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想死,夫人总想去父留子》 第一卷 第1章 和冤家小叔子一起重生了 “请世子爷踢轿门!” 一阵剧烈的踢轿声伴随着外面的哄笑声传入沈温浅的耳朵。 她刚才被继子气晕死了过去,一睁眼就感觉耳边闹哄哄的。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来,这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继母想把继妹沈荣珠嫁给大郎裴松玉,所以特意做了一模一样的婚服,好偷偷换婚。 在进府的时候,她及时发现,这才避免误会。 不过这一世,她没有提醒,而是将错就错。 回想上辈子,本以为她和裴松玉算是恩爱的,直到嫁与裴松玉第五年,她从他的手札中意外看见了他写来怀念自己继妹沈荣珠的情诗。 成婚五年,她才发现丈夫爱的是别人,如何让她释怀? 裴松玉死后,她寡居多年,直到养子功成名就时,要娶歌妓为平妻,她担心被御史大夫弹劾,这才阻拦他。 谁知道却换来养子的一句怒吼:“你当真是个毒妇,你知不知道父亲死时亲口告诉我,他怨你拆散了他和心爱之人。” “如今你还要继续拆散我和菀儿,你当真恶毒,不得好死。” 几句话下来,沈温浅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回去。 重生再嫁,没想到是嫁自己的小叔子,她心里懊悔为什么不重生早一点? 裴松玉喜欢继妹沈荣珠,可小叔子裴寒绅不喜欢她。 裴寒绅虽然是世子,但从小就是有名纨绔,名声比不上裴松玉的好。 偏偏他是个犟的,上一世没少给她使绊子,以至于他们二人相处并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连忙带上盖头,隔着盖头低头就看见一双喜红色的靴子。 盖头揭下,两人四目相对之间,沈温浅怔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叔子见到她并没有一丝惊讶,而是眼眸下沉,里面溢出难以遮掩的厌恶。 同样,面前的裴寒绅在看见是这个女人以后,心里激起一抹冷笑。 上一世,这个女人为了兄长,没少和他争执,几乎把他当成敌人一样,要不是他处处受绊,又怎么会跑到战场打战,被细作陷害,最后战死。 思及此处,他不禁冷呵一声,将手中的盖头扔得老远。 对视片刻后,沈温浅只看见他一脸的怒气,顿时明白了什么,试探道:“你….也重生了?” “你能,我就不能?” 沈温浅也冷哼了一声,不再如刚才那般端庄坐着。 上辈子他们是叔嫂,后面更是成了仇家。 裴寒绅是纨绔,那时她心里爱裴松玉自然要事事为他争取,以至于这期间没少和裴寒绅大吵大闹。 如今竟成了夫妻,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一世她不会再像上一世那般辛苦地活着,裴寒绅不喜欢她,她也不在意,反正他后面一年后就会战死。 裴家原先受人嘱托,收养两个遗孤,由裴家大房兄弟各养一个。 上一世,她被婆母误会与人相厮授受,是裴寒绅的养子裴瑕之救了她。 这情她会报,这一次,如果裴寒绅和裴松玉一样,她可以选择去父留子,好好抚养裴瑕之。 至于裴松玉和养子裴元行想要的东西,没有她在费心帮忙打点,就休想得到。 “你兄长呢?” “没有。” 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听她问完,他又问:“沈荣珠呢?” 她摇摇头:“不知道。” 她才刚重生,又怎么知道沈荣珠有没有重生呢。 见她一问三不知,裴寒绅冷笑:“都这个点了,按理说,你我都发现不对劲,那边也应该发现不对劲,为何不过来换?” “你母家是商贾之家,沈荣珠母亲乃是户部侍郎之女,人家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沈温浅也不甘示弱嘲讽他:“人家现在都翻云覆雨了,你还夸赞人家郎才女貌,不愧是你裴寒绅,大度得很。” “居然能成全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腾云驾雾。” 说完,她独自做到梳妆镜前取下头上珠钗。 裴寒绅听见之话,手指不禁握紧:“荒谬,老子谁也不喜欢,娶她不过是祖父他们所逼而已。” 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到底是嫂嫂你大度,知道自己的继妹在心上人身下承欢,还能如此淡定,弟弟我佩服。” 他把话说完,直接靠在床头,拍手鼓掌。” 沈温浅拿起珠钗放过来就往他身上扔:“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今她正与人缠绵,你竟也笑得出来,可想而知,二弟你是多么看得开,这么喜欢自己的头上绿油油。” “你….”裴寒绅顿时一脸怒意,按住她的双肩,将梳妆镜前的女人转过来按在镜台上,紧紧压制着。 男人眼见的青筋暴起,沉了口气后,咬牙切齿道:“所谓夫妻,行了房事才算是夫妻,老子对她无情又未行夫妻合礼,算狗屁的夫妻。” 沈温浅点着他的胸膛,轻蔑一笑:“二弟行没行事与我何干?莫不是以为我会与你有什么?又莫不是想告诉我,你不行?” “说谁不行?” 她这话,对于一个阳刚的男人简直就是耻辱,裴寒绅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结果手刚伸过去,沈温浅向后一躲,没碰到她的脖子,反而直接握住了她身前的柔软。 啪! 巴掌扇过来,一阵淡淡的香味拂过鼻间。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裴寒绅盯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她同上一世那般长得跟勾人的狐狸似的,下手却是披着皮的白骨精。 直到火辣辣的触感传来,他竟莫名的有些….爽。 上一世他就没吵过她,这一次断不能再被她压着。 沈温浅一巴掌扇完,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发泄出来。 “二弟如此急不可耐,先前与我口舌之争,这会儿倒是心存歹心揩我的油,沈荣珠那么一个娇弱惹人怜的女子竟没与你同好, 可想而知,二弟虽然生了副好皮囊,却是中看不中用,讨不到女子的欢心。” 说完,她猛地把人推开。 裴寒绅望着那只刚才把过软玉的手,冷嘲道:“你又好到哪里去?生得跟妖精似的,整日却暴躁如雷,也不知那高冷自洁的大哥能有几分耐心忍受你这副模样。” 沈温浅铺完床以后,拿了个披风给自己披上:“乌龟对王八,你又好到哪里去?” 裴寒绅望着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他心里一时乱糟糟的,可不等他再问,就见她披了件披风,准备出去。 “你出去做什么?” 沈温浅冷笑:“你大度,能容忍自己被绿,我可做不到。” 她当然是去报仇了。 第一卷 第2章 抽打继妹的脸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丫鬟看见她出来以后顿时一愣,随后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紧接着故作惊慌地说:“大…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家小姐呢?” “弄错了!弄错了!” 看见裴寒绅紧随其后,一群丫鬟婆子才惊慌大叫起来。 沈温浅厉声说道:“既然弄错了,还不把你们小姐叫过来?” 说完,她气势汹汹,大步流星走出院门。 上一世,沈荣珠来侯府住的那些日子,她们发生过不少争执,每一次裴松玉都说她小气。 “二弟妹一个人带着孩子,孤立无援,你这个做大嫂的就不能让让她?” 她还怎么让?都让她住进来了,沈荣珠还蹬鼻子上脸要住最好的院子,说那里风水养人。 如今重生,她不得出出这口恶气。 “呵。”裴寒绅扬了扬眉,拔脚跟上,这个女人喜欢的是裴松玉,嫁给他这个纨绔加仇人,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这辈子她不当他嫂子,看她怎么和自己争? 想到日后能压沈温浅一头,裴寒绅只觉得春光无限好。 …… 百寿院,侯府老夫人和老侯爷正准备歇下,就听见屋外一阵哭闹声。 是沈温浅站在门口,捂帕痛哭:“老侯爷,老夫人,温浅有事相见。” 裴寒绅抬起眼皮看她,见她这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我见尤怜的。 顿时胸膛一紧一松然后气鼓鼓的。 上辈子,这个女人就没少在两位长辈面前装乖,演戏。 导致原本向着他说话的祖父最后也因她这副模样哄骗了过去。 气得裴寒绅有时候连做梦都梦见和沈温浅吵架。 ….. 很快百寿堂灯火点亮,沈温浅毫不犹豫就把起因经过告诉他们。 老侯爷气急败坏地把侯爷夫妇,以及裴松玉夫妇叫来质问。 沈温浅哭个不停,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 裴寒绅则是轻叱一声后,准备看戏。 老侯爷见状,赶忙安抚:“温浅,你放心,你们既然发现错了,那说明你妹妹他们也知道,很快就过来,必定不会委屈你。” 话音刚落,只见一抹白月的身影扶着沈荣珠走了进来。 众人一眼看见沈荣珠脸上尚未消散的暧昧痕迹,而一旁的裴松玉更是十分宠溺的搂着她的腰肢。 娇滴滴的女娘子靠在自己怀里,外人看了,谁不说一句郎才女貌? 沈荣珠余光瞥了一眼沈温浅,露出了些许的得意,勉强向她问好:“长姐。” 看见她这样,沈温浅忍不住想到,沈荣珠到侯府住时,明里暗里被裴松玉宠溺的样子。 她感觉自己像个笑话,被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当乐趣戏耍。 想到她苦心侍奉的男人心中想的是别的女人,沈温浅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扇在她的脸上。 “啊!” 沈玉姝头发凌乱,神色发虚,抽泣道:“你打我做什么?” 她捂着脸,脸色苍白的往裴松玉怀里躲,看起来弱如拂柳。 沈温浅眼眸阴冷,一字一顿:“因为你不知羞耻!” 对上她错愕的目光,沈温浅手指卷成一拳头,恨不得再打她一巴掌。 “沈大小姐!君子以礼服人,她可是你妹妹。” 裴松玉连忙挡在面前,护住她。 莫说裴松玉,就连裴寒绅的心也狠狠地颤了一下。 上一世,他不是没有领悟过这个嫂嫂的厉害,但她当着大哥的面,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甚至她的暴躁只对自己一人,区别对待。 有时候,大哥夸沈荣珠穿着温婉大气,这个女人甚至会学着她的打扮。 思及此处,裴寒绅陷入了沉思,他死后,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个沈荣珠看起来似乎不像是重生。 有了些考量,裴寒绅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解决。 “哪有妹妹会做出爬姐夫床的事情?” 听见这话,一旁看戏的男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老侯爷见他笑,一个眼刀子剜过来,裴寒绅漫不经心地揉了揉鼻子掩饰尴尬的气氛。 倒是养子裴瑕之一脸天真地说:“大婶,我爹说了,爬床的人一般只有上不了台面的通房才…..” 不等他说完,裴寒绅立马捂住他的嘴巴,讪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原本就是丢人的事情,因为小孩这句话,沈荣珠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 “我….”她想发怒,又想到她刚穿越过来,还是先保持原来的小白花人设,最后硬生生憋回去,眼泪汪汪地看着一旁的男人。 裴松玉自是不忍自己的心上人被这般欺负。 “各位长辈,今日之事怪我,是我贪多了酒,这才欺负了荣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就把婚换了吧。” “想来沈大小姐宽宏大量,一定会同意的吧?” 呵! 沈温浅心里冷笑,这是给她戴高帽呢。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沈荣珠靠在男人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长姐,我知你怨我,事情因我而起,我愿意给大公子做妾,绝不会抢长姐的位置。” 夫妻俩一唱一和,倒是让他们成了棒打鸳鸯的人了。 两个晚辈不清楚,裴老侯爷清楚得很,喝醉了酒,难道沈荣珠是傻子,不会叫人吗? 想到他这个长孙,打小聪慧,更是克己复礼,没想到会做出这种糊涂事儿来。 裴寒绅知道自己风评不好,前世他不在乎这些,如今这么一看,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咋的?好名声都让裴松玉占了,坏的都是他呗? 他眼眸一转,瞥笑道:“大哥说酒喝多了,我记得酒喝多了,连路都走不稳,没想到大哥还能有力气圆房,弟弟我自叹不如。” 这话看似普通,实则是暗指裴松玉就是故意的。 沈温浅听见这话,不禁瞥了一眼一旁的男人。 真是见鬼了,这个小叔子一直和自己不对付,居然会帮她说话。 第一卷 第3章 让前夫和继妹给她下跪 “老侯爷,子拂一向规矩,今日必定是喝多了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将错就错,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上错花轿嫁对郎嘛。” 裴松玉的母亲赵氏原本是侯爷的妾室,老夫人的侄女。 后来裴寒绅母亲难产死后,老夫人就让裴侯爷把赵氏扶正。 赵氏原本就不喜欢沈温浅,只因为她母亲是商女,眼下换的沈荣珠她也不喜欢。 方方面面都不如她的侄女。 儿子一向懂事,又深得长辈们喜欢,今日她断不能让儿子受气,要怪就怪沈荣珠这个贱人勾引儿子。 谁不知道,裴寒绅虽然是世子,但文武不行,又是京中有名的纨绔。 这算什么嫁对郎?嫁个祖宗差不多。 看见众人的目光,裴松玉只能硬着头皮上:“是喝多了,这才看不清脸,做了糊涂事,这完全是场意外。” “意外?”沈温浅忍不住冷笑:“是床自动跑到你们二人面前的吗?大公子喝醉了,妹妹你莫不是成了哑巴,不会叫?” 成亲多年,他对她从来都是冷言冷语,她以为他对任何人都这样,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上一世,他当了权臣,婆母开始嫌弃她的出身,她朝他抱怨一句,裴松玉却冷语指责她:“母亲是长辈,要敬长辈,不要太过小心眼。” 想到这里,她心中恨意满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抄起手打过去。 啪! 厅里针落有声。 谁都没有想到,沈温浅会动手打大公子,下手那么重,裴松玉惊愕地看着她。 随后愤懑不已地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侧脸。 裴寒绅也一脸诧异,大哥可是这个女人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的?癔症了不是? 不过,一巴掌打在大哥脸上,他怎么莫名的感觉有些爽啊! 倒是沈荣珠心疼地看着男人的脸:“你怎么能动手打大公子呢?” 在她话语落下,裴松玉已经捏紧了拳头,还没反应过来,一抹身影闪到她的面前。 裴寒绅?!他不是在看戏吗? 裴寒绅漫不经心的说:“大哥,你谅解一下呗,你是君子,她是小女子,惟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来大哥应该不会和沈大小姐计较的吧?” 因着体面,裴松玉硬生生的将这口气憋回去。 一旁的沈温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不解这个小叔子的想法,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不等长辈开口,裴寒绅扬唇一笑:“木已成舟,沈大小姐就是把大哥的脸打烂也无用。” “不如就委屈沈二小姐做个妾,大哥两个都娶了吧。” “混账!你…..” 裴老侯爷刚冒出的怒气就被男人的下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裴寒绅回头看着身后的小女人,一本正经地说:“或者,沈大小姐就委屈一下,嫁给我,我保证努力考取功名,如何?” 一听这话,众人大眼瞪小眼,他说这话等于白说,谁不知道裴寒绅自从十二岁时考了秀才以后,之后三年又三年,屡战屡败,如今就成了整日只知道溜街跨马,喝酒的纨绔了。 沈温浅与他吵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他的本事。 “信口开河,妄语如云。”她扬眉道:“世子的实力,小女实在不敢恭维。”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黑成一片,这个女人非得把他气死才舒服是吗? 就不能给他几分信任不是? 老侯爷见状,连忙替自家孙儿解释:“浅浅,子真他虽然先前混账,但他说出口的事情,必定会努力做到的。” 他想帮孙儿挽留一些脸面,但实在不敢睁着眼睛是瞎话。 “你看他从未帮过哪个女子说句好话过,今日敢给你发誓,说明子真他在意你。” 闻言,沈温浅看向一旁的男人,见他眼眸闪躲,耳朵通红的样子。 她不禁心里感慨,没想到嘴毒的男人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上一世,她怎么没发现呢? 老侯爷见她有所动容,就给了老夫人一个眼神。 裴老夫人这才不情不愿让人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份地契和一枚玉质的同心结。 “浅浅,这是我们裴家最大一处地庄,价值连城,由祖辈传下,今日交到你手里,以做补偿。” “至于这同心结则是先皇钦赐之物也送给你,希望你和子真,心有结,天不老,情难绝。” 听见这话,裴寒绅差点没忍住笑,有谁知道他和嫂子的恩怨?莫说情,期盼沈温浅不恨他都难。 沈温浅记得这同心结上一世,小叔子死后,裴松玉借口说照顾弟妹,让她把同心结给沈荣珠。 她记得当时裴松玉难得的和颜悦色,还与她软语了好久:“温浅,二弟去世,弟妹她不容易,将这同心结送给她,让她与心上人能够同心相结。” 想到这里,沈温浅瞬间黑了脸色,只觉得一阵恶心。 如今知晓一切,她看见裴松玉的每一刻,骨子里都有一种厌恶感。 裴寒绅见她脸色变了又变,心道:莫非又在憋什么大招? 这可是价值连城,这女人没道理拒绝啊,毕竟她视钱财如命啊! 而一旁的赵氏直接忍不住了,这地庄每年能收不少钱,又有一处温泉,冬暖夏凉,怎么能给次子呢? “老侯爷?您不是说等子拂成了婚将这地庄给子拂嘛?” 听见母亲说这话,裴松玉心里也不平,这地庄气候宜人,若是得到,日后与朋友夏日赏景,冬日煮茶都可以在这里,而且还能收不少钱。 明明他是长子,又比二弟优秀,祖父怎么可以把这个庄子给二弟? 见赵氏这般不知好歹,沈温浅浅浅一笑:“既然沈夫人不愿意,不如让裴大公子与二妹跪下道歉,这件事就算这么过了。” “毕竟长姐如母,二妹抢了我的夫君,日后传出去,这被人误会的可是我呀!” 