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四起:逐鹿天下》 第一章张野?还是张邺? “三娃子啊,你二哥被征走了,挖河!” “可是家里还得出一人入军,你大哥得养家,俺看,就你去吧” 、、、、、、 “爹,我不去。我才十三岁,还在长身体呢” “爹,我也可以养家!我可以造高度白酒,我可以造香水,我可以造活字印刷术、、、、、、” 老张头毫不理会三娃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揍了三娃一顿。 大乾王朝,大嵇一十三年。 天下诸侯不服王化,不尊王道,各地纷争不断。 其中荆国与莫国之战正是在这一年开启,荆国君上晋洪为了报十年前失地之仇,开启了对莫国的征战。 时年,荆国内大兴徭役、兵役。 凡荆国之民,在册之民,每家每户均要出人。 老张家兄弟三个,老张头年近古稀自然排除在外,老大张大脚负责砍柴糊口,老二张草被推出服徭役挖河去了。 至于兵役一直没有定下来,最近乡吏多次来要人,老张头自然不舍得老大去。 老大一走,家里老婆子、大媳妇还有两个小孙怎么活? 那老三又是个不着调的人,干活干不好,好吃懒做的。 天天地说要造高度白酒,要造香水,造活字印刷术、、、 描述地眉飞色舞,结果糟蹋了不少粮食,气得他揍了老三数顿。 尤其那次活字印刷啥的,大字不识一个的老三,印出一堆似是而非的文字,除了他认识,别人都不认识、、、 还拿去找村里老秀才炫耀,被老张头揍得再也不敢提印刷术了。 张家三娃子张野,也就才十三岁,就这么地被老张头送过去服兵役了。 荆国新招入伍的新卒,按照如今战事吃紧的情况下,都是来不及训练,会直接随着辎重一同被送往前线。 夜里,荒草。 一阵刺骨的疼痛,张野的额头渗出了混着泥泞的汗水。 他随军向前线输送辎重,结果半路遭受到了莫兵的埋伏。 新卒蛋子的他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而且周围的同卒都是入伍的新卒,一遭埋伏,就是一边倒的挨宰被屠。 张野还没来得及反应,被马蹄子一脚踹晕在地。此时,才在一阵刺骨的疼痛下恢复意识。 平躺在荒草堆里的张野眼皮艰难地跳动,好似费尽了平生力气才醒转。 转眼看到一只老鹰正将它的尖嘴戳进自己的肩膀,他终于知道突然的痛疼来自哪里。 他愤怒地用尽力气拍打老鹰,随着一声噗嗤,还是被老鹰生生撕走一口血肉。 “啊、、、”张野疼得只有一声痛苦嘶鸣。 他抬手用力地按住肩膀的伤口,顾不得多想,慌忙撕扯衣服缠住伤口。 血,勉强止住。 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稍微缓了一些。 他慢慢地观察周围,朦胧的夜里,似乎周围遍布了尸体,越看眼睛睁得越大,到最后,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满面茫然地看着这片荒原,一片狼藉和血肉腥风。 不对啊,这是哪里?前线,荆莫的交界? 心中不由地嘀咕张老头,偏心的张老头,无情的张老头,暴虐的张老头。 他堂堂一个命运之子张邺,穿越者张邺。如今沦落到这无情的“屠宰场”,还未开局,难道就要以张野的身份交代这里了? 不错,他是张野,一个被生在荒郊野外的张家老三张野。 也是张邺,一个做化工研发的张邺,一个准备挣钱买房的大龄单身青年张邺 他在实验室合成一个三价磷有机配体,在精馏的环节由于加热套的异常升温,导致釜内有机磷发生爆沸。 沸出的三价磷蒸汽接触空气的一瞬间,轰一声巨响,瞬间大量的火焰吞噬了自己。 然而醒过来之后,他就成了老张头家的三娃子。 从小到大,就是老张家的不成器、孬孩子,好吃懒做。 好事没成,怪事龊事一堆。什么糟蹋粮食酿酒,什么发明香水,什么活字印刷,总之笑话事儿干的不少。 张邺身子发软,瘫坐在荒草上,闭上眼睛,已经不再想回忆之前的过往。 此时的他,身体有点发冷,周围的血腥味让他几度干呕。尤其身边的带血泥泞,让他肌肤感觉非常不舒服。 莫名的恐惧迅速弥漫在心中,身体已经忘记了疼痛,更多的是因惊悚快速激起的倒竖寒毛。 “真是见鬼了!”张邺自言自语一声,他转动身体,四周观看,除了漆黑的荒野,其他的一无是处。 想想就后怕,冷兵器的征战是多么的血腥。还没入伍几天,就被派来前线。 结果全军中了埋伏,竞无一幸免。索性他的身体只是头部受到了创伤,被数个尸体压在了这尸山血海里。 如今张邺巧幸未死,他不担心这战事如何,只想抓紧逃离此地。 活着,才是第一要义。 他顾不得周边的残肢尸骸,张邺奋力爬到一处高点,用木棍撑着身体,举目向远处观瞧。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夜色朦胧,但依稀看出一望无际的草原,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与夜晚天空连成了一线。 这世的记忆告诉他,这里是莫国的边境。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火光? 对的,他看到了远处出现了火光。 有人在远处点火,他非常确信能找到其他人,或许能够问清楚这里是哪里? 张邺紧咬嘴唇,忍着伤口的疼痛,慢慢从山坡上下去。 他此时已经没有多少恐惧了,反而因为知道远处有人,心中莫名多出了些许安全感。 他四处望了望,从地上拣到一柄卷刃的长刀,胡乱地挥动几下,还算满意。毕竟陌生的草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有根兵器,至少也算是件保命的武器。 等都弄好了之后,张邺根据火光的方向,略微想了想,大步向那边走去,他也不知道东南西北究竟是哪个方向? 完全是凭感觉。 正当他想朝着火光方向加快时,突然,听到前方凄厉的嘶吼声,因为有些距离远,声音有些微弱,但绝对不正常。 张邺打一激灵,愣神稍许,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卷刃长刀,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临时的营帐,然而此时却是遍地着火,死尸横七竖八,还有数人的哀嚎。 越往里走,视线就越清晰,声音很杂乱,铁器碰撞打斗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呼喊的声音,也有惨叫的声音,还夹杂着微弱的求救声…… 眼前的场景、混杂的声音,这让张邺知道这又是一片战场。 第二章 救下南韶仪 他原本想要悄悄立刻离开,但又转念一想,万一是自己荆国的军队在围杀莫军呢? 张邺身子下意识地弯了下来,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 “哎呦” 他一直关注着前方,没成想突然脚被绊了一下,张邺一个趔趄,一头扎在地上,好在摔在草地上,不怎么疼痛。 他暗道倒霉,爬起来转回头一看,不由泛出恶心之感。 原来拌到他的是一具尸体,浑身血液盖住大量的脸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邺倒吸口凉气,凝视着那尸体若有所思,这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但衣着很奇怪。 那尸体上套着黑色的长衫,头上一顶黑铁头盔,胸前穿戴着染血的皮甲,脚穿步靴,手中一根长矛死死握着。 仅仅看他这一身穿戴,也是他们荆军的衣装。 他立刻看出来这人是装死的。 随即,他拿起长刀的手柄在那人身上捅了捅,道:“哎,哥们,醒醒!别演了,我知道你在装死!” “不是吧!我都这样了,还被你发现了” 那人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结果被那声“别装了”给彻底打破了伪装。 他坐起来非常不解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邺瞠目结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在装尸体,妥妥地兵油子。 火光处打斗似乎快要决出胜负,数个火把也不断地向这边挪近,刀剑碰撞之声也越发明显。 那满脸血的兵油子忽地一把拽倒张邺,就立刻朝他身上抹满血液,一边小心提醒道:“想活命,就听我的,别出声!装死!” 张邺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那血液散发着臭腥的味道,每吸一口,就能让他喉咙翻呕。 他并没乱动,静静地躺着,配合着对方,不就是装死么。 张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具真正的尸体。他的心跳加速,耳朵紧紧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火把的光芒逐渐靠近,几个身影在灯光下晃动,刀剑相交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刺啦” “噗通” 突然,一具尸体压住了张邺,浓烈的血腥味,粘稠的血液。 血,真血! 这人胸口一个大窟窿,血液还一个劲地流出。 张邺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瞠目结舌,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张邺刚刚也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但那都是自己晕倒后被埋到尸堆里的,不像现在,就发生在眼前。 可现在不一样,一个活生生地人被捅死,而且淌血的尸体正巧压在装死的他身上。 温热的血液浸湿他的衣服,黏住了他的皮肤,强忍着不适继续装死。 张邺紧张地看着身边的兵油子老兄。此刻,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兵油子。 跟着他或许有一线生机。 心中不断默念,千万不要发现他。 那个兵油子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伸手拉一下淌血的尸体,也盖住他的半边身体。 整完一切,还不忘叮嘱一下张邺:“沉住气,别动”。 张邺自然不敢乱动,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打斗声逐渐消失,然而火把的光芒却并未远去。 张邺眯着眼睛,看到火光处只剩下三个人。 确切地说,两个同样银色铁甲的军卒活捉了一位黑铁盔甲的将军。将军虽然晕倒,但却被捆得结结实实。 只听那两个军卒言语。 “妈的,拼死了这么多兄弟,只活下咱们两个” “幸好俘虏了荆国的南靖,也该咱俩奇功一件” “正是!” 一个火堆很快被那两个银甲军卒点起来,两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喘气,似乎要吐出刚刚拼死战斗的疲劳。 张邺此时能清楚地看清火堆旁的三人。 一脸胡子邋遢样的银甲兵对那个胖子银甲兵提醒道:“咱俩可不能掉以轻心,起来,咱们先把这附近的尸体补上几刀”。 “陆大哥说得极是,顺便也得多割些耳朵,这军功得来不容易啊” 胖子银甲兵便重新站起来,提刀立刻捅进一具尸体,顺手割下耳朵作为军功证据。 眼看那胖子银甲兵就要走到二人装死处,张邺不由地心惊肉跳。切耳朵啊!估计装不下去了。 兵油子老兄也是不怎么淡定,竟悄无声息地拉尸体盖自己。 张邺惊恐地默数那胖子临近的脚步,准备随时跑路。 “放开我!”一时刺耳的尖叫就在此时响起。 原来那个被俘的南靖将军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被捆,自然不断挣扎。 张邺二人暗舒一口气,真是谢天谢地! 胖子银甲兵被这突然的一声给惊到,陡然停下脚步,一脸猥琐地看向南靖将军,一边问向胡子邋遢样的陆姓银甲兵:“陆大哥,这个南靖将军是个女的,我还以是个公子哥”。 “不可能!南靖乃南家长子,据说娶了荆国王室三公主为妻,还生了一对双胞胎”陆姓银甲兵立刻否定道。 但是这个南靖将军发出的尖锐女声,也让这陆姓银甲兵不自信道:“除非此次偷袭错了目标”。 胖子银甲兵却不想这么多,直接揪着这个‘南靖’将军,拉到火堆的近处。 ‘南靖’将军拼命地扭动身体,但总摆脱不了任人宰割的命运。 随着胖子一刀割断对方的头绳,乌黑的头发披散到后肩,一张绝世容颜的脸,他确信这‘南靖’将军就是个女的。 张邺偷眼看去,果真在那火堆下,一张俏丽面容,明亮的大眼睛饱含恐惧。 他不敢在看下去,一是不忍,二是怕自己沉不住气暴露自己。 “唉呀,到手的功绩就这么没了”陆姓银甲兵一阵失望,果然抓错人了,加官进爵是没有可能了。 胖子兵却没有多少失望心态,反而越发高兴,看着秀色可餐的美女,反而流下了猥琐的口水。 “好小子,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色心”陆姓银甲兵看出胖子的心思。 “嘿嘿,陆大哥,咱们天天刀口上舔血,能活上一时就是一时,能行乐时抓紧行乐”胖子兵把刀扔到一旁,说着就要动手。 陆姓银甲兵也乐得如此,毕竟对于他们当兵,这种事都是稀松平常的。 二人说干就干,一个个都放下了兵器,重新捆绑‘南靖’将军,开始动手动脚。 “放开我!畜生!不要” “刺啦”外衣被撕烂,露出雪白的皮肤。 ‘南靖’将军害怕与羞愤,并有些抽泣地哀求道:“你俩放过我吧,我是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你们这样对我,南家人不会饶过你们的” 胖子听此有些犹豫,但陆姓银甲兵更为老奸巨猾,打破南韶仪的最后一点儿念想道:“怕个锤子,老子睡定了。大不了玩完了再杀!” 胖子听到他陆大哥的话,又重新恢复到了猥琐的动作。 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急得抽泣,身体发抖而无助,似乎天都要塌下来了。 当初,自己不甘于女子身份,自小习武深研军法,这才有了机会参加南家军对莫国之战。 虽然她想过无数种死法,或被乱箭射死,或被长戟捅死,或在俘虏之前自杀而死,但从没想过自己要被侮辱而死。 南韶仪此时已经不再想自己哥哥南靖是否趁乱逃走,自己当初替换哥哥的军装时已经做好必死的决心了。 此时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被这两个畜生玷污,她毫不犹豫就想咬舌自尽。 “妈的,这么刚烈!想死,也得等等” 那个陆姓银甲兵早就防备南韶仪有咬舌自尽的想法,用裤带死死地缠住她的嘴。 南韶仪最后的挣扎也没有了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和恐惧,还有令她作呕的恶心,或许是一辈子的恶心。 她无助地流泪,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耳朵,绝望、、、 “嘭”一声闷响,接着胡子邋遢的陆姓银甲兵应声倒地。 胖子银甲兵还没有意识过来情况,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出手的是张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第三章 随我反击 虽然旁边的兵油子老兄反复提醒他沉住气,但他还是没有忍住,拿起卷刃的长刀当棍子使用,一刀敲晕了陆姓银甲兵,并踹翻了那个胖子。 那兵油子见状也只得爬起来,上去给那个胖子补上了一刀,并同时结果了陆姓银甲兵的生命。 “南小姐,你没事吧?” 张邺抓紧拿衣服给南韶仪遮蔽,并帮她解绑。 南韶仪无法言语,只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张邺。 她的心情复杂无比,既感到无尽的庆幸,又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深深的厌恶和痛苦。 张邺解开南韶仪身上的绳索,轻轻地扶着她起来。 南韶仪身体仍然在颤抖,但她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坚定。 她夺过张邺手中卷刃的长刀,恶狠狠地在那已经死了的胖子和陆姓银甲兵身上砍了数十刀。 羞愤之气方才解下! 张邺见此状,一阵不适,干呕不断。 兵油子拍了拍张邺后背,似乎见怪不怪。 “南将军,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兵油子提醒说道,他的眼神戒备地看向四周,似乎总感觉莫国的士兵会马上过来。 南韶仪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解愤的时候。她和张邺他们一起,慢慢地走向了战场的边缘。 然而,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因为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是敌军士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他们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干草堆里。 刚隐藏好,微弱的夜光下可以看到前方道路有队士兵不成章法地跑过来,可以说是丢盔弃甲的样子。 而后方传来阵阵的喊杀声、飞逝的利箭声,很快他们隐约看到飞扬的旗帜。 “是莫国的旗号”仔细凝视后,兵油子说道。 不用细说也知道,这是莫国的军队在追杀荆国的散兵游勇。 他观望片刻,连连咧嘴,对身边的张邺二人低声说道:“这队莫兵数量不多啊,五十人撵着一百多人追杀!” 张邺定睛一看,还真是如此,荆国的溃兵已经被杀破胆子了,只一个劲地逃命,却不知道追杀他们只有区区五十人。 “不要轻举妄动!” 兵油子老兄眉头深锁,叮嘱道:“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些人只会害死大家,溃军更危险”。 虽然周围有密实的草丛做掩护,但他仍觉得很不安全。 张邺没有意见,兵油子老兄的头脑确实不简单。 “混账!” 然而他二人都忽略了南家这位南韶仪大小姐。 “我乃南家南靖,诸位将士随我反杀回去” 被追杀的百余名士兵本来就绝望无比,而且又筋疲力尽,一路逃跑,丢盔卸甲,武器都嫌累赘给扔掉了。 忽然前方冒出个荆国的大将军,南靖将军!是援军?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终于被后面的宁国士兵赶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名荆国士兵的后心被一箭刺穿。 随后又有数名士兵被长枪刺穿胸膛,一连串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莫国的追兵就像一个个杀神,相貌凶恶,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妥妥地杀人机器,是单方面的杀戮。 随着后方数人的惨死,逃在前方的荆国溃兵,此刻那还管你‘南靖将军’什么的,活着才是紧要的。 南韶仪报上哥哥的名字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被推了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张邺及时扶住。 “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 兵油子老兄非常窝火,但也不得不走了出来。 他似乎把火气憋到快要炸了,拿着砍刀朝着溃逃过来的荆兵砍杀起来,一下子杀了数人。 “南靖将军在此,违令者,杀无赦!南靖将军在此,溃逃者,杀无赦!” 瞬间,逃向这边最前的士兵果然停住了脚步,他们眼中闪烁着恐惧与迷茫。 南靖将军的名号,在荆国军中如雷贯耳,曾是他们心中的支柱。但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他们犹豫了。 “快,随我反击!”南韶仪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率先冲向追来的莫兵。 她的行动,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士兵们心中的勇气。 “完了,完了!难道开局,就又要战死了”张邺心中一万个呐喊。 他和兵油子老兄对视一眼,也只得紧随其后。他们知道,此刻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战。 荆国士兵们,原本已心灰意冷,但‘南靖将军’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或是赤手空拳,跟着‘南靖将军’冲向敌军。 “当——” “喀嚓!”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南靖将军’身先士卒,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名敌兵的生命。她的勇猛,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他们开始反攻,将原本的追兵逼退。 张邺紧跟着兵油子,发现他们越往前冲,反而越来越靠后了。 兵油子,妥妥地兵油子! 战斗持续了许久,荆国士兵们在南韶仪将军的带领下,终于反杀了莫国的追兵。 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南韶仪站在战场上,喘着粗气,但她眼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她转头寻找张邺和兵油子,当看到他们二人还活着,心安地一笑。 “多谢你们俩个” 南韶仪身穿黑色盔甲,南靖将军的黑盔确认无疑,若不说,别人绝不会认为这是假的。 张邺并没说什么,因为他也没帮上什么忙,有些不好意思张口。 更主要的是,他们两个越打越靠后,有些羞愧! 兵油子老兄却满不在乎,道:“南将军,眼下我们仍陷在危境,应当尽早离开” 南韶仪举目看向其他人,此时十多号荆国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有人在收拢武器,有人在翻找吃食,还有人补杀尸体、切割军功…… 但更多的是受伤的士兵,缺胳膊断腿的荆兵,伤痕累累。他们怎么走? 那兵油子明白她的意思,便出谋道:“我们埋伏起来,抢夺莫国的军马”。 “好!对对” 南韶仪听到了办法,难掩心中的高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俩的名字” 是了,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是命悬一线,都还没来得及互报姓名。 “在下左亮玉,从军第三军团小卒一个” 兵油子老兄率先报出自己的名字,接着他们都看向张邺。 十三岁的张邺,身高不算矮,磕磕绊绊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张邺,随军辎重的新卒”。 报了‘张邺’,而不是张野。 反正天高皇帝远,他那便宜老爹管不着他。 说完后,感觉自己有点冒险了,此次随军辎重的新卒团遭遇莫国埋伏,全军被屠。 万一自己被人当做奸细,那可怎么成? “什么?新卒团?” 左亮玉惊讶地一声再次询问。 张邺此时心中一咯噔,完了,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南韶仪也难掩情绪,露出一脸悲戚道:“此次我军大败,辎重新卒团去了,等于羊入虎口,陷入莫军包围之中,全军无一人幸免”。 说着,南韶仪眼泪婆娑,激动地看向张邺道:“幸好!新卒团还留了一个独苗”。 还好他们没有把他当做奸细。 原来,新卒团是随辎重往前线输送兵力的,但荆军大败已成溃军,新卒团即使没遭遇埋伏赶到,也是直接送人头的。 左亮玉却表现出与他青年身份不一样的稳重,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全军深陷敌军的包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 张邺抹了一把汗道:“我醒来时是在死人堆里,是推了好几个尸体才爬出来!” “原来如此!” 真是同道中人啊! 、、、、、、、、 第四章 这不是个友好的世界 在朦胧的暮色中,一行人影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道路两侧的茂密树丛里。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远方,计划着一场大胆的行动——抢夺军马。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预期的军马队伍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又一批败逃的荆国散兵。 这些散兵,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是经历了连番的战斗与逃亡。 他们的出现,虽然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却也让张邺他们看到了新的可能。 随着夜幕的降临,他们开始收拢这些散兵,给予他们食物和庇护,同时也悄悄地扩大了自己的队伍。 当月亮悄然升起,银色的光辉洒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时,张邺他们聚集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百号。 他们围坐在一起,借着微弱的月光,彼此交换着紧张而期待的眼神。 每个人都明白,这个意外的转变,可能会改变之前的谋划。 南韶仪已经越发担忧起来了,而左亮玉眼神却越来越有明亮,张邺仍然还在缓神。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他也对这个吃人的世界有了更可怕的担忧。 现在他只想活着!活着回到荆国! 打死再也不应征入伍! 便宜老爹真是害他不浅! 到了第三天,已经聚拢了三百多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能没有军制。 南韶仪身为女子,虽然有志于军法谋略,但治军却没有什么经验。毕竟她也只是理论者,实践才是关键,而细节更为重要。 在她的一通安排下,似乎有了制度,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对于治军,张邺自然不会,但左亮玉不能不管。 经南韶仪许可,左亮玉将这三百多号士兵分成了四小队,任命四名老兵作为队长。 自封大队长,副大队长理所当然的落到张邺身上。 按张邺心思,当队长就是找死的,肯定要拒绝。但看到兵油子左亮玉的挤眉弄眼,自然知道此时的副大队长是大大有利的。 左亮玉入伍两年,由于文弱,一直都是普通的士兵,好在他混成了兵油子。 现在一下子有了三百多号手下,突然尝到了做官的美妙,这种感觉让他飘飘然。 见他忙的忘乎所以,张邺却提不起兴致,他仍然还在想活路。 面对这三百多名士兵,面对这个混乱战场。或许人多力量大,逃跑活命的机会多。 对,一定要活着!活着! 他转身回到营地,看到左亮玉正在忙碌地指挥士兵们。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责任感。他决定,无论这是怎样的命运,他都要接受,并且要活得有意义。 再次入夜,又有些许散兵游勇被聚拢过来。 有士兵打几只野兔,剥皮,准备生火烤制。 张邺看到了野兔,也不免饿得打颤,但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快速地冲过去,一脚踢翻火堆,并手忙脚乱地扑灭。 “谁让你们生火了?” “张将军,这是怎么了”有不解的士兵问道。 大家并没有因为张邺年轻而轻视这位副大队长,毕竟他跟大队长左亮玉都是南家大小姐身边的近臣。 再者说,这个张邺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身高已经与成年人无异,况且别人也不知他的真实年龄。 那怕南韶仪和左亮玉,他们也就才相识这三四日而已,更是不知这张邺也才十三岁。 南韶仪和左亮玉也走过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张邺站在灰烬堆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紧张和警惕:“我们不能生火,这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在这个战场上,任何一点光亮都可能引来敌人。” 南韶仪和左亮玉相视一眼,他们意识到张邺的话有道理。在这个战乱的时代,任何一次大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张邺说得对,”左亮玉开口道,“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 “如今大家饿了许久,现下不能生火,众人吃什么?”南韶仪将左亮玉和张邺叫到一边,商议问道。 左亮玉开口道:“按说面对这种情况,军中自然有伙夫使用闷火做饭。但末将查点过人手,都是作战的军卒,实在没有法子。况且,如今是生肉兔子,不见明火也是不行的”。 言毕,众人陷入一阵沉默。 生肉?张邺立刻想到了什么,道:“对,我们就吃生肉”。 前世的世界,就听过说,那些当兵在野外执行训练时,必要情况下也得吃生肉。 即使老鼠肉,也是面不改色地吃。 吃生肉?光听到这话,南韶仪就忍不住想要吐,左亮玉想了一下不由点头道:“为今之计,这却是最佳方法。行军打战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活,生吃肉喝血,茹毛饮血,或许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士兵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听从了命令,便有人拿出刀具分割兔肉。 血淋淋,切成数块,好让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 南韶仪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情,她紧抿着嘴唇,努力压制住胃里的不适。 她知道,在战争中,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艰难的选择,但吃生肉,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左亮玉则显得更加从容,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一块血淋淋的兔肉。 他看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犹豫和不安。他知道,作为领导者,他必须做出表率。 “士兵们,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必须这么做。为了生存,为了战斗,我们必须保持体力。这是我们现在的选择,也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左亮玉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也颇有些领导口吻。 张邺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就是天生领导范儿。 只见左亮玉说完,立刻闭上眼睛,一口咬下手中的兔肉。 血腥味在口中爆发,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硬是将兔肉咽了下去。 士兵们见状,纷纷效仿。 他们一个个拿起兔肉,咬了下去。 有的士兵强忍着恶心,有的则忍不住吐了出来。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明白,这是生存的代价。 张邺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曾经是一名化工研发员,对于这样的生存方式感到极不适应。 但他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中,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也拿起一块兔肉,咬了下去。 夜幕下,营地中的士兵们默默地吃着生肉,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决心。 他们知道,这只是他们在乱世中生存下去的一个小小挑战,他们必须面对,必须克服。 南韶仪看着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敬佩。她知道,他们都是勇敢的人,为了生存,为了战斗,他们愿意做出任何牺牲。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也拿起一块兔肉,咬了下去。 夜幕更深,营地中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张邺坐在一旁,默默地咬着干草,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 既然重活一世,他一定要活着。 南韶仪深知当前的局势险恶,昆南地区落入莫国之手,意味着他们的处境极为不利。 荆国战败,士气低迷,而他们这三百余人,若遭遇莫国军团,确实难以抵挡。 “我们必须尽快撤离这里,前往关门。”左亮玉分析道。 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关门是荆国防御莫国的重要关隘,若能抵达那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南韶仪点头赞同,她望向张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张邺自然无甚异议,不过沉思片刻,然后开口道:“现在我们人多了,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隐秘潜行,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行进,必须采取更为稳妥的方式。 我建议分批次行动,减少被发现的风险。同时,我们需要派出侦察兵,提前探查路线,避免遭遇莫国的巡逻队。” “分批次?侦察兵?”南韶仪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 为了活命,张邺可谓是把前世所有知道的都考虑进来了。 他虽然没有行军打战的经验,但影视剧、小说却看过不少,简单的概念和策略,还是能够说上一二的。 左亮玉闻听眼前一亮直言:“大善!” 第五章 关门之险 在左亮玉的一套安排下,张邺提出的这些概念被完美地落为实际的布置。 众人分为四队,各自队长负责,并由刺侯探路,第一队和第四队皆是年轻力壮的精锐,分做前路和尾部。 南昭仪、左亮玉和张邺三人与第二队同进,虽然多是老弱病残,但尚可一战。第三队负责重伤之兵,也为担架之队。 分批次前进,四队各自相距二十里,战可以互相支援,退可以快速断开追击避免全军覆没。 前队每行进二十里,便传信后队,如此反复。 行至半日路程,按照约定,南、左和张三人所在的第二队临时驻扎,等待第一队的传信。 可是,等了数个时辰,仍不见有第一队的传信,后方第三队和第四队已经多次派信兵询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南昭仪、左亮玉、张邺三人与第二队队长张安一番合计,决定由张安亲自带领数人,前去查明情况。 这张安是位老兵,军旅之事较为老练。他带领数人潜行了二十多里,便见到不少的尸体,仔细观察正是第一队的人。 “张大哥,一队的兄弟们没有活口”一个士兵查点人数,确认后汇报道。 几人面露惊慌,感觉他们已经快被莫国的追兵盯上了,不然第一队的人不会这么死掉。 “张大哥,我们快撤走,通知南将军吧”小兵陈六子面露惧色,神情慌张,非常想快速地离开这里了。 其他几人也不淡定,眼睛四处警惕,总感觉他们也陷入了莫军的包围中。 “不急!”张安此却异常冷静,道:“这里有问题” 他环顾四周,可以确定第一队是突然撞到敌方,避无可避的仓促迎战。他奇怪道:“为什么第一队兄弟们的衣服被扒走了?” 几个手下也疑惑了起来,起初的恐惧让他们乱了方寸,才意识到死了的兄弟们都没有了衣物,尤其那拥有荆国标志的甲胄。 带着疑问,张安几人倍加小心,又向前潜进十多里。 只见前方有乌泱泱一大片荆国兵卒,少说也有四五千人,步履平稳,向着关门方向行进。 “张大哥,是我们的主力军” 一个手下兴奋地就要站起来,作势要追上他们。 张安一把按住他,扑下身子,道:“小心不要暴漏,他们不是我们荆军,应该是莫军”。 几人闻听心中震惊,这时他们才辨认,前方的军队虽然穿着荆军的甲胄,但队伍整齐,一点儿也不想打了败仗的荆军样子。 “妈的,是第一队小刘子的衣服” 便有人认出第一队的甲胄被穿到了前面这一伙的莫军身上,那小刘子军服上有母亲手绣的苹果花样,意寓平安归来之意。 几经确认,张安他们肯定前方的莫军身份,更看清了带队的将军正是郑平。 张安是老兵,识得这位郑平将军。郑平是荆国高阶将领,一直来的是南靖将军的左膀右臂。 此次若是直接碰见郑平将军,他们八成也会傻傻地冲过去相认。但现在,张安基本确定郑平将军已经投敌,就是不知道他们仍然假扮莫军何意? 但军人的直觉告诉他,关门危险。 几人不敢停留,立刻悄无声息地回返。 张安等人回到第二队驻扎地时,南昭仪、左亮玉和张邺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张安的神情严肃,他迅速地将所见到的一切详细地报告给了三位将军。 “郑平将军投敌了?”南昭仪的眉头紧锁,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郑平一直是她哥哥南靖的得力助手,为何会突然背叛? 此前,她哥哥南靖带人突围,郑平也在左右,哥哥南靖是生是死? “看来莫军是打算利用郑平的身份,假扮荆军混入关门。”左亮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语气中透着一丝凝重,缓缓说道。 张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犹如乌云密布一般。他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样的后果。 想活命,难道就这么难吗?他暗自在心中悲叹。 如果莫军真的成功混入关门,那整个荆国的防线就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大坝,将瞬间崩溃。而他们这些人,也必然陷入绝境,没有了生路,更无法返回莫国。 “我们必须立刻通知关门守军,同时也要小心,以免被莫军发现。”南昭仪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定,迅速作出了决定。 左亮玉轻轻叹了口气,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此时怕是晚了,我们在郑平一军后面,一来无法绕过他们给关门报信,二来从时间上来看,他们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抵达关门”。 张邺看了日头,大概四五点的样子,这个世界如同古代,他没有这么强的时间观念,但左亮玉所言八成不假。 南昭仪的眉头紧锁,她明白左亮玉的担忧是正确的。他们现在的位置确实难以绕过郑平的军队及时通知关门守军,而且时间紧迫,莫军很快就会抵达关门。 “那么,我们只能采取其他措施了。”南昭仪微微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莫军,同时寻找机会通知关门守军。” 张邺点了点头,他明白南昭仪的意思。他们需要找到一个方法,既能拖延莫军的前进,又能不被发现。 “我有一个计划。”左亮玉突然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夜色作为掩护,悄悄接近莫军,然后发动突袭。” 南昭仪看着左亮玉,他们知道这个计划很危险,但如果成功,他们与莫军的战斗或许会引起关门内荆军的注意。 张邺却有所犹豫,毕竟以少击多,这是送死的节奏。 让他们三百不到的人数去攻打四五千的莫军,那真是以卵击石,此去有死无生。 他可不会这么想不开! 心中还不停地念叨兵油子左亮玉八辈祖宗,咋会突然这么积极主动作战。 南昭仪见张邺神情犹豫,不由关切地问道:“张邺,你有何看法?” 左亮玉此时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张邺的回答。在他看来,为今之计,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行了。 不过,他知道张邺总能提出一些新奇独特的点子,所以心中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的。 张邺苦思冥想,在他的前世,了解不少历史。 第六章 或许我有一计 以少胜多的战争不在少数,有项羽的破釜沉舟,有曹操的官渡之战火烧粮仓,也有刘备的火烧赤壁,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历史。 然而,仔细想来,这些战例似乎都无法直接套用在当前的局面上。但以少胜多的关键在于出奇制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何出奇制胜?张邺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一种是善用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火烧赤壁正是借用了湖面曹军连船的地利,又有东风的时机,这才借了一把大火实现以少胜多。 一种是给自己人打底气、下决心,项羽的破釜沉舟就是断了自己一方的退路,唯有战胜可活,江东子弟方能殊死而战,攻必克,战必胜。 第三种是让敌方失去底气,或者产生恐惧,官渡之战火烧粮仓,曹操奇袭袁邵军的粮仓,继而让袁军没了底气,从而击溃了袁军主力。 三国演义里诸葛亮的空城计正是让对方产生恐惧,从而司马懿退兵。 恐惧?对,正是恐惧。 张邺思绪万千变化下,终于灵光一闪,他兴奋地说道:“或许我有一计,不知可行?” 南昭仪、左亮玉听后,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都大为赞同。 随后,后面两队也来此集合。粗略算下,少了第一队的人数,现在整个队伍也才二百八十多人。 受三位将军的命令,众人开始砍伐草木制作火把,或者编制草人。 众人忙碌之中,偶有人偷偷瞥向张邺,眼中闪烁着怀疑与不解。 “这能行吗?咱这几百人,去挑衅好几千人的队伍?” 小兵陈六子一边编制着草人,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了涟漪。 众人本来就是溃败下来的散兵游勇,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如今又要与莫军作战,而且还是以他们区区几百人去碰人家莫军四五千。 是个人都明白,跟送死没什么分别。 但既然决定要去送死了,却又因为副大队长一句话。好家伙,大伙儿还得去编制草人。 说是一个时辰内必须完成,难道副大队长会大变活人,将草人变成真人? 人群中少不了发牢骚的,陈六子就是其中一位。 队长张安也停下了手中的斧头,直起身来,目光深邃地看向张邺:“张将军,你这计划听起来很大胆,但实际操作起来风险极大。我们真的能利用这些火把和草人吓退莫军吗?” 作为小队长,张安是知道整个计划的,虽然嘴上质疑,但内心里却无比希望一切顺利。 毕竟,此战避无可避,若此计划可行,能保住不少兄弟们的性命。 张邺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但既然话已至此,也要咬牙肯定地道:“我知道这个计划很冒险,但有时候,战争就是这么回事。 不是看谁人多,而是看谁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诸葛亮空城计,曹操官渡奇袭,哪个不是出奇制胜的法子?我们也是这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张安一脸茫然地重复着张邺的话,眉头紧锁,仿佛这些词汇对他而言极为陌生。 就连左亮玉也一脸好奇地围了过来,似乎对这些新奇的词汇充满好奇。 张邺见状,心中暗自一笑,意识到自己提及的历史典故在这个时空并未发生。 于是他迅速调整策略,用更通俗易懂的方式来解释:“嗯,这么说吧,张安,你有没有听过‘虚张声势’这句话?” 张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好,意思就是说,有时候自己没有这样的实力,却可以吓唬对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反正一战,何不先吓唬一下对方,或许有转机。” 