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小姐》 1 001 《福尔摩斯小姐》 文/红姜花 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001 被关了十一天后,伊拉拉·福尔摩斯的禁闭解除了。 德尔贝夫人的女仆安妮打开了三道门锁——显然女仆认为,只上一个锁头无法困住福尔摩斯小姐,然后推开门,清了清嗓子:“伊拉拉小姐,你很幸运,因为早上少爷派人来了信,说他会今晚归来,夫人提前解除了你的禁足,你可以下楼到客厅用餐了。”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伊拉拉一个激灵,鲤鱼打挺。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安妮:“达利表哥回来啦?!” 安妮在看到伊拉拉岔腿坐姿时就拧起了眉头,听到她的话更是流露出近乎困惑的神情。 “是莱德利,莱德利·德尔贝,伊拉拉小姐。”安妮板着脸纠正道。 伊拉拉幽幽叹了口气。 关禁闭固然无聊,但也没把她逼疯到记不清自己表哥叫什么的程度。 可惜现在是十九世纪的英国乡下,距离《哈利o特》出版还有百年之久,女仆安妮自然听不懂伊拉拉在说什么。 是的,伊拉拉是名穿越者,一觉醒来,就成为了一名十九世纪的年轻姑娘。 二十一世纪的人回到了百余年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平时半天不摸手机,伊拉拉都浑身难受,如今直接与现代科技说再见了。 更遑论十九世纪的女性地位可远不如后世。 父母在海外忙碌,伊拉拉现在被寄养在姨妈家。 因为总是会做一些“淑女”不该做的事情——通常是吃完饭没把刀叉放回原处、出门时多跳了几步等等零碎小事,就被大惊小怪的姨妈动辄关禁闭。 而好巧不巧的是,寡居多年的菲罗拉·德尔贝姨妈,还有一名被过度宠爱到傻里傻气的儿子莱德利·德尔贝。 这不是和《哈利o特》里的剧情一模一样吗! 除了讨人厌的姨父早早去世之外,伊拉拉常常在被关禁闭时想,自己简直就是十九世纪的哈利·o特。 伊拉拉来姨妈家住了两个月,有59天都在思考如何跑路。 把发簪卖了就能买去伦敦的车票,她大可以去投靠她的两名兄长,而不是动辄因为鸡毛蒜皮被关禁闭。 “我知道了。” 伊拉拉从床上跳下来,试图徒手捋平被压皱的裙摆:“我这就下楼。” 女仆安妮在看到伊拉拉皱成一团的裙摆时更是展示出毫不遮掩的嫌弃。因为菲罗拉姨妈的态度,德尔贝家的下人也是将伊拉拉当做怪胎看待。安妮赶忙说:“你还是换一件新的吧,伊拉拉小姐,可不能穿成这样去见莱德利少爷!” 好吧,毕竟衣服不是自己熨烫,而这也不是自己家。 伊拉拉故意耸了耸肩。 她满意地看到安妮因为自己“像个男孩”一样的动作面露惊恐,绽开笑颜:“请稍等,我这就换衣服。” 暂时跑不了,她还不能恶心人吗,嘻嘻。 换一件崭新的裙子,再梳拢好乱糟糟的头发。 伊拉拉·福尔摩斯看起来倒是和同龄淑女没什么两样了。想也知道莱德利表哥回来后,姨妈心情很好,伊拉拉可不想这难得的自由因为自己下楼梯时多一口气跨两个台阶就被收回。 她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走下楼梯,来到餐厅。 连姨妈和表哥的样子,都像极了《哈利o特》:菲罗拉姨妈瘦削高挑,而她的儿子莱德利表哥则生得高大,算不上肥胖,却也相当壮实。 德尔贝家底殷实,宅邸比伊拉拉自己家宽敞不知多少倍,但莱德利表哥却长得像个粗人,哪怕衣着华贵时髦,也凸显出几分格格不入。 伊拉拉落座,就听到菲罗拉姨妈一声叹气,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起初伊拉拉还会惶恐,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伊拉拉连喘口气,菲罗拉姨妈也会不满意的。 “你别担忧了,妈妈,”莱德利表哥人长得壮,嗓门也大,他郑重宣布,“既然我回来了,我就会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莱德利!” 菲罗拉姨妈无比惊喜道:“你要在家中住下了吗?” “什么?当然不。”莱德利表哥拧起眉头,“我是觉得,既然我已经大学毕业、是一名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不仅应该闯出自己的名堂,也该对亲属负责——尤其是伊拉拉显然没人撑腰的情况下。” 嗯? 伊拉拉很是惊讶:怎么就和她有关系了? 菲罗拉姨妈一顿,立刻反驳:“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在为她撑腰吗?” 莱德利表哥却摇了摇头:“照顾这么无礼的姑娘,你当然辛苦,妈妈,但你毕竟不是男人。” 伊拉拉:“……” 一句话能说出这么多槽点,也是好能耐。 她和莱德利表哥不太熟,但知道他是个被惯坏的直男癌。如今回来了……伊拉拉实在是不愿意与这种人共同相处。 为了掩饰自己的神情变化,伊拉拉装模作样地拿起了面前的水杯。 “伊拉拉已经十八岁了,合该进入社交界。本该是她的长辈带领她去参加舞会、沙龙,这样下去,伊拉拉该怎么找个好人家!”莱德利表哥义愤填膺道。 “可是这轮不到你,我的莱德利。”菲罗拉姨妈弱弱反对,她似乎不想把伊拉拉的婚事包揽过来,“即使西格尔远在海外,伊拉拉还有两个哥哥,她的大哥迈克罗夫特可是政府人员,等到了社交季,他会把伊拉拉带去伦敦的,是吧,伊拉拉?” 莱德利表哥闻言,不屑冷哼:“迈克罗夫特就是个给政府做零工小职员,他能做些什么?” 伊拉拉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而莱德利表哥完全没发现伊拉拉的反应,他甚至很是厌恶道:“至于歇洛克,毕业了后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依靠他们两个把伊拉拉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既然她现在住在德尔贝家,我不能让她的事情给家族蒙羞。” 救命啊。 伊拉拉真的是险些没能绷住表情。 ——是的,虽说穿回十九世纪处处不便,但伊拉拉还是占到了便宜。 伊拉拉·福尔摩斯成为了大名鼎鼎的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不存在的小妹。 而堂堂福尔摩斯兄弟,到莱德利表哥口中,大英政府幕后黑伞迈克罗夫特,成了个做零工的;家喻户晓的名侦探歇洛克,则是彻头彻尾无业游民,这话要让广大福迷听见,德尔贝家的门槛都给你踏平咯! 莱德利表哥居然还没察觉出问题来,他甚至看向了伊拉拉,语重心长道:“没关系,伊拉拉,你的哥哥们不管你,就让我来管教你!” 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期待伊拉拉附和。连菲罗拉姨妈都看向了她。 四只眼睛紧盯自己,伊拉拉赶忙点头,很是气愤道:“对,达利表哥说的没错!迈克罗夫特真是的,混这么久也混不出个名堂!” 理论上来讲,在十九世纪,要是父母忙碌,她就该去投靠两名兄长的! 但爸爸妈妈出海前,迈克罗夫特用很为难的姿态说明,接下来有很棘手的情况要去处理,怕伊拉拉跟过去会有危险。 至于歇洛克?他就拍了个电报回来,上面只有一个字:忙。 不靠谱的两个兄长,可恶。尤其是迈克罗夫特,有危险那不是更好玩了吗,居然不带她玩! 然而伊拉拉发自真心的认同,却没能让莱德利表哥满意。 他反而紧蹙眉头。 “我叫莱德利,不是达利,你怎么老是记不清?福尔摩斯家的孩子真是的……一个两个都神经兮兮,”莱德利表哥完全不在乎伊拉拉的颜面,当面训斥,“莱德利表哥:“还有,淑女不能这么说话,伊拉拉,你这样像个街头流氓。” 伊拉拉很不高兴道:“我这不是认同你嘛。” 菲罗拉姨妈赶忙插话,她很是担心道:“好了好了,莱德利向来懂事,你愿意承担责任,做个好兄长、好表哥,没问题。但你可没有妹妹,莱德利,要为了伊拉拉特地操办舞会、宴请乡里乡亲,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这要是亲女儿,菲罗拉姨妈决计不说二话。但为了伊拉拉,而且她的性格又……菲罗拉姨妈觉得,要是伊拉拉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用。” 莱德利表哥胸有成竹,他挺直了脊梁:“我这次去伦敦,认识了一名新朋友查尔斯,他说自己刚刚在一个南方小镇租了新庄园,准备过阵子搬过去,再邀请诸多朋友上门做客。我呢,刚好在受邀之列,可以带伊拉拉一同前往。” 伊拉拉:“……” 不是,能不能问问她的意见,她是什么物件吗!谁要和直男癌同行啊。 然而伊拉拉刚想开口,菲罗拉姨妈顿时急了,抢先拔高声音:“你又要走?!这才回来没几天,难道德尔贝庄园还不够吗?” “我这是为了伊拉拉,妈妈。”莱德利表哥很是严肃道,“查尔斯·宾利新租的内瑟菲尔德庄园,据说风景宜人,他的朋友之中,也有一名有钱的单身汉。难道这不正是将伊拉拉介绍给他的好机会——伊拉拉,你又怎么了!” 伊拉拉把水杯放到餐桌上。只是声音大了点,但莱德利表哥和菲罗拉姨妈看起来却像是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莱德利表哥狠狠瞪了伊拉拉一眼:“这事没得商量,下周我就带伊拉拉离开。” 查尔斯·宾利,租了个南方庄园,名字叫做内瑟菲尔德,甚至还有名有钱单身汉的好友。 这天底下,怕是也没这么多巧合吧。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两名兄长是大名人,连《傲慢与偏见》剧组也在呀? 伊拉拉顿时有些好奇了:她虽然对爱情小说不感冒,但谁不想见一见风靡全球的男女主伊丽莎白小姐和达西先生呢。 只是莱德利表哥又摇头:“伊拉拉,你得懂点事,看看你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该怎么找个好丈夫?穿得一塌糊涂,腰也太粗了?妈妈,你得给她准备点好衣服,别让我丢人。” 伊拉拉难以置信:“你说我腰粗?” 看看你那水桶腰好不好? “那是当然,”菲罗拉姨妈接话,“她妈妈不上心,我可不能不上心,去,安妮,把我嫁妆箱子里的束腰和礼服拿出来。我那可是用上好鲸须打造的束腰,让伊拉拉走时就穿上,保证等到了你朋友那里,能将这二尺的腰勒成一尺半!” 伊拉拉:“……” 菲罗拉姨妈越说越开心,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她瘦削蜡黄的面容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笑容。 姨妈眉飞色舞道:“等到了舞会的时候,伊拉拉可以像我年轻那般,就这么优雅地当众昏倒!这不得迷死那群单身汉!” 伊拉拉:“…………” 不行了。 她必须跑路,去伦敦找她哥去——再不跑就要上刑具了!一尺半的腰,那还是人吗? 伊拉拉下定决心。刚好要前往内瑟菲尔德庄园,这可是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2 002 002 离开德尔贝庄园,伊拉拉才能展开自己的跑路计划。 只是强壮又爹味的莱德利表哥,也没比他的神经质妈妈好到哪里去。前往内瑟菲尔德庄园的马车一路狂奔、紧赶慢赶,完全不顾社交礼仪和体面,终于在《傲慢与偏见》故事中的第一场舞会之前及时赶到。 而此时距离舞会开场,仅有两个小时的距离。 伊拉拉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庄园的主人宾利先生打声招呼,就被莱德利表哥催促前往客房换衣服。 他轰隆隆站在门口,堵住了所有去路。 “这可是你第一次在社交场合亮相,伊拉拉,”莱德利表哥清了清嗓子,说教道,“必须给所有人留下个好印象。穿你那些寒酸衣服可不行!快点,把我准备的礼服换上,然后再好好梳妆打扮一番,你可不能丢了我的脸面。” 哪有表哥给表妹准备衣服的! 伊拉拉眼睁睁看着女仆把一套极其复杂的行头艰难搬运到床上。 是一件宝绿色的长裙,昂贵的绸布制成,看上去精致又奢侈。这本没什么,伊拉拉也很喜欢,但是—— 她的视线又落在女仆吭哧吭哧拎过来的巨大裙撑,和那件能勒死人的束腰,以及一个赛一个夸张的金银首饰上。 伊拉拉:“……” 盯着那一整床铺的复杂配件,伊拉拉目瞪口呆。 怎么这么土呀,知道德尔贝家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直接把钞票换成金子挂身上吧。 菲罗拉姨妈虽然审美老派,但也没满身铜臭味,伊拉拉都开始好奇莱德利表哥从小接受的什么教育了。 老天在上,知道的她只是参加个乡下舞会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取代维多利亚成为大英女王原地加冕呢! 如此闪瞎人眼的行头,给歌剧演员登台演出都有些夸张。伊拉拉要真在一个放松、惬意,且乡里乡间彼此认识的晚上穿这个亮相,就算她不被束腰勒死,也要沦为整个梅里顿的笑料和丑角。 不行。 果然得跑路,她可受不了暴发户审美。 伊拉拉第无数次这么想。 “我知道你家境寻常。”然而莱德利表哥完全没看出伊拉拉神色不对劲,还只当她是被昂贵礼服和饰品震慑到了,无比得意地开口,“但你毕竟是我的表妹,伊拉拉,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成年礼。” 伊拉拉立刻回神,绽开笑颜:“真的吗?!谢谢你,达……莱德利表哥!” 她收回那句暴发户审美!送给自己另算——梅里顿距离伦敦又不远。这堆首饰里她随便卖一个就足够连夜跑路啦。 “你也快去换衣服吧,达……莱德利表哥,”伊拉拉摆出一副听话的模样,“别为我浪费你的时间。” 一番话可大大取悦了莱德利表哥,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也不像妈妈说的那般不识时务,”莱德利表哥煞有介事地点评,“放心,我会将你介绍给宾利和他的朋友。” 这不是应该的吗?话又说回来,她人都在客房了,却还没和宾利先生打招呼,已经是大大的失礼了。 但伊拉拉无所谓,反正丢人的不是她,而是把她带出来社交的莱德利表哥。 莱德利表哥心满意足地离开,客房顿时宽敞了不少。 女仆拿起那夸张的裙撑:“福尔摩斯小姐,我来替你换上。” 伊拉拉凝重道:“……你先放下。” 开什么玩笑,她绝对不会把这玩意穿出去的。 十九世纪的伦敦确实流行过如此巨大的裙撑,通常女性会把臀部的位置垫得超高,看起来像是坐在了马上。 如此固然体现了曲线美,但在伊拉拉看来,这东西就和束腰一样离谱:别说好看不好看,既然这么好看,男性为什么不穿呢。 更何况这不是伦敦那种大城市,乡下的姑娘穿着简朴,经济条件是一方面,方便自己在乡间泥土地上活动则更为重要。 只是伊拉拉离开家时,就没考虑过自己还有参加社交舞会的情况,她完全没有备用的礼裙。 “你能不能帮帮我,”伊拉拉有些无奈,“内瑟菲尔德庄园应该有剪刀和针线包?” 女仆连连应下,放下裙撑去找针线包。 没有礼裙,不得不拿现有的衣服改。 伊拉拉是学过女红的——准确地来说,是服装的简单缝制和设计原理。不止是她,两位兄长也会。 因为她可是福尔摩斯家的女儿!易容、乔装,伊拉拉跟着母亲学了个精通。 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象牙色的连衣裙打底,伊拉拉拎着粉笔和剪刀,就地取材,剪下昂贵的宝石绿裙摆。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和女仆一人缝一边,迅速把绿裙摆缝到象牙色连衣裙上。 至于那些首饰…… 伊拉拉留下了珍珠项链和一个精致无比银手镯——后者是准备换钱跑路的。然后她拿出宝石头冠——是的,头冠,看来莱德利表哥是真的想让她在梅里顿舞会登基,伊拉拉有些无语。 她剪开头冠的银边,捋直半边头箍的位置,姑且当个发簪,请女仆帮助她把头发盘起来。 这样,一颗小小的绿宝石就挂在盘发之间,俏皮又亮眼。 十九世纪流行珍珠首饰,当做项链贵气却不夸张,再配上与首饰同色系的白绿长裙,叫女仆双眼一亮。 “这真漂亮,福尔摩斯小姐!”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女仆,和她的主人宾利一样好说话,“你稍作修改,甚至比原来的衣物还要美丽动人。” “可别让莱德利表哥听见。”伊拉拉赶忙开口。 这么贵的裙子,剪开属实可惜。但谁叫莱德利表哥送给她、而伊拉拉实在是不想丢人现眼来着? 不说别的,要是今夜舞会一炮而“红”,大家都认识她了,想逃跑都很难。 再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伊拉拉扶了扶盘发,走出房间,莱德利表哥早就在走廊外等待。 他很是不耐烦,在楼梯口踱来踱去,高大的体格踩得木板咚咚作响,还时不时看看手里的怀表。 听到开门声,莱德利表哥很是生气抬头:“怎么这么慢,不就是——” 后面的话,在他看清伊拉拉的衣物时戛然而止。 莱德利表哥瞪大眼,第一个涌上来的表情是愤怒。 想来他赠予的衣物很是昂贵,被这么直接剪裁,着实有些过分。但紧接着,莱德利表哥脸上的愤怒就化为了惊讶。 “这……” 他张了张口,错愕却不生气道:“是我送你的衣物?” 莱德利表哥尴尬地挠了挠下巴:“改的挺好看。” 毕竟他只是爱炫富,又不是没长眼睛。 是吧!伊拉拉扬起笑容:她对自己的乔装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只是伊拉拉想要不起眼的计划注定要失败了。 哪怕她刻意更改过裙子,可梅里顿就这么大,大家都彼此相识,就算是宾利先生的客人,也在这几天的打探中确认了名单。 而伊拉拉和莱德利表哥,则是在最后一刻才赶到的。 完全陌生、连宾利先生都没见过的年轻姑娘凭空出现,怎么都会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一步入宴会厅,就有无数目光向伊拉拉投过来。 “莱德利表哥,”伊拉拉深吸口气,“请问哪位是宾利——” “啊,第一首曲子马上就开始了,我还没找舞伴呢。”莱德利表哥唐突打断了伊拉拉的话。 “……” 找舞伴可还行,不论怎么样,第一支舞不该和你带出来的表妹跳吗! 伊拉拉有些无语,而莱德利表哥急于寻找一位美丽的陌生小姐做舞伴,竟然直接甩开了伊拉拉,就这么把她丢在了完全陌生的宴会厅中央。 这也太离谱了吧。 都说大名鼎鼎的歇洛克·福尔摩斯是个不拘小节、无礼又冒犯的怪人,但伊拉拉觉得,她这位莱德利表哥也不遑多让啊! 至少,她二哥还足够聪明呢! 伊拉拉目送莱德利表哥无比显眼的臃肿背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只觉得……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平心而论,她是那个被领出来社交的。就算别人议论,也只会说莱德利表哥粗鲁无礼,提及伊拉拉,顶多可怜一句小姑娘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这损害的是德尔贝家的名声,而不是福尔摩斯家的名声。 她已经尽力不让表哥丢人了,他自己“吃相”难看,就不能怪伊拉拉了呀。 甚至伊拉拉觉得,不跳舞刚好,她还不喜欢跳舞呢。 趁着这个机会,伊拉拉抓紧拎着裙摆,小步小步地退到了宴会厅一边。 也许找个女宾客多的地方更好?融入大家就不起眼了,刚好伊拉拉还想亲眼见见《傲慢与偏见》中的女主角伊丽莎白究竟长什么模样—— “福尔摩斯小姐?” 一声清朗声线叫住了伊拉拉。 她停下步伐,转过头,就看到两名英俊的男士站在自己面前。其中一名个子较矮的,正带着和气的笑容冲她打招呼:“我想你一定就是莱德利带来的伊拉拉·福尔摩斯小姐了。” 好,好吧。 女主角伊丽莎白没见到,倒是见到了男主角达西和男二宾利了。 伊拉拉扬起笑容:“你好,宾利先生。恕我冒昧,没能第一时间与你见面。” 和善又英俊的宾利先生很是诧异:“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是我?” 3 003 003 和善又英俊的宾利先生很是诧异:“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是我?” 伊拉拉忍俊不禁:“我想,作为一名得体的主人,向头次见面的客人第一个打招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眼前的两位绅士衣着比其他人明显昂贵许多,开口的又有着外地口音,他们肯定不是本地人。所以另外一名先生的身份也很容易猜—— “当然!谢天谢地,你与莱德利在最后时刻赶到,”宾利先生喜气洋洋地开口,“不然错过第一场舞会,我会很遗憾的。莱德利呢?” “莱德利表哥去寻觅合适的舞伴了。”伊拉拉诚实回答。 宾利先生看起来有些错愕,而他旁边神情严肃的绅士更是拧起眉头。 不论怎么说,把初来乍到的表妹丢到一边,自己去找美丽小姐跳舞,都是极大的不体面。但在《傲慢与偏见》原作中,宾利先生就是一名好脾气到几乎没主意的人。 听到这话,他居然还善心地为莱德利找借口:“我想,莱德利只是希望你能更快地享受舞会的乐趣!马上第一支舞开始了,你找到心仪的舞伴了吗,小姐?” 伊拉拉摇了摇头。 “比起参与,我更喜欢旁观,宾利先生。”她诚实开口。 这换来了宾利先生惊讶的表情。 “我本以为,每个人——尤其是未婚男女,都热衷于参加舞会呢!”他说,“但没想到我的舞会上,居然有不止一个,而是两名客人不愿意加入其中!” “两个?” “另外一个,就是这位达西先生了。”宾利先生看到身畔的同伴。 果然这位严肃的绅士,就是大名鼎鼎的达西先生。 他生得高挑,伊拉拉得昂头才能触及到对方的面庞。 《傲慢与偏见》中的男主角果真一表人才,即使拧着眉头、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模样,仍然显得英俊非凡。 伊拉拉上下打量达西一眼,直接出言:“福尔摩斯先生的朋友并不是我的朋友,我与你素不相识,如果不喜欢,毋须出面与我客套,先生。” 这里说的福尔摩斯先生,自然是伊拉拉的大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她的话让宾利和达西纷纷一愣。 紧接着,宾利惊奇地笑道:“天啊,我还以为福尔摩斯家只有两个怪才呢。福尔摩斯小姐,难道你也与你的兄长一样,是从鞋底沾着的泥土确认了我和这位‘达西先生’的行踪吗?” “只有我二哥才这么爱炫耀。”伊拉拉很不淑女地撇了撇嘴。 她指向达西先生的左腕袖扣,动作干脆,不算优雅。 “不用什么基本演绎法,比起推演,不如说是我想念兄长啦,”伊拉拉诚实道,“达西先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菲茨威廉·达西,福尔摩斯小姐,你当然可以这么叫我。我是你长兄迈克罗夫特的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 《傲慢与偏见》里可没提到达西上大学这回事,不过话又说回来,简·奥斯汀和柯南·道尔前后差了八十余年,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书籍角色却出现在了同一个年代中,就当是这个世界的特殊变化吧。 可惜,再怎么变,也没更换十九世纪的女性拿不到本科文凭这回事。 一直到1920年,牛津大学才正式向女性办法学位证书呢,剑桥大学则更晚。 “你的袖扣很漂亮,但花纹和右臂的并不一样,”她说,“我想,一名绅士可不容许这般失误,是匆忙换上的吧? “而且,这是我长兄最爱的款式——爸爸从加勒比海附近带回来的,伦敦可买不到。袖口损坏可是件大事,但你已经准备离开、赶忙拜访宾利先生的新家了,所以只好接受了迈克罗夫特的赠予,对不对?” 说完,伊拉拉很是不高兴地冷哼一声:“好啊,他说在伦敦忙得脚后跟落不着地,无法照顾我,却能招待朋友!” 宾利先生惊讶又惊喜地看看达西,又看看伊拉拉:“你果然是厉害,小姐。只是看了一眼威廉的扣子,就知道他见过你的长兄了!” 达西却不为所动。 他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如你与你的表哥‘赶忙’,为了参加舞会,到半夜马车也不停歇。” 这话可是实打实的嘲讽了:无非是在说为了舞会,而赶在半夜抵达的行为有失体面。 达西这种自视甚高、也有资格的绅士可不如宾利先生好说话,自然瞧不上莱德利表哥这般作态。 但伊拉拉可无所谓,反正是表哥丢人。 “确实如此,”伊拉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乡下舞会而已,要是表哥带个梅里顿的姑娘回去,姨妈会崩溃的。” 其实伊拉拉不觉得有什么区别,但她实话实说,菲罗拉姨妈可不这么想。 显然,达西也不这么想。 他器宇轩昂却又过分高傲的脸上,总算流露出几分认同来。 “若非熟悉的舞伴,我实在是不明白与他人跳舞的乐趣何在。”他说。 “威廉,你又来了!”宾利很是无奈,“我可不像你这般挑剔,我看这舞会上有许多可爱又亲切的女士,你我面前不正有一位吗?” 哎呦,谁不喜欢听好话呀? 尤其是宾利先生称赞起人来,双眼亮晶晶的,让人如沐春风。 “那是因为你非常善良,先生,”伊拉拉善意开口,“心灵美的人,自然看谁都美丽动人,这是最高尚的美德。” “高尚的美德?我想,你的两位兄长可不这么想,”达西先生出言泼冷水。 听上去,达西先生和伊拉拉的两位兄长都很熟悉。 还名著串烧起来了,好吧。 以及,之前迈克罗夫特说,因为自己手头上要处理的事件非常麻烦,可能会涉及人身安全,才无法负责照顾伊拉拉的。 伊拉拉相信他,迈克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个小妹亲近,而他说是有麻烦,那估计是天大的麻烦。 这节骨眼上达西见他,会与麻烦的事情有关吗? 不行了,她哥真坏,好歹透个底啊,现在伊拉拉好奇地抓心挠肝。 伊拉拉笑眯眯地开口:“我的两位兄长足够聪明,他们的智力能够弥补这点。” “你的意思是,福尔摩斯兄弟不够心灵美?”达西反问。 一个心灵“美”到成为大英政府的幕后黑伞,另外一个心灵“美”到被前房东忍无可忍驱赶出门,可太“美”了! 至于这位达西先生…… 可是心灵真不够美的。伊拉拉内心给他打了个低分:什么杠精!怪不得原作中女主角伊丽莎白会对他产生极大偏见,这谁不偏见? “那你呢,达西先生,”伊拉拉说,“你觉得自己是心灵美,还是足够聪明?” 达西挑眉:“你——” 宾利先生:“好了!” 舞会的主人插嘴,连达西拐着弯指出他滥好人都不生气:“你们是来参加我的舞会,又不是来辨经的,马上开始第一支舞,难道真的不准备加入吗?” 宾利先生一面说着,视线一面往旁边瞥。看他这幅眼睛都挪不开的架势…… 伊拉拉跟着转过头,看到一名落落大方的明艳姑娘,身着浅蓝长裙,正与身边的女伴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似乎聊到了有趣的事情,不约而同失笑出声,脸颊因此红扑扑的。 真漂亮啊! 对方实在是美丽,连伊拉拉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别说是梅里顿这种乡下,放到二十一世纪的好莱坞也不遑多让。 宾利先生都挪不开眼睛了!估计这八成就是《傲慢与偏见》中的大姐简·班纳特小姐,也就是宾利先生一见钟情的心上人。 伊拉拉顿时来了兴趣。 “对呀,马上就开始第一支舞了,”伊拉拉说,“既然是舞会,还是跳舞重要,宾利先生不用顾及我。再不去邀约,美丽动人的小姐可就要接受其他绅士的邀请啦。” “那是——什么?” 宾利先生心思不在伊拉拉这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揶揄自己。 “快去嘛。”伊拉拉笑道,“多认识几名小姐,也好介绍给我当朋友呀。不然这里我谁也不认识,莱德利表哥又只顾着跳舞,余下的舞会时间我好无聊——那名穿蓝色裙子的小姐就好,她长得全场最美,我喜欢和好看的人打交道,你快和她熟悉起来,我最想和她做朋友。” 话到最后,伊拉拉的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的意思。 本来呢,宾利先生虽心动,却也犹豫。全场就这位班纳特小姐长得最美,第一支舞就邀请她,心思太过明显,他生怕班纳特小姐会觉得自己冒失无礼。 所以宾利先生都打算放弃了,决定第一支舞先邀请相貌平平的卢卡斯小姐,她的身份体面,自然引不起什么议论。 但现在伊拉拉这么一说,就显得他非去不可:拒绝一名满脸期待的姑娘想要交朋友的愿望,就说不过去了。 宾利先生顿觉肩负重任,他赶忙点头,走向简·班纳特小姐,连步子迈得都增添了几分使命感。 伊拉拉又飞快地扫了一眼舞会全场。 和简·班纳特小姐热切交谈的姑娘,估计就是女主角伊丽莎白·班纳特了,那坐在钢琴边炫耀琴技的,大概是班纳特家的三女儿玛丽。至于在原作中捅出大篓子、和渣男私奔的五妹莉迪亚,以及四妹凯瑟琳,伊拉拉倒是还没分辨出来。 “既然马上要演奏新的曲子,”伊拉拉在观察期间,达西突然开口,“看在你独特见解的份上,我倒是也不介意与你跳一支舞,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嗯?” 她收回目光,眼睛里带上几分震惊。 什么叫倒也不介意,屈尊纡贵了是吗。 而且—— “达西先生,”伊拉拉无比直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与你跳舞?” 接着她就看到菲茨威廉·达西已然自信伸出来的右手僵硬在半空中。 4 004 004 达西他拧起眉头,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 “看来我的认可并不能取悦你,福尔摩斯小姐。”达西冷冷地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达西先生。”伊拉拉保持着笑容,“你为什么要假设,我需要你的认可?” “一名未婚女性,来到舞会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名未婚男性的认可,”达西先生毫不相让,“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我并不认为你是名例外。” 也是。 固然伊拉拉有一百个方案能将达西先生反驳到哑口无言,但没必要。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在十九世纪,女性没有同样的读书、工作以及继承权,绝大多数未婚姑娘的生存之道就是找个靠谱的好男人嫁了。 普世观念如此,伊拉拉能坚持自我,但改变不了所有人的想法。 何况达西先生也不知道,她也不是社交和寻觅合适的未婚夫而来的。 但不强求别人认可,也不代表伊拉拉要忍气吞声。 “可你的话让我感到不舒服,”她直接出言,“说得我像是一块待价而沽的肉,摆在货架上,等在场的男人挑挑拣拣。” 达西先生:“……” 伊拉拉:“再怎么说,在场的未婚女性,各个都是鲜活的人。她们会哭、会笑,有喜怒哀乐和自己的人格尊严,而非任由你挑拣挑剔的肉,先生。” 达西先生看上去眉头能挤死苍蝇了。 他大抵是从未受过女性这般直白的斥责,高大英俊的男士似乎很是生气,他咬紧牙关,沉默片刻。 但达西并没有发火,反而阖了阖眼,率先缓和下语气。 “我绝无这般意思,福尔摩斯小姐,”他认真地解释,“只是在与人交往中,我更倾向于说出直白的结论。但倘若这番言论让你感到不适,那就是大大的失礼,我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 伊拉拉的心里妥帖不少:男主角就是男主角,达西也不止是长得帅和有钱。他傲慢归傲慢,还是能听得懂人话的。 光是这点,就超越了九成男士啦。 希望你在今后与伊丽莎白相处时也能尽早意识到这点,伊拉拉在心底想,原作小说固然好看,但其中曲折误会还挺多。 现实和故事不一样,如果能少些波折、二人尽快结下良缘,那就更好啦。 “我接受你的道歉。”伊拉拉宽宏大量道。 何况她又转念一想,真一支舞都不跳的话,好像也不行。 《傲慢与偏见》原作里,达西先生因为在舞会罚站一整晚,不仅成为了梅里顿议论的焦点,还给所有人留下了坏印象。 可不能和达西先生一样! 他还是个男人呢,这个社会对男性总是要宽容许多。如果伊拉拉留下一个一支舞不跳、拒绝了所有人的名声,怕是要被议论上整整两个月。 光是迟到前来就够显眼了,还是融入舞会环境比较好。 低调低调。 可惜的是,伊拉拉想通了这点后,舞池已经之中响起了音乐,舞会的第一支舞已经开始了。 也好。 第一支舞和达西跳,也很引人注目。而第二支舞就不一样了,没人在乎。 伊拉拉瞬间有了主意。 “错过了第一支舞,看来今天注定出不了风头了,”她说,“但你向我道歉了,先生,我愿意接受你的第二支舞,但——” “听起来,想要邀请你跳舞,还有附加条件。”达西挑眉。 伊拉拉重重点头,她扬起笑容:“你得告诉我,我的长兄迈克罗夫特在伦敦做什么。” 听起来好像是个容易的问题,但达西并没有随意回答。 他反而露出奇怪的表情:“难道你与迈克罗夫特没有书信来往吗,小姐?”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能在书信写明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伊拉拉来问达西;而她现在问了,一定是迈克罗夫特不愿意告诉她,也轮不到达西回答。 “可怜可怜一个好奇又关心兄长的小妹吧,先生,”伊拉拉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委屈来,“这次父母出海,本是要把我送到迈克罗夫特那里小住,但他说自己在处理很麻烦的事情,怕我有危险——难道他一人在伦敦,就没有危险了吗?” 说到这里,伊拉拉还垂下眼眸:“你是迈克罗夫特的大学同学,先生,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性格。一旦迈克罗夫特做出决定,他是决计不会告诉我的。诚然兄长是为我好,但我也是担心呀。我只想知道他在伦敦的安危,告诉我他在大体做什么就好了。” 一番话说得诚心诚意,带着十足担忧和恐惧。 不管怎么看,伊拉拉都是一名害怕兄长出事的小妹,而达西先生刚好也有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妹妹,见伊拉拉这幅模样,难免感同身受。 “你也毋须担心,福尔摩斯小姐,”达西先生说话的语气不自觉放缓,连总是威严的表情都显出几分温和,“只是近日伦敦工厂罢工频发,街上很不安全,也许等风波平定后,他会接你去伦敦的。” 罢工频发? 伊拉拉顿时来了精神。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几乎是不假思索问道:“是什么工厂?” 达西先生侧了侧头:“你在关心罢工,还是在关心你的兄长,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呃。” 就不能都关心吗! 她卖可怜的表演,说的可都是实话。听起来像是迈克罗夫特关心小妹安全,实际上根据伊拉拉对他的了解,迈克是在提防她跑去添乱。 “自然是兄长,”伊拉拉严肃开口,“迈克罗夫特的职责并非管辖劳工和工厂,如果他在为此忙碌,肯定是有更大的问题。” 时至今日伊拉拉也不知道迈克罗夫特在政府内部的具体职位和职责。问起他本人,迈克罗夫特只是用谦虚地口吻说,自己只是负责帮大英政府收拾烂摊子。 那怎样的罢工,能成为政府的烂摊子呢? 听起来相当严重了,这肯定不是个别工厂主的黑心行为。 十九世纪是工人运动的时代,数次大规模的罢工,不止是暴露出了资本主义的丑恶嘴脸,更是为底层工人争取了不少合法权益,更是在工人国际一次、两次失败后,埋下了共()产()主()义的种子。 时代洪流滚滚向前,迈克罗夫特能在第一时间参与其中,而伊拉拉,只因为是个适龄未婚女性,就要被丢在乡下这种“肉铺”里,被男士们当块肉一般挑拣评判。 太不公平了吧!急死她算了,她也想去看看现在的伦敦是什么样子。 “那我认为,你可以写信去询问迈克罗夫特本人,”达西先生却是坚决不再上套了,“把刚刚的思念担忧一说,没有哪位兄长不会心软的。” 伊拉拉:“……呵呵。” 这种招数,也就骗骗外人。早在伊拉拉三岁的时候,二人兄长就不再会上当受骗了! 问是问不出口,那伊拉拉更得自己去伦敦看看。 言谈期间,第一首舞曲已然结束。 伊拉拉只得收起可怜神情:“好吧,很感谢你的回答,先生。如果我们的约定还算数,我愿意与你跳第二支舞。” 达西颔首:“当然算数。” 只是这次伸手,他的神情之中少了几分傲慢,多了几分认真,客客气气地等待伊拉拉应允。 挺好的,这样她就融入舞会当中了。 伊拉拉随着达西先生步入舞池,飞快转动脑筋:现场女士比男士多,她也不能每支舞都跳。音乐响起之时,伊拉拉就规划好了整个舞会的选择。 之后她又和宾利先生,以及莱德利表哥分别跳了一支舞,余下的时间就尽可能坐在角落里,和其他女士们一样,既有舞跳,又谈不上受欢迎。 希望大伙把目光落在其他姑娘身上,她乐得做个背景板。 伊拉拉自诩表现天衣无缝,舞会结束后,她美滋滋地回到客房休息。 接下来,只要拿银手镯去梅里顿,找个地方卖掉,然后打探好交通路线,她就能迅速离开这里啦。 只是意外总比计划来的快。 ………… …… 第二天上午,伊拉拉起了个大早。 当下的有钱人,可不喜欢早上晨练。伊拉拉在内瑟菲尔德庄园散步,其他宾客们还都在床上休息。 反倒是莱德利表哥大步走近花园,他找到伊拉拉时,伊拉拉刚接过女仆送来的蜂蜜水。 “伊拉拉!” 莱德利表哥一脸急切地跑过来,他脚步带风,地面咚咚作响。庞然的身躯停在伊拉拉面前,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 伊拉拉惊讶地昂起头:“怎么了,莱德利表哥,出什么事了吗?” 莱德利表哥看了一眼女仆,后者自觉低头退下,离开花园。 待到花园只剩下伊拉拉和表哥二人,莱德利表哥才大声地宣布:“伊拉拉,你是我的表妹,不仅是我要负责把你嫁出去,你也得负责协助我寻觅一位合适的妻子,对不对?” 啊? 这一晚上,已经找到意中人啦。好吧,年轻男女的爱情往往来的就是这么快。 伊拉拉忍不住八卦:“是哪位小姐虏获了你的芳心呀,莱德利表哥?” 然而莱德利是长叹口气,摇了摇头。 “昨夜我邀请宾利小姐跳舞,她虽然答应了我,但却达西长、达西短,总是在追问我达西的事情,”说到最后,莱德利既悲伤、又愤慨,“达西固然英俊有钱,但我也不差啊。” 伊拉拉上下打量了一眼莱德利表哥粗壮的身材。 嗯,差得还是挺多的!尤其是自知之明。 不过,没想到是莱德利表哥看上的是宾利先生的妹妹,宾利小姐。 那他确实拥有一位难搞的情敌。虽然从《傲慢与偏见》原作来看,宾利小姐对达西只是单相思。 “需要我做什么?”伊拉拉问,“要我和宾利小姐处成朋友,好制造你们相处的机会吗?” “什么?不用,太麻烦了。”莱德利表哥漫不经心地开口,“谁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友情里充满了小家子气的勾心斗角,别给我添乱。” 说完,他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我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你拿下达西最好,”他说,“反正他足够有钱,你嫁给他,算是高攀。而我也少了一位竞争对手,岂不是两全其美?” 伊拉拉差点把手中的蜂蜜水泼他脸上。 这说的是人话吗?! 5 005 005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想要撮合她和达西,居然是为了给自己排除情敌。伊拉拉算是看懂了,她就是个莱德利表哥追求宾利小姐的幌子:哪是为了解决她的终身大事而来到内瑟菲尔德庄园,莱德利表哥从头到尾想的就只有他自己。 伊拉拉并不生气,她只觉得无语。 就像是人类看到野牛哞哞叫,也不会生气一样。 然而谁给野牛这么大底气,觉得自己能控制人类的生活、让人类听从牛的安排呢? 伊拉拉也懒得与他浪费口舌了,对牛弹琴没意义,多在这里呆一秒都是浪费生命。 “好的。”因而她勾了勾嘴角,“就听莱德利表哥安排。” 莱德利表哥只当伊拉拉确实中意达西,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虽然粗鲁,但比妈妈说的要听话,唉!还是得男人来管事。” 味儿太冲了,多和莱德利表哥多呆一秒钟都是在折辱伊拉拉的智商。 伊拉拉只想尽快结束对话:“所以咱们快回去吧,莱德利表哥,你还没能和宾利小姐早安问候呢。” 莱德利表哥一愣,随即火急火燎迈开步子:“你说得对,还不快走!” 离开蠢货后,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故意落下五分钟的距离,就为了呼吸一下正常的新鲜空气,让智商重新占领头脑的高地。伊拉拉慢吞吞地回到室内,而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主人和宾客,此时才三三两两聚集在书房里。 伊拉拉在走廊上,就听到了宾利小姐与她的姐姐赫斯特夫人交谈。 “全场那么多未婚女子,也就班纳特家的大小姐值得一交,”她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唉,班纳特小姐,也真是可惜。” 说完之后,宾利小姐见伊拉拉进门,又自然而然问道:“福尔摩斯小姐,你觉得呢?” 伊拉拉挑眉:“班纳特小姐长得着实漂亮,连我都挪不开眼,有什么可惜的?” “可惜她的母亲和妹妹们,实在是失礼。”宾利小姐评判道,“到底是小户人家。”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拐着弯点伊拉拉呢? 班纳特夫人固然失礼,但伊拉拉坐着莱德利表哥的马车星夜兼程,在舞会前一小时才抵达,和庄园主人也是在舞会现场打的招呼。 要说失礼,和班纳特夫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伊拉拉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不接这话,反而看向莱德利表哥:“是吗,我不太懂,莱德利表哥,你觉得呢?” 莱德利表哥完全没听出来弦外之意,他一心一意想要讨好宾利小姐,自然连声符合。 “没错,乡下人就是没见识,”他大声嚷嚷,“连舞会礼仪都不清楚,实在是太粗鲁了。” 他的话可把宾利小姐噎了个不轻。 毕竟她就是在揶揄伊拉拉失礼,可没想到真正失礼的人却完全没察觉出嘲讽来,反而流露出几分尴尬。 “我倒是觉得,班纳特一家没什么问题。”宾利先生说,“班纳特小姐的母亲和妹妹,都非常率真。” “我也觉得。”伊拉拉笑着说,“这里是梅里顿,又不是伦敦沙龙,更不是什么贵族庄园。既然来了‘乡下’,难道不应该是外人遵循‘乡下’的礼仪吗?昨夜的舞会这么热闹,大家玩得尽兴,可见班纳特一家人没做什么让大伙厌恶的事情。” 宾利小姐自然不会认同伊拉拉的说法,但她更不想附和莱德利·德尔贝的话。 她只得勉强开口:“至少班纳特小姐值得一交,也算是在舞会上找到几分乐趣。” “没错,没错,”莱德利表哥再次不识时务地插话,“乡下舞会确实无聊,要不是给查尔斯面子,我才没兴趣。你说对吧,伊拉拉?” 伊拉拉转头看向达西先生。 “你一直没说话,先生,”她摆出好奇的神情,“而昨夜在舞会上,你可是发表了不少高见,一夜过去,怎么没什么意见啦?” 达西:“……” 被伊拉拉突然点名的达西不禁蹙眉。 天知道,他一早来到书房,本来是想图个清静。可没过多久,宾利小姐就带着赫斯特夫人过来了,说乡下太无聊,还是来找本书阅读为好。 两位妹妹这么一来,宾利先生自然也跟着过来。而没过多久,伊拉拉·福尔摩斯也和她的表哥进门。 瞬间书房里吵吵嚷嚷,挤满了人,想清净是不可能了。 达西本来只是站在窗边冷脸旁听,他对这种女孩子家家的琐碎议论可不感兴趣。却没想到,伊拉拉居然敢直接点他的名字。 这位小姐…… 宾利小姐出言嘲讽,被伊拉拉不着痕迹地引到莱德利身上,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姑且算是宾利小姐挑衅在先吧,但达西可不觉得自己招惹了她! 他确实觉得昨夜的舞会足够无聊,宾客也均是庸俗之辈。然而要是此时出言认同,岂不是默认他和这粗鄙又愚笨的莱德利·德尔贝是一类人? 有那么一刻,达西都觉得自己掉价了! 两句话就撇清了自己的关系,还搅浑一大缸水。而看伊拉拉发自真心的笑容和亮闪闪的眼睛,恐怕还觉得这很有趣。 恶劣程度倒是很像福尔摩斯家的人。 “我看不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福尔摩斯小姐。”达西先生冷淡开口。 意思无非是说,这么拐着弯耍莱德利表哥玩,他丢人现眼,对伊拉拉的名声也不好。 然而伊拉拉才不在乎呢。 亲属的好名声,自己的好名声,为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吗。运筹帷幄、算计策略,无非就是要下好出嫁这盘棋。 十九世纪的女人都是这么做的。 达西先生再怎么优秀,也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他根本想不到,伊拉拉·福尔摩斯压根就不打算下这盘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先生,”伊拉拉装出委屈的样子垂眸,“为什么要指责我,我是因为你昨夜确实同我发表过相关言论,才出言询问的。” 如此开口,似乎二人昨天进行了什么深刻交谈。 这可叫宾利小姐有些坐不住了。 她全然没有了刚才高傲评判的模样,不情不愿地出言打断:“……我有些头疼,抱歉,先回房间休息。” 莱德利表哥立刻露出关切的表情,惊讶喊道:“你没事吧,宾利小姐?!要不要去请医生!” 宾利小姐赶忙起身:“不,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伊拉拉险些没能绷住脸上的表情。 嗨呀,女孩子家家的小心机嘛! 估计宾利小姐一开始还挺得意的,一句话不止拉踩了班纳特家的美女们,还拉踩了伊拉拉,得以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才是最懂礼仪的那个。 谁能想到她不止没能表现自己,还引出来伊拉拉和达西先生“深入交谈”过,这不头疼才怪呢。 伊拉拉倒是不生气。 她不打算下这盘棋,宾利小姐是要下的。正如简·奥斯汀所言,这个年代的单身汉总需要一名妻子,而一名未婚小姐,也需要一位丈夫。 就算走不同的路,她们也只是追寻不同的人生罢了。 而宾利小姐一走,达西先生自然抓住机会,找了个借口离开。 其余人作鸟兽散,等书房只剩下伊拉拉了,莱德利表哥怒气冲冲向前:“你提达西做什么?!” 伊拉拉惊讶道:“是你说要我同达西先生套近乎的呀。” 莱德利表哥一愣,好像他本来还真是这个打算。 “我还想,等聊完天,我邀请宾利小姐去女帽店看看呢,”伊拉拉说谎不打草稿,“昨晚我在舞会上听说了,梅里顿的女帽店很好,说不定我还能找机会和宾利小姐说说你的好话,好可惜。” 本来莱德利还想出言训斥的,但伊拉拉的话太过理所当然,仔细想想没什么问题。 他顿时消气,也觉得可惜。 “……算了,我自己找机会和宾利小姐相处就好,”莱德利表哥摆了摆手,“想去逛女帽店,你可以自己去。” 这可是你说的,伊拉拉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一个未婚小姐,不约着年龄相仿的女伴在陌生地点出游,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但得到“看护人”首肯就不一样啦。 终于找到机会去打听梅里顿的交通情况了,距离跑路又近了一步。 于是吃过午饭,伊拉拉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女仆直奔梅里顿。 现实中并没有“梅里顿”这个地点,是简·奥斯汀在《傲慢与偏见》中虚构了英国南方赫特福德郡下的一个小镇,这里有着标准的南方风貌:农业为主,田园风貌,连小镇都是一片安宁和祥和。和乌烟瘴气的北方迥然不同。 而甩开莱德利表哥,她长舒口气。 伊拉拉迫不及待,但她还是先去了一趟女帽店。 得想办法将女仆支开才行,然后去打听一下梅里顿怎么样去火车站,以及当铺在哪里。 一边盘算着,伊拉拉一边推开女帽店的门。 她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店里一片活力四射的喧嚣。几名女孩子的嬉笑传了过来。 “莉迪亚,你又抢,明明是我先看到了这顶帽子!” “什么叫抢,谁叫你手比我慢呀。” “好了好了,不要在外面打闹,先买回去再分,好不好?” 伊拉拉驻足,抬头就看到了昨夜舞会那道最美丽的身影。 是简·班纳特小姐和她的几位妹妹们。 而听到开门声,美丽动人的简回过头,触及到伊拉拉的身形,顿时绽开笑颜。 “福尔摩斯小姐,”她笑着问候,“这么巧,能在这里碰见你。” 这下轮到伊拉拉意外了。 昨夜舞会匆忙,伊拉拉虽然认出了班纳特一家,却没找到与之交流的机会。她自诩闯入故事片场的陌生人,却没想到只是一夜的萍水相逢,简·班纳特居然能记住自己。 6 006 006 “班纳特小姐,”伊拉拉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记得我。” 毕竟简·班纳特容貌出众,是昨夜舞会上的大红人,伊拉拉没找到与之交谈的机会。 简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刚想开口,身后两名妹妹就戴着帽子嘻嘻哈哈地挤了过来。 “是伊丽莎白记得你!” “她说你好勇敢,居然敢为了关心哥哥与达西先生套话!” 话音落地,简身边的姑娘顿时脸红了。 “莉迪亚、凯瑟琳!”那名姑娘很是不赞同道,“这太失礼了!” 说完她很是尴尬地看向伊拉拉:“抱歉,福尔摩斯小姐,我绝非有意偷听,而是昨夜你与达西先生交谈时,刚好就站在我附近。” 原来这就是《傲慢与偏见》中的女主角,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 伊拉拉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如原作中所写,伊丽莎白的容貌确实比简逊色半分,却也落落大方,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人时分外生动。 舞会厅就这么大,无意间听见也是正常。在原著中,伊丽莎白正是这么听见达西先生毫不客气地评判自己,才对他印象恶劣的。 “没关系的。”伊拉拉笑着说,“要是不想叫人听见,我也不会在舞会与之交谈呀。” “你的兄长真是幸运,福尔摩斯小姐,”伊丽莎白真诚地说,“你是那么关心他,甚至到了向那位高傲的达西先生搭话的地步。” 呃。 听起来这偏见已经很深了呀,伊拉拉不禁可怜起未来的达西先生来。 “达西先生虽然傲慢,但还算讲道理,”伊拉拉说,“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了吗,伊丽莎白小姐?” “也没有。”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只是昨夜大家都在享受舞会,而他却一副看不起梅里顿人的模样,除了宾利先生邀请来的女宾客,没与任何本地人跳舞。” 那还好、那还好! 看起来因为昨天伊拉拉与达西先生交谈,没有发生原作中的情节,伊拉拉对那段印象深刻:达西先生当说她“还没漂亮到能打动他的心、也没兴致抬举那些受到别人冷落的小姐*”——还叫伊丽莎白本人听见了。 伊拉拉完全理解原著中伊丽莎白为何讨厌达西。 一名男性当面贬低一名女性,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挨打都是轻的。伊丽莎白还是太有素质了好不好! 