敲击铁桶啥的。 这让众人都有些惊叹起来,这两家沦落到如此境地,全然都是当初招惹过仙帝所付出的代价。 “江海一中也是百年名校了,怎么第一名如此嚣张?”一个记者忍不住嘀咕道。 因此,李君容当然比胡龙昊还要更不甘心,只觉得只是王赢运气好罢了。 所以思来想去。王赢还是选择花三千点装逼值,在超级装逼神器的随身商城中,购买了一枚完美品质的魂元增灵丹。 厉子霆的拇指轻轻往上一抬,药瓶的盖子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响。 叶之宸接过沈知秋手里的袋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沈知秋竟然有点害羞,张着嘴巴半晌那声之前叫的那么流利的妈妈一瞬间像是被卡主了一般不知道怎么出声了。 环视着房间,找寻着每一个角落,蓦然想起什么,拉开放着他们各种证件的柜子,里面属于她的证件都不在。 闻言,已经走进里边的厉爵西回过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个仆人,记住长相。 74 诵儿这位“表哥”当真善解人意 听到乔轩的话,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这个消息比起狼宏翔受伤还要震惊,毕竟狼宏翔再强也只是年轻一辈,面对老一辈的强者有劣势也属正常。 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温度,还有这温暖的怀抱,她还有什么怀疑,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紧紧的,似是想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郝野识海之中,顿时引起了郝野注意,只是传音之人实力不差,他根本没有发现是谁,这让郝野更加感觉到不安。 格肸云上问道:“什么?有人?”他们这次是秘密行动,难道有人跟踪? 齐冷寒的身子刚挪到空中,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不知是什么东西重重击在了他刚才趴着的位置,大铁链被重重一击后,开始剧烈的晃动。 凯来似乎不大愿意,芝芝姑娘不理他,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凯大领若是不出去,芝芝只好不予巫马姑娘治疗了。”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大有不愉之意。 有好几次在黄泽朝家河别人打牌,输的没钱的时候,龙喜只好先找秋红借着用。 王峰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软包中华牌香烟递到了大队长面前。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其实叶白很清楚,禾儿此时承受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彭贝贝在筑基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 “是呀!就当心着这路到底能不能修成还是一回事儿。”龙昆叹了一口气。 杨王陨落,九大强者也都结束了他们的战斗,再战斗下去,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让公羽子渔翁得利了。 席呈奕屏住呼吸看着,生怕自己的一个呼气就把这袅袅白烟吹散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周围的灯光啪啪啪的熄灭下来,硕大的电子屏幕上,突然播放起一段视频。 另一边,于枫遇到,或者说是主动找上紫甲一方的七位黑衣人七品武者。 根本不是海蛾号能够下的来的,正因为这个原因,秦飞才不得不选择去驾驶海虾号,来寻找独眼巨人的具体位置。 确认金液中没有任何意志、神魂一类的东西,苏华年仙剑一挑,挑起金液返回剑山。 最后,房间中大量飘散的九尾查克拉被桐人收集到一个布满大量封印术式的瓶子里,然后被他收入到一张空的通灵卡片中。 惨叫声和咒骂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地窟九品都被于枫处决,大量的感悟融入了本源殿中。 时光长河陡然一震,似乎想要反抗。泰祖一爪子镇压了下来,便乖乖的继续流动,时空壁垒破开一丝,一节腿骨飞了进来,绕着泰祖旋转起来。 似乎在印证他的话,天空一声嗡鸣,一道阵法陡然罩了下来。瞬间将整座湖泊笼罩。 疾风如泣,鸿蒙虚空中,浮现出了一颗颗星辰,将陆尘围拢其中。 “权,权淮琛……”赵南意没想到他会忽然亲上来,他一向都是温润如玉的,现在怎么有些无赖腔调了?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白璇玑的念力根本不如她,可却能一举开启天柱的一半,全靠压迫天柱内之人的念力。 三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即便云倩对付不了魔物,但是身上的硬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别说是这几个杀手了,就是再厉害一些的杀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果然不到一分钟,其中朝着他冲过来的两个杀手,已经被他打倒在地。 峡谷外,修行者们早已经是纷纷撤离,撤离黄昏峡谷上百里开外,可是那峡谷方向传来的惊天巨响,依然是震耳欲聋,仿佛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谭云更加清楚,此符只能施展六次,每施展一次,符内的一座仙宫便会暗淡无光。 心中感慨着,李毅对着那看过来的勾陈大帝微微颔行礼,勾陈大帝却是双目紧盯着他不放,眼中满是兴奋。 几人目光全都落在这观音挂件上,发现的确跟秦奋说的一模一样。 就算是李白,那也是和李毅在地球上有着长期的接触和并肩战斗的经历之后,双方的感情才渐渐的深厚了起来。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李某人满意的不得了,上身银色白鹤踏云纹的宽大法袍,内附一整套灵界七色火蟒的贴身护甲,脚踏一双三目云马皮制成的神行宝靴。 那个宝洞城的特产太扎眼,就算现在不被人惦记,往后也难说,就城里那区区一千多人的军队,呵呵,估计都不够一个大型城池打一个回合的。 秦衣听着秦匀的话,好想钻个地洞里面,这事能用亏不亏来说的?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次打一个刚挤进季后赛的u5,竟然也能让他的上路成为超级大爹。 她原本是不想多嘴的,生怕回头要被江老太给训上一顿。可瞅着人家谢东家及杨掌柜这边都没问题了,偏偏卡在钟妙这里,她急得不行。 75 选A还是选B 挂了电话以后,燕昊就在查看股市,他们燕家的股一直在跌,而且有人开始大量的抛售。 今天叶家的这个婚宴很重要,很多人不仅仅是来参加婚礼的,更多的人是透过这次婚礼来看他们韩家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说的,和叶家不和。 “什么?”萧逸才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秦心语皱眉,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气鼓着脸又爬上床戳戳姜蠡,姜蠡含笑的盯着她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温德当然清楚那段历史,在相关典籍中,一直把他的先祖描绘成英明神武的初代皇帝,灭掉了人类的其他国家,彻底统一了人类,而从来没说过统一是错误的,是邪恶的。 夏琪有些出神地感受着手心中的这份温度,直到电梯到达了楼层,电梯门打开,他带着她进了公寓,她才猛然地回过神来。 坐在对面的李豪看得出来,虞雅岚在谈论工作的时候十分自信。但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外行看热闹。哪怕李豪两世为人,他都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出,虞雅岚的工作能力。 最先逃跑的是罗汝才,见势不妙的罗汝才并没有集结大队兵马,而是只带了十几名亲随落荒而逃,在引起铁骑大军注意之前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怎么了?放学来找我?”凌净走到了君玥惜的面前问道。通常,她会每天中午的时候来找他,可是却极少会在放学的时候来找他。 吴妈空着手回来了,沉稳着的面色没有任何的改变,秦心语顿时更加心惊,警惕心愈发的严重。 林辰步在虚空中,血吼落,如闪电般迅捷,转瞬而过,躲过了魔王的铁锤。 刑部之内,郑森同戴鸾翔正在共同办理整顿各地节度军事宜,见郑荣领着郑鑫到来,连忙起身行礼,便将办理紧张一一介绍清楚。 只见舍沙暗红色的眼眸一闪,暗红色的法阵直接出现在了舍沙身子下面,舍沙细长的身子,也随之消失在了赵梓茜等人的眼前。如果是梦回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是一个简单的传送阵,而且是双向的传送阵。 不过要是不满足这丫头,恐怕等一会还是不会消停,干脆来一个速战速决,让她心满意足服服帖帖的为自己办事岂不是更好? 然而,没想到楚清雅却被夏流的动作惊得吓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路上见到的都是吉普。难道这个年头流行买四驱车了么?云牧左右张望了一下,忽然才觉得不对劲。 陈锋当然笑的更开心,旅游可是培养感情最好的方式,不管是他和她们还是她们彼此之间。 下一刻,便看到一个圆嘟嘟的东西飞了出去,随着一道鲜血凌空飞溅而起。 “你没感觉娜娜今天对你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么?而且……嘿嘿,她好像没那么介意看到我们两个亲密了。”陈锋骚包一样用屁股碰了碰蓝岚,把蓝岚弄了个大红脸。 毕竟,人无信不立,龙玄答应不杀对方,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面。 对于它总是做出一些让人不理解的言行,阿瑟已经渐渐习惯了。于是他直接无视了对方夹杂着些许骄傲、些许鄙夷的话语,继续诉说道。 但此时众人可没心情跟他们解释,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阵法之中,算着出来的弟子。 我让星子在外头等着,然后和孙萌到了一个简易房,又把何能招了出来。 此时,大家都十分期待另一方的表现,却见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男人,瞬间就苍白了脸色。 呵呵,当然不是。要不是他太过大意,被这风墙围困其中,他相信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输。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让孙无极撤去四周的风墙,从而发起反击罢了。 “我可以和爷爷借一点,等咱们有了钱,不就还了他了!”孙萌笑着看着我。 “大哥,双儿,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们呢,其实你们想多了。”孙昊迟微笑着摇摇头,打算待会儿就把事情跟他们表明,而且得知孙双儿怀有身孕之后,他还有另外一件事必须去做。 随着那位总指挥带着人来到龟甲阵不远处,他们也终于看见,这一个个被分开的阵型之中,居然有着一排排盾战士,把里面的玩家,给包裹的严严实实。 男人轻柔地拂开她鬓边的发丝,看清她脸上的纱布时,眼底闪过深沉的阴骛,寒气肆意。 原本众人以为到了悬崖之后,就没路了,可是朝悬崖下看去的瞬间,一条镶嵌在悬崖壁上的石路,也在此刻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还不是你弄个什么预售,而且只有八百台魔动机车。这怎么够分?”亚度尼斯诉苦道。 破锣一般的嗓子将周围的观众都给喊懵了,就连控制扩音魔法的法师都懵了,他甚至忘记将扩音的幅度给降低一些,王维的着一些话估计别说是竞技场,就连半个艾萨克城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杨慕白拿着刀身,仔细的包裹起来。好奇心催使着杨慕白,握住刀把想体验一下。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三凉需要皇甫嵩的威望,扩大关西联盟的影响力,确保联盟的正统『性』——一个没有声望的盟主,是难以令npc和玩家信服,更无法和袁绍关东联盟抗衡。 太宗陛下的胸襟、见识,确实是很多帝王比不上的,单凭这份气魄,难怪能留下名垂千古的贞观之治。 76 贫道对你们大商赤胆忠心呐 康来面露难色,犹豫不决,随即发现紫梅花的攻击是断断续续的,只要他们不挣扎,不以结界为盾向外移动,它们就不攻击。 与暴熊肉的狂暴如烈火不同,蛮牛果就像那绵绵春雨,润物细无声。 李浩有些沉默了,自己四叔一直做的都很好,就是因为他给四叔招了那么一个仇人,这才出了岔子。 这还没给王忠开工资呢,他又是请吃饭,又是给孩子买零食和礼物的,自己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呢。 平时邻居老李虽然不说,但是易中海知道邻居家肯定花得更多,所以他每年都会背着一大妈多个十块钱。 如今,她为了得到邱长林的钟情,如玄铮所说,甘愿当个伺候人的老妈子。 数月前,两人外出请香时突遇天降天雷地火,一道道雷火在他们身边“劈哩叭啦”的落下,所落之处立即燃起熊熊雷火。 因为有万年巨蟒带路,李末也没思考什么路线,任由万年巨蟒随意挑选了一个传送阵,就离开了黑星城。 虽然她能够隐匿身形,但面对那么多的巨人,还是会很危险的。所以,他当然不能只顾着自己逃走,而放着李末还在危险之中不管。 “我地上的东西可没一件凡品,但是也有好有坏,你看着挑吧!”李长天淡淡地说道。 后面那人见姬凌生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用敬词,甚至不看自己一眼,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签好自己的名字后,秦阳将药方交给了晏通,一一叮嘱清楚,晏通一一记下,唯恐搞错半分。 仅剩两道身影的人行天桥上,拥有深沉男声的存在宣告般地说道。 蜀州,本就是不安分的地方,在得知应天府陷入水生火热之中后退一向不安分的蜀中剑派更是越发猖狂。 可是她夜夜做噩梦,醒来就抽搐,她想报仇,可是她忘记了都是谁害过她。 你如果在混战之中,把我们这些远古之主全部清场,那么算我们输,我们也不再管你。 黑猫一愣,有些傻眼,这垃圾主人该不会是想打我宝贝的主意吧? 对于这阴火的条件,现在林毅是直接答应,这个魂体之中储存着多少魂力,自己心中是再明白不过了,就算林毅平日里是挥力如土也是很难耗尽的,将多余的魂力交给这阴火倒也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山上一点点烛火绽放,浔王妃沿着烛火一路上山,身后跟着大批侍卫。 顾青云没想再多,等顾永良和简瑜吃完饭,等他们消食后就赶紧让他们休息去了,这眼底的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让他们心疼不已。 子隐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在子晨板子落下的时刻,瞬间扑到了灵佑的身上,生生替她挨了下来。 这也符合鬼医说它们感染了可怕病毒的说法,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可是当诺克的死讯传回六处时,鲍当然先是吃惊,接着才是兴奋。诺克死了,那就以为着以后自己又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可是这种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接到了来自六处的命令。 林晓沫本能的挣扎,知道时机不对,莫以天还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段家的祠堂简约巧致,先祖不多,十多个牌位以阶梯式三角形排开,齐整明晰得很。 而此时的游方看着林毅果真是退出十余丈之外,心中登时一惊,又是诧异的看着对方,不明所以,许久依然是见的林毅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立时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由心底爆发而出。 温言琛是被人捅了一刀,好在闪躲及时没有伤到关键部位,送到医院经过医生的抢救,现在腹部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凤俞轻笑着,他伸出手直接勾上了许风泽的脖子,而后身子一动,直接拉着许风泽往床上倒去,他一个翻身,就将许风泽给压在了身下。 林冉垂在头两侧的手指再次展开,整个身体也再次被墨寒时吻的彻底舒展开,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再次把她吃掉,她很清楚,以他的能力不把她折腾到天亮是不会罢休的。 众人又围着这牛角虎狮兽,看了一阵,不停议论着,像是去动物园看动物一般。 突然…她咧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而伴随着她的笑声落下,许家上空结界外的那些怨鬼却像是受到了蛊惑般,疯狂般的朝着结界撞过来,想要冲上来。 况且,那只手所推在受害者身上的力量,十分巨大,就像是一个180斤全身肌肉的发达的男子,一阵助跑之后撞在受害者身上的力气一样。 他来找李长生,自然是因为那地方,自己进去不安全,要不然,他早就自己去了。 身影听到米潇潇的话,顿了顿,却是没有再犹豫,直接目的性明确的朝着蔺觞进攻。 靠!老子特么的得罪谁了?这家伙也太强了吧?把老子废了也就算了,还特么喜欢折磨人,要是在多踹几脚,老子都特么嗝屁了。 常年在男人堆里游走的她,迅速便将陆延轩身上的行头给扫描了遍,立刻欣喜若狂的将他定为了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忙扭着腰子走了过来。 “想啥呢?走还是不作?”唐通见唐傲一直发愣,瞪了唐傲一眼。 “谁曾想,刚要回殿时,却突然口吐鲜血倒了下去,而后便……”说到此处,近侍的声音不由越来越低。 77 封神台上封神榜,天庭之中你和我 这人盯着他,一字字道:"你若真的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就杀了你。"丁灵琳大喝一声,扑了过来。 好吧,虽然说是刷完牙就睡觉,可是按照这个情况是没那么早睡了。 说罢!卢植径直朝着一旁不远处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囚车大步走了过去。 看着林迪竟然二话不说就自己出了馄饨店,刘新昌气得牙痒痒的,他看了一眼王立国,王立国也是被气得够呛。 此时虽然也有了大哥大这种无线通话设备,但实在是太贵,而且云泽市里,连基站都没有设立,就是买得起大哥大,也没法用。 大道上黄尘滚滚,山色却是青翠的,翠绿色的山坡上,一排排青灰色的屋顶在太阳下闪着光。 作为在云泽地区的头面人物之一,关云山与罗世道兄弟几人也算是老熟人,他对罗世道兄弟两人的蛮横作为,早就看不惯了,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惹到关云山头上,关云山也懒得掺和他们兄弟的破事。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你们牺牲后大家为你们吊唁,可现场却没有我。”我梦忽然想到了某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怪兽根本不知道盖亚,这个时空界没有盖亚。 是个无论谁都不愿见到的那种男人……无论谁都不愿遇见僵尸的。 经过这段时间充分的准备,讨伐灭绝之星所需的要素基本上都已经完成。 这只猫科魔兽毛被黄色,浑身布满黑色环斑,四肢粗壮,肌肉发达,明显是那种顶级的掠食者,埃拉木有点后怕,如果不是有楚云在,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头魔兽的食物。 “去便是。”秀荣公主笑呵呵的跟在十一身后,王靳也跟了过去。 “光耀!”很简单的一个魔法,连一级都不到,普通人随随便便就可以学会的一个魔法,但是这个魔法却是很多佣兵都喜欢的魔法,因为它对付主要依靠视觉来获取外界信息的生物实在是太有效了。 这思想工作算是做通了,但他知道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无所不能。 “师傅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能飞你就相信。说话还算数吗?”语嫣一边问,一边换上运动鞋。 林晨正在为找到了大白激动,但大白却是完全没有将林晨当主人的意思,它咆哮了一声后,朝着林晨扑了过去,那锐利的爪子和牙齿仿佛在下一秒就能把林晨彻底撕碎。 从十二岁开始,就进入神之锤骑士团,每天都在和穿越者的殊死搏斗中度过。 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克罗米还是毫无动静,李察在阿莱克斯塔萨那边制造了几个龙蛋也就回来了,四处飞到世界各地的李察在在又一次回到科赞岛的时候听到了新的消息。 打劫首领一个鹞子翻身,竟然躲了过去,折让语嫣心里一惊,此人果然有些本领。方羽紧跟着冲上去一个连环腿,占得先机。 “给两位娘娘请安。”十花其实是帝姬手里最得力的丫头,跟了帝姬这么多年倒也长了些眼力见,不卑不亢不怯场,平静自然。 擂台之上,看着赵无双取出的古朴大剑,唐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 而此时,艾尔始终在观察千叶因果的全身,他努力地试图找到导致这种变化的原因。 这个时侯的蓝幽图,在兰兰的眼中却是这样的讨厌,这样的混账!就连他嘴角的那抹冷笑都是虚伪的前奏。 阳光明媚,洒遍大地,练武场的汉子看着全身湿透的傅残,心中也是隐隐佩服。没想到少爷来的比自己早,还这么刻苦,全身汗湿,也不停下。 这千万年来,时空坠儿作为一个封印法器,已然与龙神的躯体完美融合。事实上,当时间久远起来,这个由半神一方设置的神器已然被龙神同化,化作了龙神躯体的一部分。 不过在午夜时分,这个家伙集中了一个营对硚口以东的几个高地,发起了轮番的夜袭。这个家伙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要切断硚口与外界之间的联系。白天他没有对这个方向发起攻击,就是想要麻痹李子元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但能够确定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云霜,是在为了自己跪下求人吗?自己,真的这么重要……吗? 林晓黎特别想扶额擦汗,什么叫早知道,他什么都不是道好么,早知道她是尊主,就不会背后调侃她了。 他眼中精光一闪,长刀一横,一道碧绿的刀芒顿时透刀而出,朝着南宫阳骤然斩去。 78 人皇女娲,当真厉害 林昌辉等人看到这些人,一个个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想问是不是自己儿子惹了什么事? 这让似儿的心里一阵兴奋,难道说哥哥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好像就能为他做一些事情了。 “平安归来就好。”没有过多的语言,血脉之间的默契却是十分温情。 牛猛被杨明说的一阵蛋疼,随后又狠狠的看了看周斌,都是因为这个杂碎让他出丑,这样的人或许真的不能扶持,不然的话,只会带来更多的祸患。 慕紫正吃的美滋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的杀气,冲着他直奔而来。 如果他们真的是在一起了,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可不管自己怎么说,苏子君依旧是我行我素,最后,教练也怕了,直接撂挑子和刘威那个老板朋友说不再教他了。 周安之虽然没有和她说话,可心里的疑惑更甚,若是以往周若素的性格,必然想尽办法夺得老太太欢心,可今日?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纽约警察局,艾克里不是纽约警局的警官,但警察系统都是相通的,何况他还穿着制服。 只是话音落下,预想中的情景并未发生,等他看到屋子里苏子君和老板的那个朋友刘威正坐在沙发上和老板聊天时,脸上顿时露出一股尴尬的表情。 田甜想,虽然车厢内拥挤得无法动弹,可是,自己毕竟上来了,应该庆幸才是。 而听到唐风的问题,水殇明显的愣住了。然后便一脸不相信的盯着唐风。 “若是你自个做的,我可以考虑。”林大少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老地方,不过注意保密,我是秘密回来的。”苏南语气一转,严肃地说道。 背后之主给偷月的锦囊是让他逃命用的,只能用一次,而偷月也没有想到里面居然是一条时空隧道,也并不知道这条时空隧道会通向哪里。 二楼不高,苏南不怕摔着,但风痕更加及时地来到了窗下,接住了苏南二人。没有变身的风痕,还是一辆车,却是一辆不一般的车子,见到后面有人跟着追来,短火力打开,一阵扫射。 说罢,竟是一个飞身,从山崖上跳了下去。双手在空中一挥,一股大力将飞星浮起。一个巨大的身影,便飘然离去。那身影亦幻亦真,在云海之中腾挪不断,果真有几分沧海殒灭的味道。 春水圣招呼一众弟子,沿着来时的路,步履丝毫不乱,整齐地走向远方。 雾莲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骑虎已难下,硬着头皮说道:“动手就动手,还怕你不成。”说着就要下车。 看着年纪轻轻的唐风一语道破自己矮人神兵归属的缘由后,这个矮人大师也不再推搡直接给他讲解了一下这把神兵的来历和经历。最后还拿出龙风大将军风狂来让唐风对比。 离若水蹲下身,掰碎了脚下的一块土壤,握在手里,轻轻发力,那块黑土顿时便散碎成为了沙尘,从离若水的指缝之间散落而下。 我再次将箭矢排满弓弦,升到十四级的我现在的魔法已经可以完美的运用四次‘连射’,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当四次‘连射’全部用完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那是兴奋至极的表现。 名字这东西,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谁都可以叫这个名字,所以知不知道,也并没有关系。 丁奇凤用意识盯着将再缘,虽说将再缘很勉强的在和自己的意识进行抵抗,可自己的意识那是经过千锤百炼造就的,而此子的意识只是刚刚成长,还未进行武装,自然显得很虚弱。 而将玉碎引发的任务就自然交给了她,黑水城的临时代城主的身上。 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家里去看,恰好这两个男人是亲兄弟,这也方便我们看了,也不必来回去看。 白净和樊迟见这般也不是办法,不禁停下后退的脚步往黑影附魄杀去,其余鹤河帮分舵弟子见有香主挺身而出,他们就赶紧撤离了。 黑衣汉子心头泛起狂喜,望着前方逃跑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阴戾。 这一次,唐可依不在试图进行精确射击了,如果雷战能够计算她的弹道,就不让他有这个机会,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弹道,雷战又怎么计算? 我还没有从惊呆中透过气来,安然的第二记疯狂的攒射已然来到,满天的冰冷的箭矢第二次无视我的存在而射击了出去,奋勇冲锋的我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趴伏,那些箭太令人难以琢磨了。 “凌茗此时开媒体方面的会,是我暗中调动。”水开茶展,高闻夹出一只新的茶杯,倒上八分满放在承诺面前。 郝心汗颜,连忙对着郝萌说声抱歉,她是视死如归,不过不是为了吃番茄的事,而是今晚她就要卖身给那个恐怖的夏夜诺这件事,但是她不能说。 同时降下的那些登陆艇,不断的被打爆,整整数十万以上的登陆艇,还没降落地面的时候,就被打爆了至少一半,而剩下的那些,其实也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能够像中州队的这艘登陆艇一样躲避虫族的炮击的,几乎没有。 “哈哈哈哈!”大伙齐齐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双排扣棕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台上,霎那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谈笑声渐渐停息,大家都在等待他说话。 79 他对四舅的记忆力很有信心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叶天心中一愣,白一飞?这厮怎么也跳出来了?自从上次自己代高飞跟狄志豪赛车之后,就没见过这家伙。看起来这家伙对自己的怨念还不浅。 头罩下,叶天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果然没看错王老实,这个名副其实的老实人还是想明白了。 “这是嫂子吧?明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不是?怎么有事也不说一声?真是耽误嫂子了。”江水站起来说道。 “不,还有一个办法,老爹你是说他还没有死,只是重伤而已!”星洛的眸中精光闪烁,附在萧杰的耳边说了几句,后者骤然眼前一亮。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找你的师父的。”天空中传来了浑厚的声音。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条千米长的黑色巨龙。龙头出闪现着可怕的毁灭力量。 潘安本来还想吹吹牛什么的呢,结果被李峰这句话硬生生地噎了回去。 杀了,怨气滔天,军心涣散,涉及面太广,后面的结果也就不难意料了。不杀,则张夜威风扫地,脸面尽失,就基本确定了落到当初黄石的局面。 而且,这些搭配和招数作完了想完了,在计划表上记完了还算是真的完了,还需要实地模拟演练一下,看看其现实的可操作性,光理论上想得挺好,真到了那时候,中看不中用可不抓瞎吗? 随后就说到,虎精和羊精怎么心怀叵测准备把他诓骗进早布置下的陷阱,他又如何心中见疑将计就计,把鹿精给坑了进去。 越想陆温就越是生气,一个劲的给宁姗蝶使眼色,可宁姗蝶一心想要给宁析月一个教训,又哪里会听陆温的话。 一顿饭后,几人遇上了一个在外头难得一见的人―梧桐苑薛老夫人。 许多年轻的弟子对韩夜高看了不少,能与御剑峰的十大年轻强者交手,自身实力也可以说是极为不凡。 “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一辈子的话,就不要阻拦我做这件事!”橙雨墨语气突然强硬起来,眼中迸射出坚定神光。 “我毕竟出身于雷霆帝国雷剑家族,如今见到祖国被侵,不去护国都已经心感不安了,如何还能帮助他人去侵略自己国家呢!”肖雷厉苦笑道。 “是,你是对我很好,但是抱歉,我对你没有感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周灵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早说过这样的偷袭一定不会中的。”另有一个听上去颇为稚嫩的声音说道。 唐唐他们也到了,这拨灵溪剑斋的弟子受林婉儿暂管,对苏离的敌意少很多。 “我只听说,他们的这个种族,旁系血统的人留下来了很多,但是直系血统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信仰的神——李洛玄。”医生一针见血道。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石宝岩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飞行兽的头,飞行兽毫无反抗的意思。 “风会长,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你是个英雄,但是,只是武道协会的英雄!”老板没有害怕,反而真诚的看着勿语的眼睛。 “我哥哥就是太软弱了!对他们这些华国猪那么客气干什么?你给我滚开!”原来,这个喝多了的人是井村寺的弟弟。 卧室里,程潇苒蜷缩成一团,哪怕是在睡梦中,眉头也皱成了一团,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赵富贵猛地转身,顿时魂飞胆散,他强忍住想要逃跑的两条腿,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身后两名同样死死盯着他的死尸士兵。 刘顺和陶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商量过了,反正出来就是玩的,去见识见识也不错,所以,听张林生这么一说,两人二话没有就同意了。 想到这个男人之前还对苏亦茗恋恋不忘,她忽然觉得人生真的很讽刺。 卖面具的老板看到她收了起来,心里面一块石头落了地,昨天晚上,多了一块金币,他本来打算物归原主来着,可是,他路过来赌场,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于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走了进去,万一他赢了呢。 套房中并没有开空调,程潇苒被凉的一惊,却一动都不敢动,紧紧的闭着眼,半晌后只听见身侧的人轻笑一声。 龙星辰感觉身体里传来一股清凉之意,一会儿又变成炙热的感觉,不过他的疼痛减轻了几分,楚天正在用灵力将剩余的药效利用起来,帮助龙星辰修复破损的经脉。 柳云歌眼睛咕噜的转悠起来,在伯府待了五年的,她闻出一丝阴谋的味道。她扫了柳云灿一眼,云灿身上衣裳头饰都没有什么异样,表情也很镇定,平淡,没有一丝慌乱与异样。 只见她从怀中摸索两下,拿出一包道烟,从里面取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燃后深吸一口气。 王钟沧笑了。慈善基金会,其实只要从财务审核上严抓,就不会出现大问题。 有些僵和尴尬的气氛,就在他们三人的插话打诨下,重新变得轻松。 庄黑沉默片刻,做了个朝前刺剑的动作,他的右手与地面保持平行,左手却紧贴大腿,没有任何反应。 她暂时去不了京都,要是去得了,她倒是不介意动手,试试她的药,药效可行不可行。 回答完之后,易云就准备听系统传来的美妙声音了,在他看来自己如此嚣张,而以这位李主任的火爆脾气,那愤怒值不得报表。 师裴铭趴在刘西西怀里,原本被绳索束缚的心,豁然变得开朗了起来。 