张安恍然大悟,眼中开始闪烁着光芒:“哦,我懂了,将军是说,我们也有可能唬住对方,也许能创造属于我们的奇迹,对吧?” “不错,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张邺应道,顺便又拽出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兵法。 二人的对话自然被周围的人听到,他们原本对张邺的计划还半信半疑,但当副大队长张邺拽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句话时,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心理作用,大家反而信心倍增。 这个世界的人,对于兵法之道,奉若神明,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 人人都认为会兵法的人,都是天降谪仙,或者是受过仙人点化。 “不战而屈人之兵”明显是一句兵法之语,众人反而更加信服。 左亮玉的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仙人降临世间,他不禁向前迈了一步,想要近距离感受这份非凡的气质。 “张邺兄弟,我先前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渊博的学识,原来是兵法之道,莫非是哪位隐世高人传授于你?”左亮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好奇。 张邺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摆手谦逊道:“哪里,不过是略读几本古书,不足挂齿。当前大敌当前,兵法虽好,关键还是要靠大家同心协力,方能奏效。” 这番话,更是让在场的士兵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张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们相信,这样一位深谙兵法、谦逊有礼的副大队长,他给出的计划绝不会错,因为这是兵法。他们在执行兵法,他们也是这兵法中的执行者,也能跟着创造奇迹。 此时,南韶仪也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目光深邃而明亮,心中对张邺的兴趣更加浓厚。 “嘿,听张将军这么一说,我感觉这心里面踏实多了!”小兵陈六子一边编制着草人,一边咧开嘴笑道,“说不定咱们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莫军给吓跑呢! “是啊,既然是兵法之道,那咱们就跟着干!大不了就是个死字,死了也落个英勇!”另一名士兵也附和道,手中的斧头砍伐草木的动作更加有力了。 “张邺非同一般,他这计划或许真能出奇制胜,或许真能扭转乾坤。”南韶仪决定,待战斗结束,定要与张邺深入交谈,探寻其背后更多的故事与智慧。 第七章 郑平败走 这边却说郑平带领莫军佯装荆国士兵,一路走到了关门城下,时值黄昏。 关门城墙高耸入云,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黄昏的余晖中。由巨大的青石砌成的城墙,虽然表面粗糙,但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城墙顶端,旗帜飘扬,迎风招展,展示着荆国的威严。 城墙上,士兵们早已经发现这支荆军,立刻有兵前去汇报,余下的个个严阵以待,手持长矛,目光坚定,以备有乱。 墙面上布满了箭孔和瞭望口,宛如一只只警惕的眼睛,注视着远方的动静。 关门城墙周围,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城墙的倒影。 护城河上,吊桥紧闭,只有一道狭窄的通道供人通行,犹如一道天堑,阻挡着敌人的进攻。 整个关门城墙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它见证了荆国的辉煌历史,也守护着荆国的安宁。 在黄昏的余晖中,关门城墙更显得庄重而神秘,令人肃然起敬。 郑平大军临近,立刻收拢人马,亮出荆军旗帜和南家军标志。 他便派出将卒前去喊话:“关门守将马岱,我部乃是南靖将军麾下残军,由郑平将军率领归国”。 关门守将马岱听闻有安全回来的荆军,立刻登上城墙。向下望去,确实是荆军的人。 但是早在数日前,便收到传信,说可能莫国奸细会混入关门。 此时,不得不谨慎。 身为关门这个荆国门户,马岱非常重视,早已经驱离城内百姓往国内迁移,又紧闭关门严查入城之人。 虽然是郑平将军领队,但四千之众不是小事。 多年来的守城经验,还是要多加核实一下。 这个关门守将马岱归属南家一系,自然识得郑平,便令士兵喊话:“请郑平将军前来会话” 郑平身着盔甲,勒马走出军列,站在城下。 “郑平将军,真的是你吗?”马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同时也有一丝期待。他希望眼前的这位真的是郑平将军,而不是敌人的诡计。 郑平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回应道:“马岱将军,正是我郑平。我带领着南靖将军的残部,历经艰辛,终于回来了。” “马岱将军,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们身后有追兵,必须尽快。”郑平的话语中透露出急切,他知道,每耽搁一刻,就多一分被识破的危险。 黄昏将过,残阳的余晖照着城门,正晃着马岱的眼睛,令他看不清楚城下之人。 马岱犹豫了片刻,并没有下令打开城门,向下喊道:“劳烦郑将军再近前一步,点个火把”。 此时,天已经蒙蒙转黑,是入夜的开始。城上已经开始点起火盆,马岱的小心也是无可厚非。 郑平心中虽有迟疑,但依然硬着头皮,点了个火把,走进一些。 马岱终于看清了郑平样貌,确信无疑,连声告罪,立刻便要喊话下吊桥开城门。 “哗啦啦、、、” 吊桥的铁链正被放下,吊桥正要下来,郑平心中狂喜,泼天的功劳就要到手。 “杀” “杀莫军” “郑平早已经投降莫军,马岱将军不要开城门” 忽然郑平的后方传来厮杀声,此起彼伏,还有痛苦的哀嚎,切肤的痛喊。 正是左亮玉和张邺二人,他们按照计划带领着两百士兵,趁着夜幕降临,悄悄地接近了莫军。 他们利用夜色的掩护,成功地接近了莫军,并发起了突袭。 莫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混乱不堪,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左亮玉和张邺等人趁机发动猛攻,试图尽可能地打乱莫军的阵脚。 当然,一个老兵油子和一个新兵油子,总是冲在前头,打在后头。 郑平惊疑,便问身边的莫国佐将道:“不是说,我荆军都已经被杀得溃散,何时后方还有一股大军?” 那佐将也是一头懵,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杀出一股荆军。 关门守军马岱隐隐约约听到“郑平已经投敌莫国”,不管真假,立刻停止了放下吊桥。 索性将吊桥悬在半空,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莫军毕竟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反击。 左亮玉和张邺等人,其实也是虚张声势,杀个对方措手不及。立刻按照计划,扔出数个火把,并射出数道火箭作为消息。 后方的南韶仪立刻令身边的五十多人按照计划,一个个接连射出百十箭。 随后逐个点起数千把火把,让火把周边隐隐显出草人的影子。 郑平本来一边戒备关门城的动向,一边指挥后军有序反攻。 忽然看到攻来的一方荆军后面亮起数千的火把,人影重重,粗略计算少说五千之众。 “将军,不好,我们中埋伏了,后方的荆军多不胜数”郑平身边佐将也一个个惊恐万分。 这些佐将是实实在在的莫国将领,只有郑平一人是降将。 郑平不由心中暗苦,没想到他今日将要折到这里,如果关门的马岱再出兵,来个前后夹攻,他郑平绝对有死无生。 就在众人即将绝望之际,西北角被己方撕开了一个口子。 郑平不敢迟疑,立刻下令全军由西北角突围,其他佐将自然纷纷响应,无不眼疾脚快。 此刻关门守军马岱终于听到了城下的声音,“郑平早已经降了莫国,此是莫军假扮的荆军残军”。 “马将军快快出城协助我等合围郑平”、 尤其郑平一方向西北角突围,这样更是坐实了他已投敌的真相。马岱立刻点典人马,放下吊桥开城门,杀将出去。 郑平等人成功突出重围,又见关门守将马岱也带兵追杀而来,担心另外一方的荆军杀至,马不停蹄地向西北方向逃去,其他佐将也如丧家之犬不敢回头。 只可惜了后方的假扮荆军的莫军士卒,丢盔弃甲逃跑,又被后面追来的马岱追上杀了过半,投降了小半,逃走了一千人。 可谓大获全胜! 第八章 安全入关 战争之事,稍纵即逝,抓住战机尤为关键。 关门守将马岱正是抓住了时机,立刻与外军合击郑平这一方伪军。 真是杀得痛快,杀得酣畅淋漓! 作为守城之将,平生难得有此机会。这真是送来的功劳,马岱一军一连追杀了数十里,方才堪堪止步,班师回城。 郑平带领着莫军,一路狂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同胞如此轻易地击败。他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郑平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他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自己背叛了荆国,后悔自己投靠了莫国。 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郑平带领着莫军,一路逃亡,他们不敢停留,不敢回头。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停下来,就会被追兵追上,就会被杀死。 他们一路逃亡,一直逃到了莫国的主力附近。在那里,他们终于得到了莫国的接应。 郑平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终于安全了。 而关门城墙上的士兵们,则欢呼雀跃,庆祝着他们的胜利。 南昭仪、左亮玉和张邺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他们终于成功地阻止了莫军的计划。他们不仅拯救了关门,也拯救了大伙的命。 关键是以少胜多,这是何等的喜悦! 后半夜,寒风瑟瑟。 马岱一军返还关门,押解一千俘虏,并确认无疑正是莫军。 此时,南昭仪、左亮玉、张邺等一行也聚集关门城下,一番点数,竟然不足二百人,属实让人心中不是滋味。 南昭仪的眉头紧锁,她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但好歹他们终于安全了。 看其一身盔甲,身上又有帅将标志,马岱不敢怠慢。他走上前来,对一身铠甲的南昭仪说道:“这位将军,恕末将愚钝,不知您是哪位将军?” 南昭仪态度温和,说道:“马岱将军客气了,在下是南家大小姐,如今哥哥南靖生死不明,小女只得替家兄带兵”。 马岱闻听不由大惊,他此刻才看清眼前的这位年轻将军,一身铠甲里面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赞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南家大小姐。说起来,末将曾经也是南家的家臣,将军莫非是南韶仪小姐”。 “正是!” 南韶仪不由心生亲切,原来这位关门守将马岱也是出自她南家。 “这两位是?”马岱见两个年轻兵卒立在南韶仪身后,知道身份不一般,因而问道。 南韶仪为其介绍道:“他们是我的左右副将,分别是左亮玉、张邺” “两位将军威武不凡,幸会幸会!” 左亮玉、张邺立刻客气还礼。 没想到一场仗后,左亮玉和张邺立刻成为了南家大小姐的左右副将。 左亮玉喜形于色,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仕途有望了。 张邺到无甚想法,满脑子是入城。 入了城就再也不出去了,管他战不战争的。活下来了,就不想再去找死。 众人便被马岱邀入城中,一番安顿坐下。 马岱问道:“如今已胜,南将军何不将全军退入城内?末将担心城外驻军,万一莫军杀至,会有损失”。 马岱如此提议,一是考虑安全问题,二是如果南韶仪的五千兵马入城,那么关门更加如虎添翼。 毕竟,荆莫之战,荆国战败,早有耳闻,不日莫军必然挥军西来。关门作为荆国门户,自然首当其冲。 闻听此,左亮玉、张邺等人表情多有不自然,南韶仪忍俊不禁地道:“诚蒙马将军担心,我等早已经全军入城”。 马岱不置可否,眼下才区区百十号人,问道:“那城外五千人不是仍还在外”。 “哈哈哈”左亮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张邺及两位队长也笑了出来。 南韶仪抿嘴一笑道:“好叫马将军知道,那城外的五千人都是我等编制的草人和火把”。 “什么?” 马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看着南昭仪、左亮玉和张邺等人,无法相信他们竟然用草人和火把伪装成了五千人的军队。 南昭仪微微一笑,解释道:“马岱将军,这是我们为了迷惑敌人而想出的计策。 我们故意在城外布置了草人和火把,让敌人以为我们还有五千人的军队。这样一来,敌人就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进攻。” 左亮玉也笑着说道:“马岱将军,你没想到吧?我们这一招,可是让莫军吃了大亏。此计,正是出自我张邺兄弟。” 马岱愣住了,他没想到南昭仪、左亮玉和张邺等人竟然如此聪明,如此有胆识。 那么之前,自己出城痛击郑平一军,纯属巧幸。要是当时郑平意识到中计,突然反击他们,岂不是要交代在那里。 想想就后怕! 但换念一想,那郑平要是知道了真相,不得气死。 他心中充满了敬意和佩服。尤其对那个年轻人张邺。不免另眼相待。 南昭仪看着马岱,继续说道:“马岱将军,我们知道,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莫军一定会再次进攻,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接下来,我们会和你一起,保卫关门,等待援军。” 马岱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南昭仪说得对。 南韶仪面色凝重地问道:“马岱将军,如今关门的守军有多少人?” “虽说有两万,但可战之兵不足一万!” 马岱一脸苦涩地说道:“这其中还包含了部分败逃回来的将士”。 南韶仪急着问道:“对了,君上可有派来援军?” 自古行军作战,会提前做好准备,一旦前线第一路军战败,便会启动第二路大军前去增援。 “君上当然有派援军,信报传来,说是由明景阳老将军亲率大军增援,十万大军已经在路上” “何时抵达?” “据传大军已至南町郡,或许五到六日便可抵达” 南韶仪闻听,脸色有所缓和。这明景阳老将军是荆国明家之主,在朝官拜上将军,实打实的武将。 第九章 以彼道还施彼身 明家也是荆国的三大家族之一,拥有家兵七万,再加上君上调配的三万,确实可以达到十万之众。 张邺仔细聆听,他不清楚这明景阳老将军何许人也,但听到会有十万援军,也暗舒一口气。 这时左亮玉问出了关键的问题:“马将军,不知如今城内粮草与军备如何?” 南昭仪、张邺等人不由想到此问题的关键,援军未到之前,关门能否守住,关键不仅在于兵员数量,还在于粮草与军备。 马岱苦涩地道:“实不相瞒,城中粮草原本刚刚够坚持个五六天,但今日俘虏莫军千人,怕是撑不到四天”。 南昭仪提醒道:“那还不尽快派人向后方征集粮草?” “派过数次,早已经无粮可征。尤其我军兵败的消息传来,边境的百姓大多为了躲避战乱,往内迁移” 马岱额头皱纹明显,他继续道:“如今关门城内百姓几乎走绝,城内只有我等边军苦守。” 他并没有细说,有许多百姓是被他主动驱离的。 左亮玉弱声嘀咕道:“何不杀降?” 声音虽小,但众人都听得清楚,也是每个人心中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 但都不会主动提出,就连左亮玉也只敢小声嘀咕。毕竟,杀降是不仁之举,有悖天理。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面对粮草短缺,军心不稳,这或许是唯一的选择。 马岱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杀降之事,非吾所愿,但为了关门城内数万将士的性命,也为了我大荆的江山社稷,末将也只能背上这一骂名。” 南昭仪叹了口气,她知道马岱此举实属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左亮玉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心中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决定虽然残酷,但却是必要的。 张邺却是不忍道:“此事不妥,仅仅为了口吃的而杀了他们,无端背上屠夫的骂名不值得”。 他想起上世的历史人物杀神白起,就有屠夫之名,被人诟病一辈子,连历史上也污名不减。 “张邺可有良策?” 南韶仪明媚一亮,期盼地看向张邺。左亮玉也是神情肃然,对于张邺总能想出奇思妙计,已经深感信服。 马岱也一脸希翼,而其他将领也不知何想,静等回音。 张邺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他缓缓道:“与其坐以待毙,何不主动出击。我有一计,或许能解眼前之困。” 众人闻言,皆露出好奇之色,静待张邺继续。 “将这群俘虏押回内地,由沿途地方官府负责他们的吃食。这样就可以不用占用咱们关门城内的粮食了”。 马岱闻听,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一计? 看来还是年轻人,思虑不周啊。之前的草人计谋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真是好奇南家大小姐怎么如此相信他? 马岱沉吟道:“方法是可行,但即使有粮,我等怕也撑不到援军的到来”。 众人一致点头,确实有这样的担忧。凭他们区区一万战力,不足以抵住莫军二十万。 张邺娓娓道来:“郑平可以带领莫军假扮我荆军前来骗城,我们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们也可派一队精兵,伪装成莫军,混入其后,趁机烧其粮草,扰乱其军心。 莫军粮草被焚,必然军心大乱,到时自然拖延对方数日。” 张邺能想到此计,也是受这群俘虏莫军的启发。 众人心中不停默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语言惊若天人,新奇而富有哲理。 尤其听明白张邺的解释,不由齐呼“大善哉!”。 南昭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此计甚妙,马岱将军以为何?” 马岱心中自然不再轻视张邺,但他沉吟片刻,目光在张邺和左亮玉之间来回游移。 他心中明白,此计虽妙,却凶险异常。一旦被莫军识破,执行此计的将士们恐有性命之虞。 他身为荆国关门守将,自然不愿让自己的手下大将冒此风险。 “张将军的计策确实精妙,但……” 马岱语气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视左亮玉和张邺,“执行此计,风险极大。我荆国士兵的性命,非同儿戏。二位将军若想实施此计,便需亲自前往,以示决心。” 左亮玉和张邺闻言,面色微变。他们自然明白马岱的意思,这是在逼迫他们亲自承担风险。 身为老兵油子,左亮玉眉头紧锁,沉声道:“马岱将军,我等只是微末小卒,难以服众”。 却决口不谈此计凶险,岂能轻易涉险之类的话。 作为新的兵油子,张邺更是连连摆手,附和老兵油子左亮玉的话。 他现在真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把子。多嘴卖弄的下场,就是坑自己。 张邺看着马岱,试图寻找转机:“马岱将军,我这计策考虑不周,咱们还是再考虑其他计策吧?” 但毫无悬念,此时马岱与南韶仪等都认为此计为最佳选择。 马岱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此计甚佳,但请二位将军亲自前往,方能万无一失。”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南昭仪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暗自叹息。她知道马岱的顾虑,也明白左亮玉和张邺的犹豫。 但此刻的荆国,正面临着莫国的强大压力,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军心,来振奋民心。 “左将军,张将军,此战关乎荆国存亡,非同小可。若二位将军能亲自执行此计,成功烧毁莫军粮草,必能大大削弱莫军战斗力。到时,我荆国便有更大的胜算。” 南昭仪的声音柔和而坚定,还故意反复强调二人‘将军’的称号,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二人的捧杀之意。 “若此次偷袭成功,我代表南家亲自担保,关门之战,你二人为首功。我现在就提你二人为军团长,马岱将军以为何?” 军团长,可比什么虚职副将实在。可管一万兵马,是实实在在的将军级别。 第十章 竟然这般容易 马岱看着南昭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明白他们若能成功,对荆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同样清楚,此计的危险性。 然而,南昭仪的承诺和决断,让他不做犹豫,配合道:“正是!末将附议” 当即南韶仪令人取来文案,亲自书写委命,并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她哥哥南靖的帅印,那印信一盖上,仿佛给整个行动镀上了一层不可违逆的光辉。 马岱看到南靖将军的帅印,不由暗惊,那帅印的分量,他如何不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南大小姐所言极是,此战关乎荆国存亡。左将军、张将军,你们若能烧毁莫军粮草,无异于断其命脉,为我荆国赢得一线生机。 我马岱,虽心中忧虑,但也深知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们若去,我必尽全力支援,确保此计成功。” 张邺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他哭笑不得,现在就是给他个侯爷当,老子也不要! 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已被卷入了一场没有回头路的漩涡 他本想再次拒绝,却被左亮玉以目示意,阻止了他的话语。 只见左亮玉道:“南将军、马岱将军,既然如此,我们愿意亲自执行此计,为荆国争取时间,我二人纵使身死,义无反顾!” 张邺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老兵油子看似豪迈,实则暗中藏有后手。 老兵油子,肯定想好了活路。 待审讯过莫军俘虏,知道了莫军主力约二十万,驻扎在九十里外的草地。 张邺、左亮玉和关门两名将领吴典、谷力四人领命,带兵一千多人,佯装逃散的莫军,向着莫军营地摸去。 南韶仪和马岱领兵五千与他们相距二十里,以备后期事成后的接迎。 众人从上午出发,一路前行,他们遇到了不少战败的荆军,但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下,这些荆军都被巧妙地放过,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 那些逃过一劫的荆兵也是八竿子摸不着头脑,这些莫军竟然没有围杀他们,而是放了他们。 由上午出发,竟到黄昏邻夜,方才看到莫军大营。 只见莫军营寨架设得很长,营帐数不过来,人数重重,队列交错巡逻。 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四人这才慌了神,如此庞大的营寨,又如何找到粮草所在。 即使他们成功混进莫国军营,怕是一时也难以做到,时间一长,他们必然暴漏身份。 张邺此时也有些后怕,看有些事情却是想得太简单了。 他无数次地暗示左亮玉,让他快点说出活命的主意。老兵油子活命点子多,定然不会让人失望。 但迟迟没有得到有效回应,吴典和谷力二人又在身边,有些话不好明说。 但事已至此,众人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众人刚一出现在莫军寨门前,便有莫军的号角吹响,很快莫军做出备战的反应。 “莫军兄弟,自己人!我们是郑平将军麾下溃败的部队,一路逃回来的。”左亮玉迅速派出一名口齿伶俐的士兵前去交涉,希望能借此机会混入莫军大营。 甚至让部分具有表演天赋的士兵佯装劫后余生的样子,高兴地痛哭。 莫军士兵显然对此有些疑惑,但他们也看到这支队伍衣衫褴褛,确实像是败军之状。 尤其看到一群喜极而泣的莫军样子,竟然加深了信任。 且说,这郑平自上次一役,可谓是损兵折将。 对于他这类投诚过来的荆国人,本来就不受莫人待见。又加上他骗取关门的任务失败,折损了数千将士的性命。 特别是后来传来的消息,当初围攻他们的一股荆军只有区区百人,他们是被数千的草人给吓唬住了,他们落荒而逃。 如此窝囊之举,让他在莫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这是何等的羞辱,生生地把他定在了耻辱柱上,臭名远扬了。 背后都能听到有人称呼他为“撒腿的逃跑将军”“怕草人的害虫”等等更多难听的称呼。 自然在莫军这边,郑平成为了备受诟病的降将,早就被晾到一边。 当听到又有一批逃回来的莫军,而且这次居然有一千人成功逃回。 郑平一改之前的颓废,立刻跑来寨门迎接。 看到确实是当初自己率领的那批人,那还没脱完的荆军衣服,不伦不类的样子,更是确信无疑。 从上次骗关门未成,他损兵折将,把莫军的四五千人损失了七七八八,随他逃回来的不足千人。 后来,零零散散地又逃回来几百人。 他这个荆国降将颇为不受莫军待见,这次如果能带回一千人,或许能在莫军中重新树立威信。 郑平热情地迎了上去,对张邺等人道:“诸位兄弟,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可是天天盼着你们啊!” 张邺等人也假装激动,与郑平拥抱,互相安慰。他们内心紧张万分,但好在这个郑平其实也不认识这些莫军士卒。 郑平看着这些“逃回来的”士兵,心中暗自盘算,如何利用他们来提升自己在莫军中的地位。 郑平带着张邺等人进入了莫军营地,并向莫军元帅汇报了情况。 莫军元帅季行,莫国上将军,此次正是在他的指挥下大败荆军,并乘胜追击,方才驻扎在此。 之前令荆国降将郑平带兵骗取关门的计策便是出自此人,力排众议启用郑平,但终归天不遂人愿,还是败兵而回。 如今闻听郑平又接回一千士卒,如此算下来当初派去骗取关门的兵将损失也就不到一半了。 如此也好给二殿下一个交代,少一些责备。所谓心盲正是如此,他们竟然没有对张邺一行人起疑。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区区一千人去骗二十万的大军,那可是羊入虎口,有死无生。 季元帅对郑平能带回这么多士兵表示赞赏,并让他负责安置这些士兵。 郑平心中大喜,立刻安排张邺等人入住营地,并为他们准备了食物和衣物。 他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在莫军中翻身,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张邺等人的计划之中。 张邺也感意外,竟然这般容易! 第十一章 莫国二皇子魏无忌 进入营地后,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等人立刻分散开来,装作寻找各自部队的模样,实则是在暗中观察,寻找粮草所在。 他们知道,时间紧迫,一旦被发现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夜幕降临,莫军营地内的灯火逐渐亮起。 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等人,身着莫军士兵的服饰,混入了巡逻队伍中。 他们低调而警惕,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寻找合适的机会。 不久,他们发现了一群莫军士兵正在篝火旁休息,交谈甚欢。张邺使了个眼色,四人便悄然靠近,藏身于不远处的黑暗中。 “今天巡逻真是累坏了,好在粮草库那边不用我们操心。”一个士兵懒洋洋地说。 “是啊,粮草库那么重要,自然有重兵把守。我们只需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另一个士兵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张邺等人心中一动,他们知道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于是,张邺故意提高声音,模仿莫军的口音说道:“兄弟们,我听说粮草库的位置很隐蔽,你们知道具体在哪里吗?” 士兵们闻言,纷纷转过头来,看向张邺等人。 其中一个士兵打量了他们一番,见是陌生面孔,但以为是其他营地的士兵,便没太在意,随口回答道:“粮草库啊,就在南角不远处,不过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张邺等人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与士兵们攀谈起来。他们巧妙地引导话题,逐渐套出了更多关于粮草库的信息。 “听说粮草库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左亮玉问道。 “没什么标志,都是一垛垛,很容易就能看到。”一个士兵回答道。 “那防守情况呢?”吴典接着问。 “防守嘛,大军的后方,绝对安全。”另一个士兵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你想去偷粮食?”便有人打趣道。 “哪敢啊!就是巡逻时想多留一下”吴典额头冒汗,立刻搪塞起来。 幸好他们只是打趣调侃,并未多想。倒是有好心者提醒道:“去那边巡逻要小心点,千万别吵着了里面的贵人”。 “贵人?” 但并未问出个所以然,想来他们这些普通士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贵人。 不过,那些都不打紧。 此时,张邺等人心中越来越明朗,他们知道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所有信息。于是,他们找借口结束了谈话,悄然离开了篝火旁。 回到隐蔽处,张邺等人迅速整理了一下所获信息,确定了粮草库的大致位置和防守情况。 张邺与左亮玉、吴典和谷力商议,决定在夜深人静时行动。他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放火,一队负责接应,确保能够迅速撤离。 子时已过,万籁俱寂,营地内的士兵大多已沉浸在梦乡之中,只余下少数巡逻之人还在默默坚守。 张邺等人悄然潜行于营地之中,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接近目标。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士兵,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的粮草库上。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之时,邻侧的营帐里却传来了一阵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 “二殿下,您弄疼小荷了。”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快乐。 “嘿嘿,是真疼,还是快乐?”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笑意,显然是莫国二皇子魏无忌。 “嗯讷,讨厌、、、”女子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张邺等人微微一怔,他们没想到魏无忌的营帐居然就设在粮草库的附近。 这就是那所谓的贵人,原来是这位莫国二殿下。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合情合理。 粮草作为军营的命脉,自然要安放在最为安全的地方,而莫国二殿下作为军队的重要人物,他的安全同样至关重要,因此他的营帐也被安置在了后方。 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四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图。 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要成功劫持魏无忌,或在他们点燃莫军粮草后,也能作为他们安全撤离的筹码。 甚至也能大大削弱莫军的指挥力量,可能直接导致莫军的内部混乱。 吴典和谷力二人带人负责组织点火,他们迅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库房周围的易燃物。 一时间,火光冲天,整个粮草库瞬间陷入火海之中。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也惊醒了整个营地。 与此同时,张邺、左亮玉带领数人摸到了二殿下的营帐之前。他们身形敏捷,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然接近目标。 他们果断出手,解决了守卫的士兵。这些士兵本就疲惫不堪,加上毫无防备,被张邺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纷纷倒地。 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魏无忌和小荷纠缠的身影。 魏无忌的脸上泛着潮红,眼神迷离,显然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小荷则依偎在他怀里,娇喘吁吁,春光无限。 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邺等人猛地掀开营帐帘子,如同死神般降临。 “谁?!”魏无忌惊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急忙推开小荷,试图反抗,但哪里还来得及? “要你命的人” 张邺如闪电般出手,一刀劈下,将魏无忌手中的剑击落。剑身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刺耳。 “你们……你们是谁?!”魏无忌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刻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此时早已经吓得痿了下来,恐怕从此落下心理阴影。 小荷也吓得花容失色,她蜷缩在角落,颤抖着身体,试图遮挡住自己裸露的肌肤。 刚要尖叫,就被人上下其手,堵住了嘴,被捆在一边去。 “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张邺冷冷地再次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意。他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刺骨,让魏无忌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十二章 摆在餐桌上的菜 魏无忌心中一凉,他不清楚眼前这个几人都是什么人,但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要杀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闭嘴!”左亮玉上前,一脚踢在魏无忌的腿上,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迅速拿出绳索,将魏无忌活绑起来。 魏无忌挣扎着,哭喊着:“不!不要啊!饶了我吧!”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营地内的喧嚣声淹没。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张邺等人迅速撤离现场,只留下那花容失色的女子小荷一人在营帐内独自挣扎,哭泣不止。 此时,粮草已着火,莫军营地内顿时陷入混乱。 “走水了!” “快来救火!” “打水,快打水!” 士兵们四处奔逃,试图扑灭大火。 张邺等人趁机混入人群,佯装救火,逐步撤离,待逃到寨门时方被发现。 一行人一边强行攻出,一边亮出被俘的二皇子殿下魏无忌,使对方投鼠忌器。 守营寨门的将领一时不敢组织人射箭,以免误伤殿下,只得一边派人上报元帅,一边紧跟不放。 这也给张邺等创造了机会,他们一路狂奔。 而派去的士兵一时还找不到主帅,因为此时的莫军主帅季行现下在组织人抢救粮草,已经无暇他顾。 如此,竟被张邺等人逃了出去。 损失二三百人,张邺一行与南韶仪的接应部队会合,迅速向关门城方向撤退。 天亮时分,莫军终于控制住了火势,但粮草几乎尽损,抢救来的粮草勉强够全军吃上三顿。 气得莫军元帅季行火冒三丈,想起那引祸之人正是荆军降将郑平,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奈何为了大局着想,总得忍下了。 然而,二殿下营帐里的女侍小荷又给他增添了心中担忧。 果不其然,二殿下被人掳走。 真是祸事啊! 莫军顿时方阵大乱,季行更是不知所措。对于荆军更是投鼠忌器,不得不暂时撤退。 关门城的危机,就此缓解。 至于二殿下对于莫国有多重要,有不可而知了。 张邺等人的英勇行为,在关门城内传为佳话。 张邺也没想到,他们如此拙劣的伪装,莫军从上往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更没有想到,对方对于粮草的存放如此简单粗暴,放在后方压根没什么防守。 简直就像摆在餐桌上的菜,就等阁下拿筷子吃吧。 真是得来不费工夫! “放开我,我乃莫国二殿下,你们如此对待我,他日我莫国铁蹄必踏碎尔等头颅” 莫国二殿下魏无忌衣衫不整,被张邺等人绑得如同粽子,被随便丢在马圈。 马粪的味道扑鼻而来,虱子跳蚤也是清晰可见。 魏无忌何时受过如此待遇,尤其身上紧实的绷带勒得肉疼。 自入了荆国关门城内,便被无情地丢在这马粪堆一夜。终于见到有人来提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全然没有性命的担忧。 提他的士卒哪里会对他客气,上去打他数个耳光,这才让他老实下来。 在几个士卒的连劈带打下,魏无忌被人拉着地面拖进了关门守将官邸。 一路上,地板上的砂石磨得他皮肤生疼,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他堂堂莫国二殿下,何时受过此等羞辱?他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刃,狠狠地盯着那些士卒,仿佛要在他们身上剜出两个窟窿来。 官邸内,荆国守将马岱高坐于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被拖进来的魏无忌。 南韶仪、左亮玉和张邺等人均在场,只是暂未插嘴。 马岱挥了挥手,示意士卒退下,然后缓缓开口:“魏无忌,你莫国的铁蹄再强大,如今你不也败在了我们荆国手上?” 魏无忌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他咬紧牙关,声音从齿缝中挤出:“马岱,你敢侮辱我莫国,他日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马岱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魏无忌,在这荆国,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你的命运,掌握在我们手中。” 魏无忌环顾四周,自然认出左亮玉和张邺。正是此二鼠辈带人闯入自己的营帐,杀了他的爱婢,将他俘虏在此。 魏无忌的目光在左亮玉和张邺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心中泛起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心中翻腾。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鼠辈,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我,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魏无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尽管身为阶下囚,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什么你啊你?记住了,本大爷乃左亮玉,你那个大爷叫张邺” 左亮玉冷笑一声,回应道:“魏无忌,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你不过是一个俘虏,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张邺则是一脸嘲讽地看着魏无忌,说道:“二殿下,你怕是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只会让你在这里受更多的苦。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些,免得自讨苦吃。” 魏无忌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但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无力反抗。 他冷冷地盯着马岱,说道:“马岱,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魏无忌记住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选择。” 马岱看着魏无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卒将魏无忌带下去。 他知道,魏无忌并非普通的俘虏,他的身份和背景,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处决他。 只得报请君上,或者将要抵达的第二路元帅明老将军,由他们定夺。 五日之后,天际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荆国的边关便迎来了一支浩荡大军。 明景阳老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如同一片钢铁森林,缓缓推进,旗帜鲜明,甲胄鲜明,士气高昂。 他们的到来,无疑为关门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南昭仪、马岱、左亮玉、张邺等一众将领,早已在城外等候。 他们看着这支威武之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第十三章 上将军明景阳 明景阳老将军身先士卒,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远远地便向南韶仪一行人挥手致意。 他一身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 灰须随风抖动,仿佛是战场上飘扬的战旗,彰显着老将军的威严与荣耀。 马岱上前一步,身体挺得笔直,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末将关门守将马岱,叩见上将军!” 左亮玉、张邺等一众将领紧随其后,齐刷刷地单膝跪地,行礼如仪,齐声道:“末将等参见上将军!” 