没想到昨夜伊拉拉这么一打岔,原著中事件竟然没有发生。 现在伊丽莎白讨厌达西,却不是因为原则性问题,程度也许会大大减轻。 希望这能帮助到达西先生吧,虽然伊拉拉是无心为之。 她垂下眼眸,故意放低了声音:“至少他回答了我的问题,知晓兄长在伦敦安好,我就放心了。” 看到伊拉拉这幅模样,几名班纳特家的小姐均是露出不忍之色。 尤其是敢爱敢恨的伊丽莎白。 本来听说有宾客冒失迟到,伊丽莎白还觉得对方有些粗鲁。可听到伊拉拉“哀求”达西先生的话语,她就对伊拉拉大大改观了。 既关爱兄长、又足够大胆,她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 “梅里顿距离伦敦也不远,”伊丽莎白宽慰道,“就算再繁忙,休息日来看看你,应该也来得及。” “是呀。”简点了点头,“可以写信给你的兄长,福尔摩斯小姐,来回不远的。” 听到这话,班纳特家的两位小妹顿时兴奋起来。 “还有男士要来吗?福尔摩斯小姐,你哥哥有没有结婚,他长得怎么样呀?” “莉迪亚!”伊丽莎白拧起眉头。 看来这位大胆又冲动的姑娘,就是《傲慢与偏见》中与大渣男私奔的小妹莉迪亚了。 莉迪亚听到伊丽莎白的呵斥,全然不放在心里,反而继续热情道:“从伦敦到梅里顿确实不远呀,做火车到附近的沃特福德镇,才一个小时……不对,从沃特福德过来还需要乘坐马车,那不如直接坐马车来,四个钟头而已!” 好啊,伊拉拉本还盘算着要和女帽店的店员打听火车站的位置,没想到莉迪亚一口气全说了! 十九世纪的铁路建设还不完全,镇子上没有火车站。但反正这么近,乘坐马车也是一样的。 伊拉拉迅速盘算起来:平时在镇子之间租用马车,估计也就五、六先令的价格。 到伦敦的话,翻倍也不过十个先令。而伊拉拉收起来的那副银手镯,大概能换个一英镑左右,足够她租用马车、并且第一天落脚。 太好了。 如果愿意,她完全可以今天拿银手镯换钱、明天就乘坐马车离开。 “谢谢你们!”伊拉拉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早知道我昨天就该问你们,我家中只有哥哥,没有姐妹,原来还是和女孩子说话最舒服。” 谁会拒绝笑容满面的感谢呢? 伊丽莎白听到这话,心里妥帖极了,她忍不住开口:“若是福尔摩斯小姐不嫌弃,得空时到朗博恩坐坐也好。” 这……这是邀请吗?伊拉拉微微瞪大眼。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几句好话,就换来了原作女主角的友谊。 伊拉拉可没说谎,她只有两名兄长,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朋友……更别说女性朋友。 被年纪相仿的未婚姑娘邀请到家中做客,还是头一回呢。 该怎么办好?准备明天就跑的伊拉拉有些动摇了。 “我……”她迅速斟酌片刻,低下头,“得经过莱德利表哥同意才行。” 听到这话,几位班纳特家的姑娘面面相觑。 昨夜舞会上,莱德利·德尔贝的表现可真令人“印象深刻”。 有这么一名粗鲁的表哥,还得受他管教,伊丽莎白只觉得伊拉拉更可怜了。 “我和简正计划着过几日拜访宾利先生和宾利小姐呢,”伊丽莎白宽慰道,“到时候在内瑟菲尔德庄园见面,也是一样的。” 伊拉拉这才重绽笑容。 虽然她很想和伊丽莎白交朋友,也想见识见识著名爱情故事的发生。但斟酌起来,还是跑路重要! 人生总是有遗憾的,不是吗。 伊拉拉又客客气气和几位班纳特小姐聊了几句借着想为兄长买点礼物的由头,轻松打听到了当铺的位置。 之后她象征性地挑了顶帽子与她们告别。 梅里顿并不大,走出女帽店,街尾就是当铺。 和热热闹闹的女帽店不同,一推开当铺店门,阴凉的气温就让伊拉拉起了鸡皮疙瘩。 店面摆了不少古董和旧物,因而大部分的窗子都拉上帘子,货架上琳琅满目,不同国家、时代的古玩、首饰,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就这么放在上锁的玻璃柜里。 八成都是假货了,伊拉拉心想,有价值的东西摆出来不是等人抢劫么。 她环视四周,虽然拉着帘子,但柜台附近却点着煤油灯,一名瘦削的男士坐在前面读报。 “先生,”伊拉拉向前,“我想当一副手镯。” 那名男士闻言放下报纸。 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模样,容貌俊秀、衣着整洁,一头黑发梳拢地分外整齐。 他愕然抬眼,金丝镜架之后的蓝眸流露出几分笑意。 “我也是名客人,”他温声说,语速微缓,“老板出去帮我换钱,我正在等待他归来。” “……抱歉。”伊拉拉赶忙低头。 她居然还有判断错的时候! 该死。伊拉拉脸上火辣辣的,又忍不住多看了年轻人一眼。 他没穿外套,马甲款式简单、衬衣也并非新的,且浑身上下毫无饰品,最贵的只有那副镜框。一般当铺或者金铺的店面伙计都是这么穿,伊拉拉先入为主了。 然而他一开口,伊拉拉就知道自己错了:青年说话语速不快、发音清晰,每个音节最后都有着明显的收尾。他有口吃的毛病,但经过得当的训练已经完全纠正完全。 别说这个年代,就是放到百余年后,也不是人人都能请得起训练结巴的专业导师。 幸好迈克罗夫特和歇洛克不在,否则伊拉拉一定会被嘲笑三个月。 “没关系。” 文质彬彬的青年倒是不生气,他反而让开了椅子:“你可以在这里同我一起等待,小姐。” 伊拉拉颔首:“谢谢你。” 她也没和青年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陌生人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了椅子边,伊拉拉瞥了一眼,他正在做报纸上的数独,已经填空大半。 “4和7。”伊拉拉突然开口。 “什么?”青年侧头。 “数独的最后两个格子,”伊拉拉飞快回答,然后又露出几分尴尬,“……对,对不起,是不是破坏了你的游戏体验?” 看到谜底,伊拉拉就忍不住。 这换来了青年一声莞尔。 他拿起报纸,把余下的两个格子填上。 “感谢你的提醒,小姐,”青年回答,“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 说着,他将这一页报纸翻过去,展示给伊拉拉。 余下的十几页报纸,全部都是有着数独的游戏板面。 伊拉拉:“……” 青年慢吞吞地扶了扶镜框:“只是消磨时间的小游戏,不碍事的。只看了一眼就得出答案,你很聪明,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小姐?” “伊拉拉,伊拉拉·福尔摩斯。”她说着,伸出了右手。 也是在梅里顿遇到数学天才了! 对方点了点头。 青年身材高挑,为了与坐着的伊拉拉握手,他稍稍弯腰,拉近了些许距离。 “你可以叫我詹姆斯,福尔摩斯小姐,”他轻轻握了握伊拉拉的手,温声开口,“詹姆斯·莫里亚蒂。” 伊拉拉:“…………” 好吧。 她保持着笑容,觉得这也不坏。 至少现在,伊拉拉有机会与班纳特家的几位大小姐延续刚刚萌芽的友谊了。 犯罪界的拿破仑,《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最终boss,大名鼎鼎的詹姆斯·莫里亚蒂,不知是什么缘由来到了这安宁祥和的小镇。 那伊拉拉觉得,她的跑路计划可以延缓两三天了。 7 007 007 伊拉拉再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距离伦敦四个小时车程的梅里顿小镇,碰到她哥的头号死敌、《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终极boss,詹姆斯·莫里亚蒂。 她就不信了,这位大魔王出现在平平无奇的当铺,就是专门路过的! 跑路到伦敦的计划延后,她得搞清楚莫里亚蒂在梅里顿做什么。 伊拉拉重新端详莫里亚蒂一遍,维持着若无其事的语气:“莫里亚蒂先生——” “詹姆斯,请。” “……詹姆斯,”伊拉拉挑了挑眉梢,在对方温言细语的提醒下更换了称呼。她继续开口:“你是宾利先生的会计吗?” 站在眼前的莫里亚蒂闻言莞尔:“你的反应也很快,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勉强笑了笑:“谢谢。” 这就是肯定的答案了。 虽然受到夸赞,但一点也不高兴。一切谜底都摆在明面上,她居然还猜错了一次。 首先莫里亚蒂没有口音,他的英语标准到像是女王发表演讲,显然受过良好教育。而梅里顿的有钱人家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他不是本地人。 其次,他一身经典的十九世纪金融业打扮,却不是当铺伙计。梅里顿又没有金银店铺和大银行,剩下的就只有账簿会计了。 最后,拥有在外地雇佣会计财力的住户,整个梅里顿也只有两个人:卢卡斯爵士和宾利先生。前者住在朗博恩村附近,若是卢卡斯爵士的雇员,莫里亚蒂不用到梅里顿镇子上来。 答案只能是宾利先生的雇员。 以及现在不是莫里亚蒂教授,是莫里亚蒂会计——想到这儿伊拉拉还觉得有点好笑。 只是,外地的会计,到梅里顿来做什么呢? 堂堂莫里亚蒂,居然掺和进了《傲慢与偏见》剧组里,怎么想都有问题。 要不是这么巧,他叫这个名字,伊拉拉也不会多想。可他偏偏是莫里亚蒂,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工作”而来吧。伊拉拉已经嗅到了风雨和阴谋的味道。 她的两位兄长知道莫里亚蒂的行踪吗?不对,他们知道莫里亚蒂的存在吗——《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的莫里亚蒂教授名高望重,年纪可是不小了,但眼前的詹姆斯看起来年纪轻轻,一副初出茅庐的样子。 终于有一件事,伊拉拉比两位福尔摩斯先生知道的更早了!伊拉拉很是兴奋。 “既然是宾利先生的会计,”伊拉拉好奇追问,“你不去内瑟菲尔德庄园,来当铺做什么?” “处理一些手头的旧物,”莫里亚蒂耐心回答,“丢掉了有些可惜,所以不如换点零钱。” 他的话音落地,当铺的老板匆忙归来。 好吧,怎么听起来这位莫里亚蒂很爱钱的样子!伊拉拉飞快瞥了一眼老板手中的支票。 “需要些什么,小姐?”把支票递给莫里亚蒂先生后,老板和善地问伊拉拉。 她默不作声地将银手镯收起来。 现在伊拉拉倒是不急着去伦敦了,毕竟更好玩的事情近在眼前。 “我想给兄长买件礼物,那个桌摆件就不错,”伊拉拉笑吟吟指着柜台上看起来并不昂贵的金属饰品,“账目可以记我表哥的名字。” 说完她看向莫里亚蒂:“莫……” 迎上詹姆斯·莫里亚蒂温和的目光,伊拉拉飞快改口:“詹姆斯,我要回内瑟菲尔德庄园了,要一起同行吗?” 他扬起笑容:“我的荣幸,小姐。” 离开当铺,刚刚还干净整洁的小镇街道却被雨水湿透。英国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天气时常多变。 即使雨停了,十九世纪的乡间也没有大马路,出了小镇,泥土地就会变成泥汤地。 “你可以坐我的马,小姐,”莫里亚蒂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直接出言,“它很温顺。” “那你呢?”伊拉拉惊讶地开口。 “我带了备用的衣物。”莫里亚蒂平静解释,“一名会计的鞋子和裤腿沾了泥土不会引起瞩目,但一名未婚小姐如此失态,可是要闹笑话的。” 这个时代的女性,会接受莫里亚蒂的好意。 于是伊拉拉感激道:“太感谢你了,詹姆斯。” 如他所言,还是别引人瞩目为好——就是不知道莫里亚蒂的建议是否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高挑的青年颔首,而后走到街尾,牵过来了一匹高大骏马。马匹的眼眸几乎和他一样温柔,莫里亚蒂将马停在当铺前,刚刚朝着伊拉拉伸出手,她就稍稍拎起了裙摆。 一手提着裙子,一手牵起缰绳,伊拉拉以无比灵敏地方式翻身上马跨坐。 莫里亚蒂的手落了个空。 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半空中划了个圈,最终是若无其事地放在镜架前,扶了扶眼镜的鼻托。 伊拉拉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谁爱叫绅士们扶着侧坐就扶吧,因骑马侧坐而摔死摔伤的“淑女”们可是数都数不过来。 “我来为你牵马,福尔摩斯小姐。”莫里亚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牵起缰绳。 走出梅里顿,如伊拉拉所料,乡间的道路已然变得泥泞不堪。即使莫里亚蒂尽可能小心,他的鞋子也飞快地沾上了湿泥。 伊拉拉坐在马背上,视线注视着莫里亚蒂的鞋子。 和传说中的大魔王完全不同,詹姆斯·莫里亚蒂看着……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破绽。 难道是她认错了?只是刚好同名。 或者在这个世界上,莫里亚蒂就是一名会计。反正不同的名著都已经融合到了一起,还有“伊拉拉·福尔摩斯”这个本不该出现的角色,如果莫里亚蒂的设定改变,好像也不意外。 这么想着,伊拉拉歪了歪头。 “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莫里亚蒂放缓步伐:“什么?” 伊拉拉:“一名会计从外地赶来,应该是出了很严重的情况。” “并非如此,”莫里亚蒂耐心解释,“只是因为宾利先生投资的马歇尔零售公司因工厂罢工面临断货问题,本季的报表很不好看。宾利先生希望得到一个详细的解释,而赶来也不过一上午的时间。” 伊拉拉又看向温顺的马匹:“你可以租辆马车呀,骑马这么久,很累的。” 莫里亚蒂忍俊不禁:“福尔摩斯小姐,租辆马车要十先令。” 伊拉拉:“那租马也需要租金。”买匹马可不便宜,如果连十先令都计较的话,马也大概率是租赁的。 莫里亚蒂推测出她心中所想,无比认真地回答:“马是零售商出借给我的,不花钱,并且我出城拜访宾利先生,老板会给我额外的外出费用。” 伊拉拉:“……” 所以你是为了赚出差补助啊! 莫里亚蒂教授变成抠抠搜搜的劳累打工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他居然也是因为罢工而来。 是巧合把伊拉拉认识的人都牵连其中,还是说,罢工的情况确实严重,影响到了各个方面?伊拉拉的心思转得飞快。 还是得去伦敦一探究竟才行,但不是现在。 内瑟菲尔德庄园距离镇中心并不远,闲聊几句,二人就已经抵达了庄园门口。 仆从抓紧出来迎接,但莫里亚蒂坚持将马匹亲自牵到了马厩。 伊拉拉翻身下马时他没有再多此一举搀扶,而是礼貌地空出道路。 “谢谢你,詹姆斯。”伊拉拉拍了拍压皱的裙角,扬起笑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来了。” “应该做的,福尔摩斯小姐。” 莫里亚蒂礼貌回应:“今日我也长了见识,你果然也是一名福尔摩斯,其潜力不亚于你的兄长们。” 伊拉拉:“…………” 话语落地,马厩瞬间陷入安静。 詹姆斯·莫里亚蒂依旧是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好似他刚刚那番话,不过是在与伊拉拉谈论天气。 “福尔摩斯”并非罕见姓氏*,伊拉拉本以为他不认识自己。但现在—— 他知道福尔摩斯兄弟的存在。他大概也知道,伊拉拉的兄长正在为工厂罢工一事分不开身。 所以,这位詹姆斯·莫里亚蒂,还真的是大魔王莫里亚蒂。 那么他以会计的身份来梅里顿做什么? 伦敦底层阶级似乎乱成了一片,而莫里亚蒂却优哉游哉地过来同伊拉拉打招呼,他参与其中了吗? 无数个问题袭上心头。 伊拉拉抬首,迎上他镜架之后近乎乖顺的目光,扬起笑容。 “承蒙你高看一眼,詹姆斯,”她说,“我想宾利先生已经等你多时了。” 反正他人近在眼前,伊拉拉有的是办法搞清楚状况。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她比二位兄长距离真相都更近一步呢。 莫里亚蒂只是为她让开了道路。 看似文雅温顺的“会计”,礼貌地低头,避开了直视的目光。镜架之后的蓝眼始终盯梢着伊拉拉在鞋跟处翻飞的裙摆,能看得出来,年轻的姑娘非常不喜欢这一身繁复又麻烦的衣裙,她总是走两三步又被迫放缓步幅。 这叫莫里亚蒂轻轻笑出声来。 ………… …… 伊拉拉拿着新买的帽子,先于莫里亚蒂一步步入庄园。 一进门,伊拉拉就在大厅撞见了准备出门散步的宾利小姐。 “福尔摩斯小姐?”宾利小姐看上去有些惊讶,倒是没了上午时的尴尬,“太好了,兄长刚才还说,下雨之后地面泥泞,想派马车接你去呢。” “我刚好碰见了宾利先生的会计,詹姆斯把他的马让给了我。” “会计?” 宾利小姐对兄长的产业毫无兴趣,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伊拉拉手中的帽子上。 “就不要说这种无趣的话题了,”宾利小姐说,“你不在,我听几位男士说什么工厂、债务,听得已经足够厌烦。钱放在那里,又不会消失的呀。” 说着,她低头看向伊拉拉新买的帽子。 “没想到,梅里顿还有这样好看的帽子。” 对嫁妆有整整一万英镑的宾利小姐来说,确实如此。 一万英镑的消费力,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上千万,她这辈子吃穿不愁,自然觉得钱是不会消失的。 伊拉拉也没有纠正教育对方的想法,她只是迅速整理好思路。 “梅里顿虽小,但我觉得女帽店的女工手艺不错,不止是帽子,一些香包也很是精致,”她提议道,“明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得找机会回当铺一趟。 既然莫里亚蒂认识伊拉拉——认识福尔摩斯,那伊拉拉不介意用最坏的打算揣度他。 如果成为宾利先生的“会计”是有所图谋,那么,他在当铺里售出的旧物又是什么? 8 008 008 伊拉拉的计划格外顺利。 宾利小姐对几位男士关心的议题毫无兴趣,第二天上午就邀请伊拉拉一同前往梅里顿的女帽店。 她只需要找个借口,从宾利小姐身边离开就好了。 女帽店内,宾利小姐一边挑剔着帽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抱怨:“真不明白,只是工人罢工而已,值得如此担忧吗?兄长租下内瑟菲尔德庄园,本是为了散心,现在却拉着几位先生一同谈论这种小事。” “小事?” 伊拉拉侧了侧头:“听起来宾利小姐比几位先生更具真知灼见,能轻易解决罢工的问题。” 宾利小姐拿起饰品,理所当然道:“谁不工作,把他们开除了就是,伦敦如此之多的人口,需要薪水的人数不胜数,总会找到替补的。” 伊拉拉失笑出声。 别说,宾利小姐的方法听起来何不食肉糜,但实际上在十九世纪,大部分工厂主还真就这么办的。 ——总会找到替补的! 男人不工作,就雇佣价格更低的女性、儿童。再不济,还有难民和偷渡客。 一旦有人接手,工厂就会继续开工。失业的工人?压低的工资价格?这和赚到盆满钵满的老板有什么关系呢。 法律条约不完善,政府措施不到位,这个年代的底层人民生活就是如此困苦。 现在,宾利先生似乎还在与朋友、会计以及合作伙伴商量解决方案,已然算是有良心的资本家了。 不过伊拉拉没打算反驳。 宾利小姐的观点都无法影响她的好好先生哥哥,自然也不会对伊拉拉产生什么影响。 伊拉拉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帽子:“我昨天在当铺购置的礼物,质量不太好,想去和老板协商更换,你要一起来吗?” 宾利小姐想了想:“我还想再试几顶帽子。” 就知道她还没好心到陪同自己。 伊拉拉生怕宾利小姐反悔,飞快说道:“那一会我们在女帽店门口汇合。” ………… …… 和宾利小姐暂别,伊拉拉直奔街头的当铺。 她推开门,和善的老板立刻认出了昨日的顾客。 “福尔摩斯小姐,”他惊讶道,“是昨天购买的摆件出什么问题了吗?” “摆件很好,请你放心。” 伊拉拉挂起营业笑容,走到柜台前:“正是因为很好,我才意识到不能只买一件礼物,因为我有两个哥哥。” 老板人到中年,家中也有几名后代,听到年轻的未婚小姐这么说,顿时恍然。 “你是家中小妹吗,福尔摩斯小姐?”老板笑着问。 “是的。” “那得把这碗水端平才行,”老板说,“只买一件礼物,兄长之间难免会吃醋。” “是这个道理。”伊拉拉连连点头,而后故作为难的样子,“但我二哥可不好伺候,他性格乖张,又不拘小节,寻常绅士喜欢的东西,他一个也不喜欢,得足够稀奇、神秘乃至古怪恐怖的礼物,才能让他满意。” 伊拉拉扯起老哥当大旗,那叫一个毫不含糊。 直接追问也行,但伊拉拉怕打草惊蛇,所以搬出了歇洛克的名头。 都莫里亚蒂了,总不会大老远跑到梅里顿的当铺典当些零碎玩意吧!若真是如此,也能证明他并没有埋下什么隐患,伊拉拉也可以彻底放心。 而老板不疑有他,只当伊拉拉是名关爱兄长的小妹,脸上的笑容都慈祥了几分。 “那你来得刚好,福尔摩斯小姐,”他热情介绍,“我这里珍藏了一截木乃伊的手臂,这可是从埃及直接运送到梅里顿的!” “……我可不敢拿回去,还有其他的吗?”伊拉拉委婉拒绝。 干尸而已,谁稀罕呀。中世纪的欧洲人对木乃伊有着奇怪的追求,当药粉、当颜料,还当收集品,把别人的尸体想尽一切办法运用,奇怪。 何况歇洛克想去看,可以去大英博物馆。 老板:“还有来自东方的胭脂罐,是非常名贵的瓷器。” 伊拉拉:“这个我更感兴趣,但我二哥就算了。”他要胭脂罐做什么,毒()药罐还差不多。 “这……” 老板搓了搓手,居然一时间想不出其他备选来。 福尔摩斯小姐的账目都记在表哥名下呢,可见她手头没有多少钱。像什么珍玩古董,自然是不能拿出来了。 要说其他稀奇玩意—— “啊,对,昨日的莫里亚蒂先生,典当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东西,”老板很是为难道,“但要说有趣,好像也没那么有趣。” 就知道是这样! 伊拉拉的心跳猛然加快。 只是伊拉拉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故作无奈:“一名会计能拿出什么奇怪东西?不过,先给我看看吧。” “是枚吊坠,请稍等。” 老板转头步入内间,没过多久,将一个质朴的木盒拿了出来。 “仅是奇怪的饰品而已,不是真的,福尔摩斯小姐请不要害怕。”老板说。 “什么?” 当铺老板打开了木盒。 是一枚眼球。 触及到盒中放置的物品时,伊拉拉当即愣住。 如果不是老板说是饰品,她完全没认出来! 躺在绒布中的“眼球”,甚至模仿出了房水的质感,在木盒里呈现出塌陷下去的形状,而非完美的圆。 仅以肉眼看,根本看不出真假区别。 老板戴好手套,将“眼球”拿起。 “我也并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老板说,“莫里亚蒂先生拿给我时吓了一跳!看起来是真的、摸上去也是真的,但莫里亚蒂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倘若是真人的眼球,仅从伦敦带到梅里顿就会干涸变质,何况他是从美国的杂货铺买的,只是当地土著用来唬人的小玩意。” 这…… 伊拉拉一时间不好开口。 她端详“眼球”许久,而后礼貌出言:“我能拿起来看看吗?” “当然,”老板递来手套,“请小心。” 伊拉拉得到首肯后,戴上手套,接过那枚“眼球”饰品。 她心中不禁错愕:这分明就是真人的眼球啊? 不止是形态像,触感也与理论上大差不差,甚至连人类眼白的血丝都有!这比百余年后的解压玩具还要逼真,而十九世纪可没有如此的工业水平。 但老板说得也对。 看起来这枚“眼球”就像是刚刚从活人眼眶中挖出来的,然而不泡在福尔马林里,这一路走来又隔夜,早就开始干瘪腐败了。 确实够怪够神秘。 以及,这可是莫里亚蒂卖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伊拉拉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球”上没什么线索,她转而拿起木盒。 伸手一摸,绒布是羊毛的,这是波斯绒——当铺老板属实买椟还珠,这波斯绒怕是要比材质不明的“眼球”在市面上值钱。 波斯绒,它是从中亚流传出来的吗。 伊拉拉拿起那块波斯绒一抖,堆叠的布料展开成方巾的形状,她一眼就看到边角上用细线绣着一行字。 “ahuramazda*”。 这崎岖如蚯蚓的字体,是波斯文,意思是阿胡拉·马兹达,是琐罗亚斯德教中创造出火焰的主神。 这就有意思了。伊拉拉不禁勾起嘴角。 琐罗亚斯德教有个更广泛的名字,叫拜火教,早在公元7世纪就因□□教而覆灭。 这还没完呢。 伊拉拉又瞥了一眼那字体,险些没乐出声。 这歪七扭八的波斯文,书写水平和伊拉拉差不多——也就是波斯人五六岁的水平。这可不是出自中亚人之手,看这字迹走向和习惯,分明就是写习惯拉丁字母的人书写而成。 哪个好心的欧洲人准备复兴中亚宗教了?还让莫里亚蒂掺和在其中。 听起来好像和罢工没什么关系,但变得更有趣了。 伊拉拉不假思索:“就它了!我二哥对神秘学特别感兴趣。” 老板闻言,松了口气。 “我替你包好盒子,福尔摩斯小姐,”他说,“账目还记在莱德利·德尔贝先生名下吗?” “嗯,不过要替我保密,就写我买了两个胭脂罐,好不好,”伊拉拉眨了眨眼,“我想给二哥一个惊喜。” 谢谢歇洛克,兄长的名义就是好用。但伊拉拉才不要把眼球给他呢,看上去就这么好玩。 当然,当铺老板说的也对,赠礼要公平,要么就都有,要么就都没有。 既然歇洛克没礼物,那漂亮的桌摆件伊拉拉也打算自己昧下,迈克罗夫特那份礼物也免了! 虽说不知道“眼球”有什么用,但拿在手,一准会碰见有趣的事情。 伊拉拉美滋滋地将木盒收起来。 不过,还挺复杂的。 她与当铺老板告别,推开正门,不由得心想:虽说确实如伊拉拉所料,借着兄长的名义,她套到詹姆斯·莫里亚蒂向当铺卖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看样子,似乎是莫里亚蒂参与了某个不正规宗教——差不多就是邪()教的建设中。 只是,为什么要特地拿到梅里顿售卖呢?联系他现在是宾利先生的会计,说不定还真有关系。 嗯……有些复杂。 伊拉拉陷入沉思,跨过门槛,全然没注意到有人刚好要进门。 “小姐,请小心!” 她猛然回神、停下步伐,险些和迎面大步跨来的男士撞了个满怀。对方刚想伸手,伊拉拉就自行稳住了身形,及时后退半步。 男士的手落了个空,却也不尴尬,而是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伊拉拉得抬起头才能看清楚对方的脸,然后她险些没能绷住惊讶的神情。 这—— 精灵王子啊! 这一打眼,伊拉拉还以为自己误入了《魔戒》电影片场:眼前的青年身材高挑、器宇轩昂,生得极其英俊,简直就是饰演精灵王子的奥o多·布鲁姆本人。 尤其是他还一身红制服,军官的衣物让他显得更是挺拔。 这梅里顿明明只是个伦敦周边的小镇,没想到往来的不是大人物、就是大帅哥,也是了不起了。 “我没事。”伊拉拉一面偷偷腹诽,一面迅速收好手中的木盒。 她话音落地,就听到红制服军官身后又想起一道声音。 “威克汉姆?”同样是一名男士,同样穿着军官的红制服走过来,“你要去当铺?去卖什么?” 伊拉拉:“……” 啊。 出现在梅里顿的军官,姓威克汉姆,还长得如此英俊。伊拉拉立刻对上号了。 好吧,这不是巧合,这是必然的。 眼前的帅哥,就是《傲慢与偏见》里骗了莉迪亚私奔的大渣男啊。 9 009 009 “威克汉姆,”同样是一名男士,同样穿着军官的红制服走过来,“你要去当铺卖什么?” 眼前的大帅哥刚为伊拉拉摆出完美的笑容,在听到同僚的声音,漂亮的脸蛋顿时一僵。 但他反应极其迅速,转头看向走向前的军官同僚:“没什么,处理一些手头的旧物,丢了可惜,还不如换几个先令呢。” 伊拉拉:“……” 你们一个两个,商量好的吗,这和之前莫里亚蒂找的借口一模一样啊!伊拉拉内心凌乱。 而且他说谎。 伊拉拉飞快瞥了一眼威克汉姆已经磨出毛边的衬衣袖子——居然到了连备用衬衣都没有的程度了。 红制服固然英俊挺拔,但这位赫赫有名的大渣男显然捉襟见肘了。伊拉拉记得,《傲慢与偏见》里可是写他还欠下了不少赌债,最终是达西先生帮忙偿还的。 跑来当铺,怕是要卖东西还债吧,催债人上门了? 这么快,原作故事才刚开始呢,理论上来讲威克汉姆应该还没到梅里顿才对。 既然提前出场,那他能利用起来吗? 伊拉拉在心中默默盘算,收回视线。 “日安,两位先生,”她客客气气开口,“没想到会在梅里顿看见红制服,你们是新来的?” “确实如此,但梅里顿一直有民兵团驻扎,”威克汉姆赶忙接道:“乔治·威克汉姆,小姐,你是……?” 伊拉拉:“伊拉拉·福尔摩斯,我也是受邀请来的外地人。” 威克汉姆的表情微微僵硬瞬间。 他是骗子,又不是傻瓜。伊拉拉一句话,足以让他断定她是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客人。 但威克汉姆扫了一遍伊拉拉的面容,还是缓和了神情,无比郑重道:“听同僚说内瑟菲尔德庄园有贵客到来,结识你是我的荣幸,福尔摩斯小姐。” 是荣幸,还是害怕?亦或者说把伊拉拉·福尔摩斯当成有钱却天真的未婚小姐,立刻盘算上啦。 伊拉拉歪了歪头,扬起笑容。 “也是我的荣幸,”她说,“希望还能在梅里顿碰见你。” 她在街头与两位红制服攀谈,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包括在女帽店外等待伊拉拉的宾利小姐。 不得不说,军官和制服就是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连眼里容不下乡下人的宾利小姐,回去之后也不免和兄长感慨。 “梅里顿居然有个民兵团,你怎么不同我说,哥哥?”宾利小姐主动开口,“下次举办舞会,把他们也请来吧,梅里顿上的了台面的男士太少了,邀请军官来,诸位小姐也不至于坐冷板凳。” “我正有此意。”宾利先生笑着回答,“民兵团的军官邀请我与几位先生明日做客,刚好可以发起邀请,你们是在梅里顿碰见他们了吗?” “是呀。” 显然,宾利小姐同样与几名红制服打了招呼,她看向伊拉拉:“有位眼生的军官,长得真是英俊!那位军官还与福尔摩斯小姐搭话了呢。” 明天去民兵团? 伊拉拉迅速盘算起原著情节来:她记得正是因为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先生们不在,宾利小姐觉得无聊,才写信去邀请简·班纳特到庄园做客。 没想到一场淋雨,叫简生病了,关心姐姐的伊丽莎白赶忙到来,达西先生才有了与心上人相处的机会。 怎么感觉与原著剧情不一样了? 首先二人没有误会,其次大渣男威克汉姆也没有这么早出场。而伊拉拉觉得,因为自己在,宾利小姐也不会无聊到写信给简。 伊拉拉只是出现在这里,就好像已经蝴蝶掉了许多剧情。 她倒是不在乎《傲慢与偏见》的故事发生怎样的扭曲,只是伊丽莎白和简对伊拉拉很是友善,她可不想破坏掉人家的好姻缘。 得想个办法。 现在嘛—— “是呀,”伊拉拉脑筋一转,故作感慨道,“乔治·威克汉姆确实非常英俊。” 她的话音落地,站在窗边的达西先生猛然扭过头来。 “威克汉姆,”他深深拧起眉心,“是一名身材高大、口音也与我相近的男士吗?” “是的。”伊拉拉摆出惊讶神情,“你认识他吗,达西先生?” 达西先生的表情很是严峻。 他紧盯着伊拉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片刻后又将话咽了回去。沉默寡言的达西最终冷冷告诫:“我若是你,就不会单以容貌断定一个人的好坏,毕竟为人秉性并不会展露在脸上。” 说的是大实话,可怎么就这么难听呢。 不怪伊丽莎白处处看达西不顺眼,哪怕伊拉拉知晓原著剧情,达西拿出这么教训人的口吻,她也觉得心里不爽快。 倒是宾利小姐全然不在乎。 她本来还兴致勃勃,听达西先生唱反调,顿时一改口吻。 “达西先生说得对,”宾利小姐附和道,“福尔摩斯小姐,虽说他向你大献殷勤,但到底并不相识,在街头搭话太过失礼了,你得拿出警惕心才行。” 莱德利表哥闻言大惊,他又忍不住大声嚷嚷:“什么?!军官可不行,伊拉拉,我不许你这么丢人!” 好吧! 怎么说呢,宾利小姐反应还挺快的。 进门就催促兄长邀请军官参加舞会的是她,见达西先生泼冷水立刻话锋一转。说是善意提醒伊拉拉,实则表明威克汉姆是向伊拉拉示好,和她没什么关系。 这么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干净了。 伊拉拉不禁失笑: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来,总是会爆发出一些急智。 对宾利小姐来说,嫁个好人家——尤其是达西,是最好的前程和未来,因此甩开女伴,理所当然。 但她越是如此,伊拉拉就越想使坏心眼逗她。 以及,还得提醒一句达西才行。 “达西先生说得没错,”伊拉拉做出虚心姿态,连连点头,“二哥同我说过,许多骗子都是外表光鲜靓丽、实际上连衬衣袖子都旧到磨出白边,而等到沦落至此,他肯定会做出比过去更歹毒的事情来。” 伊拉拉还演戏上瘾了,她连连抚胸。 “确实得小心,”她说,“指不定有什么英俊的骗子,就等着梅里顿的几位绅士举办舞会的机会,想骗未婚小姐的嫁妆财产呢。” 达西先生的眉心越加拧紧,脸黑得都快赶上灶台的锅底了。 他看似在生伊拉拉的气,但沉默许久后,达西先生还是阖了阖眼。 在场所有人,没谁比达西更了解威克汉姆的了! 他可是达西先生的儿时好友,长大后沾染了赌博不说,还试图哄骗达西先生的妹妹私奔逃走。 而早在前几日舞会,达西先生就见识过伊拉拉的“能耐”——福尔摩斯家各个精明,她明面是在抱怨,实则是在提醒。 威克汉姆已经穷到连衬衣都买不起了,他确实很可能故技重施,去哄骗不知情的未婚小姐交出自己的嫁妆。 达西固然看不起梅里顿的人,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小姐受害。 得做点什么才行。 “……很感谢你的提醒,福尔摩斯小姐,”他郑重开口,“几位先生也得打起精神提防才行。” 这才对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达西先生虽然傲慢,但为人正直。原著里他也是没想到威克汉姆会坏到那个程度。 提醒到这就够了。 “太好了,达西先生,”伊拉拉由衷赞叹,“你真是一位让人敬佩的绅士!你说是不是,宾利小姐?” 宾利小姐很不自然道:“那是……当然了。” 她本来是想暗暗踩一脚伊拉拉的,没想到又叫伊拉拉理所当然地接下话茬、出了风头。 达西先生还出言感谢她! 心上人当着面认同女伴,宾利小姐心中酸溜溜的,她很后悔自己提了碰见军官这件事。 “不说这个,”宾利小姐摸了摸新买的帽子,勉强绷住表情,“我先把帽子放回卧室。” “好呀。”伊拉拉点头,“我们在客厅等你。” 旁观少女心事格外有意思,只是宾利小姐打死也想不到,她找错了假想敌。 明刀暗枪场面散了,伊拉拉顿时失去了和达西先生交谈的兴致。 她也找了个借口离开,走出庄园的大客厅,在明媚又宽敞的走廊微微一停。 伊拉拉转过头,透过书房敞开的门扉,看到詹姆斯·莫里亚蒂就坐在书桌边。 莫里亚蒂依旧是那身质朴的职员服装,明明手中捧着账本,却好像等伊拉拉到来多时,第一时间迎上了她的目光。 “莫里亚蒂先生,”伊拉拉有些惊讶,“你还没走?” 大魔王这么闲吗,还在《傲慢与偏见》剧组赖上了,这里可不是伦敦,没那么多大案件和阴谋。 莫里亚蒂无比认真地解释:“宾利先生准许我在庄园内算平账目离开。” 伊拉拉:“在这里算,和在伦敦算,有什么区别吗?” 莫里亚蒂:“宾利先生许诺我,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平账,会额外计算奖金。” 异地办公的补助是吧!她忍不住凌乱了一下:大魔王这么社畜,她是真的不习惯。 说完,莫里亚蒂阖上账本。 他扶了扶镜框,换上好奇的神情:“我没想到,福尔摩斯家的小姐,居然会以调侃女伴为乐。” 伊拉拉挑眉。 客厅和书房仅有一墙之隔,门还敞开着,莫里亚蒂自然把刚刚的讨论听在耳朵里。 昨日莫里亚蒂就掀了明牌,表明认识福尔摩斯兄弟二人。今日这话无非是说:两名兄长在忙着伦敦的大事,而伊拉拉却在乡下调戏宾利小姐玩。 “我也没想到,一名‘会计’,”伊拉拉将会计一词咬重了些,绽开笑颜,“还会关心女儿家家的心事,谢谢你如此关心我,莫里亚蒂先生。” 10 010 010 莫里亚蒂神情微顿。 “你将话题引向了另外一层含义,福尔摩斯小姐,”他谨慎出言,“若是让旁人听见误会了,会影响你的名声。” 什么含义?调情而已嘛。 伊拉拉无所谓地摊开手,这个动作对于一名“淑女”来说堪称粗鲁。 “你爱做数独,那就做,但我可不是要被安置在方格中的数字。”她无所谓道。 意思就是:她不参与这“旁人”组织的游戏,不在婚恋嫁娶的框架中,误会就误会了,名声有损,还能掉块肉吗? 坐在书桌后的青年闻言忍俊不禁。 莫里亚蒂似乎很喜欢伊拉拉的比喻,他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姿态变得极其放松。 “不愧是福尔摩斯家的小姐,”他由衷感叹,“在梅里顿碰见你,属实是个美丽的收获。” 伊拉拉:“这是夸奖?” “当然。”莫里亚蒂郑重颔首,“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又不会同我调情。” 伊拉拉:“……” 这可真是大实话,要是调情了还像话吗!她要告诉妈妈。 只是这称赞的角度太过刁钻,让伊拉拉有些无语。 “听起来你很喜欢我,但我可不喜欢你。”伊拉拉不客气道,“张口闭口福尔摩斯,直接摊开明牌,就不怕我一封信写给迈克罗夫特?” 从踏进内瑟菲尔德庄园起,詹姆斯·莫里亚蒂就坦言认识福尔摩斯兄弟、也知晓伊拉拉的存在。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家伙都是做了调查来的。 “可以。” 甚至是被伊拉拉明晃晃的威胁,他也是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我做的账目不会有错,别说是你那位在政府工作的兄长,就算是大英女王莅临查账,也查不出半分疏漏来。” 伊拉拉:“…………” 怎么还职业自豪上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莫里亚蒂的三句话,却给了伊拉拉足够的信息。 首先他事先并不知道伊拉拉·福尔摩斯在梅里顿,二人完全是偶然相遇。如此就能彻底排除掉莫里亚蒂是为自己而来的可能——虽然几率微小,但他要是真绑架了自己威胁兄长,也是合情合理的。 其次,他一口一个“迈克罗夫特”,所以目前让莫里亚蒂忌惮的,是她的大哥。 看来目前刚刚在伦敦落脚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还没让莫里亚蒂放在眼里。 最后则是,他说自己不怕查账。 没必要在这方面说谎,而人们随口的言谈往往发自真心。宾利先生的账目八成是真的,莫里亚蒂也没动手脚。 那他为什么而来? “你成为会计,”伊拉拉飞快思索到了下一步,“不是为了在账目上捣鬼,而是为了账目本身。零售商的账目有什么问题?” 莫里亚蒂侧了侧头。 “也许你可以一封信写给迈克罗夫特,”他柔声建议,“让他来费费脑筋。” “不用了。”伊拉拉冷声道。 她可以离开梅里顿了,伊拉拉决定亲自到伦敦告知她的兄长。 已经搞清楚了莫里亚蒂的目的:一则将那枚“眼球”饰品售卖,二则拿到零售商的账目。 他要是真的合法合规应聘成为会计,就算需要这份账目,还真是大英女王都无法阻止。 不过…… 伊拉拉又看了一眼莫里亚蒂。 书桌后的小会计站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抻平衣物上的褶皱。 莫里亚蒂垂眸的样子白净又文雅,真稀罕,还没见过这款反派boss呢。 “谢谢你,詹姆斯,”伊拉拉突然变脸,绽开笑颜,“你很坦诚。” 离开家后,每个人都拿伊拉拉当成小孩子,或者干脆就是个物件摆设看待。她两眼一头黑,试探摸索了这么久,还是莫里亚蒂这几句坦白给了她突破口。 “不用客气,伊拉拉。”莫里亚蒂温言道,“你的出现完全在我计划之外,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瞒不住行踪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借此留下个好印象。” 这就是“伊拉拉”而非福尔摩斯小姐了? 伊拉拉还想就此出言揶揄,但莫里亚蒂骤然收起了亲切的笑意。 “就当我在献殷勤吧,伊拉拉,”他说,“我对你还有个建议。” “什么?” “你需要个男人。” “……” 看到伊拉拉恨不得拧成一团的眉心,他又是失笑。 “不,并非你想的那个意思!”莫里亚蒂赶忙解释,“只是我想,你昨日去当铺,本来是打算筹备资金租马车的吧——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可不稀罕你购置的那种桌摆件。”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 哼哼,这句话还暴露了莫里亚蒂没有妹妹。 做家里唯一的宝贝女儿,伊拉拉哪怕买根蜡烛送哥哥,哥哥也会喜欢的! 但伊拉拉没开口,只是安静倾听莫里亚蒂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想在伦敦独自生活,还是有个幌子比较好,”他说,“假冒的伴侣即可,不然单身小姐没有任何人帮助,想要落脚既不安全、也很麻烦。等你站稳脚跟,再名义上分手就好。” 这—— 伊拉拉本能地想翻白眼,可脑筋一转,却发现莫里亚蒂说的不错。 就算是放到百余年后,伦敦也不怎么安全。 在十九世纪,一名从未踏入过大城市的未婚小姐,要过去租房、入住,然后找份营生,可要比二十一世纪困难得多。 光是如何避免旁人议论和猜测就是个大问题。 莫里亚蒂甚至确实在为她着想:若非伊拉拉说了什么“不玩数独”的比喻,他也不会提如此大胆的建议。 普通小姐会因此名节受损,伊拉拉又不在乎名节! 而伊拉拉自己呢,不用说她也不想心安理得依附于兄长。 对啊,是个好主意! 伊拉拉光想着自己走了,经由莫里亚蒂这么提醒,她有了崭新的思路。 “我可以假装与人私奔,”她双眼一亮,“太有趣了!” 尤其是想到菲罗拉姨妈和莱德利表哥听到消息后的反应,伊拉拉险些没能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没错。” 莫里亚蒂看着伊拉拉这般灿烂的笑容,神情越发缓和:“只是能供你选择的人不多。” “他得和我单独接触过——而且梅里顿的人得知道,并且长得好看,谈吐不凡。”伊拉拉说完,迎上莫里亚蒂看小孩子般的神情,语气一转不满,“别这么看我,长得不好看,怎么让别人相信我是为爱私奔?” “了解一个人,首先用双眼,”莫里亚蒂点头,“你说的没错,伊拉拉。” “然后他要足够聪明,且没有道德底线,”伊拉拉继续道,“知晓我在做什么,并不会对此出言质疑。” “以及,不会自作多情,误认为你真的爱上了他。”莫里亚蒂补充。 呃,这个太难了吧!除非她选择和女性私奔,不然伊拉拉可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不自作多情的男人。 “而且他得听我的。”伊拉拉郑重开口,“这最重要,别给我添乱。” “理解你的动机?”莫里亚蒂问。 也可以不理解,有把柄即可。 但伊拉拉知道莫里亚蒂这么问的意思。她双手往身后一背,兴奋到恨不得原地跳起来:“真是太有用的建议了,詹姆斯!” 莫里亚蒂:“你已经有了人选。” 伊拉拉重重点头。 “不止是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全盘计划,”她说,“不过要想成功,就得你来帮我,求求你,詹姆斯,你能帮忙吗?” 她急切地向前一步,清秀面孔上写满了期待和恳求。 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之为宠溺,金丝镜架之后,剔透的蓝眼微微弯起。 “当然,伊拉拉,”他真诚地说,“能成为你选择的私奔对象,我——” “我要给威克汉姆做个套,让他带我私奔。”伊拉拉及时打断他的话。 莫里亚蒂:“……” ——她说什么来着。 主动建议,就是想拐走了福尔摩斯家的小女儿,这样迈克就有个活生生的把柄在莫里亚蒂手中啦。 然而不自作多情的男人?不存在的!连大魔王也不意外。 詹姆斯·莫里亚蒂固然符合标准,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没人比乔治·威克汉姆更合适了!比起志同道合,伊拉拉更相信拿捏软肋。威克汉姆缺钱,且足够小人,只要抓住利益命脉就很好对付。 以及,简和伊丽莎白对伊拉拉很好。 伊拉拉从没有过同龄的女性朋友,两名漂亮姐姐的友善对待,让她既新奇,又感动。 投桃报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举手之劳而已——伊拉拉跟威克汉姆“私奔”,没了原著中的最大“反派”,梅里顿会少一大半麻烦。 甚至伊拉拉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这点撮合伊丽莎白和达西,确保续上二人在原著中的好姻缘。 嗨呀,真好玩! 轮到伊拉拉双眼笑成月牙了,她装作全然无知的姿态,欣赏着莫里亚蒂脸上微妙的僵硬表情。 “他谈吐合适,也足够机灵,”伊拉拉一个一个优点的数,“重点是穷到末路,最适合下个赌局套牢他啦!当然,重点是他真的很英俊,是我喜欢的类型。” 莫里亚蒂:“…………” 伊拉拉可怜兮兮地看向莫里亚蒂:“詹姆斯,你帮帮我吧?下次舞会就可以行动,我已经迫不及待前往伦敦啦。” 11 011 011 不知达西先生与宾利先生私下说了什么,总之拜访梅里顿的军官们后,宾利先生并没有急于筹备舞会。 反倒是住在朗博恩附近的卢卡斯爵士,向大家送来了邀请函。 旁人可不知达西先生与新来的军官有何龃龉,伊拉拉跟随表哥到来时,场面要比上次热闹得多——那一个个挺拔又英俊的“红制服”,都要盖过宾利先生这位钻石王老五的风头了。 “又见面了,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刚刚露面,伊丽莎白就礼貌又热情地上前问候。 只是在伊丽莎白身后,之前见过的莉迪亚却冷哼一声,一见伊拉拉,就拉起了自己的四姐:“凯蒂,我们走。” 嗯? 伊拉拉眨了眨眼,做二姐的伊丽莎白顿觉丢人:“莉迪亚,你太没有礼貌了!” 莉迪亚头也不回:“再有礼貌,英俊的军官们都要被福尔摩斯小姐抢走啦!” 伊拉拉:“……”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顿时哭笑不得。 梅里顿可不是什么大城市,估计伊拉拉当街和两名帅哥军官闲聊的事,已经传遍了所有人家了。 “别管莉迪亚,”伊丽莎白很是不赞同小妹的行为,“她只是看到那名威克汉姆先生英俊非凡,觉得错失良机罢了。但我觉得,就算是莉迪亚在街上碰到威克汉姆先生,他也不会停下来与之交谈。” “看到?”伊拉拉抓住了重点。 伊丽莎白莞尔,转过头。伊拉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之间那聚会角落三两名军官之中,最为挺拔的那位正盯着自己呢。 乔治·威克汉姆迎上伊拉拉的视线,也不尴尬,反而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哦豁。 这下有的看了,达西先生和威克汉姆居然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舞会上! “你一进门,威克汉姆先生就一直看着你呢,”伊丽莎白压低声音,同伊拉拉说悄悄话,“他一会肯定会来邀请你跳第一支舞。” 原作里的伊丽莎白,起初对威克汉姆也是心有好感。不过伊丽莎白头脑清楚,在知道威克汉姆是个骗子后就立刻选择保持距离。 现在呢,伊丽莎白已经完全默认威克汉姆与伊拉拉情投意合,倒是没心生别的意思。 也挺好的! 无意间居然帮达西先生扫清了一个情人兼颠倒是非的障碍,不用客气。 伊拉拉假装惊惶地收回视线,同样凑到伊丽莎白耳边说:“也,也没那么亲近呢!而且达西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欢这位威克汉姆先生,他说人不能以外表和第一印象就断定其人品。” 伊丽莎白冷哼一声:“他那么傲慢,自然是看谁都不顺眼。” “达西先生确实傲慢,我和你一样,不喜欢他,”伊拉拉认同地点头,“但他傲慢,却也诚实,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说完,伊拉拉很是为难地低头。 “我与威克汉姆先生攀谈时,发现他的衬衣都洗到起边发白,似乎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伊拉拉迟疑开口。 “也许他家境贫寒,才不得不入伍。”伊丽莎白替威克汉姆辩解。 “但他的谈吐优雅,口音都很淡,”伊拉拉说,“一名有条件受良好教育的人,怎么会连备用衬衣都买不起?” “可能家道中落了呢?”伊丽莎白想了想。 “那他该回去操持家业,怎么还在这里参加舞会。” 伊丽莎白不说话了。 本来一听达西先生讨厌威克汉姆,她自然而然认定威克汉姆才是好人。但伊丽莎白对达西先生心存偏见,对伊拉拉可没有。 她很喜欢这位福尔摩斯小姐,觉得伊拉拉爱护兄长、态度亲切,听她刚才的言辞有理有据,伊丽莎白本就相信了八分。 而伊拉拉也说不喜欢达西先生,所以她这番话非常客观,而非盲从。 “即使如此,就更得接触了,”伊丽莎白说,“第二印象、第三印象,总能断定其人品,毕竟威克汉姆先生他属实——” 伊拉拉拼命点头:“——太过英俊。” 话音落地,两个姑娘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声来。 谁不喜欢帅哥啊! “说到第一印象,”伊拉拉笑完,话锋一转,“我觉得有人也一样后悔了。” “谁呀?”伊丽莎白好奇道。 “你说威克汉姆先生一直在看我,实际上,达西先生也一直在看你呢。”伊拉拉揶揄道,“我看啊,他是上次舞会没能邀请你跳舞,后悔到不得了了!” “你可别瞎说!” 伊丽莎白吓了一跳,她微微扬高了声音,又心虚地低下头:“达西先生高傲到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梅里顿的人都不配让他多看一眼,怎么会偷偷看我?” 伊拉拉只是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 她眉眼一抬,越过伊丽莎白:“是吗,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 一句话让伊丽莎白周身一顿,她瞪大眼睛,扭过头,刚好触及到达西先生的面孔。 《傲慢与偏见》中的女主角,可不知道达西先生还如伊拉拉所言,第一次舞会过后就后悔了! 伊丽莎白与人交谈时的自然坦率,还有这双灵动的眼睛,叫达西先生进来之后,就没能挪开视线。 而她刚刚的那般评价自己…… “我想这之中有些误会,先生,”伊拉拉适时缓和话题,“你得好好向伊丽莎白小姐道歉才行。” 达西先生缓缓点头。 听到有好感的姑娘说自己傲慢,他其实有点生气。 但达西过来时,也听到了两位小姐在谈论什么第一印象的话题。 “就如你所言,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先生低声开口,“第一印象不好,总有第二印象。” 说着他朝着伊丽莎白伸出手,态度堪称诚恳。 “我是否有幸请你跳一支舞?”达西问。 伊拉拉悄悄戳了伊丽莎白一下:“是你自己说的呀!” 伊丽莎白闹了个红脸。 本来没有原作中达西贬低伊丽莎白的事情,她对达西的印象没有和故事中一样,直接跌落谷底。 试问哪位未婚姑娘面对一名高大、英俊又有钱的绅士示好,还能不心动的? “……既然如此,”伊丽莎白虽不好意思,但态度大方,“希望一支舞的时间能让我对你改观,先生。” 达西闻言,难以察觉地勾起嘴角。 俊朗的面孔如冰川化开,他看起来温和了许多:“我会尽力,伊丽莎白小姐。” 嗨呀,真好! 伊拉拉一点也不介意两个人把自己丢下——不愧是爱情小说的男女主角,男帅女靓不说,站在一起就有化学反应,看得她忍不住姨母笑。 看样子,这次伊丽莎白与达西先生有一个比原著好许多的开始。 但伊拉拉还想再帮他们一把。 舞会如此热闹,伊拉拉往四周一瞥,把其他人的情况收纳眼底。 宾利先生的第一支舞,自然是邀请简·班纳特小姐了,他的眼中可容不下别人。 