柳云灿去了主屋,堂上白氏坐着,陆姨娘笑眯眯的站在身后,似乎很有面子,很得意,屋里严氏与三妹妹也在。 80 三分不屑、三分讥笑、四分的漫不经心 如果互乘起爆符只是在神威空间放个长久的烟花,带土倒是无所谓,但是仅仅几秒钟,bàozhà的威力立刻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视线之中,轩辕瑶和轩辕沁不知怎的竟陷入了沼泽里,沼泽淹没了腰身,同时还在不断地下陷。 第二天一早,她们起床后一起去餐厅吃了早餐,然后就一起到位于七楼的培训教室去上课。根据课程的安排,前三天主要是省医管局的老师讲授相关医疗法律法规,听着枯燥的课程,大家不免有的昏昏欲睡。 几个未能化形的孩子倒下了,里面出来一人,将几个倒下的孩子抱了进去,看了一眼已化成兽形的两孩子,脸上露出意味声长的笑,令两孩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天辰镜回去的时候,尚吉身上的魔气已经被驱逐出去。被魔气腐蚀的伤口也被包扎了起来。不过人还没醒过来。 至于齐傲的事情,当时也只是支开宁先成几人的借口,他们没有查出来,天辰镜也没有提。 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确已经握在手里有一会儿了,可是现在这个温度远远超过了自己手上应有的温度。 张可怡后回去房间,她去外面买了东西,竟然以张博安的名义请万芹喝饮料。 季暖急忙缩回了手,杨修的情义她懂,便更不能连累了他,这个幕后之人,一定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看着江离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厉谦凡开心的起身直接把江离抱起来,原地旋转,仿佛江离答应了自己求婚时候的模样。 看到了,最深处,一个硕大的虫茧,如同心脏起伏般“咚咚”跳动。这是一枚非常恶心色泽鲜红带着黄色与青色相间粘稠液体的虫茧。 这时候的苍剑离,已经完全禁锢住了雷池,雷池的天地元气,对他来说是大补之物,对于他的混元龙脉,感是如此。尤其是赤海血灵龙、无限光明龙、暗夜修罗龙。这是三条特殊的龙脉。 果其不然,龙鸟修行竟然这样特殊,翠云归玄竟然打这个主意,黑潇揍了翠云归玄一顿,白千灵更是用阵法将翠云归玄封印了千年。要不是羽千寻寻来,领着翠云萍说了很多好话,翠云归玄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阿古拉化解起来,感非常吃力,刚才说别人出虚汗,而如今反倒是自己出了虚汗。对于那日松来讲,自己肯定是以强项比他的弱项,谁输谁赢明白人都知道。 这瘟疫虽然是对普通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的,但只要是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的修士,他们是完全免疫这些东西的,所以他就算是安排人再多,带上的瘟疫再多的,都是压根没有什么作用的。 而楚铭之所以想要这一道御灵盘,也是知道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在营救林沫儿的时候。 “华师伯一脉的后人呀,你要战那便战,战刀本来就是你的,拿起你的战刀,去领取任务去吧。”苍剑离说完,再也不看他,继续向前走去。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楚铭和杨骏都是有些交情的,而杨骏现在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楚铭一直这么的袖手旁观,显然楚铭是做不到的。 不得不说,仔细一看,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十分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宁岳面色苍白,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天族,就要再次出手时,却听见远处传来的声音。 一路上,皇甫奇不断地给吕天明指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名地级武者,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还是很强的。 看着眼前的四名强大的武者,吕天明脸色非常难看,因为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意。 白色剑芒与蓝色剑芒相撞,发出刺眼的光芒,众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而沐子枫和血凝,如同凡人一般,这三个年轻人,帮助他们挡着山谷的狂风,三个年轻人,身上已经被鲜血覆盖,但是,为了保护身后的这俩个凡人夫妻,他们依旧坚持不懈,用尽了全力。 另一边,五个执行者来到了饭店,点了个包间,又要了一大桌子菜,叫服务员不要进来后,他们也开始了自己的讨论。 也不知悟道主持有何妙术,原本还大嚷大叫,一路拼命挣扎的赵括,进入了方丈室后不久,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了。众人再也听不到他那不满的抗议声。 这样的政策使得很多人都愿意从军,当然奴隶的意愿更强。因为奴隶只要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之后就可以脱离奴隶身份转为平民。 “那不是因为你还没有替我报杀兄之仇么?”听了吴用的话,雪雅哈立即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含汐见此便也知道那天真的应该是醉酒了,不然今天应该做点什么的。 高长恭和乌涂同时说道,但是二人话语中的惊喜之色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萧漠闻言也是大喜,紫骅骝的名字在很多古籍中出现过,很有名气。 这玩意儿,就算是可以炼制,成本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数字。 “哈桑,又要麻烦你了。”老杰克嘴上说着麻烦,但是却没有一点该有的样子,他拿过炒饭,从厨房找了个勺子,不管干净与否就直接吃了起来。 “来我敬你一杯,真是多谢你了,薛凝!”秦淼淼将酒倒在酒杯中,对着薛凝微微说道。 林东来看上了云瑶,那是云瑶的光荣,跪舔接受,理所应当,叶玄竟然暴力相向。 蚩尤现在能作得似乎就只有这些了,但是沧明是真的不服得,不服又能如何呢? 人一走,约克公爵就准备抽血,无爵看着约克公爵手里拿了那么大一个针头,就感觉心里发毛。 我依言接过,一看之下也能明白载湉烦恼的缘由,原来这一道奏折是李鸿章呈上来弹劾志锐,以此进而反对载湉建立北洋水师一事。 81 这自然是故意的 就在刚刚韩振汉跟刘整说完话,就看到前面一艘幔沙飘荡的精致画船上跌落了一人掉进了水中,但是那船不但没人下来救人,反到是扬长而去。 我忽然就想起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有病的人也都说自己没病这样的话来,我想,在抬眸眼中,一个有着精神病的人大概也都会说自己没病。 慕至君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闹剧,忽然冷冷的扫了简以筠一眼,寒澈的双眸令后者后脊背蓦地拂过阵阵凉意。 简以筠尚未反应过来,慕至君忽然伸出手,一把推开她身后那道门。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皱眉望着她,完全不明白她的话什么意思。 只听“啪”的一声,飞出去的理所当然是动手之人,嘴里还喷出十几颗牙齿。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让他搭着我肩膀怎么了?你还不是跟这个冒牌货丁叮搂搂抱抱? 没想到脚步刚刚跨出去,衣服后面忽然一紧,被人直接拽了回去。 他找了一整夜,最后蹲在街头哭得稀里哗啦,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头一次为了自己的感情哭成这样,当初被苏西涵折磨得心力交瘁时都没这样过。 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骑着战马沿着铁骑大军让出的通道缓缓而来。 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将局势重新掌控到自己手里,那么接下来自己将再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王离也只能另外想办法争些功劳,哪怕是违抗章邯命令也在所不惜。 倒是那名医生拆床拆出来一根铁丝,然后他就开始对着窗子使劲,看来,他是想把窗子上嵌着玻璃的那些木板,或者窗子的轴承给撬开,当然了,最终他也没有成功。 可如果没见过,那为什么那刀锋就贴在对方的唇边,已经贴了3秒钟了,甚至5秒钟,但是自己依旧没有割下去。 “怕他项羽作甚!打下陈留得了粮草就能扩军,然后一路西进打下咸阳关中称王,项羽又能如何?”樊哙怒道。 没有人为他做事,而且这一切的终止手段,是在林川这边,对他更加的不利。 弹幕不断的飘屏,房间关注距离五千越来越近,房间人数又创新高,突破了七千。 这些人面容憔悴,但林川还是认出,这些人全是昨天在会议室中,要开除他的领导。 她想撑着手臂慢慢坐起来,但却发觉手脚着实无力酸软得很,就跟泡发的面团似的,所以,她只好半背靠着身后木板,低低喘息停歇一会儿。 任务描述:赵军来势汹汹,是为不善,请解救陈氏商队顺利离开。 凑近了看避雪珠,确是光影轮转,亦艳亦清。抬指抚上去,某处微瑕的手感也如上次接触一般,证明长老们没有拿了另一颗宝石来混淆视听。 “公子,那是、那是其他姐妹……”虞玲珑虚弱的声音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等四人真正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外面的‘抽’奖环节早已经进入了尾声,还能看见一个个或惊喜或惋惜的面孔。 “那么,6岁之后,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吗?”安泽一开口,声音里有着隐忍的难过。 走到了最初那一次她赢了钱的赌场门口,今天她还要办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来找周秉业,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生活这个大剧本不会肯让你自己来编写剧情,她心里虽有些空荡,转眼还是让自己尽量的精神饱满起来。 “你是……”相伯先生拿素帕掖了下嘴角,咳得眶线微红的双眸,目露探究地看着陈白起。 在正常人看来,成安伯都不会帮着班家荒唐人说话,可是他却没有公正道义说了,尽管说出这种话以后,他得罪了严家,甚至会因此在朝中受严党排挤。 包间里的下属们不管听懂听不懂,商界的客虫们在歌厅里一起娱乐,需要的就是彼此恭维吹捧,根本不是欣赏。 这般走走停停,有时疾驰一段,终于一个时辰之后,那骑马之人,在临安城霸北西街一处宅子外停了下来。 而且以前他爷爷在战争年代,可是亲手杀了不少日本鬼子,虽说身上多了几个枪眼,那便宜也是占大了。 然而,对于夏浩然来说,他只是出于本心,做一些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故而,至始至终,他从没有开口提过什么条件,也没有索要任何的报酬。 然后夺取杜变领地南方的地盘,创造和东方联合王国进一步议和的条件。 看样子摊主倒是认识这个中年人,喊了一声:“王主任……”只是正要讲事情经过的时候,却被人打断掉了。 烟雨一面随着宣绍缓缓走着,一面心中忐忑不已,宣绍该不会是想把她安置在外面吧? “走的时候给我来一点!”卡特横了艾伦一眼,直接对虹姑挥挥手。 他要去找转生魂石,而且要带上孙上柔一起去,至于如何让孙上柔心甘情愿的和他去,那就看他后面的准备了。 杜变当时给了她几万金币,她就把所有的金币融化掉,把黄金铺在地上,然后造一个黄金王座。 虽然他昏迷了过去,对后面的事情并不知晓,但就凭借师傅那一巴掌的力度,就知道他有多愤怒,一个不慎,将万劫不复。 这围墙足有一人半高,等闲之人想要翻上去还真有些吃力。不过这自然是难不住这位锦衣卫的,他只在墙上一踩,微一借力,人就已然稳稳地翻到了上头,如此那痕迹就更是清晰印入其眼帘了。 82 我二哥全能 当年,他撕下她的易容面具,那丑陋的容貌,他都不忍多看一眼,谁能料到,那张丑陋面容下,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有的是2枚鱼雷同时命中一个艘船,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何种规格的舰船,都逃脱不了沉入海底的命运;鱼雷艇和护卫舰以及货船,只要被命中一枚鱼雷,就是他们的末日。 雅典娜造成的魔法爆炸自然也传到了新年祭的现场,巨大的爆炸声让会场中听到防空警报开始疏散的提督们慌乱起来,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莎莎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张卷轴撕开。 克尔苏加德被复活了,太阳之井被永远的污染了,奎尔萨拉斯的人民十不存一,幸存人民不知道自己去该哪里,因为他们无处可去。 他方才气着和秦氏辩驳,丝毫没有察觉到,院子里多了其他人的气息,连萧子鱼在身后轻轻扯他衣衫的时候,他都以为萧子鱼是想劝他消气,不要将事情闹大。 乔氏修的圆润的指尖,划过楠木做的椅子扶手,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指印。 收银台的男人长得也算的上英俊,可两只眼睛却滴溜溜乱转,看起来很轻浮的感觉,此时心里正龌龊的乱想,说不定这个尤物就是给哪个高阶异能者暖床的。 为了不影响班尼与罗宁的会面,希尔瓦娜斯决定在班尼与罗宁的第一次会面结束后再与温雷莎见面。 留在这里照看宋杰三人的遥子几次确认没戴着游泳圈或水袖的三人都在平稳的游泳后也逐渐和自己身边的几位和自己一样在这里看孩子的几位妈妈聊起了培养孩子的问题。 “我知道了,主人,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在明白了宋杰的想法后,将两把钥匙递给宋杰后便走到了教授的身边和教授商谈起了契约的事情。 他本以为唐薛雪的桀骜不驯,仅仅是在一些特定的问题上却没想过,唐薛雪在终身大事上也是如此狂妄。 羲华先是一愣,随后脸颊两侧迅速腾起点点绯红,如同红苹果般,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别样风情,让古柯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些什么。 他明白自己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所谓的推翻朝廷,只不过是要谋反,这种事情他不屑做也不愿意去做,可是丞相绑架了自己的妻儿。 羲华在另一侧面色也是微微有些变化,真是没想到,这里的药田竟是保存的如此完好,当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要花很长时间跟沈涅申请出门许可,可沈涅睡的正熟,反倒不会阻止她出门。 纵是初来乍到楚地的,亦都知道汇宝楼是何处,可这位,那样子并不像是装的,反倒像是不知从什么地方而来,颇为神秘。 杏林和沈年对视了一眼,暂时休战,一同朝着那块红木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以后,半趴在地上,慢慢的将整个身体匍匐趴上了水面漂浮的木板之上,尽量保持木板在海面上的平衡。 闻言,沈彦知才又坐了下去,而杏林把唐鲤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个遍,确定无碍才坐下继续吃饭,只有那踏雪全程熟视无睹,仿佛饿死鬼投胎一样的拼命干饭。 江道一路飞过,逼退了无数生物,魁梧而又可怕的身躯出现在边界区域,眼神金黄,表情漠然,向着四面八方看去。 一名黑衣人抱着重狙翻了个身,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望着漆黑的夜空。 王晨判断对手的情况,已经狂暴的巨大野兽首领显然没有那种耐心,扫视一圈发现了王晨的踪迹后,更是疯狂的冲向了王晨。 听到龙奴的话,他身体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背对着他都能看破他的隐身。 “老公,现在不是还没什么事吗?咱们又做了调整,不用大过担心了。”林语在旁边劝慰道。 而作为最高统帅的赵红,对此一筹莫展,只能等待爆发的那一刻。 赤裸的脚掌一划,罗天圣君的四周,一只只罗天圣君凝现,旋即紧握着巨拳,猛然向上冲去。 黄景明神色一怔,旁边的刘景力和李慕然身体也同时一颤,三人心中咯噔一下,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和疑惑。 结果另林薇薇无语,当下收视率最火的还是两千年前的一个综艺节目,还是林薇薇提出来的,极限挑战,除了极限挑战之外,华夏好声音也还在搞,收视率也不错。 这不仅伤害了他们自己,同样伤害了英军,因为之前英军可是在各地都有驻军的,这些人在撤退的时候被袭击了,于是死伤了三百多人,才最终撤退到了阿瓦兰半岛上。 在陆地上,整编的海军人员陆续返回战舰,而一些重要的立功人员则被召集到总督府,接收伤还没有痊愈的强大伟和赶来的张远的嘉奖。 看着周围的街道,王晨一边发动了汽车油门,一边则是在心里面嘀咕和盘算着。 容司景一双黑眸始终落在时溪的脸上,听她这么说,长而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无声抿紧了薄唇。 “要命!”商人没有迟疑脱口而出,生怕因为迟一下便被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砍死。 时溪简单的恤长裤,头发绑了起来,脸上戴着口罩,低调的走入医院。 燕皎皎通过飞鹰收到陈少游的消息的时候,已经站在常青山山顶了。 陈瑜生还要说什么,汤山在后面推了他一下。村长做了个让他们赶紧离开的手势,也不再说话。 显然,血剑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里面的修炼环境,总的来说要比其他的宗门好些,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血剑宗血阵,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血气,以及浓郁的元气。 83 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锥心刺骨 李尔迎面撞上了红魔的背甲,光刃全部消失之后,他才松开双手,身体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机甲,松手后他向后跌倒,两条腿差点撞断了,肚子像抽筋似的,痛得他半天都爬不起来。 决定了的事情,诸葛珺自然没有反口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韩言这边来做的。 所有突围的人里面,显然眼的人不少,可是韩言身边的典韦和项翼却最是惹人注目,除了他们两个武力惊人之外,更重要的是袁术的目标还是韩言,所以韩言这边的甲士最多。 海魂质问,他很平静,毕竟活了降临五百年,内心早已经波澜不惊,任何事情都无法打动他。 一名男侍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并递给李尔一份菜单。在李尔浏览菜单时,他打开香槟,为李尔和艾吕雅各斟了一杯酒。 自觉跟韩言的关系要亲近一些,在刘岱要开口之前,桥瑁先其一步,开口将事情说了出来。 一路走来,李尔几乎看到了他们一年一年又一年的研发过程,从第一台机器外表的氧化程度来看,至少是十五年以前的作品了,而最新的一台似乎是今年才制造的。 现在,对方已经被团团围住,狼行根本不急,他想要戏弄一下眼前这些汉人,以解这些天被骚扰的闷气。 西莉亚的不见,让我有些郁闷,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将西莉亚给召回了,即使不出战也不能让我的这个守护天使就这么离我而去。就在我试着召回西莉亚的时候突然间一声系统提示响了起来。 而无忧兄呢?不需要发挥“真实的幻影”天赋效果,只是几句话功夫就获得了刘备的信任。 看着那火势不断地燃烧着,还不断地有火苗从上空落下来,风浪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没有足够的实力,他还真是无法从少年的手里脱身,就算是明知道少年耍赖,可也没有办法治他。 无论是米勒姆当场泄底,还是张自强以亲王之尊却甘愿在米勒姆面前自承为弟,爱伦达脸上始终笑眯眯的,面色未曾稍变。 尽管这念珠并不知道多少,可是依照常理来推断,这念珠一定是一百零八颗,不知道为了什么,佛家的人,总是喜欢某些数字,而这一百零八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不知道到底有着什么缘由。 此时的艾欧里亚,刚成为黄金圣斗士没多久,到底还是年轻冲动了些。面对合的无端诬蔑,艾欧里亚立刻被怒火冲昏头脑,想都不想直接挥拳发动攻击。 只是到了六月末,上边下了命令,撤掉了这里的劳工和一些日本兵,然后让一部分伪军假扮劳工。 听了这话,地甲感到相当惊讶,第一次遇到如此有礼貌的妖怪。这巡湖夜叉,也是水怪的一种,竟然说话相当和气。难道说这大湖真没有危害一方之妖魔鬼怪? 施萱萱的视力不错,远远的看到了背靠河流、三面有围墙和壕沟保护的简易营地。 就在妮娜和艾莉卡刚刚和真白碰上头,舞衣解除了物质化的当口,又一个黑影,出现在猫神山的绝壁上。她的身上裹着浓重的黑雾,仿佛像是被绝望缠绕的死神般冷冷地看着脚下活动着的几人。 常知茉点头,秀眉却是微微拧起,她没有看错,谢府那名丫头,是云舒的远亲妹妹。 而且,把一个充满野性的兽男,教导为懂得礼义廉耻的男人,也是一件充满成就感的事情。 沙漠之鹰很谨慎,虽然在云中城,但是秦冰的实力他还是有了解的,毕竟之前的秦冰有过秒杀我天下无双的实力,不过当地图刷出来的时候,沙漠之鹰内心还是激动了一下。毕竟刷出来的是砂原地图。 不管是被炼化的傀儡百姓,还是陈嫣,都只是被迁怒的对象而已。 “弟兄们,我这就走啦!祝你们在长春发财!”王思莹发现,他们这些人都在一起,很难得的事。 有些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送的,都被她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罗列分开,还记着一张纸条分门别类。 纳这样的妾室,甚事不少,他在外奔波,回到院内,她安心伺候,他能静享一方安逾。 “别装了,维持个屁生活,贱人就是矫情,万界商城里面的,赚十倍都是良心了,许多奸商都是百倍、千倍、万倍的赚。”黄蓉一副她很了解的样子。 当天晚上,一切相安无事,凌翊等人也从大神结界中离开,回到了仿真现实世界中。 王金目睹了这一变化,于是他看着字母哥冲进篮下的那一瞬间,将球分给了三分线外梅克,梅克接球,直接三分出手,篮球已经飞入了空中,梅克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198公分的pj塔克。 吹几声,音调特别的口哨,七号信鸽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连周围观战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其压力而狼狈退后的!当然这些人以被司空鹰邀来的居多。 易川立马吃了三个,生命补到健康值。“我先去把房屋领了,一会儿再来。”易川出了百味楼,想了想走到街对面的一所石屋。 谛听说了一些我压根儿也听不懂的语言,这里也就不再赘述,总之,那帮家伙就是学会了。 84 发誓的时候一定要神情坚定 所以江山也就乐的看着扎西诺夫胆战心惊,这个意大利的话事人,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江山不介意换一个。 岳重mǎnyi一笑,心念一动,那蛟鳄王身体之上的无数魔气旋即被抽离而出,它本人也被从那魔之领域之中释放。 “回陛下,据探子来报,袁谭与郭图似乎已窜入了代郡,但具体逃亡何处还尚不清楚。”李孚如实禀报道。 “大家的心意我也能理解,有什么事情,直接派人去找我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紧张,大家只要好好的养好身体就可以了。”江山说道。 “主公,听说陶贼在神亭岭顶上?此事是真是假?”刘繇军众将纷纷问道。 “主公考虑到了那一点?”被陶副主任誉为大将之才的旧荆州都伯魏延激动问道。 迷迷糊糊的我就被踹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恰好在李一灵布置的符阵中间,我跌倒在沙发上像是启动了符阵,五张黄符猛地升起,滴溜溜悬空中,围成个圆圈,将我包围在其中,我还在发懵呢,李一灵也钻进了符阵。 房间内,两人重新坐定,阿桑伺候在一旁。她神色恭敬地泡着茶,只片刻,兰清茶的香味飘满整个房间。 只有如同艾格尼丝那样半步九阶的恐怖变异兽能够以绝对力量将岳重的领域轰碎,强闯出来,这才拥有与岳重一战的资格。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回过神。回过神来他突然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猛地被自己吓一跳。 但是这还没有高兴一会儿,手底下的人居然说什么老爷不好,这不是成心找自己的不自在吗? 他虽然听那个老家伙说过,要练形意拳必须等到十岁之后,可是那里能够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弯弯道道。 投了几个球后,杨柯便走下球场,为首发的队友让开了热身的空间,随后便走到场边的vip座位席,坐到戴着一副墨镜的克里斯身边。 “尼基对塞伦特的指控仍未撤销,只是暂时没有拿出证据而已,如果他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塞伦特同样罪责难逃。”斯威尔故作公正的说道。 “……你可听到我在说甚?”罗用那边说着说着,发现白以茅竟走神了。 掌柜一吐舌头,暗暗咒骂这两人霸道,刚想问若多说了几句话,店里难道还要倒找给你钱?总算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免了扣银之灾,一口答应下来,仍赔着笑脸去了。 “当然愿意!有你这么一个,讲义气,实力又强,长的又俊朗的干哥哥,何乐而不为呢!”蓝馨怡歪着脑袋回道。 显而易见,所有的情况都已经排除干净,这反对之声,也就只会出自一个地方,白家的内部,那些养尊处优,一有风吹草动就吓个半死的老一辈们,他们反对什么,反对白无涯的死磕政策,应该跟赤无极讲和。 韩少强的病持续了五年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方,未来几个月少不了与汤药打交道。 陈舒凑过去一看,还真是,这个分号刚好在一行的末尾,看不出体积,他检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它。 “就是这些,也得不少银子,你家有这么多银子?”晚晴压低声音问道。 在他看来,灭霸是这个宇宙未来注定的霸主存在,而他作为霸主麾下的第一谋士与法师,应该主动帮助霸主解决掉他道路上所有的敌人与绊脚石。 我查了一下郑宇的户籍信息,然后也找到了一两个曾经认识他的朋友。 加完buff后,塞西尔也开始命令商团的护卫向那名仍在街心喷泉处的臃肿怪物发动攻击。 没成想,余月怒哼一声,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转身离开。 陌懿雪收拾好就在院子里品茶,北里鸯和白顾北听闻陌懿雪起身后于是便一起过来。 这是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夜明珠是很常见,但是这么大的一颗却很少见。 而且,伍迪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世界甚至还有进阶为「决斗者」的幻术师进阶,他们所依赖的便是「幻象卡牌」。 蔓藤在要靠近吕云峰的时候,忽然就是转换为鞭子形式,直接抽了下去。火辣辣的一片疼楚传了过来,伤害高达1025点血,好在吕云峰有2000多的血,这也只是去了近一半,不过要是再来两下,估计就真的要飞了。 她有时真的很怨恨周壹,因为周壹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让她连一点追求周壹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虽然很怨恨,但同样的,她无法割舍对于周壹的感情。心中越是怨恨,思念就越深。 看着一个个同伴被对方杀死,赵家护卫不但没有一丝的畏惧,更是变得双目赤红,犹如一头头暴怒的野兽悍不畏死的冲向两位李家剑王。 说到这里,张志国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越说越假,假的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编下去来蒙骗吕秋实了。 光剑第一次彻底破开了魔的防御,护体魔能被摧毁撕裂,光剑将它交错的双手刺了个对穿。 昨晚漆黑如墨,连半点星光都没有,他全是在黑夜中摸着前进,再加上后来又伏击了几个黑衣人,东转西转的,此时的他哪还记得方向。 “好!”江海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毕竟,沐颜宁静是极少叫他名字的,每当叫他的名字,那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林夏几乎要吐血了,他真的想拉着巴乔和琉克去自己以前的那个世界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炮,不过看来林夏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的了。 85 计划从未改变过 这十里坡上,还是有那么一批热血又凶恶的山贼,岂能甘愿被官兵擒住屈服,当即拔刀相向,砍杀官兵数余,企图冲出重围。季家兄弟上阵,杀人不眨眼,而那大当家明白擒贼先擒王,直接冲叶修杀来。 行李袋里面,乌漆墨黑,她就抱着一个手电筒,她以为自己可以为了爱坚持下去。 梨梨回到家里后,看起来确实成熟和稳重了许多,不哭不闹不怨不恨不绝食,只是很温婉的、得体的与他们打招呼,还很有耐心的听他们唠叨。 她被压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终在听到一声低吼后,身体才得以停歇。 哪里想到,那狂马压根不守交通规则也不保持安全距离。直直冲叶宋和沛青闯来。 几个太监亦表示看见了盗贼的模样,再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叶宋,都一口认定盗贼和叶宋长得一样。 说到戴耳环的,她微微皱眉,看起来,是很不喜欢提到那家伙的名字。 我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把床单换了,然后出门打车直奔驴哥的茶馆。 “尼克,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在收到莫娜神国传达过来的指示之后,亚德思有些纠结的看着面前的尼克问道。 这位大师的职责就是为乙家研制各种蛊毒,乙家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 “对了,宸哥,那林智障如何了?”章善妮被自家男人喂了一口牛肉丸后,突然想起忘了什么似的,终于问起了林爱红的死活。 这名白人狱警立刻命剩余的囚犯呆在原地不要动,他拿着橡胶棒赶了过来。 “你不是硬气的说你不开吗?”化虚门老祖眯着眼睛道,表情十分不善。 “……”看着对方哈哈大笑的模样,安宝宝一脸黑线,她一点都不觉得荣幸谢谢。 我的眼球迅速转动,整个房间都是旋转的,无数的字母和数字围着我急速旋转,加上中年男人磁性的嗓音,我出现了幻觉。 月晓大陆的人本来还要反抗,等听说是自家陛下中了毒,要清查凶手,顿时便呆了,自然也谈不上反抗了。 这个“拖”字一出口,底下人立时打了个哆嗦,就连平日里给纪氏当眼线的那些个,顿时把脖子缩进了衣领,再也不敢冒头了。 她一边检查里面,是否藏人,一边说:“我还准备给你们家里,贴一层壁纸。 虽然即便元灵师的灵契者也不会有太多顶级大能,但加起来总比非法实验室多,哪怕他们相互之间都是竞争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怜月呢?”沐允飞寒意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此刻他恨不得把怜月碎尸万段。 “昭和!不要!”宫千竹一声急喝,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刀刃已经对准昭和的心口,来不及多想,冲上前去抱紧昭和,下一刻冰冷的长刀狠狠贯入自己的身体,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那一刹那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靳言咬牙同意了李敏的说法,尽管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当着我们的面对李敏一阵拳打脚踢。 而就在古一眼前的炽烈白光彻底消失,双眼恢复正常人的视觉之后,却猛地发现了不远处一个极为异常的东西。 郑熙晨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惺忪的睁开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清秀俊逸的脸上露出初醒时不加掩饰的单纯和安静。 古一依然还是一脸凝重的望着从四面八方向自己与帕奇缓缓爬行游动过来的虚空影裔,对于帕奇的提醒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予以回应。 唐嫣听了天赐的话,心里高兴了起来,这个天赐终于开窍了。而依依和于莹走到天赐的身边,上下的打量了天赐一翻,样子十分的滑稽,没有想到,现在的天赐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下车了,你去吧。”见他沉默良久,我率先开了口,心痛得简直无法呼吸。 她睁开眼,看见身下接住她的琉璃长剑,不由得惊喜唤道。刚刚与师父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莫邪,却不想莫邪剑如此通灵性,竟自己寻了过来。 “哼!那是因为跟他打交道的都是一些臭名昭著的败类!”奥丁神王冷冷道。 进境最大的还不是他的战力,而是他的灵魂境界,吞噬了黑魔蛟的魂魄,再加上有悟道古经的帮助,他这七年灵魂境界直接达到了世界境的巅峰,九重世界境,这就代表着他成为了九品灵药师。 