南韶仪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待众将行礼完毕,她才轻盈地走上前,声音清脆悦耳:“明伯父,您终于来了。关门众将盼您如久旱之望云霓啊。” 明景阳哈哈大笑,翻身下马,步履稳健地走向南韶仪。 他的目光在南韶仪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故意扬声道:“噢?南家丫头?你不在家练习刺绣,怎么胡闹到前线战场?难道南家无人,竟要让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 张邺与左亮玉对视一眼,看来这位明家家主与南家并不对付。 南韶仪脸上笑容不减,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 她知道明景阳这是在故意挑衅,试图贬低她作为女性的地位。 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明伯父说笑了。荆国正值危难之际,韶仪虽为女子,但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是女子,但也能为荆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明景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嘴上却不肯示弱:“哼,绵薄之力?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岂是你一个女子能够应付的?” 南韶仪淡淡一笑,回答道:“明伯父,荆国之中,能人异士众多。韶仪虽然才疏学浅,但也知道‘巾帼不让须眉’的道理。” 明景阳说不过她,只得哼声道:“好!好个南家丫头,伶牙俐齿!你哥南靖无能,让那些莫国的蛮子巧幸得了胜,累得老夫亲来给你们擦屁股!” 这话说的,专揭人伤疤。打人不打脸,张邺都有些听不下去。但有句话说得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才不在意这些,就好奇这位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会怎么接话。 南韶仪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但并未动怒,反而展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智慧。 她依旧保持着淡雅的微笑,回答道:“明伯父,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哥南靖虽然一时失利,但荆国儿郎的志气并未消减。 此次您亲自前来,正是激励我们重振旗鼓,共同抵御外敌的良机。我们南家与明家,虽偶有争执,但在这国家大义面前,定能携手并肩,共御外侮。” 明景阳听罢,脸上的严肃之色稍有缓和。他深知南韶仪所言非虚,荆国如今的局势确实需要各方团结一致。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南家丫头,你比你哥更有见识。罢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如何击退莫国。” 马岱见二人结束对话,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邀请道:“上将军,请入城!关门众将已备好酒宴,为上将军接风洗尘。” 明景阳点了点头,拍了拍马岱的肩膀,赞许道:“好,马守将,你做得很好。我们这就进城,商讨如何击退莫国。” 南韶仪也微微点头,对马岱的适时介入表示感激。她知道,此刻的荆国需要的是团结和策略,而不是内部的争执。 在关门城内的大厅中,酒宴已经备好。 明景阳、南韶仪、马岱、左亮玉、张邺等一众将领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讨对抗莫国的策略。 荆国明家的这位上将军亲至,无论地位,还是官职,都是最高。 他的气场非常庞大,张邺能感受如他们这般的下属,都肃穆以待,不敢散漫行事。 南韶仪与马岱二人坐在明景阳老将军左右,神色庄重地汇报起前几天的战果。 南韶仪首先开口,声音清亮而坚定:“明伯父,我们此前派遣左亮玉、张邺、吴典和谷力四人领一队精兵伪装成莫军,成功混入了莫军大营。在夜幕的掩护下,他们点燃了莫军的粮草,引起了极大的混乱。” 这位南家大小姐果然不简单,将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四人都捧了出来,相当于给这四人点出功劳。 四人无不心中感激,当然张邺感激程度不高,他现在就想那明老将军给赏自由。 吴典与谷力是马岱的手下,马岱自然会感激这位南家大小姐。 马岱接着补充道:“是的,上将军。莫军的粮草被焚,军心大乱。不仅重创了莫军,还俘虏了莫国的二殿下魏无忌。目前,他们已经撤退至五十里之外,暂时没有发动新的攻击的迹象。” 明景阳老将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深邃。 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张邺、左亮玉、吴典和谷力四人,自然看出吴典和谷力二人一身官制铠甲,是关门守将马岱下辖。 唯有张邺与左亮玉二人,非常年轻的样貌,身着的铠甲明显有些不合身。非常奇怪! 他微微点头,赞许道:“好!你们做得很好!这一战,不仅削弱了莫军的战斗力,还打击了他们的士气。魏无忌的被俘,更是对我们荆国有利的筹码。” 南韶仪看出明景阳的疑惑,当即命令左亮玉与张邺出列,道:“此次奇袭莫军,张邺与左亮玉二人为首功,现已任命为我南家的兵团长”。 “哦?”明景阳惊疑道:“计出何人?” 此时,马岱投桃报李,抢言道:“正是这位张邺小兄弟”。 明景阳老将军看着张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深知,能够在战场上立下如此功劳,绝非偶然。他转向张邺,问道:“我明家现在正有一个旅将空缺,你可有意?” 明景阳老将军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第十四章莫军攻城 明老将军直接给出一个旅将,那是生生提高一级官阶。 他直接当众提出邀请,这无疑是对张邺能力的高度认可,但也显得有些不顾及南家的面子。 左亮玉眼睛发亮,心中羡慕不已。 南韶仪微微一笑,她知道明景阳老将军这是赤裸裸地夺人,但她绝对不会放弃张邺这样的人才。 她看向张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想要看看他如何回应。 张邺自己也被明景阳老将军的直白所震惊,他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邀请。 哪怕前世,行业内挖人,也都是私下进行。 他心中一万个无语,他可不想当什么旅将,就连那兵团长也不想要。但此刻架在这里,自然要面对。 这明景阳老奸巨猾肯定不好对付,倒是南家大小姐,毕竟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将来向她讨个自由之身也不是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恭敬地回答道:“蒙上将军的厚爱,张邺感激不尽。 然而,南家对我有知遇之恩,且南韶仪大小姐对我信任有加,委以重任。我张邺岂能弃南家而去?我愿继续为南家效力” 明景阳老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张邺小兄弟,你不仅有着过人的智慧,更有着忠诚的品质。 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既然你愿意继续为南家效力,那老夫就不再勉强。不过,如果你日后有任何需要,我明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南韶仪听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对张邺的忠诚感到无比欣慰。 她微笑着说道:“明伯父,我们南家能够有他这样的将领,是我们的荣幸。” 话说,莫军经此粮草被烧,一时之间,军心大乱,士气低落。 上将军季行站在营帐之中,眉头紧锁,目光沉重。 他知道,失去了粮草的供应,莫军已经不再具备反攻荆国的优势。更何况,荆国关门又注入了十万大军,实力大增,让莫军更是雪上加霜。 季行沉思片刻,决定将实情奏请君上。他挥笔写下一封密信,将莫军的困境和荆国的实力变化一一陈述。 然后,他唤来心腹将领,将密信交给他,沉声道:“立刻出发,将此信呈给君上,不得有误”。 数日之后,季行收到了君上的回信。君上在信中命令季行,要武力威慑荆国,停战谈判,并要回二殿下魏无忌,而后再罢兵还朝。 看来攻荆之战是要结束了。 只是怎样结束?这是一个技术活。 弄好了,能让荆国永远记住伤痛。 如果整岔劈了,他莫国就白白遭受荆国的侵略,还反攻荆国失败,成为莫国军史上的耻辱。 季行深知,要想在谈判中取得优势,必须先让荆国感受到莫军的强大压力。 于是,他精心部署,将大军压在关门的城前,形成一种势而不攻的态势。 莫军的营帐连绵起伏,旗帜鲜明,战马嘶鸣,营造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关门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全程戒备,只有巡逻的士兵们来回走动,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峻和忧虑。 明景阳老将军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莫军。他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忧虑。 众人面色也都一凝,似乎没想到莫国这么快又攻过来。 张邺向城下望去,只见城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数之不尽。莫军的阵型严密,士兵们个个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完全没有一点儿粮草不足的迹象! 完了!真是要完了! 马岱身为关门守将,自然不敢懈怠,立刻布兵戒备,又安排滚木、石墩,燃起火油备用。 明景阳老将军点头暗赞,这马岱果真是一个守城良将,守城的安排颇为章法,颇为稳妥。 此时,众人都意识到,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莫国既然下决心攻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张邺悄无声息地走近左亮玉身边,低声道:“左老兄,此危机下,可有活法”。 自然是讨究活命之道,毕竟老兵油子左亮玉的活命方法多,经验多。 左亮玉并未理会,而是站在城墙的高处,目光如炬,他注意到莫军的阵型虽然严密,但似乎有些过于整齐,缺乏灵活性。 他心中一动,开始怀疑莫军是否在虚张声势。 他转向南韶仪,低声说道:“南将军,我觉得莫军的动向有些不对劲。他们看似来势汹汹,但我并未感觉到他们有决一死战的决心”。 “此话当真?” “尚不能完全确定” 张邺此刻自然听到了这些话,心中暗道希望老兵油子的推断不错。 南韶仪闻言,眉头微蹙,她明白左亮玉的意思。 如果莫军真的只是虚张声势,那么他们可能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或者是在试图通过威胁来迫使荆国做出让步。 明景阳老将军也听到了左亮玉的话,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左将军的观察很有道理。我们不能被他们的表面现象所迷惑。 马岱,你带领士兵们保持警惕,同时,我们要派出一支小队去探查莫军的真实意图”。 马岱点头领命,立刻安排了一支精锐的小队,悄悄出城,绕到莫军的后方进行侦查。 不久之后,侦查的小队回报,证实了左亮玉的猜测。 莫军的后方并没有充足的补给线,他们的粮草实际上已经所剩无几,而且他们的士兵也显得有些疲惫,并不像是准备长期作战的样子。 得到了这个消息,南韶仪和明景阳老将军相视一笑,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只要莫军没有足够的粮草,就无法进行长期的围城战。 荆国有了更多的喘息之机。 明景阳老将军转向左亮玉,饶有深意地看一眼,突然有点羡慕南家的运势。 原本有一个张邺,就已经让他有了招揽之心。如今看来那个左亮玉,也不是泛泛之辈。 少倾,城下莫军开始了起鼓。 随着鼓声逐渐密集,预示着第一轮的攻城即将开始。 “咚咚、、、”的鼓声如同雷鸣般在城墙下回荡,震得人心头颤动。 莫军的士兵们在鼓声的激励下,发出震天的呐喊,向前冲去。他们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浩浩荡荡地向荆国城墙发起冲击。 城墙上的荆国士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弓箭和长矛,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第十五章 明家床子弩 南韶仪和明景阳老将军站在城墙的最高处,冷静地观察着莫军的动向。 随着莫军越来越近,城墙上的荆国士兵们开始还击。 他们射出密集的箭雨,投掷滚木和石块,试图阻止莫军的进攻。莫军的士兵们纷纷中箭倒下,但他们仍然前赴后继,试图冲上城墙。 莫军似乎有着不破城门不罢休的架势,估计底层士兵并不清楚此次攻城另有目的。 在激烈的战斗中,马岱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他指挥着荆国士兵们有序地还击,同时密切注意着莫军的动向。 他发现,莫军的进攻虽然凶猛,但他们的阵型并不严密,存在着许多破绽。他立刻指派一支精锐部队,利用莫军的破绽进行反击。 这支精锐部队在马岱的指挥下,如同猛虎般冲入莫军的阵型中。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奋勇杀敌,将莫军的阵型搅得天翻地覆。 莫军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开始出现混乱。 趁着莫军混乱之际,明景阳老将军立刻下令进行全面反击。 荆国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发出震天的呐喊,从城墙上冲下来,与莫军展开殊死搏斗。 经过一番激战,莫军的第一轮攻城终于被击退。他们丢下大量的尸体和武器,狼狈地退回了自己的营地。 荆国的士兵们难得有一阵喘息,但并不敢松懈。 张邺和左亮玉二人也站在高楼之上,立在南韶仪身边。他们亲眼目睹了攻城与守城之战的惨烈。 张邺看着城下莫军撤退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暂时胜利,但战争并未结束。 但愿左老兄的分析正确,千万要守住城啊! 左亮玉则更加专注于莫军的动向。他观察到莫军在撤退时,虽然显得狼狈,但并未完全失去秩序。 他确信自己对时局的判断没有错误,攻城与撤退,莫军都是有意为之。 南韶仪眉目一转,问明景阳老将军道:“明伯伯,何不用明家的床子弩?” 明景阳老将军闻言,眉头微皱,显出一丝不舍。 床子弩是明家的传家之宝,威力巨大,但使用起来极为耗费人力和物力。 然而,面对南韶仪的提议,他深知其重要性。他叹了口气,然后点头说道:“也罢,既然是保卫荆国,明家自当全力以赴。” 南韶仪见终于可以一睹明家的这一大杀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期待。 她知道,床子弩是明家的传家之宝,威力巨大,或许能给莫军一场痛击。 以前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这等大杀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睹真物。 明景阳立刻下令,将床子弩运上城墙。 这种庞大的弩机需要数十人共同操作,但一旦发射,其威力足以穿透厚重的城墙,对莫军造成巨大的打击。 南韶仪见明景阳同意使用床子弩,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有了这种强大的武器,荆国的城墙将更加坚不可摧。 约莫两个时辰后,天色微明,莫军再次发动了攻城。此次人数更多,他们如潮水般涌向荆国城墙,气势汹汹。 在莫军的最前方,先锋大将郭占英身先士卒,他的盔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怒龙,引领着莫军的进攻。 城墙上的荆国士兵们见状,无不面色凝重。 他们知道,这次莫军的进攻将更加猛烈,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抵挡住。 随着莫军的逼近,城墙上的荆国士兵们开始还击。他们用弓箭、滚石和火油等各种武器,狠狠地打击莫军的进攻。 但时间有限,他们也只堪堪搬上两架床子弩。 床子弩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们发射出的巨箭如同闪电般划破晨空,射向莫军的阵营。 莫军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散。 然而,郭占英并非等闲之辈。他见状,立刻指挥莫军改变战术。他们用攻城车和云梯等器械,试图突破荆国的城墙。 荆国的士兵们见状,立刻用长矛和刀剑等武器,与莫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张邺看得胆战心惊,他看着莫军如此的劲头,完全是要攻下关门的架势。 他一度怀疑左老兄的判断是错误的。 关门城破,如何是好? 不行,得换身普通士兵的衣服。必要时,还得装死。 又看到这所谓明家的大杀器床子弩,厉害是厉害!就是发射地费劲、耗时,实际用处不大。 不由喃喃道:“咋不射那个领头的?不是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吗?他们怎么连这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不远处的上将军明景阳老脸一皱,显是听到了这张邺的话。 他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没有立刻回应。他深知战场上的每一刻都是生死攸关,作为将领,他必须保持冷静和专注。 他转身命令床子弩的指挥官:“调整目标,瞄准敌军首领,一击必杀。” 床子弩的指挥官闻令而动,迅速调整弩箭的方向,对准了郭占英。 在紧张的氛围中,弩箭被点燃,瞬间射出,如同一条火龙直扑郭占英。 郭占英正带领着士兵们进攻,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猛地转身,只见一道火光直冲而来。 郭占英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已来不及躲避。 那弩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郭占英。 他身后的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先锋官被弩箭穿透,巨大的冲击力将郭占英整个人带离了地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莫军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失色。 郭占英不仅是他们的先锋官,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的倒下,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溃了莫军的士气。 士兵们开始慌乱地后退,失去了进攻的勇气和决心。 荆国的士兵们看到敌军先锋被射杀,士气大振。 他们欢呼雀跃,斗志昂扬。 明景阳老将军趁机下令全军出击,趁着莫军混乱之际,一举将其击溃。 战局的突然转换,令张邺活见鬼了。毕竟前一秒他还在诽谤没人想到擒贼先擒王的简单道理,后一秒就射死了对方的先锋。 第十六章 荆莫和谈 明景阳老将军,虎步熊腰,气势非凡,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张邺,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他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重重地拍在张邺的肩头,声音洪亮地赞道:“好小子,这个简单的道理,老夫确实没想到!不错!不错!好一个‘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张邺只觉得肩头一沉,脑海一阵空白。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的喃喃自语,竟然被这位耳力非凡的老将军听了去。 左亮玉一脸羡慕地走了过来,也轻轻地拍了拍张邺的肩膀,笑道:“张老弟,你总能语出惊人,让人不得不佩服。” 南韶仪站在一旁,眉目一挑,似乎对于张邺的兵法之道已经习以为常。 她心中却在想,如此奇才,日后一定要举荐给父亲。她知道,张邺的才华和智谋,将会在未来的战场上大放异彩。 荆国的士兵们如下山猛虎般冲出关门城,与莫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莫军士兵在失去先锋的带领后,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果不其然,莫军立刻吹起了退兵的号角! 明景阳老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莫军如潮水一般后退,心中五味杂陈。 他突发奇想,吩咐道:“来人,给床子弩加码,瞄着莫军帅旗所在,给老夫射!” 随着明景阳老将军的命令,床子弩的指挥官迅速调整弩箭,对准了莫军帅旗所在的位置。荆国的士兵们紧张而期待地注视着,他们知道,这一箭可能会改变整个战局。 给床子弩加码确实可以提高弩箭的射程,但过度的加码也容易折损床子弩的结构。 明老将军因为射杀了莫军先锋尝到了甜头,自然想要更大的战果,所以盯向了莫军主帅。 莫军的主帅季行站在帅旗下,正指挥着军队撤退。 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弩箭划破长空,直奔他而来。 季行反应迅速,他猛地侧身,试图躲避弩箭的攻击。 然而,弩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觉得左肩膀一阵剧痛,弩箭擦肩而过了他的肩膀。 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莫军的士兵们看到主帅受伤,顿时一片混乱。他们加快了撤退的速度,生怕被荆国的军队追上。 季行强忍着疼痛,命令士兵们保持秩序,不要自乱阵脚。 荆国的士兵们看到莫军主帅受伤,士气大振。 他们欢呼雀跃,纷纷冲出关门城,追击莫军。 明景阳老将军站在城楼上,看着莫军兵败如山倒,形势如此瞬间变化。 他知道,这一箭虽然没能射杀莫军主帅,但也重创了莫军的士气。季行的受伤,让莫军的撤退变得更加混乱和无序。 季行在士兵们的搀扶下,大军后撤一二十里,此攻城之势,终是没有完成,莫军士气大受打击。 莫国君上得知先锋战死、主将中箭昏迷后悲痛异常,甚至停朝五日。 由于深入荆境内且未攻陷关门,莫军担心腹背受敌。莫国君上只得执行原本计划,决定向荆国提出和议。 如此双方互派信使,传达议和的想法。 得知莫方愿和的消息后,荆国君上晋洪自然大喜,派遣使者回信表示愿意进行和谈。 并派来了丞相宋世基,与上将军明景阳老将军,二人共同作为荆国代表,与莫国议和。 而莫国这边,由丞相罗辅仁与莫国上将军季行,二人共同作为莫国代表,与荆国议和。 双方就此拉开了长达半月的和谈,双方你争我吵的。 莫国的条件,要求荆国释放二殿下魏无忌,并赔偿莫国的损失,荆国应每年向莫国提供十万两白银和二十万匹绢。 荆国这边自然不同意,并要求莫国交还俘虏,尤其南靖将军,此外也要交出叛将郑平。至于,赔偿的多少也要多加商榷。 莫国二殿下魏无忌、荆国南家的南靖,此二人的交换自然毫无意义。 只是双方争辩的焦点在于,荆国的赔偿问题,和莫国是否交出归降来的郑平。 当然,具体细节与事宜自然不是张邺等人所能参与的。既然战事已了,几人自然不用继续待在关门。 拜别了明景阳老将军后,南家大小姐南韶仪才带领着左亮玉与张邺,三人提前返回国都鹿中。 并不是南韶仪不愿意等到她哥哥南靖,而是南家的家主南牧已经多次传信催促闺女南韶仪回京。 而左亮玉与张邺二人作为南家新进的兵团长,自然也要跟随回京。 三人外加十几位老兵作为侍卫,其中张安自然在其中。一行人不紧不慢,花了数日终于赶回京都鹿中。 这是张邺来到此世第一次进城,而且还是荆国的国都之城。 张邺等人远远就看到京都鹿中,只见城门高耸,气势恢宏。 城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曾经荆国的繁荣和历史。 城门两侧,站着威武的士兵,他们手持长矛,目光坚定,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安宁。 他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心中不禁感叹,荆国的国都果然名不虚传。 左亮玉与其他人眼神放光,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座城市的向往和期待。 他们知道,这座城市的繁华和荣耀,将是他们未来的舞台。 唯有南韶仪面不改色,波澜不惊,想是从小生活在此,早已经见怪不管了吧。 一行人身着戎甲,自然少不了一番盘问和验明身份。 “来者何人?”为首的侍卫长声喝道,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装束和气质中判断出些许端倪。 “我等是前线退下来的将门,我是南家的大小姐南韶仪。” 南韶仪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跳下马来,神情自若地回答。 侍卫们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他们听闻过这位新起之秀女将军的大名,知道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勇双全,在此次荆莫之战中建立了赫赫战功。 “原来是南将军,久闻大名,失敬失敬!”侍卫们连忙行礼,态度毕恭毕敬。 他们简单验明身份后,便殷勤地放行,甚至主动为一行人引路。 第十七章 入宫觐见 然而,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鹿中城。 不少好事者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这位女将军的风采。 他们高喊着:“力挽狂澜的女将军回来了!” “南家的女将军回来了!” 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激动和敬仰。 自古以来,女人鲜有从军打仗的,更别说像南韶仪这样,在战场上建立如此辉煌的战绩。 毕竟,此次荆莫之战,荆国大败,形势岌岌可危。 在这样的劣势下,南韶仪却能率领一股残军安全撤回荆国,这已经堪称传奇。 更令人称奇的是,她还识破了郑平的骗城阴谋,用草人吓退了四五千莫军。 又加上,火烧莫军粮草,不仅大挫了莫军的攻势,还迫使了莫国愿意议和。 这一系列的战绩,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京都鹿中的天空。 整个京都子民,谁人不知女将军南韶仪? 谁人不知道南家大小姐的威名? 她不仅是南家的骄傲,更是整个荆国的楷模。 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亲眼见证这位英雄的归来。 南韶仪高坐在一匹骏马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而深邃,宛如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女武神。 她的英武之气,让街道两旁的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他们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由衷的敬意与感激,仿佛在迎接一位英雄的归来。 此时,南家的家丁们也匆匆赶到,他们牵着一辆由双匹马拉动的华丽车驾,准备迎接大小姐南韶仪。 南啼,南家的大管家,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面容沧桑但眼神精明,恭敬地向南韶仪行礼道:“大小姐,您一路上辛苦了。老奴已经备好马车,家主已在宫门外等候,欲陪您一同入宫觐见君上。” 按照惯例,行军打战、班师回朝的主帅,回京后的首要任务便是入宫觐见君王。 然而,南韶仪此次却有所不同。 毕竟,第一路大军的元帅是她的哥哥南靖。只是荆莫之战,荆国大败。哥哥南靖被俘,她也只是暂时接管哥哥的帅印。 虽然有所功绩,但也毕竟是女子,如何单独觐见君上? 南家的家主南牧早已为她想好了对策,决定亲自陪同她前往。 南韶仪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一安排感到些许意外。 她沉思片刻后,对管家南啼吩咐道:“这些人都是我为父亲新招揽的人才,你务必妥善安置他们,让他们感受到南家的温暖与诚意。” 随后,她又转身对张邺和左亮玉二人说道:“你二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向南啼管家言明,他定会尽力相助。” 张邺和左亮玉等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连忙拱手致谢,表示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南韶仪不敢有丝毫停留,她迅速换乘马车,马车轮滚滚,驶向那巍峨壮观的王宫。 沿途,她心中思绪万千,既有对即将到来的觐见的期待与紧张,也有对南家未来的深深期许。 她知道,这一次的觐见,哥哥南靖败战是否会影响到南家的地位,她个人功绩无所谓,只是担心南家是否会受到牵连。 王廷之上,荆国君上晋洪端坐龙椅之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审视着下方的人群。 他身穿龙袍,头戴金冠,象征着无上的权力和荣耀。他的身旁,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恭敬和期待。 “南家南韶仪可有传唤?” 君上发问,便有公公回道:“回君上,老奴已经派人传唤,想是此刻应该已经与南牧御史大夫会合”。 南韶仪的马车缓缓驶入王宫,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她知道,这次觐见对于她,对于南家,都至关重要。 马车停在了王宫的广场上,南韶仪走下马车,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她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而深邃,宛如从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女武神。 南家家主南牧早已等候多时,终于见到闺女韶仪的身影。 见她已经不复之前的秀气,肤色略显偏黑,添多了英姿。 “父亲”南韶仪见到南牧,立刻施礼。 “嗯” 南牧略显严肃,叮嘱道:“待会儿,进入王廷,要少说,多听” “谨遵父亲教诲” 南韶仪和南牧一同走进了王宫,他们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大殿之前。 南韶仪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觐见。 他们进入了大殿,南韶仪和南牧一同跪拜在晋洪的面前。 晋洪的目光在南韶仪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南韶仪,你此次关门之役,功不可没。” 南韶仪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晋洪对她的表现是满意的。 她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君上的夸奖,这些都是小女子应尽的职责。” 晋洪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南牧:“南爱卿,你的女儿果然不简单。她不仅识破了郑平的骗城阴谋,用草人吓退了四五千莫军,还派人火烧了莫军的粮草。她的英勇和智慧,让寡人深感欣慰。” 南牧听闻此言,心中涌起一股自豪之情,但他仍保持谦卑之态:“多谢君上赞誉,小女不过是运气稍佳,真正立功的是大荆的英勇将士们。” 然而,君上晋洪并未直接提及南家长子南靖兵败之事,反而对南韶仪大加赞赏,这让群臣不禁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但南牧心中清楚,君上的宽容不代表此事就此揭过。 他深知,与其等待君上追问,不如自己主动表态。因此,他毅然扬声道:“臣御史大夫南牧有本启奏!” “哦?”晋洪眉头微挑,显然对南牧的举动感到些许意外。 南牧作为荆国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肩负监察百官的重任。此刻他启奏,无疑是有要事相告。 晋洪的龙冕上珠链轻轻抖动,仿佛也传达出国君内心的疑惑与期待。 南牧神色凝重,沉声道:“臣弹劾我儿南靖,身为国家六卿之首的中将军,却因指挥失当,导致兵败于莫国。此等重责,臣恳请君上革除其将军之职,以儆效尤。” 第十八章 少将军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群臣皆知,南牧此举意在表明南家后退一步,以让出六卿之位保全儿子南靖,真是明智之举。 一直来,荆国奉行三公六卿制。 宋家家主宋世基为丞相,为三公之首。 南家家主南牧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之一。至于,太尉之职,一直形同虚设,并未有实际的任职安排。 接下来,便是军治上的六卿。这六卿其实分为上、中、下将军,相匹配的副职上、中、下军佐。 南家长子南靖,三公主驸马,任六卿之首的中将军。 明家家主明景阳虽然没有成为三公之一,但他本是位列六卿之一的上将军,又加上其子明盈也是位列六卿之一的下将军。 如此算来,荆国三大家族,南家占据一公一卿之职,在荆国的地位如日中天,远超明家、宋家。 宋家只有一公之职,而明家因为有两卿之职,而超过宋家。 三大家族一直来都是面和心不和,彼此间明争暗斗。 此次南家的南靖带兵不利,败于莫国。如果莫国反攻成功,攻进关门,南靖兵败就成为重罪,必然遭到其他两大家族的势力施压,少不了革职砍头。 他此刻被莫国俘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幸好南韶仪异军突起,不仅破坏了叛徒郑平的骗城计谋,还成功地偷袭莫军的军营,火烧了粮草。 算是挽救了大荆的危局。 如今南牧主动弹劾自己儿子,一来可以堵住其他人再做文章,二来也算是向君上表明南家对国家忠诚的态度。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荆国朝堂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群臣们纷纷议论纷纷,有的对南牧的举动表示赞赏,认为他深明大义,为了国家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而有的则认为南牧此举过于决绝,毕竟南靖是南家的长子,也是荆国的一位重要将领,他的失败对南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无论朝堂上的议论如何,南牧的决心已经下定。 他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着君上和群臣,声音坚定地说道:“臣南牧,因长子南靖在此次战争中兵败,特向君上请罪,并请求君上收回南靖的帅印。” 晋洪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南牧,你的忠诚和勇气,让我深感欣慰。 你的儿子南靖在此次战争中虽然败北,但你的女儿南韶仪却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和勇气。我决定,收回南靖的帅印。 但是你女儿南韶仪不得不赏” 君上晋洪停顿一下,继续道:“封南韶仪为少将军”。 众臣哗然! 荆国的历史上虽然不乏女性为官、为将,但都是寥寥无几。 但论升迁最快者,那南家的南韶仪绝对是第一位。一下子由毫无官身,直接跃迁为少将军。 荆国的军职,从下往上,队长、百夫长、千夫长、兵团长、兵旅将、准将军、少将军,六卿的上将军与下将军同级别(副职上军佐与下军佐同级别),最高为中将军(副职中军佐)。 南韶仪跟着哥哥南靖出征莫国时,并没有什么职务,如今一下成为少将军,可见荆国君上对于南家的信任。 南牧闻言,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晋洪对南家的信任和期望。 南韶仪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君上的信任,末将定当不负重托。” 且说张邺、左亮玉一行人,在南家大管家南啼的引领下,缓缓步入南家的府邸。 南家的府邸宛如一座宏伟的城堡,巍峨气派,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庄重与威严,仿佛在诉说着家族的辉煌历史。 门前那两尊石狮,宛如忠诚的卫士,默默地守护着家族的荣耀,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霸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张邺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紧跟在南啼身后。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心中满是对这未知安排的不安。 踏入府邸,只见庭院深深,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楼阁交错纵横,犹如迷宫般复杂。 廊道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字画,每一幅都散发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尽显风雅。 微风吹过,字画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南家的文化底蕴。 然而,这一路走来,管家南啼那副例行公事的模样,让张邺等人渐渐意识到,自己或许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 他的步伐匆匆,眼神平淡,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对于他们这些新来的门客,没有一丝热情。 穿过几道回廊,南啼将他们带到一处偏僻的别院。 这里是南家专门安置门客的地方,本应是安静舒适的所在,此时却充斥着嘈杂的人声。 原来,南家现在门客有千人之多,这个别院被挤得水泄不通。 为数不多的几十间房屋,里面挤满了人,一些门客甚至只能在走廊上席地而坐。 南啼带着他们走进一间稍大的房间,房间里已有数十人席地而坐,他们几乎是打地铺住在里面,空间显得极其拥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 “你们就先在此安下吧。”南啼淡淡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那背影仿佛在告诉他们,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过客。 张邺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问道:“南管家,不知这处别院离主院甚远,房屋之少,却有如此多的人,可有缘由?”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南啼微微抬头,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你们不过是新投靠之人,能有个安身之所已是不错,莫要妄求过多。 南家每日事务繁杂,岂会事事周全?你们若不满,自有离去之路。” 左亮玉在一旁也忍不住说道:“管家,我等虽是新来,但也是为了南家之事效力,如此安排,恐寒了众人之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南啼却只是冷冷一笑:“哼,效力?效力之人众多,不差尔等几个。若心怀不满,大可自行离去。” 说罢,他便甩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第十九章 张邺离去 张安走上前,轻声说道:“看来这南家并非表面那般热情好客,咱们得小心行事。” 他的声音虽小,却像一颗种子,在众人心中种下了警惕的萌芽。左亮玉点头附和:“张安所言极是,我们且先忍耐,待时机成熟,再寻出路。” 左亮玉几人开始在这简陋的别院中安顿下来,虽然条件艰苦,但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劲儿,发誓定要在这南家闯出一片天地,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这轻视他们的管家和南家众人后悔今日之抉择。 当然,张邺只是关注点在于如此简陋的住宿条件。一屋子的人,几十号人打地铺,各种臭味弥漫,汗臭、脚臭、狐臭。 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儿,他是一刻也待不住。 再说,如今已经回返荆国,也不用上战场了。 何必受这罪? 更何况这南家的管家南啼如此怠慢他们,明显轻视他们。 正好可以作为官面上的借口,离去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想必南家也不会为难他。 说走便走,张邺向左亮玉与张安等告辞道:“各位兄弟,如今战事已了,小弟就先行回家了”。 左亮玉疑惑道:“哦,张老弟家也在鹿中?” 张邺知道他误会,解释道:“不,我家是西渭郡的一个小山村”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实话说道:“各位兄弟,如今战事已了,我亦无意在这南家久留。 我本就不该卷入这纷争之中,如今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又何必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而留下呢?” 左亮玉一听,赶忙上前拦住张邺,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张老弟,你这是何出此言? 你我一同经历生死,才换来今日,如今正是享受胜利果实之时,你却要离去,这是为何?” 他自然不理解,行军打仗,出生入死。这是拿命博出的前程,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张邺看着左亮玉,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左老哥,你可知道,我此次参军本就并非出于本心。我尚不满十三岁,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啊。 只因父亲为了应付兵役,才将我充作人头送来军中。我本就不该属于这里,如今战事结束,我只想回到家乡,过那平静的生活。” 左亮玉和张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在战场上勇猛无畏、智计百出的张邺,竟然如此年幼。 张安也走上前来,劝道:“张将军,你虽年少,但却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南家正是需要人才之际,你若此时离开,岂不是太过可惜? 