而莱德利表哥,也是照旧缠上了宾利小姐,但看宾利小姐那烦不胜烦的样子,估计要吃闭门羹。 至于其他人—— 她的视线顺理成章地落在乔治·威克汉姆身上。 如果不是达西,他恐怕早就走到了两位小姐面前。而在亲眼目睹伊丽莎白接受了达西先生的邀请后,威克汉姆脸上的笑容都隐去半分。 “福尔摩斯小姐,”英俊的红制服礼貌发问,“那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吗?” “嗯,伊丽莎白是我的新朋友。”伊拉拉诚实回答。 “若是如此,你的朋友接受那位先生的邀请,可是要受苦了,”威克汉姆苦笑几声,“按照他的秉性,必然是看不起梅里顿的人。” 嗯…… 真别说,威克汉姆是有点本事的。 他开口时,那漂亮的眼睛微微垂着,神色迟疑,一副苦恼又担心的模样——好似真的在替伊丽莎白担忧,而非背后说人坏话。 而且威克汉姆说的也是实话,达西先生的确看不起梅里顿的人。 如此开头,若是伊拉拉不了解内情,听到威克汉姆这般了解达西先生的口吻,肯定会好奇追问下去,进而给他颠倒黑白的机会。 见达西也在梅里顿,急了是吧。 伊拉拉一声叹气。 她垂下头颅,很是失落的模样,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攥了攥衣角。 “原来你是为伊丽莎白而来,先生,”伊拉拉酸溜溜地说,“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为我而来呢。” “什——当然不是!” 伊拉拉这么一打岔,威克汉姆先生立刻把达西抛到了脑后。 如此发言,几乎是在明示要和威克汉姆跳第一支舞了。这可是内瑟菲尔德庄园的贵客,再看看伊拉拉这一身简单却不便宜的衣裙,他没有不顺杆爬的道理。 何况,威克汉姆就是为了伊拉拉而来,看到达西先生主动靠近,他还捏了一把汗呢。 没什么比看中的小姐对自己有意更好的了。 威克汉姆的笑容真切了三分,他微微俯身,含情的眼睛深深注视着伊拉拉,好似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福尔摩斯小姐,”威克汉姆伸手,“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很好。 伊拉拉美滋滋地将手送了过去。 不愧是她选中的人!就是这么好拿捏,第一步非常顺利。 12 012 012 威克汉姆很绅士地虚握住伊拉拉的手,带领她走进舞池,伊拉拉注意到他特意站在距离达西先生最远的对角。 行礼,音乐响起,之后大半支舞,威克汉姆居然都按捺住了性子没有说话。 他只是用那双含情的眼睛深深注视着伊拉拉,英俊的面孔中带着淡淡笑意。 说实话,真的很赏心悦目——谁被“精灵王子”这么盯着不开心啊!他心有多黑,隔着面皮又看不见。 伊拉拉美滋滋地欣赏了一番威克汉姆的盛世美颜,到了舞曲后半段,才忐忑不安地打破沉默。 “你一直没说话,先生,”伊拉拉主动说,“是与我无话可谈吗?” “当然不是!天,原谅我的失礼。” 威克汉姆恍然回神。 “你今日的亮相让人惊艳,福尔摩斯小姐,我忍不住想看你,就忘记了说话,”他赶忙向伊拉拉解释,“尤其是发饰的点缀,我简直无法挪开眼睛。” 伊拉拉闻言又羞又喜地低下头。 那可不是吗,这发饰可是她从那无比奢侈的头冠上剪下来的,硕大的绿宝石盘在乌黑发间,闪闪发光。 不得不说,威克汉姆还挺识货。 和首次舞会不同,今夜伊拉拉特地挑了几件精致首饰佩戴在身上——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威克汉姆:看呀,又有钱又天真的未婚小姐,此时不行骗,更待何时? 而威克汉姆也很争气,他一眼就看中了伊拉拉身上最贵的宝石。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悦动,旖旎的气氛微妙流转。 趁着接近的功夫,伊拉拉昂起头:“我没想到能在今日与你相见,威克汉姆先生。” “我也一样,”威克汉姆说,“听闻你是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客人,我还心生遗憾过,以为再也不会与你见面了。” “为什么?”伊拉拉故作讶然。 “是我的错。”威克汉姆很是愧疚道,“我以为你与达西先生一样,不屑于同乡下人来往。” 话又绕回到达西先生身上了。 看来,威克汉姆很介意达西的存在呀。想想也是,威克汉姆已经穷到要去典当物品了,必然是急于“重操旧业”,骗个姑娘私奔捞金。 而达西先生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威克汉姆自然要抓紧时间泼脏水抹黑。 伊拉拉顺着他的想法问:“你似乎与达西先生认识,先生?” 这句话总算是问中了威克汉姆下怀。 他摆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苦笑,清秀面孔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难过。 “岂止是认识,我太了解他了,了解到无法对他身边的人保持公正态度。”威克汉姆说,“我向你再次道歉,福尔摩斯小姐,正因如此,连带着对你也产生了几分意见,直至刚刚我才发现自己太过狭隘,怎能如此连累你?” “可千万别这么说,先生!” 伊拉拉赶忙劝诫道:“我和达西先生只说过几次话,他生性傲慢,你说的一点不假。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与他如此亲密,却不和他打招呼呢?” 威克汉姆绷紧面容。 “他不会与我交谈的。”他说。 “哎?”伊拉拉眨了眨眼。 “此事……说来话长。”威克汉姆一声叹息。 二人交谈时,舞步从未停下。威克汉姆是一把跳舞的好手,让他很是满意的是,眼前的福尔摩斯小姐不仅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连灵动的舞步也是分毫不差。 如此美丽、富裕且举止不凡的小姐,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威克汉姆不禁有些飘飘然。 “我和他自幼生活在一起,老达西先生甚至是我的教父。老先生将我视若己出,完全不嫌弃我是他管家的儿子,也许正是如此,才叫达西先生心生嫉妒,”威克汉姆的眉眼低垂下去,语气里也带上几分难过,“老达西先生死后留下遗嘱,本要将最好的牧师一职送于我,但达西先生对我很是记恨,利用了遗嘱的漏洞,把圣职交给了别人。” 说完这些后,威克汉姆只见伊拉拉低头不语,微微挑眉。 他本以为这番话能换来对方的义愤填膺,但见伊拉拉好像毫无反应,只得给自己找台阶下。 一曲舞即将结束,威克汉姆趁着收尾的功夫靠近伊拉拉,一声喟叹。 “但你千万不要因此对达西先生产生恶感,小姐!”他换了劝说的口吻,“诚然我与达西先生有过龃龉,可他与你却无冤无仇。若是叫他得知我将事情说给你,他再对你冷言冷语,那就不——” 舞曲的旋律步入尾声,音乐渐渐小了下去,然后威克汉姆分明听到,近在咫尺的年轻姑娘一声啜泣。 他身形一顿。 “我,我很能理解你,威克汉姆先生!” 伊拉拉情不自禁地向威克汉姆靠近半步,她的衣裙几乎擦过他的衣袖,那颗绿宝石就在威克汉姆的眼前闪闪发光。 年轻的福尔摩斯小姐潸然泪下,她用衣袖拭去晶莹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我和你一样,也是寄人篱下,”她哽咽着说,“姨妈不知为什么,看我也是很不喜欢,动辄关我禁闭。本以为同表哥离开德尔贝庄园会好一些,但表哥也一心扑在宾利小姐身上,根本不管我。我,我……” 伊拉拉话到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威克汉姆愣了愣,飞快回神。 没想到自己的“卖惨”相当管用——太管用了!以至于叫这位伊拉拉·福尔摩斯小姐产生共情,在舞会上哭了起来。 是好事啊! “请你冷静一些,福尔摩斯小姐,”威克汉姆丝毫不心疼同情,他险些当着哭泣的姑娘笑出声来,“凡事都有两面,若你不跟随表哥离开,你我也不会相逢,不是吗?” “这……”伊拉拉抬眼,“你说的对,威克汉姆先生。” 她泪眼婆娑,落入朦胧视线的便是威克汉姆完美无瑕的面庞。 身着红制服的高大青年,体贴地掏出手帕,递给伊拉拉。 “我还要感谢你的姨妈和表哥,”威克汉姆脉脉开口,“若非他们把你带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梅里顿,我也不会碰见我人生中最大的惊喜,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 今夜注定威克汉姆是讲不完台词了。 舞曲结束,威克汉姆的背后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他扭过头,就看到福尔摩斯小姐五大三粗的表哥隆隆走了过来。 “你看到宾利小姐没……你怎么哭了?” 莱德利表哥完全没把威克汉姆放在眼里,他话说一半,见伊拉拉正拿着手帕擦眼泪,不由得拧起眉头。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莱德利表哥训斥道,“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你这般丢人,害自己嫁不出去也就算了,可别给我丢脸。” 伊拉拉闻言,不由得瑟缩几分,她情不自禁地向威克汉姆的身后靠了靠。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威克汉姆的眼睛。 “对,对不起,”伊拉拉委屈地啜泣道,“我只是太想家了。” “你想家?!” 莱德利表哥看她这幅模样就来火,听到这话更是气恼:“难道我和妈妈没照顾好你吗,你这幅样子,让我怎么给你的兄长交代?” “我,我不是有意的!”伊拉拉慌乱地哽咽出言,“我错了,达利表哥!” “你——” 一个“达利表哥”,终于戳炸了莱德利·德尔贝的火气。 他真是受够了自己这个怪胎表妹了,莱德利强壮的身躯前跨一步,恶狠狠地朝着伊拉拉:“说过多少遍——我不叫达利!” 拔高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扭过头。 威克汉姆站在一侧微微挑眉。 耐心等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威克汉姆才保持着体面挺拔的姿态,无比绅士地伸手,将伊拉拉的玲珑身段拉到身后。 就像是从恶徒手中拯救美女的英雄,他保持着冷淡又礼貌的语气,压低声音:“先生,宾利小姐就在舞池另外一边,你不会想让她看到这样的场面。” 提到宾利小姐,莱德利表哥才勉强收回怒气冲冲的表情。 “你们福尔摩斯家,一个两个都是怪胎,真是受不了!”撂下狠话之后,莱德利深吸口气,直接将吓坏的伊拉拉丢在原地,转身去找宾利小姐了。 威克汉姆转头,看向拿手帕捂着脸偷偷哭泣的姑娘。 她低着头,盘发上的绿宝石绚烂璀璨。威克汉姆可没说谎,这宝石确实让他挪不开眼睛。 “我,我真是受不了了,”伊拉拉啜泣道,“我好想离开这里。” 威克汉姆在伊拉拉·福尔摩斯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了笑容。 她想走,这不是更好吗? “请别伤心,福尔摩斯小姐,”于是威克汉姆温言宽慰,“就算不能离开,也许你可以到梅里顿来散散心……至少我会陪同你。” 伊拉拉的哭声猛顿,她抬起头来。 哪怕是含着眼泪,那双眼睛也是那么明亮,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真的吗,先生?”她的眼中饱含憧憬,“你会陪我吗?” 威克汉姆郑重地点头:“明日刚好几名上校邀请我去打牌,你若是不介意,可以一起来。” 好啊! 伊拉拉在心中欢呼一声,再多几句台词,她都要装不下去笑场了! 甚至刚想设局,威克汉姆就主动提了打牌…… 伊拉拉心中迅速有了大概。 她飞快抹去脸上虚假的泪水,勉强扯起笑容:“我当然不介意,你说得对……在梅里顿遇见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这可不是假话,说到最后,伊拉拉的双眼熠熠生辉。 ………… …… 回到内瑟菲尔德庄园,她第一时间找到了书房内的詹姆斯·莫里亚蒂。 青年还在挑灯对账,听到开门声,昂起头,扶了扶镜框。 “今夜的舞会怎么样,福尔摩斯小姐?”他问。 怎么又从“伊拉拉”变回“福尔摩斯小姐”啦,不就是开了个小玩笑,男人就是小气。 伊拉拉撇了撇嘴,但也没纠正,而是直奔正题:“乔治·威克汉姆约我明日去打牌,这么巧就有牌局,是你提前布置好的吗?” 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合拢账本。 “当然,”他毫不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亲口恳求,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那你找好了出老千的人选?”伊拉拉又问。 “出老千?” 莫里亚蒂镜架之后的蓝眼闪过惊讶之色。 他凝视伊拉拉片刻,而后蓦然失笑出声,俊秀的青年浅浅勾起嘴角,仍然是一副近乎乖巧温顺的模样。 “福尔摩斯小姐,”莫里亚蒂温声开口,“你恳求我,自然是由我亲自坐上牌桌——而我加入游戏,从来不会作弊。” 13 013 013 转天上午。 伊拉拉应邀来到梅里顿,见到威克汉姆,还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她抓紧衣角,很是期待:“我,我还没打过牌呢,不要紧吧?” 威克汉姆见伊拉拉脸红扑扑的,又双眼清亮,不禁扬起鼓励地笑容:“新手往往有新手运气,何况不想打,一边旁观也好,不比你在那个庄园里自在?” 伊拉拉拼命点头。 不说别的,她可不愿意被宾利小姐拉着左一个达西先生、右一个达西先生,听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进门之时,威克汉姆还耐心地安抚伊拉拉,生怕她紧张。 “请放心,主家福斯特上校你在舞会上见过,我的几名同僚也都生性开朗,哪怕不打牌闲聊也决计不会冷场,至于——” “——怎么又赢了,詹姆斯,你运气这么好?!” 二人步入福斯特上校的客厅,就听到一阵唏嘘感叹之声。 几名红制服正围在牌桌边,连福斯特夫人和她的女伴也好奇上前。只见牌桌上,坐在军官对面的,是一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瘦削青年。 他听到军官感叹,只是露出乖巧般的笑容。 “不是运气,”他说,“只是我善于计算。” “啊。” 伊拉拉摆出惊讶的模样,拽了拽威克汉姆的衣袖:“这是宾利先生的会计呀,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时,伊拉拉还朝着威克汉姆凑了凑。看似说悄悄话的无意识小动作,却尽显亲昵和信任,让威克汉姆很是满意。 但与此同时,他也没错过伊拉拉提供的信息。 一听到是宾利先生的员工,威克汉姆隐隐起了与之较劲的意思。 “小赌怡情,”威克汉姆与伊拉拉一同上前,“我来看看。” 刚好一局结束,输家下场。伊拉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纸牌,不免露出担忧之色:“是卢牌呀,要不然还是算了。” 十九世纪的英国,自上到下都流行赌博。卢牌是从法国传来的纸牌游戏,在贵族之间很是流行。可不是威克汉姆口中的“小赌”,动辄输赢上百英镑,是常有的事。 威克汉姆闻言,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磨开线的衬衣衣袖。 要是卢牌,确实不适合现在玩。 就在威克汉姆想放弃时,听到伊拉拉脆生生的音色,牌桌另外一端的詹姆斯·莫里亚蒂抬眼。 “福尔摩斯小姐,”他流露出的意外恰到好处,“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这位……是你的男伴吗?” 伊拉拉故意低了低头,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莫里亚蒂莞尔:“原来如此,怪不得达西先生对你青眼有加,你却无动于衷呢。” 威克汉姆微微挑眉。 莫里亚蒂的视线始终落在伊拉拉身上,温声道:“既然是你的男伴,我会客气一点的。” 他温言细语,却让威克汉姆失笑出声。 先是提到达西先生,就叫威克汉姆略感不爽了,又紧盯着伊拉拉不放撩狠话——这可是他的女伴,这是什么意思? 区区一名会计,居然挑衅他。 威克汉姆全然忘却了自己也只是管家的儿子,心中最后几分犹疑一扫而空。 他枉顾伊拉拉的警告,坐在了莫里亚蒂对面。 “我来顶上,”威克汉姆笑得英朗灿烂,“话别说的太满,先生。” “请。”莫里亚蒂开口,还对着伊拉拉眨了眨眼。 威克汉姆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 伊拉拉……伊拉拉险些没能绷住表情。 这家伙,蔫坏啊!她还担心威克汉姆被自己假模假样这么一劝,真就不参与赌局了。结果倒好,莫里亚蒂请飘飘飘两句话,威克汉姆立刻上头。 还是男人懂得男人。 伊拉拉坐在威克汉姆旁边,认真观摩起来。 妈妈教过伊拉拉几个赌博的把戏,以及出老千的原理。虽然之前没接触过贵族的游戏,但几个十九世纪的纸牌规则大差不离。 莫里亚蒂深谙赌徒的心理,乔治·威克汉姆往桌上一座,连着两局赢家都不是他。 其中一局甚至叫威克汉姆赢了,伊拉拉可没错过莫里亚蒂故意不叫牌的神情变化——那个时候他明明有赢面的。 略输一点小钱,却让笑容重新爬回至威克汉姆的脸上。 到了第三把,头两轮发牌,莫里亚蒂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似乎拿到的牌很是糟糕。 牌局上的变化,又叫几名输惨了离开的红制服凑了过来。 连福斯特上校都不免过来瞧了一眼。 “哎呦,詹姆斯先生,”他绕到莫里亚蒂身后看到牌面,忍俊不禁道,“看来你的计算能力,要输给我这位新中尉了。” 这自打进门来,听到军官们喊莫里亚蒂都是“詹姆斯”,连梅里顿民兵团的上校都是如此。 并且听上校的口吻,似乎是认识莫里亚蒂许久。 伊拉拉在心中打了个问号:他在陆军也有认识的人,得转告迈克罗夫特才行。 威克汉姆听到上校这么说,笑容更加真诚。 “我可没有会计先生如此高超的计算能力,”他故意选择用职业称呼莫里亚蒂,“也许是福尔摩斯小姐的新手运气帮助了我。” 说着,他扭头看向身畔的伊拉拉,一双剔透的眼睛含情又温柔。 “谢谢你,伊拉拉。”威克汉姆压低声音,“有你在身边,我自信许多。” “……” 救命。 你别说,顶着一张堪比精灵王子的脸这么说话,就算是胡话,也是怪好看的! 连伊拉拉都觉得美丽,那原作里达西小姐和莉迪亚会上钩,似乎也合乎情理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年轻男女之间的“火花”,偏偏莫里亚蒂不识趣。清秀的小会计扶了扶镜框,很是认真地附和道:“也许我也需要一些好运气。” 福斯特上校愕然道:“这也要继续打?” 莫里亚蒂:“上了牌桌,没有不认真的道理。” 说着,他拿出了持有的筹码。 福斯特上校攒的牌局,自然不比什么赌场,“筹码”都是简单的卡纸,一张代表一英镑。 莫里亚蒂拿出了厚厚一沓卡纸,乍一看也有上百英镑了。他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全部整整齐齐堆叠在牌桌上:“最后一局,加码。” 如此动作,整个客厅都陷入了安静。 但詹姆斯·莫里亚蒂好似没发现般,他歪了歪头,湛蓝的眼眸隔着镜架,看向了伊拉拉。 “福尔摩斯小姐,”他轻言细语,“可以把你的新手运气,也借我一点吗?” 伊拉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客厅比刚刚还要安静了一些。 身畔的威克汉姆微微瞪大眼,怎么也想不到莫里亚蒂还有这种招数。 “要我做什么?”伊拉拉问。 说好的他来设局,怎么还有自己友情参演呢。 莫里亚蒂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姿态,朝着牌桌伸手示意:“请替我摸一张牌。” 伊拉拉:“…………” 刹那间,无数个特工电影中,男主角赌局对峙,要女主来个幸运之吻翻盘的类似剧情袭上伊拉拉心头。 好土啊! 然而十九世纪没有电影这种东西,莫里亚蒂也不是特工。 并且,伊拉拉可不是依偎在他身畔的“女主角”——她可是坐在莫里亚蒂的对面! 这家伙,看着温顺乖巧,实际上又戏精又阴阳。 伊拉拉算是看明白了:他答应自己,完全是因为觉得好玩罢了。 至于威克汉姆? 那张精灵王子般的面孔上,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对方在挑衅。 瞎子也能看出来莫里亚蒂的意思了!无非就是他对这位福尔摩斯小姐也有好感,否则,何必拿出上百英镑来? 聪明人该激流勇退,只是对方在牌桌上孔雀开屏,威克汉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连骗子都绷不住完美无瑕的假面具,可见莫里亚蒂这般行为有多管用。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纸牌,“我没有足够的筹码跟你的局,先生。” 赢了一局后,威克汉姆手握十几张卡纸。 这就是十几英镑,实际上已是不小的数目。在当下,一个工薪家庭一年的收入大概也不过是40英镑左右。 威克汉姆一局赢了一个工人家庭一季度的吃穿费用,怪不得他会赌博上瘾呢。 这笔钱够他更换新衬衣,并解决燃眉之急了。 不过……伊拉拉瞥了一眼威克汉姆的纸牌。 他的赢面很大。 虽嘴上说放弃,但谁看不出来威克汉姆不甘心? “你有机会赢下来,是吗?”伊拉拉轻声说。 威克汉姆浓密的睫毛动了动。 他当即顺杆爬,理智告诫威克汉姆应该收手,但莫里亚蒂可恶的笑容,和他面前厚厚一沓筹码晃得威克汉姆眼红。 若是能忍住,他也不会欠债到买不起衣物的地步。 “我有。”威克汉姆立刻开口,“我有信心赢下来,伊拉拉!他请你开牌,但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知道的,不是吗?” 那双清亮的眼睛澄澈见底,宝石般的瞳仁倒映着伊拉拉的影子。 这般急切,好似是为了赢回伊拉拉的心,而非那堆明晃晃的英镑。 换成其他姑娘,怕是早被这张俊脸闪花了眼。 “……我知道了。”伊拉拉阖了阖眼,她做出决定。 当着所有人的面,伊拉拉将头上的那颗绿宝石摘下来,放在桌面。 “这枚首饰价值十几英镑,”她说,“内瑟菲尔德庄园里还有我的首饰盒,加起来应该够一百英镑,这些筹码,能与你的筹码相比吗,先生?” 莫里亚蒂颔首:“当然可以。” 他似乎并不为伊拉拉显而易见的“偏袒”而伤心愠怒,反而很自然地开口:“那么,请你开牌吧。” 伊拉拉看向威克汉姆。 在桌子下面,身畔的青年悄悄摸了一把伊拉拉的袖子——这在十九世纪,几乎能称之为亲密。威克汉姆深情地注视着她:“也请你为我开牌,小姐。” 伊拉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身。 她似乎很是紧张,吞了吞唾沫,摸出两张牌,分别发给莫里亚蒂和威克汉姆。 两位男士拿到牌,均是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站在凑热闹的福斯特夫人等不及了:“开牌吧,看看是谁能赢得这福尔摩斯小姐的首饰盒。” 威克汉姆直接将所有的牌摊到了桌面上。 莫里亚蒂阖了阖眼,扬起笑容。 “看来。” 他浅蓝色的眼睛闪过几分狡黠之色,同样摊开纸牌。 “福尔摩斯小姐将运气送给了我。” 刹那之间,威克汉姆的面容变得惨白。 绝地翻盘,只差一分。他输了。 14 014 014 场面随之变得一片混乱。 威克汉姆签下欠条后,干脆抛下了往日的体面,径直起身离开。 众目睽睽之下,伊拉拉赶忙拎起碍事的裙摆,匆忙追了出去。 “威克汉姆先生?威克汉姆先生——乔治,等等我!” 身后脆生生的音线喊出自己的名字,年轻小姐的语气带着几分仓皇和委屈,总算是将威克汉姆离体的魂魄叫了回来。 他猛然驻足,转过身,迎上伊拉拉的目光。 乔治·威克汉姆身形高大、步子迈得也宽,而伊拉拉一身淑女长裙,追过来时已气喘吁吁。 看着她红润的脸颊,威克汉姆流露出明晰的痛苦和自责。 “都是——都是我的问题!” 他恶狠狠地锤了一拳墙壁,眼眸里全是哀恸:“我对不起你,福尔摩斯小姐,这钱,这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伊拉拉环视四周:福斯特上校的住处安静祥和,路边没什么人。 “我们借一步说话。”她整理好跑乱的裙摆,步入街道旁的小巷。 看起来像是某处商店的后街,巷子尽头堆放着杂物,没人到来、没人注意。 伊拉拉这才勾起嘴角。 “一百英镑,”她低声开口,“你还得起吗?” 话音落地,伊拉拉的视线还有意无意扫过威克汉姆洗到起边的衬衣袖口。 英俊非凡的青年如遭雷击。 他当然还不起,自从被达西赶出去后,威克汉姆一路欠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是伊拉拉没有发火、没有伤心,她只是垂着脑袋,还能心平气和地与威克汉姆说话。 这就是救命稻草啊! 紧急时刻,威克汉姆的脑子转的飞快。 能直接拿首饰盒抵押,证明伊拉拉·福尔摩斯肯定有钱!只要套牢她,还上债款岂不是轻而易举? 威克汉姆迅速调整好状态,他眨了眨眼,深邃双目之中就含出泪水。 “都是我的错,”他分外自责,“是我太想在你面前表现,一时逞英雄,却酿成大错!福尔摩斯小姐,我会偿还债务的……你,你打我吧,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今后我唯你马首是瞻,你就算把我这颗脑袋拿去,我也决计不会有二话!” “这话可不能乱说,”伊拉拉赶忙道:“我要你脑袋有什么用呀。” “福尔摩斯小姐!”威克汉姆闻言,激动地上前半步。 他伸出手,半路又缩回去,想要碰触伊拉拉,却又觉得冒昧轻浮。威克汉姆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她,双臂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好。 “在当铺前相遇时,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心想若是能再和你多说几句话就好了……没想到,没想到老天居然如此眷顾我,让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一起。” 威克汉姆压低声音,他饱含深情地郑重开口:“没能赢下那一局,我比谁都难过,难道你不责怪我吗?” 伊拉拉沉默许久,最终下定决心,抬起头来。 她直面威克汉姆忐忑又痛苦的视线。伊拉拉的面庞写满了动容,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激动,也像是要为之哭泣了。 “区区一百英镑,难道,难道还比……一名绅士的真心更……重要吗。”她说完后,抬起双手,按住胸口,声音越发轻微。 美丽动人的未婚小姐红着脸再次低头,一句话磕磕巴巴说了好久,这无异于真诚的告白。 威克汉姆很是激动:“福尔摩斯小姐,你——” “——你是想听我这么说,对吧?” “啊?” 正准备接茬的威克汉姆,思维骤然断线。 他眼睁睁地看着伊拉拉再次抬头,刚刚的含羞、感动和少女情怀一扫而空。 眼前的姑娘喜笑颜开,纯粹的喜悦犹如盛开的花朵绽放开来。但哪怕威克汉姆没搞明白状况,也深谙这笑容与他刚刚的告白全然无关。 抱歉。 伊拉拉实在是忍不住了! 精灵王子向自己告白固然赏心悦目,但一想到他这幅深情款款是自以为套牢了有钱小姐,伊拉拉还是没能绷住演技。 从德尔贝庄园,到梅里顿,憋了这么久,她终于能肆无忌惮的嬉笑出声。 “你,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上这个当吧?!”笑声犹如坠落在银盘的珍珠,清脆悦耳,伊拉拉整张脸都因肆意笑容而变得神采飞扬,“不是老天眷顾你,威克汉姆先生,是我在眷顾你。” “什、什么……?”威克汉姆目瞪口呆。 这什么意思?她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说的又是什么话? 伊拉拉见他一脸震惊,大发善心地摸向自己的袖口。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锵锵!看这是什么?” 威克汉姆定睛一看,那分明是刚刚自己签给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欠条。 顷刻之间,他全明白了。 深情款款骤然消失殆尽,威克汉姆的表情收的太快,以至于五官都没能及时摆好位置。他的神情分外扭曲:“你,你——你算计我!” 他愤怒伸手,想要夺回欠条。 但伊拉拉的反应比他更快,她轻盈后撤几步,半幅身躯已然踏出小巷。 这街对面就是福斯特上校的宅邸,若威克汉姆真想动粗,她张嘴就能喊过人来。 “不错嘛,”面对狰狞的威克汉姆,伊拉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反应很快。” 不愧是她看中的人,一下子就转过神来了。 “别急。” 伊拉拉晃了晃手中的欠条,又飞快将其塞进袖子里:“说是眷顾,就是眷顾。威克汉姆先生,我是在为你提供机会。”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扇扇风。呼!装了好几天,太累了。 威克汉姆恼羞成怒,他俊朗又温和的绅士面孔彻底裂开。 他不敢走出小巷,以免自己恐怖的神情叫人看去,几分钟前还含情脉脉的眼睛,此时此刻盯着伊拉拉,就像是看仇人一般。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邪恶的毒妇!”威克汉姆恶毒咒骂道,“你和那个会计合伙做了陷阱,只为了让我欠债?这对你又什么好处!” “我做了陷阱,那你也得跳呀。” 伊拉拉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辱骂和斥责,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头发:“又不是我逼你上赌桌,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穷到换不起衣服、还被债主追上门了吗?” 一句话正中软肋,叫威克汉姆当场闭嘴。 见他愤怒又无言以对的模样,伊拉拉笑得更是开怀。 别说,生气的精灵王子,可比他端着那副假模假样生动许多,变得更帅了呢。 “你来梅里顿,无非是想找个有钱小姐帮你还钱,但现在达西先生在,恐怕很难实现目标,作为你的债主,我自然希望你先还我钱——所以,威克汉姆先生,听听我的意见,如何?” 威克汉姆一扫过去的端庄和热情,他神情阴郁,警惕地紧盯伊拉拉不放:“说。” 伊拉拉点了点下巴:“为我做事,我给你钱。” 威克汉姆心头一跳。 但他可不会轻易上当了,威克汉姆并没有放下戒备:“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伊拉拉说,“我呢,是个很大方的人。这一百英镑,可以先不还——我甚至可以不要利息,并且,你全心全意帮我做事,赚到的每一个子儿,我都会分你三成,直至你债务抵消,如何?” “口说无凭,我为何要相信你。”威克汉姆冷哼一声。 但他目光闪烁,分明已经动心了。 伊拉拉一点也不意外,君子固然高贵,但小人更为直接。只要有利可图,大渣男、骗子和赌棍,往往要比正人君子做事热忱。 “你也没得选,”伊拉拉坦荡荡开口,“毕竟你在布莱顿欠了一千英镑的事情,要是宣传出去,可没好果子吃。” 威克汉姆身形猛顿:“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她看过《傲慢与偏见》啊!这倒不是推理,但伊拉拉不介意利用先知的原作剧情装神弄鬼。 “我有我的门路,”她俏皮地眨眨眼,“怎么样,威克汉姆先生,做不做?梅里顿可不是大城市,你赌输的事情,怕是不出三日就会传遍小镇,到时候不答应我,你也呆不下去啦。” 伊拉拉坑了他没错,可说的句句是实话。 就算没这一出,威克汉姆也没有其他选择——债主马上上门,他必须走。 所以…… 乔治·威克汉姆做了一个所有赌徒都会做的决定。 “你要我同你离开这里,”威克汉姆说,“去哪里?” 嗨呀,果然聪明。 见他已经冷静下来,重新戴上了那衣冠楚楚的面具,伊拉拉不免露出赞赏的神情。 也幸亏他没把自己的智商用在正道上,不然伊拉拉可就少了个现成的工具人。 “听我的安排。” 她兴致勃勃地宣布:“我们私奔去伦敦!” 话音落地,片刻沉默后,完美无瑕的假笑重新爬上威克汉姆的漂亮脸蛋。 15 015 015 当天晚上,内瑟菲尔德庄园。 几名女仆窃窃私语,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是平日照顾伊拉拉起居的小姑娘,鼓起勇气走上楼。 她来到客房附近,刚好听到莱德利·德尔贝先生最后一句咆哮。 “——关禁闭!从今天起,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件客房!”莱德利怒火中烧,“免得你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话音落地,客房房门打开,又“砰”的一声摔上。 震天响叫小女仆一个激灵。 莱德利气得整张脸通红,他摔门之后才看见楼梯口的女仆,粗鲁开口:“干什么?” 女仆抓紧低头:“我来为福尔摩斯小姐送东西。” 莱德利“哼”了一声,抬腿径直离开。 等到他走了,女仆才赶忙走上前敲门。 福尔摩斯小姐也太可怜了,她不免心想:福尔摩斯小姐只是去福斯特上校家中做客了呀! 诚然一名未婚姑娘独自应邀,是不太妥当。但这也不是私人聚会,而是聚集了很多人的牌局,也算不上失礼。 更何况,上校本人还是宾利先生的朋友呢。 谁能想到福尔摩斯小姐只是回来晚了一点,莱德利·德尔贝先生就大发雷霆。 至于他口中所谓“不三不四的人”,不会指的是那几名英俊非凡、谈吐优雅的军官吧。 相比较之下,粗鲁又强壮的莱德利先生,才像是不入流的。 女仆进门就听到桌边的啜泣,更是同情起来福尔摩斯小姐来。 “小姐,”她的声音放缓三分,“我来送换洗的衣物。” 伊拉拉在书桌边扭过头,擦了擦眼泪:“放到床边就好。” 女仆抿了抿嘴角,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手帕,走上前递给伊拉拉。 与此同时,女仆也看到伊拉拉的书桌上,放着写了几行的信。 “你是在给兄长写信吗,小姐?”女仆为了转移话题,主动开口。 伊拉拉摇了摇头。 “我不想二位兄长担心,”她垂眸,“是写给班纳特家的小姐们,我想找个借口,请她们来陪陪我,这样莱德利表哥也不好再发脾气了。” 真是贴心又懂事!女仆忍不住心生怜悯:到这个地步,福尔摩斯小姐也不想添麻烦呢。 班纳特家的小姐们,虽说年纪小的几位着实没礼貌,但也胜在活泼热闹。请她们过来,福尔摩斯小姐大概就顾不上难过了。 “我来帮你送信吧,福尔摩斯小姐。”于是女仆善意地说,“今晚就去。” “这、这合适吗?”伊拉拉惊讶地瞪大眼。 “我是本地人,路我很熟,”女仆说,“一小时就能到,是送给班纳特家的大小姐?” “送给二小姐伊丽莎白,我和她关系最好。”伊拉拉顿时不哭了,她赶忙拿起笔,“我这就把信件写完!” 见她恢复了精神,女仆微微展露笑意。 她等待伊拉拉将信件写好、放进信封里,而后与眼睛红红的姑娘道了声晚安,赶忙拎起裙角,出门送信去了。 房门“咔嚓”一声再次合拢,伊拉拉长舒口气。 她立刻收回了委屈又可怜的表情,速度太快,连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收回去呢。 听女仆的意思,折返需要两个小时。 够伊拉拉跑路了! 支开照顾起居的女仆后,伊拉拉立刻拉出了自己的行李。 既然是私奔,那肯定要轻装而行,伊拉拉拿了两套干净的衣物,然后转头直奔梳妆台。 做人要言而有信,首饰盒还是要抵押给莫里亚蒂的,但她在赌桌上可没说里面的东西总价多少。 伊拉拉挑了几枚轻便的戒指,掂量一下,价值约五十英镑左右。 十九世纪,一名职业为速记员或者家庭教师的单身女性,在伦敦一年的收入大概也就这些了。 她将戒指揣进兜里,也没忘记拿好从当铺买下的眼球吊坠,而后伊拉拉打开窗子。 理论上来讲,还是换身裤装更方便行动,但在这个时代,“淑女”是不能穿裤子的,来不及淘换了。 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客房位于二楼,伊拉拉探出窗子一看,不到两米的位置就有为一层遮雨的台面,她完全可以跳下去。 完美! 这点难度,还没小时候和歇洛克上树掏马蜂窝难呢。 就是裙子不方便活动,伊拉拉想了一下,干脆放弃了穿外裙,而是统统塞进行李。 ——反正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见,伊拉拉把包和鞋子往下一丢,她穿着无比轻便的衬裙,就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伊拉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翻出了内瑟菲尔德庄园,并在庄园的树边打开行李,再套上衬裙和鞋子。 是的,跑路就是这么容易。 这可是十九世纪,打死那群绅士淑女们,也想不到会有未婚小姐做出这种“荒唐事”。而对伊拉拉来说,要不是为了搞清楚莫里亚蒂到来的缘由,她早就走了。 伊拉拉飞快换好衣物,正在系外裙带子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低低的呼唤。 “……福尔摩斯小姐,是你吗?” 嗯? 伊拉拉一愣,直接扭头。 居然是乔治·威克汉姆!她有些惊讶:“不是约好了在梅里顿见面吗?” 威克汉姆听到伊拉拉的声音,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靠近:“我怕你一人去梅里顿不安全,想来接你——我的天,你在干什么!” 走近之后,威克汉姆才看到伊拉拉居然衣衫不整,小腿处的衬裙还露在外面。白皙的脚踝在月色之下若隐若现。 英俊的青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是淑女应该做的事情吗,他人都傻了! 原本威克汉姆觉得,既然她决定和自己“私奔”,哪怕是假的,他也将伊拉拉·福尔摩斯拿捏了八九分。 毕竟是真是假,他说了算,何况这相当于福尔摩斯小姐将名节完全交给他。若是她还想好好结婚,就得小心对待威克汉姆的存在。 这叫乔治·威克汉姆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但没想到,这几分自信,在看到刚刚的场面时一扫而空。 拿名节威胁,那也得在乎名节才行。 她都敢在室外换衣服,像是会在乎这个的人吗?!威克汉姆又惊又怕:他究竟招惹了什么怪物啊? 他赶忙背过身去:“你,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伊拉拉莫名其妙:“你才没穿好衣服呢。” 她明明都穿好外裙了,只是没来得及穿鞋而已。伊拉拉迅速抚平外裙,套上鞋子:“说什么担心不安全,你怕我后悔,是吧。” 威克汉姆干笑几声。 毕竟威克汉姆的债主已经找上门,而他又当着福斯特上校的面欠了新债。 明天一大早,这消息就会传遍梅里顿。可以说威克汉姆没有退路了,他只能牢牢抓紧伊拉拉。 一想到被一名未婚小姐反过来“勒索”,威克汉姆心情就不美妙。 他瞥向满不在乎的伊拉拉,只觉得这位小姐很是可怕:算计他入套不说,还完全不在乎名声。就算再大胆,把脚踝小腿展现给男人看,也不害羞! 可不能放松心神。 威克汉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朝着露出笑容:“我们快走,再晚怕是连马车都没有了。” “没关系。” 伊拉拉朝着威克汉姆招了招手,带领他穿过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后方,来到大路。 一辆马车早已在距离庄园十分钟路程的位置等候了。 “本来想乘坐马车去接你的,现在刚好,”她走向马车,“莫里亚蒂先生已经帮我准备好了。” “莫里亚蒂?!”威克汉姆当即愣住。 他眼睁睁看着白日坑了自己的会计,慢条斯理地走下马车。 哪怕是夏季,乡下的夜晚也依旧寒冷,莫里亚蒂终于套上了外套。 剪裁得体的西装着身,终于让他看起来不像个质朴的小职员了。他扶了扶镜架,月色之下,清隽面孔看上去优雅又和善。 “给你,欠款,”伊拉拉从行李箱中拿出首饰盒,“租车的钱就当你请啦。” “当然。” 莫里亚蒂接过首饰盒,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他甚至看都没看威克汉姆,自然也忽视了对方紧盯着首饰盒的目光。詹姆斯·莫里亚蒂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伊拉拉:“当是你重获自由后,我送你的礼物吧,福尔摩斯小姐。” “谢谢你,”伊拉拉的感激发自真心,“帮了我一把。不怕我今后给你带来麻烦吗?” 莫里亚蒂莞尔一笑:“替我向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问好。” 嗯,果然现在莫里亚蒂更忌惮她大哥呢。 还没找到稳定住处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对他似乎尚且不成威胁。 一想到《福尔摩斯探案集》中二人对峙的剧情,伊拉拉禁不住勾起嘴角。 “我会的,”她颔首,“再见,莫里亚蒂先生。” “——等等。” 就在伊拉拉提着行李箱准备上马车时,跟在身后的威克汉姆突然开口:“还有最后一件事。” 伊拉拉扭头:“什么?” 只见高大、英俊的青年,转身大步走向詹姆斯·莫里亚蒂。 他的动作飞快,三两步拉近距离,而后乔治·威克汉姆毫不迟疑地抬臂,狠狠给了莫里亚蒂一拳! 伊拉拉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一拳直击面门,直接将瘦削的会计击倒在地。伊拉拉分明看到莫里亚蒂狼狈捂住脸,再起身时,掌心已经沾上了血迹。 威克汉姆装作模样理了理衣襟,这才回到伊拉拉身边:“现在可以走了,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再也没能忍住,在夜晚放肆笑出声。 她登上马车,临走前又看了莫里亚蒂一眼。 小会计拿出手帕擦拭脸上血迹,好在只是流了鼻血,那张漂亮的脸蛋没有损伤。 而饶是如此,莫里亚蒂依旧没将威克汉姆放在眼里。 他始终看着伊拉拉。 冷白月光之下,斑驳血迹为他文雅的面容镀上一层不属于文职的危险和神秘。莫里亚蒂礼貌低头,留下最后的语句。 “再见,福尔摩斯小姐,”他笑道,“不久之后,伦敦见。” 风声将他的道别带到了马车前。 16 016 016 伊丽莎白清晨就赶到了内瑟菲尔德庄园。 她进门,庄园一片兵荒马乱。根本没人来招待她,伊丽莎白等了一会,等来的不是宾利先生和宾利小姐,而是达西先生。 “先生,”伊丽莎白蹙眉,“出了什么事?” “眼下天还没亮,伊丽莎白小姐。”达西先生绷紧面容,不答反问,“你为何清晨造访?” “昨夜我收到了福尔摩斯小姐的信件,她在信中很是委屈,希望我能在今日拜访。”伊丽莎白回答。 “……她是这么写的?”达西的表情骤然变得非常复杂。 “怎么?” “很不幸,小姐,你今日见不到福尔摩斯小姐了,”达西开口,“她在昨夜与乔治·威克汉姆私奔了。” 伊丽莎白蓦然瞪大眼睛:“什么?!” 她的话音落地之后,就听到楼上一阵来自莱德利·德尔贝的疯狂咒骂和怒吼。 ………… …… 同一时间,伊拉拉推开了马车的车窗。 伊丽莎白是名言而有信、又重情义的姑娘,收到伊拉拉写满了被表哥误解的信件,她一准会清晨匆忙赶往内瑟菲尔德庄园。 然后,伊丽莎白就可以同达西先生一同帮忙找伊拉拉·福尔摩斯啦! 齐心协力也能产生火花,而且,这不比原作中的误会和矛盾好得多么?伊拉拉还顺路拐走了《傲慢与偏见》中的最大反派,一举两得。 一想到这儿,伊拉拉的心情就变得更舒畅了。 连这雾霾漫天、阴沉肮脏的伦敦市内,都变得美轮美奂起来。 ——这还是伊拉拉第一次来到伦敦来着。 百余年前的伦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污水坑。高度工业化、悬殊的贫富差距,以及落后的市政建设,让整个伦敦臭气熏天又满地污染,且有着相当高的犯罪率。 好啊,犯罪率高,就证明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伊拉拉很是期待。 她美滋滋地观察着街道上的行人和建筑,还不忘记对车夫开口:“请带我们去蒙塔古街。” 同样坐在马车里的威克汉姆挑眉:“去蒙塔古街?我们要落脚在布鲁姆斯伯里区吗。” 他口中的布鲁姆斯伯里区,坐落于伦敦市中心,大名鼎鼎的大英博物馆就在该区,周遭还有不少学校和人文公共场所,在十九世纪,是知识分子的聚居地。 “不,”伊拉拉摇了摇头,“你去帮我跟踪一个人。” 威克汉姆当场愣住,这刚到伦敦,行李箱还没地放呢,她就要跟踪人?这位福尔摩斯小姐究竟想做什么? 二人言谈间,马车已经驶入蒙塔古街。 好在蒙塔古街周遭是富人区,外加多居住着大学生,环境要比伊拉拉想象得好。她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想要寻找的门牌号。 “就这里,我们去街对面的餐馆等。”伊拉拉拎起行李箱,“一会儿要是目标人物出现,你就负责跟踪他,回来告诉我他的下落。” “……你想跟踪谁?”威克汉姆看上去非常困惑。 “我二哥,”伊拉拉回答,“歇洛克·福尔摩斯。” “啊?” “嗨呀,他去哪里,哪里就有麻烦,有麻烦,就需要人来解决,”伊拉拉信誓旦旦,“那你我就有钱赚啦,落脚处更是小意思——其他的,你别问。” 后半句话让威克汉姆硬生生咽下去了自己的困惑。 这位福尔摩斯小姐古里古怪的,但当乔治·威克汉姆坐到牌局前时,他就被坑进了贼船。 威克汉姆能行骗赌博到现在还不败坏名声,足以可见他有着超强的趋利避害本能。本以为利用“私奔”的名号能拿捏住这位伊拉拉·福尔摩斯,然而这丁点念想也在她当夜换衣服打消的一干二净。 不是正常人!还是得谨慎对待。 一旦让她把自己的踪迹、乃至欠下诸多赌债的事情捅出去,威克汉姆就彻底完玩了。 来都来了,还不如与伊拉拉·福尔摩斯共进退,反正威克汉姆也没有第二条出路可走。 他算的门清: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衣食住行由伊拉拉负责,吃软饭总得做点什么。 这么一想威克汉姆心里舒服了很多,他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这还差不多! 伊拉拉很是满意:能讨好这么多姑娘,证明威克汉姆深谙察言观色,会办事就好。 她很是悠闲地点了两杯茶,和威克汉姆在餐馆解决了早餐。 没过多久,街对面的公寓门打开,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伊拉拉双眼一亮:“是我哥,你快跟上!” 威克汉姆赶忙放下茶杯:“哪、哪个?” 伊拉拉:“嗨呀,就是穿长风衣、走路最快的那个!” 哪怕是堂堂歇洛克·福尔摩斯,也料想不到自己本应在姨妈家的亲生小妹就坐在隔着一条街的早餐店里。 未来家喻户晓的名侦探,只比伊拉拉大三岁,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 伦敦的清晨微冷,饶是福尔摩斯也不禁拢了拢衣领,黑大衣勾勒出瘦削高挑的身影,而后他戴上帽子,匆忙离开。 威克汉姆待他走出半条街后,才快步冲出早餐馆。 天亮之后街上人逐渐多了,威克汉姆与福尔摩斯相距七八米远,彻底融入人群中。 伊拉拉见他赶上,才付了早餐钱,同样拎着行李箱,开始跟踪威克汉姆。 ——她当然信不过威克汉姆。 不是怕他跑,而是他跟踪的可是堂堂歇洛克·福尔摩斯,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呀。 但没关系,只要不是伊拉拉被发现就好。哪怕是大侦探,也很难靠推理就第一时间确认还有黄雀在后。 伊拉拉了解她二哥:歇洛克·福尔摩斯会立刻察觉威克汉姆的跟踪,但他并不会声张,而是继续前行,并设法搞清楚威克汉姆的目的。 也就是说,他会往目的地走一段距离。 而迈克罗夫特正在因罢工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这么大的事情,歇洛克不偷偷参与其中才怪。所以跟踪歇洛克,大概率能搞清楚伦敦的状况。 伊拉拉承认,她是在赌气。 两个哥哥在伦敦忙碌,把她丢给姨妈关禁闭,凭什么呀?现在伊拉拉手头有了线索,也不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她要自己调查出结果后,叫迈克罗夫特和歇洛克来找自己。 伊拉拉本想的是在蒙塔古街的餐馆等歇洛克归来,没想到却刚好撞上他一大早出门。 这么急匆匆,肯定是歇洛克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就是麻烦和案件。 所以必须跟上。 伊拉拉拎着行李箱,加快了步伐。 离开蒙塔古街,正值上班、上课的时间,街道上的人变得更多了。 而歇洛克已经与两辆空闲的马车擦肩而过。 伊拉拉勾起嘴角:他已经发现了威克汉姆在跟踪,选择步行进一步确认情况。 哼哼,毕竟是亲哥!伊拉拉利用起工具人毫无负担,她保持着距离,同时尾随。 只是没想到歇洛克这么一走,走了近四十分钟。 他步行速度极快,一直将威克汉姆引到了东伦敦,富人区的建筑、店面,逐渐为浓烟滚滚的工厂和破败房屋取代。 果然伊拉拉的推测没错,歇洛克肯定知道罢工的事情。 她跟在后面,迅速察觉到歇洛克的行进路线越发刁钻。 从大道拐到小巷,甚至是路过了几个临时搭建的棚户,她与威克汉姆的着装越发显眼。 尤其是威克汉姆,他还是一身红色陆军军服呢。伊拉拉不得不放慢步伐,以免让歇洛克一抓抓了俩。 小巷子多拐角,而被违建塞满的贫民区路况犹如迷宫,伊拉拉遥遥看着歇洛克拐到一条暗巷、在仅能通过一人的路口略停,转向另外一头。 伊拉拉想了想,同样停了下来。 她目送威克汉姆加快脚步追上,可没走几步,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身形就从巷子另外一侧骤然闪现。 二哥走了个长方形的路径,又拐回原地,站在了乔治·威克汉姆的背后。 “先生。”歇洛克·福尔摩斯冷淡开口,在伊拉拉的角度,仅能看到他那略作鹰钩的高挺鼻梁,“是谁唆使你来跟踪我?” 就是现在! 伊拉拉拎起裙摆,飞快跑进了歇洛克刚刚停下的巷子里。 既然在这里停下,选择和威克汉姆摊牌,证明歇洛克的目标就在附近! 她走了几步,发现这条巷子不再遍地岔路,沿着一条路走了很久,直通河边。 在巷子出口,一名纤细的身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是个姑娘,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一身破旧的补丁衣衫,像是乞丐。 对方似乎在等人,本在焦急踱步,而触及到伊拉拉的身影时,那双敏锐的眼睛分明闪过几分警惕之色。 而后她挪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就是她了。 伊拉拉在年轻姑娘面前猛然驻足。 “你在等福尔摩斯吗?”她冷不丁开口。 这句话,让对方足足退了三步。 衣着破旧的姑娘吓了一大跳,她几乎是立刻抱起双臂,戒备地走至巷子出口:“你干什么?” 伊拉拉骤然扬起灿烂笑容。 亲哥的线索,她就先一步拿走咯。歇洛克不会生气的……就算生气也很好哄的! 她向面前的姑娘伸出右手,友善开口:“日安,小姐,我就是福尔摩斯。” 17 017 017 年轻姑娘顿足。 