云逸飞回到洞府,先是服下了一颗活络丹,便就地打坐修炼了起来。 所以在这里的人,全部都撕下了伪装,把最真实的一面显露了出来。 很可能,一万年前岚帝成帝之时,也是融合了天根,换句话说,这些大道是天根中蕴含的大道之力,能让人直通至尊之境,连岚帝也没能完全掌握。 86 这光屏必是中了“恋爱脑”病毒 在座的穿越者都有些吃惊,英国人的思维的确是不一样,人家不想要你的金子,而想要你能点石成金的指头。 他担心容颜积食,又担心她运动太厉害,对身体不好,便带着她去健身房,在跑步机上调了一个慢走的模式,让她慢慢走着。 他这样明摆着说出利害关系,又隐含深意,郦深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无拥兵自重之心,提携谁对他来说自然是无所谓的,偏偏被连慕这么一说,若是只看重寒门子弟,便是别有居心了。 说完陈默身体一闪便出现在城楼楼顶,敖广双手一带敖丙和敖听心落到城楼之上,陈默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体内的道果之上闪出一层白光。在神龙城外数里的大海便轰隆隆地抬起千丈之高。 朝鲜人都互相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道这个趾高气扬的八旗额真是什么意思。 “北铭,刚才在卢象升那里,卢象升说起归化城拍卖的时候,我看你好像楞了一下,你当时在想什么?”教导团的办公室里,韩万涛向蒋北铭问道。 带着胖儿子也没办法跑的更远,周全就打算在近海稍微的扑腾一下就好,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地方,肯定会满载而归的。 只是在策马旁经过马车的时候,发现里头的人呼吸平缓,力道适中,一个个竟不像是练武之人。 当利大长公主在世的时候,隋家勉强还能保持一流勋贵的地位,当利大长公主这么一去,哪怕圣人不会忘记隋家,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家族已是沦为二流,关键问题上插不上话了。 回想星裳当时那谨慎的态度,寻易预料到要找到她不会太容易,所以找了十几天后心里并不怎么着急,沿河五十里区域都搜寻过了,他开始把范围扩大到百里。 九成和大狗本来是住厂子宿舍的,我给九成打了电话,让他今晚过来,去看看。 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充盈了,甚至让自控力极强的贺兰远征也有要放声狂呼的冲动。 当然,我不判定谁更高尚谁更自私,只能说人生的际遇丰富多彩,会造就不同的性格特征和普世观。 马腾蛟点燃一根雪茄抽了起来,眼睛眯缝的看着邵雅。而他脑中正不断的翻转盘旋,计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说,怎么做。 一个月后,李青终于到达克拉玛依,而赵烟儿也终于熬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属于乌孙国管辖。 “这话说的,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办这事的,既然有金先生在这里压阵,说啥我们都要干一场。”九成替我回答了。 这树根的力量比起之前那些树枝可要恐怖的多,即便叶秋,都无法挣脱。 叶秋看了付龙一眼,然后开始绘制画作了,而计划做,蕴含的天地大道,是金丹境层次对应的大道。 “除了没有龙吟剑,没有惊鸿剑,一切都已就绪。”微浓说了句冷笑话。 “世伯别先忙着拒绝,我已经派人去寻找这圣药的药方了,以后我们两家可以共享。”狄令秋又抛出了一个长远的好处。 距离“锁妖塔”还有半里路的时候,我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因为在往前马车已经进不去了,“锁妖塔”附近全是冒险者。 到时候整个叶家的产业自然就不可能是她的了,这不可谓不是一个毒计,王元都感觉心中有些发凉,要是自己被人这样被人陷害,那可真是可怕极了。 瑾辰心情开始平复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只有心疼,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哭,以为他就好受吗? “你知道他身上的麻袋上抗的是什么东西吗?”老人神秘兮兮的问道。 “跟我回去!”拓跋仙君转头向拓跋隆喝道,“枫兄,告辞了。”拓跋仙君话音刚落,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哥哥,哥哥!”这时韩宇晴跑了出来,可是他抬头一看,一直在他心里形象特别高大上的哥哥的形象彻底崩溃了。 感觉到里面拉住冲锋枪的力量突然一松,刘嘉俊一把将枪拽了出来。接着里面的人一脚蹬在车门上,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也端起枪朝窗外的人开始射击。 庞海的战绩亮眼,而且团队无一折损,那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这让他挫败而且沮丧,无地自容。 勾墨鬼针挥动,封锁了明王殿的空间,屠戮打开了生死薄,忽隐忽现的名字全部停止了闪烁,越发的清晰,这对于那些凡人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个凶兆。 “有是有,但是也不多,这还是我通过王家那边得知的。”鲍昂皱着眉头说道。 荣贵妃难产而死,后宫总有传闻,说是因为皇后容不下她,皇上也是听说了这种传闻,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也是因此疏离了皇后。 他猛地挥出一掌,啪的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奚羽脸上,立即把奚羽打得翻了几个跟头,横飞了出去,重重砸在神像台上,摔落下来只觉眼冒金星,咽喉里湿热的液体涌上来,满嘴都是腥甜味道,全身骨骼发出痛苦的呻吟。 年终奖一发,预示着今年的工作基本进入尾声,办公室给大家准备的年货也都陆续到位,许多外地的记者编辑单等着集团表彰大会召开以后就回家过年了。 回来后,我总是回想起他的话让,但我却一知半解,所以我很少向别人提起心中的疑惑,只能记录下来排解心中的苦闷。 87 儿大不中留 “若是如此,再好不过了。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大人您了,关于那件事情,我会立刻去调查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传唤我回来。”龙公道。 第二关的考核确实有点难,他们很难通过,在他身边还安全一点。 大概一炷香,紫凌天倏地睁开了眼睛,找定了一个方向,化作了一道黑光,消失在了这里。 目光所过,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陈帆更是没有找到可疑的踪迹。 听完这几道爆喝声,人们先是一愣,这也太凶残了吧?人们寻声望去。 “倒是还有一些专门卖魔杖的魔器店,他们只卖魔杖,像我这样真正买各种各类魔器的地方,魔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七哥回答道。 说着,云飞招了招手,捂着脸的船越信雄只得又走过来,按照云飞的吩咐,乖乖坐到主席台上。 烤了将近30分钟了,香味越来越浓了,紫凌天口水已经流下来了,这香味实在太香了:“吧嗒”紫凌天一口就咬了下去。 陈帆迎了上去,却见搬运箱子的几名男子恭敬的朝福嫣行礼,叫了一声家主。 第二天一早,范和阿维就发现嘉莉不知所踪,珂丝拿着一封信递给了他们二人,表示这是从嘉莉的床位那找到的。 一停下来,弗恩就靠在树上不停的喘着气,剧烈的心跳和头上的虚汗让他知道再跑下去,自己又要拖同伴的后腿了,心里不免着急起来。在呼吸不再沉重后,弗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树干闭目休息起来。 一大早,叶尘跟着队伍就开始了训练,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学生的身份了,但是自己一直就是一个兵,到了军区自然不能懈怠。 宁雪把粥一饮而尽,然后把点心胡乱塞到嘴里,不等吞下便摇着二夫人的手催促她说。 “我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伊诺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米露蕊娅。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随之一道身影出现在这里,一把搂住了陆雪晴,在其脸上轻轻一吻,正是归来的萧逸风。 他们来的时候,姐姐还没有醒来,医生说她现在很危险,一个不慎,孩子和大人都会很出事,所以他没等姐姐醒来便自己带着爸爸的骨灰入藏了。 一年之前,这个魔道修士出现在这些海盗的老窝之中,虽然当时这魔道修士已经深受重伤,但是收拾这些海盗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出门口,粉红色的劳斯莱斯映入眼帘,似乎每次见到荣峥都是那么醒目。 “莫兄言重了。瑞祺向来无心仕途,不若莫兄志向高远。莫兄为人正直不阿,处事公正严明,实属难得的栋梁之才,如今能助莫兄加官进禄,瑞祺与有荣焉。”安瑞祺云淡风轻地回道。 “姐姐明白,妹妹不用解释,多谢妹妹的一番好意。”嫣红笑得很是灿烂,手里捏着那包药分,表情依然煞是奇怪。 临走时看看满货架摆放几把零星破烂,无由来冒出个大胆猜测,那位新晋炼器宗师没准和安博天是一个伙的,是于不是一探便知,暗恨回宫放大招。 在修仙界有着这么一句话:化神难,化神难,难以上青天。青天也有重天日,化神却无慈悲时。这句真是道尽了修仙者被卡在元婴境无法冲击化神境的可怜与悲哀。 “这……大哥说得极有道理,那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钱九亦充满担忧的问道。 叶浩川来者不拒,短短两个钟头的时间,这些病患都被他的妙手诊治康复。 王辰看中了房子,直接开口在门口吆喝,特殊的口号自然也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至于莫云尚那边,他已经出手,大概七八个回合将对方击败,成功暂时夺下了房子的归属权。 毕竟这些天来,没有谁来看过自己,她打开了门,说道:“是你!”随后将达步水云让进了屋内。 心情欠佳懒得怄气,重新篆刻本源阵盘,欲联系房子嵊和虚彤交待后事,别死了n年都没人知道。 擂台赛的第三轮前五进前三,对手是一个阵法高手,但是阵法确确实实没有燕雪君高,故而败在燕雪君手下。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之中,梁军一路缓缓南下,逐渐向荆门靠近着。 打完了这一战之后,狂风卷也是得意的一笑,他可是和大名鼎鼎的邪剑打成了平手,自己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正如苏安所说的,确实应该先回家报个平安才是。 但是林枫已经下定决心灭掉这两个重甲骑士,幽冥狮王明白林枫的心意,速度比之刚才提升了一倍,破空音速般的声音响起。 我当下就被干的没电了,想了想现在伤口可不能出事,不然肯定又要去医院了,外面现在形势都明朗,我可不敢出去了。 张峰听完后,脸色明显的难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似乎看出了我不想跟他坦白一样。 “嗡嗡嗡!”焰冥剑见状,马上就飞了过来,很关心地问了一句话。 报警估计也没什么用,更别说她就是干着皮肉生意的,报警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就在准备全力一搏,就算是自己要死,也一定要将对方的坠落天使斩杀掉,这样也都还赚了。 音乐平台,漫画平台,直播平台……各个与赵牧有合作的平台相继打来电话,单方面与赵牧解约,平台上所有赵牧的作品都被下架。 周诗晴顿感无语,闹了半天就整出了个灵魂出窍?那这个所谓的天常分神术意义何在? 她看得出来周围全都是恶俗的人,只有瑾容他们那个区域坐着黑色头发的东方人。 “首席放心,弟子会的!”一袭粉裙的戈琴,沉鱼落雁的容颜上,泛出浓浓的杀机。 88 做人就是要恩怨分明 “你可以使用灵力?”凤彩天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一脸愤怒的暗卫。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苏寅政蓦地阴沉了声音,“妈,你说大嫂她想做什么?”。 就在赵子弦的力量完全把秦雷的战气压倒,秦雷觉得自己的身子要飞出去的时候,秦雷突然感觉那强大的气劲突然变得缓和,原本狂风暴雨般地压迫感突然好像变成了一股轻柔的微风,缓缓的从自己身上吹了过去。 凤天佑眼底迸发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只是这一抹坚定在看到薛元龙身边铁盒里有恣意扭捏的尸虫时,瞬间就支离破碎了。 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就连拿酒的时候都看起来精神有点恍惚,“丫头,丫头”这两个字就好像是具有巨大的魔力一般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这消息是三宝传来的,他现在几乎每天都往三房家跑一趟,在老宅吃不饱,脑瓜子简单的他知道在三婶这里能吃饱,还不会挨骂!所以跑得很勤。 夏浩然和林瑾萱已经换上了医院临时准备的白大褂,当然,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夏浩然还戴了一个口罩。虽然他知道自这次医学大会后,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但此刻这么做,也无非图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长歌月嘟了嘟嘟嘴巴,上官城长得其实也不错,但是在凤殇那妖孽的对比下显然是没有了丝毫颜色。 不敢与禾春儿太过接触,怕她笑话自己,又不好大白天的就在客人家里洗澡,只得先换了件衣服出来。 去了上房,屋里果然挤了满当当的人,连着孩子,也有二十来口子,一个个满面笑容的,与禾老太太,禾老爷子聊家常。 患者无奈的点了点头,抱着胳膊哆嗦着,连忙出去找做检查的房间去了。 李长林微微一愣,连忙就放眼望去,就看到段嘉豪竟是带着洛天依,缓缓地朝着擂台走来。 张易心中感动,感激的看了三人一眼,手中却不动声色的把李泉给的卡收起来,换成自己的卡。 就象妙莲安居,完全是由血脉和身份的传承,让他前来这里,接受传承。 而李木然冒着异火的身体,穿过了那窟窿,直接摔向了擂台外的地面。 这一刻,楚炎突然想起,在自己踏入吞天塔的时候,除了感应到长眉老者发出的吞天塔召唤之外,还感应到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死亡气息。 这时候神草灯虫忽然井然有条地排起了队形,在空中像一条绿色的丝带飘了出去,我的头刚探出洞口,就感觉下方轰轰地传上来地下河流动的声音,听上去很像回音。 因为,杀了项羽会让海东青震怒,不杀他便要保护他的身份不被泄露,否则五大家族不会放过赵家。 不过相信老白也知道这事儿的,所以自己关心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好了,差不多了,该去主持控制台了,要出发了吧? 而对三大势力的联军来说,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义兴谷竟然会出动出击,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损失惨重。 其实萧飞刚才用混沌古剑,也可以一剑斩断宙级神钟的。但是他没有用。之所以让孙悟空打烂,是要激发出他的战意。孙悟空当了几千年的佛,雄心壮志估计已经被消磨。 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的实力比不上两只鬼差。刚才之所以说话那么硬气,只是想给石头拉仇恨而已。她们一只想给大熊猫惹事,有种恶作剧的意思。 等叶无道离开之后,王雨嫣才敢睁开眼睛,身体发烫发软的从睡袋里面爬出来穿好衣服,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消息太恐怖,可以脑补出,一旦东阳郡剩下的三分之一失守,恐怕整个蓬莱仙岛都将陷落。 然而,就在那位中年人口中话音刚刚落下的一瞬间,胡大师却是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了他们几人之中,大手一挥,便向着萧炎手中的丹药抓了过去。 暴食魔神也不说话,几息之间,双方就已经相距只有不足千米的距离。 李陵在后来的几天里,好好的吃饭,将养身体。心里想着:如何才能杀了李绪,出了这口恶气。 “上次你不是说,木村叶子背叛神道流,谋害父亲吗?现在父亲却没有回来,只有她回来,是不是说明了问题?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木村朗阔眼神阴鸷,但是却目光明亮。 “飞天猴,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了她,我答应让你离开华国,机会只有一次。”叶无道背着双手对他说道。 察觉到这一点,萧炎不禁微微蹙眉,略微发麻的手掌轻轻一颤,将那股不适之感尽数卸去,抬头之际,便见到萧央脸庞上的那一副讥笑神情。 “哪怕是这样,可总裁却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夏一依若有所思的说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贪心了?以前只觉得能留在总裁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她却想要拥有他的心。 89 殷郊:我是为你们好 他用力甩甩头,想要将“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的念头甩出脑海,可就在这一甩之间,他眼角余光再次瞥见诡异的“另一个自己”。 夜晚,湖人众将士极具录像分析室,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议下一场比赛的战略。 有苏老太在这里撑腰,刘翠也不敢说些什么,掏鸟蛋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后使用【得丽不饶人】,艾尔因兹虽然愤怒不已,但也因此无法攻击乔恩。 喇叭声又连续响了两下,明显某人有些不耐烦了。程北沐毕竟理亏先,有些心虚,说了再见便匆匆下车往对面走去。 这才看到外面来的人是谁,孙二狗可是村子里有名的流氓无赖,不知道为何站在自家门口破口大骂。 程北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叶然,虽然自己想知道的还没问出来,但眼下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掺和什么劲儿。 秦翡的朋友圈子、学习情况、以及在学校和一位白教授的恋爱绯闻,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李玖胜带头上前欢迎两人的加入,她拥有优秀级技能【先锋侦查员】,可以远距离查看目标信息,额外效果还能分辨谎言。 别说,看着两人一个认真地教,另一个使劲地点头,还有耳畔偶尔传来的惊呼声,叶洛忽然觉得这画面还是挺有爱的。 “被什么堵住了?”陈风问道。这里的航道,一直都是非常畅通的。 这两日,住进了比以前宽敞好几倍的大房子里,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在应天的时候,总觉得憋屈得晃。 趁着最后一分钟的调整时间,叶洛挪动着鼠标,来回翻动着一个又一个的皮肤。 男听到秦天傲的夸奖,一张满是猥琐的面容之上浸满了笑容,决然没有注意到那双眸背后的杀意。 “你说的是事实,虽然听起来很刺耳,但却让我找不到辩驳的借口!”残念哥苦涩地笑道。 提前来的纳铁看见了那一排商务车,路过的上京大学学生也是惊讶的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商务车,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岚做完这一切,长长的呼出口气,紧接着便解下拴在一旁栏杆上的绳头塞进了传送带上的雪茄堆。 可是,若是她知道,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背弃了她,她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她苦寻无果的事情,却让他有了眉目。 就连老百姓都感觉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低了许多,所有的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有人抬眼看向天空,一定会很惊讶,天空不是灰的,竟然是蓝的。 988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毕竟他亲自引爆了束缚环的处罚装置,颈动脉被破坏,还是在复活岛那种缺医少‘药’的环境下,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对于众人在想什么,在议论什么,慕容银珠并不在意,对于殷络轩对她如此草率,如此不尊重的行为,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王佳怡坐在一旁正在对着韩夫人新鲜出炉的一张油画玩□□,不断的挤眉‘弄’眼,时不时的嘟个嘴耍个可爱,拍完之后,她便拿着美图秀秀把皮肤柔和了一下,便喊了顾恩恩帮她选一张好看的照片放微博。 邪影离开,拜幽硫兮便赶回了帝宫,看见玮柔荑正对着那块儿玉石发呆。 寒湮虽然重伤,但是护国军还是忠心于寒湮,朝中有很多大臣也不服殷络轩的登基方式,有秦川王这样的大佬相助,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由于两人离得有些远,夜倾城这样扑过来,要是没扑着自己,不摔伤才怪。 秋奇尔看了看吃得很认真的夜倾城,她吃得也不少,一副很可口的样子。 身为一个适婚之龄的姑娘,被冷不丁地问及亲事,第一个反应不是拒绝。已足可见心意了。 但令人万分诧异的是,春瑛化作的那条红色巨龙,此时却已经被一个金色的圈子给套在空中,另外还有那根红色的长绫束缚住了龙尾,使其无法挣脱。 他们是知道张丽颖过来了,可是他们不清楚怎么忽然间又多出了这么多警局的人? 斩杀那些宝尸和南陨神山的弟子,苏夜收回紫皇刀,重新走回石殿当中。 听闻张子明的提议,众人也是点头称道,尤其是弱势的一方,他们很明白,即便待会儿抢到宝贝,面对强大的焦玉,还有银叶商行等人,他们恐怕也没命离开这里。 穆天实力虽强,可并不自大,天老大我老二这种毛病,穆天可从来都不敢有。 汉钟离厥了厥嘴,先一步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把雀灵和郭仪二人都给抛在了身后。 淮南王世子天资平平,冲动易怒,性子浮躁,一遇到事就沉不住气。 90 再也不用担心妈妈遇到“坏人”了 “好!”冯可微开心的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了冯可馨。 失而复得的心情是难以言语的,既喜悦高兴,但又像是觉得不真实一般,总怕再失去。 儒道佛三派的重要据点竟然全部掉出了前五,声望极高的道玄九重天竟然才排名第六。 我感觉我的悲惨命运要来了,问天地在离开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实在让人感觉到恐怖,老关在领地里多无聊,还是出去打怪练级比较好玩,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我没有去过呢。 自己所喜欢的人好歹还活着,而他与妻子却天人两隔,他所经历的伤痛恐怕远比自己的更甚。 多方面考虑,就算他们将消息泄露出去,暂时也不会有人冒死来这座岛。 专门就东方和机器鲎所进行的鲎海战役,在这次战役中,东方虽然全歼了敌人,但是自己也伤亡惨重,致使他整整花了百年的时间才恢复元气。 “对了,你还不出手一探那块神碑吗?”沈飞问道,从刚才已经知道夏子轩在须丰城的情况了。 杨神奇的称号,他们也是最近才得知,不过他无比肯定,杨奇当的起这个称号,也完完全全有能力成为一个神奇之人。 “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蒹望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歉意的朝着楚毅笑了笑,脸上微红。 原本放松下来的几人顿时纷纷凝固了表情,脸上松懈的表情还未散去,又涌上来了惊惧,两种表情交杂在一起,变得很是滑稽。 瘦脸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道:“那你再等一会儿。”又跑去找领导。 最后的最后,跟上的是齐修这伙凑热闹的几个,跟刘度等人相隔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随后,周围的修士们纷纷振臂高呼,很明显,今天晚上,白夜王已经输了。 叶晨收起了拳头,心中狂喜,七天时间,他终于领悟出了不灭王拳的奥义。 楚毅凝神,有些呲牙,他感觉自己玩大了,正在作死,一瞬间让这么多人的气息被包裹在雷劫之中,还一口气连续融合了两式,这一次,天真要发怒,灭杀一方。 在那层层叠叠的花岗岩中,不时有岩浆渗透落下,落到地面之上,立刻引发大地阵阵灼烧。 “上帝!”驾驶员倒抽一口冷气,雷霆箭矢已经贯穿了战斗机,连带着,也贯穿了他的身体。 然待得百乘军伍纷纷汇聚到东部,正待合围巽加大军时,北部突是传来紧急军情,数以万计的骑兵已然横渡戈达瓦里水,正在百乘北部大肆屠戮。 “看!是苏清宇跟林笑笑!”一位学生发现新大陆,指着二人叫了起来。 “前辈,是不是我扰乱了您的计划?您现在要去妖族吗?会不会太危险了。”长宁面露疑重之色,同时有一些愧疚。 而也恰好在此时,一行三人终于听见转移门广场的喧嚣从前面传了过来。看来不用拜托路边带路的npc就能够顺利回到广场上来了呢。 威灵老魔被张毅如此一看,竟然如遭雷击,心神猛然一颤,差点有一种失守的冲动。这种情况,他可是许久不曾遇到了。 雇佣兵王秦川回归都市,被未婚妻安排到超级商场做保安,无意中被卷入到商场的斗争当中。 “砰!”在萧明开枪的瞬间,吴天雄也看到了大厅后方那一闪而过的枪口外焰,“找到你了!”吴天雄也扣动了扳机。 白胡子老头将冷籽轩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同时,对于他此时此刻的心思,似乎也了然于心。 可惜现在撤退实在有些晚了,对方的人已经缓缓地压了上来,自己这边还有不到100人,被对方的火力死死地压制住,怎么撤退? 之前那艘飞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虚。她轻轻踏上飞船,只觉得飞船里面一片寂静。 船队在冷逸寒的指挥下,选择了一个最佳的地方,减速停船。在那片海域的前面,有一大片美丽的白色海滩,就像有一股魔力一般,紧紧的吸引了冷逸寒的心。 只可惜,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她看他的目光也让人明白,无人能插足他俩之间。 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真的是冥狗吗?不但没被踩死,还将坐骑的脚上的肉全给啃了? 所以,在林修喊出让灵王的心脏蹦跶出来看看的时候,立马出来了三个灭却师。 通常来讲有那些半神在地狱深处驻守着,之前王羽所见到的那些鬼物会出现在地狱上层。但是王羽他们确确实实是见到了来自地狱深处的鬼物,因为除了来自地狱深处的鬼物,没有鬼物会那般强大,拥有属于自己的意志想法。 与此同时,莫枫也把体内的御龙心法运行到了极致,从这些箭头诡异出现的那一刻起,莫枫立即便感觉到了三十米外那些箭头上传来的森森杀意。 91 未来天子,贵不可言 虽然自己买的东西很多,但这家超市的服务确实不错,竟然还提供送货上门。 就在窦唯腹诽央视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时候,节目主持人张少钢就又开始耍起宝来。 可以说林初的话让张伟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职业比赛而已,去争夺那世界冠军的荣耀奖杯。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居然已经替他考虑了那么许多。 宫本见雄把这件事情及时的告诉了离蝉。离蝉皇妃刚开始一听,心中忐忑不安,觉得这一回算是完了。常言道: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这要是真的滴血验亲,那事情不就明摆着要败露了吗? 不一会儿功夫,战斗区域已经多了二十多名转生忍者,他们穿着标志性的服饰与面具,在战场上倒是形成了很鲜明的特征。 眼见贾琮进了宁安堂,平儿忙领着晴雯、春燕、香菱一道迎上前来。 姬美奈摇了摇头,没再去争辩,三人继续诳街,遇到什么没见过的,基本上都要买来。 丑壶说着也不再理他,只是动了动身体,它身上的色彩与图像就开始剥落,在g的眼前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样子。 将车停到音乐学院门口的马路边,下车之后,窦唯便领着大黄打量起这所大学来。 汤姆-玻璃心-奇洛的后脑勺-里德尔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尖叫起来。 他很好奇,弄出这么一大摊子事的陈让,为什么还可以如此淡定? 此刻吴雪洁立刻凝聚精神力,不断的对抗着四周有节律的哀嚎之声。 蜈蚣精惨叫一声,见自己一条手臂被刺穿,竟然露出狰狞之色,一把扯掉了自己的手臂。 “君王爷果然就是君王爷,眼力真不错。”见一言被戳穿了身份,他索性走到两人的面前。 “杨兄弟,你可下定决心?”“诸葛”先生再一次郑重地问道。他凝视着他的眼睛,心里充满了感激和赞叹。 为了这个目标他已经奋斗了几十年的时间,但越到晚年他发现距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厉氏在百色府势力最大,却也不是一言九鼎。有两股势力,就不是厉氏能够控制得了的。 “谁愿意做奴隶,谁愿意做马牛,人道的烽火燃遍了整个的欧洲…………”石教授唱起了夜半歌声。 看他郑重的脸色,徐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面色尊敬的将事情一字不漏的讲述出来。 举起一双锋利黑指甲僵尸臂,“嗷”的一声低吼,就扑向了一只黄鸡。 云舒本来想继续找狗,但是陆时景说他家有只猫会开枪,她就跟着陆时景去了一趟他居住的地方。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不一定了,因为他看到那排行榜上已经有好几个大二年级的学生,而且名次不低。 但罗雯心里却没什么负罪感,她感觉自己兑现了诺言,那就不亏欠苏榆北什么,在罗雯眼里,苏榆北其实就是她复仇的工具而已。 没到生死厮杀的地步,只能大概估计对方实力,是个招式精妙的高手,就是不知道保留了多少实力。 云舒在外面安静地看着,没有发出声音,她在听芦慧仪在念什么。 洛雪菲看见爸爸和哥哥发来的消息,她的心渐渐凉了下来,以为会关心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每一个字都在指责她的不是。 江清月塞给她一个包袱,她感觉到沉甸甸的,大概里头塞了不少金子银子。 当然,这也和张安平本身的级别有关——还是那句话,岑庵衍自己的命可以为了张安平随时牺牲,一个紧急联络点让张安平知道了又何妨? 最终,经过多方面的信息汇拢,我们算是把这个园区摸了个底朝天。 而周围的人说这个叫天赐的孩子是王阿婆的远方亲戚家的孩子,送到她这里暂住几天的。 “公主这么晚了怎么还未歇息?”黎远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这人,是苏城的保镖,而且,是先天武者,名为廖凡,刚刚从东北赶过来。 艾薇从籽馨手中接过行李,带着穆叶安等人去了旁边另一个停机坪。 “长公主如是,臣只得一法。”他身位宫中御医本就掉着脑袋做事,本不善治这种寒症,更何况是这种寒毒入腑。 晚饭结束,宋柏彦并未在条约厅待太久,多少是犯了烟瘾,却没再碰烟,想起另一件事,干脆让季铭准备车,趁夜出了一趟门。 “慕容薇……”他喃喃地看着那张花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忽然一痛。 唐黎在拍戏的空隙关注着网上消息,s国是两大政党轮流执政的政治体制,现任总统和宋柏彦同属一个党派,今年的换届选举,宋柏彦正是党内的总统候选人。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萧明睿就去上朝了,今日满朝廷都忙得不可开交,慕容薇在家里都能听到城内轰鸣的炮声和马蹄声,站在王府最高的楼上,可以望见大军从街道上驰骋而去。 “你想吃什么?披萨还是汉堡?叫外卖。”身为主人的鹿城问道。 他俯身,薄唇微微噌了一下安歌的耳珠,湿热的呼吸挠的她皮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痒。 半个月后,仙庭神国,格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十大仙庭无上强者,现在已然有人,把纪元之子江天,和十大仙庭无上强者,相提并论了。 吴易在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今天是有事相求,既然来了,也不好推辞,干脆听一下这件事情究竟自己能不能插得上手。 龚平看黄仁孝沉吟,就知道黄仁孝跟他的判断是一致的,这个局,不简单。 “哈哈,听你一说老爹还真有这么个地方,这次你准备闭关到什么时候?”方父哈哈一笑,说明自己有地点可以练功。 92 孤的老婆漂亮吧?孤拿命换的 易道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让阿大阿三疾驰的脚步瞬间一顿,然后乖乖的按照易道人说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如此说来,竟是有三位宝绝境强者来到这里。他们一定是得知轩辕一行人离开皇城的消息,便赶到了夕城。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为什么家里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林潇说。 他虽然委派绛舒回去调遣兵马,但也只是吩咐集结在边境舒饶,那毕竟也还是香凝的领地,如果真的就这么冲杀过来,那就确实是两国开战了。 门巴族的历史悠久,夏国境内也有,但区别很大。国内的多与藏族融合,缅国的就比较原生态,还保留着古老的生活习惯。 