裴松玉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沈大小姐未免欺人太甚?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能跪你?” 这男人还是那么的虚伪,既要又想。 沈温浅讪笑道:“裴大公子都能与我二妹无谋苟合,我让裴大公子道个歉怎么就成欺人了?” “莫不是在裴大公子眼里,这明媒正娶的比不上苟合的好?” 第一卷 第4章 你说我们两,谁才是祖宗? “沈温浅,你….” “母亲,够了!”裴松玉故作镇定地打断了赵氏的话。 “这庄子就给沈大小姐和二弟吧,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沈温浅心里笑了,这假清高,为了脸面,竟然放弃争抢。 一旁的沈荣珠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虽然是嫡女可比不上长姐有钱,要是有庄子能做不少事情。 如今全都让出去了,这该死的沈温浅真够不要脸的。 “那便这样说好了,这婚就换了吧”裴老侯爷做主说道。 听见祖父这话,裴松玉提出签字画押,证明双方是同意换婚的。 沈温浅也乐得自在,这辈子不用伺候面瘫夫君和白眼狼养子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的裴寒绅并不知道他被自己的新夫人“去父留子”了。 而想的是,这女人如今和大哥闹掰了,就不可能帮他和自己闹。 没有沈温浅帮裴松玉到处打点,裴松玉还怎么顺顺利利的和他斗? 只是现在麻烦的是,他和这个女人该如何相处。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喜房。 裴寒绅盯着她的的小脸,嗤笑道:“我都被你气到战死上死了,见你今日对他这样冷淡,怎么?我都死了,他顺利当上侯爷,莫不是对你负心,你操劳多年,没当上心心念念的侯夫人?” 沈温浅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侯夫人? 她坐这个位置吃了多少气又有人知道?裴松玉自是清高,性情冷淡。 以前她还以为他对谁都冷淡,直到守寡的继妹到府上来小住,那段时间他难得露出笑容来。 那时她没懂什么意思,却心里不满他总是偏着帮继妹说话。 后来是沈荣珠偷情被发现,这才被婆母赶出了侯府。 如今心想,当时裴松玉笑是因为见到他心中之人,自然欢喜。 当然她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裴寒绅,让他笑话自己呢? “不劳你操心,我不仅当上侯夫人,还成了诰命夫人。” “还有,你不是我气到战场的,而是你太纨绔,老侯爷和老夫人怕你支撑不了侯府,让你把世子的爵位给了裴松玉。” 他是因为这个,才气匆匆去打战的。 裴寒绅盯着这个女人,手指紧紧掐着被子,果真是歹毒无情。 当年他去边关,本该是凯旋的,可在过程中被人陷害,落得个尸骨无存。 想起刚才裴寒绅说的话,沈温浅忍不住提醒他:“如今你我已经重生,不管以前如何,表面我们还是夫妻,希望你不要拖我后腿,我可不想被沈荣珠踩在脚下。”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她这是说他丢脸呢。 “不用你操心,这辈子我争口气都要考上状元郎,甚至会比大哥考得好。” 沈温浅轻叱一声,没回答他,说得好听谁知道后面如何呢? 她毫不犹豫又把被子塞到他手里。 男人愣了一下:“你要赶我走?” “不是。” 裴寒绅突然眼睛瞪着大大的,甚至心里有些许的慌乱:“那是…..莫非你不会是想让我…” “你睡得上。” “呵,这可是我的房间。”裴寒绅沉下脸色:“可别太过分,我的嫂嫂!” 他刻意把最后几个字咬重,像是在故意提醒她,他们之间隔着上一世,知根知底的。 沈温浅也不示弱,看着眼前到死都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她眼眸一转,勾唇笑道:“我竟不知二弟有和嫂嫂同床共枕的爱好。” “你….” 裴寒绅听见这话,莫名了涨红了脸。 但他是不可能认输的:“嫂嫂都不介意,我又担心什么?” 沈温浅懒得再和他拌嘴,脱了外衫,直接穿着里衣就往床上躺去,背对着他,带着些许的疲惫:“随便,别打扰我睡觉。” 上一世,操劳那么多年,难得睡上一个踏实的觉,如今回来,她想好好休息休息。 难得她这么快就不接话了,裴寒绅莫名地有些不习惯。 不过话都说出来了,他要是不睡床,岂不就是认输? 于是,他把被子往床上一丢,也跟着躺下去,两人之间隔着楚河汉界。 即便是重生过一次的男人,两辈子都没和女子同床共枕过。 裴寒绅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失眠。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身边的女人突然抽泣哽咽起来,甚至越来越激动。 “喂!” 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像谁欠了她一身债似的,裴寒绅推了推她。 没想到陷入梦境的女人突然开口怒骂:“你混蛋!” “你!” 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冲上头来。 裴寒绅眼见着她哭得惊天动地,一直停不下来,感觉哭得都缓不过气来了,他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将人提了起来。 “哭什么?醒过来,为什么骂我是浑蛋?” 原本还有一堆话要问,直到看见面前的女人通红的眼眸缓缓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着凄凉,那张瓷白的小脸上更是遮掩不住悲痛感。 沈温浅听着他的质问,再加上男人雄厚的气势压迫着她,这会儿她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迷迷糊糊地抽泣着。 裴寒绅被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不应该吼他吗? 怎么这会儿像只小白兔似的,乖得不得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发热了吗?” 裴寒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起身去叫侍卫找大夫。 侍卫若安一听,蹙起眉头:“世子爷,这会儿药铺都关门了,哪里来的大夫,府中大夫因为办喜事,请假回家了。” 真是人不逢时,他又怕人真烧坏了。 赶忙让人去打了凉水和冰块。 等回头一看,榻上的人又倒下去了。 裴寒绅又推了她一把,发现人软绵绵的,跟面条似的。 “敷块冰消热吧。” “你说我们两谁才是祖宗?”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人,没想到伺候的还是自己嫂子。 当真是荒唐! 沈温浅只知道整个身体沉得厉害,感觉到额头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细眉微蹙,声音跟拉皮条似的:“水。” 裴寒绅给她倒了杯热水,还不忘吐槽:“别死在我床上了,免得喜事变白事,让我这院子成了凶宅。” “诶,喝慢点,跟渴死鬼投胎似的。” 沈温浅听着他叭叭个不停,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刚才她把上被子的许多事情都梦到了。 包括她流产和早夭的孩子。 再想到她精心养育的养子成年之后,那般刁难她。 夫君心里没她,孩子怨她,沈温浅感觉自己上辈子真的糟糕透了,被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给耽误。 第一卷 第5章 泼继母一身茶水,烫死她 “死了不正合你意吗?这辈子就没人和你抢了。” 她躺下,翻了个身,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裴寒绅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脑袋里反复浮现这女人刚才说的话。 翌日,榻上两人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不等睡在里面的人发怒,惯有起床气的裴寒绅已经抄起床边的烛台往门口砸去:“滚!” 侍卫若安后背发凉地提醒:“世子爷,待会儿要敬茶,老侯爷他们已经等着了。” 听见这话,男人睁开乌青的眼睛,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是重生的人了。 兴许是昨夜退了烧,又睡了个长觉,一想到日后不必再压抑地活着,沈温浅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裴寒绅靠坐在榻上,木怔怔地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谁能想到前世的嫂嫂会在自己床上出现? 不过想到昨夜看见这女人软绵绵的一幕,裴寒绅觉得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 梳洗完,两人一前一后去前院敬茶。 沈温浅想,除了赵氏这个婆母,她头上的老侯爷老夫人还算能接受。 她只管过好自己日子,养好两个孩子,再把大房一家踩在脚底下。 没有她用钱到处去打点,光靠裴松玉那些假清高,就是给他二十年他都休想走到上辈子那个位置。 沈温浅带着丫鬟容萱走到廊上,好巧不巧听见府里几个嘴碎的丫鬟在议论纷纷。 “你们是不知道,昨夜世子爷房间里传出哭声,该不会是世子不行吧?” 这府上都知道裴松玉出去鬼混,传言他一夜御三女,甚至还有外室。 “我看不对,指不定是世子爷不喜欢沈大小姐,毕竟原先许配给世子爷的可是沈二小姐,都说沈二小姐温柔如水。” “世子爷不高兴,不和夫人圆房,世子夫人才哭的。” “那究竟是世子爷不喜欢世子夫人,还是世子爷不行啊?我可是听说世子爷在外面有相好的。” 几个丫鬟,婆子正议论得起劲,根本没发现身后一前一后走来的两人。 对于这种口舌之言,沈温浅见怪不怪了。 反正她又没指望裴寒绅,更何况他们二人都重生了,都知道彼此的事情,若是真能圆房,那只怕是日月颠倒,海枯石烂了。 沈温浅还没说什么,一抹身影从她闪过,一脚踹在给几个婆子丫鬟传消息的小厮阿东身上。 “啊….” 阿东连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跪成一排。 男人脸色发黑的瞪着他们:“本世子竟不知侯府养了你们这般草班子,连主子都敢议论,怎么?本世子圆房与否,还要告知你们不是?” 更何况,这些个长舌妇居然说他不行! 那个女人讥讽他就算了,他们算什么东西?还造谣他养外室,当真是毁了他一世英明。 “世子,小的(奴婢)知错了。” 裴寒绅怒气不减,甚至在偷偷观察沈温浅的脸色。 见女人冷着张脸,也不知是因为这些下人的话,还是因为他,毕竟她从来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思量了一下,男人选择了后者。 若是如此,他岂不是背面受敌,到时候一年一过,大哥考上状元,那祖父又逼着他把世子之位让给裴松玉。 当真是天崩开局,裴寒绅现在想到最好,最快的方法便是策反沈温浅。 “小厮发卖出府,其他丫鬟婆子,拉下去掌嘴二十,扣三月月俸,再有下次,也被发卖出去!” 为什么发卖阿东,因为这狗东西是他的院子的。 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把他院子里的事情说出去,留着这种刁奴,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温浅虽然面上不显,但对他的处置还算满意。 ….. 正厅里,老侯爷夫妇和颜悦色的,倒是赵氏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好人家小姐哪有这样勾引姐夫的?知道错了人,不换回来,让儿子在老侯爷那里失了期盼。 越想越气,赵氏觉得倘若沈荣珠敢误了儿子她定饶不了她。 至于沈温浅,她一眼就看出不是个省油的灯,牙尖嘴利的,好在裴寒绅这个继子是块废铁。 否则日后岂不是要骑在儿子头上去了? 裴家有三四房,大房和二房都是老侯爷的嫡子,三房嫡女和四房庶女都嫁人了。 赵氏除了裴松玉这个大儿子,在裴寒绅这个继子后面还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儿子在外打战,女儿去了老家,尚未归家。 沈温浅和裴寒绅一前一后来到厅里敬茶。 按照顺序,该由大房开始。 其他长辈都顺顺利利的,轮到赵氏这里,等沈荣珠端茶过来的时候,她刻意端着,不接她的茶。 沈荣珠端着茶碗的手眼见的被烫得通红,她一脸无辜的看向一旁的夫君,却见裴松玉只是咳嗽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帮她说话。 她心里恼气,恨不得把碗扣在这个老女人头上,可她穿越到这古代,若是如此必定会被夫君不喜,最后忍了许久,直到老侯爷出声,赵氏才不情愿地接过。 做儿媳的,受婆母搓磨很正常,不仅是她,就算是沈温浅也是如此。 大房认完亲下来以后,就轮到沈温浅了。 沈荣珠刚才吃了些苦头,手都起泡了,准备打算从她身上找回体面。 原本她只是一个苦命大学生,在钓凯子的路上意外出车祸穿越到一本《权臣的美娇妻》里,成为男主裴松玉的白月光。 所以穿越过来,她就立马换亲,毕竟白月光一出来就是绝杀。 即便她没有看完这本书,但是也听室友说过书中的女主沈温浅可是做了诰命夫人。 穿越女打一个古板的世家女简直简简单单,以她在裴松玉心里的地位,她必定是女配逆袭。 而沈温浅这辈子只会配一个碌碌无为的纨绔,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 这边轮到沈温浅给赵氏敬茶,赵氏直接给丫鬟使了个眼神,丫鬟端着托盘过来,上面一杯烫得冒烟的热茶。 看见这一幕,她心里冷笑,上一世赵氏也是这样对她,直接把她的手烫起了泡。 这一次,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正当她准备把茶端起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抢走了茶杯。 紧接着赵氏突然被飞过来的茶烫得吱哇乱叫起来。 沈温浅偏头就看见裴寒绅吊儿郎当地站在她旁边,手指磨了磨,故作不小心地说:“呀,母亲你没事吧?我刚怕她烫到你,所以想试试这茶,没想到这么烫。” 说完,他又冷眸看着端盘子端丫鬟:“刁奴,给母亲端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母亲吗?” 第一卷 第6章 你我合作,我帮你挣诰命 赵氏身上挨了不少茶水,她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沈温浅,关键时候这个继子出来捣乱,真是气死她了。 眼看着赵氏慌忙退下去更衣。 沈温浅顿时感觉有些爽,没想到报仇能让人心情愉悦啊! 赵氏换了身衣服回来以后茶都敬完了,甚至其他几房的红包都给了。 眼见着他们二人要坐下,赵氏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还没有给我敬茶,你们怎么坐下了?” 老侯爷见她不依不饶的,立马出口制止:“刚刚都敬茶了,你自己没接稳,哪有让人敬两次茶的。” 赵氏当真快气死了,刚才那分明是继子递的茶,怎么就成儿媳妇的了? 一旁的沈荣珠见长姐不仅没有被刁难还被祖父维护,她差点没呕死,顿时感觉自己手上火辣辣的疼。 原本属于自己应该有的维护,夫君也没给到,就这么一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男长辈们都走了,赵氏就故作姿态地说:“大郎,二郎你们先下去吧,我们有几句话要与新媳妇儿们交代。” 裴松玉一听,识趣地离开,倒是裴寒绅吊儿郎当地靠在沈温浅旁边的椅子上赖着不走。 “母亲有什么想说的,也给我听听呗。” 老夫人一脸惊讶:“子真,这是给儿媳妇说的,你听什么?” “祖母,这不是急着让夫人去拜祖宗和准备三朝回门的事情吗?” 裴寒绅刚才原本不打算离开的,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上一世,他刚好要出去,就在廊上撞见刚被训完话出来的女人。 眼睛红红的,情绪不太好。 昨夜他想了许多,裴松玉性情寡淡,端着架子,这不白日就让沈荣珠吃婆婆的气不是。 他做好一点,哪怕这个女人之前和他有些小恩怨,长时间下来,这还策反不了她吗? 一旁的沈荣珠见到这幅场景,心里感到不平,她记得原书里这个小叔子根本没帮自己敬茶,也没有留下来,而且长姐还被婆母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眼下怎么都变了? 不等她想明白,刚出去的裴松玉又退了回来,以长兄的姿态高高在上地指责裴寒绅:“二弟,母亲他们给新媳问话,你这般不依不饶,岂不是坏了规矩?” 裴寒绅向来不喜欢这个装货大哥:“不过是说些家里话,当儿媳得能听,儿子就不能听?大哥这也小题大做了些?难不成母亲还有什么见不得的秘密要瞒着儿子。”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 裴松玉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以前即便他再纨绔也听自己的话,如今怎么才成婚就开始与他唱反调了? 思量之下,他把这个问题怪罪到沈温浅身上,这个女人向来会口舌之争,一点不比荣珠有高门贵女应该有的淑女模样。 定是她在背后教坏了二弟。 想到这些,他对这个弟妹又莫名地多了些败感,甚至庆幸自己换亲娶荣珠是最正确的事情了。 沈温浅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个男人一对二,甚至还有些刮目相看。 果然纨绔还是有纨绔的好,耍起橫来,没人挑他不是。 见众人不啃声,裴寒绅又说:“各位长辈还说吗?不说我先带温浅下去了,这早上还没吃早膳,都快饿死了。” 老夫人扯了个嘴角:“子真你若饿了先下去吧!” “不用,我等她伺候我用早膳。” 沈温浅:“…..” 赵氏被这个继子气的胸口忽上忽下的,直截了当地说:“既然嫁进来,就要伺候公婆,万事以夫君为先,谁要敢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影响了夫君的学业,我定饶不了她。” 她说这话时,眼睛瞪了一眼沈荣珠,沈荣珠便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夫君身后退。 如今她都嫁给裴松玉了,即便婆母再刁难一些,日后夫君当了权臣,她成为诰命,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这国公府是由二房夫人掌中馈的,这是赵氏心里的不平,奈何老侯爷不肯松口给她,这次儿子娶了媳妇,她一定要借此机会夺过来。 “荣珠,你是大嫂,日后是要掌中馈的,以后你就多跟你堂嫂学习。” 