她虽停了下来,但依旧戒备,抱着的双臂并未落下:“可没人告诉我,福尔摩斯是个女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见的是男是女。 太好了! 伊拉拉心中雀跃,立刻开口:“伊拉拉·福尔摩斯,我是为了搞清楚状况而来。” 但实际上伊拉拉刚来伦敦,可她足够唬人:听起来像是伊拉拉已知晓一切,正在对“案件”进行下一步侦查。 然而年轻姑娘并不吃这套,她甚至没有自报家门,只是冷笑几声。 显然,她还是觉得一名穿着干净的体面小姐,不会是自己要见的人。 “青皮还想装熟瓜,也不看看我滚刀多久,”年轻姑娘打量着伊拉拉,嘲讽道,“少来趟我。” 伊拉拉挑眉。 说黑话这可真是古今中外下九流的传统技能,见不得人的职业,总得弄点提防隔墙之耳的语言体系,免得让人察觉动向。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行外人还想装行内人,以为她看不出来?少来试探她。 “这话说的,”伊拉拉飞快接道,“你在这儿等半天,不就是为了几只鹊儿(几个便士)?喙子(法官)找上门也不会送你上踏车(做苦役)。” 妈妈教过伊拉拉的,小时候她对这些行内词汇很是着迷,希望伦敦的小偷词库没有更新。 而看年轻姑娘微变的表情,伊拉拉觉得自己赌对了。 穿着补丁衣裙的女孩,似乎开始怀疑她的判断。 伊拉拉趁热打铁:“我既然找到你,就证明有门路。你掂量掂量。” 如此既是劝说,也是威胁:就算伊拉拉是冒名顶替的,站在这儿、见到对方,她跑不掉的。 “该死!”年轻姑娘骂了一句脏话。 但她终究是把抱着的双臂放了下来,不情不愿道:“火柴厂的人确实准备罢工,她们已经定好了时间,就在下个月初。” 罢工! 果然伊拉拉猜得没错,歇洛克也参与调查了。 是哪个火柴厂?这可不能问她,会露馅的。不过利用排除法也好圈定范围:如果值得深入调查,应该是伦敦的大火柴厂。 “这和最近接连的罢工案件有关系吗?”伊拉拉迅速问,“其他罢工的工厂也都是火柴厂?” 年轻姑娘一声不吭,她直勾勾盯着伊拉拉,伸出了手。 伊拉拉:“……” 好贼的姑娘啊!伊拉拉不得已掏腰包,拿出了一先令。 然而在对方伸手的瞬间,她又把手臂抬了起来:“先说好,这是所有问题的价钱。”免得问一句,年轻姑娘就要一个子儿。 对方狡黠勾了勾嘴角:“知道了。” “罢工的领头人是谁?”伊拉拉问。 “克里斯蒂娜,”年轻姑娘回答,“个子挺高,三十岁左右。” “罢工的原因呢?”伊拉拉又问,“降薪,还是工时?” “很多人病倒了,但不肯休假,被火柴厂开除了。”对方无所谓道。 伊拉拉拧起了眉头。 许多人病倒,那估计是传染病,或者工厂存在安全隐患。现在迈克罗夫特正在为此头疼,估计工人的病因只是表象,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更大的危险或者利益纠纷。 那詹姆斯·莫里亚蒂又在其中扮演者什么角色呢?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谢谢你。” 伊拉拉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先令递了过去。 年轻姑娘生怕伊拉拉后悔,飞快拿过先令。但伊拉拉又摸出了第二枚硬币:“我还有件事麻烦你,能帮我个忙吗?事成后这一先令也是你的,若是不信,我可以先给你一便士做定金。” “我可不是女仆,”但对方可不领情,“要跑腿,找报童去。” “先听听我要做什么嘛,很简单的。”伊拉拉拉长音调,似是撒娇,“我需要一个新住处,就在你说的火柴厂附近,但希望治安和环境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你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合适的公寓,好不好?” 住在附近最好,这样伊拉拉就自然而然知道是哪个火柴厂的女工在准备罢工了。 而在十九世纪,一名女性打字员一天的首日也不过三先令。只是街上走一遭就能收获一个先令,对一名满口黑话的少女来说,这很值得。 年轻姑娘思索片刻:“你一个人住?”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谢谢你,”伊拉拉热情开口,“我和我未婚夫。” “……你有未婚夫?”年轻姑娘蹙眉。 “怎么?”伊拉拉眨了眨眼。 对方重新抱起双臂,一副忍不住揶揄的模样:“能独自一人跑到棚户区来,我还以为你是个怪胎呢。” 伊拉拉绽开笑颜:“我就当夸奖了。” 要求住所治安环境好,也是考虑到乔治·威克汉姆,不然伊拉拉更倾向于选择直接住到火柴厂工人附近,好方便调查。 但再怎么说,威克汉姆跟她混,也算是手下员工,总得提供点合适的待遇才行。 年轻姑娘才不管伊拉拉怎么想,她接过一便士作定金:“我去哪里找你?” “蒙塔古街的客驿旅店,”伊拉拉说,“自报家门找福尔摩斯小姐即可。” “好,”对方点头,“明天见,福尔摩斯小姐。” 说着,她把两枚硬币揣进怀里,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伊拉拉却是心情大好:一个爽快麻利的人!不愧是歇洛克找的线人。 而说道歇洛克—— 她拎起裙摆,蹑手蹑脚从原路折返。 走到巷子口附近的时候,无比熟悉的冷淡声音从视角盲区传来:“先生,如果你执意编造谎言,我不介意把你带去苏格兰场。” 伊拉拉当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声线。 而紧接着威克汉姆的声音就响起来:“我真的只是路过的!” 伊拉拉:“……” 还没走呢! 她立刻停下步伐。 虽说伊拉拉已经尽快和那名女线人对话了,但她也没对威克汉姆报以期待。 “卖”了他不假,难道还要指望着乔治·威克汉姆,能用完美的谎言和演技骗过歇洛克·福尔摩斯吗? 何况,伊拉拉跑来伦敦的事情本就瞒不住。 这么大个人跑了,宾利先生自然会在第一时间电报通知迈克罗夫特,按照两位兄长的聪明才智——以及迈克那手上“丁点”的权力,找到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伊拉拉只是想尽可能抢占先机而已。 但没想到,威克汉姆能将时间拖得这么长。 “好,好吧,”伊拉拉正在考虑其他逃跑路线时,就听威克汉姆长叹一声,“我坦白,是你的妹妹伊拉拉·福尔摩斯派我来跟踪你的。” 伊拉拉都转过身了,她蓦然停下。 挺聪明嘛!她心道,与歇洛克打交道,最好是说实话。 “伊拉拉?”歇洛克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尾音仍然暴露了他的惊讶。 歇洛克的思绪转的飞快:“想从我手中摸情报,她知道伦敦罢工的事情了。伊拉拉许诺了你什么?” 伊拉拉的心提了起来。 威克汉姆平静开口:“还上赌债,以及包吃住。还说你肯定认识有钱人,能发派委托。” 呼! 多少还是有点智商的,但凡威克汉姆说出私奔的事情,想脱身就没这么容易了。 听到这里,伊拉拉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就让威克汉姆继续耗吧!她悄悄朝着巷子另外一端走去。 折返回刚刚年轻姑娘所在的地点,对方早就离开了。巷子的尽头直通河边,伊拉拉决定同河岸绕回去。 只要走出这绕来绕去、如棋盘般交错的棚户区,她就能找辆马车回到蒙塔古街。 威克汉姆也不傻,他知道回餐馆与伊拉拉会合的。 伊拉拉勾起嘴角。 知晓了罢工的时间,甚至是牵头人,甚至马上能知道地点。 以及,宾利先生投资的零售商,也与火柴厂有关吗?这个更好打听,而一旦有所关联,就足以推测詹姆斯·莫里亚蒂在其中的作用了。 她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想到自己已经拿到了线索,心情就越发明亮,连脚下的步伐都轻盈几分。 刚来伦敦半天,就有了突破口,好极了!伊拉拉决定下午茶奖励自己一顿甜点,吃什么比较—— 一切思路,在走出巷子、来到河岸边戛然而止。 伊拉拉的前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从巷口的死角处,冷不丁伸出一根手杖。 若非她反应敏锐,当场一个急刹车,非叫这横在胸口的手杖撂倒不可! “什——歇洛克!”伊拉拉懊恼地瞪大眼睛。 刚刚还在“审讯”威克汉姆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轻巧前跨一步,站在了河岸与伊拉拉之间。 他有意无意拦住了巷口的去路,手杖一甩,夹在了臂弯之间。 “打算去哪里,”歇洛克抬起如鹰隼般的眼睛,“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亲爱的小妹?” 18 018 018 “打算去哪里,”歇洛克抬起如鹰隼般的眼睛,“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亲爱的小妹?” 好吧! 伊拉拉非常不淑女地撇了撇嘴,这下要威克汉姆去早餐馆等她了。 “早上好呀,谢利*。”伊拉拉被抓包后也不尴尬,她笑容依旧灿烂,“你也来河边散步?” 和《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出场的形象不相同,伊拉拉的兄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嫩的出水。 尤其是,他还住在蒙塔古街,还没被房东忍无可忍下达最后通牒。至于福尔摩斯侦探的挚友华生?伊拉拉倒也很想见见,但那得等哥哥搬去贝克街221b才行。 现在的歇洛克,甚至连侦探事业都刚刚起步呢。 他没破几个案子,因而在莱德利表哥口中就是个“无业游民”。 不过,那也是个一表人才的无业游民。 几个月不见,伊拉拉想死歇洛克了! 她正期待一个兄妹重逢呢,歇洛克却直奔正题:“我的线人同你说了什么?” 伊拉拉:“……” 收回上言,是讨人厌的无业游民,不想他了! 伊拉拉看上去很失望:“你都不关心一下我为什么出现在伦敦吗,哥哥?” 歇洛克终于做出了反应。 他微挑眉梢,侧了侧头:“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忍受到今天才到伦敦。” “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不对,”伊拉拉原本还赌气,话说一半猛然反应过来,“你知道!” 正因为知道菲罗拉姨妈是个控制狂,他才会把话说得这么坦然。 刹那间,伊拉拉明白了。 福尔摩斯夫妇向来热爱云游四海,怕不止是她,迈克罗夫特和歇洛克小时候肯定也被寄养过。 而伊拉拉的两位哥哥,尤其是歇洛克的破坏力可比她强出十倍。 怪不得菲罗拉姨妈防她犹如防贼,原来是积累了足足两个福尔摩斯的经验……一想到这儿,伊拉拉都开始可怜起菲罗拉姨妈了! 合着两位哥哥都受过菲罗拉姨妈迫害,尤其是歇洛克,他早就知道她会忍不住跑路,才不愿意收留伊拉拉。 这不是纯纯坑妹吗! 伊拉拉难以置信:“我要告诉爸爸妈妈。” 歇洛克他故意退后半步:“请。” 意思无非是伊拉拉自己也是偷跑来伦敦的,一样是个闯祸精。 哼,但伊拉拉是唯一的女儿,妈妈会偏心的。 她已经在心中打好告状的草稿了,而后伊拉拉扭过头,巷子入口,原本歇洛克·福尔摩斯和乔治·威克汉姆站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你的跟班走了,”歇洛克说,“我并未为难他。” “那是我的未婚夫。”伊拉拉认真纠正。 作为亲哥,歇洛克却只是嗤笑几声。 他手腕一甩,夹在肘间的手杖往父母所在的美洲方向一指:“这才是你要告诉父母的,伊拉拉。” 歇洛克·福尔摩斯当然不会以为伊拉拉真的看上了威克汉姆。 只消一眼,歇洛克就看出了威克汉姆是从外地连夜赶来了伦敦。他故意兜了个圈子,让对方轻而易举说了实话。 他的红制服、洗到发白的衬衣乃至身上的雨渍和泥点,让歇洛克迅速判断出结果:伊拉拉本该在内瑟菲尔德庄园,所以,她是与这位军官私奔而来。 但如果是假的,那么上述推理毫无意义。 歇洛克压根没将威克汉姆当回事——话又说回来,伊拉拉从小就这品味。 所以歇洛克·福尔摩斯选择直奔重点。 “我的线人,”他绕回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想要线索是吧! 虽说是被亲哥摆了一道,但伊拉拉还是成功截胡。她同样干脆提出要求:“情报换情报,谢利,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 歇洛克反应更是快:“那是我的线人,伊拉拉,难道你认为我没有渠道第二次找到她?” 伊拉拉:“谁说我只有你线人的情报来着?” 她可是带着重要线索来伦敦的! “宾利先生的会计不对劲,”她说,“他的目的在于宾利先生手中的账本,而账目问题则是受到了伦敦当下罢工的影响。” 没说出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名字,是因为歇洛克还没交换情报呢。 但没想到歇洛克却全然不在乎,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好的,所以他调查的不是罢工。 伊拉拉心中有了底。 “那这个呢?”她又往腰间挂的香包一摸,从中抽出一串挂饰,“你感兴趣吗?” 那枚栩栩如生的眼球在二人之间晃了晃,瞳仁转向了歇洛克·福尔摩斯。 未来的大侦探骤然变了脸色。 在歇洛克伸手之前,伊拉拉闪电般将挂饰收了回去。 “是这个!”她脸上的笑容比刚刚还要灿烂,伊拉拉兴奋地恨不得要跳起来,“所以火柴厂的事情和邪()教有关,是吗?你调查的不是火柴厂女工罢工,而是这个邪()教。” 歇洛克总算收起了敷衍妹妹的姿态。 外人看不出他的态度改变,伊拉拉还看不出吗?歇洛克一瞬间就拿出公事公办的口吻:“你认为‘眼球’吊坠与邪()教有关,和宾利先生的会计是否有关系?他是什么人?” 很简单的联系:伊拉拉从梅里顿而来,这东西自然出现在梅里顿。 而“宾利先生的会计”刚巧为了与之关联的罢工出现,怎么想都有问题。 伊拉拉不答反问:“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谢利,迈克罗夫特究竟在忙什么?” 歇洛克:“罢工。” 在伊拉拉表情变得不耐烦之前,他继续开口:“不止是火柴厂,还有煤气厂,以及炼钢厂,近几个月爆发了数场有规模的罢工活动。” 伊拉拉:“理由都是员工病倒了……该死!”说漏嘴了。 不小心把线人带来的消息说了出去,歇洛克看见伊拉拉悔恨的表情,那张好似谁也不在乎的面孔,翘起嘴角。 只是勾起的嘴角弧度几不可查,歇洛克认真回答了伊拉拉:“并不是,煤气厂是因为减薪,炼钢厂则是因为工时增加。” 总结下来,都是资本家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剥削工人罢了。 十九世纪工人为了抗争自己应有的权益,罢工屡屡发生,好似没什么关联。 其他工厂的罢工活动,会与那个虚假的“拜火教”有关吗? 火柴厂又因何与之有关呢?歇洛克在调查什么? 好多问题啊,伊拉拉越来越来劲。 “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伊拉拉摸了摸香包里的眼球吊坠,“关于吊坠的来历,以及那名会计的身份。” 这就是要合作的意思了。 歇洛克闻言,居然沉思几秒,而后他肃穆道:“妈妈会生我的气。” 自己冒险就罢了,还要把小妹卷进危险之中?作为兄长,不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做。 但伊拉拉很不客气:“妈妈要想让我当个淑女,我已经把真正的未婚夫领给你和迈克看了,一定是位英俊、高大又有钱的绅士,像宾利先生和他的朋友达西先生一样。”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冷峻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明显的恶心。 “先跟我回公寓修整,”他不想再继续伊拉拉的择偶观这个话题,“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等到了辉光火柴厂再详谈。” 所以,即将发生罢工的火柴厂是辉光火柴厂。 以及—— “我才不要住在你的垃圾堆里,我有未婚夫的!”伊拉拉一脸嫌弃,“要是准备行动,麻烦到福尔摩斯小姐的客厅,与她交换情报,谢谢。” 话音落地,歇洛克终究没能忍住。 他真正意义上的笑了起来,犹如旭日融化了冰川。 “当然。”福尔摩斯侦探的手杖落地,“那么,待到时机成熟时,我再到你府上拜访,福尔摩斯小姐。” 伊拉拉一双眼睛弯成月牙,重重点头。 ………… …… 转天上午。 蒙塔古街的客驿旅店,柜台处传来了喧嚣吵闹的声音。 旅店的隔音效果奇差无比,伊拉拉听到熟悉的声线,急匆匆拎着裙摆下楼。 “出去,这里没你们乞讨的份!” 旅店的门卫正在驱赶的,正是伊拉拉昨天见过的线人少女。 她赶忙开口:“稍等,我这就出来!” 也不好让旅店难做生意,伊拉拉飞快奔至门口,和线人少女在旅店外的街道站定。 “对不起,”伊拉拉诚恳致歉,“我该提前同旅店说一声。” “无所谓。” 对方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不说都是一样的。已经找到合适的住处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伊拉拉很是意外:“只是一夜,这么快?!” “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少女说完,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紧接着,人群攒动的街头之间,一名小小的身影飞快挤了过来。 是个男孩,同样穿着破败,表情却很是神气。他站在少女身畔,往伊拉拉这边一瞧,立刻露出笑脸。 “这位美丽的小姐,”他用浮夸的口吻开口,“杰克·道金斯向你报道!就是你委托南希找住处吗?” 伊拉拉:“……” 杰克·道金斯和南希。 要是出现一个名字,还没这么巧,偏偏是同时出现。 歇洛克的线人,居然是查尔斯·狄更斯长篇小说《雾都孤儿》里的重要角色。 19 019 019 穿越之前,伊拉拉读《雾都孤儿》,只觉得尽管是好结局,可难免有遗憾唏嘘。 故事中的少女南希,出身贼窝、却满心善良,帮助了小主角奥利弗,也因此招惹杀身之祸。小偷“逮不着”杰克·道金斯,则因为盗窃被抓,被判以流放做苦役。 这若是二十一世纪,伊拉拉觉得还是罪有应得。 但在十九世纪,若非世道不公,怎会让小孩子流落在街头沦为小偷呢? 看书时伊拉拉就为两位角色的遭遇感到难过,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这么快找到房子,具体在什么位置?”伊拉拉问。 “白教堂区。” 逮不着回答,“皮博迪住宅区刚刚建成没多久,你很幸运,小姐,不仅公寓是崭新的,而且价格低廉,社区还是封闭式管理,安全和卫生都有保障,人人路过时都要惊叹这居然是在贫民窟能见到的漂亮房子!就是——” 皮博迪住宅区呀,伊拉拉记得阅读过相关材料。 听听看这完美的条件,这自然是供不应求的福利性质住房。 十九世纪的伦敦经历了人口大爆炸,信托公司和政府再努力建房,新房也不是谁都能住得上的。 伊拉拉可不信好事刚好落在自己头上。 “就是?”她挑眉。 “逮不着”抓了抓头,嘿嘿笑了两声。是南希一翻白眼,不客气地直接开口:“皮博迪住宅区可空不出房子来,是前阵子有间公寓住户惨死!苏格兰场昨日才解封,也没找到凶手。这下再需要住处,也没人敢贸然租赁了。” 死人了! 伊拉拉又是双眼一亮:这意味着有命案发生,苏格兰场找不着凶手,不代表她不行呀! “我不介意,”她立刻说,“走,我们坐马车。” “逮不着”一听可以坐马车而非走路过去,不禁欢呼一声:“你真是大方,福尔摩斯小姐!放心,只要你不介意有过命案,那间公寓包你满意。” 马车一路前行,从蒙塔古街直奔白教堂区。 而如“逮不着”所言,皮博迪住宅区确实干净到不像是贫民窟的。 十九世纪的白教堂区,也算是“臭名昭著”了。大名鼎鼎的连环杀人犯开膛手杰克就在此作案,这里是穷人、黑户和犯罪者的天堂。 伊拉拉走下马车,哪怕是白天,也是有三两醉汉和乞丐在街头游走。 但眼前的皮博迪住宅区,隔着铁门也能看到内部却干净整洁,一名公寓管理员还正在门前巡逻。 仅一墙之隔,泾渭如此分明。 “逮不着”兴致勃勃指向路边的公寓:“这边,在三楼,位置绝佳,而且——” 男孩话说一半,伊拉拉突然感觉脚下一道力量。 路边年迈的老乞丐,抓住了伊拉拉的裙摆,艰难伸出肮脏的黑手:“小姐,行行好吧?” 伊拉拉蹙眉:这手这么黑,好像不是泥土。 她还没做出回应,“逮不着”以可怕的速度蹲下()身,拉开老乞丐的手:“嗨呀,你可别弄脏福尔摩斯小姐的裙子,去去去,去别的地方乞讨去!” 看似在维护伊拉拉,实则是怕伊拉拉因此发火,而迁怒责怪到自己头上来。 一些底层人的生存之道罢了,伊拉拉倒是不介意。 “去公寓里看看。”伊拉拉说。 “我和管理员说好了,”南希说,“进来吧。” 三人齐齐步入住宅区。 如“逮不着”承诺所言,三楼的公寓确实很好:三居室,光线明亮,站在窗边,还能一眼看到位于远处的火柴厂。伊拉拉目测了一下,步行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以及,公寓里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到任何发生过凶杀案的痕迹。 管理员急于出租公寓,对伊拉拉也很是客气:“一般而言,这里根本空不出房子来!你也应该听说发生了什么……但你放心,小姐,价钱我已经向公司申请了,一周只需要四先令。” 一周的租金是四先令,那一年的费用还不到十英镑!可谓物美价廉。 “之前的住户,是招惹了什么人吗?”伊拉拉问。 管理员面色一紧:“这……” 伊拉拉:“没关系的,我不信教,只是想知道他的死因。” 不信教,意思就是不信鬼神。这让管理员稍稍松了口气:“是凶杀案,老天爷,那名会计真是惨,不仅被割喉,连双眼都被挖去了!苏格兰场的探长说,还是活着被挖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找到。” 死者是一名会计?伊拉拉侧了侧头:“哪里的会计?” 管理员:“好像是什么,什么——” 南希:“马歇尔零售公司。” 伊拉拉:“……” 不仅是名会计,还刚好是某个零售公司的会计,甚至就住在火柴厂附近。 伊拉拉的脑海中俨然浮现出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温和笑容。 怎么就这么巧,是马歇尔零售公司的会计呢? “可怜人,”伊拉拉装模作样摇头,“但既然是这么凶残的手法,凶手肯定是冲着这位会计而来,他已经得手,不会再折返回这间公寓,安全性肯定没问题。” 管理员一听有戏,赶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而且我们已经加强了巡逻,连这一栋公寓的窗子都加了新锁,你放心,福尔摩斯小姐,决计不会出事的。” “那就这间吧,是我运气好。”伊拉拉笑眯眯说,“可以拿合同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公寓确实合适! 伊拉拉手头的资产,满打满算价值五十英镑,目前能省还是要省的。 不仅要节流,还得开源,她得在安顿下来后好好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一栋治安良好且价格低廉的公寓千载难逢,没有不签下的道理。 而一听凶宅当天就被出租,管理员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连连点头,跑去拿合同走得飞快,生怕多犹豫一秒伊拉拉都会反悔。 “谢谢你,南希、杰克,”伊拉拉又看向两名介绍人,“这是说好的酬劳——一人一个子儿。” “逮不着”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直到伊拉拉将一先令送到他面前,男孩才回过神:居然还有他的份! 他赶忙揣进裤兜,笑到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 “你真是位仁慈慷慨的女士……不,你就是天使吧,福尔摩斯小姐!”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今后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来找我和南希!” 这就是伊拉拉大方的目的,在伦敦街头,估计也没什么人比街头小偷更消息灵通了。 她也得发展自己线人。 “还真有,”伊拉拉干脆开口,“再给你一便士,能否帮我跑个腿?回到蒙塔古街去通知我的未婚夫乔治·威克汉姆先生,可以将行李搬来入住啦。” “逮不着”潇洒举手,行了个英国海军礼:“遵命,小姐!” 送走南希和“逮不着”,管理员还没回来。 伊拉拉望向窗外肮脏、混乱的街道,笑容迅速收了起来。 这会计也是倒霉,公寓窗户正对住宅区外的街道,三楼不高,凶手顺着排水管道就能爬上来。 割喉?没什么问题,杀人的快捷方式之一。 但活着挖掉眼睛? 伊拉拉从自己的香包中拎出了那串“眼球”吊坠。 这么多天过去了,触感与真实眼球无异的吊坠依旧栩栩如生,她抓着项链,垂下来的“眼球”因惯性旋转,瞳仁刚好对上伊拉拉的目光。 明亮、新鲜的质地,仿佛在与伊拉拉对视。 不会……也是巧合吧?伊拉拉不免有些微妙。 莫里亚蒂动的手?还是说,他只是从中起到了跑腿作用呢。这自称拜火教的邪()教又究竟想干什么? 估计和詹姆斯·莫里亚蒂脱不开干系,但伊拉拉可不相信他只是个会计。 追踪火柴厂罢工是一回事,这邪()教又是另外一回事,二者看起来毫不相干,却在各个地方有细微关联。 还是得进一步调查,以及—— 伊拉拉的视线无意间瞥到街边的老乞丐身上。 她的思绪戛然而止。 不久之前抓住她裙摆的乞丐,依旧坐在街边,他一身破败大衣、头戴破败的斗笠,遮住了所有会露出来的皮肤。 几名穿着整洁的住户从皮博迪住宅区离开,与之擦肩而过,他倒是去乞讨了,却也没抓住对方。 伊拉拉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 她的裙摆确实被老乞丐抓出了一道黑印子,但仔细一看确实不是泥土,而是壁炉里的煤灰。 伊拉拉:“…………” 刹那间,她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了。 行吧!伊拉拉想也不想,拎着裙摆下楼,走出了皮博迪公寓的大门。 来到老乞丐面前,对方再次用沙哑嗓音念叨:“好心的小姐,行行好吧。” 伊拉拉主动蹲下()身。 她毫不客气,一把扯下老乞丐的斗笠,对方还想伸手阻拦,却没快过伊拉拉的突然袭击。 斗笠被伊拉拉丢在地上,歇洛克·福尔摩斯同样涂抹着煤灰的脸颊露了出来。他抬起眼,一脸黑也遮不住那锐利的浅色眼睛。 ——昨日伊拉拉跟踪了歇洛克截胡线人,今天歇洛克来跟踪伊拉拉试图打探线索,很公平。 和歇洛克如此互坑……竞争,伊拉拉早就习惯啦。 不过必要时刻,她也不介意运用一下家中老幺的特权。 “亲爱的哥哥。” 因而伊拉拉眨巴眨巴眼,流露出委屈又可怜的姿态,“我好像被坏蛋算计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20 020 020 威克汉姆拎着两个行李箱进门,视线触及到瘦削修长的男士背影,心中很是别扭。 怎么……伊拉拉的哥哥也在! 一想到之前被他抓了个现行,威克汉姆就不禁心虚。 不然等会再进来吧。 然而威克汉姆刚想退出客厅,伊拉拉先于一步循声扭头。 “啊,乔治,你来啦!”她笑着开口,“把行李放下,休息一下吧。公寓的管理员先生很好心地帮忙购置了被褥,我们可以明日再去采购生活用品。” 威克汉姆干笑几声:“就听你的,伊拉拉。” 至于歇洛克·福尔摩斯?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于胸前,都懒得给威克汉姆施加眼神。 算了,威克汉姆还不想和更多的怪人打交道呢。 他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坐到了客厅另外一端的沙发前。 紧接着伊拉拉对歇洛克开口:“公寓是不是很不错?我很幸运,这里不久之前死了人,死者被割喉,两眼都被挖去。” 威克汉姆一个激灵,原地起立。 这沙发,他是不敢坐了。 什么玩意,搬进了个凶宅啊!怪不得她转天就找好房子。 伊拉拉看也没看威克汉姆,继续对歇洛克解释:“死者刚好是马歇尔零售公司的会计。” 歇洛克敏锐抬眼:“你在梅里顿碰到了另外一个,这就是你说的被算计了?” 至少伊拉拉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巧合,也太巧了——她就在追查“拜火教”的线索,结果刚好搬进了相关死者的公寓,这么容易吗? 显然歇洛克也想到了这点,他浅色眼眸闪了闪,只是短暂地思索过后,未来的大侦探只是摇头。 “没有任何线索能将你口中的会计,与当下你的行动轨迹联系起来,”歇洛克说,“不过,我对他很感兴趣。” 那可不是吗。伊拉拉在心中腹诽,这可是你的宿敌,《福尔摩斯探案集》全书中最大的反派boss。 不过,伊拉拉也不得不承认歇洛克说得对。 如果是莫里亚蒂将伊拉拉刻意引过来,那他得在距离伦敦有四个小时路程的梅里顿时时刻刻掌握伊拉拉的行踪,并确保苏格兰场昨日刚好解控现场、南希和“逮不着”刚好打听到消息。 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有监控器,还能电话联系,实际操作起来会非常困难。 姑且打个问号吧。 但伊拉拉也不会放过试探亲哥线索的机会,她颔首:“并且正是他把这枚眼球吊坠出售给当铺,我又找了个借口买了回来。” 说着,伊拉拉从香包里掏出吊坠,丢给歇洛克。 歇洛克接过吊坠,拇指触及到栩栩如生的眼球,居然也是一愣。 但他没就吊坠材质做出判断,而是看向伊拉拉:“我在上一个委托见过一样的吊坠。” 伊拉拉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委托,也是凶杀案?” 歇洛克:“你先回答我,马歇尔零售公司的会计是谁?” “詹姆斯·莫里亚蒂,”伊拉拉说,“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他到梅里顿,仅仅是为了检阅宾利先生的账目,也许里面的交易记录,或者其他的数字对他有价值。” 歇洛克当即蹙眉。 伊拉拉可太了解歇洛克了,她立刻判断:“你听说过莫里亚蒂的名字。” 好在,兄长也没打算隐瞒。 “之前发生的两起罢工事件,都有詹姆斯·莫里亚蒂的名号出现,”他说,“只是他始终扮演者不甚重要的角色——中层管理,少量股份的持有者,一直到迈克罗夫特的部门介入,政府才注意到此人的存在。” 说完,他向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那张冷峻的面孔浮现出淡淡笑意,肯定道:“你的线索很有用,伊拉拉,如果是他出售了吊坠,就可以证明所有的罢工案件,也许都因他与你口中的邪()教有所关联。” 就知道是这样! 哼哼,她都能看到迈克罗夫特赞扬的表情啦。 伊拉拉心中的尾巴翘到天上,但脑子却没停止转动。 “你还没说是什么委托。”她要求道。 “一个月前的凶杀案,死者是辉光火柴厂的技术员,高空坠落,但被砍去了双手,”歇洛克说,“我在调查时,偶然发现工厂的股东之一塞缪尔·格雷福斯先生持有同样的吊坠。” “正常人谁会把眼球挂在脖子上啊。”威克汉姆闻言嘀咕。 两名福尔摩斯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相似的眼睛锁定住他的身形,让威克汉姆吓了一大跳。 他赶忙摆手:“你们说你们的,我不打扰。” 伊拉拉倒是觉得威克汉姆说了大实话:谁会把活灵活现的眼球当装饰品呀?所以她猜是邪()教,一准没错。 “当铺的吊坠配备了盒子,上面写着阿胡拉·马兹达。”伊拉拉说。 “琐罗亚斯德教派中的主神,”歇洛克侧了侧头,“创造了火焰——” “——会和火柴厂有关吗?”伊拉拉接上思路。 伊拉拉对中东的古老宗教没有深入了解,但没听说过琐罗亚斯德教存在着眼睛的图腾崇拜。但火焰是他们的宗教核心,而偏偏持有眼球吊坠的人,投资了火柴厂。 很难说是单纯巧合。 “看来必须调查格雷福斯先生,”歇洛克说,“只是想混进他的宅邸和社交圈并不容易。” “嗯?” 伊拉拉有些不懂了:“为什么不混进工厂,已经拿到工人罢工的情报了呀?” 她的质疑落地,歇洛克却只是挑了挑眉梢。 他看向伊拉拉,沉默片刻后,善意提醒:“火柴厂多为女工。” 伊拉拉:“……啊。” 该死!忘记这茬了。 但这次伊拉拉并没有因为思绪落后歇洛克而气恼不服——实践出真知。 谁叫她没来过伦敦来着,读过再多书,也不如歇洛克游走在各阶层之间了解。 火柴工不是技术工种,工作繁复琐碎,却没有太大的难度,因而男性工人的工资开的很低。 男性工人不愿意来,所以火柴厂近三分之二的员工都是女性。 她们没有劳动保障,做比男工更多的工时,拿更低的工资。如果歇洛克·福尔摩斯去应聘火柴工,实在是太显眼了,很难展开行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伊拉拉立刻来了精神:“既然我在伦敦,那就交给我——” “——不行!” 背后突然一声呐喊,吓得伊拉拉一个激灵。 别说是她,连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面庞都闪过细微讶异之色。兄妹二人再次齐刷刷地回头,看向唐突插嘴的乔治·威克汉姆。 迎上两道视线,威克汉姆略显尴尬,但他维持住了肃穆神情。 “抱歉,”高大英俊的青年清了清嗓子,“我不认为这是合适的,福尔摩斯小……伊拉拉。” 威克汉姆可没忘记,他现在可是伊拉拉的“未婚夫”,自顾自地改了称呼。 见伊拉拉神情微妙,威克汉姆赶忙摇头:“我并不打算指责你的计划不体面,而是你是否考虑过,去火柴厂卧底需要时间,却没多少工钱?” 伊拉拉:“嗯?所以呢。” 威克汉姆:“……” “所以,”他苦笑几声,“你没考虑到你我的生计问题吗。” 室内瞬间陷入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过去了。 饶是乔治·威克汉姆也意识到了这死寂的含义。 ——这兄妹二人讨论什么邪()教、什么罢工,说得热火朝天。威克汉姆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得他们好像随便动一动就能掀翻整个伦敦。 就是没人考虑饭钱! “伊拉拉,”威克汉姆不免有些窝火,“我以为你随我来到伦敦,是为了你我更好的生存。” 至少是他更好的生存。 被伊拉拉·福尔摩斯坑到伦敦,威克汉姆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结果刚下马车,就被使唤跟踪,在旅店休息,他还得睡地板。好不容易落脚了,居然是凶宅! 而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还没置办好,伊拉拉就准备去火柴厂卧底。 火柴厂一天的工资连面包都买不起,存款花光了,他们吃什么啊?! 威克汉姆从未想到,还有轮到他操心这种低级问题的一天。 “你许诺过我的,”威克汉姆维持住最后的体面,他俊朗的面孔看上去非常失望,“找到雇主、共同赚钱,摆脱了那些烦人的桎梏后,我们会迎来属于自己的未来。但现在呢?你已经在大城市中迷失了自己!” 说着他一声叹息,无比倾颓地转身,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了客房。 伊拉拉:“…………” 她目瞪口呆地目送青年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客房门一声响,伊拉拉才回神。 不是,怎么说的她好像成了威克汉姆通常扮演的,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的大渣“男”?太阳打西边出来,威克汉姆反倒是往日被他欺骗的怨“妇”了! 伊拉拉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歇洛克。 坐在沙发上的兄长飞快地勾起嘴角,但尚未形成笑容就消失殆尽。他看上去是发自真心地好奇:“想好如何将他介绍给父母了吗?” 这就别再揶揄她了好不好! 威克汉姆当然不会是动了真心,他话中有话:无非是催促伊拉拉抓紧捞钱,他好还上债务。 很现实的问题,人要吃饭。 伊拉拉蓦然惊觉,莫里亚蒂的建议无比正确——把威克汉姆坑上船非常重要。 因为他是“正常人”,所以几句话让伊拉拉意识到,她不能沉迷在冒险和解密之中,必须做一下职业规划,确保生活。 和歇洛克一样做侦探找雇主?可以,但会比他起步难得多。 因为她不是男人。 就像是工厂里的女工,永远比男工赚的少一样。不是因为女工能力不行,而是十九世纪的人认定女人不如男人。 歇洛克能获得雇主的信任,不仅因为他的智力,还因为他的性别。 这话说给兄长听,他一定会嗤之以鼻,歇洛克从不觉得这是问题。 但问题是,给他在支票上签名的人认为这很重要。 “我……你等一下,谢利。”伊拉拉想了想,“我去和威克汉姆谈谈。” 在歇洛克意外的眼神中,伊拉拉认真开口:“也许我需要听听他的意见。” 就像是大侦探福尔摩斯认定华生医生很重要,她大概也得听听“正常人”是怎么想的。 21 021 021 威克汉姆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客房。 他整理好表情,在伊拉拉推门而入时恰好转身,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失落、却更焦急的神情给她。 深邃眉眼微微拧着,端庄面孔呈现出担忧,哪怕是看上去不怎么高兴,乔治·威克汉姆也是如此英俊。 “抱歉,伊拉拉,”他主动上前,垂眸开口,“刚刚是我太心急了,不该当着你兄长的面斥责你,这是不——” “没关系。” 伊拉拉很轻松地说:“你说得对,所以我来向你寻求建议。” 威克汉姆当场卡壳:“啊?” 他精心准备好的台词瞬间失去了用处。 而伊拉拉才不关心威克汉姆原本的打算呢,她接着问:“如果我和兄长一样,成为一名侦探,你觉得可行吗?” 威克汉姆:“呃……” 愣在原地的青年猛然回神,这是听进去刚刚自己的话了。 有戏!威克汉姆心中一喜。 他确实觉得伊拉拉一心沉浸在罢工之事过分——从火柴女工身上能捞几个钱? 但威克汉姆也只能干着急:他没别的地方可去了,甚至不得不承认,其实伊拉拉找的这处公寓很合适。 若是住在伊拉拉的亲戚家,会第一时间被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人知道,保不齐达西和她那离谱的表哥就会找上门。 若是住奢侈酒店,舒服是舒服了,但这不是在立靶子吗,生怕债主找不上门。 跟着伊拉拉有吃有喝,还不担心追债的。就凭这个,威克汉姆也得说她才行。 “当然不可行!”因而他脱口而出。 好在威克汉姆反应也快,他上下打量伊拉拉一番,而后开口:“不是我诋毁你,亲爱的伊拉拉,旁人能看到你的外表,却看不到你的智慧和内心。他们庸俗的很,只会觉得你是个不遵循礼仪又不谙世事的年轻姑娘,靠不住的。” 是这个道理。 伊拉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其实歇洛克没比自己大多少,可他是伊顿公学毕业的,光是名校光环就了不得——而在当下,伊拉拉甚至没有拿到本科学历的机会。 所以,当侦探这条路行不通。 见她认同,威克汉姆决定趁热打铁。 “我理解你,伊拉拉。”他收起了失望神情,语气一转温柔,犹如在梅里顿时含情脉脉,“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和她们完全不同,你想拥有自己的事业。” 伊拉拉:“嗯?” 她愕然抬眼,没想到威克汉姆会这么说。 这语气,这神情,配上这帅脸…… 好像那种都市肥皂剧里的油腻骗()炮男啊,浑然天成! “但这世道,但凡闯出一番名堂、拥有自我成就的,谁不有家庭支持呢?”威克汉姆可不知道伊拉拉在想什么,只当她感兴趣,赶忙继续,“开工厂,需要启动资金;去从政,要有家族人脉。唉!我就是少了这么一个机会。” 一想到他只能住在这破烂福利房里,而菲茨威廉·达西却拥有一整个庄园和每年一万英镑收入,威克汉姆就心中不愤。 他不就是祖上不阔吗! 话到最后,威克汉姆的虚情假意之中,居然真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但是你不一样,伊拉拉,”他说,“你不是有个哥哥,在政府很有背景?想做什么,得到他的支持,不是容易的多?” 也许他还能沾点光,也有份得体的职业,从此平步青云呢。威克汉姆已经忍不住开始憧憬了。 越想越美,他露出笑容,看伊拉拉的姿态犹如她是世间珍宝、乔治·威克汉姆的唯一依靠:“当然,我也会支持你,伊拉拉。尽管你我有个不太和谐的开始,可也算志趣相投,不是吗? “旁人觉得你不遵循礼仪,我却看你特立独行;他们觉得你不谙世事,只有我懂得你最冰雪聪明,我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咱们别去工厂了,好不好?换个思路。” 别说,大渣男的名号,威克汉姆当之无愧。 给这么多情绪价值,换谁谁不迷糊呀。 而且…… 伊拉拉脑子灵光一闪,顿时有了思路。 “对,”她双眼亮晶晶的,“你说的没错,乔治,带你来伦敦,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天啊,没你可该怎么办!” 威克汉姆简直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你听进去了?” “当然!”伊拉拉疯狂点头,“太有道理了。” “好好好,”威克汉姆接连说了三个“好”,也顾不得拐弯抹角,激动到直接出言,“依我看,不如就写信给你的长兄,让我见见他,好吗?我会亲自说服他的,赞助你我的大事业,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支持——” “就是这个。” 伊拉拉重复了一遍威克汉姆的说辞:“罢工也需要足够的资金和支持。” 威克汉姆:“……啊?” 等一下,这思路是不是和他想的不一样?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伊拉拉已然绽开笑颜。 “你真是太有用了,乔治,”她清脆声线犹如铃铛,在室内轻快响起,“给了我很好的思路!” 果然得问问“正常人”。 找工人,不如去找支持她们罢工的人。 尽管这背后似乎有詹姆斯·莫里亚蒂捣鬼,可总有人是在实打实关心工人,尤其是女工生存环境的。 肯定有知识分子,或者中产乃至上层阶级的人从中帮忙。 去找这些人,不仅能获得女工信任,也能进一步拿到工厂和投资方两头的情报和线索。 是个很好的介入点。 至于威克汉姆…… 伊拉拉当然不在乎他怎么想,建议有用就行。 太有用了,进一步让伊拉拉认识到:想要做点什么,走常规路线行不通。 十九世纪的女性,能做的事情很少。 伊拉拉飞快思索了几个可能:最能改变一名女性命运的职业是作家,更早时期的简·奥斯汀,当下的夏洛蒂·勃朗特和乔治·桑等等,都是通过创作而经济独立,乃至拥有自己的事业。 或者开个女装店,进行服装设计,打造自己的女装品牌,就像是香奈儿女士那样。伊拉拉还真行,妈妈夸赞过她的手艺好。 但这些她都不太喜欢。 伊拉拉还是喜欢冒险,和歇洛克一样。凭什么他能随心所欲,而自己不行? 威克汉姆的建议很现实:她还真能替迈克罗夫特工作。接受长兄的委托,完成几个案子后,有名望和经验,再自立门户,是个折中的办法。 就是伊拉拉有些不服气“啃哥”罢了。 既然常规路线行不通,那就另辟蹊径。她不去参加男士们的棋局,去玩自己的游戏。 ——詹姆斯·莫里亚蒂,不是还试图拉拢她来着? 伊拉拉相信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思及此处,她脸上的笑容更为真切。 “你真是太重要、太贴心了,乔治,”她毫不吝啬好话,明亮双目里写满了崇拜,“我好感谢你!” 然而她这样,却让威克汉姆变得更为僵硬。 青年干笑几声:“哈……有用就行。” 伊拉拉:“别着急,一般罢工都是有支持者的,在后方指点、造势,去翻翻近日的报纸,一定会有人撰写声明和文章,我们去拜访作者即可。” 而且,继续沿着这条线调查,还怕莫里亚蒂不冒头吗? 她真觉得这样能安慰到威克汉姆,语气变得很是认真:“如此工人遇到麻烦,支持者解决不了,我们来,不就有钱拿了?不会吃不起饭的,哦,还有!” 伊拉拉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 “放心,”她笑眯眯地开口,“之前的会计死在主卧啦,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半夜来找你的。” 威克汉姆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 …… 当然,伊拉拉算盘打得再响亮,还是得吃饭换衣服。 她委托公寓管理员,订购了食物、衣物和生活用品上门。管理员对伊拉拉直接租下“凶宅”很是感激,一大清早就送货上门。 开门的威克汉姆全然没有了昨天的火气和自信,他怕得要死,一夜没敢睡。 只是帅哥什么时候都帅,顶着两个黑眼圈,居然还徒增几分忧郁的气质。 睡了一个好觉的伊拉拉走出主卧,先是好好欣赏了一番阴郁版本的帅哥,而后开始检阅购置的东西。 “衣物你可以拿走,食物我去放厨房……嗯?” 伊拉拉从衣物堆里拿出两套崭新的便服。 不对呀?伊拉拉只给威克汉姆订购了换洗的衬衣,她可没有购置外套。 而打开包裹,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伊拉拉一愣。 这尺码是她的。 但不是繁复的长裙,也没有夸张的裙撑。这是一套在百余年后随地可见、在当下却被视为伤风败俗的西装短外套和裤装。 裁剪得当、用料质朴,除却尺码符合伊拉拉外,完全是男士便服。 包裹内部还放着一张卡片,伊拉拉拿起来,上面用极其漂亮的字体写着短短两行字。 “堡路站,夏洛蒂·哈德利女士,夜校教师。 我要强调,是你在帮我,亲爱的小妹。 ——m.h.” 伊拉拉拿着卡片,扬起笑容。 送东西和线索过来的,自然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但要是直接喊她去,伊拉拉才不领情呢。但这不拖沓的衣物和一句强调,直接讨好进了伊拉拉心坎里。 还是长兄懂得妹妹需要什么,是吧? 这份情,她领了。 22 022 022 听到门铃响起,夏洛蒂·哈德利女士还有些意外。 现在是下午,夜校并未开门,她早到只是为了备课和打扫教室卫生。 而来到夜校门前,拉开门栓,一道身着干练裤装的身形落入视野,哈德利女士顿时没了耐心。 她直接关门:“不接待记者。” 门外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轻笑。 “我要是有机会成为记者,也就不会到访了,女士。” 是个姑娘! 哈德利女士愣了愣,再次打开校门。 门前站着的来客,确实一身西装,却身形矮小,形似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她掀了掀帽檐,露出俊俏的女性面孔,以及那双清澈的眼睛。 居然……居然真的是名女性,而且看起来还相当年轻。 伊拉拉自然将对方的震惊和错愕看在眼里。 也不意外,因为在十九世纪,只有最为底层的女性苦工才会选择裤装。 当下认为穿着裤子,女性露出双腿和臀部的线条是相当伤风败俗的行为——虽然伊拉拉也不是很理解缘由,这不比裙装要包裹严实吗?还轻松许多。 这一路走得多自在,只有摆脱了长裙的伊拉拉最清楚。 而且,因为女性穿裤装过于惊世骇俗,她这么徒步过来,居然没人认出伊拉拉是个姑娘,人人与之擦肩而过,都默认她是十几岁的少年,不多看一眼。 虽然没这个想法,但居然还自带女扮男装的效果,伊拉拉反而“隐形”了。 “我来拜访哈德利女士,”她心情好,语气更是几分活泼,“请问她在吗?” 夏洛蒂·哈德利猛然回神,点了点头:“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小姐?” 伊拉拉伸出右手:“伊拉拉·福尔摩斯,我听说火柴厂最近有疫病,病死了不少人。” 哈德利女士又是一顿。 在十九世纪,同样没人向女性行握手礼,这是绅士——男人之间的礼仪。 如此惊世骇俗的穿着行为,让哈德利女士既震惊、又本能地放下了戒备。 她肯定不是记者,或者记者派来打听消息的。 “这就是我不接待记者的缘由,”哈德利女士无可奈何,“但你进来吧,小姐。” 伊拉拉扬起笑容。 哈德利女士终于给伊拉拉打开了校门。 只是夜校的内部情况,和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里应该是个旧庄园,被捐出来作夜校使用,内部一副还没改建完成的模样。 哈德利女士并没有把她带去办公室,而是直接进入了一间教室,只摆着几把椅子,以及放在附近的针线和书本。 伊拉拉的视线落在教室唯一的长桌上,场面放着识字用的课本,以及学生名单。 都是女性的名字,只有五六个人。 “你没有办公室。”伊拉拉了然。 课本和名单都在这里,平日哈德利女士就在此办公。 “我是唯一一个教成年女工的老师,学生也不过几个人,”哈德利女士回答,“不需要办公室。很少有女工来读书,大部分都是男性工人,或者她们的孩子。” 想也是如此了。 伦敦政府、各地的慈善组织对工人夜校有补贴的资助,但哪怕学费低廉,也并非所有工薪家庭能负担得起。 这个时代没有义务教育,如果有机会,自然要先送后代、或者家中男丁读书。 “所以,”伊拉拉侧了侧头,“夜校里并没有火柴厂的女工。” 哈德利女士苦笑几声。 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衣着还算干净,右手无名指有佩戴婚戒的痕迹,却没有戒指。在十九世纪离婚难如登天,一般而言,男人不佩戴戒指,八成是为了出轨;但女性不佩戴戒指,丈夫大概率已经死了。 伊拉拉迅速得出结论:家境不错的寡妇,因而有时间、也有闲钱出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火柴工的女工工资多少?一周只有四先令,却要工作十四个小时,”哈德利女士摇了摇头,“连面包都买不起,哪里来的时间和金钱读书识字?” 说着,她的表情变得严肃。 “该说说你的来意了,福尔摩斯小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与火柴厂的女工有关?”哈德利女士问。 伊拉拉忍俊不禁:“你都说了有记者找上门,可见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甚至知道,火柴厂的女工们因为不堪待遇,准备罢工。” 哈德利女士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伊拉拉:“街头小偷打听到的。” 哈德利女士抿紧嘴唇。 如果连记者、街头小偷都知道,可见女工商议罢工的事情已不是秘密。 还没开始行动,就已经传出消息,这对女工们很是不利——如果监工或者经理听到风闻,抓几个人敲打警告一番,动摇了本就摇摆犹豫的人,计划就会很轻易地流产。 看夏洛蒂·哈德利女士的神情,伊拉拉就知道她也在担心罢工是否能成功。 确实不好办。 一周只有四先令都能招聘到整整一厂的女工,证明还有更多的妇女和儿童连四先令都赚不到。 万事糊口为先,待遇尊严,那都得是活下来才能考虑的事情。 如果哈德利女士还在担忧罢工能成与否,那就是所有人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女士,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伊拉拉问,“传闻说火柴厂有疫病发生,究竟是什么病?” “面部肿胀、下颌红肿,很多妇女的牙齿腐烂脱落,”哈德利女士蹙眉,“工厂聘请了牙医,医生只是说,是大部分火柴工年纪较大的原因。” “但我想,年龄增长造成的牙齿脱落,可不会伴随着面部和喉咙腐烂,以及下巴畸形吧?”