虽然没有脸红之类的害羞特征,但是从碇唯突然推开碇源堂的行为来看,电灯泡的存在还是让她非常的不好意思的。 三七八二连忙忍着后背的疼痛从地上爬起,而郝强已经再次近身,宛如灵活游鱼一般穿过三七八二的左侧腋下,并用左手勾住三七八二的左臂,随着郝强接着逆时针旋转身体,迫使三七八二的左臂背过身,并且被迫弯腰。 他们中有穿着普通的休闲服的,也有穿着西装打领带的,道袍僧袍的也有,甚至还有几个干脆是打赤膊的,看起来分外的不协调。 进入副本到现在,也就吕尘因为兼顾了mt的责任,而被大型机械兽上了两次【电锯惊魂】。第一次花开雨落的状态还不错,准确插了秒。第二次就因为花开雨落的失误,导致吕尘挂了一次,用掉了【护心镜】的复活特效。 “什么!宇宙之血,宇宙之血怎么救火血灵?”萧狂立即追问道。 凌宇现在很担心爷爷,心乱如麻,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镇定,可是他却做不到。 “听清楚没有,电话里面的声音很安静,说明他们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那就是别墅无疑,没有任何杂音出现,不会是在闹区。”凌宇突然说道。 “把坐标告诉方觉,让他将这里的丧尸解决,只要不是用核弹,就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武十三说道。 “真的么?”庞波听到张伟的鼓励,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精神满满。 不过下一秒,一股虚弱感油然而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体内的伤势,他忍不住一阵猛咳。 毕竟上百丈的黑色火焰,带着霸道幽冷的气息,彻底覆盖住叶天辰所在的位置。 尽管四周黑夜一片,但近处的张伟,以及一些修士杀手们,依旧能看到滔天的血雾从丧门老门主的周身散发而出。 秦逸和江阳两人的眼睛也是死死盯着温清夜,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之感。 这段时间里,张伟仔细回忆了cup总部大厦一战的种种,现了不少问题所在,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玄子和青莲四人。 而前来的男子正是流沙的白凤,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组织,对于消息的把控自然不会延时。 “我……”沈雅茹心中那叫一个气呀,这都是什么世道?犯了法不但没受到法律的制裁,反倒要让她道歉。 炎赫一愣,脸色立刻起了变化。他这才想起来,他的失踪,还不知道在烈阳星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外界,蕾娜已经调集了大量的神殿卫士封锁了整个山谷。甚至,就连太庙周围方圆百里,都派了青龙军团严密监控,可还是没有找到炎赫的踪迹。 “你需要的那些药材,我曾在一个古墓中见到过一部分。”张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中,他平淡的声音让刘胜宇眉头一挑。 可现在龙腾学院大长老的孙子也进来了?虽然手脚无碍,但足以证明花轻言连龙腾学院都不惧,那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们现在只能祈祷自己国家的皇上别再作死不来赎他们了。 明明是一国陛下的寝殿,里面的桌子上,却全都放满了十八娘的梳妆匣子。里头放着李子期送的各式各样的首饰。 其中一个长老疑惑的不行,宗主和其它人也都看到,可他们没见过药剂,不知道是什么,吴子扬知道却不说,心里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窃喜感。 一时间,无论是两个天使,还是恶魔舰队,甚至就连地面上的美帝军队都停了下来。 说实话,制订一部法律只给一个月的时间是有点少,但那时的法律可不比现在。现在的法律规定得多细呀!那时再怎么认真也制定不出来现在一样的法律,毕竟法律也是在遇到有些事逐步完善的。 毕竟他们要为京子的安全考虑,毕竟他们现在还没忘记京介正是因为受到了圣痕的影响才变成京子的,谁知道这个神庙下的能量池会不会对京子造成影响。 这次洛琪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楚天佑的妈妈了,一时又羞又臊,舌头像被猫吞了。 山柱的势力,就大多数在秀水陈家沟一带,目前,还是无法和戚家这个庞然大物巨无霸抗衡了起来。 尽管所有监控设备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似的,没有办法进行精确的定位,但大古却能够从被干扰的监控设备的方向来判断玛雅究竟去了哪里。 毕竟防护屏障实在太吃能量了,如果可能的话,弄出七上门之类的护山大阵,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此方世界人族跟虫族的争斗,除了拼科技和香火,更拼的是数量。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蹦跶。我立刻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河水中,这一看不要紧,却给我吓了一跳。 刚好有一个烈焰部落的族人前来禀报,金刚部落来人了。都千劫想了想,带着冬一新等人,在会客厅等待金刚部落族人的到来。 想到了这里,温馨便给留在家里的那些仆人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将饭菜热上,一会儿想问天回去还要吃呢。 “为什么这一天记得清楚呢?”简芊芊偏头看着他。她记得默默满三岁这天,她中午抽空从学校回来,买了一份礼物去默默的幼儿园,当时默默还是很高兴的呀。 93 你就与他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低头咬了口柿子,汁水险些滴在被上,容宣一瞪他赶紧用手接住。 “陛下慢走。”柳阳道,他确实没什么可准备的,潜龙之战还有三天才开始,去城里转转,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论每个时代,吞天蚁都只有一头,可无论每一头都纵横天地举世无敌。 杨卿俊逸的脸上肿的不成样,衣服被撕烂一块,头发散乱,嘴角有血丝,狼狈又可怜。 苏校尉陡然感到一股危机感,一种致命的危机感,更加可怕的是,现在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等待未知的危险降临。 那被李锦绣称为余师叔的,六名白衣白袍的中年修者里为首的那人道:“那好!锦绣师侄前面带路,辛师弟、鹿师弟,咱们走!”。 见到了这一幕的沈凡惊得差点叫出声来,手一挥场景说换就换了,要不是沈凡亲眼所见沈凡打死也不会相信。 但正当她准备看好戏的时候,旁边传来的声音让她简直想吐血三升。 夏毅辰听了这句话,美的不知天上人间,一把将秦素抱在怀里,“既然如此,那也让我幸福幸福。”他喝了一大口汤,对着秦素就吻了上去。 杨欣柔道:“那我明白了!嫣嫣姐姐您稍等!柔儿这便为您找找看!”。 “逃出去——”眼中一亮,每一个玩家都想要逃出游戏,脱离这炼狱的世界,只是话是这么说,但是想要逃出去却没有那么容易。 “好像是七百五十二吧?”我忙纠正。她这样乱加数目,不知又要多冤死多少人。 冉斯年直直盯着饶佩儿,目光严肃而急迫,期望她能再说点什么。 我看了一下时间,在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沈玉和霍华就出来了,看他们一脸笑意,我就知道这事情解决了。 但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身体在破开混沌,粉碎虚空之际,经受了可怕的反噬。 宝石棋的下法很简单,在12乘以12的方格棋盘上,一方的棋子能先于另一方连成一个不间断的“六”,就算赢了。执棋人每次只能落一子在一个格子里,下每一手棋不能超过五秒。 “刘铭海,谢谢你。”老板娘看着我,眼中很真诚,有身体的感觉真的很好。 饶佩儿发觉冉斯年有些不乐意,竟然直接贴了上来,抱住冉斯年的手臂撒娇。 徐青墨一下子倒在‘床’上,放松自己,平息自己兄弟之后,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灯。 沙滩之外,森林中很多百姓,他们怔怔的望着前方那火红的爆炸环,他们不会忘记自己的自由是谁给予的,不会忘记骑在他们头上的多弗朗明哥是谁杀死的。 众人找到一棵枝叶茂密犹如巨伞一般的大树,天上的雨水丝毫都落不下来,并且树下堆满了树叶,一点也不潮湿。 “你不是来帮忙的么?你打包,我算账,事半功倍!”林空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好了,明说吧,有啥事?”整理了一下思绪和心情,夜時秋对着気直接问道。 苏子墨一笑,上前一步跨出,正好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手掌一翻,一粒丹药出现在了手中。 关上门,千絮从包包里翻出来一包粉末,打开红酒盖,勺了一点放进去。 “那我还是自己进去,我怕你们进去的话她还是会躲起来。”江筱说道。 突然,一道光芒再一次闪现,伴随着她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反抗,一直到刀光让自己伤害到自己,他们一个个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筋骨尽失。 这还不算,不仅仅是属性,他此时的灵气强度,不仅是质量还是数量,根本就不像引气一重该具有的,反而更像是引气二三重的样子。 “你老眯着眼睛,能看见路吗?”左慈正想这样问,傲邪情就已经扑在地上。 见梁善又开始对金慧进行洗脑,郝秀妍忍着心中的怒气阻止道。但因为梁善先前料中手术会出问题,所以她底气不像先前那样强烈。 那两个太监哪还敢顾及庆妃,拖着宝珠就出去了,随后便听到闷棍的响声,宝珠是被掩住了口的,因此听不到叫喊声。 响亮的耳光声再次响起,秦门玉再一次被白风华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脸上。秦门玉的身体高高飞起,白风华飞身而起,一脚狠狠的踢在秦门玉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踩了下去,踩到了擂台的地面上。 王硕的话刚说完,胡容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看着李尚善恨声道,显然是对王硕的话很不满意,见汪飞和王硕听了话后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后竟然走到了汪飞身边,开始抢夺起汪飞手中的手枪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冰冷出汗,他对她笑了一下,“放松些,别太紧张。”因为有喜悦在这里,他除了讲道理之外,就只能讲财力了,这招在商业社会万试万灵。 梁善神识探入,发现这西门府实则是外松内紧的布局。虽然门口没有什么兵丁把守,但里面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若是冒然闯入,那么闻讯赶来的阴兵就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 “大王,你夺走水晶球后的确震怒了光明之王,我们安排在光明之国的大臣告诉了他水晶球的秘密,他便率领将士一起围攻了独孤箭的木屋……”异人激动地说着,他恨不得将舌尖伸到半空中。 东方寂真的傻。竟然沒有意识到自己那么的在意萱萱。不明白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傅羽宁和叶寒看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含羞草也抿着唇,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还来不及问她的名字,却已经寻了她好些日子。 古刃践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显然我的提醒让他想起了怎样让我更加不能翻身地方法。 94 就是舍不得送你了,怎么滴?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年轻人突然客气了几分,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率先在前面带路。 而随着苍天意识被轰碎的粉末融入府邸中,充斥府邸中的先天灵气中,突然多了一丝特殊的意味。 “四神印,给我破!”而就在此时,擂台上面,抬头看了一眼那翻滚之中的乌云,夏童猛然喝道。 这话,让得帝天崖和古通博两人的神情一沉,心中轻微的颠动了一下,有一缕缕不为人知的波纹起伏。 于浩然不在丰润城时,做为大将军的蓝荣,就是北路十万精兵强将的灵魂,所有人都会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寒冰听罢略微一顿,淡青色的袖袍带着凛冽的破空之声拔地而起,化作了一道流星,轻车熟路的朝着练武台方向飞去。 “本少已经回答了一个问题,这是第二个,所以还是我来问你吧?”手中的法印猛然变化,那看似半透明的巨爪,微微震动过后,在寒冰震撼无比的视野之中,飞射而来,力道之大,令这方天地的空间,都出现了少有的裂痕。 圣人和大圣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叶辰撑死只能接个几招,等圣麒麟王拿出所有的力量,叶辰就要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坐在车里的叶辰虽然没系安全带,但以他的反应速度,瞬间就散去了惯性力道,将目光移向车辆前方。 苏墨月眼见着药铺的药材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掉,新的补给完全没有消息。 这话,惊得苏忠心头一颤,他本想说没见过,但想起在省会宾馆楼顶上,正是由于欺瞒了苏半城,导致自己差点被杀掉。 清晨,齐天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略微感应一番之后,便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的,在他们心目中,这已经不是在比赛了,这就是巨星演唱会现场。 不然凭借那已经逐渐消失的热度,是吸引不了妹子的。毕竟他的关键字不是富二代,而且和王妃没有血缘关系。 自从沈时数替朱雀挡了一石头,朱雀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沈时数再也不躲躲闪闪。 宗里的那些看不惯她的长老每一次与她交谈都挖着坑等她往下跳。 秦阳喝完手里的牛奶,来到唐三尸体前,化身法医检查起唐三为何而死。 叶天看到他们把李雪儿推到观察室,用仪器检查着李雪儿的身体,想要发现这个奇迹的来源。 却不知,灵儿嗜睡,是因为把红光给了他的缘故。现如今,灵儿虽然在清醒时看起来精神饱满,但实际上她只能通过沉睡来达到真正复原的地步。 此时的亚利桑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饱满的样子了,大量白骨从它身体里展现出来,惊悚程度又上一层。 秦岳明有预感,他们离尸骨岛的中心越来越近了,说不定穿过这片山谷,岛屿中心就近在眼前。 “有人看不惯咱们叶氏香水,在不停的造谣,说咱们的香水用了以后就倒霉!”叶松明草草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叶灵芝。 卓禹安笑:“听澜,你越来越不讲理了。你知道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议要开吗?”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衫,大概要让人浮想联翩。 拍卖师略带激动的声音介绍完这款产品后,开始第一轮的竞拍,不等场上任何人举牌,顾阮东第一个举牌,直接就出到8位数的价,直接碾压全场,果断、利落,不给任何人来回估价、试探、推拉的机会。 伊莱回头看向那高高耸立于这个世界之中的灰烬结构。墓园中的任何事物都与巴瓦依的实际情况相对应,在周围一切事物都因四根承重柱的倒塌而摧毁之时,只有这个建筑因为自身有独立的承重结构而幸于免难。 “李子蒙,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一点长进?”阮苏清冷的双眸逼视着李子蒙,她的气势比这寒风还要冷上三分。 好在这次江时比第一次熟练多了,也有了度,虽然折腾她,但没留下什么痕迹。 于是,侯大厨再今晚的宴席中加入了几道粤菜,甜点也选择了杨枝甘露。 “夕颜,你恢复得如何了?”修炼了一整夜的龙星羽,见到走出帐篷的夜夕颜后,立刻起身打招呼道。 “怎么回事,它不是熄灭了吗?怎么会自己亮起来?“男子不可思议的叫了出来,甚至连胸口的剧痛都暂时忘记了。 将心一横,她直直的冲向了云秋梦手中的怜心剑,欲要拔出此剑乱砍一通。甚至心存侥幸能够一剑砍死云秋梦,这样自己便可以顺利同曲宗荣回到威虎庄。 那六名风神之子似乎在接受着食天魔血树某种能量的馈赠,气息在这短短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邪恶的力量在此时,更是融入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毁灭气息。 噗嗤——,面具怪人几乎连吃奶力气都使了出来,才终于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挡住了紫青双剑的致命一击,但是凌厉的剑气仍是穿透层层护罩的保护,将他脸上那张诡异的面具彻底打成了粉碎。 渔船行驶出海岸线差不多两三百米处,一辆豪华的游艇正停在了前面。 每个配角背后都有自己的专属故事,只是作者君没有写出来而已。 “轰…”劲风狠狠的撞在洪家一众身上,洪家一众一个个都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抛上了天空,一口鲜血从洪家人口中喷出,一声声参加在观众们耳内响起,观众们却全部呆住了。 95 这不是一个男孩子面对另一个男孩子的常规反应 “他们既然敢这样的计划,办法肯定是有的。据我了解,他们计划从南离国抱来一个婴儿,对外就说是她生的。这样一来,他们很容易就能实现自己的窃国计划。关键是她们现在要谋害你的孩子。”苏中荷说道。 等到金色发生的瞬间,面具已经被其中一道金色圆环切中,它的主人被金色的火焰分尸三段,余下的部分被瞬间抹去。 “林氏面馆变高端,谁敢来吃霸王餐,我看看谁敢,胆肥呢!”林家茂一出来,他那肥肥的身材十足十的土财主形象。 斯内普教授弯下腰,抓住纳西莎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他又给她倒了一些红酒,把杯子硬塞进她的手里。 这正是林初不想张伟知道,其中存在着欺骗性,有对于张伟本人的,也有对于张伟父母的。但这都是无奈之举,虽是善良的谎言,但当事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当初林初所纠结的也正是在此。 说完,不再去看她的反应,坐在马扎上的窦唯,就自顾自的对付起那两块沾满酱料的猪血来。 “人会变的,更何况人心隔肚皮。我们干嘛非要住他那呢?我们还可以住在别的地方呀?”白金乌说道。 “师叔祖,你原来叫奇点,人称奇点大圣。为什么现在又叫白金乌?”武曲星君问道。 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密集,一棵树的树根上溅到了许多血,似乎那头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 每日只要花上为数不多的时光来工作,其余的时间他甚至可以去当一个园艺师傅,没有人会想到穿着一身普通衣衫的他竟然会是一个大作家。 但是叶枫抱怨归抱怨,手上并没有停,现在的叶枫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不然就算明天的第二轮筛选自己可以侥幸过关,第三轮呢?以后呢? 天庭,地狱,人间世,月影,破境成功,来到圣王四重天,地府神朝昔年培养的天骄,潜力十分惊人。 在金蝉诀的影响下,紫煌神蜈头上千目邪光暗澹了一些,在精神力交锋上,宁修也不再占据劣势了。 光明璀璨的光明族大圣,手持一柄准帝权杖,打穿了一座虚幻古路。 北原亲王,西漠罗汉,南岭妖王,中州老王,东荒世家王者愤怒。 刹那间,苏芷瑶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被挡格住的仙剑上更是拼尽全力灌注先天武元,企图震开冰风婆婆的刀锏,身体也是陡然后撤,希望躲开冰风婆婆的左手刀锏。 这并不是马克·斯潘塞亲眼看到的,他并不擅长感知,信息的来源于梦娜。 可到了半路之时,一旁的村民们却突然掀开了前面的桌子,往他这边砸来,阻断了他的前路。 这柄长枪之上,分有两个枪头,有如蛇信子一般伸缩不定,冷酷无情,灭绝一切生灵的气息散溢出来,似乎要将世间的生灵都击杀,成为毒的朋友。 现世压箱底的「人形战争兵器」,能够不断复活也就罢了,实力甚至还能因厮杀而跟着增长。 她以为是剧组的新安排,结果等董新杰进来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就觉察出异样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不过她犹豫的并不是止血药的分量不够这事,她犹豫的是没有消炎的伤口,只有止血药,那伤口真的不会发炎感染吗? 于是想了想,唐果让虎犽去把骨刀给磨的更锋利一点,只要不让鱼刺刺伤口腔,噎在喉咙处,想必到时会有很多兽人吃鱼兽,那她应该就不用一天三餐吃鱼兽肉了。 冷平生从来都没有带钱的习惯,好不容易带了一次,也全部都用完了。 自然,这是对于傅流辰来说是廉价,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这推来阻去忙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让褚良坐了上位,翁锐紧挨着他坐下,莫珺坐在翁锐身边,其他人这才落座。 云川音:“有没有好酒?听说前川最出名的是青衣欠了,还有那里的姑娘也是出了名的漂亮温婉的!”一脸急切的探知。 路上时间有的是,这个袁渊又生性活泼爱说话,他几乎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认识说起,一直说到了现在。 与此同时,北山市某古朴生香的竹楼内,一位身穿唐装老者正静静一人喝茶,两鬓斑白,眼神却格外犀利,如同鹰眸般,两双手的手指都有筋脉耸起,格外骇人。 “别特么磨磨唧唧了,赶紧拿去吃了,放心,毒不死你!”陈八两道。 其庞大的身躯扭动间,蛇尾横扫宛如一柄要斩破苍穹的利刃,径直斩向均玉圣子所在。 原本姬然只是想来买台冰箱的,谁知道,霍老先生来了个大采购,几乎买了个遍。 “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吗?真被你害死了。”姬然又羞又气的说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你总不能得寸进尺的继续为难人家吧? 这一周天运行的极为缓慢,许久之后,这缕灵气才缓缓汇入洛神虚影。 “现在酱油都是瓶装的,不用打!”赵前弱弱地申辩着,不过很明显没抓住重点。 96 这是下棋吗?这分明是在下钩! 而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主要是因为人家导演当初找的他,可他却认为演这么个角色会严重影响到他的形象,所以拒绝了。 山炮见状迈步就到了我边上,我看了他一眼,这货只见掀开黑布,露出里面黝黑的枪管。 “林大哥……你是大大力士?”眼中原本就有的崇拜,这会儿更甚,白瑞的双眼,几乎成了电灯泡一样,盯着林沧海。 打定了主意,如果林沧海再不回来就去富芝山的无欲,晚上早早的就休息了,躺在床上想着林沧海现在不知道在哪,怎么样了。 张明宇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姜珊为什么早早上床,却原来是给自己暖被子,心中不禁微微一暖,扭头朝躺在里边的姜珊看去。 刚准备就绪,开动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妈的,没完没了了?!果然又是他们,依旧不接,就这样把他们晾在那儿吧。我又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开始吃饭,又等待着它慢慢安静。 祝君紫一听,忙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内疚的林沧海。那双本哑然的双眸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 几人点头,都同意石的这种法,这一场比斗,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输的,只要不触犯比斗的规矩,斗徒镜界的人依然可以进入一门的杂役部门,而那些斗者境界的人照样的能够进入外门的,只是失去了后面的竞争而已。 褐色的短发,刀削一般锐利的五官上,有着像外国人一样蓝色的深邃眼眸。 这样的队伍显然有些单薄,再想到刚才刘馨说的话,如果,万一她真的有那么一个心思,刘嫣还真的会有危险,所以他提议一起走,其实是想排除风险,以防万一。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沈林风,恐怕就是连林妙妙都忘记了曾经那个连说句话都会腼腆的范大龙了吧。 他披散着长发,发梢之间隐约有电芒闪烁,眉心有一道寸许竖痕,像是第三只眼。 “那好,既然是神使大人那为什么不见神兽,只有神兽才是神使大人。”独眼狼说道。 这话一出,就代表着罗世知道了陈肖然跟罗梦瑶的关系了,罗梦瑶心头一凝,心跳加速。 沈林风还是很自我,他觉得只要身边有了我,其他的就无所谓了,当然,真的无所谓吗?他只是不愿意再细想下去。 琴妙音秀眉一挑,她感觉得到,这枚丹药很不一般,她体内的邪火迅速被侵蚀,且药效还在改造她的肉身。 作为一个混子,连道上最基本的重要信息都还搞不清楚,这种人估计也是混不出来什么名堂的。 剑走偏锋,或许的确能够收获奇效,但一旦失败,后果也是很严重。 我手中开山刀狠狠的向前一挥,一时间,风仿佛都在疯狂的涌动着。 这可把秀珠高兴坏了,耷拉着拖鞋就往楼下跑,见着娄大爷正襟危坐在那,更是几步上去对娄大爷问长问短的。 大家都已经沉入了一片临战状态!队长罗克雷已经下达了命令,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将从这里出发,开往西北边界,与俄罗斯‘信号旗’的特战‘精’英们汇合。 他不知道水碧痕此刻心中的震惊,要不是理智死死的控制着她,她怕是早就已经冲了上去。 可是黄包车将他载回家之后他却屹立在门口迟迟不进,继续计算着沈烨灵去找守城老兵的种种。 龙星羽的目光盯在白凌峰的身上,似是能够穿透他一般,那股冷飕飕的感觉终于让他把头转了过来,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此刻面无表情的少年。 西西听着这边的聊天,虽然和黄松如胶似漆,但还是伸出了一只耳朵听着。 聊着聊着,彭静雯已经把萧枫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当然,这其中,萧枫自己在潜移默化中的话题牵引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等跑出去将近一里地,我们才将速度放缓下来,我喘着粗气坐到地上,只感觉这份死里逃生都没为我带来任何的欣喜感,只剩下道无尽的苦涩。 打冯十三走后,几年下来村里人还真就恢复了四方太平,走着生老病死的天道之路。起先村民们还防着木瞳一手,怕他和冯十三一样,解决一个问题又带来新的问题。后来日子一长,他们也就逐渐接受认可了木瞳。 也许多年以后再一次见到诸葛韶荣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诸葛韶荣,兴许也已经成家立业了。 岸边的海水里,“司机”们制造的众多大型推进器正连同那三十三座方碑一起,不断让整个岛屿朝南方迁移。 再说了,即使真的就因为这一点半岛国内发展的不是很顺利,但只要签约了,在哪里发展还不是可以灵活变通。 林飞又去其它几个山洞看了看,石床上散落着很多石器,林飞还看到一串散落的牙齿,他推测应该是兽骨项链,不过项链已经随着时间风化掉,只剩下几个牙齿还留在这里。 毫无疑问,是此时此刻,是感受着内心被剧烈触动的,最上和人的泪水。 你的修为现在还这么弱,一旦被人家抓住了的话,到时候这个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郭子明倒是显得丝毫不惧,大概他是死过的人,这种眼神对他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97 太师敢不敢赌? 霍迁韧一进门,就被霍东成披头盖脸的一顿抽,打得他找不到北了。 “咦!你是什么东西,怎么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地煞神胎本想继续砸几棒,可是看向巨剑的时候,突然表情一顿。 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本来贴身的灵甲骤然扩大了一倍,桀纣的头颅被一个狰狞的虎头包裹,手上的导弹收起,长长的虎爪伸出,背后展开两扇机翼,全身被黑色灵甲包裹地严实。 恰在这时,身后的木道人也微微向前挪了一步,这个动作虽然细微,但也让柳无尘感激。 落落也一直看着这里,此时说道这片金叶很不错,等级比你师姐手中的玉剑还高上一分,平时也不知道被她藏在哪里。 外事堂内遍地都是死尸,每一具死尸身上都有红线缝过的痕迹,有人被缝上六条手臂,有人被缝上四条腿,还有三个头,八只眼的。 展红英拒绝得很,展宏图的牛都吹出去了,这见他多尴尬,怎么跟珍妮交代? 赵云等人,虽然恨不得率军攻破荆州城,斩杀审配,可有着那焚城的威胁,他们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羽儿则委屈巴巴的望着海星,海星冷哼一声,就转过头不看她,羽儿只能又看着李末。 “我知道,不会放过他们的。”君严冷冷的盯视着青妖宫的两名弟子。 一块上师府的御赐金牌,不知何时被阿柴悬在脖子上,兵士们的头盔放出射线,同时扫描在金牌上,发出嘟嘟的声音,验证真伪。 言罢,孟七只觉得天上有一道雷,直接劈到了她的头上,脑中炸裂,双耳轰鸣,甚至是手上握着的伞,几乎都有些拿不稳,险些将魂体暴露在冬日烈光之下。 看着冲过来的身影,郑勇一个侧转身轻松躲过一拳,再回身一个直拳重重的打在了那个冲过来的男人身上。 根据左部先锋的规模判断,与其并列的右部先锋,应该也是一支千人规模的骑兵部队。两者合并共有两千人,拿下已经被攻得疲弱的十四号据点,应该不在话下。 其实她现在还在好奇,空间里的雾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它吸收晶核,那到底有什么用呢? 帕特里克拉着阿维就往竞技场外跑去,而有个工作人员还在帕特里克身后大喊:“喂,你要去哪?你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不过冠军格斗士并没有理睬对方。 “我没事,就是这沙尘太奇怪!迷得我睁不开眼,居然用青瞳也分辨不出方向!”杜萌回应道。 肉眼可见的,每个怪族骑兵的身上,或是坐骑上,都挂着人族的头颅,不少头颅上面还带着头盔,显然是哪支倒霉的人族部队,成了对方的战绩。 可就在长枪阵刚刚抵挡住第一次的冲击之后,随之而来的冲击再次到了阵前。 “对了,关于这次的武王洞府的设计,你们完成的如何了??”这是对着安康说的。 其实在妈妈醒之前,冷大公子就已经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就在送他们离开的当晚自爆,他不想让那些畜生拿到他的研究成果,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跟正常人相比,他们拿过枪,打过人,但归根结底,还是不能跟专业的人比较。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破坏气氛的感觉。”李飞昂挠了挠他的短发,看向岳游。 “没错,就是你族帝皇的本源之力。”太初君王一字一顿,声震岁月长河。 那一战,惊天动地,从一方大世界中厮杀出来,而后杀入了无尽空间乱流中。 此时沈天羽的心情就甭提了,一方面要压制多宝灵犀心的yu望,二来又担心被魔道的人发现,三来又在考虑如何安全退出,四来体内的奇怪感觉越来越强烈,简直让他有点压制不住。 孤叶看到洁儿有些生气地鼓着嘴,脑后冷汗直冒,那天直接只顾朝着石英高原跑,忘了跟她说了。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能按现在速度,总有一天消灭丧尸,拯救地球。 如果自己一开始,随便帮叶凡打打圆场,以当年叶凡对自己的疯狂,要几张彩票岂不是手到擒来? 暴龙自认为之前一拳足以让左雨兒的后半生废掉,可他又怎么会知道,邹不凡的及时感到,使得左雨兒虽然此刻重伤,但是并无大碍,只要等会治疗及时,便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就是现在喷射火焰!”龙辰立刻抓住机会下达了命令,mega波士可多拉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嘴中凝聚着炽热的火焰,深红色的烈焰直接零距离轰击在了mega巨钳螳螂身上。 “嗨,兄弟是混哪条路子上的刀?跟哪位大佬的?说来听听,咱们搞不清还是一家人呢!”王旭非常熟练地将自己的态度放到极低,有点前倨后恭的味道,也算拿得起放得下。 “那么就没有什么需要了,陛下奖赏一下士兵就可以了。”艾斯德斯失望的说道。 “矢量操纵发动!”巨金怪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出,巨金怪直接迎上了破坏死光!破坏死光一碰到巨金怪就调转方向反弹了回去。 98 宝贝儿子都没送过他呢 其实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不过此时我还是想听听陆北带来的消息。 上古战场内。一处幽深黑暗的深渊处,此刻,两道身影从天而落,朝着深渊当中砸了下去,接着深渊内,岩石飞舞,掀起了一阵强烈的爆破声。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幻萝冷哼一声,心底暗自惊讶,刁刁一向最关心司空穆,如今她这么说,刁刁却不为所动,难道司空穆真的没为刁刁逼毒?那刁刁的毒又是怎么解的呢。 只见伴随着雨水,出现一道光影,光影在发出一股气烟后,闪现出朱雀。 当日在海域时,杀此人如踩死蝼蚁,可现在他一剑灭杀了自己三位兄弟? 有时候看严恺之一身轻松,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就算少了美妾赏心,倒也乐得清静。 “诺!”蒙恬一脸严肃的表情,他目视着前方,对于目前所面临的危局他没有半点应对的思路。 第二天一大早,卡巴斯便来找王志鹏,说今天将会举行长老会,对狼人的事情进行处理。 