她这话便是提醒二房按照老侯爷的规定把管家之权交过来。 沈荣珠一听自己要做当家主母,眼睛都亮了,“婆母放心,儿媳必定会好好学习。” 一旁的裴寒绅原本还想争一争但回头看沈温浅对此毫无兴趣,所以就没开口说话。 沈温浅根本不打算这么快掌中馈,当真以为主母那么好当? 上一世,她为了裴松玉,辛苦把中馈放到手里,结果发现这侯府就是个大漏勺。 这些年侯府不分家,二房,包括三房嫁出去的姑奶奶只管薅府里的毛,一点都没有入账。 这辈子,这个洞让沈荣珠补去吧。 她等着看赵氏和沈荣珠二人被打脸的那一天。 训了一会儿,几个长辈才不情不愿地把人放走。 两人回到观澜苑的时候,裴寒绅这才忍不住问:“你怎么不抢中馈了?上一世,你可是积极得很。” 沈温浅冷笑:“究竟是当主母,还是擦屁股?” 男人被她这话给噎住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上辈子他不管这些事情又死得早,根本不知道这些。 如今既然要发愤图强,步步高升,自然要同心协力。 “我与你商量个事情吧!” 见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加上今日打了赵氏的脸,沈温浅也乐意听他说话。 “说吧。” 裴寒绅见她好言好语的,就主动给她夹了个包子:“你看我们都是重生的,上辈子虽然有小恩怨,但也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如这样好了,你我合作,我帮你争诰命,你帮我一起对抗大哥他们,你看如何?” 毕竟这女人他也了解了不少,算是知根知底,可以信任的人。 第一卷 第7章 不带莺莺燕燕,可以一起睡? 沈温浅想到刚才这男人的表现,抛开他三考三败的事情不谈,这做人这一点确实比裴松玉这个伪君子好得多。 “可以商量,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有商量就行,裴寒绅直接点头同意。 “第一,凡事能影响我们二人的利益之事,你不能背着我擅自行动。” “第二,你在三年内莫说考上状元,但不能一事无成。” 否则嫁个无用的男人和亡夫有什么区别?亡夫至少名声还好听一些。 “第三,不管你外头有多少莺莺燕燕,你可以带回来,但从此以后不许再进我的房间。” 听见这话,裴寒绅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不带莺莺燕燕,我们可以睡一个房间?” 沈温浅瞪了他一眼,并未做声。 成不成夫妻,还得看他表现,反正目前她不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男人,毕竟上辈子她可是失去了两个孩子,这份痛一直扎在她的心里。 见她没同意,也没拒绝,裴寒绅就觉得有戏:“不要败坏我的名声,老子清清白白。” “请不要说粗话,你若能做到这三点,我便与你合作,若你真有心上人,等他日稳定下来,大可好聚好散。” 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不就是考功名嘛,你等着吧,我十年内必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说完,他又给面前的女人夹了个包子。 沈温浅瞥了一眼,说:“不喜欢吃,太腻了。” “行吧,我吃。”说着,他又夹了回来,甚至把沈温浅刚才尝了一口的包子也夹到嘴里吃掉。 沈温浅:“…..” 观澜苑二人暂且达成合作后,裴寒绅这才提起昨夜之事。 “昨晚,你为什么骂我是浑蛋?我上辈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憎恨我?” 说起这事,他昨夜许久都未眠。 沈温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昨夜她想起了当年她失去孩子的事情,心里悲痛,所以骂裴松玉是浑蛋。 上一世,裴寒绅死后,京城大乱,各地藩王造反,匈奴打进北宁国。 京城大乱,那时她带着一家老小四处逃亡,躲避战事。 至于裴松玉,他直接抛下一家老小跑去封地找最有利登基的皇子。 逃亡路上花了不少银子打点,才辗转到江州与裴松玉汇合。 但在这个路上,沈荣珠不听她的忠告,要去找继母汇合,在半路两房分道扬镳。 却因沈荣珠的鲁莽,让她们被叛军发现,裴松玉先去救了沈荣珠,害得她们路上被叛军追杀又加上胎位不稳,在半路直接流产了。 沈温浅低头用筷子搓着碗里的饺子,有些心不在焉。 “你都死了,我憎恨你一个死人做什么?” 听见这话,裴寒绅眼眸下沉,看着被她撮烂的饺子,想再问些什么,又晓得他们刚达成协议,沈温浅并不完全信任他,估计也不会与他说实话。 不过,他能从她的脸色上看得出来,他死后,她和裴松玉之间必定出现了什么大事。 这边吃完早饭以后,裴寒绅就不见了身影,陪嫁丫鬟兰心拿着刚搬过来的嫁妆给主子看。 想着小姐嫁个纨绔,她心里就高兴不起来,红着眼眶说:“小姐,您为何要同意嫁给世子爷啊?” 谁不知道裴侯府二公子虽然袭了世子的爵位,但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裴寒绅不行,裴松玉又好到哪里去? 上一世,新婚夜他冷落她,导致她被全侯府的人嘲笑,最后还是老侯爷提醒他,他才不情不愿地与她圆房。 那时她还傻傻问他可是不想娶他,结果裴松玉怎么说的? “我心不在男女情事。” 一句话给了她希望,让她认为这个男人只是不懂男女情爱,时间长了会捂热的。 昨夜他对沈荣珠的维护,她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个笑话。 “不嫁给他,难道要和沈荣珠共侍一夫?” 更别说退婚了,母亲死后,父亲娶了李氏这才有了继妹。 她一个女子,没有长辈的允许,怎么可能退婚?更别说退婚后名声尽毁了。 “你当真以为是意外吗?” 根本不是,在沈家,沈温浅是二房一脉的嫡女,作为沈重阳的女儿,她从未感受到父亲的爱。 小时候,父亲在外面得了东西都只会给沈荣珠。 她始终都不明白同样是女儿,为什么沈重阳这么讨厌自己,就因为母亲是商女的吗? 可当年他娶母亲,也凭着母亲的银钱打点才得以步步高升不是吗? 这一点,她觉得裴松玉和沈重阳都是同样的人,眼睛好了的第一件事便是扔掉拐杖。 “对了,嫁妆先别开封,原原本本的先抬回库房放着。” 上一世,李氏给她布置的嫁妆和沈荣珠的天差地别,后来她意外才得知是父亲沈重阳把母亲给她留的嫁妆大部分偷偷给了沈荣珠。 “另外再写一封到外祖母宋家那里,让外祖母把母亲的嫁妆备份册子给送过来。” 在宋家,这嫁妆册子,一般出嫁时,都会写两份,这也是她上辈子在逃亡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那次为了拿回自己的嫁妆她和沈荣珠差点打起来,两人甚至还一起跌入湖里,后来裴松玉知道以后,第一件事不是安慰她这个妻子。 而是指责她斤斤计较。 现在想想她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当时居然因为狗男人的话就放弃要回嫁妆了呢? 而且沈重阳不仅对她不好,就连同胞的阿弟他也不喜欢,总是偏向李氏生的子女。 阿弟沈元淮,从小体弱,更因为当年救落水的继弟有了眼疾,在逃亡路上,他和继弟沈兆川一同生病了。 沈重阳手里找到一副药,能救两个人,可为了让沈兆川痊愈,在李氏的蛊惑下,怕有眼疾的阿弟拖累他们逃跑,沈重阳就把这一副药只给了沈兆川。 让元淮在逃亡路上活活病死过去,从小没感受到父爱的阿弟到死都被父亲算计。 她和沈重阳和解不了,这辈子她会想办法治好阿弟的眼疾,让他平平安安地过完此生。 兰心一边写着册子,一边回应道: “小姐,除了我们自己带的四人陪嫁丫鬟,加两个贴身嬷嬷,夫人原先送了四人过来伺候世子起居,但被世子放在了外院,世子说他那里不需要,就给您送过来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叫月婳。” 提起这个月婳,沈温浅这才想起来,这个月婳长得很妩媚,是赵氏安排的人。 不过她记得月婳趁裴寒绅酒醉爬床,被他发现,之后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腿,送回赵氏院子因此还和赵氏大吵了一架。 屋外面,月婳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朝沈温浅微微行了个礼:“夫人,世子爷让奴婢们来伺候夫人。” 第一卷 第8章 与你同棺,我怕我忍不住抽你 想到月婳是赵氏安排的人,她不好打发,不如交给裴寒绅处理好了。 “留两个就好了,你带一个回去伺候世子吧。” 随便糊弄走了月婳,沈温浅就安心地看着嫁妆册子。 兰心有些不理解主子的做法:“小姐,那月婳长得妖媚得很,说不定很有可能勾搭世子,您怎么不放在身边看好啊?” 沈温浅摇摇头,告诉她:“兰心,男人,只要他想,没有月婳,还会有其他女人,看不住的。” “而且她不是我们自己人,留在身边不安全。” 她正好想看看裴寒绅如何处理月婳。 上一世,赵氏也给裴松玉松了一个丫鬟,后来那丫鬟趁她去外祖父家探亲时,直接去裴松玉的书房脱光衣服勾引他。 裴松玉不仅没要,还把人赶走了,如今才明白,他不要那丫鬟估计是想给沈荣珠守身吧。 她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裴寒绅正与几个纨绔在雨桥茶社喝茶。 “我说子真,这茶喝了几杯了,还没酒有味儿,不如去闻莺坊吧,听说最近那里来了一个叫玉娇的小娘子,跳舞特好看。” “滚一边去。”裴寒绅抬脚踹了一旁的胖子一脚。 “哎呦,你昨夜不是成亲了吗?新夫人如何?我可是听说沈家二小姐温婉动人呢。” “呵。”提起裴荣珠,裴寒绅只有厌恶的份。 他可记得上辈子他娶这个女人当夜,她就背着自己,骂他烂泥扶不上墙,可面对面时,又故作柔情,实在虚伪。 还不如那个日日与他作对的嫂嫂光明磊落。 “我娶的是沈家大小姐。” “不对啊?”赵国公府二公子赵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裴寒绅废了点功夫才给他们解释清楚。 赵祯听完以后笑道:“我可是听说这沈小姐娘家里可是江南有钱的富商,子真,以后你可以靠媳妇儿吃软饭了。” 听见这话,一旁的李将军府三公子李琮之突然两眼放光:“真好,不像我家夫人,我连存点私房钱都要偷偷摸摸的。” 这几个纨绔里,裴寒绅和赵祯花钱都是随心所欲的。 因为先前就他们二人没成婚,现在就剩胖呼呼的赵祯一人了。 听见这话,裴寒绅顿时有些好奇:“你们都把私房钱交给夫人的?” “你不知道我家夫人,我存了半年才存了十两都被翻出来了,为此我都睡了三天书房,软磨硬泡才上了榻。” 几人正说得起劲,侍卫若安匆匆赶进来将沈温浅送信的事情告诉了他。 男人一听,蹙起眉头说:“让羽白去送信。” 若安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爷,羽白可是您的死侍,给夫人送信会不会大材小用了?” 这世家大族,有侍卫很正常,但有死侍的可是少数啊。 一个好用的死侍要文武双全,还得忠心为王,羽白是老侯爷给他留的,若非重要事情,绝不可能动用他。 “爷做事还要你管!要不你来当这个主子吧?” 他对沈温浅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女人刚成婚就给外祖家写信,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若安被怼了一句,只好弱弱的说:“夫人不仅送了信,还把月婳两个丫鬟送回来服侍您。” 男人一听,顿感不妙,不打招呼就冲下楼往家赶去。 “告诉他们几个,以后喝茶我买单,逛花楼的滚一边儿去。” 他想起来上一世这个月婳可是爬过他的床,这件事沈温浅肯定知道了,所以才送回来给他。 他刚重生回来,没想那么多,再加上那几个丫鬟在外院他不仅遇不到,连名字都不知道。 裴寒绅赶回前院的时候,恰好看见月婳带着丫鬟站在门口,见他回来,朝他含眸一笑:“奴婢见过世子爷。” 裴寒绅莫名地感觉到恶心,沉声说:“你叫月婳对吧,到我书房来。” 月婳一听,顿时受宠若惊,高兴得不行,眼看着天色已晚。 这让她不由想起小姐妹们常聊的画本子里,小丫鬟和主子一夜春风后被主子宠上天的故事。 抱着这种飞上枝头的想法,月婳带着羞涩地跟着男人往书房去。 观澜苑这边,素雅打听到消息后,气冲冲地回来禀报:“夫人!奴婢听说,刚才世子爷一回来就把您送去的那个丫鬟叫去了书房, 后面书房还传出了女子的哭泣声,而且奴婢还打听到世子爷他在外面有不少粉头儿!这要是带回来,日后可不得骑在您头上?” 素雅还想说些什么,一回头就看见男人人高马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看起来气势汹汹,像是要吃人的模样。 吓得素雅小脸煞白,一时忘记提醒主子了。 而沈温浅并没有发觉男人进门了,直接漫不经心地说:“管他粉头儿,蓝头的,敢带回府,我就敢给他买棺材板盖。” 等了一会儿不见丫鬟回应,沈温浅只感觉背后发凉,回头一看,男人带着意味地瞪着她。 她莫名地心里发虚,下一瞬就听见男人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夫人是这样想我的,给我买棺材板,是不是还要做大一点,好给夫人留个位置?毕竟你我既是夫妻,生同衾,死同椁。” 说完,他怒色地看了看素雅:“出去!” 素雅无奈地看向主子,沈温浅漫不经心地说:“出去吧,顺便把门带上。” 见门关上,她才冷冷地开口:“与你同椁,我怕我忍不住抽你。” 裴寒绅嘴角猛地一扯,心道:果然沈温浅还是那个沈温浅,太歹毒了! 见男人不吱声,她又问:“怎么?急着过来想和我吵架?” “嗐,我是那种人吗?” “你前世和我吵的还少了?” 裴寒绅:“……” “不吵。”说完,他把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朝一旁的小女人努了努下巴:“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沈温浅站在原地垫脚瞥了一眼:“什么?该不会藏的什么害人的凶器吧?” “……” 裴寒绅等不了她,迫不及待地把锦盒打开,走到她看账本的案桌前,全部倒了出来。 沈温浅原本还淡定的脸色,直到看见那一张地契,顿时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扬唇一笑:“这是我全身家当了,还有一部分在钱庄,来不及换成地契和银票。这些都给你。” “都给我?”沈温浅震惊地用手指着自己。 “你拿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能比不上你的嫁妆,但买几个庄子完全没问题。” 他这一出,完全把沈温浅给怔住了,这私房钱可是男人的命啊! 上辈子,赵氏还敲打过她,让她不许动裴松玉的私产。 虽然裴松玉后面也交给她了,但是她用的每一笔都必须记录成册,而且赵氏还动不动就检查,因此她根本不动用他的私产半分。 现在裴寒绅突然把命根子给她,回想上一世她们是对敌的身份,她不得不怀疑这个男人心里打什么小算盘。 第一卷 第9章 有为夫给你赚诰命,岂不美哉? 两人仅对视一眼,裴寒绅就知道这女人在心里编排他呢! “我不是比你死得早嘛,万一我先死了,这些钱你拿着安顿好养子还有自己用,与其便宜大哥他们,不如给你。” 而且这女人惯会赚钱,把钱给她,只盈不赔。 沈温浅随便拿起了一张地契,并未立马答应他。 不过裴寒绅说得没错,上一世他死得早,他们有段时间确实过得紧巴。 “行吧。” 她思量一下还是同意了,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裴寒绅弯唇点点头,眼见着外面天色渐暗,也到了该就寝的时候了。 “那我今日能留宿不?夫人。” 沈温浅被他这句夫人叫得头皮发麻,脸颊也不由地泛红。 “说好了带莺莺燕燕不许进房间。” “胡说八道!”裴寒绅靠在案桌边双手举起:“着实冤枉,那是母亲的人,你不是也知道她上一世也爬过我的床嘛。” “那你什么意思?” 男人眼睛眯起来,低声说:“等着吧,过几日会有惊喜。” 惊吓差不多。 “新婚第二日就分房睡,你是想让我被人笑话?” 说完,不等男人回话,她起身往浴间走去。 裴寒绅望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上一世,他只觉得这个女人事事都要给大哥争,经常和自己作对。 如今看来他觉得沈温浅比沈荣珠好看又大方,比那个表里不一的沈荣珠好太多了。 观澜苑这边今夜依旧雷不打雨不动。 荣尘苑这边,沈荣珠二人正打得热火朝天。 裴松玉原本以为自己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甚至娶荣珠,只因她温婉,柔情的性子。 可上了榻,没想到她像个妖精似的勾人,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玉郎….”沈荣珠面颊红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仅这一声,男人感觉刚灭下的火又忍不住升起来,他连忙将人按下,又一番滋味后才得以餍足。 见男人吃饱喝足,沈荣珠心里得意极了。 她原本是专门给人做三的,所以对于如何让男人欲罢不能,她最懂了。 “玉郎,我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裴松玉这会儿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抚摸着面前小女人的脸颊,柔声说:“想说什么?” “上次我们把地主给了二弟他们,我们手上虽然还有钱,可终究是会花完的,所以我想做生意。” 做生意是每个穿越女必备,她现在感情家庭一帆风顺,要是再建造自己的商业帝国就好了。 炸药,枪什么的她不懂,可吃的她在行。 赚了钱,到时候分给赵氏一些,她也不会再给自己耍脸色,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想的倒是美,裴松玉却蹙起了眉头:“荣珠,你不是有嫁妆嘛,而且府里每个月都有月俸,商为贱,你怎能抛头露面呢?” 沈荣珠听见这话,心凉了大半,白伺候了! “我让手下人去做,我不出面可以吗?” 她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男人,像是要哭了似的。 裴松玉是心疼她,可商女确实贱,他日后要位居高位,岂能让官场的同事知道他有个经商的夫人?他当初也是因为这个不想娶沈温浅的。 “荣珠,二弟妹她都没有出去抛头露面,你是大嫂,要是让族人们知晓堂堂侯府大夫人出去卖弄,到时候你我都会有影响。” 说完,他又摸着女人的脑袋,哄道:“乖一点,好好在家照顾好我们的两个养子,日后生儿育女,等为夫给你赚诰命夫人岂不美哉?” 男人这番话,让她动容了,她虽然有现代人的头脑,可终究是没做过生意的。 而且她当大夫人,家里孩子有下人乳娘照顾,她动动嘴皮子,日后就可以当诰命。 “玉郎,听你的,那我就暂且和堂嫂学习管家。” 管家那可是主母,能捞油水又是结交贵妇的好机会。 她岂能错过?而且一年后小叔子就会离家打战,到时候世子之位便是夫君的。 “玉郎,我有预感,不出两年,祖父日后肯定会让你当世子。” “不得胡说!”男人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说不得,明白了吗?” 