你应留在南家,定能受到重用,到时荣华富贵、权力地位自是不在话下。” 张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张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我自幼生长在西渭郡的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还有我熟悉的一草一木。 我对那权力地位并无太多渴求,只盼能回家乡,过那安稳的日子。” 左亮玉叹了口气,拍了拍张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张老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你想想,你在战场上经历了多少生死考验,才换来今日的成就。你若此时离去,岂不是辜负了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 张邺心中一阵感动,但他的意志却愈发坚定。但他也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想属于这里。 如果真如他们所说,跟了南家,做了这兵团长,那铁定还是要参加战争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哪是前程?这是送命。 他有前世的记忆,何愁不能好好生活? 随便搞点小生意,挣个钱,做个富家翁难道不香吗? 他看着左亮玉和张安,认真地说道:“左老哥、张大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意已决,不会改变。 如今终于无战事,也活了下来,当不当官无所谓,封不封赏也无所谓,自由才是我现在最想要的。 我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如今我只想要一份平静的生活。而且,我也相信即使没有我,南家也不缺乏人才。 我不过是一个被父亲送上战场的稚子,南家又岂会因我的离去而受到太大影响呢?” 说罢,张邺便不再给左亮玉和张安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渐行渐远,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左亮玉和张安听后,都沉默了。 他们不理解,非常不理解。摸爬滚打,不就是为了大好前程。刀口舔血,不就是为了将来封侯拜相嘛。 左亮玉混在军中四五载,一直来毫无建树。如今终于有所立功,也得到了南家的赏识。这距离封侯拜相,已经迈进了一步。 他对于张邺的决定感到非常可惜,非常不值得。 张邺在此向他们拱手道别,然后转身离开了别院。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奔向自由。 京城鹿中的石砌大道上,一架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行,由皇宫驶向南家府邸。 南韶仪与父亲南牧同乘一车,车内静寂一片,只有颠簸的车辙声。 “父亲,不知道荆莫谈判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哥哥是否归国?” 终究南韶仪打破了沉默。 南牧睁开微眯的眼睛,沉声道:“莫国为了换回魏无忌,放了靖儿,并交出来那叛将郑平。 不日,便会到达鹿中” 南牧身为荆国三公之一,家族显赫,手眼通天,家族势力在荆国盘根错节。少许前线情报,自然不在话下。 又听父亲南牧道:“此次靖儿指挥不力,丢掉帅印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至于那中军佐郑平,投降莫国,这次君上不会轻饶,能留个全尸都够呛”。 南韶仪闻听这才心安,只要哥哥南靖能安然回来,一切都是好的。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女儿一事不明。何以前线之功,满城皆知?” 她有所感觉,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不然不会消息传得这么快。 第二十章 原来是南家在造势 南牧神色略有异常,便不再隐瞒,道:“这是为父派人到处宣传的结果”。 闻听此,南韶仪默然点头,似乎早已经猜出个大概。 “靖儿败于莫军,令荆国处于危境,如此大罪,将来满朝文武都将会将矛头指向我南家。 到时候,靖儿必难逃死罪。幸好你这闺女争点气,连番建功,也算是拯救荆国于危难。 如此,为父暗地里大力宣传,方才造就你女将军、女英雄的形象” 南韶仪此时明白,父亲南牧的这个方法果真有用,至少哥哥南靖只是丢官,并未致死。 况且,论荆国的历史,女子当官、女子为将,放在这大嵇年间,早已经成为历史。 也是因为父亲的造势,这才令整个荆国百姓知道南家有位女子屡建奇功,救荆国于危难。 这才令京城鹿中城所有人都崇拜这位女将军南韶仪,这才令君上晋洪也不得不顺应民意,提拔南韶仪成为了这大嵇年间的女少将军。 在这大乾的所有诸侯国中,成为了一大特例。 南韶仪明白这些宣传肯定多少有夸大的嫌疑,但至少对于她,对于她南家,都是极为有利的。 她深知这些功绩,张邺与左亮玉居功至伟。 想到这些大多出自张邺的计策,她不由有些欣慰。幸好自己独具慧眼,将他收做南家的兵团长。 还有那左亮玉,也是有才之士,对于时局和情势的把握非常精准,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 在南韶仪看来,张邺与左亮玉都是贤才,是她为南家寻来的得力助手。 左亮玉能够权衡时局,分析局势,是为帅才。 张邺深谙兵法,有具体策略,是为将才。 南韶仪极力向父亲南牧推荐:“父亲,此次归来,女儿为我南家觅得两个人才”。 南牧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噢?何人” 对于女儿在前线的事迹,他在宣传上是有夸大成分的。所以在潜意识上,只认为女儿韶仪恰逢其会,运气使然。 女儿虽然自小熟读兵法,但作为父亲,南牧知道她的水平几斤几两。前线战场,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她能引荐出什么人才,以她的眼界,估计也就是些小聪明之辈罢了。 南韶仪见父亲如此态度,心中微微一急,赶忙说道:“父亲,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 其中一位名叫张邺,虽然只是新进兵卒,却有着非凡的智慧与勇气。此次战事中,许多关键策略都是他想出来的,若没有他,我们恐怕难以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南牧听到这里,微微抬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哦?一个新兵蛋子能有如此本事?” 南韶仪连忙点头,继续说道:“是啊,父亲。而且这张邺深谙兵法,每逢兵事,他不仅有具体策略,还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 我相信,他日后定能成为我南家的栋梁之才。” “这么说,关门草人计、火烧莫军粮草,都是出自此人” “父亲,正是此人” 南牧沉思片刻,说道:“那另一个人呢?” 南韶仪接着说道:“另一个人名叫左亮玉,此人也是一位难得的贤才。他对时局和情势的把握非常精准,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而且他为人沉稳,善于权衡利弊,是个可担大任之人。” 南牧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始意识到,女儿这次或许真的为他寻得了两个宝贝。 “既然你觉得他们如此出色,那便安排时间见见他们吧。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南家自当好好重用。”南牧看着女儿,眼中带着一丝审视。 南韶仪心中一喜,赶忙应道:“是,父亲。在刚入城时,我已经吩咐管家南啼好生安顿他们了。今天回去,我便安排他们面见父亲” 车驾终于驶进了南家府邸。 南家主母早已经带着弟弟妹妹们等候,见到许久的长女南韶仪随父亲南牧一同走出车驾,都纷纷迎了上去。 南韶仪看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喜悦。 南牧看着女儿和家人们,心中也充满了欣慰。他知道,南韶仪是一个有担当的女儿,她的勇气和智慧,将是南家的骄傲。 南韶仪和家人们寒暄了一番,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生安顿。 又是洗澡,又是梳妆,真是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她脱下戎装,换上了许久未穿过的女装。 只见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裙,裙摆轻轻拂过地面,显得温婉而大方。 她的头发被精心地盘起,插着一支翠绿的玉簪,更显得她气质高雅。 南韶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张邺和左亮玉看到我这副模样,会不会感到惊讶呢?”她心中暗自思忖。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南府内灯火通明,一片热闹的景象。下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为晚上的接风宴做准备。 南韶仪收拾妥当后,走出房间。 她知道,父亲南牧一定会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是庆祝此次她加封少将军,二是欢迎她平安归来。 果然,当她来到大堂时,只见里面已经布置得豪华无比。 桌椅摆放整齐,其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 宾客们也纷纷到场,其中包括南家的亲朋好友、门客以及城中的一些达官显贵。 左亮玉和张安等人也在宾客之中。他们穿着一身得体的衣衫,显得风度翩翩。 当看到身着女装的南韶仪出现时,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艳。 左亮玉心中暗自赞叹:“没想到这位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穿上女装竟如此美丽动人。可惜了,张邺那老小子没眼福了”。 后来又想“呸呸,他一个十三岁的毛头小子,哪懂得什么眼福” 张安则想:“大小姐不仅聪明伶俐,而且容貌出众,真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 南牧看到女儿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今日,我南家设此宴会,主要庆祝小女韶仪平安归来。” 众人纷纷鼓掌,欢呼声此起彼伏。 南韶仪走到父亲身边,微微行礼,感谢道:“多谢各位亲亲朋友们的支持和厚爱,小女子何德何能竟然劳各位亲来。” “南大小姐,莫要谦虚,谁人不知你女将军名号”便有人道。 “是啊,我们能够亲眼看到南韶仪少将军,才是我们的荣幸” 夸赞之辞不绝於耳。 第二十一章 引荐左亮玉 宴会如火如荼,众人觥筹交错,气氛异常热闹。 南韶仪应酬了好大一会,方才腾出时间,来到左亮玉一行人的桌子。 她微微皱眉,因为左亮玉等人坐席被安排到厅外,也就在院里的末席。 这管家南啼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如此怠慢他们?但也不好发作,先带张邺与左亮玉二人,引荐于父亲再说。 南韶仪走到左亮玉一行人的桌子前,微笑着说道:“诸位弟兄,可有吃好?还习惯这里的吃食吧?” 说话还保留着军人的味道,拉近了不少的距离。 左亮玉、张安等人连忙起身道谢。 “张邺去哪了?”南韶仪没见到张邺,还以为他刚离开不久,接着道:“左亮玉,叫上张邺,我带你二人见见父亲” 左亮玉和张安对视一眼,略显尴尬,众人也都寂静无声。 左亮玉支支吾吾地道:“南小姐,您有所不知,张邺已经告诉离去了” 他作为南家的家臣,自然不再喊将军,而改为更为亲近的称呼‘小姐’。 “什么?” 南韶仪微微一惊,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已经离开了?何时离开的?为何没有通知我?” 左亮玉面露愧疚之色,说道:“张邺兄弟离去时,南小姐正入宫面圣。且南管家吩咐我等,在南府要谨守规矩,不得胡乱走动。我等也不敢去寻找小姐,这才拖到现在。” 他这话说得极为有艺术,悄无声息地把责任甩到那南啼管家身上。 南韶仪心中有些失落,她本想着将张邺好好引荐给父亲,让他在南家大展身手。如今他却突然离开,这让她的计划泡了汤。 “可知他去了哪里?”南韶仪焦急地问道。 左亮玉摇了摇头:“张邺兄弟应该回家了,好像是西渭郡那边,不过他并未说详细地址。” 南韶仪轻咬嘴唇,心中暗自思索。她深知张邺的能力,若能得到他的帮助,南家定能更上一层楼。如今他突然离开,实在是令人遗憾。 “罢了,既然他已经离开,那就等日后有机会再引荐给父亲吧。”南韶仪叹了口气,说道:“左亮玉,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父亲。” 左亮玉点了点头,跟随南韶仪走向大堂。 一路上,南韶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知道张邺为何突然离开,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此时,大堂内热闹依旧。宾客们欢声笑语,举杯畅饮。 南牧看到女儿带着左亮玉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南韶仪微微欠身,面带微笑,声音清脆而自信地说道:“父亲,这位便是左亮玉,此次战事中他立下赫赫战功,智谋与勇气皆为不凡,还望父亲多加赏识。” 左亮玉听闻,立刻恭敬地行礼,头微低,目光诚恳而谦逊:“见过家主,承蒙小姐看重,左某不过尽了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南牧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束带镶嵌着璀璨宝石,尽显尊贵威严。 他微微抬头,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左亮玉,眼神中既有审视,又带着几分期许。 他深知,能得女儿如此推崇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稍作停顿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无需多礼,你在战事中的表现,我有所耳闻。 你能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出谋划策,帮助我女儿化险为夷,这份沉稳与机智,实属难得,真乃后生可畏啊。” 左亮玉再次谦逊地回应:“家主过奖了,左某不过是顺应形势,做了些许该做之事。 若不是南小姐指挥有方,以及南家诸多助力,左某断难有成。这份功劳,理应属于南家全体。” 南牧轻轻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赞许的笑容:“嗯,你能如此谦逊,不贪功自傲,很是难得。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干,日后南家定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忠心耿耿,为南家效力,荣华富贵必不会少了你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知,这是南牧给出了极为厚重的承诺。 要知道,上一个被南牧如此承诺之人,便是如今镇守一方重要关隘的关门守将马岱。 他早年只是一名普通千夫长,却凭借自身能力与南家的栽培,短短数年间便晋升为一方守将,手握重兵,威风凛凛。 左亮玉听闻,心中满是感激。他深深地看了南韶仪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敬意,又有感激。 随后,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坐席。 南牧饮了一口茶,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叫张邺的吗?怎不见你引荐过来? 你之前对我提及此人,可是满口称赞,我还以为今日能得见一番。” 南韶仪微微一叹,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遗憾:“父亲,张邺……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南牧惊讶地放下手中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不解,“为何突然离开?可有什么缘由?” 南韶仪轻咬嘴唇,摇了摇头:“女儿也不清楚具体原因,方才得知此事时,我也颇为惊讶。本想将他带来见您,未曾想……” 南牧听闻,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哼,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无礼。 当我南家是什么所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此种人才,不要也罢。” 南韶仪闻言,心中虽有不同看法,但面对父亲的威严,她也只能默默低下头,无言以对。 她心里明白,张邺的离去确实有些突兀,让人难以理解。 此时,一旁负责招呼宾客的管家南啼正小心翼翼地为其他宾客斟酒。 他双手稳稳地托着酒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这边的谈话。 听到大小姐和家主的对话,他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酒壶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酒水洒出了一些。 他慌忙稳住,心中暗自叫苦:“坏了,看来之前嫌弃门客住所条件差,那与他争辩的小子就是张邺了。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家主知道我此前对他的怠慢,定不会轻饶。” 第二十二章 指骡为马 想到这里,南啼顾不得其他,立刻换上一副殷勤的笑容,快步走向左亮玉那一桌。 他弯下腰,亲自为众人斟酒,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各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今日事务繁杂,一时疏忽,多有怠慢,还望诸位大人海涵。” 说着,他先自罚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热情地说道:“我已经为大家找好了一处清幽雅致的新园,环境宜人,设施完备。今晚便可安顿过去,还请诸位移步。” 其实,这新园哪是提前找好的?南啼不过是在亡羊补牢罢了。他打算喝完这杯赔罪的酒,便赶紧出去寻找合适的住处。 左亮玉等人见状,心中颇感意外。 这位南家的大管事白天时总是一副傲慢的样子,今晚宴会怎么变得如此殷勤? 不过,这样的转变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众人连喝数杯,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而此时的南韶仪,虽然身处热闹的宴会之中,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张邺。 她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还是对南家有了什么不满? 她只知道,张邺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他的离开对于南家来说是一种损失。 南牧看到女儿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个张邺确实有些本事,竟让我女儿如此牵挂。 日后若能再次寻得此人,定要好好询问一番,若是可用之才,便收入麾下;若是无心留驻,那便罢了。” 宴会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纷纷起身告辞。 南韶仪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缓缓走到梳妆台前,轻轻坐下。望着镜子中容颜娇美的自己,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迷茫,又有对张邺离去的担忧,还有对家族责任的沉重思考。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正在步入一个新的阶段,未来的路该如何走,还需要她谨慎抉择。 其他诸事暂且不表,暂且说回张邺。 话说他离开南府,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先去了坊市,准备物色一匹脚力。 这京城中的坊市,繁华而热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吸引了众多顾客的目光。 张邺背着行囊,步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马市。 他看着马市中各种各样的马匹,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今日我就是伯乐,千里马,我来了”。 他走到一匹高头大马前,仔细地观察着它的体型和神态。 这匹马高大威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的斗志。 张邺心中一动,他知道,这匹马正是他想要的。 他向马市的贩子问道:“老板,这匹马多少钱?” 马市贩子是一位精明的大爷,一双眯眯眼却炯炯有神。他早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相中了这匹骡子。 只是没想到这年轻人看不出这是骡子,竟指骡为马,询问价格。 精明的大爷,小眼一眯,奸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匹神骏耐力十足,脾气温顺,可日行千里”。 神骏?张邺一听,信心满满,自己果真是伯乐啊,一眼便挑中千里马。 那贩子大爷见这年轻人眉笑颜开的样子,知道已经稳妥,回答道:“这位公子,这匹可是我们马市中的佼佼者,价格不菲。但您若是真心喜欢,我可以给您一个优惠。” 张邺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知道,这匹马的价格一定不便宜。 但他知道,马匹在古代可是人们远行的最佳交通工具。他此时不由得摸了摸口袋,也不知道身上的银两够不够? 身上的这袋银子,还是张邺俘虏莫国二皇子魏无忌时,从他身上扒下来的,约摸着有百两。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老板,我确实很喜欢这匹马,但我也知道,它的价格不菲。您且说个价,我看看够不够钱。” 那贩子大爷闻言,心中却不敢虚报过高价钱。能将骡子以马的价格卖掉,已经算了是大赚一笔。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位公子,既然您如此喜欢这匹马,那我就给您一个优惠。这匹的价格是六十两银子,您若是愿意出这个价格,我就将它卖给您。” 张邺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知道,六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买了此匹马,直接花掉身上一半的钱,确实有点肉疼。 但他也明白,马匹的市价也确实在六十两左右,毕竟刚刚一路在马市上看了个大概。 这老汉要价不贵,也算实诚。 张邺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老板,我愿意出这个价格购买这匹马。” 老板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欣慰。他知道,这位公子虽然年轻,但显然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微笑着说道:“好,成交!这匹就归您了。” 张邺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他知道,这匹马将成为他未来的伙伴,他必须好好照顾它。 他付了银子,然后牵着马离开了马市。 张邺刚离开不久,那个将骡子当马卖的摊子,被三五个同行贩子围了起来。 “牛老爹,你这骡子就这么按马的价格卖掉了?” “就不怕那个小伙子事后知道你骗了他,再回来找你算账?”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那贩马的牛老爹,微眯的小眼,老神哉地道:“怕什么?你们没看出了,那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再说了,你们就没看到他身后背着远行的行囊?” 这时有人醒悟道:“原来你是看出来这年轻人买马要远行,即使他后来发现了那是骡子,可能已经远离鹿中,悔之晚矣”。 牛老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他若是远行,那骡子也能为他所用,他若是发现了,也无处可寻。我这是双赢的买卖。” 同行贩子们听后,不禁感叹牛老爹的精明。 他们知道,牛老爹在马市中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眼光独到。他能够看准时机,抓住商机,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第二十三章 也算是衣锦还乡 而此时的张邺,已经骑着那匹“千里马”离开了京城,开始了他的行程。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牛老爹当成了冤大头。 他骑着骡子,穿过田野,越过山丘,向着西边的西渭郡前进。 那里是家的方向。 此次自己不仅安然无恙地回去,还带回了五十两银子,和一匹千里马。 也算是在外有所成,衣锦还乡。 到时就利用手中的这些钱,作为启动资金,他要好好地酿造出高度白酒,定然能够将生意做大、做强。 这是自己有钱了,去做白酒,他那便宜老爹还怎么指责自己浪费粮食。 嘿嘿,他不禁想,何止酿造白酒,他还要搞冬天的大棚白菜,搞香水,搞活字印刷,开火锅店、烧烤店。 哈哈,越想越感觉,未来生活可期。 如此心情,当高歌一曲。唱什么来者,有了。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骑着骡子,一边走,一边唱着前世耳熟能详的歌,完了句子就换首。 唱着唱着,就又突发奇想。自己居然还有个生意路子,那就是卖歌词。 张邺一拍脑门,脑海中又灵光一闪,他想到了还可以写书挣钱。 嗯,名字都想好了,一个叫《一只猴子大闹天宫》,想必那猴子的灵动与不羁定能吸引众人目光。 还有《一百零八个好汉》,那些好汉的传奇故事定会引人入胜。 《三国争霸》也很不错,三国里的权谋与纷争本就充满看点。 再有《豪门宝玉记》,光是这名字就透着一股子富贵与神秘的气息。 真是未来可期啊! 想想以后靠着写书挣来大把银子的生活,张邺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张邺不禁加快了步伐,手中的马鞭下意识地抽在骡子身上,只盼着能早些回到张庄。 那骡子吃痛,撒开蹄子跑得更快了。 就这样行了数日,张邺终于赶回了古树庄。 古树庄只是荆国西渭郡内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这里依山傍水,村头有一棵需几人合抱的参天古树。 树下是村民们日常纳凉闲谈之地,孩子们也常在此嬉闹玩耍。 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多是茅草屋、泥土墙的样式,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 屋舍周围,小块的农田如同不规则的拼图,种植着各类庄稼,随着季节变换呈现出不同的色彩与风貌。 村中有一条蜿蜒的青石小径,连接着各家各户与村外的世界。 小径旁偶尔会冒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花,为这平凡的小山村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与情趣。 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虽不富裕却也安稳宁静的生活,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延续着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朴实与善良。 张邺的回来,似乎打破了整个村子的平静。 “见鬼了,老张头家的三娃活着回来了” “不是死在战场了吗?咋又出现在这里?” “不会真是鬼吧?” “瞎说,那不是还有一匹骡子吗?” 村里人见到张邺,便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古树村的每户人家都出了一子去服兵役,基本很少有消息传回,尤其是死讯。 但老张头家的不一样,因为老张头家三娃服兵役的这批人是直接被送往前线战场的。 村里的里正早就打听过了,张邺的这批人最惨,全军覆没,无一活口。 如今,突然见到张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村里,怎能不惊讶?怎能不惊吓?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仿佛被投进了一颗巨石,泛起了层层涟漪。 老张头听闻儿子张邺归来,那张原本如古井般平静的脸上,瞬间泛起了波澜。 他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惊喜,那是一种深埋心底许久的情感瞬间爆发的外露,仿佛是在黑暗中苦寻多年,终于找到了那一丝曙光。 泪水在他那布满沧桑的眼眶里打转,晶莹剔透,顺着那深深的皱纹缓缓滑落,嘴里也开始不停地念叨着:“这孩子,可算回来了,你可知爹有多担心啊。” 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无尽思念与担忧。 然而,这份惊喜还未在心中完全散开,担忧与后怕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与不安,怒火也“噌”地一下冒了起来,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内心的焦虑。 他猛地转身,脚步急促而有力,走向墙边,一把抄起那根闲置已久的藤条。 那藤条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根惩罚的棍棒,承载着他此刻复杂的情绪。 他气势汹汹地冲向张邺,脸上的神情十分严肃而愤怒,那股子狠劲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与恐惧都发泄在这一下。 张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脸懵圈,他完全没想到父亲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无辜与不解,挣扎着想要避开父亲的藤条。 他的心中满是委屈,大声喊道:“爹,打我作甚?”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惊恐,仿佛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童,不知为何会遭遇这样的对待。 “我这好不容易回来,您不问问我这些日子的经历,怎么上来就打呀。” 张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他那原本充满期待的归家之心,此刻被父亲的这一行为打得粉碎。 老张头听了儿子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那藤条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 他怒道:“你这傻子,既然当了逃兵,就不要回来,在外面好好活着不好,回来作甚”。 在老张头看来,张邺这是当了逃兵,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可是如今他竟然堂而皇之地回来,如果被官家人知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少不得被抓走处以极刑,小命不保。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儿子未来命运的深深忧虑。 第二十四章 自证清白 老张头丢掉藤条,一脸哀求的样子,转向周围的邻居和村民,眼中满是恳切与无助。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祈求道:“各位乡亲,还请救我三娃一名,今日就当没有见过他可好”。 在他的心中,张邺能够活着已经是万幸,如今只盼着儿子能躲过这一劫。 老张头转过身,拉着张邺,低声说:“儿啊,你快走,莫要再回来,就当这家里没了你。” 他深知,张邺一旦被追究逃兵的罪责,定是死路一条,只有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希望张邺能抓紧逃走,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就当他没有回来过。 老张头也希望村里的人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见过张邺,让这场风波尽快平息。 他的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但为了儿子的性命,他别无选择。 “老张头放心,我们没见过你家三娃儿” “是啊,你家三娃儿死在战场上了,今天这个是个迷路的小伙子” 一个个的,也都配合,毕竟乡里乡亲的。 更有年长者,指责张邺道:“臭小子,服役当逃兵,不知道会连累家人吗?还有脸回来?” 见张邺傻愣着,不由喝骂道:“还不快点离开,有多远滚到多远”。 老张头听有人呵斥三娃儿,也不生气,毕竟也是为了他老张家操心。 倒是张邺,一阵无语。 什么跟什么啊?逃兵? 他可不是什么逃兵?只有在前线战场上逃走的,才叫逃兵。 他顶多是逃避封赏,逃避当兵团长。 张邺有点无语至极,面对周围乡亲的婆心相劝,有点离了大谱。 “停停、、、,各位乡亲,先静一静,听我说” 然而,张邺的喊话直接被忽视。 老张头不知何时又捡起了丢掉的藤条,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往张邺身上抽。 啊、、、,爹,听我说,啊、、、” “啪、、、”的数声,老张头不由分说,只管往他身上抽,怒其不争,道:“静个屁啊,还不快点逃,难道等官府来抓你”。 在老张头看来,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一旦拖延,儿子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心想,只要儿子能逃脱,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比被抓住强。 抽打张邺,让他来不及辩解。 老张头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他深知逃兵罪责重大,一旦被抓,不仅儿子性命难保,整个家庭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只听:“逃?要逃哪里去?老张头,我可见到了你家三娃儿了。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庙。” 说话的人正是古树村的里正,他听说老张头家的三娃张邺并没有死在战场,不是逃兵又能是什么? 要知道,在他治下的古树村出现逃兵,乡吏怎能不责罪他。 众人见到里正的出现,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毫无转机了,尤其里正还带来了几个手下。 里正的尖嘴胡锋利如刀,一嘴的镶金牙也盖不住口臭。 他盯着张邺,一副官老爷的架势道:“逃兵张邺,还不束手就擒,难道你想祸及家人”。 “你们几个把他给绑了。” 里正身后的几个手下闻言,立刻上前,试图抓住张邺。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贪婪,仿佛抓住了张邺就能获得巨大的功劳与赏赐。 老张头见状,急忙挡在张邺身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里正大人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三娃吧。 他虽然上了战场,但并未做逃兵该做之事啊。这其中定有误会,还望里正大人明察啊。” 老张头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是他为了儿子的性命而放下的尊严与骄傲。 里正冷笑一声,道:“老张头,你莫要狡辩。这逃兵的事实俱在,岂容你胡乱歪曲。若再阻拦,便同罪论处。” 他的目光冷漠而无情,丝毫没有被老张头的哀求所打动。 在他看来,维护朝廷的律法与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一个普通百姓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张邺心中又急又无奈,他深知此时不能再让父亲为自己冒险。 于是,他推开老张头,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事到如今,我张邺也不得不自证清白了。我张邺绝不是逃兵,恰恰相反,还是有功之人。” 张邺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竟然让里正有些犹豫。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心中暗自思索:这张邺也才服役参军个把月,即使有功能有多大的功? 难道还能是个将军的功劳? 真冤枉他,还能真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里正伸手揪了揪胡须,厉言道:“呦吼,毛头小子,口气不小啊!还不动手,给我抓走他。” 几个手下闻言,立刻上前,试图抓住张邺。 然而,张邺站在那里如磐石般稳固,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他继续说道:“里正大人,且慢。我张邺既然敢这么说,自有我的凭据。在前线之时,我曾多次深入险地,为我军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这些事迹,军中将士皆有所耳闻。若大人不信,可派人去军营查证。” 当然,张邺不信这里正有本事去查,估计他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里正听了,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有如此不凡的经历。 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于是说道:“哼,口说无凭。你说你有功,可有何证据?若是查证之后发现你在说谎,哼,到时候可别怪本里正心狠手辣。” 张邺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委任文书,递给里正。 他说:“此乃我军主帅亲笔所书的证明,因为我立下奇功,特意提拔我为兵团长。里正大人可仔细查看。” 里正接过书信,仔细端详起来。 他其实识字不多,勉勉强强只认得张什么来者,第四什么来者,但那朱砂印泥的红色大印,有个帅字,他认得。 看来张邺所言,八成不假。 第二十五章 任命状 他不禁有些吃惊,心中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不认识字,只有村里的老秀才识字。 里正派人请来村里的老秀才,令其给大家读道:“ 《任命状》 大元帅南靖,鉴于张邺将军在多次战役中表现出色,英勇善战,特此任命其为第四兵团的兵团长,负责指挥该兵团的所有军事行动。 张邺将军自今日起,正式担任第四兵团的兵团长一职,望尽忠职守,不负重托。 大元帅:南靖(印) 日期:大嵇一十三年酉月十三”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张邺,败家子张邺,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一面。 “将军啊!老张头家的三娃儿是个将军啊!” 老张头更是激动不已,眼中闪烁着泪花,喃喃自语道:“我儿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张邺也不识得这世的文字,一来老张头家穷给他请不起私塾,二来他也认为,文字这东西,将来自己肯定会把它与前世的文字对上号的。 以至于,目前为止,他是第一次知道这委任书的具体内容,感情南家大小姐当初是以她哥哥南靖的名义给他与左亮玉书写下这承诺的。 有点阴险,万一那天南家不认账,那南靖不认账,他二人不是被坑惨了。 不,是那兵油子左亮玉可能被坑惨。 里正听完书信,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张邺确实不是逃兵,而是一个有功之臣。 他心中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又想维护自己的威严。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哼,原来你竟是个有功之人。此次纯属误会,本里正会向上级禀明。不过,话说回来,你都当将军了,怎么自己如此简陋地回来?” 一般来说,有官身的人出行,都会有仪仗队随行,铜锣开道。 那场面绝不像张邺这样,一个人背着一个行囊,一匹骡子,独自而归。 常言道,衣锦还乡,怎得这张邺如此简单。 张邺微微一笑,神情透着无奈与淡然,缓缓说道:“里正大人有所不知,我虽有幸立下战功,但我心思全在病重的父亲身上。 我深知父亲年事已高,且一直盼着我归来,我实在不忍让他失望。再者,如今这世道混乱,官场黑暗,我实在无心恋栈。 所以我主动放弃了就职,只想回来孝敬父亲,尽自己的一份心意。” 话说得很场面,为了孝敬父亲,也是有这一因素的。主要也是为了理想的惬意生活,为了他的赚钱伟业。 当将军、当官,在前世的历史中,能有几个善终的。 当个富家翁才是最正确的事情。当然,张邺自然不敢这么说。 老张头听到儿子的话,眼眶再次湿润,内心虽然欢喜,但他仍然有点生气,拿着藤条就要抽张邺,声音喝骂地说:“你这个三娃,傻不拉几的,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回来作甚?” 张邺惊叫连连,腾挪躲闪。 虽然被周围的乡亲拦着,老张头依然怒气道:“好不容易祖坟冒青烟了,你个傻子,不给老子珍惜。还主动请辞,老子没病,那用你来伺候”。 里正汗颜,这还真是个败家子儿。 马革裹尸,拼来的将军,说不当就不当了。这不是脑门缺根弦儿,还能是啥? 周围的村民们也纷纷帮着劝老张头想开点,一位老大娘感慨地说:“这孩子真是孝顺啊,难得有一片赤子之心。” 这话一说,老张头又来气了,追着张邺,又是要打。 他边追边骂:“你这逆子,怎能如此没有上进心?为父辛苦养你一场,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却只想窝在这个小山村里,简直是气煞为父!” 里正赶紧喝停大家,示意众人静一下,然后对张邺说:“既然你有此孝心,本里正也不便阻拦。