定睛看去,空中那道灰色身体带起了残影无数,正迅捷无比的朝我接近,看他的直来直去的攻击路径不带丝毫的犹豫,手中两把匕首上闪烁着的幽光不带一点的掩饰想要将我带走。 高台上,天幕帝国的将领忧心忡忡的远望整个战场,王志鹏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除非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秘密,否则无法改变当前对天幕帝国十分不利的战局。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两个千多年没有见上一面,青吟恨钟隐都来不及,又怎么能为他殉情? 钨钢,这种基地现有能力能够加工的最好的防御用金属,从王平获悉基地计算机监测到相关无线电明码呼叫信息的那一刻开始,长毛男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弄到手。 可今晚他刚才在蓝调酒吧内与三角眼男人那一伙人的‘激’斗已经展示出了他部分的能力域,也就是说。他暴‘露’出了自身的能力域让鬼手知道。 就看他的手在肖素素的双峰之间游移来去,驰骋飞翔。乾明眉飞色舞地说:“娘娘,还痛吗?让微臣好好给你按摩按摩!”说完,他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除了这个基地的各大国代表外,这个方向也有着大量的人类,最少也有数千人,而且还是超凡人士最多的方向,几个类似这金毛狼人的强大超凡人士都在这个方向。 朱篌照一听不但不跟斯凤计较,反而对她越加呵护备至,关怀入微。不过,面对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恐怕他的关怀会令斯凤更加讨厌他的吧。哎。 “什么?”这下连冥武宗也跟着震惊了——难道无涯子仙师是想说妖孽就在凤仪宫里?那凤儿会不会有危险呢? 而朱篌照也恰有其事般地紧握双拳来回踱着步子,现出无比焦虑之情。 李珣闷哼一声,难受到了极致,然而这感觉却一闪即逝,等他想反击的时候,妖凤已经再度垂下脸去,重归先前的沉闷。 从那天晚上我离开他之后,我一直未曾见过他,后来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这名永恒境强者的元神跟本源直接寂灭,肉身也被焚毁,就此陨落。 众人只见古越一掌径直而下,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从九天坠落般盖在柳鸣的头顶,砰的一声爆响,那柳鸣当即被砸成稀巴烂犹如一滩血色堆积的烂泥一样,就连筋骨也都彻底粉碎。 当然,单凭询问仙灵岛的位置,未必就一定是,然而可能性极高。 想着,一夕终于体会到南宫雪儿何会说他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这个家伙哪是懒得搭理你,他根就是无视你的存在。 “不过好在县令大人亲自去了吱吱岭,事情才没弄的那么糟糕!”潘耗子笑着道。 剑道盟的修士,在被宁凡扫一眼后,一个个都神色有点乱,显得有些紧张。 古越玉儿实在太好奇了,甚至不顾矜持,连连追问,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古越只字未,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被这娘们儿问的实在受不了,直接扭头回到房间。 要是不是陈奕最后选择了要听从陈家的摆布,或者说为了能够反过来咬陈家一口,拿’天梭’的情报当作投诚状,得到了‘创世’的支持的话,今天的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你什么时候在地上埋藏的爆裂丹?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就是经过那条路,路线一样,只是方向反过来,你被我们追杀,哪有时间去放爆裂丹?我找你们的时候,可是将周围区域全都用灵魂之力探测过的。”吴用很不解。 那一刻,苏红袖的眼圈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一口银牙紧紧地要咬着嘴角。 四贞在一旁细瞧几回,才发现鳌拜的飞刀尾部有一根银线,他将银线一端绕在手腕上,随手掷出,再一拉而回,竟像是有百把、千把飞刀一般,绵延不绝。 “厉火,呵,很久没见过这么古老的黑魔法了。”伏地魔说话间,眼睛睁开,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目光便倏然锁定在了李杨身上。 凌家,当家主凌傲天听到墨家已经找出了偷衣服的贼子时,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同时还带了一丝轻蔑。 周星祖将桑塔纳停在门口,他带着太阳眼镜,穿着一身便装,从车上下来。进入酒店大堂,摁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杨青萝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陈默菡扭头,便看到好友一脸暧昧的看着她。 这让廖依云觉得,它真的是需要我呀,我就是这世界上它最想见到的人。 99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如果努曼西亚输球,而瓦伦西亚能战胜巴利亚多,那么瓦伦西亚就会升到积分榜第一,这是赛季开始前想都不敢想的排名。 当背部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后,程杨才反应过来,双手的火光大涨。 静海真人有些不太相信这样的结果,她用一面铜镜又看了一遍,望着那双纯净的眼睛愣住了。 可惜这一切却都是无用功,在楚休天子望气术之下,这种变化简单的武道最容易被楚休看穿。 良辰最开始的时候也曾在这边狩猎过一段时间,因为击杀六阶妖兽速度太慢,而且意外频出,后来就再也不往这边来了。 “我说什么啦?‘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难道是我说的?”晴雯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么说。 再想一想这个称呼的由来,大家一时间细思极恐,马丹,这个称呼不就是他叫出来的吗?这就是世界的真实面目吗?妈妈,地球好可怕,我不做人啦。 他回到座位上,总感觉非常尴尬和别扭,匆匆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如不是大海试马上就要到了,宝玉或许会在兰陵再多停留些日子,去查一查天凤的事情。 结果一个名叫“我就不奏凯”的混蛋竟然给她评论:别人对你好也不一定是有所求。 “不然呢。这样不正合你心意么。”雷阮沁脸上带着大大咧咧的笑容。 “你还有无话可说的时候,不多见呀!”纳兰芷婷毫不留情的讽刺着沐枫。 泽驿客客气气,把楚连城送到了凤南瑾的身边去!凤南瑾那个时候正在院子里面,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就好像是知道,楚连城会来一样,见她过来,凤南瑾轻松的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楚连城身边,亲昵的揽住了楚连城的腰。 季狂钟难以置信,之前他也使用过许多次神通,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吞噬成一具干尸,但在林昊这里却遇到了阻力。 画面一转,一处怪石洞中,夜狼脸色警惕地搜寻四周,他的背后两名队员分别警惕其其他两个方向,神色冷酷。 一时间,整个公安局乱了,曾经一起吃饭一起出勤的同事蓦然反目,一个个潜伏在和田总局的“东=突”暗棋在措手不及间被同事抓捕。 不过这和岳晴晴的事情不一样,药鼎解毒,原本药鼎自带的能量也会帮助自己,让楚连城根本没有那么吃力。 还有,怎么就能踩在水上不沉?怎么又一念经周围的人就安静?还有那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从前自己打麻将时也常说这句话呀,都不是在脑海里说,而是每次抠自摸时全都喊一嗓子。 敲山震虎之后,无论张影颁布的什么样的条例,菜鸟营的众成员都会严格执行。 “1o号,这次上面让我们前往和田城是不是太过于莽撞!”一名1o号贴心心腹手下凑到1o号面前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从来都是他用巨型通灵兽欺负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用巨型通灵兽欺负。 “这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弘昼温声询问,再不敢有一丝凶狠。 徐冬脸色惨白地看着电脑上的直播画面,微颤着伸出手,连连拍着胸脯,开口吐槽了一句。 她们可是知道白羽的脾气,而且看现在白羽的气势,明显已经进入仙师了。 “既然我已经醒了,烁儿,你这几个叔叔,我自然会惩治。”老爷子喝完药,感觉自己身上又有了一些劲儿,就连声音都大了起来。 那时云格格时常出入,陈远都能见到她,只不过,她走路目不斜视,一派傲然,从不会给他们这些下人一个眼神。 两人出门的时候,因为大门并不算太宽阔,所以曾过雨和陈默几乎是肩膀靠在一起走了出去,也就是这一下,曾过雨的袖子里面出现了一阵骚动。 【序号11:御风者】,其能力是使被接触的对象能够短暂浮空飞行,对于非生命体,可以按照自我意识操纵飞行速度和方向。具体能力持续时间和飞行速度因能力发动者而异。 此刻占着廉苍宇跟着自己,周吴池把头抬得十分高,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凝固时间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是交给了剑灵修越,不过剑灵修越需要从习语樊的身体内提取所需的灵力。 战无双也是豪情万丈,右手握剑,仰天长啸,气冲霄汉。顿时,他感觉到宝剑抖了几抖,传来一丝兴奋之意,状似欣喜。 风千辰冷冷的看了看裁判,右手镰刀一挥,还剩下一半的血莲立马化为血光被镰刀吸收。 “放心吧,我足以应付的,况且解决恩怨的好事儿,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习语樊悄声道。 栗青扬在所有人当中,表现得最好,沉着冷静,一点也不惊慌,看着很适合做地下工作,可张晓儒心里,总觉得不自在呢? 确实,要是比起魂师天赋来说,笑红尘还没有梦红尘的魂师天赋高,而且笑红尘有的魂师修炼资源,她全部都有,所以在大赛前梦红尘也有信心突破魂圣。 最终,房内的每名杂工弟子,都抱着这颗最大的结晶欣赏一番,又将它放回了桌面。 100 所以是为什么呢 是这个村子特别点以外,还是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罢了。 或是水珠砸碎竹剑,或是竹剑劈开水珠,这显然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一者被击便会碎裂消失,一者只是一分为二,所以那道刀锋被消耗殆尽之后水珠的数目却是增多了。 冰雪神尴尬一笑,有福什么的他很难理解,不过看起来这个老大似乎不错。 “所以我们真的闯入某个大人物的葬身之地!”说罢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江南嗓子眼出来的声音很低沉,可还是很清楚的传到了附近距离稍近毒枭的耳朵里。 而为江海失落之中,所有烟雾尽数散去,场中确确实实有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然而并没有看到神将的身影,强大如他也是不能阻挡绝世大阵的圣光,给轰击的连渣都不剩? “你不听我说完,怎么会知道我想要问的是什么呢?”叶寻欢淡淡的说道。 虽然最开始诸侯的联合攻击,会让大商会有些损失,但面对近亿的大商军队,诸侯的联合攻击注定不会成功。 那人这才迈步右脚,彻底落水之后,突然跳了起来,好似被电打了一般,顷刻之间便是上了岸。 各方人马都在做着自己的打算,这之中却又是一番复杂难言了,身在局中,纪康断然也是脱逃不过了。 而土袋子带着毒蛇守在外面,就算真的有一个半个想要逃跑的,土袋子也能带着毒蛇偷袭一番,能够保障无人逃出去。 听得曹昂的话,夏侯廉犹豫了片刻,也还是照做了,只不过他知道曹昂腿上有伤,所以也没有完全将曹昂放下,轻轻托着曹昂的伤腿。虽然已经是无路可逃了,但夏侯廉却还是护在了曹昂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赵青笑着对公孙瓒躬身一礼,然后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往公孙瓒的身后瞟了一眼,特别是当赵青看到公孙瓒身后那两道十分明显的高大身影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了。 天貂王正眯着眼,一步一步的走着,他身后,跟着余天尧、宋翊婷等人。 这一日,午夜像以往一样,在甘肃的范围区域搜寻着凶兽大军,远远地,他便是感觉到了有人类修炼者与凶兽的动静,随后他便是靠近了过去。 看来,花哥也是一个狠角色,把自己人打破脑袋也就算了,竟然被扎了一刀还得忍住不叫。 “那倒不是。”苏应哑然失笑,他自然知道自己与横天大尊惹下的幺蛾子,以魔皇的修为,自己只要敢踏入中天魔域,立刻就会分身降临,将自己直接抹杀。 范桐被壮汉问得哑口无言。的却,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说壮汉就是隔壁的摊主,即使这是一个最明显不过的事实。 那可是天命境四重巅峰的存在,在整个罗玉城呼风唤雨几十年的存在。 徐峰的太古灵魂的周围,十五条纹路弥漫的时候,他的双眼里面都是森然的杀意。 巨木兽和裂山虎他们脸色微微的一变,他们都是这蛮荒森林的强者,几乎可以说是占山为王的强大存在,很少有修士和魔兽敢和他们这么说话,这样的态度,要是换做以前,哪里还会和你继续的啰嗦,不打死你才怪。 “洗脸”?清风有源、落花有声、镜魔鹦鹉还有千面一心,纷纷用一种不知所谓的眼神望着惠风。 当然,当伊兰用它觉醒之后,就会变成一部不可多得的轻功,当她能够完全催动时,连影子都不能看见,比胡成的诡影步还要厉害,毕竟胡成不是觉醒的轻功。 尼娜吩咐三百东胡随从自行去双城,她与卫长风、王公公、赵自安与五十士兵一起向前。 同一时刻,风之力运用出来,气浪转变成了气流,把这些星状线定格在了空中,刚想要斩断这些星状线的她,悲哀的发现,这两个分身的长剑瞬间又到了自己的身前。 卿宝听到这儿就明白了,敢情这丁潘安六叔是想垄断这糖果生意,现在来自家搞批发来了。 “对,这是我唯一的条件!”面色阴沉的注视着跟自己横眉竖眼的晓峰,孙洪江口气坚定的咬牙回道。 对手显然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只要自己能靠近他,随便给出一击,这场胜利便属于自己。魏东的头脑很冷静,身形向着黑虎慢慢的奔腾过去。 卫长风更是奇怪,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过是杂物堆积的所在养着一匹马是为了什么。 经过凌长风如此掩饰,其他人如果还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异,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101 玩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玩命 苏云贞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心中一酸,有什么眼泪就要涌出眼眶。 “生活、造饭!”咽了口口水,另一名乱民渴望的望着那些陶罐。 “不要,我困了,就睡这里好了。”徐佐言微微缩了缩脖子,好让自己的鼻尖离叶凯成的手远点。叶凯成的指尖,好热。徐佐言脸再次的泛红,脑袋有些止不住的想到某些方面去。 “怎么了吗?前边的几家似乎很好的样子呢?”面对安若使上来的一股气力,路凌只觉得这没有什么的,丝毫也不受安若的影响,而是继续向前邹泽。 叶梓凡唇间的笑意慢慢加大,多日担忧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心底的狂喜涌上的同时竟还带出些许紧张,踌躇着竟不敢走上前。 “卫忠,去将满宠请来!”刘协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满宠入朝已经数日,是该给这位执法无私的酷吏一个正名的机会了。 他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纳兰珩,前皇后死后,二皇兄过得多苦多艰难,父皇难道就不知道吗? 只是这注定只能是个渴望,这样的家庭相处模式在他们所在的家族不适合使用。 未曾听叶母有任何的回答,只听到“扑通”一声,那是钥匙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安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时候,路凌迅速地到了安若的身边,在她的耳朵边说了一句。 宋钧的关系与宋柯根本算不得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因此看着宋柯前来,宋钧非但没有问候,反而显得颇为厌倦。 当然科学发展可以改变一切,这我完全不会质疑,很多年之前的地步看来,如今的科技简直就和科幻一样,没有起步之前,任何看似科幻的猜想,都可能是未来能实现的技术了。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朱军自从败给杨奇之后,更加刻苦的修炼,甚至将家族经商赚来的钱都花了一个金光,因为他想在古树城大比上彻彻底底的一雪前耻,然后让很多人知道他是不逊色于古树城四大天才的人物。 继续往前走,叶白随手捉了一条壁虎,轻轻一拉尾巴,那条断掉的尾巴就在他的手里不停的蹦蹦跳跳,看起来非常的好玩儿。 她真的是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呆呆的映入越风的眼睛里。耳边是他深情的告白,可大脑却不知道如何运作。 也许史倩薇,孟玲这两个两个月才来上第一次课的不知道,其余人只要是上课久的都了解这个名叫潘子的特种兵的恶心。 天画瞬间成了孤家寡人……无奈,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留在家里收行李了。 而战体还只是诸多特殊体质中的佼佼者,当然,这只是在肉身一面,在其他修行方面就先不列举说明了。 “不好!百诺在喝酒,现在已经醉了!这大晚上的,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沙曼担心的说。 杀机临身,一股赫然威势压迫而来,来者夏子轩并不陌生,正是那妖兽黑鹰,不想此时终究让他找到了。 弯月如刀,茜茜艰难的从大石上站了起来,王天刚想上前搀扶,茜茜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王天无奈只能站在了原地。 “何人胆敢擅闯我昆仑重地!”蔡琰祭出焦尾琴,阵阵清仙光自她娇躯中滚滚涌出,让这个充满了诗意的才显出一股飘渺的气息。 忽然,整个大阵一颤,那散发着恐怖威势的血色的巨龙气势陡然一弱,虽然不明显,但是对于熊猫道人这种高手来说,细微的改变都感觉的极为清晰。 震哥下降的地方,面前却正好是一座呈凹面的山峰,三面都是峻峭宛若若镜面一般的山壁,哪怕是段兴这个将级灵武师,想翻越过去也必须费上一番功夫不可。 玄门不是一个门派,更不是宗教组织,而是类似于一种古代的学者和科学家。只不过他们探究的不是物理现象和物质加工技术,而是追求着神秘的心灵学。 要知道三界天可是佛门精心谋划了好久的一个世界,这里除了有法海、许仙等佛门重要棋子存在外,凡人的众多也是他们重视的原因。如今千百年的努力一朝散尽,不少心灵崩溃的菩萨已经放声痛哭了。 第二法怒吼,恐怖的毁灭性气息在他的身上流转,灭世大磨被他催发到了极致,一道道蒙蒙的气流流淌出现,似乎是毁灭之本源,天地一片冰寒,大道都无法阻止那恐怖气息的蔓延。 当整个世界变成丧尸的世界之后,会不会在某种因素之下,打开正反宇宙的通道,也是说不定,所以现在,不得不防。而要阻止这一场灾难,主要就要依靠毒王了。 传闻,在离地数千上万里的高空之外,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奇异世界,就算是达到法相阶的神通强者,也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反倒是中医的起源之地,因为受到赤色当权者的学术毁禁,而没有容身之所。 “这是什么个情况,既然能在短短时间里面领会意境,无论怎么说,这个称号应该给我才是,怎么会表扬到你自己的身上去了。”杨泽没声好气道。 听到李泽荷的这般计划,徐颌与甘成二人再次眼睛一亮,皆是认为此策可行,再次的连连点头、开口称赞。 还有裁撤削减南直隶境内皇庄数量之事,那就更为致命了,一旦是朱和坚同意了这项条件,那就意味着司礼监的离心离德,以及德庆皇帝的失望、不满、与震怒。 毕竟,徽商们一个个皆是奸猾似狐、狡诈似鬼之辈,寻常谎言根本骗不过他们,赵俊臣唯有实话实说,将所有的利弊关系全都明明白白的向他们剖析清楚,才有可能真正的说服他们。 102 它跟我们不一样,它变态的 北府将军落草为寇?独孤邵好奇心大起,要不是此时形势比较紧张,他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温少君率先出手,双掌同时前推,下一刻,真气瞬间迸发,朝着时伯言笼罩而去。 玩到夜幕降临,她在关卡中的死亡的次数甚至比王歌都要少了——这还是在王歌在故意不配合、搞恶作剧的情况下。 “大师兄,那此事我们青山应当如何?”叶青山摸着梳理整整齐齐的胡须问道。 乔峥拿起长刀跑到窗前翻身一跃,正看到沈烨的身影往西方跑去,乔峥狞笑一声就追了过去。 如果徐长安现在就知道他是被自己的亲大哥所害,他可能已经杀到徐家老宅来了。 “微博?”安芮欣脸色微变,顾不得郑方和还在自己对面,掏出手机点开了微博。 比如给她曾经待过的c区升级了教育设施,让她的朋友余露露能够享受更好的教育环境。 他立即将两只喜鹊叫来,让它们看了两人照片,嗅着沾有两人气息的毛巾,叫它们立即去寻找这两个坏人,然后他才回家。 百子桓听闻感觉也对,好像自己似乎真占了大便宜,不过他还是不大相信这些江湖人的话,可碍于面子,加上沈烨对这道士恭敬有加,还是忍痛将银子递给了他。 毕竟,前线战事吃紧,他们要是还在这里歌舞升平,那岂不是愧对同袍兄弟,但是碍于太子的情面又不得不来,所以一个个脸垮得很,直到现在,才收敛了些许。 看着蹲在床边的唐宇,她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唐宇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的诅咒,那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永远无法离开盘山岛,除非把曲鸣杀了,只是他和曲鸣不是一族人,杀了对方自己也不一定有活路,很可能在三个月后死在这里。 自从知道了世子心中藏着的人乃是姜大姑娘以后,她就有些不大情愿伺候了,所以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白日里会在院子中略坐坐,但更多的时候都在外忙碌掌家。 众位妃嫔虽然已经从陆璃的心声当中得知了齐星柔怀有身孕,但还是想确认一下。所以都磨蹭着没有离开,和齐星柔聊天,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回到酒店,赵亮才发现施工队的师傅给他发消息,说是星河天地的别墅全部完工,吹一阵就能入住。 “蒹葭,我已不是什么侯爷了,历经这一路上磨难险阻,我早也想通了。 袁媛不知道江胄是怎么从紧张的日程里,硬生生挤出半天一夜假期来的,总之,江胄明天才去新单位报到,他打算坐夜车走。掐指一算,够回家吃个饭,见个面什么的。 或许是她太过聪慧,老天嫉妒。五岁那年,她被一场风寒夺去了性命。 家里头接二连三的出事情,这可是给足了外头那些有心思的人十足的把柄,若是家宅内都处理不好,外头的朝务又如何能让人信服? “叫我们n2吧,还是这个称呼简单一点,当然,我们和那个n2没有太大关系。”七罪宗异口同声地说道,看起来她们对n2这个称呼还是很满意的。 少年提醒了贺熠以后,见天色不早,若还不动身,恐怕天黑都出不了山,便不再多话,转身离开了。 谷元亮早已屏住了呼吸,可这第二轮猛砸,就仿佛敲击在心灵上的巨锤,让他浑身一颤一颤再一颤,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己在想什么。 待离得够远后,简禾狂擦冷汗,连饥饿也顾不上了,狂奔起来。逐个房子踹门探查后,总算让她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前,寻到了一处门窗可以锁上、也还算干净的房屋。 战斗画面第一时间被复制,然后传给了远在燕京的玄黄。看到战斗录像的两个老家伙差点高兴的发狂,互相警告并立誓要将叶天收入胯。。。。呃,收入门下,将自己这一身绝世武功传承下去。 “爹,竟然有这么多?这样收下合适吗?”听到这帮子人送来了这么多的钱,沈母不由为儿子担心起来。只要不蠢,都明白自家得益于谁。她是一点儿也不想为这些钱,误了儿子的前途。 一百车的聘礼,排成一条长龙,从神都城发出,一路赶到曲县张府,那长长的队伍着实轰动一时。 两只守在树后的黑色鸟兽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扑扇翅膀,追着马车的方向飞走了。 “无论是谁,我只会接受正确的东西。”艾露萝梅顺势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正面回答。 这台仪器,也不知能否扛得住自己的全力爆发。他看了眼测力器的显示屏幕,以‘斤’作为计量单位。 103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那又怎么样?我就告诉你,老子就是来偷东西的……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这是王守才的声音。 “娘娘。”徐立的声音又高了一度,如果是平常的话,那绝对是会引来周围的侍卫和流民的关注。那样说不定徐立就会很容易被别人发现了。 周青苗摆弄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也不敢太往下,怕疼,看雷旭东呆头鹅似的,还想着自己不会把人吓傻了吧?难道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太过惊世骇俗了? “你还没走?”周青苗看见雷旭东一刹那,眼睛都是亮的,面带惊喜,大约是在李淑娟那里受了点委屈,下意识就想扑到他宽阔的怀里寻求安慰。 当然,这也让他学到了更多的东西,对于自己错误的地方记忆也更加深刻。 可惜,萧鼎对她来说,最多算个后勤,离理想中的形象差点太远。 兴奋之余她又有些担忧,因为她怕需要很多钱,她根本负担不起,她现在连看病的钱都出不起。 “公孙先生需要多言,你我今日只管将白马非马再好好辩上一辩,正缪自见分晓。”陈丘面色阴沉,俨然是卯足了劲要与公孙龙狠狠辩上一通。 眼看天下一片混乱,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路有饿殍而不知发,死者填于沟壑,生者四散流离,不好的事情层出不穷,人的本性究竟是善是恶?这个问题被儒家提出,并分成性善和性恶两派议论纷纷。 宁拂尘刚到售楼部,那个胖胖的总经理立马迎了上来,想一个跌进水中的人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布里吉斯六世无奈的看着白钢,虽然心中难免有些抵触,但现在他还是不得不将仅存的希望寄托在这位富豪国王的炼金武器上。 \t林肃此时非常想知道毛昌业到底耍什么花招了,他究竟讲了些什么,让吴有毕觉得如此棘手。 歌兰却并不在意,拍打着身上的落雪,点了杯青稞酒,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将外套脱下来悬在桌下烘烤着。 重生二十多年,可以说几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凭借着重生者的身份他可以带着家族在工商界大杀四方,也可以把自身战斗力提升到准超级英雄的档次,到了异界更可以处处占得先机。 \t但林肃必须要让秦芳知道,错误犯到一定程度,不是人和人之间那些事情可以互相原谅那样的简单。 没有了酒精的麻痹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一年服役期满之后还能精神正常的离开这里。 但他却没有任何的退缩,手持着一根长木棍,与三头狮子对峙着;而在他的脚边,有一根很长的大麻绳,麻绳另的一端用一块自制的铁爪,勾在石墙顶端。 \t林肃不同,林肃敢去承担所有的后果,这是吴思会自认不如的。 \t乌勇战战兢兢到了樊铁人的办公室,一般情况,乌勇顶多和分管副县长贺家详见见面,所以和樊铁人直接汇报的机会少之又少,难得见上一次,肯定是很紧张的。 毕竟,巨石破只是宗级的武技,而截天龙,并没有修炼相对应的尊级武技。 此时卡特等人身上的黑色斑纹已经没有再继续蔓延加深,因为在他们刚回来时,就有专门的牧师将他们身上的魔咒解除掉了。 要知道,在上层区,周鸣最大的对手,就是那些博弈者,赌技强的咋舌的博弈者。 林雷松开手,这家伙就是不听教训,上次被打还不够,今天又敢顶撞他。 孙悟空一棍挥出,虚空之中好似有风雷在轰鸣一般,巨大无比的力量似乎要将天地都给震碎,金箍棒上妖气冲天,呈现出一种赤红之色,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凶残暴戾的气息让人心惊胆颤。 我感觉自己象是缓缓的在水中沉没,就象一块石头,没有挣扎,没有声息,无论怎么焦急,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一动也不能动。 可惜陈羽说不出话来,别提有多难受,连自己是人这件事都不能证明,为名有些太过悲惨。 “果然和落宝金钱差不多!”江皓摇了摇头,忽然神色一动,却是想到,陆压今日会死在他的手中,是不是和他使用落宝金钱耗费了大量气运有关? 伊芙说道,但这句话刚说完,一阵强风突然从联盟的营地拔地而起。 说不出的激动,难道他祝英台也起飞了,这不可能,一定又是做梦,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就连旁边的祝家主都为他感到疼。 练武要松紧结合,他决定放松一下,而月色正好,他决定到处逛一逛。 “鸿飞,你前年停薪留职跟着你大哥在杭州开的那家电脑店生意怎么样?”林红艳问正在发喜糖的鸿飞。 自从答应了去国少当枪手,高川心里一直不太踏实,虽然杯赛踢的不错,但是四国赛是要面对着各个国家的二线精英国少球员。 “我的天,又弄错了。”伊琳娜一副头痛的样子,显然对自己的失误表达出了不满的意思。 抵达医生所在的位置后,其中一人前往确认,剩下的人则全躲在掩体后面负责掩护。 104 名正言顺本就是最大的资本 只要道教能够覆灭,无论是哪个教派成功,德林行省的宗教界都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混乱,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教派竟会如此没用,足足两十多个教派竟然都没能将道教给覆灭,反而还被全歼。 见状,一旁的凯特斯心中便是大急,周身赤红色的斗气鼓动,力量便是疯狂地积蓄而起。 看着别人开开心心,成天大鱼大‘肉’,好吃好喝……而每天穿地破破烂烂的瘟神,这颗心就越加的冰冷了。 两辆装甲车就先留下,这里周围全都是开阔地一旦有情况,只有死磕的份,不过这对火力输出更有优势。 众人闻言顿时回头,只见赵蓝儿嗷嗷叫着撵着许断,一副要跟许断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众人顿时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就拍上了。 “你滚!”白楠翻了许断个白眼,他拢共就跟西莉亚说过一句你好,这尼玛哪说的上欺负去? 毕竟,王晨之前也思考过,用辛雷尔的灵魂遮掩被罗格营地识破的问题。 不过,人类是不怎么关心天空,可是身为天空的某些霸主就不一样了! 听见林海燕的话,何振中猛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手正捂在林海燕的xiong前呢。他赶紧松开了,难怪刚才感觉很舒服,还忍不住捏了两把。汗。 宁拂尘仔细一想,识海里居然有这个阵法,在龙变真诀的阵法篇中,详细的记载了这个阵法。 “什么?”许梓乐还有些迷糊,不知道明阳说的是什么,不过随即,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 毕竟晨风在这里像系统所说,是起到微能量传输的作用。至于这些仪器谁来操作,效果都是一样的。 崔嬷嬷看着萧希微安静清秀的侧脸,只觉得一头雾水,心下隐隐的又生出一股不安来。 目前发现的次元,都是有着时间限制的,在里面多少时间之后,就会被传出来,只可以用办法提前,不可以拖后,拖后的一定是死在了里面。 四面八方全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必然只有一种情况,他触动了什么,不解决的话,不可能这么简单离开。 “要不我在最前面,我这人有点憨,还没有坑过人——”向三天挤出一脸的笑,这家伙还真不是多坏的人,不过要说没有坑过人我是不信。 二老一见我就激动地喊道:“阿坤,你怎么也被抓来了?!你没事吧,他们想干什么?!”伯母的眼眶中已经满是泪水。 这里密林环绕,地势起伏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夜倾南交给梦伊香的任务是收集各个店铺中药材、武器、宝物的价格,还要把他们之间的价格差计算出来,加上他们现在极其穷,很自然想到了倒卖这件事。 卓依依又如十岁那年,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她就很喜欢依偎在老爹怀里,和老爸撒着娇,感受着有爹的幸福。 “对,放了你,但你要为我们工作,这件事还不能让你父亲和大哥知道,因为,我会对外说,是他们反正之后保下了你?”陈淼道。 只看见,那高塔之上,绽放出一片皎洁的光晕。最开始的时候,这里的人还没事。但是,在这皎洁的光柱照耀之下,仅仅过了十息时间,便出现了问题。 “你们俩怎么知道的?”陈淼很奇怪,怎么这自己什么事儿,在76号都不算是秘密了? 少顷,烟尘散去,只见艾古龙身上的幽光铠甲已经消失,羽翼也变回了正常的半透明幽光颜色,气息更是虚弱不堪,身上遍布了道道血痕,狰狞可怖。 谁都不知道这爷三关在屋里都说了些啥,不过自打这次谈完话,顾西再看见顾祖墨,就一直躲躲闪闪的。 其余的伙计也都跟着围了上来,将陆甲圈在中心,有的人去拉那两位受伤的姑娘,有的在维持着楼上楼下的规矩,毕竟这样的“好戏”,谁都想要看一看。 天/安门广场晚上很美,夜景确实不错,看着巍峨的城门楼子,代兮言心里也是一阵豪情,突然有一种豪情由心而发。 这一对母子的野心,加上暗中有人相帮,便开始肆无忌惮的认为取得天下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但事实往往会给这样有雄心壮志却目的不纯的人,一个最沉重的打击。 