伊拉拉抓紧了手中的帽子。 哈德利女士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的?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夜校的其他教师,我们凑钱为女工们请了其他外科医生,外科医生说也许是水源有毒。” 伊拉拉的心沉了下来。 “不是水源有毒,哈德利女士,”伊拉拉说,“也不是牙齿自然脱落。辉光火柴厂是否用的是白磷?” “当然,现在有一部分工厂换成了红磷,但辉光火柴一直定价很低,所以没有更换原材料。”哈德利女士说。 “是白磷有毒,”伊拉拉开口,“对人而言是剧毒。” “什么?!” 哈德利女士一个激灵,猛然站了起来:“你……你认真的?但怎么之前没人发现?!” 这就是磷中毒! “也许不是没人发现,女士,”伊拉拉严肃说,“只是尚未引起重视。” 只是工业革命时期的一切发展飞速,但认知又远远跟不上。 伊拉拉不是医生,做不到听到症状就能断定疾病源头,但她是名穿越者,知道磷颌病——又称磷毒性颌骨中毒,在十九世纪造成了多坏的影响。 白磷不止存在燃点低的危险,更是会对火柴厂工人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如哈德利女士所言,不仅大批工人患病,甚至她们并未意识到危害性。 至于工厂主和投资人?也许意识到了,也许没有,但他们根本不在乎。 听起来辉光火柴厂是第一次闹起“疫病”,伊拉拉猜想,可能火柴厂经营还没超过五年,因为一般女工是接触白磷五年左右逐渐显现症状。 “如果是这样……我去问问我的兄长。”她开口,“他对化学很有研究,一定能拿出证据。” 这方面歇洛克比伊拉拉强。 但哈德利女士摇了摇头。 “这件事必须告知我的上司,”她说,“莱恩教授和其他投资人必须知道这件事。” “莱恩教授?”伊拉拉侧了侧头。 “放心,夜校是由几名大学教授资助,”哈德利女士肃穆的面孔,“相信他们会重视起来。” “啊……太好了!”伊拉拉双眼一亮,“教授们有名望,可以将白磷剧毒的事情公开。” 有权威人士背书,经过宣传,女工们罢工岂不是多了份底气。 工时长、工资低,只要有钱,总有吃不起饭的人去做。但威胁生命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底层人民拼死拼活,也是为了活下去呀。 哈德利女士也很激动。 她攥紧袖子,在教室内来回踱步:“天杀的工厂主,福尔摩斯小姐,你带来的消息太重要了!请你在夜校稍等,上司来了,由你亲自——” “——哈德利女士?” 二人的交谈尚未结束,教室门再次被推开。 清朗的声线自背后响起,熟悉的音色叫伊拉拉身形微顿。 而面对着她的夏洛蒂·哈德利女士,则在看清来者后,露出惊喜的笑容。 “莫里亚蒂教授!” 哈德利女士赶忙上前,“这位福尔摩斯小姐带来了重要消息,福尔摩斯小姐,刚好,这位就是夜校的教师兼投资人之一……” 伊拉拉转过身。 她迎上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淡淡笑意,同样扬起笑容。 “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伊拉拉接下了哈德利女士的话,“很久不见,詹姆斯。” 伫立在门前俊秀文雅的青年,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头顶的帽子。 他镜架之后的蓝眼依旧温柔,只是将帽子放在胸口,微微点头示意,好似全然没注意到伊拉拉超乎寻常的衣着装扮。 “伊拉拉,又见面了。”他慢吞吞地说。 23 023-025 中间椅子上坐着一人,也是一袭黑色短衣,没带面具,看面相也就是四十多岁,长相清秀,留着三绺胡须,头上没有一根白发,在旁边还放着一个长条布包。 很显然下面已经有人认出他们了,某男子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就炸开了锅,开玩笑这样的不死强者就是看一眼也够了。 紧随其后的问题就是矿井的照明,此时挖煤多用明火油碗,油盘。但随采深增加,瓦斯增多,极易引起爆炸,徐富贵的方法是给灯加罩。加了罩的灯,即可做照明工具,又可检测通风的情况。 一路风冷冰寒。刚回到温度适宜的塔拉辛。罗凌便察觉到了一个异常强大者的存在。他知道。有客來访。 一时间,六位数字疯狂的从血尸之树的脑袋上冒了出来,把周围的mm们逗得不行。 话虽然说得豪气,他的耳朵,却开始不停地颤动。努力捕捉外边传进来的每一个声音,无论高亢还是单弱。 曲单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不介意坐下,也就基本上解除戒备了,看来,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他之所以感到索然无味,是因为心中藏有的秘密丝毫不下于这些外星人,甚至高出对方还不一定。 如此朝廷大臣说的话显然无用,那么便自会有人出手,身为三个皇之一,也是免不了牵扯进去,虽然时间很紧,但是哪怕是一日时间也算是时间,只要有机会,便是多等下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为关键的大哥会怎么做。 在几日之后,与附近城池的都督取得了联系,便在野外驻扎了起来。 周蕊本来没打算占章老板的便宜,可是打眼自木箱上扫了一下,就淡定了下来,这盒子上直接贴了价签呢,一块印章二百块钱,还有好几块不错的和田白玉也是这个价格,看得周蕊两眼放光。 听了这师兄妹的对话,方天佑才彻底放下心来。原本还打算到了夜南再想办法打听巫王赛场,没有想到无意间已经打听到了地方。 不过,近几年嘛,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花样也开始多了,比如多了个实验班,多交钱还不算,还得学习好。 余光四顾,正如前世般,几个一中的考生见到熟悉的监考老师那个喜形于色的表情可真逗,一会儿这位面目和善的监考老师就会让他们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了。 “妮雅吗?真好听,来,作为重新认识的行为,握个手吧!”魅儿脸上的纯洁笑意露出,当然,这个笑容被魅儿用扇子遮挡住了下半边脸,单单看上半边,那是非常纯真的。 所有人瞬间狂翻白眼,就连服部枫也不例外,还你的呢,你怎么不说整个日本银行的钱都是你的呢。 等杜学谦走后,昱霖在盘算这些药品该如何处置,这些药品自然是运往苏北根据地,但如何运出去呢?昱霖想到了圣玛丽医院的马克。 每天日夜颠倒的练习厨艺,稍有不慎就是被辱骂打压,做的菜品还要和幻术菜品比较。 几人没有询问为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剿灭烈火部落,顿时有些失落起来。 “总——总算,你还有点良心,认真开车吧,既然是惊喜,今晚我就不给她打电话了。”云水月对着叶枫道。 大概是因为皇帝看呆了的缘故,半晌都没听到他说一句话。我好奇的将视线转到他身上,就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美艳的樱素姑娘,就连原本搭在贤妃腰间的手也放了下来,不断磨蹭着自己的下巴。 这次夜影便是要借助当初玄冰寒髓的方式,来增强妩媚的灵魂力量。因为玄冰寒髓告诉了他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灵魂力量的增强才是提升实力的关键。 “一边儿去,别跟孙子抢东西吃,这些都不是做给你的。”汉娜西亚白了巴达克一眼,似乎是在抱负巴达克不早告诉她有孙子这一回事。 打完招呼,按照会场的规则跟粉丝们互动了一下,然后战门众人就从后台下去。 “谁呀?我来听听,你是哪位大人物的手下。”陈工头抱着双臂看刘大队长如何唱这出。 嘟嘟和咚咚见那些人都用挺热血的眼神盯着它们,顿时也热血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差距究竟有多大,但从之前自己的偷袭攻击没有给巴达克造成一点伤害来看,他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三岁孩子,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柳墨言和庄离诀之间,便是这样的一种态势,而且,双方都没有主动想要联络感情,化去方才招式之间升起的更加蓬勃的火气的想法。 王修意念一动,手上直接开始操作了起来,画面中,乐芙兰直接飞身上前【技能】,伤害瞬间输出到了卡牌大师的身上,正在卡牌大师变牌准备切牌的时候,乐芙兰的噤声魔印以及幻影锁链也全部命中在了卡牌大师身上。 我虽然暂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可以想象,当初老来看到斩空剑的时候说过的话,以及阴司的举动,很明显斩空剑应该是某种专门用来针对幽世的武器。 “哈哈,疯狗,给我滚开!”就在这时,假冒的我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用力地一张手,一股无形的沛然之力将江罗王的攻击抵挡住了。 24 026 梓瑶微微蹙眉,沈仲崖那样信誓旦旦地离开,竟然没有进入英华将军府,如此一来他将何去何从? “打开看看,内容是你喜欢的吗?”赫晨原还记得顾浅羽说的‘心有灵犀’,所以他现在多少也有点想知道顾浅羽喜欢不喜欢。 梓瑶一头黑线,悄无声息地甩下袖子边缘,楚星渊直接抓到了她的包裹着丝袍袖子的手,他毫不在意,扭动墙壁上的一个圆形轮盘,随着轮盘的扭动,整个墙面发出了‘噶蹦蹦’的声音。 仿佛想让唯爱,有着心理准备,他冷然一语,含着不容拒绝意味。 虽然病愈出院,可是急性心肌炎真的是个很厉害的病,到现在朵朵稍稍一累就出虚汗,一跑就心慌慌,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健康的人得了急性心肌炎完全康复少说也得一个月。 抬手扯下礼服后面的一片装饰性的长纱,将自己的鞋子和手包全部装到里面,斜背在肩上,礼服长裙的下摆也捆在在一侧,露出洁白的腿。 现在一切的算计都不复存在,乔安陌本就动摇了与自己之间的情感,如果知道自己竟然失贞更是分分钟就会失去一切。 那边,卡鲁已经将另外两座山的情况介绍完了,虽然和那座两个月时间没有出过东西的矿山相比邻,距离并不远,但是,这两座矿山开山到现在,陆陆续续都有出过不少的好东西。 到家之后,朵朵先把糯米洗干净,用水泡着,接着把粽子叶和红枣洗干净,沥水。 华容在听见顾浅羽那声‘师兄’,也冷冷扫了过来,在瞧见钟黎此时此刻的表情时,他到底没忍住冷嗤了一声。 窝藏在假山之中的雷明恨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将刘润清打倒。 林染看着梓鸢好奇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只是得意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后便带着三人继续向十方堂里面走去。 两人额头都隐现汗水。凌霜客心中一片死灰,想不到自己苦练几十载,练就了一身绝世剑法,却连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都胜不了。 现在,无论是光幕上的弹幕,还是外界观看的人,讨论的全部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大泽山事件的真相。 之前赶路用的手刃,在掉落深渊的慌忙情形下,已是遗落在林间,此时无法再借由其稳住身躯,还真是棘手。 伴随着弩箭破空的声音,一排侍卫从半空中飞出,与这些北韩人杀在了一起。 黎陆方才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一看到这细长的信子,他突然想起来。 毛利兰睁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工藤新一,愧疚和心痛涌上心头,让她又羞又怒。 “要带走人,拿证据和逮捕令来,否则谁也别想带走。”李会长就这一句话。 “玄弘大师,你怎么也在这?”林染几步走到大师面前,顿首说道。 这些!都是最好地下酒菜。嚼起来特有味,都让人舍不得吞下去。 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过去,特区这边的白莲分会已经是与大陆那边呈半脱离状态。 昆悟将江傻子丢给李叔交代了几句,正要走,又听他讲了村民来府门口探消息的事儿。 次日一早,孟蓁早早起来,给大伙儿烙了几张鸡蛋饼、煮了一锅绿豆汤。 这样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确定又不是很确定的样子。李桐一家子搬进这县城里面时间并不长,往常的时候,他们家两个老爷们儿又少有与人走动,比较多与人走动的也就是依雪。 若是没有狐仙大人的庇护,她怎么可能安心的拥有属于自己的洞府,还不会被凡人发现。 “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是好端端的躺在地板上,简然崩溃的捂住脑袋,大声喊道。 然而此时吴王早就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中毒,从前都是自己用毒害别人,如今自己中毒竟然全城都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艾琳身上的光芒也彻底消散了,她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艾琳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有了这腰牌,苏晨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就来到了姬雅的寝殿之外。 苏晨见她睡着了,也就不再按了,而是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走上了楼。 她也是苏晨回去这一顿时间,听父亲提起过上次在姚家发生的事情,周山当然也是听纪天宏说的。 “好好好,篝火前暖和,说不定有杯酒喝再好不过了。”铁三郎朗声道。 5分钟过去了,弗莱克和吉莱克并没有从深度昏睡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迹象。 25 027 尤其是四人之中修为最强的东仙帝,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成就大罗的。 而他手中,赫然提着一颗脑袋,那脑袋的主人,正是他麾下的影子。 之称的龙鳞飞,她的一切幻想,也仅仅是幻想而已。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彻底无语。 其实若是宁凡自己的话,他施展空间大道,用不了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桃花谷,这其他几人,算的上累赘了。 这么一说,立刻有人将昨竹影院里,单独给盛愿收拾出一间房又往里添置了不少贵重陈设的事在赵婆子耳朵讲了一遍。 当然,林正杰是不会抛售的,按照他的分析,今年新世界发展突破30亿是稳稳当当,所以不需要急着套现。包括投资的新鸿基也是如此,不需要考虑太多,拿在手里就是。 眼看大鹏又要逼近,四大仙帝对视一眼,分别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逃窜。 香江上面的英军又不会挖战壕,只能凭借海防炮不停的对腾龙军军舰进行抵抗。 看着系统任务,谷梁渊收拾了一下心情,拍了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迈步走出了闭关室的大门。 可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耀眼无比的箭矢,以烈焰凝聚,撕裂了长空,以势不可挡之势破空杀来。 陈铮登上自己的座驾才现油箱已经见底了,这样子不要说到目的地就,哪怕出这个路口也是问题了,现在去加油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愁的时候林子建居然主动伸出缓手。 听到这声响起的系统提示,冷漠也是反应了回来黑衣太一说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 田勇看到那一封推荐信居然是推荐自己去纪委工作,他知道陈铮这样做是为自己好的,毕竟从阿美被挟持这一件事情的处理上来看自己还真的不适合继续当警察,因为那时候自己已经失去警察应有得冷静。 方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山来,心里忐忑着,又不愿意爸妈知道了不高兴,就说自己出去买东西。 王欣下班了,开着车刚到门口,就看到陈宇靠在他的车头上,朝着她摆手。 “怎么了?钱是我出的,说他两句怎么了?”杨慧清一生气,脱口而出。 但日美财团却不知,还以为李则天是以前的李则天,简直畏之如虎。 她们的年岁都不大,相比她们要做的事,这一百多人稚嫩单薄的让人难以相信。 而他袁海山的身家,都是他凭借袁家最后的祖产,一点一点,赤手空拳打拼下来的。而这一路的顺风顺水,则是那位仙师的通天手段相助而已。 现场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视,却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热吻中的男子抬起手就这么轻松的一握,就将挥击而来的高尔夫球杆握在掌心里。 那古老神图,犹如一头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嘴,将江无极催动的太阴剑阵,尽数笼罩而住。 正在悠闲的吃着各种各样食物的陈凡忽然看见自己所加持的空间之内传来了急促的求饶声音。 “我倒是想清静得休息,只怕是……”卡萨所随口说道,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并未说完,摇了摇头。 有权有势的自然可以继续的享受他们的人生享乐,而作为穷苦的百姓来说还得要为了自己一天的生活而忙碌着,否则的话没有因为朱紫国的毁灭而死亡,却是因为自己活生生的被饿死,那就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可是赵四叔说不能随便在他开的药里面加东西。”新娘子着急的说道。 七仙姑的话语瞬间的将盘丝城内其他的6名蜘蛛精愣住了,抬起了头,一个个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欧阳少恭,拥有太子长琴半身,以渡魂之术逃过无尽轮回,这无尽的轮回,是不是使你的灵魂麻木?”楚风玩味的笑着,毫不掩饰的将手中的玉衡碎片收回。 唐僧一开口就是绝对的啰哩巴罗嗦一大堆,这啰嗦的声音就像是500个苍蝇一样在弥勒菩萨的脑海之中不断的转悠着嗡嗡直叫,甚至有一种非常暴躁的情绪。 “该死的畜生!”受伤的吕枫怒骂道。若是刚才还只是为了保命的话,此时的吕枫确确实实的被打出了火气。 陈玄风开着车子按照导航来到了沈青山所说的发现灵晶的那座山。 第二天天亮之后,唐敏准备了早饭,吃了之后,唐敏让我和她一起上班,至于唐家姐妹留在这里。 一息叹息中,是无奈。既然存在空间转换阵法禁制,那么让魔气消失的有可能是另外一个空间内发生的事,倒非是有人故意和自己过不去了。 一旁的牡丹没有感受到巨天熊的那股气息,一脸疑惑的看着绝尘。 一般的杀手,由于杀气太重了,对于经络敏感的高手来说是是很容易感觉出来的,所以,武林高手总是能在敌人没有到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敌人的存在,把自己置于有利的环境。以逸待劳,当然稳操胜券,能化险为夷。 n省气候严寒,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冬天手脚和耳朵脸蛋生冻疮是很正常的事,是以郑桂花并不在意儿子脚上和手上的冻伤。 26 028 躲在悬崖上准备近距离看一下海王类真容的吴良被吓得一阵脚软,直接把身体藏到了大树之后连口粗气都不敢喘,生怕这鬼玩意再多窜起一截来把自己也给吞了。 为了防备出现突发事件,毒岛冴子已经把永远都不离身的木刀换成了平常惯用的一柄武士刀,同样穿着防护服跑在了队伍的末尾,为了方便出剑没有携带配发的盾牌。 反倒是苏冥,因为有玉蒙生往他体内输入一股柔和之力,此刻表现得还算正常。 神情激动的中年男人冲到托德的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觐见礼。 以梅林如今的地位,他完全可以推掉这门婚姻,但是艾尔家族是他舅舅的家族,当初待他不薄,薇薇安也是他的表姐,两人关系紧密,虽不是爱人之间的爱情,但亦有一种特别的情愫,让他一时有些为难。 但那连接本源世界的空间裂缝,在那个本源世界被地球本源意志吞噬的瞬间,却连接了一个无限大的混沌空间,这样一来,无量狂暴的混沌元气倒灌,使得地球末世爆发了。 苦涩的话语从伊丝兹露哈·迪亚口中传出,这个本来还算年轻的老者,此刻看起来似乎猛然间年迈了很多,佝偻着躯体紧随其后离开城墙。 与此同时那跌落在地的残存尸体,突兀间化作漆黑的雾气消散不见,再根据结崎香织现在的状态判断,很显然刚刚为了躲避园田风的致命攻击,她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在他精神力的引导下,无数魔力开始奔腾,灌注到右手的秽金剑中,他打开了剑身的机关,剑刃开始旋转。 见到这一幕的七夜辰炎,一下子就调转了身体开始朝着一颗颗大树的后面躲闪着,仿佛是想要利用这些树木来抵挡魔兽那强大的攻击。 秦昊全身巨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得到了苍穹仙尊叶良辰的传承,秦昊的收获可不仅仅是无限穿越系统,还有大衍剑仙决所带来的眼光。 “我要出去!”叶暝大踏步走出洞穴,他怎么能困在这种地方?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等死!深吸了一口气,他冲进浓雾之中。 从那一刻,洛可可便明白,她自以为是的幸福陨落了,等待她的会是一场无休止的腥风血雨。 片刻之后,坐在凉亭里的徐扬三人,便就着茶摊老板所供应的凉茶,美美地享受着回味居分店那三个大师傅,特地为他们准备的爱心烙饼。 而他们与徐扬的关系一般,有些谢宝山、赵伟明等人能够说的话语,要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凭白得罪人。 “不是吧兄弟……”叶暝为难地看着血煞王,而最可怕的是,远方一道充满杀意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 过来演出之前,大家在大院可是排了很久,但都是各排各的角色,虽然大家对节目其他人的角色也是很熟悉,但像徐冰燕这般,好像练了很多次一样熟练,也是难得,也不知道是她天分如此,还是她偷偷练了很多遍。 她正准备把枪的时候,突然一道光束照了过来,打在了封吟身上。 措不及防下,冲势凶猛的爆甲犀牛整个身体被笼罩,如同身后被人拽住了绳子一样,速度急速下降。 大伯李强此时被于氏拉到了一旁三言两语的就将事情说了个明白,正要逼着李强表态,就听周氏在一旁大声的呵斥道。 手未倒,天上悠闲地飘荡着的白云便凝滞了,颜夕身处其中,只觉得身陷泥潭,难以动弹。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已经拍来,缓缓合拢,白云都被笼罩在其中,这不是在抓人,而是在收天,黑暗降临,光芒被这只手抓住了。 苏慕看向玉衡的眼神中有恳求,也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希望。玉衡看着她这一双眼睛,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个男子的话音刚落,客栈二楼的巨灵神和沙悟净突然现身在了沈羽的面前,身上的气息也压在了这个男子的身上。 苏慕曾经问过她的妈妈,在现在这个时候,把字写好还有必要吗。她一直以为对于总说她练字是在浪费时间的妈妈来说,这是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对她说,当然有必要。 杨天豹与所有赶来之人都诧异的上下打量着秦义,都想在他身上看出个子丑乙卯,可是,看了半天,除了那普通的身材与九层武徒的修为气息,完全没有什么异样。 此时古清尘悬浮于空中,手持浮尘,身体因为真气的外溢,也是有着淡淡的紫雾缠绕。 听到又要加钱,云易的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他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慕容洋子是在故意欺负人。 靖远侯府的后院并不怎么复杂,或者说,是战争让靖远侯府的后院很是清冷。 为了掩藏踪迹,颜素还特意让兄弟们从四面八方进山,哪怕多绕点路,只要在天黑之前到达集合的地方就可以了。 在逛街的路上,大家还是比较愉悦的,没有人会想着跟钱过不去,也没有人会想跟好心情过不去,但是事情好像并非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看到这一幕,张飞、王麟等人大惊失色,他们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箭矢,所带来的恐怖之力,不禁头皮发麻。 他主要目的是找朱老爷交易还阳蚌珠,他早年只吞服过一颗,寿元仍有延长的余地,既然今天遇上了朱老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的。 如果将青白的突破比做购买了一处风水宝地的话,蔡仲冬的突破就是他自己开了一片荒。 27 029 风离是一代君王当然想听到这样的话了,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毕竟不意味着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人就是曾经折在他剑下,并对此一直耿耿于怀的白云道长寇冠云。 这一顿鞭笞,既算是给赵皓一个交代,也是给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震慑诸殿前司禁军。 “哈哈。”巴菲特轻声笑了笑,从他并不丰富的神情动态来看,他似乎不知道麦迪时刻是什么事件。 红莲眯了眯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神符师的强大她可知晓,要知道,她们所在的势力当中,就有一个神符师。 那司支吾了半晌却是无话可说,只能朝宋北云深深鞠躬,带着尴尬的笑容登上马车挥手道别。 神君节颐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苦,他不再想要沈三间的性命了,他现在就想要地灵。 尽管李子牧不想承认,但是这已然成了事实,他开始心疼自己面前的风晚儿了。 他们连续两次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说出孙卓的名字,是看出化妆为老头子的孙卓的真实身份了吗? 此刻她的心情极其复杂,复杂到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是用什么表情,最后嘴巴一撇却是情不自禁的哭出了声音。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现在你满血,我100血,你都不能杀得掉我。”林天神色一凛,趁着斐元大放厥词的功夫,往旁边跑去。 “哎呦,正主到了!齐大将军,来坐吧,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来这么晚。”白雪拍了拍她身边的一个墩子,对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是,幽氏一定有让我们活下去的计划,我把真龙噬释放出来,和幽氏建立意识连接,然后缩到角落里坐好,正式开始运行破龙心法。 “不死不休?”蒋辰突然一笑,可是在笑容在郝嬴荡叔侄的眼里,就如同嘲讽般的微笑。似乎在嘲笑他们,没有那种实力。 这一下将张彪吓得够呛,只要手指触碰到一点,他必死无疑,除非及时断手,不然等毒液扩散,那就彻底完蛋。 “是他?”见到这身影,他嘿嘿一笑,继续隐匿在洞顶,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的挡箭牌来了。 片刻间,道家无上法诀‘三清诀’又被他使了出来,三色光芒牢牢地把凶兽饕餮困在了中央,但却也不敢收缩,只因夏流心中明白,若是对手全力反抗的话,这‘三清诀’根本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进而,林智骁还可以在这里设立一个综合性集手工业旅游纪念品销售、旅馆、饭庄于一身的公司。 陡然,两个壮汉突然出现,吓了我们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退。 断喝多了,回去之后躺在床上一睡不起。我回到另外一间房间,合身躺下,歪着头看着窗外,心里很乱,根本睡不着。 但内心深处,也同时隐隐暗藏了一丝想让他看到自己被挠了,跑来安慰自己的心思。 宛缨心情极差,气哼哼的带着二人找客栈住下顺便发泄情绪!口上宣称带大家解放胃,其实是为自己排解压力暴饮暴食。 “噢?难道这里不允许白名玩家进入吗?”夜殇笑着问道,同时悠哉悠哉的抬起手,点了点拦在自己面前长矛的矛尖,好似完全没有把长矛的威胁放在眼里。 不是叶一飞长的多帅,而是在这节骨眼上,能有一丝机会,总好过没有机会,再说了,就算对方骗他,大不了损失一对子母令牌而已,他们玉虚宫消耗的起。 似乎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张彻微微笑了笑,颇为无辜地摊了摊手。 楚嫣然依旧感到有些羞涩,但却现她的“禽兽”师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工具,看着就十分诡异,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拜错师父了? 看着面前的迪米乌哥斯,就连夜殇也不由得咋舌,毕竟这家伙的能力确实是太给力了。 “先生你好,这是你的橙汁和红酒。”一个服务生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还放着一瓶橙汁和一瓶红酒。 徐良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一脸正气的纪检人员的时候,他的那口气却是一下子怂了,最终,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 张彻笑了笑,点点头。其实他原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时候顺着她的话说好一点,燕芷兰还在里面等自己,他不想制造太多话题浪费时间。 这个巨型恶魔长着巨大利爪和锋锐獠牙,通体皮肤溃烂,暴露出皮肤下壮硕肌肉,同时他的嘴角还在一直滴落着腥臭的口水,这口水仿佛拥有某种剧毒一般,滴落在地之后竟然冒出滚滚浓烟,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城主,我徒楚飞,一周前成功破关,现在以为宗师之境!”张三丰不等李昊问,便是起身道。 怪不得修为如此可怕,按理论上来讲,野仙基本上也和正统的神仙相差不会太多了吧?李明泽这样猜测到。 “放开我,我要见火爷爷!”只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声音。 让尤恩暂时放弃学习而进行紫荆花街道保卫的原因,还在于他获得一个新的事件。 那一些人,其实是在许久之前的时候,就是开始争吵着,然后是询问她,下一个动漫什么的,是什么出来的。 所有证据都是可以表明,长安在所说的话语,是在胡说八道,众人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长安在的。 他们只需要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掀起针对于盘古的战争,这些名单上的大道之主在大势的裹挟之下便注定会参加这场与盘古的战争,并有大概率是在战场之上,虽然也可能有人幸存下来,但到时候再动手也会简单很多。 28 030 另外,他的名字竟然有这样深刻的意义,他不禁记起了父亲曾经对他的谆谆教诲,意思竟然和余默所言相差无几。 巧巧、万蓉、黄金屋老板这三个场内的普通人,被当下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经过七天七夜的奔袭之后,凌冽跟着姬昶来到一片方圆数千里都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 凌冽一脸无语,刚才英雄救美的时候就算了,这种情况还要抢,他是要做什么。 他们两人坐在天台的边缘上,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点缀美丽的星空。 看到徐振东如此轻易的接下,任道生的眸光盯着徐振东看了一会儿。 不少人都心生疑惑,同时也看到了侯渔身上带着不少血迹,怒火冲天的模样。 “为何要这么做?”夜晟看着宫初月,他知道宫初月的打算,但是宫初月知不知道,就这样潜入魔主身边的话,得是多么的危险? “对不起,我们董事长目前不接受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请诸位退后,并不要再追上来。”苏翰林的随行保镖,将记者们拦在电梯门外。 花费近十日的奔波,柳玄鹤这才踏着飞行法器来到了王家所在的“昌林石林”外。 华莹不知道陈行的堂妹也在,没准备礼物,恰好包里有一条新品项链,拿出来送给了陈惜墨。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顺着门窗望去,就见高三7班门口围满了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黄马褂,衣襟敞开的光头。此刻正带着几个手下,朝着高三7班的教室里,骂骂咧咧叫着什么? “谢老师怎么教育你们的?上学迟到了会有惩罚的。”任霁懒淡的脸色很是肃穆。 “咳咳。”逍遥子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勉强破了天地失色,内力也正如楚南公所说所剩无几。 郭超再次向司空啟走去,他举起双截棍,重重砸在司空啟身上,叶沛用尽全身力气,扑到师父身上,替他挨下了这一棍。自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差点彻底趴下。 虽然她们知道,任历对任知葵的能力不满意,不认为她有能力能经营好任氏集团。 这些药材经过他用密法炼化后,本就不烦。加之又融入了不灭海水。对于生物的吸引,丝毫不亚于那天晚上的不灭水晶。 阳手镖郭超亮出双截棍,朝着神山道长“前虚后实”便来一击,神山道长软剑不能硬碰硬,飘然侧滑闪击其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云泽只是抓着脑袋疯狂的摇头。极度的痛苦让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穆白没有立刻查看其与澹台明灭的那场比赛,而是按照顺序,从其第一场比赛开始查看。 谁都知道一中战魔的威力有多大,这会儿我却要跟他单打独斗,那就不免心生恐惧。 战天能清晰地从诸王眼中看到绝望,看到心灰意冷,也看到了那最后光芒的死意。 “那老,如果不是世杰贤侄请来占先生,我估计已经唉!不知道占先生这次是否前来?”大冯问道。 再次联系就是昨天晚上。原来看着温婉美丽的妈妈在我眼里一下老了不止十岁。 原本这种仪式。我们签约讲话,然后回答提问,以后就可以离开了。但是老爸觉得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活动,就让我在现场多待了一会儿,完全了解了所有的工作流程,然后才离开。 整个过程中,没人说话,只有那铲子叉叉的声响,气氛莫名的就有些压抑,不过谁也没有在意。 看着她的背影。我也觉得莫名的悲哀,我们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特殊的,没想到不是。 在此界中,雷光漫漫,电光环绕,存在着各种雷霆,便如代表着天劫的规则之雷,代表着阴晴天气的凡界之雷等等。 关戮禾搓揉着手指,盯着关戮炎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清的笑。 “走吧,我们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收刀入鞘的福岛姬登上敞篷马车,对正在收集蛛丝的土蜘蛛,打扫战场的水蛭,还有处理伤势的猿飞说到。 在陈家破产后,陈婉蓉就幻想着有一天,能有一个盖世英雄出现,解救她于这危难之中。 这一次,云霞是用了全力的,欺负夫人的坏蛋怎么能手下留情呢? 仔细询问了下,被颜旭起名为阿波的特殊兵种,陆战能力不怎么,但是水战却不错,因为拥有两栖动物的特性,可以长时间潜伏在水下。 眼瞳回到眼眶的刹那,便察觉可以通过红手,完成接下来的修复工作。 “同行?你也是针灸师?”藤井广弘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点紧张。 仙霞子苦笑一声,就连警署的大领导都没有办法摆平,由此可见叶家的势力,是相当的强悍了。 仙霞子知道,在黄家,妈妈一定还有事情要处理,黄家要整顿,这几年梅香和黄维林勾结在一起,把黄家搞的乌烟瘴气。不整顿怎么行呢? 洪夫人虽然在婚前对她颇有微词,可娶都娶了,再给难堪也没意思,所以,只是面上淡淡的,倒也不为难。 双方的诗将在阵中一阵刀枪交锋,可以看出双方的诗将都武艺极高,短时间内似是不相上下。 曹洛冷哼一声,忽然间脸色一变,因为就在此时,他的才气力量又减弱了一分。 “就是,在我们刚进四圈的时候,四圈主就识破了你和我的身份,但因为她有事要求于你,所以才没有说破你和我的身份。 陆鸣与傅云紧随其后,一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船行大厅。 数十种各种各样的费用听的塔米克头昏脑涨,不过也让他察觉出了不对。眼珠一转,也不点破,并且用眼神制止了同样发现不对的维因。他到想看看这个卫索隆打的什么主意。 29 031 “娘,孩儿来救你们出去来了!”逍遥子看见母亲微笑的样子,兴奋地道。 她或许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自然而然地做着情侣之间的一些举动,认为这样坐在男朋友腿上是非常自然的行为。 “你知道这‘散骨蚀风洞’是怎么来的吗?”努力地平息了心中的激动,花仲抬头看着逍遥子,问道。 可能是下午的打斗太激烈了,不知不觉中我就睡了过去,等我一觉睡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时候我就离开了房间。 萧景琛说话少,基本上都是顾念在说,他在听,偶尔顾念还以为他睡着了,但她话音刚停,萧景琛便提醒她,怎么不说了? 这里展示柜里面的珠宝都是可以卖的,旁边也都明码标价着价格,这里展示的珠宝,一般都是卖给这些上流人士的,一般人花一百多万买个珍珠项链,脑子进水了才这么做。 我的话说完之后,黑卷毛愣在了那里,过了许久之后,黑卷毛瘫倒在地上,没一会儿便痛哭失声了。 沉哑的低音急切地响起,之前脸上流露出来的凝滞表情也骤然一变,神色变得急切而紧张。 凌风甚至能够感受到,在这个巨树之上,有无数的生灵生活着,这巨树自成体系。 我的话说完之后,龙飞跟龙翔这时候也没有跟我客气,点了点头,两人便先后顺着绳子爬了过去,看他们俩的身手跟徐半仙他们一样矫健,这时候我也放下了心来。 可就在李瑞仰着头等着在汪承峰面前大出风头的时候,一记沉重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刘渊渊自知这是一个非常羞耻的问题,二十好几的人了,感情世界一片空白,谁信? 说话间,柳如龙也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根通体白色的棍子,这棍子的外形,似乎是由什么魔兽腿骨打造而成,看起来十分神秘。 如果有人听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同期那些选手中,第一个成仙的不是裴凰羽,而是高富帅,只是除了导师和叶星星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罢了。 陶晚托着脸,看着尹青柏没入人堆里的背影,即使跟那么多人挤在一块,她还是能一眼就捕捉到尹青柏。 天空之上,在与蛇人族首领身形分开之后,年迈的纳兰桀满脸笑容的望着那道有些消瘦的青年身影。 十多个斗师级别的将领簇拥着一个身着富贵锦衣的青年,沿着士卒开辟出的道路走至众人之前。 不过瞬息之间,美杜莎轻颤浓密修长的睫毛,性感的饱满红唇微微一翘,同时玉指间的变化戛然而止,停滞出一个流转紫色光芒的蛇灵印记。 她知道里面有她继母挑拨的成分,但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继母的动作。 一股寒意自严浩脚底升起,再加上肩膀处传来的痛楚,严浩竟是打起了哆嗦。 陆遥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赵老板如今的状况,虽然说不像之前那么的严重。可是依旧还是会偶尔的抽搐甚至表情也一直都是失控的状态。说明,这真话丸的药效就算是过了,人只怕也是会大受打击。 纪欣想了一下点头:“这个理由倒是比较普通一些,再说,你受伤是真的,也可以这样说的,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原本还在舞台下方大声议论的学生们立刻都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红色的字母,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 “我就不去了,我们也打算要回京城了,要不然的话家里人该着急了。”林舒笑道。 “能不能让我把今天的工作先做完?”杨智媛咬了咬嘴唇,做出了决定。 这个时候,刚好黄昏,太阳西落,柔和的霞光照耀大地,也让陈家露天餐厅这里的氛围很不错。 挑毛拣刺,是门技术活,谁的课,都有优点和缺点,对于这些,德西也是轻车熟路。 还没等耶律得重说完,就在这时,“踏踏踏……”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血迹斑斑的探子跑了过来。 楚长云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刚刚退役的大兵蛋子,本想顾及荆柔的面子说两句场面话,可没成想却结结实实的挨了陈煜的一拳。 加藤粟这么一个科技人员若是放回日国,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别,我能感觉得到它还有余力,你现在冲过去不是给它送菜吗?要知道三尾灵狐的临死反扑,我这种武修都承受不住,更别提你一个阵修了。”陈煜伸手拦住了万多多说道。 “不可能呀。”陈磊也蒙了,难道这里下来就没别的路了?得原路返回? 然后,在一休大师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一刀斩向戴少,好似专业侩子手,飞速穿过戴少的脖颈,刀出头未落。 她现在身怀龙嗣,受皇上皇后重视,别的妃嫔根本就不敢动她分毫。若她七月之后诞下的真是位皇子,那她的死就是注定的了。 更让自己的精神力暴涨,此次之后陈煜算是对于先天修士再也不需要怕了。 “美娘要我娶了你!”常歌行说完,便负着双手向着圣母峰顶走去,这句话常歌行倒是没有说谎,却也没有透露再多的信息。 30 032 于是只能立刻打电话安排人手,让他们把周菀从池枭的房间里驱逐出去。 说着,赵辞打开了楼遂的通讯录,看到置顶的a愿愿,他抽了抽嘴角,他才知道,原来楼遂这种人,也是会用a来置顶心上人的。 周宏光笑着上前,递出了手中的木盒,轮椅上的男子并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打开。 比如之前的黎若白配角当红,范爱坤的出圈,鞠静怡的化妆,还有金晓彤的勇气等等。这些其实都有用的,只是看你怎么用而已。 祁愿并未反驳,倒不是纵着楼遂,只是——楼遂藏了把新型手枪,她干不过热武器。 “行,那就这么办。”李卫国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更加的果断。 梁嘉豪并没有直接带他进去,直接来到了三楼,这和楼下的布局有些差别,一共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就作为了音乐室。 皇甫征愣住,南部十三城,那可是中原最繁华的地带,同样,易守难攻,更是军事重地。 这双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瞳仁里,哪还有一丝惺忪,只有那一抹餍足后的一丝兴味。 任生记得,那日清晨,任生睁眼,戏剧性的思维瞬间活跃,翻腾。 那么,刘琦也不会多加思虑,正如陈登所言,要是能够成功的话,那样便会像徐州城那样,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就能夺下泰山城。 刺耳的剑鸣声同金戈交击声在花九耳边震响,不断有火花从剑下迸射,剑意层出不穷,叫她应接不暇,眨眼间身上就被割出无数道血口和白痕,十分狼狈。 白月心不在焉的在长廊里走着,眼睛也不望前方,只是无神的盯着地面。没过多久,白月出现在姬凌生房间的屋顶上,看着屋顶上缺了一块的瓦片,白月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李末打起了精神,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玉盒还有在从雪母那得来的寒冰盒子全部拿出来,大概有上万个吧,然后从万年份最高阶的灵草开始装,想着把万年份的全装起来之后,再去装千年份的,一定要把所有的盒子都给装满。 辽远一面组织着辽家的一众青年进入比试广场,一面派人迎领其他世家的到来。 喜欢也就喜欢了,反正现在闵之月还不是喜欢别人了,甚至还打算用强了。 只不过这个初衷是为了‘在暗地里给出建议’,‘不让教皇向其他人询问这一不详现象出现’才设立的特殊组织,由于被历任教皇们过度的依靠,在漫长的发展中已经彻底变成了『罗马正教』实际上的决策者了。 不过,他的心中也还是有些担心交州的情况,那里所留下的兵马并不多,面对的却是三万江东兵马,还有十万南蛮之兵,从这里支援过去,也是需要着时间,只希望江东和南蛮的行军步伐慢一些。 万华身上的白色角质层越来越多,直至完全覆盖在了他的所有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套犹如骨骼状的纤薄骨甲。 楚国计划的失败,让吕不韦的威信大失,秦廷上下许多中间派也开始动摇了。 签好了名,张耀也就毫不客气地入了座,在看到叶梦汐面前的饮料的时候,顿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饮料摆到叶梦汐饮料的旁边。 也在撞断橡树的同时,白象的身体猛得栽倒在地,巨大的惯性带着它强壮的身体直接在地上滚出了十几米,在其滚过之处,地面像是被梨过一样,所有的树木被强行拔出,还连带着撞断了好几棵粗大的橡树。 周通真气刚一凝结,洛尘的脚就踢了下来,一声闷响后,周通的身体顿时猛砸而下,最后狠狠砸在了下面的地上,直砸出一个大坑。 “喏!”这次姬无夜也不再反对!他现在也不想跟韩非开战,毕竟白甲军都没出动。 “你就那么忙吗?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是不是?”祁单凝不依不饶。 “金霞宗没什么大不了的,点算根脚,最大也不过是个截教旁支,勉强算是个记名弟子,但这徐国……”龙王叹了口气,扶了扶头顶的平天冠,一张龙脸上无奈中透着羞怒。 这样对他,程锦的心里也不好受,可程锦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想控制自己,要对他好一点的,却……只要见到他那张脸,原先想好的一切就都变了,从温暖变得残忍,难以自抑。 “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去找薛城,你们自己吃吧。”何秀云大大方方地摆摆手,转身走向马路对面。 刚休息的炊事兵也不得不再次生火,知闻北大王要接收这些俘虏后,炊事兵们的怨气也少了大半。 回到二楼卧室,看到沈梦雅正在盘膝修炼,周易也没去打扰她,直接走到她旁边盘膝坐下,开始转化起来体内的本命鬼气。 31 033 恰恰,这也是嘉成帝想看到的,这才是他为何会把薛庭儴放到户部的原因所在。 他记得她已经看好了一部戏,准备从副导转型到真正把控全场的导演,没有点资本在手里,容易被投资商欺负,乱七八糟塞些花瓶进来,反而毁了她的心血。 “你是选择继续当你的烈焰堂首领,服从我的命令,带领烈焰堂走向辉煌,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烈焰堂被瓜分,然后每天在床上等着我的宠幸?这样我想你更清楚该选哪一个了吧?”凌风邪笑着说道。 “晚上不会还有事情吧。”出了超市,张璐还是沒有松开韩魏的手,丝毫不在意别人误会他们是情侣。 上前,就将门闩给取了下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丢到了一旁。 叶嘉柔又想,本以为陈息远是个不错的人,相貌和家世都算不错,她才攀上了他。谁料到,陈息远和陆三少一比,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出彩。 除了黑龙山之外,其他两座山脉中的异族都胆颤心惊的看着黑龙山上的战斗。 同时,不知是为了冷冽不再对她执着,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沉默了下来。 招儿才懒得理她,现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何那些夫人们爱烧香拜佛了,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是即使以她们的身份,都会感到十分无力的。 