裴松玉没想到荣珠这么敢说,那世子要换,除非是二弟死掉,又或者祖父让二弟让出来。 做世子虽然好,可那终究不是自己的,二弟纨绔,给他世子位也是扶不上墙的,他裴子拂想要的可以自己去争取。 见男人这样谨慎,沈荣珠也没再坚持,反正这些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翌日一早,沈荣珠起来,就端着主母的架子吩咐:“白桃,你去告诉堂嫂让她把管家的账目给我,对了,还有我们的嫁妆也整理成册。” 裴松玉不让她去做生意,她就把钱拿去放利息(高利贷),反正这交通落后,法律落后的古代,伪装一下肯定查不到。 就算查到,用钱收买也不是不行,她是侯府大夫人,一般人不敢不买她的帐。 以前她跟的那个男人就是放高利贷的,上面追查,男人花点钱就糊弄过去了。 这种动动手就可以赚钱的事情确实比做生意来钱快。 日后方方面面都要用钱,到时候她赚了钱,全侯府的都会感谢她。 她要做诰命夫人,也要做首富,其他穿书的大女主都可以,她也可以。 她的嫁妆有一大半是父亲偷偷把沈温浅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弄到她手里的。 这件事只有母亲,父亲她们三人知道。 所以,沈温浅那里嫁妆,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凭这一点,足够打她的脸,但还不够多。 “白桃,你待会儿亲自出去打听,看看这京城有哪些地方可以放印子钱!” “大少夫人!”白桃一听,腿都软了:“这放印子钱被发现可是要没收财产,还得挨板子的。” 而且哪有正经人家做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一些做暗道生意的奸商才会这么做。 若是传出去,侯府估计要名声扫地的。 第一卷 第10章 把考题给我,羞辱我不是? 沈荣珠脸色略显不悦:“谨慎一些又怎么会知道?白桃,我可是大少夫人,你是我的陪嫁丫鬟日后我当了主母,你跟着我岂不是有面子?” 白桃心里梗了一下,这侯府的未来祖母不是世子夫人吗? 二夫人才是世子夫人啊。 可她又不敢不从,以前主子温柔似水,绝不会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如今成了婚怎得变成这样了? …… 观澜苑,沈温浅刚把明年春闱和今年秋闱的考题整理出来,准备帮一帮裴寒绅。 这个男人嘴上虽然是答应了,可想到他三考三败的战绩,她实在不敢赌。 兰心这边刚把嫁妆入库,就赶来禀告:“夫人,待会儿要去前厅,说是准备让少爷们认亲。” 沈温浅听见这句话,心里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上辈子也是在这一天两个孩子一起选母亲。 养子裴元行选择了她 那时她也报着亲生的态度去精心抚养他们。 直到后面裴松玉成了权臣。 孩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总拿沈荣珠与她做对比。 这辈子,她不会再教这个白眼狼了。 “走吧。” 正厅这边,赵氏眼看着人还没有到,忍不住吐槽:“哪有婆婆等儿媳妇吃饭的?” 她话音刚落,老侯爷就怼回去:“你自己来早了怪谁?” “我….”赵氏被公公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当年她做儿媳妇时候一早就过来了,来晚一点还要被婆婆数落。 如今好不容易当了婆婆,还要被公公压制,她心有怨气地掐了裴侯爷一下。 裴侯爷拧眉说:“他们又没迟到,你这做婆母的就不能大度一些?” 赵氏:“…..” 很快两对新人都来吃完了饭以后,商量孩子的事情。 “这两个孩子,都是我们裴家世交好友的孩子,日后无论你们养哪两个都要视如己出。” 这是他们裴家答应人家的恩情。 沈荣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裴元行在原文里可是连中三元啊! 她肯定要选好的呀! “世子,姐姐,要不我们做长房的先选吧!” “凭什么?”裴寒绅记得沈温浅上辈子很喜欢行哥儿,既然是合作,他肯定是挑她抚养过的孩子来,这样也方便一些。 “我是世子,我先选!” 沈荣珠不肯依他,眼见着要怼回去,裴松玉急忙按住她:“荣珠,让二弟他们先选吧,都一样的。” 这孩子未来如何还得看后天,他有信心教养好两个孩子。 “玉郎….可…” 老侯爷见两边都不肯松口,直接说:“温浅,你之前受委屈,你先选。” 闻言,沈温浅勾唇一笑:“瑕哥儿,你愿不愿认我做母亲?” 瑕哥儿跟着裴寒绅鬼混了几次,早就叫爹了,爹的媳妇是谁,谁就是他的母亲。 裴瑕之看了裴寒绅一眼,朝他们二人跪下磕头:“见过父亲,母亲。” 裴瑕之虽然不是裴寒绅生的,可五官长得极好,还有一双丹凤眼。 “瑕哥儿,来这是你们的见面礼。” 是求福的金锁。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沈温浅最大的遗憾便是那死去的两个孩子。 她送这福金锁也是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 裴暇之认来了母亲以后,就往裴寒绅身边站,悄悄地揪了揪男人的衣摆。 “爹,你娶的这个娘真好看,比现在这个大婶还好看。” 她这话一出,原本还庆幸的沈荣珠莫名地绿了脸。 说什么童言无忌,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丑吗? 裴松玉也不由地望向不远处坐着的女人,见她一袭浅蓝色锦裙,头上簪着一顶蓝宝相间的步摇,坐在那里,举止投足间看起来落落大方,甚至还有当主母的威严。 他觉得这是幻觉,毕竟他可是见过新婚那夜沈温浅不依不饶打人的模样。 正开着玩笑的裴寒绅眼见着大哥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温浅。 轻叱一声后,光明正大的伸手过去握住脑子里正在走神儿的女人的手。 “大哥莫要走神了,还是快哄哄大嫂,免得大嫂因为孩子的玩笑话,晚上该睡不着了。” 原本还在回忆上辈子事情的沈温浅,突然被点到,只觉得手上又热又紧。 低头一看,男人正将他修长分明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关键是她反应过来怎么甩都不甩不开,眼见众人都盯着,她伸手偷偷掐了男人一下,男人才不好意思的松手。 因为裴瑕之的一句话,沈荣珠回到荣尘苑以后,就抱着男人眼泪汪汪的哭:“玉郎,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姐姐好看?你喜欢姐姐对不对?” “休要胡言乱语!”裴松玉当场就怒了:“荣珠,我既娶你,又岂会在意一张皮囊?这话你若是当着长辈的面说出来,祖父他们必定饶不了你!” 觊觎弟妻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他不是一个滥情之人,也不在意这些细节,总归为妻能伺候公婆,教育子女,照顾好夫君的才算是好的。 沈荣珠见自家男人生气了,连忙过去哄他:“玉郎,我只是害怕你因为姐姐,不喜欢我了。” 看着面前温柔的小女人,裴松玉顿时没了怒气:“我不是生气,是叫你不要乱说这些话,让外人听了去,影响的是侯府的名声。” 沈荣珠虽然因为这件事有些不高兴,但总归状元郎儿子和皇妃女儿都在她这边。 不出十年,她定是这京城最有排面的诰命夫人。 而沈温浅只会是一个儿女不成器的寡妇! 观澜苑这边,安顿好孩子以后,趁着睡觉前的功夫,沈温浅把秋闱和春闱考题的事情告诉他。 裴寒绅原本心情还不错,因她透露考题给自己,顿时沉了脸色。 “你把考题给我,羞辱我不是?” 沈温浅好言相劝:“我羞辱你什么?有备无患,难道你是想要我在你身上赌吗?” 听见这话,男人冷呵一声:“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要是相信我,就干不出这种丢人的事情的。” 作弊?把他当什么?堂堂男子汉,考取功名都要作弊,那还不如一头撞死。 第一卷 第11章 一年后我们就和离 沈温浅听他这话,也没了好耐心:“行,你爱要不要,我告诉你,裴寒绅,你若是考不上,一年后我们就和离!” 说完,她拿着写满考题的宣纸走到烛火面前烧得干干净净。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活了一辈子,这个男人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她拿什么相信他可以依靠? 凭他三考三败吗?她赌不起! 烧完以后,她坐在案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裴寒绅则是坐着喜床上生着闷气。 这女人不就担心他会拖后腿嘛,可拿考题给他,这不是羞辱他,是什么?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只见女人拿着一张纸走到床边递给他。 “签了吧。” 裴寒绅瞥了一眼宣纸上的“和离”二字,顿时噌的站起来,火冒三丈:“才成婚两日,你就要和离,你把婚姻当成什么?” “看清楚,我写的是一年后。”沈温浅一本正经和他说:“我当了半辈子的诰命夫人,不想这辈子回来被继妹抢了夫婿,还要被她踩在地上羞辱。” “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嘛?那你就签了这和离书,倘若一年后你考不上,我们就好聚好散。” 呵! 好聚好散? 凭什么? 他一个人重生归来,陷在上辈子的早亡之中,和他吵了一辈子的女人就想撩杆子走人。 休想! “签就签,老子还怕了不成?” 他接过宣纸,下笔如走蛇的签下名字。 两人各一份。 比起男人的愤懑,当了几十年主母的沈温浅倒是冷静了许多。 这一夜,喜床上的两人格外安静,原本还有好多话要问她,因为考题和和离的事情。 裴寒绅一整夜都睡不着。 翌日,打更的棒子声刚敲开青雾不久,外面就开始阴沉起来,随后哗哗的雨声将瓦上舔毛的白猫惊起,屋檐上串着一串串的雨珠往下落。 一夜未好眠,沈温浅起来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镜子中年轻的自己,恍惚得不行。 昨夜的争吵让她以为是一场梦。 重来一生,她还是难遇良人吗? 思来想去,沈温浅换了一身艳红的对襟锦裙。 前一世,裴松玉喜欢淡色,所以她穿得跟修行的尼姑一样。 事实上,从来没有人理解过她。 父亲不喜她,除了阿弟和祖母,很少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晴天,不喜欢雨天,喜欢牡丹花不喜欢百合,喜欢艳丽的颜色,喜欢自由自在…. “夫人,都要出门了,世子爷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不打算和夫人一起回门了吗?” 提起裴寒绅,沈温浅眼眸暗淡了下来他们昨夜争吵过,那个男人估计也不会去。 不去就算了,说不定他们一年就和离了,他估计也没心思和自己演戏。 这一世,她不会再讨好男人,她要随心所欲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不管他,我们自己去就是。” 为了避免撞上沈荣珠二人,她还特意早一些出发,没想到到门口时候,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喊声。 沈荣珠见她一个人出来,有些得意忘形:“玉郎特意让我快一点来和姐姐一块出发,没想到竟会是姐姐一个人出来。” 她一脸无辜的说:“玉郎,二弟这是去哪里了?居然不陪姐姐回门。” 见沈荣珠得意的嘴脸,沈温浅漫不经心的说:“我竟不知妹妹你比我还关心世子去了哪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当世子肚子里的蛔虫呢。” 说完,她面色平淡的上了马车。 沈荣珠见她这副故作镇定的姿态,实在是心里一口气上不来。 “姐姐不必忍着,若是一个人无聊,可以同我们坐一辆马车,妹妹也好陪姐姐解解闷。” 听见这话,正要跨上马车的女人勾唇一笑:“你那马车太硬,我坐亮敞的软车习惯了。” “你…..” 沈荣珠连着两句都被她怼回去了,有些不服气,正要拿她一人回门的事情羞辱她,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车的轱辘声已以及马儿飞奔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从街道的尽头,身材高挑的男人骑着骏马奔来,艳红的襴袍如烈火般随风而摆,他倨傲的朝着某个方向一笑。 在雨雾之中,都掩饰不住男子的意气风发,直到马儿靠近,沈温浅才看清马背上的人是裴寒绅。 她以为昨夜他们吵完以后,这个男人不会来了,眼下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些意外。 成婚的那日,他也同样穿着艳红色,但没今日的他鲜活。 男人跨下马背,大步朝她走来:“刚才去给岳父和小舅子他们准备礼物,来晚了一些。” 他话音刚落,只见他们的马车后面陆陆续续跟上了四两拉货的马车。 原本还幸灾乐祸的沈荣珠看见这副场景,顿时脸僵硬了下来。 书里裴寒绅根本没这么对待过自己,怎么会给沈温浅准备回门礼呢? 沈温浅怔了一下,随后扯嘴角一笑:“你怎么来了?” 裴寒绅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一早去接回门礼去了,想着你还睡着就没告诉你。” “谁知道刚才突然下雨,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辰。” 沈温浅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雨水顺着他锋利的侧脸流下,她不由的蹙起眉头,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擦擦吧,换件衣服再去也不迟。” “夫人说的是。”男人爽朗一笑后,转过去朝裴松玉夫妇冷笑道:“怎么?大哥站着不走,可是想看看我准备了什么回门礼?” 沈荣珠:“……” 谁要看她的回门礼了? “听说小舅子喜好读书,我特意给他准备了一套文房四宝。” 侍卫若安在一旁跟着附和:“夫人,这文房四宝可是孤品,世子爷废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到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寒绅主动接过雨伞,站到她的身边去。 “给老夫人准备了一张玉榻,临近夏日,睡着也凉爽一些。” “还有几匹软烟罗,给你,你自己处置…” 沈温浅看着这一堆回门礼,不由的想到上一世,是赵氏准备的,都是一些充面子的东西,拿回沈府后,沈重阳就把她的那一份分给了沈荣珠他们姐弟和继母李氏。 如今,裴寒绅竟会想到单独给她的家人准备回门礼,可她最亲的家人只有阿弟和祖母了。 不知是因为他的态度还是因为回想到上一世受到的不公,她的心里感觉到酸酸的。 裴寒绅盯着她头上摇晃的步摇,仿佛心也跟着摇晃起来。 “还有几颗养气血的人参,要给岳父吧。” “不了,他吃不上,给我阿弟吧。” 给沈重阳,他不配。 第一卷 第12章 你的钱是土做的吗? 裴寒绅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意思,不过知道她这么做,必定是有缘由的。 “行,依你。” 沈荣珠看着那几车的回门礼,心里发酸得厉害。 原本他们二人的回门礼都是一样的,结果裴寒绅整这一出,直接把他们大房的比了下去。 裴松玉倒是没多大反应,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二弟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买些礼物也很正常。 “荣珠,我们先走吧。” 沈荣珠眼睛都快飞到那几车回门礼上去,最后还是丫鬟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回门礼好有什么用,反正父亲又不喜欢她。 现在就让她沈温浅炫耀吧。 等一年以后,裴松玉考取功名,她当上状元娘子,而裴寒绅这个纨绔只能被迫让出世子之位,死在战场。 这边,裴寒绅换了一件衣服回来,虽然换了但是和她一样的艳红色,跟没换似的。 两人坐上马车,他才忍不住问:“当真不给岳父岳母送礼?” “我原本给岳父还准备了印泥,给岳母准备了一套琉璃茶杯。” 沈温浅没想到他给沈重阳和李氏准备的礼如此丰厚。 他们根本配不上。 “我父亲他用不上这种东西,我娘也不在人世,用不上什么琉璃茶杯。” 她虽然没说家里什么情况,但凭她故意绕开继母的话来看,她家里的继母必定和赵氏一样。 “琉璃也能烧,软罗烟也能烧,烧给娘吧。” 听见他这话,沈温浅直接瞪大眼睛看他:“你的钱是土做的吗?” 这单独拿出来一样,都是价值不斐的存在,这男人说烧就烧。 见她好看的凤眼瞪得大大的,细眉微蹙,红艳的唇微微蠕动着,看起来有点怪可爱的。 他不禁地咽了咽喉咙:“没花钱,朋友送的。” 当纨绔有当纨绔的乐趣,他结交的人多,所以这些都是从西域朋友或者其他外地朋友手上买来或者赠送的。 对于他这个解释,沈温浅不得不相信。 因为回门礼这一出,让两人之间僵硬的氛围好了不少。 不考虑其他的,就算是为了表面的利益,沈温浅也会无条件地配合他。 但这和他们定下的一年之约是两码事,毕竟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情。 裴寒绅坐在她对面,见她一脸复杂,就知道她心里在思量他。 不过她既然没有甩脸色,那说明心情还可以。 如此这般,那昨晚的小矛盾应该尚且揭过去了吧。 眼看要到沈侯府,沈温浅这才提醒道:“待会儿用完午饭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一点。” “你要去做什么?” 沈温浅抬眸迎上他带着审视的目光,沉吟片刻后说:“做些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裴寒绅:“…..” 说了,又好像没说。 见她不愿细细与自己解释,裴寒绅也不敢多问,毕竟他上辈子走得早,也不知她和大哥如何。 如今和自己合作,是在气恩爱多年的夫君选择了继妹,因此怄气还是真的想把大房的人踩下去。 若想到可能因为第一种,男人心里莫名闷闷的,堵得慌。 沈家不比裴家差,但沈重阳是二房的,沈家的大部分荣耀主要靠大房撑起。 沈府位于京城北方,依山傍水,远远望去也比裴府更显得文韵一些。 这是因为沈家世代从文,而裴家是武转文。 沈家和裴家一样有三房,二房住在东边。 两家换婚,这有人高兴有人忧。 裴松玉是难得的才子,这李氏知道女儿嫁给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但还是表面故作委屈地说:“老爷,妾身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差错,我只想着她们姐妹二人同样的婚服,嫁过去,也好让人家知道我们对女儿一视同仁。” 沈重阳听完以后,并没有太过不悦,默认代表认可了这样的意外。 这两房马车一前一后到了沈府以后。 沈重阳就打眼里只看得见裴松玉,对他说话时也是言笑晏晏。 轮到裴寒绅时就是礼貌性地问好。