无可奈何,没有任何可反驳的,藏匿大量魔法回路的就是夏儿本人。 辰星被她勒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挣扎,表示自己一定会安静后,顾恋才放手。辰星一下子气呼呼地远远坐到一边去,转过身去,什么话也不愿意讲。 原本想着让冷月多休息一会,龙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冷月自内室传来的声音。暗暗叹息一声,让开了身子,牛不二顺势进入。 其实有些人也和华奎安一样来的很早,而且有不少想要再往前点迎接赵福昕的,其中就包括赵福昕的大叔叔赵长宝在内,不过到了这里发现知府大人在,于是只好往后走走了。 105 想不到吧,我其实是你小叔叔 所谓的生物性,也就是它有没有生物结构,或者说它就是一个纯粹的能量体。 “夫人,我在楼上打扫卫生时,听到您的手机一直在响。”从楼上下来的李香兰将手机递给她。 若以前还对墨倾焰有好感,通过这些事,对墨倾焰的好感已然全无。 随着法力的注入青焰逆天轮蓝光大盛,表面之上的青焰更是熊熊燃烧起来,就似一团青色的火球一般,伴随着一声清鸣,轮内那枚白色圆珠暮然发出一蓬柔和的白光,蓝轮,青焰,白光,玄妙异常。 “没错,我曾经是一个中国人。”张少飞点了点头,曾经确实是,但是,现在他是炎龙国的国主。 帮里的人,大多数知道我的反震战术厉害,可是他们并不清楚,我凭借着数个号拥有作坊的便利,已经打造了好几套不同的装备,面对不同对手的时候,我会采取不同的战术。想要以一种战术对付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殷伯鹰啸一声,浑身变化,殷伯的原形比姚婶还要凶猛巨大,是鹰类中极富盛名的海东青。 在这场游行过后,爱因斯坦会在哥伦比亚大学和袁燕倏的母校nyu做两场演讲。这两场演讲那也是座无虚席,轰动一时。 鸽子的恩情,让我非常感动。然而我并不能给他什么,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在数年之后,在这样的一部当中,对他表示感谢。 阿水缓缓走在路上,与他并肩的武当木须子和他一样,一言不发。 而且背负着这么多责任,要是换了她,恐怕早就崩溃了。而现在听程逸新这么一说,似乎是一个漫长的征途才慢慢开始。 镇荣王府比较自由,吃饭并非要在一起,都是在各自院子里吃,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什么。 庞统走过去不分上下的一把搭着他的肩膀道:“鲁大人勿虑,我已经有了计谋,不会里外不是人,我要让他们里外不是人。”言罢哈哈大笑。鲁肃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是苦笑一声。 “就这么定了!这个东西,就是这两个家伙之中的一个,能够获得!”路飞扬的语气果断而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慢慢的走到柳树下,手轻轻的抚摸着柳树,柳条拂动,有意识的搭在他肩膀上,如触摸一般。 ”祁莲自修道以来,得佛祖点化,感激不尽。“轻轻的颔首,便转身,化作一道光芒,离开了。 “你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的,是不是?”何韵嘉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 “算是吧,反正至今他已经遇险好几次了。有次他去炎京市找我们,都差点被人半路干掉了。”张子凌说道,然后发动了车子。 “你们都闪开!”李浩大声喝道,顿时那石斧便放射出道道黄茫,向着那石门劈去。 何以宁也在生气,难得没有看到厉云泽的样子而心虚或者害怕,同样冷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偏头看向车外。 若明珠也就回到将军府,接下来的两日,荆泽铭与方采薇纵情在大草原上驰骋,若明珠在府中无聊,忍不住出去逛了逛,却不料再次遇上先前帮忙的军医。 难怪定督会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说他找到妈咪,他还奇怪,定督是从什么方面判定妈咪的长相,原来是看过结婚证上的照片,结婚证上的照片,没有一丝修饰,最真实的记录人的长相。 看到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拿着马鞭狠狠抽打那些仆从,惊鸿等人俱是一怔。 凡是能够修炼到那些精妙武学的,在华夏,甚至是整个世界都能成为顶尖高手。 从底层往上升了一层,智星工具箱又开始履行解析的职责,一段段资料开始直接输入陈佑的脑海。 与蛰不同,红虫树、铁虫树对人类突破结丹作用不大,但对结丹之后提升修为作用极大。特别是对练体修士更为有用。只是这种宝物地处深海,极少有人类得到,故此记录不多。 “嘿嘿,我是说万一嘛,万一就梦想成真了呢!”叶飞嘿嘿笑道。 秦泽只感觉头顶一片黑影笼罩,沙万里双拳抱在一起猛然砸下,拳头还未到,劲力带着劲风已然到了。 在闻红香的惊呼声中,罗如龙与闻红香抱成一团倒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圈后,闻红香的身体躺在地上,罗如龙的身体则趴在闻红香的身体上。 夏天就可上山找这种果子吃,要是自然炸开了可以直接吃,八成熟时采摘,放到米糠里捂上两天就可以吃。非常可口,厚皮,剥开后即可吸食,里面黄色或白色的肉,黑籽。果子非常少,藤分布稀少。 储物戒的空间扩大到二十立方米,罗如龙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可以装更多的东西,也不妄他到这里来一趟。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一抬,不留神腰里的玉坠掉下好几个来。 他右手一挥,把它们收进了识海内,因为在那床上既舒服,又有灵气,所以他们就没有进入到他的识海内。 106 有没有可能,我想做的是这一条任务? 低沉而冰冷的嗓音让玗儿有些意外,这种语气的话顾大哥还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说,然而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难过,顾大哥为何这般语气和自己说话?难道自己担心他着凉也有错吗? 似乎秦健一刚进去,就被程晓樊拉去了临时练功房,热火朝天地做着讨论。直到吴庸把车开到剧组,两人也没有聊别的话题。 “为什么?这些人为什么要从夏家公司里辞职?”宋肆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里更加担心夏杉杉的情况。 也许过了今天,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亏得她曾经还存着一丝的侥幸,他会来参加比武招亲大赛,他不会狠心的看着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就在玗儿疑惑的那一刻,一记凉唇又落在了玗儿紧闭的眸间,玗儿僵硬着的身体,死死地抓住一旁软垫旁的绒布,顾若白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这也没办法,谁知道他会翻身呢。”杨爱华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能怪周梅,当初做出那样决定的时候,他也是赞同的。 被骂了好一会儿云天才反应过来,这四人人就是昨天那两个社工的父母,一看就是有钱人,而且是特别不讲理的那种。 “什么!?”凯瞬间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芙薇尼亚,咽下下口水,猛然俯身似乎想把刚才吃的吐出来。 “可以吃了”见到双眼已经冒星星的夜枫,楚萱一阵心疼,将最后一道菜端上去,随即坐在他对面。 但时间久了,其实刘威也有过猜测,丁烨会不会是因为太重视角色,而患上了心理疾病。 后来见到宋初一在雪山和沙漠拍戏时的模样后,心里对宋初一那么点不爽就此消化,倒是真正的佩服起宋初一来。 温乔投诉无门,便只能将这事咽在了肚子里,心里却记住了高伟,这就是个伪君子。 “是好像少了许多。”其实白青然并未感觉学院的浮躁气息少了。 余悦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木楞地坐着,垂着眸,可她泛白的手指关节预示着她有多不安。 然而樊翠萍根本不会领情,还在一旁批评着樊凡,说他的不是,因为她不敢说彼德的不是,她的前途和希望都寄托在彼德的身上。 火焰兽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刚才方星辰夺取它精神力的时候,它还以为是错觉。结果现在亲眼看到方星辰吸取二十四的精神力,才不得不相信了。 她的房间在三楼,整个三楼就一间卧室,因为房间多,且唐家人在别处也有房,只是偶尔回这栋别墅,所以大家都住的二楼,方便一些。三楼这间房一直搁置。 可以说,这样的诚儿,三魂已经去阎王家报到了,便是那些主宰也很难将其救回来。 他冲嘉宝摇了摇头,嘉宝裹着被子,手指揪了揪被单,红着脸弱弱的道。 然而,他的爪子全部都被蓝岳峰挡住了,最后一击更是带上了精神力。 梁敏莹果断的点头,道:“这位胡公子家世显赫,背景惊人,势力庞大,一旦能够结成姻亲,对家族将会起到巨大的助力。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艾伦不仅没有反驳,反应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艾伦除了去魔法学院上课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魔法实验室内,期间只有埃尔维斯、米兰达去过几次,米兰达还从那里带走了一堆东西,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在里面鼓捣什么。 “让开,让开,你们现在要叫我比奇老爷,我家大人的确是一个炼金师,你们看看我这魔法巨斧,看见没有?”比奇洋洋得意的拿出魔法巨斧显摆道。 四人将成不忧制住后,竟是狠狠发力,场中众人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成不忧已经被撕成四块,鲜血立时喷得到处都是。 “师父,你在干嘛?”许子陵来到袁天罡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下意识间,她眼前忽然起了幻觉,似乎看见一只金光四射的大鸟,挥动着两扇数丈长的金黄大翅膀,御风飞行。两支金翅上下只一挥间,模糊见那天上白云涌退如风卷。 寻常患者到医院,对医生敬畏如神仙,恨不得先烧香供起来,明明是大红包心里却总是嫌少。因为医生是治你病,救你命的人。 为了一万金币的诱惑,一直在艾伦和埃尔维斯的魔法护佑下的三个剑士在布鲁姆的带领下,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以布鲁姆为首哈维和史丹尼为两翼,浑身闪耀着黄色的斗气向着两百多步外的雷兽之王冲杀过去。 台上掌风呼啸,劲风压地而来,人人站于台下,犹如身在飓风之中,风沙刮面,呼吸为之窒滞。 107 想跟他抢父亲,门都没有! 是以林凡是武道宗师的事情,金陵城各大家族的核心人物,心中都门清。 飘浮在三代风影身边的铁砂迅速凝聚成一面盾牌,挡住了袭来的镰刀。 “哈哈哈,坐这吧,和你开个玩笑,我还记得你,刚才是你一直让人去放鞭炮的,在这里我谢谢你了!”许阳突然笑道。 杜通的看法和南素柔一样,他也认为他们在绕圈子,不过其实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觉得在绕圈子。 林凡并没有搭理万天行,向前一步,抬手一抓,万震雄的身体立刻悬浮起来。 长白山一脉是不是自欺欺人,其实不关古帆任何事,只是古帆疑惑的是,在明知道问题到底出自哪里的情况下,还要一条道的走到黑,这是什么样的心理? 眨眼之间,这股力量便是横贯了虚空,横惯了一方区域,消失在远处。 教官说完,突然向下斗兽棋的二人走去。下棋的二人纷纷抬头望着她。 “这是我们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王显皱起了眉头,陈凌说的不错,陈万里这一次功不可没,看来副院长的职位,他有点悬了,得另外想点办法。 虽说苏清韵不在,但是万一他们又是诈死,那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有理说不清了,得要想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如果能守住最后的人性防线,那我仍旧认为,人类能守住本源不灭,绝地反击是有可能出现的。 董自成也是顾氏集团的股东之一,顾木林和楚觅的国际他自然也参加了,所以认识楚觅。 魔头之一的不良少年谁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或者离开了没有? “哎,真是太可惜了,这些孩子,要送去岛国。”一名华夏男子叹息。 李夫人被他那赤红的双目给看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抿着嘴没有动,似是在等待他的反应。 而另一边,被冰封在冰锥里的上官完璧的目中已经喷火,但他被封禁在冰锥之内,只是待宰的羔羊,又能如何,只是平添屈辱罢了,他见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沙沙吓得倏地一下增满能量,脸都白了,刚才太冒险了,可她也探明了猎狗星人战舰的能量等级,只有飞碟的两格,如果飞碟没进金字塔增加过能量,再来一炮,飞碟就烟消云散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龙浩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因为他果断下令杀死了焦元纬以后有些躁动的男性幸存者们。 所以仅仅用了几秒钟,这局韩露露辛辛苦苦摆下的棋局就被姜凡破解了。 炼器一道太苦了,所以资源成为炼器师的人很少,这也是炼器比不过炼丹的原因。 厉言墨顿时上下扫了她一眼,目光着重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停了几秒。 “你也不想想,你们在玩闹的时候,我都在修炼,这速度,我都嫌慢了。”林寒的话听得苏凡差点喷他一脸口水。 他几乎已经预见到,紫阡陌是不可能给自己当徒弟的了,就像阿衍一样。 甘韬的话一出,孟六一的脸有些挂不住了,毕竟甘韬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孟六一是知道内情的人,杨心对刘赫有偏见他是知道的,而且有复制人的潜在威胁,山丘营地也确实不在是铁板一块了。 就这样,短暂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在房间里面的音箱发出了集合的命令,新来的刘赫六人一个个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向着来的时候看见的训练场走去。 “紫菜,紫菜你在哪儿?”这猫咪的品种看起来并不像是本土的狸猫,也不像是外国的那些品种猫。 “我兄长去一趟恭房,你派人跟着就算了,连我兄长进了恭房,你的人还要跟进去!天下有你这么当主人家办喜事的?你这是将我们这些客人都当成犯人呢!”暮枫的语气气愤难平,话音说完之后,暮枫作势又要离开。 经过前期试探,姜凡已经看出耶律沁其实根基很是浑厚,应该不存在这种方面的卡棋。 沙昆的橡皮子弹也不算落空,但是只打在了可依的鞋跟上,缓冲掉了子弹的攻击力,可依的并没有判定被击毙。 经过万年的蜇伏,比蒙的国力已经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比蒙武士素来便有甲天下地说法。但是,海军却一直是比蒙的弱项。 将再缘倍感兴致的观察这头迷你型黑蛟法相,这也是将再缘突发奇想的结果,以往黑蛟法相平常的躯体都有十几丈般巨大,一般都是元力越浑厚那么凝聚出来的恶鬼法相其体型也就变得越巨大,这是恶鬼法相最普遍的用法。 事情似乎走向她们当初所预料不到的一面,因为谁也没想到,一个墨玦会如此的厉害,这是他们遇见过最强劲的对手。 108 这口气,你们阐教弟子竟然忍得下? 仙城的上空,黄金之门内的空间瞬间混乱,狂暴,最后更是临空炸裂,不知道让仙城的多少建筑,都化作了废墟。 两发奥术子弹直接轰开杰森的胸膛,他显然没有想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子弹。 “这个东西,见过吗?”摊开谈净的手,将手中的植物放到谈净手中,眉眼含笑,柔声问道。 此刻,他手中还有最后一种材料,那就是淬火,待冷却铸形之后,便能应用。 十多分钟后,秦雪幽就带着家里保姆,端着水果点心还有鲜榨果汁轻手轻脚的送去了两个孩子的房间,进去后见两个孩子做的认真,悄悄把东西放在一边,也没有打扰两个孩子就退出了房间。 因为梁副队正好发来了消息,因听说他今日去边防基地,也要跟着去,就等在路上,要搭个顺风车。本来寒野是不想梁副队参和进来的,但梁副队这会儿先斩后奏,他也不得不领了兄弟这个情了。 回到林家,林峰找了次林正,当林正看到林峰那磅礴的气势时,那表情别提多精彩了,以他大武师的实力自然一眼看出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个什么实力了。 “嘴巴没味,突然想吃点儿重口味的。”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今天被大哥给放了鸽子,想吃点儿什么安慰自己。 “这骨哨能有什么来源,只是我从一个饰品店里买的。”端木蕊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坐在沙发上,听着秦雪幽叨叨絮絮说完这一段往事,谈净都愣了,转而看向旁边的谭景翊,见他容色平静,就知道这事儿他应该没什么触动,也许,早就看出来了吧。 主要是这个诡异生命的本体,并不在现实世界,也不在虚界,而是在梦境和心灵的维度。 他在死死盯着前方的被动式生物探测雷达,上面标记的虫族战舰已经有数千艘,其中不乏三万米长的巨型虫族战舰,每个战舰都是由五阶、六阶成虫展开身体后构成坚硬外壳,内部藏着大批低阶成虫或者特殊虫。 “为何有事不找本王?”霜非臣没看她,只是语气不悦的问了一句。 这一日众人再次齐聚秦王府,就连缓过一口气的温长山,都被人抬着过来打探消息。 第二个让新世界动荡不安的原因就是世界政府遇袭,圣地玛利亚乔遇袭的消息根本瞒不住,有不少国家在世界政府留有人手,大爆炸发生的时候,世界各国的使者都被吓了一跳。 「那你说怎么赌?要不过几天我让我徒弟王琦再和你那弟子顾炎打一场?这样总行了吧?」王信笑道。 青衣老者惨叫一声,踉跄倒退了数步,胸口被尖锐的刀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 黑黝黝的洞口约莫一米的宽度,高度也不到两米,就像是突然镶嵌在石壁下方的一张嘴巴。 作为一个醉心于炼铁的老工匠,马石在被胡长安打败的当天就在私底下找过胡长安,向他讨教炼铁的秘方。 “我只想奉劝你一句,那个罗伊为人复杂,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男人这话绝对是贼喊抓贼。 “我没有意见,因为我知道你只爱我一个,你能够信守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太平公主居然同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将朔儿给找回来,她恍惚又慌乱的从地上趴起来,却像是被抽去了四肢的废人一样,全身都瘫软了。 “哎哟,你想到哪里去了,沒有啦!”烧共双颊的惠彩,害羞得不行。 “算了。我就不去了。不然的话。我老弟会打我的。”说完笑眯眯的离开了。 “没有,我只是,只是被你感动了。”说着,晏双飞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莲夫人,微臣知道你因为此时受了很大的委屈,只要你说出来,今日皇上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齐宰相又说道。 宝儿望着她拉住自己的手,水润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狡黠的光芒,抬起头,又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不可以。放开你的话。我要怎么活下去呢。我现在停不下來。”东方寂隐忍的说道。 惠彩刚想反驳,对上韩在承寒冷的眸子,硬是没敢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偷偷回话。那怎么一样,对你我是吃醋,对别人,我又不在乎。 “老鬼”和帝弑天斗了好几年,可是没有一次是在正面上的。这也是,他们主上做事的风格。 “虎东哥,逸寒怎么了?”看到这个样子,李孝利和白智英都是一惊,李孝利忍不住开口问道。 只要能够找到林焰,他们御空境九重天初期的实力,就足够杀死林焰。 “什么?你们公司竟然这么处理这个事情?”林妈妈惊讶的说道,公司有些霸道,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看着这唯美的夕阳,花长老感叹的说了这么一句。 可一听董建说,不但能要到签名,而且有机会合影的话,白柔沉重的心又缓和了一些。因为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董建和苗雅萱之间的关系还不是很近。 “什么新生代表推荐?”叶向晚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给我滚开,董建都是让你给带坏的。”单韵的美眸之中,迸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狠狠的瞪着保家仙大声喊道。 “那就联系吧,刘逸寒回归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参加呢?”刘逸寒淡淡的笑着,心里也马上期待。 “是,刘导演。”众人高声的应道,也没有因为刘逸寒的话而觉得扫兴。金导演带着一些明天有任务的工作人员一起向刘逸寒敬了一杯酒之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那边,接着吃了起来。 “现在,你决定去那个被太阳神阿波罗所守卫的强大的摩尔城吗?”老人亲切的目光征询着我。 109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圣山乃是灵皇一脉,虽然常年人际罕至,但是依然架不住山脚之下,琳琅满目的店铺,虽然只是清晨,但是早已熙熙攘攘。 在一间偏僻的房间内,司马玄和林鹏正一脸专注的为床上的黑桐博人处理伤口,旁边的垃圾桶,被一叠、一叠沾满鲜血的纸布填的满满的。 林碧霄再警惕在知道毕阡陌受伤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再冷静的。 “好啦,先进去再说吧……”蓝诺莱斯哭笑不得。他走上前去敲了几下门,可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地方,原本有三颗参天古木。可是此时却是东倒西歪,中间最珍贵的部位,全部被掠走。而最关键是,其他的树干,仿佛是为了练练牙口一般,全部都被咬折,失去了价值。 傅强眉头微皱的说道,张志平这几天的状态让他感觉相当不对劲。 "那……考验的内容改成什么了?"雷伊一听这种状况从未出现过,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拜昨天沈家晚宴上发生的事情所赐,她虽然不如毕阡陌那么麻烦但也焦头烂额,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去见过林碧迟呢。 因为很容易就把天聊死了,偏偏每一次受伤的人还是他来着,怎么每次就不长记性呢? 突然!只听一声断喝,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独孤舒琴的面前,一把将司马玄的手拽了开来。 然而,就在这一决议刚作出不久,局势便起了惊人的变化。原本处于下风的无面仙宫和千叶宗突然像是有了某种默契,突然间同时发力。 这里的植物体系异常的庞大,枝繁叶茂,而且元气充沛,在这密林中,有很多野生的神药可供采摘。 陈霜降不好说,只管低了头,何金宝却是越看越怒,看问陈霜降问不出来,气的一拂袖说:“我问老爷太太去!”火气很大地冲出了门。 寒夜笑了笑,我们三人一起向着终点跑去。遇到大坡,寒夜就拉着江水月跑上去。我是不用他照顾的,不要说五公里越野,十公里跑下去我连眼都不会眨一下。我这体质。天生就注定了不会被男人疼的命运。 她的胳膊被两个男人紧紧禁锢,无法动弹,脸微微侧着,火辣辣的疼痛,夹杂着尖锐的疼,让她知道自己的脸肯定被打破了。 陈霜降也有看过何珗从纱罗带过来的那些绣品,针法粗糙的很,不过花样倒是新鲜,从来没有在大周见过,陈霜降照着这样子做了几个挎包,出乎意料地受人欢喜。 岳南天忽而哈哈大笑忽而沉默寡言,也突然自言自语,他人都以为他疯了,但是并报上去,似乎没有引起长老和掌门的措施,一切依然那么平常。 慕容纤纤出手对付鸣镝仙帝一行,他其实也知道,并且观看了整个过程。 苏宓只是呶了呶嘴,说:“相中就早点定下,到时候被人抢先了就后悔莫及了。”看苏师娘瞪她了,赶紧抖了抖丝帕,专心地刺绣开了。 听了两人的话,店老板这才知道,这位俊逸非凡的年轻人就是那个英名在外的秦少帅,心里更是又激动又害怕,见到秦慕阳看过来问自己,店老板只一味地冒着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有发着抖,竟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论是前朝官员,还是后宫妃嫔,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昨日花红今日雨,水流花落,物是人非。 冯庸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来人,心中疑惑:大齐看来真是无人可用了!怎么派了如此不堪的一个干巴老头守关?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你们要是不信我,我现在就走!”姑娘咬着牙回了一句,随后伸手就要拽开车门。 孙元亮笑了笑,随后举起酒杯跟着纪轩碰了一下,随后一抬头直接喝光了酒杯里面的白酒。 “夫君,昨日酒席间你话说的太过了,都让有的人心里不乐意了。”谨云依偎在展兆华的怀里,边轻轻啄吻了下对方的唇,边低声昵语道。 犁天虫的身形一闪,时间都似乎停顿了一下。我看见了犁天虫向我撞了过来,可是我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皇上走后,谢敏在紫宸殿了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沉沉睡去,眼角还是挂着泪珠。 公西晚晚说的水果他都没听说过,依然口水直流说道:“好好好,我要在琼华岛待很久,嘿嘿。”他本对吃喝无多大兴致,但在海上时干粮吃太多,自然想念鲜果热食等。 “草,咱俩跑了这趟活又他妈黄了……”王老二咬牙骂了一句,语气非常的不甘心。 “风”、“林”、“火”三个营头的人,也经常找机会向朱天蓬请教。就连酋长离猛也曾以探讨的名义,向朱天蓬请教过修炼上的难题。 110 找人 他原先还以为是不包括他的,但现在看来,是包括的,这只乘龙一对一,绝对有轻松横扫他全员伙伴的实力。 当年凭借一艘没有武器的‘古武者’母舰都能纵横星空,在激烈的星空战场来去自如。 虽然没有癌症,艾滋病那么可怕,但是在没有有效的治疗下,会比癌症更加恐怖。毕竟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疼。 周围的街道静悄悄的,老神官咬紧牙关,他曾寄希望于旁近的普通民众,不过在毒疫扩散之后的几天里,基本上的平民都集中去职业者地区进行检查了。也许职业者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对罗所教堂展开了措施。 街道上的景致从洛卿语的面前一闪而过,洛卿语自顾自的说着话,也不管这话萧衍是否真的能够听见去。 “你族为何来迟?帝宫选拔如此重要的事,你却当作儿戏。”马萨逼问道,语气甚是高傲。 坤德殿内,皇帝的话音一落,萧衍上前两步跪地向着皇帝建议着,言辞恳切,神色真挚,没有一丝一毫作假的向着皇帝举荐着。 没多会,灶上来人就送上了热水,连带着把尿湿的被褥一并卷走又换上了一床新被褥,连凉席都换了牛皮的,一行人忙而不乱的没片刻什么都整理好了,再看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的萧衍,洛卿语只狠狠的剜了他一记。 冥驼子,竟然跟四大天王同辈,甚至还要更高一筹。四大天王可是婴劫境界的大能之辈。 “对不起,陌。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一次能够陪在你身边。”印天朝紧紧的抱着她,满脸的自责与内疚还有心疼。 那怕当是柳木躲了出去没在长安,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参与其中的。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伸手紧紧搂住了苏夏的腰,将她的身体拉得更贴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当朝太子发起火来向来是六亲不认,此事在凌北己是公开的秘密。见耶律倚墨半翕眸子,周身发出的嗜血气息,即使是韩尔齐这样的莽汉也赶紧识相的闭嘴噤声。 “若是你不帮忙,我就把你偷学武功的事情告诉父皇。”百里彦宇忽的说道,脸上写满了狡黠和无奈。 萧然知道自己是仆人身份,自然有家规约束,这么晚回来的确有些不合规矩,又是觉得抱歉,又是好奇为何秦姐这么晚还没睡。 打吐蕃,西翼州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战略要地,李世民事实上也是在给柳木一种暗示。 林风见着李一现竟然能够出手如此卓阔,想必这乾坤袋子之中定有重宝了,林风微笑的看向了台上拍卖的乾坤袋。 这些年来,她爸还真是从来不曾找过他。如果真要找的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就像她,才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是查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我想要的那个孩子,你永远都不会还给我。”明诗韵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躲开他,但她也非常清楚如何让萧英喆自己停下來,只要一句话而已,就这么简单地一句扫兴的话。 老白刚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停地对着自己的手臂吹气,随后回答。 叶天那当然无所谓了,但宁沁大伤初愈,倒是走得有点气喘吁吁。 他这一嗓子下去,那坐在凌霄宝殿上方的玉皇大帝脸色顿时一变。 他甚至可以看透人的心,知道人的想法,将一切了如指掌。也能够知天地一切因果宿命。 从这香味上来判断,那可就比之前院子里养了两三年的鸡味道差上不少了。 可对面林肯车仅仅按了两声喇叭,他便吓得一边挪车,一边道歉。 “什么?怎么偏离了这么远,你们是怎么导航的?”大校大惊,但很好地用愤怒掩饰了慌乱。 而且,天狗赤石背后乃是瀛国最为神秘的阴阳师秘地的支持,这一切,这家伙所说的一切,极有可能是真的。 “在那之前,先除掉你这个狗贼。”江凡冷笑一声,继续拉动弩弦。 海清清心里一片绝望,没想到在马上可以见到叶天的时候,居然被仇人寻上门来。 其他秘者,无非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待这件事。无论是盈翠楼、虹霓仙子还是陈枫,不管是谁出了丑,他们都是看热闹罢了,自己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还有机会的。我们只要能够坚持两个时辰,就能熬过这一关。”徐松给大家鼓劲说。 这还没给钟离沐皇权呢,就已经威胁到钟离渊的生命了,要真让了位,他们夫妻俩,还不得分分种让人给宰了。 但是只过了片刻,敏锐的秘者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卵上。两颗卵的颜色和上面散发出来的炎炎热气让大家产生了一些联想。 111 好个厚颜无耻 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进入了决赛现在无法继续前进,所以也就只好在决赛中大战魔杀门的修魔者了。 他把手中应彻的长枪重重掷了出去,钉在应钦的本就粉碎的脊背上,将其死死钉在云海上动弹不得。 看到骰子的点数之后,我一反应竟是看了一眼精灵魔法师,发现原本他红润的脸颊此刻却变成了猪肝色。 来到新手村口,发现这个点玩家多了不少,毕竟是饭点之后的时间,大部分上班族或者学生,也都上线了。 怀中的美人脸色娇红,倾国倾城,比之他宫中的妃嫔有过之而不及。 上官耀华心头方始一热,给她反复追问,不免又生厌烦,道:“我的妻子,同你有什么相干?这般不分亲疏的套近乎,也怪不得人家讨厌你。”程嘉璇几滴清泪坠下,表白之语却又难以出口。 在成型的瞬间,就以极其恐怖,破开一切的气势,狠狠地撞向千米之外的金横峰。 江冽尘刚想动作,那金龙已然压到头顶,霎时形成一股磅礴压迫,仿佛将天地间一切浩然之力尽集于此,令他一时动弹不得,只能转动眼珠,极力向顶空张望。 极目远眺,这才发现这个赤灵山庄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恢弘壮阔、富丽堂皇,反倒是有些的……破旧。 新型能源产业,是未来的重要产业支柱,这一点,武舞的外公早有先见之明,所以楚氏集团是新能源产业的龙头,在这方面有着成熟先进的技术,在未来,新型能源产业将占据很大的比重,盈利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就在他们几句话之间,飞船已经完全进入了空间漩涡,没有撕天裂地,闹出大动静,从飞船启动到完成进入空间甬道,前后不过几秒钟,都渡过的非常平静。 一旁的西门琼止不住地惊喜道。对他来说,只要梁善出不了牢笼,对方身上的宝贝再多最后都是他的。 只不过这一刻,在众人都绝望之后,他们看到淡然的韩林,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期待? 司空湛与许飞娘,自然不会与之较劲,各催剑光,避让过去,落在了大地之上。这时,两人的剑光各自暴涨,俱个化为千丈长短,百丈宽大,宛如劈天裂地的大斧,狠狠的朝着阵势所在的这座山峰劈斩了过去。 只要矮叟朱梅的身躯受创到一定程度,便会再度反制元神,让其实力大衰,那时,对付矮叟朱梅,就轻松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要抹黑苏卿卿,所以才把苏卿卿的照片贴出来。 “他们都是用个微信假名,基本不会真人接触的,所以他们是化身千万,布局深远。我们不得不服,正好我们也可以学习一下。”