你放心,我会将此事如实上报,相信你的功绩不会被埋没。 乡里也是缺人,说不得也能给你谋个一官半职。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里正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让张邺也颇感意外。 张邺感激地抱拳行礼:“多谢里正大人理解,小子不敢奢求一官半职,能在家侍奉父亲就足矣。日后若有能为村里效力之处,里正大人尽来吩咐,我定当义不容辞。” 老张头又听到三娃儿要侍奉他,不思进取,抓着藤条的手攥地更紧。他气得须发皆张,嘴里嘟囔着:“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里正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在乡里谋个差事,不影响你孝敬老张头。你有这么强的能力,就应该为国家、为乡亲们做点事。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此时的里正一心想着拉拢张邺,为自己在乡里的势力增添助力,同时也不想放过这个能在上级面前露脸的机会。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也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赞同里正的说法,觉得张邺应该出去闯荡;有的则理解张邺的孝心,认为陪伴父亲也很重要。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喧闹之中。 乡里人就是这样,总会七嘴八舌的。 此后,张邺便留在村里,老张头也接受了三娃的“自甘堕落”。 但三娃儿的《任命状》,却被老张头找了个匠人,花了钱给裱了起来。 说这是他老张家的荣光,也算是出过一位将军了。 那《任命状》被挂在堂屋的显眼位置,偶尔有阳光洒下,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张邺这个败家子,村民的背后都称呼他为“傻子野”。 觉得这孩子傻乎乎的,放弃了大好前程,只想着留在村子里。 不过,村民们也都算是朴实善良的人,虽然背后议论,但当面还是和和气气的。 甚至有好事的小伙子,还找张邺打听荆莫之战的故事。 那张邺怎会放过这种可以“显摆”的机会,一阵吹嘘,什么一马当先,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第二十六章 是时候创业了 什么一人喝退三军,那气势犹如天神下凡,把敌军吓得屁滚尿流。还有什么百步穿杨擒拿敌军主帅,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吹着吹着,没成想竟然传开了。 十里八乡的,居然都知道张邺。 这个张邺的威望越来越高,潜移默化中成为了村民们心目中的英雄。 孩子们眼中满是崇拜,常常围着他,让他讲那些战场上的故事。老人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暗暗佩服他的勇敢和本事。 就连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村民们,也逐渐改变了态度,对他多了几分敬意。 而张邺呢,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陪着老张头,种田钓鱼,偶尔帮着大哥张大脚劈劈柴火,没事逗逗两个小侄子,日子过得平淡却也自在。 只是偶尔看到那挂在墙上的《任命状》,心中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对曾经军旅生涯的怀念。 看来是时候开始他的创业之旅了,张邺暗自决定。 他决定拿出十两修缮家里房屋,十两留给父亲存着,后三十两拿出来做生意。 作为前世化工专业的他,首先想到了高度白酒。 这次父亲再也不说他浪费粮食,因为他要直接从市面上购买这世的浊酒。 他只需要利用精馏与纯化的方法,便能将那口感粗糙的浊酒变成清澈醇厚、香气四溢的高度白酒。 说干就干,张邺找村里的工匠打造了一套简易却实用的蒸馏装置。 一切准备就绪,当火苗燃起,那口大锅开始翻滚,张邺目不转睛地守在旁边,严格按照前世所学的知识控制着火候与温度。 以凉水作为冷媒,将挥发出的乙醇蒸汽进行冷凝,再滴入到收集瓶中。 经过一番忙碌,第一批高度白酒终于诞生了。 虽然只是小小一罐,但酒味十足,闻之上头。 这样的酒少说也得四五十度,放在这个世界,绝对属于烈酒。 张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晶莹剔透的酒液,心中满是期待。 他先是给父亲斟上一杯,老张头疑惑地看着这透明的液体,凑近闻了闻,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惊讶地看向儿子。 张邺笑着让父亲品尝,老张头抿上一口,瞬间感觉一股热流窜遍全身,那醇厚的口感和强烈的劲道让他不禁拍案叫绝。 “三娃,这酒可比咱以前喝过的强多了!”老张头赞不绝口。 “那可不,爹,这次可信我了吧” 张邺终于洗清了清白,想起以前每每提起搞高度白酒的想法,总被老张头抽鞭子。 现在是不是终于事实胜于雄辩。 老张头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对儿子的赞许:“三娃,爹错怪你了。以前是爹目光短浅,没料到你这娃子竟有这般能耐。” 他拍了拍张邺的肩膀,“往后这酿酒的事儿,你就放手去干,爹给你撑着!” “对了,一会儿再给爹搞一罐” 张邺听到父亲的赞许和支持,看来老张头终于不再顽固。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爹,您放心,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张邺继续忙碌着,他打算再酿制一些高度白酒,以便打开销路。 忙碌了三天,张邺终于酿制出了第二批高度白酒。他将取少量酒液倒入了数十个小酒壶中,然后密封好,准备拿到镇上打开销路。 按照前世的观点,销售是一门学问。 大街上逢人推销是最差劲的销售方法,集市摆摊售卖也仅仅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相反,一个成功的企业少不了渠道的销售。 打开了渠道,等于建立了长久的买卖关系,自然产品就不愁销路。 如果做大了,还可以做成品牌,打出独有的名气。 那想想,可不是大发了。 张邺骑着骡子,拎着数十小壶白酒,便驶向了镇里。 他也是第一次去往镇里,知道大概的方向,不得已只得信马由缰。 “哎,前面可是张邺小兄弟” 一个喊话声传来,张邺勒住骡子,扭头望去,远远看去有三人。 “原来是里正大人” 张邺看清三人,每人骑了一匹枯瘦如柴的白马,当先一人正是见过一面的里正大人。 那里正走近,很是热情,道:“什么里正大人的,直接称我吴大哥就好了”。 张邺急忙推脱:“那怎么敢”。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位里正大人虽然只是最基层的小吏,但却对于他古树村人来说,有较大的权利。 非必要绝不招惹这样的人,但是你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你。 “张邺小兄弟说得哪里话,前些日是你吴大哥做得不对” 里正本名吴罗刚,年三十有几,身边的两个随从,一个是他小舅子关不二,另一个是他的堂弟吴一刀。 自上次吴罗刚将张邺之事禀报于镇上的里长大人,备受嘉奖,直呼那张邺是名士之流,可作为镇里拿得出的政绩。 里长是镇里的最高级别官职,已经算是荆国体系内在编的乡吏。 一个里长下会因为管理的村落数量,再下设里正之职,算是最基层的小吏。 里长负责整个镇的课督赋税,又兼顾追捕盗贼,维护国法。 里长相当于镇长,里正相当于村长。 且说那吴罗刚,本是个八面玲珑之人,自得了里长的夸赞后,便越发觉得与张邺拉近关系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一边用余光示意身旁的关不二和吴一刀,一边满脸堆笑地对张邺说道:“张兄弟,莫要与我见外,咱们这古树村就是一处藏龙卧虎之地,兄弟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今日我偶遇兄弟,之所以追上你。一是为之前的事赔个不是,二呢,是想邀兄弟抽空到家中一叙,正好也让犬子向兄弟讨教讨教武学。” 张邺心中明白,这吴罗刚突如其来的热情定是有所图谋,但此刻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于是微笑着回应道: “吴大哥客气了,小弟才疏学浅,哪敢谈什么学问,只是平日里瞎琢磨罢了。既蒙大哥邀请,那他日定会去叨扰的。” 口头承诺,去不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到时候自有推脱理由。 第二十七章 赶鸭子上架 关不二在一旁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轻声附和道:“大哥,既然张兄弟答应了,咱们这就回吧,家中已备好酒菜,就等大哥和贵客驾临呢。” 吴一刀则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咱可得好好招待张兄弟,让他感受到咱的诚意。” 啥子?他们这是赶鸭子上架! 张邺明明说的是,有空的时候一定会的。 怎么到这两位兄弟口里,成了现在就就去? 这不,还没出村多久呢,就又回来了。 张邺心中无奈,但也不好发作,只得跟着他们重新折返。 一路上,吴罗刚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村里的琐事以及镇上的最新动态,试图探寻张邺的口风和喜好,张邺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中暗自警惕。 到了吴罗刚家中,只见屋内布置得还算阔绰,吴家的媳妇正在织布,七岁儿子吴折在玩泥巴。 吴罗刚一进门,便张开了满口的金牙,高声吩咐:“娃儿他娘,快出来做饭,把那鸡宰了炖汤,再炒几个好菜。今天我张邺兄弟来家做客,我们得好生招待。” “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家都快被你吃穷了。”吴家大嫂嘟囔着从织布机上起身,嘴里虽抱怨着,但还是麻利地去了厨房。 张邺看着这这一幕,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看来这吴罗刚在家中的地位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高,而吴家大嫂倒是个实在人,不知道这顿饭吃完后,吴大嫂会不会跟吴罗刚吵架。 常言道,有来有往便是规矩,做人一定要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到别人家去做客,无论是否有求于人都不能空手登门。 这不仅是一种基本的礼貌,更是对主人的一种尊重。礼物的价值并不在于其贵重程度,而在于那份心意和对他人的关怀。 张邺是被吴罗刚强行绑过来的,但也不想失了礼数,于是往身上摸索了数下,可摸了半天,实在找不出像样的礼物。 他心中不禁有些尴尬,毕竟空手而来总是不太好。 他低头一瞧,忽然想起‘千里马’袋子里还装着几壶白酒小样,那可是自己精心酿造的佳酿。 虽说一开始是打算拿到镇里打开销路用的,但此刻为了不失礼数,也只好忍痛割爱几壶了。 张邺从袋中取出三壶白酒小样,双手递到吴罗刚面前,略带歉意地说道:“吴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弟来时匆忙,未带厚礼。 这几壶乃是小弟自家酿造的白酒小样,虽不算珍贵,却也是我一番心意,还望大哥笑纳。” 关不二、吴一刀二人也没想到,这老张头家的三娃张邺这么会来事,怪不得能在军队混出个兵团长之职。 吴罗刚本就对张邺有意结交,见他如此知礼,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满意。 他接过白酒小样,笑道:“张兄弟太客气了,你能来我家做客,就是给我面子。这白酒小样我闻着就有股清香,想必定是好酒。” 说罢,还轻轻嗅了嗅,满脸陶醉。 张邺又从怀中取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吴家的七岁儿子吴折,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小折,初次见面,叔叔也没带什么好玩的东西,这块碎银就当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你拿着去买点糖果吃,好不好?” 吴折年幼,哪见过这么多讲究,看到银子两眼放光,但瞅了瞅母亲,见她没有反对,才怯生生地接过银子,小声说了句:“谢谢叔叔。” 吴大嫂虽然在烧菜,但眼力劲尚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心中不由对这张邺好感不错,暗自嘀咕:“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的。” 同时喊道:“小折,还不快谢谢叔叔!” 少顷,吴大嫂便利索地上了几道小菜,而鸡汤已经炖上了,香气扑鼻。 众人坐席,便将张邺所赠白酒斟上。 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不禁为之动容。 吴罗刚率先举起酒杯,赞叹道:“张兄弟,这酒一入口,便知不凡。香气浓郁而不腻,口感醇厚却不烈,简直是好酒中的极品!你是如何酿造出如此佳酿的?” 张邺微笑着举杯回应:“吴大哥过奖了。这酒乃是京城鹿中那里的产物。我回来之前,特意托关系学了这白酒的酿造之法,准备以此谋一份事业。” 他故意说此酒的酿造之法来自京城鹿中,一方面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可以强调自己去过京城,见过世面,在京城有关系。 晾他吴罗刚这个村里的里正,必然没有去过京城,也不会对自己的酒业有啥坏心思。 吴大嫂也忍不住尝了一口,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张兄弟,你这酒真是绝了!我这在村里烧菜多年,什么酒没尝过,但这酒,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就连吴折也凑热闹,虽然只能喝一点点,但也咂吧着嘴说:“叔叔,这酒真好喝!” 众人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吴罗刚更是兴致勃勃,提议道:“张兄弟,你这酿酒技艺如此高超,不如我们合作如何?我负责在这丰口镇里给你推广,你负责酿造,咱们一起把这生意做大!” 关不二、吴一刀二人似乎也兴致勃勃,但又没有胆子提。 “这、、、” 张邺故作犹豫,其实此刻也有了找人合作的想法。毕竟单靠他一人,根本无法做大。 再者说,他对丰口镇也不熟,万一被人惦记上了,估计也得栽跟头。 现在这吴罗刚对自己态度殷勤,他既然想参与白酒的事业,也不是不可。好歹他是个里正,在村里有权威,在镇里有关系。 吴罗刚见张邺犹豫,便继续道:“张兄弟,你瞧瞧我这村里正,平日里为了百姓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啥进项,不如你带着我一起做这白酒生意如何? 我在这村里还有些威望,定能帮上不少忙。况且,在丰口镇,其他各村的里正也都认识,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关系的。” 那吴大嫂此时竟也端来香喷喷的鸡汤,似乎早已经关注这边的情况,竟也附和道:“是啊,张兄弟,你就答应了吧。咱这村子虽然小,但人心齐,大伙儿一起努力,肯定能把这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再者说了,你也可怜可怜咱家。你吴大哥平日里大手大脚的,家里都快被他吃光了” 第二十八章 合作 张邺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地说道:“吴大哥,大嫂,既然你们如此盛情邀请,我再推脱便显得不知好歹了。只是,这合作之事,还需细细商议一番。” 吴罗刚一听,喜上眉梢,连忙说道:“那是当然,张兄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含糊!” 张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第一,这白酒的酿造工艺独特,不能轻易外传,只能由我来亲自操作。 第二,关于销售,我希望以品质为先,不急于求成。 第三,第三,利润分配方面,我认为应当公平合理,吴大哥你觉得如何?” 吴罗刚闻言,沉思片刻,点头道:“张兄弟说的有理,这白酒的独特之处确实不能轻易泄露。至于销售和利润分配,我也认同你的观点。这样吧,我们按照三七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张邺微微摇头,笑道:“吴大哥,你太客气了。我觉得五五分成更为合适,毕竟你还要负责推广和销售,出力不少。” 吴罗刚没想到张邺会如此大方,顿时对张邺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他拍了拍张邺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张兄弟,你真是义气!那就这么定了,五五分成!” 随着张邺的话出口,一场围绕着白酒生意的合作与算计,在这小小的里正家中悄然展开。 吴罗刚出资五十两占一半股,张邺提供三十两加酿造工艺占一半股。 张邺提议要开展销售的渠道,拿着小样给丰口镇的各大酒店、客栈、小馆推销,建立长期的买卖合作。 关不二、吴一刀二人作为白酒事业的主管,给他们发工资。 并由张邺拿着起始资金,买仆人签长契约和保密协议,组织作坊与生产。 商议已定,几人便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吴罗刚,作为丰口镇的古树村里正,他深知人脉的重要性。 他利用自己在镇里的关系网,四处奔走,将张邺所提供的白酒小样送到了丰口镇各大酒店、客栈、小馆的掌柜手中。 他首先来到了镇上最著名的“醉月楼”,这是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酒楼,掌柜的叫做李掌柜。 吴罗刚走进酒楼,看到李掌柜正坐在柜台后,忙碌地招呼着客人。 “李掌柜,生意兴隆啊!”吴罗刚笑着打招呼。 李掌柜抬头看到吴罗刚,也笑着回应:“吴里正,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 吴罗刚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酒瓶,递给李掌柜:“李掌柜,我给您带来了一款新酒,是从京城鹿中来的,叫做‘三步颠’。您尝尝看,看看是否符合您的要求。” 李掌柜接过酒瓶,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他好奇地品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好酒!这酒虽然清澈如水,但烈性十足,口感醇厚,酒香至浓,确实不错。” 吴罗刚见状,心中一喜:“李掌柜,您觉得这款酒怎么样?” 李掌柜点头称赞:“这酒确实不错,怎么?难道吴里正有此酒的渠道?” 在他看来,一个古树村的里正而已,平时都是抬举他。断然不会想到他能有什么渠道搞来京城中的酒,况且这种极品酒,真是闻所未闻。 吴罗刚笑着说道:“李掌柜,你还真猜对了。我这里还有大量的‘三步颠’,就看你愿不愿意要了。” “要,要”这李掌柜也不问价格满口答应。 吴罗刚伸手揪了揪胡须,道:“唉呀,别急着答应。我这‘三步颠’酒得来不易,可不比一般酒便宜。而且,即使买,也得签订长期的购买合同” 李掌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吴罗刚说得没错,好酒自然价格不菲。 但他也明白,这款酒的品质确实不错,如果能够引进,一定会为他的酒楼带来更多的生意。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吴里正,您说得没错。这酒确实不错,我也愿意购买。但价格方面,我们还是得好好商议一下。” 吴罗刚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欣慰。他知道,李掌柜是一个有眼光的人,他能够看得出这款酒的价值。 他笑着说道:“李掌柜,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价格。至于长期购买合同,这也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考虑。毕竟,这款酒的数量有限,我也希望能够长期供应给您的酒楼。” 李掌柜点头赞同:“吴里正,您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价格和合同的事情。” 吴罗刚和李掌柜开始商议价格和合同的事情。他们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共识。 李掌柜同意以每斤十两银子的价格购买吴罗刚的‘三步颠’,并且签订了长期购买合同。 吴罗刚看着李掌柜签下的合同,心中不禁有些激动。 如法炮制,吴罗刚又来到了镇上的另一家酒楼“醉仙楼”、、、、、、 他凭借着自己里正的身份和平日里积累的人脉,顺利地说服了更多店家尝试销售张邺的白酒。 各位掌柜在品尝过白酒小样后,纷纷对这款酒赞不绝口,大部分表示愿意与吴罗刚合作,将这款白酒列为店里的主打酒品。 很快,一张张订单像雪花般飞来,张邺和吴罗刚的白酒生意迎来了开门红。 与此同时,张邺也没有闲着。 清晨的阳光洒在丰口镇的集市上,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构成了一幅热闹的画面。 “这位小哥,请问你要找什么样的仆人啊?” 一位牙行经纪人热情地问道,他是这集市上有名的中介,对各类仆役的情况了如指掌。 张邺微微一笑,说道:“我要几个机灵能干的,要老实本分,最好是对酿酒工艺有点兴趣的。” 经纪人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说:“哎呀,张爷,您放心,我这就给您物色去!” 不一会儿,经纪人带来了几个候选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引起了张邺的注意,他名叫小李,身材结实,眼神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第二十九章 三步颠问世 张邺问小李:“你对酿酒工艺了解多少?” 小李有些腼腆地回答:“回老爷的话,我家里以前做过一点小生意,略懂一些。我对酿酒很感兴趣,也愿意学习。” 张邺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问题,小李都能对答如流。 张邺满意地对经纪人说:“就是他了,还有没有别的合适的?” 经纪人又推荐了几十个,张邺一共选了五十个,都是朴实勤劳的模样。 签订契约的时候,张邺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要知道,这酿酒工艺可是机密,不能外传。只要你们用心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小李代表大家坚定地说:“老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随后,张邺与他们签订了长契约和保密协议,带着新收的仆人回到家中。 此时,家中的大哥张大脚也放弃了砍柴的工作,被张邺安排到作坊的建设。 张老头也大力支持,特意把家里的三亩地让出来,给张邺建作坊使用。 在钱到位的情况下,人多力量大,又加上乡里乡亲的帮忙,还有里正吴罗刚喊来的帮手。 一个制酒作坊竟然十几天内拔地而起,并且开始投入使用。 张大脚被委任作坊主管,在张邺的指导下,运作和监督制酒的工序。 酿酒这块,依然聘请的是当地的老师傅进行。 而作坊的核心机密便是精馏与提纯的作坊室,这里由张大脚亲自管理,并由签了保密协议和长期契约的小李子等人作业。 小李认真地学着,不时提出问题:“老爷,这个温度怎么判断呢?” 张邺笑着回答:“这就要凭经验了,多观察,多摸索,你就能找到感觉。” 从蒸馏到储存,张邺都要求他们做到精益求精。 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仆人们渐渐掌握了酿酒的技巧,作坊里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在张邺的带领下,仆人们在作坊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他们严格按照张邺的要求,精心酿制每一坛白酒。 而关不二和吴一刀则作为白酒事业的主管,一个负责起了制酒原料的采购,一个负责成品的包装与运输。 他们认真负责,对每一个细节都把控得十分严格。 在他们的领导下,整个团队运转得井井有条,无论是原料采购还是成品销售,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邺的白酒事业逐渐有了雏形,并且还形成了完整的原料采购、生产与精制、开发与销售的现代化产业结构。 当一车车的酒坛运进丰口镇,那红色的坛口密封得严严实实,宛如一个个神秘的宝藏。 坛身因长途运输略显粗糙,却也带着一种质朴的气息。 而从坛口逸散出的酒香,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早已经成为了丰口镇一道亮丽的景色。 每当有马车经过,街边的孩童会好奇地围拢过来,睁大眼睛,试图从那密封的坛口处探寻这迷人香气的来源。 大人们则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深深地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仿佛这酒香能驱散一天的疲惫。 丰口镇各大酒楼、客栈、酒馆等场所,如果没有‘三步颠’白酒,那都是不入流的。 在镇上最繁华的酒楼里,掌柜的会亲自站在门口,迎接每一坛‘三步颠’的到来。 他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酒坛,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然后吩咐伙计们将酒坛放置在最显眼的位置。 “客官,咱这‘三步颠’可是这丰口镇最好的酒,您尝尝这醇厚的口感,绝非凡品能比!”店小二热情地向客人推荐着。 客人们围坐在酒桌旁,迫不及待地让店小二打开酒坛。 随着坛盖打开,那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包间,引得众人纷纷赞叹。 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的富家翁举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看着那挂杯的酒痕,赞不绝口:“这酒,真乃人间佳酿,入口绵柔,回味悠长啊!” 甚至,附近数个镇的乡绅名流,乃至官宦富商,也都对丰口镇的‘三步颠’白酒青睐有加。 在一处雕梁画栋的府邸内,一位叫夏中的乡绅正举办着一场宴会。他特意让人买来了‘三步颠’,准备给宾客们一个惊喜。 宴会上,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仆人们托着精美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三步颠’白酒。 乡绅站起身来,拿着一杯酒,向宾客们介绍道:“各位亲朋好友,今日我特地为大家准备了丰口镇大名鼎鼎的‘三步颠’白酒,此酒口感醇厚,香气四溢,大家一定要好好品尝一番。” 宾客们纷纷举杯共饮,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一位挂冠归休的老头,放下酒杯,感慨地说:“老朽白驹异当年官至州府,也曾去过鹿中京城,喝过无数美酒,但这‘三步颠’确实别具一格,不愧是那丰口镇产出的佳酿。” 如果吴罗刚这个古树村的里正在现场,肯定惊讶不已,这‘三步颠’居然不是京城的。 那乡绅夏中立刻会意,眼中闪过一丝机敏,他微笑着向白驹异说道:“哦?这酒竟能入得了白老前辈的法眼,真是难得。我这就吩咐仆人,备上几坛,让白老前辈带回去慢慢品味。” 说罢,他转身示意身旁的仆人去准备。 这位名叫白驹异的老头可不简单,曾经也是一州首府的父母官,更是曾经荆国赫赫有名的地方老臣。 他在任上时,清正廉洁,为民请命,深受百姓爱戴。 如今只因年事已高,这才退休在家,安享晚年。 但即便不在朝堂,他在当地的威望依旧很高,他的一句话,往往能影响很多事情的走向。 即使在京城,这老头也是有关系的。 但夏中作为一方乡绅,自然知道如何利用这些资源。 他心中盘算着,通过与白驹异这样的人物交好,或许能在地方上获得更多的支持和便利。 很快,仆人就抬来了几坛包装精美的“三步颠”。 第三十章 又是西渭郡 白驹异看着这几坛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其中一坛,感慨道:“好啊,这酒,就如同人生,历经岁月沉淀,方能展现出这般醇厚的韵味。 夏乡绅,你这心意,我领了。” 夏中连忙拱手还礼:“白老前辈喜欢便好,以后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夏某人定当全力相助。” 周围的宾客们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称赞夏中的慷慨和白驹异的品酒功底,宴会的气氛因为这几坛“三步颠”而变得更加热烈和谐。 于是,某日,荆国京城鹿中城南家府邸。 南牧收到了两坛来自远方的美酒。 那是自己曾经的家臣白驹异,从家乡那边托人寄过来的。 南牧看着那两坛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他轻轻抚摸着酒坛,上面还贴着一张字条,是白驹异熟悉的笔迹:“南老爷,这是老奴家乡的新酿,名曰‘三步颠’,口感醇厚,香气四溢,特此献上。” 南牧打开其中一坛,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让他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命仆人拿来酒杯,亲自斟上一杯。 酒液清澈透明,微微晃动间泛着光泽。 南牧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口感绵柔,回味悠长,果然如白驹异所说,是难得的佳酿。 “好酒啊!”南牧不禁赞叹出声,“白老头,你还是那么懂酒。” 一旁的南啼管家笑着奉承道:“老爷,这酒一看就不凡,肯定是难得的美酒。” 南牧点了点头,说道:“这不仅仅是一坛酒,更是一份情谊啊。” 想起这个曾经的家臣白驹异,对于南牧来说简直是亦师亦友。想他已经归休多年回老家,却依然还记得他这位曾经的主子。 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有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照亮了他内心深处的回忆。 他端起酒杯,舒服地喝了一口,吩咐道:“来人,给白驹异回赠一对玉如意。” 忽地又一停顿问道:“对了,白驹异的老家是哪里?” 作为大管家,南啼自然有过人之处,竟也能回答上,道:“是西渭郡的丰口镇人。” “什么?西渭郡” 南牧忽地有点耳熟,似乎前不久从女儿那里听过这个地名。 但为何韶仪会提到这个地名?却是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于是便鬼使神差地有吩咐道:“管家,记得给韶仪也分一小壶这来自西渭郡的‘三步颠’”。 “那少爷那边呢” “他就不必了,刚从莫国回来,受的打击不小。”南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心疼。 南啼听后,心中虽有疑问和好奇,但作为下人哪敢问主子的事情,便连忙安排人将美酒送过去。 南韶仪的闺房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房子,她那里少了些胭脂气息,更多的是兵法名籍和山川地势图刊。 自从经历过上次的荆莫之战,她对于行军打仗有了更深的认识。作为少将军,她已经代替哥哥南靖,成为了南家军的主帅。 虽然南家军在荆莫之战中损失过大,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征召,又勉强组建起来了五个兵团的军队,共计五万人。 这些日子,她几乎日夜都在研究兵法和地形,好能总结出更多的兵法。 此刻,她正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思绪飘向了遥远的战场。 突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进来。”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门缓缓打开,一名丫鬟恭敬地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坛酒,说道:“小姐,这是老爷给您送来的‘三步颠’,说是从西渭郡的丰口镇来的。” 南韶仪听到“西渭郡”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可不管什么‘三步颠’还是不颠的,美酒能有什么稀奇。但这个熟悉的地名,却让她惊讶。 又是这个西渭郡。 她想起了张邺,一个充满神秘的张邺。 每次想到他,南韶仪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们曾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也曾在私下里分享过彼此的梦想和故事。 然而,战争结束后,张邺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南韶仪拿起酒杯,轻轻倒了一杯,看着那清澈透明的酒液。 她不以为意地品尝了一口‘三步颠’,喝下肚子的瞬间,她似乎有了去西渭郡走一趟的冲动。 是美酒的吸引?还是寻找张邺?这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这趟西渭郡之行,会让她找到答案,也可能会让她的谜团更深。 但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踏上这段旅程。 且说张邺,他浑然不知‘三步颠’白酒已经名声在外了。现在不仅仅在附近几个镇里有名,甚至已经传出了西渭郡。 尤其,自从由吴罗刚负责开发渠道,他们的白酒销路早已经出了西渭郡,走向了高奢的酒品行列。 就连第一批订‘三步颠’的醉月楼、醉仙楼等老板们,都已经改行,专做‘三步颠’的二级代理。 张邺更不知道的是,此酒已经传到了京城鹿中,恰恰南家是京城第一个喝到的。 他更不知道的,南家大小姐南韶仪已经计划来西渭郡了。 此时的张邺,除了忙于扩大制酒的作坊外,便是投身于自己的新身份——地主阶级的转变之中。 他在丰口镇购置了大片肥沃的土地,那些土地或是临近清澈溪流、或是背靠葱郁山林,皆是上等的良田美地。 他站在广袤的田野间,望着那一片片等待着耕耘的土地,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深知,土地是财富的根本,只有拥有了足够多的土地,才能让他的事业更加稳固,也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人脉和资源。 在购买土地上,老张头非常支持,直赞自家三娃终于开窍了。土地才是首要的,有钱就买土地才是最对的。 在购置土地之后,张邺开始着手盖房。 他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工匠,精心设计图纸,要建造一座兼具舒适与实用的宅邸。 第三十一章 婚姻大事 宅邸的主体采用传统的木质结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致与奢华。 同时,张邺又加入了前世所见过的庭院风格,设计了院内的小桥流水,和四季常青的园林。 庭院中,有潺潺流水的小桥,桥下锦鲤嬉戏。有修剪得错落有致的花圃,四季繁花似锦。 还有一片宽阔的空地,可供操练舞艺或举办宴会。 后院则是静谧的书房和舒适的卧房,摆放着古朴典雅的家具,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和卷轴。 虽然这世的文字尚且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正所谓有备无患。 再者说了,张邺已经聘请了古树村唯一的老秀才刘茂作为自己的识字老师。 他现在对于认字非常努力,幸好也都是类似前世的文字,学起来不难。只要能跟前世的文字对上号,学起来快得多。 当然,除此之外,张邺还拖吴罗刚这位里正,帮忙查询二哥张草的下落。 当初,二哥张草服徭役挖河,至今下落不明。 现在家里有钱了,而且又与里正吴罗刚关系匪浅,自然可以花钱走门路,把二哥救出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查询来的结果非常糟糕。 二哥张草挖河,一失足成千恨,竟然落水而亡。尸体也被草率地埋在了乱坟岗,无名无姓地长眠于大地。 家里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痛苦了几天,这才终于接受这样的现实。 也是因为这,老张头不想再留遗憾。 老二还未结婚,就这么没了。 生命的无常,将老张头打击地不行。 以至于,老张头下了决定,要给三娃儿张邺张罗亲事。 听说老张头要给三娃张邺讨个媳妇,古树村的乡亲们居然都活跃起来了,一个个地把自己亲戚家的闺女推荐过来。 老张头家那老宅子可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谁家闺女要是能嫁进来,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有着落了。 尤其大伙都清楚,张邺发家致富,已经在丰口镇里建造宅子,已然是大户人家了。 老张头看着前来提亲的人们,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为儿子的婚事操心,希望能给他找一个贤惠善良的女子为伴。另一方面,他又想起二儿子张草的不幸遭遇,心中满是悲痛和愧疚。 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二儿子太多,如今只能在三儿子的婚事上多上心,算是对二儿子的一种弥补。 张邺对于自己的亲事原本并不着急,每每推脱,老张头总会去找鞭子。 对于老张头来说,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尔。哪里管张邺同不同意,生意做得再大,那也是他儿子。 张邺头都大了,吓得几天不敢回老宅。新宅子还没有建好,这几日一直借宿在吴罗刚家中。 话说这吴罗刚由于同张邺合伙白酒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的,早已经搬进了镇里的一个豪宅。 那豪宅修得那叫一个气派,红漆大门透着庄重,门前还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院里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假山池沼错落有致,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打理的。 张邺借住在此,倒也不是不方便。 吴罗刚依然喜欢揪着自己的胡子,只是最近换掉了满口的金牙,不知从哪里整来了白玉牙,竟也顺眼了多了。 再也不复曾经的尖牙猴腮,一脸坏人像。 二人同食一桌美食,喝着三步颠,觥筹交错之后,聊得不已乐乎。 这不,就谈到了张邺相亲这事。 吴罗刚咂咂嘴,笑着说道:“贤弟啊,你瞧瞧,张老爹给你操心婚姻大事,你咋还不愿意呢”。 张邺头大,哭笑不得地说:“兄长啊,你有所不知。我对这包办婚姻本就心中抵触,我认为婚姻是大事,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吴罗刚一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打趣:“哦?贤弟你倒是给我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运,能入得了你的眼?” 张邺见他误会,不由道:“没有,没有,我这是自己的观点,不是因为我有心仪之人的意思”。 吴罗刚一听,反而来劲道:“你既然说要找一个喜欢的女子,那这个的前提也得是你接触到这些女子啊。 如今这世道,想要见到未婚的姑娘,机会少之又少。兄弟何不先同意相亲,见见那些姑娘,或许还能碰见了心仪之人” 他见张邺似乎有所被说动,竟然道:“这样吧,我这里知道一家姑娘,年芳十六,是里长大人的亲侄女。你可以先见一见,说不定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那个人呢。” 张邺惊愕,原来这个世界的说媒相亲,是可以男女双方见一面的。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比前世的古代宽松多了。 但他连忙摆手:“兄长,这可使不得。我心里实在不愿这种包办的婚姻。况且我对那女子一无所知,就这么去见面,也太唐突了。” 吴罗刚却不以为然:“贤弟,你可知道这机会难得。里长的亲侄女,身份高贵,若你能将其娶进门,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而且见一面又何妨,就算不成,也算是多了一段经历。” 张邺眉头紧皱:“可我心中已有自己的念头,不想因为旁人而改变。婚姻之事,本应是自己情投意合,而不是被他人安排。” 吴罗刚看着张邺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便叹了口气:“好吧,贤弟,我理解你的想法。只是这门亲事你可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张老爹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张邺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这时,老张头突然派人来找张邺,说是家里有急事让他赶紧回去。 张邺心中一紧,不知道家里又出了什么状况,赶忙向吴罗刚告辞,匆匆赶回家中。 回到家中,只见老张头正坐在堂屋中,脸色阴沉。 原来,是镇上的另一户人家也看中了张邺,托人来说媒。 老张头觉得这门亲事也不错,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好安排张邺去见一面。 张邺一看这情况,头更是大了。一边是父亲不断给他安排相亲,一边是自己满心的不情愿,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 第三十二章 张邺的妥协 “爹,您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这些相亲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张邺忍不住对老张头说道。 老张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嘭嘭”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他内心的愤怒。 “你这不孝子!我为你操持婚姻大事,那都是为你着想,为了咱张家的未来。你倒好,还敢顶嘴了!”老张头吼道,脸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快要炸开的气球。 张邺倔强地站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屈:“爹,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啊。 我不想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度过一生,我想要自己去寻找那个与我两情相悦的人。” 老张头气得浑身颤抖,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根藤条。 