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岳丈的区别对待。 现在打心眼里觉得不给岳丈回门礼是正确的选择。 “子拂,子真。” 这叫他们二人字的是大房,沈家侯爷沈长明。 他面带笑意地朝两位晚辈微微颔首。 沈温浅看见沈重阳就一直板着脸,直到听见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阿姐!” 她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浅青色襴袍的玉面郎君手持着拐杖朝府门走来。 有三十多年不见的弟弟出现在自己面前,沈温浅心绪有些控制不住。 “阿煦….” 她一边叫着,脚下却控制不住地朝弟弟走去,抱在了一块。 沈元淮听见姐姐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他心中有些许疑惑地问:“阿姐….姐夫,我阿姐怎么高兴地哭了?” 这话问得是高兴,可话里却在试探是不是裴寒绅给了姐姐气受。 若是如此,即便拼了这条命他也会带阿姐回家。 沈温浅哪会让弟弟担心,连忙笑道:“怎么会,只是出嫁后就难见你一面,如今再见,高兴过头了。” 说完,她眼睛不知觉地瞥了裴寒绅一眼,说:“对了,子真还给你送了一套孤品的文房四宝。” 弟弟因十二岁时救了落水的继弟沈兆川,导致眼睛突然失眠,也因此影响了他读书。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忘记学习,想要识字,很多时候都是听书,然后再由陪读的书生教他一笔一画地认字。 虽然慢了一些,但能读书识理,已经是他最高兴的事情了。 听见姐姐这番话,沈元淮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让姐夫破费了。” 裴寒绅在一旁,听见小舅子的夸奖,莫名害羞地挠了挠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弟弟不要嫌弃才是。” 这男人们有话说,女人也有。 一起进府以后,大房侯爷和二房的亲爹带着两个女婿到一旁聊天去了。 至于沈温浅她最挂念的便是阿弟,难得回来一趟,就想和他多聊聊天。 姐弟俩相互搀扶着往里面走。 走时余光撇过一旁的沈重阳,见他神情冷冽,没有一丝喜色,她对这个父亲是失望的,甚至厌恶自己有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想到阿弟被亲父害死的场景,她心里如同刀割般难受。 裴寒绅望着姐弟俩的背影,又想起刚才她那副伤心的模样,心中又多了些思量。 明明都是亲生的,这沈重阳怎么会对温浅他们姐弟如此冷淡,他实在想不通。 第一卷 第13章 非得热脸贴冷屁股吗? 几个男人聊了一会儿后,裴寒绅就想找借口离开:“温浅她难得回来一趟,小婿想随她去看望一下老夫人。待会儿再来与各位长辈畅谈。” 大房侯爷一脸慈善地放他离开,倒是沈重阳只对待裴松玉和颜悦色。 明显地让裴松玉都感觉到了这份区别对待。 二弟既然去找自家夫人,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 等两个女婿走后,大房侯爷脸色立马沉下来:“沈重阳,你什么意思?两个都是女婿,你甩这个脸色给谁看呢?” “这婚事是父亲定下来的,我都没怪李氏将晚辈的婚事给弄换了,你就开始甩脸色。” “你倒是说清楚,这换婚事是不是你和李氏掺合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的就弄错呢? 听见这番话,沈重阳心里很是不耐烦,但想着李氏换亲的事情被府里知晓,日后必定会受委屈。 “大哥说的什么话?夫人虽然是继室,可曾委屈过他们姐弟二人?” 沈侯爷一听,指着他明确提醒:“我说的是你,不要厚此薄彼,两个都是你的女婿,你太过敷衍沈世子了。” “兄长应该比我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吧?”沈重阳冷笑一声。 见他如此顽固不化,沈侯爷直接警告:“你最好不要甩脸色,传出去坏了侯府的名声,否则仅凭换亲之事,我便让李氏吃不了兜着走。” 听见这话,沈重阳妥协了,瞪了沈侯爷一眼后拂袖而去。 李氏是他的青梅竹马,可是父亲却让他娶了宋家的嫡女,后来宋氏没了,李氏恰好死了丈夫,于是他便娶了她为继妻。 沈温浅回府以后,就带着阿弟去看了老夫人,老夫人头发花白地靠在榻上,带着抹额,一脸慈祥的样子。 “你看母亲一直念着你回来呢。” 这说话的是长房的侯府叶氏,李氏去招呼饭席去了。 沈荣珠刚才已经瞧过了,这会儿去了自己院子。 倒是沈温浅看见沈老夫人,顿时眼泪汪汪的:“祖母,这才过了两日,就像隔了几十年没见一样,想你的紧。” 她这话外人听来是开玩笑话,可在上辈子,沈老夫人却在她出嫁半年以后就故去了。 自她们姐弟二人失去母亲后,一直由祖母抚养,甚至长房的叔叔比亲爹对她们还要好。 “表姐,你可不知道,祖母念你几天了,让我们不像是亲生的孙子女,像根草似的。” 说话的是长房嫡女沈梦佳,叶氏一听,剜了她一眼:“胡说什么,你表姐以后不常回来,老夫人心疼也正常。” 沈梦佳一听,心里呵呵一笑,谁不知道祖母从小到大对她们姐弟俩最好。 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们姐弟二人,这府上的晚辈都因此酸得很。 如今得知沈温浅被换亲嫁了个纨绔,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沈老夫人一听,忍不住责怪道:“你们吃这些酸醋做什么?浅浅姐弟俩自幼没了母亲,哪像你们有母亲教养,还说出这种让姊妹生嫌隙的话?” 这话看似责怪晚辈,实则是点侯夫人叶氏以及几个姨娘没教养好子女。 “浅浅就算嫁出去了,日后想回来就回来。” 沈温浅只在乎老夫人,这些个亲戚说再多对她也不好不坏,她没必要多纠缠。 看完老夫人出来以后,沈温浅就带着沈元淮往后院走,两姐弟坐在凉亭说起了体己话。 回想上辈子她费心费神,到最后最亲的人一个没留住,她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阿煦,阿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的。” 沈元淮这眼睛连太医看了都没用,他只当姐姐在安慰自己:“我这眼睛有没有也习惯了,倒是阿姐,若是受到气,一定要告诉我。” 想到阿姐被换亲嫁一个纨绔,他心里气鼓鼓的。 “我可是听说姐夫的事情,阿姐你若觉得委屈,我会想办法让你与他和离,嫁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 在他的心里,阿姐应该配才子,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其他人不清楚他们二人重生的事情,如今到了这个份上,她哪里还能相信其他男人? “阿弟,世子他先前虽然纨绔,但总归也不是无用之人,我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嫁给他,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改过自新,步步高升的。” 她说这些话大部分是为了安慰阿弟,殊不知刚好被身后走过来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姐弟二人听见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裴寒绅手里端着一盏茶点,站在廊上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 “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是在和几个尊长聊天吗? 裴寒绅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把茶点往她面前一放,说道:“你爹他给你脸色,区别对待,我为何要与他相处?” 他又不是傻子,非得热脸贴冷屁股吗? 沈温浅怔了一下,有些无奈:“幼稚!” 女子眼睛红红的还挂着热泪,软绵绵的一声,听起来有些可爱。 裴寒绅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一下,勾着唇角朝她一笑:“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沈温浅有些看不惯他这副嘴脸,拿着个茶点朝他扔过去,男人一手接住放进嘴里。 “你不去,就不怕人家说你这个贤婿不厚道?不怕没面子?” 毕竟这男人上辈子最要面子了。 “面子是自己给的,我在乎他那张老脸,能值几个钱?” 沈元淮听着二人的对话,察觉到一些微妙的情绪,站起身来朝男人拱手:“姐夫可否到别处一叙?” “那是自然。” 裴寒绅朝坐着的人眨眨眼,然后两人便往别处聊去了。 这边,沈侯爷让人去找女婿,裴松玉倒是过来了,裴寒绅就找不到人影,好不容易在假山处找到,被一句:(陪小舅子)给打发了。 气得沈侯爷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给人家脸色,人家再怎么纨绔,母家是郡主,郡主什么人?大长公主的亲嫡女,皇上那是他亲表叔。” 晚辈拂他脸色,沈重阳直接也撂杆子坐着不动了。 第一卷 第14章 男女授受不亲,你出去 “你去和大公子聊天吧,总归别失了侯府的脸面。” 裴松玉刚才从沈荣珠那边回来,大抵了解了一些事情。 这岳丈娶的前妻虽然不是青梅竹马,是商女,可即便不喜欢,有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都是嫡子嫡女怎么会对弟妹兄妹二人这般冷呢? 裴松玉想过了,先前依照祖父的吩咐娶沈大小姐。 即便他对沈大小姐无意,也会做到相敬如宾,把心中那份念想压下。 更不会厚此薄彼地对待嫡妻和继室的孩子。 有这样的父亲,荣珠还能这般温柔体贴,想来是岳母起了极大部分作用。 毕竟岳母是户部侍郎之女,是世家贵女,养的孩子品行也不会差。 沈温浅这边独自一人回了自己的闺房。 回想上一世,成婚第五年,裴松玉让沈荣珠到侯府来寄住,紧接着她就出了一件桃花事儿。 她曾记得,那次她回沈府参加长房庶妹的婚宴。 结果在大婚当日不知道发生什么,大婶叶氏就和大叔大吵了一架,传出了什么谣言,结果不到半日叶氏就会疯了。 沈温浅儿时和姊妹在河边玩闹时,遇到岳翎王府的小世子落水,她意外救了他。 得了世子给的铁坠子,那铁坠子被放在一个盒子里埋在她院子里的海棠树下。 被小孩翻出来后,才知道那是小世子的贴身之物。 因为这件事,京里传了谣言,后来不知道被谁压下去了。 结果等裴松玉死后,岳翎王世子成了王爷入京时,又传了谣言。 要不是因为裴暇之他帮忙,她差点被赵氏给赶出裴家。 如今再细想,那盒子是她小时候埋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其中肯定是继母李氏一家搞的鬼。 裴松玉喜欢继妹沈荣珠,她出事了,这两人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情? 眼下这么一分析,沈温浅只觉得这继母比想象中的恶毒。 她从后院找了个铲子就往院子的海棠树下去挖。 这海棠树种了十几年,眼下也快到盛开时节,都开始冒花骨朵了。 将院子里其他丫鬟支出去以后,沈温浅就带着兰心一块挖。 主仆二人刚挖了一个小坑,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院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看见树底下蹲着的那抹艳红的身影后,顿时蹙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啪嗒一声,沈温浅被男人的声音吓得将手中的铲子都给掉了。 “你….你不在前厅来我闺房做什么?”裴寒绅见她眼神闪躲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有鬼。 沈温浅这个女人,上辈子做他嫂嫂时候,与他争吵时,若是做了亏心事,眼眸就不敢看人,和她怼人的时侯完全就是两个人。 察觉到自己太过敏感,这是她院子,她怕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快出去!” 裴寒绅盯着她绯红的脸,不仅没出去,反而大步流星地逼近:“授受不亲?我进我夫人的院子需要这些大防?” 说完,他伸手过来,快速地把小女人手里的铲子抢走,同时朝丫鬟冷声说:“出去,别让人进来。” 兰心看了一眼小姐,又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麻溜地溜出院子把门带上。 沈温浅倒是一愣一愣地看着他铲土。 “你挖坑拿铲子做什么?要用锄头!” “没锄头!” 锄头自然在库房,要是去拿岂不是要问她做什么。 男人哼笑一声,朝墙头的人吩咐,不一会儿,暗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锄头扔进来。 “你要挖什么?挖这棵树?” 这么大一棵,抬回去都费力。 “挖….挖个盒子!” 面对男人这般态度,沈温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可能要多费点时间。” 难怪会说让他先回去。 男人撸起袖子,回头看着站在草坪上的女人,净白的鞋面沾了泥土,他不由地蹙起眉头:“你过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弄一身泥。” 沈温浅低头看了一下鞋面,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亭子里看男人行动。 锄头一抬一放,将男人艳红的锦服下那宽肩窄腰和强劲有力的手臂都展现了出来。 这挖土的事情,上一世裴寒绅没少干。 把敌军引入山林,如何隔出一条长长的土坑,一把火点燃,将敌军围困住。 裴寒绅连续挖了半个时辰才挖到那铁盒子。 结果铁盒子刚取出来,院子里的海棠树向她闺房倒去,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不等她反应过来,兰心就匆匆往里跑。 “小姐,外面的侍卫过来了,您和世子怎么把树都给弄倒了呀?” 裴寒绅连忙铁盒子塞到自己衣兜里,走过来解释:“那海棠树底下不知道先前被谁挖空了,里面有不少鼹鼠,刚才跑太快,没来得及抓。” 老夫人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这倒地的海棠树和被弄坏的屋子,心疼不已。 一得知是鼹鼠跑进屋里啃东西,所以挖坑抓鼹鼠,没想到鼹鼠早就把海棠树底下给刨空了! “是谁把这些鼹鼠养在家里的?” 这一查不要紧,马上有下人说:“老夫人,这鼹鼠这些个动物,好像是三少爷养的!” “孽障!孽障啊!” 这海棠树可不能死啊,就像那人一样,得养着,得活着! “去把那个孽障给抓过来。” 李氏一听要抓自己儿子,连忙喊冤说:“老夫人,这树明明是裴世子挖倒的,怎么能怪到兆川头上?” 没想到挖个盒子,把树都给挖倒了,沈温浅感到有些可惜。 这棵海棠树祖母最是喜欢了。 小时候总会到她院子里来看看。 说起来这树在上辈子正是那谣言出来的时候倒的。 沈侯爷还对着这树跪拜了许久,那时她不明白,如今她觉得或许是因为祖母。 虽然是裴寒绅挖的坑,但若不是鼹鼠把里面刨干净,这树也不会倒。 沈老夫人直接把孙子沈兆川罚跪在院子。 第一卷 第15章 偷拿沈温浅嫁妆被发现 沈重阳看见李氏哭成泪人,主动跪下认错:“母亲,兆川他虽然养这些玩意儿但他也不是故意要毁了这棵海棠树啊。” “故意也好,意外也罢,要不是裴世子早些发现这洞,这树早晚得被嚯嚯死!” “拿家法来!” 这沈府属老夫人最大,谁不知道老夫人除了宠沈温浅兄妹两,那就是十分珍惜这棵树。 沈重阳救不了儿子,无奈只能转头看着沈温浅,对上他清冷的眼神。 沈温浅感觉到心寒,她的亲父看她如同仇人一般,她始终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件事终究是家事,老夫人赶着让他们先回去。 取到了盒子,为日后解决了隐患,沈温浅比谁都高兴。 至于她和沈荣珠一家的恩怨早晚会算清的。 离开沈府时,两人心情都颇好,倒是沈荣珠因为弟弟被打的事情,留在府里抱怨了许久。 “父亲,二弟被打这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长姐,她就是看不惯我们过得好,您不知道那日因为换婚,长姐不仅打了世子一巴掌,连我也打了。” 两母女抱在一块哭,沈重阳眼里泛着寒酸,若不是母亲护下他们兄妹二人。 若不是沈温浅这个女儿还算有点用,他肯定不会让他们活到现在。 至于沈元淮那个儿子如今眼睛毁了,早已经是个废人,他也不用担心他有出头那日。 “将你长姐嫁妆分过去的事情你断不可告诉其他人。” “前阵子宋家送来了两万两银子,你们不是没了个庄子吗?今日回去的时候,就带上吧。” 这些年,宋家每年都会送钱过来,只是沈温浅不知道。 她不知道也好,他们侯府没少为宋家带来好处,这钱该拿的。 最后沈荣珠带着两万两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沈府。 回到观澜苑后,沈温浅连忙把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铁坠子,又让兰心找了个锤子过来。 这东西要扔掉,但不能以这种方式。 还给岳翎王世子是不可能了,避免夜长梦多,她打算把它敲成废铁后再拿到铁铺去融化成其他形状再扔掉。 她在屋里敲得砰砰响,谁知道刚出去的裴寒绅又返了回来。 看见她在鬼鬼祟祟敲东西。 “你又在做什么?” 沈温浅听见动静,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袖子里塞。 “你不是出去了吗?咋又回来了?” 裴寒绅盯着她藏在身后的袖子并未拆穿她。 这个女人身上太多秘密,早晚他会一点点挖出来的。 “你今天那盒子里是什么?” “就是儿时玩乐的东西。” 沈温浅把盒子再次打开,里面除了儿时练的字,就是玩剩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 裴寒绅眼尖地发现里面有一颗琉璃珠,脑子里骤然浮现了一些回忆。 “你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吧?” 说着,他已经把盒子拿到手里。 沈温浅见他没发现,就想着把他打发回去。 “拿去吧,你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裴寒绅见她眼眸闪躲的样子,顿时恍然大悟,配合她:“那你睡吧,我去书房读书去了。” 说着,他就抱着盒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那个…..今天谢谢你,回门和挖东西的事。” 女子声音软乎得很,比平常好听很多,裴寒绅莫名的后背一紧。 “客气,咱俩不是盟友嘛!” 更何况,他既然要策反她,自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完,男人就大步流星走出屋子,出了观澜苑,裴寒绅松了口气,总感觉今日的空气都是甜的。 