李良不知不觉就下定了决心。 莫宸本来想说最好交给自己处理的,毕竟那面具之中也有一枚四魂之玉碎片,但是好在及时清醒过来,终究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说出这么失礼的话。 这就实在有些奇怪了,再加上那条记录同样也是灰色的,所以莫宸有理由怀疑是出了什么问题。 袁素安气急败坏冲过去对着栾奕就是两巴掌煽过去,响亮得在这长长的走廊回荡。栾奕丝毫没有躲闪,这倒是让沈若柒有点意外。 这就意味着,每个设计师,都将在制作过程中,遭遇没有素材的问题。 直到陆陌川把我送到公司楼下,也没开口多问一句。上次在办公室楼下也就算了,可是这一次,却是在我的家中。 许衍一边轻拍着萧琰的背心,一边说着贴心的话,耳朵则竖起倾听着门口的动静,不动声色的奸诡之色,从眼眸划过。 总算回过神儿来的男人们,在叹息澹台紫英的愚蠢后,带着未来得及消化的震惊离开原地,分散前去寻人。 杜浩宇口中的姐姐,显然就是胡一菲了,看样子他也是调查过自己的底细。 随着两人活体广告所带来的一连串热烈效应,霏儿的自信一路成满格状态飙升,为了拓展自己的领域,她不忘将皇宫这块儿大肥肉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毕竟,皇商一词,可不只是说着玩玩儿的。 她们这边的时间扭曲了,上学,放学,睡觉,一睁眼继续重复昨天的内容,永远被困在同一天之中。 洛克头昏脑涨,险些吐出来,面如死灰,暗道这哪里来的怪人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帝国和商会那帮混蛋派遣来的追兵吧。 许靳乔先回房间取了布娃娃,以及那块写字的红布,然后才迈上三楼,一步步走向许江崇的卧房。 “去哪里?”迦叶将脑袋埋进他温热的胸前,有些难受地蹭了蹭。 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圈抱住莫炎精瘦的腰身,脸贴近他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唯安都还没来得及把车窗户关上李越白长手一伸,直接将车门从里面打开了。 好不容易的松了一口气,等回过神来,一时间,明明已经没有任何“束缚”物,可是沈佳媱却一点的也不敢动,依旧僵着个身板,大脑也空空的,头都不敢的动一下,仿佛里面躺着的个洪荒猛兽似的。 112 好宝贝 之前,叶飞的表现还有些生涩,但是,现在对于力道的掌控,已经近乎圆润,当然,即便如此,还是要死。 “七郎,这岳渊渟固执得很,你若是真的喜欢那把琴,我们或可想其他的办法。”凤玹说道。 就算他们在用你的产品,也不会给太高的评价,只是因为价格低廉。 他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把戏,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很意外,不过带他定神以后,便发现漏洞百出。 不过张思鹏也的确厉害,都到这个时候了,并没有任何慌张,而是依旧在思考退路。 “王神医,这件事你就不用多管了,以后的治疗时间,我会和楚先生商定的!”柳若水说道。 毕竟这里玩的种类众多,里面包含电玩城,ktv,酒吧,咖啡厅和电影院等等,在广场二楼三楼,还有专门的私人订制包厢轰趴,专为富家弟子准备。 时间仿佛停止,纠缠和绝望,无助和期待,复杂的情绪漫上心头。 他的确有一些主意,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他在密宗的下一股浪潮袭来的时候,保证不败,不然,人家凭什么把赌注压在他的身上。 他们面色大惊,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武者,自然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会拿不稳兵器? “什么?”纪则修突然惊讶的将手移开,有些吃惊的看向了面前的委扬。 这幽离山的神器异常强大,四等神都无法摧毁,空无兽想必也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了解了时濛究竟是什么人,又在司家宴会里参与了她和司承铎的对话后,之后每每看到她,他的视线都忍不住望向她。 放下手机,凌洛皱起眉头,隐约之中仿佛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秦无炎更是喜上眉梢,作为记名弟子他根本不敢多想,现在能分享到在人间长生久视的秘法,即便知道赵空是因为碧瑶才顺带给他,但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钱舞哈哈大笑起来,她觉着宁川是故意要跟她和孙馨打赌,目的是想要让她和孙馨相信今夜发生的事情,就是巧合。 正所谓师父不急猴子急,锦斓袈裟丢了,玄奘自个儿都没有宝贝袈裟丢了的自觉,猴子又怎么可能当回事。而且,不仅仅锦斓袈裟,无论是玄奘亦或者三藏,似乎都对取经不怎么感冒。 方天画斩,原本是破军天命的随手一斩。但吕布现在随手的一式方天画戟,威力竟然远远超出了原本的一十八重破军天命。毫不夸张的说,这招方天画戟的威能不在无始大帝全力打出的六道轮回拳之下。 那金水河的上空,真的出现了一道道美丽的霞光,还有一只孤鹜飞起,可是现在明明是中午,晴天朗日的,根本不应该出现早晚才出现的霞光。 她突然想到了前世,若不是她听信了秋未央的鬼话,也用不得亲手处决了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头。 东安暴乱平定后,陈璘改任狼山副总兵,不久再次被罢官。此次罢官后,虽然有很多人都爱惜陈璘的才干,却没人敢举荐他。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孩子们昨晚是在爷爷奶奶那边住的,现在也没有在家。 “啧啧,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的,手感咋就这么好咧。嘿嘿嘿……”孟星辉一边回味一边咧嘴傻笑。 孟星辉觉得,自己拍电影也要像金庸写那样,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么他一定是一位现象级的导演。 此时此刻,干净而宽敞的密室早已准备完毕,明亮的灯光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巫师冲着兰斯点了点头。 由于第二轮第一场的胜者用时比第二场的多。所以他被分配为俞大宝的对手。此人在第一轮故意保留实力,第二轮又用精妙的招式取胜,实在博得了不少的眼球,可这种表现还是比不上俞大宝秒杀对手来得震撼。 少顷,激荡的液态子弹已经完全停歇,整个金属大厅都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一具活着的物体,除了中心处被刻意保护的那个立式培养槽。 只不过,通过这种办法,获得的能力也所有代价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兰斯一样拥有饕餮作为媒介的。 下一秒,大量的绿色液体从里面喷射出来。更有一部分的液体,居然顺着狩魔蜘蛛的一只脚,向上而去。 因为他在全球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华夏更是家喻户晓的民族之光,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亿万人的眼球。 “嘿!你这个道友,我没死你很失望吗?”龙傲天觉得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之前,他也听傅殿宸他们说过,帮助叶锦幕的人最多的,就是那个围脖名字叫“正义网友”的人。 但不管怎样,就算她有着其他的目的,在他知道她的身份的情况下,他也能达到让他最满意的预期值。 她身为慕叶的时候,跟南宫静泓才接触过两三次,可他却将她的性格看得这么透,不愧是南宫家的少家主。 后来的气氛多少有点怪异。江辞云和许牧深出去钓鱼,回来后脸色不是太好。 二人对厮杀在一起,虽然说少年居高临下,却是不能够在虎子手中拿到什么便宜,虎子大怒,手中的木棍越来越厉害了。 可慕叶就是叶锦幕的这个秘密,对于江铭川来说,就是一个完全斩断他希望的做法。 墨子离有那么刹那间的片刻失神,忽然就觉得这万年不变的九歌仙岛上或许也有那么几分绚烂的色彩。 113 你看不出为兄被师尊坑了吗 恭喜宿主获得高科技中心,可与宿主所处了核心建筑融合,请问宿主是否融合? 心灰意冷之下,纲手不再使用忍术作为祭品,而是拿出了一根封存多年的青瓜。 佣人没说的是,大爷不放心老爷子一人住,老让少爷过来陪他,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来得及。 说这句话的李恣,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冷漠。她的感情最是淡漠,别人对她好的话,她一定也会对对方好。 梁晶晶端着热气腾腾的一大锅水煮鱼出来,花椒、辣椒、各种香料……被油泼过之后被激发出的那股特别的香气,让号称吃饱了的萧灵和赵承平也忍不住又拿起了筷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偶尔拉拉没事,次数要把握好,不然不好赚钱,知道吗?”鬼差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饭店,饭店有点清冷,可能是一大早没有人来吃饭,一入饭店,服务员就瞪大了眼睛,有点惊讶,这不是已经上了热搜的主角吗? 这不仅仅是人类难以逃脱的宿命,也是所有拥有智慧的生物难以逃脱的宿命。 “那个,少爷,现在可能不行了……”对面再次传来了刘明宇吞吐的声音。 蓝天坐在柳树下,看向对面的莫军华,见对面的人目光直直看她,实则心思不知跑哪里去了,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便是向来坚强,此刻也禁不住为即将摆脱半死不活的窘局暗自激动。 李松站在远处,冷眼旁观。李松也是那剔透玲珑之,如何会不明白道教三清之意?李松心中对那道教三清又低看了一层,正所谓愿赌服输。三清如此强扯因果,与那些市井无赖有何区别? 无敌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伊莲会对魅魔之心如此了解,为什么伊莲会出现在奥斯陆,以及伊莲的心境。 转瞬,蛋蛋借助顶击大蛇的反作用力蹦跶向白起兄弟俩的左侧,再次聚集白色闪电顶击这一侧扑来的蛇。 少年也不愿说多,见无人动手,自顾驾龙兽没入山林,就那么扬长而去。 因为,这个咒语似乎有些过长了,足足念了五分钟,其间,伊凡娜还使用了黄金阶大魔法师才能掌握的咒语滑音来替代掉了大量繁琐地咒语,这样的咒语会是什么样的魔法才可拥有的? 善有善因,恶有恶果,这是佛家所提倡的理论,但它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后来,周兰英也受益于赵政策良多,这是后话。 “都不许动!”只听到秦可佳大吼了一声,然后听到了皮鞋与皮肉接触的声音和几声惨呼。 一个脚步稳健的男人,从永夜宫慢慢步行而上,最终到了绯月宫门口。 “省长。刚才我在送曹玲玲他们去二院的过程,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谭振思考了一下,拿出了手机给萧寒打了过去,将这件事情和萧寒汇报了一下。 在黑族,犯错的族人会被请去刑堂喝茶。进去之人,轻则脱层皮,重则掉命。 所以这次有了机会,曹大卫立刻向族长曹金昌表忠心,想要融入宗族的圈子。 “今个只下一局。”老祖宗花淮海笑,老脸上的皱纹都似牡丹花盛开,那双老却并不浑浊的双眼精明的瞅着花裴卿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学院食堂,一路上的学生,都对着韦君智等人指指点点。 黑八十八呆愣楞地看着大弟子,说不出任何话,他完全接受不了黑濯这推测。 因为是长在树上的东西,所以干净的很,谢陆看了一圈之后,找了个树枝把背箩固定好,然后就开始摘桂花了。 在国外的时候国外流行果酒和红酒,方婷当时在国外的时候也是很喜欢酒的。 这地方安静,与外面的繁华并不相融,只让人觉得自己在宁静的山间。 张远当然不敢让叶天娇知道真相,随便摘了两片草叶,蘸了蘸口水,回去帮叶天娇涂抹起来。 归墟之地内又不止是拜月部,寂天部,这老太婆不肯通融,楚阳还有其他的选择。 莫凡哼了声,这中年男子刚准备说什么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却看到了莫凡胸前挂着的龙血玉佩,就仿佛是撞鬼了那样,当即瞪大了双眼。 反观谢无忌,攻势越发凌厉,好似周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更是抓住霍天昊的一个破绽,左手成爪,朝着霍天昊的头顶天灵穴力扣而下。看起来,已经被他逼入死角的霍天昊,再无力躲闪。 做为全宇宙正如日中天的最强大帝国的行政中心,相比较刚刚崛起时的荒凉与偏僻,现在已经成为宇宙屈指可数的中心。 “谁说我被关在天牢里了?”那个脏兮兮的家伙冲着陈锋咧嘴一笑道。 而铁战却是一点也没有想过要收敛的意思,与其让他每天去坐办公室喝咖啡吹空调的,他更宁愿留在一线摸爬打滚。 那可是在昆仑院第一名的位置上,保持了整整三十年,从未被超越过。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她以前从来没有对身边同龄的男人产生过好奇,秦凡还是第一个。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你不找敌人,不代表敌人不来主动找你。因为联邦是进攻方,战斗的主动权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所以就算是阳谋,其实不管是伊斯塔和副官,也会做出应该有的反应。 这个时候,李洛河钻进齐宇的跑车中,毛孔之中忽然渗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感觉手掌一阵发麻。 看着被向家下人堆得满满似花海一般的客栈,孔慈言的心沉得厉害,然后定定地看着西门进,希望西门进给她一个解释。 童童不知道那个大黑猫丢了什么下去,她不认识手雷,想下来看看的时候,只见手雷从池底丢了上来。童童还没反应过来,那手雷就爆炸了,把她给震荡的弹飞了几十米。 114 没法说的话,那就不说了 因为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男子身上有股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嗜血杀戮。 凤族六长老闻言无话可说,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他确实想要过回去把这孩子带出来的,可是当时七长老突然病发,他们便给忘了。 看到司羽身旁黑的更炭球似的星月,魔后司舞邹了邹眉,这也太黑了吧? 西门猿是最激动的,他带着家族的使命而来,不想带着坏消息回去。现在,不仅坏消息没有了,反而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带回去与族人们分享。 然则,以这一位裴玠裴三少爷的自尊与傲气,自然,还是想更进一步挑战这暂时还“死皮赖脸”、霸占着榜首之位的我,以进一步荣升第一榜首之位的。 而妖魔道本身就是看血脉根脚的一条修行之路,血脉根脚越是珍贵,就能在这条路上走的越远,威能就越是可怕。 听到他的话,涂勇没有再反驳,而是深深的陷入沉思当中,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恻隐。 兰觅在空间认识的熟人不算多,但只要是认识兰觅的都到擂台前来了。 然后又用上了上次的缠字决,手脚并用地把兰觅死死地缠住,他现在只有这种方法了。 但眼前这块观世音所用红翠,几乎完全透明,不见半点儿杂质,通体都泛着一股妖异的红光,摊放在手掌心,就如同捧着一朵跳动着的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将方圆半尺映的一片通红。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恐怖,大手上散发的毁灭气息更加强烈,整个大陆都被这股恐怖的毁灭性气息笼罩在里面,可以看出,裂缝中隐藏的强者真正的动怒了,他要将玲珑和刑飞知道伤害自己的下场。 赵云又是一枪,刺向了黄渤,黄渤用力一磕,赵云的抢开始微微的颤抖,而黄渤右手的锤,从天上砸了下来。 而就在这些学生点头时,一个黑衣俊年出现了,什么武器的都没有拿,独自一人进入了魔猿的区域。 萧月夜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老实说,他也恨不得现在就把慕容瑜凤给吃了。 慕容凌不由的苦笑,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他虽然扯起嘴角,但那笑容,却还是那么的苦涩。 本来江昊然这是玩笑话,但他这么一说,周子言脸的忽然就变了,一脸变得煞白,连气息也急促起来。 “幻觉,一定是那个提夫林人弄出來的幻术魔法!”奥戈罗斯用肯定的语气对自己说,却不知道这话语中充满了自我安慰的味道。 不是娱乐别人就是消遣自己,他心里的头等大事是自己的崛起梦想,其次是那几个美丽的妹子,再者就是眼下几个不知道死活挡在自己路上的混蛋了,而首当其冲的当属曹磊那个怂蛋。 张道然与恒空坐在石桌前,互不打扰,张道然神色淡然,识海之中推衍隐匿阵法。恒空眉头紧锁,时而舒展,认真研悟张道然给的这四种阵法。 “想跑,没这么容易!”一边叫喊一边的魔法攻击也随之而来。由于出了城,杜特明便肆无忌惮的开始使用魔法攻击,他强大的魔力瞬间召唤出来一阵海啸,向敌人横扫而去。 送走了施洋,这样就又少了一双盯着路里斯的眼睛。路里斯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把时间放在自己的计划中了。 且她听说林麒眼光极高,连外头一路追来的那些公主都不放在心上的。 或许也有几分惜才之心,或许也知圣命已下,不敢去做圣命以外的事情,宣旨太监并未去为难叶子皓。 这人才在薇萝身边落定,瞬间就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薇萝的身上。 但是清幻道长现在有些不解,这一次下山的机缘,仅仅是修为进境? 自己最重要的事说完了,现在的陈茹薇只是担心齐昊辰会不会发火,然后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个铃铛,是她那年变成兔子养在寒惊鸿院子里时,寒惊鸿挂在她脖子上的。她回复人形后,便将铃铛挂在了手腕上。 魔族是整个大陆的敌人,他们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夜枫体表斗气也形成了血系防御罩,而后手持着龙血鳞刀,与众人极前进在这个丛林世界当中,寻找那块血魄石。 “属下不知道这么多,属下只是奉命带您回去。”卫兵还是不动怒,只是淡淡的陈述着自己的任务。 “伯孝心思缜密,有智谋有才学又有家世却是一个好去处”顾雍补充道。 自治委员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最多只能维持一所医院,即便是这样,也只是为了不丢面子。 由于夏夜诺和朱俊约得很早,所以他们等了很久才见到郝心提着一包二包的行李慢慢驾到。 爱情常常让人失去理智,郝萌看出來了,但是此刻夏夜诺却看不出來了。 在防御层里的夜枫可以清楚聆听到隔层外的疯狂的呼啸声,心中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如没有这风暴之石的话,恐怕自己也会被这强劲的风1ang所绞碎吧。随即,夜枫驱动大黑扶摇直上,心情一片反常的宁静。 “陛下,近来关东不断有叛逆之徒,行不轨之事,犯上作乱,臣启奏,诏贤臣回京,商议讨伐之事。”早有准备,董卓侧身看着百官道,他是很想看看,这些平日里畏首畏尾的官吏,有多少期盼着袁绍入京。 轩辕泽一掌击空,再次凝聚灵力注入双腿,瞬间提升移动速度。身体所爆发的攻势,更加猛烈,更加狂暴。 买东西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钱包里多了一张卡,仔细一想,应该是高浩天悄悄放进去的。 春节一天天临近,公司却一点喜庆的气氛也感受不到,无疑,这个年对远江来说不是那么好过的。 115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气势更为疯狂地冲了出去,宛若恐怖的妖兽一般摁在了凌霄的身体之上。 本来厉皇的那份工作可有可无,她现在就算不工作,也不会饿死。 所以今天塞琳娜压根就没有过来接她,她倒是十分的平静,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正愁着,怎么去请出这个姑奶奶,来和摩柯帝完成双修大典仪式,没想到青熏儿自己来了,还心情不错。 他一手抓住叶安琪挡在他胸口的手用压制在了她头顶的墙上,一只手用力地扣住她的后脑,身体紧紧地压迫着她,迫使她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第二天早上,苏暖醒过来的时候,只想着下意识地翻个身,结果却发现现在她哪怕是动一下脚趾头都觉得牵扯着浑身疼。 “怕了?哈哈哈哈,我陈苍澜自从出生以来,还从未怕过谁呢!既然你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反正吧,在场的天才都是找着,和自己排名,实力,大查不出的人物进行切磋”。 “好,各自准备。”颜瑜说完起身,独自一人走出会议室,然后通过“幽冥空间”的出入口,回到现实世界。 显然,对于拓跋颖的处境,她是知晓的。所以她明白此刻拓跋颖,对于云汐颜的愤怒。可她的承诺,让她无法违背。 紧跟着便是犹如炮轰的一记重拳狠狠砸中了那个东瀛人的面门!那东瀛人连吼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便咚的一声栽倒在甲板上。 正午时分,毒日高照,夹谷中马车倾翻,粮草却已被洗劫一空,地面上横着数十具士兵遗体,却独不见对手尸身。 “如果里面的东西货真价实,我等自然拍下,如果徒有虚名恐怕还真是难以服众,”特使沉声道。 “巫族、不日城。”定是他们在苏玦身上设下了什么妖法才让他变成这副样子。 大乔辗转难眠,侧过袅娜的身子,望着卧榻上合目而睡的孙策。若非遇见他,真不知此生要嫁与何人,更不知两心相依竟能情深如许。 “不!我不要!我的孩子明明还在的,他还在的。我刚刚还感觉到他在动!熠深,我真的感觉他还在动。”苏妍汐说着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要证明给席熠深看一样。 虽然如此的不堪,但是郑爱华将军还是耿耿于怀,可是最终没有顶住来自北京的压力,将这块场地贱价卖给了刘晓父子。说是贱价是好听的,白菜价是真不好意思让外人知道。 “我妈知道是你帮我借到钱的,非说要来感谢你!”方子鱼咬着唇,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眼里闪过一丝尴尬。 但这些都和牧唐与佟香玉没有关系,两人都还沉浸在坠落的奇妙感觉之中,直到某一刻,下坠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向上升。 他拨打了这个号码,想了半天,仍然没有人接,打了一遍又一遍,直接打了五六遍,之后还是没有人接他心灰意冷了。 安娜虽然不是这两人搞什么,但是本能地知道:这两人要开始搞事情了。 “没事儿,你不觉得委屈就好------碧微,起先我以为你脑子进水了,净想着救出她来,还要为她澄清当年的事儿,那一夜看了她现在的模样,我才理解你了,人都只剩半条命了,还能争什么呢。”林蝶雨怅然的说。 我羞赧地低下头,更加贴紧了他胸口,裸露的肌肤上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带着急促的意味,许久才平息下来。 上官落影双颊粉红,眼神流转,尽量躲着凌风岚的目光。可是凌风岚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着。 第二个上场的是个瘦弱的青年,还未等黑面壮汉动手便大声喊认输。 把能量当做收益的话,基金会的慈善项目就是一个个分店,为王诺提供着细手长流的收入。 “你这是……你的意思是烨华失忆了?”玉无瑕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花璇玑。 这个时候,黄迪已经拿到了‘进化药水’,在美猴王和浪腾蛟龙的掩护下成功脱离战团。 花璇玑在心中给他画了一个大大的x。附赠四个大字——少惹为妙。 她这会儿心急火燎的,简直想烧起来,她觉得她应该发烧了,找个体温计量两估计得爆表。 接着来的是良妃和孙嫔,孙嫔笑容得体,一身水色的宫装不是特别华丽,却恰好地衬得良妃那一身红色长裙夺目无比。良妃笑得毫不掩饰,头上的金步摇随着颤动,带着孙嫔一起走到第一张桌子边坐下。 只是可惜她并不知道翟天承不在腾龙大陆,而是在尧光界中为了她复生,陷入生死险境中,几次九死一生就为了拿到引魂仙镜,聚她的魂,让她重生。 “人形蛊!?”栾平面色一变,他自然听说过人形蛊的事情。要知道,尸鬼龙也是为了延寿续命,才把自己练成了人形蛊。这么说来,纳兰家的人也会这种方法,他们里面,会不会有一些人也活到了现在呢? 我要开始在那些领导人面前装/逼摆谱的时候你居然告诉我没空? “会会不会是在半路上掉了呢?”一个天人合一的高手低声问道。 如此战力增幅之下,萧逸的攻击力顿时就达到了一个无比无比恐怖的程度。 百里紫月刚一说完之后,叶峰灵兽袋内的双瞳鼠,忽然传出的惊恐之极的叫声,而且一阵浓郁的煞气,也从矿洞之外传来。 “她以后就跟着你们一起工作了。”宫顷没有说太多,简单的介绍了两句。 一眼看去,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堆得就好像棉花一样,非常的壮观。 “我是萧霆深的母亲,他的父亲就是浮尘珠上一个主人。”浅吟只能将话说了个明白。 116 天命有时 苏阳其实等得就是这句话,为了能更多的了解梅利,和梅利建立亲密的关系,给梅利做贴身保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一个物种的生命消失之后,就会立刻出现一个新的物种生命,比如你在地球死了,就会在宇宙的另一个星系再次的出现,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轮回。 “不知人间您的信徒知道真相会有什么反应?”那泽仍旧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自己的剑而那剑此时已隐隐泛起金芒。 只见狂龙破虎枪攻势展开,瞬间便是血花四溅,一个个黄巾军倒在血沫之中。 远处的云蝶几人,虽然离得较远,所受攻击没有这么强烈,但也着实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地往更远方退去。 何向云觉得,这时候确实应该给他一些援手和支持,不能让人寒了心。 飞身下来,林帆将自己所看到的讯息告诉了众人,听到林帆的介绍,众人方才吐出一口气,这次虽然危险,可是,却不算太过危险,最起码比起上次那上千只沙魔围攻的时候,要好上许多。因为,怪物并不多。 说完,他率先走进了树林,其他的士兵都跟着走了进去。一个真正的战士,不是遇到困难就找退缩的理由。而是要勇敢的去面对,却解决这些困难。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这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有暗门?”莫莫一边走一边张望着两旁高高的台阶让她看不到房子里的陈设。 所以,他现在非常珍惜和刘诗雅在一起的时间,只要能陪着刘诗雅的时候,他一定会陪着刘诗雅。因为他觉得,这也算是对刘诗雅的一种补偿吧。 林茹再次翻了个白眼,对q用这种套路,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每次q用都只是说说,根本没有动手,这让她膨胀到以为是q用做不到。 孙沛呆呆地盯着简禾,呼吸略微加促,与其说是怕生和紧张,倒不如说是……隐约有些激动。 当然,这也和他被剥夺了大部分的实力有关,不然的话,不至于被“一点”东西给压垮的。 林艾决定装瞎,前世只是有人呼吁大家不要吃肉,这些机器人更狠,连草都不能。 而陈经理和段宏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之中火花迸溅,一股浓浓的战意油然而生。 瑞恩兴奋的满脸通红,拿着照片直接准备去找总统汇报。他才不会管美国民众的死活,更不会介意遥远非洲发生的杀戮。他要的就是政治上的主动,还有,那一大批足以让所有人疯狂的黄金。 “政府,死刑也得让人吃过饱饭吧?”曹爽一边往嘴里划拉肉,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 林凯刚刚见识到了自己老大凌厉的身手和过人的胆量,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崇拜心理。仿佛自己老大就是那个披着披风手拿宝剑的盖世英雄,要不是自己也是个男的,一定要以身相许。 “你过来干什么来了?”驾校内部火力全开,只不过形势逆转,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给万校长撑腰的是交管大队大队长,但是给周校长撑腰的却是交警支队的支队长。这种情况下,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对于这种级别的巨头来讲,这无非是他们无数次失败的试验尝试中,不起眼的一个项目而已。 夜桉果然去拿了芒果过来,亲自剥好了递给陆溪,看着陆溪把一整个吃下去,这才起身离开。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业火三灾的刀鞘所制造的结界已经足够坚固,并且能够肉眼可见的察觉到结界的厚度仍然在不断增加。 但因为赤明真人那波诱捕,当场猎杀了不少魔修,导致十年难变一次的魔修通缉榜大变样,冰魔更是因为修为突破而直接杀到第四。 车夫们早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有说纳来顺等人和城外边儿的是一伙,有说自己早就看出来二喜虎头虎脑是块当兵的材料。 听柳慧珠这么一说,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偷走如画姐尸体的不是她们柳家。 这样的伴侣,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可偏偏是这种极端对待,让她越来越受不了。 许婉妤就像僵在了空气里,听着耳边嘟嘟嘟的电话声,绝望地丢下手机。 除了他杀死的那三名士兵的锁子甲外,里面只有五十多把老旧的长矛,并且没有盾牌。 如今的凡尘正值秋日,虽说早晚间会有一些凉风,但日头好的时候,也会有些炎热。更何况,我于西昆仑修行近千年,凡尘中的微风是断然不会让我有现下的寒冷之感的。 117 只要胆子大,就能做圣人 听完,林锐眼中凶芒毕露,气场变得恐怖,压得车里其余三人都不敢多言。 或许慕容百战还有一丝良心未灭,这玄霄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知道了远处家乡朱雀城,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朱雀城,自己的人民正在遭受苦难,灵力都渐渐的收了起来。 不仅收紧内陆、越南等来港移民的处置措施,同时对港岛本土的前往加拿大、英国、澳洲的移民政策,进行相当程度的限制。 这也是前面王耀之所以让橘右京去草丛蹲伏,而不是让橘右京跟宫本武藏从正面直接进攻的原因所在。 听着吴佩宁的话,我才从地上趴了起来,出了陈雪珊的办公室,外面的战场也要收拾一下了,不然等大家醒来就不好解释了。 媚茹娇点头,她取出一面铜镜,玉指一点,铜镜就出现奇怪的波动。 但王耀也没有再进行细说详解,而是兀自转身,向着野区的方向走去了,不过临走前,他还留下了另外一个命令。 看着张明宇那略显单薄的背影,赵紫薇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接着就马上冲着他叫了起来。 张明宇此言一出,除了刚子哥等人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外,其余人都莫名感到一阵阴森森,好像中央空调吹的不是暖气而是午夜荒坟地里吹的阴风,让人毛孔悚然。 对方答道:“我是大洋巡逻舰的指挥官,我叫卡尔栅,你叫我卡尔就行”。 黑气之中,缠绕着一道猩红的丝线,宛如雷霆闪电一般,穿梭在黑气之中。 几位后到的皇,简直无法相信,齐齐转头看向夜煜,看看他们这位九弟有什么过人之。 秦王、楚王、齐王以及周王四大王者,一齐降临大夏,过来找夏九幽讨说法。 降低到距离地面三四米的时候,夜煜松开阴风shou霸王花的大爪子,跳落到地面上。 “哪来这么多废话!朕要听你的意见,!”烈阳皇朝皇帝王喆又拍了下桌,强令丞相出意见。 项长安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扇了耳光,就是出自这位世子殿下之手,即便已经是时隔三年,孩童成为了少年,从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稚童,成为了一个身手不凡的五云武者。 一触摸到光团,光团瞬间爆裂开来,里面的灵兵,瞬间化为正常模样。 车厢中乱作一团,我打开了箱门,只见三个大汉浑身发抖的在看着我。 “声带受损的问题也不严重!少说话,多休息,少疲劳。注重饮食搭配,多喝水,多吃蔬菜!就这样,我挂了。”冯洁柔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苏婉娘带着许君昊吃饭,刚吃过饭,福伯就急匆匆的来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用了,坐不下。”秦川说着,启动摩托车,拧油门起步,在秦建国和李润平的注视下离开。 而那些在圈中有名气的异人世家,则不用如此,全真教早早就为他们预留好了座位,任何时候到场自然都没有问题。 因为他知道老毛子的贪婪,他说了,自己去二毛那边买过东西,这次又直接带给大毛一百万现金,那以后呢? 唐龙深知一定要区分死者是生前溺水,还是死后落水,接着在找其他线索。 若是成了,那左相府自然会倾向九皇子;若是不成,那左相府也会记得九皇子的善举,于九皇子而言没有任何坏处。 就在这时,林舟出手了!他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虚无,试图营救大夏灵管局的众人。林舟与虚无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反抗,首先要先找武器,起码也是偷袭之下可以一击使敌人丧失反抗能力的武器,否则赤手空拳和步枪战斗就是送。 这开机的第一天,是不会拍戏的;众人得先试好有关角色的服装和头饰,还得拍个开机视频,到时候导演还会给每个演员发一个红包,寓意着开机大吉。 从炼师到法师境的突破都突破不了的话,那也不会被几人看重留在身边教导了。 卜大夫拿出丝帕,放在她的手腕上,仔细把脉,过了一会儿,他将丝帕拿了,放到了自己的医药箱。 一个月后的中秋节当天,苏妙婧一早就去了越王府,这一个月来经过自己的治疗,他已经恢复如初,今日就是来替他复查而已。 