宫千竹抱紧了白芷,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当然知道他现在被她气得发苦,忍不住苦涩笑笑,世界上最没良心的恐怕就是她了,可那又怎样,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当年的悲剧再有重演的可能。 这下老头听到了,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惊讶的眼神。天明便一下子扑了上去。 而除了那叫黑狼哥的人之外,其他人也都摸向了腰间,眼睛里面射出如同饿狼一样凶残的目光。 曹操依旧闭眼听着,嘴唇微微颤动。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作为一军统帅,他的压力是巨大的,内心更是犹豫的。 岳龙城回过身,道:“天下黑道中又岂是仅她一人?”言下之意是说,你要杀黑道恶人固然没错,可天下的坏人只有她一个吗?她真的就是你所说的坏人吗?若是拦路抢劫就是坏人,这世间的山贼草寇岂非多如牛毛? “英俊你太不地道了,我们块就能干掉他了,你怎么可以把他们踹进海里去了。”宋牛叉,很是不满的说道。 “秉烛……”她满眼苍凉无力地望着她,雨水流进眼中,冰凉刺骨的疼。 看你表情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闹了半天就冒出这么一句,这跟没说有什么不同!? 刘不换和洛秋神对望一眼,他们早猜到许问手里多半有仙府地图。 镇西萧家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但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人,竟然是数十条半人多高的黑狗儿,它们近似通人性似的排成一行,狂吠着一路飞奔,直奔镇东头,越过围墙,窜进了萧家老宅。 但还没等他喊完,他周围就扭曲了,眼一花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亲爱的,她又是谁?你是我的,你只要和我结婚,就能得到二十亿美元的财产,这是我们之间的许诺……”凯瑟琳看到情敌来袭,立即搬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之所以古长青不想动用武力,其一是因为他们目前所处的是过去的时间线,一段他在这里有了大动作,未来的时间线会发生什么变化,他也说不好;其二就是即便动用武力,如果陈昌学宁死不屈,那就反而不美了。 许松尘一向爱惜青年才俊,此刻见楚天阔如此忘情,心下喜欢,也不去打扰。 再看旁桌使者很担心得模样:伸长了脖子,吊着眼珠,恨不得坐到两人身边听听。百灵夫人更加疑惑:看他的神态表情,其实对时禹很关心,那时禹为何这般厌恶? 前几日,她已经派人去海外寻找钻石了,至于赫连钰手里这颗,她并不想要。 诸万界超级强者,数千万镇海大仙全都瞪大双眼,仔细盯着诅咒之城,不敢错过半点环节。 “再确认一下,这里是否真是那位传中的百转大仙府邸?”陈庚道。 鉴于此,万界交流平台直接将前1500的代号名额,给了异鬼,将后以前的代号给了追星族。 也正是因此,百灵夫人曾经反复向时禹暗示,如果一定要离开,至少提前知会一声,她也好做足心理准备。 蓝多半弯着腰,两手捂在两个脚膝盖上,轻松地喘着气,刚才自己那全力一跳之下,让他几乎有种脱力的感觉,全力蹬地的双腿,现在还略微有些发麻。 这个称呼很难听,但确实也很恰当,这种血脉很强大,但若是不善运用……恐怕真的会变成诅咒。 交战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人失去了战斗力,这是洛斯几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结果,一股绝望的情绪顿时笼罩了众人心头。 32 034 此时看到符纸中有东西窜出来,而且发出呜呜的鬼哭之声,俩人双腿一哆嗦,顿时怂了。 吴雪点点头,转身摸出个优盘塞进投影仪的接口,直接调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王晨四人正在通过京畿基地的安检程序,依次交出身上的物品。 虽然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秦天此时感觉还是受到了巨大打击。 江珊话不多,也没有管筱雨的那种冷,但无论说话办事,都让人感觉她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很多。 用花朵形容鲍静或许不太准确,可她毕竟也是个还没结婚的姑娘。 而与郑芝龙同样烦恼的普特曼斯也在沉思,他也在为什么,为荷兰王国的出路沉思。。。。。。 沈千三其实一醒来就已经猜到这老爷爷的身份了,他好歹也曾经是一棵大树,对方身上那特殊的草木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况且他曾是霸绝天下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显得那么跳脱慌张? 这一拳无比的凶猛,可是蒙多和秦浩然可不是善茬,两人可是九品灵尊修为,施展出来的传承灵技。 这些青年也许在雪银狐族的实力很不错,在突破到一品灵帝的徐峰面前,那就真的是毫无还手之力。 夜琉湘目光盯着五年越发清绝出尘脱俗的夜琉璃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脸,但她却忍住了。 沐宸御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知道早晚这件事情会被提出来。他早晚也会面对这件事情。 送到了她公司的大门口后,他只是冷淡地说:“下车。”紧跟着,当她脚踝踏下车,并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开着车子迅速地奔驰离去。 “你们先上去吧。”周铭建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几个经理们。 用过了午饭,牧碧川便借口身子疲惫向沈太君与牧齐告退,这两人自然允了。 这个周二老爷独自一人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那厅中的喧哗声终是不再听见,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停了下来,闪进了一间屋子里。 “米一晴,我数三个数,你要不马上出来,我就把车横在公交车的前面,看你怎样走?”欧阳浩面带笑容,往外打着方向盘,车子已经横在了路上。 “不穿,我这不想找件比较正式一点,但是也不能太正式的,我总觉得说是储备干部,也不能真的像是去应聘大堂经理吧。”杨希若一脸苦恼的样子。 她把手里的一方丝帕盖在花上。丝帕上写满了字,可是她看不清楚,她点起了脚尖,使劲凑过去,那个男子抱着的花突然凋谢了。 “哼……说你是逆子,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好事,公然结党营私,插手国内外份外的事务,这么多年,你做了多少‘好事’。”我爷爷又冷声道了句,语气挺重。 然而夏火却毫无顾忌,身穿着爆裂之甲的他哪怕是受到了再强大的攻击也不会丢命,这就是教廷开发出来的高级装备,如今掉入自己的手里那就让教廷好好后悔去吧。 由于荣耀之盾武装使用的是,m24型木柄手榴弹,装药量更足,比国内生产的手榴弹威力更大。 关键是刘赤亭心中所想,此刻丁点儿遮掩不住,尽数暴露在虞晓雪心神之下。二人神魂相连,她想不看都不行。 “你心虚吗。”我扯住他领带,这一刻的冯斯乾,这样衣冠楚楚,风华俊朗,天下千千万万的男子只有他,在流光璀璨的灯火里,将灯火也变得黯然无色。 与观海城的乐坊不同,那处高台房檐四角都有红绸子落下连在下方露台四角,时有风雪,红绸舞动。 蛇回到龙地洞之后,使用了逆通灵之术,将卡卡西逆通灵回了龙地洞。 匿名举报是我委托蒋芸干的,林宗易这次栽跟头,果然我扎他的那一刀最致命。 在无数猜测推理中,大家却始终没看见秦氏集团和闻氏集团出面澄清。 姜终归是老的辣,一声林太太,轻描淡写把我踢出局了,名媛用在我身上可不是什么好词,不着痕迹捅破了我过往的黑历史。 岛屿上,红色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整个海滩,形成一个巨大的心形。 两人一起登上了天堂,但男人还不放过她,更加用力的狠狠撞了几十下,直到他出来了,才浑身发软无力的趴在了戴玉敏的身上,大口喘气。 “我清楚??你收买了无相,斩杀了我太上长老无空,你能说你是凭着实力??”无均冷笑一声道。 体内的鬼泉之力飞地运转,魅惑之眼亦是随着马打开,只是希望,这样子能够马定住这两个鬼差,不要让他们声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了。 道理是这样的,感情上却是不好说的,昨日事昨日毕终究只是说说,所以,对于苏舟而言,星期日这一天,他所忧虑的点,一共有三个。 我话音刚落,帝妖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感觉这次帝妖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此时的帝妖和以前相比强了不少。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我感觉我被人扛了起来,麻痹的这人还有体味儿,那味道别提多令人恶心了,臭烘烘热乎乎的,让我想吐。 苏舟宛如从暴雨大海中死里逃生,他的浑身都被汗水彻底的浸透了,剧烈起伏的胸膛与汗流不止的表象,更是在无形之中,加剧了那股压抑而沉重的疲劳。 33 035 屋子里面自然也好,但是云溪村这个地方夏天并不算是很热,所以在外面要更加的好一点,毕竟可以欣赏风景,显然洛老爷子和洛老夫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师父心里什么都明白,心里也已然很是舍不得这些弟子,也愿意趁着没走之前,多陪陪她们。 周瑾急忙叫过来一个美容师一起过来,这一家美容院很大,占据了一个上下两层的地方,有专门的美容室,也有那种大众的地方,洛璇从来就不会委屈了自己,自然每一次过来都会选择美容室的。 琪琳听到这话,就是一个白眼回,她就没见过这么傻的,自己是警察居然还在想用飙车的方式甩开对方。 白依雪看完后,脸上一阵发青,她这是被气的,这家伙居然这么没有节操,居然说出这种话。 他刚一说完,影子的面容惨白,虽然他的修行境界不低,但相比血煞十刀来说,他自问还抵挡不过。何况他可是不会忘记水塘的水是怎么干的。 一个海军中将满身血气的出现在了天龙人的住宅内,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各方准备进攻机关城的势力差不多已经集结,此次嬴政下了很大的决心,就将公输家、阴阳家、兵家、流沙集于一体攻打墨家。 施展完技能,见大家都不发一言,二师姐一下紧张,还以为不好呢。 洛心妍上个星期从国外回来离开就去见了洛瑶,知道洛瑶真的是洛家的姑娘很是高兴,而洛瑶同样的也很高兴洛心妍是自己的姑姑。 可一想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只得先忍一忍,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今这个情况,叫做人在屋檐下,林白白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相当的识时务,先打听消息才是正紧。 课程她都跟得上,也没什么特别吃力的地方,不科学的是这个高中竟然每天只上4节课,到了下午2点就没课,一个高中,竟然还搞了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每天累得死去活来的才是高中狗的常态不是吗? “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等回了天堂岛,你会知道的。”于谦笃定道。 倒不是欧阳明浩不重视家人,而是因为有林白白的保证在先,他是相信林白白对他的感情的,自然不会觉得家族企业能有什么真的问题。 无尽的压力落在了电影节组委会头上,几家神级部门自然不会背锅,更不敢去沾李烩,也不好去搞夏棋,他们的怒火只好发泄在有钱鹅影业身上。 董山河就是害怕有心人对于自己的投资进行阻挠,不管是明里的手段还是暗里的下绊子,董山河都很担心,自己毕竟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关系,这由不得董山河不担心。 “天已经亮了,我怕是要回去了,否则他们还不知怎么样找我呢?”苦涩一笑,凌飞飞倒不敢望向那人了,从前的敌对到现在的尴尬,对,对于凌飞飞说来便是尴尬,两人无缘无故,偏偏又似牵扯不清。 白白刚刚融合完记忆,头还有点懵,答了一句“知道了。”扶着额头进了洗漱室。 胡大刚旁边则是非常不忿的大耳狗仔,他需要补粉来遮盖脸上不断渗出的油脂,作为一个大耳朵大白胖子,目标过大,他其实是不适合当狗仔的,但这年头狗仔好像也不是靠脚力混饭的了。 这些日子,他白天就陪着锦绣绕弯,给锦绣弄吃的。夜里就时刻注意着锦绣的动静,一量她抽筋了,或者要去厕所了,他就立刻一跃而起,扶锦绣起来,或者将锦绣的腿拉直,减轻抽筋的痛苦,然后再按摩一番。 在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它嘶吼出声,可是,单纯的亚古兽们却无法理会它的意思,好奇地望着它,希望得到解释。 但沈丰没想到做一个开辟新路的人会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情——带刺的灌木和尖锐的叶面能刮破脸颊手臂,脚下横生的断木和碎石好像能隔鞋刺人。 白金艰难坐起身,虽然他撑了过来,但形势不容乐观,他的力量仍在不断流逝。 万里长城的工程期大幅延长、阿房宫停止修筑、兵马俑停止修筑,以减轻百姓的徭役。 前些天的更新还是因为单位请了病假,用看病多出的时间码的,今天着实不舒服,就趴家里看了半天漫画。 真个草原的每一个地方都好似是相同的,不管王阳在哪里停下脚步,都是感觉还处在原来的位置,一点儿变化都是没有出现。 李达和顾流芳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结果两人都是在十一点半就到了,既然这样,两人的会面自然也就提前了。 连云王在此将黑蝠王抓了起来,此刻的黑蝠王在不断的打击之下,也是变得有些虚弱了起来,眼睛肿起,脸上布满了鲜血,很是惨烈。 一间间房间,一段段楼梯,一个个拐角,二楼除了他们带着的学徒房间,大多数是培育原料的地方。有动物也有植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像是矿物,也像是某种动物的粪便。 随着这个年轻男声的出现,所有的线索在贺舟與脑子里串联起来,他终于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唐晨都觉得周瑄影说得没错。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周德清给哄好了。 34 036 石惊天脸上笑着,他接了瓜子,朝二人笑笑,将瓜子皆放到了餐桌上,他要放在餐桌上磕。 “据最新探报,武关守将应当是徐晃!因为攻占了西城,武关如今守军仅有五千!”田丰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精光。 孟广奇听任昊说过,这个家伙要背景没背景,要后台没后台,可是怎么……怎么竟然让局长对其如此的恭敬,生怕得罪了对方似的。 此刻的司马朗,却丝毫不敢有一点的大意和不敬,唯恐再次出现什么变故,否则不光是他自己要被砍头了,就是整个司马家族只怕都要遭受一场灾难。 不想放过杀童的他,将方天戟扔进太微洞天,立刻掐诀念咒,施展了“呼风术”。 只可惜,让众人绝望的是,在他们联手反扑过来时,萧峰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趁着夜色,臧霸亲自带着诸葛亮围着南乡县城转了一圈,让他全面了解敌军状态,然后在做定夺。 没有野心的人,一种是实现野心之后或者看透之后的无欲无求。还有一种,是彻底的庸才。 兽医当时拿了自己的东西便离开医馆,且将当月的工资让掌柜的给结了。当月只工作了一半,工资也只有一半。 萧峰坐在吧台后,对着吧台的调酒师微微一笑,然后伸手递去一百美钞。 而且,之前听司马和马尚峰他们的对话,只要他们能帮他保住一部分灵石,他会报答他们的。 接着画面又再一次来到了华夏的沪上,以及长城,还有里约的山道之上。 只是怀渊这次先下手为强,不等张旺开口阻拦,他先厉喝了一声。 如果净身出户,不仅是他自己,他们姜家都会蒙受很大的经济损失。 廖黑牛终于把营地转了个遍,和众兄弟一一打过招呼,这才跟着李四维回了团部。 赤练的话,十分的暧昧。一般男人听了,可能会忍不住的咽一口唾沫,然后心神荡漾。 前几年黑暗精灵之所以疯狂的搜捕幸存者其实就是用于血祭。这场规模极其庞大的堕落血祭,让整个迪斯卓伊此时都逐渐被拉向了毁灭恶魔们的老巢。 她掀起斗篷,覆盖脸庞的阴影迅速褪去,灯光下的容颜白皙而美丽,浅褐眼眸泛起微光。 不管怎么样,路西法对白长乐是没有了杀心,白长乐以为,对方会放了自己,但是没想到,自打那日后,路西法并没有放了白长乐,也没有亏待他,每日好吃好喝供着。 凌飞御剑飞行,离开城镇,大概不到一百公里的位置,忽然停下来。 宋逸兴颤抖着说到:“好,好,逸兴哥不哭,不哭!”说着他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伊万点了点头,老家伙刚刚的这段话让他显得有些兴奋。看来他和赛莫洛夫差不多,不过这也不奇怪,在我看来伊万很有才华却在之前干着私家侦探的活。我想他心中一定有着各种不甘外加几缸苦水,简称就是几缸泔水。 看着依然站立在门外树下,苦苦等待的阿青,老白干眼神里有些恍惚,长长地叹了口气。 “讲话就不必了,给我介绍一下今年星耀的新人。”顾夜恒的目光投到了季溪身上。 被陌生男人背着,云溪的感觉并不舒服,不过她是伤患,这些人又都有武功在身,她可不敢保证忸怩的一瞬,这些人能将跟她之间的距离拉得多远。 “好了就好。”顾夜恒把季溪抱进怀里还十分怜爱地轻抚了几下季溪的后背。 平日里可没有半分油水,官途更是上升无望。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太守府亲派的主,这要伺候好了,日后给个有油水的美差岗位,岂不美滋滋。 听伊万这么说,科尔曼不管赛莫洛夫乐不乐意直接将自己准备了一夜的计划拿了出,在大概看了一遍后开始了他的“说服性演说”。 “接下来我们就直奔主题,请黄波先生讲讲他的遭遇!”花匆结过孙子艾的话茬直接讲录制现场的氛围提升到了紧张的极点。 两人紧紧相依,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江岚敏感地捕捉到他心跳的节奏,预估到他现在大概每分钟的心跳频率有点过速。江岚想起主线任务,趁着他愣神的刹那,举起剑柄把他敲晕了。 看起来大嬴皇朝已经越来越急迫,再过段时间恐怕就不得不显露出真正的目的。 周子萱不由得顿时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苏正南背着个医药箱出去是给学生出急诊去了。 像这种铺子的价格虚位大约就是在一千五百两至一千八百两之间。 秋娃子和亮哥儿这十几个孩子也被带去帮忙,做一些简单的活儿。 与其让她在京城搅乱世人的安宁,还不如让她带人继续隐世山林,不要再说来给他添加麻烦。 道子不管是实力还是智慧都非常出众,至少不用担心他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某个角落里。 殿中坐着十几位长老,后方坐着叶家的十大神子,当先一人正是萧尘。 35 037 几乎谈了整整一个上午,刘起铭等人带着无以复加的激动心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映艺唱片。 普悲和尚虽然心思敏捷,算计很深,奈何耶律染更加的心机深沉,将七颗无骨佛珠抛了出来,八大金刚争夺七颗无骨舍利。 不光如此,一道无形的门户在气海边生出,直接将气海与血海贯通在了一起,使灵气与血气可以自如转换。 她们能感觉到,以江天现在的形态,完全可以一爪将她们轰成渣渣。 正如他们所说,听到杀戮神朝的保证之后,很多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龟仙寿与乌黜眼中,唯有江太玄稍微值得重视一点,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这和正常的规则之力交战,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根本就忽视了规则之力本身,而是站在规则制定和支撑者的对立面。在抛弃了规则之力的帮助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交战。 至于东方诗琪,作为华夏的公主自然回到了燕都,而那里不是谁都可以去的。 能不能正常点!你这样很吓人的!你这这特么的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正如云飞预料的那样,伊万虽然也有强烈的权欲,但却是一个地道的罗斯人。 “您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罢了……”画楼笑,任由他抱住她的身子缠绵。 “不碍事,神虎留在我体内的能量今天就能够完全的驱除了。”姜痕笑了笑,一脸的淡然,若非脸色不对,还真的看不出是有伤在身的人。 我靠近他,紧紧挨着他,他把手伸了过来,穿过我的颈下让我枕着他的胳膊。 这地方从一踏入就透着古怪,看来真的是陷阱无疑,但是他想不通白裘的用意何在,难道要让这里的一千七百多人都发疯自相残杀? 一出酒肆门,只见那老道正等在门外,见了宋涛微微一笑,示意宋涛跟他走。 同伴们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前一刻还精神紧绷的肌肉,在下一秒便缓和起来。几乎七天半的时间不眠不休,让几人精神有些沉重。 陆冉与卢薇儿正坐在客厅碧绒沙发上说话,白云灵乖巧坐在一旁倾听。 我这话说的非常恶毒,我知道,没有素质,没有教养,可是我实在是气,不管了。 我们两人默默的听着,那边宴会厅没有关门,虽然隔的稍远些,可是这是夜晚,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这架势,怎么有种丈夫在外厮混,让手下人挡住正妻寻去的感觉? 这句话很显然,就是如果乌鸡国国主下达了什么命令,他就只能服从。 下一刻,蛟龙血洒满了他脚下的冰面,李清曜为了防滑而划出的纹路此时被蛟龙血填注,化成了一副鲜血图样。 虽然苏瑾的表演还有台词功底没有褚晓成强,但是也总比帝君强一点,现在褚晓成正沉浸在被拒绝早餐的失望之中,只能让苏瑾帮他讲解了。 奶奶想起,九六年就是因为下雨,导致河里涨水,这里面的水就排不出去,淹死了好多庄稼。 击杀后自然就是让迷你龙灵根吞噬掉他们的生命本源,来壮大自己的灵环年份,与提高自己的修为。 松开了楚临御,苏瑾连忙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虽说海水不能直接饮用,但只要将还会变成云,在将云变成雨,然后集中收集,这样就可以暂时解决淡水的问题啦。 铡刀原本宽阔的刀身渐渐变窄,断裂的刀面渐渐回缩,不时,一柄长剑便取代了断刀出现在了钱元手中。 食人树断为两截,倒在地上,而于此同时,金刚伏魔轮猛然击下,将树芯轰得粉碎。 赵枫海就是一枚妥妥的帅哥,但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十足十的渣男,谁碰上谁倒霉,亦柠无比的庆幸,虽然前世的确是遭到了他的荼毒,但她现在好歹还有重来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悲剧再一次重演。 他伫立在湖边吹了片刻冷风,心中也有了决定,转身不再犹豫就去了春晖苑。 军,以骷髅兵的战斗意识,不用林格提醒,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钱是其次,三百万咬咬牙也能拿出来,不过对方居然认识胡建民,看样子关系匪浅? 然而这种能力太过逆天,除了黑暗血盟,世界各国的超能研究机构,表面上并没有一个拥有此能力的人。 愈说到最后,连城翊遥脸上的笑容愈加的淡然,相反的,眼底的温度也在不停地下降。 虽说这样做是在维护陆珏,可终究是自己第一次做这种出格之事,人走之后周若水还是一阵阵后怕,她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坐下。可她刚刚压下恐惧,却又陷入另一场心惊。 安吉洛并不讨厌人类的想象力,那些全新的、给人意外的、具有创造力的想象力。 孟静仪猜测的没有错,确实是温佳人出了手,但却是肖恒主动找她的。 就在羽羡心里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流年便再次抬脚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苏舟知道他的想法不对,球迷们、教练们、队友们、对手们………他们都是因为他的夺冠而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 等到大汉骂骂咧咧的回到赌场内,他才撒开脚丫子扑到那在地上滚着的身体上,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林萧身上那已经在水中破烂不堪,浸泡成死体一般色泽的皮肤,迅速地脱离了水分,变成如同抽光所有水分的木乃伊一般。 莱昂纳德挑了挑眉头,连续的说道,马球酒廊就位于比佛利山庄别墅酒店内,离他们所住的这个酒店只有不足两百米的距离,马球酒廊向来都是最受明星与好莱坞商人青睐的酒吧。 之前被糖糖的狮吼攻震裂的房子,已经拆了在重新建造中,所以橡果城这段时间有些吵,最深处的房子最安静。 36 038 诺大的宁海,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哪里可以藏身,所有和他们两个有关联的人那里都是不安全的。 “她刚才帮了我。”江瑶一见徐平看过来,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立刻回答道。 要知道,泉伯虽然名义上只是周家的大管家,但同时还是一位武道高手,还有一重极少数人才知道的身份,他其实是周家的供奉。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好闺蜜,结果,这个闺蜜就像一个花痴一样,像花痴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还偏偏喜欢上了一个道士,要不然自己还可以帮倩倩不受欺负,现在好了,自己都有可能要受欺负了。 巨响又一次响了起来,就像是原子弹在耳边爆炸似的,引起了大地剧烈的震颤,阎贝清晰的看到洗水槽里的水泛起一层涟漪,心中一沉。 不过日曌既然会死,那就得注意着点了,或许还原值就在这里获取也说不定。 再往外延伸,上次箫若冰说萧家二百年前分成了两支,二百年前数代单传,加上之前单传的几代,岂不是说也是从三百多年前的清初开始发达的?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清律、水演二人之中应该还有一人有望出线。”师宝心中有数,便微笑不语。 “我是在想你长起头发的样子,应该挺好看。”北蓝天真的笑容煞是纯净。 将军庙胡村长和范校长家里都是有电话的,如果跟他们商量商量,给郝诗丽打电话也不是做不到,就算私人电话不方便,他也可以抽时间到乡里或者是县里打公用电话,也就是来回比较麻烦罢了。 \t“哎,你搞什么鬼,这种破烂你要买了送给我爸,你也不怕我爸把你从家里轰出去,这也太埋汰人了。”余昔不满地说道。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无论是战斗还是做事,陈琅琊向来不喜欢寻找客观的理由,成便成,败则败,没有任何的理由跟借口能够挽回你的失败;他最相信的,还是事在人为。 赶紧吃过早饭,沈念带着孩子们避开刚刚看到凌照的位置,去玩别的设施。 她着实不想因为眼前少年对她有那样的心思,便将这个视了十几年的亲人在自己心上抹杀掉。 我则继续波动弓弦,用震天箭、震雷箭击、鬼武箭震、玄冰箭继续控制节奏。 耳边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司衍循声猛地转头朝厨房门口看去,眸光微微一亮。 “当初辞儿大婚时多热闹,府里人丁旺盛;而如今……”太夫人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出岫也陷入了伤感之中。二房、三房相继出事,现在的云府变得空空荡荡,早已没了她初来时的热闹景象。 \t跟余昔在电话里稍微聊了一会,听到敲门声,心想应该是伊洋和伊美回来了,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然而一直关注着厉泽琛这边情况的厉匀,不动声色的看着厉泽琛走到后台,心中划过一丝了然。 深知轻歌有完成任务后回家便要洗漱的习惯,轻罗赶忙催促着身前的人儿上楼洗漱,说着话的功夫又朝厨房里奔了去。 但要他因此而对天启产生多少敌意,那倒也谈不上,他会来此,仅仅只是因为天启的计划也会影响到吸血鬼一族。 众弟子几乎不忍再看下去,脸皮薄薄的宫千竹,怎么出得起这么大的丑。 宫千竹闭上双眼,凝神定气,对外传音入密道——火枫,用三昧真火。 叶弦听着叶锦幕和叶婉的对话,便知道叶锦幕果然有着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隐藏在暗处的帕奇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凝神细听了起来,紧接着他又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尼克弗瑞。 我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沈茵不说话,只有愤怒和绝望到极点的人才会有那样让人感觉窒息般的安静。 蓝玉和傅友德二人看见这罗成提着五钩神飞亮银枪向着朱元璋杀了过來,顿时心中大急,也是顾不上其他了。 而白人老头阿利特则微微躬了躬身子予以回应,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连那位同样是传说的5级变种人天启同志,都曾臣服于伊姆贺特普,这说明他的实力还在天启之上,又怎么可能是复仇者联盟里那几位能比得了的呢……”张太白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罗成却是毫不在意,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那种感觉,呵呵,果然是无比的嚣张。 “怎么会这样,我们还没解决这件事就要我们回京,那么我们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吗?”金龙惊讶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墨冰孤身一人伫立在一座亭台下,双眸注视着远方,四周的繁华和喧嚣显得他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 盛卿卿接过弹弓,试着拉扯了一下,出乎意料特别的费劲。她咬牙也没拉出多长来。 牵引车辆就像拖拉一架能够自行悬浮的巨型机器,自然比拖进来时轻松得多,尽管出去的时候,走的是上坡路。 阿来站住脚步,等在原地看着孙泽,只等着威哥一声令下,他就冲过来将孙泽撕成碎片,以他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得到这一点。 37 039 恐怕在许多年以后这一幕也会被大家记忆在自己的心里面,不只是和馨儿的感情,还有和身边的人,还有一个个宛如家人一样的同学。 说罢,江流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两个士兵,一人给了一个。那两人见到银子,立刻眉开眼笑,连忙答应。趁着两人拿银子的机会,江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两个士兵的穴道。两人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下去。 但真就当她尼莫西妮好欺负不成,区区一艘海雾潜艇就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将那两名潜艇栖姬击沉,若不将对方完全摧毁,她尼莫西妮就不配被称之为太平洋三大狂暴型深海之一。 大家明志的选择了不说话,一些鬼魂就是借助大家说话的功夫,可以顺着人的嘴巴里面钻了进去,行为能力实在是不可思议。 “万哥,左晨真进医疗院了。”下属跑来汇报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 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等到神志清醒了几分之后,药师野乃宇重新戴上了眼镜,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待看到门外的人之后,原本略显疲惫的神情被惊喜所取代。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从大老远的跑去南方,又跟追过来这边。又正好在他们现在情况最不好的时候出手相救呢?有什么目的?图什么? “此外,这种稻米还需要传说中的黑龙土,以及充足的日晒条件,才能种出最佳的胭脂稻。”土地婆又说。 景王骇然,刘渐说的事情,他从不知道。他之前对先帝还存着怨恨,如今,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弃他,那么,他让刘渐当皇帝,一定是有他的意思了。 转眼之间,多罗的处境就从被人追杀数十里转换到一头岩浆巨人对其言听计从。 蔡福平挂断电话,就接着拿起电话,按了几个号码,说道:“让兰部长立刻过来见我。”说完他就放下了电话。 化形池水极度阴寒,李珣入池才一会,身上便又是一层厚厚的冰层,寒气入体,更使他的肌肤青紫,令人怵目惊心。 “没那个胆?”卫风心中一怔,暗暗想着莫雨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要是往深处想了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 这销魂的惨叫声响彻了几遍后,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瘦弱偏矮的青年人。 “才嫁过来几日,能看出性子么?只是听伺候她的人说她听厉害的。今早她跟前的丫头铃儿打烂了一只碗,她一个耳光便打了过去,说她新婚三朝未过,碎了东西,晦气。那铃儿听说还是她陪嫁过来的丫头呢!”粉儿道。 这一刻,一直镌刻在李珣心底最深处的倩影,与眼前的佳人合而为一,晦色的记忆一层层翻涌上来。 天河体育场有一个入口的卷帘门坏了,但门口的地方被一家湘菜馆给占据了,这里是惟一可以看到场内训练的地方,但在门口,两个饭店的服务员被老板要求把守在这里,里面则用破旧的塑料布将大门遮住了。 晚上吴凯全家人因为林雨喧怀孕的消息,再次的热闹了起来,拥有着百年历史的葡萄酒,另外加上吴凯亲自烹饪的海鲜大餐更让大伙是大开口福,一家人其乐融融就像过节似的,甭说有多高兴了。 一般人是不敢尝试下水的,但威尔德不是一般人,沼气对他来说不说是什么养料一样的东西,但沼气对他却也不是什么“敌人”一样的存在。 带着光明主神来到始神星黄土城,连哄带骗的把对方坑进混沌珠之后,借助混沌珠的力量,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就把光明主神弄死了。 楚绯见此,心中十分郁闷,她想不到张景山竟然打算站在陈行万他们这一边了。 “所以,宁沽大陆的高层猜测,这个法号广智贤徳大为的大师,是不存在于历史当中的人物。或者说不存在于宁沽大陆的人物。 平地上有很多正在舞刀弄枪,上蹿下跳的人,有的头顶千斤鼎,有的脚踏七尺厚的钉板。 随着莫子齐的倒退,众人心里暗暗叫苦,这石狮当阵眼,还有可能打得碎吗? 军机要塞派出了大量兵马赶往黑血城,不守反攻,和那些本是佯攻的魔族军队和尸魔族变成了近乎决战的局面。 “启灵?那裂火佣兵团那些龙脉境的人呢?还有净荣那些人呢?他们可比我先进入这九环域,怎么也不见了?”曲非皱眉道。 ”喏!应该就是街对面那个商场的监控了。“鹿瑶指了指街对面。 他双手插在兜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猛的一看还真有几分上海滩大哥的模样。 甚至连暗夜精灵都在双方边境处加强了戒备,除了泰兰德的哨兵部队精锐之外,李南还看到了另一支暗夜精灵的部队。清一式75级以上的强者组成的守护者部队,而她们的首领玛维·影歌的等级更是高达101级。 当李南恢复的时候,鬼子国的玩家已经乱成一团了,要知道,这里可没有同队的队友不能误伤的情况。即使在组队的情况下,己方的技能如果命中队员,还是能够造成伤害的,而且不会因为你是队友而减少。 毕竟这些草药能够在系统中兑换,但这种野生的草药效果会比系统中兑换的好一些。而且在采集草药的同时,还能够从中获得一些草药的种子。而玩家也可以通过种下这些种子,能够源源不断的获得这种类的草药。 第一次是手持热武器冲进狮子帮,和狮子帮的反派战斗,一般的喽啰这些人很容易就解决了。 他们带的工具很齐全,迷彩营账,往树林里面一扎,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留意到。 38 040 拿着手机,柳叶眉只感觉自己的手隐隐有些发抖,似是因为紧张,她的嘴唇也微微有些发紫。 除了上次在家里那次见面,他好多年没见过这孩子,对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他还是襁褓中婴孩的时候。 “那好吧”顾星凉也不纠结,她双手落在琴键上,一起势就是那首加勒比海盗主题曲。 殷红的鲜血汹涌而出,引得那些毒虫、毒蛇、毒蟾蜍纷纷变得狂暴起来,它们就仿佛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朝着叶萧的方向汹涌而去。 “但是你没失去我,我渴望力量去打败敌人,是你给了我力量,消灭了我的心魔,你让我学会了遵循自己的法则。”莫度非常自信的跟古一说着,他没有遁入黑暗,甚至还在帮古一跟黑暗对抗。 眼看着风凌逸看了风凌绝拿出来的那张纸之后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风千洌和风千仪自然惊疑不定,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 铜镜上锈迹斑斑,满是铜绿,镜子基本上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了,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与此同时托尼动力全开,一只手臂挡住灭霸剩余的一只手臂,脚下出现三角支架在地面上固定,身体更是九十度转弯,手臂变成攻城重锤,狠狠的击中灭霸的侧脸。 承靖州仿佛做了极大的让步,手机在手里翻转着,但就是不说给她。 她一手就扯下来了一个,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好香的桃子味,这个她可以在空间里也种上一片。 这一点,她从孙纤被关在密室里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即使他心情沮丧,却也是找了密室之中最干净的地方躺下的。 此时我当机立断,马上让焦老二朝着蛟龙号离开的方向前进,而在另一边,我正在船头不断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虽然这里雾气比较浓厚,但是蛟龙号如此之大的体型,应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 六耳抓着那根银色的金箍棒,直接抡了起来,一扫,将那些石子全部都打飞了,而那些石子弹射到了墙壁上,直接将那个晶化后的墙壁给打碎了。 她深刻的意识到,今天自己好像是逃脱不了了,要被先生给吃掉了。 唐叔虽然这么说,但我仍旧不太放心,毕竟这里除了荒草,我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说的那种植物。 更奇怪的是,那鬼屋中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黑漆漆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彩儿不由的一惊,原本都想带着人马先撤出去,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周运居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迈了出去。 宋安然却大松一口气。她是真怕了唐王会步步紧逼。为了活命,说不定她就会先虚与委蛇。 “啪!”巴掌并没有打在楚南脸上,阿水的手腕在霎那间被一股大力给牢牢控制,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右手给钳住。 宋安然没有阻止他们请太医。叫太医过府来看一看,大家都放心,顺便给霍延正名。 看到罗永升的样子,庞光济也稍稍有些不忍,但他马上就想到,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罗永升会活活笑死。 解决了这个最难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修复神器需要的各种稀有材料了。 先前发现的男性幸存者,其中一人被拦腰扯断,鲜血淋漓的下肢躯干就像是被石磨碾过一般的抹在地上。 可是大哥似乎一点都明白……即使他将来考取到了功名那也是他的功名,他将来会娶妻生子,她的存在只怕会成为她妻子心里的一根刺吧? 她也知道新生风云榜的事情,虽然现在具体的名单还没确定下来,但按照以前的惯例,正式榜单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后土知道,如若自己回去,一众祖巫绝对会拦下自己,若是自己执意要去,亦是有哥哥姐姐代自己而来,算了,让妹妹照顾众位哥哥姐姐一回。 这个限定任务中,有过梦境巨龙堕落成为噩梦龙族,它们掌握着将人拉入噩梦的能力,并且对梦境巨龙进行侵蚀。 “这个地方不适合喝酒,去那如何?”贺豪示意赌城中的临窗休息位,可以俯视整个集散城区——虽然景色并不很美,但这是末世,要求不了太多。 结果其一进门的第一句话便是表明要加入武道门,搞得教主完全摸不着头脑。 沈薇不乐意去,可乐意去的人可多着呢,能有资格去赴宫宴的无不是品级够的,那些低品级的无圣宠的,想去还去不了呢。能去宫中赴宴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哪里会是冲着那顿饭? 她的话一顿,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无比希望莫星能被人救赎出去的人。 虽然知道了此事,但家族并没有找他林岩,而是找上了凌家,林岩也不好再强行插手此事。 陆金菁躺在床上,就那么想着,想一会又睡觉了,醒了以后接着想,想的脑子累了,又接着睡,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反正就是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想动。 不过聂震可没有做太多的感叹,他用拳头直接轰在了“冰魄剑”上,整只剑布满了裂纹,然后像破碎的冰块一般落在了地上。 秦睿连连点头,心忖思了一下,如今自己灵魂力量可以炼制五品凡丹,六品凡丹就是有些费力了,因此他必须让幻魂鬼印的实力量强一些,让它作为一张王牌。 39 041 “好了,光在这里嘴炮有什么意思?不服气你们打一场就是了!”张一凡说道。 自从张若风自绝于他的面前,洛河彬就发誓只要有他在,就绝不会让张沁收到丁点委屈。 叶随云点头答道:“多年之前,我曾无意到过江津村,在那儿见到了秀眉。她还给我抄鸭子肉吃,味道可好极了。”代施听了又忍不住笑出来。 “写轮眼卡卡西吗?不知道比起千手柱间,你的实力又如何?”角都看着卡卡西冷冷地说道。 唐笑脑中连过无数个念头,想该怎么遮掩过去,叶随云却已经开口道:“姑娘猜的不错,我二人在此之前,确然与绿芜并不相识。”唐笑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不由吃了一惊,而宫晴眼中的警惕也更深了。 强烈的爆炸气浪把火柴杆拍飞,直接撞在身后的高级雷暴战车上。 唐西瑶远远看去,二老就好像在合作扫地一般。而叶随云却像一片树叶在空中翻飞不停,就是不肯进到簸箕里。只把她瞧的又紧张又想笑。 叶随云点点头,心想:“这些我倒是不懂,看来灵灵以后也要比我强多了。”不愿多想,两人又上路继续向南行去。 而巨鹰则是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整个身形向后爆射而去。但是那布满滔天恨意的脸上,却闪过一道狠毒的眼神,只见腹下那大片的黑色羽毛,突然脱落身体,化为“羽箭”朝着下方急射而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爱罗还真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影了。”卡卡西感慨道。 不过事情总归是要慢慢做的,首先要做的便是有自己的制片能力,也就是制作电影的能力,这是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这很可能是无意之举,但是在李基尼娅的心中,战斗的号角早已经吹响,她面若冰霜,冰冷当中还透露出一股狠劲,是的,这怎么可能就这么皆大欢喜的结束? 王轩辕没有多问,他跟在他们的身后也离开了办公室准备离开坏机器人工作室的大门。 “殿下,您不怪我?”韩月惊讶地开口,他可不认为自家殿下是什么良善之人。 王轩辕只能表面上微笑着,软肋处传来一阵疼痛,前面的司机其实已经看到了,只能尴尬的向前看着。 虽然不得不承认,神沈慕凡是一个很好的人,有毅力,有天赋,有才华,坚韧隐忍,韬光隐晦,但是绝不是现在。 “谁?”冬篱子怒呵一声,却听到对方似乎慌乱之下跑掉了,接着,冬篱子便飞身而出,向刚才那人追去。 只一瞬间,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顷刻之间布满了寒冰,淡金色的眸子剧烈收缩,下一刻,那修长的身影便已经来到了那个位置。 “好难听的笑声,太污染环境了,一点都不萌!!!”脆若银铃般的清脆嗓音在空气从传来,毫不掩饰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接连刻画那么许多,很容易伤神,以后可别这么拼命了。”蒲友昌劝慰道。 陡然间看到这种蛊,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最让人糟心的是,那蝶公子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跑远了去。 而让姬然更加苦闷的是,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要面临这种命运吧? 随后王朔如同发疯一般地冲了上去,在章天越的身上狠命地捶打、疯狂地撕咬。 “你他a敢耍我”那司马东见陈飞将东西收了起来,眼眶更红了。充满了贪婪和戾气。 最后一个声音喊得声嘶力竭,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众人转头望去,只见男人脸色寡白满头是汗,显然为了这个数字他将背负上沉重的债务。 这种大人的“要事”根本无须搭理,骑兵队长一把拨开了两个持戟卫士,后者根本不敢与这位正面对抗,只能继续软弱无力的在他身后喊着大人不可。 “大姐,可怜可怜我吧,给点钱买点饭吃。”穆良鑫举着黑色皮包,有气无力的说道。 红彤彤的火石在鹰身人中爆炸了。也不知是什么炼金造物,爆裂中无数的火焰炸成了一片火云,被卷进去的鹰身人浑身着火,惨叫着坠落下来,仿佛下了一阵的火雨。 “无门无派?你当我是傻子吗,要是真无门无派,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珍贵的东西!?”那李崇天根本就不相信!冷然道。 而无殇面不改色,一如往常,脸上没有丝毫怨恨,只是静静的倾听着诸将的诉苦。 正因为有自知之明,他才能看到别人的优点,做到知人善任。反面例子就是项羽,觉得什么都是自己牛逼,刚愎自用,逼走亚父范增,到最后落到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乌江自刎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地步。 “你那里怎么样了?‘蒙’巴顿到哪儿了?”说完自己的事情,周吉平开始询问其他情况。 察觉到韩言没有直接站队,这让桥瑁多少有些不满,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多说什么,挑衅地看了刘岱一眼,紧跟着起身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是,塞维尔是双重国籍,身份特殊。”周吉平明白塞维尔的苦衷是什么。 她全身的气势骤然爆发出来,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一道灼热的温度再次从洞口中冒了出来。 进来的两人,年纪都在二十左右,男的脸形偏圆,相貌端正,身着一套青色西服,浑身股肉高高隆起,给人一种十分健壮、有力的感觉,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仿佛出鞘利剑般让人不敢逼视。 如果说青州之内的黄巾贼横行无忌,韩言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想法。谁让之前的那位青州刺史焦和,根本就不是个有能力的人呢? 40 042 听无上道人这么说,古宇心中顿时一喜,既然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说媚儿能复活,那自然就一定能行了。 “其实,你的过去,我并不介意,我在意的是,你的现在跟未来而已。”所以,真不用这么的未雨绸缪。 被他这么的一撞,仙儿再度的脚步不稳,但这次,没有风吟的出手相救,所以,她只能被动的踉跄了下,幸运的是,并没有摔倒在地。 人家都说到这一个份上了,若他还敢拒绝,那就太说不过去。他见识过风望雪的无耻,说不定他会借这一个告状到大人那一边,说自己防着他呢。届时,大人直接批准,那么,他还会变成里外不是人。 苏秀儿心如死灰,留下两行泪,一头撞死在墙上。到时都没闭上眼睛,真正的死不瞑目。 澳洲那边,提供三十亿美元的支持,已经令山柱可以笑傲省城了。 李省长如此,就连省警察局的王局长也是如此,自从出了李省长的家门,王局长就一脸的烦躁,对云峰就没有半点好脸色。 “我给方少校打电话,让她跟市里面寻求支援。”蓝妮可说着拿起了欧阳茉儿摆放在那的手机,可还没有来得及拨通,便已经听到了一阵紧接一阵的警笛声。 这也是当初,山柱打赌的时候计划的,不过,现在,已经是完成了赌约,所以,山柱一点也不急了。 明夕一摸盒子就这种,这保持着四度低温八角形状特制盒子,是师父专门为黑煞蛊虫卵定制的。 密诏一事传出前,必须要让将军府大乱,陈国太后深知顾靖风手中所掌握的人马对大周的皇帝有多重要,想要大周乱,必要让顾靖风的后宅先乱了,让其无暇顾及,才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疑惑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个晕阙过去的人后,两人齐齐瞳孔一缩。 大部分俱乐部的主要宗旨就是扶持训练家,它们为训练家提供资源、训练设施器材,而训练家则为了俱乐部和自己的名气,尽力在大师赛中取得好名次。 这要是让昆建和莫青莲知道莫柏松还有这心思,恐怕俩人得尴尬死。 周围的波军士兵和平民都愤怒的看着这些霸道的大兵,渡口的骚乱竟然在短时间内停止了。 “我靠,娜姐,人家是麦霸,你居然做厕霸!我服了!我上楼解决了!别蹲太久,会得痔疮的!”张巍等半天等不到徐晓娜出来,骂咧咧的只能投降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人岂能被一泡尿憋死? “靖风哥哥……”俏生生的声音,在沈轻舞与顾靖风的耳边响起,丝毫未带着任何的不适之感,宛若寻常,洛漓身下的汗血宝马与之顾靖风所骑的马并排的走着。 砰!飞龙的双足踏平了k所在的掩体,k一个滚翻了出来,戴安娜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 那护体灵元形成一个透明护罩,护罩上不断闪烁着道道光刃,鬼藤离得近,那光刃便自动护主,不停砍在它的身上。 一股甜甜的香味从粉红色的烟雾中传来,鼻子轻嗅间,陆无尘只觉的四肢有点发软的感觉,顿时屏住呼吸,真气运转,同时双掌急挥,一股股狂猛霸道的掌风将那烟雾击得四散开来,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姬行芷一看,豁然是方才楼下拍卖的那幅皇叔的画像,画卷的左下方还提了“天下第一人”五个字,从子辽手中接过画卷。 “大公公、宫里可有打铁的?”在回韶华宫的路上,姬行芷突然问起。 吸收了这几个部落的力量,苍狼部落的人数再往上一翻,现如今已经是这兽世当中,数一数二的大部落,同样发展起来的,还有天鸟部落和蓝海部落。 所谓的灵域便是灵仙以上的世界,那些口中不存在的灵神,若灵域成为神之大陆也不为过。 磨磨称称的起来,简单的吃喝了一点,就去找拍卖会了,来拍卖会之前,杨胤带上面具,还买了个黑色斗篷带在了头上,不想让人知道,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有罪。 出去遇上楚老太太从走廊过来,她那里过来一路都是阴凉地,倒也不热。 阿嚏,杨胤打了个喷嚏,终于是醒来了,揉揉朦胧的眼睛,这大早上的,谁在说我坏话。 声音,哽咽在了喉咙里,墨凌轩看着水轻音,眼底里全部都是惊喜和激动。 可上官伊月却丝毫不在乎,反正她都豁出去了,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水轻音点点头,“你写信给我,我到时候再把我写的给你!”反正,她也闲着无聊。 至于说隔在两个首府之间的魏长城?一个土墙而意,连野战炮都抗不住,又何况是高拟真型战斗机器人的强力能量炮?直接在中间开了大口子,形成通道,将两边连接在了一起。 想要真正消灭大罗天,怎么也得个千儿八百位大神通者。可问题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呢? 41 043 就在浙江的陶思年命运发生巨大转折的这一年,居住在大明帝都的一位居家修行的中年道士,他的命运也发生了转折。 火团中的杨毅也不好受,无论内外感觉都是火在烧一般,每个细胞中都有火苗燃烧,他一瞬间都不想继续下去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突然陷入黑暗之中的苏程悦,极为没有安全感,紧紧拉着孟君然的手,眉头紧皱着。 杨季卿一心在跛脚的年轻姑娘身上,杨晨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到。 “莲!”银九辰刚喊出一声,就被桀桀直笑的刑二打断,刑二抓住银九辰分神的时机,接连抢攻,在银九辰胸前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剑痕,银九辰只能收回注意力,全力抵抗。 还有,刚才周锦瑟说到白洁要求她做的事情,那这个事情是什么呢? 射极道几乎可以保证说他都不会有什么大碍。这黑箭之上凝聚的煞气,不要把你直接扎穿,只要刺破一点皮,后果就已经极为严重了。 因为白洁之前惹怒她了,也白洁也是不停地认错,她才会气消原谅了白洁的。 夜雨似乎越下越紧了,季卿把冬儿拥入怀中,他们不约而同地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停下来,雨永远下下去,下下去,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凉亭,只有一条街。 夏志:“您又不是当一辈子的打工妹……”早晚还不是要晋升老板娘。 所以他在很多年就不想活了,但是很悲剧,他是个僵尸,就算是想死都不行。 “呵呵,这妖物,竟然还嘲笑起我们来了,看样子,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了!”白须公见到这幕,抚胡一笑。 随即他再次冷笑,随即化为原型,双翅似乎插入了两个世界之中,随即一个扇动。 “嘭!”秋玄眼睁睁的看着从前面冲出一个石头人,对着自己挥出了一拳。那一拳狠狠的击在秋玄的肚子上。秋玄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秋玄的身体在下一秒飞了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笑傲宗主就爱看战奴以死相搏,一直养着大量战奴,以前都是去要塞比斗,这里建好战奴宫立刻赶来。 老不死的东西?我不知道白狐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很显然他的话就是对着那些卵里面的人形怪物说的。 其次是他原来想要的东西,权力有了,也同美人困过觉,总该是有一个更大的追求。 到学校请假很容易,将自己的病例拿过去之后,学校批准了我一个月的假期,这个一个月之内,即便我不在学校里也不会扣我的学分。 开门进房间,他脱掉了外套,解开袖口,卷起来了干净的衬衣袖子,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走进了厨房。 “成勋,你立刻过江去见金声桓,让他加紧炮台的筑造。江防水师到来以前,务必要把炮装上!”高义欢忽然吩咐一句。 大傻不明白为什么主公要向自己致谢,只有傻傻的看着理仁,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这时方宁和陈林也听到了理仁的吼叫,急匆匆赶到院中一看,顿时他们各自互相笑着叹口气。 可谁让这白虎出世的消息,造成的轰动,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大得多。 刘言瞥到了他的样子,扬了扬眉毛,意思是有话就说,都是自己人不必避讳。 怀里抱着朱熙温软的娇躯,苏慕白心中对恋人的思念如钱塘江大潮般瞬间涌起,许久之后还舍不得放开。 “哼!谁给你说的先到先得?你听清楚了,我们是炎云宗的内门弟子,不是你招惹得起的,赶紧把七彩宝莲交给我们,不然你今天就得死在这里!”其中一个长发青年冷笑道。 古悠然确认带子都已经传过去后,便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就往深谷下方先跳了下去。 瘸子感觉到手中的白衣蒙面人好像不行了,赶忙拉起白衣蒙面人除掉他的蒙面布,“哎呦!我的妈呀!这也叫做拉风?”瘸子吓得慌忙扔掉手中的白衣人,有多远跑多远。 正好他们走过的地方,可能就没有遇到那吞人的虚空,若不然的话,怕是早就连尸骨都休想寻见了。 索思修奇被这急剧升高的温度和烈焰呛得没办法大口喘气,但这凝聚了四个武神将级别功力的一击已经超常透支了他的体力,使得他难以再行运转真气,如同害了一场大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疲惫得连垂下都觉得奢侈。 随着那热气的愈发升腾,那灰红碎石地面上流泻的血红色液体也是越发的稀薄,甚而,连那淡红色浮掠的水池中的池水此刻都是干涸了大半。 就在这位主持人讲完这一段话之后,一时之间这车王争霸赛的现场立刻涌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越过竹林地,一步踏出,解沐便进入了一处空地,而进入这空地,解沐却愣住了,这里哪里是离开的地方,到处都是骨架,还有着好几个骷髅,突然见到这一幕,也是吓了解沐一个激灵。 看到杀的就是你不再口出狂言,目无亡法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突然爆发似乎彻底的耗尽了他的力气,让他再也没办法稳稳的站着,只好扶着椅子的扶手坐了下来。 42 044 科雷亚军连续进攻了几天,但依然没能取得任何成果,看得出来他们十分着急,似乎打算在短期内就攻下萨多。克塞洛斯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然而他对守住萨多的信心反而比以前更足了些。 然而魂弑留个他的时间不多了,几十个全力近战,正裹挟这他往魂弑那边缓缓移动,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脱困而出,自己肯定凶多吉少了。 “真的是你师傅?不会是骗我的吧?”泽法·蒂娜看着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也不说要她做什么,只是把她封印了一并带走了,如今好不容易放自己出来,竟又是这种鬼地方。 司马佳第一时间得到上级的指令,了解到了经过,心中惊讶,没想到这个事情竟然惊动了总部。 因此,李强的收入来源只能是学校的特殊奖学金。除了覆盖学费之外,留下的并不多。但李强还是觉得,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可以修炼,实在是方便很多。 “真的是龙,真的是龙。”一个玩家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他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种种异象,只剩下见到龙这种稀奇动物的兴奋。 洗完澡披着浴巾来到客厅,李强开始观看今晚湖人对马刺的比赛。如今的李强看这些比赛已经不再抱着敬畏的态度,而是当做一种练球的方式。李强一边看一边仔细分析者每个球员的技术特点。 火气上涌也就那一瞬,即使心底这刻仍有恼意,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浮躁。但高城并没松手,而是扯了我坐下,被困在他两腿之间,手臂下移横揽在我腰上,气息包拢。 吴静摸着摸着烫金请柬,舔了一下嘴唇,总觉得这里哪儿有些不对,可细想起来又想不明白。 肉眼望去,江面上弥漫着满含水汽的晨雾,像一道似有似无的纱幔,让一切远距离的观察都成为了雾里看花。 高瑶心里有些疑惑,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接下来的画面,让高瑶惊掉了下巴,这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说话总是喜欢荤素搭配,却在给他做造型。 找了一圈,夜也深了,一无所获,高瑶才想起,自己是不是要回高家一趟。急忙打车回了高家。开门的人是新来的佣人。 不过黎响很清楚一点,就算是一个月两千块,覃律都答应他,因为在这里,覃律才可以真正发挥自己的特长和潜能,找到自己的奋斗目标。 穆飞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嘴角浮现出自信的微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 从工商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将近四点钟,想不到局长潘国福还是位侃神,一旦聊起来,海阔天空的什么都能扯。 土暴子的头领看见自己的石头神功一击奏效,顿时爆笑起来。可没等他收住笑,又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墙角下闪出,向大炮的阵位奔去。 初浅侧眸看去,来人长得还算年轻,大概有二十八岁左右,面容清秀,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身材颀长没,刚刚往这里一走,旁侧就有声音叫了起来,看来在这外围也不是只有过来赌博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为了他而来。 三更时分,杨排风和潘惟吉二人偷偷出府,潜入狄青的府中,狄青和胡三原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二人款款而来,狄青微微一笑。 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清亮,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她这幅模样,李元昊都忘了已经多久没有看见过了。似乎是离开五台山之后,她就不曾这样笑过。 惊虹补天,百里惊动。鸿雁再运名招上手,势必一剑定乾坤。黑绝倾注一身武功,做最后一搏。 豆豆头疼‘欲’裂的从程墨羽的怀里爬了出来,刚刚爬起来,又摔了回去,头疼死了,程墨羽看着早间新闻,一手给她压着额头,现在知道难受了吧,活该,让她以后还喝这么多么? 当下宋仁宗便让人准备这场婚事,一切都按着公主的礼仪,让狄青迎娶她的衣冠冢进门,狄青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眼下别无他法。 “你是哪家的丫头居然如此牙尖嘴利。”林巡还从来没有被一个丫鬟顶嘴,而且还是话里带刺的顶嘴,他哪儿受的了这份冤枉气,当下就想给丁九溪一些颜色瞧瞧。 丁九溪和芙蓉回去的路上,开始两人走的很安静,芙蓉忍不住问问题了。 至于在他们相识之前,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经历过什么,她除了那些坊间所流传的故事以外,竟是一无所知。 游建强撑着身体不让其倒下,他明白就在殊华这段操作的期间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一点点吃不消了。 一共造出三把拔舌剑,属性:对阴物具有强力伤害,很简单的介绍,这也是因为是仿制的。真正的拔适剑并不在本位面,或许在,只是还没有找到,子母石磨刃是正品,魏贤正想办法仿造。 不过,内在的气息不一样了。张月曾经撕开了面纱,现在再看,便能清楚地看到那面纱背后的影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什么都不会变。我不擅长应付变化,特别是这么大的变化。所以,我等你回来。”张月看着老黑。 43 045 至于李发拿什么来要挟杨媚?除了李发和杨媚知道之外,恐怕,没有什么人知道了。 唐锋暗自咬牙,暗地里不断运转三千熔炉炼化那枚金龙内丹,虽然,他突破所需要的能量庞大,好在这金龙内丹的能量也足够浩瀚。 “诗瑶丫头没事儿吧?”秦凤兰见郭诗瑶依旧昏厥着,有些担忧的问道。 接着李漠就好似那大鹏,运转起轻灵术扶摇直上九万里,向天际飞去。 杜队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有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警察,打着背手,慢慢地走了过来。 杜洛低咒,知道狮皇的人绝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是得到了什么确凿情报,可这消息也太竟然,太出乎预料了,让他一下接受不了。 他们镇守这盘龙山寨火山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这火山喷发到如此严重危险的时候。 由于天地灵气日益充足,甚至是狂暴,沙漠地区也在悄然改变,绿洲的规模在扩大,不时也能看到有野草破土而出开始生长,随着时间流逝,环境会越来越好。 我很痛心,但就如武东控制不了季天泽,我也控制不了武东,我能控制的只有我自己。 杨媚故意刁难龙俊,悄悄地交代刘大海将一些稀奇古怪的青菜,也投放到药炉中,以便鱼目混珠,扰乱龙俊的判断能力。 “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先包扎一下?”看着云昊身上还在流着血,媚蛇出声关心道。 道他说的那些地方究竟在那个确切方位,还得一路靠自己多方打听,实在是太麻烦了。 水晶球内部本来平静的液体猛然开始沸腾起来,仿若有看不见的火焰在下方燃烧。 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的生命就只剩下这么零点几秒钟,可是这零点几秒钟的时间,他们真的感觉到时间过得很漫长,因为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光。 好人看着重新乱起来的场中,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原本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正在拼命地余超,他的话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而且只要他们答应,曹家大军一旦入驻,曹操就有信心,将这些世族等级全部同化,就像现在的兖州一样。 “这么暴力?用不着这么绝情吧?好歹我们也同生共死过,俗话说得好呀,一日战友生死情,白头至死不相忘。”叶修很吃惊的模样,笑侃说道。 就算是冲上前来的雷诺与太上长老雷啸,圣子刘枫,都是被炎魔恐怖的力量狠狠击溃,还没有出手,也是倒地重伤,吐血连连,完全不是炎魔的对手。 只是今日这一战,虽然没什么结果,都是自己说,但是曹操却从心底开始佩服公孙瓒了。 拓跋炎和秦武羊见苏晨竟然轻而易举追了上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让他跑了。”蛮虎默默的念叨了一声,转身继续朝着附近的城池走去。 其中退阴符是姨婆写出来对付我体内的阴气用的,她让我把退阴符贴身藏着,用来延缓体内阴气的成长。 反而观之,老和尚交给李强的远古易筋经虽然也是圣级功法,却是最次的了。但远古易筋经的优势在于谁都可以修行,都有机会得证圣人果位。 “唔,希望不是在浪费我时间。”龙坤有些不耐烦,这些天安吉儿的事情让他心神不宁,竹联帮也在蠢蠢欲动。 “找个机会逼停他……”这样的追逐下去毫无意义,彭思哲开口说道。 长子秦凤止得以在换届之时稳稳当当地进入中央,虽然大多数是秦凤止自己的本事使然,但其中也有权胜男立下的莫大功劳。 “知道就知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沉默了很久,我平静吐出这么一句来。 老韦冷眼看着那个瘾君子,现在时候还没有到,着急是没有用的,从口袋你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上,才想起医院里不能抽烟,又把烟放进了烟盒里。 酒店地下停车场的货运电梯旁,一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停在那儿,车内的人听到了电梯到达的声音,下车,三人推着清洁车走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幽深的笑,如果他没有记错,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在洗手间里和席水晶翻云覆雨的那个男人。 “端水?可笑,你忘记了当初我同窗的话了吗?”卡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此进步,却也没有消耗掉多少仙晶,因为仙晶里蕴含的仙灵之力实在是太浓郁了。 吴老爷子带着甘德和吴坷回到了吴氏公司,刚刚在吴迪的公司内发生的事情彻底震惊了吴老爷子了。吴老爷子本身也是四阶段武者,他出手抢来一个四阶段魔核,这次也算是不虚此行。 羽落低头默不作声,他身为三王爷的贴身暗卫,一向不多话。主子吩咐的事情,他只要办好就成,其他事情,他从来不多问不多说。 他这样说,被凤九幽听到,凤九幽对他本就疑心很重,这会儿若是被听到,岂不是直接导致两人反目。 “娇娇怎么样了?”姜暖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端着托盘先进了屋子,倒了杯茶给放在才落座的吕淑仪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端着。睡得不好,精神就不好,喝点茶提神。 44 046 不可能开口你还说了偌大话?你这叫不可能措辞,那甚么水平才干叫话唠? 这在云层中休息的是叶羲,一股浓郁的信仰源力涌入神躯滋养壮大。 王平安的声音很大,面对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车店所有人都镇住了,纷纷扭头看向他。 脚下的屋檐砖瓦寸寸崩裂,陈暮的身影出现在了飞旋着的黑骨刀之旁。 当时还没沦落到被迫缴血税的拉夫尔在听说这件事以后,还暗暗地在心底嘲笑这位愚蠢的家伙,明明他知道自己是家庭最能承重的顶梁柱,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十六岁的儿子能撑起其余两人的生活,做出了这个最糟糕的决定。 土肥圆贤二和朝香宫鸠彦,顿时心里一颤,这次爆炸的地方是哪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月光鼠部族原本简陋破旧的巢穴焕然一新变成了一个个石木建筑,肉干与篝火堆积在每个建筑四周,油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部落上空。 秋香道出了原委:原来钟南失踪过后,姜沫一直关注着营救工作的进展,还多次向秋香打听钟南的安危。 早知道让闫诉别急着接本子了。因为大火,闫诉一跃成为了电视剧导演中的亮眼新星,大年刚过就有不少投资人通过柿子工作室找上了闫诉,现在新剧已经开机。 新希望在开拓海外市场,白术想的是,不如拿冯导的电影先试水。 “自己擦,刚刚还是谁來着,笑的那么开心,现在有求于人了吧!”凌寒双手抱着胳膊,一副拽拽的样子。 但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弟弟肖庆林真的是在那里探听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 葛云泰打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子。微胖的身材。面容可掬。 乐天的灵丹已经恢复如初,而且经过与欧阳天南的一战后,乐天发现灵丹的容量明显增加了。 “欧阳,你当年跟我打架的勇气呢?”面对对面只躲不攻的欧阳昊,安韶华皱了皱眉,没了兴致攻击他。 “别这样嘛,老大,我都來了,就算我走了你还有气氛继续做下去?”连若息挥挥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來。 “再碰着我就认倒霉,由着他把我抓走好了!”童然留下这么一句话,摔门而出。 昨晚因为下了场雨,今日的天气没有往日那般燥热,午后,汐月想去街上看看,自打穿越到这大明朝以来,自己还没好好研究一下这古代的风土人情,今日正好可以看看京城中最繁华的地带,顺便买一把琵琶。 乐天看着杜紫云,然后将灵参招出,弄了两滴灵液给杜紫云服下。乐天现在体内元气不足,不能为杜紫云理通筋脉。经过短暂的修养,杜紫云的伤势明显好了起来,但是想要痊愈的话还需要时间。 易寒暄顿时后背发凉,猛地回头发现林媚娩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姑娘,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怀元亮看了看四周黑黢黢的街道,把一个姑娘留在这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熟悉的街道,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傅残心中不禁涌起伤感。 或许是思虑过度,一段时间以来,刑天在福慧门前坐禅发慧时,总会时不时地想到悟空。而这次飞来峰上发生大地震时的一刹那,刑天在禅定境界中惊觉的一瞬间,刚好窥见了一个猴子模模糊糊的影子? 总之,一上午的课程就这样完结了,恩,确切地说,应该是国庆节日正式开始了!国庆节,丽都一中的高中生们一共放了三天半的假期,即使是高三的学生们也放足了三天半。 一向有些桀骜不驯的赵无双在听到苍云的声音后,立刻顿住脚步,躬身应答。 红香连忙否认,“不是的,奴婢这就喝。”说着一口喝完整杯冒着热气的茶。 “不过无茗姑娘身边有三个武功很高的人在暗中保护她。”男子平静的说道。 “本来,这里面的内幕,要等到你们宣誓入会时,再对你们这些预备成员说,不过,时间不多了,我还是先告诉你。”徐福叹了口气。 听到师长的话,李子元多少有些肉疼。之前在壶关境内缴获的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连八松岭那一战缴获的物资,也全部都给没收了。心想多亏自己还打了一些埋伏,要不然这下非得大赔特赔不可。 第二天一大清早,轮船停靠进港城海边的码头,安冉和周以泽提着行李走下轮船,这个时候天色才微亮,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之后,便闪身进入空间更换衣服。 全因为府衙就在吴县境内,甚至府衙和吴县县衙距离近到就隔着一条街。 罗明宣有些不敢想象如果被安冉一脚踹飞的话,那种滋味会有多美妙! 现在再来看看这些同学们这么刻苦顽强的品质,相比之下,他班里的那些同学就显得太过儿戏了。 45 047 “是!”沃尔夫此刻十分担心唐尘他们的安危,学姐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干脆给这家伙找点儿事做,否则总让他这么担心下去,情绪会越来越暴躁的。 古辰话语一落,顿时,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直接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直接向着王龙冲击了过去了。 陆峰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把男人拉开,对准男人的脸就是两拳,那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闷了。 秦远一点进去,就听见一个公鸭子嗓子正在兴奋大叫着,弹幕之上除了满屏的礼物以及“666”之外,还有无数议论。 整个宗门之内,地肺山弟子多达六千余人,超过长门、玄符、黄门的总和。二十余座聚灵阵根本不足以容纳那么多弟子,于是宁芳木又下令,今年之内,只有核心弟子才能进入聚灵阵,普通弟子被排除在外。 希尔和副团长的心里同时出现了这个念头。让唐尘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权利,这个事实造成的影响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大!唐尘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行动实在是太可怕了!没见刚才的魔法光牢释放的那么极限都没能锁住唐尘? 青年话语一落,顿时,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也直接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相互四周波及了过去。 那个家伙的两拳也同样打在王元的身上,王元硬是用自己的胸膛抗下了,然后手肘狠狠地朝前一砸,直接砸的那个家伙鼻血横飞,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了。 “这些没有了,我需要补充一下这个。”对于伊莱的冷淡格雷没有在意,扬了扬手中的瓶子。 火星上的基地已经撤走了,现在那里就是光秃秃的一片荒凉,即使是这样,第一次离开地球的林昊还是想要出去走一走。 回过头来,颜牧锋用背身单打教育何道冲:为什么我是排名第一的得分后卫,而你只能屈居第二。 许雯雯裂开嘴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附在叶窈窕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过是个住所罢了。简单也好,华丽也罢,其实嫔妾并不在意。”闵云舒垂眸,柔声回道。 苏妍暂时还不想在王虫面前暴露自己的空间,所以她提前有了准备。听到韩翊一直在里嗦,她没出声,只默默地从背包里抽了她那把长刀出来,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林木的错觉,总觉得自己在给她帮忙的时候,有种叫做暧昧的气氛在悄然的滋生。 本以为有一场冲突在眼前发生,但想不到,名为唐师的男子居然主动和许青云攀谈,而且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曾经的恋人,叶窈窕一时有些发懵,有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感觉。 霍华德状态不佳,孙卓的低位进攻和底角三分也被掐死,虽然得分也过了35分,最终还是没能赢球。 “你既如此聪慧,那么对于朕与颦德妃的事情,又能猜出几分?”司徒灏祯语气波澜不惊。 “原来如此,故作配合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则却是为了拖延时间,看来这一次是我大意了。”甄时峰不禁冷汗直冒,想要在这般包围下逃出升天着实有些困难。 噗——!这名还在大笑的幽冥会成员嘴还没有合上,就被从中一劈为二,惨死当场。 而我干的却是却苦逼的不拿收入白干活,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的苦差事。 残废的双手提不起酒坛,只能有两个胳膊紧紧夹住,酒水顺着嘴角不住的流淌。 听到井老的话,众人纷纷找寻周围的壁画浮雕,希望能够得到传承,就连那古怪的王座,也没人去管了。 “你看那是谁?”谢童一指尤米尔后方,待她回头之际一掌打在后颈,把尤米尔打晕过去。趁机出了海龙城,进入拜剑帝国境内。 一道粗大剑气抵住拳头,只一个穿刺就将斗神印记刺出一个破洞。 进门一看,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一座电梯矗立在屋内。导游带着我们走进电梯,输入指纹之后,电梯里猛然亮起了十八展灯,分别写着负一到负十八。 一道漆黑的裂缝从贯穿了石碑的上下两端,似乎轻轻推一下就会被劈裂成两半,一道黑气努力地想要挣脱出来,发出了凄厉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那你怎么知道巨石峰顶一定会有宝贝呀!?”台下一个粗犷的汉子大声问道。 未等无袭说完,李颜便对无袭鞠了个躬,淡淡的说:“蓝姬和蛮夷三太子早已是相爱的,但是因为身份悬殊,蓝姬又不想为奴为妾。”说完便上了马。 本是不想出去的冷川在听到董凌云的这句话,便垂下了眼眸,提着手里的难怪灯走了出去。 听得此言,龙家众人面露喜色,这等时候一丝一毫的实力都是至关重要,何况来者必然有一个筑基修士。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他,他的背靠在电梯框上,一只脚踢在电梯门上,不让电梯门关上,而一只手还要紧紧抓住我。 46 048 夜凌歌本来和诸葛亮等人合谋诛杀三爷,却没想到被秦始皇横插一手,那个逯扬是二货吗?竟然纵容英灵帮助敌人? 四目相对,有些话即使没有说出,祖孙二人也是心知肚明。南宫云点头,看着老者苍老的面容下藏不住的心疼与自责,心也一揪,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 竹叶青酒酒液碧绿,品之爽口,清凉幽香,盛于晶莹剔透的琉璃酒杯中,更是显得绿莹莹的,甚有美感。 “准备了!有五千欧元呢。”许谦说话间,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沓欧元。道:“这里有四千欧元的整钱!还有一千的零钱。”说话间,把钱递给了汪铭启。 看看天色还早,两人就去了传说中的情侣圣地电影院,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什么好电影上映? 过了一会,三爷浑身肿了好几圈,坐在莉莉的身边,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貌似以前在妖精尾巴的时候也生过? 南宫云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真的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剑崖门门主会是京城默默无闻低调无人知的四皇子。 这辈子再次踏上修行之路,不知道期间会有什么波折,所以素问才会做这预防手段。 “阿弥陀佛,贫僧素问,现为本寺住持,见过大德。”只一眼素问就看出此人必是高僧无疑。虽然看起来与普通老僧没什么区别,一身气息却如渊海一般,与怀素和道济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这也让几人深刻的感受到,天才音乐家的名头,的确不是白叫的,看来自己和真正的天才一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不介意我搭个顺风车吧,不然我可真要走下山了”蓝斯眼底带着笑意,哪里有一点求人的神态。 知道不知道现在对于齐迹来说已经不重要,他心思一动,杀机更盛,眨眼间就把几个愣神的超神第一个境界灭杀当场,然后继续屠戮。 那不正是在海外旅行的梅母吗。想到自己此时正和冷俊浩躺在床上。心下暗叫一声不好。慌乱的坐起身子。腰却被另一只大手拦住。硬生生的又将她扯回到床上。 “宁道,你是子午茶山的下届会主,如果这一次你连前三都得不到的话,我们或许会联名取消你会主的资格。”晏拓笑眯眯的说道。 宁道虽然才到学校没有多久,也知道,这星际学校也算是包罗万象,甚至连四大家族的人都有进入其中学习的。 尤其是龙海,其目光盯着龙晴,双拳紧握,眼中泛着不甘的神色。 只是宁道的紫色火焰爆发,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感觉到宁道的气息似乎瞬间提升了不少,温风,白芸都在瞬间一愣,只见这雷电的海浪瞬间被宁道破开,而宁道已经解开了灵化,双眼释放出绝对的光芒。 “你不能轻点擦吗?”赵付国身子往外躲,手指抹掉脸颊上的水迹。 老炼丹师将丹药郑重的交给工会的人,并且叮嘱不能损坏,要保存起来,日后这个神话将会成为现实,永久的传承下去,不是不能炼制没有丹毒的丹药,而是后人真的不如宁道,如此而已。 叶庭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精神力涌出,然后这些玉石内的灵力瞬间被吸收殆尽。 第二天一早,阿九还没起来呢桃花就跑来敲他房门了,神清气爽,神采飞扬。 孙卓风驰电掣冲向对方篮下,理查德杰弗森早已速速退回去防守,他知道孙卓这一次要袭击篮下,已经做好了准备。 听说大仗还没开始之前柳家就被抄了家,说是被抓到了通敌的把柄。 她听到要送泰和公主去西凉和亲,脚步一顿,匆忙躲到了一颗隐蔽的花树后面,神色有些黯然。 然而,何晨最直接的想法是,依照叶景山的残暴性格,确定是给万祈当保镖?不是给万祈惹麻烦来了? “姑娘果然单纯,既然能得到国家的认可。自然是,我们能创造出,国家也无法创造的武器。这三十六个国家,用的武器,全都是我们提供的。”那男人解释道。 坐在床边的男人,胡子长了出来,眼底也是红的,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好像几天没睡觉一样。 “原来她今天根本就是在骗我们!”莫若恨得用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想起早上谭青哄骗自己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心虚。 妖钟和九幽心法共同一击,白莲妖王支撑不住,鲜血喷出,倒飞而下。 几个五星世家,甚至直接打上门来,准备强行索要神赐契约,将钱家驱逐出六号浮堡。他们做得更绝,连一个挑战的机会,都不愿浪费在钱家身上。 47 049 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无数宛如天堑的裂缝,蜿蜒地向着四周蔓延。 按照炎夏律法规定,隶属治安局的武装无人机喊话五次没有回应,就可以无理由击杀。 洛林只觉得自己的眉心都跳了下,握着钥匙扣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下,想要说什么,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没错。”陆寻并不担心自己的谎言会被戳穿,因为对方即便调查也查不出自己任何问题,那些提示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即便杨莽觉得这个解释不够合理,他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证据。 变化最大的就是武力这项属性,得益于三次奖励的加成,朱慈烺的武力提升了7点,由51的武力值一跃上涨到了58。 张嫣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命人准备了礼物,决定亲自去一趟钟粹宫探望魏氏。 “将军这么急着回北京,莫非有意中人盼望?”柳如是忍不住问道。 朱慈烺收起雨伞钻进了马车,展昭和花木兰骑马在两边护卫,一行四人冒雨出了紫禁城,前往位于教忠坊附近的“日月钱庄”。 波光潋滟,灵动无比,单单是错愕的看了一眼镜头,就好似看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六法对着这些气运显化之灵说道:“诸位可能不认识我,可我在诸位座下听过道,也算你们的学子,所以诸位不要见外,至于将大家集在这里,是因为天道欺压我人道,想借诸位沟通人道之力,借我一用。 “你没有做错,丹尼尔,我早就对袁不爽了。”被袁夙抢走了盖尔-加朵的凡赛隆安慰着心里有些失落的吉尔伯特。 如果他只是单单升级中医技能或是西医技能的话,又或者只升级一种学科技能,就不需要那么多的信仰值,1级可能就只需要1万点左右。 付晨曦这是头一回坐火车,所以觉得什么都很新鲜,一路上可有精神了,趴在车窗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进来后,苏睿就为苏潇她们诊断病情,原本他还以为要多费口舌去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会非常配合,连问都没有问,就让他检查。 “陆安,把这些东西传给诸位大人看看!”冉闵把手里的奏报递给了陆安。 “你太过分了!!污蔑我们美美不算,还骂我们粉丝!”史丹不顾阻拦冲向李烩,一副要现场干架的样子。 毕竟,那些发言力度也十分有限,没必要为如此无力的言论打掩护。 一路往南行军,又走了将近一天时间,先前派出的探马终于回来报信了。 要是董山河知道麻花藤是这样想的,还真想佩服佩服他,竟然能够发现自己的想法。 忐忑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叶白薇早早的就醒来了,按照医生的嘱咐,只给父亲喝了点清水,只等着手术时间的到来。 “请吧。”冷月确实有试过但是真的无法将玉戒取出。如果这人想试试,她不会介意。 依靠后期仙人之境寄出此击,其威力即便比之当年的伏天,也不逞多让。 周严洗了澡,简单的做了个皮蛋瘦肉粥,也不让叶白薇下床,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手脸,又亲自喂她吃了粥,这才在叶白薇的催促下,上班去了。 怎么不喜欢?奥迪耶!可是就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更不能要,因为太贵了。 此三魂没有七魄在旁,只有思维,没有记忆,所以现在的血魔,根本记不起自己是谁,学过什么神通魔功,马天成不怕他,盯着血魔三魂的双眼,看到里面不再是迷茫之色,而是带有一丝疯狂与不甘。 二皇子周珉豪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表情从震惊到皱眉,最后,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在了嘴角。 “你们……要说的重点是什么?”佛尔斯一开始以为自己明白,听一干人说着说着,倒有些糊涂了。 “咦?你认识我?”琉璃瓦上的麒麟消失,眨眼间出现在玉蟾跟前惊讶问到。 若是那天真的到来,我距离七级炼药,也已经不远。这明悟慢慢浮上心间,渐渐地,陆青云再次闭上了眼睛。 凑巧学校新到一批从外省弄来的高质量试卷,他便寻思着搞个考试。 可惜同为s级职业,江宁则是完全没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甚至被一些普通的公会无视。 姜幼微轻呼一声,就被一股强势力道抵在墙壁上。被迫困于墙壁和男人湿漉漉的胸膛之间。 徐鸣实在是被这颠婆整无疑了,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去求她? 车辆刚驶入校园,其他新生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透过车窗打量外面景色。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这些人顿时浑身一紧,仿佛背后被寒风吹过一般,瞬间不敢动弹。 羊肉串被烤得金黄酥脆,外皮微焦而内里肉质鲜嫩多汁,仿佛能嗅到那混合了孜然与辣椒的醇厚香气。 戈宛在旁边跟着数了着,一共裹了6层,可见老人对东西的非常重视。 苏怡给她点了份饺子,两个儿子再一人一份饺子加一份面,再加一个炒土豆片,自己一份面。 此时也被国内的001不死者,以及未曾露面的第二轮怪物整的焦头烂额。 48 050 就在昨天,他的人手给他传来了消息,长安城挂了重孝,萧宝夤在截肢时流血过多,死在了当场,部将内讧一片。 班婳披散着头发,骑在马背上一路疾行,加上她脸上阴沉的神情,竟有种肃杀之气。 “没事就回来了。”顾程走了上去,把手上的那碗解酒茶递给了纪五。 坐在床沿的安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着叶宁把所有人都带了出,关上门的刹那,眼泪再一次崩落,她再坚强都没有用,或许从生理上或者是心理上,萧慕唐都胜过她许多。 当年顾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是黎之语那时候在法国,所以她并不认识顾如年,更不知道笙歌与他之间的纠葛。 从西州到京城,一半旱路,一半水路,整整耗时近两个月,谢启临才重新回到这个离开了三年的地方。 消息传到新任北海王元冠受这里时,白袍军的兵马已经和黑山军在相县汇合了。 过了片刻,视野之内,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圈的人,或骑马或骑骆驼的都有。粗略估计下,少说也有二百号人。 说出来有能够怎么样?阿一,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这个烂好心的笨蛋一样善良正能量的,更多的人会在听到喊疼的时候给予更加深楚的痛苦。 傅雷一脸木然的磕着开心果,发现完全没有用,也许,他也该挤进去要一颗来治愈下。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那时候创建队伍的很多人兴致并不高,有思想觉悟的到底是少数,大部分表现得害怕退缩,有一部分人还是强制执行的。 “应该说,咱们这样的人。”奥兰纳并不生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修尔的表情,像是充满了耐心。 轰!一声声狂啸的风鸣声响彻,一道庞大的战舰腾空而起,那遮天蔽日之势,宛如巨兽巨翅横空般。 我们随即又向高僧殿走去,那里面只有几位守寺高僧在打坐和念经,这些高僧跟外面守功德箱的僧侣不一样,我见他们的确是有高僧模样,看其气度不凡,似乎没有被过多的社会化和功利世俗所熏陶。 当尸体堆满深坑后,士兵们点燃木柴,把那些遇难者的遗体给火化了,清理完这一批尸体,已经是天亮时分了,将士们掏出自己事先准备的干粮,吃完之后继续去废墟里清理尸体。 “听说我们班上的‘第一名’跟杨明很熟呢!”又有一位插话道。 她说得没错,担忧也是正确的,这是一个母亲的忧虑,我归根到底还是好色的男人,她不警惕是不可能的。 你几个意思嘛,完全把帅气迷人的春日野悠扮演者当成了宣泄的垃圾桶吗? 明明自己这边表现得明显了,总之如果刘昊是那样的人,对周青的意义不大,不值得他过多关注,也就不会有这次会谈。 我最近还挺喜欢看动漫的,越看就越认真。倒是许梦梦越看越慌,老是偷看我,心不在焉的。 “啥?”韩非深这温柔的神情还没在脸上消失呢,就懵在了原地。 毕竟等一下,宋连城就要跟着于萍出门了,要是再不去的话,赶不上这趟,人一醒过来,发现这件事情,哪里还能承受的住呢。 刘夫人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身上搭着披肩,脸上松弛的皮肤形同枯槁。 已经被病毒感染的张瑜摇摇头,这样有些的傻胖子,也不知道福是祸。 封媛一觉醒来,日影西斜,静悄悄的病房里洒满了金黄色的光芒。 韩信了解到,灵佛的转世并不是永无休止的,终有一日,灵佛会再也无法转世。 “副使,这些伤残的将士我们一律给予照顾,毕竟眼下这个时候,我们要得军心!”张瑜看着王猛龙道。 现在开的这块翡翠,无论是色泽方面,还是纯净度,都让人知道,是绝对紫罗兰之中的极品存在,颜色浓郁,水种上乘,堪称极品。 “我抗不下去了。”这五天,张兵可以说是不埋不怨的接受训练,可当林海话言一出的刹那间,也是极不情愿的嘀咕起来。 她感觉眼皮像被火烧,烫烫的,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也灼烫,头晕得更严重了。 大阵就如同一尊鼎炉那般,看起来是绚丽多姿,闪烁着淡淡灵光。 而陈锋搞定了龙族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然后带着皇甫兮倩离开了天外天回到了大天界,并且宣布,天外天猎仙者已经归顺的消失,从即日起,不管是修仙者也好,还是猎仙者都不能向对方寻仇。 李清风摇了摇头,说道:月亮仙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你的七彩月亮宝瓶对我没有一点作用。 碰巧,此时杨莲亭正要聚集一众堂主、长老等高层,治罪风雷堂堂主童百熊,杀鸡儆猴。 “这个宫本武藏不愧是一代宗师!”看着宫本武藏,项宇默默点头,充满赞许。 而陈锋也让那些超神者过来吃这种果实,毕竟这个地方太危险了,虽然不会在坍塌掉入虚空,但是也比前面的那些地方不知道要危险多少倍的。 一拳打爆岛国武士道家族的天才,周围的人都是看傻了,那些坐在观战台椅子上的人都是一脸震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莫凡咽了口口水,到现在为止君如荼给他炼制了不少丹药,可是大部分都只是增加十几年的。 君如荼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之前攻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莫凡是阵法师。 安德烈斯亦是怒极,稚嫩的双眼圆瞪,眸中忽然泛起金光,四周的的空气猛然一荡,犹如水波涟漪般,让景象亦随之扭曲。 星则渊说时,宁邪极为不甘,可他已无力气,手中的刀松开,掉向一边。他语气悻悻,声音极低,在死前表现忠诚。 亡者大祭司仲子由闻言,无声的从死亡本形里伸出了一双枯干的手,将他的佩剑禁魂剑·苍梧交到乌恩奇的手里。随后这位曾经横扫魔界威震四方的一代勇将,便临风消散了。 49 051 不过,吴凡也没有这种虚荣心。他一遁又一遁,遁出一万里之外后,便即出土,正好与左永苏的搜山大队相遇。 “这样子吧,先让其他人上车,我在这里配合大家采访,如果大家还有别的采访需求,我们明天再约时间好么?这样堵住机场出口,也会影响交通。”周白看了现场情况,提议说道,把出口堵住的话,大家都出不去。 林烨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相信,可以写出“治不好”这样的广告语来的广天宇,绝对是有这个能力的。 同样的,刚刚踢完球赛的两国队伍,本应该退场去洗个澡回宾馆去大餐一顿或者休息的。 对此,大长老心中也是充满着犹豫,现在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可是之前那位大人已经严厉警告过他们,不要对萌神教动手。 