若安见主子今日心情不错,主动走到他跟前:“爷,这盒子要扔掉吗?” “要你管?” 男人拿着盒子走进了书房,裴寒绅扭动了一下书房最右侧放着一盏灯,放着书的那排墙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他走进暗室里从架子上拿出来一只琉璃做的貔貅,貔貅双手相对,成抱球的姿势。 裴寒绅将盒子里的琉璃球取出来,放到貔貅手里,刚好对上。 看见物归原处,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溢出了藏不住的喜色。 傍晚的时候,裴老侯爷叫他们过去吃饭,准备商量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情。 沈温浅从院子里出来,恰好在拐角处遇到裴寒绅。 两人一起往前院去,谁知道在假山附近听见沈荣珠的声音。 “小姐,老爷给的这两万两,您当真也要用吗?” 那么多都拿去放印子钱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怕什么?有舍才有得,而且这钱花的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而是宋家的,不要白不要!” 听见人走近,沈温浅下意识拉人往假山里躲,只是那假山里不算太大,让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得只剩半臂。 裴寒绅低头看着面前的人,翘长的睫毛眨动着,更要命的是女子独有的香味一直往他鼻间扑来。 沈温浅抬头看着他,眨了个眼示意他不要动也不要说话。 “反正她又不知道宋家每年都会送钱过来,她更不知道她娘给她留的一大半嫁妆都被爹弄成了我的。” “她就是个傻子,嫁个纨绔,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听见这番让人震惊的话,裴寒绅下意识低头去女人的脸色。 上一世,他只知道这女人事事为了大哥与他争抢,却不知她家里有这样一个糊涂爹。 当真是畜生不如,连正妻留给女儿的东西都给了继室的孩子。 “交给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办,等以后我做了诰命夫人,必定给你安排一个好婚事。” 丫鬟白桃听完主子的话,又提醒:“小姐,奴婢最近发现夫人放在大公子院子里伺候的那个丫鬟棠雪有些不老实,您不如找大公子要到身边来,这样也好放心一些。” 听见这话,沈荣珠笑得更灿烂了:“白桃,你想多了,玉郎不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那丫鬟即便脱光了,玉郎也不会看她一眼的。” 白桃觉得主子太天真了:“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公子再如何也是男子,男子哪有不贪恋女色的?” 沈荣珠就是有这个自信,裴松玉是原书的男主,寡性不好色。 那个棠雪,夫君根本瞧不上,那是婆母安排的人,她若是要过来,打了婆母的心思,婆母必定会搓磨她。 主仆二人往前走着,假山里突然发出了声音。 沈荣珠顿时心头一紧:“谁?滚出来?” 第一卷 第16章 沈荣珠被罚抄内训 假山里的沈温浅不由的屏住呼吸,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就看见身前的男人伸手做出静音的手势,然后发出吱吱的声响。 “小姐,是老鼠。” 外面的人听见这话,信以为真地抬脚离去。 见此情景,沈温浅松了口气地往外走去。 虽然她不是有意偷听的,可如今听见这些原本就知道的事情,还是会莫名刺痛了一下。 裴寒绅跟着她后面,见她面色如水一般没有波澜,脸色沉得更深,半天后才问出一句话:“你没事吧?” 沈温浅浅浅一笑:“你也听见了,你要是不成器,一年后我也只有被笑话的份了。” 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在走到拐角处见男人没有跟上来,又倒退了几步,看着身后的男人。 “沈温浅。”裴寒绅对上她闪金金的目光,义正言辞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如愿当上诰命夫人的。”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要求,至少沈温浅是他觉得信得过的“伙伴”。 “快走吧,免得婆母又该说了。” 气氛得到缓和,男人大步上前跟上她的步伐:“祖父他们在,她说出来,就要有苦头吃的。” 前厅。 侯府两房的人都在,赵氏见他们又来晚了,心里没好气地说:“儿媳妇一次两次来晚,子拂读书,夫妻俩都知道来早一些,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夫妻二人有什么大事要做呢?” 侯爷在一旁,扯她的袖子提醒,人家通知得最晚,来慢片刻也没什么的。 谁知道赵氏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说越来劲:“听说子真今日去沈府,把人家的树都给挖倒了。” “公爷平常您护着子真,我们不好教育,可这哪有回门就把人家弄得天翻地覆地,还让小舅子白白受罪。” 不等其他人开口,裴寒绅就扬眉笑道:“我们这才回来多久,母亲倒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知道的还以为母亲是儿子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母亲背后嚼舌根。” 他说完这话,目光投向沈荣珠,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对上男人的目光,沈荣珠不由得有些心颤,一脸无辜地说:“二弟你别介意,母亲这是为我们好,我这才将回门的实话告诉母亲的。” 听见这话,沈温浅拍了拍衣袖,跟着入座在她的对面,轻轻一笑:“究竟是实话,还是还是花言巧语,只有妹妹知道了。” “你…..”沈荣珠下意识想怼回去,思量之下,红着眼看着身边的男人:“玉郎,我只是见母亲问起这才说了回门的事情,没想到姐姐会这样误会我。” 裴松玉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到岳丈偏心的样子。 也难怪这个弟妹性子会如此嚣张跋扈。 他作为荣珠的丈夫,即便是弟妹,也不能随便欺负他的人。 “弟妹何必为难荣珠?长辈问话岂有不理的道理?若是隐瞒,那和不孝有什么区别?” 瞧瞧?白的说成黑的,张口闭口的道理。 上一世,她就是被他的道理给压着。 每每她和沈荣珠争抢东西的时候,他都要说上一句:“你是姐姐,何必与你妹妹争抢?显得小气。” 她争抢什么?管家之权,庄子,商铺,这些都是老侯爷说了能者的之。 以前在家,父亲偏向继妹,嫁了人,丈夫只知道在背后享受,争面子,好名声。 想到自己鬼迷心窍地相信他的话,在裴寒绅死后,把那个大地庄让给沈荣珠。 她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大哥要说道理,那我们来论个道理,难道妹妹说假话就是应该的?” 迎上众人的目光,沈温浅将事情来龙去脉的说得清清楚楚。 沈荣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刚才她为了让婆母对她好一些,特意挑了沈温浅的好话讲。 她心虚地低着头,赵氏的脸瞬间就黑了。 “好你个沈荣珠,子拂,你看看你媳妇儿,居然敢给我说假话,她说的是子真他们夫妻俩故意针对你小舅子,这才把树挖倒。” “你是不是故意诓骗我,想离间我们母子?” 赵氏现在只想把矛头转到这个小贱人身上,毕竟刚才她也说了重话,到时候公爹肯定不会放过她。 但是事情是这个小贱人的错,那就怪不了她的头上了。 “婆母,我…..”沈荣珠完全没反应过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婆母不应该把沈温浅骂得狗血淋头吗? 她无助地看向自家男人,只见裴松玉轻轻拂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荣珠,你不该欺骗母亲的。” 离间母子,传出去坏的是名声。 他不希望他心爱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情,这一次荣珠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她那么善良又单纯。 看见沈荣珠吃瘪,沈温浅勾唇一笑:“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不过….”她峰回路转地看向老侯爷他们,委婉地说:“不过在做的都是晚辈,妹妹你是长嫂,应当以身作则才是,不如妹妹你回去抄抄《内训》做个教训吧。” “凭什么?”沈荣珠忍不住地回怼回去:“我做错了什么,让姐姐你来管?” 以前沈温浅不敢向现在这样说她,现在又打她,又罚她。 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算什么东西? 而且她又是大嫂,被弟妹责罚,传出去笑话。 可不等她再说话,裴老侯爷就厉声开口:“你自己先说谎,难道不该罚吗?子拂,我问你,你媳妇儿这件事该怎么办?” 沈荣珠咬唇看着自家男人,心里期盼着他为自己说话。 裴松玉听完,眉头微蹙,弟妹直接把矛盾转移到他的头上,着实让他为难。 可荣珠是长嫂,若是说谎欺骗人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祖父,荣珠确实无意说错话,那便如弟妹所说罚抄《内训》吧。” 《内训》是女子应当学的书,弟妹虽然嚣张了一些,但也没有说错,这个惩罚合情合理,想来荣珠也应该明白的。 沈荣珠心里气得牙痒痒,她的夫君居然不帮她说话。 她只不过说了句谎,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该死的古代人,真是老顽固! 一顿饭下来,沈荣珠也吃得憋屈。 好不容易到了两个孩子入学的事情,沈荣珠心情才好起来。 裴元行在原文中可是小天才,年纪轻轻就考上状元。 沈温浅那个女人眼瞎,白白把状元儿子给她。 有她在,以她大学本科的水准,绝对能教养好孩子。 “祖父,荣珠觉得,元行他聪慧,已经开蒙半年了,不如早些送去助学,也好学更好的东西。” 裴暇之又笨又胖,让他跟着,岂不是拖累自己的儿子了? 第一卷 第17章 裴寒绅不行? 沈温浅的余光瞥见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心里冷笑。 沈荣珠估计相信这个裴元行是个天才,所以才早早地想入学。 上一世,她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开蒙考试才知道,裴元行基础薄弱,好高骛远,又擅长说谎。 那时他总说开蒙的东西无聊,想去族学。 虽然是心疼他读书苦,但也知道根基的重要性,所以一直没同意,等到他八岁才让他去族学的。 如今他们兄弟二人,裴元行七岁,裴瑕之六岁。 裴元行比裴瑕之多上了半年的开蒙。 又加上裴瑕之受到裴寒绅的影响,有些顽皮,心思不在学习上。 想到这里,她心有戚戚的看向一旁正在天人交战的男人,心里期望他能够支愣起来。 迎上突然袭来的目光,裴寒绅只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这个女人估计在心里编排他教坏儿子。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祖父,这开蒙就是打基础,瑕之年纪尚小,等大一些再去族学吧。” 沈侯爷一听,说道:“元行虽然多学半年,但基础还不够扎实,等满八岁再入学也不迟。” 沈荣珠一听,心里有些不高兴:“祖父,这瑕之学得慢,总不能因为他耽误元行求学了吧。” 她的意思很显然是在说裴瑕之笨。 听见这话的,坐在角落胖乎乎的小男孩一下子低了头。 平日里他贪玩总惹老师生气,母亲会不会不喜欢他? “元行,你告诉祖父,开蒙的东西你可都学会了?” 站在一旁的清瘦男孩,听见母亲这么说,心里仔细思量了一下,这些日子,他学这些东西早就学腻了。 先前开蒙的时候,弟弟看一遍就懂的东西他要看几遍,好在弟弟贪玩,比不上他,他在母亲眼里还是聪明的。 “是,祖父我都学会了。” “真的学会了?元行,你可想清楚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再学一月,等下个月考试,再决定入族学的事情吧。” 沈荣珠自然是不怕的,她的养子可是天才,慢一个月也没关系,到时候更好打沈温浅的脸。 让她知道,她的夫君是纨绔,连儿子也是不成器的。 晚些时候,沈温浅准备回院子,一大一小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她愣了一下:“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裴寒绅咳嗽了一声说:“是瑕哥儿有话跟你说。” 听见是瑕哥儿,沈温浅也不着急回去:““瑕哥儿,你想说什么?” 裴瑕之想了想说:““母亲,我是不是很笨,比不上大哥聪明,比大哥胖,不好看,母亲也喜欢大哥是吗?” 大哥学习比他认真,他先前跟着爹调皮,什么都不懂。 “谁跟你说的?”她这话是问他,眼睛却看着裴寒绅,见男人眼神闪躲,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瑕哥儿,你不丑也不笨,胖是因为你缺少行动了,以后你要控制饮食,不能吃太少,也不能吃太多,太胖对身体不好。” “至于学问,你才刚刚求学,不要总是怀疑自己好吗?” 小胖子鼓着脸说:““可大哥说我不聪明,他说读书累,让我像爹一样,以后做个公子也没什么。” 听见这话,沈温浅心里抹上一片寒霜。 裴元行曾是肖家庶子,因为肖家人都死了,他的姨娘也失踪不见,而裴瑕之是嫡子。 他骨子里带着劣性的,跟他爬床的姨娘一样见不得人比他好。 上一世,她总是能发现他心里藏事,也爱说谎。 那时她不断说服自己是他年纪还小,长大就会好的。 但是裴元行他和裴松玉一样很会装,装到裴松玉成为权臣以后,他彻底不演了。 对她也不如以前尊敬。 裴寒绅死后,裴瑕之在他的贬低下一步步怀疑自己,最后弃文从武。 可是没有人知道,裴瑕之其实很聪明,只是年纪小容易被人误导。 “那你是相信大哥还是相信母亲的话?你父亲纨绔几十年都能相信自己一年后可以考上功名。” “你难道不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开蒙考试,不相信老师可以教好你吗?” “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相信你只要付出努力就可以做得到。” 听见母亲相信自己,裴瑕之眼睛一亮:“母亲说的话,儿子记住了,儿子现在就回去读书,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父亲都不会让母亲失望,他也不能。 等儿子离开以后,裴寒绅继续抬脚跟她去观澜苑。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读书吗?” 男人扬唇一笑:“读,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何不选行哥儿?上一世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你当时还夸他聪明,难道他没考上?” 沈温浅冷冷一笑:“考上了又怎样?没考上又怎么样?我既然能让他考上,也能让瑕哥儿考上。” “不是谁是状元郎我选谁,而是我选谁,谁就不会差。” 裴寒绅沉眸盯着她的小脸,见她微微一笑的样子,眼眸里含着水,月光下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上一世,他也不是没发现她长得很美艳,即便她骂起人来,也很有魅力。 只是那时他清楚他们的身份,对于她这份美只是欣赏。 毕竟沈温浅上辈子可是很爱大哥的,为了他,同他抢家产,抢任何有用的东西。 可如今了解过她的家世以后才知道,她那么乐观开朗的一个女子,家里竟然是那种局面。 也难怪她会争抢,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沈荣珠和裴松玉一样,什么都不用做。 只顾着自己的脸面,就会有人送着东西给他们。 “沈温浅。”裴寒绅叫住了她。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叫她的名字。 沈温浅从回忆里拉回神来,怔怔看着他:“有何贵干?” “你…..”男人涨红的脸说:“你就没想过有自己孩子吗?毕竟瑕哥儿总归是别人生的。” 哪有母亲不想要自己孩子的? 可是上辈子的痛让她很难因为那两个死去的孩子释怀。 她抬眸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弯月,眼眸中散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伤,淡淡道:“我这辈子很难有自己的孩子。” 听见她这番惊人的言语,裴寒绅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相信他们的话了?” “什么话?” 沈温浅转头看向男人,发现他脸往下到脖子处都是红的。 “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发热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额头,男人一把躲开,顺势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的意思是….你相信他们说我不行?” 他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的那种。 好巧不巧,沈温浅恰好能听见,怔了片刻后,脸也跟着涨红起来。 “裴寒绅!”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两人上辈子是叔嫂关系,这辈子成了夫妻,本就比较尴尬,他还说出这种话来。 她转身就想离开,甚至想找条缝钻进去。 可裴寒绅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别信他们,信我,我没有问题。” 第一卷 第18章 我才是他的白月光,他的挚爱 不是男人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也曾经热烈地爱过一个人,为他付出了很多,还失去两个孩子,最后换得了丈夫不爱,孩子嫌弃的下场。 沈温浅沉了口呼吸,冷静下来问他:“你觉得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生下的孩子会好过吗?” 听见这话,裴寒绅一时愣住了,甚至不知所措地放开了她的手。 她的父亲是被逼娶的母亲,所以生下了他们,让他们从未得到一丝真情。