张邺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动手,躲避不及,藤条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向前踉跄了几步。 “你还敢顶嘴!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老张头一边喊着,一边继续用藤条朝着张邺身上落下去。 张邺强忍着疼痛,四处躲闪,但毕竟不敢太过分地躲避,怕彻底惹恼了父亲。 打了一阵后,老张头累得气喘吁吁,他指着张邺怒吼道:“你给我听好了,限你三日之内改变想法,要是还敢这么固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张邺捂着被打的地方,心中满是无奈和委屈。他知道再和这个顽固僵持下去也没有结果,反而会让他的怒火更大。 “爹,别打了,我……我考虑考虑。”张邺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 老张头见张邺松了口,以为他回心转意了,便冷哼一声:“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完,便转身回了屋,留下张邺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张邺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于父亲的压力。 他思索了片刻后,决定先找吴罗刚商量一下对策,或许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毕竟吴罗刚在镇上人脉广,说不定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而且之前吴罗刚也提到里长大人的亲侄女,虽然自己不太愿意接受这种包办婚姻,但见见也无妨,到时候再想理由推脱便是。 于是,张邺匆匆向吴罗刚的住所走去,心中默默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一系列棘手的事情,希望能在这困境中找到一丝转机。 张邺的再次登门,也让吴罗刚颇为意外。尤其是他居然同意见一见里长大人的亲侄女,这等好消息怎能不积极。 在丰口镇,那一座恢宏大气、尽显乡绅风范的府邸之中,身为大乡绅的夏中,正端坐在雕花的太师椅上,神色略显慵懒。 此时,他的亲弟夏德迈着略显急切的步伐登门而来。 夏中微微抬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不在镇里忙事务,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里长夏德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行礼,而后缓缓说道:“兄长,今日兄弟过来,是来说一件好事。”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些许期待与兴奋。 “能有什么好事?”夏中微微皱起眉头,对这个弟弟着实不抱有太大希望。 在他眼中,这个弟弟实在是有些不争气,年过三十却依旧一事无成。 若不是实在看不下去,夏中也不至于花费诸多心思与钱财,找关系为他在镇里谋得里长这一职位。 夏德却不慌不忙,面带笑容地回道:“前些日子,听兄长说想要给侄女儿丽婉说个亲。这不,弟弟一直留意这事儿。” “哦?” 夏中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出宗族庆典时的场景。 那时,他在家族亲戚叔伯面前随口提了一嘴要为丽婉说亲的事儿,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粗心的弟弟竟然还记得。 然而,他对夏德介绍的对象并不抱有什么期望,暗自思忖着,他能介绍什么好人家? 夏德似乎看出了兄长的心思,赶忙接着说道:“咱们丰口镇最近新起了一个张家,有子虚岁十五,尚未良配。” “张家?哪个张家?”夏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就是古树村的张家,他家第三子张邺。”夏德耐心地解释道。 夏中听闻此言,微微一怔,随后仿佛想起了一些什么,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个张家的模糊印象。 据说这是个暴发户之家,突然出现在镇里,又是购置大片土地,又是大兴土木盖房,一时间在镇里引起了不少议论。 他不禁不屑地哼了一声,道:“那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而已,又不是什么宗亲氏族的。” 夏中紧接着不耐烦地说道:“丽婉是你亲侄女,哪能如此作贱。” 在他看来,这样的家庭背景与他们家族的门第实在是相差甚远,若是将丽婉许配过去,无疑是自降身份。 夏德深知兄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不迭地解释道:“兄长,那张家老爷倒不稀奇,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倒是他家的三子张邺,之前立过军功,曾被授过兵团长的职位。” 一听到‘兵团长’这几个字,夏中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热切与渴望。 这等人物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结交啊,毕竟在他们这些乡绅看来,这样的关系可是极为重要的人脉资源,是他们需要极力拉拢和维护的。 “曾经?那他现在所任何职啊?”夏中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声音中都带着几分急切。 夏德讪讪一笑,略带尴尬地说道:“这倒是没有,听说他辞去官职,回家侍奉父亲呢。真是个孝子!” “哼!敢情是个憨子。” 夏中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鄙夷起来。 在他看来,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辞官回来侍奉父亲,这种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的心态立刻发生了两级反转,暗暗决定这种人要尽量远离,免得沾染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第三十三章 夏丽婉的忧伤 “兄长莫急,这人一点不憨,反而极为聪明。”夏德急忙为张邺辩解道。 “此话怎讲?”夏中疑惑地看着弟弟,等待着他的解释。 “是这样的,兄长可知最近镇里有名的高度白酒‘三步颠’?”夏德神秘兮兮地问道。 “自然知道,此酒乃绝世佳酿,为兄还屯了不少,准备给上面的贵人送点。” 夏中说到此,忽地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难道这个‘三步颠’与此人有关系?” 夏德老神在在地说道:“正是如此!此‘三步颠’正是张邺所酿。” 夏中听闻此言,心中大为震惊,原本以为这张邺不过是个有些傻气的孝子,没想到竟有如此本事。 “哦?那张邺倒是有些能耐,能酿出如此美酒。” 夏中掩饰住内心的惊讶,故作镇定地问道,“只是不知他家境如何?门第是否能与丽婉相配?” 夏德笑道:“兄长放心,这张家虽说是新起之家,但那张邺有能力又有才华,家中产业也颇为丰厚。 而且如今这‘三步颠’白酒在镇上声名远扬,不少达官贵人都对其赞誉有加,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丽婉若能嫁过去,必不会吃亏。” 夏中微微点头,开始认真考虑这门亲事的可行性。 他深知在这官场和商场交织的世界里,关系和人脉是何等重要。若张邺真的如弟弟所说,那结交他确实有益无害。 “此事还需再打听打听,不能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定了。” 夏中沉思片刻说道,“你且说说,这张邺除了酿酒和立过军功之外,还有哪些出众之处?” 夏德连忙道:“兄长,这张邺不仅能力出众,人品也是极好的。他为人谦逊有礼,对待下人都非常和善,丝毫没有那些暴发户的架子。 而且他心思缜密,很有商业头脑,听说他那白酒生意经营得井井有条,还在镇上开了几家店铺呢。” 夏中听了,心中越发满意。这样一个有本事又懂得人情世故的年轻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那好,明日你就去张家一趟,看看那边是啥意思。如果有意,就安排他与丽婉见一见。”夏中吩咐道。 夏德其实早已经与手下吴罗刚通过消息,知道张邺那边也愿意见上一见。 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如此直说,也体现不了他的努力过程。 他连忙应下,他知道这是夏中已经开始重视这门亲事了。 次日,张邺便被吴罗刚通知,里长大人夏德已经给他们定到第三日见面。 吴罗刚叮嘱张邺到时精心打扮一番,带着礼物前往里长大人家。 在这个别样的世界里,女子并没有那么多忌讳,虽然三从四德依然是整个社会的主旋律。 但女子也是可以抛头露面的,她们不再仅仅局限于闺阁之中,有能力的女子甚至可以走出家门,投身官场或军旅,尽管这样的事例仍如星辰般璀璨而稀有。 不过,婚姻之事,除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外,男女双方的见面也是重要的环节。 如果男女双方看不对眼,自然也成不了亲事的。 这见面呢,又分为两次。 第一次为“小见面”,由媒人牵头并提供空间,让男女双方见一面,聊上几句。 当然,男方也不能空手去,需要给媒人两只金黄诱人的烧鸡,以表酬谢。 给女方的则是一匹细腻光滑的绢布,寓意着对未来的期许。 当然,穷苦人家,一切自然酌情减量。 只有第一次小见面顺利了,男女双方都有些好感,过个半月就会安排“大见面”。 这大见面可是最终成败的关键,由男方带上薄礼亲自去女方家登门拜访,并在女方家再进一步相互了解,最终给出个同意与否。 成了话,自然皆大欢喜。 什么下聘定亲,什么彩礼嫁妆,什么派送婚贴,什么等等之类的,按规矩一个个来。 如果不成,大家也就好聚好散,就当彼此没有见过。 听过里正吴罗刚给三娃寻了一个亲事,还是镇里的里长大人保的媒。 老张头喜形于色,立刻安排人去制作烤鸡。 大哥张大脚听了,到时波澜不惊。倒是大嫂提醒道:“公爹,得制作四只烧鸡”。 张大脚疑惑地问媳妇道:“啥,凭啥子咱家相亲得给媒人四只烧鸡,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老张头经大儿媳妇的提醒,一拍额头,道:“不错,是得两份,这门亲事虽然八字没一撇,当中间有里长大人夏德和里正吴罗刚,他们两位媒人的。” 张大脚这才明白过来,心中直呼自己咋没想到呢。 话说乡绅夏府之内,夏中的女儿夏丽婉正沉浸在女红的世界中。 她手持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编织着自己的梦想。 那粉色的手帕上,一对鸳鸯栩栩如生,仿佛就要展翅高飞,而旁边巧妙绣下的“婉”与“桥”两字,更是寄托了她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夏丽婉,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大家闺秀,不仅容貌秀丽、身姿婀娜,更兼有聪慧的头脑与灵巧的双手。 她自幼便饱读诗书,对文字有着独特的感悟,针线活更是她的拿手好戏。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午后,丫鬟小萍的急促脚步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喘着气,急切地报告:“小姐,不好了!老爷已为您寻得一门亲事,三日后便是小见面之时!” “哎呦!” 夏丽婉闻言,心中一惊,手中的绣花针不慎刺破了手指。 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她连忙用嘴唇轻轻吸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舍。 她低声抱怨:“爹也真是的,就这么着急要把我嫁出去吗?” 原来,在夏丽婉的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位风度翩翩的读书人。 他才华横溢、温文尔雅,两人曾在不经意间相遇,而后情愫暗生,多次私下相会,彼此间的情感早已经郎情妾意的,你侬我侬的。 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相亲安排,夏丽婉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禁暗自神伤:“我的桥郎啊,你究竟在哪里?难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就要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呵呵~”秀智看的好笑,不过她也在想,以后自己孩子也这样的话,那自己是不是也得和欧尼们一样吃醋才行呢? “等我做什么?”叶凯成走到了徐佐言的跟前说,目光在徐佐言修长的腿上游走了一圈,然后看向徐佐言说。 几人才方落地,空中已然传来各种技能和兵器迸发的独特声响,显然双方高玩已然开始试探性攻击蚰蜒王boss了。 而傲天在与步惊云、聂风分离,回到山庄内后,他先从庄内护卫中挑选出近百名顶级好手,随后又将他离开后山庄后的布防重新安排了一边,这才来到码头,与聂风和步惊云会合,乘船向着无绝神宫而去。 “那是大叔你运气不好!”车太贤的儿子车秀灿,力挺自己爸爸。 “沒事的,别担心了,还沒什么人能占得了凯的便宜呢。”一边的姚天在看到徐佐言刚才那紧张的模样,拍拍徐佐言的肩膀道。 这半年之多来,她是真的看了不少有关这方面的资料,那是真的越发的赞同她们说的。 “你!”浜田凉子虽然在扶桑本岛关西坐大,但其兼并神崎道宗和风音道宗的过程中的确使用了不少不光彩的手段,此刻被提及痛处,难免有些如鲠在喉。 这一幕的发生,确实让所有的战斗都停了下来,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而且死的人是他们嗜血族的第一天才月血君,早该死去三年的人类第一天才秦峰再次出现,手段强横,不可一世。 “本宫以为,太子到现在能够过得这么好,就是本宫最大的诚意了。”仇天扯出一抹阴测测的笑。 周昂没有答话,而是朝卜翲儿飘了一眼。而她自然是心领神会,一挥手,让左右侍婢全部撤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白头海雕在海皇岛两海里外的一处岛礁就落了下来,剩下的路迟华他们要悄悄的潜过去。 傲气决,还是平常的傲气决,只不过修炼它的人也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若是拿之前的林杰和现在的林杰相比起来,简直宛如蜉蝣与大树。差不可比。 “不对吧,林平出手你还能逃得了?再说了,你脸上的伤看上去像是摔得,这是何故?”张宝相眉头越皱越深,道。 答:高经理说了,坐牢他会用钱把我赎出来,赎不出来他也会管我吃喝一辈子。月月给我开资送到家里。他说判刑也是几个月,最多三年,根本没有死刑。他说交通肇事就是把人轧死了也没有死刑。 这种不死族非常恶心,浑身都是天灾病毒,不管是被抓破,还是被咬到,都会变成和它们一样的狂尸。 “诸葛”先生竟然面不改色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玩意儿,在其眼前晃了晃。 见对方在百米开外信心十足的吼着,杨千万内心由惊讶变成了狂喜。 阐述了杨家发生的变故,这些都是杨家的死忠,听完以后全都义愤填膺。 那人见所谋被郭襄拆穿,深深叹了口气,对心宿掌门人的城府计谋佩服不已,心想‘心月狐’真不愧是‘心月狐’,当真是美貌与智慧并存。 第三十四章 来自京城的贵人 南韶仪身着一袭华美的绸缎长裙,发髻高挽,镶嵌着璀璨的珠翠,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她莲步轻移,身后跟着机灵的丫鬟小茹以及十几个训练有素、威风凛凛的护卫。 一行人气势不凡,宛如一幅移动的华丽画卷,朝着西渭郡的丰口镇缓缓而来。 昔日曾在京城名噪一时的家臣白驹异,听闻南韶仪将至,早早便在镇口翘首以盼。 待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他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大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南韶仪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白叔,免礼。此次前来,实是听闻这丰口镇有独具风味的‘三步颠’美酒,特来品尝一二。” 白驹异心中明了,知道这位大小姐必定还有其他目的,但他也只是恭敬地答道:“大小姐,这‘三步颠’美酒确实是我丰口镇一绝,只是不知大小姐此番前来,可还有其他要事?” 南韶仪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白叔,你是个精明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有一个手下叫张邺,也是西渭郡的人,看是否能有找见。” 白驹异听闻,心中暗自吃惊,这张邺到底是什么人物,竟值得大小姐如此兴师动众? 但他也只是稍作思索,便应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定当竭尽全力。只是我这住处简陋,恐委屈了大小姐……” 南韶仪摆了摆手,“白叔不必为此费心,我已另有安排。” 此时,乡绅夏中正在家中与一群商贾谈论生意,突然听闻有京城的贵人来到丰口镇,他心中一动,这可是个攀附权贵、拓展人脉的大好机会。 他连忙结束谈话,匆匆赶往白驹异处。 见到白驹异后,夏中满脸堆笑,“白兄,听闻有京城的贵人到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白兄能否代为引荐一二?也让我这乡野之人有机会见识一下京城贵人的风采。” 白驹异看着夏中那副急切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但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夏兄啊,不瞒你说,这位大小姐身份尊贵,我这陋室确实难以安顿。 不如……由夏兄负责大小姐的住宿与衣食如何?这不仅是夏兄的荣幸,更是我们整个丰口镇的荣耀啊!” 夏中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搓了搓手,“真的?那真是太好了!白兄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大小姐感受到我们丰口镇最热情的款待!” 夏中满心欢喜地将南韶仪主仆一行人安置在了自己府上最好的院落之中。 那院落布局精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四周繁花似锦,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茹看着这华丽的住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赞叹,而南韶仪则依旧神色淡然,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对夏中安排的认可。 安顿好后,夏中立刻吩咐府上下人精心准备膳食,务必要拿出最上等的食材和最精湛的厨艺,来款待这位京城来的贵人。 厨房里顿时忙碌起来,各种珍馐佳肴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府中。 当然,‘三步颠’这类高档高奢类白酒,自然也给贵人备好。 酒足饭饱之后,南韶仪在精致的软榻上稍作休憩后,轻声说道:“白叔,夏员外,我一路舟车劳顿,想在镇中走走,看看这丰口镇的风土人情,你们意下如何?” 夏中赶忙答道:“大小姐能有此雅兴,是我们的荣幸。我这就亲自陪同,让大小姐好好领略一番我们丰口镇的独特魅力。” 说罢,他朝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镇中走去。 一踏入大街,南韶仪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息。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类小贩的喊卖之声不绝于耳。 “糖葫芦哟,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新鲜的蔬菜哟,自家种的,便宜卖啦!” “手工刺绣的帕子,姑娘们喜欢的漂亮帕子!” 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市井乐章。 街道两旁的摊位上,各类小物件、日用品琳琅满目。 有精致的竹编篮子,细密的纹路彰显着手艺人的精湛技艺。 有色彩斑斓的丝绸手帕,上面绣着各种精美的图案。 还有那刚出炉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自从任职为少将军后,南韶仪再也无法像一般女儿家那样,自由自在,肆意快乐。 相反,她在经常多以劲装示人,行事中规中矩,给下官与部将们将军形象。 如今身在异乡,反而卸下了许多负担。 南韶仪看似闲适地走着,目光却暗中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丫鬟小茹已经手拿着冰糖葫芦啃着,还不忘给小姐拿一根。 这个小茹在南韶仪面前还尚随意些,相比于其他十几位侍卫,他们则更加戒备周围,时刻地紧跟着南韶仪。 她看到街角处有一家小小的书店,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心中不禁一动。 她缓缓走向书店,白驹异见状,连忙上前介绍道:“大小姐,这是我们镇上最好的书店,里面的书种类繁多,有不少珍贵的典籍呢。” 南韶仪微微点头,走进书店,轻轻抚摸着那些书脊,感受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知识的气息。 突然,她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装帧古朴的书,拿起一看,竟是一本记载着当地历史掌故的书籍。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翻开书页,仔细阅读起来。 而此时,外面的人群依旧川流不息。 一个小贩挑着担子走过,担子里装满了新鲜的水果。其中一颗金黄的橙子滚落出来,正好落在一个小孩脚边。 小孩捡起橙子,眼神中透着纯真与喜悦。 他的母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从兜里掏出铜板付给小贩。 小贩接过铜板,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还送了小孩一个甜甜的糖果。 这温馨的一幕,被南韶仪看在眼里,让她不禁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 溪边的妇女们正在洗衣说笑,棒槌敲打着衣物的声音和她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白希暮一想到白希远和刘氏平日里灰溜溜过的老鼠一样的安静日子,就觉得没办法怪他们。 “谁说就这样算了?找麻烦是必须的,而且还要玩开一点,宰王家的几个战将,对王家来说也是很大的伤害。”鉄君义似笑非笑的说道。 岑长老在黑云宫资历很老,而黑云宫是四星势力,谁这么大胆子,敢杀岑长老的儿子,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季白……”听董洁这么说,我不禁想起当初我走的时候,在季白所在的办公室里看到的那诡异的一幕。 “你别幸灾乐祸!上次要不是我,你……唔……你……”一把捂住他的嘴,我怎么会让他说出我被一只老鼠吓得差点摔个狗吃屎的糗事。 旁人的身份证明都挂在腰间,她见这枚玉坠造型不错,就弄了一只多宝玉蝴蝶银圈璎珞,将代表她在清华宗身份的三生莲玉坠挂上去。为了方便,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摘下来过。 楚离歌听到后站起身把安安递给奶娘,嘱咐道,“好生喂养着。”语毕,又将墨汐手中食盘上的鸡汤给我递了过來。 不过那花钱是真的比较坑,不是花一次就好了。如果一次花个几千块能买三年牛逼生活倒也值,关键是开始花了,以后他们还会不断花你的钱,吃饭,聚会啥的都会让你出钱。 忽然,陈宇吞噬天地元气的速度增加了一倍,密室内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全部涌入他的身体。 “那应该不是一个巧合。”在许萧媛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比较虚弱的声音。原来上官康宁已经醒了过来,正盯着被他抓在手里的一把泥土说道。 阵师需要精通各种茅山术的阵法,包括上阵的十阵:金罡阵、八卦两仪阵、七星八卦阵、九宫八卦阵、五行八卦阵、六合阵、北斗七星阵、奇门八卦阵、四象阵、七煞锁魂阵等。 照这个方法进行下去,再有一会儿的功夫,陈子杨就有信心收拾掉这只青蛙怪物,就算青蛙怪物皮糙肉厚,可是自己的玄冥古剑也不是吃素的,每一次玄冥古剑劈出,都能给这只青蛙怪物带来一道不浅的伤口。 原来如此,怪不得相继派出探子,却一次次传出的消息差点将他们代入了深渊,原来,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真是太遗憾了,马德里竞技最后一分钟被扳平比分,让皇家马德里把决赛拖进了加时赛,而现在马德里竞技的体能状况很不乐观,他们在下半场比赛付出太多的体能代价来阻止皇家马德里的攻势了!”段轩遗憾的说道。 林轩径自走了进去,三老坐在里面,见到他顿时面露笑颜,毫不吝啬夸赞之词。 意大利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和西班牙差不多。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和多雨。 唐姬面红耳赤,耳根如火烧,感觉到刘协那双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些不老实,她更是心乱如麻。 正当我们三个在办公室讨论这个f租宝理财的问题时,就听在警局外面马路上有哭喊声,我朝着窗外望去,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往警局走来。 第三十五章 一品居酒楼 只不过,他想拿的不是梁国柱和梁邦瑞这对骗婚骗到皇家的父子,而是王冰这个阻止了一场不幸婚姻悲剧发生的大功臣。 顾易刚搭上门把手,又不信邪地回头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宋逸勉那张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冷厉惊艳的脸庞,这简直就是上帝的鬼斧神工,脸上的每个转角,每个开口,甚至每一根睫毛,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把东西放回家安置好后,刘茹就提出回家,忍不住还是说了两句。 张木皱了皱眉头,指着图片,“温侯,按照你的说法,这里面需要挂一块大石头,可以来回晃动,可是,这个力量是很大的,而且还要探出城墙外,力量就会越发大。 “地魁?我记得,我可是刚刚才封印住你。”蓝采和这道被临时拉过来的仙魂也很懵。 戴观宴顿了下,转而一想,黎笑眉倒是跟他一起讨论育儿之道了。 吕布随着韩卜走出房门,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韩卜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吕布的衣襟,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 厉宴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正是姜妤发给他的微信消息。 看着正兴高采烈从偏关渡黄河的一众羽林卫将士,接到消息后专门从镇所赶来的大同镇总兵官麻贵,此时却是不由得点头赞叹不已。 特殊急袭部队是负责反恐和人质拯救的精锐部队,总编制也只有三队。 一幅新的肖像已经加入霍格沃茨学院已故校长们的行列……邓布利多沉睡在桌子上方的一个金色的相框里,半月形的眼镜架在他的鹰钩鼻上,看上去安详而宁静。 围观的百姓一人一语的说着,男子心底的怯意也更甚了,他犹豫的看着许定,发现他的眼神里皆是戒备,刚想开口,许定却先说话了。 等何庆元最后飞身跳出窗户落地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惊天动地的“哐嘡”一声,巨大的墙壁合拢了,伴随着阵阵灰尘四处扬起,三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差一点就全部成肉酱了,估计人肉罐头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段氏走了没多久!郑月到了栖园,委婉的说明了来意,那就是让萧瑾瑜交出管理中馈的钥匙给她。萧瑾瑜当然知道郑月这是要借段氏的势长她的威风。 比较可惜的是这个东西是不进行贩卖的,以林希儿的身份看来,也无需大家交纳多少金钱,就以做好事的积分来交换,反而可以起到出人意料的结果。 现下这么问,绝不是她当真自卑,或不够自信,她不过是想清楚的知道,李旭现下对她是何种心态,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她现下拿他当她的男人,而她却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 气运之争,也是修行之争。弟子气运昌隆,就是宗门气运昌隆。于是,各大宗门从最开始的有些排斥,变得十分支持了。 金刚加持咒法,金刚护体,无锋能破;大力加持,无坚不摧。练到高深处,摧山断岳不在话下。 “可能是怕你跟她争宠吧!谁让你长得太美呢?”萧瑾瑜适时的夸了郑月一句。 大岩蛇一下子来了兴致了,更加想要感受到这软绵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直接把林希儿推了出去,用力稍稍大了一点,让林希儿直接撞在了墙壁上反弹了回来。 早饭没吃,中午饭没吃就喝咖啡,最后实在受不了我点了一些点心填肚子。 这次我因对身边朋友不设防而中下药蛊,若不是有他,恐怕就是生不如死任由谢泽控制。云南不会是块太平地,此去生死难料。可是,古羲并没这个义务要为我来淌这浑水的。 你不是拿哪些泥球打我吗?还让你看看真正的罗罗炮是什么样的。只是一番对射下来,兀良合查接到的消息越来越让他皱眉,数十个会发罗罗炮的老兵死了十几个,另外还有好几人身受重伤。 她笑了笑,把目光从田歆身上那一抹艳红之中收回来,落在聿修白的身上。 既然做了,我就想过后果,也想过叶非情会找上门来,因此当我听见门铃,打开门看见他的时候我并不意外,也很平静。 双方也没人说什么放人之类的废话,艾木都拉和几个八域统领迎上去,很自然地将万思思等人质接回己方阵营。 带着浓重的福建口音,一个软糯的声音喊着牛三炮,听到这个声音,牛三炮的第一反映是在皱眉,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聿修白没有对田歆说的这番长篇大论发表意见,而是直接戳中她的心思。 她是脏,可是这不是她所选择的人生,而是被害,被人逼着走到了这一步。 乔雨当然不肯把钱吐出来,于是便不停地骚扰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跟我确认一下放在我们公司理财的钱保险不保险,会不会被别人无缘无故地取走。 韩轲此话一出,郭振伟和洋洋的妈妈都是大吃了一惊。在听到洋洋的那一声奶奶后,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感受着两条一样粗壮的灰色灵力,林枫轻轻一笑,望了一眼混战的人去,脚底一划,继续朝着其他人攻击而去。 见南风不答话,大汉冲身边的两个喽啰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喽啰拿着刀冲马车走了过来。 “笑什么笑,想起来拍了照片就能回去拿钱是不是就抑制不住的高兴!好,成全你们,来,把你们的手机,录像机,针孔摄影机都拿出来,好好拍拍老子健硕的身体,来,来!”说着中年男子还摆了几个夸张的造型。 这两人正是施展了炼魂大法之后的一剑和叶枫,由于第一次使用叶枫给一剑幻化出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第二次熟练了许多,自己幻化起来总算正常许多。搞的一剑大感不满。 种族名称非常直白,林枫也觉得唤此名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种族中出现有灵者的几率可是极低,修仙世界中不会修炼,当然算得上是天生残缺。 第三十六章 错把韶仪认丽婉 里长夏德低声问兄长夏中,道:“兄长,侄女丽婉是否已经在隔壁房间?” 夏中小声回道:“放心,早已经把她安排到隔壁,就等那张家三子的到来。” 二人说的小声,但也架不住旁人的好奇。 八卦,自古是人类的天性。 南韶仪也不例外,她虽没有听清楚什么,但也听到了‘侄女丽婉’、‘隔壁’,还有‘张家三子’的话。 看来,隔壁确实有什么让人奇怪的事情。当然,他们既然低声耳语,自然是不想让她知道。 好奇归好奇,南韶仪也不去打听,如果真要想知道什么,直接自己去看。 此时隔壁房间里,夏丽婉坐立难安,难道真要接受安排,与陌生人相亲? 丫鬟小萍似乎看出来夏丽婉的心事,道:“小姐,不必担心,到时见到那人,不搭理他,让他自讨没趣就好了。 如此,对方必然对小姐印象极差,这样男方不同意婚事,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丫鬟小萍的主意看似可以,但夏丽婉认为自己貌美,万一对方是个二百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要缠着她怎么办? 一想到癞蛤蟆,她就想吐。这人啊,不经瞎想,越幻想越可怕。 最后,夏丽婉都已经把张邺想象成一个癞子形象,就跟街头的要饭癞子虎一个模样。 她深知父亲的态度,结交权贵,拉拢乡绅富人,那张邺又恰恰是‘三步颠’的东家。 即使小见面时,夏丽婉单方面不同意,但也极有可能父亲替决定。 不行,不能如此把自己交待了,这对不起自己的内心,也对不起桥郎。 夏丽婉双手轻轻搭在窗沿上,眼眸中闪烁着慌乱与决绝。 她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窗户推开。冷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几缕青丝。 她顾不上许多,手脚并用,迅速从窗口爬了出去。 此时,张邺正巧路过此处。 他身着一袭整洁的书生袍,腰间束着一根淡雅的丝带,头戴方巾,手持折扇,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文雅之士。 他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子从窗口狼狈地逃出,眼看就要坠地。 张邺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双臂。 夏丽婉只觉自己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股力量稳稳地托住了她。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心中如小鹿乱撞。 她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而陌生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的皮肤白皙,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淡淡的光晕。 “姑娘,你没事吧?”张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关切的语气。 丫鬟小萍及时赶到,担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夏丽婉有些痴愣,一时间忘了回答。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张邺的脸上,心中暗自惊叹:眼前这位公子,竟不输自己的情郎王远桥。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文人的儒雅,又有几分男子的英气。 过了好一会儿,夏丽婉才回过神来,她轻轻挣脱张邺的怀抱,有些羞涩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低声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有急事,告退。” 说罢,她匆匆看了张邺一眼,便转身离去。 张邺望着夏丽婉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 他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这女子,倒是有趣。” 随后,他如约进了一品居,里长夏德热情地迎了出来,并带着他往隔壁房间走去,还嘱咐道:“贤侄,今日之举关乎你与侄女的终身大事,还望你好好表现。” 张邺点头称是,心中却有些忐忑。 进入房间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夏德并未跟着进去,他只是把张邺领到门口,便又去那贵人的房间陪座。 殊不知,隔壁的侄女夏丽婉早已经逃走了,里面现在空无一人。 张邺也是一头蒙圈,这不是说夏家千金已经在里面吗?人呢? 估计是还没来,那就等等吧。 不管怎样,作为男方,自己不能失了礼数。 毕竟,那怕前世,家里安排的相亲,也都好生对待。好不好,总要给足对方礼数。即使不喜欢,也都是婉拒。 南韶仪在席间,心中越发好奇隔壁到底在搞什么,于是借口身体不适,向众人告罪后,故意装作误打误撞,进了隔壁。 一进门,就看到张邺站在那里,神情有些茫然。 不过当看到她突然开门进入时,张邺立刻躬身行礼:“夏姑娘,你好,在下张邺。” 他见到这位夏家千金一袭绸缎长裙,发髻高挽,镶嵌珠翠,一张俏丽面容,明亮的大眼睛饱含羞怯。 有点熟悉感,说不上感觉,就好像冥冥之中见过她一般。 但张邺肯定,他绝对不认识夏家的千金夏丽婉。为了避免尴尬,又邀请道:“姑娘请进,请坐!” 南韶仪没想到里面的人是张邺,更意外的是,张邺没有认出来她,还把她当成夏姑娘。 夏姑娘是谁?姓夏? 是了,是那个乡绅夏中的闺女。 她强忍着内心的惊讶,走上前去,故意装作不认识,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 张邺转过头,看到眼前这位温婉动人的女子,心中一动,但并未认出她是南韶仪,只因之前南韶仪为帅,总是穿劲装,如今则是女装打扮。 他微微行礼,说道:“在下张邺,奉家中长辈之命,来此与夏姑娘相见。” 哦?原来是过来相亲的。 看来确实是把她误认为是夏家的千金了,有意思。 南韶仪忍住笑,就默认自己为夏千金,迈着小步伐,入内就座。 她故作疑惑地问:“张邺,你是读书人?”看他一身书生打扮,这才有此问。 张邺愣了一下,忙解释道:“不不,只是穿了一身书生装罢了。让姑娘见笑了,朋友都说,自古小姐陪书生,都教我相亲时一定要穿一身书生装” 南韶仪闻听,忍不住启齿一笑,道:“你这人,好生有趣,怎么可以告诉我这个?” 张邺也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夏家千金‘夏丽婉’,就感觉一股熟悉感。 或许这是一见钟情吗? 罗森伯格故意用了不同的枪械和子弹来制造这些人被乱枪打死的假象;但是等做完了这一切,他也不适合继续在当地住下去了。 “夫人,您一定不要这么想,这件事真的是有隐情的!当初慕总之所以会去那个地方,都是被人骗过去的!要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凑巧,所有人都围在了天台?”林学越尽一切可能的稳定着白灵菁的心情。 她发狂地一下将他推开,“啪”的一声,两人都愣在了原地,艾谷更是脑子翁的一声巨响。 约莫跑了一盏茶功夫,杨怀平扭头看了看没有人影追来,他不由拍了拍胸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自从城北的朱柏荣被灭之后,城东的卷毛正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在和城北的当地势力抢地盘根本无暇顾及田鸡一行人的发展。 王晓露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毕竟有求于人何月茹只好放低姿态。 想到这里,韩毅不由心中一动,或许他也掺上一手,如此盛事,岂能却少了他? 刚才沈西臣那般说他那个妹妹,想来一定是她以前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事情。 陈玉龙知道后自是一百个乐意,在他的计划中林淑窈嫁给自己还要等到明年,没想到王晓露的此举倒成就了他和林淑窈。 ”我勒个擦,这么不给我面子,就算不出来,吱个声儿也行呀。”我看着黑三怀疑的眼神,不禁对着瓶子道。 金家的医院,此时金东焕也来了。从始至终都是忍着笑,只是在赵孟赵菲面前,却没好意思表露出来。皮外伤,韩名劲还是有分寸的。上好药用绷带缠好,加上赵孟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基本也没太多行动上的不便。 宝玉点头,王夫人就生了他一个,他的哥哥贾珠和姐姐元春都不是王夫人所生,而是父亲贾政身边的一个姑娘生的。 “食物送过来了?真是麻烦你们了。”凤于飞坐在外屋的靠椅上,笑吟吟的说道。 双方陷入混战,在暗处保护苏妙婧,所属沈云泽的暗卫同时出现,只见他们身穿黑衣,加入了战斗。 如果想说守卫人放水,那可大错特错。除非你是长老和院长。就是导师进入除了自己的实力外,别的根本行不通,对了,除非你有院长的腰牌,不过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用过早膳后皇上就回去了,姚楚汐才静下心来想了下果盘里头发的事,又传来落雨询问。 我当时大惑不解,便想替你们说几句话,问问他可否放你们回来。 白诃黎布失毕的脸色红中透紫,紫中带绿,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去衙门里安排一下事物,我们后天去镇江拜访这个林姑娘。”傅晚灯笑着吩咐,两天后,孙绍祖应该已经走了,到时候把那位林姑娘接来扬州住几天……呵呵……想到得意处,傅晚灯不禁笑出声来。 “师父,清时的伤是不是根本没有愈合?”曦禾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第三十七章 意外来访 张邺暗自思忖,难道这是命运的奇妙安排? 让她在不经意间闯入自己的世界。 他偷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南韶仪,她正低头浅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暖而迷人。 “夏姑娘,不知你对读书一事可有兴趣?”张邺试图寻找话题,打破这微妙的寂静。 南韶仪微微抬头,眼神灵动:“我平日里也爱读些诗书,只是粗通文墨罢了。公子既非读书人,又为何对诗书有研究?” 她故意逗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张邺忙说:“我虽非读书人,但最近也请老秀才教识文字,家中也备了些藏书,闲暇时也会翻阅,久而久之便知道了一些。” 他怕给眼前这位“夏姑娘”留下没文化的印象,赶忙解释。 说话间,张邺给斟上了茶。 南韶仪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这茶甚好,清香扑鼻。” 张邺也跟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说道:“是啊,这茶正如夏姑娘一般,清新雅致。”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这话有些暧昧,不禁脸一红。 