她一只脚,赤着脚。一只脚上,穿着裂开的鞋子。肮脏的双脚踩在地上,已经伤痕累累了。鲜血从她的受伤的脚上,不断的淌下,还伴随着很多的化脓的汁水。 “砰…”一声巨响在白羽耳边炸开,白羽下意思的就是一鞭挥过去。原以为这一鞭子下去就好,没想到白羽的鞭子动不了了。 而妖界魔界则是元气大伤,一百多年是不可能完全恢复,而且其内部还不断发生各种登顶之战,这会是没有能力到阳元星去抢玄道珠了。 吴凡这个时候,将十二正经脉之血气,精气,全数凝聚在右拳之上,他的右拳,此刻精气值与血气值爆满,出拳之时,拳罡如阵阵黑光往前冲击,其拳如冲击钻一般,从李元清的后心钻入,从其胸口钻出。 相比于对罗毅的陌生,芝诺这个天使,千目魔神却是记得很清楚,她就是上次碧水湖神被杀时遇到的那个天使,在认出芝诺的同时,千目魔神也附带的想起了罗毅。 “或者我根本就不该嫁。”孟冰的唇角微微的扯出一丝略带自嘲的笑,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当初绝对不会答应嫁他。 安而乐公司早前已经把吴明跟诸葛大昌的相关材料交到了国际安保协会手中,就在今天早上,他们两人已经拿到了这本国际通用的特殊执照。 “哎,马特,你怎么又扯上我们了”因为刚刚马特冷落了他们几个,现在心里还有些气呢,现在马特又想用上他们,顿时发作了。 “唉……”龙泽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时那个善良阳光的大男孩不知何时变成了这附模样,是积压在心中太久了吗?是终于把自己憋出事情了吗? “现在怎么办?”宋团长等了半天,见师长不说话了,斗胆问道。 “不错不错,哈哈哈,大健你要一个不?”宋超进门之前转身问道。 “放心吧少爷,那些个丧尸都蠢得很。我们真要打不过,还能跑不过么?”耳机里传来士兵们不以为意的回答声。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深入到丧尸的老巢里去。只是打打外围那些行动缓慢的行尸,那还不是手到擒拿的事情? 对于胡铨的提议,秦天德也有些心动,临安之行,使得他又多了许多事情要做,例如有关贩马的事情,有关组建百人亲卫队的事情,例如选拔、训练百人亲卫队,这些都不是他一人能够办的了得。 吉利跟余庆一起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十九轻骑出手时不喜别人干预,我们退后些观战。”黄飞虎微微点头,向后退了几步,摆手叫远处的黄飞豹众人也退回屋去。 水火锋旋绕而成的漩涡并不甚深。兰剑一剑刺入,却仿佛被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一无残留。那一剑终于不能如愿伤敌。 “炎彬,火系八级灵控”炎彬的话一出顿时爆笑当场,如果炎彬是一个控王或者是控尊大家还觉得这场战斗有可能继续下去,但是炎彬居然是一个灵控这样的实力又怎么能够战胜两位控王级别的高手呢? 之前对炎彬他们攻击的那些盗贼们都是一些火系的控师,但是眼前的这些盗贼们居然都是水系的控师,水火不容要是这些人能够联合在一起。炎彬也就只有俺叫倒霉了。 中年人一声怪笑,随即右脚一步踏出,将李淑婉一把抓住朝后扔了过去,随后却是毫不犹豫的直奔罗云二人而去。 顾西西把准备好的建立交给了陆良国,但陆良国看也没看就直接准备录用顾西西,实习期三个月,三个月后转正。 她唇颤抖着,额头冒出一阵冷汗,汗水浸着的脸上的伤口,汗水含有盐分,刺激着伤口,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吴宇心里舒了口气,单就是看到这样的身手,也觉得自己有救了。可是下一秒那人型生物却猛然朝着转轮的另一个方向跳去,看样子根本就不是想要躲开这刁钻的进攻,而是打算撞墙自杀。 “爸……”我忍不住的扑了上去,掀开白布,看着了无生机的父亲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 何况就算没有郭于晴,公公也不见得就能接受我,他的门第之见实在太深了,路旭东的前任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吗?如果不是这几年路旭东都不谈恋爱,恐怕我们的婚事他都不会轻易妥协。 只不过她仍旧感觉到,因为自身实力的缘故,她只能发挥出薪灯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让她化解险境,那三个巨头级别的老者,各自挨了她一击,被打入虚空中,一时间生死未知。 方天风扶着沈欣的腰,让沈欣上身直立骑坐,这让方天风可以更全面地欣赏沈欣上半身的美。 丹药品级越高功效越强大,可也同样越来越复杂,对各种药性、药理的要求越高,稍有不慎就将功亏一篑。 “对,这里不能呆了,必须离开。”随后有人赞同着,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尤其是这等强者在战斗起来一个不注意,对他们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所以与其等着被殃及,倒不如早点做准备。 50 052 这就是一个两间房,赵晓晨下去了以后,正好看到了一个青年躲在了墙角里,他看到了赵晓晨,十分的害怕刚要叫出来,赵晓晨上去把他的嘴吧捂住了。 黑暗之球收到指令,微微波动了一下。紧接着在下一刻,原本黑不溜秋的球开始产生了一道道的裂缝,并有光芒从缝隙中照射出来。 不过方言妈妈给她的钱她是不能要的,所以她就直接捐给慈善机构了。 沈云嫣不会知道,在她把沈星烟的题目传上网的时候,就注定了完蛋。 办公室里的这些对话,严乐用透视眼及唇语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犹豫,怕把卓伟明惹得生气了,卓伟明不帮魏振华手术就难办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雪要说的时候就说啦。”顾明安慰说完就回了丽雅的屋里。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马马虎虎的,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呢? 另一面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花朵,花朵叶面饱满,纹路清晰,左右花瓣上隐约雕刻有字。 没时间与上官洛华一起去清理剩下之人,她朝着里面能源光柱的陆伯龙冲去。 景红心里一突,她并不清楚当天发生了什么,问过丈夫他也不说,找人打听了下才知道是被光华的学生给气的,这才忍不住跑来找麻烦,谁知道背后还有隐情。 当然了,三界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不过这符箓至少也可以让魂魄在这方天地中遨游,当然,这也仅限于晚上,白天罡气浓烈,恐怕就算神游三界符也难以护持周全。 王四峰抬眼看了看对面斜靠在沙发上,姿态随意的年轻老板,心里是满腹的委屈,你是甩手掌柜,名义上的老板又回家过暑假去了,剩他一个带着一帮香港佬跟人谈判,这不扯淡嘛。 听完秦无霜的这番话,林逸风不禁暗暗的咋舌,按照她的意思,想要得到一鼎好的炼丹炉,真是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香香娜越想越伤心,她一跃跳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就要向吴用直奔过来。 吴用看着看着,身体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再次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荆老,祝火等一众人族王者境已经彻底呆住了,刚刚的柳妖就让他们大感意外,没想到转眼就又冒出一个半步准帝,什么时候他们人族也有这么多半步准帝了? “你……”何公子怕是这辈子还是头回遇上如此嚣张之人,竟然抬出叔父也不管用,对方之言还是句句在理,尤其说道最后少年年少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却令自己心寒,此人说得出便很可能做的到。 听了汪姓首席执行长的交代,谈判组的负责人脑门见汗,这次的差事无疑是办砸了,如果能提前一周了结,也不会陷入如今这个局面。 第二次看见它的时候,就是自己和金狮子搏斗,命悬一线之际,它突然出现并且攻击了金狮子,让基达得以带上鬼鬼从容离开。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完全无视所有的锦衣军将士,眼睛只看着最前方。 基达提前掏出了自己怀中的蝴蝶,却发现蝴蝶早已死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放心,一百八十亿美元的资产,我可舍不得扔掉,我会跟你一起去山本君家里收债。”穆辰东淡定地说道。 “我跑也没有用,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该去哪儿找你,我们天亮见!”穆辰东望着窗外,淡定地说道。 樱红色的韧尾在极致的气刃斩击之下,倒飞了出去,伴随着尾巴的断裂,溅射出来的血液以及一碰空气就燃烧的延髓让这个世界变得血腥而且残忍。 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长刀猛地一下子朝着这个大铁锤劈落了下去。 另外,像张谦这种等级的人把家属接进组织对组织也是有好处的。 有种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这令基达感觉不爽无奈的同时,也有些许的恐惧。 一瞬间,随着紫寒此时突然的厉喝,浮手而起若‘乱’四方,伴着一道道光华的凌舞,天宇之上伴着一道轰然之声骤然响彻而起,仅是刹那,虚空上再度爆发而出漫天骇人的光华。 瞬间,孤落感觉一股澎湃汹涌的力量从对方的拳头上不断涌来——又是灵力外放,那股厚实的灵力汹涌而至,以霸道的姿态冲进孤落的血肉中就要疯狂肆虐。 好不容易培养的棋子没了,千魂那样的人,大概会愤怒的报复冥界。 望着那熟悉的面孔,林鹏不自觉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对方。顿时,眼神变的悲伤起来。 “恩!”郭念菲点点头:“天星集团还是你的!”听到这句话马富贵眼前一亮,然后静等着郭念菲继续说下去。 "那你们刚才听到我们掉进那个湖里之后,为什么会那么激动?"卡修斯疑惑地问道。 "蓝诺莱斯!你怎么能自己一个精灵去抵挡那些气体呢?现再要怎么办?"盖亚急道。 “您别着急,他没事,您这大雨天的还过来,要不就在这住下吧!”左轮赶忙安抚老汤。 听完了这虎暴煞君这番话语后,牛鳄龙四兄弟心里面有底了,他们没有了顾虑,便开始在桑逻城之中训练那些吐蕃将士,积极备战大唐官军。 那个精灵的双手双脚,被铁链绑在十字柱上,橙色的头发及肩,身穿橙色长袍,皮肤微微的带点橙色,一双橙色的眼眸中带着玩世不恭之色,嘴角微勾,正歪着头打量着迪恩。 51 053 刘强东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并将分公司总经理的联系方式告知给了张豪。 “听闻长安近郊有座道观,名为咸宜观。不知青莲先生对咸宜观了解多少?”周诚这次没有看李青莲,而是低着头端起了身前的酒杯。 “大哥!”幽王一脸不可置信,直到那石头带着呼呼风声拍来,这才想起来躲。 六十六层,广年集团总裁专属楼层,此刻在会议室内,广年集团的高层正在汇报着今年的年终总结,只不过,整个会议室的气压都有些低。 甚至,要是李秀那边不依不饶,自己这边的人搞不好都会暗中下手,将李秀一帮人除掉,以除后患,反正李秀等人兵败后肯定没多少势力,她这边的手下搞不好还真对付得了。 昂格洛司的指挥部被迫撤往比维斯特镇,并急令苏克平原城邦联盟两万刚刚才组建起来的新兵北上攻击克兰城南部。同时,在塞尔玛森林东部地区的联盟军队被抽调三万驻守比维斯特镇,才让差点崩溃的联军阵线稳住。 既然确定是外星人,当下安然的上司让人疏散酒吧里的人,免得呆会打起来,别伤到了无辜百姓。 只是韦恩也没解释,是以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能疑惑埋在心底。 而其余的两个也给了黑袍人一些补偿,他们的第一个玩家也是因为这一次的行动,从而被拖后了降临的时间。 “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走着瞧!”赵啸天眼神阴狠地想着。 “大家后退!退远一点!”陈城大声的喊道,这世界树,可是巨大的!说不定一会它的防御罩就要将大家给挤开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大家主动的离开一点好。 一个还未入门的新人,敢挑衅铜牌,这件事让他们觉得很有看点。 由此而结识的两人,在两周内发生了不少的事,比如用写字进行对话,约定用手机记录下彼此交换身体后的日子的日记,并在不破坏彼此生活,以及与他人原有关系的情况下,进行正常、不过分、逾越的日常行动。 “怎么样,回家不?还是说,现在你对你父亲,心里依然存有芥蒂?”吴凡接着问。 妖罗皇的强悍是南洲所有修士公认的,但亲眼见到妖皇翻手间便将一名归真境巅峰修士击败,还是令不少像华天这样的年轻修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对于自己是太监这事儿,周安还是很坦然的,只不过坦然并不等于可被侮辱。 “哎!想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弄来的东西,有的人怎么都没有一点要感谢的表示呢?”陈城故意抬头望着天花板说道。 听着这些地仙界名门正道的老牌人物,在场的一些邪修都眼中瞳孔一缩,不由多了几分畏惧。 “嘘,坐下来,静静看,好戏真在上演!”坐回主位上的男人轻声道。 周安严重也泛起了慎重之色,虽然之前准备充足,在今日朝堂上,吴绪宽不可能搅起太大风浪,周安还有杀手锏没用,但吴绪宽的城府,吴绪宽的心计,真的让周安不敢托大。 即便皇上此刻不信,他也有的是手段,把那个假的李欣汝带出来,让她把孟燕青、右相、孟碟仙、顾爵西全部都咬出来,他要一次性把这些人全部打倒弄死。 纪容羽睁开了眼睛,轻轻推开了棺材盖,从委托人平时睡觉的棺材里坐了起来。 这时,蓝衣几人一人手里举着一个糖葫芦,蓝雨更夸张,干脆一手举着一个糖葫芦,一个手还扛着一个插糖葫芦的杆子。杆子上还插着好些个。 穆晓晓虽然忘记了在九天云山的记忆,可是没有忘记那些招式,而且每天都演练了一番,在魔界这几天,才歇下来。 穆晓晓惦着脸说,“阎王大人还真的猜对了,我的字典里还真的没有害羞。”她这样算不算调戏了阎王爷?不对,应该不算,她可是没有抛媚眼的。 听到这惊怕的声音传来,穆晓晓嘴角微微上翘,只要害怕就好,只要害怕就好,打她,就要接受惩罚。 “卑鄙!”韩森与韩浩见后方被突袭,也是恼羞成怒,怒吼连连。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她很讨厌在她已经又开始厌恶他,厌烦她,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时候,他就突然的给她感动。 溧阳公主性格跋扈,看中的就从没有得不到的,因此对黄烟更是势在必得,虽然被多次拒绝,依旧不死心,反而是愈挫愈勇,以探病为由,亲自上门。 经柳凝悠跟府医的合力治疗,玉景曜身上的伤已经有所好转。为了方便随时兼顾玉景曜的伤情,玄洛黎便没有带柳凝悠一同入宫。 厉言开车送景一诺,等红灯的时候,副驾驶上的景一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川风月:什么?可是你们三位自从成佛之后,已经没有再来过人间了,蝴蝶门的人如何能模仿。 我还就不信了!王强不死心,尖刺一次次向着猴子攻击过去,可猴子依旧险之又险避开了。 脑子里有片刻的不清醒,然后许诺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岑繁星摇了摇头,她现在觉得还不是和那个男人相见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和那个男人见了,那么她肯定就不会再继续留下去。 52 054 只要被水刀击中,估计再牛逼的防御都不好使。除非像王岚的神圣之盾这种防御型才行,就是自己施展的黄泉之门也顶不住漩涡水刀的轻轻一划。 来到这个时代,佟双喜很少喝酒,这一杯酒下肚,喉咙火烧般的不舒服,只是今儿个是来谈事情的,而且是自己带头敬的酒,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给喝下肚去。 凤凰广场之中出现了十几头异兽,异兽正在疯狂的追杀广场中的市民。身为魔都芳华广场的凤凰广场,到夜晚足有几万人,几万人聚集在一起,几分钟内就能造成大量的伤亡。 佟双喜看着魏博望那模样,忽然有些替他难过,活了二十多年了,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轩少,既然已经退婚了,那我们就没必要有什么牵连了,以后别说我欠你什么,也别说孟家欠了你君家什么!”孟琪儿说道。 “话题终结者,你一开口我就不想和你说话。那些本来很正常的字,在你脑子里面组合一下,再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它们就黑化了。”唐酥说道。 作坊的众人自然是又惊又喜,那些在作坊做工的人觉得能寻到这么一门差事,本就是难得了,却是没想到这作坊竟是连皇帝都赐了圣旨了,这不就意味着,这御赐作坊从今往后就有天子护佑了。 想想都让人觉得兴奋,胡婆婆越说越高兴,好似佟双双立即就要封官拜相了一般。 天道恶念大吼,想要动手,但感觉自己身躯在被磨灭,无法动弹。 歌沙兰拜不知道刘言向来坦荡,以为他忽然缺心眼了,怎么能说实话呢?要是告诉大盟师两人的肉身并没有来这里,那不就完蛋了吗?于是忙不迭地冲他直摇头。 “苑东?苑东会有什么宝贝么?”自我入宫他日日想出些新奇之事逗我,或是惊喜或是惊吓,我早就被他弄得神经兮兮。 他看出她的“异影幻云”药片所幻化出来的形象,然后故意逗她玩? 原来,那沈歧山因着玄宝升任施州刺史,当日太后言及此人资质平平,刺史一职本不适用,又兼之不欲外戚得势干政,所以才特意嘱了保元将其调至施州为官。 风雪的苍山,天边闪着红色的光芒。是喜庆的预兆,还是血光的预兆? 在睡眠中,明夕练就的那独门玄气升级法,缢息素心决依旧会自行的运转。 次日,宫中果然传言玄喆身体因寒受损,需要千年人参入药调理,我亲禀保元后便将人参着离洛送至秦王府,还嘱他另付送去了血燕、虫草。 如果把这枚丹药卖出个几百万金币的话,那他岂不是,一个时辰能赚到了好几千个金币? “那好。我就用心来做一个烤鸡,我们一起吃烧烤。”尹俊枫道。 大家听不明白谭觉的真正意思,谁敢真的“放轻松”?于是都相互瞅着别人是什么态度,但大家都这样,也就一样还是很压抑。 沐天晴在后面追了两步,眼巴巴地望着陆千琪离去的背影,一双眼睛都要看穿了。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已经命令燕王府去全国各地买酒,找最烈的酒买下来,一旦品尝完毕如果发现酒度数超过自然发酵的范围,就会找上门找出来这家酿酒的独家秘方,这很可能就是原始的蒸馏酒。 马丁家族的人们,一个个穿着睡衣,双手揪着头发,惊恐又无助地叫道。 她将他的衣服装好,叫了酒店洗衣服务,然后便带着纸条出门去了,反正路也不远,正好看看他搞什么鬼。 “是的!他终于肯正视和你之间的感情了!他一直非常想念你!”叶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顾天擎回来后,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气了,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唐宋了。 这话说完,黎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黎爸爸不悦地“咳”了一声,这是让韩越钧以后“登堂入室”呀。 他们没办法出谷,等熔岩巨兽休息够了,下一个被灭掉的就是他们。 陈阳这么短的时候解决,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给这里的中医一个震慑力,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让他们信服了,他们到时候才会跟着自己认真学习一下。 钱兴为和包永丰两人,感觉被苏清雅狠狠地打脸。他们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楚昊然歪了歪头,上下扫了刘蝶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了,跟这方启华走进了电梯。 一个星晓豪的受伤就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一样,本来并不算是落入下风的他们,现在一瞬间全部的被打飞了。 司徒雅茹听到这些话,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有点甜甜的,嘴角也跟着稍稍翘了起来,闭上了嘴也不再说什么了。 熊亚圣和熊志方一惊,没想到楚昊然居然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完成了,而且还那么悠然自得说什么挑战极限成功?难道他把这次比试,当成给他自己的挑战极限了? “姐姐,我知道。”蓝凤儿反过来抱着冰怡茹,将脑袋放在冰怡茹的脖子处,轻柔的秀发触碰着那里,冰怡茹觉得痒痒的,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推搡之中,俩丫头一同栽进了被窝里面。 至于如何关闭,无论是将电脑关机,还是长按关机键强行关机,都太浪费时间,只有将电源直接从插座上拔下才是最能够节约时间的行为。 几乎是没有方向的狂奔,翎泉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一片又一片树影的后退,翎泉渐渐的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让他感到恐惧,不时的兽吼,跟是让他的脚步时而的顿挫停歇。 53 055 张清玄语气一变,然后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见我不动,他又朝着我招了招手。 一切事宜办妥,便只剩玉瑶和凰夫待在房间里,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一个眼神淡淡,一个眼神不再伪装充满了杀意。 打完字后,风凌羽又顺手将他的备注改了一下,改成了“我是憨憨”。 韩枫是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自己虽然是上官家的家丁,但是又没得卖身啥的,自己只想过逍遥日子,如果上官家真的不行了,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和月月共享天伦。 接着他又将雷属性材料一件件的投入,融化为一团银色的液体,这将用于炼制雷池阵。 皇后身侧的座位空置的,这,应是皇贵妃的坐席,她这会却不在坐席上。 眼前的这一幕,哪怕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三品强者,都是极为震撼的站在原地。 等走出来的时候,她犹自忍不住哈一口气,扇到鼻子下,轻嗅味道。 除了这三首歌之外,还有五首歌,都是去年签订的八首歌的发行合约范围内的,执行的是工作室与大旗唱片按照销售额的55%结算。 车队驶出了城门,到了郊外,果然看到了不少兵丁跟着农民在城外郊区建造起了一排排的大棚,看样子这老庄也是蛮有效率的,这才不一两天的功夫吧,大棚就建造起来了,动作还真是挺利索的。 初音神色不变,淡然地走了进去,林父林母的眼神同时落在她的身上。 坐在教练席的范加尔紧皱眉头,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他还不如派出克罗斯打前腰,由他来组织中前场进攻。 咚咚,敲了门,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夜一脸惊恐的眼神望着门口,身体大半都压在桌子上,不过在看到是柯南后他就松了口气,爬下桌子,继续将没有装完的武器组装上。 费舍尔冷静了下来,他从这个亚洲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冷冽的杀意,心中不禁一颤。 “你到底是去见情敌的,还是去见情人的?怎么还带了个戒指回来。”娜塔莉第一时间发现了林攸手上多了个东西。 这场战争有着越来越多的玩家加入,血杀最终还是没能冲入主城。 柳云止皱起眉,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潜意识认为如儿杀了他背叛他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要毁了她引以为傲的无情道折了她的羽翼将他永远困在身边。 李宇表现的对她又深情不悔,她心中窃喜着,却也不敢对他表现的太过在乎。 他利用马竞由攻转守的体能不足带球长驱直入,戈丁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身后伸脚绊倒了唐铮。 我在和大伙聊天的过程中度过了一天,虽然因为糟糕的环境和饮食身体没什么起色,但是心情终于稳定了下来。有机会思考自己,思考敌人。 “你继续,完事了我们再谈。”楚岩走进房间,看着屋子中间的沙发上,一个一头黑发,鼻子、耳朵甚至是嘴唇上总计穿着十几个环的家伙,正在与一个黑妞干的正起劲。 楚岩可不想天鹰刚刚花了大价钱买的豪华游艇刚用几天就被人给烧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呜!!”悠长而动听的汽笛声,划破夜空,传出去很远很远,而公主骑士号巨大的船身,也缓缓的启动,驶离了私人码头,朝着波斯湾的东北方向驶去。 因轮回之手蜕变而成的六道气旋缓缓的盘旋在邢飞的头顶,散发出一阵阴森、古老、恐怖的气息,让混沌空间中的疯狂雷电都不由自主的开始闪避。 “冷焱,若曦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湖里,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林展鹏一脸的凌厉,少了以往的慈祥,他很明显地是在怪冷焱。 “姓裴的?我只认识一个,人人都叫他裴光头,不知道是不是兄长要找的人?”廖化问道。 五百六十八,杀了他吧!他就两千块钱,报名加吃饭都花了三百多了,剩下的钱还不够住三天的呢。这年头这些开宾馆的得多赚钱?怪不得不是开奔驰就是开宝马。 这一刻,邢飞多少明白了自己曾经看见的那些死亡的强者,也许,他们是遇见了同样的事情。 汤沃雪:……好了,又懂一点这头龙了,性格单纯恶劣又随心所欲,她自囚几百年绝对不是因为遵守承诺,搞不好是因为好玩或者没事干,只要她想,她随时就不会遵守了。 林克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他只不过是想凑近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把这粪便移开。 身后田克荣、田师侃、周庠、仇孝本等人率本部士卒提着刀盾跟了上来。 王楷那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谢安韫几乎不用他了,本来他也不怎么看重他,只是利用此人拉拢官宦子弟,王楷那个蠢货自以为自己很重要,还总是来烦他。 那是一柄用桃木做成的细锥,加以九重符咒,能破去世间最坚固的防御。 姜青姝印象不深,好像他也是平民出身,纯粹是因为高野心低忠诚被她发配到翰林院来的。 历经狩猎之后又遭谋反,随后又一直未歇,紧绷着撑了两天两夜到现在,几乎已经到了身体和精神所能承受的临界点。 然而,就在时芊以为哥哥和新爸爸要胜利的时候,报表诡异却突然眼冒红光,与此同时,天空也变成了红色,一股极度不祥的气息笼罩大地。 白家本来就要为这一场战争付出伤筋动骨的代价,这50万在这代价中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54 056 开来的不光是卡车,还有家用轿车、皮卡车和suv之类,显然政府的广告做的很成功,很多普通人也被吸引来了。 听陈镛这么说,张越就想起了从前上朝时见过的那位太仆寺卿。确实,在一片六十出头的朝堂大佬中,许廓确实显得格外精神矍铄,他也常常听到这位声若洪钟地和人说笑,那声音端的是和年纪毫不匹配,顿时笑了起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风情万种地翻着白眼,表情看上去十分无奈,旁人敢断定~假如她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的话,肯定会对准面前圆不溜秋的脑袋狠狠地来上一记。 虽然人们没有将他从九大王剑的名单上除名,但江左季家已经发出悬赏通缉。 听到中年人这样说,摩古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还能不清楚吗? 来到酒店,杨洪涛见到李伟,恭敬送上银行支票;他还代表元鹿、银象、沪东诚恳表示歉意,愿意付出赔偿。 恐怕就是那魔都也未想到,迟奸身上的气运,正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一点点的增加着。 然而,当那个死人脑袋一下子被人掷在地上,继而滚动了几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对着自个的时候,陈镛史安还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凡事都怕个万一,所以还是请星姑娘说说如何助我吧。”郑辰摇头说道。 平静而坦然的语调里,甚至隐隐可以寻找到一丝勇敢与坚定,发自内心深处的自豪让他的五官面容都变得肃穆起来,他深深地坚信着,这就是通往幸福的道路。但这股坚定,却让摄像机之外的旁观者们,不寒而栗。 镜像似乎意识到了嘉莉丝要做什么,几乎是立刻的,她就加固了自己的心之壁,然后迅速的远遁出去。 楚天无语,可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真的发生那种事,不然的话,铃儿刚才见到他就不是光骂两句那么简单了,估计要拿着菜刀阉了楚天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而现在,徐阳也成了围观的一员,场中进行辩论的是梅塞施密德飞机生产公司的一名引擎设计师和亨克尔飞机生产辩论的主题是:喷气式飞机和活塞式发动机/螺旋桨式飞机,哪一款飞机在如今的作战环境下,更容易生存。 巨大的力道,使得秦阳连连后退,四散的能量波动,让附近高低不平的山石瞬间毁灭。 系统提示:您升到了22级,获得五个自由分配点数,获得一点天赋点数。 赵匡胤几人甚是精灵,立刻退深一步将门掩上。只听“哐啷”一声,李重进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整个门板都被撞的颤颤悠悠的,似乎要倒下了,可惜它还是把马云等人给隔在了门外。 在林风眼里,唐建豪一直是慈父形象,他第一次见识到唐建豪残酷的一面,就算是上一次对苏鹰石,他感觉到的却是唐建豪的忏悔之心,而这一次不一样,最起码他认识到,唐建豪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嘉莉丝看到戴维的样子十分搞笑,于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安慰道。 “那就又怎知那人成功之后,不会野心勃勃的对其他界面和部族燃起战争?”有人不甘心的喊道。 持续好一半天,大地才平息下来,他们睁开眼睛,全部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最后,二宝几个陪着陈墨言一块朝着另一栋楼的检测结果走过去。 当天,顾薄轩直接就开车回了帝都,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不过,乌军战斗营的战士们则是另说了,毕竟他们是常年待在乌国,没有太多的机会前往欧大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一直以为是个严肃刚正的人,没想到见到真人了,瞧着可真逗……怪不得可以培养景瑞这样痞气的孙子了。 听见这话,顾好连忙上前,仔仔细细的好一番检查,暗自松了口气,王上之前的冷气压实在太渗人了。 但是就连老白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原来他们的体内是隐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断的战斗,集中的去拼,在如此的交战能耐之下,必胜的信念,自然的,是会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强大。 鲲鹏威严淡漠的开口,两手虚抬,一股浩瀚的力量从他双手间散发出去,将帝俊、东皇太一、伏羲等人全部扶起来。 整个银河系的人都绝望了,银河系上空,此时至少七八尊混元神帝,这阵容阵势,简直横推万界,谁来了也救不了银河系。 在一炷香将尽的时候,疤哥身上在落日谷得到的金冠铁翅鸟兽核转化的第四颗战星,终于显现出了威力,不但挡住了段无双的疯狂攻击,而且一下就把段无双打出了擂台。 虽说依旧有人看不起他的出生,但毕竟是官家钦点的探花郎,也只能在心中诽谤几句。 55 057 凤轻尘一双星眸深邃而沉郁,紧紧的锁在那浅水区里被雾气环绕的人儿。 而慕容流叶等人也只是冷眼旁观,被蛇咬死,倒是省得他们动手了。 苏清婉愣了许久,才说出这三个字来,也许是因为叶靖轩和众位皇子在场,有些话她竟然一时无法还口,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更何况,娘亲还在学士府上呢? 也许,对于沈云溪,她有必要派人仔细去查查了。毕竟,在她身上有太多的意外了。 “只要你回答我的身边,那点痛我受得住,这些都是我应该受的,我不怕。”凤轻尘一双黑眸看着她,说道。 “我就不信你们连家有一沓半步九重天,就算有,我也全部屠了!”王强暗暗下定决心。 就算再优雅的环境,这样没个具体时间的等人也会让人变得心烦气躁。 秦千绝被眼前的一幕震晕了完全做不出反应。颛孙极提起右臂把剑狠狠地刺进了黑衣人的体内,拉过秦千绝背在肩上,运起轻功,朝树林右边飞去。 听这笛音想必吹笛之人定是情深意切的君子。这笛音袅袅的,沁人心脾,苏清婉还真的很想上去见他一面。 红影一闪,烈火就抓住了这个破绽,瞬间就出现在翼人首领身后,一只燃烧着火焰的手掌砰地一下抓住翼人首领的一只翅膀,然后狠狠的一撕。 李难准备等王天刚先走,然后自己再吃丹药跑路,不想再磨叽了。 虽然大概是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但场面话还是要展开的,要不然怎么交流下去。 衍庐主人指尖轨迹慢慢放缓,收回,六十四卦中的阴阳图旋转也停了下来。 李程浩听的还有几分感动,不是真的为自己好,他未必会这样做。 而临时插入一个客串角色,对于这部剧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李程浩扮演的相当于是一个路人角色,严格说起来连客串都算不上,就是跑个龙套,有两句台词,上去过过戏瘾而已。 “是。”阿九答应一声,随即没了踪影,半念之后又跪回来,手中捧着慕南卿要的衣裳,一言不发奉给她。 成本低、效果好、无成本、无门槛,也追查不到她的身上…对于扣门又懒怠的慕仙尊来说,这是最合适不过的方式了。 坐在一块矮几后面,喝着茶的孙政义,面无表情,眼底里却闪烁着精光。 而落在最后的却是赵悦那一组,那个细胳膊细腿的男嘉宾显然拖了后腿了,而赵悦也没能“力挽狂澜”,所以他们自然得先开始表演。 另外还有更多,勘探和未勘探出来的金矿海域,未在上述统计数据之中。 “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么,先生,我们这就带你去见火影大人。”卡卡西也注意到了巴达克的笑,心下立刻提起十分的警惕,说道。 没过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琴声从楼下舞台上的纱帘后响起,与此同时,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有些人还将脖子伸得长长的,努力想看清纱帘后面的可人儿。 “你不用感到意外,也不必怀疑。看到拉蒂兹有多强了吧?这只是他半年来的成就,而如今在另外地方修炼的悟空,也在局部的变强中。”巴达克故意将悟空给提了出来,相信比克不会甘于落后悟空的。 “母妃已经回宫了。你也回去睡吧,这夜里这么凉,别冻坏了。”她继续说。 那夜过后,许愿还是没有搬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从李俊秀那里搬出去后,她还能不能找到这么一个如此适合她的房子。 当然,此刻王修之所以这样有信心,完全是因为他拿下了福哥ap的缘故。 钟离朔一听这话,自然明白是老皇帝已经对太子和钟离朔起了疑心,这是要让自己替他寻找证据,有了切实的证据,老皇帝才能直接治了上官鸿的罪,至于太子,恐怕也要背上一个勾结朝堂命官的罪名。 方才,杀手首领向着段锦睿头颈劈落的一幕,在脑海闪现,他的手,控制不住地上扬。 看到上海马超认真,翟启涵几个也开始细想刚才王修说的那些话。 段锦容,你高兴的太早了,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后的人,可沒有这么好掌控了,要说在场的人真的那么一心一意想要跟着段锦容做逼宫谋反的事情,那纯属扯淡,连他,都不看好自己的主子。 伴随着银白色巨狼的俯身,优菈的脸上带着渐渐惊讶,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从她的身体中不断涌出,源自旧日魔神麾下最强眷属的加持,让她信心一整。 林桃摊开手:“孩子不仅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更是父母意志的继承者。明明你可以改变的,不止是自己人生的结局。更是孩子们人生的结局。 当然,这也和凌天的精神力是同阶人的二倍有关,精神力更高,对于制符的成功率也是有一定影响的。 56 058 不仅是林川所有在场的修者都是面色大变,能来此的最少都是铸造七座天宫的飞升境巨擘,修为在那,自然有着一定的眼光,即使看不透始皇帝的修为,但从感受到的力量也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为此,如姬姑娘就在这百里街与榕街的交叉口,开了一家茶楼,综合全部原由,遂取名为“清香楼”。 所以在拿到连城的检查报告后,姜宸便高度集中精神,陪连城出去锻炼,帮他补充营养,还找了擅长调理身体的中医,三管齐下,同时姜宸替连城找的能够赚钱的别的活儿也有了眉目。 “唉,只能怪我自己太穷了,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玄灵界都是那么一个穷屌丝。”韩逸苦笑,挥挥手,顿时房间桌子上便出现了数十块暗金色的金砖,表面光滑异常,清晰的照出了韩逸的影子。 说到树枝,很柔软,比柳枝还要柔软百倍,树的形状如一把雨伞。 离泽带着夏雨,瞥都不瞥一眼,倪雪看着离泽冷漠的气质,以为是王爷的朋友,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星空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不管心灵还是灵魂,都是那么地贴近。 傍晚时分,赵芊芊和钱三通等人陆续回来,告知两人秘境的入口已经找到,但是要等它完全稳定下来才能够进入其中。 火系黑衣人点了点头,便立即凝聚出一些流火球飞袭向黑巫老人。他怡然不惧,抓过旁边的两三具尸骨挡住了他的攻击,让其化为了灰烬。 夜幽正襟危坐,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写出一首七言律诗,一方面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另一方面也为了更好通过。 它虽然非常灵活,但还是被夜幽用好几击龙破拳轰碎了翅膀,掉落了下来。红樱终于可以参与进来,与夜幽一起配合不断地攻击在它的七寸之处,终于让它被斩为两段,毙命身亡。 没多久,勤务兵把两碗粥买来了,谭敬廷把陆昱霖从床上扶起,把粥碗端起来,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吹一吹,然后要喂给陆昱霖吃。 除此之外,就是暗暗地藏在内心深处的,感觉很肮脏并且为人不齿的一点点私心。就是那种偶然闪过了脑海之后,马上就会被自我否定:“那样不好吧?怎么能这么想呢”的东西。 所谓的黑暗根本无法阻挡两人的双眼,苏行看到了那隐藏在黑暗之中不断发出奇怪叫声的怪物。 “妈,你看,这盒子里装的都是我在各次战斗中的勋章。“陆昱霖从行李中取出一只木盒,把这一盒子勋章放在陆太太的面前。 她盘算的很好,甚至都没跟罗老板说,就怕罗老板坏了她的好事。 “走开走开!这几台机子我们包了。”孔蒂尼带着艾达还没到场,警卫们已提前开始清场,其他游客玩兴正浓,怎么舍得走,立即不满地嚷嚷起来。 龙惊天现在虽然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但是其天赋比起他们宇宙强者联盟的天才,却是毫不逊色。 “我家夫人就是优秀,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家夫人手到擒来!”叶奕枭称赞道。 塔玛歌的海贼团规模不大,成员四十人左右,想来平日他作为船长挺合格,没人愿意离开。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纪元没有说谎吹牛的话,那么他和整个陈家,麻烦真的大了。 卜旭溜达着下楼,回到自己家里,就在卧室里靠窗的地方打坐,慢慢的物我两忘,沉浸在经络运行中。 春丽不甘心,继续嘶声力竭的求助,可是众人都表示爱莫能助,难道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随着这场大火消烟消云散吗?她做不到,见一个个都是来看热闹的人,她把心一横,既然他们见死不救,那就自己来救。 也是,当初尸体火化的时候,需要提交死者身份证,之后身份证就落在了卜旭手里。 厉鬼保镖冲到丁磊面前,撕碎了他,血肉内脏如血雨一般溅洒在房间里。 原来,李医生预料到了今天唐玥珊或许会有重要的话要说,提前装了窃听设备。而且,为了保证谈话的真实性,以更好的了解唐玥珊的内心世界,没和卜旭提前打招呼。 这块冰蓝水的料子,可就大不一样了,那一汪浅蓝色的光彩,简直摄魂夺魄,让人挪不开眼睛。 左手捂住右臂的伤口,身子在两条腿的牵引下,一左一右的晃着前行,耳边的风声好像在嘲笑这个狼狈的人。 一场冠军级别的的对战,而且还是以一方压着一方打,这一场堪称是史诗级的对战,不但是让一众天王训练家和道馆馆主们有了新的认识。 空间都是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之声,剑影撕裂空间,瞬间放大,将前方尽数笼罩在内。 然后在众人的观望中,地底突然微微隆起了一些。然后先前响起的咔嚓咔嚓的声响,再次响了起来,而且声音比之前还要响亮。 “婉儿,钟谨是钟家的大少爷,这里就是他的家,如今他病了,为什么不能在自己的家里受到照顾,反而要走?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钟家的人将自己的大少爷赶出家门了呢。”钟夫人越说越激动,整个脸都红了。 那瓶黑乎乎的药水,那个神秘莫测的尉迟边谷,到底会给婉儿带来什么?到底会给钟家带来什么? 云羽知晓,如果当初不是他与秦豪争斗过一番,说不定星泽还会暗中对他出手直接出手抢劫。 两人随后都不说话,一时间砂石沙漠洞口陷入沉寂中,忽然一阵风吹来,两人的头发皆是被吹得向后飘荡,旁边树梢摆动,沙沙作响。 没有找到什么破解之法稍稍有些不爽,却也谈不上多少失望,不过同时对那一重威能的强大多了更清晰的感受之后,叶拙的神色却是再次沉了下去,比之先前还要更黯几分。 57 059 丁兰应是,服侍于丹青梳洗更衣后,用了午膳,便备上厚礼随她去了唐府,沈府,最后去往于府。 男子将东西甩出。老嬷嬷稳稳地用手指捏住,笑着将飞镖上的纸拿下:“谢了。主子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无影针?有毒,你你……”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老嬷嬷便瞪着眼睛,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等浴池里的结束后,墨扶软趴趴的由男人抱着从池水里头出来,连喘气都是累的。 问道:“国师以为,这银两该从何出,从谁出。”说着,慕容若露出了惯常的狡诈的笑容,看着即墨。 一伙人闻着那乡巴佬鸡腿的味道就是一点一点的考认字靠近,实际上他们已经距离镇子非常的近,不然的话嫩子也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们只是因为附近的大树太多,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发现愣子。 嗖,露迅速把手指缩回来了,现在是连指都不敢了。她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脸,手也不行,烂掉。 林峰自己也很意外,当天他也没看具体样式,只要是短的蕾丝的,林峰就一把全部拿了。 甚至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一飞冲天,他也只是一个正常人,也没有司马懿诸葛孔明的智谋,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害怕自己的家伙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十分阴险,但是不得不说是非常实用的一个妙计。 白嫣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很认真的跟夏橘说了起来,包括那天自己会佩戴什么首饰。 “这个,我们想的是让大帝出一个题目,这样才更有公正性嘛!”克劳伦斯说道。 我越想,就越觉得在石棺中找到的那个讯号不大对劲。警察的本意是要我寻找当年自相残杀的盗墓贼,可我觉得我发现的那个讯号怎么看也不像是盗墓贼留下的。 无论是什么生物,身体都有一个重要点,这个重要点因为生物的不同,重要点也不同,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蜥蜴人,都拥有着一个共同的重要点,这就是心脏。 “爱寒军,你敢拦我?”段可此时已经怒极,也不管爱寒军和自己之间的交情,一双眼睛满是杀意的看向爱寒军。 凤清持的鼻子嘴巴里已经开裂,血液急速流出,他说不了话了,可是眼睛却瞪得大大的,他紧紧地盯着凤清雪,看着她满含恨意的脸庞,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滴到胸前。 所以表面上,孟缺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18岁高中生而已,除了形象有点秀气,他也算不上是个大帅哥。只能说比不帅的要帅,比超级帅的要平凡一点。 我自然不相信会有什么吃人的神灵,但通过那些线索,我却不禁想到一个最为不幸的可能:难道,这些土人至今还保留着某种中那惨无人道的祭祀传统?难道那些孩子都已经变成了献给神灵的殉葬品? “叫我第五君……”第五君挂掉电话,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自己的电话丢在八仙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也不再那么悠闲的磕着了,直接丢进自己的嘴里,恶狠狠的嚼了起来。 “那个···龙羽凌,咱不玩了!我错了,真的错了!参加完沫璃的婚礼我就搬回王府,你看这样好不好?”紫涵真的慌了,看来龙羽凌气昏了。 金麟见他为这长生大帝所救,顿时心下一宽,急忙飞身掠上青云,查看金羿一番,知其伤势不重,放下心来。 刹那间,有一人从旁跃出,抱住盘蜒,轻轻一晃,已避开两人,同时空中两股掌力打下,那两人猝不及防,闷哼两声,霎时浑身破洞,鲜血如瀑,筋骨粉碎而死。 此时,他细细回想起上一次见旖贞时的情景,是她劈手夺去他手上的螳螂,转眼踩死在地。 没有了装备防护,初级火焰世界已经对聂空造成足够大的困扰,顷刻间已经是汗流浃背,汗水随即又被火焰烤干。 三人走上旋梯,层层向上,每一层皆愈发阴暗,墙上皆似是黑血,传来腥臭。到某一层,许多猫妖伏在地上,双目发直,瞪视众人,忽然尖叫起来,跑的没了踪影。 能够把一座人类星球玩弄于股掌,体型堪比月球,那样的恐怖存在,至少和虫皇是一个层次,就连究极虫体都感觉低了一个层次。 “凝霜宫这么大,就算岳凝霜不在,凝霜宫高手众多,地形又复杂,凭我们两个很难一下子找到。”千泽还能冷静地判断,可华阳已经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直到走过最后一个转弯处,可以看到鸣棋院子的时候,她才停住了脚步。那是抉择的时刻,她要集中自己全部的心思,以便确认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依然并未得到清晰的结果。 然而,忽然从二楼上探出一个脑袋,对着外边喊道:“这是哪位英才写的诗,郎君说了,赶紧上来,和他对饮一杯。”话音刚落,这作诗的人便一溜烟跑进了翠香楼的大门,嘴里狂笑道:“谢谢郎君赏识。 “哈哈,他来了!”看到那个曾经出现过一次的黑洞,悟空雀跃的说道。 另一方面,原晧宸虽然不知道对方会提出何种要求,但是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这个时候,严建和南宫风开口说道:“老大恭喜你了。”说完笑了笑,然后继续吃饭。 “你真的变了呢!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很震撼人,这就是你的另一面,伊兮羽欢嘛?”李秀满轻声说着。 范炎炎看到欧阳雪琪眼眶红红的,表情的确十分痛苦,于是他赶紧走到欧阳雪琪身后一看,只见她后颈果然被贴了纱布,看样子marry的确她这里扎过针,然后用纱布裹在了面。