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说:“若不是祖父他们有约,再加上换婚之事,只怕你想娶之人不会是我。” “若是我早点重生,绝不会嫁到侯府来。” 她曾经的痛是在这里发生的,叫她同寻常女子这般容易地爱上一个男人,她做不到。 裴寒绅却被她这话,堵得语塞了好一会儿,他虽然不知她的过往。 但能猜得到她对兄长是有怨的。 是怨兄长这辈子没娶她,还是因为别的? 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裴寒绅沉声问:“如果大哥没有同沈荣珠在一块,新婚那夜你还会嫁给大哥吗?” “没有如果。”沈温浅毫不犹豫地说:“我只看当下,我不想被沈荣珠压着,不会坐以待毙,若是有要孩子的那一天,我自然是会找一个真心真意爱我的人。” 她可以做自己,但不代表她不相信爱情,爱情是调味剂,每个人都有拥有的权利。 她如今想的便是为自己铺路,教养好裴瑕之,因为有上一世,所以她相信这孩子的秉性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再治好弟弟的眼疾。 沈家二房,她是靠不住了,眼下还是赶紧把嫁妆事情解决清楚,光明正大地揭穿继母一家的嘴脸! 不知怎么的,她越淡定,裴寒绅的心里就越加忐忑不安。 不过听见她说这番话,立即推断出,她并不是怨大哥而嫁给自己,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不可挽回,既是如此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和沈温浅是一起重生之人,虽然有过争吵,可他并不想让她离开,这一点他确实动了私心。 若是她愿意,他可以考取功名,为她争诰命,若她不愿意…. 裴寒绅不敢继续往下想,他觉得对她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单纯了。 夜色朦胧。 荣尘苑早早亮起灯火。 今日刚回府,裴松玉并没有去书房,而是留宿在这里。 “玉郎,你说姐姐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行哥儿明明已经学会开蒙的东西,祖父还要因瑕哥儿让行哥儿多留一个月考试。” “这分明是偏心,姐姐她是不是因为是商女出生,所以头发长,见识短啊?没想到连这种事情她都要争对我。” 沈荣珠一个劲的给裴松玉吹耳旁风。 她知道裴松玉不喜欢沈温浅,必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裴松玉听完以后,摸着她的脑袋说:“书海无边,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是八岁后入学堂的,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读书的事情,别人不明白,他自然是清楚的,沈温浅虽然嘴上伶俐了一些,但是说话却是有理有据。 想到那日他亲眼看见岳丈那般对待自己的一双儿女,裴松玉莫名地感觉到不齿。 “荣珠,你姐姐再怎么是商户之女,那也是你的嫡姐,古往今来,姊妹亲和,所以即便她性子嚣张一些,你也不应该编谎话给母亲听,让母亲刁难她。” 他最讨厌后宅女子勾心斗角,婆媳之间不应该总是像仇人一样。 沈荣珠没想到他会帮其他女人说自己,顿时红了眼眶:“玉郎,你是在怪我吗?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看见弟弟被罚,一时心急这才说错话。” 沈荣珠本就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哭起来更是让人心疼。 可这一次,他没有拂去她的眼泪,而是松开了她的手,眼眸沉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沈荣珠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男人的安慰,她一抬头就看见裴松玉眼眸复杂地看着自己。 “玉郎….你怎么不说话了?” 裴松玉坐正后,拉了拉衣摆,沉声说:“荣珠,你父亲他平日里对你姐姐他们很冷漠吗?” 听见这话,她愣住了,她的夫君为何要去在意别人的女人如何呢? “玉郎,你怎么好好地问起姐姐了,你莫非….” “回答我,是也不是?” 沈荣珠察觉到男人脸色不对劲,也不敢说谎:“是,只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因为父亲心上人不是宋氏,是宋氏占了母亲的位置,所以父亲才讨厌他们姐弟俩的。” “占了岳母的位置?”裴松玉眼底黑得更深,声音听不出情绪:“荣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娶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也不应该这般做法。” “你更不应该叫你姐姐的母亲为宋氏,无论如何,岳母都是继室,你应该敬她和敬岳母一样。” 沈荣珠脸色苍白:“可…可父亲从来不让我们认她做母亲,就是叫宋氏的啊。” 她一脸无辜看着男人,裴松玉有些不清楚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懂。 “世人道商为贱,可若是成了一家人,你就不应该同岳父一样那般对待你的姐姐,你应当敬着她。” 裴松玉虽然讨厌商,那是因为读书人都有读书人的傲气,阶层有阶层的差异。 可一家人却不能这样,就算二弟再纨绔。他也不会因此而厌恶二弟,顶多对他的一些浪荡行为而不满。 “荣珠,你好好想想今日你欺骗母亲,让母亲出口指责弟妹的事情,还有让你抄的《内训》记得抄,免得祖父问起来,又责罚你了。”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沈荣珠满眼泪花地上前拉他的手,被他拂开:“我最近都会经常读书,你若无事多去孝敬母亲,祖母他们。” 他当初就是看重荣珠温婉的性子,所以才觉得她正是他想娶的贤妻。 如今如明珠耀眼的女人在他心里默莫名地暗了一道光,似乎没那么美好了。 白桃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寻找放印子钱的人,只是事情比较严重,她不敢擅作主张,便想着回来禀告主子。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一堆茶杯被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 “白桃,你说我让行哥儿早些入学做错了吗?父亲就是讨厌宋氏抢了母亲的位置啊,夫君为何要向着她?我才是他的白月光,他的挚爱啊!” 第一卷 第19章 世子爷养外室? 白桃总觉得夫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她有些听不懂。 “大少夫人,您别生气,别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气坏身子。” “奴婢是找到了放印子钱的人,他们说放一有二,不过奴婢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回来问问夫人。” 放一有二? 沈荣珠顿时转悲为喜。 放一有二那得多少利润啊,以前她知道放高利贷赚钱,没想到能赚这么多。 前些日子她的嫁妆加起来有一万五千两,她投了一万,因为那一万是父亲和母亲想办法从沈温浅的嫁妆里剥出来给她的。 如今放一有二这钱不赚白不赚,毕竟一年后除了有科考,还会大乱,到时候这钱能干不少事情呢。 “我不是说过让你把父亲给的两万两都给放出去吗?” 反正很快就会收回来,到时候她再给赵氏一些好处,这侯府的管家之权就会顺理成章地落到她手上。 原本她心里还想着自己是裴松玉的白月光,他一定会宠她。 可如今她只不过是编排那女人几句,夫君就开口指责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用大把大把的钱告诉他们侯府的人,沈温浅比起她,什么都不是。 白桃面色发白,一脸惊讶:“夫人这太多了,万一…” “没有万一,我们谨慎一些就不会有事的。” 富贵险中求,她是思想开明的现代人,这些个老古板不知道律法多落后。 反正现在暂时用不了这些钱,白拿出去赚何乐而不为呢? ….. 次日,观澜院。 沈温浅已经把嫁妆的所以册子都整理出来,现在就等着人把宋家她母亲的嫁妆本子送过来。 容萱看着主子算了好几遍,有些疑惑:“少夫人,您这册子都算好几遍了,还有那嫁妆不开封一直放在厢房里,今日一早夫人身边的嬷嬷都问起这件事情呢。” “奴婢怕他们说坏话,只好说抬嫁妆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几件,所以没有着急入库。” 沈温浅喝了口茶说:“容萱我们嫁妆有多少?” “加上铺子什么的不足一万。” “那不就是了,母亲是宋家的嫡女,宋家是江南富商,母亲的嫁妆和给我的嫁妆怎么可能会只有这一点?” 容萱闻言,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少夫人,您是说这嫁妆是被人拿走了?” 以前她们都知道老爷对小姐不好,没想到居然会把小姐的嫁妆都给弄走,太恶毒了。 “别担心,这一笔笔账我们会算回来的。” 褪去春寒的庭院被暖色包裹着,渐渐冒出了该有的嫩芽。 在微醺的暖风里,沈温浅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 就看见丫鬟素雅惊恐地跑进来。 “夫人,出大事了,世子爷他在外面养外室!” 正在伸懒腰的沈温浅听见这话莫名的怔住,但想着裴寒绅那纨绔的模样,顿时又恢复日常:“什么外室?” 正在倒茶的容萱也跑过来趴在窗边听:“世子爷把人带回来了?若是如此,咱们可不能放过那小蹄子。” “不是不是,没带回来。”素雅摆摆手:“是世子爷院子里的一个小厮,今日在帮世子爷打扫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把世子枕头底下的手帕弄在地上。” “那小厮也不是故意要看的,没想到世子爷知道以后,就罚了那小厮十大板子,现在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沈温浅一听,没什么太大波动:“这和外室有什么关系?” 素雅连忙解释:“奴婢刚从侍卫若安嘴里套出,昨夜世子去了闻莺坊!” 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听说世子爷还单独见了一个叫玉娇的小娘子,所以大家都在传世子爷会不会很快就把人带回府。” 沈温浅听见这话,不由地想起来,上一世,虽然也有这么个传闻,裴寒绅没有带什么女子进府。 “随便,带进来也不见得老侯爷会同意。你们去准备吧,晚上瑕哥儿要过来用膳。” 她和裴寒绅本来就是合作,她既然不与人家做真夫妻,又何必管别人有几个外室,有几个小妾呢? 现在要紧的是瑕哥儿的事情,还有商量给阿弟找大夫治眼疾的事情。 主子这般淡定,容萱和素雅倒是坐不住了,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陪嫁的张嬷嬷。 张嬷嬷是打小跟着沈温浅身边伺候的,知道夫人和世子根本没有圆房,如今世子爷传出这种事情。 夫人在沈府本就独木难支,若是再被外室抢先有了孩子那还得了? “嬷嬷,你说该怎么办?” “咱们都是为了夫人好,这女子有了亲子在婆家才能站稳脚跟,夫人不懂,我们得为她想办法。” 她虽然是夫人的陪嫁嬷嬷,但也是沈老夫人的人,肩负着为主子处理事情的责任。 世子看起来并不讨厌夫人,只是夫人似乎不开窍,既然如此就帮他们一把。 “去醉仙楼买一壶醉仙酿,记住了别让其他人发现。” 两个丫鬟这么一听,当即开始行动。 夫人的一切由她们来捍卫! 容萱去寻人才知道世子爷被叫去了老侯爷院子。 万和堂,老侯爷目光冷冷的看着裴寒绅:“你说你,才成婚就弄出外室这种事情来,你让外人怎么想温浅?” 裴寒绅直接愣住了,他哪里来的外室? “祖父您误会了,那手帕不是什么外室的,那是温浅的。” 听见这话,原本怒气冲冲的老男人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那闻莺坊的人不是我的,是赵国公府二公子的。” 老夫人听见这话,却高兴不起来,哪有男人没有小妾的? 那个孙媳妇儿她实在不喜欢,等日后定要为孙子安排一个合心的小妾。 “祖父眼里我是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可我既然答应了夫人明年考取功名,就会说到做到。” 老侯爷看着逐渐成熟的孙子,心里有了许多安慰:“你父亲他们那边不用去管,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温浅是好的,别辜负了她。” 老夫人一听,翻了个白眼:“一个商户之女有什么好的?还….” “你闭嘴!”老侯爷一句话怼回去。 临走时,老侯爷又提醒道:“既然决定要好好过日子,就该考虑考虑子嗣的事情了,祖父陪不了多久,就是希望能看见你们子嗣繁荣,阖家幸福。” 听见这话,男人的耳朵不由地红了一圈,咳嗽道:“祖父,这件事您别操心了,我自有考虑。” 老侯爷他们只当他害羞,也没多说什么就放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裴寒绅就一直忘不掉祖父这句话,他不是不肯,只是那女人心里无他。 两个不相爱的人确实不能有幸福的孩子,他既然有了心思,自然是要一步步去实现的。 走到半路,恰好遇到来寻人的丫鬟容萱:“世子爷,我家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 裴寒绅完全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请他用膳,莫不是因为外室的事情? 他脚下步伐急匆匆地往观澜苑去。 第一卷 第20章 给世子下药 观澜苑,沈温浅刚带着裴瑕之坐下用饭,就听见外面传来的通报声。 “我没叫他过来,你们谁叫的?” 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容萱解释:“少夫人,您说让我们去通传,奴婢还以为您想叫世子过来用饭,所以就去请了。” 话音刚落下,只见门口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男子的身影映在赤红的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光芒打在他的侧脸上,宛如神明。 “爹,你来了。” 刚坐下的裴瑕之连忙站起来迎接人。 沈温浅坐直身子,男人身后的光影落在她身上,连带着整个发丝都在发光。 “我有事与你说,所以顺便过来了。” 一旁的两个丫鬟连忙布碗上菜:“世子爷,这是醉仙居的佳酿。” 裴寒绅愣了一下,好端端的,她又是叫自己吃饭,又是喝酒的,想做什么? 对上男人诧异的目光,沈温浅扯了扯嘴角:“喝酒易伤身,瑕哥儿在,就不饮酒了,放下去吧。” 男人刚想说,少喝点也没关系,就听见她又说:“既然来了,待会儿我也有事儿要与你商量。” 现在裴寒绅是她的同伴,嫁妆之事涉及一年后他们是否有钱躲避乱世,所以她不打算对他隐瞒。 而且他朋友多,想来应该认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给弟弟找大夫治眼疾的功夫也不能耽搁。 想到有求于人,沈温浅主动给男人夹了块腰花。 “晚上刚炒的,味道还不错。” 裴寒绅低头看着碗里的腰花,只觉得这人今日怎么这么主动,实在蹊跷,罢了,先观察观察再说。 “好。”男人夹起来尝了一下,看见她脸上的笑意,不由的想到祖父刚才说的话,要个子嗣…… 这腰花又是大补之物,莫非…..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脸瞬间涨红了起来,紧接着不停地咳嗽。 “咋了?你慢点吃。”沈温浅被他吓到了,莫不是这菜太好吃了? “爹,你慢点,我不跟你抢。” 裴瑕之乖乖坐着,心想,爹都吃到娘夹的菜了,真好。 他眼巴巴的看着男人的碗里,默默地吃了两口饭。 容萱趁机把酒递过去,谁知道男人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绕过酒水,去喝茶。 毕竟茶消火。 张嬷嬷和素雅在外面等得着急,见容萱出来赶忙询问。 “那酒世子爷不喝。” “不喝酒,那就放进汤里好了,你去给世子爷盛碗汤。” 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少夫人把世子留下。 不过一会儿,容萱端着一碗汤走到男人面前:“世子爷,您尝尝,这是刚炖的排骨汤。” 裴寒绅怔了一下,冷眸瞥了她一眼,心想,这个丫鬟三番五次地对自己献殷勤,着实奇怪。 想到爬床的月婳,他顿时沉下眼眸冷声开口:“给少夫人,让她尝尝。” 沈温浅听见是他要给的,想着待会儿还有求于人,就笑道:“给我吧,我尝尝。” 说着就伸手去拿,没想到碗太烫了,她一个不注意没拿稳。 “嘶….” 一声碗摔碎的声音传来,容萱赶忙跪下:“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沈温浅正想看看,下一秒裴寒绅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声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你主子拿药?” 裴寒绅看着这只葱白的手指头被烫得通红,不由地蹙起眉头:“你这丫鬟真够蠢的,也亏你能容忍。” 沈温浅习惯性地回嘴:“是我这丫鬟比不上你院子里母亲给你找的贴身丫鬟,而且又不是给你用的,你管得挺宽。” 听见这么一声回怼,裴寒绅心里舒坦多了。 以前习惯她怼自己,太过殷勤和温柔反而感觉怪怪的。 裴瑕之站在一旁看着爹娘这般模样,不由地瞪大眼睛说:“爹,你脸好红呀。” “就你话多,吃你的饭。” “你凶他做什么?本来就很红,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她又伸手去摸,男人连忙躲开:“别乱摸!手不疼了?” 裴寒绅抹上药膏给她轻轻地涂上。 他低着头,热气不断地撒在手臂上,痒痒的,让原本平静的沈温浅也感觉到一丝微妙。 “好了,我自己来吧。”她一把将手抽回来,后退离男人远一些。 “收拾一下,给瑕哥儿盛碗不烫的。” 接下来,他们都不再说话,十分平静地用完晚饭。 直到最后一刻,张嬷嬷他们想下的药还是没有下到。 用完晚饭以后,沈温浅刚要站起来,就听见面前的男人说:“今晚….我留宿…要是经常不来,祖父他们会多想的。” 他不敢把祖父催生的事情说出来,有的事情水到渠成就好。 沈温浅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点头说:“行,那待会儿咱们去床上谈好了。” 不等男人再问,人已经进了浴间。 可裴寒绅却因为她这句话,弄得坐立不安。 素雅借着伺候沐浴的功夫,小声提醒:“少夫人,嬷嬷说了,您如今没有子嗣,若是再不主动一些,万一世子爷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先生下长子。” “到时候您的处境就危险了。” 