南韶仪听到这话,心中暗笑,脸上却装作羞涩的样子:“公子真会说话,怪不得家中长辈让你来相亲呢。”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张邺开始讲述一些自己平日里的趣事,对生意的一些见解,还有对未来的憧憬。 南韶仪则静静聆听,偶尔插上几句。 她发现他虽然看似文弱,却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抱负,不似之前所认识的张邺。 而张邺在交谈中,也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子聪慧伶俐,谈吐不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就在两人聊得兴起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南韶仪的丫鬟小茹。 小茹看到张邺,先是一愣,然后看到自家小姐,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她急忙上前福了福身:“小姐” 看来白驹异、夏中等人见自己出去长时间没回,担忧起来了。 南韶仪心中一惊,知道不能再继续冒充下去,她看了张邺一眼,站起身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公子若有缘,我们自会再相见。” 说罢,带着小茹匆匆离去。 张邺望着她们的背影,心中满是遗憾,但也不敢强留。 这位夏姑娘,真是与众不同。而他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深深吸引。 待南韶仪回到席间,众人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她不动声色地坐下,心中却暗自好笑,这一场意外的“相亲”,倒是让她对这个张邺有了新的认识。 南韶仪在丰口镇的这几日,宛如置身于一场如梦似幻的绮梦之中。 此番历经诸多波折,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那魂牵梦绕的张邺,她心中的喜悦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繁花,肆意绽放。 可是,为什么是魂牵梦绕呢?可能连她都不清楚。 但此行于她而言,着实不虚,仿佛是命运对她长久以来期盼的一次慷慨馈赠。 既然已寻得了张邺的踪迹,她便顺藤摸瓜,巧妙地打听到了张邺的住所。 那是张邺在镇里的新居府邸,在夕阳的余晖下,被镀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色彩,就如同她此刻因张邺而悸动的心。 稍作准备,她精心装扮成夏家千金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从华丽的服饰到温婉的仪态,无一不让人心醉神迷。 当她以这般姿态出现在张邺面前时,张邺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艳与疑惑,随后又被深深的惊喜所取代。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仿佛在她身上发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张邺也没有想到,夏姑娘会出现在他在建的新宅。 如今的张府框架基本完工,只差里面的细节装修,也缺了些家具。 他早上本来就是计划出去购买家具,刚抬脚出门,便看到一道倩影,不是‘夏丽婉’,又是谁? 只见‘夏丽婉’站在门口,嫣然一笑。她的丫鬟小茹紧随其后,手里拿着糖葫芦。 张邺微微躬身,尽可能地表现彬彬有礼,道:“夏姑娘,不知您会大驾光临?赎过,赎过” 南韶仪抿嘴偷笑,她第一次见张邺如此窘迫,而且还文绉绉的。 不过见他还没有识破她身份,仍将她错认为夏姑娘。 她欠身行礼道:“小女子刚去绸缎铺,路过这里,听说这是张公子的新宅。好奇,便过来打扰了”。 随着她话落,她身边的丫鬟小茹异常配合,一手啃着糖葫芦,一手扬了扬抓着的绸缎。 果然!这世界的女子也如前世的一样,喜欢逛街,喜欢买衣服。 张邺心中腹诽,但显然没有留意那个小茹,冰糖葫芦早就弄脏了捧在怀里的绸缎。 如果细心一下,自然不难发现,对方买绸缎是借口,来他张邺府邸才是目的。 不过此时的张邺根本看不出来这点,他赶忙道:“哪有打扰?夏姑娘能来寒舍,那是寒舍蓬荜生辉。 我说今早是怎么回事儿?喜鹊吵个不停,原来是好事临门” 听到张邺如此说,也颇觉有趣,南韶仪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着张邺也跟着傻笑,南韶仪顿了下,道:“怎么?不请我进去看看”。 “哦,请请、、、” 张邺又赶忙将自己的外衣给‘夏丽婉’披上,这样的举动令南韶仪吃惊,羞红着脸。 就连她身边的小茹也不知所措,着实没想到这个张公子会如此轻浮。 张邺忙解释道:“新宅初建,里面的匠人还在装修,灰尘大,怕脏了姑娘衣服”。 听到他如此说,南韶仪没想到张邺会如此细心。 随着张邺往里走,只见府内虽还未完全装修完毕,但已初显规模。 庭院中摆放着一些假山石景,四周种着些许花草树木,只是尚显稚嫩。 房屋的框架高大而宽敞,木质的梁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是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木工工具和建筑材料。 张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姑娘请看,这前院日后可栽种些四季花卉,到那时定是芬芳满园。 那边的厅堂我会摆上一套上好的家具,再挂上几幅名家字画,想必会颇具格调。” 第三十八章 夫人,我们走吧 南韶仪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似乎看到了未来在这里与张邺一起生活的美好画面。 她轻声说道:“张公子这府邸真是气派,想必日后住在这里定然舒适惬意。” 张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哪里,哪里,现在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呢。 我本想着慢慢布置,如今夏姑娘前来,倒是给了我不少灵感。”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里走。 来到一间稍小的厢房,张邺介绍道:“这间屋子我打算做成书房,日后我便可在此读书写字,若是有佳人相伴,那更是妙事一桩。” 说到此处,他偷偷看了南韶仪一眼,见她脸颊微红,心中暗喜。 南韶仪心中一动,她走进书房,轻轻抚摸着书桌的边沿,仿佛已经看到了张邺在此挥毫泼墨的身影。 她转身对张邺说:“张公子,小女子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邺连忙说道:“姑娘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南韶仪思索片刻,说道:“这书房若能再加上一些书架,放置更多的书籍,再摆上几盆文竹,或许会更好些。” 张邺眼睛一亮,赞道:“姑娘果然才思敏捷,所言极是。我本就想着要打造一个宁静雅致的读书之地,姑娘的建议正合我意。” 此时,南韶仪心中的担忧又涌了上来。 她看着张邺忙碌的身影和充满期待的眼神,越发害怕有朝一日他会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心想,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可命运却似乎总爱捉弄人,不知道这份美好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 张邺说得兴起,竟然开口道:“想想,需要的家具仍还有很多。夏姑娘,不妨陪我去集市上看看如何?” 南韶仪心中窃喜,却也只是羞涩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于是,两人一同前往集市。 丫鬟小茹把布匹随手扔在了张邺的新宅,紧随二人其后,有点兴致缺缺,实在不明白小姐对这个张公子为何如此好。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摊位琳琅满目。 有卖家具的、卖布料的、卖首饰的,还有卖各种小吃的。 张邺带着南韶仪在集市中穿梭,时而指着某个摊位上的家具讨论一番,时而又为南韶仪介绍一些特色小吃。 他们来到了一个卖家具的摊位前,张邺仔细打量着一张雕花的木床。 他轻轻抚摸着木床的花纹,对南韶仪说:“夏姑娘瞧,这木床的做工多精致,若是放在卧室,定能增添几分韵味。” 南韶仪站在一旁,看着张邺专注的模样,心中满是惬意。 她想象着这张木床摆在张邺的卧室里,自己躺在上面,与张邺共度美好时光,脸颊不禁泛起红晕。 订完家具,张邺付完定金,让送到张邺新宅。 随后,他们又来到了一个卖首饰的摊位。 南韶仪看着那些色彩斑斓的首饰,笄、簪、钗、环、步摇、凤冠、华盛、发钿、扁方、梳篦等一应俱全。 她忍不住伸手拿起了玉簪,让小茹帮忙给绾在发髻上。 有点俏皮地问张邺道:“怎么样?好看吗?” 张邺已经看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首饰摊主的大娘接了话道:“哎呦,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玉簪与您绝配” 南韶仪听到大娘的称呼,心中虽有一丝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默认了这个称呼。 她对着摊主微微点头,浅笑道:“大娘,您过奖了。” 张邺这才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看着南韶仪发髻上的玉簪,眼中满是爱意与赞赏。 他说道:“夏姑娘戴上这玉簪,宛如仙子下凡,美不胜收。” 南韶仪俏脸微红,心中却是甜如蜜。 大娘是个明白人,见此情形,连忙说道:“夫人与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玉簪配在夫人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周围的人群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一位年轻的女子忍不住赞叹道:“瞧这位夫人,气质高雅,容貌出众,这玉簪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华贵。” 南韶仪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担忧。 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可能会打破这一切美好的幻想。 但她此刻只想沉浸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张邺有种恋爱的感觉,尤其周围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他爽快地说道:“这个玉簪,我们要了。还有那个钿合金钗,那个垂珠步摇,我们也都要了。” 看到张邺一下子给买了这么多首饰,南韶仪连忙阻拦道:“够了,张公子,用不着这么多。” 张邺却笑着摇头,说道:“夏姑娘,这些首饰配在你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我恨不得把整个摊位都买走,让你每天都能换着花样打扮。” 南韶仪心中感动,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道:“张公子如此厚爱,我无以为报。”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赞叹不已。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点头道:“这位公子真是深情啊,夫人好福气。” 人们都好事,喜欢围观。他们都认为眼前的男女是一对夫妻,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首饰摊的老板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迅速将玉簪、钿合金钗和垂珠步摇仔细地包好,递给张邺,说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些首饰都是上等货,夫人戴上定然更加美丽动人。” 张邺付完银子,接过包裹,然后故意坏笑地对南韶仪说:“夫人,我们走吧。” 南韶仪作势虚打,两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南韶仪想起刚刚张邺那故意的坏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仿佛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俏皮的挑衅,说道:“张公子,你这‘夫人’二字唤得越发顺口了,只是不知心里可有别样的打算?” 张邺笑了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索性继续夫人长夫人短地说道:“夫人,你我如今这般恩爱模样,我自然是盼着这美好时光能长久些。” 第三十九章 展开追势才是王道 小茹跟在后面,感觉这个张公子越发轻浮了,全然不复刚见他时的彬彬有礼。 现在可好了,居然越发大胆直呼小姐‘夫人’,这分明是占小姐的便宜。 她心中想,小姐也真是的,这个张公子有什么好的,竟然如此待他。 突然又见张邺居然伸出咸猪手去拉小姐的手,小茹气得牙痒痒。 她小姐是何等身份?堂堂少将军,荆国唯一女将军,南家大小姐。 竟然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此轻薄,正要发作时,却见小姐自然而然地与他牵手在一起。 只见张邺故作神秘地凑近南韶仪,低声说道:“夏姑娘,我刚听闻城郊有一桃花林,此时正是桃花盛开之际,那景色美不胜收。 我们不如去那里走走,享受一下这春日美景如何?” 南韶仪闻言,心中一动,她自幼生长在深宅大院之中,虽时常听丫鬟们提及城外的风光,但真正有机会去领略的时候却寥寥无几。 此刻张邺的提议,正合她心意,她微微点头,一边感受着张邺的手温,一边笑着说道:“张公子所言极是,我也正想出去走走,领略一番这大自然的美景呢。” 一路上,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南韶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在和快乐。 她看着路边嫩绿的柳枝在风中摇曳,听着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桃花林。 只见眼前一片粉色的花海,桃花朵朵开满枝头,微风吹过,花瓣如雪般飘落,宛如仙境一般。 南韶仪不禁看呆了,她缓缓走入桃林之中,伸出双手接住飘落的花瓣,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张邺站在一旁,看着南韶仪在花雨中翩翩起舞,心中满是爱意和欢喜。 他悄悄地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精致的桃花扇,走到南韶仪面前,说道:“夏姑娘,这桃花扇送给你,愿它为你添一份优雅和美丽。” 南韶仪惊喜地接过桃花扇,轻轻摇动,粉色的丝带随风飘舞,与周围的桃花相映成趣。 她回头看向张邺,眼中满是感激和深情,说道:“张公子,谢谢你,今日之游,我定会永生难忘。” 张邺可不想就此结束,难得遇见一见钟情的女子,他可不想就此错过。 展开追势才是王道,一个约会结束时,就要引出下一个约会,他道:“看你开心,我就开心。三天后是上巳节,到时镇上有皮影戏,我想约你看皮影,可以吗?” 上巳节,是这世的传统节日,三月上旬的巳日,是人们举行祓除畔浴活动中最重要的节日。 在这一天,人们结伴去水边洗手,称为祓禊,又有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外游春等活动。 南韶仪听了,心中一动,既惊讶又欢喜。 她看着张邺那真诚而炽热的眼神,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狡黠:“张公子盛情相邀,我自是愿意前往。不会这皮影戏只有夫人和公子的戏吧?” 张邺被她这一问,一时语塞,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南韶仪见他吃瘪,不由偷笑,然后说,“我巳日定当准时赴约,与张公子共赏这皮影戏的精彩。” 张邺听了,心中大喜。 他连忙拱手行礼,郑重其事地说道:“夏姑娘肯赏脸,我真是倍感荣幸。巳日我会早早来贵府迎接,定不让夫人失望。” 南韶仪突然有点慌张,道:“不,还是我与小茹来你府上找你。” 且说,张邺今天很开心,骑着‘千里马’悠哉悠哉地往老宅去。 一路上,心驰如马,幻想不断。 一直来,他并不相信爱情。 即使在前世,也总感觉爱情这东西并不存在,那所谓‘一见钟情’更是不存在的。 但重活的今世,他信了。 当见到夏家的夏丽婉那一刻,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他不能自拔,有种冥冥中的安排一样。 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他恋爱了,他知道的。 日落西山时,他回到了古树村的家。 大嫂已经生火造饭,大哥张大脚在逗弄两个孩子,便宜老爹老张头在那里抽焊烟。 见到张邺骑着骡子回家,老张头就气不打一处来,道:“能不能把你那骡子栓在家,天天地当马骑,丢死个人。” “行啊,爹” 发现三娃儿居然没有顶嘴,老张头有点奇怪,尤其看到三娃竟然动不动就自己偷笑,就更郁闷了。 张大脚帮张邺拴住骡子,见他这样神游天外的,也不由地郁闷:“三弟这是咋了?” 大嫂在餐桌上摆好饭,笑道:“还看不出来吗?这是被哪家的姑娘勾了魂了”。 老张头和张大脚二人这才看出来,不禁相视一笑,眼中都带着几分戏谑。 “哟,三弟这是春心萌动啦?”张大脚笑着打趣道,伸手拍了拍张邺的肩膀。 张邺脸上一红,但并没有否认,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家人呢?可又怕他们觉得自己太过荒唐,毕竟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和一见钟情,这些事情太过难以置信。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而热闹。 老张头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问道:“三娃,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忙啥?咋整天不见人影?” 张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隐瞒一部分实情,他说道:“爹,大哥,我只是在镇上结识了一些朋友,这些日子便与他们多加往来,所以回家就晚了些。” “哦?镇上的朋友?”老张头眉头一皱,“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可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爹,您放心吧,都是些正经人家的子弟,我与他们相处,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张邺赶紧解释。 大嫂在一旁笑道:“三弟,你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我看你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 张邺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的事,大嫂。” 可他的表现却越发让人怀疑,老张头放下旱烟,严肃地说:“三娃,你要是真有了心仪的姑娘,可要跟家里人说。” 张邺低下头,轻声说:“爹,大哥,大嫂,我……我确实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叫夏丽婉,是夏家的千金。” “夏家?”老张头和张大脚对视一眼,看来三娃这次小见面很顺利,居然相中了。 这是好事儿,高兴得老张头连喝了二斤的‘三步颠’。 第四十章 大见面 张邺的生意合伙人,古树村的里正吴罗刚,他最先得到张邺相亲小见面的反馈。 没想到张邺对夏家的千金这么钟意,真是看对眼了。 能和当地最大的乡绅夏家联姻,这是相当于强强联手。那将来在丰口镇算是有了依仗,‘三步颠’事业将会更有保障。 吴罗刚想到此,高兴地把张家送来的烧鸡开了口,那就一个字“吃”。 吃完,就立刻向他的顶头上司汇报了情况。 里长夏德趁着与兄长夏中闲聊之时,眉飞色舞地透露道:“兄台可知,那张家三公子张邺,对咱家的丽婉姑娘那可是情根深种,满心倾慕啊!” 夏中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与疑惑,忙问道:“哦?此言当真?可丽婉与那张邺并未有过过多交集,仅仅小见面,就有钟意之说?” “听说,张家三子张邺只见过丽婉后,便茶不思饭不想,竟然相思到魂不守舍了” 夏德便将张邺在老张家的情况,以及后来吴罗刚汇报的种种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他越说越是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两家结亲的繁华盛景。 夏中听后,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这说明自家千金,那样貌是数一数二的。 在他看来,张家虽非顶级豪门,但‘三步颠’白酒事业正盛。若丽婉真能与张邺结为连理,对夏家而言,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 “看来,这张邺对咱家丽婉确实是用心良苦。” 夏中捻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主,安排一次大的见面,让两个孩子好好相识一番。 若他们彼此满意,咱们便尽快确定婚事,也好成就这段佳话。” 夏德连忙附和:“兄长英明!这张邺我看着也是个有担当的,丽婉嫁过去,定不会吃亏。咱们得赶紧着手准备,别让这份缘分错过了。” “两天后是上巳节,就把那日定做大见面日吧” “兄长所言极是!不如让两个小年轻,趁着节日,一起去祓禊,郊外游春如何?” “好好,如此甚好!” 两人说定,便开始兴致勃勃地商讨起大见面与婚事的细节来,仿佛一切都已是水到渠成,只等花开蒂落。 然而,在这看似一帆风顺的筹备过程中,却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声音被完全忽略了。 那就是夏丽婉的想法。没有人去询问她对张邺这个陌生男子的感受如何,也没有人想知道她在那场小见面后心里有着怎样的波澜。 或许,在乡绅夏中的眼里,女儿的意见就如同那随风飘落的花瓣,无关紧要。 或许,在乡绅夏中的眼里,女儿的意见不重要,能嫁一个好女婿才重要。 此时的夏丽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她常常独自坐在闺房的窗前,望着远方的山峦发呆。 心中思念着自己那个情郎王远桥,想象着他的模样、他的笑容、他温柔的声音。 尤其,二人约定要在上巳节一起去看皮影。 她怎也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已经与张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即将确定一场婚事。 这不,父亲突然通知她准备一下,让她上巳节那日与张邺进行大见面,还顺带提醒可以一起去郊外游春。 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为什么又是这个张邺?她现在恨透了这个名字,也恨透了这个人。 张邺得知夏家将大见面也定到了上巳节,心中不禁暗喜,以为这是夏姑娘特意的安排。 他精心备上礼物,在上巳节日的清晨,便早早地登门拜访。 夏中看到张邺,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女婿一般。 他连忙将张邺迎进府内,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自己去催女儿夏丽婉出来相见。 张邺坐在客厅,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不时地轻轻搓着手,眼神四处游移,却又总是不自觉地望向夏丽婉可能出来的方向。 要知道,这世的大见面后,便可以定下婚姻了。 张邺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然而,夏丽婉此时心中正纠结万分。 她一方面挂念着与王远桥的约定,另一方面又对这突如其来的婚事感到迷茫和无奈。 父亲刚刚来催她了,还说他这个长辈就不去打扰他们小年轻交谈了。 明面上她答应得好好的,说去见他,可一转身,趁着父亲不注意,便偷偷逃出了府外,朝着与王远桥约定的地方奔去。 而张邺在下府的客厅迟迟没见到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和不安。 他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步,眉头微微皱起。 忽然,他看到丫鬟小茹匆匆走过。 他连忙上前询问:“小茹姑娘,可知夏姑娘为何还未现身?” 小茹惊讶地看着张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不知张邺口中的夏姑娘正是小姐南韶仪呢? 随后连忙说道:“公子怎么在这里?我家小姐已经独自去张公子的新宅找你赴约了。” 张邺一听,顿时愣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 是了,他们二人当初约定了去看皮影,并且夏姑娘会先去他新宅找他。 看来,夏中伯父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有过约定了。那么,这次他们算是正大光明的约会了。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向小茹道谢后,便匆匆离开夏府,向着新宅赶去。 当他赶到新宅时,果真见到一位女子正站在门口,身姿婀娜,面容绝美。 他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抱歉道:“抱歉了,让你久等了。刚刚给你父亲送大见面的备礼了”。 大见面? 南韶仪看到张邺,也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本就对张邺颇有好感,如今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夏丽婉”。今天是上巳节,约定好看皮影的日子。 怎么扯到了大见面? 这么说,夏家也把大见面定到了上巳节。 南韶仪微微惊讶,她没想到自己以“夏丽婉”的身份与张邺相处,居然已经进入到大见面的阶段了。 这,夏家居然没有察觉到异常? 夏家的千金夏丽婉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韶仪想不通这些,她不动声色地默认了这些事。她微微欠身,浅笑道:“公子客气了,我也是刚到不久。” 张邺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早已经心猿意马,哪里还奇怪不合理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郊外的表白 他牵住南韶仪的手:“走,我们先去郊游吧” 南韶仪微微一怔,感受到张邺手掌的温度,一丝羞涩涌上心头。 她轻轻抽回手,却也没有挣脱,只是装着嗔怒,说道:“张公子,这样恐于礼不合。” 张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看到小姐如此美丽,一时有些失态。” 能见到张邺吃瘪,南韶仪破口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主动牵住张邺的手,俏皮地说:“还等什么呢?快走啊!” 张邺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他紧紧握住南韶仪的手,两人一起向郊外走去,笑声洒满了整个路途。 他们来到了一片美丽的湖边,湖水碧绿,波光粼粼。 看到张邺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铺开了垫子,南韶仪疑问道:“你这是作甚?” 张邺听到南韶仪的疑问,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特制的野餐布,用来在野外用餐时铺在地上的。 这样可以保持食物的清洁,也可以让我们坐得更舒服些。” 南韶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赞赏:“哦?你还真是有心呢。” 她优雅地坐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野餐布上精致的花纹,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张邺,看来不仅外表出众,心思也颇为细腻。 张邺从怀中掏出一小包干果,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一摆放在柔软的野餐布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手上,显得格外温暖。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他边说边向南韶仪展示着手中的宝贝。 干果种类繁多,有香甜可口的葡萄干、金黄诱人的芒果干、软糯醇厚的柿饼,还有香脆可口的花生和核桃。 每一样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 南韶仪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干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些看起来都很美味呢!你竟然准备得如此周全。” “尝尝看吧,这都是我精心准备的。” 要不是因为这世的世界还没有逆四季保藏手段,也许今天的野外他们就会吃着新鲜水果,而不是干果。 南韶仪接过葡萄干,轻轻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绽放,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真的很好吃!”她赞叹道,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第一次如此郊外春游,也是非常稀奇,这个张邺总能奇思妙想,弄出新花样。 然后两人坐下开始享用带来的食物。 阳光照在湖面上,反射出闪闪的光芒,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这里真美!”南韶仪感叹道,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邺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声说道:“是的,但是和你相比,这里的景色就不算什么了。” 南韶仪脸红了,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油嘴滑舌。” 但她的嘴角却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容。 饭后,他们一起坐在野餐布上,谈论着各自的梦想和未来的希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俩。 “桥郎,你看,他们这对檀郎谢女好生惬意” 好巧不巧的,真正的夏丽婉也出现在这片郊野,而且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她的桥郎王远桥。 他二人也是相约了上巳节一起去游玩。 虽然夏中安排了丽婉去大见面,但早有意中人的夏丽婉怎么听?尤其是到了叛逆期,自然不会听的。 她不仅没有去与张邺相见,反而私自跑出来会见王远桥。 也是巧合,他们也来这里郊游,并看到了奇特的一幕。 他们远远地看到一对情侣,真可谓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堪称檀郎谢女。 尤其看到这对情侣别出心裁,在郊野草地上铺一张垫子,然后放食物在那里坐着吃。 这不由得让夏丽婉好生羡慕,脑海中突然涌现出‘野餐’一词。 她轻轻拉了拉王远桥的衣袖,眼中满是向往:“桥郎,你看他们多浪漫呀,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王远桥宠溺地看着她,微笑道:“只要你喜欢,我们当然可以。等下次,我也带你来这般享受。”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张邺和南韶仪也结束了他们的野餐。 两人收拾好东西,手牵手走在湖边的小路上。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美好的故事。 “接下来是去看皮影吗?”南韶仪轻声细语,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期待着接下来的每一刻。 张邺微笑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自然是要去的,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先在镇上逛逛街,感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正漫步间,张邺忽然停下脚步,心中有些话再也无法压抑,尤其是那些深藏心底的情感。 他转过身,正视着南韶仪,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深情。 而南韶仪的脸颊都染上了绯红,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他即将说出的话,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张邺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夏姑娘,自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安排,仿佛我们之间有着前世未了的前缘。 你的一颦一笑、你的声音、你的目光……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 我想,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南韶仪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悸动,仿佛被一股暖流包围。 她抬起头,直视着张邺的眼睛,发现他的眼中满是真诚和深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 这一刻,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对他的深深喜欢。 其实,对于张邺所说的熟悉感,南韶仪心中早有答案。 如果换上束发男装,她相信张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 可惜,这个“憨子”似乎一直未曾察觉。 但此刻,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张邺……”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无尽的柔情,“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后,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第四十二章 栩栩如生的皮影戏 湖边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一阵阵花香和温暖的气息,为这浪漫的一刻增添了更多的温馨和甜蜜。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就在不远处的另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间,真正的夏府千金夏丽婉正与王远桥沉浸在只属于他们的甜蜜世界里。 “啊嚏!啊嚏!” 夏丽婉突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打断了两人的宁静时光。 “怎么了,婉儿?” 王远桥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喷嚏声,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夏丽婉轻轻揉了揉鼻子,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估计又是哪个讨厌鬼在背后偷偷摸摸地骂我呢。” 她心里却十分确定,这肯定是那个张邺在背后嘀咕她。 毕竟,这次的大见面,她又巧妙地逃走了,没去赴约。 “真不知道那个张邺究竟长什么样子?”夏丽婉心中暗自思量,“肯定没有桥郎英俊潇洒。” 她又暗暗琢磨,“那张邺这次被我放鸽子,会不会终于灰心丧气,不再纠缠了呢? 要是他还不死心,我可真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写信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知难而退。”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出脑海。 “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她微笑着对王远桥说,“待会儿,我们要一起去看精彩的皮影戏哦,我可期待很久了呢。” 王远桥宠溺地看着她,点头笑道:“好,只要婉儿喜欢,我们就一起去。” 于是,两人手牵手,继续漫步在这春日的暖阳下,向着皮影戏的方向走去,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如同前世,约会嘛,不就是逛逛街,吃吃小吃,看看电影吗。 说好的要去看皮影戏的。 结果,张邺带她逛起来丰口镇的小吃街。 小吃,全是小吃。 煎白肠、馓子、重阳糕、春卷、灌藕、合意饼、蜜饯银杏、蜜饯樱桃、金枣等。 南韶仪第一次尝到如此多的美食,心情格外舒畅。 张邺也没想到,这世的小吃也不遑多让,种类之多,让人垂涎三尺啊! 张邺带着南韶仪品尝着一道道特色小吃,从香甜的桂花糕到爽口的凉皮,从外酥里嫩的炸丸子到鲜美多汁的羊肉泡馍。 南韶仪吃得津津有味,她的嘴唇沾上了食物的残渣,模样甚是可爱。 张邺看着,不禁伸出手轻轻为她擦去嘴角的污渍,动作轻柔而自然,南韶仪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为了让‘夏丽婉’放开些,张邺就表现地夸张些。 南韶仪看着张邺也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邺见她笑,也跟着傻笑起来。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在集市上享受着美好的时光。 逛累了,他们便来到小镇的戏楼,看那栩栩如生的皮影戏。 戏台之上,皮影在艺人的操纵下活灵活现,演绎着悲欢离合的故事。 张邺和南韶仪坐在一起,他们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交织在一起,仿佛也融入了那皮影戏中的世界。 南韶仪看到有趣的情节,会忍不住轻轻笑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张邺也会跟着微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哎,借过借过……” “来,我们坐这边。” 王远桥轻轻拉着夏丽婉,熟练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宛如两条灵动的鱼儿在人群中穿梭,最终刚巧停在了张邺和南韶仪的身旁,稳稳地坐了下来。 夏丽婉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张熟悉的面庞,那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记起来了,那是在一品居,当初她为了逃离那场尴尬的相亲,情急之下从一品居的窗户跳了出去,恰好被这个气质儒雅的男子所救。 彼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与他相遇。 心中满是好奇,她不禁多望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 这一眼,让她顿时大惊失色。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来自京城的贵人,也就是暂住在她家的南家大小姐! 夏丽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与疑惑,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她心中暗自思忖:“真没想到,堂堂荆国三公之一的南家大小姐,那可是在京城都备受瞩目的人物,身份尊贵无比,竟然会在丰口镇有一位情郎。 这男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究竟有着何种独特的魅力,竟然能俘获南家的大小姐的芳心。” 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张邺身上,仿佛想要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探寻出答案。 这时,旁边的王远桥也察觉到了夏丽婉的异样。 他顺着夏丽婉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后低声道:“这么巧,居然又遇见他们两个了,这不是之前郊外野餐的一对?” 夏丽婉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果然是他们。 虽然当初在郊外野餐时是远观,但此刻近距离看到的二人,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与那时在郊外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也不禁对这段看似神秘的恋情多了几分好奇。 也不知怎么的,此时那原本精彩纷呈、引人入胜的皮影戏,在夏丽婉眼中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的思绪全然被张邺和南韶仪吸引,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刻意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仿佛想要从这对男女的细微互动中,挖掘出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张邺这边,并未感受到了来自王远桥和夏丽婉的异样目光。 此时的他沉浸在热恋中,张邺轻轻地搭上南韶仪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南韶仪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呼吸,她的心也随之沉醉。 