齐敏接着请大家进屋,然后让妻子去叫一桌席面过来,杨旭知道他不富裕,但是没有说话,人都有面子的。老头见儿子和朋友说话,自己告退回屋去了。 只有在后苑里,各个院子里的宫人相互办事儿还方便些,主子打赏杯不贵的茶,也是常有的。 “哈哈,华夏族的人,你们终于来了。”此时秦氏的一名执事对于钟勇他们可是热情得很。 结果在这个时候,同样发现他们到来的张士龙,则带着王芳芳的母亲,直奔庞青叶而来。 “回来了,出了什么事能说说吗?这位是?”秦傲柔看着陈浩身后的黄兆问道。 铁拳百里着急离开,因为赵无敌等人随时可能摆脱蛟凰,追捉到此地。 泰拳高手又一次近身,早就摸透他套路的明悟突然喝道:“伏虎,擒拿,吼”一声虎吟突然从明悟口中喊出,似有震慑作用,一拳直接把这泰拳高手击倒在地,然后迅速的擒拿住。 明远将尸魔杀死之后,抛开了自己的胸腹,将他已经变成了尸孩的孩子,藏在了自己的肚中。 龙九儿就是吃准了,战四少对五少是绝对的包容,甚至,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爱护。 沈木白原本还恹恹的趴在沙发上,见到这一幕,像是见到了衣食父母一样激动。立马从上面跳下来,朝着那边走去。 “就是,这可是咱们第一次任务,绝对不能搞砸了,怎么咱们云队不能比他们风队差不是。”云九也跟着开口。 沐之悦又扯了扯嘴角,不想同千叶依再多说什么,她心里烦闷得厉害。 118 孤的儿子,没有养在孤的身边,原来是一件极好的事。 在林可然眼里,此时林洛就如死神一般,那个眼神是那般的恐怖,只是一眼他就心神颤抖,头皮发麻。 “吴老您好,我们是对非自然灾害紧急应对部,利刃大队驻东南分部特派专员,我姓张,这位姓李。”领头的寸头男子向屋内二人简单平和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她轻柔的揉着自己的伤处,想着不仅外伤药未带,连调理身体的药丸自己也许久未服用了,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大堂里,很大,是大酒店的大厅,以前用来操办婚礼的场所,够坐几十桌子人。 所谓乱世用强权,唯有如此,才能集结力量、提高效率,而不是扯皮。扯皮扯的再多,也没毛用。 他只得躺在床上,将她揽入怀里,让她汲取自己身上火热的温度。 挂掉电话,仲夜雪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无论如何,慕容澈都是他的,即使苏樱回来了,也不可以抢走属于她的东西。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张昌旭未料道后者今日突然变了脾性,仓促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是好。 风驰电掣,车子几乎转瞬之间就冲出了边防线,将那副曾经无数次注目无数次敬礼的国旗远远甩在身后。 驾驶马车高速划过这片危险的森林,猛地看到了一位,动人的姑娘,一袭蓝发仿佛隐含着大海的清香,在不间意间透露,将一切不好的情绪给全部赶走。 突然,一道猛烈的破风声响起,竟是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妖狼的身上。 当然,他也不便仔细询问,这恐怕是东方野人心中的结,还是不问为好。 洛蒂托欲哭无泪的被锁起来,拖进一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他的叫声还在街上回荡。 经过古仙的出手,他的血气大幅度亏损,已经彻底丧失了复活的最低要求。 这一刻,所有人都微微心动起来,他们对于这天下第一的人选还是想听一听的。 风心语似乎是对自己的禁制极其的有信心,她亲自带着易枫去见周云落。 所以,这次要想达到自己的目标,只能采取更有技巧一些的办法。 易枫抬了抬手,阻止魂玄继续说下去,他们本来就是打扰了对方。 邓候方眼睛一瞪:“怕什么?我就是要和老洪争个高低上下。将来有什么麻烦,我和他理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他当时忽然被狼青和杜英击昏,醒来时已经在沈阳日军特高课审讯室。 自身灵觉告诉他,若是完成了主线任务后,那他就停留不了多久了,而支线任务须得在完成主线任务后才能开启。 随着她这个动作,下身的短裙被不经意间的拉高,那雪白圆润的大腿根儿突然暴露在我眼下。 这几场比赛,凯飒虽然在右后卫的位置上,却频繁助攻上前,简直是半个边锋。 说话的时候,c罗表情严肃,一本正经,鲁尼和米克尔一起捂嘴偷笑。鲁尼还有点自责,“都怪我,要是找几个模特,估计c罗就开心,不会找虐”。 “一个朋友与那花魁有旧,所以打听一下。”季修轻咳一声,明显不想多说。他这副样子,在众人看来显然是漏洞百出,还没有任何说服力。 当天晚上,京都发生的一切像是插上翅膀一般,迅速向外扩散出去,听闻,无数人为之哗然。 此时教室里,安尼塔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这是她们家族,昨天才刚刚做出来的。而来源就是飞龙商会刚刚展出的新衣服。只是做工复杂,她们家族只是凭借着广告图,进行了简单的仿制和改造。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你吗?”林轩拍了拍林轩二号的肩膀。 现在凯飒缺钱,如果想要融资,这是一个办法,否则等他赚到钱,黄花菜都凉了。 三人到达山脚李家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李家院子中的三个男人,正是李家父子和赵崇。 在无数的血色雷光中,一尊古老巨大的青铜魔殿缓缓的从这黑色魔渊之内浮起,古老、神秘、巨大、沧桑,各种气息交织在一起,简直要将人的灵魂吸收进去。 许枫说完之后,巡视一周,那气场让下面的媒体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心虚低头。 虽然这个百达翡丽的表确实是吸引人,但是以楚非的收入来说,应该不差买这块表的钱吧? 周砚笑意盈盈的递上了自己的贺礼,虽说日子晚了些,但是也没有多晚。 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被撕裂一般,那无穷的痛,不断传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唐晓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点冲,但是她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尤其是看到林荆身上的伤疤。 一侧的鬼灵猴依然在发出阵阵刺耳的叫声,向着远处的灰雾看去,身上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悲悯气息,低头垂眉,似乎在哀伤。 再加上岑溪的性格又好,见谁都笑嘻嘻的,对谁都很友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各个都喜欢她。 赤色灵力仿佛是感受到了一股威胁一般,疯狂咆哮着,想要消灭这股威胁。 原本想去食堂吃饭的,可进去一看,人太多了,就决定还是去外边吃算了。 一座山巅之上,冷风呼啸,一轮圆月悬挂在中天之上,庞大的血月笼罩着淡淡的红光,宛如一块巨大的红色玛瑙,极为好看。 素兰连忙跑回去取了糖盒来,叫过那几个孩子来分食,几个孩子怯怯地笑着,又忍受不住诱惑,挤在一起吃吃地笑,谁也不肯最先上来拿糖。 连泽听得同样心惊,妹子的胆子真的是太大了,专招惹不能招惹的人,专做不能做的事儿。 在灵魂的殿堂之下,在那心灵殿堂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回到幻界之后,狐神神九卿便以魔君异姓兄弟的身份被封为王,而屠玲珑也被赐为妃,做了神九卿的正妻。 “当然要掀翻的了……不然我等皇族一起来了,难不成是闹着好玩的吗?”海王一脉的大帝含笑说道。 119 我还没想好,先空着。先写另一个番外。 “靠这么近过来做什么?”郑王爷不高兴地一拂,巨大的法力将许多人扫出很远。 他老人家手上的药材都是珍藏的,用一点少一点,她怎么都不好意思收这个药丸子。 从系统那里得到资料,林白妤现在穿越的年纪是十一岁,原主家中贫困,将其卖给了宫中采买的太监,马上就要进宫,此时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五年时间。 见李志胜对那姑娘如此上心,胡芳调侃他道:“不对吧,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啦~”说着,她还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花上皱下眉头,当有人撞进法阵时,她就知道,安静了几日,又要开始麻烦了。 不久后,接到报警的警察们在出租车的后备箱找到犯罪人,还没等得及他们审问,车内突然就传出了呜呜恹恹的哭诉声。 钟晴的目光里带着惊慌,看着那些被叶哥攻击的人类,那些人,原本就不是叶哥的对手,现在,就更不是已经变异的叶哥的对手了,这一会,已经有六人被叶哥感染,转身攻击着自己的同伴。 眼看着炭狐化为灰烬向湖中落去,花上大叫着“雪狐!”使出所有的能力,冲飞过来,接着炭狐,飞到地冰地上。 秦寒之所以请旻天到大滇见姜妘己,是怕有朝一日旻天想起姜妘己,而姜妘己已经到了适婚年纪,万一姜妘己嫁给别人,到时旻天一定会怪罪他。 看着他们这么认真的样子,县令大人和童大人看着看着也专心了起来,一个个在后面出谋划策起来。 “没什么。”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到底也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并不想否认她的为人。毕竟否认她也等于是变相的承认自己识人不清。 叶妙先是有些愉悦,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开始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就说,以他哥这种死板,固执,可恶,阴险的性格,怎么会听他的。 有武越提供的资料,第一代rc细胞没用多少时间便成功制造出来,但第二代不一样,这是个很庞大的工程。 “你贬低我!”李嘉玉把全身重量压在段伟祺身上,企图把他压倒。 这些人竟是各干各的,几乎看都不看别人的活计,只将自家手里那些事利落地干完,有空暇甚至在一旁坐歇着,也不说给师父帮忙。 “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又怎能轻言放弃?”蓝染风轻云淡的道。 这么多年,她最担心的,还是迷迷糊糊,那个男人说的要她命的那句话。 汤姆怎么说也是他外孙,可于忧没想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蒋桦说得动情,素意唯有沉默,她其实无力争辩,这种无力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她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有点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聂飞十分的恭敬,照理来说,按照大周的品级,他的官职品级和郑庆言一样的,没有必要如此。 听到周不疑的话,王靖虽然心里在滴血,但是脸庞上却是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因为就算给二十二亿,要是把古董全部拍卖出去,至少能赚四五个已。 随即,他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珍妮的脚腕。 “不知道这位大人?”关广言却不认得林彪,目光落到了刘鹏飞身上,似乎在问询自己要不要听他的话。 可侧头看向这厮,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卧室门口,一副痴迷的样子。 六爷一开始对于这个项目也不是特别的上心,觉得这个项目应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容易,但是经过了一番接触了解之后,发现做这些项目的人其实对于这个项目还是比较上心的。 越过雷池,众人没再遇到什么危险,高明时不时阴狠狠地瞟向莫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在李澈承诺,一定会亲自给秦惜寻个好人家之后,秦婠这才消了气。 他的想法,还仅仅停留在大洲争锋上,他觉得,能踏出这一步,都已经非常的难得,更遑论是更进一步? 她去取行李处取走自己的行李箱箱,一边拖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给杜玉梅打电话。她并没有告诉家人,她今天飞回来,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纳兰家的人和炼丹师工会的人脸都拉的长长的,司马幽月用行动证明了她就是那二品炼丹师,以后对司马家的态度都得改变了。 这是阎罗殿的力量,他被称为整个冥界最大的势力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至尊甲受损的不轻,三件品级不低的神器也才让至尊甲稍有所恢复,不过这三件神器也都是受损的了,如果这三件神器都处于巅峰状态,幽也就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这三件神器给吸收为己用了。 除了灵蚕的等级,织布的手法也会影响灵布的品级,这些说了他们也不懂,杜三娘便一句话带过了。 120 被修改掉的剧情片段(上) “婵儿,又要见面了!”消失在王允视线后,吕布眸光沧桑,神色复杂,喃喃道。 只有无始大帝和一些不愿意臣服于不死天皇的此界土著抱团,跟不死天凰和青鸾仙尊争斗了几万年。 这一波侵入,对于新大陆的这一支四航母舰队来说,几乎就是致命的。 白素放下筷子,转头看去。苏珂则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苏鸣,又看看白素。 苏鸣拍了拍梁厚宽的肩膀,微微一笑,带着从容,带着两千顺心点,离开了实验基地。 江虚尘如何不知,这些弟子之所以留到现在都是岳南一手触成的,其中的意味大家都心照不宣,可是此刻他居然在江虚尘面前大言炎炎,真是装腔作势。 “这个创意太棒了,对选手来说非常的公平!”陈一讯浏览了一下节目赛制,对樊致远的创意赞不绝口。 浩浩荡荡的军队,没有太过密集,好像天幕一般,只有一两层,绝不会瞬间死亡一大片。 此时,三人发现有一股很轻微的声音在跳动,传播空气之中,正是这一股声音,才引起的万兽惊慌失措的奔逃,仿佛遇到了不可匹敌的无上天敌般。 天下工作室五楼会议室,主力玩家们正在默默等待着开会。中午本来是最好的游戏时间,但老大突然通知要所有四楼和五楼的成员紧急会议,看来那件事情已经引起了老大的重视了。 杨天把陈向华请到方丈室,叫人把香茗端来,与陈向华一起品尝。 “冥雷,那这个世界能元位势,究竟是怎么识别的呢?”肖毅有些好奇的问道。 能够被评价为超阶生物的,又有哪个是好对付的,在对方看来,即使自己身后有百合子这样的存在,数次任务下来,恐怕也会损伤惨重,说白了,这招就是借刀杀人,借超阶生物来除掉自己。 “火拉吉,我怎么找不到他们了?他们去那了?”土克拉思维明显要比火垃圾慢的多。。 此言一出,震惊天下。玄中宫是直接拒绝了他们的申请,大敌在前,天灵门要是退去,少了这二十三万的道兵大军,力量削弱了几分,根本难以对抗两大世家以及支援的天魔宗。 “哈哈,我叫汤姆斯,是一名保安队长,负责时空岛的保卫工作。”说着的时候汤姆斯还羞涩的摸了摸后脑勺。 别墅四周虽然安装有摄像头,但他知道摄像头的位置,而他也不是第一次以夜行人的身份出去了,身形晃了两三下,便避开摄像头,离开了别墅。 在审问房里面,宋瑞龙和苏仙容坐在一张点着蜡烛的桌子前,宋瑞龙让一名衙役把带着手链脚镣的雪山飞豹带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桥下没有水流声,不知是本来没有的,还是因打斗破坏掉了。原本弥漫在桥下的仙雾之气也散布上来,淡淡的将石拱桥笼罩。一眼看去,略微只能看清石拱桥三分之二的大体,余下末端的三分之一看的不清。 他现在可不会把自己要收张宇做徒弟的事情说出来,时机还不成熟,现在说出来,只会吓到张宇,还是先把关系打牢了在说。 当初那件事情之后,杜若一蹶不振,成为废物,这也就算了,难道现在,还非要捣乱,非要弄垮这个家才行么? 愿意选择观看江淼第一视角的,绝多大数都是技术党,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抗压吧的吧友。 “赵老哥,你来的正好,上午太忙了,忘记把送你的东西给你了,等吃完饭,你很我来一趟。”张宇一边吃饭,一边缓缓说道。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麟,赶忙去寻了安青,转告了玄仪的要求后,就去寻云棠。 而在双方打野均提前暴毙的情况下,面对血量仅剩一丝的大龙,卢锡安十分幸运的用一发w抢龙得手,这才让胜负终于分出。 男子目测三四十岁,个子中等,身材适中,面皮不黑不白,一身石青绸衣看起来精神不错。 此刻,唐瑞还是犹如在梦中一样,但是杜若之前对他说的,他是相信的。 弹幕的狂欢并没有引起正在观战的明凯和阿布的注意,此刻这两个老阴币正聚焦在江淼的第一视角直播间里研究针对思路。 这一夜,稻吉会的老大尚且还在沉睡之中,而山口组的人,已经悄然西区,长崎,也就是西京所在之地,聚集了近万的山口组成员,准备对稻吉会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清剿。 “这次来我打算多住段日子,起码要把我们的新房收拾好嘛。我和你三哥只是暂时两地分居,逐渐我会把重心转移到南华来,在这里搞点投资什么的,天玺药业那边就交给职业经理人去打理了。”余昔解释道。 柳拓睁开双眼,如同一头挣脱束缚的狂猛雄狮子,目光坚毅,闪烁着寒芒,举起铁拳当空,哄的一声,一拳朝着树下一颗巨大磐石轰击了过去,磐石破碎成灾,如锋利的刀戟穿射云空。 121 被修改掉的剧情片段(下) 我轻声叹了一口气,浪子回头金不换,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看到太子现在的样子,我想,吴姨的在天之灵,也应该安息了。 可是禁锢刚一撤除,邪恶巨龙就欢腾了,被折磨这么久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发泄了。邪恶巨龙一个俯身,张口吐出一道长长的妁热火焰,火焰匍匐蔓延飞冲向前,瞬间吞没了前排大片的玩家。 我慢悠悠踱到院子里他便颠颠儿又凑上来,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稍微一打量便知道他怕是有事要求我。 太子眼神虚晃一下,又朝后退了半步,外面的侍卫太监都跟着让开道路,齐晦稳稳托着母亲的身体,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密,落在她的脸上,落在齐晦的肩上,挂满白幡白灯笼的宫道,像是为贤妃而庄重。 吃饱后,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九皇子轩辕璟便被轩辕彻顺理成章的踢去继续苦力,而轩辕彻自己,则牵着苏静卉的手出楼散步消食。 “突然?”段十一呵呵笑了两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荣妃想着便笑道:“说来日后我们也算是姻亲了呢。”能让宜妃弯腰低头的,怕就只有九阿哥的事了。 林轩并没有故意去听林宛瑜跟他老爸说什么,但隐约还是听到了争吵声,林宛瑜更是一脸激动,不断挥舞着拳头,那样子就好像如果自己老爸在身前会直接打过去一样。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年平崇瞪了蓝奕奕一眼,现在他也觉得晚了,刚才不是好奇心很强的吗? 简容生生挨了婧宸一顿揍,从床上到床下,从厢房到厨房,连老鼠洞麻雀窝之类都寻了一遍,愣是没寻到本神君一片衣角。他也慌了。 她的内心深处,确实想要第一时间返回青霄仙域,但如今,宋玄盛情难却,她也不好推辞。 比如说人们喜欢看耍猴,但是没人会喜欢让人当成是被耍的猴子看。 林酥提倡的相处方式就是斗争中求和谐,阴人可以,打架也可以,不是只有和声细语剖白心声才是交流的唯一方式,感情越打越深也是有的,只要你够豁达。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失败和别人的优秀。 说完之后,丽姬转身向常玉远走的方向追去。阳兰愣愣的看着一前一后两道人影,越走越远,直到再也不看清楚。 可以说一般的人想接触到修士,真的很难,因为如今的修士在人类比例中已然不足十万分之一。 见尹昭天不仅没有被杀害,反而还将那个地狱高手给斩杀了雨空立刻高兴地大叫出来了,而冥道等人则全都脸色大变,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人会被尹昭天斩杀。 气氛有点异常,警察抓人这种事情,哪次不是人声嘈杂,可现在七八个警察只是表面上往前走,却没人敢真的上来拿人,毕竟谁也没傻到第一个出手,万一得罪了一众神仙,后果绝对相当严重。 “认得就好,那我问你,六年前那场围剿中,你们东方世家有没有参与?”林雪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问道。 她素来洁净,即便是经历一场大战,身上仍是纤尘不染,最为厌恶血迹这等污秽之物。 这一次,除了仙门、佛门的八大天骄,连魔门剩下的三位魔子,都走了上来,冷漠的看着苏子墨,纷纷抽出兵器,面露杀机。 自他离开后,碧落带着其余三位长老去撬‘雪山剑派’的老底,只是他们刚走,王庭的军队便是从天而降。 要不是最后楚青涯咬了咬牙,花了数万互助点,兑换了一个超级自行火炮。 看到这里,关羲两眼冒光,没有什么比飞檐走壁,凭空飞跃,更能吸引年人的了。更重要的是,马步桩功没有什么苛刻条件,大家都能炼,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 听到楚青涯这么说,幸运猫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沉思良久之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今日因为向晚的原因,他竟是比平常都要多吃半碗饭。 算了,不想这些事了,先把梅花树种下,免得给这梅花树造成什么伤害? 可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目前傅希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这节目还是可以给她上,不过傅氏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把这个资源转了过来,让亚淳自己看着办。 对于尹少宇的身份齐衡显然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却也没有排斥,毕竟要是真的想要伤害元依丹的话,从一开始将她带离摄政王府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出手呢。 所以可以说,能量爆发之后,任何人类,都必须要时刻去冒险,去提升实力。 除了个别实在难搞极品的,亚淳基本上不允许艺人出现什么巨大崩人设的事情。 赤鬼王头顶冒出八千多的回血值,她那把红色的剑有个被动技能,可以吸血,将造成伤害的20%转化为自己的生命值。 百姓闻孙郎至,皆失魂魄;长吏委城郭,窜伏山草。及至,军士奉令,不敢虏略,鸡犬菜茹,一无所犯,民乃大悦,竞以牛酒诣军。 122 成圣就是爽啦 其实灰常怀疑几乎等于确定,毕竟这么拽的名字一般人也想不起来。 如风大吃一惊:“这是真的!”如鸿比他的修为高很多,如鸿的话,他不得不相信。 “不可能,你知道李家请出来的中间人是谁?”程婷有些急切的道。 木森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干销售,港真,就这口才,你一个糖豆我都能给你吹成十全大补丸。你就不怕消费者吃出问题吗? 陆云感受着时间像搅拌机一样混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隐约记得当初在自己的时代,就是有一股强大的时间之力,将自己推移到了时代的末期,如今时间之力又要将自己等人推向哪里? 沼泽中瘴气起伏,稀薄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相互叠加交融,变得厚重浓郁,拼命地向木森奔去。 他有个日记本,一个本来是专属王雅娜的日记本,在某一页,也是他知道被背叛的那一天的那一页,上面写着‘不死则成魔’,魔,封魔,掌控自己命运,随心随遇的魔。 很久很久以前,哥哥才会把着床沿卖力的向前走的时候,自己还只是在床上爬,魔佬开心的用自己皱纹还很少的额头和自己额头额头碰触在一起,顶门儿。 看着这个老伯倔强的样子,楚铭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将东西收下了。 看来重生而来的世界里,人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可笑自己还一直抱着他人浑然而唯有我一人独醒的超然状态。 男子见此冷笑连连,只是还不等他话说出来,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直接瞪大了眼睛。 见着这向导招供,戚继光微不察觉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才刚刚进入戚家军不久的李穆川,满意至极。 洛若等武者也是开始慢慢进入店铺了,因为后面的武者可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不少人都是在催排在前面的武者。 “诚信,好!”片刻,李天凯欣喜地喊了一声说:“薛老弟,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就称呼你一声老弟了。 “哇呜,风哥哥笑了,风哥哥的笑太好看了。”苏橙一见他的微笑就高兴起来,露出悦耳的笑声。 沐倾歌有些尴尬,这人怎么回事,都知道自己去干了什么了,还跟着她瞎扯一通,有意思吗? “橙橙,你是没去上课吗?”就在这时候,苏谷华疑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要知道他虽然算是掌门心腹,但也就是一个巡逻队队长而已,要想更进一步,要么修为提升,要么掌门亲自开口。 季无双没有再言,他可不想被说成骗子,口头的话语有时候可以重若泰山,有时候又轻如鸿毛,此时就是如此,不管他说再多,这些金丹修士都不会相信的。 夏琪看着身边这位年轻人,不由一脸感慨,这个年纪就有着这样的实力,手上已经抓着一大把牌了。 看见面前这个男人高兴的模样。路卉的表情反而更加疑惑,难道这个男人不知道两家联姻意味着什么吗? 之所以王敏在第一时间就把陈言请过来帮忙,是因为其他的现场。 大意了,忘记这帮人是同行,而不是医馆那些上赶着送钱的肥羊。 内容很连贯,按照加减乘除的运算递进,举的例子也很好懂,还画了许多插画。 对方的身体,寒江楼已经找了几个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让她进补,努力提升对方的母乳质量还有数量。 他们拉纪闲入伙,纪闲自然算作他们的手下,业绩和收益也会分他们一部分。 四面的震动越来越勐烈,甚至轰隆隆的水流声丰富已经尽在迟尺。 冬老太虽然没有笑得见牙不见眼,毕竟她平时总板着脸,看着凶巴巴的,估计是想保持威严吧。 对面那老头儿撇了一眼龙三,顿时让他打了个机灵,连忙闭口不再多言,退后一步跑到孙言身后,想要让他出马解决。 之后,萧铁才知道,原来来人居然是那位年轻将军的叔叔,看见自己亲侄子被当场处决,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金袍法师被莱恩的话吓了一跳,看着封魔箱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 惊骇的一刀,顿时带起了一阵可怕到了极致的巨浪。这一片巨浪,足足达到数千米之高,所过之处更是使得那四周迷雾在这一瞬间便已然是被彻底的撕碎。 “你不是要玄天剑吗?我给你就是。”杨帆扔出了手中的玄天剑。 数天后,森林忽然变得一片死寂,连枝叶的摩挲声都消失了,似乎所有树木都在害怕着某种恐怖的东西。 “师傅,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子冈‘玉’牌吧?”许阳同样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此时,凯撒的伏兵已经对联军形成了包围,希姆、屋大维和叶卡特琳娜伯爵夫人率领着各自的部队向战场冲来,凯撒的直属部队也开始全力输出,将无数利箭倾泻到了想要逃跑的联军骑兵身上。 虽然王室一直在打压苍狼公爵,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公爵并没有因为对手的遭遇而感到欢喜,反倒是心里涌出了一股寒意。 赵妈妈懒得和蔺云多费唇舌,三下两下就把蔺云给推进了老太太的屋里头。 在接下来刘彦没有搭理桓温等人,就是让跟着,商谈什么事情也不避讳。 立马联系我好友栏里在线的人,毛弈、天空不下雨、夏雪、风之影、吕萌、月欣和青梅煮酒,简单说明原因,除了风之影正在打boss脱不开身,其他人都直接答应下来,我让他们去永恒之城集合。 “我恐怕不得不去一趟纽约了。.*m”夏天带着旺达向外走去,面色凝重的说道。 123 战绩是绝对不能让的 太上长老听见古树荣的话后,一双深邃的眼眸就好像看穿了古树荣一般。 “他体内的力量被压制力,此时的他想要借助这两人的力量使得压制他的力量加速的消失!”蓝幽幽看着林风咬着牙在心中低语了一声。 这黑气宛若是从天而降的巨大锁链,携带写无可匹敌的强悍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侵占了他们的身体。 “诶,诗晴去洗手,为什么吕师兄要陪着去?”周嘉莹望着两人背影,不自觉挠了头。 好在还有一个孩子可以陪着自己,她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腹部,心里突然安稳了些许。 之前,唐姓男子霸道无比,为了得到龙脉,更是想要将秦风等人全部杀尽。 她生在大家族中,家族中更是有着不少高手,甚至有比肩武神的存在。 对于谢凡,她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她只想这个男人能够离她远一点。 而且还走的是vip的贵宾通道,所以让候机室里面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的。 含笑听芝芝说过,这种吸收了千万邪恶魂魄魂灵的噬魂蛊母是很难杀死的,除非是放到宇源之火中焚炼七七四十九天。他虽然将它制服,此时却也不能杀得了它。 一路顺着来路撤退往家走,林诗涵、何炅山听着战士们争相说着刚才惊心动魄战斗,内心漪涟起惊涛骇浪,他们都相信真有仙人存在宇宙中,也暗幸今晚蒙面仙人凭空降临,得以救命。 一个星期后,太阳高照。丰州县衙门前许久未曾有人来敲的大鼓突然“咚!咚!咚!~”响了起来,知县前几日刚陪完京城来的夏元帅,还不等休息两日,就为了鼓声急匆匆穿戴整齐上的堂来。 万米的天空顶上飘浮着大片大片的云层,这些厚云层阻挡了阳光的直面照射下方那片森林,一道血影突然在这些云层中一划而过,亚东猛得穿过云层,云层后面,阳光无比的温暖,光芒很是详和。 同一时间里,风剑宗的掌座和那十几个长老也被震得口喷鲜血,惨叫着身体倒卷而去,噗通!噗通!摔了一地。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们,把你们准备的两件神物拿出来吧。”唐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兄弟俩相互乐呵的说了几句后,车顺着路,人推着车,不一会儿的功夫,车就到龙宝家门口了。 难道不是老板的奇怪决定,是因为自己很多隐秘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比喻就像这三界市要易主的消息。 阿发迎面而去,脸上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在红色的光亮下,显得是那么的阳光。 披星戴月的姚然,坐着自己独有的轿子,扬长而留下两个徒弟,一个玩泥巴,一个堆积木。奴隶们吃饭的吃饭,干活的干活,姚然也是放心众人的工作质量,主要是自己的两个徒弟自己比较放心。 张宁在战场上倒也不是心慈手软,那也是双剑勾魂夺命,反正面前的也不是原来她认识的黄巾。 南宫风抬起头,笑得很爽朗,身体上凝聚着黄色的土元素斗气;双腿微微弯曲,闪烁淡淡的绿色风元素斗气,仿佛随时就要飞跃而起;双拳捏实,凝聚着红色的火元素斗气,散发着威胁的气息。 此刻不单单是他正在修复中,其余人也同样在光柱里,比如赵樱空,比如张恒,甚至包括已经回归的郑吒和詹岚,只不过詹岚所处的光柱却是紫色的。 一时间,好莱坞风起云涌,记者就像闻到鲨鱼一样,汇聚在两个剧组那里。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我的个天!2005年年薪十万是什么概念,那不是白领,这是金领!还不是一两个,而是多的就是。 “你可别忘了那双头狼也在金丹期,那副妖兽之身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妖兽发起疯来可比人可怕多了。”贺水柔摇了摇头道。 林宇颤巍着身体,用体内仅剩的一点力量,全力奔跑回了别墅,他也看到了驶出清水园的那辆车,可是却没看清里面的人。 他的双手缓缓伸出,随后呈上下之势叠抱在胸前,双腿开始微微弯曲,缓缓的扎了一个马步。 他们以前也没有见过龙跃,但听沈词和孟初月说过无数次,知道那是一个好孩子。 川和零姬也是捡了一粒花椒放到嘴里嚼了嚼,两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不久,少年干咳几声,口中吐出一口淤血,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冰儿一眼后,又昏迷过去。 阿依的眼睛看了风纪,见风纪并没有看他,随即强颜抿笑,把手里的草递了过来。 “你…”有一个弟子又想用手指着林羽,但想起刚才的一幕,又害怕的将手放下了。 我也没有回答,给洛桑桑办理了租房的手续,谁知道她把行李搬进去之后,直接耍起‘无赖’,说自己付不起全部的房租,只能先交几百块。 但是很明显,五爷此时此刻说的话都会被在外面的人第一时间知道。 身处于黑暗之中,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苗永元其实是在给大家打气,也是给自己打气。 “这是宗门的正式法袍,其实是高科技产品,具有一定的防护力,同时也可以让人在宇宙虚空中生存一段时间。”黄浩接下来却是讲了一下用法,衣服上有几个地方看似装饰物,其实都是开关。 “那你准备怎么赔偿呢……”话音落下,吴德带来的几百号人瞬间便围住了蛇爷一伙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成了圆圈,一股肃杀之意渐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