沈温浅睁开了眼,沉了口气。 张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上辈子裴松玉刚开始不与她圆房,当时嬷嬷也想过用药,可那时她心里有他。 想着时间长了裴松玉会喜欢她的。 事实上,他对她这些年来不冷不热,顶多只是将她当成名义上的主母,妻子,心里却没有她。 以至于她发现那情诗的时候,感觉天崩地裂的难受。 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心,如何还能捧着给另外一个人? 这辈子她只想畅快地活着,而不是被这些东西束缚。 “我自有打算,让嬷嬷她们别担心,也别告诉祖母她老人家。” 裴寒绅坐在罗汉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浴间里的人总算出来了。 烛光之下,他寻声望去,面前的人穿着粉白的里衣,婀娜的身材若隐若现的。 明明不是第一次见,可自从他心里对她的心思不再纯净以后,总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失神。 沈温浅面颊红扑扑的,朝着他一笑:“你快去吧。”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我在床上等你。” 毕竟她有好多话和事情要与他商量。 所以我对这个圈子里的人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民间传说:此鬼无相关记载,出处不明,据说刀鬼的本体是一把沾满了血腥和杀戮之气的名刀。 沉重的身躯砸进气垫中,楼下有人尖叫了一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温柔?她有没有看错?现在他眼底脸上浮现的,全是宠溺和柔情。 陈风伸了伸干净的双手,什么都没有,临时兴起,咣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忠伯叫我。”董建不明白忠伯怎么又叫他,昨晚叫他,忠伯是为了单韵,可是今天叫他又是为了什么? 说话之人便是富甲天下,黑衣人居然被富甲天下称呼为老朋友,这实在让人深感意外。 吴倩莲一走出门,董建就笑着看向秦宝玉,只见秦宝玉淡蓝色的美眸慢慢的闭上了。 鬼气,有强有弱,浓度强的这些人已经是躺在床上了,龙道灵走进镇长抓住他的手,把自己的鬼气输入进去,慢慢的把这些入侵人体的鬼气驱散。 这鮋龙天王得到消息后,深知与取经人硬碰硬根本拼杀不过他们,只能是继续智取。便让毒鮋龙、鬼鮋龙、猎鮋龙、虎鮋龙、暴鮋龙五员大将,继续在水底设伏,准备好擒拿这些妖僧的作战准备。 “碰!这种感觉简直太憋屈了,迟早我要带着军队灭了逍遥帝国!”詹姆斯有些气愤的锤了一下会议桌说道。 聚会搞到了很晚,因为明天星期天,所以大家都不急着回去。吃完后还坐在位置上闲聊了好长时间。一直到一点多,人才渐渐散去。 罗伯特说着,再次举起一只手,瞬间召唤出了上千把黑色的手枪。 林鹏重新靠在了座位上,内心千涛万涌。短短的几分钟,林鹏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大脑一片混乱。像是要发泄什么一样,他拿起桌子上的咖啡,猛灌一口。 他只是呆在了那里,就已经很认真的说了起来,最近的事情,若不是因为都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会在那里等着,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没用了。 现在陆彦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同伴的嘲讽,那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他现在就是个没妈的孩子,他只有师傅。他红着眼圈。 与此同时,蓝诺莱斯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敌人————冰系精灵诺犾拉。 战斯拉末说完,他手心中凝聚好的冰蓝色能量,就自动的浮到了半空中,幻化成了一个蓝色的圆镜。 左步轻缓一点,右手长剑化开半个圆,好似半圆之月一般,荡然长存。 夏鸣风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不少人都悄悄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其中就有人想要一起跑出去,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与他们一起走。 不过我宗门的大仇,还有你身上祭出的神秘灵器所有相关讯息,已然被我宗几位师兄传递到了上界宗门中,上界宗门中大能前辈是否会关注及你身上至宝,冷某便不知了。 第一卷 第21章 裴寒绅把酒拿走了 裴寒绅听见这话,身子莫名的紧绷起来,直到女子往内间走,消失在帷幕之中。 容萱看着主子两人这般客气,心里叹了好长一口气。 “少夫人,奴婢先出去了。” 黑狼和孙少华相视一看,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方的实力太过强横,本来孙少华还想着能够叫孙老出手的,哪里知道,孙老居然还被人给缠住了。 然而,就在京都城外诸强蠢蠢欲动的时候,那声龙啸让他们彻底的静了下来。 孔颖达走到了孔子画像前,恭敬的拜了拜,随后把孔子的画像摘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画像的位置上,整个房间的画像都被他做了改动。 与此同时,在金昌永的身后,有些数十道身影,一起围了上来,这数十道身上,全都散发着强劲的内气,竟然都是拥有内气的高手。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也是武皇四沅层次?!”带着面具的褐色男子,见此,眸子一瞬间睁大,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力量,不可思议的道。 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应该跟以前拒绝所有男人一样干脆的拒绝他,但他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追求自己,他只是在调笑或者说是在调戏自己。 此刻,龙天逸虽然有力气反抗,不过却并沒有抵抗,他倒要看看,他们狼人祭祀的,到底是个什么妖物。 当初隋朝是怎么被覆灭的,李世民很清楚,并不是杨广太过于昏庸而致使民不聊生。 “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吧?”杨沐风轻叹一声,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似乎将来雪狼与夸氏一族间定然要发生一些事情。 大宁的军队被他们骚扰的是苦不堪言,集中力量去打的时候又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就如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难受。 “那是错了!那是错了!”苍禄擦了擦额头冷汗,此时分不清先前的一幕是梦中,还是当真确有其事。 这种力量或多或少有些杂质,只有经过了世界核心的煅烧,才能吸收。 当这几字传入脑海中,肖宇猛地立直,让一旁的结花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工作至今,她还从未在肖宇的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 上次被王奔重伤,这次又亲眼目睹王奔迅杀两青阙同伴场面侥幸逃回来的巨汉惶恐道。 虽然虚无吞炎的实力比起顾凌天要强大很多,但一朵子火的力量想要打败顾凌天还是太勉强。 这一次的副本之行,着实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压力拉满,什么叫做徒劳无功。 毕竟能够跟斗帝抗衡的存在实力绝对是强横无比,哪怕那个斗帝受了伤,但那也是斗帝,放在斗帝之下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此次联盟就他们三位来,攻守相望,表面上表现关系一般,避免被人算计。 正在谈判的张局长看见李昊龙来了一阵的奇怪,张局长马上就把李昊龙给拦了下来,李昊龙推开张局长大声的说道:“她是我老婆”。 微微一直认真的听着,秀一坐在一旁边安静的给微微倒茶,嘴角始终是笑着,样子极为满足。看得韩煜清那个心酸皱眉,李凌晨只是若有所思的笑。 而且九天一少已经做到返璞归真的程度,想要分离就分离,想要融合就融合,丝毫不会觉得困难,这就是一代宗师的程度。 第一卷 第22章 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容萱盯着这狗,大叫一声:“哪里来的狗?” 容萱最怕狗了,这会儿害怕地往长廊上跑。 “等等,抱过来我看看。”沈温浅怎么感觉这狗有点眼熟呢。 “少夫人,小心点,这狗看起来会咬人。” 至于他的五官鼻孔,只要是能漏水的地方,都出现了一层封闭式的薄膜,彻底将江水隔绝在了外头。 “老先生,我想要休息一会,还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叶无道刚才用了不少的真气,有些疲倦的,对这个老先生说道。 “人不可貌相,丹炉也是一样,对了,吴同,过段时间,我想去一趟十万大山,你帮我找点熟悉那边的人,等我从十万大山回来后,有好东西给你。”叶无道对他说道。 远远之处上空,独远一纵破空两处能量结界,佛光内缩之际,一位高僧而现。显通圣碑之上,突然就静坐一道盘膝而坐的身影,佛光普照的之中一位大师呈现在独远眼下,大师法号金杖。 “唉!如果他真能帮老爸这个大忙,让他亲一下就当是报答吧。”苏芷晴说道。 蝠妖星,依旧是先前那个孔洞之中,先前那些星海蝠妖都没有离去,一直在等待着星海蝠王归来。 苏武冲老人竖起大拇指,两人会心地哈哈笑了,笑声在朝阳下的空气中震荡着。苏武告别老人,朝帐篷走来想着,看来这两位向导是可以信赖的。 大多数王爷和官员的意见是:不要激怒大汉,放了苏武和随行的人,大灾后,我们匈奴需要休生养息。 “施主,前面是我武当禁地,如果想去金顶游览,还请按原路返回。”老道士吐字如珠,以为陈浩是山下来的游客,就开口劝导了起来。 当然对于此等古遗迹,也会在东都洛阳城营建之时给予保留,以锦上添花。 上了一节课,已经对这位张教授脾性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加上前世已经学过,自然不愿意再受煎熬。陆涛直接拿着课本就走,还没到门口,就被张教授给看到了。 求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涉及到金钱上面,陆涛虽然之前牵线搭桥了柳教授的项目,但在马海川眼里,就算陆涛不介绍,自己也总会找到项目的,加上隔了这么一段时间,得了好处的他自然有些不太乐意了。 “那你注意安全!”许琳显然对贾人杰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有些不放心,但是她知道对方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因此也并未多嘴盘问。 推行平台,肯定会遇到阻力,目前的博科,树敌太多绝对是一件坏事,有必要跟客户,经销商,合作伙伴解释清楚才是。 “怎么了爷爷?”方紫萱好奇的问道,她很少见到爷爷会这么失态过。 贾人杰仔细看看了许四海,他和许三江的体型差距很大,容貌也基本没有相似的地方,不过皮肤倒是一样的糙黑。 张志超也是露出一脸憧憬之色,实在是太强了,比起他父亲的实力都不逞多让,怪不得家里人会让他跟着欧格朗大师。 他很想叫几个以前玩得好的高中同学出来聚一聚,聊一聊,不过翻动了一下手机里面,很无奈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手机号码都没有存着。 第一卷 第23章 裴寒绅喝酒中药了! 沈温浅感觉天要崩了,裴寒绅估计现在气得要死。 “少夫人,要不要请大夫啊?”素雅红着脸跟在后面。 “先不要急,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世子爷喝醉了。” 这下药之事关乎脸面,也关乎几个丫鬟的命。 沈温浅出来的时候,若安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 “怕倒不会,以影魔宗的实力,三大帝国他们并不惧怕,一直没有动静,只怕是另有阴谋。”萧御皱眉猜测。 不过莫忘似乎看出了什么,她觉得秦岩和叶晓倩肯定发生了什么关系,否则叶晓倩不可能这么恨叶晓倩。 万淼笑着说道:“什么好吃的呀,我买了一些摩托车的车贴,一会儿贴在摩托车上。”他话音刚落,院内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摩托车轰鸣声。 接下来的战斗自然是毫无悬念,对方实力最强的鹗枭男爵反而率先倒在了卡伦爪下,接着伊丝和蜂后各自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最终所有的鹗枭首领全军覆没。 大嘴鸟喜欢酷热的天气,这里的严寒让它们十分不适应,神情看起来有些委顿。不过好在它们的耐力极强,仍然忠实的执行自己职责。 “水球术”的威力穆和吉安娜曾经在沉没船的船长室是见识过的,强横的邪骸浪人一瞬间就被击飞。“水球术”强的不是单个水球的威力,而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数量。 又走出几步,稍稍适应了这种感觉,我停下来,目测了一下对面的距离,觉得这么走下去可能得饿死在半道,想一咬牙一闭眼狂奔过去算了,又担心出现左脚绊右脚的低级错误,最终只得放弃。 如果是他跟萨玲的话,当然会选择留下来,可队伍中的其他人却不一样。 这时朴昌继用力的拍了拍穆的后背,然后俩人分了开来,互相打量着。 “那倒是,你说那猫的主人是不是该先给我寄点猫粮过來,不然养别人的猫,真是吃亏了。”高凌云一边靠在椅背上跟叶凯成交谈,一边一副大爷样的看着徐佐言。 他也知道自己惹到这个李辰,实力十分可怕,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 这时,方善水猛然觉得周身一阵阴凉,这已经是极其浓郁的阴煞之气了。 可是那年轻的面容却极意成为旁人的猎物,毕竟年少无知看起来好骗嘛。 她倒是对旁边默默不语的苏淑仪没有什么恶感,秦尘那么优秀,而且还是在学习上,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被秦尘所吸引的。 巷尾处,埋伏着两名练气初期,但是体格异常强壮的男子,应该是个以武入道的练家子。 村长年纪大了,倒是不用。他回到家里,老妻还在对着狗的尸体掉眼泪。 不过,确定了叶枫的心姓,婠婠倒是觉得自己或许离目的更加接近了,既然人家好,那么自己就投其所好。 墨鲤也回过味了,难怪这一路的锦衣卫如此多,宫钧安排得如此周到,甚至有些大动干戈,看来这些锦衣卫不是特意派来的,而是原本就在雍州搜查圣莲坛余孽。 陈宇立刻就明白了,他刚刚说辰瑜的那些话绝对又让杨墨听着有些不顺耳,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来。 吃了一个龙眼,白雁回手上都是汁水,黏糊糊的,画屏顺势在怀中取手帕。 而当邵阳抓住林竹的时候,林竹却和平常判若两人,眼神阴鸷森寒,宛若恶魔。 第一卷 第24章 裴寒绅带她捉偷小衣的狂徒 软玉温香在手,纵使是再克制也难以忽略。 裴寒绅握了一下她的手就放开了,连吃了不少清心丸和茶水。 人在刚刚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是恐惧的,习惯了双眼视物,习惯了用眼睛去观察却在瞬间失去了这种能力,任谁都会怀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刚刚陷入黑暗的昂诺同样被这种恐惧感所吞噬。 魔尊真的生气了,一剑砍向了怖噬。没想到怖噬就那么轻轻挥了一下爪子,打苍蝇一般把那个魔尊弹飞了。 “详细记录下所有的点,开始对除了红色光点外的所有点进行地毯式的探索,无论找到什么都需要进行详尽的汇报!”昂诺的指令发了出去,那些主脑们开始闪烁出蓝色的指示光来。不一会蓝光停止了闪烁。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轩感觉到自己右臂上的‘武曲破军’,忽然开始躁动,那两颗凶星,竟然直接显化在他的头顶上方。 镇北洞府的移动和传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直接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但给苏寒的感觉却是和传送有着很大的差别。 “妈的!妈的!开枪!开枪!!”中年人此时也是回过神来,但也是被吓得不轻,颤抖的手拿着一把枪,举了起来。 “他难道就没有带随从与武师?”江含韵说到这里的时候语声一顿,只因她与李轩二人,已经看见了尸体。 陈玉迫不得已点了点头。她不仅有资格到那里去,而且她还是亲手带着江晓慧母子到那里去的罪魁祸首。 初九表情痛苦,浑身被奇怪的光芒包围住,旁边有一个男人也是如此,银瞳不管不如都冲不进结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初九在哪里挣扎。 “师父,这扶青枫出自洛南扶氏,难道还会与魔门有关?”卓晗迟疑道。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白玉堂却是脸上一红,因那味道似乎是尿骚味,他甚至怀疑自己尿手上没洗干净。原来昨日石慧带着白玉堂回来,是卢方帮他洗手。三更半夜,卢方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只给他洗了手,指甲里的泥却没有清理干净。 现场的气氛如此的火爆,这也是治安人员认为周泽楷厉害的原因,毕竟周泽楷到如今,也不过二十岁而已。 靖阳性子烈,若她知道杨缱受伤,还是因为季珏,怕是就没有风雨桥舍命救人之举了。 陈元摇了摇头,走出礼堂,正准备跟刘大力解释一下,没想到后者主动打电话说,已经跟一个新认识的网红约会去了。 “皇玛法能够听到真是太好了,孙儿这就去报于皇阿玛。”太子惊喜道。 当年他浦一入京便被太上皇召见,出了宫门便成太子之师,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帝师。而当今圣上受帝师影响,对周易八卦星辰卜算甚是看重,如今钦天监的监正不过当年受温师指点过几日,便深得皇上信赖。 在剑光劈开金丹修士之后,那两个半边的身体也轰然炸裂,化为成片的血雨,纷纷洒洒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