皮影戏似乎成为二人热恋的背景音乐,二人已经达到了忘我的真情。 南韶仪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亲密与温馨。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而在此同时,南韶仪的内心深处却陷入了无尽的煎熬之中。 她能感受着他的温柔与爱意,心中的真情如汹涌的潮水般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 她无数次想要告诉张邺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他自己是曾经那个威风凛凛的南家女元帅南韶仪。 她害怕失去张邺,害怕一旦真相揭露,张邺会再次像之前那样从她的世界中逃走消失。 每一次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能将这份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 她看着张邺对自己的关爱与宠溺,心中既甜蜜又痛苦,这种矛盾的情感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伤她的心。 戏台上的皮影戏仍在继续,悲欢离合的故事在艺人的操纵下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的众人大多都被戏中的情节所吸引,或欢笑,或落泪。 第四十三章 紧急召回 皮影戏结束后,张邺怀揣着忐忑与期待,急匆匆地赶回家中。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父亲老张头、大哥张大脚以及大嫂正在堂屋中闲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众人面前,郑重地说道:“爹,大哥,大嫂,我考虑清楚了,我要娶夏家的千金夏丽婉为妻。” 此话一出,堂屋中顿时一片寂静。 老张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你这孩子,总算是下定决心了。 夏家千金那可是这丰口镇最大乡绅的女儿,你要是能把她娶进门,那真是咱们张家的福气啊。” 张大脚也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三弟,这可是好事。夏家在这地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咱们张家的地位也能更上一层楼。” 大嫂则关切地看着张邺,问道:“只是,这夏家千金你真的了解吗?婚姻大事可不能马虎啊。” 张邺自信满满地说道:“大嫂,您放心吧。我和夏小姐虽然接触不多,但我能感觉到她是个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就在张邺与家人热烈商讨婚事的细节之时,真夏丽婉仍蒙在鼓里,对即将降临的变故浑然不觉。 她静坐在闺房之中,透过窗户,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回味着白日在戏园里听闻的关于京城贵人的那段八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却不知自己已成为他人故事中的主角。 而假扮她身份的南韶仪,此刻正面临艰难的抉择,内心挣扎不已。 一边是情深意重的情郎,一边是来自京城鹿中的紧急召唤。 当她颤抖着双手打开那封急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王廷宫变,速回京城。” 几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 南韶仪深知事态紧急,不容拖延,她迅速收拾行囊,连告别的话语都未来得及留下,便连夜匆匆离开了丰口镇,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次日,张家便通过媒人里正吴罗刚和里长夏德,正式向夏家提亲,礼仪周全,诚意满满。 夏家家主夏中在得知张家的提亲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心想:“这张家的‘三步颠’乃是酒中极品。这哪里是酒?这分明是钱。 更何况,十里八乡早就传开了,这张邺一身武力,能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这等人,岂是凡人? 与我夏家联姻,定能助我夏家更上一层楼。” 于是,未作深思,便欣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如果张邺知道乡绅夏中对他有这般的认识,肯定会尴尬到找个老鼠洞的。 那些都是他自吹自擂,说给小孩子听的。 他哪里有什么武力,在战场上还都是冲的早,跑的在后,那就是妥妥的兵油子。 到了第四日,整个夏府上下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忙碌着,唯有夏丽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她终于得知这个消息时,犹如遭受雷击,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她从未谋面过这个张邺,怎么突然间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呢? 她的心中充满了郁闷与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人可以诉说。 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闺房中,望着窗外的世界,暗自落泪。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家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婚礼,整个丰口镇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传递给夏丽婉,她依然愁眉不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什么? 是接受命运的安排? 还是…… 且说南韶仪之所以被紧急召回京城,是因为父亲南牧的急召。 南牧乃是荆国三公之一,手握重兵,一向深得君上晋洪的信任。而这一切的祸乱,都要从那荒唐的宫廷秘事说起。 荆国君上晋洪,自幼便在宫中娇生惯养,长大成人后,成为了一国之君。 然而,他却生性荒淫无度,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理朝政。 宫中佳丽无数,他却独独看上了丞相宋世基的妻子晋颜。 这晋颜乃是晋洪的亲妹妹,生得貌若天仙,才情出众。 晋洪不顾伦理道德,常常以各种缘由将王妹晋颜召入宫中,与其私会。 那日,晋洪不知怎地突发奇想,想去丞相府见他的王妹晋颜。 他先是命人前往宋府,传达旨意,让丞相宋世基进宫商讨国事。 而晋洪这个君上却出了宫,直奔宋世基的丞相府。 听说君上到来,府内丞相夫人晋颜不得不出面接待。 虽然嗔怪王兄鲁莽,晋颜心中虽不愿,但只得精心打扮一番,带着贴身侍女,迎接君上。 君上见到了自家王妹,两眼放光,吞咽口水。两人便在白天,不顾身份伦理,肆意缠绵。 就在他们沉浸于荒淫之事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丞相宋世基在宫中左等右等,不见君上,索性贿赂了内侍,打听到君上已经出宫。 这才郁闷地出宫回家。但他刚踏入家门,见到府内下人面色异常,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尤其听到了难以悦耳的@@叫声,不由大惊! 于是,他立刻赶往后宅寝房,那是夫人晋颜的卧室,当朝国君妹妹的寝房。 当宋世基来到寝门前时,看到的却是君上晋洪的亲卫。 守卫们猛然看到丞相宋世基,都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宋世基一把推开守卫,径直闯入了寝内。 眼前的景象让他气得浑身发抖,血脉贲张。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晋颜和君上晋洪赤@裸相拥,正沉醉在无尽的欢愉之中。 “你们这对狗男女!” 宋世基怒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晋洪和晋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晋颜连忙用被子裹住身体,瑟瑟发抖地看着愤怒的丈夫。 晋洪毕竟是一国之君,即便在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仍强装镇定,说道:“宋世基,你竟敢行刺寡人,该当何罪!来人!” 宋世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仇恨:“你身为君上,却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还妄图狡辩?” 说罢,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晋洪,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 晋洪见状,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 只听见“噗嗤”一声,匕首深深地刺入了晋洪的胸膛。 晋洪瞪大了眼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晋洪一死,整个荆国瞬间陷入了动乱之中。 第四十四章 荆国大乱 宋世基满心的仇恨和愤怒,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烈焰,将他原本清明的理智彻底吞噬殆尽。 那股汹涌澎湃的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的胸膛中肆意奔涌,让他的双眼变得血红而狰狞。 他猛地一挥手,立刻召集家族中的心腹将领。 这些将领们个个身经百战,此刻却从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与不安。 然而,面对宋世基那如癫狂般的神态和决绝的口吻,他们深知已无退路,唯有跟随。 “诸位!”宋世基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晋氏一族,多年来欺我宋家太甚!今日,便是我们复仇之时!” 说罢,他大手一挥,下达了那道残酷的命令。 刹那间,宋家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动起来,那浩浩荡荡的军势,犹如一群凶猛的恶狼,朝着皇宫和各个晋氏贵族的府邸汹涌而去。 所到之处,一片血腥的屠戮景象。 锋利的刀剑无情地挥舞着,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鲜血飞溅。 尸横遍野,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仿佛是大地的累累伤痕。 血流成河,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南家和明家都猝不及防。 当消息传来时,他们还沉浸在往日的安宁之中,未曾料到局势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南家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家族长辈们围聚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对策。 南韶仪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却泛起阵阵波澜。 她深知,这场变乱将给整个荆国带来巨大的动荡,而他们南家也必将卷入其中。 “父亲,如今宋家已然发动叛乱,晋氏一族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南家也将陷入危险之中。”南韶仪微微皱眉,声音坚定地说道。 南靖微微点头,目光深邃而忧虑:“韶仪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所行动。” 然而,还未等他们商议出具体的应对之策,那边便传来了更糟糕的消息——鹿中已经掌握在宋家手中。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南家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父亲,如今形势危急,我们不如先离开京都,暂避锋芒,回到封地再做打算。”南韶仪冷静地分析道。 南靖沉思片刻,觉得女儿的话有理,于是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好,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南家封地。” 就这样,南家匆忙收拾行装,踏上了前往封地的路途。 而与此同时,明家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离开京都,各回封地。 随着南家和明家的撤离,荆国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宋世基率先掀了荆国的国本,意图自立为王,称为宋国。 他的野心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他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 在这样的背景下,南家和明家也不甘落后。 南家的南牧,原本身为御史大夫,本是荆国三公之一,如今在封地也自立为王。 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脚下的土地,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南家崛起之时。今日立国,号曰南国”南牧高声喊道,声音在风中回荡。 南靖站在他的身旁,微微点头:“君上放心,儿臣定会全力辅佐你,让我们南家成为这荆国的霸主。” 而在南家的军营中,年轻的少将军南韶仪正忙碌地指挥着士兵们训练。 她身着一身银色铠甲,英姿飒爽,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将士们!如今我们南家身处乱世之中,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在这纷争的世界中立足。”南韶仪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的斗志。 军团长左亮玉和张安等人也纷纷响应:“愿听从少将军差遣,为南家效命!” 与此同时,明家的明景阳也在封地自立为王,立国为明。他站在练兵场上,看着自己麾下的七万大军,心中充满了自信。 “我明家乃荆国名门望族,如今天下大乱,正是我们展现实力的时候。将士们,随我一起,为了明家的荣耀而战!”明景阳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喊道。 他的儿子明盈站在旁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君上放心,儿臣定会带领兄弟们冲锋陷阵,不辜负您的期望。” 一时间,整个荆国大地上,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三大家族之间的争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 南家的士兵们奋勇杀敌,他们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杀啊!为了南家的荣耀!”南靖高喊着,带领着士兵们一路向前。 而在另一边,宋家的宋子聪也不甘示弱。 他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手持长枪,带领着五万家军和吸纳的三万王室军,与南家的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哼!南家小儿,休想阻挡我宋家的脚步!”宋子聪怒吼一声,挥舞着长枪冲向南韶仪。 南靖毫不畏惧,迎面而上。 两军主帅在战场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长枪与长剑相交,发出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每一次交锋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 “宋子聪,你以为凭借你们宋家的力量就能称霸荆国吗?太小看我们南家了!”南靖冷冷地说道。 宋子聪冷笑一声:“哼!你个阉崽货!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宋家的厉害!” 原来南靖被莫国俘虏后,虽然被交换回来了,但却不是完璧之身。 没想到莫国人卑鄙,竟然将南靖进行了宫刑,让他受了奇耻大辱。 听到宋子聪如此说,南靖暴怒,不由使出了猛劲。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南韶仪突然率领一支奇兵从侧翼杀出。 他们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敌军的软肋。 宋子聪见状,不得不分兵应对。 南靖趁机带领士兵们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宋家的军队开始出现混乱,士气也逐渐低落。 宋子聪见大势已去,不得不率领残部撤退。 这场战斗以南家的胜利而告终。 第四十五章 三分荆国 而在明家的封地,明景阳与子明盈也击退了宋世基的军队。 三方势力为了争夺地盘和权力,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数百场战斗。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天动地。 那惨烈的景象,仿佛是一幅地狱画卷,让人不忍直视。 宋家、南家和明家,他们如同三股疯狂的洪流,在荆国的土地上肆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他们三分荆国,宋南明各自划分势力范围,互相攻伐。 城池被攻破,村庄被烧毁,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一片废墟和无尽的悲伤。 而晋氏一族在这场动乱中,几乎被屠尽。 曾经辉煌一时的晋氏家族,如今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在风中默默诉说着往日的兴衰荣辱。 那些曾经华丽的宫殿和庭院,如今已成为老鼠和蛇虫的栖息之地。 晋氏一族的悲剧,成为了这场动乱中的一个悲惨注脚。 他们曾经的荣耀和尊严,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化为乌有。 而那些幸存者,只能在废墟中艰难地挣扎求生,心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 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荆国动乱,三家分荆,张邺所在的西渭郡也难以幸免。 那是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日子,张邺已经一个月没见过‘夏丽婉’。 说来也奇怪,自从与夏家定下那门亲事之后,张邺便仿佛与‘夏丽婉’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更别提什么花前月下的约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丽婉’的音容笑貌却如同顽皮的精灵,时常在张邺的心头跳动,让他心痒难耐,甚是想念。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思念的张邺决定主动出击,去探望一下这位未来的未婚妻。 他精心整理了一番衣衫,怀揣着满心的期待,踏上了前往夏府的路。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还没等他达到夏府,就在半路上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老头拦住了去路。 “你可是张邺?”老头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沧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急切的光芒。 张邺微微一愣,礼貌地回应道:“正是在下,老伯有何贵干?” 他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只见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上还沾着些许风尘,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 但即便如此,老头身上仍透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这让张邺不禁多了几分警惕。 “老夫白驹异,曾是南家的家臣。” 老头似乎意识到张邺的警惕,连忙自报家门,并略带激动地继续说道,“快,快随老夫一起走,或许西渭郡还有一线生机!” 张邺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老伯,您说的这是些什么啊?什么西渭郡还可守住?” 白驹异显然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他言简意赅地说道:“早听南大小姐说过,你曾是南家的一位兵团长,必然懂得治军打仗。 如今形势危急,咱们都曾是南家的家臣,自然要为主上分忧。 老夫需要你这样有军事才能的人来力挽狂澜,夺回西渭郡,反抗宋家军。” “哎!停!老伯,您先别急。我都不清楚你说的啥?” 张邺赶忙出声阻止,并试图挣脱老头的拉扯。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驹异见状,只好耐心地解释道:“小伙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西渭郡城昨天夜里已被宋家攻占,或许宋家军就要打来了。快随老夫走,老夫还能组织些人起来。” “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前不久丞相宋世基杀了君上,如今荆国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乱之中,宋、南、明三家为了争夺天下,纷纷割据一方,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西渭郡尚是富足之地,但宋家已经攻占了郡城。” 听到这里,张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战争的残酷和无情,他不理解为什么? 不是刚刚结束了荆莫之战吗?怎么荆国又动乱了? “不行,我得回家安排父亲和大哥大嫂” 说完,张邺便要走,但却被白驹异一把拉住:“快躲起来!” 随着他们刚刚躲起来,只见一股兵匪杀进了西渭郡的丰口镇,竖起的旗帜写着一个大字‘宋’。 原本宁静的小镇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街道上,人们四处奔逃,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的哭声穿透了空气,让人心生不忍。 家的士兵穿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利刃,面无表情地追逐着那些试图逃跑的无辜百姓。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无情,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征服路上的障碍。 “为什么会这样?”张邺躲在一个角落里,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他紧握着拳头,一股无名的怒火充在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他此刻担心家人,他出门时老张头在新宅里逗弄两个亲孙子,而大嫂在打扫新装修的房子,大哥一早就去了制酒的作坊。 现在丰口镇突然闯进这一股兵匪,逢人就杀,见物就抢,抓住女子就更是凶残。 张邺想冲出去,保护家人才是第一要义。 白驹异紧紧地拉着张邺的手臂,低声叮嘱道:“别动,别出声,小心被他们发现。” 此时他们出来,只会被人围攻,甚至活不过十步。 他们蜷缩在角落,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宋家的军队在镇上肆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哪里是军队?这分明是匪患! 火光照亮阴郁的白天,也映照出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 战争的硝烟如同一头肆虐的猛兽,无情地吞噬着西渭郡和丰口镇的每一寸土地。 曾经宁静祥和的小镇,如今已成为一片人间炼狱。 张邺呆呆地站在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神空洞而迷茫。 当他终于寻到了好时机,一口气冲向了家里。 第四十六章 焉有完卵 新宅的大门已经四分五裂,还有留在上面的箭矢。 宅子里浓烟滚滚,大火夹杂着灰烟。 张邺愣着了原地,绝望的心彻底崩溃。 他的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温暖和睦的家,如今已化为一堆废墟。 熊熊大火似乎还在他的眼前燃烧,那是兵匪们离去时留下的罪恶痕迹。 父亲老张头那慈祥的面容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可如今,他却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生命在兵匪的刀下戛然而止。 大嫂那绝望的眼神始终难以合闭,仿佛还在诉说着绝望和耻辱,她是在兵匪的侮辱下折磨致死的。 而两个年幼的侄子,他们那纯真无邪的笑容永远地消失了,小小的身躯在兵匪的虐杀下变得血肉模糊。 他立刻想到了大哥,不知道大哥那里怎么样? 更不知道如何给说起这件惨事。 当他赶到作坊,那里也无一幸免。 作坊的火势更大,似乎还发生过爆炸,显然是这些兵匪放火导致的。 大哥张大脚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口插着箭雨,制酒作坊被一扫而空,工人们死的死,残的残。 张邺仿佛还能听到大哥那声声怒吼,以及兵匪们残忍的笑声。 张邺的心如同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完了,他的家人都没了。 这个吃人的世界! 张邺怒发冲冠,冲到大街上,逮住一个落单的宋兵,果断解决。 他又跑去夏家,他已经不敢再想象了,可不能未婚妻‘夏丽婉’再出事了。 可是,到了夏家的门口,他突然止住了脚步。 他看到夏家的门口挂着一张宋字旗,大门两侧也有宋兵把守,全然不像被兵匪破门的迹象。 张邺正要向前一步,突然被人握住嘴,拉到了一边去。 原来张邺撇下他冲了出去后,白驹异就想到了夏中,或许他还能帮自己一把。 但没想到,来到这里,才知道夏中就是个墙头草,趋炎附势,已经与宋军勾搭上了。 白驹异见张邺情绪激动,赶忙将他拉到一旁的小巷中,低声说道:“小子,冷静点!夏家已经投降了宋军,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过去,只会白白送死。” 张邺闻言,身形一颤,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无尽的失落与痛苦所取代。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背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那我的未婚妻‘夏丽婉’呢?”张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甘与绝望。 白驹异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地说道:“其实在兵乱之前,夏丽婉早在一月前就与情郎王远桥私奔了。 这事夏家一直没告诉你,他们原本打算暗中找回夏丽婉,再与你完婚。 可如今夏家已经投靠了宋军,看来这婚事是彻底没希望了。” 张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了与夏丽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承诺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为什么……”张邺低声呢喃,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 白驹异看着张邺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颇为不忍。 他拍了拍张邺的肩膀,试图安慰道:“小伙子,别太难过了。这世间的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等待机会报仇。” 张邺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站了起来。他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坚定的光芒。 他此刻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夏丽婉’会有情郎?为什么她会弃了自己,逃婚。 眼下,他有家仇,杀父之仇,杀兄之仇,还有嫂子和两个侄子的仇。 宋家,我张邺与你们不共戴天! “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宋家付出代价。” 说罢,张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全部咽下。 他转身看向白驹异,郑重地说道:“白老,我知道您是南家的旧部,如今可还能组织其人手,共同抵御宋军吗?” 白驹异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样的,小伙子!有你的加入,我们的力量又壮大了一些。 为今之计,只得去往郡内的栋川镇,那里的里长是我的亲侄,或许还能组织些力量” 张邺与白驹异一同踏上了前往栋川镇的路途。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与宋军的士兵正面遭遇。 沿途的风景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美好,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无尽的哀伤。 道路两旁,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就在他们途经一个小村时,意外地遇见四五个壮汉在殴打一个小偷。 那几个壮汉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一看就是庄家汉子。 他们一边殴打一边骂咧咧地喊道:“打死他!” “娘的,敢偷我家苞谷!”言语间充满了对小偷的愤怒和不满。 那个小偷看起来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沾满了血迹。他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试图抵挡那些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小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张邺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制止。 白驹异大声喝道:“乡亲们,停下手吧!你们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那四五个壮汉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望去。 当他们看到张邺等人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屑。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其中一个壮汉粗声粗气地问道。 张邺二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那小偷一个惊喜声音:“张兄弟,是你吗?” “吴大哥?” 张邺望着眼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吴罗刚,一时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急切道:“吴大哥,怎么会是你?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这样吧,茨纳米和酷雷伏就交给你,茨纳米在地球上代表海啸,大海也是蓝色的,和你蛮相配的,你穿的衣服是蓝色的吧?”如果不问最后一句还好,这么一问,疾风就有点疑惑了。 德拉卡西凡人兵团的炮兵部队开火了,然后是颅骨泰坦们,这些战争机器和远程部队为魔军提供火力掩护。 凌姬一看这个情况,根本不惯着他们,直接把阿云给他们的鹿肉全都拿了回来自己留着吃,不懂感恩的东西,就算给他们吃再好也没什么用。 不过,她也算是了解了张翠娘的性子了,这个老不死的,没因为庄景嗣早年失去双亲,而对他有所偏爱。 “抱歉我把正事忘了。”格罗特立刻走向房间,掏出重力锤对着门就是一锤。 祁平安赶紧将这个猜测告诉了远在大陆的许研远,并请杜宾帮忙查一下这个“领带先生”的地址。 大酋长不知道的很多,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杀死了他们恐惧的莫兰森联盟改造战士的人名为禁军,在这些于人类跌入低谷后在愚昧和黑暗中生存了太久的人而言,眼前的金甲巨人不是什么基因科学的造物,而是天神的代言人。 宋缺依旧没有急着表明态度,而是非常谨慎,向徐民贵索要朝中官员侵占农田的证据。 “这家店面好像是新开张的,你瞧店面还堆放着这么多花篮?”孟筱雨惊讶说道。 然而,对于旁人迥异的眼光,少年完全视而不见。没人搭理,就兀自盘坐修炼了起来。 所以当那一次惠妃去看自己的时候,多吃了一口饭桌上的糖醋莲藕,虞洛兮便铭记了十多年。 畅云和夜焰跪在虞洛兮的院子外面,头埋得很深,周围不停的有医者出入。 翩若惊鸿自己也这么觉得,不然干嘛不挑比他战力还低的大魔王九洲? 不对,他先前调去夷凉地区的,不是有不少忠臣人才吗?还有那二十多个‘作战英勇’的总兵呢。 不过,让它失望了。这里仅有的一个蜕凡境的修士,已经被它吃掉了。 不管他怎么没料到,他实际上是在说榆树的头,榆树的头,那只手的儿子掉了下来。 对于这个,月灵儿也没办法,毕竟,对于上界的地形,月灵儿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她每样菜品都分成了两份,让刘氏将大蒜剁碎成蒜蓉、又切了细细的葱花、香菜、花生碎,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着开始煮了。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正是殿内修为最低的人——楚云峰。一声高喝,把在场的一众高手都吓了一跳。 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罗杰无奈捂头,得,多看一眼,就出事。 贾诩、刘晔这些老狐狸自然知道张绣不会真的要杀甘宁和纪灵,但是这种样子活儿还是要做的,不然会给所有将领一个误导:反正主公不会杀我,败就败了无所谓。 沐安冉说到此处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轻轻将杯子放下。 第四十七章 抵达栋川镇 吴罗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浑身伤痛又跌坐下去,他眼中恨意翻涌,声音带着哭腔与不甘,“张兄弟,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全是宋家军造的孽! 我的家被那帮畜生毁了,婆娘和孩子也惨遭毒手,我好不容易逃出,却饿了好几日肚子,逼不得已才去偷些苞谷充饥,没想到……” 那几个壮汉听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汉挠了挠头,嘟囔道:“原来是宋家军害得你这般凄惨,哎,我们也是急眼了,只当是普通小偷,不知背后有此等冤情。” 白驹异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宋家军的恶行,真是让百姓苦不堪言。 吴小弟,你先起来,跟我们走,我们正打算前往栋川镇,那里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集结力量与宋家军对抗。” 吴罗刚咬牙撑起身子,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栋川镇?好,我吴罗刚如今孤身一人,这条命也没打算留着,定要跟你们一块儿,和宋家军斗个你死我活! 他们毁了我的一切,这血海深仇,不报枉为人!” 此时,周围小村的百姓听闻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近前,打量着张邺等人,眼中满是忧虑与期盼,“各位英雄,可是有了抗击宋家军的法子? 我们这村子也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乡亲们苦不堪言啊。” 张邺朝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坚定地说道:“老人家放心,我们一路走来,见识了太多宋家军的暴行,定不会让他们继续逍遥。 如今,我们正要前往栋川镇,或许可以组织起力量,为这受苦受难的百姓讨回公道。” 百姓们听闻,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纷纷附和,“愿随英雄们一同抗敌!” 吴罗刚看着群情激昂的场面,心中稍感宽慰,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大声说道:“乡亲们,今日我吴罗刚承蒙诸位不弃,若有幸前往栋川镇,定冲锋在前,绝不退缩!” 吴罗刚看起来狼狈不堪,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悲伤。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邺等人警惕地望去,只见关不二和吴一刀也匆匆赶来。他们同样是一副狼狈相,显然是奔向吴罗刚而来。 “张兄弟,你也在这里!”关不二喘着粗气,显然惊讶张邺也在。 吴一刀直接痛哭起来道:“宋军冲进作坊逢人就杀,张大哥前去阻拦,没成想被人一箭穿心”。 张邺听到吴一刀的话,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于是,一行人,又加上吴罗刚、关不二和吴一刀,还有新入的十几位乡里村壮,结伴而行,踏上了前往栋川镇的征途。 数日后,张邺等人终于抵达了栋川镇。 栋川镇位于西渭郡的最西边,临近大泽郡,二者交界之处,山水相依,仿若天然的屏障。 从远处眺望栋川镇,但见青山环抱,山势绵延起伏,似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盘踞。 栋川镇坐落于一片开阔的山谷之中,谷底地势平坦,土地肥沃。 他们入镇时,正值午后,镇中的人们或在街头巷尾忙碌地穿梭交谈,或坐在自家门前晒着太阳,悠然自得。 孩子们在街道上嬉笑玩耍,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镇中回荡,为这宁静祥和的栋川镇增添了一份活力与欢乐。 这里似乎并未受到动乱的影响,与丰口镇的悲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驹异领着张邺等人穿过镇里主街,直接朝着一个吏署过去。 这是栋川镇里长的吏署,与丰口镇里长夏德一样的地方。 在下人的带领下,他们见到了里长白远。 但见林远正站在村口那棵古老的大树下,身姿挺拔如苍松,高大的身形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辉。 张邺着实没料到,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人,竟是白驹异的亲侄子。 白远看上去约莫三十岁,身姿挺拔,那眼神明亮而深邃,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非凡气度。 “叔!您可算回来了,看到丰口镇沦陷宋家贼手,侄儿担心死您了!” 白远目光炽热地望向白驹异,声音洪亮且饱含激动之情,几步上前紧紧握住白驹异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满心的担忧与思念都传递给叔叔。 白驹异拍了拍白远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远儿,莫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张邺等人,介绍道:“远儿,这位是张邺,乃南家军的一位兵团长,此次前来,是为了抗击宋家军的大事。” 白驹异这话却是掺了水分,张邺虽曾被委任为兵团长,可实际上一天都没当过。 白远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激动之光,他赶忙快步走向张邺,拱手行礼说道:“张将军,久仰大名!如今大敌当前,我定当倾尽全力相助!” 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说罢,白远带着众人径直往里走去。 一路上,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同时,他又不断高声吩咐手下:“速去召集镇里的乡绅,还有下辖数村的几位里正,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乎咱们的生死存亡!” 那些手下听闻,不敢有丝毫懈怠,应了一声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奔向各处。 回到那宽敞却又透着古朴气息的议事厅,白远亲自为众人斟茶倒水,动作娴熟而利落,随后才关切地看向白驹异,急切地问道:“叔,此一行必定艰辛万分,快与我说说具体情况,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期待,闪烁着想要为抗击宋家军贡献力量的光芒。 白驹异微微叹了口气,将宋家军的暴行一五一十地诉说出来,从他们在丰口镇的烧杀抢掠,到无辜百姓的惨痛遭遇,再到他们此行前往大泽郡寻求援兵的目的都详尽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